《缘来爱情在隔壁》 难道要怪他的演技太好,瞒这么深? “一个男人要有yu望,对女人的,对事业的,对人生的,我有靠我自己满足不了的野心,娶她,我可以少奋斗起码二十年。”他倚着路灯,表情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低声叹息:“曼曼啊,我们都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你没有嫁,我娶了,是我忘恩负义,可是你要等我,等我离婚。” 他新婚蜜月归来的一个星期后,只对她解释了这么一番话。 江曼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说他的。 “江斯年,这话如果被你的老婆听见,她会让你的生活倒退起码二十年。请你滚出我的视线!” “怎么滚?” 他问完,似是在笑,挑衅地对她笑。 江曼的心要被他的笑容给打碎了,他的笑容,带给了她不能承受的刺痛感觉。 “你和童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真的不知道,童沁这个插足者究竟什么时候出手的?为什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江曼自认自己不笨,难道要怪他的演技太好,瞒这么深? 他却摇头,不说。 江曼眼里带泪,强忍着没有滚落出来,她就那么望着他晦涩不明的眼神,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很早,我和童沁很早就开始了。 是有多早? …… “曼姐,曼姐,” 耳边有女声在叫她,一声接一声。 江曼从睡梦中被叫醒,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助理小张。视线环视一圈,江曼发现自己开完会就在这会议室里想事情想睡着了。她觉得嗓子有点哽咽的感觉,难受,抬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摸了一下眼睛,竟有泪水。 “曼姐,你没事吧?”助理小张抽出纸巾,递给她。 江曼接过,摇头:“没事,做了个恶梦。” 他结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折磨她的不仅是现实中的他,还有梦里的他。 他的解释,他的挑衅目光,这些片段在她的梦里来来回回。醒来,她不能在别人面前大哭一场,告诉自己要坚强,没人可怜你。不过时常因为做梦弄红了眼睛,她也挺恨的! 江曼迅速调整好状态,把梦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 小张说:“曼姐,b部的江副总叫你。” “他叫我干什么?”江曼只觉头疼,不愿意看见他,可他偏偏无处不在。 小张摇头:“不知道呢。” “走吧。”江曼站起来。 小张紧跟在走出会议室的江曼身后,“曼姐,咱们a部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b部那边的设计师尽使些下三滥手段,这次如果叫b部谈成大单,这口气咱们a部一年半载也出不了。” “我会找机会接触一下陆存遇。”江曼说。 小张握拳,自己的老大扬眉吐气,她这个助理也能跟着腰板挺直! 结婚又离 江曼站在江斯年的办公室里,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红眼白兔子。 她很清楚,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是讨债鬼一样难看。没有办法,爱了十年的男人突然娶了别人,搁在谁的身上,谁也不能真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斯年穿了一件简单的深色条纹衬衫,他很英俊,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为什么江曼觉得好闻,因为她闻了十年了,甚至更久。他贴近她纤瘦的身体绕着走了半圈,忽而站住,目光清冽地说:“从a座27层到b座29层,江曼,你用了12分45秒。” 江曼不说话,平时她来b座见别人,5分钟就到了。 “你是有多不愿意过来见我?” 他站在她的身后,视线盯着她柔顺的发,白皙的颈,“这个工程,我希望你们a部不要投过于精致的方案。” “去和我们a部的夏总谈,这种事我一个设计师说了不算。” 他迈了一步,就站在她的正对面,“江曼,你是a部的金牌设计师,你可以让你设计的东西达不到客户的要求,把机会让给b部。” 江曼微笑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设计方案上为你放水?江斯年,你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再给你生个孩子?世上哪会所有美事都属于你?!” 江曼说完便转身,却被他大力一扯,扯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坚硬胸膛里。 “曼曼……”他这一声,叫的是百分百私人情绪,不掺杂工作。他笑,低头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我倒希望你给我生个孩子,会的是吗?” “做梦!”江曼用力挣扎,一跺脚用高跟鞋踩的他皱眉后退。 她狼狈地推开门,顺利逃跑。 …… 回到a座27层,江曼闭上眼睛平静了很久。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打开了手提,鼠标箭头动了动,手提里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她需要了解一下陆存遇这个大客户。 视频里: 工程奠基仪式过后,陆存遇被一群男人簇拥着走向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屏幕画面中身型比例极好的长腿男人,俨然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令人瞩目。 他一身黑色正式西装搭配白色衬衫,打着领带,西装左前袋中掖着折叠好的口袋巾,一举一动,皆是完美的展现出了他的成熟气质与风格品位,他绅士的像个贵族。。 陆存遇弯身上了车,车窗降下。 女记者奋力挤上去,把话筒递到陆存遇的面前,语速极快地问:“陆先生您好,可以问您两个问题吗?第一,有知**士透露,37岁的您二十出头结婚又离,女儿今年16岁在读高一。第二个问题,有人亲眼目睹您最近经常出现在医院里,请问您是病了吗?” 保安扯住女记者。 陆存遇处变不惊地摆了摆手,制止保安,对第二个问题点头称是:“病了。” “请问病严重吗?”女记者借机追问。 他说:“肾不太好。” 女记者的脸上突地飞起一抹红晕,举着话筒——眼见着车已开走。 别再纠缠他! 看完一整段视频,江曼若有所思,分外干净的手指尖无聊地转着一支签字笔。 中午11:25分,她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曼看了一眼显示的来电号码,是a部总经理苏青,她才想起早上约好的午休时间在顶楼咖啡座见。 a座顶楼的露台上: 苏青对夏薇怡说:“给曼曼一杯白水,在上火呢,咖啡喝多了没好处。” “ok!” 没两分钟,夏薇怡给江曼拿回一杯白水。 江曼接过,敛下眸捧着水杯,被甩的上火了?真不潇洒! “传给你的视频看了吗?”苏青问。 江曼抬头,“嗯,看过了,这段只有5分钟长短的视频,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仅有的收货就是我觉得需要去医院一趟,也许能接触到陆存遇本人。” “医院??” 苏青和夏薇怡对视一眼,止不住笑:“你认为他真有病?” 江曼仔细想了一下视频里的男人,他说‘肾不太好’的时候,平静的表情里不带一分戏谑,那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夏薇怡的手指捏着咖啡杯,小声调侃地说:“我跟你们两个说,37岁这个年纪的金主型男人,肾不太好这再正常不过了,准是私生活太乱把肾玩坏了。这视频是我一媒体朋友私下传给我的,没曝光过,可我看完视频跟你们关注的点不一样,我在琢磨他的女人是谁,干什么的,第一次在一起是什么场合上,谁主动的,什么频率让他久而久之玩坏了肾!!” “陆存遇这种是典型的别人的男人,别花痴了!”苏青白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兼下属。 江曼的眼睫毛动了动,摇头:“别说他的肾了,爱哪坏了哪坏了,说正事啊,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医院,抢在b部前面先了解一下他这个客户的需求。” 见那两位都点头同意,江曼自己这也定了。 …… 下班时江曼跟人拼的出租车,她的车送4s店一个星期了,还没完事。 江曼在出租车的副驾驶,后边座位上一个漂亮女人在讲电话,大声地说:“我最近看上去当然整天都好开心啊,有人追嘛!” “我们单位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死气沉沉的桃花死了型,一种是朝气蓬勃的桃花绽放型。我现在属于……” 江曼轻抿唇,拿出耳机戴了上。 二十分钟的车程,江曼给了司机师傅钱,下车。 江曼一直跟父母同住,家住经济开发区六区,新小区,房子才三年不到。一梯两户,1203是江曼的家,她出了电梯高跟鞋刚踩地面,就看到了站在1203门口的他。 “你来干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不好起来,这好像是他婚后第一次来这边? 江斯年双手插在裤袋中,挺拔地伫立在那,冰着一张俊脸蹙起眉头:“我不能回家了么,嗯?这不是我的家?” 说完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 “不再是你的家!” 江曼用力在掰他揪住她衣服的手,眼睛厌恶地瞪着他! 没两分钟,电梯门又打开。 三个人,皆是被定住了一样。 童沁不善地盯着小刺猬一样的江曼,粉唇微动地警告:“别再纠缠他!” 国宝附体了?瞧你眼圈黑的。 江曼觉得自己活的特别讽刺! 在‘创州集团’工作的这几年,江曼不认得童沁,如果不是江斯年娶了童沁,江曼还是不会认得童沁本人。童沁是集团董事长的大女儿,27岁。高中毕业童沁就生活在深圳始终没回青城,直到结婚的前一个月才搬回青城。 江曼表面上有多坚强,心里就有多委屈,他脚踩两只船踩的很稳很稳,稳的她在骤雨到来之前愣是没有闻到一丝风声。 他订婚时,江曼还恍惚以为这是一出恶作剧。 到了今天江曼还不能从这窒息的漩涡里自我解脱。江曼和童沁也许都不是弱者,都会捍卫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江斯年残忍的做了选择,他结婚了,他让江曼变成一只不能动的刺猬,让童沁变成一只精神抖擞的老虎,正面相对的时候,童沁的额头上印着一个‘王’字。 江妈妈陈如开门问:“我闺女回来了?” 江斯年冷峻着脸,用力扯过童沁挡住了江曼的身体,他说:“妈,小曼工作不顺生闷气呢。” 他给了她整理狼狈样子的时间,只给十秒,他回头:“小曼,进去洗手吃饭。” 江曼攥着手指,压下怒火从童沁的身边走过。 陈如看着女儿,觉得女儿最近情绪不大对。 江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再没出来。 站在门口的童沁冷笑起来,看着自己英俊的老公:“江斯年,你他妈真爱我吗?” “你几岁了?“ 江斯年冷漠地一句,转身进去。 童沁咬着唇,眼神幽怨! 江斯年这个名字,是江曼的爸爸江征给取的,27年前,江父从医院捡回一个啼哭的弃婴。 陈如是不愿意养的,养男孩子太费钱,还得为他考虑娶媳妇的事,可后来还是养了,当亲生儿子一样。 江曼躺在房间的床上,闭着眼睛,想起小时候的事。她记得五六岁的小曼和斯年,同睡一张床,家里很小,没有办法。每天晚上五六岁的小曼和斯年都是挤来挤去的,她能把他气得坐在老房子那窗台上一宿不睡。小时候她很能欺负他,长大的他过分的在疼她。 难道他的性情是间歇性的吗? …… 他婚后第一次带童沁回来家里吃饭,江曼没有一起坐在饭桌前。半睡半失眠的直到天亮,滴水未进,洗漱完毕直接上班。 在公司电梯里江曼碰到苏青。 “国宝附体了?瞧你眼圈黑的。” 苏青拧眉,江曼可不是遇事这样萎靡不振的人,这一次周围的朋友一致觉得江斯年太狠,这个男人心机过深,劈腿瞒过了27年来他结交的所有好友,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他还有女人!陆存遇这个大客户,为什么a部紧抓不放,目的就是跟b部争。江曼被甩,朋友们无能为力,只能用这种方式出气。 苏青比夏薇怡高一级别,夏薇怡上个月给苏青交的半年工作计划上写着:a部的工作计划,就是在饿不死的情况下跟b部那对狗/男女对干到底! 出了电梯,江曼走向办公室。 还没坐下,助理小张就敲门,小张一脸慌张地对江曼说:“曼姐,董事长紧急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是ab部经理级的,还有ab部金牌设计师。” “小道消息是什么?”江曼一脸淡然地问。 小张嬉笑:“听说是要一次性定下陆存遇这个大项目由ab两部哪一边接!” 有机会谁不要? 会议室设在c座。 创州集团大厦的外观简单却不俗,站在外面抬起头看,c座在最前面,顶端上有‘创州集团’四个大字,a座b座分别在c座的两侧,看上去c座就像皇帝,身后两侧跟着a座b座两个嫔妃。 公司内部的情况也符合外部的建设样貌,a座b座接单生钱,分别是苏青和童晓的领地,手下的人主要负责跟客户动嘴动脑。而c座从上到下皆是重量级的大领导,他们动嘴动脑皆是对内,对ab座的两个负责人,对其他城市分公司的负责人,想尽一切办法让公司效益迅速猛涨。 ——这是创州集团总部。 明亮的会议室里,领导上座,下面是a部b部的人。 董事长童刚心情很好,笑着发言:“你们两边不必这么严肃,放松,我们是同一个公司的人。” “爸,交给b部来接。”童沁说。 童晓转动座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微笑:“妹妹,这是公事不是家事,我们b部和a部向来都是公平竞争的。” 童沁冷哼。 a部这边的苏青和夏薇怡暂没发言。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一副观察状态,包括江曼。 “董事长,在工装谈单这方面,我比a部的江曼有更丰富的经验。众所周知,陆存遇投资的这个项目利润极高,恕我说句很真实却不好听的话,创州可能三五年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项目,如果让a部的江曼去谈,万一崩了,”b部的女设计师江开笑着一摊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青看向江开:“我听过,后来者居上。还有,你能说所有的博士都比硕士聪明吗?经验累积的再丰富,不适用也是白搭。” “业务专业一点总没有错。”童晓反击。 夏薇怡咳了一声,挑眉:“插言一回,我觉得设计师接触客户要灵活,这是在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陆存遇近年来投资的项目不少,我们是否要考虑长期的拴住他?b部那种,跟客户谈单只说专业不讲技巧,就好比妓/女接了客人躺下跟条死鱼一样,不去挑/逗,董事长,您说这样可行吗?我们a部一向是把客户捧成上帝,私下当成朋友。” “一个单子你这么卖力,夏薇怡,方便的情况下你再跟陆存遇上个床吧?”江开讥讽地说。 夏薇怡故意学江开那副摊手的样子,耸肩说:“无所谓啊,陆存遇上一秒召唤,我一下秒就躺平,有怀龙种的机会谁不要?” “行了!吵得我头疼!”童刚喝斥。 童晓说:“爸,江开熟知陆存遇的一切兴趣爱好,江开谈单会比较容易。” 江斯年看向江曼,蹙起眉头。 江曼适时地开口,中度语气:“我读过三遍《普京传》,跟我一样了解普京兴趣爱好的人多到数不清,但这不能说明我们都跟普京谈得来。了解是一回事,谈不谈得来是另外一回事。” 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闷。 江曼低头,轻抿了一下嘴唇抬起头说:“我很早就认识陆存遇,上过他的车,还欠他一件衬衫没还。” 偌大的会议室里——安静了。 会议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必要,这个单子属于江曼。 你化的这是什么风格的妆,眼周那么红 苏青,江曼,夏薇怡,三个人一起离开c座的会议室。 进了电梯,江曼闭上眼说:“刚才我是骗人的。” 夏薇怡抱着手臂,咂舌:“害我白高兴了一场,我还以为你真的上过龙床了。” 苏青比较严肃:“别犯花痴,择偶得稳当点,青城陆家一共有三位太子爷,年纪不小,可这些年本城的女人哪个也没跟这三个男人沾过边,不是女人们不够努力,是这家庭的水太深。工作归工作,私下对这些男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江曼的心思没在这些上,完全不感兴趣。 …… 下午一点,天气热的下了火一样。 江曼觉得这闷热的天气很符合自己现在的状态,那么不讨人喜欢。失恋就像生病一场,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在饱受煎熬。 江曼本打算去医院,可是路上的出租车都在跟她作对一样,没有一辆是空的,问了几辆载客的,都不顺路,所以拼车都拼不成。自虐一样的在外面站了很久,较起真来,不用人送,也不借别人的车,偏要等到一辆属于自己的空车。 霉运这东西似乎不是一瞬性的,是持久性的,车没等到,江曼却中暑了。 于是,江曼决定回家休息,给自己放半天的假。 陈如给女儿熬了解暑汤,喝完汤江曼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江曼接到夏薇怡的来电,找她出去应酬。 这类应酬每月都有几回,江曼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得令立马起床的本领,不勤快没单子,没单子没钱赚。洗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又红了,却记不得梦见了谁,什么情景,一声叹息淹没在洗漱声中。 车上,夏薇怡问她:“你化的这是什么风格的妆,眼周那么红。” “没化妆,我眼睛疼。”江曼失魂了落魄地窝在副驾驶,长裙遮住了脚裸,自从失恋,打扮都开始变得简单随便。 夏薇怡不知道江曼病了,否则不会让她来。 这里是青城最高端的娱乐场所,腐朽堕/落,低俗奢靡,保密性强,如果不是熟客贵客,一般这里也不会愿意接待。 在包厢里,江曼和客户聊起这行的不易,酒一杯接一杯的根本止不住。 夏薇怡拦着,“别喝了!胃要不要了!” 江曼醉了,“没事,我有分寸。” 低头,江曼看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拿了手机起身,微笑着对夏薇怡和那个老总说:“郑总你们先聊,我去接一下。” “小心一点。”夏薇怡叮嘱。 江曼有些微微眩晕,出去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她在经过走廊的转弯口时,意外的见到了一条毛色光泽非常漂亮的大藏獒!这狗拴着一条黑色的皮质狗链,可想而知,在这种场所出现的藏獒一定是这主人来消遣,狗没扔家。 藏獒朝她叫了一声! 江曼被吓得酒醒一半,藏獒?反应过来的江曼转身就往洗手间跑! 它是藏獒不是金毛! 走廊里上演着滑稽又惊险的一幕。 江曼穿着高跟鞋在用跑的,藏獒也立刻用跑的。江曼心跳加速,怕这条凶猛的藏獒突然扑上来,她便小心地放慢步子,回头看它,这条一身毛色纯正铁锈红的藏獒,大摇大摆昂首挺胸地在尾随着她。 “我不好吃!”江曼试图跟它沟通。 几米以外就是女洗手间,藏獒却跟她跟的更紧了,一甩尾巴,就甩在了江曼的小腿上,江曼头疼加腿软,贴墙边往洗手间走,拿出手机拨通夏薇怡的号码。藏獒脖子上的链子在地上发出声响,身体上的毛并不长,只有脑袋和尾巴的毛非常的长,但这藏獒是被人精心修剪过毛发的,它看上去更像一只熊。 “救我,一条藏獒正跟着我!” “还没咬,我不轻举妄动是怕他轻举妄动,你快通知保安来处理一下这吓人的东西。我能不怕吗?它是藏獒不是金毛!” 江曼一边通话中,一边忐忑地到了洗手间门口。洗手间里出来两个有说有笑的女人,在见到藏獒那一刻两个女人捂着嘴巴“啊”地大叫了一声,拔腿就跑! 两人撞上江曼,把江曼手里的手机也撞在了地上。 藏獒叫了一声,低头一口就把江曼的手机咬碎,再吐出来。江曼靠着墙边发抖起来,腿软的一步也走不成了,她庆幸自己没有低头去捡手机,否则藏獒嘴里吐出来的不光是手机,还会有她一只手。 江曼刚喝了不少酒,中午又中暑,现在被吓得整个人靠着墙要虚脱了,藏獒看她,她看藏獒,都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她喜欢宠物,可她只喜欢别人家的,不会去养,平日上班很累,回到家大多的时间都在休息,没有时间伺候它。但是江曼发誓自己喜欢的绝对不包括藏獒,这太变/态! 藏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江曼的小腿,江曼的一声“啊!”完全是压抑在嗓子眼里的,手心里出了汗,江曼看向空荡荡的走廊,如果保安再不来,她就要死在这了。 藏獒摇了摇漂亮的尾巴。它开始用嘴咬住江曼的白色长裙,用力的扯,拽!江曼看着脱落的裙子双手合十地求它,牙齿打颤:“你要干什么?自己玩去,求你了。” 洗手间里这时走出来一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走了,没有理江曼。 江曼对路人乙一脸的鄙视! …… 一道vip包厢的门被一双漂亮的男人大手推开,身形高大的男人伫立在外,深邃湛黑的眸子左右搜寻,转身,他看到一条藏獒昂首摆尾的,嘴里叼着东西。 “十五,过来。”他沉下脸。 藏獒很快站在他的面前,松嘴。 男人俯身,皱眉捡起地上这一条女人的白色半身裙,一股类似沐浴乳的清香味道进ru了他的鼻息,柔软的料子在他手指间滑过,像是女人白皙滑腻的肌肤一般,他抬起眸,只见十五在跟主人邀功一样对视。 他是这东西的主人? 男人蹲下身,幽深浓黑的眉目中透着对十五此举的批评,他把手中的白色裙子扔在地上,问道:“哪里叼来的?” 十五呼噜了一声,两只前爪跪在白色的裙子上,似是委屈。在主人的眼神批评中,十五叼起白色裙子转身往叼来裙子的地方走。走了几步,十五回头,确定主人有跟着一起过来它才继续的向前,白色裙子被十五叼着扫过走廊的地面。 藏獒几步一回头,看主人。 …… 女洗手间中的江曼靠着墙壁,缩在地上,细长白皙的手指插进柔顺的黑色发丝里,抱住头,成功的被一条恐怖犬气哭了。流年不利,情场失意还没有缓过来,出来应酬居然又被一条狗欺负,喝醉了酒,江曼的情绪更易崩溃。 没穿裙子,一步都不敢走动,江曼在等夏薇怡来救,可是等了几分钟还不见人,她只能躲到洗手间的最里面。 这种场所,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一定会想歪了。 在她等夏薇怡的这几分钟里,没有人再进过这间洗手间,也许是听了跑出去的几个女人说这边有藏獒,都害怕了。 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眼睛也是。 …… 藏獒站定,带着它的主人来到事发地点。 五官严肃的男人抬头,看到“女洗手间”的标示牌。他身侧那条体型巨大叼着白色裙子的铁锈红色藏獒,叼着裙子往里走了两步,回头看主人。在得到他的眼神指示以后,十五叼着裙子进去找人。 当藏獒再一次出现,并友善地松嘴把裙子放下的时候,江曼懵了。 它放下了,她也不敢伸手去拿。 江曼狼狈地跟它对视一眼,抬手抹掉眼睫毛上的泪珠,嘴唇动了动,很想骂它,可是骂它的后果也许比骂人要来的更重。 “这裙子你确定玩够了?”江曼问。 它站在那,摇了摇它漂亮蓬松的大尾巴。 江曼小心地伸手去拿起自己的白色裙子,还能遮住身体,虽然脏了。她拎起问:“你要是真玩够了,我可穿上了,不要再拽。” 它又摇了摇漂亮蓬松的大尾巴。 江曼一边穿裙子一边觉得可笑,被这东西吓了个半死,结果它似乎很无害,好像也不会真的扑上来吃人,恐惧中江曼忽略了一点,它是个宠,不惹它就应该没有血腥的事发生。穿裙子时,江曼不禁多看了它两眼,这东西身上红的没有一根杂毛。 她穿完裙子,十五转身摇着尾巴走向洗手间门口。 江曼洗了一下脸,整理好自己,转身出去,抬头却看见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袖子很随意地挽着,男人的食指和中指间是一根燃着的香烟,拇指上套着拴那藏獒的皮链环,江曼一时怔住,他是这东西的主人? 十五,再这样做我真的不要你了 江曼的工作环境里单纯青涩的女孩少见,基本上都属于独立轻熟/女,这类轻熟/女一般也都偏爱社会上的实力熟男,可江曼却不偏爱这种。关于陆存遇,江曼认为听说的和现实中的一定会有差距,江曼也总觉得这样的男人私生活奢靡,严肃复杂,不好沟通,一不小心他也许还是个资深的心理变/态。 37岁这个年纪,他应该算女人们梦想中的那般,有一双幽黑到深不见底的眸子,藏着往事,迷倒一片女人也许吹灰不费,但在江曼眼中,颠倒众生的大概已经不是他的容颜,更多的是他这个年纪沉稳老成的气质。 江曼见过他一次,那时他25岁,还很年轻。 “你的?”他轻启薄唇,视线瞥向地上的手机碎裂残骸。 江曼点了点头,看来,他并不记得她了。 “陆总——”走廊那边,跑过来一个身穿休闲装的阳光大男生,看上去二十出头。 大男生捡起地上的手机残骸,看了一眼闭上眼眸抽烟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江曼,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出去,先了解一下你的损失?” “好的。”江曼点头。 看来这个大男生是了解过情况上来的,也是藏獒主人手下的人。 江曼没有想讹人,更加不会咄咄逼人,她心里现在也没个谱,陆存遇是她的目标客户,现在她走不得,接近不得,处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十五靠近江曼,江曼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陆存遇抬头,五官上呈现出不悦的神情,拽了一下拴着十五的皮链,十五乖乖退了回来。 大男生拿着手机残骸走在藏獒后面,不敢言语,锈红色藏獒摇着尾巴紧跟自己主人。江曼在一旁走着,心里全是公事。 走在前面的男人双手插在裤袋,经过一处消防栓,他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消防栓的镜子里面。江曼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跟着他和十五,海藻一般的黑色波浪自然大卷柔顺地披着,长发遮住的颈部白皙肌肤隐约可见,她上身的无袖白色小衣服跟下身的白色长裙是一套,料子柔软,显得身材凹凸有致又朦朦胧胧,整个人透着一种干净的小女人姿态。 走的是相反方向,所以江曼见不到夏薇怡,在江曼回头看走廊那边的时候,十五叫了一声,十五的叫声是“嗷”。江曼立刻回头跟上。 十五觉得气氛变融洽了,就又蹭到江曼的身前用嘴咬住江曼的裙子,江曼又怕又气地说:“别咬。” 十五用嘴扯了一下,裙子往下,江曼的细腰露了出来一点。 他看江曼,表示抱歉。 男人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今天特别不听话的十五,蹙眉俯身,伸臂抚着十五的脑袋教训:“十五,再这样做我真的不要你了。” 即使被训,十五依旧不会低下昂起的头,只是摇着尾巴讨好的看着主人。 如果要靠近,那首先要跟它的主人搞好关系 江曼不是第一次坐卡宴,创州接的单子一般都是大单,客户百分之一百都是有钱的人,年龄不同,他们开的豪车也不同。这几年工作以来,开卡宴到公司接她一起去工地的客户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 但是,大多江曼会自己开车去工地,以此躲避一些图谋不轨的男人。 上车之前,会/所里面走出来一个干练短发的女人,她把车钥匙扔给了大男孩,说道:“许就,你来开车。” 那个叫许就的大男孩点头。 “这位小姐,上车。”短发女人微笑地说。 江曼点头,坐上了卡宴的后排座椅,低头整理了一下被咬坏一小条的裙子。 陆存遇牵着十五上车,江曼看到短发女人要伸手扶他,不过被他制止了,他身体上好像真的有病症,否则怎么需要人扶。 江曼看着十五有些受不了,尴尬地说:“可以让它靠窗么?” 十五“嗷”了一声。 男人顿了顿,上车,一脸病态地坐在江曼的身旁,接着十五一边挨着主人一边挨着车门。 短发女人坐在副驾驶,许就开车。 江曼低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完全可以要求坐在副驾驶,不过她想,坐在副驾驶恐怕不方便跟陆存遇沟通,趁机提起创州。江曼转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不理身旁藏獒攀上他肩膀的触碰,在认真查看一条手机中的新短消息,从江曼的角度看,那短消息似乎只有三四个字,他没回复。 车在行驶,短发女人回头对江曼道:“你好,我是陆总的秘书孟迪,手机和裙子的钱你算一下,到了前面的atm机我取给你。” 江曼回过神,摇头:“只陪我一部它咬碎的手机钱就行,裙子不用。” “十五好动,很可爱,一般情况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开车的大男孩许就对江曼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点头,半违心地说:“是挺可爱的,不过在我印象中这类敢跟猛兽搏斗的犬类,还是比较恐怖的。” 许就也点头,又说:“看到陌生的这类犬不要靠近是对的,如果要靠近,那首先要跟它的主人搞好关系,这样它才会把你当成朋友。” 江曼表示懂了的点头微笑。心里却想,我不关心这个,只关心合作。 “嗷——” 十五终于越过了主人的肩膀和背部,扑向江曼。 江曼盯着它,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脑袋“砰”地一声磕在车窗上,后面的空间即使再大,也不够一个女人和一个体积巨大的十五这么扑腾。 一瞬间陆存遇看到她和十五打了起来,他手上的手机被撞掉在了座椅下,车后排座椅上无比混乱,江曼被凶猛的十五攻击进了他的怀里。江曼要下车,手去摸车门却摸到了男人坚硬温热的身体,十五继续扑上来,江曼闭着眼睛乱喊乱叫:“我要下车,啊!停车,我要下车——” 陆存遇被弄得一身火 陆存遇看着正撒欢的十五,再看这个在他怀里拼命扭动身体躲闪十五的女人,一时之间他毫无办法。任她扑打,男人的身体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停车!啊——”江曼已经抓狂了。 陆存遇的双臂不知该放何处,身体有了变化,他的脸色几分难看,皱眉看着这个粉唇擦过他脸庞和下颌无数次还浑然不知的女人,十五用圆圆脑袋上的长毛蹭江曼,兴奋撒欢。 开车的许就和副驾驶座的孟迪,此刻都捏了一把汗,停车,还是不停车,陆总不发话这车也不怎么好停。 陆存遇被弄得一身火,喉结滑动,让许就在前面立刻停车。 黑色卡宴在夜晚青城的街道上减速行驶。 江曼怕藏獒的爪子伤到自己的脸,为了护脸,她不顾一切的躲着藏獒爪子,感觉到嘴唇和脸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手抓住的大概是男人的腰和皮带。车一停,男人结实的手臂替她打开了车门,江曼在藏獒的“嗷”声中逃命一般地下了车,蹲在马路上,长裙沾地,用手捂着不知花没花的脸。 黑色卡宴停在马路边,蹲在地上的江曼缓了一下,感觉到不明目光,她本能的认为那是来自还没开走的车。 她抬起头,不意外地对视上他的眼睛,男人一条手臂搭在降下的车窗外,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十五攀爬在他的左肩上,他的目光类似审视,端详,总之远远朝她看过来的男人目光有些深沉难懂。 他的车开走,她才真正地喘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马路的另一侧,耳边有些听不清十字路口的车声,人声。 江曼惆怅,手机钱还没赔。 他开卡宴,在青城来说卡宴也不算什么豪车,大街上多得是,公司同事曾说,陆存遇这人低调的有些孤僻,性情上略显高深莫测,江曼稍稍认同。 …… 崇山路别墅前,卡宴熄火。 十五需要一座大院子,每天它要有足够的活动量,若非如此,它的主人其实更喜欢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先生,十五身上干净了。” 卧室外的管家郑叔牵着一身干净的十五,十五抖了抖被温湿毛巾仔细擦过的红毛,前爪弯下,趴在门口。 陆存遇点头,郑叔放开了十五的皮链转身下楼。 十五趴在地上抬头对视主人,主人的眼眸里无比安静,最最深邃之处喜怒都没有。 他去洗澡,十五来到浴室门口趴着。 他去卧室,十五就转移阵地趴在了卧室地板上。 他去露台,十五就火速跟着主人去露台,装乖地继续趴着。 十五在表达什么,恐怕也只有它的主人知道。 干脆以忙为借口不再回这个家,那我感激不尽! 江曼回到家已经很晚,精疲力竭。 动作很轻的用钥匙打开门,看到关着灯的客厅里一个人没有,静悄悄的,这么晚家人肯定早都睡了。 换了鞋,往自己的房间走。 江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看到房间里的灯在开着,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个人就躺在她的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进门的她。 “出去!”江曼的脸色顿时不好看。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曼的脸,对手机那边的人说道:“夏薇怡,小曼安全回来了。” 按了挂断键,他对她摇头,穿着衣服躺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 “你不走那就我走。”江曼转身,她不想吵醒熟睡的父母,更不想跟他多废话一句。如果知道他在这边,她会直接住到苏青那边不回来。 江斯年从床上起来,他穿了一条浅灰色休闲裤,白色衬衫,他三两步走过去,伸臂抓住了要走的她,把她细白的手腕捏在手里,他只用三根手指,就能禁锢的她胳膊怎么挣都挣脱不开。安静的房子里,他愤怒地问:“陆存遇,衬衫,这些都是你说谎的对不对。” “你别抓着我!”江曼怕吵醒父母,压低声音对他说。 他温怒的视线盯着她的脸,熟悉的脸,她却在看敌人一样的看着他。江斯年抿紧了薄唇,浓黑的眉目锁紧,俯身便把她压在了门框边上,呼吸紊乱地吻上她的唇,他的一条长腿挤上去强硬分开她裙子下的双腿,压抑不住一时的激/情,四片唇瓣刚贴在一起,江曼就低头用力咬住了他的胳膊,咬的很深! 在他沉沉的闷哼声中,她说:“如果以后你能少回这个家,或是干脆以忙为借口不再回这个家,那我感激不尽!” 江曼决绝的说完,关上房间的门。 他站在门外,左臂肌肉上隐隐撕痛。 门内的江曼生气地扯下床单,丢到地上!眼眶很热,很难受,嫌弃,他刚躺过,真脏,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 经历了一个江斯年,江曼知道了什么是青梅竹马,什么是异地恋,什么是青春如梦。17岁的时候,他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在火车站对穿着校服送他离开的女孩说“是认真的,让我做你的初恋,一起成长,你留在青城要乖乖的读书,不要早恋。”他的话是很矛盾的,他说了这话,是不是就代表跟她一起恋爱了,这不是已经早恋了吗,还说什么不要早恋。 17,到27,整整10年。 夜里江曼一个人坐在家中的台式电脑前,桌面图还是前几年和他滑雪时拍的照片,他背着她,那时他黑亮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现在江曼不那么认为,她觉得,那时的他也许就已在这爱情里脱轨。 小心点,因为你不知道同时还有谁在跟你一起! 第二天早晨,江曼起床洗了个澡,整理心情,把那条裙子和床单装在了一个塑料袋里,上班下楼的时候顺便扔掉。 早饭桌上,陈如和丈夫江征都在。 “妈,我中暑已经好了。” “那也再喝一碗,巩固巩固。” 江曼无语,端起一碗解暑汤慢慢地喝光。 陈如说:“小曼,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失恋了?” 江曼低头吃饭,不说话。 陈如拉下了脸:“闺女,你被甩了?” “这都看得出来?”江曼惊讶地抬起头问。 江征咳了一声,不搀和,继续吃饭。 陈如的脸色彻底不好了,愤愤道:“闺女,27你闹到一个被甩的地步妈真生气,妈给你掰着手指头算算,27岁半了,比方说你半年之内再恋爱,过了年你就是28。就算你处的顺利!咱也得了解透了再嫁不是?一了解就眼看30,我闺女到底哪比别人差啊,这是哪个缺德不长眼的谈到27了说分就分。” “妈我没被甩,还在谈着,只不过他要出国一段时间我不舍得。”江曼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安慰父母。 早上8:20,夏薇怡开车到江曼家的小区外等她。 江曼把塑料袋扔在垃圾桶里,上车。 夏薇怡嘟起红唇问她:“亲爱的,昨晚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找了保安,可是保安和经理都不办事,我真怕你被藏獒吃了,如果不是服务生及时告诉我你安全的谈损失去了,我就要报警了!” 江曼吃了两片治疗头疼的药,对夏薇宜说了一遍昨晚的事。 “笨死!你也没要一下他的手机号码?”夏薇怡喊。 江曼摇头:“没有,吓的忘了。” 上班的路上,江曼先去买了手机,昨天司机许就把手机卡给了她,安装好卡,直接就能用了。 夏薇怡和江曼到公司已经10:15。 进了a座的电梯,江曼的手机震动,显示是董事长室的座机电话号码。 江曼接起:“你好。” 那边传来的却是童沁的声音,“昨晚你跟我老公在一起?他左肩上的伤是你弄的?江曼,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你不要以为他真的爱你!如果你要玩,要报复我,那我奉陪到底!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南林读书的时候,我在深圳读书,南京距离深圳不近,他没有车没有钱,从不找我,我明白他的钱全都用在了去南林看你这上面,但是,我有很多钱,我飞过去找他,他在南林校外宾馆住的时候,每一次你离开都是我深夜专门过去陪他,我和他早就睡过了!你永远不懂睡别人的男人这种滋味多爽!” “小心点睡,因为你不知道同时还有谁在跟你一起睡他!”江曼攥紧手指说。 a座的透明电梯缓缓上升,江曼的身影远远地看着,微颤,薄弱的那么不堪一击。她感激老天让人有一张嘴可以说话,以此掩饰碎裂的心。 中午11:20,小张看到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老大脸色不好,闷声地说:“曼姐,下午一点陆氏投资集团会有一个针对这个工装项目的招标会,我们创州的人,还有另一家颇具实力的对手公司的人,都要去听,好像陆氏还通知了几个别的装修公司一起去听。” “好的。”江曼点头,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一模一样。 距离下午一点的招标会还剩下一个多小时,这也就意味着江曼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做准备工作,助理小张拿了资料,跟着一起。 在江曼看来,无论多急,见客户时的仪容仪表都要非常注意,也许不需要多么漂亮,但一定要让对方的视线看着干净舒服,正式,尊重。 江曼早不知道陆氏那边突然有会,以为今天只是在办公室里度过一天,所以穿的比较随意。她现在关上办公室的门,匆匆换下早上从家穿的裙子和平底鞋,换上一套干练的职业套装,细高跟鞋,浑身上下只有两个颜色,简单明亮。 创州大厦的楼下停着一辆车,公司一共派了四个人前去参会,江曼带着自己的助理,另外两人,一个是c座的某中年经理,一个是经理的男助理。 大街上车来车往,车内的冷气让江曼有些头疼。 副驾驶上的中年男经理询问:“小江,咱们这个工装项目,现在进行到的是哪一步?” 江曼诧异,心里有些无名的火升起,又遇到这个猪一样的队友。一个堂堂c座经理位置上的人,没了解全面项目进行到哪一步就来跟着参会?是来做做样子应付的,还是嫌在办公室呆的太闷了? “创州接触陆氏投资的这个项目,没有走后门。一个月前,陆氏投资通过媒体公开招标,半个月前陆氏在所有的单位中选出了几家具有施工能力,专业性强,口碑和信誉都是五颗星的单位,发出最后一轮的竞标邀请。我们现在是在参加最后的一轮竞标,获取更多的项目信息。”江曼拿出招牌官方微笑,耐心地说。 中年经理满意的点点头。 再过两条街就到陆氏集团大厦的时候,江曼的手机响起。 江曼接起,那边传来夏薇怡的声音:“曼曼,你小心点那个肥头大耳的猪悟能,他一直都在色眯眯的看你。年会上他喝醉酒不是拽着你的手说过他欣赏你,私下里别让他吃了豆腐,想想就恶心啊这个人。” “我会防他。”江曼点头。 经理回头问:“小江,要防谁啊?” 江曼抬起头,顿了下说:“对手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听见通话的小张助理低头忍住笑。 江曼用手指碰了一下小张,唇语说话。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创州的车终于抵达陆氏集团大厦。 一栋极其宏伟气派的建筑,傲立眼前,周围都是绿化景观。 江曼下车,然后看到后面跟上来一辆红色宝马z4硬顶敞篷跑车。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成熟模样。这个女人身上长到脚裸的半身裙,吸引住江曼的视线,这条裙子和她早上扔掉的那条,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一模一样。 你们每天上班都要这么复杂的检查一遍? 投资大厦的安保工作做得特别严格,过程繁复,完全超出了江曼的想象。检查的时候她们被一楼保安告知,顶层的招标会每个单位只可以上去两个人参加,那么只能让两位助理留在车里等,她和c座的中年男经理上楼参会。 江曼在过一道金属探测安检门,上到顶层,现在距离会议室已经很近。她抬头就看见那个和自己穿同款白色裙子的女人,两个人处在一前一后。 会议室门口,保安再一次把江曼和男经理拦下。 “抬起胳膊。”保安示意。 江曼拧眉,不过也抬起了胳膊让人检查。 “你们每天上班都要这么复杂的检查一遍?”江曼问这个保安。 保安摇头,手持小型的金属探测仪检查,回答道:“只有上顶层的人才会被检查,这也是为了确保各位的安全。” “可以进去。”检查完毕,保安对江曼说。 江曼点了点头,走进并没有多大的会议室。后面接受检查的是创州c座男经理。江曼落座,视线做不经意地环视一圈,会议室里现在一共坐了6个人,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12:59,如果有人再晚一分钟上来,就是迟到。或者陆氏这边并没有邀请多家公司前来参会,小张打听的消息这回没靠上谱。 低头瞬间,江曼余光看到会议室门口走来一行人。 她抬头看过去,一共三个人,一男一女拿着手提和文件跟在身后,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身考究西装,身材挺拔,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眉头紧蹙。 陆存遇坐在上位,身后那一男一女在放下手提,并且打开,摊开文件在桌上,做着会议前的准备工作。 江曼抿唇,原来是陆存遇亲自主持会议。 怪不得安检如此严格,为的哪是大家的安全,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才对。 准备工作完毕,秘书孟迪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辛苦。” “咔——”很清脆的打火机声响。 江曼抬起头,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个女人自顾自点上了一支女士香烟,抽烟姿势娴熟。因为穿的那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江曼多关注了她几眼。 “冯姐,” 秘书似乎是要制止抽烟,可秘书刚一开口就被陆存遇一脸平静地抬手先制止。 会议在烟的味道中进行。 陆存遇的视线没有主动的看过任何人,被动下他被江曼看了片刻,视线交流会有感应,他瞥过去,官方的说了句:“设计师对吗,你好。” 不待对方回应,他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江曼尴尬,低下头。 陆存遇的身体向后靠,声音低沉的开腔:“各投标企业的资质等级、信誉、资金状况、管理施工水平不相上下。我只问各位一个问题。影剧院里看一出高雅、高规格的演出,电影院里看一场搞笑主题的电影,你们更愿意花时间看哪一个?” 江曼,你跟我过来一趟 面前的会议桌上,摆放了各公司工作职员的职位与人名牌。 一家叫做‘rdo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的女设计师章小姐率先开口,说道:“个人更愿意欣赏一出高雅、高规格的演出。” 陆存聿听了,面色平静点点头。 rdo这家公司,江曼有过了解,她认为rdo对于创州来说没有威胁。rdo虽是如今青城的著名商标,但rdo一直是以垄断家居装饰产业链为主线,不接工装。rdo具有国家施工二级资质,设计乙级资质,rdo一直立足在中高端家居装饰的领域,在承接和实施大型公用建筑方面有很多不足。 如果rdo的后台不硬,那陆氏投资百分之百不会选择rdo,要顾虑合作风险。 江曼感觉到有威胁和压力的是‘盛韵装饰’这家公司。盛韵在对办公空间、酒店、卖场、别墅、园林绿化等项目的设计和施工方面都有相当不错的成绩,具有住宅装饰一级资质,建筑装饰二级资质。盛韵的董事长冯韵是一位52岁的单身母亲,盛韵的首席设计师是冯韵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这个在抽烟的,叫做冯安雅的漂亮女人。 冯安雅低头说:“我很期待看一场搞笑主题的电影。” 江曼看到,陆存遇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他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也正在看他的江曼。 他一派严肃:“江小姐。” 什么鬼东西? 一开始江曼听到他的问题,就在琢磨,他问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谈单开会和个人的兴趣爱好怎么也挂钩。 “各类演出和电影,都没看过。” 江曼有感觉到,在座的其他人都用“什么鬼东西”的眼神在打量她。看长相和打扮也许看不出年龄,但在创州能干到金牌设计师的这个位置,年龄必定都在26岁以上。毕业参加工作,没有几年的经验是没资格升到这个职位的,公司不会白养一个没成绩又没本事的设计师。 可是,一个26岁左右的轻shu女,电影都没看过这太稀奇太见鬼。 会议进行了二十几分钟,散会。 这二十几分钟里,选择哪一家公司合作相信在陆存遇的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江曼觉得,这一次创州几乎没有胜算。三个因素,一是创州没有某方面强硬的后台做中间人,二是创州和陆氏一直没有交情,三是盛韵的冯安雅和陆存遇之间必有私交。从秘书礼貌的一声“冯姐”,和陆存遇有意抬手制止的纵容上,都能看得出来。 有些失望的走出会议室,江曼却被前面突然站住回头的陆存遇点名,他特别高,模样严俊,站在前面有一种威慑力扑面而来,他轻举起用两根手指捏着的文件夹,挑眉指着她说:“江曼,你跟我过来一趟。” 会议室里见到你,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江曼轻微的讶异。 她对林经理说:“我马上下去。” “好,我在楼下外面的车里等你。”c座的林经理看了一眼陆存遇,殷勤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走向电梯门口。 会议完毕,和江曼穿同款裙子的冯安雅就已先离开,江曼视线搜寻一圈,并没有看到人。 江曼跟陆存遇去他的办公室,她心中猜想,不是还钱就是谈合作。 事实说明,晴天白日真的别瞎做梦。 陆存遇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一个盒子,他拿着,转身递给了江曼。 “手机?” 江曼接过,低头看着这部跟藏獒咬碎的那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他看她,开口回道:“对,这是赔给你的。十五咬碎你的手机,给你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原本想让司机送去给你,一想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放着了。会议室里见到你,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江曼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他站很近,她有点莫名的心跳加速。 “好吧,那我就拿着了。”江曼指的是手机。现在竟有一种收领导东西的感觉,她强挤出笑容抬起头看他的正脸。这个男人的五官的确精致迷人,透出优雅的成熟质感,一个人的修养是能从他的一言一行中体会得到的。 他话不多,江曼挣扎在告辞离开和找话题跟他交流这二者之间。 对于项目,江曼是很不死心的。 这时他手机响了,他从西裤口袋中掏出来看了看号码。江曼见此,马上说:“我就不打扰了。” 他点点头。 江曼打了招呼,拿着手机盒子离开他的办公室。 …… 投资大厦的外面。 江曼打开车门,竟发现助理小张坐在副驾驶,车后排座上的人是c座的林经理。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顺序坐的。 “上车吧,小江,愣着干什么?”林经理对她说。 江曼犹豫,可也不能因为坐的顺序问题就翻脸。 她上车,见到副驾驶的小张一脸为难,明白小张是被逼才坐到副驾驶上的。 车还没开走,江曼刚坐好就感觉到一双男人的大手,沿着她靠的车座椅靠背往下伸来,直接摸到了她的腰上。 “林经理。”江曼压低声音,转头瞪他。 目光贪婪的林经理并没有拿开手,反而眼睛盯着她白皙的脸颊,嚣张的说:“你别动,老实在这坐着。” “一把年纪你恶不恶心!” 江曼狠狠地朝他说完,转身打开车门下车,火气很大的用力摔上车门! 她用手扫了扫腰部的衣服,感觉碰过她腰的那双男人大手很脏。车里的林经理觉得很没面子,降下车窗对江曼说:“我看你是不识好歹。年轻的姑娘这么倔下去路可一定走不长,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你不跟男朋友在一个公司工作? 投资大厦楼下的激烈争吵,被门口的保安清晰听见一二。 下午13:55分。 一身西装革履的陆存遇被几个人簇拥着走出来,此时司机备好的车也缓缓停在大厦门口。男人手上捏着一份文件夹,未携助理。他的视线有注意到江曼,她正低着头,那辆车身印着创州商标的黑色广本已经开远。 陆存遇蹙眉,薄唇紧抿,把疑惑的视线投向门口两个保安。 “陆总,她被和她同一个公司的男经理摸了腰,骂完经理,下车争吵起来。那位经理在车上威胁警告她,接着就扔下她直接让司机开车走了。”保安把头低了一度,恭敬非常的给一脸不解的领导解疑。 陆存遇听了,点点头,眼睛看向略显狼狈将要离开的女人。他单手插袋裤袋,一脸沉铸,一手抬起文件夹指向公司的车,示意随行的人先上车等。 而他,走向了她。 大街上行驶过来一辆绿色出租车,直接开到投资大厦的门口。副驾驶上的乘客在投资大厦这里下车,江曼走过去,想乘坐这辆出租车离开此地,却看到车后排座上还有一个没下车的乘客。 不过江曼要过去问司机师傅,拼不拼车,可此时她转头,却不经意看到身后朝她走过来的那个男人。 她站住,看向了他。 出租车开走。 陆存遇很快一派沉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见面几次,他的眼神都是始终如一的平静如水,你打量几番,都看不出他到底好坏的一类型男人。 江曼的眉还皱着,可想而知,刚才她是有多生气。 他望着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回了公司,自己能搞定?” 江曼打量了一眼这个高大的男人,马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从大厦门口过来,想必已经听见她和林经理的争吵,知道事情原委。 她是觉得很丢脸的。 江曼扯出僵硬的笑容说:“这种事不算事,我这个职位能做的反抗仅是这样。至于以后在公司里有没有麻烦,只能见招拆招,听天由命。碰我一下还不到需要过激吵打的程度,有男人有女人的工作环境里这种事也平常,所以平常心看待。” 他点点头,忽然又开口问她:“你不跟男朋友在一个公司工作?” “哦,在一个公司。”江曼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她的回答,仅仅是出于一颗防人之心,总习惯给自己贴上一个有男朋友的标签,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骚/扰和误会。 可是,跟男朋友在同一公司还被公司的经理骚/扰,让人觉得这个男朋友很无能。 江曼低着头,再抬起,他仍旧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看,男人平静的眼底未有情绪。江曼再次扯出官方笑容,以掩饰这莫名的尴尬。 验完伤,4S店跟你说多久取车? 陆存遇转身离开之后,江曼站在原地等出租车。 可是很快,陆存遇那张脸又出现在江曼的视线里,他公司的车缓缓停在她身边,后车窗降下,他看她说:“这里出租车不容易碰到空的,天这么热,上车,我顺路送你一程。” 他的态度和表情均没有一丝轻浮,仿佛只是一个出于同情的邀请。 江曼考虑了半分钟,选择上车。她想,也许在他眼中会认为她太容易上男人的车了,但是,她从不理会这些,单子第一。 刚毕业的时候带她的师傅说——在创州,你要脸就别想要单子! 这些年的工作干下来,江曼一直平衡在要脸和委婉的不要脸之间,着实难以平衡。 “谢谢陆总。”江曼客气地对他说,上车。 他沉默,并没答腔。 江曼也不知道他顺路不顺路,因为他像是要出去办事。江曼没有拐弯抹角,试探一问:“陆总,这个项目我们创州会有机会?” 他转头看她:“会很公平。” 好吧,江曼收回目光,公平,这个社会哪有绝对的公平。 车行驶在熟悉的一条街上,气氛一时有些让江曼呼吸困难。 “陆总,我们以前见过。”江曼直白开口。 他正在看文件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她,表情有疑。 江曼尴尬,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sorry,这很像俗气的一种搭讪,不过真的不是搭讪,我15岁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遇到一个人,他帮了我一个小忙,一面之缘,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很遗憾。” 他笑了笑:“我没有误会这是搭讪。” 江曼点头,不过她很反感这种说话模棱两可的男人,不易接近。她转头认真地看着窗外大街上的风景,除了车就是人,这枯燥麻木的生活节奏,让人快乐不起来。 前方红灯。 他突然开口问她,声音好听:“平时出来,都跟你们经理同一部车?” 江曼转头,诧异的看他侧脸说:“不会,我的车一个月前撞了,送4s店在修,所以,” “一个月还没修好?”他低头在看文件。 “可能车比较多,我的在压后修吧。” “撞后,验完伤,4s店跟你说多久取车?” “二十天。不过在取车时间上没能兑现,他们也有打给我跟我沟通。” “哪个4s店,你开什么车。” 江曼看他,用手把头发掖到耳后,疑惑他问这个干什么。 一直在看文件的男人抬头,眼神深邃:“车的信息不方便说?” “没有啊。”江曼摇头,不愿任何人误会她的车是有钱大老板名下的。一个大工程干下来,如果慷慨的大老板有情,女设计师有意,两人经常一起出差去外地工地,久而久之,堕/落着混,完工时女设计师另外得到一辆百十来万的车也容易。在创州,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江曼对他说了4s店的地址和她送修的是辆什么车,以及车牌号码他都问了一遍。 他没说他是什么意思,江曼也不打算问。很快就到了创州大厦,司机停车,江曼跟他简单打了招呼,“谢谢陆总。” 他点点头,面部表情略显隐晦。 江曼抱着手机盒子推开车门,下车。她站在马路的另一侧,礼貌的目送那辆黑色奔驰消失在这条街上。 你的嘴里能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 怀着较为复杂的心情,江曼上了27楼,回到自己明亮的办公室。 “你怎么又买了一部手机?还是一样的。”随后跟着江曼走进办公室的夏薇怡看到手机盒子,拿起看看,挑眉说。 “他赔我的!”江曼坐下,喝了一口桌上杯子里的水。 夏薇怡的身体倚着江曼的办公桌,顿了顿,一脸好奇的问:“曼曼,刚才我看到送你回来的那辆本地牌照奔驰,什么人啊?我看那辆奔驰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派头不小。” 此时苏青走进来,也听见了夏薇怡的问题,一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江曼。 江曼半转动座椅,扯出笑容,解疑道:“送我那辆车陆存遇也在上面,开完会他说顺路送我,为单子我就只好上车。今天很倒霉,c座的林经理在司机和我助理的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哎呦,这个老不死的!”夏薇怡眼角一挑。 就在苏青和夏薇怡数落林经理时,江曼鼓起勇气抬头:“我坦白一件事。” “啊?”苏青诧异。 夏薇怡捂着心口:“你去当小三了?” “你的嘴里能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江曼无语。 苏青期待听故事。 江曼说:“上回在会议室,我当着董事长和b部人的面说我认识陆存遇,这是真的……我发育的晚,15岁才来例假,第一次例假在火车站疼的我死去活来。夏天,我蹲马路上疼哭了。他在火车站附近停着的一辆军用吉普车上,车我记得很清楚,他下车,把我抱上车带到了医院。” 苏青捂着嘴巴吸了口气,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你需要去医院?” “可能看到我白裙子上有血迹,以为有伤。”江曼点点头,确定。 “他问你哪受伤了,你说,你来例假?”苏青拧眉问。 江曼用手拍拍脸,点头。 夏薇怡好奇:“怎么欠他一件衬衫?” 江曼有点儿尴尬:“我记得他好像在吉普车上正换衣服,他下身穿的是黑色军靴和迷彩裤,上身的白色衬衫扣子还没系完,明显是在换衣服。我脸苍白,他问我冷不冷,我只顾着疼没说话,他就把衬衫和上身的迷彩服脱下来给我裹上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起来。 江曼还记得他吩咐开吉普车的司机:“送这小孩去医院。” 半晌过后,苏青问:“他现在对你提起这件事了?” “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江曼转了转手上的笔,“15的我和27的我不一样吧?25的他和37的他,五官倒没变多少,但他现在比当时严肃阴沉。” 夏薇怡花痴起来:“毕竟他现在是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了。我说,一个大男人接触完刚来例假疼哭的女孩子,这么特殊的事情他会忘?当年你是小孩,可现在你是女人!” “贵人多忘事呗。”苏青感叹。 就在江曼把陆存遇当年帮助一个15岁小孩的行为归纳为“尊老爱幼”时,她的手机响了。 4s店的号码,江曼好奇地按下接听键。 “你好。” “您好江小姐,您的车……” 4s店的工作人员解释半天,车修的差不多了,现在叫人加班加点专门先弄她这辆,马上修好。并在通话中表明他是4s店的领导,语气一直恭恭敬敬,以此显出他身为4s店领导亲自打来致歉的这个诚意。 江曼连忙说“谢谢”,最后按下挂断键。 吐出口气,江曼纠结起来。 不用多想,就明白这是陆存遇通过什么渠道给帮忙说话了。 这种金钱权势代表面子,被人殷勤奉承到快要飘起来的感觉,江曼很不喜欢。 撂下手机,江曼愁的是要不要打过去谢谢他?一想,也没有他的直接联系方式,暂且算了,各自都那么忙,合作不成就未必会再有交集。一切全当十五扯坏那条裙子的赔偿,江曼点头,是的,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给婆婆买东西才不是破费呢 日子一天天照常的过,这个生活,让江曼觉得自己好像空口喝完了500ml的凉白开,味道温吞,也许这很健康,但它真的没有一点特别的滋味。27岁的现在,生活模式不该是这样的对不对,她很失落。 星期六,早饭之后,江曼换好一身衣服跟母亲去菜市。 她看着自己手上拎的袋子,忍不住问:“妈,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今儿周六,下午你哥和你嫂子过来,帮咱们家吃!” 摊位前的陈如挑好了一些苹果,笑着递给水果摊老板,称重。 江曼拧眉,父母把童沁当成了一个好儿媳,这让江曼心里的失落加深好几度,一起长大的男朋友被抢,父母的爱,如今也要被插足者割分。可她不能捅破江斯年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江家亲生儿子的这件事,父母会崩溃。 回家的路上,江曼挽着母亲的胳膊:“妈,不要对童沁那么好。” “这孩子!你是妈亲闺女,可是你哥的媳妇那也等于妈的半个闺女,妈也不能欺负人家是不是?”陈如笑着拍女儿的手,得意的说:“你哥娶个富家小姐,妈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不过这婚都结了,现在妈看着也挺好,沁沁过来也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江曼郁闷的看向眼前这大街,心里揭穿一句,妈,他不是你和爸的亲生儿子,我和他其实早已知道。 不记得了,当初和他在一起,两个人有没有认真想过何时公开,父母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背叛,小时候形影不离的两人过上了分道扬镳的日子,是幸,对吧。从此不需要再为将来跟父母坦白一切而担忧。 下午。 “妈,我和斯年来了。” “怎么又买东西,竟破费!”陈如的声音。 童沁嘴甜如蜜,努力扮演着好媳妇的角色:“给婆婆买东西才不是破费呢,斯年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亲妈。” “这孩子可会说话了。” “妈,我这里有几张美容卡,我去试过,效果很好。我把卡给您,您可以带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去。” 童沁把婆婆哄的喜笑颜开,她知道婆婆是一个爱在邻里和同事面前炫耀的人,很重面子。那她就从这上面入手,几张长期美容卡,让婆婆拿去分给麻友们,挣些面子。 …… 江曼在厨房里倒水喝,见到童沁也进来了,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给谁好的脸色。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一定看我不顺眼,但我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不回来显得我不孝顺。”童沁望着江曼,挑衅地弯起嘴角补充:”我留在婆婆家过夜这也正常,不过,委屈你了,必须忍受我和他在这栋房子里做/爱。” 江曼望着面前的水壶,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小曼,你打听这种事干什么? 童沁把要洗的苹果和水果刀放下,转头说:“江曼,初三我见过他一次,他在打篮球,在你们那所中学他是篮球队长?我记得那天一个小太妹说你配不上他,他皱眉用篮球一扔太妹的脸,他说,这是我妹妹,然后攥着你的手就走了。高一,我接近他,他好像对我不感兴趣。他读的是重点高中,11月份他打给我,他说他要跳级,问我妈这种有钱人有没有办法帮他,事成他会跟我交往。我就找我妈了,寻死腻活的让我妈帮他。” 江曼的手指发抖。 江斯年跳级的事当时父母没管,他转到高三年级随班就读。他读了半年高一,半年高三,高考成绩他自己很满意。他自学时她都在玩儿,在成绩上,江曼自认累吐血也追不上他。 “我的老公,戏剧化的结束了他的高中生活。”说到这里,童沁幸福地笑了起来。“他去别的城市读大学,他17了,你去车站送他,他抱着你对你表白了对吧,我听见了,我就站在你们身后不远。我上火车,送他到地方,在那里,他终于要了我。” 童沁看着江曼的侧脸,微笑:“对了,17岁的男生第一次很快的,他弄了好久才弄进来……我看着他。那是我们相处的第一个完整的一天,这十年,数一数我跟他相处了只有十个完整的24小时。他警告我不要打扰你,同时我发现他还有别的女人,我就吃醋!生气!发疯!但我不闹他!我在心里发誓,拭目以待,看最后他是你们的还是我童沁的!” “我不仅抢了你的男朋友,还成了你嫂子,你却连报复我的途经都没有!”童沁掩嘴憋笑。 江曼不屑地转头说:“如果我跟你一样不要德行,我可以去找你爸,我叫你嫂子,你管我叫妈。” “你——”童沁瞪着她,拿起水果刀阴森地笑:“你试一试!” 说完就在自己手上割了一下,血流出来,“好疼”童沁叫了一声,水果刀扔在地上,身体往后退,用力攥住流血的手指,愤恨的看着厨房中错愕的江曼。 “怎么了这是?”客厅里的陈如立刻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儿媳流血的手指,呆愣的闺女,还有那把水果刀…… 童沁疼哭:“小曼打听我和斯年夫妻间的床/事,我不好说,她就莫名其妙的生气,抢我水果刀,不小心就……” 陈如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小曼,你打听这种事干什么?” 江斯年阴沉着脸过来,冷视童沁,一身条纹衬衫包裹着他年轻挺拔的身体,格外刺眼。他的眉目,转而戏谑地盯着厨房里的女人。 男人眼底满足的含蓄笑意似是在问:这么爱我,想知道我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内容? 江曼攥紧冰凉的指尖,见鬼一般冷笑:“大开眼界,第一次目睹自残是什么样的。童沁,会叫的狗我见多了,你是叫的最嗲的一个,还真咬人。” 把她比作狗,江曼觉得这都侮辱了忠诚的狗。 迅速回房,再出来的江曼眼里一层薄雾,穿鞋离开,皱眉留下一句:“约了人,晚饭不在家吃。”开门就走出去。 江曼感谢童沁,是童沁让她清楚的明白了江斯念过去那十年的生活有多恶心。心在抽痛,每一件事都吻合,不是参与过的人无法知道的这样具体。江曼下楼,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把老婆栓好,别放出来随便咬人。 但吵也不是现在,江曼不想跟母亲也吵。 真是烦啊!又得罪不起! 白色奥迪a5敞篷软顶跑车停在小区的车库里,托陆存遇的福,车在星期五就取了回来。江曼开车直接离开,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江斯年。她皱眉没有接听,等到铃声消失,拿起手机把那个135********的号码划进黑名单,彻底变得清净。 开车经过这座城市的繁华街道,视线所看到的景象和人,都与她的灰暗心情形成鲜明对比。江曼手指攥方向盘攥的有多紧,心就揪的有多紧。 “苏青,你在家吗?” “哦,我在我家跟童沁吵架了,我在外面。” “那我过去。” 江曼挂断,她手上一直都有苏青家的钥匙,但每次去之前都会打给苏青先说一声。她和苏青都早已是成年人,如果不打招呼就过去,万一苏青的家里有异性,会很不方便。 苏青不在家,江曼打开门直接进去。 换完鞋,放下东西,江曼直接走向冰箱,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凉的啤酒。喝了一口,她一个人在这房子里转来转去,无聊得很,又头疼,最终决定先去浴室洗个澡。 夜里十点苏青才回来。 “小曼,睡了吗?”苏青边换鞋边问。 没有听到声音,苏青走向卧室,见到灯开着,江曼蜷缩在床上戴着耳机在看剧。 江曼转过身摘下耳机,看着苏青:“我在你浴室里看到一支验孕棒。” 苏青愣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哦,那个啊,上次的同学聚会,我喝高了,意外和咱们的某位男同学发生了关系,事后没有再联系,纯属意外。” 江曼听完,没说什么,苏青27,是不需要任何人约束的年纪。 如果是意外发生的关系,第二天醒了会不知道吃药?苏青不是那样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摆明了撒谎。 两个人聊到深夜,直到困意袭来。 …… 星期日,中午11:25分,她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 伸手抓起,迷糊的按了接听按键:“你好。” 听见声音,江曼整个人都清醒了。 打来的人是她手上收尾这个项目的大老板,邱树权,49岁,他是外地人,但在青城的势力背景似乎很大。工程正是收尾阶段,他不给签字,拖着尾款,创州的高层却不敢吭声。 对于这种恶霸一样来历不明的老板,江曼是能躲就躲。 不过不能躲的时候,就真的躲不了。 邱树权邀请江曼陪他去参加一场名门婚礼,理由是,他在青城不认识其他女人,想起设计师小姐漂亮大方的模样,借用一晚。 江曼撂下手机,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呸!借用一晚?这老男人他妈的会不会说话?真是烦啊!又得罪不起!”苏青抱着手臂,急的在屋子里摇头叹气。 非惹自己小姑子? 要去参加婚礼,江曼只能回家换衣服。 苏青陪江曼一起。 人刚进门,陈如就追着闺女问:“你倒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曼看着老妈说:“妈,童沁昨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她在挑拨我们家人之间的关系。太离谱了,我打听她和江斯年之间的那种事?我脑子也没坏。” 陈如一副不解的模样。 苏青把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童沁这人我们刚认识不久,凭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们可以一致的断定,这人特性,爱惹事儿,而且谁的事她都搅合。” “非惹自己小姑子?”陈如感到不可思议:“还见血了……我的老天爷……” 苏青多说了一句:“平时在公司童沁就找小曼的麻烦。” “……” 房间中,江曼打开自己的衣柜。名门婚礼,去的可能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的会正式,她如果穿的太随意或夸张,会变成一个异类。 颜色不好穿黑,黄。 中式婚礼,红和纯白的裙子恐怕又会和新娘的礼服婚纱撞色。也许对方不是那么敏感的人,但该注意的总要注意一下才礼貌。 最后江曼穿了一条多种颜色小格子的九分裤,上身一件无袖浅色的小衬衫,四厘米的高跟鞋,干净整洁。平时见客户穿法,简单时尚不显古板,利落大方的一身。 苏青开车送江曼到创州门口,缓缓停车,叮嘱江曼:“小心一点。” 江曼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青在车里叹气,望着江曼,江曼走向等在门口的那辆豪车,司机下车,点头哈腰的打开车后排座的车门,让江曼上车。 很快司机上车,将车开走。 车行驶在去婚礼酒店的路上,江曼跟坐在旁边抽烟的邱树权打招呼:“很久不见,邱老板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喝酒喝住了院,我也很久没见江小姐,又漂亮了!”邱树权挑眉瞟了一眼江曼的身体,从侧面她的脸颊往下一直瞟到臀bu。 在邱树权的眼中,她穿裤子,不是裙子,没露胸没露背,这打扮显得有几分清高傲慢,他看着,很不满意。不过邱树权无所谓,再傲慢晚上也得乖乖脱了。 江曼感觉到他的目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话:“嫂子上个月来了,要请我吃饭,刚好我在外地没去成,回头邱老板得帮我对嫂子说声谢谢。”只能不停说话,说客气话,让气氛不要变得安静怪异。 “没事,你嫂子太闲。”邱树权说。 二十分钟抵达婚礼酒店,保安指挥车辆开往停车地库,江曼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看到酒店门口横着停了一辆车,黑色卡宴,车内此时空无一人。 这还没完,因为邱树权的车驶入地库,刚一停上车位,江曼就看到旁边车位上停车一辆白色宝马x5,她拧眉看了一眼车牌号码,确定,是江斯年的车。 江小姐的酒量一杯两杯没问题吧? 江曼下车,又看了一眼江斯年的那辆车,他今天也来了这里? “我们上去,江小姐?”邱树权问。 江曼收回目光,点头,微笑地跟上邱树权的步伐。 上升的电梯中,邱树权说,这酒店今晚已经被新郎一方包下,今天晚上,酒店里来的所有人必须都是参加婚礼的。 出了电梯,江曼看见这婚礼的排场,不禁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邱树权带江曼往里走,挑眉看身旁的江曼说:“省军区陆司令的儿子娶老婆,这场面江小姐估计头一次见。有对象了吗?要不我今晚给你介绍一个?娶你也这排场!” “谢谢邱老板的好意了,我是没这福气……”江曼玩笑地摇头说。 她的脸上虽是轻松,可心里一直在不停打鼓。 邱树权点点头,带她继续往里走。 进酒店的门口没有迎宾客的,楼下也没有立婚礼牌,婚礼6:08分开始。 婚礼上的人都很规矩,本就有一大部分是严肃职位上的人。至于邱树权这种横行霸道的人,连根烟他都没有随便抽,因为邻桌有一对年轻夫妻是抱着几月大婴儿来的。一不小心抽烟呛到了孩子,你能知道那是什么大人物的小孙子或是小孙女。 婚礼流程上进行着新郎吻新娘的环节。 江曼一转头,目光不巧的就迎上了也正在凝视她的江斯年,他皱眉头,目光里深情款款,装着回忆。 此时前面一片掌声响起,江曼不再看任何人,吐出一口气低下头,独自烦闷的想着今晚要怎么安全脱身。 江斯年是跟童沁还有岳父大人童刚一起来的。婚礼流程结束的时候,童刚带着女儿和女婿跟人攀谈起来,童刚给女婿介绍一些商场和官/场上的大人物认识。江斯年全程应酬的自然老道,江曼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喜欢这种生活。 男人都有野心? 可是,他的野心建立在了薄情之上。 邱树权带江曼去应酬一些熟识的生意朋友,问她:“在场的,有没有特别想认识的人?我给你介绍。” 江曼摇了摇头,抬手把头发掖到耳后,笑笑敷衍:“都不认识,又都想认识。” “江小姐真会噎我啊,如果在场的一个一个给你介绍,得介绍到明天的天亮。”邱树权伸手就搂住了江曼的细腰,不管江曼的脸色变化,自顾自抬手指着前面的人:“跟着我走,代我敬那个老头一杯!我这伤了的胃,喝酒准疼,江小姐的酒量一杯两杯没问题吧?” 江曼把所有的怒意忍在心里,只得从容赔笑。 此时的婚宴场中,伫立着一道极其挺拔的男人身影,西装革履,凛厉之色藏匿在他的湛黑眼眸里。陆存遇在与人交谈,不经意地,他再一次看到江曼和一个男人同行,并且被那男人搂着腰。今晚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四次走进他的视线。 邱老板,您别开我玩笑 一杯一杯,江曼不记得自己总共喝了几杯。 所幸喝的每一杯都是红酒,酒店服务员倒的,司令儿子的婚礼上大概没人敢动手脚。与人碰杯,她是替邱树权这个人喝的,跟专业挡酒的有一比。 又喝完一杯,江曼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邱老板,我接一下。” 邱树权挑眉点头:“去接。” 江曼把红酒杯递给旁边的服务小姐,对邱数权应付地笑笑,然后去落地窗那边接。接完能借口走掉最好,走不掉就要再想辙,硬走暂时还不是最佳办法。 江曼站在落地窗前,一边通话一边眺望着远处亮起的城市灯火,现在已经晚上八点。 “江小姐,聊完了吗?” 跟苏青还没聊几句,江曼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邱树权走了过来。 “你们跟住,先不说了,他来了。”江曼皱眉说完,收起手机。 她刚要回头找借口说离开,却在回头间猛地被男人挤在玻璃窗与他身体中间。 江曼恐慌。 邱树权的身躯贴近她:“我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很有钱?跟着我,养你都没问题。” 这不再是暗示,已经挑明。 面对一样恶心的男人,却不能以一样的方式对待,社会现实,人也得现实,不然你就玩不转! 江曼的背部靠着玻璃窗,装糊涂的笑着说:“邱老板,您别开我玩笑。” “不开玩笑,青城这边我还没女人。”邱树权一手握住她的细腰,力道很重。 “邱老板,我能明白。”江曼见装糊涂不行,只能换辙:“邱老板您当初把单子给了我,我就一直都在记着您的好,我本也打算完工以后好好的感谢您一番。我和嫂子认识,也见过面,我不好在这事上对不起嫂子是不是?女人多得是,您看今晚……” 江曼话未说完,就见邱树权的身后走来一人。 正闻着江曼体香陶醉的邱树权,顺着江曼的视线转身,不高兴的皱眉! “邱老板?新郎的父亲见你。”来人做请的姿势。 江曼松了一口气。 邱树权并没打算放过江曼,让江曼等,不准先走,否则…… 江曼听着这“否则”二字的威胁,心里愤愤。 十几分钟过去。 邱树权才从房间走出来,江曼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却见,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身型挺拔,忽然近在咫尺的男性五官叫她顿住,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我来介绍,”邱树权伸手,要对走出来的这个男人介绍江曼。 不想却被走出来的这个男人蹙眉打断,他盯着江曼,眼眸深邃,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另一手腕上的衬衫袖口,男人开腔:“原来是创州的江小姐,认识。” “陆先生。”江曼点点头,打招呼。 你摸了张红心6,是个好寓意,明白么? 江曼的表情很不自在。 “原来认识!那就一起玩牌!”邱树权很是意外,一时间搞不太清状况,不明白江曼跟陆存遇是哪一层面上的关系,刚闻过这女人的体香,心里痒痒。 一行人离开婚宴酒店,找地儿玩牌。 酒店门口,江曼推搪地说:“邱老板,你们去玩,带我恐怕会耽误谈正事。” “别!四个人玩牌,其他三个是陆家亲朋,我一个外人凑手,再没个人陪我,那多尴尬?”邱树权抓过江曼的胳膊,把她带上了车。 江曼上车,视线不安的寻找苏青他们。 前面一辆黑色卡宴,陆存遇平静的视线从后视镜里收回,发动引擎,男人戴着名贵腕表的那只手轻轻打了半圈方向盘,卡宴驶离。 邱树权的车跟着前面的卡宴,跟的费力,那辆卡宴的车速时快时慢,搞得邱树权快也不是慢也不是,快了恐怕会超车,慢了又会跟丢。 江曼在邱树权的车上,看得出邱树权开车颇为不耐,又得忍下。可笑的就是眼下这个规矩,一方横人,又怕另一方人。 红灯停了,邱树权问江曼:“认识陆二公子?” “认识。”江曼声轻。 邱树权皱眉指着前面的卡宴:“前面卡宴里那位姓陆的,军区陆司令的二公子,他玩枪那会儿我还在工地上焊钢筋。呵!不过他现在,” “绿灯了。”江曼打断提醒。 不知怎么,江曼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个25岁穿黑色军靴迷彩裤的男人,现在知道,那个人——他叫陆存遇。 玩牌的地方是一处私人住宅,四个人,三男一女,有老有小。 江曼不懂这玩的是什么。 玩到夜里十点,陆存遇捻灭烟蒂,他叫江曼:“江小姐过来帮我玩一把,我去趟洗手间。” “我不会。”江曼尴尬地看他。 陆存遇伸手示意她过来他身边坐下,他说:“摸牌,先捂着,等我回来再开。” 江曼耐心地应付着得罪不起的客户和即将可能成为客户的男人,坐下,摸了一张牌,放着,和大家一起等陆存遇回来。 几分钟后,陆存遇回来了。 他从江曼的手中抽出那张牌。 他翻开发现是个小6,陆存遇勾起唇角,一怔,男人白皙干净的手指却也把牌潇洒的摔到了桌中央。 牌桌上大家起哄:“存遇,你也栽了!” 江曼明白,输了! “对不起。”江曼没敢抬头,非常不好意思,最近她正在走霉运。 “江小姐不用愧疚呀,玩牌嘛,有输有赢。”桌上唯一的女玩家看江曼,生怕江曼觉得输几万块是多大的事儿! 江曼暂时起身不得,她被他的大手突然按住了身体,男人大手搁在她的肩上,显得亲密。 陆存遇虽是蹙眉,心情看上去却不错,他说:“你摸了张红心6,是个好寓意,明白么?”男人温柔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蜗,江曼屏住呼吸,不敢转头看他的五官,更不敢呼吸这陌生的男性气息。 陆总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又玩了一个多小时的牌,夜深已是十一点。 “存遇,减少熬夜,平时自己多注意身体!”说话的人是陆家长辈,陆存遇的四叔,年龄大概有五十五六岁。 陆存遇抬手揉了揉眉心,点头。 邱树权去了洗手间。 江曼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机响了,是苏青打来的,她起身要出去接。却被突然回头的陆存遇看到,两人挨得很近。 从她帮他玩了一把牌,他的椅子就挡着她没让她有机会走出他这边。 陆存遇蹙眉看着她说:“等会一起吃宵夜,让你脱身。” 不管真假,江曼都想对他说一句谢谢,他倒眼明,看出她的进退不能处境。 “十一点了,要不我们就先走了?”邱树权很快回来,对江曼说。 “别!去吃宵夜。”陆存遇起身,一脸精神。 江曼手机的震动停止,她想,苏青他们几个在外面估计等急了。一行人往出走,江曼在邱树权的身边,说话仍是小心翼翼。 陆存遇的四婶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五十几岁,出来送,小声的对陆存遇说:“不能因为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和气,存遇,邱树权这人粗野莽夫,他妈改嫁给你二叔的这二十年里,他没正式接触过咱们陆家,现在也别给他这个机会。” 陆存遇了解:“四婶您进去吧。” 他上车,发动引擎,卡宴率先离开独栋住宅的门口,后面那辆车跟上。 夜宵的地方是陆存遇常来的,消费很高,他问邱树权:“创州怎么样,我手上有个正打算开工的项目。” 江曼立刻转头看向陆存遇,试图从他的五官上看出这话玩笑还是认真?不过他没什么表情,也许他就长了一张如此精致却叫人捉摸不透的脸,除了那严肃下时而露出的温润,再无其他。 邱树权实话实说,挑眉:“创州在工装这一块儿,那没得挑。” 陆存遇又是只点点头,他每来必点一份雪蟹腿,认真剥好。 他忽而把正剥着的蟹腿推到一旁,手一摊,看向江曼:“手不方便,麻烦江小姐帮我点根烟。” “……”江曼。 “陆总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江曼起身,官方笑容是随时换上的面具。 江曼站到他的身边,拿起他面前的烟盒,打开,抽出一根烟。 她看向了他性/感的薄唇,在他深邃目光同样紧盯着她的眼睛时,江曼做不到不脸红。鼓起勇气伸出手指,小心万分,指尖微颤地把一根香烟递到他的嘴上。 男人轻启薄唇,含住,抬眼等待江曼拿起火机给他点上。 邱树权怨念的调侃:“这烟抽了会上瘾啊!” 江曼拿起打火机,打着了火,可他的目光一直看她,这让江曼的心砰砰跳动,白皙的脸颊愈发潮红,不是别的,是太紧张。 他的呼吸很近。 陆存遇盯着近在迟尺的女人脸颊,皮肤白皙剔透。 他眉目不动,摘下剥蟹戴的手套搁在一旁,伸手轻轻攥住江曼手中的打火机,骨节分明的大手拂过她滑腻的手背,拿回打火机,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距离如此之近,他温柔地问:“手抖什么?” 江曼压抑着这莫名的窒息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位置,调节气氛胡诌道:“想起了小时候给我叔叔点烟,拿压岁钱。” 陆存遇收回目光,侧头给自己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凌晨了,我们走吧。” 江曼忐忑,他说帮她,算数吗? 对着这里,吹一口气 跟着陆存遇,下楼就遇到另一伙在一楼吃夜宵的人。 “陆总!!”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座位中挪出来,指上夹着烟,过来热情的跟陆存遇打招呼,一副“真巧”的样子。 陆存遇从中年男人手中接了一根烟,被这人给点上。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邱老板,生意方面涉及的很广。”陆存遇把邱树权介绍给对方认识,又在邱树权耳边特意说了一句:“工商的。” 那位领导倒了一杯酒,用夹着烟的手指递给邱树权,又回头拿起桌上自己的酒:“陆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完就把杯中酒干了。 邱树权喝了一口意思了下,捂着胃举起酒杯:“胃病严重,医生说现在沾酒就等于自杀。我喝了一大口,您看怎么样?” 局里领导摆了摆手:“好说,身体重要!” 工商领导不时地把目光搁在江曼身上,好奇她干什么的。江曼随便笑笑,就那么一应付。一些局里领导,可能青城当老板的都怕他,但她一个打工的还真不怕,所谓的一物专门降一物。 男人们的客套永远是一个模式,非常无聊。 陆存遇被桌上几个人簇拥着出去。 江曼被邱树权指着车门上车,坐在车里,低头看着手机,江曼给苏青发了一条短消息,发完即删。如果邱树权硬来,她只能孤注一掷。 没几分钟,邱树权上车启动:“江小姐累了?” “还好,邱老板,我家住在经开。”江曼提醒。 邱树权没说什么,开车。 这辆车行驶在卡宴后面,邱树权看出了江曼的不解,说道:“巧了,暂时跟陆二公子走一条路。” 凌晨的街道上很空,城市里的霓虹仍在到处闪耀,夜色真美,可是江曼没有欣赏夜色的心情。 绿灯了,卡宴先行。 两辆车很快行驶到市区中心,一前一后,这路段很繁华,所以即使是凌晨,路上的车也很多。 又是一个红灯。 邱树权看了一眼前面,忽然锤了一下方向盘:“麻烦了。” “邱老板,您怎么了?”江曼被邱树权的暴怒吓了一跳。 “查酒驾的。”邱树权皱眉。 果然,有交警在查……江曼心里暗喜。 交警一共下来三个,一个在查陆存遇,一个走来查邱树权这辆,另一个往后去了。交警敲了一下车窗,邱树权降下车窗。 “对着这里,吹一口气!”交警语气很硬。 江曼以前应酬,走到某些路口也被交警拦过,但说实话,没有赶上过凌晨被查。星期日到星期四一般都在九十点前后,第二天需要上班的人多数这个点喝完回家。开豪车出来喝酒,且凌晨不归的这类大老板级别,被查带回局也是沾了一麻烦,有些人和事也就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江曼以往见到的交警,他们都看人看车定语气,这个交警这么横,倒挺特别。 邱树权吹了一口气。 喝酒了?下车 交警看了一眼测酒器,又让邱树权吹了一口,确定酒驾,交警抬头看他:“喝酒了?下车。” 邱树权下车,江曼便也下车。 邱树权单独拉过交警沟通,江曼皱眉,祈祷交警千万不要放过邱树权。 交警摆了摆手,对邱树权说了一句:“别跟我说,我说了不算!” 邱树权一副地痞**样,烦躁的摔了手上的半支烟,来了脾气。 有关车门的声音,陆存遇修长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他听交警说,然后伸手拍了拍邱树权的肩膀:“回头我让人知会一声,没事,你这顶多算酒驾,不是醉驾,没出事故能有多大的事?” “明天星期一,江小姐别跟着熬夜,先上我的车。”陆存遇看向江曼,这双眼眸深沉的根本看不清。 江曼立刻反应过来。 邱树权只能自认倒霉的转身,上了警车。 后面的车都在堵着,这一路上交警一共抓了俩,一个醉驾,一个酒驾。 陆存遇的车停在红灯第一车位,他不开走,其他车根本也动不了,所以他下车之前规矩的把卡宴靠边停着。 江曼上他的车,心砰砰跳,别是出狼窝又入虎穴才好,毕竟跟他真的不熟。 他的手机响了,那边问了一句什么。 陆存遇接起,夹着香烟的手伸出车窗外,眼眸望着远处的夜色:“对,叫邱树权,你直接跟他讲,严查酒驾,任何人都要按规矩办事!” 江曼有点懵…… 他发动引擎,问她:“你家地址?” “经开六区。”江曼说。 上车之前,江曼没想过查酒驾跟他会有关系。 “谢谢陆总。”江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才够诚意,他蛮费心的。 他的目光让人想躲开。陆存遇温和的说:“嘴上的谢谢就不用说了。刚才的交警也查了我,我没喝酒而已。” “工商领导的那杯酒是?”江曼抿唇问。 “邱树权初来青城,这些领导他想一一拜访。刚才他有机会认识,不用另寻途径,就算把胃切了恐怕也要喝。”他说。 江曼看他:“婚宴上陆总没喝酒?” “喝了一点红酒,玩牌玩到半夜已经测不出来。” “陆总怎么知道邱树权走这条路……” “上车之前随便寒暄两句,我问他往哪边走,他自己说的。” “……” 江曼目不转睛的看他,觉得他可怕,不声不响的把邱树权耍成如此! 唉, 江曼心里轻叹,下次应酬完再有人随便问一句“江小姐走哪”,大概自己都不敢说了,怕被人卖了,今天这事就是一个阴影教训。她在揣测,婚宴上他就安排了?所以才去玩牌?江曼记得原本邱树权到酒店是司机开车,去玩牌之前,陆存遇说,去的住宅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最好自己开车过去,别带闲杂的人。 可是,给邱树权喝酒的人怎么回事? 江曼走神的时候,他突然问:“凌晨不回去,男朋友也不管你?” 江曼微怔,揣摩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他不知道我在外面,我跟我爸妈一起住,回的也是我爸妈家。” 他点点头,脸部轮廓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不必记在心上。 在他车上,江曼的手机响了,显示是苏青打来的。 江曼犹豫了几秒钟,接了。 “嗯,还不好说。” “没事,好的,明早公司里见面再说。”她让苏青他们回家休息,不用再跟着了。江曼下意识里认为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但下意识并不等同于确信。 这一路上陆存遇专心开车,一直沉默。江曼很想主动跟他攀谈,只不过她今晚被折磨的精神状态不佳,怕说错话。 黑色卡宴抵达经开六区,江曼告诉他往哪一边开,在哪里停。 “就是这里。”江曼指着小区门口。 卡宴缓缓停下。 江曼下车前本想跟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把车熄火,也打开车门下了车。江曼只能转头打开车门,下车。 陆存遇站在车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单手插袋,男人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伸出,指了一圈这黑夜里的街道,面色平静的问道:“平时你自己深夜回来,不会怕么?这附近看上去很空旷。” “我胆子不小,也习惯了。”江曼淡淡一笑。 陆存遇低头,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烟,又点点头。 再抬头,挑眉对她说:“进去吧。”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陆总,我想说,不管创州有没有机会,我都要特别感谢一下陆总,今晚多亏了您的帮忙。” 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温和的表情,并不严肃:“不必记在心上。”说完他就转身。 “陆总——”江曼及时开口。 陆存遇站定,蹙眉看她,一只手搭在了卡宴的车门上。 江曼鼓足勇气开口:“方便的话,我想明天请陆总吃个饭,陆总帮了我两回,只说一句谢谢显得我太没良心了。” 江曼心跳加速……怕被拒绝。 陆存遇点点头,顿了一顿,他打开车门拿了手机伸手给她:“输进你的号码,明天我如果路过创州,打给你。” 江曼接过:“好的。”他直接打开的是存储号码这一项,她低头存完,还给了他。 他打开车门上车。 “陆总,您慢点开!”江曼弯身笑着朝他摆手,殷勤做足。 第二天早上,江曼起床顿觉头疼欲裂,如果不是想起今天要请陆存遇吃饭,她说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起床。跟陆存遇吃饭,就等于单子攥到了手里三分之一,但若不是昨天吃宵夜他提了一句创州,江曼还是没信心。 8:40江曼刚到创州地下停车库,接到小张的来电。 “曼姐,董事长让你来了就先过去一趟。”小张说。 江曼拧眉锁好了车:“好的,我马上过去。” 按了挂断键,江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拎着手提包走向电梯,直上c座。江曼不知道董事长找自己什么事,星期一,有什么事不能在开会时说? 又给人洗脑? “董事长,您找我?” 董事长秘书亲自送了水进来,江曼笑笑接过:“谢谢。”秘书点头,然后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童刚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问道:“昨天司令儿子的婚礼上,你跟邱树权?” “是的,在婚宴上本想跟您打招呼,不过您身边一直有人,就没过去打扰。”江曼一脸淡定地说。 “谈了尾款?” 江曼的表情很为难:“董事长,我尽力了,这个人的脾气很差,软硬不吃。” …… 在c座呆了十几分钟,江曼回到a坐。 碰到苏青,聊了两句昨晚的事,接着两个人就往办公室走。江曼说:“董事长指望我搞定邱树权,我拿什么搞定?谁拿地痞流/氓有办法,唉。” “你再去见他,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苏青无语地说。 “我说了我的难处,可董事长觉得我是把私人情绪带到了工作里。”江曼知道邱树权不会罢休,但没想到邱树权一出来,自己就会立刻被召见。 11:45,江曼接到陆存遇司机许就的来电,他说陆总刚开完会,十分钟左右到达创州楼下。江曼接完,就见助理小张带着实习绘图员,一前一后的进来。 “怎么哭了?”江曼侧头问。 助理小张对江曼说:“新来的绘图员,刚毕业的,很多创州自定的规矩她都不懂,又不敢问她师父,觉得压力大,不打算干了。” “叫什么名字?”江曼态度良好。 实习绘图员眼圈通红:“我叫傅恬。干的憋屈,我师父对我一点都不热情。” 江曼能明白,一边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抬头说:“傅恬,我们是同行,刚参加工作这一阶段都有相似之处。我自己,毕业之前梦想远大,毕业之后日日消极,我跟你一样委屈,想过大不了不干了再换一家,但我师父没有安慰我,反而骂了我。憋屈,干哪一行不憋屈?嫌憋屈我们只能回家当公主,啃一辈子父母。” 夏薇怡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江曼看到。 “曼姐,你先去吃午饭吧,我搞定。”小张说。 江曼点头,拎起了包又对绘图员说:“现在委屈,更要坚持,等你熬了过来,你就会发现你是最棒的!” 绘图员低头。 江曼走出办公室,夏薇怡忍住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说:“又给人洗脑?” “不洗脑怎么办。难不成我要说,现在憋屈,更要坚持,等你熬了过来,你就会发现还有更多憋屈的事等着你!” 走进电梯,江曼摁了一楼的按钮说:“要请陆存遇吃饭,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非常不好应付的一个客户。” 是的,江曼给他的唯一定义仅是“客户”众多客户中的一个。 不声不响的被他买单这算怎么回事儿? 创州大厦外面的大型喷泉池一直在喷水,所以江曼一出公司并不觉得热。喷泉池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卡宴,她认得车牌号码,是他的车。 江曼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表情走了过去。 没有司机,是他亲自开车。 江曼只能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时和他打招呼:“陆总刚开完会吗?” 陆存遇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头:“嗯,我们去哪?” “在前面路口左拐,那条街上直行二百米大概就到。我订了位子。”江曼对他说。 他的眼眸只要一触碰到江曼,江曼就会立刻收回视线。她得承认,虽然同样都是客户,但是陆存遇这个客户挺特别的。 江曼不了解他的个人喜好,无从下手,这家餐厅的环境不错,算是附近最贵的一家。 用餐的过程中,陆存遇非常绅士,可能他今天没有打领带的原因,让坐在他面对的江曼精神可以稍微放松。在攀谈间,两个人的视线难免会有碰撞,江曼依旧会因为他那高不可攀的矜贵气质,而目光不敢在他的五官上有所停留。 跟陌生的男人一起用餐,是一道江曼不时就要面对的难题,但她也有解题的办法,就是不停举杯。 “要正式的感谢一下陆总,4s店,还有昨晚。”江曼笑着朝他举杯。 陆存遇点点头,也举杯。 两人碰杯,江曼和他各自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陆存遇身上白衬衫的领口微敞,喝酒时男人的喉结稍有滑动,特别明显性/感。 他目不转睛的看她,提起昨晚的事,江曼见他疑惑,便说了自己昨天不去不行的原因,尾款是其一,得罪不起是其二。 “老板怕事?”他随口一问。 江曼点头:“邱树权来路不明,出了事创州也惹不起罩着邱树权的人。创州是大公司,手里那么多工程在干着,邱树权是光脚的,创州是穿鞋的。” “上半年的情况有点糟糕,下半年里,我很期待能为陆氏投资的项目效劳。”江曼适时地提起了合作的事,却要忍受四目相对的这种煎熬。 他点了点头,薄唇抿着。 气氛一下子因为他的点头而愉快起来。 可是,还没聊几句他的手机就响了,有急事需要他前去处理。他表示抱歉,江曼受宠若惊的连说没关系,下次下次。 陆存遇急匆匆的走了,离开餐厅,黑色卡宴很快就驶离这条街。 她去买单,却被告知,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江曼后悔没有进门就买单,不声不响的被他买单这算怎么回事儿? 江曼手里的手机响了,号码江曼不认得,但她立刻接起,这手机号码很好,且是多年前的老号,也许是哪个合作过的老总打来的。 “你好。” “江小姐么,忘了说,单我买过了。还有,你说过你跟男朋友一个公司,那么你可以让他来跟我公司的人谈。项目开工以后我们会经常出差,工作到半夜,常有的事,我想男人间会比较方便。江小姐男朋友在创州哪个部门?”陆存遇的声音,特别温和,问题却问了江曼一个措手不及。 江曼拿着手机没挂,可她完全说不出那个根本没有的,所谓的“男朋友”,在创州哪一个部门。 客户被她们B部女设计师那副有奶就是娘的嘴脸给吓跑了! “陆总,出差我可以,熬夜我也可以,您就当我见钱眼开,或是要强。”思量再三,江曼决定直白的跟陆存遇讲明:“希望陆总给予理解。我和我的男朋友虽然都在创州,但我的单子属于我个人,我要还房贷和车贷,有经济压力。我和他不在一个组,这个单子直接关系到我们a组团队上下员工的收入问题。” 陆存遇开腔,他说:“我无所谓,主要是江小姐的男朋友介不介意你经常出差?” “他不介意。” 江曼硬着头皮说。 那边沉默良久,然后他说:“先这样,我有来电插播进来。” “好的,如果有事,陆总您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江曼说完挂断。 没说买单的事,先稳住工程单子再说。 离开西餐厅回创州,对于陆存遇的问题,在回答上江曼实在不愿撒谎,也根本没有条件撒谎。 首先a部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顶当她的男朋友来帮忙完成这个单子,其次如果不幸被陆存遇戳破这是谎言,即使只算件小事,恐怕陆存遇也会非常反感。几千万的大项目合作不是儿戏,若搞砸了,她在这行的较高领域就没法再混。而且她不会找b部帮忙,有她一天,ab部就一天不会在一起合干工程。 想起b部,江曼就感到难过,当初为了让江斯年顺利坐上副总经理的位置,在工程上,她一再的付出。 为他效力,他没有记她的一分好,最终落得一个被抛弃的结果。 江曼把这一切总结为自己的自作孽! 27岁,江曼开奥迪a5软顶敞蓬跑车,贷款买的。车她必须要有,工作刚起步时,因为开的车不好,几个单子丢了没接成。江曼不明白创州的客户究竟怎么想的,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实力大公司里门面很不错的设计师,认为有钱有派头的设计师一定更专业更厉害。 门面虽然不代表实力,但自信的人的确更能说服人。 江曼每个月还车贷房贷都会叹气,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就知道不该帮助江斯年接单子,该为自己考虑。受过伤才明白,奋斗一颗男人心,不如奋斗一栋房。 创州大厦的喷泉池前,江曼给了司机师傅10元钱。 助理小张打来,江曼转身接起:“说吧,我到公司门口了。” “曼姐,夏总气冲冲的去b部找童总了,夏总一个人会吃亏啊,苏青姐现在不在公司。”小张着急地说。 江曼拧眉:“我过去看看。” …… 出b部的电梯,江曼就见b部的几个人跟夏薇怡一个人对峙着。 童沁看到江曼,更是讽刺地对夏薇怡扬起嘴角:“夏总,客户丢了就丢了,反正你们a部也不缺客户,对不对?” 江曼看夏薇怡:“怎么了?” 夏薇怡指着b部的人,语气嘲笑:“b部不知道哪一个设计师,不经过我a部的允许私下见了我a部的客户,让我恶心的是,客户被她们b部女设计师那副有奶就是娘的嘴脸给吓跑了!去了盛韵,到那直接签约了!” 大客户基本都在我们手里握着 这种私底下抢客户的事情并不新鲜。 在创州,你成功的抢走一个客户,就等于是在对手的银行卡里硬生生转走了一笔不用还的人民币。夏薇怡说的这个客户江曼接触过,那位老板是个特别没有耐性的人,喜欢实在的设计师,特别反感巧舌如簧过分卖弄的类型。 夏薇怡站在b部损了两句,就和江曼一起回了a部,佟沁和江开一唱一和,很大脾气。童晓和苏青都不在公司,两个总经理位置的人都在陪同董事长参加政府会议,听最新的政务演讲。 电梯里,夏薇怡气的忍不住攥拳爆粗/口:“贱/人,什么东西!” “消消气,b部因为没有本事所以脾气大,a部因为本事大所以没时间发脾气。我们别因为脾气上较劲丢失本事。”江曼也气不过b部这几个月的卑鄙行为,不过,在公司内斗的事情上她比较能沉得住气,反而私事上不行,沉不住气。 出了电梯,夏薇怡说:“晚上出去玩吧,再不发泄发泄我要抑郁了。” 江曼点头,没问题。 三个人一起出去消遣,模式和往常应酬客户一样,但感觉上和应酬又大不一样。对于江曼来说,这属于一种减压方式。同样处在这座城市赚高薪的女人们当中,可江曼的私人时间很少,不停忙碌,周末基本也要忙碌,在健身房办了张卡,结果一个月没去一回。 下午三点,苏青回了公司。 对于b部私下抢a部的客户,把本是创州的客户抢到盛韵碗里的事,苏青黑脸,表态坚决不罢休!c座的领导如果不让b部给a部一个合理说法,处罚不明的给予纵容,那么a部只好去抢b部的客户,都别想好! 江曼,苏青,夏薇宜,三个人在a座顶层的咖啡座聊天。 夏薇怡问:“董事长会让他的两个女儿低头?” “那两姐妹不低头,我也不忍!ab部抢来抢去,创州会内讧,一定让最大的竞争对手盛韵白捡客户,哪个客户受得了一个公司两边的设计师一起找上门闹腾?”苏青挑眉,意思是只要她的态度坚决,董事长定会让b部低头。 江曼在泡自己习惯喝的水,抬起头淡淡地说:“董事长拿我们没办法,a部没有一个姓童的。大客户基本都在我们手里握着。工程辅料上我们装模作样的随便透露给客户两句,客户就不会再用创州。” 苏青去c座见董事长。 得到好的结果苏青并不意外,因为事情起因和结果就像1+1=2一样存在。 晚上六点。 吃喝玩一体的ktv门口,江曼停车。 三个人一起进去,江曼在ktv的走廊上看到一抹身影,有些熟悉,又不好认,她试着叫了一声:“许就?” 有事没事献个殷勤,混个脸熟才好吃饭! 走廊前面走着两个大男孩,其中的一个回头看到江曼。许就努力想了几秒钟,然后立刻一脸灿烂笑容的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叫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我老板的朋友。被十五咬坏裙子的。” “对,是我。”江曼说:“我姓江,刚才看侧影很像你。” “江小姐记性真好。”许就特别礼貌,也朝江曼旁边的两个漂亮姐姐打招呼。 苏青和夏薇怡面露微笑,对这男生。 江曼看了一眼那边开着门的包厢门,问许就:“你们老板在?” 不应该呀,这里的消费在江曼的印象中,并不是陆存遇那种男人会来的地方,而且江曼想象不出,会是脑袋多抽的人请陆存遇来这种地方。 许就笑了:“我老板没在,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我来给她庆祝。” “我以为你老板在,他在的话我要过去打个招呼,有事没事献个殷勤,混个脸熟才好吃饭!”江曼开玩笑自嘲地说,然后抱歉:“不耽误你们玩了,祝你女朋友生日快乐。” 许就明白江曼说的“混个脸熟好吃饭”什么意思,八成是合作的事,他跟在老板身边总会听说一些。许就对江曼说:“江小姐,我老板最近不太有时间,今天中午我老板的奶奶重病住院,他在陪着。我老板是陆奶奶最疼的一个孙子。” “住院?”江曼想起中午他匆匆离开的样子。 许就点头:“陆奶奶已经96岁高龄。” …… 接下来,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江曼再也没接到陆存遇或是陆氏投资的来电。 江曼祈祷陆存遇的奶奶健康,快好起来。 星期六的上午,江曼开车找地方洗车。 把车送刷,她坐在休息的地方等。 拿出手机想了很久,她决定打给陆存遇,虽然这时候可能会让人反感,想成你是百分之百因为不想跟客户失联为了单子才关心。 江曼拨了他的号码,提示音……却是关机。 打了几次,都在提示关机。 江曼惆怅,心里隐隐地不安起来。 在外面呆到下午四点多江曼才开车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换鞋进来,她怔住。 满屋子都是烟味……江曼用手挥了挥,看着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 江爸重重的叹了一声! 江曼轻轻地放下车钥匙和手机,抬手把长发掖在耳后,察觉出什么的问:“爸,你别告诉我你又偷偷的炒股票了。” 江爸愁眉不展,沉默,等于承认。 “哪来的钱炒股?”江曼一下子懵了,瞬间眼圈红了盯着老爸的眼睛问,“叹气这是炒赔了多少钱?借的钱?还是江斯年给的?爸,家里因为你炒股发生的那些事我不想提了。我和我妈说过无数遍,你保证过无数遍,这么大岁数了享享福不行吗?炒股就是赌博,赌博赌博,越赌越薄!” 才三个月,听话把孩子打掉 因为老爸炒股的事,江曼在高三曾离家出走过,当时她要面临的是父母离婚,这让她接受不了。 离家出走以后,她只跟江斯年有联系。江斯年连夜从外地大学赶回青城,在小旅馆见到正在哭的她,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疼爱的说:“爸妈很着急,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带你回家。别怕,我不会让爸妈离婚。” 其实以往老妈也总喊着‘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但每一次喊过也就完了。真闹离婚这次是老爸炒赔了老妈要做生意用的本金,老爸说,别人已经看准,买了稳赚。 眼见赔了,回来坦白,指望妻子从宽处理。 陈如没有原谅丈夫,当晚跟女儿谈了半宿,第二天就去了法院起诉离婚。 当年家里特别困难,比不起邻里,但如果老爸不对炒股着迷,家里一定比一般的家庭要富裕。江斯年从外地大学回来带着绝望的她回家,大手紧攥她的手,给她穿上他温暖厚实的外套。他偷偷回,偷偷走,连一次旅馆也不舍得住,钱都用在了买机票上,他不敢让爸妈知道他回来看江曼。 每一次在读高中的江曼望着读大学的他挥手离去,就站在路边一步也走不开的想哭。 真的好过,所以这段关系至今让江曼难忘。 收拾完家里的烟头,开窗通风散掉烟味,江曼决定去找江斯年谈一谈。 他说九点半有时间,在公司等。 九点半的公司里,黑漆漆的,江曼一向对江斯年毫无防备,这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而建立的信任。 江曼早到十分钟,她没开灯,就站在窗边看着夜色。 过了一会儿,她隐约听见电梯的门开了,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伴随他跟人通话的声音,清冷磁性。 出了电梯,他看到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以为江曼还没到。 他转身面向电梯门口,对手机那边说:“是,我很意外。” “早知道跟了我会伤心,为什么还跟?!” “如果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让我当一回爸爸,那么尽管生!安慰你我不会。认识我的那天你就知道,我不爱你,但我爱你那天晚上的眼睛,让我好像做了美梦一场,可惜,她独一无二,你永远只是你。” “才三个月,听话把孩子打掉!” 他对手机那边的人低吼,声音那样绝情。 江曼在听了第一句的时候,身体缩下,蹲在黑夜的办公室里周身感到冰凉。 如果突然知道深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是在跟你没分手的期间,你会什么反应?不管你事后怎么处理,第一时间你都一定会是心痛。江曼一样,因为爱过,抬手用手指捂着嘴巴,眼泪毫无征兆的无声滴下。 听童沁说过那么多他的事,江曼都没有哭成现在这样。 他没有开灯,有来电却没再接一个,他倚着电梯门在等江曼,脸部轮廓忽明忽暗颇有些阴鸷,他连续抽了三支烟,咳了起来。 我一说嫂子怎么脸红了! 时间在过,最后他进了电梯,同时拿出手机拨了江曼的号码。 电梯下降。 手机在办公室里响起,江曼没理。 难受的嗓子又疼又干,出了公司,脸上被外面的风一吹,整个人变得更加憔悴狼狈。 手机响了,显示是老爸打来的。 无视那无数个未接来电,她低头看手机,跟老爸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怎么办?从来不想家无宁日,可是撑的也好累。 “我没事,嗯,今晚睡在苏青这边。” 江曼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陆存遇。 “我这有事,先挂了。”她挂断,马上提起精神接另一个:“陆总?” “不不不,陆总客气,喝酒了最好别亲自开车,我过去拿吧。” 还没挂断,江曼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陆存遇在酒店的海景房打牌,喝了酒,他今天身边没带司机和助手。 江曼上去,顺利找到那个房间。 一个正在洗牌的男人起身热情招待她:“找二哥的?快坐快坐!” 没几分钟,陆存遇回来,一身黑色正式西装,今天他的衬衫竟也是黑色的,整个人看上去甚显疲惫,愈发深沉。 这几个男人大概都有三十六七岁,跟陆存遇一般,尊重的目光看江曼。 “来,坐我身边。”他看着她,叫她。 江曼没敢动,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为什么要坐他的身边?他没有对任何人介绍她,只是伸出漂亮的手,把她带到他的身边。 被拉近他的身体,江曼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男性味道,干净迷人。 他坐下,手指娴熟的摸牌,一言不发时眉宇紧皱。 江曼尴尬,手心里还有被他大手摩挲过的感觉残留。 陆存遇玩牌时总会碰到搁在一旁的车钥匙,他转过身点了一支烟,怕呛江曼,然后他把东西给了她,声音温和:“碍事,你收起来。” 收起来?江曼看他几近完美的侧颜。 这个情况,她只好拉开自己的手提包,把他的手机,打火机,烟盒,车钥匙,都装自己包里。 对面的男人捏了张扑克在犹豫打不打,见此亲密举动,忍不住调侃江曼:“存遇那肾,好坏成不解之谜了,诶,我一说嫂子怎么脸红了!这绝对能说明二哥的肾一级棒!头回见,开个玩笑,嫂子别介意,嫂子介意回头二哥得打击报复我了。” 江曼不知道自己脸红没有,只是觉得呼吸困难,她抬头解释:“对不起,你,” ‘误会了’三个字还未说出,陆存遇认真盯着她的柔和眉眼:“去把这房间的单买了。” “好的。” 江曼点头,控制自己的心速频率出去买单。应该的。 陆存遇身边的女人,他们当哥们的非常尊重,只是他们心里痒痒,急于试探出两人什么关系。 房间里没了女人,男人的话题更加随意。 坐在西边的男人看陆存遇,语重心长:“我们听老爷子说你肾不太好,之后饭局上可没少给你点特制牛/鞭,今儿你可头一回赏脸吃了,悠着点啊,胀太大了一般的女人恐怕会填不饱你这困难户——” 陆总的品位一定没有这么差,我有自知之明 江曼买单回来,海景房里的牌局也结束。 靠窗的单人沙发位置上,陆存遇一双长腿交叠而坐,旁边站着个人,是他们一起玩牌的人,那人弯身在陆存遇的耳边耳语。 房间里此刻只剩下这两个男人,其他人已走,他们的话似乎还没说完,江曼只能先等。 陆存遇听着耳边好友酒后的调侃,只是抬头捏了捏眉心,依旧一言不发,他也喝酒了,但脑子里还有理智和清醒。 最后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二哥,肾得勤用,这东西闲着也是闲着!你不擦枪,它怎么能走火?一年多没见你身边有女人了,跟条公狗过日子那怎么行?不过,你如果对这美女没走心,只想走火玩一段时间,那你清醒,再冲动刺/激都别交货给她,做好措施。”说着,这人指了一下等在门口的江曼。 江曼被指了一下,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没两分钟,陆存遇的好友大步离开,走到门口对江曼客气的说:“嫂子,再见!” 江曼笑了笑,也跟他说‘再见’,想解释一句我不是你嫂子,无奈人已走远。 陆存遇走了过来,表情温和:“都喝酒了,别计较他们开的玩笑。” “真的没介意,这种玩笑以前就被开习惯了。”江曼时刻不忘言辞上跟所有的男性客户保持疏远。 他的眼眸有点复杂,看了她一眼:“是么。” 江曼勉强的扯出笑容,见他表情如常的在往出走,她就跟着一起。这个男人的步伐很大,她抓紧了手里的手提包,跟上。 陆存遇公司的这个项目,也就是江曼要拿下的这个项目,是一座影剧院,占地面积约3500平米。现在等于是三家公司在参与竞争,江曼原以为陆存遇会中意盛韵,上回的会议上可以确定,他和盛韵的冯安雅一定有人情关系,但他又不止一次话里话外有意把项目给创州来做。 虽然希望渺茫,但在江曼看来,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 出了酒店,他走向停在门口的黑色卡宴。 他伸手,江曼立刻拿出自己手提包里的车钥匙,还有他的手机。 “sorry,忽然想起我忘了资料在家里。”他一边开车锁,一边转头语调平静的对她说。 江曼感到头疼,不过也不生气,这种有钱人习惯不把别人的事当一回事来办! “可以开车么?”他点了一支烟,问她。 江曼点头:“可以。” 卡宴开往他家,江曼并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可她上车了,毫不畏惧,听他的指挥车该往哪一边开。 车上他问:“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江曼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随即淡定:“不怕,陆总的品位一定没有这么差,我有自知之明。” 他笑,没说什么。 二楼我住,一楼十五住 江曼也怕,这世道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比比皆是,干她这个工作根本就躲不开各类男人。一个外地的大工程干下来,少不了要出差,经常会陪客户辗转在高速公路上,飞机上,拒绝暧/昧也基本只能靠一个水来土掩。 陆存遇关机一个星期,江曼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让她过来拿项目的资料? 星期一下午两点定标,拿到资料江曼也只有一天的时间研究整理。为了赚钱,为了争气,就算今天是冒着被他卖了的风险,江曼也要拿到这份资料。至于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帮忙,江曼暂时不想明白,如果仔细琢磨,怕又会不安的心跳加速。 崇山路别墅,停车。 礼貌而为,江曼并没有杵在那像花痴男人一样花痴这栋房子。 别墅只开了两个门灯。 “跟在我身后。”陆存遇忽然回头对她说,四目对视,黑夜里他的眼眸和这夜色一样,墨黑中有一闪光亮。 江曼看他,点点头。 两个人继续往里走,江曼在后面打量他的背影,以及这别墅,可是只能看得清楚一个严肃轮廓。 突然“嗷”地一声,一道低矮的影子飞奔过来。 前方高大的男人完美地俯身,双手牢牢地接住了藏獒抬起的两条前爪,十五看见主人回来的兴奋持续了很久。 十五早已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扭臀过去,不认识了一样来回绕着江曼打量,不时地“嗷”一声。 江曼不动,把求助的眼神看向陆存遇,他让她跟在他身后,可能也是怕十五突然扑人。 身姿挺拔的陆存遇朝她伸出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别怕,把你的手给我。” 江曼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下一瞬指尖被他温热微有薄茧的大手攥住。他俯下身,把一双紧攥的手带到十五眼前。 他在攥着,十五看着,两个人一条狗,久久不动的沉默着。 “嗷——”十五跳了跳。 他松开了江曼的手。 江曼无语,这是他介绍自己和十五又一次认识的方式? 别墅里面和江曼进来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现代设施倒一样不少,且很精致,但是这装修完全谈不上有风格,过于简单。反正江曼只看到,一栋房子,很大,无比干净,一共两层,一楼没有任何家具。 他说:“二楼我住,一楼十五住。” “它比人厉害,住别墅。”江曼一边上楼,一边开起玩笑调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十五在楼下撒欢,进了门就不长眼地开始在它的地盘乱跑,猛地一头撞在了墙上:“嗷——”自己跳开老远,霸气警惕地盯着那堵敌墙。 江曼轻呼一声。 十五似是觉得那堵墙不会攻击它,呼噜一声,摇摇尾巴,到楼梯口乖乖地趴好了。 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他书房在二楼,简单雅致的开放式书房。 陆存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档案袋,抽着烟抬起头对江曼说:“这是资料,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搞定一切再走。我的手提你用,资料上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和我公司负责项目细节的经理沟通,ok?” “ok。”江曼毫不犹豫的点头。现在她等于拿到了这个项目的99%,星期一会拿下100%。 江曼此刻心里纠结两个事情,第一,他为何把项目给了自己?不可能没有原因。第二,在他书房看完资料恐怕已经后半夜,怎么走? 崇山路晚上基本拦不到过路的出租车。 陆存遇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捏着档案袋,朝她走来,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把档案袋给她:“有问题叫我。” “好的。”江曼对他绽放一抹娇美浅笑。 陆存遇离开,他去楼下看十五。 深夜在他这里江曼一点不害怕,下意识认为陆存遇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并不是衣冠禽shou。就算风/流,大概也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女人。她看面相,相由心生,所以觉得他是一个有涵养的男人。 坐在他的位置上,打开手提,小心翼翼操作着属于他的东西。她刚要去问他怎么连线那位经理,就看到桌面上有一个快捷键,江曼先打开了档案袋查看资料。看了一眼快捷键,经理这么晚还在待命,在陆存遇手下工作也挺悲催的。 夜里十一点半,保姆郑婶上楼送煮好的茶。 “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江曼站了起来,一股困意被冲击没:“郑婶你快去睡吧,别忙了,快十二点了。”十点的时候,郑叔郑婶江曼都见到了,上楼倒水,送来水果,弄的江曼一直很不好意思。 郑婶叮嘱:“别太辛苦,这茶喝了对身体好,存遇一熬夜就得喝两杯才行。” “谢谢郑婶。”江曼端起来慢慢地喝,辛苦煮的,不喝有点糟蹋别人心意。 江曼和郑婶还没聊两句话,陆存遇就出现了。 “存遇,你们别忙太晚了,年轻人也得注意点身体。”郑婶往门口走,关心地对陆存遇说。 陆存遇点头,反催郑婶快去休息。 郑婶回头看了一眼江曼,小声对陆存遇说:“你头一回往家里带姑娘,婶和你叔我们老两口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陆存遇的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解释:“只是朋友。” 江曼喝了一大杯苦茶,郑婶下楼了,陆存遇走进来。 “怎么样了?”他问。 陆存遇只是脱下了西装外套,还是回来时的那一身,黑色西裤,黑色衬衫,他把手表也摘了,衬衫袖子挽着,露出结实性/感的手臂。 如果你想,我愿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坐下说:“差不多了。” “郑婶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江曼知道出租车一定没有,抬头问他:“陆总开车送我回家?或是车借我。” 他摇头:“十五睡着了,我不想发动引擎的声音吵醒它。” “……” 不得不说十五的待遇真不错。 茶也没能阻挡江曼的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忽然她皱眉,抬头对陆存遇说:“陆总,金经理跟我要我的毕业作品,否则不把各家报价给我。” 三家公司出的设计方案都有陆存遇中意的,所以现在其他两家的报价对于江曼来说很重要,报价这块儿陆存遇还未经手。 “很困?”陆存遇问她。 江曼点头,就见他绕过办公桌来到自己旁边,他俯身挪动鼠标箭头,点了两下,让聊天变成视频方式。 “hi,猜得不错,你家有女人。”金科穿了一件睡袍,在酒店里,搂着露一大片胸bu的金发美女。 “报价。”陆存遇用手指弹了一下屏幕上金科的脸。 他就站在江曼的身后,黑色衬衫下的温热的胸膛贴上了江曼的背,有一股股暖流滑过江曼的身体,他一动,两人的身体就有摩/擦,江曼要崩溃了。 他一手搁在手提上,一手的烟在往烟灰缸里弹烟灰。 “陆总……你们聊。”江曼就要离开。 他手指一点,把金科那张脸点没,一脸平静:“记下数字。” 江曼不敢正常呼吸,但也开始按他说的方式整理报价。陆存遇依旧那个姿势,给江曼一行一行的核对把关,他盯着屏幕:“先前,我多虑了,你男朋友真不管你。” “他很大方。”江曼接话。 “可以大方到什么程度?”他问。 这话听在江曼的耳中很不自在,他的气息太近,让她不安,江曼尽量把身体贴上桌子,远离他的身躯。 江曼手上输入数字,让自己淡定:“他相信陆总的人品,更相信我。” “这么说,他也相信邱树权。”他陈述道。 那天她也和邱树权相处到半夜,并没有男朋友出来管。 江曼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一股火:“没关系,我知道陆总的身体不好。”指的是肾。 他抽一口烟,气息不经意吹拂在她的脸上:“如果你想,我愿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是成年人,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双颊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他说话时喷在她颈上的呼吸,就像男人对女人若有似无的吻一样。 她敏感的无言以对,回头怒视着他,却承受不来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和好看五官,在江曼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的时候,他温和道:“是不是困意全无?吓人这招驱赶别人的困意,我是第一次做。” 江曼低头,发现耳垂是烫的。 sorry,我把衣服给你拿回来 接下来的工作,江曼自己在慢慢的整理。他在沙发上躺着,不知道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60平米左右的开放式书房范围,变得格外安静。 江曼坐在陆存遇的办公桌前,面对手提,她的坐姿非常正确,不过她是得完了颈椎病才矫正的坐姿。身材本就不错的女人,坐姿标准,身材就会显得更加凹凸迷人。江曼轻轻地呼吸,打字的白皙纤手时有停顿,脑袋里本该想着密密麻麻的各项报价,可她却走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复下双颊烫人的感觉,但异常快速的心跳还是让江曼头皮发麻,身体也是软绵绵无力的。 江曼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合上手提,江曼动作很小的起身,她怕惊醒躺在沙发上安静熟睡的男人。到郑婶准备的那间客房,她把薄被抱去了书房,走到沙发前,屏住呼吸小心的给他盖上。 陆存遇并没有醒。 江曼的手指又在发软,她关了灯,离开书房。 江曼找浴室找了十几分钟,最后无奈的只好作罢,干脆不洗了,忍忍天亮回家再洗。 脱完衣服放松的躺在床上,江曼闭上眼,感觉自己正在失眠。 陆存遇睡在书房,中间他会醒了回房吗?如果不醒,第二天早上他会不会怨她不叫醒?似乎没有男人愿意睡书房。 清晨,五点钟左右天彻底亮了。 十五在面积巨大的青草地上奔跑玩耍,玩了一个小时,郑叔把心情不错的十五带走,仔细处理完十五脏了的红毛,才让十五上楼找主人。 早上7点准时吃早餐,不过郑婶特别留出了江曼的那份。 9点10分,江曼被夏薇怡的来电吵醒。 客房里江曼头疼的起床,把昨天的事对夏薇怡说了一遍,夏薇怡听完,咳了一下分析道:“曼曼,你这是渴女遇到正宗男性荷/尔蒙产生的不和/谐反应。也说明了一个你在面临的问题。” “什么?”江曼一边通话,一边悄悄把门开了个缝,看一下别墅里都谁在。 外面没人,江曼转身穿衣服。 夏薇怡一语断定:“你饥/渴了,27岁的你在渴望有一个男人浇灌了!” “我没有,只是紧张!”江曼说完用力按了挂断键。穿好文/胸,她拿过七分裤在穿。 门外,十五从陆存遇的卧室悠哉出来。 经过江曼的门外,十五瞧这道门,前爪一伸,成功把开了缝的客房门弄开。 “出去。”江曼指着十五说。 十五脑袋和尾巴上的红毛又长又顺,色泽很亮,今天十五圆圆的脑袋上扎了一个像幼儿园里小姑娘一样的冲天小辫,明明是公狗。 一人一狗对视,十五冲过去跳起来一口咬住江曼手中的白色小衫,叼着就跑! 江曼吓得抱头“啊”了一声,以为十五咬人,万幸只叼衣服。 陆存遇迈开长腿走出卧室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来到江曼的房门口,浓眉紧蹙,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看到只穿了下身,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的江曼靠在衣橱前,脸色惨白。 他的眼眸愈发深沉,转过身去,喉结滑动,舔了下薄唇说:“sorry,我把衣服给你拿回来。” ————今天mm有事,就1更吧———— 你总不能围着被子离开 “谢谢。”江曼对他的背影说。 然后双手轻轻地环抱着自己,为时已晚地护住了胸前的一片春/光。 陆存遇下楼。 他看到十五正撒欢的奔跑在绿绿的草地上,一团红的十五和绿色的草地在颜色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五!”陆存遇走了过去。 江曼听见陆存遇在叫十五。打开窗子,看到他走近十五,蹲下了身,从十五的嘴里拿回那件衣服,不过……他看到的江曼也看到了,衣服被十五用爪子和嘴一起撕扯玩耍的变成了两半。 丢掉衣服,陆存遇起身上楼。 “十五又撕坏了一件你的衣服。”他盯着她。 江曼抬头看他英俊迷人的脸,越是不熟,越是尴尬。 他说:“你总不能围着被子离开。” 江曼的身上现在围着一条薄被,她抬起头,浑身不自在:“借我一件衣服?改天我还你。” 陆存遇点头,转身先往自己的房间走。 …… “你选一件。”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然后伸臂拉开了衬衫这边的衣橱,一件件男士衬衫按颜色分类整齐的排列在衣橱中。 江曼非常不适应他就站在身后的感觉,会不自觉的想起昨晚那种贴近。手是热的,她目光看着这些衬衫,最终手指碰上一件挂在深色衬衫旁边的那件浅灰色的。 陆存遇伫立在江曼的身后,他很高,稍一低头就能看到江曼裹着的这条被子下白皙柔嫩的颈部美肌,还有女人背部独有的那种纤细性/感。 从衣架上拿下衬衫,江曼回身,却意外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她的视线看到了他的长腿,黑色西裤,以及他戴着手表的腕部。 “你先穿,我出去等。”他轻声说。 陆存遇的卧室算半开放式,一大面的衣橱差不多算一堵墙。江曼拿下被子,迅速的穿上他的衬衫,由于太大,江曼低头把衬衫的下摆系了一下。 快速收拾好自己,拿了包和档案袋下楼,她发现别墅里有其他人,也一眼认出就是昨晚视频里的金科,陆氏投资的一位经理。 “你好。”江曼主动打招呼。 金科愣愣的看着江曼身上那件衬衫,点头:“你也好。” 江曼打电/话叫的出租车到了,在别墅外停着,她强制自己直视陆存遇自然地说:“陆总,我先走了,再见。” 他点点头,没打算送她。 江曼转身离开,有些匆忙,她没见到郑叔郑婶的身影,梳着小辫的十五在铁栅栏上前爪攀爬,目送江曼和那辆出租车。 金科跟在陆存遇的身后上二楼,问道:“我说,她怎么穿了一件男士衬衫?昨儿你睡她了?还是想睡没睡呢?36岁之前你身边就一个花瓶摆设anya,按日期推算这位你应该只认识一年左右?” 陆存遇一脸心事,往二楼走,并不搭腔。 你把男人衬衫穿回来了,又看对象,不学好了啊?! 江曼到家一进门,换完鞋就被老妈追着问:“身上穿的谁衬衫啊?你男朋友出国回来了?” “江斯年来过?”江曼看到茶几上有一盒烟,江斯年抽这个牌子的。 “昨晚回来了,呆到天亮才走,估计和你嫂子吵架了。”说完儿子,陈如又开始对女儿两眼放光:“闺女,你跟妈说实话,昨晚到底跟没跟苏青在一块儿?别跟妈撒谎,惹急了妈就找你叔叔阿姨们给你介绍对象!” “我投降……”江曼举起双手,家里只有老妈和她,她到卧室脱下男士衬衫。 陈如一直跟着女儿。 江曼在浴室洗澡,试探着说:“我招,的确男朋友出国回来了,不过我突然觉得我和他并不合适,可能我长大了考虑的多了。妈你也不用拿给我介绍对象威胁我,介绍吧,时间允许我就看。” “你把男人衬衫穿回来了,又看对象,不学好了啊?!江曼,妈必须严肃警告你,不能跟哪个男的八字还没一撇就被搞大肚子!”陈如在门外指着江曼:“以后早点回来睡觉,别一忙就忙到大半夜,27了,你得为结婚生孩子做准备,赚钱的事让男人去操心!” 陈如滔滔不绝的教育批评。 江曼湿着头发窝进床里,抱着被子。 赚钱的事让男人去操心,她不能全部认同。不可以绝对的说有尊严的女人都因为自立,但一定有一部分女人不自立就活的没尊严。 江曼很怕找了一个不怎么赚钱还以为自己是大爷的,这个社会里这类男人多得是,亲戚里江曼就见得多了。 迫在眉睫的,是她要去哪里找个男朋友?为今只有相亲这一条路,万一有一个看对眼的,那么不管高攀还是将就,先定下再说。 下午四点江曼起床。 她把陆存遇那件衬衫小心的洗了,单独挂在露台上,晚上干了再仔细熨好明天上班带到公司。下午去他的公司参加定标会,再找机会悄悄的还给他。 …… 江斯年以为星期六晚上江曼没去公司赴约,大概很愤怒,就在家里等了江曼一晚上,没想到江曼会**未归。 这一次,江曼把江斯年的手机号码彻底放进了黑名单,不再放出来。 星期一,江曼吃完早饭去公司。 九点半她接到老妈的来电,忙碌中说道:“嗯,我一定去看,今天不行,明天我定个时间,这样吧,妈你把对方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 记下手机号码,江曼按了挂断键,继续忙。 繁忙的星期一,她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更要为下午的定标会做出准备。 十点半,助理小张敲门。 “进。”江曼头也不抬,在忙着打印东西装订。 小张站在门口说:“曼姐,董事长秘书让我通知你,董事长陪同陆存遇马上抵达公司。来参观样材的,要求a部必须接待好客户。” 江曼抬头,顿感压力巨大。 ————大家别忘了点下“加入书架”收藏此书喔———— 董事长让你想办法请陆存遇吃午饭 创州大厦外面缓缓停下一辆黑色奔驰,江曼认出,那是陆氏投资的。 夏薇怡自然也认得,上一回她亲眼目睹送江曼回公司的就是这辆车,她看苏青:“来了。” 江曼没什么表情的目视前方。 “笑一笑,跟我出去迎接。”苏青说完就在脸上挂起笑容,走在最前。 大厦外,两名司机打开车门,一身正式西装的陆存遇迈开长腿,和从另一侧车门钻出的童刚同步下车。陆存遇的五官上,一直都隐隐的有几分与生俱来的严肃情绪。 童刚一边不能丢了他董事长的尊贵身份,一边又客气不敢怠慢的对陆存遇伸手,热络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而那个一言一行皆是沉稳内敛的男人,正一派严谨的跟童刚谈笑风生往创州里走。 苏青率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兼下属及时出来相迎,礼貌的微笑着朝陆存遇打招呼:“陆总,上午好。” 陆存遇视线短暂地瞥了一眼江曼:“上午好。” 夏薇怡和江曼等于陪衬,童刚对陆存遇介绍苏青是谁,然后一行人走向通往c座的电梯。 c座,童刚察言观色,让设计师江曼给陆存遇倒水。 陆存遇进创州到现在,江曼和他都没有一句话的沟通,不亲密,不冷淡,两个人保持了一段别人看不透的距离。 童刚记得会议室里江曼说她认识陆存遇,这种事童刚宁可信其有,陆存遇不是一个小客户,不是合作一回下回没机会合作的客户。江曼能谈下单子是本事,至于这本事是个什么本事,童刚压根不在乎,江曼跟陆存遇上过床没人稀奇,反而两人清清白白才让人觉得离奇。 “陆总,您喝水。”江曼微笑着把水放他的面前。 他点点头:“谢谢。” “陆总客气。”江曼微笑着跟他疏远,退开坐在夏薇怡旁边的沙发上。 苏青和夏薇怡分别对陆存遇介绍辅料品牌,陆存遇听得认真,他对工程用材的要求比较严格。夏薇怡说的几个品牌,都属于和创州信誉合作了十年的,但却都被陆存遇否定,他说的专业直白,这几个品牌他认为不行。要合作就要按他的要求全部更换。 江曼在一旁听着,这些都懂。 中午十一点半,陆存遇起身离开。 苏青和童刚出去相送,夏薇怡逮住江曼说:“董事长让你想办法请陆存遇吃午饭,透露一下,敲个缝,他为什么要用那几家生产的材料?” 江曼感到头痛:“这工作干得真是越来越糟心了!” 大厦外面,创州高层和a部领导在送陆存遇这尊神。 江曼朝奔驰车走过去,她不知道董事长为什么觉得她行?总之她自己明白,在碰运气。不过,能拿下单子靠的是运气多?还是他的故意施舍多?她心里能明白一二。 究竟他在暗示什么? 江曼来到车门前,陆存遇示意司机把车窗落下。 陆存遇看江曼,只见江曼微笑着说:“陆总,下午定标的事我想跟您谈谈,方便一起吃个午饭吗?” 他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点头。 “谢谢陆总。”江曼的眼里全是官方笑意,打开车门,上车。 童刚目送黑色奔驰开远,大笑起来对苏青说:“这两年你们a部很拼!” “有多拼就有多傻。”苏青落寞地说:“我们也羡慕每天在家等老公下班,照顾孩子做做饭的女人,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变成那样,参加工作,做着做着才发现骑虎难下罢了。” 大厦外的地下车库口开出来一辆女款跑车,速度直接跟上黑色奔驰。 …… 餐厅里,江曼和陆存遇都坐下。 点的东西和上回一样,也是上次那家店,想起上回,江曼直视陆存遇笑说:“陆总,这回一定要我请您。4s店和邱树权酒驾的这两件事,现在又加上一个您把单子签给我,三件事,如果陆总不让我表示一下,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也痛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ok,这顿你请。” 江曼想着怎么继续跟他聊天才不尴尬?就听见他开腔:“关于定标,你要跟我谈什么?还有,我们在外面,你不需要因为我而变得言行拘束,做你自己。” “好的。”江曼更尴尬了,硬着头皮抬头看他说:“陆总,我不瞒你,我老板不明白陆总为什么要指定那几家的材料?据我所知,你说的那几家,和我们创州合作的那几家质量一样,分不出等级高下。” 陆存遇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没点上,两人这次坐的是餐厅非吸烟区,他要顾虑周围不愿吸二手烟的人。 他笑了笑,也对江曼开诚布公:“星期六的晚上我看过你手中的报价,对比了下,你们创州的材料,和我干材料这行的朋友报出的价格差不多。一个工程,每一千万当中你们创州赚四百万,40%的利润你不用瞒,我很清楚。当然,我不知道你们逐层,逐级,内部怎么分的这些钱,但我必须把我的朋友引荐给你们创州,你们合作有钱一起赚。” 江曼朝他微微一笑:“陆总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的条件,需要创州内部开会再定夺。陆存遇要拽自己干材料这行的朋友一把,他给创州一个工程,创州给他朋友的材料公司一个保障。他准备帮他朋友挤掉创州连续十年的信誉合作伙伴,是在强人所难! “经常会请客户吃饭?”他眉峰一挑转移话题,不谈工作。 江曼坦白说:“不会,只对需要一起吃饭的客户我才,”她只说了半截话,因为,真的不太好往下讲。 “比如,我,邱树权,”陆存遇直视江曼,隐晦地讲。 江曼低头,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不敢揣测陆存遇话里的意思。这座城市里有钱的男人太多,江曼反感他们也厌倦应酬,而陆存遇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是她见过的客户当中既有派头又有背景且最有颜的一个。可是,陆存遇把他自己和邱树权一起说,究竟他在暗示什么? 气氛微妙,江曼以往更擅长应付行为招惹,而不擅长言语上的招惹。 为什么它叫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江曼抬起头对视陆存遇,微笑着吐槽:“看得出陆总跟邱树权不是一类人,我更愿意跟陆总一起吃饭。我知道我应该尊重我的每一个客户,但是,邱树权那种客户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第二个,不付尾款,找人麻烦,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地痞,对我个人屡次的嚣张行为,像一个强盗。陆总不一样,我相信陆总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优雅男人。” 陆存遇一样也对视着江曼的眼睛,他的表情平静,修长指间未点燃的一根香烟被他在指间转了两圈。 他什么都没说,眼神深沉。 这时点的东西上来,江曼被上菜的服务员挡着脸和身体,她低头偷偷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一些好听过头的奉承话给自己解围,同时江曼也明白,陆存遇应该很讨厌刚才的那番话。 或者,此刻他的心里也矛盾。 江曼想让气氛轻松些,便硬找话题再开口,好奇问道:“十五好像很喜欢叼人衣服?” 他用餐的动作有所停顿,而后,一边切牛排一边笑说:“十五喜欢公主裙,2岁到6岁,我的家人趁我不在总给十五穿,为十五订做的白色公主裙。后来被我发现,就再也没有让十五穿过,十五似乎很喜欢。” 江曼忍不住笑,对他说:“想象中,穿公主裙的十五应该也蛮可爱的。” “不,穿公主裙的十五看上去更像狗界菲佣。”陆存遇抬头说完,和也在看他江曼相视而笑。 陆存遇对十五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喜欢他所喜欢的十五。十五穿公主裙的这件事,他是首次吐露给家人以外的人听。 因为十五,气氛前所未有的愉快。 “为什么它叫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江曼问他,别人家宠物的名字都很可爱,她有点无法理解,取十五这个名字陆存遇是怎么想的。 陆存遇抬头,有些沉重的说:“以前在训练基地,我曾被一条叫十五的警犬救过命,为救我,十五牺牲,剩我一个。三十岁从商以后,我开始养这条受过伤的藏獒,训的过程中,叫十五叫习惯了。” 江曼低头,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陆存遇提起为救他命牺牲的十五,眼底还有几分他在掩饰的悲伤。他恐怕很久很久都忘不了前一个十五,同时更在现在的十五身上投入了两种感情。突然,江曼觉得,这个重情的男人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十二点,江曼和他吃完了午餐,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餐厅门口,江曼正对他笑,陆存遇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伸手把她拉到身前,男人另一只手推开餐厅的门。 两个嬉笑打闹乱撞的小朋友跑了出去。 陆存遇松开江曼的手,轻按着她的肩让她走在他的身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安心穿着,不用多想 到了外面,江曼抬起头,落落大方的笑着对陆存遇说:“刚才谢谢陆总。”如果不是他护着,那两个拿着冰激凌打闹的小朋友恐怕会把冰激凌戳到她身上。 陆存遇并未对江曼的感谢表态,他低头,点了根烟。 江曼把手指悄悄的攥了一下,不知为何,每一根手指都还记得被那双大手攥过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很少被异性攥着手走路。江曼的印象中,以关心角度出发来攥着她手走路的异性,童年是只有爸爸,现在,是这个完全不熟的男人。 江曼心口很闷,恋爱十年,这期间她和江斯年见面不多,面对面也都不敢放肆。心里怕,怕这段感情最后会坍塌,怕父母坚决反对,所以这场恋爱谈的累,哪怕眼神再炙热,身体都会保持一个远远的距离。 一天没有看到未来,一天就不敢豁出去,不管江曼还是江斯年,都爱父母,都拿不出勇气把父母当成一辈子的敌人。 江斯年没有给过江曼想要的牵手。两个人过马路,江斯年只会轻扯着她的胳膊,平时他会双手插袋,两人习惯了疏远的避嫌相处。江曼从南林毕业就一个人在青城拼搏,上下班的路上,她常常望着街上一对对的情侣发呆,期待能和江斯年静静牵手,一起压压马路。 可是,没机会了,永远的没机会了。 “上车。” 陆存遇蹙眉打断江曼的走神。 江曼吐出一口胸里的闷气,点头,跟他上车。 陆存遇对司机吩咐:“先送江小姐回创州。” “好的陆总。”司机应道。 奔驰行驶在午后大街上,车内很凉,江曼下意识用双手抱住手臂,这个动作却被身边的男人注意到,他转头问:“感觉冷吗?” “还好。”江曼一副抱歉的样子对他说,每次坐他的车都会感觉车里很冷,不过她不好说什么。 “冷就是冷,别生病。” 陆存遇动作优雅的脱下了西装外套,离开座位,身高腿长的勉强半站起身来。 江曼怎么好意思? 连忙推拒闪躲着他的关心说:“不用,陆总我真的不用。” 陆存遇的气息就在江曼头顶,他弯身站在她的面前,她抬头就看到了他的薄唇。 江曼不得已说:“把冷气开小点?” “陆总怕热,如果空调开小了……”司机为难。 江曼要改口说“我不冷。”抬头却见,陆存遇正盯着自己,男人温润的眼眸深邃的叫人心跳直漏了几拍,她低头,抵抗力不行,更怕他是笑里藏刀型的。见此,他却失笑,把他穿过捂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最后轻拍一了下她的肩:“安心穿着,不用多想。” 陆存遇重新坐回座位上,没再看她。 奔驰抵达创州大厦,停车,江曼脱下西装给他,忘记谢谢,逃走一般的下车。 拼父母,拼老公,你永远都是输给我的! 午餐耽误了时间,所以12:40分江曼还在楼上准备。 苏青推门进来,一叠资料扔到她桌上,转身坐在沙发上说:“这份带上,万无一失了。” “陆存遇提的要求怎么办?”江曼把资料装进包里。 苏青笑笑:“满足他,我会说服董事长特殊处理这个工程。” 听了苏青的话,江曼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江曼反锁了门换衣服,上午那套用餐穿过,总觉得有空调和餐厅的味道。 脱下的衣服从苏青眼前飞过…… 苏青拿在手上,低头闻了闻:“这个味道这么熟悉?淡淡的,男人身上的,上午我闻到过?” 江曼找出一双配衣服的高跟鞋,穿上:“怎么了?” 苏青手指挑着那件衣服,起身看着江曼说:“陆存遇身上的味道,我鼻子敏感。你别说这是你们一起用餐才有的,如果不是贴身接触过,衣服香味会混合的这么彻底?但是你衣服上没有褶皱,很平整,也不像刚跟他做过。” “做过什么?我和他清白的很。”江曼坦然。 整理完自己,不理苏青,江曼拎着包赶时间的出去。 进ru电梯,到地下负一层取车。 江曼从包里找出车钥匙,抬头就看到车旁站着一个女人,一条包身红裙,站姿优雅,可脸上狰狞的微笑活像个女鬼。 江曼走过去,把车解锁:“我没时间在这陪你磨牙。” 打开车门,江曼把自己的包和装着男士衬衫的纸袋放进车里,童沁看到,用力扯着江曼,抢过那件装着男式衬衫的纸袋。 童沁惊讶的把衬衫抖开来:“这一次还不承认你贱?!我老公的衬衫?贱人,是不是你怀了他的孩子!” 江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童沁,这次发疯似乎更严重。或者,童沁现在知道有女人怀了她老公的孩子?报应吗? 江曼看了一眼时间,对童沁说。“我有正事要忙,没时间跟你废话,别以为所有男人都愿意做你老公!” “解释清楚!”童沁咬牙切齿,指甲更是要抠碎手中那件男士衬衫。 江曼望着那件男士衬衫,选择放弃! 为了争回一件衬衫耽误定标时间不值,上车,打算离开出负一层车库。 a5刚驶出一小段距离,紧接着一声带有回音的撞击—— 后面跑车里的童沁面露微笑,打开车门下车,手里拿着男士衬衫走到江曼车前。江曼上车忘了系安全带,额头不轻的磕在方向盘上。 良久,江曼用手按着受伤的额头,缓缓转头,落下车窗看着童沁。 “一个只能抱着我老公衬衫单相思的可悲女人!你穿4厘米高跟鞋,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为保胎。”童沁高傲的把衬衫扔在江曼车里,讽刺地说:“拼父母,拼老公,你永远都是输给我的!” 江曼打开车门,下车,白皙额头真的伤了。 车库里两个女人的对视,直到一个巴掌重重的在另一个人的脸上清脆响起方才结束…… “你敢打我?不想干了是吗?!”童沁错愕,用双手紧紧捂着被打的半边脸。 江曼拔了车钥匙,拿了包和衬衫离开直接回创州楼上。 江小姐执意来,陆总回头训我怎么办? 交通队的人过来创州大厦处理事故。创州地下车库允许部分社会车辆进出,两辆车行驶中追尾,在交通事故范围。 被追尾的白色奥迪a5是江曼的,肇事车辆是童沁的红色法拉利,公司的人就好奇,童沁的车和江曼的车还没驶出车库,怎么就撞成了那个德行?两人不合? 交警在处理。 “连刹车痕迹都没有!还不是故意撞的?监/控也能证明吧?”夏薇怡用手拍着车身,跟童沁吵了起来。 童沁无辜样:“你别乱说,我真的只是精神溜号而已。” “先别吵了。”童晓分别看了一眼夏薇怡和童沁。 夏薇怡依旧瞪视童沁! 童晓替童沁说话:“夏总,这辆车是我爸送给我妹妹的新婚礼物,我妹妹怎么舍得故意撞坏它?沁沁是被宠大的,不太懂事,就别计较了。” 夏薇怡瞥了一眼童沁,嘲讽冷笑。 交警出了责任认定书,处理完,夏薇怡最先上楼。 创州上升的电梯中,父女三人,童刚指着童沁大发雷霆:“鲁莽!江曼手上的单子,是下半年非常重要的一个开始!搞砸了你就给我回家呆着!平时多跟你姐学学!能学来你姐的一半你也不会这么蠢!” “爸,别生气了。”童晓急忙安慰说:“相信不会影响单子,江曼伤了额头,等江曼消气,让沁沁给江曼去道个歉,有台阶江曼一定会下的。现在只能祈祷江曼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要因为沁沁的得罪就去鼓动陆存遇。” 童沁被骂的脸色惨白,面对童晓看似好心实则火上浇油的一席话,她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反击。 …… 江曼车撞了,苏青开车送她去陆氏投资,肇事现场交给夏薇怡。 路上碰到几个红灯,恐怕迟到,苏青就跟陆氏投资的金科经理联系了一下,报备一声。苏青提起江曼车祸的事,说伤的不太重,不影响开会,正在赶去。 金科闻言立刻阻止:“车祸?不太重也不要赶来,先去医院。陆总一定能理解江小姐。江小姐执意来,陆总回头训我怎么办?” 苏青听得云里雾里。 …… 两点半,江曼走出市医院。 上苏青的车,叹气地把头靠在椅背上。 苏青启动了车,对江曼说:“董事长打来我只说了一句‘签单的人现在住院了’。这几天你在家休息,装也要装,反正陆存遇那边没意见。你等童沁道歉,心情好了再回来工作,这个人不教训不行!你也不用担心她多嚣张,逮着大错,童晓就能先玩死她!” “有女人怀了江斯年的孩子,童沁找上我,以为是我。” 江曼闭着眼睛,声音轻的微不可闻。 苏青“啊?”了一下,被雷的嘴里直接飙出一句京骂! “江斯年有这么烂?” 江曼点头,然后看到那部工作用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名字——陆存遇。 这是我公寓的地址,你拿着报价单过去等 江曼接起,很不好意思的说:“陆总,两点的定标会我很抱歉,” 陆存遇打断她的话:“在医院?” “没有,回家的路上。” 他‘嗯’了一声说:“安心休息,签约的事不会耽误。” “谢谢陆总。” 江曼偶尔也会疲惫,无力伪装出一幅官方面孔对他说一堆虚假客套话。 聊完公事陆存遇就挂断了。 车在路上,隐隐地苏青觉得有点什么吧,对方是好姐妹,她就想到什么说什么:“曼曼,你和我情况不一样,你的私生活一直很干净,完全可以嫁一个比江斯年好百倍的男人,我指的好是人品,不是比钱。陆存遇37了,他有没有家室你知道吗?女人付出感情最怕什么,最怕你对他死心塌地,却发现他什么都不想给你。” 江曼淡淡点头:“他的表达很隐晦,也许是我想多了。” “如果他想签约之后对你出手呢?别忘了你和工程是绑在一起听他安排的。”苏青提醒,不过也知道,担心能有什么用,吃这碗饭的。 …… 江曼在家接到江斯年的来电,他打到陈如手机里。 老妈面前,江曼不得不接。 露台上,江曼关上门窗,怕老妈听见。 “是,你不如问你老婆。” “不用了,求你省省你的假好心!” “你最好别让她来跟我妈乱说什么。我不在家,道歉也请找我空闲的时候。” “男士衬衫?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男人的,怎么了?!!” 江曼眼底喊出了眼泪,没流出来,她低头按了挂断键。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牛仔长裤,白色无袖背心,带了鸭舌帽遮盖额头上的淤青伤,到门口换鞋:“妈,我有事出去,今晚住苏青家。” 陈如拿着菜刀冲出厨房,刚要骂她伤了还老往外跑,不巧江曼已经走了。 江曼来苏青这里躲不想见的人。 九点,江曼洗完澡擦着头发听见手机震动,她接起:“金经理?” “叫金科就成。”他跟江曼说工作的事,大意是江曼没参加定标会,星期五之前陆氏投资要表态,所以:“江小姐你现在方不方便跟陆总联系?跟陆总定个时间讲解报价。底下的人都在等创州报价,我们很难做。” 江曼明白了,点头说:“好的,我联系陆总。” 江曼拨通陆存遇的号码,他接了,人在xx医院陪病重奶奶。 他说给江曼一个地址,声线温和:“这是我公寓的地址,你拿着报价单过去等,我尽快回。” “陆总在忙,那就明天吧?” 江曼本就是要约他明天白天见面。 “我今晚不忙,明天很忙。” “……” 他这样说,江曼便再无话可说。 他总不会吃人! 江曼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谈这种工作不是几分钟就能完的,需要电脑,她没带,他去医院估计也没带,如果出差,一般都会选择在酒店或是公寓谈事,总不能跟他去酒店!! 抬头,擦干净药水 江曼从苏青的公寓出发,打车到陆存遇说的地址只用了十五分钟。 高层公寓楼下,缓缓行驶过来一辆黑色卡宴,在外面耐心等了很久的江曼望过去,一眼认出这就是陆存遇的车。 卡宴停好,男人拿了西装外套下车。 “陆总。”江曼主动的跟拎着西装外套走过来的男人打招呼。 他走在前:“等多久了?” “刚到。”江曼微笑,跟他身后往公寓大厦里走。 陆存遇走在前面,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电梯前,他只专注望着电梯。电梯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江曼仍是选择站在陆存遇的身后。 进他公寓,江曼承认自己有眼前一亮,和他别墅的风格完全不同。 公寓不算特别大,整体的风格看上去很干净整洁,像这个男人一样。他换完鞋先走进去,到办公桌前,打开手提。 江曼换完拖鞋,也往里走。 陆存遇朝江曼走了过来,两个人站在客厅,他个子高,也不矮的江曼不穿高跟鞋才只到他的肩膀位置,江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抬手摘下她的鸭舌帽,眼睛瞥了一眼她额头上的淤青:“还好么?” “普通磕碰,谢谢陆总关心。”江曼心跳再次加速,他的语气,太温柔。 他点点头,眉头微微蹙起,让她先去整理报价表格。 江曼走向他的位置,放下了包,坐下,拿出报价表开始工作,深夜里跟男人单独相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江曼也会忐忑。 面对陆存遇的关心,很多时候江曼都知道自己表现的很不自在,其实很想对他说一句,不要关心。 不过江曼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十点半,江曼把表格拿到沙发那边,跟陆存遇讲解了一遍创州的报价,人工,材料,设计费,管理费,等等…… 江曼收起表格,整理。 陆存遇起身走向公寓的其中一个房间,再出来他手上拎着一个药箱。 江曼看他。 陆存遇把药箱放在沙发上,打开药箱,让她站好。 “不疼么?你的额头现在血肿。”陆存遇居高临下地站在江曼眼前,他拿开她要去摸额头的手,把她拉近他的身体:“别用手碰。” 他拿过药箱里的棉球和药水,开始给她擦药。 江曼轻呼了一声,感觉到疼,但不知道什么是血肿,下午医生还说没有大碍。 陆存遇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后颈上,白皙的脖颈肌肤和男人大手的干燥皮肤摩/擦,他揽过她,在她疼痛的额头上吹气,低声询问:“还疼不疼?” 江曼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很灼热,忍着疼,摇头。 “抬头,擦干净药水。” 陆存遇伸手抽出一张纸巾,小心专注,擦拭着她低头时淌在脸颊上的一点点药水。 面面相觑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带有目的性地,碰上她的嘴唇。 江曼的全身不受控制,双颊绯红,发抖中轰地一下血液都热了起来,仿佛置身在干热的火炉里。 “陆总,”她用力推他。 江曼懵了,原来并非自己想多了,陆存遇的确和其他男人一样,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他有权利碰一回的女人! “陆总,你不要这样……”江曼吓得脸色惨白,腰际被他的大手揽地疼了起来。 突然江曼的眼前一片黑,男人温热的薄唇覆了上来,压在她的唇上,他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只用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极尽挑/逗。 男人和女人的呼吸混在一起,空气仿佛都在狂/野地叫嚣。 江曼感觉到身体里滑过一阵陌生的颤栗。 陆存遇睁着眼睛,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轻吻着她左边的嘴角,抬起拇指温柔摩挲着她右边的嘴角。 转眼,江曼兀自失神。 他观察着,大手逐渐轻轻松开她的手腕。 江曼忘记了挣扎,想起江斯年今天电/话里说:“我碰过童沁,可这身体只是一副皮囊,曼曼,心不变就好。”江曼不懂,如果人的身体只是一副皮囊,是否男人也受得了女人跟别的男人做?还是只有男人才有这个不忠的特权? 望着陆存遇,江曼冲动下迎合着他的吻。 他的薄唇特别柔软,和他平时冷静严肃的五官完全不相衬。 陆存遇稍有错愕。 冲动了几秒钟而已,江曼停止,忍住眼底的雾气,抿着唇,崩溃的在心里问自己,江斯年不要脸,江曼你也不要脸了? “手机在响。”他放开她,沉声说。 江曼没有抬头看他,最尴尬莫过于此,跟客户怎么翻脸,不翻脸又怎么能继续相处?不硬着头皮相处怎么签单赚钱,不赚钱怎么生活?钱不好赚,有些客户好糊弄,有些客户,即使你是千年狐狸也未必应付得了。 陆存遇点了支烟,很快恢复成一脸平静。 “饿了没有?我去外面给你买点什么。” 江曼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视线询问,最终他去拿了车钥匙,离开公寓。 几分钟过去。 周围彻底安静,手机震动也已经停止。她动了动,感觉双腿发软,堵心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包里。 报价他听没听懂江曼暂时也不想管,只想离开。 在她关掉他手提的时候,门铃响了。 江曼看过去——他这么快?没带钥匙? 走到门口,江曼换完了鞋才开门,她打算给他开门时就直接跟他告别。 不想,打开门江曼看到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身材高挑长得也特别漂亮,不陌生,江曼记得她是盛韵的冯安雅,在陆氏投资见过。 两个人面面相觑。 慢点开 在陆氏的那个会议上,江曼能看得出冯安雅和陆存遇私交不浅。现在已是半夜,冯安雅登门,只有两个可能,一,为了工程,二,两人太“熟”。对江曼来说,要紧的倒也不是这些问题,要紧的是赶紧离开。 面对眼前的女人,江曼有一点点的心虚,心虚的原因可能是,嘴角上还残留着陆存遇的味道。 “你好。” “创州的设计师?” “是的。”江曼点头回应:“创州的设计师江曼。” 冯安雅看向江曼的额头:“下午会上,听说江小姐出了车祸,没大碍吧?” “已经没事了。”江曼顿了一下,对冯安雅说:“下午没去成定标会,所以休息好了立刻来给陆总汇报工作。” 其实两个人的脸上都有尴尬。 至于她们都为了什么而尴尬,想必只有各自的心里最清楚。 冯安雅是要进去,江曼是急于从这里逃离。 江曼在心里想了很多合理的措辞,但似乎说什么都容易让人引起误会,还显得做作。 “再见,冯小姐。”江曼扯出笑容。 “再见。” 冯安雅说完自然地错开身,让江曼过去。 电梯就在这一层停着,江曼摁了一下电梯的按钮,冯安雅已经进了公寓,并关上门。 江曼进电梯,吁出一口气等待电梯到一楼。 夜很深了,公寓大厦外面的街上仍旧车来车往,私家车一辆辆过去,江曼在等一辆空的出租车,忽然她发现,自己把鸭舌帽忘在他公寓了。 算了,不要了。 等车的时候,江曼的余光不经意看到马路上走过来的男人。 陆存遇买了宵夜,江曼原以为他当时只是想找个台阶下,等她说不饿,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化解尴尬。 江曼觉得自己有点倔吧,愣是没说什么,他似乎只能拿车钥匙下去买宵夜。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他和邱树权还是不同的。 陆存遇站在路灯下,高大的身体和英俊的五官充满沉着的魅力。 他单手插在裤袋问:“就这样走?” 江曼眼睛闪烁的看了他一眼,“哦,是的。” 然后,各怀心事,江曼望着车流,视线明明在找空的出租车,可是已经过去一辆空的,两辆空的……空车仿佛都被忽视了。 陆存遇的目光一直搁在她的侧脸上。 “我送你?” 江曼摇头:“不用。” 她不知道陆存遇清不清楚楼上有个女人在等他,不过这事轮不到她来提醒,多说一句,都会被误会成“酸”。 过来一辆空的出租车,陆存遇招手。 出租车停下,陆存遇过去打开后车门,江曼一顿,然后没有看他,钻了进去。 陆存遇关上车门,他俯身对司机说:“慢点开。” 出租车离开,陆存遇蹙眉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他走到下一处路灯下的垃圾箱前,随手扔了宵夜。 我这三个儿子,就属存遇最随老陆家的根儿! 陆存遇的公寓里,冯安雅坐在沙发上等了半晌,没等到人。 拿出手机,冯安雅准备拨打陆存遇的号码,问他在哪?可是拨号时冯安雅犹豫了,最终她没拨,拿着包起身便离开这栋公寓。 冯安雅到了一楼,站在公寓大厦外面,迎着晚风刚好看到陆存遇点了根烟,扔了什么进垃圾箱。 陆存遇上楼,冯安雅绕路走到垃圾箱前,静静地看了一眼,垃圾箱里是某餐厅的宵夜,以往他熬夜工作时钟爱的宵夜一种。 楼上公寓,陆存遇看了一眼合上的手提,拔下电源线,带走。视线看到沙发上的鸭舌帽,他拿了起来。 关上灯,离开公寓。 江曼回苏青那儿,苏青洗完澡在沙发上一边站着练塑身瑜伽一边看电视。 “干嘛去了?”苏青斜眼看江曼。 江曼脱下高跟鞋,疲惫地说:“能干什么,天天见客户。你站沙发上小心摔了,下来。” “邱树权?”苏青歪头问, 江曼进了浴室,准备洗澡,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批评:“哪里美了?明明不美,而且还是一个性格粗鲁,嘴硬脾气差,要强又市侩的女人。我搞不懂,男人寂寞了为什么不去找主动往他们身上扑的真正美女?” 江曼把今晚的事情对苏青说了一遍。 “真正美女?脸上整的都不敢笑那种?偏要得到得不到的,有些男人生来喜欢挑战。”苏青从沙发上蹦下来说:“你怎么打算?他今天这样,明天,后天,大后天,他早晚会一口吃了你。” 江曼皱眉,开始吹头发。 苏青眼中江曼可是个地道美女,进公司时,董事长面试看上的就是江曼长得有气质。江曼不算第一眼美女,是属于越看越漂亮的那种。 第二天清晨。 6:30分,金科开车在街上。 他打给江曼。 “hi,江小姐昨晚……” 江曼接了,听完金科的话,她回复道:“金经理,昨天我见了陆总,报价也跟他讲了,请您打给陆总问问。” 金科看着手机诧异,他打扰美女睡觉了? …… 早上7点,陆存遇用早餐的时间。 崇山路别墅,外面青绿色的草坪上依旧奔跑着十五的红色身影,金科进来,一眼就看到十五圆圆的脑袋上戴一个鸭舌帽,用什么东西固定上去的。对于十五的形象问题,金科早已习惯。陆老爷子曾说:“我这三个儿子,就属存遇最随老陆家的根儿!” 这话如今看来一点不错。 金科走向二楼露台的长餐桌。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我刚才打给江小姐问报价,不过江小姐似乎心情不好,对我一口一个您的称呼,我哪承受得起?” 视线正专注盯着手提屏幕的陆存遇,听了金科的话不禁发笑:“你非惹她?” 金科上下打量这个一边早餐一边工作中的男人,凑近调侃:“过性/生活了?笑的真sao!” 您老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心发毛 为躲避童沁的上门道歉,江曼白天都在苏青的家里呆着,无聊了去逛逛街,买买东西,犒劳犒劳自己。 一年忙下来也没几回休假的机会,现在还不休个够本? 星期三,江曼睡到中午才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 没有显示任何来电,单子好像突然没了进展消息。 叹气,无精打采的起床。 报价给陆存遇两天了,江曼的心不能放下,她不知道陆存遇那边有没有变数。那天晚上冯安雅也去了他的公寓,他和冯安雅最后怎么聊的? 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江曼出门。 进去电梯,江曼接的第一个来电是老妈打来的。 “妈,我明白,可我这个形象怎么去相亲?好一点我一定去看。” 上出租车,第二个来电是苏青打来的。 “在出租车上。” “嗯,客户找我,我手上有一个收尾的工程,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夜总会,他们老板约我谈尾款。” 苏青叮嘱了江曼两句。 江曼按了挂断键,也自我叮嘱,你不要总唉声叹气,都叹老了。一切的不如意都会随着时间跨越过去,除了咬着牙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一家中式古典餐厅。 江曼来过,工作中几乎吃遍了青城的大小餐厅。 里面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起身相迎,夜总会的工程经理朝进门的江曼伸手,握了下手,回头介绍道:“这是我们孙总。” “……” 古典餐厅的包间足有二十平米,两个包间中间有一道门相隔,不过今天这道门没关,正大开着。 隔壁包间,金科起身给一脸不解的陆存遇点了根烟,殷勤解释:“二哥,您老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心发毛。” 陆存遇接过烟,视线望着那道开着的门,只能听见另一包间说话,看不到人。 金科坐在一旁问他:“你们吵架了对不对?江小姐手上那么多工程,就这一个是我认识的!怎么样,等会儿对方为难一把江小姐,你过去英雄救美,这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 小声说完,金科自信的给自己鼓了个掌。 陆存遇倒一脸平静,抽了口烟,视线盯着手机屏幕。 隔壁包间。 江曼已经和夜总会的老板孙总聊了起来。 一直以来,江曼只对家人和多年的好友才会拿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对陆存遇,对其他的每一个客户,无论男女,她都是一个模式。 言辞客气,但不会聒噪的让人厌烦,聊几分钟,也会自己在心里总结把控一下场面。 包间里是夜总会老板的声音。 “别客气,过来江小姐,我们坐下边吃边聊。” “……” 早上我才接我男朋友出狱,晚上他不能让我出门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包间里夜总会老板故意露出下/流一面。 “江小姐,今年多大?” “27。” 江曼很淡定。 “27?一点不像,江小姐皮肤真好,又白又细。” 江曼还可以淡定:“跟那些20出头的小姑娘不能比了。” “没有,我就很欣赏江小姐这个类型,看上去更漂亮纯粹。” “……” 在这个下流男人一抓一把的社会上,江曼能闯到今天也不易,刚干这行那年,在外地还挨过打。毕业工作到现在,不少年头,见过的男人许许多多,也深知这些男人一旦追到女人,恐怕在这女人身上用肾的时间比用真心的时间要多。 女人怕的,大抵就是这个。 欢yu过后他全身而退,你的生活忽然变成一场空。 江斯年结婚以后江曼自己有反省过,为什么你要活成一个被甩的模样?他身边早已有人,你呢,你的身边连个鬼都没有。 被甩后江曼每一次打算找个男人凑合,都被脑海里另一个理智的自己骂醒。接触的异性非富即贵,三十岁之前在工作中应付客户,小心挽留,卑微低气,三十岁以后嫁了人,江曼不想继续用这个‘小心挽留,卑微低气’的模式对待婚姻和丈夫。 夏薇怡戏说过她:江曼你在感情上能做到坚定不移,爱江斯年是一个原因,没碰上有感觉的男人引/诱你也是一个原因吧! 隔壁包间。 陆存遇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仍旧保持一脸平静。 金科一直在盯着陆存遇的表情,奈何那张脸一直一个样子不变。 “……” 聊着聊着,金科听见尾款的事情被江曼提了起来。 “没问题,明天星期四,上午我让财会给创州结尾款。” “谢谢孙总,以后有什么项目得记得找我。” “江小姐不烦我?” “哪会,孙总是我这些客户中办事最爽快的一个!” 孙总闻言而笑:“今晚我那有个聚会,江小姐过来坐坐,给我地址,晚上我派车过去接你。” 江曼心里吓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脸为难:“孙总,今天恐怕不行,早上我才接我男朋友出狱,晚上他不能让我出门,” 正说着,江曼的手机响了,她又不好意思的说:“孙总,我出去接一下,我男朋友找我。” “别,在这接,我去个洗手间。”孙总站起来,带工程经理走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江曼一人。 确定孙总离开,江曼扶额接起:“妈,您这个来电真及时,我爱你!” “我没撒娇,等我真撒娇了妈你肯定受不了。” “妈,头一回相亲我就带伤过去这多晦气,我不想开个不好的头。他说无碍其实就是着急看我一眼到底高矮胖瘦,缺不缺鼻子少眼睛。” 江曼说服老妈中。 来认认这女的你见过没有? 工程经理和孙总很快回来,江曼也和老妈结束了通话。 孙总坐下,表情疑惑的朝江曼问了一句:“江小姐的男朋友干哪行的,怎么进去了?” “哦,他无业的。”江曼有些尴尬的提起了自己男友,语气落寞:“我们在大学里认识,没毕业他就出了事。一转眼,进去有整7年了。” 孙总笑笑:“江小姐这么长情,你男朋友有福气!” 江曼抬起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地说:“他为了我差点被判无期,我如果不等,一是忘恩负义,二是怕他出来杀了我呀。” 听上去江曼一副玩笑的语气,但江曼的表情上实实在在很有压力,仿佛特别怕这个刚出狱的男友。 孙总只坐了十几分钟,听工程经理跟江曼聊了聊夜总会装修后期的具体事宜。 江曼陪笑相送到餐厅外,看着孙总的车离去,挥了挥手,等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江曼的表情显得放松下来,进去包间,拿了包买单。 她手机响了。 苏青打来的,她接起。 “你在哪,距离人民医院近吗?” “挺近,怎么了?” “我跟踪江斯年,看到他带女人去了医院,来认认这女的你见过没有?” …… 另一包间。 金科接了老同学孙然的来电。 他把手机开免提,让陆存遇也听。 “孙子,怕事跑了?”金科问。 “你说这话不是人,泡妞归泡妞,没必要拿命开玩笑。一提她男朋友她自己脸都发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科,听我一回,聪明人不惹那些不要命的犯过事儿的,不值!” “少废话!” “金科,你听我说,江小姐外地跑来跑去,背后能没有一个护身符?不是傍了有背景的大款,就是这不要命的男朋友外面有兄弟罩着这姓江的女人。” “好了好了。”金科不耐烦的按下挂断键,把手机扔桌上。 抬头,金科看向窗边站着的男人。 陆存遇双手插在裤袋中,视线望向远处大街上的一辆辆车,五官一片平静,表情也始终不失他身上本有的优雅气质。 …… 人民医院,妇产科。 即使江斯年一身运动衣加棒球帽,遮掩了脸,江曼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女人,直黑发,侧脸看上去很美丽动人。 那个女人手上的单子突然掉在地上,弯下腰捡,江斯年眉目不动的一副冷漠摸样,或许那个女人已经习惯了他如此态度,并不生气,捡起单子立刻又挽住他的手臂,而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伫立在那,仅此罢了。 江曼道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难受有千万种。 江曼转身就走。 苏青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叫你来不是让你躲的。” 这一喊话吸引了走廊上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江斯年。 我出面组个局,你把江小姐带来 江曼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往医院外走。 江斯年追了出来,他扯住江曼的胳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发抖:“曼曼,我,” “别说话!你演给我的感情戏早谢幕了,在我知道你有了别人的那一刻,它结束了。你说一千句一万句,我不会听。”江曼一样也发抖,看他眼睛,她的眼睛被眼泪刺激的泛起一片红:“我固执,我清高,但我不会犯贱,10年,可能只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江曼从他手中抽出手腕,匆忙转身离开。 苏青从医院出来,抬手用力给了江斯年一巴掌! “我没说里面那女人一句,我坚信男人如果不给机会,插足者怎么耍贱都不过是原地打转。你真是和你的好哥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有种!” 江斯年没什么表情,苏青这一巴掌,他接受,也知道当自己和江曼有这一天,苏青作为江曼的老同学,只会支持江曼永不回头。 他抬手摸了一下嘴角,蹙起眉头。 苏青厌恶地看了一眼医院门口的直黑发女人。 …… 回到车里,苏青系上安全带说:“那个女的,长得不知哪儿有点像你,不太明显。” 江曼什么也听不进去,望着车窗外:“其实没什么,我承受得了,什么事有始就会有终,只是不甘。17那年我记得我只用10几块一瓶的润肤露,现在我27,一堆护肤品算在一起有一万块,买完偶尔用用,我也怕老,这些东西见证着我这10年搭进去了什么。” “别这样想,现在的你更漂亮更懂事。”苏青安慰。 回到苏青的公寓,江曼洗完澡埋头就睡。 晚七点,苏青接到金科的来电。 “跟我老板没发生不愉快吧?单子怎么没动静,眼看就星期五了。” “怎么回事?”苏青懂,江曼和陆存遇的确有不愉快,可这不愉快也不是男人吃亏。 “苏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金科说他的安排:“我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我出面组个局,你把江小姐带来,把话说开,别因为赌气丢了单子。” 为单子,这个尴尬局面需要江曼出面。 苏青站在洗手间门口跟她讲事态的严重性。 江曼刚睡醒,洗了一把脸抬起头:“把小张和幺零也叫上一起,到了那里咱们这边先买单,得拉着我,以防我冲动掀桌子。” 苏青浅笑:“你别喝醉把陆存遇吓着就好。” “不,我只会借着酒劲拽着他的皮带求他把单子给我。下/流的碰上不要脸的,一拍即合。”江曼擦干了脸上的水,用自嘲玩笑的方式让自己轻松。 镜子里的自己,眼周又变得那么红。 “你有那胆?”苏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换衣服吧,放心,听说他不是没品随便的男人,37岁了在外没有传过花名。那晚顶多是他情不自禁,清醒下他会知道适度进退。” 你似乎不在状态 金科订的地方消费不低。 大老板们总来的娱/乐场所,创州的高级设计师和高层经理们都可以签单。 江曼进来,先打给金科询问房间号,问完,江曼告诉服务小姐那个vip房间签单,签创州的单。 服务小姐礼貌点头,立刻办理。 vip包间里,江曼这伙人都到了,包括路上车坏了一次的幺零和小张。等了二十分钟左右,金科打来,说到了外面,马上进来。 江曼心里想骂人,可脸上却得堆笑走出去。 刚出包间,江曼和苏青就远远地看到进来的三个男人,陆存遇在前,一副屈尊降贵来到此地的架势,身后跟着司机许就,还有金科。 金科大步上前,拽过江曼到陆存遇的面前:“来,进去前你们先握个手。” 苏青无语,还真是热情直接! “陆总。”江曼直视他这严肃的五官。 陆存遇伸出手,力道不重,握了一下。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两人之间原有的尴尬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就像一个普通酒局开场一般,平淡无奇。 客套话苏青说了一箩筐。 苏青跟陆存遇不熟,说话也小心审视他的脸色。至于小张和幺零这一男一女,知道来人是投资商陆存遇,吓得更是不敢上前打招呼,敬杯酒的勇气都没有。苏青叫这俩人来的主要目的是活跃气氛。 点歌,上前面唱去。 包间里的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喝酒的活儿苏青打算包了! 苏青刚倒完酒,金科就端起酒杯拽起苏青到一旁角落坐下,从西装裤带里变出一卷图纸说:“苏青,咱们以前没合作过,但是早也在饭局上见过两面,” 金科喋喋不休,苏青回头看远处的江曼和陆存遇。 “你坐。”一直没说话的许就起身,把位置给苏青。 苏青看看阳光的许就,点头说:“谢谢。” 许就坐去点歌的地方。 金科缠住苏青,说起工程的事一套一套的挑刺,单还没签,金科说什么苏青都得小心听着。 这边的江曼和陆存遇,没有沟通。 白天医院的事让江曼心情很差,这会儿她明显疲于应酬任何人。 小张正以她独特的声音唱着一首歌。 一首完毕,陆存遇依旧双腿交叠的不动声色,杯中啤酒一口未动,他和很多江曼见过的中年老板一样,烟不离手。 江曼想找话题,但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越是安静,心里越是乱纷纷。 许就帮小张点了一首谁都会哼哼两声的歌。 小张吓得硬着头皮唱: 白色的衬衫上,印记的玫瑰香 脖颈上的红唇印,恋恋女人香 …… 江曼本就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面对陆存遇,怎么受得了这么香/艳的歌词。 沉默良久的男人忽然开口。 “你似乎不在状态。” 你并不反感他对不对? 江曼转头,对他勉强的扯出笑容:“没有,陆总别误会。” 陆存遇看向江曼,他的表情上明显温和了几分:“单子说过给你,这没变数。” 江曼愣住,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谢谢。”江曼看了他一眼。 所有的跟他四目相对,都会让她无措。 “我让你害怕,防备?”他的语气很平静。 江曼喝了一大口凉啤酒,摇头笑着说:“没有。” “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你怕?” 陆存遇看着她。 江曼把视线从他脸上收回,说了实话:“粗暴,不讲理的男人。这事有几年了,我为人情帮同学老公的小工装公司干活,完工之前我们去了工地。等了一天,晚上才见到客户,一提尾款,对方直接掏枪了,吓傻了。不敢报警,今天报警,可能明天我们的生活就得拉起危险警报,几百万,说陪就陪了,毫无办法。” 江曼没对人说起过这些,跟他谈起,比较自在,就像跟老朋友聊天。潜意识里认为犯罪的男人最可怕,才总瞎说男朋友刚出狱。 “一个女人,何必这么拼。”陆存遇眼中似有怜惜。 江曼抿唇,故作开心的笑笑:“每个家庭都有外人想象不到的经济压力,陆总不了解人间疾苦,普通工作赚的月薪只够一家人的生活费。” 陆存遇看她,也笑笑。 苏青和金科过来。 “聊什么呢!”金科手里一副扑克,打开:“刚跟服务员要的,有胆的切磋两把?” 苏青凑近江曼,小声说:“聊得挺愉快的,你并不反感他对不对?” 江曼白了苏青一眼。 四个人玩起扑克,十几把下来,金科和陆存遇杀的江曼和苏青承受不住。苏青摆手:“我不能再喝了,我们调换一下搭档。” “好啊,男女搭配!”金科说:“江曼你跟我一伙,不过这样你和二哥就不能挨着坐了哦。” 江曼头有点晕,在音乐包间呆久了本就头疼,起身时膝盖撞上了茶几一角,马上她就感觉到一双男人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际。 “小心。”陆存遇在身后照顾着她。 江曼的脸热的熟了一样。 接下来玩牌,苏青没喝,因为跟陆存遇一伙基本不会输。逐渐的,陆存遇打的一把不如一把,有意放水。 金科和江曼不上道儿,俩人通过牌局竟然熟了起来,边输边喝。 苏青也不太管江曼,任她发泄,明白她心里委屈才这么喝。 “我去洗手间。”江曼放下酒杯,一只手拍在苏青肩上。 “我跟你去!”苏青站起来。 金科拽住:“不能走,看着我喝完这杯……” 苏青真想朝金科骂祖宗,给小张使眼色,让她出去看看江曼。 此时陆存遇点了根烟起身:“我看看她。” 小张为难地看着苏青。 “去呀!”苏青朝小张挤眉弄眼。 陆存遇的身影消失,小张悄悄跟了出去。 江墙角? 等候区域的沙发上,陆存遇坐下。 女洗手间方向出来的美丽女人,上下打量陆存遇,其中一个嗔道:“唉,我对黑色西装配黑色袜子的帅男人最没抵抗力了。” 陆存遇在这可吸烟区点了一根烟,喜爱清净,所以他的视线会自动忽视闲杂人等。 江曼出来,浑身无力的样子。 陆存遇捻灭了烟,起身。 江曼抬头看他,洗完了手和脸忘记擦干,手上很湿,发丝也有一点湿,黏在白皙的双颊上。 只有两个人,他便问:“江曼,来这里之前你哭过?眼睛很红你自己知道吗。” 陆存遇怕她撞到人,也怕别人撞到了她,伸手轻轻揽过她的身体。 江曼醉态百出,笑的也不自觉妩媚:“我不叫江曼,你叫我江墙角,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被甩!没人挖我?我想做抢手的墙角,江墙角……” 陆存遇深邃的眼眸闪过笑意,看了一眼从洗手间出来的旁人,攥住她手:“我们去别处说。” 六楼大厅露台上,衬着夜色,男人高大的身躯把她挤在他与栏杆之间,气息紊乱的用拇指摩挲她的额头,轻声问:“江墙角?不如,让我挖你……” 轻到叫人心颤的男性声音,随即温柔落下的吻,他睁着眼,看她嫣红的嫩唇,和惊慌的眼睛,他用了力,攻下江曼酒后消褪的理智。 他伸出舌,忍住欲/望轻轻的吻,绕着她的舌头,交换唾液。男人大手隔着她的衣服轻按住她的背,烫人指尖游移在她的背上,挑弄/着她。 小张上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对江曼的手机一顿狂轰乱炸! 手机震动。 江曼推开他,靠在栏杆上喘了一会儿气,被风吹了又吹,抬头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抗拒他的吻,她没什么态度,几分清醒几分醉自己并不知道。 接了来电,江曼说马上就回去了,挂断之后看他一眼,迈步就要离开。 江曼站住,忽然想起什么,醉酒的劲儿才敢瞧着他的五官直言:“你不就是寂寞吗,你对女人的追求属于哪一种?一,走的是爱和爱过这个流程,二,走的是睡和睡过这个流程。你别看我,以你这副有钱就可以不要脸的架势!” 陆存遇莫名被骂,莞尔,蹙眉上前两步攥住她的手,把她拽回包间。 “你别牵着我!” 江曼语气坚硬,可下一秒就被他的眼神打了回来。 回到包间,正见金科拿着麦克唱的满场乱飞。 苏青坐到江曼身边,逼着她喝了一大杯的温热水。 将近十一点,陆存遇安排所有人离开。 代驾开车送金科他们几个人各自回去。 许就滴酒未沾,开陆存遇的车,车上副驾驶坐着苏青,后面是陆存遇照顾江曼。 昨夜陆存遇把你抱上来的 对于陆存遇的安排,苏青不敢说个不字。 只要江曼是安全的,她暂无异议。 江曼喝完酒身体不舒服,靠在陆存遇的怀里闭着眼,醉完一歇,立马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苏青有点醉了,不过她还有75%的清醒。 车在路上,苏青看眼色的跟陆存遇说道:“陆总,合作上曼曼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她口无遮拦习惯了,本性难改。在家里曼曼也是父母的宝贝,工作上委屈积攒多了她就爱爆发,指不定谁摊上。” “她性格不错。”陆存遇不假思索的说。 男人的视角下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大抵是不一样的。 …… 第二天上午9点。 “醒醒,醒醒啊……吃完早餐再睡,下午你胃又要疼了。” 江曼感觉身体要散架子了一样被苏青摇晃着! “不吃,我还没睡饱……”江曼翻身,不耐烦地说。 苏青恐吓:“江曼,你睡到陆存遇的床上了你知道吗?!” “……” 下一秒,埋头在枕头里的江曼惊得立刻坐了起来! 忐忑的看了一眼房间,确定自己是在苏青的公寓,才松口气。 捂着头睁大眼睛说:“别拿这事吓我,魂都吓丢了。” “啧啧,在陆存遇面前,你那骨子里绝对有百依百顺的温柔成分可提取开发。”苏青抱着手臂下床,对她说:“昨夜陆存遇把你抱上来的,还记得吗?” 江曼眼睛瞪得老大! “半睡半醒的你还一口答应他,星期五陪他去一个生日晚宴,别告诉我这你也忘了!”苏青吼了一声:“那你和他忘情接吻总记得吧!” 江曼抱着脑袋立刻下床! “全世界醉酒的人都一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我也是!”江曼没脸的跑到洗手间,拿起花洒喷头,往脸上冲凉水。 苏青站在浴室外,对里面冲澡的江曼说:“曼曼,昨天我是第一次正面接触陆存遇,作为男人,他还蛮细心的,你要不要多了解一下他?如果他没家室没女朋友……”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江曼斩钉截铁,明白苏青话里的意思。 醉了一回,江曼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白醉。 今天星期四了。 吃完早餐,中午童晓亲自来电找上江曼,说下个星期一的会议上一定拎出童沁,批评一番,加上上次抢单的事,b部也会给a部一个交代。 江曼没说什么,以家里有客,不方便谈工作的事为由挂了。 苏青说:“逮着机会,咱得管够高冷一把。” 江曼点头,生活也不能太一板一眼,偶尔适度叛逆一点才不会无趣。 答应陆存遇星期五陪他去生日晚宴的事,江曼纠结,喝醉酒真误事,去谁的生日晚宴,什么时间,空手还是带礼物,她都不知道。 不过江曼没有想过食言于他。 谢谢姐姐 (第5更) 下午一点,有点发烧的江曼接到来电。 一看是陆存遇的号码,江曼整个人都好像被冷水淋过一样,一激灵。 “陆总?”江曼接起。 陆存遇顿了片刻,问道:“声音怎么了。” 江曼暗想他怎么这也听得出来,平静回答:“哦,没事,有点不舒服。” “看医生了吗?”他在关心。 江曼不知道昨晚一个醉酒怎么就让两个人的感觉近了一层,他这个关心的语气实在不妥,对她而言,不太合适。 “没看,吃点药就好了,不要紧的小感冒。”江曼岔开话题:“陆总,生日晚宴的事,是多大年纪的人过生日,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他了然:“你如果有心,就准备一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男性。” “哦,好的。”江曼说完,立刻装模作样的说:“有人敲门,陆总,那就先这样,我有时间就去买礼物。” 她匆匆挂断,怕他会咬人一样。 看着手机,江曼平复了一番心情,换衣服出门,陪他参加生日晚宴还要搭上一份礼物。 出租车十几分钟到达市中心。 江曼逛了半个小时,还没决定买什么,路过卖紫砂茶壶的店,江曼看着精致,就推门进去。 店主正在跟一个穿着校服背书包的小姑娘推荐紫砂茶壶。 江曼站在一旁,看了一下紫砂茶壶。 小姑娘看上去十多岁,模样好看,抬头嘟嘴对店主说:“我爷爷很挑剔,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紫砂茶壶,爷爷有一套,战友送的。” “这位小姐你看哪个?”店主热情的问江曼。 江曼眯起弯弯的眼睛,心情不错,笑笑:“我也看紫砂茶壶,不着急,等你先给这小姑娘介绍完。” 小姑娘对江曼笑笑,表答感谢。 “我爷爷每天都喝茶,可是小孩子送茶壶做礼物会不会不对?”小姑娘比较纠结。 店主在说服小姑娘买这套。 介绍来介绍去,江曼和这小姑娘聊起了起来。 江曼认真的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知道送爷爷实用的东西,你爷爷应该会开心。不过老年人不宜喝茶过多,影响睡眠,送给你爷爷之后你要记得督促你爷爷少喝茶。” “谢谢姐姐。”小姑娘抬起头笑。 这店的紫砂茶壶都不便宜,江曼外行,不过送人太便宜的也拿不出手。 江曼想买和这小姑娘那套一模一样的,江曼在看。听见那小姑娘说自己没钱,马上她的爸爸会路过这里,接她回家,顺便付钱。 “我就要这套吧。”江曼对店主说。 外面停了一辆车,江曼没注意到,小姑娘开心地看着下车的人,对下一刻推开店门进来的男人说:“爸爸,我挑好给爷爷的礼物了。” 店里的人都朝门口看去。 陆存遇一身黑色正式西装,打着领带,整个人身上带着卓尔不凡的矜贵气质走进来。在他伸手接过茶壶礼盒准备付钱时,视线不经意的看到了同样也在盯着他看的江曼。 江曼感觉自己的心漏了几拍,有点发懵。 ———————————— 上架日期的准信儿来了。 mm跟编辑商量了下,定于11号上架,也就是明天的凌晨00:30分可以看到万字加更//所有的成绩离不开你们一直以来给mm的支持,谢谢你们给mm写下去的动力和对本文的认可。明天大家会搬着小板凳来看陆二这只磨人的老妖精怎么磨曼曼的吧?嗯哈哈??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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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曼的手机响了。 “出什么事了?”江曼接了起来问。 不是什么紧急的来电,却被她接出了一副很紧急的样子,然后江曼拿着手机抱歉地对店老板指了指紫砂茶壶。 店老板会意,明白客人可能有急事。 江曼抱歉地对店老板笑了笑,拿着手机,通话中就要走出去。 心里开始怨自己脑筋笨,在他进店时就该及时出去的! 出去这家店,江曼必须要经过陆存遇的身前或是身后,路很窄,他站在门口位置。可是,他的身前江曼怎么敢经过? 不过,就在江曼经过他身后的时候,陆存遇忽然往后退了两步,他一边跟老板聊着茶壶的艺术,一边是泰然自若的打算点上一根烟的。 那么刚刚好,他结实的肩膀一股猛力撞上江曼。 “啪。” 江曼的手机被撞掉了。 陆存遇回头看她,近在咫尺,男人面色依旧如常。 他放下烟,视线扫了一眼江曼有些紧张的样子。 陆存遇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抽出西装口袋里的口袋巾,擦拭一番,视线紧盯着江曼的眼睛递还给江曼,抱歉地道:“小姐,看看摔坏没有?” “……” 江曼接过,手指扫过他的指尖,心跳让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 陆菲看向江曼:“对不起,姐姐,我爸爸不是故意碰上你的,他只是抽烟怕呛 tang到别人。” 见江曼低着头不抬起,陆菲以为这个姐姐生气了,陆菲很怕有人在外面跟爸爸吵架,爸爸一向不会跟女人吵一句。 “没事,手机一点没坏。”江曼不管自己的脸色如何,抬头看了一眼这小姑娘,五官长得和他爸爸真像。 然后江曼看向陆存遇,不是故意撞的?他一尊雕塑般站在那一直不后退,偏偏她要离开店了他就后退两步? 究竟什么意思? 江曼对视他的眼睛,他也一样。 “没事吧?”他问。 “没事。”江曼扯出勉强到不能再勉强的微笑,对陆存遇。 江曼开机,看到手机完好无损,她点点头要迈步离开,这时陆菲却笑着对陆存遇说:“爸爸,我要买的这套紫砂茶壶,其实是这个姐姐给的我意见,还告诉我老年人不要喝太多的茶,影响睡眠。怪不得爷爷总睡不好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江曼微笑,是对陆菲,并非是对陆存遇。 错开陆存遇高大的身体,江曼离开。 呼吸间残留着一点点经过时他身上的味道,江曼步子匆匆的从紫砂茶壶店门口,一直走到马路对面。 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她上去。 紫砂茶壶店里的人影已看不见,只有外面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豪车,司机不是许就。 江曼望着大街上的景色,觉得自己总算能正常的喘口气了。 有一种男人天生气场强大,他站在你身边,供你依偎,你的心恐怕会因为他而迷了路,他一走开,也仿佛带走了一切,你身边变得冷冷清清。 江曼觉得陆存遇就是这样的男人,他应该给过很多女人这样的感觉。 他应该不是一个值得好女人接触的那种男人,适合做某些女人的一/夜/情对象,包/养女人的实力金主。 紫砂茶壶江曼没有买。 陆存遇来之前,江曼有跟那小姑娘聊过几句,小姑娘说自己的爷爷明天过生日,当孙女儿的打算送给爷爷一样礼物。那么江曼想,大概陆存遇口中所说的生日晚宴就是家庭的生日晚宴了,现在别说买生日礼物,就是明天跟他一起去生日晚宴,江曼都在犹豫。 他的家庭生日聚会,她去干什么? 况且今天在店里又见到了他女儿,明天见面,会更尴尬。 …… 出租车到苏青公寓楼下,江曼下车。 去药店买了点退烧药,一支体温计,上楼休息。 晚上六点,苏青和夏薇怡下班一起来了苏青这边。 开着空调在家吃火锅,江曼觉得她俩疯了,不过她也参加,三个人在厨房里打转。 “曼曼,手机响了!”苏青手上都是水,在弄藕片,没法拿给江曼。 三个人的手机都在微波炉上放着,工作问题,导致三个人不管平时在干什么,都不敢漏接任何一个来电。 江曼擦了一下手,看到号码,怔住,然后走出厨房,穿过客厅,在卧室里接的。 “陆总。” “明天你几点有时间?”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生日晚宴?” “嗯。” “陆总,我……我不想去。”江曼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那边良久的沉默。 江曼不敢挂断,窒息的闷,说完又很后悔,明天是星期五,陆存遇因为她车祸而延迟的定标日,期限到了。 “需要我去堵你?”他的声音冷静沉着,不开玩笑。 “……” 江曼没了主意,他温柔声音里的意思一点都不温柔。 …… 看电视涮火锅。 聊当下流行的电视节目江曼属于跟不上步调的那个,她很少看电视节目,没时间,上班每天忙不停。 下班回家,吃饭睡觉是最大的享受。 听夏薇怡和苏青聊完电视节目 ,江曼把白天的事情跟她们两个说了一遍。 “不可思议。”苏青摇头。“女儿上高一了,也太大了吧?他结婚得有多早?二十岁结婚?他二十岁应该在当兵,一年能和女人见面几次?有时间造人?出来探亲万一赶上他女人大姨妈和安全期呢。” 夏薇怡倒了一杯啤酒说:“也正常,那种家庭里应该都很着急要下一代。而且,一个37岁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的感情世界不可能一直都在荒着,有过各种为他神魂颠倒的漂亮女人很正常。私生女最有可能,后来被他带回家里的呗。” “曼曼,你怎么处理?”苏青问。 江曼轻松地吃着东西,咬筷子拧眉:“他的家庭成员几个,都是他的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郁闷的是,陆存遇要带我去他家,给他父亲过生日。他想干什么?” “除了想那个就是想那个……”夏薇怡说。 苏青和江曼一起看向她:“哪个?” 夏薇怡直言:“他想跟你睡呗。” 江曼无奈,叹气:“人能把人逼到什么境地,想象不到,我师傅说她以前有个同事,漂亮,温柔,学历高,刚出来闯就没好运气,被富商客户盯上。她一开始是说坚决不会堕/落,后来给自己的底线是接受一/夜/情,但不做情/人,再后来她给自己的底线是不给有妻子的男人做情/人,最后,她在给老男人做情/人的期间爱上了一个同龄的小伙子,太脏的过去被人揭露出来,她爱不起,也舍不得,她男朋友说,嫌弃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品行,结局是她跳楼自杀了。” “真事儿吗?”夏薇怡吃惊。 江曼点头。 苏青听完起身:“我去再拿一点肉。” 很快苏青回来,她坐下说:“这种事太纠结,感情来了把持不住,我们都一样。有些女人,对金钱的欲/望来了也把持不住,也许有一天我就会变成这样的人。有多少女人会做到为了以后能爱得起任何人,一直自爱?” 苏青的情绪低落,不停喝酒,江曼和夏薇怡往别的事情上聊,心下知道,下次不能再聊这样的话题。 吃完火锅已经十点多,收拾完,江曼洗澡休息。 夏薇怡负责安慰苏青,就跟苏青睡,江曼明天有事,不能熬夜太长时间,黑眼圈本就出来了,不能让它加重。 …… 第二天清晨,江曼被老爸打来的电/话吵醒。 “爸,这么早什么事?”江曼一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一手抓着头发,坐起身问。 江征吞吞吐吐:“曼曼,爸……爸上回炒股欠下的钱……” 江曼听完,沉默了,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给我一点时间。”江曼说。 那边江征举手发誓保证再也不炒股了,这种话江曼是从懂事开始听到大的,怎么会信。跟自己的亲爸江曼早就没辙了,歇斯底里的吵架没用,老妈跟老爸吵了半辈子,爱赌的人还是在赌。 挂断电/话以后江曼问自己,给他还钱?不给他还钱? 选一个。 早上6:30还没到,江曼起床开始洗漱,很小动静,怕吵醒苏青和夏薇怡。 坐车回家,在家吃了早餐,没跟老爸提起炒股钱的事,老妈还是惦记着她相亲的事。江曼全都点头应下,额头淤青褪了,大概星期一就能去相亲。 吃完早饭,江曼找了一条裙子,手提包,高跟鞋,简单不张扬的一身行头,打算穿着去见陆存遇。 在自己房间试衣服的时候,江曼自己把自己试烦了。 脑子里总想,他父亲过生日,让她去干什么? 9点多,苏青在陆氏投资的会议室打给江曼,告诉江曼,会议马上开始,抻了这么久,陆存遇到底把单子给创州还是别家,就在这十几分钟之内定下。 江曼挂断,等苏青的好消息,虽然明知陆存遇给单子是有目的的。 把选好的一身衣服和鞋子带上,江曼出门,辗转再去了苏青的家里。坐在出租车里,江曼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几张卡里分别都有多少钱,又算了一算,车贷和房贷的钱扣除,卡里还剩下多少。 不管怎么算,都不 够。 如果陆氏投资的单子签成了,江曼可以跟童刚申请,这个月把本应该下个月发的部分提成挪到这个月来,她急用钱。 这种事江曼干过,找下面的人没用,找童刚直接就ok。 出租车行驶在路上,江曼接到苏青的来电,传来好消息,苏青说:“真够意思,陆存遇把工程/真的交给了咱们创州,其他两家的设计师都灰着脸离开的。” “见到了陆存遇?” 苏青回答:“没有啊,金科也没见到,是另一个高层主持的会议。” 两个人聊了几分钟,苏青说自己在洗手间,马上出去,先不说了。 江曼挂断,拿着手机想事。 其实江曼并不在意,这笔提成钱是不是来自于陆存遇的有目的性给予。 一些男客户,腰缠万贯,他们当中百分之五十都会对方便下手的,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起色心。陆存遇这是签单之前表露了出来,和那些签单时正人君子的也没两样,邱树权签单时让人感觉就是一个豁达的大哥级人物,可后来还不是下/流起来不是人? 对于这些有钱又坏的男人,江曼觉得没必要客气,你给单子,我赚了提成钱,就敢花的心安理得,反正又不是没给你的工程上费心干活。 这样被自己安慰一番,江曼的心情好了不少。 …… 下午三点,陆存遇打给江曼,让她五点准时在苏青公寓的楼下等他。 “五点必须到?”江曼在电话里问他。 陆存遇疑惑:“你有事?” “哦,没事,五点准时我记住了。” 江曼选择不说,总不能说她在等苏青和夏薇怡回来,抱在一起要先分享一下签单成功高额提成到手的喜悦。 按了挂断键,江曼把手机扔在沙发里。 洗澡,吹头发,简单的化个淡妆打扮一下,算是她对陌生长辈的尊重。 四点半多,江曼的手机响了,是公司一位c座的经理打来的,江曼立刻接起:“喂?” “江曼?”宋经理说:“你在苏青的公寓?下来一趟,我这有一份文件需要你这个经手的设计师签字。” “宋经理怎么知道我在苏青这儿?”江曼应着,也不忘问了一句。 “夏薇怡说的。” “……” 江曼一听是这样,便拿了包下楼,刚好签完字就在楼下等陆存遇的车。 穿上高跟鞋,江曼拿了手提包下楼,出电梯,走到外面视线寻找公司的车。很快一辆黑色广本停下,车身印着创州标志。 “不好意思,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还麻烦宋经理亲自过来一趟。”江曼接过来看了一眼内容,拿笔签字。 “没事,好好休息。”宋经理接过江曼签字的合同。抬头说:“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江曼目送这辆车。 江曼看了一下时间,刚一转身,就吓得心踢到了嗓子眼。 “邱,邱老板……” 如果不是邱树权站在眼前,江曼都快要忘记这号人物了。 “跟着你们创州的车来的。”邱树权笑着说。 江曼有些害怕,邱树权是不达目的不死心的? 江曼觉得邱树权不会知道那晚查酒驾的事是陆存遇干的,更想不到陆存遇是为了她才那么做。 什么脑子,在一点不知情的情况下能把所有都串联起来,并且想通。 邱树权抽着烟,看江曼,舔了下唇说:“江小姐我跟你讲,不是我缠着你,是你们c座有个林经理,他说的,你爱慕我,上一回我找上你就是因为这个。一接触,我对你才很有感觉。这一回江小姐一定猜不到,也是你们c座林经理安排的,让人来找你签单子,骗来你地址,让你下楼,给我制造机会。” 压你(第二更) 江曼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c座的林经理干的。 怪不得以前和邱树权合作这么久,都没觉得邱树权有那个心思。那天忽然找上来,一副让她主动的架势,原来背后有人火上浇了一把油。 被带上邱树权的车,江曼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邱树权这趟带了两个手下,一个司机。 坐在邱树权的车上,江曼想起c座林经理在陆氏投资楼下说的那些话:“我看你是不识好歹。年轻的姑娘这么倔下去路可一定走不长,别怪我今天没提醒你!欢” 可能从那天开始,调戏不成的林经理就在暗暗酝酿,怎么害她。 车上,司机开车岑。 邱树权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江曼的脸颊:“一开始,当你是小姑娘,我女儿就比你小两岁,实在不忍。” 江曼心里有数,以前合作中邱树权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对待。 “后来你们c座的林经理说,你仰慕我,我就想,你长什么样来着?身材,脸蛋,想了几天我就找上你,刚好有个婚礼参加对吧?”邱树权盯着江曼笑出来:“我纳闷,你仰慕我怎么还穿的保守,我猜你是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邱老板想多了。”江曼特别厌恶这个49岁的男人。 邱树权点头:“暂不论我想没想多,婚礼那天一亲,难忘……这些天夜夜梦见江小姐,这不,一来青城,立刻打听江小姐最近过的好不好。没想到你们林经理又帮了我一把,呵呵,你说你们林经理是不是很有意思。” 江曼慌了。 让他手下带她上车,可见邱树权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粗/暴野蛮。 已经五点,现在陆存遇到没到楼下接她都没用,江曼的手机在邱树权手下的手里,被关机了。 对这种人来硬的根本不行,也没本事。 江曼哀求。 “邱老板,求你放我一马,比我漂亮年轻的女人有很多。”江曼吓得要哭了:“您女儿就比我小两岁,对我下手,您,” “看你表现。”邱树权打断江曼的话,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江曼。 江曼眼泪还没掉下来,不过也接过纸巾。 邱树权跟江曼说:“我和陆家有点关系,什么关系不跟你详细说了。上回带你去参加陆家的婚礼,就是去走一趟,看看陆家什么排场阵仗。这回,陆家老爷子过生日,新郎父亲,陆家长辈们都会到场,还有我的母亲!” “……” 江曼仔细听着,关系未免太复杂了。 “这回我要去恶心恶心陆家,不是名门么?我倒要看看名门家庭能不能容得下我这个地/痞无赖!”邱树权有些变/态的眼神看江曼:“你嫂子我请不动,那只好劳烦江小姐跟我去一趟。收起你的教养和礼数,怎么没礼貌给我怎么来!做得好,我就放你一马!听清楚了吗?” “……”江曼。 这个社会上心理变/态真多! …… 苏青公寓楼下,赫然停着一辆黑色卡宴。 陆存遇先是在车上等,等了二十分钟,不见人来,他拨打江曼的手机数次,都提示关机。他下车,倚着车身望着公寓大厦,一直到六点钟。 37岁头一回,他把一个小时的时间耗费在等人上。 六点半,一个半小时过去,陆存遇脸色冰冷的转身上车,踩下油门! 他不会打给任何人问江曼在哪里。 七点半的陆家洋房,灯火通明。 陆存遇的车停在大门外,熄火下车,走进里面,三层的洋房里现在已经来了不少人。保姆穿梭在其中,身影忙碌。 洋房里不少孩子在打闹,几岁的都有。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嘻嘻笑着跑来跑去,玩的忘我,一头撞上陆存遇的腿。小男孩回头看到人,捂着额头装无辜的“啊呦”一下,礼貌叫人:“陆叔叔好。” “慢点跑。”陆存遇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陆菲在外面看着这群小孩子,怕小孩子闯祸或是摔倒。 “菲儿,照顾好弟弟妹妹们。”陆存遇对女儿比了个ok的手势,陆菲听话的对老爸比了个ok的手势。 女儿跟爸爸之间完全没有代沟。 陆存遇进去里面,家里长辈们都在楼上休息聊天,楼下家宴的大桌子上还没有准备好菜肴,一共四桌,可以坐几十个人。 江曼和邱树权从二楼下来,直接就撞见刚进来的陆存遇。 邱树权没碰江曼的身体一下,跟陆存遇打招呼:“有缘,上一回我带江小姐,这一回我又带江小姐。好像有意安排江小姐来到存遇你的身边一样。” 陆存遇挑起眉峰。 江曼看着陆存遇,不知该开口说什么,说错会惹恼邱树权。 陆存遇双手插在裤袋,视线盯着江曼化了淡妆脸,高大的身型站在江曼面前,威慑力自是非同 tang一般。 “我先去洗手间。”邱树权对江曼说,笑了笑。 邱树权大步走向陆家洋房里的洗手间,留下江曼和陆存遇两个人。 “对不起。”江曼没抬头,道歉。 “对不起我什么?”陆存遇挑眉,盯着她有些惨白的双颊。 江曼被问的抬起头,一瞬间,抬起的目光被他的视线紧紧攥住。 “我不知道跟你说合不合适,我,我不是自愿上他车的,我……” 在陆存遇的蹙眉注视下,江曼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对不起是指的五点他一定去苏青公寓楼下等了,没等到人。 现在他严肃冷峻的五官,是生气吧。 “你是在向我求助?”他双手仍旧插在裤袋,上前两步,身体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毫无避讳。 他的声音,不再是前一刻那么刚硬。 江曼话里的确有求助的意思,她不傻,也活的很现实,明白在场自己只认识陆存遇。 对于江曼来说,邱树权和陆存遇一样危险系数很高。 江曼骨子里有些要强,向一个人低头,很难。 他说:“邱树权回来了。” 江曼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点头,重重的对他点头,是在求助,承认自己在向他求助。邱树权说表现的好就放过她,那些话不可信,那两个粗蛮的手下让江曼害怕。 生日宴会结束,江曼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跟邱树权走。 “去吧,不用听他的话做,我会在你的身后看着你。”陆存遇在邱树权走近之前,温暖的声线安慰了江曼两句。 在邱树权走到面前时,陆存遇伸手,轻轻拍了怕江曼的肩。 “聊什么呢?”邱树权笑着问,从烟盒拿出两根烟,其中一根递给陆存遇。 陆存遇接过那根烟,他搁在唇边,稍微垂首,接受邱树权主动给他点上。 在陆家,邱树权和陆存遇算平辈的,但邱树权只算母亲20年前改嫁不要的拖油瓶,陆家不承认。 而陆存遇不一样,在陆家的地位矜贵的很。 两个多小时了,江曼没敢出气,现在见邱树权对陆存遇还是忌惮几分的,她心就放下了一点。 邱树权和陆存遇聊了两句,三个人上楼。 二楼的沙发上坐着几个贵妇模样的人,年龄段不一。 刚才邱树权带江曼上来了一趟,在座一位比较老的是邱树权的母亲,不过邱树权刚才没有介绍江曼是谁,坐着聊天的贵妇都是陆家的女人,知道江曼不是邱树权老婆。 陆存遇上来,打招呼:“二婶,三婶,四婶。” 江曼刚才见到邱树权叫了那一位“母亲”,那么,陆存遇的二婶是邱树权的母亲。 “怎么就你自己,说要往回带的人呢?”被叫三婶的贵妇带有责怪的口气,看陆存遇。 陆存遇弯身,手指熟练地往旁边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语气平静:“考虑到陆菲的感受,想想还是算了。” 长辈皆是叹气。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搭理我们这帮老太太。”陆存遇的三婶说道。 陆存遇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曼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紧张,可也只得跟着邱树权走,现在江曼和上次一样,心里没底,陆存遇这一回还能帮忙解围? …… 邱树权和江曼到一楼。 陆存遇上了三楼,他大哥陆显彰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进。” 陆存遇推开门,里面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身休闲,陆存遇的大哥比他大两岁,今年39岁。身高184,身材比例很好,陆家的男人五官长得都不差,都像父亲,哥三个长得也都有想象之处。比如陆存遇和陆显彰,眉宇间十分相似。 “带回来人了?”陆显彰自己转动轮椅,转过来问。 陆存遇坐在沙发上,看大哥说:“没有。” “爸今年这个生日过的,恐怕又不开心了。”陆显彰转动轮椅到茶座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对二弟说:“你带回来的,大概也是做做样子给爸看。” “对。”陆存遇不否认。 这一个“对”字,让陆显彰皱起眉头。 陆存遇一直盯着陆显彰的表情,片刻,陆存遇笑了:“跟大哥开个玩笑,人我带回来了,在楼下。” 说完陆存遇就起身, “那我,”陆显彰转动轮椅,刚要说一句什么,看到到二弟陆存遇的眼神,却没继续。 陆存遇点头:“大哥还是别看了,下楼一趟也不方便。” 陆显彰怔在轮椅上,陆存遇已经开门离去。 …… 江曼和邱树权被陆存遇那伙人叫过去,要一起玩。 楼上清净舒适的 地方给长辈们留着聊天,年轻人比较能闹,喝酒抽烟,恐怕有损老爷子喜欢的各种家具。 所以,白天老爷子就下令,这帮三十来岁的老小子,都滚到外面大树下玩。 江曼和邱树权过来,就看到洋房院子里有一颗大树,长得很茂盛,上面开着一朵朵的小白色花朵,压得枝子往下坠。 一阵风吹过,香气扑鼻。 长桌前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什么身份江曼不清楚,陆存遇也没有给介绍。 “坐吧。”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对邱树权说。 邱树权点头,坐下。 江曼也坐下,却是被陆存遇从后悄悄拉了一下手,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江曼提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看这院子里的任何人。 看得出来,邱树权在这些人当中是显得很低贱的。 49岁,半百的人,跟这些人较劲较到心理变/态,江曼觉得邱树权这个变/态也是蛮拼的。 “二哥,嫂子怎么没带回来?” 一个在喝儿童牛奶的男人开口问陆存遇。 没等陆存遇回答,跑过来一个奶娃,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双手做乞求状儿,咧着嘴要哭了朝他要:“爸爸,还我小牛奶……” “哥,给孩子!”一个女的大声喊。 那男人把儿童牛奶还给了自己儿子,孩子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发出“嘶”地一声,里头没牛奶了,空了。 顿时大树下散开孩子的哭声。 最后这个坑孩子的爹被陆家其他兄弟驱逐,去哄孩子,不要耽误大家玩儿,小心老婆下来收拾你。 那个女的指了一圈儿笑眯眯地说:“你说你们这些姓陆的男人,一个个外面那么能耐,回了家,怎么各个都是妻管严?” 指到陆存遇,“二哥,我大伯可不怕老婆。你是大伯的儿子,你到底怕不怕老婆?说说嘛,如果不怕你分享给其他哥哥办法。” “小孩子别什么都打听。”陆存遇轻描淡写一句,张罗着别闲聊,玩点什么。 邱树权插不上话,干坐着还不如玩点什么。 江曼只为脱身,别的任何人她都不必迎合奉承,因为陆家跟她没有关系,来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一起玩吧?女的好少,加入好吗?”刚才调侃几个哥哥的陆家妹妹开口问江曼。 江曼不好意思回绝,点头:“好。” “很简单的,我跟你讲一下……”陆家妹妹对江曼说完规则,又友情提示:“姐姐不要笑话我们,长辈不在,我们就是这样没大没小一起玩的。没办法,我家女孩子少,我被哥哥们一手带坏。如果你赢了,你就可以向桌子上的任何人提一个要求。” “好的。”江曼大概听懂了,玩的时候揣摩吧。 玩第一把,陆家妹妹赢了,指着其中一个哥哥说:“我先来热热身,不为难三哥,三哥你就对嫂子说一句,我有小三儿!” 江曼看向上次结婚的那个新郎和新娘,新郎好像叫陆行瑞。 他接受惩罚,玩这东西拼的就是人缘! 人缘不好总被赢家刁难。 陆行瑞看着自己的妻子,咳了一声:“我,有小三儿……” 新娘点头,眼神里充满另类的‘善’意:“嗯,听见了,你有小三儿。” “没有。”陆行瑞宣布惩罚时间结束,转头解释:“天地可鉴,我去a大开始到现在只跟你一个女人关系扯不断。” 陆家妹妹撅嘴:“三哥妻管严,那么二哥也一定是。” “别扯我。”陆存遇点了一支烟。 第二把玩着玩着,陆存遇的手中只剩下一张牌了,陆家妹妹直叫:“谁也不准出单张的,不然我二哥要没牌了。” 可是现在轮到江曼出牌了。 江曼看向陆家妹妹,玩牌中她要怎么跟陆家妹妹解释一下,她手里的牌,都是单张的了。 “扔出一张。”陆存遇抽了口烟,看向江曼。 陆家妹妹站了起来:“二哥,你不带威逼利诱的,37岁了丢不丢人。” 陆存遇对妹妹不理不睬,盯着江曼。 “一个2。”江曼扔了出去,顿时陆存遇漂亮的手往前一身,扔出一个大王,语气颇为暧昧地看着江曼说:“压你。” “……” 江曼耳根红了一片,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烦恼,两个字,也不知是他说的邪恶,还是她理解的邪恶。 “二哥你,哼!”陆家妹妹有点不服,念在江曼是客人,不认识,才没说什么。 江曼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手上都是单张的牌。” 陆家妹妹看了一眼,了然:“这样啊,那就算二哥赢吧。” “江曼。”陆存遇叫身旁的人,刻意忽视了邱树权。 江曼看他。 “叫声老公 。”陆存遇严肃的声线里丝毫不显轻浮,深邃的双眸盯着江曼。 陆存遇你不怕你的女儿过来撞见? 陆家妹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相信这话出自一向严肃的二哥之口。 江曼的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过火的暧昧中,就只剩下可怕装在她的心里,她看陆存遇,希望他别再强人所难。 陆家的兄弟们看好戏一般,盯着迟迟没有给反应的江曼,也不禁疑惑,这位漂亮小姐是谁?什么身份?怎么刚才跟邱树权一起过来的,现在却被二哥如此暧昧的刁难。 江曼的不情愿写在脸上。 “二哥,姐姐是女生,哪有你这样为难客人的?我为难三哥那是因为都是自家人,而且三哥你们都是厚脸皮。对女生来说,老公怎么能随便叫!”陆家妹妹给江曼解围说:“再这样下去,没法玩了,也要把姐姐吓跑了。” 江曼正有不想玩了之意,可是,她又怕陆存遇一个不高兴把她丢给邱树权欢。 陆存遇看着江曼,抬起了手,伸出两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对江曼指着他的耳边:“如果不好意思,就悄悄叫,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不遵守,那我们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属二哥最不好伺候!就满足二哥的要求吧!”陆家兄弟起哄。 江曼看向身旁提要求的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性/感薄唇,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会说情话一样。江曼怎么看,叫他一声老公自己都不吃亏,其他女人恐怕还会争着抢着上前愿意叫的。 在耳边轻轻叫一声“老公”是他让步的最大限度了吧? 江曼倒也不会不识抬举。 “游戏而已,我叫。”江曼淡定地笑着说。 陆存遇点点头,结实的肩膀往她这边稍微倾斜,江曼识相的过去,靠近他的肩膀,支撑着身体小心的趴在他的耳边,用一只手遮挡了一下,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动是紧张的表现,对他问道:“这是你帮我一回要的报酬?” 江曼问完,陆存遇侧头看向她的脸颊,他一动,就让她的身体几乎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出一只手轻揽过她的肩,男人指尖只礼貌的微微碰触,碰的不实,倾身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明知道我要的报酬不是这个。我要的你不给,我不强求。今晚你不想自己落入邱树权手,只能跟我走。” 他浓黑的睫毛颤动,看她耳际。 江曼没有跟男人这样接触过,皮肤难免就会不适,她动了动,抿唇不敢接触他视线的在他耳边说:“我跟你走,你会为难我吗。” “如果为难,你还跟我走?”他在她耳边问。 “走。” “为什么?” “因为,你比邱树权长得帅。” “没有可比性。”陆存遇凑近江曼的耳边,轻声问道:“既然我帅,怎么不答应跟我一起。” 江曼被他气息吹拂的脸红归脸红,但嘴上不会饶人,诚实地讲:“只有面临被人强/暴的情况下,我才会在你和邱树权之间做选择。” 若是平时,他再帅她也不稀罕。 对于江曼的有意贬低,他不在意。 陆存遇重新揽过江曼的肩,他的手指触碰江曼始终不用力,除了说悄悄话,仿佛没别的,不下/流,像个绅士的情场老手。 他盯着江曼在灯光下被映射的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低喃一句:“我可不可以把你上一句话理解成,在你必须跟男人做的情况下,你最愿意跟我做。” “……”江曼败下阵来。 此刻江曼就像一个没熟的西红柿,被他拿在手中,揉来捏去,他想把她揉熟捏透。 江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陆总讲话真犀利。” 陆存遇盯着江曼,这颗大树上安了一盏照明灯,很亮很亮,温暖的灯光让在座每个人皮肤都变得像白纸一样。 江曼看他,知道他在等什么。 趴在她耳边,江曼在其他陆家兄弟起哄的情况下用力喘了一口气,起伏的饱/满胸双/峰,因此可能不经意下摩擦到了陆存遇的肩膀,他很平静的无动于衷。 江曼只顾紧张,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的亲密。 灯光溢彩下,江曼在他的耳边轻说:“老公……” 江曼没有看他,心有怨气的叫了这一声“老公”,叫完立刻坐正了身体,低下了头,脸上烧得让全身都难受,嗓子里突然也干的要命。 陆存遇盯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又有几分羞涩的脸颊,看了一会儿。 他伸手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随手又把烟盒扔在了桌旁。 “还继续玩吗?”陆家妹妹抬头问。 大家的心思都被勾走了,探究着陆存遇对这个陌生小姐是什么意思,亲密无间的姿态,让表兄弟们都难以置信 tang。 “你们继续。”陆存遇摆手。 他起身,绕过江曼的身体,走到正黑着脸抽烟的邱树权的身后,拍了一下邱树权的肩。 邱树权回头。 陆存遇蹙眉,随即舒展:“过来聊聊。” “好啊。” 邱树权点头,起身,跟着陆存遇走向远处。 江曼转头看向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去聊什么,有些担心。 边走边聊,陆存遇单手插在裤袋,两个男人都在抽烟,偶尔交谈时能看到一个陆存遇的侧脸,其他的,都是背影。 “姐姐,你认识我二哥?”陆家妹妹心里没底地问。 江曼对刚才的游戏还有些尴尬,点头说:“他是我客户。” “客户?”陆家其中一个表弟好奇。 江曼点头,解释:“陆总投资的一个影剧院工程是我们公司接的,我是设计师,所以会跟陆总经常打交道,认识一些。” “这样啊……”陆家妹妹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哥哥们。 陆家哥哥们也明白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江曼起身,微笑礼貌,在座的有比陆存遇还年长几岁的陆家表哥。 “洗手间知道怎么走吗?”陆行瑞的妻子问江曼。 江曼点头:“知道,谢谢。” “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江曼离开树下的桌子。 等江曼身影走远了,陆家妹妹见没外人了,才说:“二哥和她什么关系呢?有问题。” “刚才说了,客户和设计师的关系。”陆家一个表弟接话。 陆家妹妹问向了陆行瑞:“三哥,你看呢,二哥和那位姐姐有关系没?” “我怎么看?” 陆行瑞挑眉,摊了摊手。 “你跟二哥是一个妈妈生的,还有你们都是男人,对女下属之类的人会不会产生感觉,只有你们男人自己心里清楚。”陆家妹妹分析。 陆行瑞舔了下唇,一脸僵硬地对妹妹说:“你二哥和三哥虽是一个妈妈生的,但不是一样的人,他身边有女下属这类的人,三哥没有,三哥清白。” 陆家妹妹不屑地“嘁”了一声。 “可是你有一堆女学生……”陆行瑞的妻子乔辛吃味地说。 “……”陆行瑞。 …… 江曼从洗手间里出来,视线搜寻着陆存遇或是邱树权的身影,怎么找都找不到。 没有人带着,江曼不敢在陆家洋房里面乱走,一个人也不认识,见了主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招呼,恐怕冒犯和尴尬。 没有手机,她想联系谁都联系不上。 一个人在外面的空地上站了十几分钟,有些困倦,风吹在皮肤上也有些冷意。 江曼走了走,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会来,她低头弯腰脱下一双高跟鞋,放在地上,选择在这个长椅上坐一会儿,休息休息,脚趾很痛。 弯曲着白皙的双腿蜷缩着,用长裙遮住了一双美腿和脚裸,长椅在院子的另一颗大树下。 安静之下,江曼埋头于膝盖间,抱膝闭着眼睛渐渐有了睡意,一身疲惫,本就有感冒的底子没好。其实她想就这样睡着,最好一夜都没人来这里,那么第二天早上起码人都散了,不管是邱树权还是陆存遇,都不用她再出去应付。 周围只有蛐蛐悦耳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冰凉的江曼睡梦中浑身一暖,她没有醒,而是借助一股力量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处在睡梦中。 安静的夜色下,身高腿长的男人身着一条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衬衫袖口挽起,指间一支正在燃着的香烟,尽显成熟感觉。 陆存遇找了江曼一会儿,却找不到。 他没有去人多的洋房里或是院子里找,心想江曼谁也不认识,往偏僻的地方走,没想到果真见到了 她。 陆存遇以为,冷的人才会抱膝蜷缩姿势。 所以他出于关心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的身上,不想他一靠近,本是靠着椅子另一边岩石在睡的她,寻着身上这抹温热的气息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陆存遇接住她纤细的身子,小心翼翼,他低头看了看,如果现在他退后一步,她会直接从椅子上栽下来。 可是,由于她在椅子上坐着,他在站着,身体高低问题导致,她的侧脸柔柔地靠在了他的裆/部。 恬静地继续睡着,把他身体当成了暖床。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江曼感觉到脸部的不适。 好像……好像脸颊上被什么东西扎了又扎……脸颊越动……扎的越严重…… 江曼的眼睫毛颤动,以为自己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枕着的是柔软的枕头,可是什么东西那么硬,碰在脸上,特别不舒服。 一边迷糊的伸手试图去抚平枕头上的硬东西,一边缓缓地睁开了眼。 在手还没抚平那东西时,她的手腕却被人大力攥住! “啊!”江曼疼的惊呼了一声。 瞬间醒了—— 头晕脑胀地抬头,陆存遇那张脸上分明闪烁着阴晴不定之色,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江曼低头,气息渐乱。 看着面前的他,江曼想起睡梦中。 刚才,刚才,枕着的……是他身体的某一部位…… 要伸手抚平的……是他的……他的…… 江曼越想越无地自容,脸红的滴血,干脆一鼓作气抬起头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柔如水的一双眼睛,足够坦荡。 陆存遇的脸色愈发晦暗难懂。 江曼用力喘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还没窒息而死,然后挪下长椅,弯身拿过高跟鞋一只一只穿上。 在他面前站了起来,江曼慌乱的整理一下不知乱没乱的头发,掖到耳后。 陆存遇盯着她低头时白皙的颈,开腔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 “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江曼的声音很低,头也依旧低着。 莫名的心悸感,让她不敢抬头真的做到百分百坦然面对这个男人,果然,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多半是会发生尴尬的事的。 “不敢看我?”他的声音里忽然带了笑意。 “……” 江曼闭着眼睛咬着唇,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懂得羞耻心了?应酬上那些大尺度玩笑随便开的胸襟哪里去了? “陆总,我们去院子里吧。”江曼抬头,说完就要先迈步走。 手腕却再一次被他捉住。 她回头—— 陆存遇看着手中攥住的女人纤细手腕,稍微松了松,他没有松开她。 江曼一只手腕被他攥着,动不了,另一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可是,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背,她就没出息的不会动了,无奈垂下,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里攥着。江曼穿着高跟鞋,不高的跟,她这样站在他的身前,他低头时薄唇刚好在她的额头上方。 “感冒好点没有?”他问。 江曼没想到开场白是这样,点头:“好了。” 陆存遇看着她说:“稍后我可能需要揽一下你的腰,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不介意吧?” “……” 这没什么,江曼不犹豫的点头。 陆存遇松开了她的手腕,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一步。 “在店里碰到,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他双手插进裤带,轻轻问了一句。 江曼拧眉,抿了一下唇实话实说:“你女儿在,我下意识的反应是怕你女儿看到不太好。” “我和你什么关系,导致你担心我女儿看到不太好,嗯?”陆存遇几乎算是很直白的在问她,话里意思很明显。 我们暧昧?你怕我的女儿看到? 这个问题让江曼觉得他有些咄咄逼人,当时她并没多想,一切都是震惊下的下意识。 他激起了她的倔强。 江曼抬头,没了先前的柔和:“吻过,你对我图 谋不轨,抱歉,我没有你那么会装,可能会在心虚的情况下原形毕露。” 四目相对,江曼感觉眼睛里涩涩的,仿佛就要被他深邃的视线刺穿一样。 江曼心虚,从什么开始心虚?她觉得应该是从苏青闻到她的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开始。 她怕其他人也闻得到,即使换了衣服,仍旧担心,似乎是心理问题。 陆存遇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江曼看着他那一双湛黑眼眸:“还有刚才,我们在玩游戏,你提了一个那样的要求,陆存遇你不怕你的女儿过来撞见?她的爸爸这样,她会怎么想,她十五六岁了,大人之间的事情她都懂。” 两人四目相对,对峙起来。 “我无话可说。”他点头,神情依旧如常。 游戏之前,他安排保姆把陆菲和侄女陆苏带到楼上,带去靠北的房间陪爷爷和其他长辈聊天,不准乱跑,等爸爸上去再离开。 一切孩子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他都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做和说。 …… “对不起。”江曼先开口道歉认错,“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来,我没资格批评你,你我一样,都不会一直生活在条条框框里。” “你没有说错一句。”陆存遇双手插在裤袋,转身。 江曼抬头:“衣服。” 他回头。 江曼拿起他的西装外套,递还给他。 他轻巧地拎着外套,对她点点头。 安静的路上,她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坚实的背影,忽然心情无比的复杂落寞起来。 江曼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离了客户,便什么都不是。而陆存遇却是难得一遇的金主,她这个工装设计师需要强大的客户,就像成长中的小向日葵需要太阳的适度照耀。 冷静下来仔细权衡,江曼很清楚,自己真的想抓住陆存遇这个客户,愿意求他,愿意把他当成祖宗般供着。 只是,这当中她在攥着一个底线,想要攥牢。 生活太凶残,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她决定给父母买房那天,身边还有一个体贴的江斯年。 他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结婚,我也会是你的丈夫,我们一起来还,你不要有压力。 于是,她下定决心给父母买房。 不想再换房,便一次性买了二百平的,以后会住三代人,这些年她靠自己还贷,可是真的也打算过三十五岁以后夫妻一起还。 那时她已经有了一辆奥迪a5,车不能卖,且不能降低车的档次,谈单当中车是她能拿出手的唯一门面。 事实印证过,江曼谈的单子就是这么邪门,她在宽敞的室外停车场缓缓停下干净的白色奥迪a5,打开车门,一手抱着文件资料,一手拿着手提包,优雅的走向客户时,客户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看她的,谈的过程相对来说也比较愉快。 可当她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尤其夏天,带着一身出租车里的气味出现在客户面前时,客户的心情不知为何就降低了10%。哪怕她穿着一身真品名牌,也会因为她是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的,而被人看成是穿了一身a货。 江曼不喜欢这种工作氛围,逼得你必须去攀比。 一开始就选择了这一行,27了,还能回炉重造? 创州里面一时一变,竞争激烈,也许很快就会冲出来一个漂亮美丽更会揽客户的女设计师,带着更自信的笑容把你给顶替下去。 江曼如果不是有苏青罩着,夏薇怡如果不是有苏青罩着,都会很早的就被挤出创州。 老妈每次提起她27这个不上不下的年龄,担心的都是她嫁不嫁的出去,而江曼自己还要考虑一点,27了,还有多少年能拼,还有多少单子可以签,还能被苏青罩着几年。 也许30岁以后还可以在这行中,但是,不漂亮了,不养眼了,那些看眼缘办事的大老板们,还会把单子给你么。 也许有那么一两个老板是看重实力,不看重美丽的,毕竟少数。 新入这行的漂亮女孩子们,个个都在暗中比你还拼,没道德底线在拼抢的女孩们也比比皆是。 江曼清高,压不下的小脾气也时常有,但她始终都承认,自己如果签了十个单子,在工程进行的过程中,一定有三四个工程中她是会被老板吃豆腐的,无意碰一下哪里,拉拉小手,摸了下腰,避免不了。 不能上去咬死人,不敢咬就得自己想办法给自己解围。 清高的如果过了度,就干脆收拾东西回家。 江曼想过嫁给江斯年,两个人一起养父母,一起供房子和车子,养宝宝,这对于两个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现在,他结婚了,新娘不叫江曼。 江曼要面临的是,负担车房贷,有时她恨,爱情幻灭了,来不及收拾那些伤痛碎片,却还要承受现实生活的金钱压力。< /p> “你怎么了?”陆存遇感觉身后的人太安静,回头问她。 江曼老实的跟着他的步伐,他走的并不快,似是在刻意放慢步伐,他突然一回头问话,江曼抬头,带着一点泪水的眼睛就对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没怎么。”江曼平复心底情绪。 看着他,江曼心里呐喊,需要这个客户,真的需要。 他是投资商,不会只有一个项目需要合作,那么在自己还有能力拿下单子时,多拿几个,是不是就可以多存点钱,努力把房子或是车子其中一个的钱先全部还清? 压力小一点,再想其他。 这些困难江曼不能对父母说,第一,父母没钱,说了没用。第二,父母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身体不禁愁,一愁就会病倒。 陆存遇看了她一眼,“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江曼的脸上绽放一抹牵强的浅笑。 他点点头,转过身继续走。 走在洋房这个大院子里,江曼觉得,陆存遇这种人的生活和普通市民的生活差距甚大,不是一星半点。 他也许不懂普通的家庭需要承受什么,会以为一个女人这么拼,除了喜欢钱没其他原因。 也的确,江曼就是喜欢钱,缺钱。 陆存遇走在江曼前面,距离很近,他说:“我父亲68岁才开始过生日。” 江曼不懂,这是为什么? “我爷爷去世之前,家里每年都是我爷爷过生日,其他人不可以,我爷爷去世三年,我父亲才开始过生日。”他详细说。 “……” 是规矩吗,还是什么,江曼觉得不可思议。 …… 他的情绪似乎不高,到了里面,江曼被他安排坐在陆家妹妹的右边,他弟妹的左边。 一起玩过扑克,坐下还算可以交流一下,不至于尴尬。 可能,他如此安排也是为此。 大概在江曼坐下二十几分钟以后,他过来,手中端着一杯酒,身上有一点的酒气,但是不重,他伸臂揽过她的腰说了两句话,很亲密的,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根附近,喉结上下滑动,“做做样子,不必感到拘谨。” 江曼点头。 两个人是背过身去说话的,在桌上人的眼中,陆存遇如同搂着自己的女人一般搂着她,说了两句外人不能听的话。 他离开。 江曼重新归座。 她抬头观察一圈,看到邱树权,江曼好奇,陆存遇跟邱树权聊了什么,邱树权现在都没有再为难她,让她扮演坏女人角色跟他一起气陆家的人。 陆存遇跟几位老人坐在一起,不停点头,好像在接受言语上的教训一样。 江曼没有带任何礼物过来,其实自从邱树权这个变/态出现以后,江曼也自觉没了带礼物来的必要,除了本是陆家的女人,其他不是走在陆存遇身边的外面女人,都没有资格上前跟陆老爷子说一句祝寿的话。 …… 十点多,生日晚宴结束。 邱树权又走到江曼的身边,要送江曼。 江曼视线找着陆存遇,很快,他走出来。 “大家要出去玩一会,你们赏脸一起?”他一边穿上西装外套,正了正腕表,一边对两个人做出邀请。 “好啊。”江曼直接答应。 江曼这么积极,让一天没笑过的陆存遇忽然笑了,唇红齿白,分外迷人。 “那就走吧!”邱树权是个扬言要玩到死的人,年纪大了,心却不老。 除了江曼,几乎没有年纪小的。 最年轻的就是陆存遇了,37岁的男人。 他们年轻爱玩那些年,大街小巷上娱乐的东西自然和现在不一样,陆存遇的表哥41岁,丧偶,到外面街上接了一个女人上车。 看那女人的打扮就不是正经人。 一大群人,几辆豪车一起开往娱/乐场/所,行驶在大街上有些扎眼。老爷子让人安排了司机,每辆车上一个。 不准酒后驾车这一点,老爷子管的特别严。 他表哥接的女人似乎是这娱乐场所的,跟经理打了招呼,然后陆家几位被领进了地下一层跳舞的地方,找了一处清净雅座。 炫目的灯光闪在脸上,叫人头晕。 到了这里,江曼就迷糊,坐下后江曼不时地看向陆存遇,上一次他以酒驾的事让邱树权被交警带走,给她解围,这一次他要怎么做江曼并不知道,十点半了。 江曼困了,我送她回去休息(第一更)磨人的陆存遇啊! 落座后的陆存遇,视线并没有看江曼,也没跟江曼有一句话的交流。 昏暗的灯光下,音乐停止,随即跳舞的男女一对对散开。 远处高高升起一个小型舞台,一刹那灯光全部都打在了小舞台上,性/感的长发女郎站在上面,朝客人展露着曼妙的身姿,水蛇一般的身体绕着一根钢管不停地扭动着,时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钢管,痴迷亲吻,时而大幅度的对钢管做出羞人动作痤。 女郎仿佛把钢管当成了一个和她缠/绵的男人沮。 一舞完毕,女郎的身体上泛着一层香汗,灯光下看的异常清楚,目含柔情地向底下的客人们飞吻数次。 有男服务生送上去两束鲜花,对着台下指了指,示意女郎是哪一位男客人送的。 女郎小心地抱着艳红的两大束玫瑰,朝那边的客人微笑。 “她是新来的,长的很好。”跟陆存遇41岁表哥坐在一起的女人突然开口,这话是对陆存遇说的。 陆存遇闻言抬眉。 “二哥喜欢吗?我去把她给你弄过来?”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轻,问陆存遇。 所有人都把眼睛搁在了陆存遇的身上。 “不用,她看上去就像个孩子。”陆存遇面色平静,眉宇间仅是几分疲惫,并没有因为女人跳了一段大尺度的香艳的舞蹈而神情兴奋。 他把指间香烟伸向烟灰缸,碰着烟灰缸的边沿,动作熟捻地轻弹了下。 他拒绝了,在座的男人们似乎并不意外,开始倒酒喝酒。 邱树权有意在往陆家表兄弟们的中间搀和,问青城夜间哪里好玩,也说了一下他自己土生土长的那个城市,都是怎么玩。 这些话题,听得江曼坐不住。 男人本色,所以一些香/艳的话题避免不了。 江曼又在心里让自己别大惊小怪,无论人们站在哪个位置上,或高或低,或美或丑,或男或女,或早或晚,都有着共同的某种需求,那就是——性。 只是这东西在邱树权的表达中显得尤为粗俗不堪,听上去并不让人向往,反而让人反感,陆家的兄弟听了,只是笑笑,有顾忌在场还有不熟悉的女性。 江曼安静的坐着,微微拧眉。 她清楚,涵养再好的男人生活中也都离不开女人,但是,起码在表达上他们不会在众人面前吐出粗俗字眼。 江曼注视着台上那个女郎。 女郎走了下来,江曼不知道自己看的准不准,女郎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身高在168以上,肌肤白皙,身体的柔软度在舞蹈上全都显现了出来,眼皮上画着金色眼妆,闪闪发光,像个诱/惑的精灵。 这样的尤/物,陆存遇还看不上吗? 女郎去后台换了一身旗袍,再出来就直接走向了送花那桌的男客人,坐在男人腿上。 江曼回神儿,转过了脸,忽然看到有目光正盯着自己,抬头,正是陆存遇在盯着她的侧脸看,不知看了多久。 他的角度,也看到了女郎那边的动作。 就在江曼低头躲避陆存遇的眼神时,陆存遇的表哥端起酒杯,问陆存遇:“存遇,影剧院今年冬能完工?” 陆存遇看向表哥,然后又看向江曼,他问江曼:“江小姐,你估算工程多久能完工?” “签约合同上写的是八个月。”江曼抬头看着大家说:“不过以我的经验估算,如果顺利,半年就差不多。” 陆存遇点点头。 表情疏离而陌生。 陆家表哥搂着的女人问江曼:“江小姐,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叫人准备。” 一开始女人并没有问江曼,因为不认识,现在听陆存遇叫她“江小姐”,而且女人感觉到陆存遇和这个江小姐之间有一种不太明显的朦胧暧昧,见惯了这些,女人明白,可能只是两人没捅破关系而已。 “我不吃什么,谢谢。”江曼脸上的表情柔和,但江曼并没有对这个女人表现的太和颜悦色。 本能的客气,不想认识这个女人。 那女人看向陆存遇:“存遇……” tang 陆存遇看向江曼,点点头,意思是不要客气:“别干坐着,吃点什么跟我说,时间还早。” 江曼的眼神仿佛在问,不能不吃么? 而陆存遇的眼神也仿佛隐晦坚定地说,不能不吃。 “都有什么?”江曼问向那个女人。 女人伸出手指,一样一样的给江曼数了起来。 江曼笑笑:“一份鱼骨头吧。” “那好,你要一份鱼骨头,我要一份海苔,我过去点。”女人站起身,拍了拍陆存遇表哥的肩,笑着走向了远处。 ....................................首发................................ 很快,舞厅里换了一首舞曲,一对对男女走向舞池中去。 江曼喝了一口杯子里带冰的啤酒,嗓子透凉,随着舞曲就有些犯困了。 灯光下,忽然眼前就有一抹黑影压迫过来,江曼抬头,是陆存遇起身过来,绅士的向她伸出了手,指着舞池:“一起?” 江曼望着他挺直的鼻,薄薄的唇,怔住的说:“我不会跳。” “我可以教你,跳舞其实很简单。”他挑眉。 江曼抬头看着他的脸,想到了身边正在跟陆家兄弟交谈热络的邱树权,然后她义无反顾的起身,把手指尖搁在了陆存遇干燥温热的大手上。 他敛眸浅笑,轻轻攥住,带着江曼走向了舞池中去。 舞池里,江曼的身体被他高大的身体包围。 江曼十分尴尬的被他牵起了手,站在舞池里,暗红色晕染下来的灯光里面,他没有穿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戴着腕表的那只手拿起她的一只手:“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肩上。” 江曼无比紧张,压根就不会跳这种舞,她缓缓地抬起了手,在他的带领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坚实宽厚的肩上。 他像是其他男人搂着女舞伴那样,用手轻轻搂着她的腰际。 “不用紧张,并不是规定必须什么姿势。”他的声音,及时在她的头顶传来。 江曼的确是紧张的心跳加速。 她点点头,虽是这样,但她还是放松不下来。 这种舞池本就是一个极度暧/昧的地方,气氛正好,不知这气氛就会无形中升华了谁身上的无穷魅力。 “跟我一起动。”他说。 江曼始终没有抬头,她怕他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红起来的脸。 学着别人那样,一起动,江曼快不能呼吸了。 “我们时候走?”江曼说话的声音干干的,忽然很渴,太紧张了。 陆存遇贴的很近,他按在她腰际的大手稍微动了动,扶住了不太会跳舞的江曼:“很快,再忍一忍,邱树权很好奇我对你是什么心思,索性我让他看到我跟你的亲密。只有这样,他才会从此以后都不敢再纠缠你。” “谢谢。”江曼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不用客气,这样做我也有私心,为的是不想我的设计师只顾谈情说爱,回头在我的工程上应付。”陆存遇玩笑道。 江曼也笑了笑。 陆存遇认真看着她的脸。 在他的手中,江曼随着他的步子旋转,摆动身体,舞池的确是一个能令人轻易意乱神迷的神秘地带。 “表现的暧/昧一点。”他轻声说。 江曼低头,眼睫毛不停忽闪忽闪的动。 “我,我不会。” 主动对他做出暧昧,江曼不会,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别紧张。”他轻声安慰,然后江曼感觉到他的侧脸贴上了自己的侧脸,江曼慌乱的手足无措,纹丝不动。 他放在她腰际的手没怎么样,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心里却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 随着舞池里舞曲的节奏,江曼呼吸,衣服下的身体贴着他坚硬的身体,敏感的完全可以感 受到男性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边走边晃的舞步中,江曼躲避着他的呼吸,也跳不好,心里乱了,跟别人跳的一点都不一样。 但他并不嫌弃。 江曼的身体在动,她睁着眼,看向陆家兄弟的桌子那边,此时她和陆存遇闪身到了舞池边缘,刚好看到邱树权在看过来,目光探究。 陆存遇的身体让人倚靠着安心。 江曼也想永远不再被邱树权这个人纠缠,他的难缠度非常高,不比一般人,编造的男朋友刚出狱的谎话,也根本就糊弄不了。 “害羞一点,会吗。”他低声问。 江曼的手一抖,轻轻摇头。 装害羞,这要怎么装……没有装过…… 此时桌子那边回来一个人,拿着一小碟海苔和一小碟鱼骨头的女人。 “江小姐要的鱼骨来了。”女人放下。 不知谁看了一眼,惊诧:“这东西就是鱼刺啊。” “对啊,还叫烤鱼排哦。”女人说完坐下了,看向舞池中。 江曼和陆存遇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陆存遇仍旧垂首的姿势,闭上眼眸,侧脸一直认真贴着她的侧脸,皮肤摩挲,能闻到彼此脸上的味道。 江曼的身体,过电了一样不住地发抖。 他感觉到,放在她腰际上的大手不禁搂得更牢,男人的薄唇几乎碰上了她的唇角,沉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式的响起:“鱼刺好吃?” “嗯……” 听着他的声音,江曼点头。 他的气息喷薄在她白皙敏感的颈上,摇摆着精壮的男性身体问她:“我身上有一条带肉的刺,很硬,知不知道是什么?” “……” 江曼的脑袋里轰地一下。 明白他口中身体上的“硬刺”是什么…… “现在会害羞了。”他低头看她无处躲避的样子。 在江曼思绪乱纷纷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放在她腰际的手滑下,攥住她手,眼眸专注盯着她的脸,带她走回桌前。 “我的外套。”他看向自己的表哥。 陆家表哥打量两个人的样子,一个着急,一个羞涩,便明白了两个人是要离开此地。 表哥赶紧伸手,把陆存遇的西装外套递给了他,还有车钥匙。 陆存遇拍了拍邱树权的肩,开腔明示:“江曼困了,我送她回去休息。” “好!”邱树权观察两个人的样子,眼瞎都能看得出来,如果这里没人,恐怕俩人早脱了裤子就在这儿把事办了。 点了根烟,回身他细心的把西装外套披在江曼的身上。 陆存遇攥着江曼的手,迈开步伐,带江曼离开地下一层舞厅,往娱/乐场所的出口处走。 ...................................................................................................................... 黑色卡宴停在外面。 陆存遇拿出车钥匙,打开了副驾驶车门,手指搁在她的背上,眼眸盯着她的眉眼,让她上车。 他说:“去我的家。” “好的。”江曼愣愣地看着他的眼色。 他忽而一笑,无比温柔。 陆存遇上车,发动引擎,江曼转头问他:“你能开车吗?” “我只喝了半杯啤酒。”他说,让她放心。 卡宴驶入车流,江曼回头看了一眼娱/乐场所的门口,邱树权没有跟出来吧,江曼觉得不会,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究竟在哪,这些男人并没有跟她一起生活过,如果一起生活十天,江曼保证,他们会烦的把她打包快速扔出房子。 在自己眼中,就是这么不受自己欢迎。 如果自己人很好,怎么会被抛弃。 27年,一次失恋灭尽她修炼了27年的自练神功。 陆存遇认真的开车,索性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是在离开市中心的方向。 她闭上眼,车少她就放下心来,不适的身体缩在副驾驶位置,缩在他温暖的西装外套里,车一直抵达崇山路别墅才熄火停下。 别墅院子里,十五在叫,只叫了两声。 江曼惊醒,睁开眼。 藏獒的叫声她听到了。 随着她眼睫毛缓缓张开,男人英俊成熟的脸庞覆上来,带着诱/惑,气息强势靠近。 江曼不停喘气,脸热起来,手指去推他坚硬的身体—— 卡宴熄火,车的附近一点光亮都没有。 感受到她的抗拒,他问:“现在你怎么了?我说过来我家,你自己点头的。” “……” 江曼明白了先前他的意思。 让她来他的家里,是在暗示……那件事…… 抱歉她会错了意。 漆黑中她看不清他的眼色,但江曼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要做戏做全套,担心邱树权跟着,才让我来。” 陆存遇:“……” 我跟十五在楼下,你洗完叫我(二更) 江曼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低下了头,双手搂着自己有些凉的手臂,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陆存遇放下车窗,点了根烟。 他明示的暧/昧邀请和她的会错意让两人间发生尴尬,缓了片刻,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 别墅里的灯亮了獯。 十五又叫了一声,知道主人的车回来了一般。 “阿嚏——”吹着风,江曼打了一个喷嚏。 他转头问:“感冒还没好彻底?” 江曼点点头,抬眼看他:“是啊。骖” 陆存遇把烟蒂捻灭,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眼神温和:“今晚就住在这,太晚了,你想走根本没有车。” 言下之意,他并不会开车送她回家。 “怕我吃了你吗。”他目光沉铸的盯着她的眼睛,让她别怕。说完他拿了手机,打火机和烟盒,整理了一下车里的东西就打开车门下车。 江曼坐在车里轻轻地换了一下呼吸频率,调整情绪。 打开车门,却见陆存遇把手伸了过来,江曼本也没有抬头,便可以自然的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手,她自己下车,不想,高跟鞋刚一沾上地面,就被他用手臂再一次的揽住了腰际。 “小心。”他关上车门,放开她说。 江曼悄悄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视线似乎是在审视她这双高跟鞋,估计担心她下车扭到。 “衣服给你。”江曼从身上拿下来,递还给他。 如果里面郑叔和郑婶还没有休息,看到恐怕会不太好。 他点头,接过。 江曼没有非说回家住,明知道说了也是说的废话。 两个人一起往别墅里面走,江曼跟上次一样,安静走在他的身后,已是半夜,道路两侧的草地上大概有许多的露水珠,江曼可以闻到涩涩的清新青草味道。 别墅的院子里一共三栋建筑,主栋最大,是他和十五住的,侧面两个小栋,一栋是郑叔郑婶住着,一栋是在放杂物。 虽说浪费,可也没有办法。 上回江曼来这边,听郑婶说,十五几岁这别墅陆存遇就买了几年了。 别人买金屋藏娇,他买金屋养狗。 郑叔和郑婶一起从侧边的房子里出来。 郑叔是闷声不吭的老实性格,郑婶看见江曼来就笑了,问江曼和陆存遇:“俩孩子吃饭了没有?我这就去弄点吃的。” “不用。”陆存遇看了江曼一眼,对郑婶和郑叔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带她进去安排一下就行。” “那怎么行!”郑婶的意思是怕怠慢了江曼。 “郑婶,我熟悉客房在哪里,我自己可以。”江曼劝郑婶别为她忙,话里也隐含了几层意思。 陆存遇点头,笑说:“郑婶,如果我回来总打扰到你们休息,那我以后要考虑少回来这里住了。” 江曼视线一直看着陆存遇。 他叫郑叔:“郑叔,带我婶回去休息。” “走吧,孩子们自己能行,你少在这……”郑叔是一位腼腆的老人,推着郑婶,郑叔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说什么合适,就差憋出“你别在这做电灯泡”这句话了,不过没好意思说,毕竟上回陆存遇只说江曼是个朋友。 等郑叔和郑婶回去休息,关上灯,陆存遇才拎着西装外套带着江曼继续往里头走。 他刚进去,十五就欢腾的跑了过来。 江曼跟十五亲近不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十五的体型庞大,让陌生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江曼不会再害怕十五。 “想爸爸了?”他抚摸着十五圆圆的大脑袋。 十五绕着陆存遇的身体走了一圈,抬头,看向江曼。 “hi。”江曼浅笑地朝它摆了下手。 “别怕它。”陆存遇回头对身旁的江曼说。 “不怕,不过我似乎要保护好我的衣服。” “对。”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 因为他这别墅内部实在装修简单,所以江曼只来过一回,就变得找哪里都轻车熟路。 十五被陆存遇带上二楼。 江曼一个人在客房里收拾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拿出被子,仔细铺好,陆存遇和狗在房间的外面。 “整理好了?”他问。 江曼朝他点点头。 “要洗个澡么。”他继续问。 江曼抬头摸了一下耳垂,朝他摇头:“不了,我没有睡衣。” 陆存遇听此,牵着十五转身走了。 “……” 江曼脱下高跟鞋,换上客房里新的舒适的白色女款小拖鞋,刚要去关上门准备睡觉,就见陆存遇牵着十五从他卧室出来。 他的手上拎着一件男士衬衫。 江 tang曼关客房门的手停住,看着他走来,等他走近,江曼抬起头看着他问:“这干什么?” “不洗澡,睡觉会很累。”他递给她。 江曼低头看着他手上的衬衫,选择伸手接过。 很想洗一个澡,浑身都累,感冒是一个原因,见到邱树权导致精神紧绷也是一个原因。 江曼每天工作都累的心情不好,回到家洗一个澡,仿佛这就是在宣布一天的操劳正式结束,只有洗完澡休息的时间才最放松。 陆存遇给她带路,走向了他的卧室。 江曼进去,在她转身要把他关在门外之前,他先说:“我跟十五在楼下,你洗完叫我。” “好的。”江曼感激地笑笑。 放心地看着他牵十五离开。 在他房间,江曼一件件脱了衣服,本能地抬头四处看了看,他应该不会是变/态在房间安装摄像头吧。 江曼洗澡时只站在一小块的地上,不乱走动,也不碰他浴室里的东西,花洒下温热的水珠冒着热气,打在江曼身体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水流缓慢的流淌过江曼一对饱/满的胸部,平坦小腹,往下…… 别墅一楼,陆存遇无聊的在和狗儿子对话。 “为什么总去叼她的衣服?十五,那不是你的公主裙,你是男的。” “……” “你觉得她很美?” “……”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江曼洗完出来。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她对一手抚摸着十五脑袋的男人说:“我洗完了。” 陆存遇抬头,便看到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的江曼,黑发湿湿的贴着白皙的颈,他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稍显过大,头发上未干透的水珠湿了一点他衬衫的前襟,不过下身严防的穿了裙子。 在他的注视下,江曼转身回到客房,关上门。 望着天花板,江曼深吸了一口气,扯着被子,轻轻蒙住了脸,闭上眼睛,竟发现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的样子,一处舞池,两个身影,面贴着面的摆动身体。 脑海里一片乱糟糟,江曼觉得自己一定是感冒了才这样,否则不会! …… 次日早上,江曼起床打电/话叫出租车过来,半夜根本没有出租车肯来崇山路这么偏远的地方,怕有危险。 她也不好意思叫苏青和夏薇怡来接,都那么忙,太折腾。 江曼起床,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陆存遇起的也比较早,十五在二楼。 江曼在客房,听见陆存遇不知在何处教训十五:“不能进来!” 郑叔郑婶在忙碌,餐桌在一楼外面的空地上,江曼趴在窗口看,觉得这别墅原生态的有点过分,陆存遇为什么不请设计师设计设计,装修一下。 江曼笑自己,看着原生态别墅就犯了职业病。 她想洗漱完去帮郑婶忙一下,不过好像陆存遇在洗漱。 陆存遇卧室洗漱间的外面,他喝斥完十五就进了洗漱间,开始洗澡,忘记了挂在门外的浴巾。 十五被训了一句,耸拉脑袋,但十五也准备留下讨好主人,大概跟不想有隔夜仇的意思一样。 别墅四处通风,风一吹,门口挂着的白色浴巾落在了十五脑袋上。 “嗷——”十五吓了一跳。 十五往墙角退了退,蒙在脑袋上的浴巾不掉,十五抬起爪子,挠了挠,浴巾太大,几乎把它包住。 “十五?”哗哗水声中,陆存遇问嗷嗷叫的十五。 十五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直接奔向了江曼的房间,它知道这里头昨晚住来一个人。 江曼听见十五嗷嗷叫,在外扑腾,马上过去开门。 被浴巾缠住的十五出现在江曼的眼前。 “怎么搞的。”江曼蹲下,相信十五不会咬人,就伸手去帮它往下拿浴巾,也不太好拿,十五的爪子缠住了浴巾。 废了些事,江曼把浴巾拽了下来。 浴巾拿在手里是全干的,没有被用过。 被解救的十五吓得一溜烟地缩到了角落,江曼笑笑,拿着浴巾望着他卧室的房间,不知怎么办。 几分钟后,陆存遇已经洗完了澡,浑身上下,西装衬衫早已一丝不苟。 “它被浴巾缠住了才叫的。”江曼解释。 陆存遇接过浴巾,看她:“去洗漱吧,马上吃早饭。” 江曼点头。 陆存遇耐心的和十五交流中。 江曼匆忙的洗漱,在他刚洗完澡的洗漱间里,这里面都是他身上沐浴后的男性气息,江曼拧眉,一时不知为何又心烦意乱。 客房里,江曼的手机响了。 陆存遇刚好跟十五站在门口,他走过去,弯身拿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是“老妈”。 他拿着在响的手机走向自己卧室,江曼听 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匆忙洗漱完就出来,点点头,从他手上接过:“妈,这么早什么事?” “我在苏青的家。” 江曼紧张的说完,下意识用手指摸了一下耳垂:“我撒什么谎?每次晚上不回家我都住在苏青这,苏青可以给我作证。停,你别总让我爸过来堵我,苏青怎么看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不住苏青这我还能花钱住酒店?我又不傻。” “不信,那我现在让苏青接电/话?” 江曼说完就喊了一声:“苏青,先别睡了可以吗。” 跟老妈争论中,江曼不敢看面前的陆存遇,首先他听她讲电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其次27了被老妈查岗是不是很丢人。 江曼对老妈说:“苏青昨天熬夜到很晚,还在睡,没关系的,我去把她摇醒给我作证。” “……” 江曼此话一出陈如决定放她一马。 怎么好意思把苏青再搅合醒。 “好,我9点左右到家。”江曼安抚老妈。 按了挂断键,江曼抬起头看陆存遇,尴尬中摸着耳垂的手指没放下来,她笑:“很不好意思。” “有一滴水珠。”他的拇指摸向她的下巴。 抹掉了一滴她出来时没擦到的水珠。 江曼被他的手指摸得本能一躲,颤栗是昨夜的余温。 他的身躯在靠近,迷人的身体逐渐朝她贴了过来,“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和我都不是三岁小孩……” 一条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腰际,一手冰凉的漂亮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薄凉性感的唇压了下来,吻的轻柔,辗转舌头强势探入。 “唔……嗯唔……”他太会吻,逼得江曼从嘴里溢出几声嘤咛。 他25的时候女儿都已经4岁了,明白吗?【求月票】 江曼伸手攥紧了他腰部的衬衫,用力推他,心也在一瞬而发生的吻中揪紧。 “不要……”江曼纤瘦的身体在扭动。 她的双手在攥住他腰部衬衫推拒他的同时,清楚的摸到了他那腰部线条,精瘦强健的男性身躯,散发着无尽的雄性热量伧。 陆存遇在吻的间隙说话:“你的心跳是不是很快,江曼,你让我很有感觉……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试着相处。袋” 陆存遇性/感的声音如同一股强劲的风,灌进了江曼的耳蜗。 他让江曼变得站不稳,不敢倒。 “我很想这样吻你,就在你刚刚通电/话,一次次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耳垂……” 陆存遇睁开一双深邃眼眸,视线和江曼噙着点点泪的双眼胶着,让江曼恍惚无措。 江曼看着他,有些迷失。 陆存遇一手搭在江曼的腰际,江曼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捏皱了他的衬衫,仰起了颈,露出一片精致细腻的锁骨。 江曼低头,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陆存遇。 江曼承认,自己可耻的有了感觉。 可是,江曼明白自己不能,也要不起,人的灵魂和感觉时而会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不定摇摆,但现实中的一些规矩和坚定的心必须要有。 江曼闭上眼,理智和感觉在拼争…… “嘀——嘀嘀——” 别墅外面忽然响起出租车的鸣笛声。 崇山路这边山坡蜿蜒往上的地方,陆存遇家是独一栋的别墅,养十五,十五的叫声扰民,他不想影响别人,才选择这里。 江曼被感觉冲击到不知影踪的理智,又被出租车的鸣笛声叫回。 算一算时间,她起床打电/话叫的出租车刚好也就这个时间过来,江曼低头,呼吸着陆存遇的气息。 差一点她就全都给了他。 “再见。”江曼咬着唇,没有抬头的对他说了一句。 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江曼的脸上,身上,都有狼狈。 进去客房,江曼弯腰穿上了高跟鞋,才感觉到胸衣被他解开,刚才意乱情迷时仿佛那不是自己。她起身,拧眉把手伸到后面小心扣好胸衣,照了一下客房里的镜子,脸不是一般的红,呼吸间喷薄着热气,江曼面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比恶心! 有些崩溃的拎起了包,脚步匆匆下楼。 一直在楼梯口老实趴着的十五站了起来,回了回头,又往楼下看了看…… 江曼已经走了出去。 郑叔和郑婶看到江曼,江曼回头说:“郑叔郑婶,出租车比较着急,打电/话叫来的不好耽误司机时间,我先走了,再见。” 别墅里的两位老人是希望江曼能留下吃一顿饭的。 说是朋友,哪有朋友那么简单?! “路上小心点。”郑婶关心地说。 江曼点点头,然后伸手推开别墅的门,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离开。 ........................................................................................................................... 出租车从崇山路路段往市中心方向行驶。 车外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长得茂盛,这路段的空气和景色是市中心不曾有的,风吹的江曼手臂又有点凉了。 江曼的视线看着车窗外,胡思乱想,接触了几年各种的男客户,陆存遇是第一个竟对她做到这个程度的。 现在这样了,以后还怎么面对相处? 手机响了。 江曼接起:“喂,苏青?” “吃早餐了吗?夏薇怡我俩去吃,接你一起?”苏青在那边问她。 江曼点头:“好的,说你们在哪,我自己打车直接过 tang去。” “……” “嗯,我记住了。” 江曼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放进了包里,伸手撩了一下头发。 出租车进了市中心开始行驶的比较慢,蜗牛一样,星期六也堵车。 辗转四十分钟,江曼才见到苏青和夏薇怡。 早餐她们给她点了,路上电/话联系,不浪费时间到了刚好可以吃。 三个人坐在一桌,二楼清净的位置。 江曼吃了一口海鲜粥,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她心不在焉的把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都跟好友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起太暧/昧的地方。 夏薇怡咳了一声,抬头说:“这我要怎么发表意见,好的男人错过可惜,接近又怕是渣男,你27,他37了,如果他17二话不说我就支持你主动压倒,主要那个年纪单纯,几乎是一张白纸。27也成啊,37这个年纪怎么说呢,听着总觉得经历的过去会比较多,丰富的阅历里,有没有伤痕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儿一定是他亲生的了?”苏青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江曼点点头,“是吧。” 苏青和夏薇怡对视了一眼,除了叹气也就是叹气。 江曼又喝了几口海鲜粥,扶额说:“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没可能的,我只是随便吐吐槽。我27了,谈恋爱一定是奔着结婚去的,我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谈恋爱,我不会不谈,我不会向江斯年低头,但我的恋爱对象一定不包括陆存遇,他不适合。” “江斯年这个名字我听了就烦透了!”夏薇怡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你条件也不差,当然要找,而且要找比江斯年好的,无论是长相还是其他方面!你的丈夫和他站在一起,一定要比他出色!” “哪能说找到就找到,看得上我的我看不上他,我看上的人家未必会看得上我。”江曼低头喝着粥说。 不敢自恋,总怕自恋过头了现实会猛地抽过来一巴掌。 苏青看了看手机微信,查看完放在一旁,抬头对江曼说:“可是陆存遇说,他对你很有感觉。” 江曼冷笑。 抬头对视苏青:“什么感觉?他想潜我而已。我和他的交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前些天,没有别的。我15岁的时候见过他那不能算,他当时把我当小孩子,送我去医院,给我交钱,从头到尾他只看了我一两眼吧,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他当时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怎么理人。” “他有女儿,已经16虚岁了,这么算来,他25的时候女儿都已经4岁了,明白吗?”江曼跟苏青和夏薇怡分析着说:“童话一样唯美的际遇也许存在,但那必然不普遍,如果男人和女人的感情延续都需要一个有故事的久别重逢,那天底下一部大分男女就别指望结婚生子了,准都剩下。” “是啊,我哥追的我嫂子,结婚多年了,我哥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喜欢我嫂子,我嫂子总逼问我哥。我哥应该怎么说?说我嫂子漂亮,还是说单纯的就想带回家按在被窝里……”夏薇怡举例。 江曼点头,男女间的确就是这样,第一眼吸引了才会去看第二眼,第二眼吸引了才会衍生接下来的第三眼,以及后面的展开追求。 生理和心理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呢?”苏青问江曼。 江曼不明白:“什么?” “你说了那么多,这话里肯定有话。”苏青挑眉。 江曼点头,吸了一口气说:“我的意思就是,别把所有的有感觉都想成是美好的爱情开始,那样抱的期望太大了。说实话,如果我的相亲对象和陆存遇一同站在我的面前,实在点想,我更愿意相信我可以跟相亲对象发展爱情,至于陆存遇,我认准了他就是睡完不负责的男人,他太像了。” 自从苏青正面见过陆存遇,看到陆存遇细心对待江曼,就时不时地劝江曼试着相处,当朋友的希望朋友找一个比前任好的男人,争一口气。 至于幸福不幸福,苏青觉得不会差,男人有几个是能抱有很高期望的?苏青受过伤害,所以想法总是悲观。 而江曼不会听苏青的这些话。 江曼明白,陆存遇对自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再一起,没有别的,在一起中可能也包括约会,一切情侣 能做的事情她跟他都可以做。 但是,涉及不到婚姻大事。 江曼又很理解他,谈恋爱奔着结婚去的是好事,但得承认,两个陌生人发展恋爱关系,彼此不熟,谁敢刚在一起还没了解就有结婚的想法?那是在赌,年轻冲动那会儿有可能会做,但江曼27了不会。 跟陆存遇刚认识,不了解就想跟他结婚,那她脑袋得有多大的一个洞? 相反,陆存遇以及任何其他的男人,追女人时大概也会是这样想的。 太多男女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太多男女幸运的挣扎过了在一起的这个过程,彼此试探,包容迁就,磨平棱角有了陪伴对方一生的勇气。江曼觉得自己现在面对陆存遇也一样,只不过自己27了,他37了,两人和其他男女接触的社会领域不同,职场领域不同,人事经历的不同,才看上去有小小的差别。 江曼的心里挣扎是,自己敢试着接受陆存遇的追求? 有一个声音在说,接受他,以他来摆脱江斯年留下的阴影,他不会让你的生活寂寞,也许没几天他会玩够了抛弃你,但是,谁敢保证谁的恋爱谈一次定终生,谁没经历过分手?初恋结婚的毕竟少数,你当自己是那大多数就ok了。 另一个声音又在说,别欺骗自己了,万一陆存遇在玩的过程中认真了,产生跟你结婚的念头怎么办,你接受得了他有16岁的女儿? 早上从陆存遇的住处匆匆离开,到吃完早餐,江曼的心里都是这些事。 一点一点捋顺,江曼惊讶发现,自己的想法反/人/类了!潜意识里居然想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原因——对方是陆存遇,更因为他有16岁的女儿。 带着对自己的鄙视心里,江曼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就在小区里绕圈跑步。 陈如吓得,跟江曼后头。 “小曼,你疯了是不是?” “锻炼身体。” “大中午的你锻炼身体?愿意锻炼往健身房跑,没准还能给我认识两个女婿!” “一个都找不着,还两个?” 江曼跑来跑去,终于如愿把自己跑的要虚脱了。 跟老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无力的躺在床上,对,就是这种感觉,睡一觉,蓄满崭新的正能量,继续奋斗。 陈如看着今天格外呆滞的女儿,过去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烧,烧的行为举止都反常了。 赶紧去拿了体温计,递给了她:“搁在嘴里含着,自己记着看,发烧得及时打针吃药,我下楼一趟去办点事。” “去吧。”江曼说完把体温计含住。 等老妈关门走了,江曼就累的闭上了眼睛,含着体温计,困意袭来,渐渐地睡着。 .................................................................................................................. 星期六星期日两天,江曼没有跟外人联系。 处理公事那部手机被她关机了,有急事找不到她的便会打给夏薇怡或是苏青,陆存遇知道的手机号码,恰好是江曼的公事号码。 星期一,江曼决定去创州上班。 在4s店拿回来没几天的车再次被撞得送了进去,江曼打出租车到公司门口,给完钱下车,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消息,往公司里走。 来电消息提醒,一个是客户打来的,一个是小张,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分时段打进来三遍。 没有陆存遇的就好,江曼松了一口气。 “江小姐……” 在走着,江曼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她。 江曼闻声转头,寻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过去,看到来人,江曼淡定问道:“你好,有什么事?” ————作者滴话———— 这章昨晚凌晨就更了,不幸在审核中被退稿(mm已经抓狂状态)刚才接到退稿通知,反复修改了几遍还是不行,只好删除那部分,大家理解吧,真的是一点都不能写,无奈中。 这章里解答了很多留言区大家问的问题,如果看完依然还是不明白,mm表示也没办法了,囧。 咳咳,俺要正式感谢一下一直以来大家的支持,这本书的首日成绩破了mm个人前两本书的记录,我爱大家!群抱抱! 你是哪位,这应该是江曼的手机 王若可邀请江曼去喝一杯早间咖啡。 “江小姐,我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江曼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怀孕3个月的美丽女人,轻声开口:“抱歉,星期一我真的很忙,一点时间都没有。袋” “那让我等你忙完好吗?”王若可执着的对江曼说伧。 江曼拧眉,视线不禁多打量了两眼这个长相温柔名字叫王若可的女人,小巧的五官看上去的确可人,原来江斯年对这样的女人是把持不住的,审美倒也不赖,不过,人的漂亮脸皮未必和人心一个模样。 “无论你有什么事请找我,我都有权利说我没有时间。”江曼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边说边瞥了一眼王若可,然后攥紧手里的手提包,转身继续走向创州大厦。 王若可转身,眼睛凝望着江曼进去的背影。 这个星期一,江曼无比希望自己能忙到脚不沾地。 创州大厦a座27层里,江曼一身白色套装,细高跟鞋,早上出门之前没有偷懒的把发梢卷成了自然的微卷,长发披散,精致的小脸上化着清爽的夏日淡妆,星期一,一整个星期的开始,江曼想给自己一个舒适的好心情。 但是江曼没想到会遇上王若可。 上回在人民医院妇产科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江曼不愿意跟她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不过是浪费时间。 一边打印文件,江曼一边想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眼睛浏览文件上的内容,心却在反复的问自己,想什么呢,一切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明白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克制不住自己。 江斯年有其他女人,归根究底大错都在江斯年这个男人的身上。 江曼很清楚这种被背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仿佛就是,你最爱的一条漂亮裙子自己在穿,它陪你走过心情好坏的日子,忽有一日你知道,这裙子在你不穿的时候并没有安静的挂在衣柜里,而是在被其他陌生女人偷偷的穿,你们在换着穿共同的一条裙子。 这条裙子是最心爱的,它不是外套,它是夏日女人贴身穿的裙子,贴着皮肤。 心生的恶心感觉与厌恶,无法想象。 …… 上午9点,c座的会议室里。 每个星期开会的人差不多都在,只少了一个江斯年。 夏薇怡看到江曼在盯着江斯年的位置瞧,便在江曼耳边说:“江斯年临时被董事长安排出差了,去上海下面的公司。” 江曼点点头。 a部的人都来了,b部的人也陆续走了进来。 童晓友善地朝坐对面斜对角的江曼绽放一抹微笑,然后把文件撂下。 江开和童沁一前一后。 童刚进来,双手拍了一下会议桌落座,咳了一声,视线看了一圈在座的人:“今天你们都自己先说说,总结总结上个星期发生的事。” 苏青率先开口:“我来说一下a部上个星期的工作,不顺利的依旧是邱树权那个工程的尾款,邱树权的态度很嚣张,要钱没有,要材料就去墙上拆,总之他说他对工程非常不满意,拒不签字,也不怕走法律程序。顺利的是,xx夜总会的工程尾款结了,老板对工程的各方面都很满意,正式竣工。惊喜的是,曼曼签下了陆氏投资那个影剧院的单子。” 听到这里,b部的人脸上明显有着不服。 尤其是江开。 童刚满意地点点头,邱树权的事情并不是这个星期才发生,前几个星期a部汇报工作,邱树权就一直像一块顽固的牛皮癣,赖在a部每周的不顺利工作事项上除不去。 “我也来说说b部。”童晓微微拧眉,余光看向了妹妹童沁:“在汇报工作之前,我希望先解决一下私人恩怨,两部门不要落下什么不愉快。” 童沁顿时转过头去,倔强的。 童晓说:“底下人说,b部上回搅黄了a部的一单生意,a部的人扬言也要搅一搅b部的单子,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可以有的工作态度,别孩子一样的斗气。江开?” 江开被自己的部门经理点名,这才抬头。 “我解释一下,上回b部并 tang不是有意搅合a部的单子,事先我并不知道这个单子a部正在备签。”江开习惯性的摊手:“信也好,不信也罢,它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闻言,苏青只是点头笑笑。 童晓和江开是窜好口供了。 童刚作为董事长一向两边都护,不意外的拿出了严厉的领导姿态当着和事老。 b部的经理和设计师拿出一个态度就ok,苏青不计较其他,多计较也毫无意义和价值。 每周例会结束。 童刚留下了童沁和江曼。 “江曼啊——”童刚开口。 江曼明白接下来都是什么剧情,她摇摇头:“董事长,让童沁回去工作吧,我没事了。” “那怎么行?”童刚指着自己的女儿,对江曼说:“这回是沁沁不懂事,差点耽误了你签单子,还害你受了伤,不过你放心,” “董事长,我真的不生气了。”江曼打断童刚的话,微笑着说:“我有点事,想跟您单独说。” 童刚点头,态度略差的对童沁说:“出去工作吧!” “好的。” 童沁倒也不对江曼客气一下,拿了文件起身离开,斜眼瞥江曼。 等童沁走了,江曼望着三米远位置上的童刚:“董事长,您别多想,我真的没打算跟童沁计较。那天在地下车库我和她发生口角,其实我也有错,如果我有一辆法拉利和一位董事长老爸,那我恐怕也会被惯得脾气渐长。我和童沁是同龄人,不理智的时候我们哪控制得住脾气。” 江曼给了童刚一个台阶下,她要童沁的道歉又不能当做钱用,何况这几天童沁被折磨的心理过程也不好受。 再有,哪一个父亲也不会真的希望看到亲生女儿给外人低声下气道歉。 江曼给童刚台阶下,是马上有求于童刚,她希望童刚可以给行个方便,把陆氏投资的提成钱先给她放下来。 她有急用。 在给童刚台阶下的同时,江曼不忘暗示,她也是一个有脾气冲动的人。前几天和童沁撞车的事,童刚担心的是她教唆陆存遇,以此可见,童刚已经误以为陆存遇是听她的,跟她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会护着她。 既然误会了,那就继续误会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陆存遇又不知道。 创州每一个人都如此,不光江曼,在接下每一个重点单子之后,都会自然拎起这个重点单子做强大后盾。 童刚是明白人,也怕江曼一个不高兴会去鼓动陆存遇,在工程中期或是尾款上为难创州。 创州向来不孬,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怕遇上势力太大或是臭不要脸的流/氓。 …… 上午10点半多,江曼还在办公室里忙碌。 接到财务刘姐的来电,被通知提成款已经统计好,下午两点大概就能打进工资卡里。 江曼客气地说:“谢谢刘姐,嗯,是的……这个月我们a部还行……” 没话题也硬找话题的聊了几句,其实都不熟。 江曼刚撂下座机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江曼一边手指敲击键盘一边接起。 “你好,我是江曼。” “跟我耍小性子你耍够了没有,把我的号码从你的手机黑名单里移出来。”——江斯年有些阴鸷的声音传来。 江曼攥紧了话机,语气决绝:“不开玩笑,我从不想再接你的私人来电。” 不知道他竟以为她是在跟他耍性子,为什么耍?再也不是从前的亲密关系。 江曼上高中,上大学,每回跟江斯年激烈吵架都会把他放进黑名单,当时是很幼稚的,毕业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 但是,那个时候江斯年会很害怕,很怕跟江曼失去联系的感觉,他精疲力竭的连夜坐车去找她,抱一抱她,难受的说一句:“好像中毒了,吃不到你这颗解药的感觉,曼曼,你会折磨死我。” 愈发心疼他来回奔波,那时江曼会变得更爱在意自己的他。 这一回江曼没有在跟他闹,年纪不小27了,两个人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她换号码和不换号码是一回事,为了清净,干脆一切他打来过的号码都黑名单。 动动手指的事而已。 江斯年的性情冷起来,也是冻人的,他不会打来。 现在他打来办公室座机找她,江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边的江斯年沉默了半晌,突然开腔:“若可在楼下对 吗。” 若可…… 江曼抿起唇笑,对着电/话说:“我没让她等我,我没说过我要见她。怎么了,让我准备一份午餐,给孕妇送下去?抱歉,天太热了,青城今天35°,我不下楼,要不要我替你通知童沁,你老婆童沁更愿意亲自下去给她送午餐,你看怎么样?” 眼睛里忽然湿润,江曼说完手指微微发抖的挂断,拧眉用力拔下电话线,搁在一旁! …… 创州大厦楼下。 王若可接到江斯年的来电。 他的声音,在这闷热夏日犹如寒一般:“为什么去找江曼?我说过什么看来你都不记得了。打掉孩子,我不会要,还有,别折腾了,你那张脸再怎么跟江曼相似,你都不会变成她,我看着只会感到恐怖!” “我才不要打掉,是你的啊……”王若可委屈的哭了起来:“她让我等她,她告诉我,高温下坚持得了就会见得到她。” 江斯年沉默了片刻。 他不知道江曼什么意思,可能,只是报复王若可才如此为难王若可。 “我们的两次都是意外,你别跟我装的你好像是个好女孩,如果我是到你床上强/要你的,那我负责!”他说完挂断。 王若可吸了一口气,再拨打那边就提示忙碌。 …… 助理小张打了午餐,关心的送到江曼的办公室,可是江曼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没有胃口。 一直忙碌到下午两点多,江曼查看工资卡里的金额,看见提成款到账了。江曼把钱分别转到车贷卡和房贷的卡里,剩下的算了一算,足够给老爸还炒股债,松一口气,接下来要想办法制一下老爸的毛病! 五点半,江曼决定留下加班,不想回家。 苏青有事先走了,夏薇怡收拾好东西过来对她说:“有个应酬,如果你是在这假装加班消遣时间,那就陪我一起过去?” “好吧。”江曼笑着应下。 一眼被好友看穿的感觉其实也很享受,被好友了解和理解是温暖,是幸福。 这几年,各种应酬上无论什么事情江曼都应付的游刃有余,今天,大酒店里,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杯酒喝的不对,浑身难受,头疼的支撑着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一天没吃药,这会儿额头也烫了起来。 江曼的手机响了,在酒店的房间里,夏薇怡拿了起来,显示的来电号码是——“陆存遇”。 接?不接? 夏薇怡拿起手机犹豫,对桌上的老板笑笑,起身到门口,江曼还没有回来,估计喝的有点多了,服务员陪着去的洗手间。 “你好。”夏薇怡接了。 陆存遇应酬上偶遇童刚,童刚说起江曼似乎缺钱的事,提前拿了提成款,这让陆存遇想起在紫砂茶壶店内的一幕,江曼接起电/话慌张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现在陆存遇好奇,她是否有什么难题自己解决不了。 那天他故意撞上她,问她一句“没事吧?” 她说没事,更或许她是没理解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哪位,这应该是江曼的手机。”他想江曼接听。 夏薇怡无比汗颜,这语气真够冷漠没人情味的,捉/奸一般,起码他应该跟江曼的女性朋友先打个招呼啊。 “她现在……” 夏薇怡汇报工作一样把江曼的情况说了一遍。 …… 江曼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分钟过去。 可能真的很痛苦,江曼的状态和脸色都不太好,说话也提不起力气。 “刚才陆存遇打来了,我接听的。”夏薇怡和江曼苏青三个人是不分你我她的铁关系,平时都不隐瞒什么,也很少生气。 江曼是错愕的。 “他说什么?” “好像他在附近应酬,遇到董事长了,说起你,他正过来的路上。”夏薇怡老实说。 “……” 江曼低头,用手指扶着滚烫的额头。 她几乎被他困住了,捆住了,这个局面之下,仿佛只能不停的面对尴尬,接受和解,在这周/旋中究竟是沦陷还是解脱,江曼并不知道。 知道他要来,就得等着,但江曼没敢再喝一杯酒,怕在他面前酒后失态。 九点二十,他到了。 黑色卡宴停在酒店外,他打给她,让她下去。 江曼和夏薇怡告别,夏薇怡让她小心点,江曼点头:“别担心我,他和邱树权是两码事,我有分寸。” 酒店外面,江曼看到一辆黑色卡宴,车牌照对,她就走了过去。 坐在车里昏暗中的男人没有下车,那么江曼就得上车。 等她上车,系好安全带,他发动引擎,卡宴驶入宽阔的街道车流中。 夜晚街上是别样的流光溢彩,江曼的脸色不好,尽显 病态。 “喝了多少?”他问。 江曼没有回答,靠在副驾驶上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你朋友说你在发烧。” 陆存遇的话音刚落,闭着眼睛的江曼就感觉到一只男人大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轻轻摩擦,反复在她额头上摸了又摸。 “我们去医院。”他收回手,沉声说。 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回去,会打扰到你的父母休息(6000+) 不想欠下他太多没有必要欠的人情,还有,去医院也太耽误他的时间。 江曼勉强的对他扯出笑容:“陆总,我吃几颗退烧药就好了,麻烦你帮我找个药店停车。”为了不激怒他,江曼也并没有彻底的不给他面子,停车买药还能接受。 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并不答腔。 江曼悄悄看向陆存遇的侧脸,他的脸在一片阴影里,显得尤为晦暗不明,男性独有的有力手指每一根都骨节分明,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陆总?”江曼叫他刀。 陆存遇专注看路,挑起眉峰朝她“嗯?”了一声。 “我不去医院。”江曼重复恍。 江曼很怕他执意的把车开往医院的方向,如果是跟苏青在一起,江曼会同意去医院打一针,因为身体真的很难受,但是有些关怀真的不合适陆存遇给予,恐怕这份关心会变质,变质的情况下不断延续,直到变成他想的那副模样。 他一言不发。 卡宴行驶了十几分钟,碰上红灯,此时陆存遇的手机也响了。 陆存遇看了一眼号码,蹙眉接起:“四嫂?” 江曼扭头,看着他接电/话的样子。 “好,稍后我去见四哥。”陆存遇听他嫂子讲了片刻,而后如此说了一句,眉眼严肃,按了挂断键。 “陆总有事?”江曼心想借这个机会下车。 陆存遇眼神深邃的看了江曼一眼,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江曼明白,那点小心思,最好别在他面前使用。 他说:“我四哥和四嫂吵架了,我得去劝,你跟我一起,有外人在,我嫂子多少会给我哥一点面子。” “……” 听上去,这个理由似乎叫人无法开口拒绝呢。 很快前方绿灯。 片刻过后,卡宴停在一家临街24小时的药店门口。 在江曼的手摸上车门把手,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对她说:“我去买。”不待江曼有任何反应,他已经一手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江曼安静的坐在车里,等他回来。 灯光无比明亮的药店里,陆存遇一身正式西装伫立,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格格不入的模样盯着柜台里种种药物,他抬头,对一进来就看到的那位售药员说:“请给我一盒女士退烧药,见效快的,对身体副作用小的。” 女售药员一边找药一边打量着这个男人,温文尔雅,外表有型,开了辆卡宴停在外面,难得的是说话礼貌,实在少见。 不过,这退烧药不分男女。 买完了药,陆存遇回到车上。 车里备有几瓶矿泉水,他打开一瓶,把退烧药和水都递到了江曼的眼前,眉心微皱:“吃了药如果还不好,那就要去医院。” “谢谢。”江曼接过, 吞服完了退烧药,江曼苦的多喝了两口水,在车上静静的等着退烧药见效。 去他表哥家的路上,江曼听他说起他表哥和表嫂的事情。 陆存遇的表哥在家外养了一个情/人,住同小区,很快就被家里的妻子发现,在妻子寻死腻活的过程里,他表哥下定决心跟情/人断了关系。 事情过去半个月左右,他表嫂意外发现丈夫和情/人又在外面开/房了。 表嫂再也忍受不了,发了疯一样要带孩子回娘家,宁可不要名声,闹大了也要离婚,借此打一打他们陆家的脸。 由于表嫂是陆存遇朋友的妹妹,所以,闹出这事表嫂理直气壮的找陆存遇这半个媒人过去评评理。 “你会擅长处理这种事?”江曼听完,问他。 他摇头,舔了下唇:“毫无头绪。” “丈夫出/轨,在婚姻劝和劝离的这方面,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应该会劝和对吗。”江曼认为,男人应该都是一样的,认为出轨这没什么,属于普遍的正常行为。 江斯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典型,认为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最爱谁就好,其他的属于逢场作戏。理直气壮,认为出轨的不过就是一副皮囊,不管在外面怎么玩,知道回家见老婆就好,那语气,江曼听着恶心,好像出轨后知道回家这行为还是对老婆的恩赐了!? 对于陆存遇的回答,江曼没报什么希望,随口一问,他回不回答都ok,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 路上又一个红灯,他停了车,降下车窗,随手点了一根烟蹙眉说:“如果表哥死性不改,我支持离。” “……” 江曼有点难以置信。 他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我四嫂是我好友的妹妹,大学毕业嫁给我四哥,如果她还深爱我表哥,并不想离,我也不会干预别人家的事,夫妻冷静下来,两个人自己慢慢想想。” 陆存遇的语气很平常,他看江曼:“我的这些表哥表弟离婚,陆家所有人都习惯了。” 他的表情有些 tang自嘲的意味。 江曼真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什么表情对他。 他呢,他也是离异? 那段视频里女记者说他离异,有一个16岁的女儿,16岁的女儿陆菲江曼看到了,这个女儿是前妻给他生的? 陆家离异的男人似乎很多,上一回他父亲过生日江曼就在,一个生日晚宴经历下来,江曼对陆家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陆家庞大的亲戚圈子,陆存遇那天晚上曾说,他侄女六七岁还记不全这些表叔的排序。 江曼记得那晚他的表哥表弟在场的数不清,光是离异的,就好几个。 “怎么不说话?”他问。 江曼嘴角动了一下。 “生来家庭就很优越的那一部分男人里,如果恋爱很早,又冲动结婚,等有了孩子再胡来的想要离婚,这行为是很不负责的,没有一个好女人会喜欢这类型的男人。”说完仅仅几秒,江曼就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说些什么? 江曼立刻话锋往回一转:“对不起,陆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叹,并不是针对你们陆家的人。” 江曼想说,并不是针对他而说的,但又不好开口。 前方终于绿灯了。 陆存遇专注开车,把指间的半截烟蒂扔了:“没事。” 江曼的视线在观察,他生气了没有,还好,似乎没有。 卡宴已经出了市中心,街道偏僻,路上灯光忽明忽暗,时强时弱,车速也被他稍稍加快,放眼望去,两排宽阔的街道上根本没几辆车。 陆存遇忽然开腔:“不只陆家,现今社会离婚率越来越高,陆家离婚的男人多,也要怪陆家的男女比例差异本就很大,几乎都是男人,离婚的个案不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婚姻里和另一半发生了难以启齿的矛盾,能如何做?一辈子过完算一算有那么长,不如选择离婚,放开对方。” 终究他还是开腔为陆家离异的男人辩解了一番。 江曼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他接着说:“我的奶奶是个心态特别好的老人,九十几岁高龄,奶奶安慰家人说,我们陆家兄弟中凡是结婚又离的,这多半是随了陆家的根——” 陆存遇说到此处勾起唇角,五官上绽放的依旧是自嘲之色。 江曼苦笑,还真,不是什么好根啊—— …… 吃完了药,江曼就渐渐有些犯困,抵达他表哥家的路上,江曼头靠着车窗,在路上就开始昏昏欲睡。 到了地方,陆存遇稳稳地停了车。 副驾驶上的江曼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男人眼中的恬静模样。 下一刻陆存遇动作很轻的脱下外套,倾过身去,小心翼翼的披在江曼身上。 陆存遇近距离的打量江曼,屏住呼吸,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眼睫,不禁想起那尴尬的一次。 她和十五扑打在一起,被十五庞大的身躯扑倒攻击到他的怀里,扭动的身体格外柔软勾人。 江曼唤回了他当时拿着手机的心不在焉,很少有人跟十五那么打闹,被十五欺负,他看着那个场景竟是赏心悦目的。 符合常理,他感觉到身体起了反应,她的手和脸颊,还有她身体的每一处,包括她躲避十五攻击的时候,完全不自觉的把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身上,一次次触碰他的裆部,这让他的身体愈发热了起来,反应强烈。 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的男人,难以坐怀不乱。 被淘气的十五咬下白色裙子,江曼并不是第一个,不过,正因为此,他那晚多关注了江曼一眼。 他身上很少会记得带现金,让她上车赔偿,理所当然。 也许恰好江曼就不是他讨厌的类型,无论长相还是性格,在他眼中都很讨喜,安静时如此恬美清新,清醒时斗志昂扬不想逊于任何人的女强人样,实在有趣。 陆存遇期待的,是驯服她,现在的江曼性情有多坚硬,往后在他的怀里就要有多温柔。 在以前,上过他车的陌生女人几乎为零。 酒局牌局那一类应酬上,陆存遇已见惯美女,缠住男人的招数通常一个比一个高级,但大多数美女都是整容整出来的锥子脸,脸再精致,看多了在他眼中也都一个模样,算不上美,笑都不自然。 或许有不识趣的女人仍想靠近他,上他的车,但他有十五,放出十五,野心再大的女人也会被吓跑。 这也是部分应酬上他带十五宝贝一起的原因。 陆存遇明白,那天江曼在自己的怀里扑腾,就像人在干燥的柴上扔了一枚烟头,点点火星,看上去还不足以引起大火,但这烟头没灭,时间在过,烟头和柴还在接触,点燃一寸,两寸,三寸……逐渐造成燃烧起来的局面。 江曼被十五吓得逃下车,他不挽留,没有赔钱,那一刹那他可能在想,唯有这样,下一次茫茫人海中再跟她相遇,就会有搭讪的理由。 愿意继续接触江曼,大抵是因为忘不了硬过的感觉。 很快,在招标会议上见到江曼。 …… 江曼的身体稍微动了动,手指抓紧了他的西装外套,让自己暖和一点,靠着车窗,并没有醒过来。 陆存遇轻轻的打开车门,下车,转身关上车门,车窗被江曼的脑袋靠着,所以他没有摇上,怕弄醒她。 站在车外,陆存遇背过身点了一根烟。 他表哥走了过来,表兄弟两个站在一起抽烟聊着。 …… 过了许久,江曼被一股冷风吹来凉醒。 迷糊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到身上的一件男人外套,抓紧,叹了下气。 别墅群区附近风劲很大,虽是夏日晚上,也有凉意,江曼看向外面在说话的表兄弟二人。 江曼面前的车窗降着,所以她听得一清二楚。 陆存遇的表哥说:“我在我爸妈这住了一个星期,市中心的房子你四嫂和孩子住着,不让我回。” “四嫂指望我来劝你同意签字离婚,你怎么想。”陆存遇问,声音有些冷冷的。 “我不会离!” 陆家表哥语气坚决。 江曼微微皱眉,他们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生物? 陆存遇说带她来劝架的,可是听上去,压根他四嫂和四哥就没在一起住着。 表兄弟二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陆存遇在压低声音,控制情绪,教训他的四表哥:“四嫂是我朋友的亲妹妹,四哥,你养情/人的时候考虑过后果没有。把情/人养在你和四嫂住的小区,真是方便,前半夜睡一个后半夜再睡一个。把陪父母陪孩子的时间都用在了陪情/人上面,很了不起!” 他在讽刺他四哥。 江曼用手指塞住耳朵,强迫自己别继续偷听别人家的事。 手指哪里就能完全堵得住耳朵,江曼还是听到了陆存遇表哥说:“我就不信,你在外面没养几个女人?” 江曼不自觉的把手指头松了松…… 陆存遇的声线中永远绽放着无尽自信。 “别管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四哥,哪怕我养了十个,养不漏风那是我的本事!” …… 江曼闭上眼,外面声音渐渐轻了,她又睁开。 倒车镜里看到,十几米远的别墅里出来了人,站在门口,陆存遇和他的表哥都朝别墅门口走过去。 江曼听不见说话的声音了。 陆存遇没有进别墅,江曼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盖着他的外套,闭上眼睛慢慢地窝在副驾驶又被困意召唤了去。 陆存遇回到车上,见她睡着,以为她一直没醒。 动作很轻的关上车门,发动引擎将车开走,车速平缓。 不知不觉,他把车开到了自己公寓楼下。 黑色卡宴经过公寓大厦外面路灯下的垃圾箱,是那天他扔了宵夜看着江曼离开的地方。陆存遇没有忘记,江曼那晚失神的看不到两辆空的出租车从眼前过去,第三辆如果不是他拦住,江曼可能…… 经过登记,车开进地库停下。 既然带来,就不能让她一直睡在车里,陆存遇叫醒她。 江曼拧眉,头疼无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男人的俊脸在她的眼睛上方,温和的看着她开腔:“上去再睡。” “怎么不送我回家?”江曼把头发掖向耳后,怔怔问他。 陆存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语气如常:“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回去,会打扰到你的父母休息。” 江曼和他四目相对,心跳过快,屏住呼吸排斥着他身上散发的午夜性/感男人味道。 想开口说,打扰我的父母休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可以送我去苏青那里,夏薇怡那里,甚至酒店,宾馆旅店,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去,为什么来你这里。 ——终究是闭上了嘴。 “我打车走。”江曼低下头说。 陆存遇忽然起身,点了根烟说:“别折腾了,我送你上楼休息,你怕我,那我就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曼不语。 他又补充:“江曼,以后我们出差会住一个酒店,晚上也会碰面身处一个房间探讨工作,你不适应,工作怎么进行?” “ok,我明白了!”江曼点头。 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一栋房子,他的别墅就住了两回。 陆存遇下车,江曼也是。 一前一后的上楼,陆存遇站在电梯里,江曼与他没有交谈。 他的公寓江曼来过。 陆存遇找出一件衬衫递给江曼,下一刻他扯着她的小细胳膊,带她去洗漱间,指着浴室里面对她说:“你应该都会用,洗个澡,早点休息,我工作完就走。” “…… ” 江曼看他,对视陆存遇那副严肃的模样。 深邃眼神好像一个严厉的长辈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不能过来。”江曼接过他手里的衬衫也严肃说。 陆存遇蹙眉,有些对发烧生病的她不屑一顾,也是关心,点点头说:“我保证!” 江曼进了浴室。 陆存遇的确在工作,在他的书房里。 江曼洗完澡就在他的卧室里睡了,他说晚一点工作完就离开,卧室给她睡,被子和床皆是无比舒适。 躺下不到十分钟,江曼睡沉。 一夜无梦,可是发烧并不是说好就好的,反反复复。 江曼第二天早上醒来,穿着他的衬衫翻了个身,“唔”了一声,拧眉感到浑身酸痛,眼睛也酸酸的疼。 “起床了吗?”门外是男人的声音。 江曼翻身的动作顿住,看向门口:“你昨晚没走?” “我刚到半个小时。”陆存遇说。 江曼愣愣点头:“哦。” 陆存遇叫她:“先起来洗漱吃早餐,我等你。” “我马上就好,你先吃。”江曼慢吞吞的爬起了床,脸烫起来,这一切都算什么。 …… 7:25,江曼吃完了面前的早餐。 陆存遇经过她的身边,顺手就用手背触碰了片刻她的额头:“去医院。” “我不发烧了。”江曼自己摸了摸。 “我来时买了体温计。”陆存遇看了一眼在沙发里的江曼,转身拿起那支口腔体温计,他放在自己口腔。 很快测出,他的体温是正常的。 陆存遇转身走向江曼,站在她的面前,手指捏着体温计俯下了身,清朗眉目就在江曼眼前,他的身躯压得江曼不断后退,直到背部抵着沙发靠背,他一手支着沙发靠背,一手抬起把体温计送到她的唇边:“你测一下。” 江曼的双颊一瞬又烫了起来,为他此刻压迫而来的气息,为视线里装着的全身每一处都透着优雅精致的他。 我刚看到江小姐收了一束花,不是你送的?【醋】 靠在沙发里,江曼微微地仰起了头,柔和的视线看着面前一身西装革履的陆存遇,他很随性,可却给她带来了很重的压迫感。江曼脑海里不知不觉就响起昨晚听见的那一句话,他说:“四哥,哪怕我养了十个,养不漏风那是我的本事!” 江曼相信,陆存遇如果养着情/人,别说十个,就算他养一百个,也有智商一定养不漏风,漫过妻子瞒过亲人瞒过女儿。 眼睫动了一动,江曼盯着陆存遇手上拿着的这支体温计,懒得拒绝,懒得周/旋。 反正又不是没跟他接过吻。 27了,思想成熟身体成熟,该不该懂的江曼都懂得,装成纯情女生给谁看,自己都会先厌恶装模作样时的自己。 江曼小嘴儿含着体温计,微微敛眸,轻抿了抿粉嫩的唇瓣,有些心不在焉。 “认真点测。”陆存遇看着江曼那副不专心的样子,拧了拧眉恍。 “嗯。” 江曼点点头,没再说话,怕体温计会从嘴里掉出去,也没有抬头看他,仅是感受着他的强烈气息已经够局促。 陆存遇的手机响了。 他从西装裤袋中拿出来,看了一眼号码,马上接听。 “奶奶。” “再住两天医院,别急着回家,医院的设施比家里要全,家人更放心。” ................................................... 江曼听见陆存遇是在跟他96岁高龄的奶奶通话,不禁抬起了头。 陆存遇一只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带里,露出的衬衫袖口和今天他搭配的腕表,衬的他整个人格外的耀目生辉,很有型。 他背对着江曼在接听电/话,挺直的背,目测,无比的宽厚结实。 不知道他的奶奶问了什么,他回了句:“您喜欢的类型,温柔型的。” “奶奶当然有机会看到,我尽快安排,她最近忙着出差。” 江曼听的云里雾里。 那边96岁高龄的奶奶许是身体原因,导致说话很慢,陆存遇要认真听很久才能答复一句。 他看上去很有耐心。 估计会是一个好孙子,跟他奶奶通话,每一句听着都是耐心迁就的,话上努力在顺着长辈的心意讲。 江曼认为陆存遇还是一个好爸爸,对女儿好,紫砂茶壶店里那回,他女儿开口问一句话,他这个当爸爸的不是简单应付,而是顺便鼓励引导。 那天他父亲的生日晚宴上,先前江曼知道自己可能对他有误解,玩游戏时他可能安排了不让女儿听见看见,因为在生日宴开始的时候,陆存遇每次过来跟她发生亲密举动,都会刻意支开他的女儿。 生日晚宴上人比较多,那姑娘并没有看到江曼,而江曼却几次注意到他的女儿。 陆存遇这个爸爸五官出众,女儿也生的那样标志,陆菲16岁,身高164公分。 想到此处,江曼的思绪有些凌乱。 一边低头看着嘴里这支体温计,一边想着创州以及自己家里的事。 江曼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别把不相干之人的事情看的那么重。 …… 陆存遇结束跟奶奶的通话,转过身来。 黑色薄款的手机被他随手搁在茶几上,他也坐下,西装外套敞着,精壮的男性腰身,在衬衫和皮带下隐约可见。 他抬起手腕,视线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跟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江曼说:“到时间了,看看烧多少度。” 江曼恍惚地点了点头。 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这支体温计,看了又看,她微微皱眉地说:“有一点烧,不过这个程度不用去医院,吃退烧药刚好。” 说完,江曼抬起头看他。 “我看看。”他身后拿过。 低头认真地看。 陆存遇挑了挑眉,抬头盯着江曼这幅似乎是在询问他意见的模样,江曼身上 tang穿着他的男士衬衫,露出一双白皙的美腿,衬衫松松垮垮的,显得她身材有些娇小赢弱,凝视良久,陆存遇才点了点头:“ok,那我们就不去医院,吃退烧药。” “……” 江曼听着他这话,怎么怪怪的。 陆存遇已经起身去拿退烧药,昨晚江曼睡前吃完他放抽屉里了。 厨房里有凉的白开水,早餐之前江曼烧的,起身江曼自己走到厨房倒了一杯。 倒完水,刚一转身,江曼就看到拿着药的陆存遇走进来,身高腿长的站在她面前。 “谢谢。”江曼看他一眼,低头从他手心上拿过两颗退烧药。 放在嘴里,敛眸拧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吞咽着药。 “苦就慢慢咽。”陆存遇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拍着江曼的背,亲眼看着她吃完咽下去,再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 江曼呼吸微微异样,抬头看他。 “病了还要上班吗?”他问。 点头间,江曼好像听见手机在客厅里震动。 “我接电/话。”江曼从他身边经过,走向了公寓的客厅位置,站在沙发旁,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妈,怎么了?” 陆存遇本打算一起过去,但听见是江曼母亲打来的,便又退回一步驻足厨房门口,倚在厨房的门口垂首点了支烟,洒脱摸样依旧不减一分自身优雅。 他看着江曼。 江曼背对着他,站姿很直,双腿很美,从上到下比例都不错,发梢微卷的黑色长发柔顺披散着,小骨架在男式衬衫里娇美迷人,爱慕这个女人的男人,会忍不住想从她的后面一把抱住,用每一根手指去抚摸一番,探究这幅身子究竟是有多羸弱。 …… 陈如打来的主要目的,是催促女儿江曼相亲的事情别拖拖拉拉,快点去看,对方可很抢手,小心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女儿发烧究竟好没好呢,陈如也不太清楚。 江曼跟老妈说了一会儿,点头答应:“好,今天就看,我自己联系他先约个地方,9点我恐怕到不了,10点吧,看完我就打电/话告诉你消息。” “放心吧妈,我一定好好看,不能吃了他的。” 江曼说完,按下挂断键。 她也想早点看完早点利索,别整天惦记着这个任务。 拿着手机江曼站在原地,没有转过身她也清楚,陆存遇恐怕就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也许目光就正在看着她。 昨夜到现在和他的相处模式,尴尬还是有的。 江曼鼓起勇气转过身,抬头,对正走过来的陆存遇说:“赶时间,我得走了。” “去换衣服。”他的语气上倒没什么起伏。 起床之后,江曼看到了衣服在哪里挂着晾晒。 昨天的套装穿了一天,晚上又陪夏薇怡去跟人喝酒,难免就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在他这里洗完澡江曼发现有洗衣机。 问过他,他点头同意,所以江曼就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悲哀的是,衣服扔进去之后不久她就睡着了。 那么,衣服应该是他拿出来晾的。 套装上衣和一步裙都有些皱,大概是他晾晒的方法不得当,而且这种料子的套装也必须熨烫之后才能穿的平整。 江曼看着套装发呆,用手抻平,陆存遇见此走了过来。 他也看着江曼这套白色的套装,站在她身旁轻声说:“我这里应该有熨烫的工具,我的衣服,一部分送到洗衣店,一部分钟点工在这里熨烫好。” 江曼惊喜:“有熨烫机?那我找一找。” “我问问,你自己怎么找得到,不是赶时间?”陆存遇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钟点工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通了,他把手机递给江曼。“直接问就行。” 江曼接过来,对那边说:“你好,请问熨烫机在什么地方放着?” 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江曼的错 觉,很年轻啊。 江曼听完,点头说“好的好的,谢谢。”然后江曼按了挂断键。 江曼把手机给陆存遇,笑了笑,绕过他的身体去了他的更衣室,在靠西面的一个衣柜里,拿出了挂烫机。 简单的熨烫好衣服,江曼换上。 忽然想起什么,江曼拿起手机打给相亲对象,对方声音有些耳熟,江曼愣了愣,然后以一副约见客户的口气约了对方10点20分见面。 陆存遇也在这公寓里,只不过她身处他的更衣室,他在书房。 想必都听见了。 临走之前江曼把这个公寓里大概的收拾了一下,拿了手提包,照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到门口,换上高跟鞋,跟早已等在门口的他一起离开。 竟有一种错觉,好像老夫老妻吃完早餐一起上班。 等电梯来,到进电梯,再出电梯,上他的车,江曼都一如既往是跟在身材高大的陆存遇身后这种模式。 “送你到哪里?”发动引擎,陆存遇开腔问她。 江曼说了一家咖啡馆的地址,让他在那里停车。 陆存遇瞥了一眼江曼,车行驶中。 坐在副驾驶的江曼有注意到陆存遇这一瞥,被瞥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那是什么眼神,针对什么如此看她。 对于相亲,陆存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像根本不知道一般。 江曼承认,自己现在上他的车,同意让他送一程,是有目的的,今天过来咖啡馆相亲,不管以前自己对他说有男友还是怎么,都跟他无关。 或是,他早已认为她根本没有男朋友。 江曼觉得这个相亲对象出现的非常及时,可以帮助自己克制一些因陆存遇而起的异样情绪。 他开车送她过来相亲,江曼借此也是想让陆存遇清楚知道,不管你是要玩玩还是认真,你和我都没有可能。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一个红灯,江曼怕尴尬就提前拿出手机打给了苏青。 “我晚点到,最迟不过十一点。” “午餐我不吃了,刚吃过早餐,还不怎么饿,你和夏薇怡一起去吃吧。”江曼跟苏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是不挂。 直到绿灯了,黑色卡宴继续行驶在路上,江曼才故作自然的收线。 陆存遇每跟江曼同处在一辆车内,都不会打开音乐,也不会收听任何节目电台,不知他是真的如此喜欢安静,还是故意为之。 静的耳边仿佛就是彼此呼吸,江曼会感到不适,再会应酬的女人也会在某种男人面前变得脸皮薄了。 攥着手机,江曼的视线看着车外街景,一眼都不敢去瞥开车的他。 陆存遇挺好的,一个很具有诱/惑力量的男人,但是,江曼就是抗拒着他,想想两人之间无形中那些无法攀登的高低距离,江曼就自卑。 怎敢痴心妄想,虽然已下定决心要找一个比江斯念优秀百倍的男人!哪怕不爱! 有时候江曼也告诉自己,别赌气,但总是控制不住。 其实江曼最最无法接受的,还属陆存遇有个16岁的女儿这一点。 即使他是出于玩玩的目的,即使自己够下贱的愿意接受跟他厮混,那江曼也绝不想在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答应跟一个37岁还有16岁女儿的男人在一起。 抵达咖啡馆的前两分钟,江曼的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问问情况的。 江曼跟老妈通话中,卡宴就停在了咖啡馆门口,她的意思是让陆存遇停在对面街上,停在门口不妥。 但他没有,把车直接停在了正门口。 “已经到了,马上我就进去。”江曼打开车门,还在跟老妈汇报相亲的进度。 下了车,江曼关上车门之前抬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陆存遇,他的表情毫无异样,对她点点头,似是在说“再见”总之,他看上去陌生的很。 “妈,先不说了。”江曼一边跟老妈说话,一边对陆存遇也礼貌的点了点头。 关上车 门,转身手机收线,拎着手提包往咖啡馆里面走去。 约的地方是江曼经常跟苏青她们来的,她刚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视线就不经意的从店内镜子中注意到,外面门口的黑色卡宴,缓缓驶离。 在咖啡桌上撂下手机,江曼身心放松的吁出了一口气,有些茫茫然。 忽然无力应付这场相亲。 相亲对象比江曼晚到十几分钟,路上堵车。 等他坐下,江曼问他:“你喝什么?” “你呢?”对方问。 江曼笑了笑:“拿铁。” 那个男人对服务员说道:“一样的,两杯拿铁。” 江曼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起码这个男人让她觉得还挺有心的。 不过江曼有点用了审视客户的眼睛审视他,无法想象成他是相亲对象,更无法想成他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钟晨,31岁,交通广播电台主持人。”男人向江曼伸出手,算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江曼自然也伸出手:“江曼,27岁,工装家装都行的设计师。” 两个人自我介绍的模式太正式严肃了,而后相视一笑,大方的握了一下手,总归气场还算蛮和的。 一边喝咖啡一边聊着。 钟晨对江曼说:“你很漂亮,工作也还不错,在我眼中有99分,可是你怎么也需要相亲?” 这个问题,让江曼犹豫了几秒钟才说,不能提起江斯年,只好说谎:“很多原因吧,主要是平时的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结识可以结婚的异性对象,只能相亲。还有,有些异性会对我的工作有意见,比如我经常应酬到很晚,参加酒局,跟一些男人在一起吃饭喝酒,我妈都嫌弃我这一点,别说是男朋友了。” 江曼觉得,一般的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个,谁忍受的了自己老婆半夜出去陪其他男人喝酒?钟晨可能也如此。 说的这么直白,江曼是希望这场相亲以不成结束。 钟晨不错,31岁的这个年纪刚刚好,比她大4岁这很合适。 江曼以前开车,无聊打开电台听过他主持的节目,主持风格幽默风趣,来之前通话,江曼就觉得他声音很耳熟。现在见了本人,觉得长得也不错。 可能有人在脑海中与之对比,所以江曼不会觉得钟晨帅的不能直视。 这个相亲对象,江曼在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但是,江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不想给彼此机会。 听了江曼说的,钟晨点点头。 两个人聊了二十几分钟,钟晨的手机响了,他接起。 简单回复了两句就收线了,放下手机跟江曼说:“单位有点事要处理,不好意思。” 江曼心里一喜,果然男人都是受不了未来另一半出去跟男人喝酒吃饭混的,马上站起来说:“没事,工作主要。” 钟晨拿了车钥匙起身:“我送你回单位。”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打车就行了,很方便。”江曼赶紧客气的拒绝。 “那怎么行?”钟晨温文尔雅的笑着对江曼说:“我们的介绍人是我二姑,我二姑跟你妈妈经常一起打麻将,如果我今天不送你,我二姑会跟我妈告一状。” “……” 江曼无奈。 点头,出门上了他的车,一辆银色奥迪a4。 车行驶在路上,江曼和他继续聊着,他毕竟是干主持人这行的,比较善于沟通,路上逗得江曼不时发笑。 到了创州门口,江曼下车。 “再见,谢谢你送我一程。” 钟晨笑着对江曼说:“下班开车无聊,可以听听我的节目,博你一笑。” “好的,一定!”江曼说完关上车门,摆了摆手。 奥迪a4开走。 回到创州,江曼如释重负的跟老妈汇报了一下,说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如何。 不过江曼心里清楚,大概此次是被自己故意的相砸了,钟晨 不可能接受晚上出去应酬到半夜的女友。 换位思考,江曼觉得自己如果有个弟弟哥哥,未来的嫂嫂弟妹是这个模式工作,她也反感的,不了解的情况下,谁知道这女的什么人品。 一天浑浑噩噩的,下午江曼基本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头疼。 晚上江曼回家住的,吃饭和菜还是最爱吃老妈做的,她也顺便趁着老妈不在家,跟老爸促膝长谈一下炒股赌债的事。 这很严肃! 第二天早上,江曼刚一出门就接到陆氏投资金科的来电。 金科说他9点到创州,有一些设计细节跟她商量沟通一下,看怎么定。 “好的,我9点之前到。”江曼说。 以往一个工程从开始到结束进行的这个过程中,江曼一向都是跟对方公司的工程负责人接触,比如金科这类定位的经理。 陆存遇这还是头一个大老板总亲自上阵找上设计师的。 不过这次换成了金科,江曼觉得,陆存遇昨天见她相亲,可能想通,已经死心觉得没趣了。 叹了下气,江曼上出租车去公司。 刚到公司,江曼就看到金科,金科被助理小张带到了她的办公室,咖啡送上。 “抱歉,我来晚了,路上很堵车。”江曼放下了手提包,打开拿出包里平整的图纸,摊开放在办公桌上。 金科拿过图纸说:“理解万岁,不理解谁也得理解江小姐是吧!” 江曼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有人敲门,还是助理小张,可是小张身后却跟着一个穿工作服的人,江曼不认识,像是送花的,因为手里正捧一大束漂亮的鲜花。 “什么事?”江曼抬头。 “江曼小姐吗?您的鲜花,请签收。”那个穿工作服的人说。 小张一脸喜色,欣慰自己亲爱的曼姐终于恋爱了。 江曼愣了一会儿,起身去接。 花里放着一张卡片,江曼拿出来看,看完之后表情有些郁闷。 金科的手指正点着图纸上的一处,拿起手机打给陆存遇问意见,很快通了,不知道那边陆存遇说了什么,就听金科说:“我说陆总,忙什么忙,我刚看到江小姐收了一束花,不是你送的?有时间送花,没时间理我这工作正事?” 江曼过去要拦住金科的话已经来不及了,那嘴真够快的。 吻你不用顾忌,包括你的那位男朋友 “不是他——”江曼微微皱眉,怕陆存遇听见,只好用口型说。 金科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曼怀里抱着的那束鲜花,不是陆存遇送的?这下换成金科尴尬了,他一手拿着手机保持通话中,一手抬起懊恼的往自己嘴上抽,嘿嘿干笑着对那边的陆存遇说:“陆总,您看生态木颜色这里,怎么弄好?” 金科极其不自然的把私事话题立刻转换成了公事话题刀。 江曼把怀里的一大束鲜花放下,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见助理小张又返回办公室,手上还拿着一个玻璃的插花瓶恍。 没有打扰金科和陆存遇沟通公事,江曼走向门口。 接过玻璃的插花瓶,抬头好奇地问小张:“哪里找来的这个花瓶?” “我们茶水间里的花瓶。”小张指了一下外面。 此刻小张笑的可谓一脸甜蜜,老大总算恋爱有人宠着了。 江曼把那束鲜花交给小张,扔了可惜,浪费钟晨的一片心意也不怎么地道,不如就插在瓶子里,欣赏欣赏。 早间的女人办公室里,因为有了一束鲜花做点缀,变得格外明媚。 金科手机收线以后就郁闷了,不高兴的问江曼:“不是陆总送的你不告诉我一声?” 江曼抬头,看着一脸纠结中的金科,听了这话她很不可思议,要点脸吗,你是哪位我要告诉你一声? 心里面想骂人了,可嘴上却要忍。江曼抱歉地开口,笑着说:“金总经理,我在门口签收鲜花,您在这里立刻就跟陆总讲了,工作上您真是称职又及时,如果这件事让您跟着遭殃了,那我很不好意思,我做的欠妥,下次我会特别注意。” 江曼态度好过头的一口一个‘您’,听的金科捏了一把冷汗。 金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事实是这样摆着的,无论这位江曼小姐现在是不是陆存遇的女人,他都惹不得也惹不起,因为陆存遇一定是看上了江曼小姐,江曼小姐变成陆存遇的女人,早早晚晚的事。 “江小姐,别这样挤兑我啊,上回喝酒打扑克咱们两个一伙的!”金科开始笑着套近乎。 江曼瞥了一眼金科。 “没挤兑你,刚才都是开玩笑的,我们说正事吧。”江曼拿过前两天打印的草图,用笔尖画了一下,问金科:“这里,陆总的意思是用生态木?” 金科点头。 江曼拿起图纸看了看:“他具体怎么说?” 金科用手指点着图纸,蹙眉说:“陆总指示,这里必须要用生态木,他对影剧院抱有很高的期望,每一处都不能将就,不能有瑕疵,在一些设计上恐怕他会亲自把关细节,江小姐,陆总各方面都难伺候着呢!” “没关系。”江曼理解的点头。 金科挑眉:“用生态木你先看看行不行,如果行,最好就按着陆总的要求改,尽快改完,出个效果图,回头我再拿给陆总看,或是你直接让陆总过目。” 江曼看着图纸想的是工作的事,的确要亲自去见一见陆存遇。 这个工程的设计图上金科显然做不了主,一切还是全权由陆存遇本人拿定主意。 设计之前江曼要先跟陆存遇当面进行沟通,关于生态木用什么颜色的,设计出什么造型,等等事宜。 “ok,我明白了,回头我跟陆总约个时间。”江曼微笑着说。 金科打了个响指,站了起来,一副孺子可教的架势在江曼眼前:“这就对了!工作上江小姐和陆总当面沟通,一定研究的比较快,我从中间把意见转来转去,空浪费时间不是吗。” 江曼收起图纸,扯出笑容:“我会尽量配合。” …… 金科一走,苏青和夏薇怡就过来了。 不用她们张口逼问,江曼就举起双手投降的样子如实全说,相亲了,交通广播电台男主持人,叫钟晨。 “钟晨?我支持啊!”夏薇怡哇了一声看江曼说:“我告诉你,我们下班时间段听的就是他的节目,下午17:30开始,到18:15结束,一共45分钟,钟晨的节目陪伴了全市多少开车的下班人啊,真的不错!你赶紧热情主动上啊!” 江曼用手扶着额头,夏薇怡说的这些她都懂,可是 tang,下意识里总在排斥钟晨,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还没忘了江斯年吗?她只愿意这么想…… 拍了拍额头,江曼拿起手机打给钟晨,收完鲜花总得跟他联系一下。 苏青和夏薇怡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盯着在给相亲对象打电/话的江曼。 江曼完全就当自己是在给客户打电/话,没什么可避人的。 那边接了。 “是我,江曼。” …… “收到了,鲜花很漂亮,谢谢。” …… “不会,花好好的在瓶子里。” …… 之前江曼觉得好应付,可是,通了之后觉得真不好应付,说当客户,但实际上钟晨和客户哪会一样。 钟晨是对相信结果很满意的。 他表达的并不张扬,江曼平日听交通广播能感觉得出来,那些在青城来说比较知名的主持人,能说会道,擅长给自己解围,也擅长给别人解围,好像他们懂的很多,且每一回合的言辞都既圆滑又老道。 聊了几分钟,江曼以公司马上开会为由先挂断。 “怎么想的?”苏青问江曼。 苏青眼底装着另外一个问题,关于江曼对陆存遇的想法,但是苏青怎么好直接问出口。 “我……”江曼刚说了一个字,手机又响。 立刻接了起来:“妈?” 那边陈如数落:“打你手机,一直占线!” “工作的事忙,基本总占线。”江曼对老妈说谎,她现在一共两部手机,现在一个私用一个公用,还没有跟老妈说过。 “小曼,你今晚几点下班?把钟晨带回来,让他在咱们家吃顿饭。” 江曼拧眉。 “妈,这才认识一天……” “一天怎么了?知根知底!我跟她二姑关系可好着呢!” “那也不行,我觉得太快了。”江曼在这边为难起来。 “妈问你,这怎么就快了?我看就是你自己不上心!看看人家钟晨,回家对他爸妈把你给夸的,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诶呦,他二姑跟我说完,我这当妈的整整惭愧一小宿,你几斤几两你妈心里还没数吗?再看看你,就那么两句轻描淡写的对人家,他哪不好,你说他哪不好?配你这小鹞鹰都可惜了!” 江曼一句没听老妈的话,就换来老妈这一顿轰炸性的教育。 吵不过老妈,江曼只能讲理:“妈,能不能别把我比喻成小鹞鹰,那是什么鬼东西?还有,如果我们合得来,一个星期后我准带回家,这是我的最大配合。如果不行,我现在就打给他说没戏,无理取闹的骂他一顿,让他二姑,你牌友,回头就跟你急!” 那边陈如喊着:“你要反了!要上天了?” 江曼吓得挂断。 陈如了解女儿,知道女儿不会那么做,嘴上说归说,平时待人接物懂事有分寸,也明白自己心里过于急了,儿子结婚了,就差女儿,儿女们婚姻大事都有了着落,她就没有任何忧虑了。 陈如怕逼得急真起反作用,就没再接着打给女儿。伸手捅了捅沙发上看电视的丈夫江征:“手机给你,打给咱闺女,让她好好上班别有压力。” 江征接过手机。 “别说是我说的,她知道我这放宽了态度更不着急了!”陈如说。 江征听话的戴上眼镜,按了号码。 创州大厦a座27层的办公室。 江曼接起,听老爸说完。 “我不生气,我怕你们为我的事跟我生气,谈恋爱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爸你劝劝我妈,这事不合适太操之过急,一步步来,女方太上赶着给人的感觉也不好。对了,爸你别说是我让你安慰她的,回头见我这样我妈该揪着我不放了。” 江曼在这边跟老爸通气。 殊不知那边陈如听得一清二楚,笑的满足! 江征按老婆的指示对女儿说:“小曼啊,今天晚上早点回家吃 饭……” “不行,爸,我今天真有事。”江曼怕了。 …… 中午十一点半,江曼提前打给陆存遇,预约时间谈谈那一块的设计方案。 不巧,他在开会。 秘书孟迪接的:“江小姐,等我老板开完会,我会说你打来过。” “麻烦了,谢谢。” 江曼挂断,把手机搁在桌子上。 吃完午饭回来已经一点半,江曼才接到陆存遇的来电。 “陆总,中午好。” 想了几秒钟,江曼弄了个这么尴尬的开场白。 站在办公室的地中间接这个来电,江曼清晰感觉到自己耳根在热,是何缘由,不知道。 陆存遇不冷不热的一句:“还中午?我这下午了。” “……” 江曼轻轻咬唇,他有必要这样吗?! “陆总,早上金经理说你要加生态木进去,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研究一下具体的设计方案。”尴尬中江曼直奔主题。 就是有这个不怕死的精神! 他的答复是:“下班的时间你先过来。” …… 江曼只能以他的时间为主,设计师工作上哪会忙得过投资商。 下班时间五点半,江曼打出租车,等了十几分钟也没遇到顺路的出租车,拼车拼不成。 不到六点,加班了一会儿的苏青开车从地库出来。 “还没走?上车。”苏青停下。 赶时间,江曼不犹豫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苏青以为江曼回家,可却听江曼说是去见陆存遇,苏青点头,倒也正常,设计师跟老板见面,在工程竣工以前家常便饭一般频繁也不过分。 陆氏投资大厦门口,江曼站定。 江曼没有进去,怕了像上次一样的反复检查,被电子检测仪来回搜身的感觉也不好受。 很快,陆氏投资喷泉池旁东边的地库出口驶出一辆黑色卡宴。 卡宴行驶到江曼面前,缓缓停下。 江曼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卡宴驶离大厦前面,汇入开启晚高峰时段的城市车流。 陆存遇不发一言,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变得分外清冷僵硬。 江曼打开手提包,拿出图纸,一个人在副驾驶上摆弄起来,但也没有吸引他的注意,他见了图纸,没提生态木半个字。 “去哪里?”江曼见路走得不对,忍不住问。 他目视前方,语气如常的说:“去我四哥家吃一顿饭,你帮忙安慰安慰我嫂子,如果劝合跟你的三观不符,那你就谨记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吧。” 江曼头疼,什么歪理都被他占了! …… 他四哥低声下气,但江曼见过的人太多了,看得透彻,他四哥一看就是出事才老实,一旦家庭太平,立刻仍会变质的男人。 小保姆做了晚餐之后就去哄孩子。 陆存遇和他四哥喝了两杯,江曼和他四嫂去了房间。 同是女人,所以聊着比较放得开,陆存遇分析的很到位,江曼不是陆家的女人,四嫂不会怕家丑说出来丢人。 妯娌不和的现象在陆家很严重,都死撑着怕有人背后笑话。 这事江曼没劝,首先自己是个外人,其次她做不到开口劝和,只做一个倾听者,从他四嫂的话里江曼听得出来,他四嫂恨自己老公养情/人,但是,生完了气又不想离婚放开这个男人。 晚上九点多,陆存遇带江曼离开。 陆存遇来这一趟,算给了他四嫂台阶下,在有人说和的情况下他四嫂给了老公机会,不离婚了。 江曼走在陆存遇的身旁,一起往卡宴停着的地方走。 卡宴停在路边的树下,路灯稀少,微弱昏暗的四周一片黑漆漆。 江曼走向副驾驶车门,陆存遇也走过去,准备帮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也许是他跟在身后,让她紧张,伸手去打开车门时,江曼看到他伸出的手。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指。 他和她都准备打开车门—— 手指碰上,两个人都不动了,江曼忐忑的望着车窗,黑夜里的车窗映出身后男人隐约的高大身型,他的呼吸就在颈后,江曼本就喘不过气,很快就看到他的手缓缓地覆盖上了她的手背。 陆存遇的手指游移在江曼的手背上,吓得江曼微微蜷缩了下手指。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覆盖上来,坚硬的胸膛给她的背上带来无限温热,叫人贪恋。 那么自然的,他把她完全压在车门前,在她心跳升快时他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一手向下覆在她的俏tun上,一手的拇指抚磨着她的嘴角,俯身用力吻了下去。 气息一旦交融,便是会喘。 绵绵的吻之前,江曼就像一块有棱有角的冰,在吻中被他结实热情的身躯捂热,慢慢融化成了一滩有声音的柔水。 陆存遇进退有度的在江曼耳边停住,声线强势,嗓音低哑地把话灌入她的耳蜗里:“吻你不用顾忌,包括你的那位男朋友,只在于我现在想好好的吻你,这方面,你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江曼躲推:“别这样,你喝多了。” 你这张嘴,快要咬死我了。 江曼气喘吁吁的对他摇头,歪头到一侧躲避着他压下来的薄唇,微微发着抖的手指尖,明确的去抵推着他靠近的腰身,却意外地按在了他腰间的皮带上。 陆存遇的身上,不只皮带她不敢碰,每一处她都不敢碰,那上面有火一样烫的她身体里跟着闷痛刀。 她侧着脸,他便迷醉的吻上了她白/皙的颈。 “陆总,你清醒些。”江曼用力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可是根本推不动,她用手指牢牢抵在他的胸膛上,四目相对,他的气息均匀地喷薄在她的脸上,江曼害怕的望着他优质的五官,恍惚的有些迷失。 陆存遇的身上散发着轻微的酒气,但他没醉,他用双手捧起江曼的脸颊,抚磨着她脸颊上的细腻肌肤,盯着她忽闪微颤的漂亮眼睫,薄唇启动:“究竟是我不清醒,还是你不愿承认回吻我时你很清醒。恍” “……” 江曼被逼得无法反击。 思绪上此刻一片茫茫然的空白,回吻过他? 江曼觉得人本身在本能下对情yu的放纵真的可怕,一切都是下意识,在清醒后,这下意识可怜兮兮的被心和脑一起否定。 可能他真的没醉,他很清醒。 在他又一次吻下来的时候,江曼颤栗的没有闪躲拒绝他,手指也微微触碰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面,不做推抵。 江曼让自己从现在开始时刻保持几分清醒,要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是抵触他的吻,还是喜欢他的吻。 陆存遇惊讶于江曼此刻的乖顺,不禁睁开眼眸看她。 在有进攻有回应的热吻中,江曼喘的更厉害了,闻着他身上的浓重男性气息,被他吻着,在这不断攀升的一股股情yu热度里,江曼的身体要完全靠在车身上才能支撑得住,否则将会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揉/弄。 不反感并且愿意让他进ru口腔交换唾液,这能不能算得上是喜欢? 江曼活了27年,看着身边的女性朋友们都在进行着走马观花式的爱情,男朋友换了又换,大方的开口叫老公,叫了一个又一个,乐此不疲的穿梭在一段又一段感情当中。 而她,至今为止只被两个男人亲密吻过,被江斯年吻过,被陆存遇吻过。 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他动情的吻上了她的脖颈以下,江曼睁开眼睛,手搁在他的肩上,清晰地看到陆存遇的白色衬衫衣领上面有自己的浅色唇膏。 从他四嫂家出来之前,江曼涂抹的少,薄薄一层,估计也都蹭在了他的衬衫上。 陆存遇的大手扶上江曼的腰际,江曼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什么暗示,但她开始抗拒,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来抗拒他,也抗拒着自己身体上的感觉。 她明白了自己是否喜欢并愿意被他吻,所以,就结束吧。 “你在耍我?”他拧眉问。 “我没有,你想多了!”江曼用力甩开他的大手,推他身体,不拐弯不抹角的抬起头说:“我不反感你吻我,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我不反感的仅仅是你这个人,而你身上的其他一切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他看着她。 江曼告诉自己必须决绝,看着他的眼睛说:“陆总,原谅我这样直接,我认为两个人如果有意接触,必然会有类似‘前提’的这个东西存在。比如你喜欢一个女人,前提会是她要有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样的长相,这些是表面能吸引你的东西,然后相处,包容的爱能使你接受对方身上原本你不能接受的,但是,事有大小,分道扬镳的情/人之间,我觉得一定都会有对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陆存遇是江曼入这行以来接触的最尊贵的一位客户,所谓的财大气粗,这是任何人也更改不了的定律。 可是江曼现在不怕他,相信他不会因为她的几句冒犯就事后害人,那不是一个这样的男人该有的胸襟和气度。 江曼把手指攥在手心里,害怕他的眼神却也要逼着自己跟他对视,话说明白:“陆总,我接受不了你这个人,我没有那么强大,更没有能跟你在一起的勇气。陆总你今年37岁了,如果你曾经也爱过某个女人,有什么原因跟她分开,那你应该能体会这个中的无奈。如果陆总没有爱过别人,一直都是游戏人间,那陆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江曼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有点一针见血,但是,也只有 tang断了他的念头,自己才不用因他而纠结。 陆存遇听完,望着她的脸沉默了良久。 他的身体,依旧贴着她的身体,如果他不放开,她还是走不了。 两人之间早已没了能迷惑人的情yu,气氛没有因江曼的一席话而降到冰点,大概这得感激陆存遇懂得怜香惜玉。 怕吓着她。 又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单单作为一个想要这个女人的男人来说,此刻他明白,自己是失败的。 但做回陆存遇本身,长远的看,他认为自己不失败。 陆存遇把手插进西裤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低头点上。 抬头蹙眉,伸手遥控落下车窗,站在原地,把烟和打火机扔进车里,转而他笑着凑近了江曼,抬起漂亮又修长的手指点在她下唇上,眼眸盯着她的小嘴儿,不禁叹息:“你这张嘴,快要咬死我了。” 江曼没动,明白他是觉得她的话太咄咄逼人,没有给他任何回旋余地。 “我是应该承认我爱过别人,还是说我一直游戏人间?”他拧眉抽了一口烟,看着她的眼睫说:“爱过别人,就要体谅你的心情离你远点,游戏人间,这一听好像就不会给女人什么好印象,不对,是不会给好女人什么好印象,当然,也有大把女人好游戏人间的男人这一口,” 他的手指,松开她的唇,很有弹性的样子。 江曼接过他的话,点头:“陆总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也了解女人分好多种,很多女人认为自己有终结花花公子的本事,但往往血淋淋的事实打的脸疼,我不想给人打我脸的机会,也不愿意在陆总的身上浪费一点点的时间,当然这不是陆总魅力不够,是我太弱。” 在他的凝视下,江曼尴尬的把视线看向别处,想要伸手自然的推开他,手却不经意的扫到了他的下面,裤链下支起的巨大轮廓还没有下去。 江曼就像被猛兽突然咬了一口,嗖地一下收回手,脸烫的背在了身后。 吹过去的微风在数着她的心跳…… 陆存遇盯着她的双颊,即使黑天,也能感觉到江曼为他绽放的淡淡羞涩。 27岁的江曼,在陆存遇的第一印象中并不是这样的,他以为,她是跟很多女人一样很容易就能接受男人做出那方面邀请的。 不过,她如果属于过分主动往男人身上贴的女人,他也反感,转身便会再不理她。 这个单子早已决定给创州做,他看重的是创州的实力和信誉,但是,可能就不会给她江曼了,而是会找一位男设计师,彻底断了她江曼往上贴的机会。 在他眼中,江曼有点小聪明,危机下自己也能撑一会儿。 在中式古典餐厅吃饭那一回,金科自作主张的安排了一场好戏,上演的却出乎意料。 金科兴奋的等着好戏得逞,江曼在那边自己却应付了过去,谎说自己的男朋友今天刚出狱,蹲了七年,成功为自己解围,那一刻他听了是自豪的,莫名的自豪感充斥心里。 就像……陆菲考试打了100分一样让他自豪。 这些天的接触中,她为了单子始终迁就,也婉转拒绝,另一边更在努力相亲。 陆存遇此刻在想,自己觊觎一个27岁的好姑娘,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可是,他眼中的江曼真的很美。 他稍显粗糙的大手搁在她的腰际,褪去所有yu望感觉,只是在安慰她:“上车,我先送你回家。” 陆存遇的语气如常,江曼低着头看他的手,点了点头。 …… 卡宴行驶在黑夜中的大街上,他四哥家里距离市中心有一段的距离,放眼望去,此刻卡宴行驶的街道上基本没车,双排道中间也没有隔离带。 江曼在车里稍稍有些局促。 陆存遇专心致志地开车,他开车的时候很少说话,一直如此。 卡宴行驶了十几分钟,到了路口,突然路口开过来一辆违章逆向行驶的车,并且打着远光灯,一时让陆存遇的视线看不清楚情况。 “小心——”江曼看到,吓的提起一口气抓住他的手 臂提醒。 陆存遇熟练地打了半圈方向盘,轻松躲过那辆对面行驶过来的违章车辆,那辆车的车速过快,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陆存遇把车再从反道上拐回来,江曼见此,悄悄松了口气,一瞬也反应过来自己在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衬衫袖口,低头看见,他的腕表也被自己攥的移动了。 江曼触电一般立刻松开,重新坐好。 陆存遇没说什么,抬起手腕随意地搭在了方向盘上,专心开车。 危急过后,车里静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就在江曼想着怎么跟他开口缓解尴尬时,他先开口。 “碰上危险不要慌,女人开车更应该注意。”他对她说。 江曼点头,笑的有点僵硬:“我开车技术还行。” “既然还行,怎么刚取完车没几天又送4s店。”陆存遇轻声说:“4s店的负责人第一时间打给了我,说撞得不轻,没有半个月取不了车。” 江曼看了他一眼。 记得上次4s店的负责人亲自打过来,跟她说起取车日期,这次送去,那人竟然还打给了陆存遇报告?! 怪不得他说‘碰上危险不要慌’,大概是把她当成马路杀手了,车总被撞。 江曼声音很轻的说:“我不急,不开车上下班也挺方便的。” “有一件事前天晚上就想问你,我听你们董事长说,你好像很缺钱。”他又开腔问了这个问题。 江曼低头:“解决了,谢谢你的关心。” 陆存遇点了点头,不怀疑,他相信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抵达小区外,江曼下车。 陆存遇降下车窗,看着她进去,江曼转身对车里的他微笑:“明天再跟陆总谈设计方案,再见,路上慢点开。” 陆存遇点点头。 江曼转身,眼睛望着小区里的一草一木,强制让自己头也不回。 浑浑噩噩的上楼,洗澡睡觉,老妈问什么她都没力气说,只想静一静。 …… 第二天早上,江曼没有想到钟晨会开车来接她,送她上班。 这是钟晨第一次登门,带了东西,江曼有些不情不愿。 吃了早饭,江曼和钟晨被江征和陈如送出了门。 “你怎么知道我的车送修了?”刚出小区,江曼就抬头问他。 钟晨笑了笑:“阿姨说的,我昨晚跟阿姨通过电话,早上过来接你,有经过你父母的允许。” 江曼叹气,怪不得钟晨突然登门,原来是老妈默许的。 上了钟晨的车,系好安全带,江曼转头对他说:“钟晨,你31岁,应该跟我一样家里都很着急让你结婚生子,我们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是我很抱歉,暂时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江曼的话让钟晨有些意外。 车行驶中,钟晨很快找到在电台节目中开导人的状态,开腔说道:“江曼,那是你还没有遇到想嫁的人,如果遇到了想嫁的男人,你嘴上说不出来,但心里会呼唤一万遍,想嫁给他,我们彼此了解一下,感情空窗期也不会很浪费时间,万一是缘分,错过可惜。” “我……”江曼拧眉,该怎么表达才好呢。 钟晨又笑:“别有负担,不成我也不会怨你耽误我。” 江曼看着车外街景,情绪不高,昨晚一宿都没有睡好。 到了创州,江曼收拾东西立马转战地去了陆氏投资,研究设计,不过江曼这回带上了助理小张,免去和谁不必要的单独相处。 …… 陆存遇依旧穿了一身西装,不过今天他的全身上下在优雅精致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洒脱随性,江曼觉得,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会穿衣打扮的一位。 “坐。”陆存遇对江曼说。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先坐下。 江曼让助理小张也坐下。 秘书进来送咖啡时,金科也一并走了进来。 金 科见到江曼在陆存遇办公室里,感到意外,昨晚俩人没有谈好设计方案?金科这个那个的支支吾吾,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就说。”陆存遇问他,态度不错。 江曼心下松了口气,看来,他对昨天的事情并没有挂心。 金科指着外面,结结巴巴的说:“那个,王未未小姐你还记得吧?陪你和你父亲打过一次高尔夫,她,她现在带了礼物来找你。” 说完金科小心的看了一眼江曼,刚好江曼抬头看到金科的眼神。 江曼挑眉,不明所以,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的门开着,金科忘了关上,陆存遇正努力想着王未未小姐是哪一位,就见一抹倩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礼物直接走向他:“节日快乐。” 江曼,我是来向你示好的 王未未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很嫩,似乎比江曼的年龄要小,手里捧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可是,陆存遇并没有接,反而正以一副‘你是哪位’的神态盯着王未未刀。 办公室里一共五个人,加上门口站着一个正在往里看的秘书孟迪,皆是被定住了表情一般。 金科站在沙发一旁杵着,完全不知道该这么办,陆存遇不表态,办公室里也没人敢起身出去或是怎么样,万一会错陆存遇的意呢。 “存遇哥哥,你不记得我了?”王未未开口问。 声音甜美的过分,江曼和小张听了对视了一眼,既尴尬又觉得皮肤上有点冷。 “一起打过高尔夫。”陆存遇说恍。 王未未频频点头,笑得开心:“对呀!” 金科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禁扬起嘴角转过头去对着墙壁偷偷的笑,打过高尔夫这一点如果不是自己进来的时候提醒,他是不是对这位小姐半点都想不起来了,忘的彻底。 “坐。”陆存遇伸手示意。 “好呀。”王未未整理了一下粉色连衣裙,在陆存遇的旁边坐下。 王未未一副标准的淑女坐姿,一直在甜甜地对每个人笑,抬起头小心的看了一下在座的每个人,仔细打量。沙发的另一侧坐着两个女人,看着打扮和她们面前摊开的文件与图纸,知道应该是来讲工作的。 江曼低头,视线淡淡的盯着自己的手提,这设计还怎么研究下去? 今天来的似乎不对,但是也不能起身直接告辞,这个时候,一旦起身告辞就会被陆存遇当成她在吃味,能做的,仅是表现的若无其事。 秘书孟迪很快走进来给了王未未一杯水,小心放下。 陆存遇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身,拿着手机蹙眉走向落地窗前接听。 “爸,” “见到了,但是,” “上回带到家里的那个,我们很好。” 陆存遇想说的前两句话都没有机会说完整。 小张在沙发上坐的身体简直要坚硬了,动也不敢,转头再看一旁的曼姐,一副轻松的样子,手指飞舞在键盘上,正跟同学在qq上聊天。 江曼听懂了陆存遇的话,也明白他是在搪塞他的父亲。 王未未没有跟江曼她们打招呼,装作什么也听不懂,低头拆开礼物盒子。 陆存遇接完电/话走了过来,王未未就献宝一样把一部手机搁在了陆存遇眼前的文件夹上:“屏幕的长宽度我觉得刚好,全键盘的设计也很适合存遇哥哥你的风格,没问过你,我就做主选了商务灰色调的这款。” 江曼抬头瞥了一眼,看清楚了就立刻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一部商务灰的保时捷手机,不是黑莓p‘9981就是黑莓p‘9983。 这个手机江曼见客户用过9982,平时她对手机这东西很少关注,也不是哪个品牌忠实的粉儿,选购手机一般看着价格合适,好用就行。 陆存遇看着那部手机,抬起头说:“我有一部这款手机。” 陆存遇看向金科。 金科连忙点头,从裤袋里掏出一部黑莓手机:“未未小姐,我用的这部就是陆总去年给我的,别人送完陆总,陆总手机多的根本用不上,我就跟着用。” “哦……”王未未把手机拿了回去。 一个不太会说话的娇娇小姐,也就只能慢吞吞的把手机重新再装起来,她可不想送完陆存遇,陆存遇不用,转而扔给别人去用。 王未未装手机装的很慢,仿佛在等陆存遇开口说一句软话,但是陆存遇让她失望了,一句话没有再说。 手上拿着影剧院的效果图,他的心思都在公事上。 这和下逐客令有何区别? 江曼替那个女孩子感到尴尬,但她也不能开口说什么,拿起咖啡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 陆存遇的身上有让江曼欣赏的地方,比如现在。 昨晚她明确的拒绝了他,但是江曼也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忘记并没有那么快,好比自己对江斯年,心死了,可恨还在。 tang 那天江曼去跟钟晨相亲,是陆存遇亲自开车送她过去的,虽然他表面上没有吃味,可是心里也许会有一点点吧? 今天换成他的身边来了一个女人,如果他违心的对王未未热情起来,只为了看她是否吃味,做给她看,那么江曼会觉得这种男人很不成熟。 好在,他并没有。 王未未拿着手机盒子,站了起来。 “存遇哥哥,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金科精神抖擞,已经拿出了一副送人出去的架势。 陆存遇忙碌于工作中,故作冷漠的抬头对她说:“再见。” 王未未彻底郁闷了。 “再见。”王未未拿着手机盒子出去。 金科出去送王未未小姐,秘书孟迪进来迅速收拾好桌上的垃圾拿出去。 办公室里,陆存遇和江曼在商量研究生态木的造型和颜色问题。 两个人一旦都在外人面前,便表现的陌生的很,公对公,不掺杂私人情绪在里面。 小张在一旁听着看着,陆存遇在小张的眼中,俨然就是一个严肃的大老板,高高在上,矜贵,思想成熟,苛刻,但又不刁难人。 由于王未未小姐的到来耽误了些时间,所以,一个生态木的问题,谈到中午十一点才算结束。 江曼从未这样累过。 并不是别的方面累,是呼吸累,在生态木这一点上,江曼和陆存遇的意见最终达成一致的这个过程里,都是陆存遇在讲,江曼来做。 他站在她的身后,认真看她的方案,手指不时的指着她的手提屏幕,给她意见。 江曼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淡定一些,再淡定一些,不要刻意的去重视他的存在,但是,他宽厚的身躯的确就在她的身后,指挥着她,不可避免,必须靠的那么近,他在身后站的久了,江曼就觉得整个背部都被包围的热热的,不停的喝着秘书倒的冰水,缓解压力。 …… 江曼装起手提,收拾了一下先前的效果图这些垃圾。 穿上西装外套的陆存遇,转身对她做出邀请:“急着回公司?如果不急,就一起吃午餐。生态木的设计方案你同意的很勉强。” 小张见此,识趣地对江曼说:“曼姐,我自己先回公司。” 江曼犹豫中,他喜欢‘亚柚色’的高长城板,江曼最终点头同意的的确很勉强,陆存遇对颜色似乎有着表面上的自我认定。 江曼是设计师,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每一个项目都是一个作品。 她喜欢‘胡桃木’的大长城板。 不只是亚柚色和胡桃木色存在意见分歧,他的高长城板和江曼的大长城板也存在分歧。 这种情况江曼时常碰到,一般她会不管不顾的跟客户说,我是一名设计师,请听我的,我的经验比较丰富,可以想象出这个材料将来装在建筑物上会呈现出什么模样,它和你现在眼前看到的单块材料绝对不是一个效果。 今天对方是陆存遇,江曼就畏惧,不敢张口,怕一不小心跟他吵起来,小张在这里,听出来什么也不太好。 严肃的正事上,江曼有些怕陆存遇,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上司,她是下属,上司自然习惯了特立独行。 跟他认识了不少天,但算起来终归还是太短,了解甚少。 江曼没有见过他真正的脾气面貌,所以在说话做事上,江曼有为自己保留几分,怕一味的逞强表现自己,反会给自己找了难堪,那样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叫人讨厌的。 “ok。”江曼点头应下,希望吃饭时可以说服他。 金科送小张到大厦外面,安排了车送小张回创州。 江曼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遇到金科。 “陆总呢?”金科问。 “哦,有人找他在办公室谈事情,我就在这等吧。” 江曼说完看了一眼这层的格局,职业病,走到哪个地方都习惯性的扫视一眼装修风格。 金科看江曼:“影剧院上,看来江小姐要费 心不少,不过江小姐也不用太忐忑,陆总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对人发脾气,还是很好说话的。” “是吗。”江曼听完干笑。 江曼观察了金科几秒钟,对他说:“金总经理,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在这等就可以。” “……” 金科琢磨了又琢磨的,暂时没走,他是有话要说。 “江小姐,没生我们陆总的气吧?”金科指着陆存遇的办公室门口,解释了一番:“那个王未未小姐,是陆总父亲朋友的一个女儿,29岁了,你看她打扮的就像16岁,嗲嗲的,又不懂事,那不是我们陆总喜欢的类型,以我对陆总的了解,可以确定,陆总百分之百是喜欢江小姐这类型的。” 江曼玩味地对金科笑了笑,等着下话。 金科又说:“她今天来送手机太可笑!陆总想要什么手机自己买不起?这些陆总日常带在身边的必需品也轮不到她送吧,多少女人要把自己送给陆总,陆总都不要。江小姐,跟你说句真心话,如果你能征服陆总,那这辈子你就幸福了,陆总长情,一颗心如果搁在哪个女人身上了,不是真心死了都不撤退,这可是独家透露,陆总听见非得弄死我——” 江曼刚才本想调侃金科两句的,澄清一下,但是现在听了金科说的话,有些晃神,金科说的是真的吗,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陆存遇一定在谁的身上长情过吧,否则金科怎么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陆存遇出来了。 “你们去吃饭,我去忙了。”金科立刻闪人,生怕陆存遇逮到他说了什么一样。 …… 陆存遇没有在公司附近附近的餐厅用过餐,问江曼吃什么,商量半天,两个人开车又去了江曼带他吃过的那家餐厅。 可吸烟区老位置坐下,江曼点餐。 等待食物上来的时候,江曼问:“陆总,你叫我一起吃饭,生态木上是有商量的余地对吧。”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 “别有压力,放松,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午餐。”他点了根烟,抬头说:“两种生态木你各做一份效果图,看完再定。” “好的,我尽快。”江曼露出笑容。 说完这个话题,江曼和他之间又是长久的沉默。 今天的菜仿佛上的尤其慢,江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12点了。 陆存遇又看向江曼:“那天,你相亲相的如何了?” 江曼没想到他会聊起这个,尴尬地说:“还好,相亲对象不是奇葩的人。”她不愿意对他多说这个,钟晨不错,但是唯独没有陆存遇身上的气质魅力。 “王未未,也就是上午那个,我爸提醒我说,她是我相亲对象中的一位。”陆存遇眼眸平静,对江曼说。 江曼讶异:“陆总也相亲?” 相了多少个女人,以至于要他父亲提醒他才能记得起来?江曼低头,以后跟他谈工作,不会动不动就有女人找上来吧! 他说:“你27岁的被逼着相亲,我37岁这么老的能躲得过?差别是,我的相亲没有你的那么正式,一般都是在一些家宴上,外面饭局上,长辈悄悄为我安排隐形的相亲,我去了才知道真相。” 江曼点头附和:“如果长辈告诉你去了是相亲的,你就不去了?” 陆存遇点了点头:“不会去。” “其实,相亲上也有机会遇到合适的。”江曼认真的说。 陆存遇把烟捻灭,咳了一声:“很难,这个进办公室就送礼物祝我节日快乐,没记错今天是父亲节,感觉很惊悚,担心她会朝我乱叫爸爸。” 江曼被他逗笑。 …… 很正常的午餐,简单的聊了一些公事和闲事,气氛愉快。 陆存遇要送江曼,江曼说出租车很方便,他便没有坚持,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她上车离开。 整个下午,江曼都把自己闷在办公室里,专心忙碌两个效果图,做不完就带回家做,熬个夜,希望明早可以弄出来。 四点半,江曼拎着手提离开公司。 父亲节江曼提前下班一个小时,从16岁开始每个父亲节都送老爸礼物,以前和现在能想到的东西都送过了,这几年很稳定,每个父亲节一件衬衫,买回去老爸都会穿。 在商场买完衬衫,打包好,江曼上了出租车 。 下班高峰路上堵车,到家已经七点,路上江曼接到老妈的来电,催她快点回家吃饭。 手上拿着东西,江曼没有自己开门,摁了门铃。 “来了……” 这声音过后马上就是门被打开。 江曼怔住,怎么都没想到童沁会在这里。 江斯年在出差,人在上海,童沁一个人来家里干什么? “今天是父亲节,斯年不在青城,我替斯年来给爸爸过节的。”童沁说完,转头懂事的模样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公公。 江曼走进去,无视童沁。 “我们和好吧?”童沁跟在江曼的身后小声说。 江曼走向自己的卧室,在卧室门口转身直视童沁:“父亲节,你不去你爸爸的身边?对了,还有童晓,轮不到你。” 童沁没有反击,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换成微笑对江曼说:“江曼,我是来向你示好的,我是你嫂子,你应该有个小姑子该有的样子!” 跟陆菲在家过节,过去管管江曼,你二选一 对童沁,江曼从心里永远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嫂子,江斯年也从来不是自己的哥哥,江曼不跟童沁吵,不跟童沁打,不哄,也不套近乎,童沁只是一个路人甲,毫无预兆的走进了她的家庭和生活里。 早在江斯年回到家说要娶童沁的那一刻,江曼就没有打算跟谁生气跟谁争,因为争回来的也脏了。 每天正事那么多,没有时间孩子脾气的跟谁扯。 江曼没有理会童沁,进了卧室,把手提放在了化妆台上,然后转身拿着衬衫走到客厅,直接递给了自己老爸:“爸,节日快乐。” 平时江曼跟老爸经常生气,就为一个炒股,但是父女感情特别好。 “每回都给他买,你问问你爸,他自己这些年赚来穿衬衫的那份钱了吗?!”陈如从厨房出来,瞪了一眼江征。 童沁过去挽住陈如的胳膊,撒娇地说:“妈,别跟爸生气。” “懒得跟他生气!”陈如气恼恼的。 童沁牢牢地挽着陈如的胳膊,看向江曼,脸上和眉眼都带着十分‘友善’的笑意。 晚饭之前,江斯年在上海打了过来恍。 先跟江征说话,祝老爸节日快乐。 随后江斯年又跟陈如说话,让老妈别生气,年纪大了,该享享儿女的福,一切家里的困难有儿子担着。 陈如叮嘱儿子在那边一定要注意身体,别熬夜,三餐要按时吃。 童沁盯着陈如手里的手机,希望下一个轮到自己。 “小曼,你哥要跟你说话。”陈如把手机直接递给了江曼。 江曼和童沁挨着坐的,在爸妈面前江曼不得不接过手机。 童沁起身说:“我去厨房倒一杯水。” “去吧。”陈如根本没察觉到什么。 江曼把手机搁在耳边,没先说话。 那边传来江斯年颇为磁性的声音:“听说,你相亲了。” “嗯。” “人怎么样?” “很好。” “有嫁给他的打算?” “……” 江曼没有回答,当着爸妈的面也不好吵。 听不到江曼回应,江斯年阴鸷的声音遥远的传过来:“曼曼,我们才27岁,等到我30岁,最晚不过35岁,我会离婚娶你,那个年纪的我,可以给你很幸福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懂得体谅体谅我,我的最终目标是让你做一个有钱人的妻子,而不是嫁给一个姓江的穷小子。” 江曼受不了现在的江斯年,想法不同,交流上有了障碍! “你可以相亲,但是你别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江曼,你可以试一试,我倒要看看哪个男人敢从我的眼皮底下娶了你!” “在吃饭,我要挂了。”江曼按了挂断键。 陈如看女儿:“怎么了这是,气冲冲的,斯年说你什么了?” “没有……”江曼抬头,把手机递给老妈。 童沁从厨房出来,没看江曼。 江曼放下碗筷说:“妈,我胃有点疼,先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 …… 晚上八点半,江曼还在卧室里研究生态木的造型设计,但是,所有的灵感和心思都被江斯年的那番话给破坏了。 童沁站在江曼的卧室门外,徘徊不进。 陈如看到,问童沁:“沁沁,你找小曼有事?” “哦,我想问问她饿不饿,晚饭她都没怎么吃东西。”童沁对婆婆说。 陈如表面上没什么,但在心里就不明白了,上回嫂子小姑俩人闹得手都流血了,现在当嫂子的也的确是真关心小姑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开门问。”陈如走了过来。 童沁开心地说:“我去把饭菜端来。” 陈如看了积极的儿媳一眼,摇头叹气,看来和年轻人的思想真有代沟了。 江曼对于童沁的热情很意外,童沁亲手端来晚饭到她面前,有鱼有肉,并且还有在她卧室看着她吃完的意思。 陈如下楼散步去了,家里只有江曼和童沁。 童沁对江曼关心地说:“你好歹吃一点,江曼,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不应该这么防范我,我以前的确不懂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因为,我们以后可能一直都要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江曼听完站了起来,眉心微皱。 “是啊。”童沁抬眼看江曼:“我和斯年的婚房要重新装修一下,很多地方都要精心改一改,为了以后有孩子的安全考虑嘛。我家有三个露台,护栏看 tang上去很不安全,不适合养孩子。家里准备装修,我这个儿媳妇的来我的婆婆家里住,不合理吗?咱爸咱妈已经同意了。” “……” 江曼无话可说。 童沁是故意的,所以她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童沁的这个决定,相反,自己越是生气,童沁越高兴。 “今晚你就不打算走了?”江曼盯着童沁。 童沁点头:“对啊,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我那边房子装修完毕,我会把这里当成我自己的家,嫁鸡随鸡,嫁给了江斯年,我就打算拥有他的一切一辈子的。” “也对,我们是一家人了,他现在唯一的优点就是特别孝顺,住在这里,你要记得孝顺公婆,早点下班回来做做饭,洗洗衣服,就像今天这样。”江曼以一种‘我看好你’的模样在说。 回身江曼合上自己的手提,装了起来,在家没有办法赶效果图,总被打扰,所以只能去苏青那。 拎着手提出了卧室,门口换鞋,江曼没想到老爸老妈竟然已经同意了,不过她并不担心童沁住过来会欺负得了自己的父母,老妈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茬! 童沁如果要一直住在这里,江曼不会同意,但是,能请走童沁的人恐怕也只有江斯年。 江斯年两天后从上海回来,她打算找他谈一谈这件事。 童沁看着江曼离开家里,面带微笑。 出小区,上了出租车以后江曼打给老妈,说要赶一个设计稿,没有苏青的帮忙不行,今晚住苏青那。 陈如心里不高兴女儿这么忙碌,但也理解。 …… 苏青和夏薇怡都在外面玩儿,并不在家,江曼拎着手提直接过去跟她们汇合。 父亲节江曼拎着手提出来,不在家赶设计,苏青和夏薇怡一看就是有事。 江曼跟两个好姐妹吐槽童沁,躺在酒吧包间的沙发里说:“等江斯年回来,无论如何我要说清楚,别的我可以忍,但童沁住到我家我忍不了,我辛辛苦苦供个房子给她住?” “能怎么办,童沁现在是你爸妈的儿媳妇,儿媳妇和婆婆住在一起也天经地义,除非童沁跟你妈不和,你妈才会把她赶出去住!”苏青说。 夏薇怡抿了一小口酒,点头:“你是女儿,早晚要出嫁,你爸妈还指望儿子和儿媳妇养老呢。” 苏青想了想,抬头跟江曼说:“要不,你就搬出来住算了。” 江曼摇头:“早就试过了,我妈不让。” “还好阿姨没让,你要是自己在外面有个窝,江斯年那家伙早就过去找机会把你吃干抹净了!” 夏薇怡说完,看见江曼闭着眼睛念了一句:“可能老天开眼。” …… 坐了片刻,苏青的手机响了。 “金科?”苏青接起之前看了一眼江曼和夏薇怡。 “金总经理,嗯,不在家,在外面玩。” “对,我们都在。” 苏青跟金科说了半天,完全不懂金科要干什么,挂断以后,苏青对江曼和夏薇怡说:“金科他要过来一起喝一杯,理由是,父亲节一个人过很寂寞,他有病吧?” “寂寞就去领养一个孩子呗。”夏薇怡哼了一声。 江曼在这噪杂的环境里看着手提屏幕,也能做到专心的赶设计图,比在家里工作效率高多了。 苏青琢磨了一会儿,看夏薇怡:“金科不是看上谁了吧,曼曼不可能,陆存遇对曼曼什么心思他清楚,那就剩下你我了。” “咳——”夏薇怡用手捂着心口:“别是我,我不爱应付金科这类油腔滑调的花心男人。” 苏青拧眉,对夏薇怡一摊手:“薇薇,我跟你说,真的不会是我,他平时称呼我叫姐,有板有眼的弟弟架势。” …… 金科坐在自己的车里,开出一段距离,又靠路边停下。 手里攥着手机,金科有点不敢一个人过去,万一,哪个小姑奶奶心情不好把他赶走怎么办,开始没有自信能hoid住三个女人在喝酒的场面。 他想了很久,才决定打给陆存遇一试。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通了,金科一脸算计地说:“陆总,在家?” “哪个家?”金科又问。 “对,差点忘了今天是父亲节。” 金科觉得自己找错人了,陆存遇未必会离开。 陆家洋房,晚饭还没有结束。 陆家的三个兄弟 都在,还有陆老爷子,陆菲,陆苏。 金科突然打过来,陆存遇直接就在饭桌上接了,见金科犹犹豫豫不说主题,陆存遇便问:“有事?” 金科豁出去了。 “听苏青说,江曼在外面喝酒,喝了不少。”金科边说边想着措辞,撒谎脸都不红:“跟陆菲在家过节,过去管管江曼,你二选一。” 担心他不动摇,金科补充一句:“这个时间,您老人家也该过完节了吧?” …… 十点半,金科跟苏青她们一起走出酒吧。 金科要送夏薇怡,苏青跟着上车,绝对不给金科追求夏薇怡的机会。 节过完了,陆存遇过来接江曼,但他没有在此停留,以工作为由先把江曼带走,苏青和夏薇怡并不担心江曼,那两个人,要出什么事肯定早就出过了。 黑色卡宴行驶在街道上,陆存遇对江曼解释了一下:“金科说,你喝醉了不走,我就过来看看。” 江曼看他:“谢谢,不过我真的一滴酒没沾。” 陆存遇点点头,车里很静,他心情不错的在开着车。 江曼在他的车里感觉到他温柔的一面,很不适应,不知为何会紧张的心跳如鼓。 红灯之前,江曼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下号码,钟晨打来的,接与不接都很尴尬,江曼接了,还过得去的打着招呼:“下班了?” “没有,我要加班。” …… “你刚上班?哦,原来这两个时间段都是你的。” …… “在车上,这你都听见了?好啊……” 江曼被逼的不知怎么办,就看了一眼陆存遇,陆存遇感觉到江曼的目光,也看向江曼,但他并不知道江曼在跟谁通话。 江曼的手指小心地指着车上的收音机开关。 陆存遇疑惑,但也点头。 江曼打开,找到钟晨主持的那个频道,对钟晨说:“我打开了。” “好,你先去忙。”江曼如释重负的挂断。 陆存遇没有问江曼为何打开收音机,江曼不安的说:“如果你觉得吵,就关掉。” 一边说着,江曼一边伸手要去关掉,但是却被陆存遇突然拦下,他不着痕迹地攥住江曼的手腕,认真说道:“我不嫌吵。” 他以为江曼喜欢听这东西,努力迎合。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车外,算了,就听着吧,再去强行关掉就此地无银了。 …… 陆存遇明天凌晨4点要出差,和公司的人到准备开工的影剧院那个城市,有事处理,今晚他带江曼去别墅,一起加班,心平气和的定下方案。 江曼点头同意,两个人一边研究一边工作,会快很多,相信经过那天自己明确的拒绝,他也不会再做什么。 他在家没吃晚餐,只陪父亲和女儿聊天,问江曼吃了没有,江曼摇头。 由于时间很赶,不能在外面安静的享受一顿晚餐,只能选择外卖。 到了别墅那边,江曼和他都不想麻烦郑叔和郑婶这么晚还跟着忙活,陆存遇推荐给江曼一家外卖,上回他买完,最终却扔进垃圾桶。 抵达外卖店,江曼听着收音机里钟晨的声音,对陆存遇说:“这家我听过没吃过,外卖中来说,有点小贵。” 陆存遇看着她的侧脸,把车开向购餐车道。 点了两份,江曼从包里找钱的时候,陆存遇的手机响了。 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接起。 “在买外卖。”他看着车窗外。 金科说:“我到了苏青家楼下,送了俩人回去,你猜,在车上我听说什么了?” “什么?”陆存遇语气里没有多少耐心。 “苏青和夏薇怡说,江曼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广播电台主持人,钟晨,你平时不听可能不认识,但是这人不错,江曼的妈妈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登门去家里吃过饭,那天早上鲜花就是这人送的!” 金科把第一手消息透露给陆存遇。 陆存遇抽着烟时眼眸微眯,一片深邃晦暗。 外卖好了,江曼伸手接过,可尴尬的是自己包里的现金不够,就在江曼找卡的时候,陆存遇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放到江曼腿上,示意他皮夹在里面,自己取。 “……” 江曼的脸微微地红,拿过他平整的西装外套,手伸到口袋里,找出皮夹,笨拙的打开他的皮夹,在窗口付钱给外卖店的服务员。 外卖拿到手里,陆存遇的电/话也接完了。 陆存遇开着车,江曼不好意思的递给他外套,他仿佛没有看到,总之没接。 江曼尴尬,只好收回来。 车刚驶离购餐车道的出口,陆存遇就面无表情的伸手关掉了广播,钟晨和女主持的声音一瞬消失,车内变得无比安静。 江曼,你忘了给我准备内/裤 黑色卡宴缓缓地驶向别墅门口,停好熄火。 两个人准备下车。 陆存遇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过了江曼手上装着两盒外卖的袋子,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我来……拿着就行。”前面的俩字江曼说了,可是,后面的四个字完全被他关上车门的声音镇住,卡在喉咙里婕。 江曼专注的目光从他背影上收回,伸手打开车门,抱着自己手里的这件男士西装下车。 陆存遇走在前面,在江曼跟上的同时,他回头遥控锁车,精致饱满的五官落入她深深眼底。 这一回江曼没有听见十五叫。 江曼的脑袋里此刻仿佛有一团毛线,屡不清,在纳闷他为何突然脸色不好的关上收音机。 回来路上,江曼没有再和沉默的他交流。 “进去等我。”陆存遇突然转身,对江曼说。 江曼回神儿,接过他手上的外卖袋子,在他挺拔身躯的笼罩下,江曼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郑婶,他在命令,她想跟郑婶打个招呼都暂时不行。 经过他的身边,江曼往别墅里面走。 十五在一楼卧着,臀部姿势尤其地销/魂,看到江曼,倒也没起来,圆圆的脑袋动了动,看向门口。 “他,你爸爸,马上就进来了。”江曼没养过任何宠物,更不了解十五,不过江曼简单的分析,十五应该是在找他‘爸爸’陆存遇。 江曼上楼,把两份外卖放下。 她从二楼的窗子往下看,陆存遇似乎在跟郑婶交代什么,最后他让郑婶回去休息,郑婶也点了头,转身回去。 夜色下,陆存遇正在走过来,走到距离进门两米远的地方他站定。 江曼看着,他在外面点了一根烟,然后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安静地抽,身上的白色衬衫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陆存遇在原地站了片刻,烟快抽完,他转身时把视线自然地望向二楼,与江曼的视线意外碰撞。 他朝二楼的方向轻轻吞吐一口烟雾,温和开腔:“抽完手上这根烟,我就上楼。” 江曼点点头,很尴尬。 她为自己看看他的背影发呆而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其实并没有想催他上来的意思,转身,江曼找到衣架,把他的西装外套小心挂好。 很快,江曼听见陆存遇在一楼跟十五说话的声音。 “一定不准闹,我要工作,没时间陪你玩。” …… “就这样卧着ok?很帅——” …… 江曼听了不禁淡淡地笑,十五喜欢被夸?听得懂吗? 接着是陆存遇上楼的声音。 他说:“十五偶尔会很高冷,我不理他,他也拒我和我身边的人于千里之外。” 江曼觉得不错:“那你别对它热情,不然它对我热情起来我衣服遭殃。”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机会我一定送你几件。” …… 吃完外卖,江曼和陆存遇一起很快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江曼选择的位置是沙发前,打开手提,按照身旁陆存遇的意见逐步休整方案,有他现场指挥,应该很快可以完成。 “把这里再改一改,出个效果图看看。”陆存遇指着江曼的手提屏幕,语气异常温柔,他看江曼的眼神中有着抱歉,一个女人跟他熬夜。 江曼点头,照办。 陆存遇看着江曼的侧脸,把咖啡杯往她手边挪了挪:“我算不算你客户当中比较挑剔的一位。” “挑剔点好啊。”江曼一边改图一边浅笑着说,没敢转头对视陆存遇,毕竟这是讲了一句在控诉他很挑剔的话。 陆存遇点点头,没说什么,眼眸深沉的注视着她的侧脸。 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江曼一边动着手指,一边能感觉得到他的注视,脸颊微微发烫,从里到外,但她不知道自己脸红没有。 在这种氛围里,江曼又给他出了一个效果 tang图。 陆存遇拿过江曼的手提,认真看了半晌,江曼看着他的心情是紧张的,怕再不过关,完美主义者不好伺候! “很满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然后把手提推给江曼。 江曼接过手提,低头操作着说:“那我先传给金总经理一份。” 陆存遇点头,起身时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去关了两个灯,别墅里黑了一片,只有江曼在工作的地方还是亮着灯的。 两分钟,江曼处理好了一切,合上手提。 陆存遇站在她的面前,身型挺拔,眉眼温柔却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十二点了,先去我房间洗个澡,再回房休息。” “谢谢。”江曼点头对他客气的笑。 当她经过他的身边时,陆存遇又忍不住叫住了她:“江曼。” “怎么了?”江曼转身。 站在比自己高很多的陆存遇面前,如果近在咫尺,江曼就从不敢跟他对视,问完,也立刻就低下头等他的话。 陆存遇指着客房:“郑婶说,直觉你会经常到我这里过夜,所以前两天给你买了睡衣,在客房衣柜里放着。” “上楼之前郑婶告诉我的,我事先并不知道,江曼,如果我有不轨之心,那我应该更愿意看着你穿我的男士衬衫。”陆存遇淡淡地笑,这解释让江曼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微微的红。 江曼抬手掖了一下长发到耳后,明白的。 她脑海里记得自己穿着他的男士衬衫是什么样子,虽然每次都不伦不类的往下/身套上裙子,但也要自我反省,前几次那么穿,是否让他误以为勾/引了? “我去洗澡。”江曼说完便从他的眼前溜走。 …… 拿了睡衣,看款式和面料的确符合郑婶买的,以舒适为主。 江曼熟练的用着陆存遇洗漱间的一切,开始脱衣服,闭上了眼,站在淋浴喷头下,任凭温热的水流在身体上滑过,白皙的双手抬起抚摸着微微有些酸痛的脖颈,所有疲惫,在洗澡时得到了缓解,舒服地轻叹了一声。 手指碰着自己的身体,睁开眼却意外看到门外站着的身影。 她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轮廓,那么,他在外面,是否也可以看到里面的…… 江曼转过身去站着,面对有着一层水雾的镜子,闭着眼睛,咬牙拧眉恨自己偏偏刚才舒服的唔了一声。 在哗哗水声中,她听到陆存遇在找什么,很快找到,他离开卧室。 江曼抬起手抹了一下镜子,在一片水雾中,看到自己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不只是水温的缘故还是怎么,脸颊上又热又烫。 洗完了澡换上舒适保守的睡衣,江曼出去。 陆存遇在昏暗的灯光下收拾出差要带的东西,江曼走过去看了看,不禁问:“才准备?” 他点点头,深邃视线把江曼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郑婶选的睡衣虽然保守,但江曼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惧怕他的目光。 陆存遇在私生活上的确有些冷,不过江曼一个外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跟家里人住,妻子不在,女儿不在,就他一个男人独来独往。 他说,郑婶不会收拾这些,这么多年,习惯了自己整理,很简单,男人不同于女人,几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就足够了,其他关于工作的东西有助理准备。 “怎么不让助理给你整理这些?”江曼打算要帮忙收拾,问他。 陆存遇习惯用某一品牌的须后水,不会改变,他看着手上被江曼拿走的须后水,回答她:“不欢迎外人碰我的私人东西。” 江曼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 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江曼有些不是滋味的要放下这瓶须后水,好心好意被如此拒绝,心里怎么会好受,她单纯的只是想帮个忙。 “对不起。” 她就要放下,却被他轻轻攥住了纤细的手腕。 陆存遇低沉的声音在她脸颊边上温暖散开:“你是一个例外。” …… 江曼帮他整理了这一次出差物品,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她整理了,他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陆存遇在窗边抽烟,眉眼严肃的注视着江曼走来走去忙碌的身影,女人整理东西和男人整理东西,很不一样。 “差不多了。”江曼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仔细清点,日常用的一样不少。 江曼有整理行李的丰富经验,却是因为江斯年。 毕业以后她在青城工作,江斯年一开始是在外地,每次回来再走都是她亲手给他整理东西,老妈不管,还总满足开玩笑的说:“你这妹妹,没白疼!” 他总会朝她隐晦地说:“妈,我会疼她一辈子。” 恋爱期间,对方的某一句话和某一个眼神,只有对方听了看了才能够心领神会,别人不知那其中的甜。 现在想起这些,江曼的心口隐隐地发闷。 在窗边抽完一支烟的陆存遇朝江曼走了过来,压迫下来的男性气息无比浓重,他俯下身,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 “你看还少什么。”江曼提醒他。 陆存遇视线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样样俱全,比自己以往整理的好多了,他抬头说:“内/裤,出差两天,我需要两条,你忘了给我准备内/裤。” 江曼的手指尖微微地抖了一下,抬头注视着他,跟他相处,自我化解尴尬成了必备技能……江曼用手心轻轻拍着嘴巴,假模假式的打了个哈欠:“唔,好困。” 回了房间,留下陆存遇一个人在客厅忍俊不禁。 …… 第二天,枕边的手机震动了很久江曼才醒。 接完老妈的来电,立刻起床,发现已经八点半,这个时间,陆存遇已经离开别墅四个小时,大概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 去他的房间洗漱,江曼望着他整洁干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了会呆。 转身去洗漱间,江曼看到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陆存遇漂亮有力的字:“睡醒后记得给我发短消息,有事。” 十五在楼下的草坪上玩耍,江曼跟郑婶在一起吃早饭。 手机的收件箱里,有一条查看完的来自于陆存遇回复的消息:“我安排了车,吃完早餐在家里等着。” 郑婶让江曼多吃点,觉得她瘦! “来了这别客气,存遇待人周到的没话说,这个家里好不容易热闹一点,陪婶儿多聊一会再走,平时多数就我们老两口带着一个十五,你叔还是那不爱吭声的,顶半个哑巴!存遇能来家里的朋友也少!”郑婶对江曼说。 江曼点头:“他很孤僻。” 郑婶知道江曼是个设计师,就聊起别墅的装修。 江曼听完实在的说:“太简单了,一楼等于没装修过,二楼还行,他一个人住还好,如果几个人住,什么都不够用,做饭洗澡都是问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们那边都装了。”郑婶指着那边的小房子,又对江曼说:“存遇这孩子是我们老两口看着长大的,他有大哥,不是一个妈生的,总欺负他,受这影响,存遇这孩子越长大越暴力,没有亲妈在身边,后妈人家顾自己儿子还顾不过来呢,存遇还有一个弟弟,就差一岁,他很爱护。陆老先生呢,是每个儿子都疼,孩子们慢慢都长大了,一个妈生的这俩兄弟一个鼻孔出气,差点出人命,存遇刚成年就被他爷爷狠心给送军校去了,没少遭罪,不要命的逃了两回。” “逃?”江曼费解。 郑婶小着声说:“孩子自愿去的还好,关键存遇当时心里尤其叛逆,经历了点不好说的事,他认为爷爷和父亲都不喜欢他,偏心大哥,才把他送军校。后来他奶奶对他说,你爷爷如果不让你出来,那你死了都出不来。这孩子心有牵挂,他隐忍、吃苦,给他奶奶长了脸,也是希望自己能早点走出来,孩子把那地儿当监狱了!” 江曼吃饭的动作停住。 “快到20岁,又经历了让他更崩溃的事,陆家因为他整个翻了天。”郑婶叹气:“从前他是不想当军人,想出来,20岁以后他是不想出来,这家庭背景的孩子哪有他那样当军人的,哪危险往哪去,不要命的,活的不像个年轻人,热血和青春都被满腔的怨恨压住了!现在17年过去了,他撑了过来也整个变了个人,所以小曼你别觉得他孤僻,凡事有因!婶说这些你别讲出去,你郑叔听见得跟我吵架!” …… 离开别墅,去创州的路上江曼感到太阳穴隐隐地疼,昨夜睡的很好,头疼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听郑婶说完陆存遇的事情开始的。 郑婶说得对,凡事有因。 江曼只听了一个大概,听得出来,郑婶方便说的也就那么一点点,该闭嘴不说的一个字没多透露。 午间,江曼到a座顶层,走到茶座位置见苏青和夏薇怡。 “气色不错。”苏青看江曼。 江曼点了点头:“完成了一项工作,现在一很轻。” 夏薇怡回忆着昨晚恶心人的金科,不禁劝江曼:“离那个陆存遇远一点,他大哥离婚的,他弟弟二婚的,他还指不定怎么回事呢,我告诉你,有时候你得相信这个门风问题!那家里一个渣,全都渣!” 苏青笑着看了一眼江曼,低头继续给朋友发微信。 江曼盯着咖啡杯上面的图案,眼睫颤动,轻声幽幽地说:“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别当陆存遇是没有经验就出手耍流/氓的 苏青把手机放在一旁,一副好奇脸的看着江曼:“你说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那你觉得应该打死几个?两个?打死陆存遇的大哥,打死陆存遇的弟弟,只留下陆存遇这一个走进了你眼底的?” 江曼不以为意,微微地倾了下唇角:“我没说过,我的眼底暂时只有房贷车贷,装不下人。暇” “别装了!你的眼神出卖你了!”苏青说着,用手指点了几下桌子。 “你爱信不信,我眼里没装着他。”江曼笑着叹气。 夏薇怡一直在注意观察着江曼的样子,看完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一只手搭在江曼的瘦弱光滑的肩上,凑近江曼的耳边:“承认喜欢他有那么难吗?你27了,对极品的绅士男人有那方面欲/望这很丢人吗?我不觉得!当然,曼曼你可是一个好姑娘,不过你是为了谁才做好姑娘的,为了江斯年!他现在左拥右抱,你呢,孤单一人,如果你真的很中意陆存遇这个男人,那就鼓起勇气去睡了他!岛” “教曼曼不学好?”苏青严肃的看夏薇怡。 夏薇怡挑眉,自认为很有理地说:“苏青,江曼,你们两个跟我说,现在的这个社会有多开放?要多开放就有多开放!有些男子在外面鬼混,睡个不是自己妻子的其他女人,他们就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我却不那么想,凭什么是他们占了女人的便宜,而不是我们女人睡了他们占了他们的便宜?” 苏青和夏薇怡总会因为这些问题而争论起来。 苏青争辩:“夏夏,不是特别奇怪的地方都不存在男尊女卑了,这是事实,妻管严大部队也在全球范围内逐步扩大,我不否认。但是夏夏,应付大姨妈和生孩子这两件苦差事永远归我们,你说的这个,女人出去随便睡男人,它永远不会是一件女人占便宜的事,除非这个男人是刘德华,女的是罗玉凤!” “哎,别瞧不起凤姐,人家怎么你了?”夏薇怡半伏在江曼的肩上,边说边喝了一小口果汁。 苏青哼了一声,倒也不回击什么,自己理亏。 三个人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根基稳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讲话中生彼此的气。苏青被甩的那年生日上说过,以后的日子我们都要好好的过,在现实利益面前稍微的善良一点点,以免一个被另一个同化逐渐变坏,所以,三个人在一起更靠谱,更稳固。 听她们两个说了半天,江曼脑袋里一团浆糊了。 “真别误会,我如果对谁认真了,一定最先告诉你们两个。还有,我也不是为了江斯年才做好姑娘,没了他,我照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都不耽误。至于选择男人这方面,他要疼我,付出实际行动来疼我,不能只是空口说说而已,我也过了听甜言蜜语被表面浪漫蒙骗的年纪。经历一段失败的恋爱,不比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好受,以后要走的那条路,会更慎重了。” 苏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种事必须要慎重,换成是夏夏,她那个摇摆不定的性格早就被陆存遇这种男人迷得找不着北了。我被甩过一回,很明白,有时候不是男人的心藏得太深,明明就是我给他的考验不够,以至于他只用表面的浪漫应付着我,而我,完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还不要脸的往他身上贴!” “别说了,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吗。”夏薇怡看了一眼苏青,怕苏青难过。 苏青的表情上没什么,苦笑着说:“没事,我这不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拉你们一把么,别误把男人发出的龌龊‘想睡’信号当成唯美‘恋爱’信号。” 三个人离开茶座回去各自的办公室,电梯里夏薇怡接到c座老总的来电,叫她过去。 出了电梯,夏薇怡马上赶去c座,江曼也离开,苏青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追上江曼。 江曼回头看她,满眼疑惑。 苏青认真的对江曼说:“背叛来得太快,忽然之间都想不通为什么就变成了那样,曼曼,陆存遇看上去不错,但是你自己一定要为自己把好关,他不是毛头小子,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想说什么?”江曼强颜欢笑。 苏青吁出一口气,眼圈微红:“别当陆存遇是没有经验就出手耍流/氓的。我跟你说过,他很心细,那天你喝醉了,他抱着你,从一楼到楼上的卧室里,动作小心,这让我挺动容的,一直我都特别希望你能找一个在江斯年和童沁面前不掉面子的,陆存遇不只不会让你掉面子,还会更高人一等。刚才你不自觉的为陆存遇说话,我突然觉得,以往劝你我是不是劝错了,我 tang怕他让人失望,这么浮亏的社会,好像每个人都叫我难以信任。” 江曼有点难过,这些话在自己和苏青的心里,说着说着是能流泪的,夏薇怡没失恋过所以理解不了这其中的滋味。 低了会儿头,江曼再抬起头,释然一笑:“苏青,说些实话,我没有期待能碰见一个从始至终都干净无比的男人,我27,想找30以上的,他一定要成熟,他可以有过去,但是断的一定要干净。这些年工作上我接触过的男人太多了,哪个人能说自己的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虚荣,长得好总是养眼的,富贵和穷酸哪个体面,男人的品行气质有比较了,就难以接受任何将就,就好像刚看过大太阳的眼睛看不见小小的萤火虫。” 江曼几乎是把脑子里那点乱糟糟的东西都讲了出来。 被甩后,不只是苏青想让江曼找个好的,江曼自己也想找个好的。 但是,江曼还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可能会在高不成低不就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每个人都有生活圈子,江曼的生活圈子很大,亲戚,朋友,同学,客户,前男友和嫂子……敌人的数量绝对不少于朋友的数量,有些人,也许从来都没有正面认识过,却莫名的结下了仇,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江曼没有一颗能做到100&amp;不与人攀比的心,只能克制。 如果有能力和机会找好的,谁也不愿意选坏的。 一直就是这样为自己想的,想法很现实。 江曼有一颗坚强的心,能接受满身风雨,只要前方路途明媚。 …… 下班,江曼出公司,走向陆氏投资等在外面的一辆车。 “你好。” 江曼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先跟司机许就打了个招呼, 许就对江曼礼貌的称呼:“曼姐。” 江曼抬起头,有些讶异这大男孩真客气,然后没说什么,低头把文件分了一份,装在文件袋里,给了许就。 “带回去给金科,有不懂的让他再问我。” “没问题。”许就点头,收好。 江曼的手已经准备打开车门,可是,她顿了一顿,回头一脸淡然的问许就:“许就,给你们老板开车多久了?” 许就没管江曼为何问这个,想了想,说道:“有两年了,大一下半期开始的。” “你今年多大?”江曼盯着许就的脸看,单纯干净的大男孩一个。 “21。”许就露出招牌的阳光微笑。 江曼感叹,真小啊…… 她又问:“这两年,你觉得你们老板是个无良奸商,还是……” 许就认真的想了想,对江曼说:“曼姐放心,我们老板一定会给工程款。这个无良,是贬义词吗?还是夸我老板精明能算?我只能说,没人会把主意打到我老板的头上,他有点冷,但是内心火热。好比前些天我失恋,很痛苦,不小心把车撞了,我老板知道后竟然跟我谈了半宿,把我吓傻了,也治愈了。” “这么说,是个不无良的人?”江曼意外。 许就点头! 江曼笑了笑,对许就说:“再见,路上慢点开,你们老板不会欠我工程款我就放心了。” 许就也笑,完全云里雾雨中。 …… 回到家里,江曼本以为自己只需要面对童沁,不想江斯年竟然也在。 “上海的工作提前结束,我就回来了。”江斯年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本手提,他在工作中抬起头看向进门的江曼。 江曼没说什么,因为老爸老妈都在家里。 童沁端着洗完的各种水果出来,放下,拿起一个苹果问江斯年:“老公,苹果要我给你削皮切好吗?” “我不吃。”江斯年头也不抬。 江曼换鞋,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 童沁拿着苹果的手抖了一下,又陪着笑脸的拿起葡萄凑到江斯年眼前:“老公,我给你剥葡萄吃?” “拿开,我什么也不吃!”江斯年声音提高。 许是他力气太 大,随手一推,竟然就把童沁手上的葡萄打掉在了地上。 “我……”童沁委屈地拧眉看着他。 陈如连忙走过来,拍了拍儿媳妇的背,以教训的口气问江斯年:“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刚回来你冲沁沁发什么脾气?不吃就不吃,你不会好好说?!” 江斯年敲击键盘的修长手指停住,抬起了头,眉眼很沉的盯着童沁:“我在工作,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总过来问我吃什么。” 陈如更气了:“你真是不知好歹啊,平时你挑食这不吃那不吃,沁沁让你吃水果不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妈——我身体健康。”江斯年站起来,拿了手提,对陈如说完转身就走向了自己曾经的房间。 把门关上,并且明显反锁了。 …… 卧室里的江曼打开手提,准备胡乱找点工作让自己忙起来。 手机震动,她歪头拿起来看,一条短消息。 江斯年的号码,来电和短信都设置了黑名单,江曼接收不到,他属于那种懒得再买号码跟她周/旋的人,其实他的性情一向很寡淡,所以江曼才难以置信他能劈腿,并且还有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他如何,江曼曾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最了解。 他用陈如的手机发短消息给江曼,一条接一条。 “曼曼,我想你了,请你把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重新看一眼我。” “结婚以后,我没有碰过童沁一根手指,那个怀了我孩子的女孩,是个意外,我喝醉把她看成了你。” “曼曼,跟我说一句话。” “……” 江曼闭着眼睛,一把就将手机塞进了被子里,不再去看。 他和她的房间只隔着一面墙,他就在墙的那边,如今的这一切都让江曼很难过,但是,江曼明白自己和他永远都无法再重新来过,也是解脱,因为不用再担心这段恋情面对父母了,逃开了他,去接受外面的男人,以后,哥哥是哥哥,丈夫是丈夫,这两个人,在她江曼的心中不会再是同一个人! 门外,陈如问谁见着手机了? 江斯年打开门,还给老妈陈如,语气平静的说自己手机没电了,用了一下。 “……” 江曼在房间里无精打采的发呆,心情复杂。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着桌子坐,江曼看着老妈做的一桌子吃的,不会开心,不能明说的一些事永远哽在她的喉咙里不敢说。 手机震动,是一条夏薇怡发来的微信。 “我去倒一杯水。”江曼拿着手机站了起来,工作号码的那部手机。 拿着杯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复夏薇怡的微信。 江曼站在厨房里烧开水,摆弄手机,就是不愿意在桌子前坐着。 “发什么呆,不去吃饭?”江斯年在她毫无感觉的时候靠近,声音很轻,担心外面的父母听见一样,关怀眼神。 江曼拧眉转过头去,不想交流。 “出去吃饭,胃不好别逞强!”江斯年用严厉的口气,伸手去抓住江曼的胳膊。 “放开——” 江曼压低了声音,厨房距离餐厅并不远,而且,江曼怕童沁不放心自己老公会跟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僵持着,江曼攥紧了手指用力甩他的大手,手腕很疼,她只顾怨恨厌恶的瞪着他了,完全忘了手腕被他攥着,自己的手却是攥着水壶把手的,用力挣脱的同时“哗”地一声,江斯年的抽气声掺杂着水壶倒在流理台上的声音。 江曼吓傻—— 她被溅到一点,但不严重。 在水壶倒了的一刹那他推开了她,江斯年的手臂被开水淋完,疼的皱眉,另一只手轻轻攥着湿哒哒衬衫衣袖下的手臂。 …… 烫伤医院,江斯年烫伤的地方医生在小心处理。 走廊里,童沁红眼的指着江曼的鼻子,声音很小很小却很凶:“在我面前伤害他,你胆子真大!” < p> 江曼的心思没在应付童沁上,童沁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陈如和江征站在几米外的地方,医生对陈如说:“疼肯定疼,烫伤的疼痛是渐强的!” …… 医院病房。 江曼的手机在包里响了。 除了江斯年,此刻病房里没有江家人,手机还在响,江斯年皱眉,视线平静的看着医生处理这红肿烫面,伸出另一只手打开江曼的包,拿出手机。 来电号码显示是‘陆存遇’。 江斯年想起平时在公司听见的闲言碎语,接起便说:“你好,下班时间,江曼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你明天再打过来。” 态度极差的说完,江斯年直接按了挂断键,并按关机。 是你吹过了我的枕边风…… 江曼面无表情的靠着医院走廊那面墙,安静的闭着眼睛。 耳边是几米外爸妈跟医生交谈江斯年伤势的声音,江曼觉得很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 想过今后在家里碰见江斯年和童沁的场景,可是应付起来了才发现很累,一个人的精力和体力很有限。 三个月前,江斯年下班回来在家里吃晚饭,突然的说:“爸,妈,我想下个月结婚。” 江曼错愕的看他,目光里装着许多不懂的情绪。 还没有跟爸妈坦白两个人偷偷在一起的事,怎么直接提起结婚岛? 江曼一直怕的不是父母的反对,是怕父母的失望,怕父母歇斯底里的绝望,江家和陈家的那些亲戚们,多年来都以为江斯年是江家亲生的孩子,两双胞胎中的一个。陈如分娩,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也不是在医院生的,当时正和家里的亲戚们争执,就因为一套城里的房子。 生完没多久,江征就抱回了一个男弃婴。 江曼不明白江斯年怎么回事,这种事开口之前应该好好商量一下的,就在她小心地望着江斯年和爸妈,忐忑惶惶的时候,江斯年说:“她叫童沁,27岁,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想结婚。” 江曼忘了自己当时听完什么状态,很狼狈也很难堪吧,一定的。 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她也不愿意去问。 江曼觉得,算了,还可以深究什么,也许他当年的表白只是年少不懂事,后来是怕她伤心难过,一直应付了这么多年,其实他在外面有真正爱着的女人。 27岁碰上这种事,擦干眼泪努力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一出他策划的恶作剧,但是,奈何自己早已过了幻想和爱做梦的年纪,清楚知道这就是事实,传说中的背叛和失恋毫无预兆临到了眼前。 没几天,她在家里见到了童沁,童沁在介绍自己的家庭背影时说,她是创州集团董事长童刚二婚妻子生的女儿,爸妈早已离婚,非常希望公婆可以给她机会,让她孝敬二老。 江曼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江斯年从外省回到青城就直接进了创州,应聘以后那么顺利的上班,升职,一路上有自己努力给他拉的单子铺着路,他的事业始终顺风顺水,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童沁的帮忙。 但是他单靠童沁的帮忙也不行,没有突出成绩,怎么会得到童刚这个岳父的重用和赏识! 童刚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离婚去世的情/人生的大女儿童晓,一个二婚正牌老婆生的童沁。童沁的妈妈在跟童刚离婚之前,蛮横的把童晓打压了下去,让自己的女儿童沁变成了童家的老大,唯一在外面被承认和认识童家女儿。那时候童晓和童沁还都很小,如果换成现在的童晓,童沁母女未必可以把她这个私生女打得倒。 如今创州公司里人私下知道的是,童刚这个富有的大老板一共深刻经历了三个女人,只可惜第一任妻子早早病逝,且无儿无女留下。 江斯年做了童刚的女婿,将来很有可能会继承童刚的一切。 只是,有童晓在,江斯年和童沁想要得到童刚多年经营的一切,不会顺利。 长大的童晓,从未间断的恨着童沁母女把她变成一个不折不扣卑微的私生女这回事。 童晓跟江曼和苏青一样,都毕业于‘南林’,大学时期的童晓付出了多少努力表现自己,江曼和苏青都清楚。 不过,大学时期三个人并无交集。 …… 一年前,江斯年从其他的城市回来青城工作。 在创州业绩很好的江曼其实是高兴的,但也问他:“以前你坚持留在其他城市发展,为什么现在一定要回来?” 江斯年很喜欢站在路灯下跟她聊天。 江曼曾以为他是耍帅,高高的个子站在路灯下,昏暗灯光打在侧脸上,说不出的让江曼喜欢。 如今江曼不觉得那是耍帅,他可能只是不好直接站去漆黑黑的地方,又真的不敢站在灯火通明的地方,怕那张说谎的面孔被她看穿! 江曼问他那天,他也是站在路灯下,望着她说:“曼曼,如果我和你身处在同一个城市生活,我不能保证我会克制得住自己不碰你,早晚,我会受不了。以前我和你几个月见一次,一年见几次,十年见面不到一百次,读书时我们认真读书,工作时我们认真工作,那样很好。现在我回来了,是想让你在我的计划内得到幸福,在外地,我也很怕你会移情别恋,我不是最优秀的,你看得到,我也明白。” 这些话他曾经隐隐约约的总会说,江曼知道,也看得到,江斯年一定不是最优秀的男人,但他让她坚定不移的一点,是安全感,江曼从未怀疑过他,一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有什么不放心的。 讽刺的是,如今让她有安全感的他却给了她无家可归的感觉。 异地恋的时光里,江曼没有时间怀疑他会背叛,满脑子都是未来怎么办,年龄一年一年的增长,恋爱 tang的进度却未变。 有一些事,必须需要江斯年这个男人去做。 那个时候苏青出面逼着江斯年,问过他:“江斯年,你准备好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了吗?难不成你打算要曼曼等到三十以后再嫁给你?还是更久?” 苏青蓄意的替好姐妹逼问了之后,江斯年很快的就给江曼发了一条短消息。 他说:“曼曼,克制不会超过一百次,我会负责。” 江曼看得懂,十年里面两个人吻过太多次,从十七八岁青涩年纪的浅吻,到二十几岁的深吻,到二十五岁以后生理上的强烈反应,他克制的无比辛苦。江曼没有数过他克制了多少次,但应该快要一百次了。 他说不会克制一百次,当时听上去,他给的幸福好像已经就在眼前。 江曼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难受,背叛自己的不仅是男朋友,还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他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深藏两个身份。 从几岁记事起,直到十岁,他和她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十岁到十五岁,因为家庭条件有限,兄妹两人只能继续住在一个屋子里,只不过已经分了上下铺睡,老爸买回来的新的上下铺床。 在睡上下铺的那几年里,两个人都从小毛孩子发育成了少男少女。 他知道她第一次来例假是十几岁的哪一天。 她也不经意的看到过17岁的江斯年晨/勃的样子。 从记事起到15岁之前那年,江斯年和江曼都还当对方是亲生兄妹,直到15岁那年冬天,江曼发烧,被正在其他班上课的哥哥江斯年送回家。 下午两点,陈如和江征突然回来,陈如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老/江,你说斯年的亲生爸妈不会真找来了吧?在蹲着点,打算抢走孩子!” 江征说:“你少疑神疑鬼,只要在路上看见斯年的身后走个中年妇女,你就当成斯年的亲妈,走个中年男人你就当成斯年的亲爸,哪来的那么多想法,放心,都找不来!” “唉,亏待我一个亲生女儿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就为了换套老爷子分的房子,作孽!” …… 两个15岁的孩子在卧室里,听得一清二楚。 有半年的时间,江斯年是不爱说话的,跟谁都不沟通,包括江曼。 江曼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了,在可怜他,年纪小时胆子也小,15岁的江曼和现在27岁的江曼完全不一样,江曼不敢提起听到的那件事,但是兄妹二人之间心里都清楚。 16岁的江斯年更加努力学习,他本就是成绩优异的学生,老师面前的三好学生,女生面前的校草级人物,唯一不足的是,他没有钱,在学校里男生敌人很多,经常被人出言羞辱。 他很有定力,被激怒也从来不出手打架,他知道穷人跟富二代打架最终会是穷人吃亏,在穷人还要命还要未来的情况下。 青春叛逆期,从没叛逆过。 有一天,突然他提出要住校,父母怎么都没问出什么原因。 晚饭后江曼鼓起勇气问他:“为什么住校?” 他低着头,就那么想了很久,手里拿着毛巾抬头看她:“都长大了,我们住在一起不方便。” 16岁他搬走了。 陈如喊着说:“斯年,一个住校,你怎么搞的跟大迁徙似的!” 爸妈不知道他多渴望离开这个家,江斯年自己知道,江曼心疼的也知道。 江斯年和江曼的关系冷了一阵子,缓和过来,还是因为有人给江曼送情书,江斯年知道,态度很差的用手打掉江曼手上的粉色卡通明信片:“别幼稚了,他懂什么是爱。” 16岁半的江曼被他那举动吓到,愣愣的问:“怎么不懂。” 江曼低头,看着地上明信片里头写了鲜艳的三个大字——我爱你。 “教科书上的东西他都还没学明白,能明白爱?”江斯年挑眉生气又不屑的嘀咕了一句。 “……” 关系缓和以后,江曼总晚饭后出来到学校宿舍外找他。 有一天夜里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他终于说:“没办法在家里呆,明知不是我的亲生爸妈,怎么继续伪装。不想质问,我很怕爸妈失望,他们尽心的养了我这么多年。” 从此以后,非亲兄妹的关系逐渐变得不同寻常,彼此是彼此身边的文火,慢慢炖着彼此的心。 然后,他跳级了。 17岁那年,他参加高考彻底离开。 火车站前,他捅破关系对她表白,前一刻拥抱着她,下一刻离开她。 江曼十年如一日的对他不离不弃,在爱情的基础上不可否认还有亲情,她在心底深处是心疼他的。 有多爱他,江曼就有多恨他,更有多心疼他,但是,这三点却不会换回她的原谅。 背叛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在爱情里,江曼给他判了死刑。</p > …… 江斯年的烫伤面处理完了,他走出来,脸上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好像不疼一样,但是那烫伤后的皮肤一定很疼。 江曼佩服他的隐忍能力,什么都藏得住,包括心思。 多年以来江曼以为自己了解透彻他了,恍然却发现,自己从不了解他,看透他那更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斯年你们先出去,我拿包。”陈如走进病房。 到病房拿了女儿和自己的包,又检查了一下落下什么没有,才走出去。 童沁跟在江斯年的身后,看着他的手臂,忍不住回头狠狠的瞪了江曼一眼,陈如和江征看着,只能叹气,这个当嫂子的是真误会小姑子故意烫伤哥哥了。 …… 江斯年和童沁的房子在准备装修,搬东西中。 两个人都住在了这边,江斯年说睡沙发,反正够宽,而且手臂烫伤了,不方便跟童沁一起睡,怕碰到了烫伤面会疼。 童沁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自己回房。 江曼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洗完澡早早的睡觉,睡不着,不想听见外面客厅的声音,就带了耳机看剧,困得眼睛睁不开时摘下耳机。 第二天早上,江曼五点不到就睁眼醒了。 打开卧室的门,江曼看到客厅拉着窗帘,光线很暗,江斯年倚在沙发里抽着烟,望着她什么也没说。 江曼沉默的去洗漱,洗漱完回访换衣服,快速离开。 一个人在清晨的大街上游荡了很久很久,思绪空白,太阳渐渐出来,走到早餐店,进去,点了东西。 拿出手机查看。 她发现那部工作联系的手机不知何时关机了。 开机,三条没接到的来电消息进来,其中一条,显示的是陆存遇。 …… “陆总,你找我了?”江曼问他。 他只说了一个字:“对。” 早餐店里,江曼看着热热的早餐粥开始语结,他的态度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都沉默,江曼用勺子搅了一下早餐粥,小心婉转地解释说:“昨晚的电/话是我哥接的,我的家里发生了点不愉快,手机没在我身边。” 江曼有看到已接来电,那个时间手机应该在包里,而包刚好被老妈搁在病房,老爸给她钱,推她让她去楼下交费用,怕小姑子和嫂子再吵起来。 他打来的那个时间,除了江斯年,其他人都在病房外面各自有着不好的情绪。 江曼在意的是,那27秒的通话时间里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 陆存遇并没有对江曼的解释给出任何回应,只说了合作的事。 江曼提前到公司,比别人早,来了就联系了苏青:“苏青,你联系董事长,陆存遇说抵达机场后的第一件事是来创州,工程那边刚开始就出了问题,在他眼皮子底下,差错出自创州,违反了合同,陆氏投资完全可以告我们。” “怎么回事?”苏青还在路上。 江曼摇头:“不知道,他很生气,我不好直接问啊。” “好,我知道了。” 苏青挂断。 9点30,江曼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什么也看不清楚,楼层太高。 江曼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怎么样了?” 接完电/话,江曼打给陆存遇,轻轻咬着嘴唇的江曼有些紧张,很快通了。 江曼问他:“陆总,你出机场了,创州的人怎么没有接到你?我们董事长安排接机的。” 陆存遇声音很平静的传来,低沉醇厚:“sorry,江曼,项目是一件很严肃的公事,我不希望你受童刚的摆布私下为谁说情。还有,在机场里无意下听到你们公司的同事在议论,是你吹过了我的枕边风,我才找创州麻烦,不表现的不近人情,是否太对不起他们的意/淫?” 江曼早被议论习惯了,陆存遇现在刻意瞥下创州派去接机的人为她打抱不平,实在不该。 爸爸,你还记得紫砂茶壶店里我遇到的那个姐姐吗?(+2000) 江曼在a座27层的办公室里等到10:30,还没等到陆存遇本人过来创州的消息。 一遍遍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平均十分钟江曼就起身站在落地窗边往楼下望一望,可是,大厦太高,江曼什么也看不见。 小张这时从外面经过,江曼叫住:“来,小张,你进来一下。” “曼姐,什么事?”江曼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小张就直接走了进来沮。 她站在江曼办公桌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江曼递给小张一份文件,看着小张的眼睛说道:“你拿着这个过去c座给常经理,就说我提前做好了,借送文件的这个机会在c座转一圈,打听打听。” “好的。”小张接了过去,笑着点头。 一些公司里的小道消息,江曼这个职位的根本就打听不出来,人一到,立刻所有人都自动噤声,只能小张去装作无意的打探打探。 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江曼一个人,她看着手机,却不好直接打给陆存遇问问情况,陆存遇从机场出来的那通电/话里有严肃讲明,不希望她搀和这件事。 江曼自身其实也不愿意打这个电/话,不敢因为某些原因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自视过高是个无论何时都不该有的想法。 但是,这个项目的单子是她签的,如今出事,她无法置身事外。 江曼在办公室里发呆,微微蹙起眉头坐立难安,心中祈祷,在事态不严重的情况下陆存遇能放一马。 作为一名创州的员工,江曼是爱这里的,虽然这里发生过很多让她反感和无语的事。 毕业以后,到现在,江曼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五年,一路在挫折中不断成长,平日因为各种事情不待见老板的时候一定有,且还不少,但是江曼明白这都避免不了,任何一个公司都如此,权衡利弊当中的竞争没有不残酷的。 摸着良心说,江曼从没希望过创州这个公司惹上大麻烦。 小张刚走,江曼就被童刚的一个电/话给叫了过去。 过去c座。 董事长办公室里,江曼情绪平静的对童刚说:“董事长,我在创州工作了五年,我的房子车子等于都是创州给的,好的工作平台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利益,我很感激,也很珍惜。我不会跟人合伙坑害创州,童沁跟我的小小矛盾我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至于因为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动干戈。即使我幼稚的想报复,那陆存遇他会吗。” 听江曼这样说了一番,童刚皱眉看向江曼。 “小江啊,最好不是你串通陆氏投资那边这么干的,只要不是你,一切就都好办了。咱们和陆氏投资那边商量着解决,不要闹到创州被告吃官司,如果不是你干的,那这件事就要仔细的调查清楚,给陆氏投资一个说法,给咱们创州讨回一个公道!” 江曼听了,心有委屈却也得默默地点头。“董事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你先去忙。”童刚态度略差的说。 …… c座的另一处。 小张送完东西就去找了跟自己同期进公司的同事,一起培训中认识的,有点交情,但是不深。 两个人在茶水间聊天。 “最近你那个曼姐对你怎么样了?” 小张唉声道:“就那样呗,一直都对我使唤来使唤去的,还能变不成?她真当自己是创州设计师中的一姐了!呵呵……” “等你哪天当了设计师不再是助理,一定要骑到她的头上去!” 小张点头:“那是一定!” 聊了一会儿,小张就问:“对了,听说出事了,责任有江曼的份儿,怎么回事儿啊?她嘴巴很严,一个字不说,估计是怕我们四处传她不好听的话。” “嘘,我跟你说你可别往外说。” 小张点头:“绝对保密,我什么时候出去乱说过……” “听说啊,你们曼姐被陆氏投资的老总睡了!利用这个老总对她最有兴趣的时刻,吹枕边风,报复创州!” 小张不解:“她为什么要报复创州?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因为创州老总的女儿童沁,b部那个 tang,好像抢过江曼挚爱的初恋男友呢!都这么说!” 小张冷笑:“童沁不是嫁给了江斯年吗!江斯年可不是我们曼姐的初恋男友!” “另有其人,兴许早就分了呗,但彼此还记恨着对方!” “……” 小张离开了c座,在电梯里消化着这些没根没据的无厘头八卦。 单纯的人,没有办法在创州里面生存下去。 现实的社会并没有幻想的世界里那么美好,就创州这个范围来说,职场里单纯的姑娘也没有王子般的男人来守护,一蠢,早晚失足! 小张在别人面前变脸的说自己不喜欢江曼,对江曼存在嫉妒和恨,这种事她没少做,如果不这样做就没人会跟她说八卦,听实话难,在这里就没有本质纯净的人。 …… 江曼出了电梯,就碰见了等在电梯门口的苏青和夏薇怡。 “一起吃午饭,边吃边说。”苏青看江曼。 江曼点头。 三个人走向公司的餐厅食堂。 江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被董事长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自己和陆存遇的这层关系实在容易被人误解,说没关系,一清二白,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 食堂里,三个人坐下。 苏青四处望了一遍,收回视线,轻声的对江曼说:“别怪董事长不相信你,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靠出卖自己拿下的这个单子。你跟童沁不合,车被撞了,童沁又是董事长的女儿,你被怀疑,喊冤都无力。你知道董事长背后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如果陆存遇中意你,就会想和你长期建立某种关系,也许你为了生活无忧已经和陆存遇达成了某种共识,没有名分,也能当个胜似有名分的女人,往不好听了说,就是陆存遇养着的情/人。董事长以为你被陆存遇宠的娇气了,不放过童沁和公司,而且,男人一怒为红颜的例子实在太多。” 江曼抬手摸着长发,用无名指往耳后掖了掖:“我车被撞,陆存遇根本就不知道被撞的原因,他不知道童沁和我的关系,甚至他都不认识童沁和江斯年这两个人。董事长分析不明白出事的原因了,才推理到我身上。” 夏薇怡抬头总结:“曼曼,其实董事长心里也许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是,出了这个事情,为了创州的自保,他硬推也得把责任先推给你,冤枉你就等于是在逼着你出面帮忙,只有你私下能在陆存遇面前说上话,陆存遇放过你,一并也等于放过了创州,董事长多会算计啊,那脑子。” 从食堂的另一边,童沁和b座同事走了过来。 童沁踩着红色细高跟鞋经过江曼这桌,冷嘲热讽:“都说,风光背后不是沧桑就是淫/荡,真是不假,只是靠淫/荡坑自己的主人,就太不地道了!” 江曼没理会童沁。 夏薇怡瞥了一眼隔壁桌的童沁,然后慢条斯理地托着腮说:“苏青,我很佩服一种人,老爸不宠,老公不爱,被人当完登天的梯子就弃到一边,她还动不动的自己就能莫名其妙高/潮起来。” 苏青和江曼一起看着夏薇怡,点头称是。 童沁的手里拿着筷子和勺子,食欲全无,她被夏薇怡的某一句话深深刺激到了,没有回击争吵,放下东西,默默地离开。 …… 午餐之后江曼回到办公室。 小张进来,把在c座听来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跟江曼说了。 江曼对小张笑了笑:“她们也挺本事的啊,还能分析出我初恋男友被童沁抢了,我们才不合,被她撞车。” “我是不是很坏啊曼姐,对她们说谎骗来这些话。”小张瘪嘴。 江曼摇头,用手托着腮懒懒地说:“不是你坏,只是她们该明白一个道理,创州里面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a口中说的敌人可能刚好就是b心中的朋友,a口中称赞的人可能刚好就是b心中的敌人,为什么a的都在口中说,b的都在心中装着,大概是b懂得什么叫祸从口出,懂得八卦仅限跟交情极深的人讲,b对了解百分之九十都没达到且话很少的人,从来不聊是非。谁去跟苏青和夏薇怡聊八卦试一试,她们嘴都不可能张开一下。” “可是a这种人习惯把嘴严不说是非的人说成是有心机,爱把自己干过的所有蠢事都说成是因为自己性格直爽 。”小张说。 江曼失笑。 …… 江斯年烫伤的缘故并没有上班,一直在家中休息,而在这个期间内,江曼也没有回家住,住在了苏青的公寓,十分不想面对江斯年。 星期四,江曼了解清楚了工程的问题出在哪里。 签合同时,陆氏投资写明要用指定的材料供应商,供应商也就是陆存遇的那位朋友,但是,陆存遇此次出差,本人亲自去了工地视察,竟意外发现材料存在质量问题,并不合格。 初步调查发现,工人们用的材料并不是他朋友供应的。 可以确定百分之百材料已经被人偷梁换柱。 施工的工长带领的手下一干工人,都是创州签约的指定施工团队。 签合同之前,陆氏投资的人改过几次合同内容,创州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各为自己,双方达成共识之后顺利签约。 按照合同的内容,出现这种情况,陆氏投资完全可以起诉创州违约。 星期四下午,陆氏投资的法务联系了创州的法务。 江曼再一次被童刚叫去! 童刚勃然大怒:“江曼,能为公司说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不说,你让公司怎么信任你!” “董事长,您太抬举我,一开始您就把我和陆存遇的关系想复杂了。”江曼也很委屈无助,也有赌气:“我几斤几两能够资格去跟陆存遇讲人情?他出差回来,半路因事没能本人过来创州,现在法务代他发言,我全无办法,这两天我也联系不上他,我真的努力试过多次了。” 苏青敲门,进来:“董事长。” 童刚点头。 苏青站在江曼的身边对童刚说:“董事长,先让江曼回去吧,她那边有一堆事要处理,您和我谈,回头我再转达给江曼,都消消气,碰上这种事还是先心平气和的想解决办法,董事长,我可以担保,江曼为人正直不会做小人。” 苏青担心江曼跟董事长撕破脸皮,所以过来。 江曼回了a座,在电梯里拿着手机反复的拨打陆存遇的号码,都没有用。 十几分钟过去,苏青回到a座。 到江曼的办公室问江曼说:“怎么想的?” “一筹莫展,我见不到陆存遇本人,也联系不上,无从下手。”江曼惆怅的心情有些烦闷,这个单子签的头疼。 问题频出。 苏青说:“我跟董事长讲了,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金科,求求他,让他卖面子帮忙组个酒局,一来是给创州和陆氏投资一个沟通的机会,二来,带你过去,让董事长也亲自过去见陆存遇,借此证明一下你的清白。” 江曼低着头,若有所思。 “曼曼,合同上没有情面可言,你的项目都是你御用的施工团队干的,出了这事,你得先自保,小心董事长狠心的摆你一道。”苏青劝她。 江曼点点头,半敛着眸:“好,我认了,找金科吧。” …… 苏青在江曼的办公室打给金科。 金科接了。 苏青直言:“金经理,我就开门见山的不拐弯抹角了,影剧院工地那边出了问题这事你应该知道的。陆总又贵人事忙,拒不见人,可是有些话我们跟陆氏投资的法务也说不清楚,你看,能不能帮我们约一下陆总?” 说完,苏青跟江曼对视了一眼,生怕金科不帮忙。 金科的声音传来,颇为严肃,也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苏青,不是我不帮,是你们创州做的的确过分了。第一,影剧院那边工程开工的第一件事是布线、抠线槽,但是创州不能因为这是一项隐蔽工程就掺水,这个电线以后出了事可大可小,它会给一座大型影剧院带来安全隐患问题,陆总不接江曼小姐的电/话,是不想江曼小姐难堪。第二,陆总的奶奶这两天病情恶化,最近陆总都在陪家人,恐怕本人没有时间参加任何人邀请的酒局。” “金总经理,我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我们创州的高层没有指使过,这件事还得我们派人去工地了解一下情况,我们总不会去图电线的那几万块钱利吧,不值得啊!”苏青在争取着:“这件事多半是底下的人干 的,谁指使的,还有待调查。金总,我们创州的内部很复杂,眼下这件事直接连累到江曼的身上了,她责任重,我们董事长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何况江曼还跟董事长没有亲戚关系,这么玩下去,最后被玩死的一定是江曼。” 听苏青这么说,金科迟疑了。 “这样,我先给你们想想办法,等我消息,但是,请陆总去酒局你想都别想了。”金科说完就挂断。 苏青拿着手机一脸的担心。 …… 星期六,天气阴,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上下到中午。 江曼在苏青的公寓里连续住了几天,手机有动静也从来都不是陆存遇打来的,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他出差回来的那天早上。 苏青一直在等金科的消息,但是还没有传来好的消息。 陆存遇对一件事不讲情面起来,金科作为陆存遇的好哥们,也说不上话,毫无办法。 江曼想,这也许就是自己和男人之间的差别,而陆存遇更是男人中的佼佼者那一类,严肃起来叫人发冷。 他甚至没有留下半分的优柔寡断,起码,接个电话啊。 将近天黑,江曼在睡眠模式中被苏青拎了起来:“快起床洗漱,金科二十分钟之后就到楼下。” “有办法了?”江曼一边问一边下床,整个人迷糊的还站不稳。 苏青点头,推江曼去洗漱。 站在门口苏青说:“金科今晚要去陆家看望陆存遇的奶奶,借机把你带去,但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下去他再跟你商量,你见到了陆存遇,必须得说工程出问题的这件事,错过这次没机会了,金科只帮这一回。” 江曼愣了愣,点头:“嗯!” 苏青看着江曼洗漱完毕,没有来得及化妆,换了衣服拿了包直接出门。 这一回苏青彻底相信了,江曼和陆存遇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否则,江曼不可能为此事这么奔波劳累,哪个跟着大老板的女人活成她这样了。 苏青公寓楼下,金科的车缓缓停下。 江曼手中举着一把雨伞,跑了过去。 金科下车,手中也举着一把伞,说道:“江曼小姐,我们还算熟吧?” 江曼不明白金科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 金科又说:“你和陆总之间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往常就是跟着起哄,他中意谁,我愿意凑热闹撮合,但是现在这件事他冷落着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只是习惯了公事公办,不讲私情,更或是他不清楚这件事已经连累到了江小姐你。我选了个雨天把你带去,就是不想做的太像故意为之,我也难做。” “我理解,非常感谢。”江曼很感激的看着金科。 …… 半个多小时之后,金科的车停在了陆家的洋房门口。 江曼和金科一起下车。 金科对江曼说:“别太紧张,陆家的长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客,没准一句话都不带跟你说的。” “最好这样。”江曼笑了笑,来这里她只想见陆存遇而已。 小雨还在下着,金科把雨伞举到江曼的头顶,跟江曼一起朝大门走过去。 陆家洋房里的保姆从可视对讲屏幕中看到是金科来了,对屋子里的陆存遇说:“是金科少爷,还带着一个姑娘。” 客厅里的陆菲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的回头对沙发上对着手提正工作中的陆存遇说:“爸爸,你还记得紫砂茶壶店里我遇到的那个漂亮姐姐吗?” 陆存遇蹙眉,抬起了头,视线透过洋房一楼的窗子看向大门口的方向。 “开门吧。”他吩咐道。 陆菲替保姆阿姨先按了开门按键。 洋房的大门打开,金科和江曼一起走了进来,保姆准备了热毛巾站在门口给客人。 一分多钟,两个人走了进来。 金科收起雨伞,给了保姆,旁边站着一身狼狈的江曼。 “姐姐?真的是你。”陆菲仔细看着江曼。 < p>江曼对陆菲笑了笑,努力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陆存遇穿了一条黑色西裤,浅色格子衬衫,整个人既严肃又清爽的走了过来,他双手插在裤袋中,站在前方,跟江曼保持着一段距离,视线若有似无的搁在江曼身上。 江曼看了他一眼。 碍于陆菲也在,江曼不敢总盯着陆存遇看。 金科对陆存遇解释:“我不是说了要来看奶奶嘛,外面下雨,路上见到江小姐浑身湿透了在等出租车,怪可怜的,我就答应送她一程,不过她家住开发区六区呢,有点远,我就先带她来了这边,看完奶奶回头我再送她回家,希望她没有打扰到你们。” 江曼不好说什么,其实金科撒没撒谎陆存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菲儿,带你金叔叔上楼看你太奶奶。”陆存遇对陆菲说。 陆菲点头,然后笑着对金科说:“金叔叔,我太奶奶的房间在这边。” 金科打量了一眼陆存遇,默默跟金科走向了洋房另一边的楼梯,迈步上楼,到长辈们住的这一边。走到中间,回头对江曼说:“在楼下等一等,马上下来。” 江曼微微一笑,点头。 ...................................本文首发............................ “跟我上楼。”陆存遇温声对她说。 他先上楼,跟金科走的楼梯是相反的一侧,江曼犹豫了一下,然后听话的跟在他身后上楼,走向一间他推开门的房间。 到了房间里,江曼有些着急的先说:“陆总,也许你看出来了,但我还是想……” “你想什么?”陆存遇挑眉,双手按住她瘦弱的肩,高大的站在她面前,男人视线瞄了一眼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包括胸前湿漉漉贴身衣服下的内/衣轮廓,以及布料下起伏的饱/满:“先去洗个热水澡。” ————作者的话———— 昨天mm身体不舒服没能凌晨准时写完更新,没看到我发的通知等更的亲们抱歉!现在更了,加更2000字给大家哈哈! 既然已经尴尬了,干脆就搂着我 “你现在这幅样子,我们怎么谈?”他的视线,故意瞥了一眼江曼淋透的贴身衣物。 这两天江曼被工地的事情折磨的精神不佳,此时面对陆存遇,江曼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害羞,顾不上害羞。 这就好比枪口正指着人的脑门,你哪有时间想它穿透后疼不疼,保命要紧弛。 “洗完澡我穿什么。”江曼有这个顾忌,这不是陆存遇和十五的住处,是他家老爷子带着陆家其他成员居住的地方嗄。 万一撞见他家长辈呢,衣衫不/整显得有些不尊重人。 “你先洗澡,别感冒,我去找衣服给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跟你开玩笑。”他说完,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曼莫名的信任陆存遇。 他出去了,留下她在这个装修精致却老式古板的房间里。 江曼走向了浴室,目测,这应该是他在这边的卧室,有一间单独的浴室,仔细闻了片刻浴室里面的味道,隐隐约约,就是陆存遇身上的那股清爽味道。 有他的话在前,江曼就可以毫无顾忌。 准备签单之前到如今单子已经签完并开工,江曼对陆存遇的了解自认有达到20%,他开玩笑搞暧/昧一向会分清楚场合,首先,一定不会是在孩子的面前。 这里是他父亲的住处,孩子也在,所以江曼觉得他不会怎么样。 江曼一点点的脱掉衣服,轻抿着唇,开始洗热水澡。 淋湿了身体,瞬间被水流的暖意包围,江曼闭上眼睛感觉非常舒服。 在苏青公寓的楼下,金科扔了她的雨伞让她淋湿再上车的时候,无奈的说:“这苦肉计用来也需谨慎,但我还是用了,这件事上你很无辜!不过江曼,你万一因此生病,导致陆总生我的气,回头你可得帮我跟陆总说两句好话。” 在夜晚的大街上,被又凉又脏的雨水淋透的身体会很冷,一股风吹过来,江曼不停地打冷颤,这个热水澡,的确温暖。 ................................................................................ 没几分钟,江曼听见有人‘蹬蹬’跑上楼的声音,听上去一定不是陆存遇,更像是小孩子奔跑上来的频率。 卧室的门打开着,陆菲直接跑了进来。 “姐姐,我把我的一套新衣服给你放在这了,可以放心穿,我买回来洗过才放着的,跟同学一起网上淘来的,你不要嫌弃。我爸爸说他和金叔叔在楼下等你,你慢点洗,我爸爸他们一点不急。”陆菲的声音就在浴室外。 江曼怔了片刻,点头:“好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姐姐你是我爸爸的客人。还有上次,我给爷爷买的紫砂茶壶爷爷特别喜欢,爷爷正在用着,还夸我懂事了。”陆菲很开心地说。 “你的确很懂事。”江曼的声音里掺杂着哗哗的水声。 陆菲说:“姐姐,那我先下楼去了。” ..................................................... 江曼洗完澡出来,用浴室里的浴巾遮挡着胸前,在床边看到了一套新的衣服,但这套衣服并不是什么名牌。 16岁的陆菲,长得干净,小脸出众,长得像爸爸了。 如果事先江曼不知道陆菲是陆存遇的女儿,就完全无法想象陆菲是这样家庭里的孩子,很朴实,上次在紫砂壶店里,陆菲穿的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这回在家里穿的依旧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梳着一个马尾,也很礼貌。 又或是,本就拥有一切的人便不会攀比,不会再刻意去追求什么浮夸物质的那类东西,因为她有。 不拿出来,别人也知道她有,所以无法进行嘲笑。 江曼不禁想起了江斯年,当年的他没有什么? 16岁的时候,他近乎什么都有了,校内诸多女生的爱慕和追求,老师和家长都为之满意与骄傲的学习成绩,唯独没钱。 他得了奖,反而被几个男生堵住嘲讽:“穷小子,因为除了学习 tang你没事可干,所以,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从没炫耀过。 对事对人一直都很冷淡的男生。 江曼安慰过他,但是当时年龄太小,也不知道如何的安慰才最有效。憋了很久,江曼只憋出了一句话:“学习改变人生,知识创造财富!” 江斯年听了淡淡地看着她笑。 “学校的黑板报上一直写着这句话,用彩色粉笔写的。”他说。 江曼词穷。 他笑得出来,没有对谁抱怨过一句,更没有表现出厌恶穷这个现状的样子。 现在,江曼恍然明白,他只是表面没有表现出厌恶,其实心里一直是厌恶的吧,否则,为什么跳级参加高考急于离开。 他结婚后,江曼一直在想的问题最近终于有了答案,宣布恋爱的那天,其实便是结束,火车站前他表白,然后离开,去了其他城市做着背叛她的事情。 这个结束,也许更早就已经发生,在他有了跳级参加高考这念头的那一刻。 江曼又想起学校里的黑板报,每天上学早上都会路过,她和他一起看了无数回‘学习改变人生,知识创造财富’这句话。 当年江曼以为他看进去了。 现在一想,不是,也许当时他在心里对这句话是很不屑的! 他向往财富,用尽心思一路不断追求。 江曼失望,同时也很气愤,特别想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想知道他在追求财富的这十年当中,半路上有没有过一时半刻的悔意? 半路上发现自己拥有了财富却丢了其他重要的东西,那时还麻痹着自己,财富第一,叮嘱自己,回头已无路,所以财富仍旧排在第一,不能回头。 江曼闭上眼睛,可能都没有吧,他怎么会有过悔意! ................................................................................ 陆老爷子外出马上回来,陆存遇打给家中司机,问司机,车到哪里了,大概还有多少分钟抵达家里。 在父亲回来之前,他打算让江曼离开。 江曼今天的这个状态,并不适合见太多的人,淋雨后的身体和精神都该多一些放松和舒适,否则很易头疼生病。 陆菲被陆存遇安排到楼上奶奶的房间里,金科也在奶奶房间,拖住陆菲别下楼。 楼下没有人时,他打算把江曼从房子里带出去。 支开保姆。 江曼把自己的衣服装了起来,直接拿走,回到苏青的公寓再洗一下烘干,不方便在陆存遇父亲住的家里做这些,而且时间也紧。 陆菲的衣服江曼穿着很瘦,尤其上身的圆领t恤,下身还好,休闲运动裤倒很合身。 陆存遇见她双手环胸,明白她的尴尬,上楼取了一件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穿上,江曼识趣地紧了紧他的外套,护住胸前。 圆领t恤略小,穿在身上,胸前的一切一览无遗,尤其是没有穿内/衣,胸/前圆挺饱/满的胸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拿一把雨伞。”江曼站在门口,小声的回头对他说。 回头间,江曼才尴尬的看到他的手臂放在哪里,就放在她的腰际,但是并没有碰触上她的腰际,只是无形的护着。 陆存遇身高腿长的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江曼的样子,小声答复:“好。” 他去拿了雨伞,递给江曼。 陆存遇打开家门,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他皱起眉,回身打横抱起了在摆弄雨伞的江曼,抱的很稳,他说:“打开雨伞,别淋了雨。” “我自己走就可以。”江曼十分震惊他此举,但又不敢大声说话。 如果这一幕被他的家人或是女儿看到,指不定会怎么样了! 江曼的印象中,他是十分忌讳在女儿面前与其他女人接触的,也许,在他女儿心中亲生妈妈的地位是不可侵犯的,而他这个当爸爸的,理解女儿,尊重女儿,所以从来在女儿的面前都很注意 言行举止。 陆存遇没有搭腔,抱着她走了出去,江曼不得不及时打开雨伞,举到他的头顶,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淋了雨。 雨伞就那么大,空间有限,完全护着他,那她就会淋湿一点。 陆存遇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身姿挺拔,抱着一个纤瘦的江曼无比轻松。 “你的高跟鞋湿了,雨水很脏,最好别穿了。” 江曼没说什么,抱都抱了,雨水中还能叫停下来不成?! “往我怀里再来一点,你的头发淋湿了,别弄脏我的车。”他轻声叮嘱,带着调侃。 “这样被你抱着我其实很尴尬。” 江曼选择直白的说出来,理智告诉她,跟他的暧/暧不明不该再有,哪怕感觉一直在拽着理智吵架。 她觉得,说出来会有一种划清界限的感觉。 陆存遇低头,人也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口。 在教她开大门的时候,陆存遇对她说:“既然已经尴尬了,干脆就搂着我,这会让你淋不着雨。” 江曼往他怀里去了去,但是,并没有听话的搂他脖颈。 在他的怀里,江曼出门前忐忑的往楼上看了一眼。 陆存遇笑了笑,已经看穿她心思,开腔安慰道:“没事,陆菲太奶奶的房间在北面,看不到我们。” “可我看到一间正在亮着灯的房间,对着大门,有人走动。”江曼好奇这是谁住的房间,这里面的人全看到了。 陆存遇的声音很轻:“我大哥的房间,不过没事,他不会说出去。” 他的大哥。 江曼想起了郑婶说过的那些话。 小时候总欺负他的那个大哥,因此,江曼多看了他一眼,恰好,他也看她,两人的目光胶在一起。 江曼大胆的看着他的五官,毫不避讳的欣赏了一番,的确很赏心悦目,他的皮相加上身上的那股男人味,属迷人的。 他今年37岁,也许经历过很多风雨,但是,现在的他一定过得不错,江曼是这么想的。 “车钥匙在我的裤袋里,帮我拿出来。”陆存遇走到自己的车前,蹙眉对江曼说。 江曼一手举着雨伞,一手不得不伸出去到他的裤袋中拿车钥匙。 身体微动,几乎反转中,胸前的柔软压着他的结实手臂,几经尴尬的摩/擦,她终于是拿出了陆存遇的车钥匙。 他抱着她站在副驾驶这边。 江曼拿出来以后直接解锁,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 “慢点。”陆存遇小心翼翼的把江曼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接过江曼手上半合着的雨伞,重新打开,他利落的关上车门,直接走向驾驶室。 江曼坐在车里,松了口气。 身上穿着他的西装外套,并不冷了。 陆存遇上车,启动,打开了座椅加热的开关,江曼有注意到。 他打给金科,一边手打着方向盘驶离,一边说道:“你下楼,别用人送,就说你我还有江曼出去谈点公事,明白了吗。然后自己开车回家。” “……” 江曼看了他一眼。 陆存遇从容的挂断,把手机搁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路开车。 “你的衬衫后面都淋湿了。”江曼看他,提醒。 “没事。” “今天我来,没有给你填什么麻烦吧?”江曼依旧在盯着他的侧脸看,谨慎的察言观色。 从洋房离开,他的举动很让人心安温暖,但他这几天的不联系和不讲情面,也让江曼现在为止还感到心有余悸。 陆存遇的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说道:“你在洗澡,金科跟我简单说了你们公司的事,sorry,事先并不知道会连累你。” “没关系,你本来也没有义务不知道。”江曼低头,斟酌着对他又说:“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要求你怎么做,放我一马,或是放创州一 马,工地的电线质量出现严重不合格的问题,你生气是对的,你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也很欣赏,只是,我还是来了,金科帮我的伎俩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辩解,对,我就是抱着求你的态度来的。” 车内久久的安静,他也沉默。 车开到距离洋房很远的地方,他停了车。 此时陆存遇才点了那根烟,降下车窗。 他抽了一口,转过头来眉眼温柔的对她说:“这几天很害怕对吗,其实,如果创州最终把责任都推给了你,律师会告诉我,那个时候我也会选择放你一马。” “会吗,”江曼问的时候僵硬地看着前方的路,并不看他,脸上的微笑显得很恍惚,觉得这里面受宠若惊的成分多一些,心里也明白知道,某曼你就是在他面前很得宠,不过,在一个37岁有女儿的男人面前得宠,不见得是件好事。 江曼无论是心理还是眼睛,都不敢面对他,偏偏又忽视不了他。 你的嘴,辩不过我用心后对你的了解【小进展】 陆存遇朝江曼认真的点点头:“当然会。” 江曼正在看着前方漆黑路段的一双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了他,勉强地对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谢。除了说一句谢谢,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总别嫌我嘴笨。” “对其他客户也会偶尔词穷?”陆存遇抽着烟,性/感的薄唇此刻轻抿,宽厚结实的男性身躯偏靠向卡宴车门的那一边,深邃目光始终盯着江曼的脸颊,不曾转移,但他的身体真的在跟江曼保持几分距离嗄。 对成年人来说,这是保持了一段利人利己的距离弛。 江曼摇头,对陆存遇不欺不瞒。 往出说最掏心窝的实话:“不会,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应付客户。” “这几年挂在嘴边上恭维客户的官方话,大概讲的比平时跟我爸妈聊的天还要多几倍。但是我得承认,其他客户比不得陆总你。”说到此处,江曼抬起柔柔的视线坦然跟他对视,然后低下头继续幽幽地说:“合作上我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或是一些我们之间的其他因素,我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在谨慎,一怕冒犯了你,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朝九晚五,我为的是养家糊口,不怕陆总笑话,工作这几年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高兴的事发生,也就每月发工资了我会笑一笑,算一算钱,所赚的够还几个月的房贷车贷。” “还没认识陆总之前,我就了解到陆氏投资影剧院的这个项目在招标。每天捉摸,我就把自己捉摸做梦了,梦见自己赚了一大笔提成,当月把其余车贷全部都填上,负担顿时减少了一半,就像自己的儿子终于娶了老婆,少了一块心病。” 江曼努力的表达清楚:“签了单子,陆总一直都是本人和我这个小小的设计师交流,目的我懂,前些天我也把话挑明了,事后陆总给予我的尊重我很感激。这几天,总会想应该少一点接触,但是,也发现我跟陆总的牵扯不可能没有,比如现在,不来见陆总我无路可走。” “不是仗着陆总对我的……”关于爱和喜欢这些词江曼都讲不出口,男男女女之间的爱和喜欢能有多真,尤其客户和设计师之间,江曼停顿,相信陆存遇能明白她后半句要说什么。 继续说:“不是仗着陆总对我的好我才词穷的只说谢谢两字,只是觉得陆总没有为难我,我也不应该跟陆总说一些官方的废话。” 车内空间总归是狭小的,两人距离这么近,江曼很怕自己轻易被陆存遇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穿。 话里话外,江曼觉得以他的智商和情商,肯定懂了她在讲明什么内容。 陆存遇静静的抽着烟,并不搭腔。 过了很久,车里静的彼此呼吸都听得见,还有外面草地里蛐蛐叫声。 陆存遇发动引擎,开出一段路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卡宴驶向通往市中心的一条宽阔道路。 他开腔说:“江曼,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会说话。” 江曼沉默,微微拧眉眨动着眼睫。 “我只问了你一句,你回复了我这么多句。其实我想听一句什么你很清楚。我想听你说只有我这个客户在你心目当中是不同的!而你这番话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你想告诉我,两个人一切的接触你都是为了提成,包括以后的所有接触,你也都是为了提成。”陆存遇冷笑,有些挫败:“江曼,你用话封死了我的路,我给你尊重那是因为我想继续的接触你,你都明白,但是你揣着明白却跟我装糊涂!” 陆存遇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突然一打方向盘,路边刹车! 江曼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手指攥住了安全带。 “我抽支烟。” 他打开车门下车,用力关上,眉头紧蹙的点上了一根烟。 江曼有些发抖的看着车外,雨很小了,却也会把人淋湿,陆存遇站在车外一米多远的地方抽着烟,背部的衬衫有些湿了。 .......................................................................................... “对不起。” 江曼下车,站在他的面前道歉:“如果我的话让你感到不适,当我没说。” 她可没想过把他逼急! 车灯亮着 tang,漆黑的路上照出了这一段光明,在车的灯光下,雾一般的雨水可以看得很清晰,落在他的脸上,燃着的烟上。 陆存遇漆黑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江曼,单手插在西裤的裤袋中,低下头的他伸出正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用拇指和无名指去拨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雾雨让她的双颊变得潮湿,他摸了摸,她躲了躲。 他夹着香烟的那只大手搁在她的后脑勺处,认真地说:“你把这一切推托给工作,你以一切接触我迎合我的举动都是为了提成为借口,掩护你自己,你究竟怕什么?你怕自己对客户动真感情。我想你给我个机会,我等我看清你,你今天这么说了,我怎么看清你?反正即使你对我动情了你也会说成那是为了工作,不敢得罪我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江曼,拿提成当做借口你并不是在敷衍我,你只是在蒙骗你自己,你的嘴,辩不过我用心后对你的了解。” 望着陆存遇雨中湿了的脸庞,江曼理智零零散散的崩溃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蒙骗过自己,以一切都是为了提成为借口继续接触他,继续这合作过程当中不能避免的所有接触,包括跟他吃饭,跟他出差,在这些接触中用那番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掩饰自己身为一个成年女人对感觉的奢望,一并也断了他等待机会的后路。 一片雾雨中,陆存遇指尖一动,烟蒂掉落在地上,江曼脚下。 他轻轻地扳过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俯身把濡/湿的薄唇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情绪和感觉迸发的有些木讷更有些热烈,一个来不及反应,一个过于情不自禁。 江曼的身体和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这回换成她睁着眼睛,看着拥抱自己的这个男人,他紧闭着眼睛,眼睫毛特别漂亮,眉眼轮廓也充斥着叫人沦陷的感觉。 不讨厌一个人,就沉沦在他的呼吸和动作里。 江曼只愿意承认这是不讨厌,不敢称作是喜欢或是爱。 一个女人走进陆存遇的世界需要足够勇气,这份勇气,原谅她暂时真的拿不出。 她不嗜好一夜/情,更加不会嗜好找一个长期的床/友,即使对方是陆存遇。 也许他也是洁身自好的,江曼在往好了想,但正因为是这样,把身体交给对方才要更加的慎重,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在对对方负责。 江曼不敢说一旦有感觉最终就必定能嫁给对方,敢说的女孩子,或许是没痛过,没有尝过幻想破灭的不好滋味。 工作的这几年,江曼见过各种性情的男人,多数是成熟稳重有一番或大或小事业的。这个年龄的男人比较招轻熟/女的喜欢,而且,彼此一旦看上了,就很容易乱/性。 一部分女人和男人乱的是酒后的性。 江曼恪守着,绝对不会把乱/性的机会轻易给那所谓的酒后,如果有一天真的受不住了,乱/性也要在清醒的情况下乱,很有可能会是被对方的人格魅力先灌醉。 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彻底醉倒在他的怀里。 在她思绪胡乱游走的时候,陆存遇揽着她的腰际把她按在了怀里,她冰凉的唇在她的吻中逐渐变得火热。 江曼有了轻喘,和不知所措望着他的可怜眼神。 因为他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搁在了她的汹前,没有内yi的遮挡,只有薄薄的圆领t恤一层隔着,男人大手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一起一伏,轻柔的仿佛逐渐的渗透进了她的骨。 陆存遇一手抚着她湿了的后颈,依旧俯着身,睁开眼睛,缓缓地把唇舌从跟她的暧/昧纠缠中抽出,平静地问:“你有感觉,可能只是我的各种条件不够你的要求。” ............................................................................................... 江曼一身的狼狈不堪。 不知所措的被吻,不知所措的没有拒绝,也许这种事从来就是叫人不知所措的。 论起理智,江曼在他的面前占下风。 他的收放自如让人恍恍惚惚,变得无力追究。 回到车上,江曼低着头靠着椅背,陆存遇重新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里到底还是脏了,两个人的身上也都是雨水,没有湿透,但很潮湿。 到市中心,一个红灯时,江曼的手机响了。 江曼接起。 那边传来钟晨的声音:“我刚下班,你在干什么?江曼,方便跟我一起吃个宵夜吗?说一下你的地址,我去接你。阿姨说你今晚住在朋友的家里。” 江曼怔了怔,下意识的换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好啊,我在xx路1209号,到了打电/话,你在那里等我。” “没问题,到了再联系。”钟晨说。 江曼‘嗯’了一声,低头,手指按下了挂断按键。 陆存遇的视线平静的望着车外,并不问她。 江曼也不打算说什么,雨早停了,路灯的灯光下,马路上都是雨水淋过后的光亮,让人的心情有些复杂。 绿灯以后,车继续开。 陆存遇开车直接送江曼回到苏青的公寓,但他明白,稍后会有人在苏青公寓的那个地址接她,是一个男人。 他注意到,接电/话的时候她换了一个手接,把手机搁在了靠车窗那边的耳朵通话。 ...................................................................................................................... 卡宴停在苏青公寓的楼下。 江曼打开车门,从袋子里拿出脏了的高跟鞋,勉强床上,冰凉的感觉在脚心部位,可是只能这样上楼。 再也不能被他抱着,太不合适。 “再见。”江曼说完利落的关上车门。 陆存遇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目送着她。 江曼上楼就接到了钟晨的来电,楼层很高,江曼看不到楼下。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鞋子,拿了包和化妆品这些东西,江曼下楼。 站在电梯里,江曼计划着,利用夜宵的机会跟钟晨说清楚,不能继续,无法继续,心里杂乱无章的对待一个相亲对象,对他钟晨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整个人的状态太糟糕,现在的这个状态根本就不适合考虑相亲结婚这些事情。 钟晨想的是接触接触看,不成也不耽误什么,但是江曼心里有愧,有种脚踩两条船的感觉冒出来,虽然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哪里有两条船? 陆存遇算是她打算上的那条船吗?! 江曼出了电梯,走出公寓,首先就看到了钟晨的车,她走了过去,钟晨下车绅士的为她打开副驾驶车门,江曼也准备上车。 可是,江曼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后面,一辆黑色卡宴停靠在路边,周围寂静的可怕。 她碰着车门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钟晨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钟晨顺着江曼的目光往后看去,没有什么,清冷的雨后街道,和一辆停着的黑色卡宴。 江曼笑笑解释:“没什么,看见路边跑过去一只小狗,窜到那边的草丛里去了。” “上车吧。”钟晨对她笑着说。 .................................................................................................. 宵夜的地方钟晨决定的,带江曼过去。 江曼安静的坐在车上,可是心里却不平静,一开始车行驶着,她就频频回头向后看去,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卡宴。 她以为,自己想多了,那也许并不是陆存遇的车。 这座城市里卡宴那么多,不是只有他开,况且刚才距离那么远,也没有看清楚车牌照号码。 江曼怕自己看错,因为后面还有别的车,卡宴 也许是淹没在那些辆车当中。 快到宵夜店的一个红灯前,江曼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卡宴,一辆金杯车来回行驶,导致江曼看不清车牌照号码。 有些心虚,江曼不能平静的总是回头。 红灯结束变成绿灯,江曼仍旧是看不清楚卡宴车牌照号码,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宵夜店前,钟晨停了车。 江曼下车时往后看,黑色卡宴直接停在了宵夜店旁边,并没熄火,这一回,车牌照号码清清楚楚的进入她的视线。 “不进去吗?”钟晨又问江曼。 江曼站在那里,有些犹豫,眼睛又不敢一直看着陆存遇的车。 “进去。”江曼看着钟晨,点头说。 .................................................. 进去,点东西,吃东西,这个过程里江曼并没有拿出一个合适的状态跟钟晨谈谈,钟晨比较会说,江曼这个心情下无法说得过他。 视线不时地看向店外,路那一侧静静停着的黑色卡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钟晨发现她精神恍惚。 江曼点头:“有一点。”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吃到中间,钟晨关心地说。 宵夜点了江曼基本没怎么吃,根本不饿,所以钟晨觉得没必要再停留,身体为主。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决定离开。 今天头疼的理不清思路,改日再谈,反正耽误这两天也耽误不了钟晨的一生幸福。 到了店外,江曼上了钟晨的车。 “安全带。”钟晨提醒。 江曼尴尬地点头:“差点忘了。” 江曼马上系好安全带,然后钟晨启动了车,驶向苏青公寓的那个方向。 黑色卡宴一直在跟着。 从来到回,卡宴一路都在尾随。 回到公寓的这一路上,江曼头疼为借口闭着眼睛,一句话没有跟钟晨说,钟晨只当江曼工作压力大导致。 他也不开口,让她休息。 抵达公寓楼下,江曼睁开眼对他说了句:“谢谢,钟晨,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然后江曼下车。 挥了挥手,看着钟晨开车离去。 马路的另一侧行驶过来一辆黑色卡宴,这车在她眼中今夜是特别的,车速很冲的停在她的面前,陆存遇并没有下车,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江曼征在那里两分钟那么久。 走上前去,上车。 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江曼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陆存遇面色依旧平静的专心开车。 “你到底要干什么?”江曼转头问他。 陆存遇摇头:“我跟着,你跟他吃个饭吃的就魂不守舍,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江曼说完,他自信地笑了笑,不再开腔。 卡宴驶向了他和十五的别墅,陆存遇在门口缓缓停车。 下车之前,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对江曼说:“宵夜我可以补偿给你,但我做的东西根本不能吃,是要聊聊电线质量不合格的问题,还是洗个澡各自回房休息,随你喜欢。” 他给江曼和陆菲制造接触的机会! 走进他和十五住的别墅,江曼自然地会看向郑叔郑婶住的地方。 陆存遇转头对江曼说:“郑叔和郑婶都不在,下午回了老家,明天中午才回来。” 江曼有些讶异的看向走在身边的陆存遇。 而她往里面走的步子,听完他这句话也明显稍稍有着迟疑。 他不会感觉不出来。 江曼以为他会解释一句,比如说句安慰的话“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他没有,陆存遇一边抽烟一边往里走嗄。 江曼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侧脸,而后变成盯着他的宽厚背影,他并没有理会她的那份稍稍迟疑。 “嗷——” 十五这回的叫声和每次都不一样。 仔细地听,带着一点点的不高兴了吧。 陆存遇开了灯,大幅度俯下身握住十五的两个前爪,对江曼说:“十五今天不开心,别吓着你。这几天我都住在我父亲那边没回来,把它交给了郑叔,今天郑叔家中有急事,它自己在这房子呆了一个下午加上半晚。” 他回头说:“你先上楼。” 江曼问陆存遇:“如果它不高兴了,会攻击外人?” 陆存遇摇头:“不会。” “那就好,叫声我不害怕。”江曼说。 十五跪趴在地上,特别老实,叫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大声嗷叫,小声委屈的嗷呜,圆圆的脑袋在陆存遇视线的正前方,此刻无比温顺。 “要摸摸它么。”陆存遇问江曼。 江曼有点跃跃欲试的笑了一下,真的要摸的话还是有点怕的。 她在陆存遇的眼神安慰下缓缓地蹲下身,陆存遇半俯身站着,江曼就蹲在他的身旁,挨得很近,这样会有安全感一些。 “还记得我?”江曼开心地摸了摸十五的大脑袋,手指触碰到蓬松的长毛,每一根都是纯正的铁锈红色,灯光下显得毛色更是漂亮极了。 十五朝江曼嗷呜了一声。 江曼对十五诚恳地说:“我不奢望你认识我,只要你别咬我的衣服就ok了。十五,我是江曼,你看,我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的,所以你对我一定要友善,做朋友吧?” 陆存遇把手中握着的两只十五的爪子放下。 十五昂首挺胸的半蹲在地上,铁锈红色的圆圆大脑袋对着江曼,大概有一个三岁小孩子那么高,抬起前爪,摸了摸江曼白皙纤细的手腕。 逗了一会儿十五,看上去十五并不再生气,反而在主人面前撒欢了起来。 江曼先上楼,趁着他和十五在一起的时间迅速洗完了澡。 陆存遇上楼,询问江曼:“我今晚可以把十五带到楼上吗?” 江曼怔住,无所谓又很尴尬地对他说:“陆总,这是你家,不用顾及太多我的感受,它自己在楼下,嗷呜呜的好像也挺可怜的。” “第一次见它,你害怕的样子我还记得。”他说。 江曼低下了头,拒绝关心:“慢慢的好像也可以适应。” 陆存遇站在距离江曼一米远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去把它带上来。”他看着江曼说。 江曼点头。 …… 陆存遇下楼带了十五上楼,冷落了几天的十五他不舍得让它继续在楼下,不方便回来归不方便回来,既然回来了就不想继续冷落。 人与人之间有感情,十五也有。 没养过的人体会不到,但是陆存遇曾经体会的比其他人要深刻几分。 陆存遇带着颇为体积雄壮的十五走上二楼,打算走向开放式书房,却在楼梯口,他的视线瞥向江曼的房间,客房的门开着一个缝隙,看到江曼拿着换下的衣服看着衣柜,打开柜门,放好,松一口气的关上柜门。 江曼穿着郑婶买的睡衣出来。 看到十五在沙发前昂首挺胸的跪蹲着,它的主人坐在沙发上跟它对视,眼神交流? 江曼靠近,陆存遇抬起头看她。“早点休息,明天早上8点金科过来我们再谈电线质量的问题。” “好,你也早点休息。”江曼点头。 在江曼转身回到房间的时候,十五也跟着去了,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江曼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无奈地看着十五:“人休息了,你也该休息了,明早再玩好不好?” “十五比较黏人。”陆存遇起身从沙发那边走过来。 “看出来了。”江曼抬头看了一眼陆存遇,又低头看了一眼十五。 十五趴在江曼门口,江曼关上一半的门愣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再关上。 江曼蹲下,用手指摸了摸十五的大圆脑袋,哄着说:“我要关门了,你跟他走,明天我给你买肉吃。” 十五果真瞬间站了起来。</p tang> “啊,它懂?”江曼意外的看向陆存遇。 陆存遇解释:“以前训它的时候,常常提到给它吃肉,一般我说一百次肉,九十九次它下一秒都能吃到嘴里,听到肉字它很敏感。” “我什么都没有,不好意思。”江曼两手空空。 “没关系。”他的目光落在江曼白皙的脸颊上,顿了片刻,选择说了一声:“晚安。” 陆存遇替江曼关上了门。 …… 江曼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辗转难眠。 不清楚他睡了没有,十五的声音依稀还在开放式书房的附近,闭上眼睛,江曼的脑海里都是陆存遇开车一路尾随的情景。 他说:“江曼,拿提成当借口你并不是在敷衍我,你只是在蒙骗你自己,你的嘴,辩不过我用心后对你的了解。” 还有潮湿雾雨中他向她压下来的吻。 思绪一片混乱中,江曼轻轻捏着被角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江曼被7点的闹钟叫醒过来的,还是很困,但是不得不起。 走出客房,江曼望向陆存遇的卧室方向,卧室的门敞开着,十五在门口走来走去,精神抖擞的。 “陆总?”江曼在找他。 试探着走向他的卧室,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从窗子往外看,江曼看到,陆存遇站在别墅的大门外,车旁,手指上夹着一支烟在跟人认真的通电/话。 从房间的整洁程度看,他应该是早就起了。 江曼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就准备先洗个澡,简单冲了一下,用了一点他浴室的沐浴液,十几分钟快速搞定早间所有洗漱程序。 裹着他准备的新浴巾,迅速的再回到自己的客房里面。 昨晚从苏青的公寓离开,她带了护肤品这些东西,本打算跟钟晨谈完就回家的,但是,没想到出了苏青的公寓就被陆存遇的黑色卡宴吸引着视线。 最终来了他这里。 身体上没被浴巾裹住的地方还有小小的水珠,头发也湿,江曼打开护肤品坐在化妆台前,突然惆怅,27岁了,17岁的时候总会盼着快一点长大,现在,恨不得回到17岁再也不要长大。 总听人说,女人会比男人老的快,江曼也怕。 看着眼前这些一瓶瓶的护肤品,麻烦,可是也得用了。 十五在外面磨牙般的弄门,江曼听见,不敢裹着浴巾就去开门,怕十五突然扑上来扯掉浴巾,如果被陆存遇恰巧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她故意明知十五调皮自己却不防范,变相勾/引。 自己扯掉浴巾,换好了一身新的套装,昨晚在苏青那里离开准备拿回家的。 收拾好床上的东西,江曼去开门。 十五晃动着圆圆的大脑袋走进来,贴着墙边上走,江曼穿着新的高跟鞋站在地中间看着十五,这回还挺乖的。 江曼出去看了一下陆存遇,他还没进来,一个电/话,打了这么久了。 回到客房,江曼不知道该干什么,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查看各种消息,微信的,同学群的,同行群的,等等。 “嗷——”十五温柔的叫了一声。 江曼扭头,发现十五的两个前爪都扒着床沿,十五这种犬类本就体积很大,而且又是好几岁的藏獒了。 一开始江曼的确很怕十五,但是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开始变得不怕。 这种信任,多半是来自于陆存遇的安慰。 “你要干什么?”江曼摸了摸他的长毛,自言自语的问它。 陆存遇不上来,她一个人,感觉很无聊。 十五用圆圆的大脑袋往江曼的身上蹭了蹭,江曼痒的难受,痒的笑着躲开十五。 十五以为江曼这是在跟它一起玩,便更兴奋,整个庞大身体都往床上跳,爪子牢牢地扒住了创,大脑袋上的红毛蹭着江曼的脸和脖颈。 “好了好了,够了。”江曼笑着握住它的两个前爪,从床上起来。 十五的半个身体已经扒到床上来,抖着大圆脑袋和江曼对视,希望江曼陪它再玩。 江曼只被朋友家的小猫黏着过,有一年冬天,朋友家的那只大猫趴在她的背上不下去,那一个中午她趴着睡的,感觉特别温暖。 看着十五,江曼觉得十五一定也给了陆存遇很多温暖。 不忍心不跟它玩,就很快的跟它玩到一起去了。 陆存遇拿着手机上楼,就听见十五 一声声“嗷呜”的叫声,没有特别担心,这叫声是温顺的,但他也不喜欢十五让江曼有惊吓的感觉。 推开客房的门,他走进来。 “十五。”他俯身把闹在一起的十五和江曼分开。 江曼感觉眼前一空,十五就被陆存遇拎到了床下,掉在她脸旁边的,是他手机,江曼起来,真不知道他多大的力气。江曼可以被十五推倒,而他能轻而易举就把十五拎下床去。 “没事吧。”他问。 江曼摇头。 十五被陆存遇关到了门外,他拿了手机,蹙起眉对江曼说:“早餐就在这里吃,金科买了。二十分钟左右送到。” “好的。”江曼对他点头。 认识了这么久,接触了这么久,哪怕前一晚还不陌生,但是早上醒来看到一本正经严肃的他,江曼还是会感觉有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一时半刻冲不破。 陆存遇的视线一直望着江曼,然后走近,江曼觉得,他可能有话要说。 江曼站在床边,一身套装,头发有些微微地乱,目光紧张的看着走近两步的他,陆存遇今天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浅色西装外套,黑色西裤,搭配同样颜色的皮带和腕表,严肃中透着几分随性。 “昨晚的话,你往心里去了吗?” 江曼低头,以他的脾气,这个问题她只适合逃避,不适合作答明示。 他又走近了两步,两个人穿着打扮皆是一丝不苟的,江曼唯一乱的是发丝,刚好,他伸手就拨开了她脸颊旁的发丝,掖到耳后,手指动作甚至堪称熟练。 江曼微微颤栗的抬起了头,下一瞬就被他火热的吻侵袭! “唔……”江曼本能的仰头双手推着他的腰部。 陆存遇的吻很用力,闻着她身上同他一样的沐浴液味道,不客气的舔便她的口腔。 他只吻了一下。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住江曼的腰际,揽向自己,拥抱紧了的同时手掌抚过她的俏tun,一声性/感的叹息从喉间缓缓溢出。 江曼的脑袋里轰地一下,身体像火山爆发了一般烧的难受。 “其实你可以选择尊重我到工程结束。”江曼用力的推开他,谈不上愤怒,一切都是现实不允许! 四目相对,江曼败下阵来。 随手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出客房。 …… 金科8点多一点来了。 带了陆存遇指名点的几样早餐。 别墅楼下,十五在草地上玩,金科和江曼在草地上的一个精致石桌前坐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陆存遇才下来。 “你们,怎么了?”金科本以为就江曼不对劲,现在看陆存遇也有些不对劲。 都像没睡好似的! “没事。”陆存遇示意江曼吃早餐。 金科识趣的给两人分别打开,她一份,他一份。 陆存遇随手点了根烟,并没有动一口面前的早餐,江曼低头吃早餐感觉得到他情绪不高,但是,真的无法做到内疚。 谁和谁能在一起,有时候真的不能光靠感觉。 最艰难的时候江曼知道银行里面有钱,可是你能去抢吗? 面对陆存遇,江曼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诸多迷人的魅力,可是,江曼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他16岁的女儿。 吃早餐中,江曼和金科在聊电线质量问题的事。 最后金科提议:“江曼,说实话我们这边不好出面,太主动了容易被人抓住话柄,认为我们从中搞鬼。现在出了问题,创州方面应该积极调查解决,我的建议是,你亲自去一趟工地,调查一下。” “我会考虑。”江曼说。 …… 早上8:40分,江曼坐陆存遇的车离开别墅。 十五在车后排座位上,一路望着风景是真的不知道人的忧愁。 到了市中心,还要行 驶一段距离才到陆家洋房。 沉默了一个清晨的陆存遇对江曼说:“我把十五送到我父亲那里,江曼,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江曼觉得只要不太为难,都可以接受。 他蹙眉说:“陆菲准备给老师买一份礼物,一是我这几天忙,二是给老师买礼物我不太懂。” “好的,我带陆菲去。”江曼明白了陆存遇的意思。 陆存遇点点头,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 姐姐,我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9点20分左右,黑色卡宴迎着微风缓缓驶向陆家洋房方向。 江曼看到的风景很美,打开车窗所呼吸到的空气也特别清新,这里除了每户洋房主人家的私家车,基本就再无其他的车辆经过。这里每一处洋房之间都相隔很远,视线内可以看得见下一处洋房,但是,如果要去下一处洋房,恐怕开车也得十几分钟才能抵达。 陆家院子的面积很大,江曼还记得陆老爷子生日那晚,自己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听不见人们说话的地方。 卡宴开到洋房外面的车库门口,车库大门立刻升起嗄。 陆存遇把车开了进去。 等车停好,江曼和他一起打开车门下车。 陆存遇把十五抱下来,十五瞬间就飞奔向了车库外,进了院子。 江曼关上车门,走向车尾,拎着手提包迟疑了半天,问他:“我应该说一个什么借口?” 陆存遇凝望江曼,而后一边打开车后备箱一边问了句:“你指的面对陆菲?” 江曼看着他的侧脸,点头。 同时江曼疑惑陆存遇俯身从后备箱里拿出的两盒礼品是什么? 名贵茶叶,他拎在手里,随即车后备箱的门自动关上。 陆存遇看着江曼,深邃视线总会直击江曼的眼底深处,他说:“陆菲理解爸爸身边有工作兼朋友关系的女性,所以,你不用有压力。” “ok。”江曼眼睫不安的眨了眨,低头,也是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车库外走,江曼的手机突然在包里响了起来。 江曼对回头看着自己的陆存遇点了下头,以示抱歉,半转过身去接了起来:“妈?” “小曼,你最近怎么都不爱回家啦?妈知道你讨厌你嫂子,可你也不能跟你哥变的生分!”陈如说:“今天回来住,妈和你爸明天要去你四姨家一趟。你哥伤着,你嫂子又不太会做饭,家里得有个人照顾。” “去我四姨家干什么?”江曼问。 “你四姨和你四姨夫吵架动了手,孩子被吓得不上学,我和你爸过去看看。” 江曼直接干脆的跟老妈说:“妈,你和我爸到了我四姨家一定要好好说。还有我这两天也要出差,没有时间回家照顾他们,他老婆娶回来又不是当摆设的。” 心里压着一股火,脑海里想着自己做饭收拾屋子伺候那两个人,江曼就要疯了! 说了几句,江曼点点头,然后手指按了挂断按键。 江曼往车库门口走了几步,却不见站在车库门口陆存遇有所动作,江曼疑惑地看他,四目相对,终究没对他说什么。 总归是家事。 陆家洋房里,陆老爷子正在外面院子中喝茶,十五跑去了后院。 听见也看见卡宴开进车库,但是,老爷子没想到儿子把女朋友带了回来,生日晚宴那天晚上,儿子亲手指过的那一位,老爷子记得清楚! 江曼和陆存遇一起走进院子,就看见陆老爷子背着手站了起来,腰板挺得特别直! “你不是说你爸不在家?”江曼心跳加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能,提前回来了。”陆存遇说。 江曼盯着陆存遇的五官,却看不出他是否有说谎。 “紧张,你爸可能会继续误会。”江曼小声的对陆存遇说了一句,但表面上没什么异样。 江曼还记得生日晚宴那天,他帮了她,她也帮了他。 不过,那天江曼以为自己和陆存遇不会再有类似来到他家的这种牵扯。 陆存遇看着身边的江曼,平静地说:“不用紧张,平时我家的气氛很好,我爸他的严肃派头多半都是装的,用不了半小时,原形毕露。” 江曼心情缓和了几分,瞥了他一眼,哪有他这样形容自己父亲的。 这一幕看在老爷子的眼中,欣慰不已,好像看到儿子儿媳两口人甜甜蜜蜜的回家。 江曼微笑,礼貌又有些腼腆地跟老爷子打招呼:“叔叔,” 不自觉叫的很亲切。 老爷子 tang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儿子手上拎的两盒上等茶叶,对江曼摆了摆手:“来到家里了,不带礼物叔叔也高兴,再有一点,叔叔要讲一下,咱们家没那么多讲究!” 江曼不自在的抿了下唇。 果真,误会深了。 陆存遇把东西递给了匆匆走过来的保姆,保姆接过,眼睛仔细瞅着江曼,笑着对江曼点了点头,热情的很。 江曼也对保姆阿姨微笑,这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一位保姆,陆家应该不止一个保姆。 “还记得自己老子爱喝什么茶?!”老爷子指了指身旁的桌椅,对儿子说。 父子对视,有点挑衅的味道。 陆存遇说:“我一直记得。” 父子聊天的同时,陆存遇伸手轻轻揽了一下江曼的肩,让江曼随意坐下。 在他父亲面前,他对她的亲昵动作有把握着一个合适的尺度,揽一下肩,既秀了恩爱,又不会让长辈看了尴尬。 “把这里就当自己的家,坐下,陪叔叔聊一会。”陆老爷子对江曼发话,语气虽说温和了几分,但还是有点狐假虎威。 江曼点头坐下,怎么努力都褪不掉脸上的紧张腼腆。 陆存遇在她一旁坐下,优雅随性。 保姆给两个人倒了水,江曼喝了一口,觉得还是有些喘不过气,耳边是陆存遇和他父亲聊天的声音。 他父亲问话,江曼就礼貌的回答一句。 江曼感觉他的父亲并不像是早上外出刚回到家,那么就是陆存遇故意为之,从他邀请她过来陪陆菲买礼物开始就是个局。 或者,可能根本就没有陪陆菲买礼物的这回事,江曼想起今天不是星期天,所以,陆菲应该在上学。 江曼努力扮演着他的固定女友。 可是,他总借她敷衍他的父亲这好吗? 三个人往屋子里走的时候,陆存遇自然的牵着江曼的小手,江曼没出息的手心里潮湿了,悄悄的往出抽了抽,陆存遇攥的更紧,表情平静的始终没有放开。 陆老爷子跟江曼说:“存遇他爷爷去世以后,老太太的身体也就开始不好,一天不如一天,心里惦记着宝贝孙子才挺了这么多年,不容易。陆家除了小孩子,剩下的都是老光棍,存遇的弟弟倒是刚刚新婚不久,不过他选择了留在外地长住。就只有过年过节,陆家热闹起来才谁家也比不了。” 陆存遇的大哥,老爷子一句没有提起。 江曼进去坐了没两分钟,陆家保姆就接了一个电/话,说司机的车回来了,到了门口。 “陆菲这孩子回来了。”陆老爷子说的时候,特别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站起来,原来陆菲今天真的没有上学。 陆菲跑了进来,身上穿着一条连衣裙,看到江曼有些惊讶,然后也礼貌地打招呼:“姐姐好!” “叫阿姨——”老爷子严肃纠正。 陆菲望着江曼,叫不出来。 陆存遇坐在沙发上,对陆菲说:“上去准备准备,不给老师买礼物了?” “要买礼物。”陆菲急忙点头。 陆存遇看向江曼:“江曼,麻烦你上楼帮她选一套衣服,逛街穿着方便的。” “……” 江曼打量着陆菲的裙子,蛮好看的,逛街穿裙子似乎也不会不方便。 “好。”江曼点头,跟着陆菲一起上楼。 陆菲听完她爸爸让她换掉裙子的那句话之后,脸色有点不好,江曼注意到了。 楼上的房间比较多,但距离并不近。 江曼经过陆存遇大哥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跟陆菲进了陆菲的房间。 “姐姐,我要穿牛仔裤和t恤?”陆菲打开自己的衣柜,询问江曼。 江曼看到陆菲手上拎着一件衬衫,便说:“牛仔裤配这件无袖小衬衫也很漂亮。” “我爸爸一定不会让我穿这件衬衫。”陆菲拧眉把衬衫放下,继续找t恤,在许多衣服中找来找去。 </p > 江曼同情地看着陆菲,很好奇陆存遇为什么要干预女儿穿什么衣服,16岁的大姑娘了,打扮上不过分暴露或是非主流,家长其实也没必要过分约束。 陆菲嘀咕了一句:“裙子和衬衫都是我妈妈和外婆给我买的。早上我去见外婆了,穿了外婆给我买的裙子去的,爸爸刚刚看到好像很生气。” “……”江曼。 见陆菲闷闷乐乐的,江曼在一旁安慰着说:“找机会跟你爸爸好好沟通一下,父女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嗯?” 陆菲尴尬地笑,叹气。 拿出裤子搁在床/上,对江曼说:“太奶奶说,这是大人之间有了死结,我一个小孩子打不开。姐姐,你是我爸爸很好的朋友?” “算是。”江曼点头。 “姐姐,我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陆菲尴尬的摸了摸脑门,说:“姐姐,你别笑话,其实我一直担心我爸爸家外有家,但是我又不知道问谁,跟谁打听,我外婆说我爸爸不是一个好人,我太奶奶又说我外婆很不讲理。” 江曼有些被陆菲的话说怔住了。 什么叫家外有家? 如果理解上没错,家外有家的男人指的是他有妻子,外面却还养着胜似老婆那种女人的男人。 江曼觉得这似乎也不对,如果陆存遇已婚,就算他自己说谎了,他的父亲总不会说谎。 这个家里,十五住的那个别墅,市中心的公寓,都没有陆存遇妻子的影子。 看着眼前才16岁的陆菲,江曼有些话不适合直接问出口,会让孩子多想,而且,这个孩子似乎也云里雾里的,被爸爸和妈妈两边的家人撕扯着。 江曼的心情有些复杂。 陆存遇安排她带陆菲去给老师买礼物,就应该知道,小孩子很容易说些或许不该说的话,或者,在陆存遇心中,陆菲说的这些不该说的话,恰恰是他认为陆菲应该对她说的? 江曼想起雾雨中他吻过她,说了一句:“你有感觉,可能只是我的各种条件不够你的要求。” 他那晚口中的‘条件’指的是他有女儿,抑或婚史这些。 这个问题,江曼没有亲口回答陆菲,无法回答。 “算啦,不为难姐姐了。我爸爸的私事估计很难有人知道,我爷爷和太奶奶都管不了我爸爸。”陆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江曼点点头。 陆家楼下,老爷子责怪儿子:“你怎么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打个招呼,准备红包的时间都给你爸留!” “爸,不用准备红包。”陆存遇说。 老爷子一拍桌子,压低声音:“你懂什么?红包代表陆家的面子,富,得适当的露一露。” 陆存遇舔了下薄唇:“爸,江曼知道我富,不用再露了。” 老爷子大喘了一口气,站起来背着手看向外面,过了片刻,回头对沙发上坐着抽烟的儿子命令:“一会儿要去接你马叔叔,顺路要送菲儿和江曼去买礼物,但是,我们不用你开车送。” “我不送你们怎么走?”陆存遇问。 “坐劳斯莱斯……”老爷子挑眉高兴的提议。 陆存遇咳了一声,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劝道:“爸,你平时最不爱这些没用的排场。” 老爷子瞧了一眼楼上,转头严肃:“今天就要摆出这个排场!劳斯莱斯,后头再跟俩路虎——风风光光送我孙女逛街买礼物,再去机场接老友!” 陆存遇了解父亲,所谓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有些为难:“安排司机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等着——”老爷子的口气,就是坐定了劳斯莱斯。 陆存遇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眉眼带笑,拿起手机拨打了许就的号码,安排司机和人过来。 江曼和陆菲下楼,完全不知道楼下怎么回事,跟着老爷子一起等。 陆存遇上一回生日晚宴上接触江曼,只为让父亲知道,这一回江曼登门,表面是以下属朋友的身份陪陆菲买老师的礼物,老爷子和保姆都知趣地闭嘴,暂时不敢让陆菲知道什 么。 十点多,许就来了,安排他带来的司机去洋房地下车库取车。 陆菲扶着爷爷出去。 江曼刻意走慢,看了看洋房外的车,看了看身旁的陆存遇。 洋房外面停着一辆金标劳斯莱斯,还有两辆黑色路虎,三辆车的车牌照号码是连着的。 陆存遇手指摸着衬衫袖口的纽扣,颇为尴尬的对江曼解释:“平时这几辆车基本就在车库里,派不上用场,我习惯自己开车出远门。但是,去外地签约一些重要项目,例如**方面下来的项目,排场必须要有。” “你要出差?”江曼只能想到这个。 他摇头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我不出差,是我父亲逼我在你面前炫富一回。” 江曼还没见过陆存遇如此耀目的笑容,不敢相信老爷子是在炫富。 “别开玩笑!”江曼指着自己,暖融融的笑意在脸上绽放开:“你家究竟什么经济情况,这根本不用刻意再炫了。” 陆存遇望着江曼脸上的笑容,已被感染,此刻他的五官上充斥着男性柔情,无比温和。 “……” 江曼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走向陆菲。 陆菲,你大伯对你很好吗? 几辆豪车依次出发,派头十足。 劳斯莱斯金标幻影行驶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两辆黑色路虎,这个阵仗无论行驶在哪一条街上,都可以算得上是一道风景线了。 江曼安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被陆家的这个派头搞得浑身不自在。 非富即贵的男客户江曼接触过太多了,价值不菲的豪车也坐过几辆,但是,此刻坐在陆家的豪车里,江曼的心情尤为复杂,一切思绪,不自觉的皆是在围绕着陆存遇嗄。 不受控制,脑海里有他的每一个藏匿温柔的眼神。 许就开车,速度不快不慢,后面的两辆路虎跟的轻松,始终保持着两三米远的适当距离。 老爷子顾及着孙女陆菲,所以,在车里跟儿子聊天的全程,一句都没有提起会让陆菲敏感的话题。 江曼原本在看着车窗外道路两旁的风景,但是陆菲叫江曼,让江曼看一下自己游戏得的分数。 “我第一次玩。”陆菲小声地说,手指还滑动着手机屏幕。 江曼看了看,点头:“成绩不错,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第二关都没有过。” 陆菲的嘴角弯了起来,继续在玩。 陆菲低头专心地在玩游戏,用江曼的手机。 江曼的手机里,没有任何跟陆存遇暧/昧的痕迹,不怕任何人拿着。 劳斯莱斯的车后排座位置上,陆存遇和江曼的中间隔着一个陆菲,如果以客户和设计师的关系角度来看,如此的坐序特别合理。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沟通。 从陆家洋房抵达市中心,这段路程里江曼一眼都没有看向陆存遇,想必,他也一样。 市中心的某条繁华街道上,几辆车缓缓停下。 陆菲下车,对车里面的人微笑摆手:“再见爷爷,再见许就哥哥。” 许就对车外的陆菲点了点头。 江曼也下车,拿了自己的手提包,这幅职业装高跟鞋在身拎着手提包的样子,特别不像出来随便逛街的。 陆存遇和江曼几乎同时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附近行走的路人纷纷把目光投放过来,看着江曼和陆存遇,他是一个优雅精致很讲究的男人,这种年纪的帅很有味道。 “爸爸,买完东西我就去医院看太奶奶。”陆菲抬头对陆存遇说,语气小心。 陆存遇点了点头,对陆菲说:“把手机还给……”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菲立刻还给了江曼。 “叫阿姨,还是叫姐姐,你们随便。”陆存遇并不在意,目光看江曼。 江曼不安的转移视线。 陆存遇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抽出,从西装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出皮夹,问陆菲:“买礼物需要多少钱?” 陆菲想了想,才说:“二百块。” 江曼在一旁看着,并不插嘴。 陆存遇从皮夹里拿出二百块,给了陆菲,不过他又问了陆菲一句:“不需要买别的东西?要买就说,让这位姐姐帮你选,参谋参谋。”他有意给陆菲一张卡。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缺。”陆菲摇头乖巧地说。 “好,你们逛街要小心,过马路记得注意看车。”陆存遇绅士的关心着这两个人,对江曼说。 转身临上车,他又对陆菲说了一句:“有事让这位姐姐打给爸爸。” 陆菲点头:“知道了。” 他上车,劳斯莱斯开走,后面的两辆路虎随即也跟上。 …… 江曼跟陆菲并肩走在街上。 陆菲手里拿着二百块钱,尴尬地说:“我的手机丢了,但是我不敢告诉爸爸。” “为什么不敢呢?”江曼转过身问陆菲。 陆家的富裕程度自是不用说,丢了手机,重新买一部新的就好了。 陆菲抿了抿嘴:“是我自己太不小心,弄丢手机,我爸爸不会给我特别多的钱,但是平时我什么都不缺,想用最好的爸爸就叫人 tang给我准备最好的,只要我说,合理的东西我爸爸都会叫人买给我。我用不到钱。” “这次我给老师买礼物,想买二百块钱左右的。我爸爸是谁,我爷爷是谁,我老师一清二楚,如果我买贵重的,老师会胡思乱想有压力,我的成绩各方面都不需要老师照顾了。” 陆菲扬了扬手里的二百块钱,笑的灿烂:“二百块左右的应该合适。爸爸从来不会干预我这方面的事,每一件事爸爸都愿意让我自己拿主意,爸爸对我有很高的期望,我却很怕爸爸对我失望,所以,每一次做决定都很小心。” 江曼想起刚才,陆菲想了很久才说要二百块钱,估计心里是怕要多了陆存遇失望,而这二百块,在陆菲的心里是真的不能再少一分了。 不过,给老师买礼物二百块左右的的确刚好,学生的一份心意。 当然,如果这位老师看不上,那陆菲以后都可以收回对这位老师的心意了。 过马路,江曼左右看着指示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陆菲。 到了马路另一侧,江曼问她:“手机丢了,你怎么跟你爸爸说的,他早晚都会发现。” “我跟爸爸说,手机没电了,落在我外婆那边了。”陆菲摸了摸额头,说:“我大伯会偷偷给我买,保密,不让我爸爸知道。” 大伯? 江曼理了理,那就是陆存遇的大哥。 陆存遇跟自己的大哥不合,按照郑婶说的,陆显彰从小就欺负陆存遇,一直到陆存遇即将成年,随之陆家也因为长大的两兄弟不合而家无宁日,一个被陆菲的太爷爷狠心送去军/校,一个有亲妈护着留下。 “陆菲,你大伯对你很好吗?”江曼淡淡地问。 陆菲点头:“嗯!每次我难过,都是大伯安慰我,但是,姐姐,不可以让我爸爸知道。” 江曼也点头:“放心,我不会说。” …… 陆菲不知道该给老师买什么,就问江曼。 在街上走的这一路,江曼都在琢磨给陆菲的老师买什么,陆菲说,是一位女老师,48岁,人很好,爱自己的每一个学生。 最终江曼建议陆菲给老师买一个保温水杯,老师讲课容易口渴,而且冬天和夏天都可以用,挑选价钱在二百块左右的,样子要适合老师那个年纪。 陆菲没有给老师买过礼物,除了鲜花,点头同意。 江曼也没有给老师买过礼物,但是,想破头了也想不出还能送什么。 去买水杯的时候,江曼的手机响了,是陆存遇的号码。 江曼看见,让陆菲等等,然后江曼按了接听键,半转过身去接起。 陆存遇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爸,他要跟你说两句话。” “……” 江曼还没反应过来,那边陆存遇已经把手机交给了自己父亲。 陆老爷子的话里带有歉意:“陪陆菲那孩子买礼物,辛苦你了!陆菲这孩子敏感,而且对自己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了解甚少,在车上有点对不住你了。江曼,叔叔很希望你能理解存遇,理解我,理解陆菲那孩子,家和,才万事兴!” 江曼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在车上,因为陆菲,自己和陆存遇是很生疏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边陆菲在,而那边本身就是一个误会。 江曼直接说:“不辛苦,我能理解。” “好了,陆菲那孩子在身边你也不方便说话,就先这样。” 说完,陆老爷子挂了。 江曼在这边也挂断,心里消化着老爷子说的,转身,跟陆菲进去里面选礼物。 陆菲看中的是299元的保温杯,江曼准备掏钱帮她补上不够的,但陆菲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的,一共三百给了老板。 “我爸爸平时给我零用钱,我基本用不上。”陆菲说。 江曼笑了笑,心里觉得陆存遇也是很幸福的,女儿16岁这么大了,又不浮不作。 买完礼物,包装好,江曼和陆菲一起离开。 到外面,江曼看了一下时间,决定 带陆菲去吃点东西,陆菲点头同意,但是,对江曼说不要太贵的,怕爸爸知道了不开心。 “你真的很懂事。”江曼把手轻轻搁在陆菲的肩上。 陆菲可爱地笑:“谢谢姐姐的赞美。” 一起往餐厅走的两个人,倒真的很像姐姐和自己家里的妹妹。 …… 餐厅里面,江曼按照陆菲的口味点了餐,江曼没吃过陆菲喜欢吃的东西,便也点了一份,尝试一回。 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下,江曼对陆菲说:“陆菲,你不用总怕你的爸爸,你16岁了,很快就是成年人,可以像大人一样不受约束,你这么懂事,你爸爸一定很欣慰。比如丢了手机,直接跟爸爸说,他一定不会责怪你。” 陆菲用吸管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橙汁,低着头说:“我上初中以后,爸爸的确对我关心了很多。但是,我心里有阴影了,我小的时候爸爸并不喜欢我。我小叔叔和我前一个小婶婶没离婚的时候,小婶婶偷偷对我说,我出生那年我爸爸21岁,我出生了,爸爸就五年没有回陆家。我快5岁的时候,爸爸回来一次,却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看我妈妈一眼,他的工作繁忙有危险,可是……” 江曼看着陆菲要哭了的样子,拍了拍陆菲的背:“难过的事别想了,也别说了。” 陆菲16岁了,大人的事情心里都懂,江曼觉得她可能只是想不通究竟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陆菲抬起头,红着眼睛看江曼:“小婶婶说,我6岁的时候我爸爸回来了,他脱去了一身迷彩服,不再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从此衣柜里只有西装和衬衫,爸爸后来在国外住了很久,做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所有精力都给了创业,太爷爷去世闭上眼睛之前终于夸了我爸爸一句,不比我大伯差,也许从来就不比我大伯差。我懂事了才知道,爸爸和妈妈那叫分居,从我出生开始,分居到现在,我满月后妈妈就住在了外婆家,我没有吃过几天母乳……” 陆菲的眼泪掉了出来。 江曼拿出纸巾递给陆菲,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好了,别哭。” “爸爸和妈妈以前还会见面,有节日,妈妈会过来爷爷这边的家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来了。”陆菲哽咽着,“我希望生日的时候有爸爸妈妈陪我,我希望我出嫁的时候有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面对这样的陆菲,江曼仅能做的就是简单安慰,无法说一些实质性的话劝慰,不能自作主张的给她出主意。 父母婚姻的问题,江曼在差不多陆菲的这个年纪也曾经历过,小两岁吧,14岁。 和江斯年一起想了很多办法,最终拽回了爸爸。 …… 吃完东西江曼没有立刻送陆菲回去,陆菲说要逛一逛,等眼睛不红了才敢见爸爸。 下午两点,江曼接到许就的来电。 许就说:“江小姐,你好。” “你好。”江曼身旁是陆菲。 “陆总在陪他父亲,还有陆总父亲的好友,陆总让我跟你说,麻烦你帮他把陆菲送到酒店来。” 江曼有些迟疑。 “许就,陆菲说她要去xx医院直接看她太奶奶,”江曼知道陆菲不敢直接见爸爸。 许就说:“江小姐,陆总说了,让陆菲过来酒店,他马上喝完了,再派司机开车送陆菲过去。” 一听他喝酒了,江曼想了想,点头:“好吧。” 挂断电/话之后,江曼对陆菲说:“你爸爸在酒店陪你爷爷招待客人,让我把你送到他那里去,然后再送你去医院。” 陆菲听完,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敢不听爸爸的话。 出租车上,陆菲用江曼的手机玩游戏,江曼望着车窗外有些心不在焉,陆菲和自己刚认识,还很陌生,却说了这么多关于她爸爸妈妈的事。 或者孩子的世界其实很单纯,只是想找一个陌生人倾诉倾诉? 这个问题江曼没有刻意的去想,而是在想,陆存遇非要她把陆菲送去酒店,再送陆菲去医院,折腾什么? 十五分钟,出租车抵达了酒店门口。 江曼和陆菲下车 。 接过手机,江曼查看了一下许就发来的详细信息,看完,江曼带陆菲上楼去找陆存遇。 26层,出了电梯江曼就看到了许就。 “菲儿,你爷爷叫你进去。”许就对陆菲说。 陆菲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江曼,然后走向了许就指着的包厢。 “江小姐,陆总去接电/话了,马上回来。”许就指着远处的走廊转角说。 江曼皱眉,“他找我?” “陆总是这个意思。” 江曼朝许就点了点头,站在外面等,原地慢慢地踱步,若有所思。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江曼环抱着手臂,抬头,看着墙壁上裱挂的一幅画。 太过艺术,原谅她看不懂。 五分钟左右,陆存遇让许就叫江曼去另一个包厢见他,有些话要说。 江曼忐忑的过去,一个人,打开了门,直接就见到陆存遇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眼前,身形笔直,近在咫尺,浑身透着一股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道。 你女儿说,你和你的妻子在分居 陆存遇走向她两步。 此时江曼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无路可退,就在一瞬,嘴唇和额头都已经贴上了他的身体,江曼别过头要往旁边走一步躲开他,却突然被他抬手按住双肩,然后,被他的身体轻轻压在了墙边位置。 毫无缝隙的接触,江曼的脸颊被他坚硬温热的胸膛轻微摩/擦着嗄。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相处,对比站在众人之前是不一样的弛。 “陆总,你喝醉了?”没有缝隙可以让江曼的手去推抵他的胸膛,所以,她只能用手推抵他的腰部。 陆存遇盯着江曼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就当我喝醉了。” 江曼害怕的闭上眼睛,他喷在脸上的气息太过烫人。 忽然觉得,手指一开始就不应该放在他的腰部,现在,反而觉得他的腰部抵的更紧了。 他俯身,半醉的状态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太放心,所以我让许就一直跟着你们。西餐厅里,陆菲都对你说了什么?” 江曼面对他的身体以及气息都表现的很畏缩,有点惊讶,她根本没发现许就一直跟着自己和陆菲。 许就也看到了陆菲哭? 因为陆菲哭了,所以他推断甚至确认,那不是普通的聊天。 这个暧/昧的站姿,江曼没有躲避,低下了头,如果抬起头那就会看到他的眼神,碰上他的嘴唇。 心跳砰砰砰的,很快。 他问了,江曼也就有一说一:“你女儿说,你和你的妻子在分居,分居了很多年,但她身为你们的女儿,一直很期盼爸爸妈妈能够重归于好,在她以后过生日的时候,结婚的时候,都能有你们的身影在她的身边给予关爱和祝福。” 陆存遇听了,并不搭腔,好像对此已经意料之中似的。 江曼盯着自己垂下来的双手,眼睫动了动:“我很能理解你的女儿,因为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我讨厌外面的那个女人缠着我爸,我坚信我爸会回归家庭,为了我和我哥不抛弃我妈。最后,我爸真的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你的女儿陆菲一定也有着这样的心情。” 陆存遇双手搁在她纤瘦的肩上,仍旧亲密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很平静说给她听:“每一个家庭的裂痕都不会相同,模式相似,但细节一定存在差别。江曼,20岁,我跟一个我很爱的女人登记结婚了,可是,当我手里拿着结婚证,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结婚以后,到离婚之前,我和她始终都是分居状态。婚后的第7个月,我和她到了不得不离婚的程度,原因很多,但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重来一次,局面依旧会是今天这幅模样。牵牵绊绊过去16年,五个月前,我和她和平的签字离婚,什么怨恨什么感情都被折磨的淡了。家人和我一致决定瞒着陆菲,等她上了大学成熟一点,再告诉她。” “……” 江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陆存遇的话中一定有所保留,江曼明白也理解。 有些话,他将来会和女朋友身份的人说,再有些话,他将来会和老婆身份的女人说。 今天的江曼,还不是陆存遇的什么人,也就得不到一个行事严谨的男人给予百分百交底。 就好像她明明心里很好奇,但是,真的不能问。 一旦开口对陆存遇追问过去,两个人的关系意义就会因此而变得不一样。 “陆菲……”江曼顿住,其实她现在脑袋里很乱,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话。 江曼作为一个局外人,自然不知道他的那段婚姻里究竟谁对谁错,但是,牵绊了16年才得以解脱,无论对他还是对陆菲的妈妈,都是刻骨铭心又长久的折磨。 他说,20岁他跟一个他很爱的女人结婚了,不是联姻,不是别的,是他很爱的。 发生什么,7个月的时候就到了离婚的程度。 陆菲说自己出生时爸爸21岁,那么,他和妻子7个月准备离婚时,陆菲在妈妈的肚子里应该也有几个月大了。 陆存遇够真诚,只是为人比较深沉谨慎,江曼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那句——“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江曼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尽数喷在了她 tang的脸颊和脖颈上,酒醉的味道感染了她。 陆存遇按在她肩上的左手抬起,抚上她的后脑,让她的额头跟自己的额头更亲密地接触:“陆菲才16岁,正是很叛逆的年纪,学习成绩很好,也不早恋,在外人的眼中陆菲是个完美的孩子。但是,她的老师对我说,陆菲对班里的同学会发脾气,甚至吵架,事后很怕我知道,吓得痛哭。” 江曼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陆存遇的眼睛里是一抹抹疲惫,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陆菲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我和她妈妈和好,她的心里有这个希望支撑,所以一直在做乖乖女。一旦她知道我和她妈妈离婚了,她就会崩溃。” 江曼重新低下了头。 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耳边,热热的:“我没喝醉,我想对你表达我心中压抑的想法,江曼,说实话离婚以后我没想过很快会遇见让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没有过多考虑陆菲这一块,比如我身边有女人了,我怎么处理。现在遇见了,我想表达,我觉得好的男女感情是渐进发展的,我没有直接从肉/体上了解你,而是选择了从生活工作接触中先了解你。今天我对你,相比半个月前我对你,感情又有不一样之处。” “喜欢和爱,你分得清楚?”江曼抗拒。 他20岁跟很爱的女人结婚,那个爱,是现在他对其他女人的喜欢比不了的。 “我很清楚。”他闭着眼睛把她揽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脸颊:“我喜欢你,喜欢你说话微笑的样子,喜欢你自爱理智的排斥我,喜欢你身体的味道,喜欢你的长发和貌美,喜欢吻你,喜欢看你闭着眼睛在我怀里脸红。以前喝酒我不会想你,因为你在我的心里、生活里,无足轻重,但是刚才我喝了酒,闭上眼睛就是你,想着你心会有片刻的狂乱,悸动着,我竟然无时无刻的想着要你。” 江曼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的每一句话,他的嘴唇在她脸颊上的每一下摩/擦,都足以让她的理智尽失…… 他没有停止,在继续说:“现在的我对你只是喜欢,如果说爱,聪慧理智的你不会完全相信。从喜欢到深爱必然有一个过程,我们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没必要欺骗。如果我爱上了你,我就会有非你不可的心情,也许某一天,正望着你,就决定了下半生里只爱你这个女人了。” 江曼努力保持着清醒,大概陆存遇真的没有喝醉,他的思路很清晰,每一段话都表达的清楚无比,没有浪漫虚伪的一味表达,而是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眼下这模糊的关系。 “我明白,你,让我想想。”江曼说。 陆存遇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看着鸵鸟一样埋头的她,“你27岁,工作生活上很不容易,在我这个37岁的男人眼中你值得用心呵护,但我不会完全禁锢你,你今后的路还很长,27岁有足够的时间遇上给你更多美好的男人。我37了,前半生过的不堪回首,后半生过得如何其实无所谓,我今天跟你表达这些,是想跟你尝试的心,但又不想给你压力和束缚。我不会把我一切不好的方面强加给你,江曼,我再婚就是二婚,当然,我们还没有谈到这个程度,相互了解中你未必看得上我,以后也许会因为摩擦争吵而分开,这是我对你表达之前做的最坏心理。” “为什么会有最坏的心理?”这话相信不止她一个听了会介意。 陆存遇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如果我跟一个女人尝试着在一起,这个过程里我爱上了她,甚至迷恋,结果她离开我抛弃我,我可以想象我会变成一个什么状态,所以,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最后就不会输的太惨,37了,输得太惨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离开你的,你不会再追回来?”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离开。”他舔了下薄唇,蹙起了眉:“离开和抛弃可能都有办法挽回,但精神和身体双重的背叛,就是结局,没有续的结局。” 四目相对,江曼仿佛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过去,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外面有人叫他,是许就在说:“陆总,你的手机在包厢里响了。” 许就很识趣地说了一遍就没再吱声。 江曼被陆存遇放开了,她看着他,就见他的唇边带着笑意,也带了几分酒醉后保持的一本正经:“我对你交底了,其他的再深入了解,来日方长。我在37岁这个很不好的年纪,遇见了27岁年华正好的你,sorry。” 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江曼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 是,顾忌很多。 理智的想一下,这顾忌是多方面的,不是几分钟几天就可以没有的。 一些见证,只能等来日方长,从中得到具体答案。 陆存遇在等待江曼给一个回应,江曼想了片刻。 江曼说:“我很感谢你的表达方式,没有一味的为了讨我欢心而把我引进去。可是,我不完全信任你的表达,你很坦承,你坦承是因为你很自信,你有的东西是很多男人没有的,你在打动女人这方面条件更充足。你的阅历比我深太多,你其实已经很了解我的为人和性格了,所以你掌握了我听得进去什么方式的表达。” “所以?”陆存遇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站在江曼的面前,一只大手轻轻按在她的腰际。 江曼低头:“27岁,未必是好的年纪,还有任性和不懂事的一面。37岁,未必就是不好的年纪,” 江曼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用力地吻住,粗/喘在两人的鼻息间弥漫,埋藏在成年人身体里的激/情一瞬间喷发而出。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江曼微微地仰头,感觉着被他的嘴唇啃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烫了起来,在他爆发的情/欲下,她似乎只剩下了颤抖和心跳急速的在变化。 同时,江曼害怕,一时的意乱情迷默认了要与他尝试接触,是对,还是错。 江曼推了推他,想起许就叫他接电/话的事。 “来日方长,男人也需要反复的考验。” 他点头,皱眉闭上眼睛,平复气息,然后双臂收紧把她抱在怀里。 “只是尝试,我随时有终止的权利。”江曼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强烈男性味道,感受着他抵上来的强健身躯,说给他听,也是告诫自己,不要对他沉迷的太深太快。 陆存遇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点了点头。 …… 下午三点半,陆存遇安排了车送陆菲去医院。 陆老爷子和老友还在包厢内叙旧喝酒,服务员规矩的站在门旁,除了许就,门外还站着两个类似司机或是保镖模样的人。 “爸爸,江曼姐姐呢?”陆菲出来,四处看了看。 “她需要上班工作,已经先离开了。” “哦。”陆菲点头,然后笑着跟司机一起下楼。 看着陆菲离开,陆存遇又返回包厢,大概不到五分钟,就拎着西装外套走了出来。 经过许就身边他说了两个字:“走吧。” 许就立刻跟上。 江曼在酒店里等了他十几分钟,她打算自己叫出租车回公司,但他执意要送一程,既然如此,这一回江曼就不想拒绝。 三个人一起下楼,江曼跟陆存遇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许就打开车门,江曼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上车。 陆存遇从另一侧也上了车。 车上有许就在,江曼和他的交谈只是平常的。 “打算哪天去工地?”他问。 江曼看着他回答:“就这几天,我要先跟董事长商量。” 陆存遇点了点头,抬眼她说:“如果有什么安排,先告诉我。” 江曼点点头。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了,现在江曼是很不适应他的。 甚至她有点害怕接下来的日子里跟他单独相处,应该聊些什么,做些什么,以往都客套寒暄惯了。 距离创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江曼让许就停车。 许就眼神询问陆存遇,陆存遇明白江曼的意思,点了点头。 江曼不想被熟人看到这一幕,以免会有新一轮的议论纷纷,下了这辆豪车,对许就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朝陆存遇摆了摆手。 …… 一个人过马路,左右顾看,江曼心情是多云的状态。 在这方面亲密接触的男人只有两个,江斯年,陆存遇,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大不一样。 对于江斯年亲情爱情 缠在一起,分不清哪头轻哪头重,即使到了今天,江曼还觉得恍惚是梦一场,他怎么会背叛,吃错药了?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江曼对男人开始缺失信任,不敢绝对的依赖,良人难求。 创州大厦的喷泉池旁,停着一辆车,江曼一眼就认了出来。 “呀,江小姐,好久不见!”邱树权故作夸张的打招呼。 江曼看到邱树权和c座的林经理站在一起,不禁想起了那日邱树权说的,一切可以避免的sao扰,都是这个林经理搅合出来的。 你整个就像发了春的猫似的你知道吗(一更) 江曼虽然心里烦透了邱树权和这位c座的林经理,但还是热情的上前打了招呼。 “邱老板,林经理,下午好。” 邱树权挑眉,手上的一根烟反复的转过来又转过去,朝江曼点了点头,视线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江曼一番,什么也没说。 倒是c座的林经理,一副冷言冷语姿态:“江大设计师,下午好啊!镰” 江曼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了创州大厦里面。 进入电梯,江曼直接上a座27层回自己的那间办公室。 抵达a座27层,江曼拎着手提包正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就见小张立刻跟了上来,一脸紧张地在身后说:“曼姐,我刚从c座那边的人嘴里听来一个消息,必须得跟你说。” “什么消息?” 小张说:“咱们a部上半年最难搞的一个客户邱树权来了,在c座跟那个讨厌的林经理聊了很久。” “我在楼下碰见他们了。”江曼边走边说。 小张拧眉:“曼姐,我主要是想告诉你,c座的人说,说……” “吞吞吐吐的,怎么了?”江曼回头,站住问助理小张。 小张看着江曼,开口说道:“曼姐,你听了可别生气。我听来可靠消息,邱树权的那笔工程尾款上午已经给咱们公司结了,b部的江斯年江副总出面搞定的,中午几个人还一起吃饭了呢,看上去几个人关系熟得很。” “……” 江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站在原地反应了一分多钟,她重新走向电梯那边。 江曼打算直接就去c座问个明白! 进了电梯,摁了一下电梯按键,闭上眼睛平静着心情,到了一楼,电梯门开了,左思右想江曼并没有冲动的出去,而是摁了其他楼层的按键。 苏青的办公室里,江曼把包放下,人也坐下,问苏青:“听说邱树权上午亲自过来把尾款给结了,中午还和江斯年一起吃的饭,这件事你知道吗?” 苏青站了起来,点头。 江曼看着走向自己的苏青,皱眉说:“什么意思?我前前后后的奔波了半年,因为邱树权也没少吃亏,他明明就是个无赖,今天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结了尾款?听说还是b部的江斯年搞定的?邪了门了!” “不仅如此,b部的江斯年还从邱树权手里签了下一个单子。”苏青的表情也充满了讶异。 江曼更加疑惑了,见鬼了般。 “邱树权和江斯年很熟吗?” “按理说他们应该不熟,但是邱树权和c座的林经理私下里似乎很熟。” 听了苏青这话,江曼也说:“我印象中,江斯年和c座的林经理非常不熟,林经理为什么从中帮忙?那是一个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曼曼,江斯年现在是童沁的老公,董事长童刚的亲女婿啊,未来他很有可能接管整个创州,一般的人都会主动巴结他的,更别说是林经理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苏青给江曼分析着。 江曼闭上眼睛,有点消化不了。 “我的单子,现在尾款被他那边要了回来,我的客户,现在变成了b部的客户,简直可笑!” 江曼心里也明白,林经理这种小人帮江斯年一定是有目的的。 第一,就像苏青说的那样,江斯年未来很有可能接管整个创州,所以巴结他的人很多。 第二,林经理这么帮江斯年,也有可能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她和a部,那次在陆氏投资大厦外面,林经理恼羞成怒警告的那番话江曼还记得。 第三,这是邱树权给她的小小的打脸。 邱树权阴魂不散的纠缠没有得到一个理想结果,江曼知道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是邱树权又碍于陆存遇,不好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偏偏他也是一个咽不下那口气不善的主儿,所以不惜结了尾款给创州,再给b部单子,以此打a部她的脸。 不过江曼又觉得邱树权不会是这么幼稚的人。 为争一口气,几百万说掏就掏?有病吗?! < tangp> 夏薇怡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加上一只粉色小猪外壳的手机,一脸难看的来了苏青的办公室。 苏青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曼:“夏夏刚从c座回来,关于邱树权的这件事她去问了。” 夏薇怡听苏青这么说,那么江曼就是也知道了这件事。 “据说还在洽谈,具体解决办法还得等周一开会公布。”夏薇怡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冷笑着:“无耻!真不要脸!b部和c座的林经理如果没有什么黑暗勾当,那我的脑袋就揪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淡定,等周一,看例会上董事长怎么说。”苏青安慰夏薇怡和江曼。 江曼点点头。 苏青转头问她:“陆存遇那边,怎么样了?” “对呀对呀,我给你打电话,你整个就像发了春的猫似的你知道吗,跟我说什么他开车跟着你和钟晨一路,然后呢?后续不准闷声不说!”夏薇怡聊起这个瞬间精神满满。 江曼咳了咳,形容的太过分了! 重新又想起那晚陆存遇开车跟了一路的事,还有雨中的湿吻。 这件事,其实不太重要,但在江曼的心里显得尤为珍贵。 那晚的陆存遇无疑是迷人的,江曼这么觉得,完全可能是因为,每个成熟起来的女人都是从小女孩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江曼也一样幻想着浪漫,美好,期待过江斯年能为自己做些什么,期待来期待去,一切变成了空。 陆存遇做了这样的一件事,有着冲动,有着属于一个男人应有的占有欲,江曼惊讶,欣喜,回味,才体会到,原来被一个男人在乎是这样的感觉。 在陆存遇的家里,睡前江曼接过夏薇怡的一个来电,忍不住都说了。 此刻在苏青的办公室里,江曼毫不遮掩的把陆存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让她们也全面了解陆存遇这个人。 “以后我糊涂了,你们得负责拽住我。”江曼说。 苏青听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手指拍着心口说:“20岁结婚?一大部分男人其实都比女人晚熟。20岁懂什么?在我眼中20岁只能算大男生。对了,记得陆存遇有个司机吧,二十出头,那小鲜肉看上去太嫩了,陆存遇结婚时应该也就那个状态,而且陆存遇的家庭条件优越,20岁结婚这太早了,他爸妈同意?” 江曼低头摆弄着手机,眼皮不抬地说:“家里把他送去军校才制服他,这说明他不是个听家长话的人。” “军人结婚的程序很麻烦,要提交申请,逐级审批,后面还有很多繁琐的事,他们有晚婚晚育政策。陆总20岁怎么登记注册?他老婆不会比他大吧,同岁,或者小一点,那更不够法定年龄。我不就差点嫁给军人吗,除非陆总……”夏薇怡盯着低头的江曼,下半句没说。 江曼沉默,心里突然不是很舒服。 …… 下班之前,江曼接到老妈的来电。 “曼曼,你的高中老师你还有印象吗?咱们家老房子那边的那个邻居。” “嗯,我记得。” “你赵老师今天跟妈联系了,听说你是干这行的,就非要找你设计设计她家的新房子。全家都搬来这边了,说以后多走动,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见见你赵老师?” 江曼想了想:“半小时后之后?我马上要出差,明天星期五,在公司里我肯定会很忙。妈,这样吧,你先把赵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打过去问一下。” 这种事情,江曼每次碰上都很无奈。 她以工装为主,很少会接家装这类的小单子,干多少个家装能赚上一个工装的提成钱?但是赵老师这种的,人家开口了你又不好不接。接了也真的是消费时间和精力,工装这边工作这么繁忙,赵老师那边她肯定是做不到随叫随到的,影响双面工作效率。 记下了老妈给的号码,江曼打了过去,和好久不见的高中老师从五点二十分聊到下班,走出创州大厦。 “好,赵老师我现在上车了。”江曼一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一手打开出租车的车门。 约在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见面。 赵老师还没有挂断的意思,继续跟江曼聊着当年班上那些同学,江曼坐在出租车里,对司机说了地址,觉 得赵老师很有可能要跟自己一直聊到见面为止。 不出所料,六点过一点,江曼拿着手机在餐厅门口见到了赵老师。 “曼曼你穿的是什么颜色衣服啊?老师也找找你……” “赵老师,我就在你的身后了。” 江曼先认了出来。 赵老师拿着手机回头,看到江曼,惊讶的笑着过来要拥抱江曼。 江曼挂断,拥抱了一下自己的高中老师。 “越长大越漂亮了,都快认不出来了!”赵老师拍着江曼的肩,跟江曼热络的聊着一起往里走。 到了餐厅里面,刚坐下,江曼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去接一个电/话。”江曼拿着手机,抬起头抱歉地说。 赵老师点头,“去接。” 江曼拿着手机走向了远一点的地方,望着外面接了起来。 “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他轻声问。 江曼实话实说:“对不起,一直在跟我的高中老师通话,聊了很久。” “下班了吗,我们今晚应该一起吃个饭。” “我……”江曼回头看了一眼赵老师,对他说:“我跟我的高中老师在一起,晚饭也一起,今天真的不行,改天?” 那边的他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江曼问他。 他开腔道:“江曼,我在努力靠近你。” 江曼觉得他可能误会了,急忙解释:“真的没有敷衍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一开始还是有点不适应,做的不是很到位。好吧,我努力积极。” 担心陆存遇不相信,认为这真的是敷衍借口,江曼便说了自己所在的餐厅位置,让他过来接她一下,反正吃完饭她也没事,不如跟他相处一下,增加了解。 这么些年,江曼没有正八经的约过会,以至于跟陆存遇打算建立这种关系会有点发懵。 比如一些女孩子很清楚自己需要男人为自己做什么,但江曼却要想很久。 吃饭的时候江曼跟赵老师直说,明天星期五很忙,星期六星期日可能会出差,大概星期一回来,回来马上会去房子那边看看。 还好,赵老师也是很理解人的,让江曼先忙,说这边的房子不太着急。 江曼一直在往外看,视线寻找了陆存遇的车。 没看见,可能就是还没到。 江曼和老师坐的位置靠窗,餐厅落地的玻璃很干净透明。 吃到中间,江曼余光看到有车行驶过来,手中拿着刀叉便抬起头往外看,餐厅的落地玻璃窗前停靠下一辆黑色卡宴,看到车牌照号码,江曼竟有些心跳加速。 卡宴对准的是餐桌这个位置停靠难,如果没有玻璃窗隔着,那么江曼和陆存遇这辆车的距离就只有半米远。 赵老师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卡宴,半天没动静:“没下来人?” “可能是等人的。”江曼说。 赵老师认为也是。 用餐的这个过程里,江曼希望快点吃完,他一个人在外面车里等了很久了。但是江曼手中拿着刀叉,不太会动了。 转头看向外面,夕阳余晖下看不清车内的人。 赵老师跟江曼聊着这几年老家那边的变化,说退休后的事情,江曼也不好拿包走人,而且,陆存遇也没有打过来催促。 突然江曼听见关车门的声音。 转头,发现陆存遇下了车,走向餐厅门口那边,只留给她一个高大背影。 一分钟后,江曼抬头便看到陆存遇简直朝她的桌子这边走了过来,江曼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紧张,他这个身型和气质的人,身上自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凌厉感。 赵老师顺着江曼的视线看向陆存遇。 “先生,您……” 服务员招呼客人。 赵老师看向坐下在另一桌的英俊男人,小声的对江曼说:“喜欢这样的?回头老师给你物色物色!” “不用。”江曼赶紧摇头,笑着摆手,尴尬中的她很脸红。 陆存遇要了一杯咖啡,双腿交叠地坐在另一桌位置上,脸色不错,随意地翻看着餐厅里为客人准备的报纸刊物。 赵老师很喜欢江曼,不甘心的说:“你妈说你还没对象,相了一个,你不 主动,所以进展的也不大快。女孩子太腼腆怎么能行?曼曼啊,有机会老师给你介绍你的高中同学,现在他们混的都不错。结了婚,你们这帮同学都认识,好多凑成对的,出去旅个行,聚个餐,热闹也不生分,多好。” 这些话赵老师声音没压着,正常音量,陆存遇不聋就一定都听见了。 “老师,我就是工作太忙了,还没想找。” 江曼有些坐不住了,一开始陆存遇在外面车里盯着,现在一副绅士模样的坐在旁边位置上喝着咖啡,虽然他面色平静的专注于报纸内容,但江曼心里还是格外不自在,有压迫感。 ———作者的话——— 明天白天写第二更加更的。 今天8月1号,亲们有月票的不用等到月末再投,现在投吧,感谢o(n_n)o。安卓版客户端一票翻倍变三票,电脑版翻倍已经取消,还有一个赠书活动,mm手里有几套《情人劫》的全套书,想要《情人劫》的亲们可以去留言区参与一下,详情大家去看留言区吧主【文旦豆豆】的置顶第一个评论,那里有投月票的具体操作方式,和参与赠书活动的方式。管子阿年那本,这个月还没有。 看到了吗,曼曼脸红了(二更) 赵老师还在试图说服江曼:“曼曼,你要相信老师的眼光,看人不会错。你们那一届的同学,好几对都是老师给促成的,现在人家生了孩子,事业也兴旺,生活非常的幸福美满。家庭有了小矛盾呢,来找老师,老师保证积极的给解决!四月份这些同学小夫妻组织的出去旅行,气氛很好,多少人羡慕呢,老师出面给介绍撮合也是看人的。” “太感谢赵老师了。”江曼微笑着,委婉地拒绝赵老师此次的好意:“主要现在正谈着一个,不好再去相亲,这样吧赵老师,如果我现在谈的这个没有成功,我就去找您,主动上门找您帮我撮合一个!” 江曼的话明显是有点玩笑的,但赵老师听着也无比开心。 赵老师稍微探身拍了拍江曼的手,显出和蔼:“老师盼着你能幸福,工作忙归忙,也不能耽误了终身大事对吧。婚姻永远是女人的第一事业,嫁得好,比工作顺风顺水来的还重要!老师教过的学生,老师都会时常想起,很惦记着。镰” 江曼明白的点点头。 这边马上吃完,那边陆存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了座位。 江曼转头看向那张桌子,视线里空荡荡的,人离开了,只剩半杯咖啡,一份摊开却很整齐的报纸。 陆存遇没有很快上车,江曼一直在盯着,他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上车。 中间的这十几分钟应该在接电/话。 七点差十分,终于吃完了这顿晚饭,江曼挽着赵老师的胳膊送赵老师出去,一直送上出租车,笑着摆手,看着出租车离开。 江曼折回餐厅里,买单。 “小姐,邻桌的先生已经为您买过单了。”餐厅的服务员礼貌地微笑着说。 “哦,谢谢。”江曼点了点头,收起了卡装在包里,有点意外。 离开餐厅,走向那辆停靠的黑色卡宴。 江曼打开车门,上车,没有看他。 车窗都是降下的状态,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在抽烟。 陆存遇也是无声,表情平静地发动了引擎,夹着那根香烟的修长手指熟练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卡宴已经缓缓驶离餐厅窗前,匀速压过黄色的减速带,下到马路,融入街道上的车流当中方才加速。 江曼坐过他的车很多次了,但却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恍惚温暖的感觉,脸上热热的,呼吸不畅,可是明明他开着车窗。 她望着前面的路,清晰地数着自己的心跳,竟然变得越来越快。 这窒息感大抵是因为他不说话,所以她就很难把握他究竟在想什么。 第一次如此出来见面,应该怎么做才能自然? 江曼不知道。 卡宴行驶了几分钟,碰上红灯,陆存遇一根烟正好抽完,他扔了烟蒂,手指伸向了收音机的开关,挑眉问江曼:“要不要听一会广播?” 江曼看着他的眼睛,第一反应,是觉得他意有所指。 但是,陆存遇知道钟晨是广播主持人? “好啊。”江曼点头。 陆存遇开了收音机的开关,神情平静地调了一个频道,但却不是钟晨主持的频道,女主持聒噪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 江曼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 卡宴驶进xx医院,停在了医院内部有保安站岗的停车场。 “带我来医院干什么?”江曼诧异。 陆存遇把车熄火,看着她说:“sorry,江曼,稍后我需要你跟我表现的恩爱一点。我奶奶一直牵挂我的身边是否有人,我保证过,如果身边有了人,会带来给奶奶看一眼。” 江曼为难:“可是我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还远远没有到这个程度。我装一天,不能跟你装一辈子,当然,你别误会,我答应跟你尝试接触,出发点自然是奔着好的,不会奔着跟你分开使劲。” “明白。”陆存遇点点头。 江曼看着他,等他回应。 过了片刻,陆存遇捏着眉心,睁开眼睛看向江曼:“医生说我奶奶没有多长时间了,江曼,我不会拿这个跟你开玩笑,帮我一回。” “……” 江曼。 陆存遇带她上楼,走向奶奶的那间病房。 看护见到陆存遇来了,就默默退了出去。 tang 陆存遇推开门带江曼进去,准备好的东西放在病房里一旁,江曼觉得他不是开玩笑,这些礼品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听过郑婶说,奶奶是对他最好的人,他的童年,青少年时期,奶奶给的保护最多。 也许他早想带一个女人来到奶奶面前,但是很难做到,就像江曼自己无法随便带一个男人回家给自己父母看,一个意思。 陆存遇那只略有薄茧又温暖的大手,攥着江曼的左手,俯身在奶奶的病床前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把她带来了。” 江曼打量着陆存遇的奶奶,96岁高龄,瘦得吓人,头发花白。 奶奶睁开眼睛,费力气的转过头看江曼。 “奶奶,我是江曼,应该早点来看您的。”江曼淡淡地笑着,眼睛里更多的是酸涩,上楼之前,江曼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心情会是动容到这个程度的,这个世上最疼陆存遇的慈祥老人,时日不多。 江曼被奶奶握住了手,奶奶的手有些抖。 “坐下吧,孩子。”奶奶觉得自己孙子怠慢了江曼,一只手握着江曼的手不撒开,另一只手抬起指着自己孙子:“拿椅子。” 陆存遇转身拿过一把椅子,让江曼坐。 江曼没怎么接触过这样重病的老人,尤其是96岁这个年龄的。 陆存遇人如果在本市,几乎就每天都会陪奶奶一时半刻。多年这样生活过来,他并不会觉得奶奶活到这个岁数很神奇,对于奶奶的病容,他也习惯,不会觉得病容可怕,相反,他觉得奶奶是世上最漂亮的老太太。 安静的病房里,时不时地响起奶奶虚弱的声音。 攥着江曼的小手,摸了摸,奶奶笑着扯动一脸皱纹:“滑腻腻的,长得是好。曼曼,跟我们家存遇要一直一直好好的,对他好点,爱人要相互体谅,存遇不会亏待你,奶奶……了解自己的孙子。” “我知道,请奶奶放心。”江曼哄着老人。 陆存遇俯身,一只手轻轻揽着江曼的肩膀,亲昵地在江曼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奶奶,看到了吗,曼曼脸红了,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没有随便找个人来应付您。” “看到了,奶奶看到了!”奶奶笑的合不拢嘴。 而后陆存遇有公事来电,出去接了。 江曼和奶奶单独的在病房里,奶奶说:“存遇如果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病好了帮你收拾他!” “奶奶,您的身体要快点好起来,他很不听话。”江曼顺着奶奶的话说,善意的伪装出一副真的跟陆存遇在一起很久的模样。 奶奶透露:“我这宝贝孙子,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他还小那会儿奶奶年轻,他就一口一个老太太的叫奶奶,奶奶讨厌这样的孩子,气哭奶奶多少回!等他长大成人了,委屈受过了,罪也捱过了,才发现他这奶奶也老的走不动了,太孝顺了,换了副心肠变个人似的……” 江曼认真听着。 “奶奶得趁着有口气跟你说说他的事儿,奶奶死了,就没人跟你说了。” 奶奶说着说着就掉眼泪,江曼用医院里的棉手帕动作很轻的给擦着:“奶奶,累了就先不说了,休息一会儿再说,还有明天呢,明天我还来看您。” 奶奶拿过江曼手上的棉手帕,自己擦着眼睛。 没几分钟,奶奶就睡着了,护工进来,江曼才起身出去。 陆存遇接完电/话从楼下回来,拿着手机,抬头看到了江曼。 江曼说:“奶奶睡着了。” 他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来这边坐一会。” “嗯。”江曼点头跟他过去。 盯着他伟岸的背影,江曼仰慕着他现在的成熟稳重,想象着奶奶口中少年叛逆煎熬的他,却完全想象不出。 江曼,闭上眼睛【七夕快乐】 隔壁的一间病房里,江曼站在窗边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我奶奶你们都聊了什么。”他站在门口的位置问。 江曼说:“都是关于你的事。” “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低落。”他的声音已经来到她的耳畔,那么迅速,他就站在了她的身后桎。 江曼回过身看他,摇了摇头:“没有。” “聊了我的什么事?”他又问。 “……” 江曼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的身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自然地,她的心跳也就跟着一起越来越快,直到他的身体伫立在了眼前。 “头发这里有点乱了。”他温柔地伸手理了理。 “谢谢。”江曼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故作淡定。 两个人的身体近乎已经贴在一起,大概只差一厘米或是几毫米的微距离,江曼不敢抬起头看他,怕会沉迷下去。 陆存遇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双手缓缓地插进了西裤口袋中。 江曼觉得自己更加透不过气了,他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目光应该很直接的就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低下头的视线里,是他的西裤和腰带腕表这些精致讲究的东西,偏偏他把双手插进了两边的裤袋当中,男性手腕的力量占了地方,因此,也就导致他裆部裤链位置被抻的稍微紧绷,裤链下某物鼓起的轮廓特别明显。 男女之间单独的相处,尤其未捅破那层关系的成年人,入眼的每一处都是尴尬。 “明天星期五,你还要上班,如果累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陆存遇开腔,一本正经地看着低头的江曼说。 江曼点点头。 “走吧。”他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揽过了她的肩,带她出去。 走到奶奶的病房门口,江曼站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陆存遇站在她的身后:“有时间你再过来,奶奶睡着了,离开不用打招呼了。” “嗯。”江曼点头。 把视线从奶奶的病床前收回,然后江曼转身跟他一起离开医院的这一层。 进入医院电梯直接去到地下停车场,江曼和他走在一起,靠近那辆黑色卡宴,打开车门上车。 陆存遇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方才发动引擎,卡宴缓缓地开出底下停车场,他问江曼:“今晚要去你朋友那住,还是回家?” “嗯……回家。”江曼看着他的侧脸说。 他点点头。 ................................................................................................................................................ 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就开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有些堵车,江曼的视线自然地望向了车窗外,实在不知道该跟陆存遇聊些什么,似乎,在这段关系正式近了之后,却无法再做到平常客户和设计师之间那种生疏关系的自然了。 这个时间外面逛街的男男女女特别多,甚至有些情侣,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江曼尴尬的努力做着深呼吸。 被他问完,江曼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可是仔细想了想,不禁自问,江曼你何时变得这么孬了,不过是答应了一个男人交往试试,害怕什么?矫情什么? 如果相处得好,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相处得不好,大不了果断的拒绝。 在这中间,如果为他的男色所动而做了什么控制不了的事,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27了,还没有过男人,江曼不知道这被人知道了会不会很丢人。 一个人脸红的也思考过这件事,但是,江曼以为最终自己会是江斯年的。 两人一起走过来十年,没有发生关系异地恋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彼此不敢碰触不敢实质性的交付,总会觉得对不起父母。 17岁之前,两人哥哥妹妹的感觉扎 tang根在心底了。 就如苏青开玩笑所说,你们谈的更像是精神上的恋爱,江斯年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霸占着你十年之久。 学生期间,他以哥哥的身份霸占着你,成年了,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霸占着你。 现在的江斯年,他还有什么身份可以霸占,已经没有了,是他自己弄丢了‘丈夫’的这个身份。 卡宴驶出堵车地段,一路开往江曼家六区的方向。 江曼的手机响了,不意外地,这个时间是钟晨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江曼对陆存遇说。 陆存遇点点头,点了根烟,目视前方继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喂?” “……” “跟朋友在一起,嗯,在回家的路上。” “……” “钟晨,真的很抱歉,明天星期五我可能会很忙,星期六星期日又有出差的安排,星期一或是星期二,回来了我找你,我请你吃饭好吗?” “……” “不用了,我刚吃完还不饿,你直接回家早点休息吧。” “……” “嗯,好的,我知道了。” 简单的聊了不到两分钟,江曼便挂断了。 手里攥着手机,江曼低头,依然找不到任何话题跟陆存遇交流,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奇怪的症状,别人恋爱约会也这样么。 钟晨的来电,他表现的并不介意。 他说过不会给她压力和束缚,看来当真,那不是酒醉的话。 比如今天晚上她在跟赵老师吃饭,他不打扰,也不催促,静静的就在一旁等候,男人的这种气度和绅士风范江曼很是欣赏,但是,偶尔想起那晚他开车跟了一路,盯着她跟钟晨一起宵夜,江曼心里又会很满足。 江曼也喜欢被在乎,被男人适度却不夸张的在乎。 .......................................................................................... 车很快就抵达了六区,在江曼家小区正门口的路边树下缓缓停靠,陆存遇打开着车灯,并没有熄火。 “我,到家了。”江曼先开口对他说。 陆存遇点点头,似乎也略略的感到局促,点了根烟,降下车窗目光看着前方说:“今天要谢谢你,我奶奶见了你应该很开心。” “没关系,反正我也有时间。”江曼笑着看他的侧脸说,掖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陆存遇转过脸,夹着一根香烟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他在光线并不是很强的车内盯着她看,朝她吐出一口烟雾。 虽然没有说话,但这明显耍流/氓的姿态让江曼吃不消。 一时尴尬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先回家了,明天再见。”江曼慌乱地说。 他点点头。 江曼打开车门,一只高跟鞋刚踩在地面上,就听见关上车门的声音,是陆存遇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没有他的速度快。 在她下车时,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因为车熄火了,所以照亮前方的灯光没有了,她和他处在月光下照亮的地上,几米远的地方倒是有路灯,只是太远。 江曼手上拿着手提包,很硬的皮子,不比一般柔软的女士包包,她这里面每天装着合同或是a4纸张大小的文件资料,文件夹太大,出行携带不方便,一些保密资料更不敢在车里乱扔乱放,只好搁在包包里,只有这种手提包不会使平铺放进去的纸张有弯折。 陆存遇站在她身旁抽烟,车熄火了,江曼明白他可能要说什么,或是等她说些什么。 江曼毫无正式约会的经验,或是平常想象中的那些约会场景拿到他面前,不太匹配,也发挥不出来。 “sorry,我好像让你很扫兴。”江曼抬起 头对他说,看着他深邃的双眼特别尴尬:“我不知道跟你该聊些什么,聊工作,恐怕你会生气。聊私事,我又找不到话题,毕竟我们还不了解彼此的私生活。” “你的话听上去,更像陪我工作一天之后做出的总结。”他倚着车身,慢条斯理地对她说。 江曼失笑,好像的确是这样。 点了点头,吹着夜里舒适的晚风,江曼对他说:“才第一天,对不起,我会慢慢努力改掉。” “没关系,这种事只能慢慢来,其实我的经验一样也不丰富,可能因为,一开始主动的就是我,所以我会比较知道我要什么。”陆存遇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中,对江曼说。 江曼认同地再次点点头。 “江曼,闭上眼睛。”他突然说, 江曼非但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睁大眼睛看他:“闭上眼睛干嘛?” 陆存遇咳了咳,有些失笑。 他这一咳,江曼倒是明白了几分,懂了他的意思。 只是,忽然之间全身都在害怕他,眼皮都在起哄的颤抖。 陆存遇扔了烟蒂,带有目的性的在靠近江曼。 江曼还没有闭上眼睛,直视着他,然后因为他一点点的靠近,她变得不再敢直视他,缓缓地低下了头,脸烧起来。 他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俯下了身,在她额头前说:“江曼,跟一个37岁的男人约会很没情趣是吗,一定是的。不如这样,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甚至无理,我也会全都满足你。相反,我也会跟你提一些要求,合情合理之下,我希望你能满足我。” 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吃亏,江曼点头。 “现在,我想吻你。”他在她额头上方说,见她挣扎,他又贴在她的耳边说:“闭上眼睛。” 江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头低的太死了,以至于陆存遇吻上去很吃力,身高问题。 这个季节的风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的,只有吹在热热的耳畔,才感觉到风的凉爽,而他的嘴唇和这晚风,行成对比。 他的嘴唇让她热的似是在火里,晚风都解救不了,没有为她降温,这风反而越吹越热。 她的耳边,脸颊上,渐渐没有了微风吹拂的感觉,这一刻只有他鼻息间的灼热不断喷薄而出,嘴唇上带来的濡湿感觉令她沉迷其中,竟会微喘。 他还没有进/入她的口腔,并不着急。 江曼觉得全身无力,软绵绵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腰部衬衫,手臂上的手提包一滑,掉在了地上。 “先不要捡。”他把她带向了车身。 江曼的背被他轻轻抵压着靠上了车身,发出声音,他的身体覆盖上来。 他衬衫下的胸膛很坚硬,但他身体的某些部位又让她觉得很软很舒服,耳根,脸颊,脖颈,连绵直下,每一处江曼都觉得因他而燃了起来。 江曼穿的较少,他也一样,夏日的衣服单的一层。 陆存遇在与她深入接吻的时候,把她按在怀里,一只大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际,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俏tun上。 身体紧贴,江曼恍惚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磨/蹭。 吻了很久,江曼逃一样地回到了家。 打开门开了灯,直奔卧室。 陈如在客厅叫她:“闺女,匆匆忙忙的你怎么啦?是要出去约会吗?一小时前钟晨打来还问你……” “妈明早和你爸要出门,你看着点你哥的伤,别让他碰了水!” “……” 江曼关上了卧室的门,没有听见客厅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甚至进门都没有注意客厅都有谁。 放下手提包,江曼照着镜子,感觉身体上还有一双男人的手在来回抚/摸,她觉得这太羞/耻了,想起不禁“唰”地一下红了脸和耳根。 过了一会儿,江曼打开卧室的门,没有看到江斯年和童沁。 “那两人呢?”江曼问老妈。 陈如看着电视说:“出去参加酒 局了,唉,斯年这胳膊上的烫伤还没好,出去万一再感染了。” 江曼整个人都放松了。 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看着自己的手提包,掉在地上,有了几条明显的浅浅划痕,还有一些看不见却能摸得着的擦痕。 第一次约会,完全程序化的完成,听他指令,废了个包。 江曼没有打给陆存遇,或者应该打过去再说一声“晚安”,在犹豫和纠结中,江曼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白天太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 早上五点半的闹钟,江曼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准备送老妈老爸出远门。 江斯年也起床了。 “以后回来住吧,别住外面。”江斯年经过江曼的身边,恳请地说。 江曼没理会,瞥了他一眼,紧闭着牙关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妈,爸,该走了。”江曼到老爸老妈的房门口,故作毫不受他影响心情的笑着说。 陈如和江征带着一点东西,走了出来。 江斯年都接过去:“爸,妈,我来拿着。” 自己儿子拿着,当父母的自然高兴点头。 童沁不在,听说昨晚并没过来这边睡,江曼觉得,可能童沁在这里睡了几天晚上,觉得这里到底不如豪宅那么舒适,终于受不了了。 四个人一起下楼,东西江斯年拿着,但是他只把父母和江曼送到小区外,能打到出租车的地方,就离开了,先去了公司处理事情。 如果他不是匆忙的离开了,江曼很想问一问他,邱树权的单子和尾款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曼不敢在父母面前跟江斯年吵,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她就这样算了! 等出租车的时候江曼说:“妈,别坐长途客车了,要不就叫一辆可靠的出租车,直接送你们过去,五六百块钱一定够了。” 去的地方没有高铁,没有飞机,只能靠长途客车。 “八十块钱能到的地方,你非得要花那五六百块?冤大头!”陈如摇头,不乐意。 江曼给老妈分析:“妈,你一年才出门几次?好像三次都不到。你要是天天出门我一定让你坐客车了。这长途客车要中途倒车的,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倒车你和我爸累不累?还有,我请客户吃饭少点两道菜,少喝一瓶好酒,什么钱都节省出来了,我在那上面整天对一些毫无关系的客户奢侈浪费,让你们两个夏天来回的倒客车,我好受吗?” 江曼没有时间开车送老爸老妈过去,工作太忙,处理电线的问题迫在眉睫,出差之前公司的事情都要做出安排,送老爸老妈过去基本就要耽误一天。 而江斯年,似乎时间也不允许,江曼也不强求,他不送就不送吧。 陈如不同意,江征却有点犹豫,不想去车站坐长途客车。 “听闺女的吧!”江征说。 此时江曼的手机响了,江曼掖了一下头发,转身接起。 “喂?” …… “没有,我早就起来了,今天我爸妈要出门,我现在陪他们在路边拦出租车呢。”不知道是否昨晚亲密接触的缘故,江曼觉得自己此刻说话的声音很轻。 隔了一夜,心跳依然会加速。 …… “不用你过来,我爸妈都还不认识你!” sorry江曼,是我前妻打来的【江曼的醋】 陆存遇执意要帮忙,一番言辞听上去也句句都在理,好像如果江曼拒绝了他的帮忙,那江曼就是没有诚意跟他相处似的。 江曼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如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招手就要截下潼。 “先等等小曼,急的什么?!”江征伸手压下老婆陈如的胳膊和手,也不乐意在长途客车上来回的折腾,愿意坐出租车。 江曼听见爸妈说话的声音,对陆存遇说“等一下”然后用手捂住了手机,转过头对老妈说:“妈,等我讲完电话再叫车。桎” 江征把东西往路旁放了放,拉回老婆站在一旁等女儿安排。 江曼重新又把手机搁在耳边,对陆存遇说:“陆总,我的那个相亲对象你记得吗,他叫钟晨。这个对象是我妈妈特别中意的,我还没有跟他彻底的说分手,说过一回,但是没有起到效果,这件事要等到我此次出差回来才有时间解决,现在如果你来了,我爸妈看到这成了什么?我很难做。” 这些话江曼说的无比干脆,等说完了,方才觉得自己的语气又程式化了。 一声“陆总。” 一句“我很难做。” 让他听着想必反感,觉得有疏离陌生之意。 陆存遇听完竟是一个字没再说,江曼拿着手机就开始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很火大?自己要不要张口先道个歉,说这是无意之举。凭心讲,江曼真的是还没有从高贵客户vs低气的设计师的这个关系中顺过架来。 知道对他该把这幅生硬谈话的架势收一收了,可是,更明白做到完全收住并不容易,职业病特别严重,得需要顺其自然的改掉。 答应跟他尝试在一起之前,江曼完全没有想象过会和他变得亲密起来,甚至昨夜,躺在床上她都还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和他接吻接的那么缠/绵,且那么久。 情况似乎没有江曼想象的那么糟糕。 陆存遇的声音颇为平静的传来,充满包容:“这没关系,我先不过去。我打个电/话安排许就开公司的车过去一趟。伯父伯母在途中你也能更放心,我公司的车一定比出租车方便,比如伯父伯母中途想买什么,许就随时可以停车。” “但是,我爸妈去的地方有点点偏,许就能找得到吗?”江曼只能搬出这个借口。 “这个更不成问题,我公司的车上都有gps导航。”陆存遇堵死了江曼所有不情不愿的借口,他略有跟她杠上的意思。 江曼的脑筋被他说打结了,对啊,还有导航。 ……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江曼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地朝自己行驶过来。 果真是陆存遇安排的。 许就停车,打开车门下车,四处张望完对江曼说:“曼姐,叔叔阿姨呢?” 江曼愣了愣,笑了:“你冷不丁的叫我曼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一直都是我们公司固定那几个这么叫我。” “因为陆总……”许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清爽的黑色短发:“陆总跟我说,开车直接过去就行,你曼姐应该在门口等呢,所以我就……叫曼姐。” 江曼点头:“没事,我随便一说,你叫我什么都行,就这样叫吧,亲切一点,直接喊我江曼也可以。” “直接喊名字那不行,叫曼姐吧。”许就脸皮薄地说。 江曼点点头,然后给在楼上歇着等的老爸老妈打电/话下来。 打完电话,江曼和许就一起把老爸老妈给亲戚们带的东西放在车后备箱里,江曼说:“怎么开了辆奔驰,普通的车就好,这太……” 总之,江曼觉得太高调了。 有些担心老爸老妈多想,以为有什么大老板打她主意才如此安排。 许就关上车后备箱门,对江曼说:“曼姐,实在抱歉,公司现在闲着的就这一辆,其他车都开出去了,再有别的,恐怕就得去老爷子住的地方取。” 江曼摇了摇头,怕许就误会,解释说:“我没什么意见,奔驰就奔驰,很感激了,回头我得谢谢你们陆总。” 等老爸老妈下来的时间里,江曼和许就在小区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门口保安时不时地望过来。 看到老爸老妈走出来的身影,江曼又对许就拜托了一 tang遍路上的事。 看见小区门口停着的是辆黑色奔驰,陈如和江征都怔在当场。 “爸,妈。”江曼叫道。 陈如看了一眼丈夫,一脸惊讶的往女儿的跟前走,拽了拽江曼,瞧了一眼许就然后问江曼:“小曼,你这客户是真有钱哪,随随便便派辆车就是奔驰,你妈见过奔驰,但还是头一回坐。别唬你妈,什么关系人家给你派辆奔驰过来,专门送一趟你这老爹老妈!” 许就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主动去给江征点了上。 江征点点头,抽了这根烟。 江曼心里一瞬发紧,很心虚,但还是看着自己的老妈硬着头皮解释:“妈,你想复杂了。我是干工装这行的,接触的客户都属于这种级别的大老板,虽然我是女的,但酒桌上喝尽兴了就都像朋友一样,陆老板现在派过来这辆奔驰,我拒绝不了,但回头我也得在工作上给人家卖力,没良心的商人付出都讲求回报。” 陈如听女儿说的头头是道,只得信了。 不过也眼睛转着劝女儿:“这工作不靠谱,一帮有钱蛮横的大老爷们,你一个姑娘家的总饭局酒局的跟着他们来回跑,累先不说,这也危险哪,被人惦记了你还不知道。” 江曼笑着对老妈保证:“妈,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苏青和夏薇怡都对你说过,我也一直说,有些地方乱归乱,可陪客人的小/姐是小/姐,我们是我们。我这样的想勾/搭个大老板当阔太太,哪够资格?” 说服老妈,江曼费了一番唇舌。 最后看着老爸老妈上车,老妈坐在车后排座,老爸在副驾驶上,江曼车窗前叮嘱许就:“路上小心点,回来之后曼姐这顿饭你必须得吃。” 摆了摆手,江曼看着黑色奔驰开走。 江曼用手把风吹起的碎发掖向耳后,一转头间,却看到黑色卡宴朝自己行驶过来。 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陆存遇降下车窗,湛黑深邃的目光中尽是诚意,浅显地笑:“一起吃早餐,或是单纯的陪我吃。” “没问题。”江曼有些意外他会如此快的出现在这附近。 或者早就在了,时间上他要不要掐的这么一分不差。 …… 江曼陪陆存遇在吃早餐,期间他主动的跟她提起了出差的事。江曼知道,关于电线质量不合格的问题由他发现和经手,再有一点,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打算一起出差可能是为她安全考虑。 那边工地上的施工人员都是男人。 “说实话,我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两天后就回来,我也忙碌,但我这种忙碌和你的忙碌不一样,价值和意义上都无法相比。”江曼不忍心事事牵绊他,分割他的时间。 已经见过了他的奶奶,他的奶奶身体的确太差了。如果一起出差,他的奶奶将会起码两天见不到他这个孙子,重点在于奶奶一定每天都想见他这个孙子。 两个人在本市约会见面,才什么也不耽误。 陆存遇的手机此时响了,他蹙眉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对江曼说:“sorry,我接一下。” 江曼点头。 他拿起手机,一边走到远处一边接了起来。 陆存遇有跟对方说话,但是声音不大,他的神态看上去并不轻松,习惯性的动作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江曼分析不出这是谁的来电,他背着她去接,而且,一般男人以那种动作抽烟多数属于心烦的表现。 其实,江曼并不觉得自己对陆存遇偶尔表现的生分这很过分。 两人了解对方多少?并不太多。 爱情中的义无反顾是一件很美的事,烟花般美,但是江曼觉得这种义无反顾总该用对时候,现在,火候未到。 她不知道这是自立惯了的症状,还是如今自我保护心理太强,总之,欣赏他的同时也忌惮他。 如果是两个大学年纪的男女恋爱,就简单得多,陆存遇37岁了,身上迷人的魅力有多浓厚,过去的故事就有多沉重,他的身上必定还有她未发现的魅力存在,就如同他身上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诸多过去。 他接了三分钟了,还没说完。 高大身型背对着她,低头抽着烟。 江曼明白,刚开始的磨合中,难免自己有些举 动和话语让他吃味,难免他也有些不经意的举动让她吃味。 可是,心思在这方面一旦敏感,就不容易平复。 过去了五分钟,他回来。 他把手机放下,扯出迷人的笑容,看着对面的她:“sorry江曼,是我前妻打来的。我很不想跟你提起她,能避免的时候我都会百分百尽量避免。这次却不想瞒着你,离开接听,是不想让你听见我和她通话的方式和语气,这么些年,就她这么一个人,让我恨了又恨,恨到不愿意再看一眼。事过境迁,爱恨都被时间消磨没了,江曼,希望你能理解并知道,我会专一,如果值得,我愿意把男女感情当成一种信仰,未来,我期盼有那么一个人,让我爱了又爱。” “……” 江曼低下头。 想象过一次两次,或是三次,他对她提起自己前妻会是什么场景。 那两三次当中,江曼又一闪而逝的想过,会不会有一天,他当面介绍现任和前妻认识? 这些想法,全部都是产生在昨天夜里。 被他吻过以后,闭上眼睛无法不小鹿乱撞胡思乱想。 前些天江曼真的没有想过那些未来的事,因为从没想过自己会答应他,跟他尝试在一起。 暧/昧也有过,但是以往暧/昧的意义都和昨夜的暧/昧不一样,昨夜那种的暧/昧过后,萦绕在心头的感觉久久褪不去。 他叫了一声:“江曼。” 江曼抬头,脸色明明已经很白,却还在他精明的一双眼眸中装作若无其事。 “不用说对不起,我能理解。”江曼的眼睛始终不再看他,而是看旁处,闪烁其词:“其实,不是只有你身上有不好之处,我也有,我们每个人可能都有。你说过来日方长,我信这句,如果我哪里不好你也别忍我,要说出来,即使分手收场,我觉得以我的这个性格,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堆什么。 听他说起前妻,心里酸不酸?酸了,很明显的。 哪怕他把言辞处理的再怎么严谨,但是“我前妻”这三个字,还是足以让人心情低落,醋海翻波。 恨到不愿意再看一眼,那是什么样的感情最终沦落至此。 江曼低下头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好像不是对他的话吃味,而是对那个没见过的他的前妻。 让他爱过,人一定很漂亮很能干吧。 江曼很清楚,自己对陆存遇只是欣赏和喜欢,迷恋他的绅士风度,皮相外表,权贵气质,以及做事的态度和老练手法。 人格魅力和外表魅力先征服了她。 至于这个男人的内心,江曼还正在了解当中。 大抵都如此,被对方吸引了,明明还没有爱成无法自拔的地步,但心里就是因为某事某人而感到吃味。 占/有欲突然就冒了出来,毫无预兆。 …… 早餐桌上的气氛因为这个来电,压抑下来。 离开之前,陆存遇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用餐的地方比较高,进入电梯,江曼双手环抱着微凉的手臂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心里很乱。 他说完话,自己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不记得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是否有说过什么让他无法接住的话? 电梯缓缓向下。 江曼抬头,看着他结实的背影,能嫁给他,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各方面都很出众,更会是门当户对。 想到此,江曼不禁悄悄地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哪天遇到他的前妻,自己会不会甘拜下风,然后开始以节节败退之势跟他无疾而终。 站在电梯的角落,此刻江曼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是他追的她,并不是她追求的他,现在,却好像反了过来,她比较在乎他前妻,胡乱嫉妒。 电梯打开,到了一楼。 陆存遇回头,深邃目光直视着她,温柔地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际。 江曼明白他在示好,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朝他笑着:“我真的没事。” 陆存遇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的双眼,点点头。 一前一后的走出去,陆存遇步子比较大,江曼比较慢,两个人在非富即贵的人群出入的地方,间 隔着距离出去。 陆存遇担心她会被人打扰,以此保护,很有必要的保护。 在两个人没有一定的情况下,他不想打乱她的生活节奏,如果她的生活一旦没了平静,便会处处是压力。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陆存遇直接开车送江曼去创州上班,在创州公司的对面路上停车,江曼四处看了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再见。”她看他,说。 他攥着她的一只手,低头沉思了良久,抬起她手,搁在嘴边轻轻吻了吻,点头:“再见。” 如此陌生的说再见方式,让两个人同时窘迫,相视一笑。 “回去的路上慢点开。”江曼对他说,慢慢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陆存遇前大舅子是他朋友? 上午10点,创州大厦a座27层的办公室里,江曼让助理小张把原定的最近几天的各种安排表格发过来。 盯着办公桌上的手提屏幕,江曼仔细地更改着这些工作安排。 今天很忙,一定无法出去见任何客户淌。 明天后天出差,人在外地椋。 星期一那天即使回来了,恐怕也没有一点精力工作。 星期二,必须要见赵老师,去赵老师家里看看房子的格局和面积,量一下尺。 工作一切都恢复正常起码要等到星期三,还是在各方面都能顺利的情况下。 改完表格,江曼发给了助理小张一份。 对话框里很快就弹出了小张的话,她问:“曼姐,今天真的没时间见一见那个李总吗?要装修整栋写字楼的那个。” 江曼想了想,回复:“今天见不了,稍后我会打给李总在电/话里解释一下。” 小张发过来一个ok的可爱表情。 拿起手机,江曼拨通了写字楼李总的电/话,通了之后,江曼客客气气地说:“李总,我是创州的江曼。” …… “是这样,这个周末我家里有亲属结婚,跟我感情很好的一个表妹,从小一起长大,我要过去参加表妹婚礼,今天下午就走。” …… “是的,原本上星期定的今天下午跟李总你吃饭。” …… “谢谢李总能体谅,实在不好意思,下星期三我回来就立刻给李总你打电/话。” …… “嗯,再见。” …… 江曼按下挂断键,松了一口气的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其余的几个客户都不太重要,小张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按照江曼的安排,给客户一一致电过去,态度良好的都说了句不好意思,程式化的告知那几位客户江曼所更改的约见时间。 11点半刚到,江曼就整理完了一些今天下班前必须完成的东西,然后合上手提,拿了手机,走出办公室。 进入电梯,江曼准备去c座见董事长。 在电梯中江曼接了一个来电。 影剧院那边施工团队的工长打来的,张口便问:“江设计师,咱们工地停工好几天了,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先停着吧,设计图上有些问题,我这两天在修改。”江曼的态度不冷不热。 工长又说:“江设计师,咱们现在干的活跟你设计图也不发生关系,这么停着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不发生关系。”江曼的态度稍微有些恶劣了:“刘工长,我也着急,所以你先别催我了,最快明天我给你消息。” 江曼说谎,不能打草惊蛇。 陆存遇和他公司的人去了影剧院工地,意料之外地发现了电线的质量不合格。 在影剧院的工地上,陆存遇发现质量问题后没动声色。 陆存遇从工地上离开以后,工长有打给江曼,还高兴的说,影剧院项目投资人,陆大老板非常满意地点头离开。 江曼听了气得不行,坑人坑己! 陆氏投资的高层知道这件事,但陆氏投资的姿态就是在等创州给一个合理说法。 创州公司的高层也知道这件事,创州的高层都在等江曼给一个合理说法。 创州底下的人相信也有不少知道的,比如b部的那些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关心这件事,经常提起,恐怕也是抱着八卦和幸灾乐祸的心理在议论。这个公司的管理模式与其他工装公司的管理模式差别甚大。 金科是项目的负责人,严肃发话给创州,传达陆存遇的意思,问题解决之前停止一切施工。 电线质量问题不合格的证据在金科的手中握着,创州如果不给一个说法,这事一定没完。 现在,影剧院那边的工长还不清楚因何停工,就真的以为是设计图纸问题,创州和陆氏投资存在的分歧导致。 江曼很怕被公司的人看笑话,尤其江斯年童沁那些b部的人。 突然有些庆幸影剧院项目的投资人是陆存遇,他不会把她逼得太狠,或是根本就不会逼她。这个工长江曼用了三年,一直都毫无问题,但现在江曼已经不信任这个工长。 是否以前干的工程也存在问题,只是没有人发现? ……</ tangp> c座,董事长办公室。 江曼坐下在沙发上,客客气气地说:“董事长,我今天处理好了一切工作,明天出差,去一趟工地,先跟您说一下。” 童刚抬头,挑起浓重的眉毛对江曼说道:“对,你亲自去一趟。江曼啊,这种事我们创州一定要积极解决,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合作。你算一算,你上半年总共赚了多少?跟去年同期赚的数字根本没法相比!趁着年轻,打起精神继续奋斗!” “我明白,董事长,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江曼站了起来。 因为电线事件的责任问题,前两天江曼和董事长童刚差点吵起来,所以现在江曼和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无法做到正常交流。 这是江曼改不了的一个毛病,有小脾气。 这小脾气越来越压制不住,还不如当小设计师那会儿了,可能,站得高了,承受的压力和委屈也增大了导致。 童刚叫住江曼,也站了起来,边走向江曼边说:“江曼,你们a部在苏青的管理下,业绩一直的不断升高,各方面都压过b部。你,苏青,夏薇怡,你们几个都很能干,每年咱们公司也不亏待你们。所以,好好干,今年争取年终奖金到手上直接翻两倍,” 回到a座的路上,江曼脑袋里过滤着童刚那些虚伪的话。 年终奖金,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东西,但是江曼也感激,人家不给那么多,不也得忍受着,还能高傲的直接辞职不干不成。 江曼需要各种奖金,每当童刚以奖金安慰人,江曼就点头。 哪怕有时候委屈的想哭,也得逼自己微笑。 …… 中午,江曼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的饭。 陆存遇打来,问午饭吃了没有,江曼谎说自己在跟苏青她们一起吃饭,明天出差,吃完得继续忙,时间很紧,所以不能跟他一块吃饭。 对此,陆存遇表示理解。 江曼吃几口就有事情要忙,忙完再吃几口,没了胃口,胃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下午三点,江曼联系金科。 通了,江曼说:“金总经理,你知道明天出差去影剧院那边的事吧,我直接在公司里带一个质检员?” “直接叫我金科,别客气。” 金科的语气说明心情,没有前几天那么严肃了,估计下属的心情也是根据陆存遇这位上司的心情而变幻的。 但金科说:“江曼,我先说清楚,这举动里不存在信不信任你的问题,公司只是不信任创州的一些部门。你知道,在利益面前,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陆总上午发话了,让我下午派人从质检公司请一位专业的质检员,质检员由我们这边带。” 江曼反应了片刻,微笑地说:“理解。” 陆氏投资不信任创州的质检员是很正常的。 别说陆存遇不信任,江曼自己也开始不信任了。 如果以前的工程都有问题,却从来没有被质检检查出来过,一次两次也许是侥幸,每次都过关,这说明质检员可能被工长收买了。 下午四点,江曼打给许就。 请吃饭这件事江曼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人连续开几个小时的车也很累,来回中间都不停顿,而且是去根本不熟悉的地方,看gps导航听指挥也是精神很累的事,虽然许就是陆存遇的司机,但江曼也真心感激许就去送这一趟。 许就拒绝:“曼姐,我只是听陆总的话办事,都是分内的。而且叔叔阿姨人很好,路上一点不无聊。” “许就,地方我已经订好了,你不来,那我就只好打给你们陆总,让他陪着你来。”江曼吓唬他。 搬出陆存遇,许就立马无话可说了。 吃饭不能两个人吃,没有气氛,而且许就的性格特别的腼腆。江曼叫了苏青和夏薇怡下班一起。 中午苏青和夏薇怡都各自忙碌着,几个人也好几天没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今天,刚好是个机会,赶到一起了,嗨皮一把。 工作完,三个人一起离开公司。 江曼拎着手提,和夏薇怡站在公司门口等苏青。 “你的车还没取回来?”夏薇怡问。 “出差回来,估计就能取车了。” 江曼刚说完,就看到苏青的车从停车地库开了出来,后面跟着出来的一辆,是江斯年的车。 苏青停车,江曼和夏薇怡过去。 刚坐上车,江曼的安全带还没系完,手机就响了。 江曼看着这个陌生号码,直接就接了。 江斯年一手有力地握着方向盘,车停在底/裤门口位置,视线盯着苏青的车,问江曼:“你要去哪里?打算一直不回家了吗?” “你无权干涉。”江曼说。 < p>苏青看了江曼一眼,然后缓缓地把车驶离。 江斯年平静地说:“曼曼,玩完记得回来,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应该冷静下来谈谈。我不想失去你,也接受不了失去你。” “你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江曼闭上眼睛,按了挂断键,把手机用力摔进自己的包里,手指微微发抖地攥紧了手提包。 夏薇怡吓得没敢说话。 苏青开车往订好的地方走,劝江曼:“别生气了,出差回来换个心情,跟他说清楚。” 夏薇怡看江曼,小声的说:“是啊,你爸你妈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更不知道你们谈过恋爱,为了你爸你妈,你也得跟他好好谈谈,做不成恋人只能继续做兄妹。大不了以后当他是路人,你总归要嫁人,搬出来跟丈夫住,以后见面机会就很少了。” 江曼闭着眼睛抿了抿唇,始终没有说话。 …… 请许就吃饭的地方是苏青订的,消费不便宜,但苏青可以想办法让创州给这顿买单。 江曼她们到的时候,许就早就到了。 “怎么这么早?”江曼笑着问许就,一起往里走。 许就一副单纯的样子说:“我以为这个时间出租要会堵车,提前四十分钟出门了,结果不堵车,害我早到。” 苏青走在许就的左边,不禁/看着这个大男生宠溺地笑了起来:“喂,你这个年纪的男生真可爱啊。我弟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他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不让我省心。” 许就看了看走在自己左边的苏青,尴尬的低头,脸红了。 三个女人带一个大男生出来吃饭唱歌,也特别的有气氛。 江曼把许就当成弟弟一样,叮嘱他多吃点,把营养昂贵的菜往许就那边转了转,如实说:“这里的消费虽然很贵,但是不用我们买单,公司报销,你放心吃。” 夏薇怡要么玩手机,要么唱歌,吃饱喝足就完全变成了自嗨型的,从不会调侃比自己小的男生。 苏青恰恰相反,理智的时候是真的理智,但几杯酒跟江曼喝完以后,就变了。 拿过许就的白色运动外套和白色棒球帽,搁在一旁,坐到了许就旁边的椅子上,问许就:“跟在你们陆总身边好几年了吧,跟姐说,你们陆总是不是一个好人?和他前妻有没有藕断丝连?” 许就也已经吃完了。 苏青这样问,许就为难地看向江曼。 江曼叫苏青:“问什么呢,你好好的坐着,别为难他,今天我单纯就是请他吃一顿饭。” “我知道你只是请他吃饭,感谢他送你爸妈。”苏青对江曼说完,又拍着许就的肩膀对许就说:“许就,你知道吗,你们陆总在热烈的追求你曼姐,但你曼姐是个好姑娘,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如果你们陆总这个人私生活很乱,你得说,不然就是助纣为虐。” 许就舔了舔有点红的嘴唇,也说不出个什么。 使劲夸? 从六点半开始吃饭,迟到七点多,七点多开始喝酒喝得多,不吃东西了,八点多开始,纯喝酒唱歌。 许就一直在被苏青虐待。 江曼觉得下次许就这个还不算特别成熟的男生要离苏青远点。 最终许就也没说什么,虽然涉世未深,但却知道少说话多微笑,这总错不了,大不了被人当成傻乎乎,单纯,不至于被利用。 八点多的时候,江曼接了一个陆存遇打来的电/话。 江曼说了她们吃饭的地址。 九点半左右,江曼的手机响了。 陆存遇说:“开车经过你这里,下来一趟。” “现在?”江曼问他。 他说是的。 江曼一个人下楼,心情不好,跟苏青她们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了,拿着手机下楼,她记得六点半左右他说,跟朋友在吃饭,晚点接她。 到了楼下外面,江曼四处张望着,装修无比奢华的门口站着两个保安。 很快,黑色卡宴缓缓驶来,在江曼面前停下。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陆存遇,另一个男人跟陆存遇年纪差不多,偏瘦。 “她就是江曼。”陆存遇伸手揽过江曼的腰际,对那个男人介绍,然后陆存遇转过头朝江曼温柔地笑,又伸手指着那个男人,对江曼介绍:“他是我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一名优秀的消防员。” 陆存遇介绍完,轻轻地揽着江曼的腰际贴向江曼的耳边说:“我曾经的大舅子,他说,很好奇,想见见你,我认为我们不怕他见。” 他前大舅子是他朋友? 江曼压制住心里的五味杂陈,应该高兴吧,他允许她见他的朋友,这是认可。 所以江曼微微地笑,伸出手:“你好。” 十五,以后她再喝醉,你就帮我撕坏她的衣服【甜蜜】 那个男人点头,一本正经地跟江曼握手:“你好。” 握了下手,便松开。 江曼收回了手,却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才合适,邀请他们进去里面坐坐喝一杯?这也不好,许就见了陆存遇恐怕会吓一跳,而且包厢里面现在一片狼藉,这两个人若是进去,不仅显得格格不入,还会有种招待不周的怪感觉。 但若不邀请,这么站着也不太好椋。 江曼脑子正在转的时候,陆存遇先开腔,他搁在江曼腰上的那只手并没有放开,笑着装腔作势地对江曼说:“路过这里,顺便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我们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改天再坐在一起吃个饭,现在算认识了,以后碰见了打个招呼。” “好的,你们去忙。”江曼微笑地看了看陆存遇,配合着他,也微笑着看了看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对江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陆存遇闻到了酒气,所以对江曼叮嘱两句:“如果没吃东西记得点一些东西吃。半个小时左右,我来接你。” 说完这些他并没有转身,而是眼神询问,等她回答。 江曼朝他点点头:“ok,等你来接。” 陆存遇放心地上车,发动引擎,江曼目送着他们离开,微笑地朝他们摆手,一直到眼睛里看不见那辆车为止。 江曼不知道陆存遇和他前大舅子怎么就聊起她了,怎么想到要介绍一下。 回到楼上的包厢,江曼的情绪还是好不起来。 倒了一杯酒,江曼看着苏青在绑架许就一起跟她合唱一首情歌,唱的许就脸红不停,苏青喝醉了,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媚。 一首歌还没唱完,夏薇怡拿着苏青的手机叫苏青:“喂,苏青,你的手机响了!” 苏青停住,笑着放下麦克,拍了拍许就的肩膀说:“许就,你先唱着,我马上就回来。” 许就看了一下苏青的眼睛,捧着麦克,继续一个人看着显示屏唱歌。 苏青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对江曼和夏薇怡说:“我出去接。” 夏薇怡望着苏青的背影嘀咕:“董事长这么晚打来干嘛,真不把员工当人了,唉,苏青也是很累的。” 江曼点点头。 苏青接电/话接了很久,还没回来,江曼让夏薇怡出去看看。 许就唱完了歌,被江曼叫了过来坐下。 “曼姐,什么事?”许就老实孩子一个,见江曼似乎有话要说,就直接问。 江曼犹豫了一下,抬眼:“刚才我下去见你们陆总了,不过我没有邀请他上来,他又走了。” 许就松了一口气。 “还见到了你们陆总的前大舅子,陆总刚才介绍给我认识的,说是一名消防员。”江曼对许就说。 许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点头:“对,一名消防员。” “你们陆总的前妻一定很漂亮吧,看他前妻哥哥的五官就知道了,也许还门当户对。许就,你说,如果我是你姐,你是我的亲弟,你同意你姐和你们陆总这样的人接触吗?”江曼上楼以后自己又喝了一杯,此刻处在半醉状态。 听陆存遇介绍说是前大舅子,江曼故做不经意地打量了好几眼,皆因太好奇他的前妻。 江曼恐怕自己今后没有机会跟他前妻见一面,因为陆存遇说过,有些事能避免的情况下他都会百分百尽量避免,大概是不喜欢她和他的前妻有任何接触。 不过,万一,万一她最终跟陆存遇组建了家庭,有陆菲在,那么她见到他的前妻定是必然。 跟他大舅子短暂的握手交流,江曼觉得,他大舅子是一个过于一本正经的男人,看长相和气质,印象不错。 此时江曼问完,许就做着思想挣扎,不知所措地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不知怎么竟然咳了起来。 许就把烟戳灭在烟灰缸里头,咳着抬头对江曼说:“不好意思,曼姐。” 江曼给他倒了一杯水。 许就喝完,脸色咳的有点红了,放下杯子缓了缓气息,问江曼:“曼姐,我们陆总离过婚你应该知道?” “嗯,知道。”江曼点头:“他还有一个16岁的女儿,我见过,但他女儿还不知道他离婚了。” 此时包厢里没有其他人,许就再三想了想,对江曼说:“曼姐,陆总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听来的不靠谱传言也根本不能相信。陆总和他前妻,其实也算不上门当户对吧?据我所知,陆总的前妻和大舅子是一对孤儿兄妹,六岁多一点,父母死在了爆炸后的大火里,七岁过生日那天,这对兄妹被一个有钱的女人收养。” “……” 江曼。 许就抿了抿嘴,继续又说:“陆总有时候出差很多天都不在本地,就让我每天去陪陪奶奶聊天。前两年奶奶的身体还好,听奶奶说,陆总二十出头就执意要领证结婚,当时陆家没人同意,陆家的长辈们一致认为一个被收养的孤儿配不上陆总。担心陆总冲动下结婚太早,以后离婚丢人。不过,陆家没一个人管得了陆总,在世的爷爷那次都不行,陆总结了。” 江曼叹气,然后又笑了。 “奶奶还说过,陆总和他的大舅子中学开始就认识,是好哥们,陆总和大舅子以前是一个篮球队的,配合很好。陆总也就顺理成章的认识了跟哥哥同一年生的妹妹,是对龙凤胎。”许就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摸了摸额头,往下说:“陆总新婚以后第七个月回到家里,隔天就提出了离婚。态度转变很大,不只是陆总,当时陆总的大舅子也跟养母和妹妹全都闹翻,负气离开了家,严重到以后的路都没有按照养母给规划的走,顺了自己的意愿,当了一名普通而伟大的消防员。” 许就说的时候,一直小心地观察着江曼的脸色。 “听说,现在陆总的前大舅子都不跟养母来往了,对妹妹的接触也不多,对陆菲倒还不错。以前陆总的大舅子在酒桌上无意说过一句,大人不懂事,孩子无辜,我记得是对陆总说的。” …… 江曼告别许就和苏青她们已经接近十点,离开吃饭的地方,上了陆存遇的车。 稍后,许就这个唯一的男性要负责送苏青和夏薇怡她们回家,只能叫出租车,三个人都喝酒了,找代驾也犯不上。 苏青的车停在大酒店停车场里,很安全。 江曼有些喝醉了,八分醉态,只剩两分理智。 她在副驾驶上直直地盯着开车的男人,不时地以手托腮,目光变得更加专注。 “喝了多少?”他问,态度略差。 “很多。”江曼故意地跟他杠上了,醉酒中,说话根本就没个分寸,更不懂得看他眼色,只知道语气和架势上绝对不能吃亏。 江曼喝醉的样子陆存遇不是第一次经历,上一回,他还深刻地记得她那句“叫我江墙角”。 陆存遇了解酒后的感觉,所以卡宴的车速并不快,担心她会难受。 对于江曼喝醉后一些具有挑衅意味的行为,陆存遇并未理会。 二十几分钟后,卡宴缓缓地驶进他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的地下车库。 陆存遇下车,江曼也打开车门下车。 “我的东西。”江曼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指着车里。 有点晃的就要过去拿。 陆存遇下车时已经全部拿了下来,江曼的手提包,还有手提电脑,他拿在手中,关上了车门,锁车。 拎着手提电脑的手上也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陆存遇迈开长腿大步走向江曼,同时换个下手,把手提包也拎在了另一只手上。 江曼用一双醉眼看他:“那只手不觉得重?” 江曼一句话刚问完,就被他用力扯到了他温热坚硬的怀里。 她几近痴迷地盯着他这张精致的脸看,很近的距离,很热的呼吸,很真的强烈心跳,其实好想摸摸他的五官轮廓,可是江曼不敢,手指弯曲着,怯怯地,因为他的眼神此刻对她来说有些可怕啊。 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紧握着她的每一根手指,眼神深邃,认认真真说道:“所有重量,都在这只手上。” 眼神里的内容,嘴上的话,是否有在表达,她很重要? 醉酒中的江曼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抱稳了他的脖颈,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问:“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并不重要对不对。跟财 富和地位一比,女人恐怕就要退后的很远,很远。” 陆存遇沉默良久,眼眸望着身上的女人呼吸被他控制的很轻。 “先上楼,我们再讨论你的问题。”他说着,一只手稳稳地揽住了江曼的腰际,很细很软,很好掌握。 江曼点点头,脱离了他。 陆存遇一把又将她扯了回来,搂在怀里,转头视线扫过她潮红的脸颊,声线慵懒地叮嘱:“听话,靠着我走。” 江曼点头,靠在他身上一步一步走着,就不怎么说话了。 停车场里此刻无比安静,走向电梯的男人背影负重中,一边是女人,一边手上是手提包,手提电脑,外套等等。但江曼依靠着的这个男人,几近完美的身型依旧挺拔,浑身上下每一个线条都坚硬无比,安全感可谓十足。 上升的电梯里,江曼执着的继续问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陆总,我真的很好奇,女人跟财富地位是不是压根就不能比。” “你有这种担心?”他问。 江曼点头,苦笑着点头吸气:“对,我很担心,付出了,到头来发现自己的付出不值钱,呵呵。” 陆存遇搂着江曼肩的那只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颊,扳到他的脸的这边,挑起眉峰对她说:“很简单,找一个不缺财富地位的男人,你的担心就迎刃而解。” 江曼醉眼朦胧的盯着他这张成熟男人脸:“答案真好,我竟无话可说。”有了想吻他的冲动,一时被他男色所迷惑,但是,没敢下嘴。 …… 到了陆存遇的公寓中,江曼被他直接带向了浴室。 “自己可以洗吗?”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江曼点头:“可以。” “算了,你先休息。”陆存遇把她带出了浴室。 他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但客厅的灯有开着,可以借光,昏暗的卧室里他叮嘱江曼:“躺下先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江曼遇到被子就完全听话了,醉的很想睡觉。 “不怕黑对不对,那我就不打开卧室的灯了,关灯更容易睡着。”他俯身在她面前说。 江曼毫无动静。 陆存遇站在床边盯了她五分钟,才放心地离开。 卡宴重新开出地库,他打给父亲那边,问都睡了没有? 白天洋房那边打来电/话说,十五闹得厉害,跟人不亲,所以他打算先去接十五到公寓这里,出差也带在身边。 车开在路上,手机响了。 并不是他的手机,是江曼落在车里的。 显示的号码是——夏薇怡。 “你好。”陆存遇直接接了。 夏薇怡吓得停顿了十几秒钟,然后开口:“那个,陆,陆总,曼曼在你身边吗?” “她睡了,有什么要紧的事?” 陆存遇的态度还可以,夏薇怡就直说:“明天曼曼出差,她出差带的东西都在苏青这里,明早过来取?” “对,明早再取。”他答。 夏薇怡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什么,一问一答,这人一点都不给人热络交谈的机会。 “陆总,曼曼酒后如果失态,说了什么话冒犯了您,您一定要多担待她啊。” 夏薇怡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在此,这种事一向是苏青负责干的,但今天苏青也喝倒下了,只得她干。 江曼喝醉了什么实话都爱直说,完全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忌惮,夏薇怡担心江曼惹祸,偏偏身边有个那么高冷的老男人陪伴,怎么平安无事过到天明? 陆存遇回家带走了十五,十五兴奋又委屈的跳起来扒住陆存遇的身体,一动就不动了,生怕他再把它扔到这里寄养。 保姆给十五装了一个大行李箱,陆存遇接过,放在了后备箱。 十五全程目光都盯着这个西装男人,紧随其后,陆存遇故意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回头看十五,露出迷人的笑容,果真,十五抬起前爪跳起来扒着车后排座的车门,晃动圆圆的大脑袋,严重举起爪子要求上去! 二十分钟后的夜晚大街上,黑色卡宴加速行驶,路上车辆稀少 。 十五在车后排座上老实的蹲坐,埋在铁锈红色长毛里的眼睛眨巴几下,听着音乐,认真盯着前面街道上闪着白色光的景色。 前方红灯,只有这一辆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等灯。 陆存遇心情不错的点了根烟,落下车窗,视线盯着外面远处均匀距离的路灯光亮,类似自言自语地说:“十五,到了公寓不可以闹,她喝醉了。”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幽深,吐着烟圈地说。 十五老老实实的蹲坐在车后座,无视了他,完全没有响应。 陆存遇又吐出一口烟雾,手指往车外掸了掸烟灰,薄唇轻启:“十五,以后她再喝醉,你就帮我撕坏她的衣服。” 他想了想,摇头捻灭烟蒂:“算了,当我没说,大概你也听不懂。” 江曼,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行为控制能力……(一更) 陆存遇把车停在了公寓的地下车库,打开车门,牵着十五,让十五动作小心地下了车,然后他关上车门。 打开车后备箱,拿出十五的这个行李箱才。 锁完车,准备带十五上楼。 十五对这里并不陌生,以前来过,往往是陪工作中的主人熬夜到很晚,直到它自己玩闹着累了自然的睡过去。 进电梯时,十五因为四处张望不老实走路差点被电梯门夹了大圆脑袋,遭到陆存遇一声呵斥摹! 十五灰溜溜的进了电梯,站在主人旁边,摇着尾巴证明自己不是一只大傻狗。 公寓客厅的灯开着,刚一进门,陆存遇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放开十五,让十五自由活动,也把行李箱放下在一旁,陆存遇直接走向了卧室,十五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浴室的灯和门都开着,地上一片水渍,还有沐浴液散发的淡淡香气。 简约风格的卧室里,床上/床下此刻皆是一片狼藉,女式套装,高跟鞋,单色的内/衣,扔的随处可见。 这幅暧/昧景象,实在容易让成年人多想。 江曼的身体上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趴在他的大床上,半湿不干的长发披散着,遮住美背的一部分。 她没有盖被子,应该是洗完澡之后累的直接躺下的,白皙的腿和胳膊陷在了被子里。 身体上白皙细腻的肌肤大部分都裸/露着,浴巾下面只遮住了臀部,上面遮住了半个胸部,充满诱/惑。 江曼的手机响了,在他手上。 陆存遇看了一眼号码,显示(客户吴先生),他走向客厅的方向,直接按了静音,没有挂断,随手把手机搁在了沙发上。 明天早上再告诉江曼,她对客户解释一句睡着了没听见便可。 江曼的手提包,手提电脑,都在客厅里放着。 十五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把十五的身体擦了一遍,保持干净,然后他让十五在公寓里自由活动,十五也乖乖的没有叫。 陆存遇站在沙发前,点了一根烟,俯身扔下打火机和烟盒在茶几上,嘴上叼着烟,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撂下。 脱完外套,他侧头用手指夹着香烟,恐怕烟灰会掉在沙发她的手提包上面。 脑海里一片混乱,他闭上眼眸舔了下薄唇,喉结也随之上下滑动,眉心皱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 脱下衬衫,扔在西装外套上。 陆存遇抽着烟走向书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夹着香烟的手指取出一只杯子,放下,倒了酒液在里面。 十五在卧室里一直没出来,他以为,也许十五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趴下睡了。 陆存遇光着上身,露着他精壮的上身,紧绷的肌肤匀称的身材赏心悦目,肌肉纹理看上去性/感结实。 他站在公寓半开放式的书房大片落地窗前,深邃视线盯着远处卧室门口的方向,背后窗外的夜色无边绚烂。 一根烟抽完,他的神经稍微冷静了下来。 走到办公桌前捻灭了烟蒂,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陆存遇手上以拇指和食指握住的那杯红酒,在灯光下散发着妖冶的颜色,他心情不错的把酒杯举在眼前倾斜大概45°,目光认真的欣赏着杯中酒液的颜色,在他眼中,红酒也许可以比作女人,同样都需要男人优雅懂礼的慢慢细品。 动作熟练地摇晃几下,看着红酒沿着杯壁优美地旋转,再渐渐停下。 好的红酒才适合与味蕾做最亲密的接触,弥漫在口腔中的酒香自然也会不同,容易使人沉醉其中。 浴室门口,陆存遇抽出腰带,也解开了裤链上方的一颗纽扣,却听见卧室里有声音动静,一次你,刚准备拉开裤链的修长手指顿住。 他的卧室里,十五两个前爪牢牢地扒着床沿,大脑袋扣着。 陆存遇不懂他在干什么,便走了过去,身高腿长的裸着上身站在床边,盯着十五,床上的江曼动了动,但是并没有醒。 十五的嘴巴咬住了江曼身下的灰色床单和白色浴巾,正准备扯。 < tangp> 陆存遇见此,俯下了身,一手抚摸十五的大脑袋,一手从十五的嘴里轻轻扯出了床单的一角。 “……” 十五。 嘴巴咬住的还剩下浴巾,主人没扯,十五以弱智的姿态思考中。 陆存遇去外面关了客厅的灯。 再走回来,只见十五嘴里扯着白色浴巾,扯了一半,担心江曼会彻底醒来一般,十五缓慢的后退,嘴巴咬着浴巾扯了一下,江曼动一动,又熟睡了,十五再扯一下,反反复复,浴巾终于从江曼的身下被全部扯了下来。 叼着浴巾,十五摇着尾巴站在门口位置。 陆存遇叹息,俯身拿起浴巾走出卧室,去了客厅,他看见十五在跟着自己。 他把浴巾扔在了客厅,十五过去,踩在浴巾上面玩了起来。 陆存遇关了客厅的灯,开了半开放式书房的一盏小台灯,供十五玩,如果十五休息也不会刺眼影响。 回到卧室,他关上了卧室的门。 江曼昏昏沉沉地睡着,脑海里天旋地转,只觉得这张床非常舒服,柔软适中,有一种好闻又安心的味道。 身体在被人扳动,像是每次醉酒后妈妈和苏青她们的照顾,腰际和脖颈上均有一只大手,较比往次有力,江曼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人,就又闭上,她的脸颊摩擦着那条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感觉舒服。 “已经天亮了?”她低喃着。 陆存遇俯身说:“还没有。” 江曼感觉到热热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的,接着有人抬起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穿上睡衣再睡?” 她摇头:“不。” 身体已经被人搬起,上半身离开了床,背上多了一只大手,她也因此失去重心,上身依靠向了这个人的身体,脸颊贴着的是坚硬的什么,她动了动,双手不禁去摸了这个坚硬的什么,不知自己手指轻轻搭上的是男人的结实臂膀。 她的身体被套上了一件男式衬衫,长发还在衬衫里。 被那条手臂揽在怀里,脸颊和嘴唇贴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一只手伸进了衬衫里,把贴着背的长发一点点全部弄了出来,在衬衫外。 男性手指的触感不同,她鼻息间闻着的气息也不同,所以身体轻微颤栗着,靠着他的肩膀,声音听上去软绵绵带着微喘:“你是谁?” “我是陆存遇,不不得我了?”男人温润的声音入耳。 他扶起她,一手稳住了她纤细的背部,手指隔着衬衫按着她的肌肤,前面一只手在一颗颗系上衬衫的纽扣。 系的颇为费力,很不容易。 衬衫下摆的纽扣很好系,她的腰很细,一只手足以让纽扣合上,但是,她埋在被子里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穿。 他视线里的江曼全/裸着。 或许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哪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卧室,关上门就可以毫无防备。 在他稳住她的身体系上衬衫下摆第二颗纽扣时,她难受的屈起腿,顿时蜷缩着进了他的怀里,吸着气咬着嘴唇:“啊,啊,”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江曼,陆存遇声音不禁温柔了好几度,闻着贴在鼻端的女人发香,他乱了呼吸。 江曼觉得小腿抽筋了,疼了几下,很快又好了。 陆存遇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听见她轻轻啊了两声,便消停了。 她扑上来的太快,以至于他的手还按在她的小腹位置,那颗纽扣大概没有系上,但他摸到了她的敏/感部位。 那里是那么的神秘。 “江曼,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行为控制能力。” 陆存遇轻叹着把她重新扶起来,忍受着自己下腹凝聚的yu望力量,无视一切让人血脉喷/张的地方,专心地系着衬衫纽扣,从下往上。 只是……我是不是有点太随性了(二更) 江曼胸前的衬衫纽扣不太好系。 他的手指让这件男士衬衫两边都集中在一起,让纽扣顺利找到另一侧的扣眼。 薄薄一层衬衫布料下的一对挺圆,随着她的气息在他眼中上下起伏,她的身体发育良好,毫不青涩摹。 肌肤滑白的叫人不忍伸手触碰,却偏偏时不时地因起伏而研/磨着他的指腹才。 等完全地系好了这件衬衫的纽扣,陆存遇抱着她,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询问:“告诉我,让我今晚睡哪里?” “你是……”江曼半醉半睡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庞。 然后江曼抬起了头,缓缓地用鼻尖碰着他的脸,芳香入鼻,一股红酒的醉人味道。 陆存遇的左眼里浮现一些血丝,尤其眼角里面,很严重。 江曼蹭着他的脸庞,身体无力的也倒在他的身体上,仿佛只有靠在他的身体上才能支撑得住。 头疼极了,闭着眼睛掰着手指数了数:“你是男的,那么你是##年,李##,陆存遇,到底是谁,” “我是陆存遇。” 陆存遇按着她的肩,有些温怒。 他听着她仔细地数了几个人,但却听不清楚她口中说的每一个名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好辨认。 他冷笑,醉酒后她能数出来好几个男人?! “陆存遇,陆总?”江曼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睫毛好看地眨了眨,以一副“我终于逮到你了”的眼神看着他。 她凑近他的脸,然后笑开。 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微微的乱,显得尤为性/感,白皙的小脸干净的五官和粉红的嘴唇,笑起来像夏日的冰激凌一样美丽。 江曼额头磨人地抵着他的胸膛:“无商不奸,但你最无耻!你要潜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存遇蹙眉,但他毫不意外江曼酒后会变成这样。 “对,我很无耻。”他点点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醉样。 江曼舔了下嘴唇,顿时好看的嘴唇变得透粉,她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上,搂着他的脖颈,突然又不骂他了,蹭着他的肩膀低喃:“我在酒桌上认识的男人,不是客户,就是同事,不靠谱,我太厌恶这样了,偏偏,你和我也是这样认识。” 他闻着她的发香,轻声安慰:“反正都是男人。” “不一样,要好男人,酒桌上多是坏男人。” 江曼嘀咕着。 “我很讨厌离过婚的男人,活了27年,在我懂事以后,我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天天吵架,那些年我妈哭,我爸不心疼。” 听此,陆存遇略有尴尬。 “我爸跟我阿姨,他的前妻,总在背着我妈偷偷联系。” “既然跟前妻断不了,那还结什么下一个婚。” 江曼连续胡言乱语的说了好些句,吸着鼻子,在他怀里寻找着一丝丝的温暖。 陆存遇并没有打扰江曼,让她吐露,这些酒后才说的,属于她清醒时心底以为的。 “你说你是谁?”蹭了半天,她又对他问了起来。 江曼的大脑又开始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他是谁。 他耐心地回答,眼神动容,温柔地用嘴唇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是陆存遇。” “那你喜欢我?”她问。 他忽然感觉心尖上被她问的发痒,手指捻弄着她的肌肤,抬起她的下巴,滑腻清香,朝着她的嘴唇就粗喘的吻了下去。 江曼被他放倒在床上。 男人的身体骤然压了上来,他的双膝跪在床上,身下是她光光的身体,衬衫遮住了若隐若现的腿/根。 客厅里十五玩够了浴巾,在往次睡觉的位置老实趴下,进入梦乡。 卧室里的床上,陆存遇望着身下的江曼,一阵口干舌燥。 他伸手拉下裤链,竟要真的对她无耻下去。 卧室内旖旎一片。 “你会对我好吗。” “如果你对我好,那我以后就没机会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了。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要努力, tang做个坚强的拿得起放得下的,” “……” 她连续颤抖了几下,躲避着他。 “陆总,你考虑好了吗,我就是个特别俗气的女人。” “发火了也骂脏话,压力大了哭的我妈都管不了,脾气上来很倔很倔,还很自我……” “不过,在你面前我唯一觉得骄傲的就是,你离过婚了,一定有过很多女人,而我,27岁了还没有过男人。” 她感觉身上的男人动作一僵。 江曼醉兮兮的安慰他:“不要自卑!陆总,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哪有资格嫌弃尊贵客户,但是,你是唯一能把我欺负到床上来的混蛋客户,我一定是昏了头了,就这样被你迷惑。” 深度酒醉中人的yu望来得快,褪的也快。 陆存遇没有继续的动作,视线灼热但克制地盯着她的脸颊,潮红无比,睫毛上挂着小小的几颗晶莹泪珠。 他如果今晚想要,这个状态的江曼势必无处可逃。 但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想过江曼会是第一次。 27岁,也不小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27真的很小,比他小了整整10岁。 陆存遇甚至在脑海里从没有想过第一次还是第几次的这个问题,年纪大了,渐渐变得想法不同。 在他眼中唯一的要求就是,江曼既然跟了他,就应该从跟了他的那天开始,忠诚于他。 以前,那属于她个人的过去和隐私。 他给予尊重的态度,不会去问。 身下的江曼气息变得又轻又匀,身体动了动,衬衫长长的袖子下伸出的那几根手指,抓着被子的一角,恬静入睡。 陆存遇用手抚摩了一下她的头发。 深夜,冷水澡相伴也满足。 陆存遇认识江曼算起来也不久,印象当中,她有一些小聪明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给自己解围,但今晚她是真的醉了。 客厅的沙发上,陆存遇蹙眉抽着一根烟,夜里指间香烟燃烧的火星一闪一闪,想着刚才江曼的样子,他很自责。 一时情动,忘了两情相悦和趁人之危是两码事。 …… 第二天清晨,江曼脸上很痒才醒的。 头疼的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上这只红毛藏獒,没有吓破胆,但是也被惊了一下。 十五今天又扎了一个冲天小辫子,这张狗脸,看着好像谁抢了它的狗粮吃光一样。 江曼推了十五一下,但推不动,她坐起身,除了头疼身体无其他异样,明白自己这是在陆存遇的公寓。 昨晚,自己喝醉了。 上了他的车,被他带回了家。 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应该有洗澡,江曼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并不意外,一定是跟往次一样朝他借衬衫穿。 “十五。” 陆存遇略略有些鼻音,走来卧室。 江曼看他:“声音怎么了?” “sorry,有些感冒。”他进来把十五赶出去,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她的后脑,在她脖颈上用力的吻了一下说:“早安。昨晚接完十五回来见你睡了,就没打扰,睡得不错?” “很好,只是……我是不是有点太随性了。”江曼指的是,自己竟然在他这里不反锁门就裸/睡,而且,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没了礼貌。 “没关系,我很喜欢。”他说完,又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江曼脸红之后转身出去。 突然间两个人变得如此亲密,江曼摸不着头脑。 他温柔的有些过了。 伸手摸着被他吻过的脖颈,恍惚地感觉昨晚他昨晚也这样了,深刻记得他拇指拂过这片锁骨。 江曼看着地上自己乱扔的衣服,尴尬。 但是,让她最尴尬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身体刚动了动,就觉得身下有一片濡/湿,不是例假,竟然是…… 27了,早已是成年人,但江曼还是觉得这太可怕,酒后春/梦导致?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还知道疼,但是你的羞耻心呢?! 穿上衣服出去,站在卧室门口叫客厅里一身优雅精致西装的陆存遇。 “我用用你这里的洗衣机,十五分钟搞定。在你这里睡了一晚,床单被套还是给你洗了比较好。” 陆存遇和十五一起看向江曼,他说:“你不用洗,交给下午过来的钟点工,ok?”他以为江曼在见外。 “我来洗,没事没事。”江曼抱着沾有体/液的床单迅速塞进洗衣机,松了口气。 妈,37岁怎么就是老男人了? 早上6:30分。 陆存遇的公寓中,洗衣机里面洗着床单被套这些东西。 十五跟陆存遇在客厅里,一人一狗,倒也真能沟通得起来,陆存遇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调教着十五,时而严厉,十五努力做着一切高难度动作,在主人面前用力表现自己,证明自己不是朽狗摹! 主人欢心,他也福利多多才。 这公寓里的一切陆存遇都不了解,他把手机给江曼,让江曼直接问一问负责这里的那位钟点工。 江曼拿着陆存遇的手机,先拨通了钟点工的手机号码。 问了钟点工新的床单和被套在哪里放着,问完,江曼按了挂断键,放下手机,去翻找出新的床上用品,仔细地铺好换上。 江曼用手指一点点地抹平床单,轻轻地皱眉咬了下嘴唇,昨天夜里,怎么能……床单上那尴尬的东西。 听着他在客厅里和十五说话的声音,江曼不自觉地脸热起来,浑身也热。 15分钟过去,洗衣机里的床单已经洗好。 江曼去洗衣机前拿出来,然后听见陆存遇在客厅说:“江曼,你的手机在响。” “好的,我马上!” 江曼应了一声,只得放下床单,先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接过他手上帮她从沙发上拿起的手机,江曼淡淡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不知因何,心里明明在把他当男朋友,也努力的让自己在适应,但只要回到现实当中,表面上她怎么努力都跟他亲密不起来,比如现在,就对他有些莫名的客气。 江曼拿着手机接听,离开客厅,对那边的老妈说:“嗯,是今天要出差,还没走。” “不跟苏青一起,不过路上也是好几个人。” 江曼站在洗衣机前跟老妈聊天。 一边说话,江曼一边打开床单,忐忑地查看床单洗干净了没有,不过应该洗干净了,本也是干净无比的崭新床单,那块痕迹,应该早就洗掉了。 “妈,我姨和姨夫现在是什么情况?和好没有?” 陈如说:“两口子一见面就吵得凶,你还不了解你姨这个拧巴的祖宗,一吵架就要离婚,非得闹个十天半月才能消停下来!你小妹不去上学,说了,如果爸妈离婚她就离家出走,你小弟才5岁,什么不懂,抱着我大腿就是一通哭!” “你和我爸劝得了吗?” “我回来看我自己的妈来了,谁劝她这头倔驴来了!”陈如冷哼的说。 江曼一听就能知道怎么回事,恐怕老妈在劝架中跟小姨拌了嘴,两亲姐妹斗起气来老妈才会这样说。 陆存遇站在客厅里,修长手指上缠绕着那根拴着十五的狗链,公寓里很安静,他听得见江曼跟她妈妈通话。 不禁想起昨晚江曼那句“我很讨厌离过婚的男人”。 江曼的爸爸年轻时也离过婚,二婚组成的家庭才有了她。懂事以后的她面对爸爸对妈妈不忠,跟前妻藕断丝连,当女儿的唯有承受,搀和不明白大人的事。 十五在地上半坐着,贵妃姿势。 陆存遇坐下在沙发上,俯身点了一根烟,指间夹着抽了一口。 江曼这边,老妈在电/话里到底还是问起了那位奔驰老板。 江曼听老妈拐弯抹角的问起来,忍不住笑了:“老妈,你怀疑我,怀疑我你还问我?我说实话你也以为我在撒谎,昨天怎么没直接问那个司机许就?” …… “我和许就的老板清清白白,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 “别乱想了,妈,就算我跪着求人家,人家也不能要我,您省省心吧,我保证脚踏实地的相亲嫁人——” …… “这个老板他应该37了,嗯,家庭背景不错。” …… “是不是单身不太清楚,没打听过,估计这个年纪已经结婚了。” …… “妈,37岁怎么就是老男人了 tang?你最喜欢的那个演电影的吴彦祖,他今年40了,帅不帅?没有骗你,吴彦祖真的40了!” …… 江曼跟老妈聊了很久,反正无事可做,在等许就去苏青那边取了行李箱送到这里。 她得换了衣服才能出门。 老妈问起陆存遇,其实江曼心里就很矛盾,自己应该给老妈灌输怎样的一个陆存遇? 江曼没有说出陆存遇的名字,暂时她不想老妈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否则老妈会从侧面去了解陆存遇这个人。 江曼知道,老妈一旦从其他的途径了解完陆存遇,便会把那些了解当成对陆存遇的第一印象,一般老妈不会再信任自己女儿说的话,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傻,容易被骗,女大不中留一定偏袒男人的成分较多。 她没确切的说这个37岁的大老板到底单身,还是已婚,应该算是最合适的。 一方面老妈放心了,另一方面,以后如果真的跟陆存遇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发展,给爸妈介绍他,好说一点。 提起他这个人,老妈的心理准备上大抵不会认为他百分百是没结过婚的。 一开始就没有过很高的期望,所以更容易接受这个人的过去,但是,江曼忐忑,老妈骨子里早就恨死了离过婚的男人。 都是老爸年轻时做的孽,这边妻子大着肚子,那边却跟前妻勾搭睡在一起。 至于拿出老妈最喜欢的吴彦祖说男人年纪的这事……江曼承认,自己话外音中有讨好陆存遇的意思。 跟他约会,或是现在,江曼都没有对他表达过什么,明知他在客厅听得见,所以,才如此说。 他在她的眼中,一点不老。 接完老妈的电/话,江曼把手机放在一旁,刚撂下,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屏幕,就看见无数个未接来电。 脑海里一瞬会自然想到是谁。 多年来江曼因江斯年而养成的条件反射,只有每一次江斯年找不到她了才会疯狂的拨打。 江曼低头查看,是家中座机号码打来的,家中爸妈不在,除了江斯年就没别人了,盯着手机屏幕,江曼没打算回一个。 客户吴先生的来电,江曼回拨。 “你好,吴先生。” …… “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睡得很早,所以没听见。” …… “酒局?这样吴先生,等我出差回来我联系您,我现在马上要去外地一趟。” …… 三分钟,江曼应付完这位客户吴先生。 放下手机,把床单和被套一起拿出来去晾。 一个人晾完东西,江曼打给钟点工,告诉钟点工来时收拾完房子记得收一下。 江曼上身穿着他的衬衫,袖子挽着,做什么方便一些,下身穿着昨晚脱下扔在地上的包臀一步裙。 下身不穿东西就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江曼实在不敢,怕他这么大岁数了受不住。 从卧室出来,江曼抬头看着对面而来的陆存遇,两个人视线触碰,两两无言,一整个早上了,甚少沟通。 气氛尴尬的有些像是第一次约会的那晚,但是,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仿佛埋葬着暧/昧的火药,易燃,也易爆。 “陆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江曼抿唇笑了笑,故作自然。 她的脸有些热,看着他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心跳不断加速时,她一点点被他身躯逼到墙边。 “刚才跟你妈妈通话,是在帮我说话?”他俯身,把嘴唇轻柔贴在她的颈边。 江曼闭上眼睛,整个人被他的身躯压着包围,胸部有些又痛又痒,这感觉很折磨人,莫名的心潮澎湃,身体温暖。 理智被他完全占有,轻易摧毁。 江曼点头,承认自己帮他说话了,两个人此刻的身体缝隙很小,她的双手无处安放,试探地摸上他的西装外套,脸已经“唰”地一下红透。 “嗯?”他继续追问,亲密地吻着她的耳垂,湿热的舔。 江曼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已经被他点燃了,大胆的把手搁在他的腰部,手指抚过他腰间的皮带,低头缩着肩躲避他追逐的亲吻:“我还适应不过来,生活里以及工作里突然就多了一个跟我有亲密关系的男人。” “不看你是否离过婚,不看你是否有女儿,单单只看你这个人,你的成熟风范,一切都很符合我脑海里组装的那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他明明就生活在我的身边,但是他又遥不可及在幻想里。这两天你在我的眼里,就是这样。” 她把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表达出来,然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顺其自然的分寸原来也不容易拿捏。 江曼曾以为江斯年就是自己幻想里的这种男人,17岁的少年到27岁的男人,如果十年专一不变,多么难得。 陆存遇的身体朝江曼贴了上来,嘴唇也吻了下来,江曼闭着眼睛微微地仰起头,温顺地主动迎合他的吻。 舌头碰在一起,口腔紧密接触交融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江曼竟有些眷恋起了他的结实怀抱,窝在里头,蹭着,倍感心安。 陆存遇对怀中的江曼施以慰藉般的强势亲吻,温绵之势,却觉得越吻越是热烈,理智炸开,残骸都已找不到。江曼的身体顿时无力起来,被抽离了骨头一般,因此,开口说的每一句话在他耳中都甜甜软软的。 “听见你自己的声音了吗?” 她摇头。 他说:“就像一只挠人的小猫,喵,喵,喵。” 江曼听了,心已经要融化了。 十五听见主人那三声“喵喵喵”,配合地走过来直接跳跃抬起前爪,一只爪扒住陆存遇的手臂,一只爪扒住江曼的。 大圆脑袋晃了晃,冲天小辫子也晃了晃,讨好地朝主人“嗷嗷嗷”了三声。 江曼看着陆存遇和他这个学他叫的狗儿子,窘迫的彻底抬不起头了,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平复心跳。 江曼感受着这一动不动供她可以倚靠的坚实怀抱,吻过以后,陆存遇沉默无言地抿着唇,五官和眼眸里皆是一副属于男人独有的温情模样,男人味十足。 平复了很久,江曼找借口的说:“我去打个电/话。” 陆存遇放开了她,任她独自一人回了他的卧室。 …… 苏青公寓。 今天星期六,苏青不用上班,所以早上6点多怎么可能起床?昨晚许就送苏青回来以后,又送了夏薇怡回家。 许就不到7点出现在苏青的公寓门外,略显疲惫,昨晚醉酒加上熬夜没有睡好。 苏青听见一声声按门铃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这么早,谁啊?”苏青打开了门。 许就看了苏青一眼,然后立刻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说道:“苏青姐,我要开车跟陆总和曼姐去一趟外地,陆总让我过来,到这里取曼姐的行李箱。但是苏青姐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打不通。” 苏青看清了来人,头疼的拧眉,点了点头:“你先进来吧。” “嗯。” 许就走了进去。 苏青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真丝睡衣,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有些无法直视:“你怎么进来的?” “保安带我进来的,我说打不通你的手机,他昨晚见过我,幸好他们早八点才换班。”许就说。 苏青回到卧室,迷糊的低头看着自己露一双白腿又露半个胸的样子,摇了摇头,在家随便惯了,也不跟人同住,家里又鲜少来异性。她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外套穿在了外面,拉上拉锁。拿着行李箱给等在客厅的许就:“江曼的,谢谢你跑这一趟。” “好的,不客气。”许就接过去。 苏青低头,把行李箱的拉杆弄出来。 许就没坐,一直站着,尴尬的移开视线看向门口。 7点10分,许就离开苏青的公寓,带着行李箱开车赶往陆存遇的公寓。 许就上楼送江曼的行李箱,身后还带了个人,又把十五的行李箱拿了下去,身后那个人牵着十五,一起下楼。 公寓里只剩下江曼和他两个人。 “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他的意思是一起下楼,吃完早餐出发去外地。 江曼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身要换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地对他说:“我想再洗个澡,你先下去等我也行。” “没关系。”陆存遇看着她,表情平静。 江曼不再说什么,不想耽误时间,拿着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陆存遇盯着江曼的背影看了良久,舔了下唇,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还有江曼的,搁在门口一起,深邃视线盯着浴室的门,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那双盯着浴室门影的湛黑眼眸,尤为深沉。 浴室里的江曼匆忙冲洗着身体。 小心翼翼地不弄湿头发,手指抚摸着水流淌过的脖颈和锁骨,江曼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了片刻,太阳穴微疼地闭上眼睛。 江曼要洗的不是脖颈,也不是身体上的表面肌肤,而是跟他亲热中被他裤链下硬物紧紧抵着研磨的,最为尴尬的地方泛起的丝丝黏湿。 江曼为此感到无比的羞耻,心情也烦躁不已。而她觉得,陆存遇恰恰跟自己相反,在承受得了也玩得起暧/昧的成年人当中,他这位高手绝对已经成精了,看谁出丑他都不会! —————— (9号有万字加更… 陆菲?你找我有事吗? 江曼在心里面重新定义了陆存遇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对江曼来说,陆存遇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很危险,他已经成功给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困扰,以及很强的心理冲击。 陆存遇一刹那的让她欲罢不能才。 江曼此刻羞耻又坦然地明白,身为一个27岁的女人,一直没有过那方面的事实经历,现在碰见一位魅力四射的男人而产生了某种幻想,这似乎也不奇怪。 曾跟江斯年恋爱整整十年,却比很多单身女人生活还寂寞,抛开异地恋难见面这一方面不说,就是两人在一起相处当中,亲密也因为心理那关过不去而次次点到即止。 无法放得开亲密尺度摹。 江曼心底深处很依赖他,那个时候哥哥是除去爸妈以外她最信任的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三结束,他在校内都把她保护得很好,直到他跳级,离开了这个妹妹的身边。 20岁以后,大学里那几年江曼不断的告诉自己,恋爱的目的便是结婚,跟他变成夫妻,他将来会是自己的丈夫,柴米油盐的相守一辈子。 可是思想上绕来绕去,依然会绕回哥哥妹妹这一层关系上。 而且,彼此也都害怕爸妈知道以后激烈反对,知道未来在一起不易,所以从不敢往发生关系那上面去想。 离开大学,融入社会,江曼觉得一切曾经的细致规划仿佛都变成了废的,用不上,只能扔进垃圾箱。 工作中的生活跟大学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江曼以为,自己有一身的设计天赋,又有人带领,到了一个好的公司里只要肯努力,安静的设计,就一定能赚钱给爸妈买大房子。 以为这都是很容易达成的目标,等到生活需求内的物质有了,再结婚生子,人生就是如此的轻易圆满。 但是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竞争无处不在,委屈无处不在。 江曼工作的第一年,没有熬出头,江斯年那年在外地的一家公司,混得不错。 两个人干的是同一行,毕业于不同的大学,江曼在上高中时就跟他约定好了,他学什么,她就争取也学什么。 将来一定要在一家公司上班。 一起上班下班,买一辆车,有时间就牵手逛街,未来被规划幻想的一片美好。 江斯年上学有跳级的缘故,比她早毕业。 他大学毕业开始工作的那年对她说:“大学毕业以后,你来我工作的这家公司,我们在一起。” 终于等到毕业了,他却没有让她过去,而是托好哥们张跃的女友苏青带她回青城工作。 当时江曼生气,不理解,也怀疑过他是否工作中认识了别的女人。 如果要分手,就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别拖泥带水,别说什么不舍得和对不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江斯年解释说,他不打算留在那边,以后会回去,所以,她来了他所在的公司不合适,以后两人总归要回青城。 江曼跟苏青在‘南林’里面认识,也是因为苏青的男朋友张跃跟江斯年是好哥们,大一开学一次江斯年请客吃饭,四个人坐在一起,江曼才认识了同校的苏青和张跃。 南林里面有很多跟江曼来自一个城市的人,但多数都不是一样圈子里的人,接触不了。 吃完那顿饭江曼才明白,江斯年再三的说服她上南林,是因为苏青和苏青的男友上南林,这样以后她在南林就有了知根知底的好朋友,有个照应,他也能放心。 他比较担心的,还是怕江曼在大学里认识其他优秀男生。 毕业后,张跃对苏青要去有名的单位创州工作的这件事并不上心,甚至表明严重不同意苏青进创州。 苏青和张跃整日争吵,不到一个月,吵分手了。 吵架时口无遮拦,苏青气话一句“不如分手!” 张跃背对着她点头“好啊,那就分手!” 事后苏青想起来,觉得张跃也许早就想分手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口,借着那次吵架,就说了。 苏青分手,这在江曼的心里也有了阴影。 苏青在高中就认识了张跃,大一开学之前两 tang个人决定在一起,大一发生关系,同居住在一起,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苏青认识张跃的所有朋友亲戚,去过张跃家里过年,怎么看,都不像会是分手收场的一对。 但就是江曼眼中这么好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起摩擦和争吵越来越多,到最后彻底的话不投机。 苏青面临了糟糕的毕业分手,张跃当年为苏青选择上南林,毕业就撒手再不管苏青。 很快,苏青听说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并且同居。 感情破裂了,但感情可能并不是一点都没有了。 工作之前,江曼问过江斯年,张跃什么时候外面有人的? 江斯年诚实的说,有半年多了,但张跃并没有让那个女人住在以前跟苏青同居的房子里,而是给那个女人租了一套公寓。 张跃算是中等级别的富二代,家里也是干这行的,让父母在青城给女友安排工作很容易,但张跃不同意苏青进创州,给苏青安排了其他公司,进去就上班,待遇很好。 苏青不去,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别来施舍。 苏青进了张跃干预她去的创州,江曼自然也是去了创州。 工作中认识小领导夏薇怡,性格相近,很快三个人玩在一起,有夏薇怡的帮忙,两个人工作上难题并不多。 一入职场,部分的人心会有改变,这个大环境导致。 苏青看着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不顺眼,就想升职,争一口气。 苏青对设计不过分热爱,熬了四年,坐上了a部总经理的位置,这期间一段恋爱没顾得上谈,性格也蜕变的和刚毕业时不一样。 朋友固定的就那么几个,外人,苏青拒绝结交。 江曼对设计很热爱,有升职脱离设计的机会也不要,五年时间,成为创州a部设计师中的佼佼者,是她奋斗来的最大成果。 a部的人心齐,但这五年里也没少被b部或是c座的人算计,挤兑。 童晓和苏青同一年工作,入职以后才在公司里碰见,童晓来了就是主管,工作中童晓打压苏青,苏青属于越战越勇的类型,在工作上跟童晓较劲起来,童晓升职,她几乎也在同步的升! 苏青升职之顺利,江曼也吃惊过,毕竟苏青不比童晓,童晓有一个董事长爸爸,比什么都厉害。 江曼还有一点不明白,在南林自己和苏青的确碰到过童晓,见过,却没有打过交道,为什么童晓要针对苏青? 被打压中,苏青把压力化作动力。 苏青的职位如今压过夏薇怡,夏薇怡并没有生气,也不嫉妒,因为苏青的性格和能力都摆在那,即使苏青不上位,夏薇怡也上不了位。 论能力,夏薇怡比苏青稍逊两成。 苏青不上,a部总经理的位置就会是别人的。 夏薇怡这个朋友让江曼和苏青觉得太值得交了。 苏青这几年似乎没谈恋爱,不太说起这方面的事,但却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江曼在等江斯年,等的过程中也没遇到其他有感觉的男人,精神和身体都不曾出轨,直到……影剧院这个项目,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而夏薇怡,她一直都很想嫁人,想做大男人的小女人,对方可以大男子主义,但是要理解人疼人,霸气一点没关系,通情达理就ok。 夏薇怡的眼光很高,有过满意的相亲经历,最后也因为没有勇气当军嫂而吹了。 …… 苏青睡醒回笼觉已经接近中午,打给江曼,江曼刚抵达z市。 “下车了吗?”苏青问。 江曼回答:“还没有,车刚到这边。” “曼曼,忙完正事就尽快回来,不要在外地陪陆存遇逗留。当然,如果你接受他了那就无所谓,喜欢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但如果你感觉他不行,不是你的菜,那就早点回来,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叫天不应明白吗。” 苏青的提醒总是很到位,江曼淡笑:“嗯,我知道了。” 聊完,江曼按了挂断键,把手机重新放进了包里。 陆存遇双腿交叠地坐在一旁 ,视线一直专注地盯着通话的江曼,男士西装外套随意地搁在长腿上,他的身体慵懒的向后倚靠着。 他见江曼通完话,伸手拿过一瓶江曼习惯喝的矿泉水,细心地拧开盖子,递到江曼面前。 “谢谢。”江曼微笑,接了。 陆存遇没说什么,蹙起眉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这一路上江曼浅浅地睡了一觉,醒来就快要到了,虽然人很精神,但在车上睡醒身体会很乏累。 许就专心的开车,这辆车前面还行驶着一辆车。 江曼奇怪的事情是,陆存遇坐在这辆卡宴里,卡宴行驶在后,前面那辆车却是奔驰。 奔驰车上有一位开车的司机,一位质检员,一个金科,有个十五,加上一个此行负责照顾十五的大叔。 听许就说,那位大叔是专门饲养藏獒的人,陆存遇养十五的这几年来,不管十五有什么问题,都会先叫这位大叔过来,观察完再去医治。 陆存遇很惜十五的命,一般的地方医治十五他都不信任。 z市有陆存遇的朋友,住的地方,也由陆存遇的朋友安排好了。 虽然只住两天,但陆存遇的朋友还是为其安排了豪华的别墅,此前一直空着,但每天有人打扫,十五怕热,很易中暑,需要一个空气流通好的地方,别墅似乎最适合。陆存遇不是第一次出差来z市,影剧院这个项目已经盯了很久,每次出差,但凡他带了十五在身边,都会住进朋友准备的空别墅。 车没开进市中心,别墅坐落在四环左右。 奔驰和卡宴一前一后停在别墅门口。 陆存遇下车,江曼也拿了手提包下车,就见十五从奔驰车里跳了下来,紧跟在陆存遇的脚边。 陆存遇过去对下车的许就在吩咐着什么,许就点了点头。 陆存遇打开车后备箱门,许就上前要去伸手搬,陆存遇摆了摆手自己拿了出来。一个十五的行李箱,一个他自己的,一个江曼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江曼看着,觉得有力气的男人真迷人,尤其他拎出笨重的行李箱就像拎起一个水杯似的那么轻松。 许就还是执意把行李箱都拿到了别墅里,还有那个养十五的人帮忙。 陆存遇也没拦许就,点了根烟,单手插在裤袋跟质检员聊着,聊了大概两分钟,陆存遇走向江曼,问她:“饿了没有。” 江曼摇头:“还没饿,我休息一下就去工地,不然心里总惦记这件事。” 陆存遇点点头,夹着香烟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肩:“把我的外套拿着,跟我进来。” 江曼点头,打开车门把他的西装外套拿了出来。 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别墅。 十五进了别墅后自由活动,许就把东西都放进别墅,出门以后开奔驰送其他几个人去了影剧院工地附近的酒店,安排住下。 陆存遇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撒欢的十五,抽着烟笑了笑,转头对一个玻璃门之隔的江曼说:“第一次住这里,我就没要朋友安排的保姆,基本上自己动手,现在得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没问题。”江曼也对他笑了笑。 十五的行李箱江曼不用动,里面是玩具和狗粮,还有一些十五出问题应急用的简单药物。 江曼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陆存遇说随便选,这里有好几个房间,相中哪一间了你就住哪一间。 别墅的环境非常好,距离市中心很远,如此清新的空气江曼好久没闻到过了。 入眼的绿色大片,别墅外面远处有草地有野花,看着,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江曼打开衣柜,衣柜里也很干净,别墅里被固定时间来打扰的阿姨打扰的一尘不染,江曼把衣服挂起来,来时带的衣服都是不容易出褶皱的,但还是挂起来再穿比较平整。 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江曼到门口拿了他的行李箱,拽着拉杆不费力。 江曼到他的房间,蹲在地上,打开了他的行李箱。 动手帮陆存遇整理行李箱,江曼有点微微地尴尬,不过,亲都亲过了,还尴尬什么,太没必要。 拿出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起来,衬衫,西裤,还有皮带,几条……内……裤…… 江曼的手机响了。 撂下他的衣服,江曼接起。 “你好。”显示的 是不认识的来电号码。 “姐姐,我是陆菲。” 那边传来陆菲好听又微微胆怯的声音。 江曼不禁拿着手机走出了他的房间,到门口去,见陆存遇也是手里拿着手机,不是要往出拨打就是刚挂断的样子。 “陆菲?你找我有事吗?”江曼心跳加速,非常忐忑。 这样自然的声音通话,江曼是故意让陆存遇听见,如果陆菲刚跟她的爸爸陆存遇通过话,那么现在打给她,怎么回事。 这孩子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码,江曼一阵心虚,怕被陆菲发现什么,会遭到这个孩子的憎恨。 这样不会难受吗?【7000+一更】 “姐姐,你现在方便跟我见一面吗?我今天放假不上学,有一些事想要你给我一点意见,我不知道可以问谁。” 江曼觉得自己在陆菲的眼中,可能已经成了一个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江曼随便的跟陆菲聊:“你在外面?才” 说完,江曼抬头看了一眼正向自己走过来的陆存遇。 “我不在家。这两天我爸爸都不在,他出差了,我才敢出来随便玩,爷爷和大伯会帮我瞒着爸爸。”陆菲语气很开心地说摹。 陆存遇伫立在江曼的面前,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类似于江曼一般的忐忑,很淡定地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找出来,让江曼过目了一眼。 显示通话时间一共2分47秒,跟他女儿陆菲。 江曼明白了,对陆存遇点了点头,然后对陆菲说:“菲儿,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两天我跟客户约好了要研究设计稿,失约不了。现在我正跟客户在一起。” “哦,那姐姐你先忙吧,对不起。” “没事,别说对不起。”江曼一边通话一边往卧室里走,小声不让陆存遇听见的问陆菲:“现在我们正准备去吃午饭,没忙着,菲儿,你刚说你有什么事自己没主意?电/话里方便说吗?” 江曼进了自己的这间房间,外面十五撒欢玩着,时而小声地“嗷”一声,在绿绿的草地中上窜下跳。 江曼关上了房间所有窗子,这才彻底听不见十五的声音。 陆菲说:“姐姐,你先去吃午饭吧,晚上等你不忙了我再打给你说。” “嗯,那你晚上打来,在外面玩自己要小心一点。”江曼对陆菲说完,按了挂断键。 刚才十五的声音吓得江曼额头上直接出了一层薄汗,十五的叫声有点特别,如果那边的陆菲听见了,会不会好奇为什么这叫声如此熟悉? 16岁的女孩子已经懂事,会独立的思考分析一些事情。 江曼明白,陆菲希望陆存遇的身边始终没有其他女人,机会还是属于她亲生妈妈的。 陆菲会这样想是正常的。 每一个孩子都希望父母在一起好好的,哪怕一方有过错,哪怕父母两个人真的无法再继续一起生活下去,但孩子才不管那些原因,仍是会希望父母一直在一起生活,有一丝机会也要帮父母抓住。 这就是孩子,羽翼和承受能力还都不及成年人。 思考问题也和成年人有所差别。 江曼有过类似陆菲这样的经历,换位想一想,很能理解陆菲现在的心情和心理,完整家庭对孩子来说非常重要。 江曼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搁在床上。 余光却见陆存遇来到了房间门口,身后跟着十五,江曼回头看他说道:“我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去工地。” 见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江曼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直接洒在脸上和颈上,江曼闭着眼睛很久才睁开,热的有些喘不上来气了。把水温调低了一点,认真洗澡。 脑袋里感觉一片混乱,甚至有些发沉。 涂抹了一些自己带来的沐浴液,江曼的视线看了一眼外面,但是,这种门根本就看不到外面,可她还是在看着。 十几分钟,江曼洗完澡出去。 心烦意乱的情况下江曼没耐心等到头发自然干,便拿出电吹风,开始对着镜子仔细的吹头发,吹完头发拉上窗帘换衣服。 陆存遇跟十五在外面,十五自己活动,陆存遇点了根烟抽着。江曼叹气,觉得两人这种相处有些奇怪尴尬,一对相恋的人出差,单独相处中应该除了甜蜜还是甜蜜,但她和他呢,根本没有,这原因可能出自自己,江曼明白。 可是,如果他很主动,自己能接受他的主动跟他一起沉沦吗? 恐怕暂时还做不到。 身体不排斥,但心里仍会恐惧。 换好衣服,重新打开窗帘。 江曼又去画了个淡妆,清爽的一层妆根本就看不出来,涂抹了一点唇膏,抿了抿唇,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换上一双高跟鞋,拎了手提包,江曼拿了手机出门。 tang 陆存遇指间夹着一根烟,走向了她,一脸平静地开腔提醒:“许就的车还没到,你再等等。” “这里叫不到出租车吗?”江曼问。 他摇了摇头。 江曼点头,那么只好等许就开车来了。 陆存遇站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江曼看着他,抬头仔细打量他的迷人五官,四目相对,难免眼神里就会溢出暧/昧,江曼轻笑地抿了抿唇,怕他做什么,便主动对他说:“你别吻我,我新擦了一层唇膏。” 下一刻,江曼见他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块精致的手帕。 她退后了一步,不敢置信:“你干什么。” 陆存遇走上前一步,性感地舔了下唇,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攥着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掉她嘴唇上的唇膏,直到擦没。 江曼望着他,手指攥紧了自己的手提包。 然后嘴唇被他的覆上,轻轻啃咬,缓缓激起体内的原始情/潮,面对他无时无刻的主动江曼无法再矜持下去,她也想正常的发展这段关系,体会恋爱的甜蜜滋味,给予对方感官上的回应,闭上眼,索取享受对方的热情。 江曼的手被他攥住,马上就感觉到手上的手提包被他拿走,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手提包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江曼被他吻得渐渐倒下,他有意为之,两人身旁便是草地上的木色长椅。 在他覆上来吻到江曼的脖颈时,江曼推他,看着他灼热的眼神说:“我马上还要去工地。” 陆存遇点点头,表示明白,分外期待地看着江曼潮红的脸颊。 江曼脸红地盯着陆存遇,他的衬衫敞开了几颗纽扣,有一颗是站着接吻时被自己不小心扯开的,他趴在上面的姿势让江曼对他衬衫下的春光一览无遗,匀称结实的肌肉,碰过以后感觉很舒服。 他重新要吻下来,江曼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这样不会难受吗?” 陆存遇粗浊的气息急切压下:“难受也要……” 江曼觉得自己为他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自己也难以逃脱这种身体本能的难受。 许就的车来了,在外鸣笛。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有些颤栗难以平息。许就晚几分钟还是早几分钟,情况都会一样,亲热的本就不是时候,江曼只觉得这是自找罪受。 陆存遇舔了下唇,眼眸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喉结上下滑动的厉害,情绪的烦躁让他眉头紧蹙,翻身下去。 闭着眼睛呈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一只手的手背搁在额头上。 江曼起身,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文/胸和牛仔裤腰上的纽扣,对着别墅大片的落地窗看了看头发,没有问题。 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又进去别墅里面洗手间。 再出来,拿了手提包,转身离开。 没敢再看陆存遇一眼。 …… 车上,许就从后视镜里看江曼:“曼姐,金总定了地方吃饭,和那位质检员已经先过去了,陆总……” “我打给他问问。”江曼说。 江曼拿出手机,低头拨通了陆存遇的手机号码。 搁在耳边等待,无人接听。 江曼又拨打了一遍,他的手机应该就在西装裤袋里,纠缠在一起时她有摸到,这一次陆存遇接了。 他没说话。 江曼先开口问他:“金科定了地方吃饭。” “我就不去了。”陆存遇交代了两句:“到了工地,怎么处理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从你的角度处理,不用为难,不耽误工期我这里一切ok。” 江曼心里很感激陆存遇,一向公事公办的人,还是在她这里稍微的放宽了一些,但他这举动也属于时刻在提醒她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好的,谢谢你能理解。” 他说:“不用谢,你尽量早点回来。” 江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觉得他的这句话里存在着某种暗示。 默默地按了挂断键。 抵达饭店,许就带着江曼上楼,找到金科订的那间包厢。 金科见江曼过来了,起身指着江曼对那位质检员介绍道:“这位是创州的设计师,江曼小姐。” “你好。”质检员伸出手。 金科又对江曼介绍:“这位是我们请来的质检员,小曾。” 江曼跟这位质检员握了下手:“你好。” “来,都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聊。”金科为江曼拉开一把椅子,殷勤的很。 江曼对金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坐下,把手提包放在了一旁。 菜很快上来,但几个人都没怎么吃。 来到z市之前,金科已经明确了解过陆存遇的意思。发现电线质量问题以后,开始陆存遇是一副严肃的公事公办态度,半分不假,甚至拒绝见江曼,可能也有老太太重病这个因素,导致陆存遇的心情不佳,态度冷漠。 金科从中帮忙,带江曼去了陆存遇住的地方。 从那以后,两个人怎么沟通的金科不清楚,但可以确定,这些天里江曼一定讨得了陆存遇的欢心,否则陆存遇不会如此大方的不计较。 包厢里,金科听着江曼和质检员聊天,也不插言。 金科心里在想的这些,江曼的心里也一直在想,从来的路上江曼就在想。陆存遇不追究归不追究,但她不会不给陆氏投资一个交代,这是电线质量问题事件后她这方和客户之间应走的程序,该给的说法要给。 一点半多,江曼打给了影剧院工地的工长。 “嗯,下午两点你到工地上。” …… “到了工地上再说。” …… 江曼挂断。 离开饭店,下午两点十分,江曼和金科还有质检员一起抵达了影剧院的工地。 影剧院的占地面积不小,前面临街,地下停车场还没有开放,许就把车停在了影剧院大楼的外面。 四个人一起进去。 江曼打给工长:“我到了,你在哪里?” “江设计师,我看到你了,我在二楼!”工长疑惑地又问:“江设计师,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下来一楼。”江曼说完直接挂断了。 金科和质检员走在一起,跟在江曼的身后,许就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在最前面带路。 江曼在一楼见到了工长。 “江设计师,这是……”工长有点不明白了,表情上全是费解。 江曼现在本人来了工地,就不用再顾忌什么,许就说,这边的人一直在盯着,问题电线没人换掉,工长还不知道已被发现。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停工。”江曼平静地问工长。 工长一个字没说出来,看了一眼其他三个男人,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曼指着金科旁边的人,对工长说:“我今天带来了一位质检员,他不是创州的,你应该也不认识。” “这位质检员是陆氏投资外请的,这位是陆氏投资的金总经理。”江曼指着金科,继续对工长说。 工长看江曼:“江设计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曼没理会这位工长,看向金科,示意金科可以检查了。 金科点了点头,带质检员进去。 江曼看了一眼工长,很是失望:“我们等会儿再说。” 说完江曼也进去。 质检员去了配电室,手中拿着电路分布图,又出来看了看墙壁上的每个电源开关面板,找着线路。 工长站在原地,有点腿软。 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心虚,怕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样?”江曼跟在质检员身后问了问。 质检员拿出专业工具,在二楼配电室里对江曼说:“眼睛能看到的电线都跟合同上的符合。其他我还得看看,主要看隐蔽电线。这些电线的颜色都一样。” 江曼点了点头,也看着电线。 金科在一楼看到了合同上签约的电线,但并不多。 跟合同上电线不符的电线,没有找到。 质检员在工地上找到适用钢丝,刚开工,这种钢丝工地上很多见。质检员抠开一个电源开关面板,拽出一小截弯曲在里面的电线,绑在钢丝上,系牢。 看了一眼电路分布图,到配电室。 质检员问江曼:“江小姐,我一根一根试?” “先一根根吧。”江曼点头。 质检员关了总开关,弄断这头的电线,然后缓缓地往出拽,直到这根电线全部都拽了出来,露出了那头绑着钢丝的部分。 质检员解开钢丝,固 定住,免去安装下一根合格电线不好安装。 “这个牌子的电线根本不符合国标,其他电线估计也一样。”质检员把电线扔在了地上,对江曼说。 江曼看向总开关这里的每一根电线,每根只露出一小截,这东西跟自己家住的楼房里面总开关差不太多。 江曼摸了摸电线,对质检员说:“你的意思是,这些电线每一根都只露出了没有印商标的一部分,等拽出来,也许每一根都是不符合国标的。” “对!”质检员直接点头。 “我明白了,多拽出来几根,麻烦你了。” 江曼说完拧了下眉,拿着那根不符合国标的电线,转身下楼。 工长已经吓得抬不起头了,手指发抖,看着这几个人在工地上来回穿梭,又是专为电线而来,明白自己横竖都是栽了。 江曼手里拿着那根电线,走到了工长的面前,把电线放在工长的手上,平静的说:“我们合作了三年多,你也给我干过几个大工程。但你就是这么给我干工程的?” “江设计师……我……” “现在别跟我说什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等下个星期回创州再说,我们也谈谈这件事应该怎么善后,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 江曼说完看向了金科,指了指自己的包。 金科点头。 江曼走了出去,到外面拿出手机打给了苏青。 “电线真的有问题?”苏青接了。 “对。他用的这种电线不符合国标,应该很便宜,但具体采购价格我还不清楚,回了创州处理时我们再问,在这里有金科他们,不好说太多。” “电缆有问题吗?” “不清楚,这个还得等质检员进一步的检查,电线出问题,其他东西陆存遇也不会信任。我得给他一个说法,要抓紧办。” “你打算怎么办?我来安排。” 江曼顿了顿:“a部现在没有闲着的工人,你看能不能从b部调一下,不过,又怕童晓有意见。” “没问题,童晓有不了意见!”苏青说:“我马上打给董事长沟通一下这件事,b部出一队工人接下影剧院的这个工程,其实对创州来说也是好事。我们a部极解决陆存遇这个项目引起的法律麻烦,相信董事长会让b部积极响应。只是,不知道b部会不会玩什么猫腻,没关系,先防着吧。” “这样,”江曼给苏青出了个主意:“我这边跟陆存遇先商量一下,星期一再跟董事长商量一下,让b部的施工队单独再跟陆氏投资签约一份协议,工程是我们的,施工是b部负责的。我们a部的确没有闲着的施工队,没有办法,董事长总不愿意被陆氏投资起诉掏出赔偿。咱们这个施工队出的问题单独解决。下一个施工一定不会再动手脚,这回的事情也是例外,一般的情况下谁敢这么做?被发现之后罚的款要比从中谋的利多得多。” …… 金科和质检员详细看了几处,都有问题,金科已经没有耐心再看,一旁的许就全程用dv录下了证据。 江曼躲开要求情的工长,先上了车。 许就拉开了那个工长,怕这种人愤怒之下会伤人。 车驶离工地的时候,江曼的手机响了,是工长打来的。 江曼接了:“这件事下星期回创州再说。” …… “你不用求我,该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咱们按照合同上写的处理,肯定公平,冤枉不了你!” …… “我没时间见你,我信任你,你却为了谋私利把工地搞得一团糟,工期我一天耽误不了,工人要再找,否则我也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懂不懂?!” …… 江曼再次被气的按了挂断键。 …… 江曼回到别墅的时候,陆存遇离开了,有关于影剧院本地审批的事情需要出去处理,朋友引荐他见两个当地领导。 别墅里有电视,江曼打开,找了一个频道随便看看。 脱下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换上一身舒适的睡衣,昨天来时那套和今天去工地上穿的这套衣服都要洗一下,不能再穿。 有十五陪着江曼在别墅里,倒也不无聊。 处理好了一切,江曼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十五在地上乖乖趴着,圆圆的脑袋也抬起看着电视。 到广告了 ,江曼就用手碰碰十五的脑袋,十五晃晃脑袋也不凶。 一个下午,江曼彻底跟十五变熟了,肆无忌惮地碰十五的长毛,十五也半个身子爬上沙发跟江曼玩起来。 五点多,江曼困得渐渐闭上眼睛睡着。 十五晃了晃尾巴,见江曼不醒,就跑去外面自己自由活动。 陆存遇开车回来已经晚上七点多,车在别墅外面门口熄火,他下车,打开别墅的门,走进来看到别墅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他走进去,打开了别墅里的灯。 往里走,看到沙发旁地上十五的尾巴。 江曼身上什么也没有盖,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就那么睡着,没有开空调,别墅里的几个窗子都在开着,虽是夏天,但这个格局的室内并不会让人觉得热。 陆存遇回来十五就醒了,朝陆存遇“嗷嗷”叫了两声。 它是饿了。 江曼也转醒。 陆存遇拿了狗粮出来准备喂十五,见江曼醒了,他说:“十五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江曼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起来。 睡得有点迷糊,江曼起来回到房间,然后又去了洗手间。 等到江曼整理完了自己,穿好衣服,陆存遇也喂完了十五。 他忙碌了一个下午,也需要换一身衣服洗个澡,江曼帮他准备衬衫和西裤皮带这些,不禁想起中午的一幕……简直…… 陆存遇从浴室里出来,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江曼把头发掖向耳后让自己什么也别想,顺其自然,没什么可接受不了的,一个男人罢了! “我去外面等你。”江曼把衣服放在他的床上。 你前妻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二更】 八点半,陆存遇开车带江曼离开别墅,留下十五一个狗在别墅里独享自由空间。 抵达市中心已经九点多,路上有些堵车。 来的是一个吃饭唱歌一体的地方,江曼看到金科带着一个女人才。 只有四个人一起吃喝玩,进去坐下后,金科对身边的漂亮女人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江曼,陆总的……咳,总之得叫嫂子。摹” 江曼有些无奈,干笑着对金科旁边的女人说:“别听金总乱说,我就是一个给金总打工的。” 那女人举杯:“嫂子,多多关照。” 江曼:“……” 得!白解释了! 金科并没有对江曼介绍那个女人是谁,可见那个女人在金科那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陆存遇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那个女人一眼,接完电/话回来,他走到江曼旁边,俯身在江曼的耳边说了句话。 江曼点点头。 金科提前订的地方,菜很快上来,陆存遇不时地盯着她多吃点,因此江曼勉强吃了一点,不是很有胃口。 期间金科让那个女人唱歌,那个女人唱完,金科又唱。 桌上一瓶白的已经快喝光了,那个女人问江曼:“嫂子唱一首吗?” “我不行。”江曼摆手,对那个女人笑了笑。 这一声“嫂子”叫的江曼浑身不自在,陆存遇在旁边倒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江曼和陆存遇都喝了酒,金科打给了许就,让许就打车过来一趟。 在这里坐到十点,江曼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江曼抬头对陆存遇说:“我出去接一下。” 陆存遇抽了口烟,点头:“别走远,就在门口接。” 江曼点完头就起来。 到门口外面,江曼接了起来:“菲儿,这么晚了还没睡?” “睡不着。” “你怎么了?”江曼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姐姐,我白天说有事跟你说,但我又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江曼想了想:“你再考虑一分钟。” 那边的陆菲听完很安静,似乎真的在考虑。 过了一会儿,陆菲说:“我不知道该跟谁说,爷爷和太奶奶跟我有代沟,大伯和爸爸是男人,沟通不来。外婆和妈妈那里我更不敢问,她们会认为是爸爸没有教育好我,事后妈妈一定会跟爸爸吵架。” 江曼手指捏紧了手机,有些惆怅。 其实江曼很怕陆菲跟自己接触,但是,好像也避免不了接触,在接触中陆菲问一些问题,江曼知道这回答要慎重再慎重。 说错了,容易被人想成故意误导。 “什么事,你说说看。”江曼问她。 陆菲说:“我上高一了。从初中开始我们班上就有一个男生追求我,他学习成绩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我考第一名他就会是第二名,我觉得他可以考第一,但他没有。我们不算恋爱,只是有一起规划过上大学的事,我保证我们都是好孩子。“ 这是关于早恋的问题吗? “他的家庭条件不好,而且他说他的大学一定会在国内读,为了照顾他的妈妈。我爸爸再三对我讲过,会把我送到国外读书,以前爸爸说大学才让我出国去读,可是昨天我打给我爸爸说我要留在国内读大学,我爸爸说,我再任性就立刻把我送出国。”陆菲小小年纪叹起气:“我该不该跟我爸爸谈谈。” 江曼刚要开口对陆菲说两句自己的想法,就听陆菲说:“姐姐,我妈妈上楼来了,我先不说话了。” 接着江曼听见那边已挂断。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江曼回到包厢。 金科倒酒,江曼就又喝了一杯。 过了片刻,江曼勇气坐到陆存遇的身边,近一点方便说话,她把陆菲打来说的那些对陆存遇讲了一遍,但是江曼没敢说陆菲在她妈妈那,更不敢对陆存遇说陆菲跟她大伯的关系不错,恐怕他听了会伤心。 陆存遇 tang皱眉。 江曼说:“小女生的时期我经历过,但你没有。你不理解陆菲这不能怪你,因为你是男人,但陆菲有她这个年纪会有的困扰也怪不了她。我跟你说的这些你不要对她讲,也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我跟你真的没办法继续相处。陆菲16了,如果你严厉的说她,针对这件事,那她会感觉到是我跟你讲了什么,误会我本来的意思。” “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换一种方式跟她交流,严厉可以,但不要对即将成年的孩子过分严厉。” 江曼措辞很小心,也担心陆存遇误会她对陆菲有什么想法。 有点累,在接完陆菲的电/话以后,江曼甚至有一刹那的后悔跟他尝试着在一起。跟他,要面对的事情就变得多了。 陆存遇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江曼多喝了两杯,十点二十,陆存遇带江曼先离开了。 车上,江曼问他:“你说要带我走一走。” “你喝醉了,明天再带你出来走一走。”陆存遇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不让她乱动,吩咐许就:“开车。” 许就点头,开车从吃饭的地方驶向别墅。 江曼觉得自己并没有喝醉,意识还在,除了有点头晕和头疼。 许就专心开车,视线一刻都不敢往车后排座位上看,这两年开车所养成的习惯和规矩。不光陆菲怕爸爸,许就也一直怕自己老板。 将近十一点,卡宴停在别墅门口。 陆存遇带着江曼小心地下车,许就把车开走。 别墅里没有多少灯光,只有江曼的房间灯在开着。 别墅门口,陆存遇直接把江曼抱了起来,从外面一直抱到她的房间,放在床上,人生中第一次亲手给女人脱掉高跟鞋。 江曼的手轻轻地攥住了他的衬衫领口。 陆存遇大幅度的俯身姿势,他看着床上躺着的江曼,并没有动,伸手仔细抚摩了一下她的头发,要吻下去。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动作停住,伸手掏出手机蹙眉看了一下号码。 江曼闭着眼睛,真的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醉,只是比清醒时大胆了一些而已。 感觉到他要起身去别处接听,江曼攥住他的衬衫攥的更紧了。 “我去接。”他说。 江曼摇头。 “不接了,陪你。” 陆存遇按了挂断键,就要吻她。 可是他的手机又响了,很执着地一直响。 江曼抬头,问他:“这么晚了,谁打来找你?” 对于陆存遇,江曼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融入他的生活毕竟才短短数日,曾经看一个人的面目十年都没看透。 他说:“陆菲妈妈。” 江曼听了,强撑着对他说:“那你接吧,这么晚找你应该有事。” 这个来电,陆存遇接与不接都已经让江曼吃味了,但如果不接,以后有其他事他恐怕解释不清。 “什么事?”他问。 问完,他开了免提。 江曼被陆存遇攥着一只手,搁在他的腰上。 “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你。这个暑假,我打算带菲儿去国外玩,你同意吧,菲儿很想去,你没有时间带她去,我有时间。” 陆存遇点头:“ok。” 江曼本不愿意听他和他的前妻通话,但是,他开免提的这个举动大概是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陆存遇只回了一句,明显有结束通话之意,他同意,江曼觉得他更多的是为了陆菲考虑。 “再见。”对方迟迟不说,他便说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旁,对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的江曼说:“等陆菲成年,我和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江曼说:“明白。还有,你前妻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他听出江曼话里的吃味,可他改变不了自己结过婚的事实。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存遇的手机扔在她的床上一宿没有拿走,江曼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有意为之。 他送花,陪看电影 早上6点江曼就已经醒了,但江曼没有起床。 6点40分左右,他来到她的房间拿走了放在这里一整夜的手机。 陆存遇离开,江曼才起床洗漱。 十五在别墅里大摇大摆地走动,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姿势搞笑地趴着。 江曼站在沙发旁看着十五,突生羡慕,能投胎成十五这样的宠物也很不错。有一个陆存遇那样的主人,平时住着别墅,生活配套的一切都很齐全,出门不是坐卡宴就是奔驰。主要还是,十五它没有人才有的这些烦恼摹。 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江曼等许就开车过来接自己,出门办事。 在弄自己头发的时候江曼看向十五,怔了片刻,然后在自己的包里找出一根皮筋,走向十五。江曼蹲在了十五的面前,伸手友善地摸了摸十五的脑袋,对十五说:“今早你爸爸的心情应该不好,来,换我给你打扮打扮吧。” 江曼给十五扎了一个小辫子。 苏青发来微信的时候江曼正在带十五去照落地镜子,说完公事,江曼说起陆存遇养的十五,苏青好奇,江曼就拍了一张十五的照片传给苏青。 看完以后,苏青发了一条微信语音感慨说:“我总觉得,会照顾猫猫狗狗的男人一定都是很体贴细心的。当然这是不完全准确的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你慢慢了解,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他为什么离婚。” “我明白。”江曼说完,手指放开发了过去。 昨晚定好了,许就8点前后开车过来接她,有一堆工程重新开工的事情要办。许就的车还没等来,江曼看到别墅外面停下一辆z市某花店的车。 在门口,签收到一朵红色玫瑰。 送花的姑娘长得比较中性,穿着牛仔马甲,腰上系着一个动漫人物图案的腰包。 江曼讶异,手中的这朵玫瑰没有经过任何包装,没有经过修剪,一枝很完整的花绿色的叶子还都在,有一点点晶莹的小水珠挂在红色花瓣上。 “谢谢。”江曼把纸笔给送花的姑娘,顺便问了句:“见到买花的人了吗?” 送花的姑娘收起圆珠笔,抬头笑着说:“见到了,那位先生可能很赶时间,外面有车一直在等他,他进店就在我们店里新送来的那批玫瑰花中选了这一朵。说了送花时间,地址,给了钱就走了。” 江曼拿着花仔细看了又看,一朵,包装都没有,倒觉得这是他的风格。 回到别墅里面,江曼找了一个玻璃瓶,把花插进去,放了些水,笑着摆在了自己房间床头的位置。 许就来之前,江曼给陆存遇发了一条短消息:“花收到了,很漂亮,谢谢你。” 刚发完短消息,江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4s店通知她车修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取车。 江曼跟4s店通完话,也收到了陆存遇发来的短消息,他说:“忙完记得打给我,带你在z市转转。” 江曼迅速的回复了一个“好”字。 跟陆存遇的第一次因工作出差,昨天相处下来总的来说并不算愉快。导致两人不愉快的两个因素江曼也早就有着心理准备。 尝试在一起的那天,江曼就明白他是离婚男人,有一个16岁的女儿,今后的相处中她们是她必须要面对的。适应与不适应,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关键在于自己想不想拿出积极认真的态度去为他而适应。 至于以后处理关于他女儿和前妻的事情是游刃有余,还是相处中会因为什么而变得水火不容,暂时江曼都没有仔细的想,一切先顺其自然。了解陆存遇的这个过程以后,如果深爱上了,两人都有组建家庭的意思,再谈其他,眼下江曼还是比较珍惜这次出差的机会的,两人忙碌完闲了下来,应该到处转转。 一个上午,江曼都在工地上呆着。 要联系创州的人,要跟陆氏投资的人沟通,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又接起来。许就把车停在了工地外面,江曼坐在里面打电/话。 金科来的时候,江曼下车。 两个人一起进了工地,商量工地上这些已经安装到线管里面的电线怎么解决,都是隐蔽工程。 江曼一手拎着手提包还拿着手机,一手攥住了电线的一头,用力扯了一下,拽出来扔在地上对金科说:“安装了一半以上的电线了。星期一回公司我会问问,他让工人用了多少非合同签定的国标电线。” “好,等你消息。”金科说。 江曼尴尬地笑着看金科,踢了一下地上的电线,跟金科边下楼边说:“金总,你有什么意见一定要跟我说。我干这行虽然有几年了,但也是 tang干一天跟人学习一天,可能有想的不周全的地方。你们这边如果不信任先前那位工长的话,也可以要求我们把电线全部换掉重新安装。” 金科忍不住笑,单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走在身旁的江曼说:“江曼,跟你说句实话,现在我还真不好对你提要求。虽然咱们合作的是工程吧,但我要求多了一定是让你劳累,陆总那我不好交代,你懂的。” “他怎么了,你不用顾忌他。”江曼心虚地对金科说。 金科咳了咳,玩笑地说:“我现在很难做,陆总平日里应该不怎么跟你谈工作吧?是,他把一切都交给我处理了,你说陆总这不是为难我吗?第一,我不敢在你这要求的多,累着了你陆总肯定不高兴,。第二,工程上又不能出任何问题,出了问题陆总还是不高兴,唉,每天思考如何做陆总才能高兴呢。” 江曼听出了金科这是在调侃,也就没再接什么话。如金科所说,自从在一起之后,陆存遇提起工作的时候少了很多。 工地上并不干净,风吹起来多少会有尘土飞扬,走到外面有点热,进了车里开着空调又突然很凉,这闷热的天气容易叫人头疼。 金科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江曼。 “谢谢。”江曼接过。 这个星期日苏青也没闲着,江曼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苏青,只有苏青能处理,江曼根本就没有权利。 苏青跟创州c座的领导商量研究怎么解决。 金科和江曼一直在一块,中午,还有许就,一起去找地方吃了饭,吃完饭江曼也得到了苏青给的消息。 下午三点,金科打给了在饭局上的陆存遇。 江曼在一旁等着金科听来的指示。 这种工作氛围很奇怪,但江曼很喜欢。她并不愿意私下里跟陆存遇总是说起工作,哪会有时时刻刻在走后门的不好感觉。 接近小半天的沟通,电/话打了无数个,终于敲定了一队施工队替换原有的这队施工队。 听苏青说,主要是创州c座领导和b部的沟通废了很多时间,被调来的施工队是江开下一个项目要用的施工队,却被董事长童刚转到了z市影剧院这里。此次江开心里有怨气也无法明说,江曼无奈,恐怕自己和江开这莫名的仇又深了一度。 四点多,江曼回到别墅。 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换衣服洗澡,在工地上呆了一天浑身都不舒服。 陆存遇打来,说暂时还抽不开身,恐怕要晚一些回来。 江曼说没关系,刚好头疼,睡一觉等你。 今天白天他和她都不在,所以十五有专人来喂,江曼准备睡一觉的时候,十五很不老实,精神抖擞的在房间里床边撒欢。 十五的身体上很干净,也没有不好闻的味道,中午以后它就在别墅里面玩,没去外面活动,爪子很干净。 江曼没理它,又困又累。 晚上七点,许就开车去接了有应酬的陆存遇,再回到别墅接江曼。 陆存遇喝了酒,不能开车。 许就把两人送到市中心餐厅,然后江曼让许就开车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回程许就要开车,精神不足怎么行。 陆存遇的胃不舒服,江曼点了暖胃的东西给他。 静静地陪他吃完了这一顿,然后离开。 已经将近九点,走在z市的夜色美丽大街上,江曼看他:“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我们回去?” 他强撑着胃疼的感觉,看她:“没事。” “真的没事?”江曼问。 陆存遇伸出手,直接攥住了江曼的一只手,牵着手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经过商场一楼还没关门的药店,江曼去买了胃药,还有一瓶水,看着他把药吃了。 他说:“有人关心,真不错。” 江曼看他,两人走路的步子并不快,她的手指被他轻轻攥在手心里。 “你身边应该不缺关心你的人。” “不,只有奶奶。”他否认,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用拇指打开,低头叼出一根烟在嘴上,放回烟盒,又拿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地皱眉吸了一口。 江曼低头,边走边看着路,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 “我们去干什么?”江曼不知道这难得的约会应该怎么进行,只好问他。 在谈恋爱约会这方面,江曼觉得也许自己的经验还没有他足,好奇,又很不愿意知道,他到底曾经有多丰富 的经验? 陆存遇看着前方:“你想干什么?” “让我想想。”江曼看着前面,大街上有一对对的情侣,但那些情侣看上去都很自然。 为什么自己和他如此不自然,难道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太短?约会的次数太少? 前方有电影院,江曼对他说:“看电影?” 问完江曼就盯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陆存遇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点头:“好,就看电影。” 江曼跟他往有电影院的大厦那边走。 买票排队,已经排了很长。 陆存遇直接排队,但周围排队的女孩子们目光都盯着他看,男人太帅就跟女人太漂亮一样自然招摇。 他问江曼:“我应该排在哪一队?” 被他一问,原本盯着他的女孩子们目光都打量起了江曼,江曼吐出一口气,这种感觉究竟应该自豪还是尴尬。 费了一番唇舌,江曼把他带到休息等候区,让他坐在沙发上等,她来排队,否则就不看这场电影了。 陆存遇笑意盎然,双腿交叠地坐在那里等江曼,目光盯着排队的江曼的背影。 排队的时候,江曼拿出手机试试可不可以订到这里的电影票,但手机的网速实在不给力。 排了十几分钟,江曼听售票的对前面那对情侣说:“九点四十的只剩下一张。” 江曼一听,没管别的排队的人什么情绪,抬头看了一眼下一场什么时候,要等两个小时后。其他片子,不太感兴趣,恐怖片,3d动画片。 走回休息区,江曼站在他面前说:“只剩下一张票,可能这个片子太火爆了,其他片子都不适合看。改天吧。” 陆存遇蹙眉,注视着江曼的表情,江曼虽然在笑,但失望肯定是有几分的。 他起身:“一张不可以两个人进去看吗?给两张票的钱。” “一张票没有两个座位。”江曼觉得他可能真的没看过电影,或是看电影都不是这样买票进去的。 陆存遇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俯身对她说:“我去问问。” 江曼拽住他的手,笑着摇头:“不用问了,改天再看也一样,下次我早一点订票就好了。” “第一次陪你看电影,不想失望而归,没座位也行,他们让我陪你进去我一定万分感谢,哄女朋友开心做为男人应该都理解。”他的眼神认真。 但江曼真的纠结,很无奈,陆存遇这种人可能自负惯了,回头电影院的人不给面子怎么办?他会不会生气? 陆存遇去找电影院的人沟通。 江曼觉得挺搞笑的。 其他人买下一场的,还有继续逛街不看了的。 一个人看电影的实在少,很久才有一个,反正这一张的票暂时还没有卖出去。 大概十分钟,陆存遇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张电影票。 “买了?”江曼站起来问他。 他点头:“买了,这家电影院管理的可能并不严格,我给了那个,检票的会让我跟你一起进去。” 江曼看了看他的手势,便明白了他怎么做到的。 拿着电影票,江曼纠结这个电影怎么办,只有一个座位。 事实跟想象的半点偏差没有,江曼坐在13排边上被别人选剩下的位置,陆存遇双手插在裤袋站在一旁,像个优雅精致的男模。 电影120分钟,江曼想想就觉得自己这是在虐待他。 电影院里的人时不时地看向他,好在灯光暗了,看不清他的样子。 江曼觉得这是因为他喝醉了,否则不会这样做,但是,喝醉之后的陆存遇真的让她觉得好笑又温暖,37岁了还有尽力哄女人高兴的想法。 看了十几分钟,江曼心思就不在电影上了,努力说服自己,就让他那么站着吧,又帅又迷人的男人为你站120分钟,是值得开心的事,让这次来弥补一些心中遗憾,毕竟你没机会经历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但江曼终究是不忍,过去18分钟的时候,以这电影真的太难看为借口,非要出去。 陆存遇并不会觉得站在过道上看电影尴尬,就如江曼所想,他从小就非常骄傲,骨子里的性情导致他站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不好的姿态,都一样会觉得自己仍旧高高在上。 离开电影院,陆存遇露出罕见的温柔轻笑,看着夜色对身边的江曼说:“你曾说你没看过电影,还记得吗。” 保险起见,主动扑倒他给他生个孩子吧! 陆存遇突然说起,江曼注视他的侧脸愣了片刻,然后想起自己去陆氏投资参加竞标会的那回,金属探测仪基本扫过全身,会议室中见到了他,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而自己的回答是没有看过电影,也没有看过高雅、高规格的演出。 当时江曼不过是随口一说。 他问完那个问题,江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最合适。他到底喜欢人回答更愿意看一场喜剧电影?还是喜欢人回答更愿意看一出高雅、高规格的演出? 江曼不了解他的个人喜好,所以只能瞎掰,硬着头皮说哪一种都没有看过。 “记得。不过我谢谢你还记得。”江曼温柔地看着他,眼神里看向他的温柔是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 相处中虽是对他仍有几分忌惮,但江曼还是主动搂着他的手臂,贴近了他。 江曼为自己的主动感到微微脸红,低头走路摹。 街上的其他情侣,多数都是这样挽着男人的手臂漫步逛街的。 江曼贴近了他的身体,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好闻味道。 最开始接触中迎面看到陆存遇这个人,江曼会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脑子也迅速地转着想一些跟他对话时的说辞,对腰缠万贯的男客户又敬又怕已是江曼工作中的习惯,所以,现在心里难免始终忘不了跟他是客户和设计师的工作关系。 哪怕心里呼喊着要靠近他,再靠近一些,但现实动作中还会掺杂工作病一样的程式化,言语上的交流更加程式化。 陆存遇单手插在裤袋中走着,被江曼挽住的这条手臂正是他把手插在裤袋中的。他把手抽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搁在了江曼的腰际,动作很轻。 江曼觉得这样也挺美好的,半依靠着他的身体陪他漫步在别的城市夜色里。 他说:“那次散会以后,我把你叫到我的办公室,给了你一部新的手机。” “……” 江曼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但他目光注视着前方远处,眉头微蹙,感觉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陆存遇的手指按在她的腰上动了动,当街并没有过分的亲密,只是搂紧了她:“我说,十五咬碎了你的手机,给你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原本想让司机送去给你,一想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放着了。说这些话,我其实是想要你的手机号码。” 他转过头来,站住。 江曼也站住了,抬头跟他对视。 “我没有给你,对不起,我,我没听出来你的话外音。”江曼抱歉的对他说。 江曼清楚记得那天,但是自己单独在办公室中面对他,难免紧张,他说的那些话当中到底隐藏几个意思,江曼也顾不上仔细分析。 而且,江曼不敢分析出别的意思,听出来恐怕也会当成是自己自作多情,凭什么会被他看上。 合作中应酬上见惯了这些大老板们的私生活,江曼会觉得,世上并没有那么多永恒的爱情,甚至无聊时想过,每天发生的真挚美好的爱情和无耻的一夜/情,究竟哪一个占比多? 不知道是人与人的互不信任导致社会风气如此,还是社会风气导致的人与人互不信任。 如果换成17岁的江曼,一定会轻易相信一个异性的表达,27岁,她有些事情不是白经历的,有些话也不是白听的,有些亏更不是白吃的。 陆存遇笑了笑,眼眸温柔:“怪我自己,对你表达的可能过于隐晦。这段话为什么我记得特别清晰?因为我觉得我很快还会见到你,手机还没有赔偿给你,总要赔偿。左思右想,见到你以后怎么表达能不让你认为我轻浮,又让你明白我想进一步的认识你。” 江曼望着他如此成熟迷人的五官,脸微微热,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不解。 “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好,我们应该只见过一次,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也都是有原因的。”江曼轻抿着唇说:“长相,感觉,” 她没说完,陆存遇打断。 “长相,感觉,都很符合,没有觉得特别惊艳,但你的样子却在我的脑海里淡淡的绽放着。初次见面一定谈不上了解,但我们认识的方式比较特别,我承认,继续接触你完全是受荷尔/蒙的引领。” 他说完,江曼的脸上有几分尴尬,并没忘记在车上扑到他怀里躲十五攻击的事。< tang/p> 陆存遇的真诚态度,总会让她不知道怎么承受,承受以后似乎都是接受。 江曼很想对他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好像是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对女人走肾不走心的男人,并不靠谱。” 陆存遇几乎一秒钟都没有思考,视线望着江曼一本正经地回道:“不,这个说法我认为对非青梅竹马、事先未有过接触的男女来说很不公平。男人与女人的接触之初,比如我和你,第一眼绝对了解不到对方的真实面目,我们都不是孙悟空,没有火眼金睛。第一眼我喜欢你的外在,但我有抱着了解你内在的心去跟你接触,这说明我有走心。如果你有我要的内在,我一定不想错过你,如果你没有我要的内在,我不会多看你一眼。这也就是我心中性/伴侣和灵魂伴侣的区别所在。” 他闭上眼眸复又睁开,直视江曼:“倘若我只是要找一个性/伴侣,其实只需要看她的外表便可,内在我没时间去了解,在性/伴侣身上花的所有精力和时间,恐怕也就只是彼此身体交流的那个时间内。得到一个满意的性/伴侣的方式有很多,当一个男人的钱和脸搞不定这个女人,多半会在药上找。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我干过这样的事,只是打个简单的比方。你大概会想,不排除我想找一个长久的性/伴侣这个可能,或者,我对性/伴侣的要求比较高,也注重内在。我阻止不了你的猜测,你可以慢慢了解我,不要错过不想错过你的这个人。” 在江曼的眼中,陆存遇一直都很会表达他的想法。 江曼明白,陆存遇如果想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大概非常容易,让女人处在醉酒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或是在某些应酬上无耻的下药,他都可以达到目的。 但他今天却在这里跟她逛街,耗着。 江曼有些动容,自责地问:“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累?” 陆存遇伸手攥住江曼的一只手,带她继续走在z市的大街上,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说:“累并快乐着,先以欣赏的角度看对方,就很轻松。什么样的女人配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江曼跟他逛到很晚,手一直被他牢牢地牵着,听他说了很多他经历过的事,受益匪浅,同时也深深的再次为他着迷。 走在人很稀少的街尾,夜已很深。 陆存遇和江曼都不想打给许就开车来接,时间太晚,便站在街尾等空的出租车。 他也有说起,20几岁的他不会坐出租车,自己开车,或是有专门的司机接送,神气的很,也仗着自己的身份做过很多错事。 37岁的他,该不该自己会的事情如今基本都会,任何行为都会慎重再慎重。 话外之意,对她亦是如此。 江曼白天累了一天,回去睡了一觉,但现在逛的太久还是感觉又困又累,搂着他的手臂站在他的身边变得很没精神。 依靠在他的身上,时间久了竟然也习惯的很,在习惯的基础上渐渐有些贪恋他身上的结实触感和好闻味道。 因此就有这样的一幅景象,繁华夜色的街上,男人抽着一根烟在等一辆空的出租车,身边稳稳地搂着他的手臂依偎着的女人已经昏昏欲睡,空车驶近,他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抬起远远地便招手。 带她上车,他先捻灭了那根烟。 行驶中的出租车里,江曼感觉到他脱下西装外套裹在了自己身上,身体被他的手紧紧搂着,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抓着这抹温暖就变得困意很重。 江曼今晚跟他单独在一起时,把手机关了。 次日清早,江曼在十五的叫声中幽幽转醒。 一夜睡得无比舒服,醒来发现也想起自己昨晚是被他抱下车的,隐约还在他的怀里咕哝了一句“你喝多了,千万别把我摔在地上。” 掀开被子,身上没有穿衣服。 江曼实在想不起来昨晚困意正浓时自己怎么脱的衣服,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曼觉得自己太没有女人味了,昨晚一定是跟每次出差一样,又累又困的进了房间就开始脱,从进门脱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边刷牙一边想象着自己往常住酒店的那副模样,再想想可能也被陆存遇看见了,吓得,牙刷从手上掉了。 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大大咧咧的女人吧? 记得昨晚他说过一句“先以欣赏的角度看对方”。 < p> 江曼漱口,注视镜子里的自己,感到恐怕,自言自语地说:“你有什么值得人欣赏的?太糟糕了!再过两年嫁不嫁得出去都是问题!保险起见,主动扑倒他给他生个孩子吧!” 自己在洗手间里思想上发了会儿疯才出去。 许就很早就开车过来别墅,质检员和金科留在z市,两天以后才能回去。 养藏獒的那位大叔喂了十五,又仔细处理好十五一身有光泽的红毛,带十五上车。 江曼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房间。 “给我。”陆存遇过来接了过去,一手提着,直接拿到外面装在车上。 江曼找了找,怕落下什么忘记带。 离开别墅,许就把车开向了市中心,江曼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直接出z市而是开向市中心,也许陆存遇还有什么公事要办,江曼虽是好奇但不好问出口。 来到餐厅门口,卡宴停下。 江曼怔了怔,下一刻明白是来吃早餐的。 陆存遇下车,江曼随后也下车,问许就:“你不吃吗?” 许就笑着说:“我们在酒店里吃过了。” 江曼点了点头,前面那辆奔驰车里养藏獒的大叔一定也在酒店跟许就吃过了,并没下车。 两个人在餐厅里用早餐,外面车里人都等着,江曼便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她和陆存遇吃的东西不一样。 一份热的燕麦片,配了一份面包。 “慢慢吃,不用着急。”陆存遇见她头也不抬,提醒她。 江曼吃了一口麦片,不好意思地抬头说:“不太习惯让人等,你不知道,平常其实都是我在等别人。” 陆存遇故意缓慢的速度用餐,为的是让江曼别吃的太急。 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他说:“你跟我在一起,今后被人等的次数会增多,你得习惯。” “ok,我努力。”江曼朝他笑了笑。 江曼看他用餐速度很慢,便也降下了用餐速度。 吃早餐时江曼想起一件事,把手机拿出来,拨了一下他的手机号码,对他说:“你存一下,这个是我的私人号码。” “嗯?”陆存遇皱眉拿起自己的手机。 江曼咳了一下,装作是燕麦片入口太热了,其实她有些尴尬。 陆存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陌生号码,不解地问:“这是你的手机号码?之前联系的那个,是?” 江曼解释:“十五咬碎了我的手机,第二天早上我就买了一部新的,之后你又赔偿了我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多出来的一部手机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能卖掉,我用的手机档次还不如我认识的这些人,也不能卖给下属,显得我这个人怪怪的。我妈我爸用不明白这种智能机。我就买了一个新的号码,一部私人用,一部工作用,刚认识你还不了解,所以……” “所以,我一直联系的都是你的工作号码,还一次你的私人号码没有打过。”陆存遇陈述这个事实。 江曼点头,心跳突然加速大概是怕他生气。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的这个号码,原谅我有点神经大条,总想着一件事,但总忘记做。” 江曼不知道这个解释他会不会信。 陆存遇点了点头,态度隐晦。 二楼靠窗餐厅,窗明几净,环境舒适,接下来两人在沉默的气氛下继续用早餐,江曼把热燕麦片一点一点地吃完,神奇地,竟然和他没差两分钟的时间吃完早餐。 离开餐厅,江曼因手机号码一事心里很是愧疚,一副胆小下属的样子跟在沉默是金派头的大boss身后。 回青城的这一路上,江曼本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但无奈的是,自己在车上再一次的睡着了。 没办法,每次在车上时间长了都会这样困,自己开车才会格外精神。 今天是星期一,抵达青城,江曼要去公司里上班,处理一些迫在眉睫的公事。 许就把车先开到创州大厦门前,江曼醒时,转头就看到车外创州大厦前的喷泉池—— 江曼不喜欢陆存遇送自己回来的车招摇的停在公司门口,公司那么多人,总会有几双眼睛刚好看见。 她下车时,只听陆存遇说了一句:“再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江曼觉得陆存遇这句“再联系”有点挑衅的意味。 江曼对陆存遇点头,又对许就说:“回公司的路上慢点开。”然后江曼才关上车门,直接走向公司大厦旋转门的门口。 不知道陆存遇会不会反感这个‘小电灯泡\’?【5000+第一更】 回到a座27层的办公室,江曼放下小小的行李箱,准备工作。 “曼姐,路上很累吧?”助理小张随后推门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一杯热咖啡小心地放在江曼的办公桌上。 江曼打开手提,头也不抬:“还行,路上睡了一觉。对了,知不知道董事长今天来了公司没有?才” “听说昨天去了外地。”小张说。 江曼点了点头,在小张要出去时又抬头拧眉说:“你马上打给这次负责影剧院工程的那位工长,让他下午两点来公司见我。摹” “好的。”小张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江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查看和回复了一遍e-mail,从他的车上下来头就有点疼,大概是在车上没有睡好的原因。 回复完e-mail,突然觉得无事可做,明明有一堆的事情等待她来面对和处理,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的是其他事情。伸手,取过了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支用报纸做的卷筒包装起来的玫瑰。 回程的这一路上,玫瑰在宽敞的手提包里还是没能保存完整,花瓣有些地方碰坏了。 找出花瓶,接了些水,插上花。 早上启程离开z市的别墅,江曼最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就是这支玫瑰,扔下,分外不舍,带走,又会不会显得太在意它。 不想被陆存遇看见,所以自己偷偷的藏在了手提包里。 江曼的办公室装修风格是以暖色调为主,办公桌上摆放着白色的手提,白色的咖啡杯,一支火红的玫瑰显得格外扎眼,夏薇怡推门进来,第一眼是在盯着江曼的脸,第二眼视线便被办公桌上那一支红玫瑰所吸引。 “老实说,花谁送的?这么吝啬的就送你一支!偏偏还被你自己主动的摆在了办公桌上供着,你这举动太少见了啊!”夏薇怡走近,站在办公桌旁双手拄着办公桌,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这支红玫瑰。 江曼笑吟吟地抬头:“一个帅男人送的!” 夏薇怡点了点头,瞬间就明白是谁送的了,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支红玫瑰,转身走了几步用手抚了一下裙子坐在沙发上,对江曼说:“快点忙,忙完我们一起吃午饭,苏青手上的工作五分钟之后就可以搞定。” 江曼点头。 苏青忙完的时候,江曼也忙完了,三个人一起离开a座。 创州大厦门口,童沁一身性/感的打扮站在那,似乎在等人,穿了足有十寸的高跟鞋,十个指甲均是涂抹成了鲜艳的橙黄色,白嫩的纤手上拿着一个奢侈品手包。 苏青故意走在了外侧,挡住江曼的视线,对于童沁,只能眼不见为净。 两个人从童沁的身边走了出去,童沁看到了,她讽刺地扬起嘴角盯着江曼的背影,不屑的一笑。 夏薇怡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与此同时,江斯年的白色宝马x5也行驶了出来,停在创州大厦的门口。朝白色宝马x5走近的,是一脸温柔笑意的童沁。 “老公!”童沁在几米远外就亲昵地叫江斯年。 江斯年在车内的驾驶室,车窗都关着开着空调,如此热的夏天中午他基本不会降下车窗。童沁也知道江斯年根本听不见,但她就想故意喊给江曼听。 苏青冷笑,打开车门说了一句“童沁简直幼稚的可怜”然后跟江曼一起上车。 童沁打开车门,上车。 “老公,你在看什么东西呢?”童沁故作不知地问道,眼角带着恼意地瞥了一眼已经上车的江曼方向。 江斯年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发动引擎沉默着驶离。 白色宝马x5行驶在街上,和夏薇怡的那辆车只隔了一辆出租车,童沁看着,心里恼着,嘴上却不敢跟他吵。 “老公,要不你也换辆车吧?我总觉得这辆车根本就配不上你。”童沁看着开车的江斯年说。 江斯年的视线望着前方,心不在焉的说:“代步而已。” 童沁皱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前方夏薇怡的那辆车就一肚子的火气! 这个路段现在每辆车都以蜗牛的速度挪着,特别堵车,过了五分钟,车流有疏散之势,在一个十字路口江斯年这辆车朝夏薇怡那辆的反方向驶离。 夏薇怡手抖地开着车,看见江斯年那辆车终于不在后面,松口气地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故意跟着咱们。他一冲动很要紧,那个童大小姐醋劲大发了指不定要怎么闹呢,不是怕她闹,就是觉得她没事闲的太烦!” 苏青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疲惫地靠着车座椅背,无话可说。 开向青城另一家餐厅的白色宝马x5车上,童沁说:“我妈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要冷着脸了。” 开车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童沁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忽然笑着说了起来:“有人 tang看到,江曼今天是从一辆黑色卡宴上下来的,还带着一个行李箱,下车时跟车里的男人举止亲密极了。唉,江曼为了陆氏投资的这个工程也真的很拼,做女人真不容易。听说,陆存遇不仅37岁了,身体还不太好,江曼还真是个自信的女人。” 说完这些话,童沁没去看江斯年的脸色,应该很黑吧?! 午餐时间,江曼给陆存遇发了一条短消息:“记得吃饭。” 他迅速的回复了:“你也是!” 江曼拿着手机叹了下气,又笑了笑,放下手机专心的吃午餐。 下午两点,助理小张把先前负责影剧院工程的施工工长带到了江曼的办公室里。 江曼早就料到了,工长一定会为自己解释一番,说一些自己贪财谋利的理由和难处。 两点四十左右,江曼让助理小张送工长出去。 工长此刻害怕的很,以央求的对江曼说:“江设计师,您可得帮我说两句话啊!” 江曼把手一摊,很无奈:“我也想帮你说话。但你应该了解创州的管理模式,有些事情我一个设计师不能越级参与。” 工长死赖着不走,大有一副就算下跪也要求得江曼松口帮说话保住他的架势! 他不走,江曼就走了,躲去了苏青的办公室。 江曼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助理小张才说那位工长走了,江曼回去办公室,很佩服那位工长的无赖劲儿! 下午五点,江曼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 在创州大厦门口等出租车,五点二十,终于等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江曼上车。 说了家的地址,直接回家。 在出租车上,江曼主动给陆存遇打了一个电/话。 “想请你吃饭,不知道陆总有没有时间?”那边接了以后,江曼笑意很浓地说,算是在哄他开心。 “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几点?”他的声音听上去,似是笑了。 江曼觉得这一笑就抿了私人号码工作号码那恩仇了吧。 “我现在要回家里一趟,我爸妈回来了,七点左右见?” “好,我去接你。”他说。 江曼赶紧拒绝:“不要,那个时间我家小区门口都是锻炼的人,好多阿姨跟我妈很熟,我去找你。” 陆存遇沉默了片刻,只得同意。 …… 下班的时间段特别堵车,江曼六点才到家。 “爸,妈——”江曼用钥匙开了门,拉着行李箱进来,进门就喊两三天没见的老爸老妈。 陈如从卧室出来,领着一个小男孩儿。 “你姨家的小子,长得好吧?看看,认不认识姐姐?”陈如问那小男孩。 江曼放下行李箱,盯着这漂亮的小男孩说:“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他刚出生我见过,这几年一次没看见,小帅哥一枚啊,太可爱了!” 小男孩被捏了一下漂亮脸蛋,就去伸手也轻轻捏江曼的脸蛋,笑的好看。 江曼逗了一会儿这小小小表弟,去厨房问正准备做饭的老妈:“妈,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带咱们家来了。” 陈如摇头叹气:“别提了,你这姨太能作!孩子都生了俩了就没个正行,整天下了班就是打麻将,饭不做,衣服不洗,这人多懒你姨夫心里有数,这些年家里什么都是你姨夫干。你姨就这还不知足,整天打完麻将回家念叨,说哪家的媳妇又买了什么,月月花光俩人工资,无忧无虑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姨夫说一句她就火了,吵着骂你姨夫没能耐,现在倒好,把你姨夫吵得没辙了,说要不就离婚。他穷,买不起那些东西,别委屈了你,趁早去找能给你姨好日子的男人去。” “那现在怎么办?”江曼听得头都大了。 陈如开始洗菜:“我叫你回来干嘛来的,明早把车取回来,你就送这小子回去。我和你爸劝你姨夫都没用,这回你姨夫是真伤心了,你送这孩子回去,顺便劝劝你姨夫。” “那我得先请一下假。”江曼点头说。 江曼刚要出去厨房,陈如就叫住:“对了小曼,你们公司那个工长给我来了电/话,说什么他要被你们公司罚款,罚款不少,让你帮帮忙说说情。” “打给你了?”江曼有些生气。 陈如点头。 就开始替工长说话:“他说他儿子开车肇事了,撞伤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在医院里住着,每天不少钱往里耗,如果和解得给老人拿二十万左右的钱,缺钱逼得没辙了,他才冒险做错了事。好歹他以前找人帮咱们家处理过脏的那面墙,你就帮他个忙。” 江曼干脆就在厨房帮忙,跟老妈说:“妈,第一,据我所知他没儿子,就一个女儿在上初中。可能我了解他家庭方面不多,回头我再问问。第二,他犯的这不是普通错误,一个影剧院3500平方左右,他调 换的电线从中谋利数额不算小了。妈,咱们家二百平的房子,装修的时候电线方面连工带料用了大概八千块钱,你算算,3500平米他是打算谋利多少?如果客户不是我熟悉的人,这件事给我带来的麻烦也会很大,往严重了说,客户如果追究责任,咱们家下个月房贷我可能都还不上了。“ “而且有些事我一个小设计师根本说不上话,在我这种小设计师面前,大公司的某些规定就是死的。”江曼怕老妈回头再对这位工长同情心泛滥,只好把话说死:“我会试着帮他说话,但未必管用。我一个设计师也不能总去烦董事长,我27了,顺利的话近两年就会结婚生孩子,公司可能就不愿意用我了,马上会有下一批年轻的人把我顶下去。按理说这个时候我该讨好领导,哪能去烦领导。” 陈如听着女儿说的也都在理,便不再替那位工长说话了。 六点二十左右,在沙发上陪着小表弟玩的江曼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抱着表弟抬头,看到江斯年进了门。 身后没跟着别人。 江曼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跟小表弟玩,没打招呼。 江斯年直接去了厨房,问陈如:“妈,我爸没在家?” 江曼在客厅听着江斯年跟老妈的对话,江斯年见过了这个小表弟,老妈老爸带着这个孩子回来青城,是江斯年开车去接的。 没几分钟,江斯年来了客厅,弯下长腿蹲在沙发前朝小表弟笑:“叫哥。” “哥……”小表弟声音很乖很甜,女孩子一般。 “真好。”江斯年望着这个小孩子,又看向江曼,脸色从好看变成难看,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开心的事。 “你们好好玩。”江曼起身,去厨房帮忙。 江斯年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陪小孩子看动画片。 江曼站在厨房里帮忙,觉得这顿饭没法在家吃了,她不知道如何和江斯年相处,当哥哥一样么?不可能,亲情早已经不纯粹了,17岁以后直到前几个月,都还是男女朋友的亲密关系,他表现的很好,让人完全感觉不出他还有其他女人的样子。 17年亲情,10年亲情与爱情的相融,不管曾经爱得深不深,总之承受着他结婚的那些日子里,江曼的心确实疼过。 江曼突然想起,自己约了陆存遇七点左右见面。 跟老妈说了一声,要见客户,很紧急的情况真的不能在家吃饭。 陈如点头,江曼就去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也洗了澡,小表弟一直跟着她身后,江斯年在另一个房间里接电/话,声音不大,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我也要出去玩。”小表弟拽着江曼的裙角,不放开。 “姐姐出去工作,不是玩哦。”江曼不禁语气柔了下来,蹲下好好的安抚这个漂亮的小表弟。 陈如在厨房里喊:“你就带他出去溜达溜达,这孩子在咱们家憋坏了,你爸就下楼带他玩了两圈。” “我出去工作的……”江曼说的时候很心虚,看了一眼这个真想出去玩的小表弟,被萌的投降了:“好,带你一起。” 江曼领着这个小表弟出门,不知道陆存遇会不会反感这个‘小电灯泡’? 江斯年在卧室接电/话,陈如送女儿出门,摇头笑了:“出去见钟晨吧?瞧这打扮的。我闺女美的跟朵花儿似的,怎么就还没嫁出去!” 陈如叹着气把门关上。 江曼无语地进入电梯,打扮了吗,只是找了一条买了很久没机会穿的淑女型裙子穿上了而已。 小表弟站在一旁嘿嘿地笑。 …… 坐出租车去市中心,见到陆存遇。 江曼给他介绍这个小表弟,他非但没有嫌弃这个小电灯泡,反而还一副很爱孩子的模样把孩子抱了起来。 “让他下来走吧。”江曼在一旁说。 陆存遇的深邃目光打量了一番江曼今天的穿着,温柔地说:“没关系,让我抱抱。” 江曼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了。【加更求月票】6000+ 对视上陆存遇打量着的目光,江曼会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脸有些热。 黑色卡宴停在路边,应该不违章。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子一起往餐厅的方向走着,江曼对小表弟哄着说:“下来自己走好吗?才” “不,我要叔叔抱。”小表弟伸出小手牢牢地搂住了陆存遇,很乐意被他抱着摹。 江曼无奈地看了一眼陆存遇。 陆存遇严肃的五官上有着明显的温柔,他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小男孩,问道:“你几岁了?” “4岁了!”小表弟伸出四个手指说。 此时陆存遇抱着江曼的小表弟走在外侧,江曼走在他身体的里侧。陆存遇跟江曼天真的4岁小表弟聊着,却不动声色地把小表弟换成了另一侧胳膊抱着。 江曼的视线正看向街道两侧的门店,忽然,一只手被牵住,一股温热包围了这只手。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攥住的手,抬头又看他的侧脸,说不出的一种心动, 陆存遇的视线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小表弟,还在跟漂亮的小表弟聊天。 到了餐厅门口,小表弟终于说:“叔叔,我要自己走。” “叔叔抱着不好吗?”陆存遇还不愿意放下。 小表弟被问的害羞起来,在陆存遇的怀里腼腆地不说话,大眼睛看向大街上,在心里琢磨到底要叔叔抱还是自己走路,自己下去走路了叔叔是否不高兴。 陆存遇领着小表弟进去,两大一小,被服务员领去二楼靠窗的位置用餐。 这个时间餐厅基本已经人满,二楼的靠窗位置是陆存遇让许就提前预订的。 江曼给小表弟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上来以后,江曼把儿童牛排弄好,让小表弟坐在一旁乖乖的吃东西。 小表弟有吃的就很乖,一句话不说,埋起头吃。 陆存遇问江曼,小表弟怎么回事? 江曼坐在陆存遇的旁边,小表弟自己霸占了桌子的一面。江曼小声地把小表弟的爸爸妈妈吵架这件事跟陆存遇讲了一遍,小表弟吃的认真,完全不在意大人们在聊什么。 二十分钟左右,小表弟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 儿童营养汤上来,不烫了,江曼给小表弟舀了一小碗汤,让小表弟乖乖的喝,不要弄的到处都是。 “好吃。”小表弟用勺子在汤里找香甜的玉米粒。 陆存遇看着江曼的小表弟,发自内心的笑,被小孩子天真的模样感染。 江曼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两人坐得很近,顾及有小孩子在桌上,陆存遇和江曼聊天时都格外注意,避免小表弟听见。 聊起手机号码一事,江曼尴尬地问他:“为什么要我亲口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那次竞标会后,你们公司里应该有记录了我的联系方式。” 陆存遇说:“我并没有特意去看过你的联系方式,也没问金科。如果接触中你自愿告诉了我联系方式,我想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为的工作还是为的我能私下联系你。但最终你是因为工作给了我联系方式,今天回程的早上却知道那是你的工作号。” 江曼尴尬地低头吃东西,给他手机号码那回,自己的确是为了工作的事。 当时陆存遇在她心中,只是客户。 如果没有影剧院这个工程项目的牵引,她和他恐怕如何都认识不成。即使其他机会上结实,没有工作这一前因也不会有如今的私下频繁联络。 陆存遇这类男人面前,江曼有防备。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以后还不知道今时今日跟他的联络是否正确。但江曼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跟他最终无缘走到一起,那么可能他跟江斯年一样都是自己命中的一劫,必须经历。 江曼说:“认识你以后,我一直在不停的欠你人情。” 陆存遇点了点头,拿起烟盒随后又撂下,视线看着吃东西的小表弟,对江曼说:“其实很早就打算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竞标会后,在我公司楼下你跟你们公司的经理吵了起来,我问了一句‘回了公司,自己能搞定?’你解释了很多句,没给我那个机会。” 江曼听着他清晰陈述的话 tang,也想起了那回。 陆存遇的视线盯着江曼的侧脸,认真地又说:“一旦欠我人情,你应该就会找机会请我吃顿饭表示感谢。我是你非常想合作的客户,这种情况下你大概干不出一直欠我人情这种事。” 江曼低头看着盘子中的食物,说:“因为邱树权,我到底还是欠了你一份人情。” …… 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小表弟困了,吵着要跟姐姐回家,看样子马上就要被困哭。 陆存遇只好抱起江曼的小表弟,抱在怀里细心的安抚,“乖,不要哭,叔叔明天给你买很棒的礼物。趴在叔叔身上睡一会儿,叔叔跟你姐姐聊一会儿,马上到家。” “哦。”小表弟记得礼物,乖乖的在他怀里趴着慢慢睡着了。 他往车的方向走,小表弟在怀里睡得正熟,江曼和他边聊边走在街边上。 他不同意江曼一个人开车去送小表弟,所以,他也要去。 江曼怕耽误他的时间,但他执意,江曼也拒绝不了,有他这个免费的司机一路陪伴,也不错。 陆存遇开车送江曼和小表弟回家,送到小区外。 将近十点,江曼抱着小表弟到家了。 “妈,他困得不行了,得赶紧送到被窝里,不然就要哭了。”江曼躲开老妈,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陈如在后头跟着,入微的观察着女儿,回来跟出去时倒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追问是不是出去约会了,江曼也不跟老妈说,就是笑笑。 “碰见你哥了吗?他下楼了。” 江曼回头:“他还没走?什么时候下去的?” “今晚上你哥不走了,在家里住,这人下去能有二十来分钟了,还没回来……” 江曼给小表弟脱了衣服,让小表弟睡自己的床,有江斯年在家,江曼就不想在家里住。 “不给他洗个澡?”陈如担心女儿会嫌别人家孩子脏。 江曼摇头:“他太困了,明天早上起来再洗吧。” “妈,我今晚去苏青那住,有点事要商量。”江曼拿了包去门口换鞋:“明天早上我再回来接他。” 陈如瞪着眼睛问:“跟你妈说实话,是不是那个钟晨鼓动你去外边住?他可别想占你便宜,回头我跟他姑姑说说,家里要是同意赶紧见见家长,定下来得了!” “八字还没一撇,这两天我在忙公事,周末打算跟他说清楚,不适合在一起。”江曼说完赶紧打开门出去,怕挨老妈的骂。 进入电梯,江曼很怕自己在楼下遇到江斯年,马上到一楼了,江曼叹气,又感觉也不用怕他,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已经结婚了,她也在试着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关心。 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有感情方面的交集,为了父母,还可以勉强作为兄妹相处。 曾以为爱情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平淡,但它也许可以永恒。 但是,陆存遇让她觉得,爱情中男人的主动真的太美好,他的主动使她一天天变得心动,原来爱情不一定就是平淡的如同一张白纸,要因给予的那个男人花了多少心思而异! 比如一个小时之前,4岁的孩子也不轻,陆存遇抱着睡着的小表弟很久,一个姿势,一条手臂,怕孩子醒了吵着回家。他的手臂也许很酸,但他在累与散步中选择了后者。 江曼记得自己跟江斯年恋爱的这些年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陪着自己逛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累就边聊边走,但这个梦里场景却是陆存遇给予的。 出小区的路上,江曼没有看到江斯年,顿时松了口气。 明天早上江曼不打算去4s店里取车,中午或是下午跟陆存遇送小表弟回来再去取车。 小区外,一辆出租车刚要走,江曼叫住:“等一下!” 出租车司机听见了,车没开走。 江曼快速的小跑了过去,打开车门,对司机师傅说了一个地址,车上还有一个女人,所以顺路才能拼车。 “上来吧。”司机说。 “谢谢。”江曼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出租车开着,江曼目视前方,但也觉得后面那个女人很奇怪,二十几岁的样子,用纸巾捂着脸在哭。 江曼的脑子里有点抽,毛骨悚然的开始了yy鬼故事情节,《午夜惊魂》之类的! 她不敢往后面看。 一个地方上车,那这个女人是自己住的小区的吗? 应该不是。 江曼跟苏青通了个电/话,证明自己和出租车还都在地上,暴露了自己胆小的一面,晚上开车每次都要鼓足勇气装作胆子很大。 等她通话完毕,后面的女人叫了一声:“江小姐?” “……” 江曼头皮发麻,认识自己? “我是王若可。”哭音的女人说。 江曼一怔,回头看了看说话的女人,的确是自己在创州楼下见过的那个女人。 她说:“我来见江斯年,江斯年不准我去单位找他,只好约了他父母家的小区见面。好巧,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不巧,小区门口不常过出租车。”江曼态度一般。 王若可说:“孩子我没有打掉。” 江曼不打算跟她搭话,不是一路人,思考事情的方式恐怕也不一样,如今满地奇葩,江曼不想踩上一个给生活徒增烦恼。 出租车先抵达苏青住的地方,江曼给了钱,迅速下车。 王若可也跟着江曼下车。 “你跟我干什么?!”江曼回头呵斥了一句。 王若可没想到江曼是这样不温柔的一个女人,第一次见穿着职业装的江曼,王若可就觉得江曼是在以领导的姿态在看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软弱的小员工。王若可不服,这个女人一个月的薪水恐怕还不够她买条裙子! 王若可抬头说:“感情出现裂痕两个人都有责任的,你不能全怪他。” 江曼看着王若可,“你怀上他孩子的时候,知道他有女朋友。你有生下他孩子这念头的今天,你知道他有妻子。他想把你置于何地,你想把你自己和孩子置于何地,好像都跟我无关。你来我面前说这些,什么意思?!” 在江曼眼中,王若可似乎有些听不懂人话,或者故意装无辜装柔弱。 江曼从不吃这套,刚出校门那会儿可能对人还比较心软,现在着实心软不起! 王若可抬起哭红的眼睛:“你有点同情心好吗?我怀孕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他?同样是为情所伤的女人不应该互相理解吗?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并且孩子能有爸爸叫。我的想法很单纯,我的目的很单纯,其他的我不争不抢!你愿意用单纯的眼光看待我吗?我找上你,的确是想博得你的同情,童沁哪里比我适合他了?他是你父母的儿子,他以前还是童沁那个富婆妈妈的干儿子呢!我的家庭不比童沁差,我输在家里有个弟弟这上吗?!” 江曼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王若可的这些话,想必王若可在江斯年身上费了不少精力,一些事情,比她了解的还要清楚。 如此可笑,江斯年这些年在外地做的一切事情,她都是从其他女人的口中得知。 听着王若可一句接着一句的哭诉,看着王若可伤心欲绝的样子,江曼真的没有菩萨心肠拿出纸巾递给她,每个人的下场好坏都是自己自找的,怨不得人! 王若可在这里对她哭诉,她呢,被甩的时候要去找谁哭诉?好像所有苦都咽在了肚子里,梦里跟自己哭诉!在碰上陆存遇之前,江曼忽然觉得单身挺好,不用惦记着谁,没有大喜大悲,不哭不笑,因此眼角也不长皱纹。 “王小姐,如果你没看清他是什么人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我可能会同情你,但你看清了他是什么人还执迷不悟,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抱歉,我不能以单纯的眼光看你。27年里,他就是我眼中最最单纯的男人,本分的连句话都不愿意跟外人说。可是现在他让我知道,在自身利益面前谁也不单纯,包括我自己也一样。”江曼情绪有些激动:“别再来找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大声的说完,江曼转身走进了苏青的公寓。 洗完澡安静地躺在苏青公寓的床上,江曼失眠了,试着跟苏青聊天,但总会因心不在焉而让话题止住。 …… 第二天早上,创州a座27层的办公室里。 江曼和小表弟在等陆存遇的来电,江曼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一条来自于江斯年的短消息。 “曼曼,我们静下来谈谈,晚9点我在小区外面等你。我是江斯年。”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江曼删除了。< /p> 心情糟糕的把手机放下。 9点半左右,江曼要打给陆存遇,却听小张打来电/话说,董事长跟陆存遇一起进公司了,正朝a座这边过来。 江曼诧异,董事长怎么跟他碰上了?出差回来门口碰上的? “乖乖坐着不要乱跑。”江曼对小表弟说完,就赶紧出去迎接陆存遇喝董事长的到来。 电梯门开,一本正经的江曼只看到了陆存遇。 “董事长呢?”江曼问。 他笑了笑:“我说找你为的是私事,他怎么好意思跟过来。” “……” 江曼吐出一口气,他这是在加深别人的误会。 “你小表弟在办公室?”陆存遇问。 江曼跟在问完就朝办公室大步走去的陆存遇身后,不敢太近,担心被人看到乱传。 小表弟正要跑出来,陆存遇一把抱起:“叔叔送你回家,楼下车里还有礼物,亲叔叔一口。” 小表弟乖乖的亲了一口。 “走吧?”陆存遇领着小孩子,看向江曼,深邃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办公室,看到白色办公桌上瓶子里插着一支红玫瑰。 江曼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了。 被发现了,他一定很得意吧?! 跟他一起出去,江曼心里是有顾忌的,但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又担心他不高兴。 创州外面,江曼失神的在车外回复夏薇怡的微信。 陆存遇打开车门,让小表弟上车老实的坐在车后排座,小孩子坐在后面要比坐在前面安全。 关上车门,陆存遇站在了江曼的面前,视线望着其他地方,靠近江曼居高临下地温柔开腔:“如果你喜欢,我就经常送你红色玫瑰。” 江曼低下头,余光看着陆存遇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心微微地颤…… 两人站在卡宴的驾驶室车门这侧,车型很大,创州一楼来回走动的人应该看不到他把手搁在了她的肩上。 当江曼抬起头,视线却从陆存遇的身体左侧看到创州地下停车场开出一辆白色宝马x5,里面的人也许是看到了他和她的稍显亲密的样子,突然踩了急刹车—— “我们先上车?”江曼怕起冲突,抬头看着陆存遇的眼睛说。 陆存遇盯着江曼的脸颊,点了点头。 江曼松了一口气。 陆存遇体贴的打开副驾驶车门,让江曼先上车,江曼上车,视线盯着陆存遇,忘了系好安全带。 他的视线没有到处看,脸色如常地上了车,微笑着探过身去帮她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启动了车。 江曼的手摸着安全带,对他笑了笑。 “小表弟,叔叔要开车了,乖乖坐好。”陆存遇心情好的跟小孩子开着玩笑。 江曼闭上眼睛。 陆存遇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搁在了江曼的身上,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卡宴绕着喷泉池缓缓驶离。 开到街上,陆存遇跟小表弟讲解着奥特么厉害还是怪兽厉害,点了根烟,深邃视线讳莫如深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尾随的那辆车。 陆存遇VS江斯年——第一回合! 陆存遇开着黑色卡宴行驶在车流涌动的大街上,神色从容,锐利的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但是开车也不耽误他跟江曼的小表弟聊天。 小表弟呢,俨然就是小话唠一个,坐在后面一边玩着玩具一边跟陆存遇搭话。 江曼趁陆存遇不注意,眼睛小心地从后视镜里向后面看了看才。 白色宝马x5远远地尾随着这辆卡宴。 尾随中两辆车已经连续开过了两条街,江曼不用看白色宝马x5的车牌照号码,也能一眼断定那辆x5就是江斯年的摹! “路上如果你开累了,换我来开。”江曼主动跟陆存遇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江曼特别担心陆存遇发现后面有车尾随,或是他早已发现。 陆存遇的视线仍旧看着前方的路,蓦地笑了起来,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她耳边的发:“我还不累。” 江曼低头,被他最修长有力的两根手指碰过的耳边皮肤,腾地就热了起来。 卡宴又行驶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马上要出三环了,路上的车明显比市中心稀少许多。江曼看到x5还在继续尾随,不明白江斯年到底在想些什么?要做什么?喝醉酒了?还是疯了? 江曼不想出了本市路上再发生什么不愉快,而且自己跟江斯年的纠葛没必要拖着陆存遇一起下水,无论如何,江斯年和陆存遇不能变成敌对的立场。 都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不能因为一时之气闹得每个人的生活都一团乱。 江曼心里面最担心的,还属陆存遇以后在父母那边的印象。这一点似乎必须要提前考虑,经过昨夜,江曼真的想过跟他好好相处下去,昨晚他抱着小表弟的模样让她一刹间微微心动,他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好爸爸。 温柔的男人很迷人。 他面对十五这种陪伴人类的宠物藏獒,面对别人家可爱的小孩子,五官上自然流露出的温情摸样半分都不假,而且,江曼感觉他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男人。 跟他相处得越久,越觉得他本身的各方面都很不错。 出了三环,车变得更加少了。 江曼觉得陆存遇很容易就能发现后面的宝马x5,x5跟了一路,平时不敏感的人恐怕都会注意到,更何况,陆存遇并不像是一个不敏感的男人。 江曼无奈地拿出手机。 低头编写了一条短消息发给江斯年。 ——“不要跟了。” x5仍旧在后面跟着这辆黑色卡宴。 ——“如果你再跟,我们坐下谈一谈的机会都不会有!” x5里开车的人无动于衷。 江曼拿着手机毫无办法了。 担心陆存遇察觉出自己的异常,江曼不再理会江斯年了。靠在车里眼睛一闭,心上一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该来的一切都挡不住。 大不了就闹翻了天。 “姐姐,我要喝牛奶。”小表弟在后面说。 江曼睁开眼睛,从包里马上翻找出牛奶,拿下吸管,扎进牛奶盒里,小心地递给了后面的小表弟。 “拿住,不要弄撒了知道吗。” 小表弟接了过去,不停点头,小小的嘴巴咬住吸管开始喝牛奶。 江曼收回视线,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正在专心开着车的陆存遇。 二十分钟后,陆存遇接了一个来电。 他接起电/话说:“下午就回,大概在三四点左右。” “对,上了高速开120左右不会有问题,车上有个4岁的孩子,开不了快车。” 江曼睁开眼睛悄悄地看着他的侧脸,视线并没有向后去看,眼不见为净。 陆存遇在跟谁通话江曼并不清楚,但他挂断之前问了一句:“知不知道,xxxx大路与xxxx大街交汇处这里的红灯多少秒。如果没记错,45秒?” 他没有再说话,听那边说,很快就按了挂断键。 江曼好奇,他问这个路段的红灯多少秒干什么。前方刚刚红灯亮起,江曼也看见了,然后感觉陆存遇突然就降低了车速,江曼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可能他知道前方红灯过不 tang去了,降低车速。 过了片刻,前方亮起绿灯。 出租车、私家车,掺杂着公交车一起行驶了过去,陆存遇仍旧没有提起车速,江曼诧异,不禁转过头看他。 x5还在后面尾随。 卡宴并到中间车道,x5立刻也并到中间车道,卡宴并到右侧车道,x5也紧随其后并到右侧车道。 江曼发现以后彻底懵了,他这个举动,代表他已经发现了尾随的x5。 来回的频繁并车道,明显是在试探后面的x5是否尾随的执着! 前面绿灯已经过去几十秒钟了,卡宴提速,提速的非常突然,江曼看了一眼后面的小表弟,小表弟发现车开的不稳,抱着小盒牛奶趴在了车座位上。 卡宴低速行驶了几十秒钟,他故意错过了一个灯似的。现在又猛地提速,车速无常,所以现在其他车都被甩在了后面,一般的车也不敢靠近卡宴,生怕擦了碰了赔不起。这也是江曼开车的心理,在路上一旦碰见百万以上的私家车,就绕着开,根本不敢靠的太近,自己开车技术硬,但其他人未必技术也硬。 现在绿灯没剩下多少秒了,陆存遇的车如果被稍后的下一个红灯截住,那卡宴就会是下一个红灯前路口的第一辆车。 江斯年跟的很紧,江曼拿着手机很想就给江斯年打过去,在干什么?挑衅车还是人?! 江曼纠结的是,陆存遇时而快速时而慢速的在干什么,有意逗弄后面的x5? 这人究竟什么心理?! 十字路口,四面都是来往的车。 一眨眼间,江曼“啊”地一声,再睁眼卡宴已经驶过了这个灯的路口。 接着江曼只听见后面“咯吱”的一长串的刹车声音传来,听上去就是紧急的急刹车,而且那车一定是刹出了很远的距离。 陆存遇并没有闯红灯,卡宴几乎是掐着准点的在第一秒钟黄灯时压过了线,快速一阵风般地急速驶过! 小表弟吓得缩成一团,很快在车速平缓以后又老实坐好。 江曼闭上眼睛,再睁开,浑身都有些虚了……眼睫毛紧张地颤动着从后视镜向后面看了一眼,卡宴后面只有一辆金杯和两辆出租车在尾随,x5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曼看陆存遇,他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应该不认识的。 陆存遇的神色如常,一脸平静地继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过他落下车窗,点了根烟,蹙眉抽了一口吐出烟雾。 过了几分钟,江曼低头给苏青发了一条短消息。 “打给江斯年,确定一下他现在还活没活着!”江曼问得有些夸张,但她真的不想毫无原因的就变成这样,开车的情况下出事可大可小,不好伤及谁的性命。 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上活着,每天出门都做好事这简直太不现实,但求时时能够不亏心。 苏青那边没有很快的回复,江曼不知道苏青是没看到短消息还是吓得直接打给江斯年了。江曼耐心地等着,没去看陆存遇,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真的如表象一样,一切如常。 此刻他那张脸江曼看不透,也觉得,能把情绪掩藏的深的人都挺可怕的。 过了将近十分钟,江曼手机响了。 苏青的号码,江曼接了。 “你说。” 苏青松了口气的说:“干嘛曼曼,你想吓死我啊?我刚打给了江斯年,跟他一路出去办事的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小工长接的,说他们在四环附近出车祸了,不太严重……” 江曼听苏青上气不接下气的叙述。 小工长对苏青说,江斯年开车当时精神不集中,没注意看前面的灯,本以为正在绿灯中随着前面的车就能过去,但他忘记了绿灯黄灯红灯这个顺序,前面那辆车黄灯第一秒钟前压过了线过去了,x5三秒钟根本就来不及跟上提速很猛的卡宴,原本两车就有一段五秒内超不过的距离。 x5控制不住地赶上红灯冲了出去。十字路口,四面都有车停着,一侧红灯出去的车肯定会跟其他两侧绿灯的车相撞。 江曼按了挂断键,大概也能理得清楚,江斯年精神不集中是只顾着跟卡宴了,陆存遇来回的不停换道并道,车速也 时快时慢,估计当时江斯年也没想到陆存遇那些前奏都是为了害他闯红灯做的准备。 陆存遇驾驶的卡宴并不算违章,3秒钟黄灯,第一秒钟黄灯亮起时他已经完全压过了线很远。 出城的这一路上江曼一直都没有说话,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单纯的不可一世的不愿意被车尾随? 认识江斯年,知道江斯年是自己的男朋友?吃醋了就这么玩人?江曼觉得这不可能,知道江斯年和她这段恋爱的人并不多,不是自己的死党就是江斯年那边的人。 而陆存遇应该不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卡宴已经上了高速,小表弟忽然说:“叔叔,我要尿尿——” 陆存遇回头,看了一眼小孩子,这段高速路途不能减速靠边停车,刚上高速,车还比较多。 “能忍住吗?”陆存遇问。 小表弟摇头:“我忍不住了,叔叔我要尿出来了……” 江曼回神,没应付过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向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主意? “叔叔,我可以用瓶子尿尿吗?”小表弟拿出一个运动型功能饮料的瓶子,瓶口比一般的磕了瓶药粗一些。 小表弟一直喊着叔叔,不喊江曼,就好像他知道这车是谁的就要听谁的似的。 江曼记得那瓶水是从z市回来的路上陆存遇喝的。 “你帮他接一下,会吗?”陆存遇问江曼。 他把车速缓缓减慢,但在高速上开车也得分外小心,速度不能过低。 江曼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解开安全带在副驾驶上起身,半跪在座位上回头,拿过那个瓶子拧开盖,准备给小表弟接尿。 江曼头疼,人生中第一次伺候小孩子尿尿。 小表弟脱下裤子,把小鸡鸡对准宽宽的瓶子口,开始尿了起来。 江曼摇头,叹气。 小表弟一脸天真地说:“叔叔,你要不要尿尿?还有一个瓶子哦……” 江曼一脸黑线。 “叔叔要开车,不可以。”陆存遇应付着孩子。 小表弟继续天真作答:“叔叔,你要尿尿就说哦,我姐姐可以给你接尿!” 江曼手指一抖,脸瞬间热的就像被蒸熟了似的,教训小表弟:“尿完坐好。” 难道你真想动手给我接尿? 陆存遇现在的表情江曼没有去看,但听他笑了似的,他接着煞有其事的应了小表弟一句:“叔叔现在还没感觉,不过,那个粗口的瓶子给叔叔留着。” 江曼只当他无意一说,并不愿想成他是调侃自己的才。 小表弟无比天真的一句关心陆存遇生理性问题的话,让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诡异,燥热的异样在江曼的心里荡漾来又荡漾去,不受控制的脑洞大开。 给小孩子接完尿的瓶子江曼皱眉拧紧,放在一个袋子里,下车的时候再扔掉。 拿出手提包里的消毒湿纸巾给小表弟擦了擦手,自己也擦拭了一遍。 江曼又接了一个来电摹。 夏薇怡打来的。 夏薇怡在那边说:“苏青太忙,她估计没空去医院探探。120救护车还在去四环的路上,感觉没多大事,我等会儿去趟医院看一看江斯年身体什么情况,有事我再打给你,你先别担心。” 江曼心绪莫名的烦躁了起来,点头:“好的。” 在他车上,江曼频繁的接听来电,但是,通话中江曼基本都只听那边在说。 手机有短消息的提示音响起,江曼也立刻查看。 江曼不怕陆存遇此刻多想,在他刚才做出故意引导宝马x5闯红灯的举动时,这事儿就已经乱了套了。江斯年肯定会因此记住陆存遇,并且带着恨意! 现在陆存遇什么也不说,江曼也不打算问,问了没有意义。 万一你质问一句,他一个不高兴给出你一个完全不给面子的说法,岂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么?第一个,江曼可不觉得陆存遇是一个不该温柔的情况下还对你继续温柔的男人。第二个,工作的这些年当中,情绪化故意装作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江曼也见得多了,自知之明这东西要时刻的在兜里揣着。 自找苦头的事江曼也不愿意总干。 如今接触陆存遇有一些日子了,江曼大致也了解了他对事对人的脾性,有一点是,他竟然喜欢自己这类型的死板女人,那大抵他是很厌恶没事找事跟他撒娇的女人,所以他离完还一直单身,没有女人在他离婚以后继他妻子之位。到了现在,他的车上坐着自己这么一个完全没有情趣不解风情的女人。 下了高速,抵达外婆家之前,江曼在经过的市区买了东西放在陆存遇的车上。 外婆家和小姨家住在一个地方,只隔了几条街。 卡宴停在路边,江曼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陆存遇把江曼的小表弟抱了下来。 “我舅舅马上过来接我,你把车先开走到别处吧。”江曼站在他面前,低头有些抱歉地解释:“我说实话,现在,你还不是见我亲属的时候。而且,我家亲戚这边吵得一团乱,实在觉得很丢人。” 江曼的说辞并不是搪塞,全都是真心话。 陆存遇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点点头,认真地对她说道:“ok,我能理解。” “谢谢。”江曼抬头看他说。 陆存遇俯下身看着江曼的小表弟:“小家伙,再见。只要姐姐同意,以后你还有机会见到叔叔。” “再见。”小表弟依依不舍地说。 “会不会想叔叔?”陆存遇继续问,一脸笑意,阳光下那张男性俊颜真是耀眼。 小表弟点头:“会想!” 陆存遇满意地直了起身,视线看向江曼,然后转身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江曼拉过小表弟,笑着说:“跟叔叔说拜拜。” “叔叔拜拜。”小表弟听话的很,乖乖地大人怎么吩咐就怎么跟着做。 陆存遇降下车窗,熟练地在街边倒车,注视完倒车镜的深邃视线随即盯着江曼的小表弟,他好像很喜欢小孩子似的。 但他最终把视线落在江曼的脸上,紧紧灼热地纠缠着江曼的目光。 江曼不禁因他这一看,而心头一热。 陆存遇在其他地方等她,江曼和小表弟拿着东西一边往外婆家的方向走,一边等舅舅开车过来接。 五六分钟左右,江曼等到了舅舅。 上了舅舅的车就直奔外婆家。 在舅舅车上,江曼和舅舅聊了几句,很快话题就被舅舅成功扭转到别的话题上去。 也无非就是许久不见的亲人客套的问了两句:工作怎么样,处没处没有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27不小了怎么还不张罗结婚?尽让你爸妈跟着 tang操心……基本就全是此类的话题。 江曼耐心地逐一作答。 含糊其辞,算是给蒙混了过去。 没几分钟到了外婆家小区门口,车开进去,下车以后舅舅大声对江曼说:“舅舅家你弟弟才23,下个月16号就结婚了!小曼,不是舅舅说你,终身大事咱们得抓紧办,女孩子年纪大了不好找。” “这么快他都要结婚了?”江曼抱着小表弟下车,笑着对舅舅说:“我记得小勇才刚毕业不久啊。” 江曼跟舅舅说话,拿了东西一前一后的往楼上走。 小表弟听话的跟在后面。 舅舅的话江曼已经听习惯了,不会生气,不会感到不耐烦。这些话她大概从23岁开始就在听,长辈都急,有的长辈认为女孩子毕业工作主要,但嫁人更为重要,比工作重要无数倍。 23岁的时候,江曼当时跟江斯年正在进行异地恋,每天电/话和网上沟通,嘘寒问暖中一直保持着浓情蜜意不减。 但是,抛开江斯年和自己,江曼看着周围的女孩子同事们,心里的想法仍旧是女孩子不要太早结婚,当然,也不主张过晚结婚。 不提那些刚毕业结婚万幸得到了幸福的女孩子们。 江曼就自己和夏薇怡苏青这类型的女孩子来说,真的不适合太早结婚,自尊心强,挑剔,又对另一半男人抱有着非常高的期望。 刚毕业时思想还过于青涩,骨子里的一些主意还没有被现实给激发出来,眼界必须得承认真的很短。一月又一年的过去,江曼拿现在认识的男人跟刚毕业时接触的男人们作比较,才知道男人在品味和气质上层次可以分得如此清楚,对比鲜明。 24岁那年江曼跟老妈吵起来过,工作的事处处不顺心,基本累的回家就想睡觉,饭都懒得吃一口。老妈催婚,说工作中不认识男人就抓紧相亲。 江曼无语,上学的时候拎着耳朵告诫不准早恋,高中时期三番五次说别恋爱耽误考试成绩,这一切江曼都觉得可以理解,父母都是为孩子好,但是大学也不准恋爱,说毕业以后各奔东西感情长久不了。 乖乖听话毕业了, 江曼听刚工作时的男领导说过:不同类型的男人会让你成为不同气质的女人。 几个月前跟江斯年分开,江曼从没打算过等着有朝一日吃他这颗离婚的回头草。江曼有时也会自私,且控制不住的有那么几分几秒变得自大,恐怕许多人都不例外,在最愤怒的那一分钟江曼曾想着:江斯年,让我们拭目以待,将来你娶的童沁会让你江斯年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想过以后,迷茫的江曼又在叹气的想,而我江曼,又会找一个什么类型的男人,又要选择剩下得大半生因那个男人而做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会不会过的还不如童沁和你江斯年? 到外婆家,江曼跟外婆很亲的聊了一会儿。 背着小表弟,说了一下姨和姨夫的问题,家里人都说,你姨太能作了,估计是嫌日子过的太安生了! 姨夫不在,临时出发去了外地,江曼没办法跟姨夫谈谈。 江曼被老妈逼着给小姨打了个电/话,但是小姨态度恶劣的说在打麻将,现在下不来。 一听是气不顺,江曼就挂断了。 外婆说别管了,你也管不明白还得跟着生一肚子气。 最终江曼没管,半个小时之后离开,说还有工作的事情要忙。 陆存遇在外面等了四十几分钟了。 舅舅开车出去送,把江曼送到接来的那条街上。 “坐什么车走?”舅舅下车问,对江曼说:“要不就上舅舅的车,舅舅把你送到车站,打出租车多浪费钱。” 江曼觉得舅舅是以为她要打出租车回青城,忙解释说:“舅舅你回去吧,我同事开车送我来的。他腼腆不爱说话,不敢跟你打招呼,我给他打个电/话,马上就能过来接我。” 江曼都这样说了,舅舅就只好开车回去。 站在街边等了片刻,卡宴缓缓行驶了过来停在身旁,江曼打开车门上了车。 江曼看了陆存遇一眼,他有些不对劲,大抵上了高速开始他的脸色就是如此,没有过分的冷漠,也没有对她多么热情。 原因只有一个,宝马x5的事情引起的。 难道他知道江斯年是谁? “你认识宝马x5的车主?”江曼很直接的就问了出来。 性格一直就是这样,不想憋着的时候在心里想想最难以收场的后果,如果这后果死不了人还能接触,那就干脆问出口。 但是,有些时候江曼也爱很艮很倔的对一件事闷声不吭,一般如果这种情况下,江曼就是单纯的想给对方添堵,不愉快的跟对方耗着不说不问。 陆存遇并没有很快的回答,在小孩子面前,较比现在,江曼觉得小表弟在场时他可比这温柔得多。 卡宴行驶在县城里,街上车并不多,但是行驶中要格外的小心,前面的指示灯不是青城常见的满屏灯,而是箭头灯,江曼见得少,很不适应,总怕他开着开着也不适应的违章。 红灯停下,陆存遇手指无聊地敲打着方向盘。反问江曼:“你认识那辆白色宝马x5的车主?” 江曼反感他总是把人逼的不知如何反抗。 面对一个说话惯性施展技巧的人很累脑子,在他不动声色害的邱树权酒驾被抓那回起,江曼就决定要跟他成为朋友,即使跟他成不了朋友,也不要跟这样高深莫测的男性成为敌人。 女人斗争可能大多吵闹一阵,男人不同。 江曼点点头,倔强地说:“对,我说他是我哥陆总你信不信?” 陆存遇的视线玩味地盯着江曼的脸颊,忍不住笑:“你哥?你哥没什么玩的了路上跟我玩跟踪?有这癖好?” 江曼没有看他的眼睛跟他对话,怕受刺激。可是听着他的这句话,江曼不禁皱眉,怎么好话到了他的嘴里一说,就好像在影射江斯年是个弱智儿童似的。 江曼没再说话。 分不清是在不与他计较,还是自知理亏,说法解释不通。 上高速以后,江曼闭上眼睛让自己处在睡眠状态,以免尴尬,其实并没有睡意。 经过高速服务区,卡宴停了。 江曼睁开眼睛,看了看服务区的标识牌,问要下车的他:“来服务站干什么?”他的车应该不需要加油,早上上高速之前就加满了,现在才跑了没多少公里。 陆存遇挑眉,身体大幅度的附压向副驾驶上的江曼,一双眼眸微敛地看着她的粉嫩嘴唇,声音磁性地开腔:“我不下车,难道你真想动手给我接尿?” 江曼直视着他的五官,闻着他的气息,忽然觉得这种男人也许欠女人折磨,折磨折磨就不会如此自大猖狂了。 “下车吧,本来生理零件就不太好,别憋坏了。”江曼笑着说。 两人对视了片刻,江曼从气息正常变得气息渐渐紊乱,经受不住他的眼神调/戏。 陆存遇挑挑眉,下车。 他拿了烟盒和打火机,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点了根烟抽。 …… 下午回到创州,五点左右,江曼被工作完的苏青拦住:“两人单独相处回程之旅,感觉如何?” “感觉……睡得不舒服。”江曼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全程内容。 苏青无语。 聊起舅舅和外婆,江曼叹气,说被亲戚催婚的事情,下个月表弟结婚了,要去参加婚礼,恐怕还要经历一番催婚轰炸。 苏青在江曼的办公室里转来转去,边走边说:“你表弟23岁结婚,太早了吧!婚后如果被家庭琐事妻子孩子累住,肯定影响事业发展。万一妻子过几年觉得他太没本事,那日子怎么过?早晚要吵。” 江曼说:“我祈祷表弟妹是个好姑娘,不要嫌弃自己老公没有其他男人本事。” 说起这个,江曼又头疼起来:“下个月15号结婚,10号之前我舅舅让我帮他找几辆上档次的车,上哪找啊?我舅舅说让我跟同事借,凑几台是几台,回家跟我妈商量商量,看怎么推掉还不会让舅舅挑理。” “那就凑啊。”苏青说:“你27了不结婚被你舅舅念叨,你还不表现一下你职场女性的优势?客户,陆存遇那儿不成吗?” 江曼摆手:“我太怕他。” 说 曹操,曹操就到。 江曼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到了?” …… 听了半分钟,江曼点头:“好的,我马上下去。” 挂断以后,江曼拿起手提包,合上手提对苏青说:“我先走了,陆存遇邀请我吃饭,介绍他的几个朋友给我认识。还不定是什么阴谋等着我呢。” “反正他不能把你卖了。”苏青一脸羡慕地说。 “对了,江斯年那帮我看看。”江曼推门出去之前说。 苏青点头。 二哥要真跟这个贱人复婚,我第一个宣布绝交再不来往!【一更】 吃饭的地方定在本市特别有名的高消费俱乐部。江曼随陆存遇一起走进去,也因此得到俱乐部侍应生们尤为恭敬的礼遇。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面子,男人又何尝不是女人的面子呢,走在陆存遇的身边,很受瞩目。 进去之后,江曼见到了陆存遇的一些朋友们。 陆存遇简单的作了一番介绍,听他口气,就是在暗示大家不要把她当成外人,以后经常一起吃饭出来玩,女生头次见面腼腆,男士们要多多关照摹。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朋友圈子,陆存遇的朋友圈子对于江曼来说,是需要她谨慎面对的。 很怕不经意间丢了他的人。 江曼脸上往日洋溢的自信,此刻全然不在。这种场合其实并不好应付,她不能像是跟自己的朋友们一样大大咧咧的玩开,不能像是跟客户谈生意一样尽甩些官方客套话。 不能闷声不吭,也不能话太多,而且腼腆的确要稍微装装。 江曼站在他的身边,听他逐一介绍,根本就记不过来这几个男人分别都是什么出身,是本市谁之子。这种情况下,江曼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迅速记住对方的姓氏,不去管他们都是干哪一行的。 记住姓氏,方便了稍后再聊开口就能不尴尬的准确称呼出一声“x先生”,至于他们各自都涉及着哪一领域,没几句就能聊得出来。 进来之前,陆存遇有特别交代不要握手打招呼,站在他身侧对他朋友微笑,点点头就可以。 他可能……不愿让人感觉她跟他太像客户与设计师的关系吧。 江曼听话的没有跟这几位男士握手,仅是笑笑,微微点头算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陆存遇自然是让江曼坐在自己的身边,一举一动,皆是对她照顾周到。 桌上一共六个男人,五个是陆存遇发小级别的人物,只有他的前大舅子是他中学快毕业时打篮球比赛才认识的。 陆存遇跟前大舅子冯原认识的确稍晚,但却因为有一个讨陆存遇喜欢的好妹妹,逐渐变成了比陆存遇发小还跟陆存遇走得近的朋友,兼大舅子。 江曼跟陆存遇的前大舅子以前见过一面,所以现在视线碰到,又无声的多打了一次招呼。 冯原也对江曼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希望陆存遇能重新开始一段值得的感情,妹妹和陆存遇的婚姻他当哥哥的很失望。他也永远记得陆存遇在校期间追求妹妹关心妹妹时破的一些例。自己的篮球队从未输过任何人,却为了讨好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子,两队比赛,笑着故意输给未来大舅子,只为表达让大舅子别担心自己妹妹的将来,承认任何他们未来会是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 想起这些,他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没脸面对陆存遇。 这些人边喝边聊,有三个男人身边是带着女人的,另外三个都没有带女人一起。江曼本还不知道这三个女人什么身份,但一听她们叫自己“嫂子”,瞬间就明白这三个女人并不是妻子或是正牌女友之类的。 酒在喝着,很快桌上气氛就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陆存遇旁边坐着一个男人,34岁开始经营父亲留下的夜总会。 陆存遇满是爱意的眼眸盯着江曼白皙的脸颊说:“最近全国扫/黄,查的严,于朗的夜总会被要求全面停业整顿,几个月之内恐怕开不了业,趁此机会他打算把夜总会那一整栋楼内外全部重新装修。刚好,他们都好奇你是干哪一行的,我介绍说,你是创州的资深工装设计师。” 话说到此,江曼明白了陆存遇的意思,今天吃饭,一来他是介绍她认识他的朋友,二来,大概是要给她一单白捡的友情生意。 这是好事,江曼喜出望外。 在工作上慢慢熟悉他的朋友,也许会来的更加自然。 还有,赚钱的每个机会目前她都不想错过,自己还清了车贷房贷毫无压力的恋爱,一身轻的经营感情问题相信更舒服。 江曼跟于朗聊了很久,还不太熟,所以暂时只能聊夜总会装修的一些事情。中间陆存遇出去接听来电。 江曼不提其他,初次见面怕会冒犯尴尬,但于朗话里话外一直在强调,私生活里陆存遇很少跟他们一起鬼混。 “即使他出来跟我们喝酒,也是孤身一人,二哥可是十足的好男人典范。对了,不孤身一人时二哥身边顶多带个十五。”于朗告诉江曼:“听说你们 tang认识也是因为十五,那次我们都跟他在一块喝酒,还很纳闷儿,后来二哥怎么就带十五突然离开了?” “十五太可爱了。不过第一次碰见十五我真的被吓到了,手机被它咬碎,身为主人他要赔我手机,后来我还是被十五吓得没要手机直接下车回家。”江曼言辞婉转地描述了一下当天的情况。 生怕这些他的朋友们误会,别以为她跟陆存遇第一次见面因为半醉就那个迅速发展到床上了便好。 …… 陆存遇接完电/话回来,手指间的一根烟也抽完了一半。 他没有穿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口卷起了一些,露出结实精壮的手腕上那块名贵腕表,坐下的同时他顺手拍了下她的肩。 江曼盯着他的侧脸看。 他挑眉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江曼抿唇,浅笑着对他摇头。 陆存遇望着她的眼睛,蹙眉抽了一口烟,薄唇紧抿,看她的眼神显得无比灼热烫人。 可能他前大舅子在的缘故,江曼会想,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要了这样了陆存遇? 或是,陆存遇不要了她? 分析他奶奶和郑婶的说的那些话,再有他提起婚姻的低迷表情,江曼感觉是他遭到了妻子的背叛。 他的妻子现在会后悔吗? 拖延了十几年才离成这婚,是因为他的妻子背叛以后仍爱他不舍得他吗? 江曼喝了一口白水,感到迷茫,突然很小气的在心里纠正自己的错误——不,那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前妻”才对。 前妻而已,他如今是单身的男人。 于朗跟陆存遇耳语了两句话,又笑着对江曼点了点头,交叠的双腿放下,起身,说去一趟洗手间。 没两分钟,又一人拿着手机起身出去。 酒桌上男人喝了酒总去洗手间这很正常,江曼没有过于在意。 ...................................此书首发..................................... 距离男洗手间门口十几米远的地方,附近无人,两个男人站着抽烟。 “二哥和这个江大设计师还没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 “不清楚,但是这个江曼看上去就不像是能被男人轻易哄到床上去的女人。” “佩服二哥,真有耐心哄着惯着这些女人啊。以前冯安雅是,这回一个江曼又是,别到头来白宠一回再伤心一回……”说话的付迁拧紧了眉:“娘的,冯安雅那个女人太欠抽了,要不是看她哥冯原的面子我真见她一回吐她一回!如今知道自己当年干了一把丢西瓜捡芝麻的事了?后悔他娘的也晚了!二哥要真跟这个贱人复婚,我第一个宣布绝交再不来往!” “行了,上学那会儿她也挺可怜的,可能,长大了就随情势心变了吧。”于朗不愿再提那些事情,重新说现在的这个江曼,于朗伸手指了指俱乐部的陪酒小/姐,舔着唇说:“看到了吗,这种娇弱的打个哈欠都能崴了脖子的小妹妹,二哥从来不喜欢,可能他就好不容易搞定的女人那一口,也许正跟这女设计师周/旋的乐此不疲呢。他这种人也的确得性格不一般的女人才伺候得了。” 付迁抬手扯掉一个室内景观树的小树叶,吐一口烟:“去涛岛潜水想办法叫上二哥和这设计师吧,37了有些生活享受一回赚一回啊。” 于朗没意见。 不过,也得琢磨琢磨怎么说服这两个智商都不低的人搭伙随行。 他现在孤独寂寞冷……【二更】 往回走的路上,34岁还没长大般公子哥型的付迁一直在话唠的念叨:“我找机会需要跟这个江大设计师聊聊,灌输灌输我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很宝贵的思想。现在事业有成的男人晚婚的太常见啊,二哥不是纯靠爹拼的官富二代对吧?他现在孤独寂寞冷,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像暖宝宝一样扑进他怀里,他能不珍惜的抱住不放吗?我得告诉这位江大设计师,咱们二哥的怀,你早扑进去早好,跟二哥翻/云覆雨过后再争点气,最好尽早的拔器中奖‘再来一娃’,下半生幸福妥妥儿的。” 于朗失笑:“你真这么跟她说话,小心她随时给你一巴掌……” “于朗,我这仅是跟你在研究当中,真跟她说,措辞那我一定是修饰之后再加修饰,也不能丢了二哥的脸不是?”付迁的嘴此刻根本就停不住,嚼了片炫迈继续:“35岁左右结婚的咱们圈子里就有一大把。二哥这类挑剔又不愿将就屈服型的男人,如果学生期间不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他一定也晚婚晚育。顾着事业,顾着老人,顾着小他一岁读书的弟弟,还要防着那个大哥陆显彰。你说二哥他哪有功夫谈情说爱?也就是在学校里的那些日子太无聊,让冯原的狐狸精妹妹钻了个空子!摹” 于朗:“……才” …… 回去里面。 付迁说要跟于朗换个位置坐坐,但是付迁没好意思大声说出来,悄悄的要求。 于朗装作根本就没有听见,担心付迁坐过来以后说错哪句话让江曼不自在,或是对二哥的为人再多心。 付迁也不生气,主要因为他打小被大伙儿嫌弃惯了,也深知自己总说错话,但他一想,我就这副样子了你们总不能捏死我不让我活了吧? 付迁端着酒杯去敬了江曼一杯。 江曼见此自然要起身的,不用等陆存遇亲自开口,于朗就替他对江曼说道:“不用喝酒,用水跟付迁喝一杯就成了。” “喝水喝水。”付迁拧开瓶盖,矿物质水给江曼满上了一杯。 江曼接过水杯放在了桌上,于朗怕陆存遇不高兴一般的在护着她,陆存遇他倒也没有开腔说什么,江曼觉得付迁这人挺有意思的,雅逗雅逗的,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我就喝一口,怎么样。”表示自己酒量不行。 此刻江曼已经不自在了,倒完一杯酒,平日酒桌上应付客户的那一套差点就拿出来,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七分。 付迁见陆存遇没不高兴,也就举杯:“当然可以,得谢谢江小姐给我这个面子,不然回头他们准笑话我!” 江曼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但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举起酒杯,跟付迁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白的,度数也不低,但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 不是逞能的问题,如果真的喝矿泉水显得太应付了,以后她的酒量如何大概都会知道。 付迁举着空的酒杯对江曼说:“有没有名片,给我一张?” 江曼抬头,讶异地看着这个小心翼翼姿态讨要名片的付迁,拿过手提包,立刻找出一张名片递给付迁。 “我的。”付迁也给了江曼一张。 江曼收起来了,对付迁微笑。 坐下以后,江曼觉得很有意思的看向陆存遇,陆存遇慵懒地姿态靠在那,也对江曼展现出迷人的男士微笑。 …… 喝完酒离开以后。 该用代驾的用代驾,该司机接的司机来接。 许就来了十几分钟了,进去拿了车钥匙就在外面车里等江曼和陆存遇出来。 陆存遇要先送江曼回家。 江曼在他的车上,闭着眼,有点头疼的困倦起来。 许就开车,全程无人说话。 抵达江曼家的小区外面,许就停车,江曼下车时看到陆存遇也下了车。 江曼跟许就说‘拜拜’,然后走向陆存遇,对他说:“早点回去休息,注意身体。” “我送你进去,走一走,也就几分钟时间。”他似乎看出她怕耽误许就时间了似的,所以加了后面那一句。 江曼点头:“好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小区,江曼在前,他走在后,江曼开小区的小侧门,陆存遇个子高,伸手帮她开着,让她进去。 tang 随后他也跟着进去。 小区里面这个时间很安静,路灯不远一个,影射的陆存遇这副颀长身影格外高大。 他走在小区路上,江曼走在他身旁,显得娇小。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终于走到她家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了。 江曼站住,抬头对站在面前高高的他说:“回去吧,我也进去了。” 陆存遇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条手臂的臂弯与裤袋间搭着他的那件西装外套,他抬头说:“我的朋友人品都不错,花心的那几个是例外,但他们在其他事情上绝对严肃正经。” 江曼对他笑:“我没有觉得他们不好,因为我信任你,爱屋及乌。” 江曼的一句“爱屋及乌”,听的陆存遇眼眸里瞬间温柔的仿佛能溢出什么来。 小区路灯下,光影昏暗,在陆存遇的吻中江曼缓缓地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回应他亲密的吻,情谷欠缠绕。 温柔的风,温柔的男人,温柔的吻,使江曼感到安心。 愈来愈深的拥吻中,她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身体,而他放在她腰际的大手,揉磨的她全身开始酥软。江曼睁不开眼,想看看他,却没有了力气,他的气息汹涌的让她感到脸红心跳,害怕中竟有几分不知羞耻的期待…… 江曼的身体很敏感,敏感度在他的指间不断上升。 回到楼上,一个人站在花洒下洗热水澡,自己的手指会不敢触碰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被他抚摸的感觉忘不掉也挥不去,仍会感到颤栗。 光着身体站在水流下,脸颊和头发都湿了…… 她才切身体会到,在令人感到疲惫的社会上碰到一个魅力无穷又很会调/情的优质男人,身和心都煎熬中也会感到格外愉悦,为他着迷,想起他嘴角便会漾着温柔的感觉。 可是,这样的男人可不可以一直守候?否则叫人怎么敢于信任?因为优秀,所以恍恍惚惚害怕一切来的并不真实。 在对他的抗拒与想念交织感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陈如一大早出门,去了医院。 江曼刷牙时犹豫,要不要去看看江斯年,但是,自己这个脾气如果去了,说起事情非把江斯年气的跳起来不可。 不太想去,在老妈的面前吵起来控制不住口不择言就糟了。关心他的人那么多,不缺她了。 对着镜子想起昨晚的自己,江曼觉得一定是那口酒把自己喝醉了,否则那么羞耻的期待男人的心理怎么会冒出来? 漱口,转身到客厅,阳光下江曼又叹气,期待男人怎么了,哪个女人这辈子少得了男人给予的性?无法跟别人启齿说起,但心里明白清楚,饮食吃荤,男人这个荤早晚也要吃。 江曼早上还没出门就接到一个来电,付迁打来的。 “江曼,我是付迁你还记得吧? 江曼回答:“昨晚才见过,当然记得。” “你看你这个月能不能请几天假,咱们去趟泰国,度假游玩各种费用全程我全包了!” 江曼听的糊涂:“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付迁正经地说:“江曼,是这样,我们打算抽出三天时间去涛岛潜水,现在7月份过去还不错。二哥特别喜欢潜水,但我印象中他已经十二年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潜水了,总是自己。二哥日子过的苦,可怜,没有女伴他去潜水也很沉闷,现在有你。你就给我们哥几个面子请一天假就ok,咱们星期五晚上下了班走,星期一下午回来,没有耽误多少工作。求求你求求你,江曼,千万别不给我们哥几个面子,我在这边给你磕一个你看成不成?” 江曼被这全程包费用的旅行邀请吓到,同时又很想笑,这人好奇葩…… 让你怀孕我得负责……【一更】 早上7:40,夏薇怡的车停在了江曼家的小区外面。 江曼接了电/话就下楼,在小区正门口上了夏薇怡的车。两人先去4s店,江曼得把4s店已经修好的车先开出来,回头私事公事一忙起来可能又懒得去取。 取完了车,夏薇怡和苏青买好早餐准备拿到创州的楼上再吃,也带了苏青那一份。 大厦a座顶层的茶座,三个人边吃早餐边聊唐。 江曼把今早被付迁热情邀请去‘涛岛’旅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暂时她还没有主意。主要不是陆存遇邀请的,而是他的朋友们打来邀请的,江曼不知哪里很怪,大概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自己才跟他的朋友们见过一面,沟通不多,还很陌生,并没有熟到能无所忌讳一起去泰国玩的地步。 “你保留想去这个想法的理由是什么。”苏青分析完江曼的意思,开口直接问。 江曼喝了一口白水,认真的说:“一大半的原因是想陪他出去度假,如果他也真的想去。我对他的朋友们还不了解,但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最近他给了我新感觉,有他在我身边我说话都有底气,好像依赖。” 苏青笑了起来:“不会想嫁了吧?” 江曼摇头:“跟他,百分之百不能闪婚。可能以后的相处之路会重要于其他。” “我听说,男人的心其实是很脆弱的,有些历经沧桑的熟男一向表面都很擅长伪装他内心的脆弱。”夏薇怡犯困地趴在桌子上说:“一个37岁很有可能正在禁/欲的男人,哦不,就算以前他有女人,那他跟你认识的这段期间也没碰过其他女人吧。我感觉啊,男人这东西一个星期没碰女人就准会饥/渴,他身边没你也就算了,有你他肯定特别煎熬。要去涛岛,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给他当宵夜里的‘饥饿点心’。” 苏青没有发表意见,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来说什么,私生活最乱的就属她了,因此不好意思指导江曼。 男女情事顺其自然跟心走便可,结果好坏可能都是命吧。 至于江曼需要请一天假的问题,苏青更没有意见。 上午10点多,工地电线问题的处理有了结果,工长违约,要负合同上写明应负的一些责任。 解除合作关系,并要在下月结账时扣下了应扣的罚款部分。 结果出来以后不到十分钟,江曼接到远在z市工地的金科打来的来电。金科问:“江曼,听说工长害得你也被罚款了,没事吧?” “没事,出事的那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罚的不多,董事长说回头在年终奖里给我补上。”江曼轻松的对金科谎说。 江曼不希望这件事再让谁愧疚,过去了就过去了,扣点钱而已,很快就能再赚回来,丢的其实只是在公司里的面子。陆存遇指出电线问题并没有错,排除剧院的安全隐患。董事长严格处理也没有错,公司的管理秩序必须要有。 今天这个星期二的午餐,江曼选择约了跟钟晨一起吃。 陆存遇开车来接江曼。 江曼没有拒绝,到了时间就下楼等他。 上了他车,江曼说:“你吃午饭了吗?” “你说没时间陪我吃饭,我只能一个人先吃了。”陆存遇心情不错的挑眉,专心开车:“上午去了4s店看车,就和朋友在那随便吃了点。” 江曼喜欢这样的他,毫不做作。平时只见他出入奢华的高档餐厅,但是矜贵的他同时也吃得下普通餐饭,他吃过很多男人没有吃过的苦。 江曼看着如今37岁的他,就忍不住的心疼曾经的他。 上回听他的奶奶说起,他的身手不错,在武警军校里各方面都特别出色,现在看他的身体也看得出来。当时年少的他出了名的叛逆,父亲爷爷安排的他全不要,自己选择做了一名国家内卫部队的武警。 上次跟奶奶聊完,回家有一次晚上看电视江曼跟老爸聊起武警。 老爸说,江曼听得就特别细致,开始感兴趣一切关于他那个身份的事情。听他可能多辛苦过,救灾可能多危险过。 红灯时,江曼问他:“你去看什么车?那里的饭合胃口吗?” “看了一辆路虎,这辆卡宴开的太久了,其实车很干净,但我心理上总觉得不太卫生,经常换换车开也不错。他们那里是路虎和捷豹一起的4s店,5s的服务管理标 tang准,午餐比一般4s店的午餐要精致许多,还不错。”陆存遇的视线由前转向了她:“我要换车,你喜欢我开黑色车还是白色车?” 他抓住了她的手。 江曼有些尴尬,哪里不卫生了?开的车还需要怎么卫生?被他抓住的手背很热:江曼说:“我知道你喜欢黑色,我也喜欢。” 他点了点头,此时前方绿灯了。 将要到达餐厅的时候,江曼问了一句:“你喜欢潜水吗?” 陆存遇似乎是没有明白江曼为何问了一个这种问题,他诚实作答:“喜欢,算是一项爱好吧。上学那段时间经常跟玩在一起的朋友去潜水,假期也基本都在国外度过,后来也分不清到底是爱好还是没事可做才喜欢。我的家庭情况很复杂很糟糕,原谅我不愿与你说,这是很丢脸的事。总之以前家里不太容得下我,我就只好出去玩,玩来玩去爱好自然变得多。十五年前喜欢动,现在反而喜欢静。” “有爱好的男人我很欣赏。”江曼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给予他的沧桑适当的赞扬。她已了解了一些他的家庭问题,但他并不知道。 对于有爱好的男人们,江曼的心目中是有另一种看法的,分类——别有竟是些与女人有关的娱乐爱好。 …… 西餐厅里,江曼刚坐下就收到一条短消息。 “江曼,于朗刚才已经订好了那边的安排,他家夜总会一直是他的老婆亲自管理,他甩手掌柜,家教很严。订resort的钱是他下个月的生活费,我们还特意挑了一家二哥大概会喜欢的才订下。万事俱备只欠你的不辜负,你若拒绝,我马上开车过去当众给你磕一个!” 短消息来自于热情的付迁。 江曼刚才问了陆存遇是否喜欢潜水?他也给了答案。 真的要陪他出去放松放松么? 江曼把手机放在桌上,抬头就看到两桌以外坐在那里喝咖啡看报纸的陆存遇,他在等她,等她和钟晨吃完饭,他再开车亲自送这位设计师女朋友回公司上班。 钟晨来的稍晚了点,理由堵车。 点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上来,江曼吃了片刻,很抱歉的抬头对钟晨说:“最近很忙,一直没有见你。我今天请你吃饭,其实是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钟晨抬头,注视了江曼十几秒钟,然后问她:“是借车的事情吗?你妈妈说了,没问题,你舅舅家表弟结婚我可以帮你弄几台像样的车,我们台里同事都,” “不是的,钟晨,你先听我说,”江曼打断了他。 她不知道钟晨是故意装作感觉不出来,还是不愿面对。江曼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招人喜欢,不适合当人妻子,还不够格,平时忙的和男朋友见一面都费劲,不过也许是不愿意见,所以才导致见一面不易,和陆存遇还不是每天都见。 其次自己的性格也不温柔,家务其实也不擅长,做饭炒菜也不是特别的精致好吃,但勉强可以吃,厨艺用来招待客人是一定上不了台面的。 江曼直接的说出了“不适合”、“不想耽误你”、“抱歉”、“对不起”等表达歉意的词眼。 钟晨应该是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很淡定,沉默无言地看着她,有些失望,但他之后也接受。 “江曼,你是我最满意的一次相亲经历。从未失去耐心,因为我很想跟你进一步的发展,第一,你是我姑姑介绍的,我和我的父母都很放心你的人品。第二,你特别合我的眼缘,接触中性格刚好也是我所喜欢的。我的朋友很多,带你这样有分寸的妻子出去挺有面子。其实工作忙一点没问题,我不在意,女人嘛,我想当她怀孕生子以后自然就会把重心偏向于孩子丈夫家庭这一方面。”钟晨苦笑:“但我好像真的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曼觉得,如果没有陆存遇这个人的出现,从未认识和接触陆存遇,自己一定会和钟晨这个电台主持继续相处下去,成不成婚姻且不说。 他是一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人。 但仅仅只是不讨厌,看着还算顺眼,也就是钟晨说的所谓合眼缘,但是并没有其他的感觉甚至说多喜欢。 男女以相亲的方式认识,只有深入了解以后才会知道对对方到底是日益厌恶还是好感倍增。 这是江曼感觉很正常的一次相亲,并没有遇到奇奇怪怪的相亲对象。</ p> 但是,眼中已经有了一个谈情态度那么诚恳的陆存遇,她就不愿再去了解其他的男人,或者是说,先有陆存遇做了她眼中的模板,那么,渐渐她眼中的其他男人都不如了陆存遇。 江曼听人说过一番话:动物是动物,人是高级动物,为何两类都叫动物,因为人也有动物所有的那一面。有灵性的动物不训和训过以后完全是两种模样,人之所以高级是因为人比动物的灵性强许多倍,但并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懂事规矩。人的感情中每经历一次不如意和失败都可称之为教训,伤心过后吸取教训,冷静以后理智自省,教训也是训,在正经男女身上这教训显得很宝贵。 因此,江曼觉得陆存遇好。 动物靠人给的规矩和环境来训,而人靠社会环境给的人和残酷现实来训。 陆存遇的37年里一定有过不少教训,吃过感情的亏,经历了伤痛的失败婚姻,每一个阶段相信都是对他一次无情的鞭打。现今的他面对感情应该更知道如何去做,也不会轻易的做出错误选择,这都是江曼努力想的好的方面。 也要考虑这个社会上腰缠万贯的沉稳渣男比比皆是,他们生性凉薄,凡事会以自己为重心,所以身边的女人也是来来去去不断更换,得不到他的真心。 至今,江曼没有发现陆存遇的渣男特征,反而好感度在涨,主要归功于他的朋友们在努力给他刷好感度。 苏青一开始就毫无理据的信任陆存遇,但苏青并不认识陆存遇,后来苏青说,信任陆存遇完全是因为陆存遇沉默时的眼睛特别像哥哥,深邃温暖,叫人心疼。苏青喜欢的男明星是哥哥,女明星是钟楚红,据说中学期间苏青满屋子贴着这两位明星的海报。 夏薇怡听了数落苏青,别这样说,万一陆存遇是个坏男人他岂不是侮辱了哥哥的那双眼睛。 苏青无奈的抽自己说,就是像啊,可能我自己的心理问题,总会期待人间仍存绝色,眉目如画,叫人着迷,最好再集有一身男性美德。 但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出现了她配不上,工作那天开始就知道。 …… 钟晨先离开的餐厅,江曼还在。 付迁发来短消息一遍遍的跟江曼沟通,说服江曼以后,付迁又说,你不可以告诉二哥,他并不知道我们研究的事。 大意是,串通起来骗陆存遇,对他说一回善意的谎言。 陆存遇开车送江曼回公司,钟晨说了什么,他听见了。 他在保持风度的基础上显露嫉妒都没必要,明知江曼的生活里,钟晨这个人只是过客,来去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停驻了些时日。 将要抵达创州大厦,陆存遇问:“你舅舅的儿子结婚?具体哪天?” “……” 江曼心里乱的已经忘了这件事,被他说起,江曼赶紧说:“你别当回事,我是要拒绝我舅舅的,我舅舅花钱雇车队就行了。我妈可能以为我和钟晨关系处的不错,才对钟晨不客气的说。” 卡宴缓缓停在创州大厦门口。 陆存遇见视线里无人,便准备跟她亲密亲密。 “那不一样,雇的车队和亲戚出的车队后者有面子,你舅舅爱面子你就满足他,反正方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说。 江曼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正一手掌着方向盘,身倾过来一手捧住她的后脑,用力吻她的嘴。 见公司门口有人出来,他放开,江曼脸红地下车。 江曼回去工作,陆存遇也开车打算回公司,路上他接到付迁的来电,付迁撒娇的说:“我的好哥哥,我为你可是操碎了心。江曼的名片我昨晚要来了,早上试着跟她聊了聊,套她的话,套出她也很喜欢泰国,你问问她,想不想最近就去?我们一起,两天的时间你总有吧?深入了解女朋友这事不能光我们急,你也得上心哪,人品端正的同时你也得试试你老二现在是否端正?!” 付迁说了一堆,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陆存遇对江曼说他套话问出来的,只问江曼是否愿意同去泰国就可。 陆存遇最在意的是江曼是否真的喜欢去泰国玩一玩。 他想起江曼突然问他是否喜欢潜水,听付迁的意思,可能早上他和江曼有聊到自己喜欢潜水的这件事情。 创州大厦a座2 7层。 江曼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他说:“我的朋友组织要去泰国玩,定在星期五走,星期一回,我们一起?” “才见过他们一面,我跟你们一起去玩会不会不太好?”江曼听出,他打来问可能就是付迁那边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但江曼并不知道付迁怎么做的陆存遇的思想工作。 说起这个,江曼迟疑地得对他装装不知情,问了句是不是不太好。 陆存遇确实也没听出江曼哪里不对,反应属于最正常的,他便说:“跟我一起,没有什么是不太好的。” 两人轻声聊了很久,电/话的两端,都分外期待一起出去玩似的。 最后江曼答应,听得出啦,他很满意很开心。 …… 星期二下午到星期四,江曼忙的很,这几年一贯如此,每次在出去潇洒的玩之前都会把自己累得不成人样。 星期四江曼有去看江斯年,想替陆存遇道个歉,但不巧的是童沁在,她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江曼没有买新的衣服,出去玩的衣服有。 老妈不在,医院里照看儿子。 夏薇怡星期四晚上跟江曼一起回家,帮她整理行李,江曼不用她帮,但夏薇怡说:“你自己收拾,万一落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收拾行李的两个人步调不一致,江曼在找眼罩,要带眼罩,夏薇怡却偷偷塞进她行李箱一盒冈本,江曼发现,拿出去扔到了垃圾桶。 被气得眼罩也忘了拿。 夏薇怡发现一套江曼穿上格外性感但却不显得暴露的衣服,牛仔热裤穿上露出了一点点臀部,海边玩可以,平时大街上穿大概不行,上身领口保守的小背心,但会露腰露肚脐。 “拿出去!”江曼还是不要,想想穿上在陆存遇面前晃悠就尴尬。 夏薇怡执意塞进去:“大姐,你又不是没穿过,在他面前怎么就不敢了?还有,这和比基/尼哪个暴露?下水你总要穿比基/尼的吧?” 江曼叹气……也对啊。 好了,夏薇怡说带的江曼都乖乖的带了上。 去泰国的这天陆存遇全程帮江曼拿行李箱,体贴入微,渴了他手上有水,饿了他优雅地拿出食物,照顾女儿外出一样细致。 但他一路上都很沉默。 江曼在飞机上睡着了,落地以后,上了去涛岛那里resort的船,悄悄问他:“公司门口接我的时候,夏薇怡跟你乱说什么了?” 陆存遇眼神深邃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发觉她冷,船舱冷气太足,他问:“要不要拿出披肩?”下一秒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江曼凑近他:“别转移话题了,说。” 陆存遇咳了咳,浓密眼睫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声线柔和:“她说,让你怀孕我得负责……” 曼曼,我们再忍下去要一起跳海了【加更】月票鼓励呐! 江曼是第一次来涛岛,茫然感顿生,不像其他人似乎来过数次。 全程陆存遇都不放心的牵着江曼的手,一是怕别人走路碰撞到江曼,二是怕她走这坡坡坎坎的路径自己再不小心摔了。陆存遇和江曼走的速度一致,两人边走边聊,一些隐晦的暧/昧气氛正好。 沿途江曼看到许多精致的建筑,岩石和山体用木头架空的一片建筑,道路蜿蜒曲折,楼台错落有致,掩映在树丛间,特别漂亮泗。 于朗订的算是此处比较豪华的resort唐。 这里有其他的中国游客从接待处过来,说一间房间都没有了,只能再走走找简陋一点的住。 江曼觉得沿途看到的简陋的房屋也不错,位置较好,看到的风景也不错。 进去以后,陆存遇放下行李江曼稍微整理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出去外面找早已换完衣服的他。陆存遇来过这里,很熟悉,担心江曼现在感到累,所以只带她看了看附近的建筑,木质建筑,屋顶用茅草材质的东西覆盖的,和岩石树木连在一起,有一种古朴,原始自然的味道。 走了一会儿,江曼累了。 回去住的地方,江曼把手机搁在这里漂亮的大床上,窗边有帘子遮挡,这栋建筑顶层很高,站在上面的休息平台上可以看到外面很远的风景,还有一排几个躺椅, 江曼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带来在这里穿较为合适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头发是湿的,没有打算最吹干处理。手机上看到一条短消息,显示付迁发来的。 此次旅行付迁完全是大家的小秘书,尽职尽责,一路上随叫随到。 付迁说咱们都等在reception。 江曼下身穿了比较有风情的长裙,上身无袖的小背心,出去时发现陆存遇在外面接电/话,刚好于朗的老婆在涂防晒霜,后背涂不到,江曼过去帮忙,来的路上似乎只在机场里于朗老婆打了招呼,一行人比较多,聊天的机会并不多。 但是,一起来的,女性多多沟通总比较好。 那天在俱乐部吃饭桌上的女人江曼基本一个都没有打招呼,那些女人明知对方有妻子还是黏了上去,江曼无法做到尊重她们。就像是小偷偷了东西,还说我这是被逼无奈但我作为小偷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的,专挑贵的偷。 这位是于朗的合法老婆,所以江曼打了招呼,愿意接触。 于朗的老婆叫于冬,她说父亲姓于,母亲姓董,父亲想让女儿叫于董,但母亲觉得不太好听,就谐音叫了于冬。 于冬说自己的防晒霜很管用,连续用了两年了,还很便宜。其实并不便宜,加了‘还很便宜’这句,于冬是担心江曼多想,以为她在炫耀自己的东西好。 于冬也是第一次见江曼,陆存遇带出来的女人她还是很看好的。 江曼以涂防晒为由跟她打招呼,她正好顺势也以涂防晒为由更多的认识一下江曼。 于冬帮江曼又涂了一层防晒。 两人边涂边聊,江曼觉得于冬的确是很会说话的女人,很有分寸,哪一句话前后结合都不会让人反感。 于冬是笑面的女人,但看得出骨子里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两个女人熟悉了,陆存遇就被江曼稍微的冷落在后,男人一起,女人一起。 走向餐厅,于冬跟江曼说:“我跟于朗也算一见钟情,注意他是因为我们同姓,在酒吧认识了之后,我追的他。结婚以后很没有安全感,一直没有孩子,但这些年也过来了。” 认识于冬,江曼更觉得真的是这样,不要以为风光的人背后少辛酸事,也不要以为不风光的人就很辛酸。在这样的社会上两个人能始终不离不弃,慢慢体会着彼此眼神里传递的流光溢彩般细腻感情,是最弥足珍贵的。 海边的岩石上有高高的错落的木质露台,很靠海,视野较好。 由于江曼跟于冬熟了,所以陆存遇和于朗这两个男人跟她们坐在一起,其他人在另一桌上。 一行人当中没有不爱吃海鲜的,也没有不吃辣的,江曼没怎么吃那条清蒸的鱼,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清单味道。大大的盘子里装着几个咖喱炒虾,江曼比较喜欢。 菜里很多香料的味道江曼吃不出是什么,对于吃,江曼不是行 tang家,反而那边的付迁比较在行,时不时的端着东西过来给几人介绍。 江曼回去以后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晚上七点,拿起手机,这边和国内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江曼给夏薇怡和苏青发了一条短消息,报告状态的同时数落了夏薇怡一顿。 夏薇怡的短信马上回复过来:“造谣!你家老公造谣!我只叮嘱他路上照顾你,转身要走,但他叫住我问我你出门都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和你所不喜欢的,我就说了。如果坐长途车可以买一点牛肉干之类的东西给你,出门就不爱喝甜的饮品,本地可以,特别口渴时爱喝泡了小黄瓜片的白水。但是,曼曼啊,你这些小琐碎的破习惯好满足吗?” 哦,江曼恍然大悟,原来陆存遇事瞎说的,不禁嘴角微笑着回复起夏薇怡的短消息。 ....................................................................................... 第一天的晚上,自由活动,没有集体行动了。 陆存遇带江曼出去散步,两人单独吃了点晚餐。 将近十点,很多地方都点着油灯,男男女女很多的地方两人基本绕开了,住处的旁边,陆存遇拥吻江曼,光线很暗,他在压抑喘息声的吻中双手探进了她的小背心里,抱紧了她,隔着文胸抚磨。 江曼觉得全身有种要被掏空了的空虚感,但她不知男人的身体此刻什么感觉,想必更不好受。 于冬打给江曼,没想到自己会打的这么时间不对,江曼感觉手机狂震动,有些紧张,她伸手拿出手机,但唇舌还是没有被他放开。两人的呼吸里尽是暧/昧的声音,根本无法接听来电。 陆存遇和江曼在外面,不是在房间里,所以大家没觉得会发生什么,总不至于在人潮很多的地方野/战。 于朗出来找陆存遇,进打麻将差他一个。 远远地听见声音两个人就分开了,江曼尴尬的脸红吓人,回去以后,冲了个澡给于冬找出她的充电器,然后和于冬同步的很早就睡了,男人们还在玩。 女人体力不如男人,明天有一天的游玩安排,所以要养足精神。 打麻将时,陆存遇眉头紧皱的赢了很多。 第二天,早餐以后出发去看了色/情表演,别人还好,陆存遇和江曼之间总存在着一些朦胧的要破裂的感觉,皆因那层关系还未捅破,男欢女爱的前奏一般让人心痒难耐。 中午,吃完午餐江曼跟于冬结伴去做了spa。 下午三点两个女人回来,觉得很累,这个午睡毫无节制的睡到了晚上。 于冬愿意跟江曼在一起,毕竟男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某些游玩项目。 .................................................................................. 第二天,于朗说不能再这么玩了,女人的精力受不了,太累,主要这次的行程匆忙,只两个整天能玩,第二天主要享受吧,一些没意思的项目付迁可以删除掉了。 以后假期时间多再来就ok。 付迁点头,看昨晚两位女性累的倒床不起,也有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呢,愧对寂寞潜水的二哥,搞得好像真的来此地只为潜水似的。 第二天的节奏比较轻松自在,吃完午餐江曼和于冬开始午睡,然后出去玩面玩,骑了车,等等。 五点左右,江曼紧急处理了一些设计稿的事情,那边工程很赶,弄完稿子感觉脑袋很累,又想睡觉歇一歇。 住的地方错落的好几个屋子,有大有小,外面的海滩上来回有人,拉上帘子,江曼还是觉得有光。于冬进来,见江曼辗转睡不着就问怎么了。 江曼说这几年的习惯,没有眼罩睡不太好,尤其白天。 于冬没有这个习惯,但于冬带了两个绑头发用的绸带,黑色蕾si的,只用了一个,料子比较舒服,递给了江曼一个新的没用的,头发上绑着一个。 江曼试了试,还不错,闭着眼睛躺下睡着。 晚上八点四十,陆存遇夜潜上来冲了个澡到看电视的共用小房间找江曼,要问她 饿不饿。 江曼醒了,但很迷糊的还不愿起。 听见他的声音,江曼摘下绸带放在一旁,回答他:“还不饿,晚点再吃。” 两人无聊,但很珍惜单独相处的机会,江曼下水都是跟于冬一起,这让陆存遇白天感到很吃味,也是很诧异,37岁了,居然吃起女人的醋了。 躺在一个床上,聊天时江曼觉得尴尬,男女间的亲密在她和他之间总感觉存在某种隔阂,打开电视想缓和一下气氛。 这台挂起来的电视一行人谁都没看过,只顾玩了,打开的画面就是美剧《情/妇》第一季第二集里的香/艳画面。 江曼脸红的手指发抖,打算关掉。 陆存遇慵懒地姿势半靠躺着,江曼躺着倚在他的肩膀上,手中的遥控器被他拿走放在一旁,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他问:“怎么了?” 电视里春情荡漾的画面在上演着,他的吻也压了下来。 躺着的姿势方便了他抚磨她的身体,温柔的吻中江曼感觉眼前一片黑,身体的重量是来自于他的强壮身体。 江曼大脑一片空白,睁开眼睛看到他的五官和电视里的男人捏女人身体的画面,她再无力气,回应他吻的力气都再没有。 全身软绵绵的,只能承受着他汹涌的荷尔/蒙味道。 陆存遇的上身全裸,夜潜上来的他穿了一条松垮性/感的沙滩裤,胸肌腹肌再往下的明显人鱼线给江曼带来了烫人的视觉冲击。 被他的男色折磨的感觉真不好受,她穿了夏薇怡给她装到箱子里的牛仔热裤,上身露脐小背心。 热热的呼吸里感觉有力的修长手指伸入,像极了一条条小鱼轻轻亲吻着脚趾的感觉,忍不住颤栗,让人只能忍耐并作出欲拒还迎的闪躲动作。 “我可以吗?”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搂着她的臂弯有力又让她感觉柔软舒适,但他的身体很硬,绷得很紧。 粗粗的一声“我可以吗?”代表什么江曼心里知道。 要豁出去吗,要听从感觉吗,要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记住他身心一起爱他吗,江曼的脑海中竟浮现出江斯年的模样,他的辜负让她紧闭着眼,有些痛苦。 她不说话,身体表现的特别紧张,陆存遇吻着她求她放松让她睁开眼睛看看他的狼狈,但江曼心跳到了嗓子眼,双腿紧并,不敢睁开眼睛。 在他身下皱眉:“我很紧张,一眼都不敢看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很慌乱。 陆存遇的身体从她的身上已经不能下去,他一边动着刺激她,一边拿起进来时看到她当眼罩的蒙眼绸带,吻着她的唇小心地蒙起她的眼睛:“那就不要看,放心的把你交给我,你很快对我不会再这样陌生。感觉到了么,曼曼,我们再忍下去要一起跳海了。” 付迁哼着歌打开门,江曼身体在他臂弯里一颤。 无辜的付迁被陆存遇一声“滚出去”吓得僵在原地,实现寻找着目标二哥,但没找到,反应过来立马滚了出去。 “不行,会进来人。”江曼看不到他的样子了,只能感觉到气息。 她不知道陆存遇的视线在看哪里,但他的手按在她的腿根,牛仔热裤过于短,适合沙滩玩耍穿着,他的手指从腿根热裤边缘抚摩进入,搓磨着她的肌肤,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荡漾:“别怕,我抱你去冰箱侧面,那里刚进来的人什么也看不到,更安全,”他吻上了她露出的肚脐。 江曼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明白跟他在一起不只是亲吻交融,他会彻底灌入她的身体,发现她被抚磨后体内流出的湿腻。 小屋子里的冰箱不高,在角落,江曼其实睁开眼睛可以从蕾si的丝带缝隙恍惚看到他,但她不敢。 紧张的没有退路,他的身体压了上来。 江曼身体软的站不住,只能把双手搭在他的肩颈上,他低下身一手捧住她的白皙脸颊,一手搁在她的腰际,感觉到他的皮肤变得很烫很敏感,他的嘴唇隔着蕾si绸带吻着她的眼睛脸颊。 江曼发出害怕又忍耐的声音,感觉到衣服在被他剥离身体。 陆存遇的眼睛凝望着她,亲吻着她,安抚着她:“我脱了你的衣服,呼吸很热,还没进去就好像已经得到了你,但你要知道这远远不能满足男人的需求。不 要压抑感觉了,也无须担心,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乖,你心疼我的同时也会感觉到我在疼着你。” 身上的牛仔热裤随着她白皙漂亮的双腿一动,掉在脚裸处,江曼被他捧起了脸,热吻在一起。 你前妻的来电,我怎么接? 陆存遇自身再也压抑不住这股沉睡在体内汹涌的火。甚至他已经忍不到回去住的房间再好好抚爱她。 燃烧的身体和心都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江曼脸颊上的红潮变得更浓,她很胆怯唐。 陆存遇用舌尖勾了一下她的舌,然后反锁了休息房间的门,回来以后,双手捧起她的白皙脸颊,眼神渴切,更加用力朝她的嘴唇吻了下去泗。 江曼仰起的脖颈痒痒的,涛岛很热,却仿佛这一刻也热不过他和她的身体。他的爆发让她的腿根与臀部肌肤皆是微微疼痛,他在克制,但他分外激动的身体打败了他的理智。 他忍耐的太阳穴和手臂皆是凸起青筋,手指在抖。 当她柔软的心口被一双男人手的力量握住时,她发颤地抬起头,眼睛隔着绸带也根本看不到他。 “我在堵。”她说,朝着可能是他的位置。 江曼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三字概括,希望他能懂得,懂得以后怎么对待,是他的事。 陆存遇所散发的男性气息无比灼热,且带有一定的诱/惑性,全部透过遮眼的绸带熨烫在江曼的脸颊上。 他的手指贪婪地碾压在她心口的沟里,声音浑厚动听:“尽我所能,保你这一赌稳赢。” 下一刻江曼被陆存遇抱到了床上,他用温柔的嘴角轻轻的蹭着她的脸颊。 江曼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但江曼也能感觉到朝自己压下来的一片黑影,以及男人的重量和粗浊气息。 被骂跟男人“上/床”得来单子已经无数次,过了今天,好像谁再这样骂她也算说对了一半,因为跟他真的“上/床”了,只是并没有为了单子。 江曼没有怕疼,以前在一些女性朋友的聚会上放得开的朋友偶尔羞涩的聊起,并不太疼,有些人其实压根就没感觉到疼,很疼的只是个别。女人疼的多半原因是出自那个男人的动作,频率,尺寸。 事实上江曼疼了,***辣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快乐的感觉所淹没。 她觉得自己没有睁开眼睛看他是对的,在做着那种事的他完全属于陌生的。 他很有技巧,但又不是特别的熟练。 江曼不了解男女这方面的实践动作,如靠想象,她感觉他可能真的很久没有做过了。 陆存遇动作缓慢时江曼只能咬着唇忍受,他的前戏让她体会到了万蚁啃食身体的感觉,他动作快速时江曼难受的用手指抓紧了床单,微扬起白皙的颈,他在她的身后趴在她的背上与她耳鬓厮磨。 “熟悉它了吗,嗯?”他的声音很轻,很性/感,隐约有男人的汗水滴在她的背上。 他已经绷得很紧了,想给她一次只有快乐的没有恐惧的。 给了他的感觉,被江曼深刻的印入在脑海里。 当他磨入,江曼的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外面夜晚的海滩上不停止的吵闹喧嚣,海边站了许多人,同伴们时而嬉戏在一起。 付迁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远远的地方是潜水累了休息的房子,于朗要进去拿东西,被他拦下。 理由是“二哥在看着江曼睡觉,不准人进。我刚一进去还没看到人就被滚字伺候。” 于朗摇头,竟然护成这样! 他的妻子摊手:“江曼觉轻,身边有动静就醒了,存遇倒很会疼人。” 付迁“啊!”了一声,说:“睡了好久啊,二哥不会是要当爸爸了吧?咱们瞎操什么心?没准要当叔叔了!” 江曼穿好衣服,他在洗澡。 她整理了床单,这临时休息看电视的木屋房间里没有被子。五个床位,横七竖八,有隔断,有盆景的树,扔掉白色脏了的床单,换上新的一次性白色床单,江曼看了一遍没有异样,才放心。 木屋里充斥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江曼吸了几口,转身悄悄拉起了帘子。 夜里十一点,江曼换了衣服跟陆存遇一起去找于朗他们吃东西。 宵夜吃的很少,在海滩边上,两人散步到将近零点,走走停停,困了的江曼严重想回去睡觉。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陆存遇问她: tang“自己真的走得动吗?” “走得动。”江曼点头,但她低着头没有抬起。 但江曼下一刻还是被他抱起来了,在他结实的怀里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量,听见他说:“你应该给我说,走不动。” “散步十几分钟我不累啊。”江曼看他,适应了一个小时。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第一次做,她害怕的不要睁开眼睛看他,所以,记得的只有他带给她的感觉,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和模样。此刻看他,脸会比在小木屋时还要热,不敢想象他的身体。 明天早上要离开这里,虽然不用早起,但其他人已经睡了。 一路被他抱回住的地方,于朗来之前就把陆存遇的房间安排在了江曼房间的最近处。他一直把她抱到床上。 “我要休息了。”江曼在漆黑的房间里才敢坦然的对他笑。 黑夜里他也看得清,床很矮,他只有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才能吻到她的嘴,本想道一声“晚安”,但他的双手滑向了她的背。 江曼感觉到了他的邀请,还没要够。 黑漆漆的房间里江曼被他抱着,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后背靠在床旁边的墙壁,她坐在他的怀里,一丝不挂。江曼适应不了他的狂热剧烈,怕的直躲。 一点多,江曼躺在他的臂弯里真的准备睡了。 他没有走,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该睡在这里留下。 “想说什么?”黑夜里他看到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很安静,手臂的肌肤被她脸颊枕着很有成就感。 江曼闭上眼睛,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又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说。工作以来没有太脆弱过,也没有软弱过,失去分寸的时候几乎很少,但如今是很多包裹了自己多年的坚硬外壳被他伸手一一剥脱。 腿根记得他,他进去的那么费力,试了几次,在他温柔的彻底撑入那一霎,江曼并没有想好以后怎么面对他。她已经过完了生活毫无重心和支撑点的软妹子时期,依赖接受男人参与生活,江曼觉得自己要慢慢的学。 一个人惯了,一段恋爱开始到结束江斯年总不在身边,曾经十年。 “我想和你好好的。”她窝在他的臂弯里说。 陆存遇吻了吻她的发丝,点头。 “别把我变成这部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她抱住了他的腰身。“别让我深爱上你以后再承受你给的伤害,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陆存遇点头,虽然不知道这电影。他的视线在黑夜里注视着她的脸颊,他的一只大手搁在她的两/腿之间,轻轻揉着。 直至她沉沉睡着在他的臂弯里。 .....................................首发............................................ 次日清晨,江曼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他,四处看看,差点就以为昨夜是梦一场,但低头却看到枕边的手机,他的手机。 在床上不想起来,又累又乏,好像每次出差以后回来的那么累。 不知不觉江曼闭上眼睛又睡了一觉,很困,却被他手机的声音吵醒。 陆存遇还没有回来,不,他正在走回来的路上,通过拉起的帘子江曼看到了往回走的他。拿起他的手机,江曼看到显示的是他前妻打来的。 “手机刚响。”江曼递给进来的他。 陆存遇手上拿着给她准备的营养早餐,对他说:“我的手空不出来,帮我接听。” “你前妻的来电,我怎么接?”江曼犹豫的说。 “没关系,接吧。借用你的话,我想和你好好的。”他说完转身走向了桌子,把早餐放下。 江曼按了接听按键。 你把我睡都睡了,还怕我看? “你好。”江曼接起来在耳边说。 纵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自然,但还是会有不同之处,毕竟那边的人是陆存遇的前妻,她还从未谋面过的一个女人。也许比自己漂亮,也许比自己温柔,也许比自己会哄陆存遇开心,对于女人来说这么重要的三样东西,江曼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其实,在感觉到陆存遇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江曼好大压力,同时也觉得这很见鬼。 可是,比他的前妻年轻这算不算一种优势?好吧,江曼承认,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大俗人,不愿意真的自我贬低的太狠克。 江曼在对他前妻打招呼的同时,抬起头看了一眼陆存遇,他在布置早餐,做了个no的示意僳。 江曼明白,他是不想接。 他没有存前妻的名字,存了“陆菲妈妈”四个字。江曼不敢想象,当一个男人遭到背叛又彻底脱离不了,把一个心底深爱的女人的名字改成生硬的“陆菲妈妈”四个字,当时拿着手机他该是什么样的糟糕心情? 感情世界最干净的年少时期他和前妻相爱,后来分开,他很疼吧。 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江曼还是直接的讲了:“sorry,他现在不在手机的旁边,我会转告给他。” 他的前妻在那边一直没有说话,也许在听见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之后很惊讶。在这么早的早晨陆存遇的手机被一个女人接起,他的前妻可能会疑惑,接起的人是他的女朋友?情/人?或是比情/人身份还不如的床/伴? 半晌,那边他的前妻说了这样一句,“麻烦你了。” 接着挂了。没有给江曼说一句“不客气”的机会。 不过江曼觉得这样也好。 不了解他的前妻为人,也没听他怎么说起过,上次z市夜里他接的前妻来电,加上这个短短的一分多钟的通话,让江曼觉得他的前妻这个人很冷,听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就不像是会把人放在眼里的女人,所谓的有些人生的富贵活的也高傲。 他前妻对他的背叛和说话的语气,都让江曼没有半分的好感,他的前妻如果不找自己的麻烦,那么江曼也不会主动去接触他的前妻。 放下他的手机,江曼下床,身上穿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舒适睡衣。 接起电话之前江曼有想过,他的前妻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张口就没有素质的问候自己一句?把接触她前夫陆存遇的一切女人都当成狐狸精?不过想一想,陆存遇这种男人应该不会喜欢无理取闹疯子类型的女人。但是,谁也说不准,毕竟他和前妻认识于校园时期,“后来”那么长,十六年夫妻关系这个概念让江曼深想便会觉得头皮发麻。 江曼眼中的陆存遇,很优雅有礼,并不是真的整个人很孤僻,他真正开心了也会笑的很温和。不笑,很少笑,可能是他身上的开心事少之又少吧。其实除了离婚有女儿这点,他的其他都很好,几乎符合她眼中的完美型男模样。 江曼正在洗漱,却见身高腿长的陆存遇就站在了门口,双手插袋。 “洗漱完就先把早餐吃了。”他叮嘱说。 “嗯,马上。”江曼点了点头,收回看他这副健硕身躯的视线,把牙刷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接着用水漱口。 整理好自己带来用的洗漱的东西。江曼出去,却被还没离开的陆存遇挡在了门口,左右无处可走。江曼的视线轻轻地扫过他的一双长腿,气氛正处在微妙间,江曼抬起头干笑着问他:“干什么,你说让我去吃早餐。” 陆存遇跟江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猎捕小猎物一样的锐利视线肆意地盯着江曼眼睛:“你把我睡都睡了,还怕我看?” 他的语气那么委屈——江曼无语,陆存遇这话似乎她也没有办法反驳,难不成要辩解是你睡的我? “可以看,又看不坏的。”江曼给自己解围的推开他。 然后走向了房间里的雅致小型餐桌。坐下后,江曼感觉到他也走了过来,没有抬起头对视他的眼睛。他并没有坐的距离江曼很近。 江曼撩起碍事的头发掖到耳后,很不自在。 陆存遇坐在另一侧沙发上,什么不看,视线只看着她。江曼低头吃早餐的时候在想,昨天的他会是怎么样的,她没敢看,没有勇气看着他接受他的身体。想象竟也无法想象得到,此刻的他长腿交叠而坐,浑身上下随性中透着一丝严肃,和昨夜狂野的他差别甚大。 tang 江曼喝了一小口汤,这汤酸甜,没了往天吃的辣味。 不知是汤热,还是体内热,脸颊热烘烘的开始难受。 看着面前色香味无可挑剔的早餐,江曼叹气,也是在抬头对他说真心的话:“你可能不知道,我不太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只算勉强能吃。” 四目相对,江曼柔和的小脸上满是自卑感。亲手做过很多餐,但她觉得自己的厨艺满足不了陆存遇。 他点点头,说真的似的:“没有关系,我会。” “你说过你不会做饭的,我还记得。”江曼盯着他看,听他这话不禁笑了。也试图从他的眼中了解到他是否很喜欢厨艺一流的女人来照顾他。 江曼也明白这怎么会看得出来?算了,厨艺一般就慢慢学习,还是做的次数少,平时快餐和酒店吃得太多了。 他噙着笑,目光温和的望着她,有几分成熟男人所散发的雅痞味道:“唔,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有饿的时候,随时随地帮你解决,管你吃饱。” “……” 江曼低头,抿唇拨了一下头发,盯着盘子里的三只咖喱虾消化着他的这话,为什么听上去感觉那么不对劲。 江曼小口地喝汤在心里打起问号,究竟他太无耻,还是自己思想太过邪/恶? 丰盛的早餐全部都是江曼来此地以后吃过觉得很好吃的。陆存遇始终安静的坐在一旁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也不觉得无聊? 江曼不管他无不无聊,反正她要先换衣服收拾箱子为离开做准备。 从她住的房间窗子就可以看到其他人住的木屋,拉上窗帘,这木屋只有一个外面进来人的门,陆存遇在小厅那边坐着,视线恐怕看得到她换衣服。江曼觉得经过昨夜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但是,尴尬还挂在脸上。 江曼找出一套回国穿的衣服,躲到隐蔽的墙边去换,他的角度看不到。 脱下上身穿的睡衣,还有下身穿的睡衣,动作匆忙,弯下身她拿起要换的一套衣服。穿好下身的牛仔裤,拿起文胸,穿上,弄了一下胸型,然后手伸到后面去扣好,突然她被一双手臂圈住抱紧。 陆存遇的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他的嘴唇摩/挲着她美背上滑腻的肌肤。江曼脱衣穿衣过于快速,身体有点热,潮热的感觉烧在脸颊上,他的身体全部服贴了上来,江曼咬着唇轻声安抚:“要出发了。” 陆存遇压抑的喘息声音进入她的耳膜,像是昨夜。 他睁开眼睛,视线再次看到了她性/感的女性美丽腰窝儿,纤细的腰,丰/满俏臀,入了怀中就让他想要用双手去碰触。 一对柔软上白白的肌肤上还有暧昧过后的吻痕与指痕,并不会疼,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脸红。 洗澡时江曼看向双腿的腿根部位,两腿之间也有他抚揉过的痕迹。现在陆存遇站在她的身后,以她的身高不穿高跟鞋光着脚跟他比较,差了许多,他附身细碎地吻着她的肩和背,江曼转过身踮脚用力吻上他的嘴唇,气息骤乱时她停止,看着他说:“我再不收拾东西时间就来不及了。” …… 陆存遇提着江曼收拾的箱子出去,短暂住了三晚的一行人离开此地。 在飞机上,江曼靠着他的肩膀一直睡到国内机场,清醒时并不会觉得很累,但一睡着,再睁开眼就觉得会腰酸腿酸。 机场外面,江曼跟于冬这些人告别。 许就开车来接陆存遇和江曼,把箱子装上了车。 在他车上已经是一点多,他问她回去哪里,下午餐想吃些什么。江曼说回家,飞机餐吃的也还不错,不怎么饿,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许就在专心开车,江曼跟陆存遇的交谈中会有不好意思,虽是说的都是平常话,但他的关心真的略显亲昵。许就这个小年轻人,恐怕什么都看的明白听的明白。 送她回家的路上,陆存遇接了一个来电,医院打来的。 他按了挂断键以后,江曼问他:“你的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陆存遇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皱,每次接了医生的来电他就情绪如此,伸手揉了揉眉心:“年纪大了。” 简单的四个字 ,都是无奈。 …… 回到家里脱掉衣服洗了个温水澡爬到床上倒头就睡,反锁了门。 从下午两点,一直睡到老妈老爸回来。 陈如看到了门口的旅行箱,去推门,却推不开,直接掏出备用钥匙给打了开。“闺女,回来了你怎么闷声不吭的?” 江曼翻了个身转醒。 江征从不会进女儿的房间,家里的两位男士都很知道注意。江曼翻身时身上一凉,反应过来立刻不着痕迹的用被子捂住自己,担心老妈看到身上的痕迹挨一顿骂,对老妈说:“你和我爸去哪儿了?” “医院,你哥那得有人照看吧,那童沁富家小姐一个哪懂伺候人,哎,要说这娶个娇娇女也不是什么好事。”陈如叹气的在屋子里给江曼收拾脱下来的衣服:“有钱是能雇人,可雇人照看你哥能习惯?你哥从小就挑剔的很,厌恶生人。” 江曼不想说什么,但心里却想,他真的厌恶生人么,好像不是。大学时两人在南京见面,他去接放暑假的她,看着大学里那么多漂亮的女生,她问过他:“以后遇到比我漂亮的,比我爱你的,对你追求猛烈甚至献身的,你动摇吗。” 他笑的云淡风轻:“不会。” 江曼原以为那简单的两个字承载的是一生承诺的重量,但是现在想想,他当时已经有人了,并且已经跟童沁发生过关系,至少两次。 十几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最令江曼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是怕爸爸跟前妻复婚,不要家庭和自己的孩子。 江征嫌前妻太能乱花钱只知道顾自己爱打扮而受不了离婚,娶了后来的陈如。过了十几年的日子,又发现前妻比现在的妻子漂亮,会打扮,前妻没生过孩子所以皮肤那么好吧,总之江征觉得前妻浑身透着新鲜的感觉,就开始婚内出/轨频频找前妻。 年幼的江曼不懂大人的事,但是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爸爸才是一家人! 27岁了,发生在前几个月,江曼人生中第二个没有安全的事情并不是江斯年的背叛,但是却跟这有关,她也会赌气,要面子,受不了b部的人压住a部的人。没有安全感的事就变成了怕丢单子。 今天,第三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是关于感情,来自于陆存遇。 遭遇过背叛以后,江曼因为陆存遇的温柔体贴还愿意坚定的相信这一站爱情,更希望这就是终点站。但是,万一车再开了呢,被背叛以后再开始恋爱会害怕,这是江曼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刻,有点‘一朝被渣害,十年怕恋爱’的意思。 在老妈的眼中江斯年是女儿的亲哥哥,这个让老妈老爸骄傲了27年的儿子,江曼一句话就可以销毁,但她不能。 销毁家里这个非亲生的哥哥,爸妈受到的伤害也小不了。 陈如说:“不是妈说你,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好歹是你哥,以前你们俩感情最好,怎么到一个公司了就越来越不亲了,去看看,帮妈安慰安慰你哥。” “他怎么了?”江曼不知道。 陈如把女儿能机洗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加了洗衣液,在外面大声的说:“黑着个脸,也不知道谁惹他不高兴了。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没处发泄?你去问问,妈和你爸问了他也不说——” 江曼起床,她决定去医院一趟。 也许是该借着这个机会跟江斯年说清楚,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公私都不要再干涉她的事情,开车跟车的事情也不要做。陆存遇那个稳重人唯独在感情方面极度没有安全感,江曼看得出来,否则他不会喜怒无常哪儿对待后面的车。 陆存遇也是遭到女人背叛的男人。 …… 医院走廊里,许就把车钥匙交给了在陪奶奶的陆存遇。 私下无人许就叫陆存遇哥,显得亲切,陆存遇37,快四十的男人了,许就20出头,就是她眼中的弟弟。 “哥,那个姓江的也在这家医院里,已经派人去查他跟江小姐什么关系了。” 陆存遇收起车钥匙的手一顿,他点了点头,拍拍许就的肩膀说:“恩,做得不错。” 许就也点点头,转身离开。 陆存遇走离奶奶病房的走廊,他的视线无比平静地看着走廊的尽头。他记得那辆白色宝马x5,包括车牌照号 码数字,弟弟陆行瑞结婚的那天他见过,婚宴中江曼在场,x5车主全宴下来视线盯着江曼的时间不短,且江曼也认识他。当时他并未在意理会,跟江曼的关系还不深。 如今不同,江曼已经完完全全归他所有! 陆存遇:比如你哭了才主动向我投怀送抱 在家吃完了晚饭,江曼拎着老妈给江斯年装的饭盒去医院。 车取回来以后出行就方便很多,江曼开着自己这辆白色奥迪a5软顶跑车行驶在夜色繁华的街上,一时思绪万千缠绕于脑海不散。 江曼眼睛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开车,一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攥着方向盘,车速变慢,另一手拿过手机,一边看路,一边拨打了一个黑名单里面的号码。 搁在耳边听,响了3声以后他接听了克。 “谁在医院陪你?”江曼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跟一个无关的人说话,但是总归有些在伪装跟他疏离。 他说“只有我自己”。 “好的,我去医院找你。”江曼将要按挂断按键时又搁在耳边说:“如果有人来了告诉我,我不想跟谁起冲突。” 江曼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绿灯马上还差三四秒钟要变黄灯的时候江曼把车开了过去,去医院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是童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她和江斯年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分手之前那两个人滚过床单,江曼想想就恶心的想扇这两个人各一巴掌。 17岁,他和童沁睡了,而17岁的她还不懂心机为何物,上学放学,吃吃睡睡,简单快乐无忧的不知是纯还是蠢。 医院,江曼把车停好,拎着手提包拿着饭盒上楼去见江斯年。 他住的楼层和病房江曼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一楼问了导诊,说“谢谢”。上楼问了值班台的护士小姐,然后顺利快速的找到。 到了江斯年的病房门外江曼先看了看,确定了里面没有其他人在。 推门进去,他斜倚在病床上,不能下床。 但他在抽烟,江曼拧眉。 “你这样抽烟好吗。”江曼进来以后把饭盒放下,背对着他打开饭盒,只说了这么一句, 上来之前想好的开场白都没用了。 他说:“护士小姐并不管我。” 不知为何,江斯年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沙哑,撞伤以后还连累了他的嗓子吗? “伤了哪里。”江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问一句。 他看着别处,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右面膝盖,刹车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撞伤了,不过无碍。” 江曼看着病床上身体斜倚的他,问他:“先吃东西?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对不起。”他没有转头的说。 安静的病房里,一股烟味,从她进来到现在他还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江曼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空调开关。 江曼站在南边窗前的位置,看着他的五官,既然他不看她那她就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一毛钱都不值。”江曼低下了头,眼睫忽扇,双手环抱着手臂说道:“撞车的事……” 江斯年似乎听出了她的意思一般,笑了笑:“车技不好是我的问题,没看清楚红绿黄灯也是我的问题,没人逼着我闯灯。但是,他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他。”江曼抬头抿着唇,稍微拧了拧眉:“也许是被人跟的烦了吧。如果是我,我也反感有车一直跟着我。况且他平时出行本就很小心,外头仇人多着呢,他大哥他爸他自己都得罪过人,去他们公司见他都要经过电子探测仪的检查才能上楼。出门他有司机和自己人的车跟着,而你,你那天跟的那么紧,他很有可能把你当成了不明目的的人。他很警觉。” 江曼努力编话圆着这个事情,她担心陆存遇会和江斯年再起冲突,帮陆存遇说话的同时也等于在安抚江斯年,伤好以后不要总惦记着去干得罪陆存遇的事。 在本地来说,一般人好像也斗不过他,陆家的家庭人脉关系又特别的广,陆家人也不是一般人敢去耍玩的。 男人之间结仇可大可小。 江曼想家庭安生,既然江斯年已经娶了童沁,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她将来会出嫁离开父母住的那个家,即使不出嫁也早晚会搬出去一个人生活。 不情愿接触江斯年和童沁的情况下,她也不会逼自己。 </p tang> 肯定会跟这个父母眼中的亲哥哥保持距离,减少见面。 江斯年点头:“我知道,同样的一件事情他和我去做,他们有钱有势的人就特别容易的可以成功,而我不行。这让我想起中学的时候,其他男生给女朋友买的礼物,我买不起。” “中学……”江曼没再说下去,中学还没有在一起。 那么他想买礼物的女朋友是谁。 江斯年闭上眼睛,眉目无害的英俊模样仿佛回到了学生时期一样,他躺下了,抬眼看着天花板轻声说:“中学恋爱太早了。早恋耽误学习,我想学习,我还年轻,是我的应该跑不了,只要我各方面都够努力。我喜欢你,小小年纪感觉自己挺无耻的。想起跟你同住一个屋子的时候很温暖,我常会笑,你的一切举动我都认为很有趣。那段时间你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就连这个我也觉得很可爱,然后看学校里的其他女生都没有你可爱。” “我第一次脸红,你还记得么。你这个女生开始发育了,胸部鼓起来一点点,我是你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其他男生没有留意的我不经意间都有留意到。比如你洗澡出来的时候,即使穿了很保守的睡衣。” 江斯年翻了个身:“我比你早熟那么长的时间。喜欢你,想给你买礼物,我特别想当一个有钱人,16岁的时候是这个想法,被人指着鼻子侮辱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要有钱。知识创造财富?那么多人成绩优秀却养不活一个家!” 江曼听他说起那些事不由得心口闷起来。还是忍着说:“没本事不要怪社会,至少没知识还是不行的。老师没明确保证过你的毕业证书学位证书那个不会说话没有长腿的死物件能给你生钱,干什么都关键在个人能力。”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眼神看上去很阴鸷,那可能他心里堆积了很多事情导致。但更多的时候他跟多年前一模一样,对她爱笑,不笑的时候语气也很温和,又想说的话就淡淡的说,不讲重话。 今年这几个月矛盾很多,一些他做的事情随着他和童沁结婚一事都显露出来了。 因此,他开始变得反复无常,江曼几乎分不清哪一个面孔才是这正的他。 现在,站在医院病房里,感觉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屋子住了16年多。 “房子有了,车有了,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你都有了。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江曼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胸闷:“看着这些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又开始觊觎钱所买不到的东西了,对吗?江斯年,从不懂事的16岁开始到现在27岁,11年了,这有钱的路你走的开心吗,沿途都经历了什么?我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你的行为,我信任你,像信任我妈和我自己一样信任你。” 江曼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我对你说过不止一次,我最信任的是你和妈,爸我都不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他想过跟妈离婚不要我们,我觉得他太坏了,小时候也许心胸狭隘不太懂事,可那是我当时最真的感受。” 哽咽的感觉让江曼说不下去。 平复心情,江曼说:“长大以后想事情变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敢钻进我们家以前那些事和现在的情况里仔细想,你和爸会让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男人的话不能信,没发现这个男人坏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好像所有的男人最后都会露出坏的一面一样。我这是不是错觉?你们连累了其他男同胞。江斯年,我27之前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你和爸,都给我带来的不是好事。负能量装在心里的感觉就是,我完全不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找到幸福。” 江曼抬起手,摸了摸潮湿的眼睛别过头去。 “很后悔跟你一起走过的这十年时光,最好的青春里爱情不像爱情,亲情不像亲情,糟糕也没糟糕的特别彻底,美好也都是假象。跟你分开我没有末日到来的崩溃感觉,可能你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江曼抬起眼努力看清楚他憔悴的五官:“我分不清亲情几分爱情几分,就说五五分,反正都是对你,别挑剔哪头轻了哪头重了。你给了我五分的爱,现在已经没了,亲情那五分还在我心里,因为亲情上你伤害不到我,以后你也都给爸妈吧。在一起十年,我们总共见过多少面?加在一起是多少天?100天?150天?这多吗?现在随便出现一个优秀点的男人体贴的对我,他近距离的30天关心呵护就能抵得上我们以前空白的多久?大一在校我看过太多劈腿的男人,我一笑而过,不关我的事,我知道我的归宿是不可动摇的,当时真想嫁给你,跟你生活,亲情也好爱情也好起码你能给我很稳的安全感。” “你最了解我对咱爸的失望,爸不回家的时候我疯了一样以为我要没爸了,妈坚持到后来也是因为我,否则妈真要离婚了。成年了我也怕我的丈夫欺负我,好像嫁给你我就没了什么好烦恼担忧的,工作这几年我见过很多优秀男人,但我不知道他们对待婚姻和妻子的态度,我只信任你——” 江曼掉眼泪,为好好的亲情后来变成爱情现在又变成这样而惋惜。 江斯年突然就变得不堪一击,江曼的话硫酸一般,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的心上,疼的像个不坚强的少年一样,眼泪直流。 “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我控制不了我们的事……”怎么解释都是错,注定得不到太多。 ...................................................................................... 江曼离开病房的时候,低头快步的往病房走廊的尽头走。 出了医院,走下台阶往自己车的方向走,由于低着头没看路,猛地就装进了——陆存遇的怀里。 “急匆匆的怎么了?”他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问道。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究竟如何,低着头摇了摇头说:“没怎么,sorry撞到了你。” 陆存遇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恼意,并存几分温柔心疼:“哭了?小委屈,你看不出我是故意让你撞到我怀里的?” “哦。”江曼别过头去。 她抬手去抹掉脸上的眼泪,被眼泪沾湿了的手却被陆存遇一把攥住,他附身凑近她的脸颊,好言好语地问:“好端端的哭什么?跟我聊聊?” 平时大女人姿态的江曼,现在脆弱的就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 他的车里,江曼低头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可是根本就没想哭:“你是好人么。” 要多无奈,才问的如此简单直接。 江曼思绪空白又无助,此刻就好像伸手朝不太熟的叔叔要糖果的小孩子,叔叔说“谢谢叔叔,叔叔就给你糖果”小孩子还不会说话,胖乎乎的双手抱在一起朝叔叔谢谢,扬起小脸期待糖果。相信叔叔说给糖果就一定给糖果。 或是,思绪空白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还在试图相信他。 陆存遇倾身过去,一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抹掉眼泪,语气温和的叫人心安:“应该算好人吧,别人惹我,我都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没有无缘无故的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人。37了,这个年纪懂了少时不懂的分寸。现在别人怕我不高兴去惹他们,而他们不敢惹我靠近我,话说回来,我刚说过我没有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人。” 江曼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倾诉地说:“我觉得我挺坚强的,搞了半天也就是瞎坚强。想从什么事情里解脱真不容易,时间时觉得快时觉得慢,到了需要时间快过的时候就觉得太慢太慢。人死可能才是最快的解脱办法。” “你怎么知道死是最快的解脱办法?”陆存遇把她的小脸按在怀里,姿势很累,但他眉也不皱的低头在她头顶分析说:“没听人问过这样一句话吗,你没死过怎么知道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忘记,也可能要带着记忆不投胎在地下饱受煎熬。或者这辈子没遭完的罪下辈子还要继续,没完的幸福下辈子也会延续。幸福的人不会想死,觉得痛苦的人就稍等一等,幸福在追你,傻瓜才不回头仔细看一眼。江曼,你说,我们活着多好,有哭有笑又利于促进男女感情,比如你哭了才主动向我投怀送抱?” 江曼本来很痛苦,积压了几个月的垃圾通通都倒给了江斯年,听陆存遇长篇大论的个人风格逻辑理论安慰,不由自己地想笑出来。 “你是哲学系毕业的吗?” 他点点头。 “真的?“江曼抬头红着眼睛看他。 他笑着摇摇头,深邃目光温和的很有穿透力,在她的眼睛里有他迷人的五官,他说:“你再胡言乱语的吓我,我就真的被你逼成哲学系的教授了。” 怎么,回不去就让我留宿你那儿? 那天晚上陆存遇安慰了江曼许多,江曼的眼睛直直地就盯着他的五官,听着他的每一句话,痴痴地都感觉很有道理,他说她什么,她都接受。工作中江曼也曾被其他的男人追求过,但江曼最不欣赏的就是张口说话既浮夸又油舌的那一类男人。陆存遇不是,他的温暖深邃眼神其实就能把她所有冒起的刺抚平。 后来苏青打来问江曼在哪里,几天没见她们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几年没分开过,以前出去旅行都是姐妹一起。 苏青识趣地说:“如果你跟陆存遇在一起约会,那我和夏夏就不打扰了。你们俩甜蜜着吧!” 江曼对那边的苏青说了一句:“马上就到,等我。” 以苏青和夏薇怡找她有事为由,江曼打算自己开车先离开。 当她下他的黑色卡宴,走向自己的白色奥迪a5打开车门时,抬头发现他就跟在自己身后。 江曼问他:“干什么?克” “你的这个状态就别开车了,我会担心。”他伸手打开了车门,意思是他来开。 “……” 江曼欣然接受。 陆存遇不太舒服的开着江曼这辆女款车,他的身高,一双长腿,在车里面根本都施展不开。 “送完我你要怎么回去?”江曼看着他的侧脸问。 他挑眉,一只手掌着她这白色可爱图案的方向盘,一看就是后安上去的方向盘套,整体白色,隐约可见几个小小的卡通图案。他笑了似的温声问道:“怎么,回不去就让我留宿你那儿?” “……”江曼脸热地笑了笑,提起男女欢愉之事害羞还是有一些的。 江曼把头靠着车窗,视线看着车窗外面的街道,繁影斑驳在眼睛里它们缓慢地跳跃着,像极了谁的柔情。 陆存遇把江曼送到了苏青家公寓的楼下。 车钥匙递给他,他煞有其事地说:“开着的感觉很一般。” “还好吧……”江曼抿了抿唇,从他的手心里拿过自己车的车钥匙。 陆存遇身躯倚在了奥迪a5的车身上,伸手用力拍了一下a5这白色车身,眼眸盯着在紧张这辆车会不会被他拍坏的江曼,他说:“我开车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女孩子。” 否定她的车,江曼有些不高兴了。 “你几岁开车?” “16岁,在我家的大院子里!很大很大!”陆存遇强调,男性气势压过他女人的嚣张疑问。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意盎然,眼眸专注着她的侧面脸颊:“跟我一样再换辆车,车的贷款和买卖问题我托人帮你搞定。” 江曼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吻了他一下,想敷衍过去这个话题,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换一辆车而说这辆车差,那江曼选择无视。从不打算给他往她身上花很多钱的机会,江曼眼中,两人关系还远远没到那个程度。 陆存遇上前一步顺势拥抱住矮他许多的江曼,臂弯把她牢牢箍紧,吻的缠绵且深入。 他看着江曼进去。 在街上等出租车的时候,数量私家车开过去,陆存遇的视线捕捉到一辆白色的宝马x5,虽不是跟踪自己的那辆,但也喜欢不起来。包括江曼这辆白色奥迪a5。都是白色,都有个5,还真是叫人看着不太高兴。 …… 随陆存遇出差去z市处理电线问题之前,江曼答应了客户“吴先生”要见一面,次次忙的不能前去江曼很不好意思。 星期四,江曼应了吴先生邀请的饭局,但是江曼问了一句饭局目的是什么?搞清楚状况才好,不想给自己增添什么麻烦。不过吴先生只说谈谈设计上的几点问题,看看是否能改动一下。 在江曼的印象中吴先生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身体也有严重的问题,所以江曼决定下班前去。 问了一下时间地点,记好,江曼挂断。 下班回家的这一路上江曼都没有接到陆存遇的来电,星期二中午他就说他出差了,加拿大,要去三天。 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星期五他回来还是星期六他回来? 他有打来,两人每天都有通话,但是江曼不好意味问出口这个问题,担心会让他觉得她 tang太黏着他了。 关系都发生了,江曼却还不知道,他是一个喜欢女人黏着还是不喜欢被女人黏着的男人。 不到六点,江曼到了家。 进门就遇到正要离开这里的童沁,两人碰面,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曼,你怎么才回来?路上堵车吗?”童沁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纸袋,印着某设施品牌的logo。里面装着两件江斯年的条纹衬衫,折叠的特别平整。 江曼换鞋,换完了鞋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边通话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放下了包。 吴总打来告诉她别开车,多好得沾一沾酒,沾了就肯定不能开车。 …… “好的,我不开车过去。” …… “不用不用吴总!我们小区外叫出租车也很方便。” …… 童沁站在门口,被无视之后的眉眼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回头挑起颜色很淡的秀气眉头,望了望江曼的卧室。 语气和脸色完全不符的大声对厨房里做饭的陈如说:“妈,那我就先去医院里照顾斯年了。明天我给您带治疗颈椎的膏/药来……” “快去,沁沁你路上开车小心哈!”陈如在厨房里喊。 厨房里陈如正在炒菜,声音很大,没有听见就了解不到女儿和儿媳在门口的情况。陈如只当这两个丫头都不懂事,年纪还小,因为工作的竞争问题就互看不顺眼,等年纪再大一点就能好了。 童沁打开门出去。 按了电梯,进去,电梯缓慢的一直降到一层。 打开车门,童沁把江斯年的衬衫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副驾驶上,然后开车离开这个小区。 童刚住的地方环境极好,周围都是绿色草木,小别墅不大但是特别精致,属于纯中式的风格。 童沁停车,下车走进别墅里面。 保姆见了忙问:“沁沁小姐,晚饭吃了吗?” “还没吃呢,今天我就在这里吃吧。”童沁笑着对保姆说:“我不忙了就会抽时间回来陪爸爸吃饭,对了,我爸爸回来了吗?” “先生回来了,在楼上书房处理事情,上去看看吧。”保姆喜欢的看着童沁,觉得这个姑娘很知道孝顺老人,时不时的就回来陪这个爸爸吃饭。其他年轻人哪会这样,还不只顾着自己潇洒快乐啊。 童沁对保姆阿姨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保姆阿姨消失在别墅厅里,童沁的脸色立刻换了一种,坐在沙发上拿出包里响起的手机,手机来电号码显示“妈妈”。 童沁四处看了看,出去接了。 “妈,什么事?” “你在哪里?没去医院照顾斯年?” “我在我爸这儿,不是你说的让我每个星期至少回来陪他吃两次饭。” “陪你爸吃饭你就只是陪吃饭吗?跟你爸聊一点正事!斯年那儿怎么职位升着升着不动了?他不能直接向你爸提出升职,你要及时旁敲侧击懂不懂?” “我不同意。帮他升职我当然知道是好事,他是我老公我也希望他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但是,妈,我到现在连怀孕都是奢侈的,万一他高升以后不要我呢?” “他如果一直不高升会不要你的更快!沁沁,怀孕的事情你急什么?斯年的工作压力很大你知不知道?怀孕也一定要在你们稳定了之后。你这里整天想着怀孕拴住他,可是你姐童晓那里在想什么你了解吗?看看你自己这点出息!当不了斯年背后的女人你以后还能有什么?你姐的心机能力都能顶半个男人,可你除了消费发脾气还会什么?如果没有斯年帮你争你爸的产业,你下半辈子怎么过?” “……” 童沁闭口不语,想起每次自己拽着他要求要做,他都厌烦地推开以“没那个精力”为借口逃避。 也听妈妈说过,男人工作压力大是没有很强性/欲的,但是,童沁没有忘记有一个女人已经怀了江斯年的孩子。不是江曼,那是谁?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个人是谁?孩子是江斯年在外面逢场做戏做出来的?现在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童沁已经做好了有孕妇找上门挑衅的准备,她并不怕,自己才 是江斯年的合法妻子!来一个妖精就伤她妖精母子或是母女一双! 接完来电,童沁进去别墅上楼。 童沁徘徊在童刚的书房门外正纠结时,别墅外面十几米远后门停了一辆车,童晓下车,从后门进来。 问出来迎她的父亲家中的另一个保姆:“童沁跟我爸在说话?” 四十来岁的保姆贼眉鼠眼地四处看了看,对童晓说:“刚才站在外头接了个电话,说了好长的时间,说完就上楼找先生去了!” “好了,你去忙吧。”童晓随手从包里抽出几百块钱,也没数,都给了这个保姆。 从后院往前院走的时候,手机震动,童晓接了起来。 “江开?”童晓无奈地说:“我现在就不能有一分松懈,江斯年很拼。他很聪明,进公司没有去a部或是c座其他职位上,蓄意来了我们b部。我不信他对我爸说的那句‘要脚踏实地从低做起’,c座部门经理的职位我爸给他这个上门女婿了,可他不要,他有这么本分高尚?我是他的领导,我要成绩的同时就是在成全他的业绩,给他表现能力的机会,做了一个绳上的蚂蚱就抖不掉他了。不管听来的消息准不准,我都绝不能让他升职爬到我的头上去!” 江开的劝说没用。 …… 别墅二楼的书房里。 童沁在跟童刚聊天,聊着聊着童沁就提起江斯年伤了的事情。 童沁说:“爸,斯年都是为了工作,去一个工地的路上头疼不舒服,走神了才导致没看清黄灯撞车。” 见老爸心情似乎不错,童沁又说:“唉,斯年工作起来太不要命了,每天休息很少,我真心疼。” 童刚头也不抬的忙着,关心的说道:“沁沁,你是他的老婆,你要叮嘱他让他注意休息,爸暂时就这么一个女婿,将来还得指望你们啊……” “爸,斯年也是想给您争面子嘛。”童沁见老爸是真的心情不错,就撒起娇:“结婚之前您说为了咱们家的面子,给他一个c座的经理当当,可他没要,怕人说他吃软饭的。他一步步奋斗多不容易,您也想让他给您赚面子吧,不如就趁他伤了这个机会表扬他给他升升职。也是对他的安慰嘛。” 童刚蹙眉:“斯年让你过来说的?” 童沁立刻摇头:“绝对没有,让他知道要批评我了。我是觉得很没面子啦,爸,我们年轻人总会有聚会参加,同学聚会之类的,大家问起斯年在老爸公司的职位,我脸红尴尬死了,斯年在公司的职位低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也丢您的面子啊,让人知道还以为您对待好友的儿子刻薄!” 童刚笑了笑,对童沁这合理的解释不存置疑。 书房门外,童晓手里拎着手提包全听见了,稳定了片刻,推开门笑着说:“爸,我下个星期想,”话没说完,童晓看着童沁微笑地说“沁沁也在啊。” “是啊。”童沁也对童晓笑了起来。 …… 许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给远在加拿大的陆存遇,犹豫一个小时了。 很怕打扰到忙碌的陆存遇。 想了想,许就还是打了过去。 陆存遇没有接听,可能再忙,许就没有再继续拨打了。大概十分钟以后,陆存遇给许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陆存遇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带着疲惫。 “是这样的,陆总,我前几天让人查了宝马x5车主和江小姐的关系。有点出乎意料,车主江斯年已婚,前几个月结的婚,妻子是创州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童沁。他和江小姐是兄妹关系,但创州里很少有人知道这对兄妹的关系,知道的几个人也没有到处说。打听过了,创州小阶层的人都以为江斯年是董事长童刚世交好友的儿子,父母双亡,两家子女从小订了娃娃亲,童刚今年嫁了女儿只是履行此约定。” 许就照着电脑屏幕里的消息说。 “他的身世编造的很完美,童刚有意抬高女婿出身的举动可以理解。”陆存遇声音没什么起伏。 许就放心了,其实这毕竟是好事一件,江斯年和江小姐不是原先预料的复杂关系。 “兄妹二人关系如何?”远在加拿大机场要提前回来的陆存遇问道,他记得江曼从医院哭着出来的样子。 她去医院,除了见江斯年不会是见别人。 许就看了看说:“兄妹二人一直是分开两地读书,过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我这边,暂时了解到的很少。” “嗯。”陆存遇对许就吩咐:“继续深入查查。” 许就说了一声“好的”,就挂断了。 陆存遇完全没有注意过江斯年这个人,甚至一开始姓名都未打听,他认为在没有跟江曼确立关系之前,自己也没有权利干预江曼的生活,也没时间。他猜测过那个男人可能会是江曼的前男友,但今天这个结果让他很意外。 哥哥。 哥哥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盯着妹妹。 同样身为男人,陆存遇自认自己了解男人的眼神里装着什么感情。 我在饭局上碰见了盛韵的一个女设计师,她叫冯安雅【加更】 七点二十,江曼就已经站在小区门口叫车,担心路上堵车,所以只能提前出发,饭局迟到是她最忌讳的事情。不过,也因局而异,比如邱树权那类人的邀请她就不会积极愿意赴约,恨不得迟到,或是干脆能不去就不去。 自从毕业参加工作,饭局就成了江曼生活和工作中的一部分,接触很多人,听说很多事,可以丰富见闻。 但是有些饭局却会引人堕/落,应酬中受人煽惑走上错误的道路。 如果能自己把控好自己,那么饭局对于这种人来说就是一个好的地方。 江曼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招手叫车。 一辆空的出租车停在江曼面前,江曼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出租车后面的位置上,然后对司机说了酒店地址。 去酒店的路上,江曼跟苏青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馒。 抵达酒店之前江曼接到了吴先生的来电,问她到了哪里?江曼说马上就到,在下车时,果然就看到吴先生等在酒店大堂门口。 “你好,吴先生。”江曼伸出手。 吴先生也伸出手,姿态客气地与江曼握了握:“江小姐也是个大忙人啊!” 江曼微笑着跟吴先生一起往里走,解释了一番最近自己在忙什么。 第一次接触当中江曼就觉得吴先生是一个好人,面向憨厚,嘴里也一直强调做生意不能亏心耍坏。表面的直觉印象虽然不一定百分百的准,但百分之九十江曼觉得还是不会看错的,过分怀疑自己的眼里,到了关键时刻多半就会错过此人能给你带来的好事。 出了电梯,吴先生对江曼说:“今天邀请江小姐你来,的确是要跟你谈谈设计稿上的问题,你要是看着能改动,那咱们就改动改动。如果你看着不适合改动,那咱们就不改动。以前的我看着也很好。这事儿都是家里你嫂子的侄女闹的,她的这个侄女刚毕业,在青城的另一家你们这个性质的公司里工作,看到你给我出的这个设计图,她就非要给个意见,这不,老婆被侄女说的动了心,非要让我找你改改。” 江曼站住,在走廊里抬头看着吴先生。 吴先生见此又说:“你嫂子这个人就是这样,家里和公司只要发生一件事,她从来不听我的意见,其他人说什么她都愿意听。” 江曼不知道该说这位吴先生的老婆什么好了。淡笑着问:“嫂子的侄女也是干我这行的?” “是这样的,”吴先生听出江曼这个语气透出的意思,站在走廊里说道:“在把工程签给你们创州之后,你嫂子的这个小侄女才正式参加工作。说句实话啊,幸好你嫂子的这个侄女参加工作比我们公司的招标时间晚了许多,不然,如果这个工程大楼交给这小侄女设计,得一团糟!24岁了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这么个丫头。” 江曼微笑着点了点头,“行,您说要改哪里,回头我仔细研究研究,争取把设计图往更好的效果上打磨。” 江曼明白了吴先生为什么亲戚有干这行的,还找创州。 吴先生指了指包厢的门,江曼点头。 进去里面,江曼见到桌子周围已经坐了四个人,算上自己和吴先生,就是六个人。 不过,桌上一个抽烟的女人让江曼真的怔了怔。 见到她,江曼脑海里的第一个画面是竞标会上在陆氏投资看见她,她下车,穿着一条跟自己同款的裙子。 第二画面,是会议室里她抽烟得到了陆存遇的纵容。 第三画面,便是在陆存遇的公寓门口迎面碰上。 吴先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逐一介绍,手指伸向身旁的女人方向,看着另一面的江曼做介绍:“江小姐,这是“盛韵”的冯安雅小姐。” 吴先生又对冯安雅介绍江曼:“创州的江曼,很不错的一位设计师。” 冯安雅起身主动跟江曼握了握手,态度不错:“江曼小姐,你好。” 江曼唇边带笑,心里的疑惑掩饰下去,握了下手:“你好。” “这样吧,咱们男士让两位女士挨着坐在一起?”桌上其中一个男的站起身提议说。 不管是冯安雅还是江曼,哪好意思有意见。 在一致的安排下,江曼和冯安雅坐在了一起。 < tang/p> 其实江曼是非常尴尬的,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冯安雅让人有一种距离感,江曼不愿多做接触。但是今天这个局面,不愿接触硬着头皮也得接触。 只是,桌上这些人的热情看上去就不对劲。 江曼跟冯安雅慢慢的试探聊着,不认识的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还必须要聊起来,那么找话题真的是很难。 两人以前见过面,就从第一面开始说起。 冯安雅手指间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对江曼说:“陆氏投资的影剧院项目,我本以为我们盛韵势在必得,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江小姐的工作能力很强,你们老板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一位员工。” 江曼分析着冯安雅的每一句话,用意何在?女人对女人,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接触,尤其自己和冯安雅是对手,在其他招标会上江曼也碰见过盛韵的人,但是那次陆氏投资的会上,江曼算是第一次碰到盛韵的冯安雅。 听说冯安雅是盛韵董事长的女儿,那么能让她亲自出马的恐怕也只有陆存遇公司的项目。江曼对冯安雅和陆存遇的关系也存着疑惑,有些男人没有单纯的女性朋友,但是陆存遇这个地位的男人,认识一些他们家族长辈世交好友的女儿或是什么,也算正常。 不过,抛开工作这个层面,单单以男女感情的心理去想,江曼对于冯安雅夜里能去陆存遇的公寓,还是很不开心的。 把这一些分析不清楚的事情搁在脑后,江曼从容地看着冯安雅,跟他聊工作。从上次两公司争抢一个项目,聊到盛韵和创州在管理上的差别。 冯安雅笑着对江曼说:“创州的管理比较残酷,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另类,虽然出头以后很赚钱,但还是有多的设计师听说以后不敢过去。” “是的,习惯创州的竞争方式需要勇气。”江曼如实说。 盛韵不同,盛韵跟其他城市的工装公司一样,比较人性化。但创州的设计师辛苦不是白辛苦的,盛韵的设计师赚的不如创州设计师的五分之一,毫不夸张,这是事实。那些说不敢来创州的小姑娘不全是害怕,首先,她们没人介绍来不了。 如果有人介绍,她们不会妆模作样说创州残酷,一定笑容满面的过来了。 谁都懂,在创州里面内部竞争残酷其实很能刺激人,也锻炼人,在创州存活下来的各个设计师,对外竞争时也就一定会应付的游刃有余,所谓的……看过聊斋,谁还不识得几个狐狸精? 饭局中间,吴先生拿出设计图用笔画着,跟江曼研究了几个地方。 江曼认真看着,负责任的给出意见。 吴先生听得连连点头,江曼讲解装修完毕会给人什么样的视觉效果。桌上的其他人在聊着别的话题,江曼有些话想问吴先生,但是现在并不适合直接开口。 饭局结束之前,江曼的手机在手提包里响了起来,拿出来看,显示的号码是“陆存遇”。 “我去接个电/话。”江曼对正跟自己聊天的冯安雅说。 走出包房站在外面走廊,江曼看着包房的方向声音很轻的跟他聊着:“你那边听上去很安静。” “你休息了?”陆存遇问。 他马上准备登机,但从他那里飞到国内需要起码15个小时。 江曼想了想,不觉微微地皱起了眉,对他说:“还没休息,这里有个饭局还没结束。很巧,我在饭局上碰见了盛韵的一个女设计师,她叫冯安雅,你还记得吗,就是影剧院工程项目上我最大的那个竞争对手。她对我很热情,开口说话的感觉和上次见到有很大的不同。主要……邀请我来饭局的吴先生,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得搞清楚了再走。” 别动,你的体温让我很有归属感 对于江曼提起的冯安雅,陆存遇只平静的说了一句“记得。”便再无下话。 江曼明白,这和自己问他的方式和有关,他回答一句“记得”,其实也没有什么错。对于这个夜里去他公寓的冯安雅,江曼好奇归好奇,但江曼并不想言辞激烈的去质问陆存遇,那会让感情的一开始就相互不舒服。 疑心过于重的男人江曼觉得很可怕,反之,疑心过于重的女人应该也会让男人觉得很可怕,久而久之,也让对方厌烦的只想避而远之。 陆存遇对江曼说,他马上就要登机回国,抵达青城大概已经是国内的第二天下午,几点到达还不一定。 江曼对他说:“在飞机上尽量休息,注意身体。馒” 他“嗯”了一声,却迟迟的都没有挂断。片刻后,他的声线透着满足地说:“江曼,感谢你来到我的身边。”十几年了,在外出差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联系,他需要这种联系以后自己开口说一说归期,换来对方一声温柔关心的感觉。 江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感谢自己,但是,温柔的男人他最没抵抗力了。 “好了,你先登机,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饭。”江曼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不觉微微地笑了,低头,按下挂断键。 陆存遇问过了江曼参加饭局这家酒店的地址,江曼问他干什么?他说,你如果被哪个男人拐跑了,我也好掌握女朋友准确的失踪位置。 江曼不禁失笑。 等江曼回到包厢中没多久,饭局也就散了。 冯安雅出来时刚好走在江曼的身边,转过头笑着问江曼:“你开车了吗?” “没有。”江曼摇头,说:“出租车也很方便。” 冯安雅和江曼这时已经进入电梯,冯安雅按了一楼按键,对江曼说:“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吧。” 江曼眼中,冯安雅的热情是极不自然的,即使冯安雅在努力伪装的很自然。 “冯小姐,你其实有话要对我说?” 江曼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冯安雅,选择直接地问出口。 冯安雅的脸上化了淡妆,皮肤保养的也不错,但是,仔细看冯安雅的皮肤也能看的出来,对比二十几岁的女性皮肤很不一样,气色不好。 江曼心里在想,冯安雅的年龄有没有过30。如果过了30,那冯安雅多大的时候跟陆存遇在一起的。 现在有些男人和女人的年龄,真的不太容易被看得出来。 冯安雅那一次深夜登门去找陆存遇,陆存遇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陆存遇如果知道就不会那么傻的把自己也往他公寓里带。所以,江曼看冯安雅真的亲切不了,潜在的占有欲在心里膨胀。 江曼不排除冯安雅可能曾经是陆存遇的前女友,或是性/伴侣,也许两人早就断了,但冯安雅那次找上门去是干嘛?还需要他?这在江曼不想质问陆存遇的原因当中占了10%,若是问了,跟陆存遇对峙起来较真起来很有可能逼出真相,难道要让他承认那是我床/伴,那次她来只不过是想念我的身体?江曼不要,那会有一种亲眼看他曾经和别的女人亲吻的恶心感。 眼下,江曼可不觉得自己能大方的跟陆存遇的前任成为朋友,因此,没熟到像朋友一般的人,有话还是直说吧。 冯安雅点了点头,依然友善:“对,有话要跟你说,出去说吧。” 江曼点头,跟冯安雅不分前后的一起走出酒店大堂。 刚出酒店门口,江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就打来干什么? “怎么了,有事?”江曼觉得许就像个听话的弟弟,跟谁关系都那么好,所以通话时语气都温柔了下去。 冯安雅等在一旁,点了一支女士香烟,吸了一口,视线四处看了看。 许就的意思是,陆存遇登机之前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开车来酒店接她,安全送回。江曼本不想麻烦许就过来接送,但许就执意要过来接江曼,许就的意思是,他不想完不成陆总交代的任务。 最后江曼投降,对许就说:“好的,那你来接我吧。” 江曼让许就把车不要停在酒店门口,停在其他地方,等她打电/话了再开过来。 许就开车行驶在大街上,拿着手机,虽然他不确定曼姐如此吩咐的用意,但也遵照着办。许就心里已经猜测出七八分,很有可能曼姐在跟冯安雅聊天,不然面对其他人曼姐有什么可避讳这辆跟陆总有关的车的? “进去坐下聊吧。”江曼挂断以后转身对冯安雅说。 酒店大堂里有休息的区域,沙发还算舒适。 江曼点了两杯咖啡,这里的咖啡很一般,不太好喝。 冯安雅笑着看对面的江曼:“既然江小姐这么直接,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以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接着在影剧院的那个项目上我们是第一次见,你回答陆总问题的时候其实我很想笑,但原谅我那 tang天心情不好,心里笑了,脸上却僵硬的很。江小姐,我诚意的想挖你过来到盛韵这边。” 说完这些,冯安雅换了个很优雅的坐姿看着江曼。 …… 江曼回到苏青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让许就路上开车小心,江曼上楼。 苏青问她:“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江曼洗完澡换上睡衣,对苏青说:“心里有一堆事,不跟你吐槽跟谁吐槽?” “说吧!”苏青拿过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准备好了要跟江曼促膝长谈。 江曼先说了冯安雅这个人。 苏青听完,叹气:“既然你选择了信任陆存遇的人品,那你就要不示弱的面对。男人是你的了,你们开始之前他是单身,你没抢又没偷,对不对?这个冯安雅呢,很有可能跟陆存遇有过关系,但我觉得陆存遇看不上她吧?我在外面见过她一次,气色很差,谁知道这跟她吸烟吸什么的这些坏习惯有没有关?” 江曼又说了冯安雅要挖自己跳槽的事,开出的条件很不错,为了保障她跳槽后的利益,盛韵会跟她签一份雇佣协议,挖她过去的首笔保障金,就已经足够她一下子还清房贷车贷了。 “如果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陆存遇这个男人的存在,那我对这个待遇其实是很心动的。”江曼对苏青说。 苏青一把抱住了江曼。 “啊!你不能跳槽啊!我需要你们,以后一个都不能少……” 江曼躺在床上,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心里挺乱的。 苏青说:“赶快,抠着手心告诫你自己,不要拿出你那些不好哄的小脾气吓跑他。” “ok,我一定告诫自己,就算跟他发脾气也要等给他生完孩子的好吗?他跑我就指挥儿子女儿抱着他大腿一起哭好吗?!”江曼玩笑的叹气说。 …… 一夜好眠,因为江曼喝了苏青的独门安眠汤。 第二天,上班中江曼不停的在看时间,等待着陆存遇抵达青城机场的时间。 中午的时候,陆存遇打来电/话江曼很诧异,他那里辗转飞到青城中午根本就到不了。 陆存遇说,他的那趟航班中途因为天气原因迫降了,本打算天黑前如果能到青城就不给江曼打这个电/话了,但预计天黑前到不了。 江曼失落,问他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他说公事出差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好几个,算他总共三男一女。 江曼这个时候只觉得有个女人在他身边很好,虽然不是自己。 女人的心思一定都是细的,比男人会照顾男人。 一天江曼就在等他中度过。 下班没有回家,他重新登机了,据说半夜才能抵达青城机场。 他没让江曼去接他,晚上女人还是多休息比较好,有许就就行了。不过陆存遇说到了市中心会去苏青那找她。 夜里23:15. 江曼接到他的来电,放了震动,怕吵醒睡着的苏青。 江曼披了一件衣服出去,下楼,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觉夏日的这个夜晚到处都有点凉意。 市中心外面车水马龙的街上,繁华中一杆路灯下,陆存遇脱下西装外套拎在手里,倚着路灯在抽着一根烟。 “我下来了!”江曼开心的跑过去。 陆存遇第一次面对女人突然跑向自己,除了对她张开双臂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江曼直接就钻了进去,脸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身上真的很舒服很舒服。 陆存遇低头,舔了下薄唇,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别动,你的体温让我很有归属感。没有回家,我直奔你来了。” 爱如潮水……【甜蜜】 回程航班中途迫降的问题让陆存遇精神疲劳了大约二十几个小时,他不是开车过来找江曼的,他不需要,便让许就把车开回了崇山路。 “我们去吃点宵夜,我上楼换个衣服马上下来,你等我。”江曼对他说。 陆存遇点头,抬起眼注视着江曼跑开上楼的纤细背影蓉。 十分钟都不到,江曼下来。 这个时间在马路上叫出租车其实比白天容易,遇到空车的几率非常非常的高馒。 一辆没打着“空车”牌的出租车停在了两人面前,陆存遇拎着西装外套的手轻轻搁在江曼的肩上,打开车门,绅士地让她先上车,待江曼稳稳地坐了进去,他才弯身钻入车内,关上车门。 江曼和陆存遇去吃宵夜的路上,霓虹与街上的车灯形成了一幅光影交错的绚烂景象,他和她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车内播放着张信哲的一首歌曲,歌声动人,叫人实在不忍出声打破。 一首《爱如潮水》过后,马上又是一首张信哲的歌。 江曼以为前一首是收音机里的歌曲,但下一首还是张信哲的她就不禁往前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位出租车司机师傅播放的是一张cd光盘。 .......................................................................................................................................... 下车以后,江曼的脑海里回味着那首《有一点动心》的歌词。 女人比较容易感性吗?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难以抗拒,oh] 这些歌词完全就是江曼最近的心情写照。 面对陆存遇,迟疑着,并心动着。 两人坐在宵夜小店里,宵夜很快的上来了。江曼基本没吃,其实就是专门起床来陪他吃的。 江曼担心陆存遇会觉得店小,便对他说:“这家小店我经常和朋友过来,很干净卫生,这里东西的味道也不错。” “不错。”陆存遇满意地点头。 不知是宵夜味道真的不错,还是他故意给面子,总之他不紧不慢的把她点给他的宵夜全部都吃完了。 结账时老板娘跟江曼随便聊了两句。 “带来的这位是男朋友吧?”老板娘一边找钱一边问。 江曼笑笑,点头:“是啊。” 陆存遇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蹙眉抽着,在等江曼,他距离江曼只有三米左右远。 店面真的很小,老板娘跟江曼都聊了什么,他全听得见。 老板娘把钱交到江曼的手上,笑着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没想好,其实也才认识不久,还要观察观察。”江曼实话实说,笑着跟老板娘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转身跟他一起离开。 .................................................................................................................................. 两人出去站在外面灯火通明的街上,尴尬最在此时。 下一站,要去哪里? 江曼不清楚是不是所有刚在一起的男女都会经历这样的尴尬,但一小部分总会有的。其实下一站要去哪里彼此已经心照不宣,只是不好直接说出口罢了。 如果她是一个对这方面比较主动的女人,情况可能会稍稍的有不一样。 一辆空的出租车停靠,江曼和他 tang一前一后的上去。 这回是他先对司机师傅说了地址,他的公寓。 江曼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抿了抿唇,心跳和身体肌肤的温度都在随他对司机说出地址的那低沉嗓音而变化着。 一路上两个人依旧没有任何沟通,陆存遇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眉头微微地蹙起,近几日的出差甚是疲惫。 她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一闪一闪,非常漂亮。 进去他的公寓的途中他都牵着她的手,直到停在门口开公寓的门,方才松开。 “我先洗澡。”他把西装外套搁在她的手上,手指解开衬衫钮扣的同时,挑眉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 江曼点头,心跳快的已经让她无法呼吸。 他的公寓江曼即使来过也并不是每个角落都很熟悉,在他公寓里转了转,就听见他要烟盒打火机。 “好的。”江曼应了一声,到沙发上他的外套里翻找。 只拿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去递给他。 从里面见到江曼过来的身影,浴室的门便被他推开,陆存遇身上的沐浴乳还没冲干净,他蹙眉接过,点了上,抽了一口用湿湿的手指夹着香烟,伸手把打火机递给她:“给你,帮我再放回去。” 江曼低头去接,没敢抬头看他的样子。 可是手却拿不到打火机,江曼不禁抬头,就正看见他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没有笑,但她盯着她的样子就是在逗她,他把打火机举到了一旁,有意逼她抬起头一样。 “好玩吗?”江曼就是越激越勇敢的人。 他点点头,简单冲了一下身体上沐浴乳的泡沫,光着无比健硕的身体走向了门口的江曼,贴近了她,在她脸红的同时伸手揽上她的细腰,薄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热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脖颈,耳垂上。 拥在一起的时候,他指尖上那根在燃烧的香烟被他两根手指一展开弃在地上,掉在浴室里还有水的地面上。 江曼气喘吁吁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在他手中软的难受,脑海里不停地重复:他在脱我的衣服,脱我衣服…… 当光滑的身体上没有一丝遮挡,她被抱起。 气氛叫人脸红心跳的公寓里,她的身上响起他低低粗喘的声音:“潮水,就是你对我的爱?” 江曼的身体忍不住颤栗了几下。 他所指的“潮水”是什么,她居然轻易理解明白…… 江曼咬着嘴唇不敢回应不敢睁眼,恐怕自己再也无法直视那首《爱如潮水》,他在听那首歌的时候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画面? 室内灯光下,羞耻与快/感的交织让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在舒适的大床上彼此折磨了对方身体很久很久,都不愿意结束这美妙的感觉,在她要达到高/潮的时候,身上的他一边亲吻着她的身体一边伸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江曼体会到了必须要叫出声才能缓解的高/潮。 江曼情不自禁地伸手缠住了他的脖颈,在高/潮汹涌来临时与他的舌头吮/吸在一起。 小别后的一番缠/绵,两个人几乎都倾尽了全力。 江曼虽然是没有经验生涩的第二次,但心理和身体却不是在青涩的态度回应他,平日在一些场合或是电视上见过男女调/情,基本都运用到了他的身上,加上他身为男人的熟练引导,被他男人气息火热包围的那一刻,激动释放中两人都达到了快乐的最顶端。 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思绪状态也有一种迷幻的感觉,在他身下整个人都觉得很透不过气。 身体处在绵软中时,他粗喘着贴在她的耳边低喃:“我要的精神与肉/体的感觉,你都给我了。” 江曼闭上眼睛,他的一切,怎么能让她不情动……他的体力很好,在出差回来如此疲惫的状态下,亲了她一会儿就又蓄势待发。 他抱起她,发丝上也不知是洗澡后的水滴未干还是他的汗水,男性薄唇擦/摩着她粉嫩的嘴唇,轻轻哼唱一声:“爱如潮水它将我向你推……” 江曼听得浑身都酥。 陆存遇的声音更像是张学友唱的 那个《爱如潮水》,她也爱听张学友的那版,只是以后不会再听了,恐怕听了会不小心的脸红心跳起来。 很快,随着身下大床的晃动,江曼在他借出租车上那首歌发挥的情话之后轻轻柔柔的吻中为他融化。 ................................................................................................................................... 江曼没有在陆存遇的住处留宿。 热恋中女人即使再爱也应该拿捏好一个控制男人的度吧,江曼是这样认为的,谈好一段感情,难度不亚于谈成一场声音。 把自己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算是女人最成功的一项事业,但这中间,谈情说爱的技巧女人还是要有的。不能怪江曼有这样的行为,女人的一生当中能谈几场恋爱?不多。谈的场数越多是否越悲哀?是的。 一开始就被自己爱的女人适度控制好的男人,倘若真心了,他今后便会把爱自己女人的模式当成日常习惯,你让他改他恐怕都改不了。 江曼以明早要上班为由回到苏青的住处,衣服护肤品什么都在苏青那里,这边没有,也表明暂时没有跟他住在一起的意思。 发生关系和同/居,女人重视了那么两者之间区别就很大。 女人自己不重视,那么男人就觉得都一样,他会潜意识里认为,发生关系了你就是我的,我在这方面可以对你随便。 陆存遇说明早再送她回去。 江曼拒绝,温柔姿态关心的对他说:“不要,我还是现在就回去吧。送完我回来以后你早点休息。这样你明天早上就可以不用那么早的醒了再送我,那很麻烦,你睡到中午起床,我再过来陪你吃午饭。” 陆存遇接受她的关心,有些被迷惑的感觉,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腰际,吻了好久才分开,离开公寓,开车去送她。 许就早已把车送到了这边的停车地库,他明天要开。 午夜的街上,黑色卡宴缓缓行驶中。 怪不得他唱的那么好,原来他的车上就有张学友唱的这个《爱如潮水》,跟他在车上的相处他几乎不听音乐。 今晚,这是第一回听。 封闭的车室内听歌很容易让人陶醉,有一种拢音的浑厚音效。 陆存遇问起江曼,饭局怎么回事? 江曼心下正好微微纠结,就对他说了饭局上的经过和后来发生的事情。提起冯安雅这个名字时,江曼盯着他的眼睛。 他挑了挑眉,但他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对于盛韵要挖她跳槽的事情,陆存遇问江曼:“你怎么想?” “我还在考虑当中,现在的工作其实我很不舍得,百分之七十不会跳槽过去。”江曼对他说谎了,其实自己已经差不多算回绝了冯安雅的邀请,但江曼想这样说是要听听他说什么。 陆存遇点了根烟,把车窗放下,音乐也随手就给关了。 江曼望着他的侧脸,看不出他究竟什么情绪,等他抽了一口烟,才说:“盛韵也不好混,你别去。” “怎么不好混?”江曼问他,“你一个大老板,还了解我们这行吗?” 他点点头,一手掌着方向盘,转头对她充满魅力的沉稳一笑:“看你精的,我说实话吧,冯安雅她就是我的前妻,她开出条件让你跳槽,我很诧异。江曼,遇上你这样的女人我到底该怎么办?唯一能让我不心和眼睛都紧紧追着你的办法就是,把你娶回我的家。可以先考虑考虑这个,跳槽盛韵的事情不用考虑了。” 江曼看着他成熟帅气的侧脸,冯安雅是他的前妻,在她面对冯安雅的时候,这是她第一逃避的想法。 思绪迟缓了片刻,江曼问陆存遇:“你怕吗?” “怕,怎么能不怕。”他点头说。 江曼笑了:“你知道我问你的是怕什么?不问我你就说怕。” 陆存遇伸手向车窗外掸了掸烟灰,轻笑地说:“江曼,只要是你做的让我会怕的一切,我都会怕,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得承认,我跟你在一 起之后的感觉很对。37岁的男人找女人,和年轻的时候想法感觉都不一一样了。” 江曼几乎无法朝他有什么态度,从一开始接触,他说话就特的别有技巧,说起他的前妻是谁这件事,竟然就被他这么轻松的铺陈开了。 她会对他做出的一切让他怕的事情,他都真的会怕,这,算是讨好吗? 有些事情需要消化,但有些事情也要适时不当面的讲出来。 上楼回到苏青的公寓,江曼一边脱下衣服一边拧眉,忍不住编写了一条短消息“我在你公寓碰见过你的前妻,你去给我买宵夜那次。” 手指按着按键,但江曼又想到他在开车,便暂时没有发。 从陆菲的话里我可以听得出来【补】 江曼躺在苏青公寓的床上失眠了。 陆存遇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抵达了公寓,准备休息,对她说了一声“晚安”,低沉声线里充满了暧/昧后的余温。 江曼也亲密的对他说了一声“晚安”馒。 挂断以后,江曼还是没有发出去那条已编写好的短消息,担心他看了还会折腾的再过来解释,也担心他今晚会睡不好蓉。 深夜里想事情太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头疼无比。 早上7:40分,房间里的闹铃响起。 江曼实在不愿起床,微微皱眉,但还是努力的爬起来摁掉了吵人的闹钟。 头昏脑涨,江曼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顿觉这记忆力真糟糕。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江曼回身拿起手机,决定把那条编写好的短消息发出去给他,犹豫了几秒钟,江曼按下了发送键,抿了抿唇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吐出一口气转身去洗漱。 二十分钟后,苏青也迷糊的起床洗漱。 江曼穿着睡衣在厅里整理自己手提包中的东西,时不时地看向自己拿到沙发上的手机,没有新的收信息。 这个时间,他可能还在睡着。 江曼换衣服的时候,洗漱完出来的苏青站在卧室门口侧头问她:“怎么了?感觉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没记错的话你昨晚说陆存遇回来了,你们见面吵架了?” “没有。”江曼说完重重地叹气。 苏青便没再问,去准备了简单营养的早餐。 吃完早餐两个人出发去公司,早间咖啡的时候夏薇怡一定是在的,不过最近只有夏薇怡喝咖啡,江曼喝水,苏青改喝牛奶了。 a座27层的茶座上,夏薇怡问江曼:“听苏青说,盛韵的冯安雅私下挖你跳槽?” 江曼点头,在自己喝的白水中放了两片薄薄的新鲜小黄瓜片,抬头说:“冯安雅是陆存遇的前妻,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不准我跳槽盛韵。” “不会吧?”夏薇怡惊讶的捂着嘴巴。 苏青的表情也有点惊呆住了。昨天晚上她跟江曼聊起冯安雅,听江曼猜测分析着冯安雅到底是陆存遇的什么人,什么身份江曼都说了唯独没说“前妻”,苏青还以为江曼可能知道了陆存遇的前妻是谁,确定不是冯安雅呢。 江曼比较淡定的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入口是黄瓜的清香味道:“我并不惧怕陆存遇的前妻。吴先生刚毕业的小侄女在盛韵上班。盛韵要挖我的想法什么时候有的我不知道,吴先生问也问不出来,小侄女还在底层干呢,一问三不知的单纯孩子。吴先生还说他跟盛韵以前有过工程合作的经历,因为妻子的疑心所以闹得很不愉快,小侄女进创州工作的初期他妻子还闹得很凶,以为是他找了盛韵的哪个女的帮忙了。这次吴先生虽然找了创州,但私下里跟盛韵的一个老总却是很好的朋友,只是碍于妻子才不敢用盛韵。那么吴先生这个工程的设计是我出的,盛韵的老总跟他吃饭聊天知道后就汇报给了上面领导,慢慢才有了这个邀请我的饭局。” 苏青分析:“吴先生的这番说辞似乎也没什么瑕疵。” 江曼摇头,冷笑了下说道:“听说感情里女人的疑心很重,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可能以前江斯年太让我信任了,相反现在的陆存遇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加上认识他之前分手过一次。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不想一不小心吃了他前妻的亏。从陆菲的话里我可以听得出来,冯安雅还是认定他这个前夫的。” “曼曼不惧怕他的前妻,但曼曼惧怕的是陆存遇心里对自己的前妻仍有可能会复燃的感情,那就糟了!”夏薇怡直接地讲:“有些男人也许最后选了你,可是在这中间他的行为却在两个女人中间摇摆不定,这类型的男人最垃圾了吧?!最后生抢回来的男人还值得爱吗?精神出轨给过了另一个女人。而且这类型男人多数有个通病,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回头不死心的偷偷跟另一个女人纠缠起来那很恶心。” 江曼点头,夏薇怡说的很对,她不怕他的前妻,只是怕他跟社会上大多数的富贵男人一样,现任和前妻两头都顾,这很伤感情。 但江曼更愿意信任陆存遇。 失败过一段感情,还不至于就对男人真的百分百绝望了。 昨天晚上睡不着江曼就在胡思乱想这个,如果陆存遇是老天安排给自己的良配, tang那么老天一并还给了他精致的外表,钱权,高的智商,但为什么非要让他有前妻和女儿?不让他完美可以,但不完美在其他方面也好啊。甚至江曼在瞎想,就算他是残疾,都比他有前妻和女儿好很多。 关于冯安雅挖自己跳槽的这件事,江曼琢磨了很多。 冯安雅现在知道自己是陆存遇身边的新人吗? 如果不知道,那就不能冤枉了冯安雅的一片挖人跳槽之心。 如果知道,江曼就轻松不起来了。 江曼手机响起了“陆存遇”的来电,苏青看到,笑笑起身拍了拍江曼的肩膀,安慰说:“别担心了,有什么事你跟我们研究,三个臭皮匠顶个什么来的。” “诸——”夏薇怡将脱口而出‘诸葛亮’三个字,‘葛亮’二字还没说出来江曼就接了陆存遇的来电,她只能咽回剩下的两个字。听在苏青耳里就以为说的是“猪”呢! 江曼接电/话,苏青和夏薇怡就下去先去工作。 陆存遇对江曼发出邀请:“才醒,看到了你发的简讯,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聊聊。” “好的。”江曼点头。 他又说,声音有着起床后独有的磁性:“别乱想,什么事都没有,好好上班不要分心。” 江曼心里舒服了许多,听见他的声音就整个人都很放松。 .......................................................................................... 上午十点多,医院里。 童沁紧跟在父亲童刚的身后出来病房,脸色难看的追问:“爸。您为什么要同意斯年去a部做总经理?那个苏青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既然都答应了要给斯年升职,那您就不能给他升职的跨度大一点吗?还有,a部的人哪一个是斯年能管得了的?” 童刚被问的烦了,皱眉回头:“大呼小叫!” 童沁立刻抿嘴噤声,但表情上满满的都是不愿意!拎着包的手攥的很紧很紧,小小的骨节泛起白色! 童刚严肃的看了一眼童沁,大步离开。 童刚的女助理留下,对要哭了的童沁笑着说:“沁沁小姐,董事长最怕耳根不清净了。c座经理的位置董事长给了江总,可是江总自己不要,你要体谅董事长的苦心,董事长没有儿子,对女婿,董事长当然要一步步的考验清楚了。况且a部总经理的位置是江总他自己选择的,相信江总有自信能压制住a座的那些人,江总舍大取小的行为虽然让人诧异,但董事长听了似乎很开心。至于a部苏青经理接下来的安排我也还不知道,董事长决定给江总升职决定的很突然,之后怎么安排都在董事长的心里,江总出院以后才能公布。” 童沁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走廊上空无一人,童沁打给了自己的妈妈。 很快,病房里的江斯年接到童沁妈妈关凤的来电,他接起,没说什么只听着了。 关凤苦口婆心的:“斯年,你让妈妈说你什么好?大好的升职机会你不把握,就图个a部总经理的位置你傻不傻?对你来说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沁沁现在很生气,他不跟你闹也会跟别人去闹!你也学着哄哄沁沁,别那么倔!。” 江斯年皱眉捏了一下腿部受伤的地方,修长手指捏着自己不舒服的眉心说:“舍得舍得,我现在想舍什么?我以后想得什么,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你看见陆存遇用钱砸我的脸了?没看见就闭上你的嘴! 关凤跟江斯年通过电/话以后,又马上打给了女儿童沁,耐心的安慰了一番。 童沁站在医院楼下无人的地方接听,声嘶力竭的说:“妈,我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特别讨厌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真的,妈,我感觉的出来,他回来青城以后心里全是青城的人和事,对深圳毫无眷恋。妈,我和他回深圳去你那里好不好?我不要我爸的财产了,等我爸去世给我多少我就要多少,我不贪心。财产和江斯年,我肯定是要他。” “沁沁,你先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关凤劝导:“你别急,妈这两天就回去青城一趟,帮你说说斯年。蓉” 童沁本来都要哭了,听妈妈这样说,便舒服了许多,点头说:“妈,你快点来吧。馒” “好了!再有要哭的没出息样子我就不管你了!”关凤语气稍微厉了一点。 童沁拿着手机,点头,忍着难受的感觉咽下眼泪到肚子里。 跟妈妈通完电/话,童沁上楼。 江斯年的病房里,童沁问他:“老公,你要喝水吗?” “不喝。”江斯年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的靠在病床上,俊容憔悴。 每当这时,童沁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是说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公,那你吃水果吗?”童沁绽放着温柔的笑脸又问。 江斯年眉心拧紧,颇为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她:“沁沁,我想自己静一静,你出去,先回公司工作可以吗?” 童沁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老公,我叫了你无数声老公,你叫我一次老婆了吗?”童沁望着病床上的男人控诉:“别人求婚要单膝跪地,你呢,没有跪地。别人求婚说爱对方一生一世,你呢,你却拿着戒指说你很难爱上我!我犯贱我非要嫁给你,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起码要尽到一个丈夫应对妻子尽的义务吧!” “你要我尽什么义务?”他问。 童沁对视上他有些冰冷的眼神,没有惧怕的咬唇说:“夫妻关系,我要怀孕,我要给你生孩子!” 江斯年挺意外的,笑了似的,问她:“怎么做?我受伤了。” “我可以帮你……”童沁脸上带着一半害羞地说。 江斯年并没有反对似的,但他也没有发出邀请。即使他受伤住院躺在病床上,他还仍是迷人的,一个眼神,掀动薄唇的一个神态,都能俘获童沁和王若可这些女孩子的眼神与心。但是,在江曼面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一面,他看着江曼的眼神从来只是充满认真,转变成他的眼睛在追着前方的江曼。 片刻后,童沁放下了包,豁出去的走向了他。 童沁站在病床的边上,和他近距离的相对,在他的眼神审视下她缓缓地准备脱下裙子,褪到一半,童沁盯着他的眼神,想要看到那其中是否有喜欢自己身体的痕迹,但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她可以主动,可以很主动很主动。 在她爬上/床的一刹那江斯年厌恶的把她掀下床,同时他也被她带下了床。床下为了他方便下床放了厚厚的垫子,童沁没有摔疼,但他腿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就那么裂开了,血迹透过纱布渗出。 江斯年蹲下了身,抬起一只手五根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在疼人一样的方式冷笑,眼睛很红:“还想要一次?对不起,我的心理有阴影,你和你妈妈造成的!你在我眼中是什么?老婆?你当不起!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年纪就那么淫/荡的小强/奸犯!对我而言,曾经的飞翔就是在坠落,如今的坠落也是在飞翔。童沁,你知道自己渴望得到什么东西的滋味,那别人呢,空虚的痛你27岁了还体会不到么。我长大了,我不害怕任何威胁。” 童沁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眼泪流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心理怪病。总以为可以走进他给的天堂,但却唯独忘记了自己曾经给过他地狱的感觉。 “我错了,我受了同学的教唆,对不起斯年。我可以对你说一辈子我错了,你原谅我。”童沁慌张的道歉,掉着眼泪看他腿上的伤,关心地语无伦次:“疼吗,我去叫医生,你别乱动。” 起身时顺便穿好裙子,童沁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江斯年攥着拳起身,整个人都绷得很紧很紧,挺拔的身影穿着病服狼狈的走出病房,腿上的伤口裂开也不觉疼, tang渗出了更多的血。 在护士诧异又不敢上前阻挠的情况下,江斯年走向没人的地方,只是想一个人站片刻,呼吸一下自由但却有消毒水的苦味空气。 他很感谢,感谢强悍的人让不强悍的人这命运变得强悍。 中午11:50,江曼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她约了陆存遇一起吃午饭。 可是她刚走出办公室,就见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童沁,气势汹汹,专门在此处等她的吗?不知自己又怎么惹这么大小姐了! “好漂亮啊。”童沁对江曼咧了一下小嘴儿。 助理小张刚好也准备吃午饭,走出来就看到了童沁,听了这句,小张冷笑,也不知童沁是真的在夸赞曼姐,还是假的夸赞曼姐?更或者是,童沁她很嫉妒曼姐生的这副大方容貌?语气真酸。 江曼问她:“你堵在我们27层的电梯门口干什么?” “等你。”童沁冷着一张小脸走向江曼,双臂抱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更是刺耳。童沁站在江曼的前面,咬牙切齿的忽然抬手甩了江曼一巴掌!! “江曼!你给我学会安分一点!” 小张惊呼,跑上前去查看江曼的脸。 “曼姐,你没事吧?”小张问完,确定了一下江曼摇头没事,转身瞪向童沁,气的直喘,但却不敢骂童沁什么。 江曼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烫起来,好像一个巴掌大的热烙铁烙在脸上,难受的很。江曼皱眉:忽然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童沁,我不想跟你来回的扇巴掌玩,像个泼妇一样动手!但是你打我这一巴掌莫名其妙,给个理由。打人没有白打的,任何殴打他人或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警察都管。一巴掌情节较轻,顶多罚你几百块钱,不过我很乐意去警局时顺便通知你的家长。” 一提童刚,童沁便心里悄悄胆怯,上午在医院刚惹了爸爸不高兴,现在,不敢再惹。 童沁咬紧牙关不想说出江斯年很快会来a部的事情,不想看到江曼知道后得意的小人嘴脸! “勾住了陆存遇这个金主,你很风光啊。”童沁摇了摇头,不屑地打量着江曼全身上下说道:“既然那么爱钱,就不要装了嘛!我爸爸认识很多有钱的老男人,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凭你这么年轻,这么本事,一定伺候的老男人舒舒服服,” 江曼有些不耐烦,她不知道富家小姐为什么这么有时间找茬?她的精力不充沛,工作之外的每一分轻松时间都珍惜的过。 江曼盯着童沁好像哭过又补妆的脸说:“你看见陆存遇用钱砸我的脸了?没看见就闭上你的嘴!”江曼厌恶的推开童沁,按了电梯,电梯门开,她走进去。 …… 江曼发现脸上肿了起来,这个样子怎么跟陆存遇一起吃饭。 开车回家,给苏青打了一个电/话,请了个假,苏青听小张说了以后报了警,不为别的,就为让童刚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多么娇蛮! 江曼头疼,不管了,随便。 只有监/控谁会管,不过公司进来警察这是童刚很忌讳的。 江曼打给了陆存遇,对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午饭真的不能一起吃了。” “我到了你们公司门口。”他说。 江曼坐在自己车里一怔,拿着手机看向前方,自己的车出去,前面街道上是他的卡宴开过来。 “看到你了。”他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手机挂断。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打开车门下车走来的他,真是觉得尴尬死了,脸上肿起来他一定会追问。 陆存遇,他是我哥……我们谈恋爱谈了十年整…… 陆存遇站在车外,深邃视线直接落在她的脸颊上:“要去哪里?” “回家。”江曼偏着脸不自在的回答他,尽可能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肿了的半边脸,有够丢人的。 他微微挑眉,严肃中把语气压得很低:“身体不舒服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江曼没有抬起头看他,半低着头这样的姿势就可以用头发遮挡住一半受伤的脸,她皱着眉,听他这态度好像察觉什么了一样,其实她不想让他掺合进来自己的事,插手也要分是什么事情。让陆存遇生一回童沁的气,太抬举童沁了滂。 江曼一手把着方向盘,眼睫眨动,轻声对他说:“sorry,我真的要回家。” “……” 陆存遇似乎是没想到她性子这么倔强,点了点头。 江曼见陆存遇离开了,才敢抬起头看他的身影,但是他并没有真的上车离开,挺拔的身躯而是站在了她的车前,双手的十根修长手指拄在白色奥迪a5的引擎盖上。他本周出差回来第一天上班工作,身着正装,戴腕表,陆存遇此刻神情中不自觉的有些严厉。 他站在那个位置上,蹙起了眉头,似乎要通过挡风玻璃看清楚她的表情一般。 江曼倒车。 在倒车之前鸣笛给了他提示,陆存遇错愕,直起了身。 江曼倒了下车,然后把车开向了别处,最后看了他一眼便专心的开车让车汇入街上的车流。 选择陆存遇这个男人,江曼觉得自己的压力小了很多,所有压力大致都是对外,比如他的女儿,他的前妻,对于她来说都是亲人以外的人。但是跟江斯年那时候不同,那个时候江曼一旦想他了便会把前前后后都想一遍,深思熟虑规划着这段感情究竟要如何收场。 老爸老妈没对人说过这儿子不是亲生的,只说是亲生的。 她和他要在一起,就必须要冲破老爸老妈那一关。坦白以后,老爸老妈反对是一定的,二老的性格做儿女的太了解了,陪伴二老27年的好儿子好女儿,突然两人说彼此产生了爱情,二老怎么接受面对? 同意儿子女儿结婚吗?怎么对亲戚和朋友说?无论怎么解释,无论到哪一天,在别人眼中恐怕都是荒唐的。 解释恐怕也会变成畸形的欲盖弥彰。 假如两人在伤害父母心的情况下一直软磨硬泡,执意结婚,那么婚后的生活大概也是每日阴天一样的吧。 这些问题不止没分手时江曼想过,夏薇怡,苏青,每一个知道她和江斯年这段不知如何收场的感情的朋友,都有想过。 陆存遇若是知道,他即使嘴上不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奇,在心里问,江曼,你和他想过如何能在一起吗?想过在一起这中间要经历什么伤害什么人吗?要多喜欢,才敢开始一段这样的感情? 江曼不敢对陆存遇说。 如果被陆存遇看见肿起的脸,江曼会觉得很丢人很丢人,也怕他因此认识童沁,更怕童沁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恶意中伤! 奥迪a5行驶在路上,江曼摸了摸脸,视线不经意地就看到了后面尾随的卡宴。 陆存遇没有鸣笛,没有来电,只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 江曼一边看着路一边从后视镜往后看,这是一种既害怕面对又感到安心的感觉,难过了,想哭了,有人关心的滋味其实更容易让人哭不是吗。曾经没有江斯年在身边,有多少委屈的眼泪她是生生咽下去的,再或者就是不停的有饭局酒局需要她往上冲,然后靠酒精麻痹自己,之后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反正第二天醒来已经早上,日出以后什么都不记得。 奥迪a5后面的卡宴跟的很紧,这个时间行驶在街道上的车比较多,卡宴几乎就像是一把刀子突然***了错综复杂的骨节缝隙当中,它还得保持刀刃运转与骨节之间,做到轻松有余。 奥迪a5停在了苏青公寓大楼的外面。 他这么跟着,江曼就根本躲不掉他,在苏青公寓外面还是会撞上他这个人! 拧眉把车熄火,江曼下车,拎着手提包拿着自己的车钥匙,迎着夏日闷热的微风站在那里等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他。 闭上眼睛,光影里隐约站着那么一个人。 他的大手轻轻怜惜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心疼的问了一声:“怎么 tang回事?” 江曼想象过被男人加倍关心的感觉,看偶像剧的那个时候想象过,在家看爱情电影的时候想象过,可是现实中甚少体会得到。十几岁还不懂事的时候做错一些事情江斯年会出现给予关怀,但是人怎么可能一直都不成熟,怎么可能一直都做错事,长大懂事,便知道轻重,不会再有一点小事就缠着他不管多远都把他弄回来。很多时候特别想他,但梦境一场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家中的夜里,缩成一团很渴望江斯年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可是,幸福的梦它到底只是个梦,醒来他还是在外省,不愿意回。 江曼不知道,过去在自己一个人走过飘雪的冬天的时候,他过的怎么样?是否跟他电/话里说的一样,只身一人,面朝外地冬天的夜。 被陆存遇心疼关怀的这一幕,和江曼以往想象中的应该是没有偏差的,只是,物是人非,身边换了个男人罢了。 “对不起,我现在很乱,只想回家休息休息静一静。”江曼的脸颊现在没有被他的手直接触碰着了,那样会疼。 江曼本想开车回家,但很怕他开车一路跟去家里附近,被老妈或是邻居看到肯定又要问个不停。 街上的车流依旧熙熙攘攘,路边上她纤薄的身影显得孤零零的,一边脸颊肿起,陆存遇低沉的声音听着生气了似的:“很乱就马上理清楚,你要休息,你要静一静,我没有说过不允许,我更没有限制女人听我话做事情的嗜好,你必须要在我的视线以外才能静得下来?”他的大手抬起她的一双手,轻轻拿在手心上,目光有疑,声音放轻的问着:“我很想给你安全感,可你的举动却让我对这段感情很没有安全感。你的家不可以是我那里?你要休息,不能是来有我的地方?你脸伤了,不应该让我知道原因?” 江曼难受的嗓子跟眼睛都稍稍发涩,张了张嘴,低下头咬着唇忍着泪说:“抱抱我。” “随时都愿意。” 陆存遇此刻温暖的怀,似一堵墙,坚硬背风,好像任她怎么倚靠磨蹭都不会倒塌的墙。 “受了委屈想哭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你可以胆小一点,也可以软弱一点,女生都有权利在爱人面前哭。”他说。 …… 苏青的公寓客厅里,他进来了。 陆存遇整个人很局促的不打算坐下,毕竟是其他女人住的地方。直到江曼说真的没事,苏青跟她一样没有那么多讲究。 他从冰箱里面拿了冰块出来,很有经验似的:“这样冰敷可以消肿止痛。” 江曼接过:“我自己来吧。” 江曼订了楼下的简单外卖送上来,等外卖时她去洗了个澡,浑身不舒服,随后换了一身舒适柔软的家居服穿上。 冰敷着一边受伤的脸颊,她躺在沙发里看着陆存遇接来电的背影,觉得自己就在一个泥沼里出不去,而他,光鲜的站在泥沼之外。 这泥沼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心里瞒着他的那些过去,爱了十年的男人突然娶了别人。陆存遇知道会不会觉得她很笨蛋,会不会瞧不起她。 陆存遇在苏青这里留到下午三点,期间两人聊天,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缠/绵的拥吻在一起,他的手指似乎抓皱了他的正式款西装,但他没有停止。 最后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叮嘱她好好休息,看着她回到房间睡着以后,便离开了。 …… 江曼一直睡到苏青和夏薇怡回来。 脸上的肿还没有彻底消褪,望着房间,想起在这里照顾自己的陆存遇,他可能很想听一听她究竟怎么了,但是,她没有说,他便没有追问。 追问了他担心她会厌烦吧,江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陆存遇,也许全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问就是不问,给予对方一个沉淀冷静的空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夏薇怡下厨炒菜,苏青开始给江曼疗伤。 几年间姐妹感情未变,实属难得,所以倍加珍惜。 高中到大学里,江曼身边的女生朋友换了又换,总会有矛盾产生闹得不欢而散,为了友情凶过,为了友情哭过。 粗略比例,苏青就是那100个朋友当中陪曼走到现在的。 “童沁为什么打你?”苏青问。 江曼摇头 :“不知道,可能跟江斯年吵架了?来找我发泄?” “我报了警,警察来了一趟公司里面,童刚知道以后很愤怒,也给了童沁一个巴掌教训了她。” 苏青说完江曼叹气,抬头看苏青:“你报警董事长不生气吗?” 童刚很迷信,车上可以脏,但是分沾上了什么脏的东西,公司里可以什么人都进,但是反感警察穿着制服进来,他认为这对他的财路和运气都不太吉利。 苏青笑了笑:“没事,我没说是我报的警啊,我用的其他号码打的110,对董事长的解释是,来公司办事的小客户见到争执才报的警。” “这就好。” 江曼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夏薇怡一个人忙不过来,三人一起。江曼凑上前的另一个原因是,想学学精湛的厨艺,自己的厨艺真的没有自信可以收服陆存遇的胃。 忙成一团的时候,江曼趁机说出了自己跟陆存遇已经真正在一起的事情。 苏青和夏薇怡看向她,她坚定点头。 那么她们就明白了,这个“真正的在一起”,是已经发生了关系的意思。 “打算告诉你爸妈吗?”苏青问她。 江曼摇头,在帮夏薇怡切菜,想要认真的切的很细很细很漂亮,“再过一段时间吧。现在还不合适,急了反而会激出一些不好的事。” “其实曼曼你最担心陆存遇二婚你妈接受不了,你爸可能不敢有意见,怕你妈妈旧事重提,再发作。”夏薇怡觉得自己肯定是说到了江曼的心坎里。 江曼点头。 是这样想的吧,不想让陆存遇为自己经历难堪。 结婚时谁会想过离婚呢,他结婚时真的爱过他的妻子这没有错,现在他不爱他的妻子了,这也没有错,中间隔了16年,感情在16年里逐渐淡化,伴随着恨意一切的一切都自然消失,这是正常。 他的那16年里没有一个叫江曼的人参与,因此,他曾经的感情世界不必追朔。 16年后的现在,她只要他的一心一意。 苏青摆置着三个人的餐具,说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女人。陆存遇离异,有个女儿,年龄37了,这些未必绝对的算缺点,就算百分百是他不完美的地方,那么他还剩十全八美呢,七美六美也好,及格就行。好过其他不一心一意的男人,男人的一个不专一,足能折磨我们女人一辈子。” 江曼了解苏青话里影射的人是谁。 夏薇怡和江曼喝了点酒,苏青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就没有陪着喝。 江曼喝酒的时候苏青说她:“你,那个,没有打算呢吧?所以,你们俩,” “什么?”江曼不懂。 苏青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是问你和陆存遇有没有做措施?!” “安全期啊,这个我也会算的。” 江曼笑了起来。 如果怀孕了,或者是说有想要怀孕的意思,她就不会再沾酒了。沾酒也是自我批评,江曼觉得自己过得一定很糟糕才喝酒浇愁,不然,除了应酬谁愿意碰呢,也没有酒瘾! 陆存遇下班打来,知道她和她们在吃饭就放心了。 但第二次打来,听见她醉醺醺的声音说话,便不放心了,执意过来看一看她。许就开车,刚好许就有苏青的手机号码,就打给了苏青。 苏青觉得陆存遇来了也好。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那么陆存遇就是江曼最好的依靠,需要的应该也是他的关心。 陆存遇驾临,苏青和夏薇怡站在门口迎接。 等陆存遇把喝醉的江曼抱下楼以后,许就站在门口笑着对苏青说:“苏青姐,你们不用这样,一开门你们把陆总吓了一跳。” “抱歉啊,职业病职业病。”夏薇怡解释。 苏青对许就点了点头。 许就也对苏青点了点头,拎着苏青给江曼收拾的一袋东西,转身离开。 陆存遇小心地把江曼放在车上,然后他弯身钻入车内,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许就开车 ,回崇山路别墅方向。 “我没事啊。”江曼醉醺醺的推他。 陆存遇望着她拧眉要哭的样子,也皱紧了眉,他知道江曼人是不会怎么样,但是,心里有没有怎么样,他很清楚。 江曼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我醉了吗,我醉了就可以说了。” 陆存遇把她的头发往一旁拨了拨。 “你很好奇宝马x5里的人是谁吧……呵呵,他是我哥……我们谈恋爱谈了十年整……”说这些话时,江曼闭着眼睛微笑地抬起手指,十根手指,全部都展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让我就此赖上你,做一个贪得无厌的男人【二更】 陆存遇望着怀里的她,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怎么会跟自己的哥哥谈恋爱,亲生兄妹?他眼中的江曼不像是会做出那种糊涂事的女生。难道不是亲生兄妹吗? 对此也不意外,是因为许就的调查结果已经显示了江斯年是江曼的哥哥,而在家弟行瑞的婚宴上,以及路上宝马x5的执着尾随,同是男人,这两次他能看得出来那是男女之间的爱意表达蜱。 陆存遇有心里准备,但是,谈了十年恋爱这个时间他没有心理准备滂。 江曼是第一次,给了自己,而不是给了江斯年,陆存遇现在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亲哥哥,谈了十年,没有矛盾的情况下两人接触不会少,忌讳血亲所以一直没有发生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江曼醉了以后的身体很软很软,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做支撑点,用额头轻轻地抵着他的胸膛说:“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我跟他在一起十年,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舍弃了我,要了金钱和事业,娶了一个富家女。不过也好,在我要伤害我的爸妈抢走他们的儿子,把他变成我的丈夫,和失去江斯年,不打乱家庭里的关系之间,不用我做选择了,他和老天帮我选择了后者。嗯!现在这样,他就还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我们还是一对兄妹!” “他很好吗?”陆存遇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就变了,低垂着眼眸看着怀里的她。 他没有看到她点头,也没有看到她摇头。 “小时候他总被我欺负,一直到长大他都还在被我欺负。我妈说,他脸上有两个地方是我挠的,有亲戚开玩笑,说他脸上有疤痕长大就找不到媳妇了。17岁那年,他跟我表白,18岁春节老妈又说起这件事,呵呵,我们躲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亮和雪,他说,谁挠的谁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江曼长长地叹了一声:“长大以后,他变得很帅很帅,脸上没有了疤痕,听说,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不久以前,他突然娶了别人不要了我,他让我等,等他离婚以后再来顾我。可能我很像一只小猫小狗吧,不管主人为什么离开,我就傻傻的等,一步不动。不,我不是猫,也不是狗,我是个人,我是个人,我才不要停住等他,我要找比他更好的人……”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抽泣时,在眼圈里晃啊晃的眼泪全都掉出来。 许就专心致志地开车,但是,车后面说的话许就都听得见。 也不敢抬头看陆存遇的表情。 江曼不停的在说,哭花了脸,朝他宣泄了所有的心事。无意识下告诉陆存遇她和江斯年在一起特别的难,碍于父母,不然可能早就真正的在一起了。她也告诉陆存遇,江斯年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孤儿,他很自卑,他很可怜,最后他又很让人失望。 陆存遇眸色渐深的看着前方的路,并不是亲生兄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不觉的抱紧了她。 崇山路别墅,许就停好车也进去了。 由于时间太晚,陆存遇让许就在这里留宿住下。 陆存遇小心地抱着怀里半睡不醒的江曼去了主栋,许就去了郑叔住的那栋,有他的房间留着。 江曼感觉自己的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找了找被子,闭着眼睛,感觉眼前一片黑影是正在给自己盖被子的人。 熟悉的气息,特别好闻,气息太近时她突然双手准确的搂住了那个人的脖颈,还没亲到,就被压得喘不上气,皱眉不舒服的溢出一声“压到我了”接着嘴唇被迅速侵袭,有什么东西在吮/吸她的舌头让她不能呼吸,可是被吮/吸的感觉真的舒服,很舒服。 她闭着眼睛吃着好吃的东西,为他的薄唇着迷,类似入口即化的芝士蛋糕,软软的细腻。 他的吻很坚定,落下之处无不是让身下的她不停颤栗。 江曼混沌中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任他欺负。 很快衣服被剥了个精光。 “嗯……” 随着一声粉唇内溢出的愉悦娇哼,身上血管近乎要憋爆了的男人含住了她的耳垂,情动不已:“让我就此赖上你,做一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出去——”她皱眉,临时反悔。 感觉置身在奇妙的世界里,身体像是在吃一颗美味有弹性的果冻,很特别的一颗果冻,烫在柔嫩肌肤上的果冻,她努力了也吞咽不下,可是受不了馋惑的又很想吞咽着它。果冻在自己进来嘴里,滑滑的,嘴巴太小无 tang法吸咬。 咬来咬去,只咬到了一点点。 “要它全部?” 她闭着眼睛,在他的吻中大脑空白地脸色潮红:“全部……” ............................................................................ 第二天早上。 江曼在他的床上醒来,身上穿着昨晚苏青给她装起来带着的睡衣。 昨夜两点多江曼醒过一次,睁开眼就感觉到一条手臂横在自己的胸前,熟睡中握住了半边,她试图拿开他的手,结果就碰到陆存遇的身体,他赤/裸裸的在自己身边没有穿衣服,内/裤都没有,他身体一动,一柱直硬的东西还蹭在了她的腿上,酒醒大半的江曼半天不敢动也喘不上气。 最终她还是把他吵醒了。 江曼尴尬的逃下了他的床,去洗手间,感觉到自己前半夜跟他做过了一回。出洗手间,江曼看到一袋子自己的东西,翻出睡衣迅速换上,手指不敢碰触凉凉的白皙肌肤上那些吻/痕,深浅不一,带有他个人风格的作品。 洗漱完毕江曼换好衣服下楼。 陆存遇站在外面看着郑叔喂十五吃早餐,他穿着西裤衬衫,高大挺拔的身型背对着江曼而站。江曼的脑海里模糊记得昨夜路上说过的话,关于江斯年的那些话。人没有发现她下楼出来,十五倒是先发现了,回头朝她晃了晃红色大圆脑袋。 江曼对回头的郑叔微笑地点了点头。 郑叔是不爱说话的人,总觉得自己不太会说话,跟陆存遇说了句话就走了,不当电灯泡。 江曼走了过来。 陆存遇转过身朝她走了两步,目光温柔的游走在她的白皙脸颊上:“累不累?休一上午?” “休不了,一堆事情要做,堆来堆去还都是我的活儿。”江曼说完就走向了十五。 上午刚才不吃了,半躺半坐的倚在草地上,一脸凝重纠结的瞧着俩热烈的人。 “怎么了?不开心了吗?”江曼摸了摸它的大脑袋,朝十五笑:“你的发质真好啊。” 十五还是一脸凝重,看上去就是很不开心! 陆存遇来到十五面前,也皱起眉,他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带腕表的那只手摸了摸十五的头:“别这样,很快给你找一个老婆生孩子好不好?” “给他找老婆,你还要养一个吗?”江曼认真的问他。 陆存遇摇头,他搂过十五巨大的身体为自己打着掩护,不让别墅里远处的其他人看到,半俯下身居高临下地闭眼吻住了江曼的脖颈。 他把十五和江曼搂在一起,睁开眼满足地看着江曼的眼睛,噙着笑说:“8月末左右,十五的发情期就到了。” 哦,江曼点了点头…… .......................................................... 早上的机场。 童沁7点就开车抵达,准时接了昨夜订机票赶来青城的妈妈关凤。 关凤穿了一身套裙,高雅浅色,看上去正式严肃,身边没有带什么人。 取完行李,童沁出去机场以后追问:“妈,我到底该怎么办?绝对不同意斯年去a部,他的初恋情人在那上班啊。” 关凤站在机场外,闭眼提气,用力呼吸着久违的青城这空气,突然笑了起来。 陆存遇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要爱?【陆存遇心理独白不喜勿入 早上在陆存遇的别墅里,江曼照着镜子准备把自己的脸热敷一下,昨天的冷敷并没有使脸完全的消肿。 “不怕同事看到?”他看着她,拿过她手上还没剥完壳的鸡蛋。 陆存遇身体更靠近了江曼,高高个子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愁眉不展,他把刚煮好的鸡蛋趁热剥完了剩下的壳,然后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捧起她的另一边脸颊,温和地说:“稍微抬起头,眼睛看我的这个方向。丕” 江曼拧眉,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的五官婕。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直视他的眼睛,万一脸红了,岂不再丢人。 “疼就忍一忍。”他说。 江曼抿了抿唇,点头。 “怎么又低头?”他笑了笑。 “哦,忘了。”江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又低下头,被他一提醒,现在不用看他的眼睛就已经脸红了。 陆存遇很得意似的笑着,他微凉的手指捧在她的脸颊上,手执温热的鸡蛋在脸颊上一边滚动一边轻轻的吹了吹气。鸡蛋被他滚动的非常有规律,好像他干过这种活儿一样。江曼敛眸,也对,他这漫长的37年里怎么会没做过这个? 江曼站在他的眼前,感受着来自于脸上的轻微疼痛,呼吸时悄悄地闻着他身上所散发的男性气息,心跳不觉间异于往常。 热敷完了脸,他说再用冷毛巾敷两分钟,效果更好。 江曼微笑点头,真的就如猜想中一般,陆存遇对此是很有经验的。 离开他的别墅之前,江曼接到了苏青的来电,苏青问她:“曼曼,你的脸怎么样了,消肿了吗?” “还好,只剩一点痕迹了。”江曼说着,转身接过陆存遇递给自己的女士小手提包。 江曼跟苏青保持着通话,又发现忘带装起手机充电器,看了他一眼,“我拿充电器。”然后迅速的上楼去他卧室里拿。 陆存遇蹙起眉头点了根烟,笑了笑,决定先出去等她了。 卡宴和许就都在别墅的外面等候,车门打开着,许就看到陆存遇出来,立马下车,走过来看向里面,没见到江曼的身影才对陆存遇说:“哥,车上有首老歌,我认为很适合给现在这个状态的曼姐听一听。” “什么老歌?”陆存遇意外地问。 许就盯着别墅里还未出来的江曼,关上车门播放了一下。 [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 …… [不可思议吗,梦在瞬间崩塌] [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 [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 [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难道忘了那爱他的伤,已密密麻麻] [不要再为了他挣扎,不要再为他左牵右挂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快乐吗,都随他] …… 陆存遇只往心里记了这应景的几句,要送给江曼听吗? 他实在不愿听那句:[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 但是,他清楚每个人也许都有爱过的一段疼痛过去,至少37岁这个年纪的自己有,27岁的江曼也有。 他这个意义上的过去,并不是指男女玩一玩彼此戏弄的那类过去,而是爱上时他眼中的姹紫嫣红皆看不见,百花齐放在身边周围,视线里却真的就只愿意盯着其中那一朵,对那个人爱的肯定,爱的执着。 身边的亲人,朋友,每一个都看得出来他在动心追她。 一段感情的开始本都以为是美好的,如果能事先预言到最终会全是失望,伤心分离,大概谁也不愿去故意开始它。 陆存遇听了江曼的过去,感同身受。 一口对男女之间感情很失望的气,他喘了很多年。 这么多年,其间不乏诸多女性追求者环绕身边,父亲喜欢的,奶奶喜欢的,各款各式,唯独没有他真正眼心都喜欢的。 其中一个陪他去看过昏睡多年的妈妈,为了让奶奶开心,他应付着,在送那个女人回去的时候。 那个女人说:“我想和你彼此 tang深入了解一下,我们门当户对,论才貌,我想我也配得上你。” 的确如此,那是他接触的女人当中学历最好修养最好的,但很古板,甚至比他这个37岁的老男人还要古板。 他送那个女人回去的路上笑着说:“我们一定不合适,在这方面我看的还是挺准的,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看人准吗?那你怎么跟你的前妻离婚了?” 结婚低调的没有对外张扬过,陆家二子闹离婚这件事一样也低调的没有公开过,儿媳新婚不久搬回了娘家住,再没回过。圈内的人皆知他离婚了,对外陆家的人只说已经经过批准,低调离婚。 真相是当时还没有顺利离成,可长辈又不想耽误抱孙子,一场场各样式的相亲便开始,他听奶奶的话,有一个看一个,每当结果不如人意奶奶都会苦笑,久而久之理解了孙子的行为。 孙子顾及奶奶的感受,奶奶也就自然开始学会顾及孙子的感受,因为奶奶真的很疼自己的孙子。也是那两年,奶奶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真长大了,还好像是宝贝孙子一直就没有幼稚过,可能孙子不善表达,家中的每个人也都没去注意过他,观察过他,下意识的就把他当成了纨绔的不肖子孙! 有了纨绔的不肖子孙这个标签,他就做什么好像在爷爷眼中都是错误,只有大孙子陆显障才是对的。 奶奶不逼他相亲了,还有别的长辈亲人。 相亲对他来说并不麻烦,不用他去,有人自然的把对方带入他的眼里,比如他去政府部门开会,会议结束出去,某位领导的漂亮女儿就会出现在他眼中,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打了招呼,就没完没了。 那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问的问题,他最终也没有回答。 冯安雅是他特别不想启齿的一个女人,合适的人不一定都能走到最后,闹到离婚,跟两人的性格或是相处全无关。 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年轻时他爱的耳中世界都是冯安雅这个可怜女孩儿的名字。 陆存遇记得江曼对自己说过:“我在赌。” 这三字的重量他深深明白,他的感情曾经也赌过,他也一度感觉自己就是能稳赢的,追到手了,他眼中的冯安雅需要他细心呵护,刚好他也愿意并有能力可以很好的呵护她,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甜蜜和谐。 但他输了,她的行为和想法让他有许多不明白,人能把人逼疯,人能把人逼得恨到想要转身一头撞死!! 一了百了。 37年里,陆存遇最为挫败的一刻来自于曾经最爱的女孩儿给予。第一天陪伴他的犬去世那天晚上,他做了梦,梦里梦见自己为了最爱的女孩儿拿了所有的一切给她,回头她收下了那些东西,放入囊中,接着便是一句:“陆存遇,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要爱?” 猛然惊醒,身下只有凉凉的席子,身边空空,唯一的一条忠犬也死了。 30岁以后,婚还没有离成功,她不签字就拖着离不了。楼上那个废物再也参与不了陆家任何事,他代表陆家的下一代人,忍了那么多年,代价是妈妈也昏迷不醒,因此不会甘心为了早日离婚而让陆家就败到底。 陆家已再也不是独有大哥陆显障一人风光的陆家。 陆存遇不记得自己是30岁以后的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被奶奶叫住逼迫谈心,奶奶是受了爷爷的指派。 陆家三子,一个残废了,一个心寒的躲到外地教书,一个他不知为谁在争那口气,可能太孤独了吧,读书时活的是妈妈和家弟,妈妈昏迷以后活的是安雅和家弟,感情遭到背叛以后活的是……不知道拼的什么和家弟。 大抵是心里压了一口怨气支撑着人,怨气也是气,如果没了气还怎么拼命的往好了活。 有爱情有妈妈和弟弟那段日子,他年纪小,想的还是要安安稳稳的生活,反正什么也不缺。 当一切都没有了,被分割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因为那口怨气颓废过,在救灾中埋在坍塌的石板里想过永不出去。 不知走的什么运,每当最危险来临总能得救,甚至不用张口呼喊,一双双手就伸到面前把他救出。 抱着早已一无所有的心态面对了现实,敌人手中有的,他慢慢得到了,敌人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露出的表情,露出来了,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他看着那一切很有胜利的快感。不要他的女孩儿早已成了女人,她也要不了另一个男人了。 她说还爱吗,他冷笑的宣布他已经不爱了。 37岁再往前数10年,27岁他的报复心理很重,不太成熟。 到了37岁,也回忆不起到底过去哪一天开始觉得所有报复都不重要了,可能是爷爷去世那一年,他34岁。 那个把他和大哥身份调换着看待的爷爷终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含泪而死,知道陆家下一代中有他撑着,不会败掉。 爷爷最后眼中的好孙子他叫“陆存遇”,而不是从小到大欺负他却还反咬一口,次次有效爷爷偏偏相信的孙子“陆显障”。 爷爷闭眼,他笔挺西装站在病床旁,攥紧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忍住一滴眼泪都不愿意掉。 攥紧手指牵动的每一根筋骨,好像都牵连着身体上的皮肉,那些从小犯错爷爷管教打下的疤痕,虽然疤痕淡了,长成男子汉身体也不再知道疼,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疼。 恨爷爷吗,恨爷爷是因为小时候渴望爷爷给予平等的爱。 爷爷闭眼之前没有看到孙子的眼泪,但他后来哭了,对爷爷的不孝之处都加倍的给了亲爱的奶奶。 爷爷去世之前,身体最差的阶段骂着奶奶去找他,逼他尽快找女人给陆家生个男丁。可能爷爷觉得自己活不长急了,联系教书的那个孙子,那个孙子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给他留下,没有爷孙感情,连失望的感情都没有。 陆存遇对奶奶说:“我妈妈年轻时错了很多,她最错误的是爱上了一个爸爸这样多情的男人。我融入不了有大哥到来的这个家庭,大哥来了家里,我们打架,打的动过爸爸的枪,妈妈昏迷离开这个家以后我恨爸爸。我和大哥都认为自己的存在才是正确的,另一方就是多余的。这一切起因都是爸爸对女人的多情。” “妈妈还年轻的时候我希望妈妈能幸福,妈妈昏迷以后我更恨爸爸,多情惹的祸。奶奶,原谅我接受不了随便找一个女人生个孩子交差。任何交易方式得到的孩子我都不会接受,害人害己。” 奶奶很悲伤,说话间常常低头偷偷的抹眼泪,哭出声了奶奶自己不知道还在装,他都听见了。 心疼奶奶。 陆存遇终于松了一点口:“奶奶,让我冷静冷静,但如果我找一个女人结婚,不随便对不对。妈妈这一生因为爸爸的多情变得特别糟糕,我的另一半她也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她跟我妈妈活的是一样的角色。我如果活成我爸爸那种角色的男人,岂不是不配做人,做了我最瞧不起的那种男人吗。” “好女孩儿也不好碰到,这个社会不如奶奶您当时的那个社会,没了多少纯朴。如果找到了我一定跟她结婚给您生孙子。我不是爸爸的翻版,自然她也就不是妈妈的翻版。” 陆存遇想过找一个没有感情的,但是普普通通的好女人结婚,给奶奶生个孙子交差,但是,怎么就一个没找到呢? 尽力找过,每一个都不合眼缘又觉得言行举止跟自己不是一个步调。 他要的言行举止不是非得多优雅,不是多必须上的了大台面,生活不是华丽舞台,他要的是陪伴自己生活的另一半。 在一起有感觉快乐就好,自然,不要做作的对着他表现自己。 江曼,很和他的眼缘。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儿被他抱去医院,不知哪里疼了,那小女孩儿用嘴巴咬着他的白色衬衫。 到了医院放下,才看到自己衬衫被染了一片红色,像是一朵红色的花绽放开了。 医药里办手续交钱,扫了一眼她名字的同时才知道这小女孩儿例假来了,那个时候是他提出离婚的将近第五年。 他对那个15岁的小女孩儿印象不深,后来交完钱离开干脆就是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在37岁这一年重新遇到27岁的这个小女孩儿,他还记不起自己12年前抱起过那么个来例假的小女孩儿。 15岁的女孩儿在25岁的他眼中,是个孩子,就只是个孩子。 但是,27岁的江曼在37岁的他眼中,是个女人,被十五咬下的白色裙子拿在手里的感觉他至今记得,柔软馨香。 他甚至想不起江曼15岁的时候有没有穿裙子,还是穿的裤子。 自己和她到底有没有缘陆存遇不知道,同一个城市,隔了12年才第二次见面,这真算不得有多大的缘分。 接触了一段时间,到如今已经发生关系,陆存遇心里有时也会得意的认为,即使说有缘这个说法比较牵强,那也归为是有缘,牵强就牵强了!! 牵强的缘分也是缘分!抓住了,就跑不了! sorry,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太喜欢穿文胸 江曼出来以后上车,对他说:“我不用去公司上班了,脸好之前都在家里工作。” “回六区,还是?”他问。 陆存遇对江曼说的这句‘不去上班’感到很满意。其实除非她自己说不去上班,否则他真的要斟酌再三的才可干预,江曼的性子他还在了解中,而就他目前所了解的江曼来说,江曼并不是一个男人说什么听什么的型,很有自己的大小主意嗍。 许就开车,伸手摁了一下车上的音乐开关话。 江曼听着歌曲前奏,叹气地转过头来对他说:“今天不回六区,就去苏青的公寓那边吧,在那里工作比较清净。脸好之前我不能让我妈看见,我妈看到非得要闹到公司里去不可,闹下去只会越闹越大,倒不是跟童沁闹不起,只是觉得犯不着。这件事只是我和童沁两个人之间的事,叫一群人去打群架这也太滑稽了,也是小孩子才会干的无聊事。我吃的亏以后在很多地方都可以加倍找回来,不用明着跟她斗,免得被我们公司里的其他小人看到,渔翁得利。” 说这些话,江曼一方面是在告诉陆存遇不要插手,女人的事,他这种男人插手了恐怕就闹大了。 第二方面,在创州里,童晓和江开这两个人她很不喜欢,江开和童沁也不喜欢她,三人之间打交道很少,江曼跟江开仅有的几次打交道也是在私下里亲人们的面前,父母辈为了爷爷的一套房子曾大打出手,也导致两家孩子长大见面就仇视对方。 江曼简直太心里有数了,一旦自己这边有什么不好的事,那两个人一定是笑得最开怀的。她们那么狡猾,对谁做什么坏事都在背地里,江曼虽说不会在背地里去害谁,但是,也不至于善良到去敌人们的面前显摆自己的不开心让她们变得开心无比。 跟着苏青这样一个聪明争气的领导,江曼实在不愿让自己拖了a部这个大家庭的后腿。 “你们公司有那么多对你不利的小人?”他以闲适的坐姿,跟她深聊。 “对,比如在公司里我视线中有100个女人,4个是我可以信任的,50几个是墙头草又八卦的,剩下的就干脆全是敌对方阵营的。我们再有能力,也比不上董事长的女儿受人欢迎。” 陆存遇听后挑眉:“这么惨,不如不干了?” 江曼抿唇笑着,明白他半玩笑也许还半认真的意思,摇了摇头对视他的眼睛:“还年轻有力气就得迎战啊,我不愿意退缩,对工作对别的事情都是如此。不过也不是很惨,起码我们a部的大客户都是我们的亲密战友。” “嗯,战友。”碍于许就在车上,陆存遇只说了战友二字,但他眼神里满满的情意却是说的‘亲密’二字。 车上静了好一会儿,江曼听着车上的音乐,可能是周围真的太静太静了,她听进去了,情绪难免就因此有了异样。 低下头,轻轻地叹息无声散在歌曲的旋律中。 陆存遇见此微微蹙眉,他没有把江曼送去苏青的公寓,而是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公寓,暂时不接受留下过夜可以,在他公寓里工作总是适合的。 江曼也没有反对,在他那工作也挺好的,留下过夜三两天也不觉得着有什么,三两天后离开,这就不算正式同居。 在爱情里男人比女人主动这是很正常的,也是幸福的,但是恋人间最后分手收场的比比皆是,女生这一方不算过头的矜持还是要有,就算不是为了到翻脸分手那天可以指着他嘲笑一句当初他追自己追的有多艰难,也得为了他更珍惜自己而起初稍稍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么一小下下。 陆存遇离开,江曼一个人在他的公寓里自由活动。 他这公寓的布置和女生的公寓布置太不一样,江曼在这里暂时是感觉没有苏青那里习惯的。 江曼为了自己能随意舒适一点,就把衣服脱了,换了睡衣。 在客厅里打开手提,开机,烧了点白水倒了一杯,刚坐下工作了几分钟就觉得不舒服,文胸穿着难受,如果是在办公室里她就忍了,但是在他这里怎么能忍?江曼迅速熟练的把文胸扣子解开,轻松的从睡衣领口里拿出文胸来搁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边工作,一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冯安雅来过公寓。 陆存遇昨天在苏青的公寓里说,他并不知道,听她说了时间和经过,推测后来冯安雅可能离开了,他没碰上。 如果不是她说,他还根本就不知道。 tang但他没有打过去问问究竟的意思,她若信任,他就没有必要问冯安雅。 陆存遇的推断是,冯安雅可能因为单子的事情过来,准备私下里谈一谈,在会议上他对冯安雅抽烟的行为放纵,属于客气,客气算是疏离感的意思,他不想私下谈合作的事,盛韵拿不到单子这是盛韵早就可以预想到的。 他这么说了,江曼就这么信任了。 心里装着的还是那句老话,不想在猜疑中和他继续这段感情。一旦有了猜疑,那么不是他感到窒息就是自己会感到窒息。谁都不喜欢被勒住脖颈的窒息痛苦感觉,窒息久了,稍微一被对方放开,两个人就会喘着自由的空气朝着彼此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江曼不知道别人有没有随时记录下特殊事情的习惯,但是她有。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到幸福的,或是感到痛苦的,对自己情绪影响很大的,都要简单的记录下来。 江曼觉得自己毕业后的记忆力不如在大学里那个阶段,可能融入社会后压力变大了,脑细胞开始不够用,有些事情不记录下来转身就会忘,或是脑海里总记得有那么一件难忘的事,就是怎么静心的想都想不起来,模模糊糊。 如果忘了一件很幸福的事,那多遗憾。江曼没有记录跟他去涛岛潜水的事情,却记录了在z市买电影票进电影院他站在一旁观看的事情。 …… 陆氏投资集团。 许就跟着陆存遇一起上楼,听他吩咐。 陆存遇脱下西装外套,蹙眉对许就说:“了解一下童沁,江斯年,还有那个苏青,夏薇怡,这些人跟江曼之间的详细交际。” “怎么不直接问曼姐?”许就说这话完全是以为陆存遇不相信江曼。 他抬起头,开腔说:“当局者迷,很少有人会防自己很信任的人,包括我也一样。” 许就点了点头,那就了解一下。 陆氏投资大楼的下面,许就坐在车里戴上鸭舌帽启动了车,他明白陆存遇一直认为江曼身边的苏青有问题,这个有问题不是别的,可能就是觉得苏青不简单,陆存遇认为27岁的女生年龄真的不大,能升职到a部总经理的位置上未免过于顺利,跟童刚打过交道,了解童刚这种人的用人路数。 江曼这个设计师升职到首席设计师,靠的也是是拉单能力和设计天赋。 夏薇怡是靠的背景,家中父母认识创州里面的一位领导,但是夏薇怡升职以后那位叔叔就因病辞职了,从此夏薇怡在创州里没有再升职过。 苏青,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进了创州,从底层做起,刚满26岁升职到a部总经理的位置,聪明归聪明,但创州聪明的人比比皆是,扶摇直上一个苏青,其他的,包括有背景和更高资历的,都被创州排在了苏青这个年轻女生之下。 陆存遇担心,全是因为江曼醉酒后无意中的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我和夏夏要一直跟着苏青干,苏青她说她需要我们两个的帮忙,我们嫁人辞职生孩子扔下她,那她会哭,会不知道怎么继续工作。她要升职,升职到她想要的位置上,坐到永远压着童晓的位置上。陆存遇,那个时候我再跟你安心过日子,嫁给你,给你生小孩子。” 虽是醉话,但陆存遇认为这是江曼实际心里存在的打算,也许她心里也很挣扎,不愿意,但是没办法拒绝好姐妹。 …… 早上的创州a座。 江开过来,对苏青和夏薇怡说:“苏总,夏总,请问江曼她今天没来吗?” “对,陪着男朋友去看房子了。”苏青认真的说。 夏薇怡符合地点头:“江开,你找你姐有什么事吗?” 江开从来没叫过江曼是姐,叔叔家的孩子而已,没有什么往来没必要称呼一声“姐”,更没必要装的熟络! “她一个客户以前我接触过,今天客户找不到她了,就打来了我这里,好心的过来找她一下,怎么客户的电话都不接呢?”江开冷笑的说:“如果她忙不过来就别霸占着这么多单子,小心累病!” “是吗,哪个客户你跟我说,我回头应一下。”夏薇怡喝了口茶,抿着嘴挑眉对江开说:“对了,下次有事打个电话过来a部就行了,人不用来。” 江开听着夏薇怡嫌弃的话,不以为意:“糟糕,忘记是哪一位客户了,等我回去想想 。” 说完江开就腰杆挺直地走了。 夏薇怡含着一口热茶,恨不得都喷在江开的身上。 “绝对是故意的,压根没有什么客户的事情,就是来看曼曼脸上的伤,幸好曼曼没来上班,否则这帮小丑真要欢快的跳起来了。不过你说曼曼跟男朋友看房子去了,想气死江开啊?听说江开的爸妈很记仇,要江开必须要找一个比曼曼未来老公还有钱的男人!依我看,这难度这回大了!” 苏青点头,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严肃的说:“你和曼曼的性格跟我稍微还有点不一样。原谅我死要面子,就算初秋淋雨冻得浑身发抖,我也不会对拿伞的仇人说我冷,借我一半伞。我更不会跑开去别的地方躲雨,只会带着笑容站在原地继续淋着。如果非得说一句话,那我可能只会说,可惜了我这件最喜欢的衣服,雨水淋一次以后不能再穿了。所以我不会说曼曼脸伤了不能来,只能说曼曼在外面很潇洒不能来。” 夏薇怡把手伸过去,在苏青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苏青盯着面前拿杯咖啡,犹豫了再三,她喝了。 “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你要吃点调节神经的中药了,不是说戒咖啡吗,怎么又喝上了?”夏薇怡去坐在苏青办公室的按摩椅上,被按摩椅抓的筋骨疼痛。 苏青低头盯着被子中的咖啡,喝了半杯。 …… 回到b部的江开撞上要进电梯下楼的童沁,简单打了个招呼,各走各的。 童沁早上醒的很早,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困,精神很足。 在电梯里接到妈妈关凤的来电,童沁回答说:“我马上就下楼去找那个绘图员,如果要这么做,只能通过这个小绘图员的口。我不能通过别的方式告诉江曼,斯年知道了会生气。” “好了妈,我先挂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童沁按了挂断按键。 那个跟a座小张助理走的比较近的小绘图员在忙着,童沁过来,小绘图员立刻站起来点头。 “童小姐好。” “不用紧张。”童沁微笑着对绘图员说。 绘图员还是紧张,心里快速检讨着自己到底有没有惹过这个大小姐。 童沁拉过原本绘图员坐的椅子,坐下后盯着绘图员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童小姐……”绘图员十分忐忑的看着童沁。 …… 中午时间,陆存遇让助理到超市买了新鲜食材,他拿回公寓。 他本想接江曼出来吃点,但江曼说她可以给他露一手,江曼自知厨艺一般,可是他总要适应她这一般的厨艺的。 专心的改着图,江曼就忘记了陆存遇回来的事情。 等到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回头,陆存遇就已经很快来到她的身边,他的视线本是搁在她的脸上的,但是,很快就被身旁沙发上的文胸吸引住了。 “sorry,”江曼脸红的捂住文胸,不知该放哪里,她的睡衣下还能看到两团鼓起的地方那两颗诱人的小葡萄,隔着睡衣,隐隐约约的更加引人犯罪。江曼咳了一下,快不能呼吸了:“其实女生大概都是这样,sorry,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太喜欢穿文胸,我马上就,” 陆存遇附身,双手撑在了沙发上,用力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带腕表的那只手抬起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在她眼前温和地说:“不用穿了,穿了很快还是要脱。” 与此同时,创州大厦里只吃了七分饱的小张回a座27层。 回到自己的地盘才觉得没人听见,打给了江曼,那边接了以后小张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关心问道:“曼姐,你声音怎么了?没事吧?” …… “哦,曼姐,是这样的,我去吃饭的时候听b部那个绘图员说,董事长要给江斯年升职,而且是升职到咱们a部来管理a部,消息百分之一百准确的是说江总要顶替苏总的总经理位置!”小张觉得这消息挺让人震惊的。 小张只时觉得震惊而已,不知这对于江曼来说根本不是震不震惊的问题,江曼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 己的领导换成江斯年。 同处一个公司已经日子难过,再在一个部门朝夕相对,那她就不用工作了。 “我打给苏青问问,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辞职不干了。” 【8000+加更】爸爸,为什么我看到你在牵着江曼姐姐的手? 江曼接听助理小张来电的时候,陆存遇并没有停止他的进退动作。 “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他醇厚的嗓音侵入她被人干扰的意识里,男人伸臂,取下了她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 陆存遇闭上眼眸着迷地吻着她的柔顺发丝,嘴唇恨不能抚咬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细腻肌肤,大手温柔的搁在她的肩上,脸庞贴着她的美背,他感觉到她接完来电以后的不在状态,所以就把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滑动到了她的腰窝处。 渐渐地,男人大手又抚磨到了她性/感的腰际胯骨处揆。 陆存遇喜欢闭上眼感受她的身体,喜欢抚摩她身体肌肤的感觉。相识之初,工作中的江曼总会一本正经,态度甚至有些故意的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对他。后来接触,男女肢体言语中的暧/昧使得她脸红羞涩,到如今,他迷上了她的这副小女人身体。 纤柔的身腰,盈盈一握。 他用结实的男性手臂抱着,身体紧贴着她线条柔美的背,以腰来回抽搐。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嗯?” 陆存遇黯哑低沉的声音和气息喷薄在江曼的耳边,顿时感觉脸颊上一层潮湿的热感,延绵到了心口的柔软上的巅端。 “说什么?”即使脸红的快要喘不上气,她也不甘示弱。 “比如,姿势和力道,我们这几次以后你所习惯的刺激体位,都告诉我……” 陆存遇的声音在耳后好温柔好温柔,她有些绷不住了,仰起头大脑里已是一片空白,口中一声声呻/吟的浑糊不清。 受不了后入式的速度和力度,江曼难受的转过了身,搂住他的脖颈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突然被动撤出的他颤了一下,随即又覆上去,低头皱眉缓缓地最后一举磨入。 江曼面对面的看着他的五官,双眼迷离,两手的白皙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捧着,在他要说话时一只手的指尖按住他的唇。 “陆总,你真是每天勤勤奋奋好体力。” 陆存遇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别这么叫我,我会有一种真的在潜女员工的错觉。不过,唔,我以为你会说我的大宝贝很大,你很喜欢。” “……” 江曼看清他了,脱下一身正经的西装就是个流/氓!被他折磨的骨头都酥了,难以忍痒,趴在他的身上体会胀胀的充实快乐感觉。 ..................................................... 陆存遇在浴室里面洗澡,江曼打给了苏青问公司职位变动的情况。 苏青说自己还没听说,问江曼:“你的消息靠谱不靠谱?” “不太清楚,小张她吃饭的时候听来的,说是很靠谱的消息。” 苏青回复:“恩,回头我会尽快的问一问董事长,就算问不出来,有变动的话下星期一也会有公布。”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江曼挂断,既然苏青是并不清楚这个说法,那么可能这仅仅只是公司的人瞎传的。 听说江斯年要去a部,江曼没想到最先开心的人居然是陆存遇,他说,那样你就辞职吧,辞职以后来我的身边干。 江曼在这公寓的客厅里面站着,等待洗澡,全身光滑滑的除了穿着一件他的衬衫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男士衬衫在她身上只系了一颗扣子,挺圆酥胸处的那一颗纽扣,由他亲手系上。 江曼今天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怕身体之间再发生情/不自禁这情况,昨晚有一次,这个中午有一次,他可能真的很久没做了需求的太多,但她事后身体会很累,不像陆存遇只需一支事后烟,马上整个人就精神的很。 ...................................................................................... 午餐江曼只能做两个菜一个汤,原本是想做三菜一汤的,但是,食材洗好切好准备完发现组不成第三个菜了。 最后的一个汤也做的勉强,食材不够全。 在厨房里江曼摆弄这些东西还是很 tang熟练的,陆存遇看着她说,也可能是女人的天性使然。江曼笑了笑,不知道跟天性有无关系。 “以前每天工作完回家就有丰盛的饭菜吃,我妈很爱做菜,拿手菜也很多,我每天点着吃恐怕都点不完的。”江曼头发掖在耳后,侧头切了姜和葱这些东西:“如果我妈不在家,我就去苏青那里吃,或者去夏薇怡家里,但夏薇怡妈妈做的菜口味和本地的不一样,我吃不惯。苏青如果不在家,我不是在外面糊弄一口,就是自己在她家的厨房里简单炒个饭,下个面。对了,以后机会合适邀请你去我的家里吃饭。” 江曼跟他一边聊天一边有条不紊的开始下厨。 陆存遇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笑,其实他也打算帮帮忙,奈何却不知从何处下手摆弄这些食材。 “我最擅长的是做面条,不过也是面条机帮我做出来的。”江曼低头洗好了两个小西红柿,放在一旁备用。 “别动。”陆存遇身高腿长的站在她旁边,见她掖在耳后的头发散开了,一手固定住她的肩,一手去帮她重新弄好。 温暖目光无比地认真,一如此刻他这个人浑身散发的感觉。 江曼低下的头变得更加低了。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男士居家裤,腰间带子随便系着,整个人鱼线以及黑/森林的边缘都露着,健硕的身体,每一寸肌理都很有男性魅力。 江曼觉得这样下去没办法下厨了,会想把他煮了。 “你去帮我摆放餐具吧。”她抬头对视陆存遇的眼睛说。 他点点头。 等陆存遇走了出去,江曼松一口气的准备开始炒菜。 用到西红柿的时候江曼就记得什么东西不能跟西红柿一起吃,什么来着?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再看看做好的这些食材,江曼更晕,这些中有不能和西红柿一起食用的? “喂,老妈,我问一个事啊。” 江曼在厨房里打给了家中的老妈,问了问题,然后拧眉听着老妈的一顿教训和盘问! “我在上班!陪客户一起出来吃饭,客户点的菜我怕食物冲突吃中毒了,所以就打给你问问,我又没在外面干犯法的事。”江曼语气坚定的以示自己的清白。 …… “您就乱想吧,好,如果有可能我就跟某个客户发展发展,虽然他们很精,家庭环境也复杂的很,但好歹是个金龟婿啊,我真带回去妈你可别后悔。”江曼开玩笑地说,试图给老妈打个预防针。 说了几句,江曼就以客户去洗手间马上要回来了为由按下了挂断键。 把手机放下在厨房流理台上,下一刻江曼感觉到腰际有一只手覆上,油烟机发出的声音让她没有听见陆存遇靠近的声音。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际一边开腔问她:“这么紧张?我看应该没问题。” 这些食材他似乎有在一起吃过。 “第一次给你做东西吃,把你毒了我就罪过大了。”江曼尴尬的给自己解围,在他眼中,她一定是个不合格的女人吧。 唉,暂时先将就着喜欢吧,相信假以时日厨艺一定能精湛起来。 陆存遇已经把两个菜端上了桌子,马上出锅的一汤,江曼怕烫到自己就戴上了微波炉手套,端上了桌子。 “谢谢。”陆存遇张开双臂拥抱了为他做饭的江曼。 江曼被他拥抱了一下,感到这个平凡的一餐很幸福。 “我会把厨艺练好,经常给你做,但就怕你觉得不好吃。”江曼笑着对他说,不让他亲,所以大笑着向后仰去,不怕摔倒,是因为他站得笔直用双臂在搂着她的腰际,稳稳的牢牢的,很有安全感的一双男性手臂。 陆存遇探身,还是吻到了向后仰的江曼,声音无比地温和:“怎么会,你做的菜一定跟你一样好吃。” “吃饭了。”江曼语气软了下来,闭上眼睛踮起脚主动在他的唇边啄了一下,蜻蜓点水地,他挑挑眉,手一松这才把她放开。 江曼脸上洋溢着幸福地走向餐桌的另一边。 陆存遇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坐下,才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他缺一个以结婚为目的好好相处的女朋友,可能,身边很久很久以前就需要这样的一个照顾自 己的女人,她可以不用为他做什么辛苦的事,只需让他感觉到自己和世上的其他男人一样有个关心他的女人记挂他便可。工作完回家以后灯光下有个身影等待,而不是入眼只有一室的孤单寂寥。 午餐的时候江曼很忐忑自己做的食物味道究竟如何?但陆存遇真的吃了不少,也很开心。 江曼看了也就跟他一样的很开心。 他下午要离开公寓到公司处理事情,江曼收拾完公寓里面就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她准备要在这里住上两三天,但是东西带的并不全。 大型超市内,江曼戴着鸭舌帽披散着头发,稍微的遮住了一些左脸,推着购物车在认真的选购女性用品。 手机响了,江曼看了一眼号码,接着把手中的那盒两只装的女式内/裤放在购物车里,接起来说:“恩,怎么了妈?” “曼曼,你跟人家钟晨分手了?” 听着老妈的质问,江曼乖乖地点头:“对,分好几天了。” “江曼啊江曼!你妈也管不了你了对不对?人家钟晨哪里不好?论长相论工作论家庭人家钟晨配你都绰绰有余!你27了,你倒是跟你老妈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挑三拣四,你还能挑几年?!等你老了没人要了我看你哭都找不着调!” 老妈的数落江曼能理解,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跟老妈解释:“妈,嫁不出去就是没人要?怎么不说是我不要别人?而且真的,我和钟晨不合适,何必耽误他。我知道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但是我身边条件好的男人多得是,可并不是每一个条件好的男人都适合我。结婚以后我跟他这个人过日子,不是跟他的这些条件过日子。男人的性格和气质对我来说还是摆在第一位的,钟晨性格不错,但综合其他并不是我想要的。” “是吗?照你这么说钱不重要?车子房子不重要?!”陈如在那头气急败坏。 “重要,这几个哪一样都缺不了。”江曼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视线扫过计生用品的位置,然后说:“我看过的10个女人当中,有4个因为看重男人的好条件就嫁了,婚后生活很不幸福,甚至还有家庭暴力的情况出现。妈,你闺女被女婿打一巴掌换来一个爱马仕包,你希望看到吗?家庭暴力可不仅仅是打一巴掌,打死人的都有。我拖着不结婚,一是还没碰见好的,二是我在努力充实自己,车,房,我都用我自己的钱供了,我平时赚的钱也够我用,偶尔买点小奢侈品也没什么问题,我自己能满足我一切的物质需求。所以,我自己的条件已经很好了,我只需要考虑男人的性格和气质,或是对我好不好这一点,我不用因为钱去将就对方的性格。我要保证我自己择偶时不被金钱迷惑也不迷茫。” 陈如不吃江曼花言巧语胡编这一套,知道女儿这张嘴能说,就问:“你就在这瞎杞人忧天!10个里那不还有6个日子幸福的吗?你就不能往好了想想?” “妈,我这是做到万无一失,40%的不幸福几率我也不要。况且这是我随便乱说的比例,妈你知道我们部门吗,10个女性中有8个不幸福的,男人琐碎小气起来也能气死人的,没风度不像个男人!这是她们凑巧扎堆了?还是普遍现象?”江曼认真的说:“妈,我没有危言耸听,我一辈子就想结一次婚,我可不要赌一把幸福验证几率到底是多少。有些人遇到什么事情都说往好了想,就像是我爸赌博押了注之后也念叨着往好了想,可是人家该开大开大,该开小就开小,说往好了想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自己心里清楚,还欺骗自己!” “……”陈如。 陈如中午打麻将碰见了钟晨的姑姑,才听说自己闺女礼貌的把人家给甩了。 一把年纪的陈如就不明白了,这甩人还分礼貌不礼貌的?明显就是人家钟晨有风度才这么说的。 陈如是真希望女儿嫁给这么个交通广播电台男主播,说出去挺有面子,人长得也绝对拿得出手。不过,本想打给女儿说服女儿劝一劝,结果还是被女儿给反舒服了。 不过,江曼也下了保证,明年十一之前一定出嫁,如果还没有嫁出去,就让老妈老爸给选一个人,看顺眼了立刻登记结婚。 江曼这个保证一半算是应付老妈的,一半,也算是给自己的婚姻期限。 从认识陆存遇算起到明年的十一,两人大概是相处一年半左右。在中途两人没有分手的情况下应该也会谈婚论嫁,毕竟两个人都算是晚婚的年龄了。如果中间和他真的要分手不能继续下去了,那么就找一个还不错的相亲对 象结婚,或是能和老妈再周/旋一年试试。 下了这么一个保证,老妈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满意的在那边挂断了电/话。 江曼继续买东西,带着压力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又开心地伸手用力向前推了一下购物车,转角继续买货架上的东西。 ...................................................................................................................... 下午四点之前,江曼改完了手上的设计稿子。 她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他说:“晚上我们在外面吃,准备准备,我马上开车回去接你。” “好的。”江曼点头答应。 中午在超市江曼又买了菜,但是他说出去吃,江曼也不好意思非得说晚上在家里吃,或许他其实吃不惯她做的菜吧。 江曼在陆存遇这边没带什么其他的衣服,都在苏青那和家里,最适合出去吃饭穿的恐怕还是高跟鞋,黑色铅笔裤,白色小西装,稍微有一点点干练的味道,但给人并不全然是成熟的感觉。 吃饭的地方陆存遇订的。 高档的西餐厅,靠窗位置,服务员礼貌地送上了陆存遇订好的料理。 “搞得这么……”江曼没有说完,但看着桌上这些东西也真是觉得他挺有心的,她一直以为他不是这样会浪漫的男人。 陆存遇双腿闲适地交叠而坐,身体前倾,目光深邃温暖地望着江曼:“借你的光,让我也感受一下年轻人谈恋爱的感觉。” 江曼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其实可以用你这个年纪的方式,我也一样喜欢。” “我的方式吗?”他略略沉吟,抬眼注视着她平静说道:“送你房子,让你为我搬出来,这可能是我这个年纪最直接的一个想法。但我会尊重我们之间这方面的代沟,你有颗防人之心是好事。” 江曼看着烛光,手托腮,想了半天才对他说:“给我一些时间,其实我们现在跟同居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可能我看着那些大老板包/养女人太恶心了,一时间会有些不愿意住进其他你给我准备的房子里。你不要误会,我跟你在一起没打算过要分手,但是,未来的事你我也都说不准,如果分手了,同居和没有同居是两种感觉,我指的感觉不是别人的看待眼光,而是在你和我眼中的。说结婚还太早,了解还少,我立刻说嫁,你那边的条件未必能说娶就娶,你说娶,我也一定不会立刻就嫁给你,年龄不小了,我和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还要为周围的其他人活。我的意思你懂吧?” 周围的人江曼指的是他的女儿,那个还期望爸妈复婚的16岁孩子,江曼需要慢慢的融入到陆家那个家庭中。 太突然太快的融入,只会起到反效果。 陆存遇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眼眸增添了几分莫名的深沉,语气淡淡抱歉地对她说:“在z市欠了你一场电影,今晚我陪你去看。” “好啊。”江曼对他点头。 晚餐的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边吃边聊,主要是因为他包下了这个餐厅的这一整层,用完餐不多坐一会儿江曼觉得很浪费,这用了他不少钱啊。 去看电影的时候时间还早。 江曼跟在陆存遇的身后进场,见里面空无一人,她回头看他。 “请随便坐。”他很绅士的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指了指某一个位置,说完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唤回她的错愕。 江曼本想说“不用包场,正常看就ok的。”但是江曼闻到里面一股淡淡的微不可闻的味道,跟他车里的相似,是他喜欢的那种消毒水。 在z市的酒店里跟金科和质检员吃饭那回,江曼听金科说过一次,陆存遇对外面的设施很反感,尤其公共场合的一些设施很少消毒,有些地方甚至不会消毒。 起因是他带十五出去,十五不老实的舔了外面公共场合的设施,回去就生病了,不知道碰了什么菌,他很心疼。 跟他在一起久了能观察到很多小细节,他用那种不是自动出水的水龙头开关时,会用他的手背去上下开关,而不是用会常碰食物和皮肤的手心或手指。在自己公寓和别墅他也如此,大概是出入外面的 酒店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所以,江曼觉得陆存遇其实更愿意这样包场看吧。 同时江曼又觉得心里很过瘾,谈恋爱中口口声声说不求他为自己做这个不求他为自己做那个,但是,她首先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乐意接受男人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哪怕这心思随处可见。由此可见,自己果真只是一个很俗气的女人,真的高尚不起来。 电影并不好看,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大概好看的电影都排在学生暑假这个期间了。 看电影完全变成了两个人聊天。 “我爸和我大哥他们住的那套洋房,秋天之前准备装修,你有没有时间帮忙给设计设计?”陆存遇问她。 江曼诧异地转头看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我记得你家的亲属说,你爸就喜欢现在的那个装修风格。” 陆存遇笑:“我爸他说,家里应该有点新气象,首先要从古老的装修上做做改变。” “不会是你的主意……?”江曼坐好,视线重新看着电影院的巨幕。 她听见他笑了似的,说:“如果你这么想,我倒很愿意站出来承认。” 江曼不管这是不是他的主意,都明白他对此事算是很有心了,装修他父亲那边的房子,就要经常过去那边。接触他的父亲,大哥,还有他的女儿,只有近距离的接触了,才能慢慢的跟他在感情发展上更进一步。 江曼明白,有些人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带着压力也要为了这个男人迎难而上。 全程电影看下来,江曼跟他手牵手离开电影院,这一天过得无比开心。 刚出去电影院,江曼跟他在说回家还是随便逛逛的事,抬头却看到三米外站着陆菲,江曼没有看错,就是陆菲! “……” 江曼立刻就松开了陆存遇的手。 陆菲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爸爸和神色稍微有些慌张的江曼。 ............................................................................................................................ 商场外面,天早已经黑透了。 江曼站在街道边上准备自己叫车走,但是陆存遇已经打开了车门,吩咐许就送她回他的公寓。 “可是,” 他打断她的可是,严肃地说:“既然撞见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离婚了,菲儿16岁了会给予理解,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会让她明白我和她的妈妈永远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陆存遇对江曼说的无比认真,很似乎是在担心她会落荒而逃一样,他此时好像很不自信,在这个情况下他会认为自己离过婚就是罪不可恕!他的眼神是希望她给他一些自信,让他知道,离过婚的男人没有罪,离过婚的男人还可以拥有一份更真挚的感情。 “好,你跟她解释一下,一定要好好的说。”江曼妥协,不敢看那边的陆菲,先上了车。 许就关上了车门,对陆存遇点了点头,然后上车。 陆菲朝爸爸走了过来,要哭了的问:“爸爸,为什么我看到你在牵着江曼姐姐的手?”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自己来了电影院?”陆存遇的眼神,是希望陆菲不要撒谎。 陆菲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说是妈妈今天叫了自己出来看电影,怕爸爸生气,回家以后爸爸也会问是谁让她出来的吧? 陆菲只好结巴地说:“我,我约了同学一起看电影。” 【加更】爸爸,为什么我看到你在牵着江曼姐姐的手?【订这章】 江曼接听助理小张来电的时候,陆存遇并没有停止他的进退动作。 “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他醇厚的嗓音侵入她被人干扰的意识里,男人伸臂,取下了她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 陆存遇闭上眼眸着迷地吻着她的柔顺发丝,嘴唇恨不能抚咬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细腻肌肤,大手温柔的搁在她的肩上,脸庞贴着她的美背,他感觉到她接完来电以后的不在状态,所以就把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滑动到了她的腰窝处。 渐渐地,男人大手又抚磨到了她性/感的腰际胯骨处揆。 陆存遇喜欢闭上眼感受她的身体,喜欢抚摩她身体肌肤的感觉。相识之初,工作中的江曼总会一本正经,态度甚至有些故意的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对他。后来接触,男女肢体言语中的暧/昧使得她脸红羞涩,到如今,他迷上了她的这副小女人身体。 纤柔的身腰,盈盈一握。 他用结实的男性手臂抱着,身体紧贴着她线条柔美的背,以腰来回抽搐。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嗯?” 陆存遇黯哑低沉的声音和气息喷薄在江曼的耳边,顿时感觉脸颊上一层潮湿的热感,延绵到了心口的柔软上的巅端。 “说什么?”即使脸红的快要喘不上气,她也不甘示弱。 “比如,姿势和力道,我们这几次以后你所习惯的刺激体位,都告诉我……” 陆存遇的声音在耳后好温柔好温柔,她有些绷不住了,仰起头大脑里已是一片空白,口中一声声呻/吟的浑糊不清。 受不了后入式的速度和力度,江曼难受的转过了身,搂住他的脖颈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突然被动撤出的他颤了一下,随即又覆上去,低头皱眉缓缓地最后一举磨入。 江曼面对面的看着他的五官,双眼迷离,两手的白皙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捧着,在他要说话时一只手的指尖按住他的唇。 “陆总,你真是每天勤勤奋奋好体力。” 陆存遇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别这么叫我,我会有一种真的在潜女员工的错觉。不过,唔,我以为你会说我的大宝贝很大,你很喜欢。” “……” 江曼看清他了,脱下一身正经的西装就是个流/氓!被他折磨的骨头都酥了,难以忍痒,趴在他的身上体会胀胀的充实快乐感觉。 ……................................... 陆存遇在浴室里面洗澡,江曼打给了苏青问公司职位变动的情况。 苏青说自己还没听说,问江曼:“你的消息靠谱不靠谱?” “不太清楚,小张她吃饭的时候听来的,说是很靠谱的消息。” 苏青回复:“恩,回头我会尽快的问一问董事长,就算问不出来,有变动的话下星期一也会有公布。”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江曼挂断,既然苏青是并不清楚这个说法,那么可能这仅仅只是公司的人瞎传的。 听说江斯年要去a部,江曼没想到最先开心的人居然是陆存遇,他说,那样你就辞职吧,辞职以后来我的身边干。 江曼在这公寓的客厅里面站着,等待洗澡,全身光滑滑的除了穿着一件他的衬衫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男士衬衫在她身上只系了一颗扣子,挺圆酥胸处的那一颗纽扣,由他亲手系上。 江曼今天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怕身体之间再发生情/不自禁这情况,昨晚有一次,这个中午有一次,他可能真的很久没做了需求的太多,但她事后身体会很累,不像陆存遇只需一支事后烟,马上整个人就精神的很。 ...................................................................................... 午餐江曼只能做两个菜一个汤,原本是想做三菜一汤的,但是,食材洗好切好准备完发现组不成第三个菜了。 最后的一个汤也做的勉强,食材不够全。 在厨房里江曼摆弄这些东西还是很熟练的,陆存遇看着她说,也可能是 tang女人的天性使然。江曼笑了笑,不知道跟天性有无关系。 “以前每天工作完回家就有丰盛的饭菜吃,我妈很爱做菜,拿手菜也很多,我每天点着吃恐怕都点不完的。”江曼头发掖在耳后,侧头切了姜和葱这些东西:“如果我妈不在家,我就去苏青那里吃,或者去夏薇怡家里,但夏薇怡妈妈做的菜口味和本地的不一样,我吃不惯。苏青如果不在家,我不是在外面糊弄一口,就是自己在她家的厨房里简单炒个饭,下个面。对了,以后机会合适邀请你去我的家里吃饭。” 江曼跟他一边聊天一边有条不紊的开始下厨。 陆存遇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笑,其实他也打算帮帮忙,奈何却不知从何处下手摆弄这些食材。 “我最擅长的是做面条,不过也是面条机帮我做出来的。”江曼低头洗好了两个小西红柿,放在一旁备用。 “别动。”陆存遇身高腿长的站在她旁边,见她掖在耳后的头发散开了,一手固定住她的肩,一手去帮她重新弄好。 温暖目光无比地认真,一如此刻他这个人浑身散发的感觉。 江曼低下的头变得更加低了。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男士居家裤,腰间带子随便系着,整个人鱼线以及黑/森林的边缘都露着,健硕的身体,每一寸肌理都很有男性魅力。 江曼觉得这样下去没办法下厨了,会想把他煮了。 “你去帮我摆放餐具吧。”她抬头对视陆存遇的眼睛说。 他点点头。 等陆存遇走了出去,江曼松一口气的准备开始炒菜。 用到西红柿的时候江曼就记得什么东西不能跟西红柿一起吃,什么来着?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再看看做好的这些食材,江曼更晕,这些中有不能和西红柿一起食用的? “喂,老妈,我问一个事啊。” 江曼在厨房里打给了家中的老妈,问了问题,然后拧眉听着老妈的一顿教训和盘问! “我在上班!陪客户一起出来吃饭,客户点的菜我怕食物冲突吃中毒了,所以就打给你问问,我又没在外面干犯法的事。”江曼语气坚定的以示自己的清白。 …… “您就乱想吧,好,如果有可能我就跟某个客户发展发展,虽然他们很精,家庭环境也复杂的很,但好歹是个金龟婿啊,我真带回去妈你可别后悔。”江曼开玩笑地说,试图给老妈打个预防针。 说了几句,江曼就以客户去洗手间马上要回来了为由按下了挂断键。 把手机放下在厨房流理台上,下一刻江曼感觉到腰际有一只手覆上,油烟机发出的声音让她没有听见陆存遇靠近的声音。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际一边开腔问她:“这么紧张?我看应该没问题。” 这些食材他似乎有在一起吃过。 “第一次给你做东西吃,把你毒了我就罪过大了。”江曼尴尬的给自己解围,在他眼中,她一定是个不合格的女人吧。 唉,暂时先将就着喜欢吧,相信假以时日厨艺一定能精湛起来。 陆存遇已经把两个菜端上了桌子,马上出锅的一汤,江曼怕烫到自己就戴上了微波炉手套,端上了桌子。 “谢谢。”陆存遇张开双臂拥抱了为他做饭的江曼。 江曼被他拥抱了一下,感到这个平凡的一餐很幸福。 “我会把厨艺练好,经常给你做,但就怕你觉得不好吃。”江曼笑着对他说,不让他亲,所以大笑着向后仰去,不怕摔倒,是因为他站得笔直用双臂在搂着她的腰际,稳稳的牢牢的,很有安全感的一双男性手臂。 陆存遇探身,还是吻到了向后仰的江曼,声音无比地温和:“怎么会,你做的菜一定跟你一样好吃。” “吃饭了。”江曼语气软了下来,闭上眼睛踮起脚主动在他的唇边啄了一下,蜻蜓点水地,他挑挑眉,手一松这才把她放开。 江曼脸上洋溢着幸福地走向餐桌的另一边。 陆存遇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坐下,才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他缺一个以结婚为目的好好相处的女朋友,可能,身边很久很久以前就需要这样的一个照顾自己的女人,她可以不用为他做什么辛 苦的事,只需让他感觉到自己和世上的其他男人一样有个关心他的女人记挂他便可。工作完回家以后灯光下有个身影等待,而不是入眼只有一室的孤单寂寥。 午餐的时候江曼很忐忑自己做的食物味道究竟如何?但陆存遇真的吃了不少,也很开心。 江曼看了也就跟他一样的很开心。 他下午要离开公寓到公司处理事情,江曼收拾完公寓里面就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她准备要在这里住上两三天,但是东西带的并不全。 大型超市内,江曼戴着鸭舌帽披散着头发,稍微的遮住了一些左脸,推着购物车在认真的选购女性用品。 手机响了,江曼看了一眼号码,接着把手中的那盒两只装的女式内/裤放在购物车里,接起来说:“恩,怎么了妈?” “曼曼,你跟人家钟晨分手了?” 听着老妈的质问,江曼乖乖地点头:“对,分好几天了。” “江曼啊江曼!你妈也管不了你了对不对?人家钟晨哪里不好?论长相论工作论家庭人家钟晨配你都绰绰有余!你27了,你倒是跟你老妈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挑三拣四,你还能挑几年?!等你老了没人要了我看你哭都找不着调!” 老妈的数落江曼能理解,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跟老妈解释:“妈,嫁不出去就是没人要?怎么不说是我不要别人?而且真的,我和钟晨不合适,何必耽误他。我知道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但是我身边条件好的男人多得是,可并不是每一个条件好的男人都适合我。结婚以后我跟他这个人过日子,不是跟他的这些条件过日子。男人的性格和气质对我来说还是摆在第一位的,钟晨性格不错,但综合其他并不是我想要的。” “是吗?照你这么说钱不重要?车子房子不重要?!”陈如在那头气急败坏。 “重要,这几个哪一样都缺不了。”江曼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视线扫过计生用品的位置,然后说:“我看过的10个女人当中,有4个因为看重男人的好条件就嫁了,婚后生活很不幸福,甚至还有家庭暴力的情况出现。妈,你闺女被女婿打一巴掌换来一个爱马仕包,你希望看到吗?家庭暴力可不仅仅是打一巴掌,打死人的都有。我拖着不结婚,一是还没碰见好的,二是我在努力充实自己,车,房,我都用我自己的钱供了,我平时赚的钱也够我用,偶尔买点小奢侈品也没什么问题,我自己能满足我一切的物质需求。所以,我自己的条件已经很好了,我只需要考虑男人的性格和气质,或是对我好不好这一点,我不用因为钱去将就对方的性格。我要保证我自己择偶时不被金钱迷惑也不迷茫。” 陈如不吃江曼花言巧语胡编这一套,知道女儿这张嘴能说,就问:“你就在这瞎杞人忧天!10个里那不还有6个日子幸福的吗?你就不能往好了想想?” “妈,我这是做到万无一失,40%的不幸福几率我也不要。况且这是我随便乱说的比例,妈你知道我们部门吗,10个女性中有8个不幸福的,男人琐碎小气起来也能气死人的,没风度不像个男人!这是她们凑巧扎堆了?还是普遍现象?”江曼认真的说:“妈,我没有危言耸听,我一辈子就想结一次婚,我可不要赌一把幸福验证几率到底是多少。有些人遇到什么事情都说往好了想,就像是我爸赌博押了注之后也念叨着往好了想,可是人家该开大开大,该开小就开小,说往好了想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自己心里清楚,还欺骗自己!” “……”陈如。 陈如中午打麻将碰见了钟晨的姑姑,才听说自己闺女礼貌的把人家给甩了。 一把年纪的陈如就不明白了,这甩人还分礼貌不礼貌的?明显就是人家钟晨有风度才这么说的。 陈如是真希望女儿嫁给这么个交通广播电台男主播,说出去挺有面子,人长得也绝对拿得出手。不过,本想打给女儿说服女儿劝一劝,结果还是被女儿给反舒服了。 不过,江曼也下了保证,明年十一之前一定出嫁,如果还没有嫁出去,就让老妈老爸给选一个人,看顺眼了立刻登记结婚。 江曼这个保证一半算是应付老妈的,一半,也算是给自己的婚姻期限。 从认识陆存遇算起到明年的十一,两人大概是相处一年半左右。在中途两人没有分手的情况下应该也会谈婚论嫁,毕竟两个人都算是晚婚的年龄了。如果中间和他真的要分手不能继续下去了,那么就找一个还不错的相亲对象结婚,或是能和老妈再周/旋一年 试试。 下了这么一个保证,老妈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满意的在那边挂断了电/话。 江曼继续买东西,带着压力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又开心地伸手用力向前推了一下购物车,转角继续买货架上的东西。 ...................................................................................................................... 下午四点之前,江曼改完了手上的设计稿子。 她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他说:“晚上我们在外面吃,准备准备,我马上开车回去接你。” “好的。”江曼点头答应。 中午在超市江曼又买了菜,但是他说出去吃,江曼也不好意思非得说晚上在家里吃,或许他其实吃不惯她做的菜吧。 江曼在陆存遇这边没带什么其他的衣服,都在苏青那和家里,最适合出去吃饭穿的恐怕还是高跟鞋,黑色铅笔裤,白色小西装,稍微有一点点干练的味道,但给人并不全然是成熟的感觉。 吃饭的地方陆存遇订的。 高档的西餐厅,靠窗位置,服务员礼貌地送上了陆存遇订好的料理。 “搞得这么……”江曼没有说完,但看着桌上这些东西也真是觉得他挺有心的,她一直以为他不是这样会浪漫的男人。 陆存遇双腿闲适地交叠而坐,身体前倾,目光深邃温暖地望着江曼:“借你的光,让我也感受一下年轻人谈恋爱的感觉。” 江曼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其实可以用你这个年纪的方式,我也一样喜欢。” “我的方式吗?”他略略沉吟,抬眼注视着她平静说道:“送你房子,让你为我搬出来,这可能是我这个年纪最直接的一个想法。但我会尊重我们之间这方面的代沟,你有颗防人之心是好事。” 江曼看着烛光,手托腮,想了半天才对他说:“给我一些时间,其实我们现在跟同居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可能我看着那些大老板包/养女人太恶心了,一时间会有些不愿意住进其他你给我准备的房子里。你不要误会,我跟你在一起没打算过要分手,但是,未来的事你我也都说不准,如果分手了,同居和没有同居是两种感觉,我指的感觉不是别人的看待眼光,而是在你和我眼中的。说结婚还太早,了解还少,我立刻说嫁,你那边的条件未必能说娶就娶,你说娶,我也一定不会立刻就嫁给你,年龄不小了,我和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还要为周围的其他人活。我的意思你懂吧?” 周围的人江曼指的是他的女儿,那个还期望爸妈复婚的16岁孩子,江曼需要慢慢的融入到陆家那个家庭中。 太突然太快的融入,只会起到反效果。 陆存遇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眼眸增添了几分莫名的深沉,语气淡淡抱歉地对她说:“在z市欠了你一场电影,今晚我陪你去看。” “好啊。”江曼对他点头。 晚餐的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边吃边聊,主要是因为他包下了这个餐厅的这一整层,用完餐不多坐一会儿江曼觉得很浪费,这用了他不少钱啊。 去看电影的时候时间还早。 江曼跟在陆存遇的身后进场,见里面空无一人,她回头看他。 “请随便坐。”他很绅士的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指了指某一个位置,说完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唤回她的错愕。 江曼本想说“不用包场,正常看就ok的。”但是江曼闻到里面一股淡淡的微不可闻的味道,跟他车里的相似,是他喜欢的那种消毒水。 在z市的酒店里跟金科和质检员吃饭那回,江曼听金科说过一次,陆存遇对外面的设施很反感,尤其公共场合的一些设施很少消毒,有些地方甚至不会消毒。 起因是他带十五出去,十五不老实的舔了外面公共场合的设施,回去就生病了,不知道碰了什么菌,他很心疼。 跟他在一起久了能观察到很多小细节,他用那种不是自动出水的水龙头开关时,会用他的手背去上下开关,而不是用会常碰食物和皮肤的手心或手指。在自己公寓和别墅他也如此,大概是出入外面的酒店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p> 所以,江曼觉得陆存遇其实更愿意这样包场看吧。 同时江曼又觉得心里很过瘾,谈恋爱中口口声声说不求他为自己做这个不求他为自己做那个,但是,她首先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乐意接受男人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哪怕这心思随处可见。由此可见,自己果真只是一个很俗气的女人,真的高尚不起来。 电影并不好看,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大概好看的电影都排在学生暑假这个期间了。 看电影完全变成了两个人聊天。 “我爸和我大哥他们住的那套洋房,秋天之前准备装修,你有没有时间帮忙给设计设计?”陆存遇问她。 江曼诧异地转头看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我记得你家的亲属说,你爸就喜欢现在的那个装修风格。” 陆存遇笑:“我爸他说,家里应该有点新气象,首先要从古老的装修上做做改变。” “不会是你的主意……?”江曼坐好,视线重新看着电影院的巨幕。 她听见他笑了似的,说:“如果你这么想,我倒很愿意站出来承认。” 江曼不管这是不是他的主意,都明白他对此事算是很有心了,装修他父亲那边的房子,就要经常过去那边。接触他的父亲,大哥,还有他的女儿,只有近距离的接触了,才能慢慢的跟他在感情发展上更进一步。 江曼明白,有些人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带着压力也要为了这个男人迎难而上。 全程电影看下来,江曼跟他手牵手离开电影院,这一天过得无比开心。 刚出去电影院,江曼跟他在说回家还是随便逛逛的事,抬头却看到三米外站着陆菲,江曼没有看错,就是陆菲! “……” 江曼立刻就松开了陆存遇的手。 陆菲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爸爸和神色稍微有些慌张的江曼。 ............................................................................................................................ 商场外面,天早已经黑透了。 江曼站在街道边上准备自己叫车走,但是陆存遇已经打开了车门,吩咐许就送她回他的公寓。 “可是,” 他打断她的可是,严肃地说:“既然撞见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离婚了,菲儿16岁了会给予理解,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会让她明白我和她的妈妈永远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陆存遇对江曼说的无比认真,很似乎是在担心她会落荒而逃一样,他此时好像很不自信,在这个情况下他会认为自己离过婚就是罪不可恕!他的眼神是希望她给他一些自信,让他知道,离过婚的男人没有罪,离过婚的男人还可以拥有一份更真挚的感情。 “好,你跟她解释一下,一定要好好的说。”江曼妥协,不敢看那边的陆菲,先上了车。 许就关上了车门,对陆存遇点了点头,然后上车。 陆菲朝爸爸走了过来,要哭了的问:“爸爸,为什么我看到你在牵着江曼姐姐的手?”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自己来了电影院?”陆存遇的眼神,是希望陆菲不要撒谎。 陆菲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说是妈妈今天叫了自己出来看电影,怕爸爸生气,回家以后爸爸也会问是谁让她出来的吧? 陆菲只好结巴地说:“我,我约了同学一起看电影。” 菲儿,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早就离婚了!【加更求月票】 陆存遇没有一脸严肃的去质问陆菲“你的同学在哪里?”,他把出现在电影院里的陆菲带上了车,准备送回家中。 车外,陆存遇脸色难看的打给了许就:“你让谁安排订的餐厅和电影院?” “我一个人办的。怎么了哥?”许就不解,但听声音也知道似乎出了什么事韧。 “在出电影院的门口遇见了陆菲。奋” “不对啊,那个出口说保证是指定的,很少有人经过。”许就诧异。 陆存遇点头:“明天再说。 …… 在车上,陆菲一直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出流。 同一个城市另一条街道的一部车上,江曼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白天与陆存遇相处的所有温暖感觉,仿佛都随着陆菲的出现而变得渐渐冷却。陆菲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 陆家洋房。 平日这里一共有两个保姆在伺候,照顾老爷子,照顾陆菲。陆存遇的残疾大哥陆显障,还有专门的人负责在照顾。 陆显障坐在轮椅上,和父亲聊天中见到陆存遇和陆菲回来了,且气氛不太对,便和身后的保姆说了一句:“推我上楼休息。” 保姆点头,小心翼翼地推着陆显障离开一楼客厅,到电梯的方向。 “我们家菲儿怎么哭了?”陆震威哄着的态度问孙女。 家里一共三子,他这个当爷爷的也有了两个长大的孙女儿,一个是16岁的陆菲,一个是7岁的陆苏。两个儿子都属于离异状况,但父母离婚对陆菲造成的伤害肯定是比陆苏要大。陆苏的父母离婚比较早,在陆苏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办理完了所有的离婚手续,妈妈移民新加坡,每年会回来6次看望女儿陆苏。 如今在7岁小陆苏的心目当中,并不清楚父母离婚是什么概念。 很多时候,也会有人不小心的在小陆苏面前提起你的父母早已离婚,可是,小陆苏只点头“哦”了一下,继续玩耍,无忧无虑。老爷子觉得小孙女陆苏恐怕要等到十几岁才能明白父母离婚的这个概念,或是小陆苏的心里很明白,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受父母离婚的影响,从满月起就在陆家长大的小陆苏跟妈妈一点也不亲,这也是一个原因。 每当想起这些,老爷子都要在心里默默地流下一把辛酸泪,两个孙女,童年生活都是如此的坎坷。 陆菲身上穿着校服,把背的休闲书包放下在沙发上,坐下以后也一句话都没有说,眼周哭过的痕迹很明显。 “你们爷俩到底怎么了!”老爷子把声音提高了几度! 陆菲的眼睛眨了眨,吧嗒吧嗒的还有眼泪委屈地从眼睛里面掉出来,低下头抽泣着说:“我看到爸爸在外面牵着其他女人的手!我一直觉得我的爸爸是个好爸爸,但是今天爸爸让我很失望!去年开始我就怀疑爸爸在外面还有家,看来是真的了。怪不得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人给过我妈妈机会!” 老爷子听了,立刻看向儿子,不明白是哪个女人跟他在外头被孙女亲眼看到了。 陆存遇坐在沙发上,对父亲说:“是江曼。” “哦,江曼啊……”老爷子拉长了尾音,以此表达让孙女明白,江曼并不是她爸爸在外面藏着的见不得人的女人。 “爷爷您也知道?”陆菲不可思议的抬头。 老爷子点头:“对,爷爷也知道,菲儿,你爸爸和你妈妈,”已经离婚这四个字,老爷子斟酌再三还是不愿意说出来,担心孙女彻底对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而感到绝望,情绪被影响,接着不好好上学。 陆菲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爷爷和爸爸。 “为什么这样?爸爸你不爱我妈妈了吗?爸爸……”陆菲大哭着看自己的爸爸,哀求又绝望的眼神询问爸爸。心里清楚爸爸不爱妈妈了,爸爸不要妈妈了,可她就是希望爸爸和妈妈重归于好,从小到大心里最大的一个愿望:“爸爸以前很爱妈妈,我都知道!我上高中了,我听说爸爸妈妈是在高中里恋爱的,我觉得爸爸妈妈的爱情一定很美好!可是爸爸追求到了妈妈之后为什么不对她的人生负责到底?!” 老爷子拧紧的眉头一直未舒展开。 突然铿锵有力的对孙女说了一句:“菲儿,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早就离婚了!手续也办利索了!爷爷今天就对你讲句实话 tang,你妈妈想再以陆家儿媳妇的身份进陆家的门,有你爷爷在一天,就不允许!!” “爷爷!”陆菲对自己听到的话表达愤怒情绪。 “爸!”陆存遇没料到老爷子直接就说出口了,捏了捏眉心,他沉默着。 老爷子红了眼睛:“她妈妈做的那些事我不想说,祸害!弄到陆家险些家破人亡!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 陆菲哭着打断爷爷的话,歪头质问:“爷爷,我妈妈她做什么了?” 老爷子怎么好意思启齿再提,现在老爷子可以告诉陆菲她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以前让家人不准不告诉陆菲,那是因为儿子存遇的身边没有女人,从没见往家里带过,所以那就瞒一天是一天。本以为儿子再婚要等到陆菲这孩子出国念大学以后,念大学的陆菲高考也结束了,稳定了,自己也要谈恋爱了,思想成熟起来的女孩子应该会体谅爸爸为她做出的牺牲。 但是,今天陆菲目睹了爸爸身边有女人,孩子心理一定难过,这难过跟父母已经离婚的消息差不多。 有可能陆菲知道爸爸的身边有了女人,比知道父母已经离婚这一点还要难过。父母离婚,这孩子心里是有准备的,从十几岁知道撮合父母重新在一起开始,陆菲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15岁时的陆菲时常跟爷爷念叨:“我爸爸妈妈不会瞒着我离婚了吧?” 16岁的陆菲比15岁时的陆菲还不一样,16岁的陆菲会郁闷的跟爷爷感叹:“爷爷,爸爸要把我送去国外读书,是不是他要跟妈妈离婚,跟其他阿姨再结婚了啊?” 老爷子是一句也答不上来。 往往陆家就出现这么日常的一幕,爷孙俩一个分析着说,一个听了也当做没听见。老爷子说自己老了,耳背,时不时地就犯毛病,什么也听不清楚,耳朵里就只有嗡嗡嗡的响,年纪实在太折磨人! 老爷子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到死那天也不会跟孙女提一句家里的丑事,那会给孩子的心理造成很大的阴影和负担。 就算现在孩子在猜测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单纯的只是爸爸负了妈妈?也都比知道真相要好上一百倍。 陆菲再一次的质问爷爷,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是,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陆存遇蹙着眉头,伸手揩掉女儿那张小脸儿上可怜兮兮的眼泪,眼神里有对女儿的心疼,他说:“菲儿,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安静读书,早点懂事,你从来都没有让爸爸失望,未来你的路还很长,爸爸也希望你懂事的坚持走下去。将来你要帮爸爸照顾这个家,爸爸37了,将来陆家要靠你们这一代,你最大,你要当陆家弟弟妹妹们的好姐姐。爸爸错了爸爸接受批评。菲儿,爸爸离婚以后身边有一个人照顾爸爸,爸爸这是错误的做法吗?” “我还可以照顾爸爸……”陆菲还是忍不住哭,但是被爸爸这番话说的没有那么的歇斯底里了。 她也不想看到爸爸孤单,奶奶昏迷,大伯的母亲早已去世,她懂事后有看到爷爷一个人的孤单,不想爸爸也这样,但是,她更希望是妈妈来照顾爸爸。 “你以后要嫁人。”陆存遇疼爱陆菲,因为疼爱所以很不舍得,跟全天下所有的爸爸不舍得女儿出嫁离开家中的心情一样。 陆菲忍不住大哭起来,不哭出声,眼泪掉在校服的裤子上。 “爸爸还会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像是哽咽:“爸爸不知道。如果结婚,一定会。但是菲儿,等你的弟弟妹妹们再长大,到了像你一样的年龄,爸爸恐怕也老了,慢慢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陆存遇,我们做多了会不会死?【4000+】 陆存遇晚上十点多回到的公寓,打开/房门,他见到江曼还在。 “怎么样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她走近了几步,忐忑地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似乎没想到她还在这里,回来的路上没有打给她,很轻的开了公寓门,就像以往一个人下班回到这里,看了一眼客厅,没人,推开客房门,没人,推开卧室门,看到她在。其实他可以打开鞋柜先看一眼,但是不敢韧。 “陆菲慢慢会接受,不过,还需要开导。”陆存遇视线盯着江曼的脸颊,抬手正在解开衬衫上的精致钮扣,准备脱下身上的衬衫奋。 江曼上前,没有多想的就站在了他的眼前踮起脚帮他解开身上这件衬衫的钮扣,一边解开一边抬眼问他:“陆菲哭了?她怎么能接受我,你说过,她不知道你离婚了。” “我爸把我离婚这件事告诉了她,哭了,但是很快就会好。”陆存遇感到暖心的抱着眼前的江曼,原来幸福的感觉可以是由她帮他解开衬衫衣扣开始,他抱的很紧很紧,手抚摸在她的背上,箍紧在自己的怀里,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然后敛眸缠/绵的吻上她两片柔嫩的嘴唇。 江曼闭上眼睛,纤柔的身腰被他身躯压得微微后仰去,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抚摸着他的厚实肩膀,拼尽全力的用舌头攥绕着他的舌头。 拥吻着走向卧室,倒在床上。 江曼感受着他西裤/裆部处支起的硕大帐篷,脸红气喘的问他:“我们做多了会不会死?” “要死也是我先死!”他苦笑着进攻。 江曼闭上眼享受着被他爱的感觉,身体在床上扭动,他心情不好江曼看的出来,那就做吧。 时间过得很缓,江曼已经光荣的累倒下了。 深夜里躺在他的床上,江曼枕着他的结实手臂和胸膛,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她的睡衣太厚太不方便了。 江曼自然的闭眼入睡前,听他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他说给她慢慢的讲,一天两天说不完。 “那就从小时候说起吧,我也好消化。”江曼闭上眼睛。 他说,小时候他6、7岁,知道家里来了一个大1岁的哥哥,却有人说,这个哥哥是来抢你的爸爸的,会把你的妈妈和你弟弟两个赶出家门。 他问爸爸,爸爸对他说,好儿子,爸爸怎么会赶你出去?这个大1岁的哥哥他是孤儿,暂时在我们家寄住一段时间。 他开心的跑出去,撞上大1岁的哥哥,被推了一下,他就推了回去,却换来比自己个子高的哥哥一顿拳打脚踢。“你才是孤儿,我不是孤儿,你爸爸就是我的爸爸,他来接我回家,回家,这是我的家!!” 说到中间他顿了一下,笑出声,他说:“我要感谢大哥的欺负,让我知道个子矮打架没有优势。从此吃饭不再挑食,要吃很多营养的蔬菜和肉类才能长高个子,长大以后听奶奶说,当时乐坏了我家照顾我和弟弟的保姆,我们吃东西不挑食减轻了她们的压力。但我长个子的目的只是想打赢架,我不想被人骑在身下打还要看弟弟也被打。” “那些年里,我爸一般情况下不在家里,爷爷回来也护着大哥,爷爷从不体谅我逃课打架的原因,我在陆家整个家族的孩子们当中是个坏榜样,大哥是个好榜样。我小学的时候我妈总会哭,跟我爸吵架,被爷爷言语教训。奶奶疼我,但是奶奶其实很怕爷爷的,嫁给爷爷的那个年代奶奶就不敢跟爷爷大声说话。爷爷认为,我妈不接受我爸在外的私生子就是小气,不配做我爸的妻子。” 入睡前的这几个小时,百依百顺的江曼让他亲了无数遍。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心可以为一个人变得这么柔软,她怕陆存遇在陆菲的面前难做,16岁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遇到父母婚姻感情的问题,很容易就从正常的状态下变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小时候的陆菲以为爸爸妈妈吵架,妈妈回娘家了,很快就会回来,但是,她等了这么多年,懂事了以后知道爸爸妈妈的矛盾不是简单的吵架。 江曼经历过类似的状况,所以能体谅和明白,但她经历的比陆菲要早很多,当时的心理完全就是不可理喻,怎么胡闹能引起爸爸的注意让爸爸跟前妻断绝关系回到家里,那她就怎么做。每个来到世界上的孩子都有可能会在青春期时变成一个问题孩子,大人怎么做,似乎特别重要,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大人可能无法换位想象。江曼27岁知道自己是个大人,所以想用当年自己需要的大人表态方式尝试着那么对陆菲。 陆菲可能跟她一样,心理极度 tang偏激时会认为,你们大人谁也别跟我讲大道理,我不听,我的爸爸妈妈就是最好的,别人掺进来我不接受! 江曼假想了一下,自己因为陆菲而离开他,发现已经有些接受不了,舍不得他,在这冰冷的社会上能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取暖的男人,很不容易。依赖他的感觉从心底悄然而生,同时江曼觉得他也需要一个陪伴他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谢爸爸婚内出/轨前妻给她青春期留下的不好经历,如今面对陆菲,心里很有把握可以处理得好,起码有把握自己不会轻易被陆菲视为仇敌。认识了他,以后的路途若能顺利,总归要感激曾经那些好的不好的经历换来的经验。 第二天江曼醒的较晚,陆存遇已经去公司工作了。 本想在他这里偷懒几天的,但是老妈一个来电把她叫走,让她开车去火车站接一下姑姑家的妹妹。 江曼简单地画了个淡妆,遮掩住脸上挨巴掌后的脸色,开车去火车站。 奥迪a5停在火车站附近的收费停车场里,江曼下车,走着过去火车站出站口那边接人,天气不热,阴天。 穿着高跟鞋铅笔裤小西装走在火车站这附近,江曼突然在一个路边站住,想起了15岁例假疼的直不起身在这里被陆存遇抱起来的情景,画面很模糊了,她努力的想,用手拨了一下柔顺长发,望着焕然一新的街道两旁心中感慨万千。 接完小妹,车上江曼问她:“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 “出国呀,去米国,体验一下生活。” “体验生活为什么要出国?外国的月亮比这边的圆?” “不是啊,就是好玩嘛。” 江曼冷哼:“让你出国留学学习知识你不去,现在要毕业了出国玩去?你爸你妈每个月加在一起赚一万块,你好意思吗!” “诶,我是体验生活,注意,不是去玩,我的同学都很向往的,拍一些美美的欧美风照片回来给你看。”小妹纠正。 “你什么德行我还不了解。”江曼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开出了拥堵的地段:“我告诉你,异国他乡,二等公民的歧视你这个性子首先就接受不了。没钱没势,在那被害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别听你同学说什么欧美风照片,你同学亲自去体验过吗?向往,可以向往的事儿多了。别人去那里好比坐船飘在大海上,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的去了,就是海上捞鱼的破网把你给露出去了,累死你也游不明白那片大海。” 小妹转移话题:“你在微信上说你认识了一个很帅又有气质的老板男友,吹牛的吧?就你这样一张嘴就知道损我的女人,可不配当那种男人生命中的女主角!灰姑娘应该温柔一点,说话声音小点,嘴里说出的话不能像你这么具有人身攻击感!” “人家都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你像是一个脏泥巴里拔出来的大莲藕——” 对于小妹的犀利攻击,江曼采取了路边刹车赶人的方式! “下车,不要跟我去我家了。” “不要啊,茉莉花一样清新美丽的姐姐,可怜我收留我几天吧……”小妹抱着她的胳膊哀求。 江曼满意地重新开车:“这就对了!下次再攻击我,我就把你送到江开那去!” “咦,不要……她们一家人都是破坏属性的。”小妹看着前方说。 …… 江曼把小妹先送到了自己家里,然后出去跟老妈买菜。 陈如问:“小曼,你这脸怎么了?” “过敏了。”江曼瞎扯道。 陈如也没猜测什么,就说化妆品不能乱用,你那皮肤不是挺好的,怎么老化那些东西在脸上。 江曼解释:“必须要化淡妆上班的,尊重客户。” 陈如也没再问。 “你小妹来的目的是要在这边玩一段时间?你陪着啊?” “不是,她约了几个同学在这边玩,就是借住在我们家几天,马上她得考虑工作的事,她自己心里有数。” 中午,陆存遇打来,江曼告诉他,自己家里有亲戚来了,所以…… 陆存遇理解。 …… 第二天早上,江曼开车送小妹去见 同学,送到了一家星巴克门口,然后江曼再开车去公司上班。 夏薇怡请假,感冒头疼。 江曼听苏青说完,笑了笑:“刚好,她感冒了我来了,我们俩换着班的有事。” “对呀,我身体最好了,比你们两个的身体都要好。”苏青也笑。 出了电梯,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 江曼打开了手提,也习惯性的打开了工作用的一切网络工具。 …… 人事部。 坐在办公室里的女人抬起头看童沁:“真的要这么做?” “有什么问题?”童沁看着很着急。 “我不太敢,董事长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 童沁无语的拍了一下桌子:“昨晚喝酒的时候你可收了我送你的名牌手包,包厢里有监控,都录下来了!而且这也不是让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个升职任命通知书下周一中午就会发到各个部门去,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一点。一个升职通知,又不是泄密,我会帮你跟我爸说话的!而且这种小事,我爸才不会理会!” 被童沁这样一说,坐在位置上的女人吐出一口气,眼睛一闭,鼠标用力点了一下,江斯年的‘升职任命通知书’就被发送了出去,群发到了各个部门各个拥有独立办公电脑的人那里。 童沁盯着电脑,得意地扬起嘴角。 昨天的消息没传到江曼的耳朵里吗?还是江曼以为这是开玩笑?那么现在呢,由人事部误发出去的任命通知,总该信了吧? …… a座27层,江曼正在查看消息,忽然就来了这么一条人事部传到的消息。 江曼打开,目光浏览了一遍大概二百字长的任命通知,眉心微微拧起,箭头拉回去不敢置信的又重新看了一遍,接着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曼姐,你看到了吗?”小张问。 江曼点头,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我看到了。” 苏青小姐,你的好姐妹江曼在派人查你…… 江曼跟苏青私下里朋友归朋友,但在公事上江曼并不能越级的随意办事,这也是对朋友和上司的双重尊重。 苏青的办公室里,江曼接过苏青助理送进来的咖啡,点点头:“谢谢。” “曼姐,不客气。”漂亮的小助理眉眼弯弯地微笑着转身出去,并轻声地把办公室门捎带着关上韧。 江曼哪里还有心思喝咖啡,她放下咖啡杯,直接问苏青:“董事长他事先一点都没有跟你商量?这已经马上周末了,难不成董事长要等到周一早上的例会直接宣布?他不怕在会议上大家炸开?奋” “可能董事长的心里有把握了。”苏青说。 江曼摇头,仔细的想了想:“江斯年一开始就选择了去b部童晓的手底下,童晓也肯定在职位上早就压着江斯年压习惯了。江斯年早晚会升职这一点童晓清楚,但是,童晓她一定不会愿意让江斯年比她先升职的。” 苏青抬起手指拨了一下头发,看向江曼:“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董事长要给江斯年升职,那一定会先沟通好童晓。” “未必,董事长什么时候把童晓和童沁放在眼里了,这人越是重男轻女越是没有儿子。”江曼端起咖啡杯子,叹气地喝了一口,惆怅地转头对苏青说:“苏青,如果江斯年升职来a部当总经理,我就肯定会提出辞职,现在任命通知书人事部已经误发了出来,这说明升职这件事就不是假的。我回去马上打一份辞职申请。” 江曼放下咖啡杯,起身准备出去。 “曼曼,你辞职以后能干什么?”苏青站起身问她,语气有些生气。 江曼回头。 苏青看着她,又说:“你要供房子车子,这些贷款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每个月都要固定时间支出!除了这里,你去什么地方可以赚到这个数字?其他行业你了解吗?没有熟人你觉得好混吗?或者你想跳槽到盛韵,陆存遇那个前妻的公司?” “我不会跳槽到他前妻那里,我找死吗,陆存遇知道一定会吃了我的!”江曼无奈地说:“青城还有其他的工装公司,我想我跳槽会有公司愿意要。实在不行我可以让陆存遇收留我,我不怕苦不怕累,他公司里那么多地方需要人跑,只要给我合理的薪水,就算夏天他让我跑工地不准打遮阳伞我都接受!” 苏青抿唇:“他不舍得!” “对了,江斯年如果来了a部,那你去哪里?”江曼对这个问题也实在不解。 苏青摇头。 “我也要等周一的消息,希望董事长不要让我失望,我给他做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把我开了吧?” “不至于,那没事我先出去了。”江曼微笑着开门,离开。 江曼没有底,辞职的话嘴上说得轻巧,但她心里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江斯年调来a部,且是直接站在她领导的位置上,这个江曼觉得自己不能忍受,相处上会有很多尴尬,处理不好还会有其他的误会。 回到办公室斟酌再三,江曼还是把辞职申请打好了传给部门领导苏青。 接着江曼在对话框里对苏青说:“打印好帮我签个字,往上报吧。” 苏青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江曼的辞职申请。 午餐之前,苏青打印好了江曼的那份辞职申请,在领导签字那里皱眉签了自己的名字。装起来,拿着去了c座交给童刚。 …… 即将午餐的时间,陆存遇的车停在了距离创州大厦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江曼拿了手提包离开公司,远远地一辆熟悉的卡宴朝她开过来,他打开车门,江曼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坐上了车。 “这么远就看到我了?”江曼系上安全带,问他。 陆存遇点头,笑着说:“长得太漂亮了,一百米远也能一眼认出。” 江曼哎了一声,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夸,一定是的,不然自己怎么不要脸的笑个不停!? 餐厅还是江曼一向惯来的那家。 只不过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见到餐厅门口进来四五个人,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江曼的小妹,姐妹二人也一眼就互相看到。 “姐,我跟你这么有缘?”小妹看了一眼陆存遇,然后跑到江曼身边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朝江曼咬唇 tang眨眼睛,一副激动的样子。 江曼不觉得有缘:“早上我才给你介绍完青城不错的西餐厅,就这家啊。” “我介绍一下吧。”江曼对陆存遇说,指了指:“我姑姑家的小妹,大四,也算是正式毕业了。来青城玩一段时间。” 还不待陆存遇说话,小妹热情地伸出手:“姐夫,第一次见你我有点紧张,见谅啊!我姐好几天前就一直夸你,果真跟她说的一样!以后我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她有一堆糗事我可以爆料!” “……” 江曼。 陆存遇一副长辈的架势邀请小妹坐下,小妹惧怕的以有同学们在为由没坐下,去和同学一起坐在别的桌。 小妹离开后江曼对他说:“她就是个疯丫头,但是很单纯,你不用对她很客气,她会吓到,刚才看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了吧。” 陆存遇点了点头,一边用餐一边问江曼:“晚上有时间吗,下了班去我爸爸那边,为设计那栋洋房做做准备。” “……” 江曼沉默了一下。 抬头对他说:“我上午交了辞职申请。” “怎么回事?”他一边挑眉问,一边也把刚刚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江曼的面前,“江斯年升职的问题不是谣传?” “对。”江曼点头。 陆存遇严肃地对江曼说:“其实不想干预你的私事,你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我们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但我希望你辞职,诚意邀请你来我身边做事,或者你自己单干也不是问题。别忘了我是干投资的,未来把资金投进什么行业都有可能。” “万一董事长不让江斯年升职了,那我就不用辞职,或者董事长可能把江斯年升职到其他的部门。”江曼给陆存遇分析。 她在创州做了几年,一想到离开创州,心中还是有许多的不舍。 “万一,他其实只想做你的上司?”陆存遇隐晦又略略吃味地抛出一句。 江曼笑了笑,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陆存遇说的也不无道理,江曼也这样想过,是不是江斯年对他岳父要求过,他非要来a部当这个总经理。 “晚餐过去我家里吃,我爸和奶奶已经叫人开始准备。奶奶今天出院,回家疗养,下了班我开车和你一起去接奶奶。”陆存遇伸手,摸到她微凉的手攥了攥,目光温和地开腔安慰道:“不用紧张,在我家里只做你自己就ok,顺便跟陆菲再接触接触。” 江曼虽有压力,但也笑着点头:“好的。” 陆存遇拍了拍她的手,看她的眼神,甚是灼热。 用完午餐陆存遇和江曼一起离开,对小妹说,她们那一桌的单已经买过了,压足了钱,大家想吃什么再点。 江曼上了他的车以后,收到小妹的微信。 “姐,这个男人你必须要嫁!他各方面无可挑剔啊!简直完美,嫁完气死江开!” 江曼搁在耳边听完,无奈地笑,立刻删掉了。 哪个男人,哪个女人,能做到各方面都百分之百的完美?根本没有。 回到a座27层,江曼还没坐下,立刻就被董事长童刚传唤了去。 “江曼,你以辞职来反对江斯年升职去a部做总经理一职,我很不理解。你们的矛盾在哪里?” 童刚并不知道自己女儿抢了别人的男友,这件事江曼也不会散播,更怕别人散播,传到自己爸妈的耳朵里就不好了。童沁忌惮江斯年,憋着一些想说的话不敢说,但是别的有心人不会忌惮。 “董事长,您怎么会觉得我是针对江斯年升职才提出辞职?”江曼的确是针对江斯年升职才提出辞职,但是让童刚心里清楚就够了,嘴上还是死不能认的,她解释:“我今年27了,家里一直着急让我结婚,男朋友也催我结婚,当然还是我自己最着急嫁掉。以前没提出辞职,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辞职,也是心里觉得这是个我该辞职的机会。原本恋着苏青,跟朋友一起工作很愉快,就有些不舍得,但是现在……” 江曼这样解释,童刚就算是白痴也听得明白了。 不过就是一些听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借口,她还没有到谈婚论嫁地步的男朋友,跟陆存遇 也是一直不清不楚的暧/昧,江曼觉得,这应该就是童刚心里对她这番话的总结。至于童刚接下来斟酌完怎么处理,江曼静等。 …… 陆氏投资公司。 许就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上了顶层。 进了陆存遇的办公室,许就气喘吁吁地就直接把纸袋里的照片倒在了陆存遇办公桌上:“哥,这些照片都是今天早上拍到的,不知道重不重要。看上去有些意料之中,但也有些难以置信。以前的一两天内大概还挖出不来,要再等等。” 陆存遇拿了一张照片看了看,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许就送完了照片很快离开,按照陆存遇的交代,下了班以后去找苏青闲聊两句。 下午5点,许就开车本想去找创州接一下苏青,就当偶遇,但是路上被前女友的现任男友缠住了,站在车外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宁怀孕了,他妈的是不是你的?小子!玩完我的女朋友搞大了肚子还敢对我那样嘲笑?” 许就坐在车里驾驶座位上,平静地说:“孩子不是我的,我们碰过她一下!就算是我的,好像她怀孕时也是我的女朋友吧……” “你下车!” “抱歉,我还有事。” 许就看着不敢踢车一下的混混无奈的笑,心里感慨,怪不得小宁喜欢跟着有钱的男人,原来没钱真的不干什么事都做,比如小宁的这个备胎混混,因为怕赔不起修车钱气的咬牙都不敢碰这车。 理智型的混混,也少见。许就开了车。 将近晚上六点,这个时间去创州可能见不到苏青,但是,开车到苏青公寓楼下也要七点了。 许就打给苏青,问她在不在公寓里。 苏青说在,问他什么事? 许就说没事,找你吃一个饭,说完尴尬。陆存遇没告诉他约人的借口是什么,他也实在想不出来。 苏青对此有些迟疑,但也答应了。 许就到了公寓并没有上去,而是在公寓外面等苏青下来,抽了一根烟的时间,公寓外面来了一个送快递的,打给了苏青。 “苏青小姐吗?我这里有你的快递,请下楼签收一下。” 许就蹙眉,这个时间来送快递? 送快递的人没有穿工作服,是个三十几岁的普通模样男人,穿着帽衫,戴着帽衫上的帽子。 “门口叫许就的?” “是我。”许就猜想,可能苏青让他帮忙接收一下。 送快递的人看了看许就,以为是苏青的男朋友吧,也犹豫了,但还是给了许就。 “不用签字,是有人让我送来的。”穿帽衫的人对许就笑,把东西搁在许就的手上骑着电动摩托就消失了。 许就蹙眉,干这种黑活的人他也认识,专门负责帮人送这些古怪的快件,但一般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快递的口开着,许就挑眉看了一眼。 ——照片。 许就往公寓大楼上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门口,苏青没出来,洗澡换衣服女人动作很慢。 许就躲开公寓门口的监控,走向车旁,打开车门挡着,把照片倒出来一张张看,竟然是其他人跟拍的。 这个拍照的人跟在他请的人后面跟拍。 许就愣住,如此保密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才跟拍不到两天,就被人发现反跟拍?几乎不可能发生这种神奇情况! 照片里压着一张纸条,字并不是手写的,而是打印的:“苏青小姐,你的好姐妹江曼在派人查你,好心提醒你,不谢。” 许就手指捏皱了那团纸,想想又展开,揣进了自己的裤袋里。 接着把照片装进这个普通的并非经快递公司办理的快递袋子里,放在车里隐蔽处。 他打给陆存遇。 陆存遇和江曼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哥,我该怎么做?现在给你送过去看看?” …… “这个人挺聪明的,怕查出笔迹,用的打印方式。” …… “我明白,那我先不过去了,先请苏青小姐吃饭,看看她知不知道这快递是什么,不过她应该不知道,知道就不会让我签收。” …… “我办的很保密,私家侦探更不会透露出去,即使透露,首先也得有人打听。打听的人怎么知道刚好我这两天叫人查苏青小姐?” …… 苏青下来,许就就挂断了。 … … “不好意思,等的不耐烦了吧?”苏青对许就说。 许就摇头:“没有,先上车。” 苏青上车,刚要问快递的事情,就见许就眼神奇怪地望着自己。 许就心里琢磨不明白,这次的事情很离奇,还有,陆总包场看电影出来遇到陆菲的事情,由此看来,也不存在巧合的说法? 妈妈,我想对你说爸爸现在带回来一个阿姨在家里【第一更】 上车以后,苏青在副驾驶上问许就:“我的快递?” “哦,他没有给我。”许就拧眉,对苏青说起了谎:“你说让我接一下快递,但他挂断以后并没有把快递给我,上车直接就离开了。鬼鬼祟祟,看样子也不是送快递的人,长得那副面相,倒像坏人。” 许就心里紧张,眼睛盯着苏青的眼睛,想看出苏青她信不信。 苏青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她没有想得太复杂,更没有怀疑许就什么,只是,她以为是什么人邮快件来恐吓自己,她很少网购东西,也很少接快递这东西,就算是有,地址填写的也是公司a座接待前台秣。 “没事,不管它了。”苏青脸色有些发白地对许就说。 许就点了点头,但是眼神还在苏青的脸上做着停留,似乎是在看苏青是否真的不在乎快递了。半晌,苏青也盯着许就的脸看,许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如此看着女生不太合适,视线看向前方,启动了车。 吃饭的地方是苏青临时选的,进了店,两个人只吃东西,苏青没有点任何酒水。 “苏青姐,我听说曼姐要辞职不干了?”许就直接问。 苏青对许就温柔地笑了笑:“弟弟,你突然请我吃饭目的不纯吧,你们陆总让你来对我说什么?或者,他想知道什么?” 许就点头,就知道苏青一定识破了。 “那就不瞒苏青姐了。陆总的意思是,希望曼姐此次辞职可以顺利的辞掉,陆总一心一意对曼姐,苏青姐你也想看到曼姐早点幸福对吗?” “一心一意?”苏青掀了掀眼皮:“这么短的时间内,谁能知道谁对谁是否一心一意?弟弟,你们陆总只靠嘴说是不行的。” 许就无言以对。 意思他已经传到了,接着苏青怎么做那就是苏青个人的事,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讲,许就隐约觉得苏青和陆总不是一条线上的。 吃的东西还没上来,许就和苏青桌旁就站了一个女孩子,那张小脸儿,漂亮、清纯,但眼神就有点变味了。 “许就,我跟踪你好久了。”女孩开口。 许就点头:“恩,我知道,从北街的第一个路口开始。” 小宁不屑地看向苏青,接着眼神又转到许就脸上:“在你新的女朋友面前提起这个我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不说就太亏了。许就,我怀孕了,你别说你没有碰过我,上次我过生日,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占过我的便宜?” 苏青看向许就,原来是小女友找上来要负责了。 还记得有一次和江曼夏薇怡去唱歌,碰到了许就这个小家伙,当时应该算第一次见面,他正在给他女友过生日,那么,应该就是桌旁站的这个了。 “你什么意思?”许就拧眉,看着咄咄逼人的女孩子。 小宁伸手:“我要善后费,打胎,调养身体,所有都加在一起就给五千块吧。你要发票我会准备好,回头再给你送来。” 苏青对这姑娘刮目相看,不敢置信地说:“讹人?要钱肯定没有。小丫头,你生日那天晚上趁你喝醉他跟我在一起,你认为他还有精力去占你的便宜吗?如果你认定孩子是他的,那就把孩子生下来给他,验完dna,确定是他的孩子,我和他一起给你养。” 小宁气的冷哼一声,对许就说:“我不跟她说话!我就问你,给还是不给……” “许就,我有点不舒服,你去对街超市里帮我买一包糖果,要话梅的。”苏青说。 许就愣了愣,不过也起身去给买了。 小宁要跟着,苏青江小宁扯了回来,苏青站起来,比小宁高许多,小宁是典型的娇小玲珑型的。苏青摇头,许就这么单纯的弟弟为何喜欢这种小白兔外表,五脏六腑却是狼心狗肺的坏女孩子? 苏青也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你就比人家好多少吗? …… 许就买糖回来的时候,人已不在。 他问苏青:“怎么打发走的?” “你别管了,许就,这种女孩子不值得可怜,交女朋友一定要认清她的真面目,有些女孩子犯错不会改,会一而再。”苏青抬头对他说。 许就点了点头,往外看,刚才他在对街的超市里有往这边看,但是,距离太远,他终究什 tang么也没有看到。 “恋爱几年了?”苏青又问他,在吃东西。 “一年半。” “很爱她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没有刻意追,总在一起玩,慢慢的就自然变成了男女朋友这种关系,再到分手。” “孩子不是你的?” “我没碰过她。” “为什么?”对于这个苏青很好奇,现在这么开放的社会上,这种类型的男女生恋爱不发生关系真是中国好青年了。许就倒还好,关键那女孩子一看就不是矜持型的。 许就脸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不敢。” 苏青不敢相信还有这么纯情的小男生存在,对女朋友竟然不敢做那种事。怕什么呢? 晚餐完毕,许就立即开车送苏青回去公寓地址,在分开时,许就对苏青说:“谢谢苏青姐刚才帮我。” 苏青站在许就的面前,低头想了想,抬头说:“不用谢,请你帮我带话给你们陆总,他的意思我了解,但我现在很需要江曼,他想曼曼好,我比他更想曼曼好。有一天他抛弃江曼,我可是会第一个冲上去要他命的。” “怎么会,陆总人很好。”许就对苏青信誓旦旦。 苏青笑了笑:“但愿吧。” “再见。” “再见。”许就点点头。 …… 陆家。 江曼先是陪着奶奶在楼上的房间里。 陆菲被接回来的时候江曼不在楼下,陆菲知道江曼来了,所以就直接到楼上没有再下来。 陆镇威上楼,到外孙女的房间问:“摆脸色?” 陆菲对爷爷摇头,淡淡的眉微微地皱着:“爷爷我没有,就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改口叫江曼姐江曼阿姨。” “爷爷的乖孙女……”陆镇威点头,叹着气拍了拍陆菲的肩。 等陆镇威下楼去,陆菲拿出手机打给了妈妈。 “妈妈,你在干什么?” “在陪你外婆吃饭,怎么了?” “哦,我刚到家里,爸爸派车接我回来的。妈妈,我想对你说爸爸现在带回来一个阿姨在家里,我也早就认识,对你说过的那一个。” “已经带回家让你爷爷看了吗?她早就在你爸爸身边了,几年了。” “可是妈妈,爸爸和她看上去不像认识很久了。”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我16了,同学就有很多谈恋爱的,如果爸爸跟她在一起很久了,两个人怎么坐在一起站在一起都相敬如宾的,是她修养好吗?没有第三者的感觉。” “陆菲!!” “对不起,妈妈。” “如果你爸爸真的爱其他女人,他会等到37岁才把人带回家?最近我和你爸爸又发生了争执,他气妈妈呢。” “妈妈,你和爸爸究竟什么事情可以冷战这么多年?原谅我虽然希望妈妈回来跟我住在一起可是不能理解你们大人的世界。” “妈妈不想说……” “是爸爸婚后对不起妈妈了吗?” “他没有,所以妈妈才舍不得放开他,你的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即使妈妈不在他的身边。菲儿,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打听了,妈妈说过不止一次,这里面不只是妈妈和爸爸的问题,还有你爷爷奶奶和外婆之间的矛盾。你奶奶还在昏迷,记得多去看看她,讨爸爸的开心。” “我知道了。” “菲儿,你的态度会决定你爸爸的行为,记得不要对那个阿姨太冷淡了,这会导致那个阿姨跟你爸爸产生矛盾,知道吗?” “……” 陆菲听完,低头按了挂断键。 陆菲的脑海里回放着一些画面,是妈妈和爸爸年轻时的回忆,有旧照片,照片里年轻时的爸爸妈妈还是高中没毕业的一对青涩俊男靓女。 听妈妈讲的,和照片上看的,她联想到的是,男生长得很高很帅,打篮球的时 候女生就坐在一边看着,看管着男生的书包那类东西,还有给男生准备的水。男生打完篮球,抱着篮球脚步轻快的跑过来,很帅气的在女生额头上吻一下,女生开心地拧开矿泉水给男生喝。 爸爸和妈妈很早就结婚了,很相爱。 但是好多人不喜欢妈妈,妈妈进门口陷害妈妈,外婆心疼妈妈跟爷爷家里的长辈争执,好像才导致奶奶昏迷不醒多年,后来妈妈和爸爸因为什么不能继续在一起,她不太知道。很心疼妈妈和爸爸,妈妈一定是在生下孩子后就被赶出了陆家,都怪狠心的太爷爷,完全不顾孙子和孙媳妇的幸福。接着爸爸妈妈中间有了第三者勾/引,导致爸爸妈妈不能在一起。 她很不喜欢三年前去世的那位太爷爷。 小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七八岁了知道爸爸妈妈离婚,很少接触妈妈,常常在爸爸的身边,但是每次见到妈妈,妈妈都是哭成泪人,从此开始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渐渐长大,才开始有脑力分析大人们的事情,听妈妈说,听外婆说,听爷爷说,听太奶奶说。而爸爸,似乎很忙很忙,记忆中从小时候起爸爸就在忙碌,不在她这个女儿的身边。 听小叔叔的前任妻子说,爸爸二十几岁时很不关心自己的女儿,甚至不看一眼,她问了爷爷,爷爷说,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一岁的事情,她去哪里记得。 长大后很少见到爸爸,爸爸的不关心,好像都被大人们一句“你爸爸平时很忙”给解释过去了。 努力做个乖孩子,讨好爸爸,也不记得爸爸究竟什么时候起对自己慢慢开始注意,关心,最后到现在这样变成一个好爸爸的。 太奶奶说,男人都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会比女人晚熟,你爸爸呢,刚好就是最晚才熟透的那一个。 在楼上思考了很多,陆菲下楼。 陆存遇奶奶的房间门被轻轻推开,陆存遇走到床边,对奶奶说:“奶奶,我先带曼曼下去,等我四叔四婶来了,再上来扶您下楼吃饭。” “去吧……”奶奶用力喘着气拍了拍江曼的手,嘱咐:“菲儿这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好姑娘别往心里去……一开始我们家不让她接触她妈妈外婆,后来担心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就让见了。但这一利一弊哪头大,哪头小,奶奶也不知道……孩子总算长大了……懂事归懂事,难免心里是偏着她妈妈那头的……” “奶奶,累了别说这么多话了,我知道的。”江曼让老太太宽心。 奶奶也笑:“奶奶这是怕乖孙媳妇儿被吓跑了呦……” “不会!”江曼被奶奶的语气逗笑。 …… 江曼离开奶奶的房间跟陆存遇一起下楼,走到楼梯口江曼停住,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陆菲捉到自己和陆存遇约会看电影的这件事,江曼心有余悸。 江曼站在陆存遇的身边,低着头时,就只到她的肩膀以下,抬起头还好一些。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最后还是陆存遇温柔地开腔,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你平日里的倔强到哪去了?实在不行,把我的家人当成你的单子来谈,拿出你的气场。” “谈单成功后的收益是你?”江曼放轻松的抬头问他。 陆存遇点头,目光游移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我的身上,可能会有能满足你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需求的东西。” “……” 江曼深吸了口气,是啊,这个回报真的不错。 人活在世,需要什么?钱必不可少,他有。亲情,爱情,在一起中他都能给。身体需要的,他给了,灵魂需要的,他也给了。主要他可能还是个绝佳的好男人,至少在观察的这段时间里他是。 江曼下楼,但是陆存遇并没有下来,在楼上陪他奶奶聊天。 陆存遇在,陆菲可能顾忌爸爸,因此就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陆老爷子看到江曼下来,看了一眼孙女,转头对江曼说:“你四叔四婶马上就到了,说见过你!叔叔先出去到门口迎迎他们!” 老爷子和江曼对视一眼,江曼笑笑,点头。 爷爷走了,陆菲尴尬地站了起来对江曼说:“阿,阿姨。” “陆菲,我们上楼去聊聊?”江曼提议,同时她也是尴尬的。 江曼同 样的尴尬让陆菲稍稍的放松了一些,点头:“好,阿姨,我们到我的房间里聊吧。” “嗯!”江曼点头。 陆菲带路,江曼跟着陆菲再一次的去陆菲的房间。 保姆此时推着另一个房间里的男人出来,他穿了一身西装衬衫,挺正式的,看上去完全不像个残疾人,但他就是残疾的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坦荡荡的停留在江曼的脸上。 保姆站住,说:“这位就是江曼小姐……” “你好,初次见面……嗯,你长得很漂亮。”轮椅上的男人夸奖道。 江曼顿了顿,还是觉得应该打个招呼,虽然陆存遇和他大哥关系不好。“大哥。” “楼下见。”男人说了一声,便被保姆推着离开走廊。 陆菲对江曼说:“我大伯人很好的,年轻的时候很帅很帅,他跟我爸爸长得最像了。可惜,大伯不能再自由行走。” 【加更】我只是打个比方,菲儿是存遇亲生到不能再亲生的了 江曼跟陆菲进了卧室。 陆菲紧张,心里的七上八下也不小于江曼。 前些天面对江曼,和现在面对江曼,她是两种感觉枧。 一开始她还只是怀疑江曼跟自己爸爸的关系,现在,这种关系已经被爸爸用行动来坐实了蟹。 聊一聊,谈一谈,陆菲知道聊的主题是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便借着大伯的话题来让自己别太紧张。 陆菲又对江曼说:“我大伯他其实很辛苦的,听我妈妈说,大伯他双腿残疾的时候才21岁,就在他22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双腿断了。治疗以后医生告诉大伯,他那种断腿的情况不可能再康复。得知自己重新站起来无望,大伯整个人对周围充满了恐惧,悲伤,愤怒,无奈的感觉。” “阿姨坐。” 陆菲要把‘姐姐’叫成‘阿姨’,特别不习惯,脸有些微微尴尬地红。 “你大伯现在的状态看上去不错。” 江曼点头,坐下在那把她学习书桌前的舒适椅子上。 陆菲坐在床边,紧张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说:“我大伯今年39岁了,事情发生在17年前他的生日夜里,时间久了,现在大伯早已习惯了自己是个残疾人。大伯在家里长辈的帮助下也有自己的生意,自己打理生意12年了。大伯也健身,有专为他这个情况而设计修改的健身方案。我看大伯他过的就跟个正常人一样,只是平时比较不爱说话,整体情绪其实还好。” 江曼点了点头。 陆菲的房间不是很大,装修也不是很奢华,风格跟楼下陆老爷子喜欢的纯老中式装修风格相同。江曼在陆菲的房间里没有看到类似娃娃一样的那些东西,这房间也并不是女孩子们喜欢的温馨风格公主房。 “喜欢自己房间的装修吗?”江曼问她。 陆菲看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还可以,从小到大住习惯了。” “你爸爸让我来你家,是打算让我帮忙设计一下你们家的装修方案。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装修?”江曼渐进地问。 陆菲感到惊喜,脸上稍微有一点开心的样子:“我可以选择跟爷爷房间不一样的装修风格?整个房子里风格不是统一的吗?我其实比较喜欢田园风的,同学家里的房间就是那样。我想要白色和粉色为主,白色和眼睛看着舒服的浅绿色也可以。就是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同意。” “跟你爸爸说,让你爸爸跟你爷爷沟通一下。”江曼给她出主意。 陆菲摇头:“还是不要吧。反正我已经读高一了,再读两年爸爸会安排我去澳洲读书,那边有我们家的亲戚可以照顾我,所以在家只能住两年了,毕业回国可能也不经常住在家里,要参加工作。” “没关系,你跟你爸爸说说你房间的风格问题,我设计完也会跟你爷爷细讲,会努力说服你爷爷。这两年也有700多天呢。” 江曼说完,陆菲立刻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了我爸爸他会懂吗?我爸爸和十五住的房子空空的没有装修,简直就像一个收养了流浪汉和流浪狗的难民窟!!” 江曼点头,也忍不住笑,表示对陆菲此话的同意。 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的,但是,有一些问题总归要面对,借这个机会得聊到。 “陆菲,去澳洲读书是你爸爸的意思,还是你自己也希望过去?” 江曼看着陆菲问。 陆菲的眼神闪躲了片刻,低下头说:“是我爸爸的意思,我妈妈和外婆都不同意,妈妈和外婆不希望我离开,就算不在青城读书也不要出国离她们太远。因为我去不去澳洲的这件事,去年我外婆和爷爷发生了争执,把爷爷吵的住进医院。我的亲人分成两派,一派要送我去澳洲,一派让我留下,呵呵,我的同学都不太敢来我家里。” 江曼在听陆菲说,没有插话。 “我觉得,爸爸早就想把我送出国了,担心我在两边亲人的拉扯中受罪,但是爸爸又怕我不在他的视线内会学坏。爸爸不愿意让我接触我的妈妈和外婆,可那是我的外婆和妈妈,我怎么会不接触?其实,我和我爸爸的父女感情培养的也很辛苦,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对我冷淡,我猜是因为妈妈和外婆害的奶奶昏迷不醒的关系。我总黏着爸爸,讨好爸爸,慢慢的爸爸才对我转变态度。” “我以前不知道爸爸妈妈离婚的 tang事,知道爸爸妈妈一直在分居,我到现在也以为,爸爸妈妈分局是不是因为外婆和爷爷还有奶奶之间的事?奶奶昏迷,妈妈又绝对的站在外婆那一边,爸爸因为自己妈妈昏迷,才由爱转为恨着我的妈妈。我太爷爷在世的时候特别严厉,爸爸是受了太爷爷给的压力吗?” “我祈祷奶奶能醒过来,奶奶睡了很多年,不要一直的再睡了。也许奶奶醒过来会慢慢的原谅外婆和妈妈,那么爸爸就不用背负着不孝的罪名也原谅妈妈了?跟妈妈在一起?” 陆菲对江曼苦笑:“我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爸爸这边,妈妈那边,说的都不一样。爸爸这边有事情才会接我回来,妈妈那边我都是经过爸爸的允许才过去,爸爸说,我大学以后不再限制我的自由,因为他觉得我那个时候就长大了。阿姨,不行……还是喜欢叫姐姐……我除了上学就是做功课,或者跟同学在一起,大人们说事情第一个背着的就是我。你知道爸爸妈妈还有什么矛盾吗?除了妈妈害奶奶昏迷这个。” 江曼在心里叹了一下,原来陆菲是这样认为的,认为爸爸不原谅妈妈是因为爸爸的母亲还在昏迷中,而她的爸爸怎么可能继续跟这个害了自己母亲的凶手一起生活?爱和孝顺难以两全,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没有对我说过。”江曼对陆菲摇头。 从陆存遇的表达上总结,他和前妻之间应该是有一些孩子不适合知道的事情。 陆菲现在除了学习就是在关注自己爸妈的问题,等奶奶醒来。但是,就如陆存遇所想,把陆菲送到澳洲读书是正确的,在另一个环境中开始她崭新的生活。 不在这个环境里就不会过分关注这些事情,渐渐地,20岁左右的陆菲会把精力转移到未来毕业工作,谈恋爱,这一系列到了那个年龄会考虑的事情上。 随着年龄的再增长,陆菲会成熟起来,她会有自己的家庭,她会全心地去经管属于她自己的家庭。 聊到她爸爸再找妻子组成家庭的问题上,陆菲显得很难过。 她说:“十几年了,我懂事以后没见到爸爸的身边有走得近的女性,我真的愿意天真的以为,爸爸是因为奶奶昏迷不原谅妈妈,而口不对心的对待妈妈,报复妈妈,生气妈妈不站在奶奶这边,还帮外婆。后来长大的有一个阶段,我知道了有钱人会有情ren的这个现象,我猜爸爸是不是也有呢?在恨妈妈的同时有女人趁虚而入了?再到今天,爸爸把你带了回来,好像很正式的样子,我的四爷爷和四奶奶今天也要来家里吃饭。我觉得,爸爸是认真的。如果未来照顾爸爸的是个好女人,我不反对。但我不会改口叫妈妈,叫阿姨还可以。” 江曼对陆菲笑起来。 陆菲对江曼说:“前提是她一定要是个好女人!” “不好就让你爸爸炒了她!”江曼点头,淡笑地对陆菲比了个ok的手势。 下楼的时候,江曼问她:“怎么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想法?” 她诚实的说:“爸爸可能会再婚的这个问题,以前因为爸爸身边没有女人所以爸爸没有提起过。但是这次爸爸提了,爸爸知道我在哭,还是坚持说他会再婚,会给我生弟弟妹妹。爸爸说的很严肃,我看到爸爸的眼里也有眼泪。我哭完想了很久很久,爸爸疼我,我就不能让爸爸白白疼。妈妈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妈也很喜欢爸爸,一直都想和爸爸复合的。我在努力帮妈妈,但是,好像给了爸爸很大的压力。” ......................................................................................................................................................................................... 到了楼下,陆菲去了她四爷爷和四奶奶那里。 江曼跟陆存遇站在一起,也去跟他的四叔和四婶打了招呼。 在马上要吃饭的时候,江曼的手机响了,他家里的人这会儿太多,都在聊天,江曼跟陆存遇说了一声,就站到外面去接了。 陆家老洋房这边外面树木较多,树形的花草也较多,江曼站在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接起来电,是小妹打来的。 小妹说,衣服带的不多,老家那边的天气和这边的不太一样,还想买几套衣服,不熟悉青城,所以姐姐, 哪里卖的衣服风格比较适合我?最好你能陪着我去买! “恩,等周末吧,周末我带你去买。”江曼对小妹说。 …… “钱什么钱,算是我送你的几套衣服。” …… “好了,我这边有事,先这样吧。” …… 江曼按了挂断按键,转身,可她刚要往洋房门口那边走,就看到大哥陆显障自己坐着轮椅朝她过来了。 “大哥。”江曼不明白他过来干什么,但还是先打了招呼。 陆显障的身体微微弯下,双手的十根手指自然地支成塔状儿,坐姿和一举一动像极了陆存遇,但是,陆显彰的一双眼睛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注视着陆显彰,江曼脑海里想象到的是那个初入陆家,欺负陆存遇和他弟弟陆行瑞的那个嚣张孩子。 陆显彰盯着江曼,忽而笑了笑:“别害怕我,我们无冤无仇。” “……” 江曼微微拧眉。 他又开口:“存遇这个人,他可比我狠多了。诶,不过他也许会娶你,江小姐完全不用担心,菲儿那丫头他才不在乎,毕竟他对菲儿的感情是后期培养出来的,就像……人们在某种条件下必须要领养了一个孩子,或是怀着某种目的才去领养一个孩子,从一开始,这个人对孩子爱不起来,到渐渐地,把孩子爱成如同自己亲生的。这个带有善意的感情转变,江小姐你懂吗?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菲儿是存遇亲生到不能再亲生的了,菲儿身体里流的血液永远是陆家的,江小姐有一天嫁了过来,可记得要对她好啊。” 我的这一双残腿,全是拜他所赐!【第一更】 “大哥的心肠真好,第一次见面,就为我考虑了这么多。相信心肠好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谢谢大哥。”江曼面带微笑。 她不愿意跟陆显彰说太多的话,更不愿意跟陆显彰起争执,或者在言语上杠起来。陆家这些人什么情况她还没有理清楚,从上回陆存遇夜里说起的过去中了解,陆显障是一个愈战愈勇的男人,19岁那年,逗弄自己学校的校花,故意以此来激怒校花的男朋友,但他的目的却不是爱美人,而是单纯的就愿意惹恼人,等着那人扑上来咬他一口,在还没咬到的时候,拎起那人摔在地上,最后脸上露出了胜利者俯视弱者的微笑。 这个社会上变/态很多,陆显障可能就是其中之一,陆存遇说,二十四岁之前的自己,险些变成大哥一样的变/态蟹。 童年的生活中开始甩不掉这样的一个变/态大哥,他被激怒,他被同化,他被扔进军校! 心里只充满了恨,也曾被恨意腐蚀了整个身心枧。 江曼不想给陆显彰制造矛盾的机会,但是,摆明了陆显彰不想放过她,在她走向门口的方向时,他推着轮椅拦住了她的去路。 “还有事吗?”江曼保持着一副很好的态度,在原地站定,目光盯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陆显彰的眼神搁在江曼的脸颊上,然后向下移动,注视着江曼垂下的手。 江曼毫无准备,就被他的大手攥住了自己的手。 “……” 她感到不可思议! “别这样看着我,小心我也会爱上你,调/戏未来的弟妹和爱上未来的弟妹,这是两种意思。”陆显彰抬头,气定神闲地抿着薄唇,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江曼正在敌视自己的一双眼睛。 江曼再也保持不住淡定,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甩开他的手,开口骂道:“真是个恶心人的变/态!” “骂得好,我变/态,但我享受。”陆显彰推动轮椅靠近江曼,凝视着江曼被气到严肃起来的小脸儿。伸手一把扯过江曼,将江曼按在他的怀里他俯下身恶狠狠地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我的这一双残腿,全是拜他所赐!你认为,我会让他的日子好过?识相一点,离开他,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做出殃及无辜的举动!” 江曼屏住呼吸,不舒服的姿势抬起头瞪着他:“如果你没做过伤害他的事,他会这样对你?报应罢了!!” “对,报应!”陆显彰的五官在江曼的面前笑开,“或许是我先欺负他的,但是,他也报复了我,抢了我心中最在乎的东西!并且打算一辈子不再还给我!你说,我不恨吗?好了,冤冤相报何时也不能了,看到他过的不幸福,我就无比开心。现在,你这个他爱上的女人登门,我变得开始不开心了。” 江曼用力挣脱他的束缚,不敢喊人,但是他的力气很大。 “你不怕被人看到?” “不怕——”他笑:“为什么还不出来人?以他的性情,这一次会动手打死我?也对,他从小就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长大了更加不可一世的要杀了我。有过了上一次的侥幸,这一次,我会让法律把子弹送进他的脑袋里!” “陆存遇,你出来啊!” 江曼听见他在试探着喊,不知是否在吓唬她,但江曼还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咬了他一口,她嫌弃脏! 在拉扯挣脱中,江曼发现自己不小心推了轮椅一把。 轮椅顺着坡度向下快速跑去,他自己捂着疼痛的手臂一时忘记了制止轮椅,等到反应过来,“嘭”地一声轮椅已经撞上了一个石凳,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晚风一吹,江曼发觉自己的身上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陆显彰喊陆存遇名字的时候声音不大,所以里面的陆存遇应该听不见,江曼觉得,陆显彰最大的目的是让她离开陆存遇,期盼陆存遇跟他一样,孤独终老一辈子,他没有权利再享受的人生,陆存遇也不可以享受。 江曼的心里憋着一股火,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如果陆存遇的开心事建立在他的痛苦和嫉妒之上,那江曼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让他这个变/态失望!一定要跟陆存遇继续好好的! 江曼回到里面,陆菲和保姆一起扶着太奶奶下楼了,太奶奶叫江曼,江曼赶紧收起手机走过去。 “妈,从医院到家里,这一路上身体还受得了吗。”陆存遇的四婶接 tang过自婆婆的手,小心扶着,让婆婆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上。 “你爸爸呢。”江曼问陆菲。 陆菲小声的对江曼说:“爸爸在太奶奶的房间里接电/话,好像是许就哥哥打来的。” 江曼松口气的点了点头。 对待陆菲,江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从一开始知道陆菲是陆存遇的女儿,就没有特别在这上面忌讳,仅是小小吃醋。但她并不伟大,也嫉妒他的婚姻,嫉妒他曾爱过前妻,嫉妒他有前妻。 陆存遇下来以后,随便一瞥便发现她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 江曼摇头:“没事,一起见你们家好几位长辈,心里紧张。” 表面上江曼情绪如常,但心里其实很后怕的,悄悄望着陆存遇温柔精致的男性侧脸,他的五官眼神都不会让她感到惧怕。他打断了他大哥的双腿,他大哥警告过多少能让他感到幸福的人呢。 陆家的晚餐桌上没有陆显彰,身体不舒服为由司机带他已经离开了陆宅。 江曼猜想,他可能摔的没心情吃饭了吧。 离开陆家以后,江曼并没有跟陆存遇去他公寓或是别墅,小妹来了,她晚上要陪小妹在家里睡。 陆存遇开车送的江曼。 在小区内和他拥吻,最后江曼依依不舍地朝他挥手回了楼上。 江曼不怕陆显彰,面对变/态,你不能比他更变/态被他同化,那会让变/态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反抗吗,怎么反抗?让陆存遇知道加倍的报复他大哥?这似乎还是会让他的大哥得逞。唯一的办法,便是避免再见这个变/态! 江曼不想让陆存遇因为自己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一些沾了会甩不掉的麻烦人,还是不要去逞能沾的好。 洗完澡和小妹躺在一张床上,小妹问她:“姐,你没事吧,怎么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江曼没有回答,回想着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恍惚觉得自己和陆存遇之间最大的阻力不是他的前妻,不是他的女儿。 是他大哥? “小桐,姐的感情中遇到阻碍了。”江曼打算把小妹当垃圾桶。 小妹翻了个身,瞪着江曼看:“有发嗲矫情不穿内/衣满街跑的女人勾搭姐夫吗?” “唉,不是!” 江曼摇头。 ......................................................................................................... 青城偌大的夜晚城市中心,路边停着两辆车。 许就把快递内的照片都给了陆存遇,说道:“哥,这次我拦住了,下一次呢,很快还会送到苏青的手上,这个人是有意挑拨。” “不用继续调查了。”陆存遇蹙起眉头,若有所思,他把手上的快递纸袋扔进了自己的车里,临走时转身又对许就说:“苏青和江曼的友谊应该会经得起考验,如果经不起考验,江曼很快会离开创州,这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哥的意思是,不用想办法阻拦送去苏青那里的快递了?”许就不懂。 陆存遇点点头,蹙眉垂首点了根烟,神色如常地:“这两天有什么事见面再说,观察一下你身边的人,还有,明天去找人仔细检查你的手机。” 许就愣愣地点头。 陆存遇上车,很快车就驶离了这条街道。 【2更】一台跑步机而已,又不是直升飞机,有什么不敢收的…… 7月19号,星期五。 江曼拿了一把雨伞出门,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出门之前,江曼订了两张下班以后时间的电影票,打算要和小妹一起去看。 今天的天气不好,导致江曼的心情也很不好枧。 到了公司,雨天塞车迟到了二十几分钟,整理了一下自己,喝了杯热水,暖了暖身体,等她坐下来开始工作发现时间已经十点半。 江曼仔细地看着才接收的图纸,很快,她就在上面发现了一处错误。 这个绘图员是江曼信任的,非常可靠,所以不存在无间道。 十五分钟左右,男绘图员走了进来,江曼问他:“怎么回事?这种错误就不应该出现,导致项目受损怎么办?” “曼姐,太对不起了!昨晚出去玩累了就没干活,早上来了迷迷糊糊弄的,你说的今天上午急用。”一脸宿醉模样的绘图员一脸抱歉,眉头紧皱。 江曼笑了笑:“小李,你没事吧?” 一脸憔悴的小李伸手摸了摸眼睛,鼻子,苦恼极了的样子,仿佛在犹豫着什么。他最终还是在江曼的注视下靠近了江曼,对江曼说:“曼姐,前一阶段你不是让我跟c座的人做朋友吗?我接触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就挑了个美女做朋友!妈的昨晚喝酒一不小心我就和她……” “呦!占了便宜你还哭丧着脸?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江曼大意听懂了怎么回事,跟人家小美女直接就接触到床上去了! 小李伸手摸了一把脸:“曼姐,冤枉啊,我还想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呢!不是我主动的!她主动的!她还说她是处nv!可根本不是!” 江曼当即就伸手拿起文件夹给了小李的脑袋一下! 小李被打的缩了一下头。 “不是处怎么了?!” 小李低头,吞吞吐吐半天才丢脸地说:“她骗我说她是处,我找谁说理去——我是处啊……” “……” 江曼。 “曼姐,你还笑!”小李尴尬的伸手摸脑袋。 原谅她在为小李失去的处nan之身默哀的同时就是忍不住笑,昨夜的失眠,早上阴雨天气导致的灰蒙蒙心情,现在都因为听说小李的遭遇而变得烟消云散。江曼喜欢自己的同事们,太有意思。 小李跟江曼透露:“曼姐,昨晚我听她说了点c座的事情。好像她们c座要来一位地位重要的新领导,办公室已经在准备当中了。董事长背地里亲自下的命令,一切办公用品都要绿色环保,尽量做到对人的身体0伤害!c座的小爪牙们急了,哪有对人身体o伤害的新办公用品?她们还不敢到处乱说,现在这事就c座几个在办事的小爪牙知道。” “别的部门调去的,还是外聘的?”江曼被这个消息震惊到。 董事长童刚除了重用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还会重用其他的人? 小李摇头,表示这个真的不知道。 等到小李离开办公室,江曼拿起手机,微信上对话苏青和夏薇怡。 夏薇怡说话闷闷的鼻音,感冒还没好:“不会吧,董事长玩的是什么套路?是要升职童晓?升职女婿的同时把女儿也升职?如果是外聘来的外人领导,那董事长这是要逼死自己亲生女儿的节奏了。” 苏青说:“董事长亲自下命令说那些办公用品必须环保,这未免太夸张了,一句话降低了整件事的可信度。” 夏薇怡“诶”了一下:“董事长他是会亲自为谁着想的人吗?” 江曼叹气,什么话也没说的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中午十一点多,江曼在出电梯的时候接到了陆存遇的来电。 “你在机场?”江曼隐约地听见了机场广播的声音。 他说:“你告诉我你的周末时间都给了你的小妹,因此我的周末时间只好都用来工作。星期一见。” “出差?这次去哪里?”江曼声音中带着一点笑意,他蛮会合理分配工作和私人生活时间的。 “南京。” “在那边自己注意休息,少熬夜,别让我担心。”江曼温柔地叮嘱他。 一边聊着一边走出公司大厦,江曼听他说道:“29号我这边一个朋友举行婚礼,你有时间就陪我一起过去。” 婚礼……江曼参加过不下十个了。 但她参加的多数婚礼都是到了那里签到,给钱,吃完饭立刻就撤那种。 “ok。” 江曼点头答应他。 陆存遇那边声音模糊了几秒钟,接着又是他低沉的声音传来:“sorry,我马上要登机了。下班以后的时间你留意手机来电,许就会联系你。” “什么事?”江曼一惊。 “四婶说你们昨晚单独聊过,她觉得你的身体看上去很一般,长以此往对以后不好。你对四婶说你工作忙,没有时间去健身房。我今早帮你选订了一款跑步机,下午送到。下班以后几点有时间你跟许就联系。我登机了,爱你,记得每时每刻想我。”他对她解释完,说到最后一句好像笑了似的,声音很小,嘴唇贴在手机上说的一般。 他挂断了。 江曼拿着挂断的手机站在创州大厦外面,心情是忧愁中带点开心。 谈恋爱的女人心情都变幻莫测的么?不是应该开心的吗?突然江曼觉得自己很矫情。如果他不是马上登机,大概自己会脱口而出一句“你太客气了,我身体还行”,“送我跑步机干什么?不用不用”,如果再装模作样一点,就得说出一句“陆总,您太见外了,我不需要跑步机,请您让许就退回去”——江曼在心里想了一圈儿这些话,咬了咬唇,琢磨,明明就是自己跟他太见外了。 一台跑步机而已,又不是直升飞机,有什么不敢收的…… 江曼下班早退了整整两个小时,不想耽误跟小妹看电影的时间,跑步机也要接受。好在这个职位可以随便进出公司,工作时间去办私事也不用跟谁打招呼,借口是去见客户。 江曼家里,陈如看到这送来的跑步机就疑惑了。 安装的人安装了很久,调整了几次跑步带,直到江曼觉得可以了,才留了名片让江曼签字,最后离开。 江曼到门口去送,安装的人进了电梯她才关上门。 陈如瞧着跑步机对自己闺女笑:“你这什么朋友这么阔气!一台这么小的跑步机要八万多?有这个闲着的钱他给你现金得了!你那个老师家儿子给买的跑步机,比这个大多了,才用了五千块不到。说说,哪个朋友送的?” 江曼很喜欢这台跑步机,白色的,小巧精致,是他亲自选的?只是家里的地方很窄,导致放跑步机的位置不太合适。家里有二百平,房间三个,厨房和卫浴间也大,厅里摆满了沙发这些家具。 价钱让她也有些错愕,不过江曼没有老妈那么大惊小怪,她接触的有钱人多,平时听麻木了,也看麻木了。自己家里的电视机八千多买的,客户家里的电视是十几万买的,根本不能比。 江曼不回答老妈的问题。 陈如轻轻扯过女儿的胳膊:“让司机开奔驰送我和你老爸去你外婆家的那个老板送的?” “你就当成是我男朋友送的,机会合适我把他带回来让你和我爸看看。”江曼试探着对老妈说。 “别跟我嬉皮笑脸!你把人家当男朋友了,人家有没有把你当成女朋友?一台跑步机就把你收买了?闺女,你要知道对有钱人来说,八万就是咱们穷人眼中的八十!还没准儿就是人家眼中的八块!”陈如怕女儿吃亏,怕女儿吃了有钱人的亏还不自知,回头再陷进去,发现自己碰上了个已婚有孩子有老婆的,到时候怎么办? 江曼抬手勾住了老妈的肩膀,撒娇地说:“放心吧老妈,我如果是那种利益熏心,贪图有钱人给的精神享受的人,我还辛苦的还车贷房贷?早找个腰缠万贯的男人依靠一段时间了,相信大房子车子就都有了。关键我不是那样的人,就因为身边血淋淋的例子太多,我才不会傻得也当其中一个!” 陆存遇不在的时间里,江曼真的会想他,但是,她让自己过得很开心。 星期五跟小妹去看了电影,吃了火锅,早早回来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星期六,跟小妹去逛街买衣服,顺便给老爸和老妈每人买了一件。 江曼送了小妹两套衣服,但都不贵,小妹说她接受不了太贵的衣服,江曼心里也不打算给她买太贵的,刚出校门的女孩子,家庭也不是特别富裕,还是别被周围的人和环境给养的浮躁了好。就像老妈对自己的担心一样,江曼也担心小妹,这个时代,万恶的社会金钱和权势在做主,一不小心女孩子就容易在身体和精神上把握不住自己。 江曼一想,自己不也是这样,坚持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在陆存遇的美色上没有把握住自己。 不过金钱方面她倒是麻木了,好像赚的钱都在往车子和房子上面填,对奢侈品一向没有yu 望,朋友圈子里也没有整天炫富的人存在,因此,她也就不需要为了证明自己过得也很好跟风一起炫富。 星期日,江曼在家陪着老妈。 小妹白天跟她的同学们去玩了。 下午四点,陈如准备完食材就去换衣服,对江曼说:“曼曼,快回房间换身衣服,你开车送妈到医院,你哥今天出院你不知道?” 江斯年今天出院? 江曼的确不知道,她不想去接,所以立刻找了个借口:“妈,我要去见一个客户,真的没有骗你。我们一起下楼,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送完你到医院我再去见客户就一定迟到了。” “早你干嘛了?”陈如一边找钱包和钥匙一边数落江曼。 江曼灰溜溜地回房换衣服,准备离开,出去了今晚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她大概猜到了江斯年为什么这么快出院,明天星期一,江斯年要到a部。她的辞职信送上去了还没有结果,就算批了,也要按照用人合同上的规定来办,起码要再有一个月才能离职干净。 ........................ 开车中跟陆存遇通话,从家的附近一直到他的公寓。 江曼没有去别的地方住,她有钥匙,就听他的来了他的公寓住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曼的心情超差的到了公司,天气不阴,但是她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抵达办公室不到二十分钟,喘了口闷气就要跟夏薇怡一起前往c座开周一早上例会。 电梯里,江曼问夏薇怡:“苏青没来?” “来了,她直接去了c座没过来a座。”夏薇怡哼着歌说:“估计直接去了会议室等着开会吧。” 江曼点点头,也许是的。 童沁受伤去了医院,还报警抓了江曼。【5000+】 c座的会议室里,这个星期一人都来齐了。 各坐各位,也都各怀着自己的心情。 江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时间,9:25分了。再抬头间,视线就恰好对视上正在朝自己看过来的江斯年,对于此,江曼没有一丝的惧怕闪躲,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接下来的一切,江曼做好了心理准备。 童沁装作根本就没有看见般,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侃。 每次都如此,童刚没来,两部门就各聊各的。 夏薇怡笑着碰了苏青的胳膊一下,为了调侃江曼才对苏青说的这话:“诶,今天下班我们去曼曼的家里吃饭吧。咱们两个换着用一用陆存遇送给她的跑步机?” “好。”苏青反应慢了半拍地说。 江曼瞥了一眼夏薇怡,然后低头偷偷地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前我最反感有钱男人送的东西,任何东西。”江曼小声的说。 夏薇怡低头靠近说:“那不一样,陆存遇喝其他有钱男人有差别,主要看脸,长得帅的有钱男人送东西就是体贴,长得丑的有钱男人送东西就是心怀不轨。如果是咱们董事长童刚那样的老渣渣送你跑步机,你能收吗?反感才最正常!” 虽然不能随便诋毁别人,但是夏薇怡这话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 苏青也听得见,不过她没有插话,在低头不停地按着手机的按键,江曼知道,苏青那是心里很乱又不安的表现。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现?不知道江斯年去了a部以后她的去处吗?——江曼只愿意这样想苏青! 童刚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女秘书和一位男助理。 “都来了?”童刚精神满满地大步走了进来,视线扫视一圈儿,然后弯身坐在秘书拉开的椅子上。摆了摆手:“都坐下吧!” 两边的人点点头,都坐下。 童刚接过秘书打开的文件夹,看了一眼,抬起头说:“上个星期,人事部提前误发出去的升职任命通知相信大家都已经收到了。稍后会议完毕,人事部门会正式再向各部门各位发送一次升职任命通知。” 会议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躁动。 董事长童刚的这些话说完,低下头又看文件夹里的那页a4纸。 童沁皱眉,手里拿着一支笔看向江曼,心里疑惑,江曼那边得到消息都没有阻止江斯年去a部?难道江曼心里其实很愿意跟江斯年在一起工作?如此一想,童沁不禁懊恼了起来,对!这两个人以前是恋人的关系,因为一方重利益才导致分手!如今两人可以重新在一起工作,她江曼是开心? 童沁忍耐地抿着嘴唇,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内壁上的肉。 童刚接着又继续抬起头说:“b部的江斯年副总,正式的升职为a部的经理。a部的苏青经理,正式的升职为c座的市场部总经理。b部的童晓经理原职位不动,但是,从今天起,童晓一并兼c座市场部主管一职。a部的首席设计师江曼原职位不动,从今天起,江曼兼a部设计总监一职。其他人不变。” 童刚说完第二段话,又低头看了看文件夹里的a4纸。 “……” 江曼和夏薇怡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又一起看向了苏青,只见苏青并无表情,目视前方。 与此同时,童晓的目光直接朝苏青看了过去! 苏青依旧是目不斜视,不看任何人。 会议进行了二十几分钟,童刚离开,男助理跟着一起离开。 童刚的秘书留下了,对大家又详细的说了一遍职位变动的事,最后微笑着点点头,拿着董事长的文件夹离开了会议室。 江斯年直接离开,行动稍有不便,看得出来。 童沁追了出去。 “恭喜。”童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高傲地注视着这边苏青。 苏青的范儿在进公司那天就比童晓足许多倍,微笑地看童晓:“童主管,同喜。” 童晓看了江开一眼,起身。主管在经理之下! 江开拿了东西,跟着童晓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江曼坐在位置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给苏青一个什么反应,说一句恭喜?还是抬头质问? 这个职位大变动江曼万万没有想到,童刚要升苏青?理由是什么?江曼怎么想都想不通。即使心里揣测出了理由,那江曼也觉得这理由太荒谬了,太不敢置信了,一定是自己心理太龌龊了才会那样去揣测自己的好姐妹! “有话回去说。”夏薇怡在中间,站了起来。 江曼和苏青皆是不动。 夏薇怡扯了扯苏青,又皱眉扯了扯不动的江曼。 a部顶层茶座。 江曼和苏青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江曼抿了抿唇:“苏青,公司里这么大的职位变动,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 夏薇怡站在一旁,担心地劝。 江曼不听。 她问苏青:“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跟江斯年在一起工作?他不能吃了我,可他不爱童沁!他会在达成目的以后跟童沁离婚,他说过让我等他,当然这一切我这里都不可能!他来a部为了什么你不知道?我要整天面对他的压迫,面对童沁吃醋给我的更多麻烦?你在a部,那么创州的a部和b部基本就是没有来往的,以后呢,以后江斯年在这里了,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青沉默地看着江曼,不解释。 “我是首席设计师,董事长现在让我兼设计总监一职。”江曼很想笑:“苏青,这有什么差别?以前没有设计总监这个兼来的头衔,我在a部的设计这一块儿也是说了算的!还是你认为我会在乎每个月多的那三千块薪水?我努力多谈一个单子什么都出来了!” 夏薇怡沮丧地试图分开两个人:“……别吵了。” “夏夏!”江曼呵斥,没有理会夏薇怡。 沉默了片刻,继续对苏青说:“设计总监一职是董事长主动给我的,还是你去说的,我无所谓,我没有办法对你说一声谢谢。你一定知道江斯年升职的事,也知道自己会升到c座。对,你告不告诉我只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反正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没权利蛮横的要求你在乎我的感受。苏青,我说辞职就一定会辞职,一个兼设计总监的职位收买不了我。我恭喜你升职了,以后你是c座的人,下一次例会开始,我们三个不会在同一个会议室了,分开了。” “你对我的不信任在心里已经根深蒂固!”苏青淡淡地望着江曼。 江曼被苏青这话一震,眼睛红了:“我倒成坏人了?苏青,我们认识太久太久了,童刚升一个江斯年来a部,给他女儿童晓安了一个兼市场部主管的职位事先安抚好了,会没有事先安抚你?以你的性格,会不闹?如果今天童刚开了你,或者降了你的职位那我无话可说!他不在乎你这个职员事先也就没有跟你沟通的必要!但是今天你升的最高,创州这个公司建立以来你是第一个27岁就升到那个位置的!市场部老大,童刚要多信任你才冒险升你上去!?” 江曼控制不住情绪地对苏青吼。 江曼的心里,江斯年升职到a部跟苏青有没有关系不在乎了,她在乎的是苏青跟童刚什么关系?原谅她情不zi禁地想复杂了……千万,千万不要是她在会议室里突然想象的那样。 苏青抬手摸了摸太阳穴,轻轻按了按,深呼吸着对江曼说:“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什么。江曼,你瞧不起我也好,诅咒我的下场也好,我好像怎么说怎么做都让你失望了,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对吗,你找人调查我了。” “说什么呢你们俩!离谱!”夏薇怡气的朝她们说。“都冷静点,先各回各的办公室,下了班我们离开公司再谈ok?” “我找人调查你?”江曼声音提高。 苏青声音一直很低:“对,你找人调查了我,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快递,我不知道是谁好心告诉我的,但我不相信你会调查我,上面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真的是你在调查我!江斯年升职这件事,你只是问了我两次,没有紧追着我问,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数了?” “……” 难道不是因为不管疑点多么的多!还仍旧选择信任才不追问的吗?! 关于童刚,江曼始终没有问出口。 她看了一眼要哭了的苏青,摇了摇头,眼泪就在眼眶里转着,嘴唇紧抿着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出来,转身离开。 夏薇 怡喊江曼,江曼皱眉走的头也不回。 “苏青,我从来都不爱深想什么事,有人欺负我们,我就动动嘴皮子顶回去,大计划都在你们两个的脑子里装着。我不爱动脑不代表我不会动脑,不代表我的脑子就锈住了。”夏薇怡打量着掉眼泪的苏青:“你跟童刚什么关系?” …… a座27层。 江曼回到办公室,手机响了,是陆存遇打来的。 “喂?”江曼接起。 陆存遇那边听了一顿,接着他在沉默。 “sorry。”江曼本想忍住鼻音,但是非但没有忍住鼻音还反倒难受地哭了出来。 她把事情对陆存遇说了一遍,陆存遇在外地只能电/话里安慰她,他说,下班去公寓等他,大概十点多他就抵达青城。 江曼说了一句“好的”不想哭的,忍了再忍还是有点崩溃。 有人敲门,江曼回头看到是童沁,便跟陆存遇说了“再见,有人找我”,结束通话。 “有事?”江曼背对着童沁,整理者办公桌上的一堆杂物,主要是不想让童沁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一边整理,一边抽出纸巾悄悄擦了擦眼泪。 在这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面前,江曼宁愿偷偷咬到自己嘴唇流血咽下去,也绝不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眼泪。 “你高兴了。”童沁轻描淡写地四个字,然后走向江曼的办公桌,站在江曼的背后说:“和老情ren在一个部门工作,很开心吧?” “出去!”江曼冷声地下逐客令。 “我怎么出去?我老公在这个部门,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童沁直接嫉妒的嚣张了起来:“赶我出去江曼你算老几?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接触吗?他是你们部门的经理,不是你这个属下的老公,你先搞搞清楚好吗?!” 江曼转过头,对视童沁:“我让你出去!” “我路过而已,这是每天我去看我老公的必经之路……”童沁靠近江曼,笑了笑说:“你如果准备当我和斯年之间的第三者,那么你就要准备好气死你爸妈,我想,在我意识到我会失去江斯年的时候,我会选择鱼死网破,我会告诉你的爸妈,我的公公婆婆,他们的好儿子好女儿是怎么偷qing在一起的!” “江曼,识相一点!不要把我逼急了!”童沁恶狠狠地指着江曼的额头。 江曼气的手指直抖,童沁的“识相一点”跟陆显彰那句“识相一点”一模一样! 手指紧紧地捏着绿色的文件夹,江曼抄起文件夹就直接朝童沁那张可恶的脸砸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下手究竟有多重,总之童沁惹她的时机不对,心情糟糕透顶!比江斯年被判还要糟糕无数陪!打完了人,文件夹还被江曼颤抖的手抓着。 童沁闪躲地捂着侧脸,眼角流出了血…… “你疯了吗?”童沁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江曼“啪”地一下把文件夹扔在了地上,她笑着点点头,眼神冷漠,所有的理智今天都没有了,控制不住的坏情绪:“对,被你逼的!让你爸辞了我啊,否则你再路过我这里见一次我就动手一次!” …… 童沁直接去了医院。 童沁离开时报了警,要告江曼! 夏薇怡听说,马上就去找了董事长,董事长这个时间却不在公司了,听说会议之后就离开了公司。 手机关机,据说是跟什么人打高尔夫去了。 夏薇怡去找苏青。 苏青没想到江曼会动手打了童沁。 明白童沁一定惹到了江曼,但是苏青很自责,江曼这样吵架动手可能是受了自己的影响。苏青很后悔跟她发生争执。 苏青拿出手机,一遍遍地拨打董事长童刚的手机号码。 发现真的关机没有开机之后,苏青和夏薇怡去找了江斯年。 “你老婆被江曼打了,眼角流血到底伤成了什么程度我们不知道,我们去医院看看?然后再去警局看看?好吗?”苏青拧眉一副求江斯年的样子。 江斯年一条腿不太方便, 但站起来走路还是可以的。 “怎么回事?”江斯年并不知道,没人来办公室里告诉他。 夏薇怡解释:“你老婆在27层惹了江曼,江曼跟苏青吵架了,情绪失控,被激怒就动手打了童沁。童沁受伤去了医院,还报警抓了江曼。” 小张在一旁点头说:“童小姐太欺负人了,说她路过曼姐的办公室,大家都不在同一个楼层,路过什么呀!” 江斯年拿了外套,眉目冰冷,大步离开办公室。 【5千字】你的老婆把我的未婚妻送到了警局…… 苏青没有一起去警局,c座那边一堆事情等着她过去交接。苏青的心里其实很紧张,更不敢这样就去见江曼,担心江曼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以至于越闹越僵。 江斯年大步离开a座,吩咐夏薇怡留在a座不用跟着,有公事打他手机窒。 夏薇怡被江斯年一派领导架势吩咐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顺不过来这个感觉,特别不适应。 夏薇怡先认识的江曼,不记得具体哪一年里的三个人聚会,江曼带来了男朋友江斯年,从此夏薇怡就认识了江斯年,并听江曼说了她和江斯年从兄妹发展到恋爱关系的整个过程。江曼说,他比较一根筋,一直都对其他女生冷冷淡淡的,不善言辞。 当时江斯年给夏薇怡的感觉的确如此,不爱说话,酷酷的戛。 每当身边有女性同事或者女性朋友遭遇了感情背叛,夏薇怡都在乐观的想,不要惧怕恋爱,曼曼的男朋友江斯年再过几辈子也不会背叛心爱的曼曼,因此,世上绝对还有真正的纯爱存在。 几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江曼红肿着眼睛躲到了夏薇怡的家里,夏薇怡收留了她,骂走了紧跟着江曼动手用力扯江曼的江斯年。 夏薇怡还以为这两个人吵架了,普通的小矛盾。 江曼蜷缩在床上说:“他要结婚了,新娘真的不是我。好像曾经白天瞎想晚上做过的噩梦,现在正在现实中上演。” 一个酷爱沉默的男人,做出如此伤害女人让女人痛心的事,那他的沉默就永远不属于‘内敛’这个褒义词,即使他到了三十六七岁,也配不上‘内敛’这两个字。他的沉默只是怕话说多了鬼心思外露,以沉默来掩饰他心里酝酿的龌龊计划! 这种人在夏薇怡看来,挺可怕的。 江斯年和童沁的婚礼办的场面不是很大。苏青去了,夏薇怡也去了,目睹着新郎明明就是江斯年,但还是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这就是事实。 敬酒到苏青那里的时候,苏青对江斯年笑着祝福:“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 喝了点手中那杯酒,苏青又说:“近墨者黑?你和张跃不愧是好哥们儿。” 婚礼上童沁还不认识苏青,但就因为苏青这话,童沁便把苏青和夏薇怡列为了敌对她的那一队伍里。 事到如今,江斯年成为童沁的老公大家已经开始接受,只是,要接受江斯年变成上司,每天面对这个盛气凌人寡言少语的男人,这实在有几分强人所难! 夏薇怡觉得世事太能戏耍世人,兜了一圈,江曼最想远离的人还是难逃他重新来到身边,并以高高在上的掌权姿态俯视江曼,试问江曼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而这一切,跟苏青可能有直接的关系,倘若苏青知道童刚把她升职到c座,就一定也会知道a部替 代她职位的下一位领导是谁。 江曼递交了辞呈,不批就会被领导们拖着,批了起码也要个把月才能走得成,不能违约。 夏薇怡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也离职? 可以考虑,反正到了适嫁的年龄,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大男人背后的小女人,有老爸老妈做后盾,她没有任何的经济负担,在家陪陪父母,一边接受老爸安排的相亲,一边陪着老妈去旅行,一边等着嫁人,想想这生活也实在不错。 在办公室中思来想去,夏薇怡头疼,抓起手机便直接打给了金科。 “你们陆总还没回来?” “据说十点左右,不过也有可能航班会延误,怎么了夏小姐?”金科问。 夏薇怡叹气:“江曼在警局,前男友赶过去英雄救美了,十点回来那准没戏!好了,我忙,拜拜……” ............................................................ 警局,江曼只是被随便的关在了一个小办公室里。 江斯年来了,跟警察一起进了那间小办公室,然后警察出去,关上了门。 “为什么动手?”江斯年问她。 江曼低头,没有再看江斯年一眼。 江斯年走向了她,上身款式多年不变的一件条纹衬衫,下身一条休闲西裤,他的身材比例不错,有一种年轻富有朝气的帅气感 tang觉,毕竟才27岁。他站在她的面前,俯下了身,皮肤略白的一双大手按在了江曼的肩上,微微挑眉地问:“气苏青?还是我让你生气了?别闷着,跟我说句话吧?” “我们早就没话可说了。”江曼紧抿着唇,不看他。 他温柔地笑了笑,叹气:“我知道你的心里苦,曼曼,我的心里也苦,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行为上欺负你,不管现在我们过的怎么样,我都希望你给我机会。解释的话你要听吗?可是,从17岁到27岁这一路走来的事情我说不出口。我们说过要在一起,要生小孩,别轻易否定我们以前的感情好吗?” 江曼站了起来,不让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她站在墙边认真地说:“江斯年,如果你是来警局里跟我表白的,就请你走吧,你老婆来了又要闹,她就像一只苍蝇!不停嗡嗡嗡的恶心着我!” 江斯年也直起了身,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江曼,神色微黯:“我会跟她离婚,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不爱她,我们从头至现在只发生过一次关系!17岁的我根本就什么也不懂,到现在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做那种事的感觉。我到了读书的城市,她也一起,她不知道我早就认识她的妈妈,她妈妈是我干妈,她以为我是认识她以后才认识的她妈妈。是,我当时想过借她妈妈的能力早点读完书,最好她妈妈能提携提携我,让我毕业以后不必一步一步的走起,如果一步一步的走起,我要走到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想要走捷径,但我的行为不偷不抢,我工作认真,我靠人提携从中间阶段工作一路往上攀爬,我这是错误的?曼曼,谁规定了所有的人面对工作都要从底层做起?你没有受到苏青的提携?苏青没有走她的捷径吗?” “别提别人,只说你和我的问题。有的人能原谅一方出轨,有的人原谅不了,有的人直接气愤杀了对方。我不伟大,永远原谅不了你的背叛,我也不会对不起我的父母和我自己的命。老天每天被人骂无数次‘这死天气’但它还是每天黑白交替的正常工作。天没塌下来,我就要该笑笑该哭哭的过日子。你对我来说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可能这十年我们太平淡没有经历刻骨铭心,也可能是我们一开始就把爱情想象的太重要了,失去爱情以后发现心其实不是纸糊的,也不是玻璃做的,什么形状的伤口都能愈合。”江曼现在能做到心平气和,所有的火气都早已发xie在了童沁的脸上。 江曼缺一个这样的机会,跟江斯年好好沟通的机会,此时最适合。 “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还可以是兄妹这样的关系。我记得你表白后我说过,既然外面的男生可能很坏,那我就嫁给你这个不坏的,相处不累,也不怀疑,当时你说好。”江曼眼睛有点红红的:“现在我看着你很累,也有怀疑。我最不懂的是你走了捷径跟其他女人鬼混,还有理了?你为什么把钱看得那么重?” “男人没钱,漂亮老婆养得住吗?你在我眼中非常漂亮,我讨厌男生看向你的眼光!我怕你早恋,但我又迫不及待的想和你恋!我努力各项都拿第一,学习成绩,运动项目,都很厉害,似乎只有这样你的眼里才会没有别人!只崇拜我!” 江斯年嘴角微勾地苦笑:“很多男生嫉妒我,找我麻烦。我们班级挺奇怪的,穷人家的女生喜欢有钱人家的男生,有钱人家的女生喜欢我这种穷男生,当然这个现象只普遍了70%,还有30%让人欣慰的男女生存在。我想有钱,你才17岁,你能长大以后也守着这样的一个哥哥?我输不起,我想有钱给你优越的生活。”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抢/银行我真的不会离开你,只会骂你傻瓜!” “我和童沁只发生了一次关系,17岁那年的错误。我们结婚,并不是因为我们建立着长久的身体关系,一半的原因是她对我有感情,得不到的偏想得到,另一半的原因是她妈妈逼迫她嫁给我。”江斯年皱眉看着江曼解释:“认识王若可,是在深圳的一个派对上,她是童沁妈妈男性朋友家的女儿,派对上出现,后来我把她错认成了你。你们见过吧,她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你?这些年每一次回到青城,我从来都不敢在你面前喝醉,我认为要等到百分百能拥有你的时候再拥有。我在深圳那几天却喝醉了,但我没想到会有王若可这个和你这张脸相似度如此接近的女生出现。” 江曼心里突突地跳,好像血压很低早上猛地起床那种难受的感觉,低下了头:“不要说了。” “你跟陆存遇……是气我,还是对他动了感情?他37了,还有一个孩子和前妻,” 江斯年的话被江曼打断。 她抬起头说:“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看脸和气质结合的整体感觉,我对他是。后来相处中就感觉这个人很舒服,气场很合 ,因此就有了发展下去的念头。有孩子有前妻怎么了?童沁嫁给了你,你没有前妻没有孩子够清白,可是童沁她幸福吗。” 江斯年和江曼的交谈中,去警局指定医院验伤的童沁回来了,就在楼下办理手续。 “你下去吧。”江曼对江斯年说。 江斯年坚定:“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不走,大不了拘留24小时,我不想欠你的人情。童沁的伤能验出来什么?这就是个警察根本就不爱处理的小破事。”江曼轻松地笑了笑:“和解不成童沁她去告我啊,恐怕她没有这个本事。” “脾气怎么这么犟?!”江斯年语气变低,眉心紧锁。 江曼冷笑,偏过去头去说:“不是你惯的,也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站在这里愿意忍受,我没逼你。” “……” 江斯年惆怅地看了她一眼。 等他开门离开,江曼泪眼婆娑地望着地面,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但是她在努力的忘。一开始认识陆存遇的时候,因江斯年而有的伤心感觉还剩80%,日益接触中,伤心感觉慢慢只剩下60%,后来,被追求呵护的感觉包围着她,伤心感觉只剩下了40%。在开始意识到自己吃他前妻的醋了时,伤心感觉剩下了30%,把自己完全给了他以后,伤心感觉就剩下了20%。 这个过程好像自己被江斯年打断了手筋脚筋,碰见陆存遇,他让她有伤很疼的地方在一点一点的连接起来,走向痊愈。 一个小时以后夏薇怡来了警局,江曼不走。 “让我静静,出去了回到公司还得面对江斯年,相比之下暂时还是这里好。”江曼不停滴捂着脸郁闷的叹气。 其实她的心里更惧怕回去面对苏青,今天好乱,许多烦恼缠绕。 “你不接受和解也不给童沁医药费,更不低头道歉,你不怕真的关你24小时啊……”夏薇怡劝说。 江曼摇头。 这点小事就好比邻里吵架打了110,警察谁爱管你这个小事?意思意思也就放了结了,你们自己出去有事再说事。 夏薇怡跟警察说了下,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给江曼留下。 ............................................................................................ 晚上七点,江斯年再一次来到警局。 不巧的是,他刚抵达警局门口,迎面就看到另一辆黑色豪车也停在警局门口。 许就下车,打开了车门,车内的男人弯身下车,他在迈步走向警局门口时侧头看向路旁停靠的那辆白色x5。 江斯年换了一辆车,那辆修了,撞过一回不吉利修完直接卖了,现在这辆车的车牌照号码并不是原来的,重新拍的。 警局外面,身型挺拔一身严肃西装的男人蹙起眉头,收回深邃视线,迈开长腿走向警局门口。 江曼被陆存遇顺利快速地带了出来。 “你先上车。”陆存遇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江曼身上,安排江曼钻进车内以后,他简直地走向了后面十米远处的白色宝马x5。 江曼在车内,忐忑的朝后面望了过去,初看到白色宝马x5江曼一惊,但车牌照号码又不对。 江斯年好久没上班了,今天第一天,她也不知道江斯年现在开什么车。 “许就,后面的车里是谁知道吗?”江曼回头问驾驶座的人。 许就摇头:“曼姐,我不清楚,不过陆总可能认识吧……” 陆存遇一脸暗色地站在了宝马x5驾驶窗的外面,抬起手臂,伸手用骨节分明地修长男性手指敲了敲车窗。 江斯年身体靠在车内,降下车窗。 “陆总,您有事吗?”江斯年态度极差地问。 陆存遇眉目清朗地直视着江斯年的眼睛,一脸平静地对江斯年开腔道:“你的老婆把我的未婚妻送到了警局,这件事情,请你帮我转告给你还不知情的岳父。” 江斯年望着陆存遇离开的伟岸背影,一时怔住。</ p> 他的未婚妻? 陆存遇,你真的调得一手好情……【甜蜜】 “刚才那辆x5是?”江曼问陆存遇。 她的一只手在他的大手中握着,他转过头,深邃眼眸笑着看她的眼睛开腔:“那辆x5是你哥江斯年的车,我说,我先把你从警局带走,让他可以放心的回去吃饭休息了。年轻也不能忽视身体的健康问题。” “……戛” 江曼看了看他的眼色,半信半疑,他竟然有这么好说话吗!窒? 同时江曼也心里酸酸的,江斯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最近的了解,让她发现曾经自己似乎小视了江斯年的自尊心强的程度,陆存遇无论用什么语气跟江斯年说话,那都会伤害到江斯年的自尊心。江曼期盼的是,江斯年和陆存遇少一些交集,减少碰面。 “怎么提前回来了?”她若无其事地问。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每一根纤细手指,蹙眉看她:“金科打给我的,他说你被带去了警局,反正我在南京那边的饭局推一推也没有任何影响。” “……” 江曼。 许就把车开向了崇山路别墅的方向。 郑叔和郑婶看见车大灯的灯光还有车熄火的声音,都出来了,身后跟着一条锈红色的十五,十五看上去整个狗都不活泼了,也许是被陆存遇连续扔下许多天的缘故。 郑叔和许就把陆存遇出差带的东西拿到了里面,然后出来。 郑婶小声地问江曼,吃饭了没有? 江曼说吃了,他也吃完了。 许就很快就开车离开,江曼让热心肠的郑叔和郑婶回去休息,她和陆存遇一起走向主栋,十五跟着。 两个人一条狗,一起上楼。 走上二楼楼梯台阶的整个过程里,江曼的视线都在注视着他的长腿,结实的背,这个魅力无穷的男性背影。 陆存遇走在最前第一,江曼第二,十五第三。 江曼身上穿着他的西装外套,到了室内,便会觉得穿着有些热,她脱了下来,搁在楼上的沙发上。 陆存遇站在窗边,背对江曼,手中拿着遥控器合上了面前的窗帘。 窗帘属于很厚重挡光的那种,室内灯亮,外面的人透过窗帘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人影走动。 他抬手解着衬衫的一颗钮扣,走近她附身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我去洗澡。” 江曼低着头稍微地躲了躲她的气息,脸红点头“嗯。” 视线只看到他的双腿离开了眼前,江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蜷缩在他家的沙发上,抑制不住地心砰砰跳啊跳,伸手摸了摸沙发下十五的身体,拿过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广告也不觉得无聊,有他所在的地方,仿佛心里就增添了一份甜蜜的情绪。这是爱上了他的感觉吗?江曼望着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万一,他不久就腻了,当够了她这个女人身边的绅士,转换了视线去了别的类型女人身边,那自己该多痛苦。——唉,江曼叹气,自己这就是典型的庸人自扰。 十五在沙发前跳了起来,江曼伸手接住了它的两个前爪,摸了摸十五的头,然后试探地用额头碰了一下十五的额头。 十五应该洗完澡没有超过两天,江曼凑近,它的身上还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陆存遇从浴室里出来,黑色头发上湿湿的,他一边系上yu袍腰际的带子一边走过来蹲下扯过十五,挑眉问道:“十五,想爸爸了没有?” 十五re情的往他的身上pu。 “你这么喜欢养狗?”江曼问。 他点头,坐在沙发上让十五随意攀爬他的身体,看着她说:“也算是有个伴。我刚成年的那两年挺烦狗啊猫啊的,后来发现它能让我有很多好的心情,离不开,也有感动。上一条叫十五的狗救过我的命,在那里那条狗的排名是十五,就叫十五,我实在不会取名字,也没心思理会这种东西。别人的狗名字都很好听。上条十五跟这条藏獒品种不同,但它们都是我的朋友。一开始养很不习惯,我和它住不了市中心,十五会让生人感到害怕,出去玩如果带它,我也要看住让它在我的身边。扯你裙子的那次,我走神了,导致它出去自己乱逛碰上了你。” 江曼的头发被十五舔了一下,她躲了躲,眼神有些嗔怪地质问他说:“出去玩你走神过几次 tang?十五不只扯过我一个人的裙子?” 陆存遇笑,点点头。 “真的?”江曼故意地说,“怪不得,它扯我裙子扯的那么熟练……” 陆存遇还是笑:“怀疑是我教它的?” “男人都喜欢泡niu吧……”江曼站起来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对他摊手点头:“所以,是你教给十五的一点都奇怪。” 他眼神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江曼tuo了身上的衣服,光着站在浴室里的花洒下,上一次来这边,她从苏青那里带来的自己的沐浴用品都留下了,最近打扫浴室的人也并没有把那些东西收起来,还每样都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 江曼正在洗澡的时候,他问:“吃面吗?” “好啊,不过我来做吧。”江曼看向外面的身影,对他说。 只听他很有把握地:“我来做。” 江曼在里面怔住,他会做面?不是说厨房里的东西一样不懂? 担心他做不好面条,江曼快速的往身上涂抹了一层沐浴乳,泡沫把她的身体无死角的包围了,冲洗的干干净净,心理上总觉得从警局出来身体的每一处都有警局里的晦气味道。 洗好了澡,江曼穿上了他的一件黑色衬衫。 江曼手里拿着柔软的毛巾擦拭头发,好奇地走向了厨房,陆存遇在用面条机做面条,cao作上非一般地不熟练,但他的样子很认真努力,表情专注在做一件事情的男人会显得无比性/感。 “你去外面等着吃面。”他说。 陆存遇稍微侧眸,视线便不经意地扫到了刚洗完澡的江曼,白白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fen嫩的小嘴抿了起来,正在看他,身上一件他的黑色衬衫和她白白的皮肤形成颜色鲜明的对比,纤细又白的双腿露着,腿的根部在衬衫下摆下若隐若现,引人窥tan的程度要高于随便敞开的衬衫领口位置,她穿了一条白色上面印着无数小粉色嘴唇的纯棉di裤,看上去格外可口的样子。 “我的睡衣……在你的衣柜里放了很久,我是觉得,不洗过杀菌就不能穿了……毕竟……是贴身的衣物……”江曼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点点头,笑的严肃五官都变得特别温柔:“我又没说你对我有什么不轨目的。” 江曼窘迫,一时间不知如何还击他。 陆存遇继续在做面条,但面条机似乎不太给力,江曼看到,他的手指上沾了一些干的面粉,他的动作很小心,典型的公子哥模式长大的男人,矜贵的从来就没有进过厨房这种地方。 “我来做吧?”江曼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头看他说。 他摇头,脸色又变得严肃,在跟面条机较劲一般。 “我记得你这里的厨房没有这些用具,什么时候买的?”江曼手指沾了一点面粉,放在嘴边舔了,吃了。 陆存遇蹙起眉头:“生的面粉。” 江曼点点头:“吃不死人放心,我吃过很多。” 他可能觉得她很奇葩,摇了摇头,一边做事一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面粉啊……”江曼挡开了他的手。 面条终于顺利从面条机里出来了,他笑了笑,但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腰部被一双手缠住了,江曼站在他的身后,用身体故意地蹭着他的身体。 “干什么?”他忍着身体里的难耐感觉发问。 “试试你的定力……” 江曼踮起了脚,搂抱着他的结实腰部闭着眼睛隔着睡袍轻轻地yao了一下他的后背。 陆存遇的身体明显一瞬僵硬。 “怎么了?”江曼在他身后轻轻地问他。 “你说呢……”陆存遇的声音变得低沉黯哑,口干舌燥,他打算拿开她缠在腰上仿佛有魔力的一双手,她的手让他的身体很热,潮湿的热。 江曼却不愿意拿开,虽然是恶作剧一般的闹他,但江曼脸红的身体开始发软,心跳加快,忍不住的想往他的身体上贴,最后脸颊试着贴在了他的背上,一双手的十根手指也变得不老实,原本是按在他的腰际,现在却缓缓灵动地向下滑去,手指按在了他睡袍下敏gan的撑起 部位,指尖颤抖地试着钻ru了里面,闭上眼睛来回轻轻地磨捏,浸出薄薄一层香汗的额头磨人地抵着他的厚实背部,嘴唇吐气在他的身上:“偏要闹你……”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随着不断加快的心跳与呼吸不正常的起伏着。 陆存遇转过身靠在流理台前,沾有一点干面粉的修长手指捧住了她潮热绯红的脸颊,薄唇抿着,墨色眼眸里漆黑一片绽放着簇簇火焰,有她的样子跳跃在其中,手指刮了一下她白白的脸颊,喉结上下滑动后舔了下唇:“我要你。”下一刻他闭上眼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贴在一起,用力的。 关键时刻江曼喊咔,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仰头询问:“借十五泡过很多妞?” 陆存遇附身盯着她被自己弄的嫣红的小嘴儿,一边凑上去一边摇头,“说没泡过这太丢人了……” “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泡个妞?”江曼不解地问,蜻蜓点水地去啄他的嘴唇,就不给他。 陆存遇皱眉急的扶住了她的后脑,在她嘴唇上磨了磨说:“似乎听过这样的一句话,泡/妞能抗衰老,调/情能解烦恼。” 他顶上来,把她压迫向了身后的墙角,身体蠢动的蹭着她的小身体,男人健硕的腰际来回缓慢扭动着,用他的‘它’磨上她柔软的身体。 陆存遇呼吸灼热地安慰,把她变得乖顺无比。 “你真的调得一手好情……”江曼手指贪恋地柔捏着他睡袍下的肩膀。 陆存遇噙着笑意注视着她的眼睛,在她的耳边温柔开腔:“为了没烦恼,为了不衰老。我就只泡你这一个……褪你一个人的裙子……” 江曼感觉到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tun部……轻轻扯下…… 男女情和爱的事让她此刻透不过气了,但也只有现在她才能大脑保持一片空白,不去想白天那些烦恼,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发xei办法。 厨房的灯都在开着,一片明亮,十五傻傻地俯卧在远处观看,完全不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干什么。 大圆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男女主人。 主人的世界它不大懂。 “……十五……十五在看……”江曼不能适应。 陆存遇伸手关了厨房的灯,瞬间一片黑暗,窗外是青城璀璨的夜色。 十五呼噜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的呼噜已经完全压不过男主人的cu喘声和奇奇怪怪连绵的人类的声音了,十五起来,调头,一步一步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趴着睡觉。 .................................................................................... 江曼觉得,如果跟一个褪衣很会调qing穿衣很有人格的男人在一起久了,可能就真的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男男女女之间的搂搂抱抱不可小视,它轻易地麻痹了人的神经和意识,即使做过以后清醒中,眼睛看他还是会存在无尽沉迷。 这一夜,江曼和他ng地彼此折磨。 爱人之间,毫无保留地给予和索取,大有要榨干彼此之势。 ....................................................................................................................... 第二天早上,陆存遇7点准时起床。 江曼就睡在他的旁边,他附身想要亲一下她的脸颊,最终,还是没敢,怕她会睡不好突然地惊醒。 陆存遇下床,往卧室的外面走。 十五见主人起床,就迈着懒懒的步子走了过来,陆存遇蹲下,浑身一si不挂地对十五抬起手指,搁在嘴边“嘘”了一声。 多年的训练,十五已是能懂得主人皱眉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在陆家老洋房那边住的日子里,主人经常不让它吵醒奶奶。 十五进去卧室,这看看,那看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陆存遇很放心地在洗漱,他的皮肤不是很白,但也不是很暗,他仰起头,对着镜子一会儿拧眉一会儿挑眉,欣赏着自己身体上能 隐隐看到的wen痕。 昨夜的江曼,对于陆存遇来说就像一只柔软可爱的猫咪,你不理她,她偏偏往你的身上蹭,用它柔软的毛蹭的你的皮肤和心里都痒痒,用它的小爪子勾的你忍不住笑,忍不住想抱起她亲亲。 江曼醒的时候,陆存遇已经不在别墅里。 他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了他要说的话,居然黏贴在了她纤细白白的胳膊上……江曼摸了摸眼皮,好困,从胳膊的皮肤上揭起便利贴,他可能是想让她醒了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东西。他写了很多话,江曼不禁抿唇笑了笑——啰嗦男人! 十五在床尾趴着,身下是一个大大的柔软毯子。 “你爸爸呢?”江曼摸了摸十五的大圆脑袋,然后起床。 第一件事是走向厨房,收拾残局。 陆存遇说他没有让郑婶过来,等她醒了可以去找郑婶,郑叔更是很知道注意的长辈,不会过来这边。 厨房,从她身上褪下的衣服都在地面上。 黑色的男士衬衫上,沾了一些干面粉,都是昨夜他手指上的,想起昨夜,江曼还记得他的手指mo索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 …… 早上的创州大厦。 童刚让苏青作为中间人,沟通昨天发生的不愉快事件。 苏青在c座打给a部的江斯年,直接问:“曼曼来上班了吗?” “怎么不问夏薇怡?”江斯年拿着手机站起身冷笑,抬了抬手里的文件,递给了自己的男助理。 苏青沉默。 江曼还有夏薇怡她们三人之间产生的小小隔阂,她暂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除。 因此,还不敢打给夏薇怡。 江斯年没有给苏青太大的难堪,他说:“我让你必须留下江曼在a部,知道吗苏青?我也是做了牺牲的。” 他还说,江曼没有来上班,请完病假就直接关机了。 苏青在c座,望着办公室的门口发呆,双手攥着手机,她明白,江曼昨天动手那么狠的打童沁,今天请了假就关机,是不把这个公司放在眼里了的表现。 辞职领导批与不批,江曼都已经在态度上不要这份工作了。 苏青很了解江曼,从大学到现在都是,江曼对一事情执着的时候脾气犟的谁说也不会听,但是,江曼一旦对一件事情失去信心和兴趣的时候,态度就懒散的出奇地潇洒。好姐妹也是,男人也是,你不爱我了,你就别纠缠我,你不滚,那我先滚! 江曼手里没有太多的积蓄,即使这样,以钱来威胁她留在创州也未必可以威胁得住。以苏青对江曼的了解,江曼如果发起火来,会豁出的真就让陆存遇养她,总之,把江曼bi急了,一切有人格的事情她可能都会给大家反着干。 苏青胡思乱想了一阵,但也不敢说百分百的了解江曼。 江曼跟陆存遇在一起,陆存遇说什么,还是会有一些用的,无法,苏青打给了许就。 “你们陆总在公司?” “对。” “他早上几点到的公司?” “八点四十,怎么了苏青姐?” “哦,没事。” “……” “许就,我问你,你们陆总是个不好说话的人,还是个好说话的人?” “这个……要怎么说呢?” “别开玩笑,姐严肃的问你呢,有很重要的事情,关于这个。” “以我对陆总的了解,他好不好说话都要建立在他是否有利可图之上。苏青姐,你想一想,一般的利陆总也不稀罕图吧——” “我明白了。”苏青听完就立刻挂断。 明知道问许就也是多此一举,江斯年昨天带回的那一句话,就听得出陆存遇不会善罢甘休。苏青知道,自己故意不放江曼离开创州,陆存遇大抵是心里记了仇的。所谓君子报仇的方式,就是不紧不慢,不早不晚,没有机会制造机会稳稳耍人于无形的老手。 苏青联系不上江曼,硬着头皮,打给了陆存遇。 < /p> 陆存遇出差回来第一天工作,所以在开会,不便接听。 苏青对秘书说:“那我就晚一点打给陆总吧。” “抱歉苏小姐,陆总这一天应该都很忙,我也不好因为小事去打扰陆总,还请你理解我的工作。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陆总会议前有过交代。” 苏青皱眉,陆存遇这是有意为难? 苏青的意思是——江曼是我的好姐妹,你们陆总是我好姐妹的男朋友,我们董事长早上才知道自己女儿和陆总的未婚妻发生了口角,教女无方,一点小事让陆总的未婚妻在警局里呆了一天,万分抱歉,今晚专门安排了一桌道歉饭,还望陆总赏脸。 秘书表示,稍后会把这些话转达给陆总。 苏青挂断,脸色平静地把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 苏青升职来c座,助理也一起,助理不禁问道:“董事长干嘛那么怕陆存遇?真要低声下气的去道歉?” “怎么不怕?陆存遇这个影剧院的项目很大,回头陆存遇来一招比邱树权还狠的,公司怎么受得了,比人脉关系,老板要仰仗人家的。邱树权是沾点了点黑dao的,陆存遇就指不定是几道的了。但是敞开门做买卖也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也料不准哪个客人是善人,哪个是坏人,所以说,有时候陆存遇这种家庭背景的大客户,接与不接都让我们很纠结。”苏青惆怅地捏了捏太阳穴:“陆存遇如果答应来道歉的饭局,那么他和董事长就不存在谁低声下气谁高高在上了,他一定会有条件对董事长隐晦地开出来,我怕他直接跟董事长说,让董事长批了江曼辞职这件事,这个情况下,董事长怎么好意思说个‘不’字?” —— 【加更2000字,感谢大家8月份的月票支持,感谢,再感谢!】 【第一更】倒要看看,陆存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午两点,苏青去了c座的董事长室。 董事长的助理也在,苏青没有坐下,站在门口直接说道:“董事长,陆存遇已经答应了抽出时间来您晚上安排的饭局。” “带江曼来?”童刚问苏青。 “是的。”苏青面无表情地朝童刚点了点头。 童刚见站在门口的苏青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挥了挥手,让助理先出去片刻等一等。 男助理走到苏青的面前,对苏青也是恭敬加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才推门出去恍。 “有什么话坐下说。”童刚指了指舒适的沙发,起身,他朝苏青走了过来。 苏青摇头:“不用了,董事长。” 她把‘董事长’三个字说的极重,代表严肃。 苏青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从昨天开始就如此。一直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江曼夏薇怡发生争执,这几年来什么事情自己都忍了过来,苦也撑着,但她发现今天和昨天的心情仿佛才是几年来最差的。 童刚没有再上前一步,他就站在距离苏青两三米远的地方。 “董事长,陆存遇今晚很有可能会对您提起江曼离职一事,他希望公司能批准江曼离职,也曾对我明确的表达过这个意思。”苏青抿了抿唇:“但被我拒绝了。” 童刚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批,还是不批?” “如果陆存遇对您提了,您就批准吧。但是,往后如果有一天江曼没地方可去了,我希望创州还能够重用她。”苏青不轻不重地说道,眼睛盯着童刚的眼睛,淡淡地笑在她脸上却显得格外冷漠。 童刚毫不犹豫的点头:“没有问题!” “还有一个事情,陆存遇他希望在饭局上可以看到江斯年。” “他们认识?” “可能,挺熟悉的吧。”苏青胡诌着。 童刚对此也点了点头。 “没事我先出去工作了。”苏青说完便转身离开。 童刚站在原地,望着被苏青关上的办公室门,挑眉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五点四十,陆存遇离开公司回到别墅,卡宴停在别墅外头。进了别墅,他发现里面很安静,大片绿绿的草地上没有人影和狗影。他的视线四处看看,上楼以后入眼的一幕温馨情景便是……十五蹲坐在地板上,江曼闭眼靠在十五的身躯上,皮肤白白,剔透的一双细腿交叠,腿上散落着一本翻开的书,在他书架上拿的,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著的《红与黑》,窗外的微风吹得她柔顺发丝都乱了。 十五见主人回来,有点想动。 陆存遇再次把修长手指搁在了唇边,无声地对十五做了个“嘘”的手势。他把江曼身上的书拿下来,合上,放在一旁。江曼睡得其实并不实,在等他回来,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得到他,没想到,一睁开眼他果真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心里感到安逸的瞬间,让她笑了。 江曼把手递给了他,然后被他拽着站了起来。 “你们董事长,针对他女儿伤害到你进警局的事情安排了一个道歉饭局,我们过去?”他顿了顿,抬手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发丝。 江曼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询问,真的要去? “我会跟你们董事长提起你辞职的事,我说一声,他应该可以批的很痛快。”他望着她脸颊的眼神十分笃定,抚着她头发的手指还没有拿下去。在她不表态的时候,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哄着问:“换个衣服,我们走?” “……” 江曼。 差十分不到七点,江曼洗完澡换好了一身衣服,也简单的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的外表看上去很有精神,接着随陆存遇一起前往世纪大饭店。 为的顺利辞职。 世纪大酒店一楼的大厅里,陆存遇携江曼一进去就碰见了不知特地等在此,还是专门下来相迎的童刚。 握手,客套的打招呼,官方话被童刚说了一堆。 上楼以后,童刚指着站着门口的服务员挥了挥手吩咐:“赶快,让他们上菜!” 苏青本是在里面与人通话,但听到陆存遇一行人的声音便立刻站了起来挂断来电,出来笑脸相迎,毕竟她是作为中间人的身份来的。 “陆总,好久不见了。”苏青面带笑容地朝陆存遇伸出手。 陆存遇只是象征性地与苏青握了握手。 “……” 江曼和苏青对视了一眼,两人竟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别扭。江曼心情有些低落,从陆存遇理会苏青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他很敷衍,似乎非常不喜欢自己的这个朋友苏青。 “来,陆总。”童刚眼角堆着笑,客气地指路。 江曼和苏青也进去。 江曼坐在了陆存遇的旁边,另一边是苏青,苏青的旁边两个位置空着,再接着就是 tang童刚,童刚和陆存遇那一侧还空着四个位置。 苏青应付这种场面应付惯了,但凡是在酒桌上,苏青在场,那么不管酒桌上是多么能为难人的男女人物,苏青都可以应付的游刃有余,如果再有夏薇怡和江曼在一旁符合,更无敌了。 苏青提起了影剧院工地电线的问题,打开话匣,董事长童刚和陆存遇对此事便轻松愉快地聊了起来。也提了江曼离职的事情。 十几分钟之后,江斯年带着童沁过来了。 童沁的眼角上有伤,脸色不好,眼神也很不善地望着江曼,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江斯年的身边。 童刚依次给陆存遇介绍了一下。 江斯年伸臂和陆存遇点了点头,握了握手,四目相对,一个平淡的从容不迫,一个深邃的笑意盎然。 苏青率先举杯,作为中间人发话,负责给两边的人圆场。 童刚当着江曼的面严肃地指责了童沁,童沁一脸的不服,但也低着头咬唇不敢反抗。 江斯年声音淡淡地为童沁说了句话:“爸,沁沁在家已经被教训了一回。” 苏青讶异,眼睛看向了对面位置上的江斯年,他护着童沁,这是一种什么心理下导致做出的举动? “没关系。”江曼对童刚说,她这三个字听着也不像真的没关系,也不像要计较,总之挺随意的。 童沁听见江斯年破天荒地为自己说话,态度不禁软了下来。 童刚仍是坚持让童沁给江曼敬一杯酒道歉,这边,童沁听话的已经把酒要倒在了江曼的杯子里。 江曼起身,就要接过来。 陆存遇一手揽着江曼的腰际此时也起身,大手搁在她的腰际,碰的不实,公共场合里对爱人女士谁挑不出毛病的一种亲密举动,尽显绅士。 他叫来了服务员。 “去拿一瓶白水过来。” “好的。”服务员转身出去。 江曼见此,赶忙尴尬的解释:“胃不舒服喝不了酒,差点忘了……”她也不知道陆存遇为何不准她喝这杯酒,只能说谎,免去自己的尴尬。 童沁敬酒,江曼接受道歉,只喝了一口白水。 眼神对视,童沁不屑地扬了扬嘴角,但也近距离地瞥了一眼陆存遇,不敢相信江曼竟然还没有被这个男人甩!? 坐了大约四十分钟,陆存遇就以有要事为由准备带江曼先行离开。 但他起身时,摆手制止了童刚相送:“童董事长不用客气,我倒有两句话要对江斯年江先生说,不知方便不方便?” “斯年?”童刚示意。 江斯年蹙眉,起身,走向门口时目光看向江曼的脸颊。 三个人一起进入电梯,史上最尴尬的电梯下行过程,江曼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层的汗,她不知道陆存遇要干什么,但是,自己又不能制止他,那等于是拆他的台。 酒店外面。 “曼曼,介绍一下。”陆存遇说。 江曼忽然想起来酒店时的车上,他曾轻描淡写地说过“以后我和江斯年碰了面,你要重新介绍,他是你哥,如此我们就不会发生矛盾了。 竟是为此做的铺垫么? “我哥,江斯年。”江曼嘴角弯起地介绍给陆存遇认识,倒要看看,陆存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存遇的表情像是吃了一惊,怔住的同时他把视线看向江斯年,片刻眼睛温柔地转回到江曼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不早说,害我险些就得罪了我的未来大舅子。” 【第2更】犯罪行为牵涉到安雅姐,陆菲会不会失望? 江曼无谓地对视着他热烈的目光,一时语结。 “老公,你早就认识陆总了吗?”童沁突然从世纪酒店里面跑了出来,自然地挽住江斯年的手臂,仰着笑脸问。 江斯年点头:“认识。” “原来认识?”童沁立刻抱歉地看向了陆存遇,微笑地说:“陆总,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江曼他是您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您跟我老公认识,如果知道,我就不会跟江曼发生……恍” 江曼接受童沁的故作乖巧,点头:“都过去了。” “没有误会就好。”童沁依然在对江曼绽放笑容。 “走吧。”陆存遇对江曼说。 江曼点头。 陆存遇侧身时,目光最后打量了一眼江斯年,深邃眼眸在这样的夜色下显得更为深沉了几分。 他眼神示意江曼也可以挽着他的手臂。 他怕,怕她心里眼里仍旧有那个非亲生的哥哥恋人。 江曼伸手,轻轻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随他离开,走向他的那辆黑色卡宴。这样在人前挽着他的手臂江曼还是会不自在,认识的时间短。虽是熟悉,但状态还跟一些谈了很久的情侣或是老夫老妻理所当然的大不相同。 大抵是两个原因,第一,江曼总觉得,他的身上有几分让人难以接近的东西。第二,两个人的心里都有过爱的人。 江曼明白,这些东西随着时间变迁,与他的相互了解,慢慢都会变得不重要,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存遇的过去,如同江曼不敢做又很想做的一场梦,未必会噩,但醒来一定会难过一场。 上车以后,江曼没有回头看世纪酒店门口。 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 “生气了?”陆存遇目光看向江曼,启动了车,把车驶离酒店门口点了根烟,降下车窗一脸平静地说道:“只是严肃确定下我和他的关系,我会把他当成未来大舅子看待,这话不假。” “……” 江曼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愿,他属于说话算话的男人。 …… 陆存遇开车把江曼送回了六区。 卡宴熄火,她下了车,看到他竟也下了车。 “送你进去。”他坚定地。 “好。”江曼欣然地朝他点头。 两个人往小区里面走,江曼从包里先找出了家门钥匙,进了小区,一路走着,小区里迎面见到的人差不多都把目光朝她们看了过来。 这个时间,小区里还有很多人,但是黑天,只能看清楚人的身型,看不清楚人的具体的五官长相。 陆存遇本是双手插袋的迈开长腿走路,但他的手,来到了裤袋边缘,在前方过来人并认出江曼打招呼的时候,他的手,重新落入裤袋的底部,那邻居也打量了一眼江曼身边的男人。等人走远,陆存遇的手,再次来到了他的裤袋边缘。 寂静无声下,江曼的手突然被温热的大手攥住。 江曼转头看他,白皙的脸颊上忽然有点羞涩,有点甜蜜。 “为什么坚持回家住?”他的声音里有些不悦。 江曼盯着他迷人的侧脸,对他解释:“我小妹来了,我不在家她一个人很无聊。” “昨天在我那里住,是因为你进了警局被我带出来?”他问,把她的手捏的不禁更紧了,不愿放开。 “并不全是,还因为……你是出差刚回来我两天没见的男人。”江曼低着头边走边调侃地说,手指动了动,更细致地感受着他手心里的热度。 陆存遇笑了似的。 他轻轻地说:“你留下是为了先喂饱我?” “……” 江曼。 一路脸红羞涩地被他送到了家的门口,在黑漆漆的路上,他微微俯身一手扶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上。 他的专注,他的细致,他的动作,他身上所有迷人的男性味道都在反复席卷着她的意识,带她沉沦。 江曼心 tang里深深地知道,陆存遇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一副笃定泰山之势,他可以把她的一切事情揽在身上,并处理好。 正因如此,江曼觉得他既是自己的一个好靠山,又不是自己的一个好靠山。 人最好的靠山似乎永远只能是自己,依赖男人也应有所保留,可以百分之八十的依赖,那毕竟是男人对自己女人应尽的义务和职责;不必百分之百的去依赖他,久而久之,那会使自己丧失某种能力。 江曼小妹问江曼,是先去国外逛逛还是在本地找一份工作呢? “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江曼无情地建议,戳灭了小妹对欧美旅行的幻想。在江曼眼中,小妹去国外并不是学习什么,跟同学去了不过就是玩一段时间,钱花光了马上就会回来,经历完浮夸很难适应朴实。当初让她留学死活不去,去玩倒积极,玩一趟回来指不定就懒惰成什么样子了。 小妹躺在床上叹气。 江曼给了一巴掌之后适时地喂起小妹甜枣:“先工作,等稳定了姐带你出去旅行,我们两个还有伴儿对不对,你爸妈也能放心。费用我全包。你姐我是过来人了,告诉你,我们不是富二代,家庭也一般,走出去不自卑的方法大概就是自强起来,将来做一个腰杆挺得直的女性,不欠谁的。你刚毕业,现在你所表达出来的自信,和你工作中屡屡受挫再迎难直上得到收获和肯定以后表露出的自信,完全是两个样子。” “姐,你现在自信吗?”小妹问。 江曼思考了片刻,眼睛看着镜子里敷面膜的自己,轻轻摇头:“前一个月还自信,现在没有了。自信的人站的大概都比不自信的人要高。人往高处走,眼睛也往高处看,可能就会在那里碰到看到比自己更自信的人,在眼光没有问题的情况下,那个比自己站得更高的人一定是更优秀的,跟他一起,相信自身还可以变得更自信更优秀。唉,积极点往好了想。” 小妹摘下另一边耳机说:“姐,我觉得你择偶好谨慎。27了居然就处这一个男人。” “不谨慎坏人一定扑面而来,你在火车站把钱包露出来半截试一试,所有小偷都盯着你!”江曼拿下面膜,扔掉:“这辈子不打算生孩子还好,怎么潇洒就怎么活。但是你姐要生小孩的,为了下一代,下下代,孩子的爸爸这个人选就必须谨慎,不光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幸福。” 江曼跟小妹聊了半夜,睡前小妹嘀咕:“我感觉我在被你换血洗脑中……” “姐,明天去上班吗?” “不去,在家办公。有需要见的客户我从家出发。” “真牛!!” “要失业了牛什么牛,睡觉!” ................................ 第二天早上。 许就打给刚到公司的陆存遇,先说道:“哥,我这部手机没有问题。” “查到了?”他问。 秘书孟迪走了进来,把陆存遇要的无糖咖啡放下。 陆存遇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孟迪放下咖啡就立即出去。 许就的声音略略犹豫的说:“已经查到了,趁我出去跟女孩子吃饭去洗手间没带手机下手做的,餐厅监控有显示。专业人员动手做的,跟我吃饭的女孩子那两分钟刚好离开接电/话,我怀疑那个缠着我非要约我吃饭的女孩子也有问题,是合伙的。” 陆存遇听着许就说的背后指使的人,蹙起眉头。 “偷偷叫人给我的手机安装窃/听器是违法的。这个,要私下解决吗?犯罪行为牵涉到安雅姐,陆菲会不会失望?” “……” 陆存遇一时间整个人都很沉默,违法安装这类东西,属于是一个正常人做出的很疯狂的举动。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眸里增添了几分疲惫之色,开腔说道:“走正常程序,报警,警方介入调查以后不要提我,当成你个人的事情来办。” “明白。”许就那边挂断。 江曼考虑到了陆存遇会碰见冯安雅的这个问题【第一更】 上午9点,江曼在家中处理吴先生那个项目的事宜,打了几通电话,拿着手机来回在家里的客厅转,看的陈如直眼晕。 江曼左手拿着被她咬了一口的青苹果,右手举着手机在耳边频频地点头:“好的,那就先谢谢于哥了。刀” 江曼笑着,按下了挂断键。 陈如抬头问自己闺女:“你每天就在自己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江曼咬了一口苹果,把手机放下对老妈说:“在办公室自然得多,习惯了办公室,在自己家里办公还是第一次。恍” “小曼,跟妈说实话,你真要辞职不干了?”陈如的心里没底。 江曼点头,轻轻地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有对老妈详细解释,嘴里的苹果开始变得难以下咽。 陈如叹气,再次苦口婆心的开导自己闺女:“要妈说,你就别自己负担这个房子和车子,你太累不说,工作起来又太拼,连找个对象的时间都没有。你哥愿意把咱们家的房子钱全还上,也愿意给你买车,你是你哥的妹妹,你跟他见外什么?” 对此,江曼还是坚决不同意。 “妈,房子和车暂时我都想一个人供,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后我一分都不会再欠银行的。两年后我才29。我说打算明年把自己嫁出去不是在开玩笑,我供房子供车子都不会耽误我谈恋爱嫁人。”为了让老妈宽心,她轻松地笑了起来:“工作和嫁人哪一个最重要我心里有数,如果能一边工作一边嫁人,就最好了。” 江曼觉得房子车子自己供的,用着更有安全感。 如果江斯年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她毫不犹豫的都不会张罗买房子买车这些事,这些由家中的男生来做就ok,偏偏他不是。从爸爸出/轨开始,未成年的女孩子就感到极度的缺乏安全感,以前的经历,造就了如今她的坚强与自立。 江斯年跟童沁结婚以后,江曼更觉得,自己累一点给自己的未来规划多一点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陈如一直想接受儿子的钱,但陈如不知道,以前工作的江斯年没什么积蓄,赚的不如江曼多,江曼知道他的这个情况,他那边入不敷出,赚100,用在对他有利的领导身上80。怎么让他跟着一起供房子车子?等他有了可以不用顾忌价格就买房子和车子的钱时,已是童沁的丈夫。她为什么要用江斯年的钱?以什么身份用他的钱?妹妹?给钱的他可不会想的那么简单! 中午,江曼接到夏薇怡的来电。 夏薇怡在电/话里说,现在有一个休闲会馆的项目,通过自己的朋友介绍加上创州本身的信誉名望,拿下单子的把握已有九成。今天下午,那边老板手下的经理刚好有时间过来,其他两家工装公司已经得到了消息,创州这边也要派设计师过去量一下尺。 “有问题吗?你一起去,还是我派别的团队去?”夏薇怡小心地问,担心江曼真的撂下这一摊就不干了。 江曼要去,辞职批了也要等到有人接/班才能撤退,陆存遇说话管用归管用,但她也不能仗着谁就嚣张到底,当一天和尚,理应就要撞一天的钟,夏薇怡朋友介绍的,更要重视。 下午两点,江曼坐公司派的一辆黑色迈腾去了项目地址。 迈腾前面已经停了两辆车,江曼淡淡地扫了一眼,让司机等在外面,带来的几个助手跟她一起进去。 这栋大楼原本是宾馆,后因问题抵押给了银行,闲置已有两年。 江曼走进去,见到穿着灰色t恤拿着宝马车钥匙的男人,就伸出手:“孙经理你好,我是创州的设计师江曼。” “江小姐!”孙经理热情的伸出手,眼角笑出了几条鱼尾纹,对江曼说:“刚才还跟盛韵的设计师提起了你。” “哦?说我什么?”江曼与其攀谈。心里却疑惑,盛韵的设计师?提起自己的,难道会是冯安雅? “冯小姐一直在说江小姐你在设计上很有天赋,出十个图,九个图客户都能相得中!她们盛韵也一直很想挖你过去。” “是冯小姐过赞了。”江曼听到隐约有高跟鞋的声音靠近,便笑着对孙经理讲:“只看到了我谈成的单子,却不知道我在多少个单子上受过挫,算了,不提这些了,也是一把辛酸泪……”因为是夏薇怡朋友介绍的,所以江曼和这位孙经理算是能聊得上几句,彼此看两边的面子。 冯安雅走了过来,嘴角微弯:“江小姐为人好谦虚 tang,不能挖你过来始终是我的一大遗憾。” 孙经理插言,指着江曼和冯安雅道:“量完尺,咱们找地儿吃个饭,再详细的聊一聊。” “好。” 江曼和冯安雅正常地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江曼和冯安雅没有再继续聊天,各自干活,江曼和自己带来的几个助理开始量尺,手中拿着电子尺,江曼有半分钟的时间脑海里在想,冯安雅怎么亲自来了?也是熟人介绍的这个活才亲自上阵?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中间陆存遇打来,江曼接起,说在忙着,晚上稍晚一点可以见面。 陆存遇对于江曼的忙碌工作,心存不满:“给你空间归给你空间,饭局结束,我可以去接你吗?” “没问题,不过,这个饭局上冯安雅也在。”江曼带了这么一句,接着对他说了地址。 他毫不迟疑地说了句:“ok。” 江曼对他说大概八点半可以过来接她,不管当时饭局进行到了哪里,她都可以因男朋友催促来接而说先离开。 挂断以后,江曼考虑到了陆存遇会碰见冯安雅的这个问题,但是,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情,邀请去吃饭的不是她,要求他来接的也不是她,无愧于心。离婚夫妻在她面前碰了面,其实江曼也好奇陆存遇对待冯安雅会是一种什么态度。 晚上七点,一行人来到吃饭喝酒的地方,夏薇怡和她的那位女性朋友也到场了,项目就是这个女性朋友介绍的。夏薇怡说,这顿她请定了,当即,其他两家设计师的脸上挂不住,包括冯安雅,估计是没料到夏薇怡和自己朋友自然而然地就做了东。 夏薇怡倒大方,让其他两家设计师坐下,都是同行,私下里没有竞争,只是吃饭喝酒,随意就好。 冯安雅没离开,另一个公司的设计师也就没离开。 江曼跟夏薇怡的女性朋友互相认识了一下,聊了几句。 她刚才是期待冯安雅能离开的,如果离开,陆存遇来了就不会碰到冯安雅,江曼心里怕极了亲眼见到陆存遇和他的前妻冯安雅站在一起的样子。 江曼端起酒杯,眼睫微颤地想起陆存遇与自己皮肤贴着皮肤温存时轻声的叮嘱:“女人别总喝酒,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你看,我抽烟喝酒都在为你节制了”,回味着他惊人地温柔腔调,江曼两根纤细地手指稍微往手心里蜷了蜷。 她放下了酒杯。 “怎么了?”夏薇怡关心地问。 江曼摇了摇头,对桌上的其他人说:“很抱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医生说千万不要碰酒,大家尽兴。” 没人说什么,女人居多,也就不存在劝酒江曼的这一现象。 夏薇怡偷偷地问了一句:“不能碰酒?曼曼,老实说你不会是有了他的孩子吧?” 江曼摇头:“真的没有,我骗她们还能骗你吗。” 夏薇怡忍不住笑。 沉默地喝了点酒,夏薇怡总想借机跟江曼提起苏青,但又不敢贸贸然的提起,怕影响了江曼的心情,毕竟这件事导致江曼提出了辞职,苏青不让位,江斯年也到不了a部。夏薇怡是想三个人见一面,喝点酒或者怎么的,把事情聊开,沟通沟通,别有任何的隔阂。 其他人都有喝酒,但喝的不多,夏薇怡有心事,所以就喝的多了点,余光……却不经意地看到了远处和两位男士一位女士谈笑风生而走进来的江斯年。 夏薇怡没告诉江曼,请客吃饭习惯去的地方就这么几个,看见也就安见了,但愿别正面碰见。 七点四十左右,江曼起身说去一趟洗手间,她刚起身,随后冯安雅也跟着离开了桌子,叫她:“等一等江小姐,一起去吧。” 我必须要对她宣布陆存遇是我要的男人,【2来了】 江曼回头,看了一眼身穿休闲白t和牛仔热裤的冯安雅。这个女人特别的会打扮自己,气质很棒,身材也好,穿衣风格让人看着无比舒服,合适的打扮,可以成功地掩饰掉一个女人的真实年龄。冯安雅37岁,江曼想了想跟冯安雅同一个年龄段的女明星们,好吧,江曼真的害怕自己37岁时没有冯安雅这样漂亮,没有冯安雅的光彩照人。 “一起。”江曼眯眼笑了笑。 冯安雅伸手拨了一下长发,走上前去恍。 江曼还记得冯安雅穿的那条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白色裙子。两个人先前并不认识,当时江曼也还不认识陆存遇这个男人,关于那条裙子,江曼觉得真的很巧。或许,自己和冯安雅在某种东西的欣赏眼光上,是有相同之处的刀? 比如,那条裙子,和男人。 去洗手间的路上,冯安雅的手机响了。 “喂,妈妈?”她干脆地接起,没有避讳什么。 江曼看着前方的路,马上就要到洗手间了。 “对不起。”冯安雅捂着手机,示意江曼先进去。 江曼点头,走进了洗手间里面。 冯安雅站在洗手间门口接电/话,听了片刻,她拧眉走向了远处没人的地方,脸色陡然地变差:“究竟什么意思?警方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妈妈的行为构成犯罪?没有证据请他们不要随便的进行污蔑!” …… “我妈妈一把年纪了,在外也是受人尊重的优雅女士,她怎么会干这种犯法的事呢?请他们务必先调查清楚,以为警方污蔑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吗!?” ................................... “好了,明天早上再说!警方的人不是还没来抓人吗?暂时先不要到处去托关系,我会想办法压下来这件事。”说完,冯安雅皱起眉头立刻挂断了。 又白又长的手指攥着白色的手机,站在原地,眼睛里面很平静,很快地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女洗手。 江曼在洗手,冯安雅在抽一支烟。 洗完手,出于礼貌江曼理应等一等抽烟的冯安雅,而且,江曼根本就不惧怕冯安雅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 爱情中的安全感不会全部都来自于男人的给予,女人自己也要给自己安全感,这安全感就是自信。对于自己钟情的,也钟情自己的,两情相悦下有其他女人同时也在惦记的男人,就要奋力直追,起码要拿出一个认真的精神,只有如此,一旦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遇到敌对的人,才能不输气场不输面子的独撑。 “要不要也来一根?”冯安雅漂亮的手指尖轻轻一动,熟练地打开烟盒,询问江曼。 江曼露出官方微笑地摇了摇头。 “很不喜欢抽烟的女人吗?”冯安雅吐出了一个好看的烟圈,抿唇低头,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香烟,对江曼说:“以前就抽过烟了,我大概是从16岁开始的,没有足够的钱用,妈妈不给我,我就很怀念自己的亲生妈妈,但是我的妈妈已经去世近10年了,我差点忘了我妈妈的样子。16岁开始学坏,跟学校里最差的女生们混在一起,那是20年前。3月份浙江千岛湖的事件,4月份中华航空140号班机在名古屋机场坠毁的事件,两件事死了将近300人,我在学校里每天向往死亡,那样就可以去见死去的妈妈,但是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很纠结的年纪。” “我去地下黑舞厅陪男人跳舞,我哥哥管不了我,管不了我他就只能全力的保护我。我笑嘻嘻地面对那些男人,不停给哥哥添麻烦,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有存在感,我其实很怕被人忽视的感觉。7月17号,巴西击败意大利赢得世界杯足球赛的冠军,那天晚上我哥发怒的找到我动手打了我,因为我的屡教不改,因为我险些碰了毒/品。我哥他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跟他一起来的,他拉起我,拦着我哥不让我哥打我,怕我哥真的把我打死。没人管我,他送我去的医院,我们在医院里聊了一整宿的世界杯,他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有好的运气,想要有好的运气,就要做个听话的好女孩子。他没追我,但每次我哥教训我他都在一旁似有似无地护着我。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年龄还小,我们有过冲动也有过认真,9月份《老友记》播出的那天中午,我跟他不惧***辣的太阳抱着彼此滚在草坪上亲吻,他还被我哥惨揍了一顿,年少不懂事,但这份感情最纯最真。呵呵,他舞跳得很好,会跳舞的我真的甘拜下风—— tang” 冯安雅一边抽烟一边笑着看向江曼,说这些话时眼泪笑着掉了出来。 “可是,我离婚了,一切又回到了最糟糕的原点。” “……” 江曼。 94年,江曼不过才6岁而已,陆存遇和冯安雅已经16岁。 江曼承认,在冯安雅一口气说完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跳是在加速的,嫉妒,嫉妒陆存遇和冯安雅之间有纪念意义的相遇与定情。94年的世界杯江曼没有看过,至今没有。《老友记》播出的第14年江曼才看,而那个男人,江曼也比冯安雅晚遇上了很多很多年。 好在,日子还长,她可以陪他很多很多年,直到老去。 江曼听不了冯安雅继续讲述她和陆存遇的事情了,不管冯安雅是否有意为之说给她听。冯安雅可怜,但这世上有一部分可怜的人自己本身必有可恨之处,江曼没有那么伟大,不会忍着自己的窒息感觉聆听冯安雅的倾诉。 “冯姐别难过,今晚喝多了吧。”江曼面不改色地开口安慰:“现在离婚也不稀奇,不能轻易就说回到了最糟糕的原点,生活还要重新开始。我27岁,但我在择偶上却选择了一个离异男人,我愿意给那样的男人一个机会,享受美好,我很爱他,他也很包容我。相信某一天也会有冯姐的真正缘分到来。” 冯安雅点了点头,苦笑,扔掉了烟。 江曼看她抽完烟要很麻烦的照着镜子补淡妆,处理口腔里的烟味,处理唇上的唇妆,一直在弄。 江曼在心里叹息,上帝啊……请原谅我刚才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和陆存遇的关系才答应来这个饭局,再借此来洗手间的机会主动说出这些让我失落的属于她的辛酸与甜蜜,但我必须要对她宣布陆存遇是我要的男人,如果她事先知道我和陆存遇在一起的话,她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深意。如果她事先不知道,并不了解,那我的话对她也就造不成任何伤害,我还没有为爱情而自私的太彻底,是不是这样? 19:58分,江曼的手机响起。 跟冯安雅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江曼接起:“你到了?好的,我马上就出去。” “不用,我进去找你。”陆存遇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并伴随有车在熄火的声音,他说完就挂断了。 江曼低头,拿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滑下,攥紧手机,心中略略地紧张。 为什么他要进来?? 走回吃饭的位置,远远地江曼就看到那边吵了起来。 是夏薇怡指着谁在吵,很泼的劲。 乱作一团,其他桌都在惊吓地看热闹。 “怎么回事?”江曼跑过去,跟夏薇怡朋友一起拉住喝醉了撒酒疯的夏薇怡。 夏薇怡看到江曼,一把抓住江曼的手指着远处说:“他有本事别走,小白脸!你如果有理你就别怕跟我对峙!指望谁忍受你娶了富家千金再离婚回头?你把结婚当成过家家?哪个女人都能随便的跟你登记这只能说明你够烂的!你的那张结婚证太廉价!等你这种小白脸的女人一定他妈的脑子坏了,你帅顶什么用?今天你为了钱娶了富家千金,明天你为了当官是不是就要弃富家千金再娶名门之后的姑娘?真不要脸!” “……” 江曼拽着夏薇怡的手指一抖,明白这些话骂的是谁,可江曼的视线担忧地望向远处,四处哪里还有什么人? 【第一更】陆存遇,你可以搂着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吗? 江曼按着不老实的夏薇怡,让她坐下。 “吵什么吵夏夏,安静一点。喝多了吧?走,我现在送你回家。”江曼伸手拿了夏薇怡的手提包,把桌子上夏薇怡的手机装在了包里,拉上拉锁,拎在手里,就要搀扶起醉到脸红开始胡言乱语的夏薇怡。 夏薇怡推着江曼:“我没喝醉!” “还说没醉,醉了怎么都不承认自己醉了!”江曼把夏薇怡扯了起来,碎碎念着:“我喝醉了可别是你这个德行……恍” 江曼那么小声,还是被夏薇怡听见了,抬手捏着江曼的白嫩脸颊:“你醉了……那个样子我真不好意思说……” “那就别说了!”江曼一手拽着夏薇怡,一手拎着两个包,回头对桌上的其他人抱歉地笑笑,意思是‘再见’。 冯安雅在一旁看着,也没插话,因为她的目光看到两个熟悉的男性身影。 夏薇怡的朋友在接电/话,似乎是一个不得不接的重要电/话,同时也关心着夏薇怡这边,一边接电/话一边指着服务员,“出去送送,把人送上车再回来找我要钱。放心!我在这跑不了。” 服务员点点头,立刻跟着出去,帮江曼扶着酒醉的夏薇怡。 酒店门口,项目的孙经理问江曼,用不用送一程? 江曼感激地摇头:“谢谢孙经理,不用了,马上就有车来接我们。” 夏薇怡跟江曼说:“我看到江斯年了,跟一个不认识没见过的女人,挺亲密的!我发短信问他,那是谁呀?他发现了我在这里吃饭,问我,曼曼也在?我说,怎么,你怕她看到你和女的在一起?他说,别管闲事。他说我别管闲事?!他算老几?曼曼,你说句实话,是我对你好还是江斯年对你好?他才别管闲事!你在不在这里吃饭我凭什么告诉他个职业小白脸?” “好了好了,你对我最好了。”江曼尽力安抚夏薇怡,拿出手机拨打了陆存遇的号码。 江曼四处张望,他不是来了吗?人在哪里? 信号刚通,江曼就感到到一片阴影从后而来,回头一看,正是身形挺拔的陆存遇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得先把夏夏弄到你的车上。”江曼为难地说。 江曼看了一眼酒店跟出来的服务员,服务员领会,帮着江曼把人带向陆存遇的车,陆存遇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的,穿了一身迷彩服,从江曼手中接过夏薇怡,就代江曼跟服务员一起把夏薇怡弄上了远处陆存遇的车。 “那是谁?”江曼问陆存遇,转过了身,她背向东边而站。 陆存遇扬了扬眉,格外深邃的视线看向江曼身后方向:“冯原的一个徒弟。” 江曼回头,看到了另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背影倒认不出这是上一回见过的冯原,冯原带着冯安雅离开了,兄妹二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冯安雅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四处张望。江曼在心里叹息,冯安雅知道陆存遇来了吧,冯原会对他的妹妹说吧。但冯安雅不四处看,视线也不找陆存遇,是因为……害怕看到前夫跟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收起这些不开心的情绪,江曼看着冯原特man的背影不禁笑了笑,想起了陆存遇20几岁时穿迷彩服的样子,又man又帅又有气质。 回头再看现在的陆存遇,成熟稳重,精致的脸庞上有了些许沧桑的味道,时间让他的五官变得更深刻了。早知道有今天,江曼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忍着例假的疼痛朝他要个手机号码。唉,不过15岁的小丫头片子朝他要手机号码,他会不会疯…… 把夏薇怡弄上车,冯原徒弟过来对陆存遇和江曼点了点头,姿势标准地小跑向冯原那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你去了里面?”江曼看他,视线一秒都没有放过他的眼神。 陆存遇点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进去就看到你的朋友正对门口这边叫喊,我还以为在骂我。一听,并不是我。” 江曼挽住他的手臂:“你对我不好,我的朋友会见你一次喊你一次负心男!” “不敢。”他转过头亲密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温湿的。 江曼笑意融融地,虽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足以让她心里肯定他是正常的,并没有因冯安雅有什么情绪异常。 不过,冯原一定是他叫来的吧? 上了陆存遇的车,江 tang曼对他说了夏薇怡家的地址。 陆存遇启动了车,江曼打给了里面夏薇怡的朋友。 “萧姐,我先送夏夏回家,里面得麻烦你处理一下,损失多少钱……” 江曼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什么钱不钱的,别再跟姐提钱这东西!” “好好,我不提,不提……” 那边说:“夏夏也没惹多大的祸。闭着眼睛蹬腿踢人的时候不小心差点翻了桌子,大伙按住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去洗手间回来鼓捣手机就鼓捣成了这个德行。出了幻觉似的,抄起服务员手里点菜的ipad就朝前面砸了过去,幸好那边的男人躲得及时,不然要砸到别人脸上了。” 江曼客套话说了几句,才挂断,看了看醉倒的夏薇怡说:“明明软妹子一个,怎么脾气来了这么火爆。” 她是希望陆存遇不要见怪,一个苏青,让陆存遇反感,夏薇怡,他可不要再误会,平时夏薇怡性格很好。 陆存遇目视前方,眼眸里绽放着夜色下一跳一跳的流光溢彩,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解开领带,漫不经心地:“不稀奇,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也从来都不一样。” “……” 江曼抿着唇,低头想了想他这话,脸红起来。男女之间,聊着聊着就容易扭曲,往男女暧/昧的那点事上想去。 夏薇怡睡着了,不省人事。 “你可以搂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吗?想学,但我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今晚,明早,我都有时间。” “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江曼第一遍说,他没懂,江曼第二遍强调,他隐约懂得她的意思,吃醋了? 路边刹车,陆存遇看了一眼后面睡着的夏薇怡,伸臂揽过江曼深深地湿吻了她:“没跳过的只剩下脱/衣舞了……要看吗……”车内的气氛稍稍微妙。 …… 江曼送了夏薇怡回家,又对夏夏妈妈解释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还没有吃晚饭。”开车的男人像个孩子撒娇一样地开腔,严肃不减,却让人听了心里一软。 “想吃什么?”江曼顺势地问。 陆存遇蹙起眉头,想了想。 …… 江家。 陈如打给江曼,捂着心口说:“曼曼你在哪?妈难受……心口难受……你爸不知道死哪去了,家里没药,你快点……” 二十分钟不到,江曼就被陆存遇送到了家,江曼下车就跑向药店买了药,然后跑进小区,招呼都没来得及跟陆存遇打。 进家门,已经差点喘不上来气了。 鞋还没换,她就看到老妈和江斯年聊得正开心。 “妈。”江曼泄气地叫了一声,手里那瓶心脏药松了松。 陆存遇在小区外,点了根烟,心情跟江曼一样有压力。 陈如看女儿累成这样跑回来,心里愧疚:“你哥说你跟他吵架了,不见他。妈就只能骗你回来了。” 江曼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如出门,家里只剩下江斯年和江曼,其实江曼也不怕江斯年,从小一起长大,一个床上睡了很多年,身体发育开始父母给换了上下铺的床,不过仍旧同住在一个房间里。江曼扔下了包,拿出手机,打给了陆存遇:“恩,我妈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好的,你别多心,也别担心。” 陆存遇父亲老洋房那边的家具已经用两天的时间搬走,暂时装进了崇山路别墅的车库,老爷子怕家具潮,有虫子蛀,用了多年的家具喜欢极了,看不上现在卖的这些家具。陆存遇对他父亲说,回头我一定找人翻新这些家具,您再恋着这些老家具我就一把火都点了。 一听儿子要一把火点着,老爷子投降,放车库,就放车库! 他打算让江曼明早随他去一趟老洋房,那边现在没人住,人随家具撤离了。上回江曼去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主要见陆菲。 这回去量一下尺,设计完毕尽快动工。 江曼点头答应,明早见。 收起手机,江曼眼睛略显空洞地看向江斯年:“骗我回来要说什么?” “吃饭了吗?”他靠近她。 江曼抬眼看他,语气疏离:“吃过了。” 江斯年扯下领带拿在手中,解开衬衫的钮扣,卷起细细条纹衬衫的袖管,他去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做饭。 一菜一汤,还有香喷喷的米饭,他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江斯年厨艺不错,父母不在都是他动手给她做吃的,中学的时候,饿了跟他一起吃方便面,她直接泡,但他会到冰箱里找一些蔬菜放进去,下个鸡蛋,煮完再端给她吃。 坐在桌前,江曼被他做的菜诱huo到了,是她爱吃的菜和爱喝的汤,在外面,大家只顾喝酒,江曼喝了点水,东西基本也没吃。 “不吃?”他把碗筷放在她的面前。 江曼视线看向了外面:“我不饿,在外面吃过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江斯年眉眼稍冷,坐下,盛了一碗白米饭。 江曼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失。 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但这一餐也不是很愉快,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到陈如回来。江斯年收拾碗筷,江曼洗澡打算休息。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江斯年离开。 躺在床上的江曼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走之前,他一直坐在客厅里关着灯漆黑下看电视,抽了很多烟,老妈出来说过好几次,少抽点烟,身体不要了?! 江曼身心都疲乏了,实在不明白,难道他不会感到累吗?对别人残酷的同时他对自己是否也太残酷了。 …… 第二天,天气很晴。 早上7点,江曼换好一身衣服出门,老妈可能也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该闷着的事情别人怎么问都不可能说。 江曼自己开车过去与陆存遇汇合。 …… 7:15分,本市一处公寓门口。 陆菲背着书包上去,一边进电梯一边打给妈妈:“我进电梯了,马上就到。” 冯安雅出来,在门口拉着陆菲手进去公寓里面。 “我钱够用。”陆菲望着自己手中被妈妈放的这张银行卡吃惊,抬起头说。 冯安雅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长发:“拿着,没几天就放假了,给同学买点礼物,或者跟同学出去玩,吃饭,都用得到。” “好,以备不时之需。”陆菲先收着了,对妈妈说:“我应该用不到。” 陆菲提前出门,坐的是大伯司机开的车过来的,要瞒着爸爸他们。 7:25分,门铃响起。 冯安雅神色淡然地去开门,陆菲在餐桌前吃妈妈做的早餐,就听见妈妈突然高声说:“开玩笑吗警察同志?” 陆菲一听到警察两个字,立刻放下刀叉跑到门口,惊讶地看着妈妈和门口站着的三位警察叔叔。 其中一个警察态度很好地说:“冯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工作。以前我们也打过交道,你哥哥我们也都认识,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上门,就是不想到冯小姐的公司里带人,相互理解。” “妈妈,怎么回事?”陆菲吓得小脸都白了。 冯安雅拧眉,点点头,“好,我去换个衣服。” 在更衣室里,冯安雅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好好上学去。” “妈妈,到底怎么了?”陆菲也拧眉,站在冯安雅的面前问。 冯安雅被女儿问的沉默了片刻,在女儿眉头皱起时说:“你许就哥哥的手机被人安了窃/听器,不知道什么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外婆和妈妈。” “……” 陆菲“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难道是许就哥哥报的警?我爸爸他知道吗?” 冯安雅选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神态如常:“不清楚。” “妈妈,你打给爸爸问一问好吗?非要闹到警察局里去吗?多丢人。”陆菲眼睛眨了眨,对冯安雅问出一个问题:“妈妈,安装窃/听器跟你和外婆有关系吗?” 陆菲信任自己的妈妈和外婆,但是,她也信任爸爸和爷爷太奶奶这些人,两边对事的说辞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久而久之,她会觉得人心难测,连亲人的心也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管怎么样她都选择信任。 可是,许就哥哥敢报警,说明安装窃/听器的事情的确存在,谁安装的? 冯安雅没想到陆菲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站在陆菲面前问:“你怀疑妈妈和外婆做过这种事?” “没有,我只是问问,对不起。”陆菲认错。 “去上学吧,大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许就哥哥敢报警说明是你爸爸允许的。”冯安雅说完拎起包,拿了手机离开。 陆菲没心思去上学,打开妈妈的台式电脑,查了一下安装窃/听器属于什么定义,当她看到这是属于犯罪行为的字眼,拿出手机,她先打给了爷爷。 爷爷关机。 她又找到爸爸的手机号码,可是,她不敢打。 陆菲只好打给了大伯,大伯接了,陆菲求助地对大伯说了这件事情。 陆显彰温声地在那端安慰陆菲:“菲儿,先去上学,不用担心你妈妈知道吗?” “好……”陆菲迟疑地。 …… 江曼开车在路上,手机在包里震动响起,她一边专注看着前方的路,一边按了接听键接起。 “你好,我是江曼。”江曼接起这个陌 生的号码来电,以为是某个客户的来电。 “我是陆显彰。” 那端的男性声音透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江曼脸色顿时一沉,踩下刹车,白色奥迪a5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的树荫下。 她还说,《老友记》播出的那天中午你们滚在草地上很亲密【2更】 “你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扰吗?我并不想接听你的电/话,在任何时间,说任何事情!”江曼毫不留情面地说。 陆显彰不怒反笑,声音不轻不重地:“江曼小姐,你可以告诉存遇,你就说我***/扰你,让他马上把我变成一个哑巴不就好了?” 江曼也笑了一下:“陆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习惯了有事情一个人解决,不给自己的男人添麻烦。刀” “你这么好?真想你是我的……”陆显彰的声音更轻了,像极了是对情ren的一声亲密低喃恍。 江曼敛眸果断地按下了挂断按键,把手机攥在手里。 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惶惶不安地四处都看了看,上班高峰,此刻街上正是车水马龙喧嚣无比。 面对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陆显彰,江曼也担心自己的处境,不过这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能参加工作的这几年来接触的男性太多,什么路数的人物都有,多难缠性格的男人都交过手了,便不会觉得陆显彰有多可怕。 除非陆显彰他能吃人。 命数天定,不是有那样的一句话,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尽人事,听天命,还是当个干净利落的人别节外生枝再生枝比较妥当。有一种人,惹不惹得起你都要选择躲,否则就没有安生,比如陆显彰就是这类的人。 陆存遇越是被他激怒,他恐怕越是会感到暗爽! 江曼心里忌惮的还属陆存遇发脾气时的性情,打断他大哥的双腿,要多愤怒他才能下得了手? ................................................................................ 陆显彰没有再打过来。 江曼开车抵达陆家老洋房的门口,停好了车,打开车门下车。 视线看到陆存遇的黑色卡宴也停在外面,那么,他就是已经来了。 “你在哪里?”江曼走进去,见洋房的门咔地一声开了,就知道他一定看到她进来了。 声音似乎太小,江曼又提高了一点声音:“人呢?” 偌大的洋房院子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江曼拎着手提包走进去,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有节奏很好听,一楼客厅里面没有人,江曼站在门口向外又望了一便,确定院子里没有人。 “陆大总裁?”江曼玩笑似地朝二楼方向叫了一声。 这个洋房一共高四层,顶楼有两个阁楼和成片的大露台,陆显彰的身体行动不便,所以这里的电梯几乎成了陆显彰自己的专用。 江曼从一楼走楼梯上二楼,期间又仔细看了看这房子的构造。 “没人在,我就走了?”江曼知道,陆存遇一定身处这房子里的某个地方在等。 还有两个楼梯台阶她就到了二楼,江曼低头看着台阶,高跟鞋踩在了软软的楼梯毯上,走过两个楼梯台阶,一抬头准备拐向走廊那边,措不及防地整个身体就被坚硬的身躯稳稳压住,一条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际不放。江曼惊呼一声后,闭着眼睛感觉到身前一片阴影,xiong口起伏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睫眨动,他的唇就立刻压在了她的唇上,沉溺地含住了她的唇,舌头向里面温柔地吮了起来…… 江曼心头一热,身体也随之一软,手一松手中的手提包就掉在了地上。 纤细的十根手指抬起,搂过他的脖颈,向后伸去,用力地攀住他厚实的肩膀,江曼喜欢地迎合他给的所有亲密。 当彼此都喘不过了气,方才停止。 江曼的手指重新地搂上他的脖颈,呼吸着这个男人身上那么好闻的味道,轻轻地问:“每次吻我,你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拥抱着最温暖的人,一起在天堂里走了一圈。”男人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真挚,随即,又给了女人一个绵绵的长吻。 江曼意识到他动作上隐约地是在褪她的半袖上衣,心头一紧。 “你干什么……”她喘着停止,唇贴在他的唇边询问。 江曼的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手臂禁锢当中,纤细的程度让他一把就可以搂 tang在怀里,握住那柔软的腰际。 “做。”陆存遇蛊惑地朝她鼻尖吐出一个字。 “这是……地点不合适……” 江曼顾忌地看了看这洋房,来过几次,但她对这里依旧感到陌生,总觉得,下一秒钟就会有人上来一样。 陆存遇的唇扫过了她潮热的脸颊,额头,白白的颈,一路向下,一边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大门遥控器在他手上,一边已经褪下了江曼身上的上衣。 文xiong露在外面,随着她心跳加速的一起一伏,格外让人身体感到雪脉喷张。 江曼穿了一条裙子,过了膝盖,但是很包身,尤其tun部,紧绷地包裹着,显得尤其风满,他的手在上面反复柔着。 在江曼感到难耐的时候,陆存遇拦腰把她抱起走向自己在这边的卧室。 室内已经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床垫。 江曼的身体刚倒在上面,床垫就配合地发出了‘咯吱’地一声,江曼不禁紧张地脸红心跳起来。 陆存遇抬手松了松领带,薄唇紧抿,不一会儿他精壮的身体上便光的只剩一物,他的身体很棒,见过碰过抚过他的身体,和他做过这种亲密的事情,做的投入,全身全程都会忍不住地颤栗。在ci激下相拥,他给的,她得到的,质量真的就会很高。 他说他没有跟其他女人跳过舞,不要相信。 江曼讶异。 冯安雅撒谎的吗? “自己跳过,闭着眼睛,假设对面就有一个人,不知男女。和好哥们一起跳过,陪他们练,但当年他们是为了舞跳得好可以泡到更高质量的妞儿。”他拉她起来,把她抵在墙边哄到:“你知道了我和她的事?” 他知道了? 对,昨天晚上自己强调的那句话,可能他事后有回去仔细地琢磨,才发现了。 江曼身体靠着墙面,心口依旧在起伏的厉害,磨蹭在他温度很高的身体上,看着他的眼睛点头:“她对我说,94年的世界杯决赛那晚你们见到彼此,她还说,《老友记》播出的那天中午你们滚在草地上很亲密。她还夸你跳舞跳得很好,她甘拜下风。” “怎么了?”陆存遇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周围皮肤,突然红红地。 江曼深切地知道自己在嫉妒,冯安雅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堵得慌,回过头自己想来想去依旧堵得慌。现在面对陆存遇本人,他主动询问的情况下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在眼圈里转了转,这是嫉妒,特别嫉妒。 陆存遇怜惜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手扣住了她的tun,大手磨在她包身裙的料子上,低声安慰:“17岁不到认识,不久我彻底离开学校离开青城,紧接着后来发生的一些事难以启齿,不想再提,我们分道扬镳。我会跳舞,她可能只是在哪里不经意看到过,记忆中我们没有一起跳过。我青涩年龄时的恋爱和如今社会上的暧/昧直接不同,我爸对一个又一个女人不负责,而我想证明给我爸看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个德行,最终,是她不配合。我爸骂过我妈,说将来你的儿子也会随自己的爸,一样有很多女人,我听到了。17到37这整整20年里,一个男人的心理变化没有经历过的人都没有发言权说它究竟什么模样,真实的经历远远比现在说出来的更煎熬。” 他的眼神叫她十分心疼。 江曼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地亲吻他的唇,陆存遇则是紧紧地把她揽住,一手扣着她的性gan腰窝,一手抬起,吻着她的唇,解开了她文xiong背后的扣子,把纤柔的她压在身下。“以后我们跳舞……” 江曼点头,用力地点头。 “年少轻狂的年纪,会高傲的认为跟女生跳舞才能泡到妞这很土。” “一开始,你还不是非要带我跳舞,调/戏了我……这就不土了?” 而他的理由是:“不对,是再不泡/妞就老了……” 陆存遇,你还缺宠物吗?会给你爸设计房子的那种……【】 陆存遇在的缘故,江曼量尺量到中午才从陆家的老洋房里离开。 午餐约了夏薇怡在外面吃。 11:20,江曼踩着点抵达公司附近的西餐厅,找到夏薇怡的位置,看到了夏薇怡江曼却脚步迟疑,因为她也看到了苏青。 “那个,曼曼啊,一起吃吧……”夏薇怡快走了两步去拽住江曼的胳膊好声好气地说,怕江曼会跑了似的恍。 苏青也站了起来,勉强地微笑着弯起嘴角看江曼。 江曼对于自己心里顶在乎的人,根本就恨不起来,一开始也许愤怒,但等自己心里的火气平息,基本上也就没多大的事了。 苏青现在能坐在这里,就说明苏青也想跟她和好,但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和好不是你给我一颗糖果我就立刻朝你喜笑颜开。总得有让人愿意和好的理由对不对?江曼这个较真儿又要面子的性格,一般的理由也不会轻易接受。 三个人坐下,夏薇怡说:“我点了东西,还是老样子!” 江曼点头。 聊了一会儿昨晚夏薇怡喝醉的事情,夏薇怡努力缓和气氛,哈哈大笑:“我竟然坐陆存遇的车回的家!我妈说了,曼曼是和一个长得可帅的男的把我送到家门口的。早上起床我妈就对我一顿逼婚,说眼看人家曼曼都找着人了,你还单着!” “苏青,你知道么,昨天我居然摔了酒店点菜的一个ipad,差点就砸到陆存遇那一张帅脸——还好他及时躲开。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被曼曼追杀。” 夏薇怡嘀咕完一堆,又歪头笑着挽住了江曼的胳膊问:“哎,曼曼,你会追杀我么?友情重要,还是爱情更重要?” “砸到他多好,把他砸不帅了我也好对他放心。”江曼有些答非所问地应付了过去。 苏青一直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西上来时,夏薇怡看了看苏青,又问江曼:“在陆存遇家里量了一上午尺?男女搭配兴许干活真的不累,但是,陆总也实实在在耽误了我们江大设计师不少的宝贵时间。你量房子的尺,还是去量陆存遇的尺寸去了?” 任凭夏薇怡怎么调节气氛,苏青和江曼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都闷声不吭地吃东西,最后气的夏薇怡火大:“喂!你们两个从大学认识开始就这样吗?还是从来没吵过架,这是第一次!?” 两个人继续沉默。 午餐吃完,苏青江曼根本就没有改变什么。 江曼回了公司,过马路时,走在夏薇怡身边的苏青突然弯腰干呕了起来,似乎很痛苦,夏薇怡一边轻轻拍着苏青的背部问怎么了?一边拿出纸巾给苏青。江曼见苏青难受的脸色苍白,干呕的直不起腰,就把手里的水拧开递给了苏青。 “谢谢。”苏青接过,刚说两个字,立刻又干呕了起来。 夏薇怡扶着苏青:“你中暑了吧,还是餐厅里的东西吃坏了?” 苏青摇了摇头:“没事。” 江曼在身后拎着苏青的手提包,皱眉望着苏青难受的样子。 “要不要去医院?”夏薇怡又问。 苏青还是摇头,摆手说不要…… …… 创州大厦a座27层,江曼回来拿一些东西回家,工作需要。 江曼抱着东西离开的时候,转身却撞见江斯年推开办公室门正走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杯水,白水,里面两片嫩绿的黄瓜片。 “给你。”他伸手,视线望着她的脸颊。 江曼接过,回头扔进了垃圾桶中,连杯带水。江曼走过江斯年的身边,面无表情地推开办公室门,快步离开。 江斯年依旧站在江曼的办公室中,一身浅色休闲西装,条纹衬衫。 下降的电梯中,江曼抱着文件闭上眼睛做深呼吸,他要干什么?伤害了一个人之后,不停的对这个人好,就以为能弥补一切吗?不管是如今的陆存遇还是曾经的江斯年,一旦在江曼措不及防时为了个人利益给她一刀,捅的又深又疼,那么就永远别指望她会不计前嫌的跟他回到最初。如果有人认为这是野蛮,这是爱得不够深,那么江曼很愿意承认,可能是的,真的就还没有爱谁爱到愿意为他一味作践自己的程度! 如果爱上一个人你发现在爱的过程里他亲自给了 tang你很多痛苦,那就需要重新慎重衡量,这个人是否值得去爱?当然,愿意受虐被虐的人,另当别论。事实上的确有很多男女至今爱的迷茫。 顶着下午1点多很毒的大太阳,江曼走出创州大厦,打开车门,把怀里抱着的几个文件夹一股脑全都扔在了副驾驶上,关上车门。 江曼又绕到车的另一边,上车,启动离开。 创州大厦前面的远处走来两个女人,童晓,江开。 童晓问:“男朋友处的怎么样了?” “分了。”江开视线瞥着那辆开走的白色奥迪a5。 “为什么分了?” “不如江曼的男人优秀,我处的什么劲?” “你跟她比什么?放心啦,陆存遇只是跟她玩玩罢了,那种家庭的男人等了37年就为娶一个平凡无奇的小设计师?” “我等着看她被玩的很惨。”江开冷笑地讽起嘴角。 …… 下午四点,江曼穿着一身睡衣正在家里的卧室中工作。 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她把手机夹在肩上,手在动着鼠标,认真修改一个图稿。 …… “出差?又是z市?” …… “哦,你哪一天回来?” …… “照顾好自己,好,我也会的,是是是,我很想念很想念,我和十五会不变心的等你回来。我这样说你不觉得很夸张吗?像极了呕人的电视剧台词。” …… “ok,三天后见。” …… 江曼不舍地按了挂断键,微微拧眉地伸手掖了一下头发,坐在那里叹气,他出差了,去处理关于影剧院项目在当地审批的后续问题。 准备埋头在家里认真工作三天。 三餐有老妈的拿手菜伺候,江曼倒也乐得逍遥,他离开三天,她就可以休息三天,不用再担心一见面就被他折磨。 三天的时间,江曼改好了吴先生那边的图,也出了陆存遇家老洋房的图。 三天后的早上8点陆存遇回来,他抵达青城时江曼还在睡觉。 江曼一觉醒来9点半,打给陆存遇,问他登机没有呢? 陆存遇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已经到了崇山路别墅,我为十五做了西餐,第一次做,你来一起?” 江曼以为自己做梦,明明他说要中午九点多才登机,要下午才到青城。 江曼带着手提电脑和手提包赶到了崇山路别墅,果然看到精神满满的陆存遇。 一条浅色西裤包裹着他的长腿,灰色衬衫,袖口稍稍卷起露出结实小臂,腰间搭配一条棕色皮带,阳光下绿绿的草地上支着大大的户外草地遮阳伞,伞下一张长形的白色欧式餐桌,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两套餐具,一瓶红酒。 十五老实地蹲坐在一旁的舒适大椅子上,胸前固定着一条方形的布质餐巾,色彩素雅,男主人高贵狗也跟着高贵,像个大爷似的! 陆存遇对他点头,又走去了里面在厨房忙碌,江曼见别墅里似乎没其他人,三天没见,忍不住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腰问:“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十五准备的?出差三天,怎么学了一身厨艺,z市你有厨艺很了不起的朋友?” “对,为十五准备的。”他回头,在她嘴上吻了一下。 江曼忽然看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有一条疤,是新的疤,不知为何她就觉得像是被厨具烫伤的,看过老妈不小心烫伤的时候。江曼抱他的腰部更紧了,小声地问:“你还缺宠物吗?会给你爸设计房子的那种……” …… 陆存遇的手机在外面的餐桌上放着,不停震动,但是没人听见,十五听见,但十五不会接听。不久,手机上来了一条短消息:哥,冯韵女士带陆菲去别墅找你了。 我以为你能料到我不会成全你,毕竟我们都是小人!【4000+】 崇山路别墅大门的门铃响起的时候,陆存遇和江曼正在进行午餐。 十五在一旁,只准看不准吃。 身体笨重,上蹿下跳的显得并不灵活,十五不老实的总上前要吃桌子上的东西,最终都被陆存遇笑容温和地拦下。 “我去开门。”陆存遇起身,拍了拍江曼的左边肩膀恍。 两个人从厨房出来以后就看到了手机上的短信,人来了,他不想躲,在江曼面前似乎也没有躲的必要。 陆存遇单手插在裤袋中,走向门口,抬手遥控打开了别墅的门。 冯韵和陆菲一起走了进来。 “爸爸……”陆菲的视线越过了爸爸身体遮挡,直接就看到了远处餐桌前站着的江曼。 别墅外停着一辆车,司机在车内等候,五十几岁的冯韵一派优雅地带着外孙女走到了陆存遇的面前,对陆存遇说:“存遇,你这里阿姨好久没来过了。” “有什么事?”陆存遇双手插在裤袋里,他站在距离冯韵大概两米远的地方,语气客气,没有冒犯,但是他的神情陌生的特别明显。 冯韵眼镜片下的眼睛朝里面看了看,一眼看到江曼。 陆存遇转头说:“陆菲,你先进去,爸爸和外婆有话要说。” “好。”陆菲乖乖听话,小心地看了看爸爸,也小心地看了看自己外婆。然后拎着书包朝江曼跑了过去。 陆菲的视线一直盯着陆菲和江曼,直到两个人坐下,挨得很近的小声聊了起来。 冯韵摇了摇头,眼镜片下的眼神看上去很淡定,抬眼看着陆存遇:“存遇,你就真的已经想好,不要anya了?” “要不要她17年前已经决定,如今还有什么‘真的已经想好’。”陆存遇的声线始终不轻不重,带了些漠视的感觉。 他点了一根烟,视线看向朝自己跑来的十五。 冯韵见到十五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定,又把视线搁在了陆存遇的脸上:“阿姨跟你爸沟通过了,其实你爸很同意你跟anya继续在一起。你们年轻人的事阿姨根本不愿意管,也管不了,但是眼看着你跟anya越走越远,阿姨觉得你们可惜。说到底你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既然你喜欢我们家anya,就该心疼她对不对?anya从小心灵就比较脆弱,二十来岁的她还太年轻,当时拿不定主意做错了事,需要你的原谅。” “我爸?”陆存遇好笑地蹙起眉头,脸色平静,深邃视线中带了几分嘲讽地看向冯韵,踱步在草地上对冯韵认真地开腔道:“我还能叫他一声爸,还会经常回去看他,这是因为我想孝顺他。我做到了当儿子的应该为他做的,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他的一些思想,一些行为,一些他受人唆使是的安排和教导。” 陆存遇的一声“受人唆使”,让冯韵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好了,阿姨都是为了你们年轻人好,现在说的阿姨倒里外不是人了。”冯韵转移话题,笑着说:“存遇,你的那个小司机许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他的手机被人监/听,居然就怀疑到anya的头上了。” “听说了。”陆存遇点头,眼眸注视着冯韵:“他被听去了很多隐私,许就很愤怒,就调查了。查来查去,最后查到跟anya有关我有什么办法?” “许就是你的司机,你说上一句顶别人说上十句!”冯韵气急,习惯性地拿出一副女老总的架势讲道:“你想跟anya分开也好,你不想分开不甘心也罢,毕竟你们以前处的那么好过,冯原你们又是好兄弟。存遇啊,得饶人处且饶人,anya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你,她也是受害者。一个女人等你等到37岁还不找人,难道你还不了解这个女人的心意?” 冯韵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陆存遇的表情。 “冯女士,一个晚辈跟一个长辈交谈,已经到了‘没有坐下来谈的必要’这种地步,这说明什么问题?”陆存遇笑了笑,笑是冷的,眉宇间骤然增添了几分严肃:“陆菲是冯女士您的亲外孙女,anya生的亲女儿,16岁,对于女孩子来说有多关键anya自身清楚。别再做什么都带上陆菲,在路边上捡的阿猫阿狗养几天都会产生感情,何况陆菲她是个人。” 冯韵抬手,摇着头捏了捏太阳穴,手指上的戒指很闪很耀,睁开眼说:“存遇,你对阿姨有偏见阿姨理解,可是你不能把对阿姨的偏见转移到anya身上去。陆菲今天不上学,星期六才跟我一起过来 tang,没有存遇你想的那么复杂。” “希望如此。”陆存遇牵着十五,走向里面。 冯韵尴尬地站在别墅的大门口,抬手推了推眼镜,视线看着带狗走向餐桌的陆存遇。 陆菲和江曼说起妈妈被抓的事,见到爸爸过来,就住嘴了。 “在这里,还是跟外婆走?”陆存遇态度极好地问陆菲,也看了看江曼,眼神里的温柔并没有偏待谁一般。 江曼理解他,其实自己一个大人又不跟小孩子争什么,他没必要也顾及她的感受,一切以陆菲为主就ok,反正陆菲很懂事。 陆菲笑了笑:“爸爸,我就不耽误你跟江曼阿姨约会了。不过,帮帮妈妈,求你……” “你相信是你妈妈做的,还是不相信?”陆存遇引导女儿面对问题。 “这个……” 陆菲犹豫地,看了一眼江曼,这个问题江曼刚才问过她。 江曼对陆菲挑了下眉,给她加油。 陆菲叹气,转头对坐在一旁的爸爸说:“不太好直接回答吧,妈妈做了,还是没做,她永远都是我的妈妈。就像爷爷做错了事爸爸也原谅了一样,不过,我会在心里难过,也有失望。” “菲儿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陆存遇别有深意地望向另一侧的江曼。 陆菲拿起书包,抱在怀里,对江曼和陆存遇说了一声“记得帮我妈妈”,接着便离开了。 冯韵很平静地带陆菲上车。 …… 陆菲离开,江曼问了问冯安雅被抓的事情。 陆存遇如实地对江曼说了一遍,电影院那一次,他就疑惑,为何那么巧的陆菲那天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撞见。 他隐瞒了一些,江曼也没顾上具体问他怎么查到的。 聊了聊z市影剧院工程的进度,江曼又把陆家老洋房的设计图给陆存遇看,打开手提。陆存遇看完点头,表示他很满意,江曼也不知道他说谎还是真的满意? 回头给老爷子看,老爷子总会说句实话! 届时哪里不满意再做出整改。 …… 下午的时光,江曼本以为可以和他在一起。 但是,一个电/话他被公司的人叫走,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我也离开吧。”江曼收起手提,跟着他,就要跟他一起离开。 陆存遇走到了门口,回头问她:“你去哪里?” “你不在,我刚好可以趁你忙碌的时候也去忙一点公事。”江曼对他解释,他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让她在这等他? 陆存遇的手中拿着车钥匙,他蹙起眉,深思着对江曼说:“把你的设计去给我爸看一看,奶奶也在那边。一起都看一看。” 江曼自己开车过来的崇山路,她也要自己开车过去奶奶和他爸住的地方。 给那边打了电/话,定了时间。 上车之前,江曼问他:“你大哥……他不在那里对吗?” “不在,他住市中心自己的房子。”陆存遇一手揽着江曼的腰际,一手打开车门,视线游移在她的脸颊上,关心地问:“怎么问起他?” 江曼尴尬的笑了笑,充自然:“没什么,随便问问。” “自己能行?”他又问。 “能行,又不是第一次见你爸和你奶奶。”江曼的眼睫在他面前忽闪忽闪,突然她轻咬着唇朝他挤了一下左眼,稍显羞涩地在他唇边脸红着说:“还有,像养十五那种待遇养我的事,你记得考虑考虑。” 陆存遇缓缓地闭上眼眸,情绪微变,薄唇紧抿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体故意失去重心一般把她压在车身上,薄唇磨/蹭在她的唇上,一双大手沿着她的腰际钻入她的上衣内,握住那对浑○,声线略略沙哑地:“朝我放电?我想跟你做,不想走了,” 江曼感觉到了他强烈的反应,后悔不已。 分开三天了…… “我要走了,先处理完正事!”江曼近乎在哄他,想要从他 的怀里脱离,用手推他,但她被他压在身下仍旧没有动弹开一份。柔软上的两粒粉红,被他的手指温柔地捏搓到站立起来,衣服下的身体变得愈发地热。 江曼不想衣服有任何异样的去见他爸和他的奶奶,所以推拒,一边亲吻他一边安抚:“晚上,晚上一定,等到晚上好吗……” 陆存遇的身体压上来,江曼往自己的驾驶室口挪去,想要上车。 陆存遇趴在她的身上低低地笑出声,强健的腰身抵着她娇柔的身体:“晚上……” …… 同一个城市,江曼开车赶往陆家长辈现在住的地方,而苏青的公寓里,苏青接着一个来电,紧接着上楼一位男客人。 “喝水?啤酒?可乐?”苏青从冰箱里拿了三种,放在茶几上。 苏青抬头对江斯年说:“随便坐——” 江斯年坐在了苏青家的沙发上,脸色难看,他的视线看向站着的苏青:“听说,江曼的辞职董事长批了?” “是的。”苏青点头。 “为什么?” 他需要一个交代。 苏青双手交抱在胸前,神态自然:“哪有什么为什么?陆存遇开口了,董事长理应给个面子,我有什么办法.” 江斯年起身,愤怒的情绪稍微收敛,点头道:“你在跟我玩什么?董事长面前,你说你没有办法?苏青,我们能不能按章法办事?” 苏青坐下,对江斯年一脸淡然地冷哼了一声,讥讽地说:“章法?谁定的章法?一件事从头至尾都要按章法来办?张跃追我甩我这是所谓的章法?还是你对江曼做出的行为那是所谓的章法?江总,既然我们都是把个人利益看得很重的人,就别俗气的提章法这两个字了,把章法二字留给好人用吧,ok?出尔反尔难道不是我们的性格?我以为你能料到我不会成全你,毕竟我们都是小人!” “苏青,你真的比我小人。”江斯年今天把怒意写在了脸上。 苏青低头,蛮不在乎地说:“谁最小人,这个就没必要攀比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头衔,你要你拿去。” “……” 江斯年没有跟女人吵过架,这是头次,好哥们的这位前女友。 他大步走向苏青公寓门口,愤怒之下,把手里的打火机用力掷了出去,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开门出去,只留打火机摔爆在苏青公寓地面上碎裂开来。 陆存遇:反正昨晚你也咬了我身上不少地方……【甜蜜加更】 晚上七点,江曼被陆存遇带去于朗在本市的其中一家酒吧。 于冬永远是于朗所有产业管理上的一把手,一副圆滑的女强人模样。于朗在公共场合上对于冬总会客客气气,两个人明明是夫妻,但在外面,却像生意伙伴一般的相敬如宾。 江曼和于冬很久不见了,涛岛回国分开以后。 “大家想坐在里面还是坐在外面?”于冬热情地问恍。 付迁指着外面的一桌:“嫂子,就那里,地儿也够宽敞的。” “好,就坐那里,我叫人收拾一下。”于冬回身吩咐酒吧侍应生把原本整洁的那里再收拾一下,简单的消一下毒。 于冬和江曼在聊天,就听陆存遇的其中一个朋友说道:“不能总让双鱼夫妻请客了。今儿大家吃喝付迁的,别客气!” 付迁冷呵了一声:“凭什么呀?我不差钱,但是欺负人得有个理由吧。” “名字取的,就是个买单的命!”陆存遇同情地拍了拍付迁的肩膀,笑的一双深沉眼眸璀璨起来。 一行人坐下后,酒就上来。 没有外人,所以都无所顾忌地畅谈喝酒,江曼没有喝酒,有陆存遇在身边她被看得更紧了,江曼也不惹他,也许他本身就是讨厌女人喝酒的。 陆存遇却没少喝,因为高兴。 他的脸在酒吧灯光下看有点略红,像是醉了,又像是没有醉。他起身走向江曼,附身在江曼耳边说要带江曼上楼去转一圈。 于冬对江曼微笑,让开身,让陆存遇和江曼两个人过去。 …… 酒吧顶层的外面天台上,陆存遇吹着晚风站在天台边缘栏杆前,双手插在裤袋里,蹙眉眺望着远处的万千灯火。 “你会恐高?”陆存遇回头问江曼。 江曼的视线四处看了看,摇头:“不是,只是在这个角度看你很帅很帅,所以我被你迷得都挪不动步了。” 陆存遇对江曼说的此番此夸奖言辞表示非常满意。 “过来,站近一点。”陆存遇把自己的一只手伸过去给她,希望江曼能过来他的身边。 江曼看了看:“干什么?” “过来。”陆存遇挑眉,半醉的眼睛望她,给她信心。 江曼犹豫了很久,其实平时她不会太恐高,一般她也很少去高的地方故意站着停留,尤其是显得空荡荡的夜晚里。 有这个爱好的人,挺奇怪的。 江曼鼓起勇气走向陆存遇,刚到他的身边一把就被他用一只大手捏住了腰,江曼惊呼一声“喔”趴在了他的怀里,抬头只敢看他的脸,不敢往自己的身后看,不敢往旁边看,高跟鞋其实已经踩在了栏杆边缘,而这栏杆,距离只有空气的半空中只有大概五厘米左右。 江曼是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全都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如果站直了,或是身体向后仰,视线里看到的就会有自己马上要跌到空中掉下楼去的惊悚即视感。此刻是陆存遇叫她过来,她过来了,如果是其他男人叫她过来,她并不敢。 “没有站在边缘欣赏夜景的习惯?”他附头,问怀里的人。 江曼轻轻摇头,把脸全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男人味道。 “我这样抱着你,还怕不怕?”他又问。 江曼还是摇头,不怕,攀附着他的身体就真的不会怕了,可能这信任和不惧怕的感觉都来自于安全感那东西。 然后江曼就感觉到陆存遇的唇柔柔地开始吻了下来,一双大手近乎磨遍了她的身体,feng满的柔软被他手指捏弄的要融化了似的,那两团在他的手中,衣服里,明明很坚,挺,却仿佛有着下坠感,好像很喜欢被他那微有薄茧的大手柔磨一般,颤栗的痒,直达心头,热了体内汹涌的血液,江曼不禁脸红气喘。 视线内遥远的夜色五光十色绚烂无比,一闪一闪,站在很高的地方眺望着这夜色,夜色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酒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酒液,它们相斥,它们相溶,而他和她就身处在这颜色漂亮的巨大酒瓶中央,被灌醉了。 江曼已经yi衫不整。 陆存遇抱起了她,她的膝盖在他的结实臂弯上,两人离开顶楼的天台。 江曼搂着他的脖颈怕掉下去,陆存遇好像很熟悉这里似的,抱着她在一条黑漆漆的走廊上走了几步,到了房间门口,抬起长腿碰了一下,房门开了。 “唔……” 一进去江曼就被以吻封唇地堵住了唇放下,闭眼靠在墙面上,双手胆怯地触碰着他衬衫下热烫的男性紧绷皮肤。 江曼承受着他的爆发,身体变得chou搐jing挛。就像他说的一样,好像拥抱着温暖的人在天堂里走了 tang一圈儿,但是,天堂里也有惊涛骇浪吗,有力地在拍打着她娇柔的身体。江曼感觉自己就像马上要溺水而亡的弱者,需要伸手抓住能救命的那个力量,努力地往那股力量上面去贴,直到双方把彼此yao的紧紧地。 弱者大概是抓伤了拯救者,不稳的喘息中闻得一声男人痛吟…… 深夜,江曼跟他一起回了市中心公寓里面。 洗完了澡江曼就累的躺在床上准备睡了,他还没有,在书房不知道忙碌什么。 “你不睡?”江曼在床上朝书房那边问。 他说:“你先睡,乖。” 江曼趴在床上,眼睛空洞,嘴唇碰在枕头上轻轻地叹息,身体上感觉还有一双他的大手在柔磨,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后遗症?太可怕了! 江曼渐渐地睡着了,不知道他几点忙完来到床上休息的。 不知几点,陆存遇被身边的人碰醒了。 睁开眼,小心地打开了卧室的遥控灯,时间凌晨两点多,他却看到身边的江曼蜷缩着,在往他的身上凑。 她的双手环抱着她自己的身体,咬着嘴唇微拧着眉,呼吸困难一样地很难过。 “醒一醒,曼曼?”他伸手,碰了碰她有些发抖的肩。 江曼还是没有醒来,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无法解脱,做什么样的梦是人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她的身体姿势好像渴望被人拥抱一样,卷翘的睫毛微微动着,白白的脸颊皮肤也变得潮红,双腿紧紧地在并着。 陆存遇仿佛知道了什么,但他又不确定。 “没事,来我这里。”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动作很轻,吻了吻她的耳垂,滚烫地舌头含了下去。 他褪下了她的睡裤…… 又小心地褪下了她的di裤…… 他的两根手指从她的柔嫩之处沾到了一片湿热地泥泞。 …… 江曼第二天早上醒来特别的累,全身乏的很。 “唔”地一声伸着懒腰张开了眼,动了动,却觉得身上光无一物,昨晚自己luo睡了吗?四处张望,这明明是他的公寓里。 江曼惊坐起身,视线瞥到睡裤和睡衣以及内yi都在地上,凌乱一片…… 摇了摇头,江曼的头很沉地想了想,昨夜自己没有喝醉,意识不会错的,昨夜的现场是酒吧最高楼层某房间,并不是他家里。 睡着睡着自己褪下的衣服?一样不落的全褪下去了? 陆存遇不在卧室里,江曼起床,觉得身体除了累以外也没什么异样,他可能下楼去买东西了。江曼刷牙洗脸,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从洗手间探头出去看向卧室,凌乱的衣服在地上,就说明那不是做梦。 江曼摇了摇头,身体变得酸软无力,对着镜子里骂了一句:“陆存遇,你这个衣冠勤兽——” 话音刚落,江曼就听见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江曼。 陆存遇回来了,手中提着丰盛的食材,他把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了沙发上,食材放到厨房。 最终陆存遇来到了洗手间里,站在江曼的身后,身高问题,江曼俏tun往上腰窝部位被他西裤下渐渐蹭起的巨硕紧扣着。 江曼看着镜子里一本正经的他,想象着狂放地在她身上chong刺的男人,完全结合不到一起去。 陆存遇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腰际,清晨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散开:“骂我?” “没有……”江曼脸红地用胳肘推他,迅速低头认真漱口。 陆存遇抬头看着她粉红的唇瓣,手指摸了上去,暧/昧地欣赏着道:“它长得真好看……” 江曼别过头去,动了动,试图从他的怀里出去。 陆存遇低低地笑着,箍住了她,yao着她的耳朵,往她的耳蜗里吹着热气:“曼曼,你好像很喜欢背入式……” “别闹了!”江曼呵斥他,听在他的耳中却像极了撒娇。 陆存遇时而抱紧了她,时而稍稍放一放,就乐意看她在他怀里怎么扭动身体都跑不出的感觉。 “昨晚睡着睡着,你的睡裤怎么睡到了床下面?” “我……”江曼的脑袋嗡地一下。小声地红着脸问:“……不是你?” 问完,江曼敛眸盯着他横在自己xiong前的坚实手臂,快速地心跳他手臂可能感应得到,越是怕他感觉到,越是跳得快速。 “昨天晚上,你在梦里侮辱了现实中的我,全忘记了?”他问,热热的呼吸染的她脸颊愈发绯红。 “你的情况,跟男生的梦遗应该是一回事。” “你在我的怀里抽chu,还用手把我柔的硬到不行……” “……” 江曼感觉刚冲洗完的身体上和脸上冒出了一层汗水,他的怀抱太热,江曼挣脱,用手去掰他扣在自己xiong前的大手,可是 怎么掰都掰不动,江曼只好用嘴yao了下去,他吃痛地“嗯”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江曼被他松开,担心地朝他看了一眼他的手臂。 陆存遇摇头,舔了下性/感地薄唇:“没有关系,反正昨晚你也yao了我身上不少地方……” “啊!”江曼要被他逼疯了。 陆存遇的视线有力地撞进了她迷离的视线里,一本正经,摸了摸她的后脑,在她耳边轻吐一句,随即去了厨房方向。 “你才忘不了!你才舒服的要死……”江曼踹了一下地面,呼出一口热气。脑海里被他的话激的全是不能直视的画面。 江曼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疯了,这次离开他这里,一定要坚持半个月不再让他碰到一根手指头! …… 早餐以后江曼离开陆存遇的公寓。 星期日,公司里没有上班的人,江曼和夏薇怡昨天约好各自开车到公司。 夏薇怡从抽屉里翻出图纸,递给江曼:“我朋友介绍的那个项目,图纸昨晚送来的。我先把这个项目整栋楼的原始结构平面图给你,还有消防平面图。” “好的。”江曼收好,把图纸放进了包里。 两个人一起离开公司,夏薇怡问:“一起吃午饭?” “不,我手上还有一大堆工作,星期一吧,我请客。”江曼说完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系好安全带,对夏薇怡摆了摆手。 车刚开离创州大厦的门前,江曼就看到药店,包里那盒长效的避孕药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是掉在了酒吧。 她靠边停车,下了车。 药店里面,江曼没有什么经验地要服务员帮介绍副作用小的长效避孕药。 上次吃的那种要每天吃一粒,一个月的量,说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是又听于冬昨晚说那种避孕药会影响女性例假周期。 江曼进来十几分钟,还没出去,不停有人买药,江曼就让服务员先去忙别人的,她仔细看看这些避孕药的说明书。 紧急的避孕药她不想吃,怕对身体伤害太大,可这种不是紧急的避孕药伤害也大,江曼看的头都大了,实在不行,下次就让他采取措施! 就是担心他未必愿意,指不定特别希望有女人给他生个儿子! 药店的货架上都有镜子面,江曼听见一个稍熟悉的声音,疑惑抬头,惊讶地看到是董事长的男助理来买药。 江曼没有过去打招呼,买避孕药也不爱让不太熟悉的男同事碰到。 董事长男助理对服务员说了一种药,服务员给开票,男助理去排队付款。 服务员回来,江曼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个男的,买的什么药?” 服务员看了一眼江曼,更好奇江曼问这个干什么? “他是我一个同事。”江曼笑了下,就是好奇,可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服务员一听是同事,就小声地说:“一盒万艾可,隔一段时间他就来买一盒,我们这的万/艾可都卖给他了。” “那是什么药?”江曼还真的不知道。 “伟,哥……”服务员小声地说,抬眼看了一眼那边排队付款的男客人。 江曼在心里吐血,伟,哥? …… 江曼没买避孕药就出去了,坐在车里,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董事长出行专门坐的老板车,江曼拧眉,童刚此刻就在里面? 没几分钟,董事长的男助理出来,走到那辆车后排座车窗的位置,把药递给了童刚,江曼清晰地看到了是童刚。男助理是个很狗腿很嘴严的人,童刚多年来的心腹。 童刚用的伟,哥? 也对,他五十多岁了,身体看上去不错但也毕竟老了。 男助理没有上车,而是开自己的车离开,童刚那辆车离开了创州附近这家药店的马路旁,江曼开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心里狐疑,星期日,童刚买这个药干什么?有约会?跟谁约会? 江曼心里,夏薇怡心里,都有点在把苏青和童刚联系到一起,但是,江曼不希望是夏薇怡和自己想 的那样,如果是真的,苏青就太作践自己了! 想到此,江曼小心地开车跟了上去,不紧不慢,也怕童刚发现自己跟踪。 …… (俺在调整作息(⊙o⊙),明白接着更… 她可贵在,比你漂亮的稳定【曼曼抓到62背着她在相亲!!】 江曼小心地跟了几分钟,十分忐忑,觉得自己这辆车的目标也许太大,一旦童刚回头注意到这辆跟着的车,那她这辆白色奥迪a5就很容易的会被童刚认出来。 行到一处车流并不密集的路段,江曼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下,里面的乘客下去了。江曼缓缓地靠边停车,迅速下车,锁了车后走了几步钻入了那辆出租车内,关上车门有些急地对司机师傅说:“麻烦帮我跟上前面的那辆车。朗” 司机开车。 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问江曼:“小姐,你让我跟前面的那辆车干什么?有事?” 江曼瞧了一眼这司机的样子,长得挺讨人嫌的,随便说道:“我老公偷/腥,我一定要抓到现行,跟上!宫” “好嘞!”司机师傅一脸看热闹的样子踩下油门。 出租车一直跟着前面的车,跟到了青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童刚那辆车停下,司机下车站在车旁等候。 江曼坐在出租车里,抬眼就看到酒店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子,穿着性/感薄透的低胸裙,年龄应该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笑起来那张小脸显得纯纯的。童刚的司机打开车门,那女孩子钻入了车内,直接坐进了童刚的怀里搂住脖子亲了起来。 童刚那辆车的车膜是黑色的,但是并不太暗,出租车在那辆车后面停靠,可以看到车内隐约的情景。 出租车司机不禁摇头啧了一声,看向江曼。 江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该庆幸的,童刚搂着的是其他女人而不是自己的好朋友…… 童刚那辆车缓缓地开走了,出租车司机问:“小姐,还跟吗?” “接着跟住。”江曼的视线追着童刚那辆开走的车。 童刚的豪车驶向了青城的一处公寓密集区,江曼从童刚和女孩子下车的情形上来看,这个地方,应该是这个女孩子的公寓,童刚似乎对这里不熟,由女孩子亲密地搂着童刚带着童刚一起进了公寓里面。 江曼收回视线,对出租车司机说:“送我回一开始我上车的那条街。” 出租车司机一脸地失望,本以为能看到一场女人扯着头发打骂小三的戏码,但是,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机在想,江曼之所以不敢上前去打骂,九成是因为江曼也不是正室,那个五十几岁的老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正室?九成九的今天是小三碰见了另一个小三! 江曼的心里已乱成一团,误会苏青了?苏青是靠的个人能力升职? 上出租车的地方江曼下出租车,给了司机钱,上了自己的车。 路上,姑姑家的小妹来电,说一起玩的同学们因为一点事情先散了。江曼又去接了小妹,一起回家。 小妹在客厅里跟自己的父母通话中,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江曼在自己的卧室里电脑前,托腮苦想,有些事情其实看得透与看不透它都已成事实,既定的已改变不了,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生活。你愿意去拉谁一把,前提总得是那人也愿意把手伸给你让你拉一把不是? 小妹决定留下,在青城这里找一份工作。 定下工作这也不是一件小事,稳妥起见江曼跟姑姑还有姑父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小妹暂时能干什么,姑姑和姑父不懂江曼说的那些,心里也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德行,要求不高,自己孩子赚的钱能够她自己用就行。 星期日这一整天,江曼都在托人给小妹找工作,加上手头上的工作要忙到半夜,就没有跟陆存遇见面,也应了她下定的决心,让他半个月也碰不到她的一根手指头。星期日的夜里将近零点,江曼还没有睡,手上的工作一鼓作气坚持坚持马上就能弄完。 星期一,江曼早上8点多开车出门,去公司参加每周一早上的例会,顺便汇报一下手上的工作进度。 车上带了手提,还有从公司带回家的文件夹,大楼原始结构图的图纸。 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面,江曼上楼。 这个例会上除了没有苏青,其他的人员数量都没有改变,变的是人的职位。 江斯年身为a部总经理坐在了夏薇怡的旁边,江曼挨着夏薇怡,江斯年的对面是童晓,b部的总经理。 周一的例会完毕,周二的例会是c座市 tang场部和c座工程部参加的,那里会有市场部的总经理苏青出现,也会有童晓这个兼市场部主管出现。例会上,童刚说完工作也关心了一番江曼的身体状况,江曼笑笑,说自己的身体还很差,不过在家里办公也不会耽误手上的工程进度。 江曼话里很敷衍,童刚态度很好的接受了江曼的敷衍。 江曼心里是难受的,自己曾几何时在董事长童刚的面前有了这么大的面子? 会议结束,童刚和助理最先离开。 接着是b部的人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a部的最后离开,江曼走到门口,一只手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攥住,她回头,这凉凉的体温她很熟悉,转头看到是江斯年。 他偷偷地攥住了江曼的一只手,以手中的文件夹作遮挡。 夏薇怡没有低头看,也不知道江斯年的举动,更不知道江曼在努力的往出抽自己的手。江曼不能动气,电梯那边,童沁童晓江开她们都在。 “喝一杯咖啡再走?”夏薇怡完全是无意地一把就拽住了江曼的手臂,这次是真的怕江曼会跑了。 江斯年放开江曼的手。 江曼深吸了一口气,跟夏薇怡一起离开会议室,等待电梯,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江斯年。 走进电梯,江曼转过身时无意地瞥到江斯年身体倚着会议室门吸烟的样子,一身风格略显成熟的西装,单手插袋,眉宇间几分忧愁,帅是帅的,但曾经的他并不是这个状态。 回到a部,江曼打算喝一杯水再走。 苏青出现在顶层的咖啡座上,江曼对此并不意外,夏薇怡邀请她留下喝一杯咖啡再走,她就已经猜了出来。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笑笑,是尴尬的,江曼在等苏青主动的能说点什么,但是苏青的心里,好像是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的。 江曼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转了转,盯着里面不动的小黄瓜片,说道:“昨天大街上遇到了童刚,还有他的男助理。” “怎么了?”夏薇怡只往工作方面想了。 “他的助理帮他买了一盒万艾可,药店的人说,那个东西的别名是伟,哥。”江曼抬头,扯动了一下嘴角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童刚搂着一个看上去比我们年纪还小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黏童刚黏的很紧。” 夏薇怡也低头,视线不敢直接去看苏青。 夏薇怡承认,自己和江曼一样,在人事变动那天的会议后,真的想象着苏青是和董事长有关系的,可能,不只是她们两个如此怀疑,公司里很多人都在怀疑当中。 江曼这话说完,苏青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一点没有。 一杯水喝完的过程里,江曼就只说了关于童刚的那么一件事,喝完水,扔了一次性纸杯,人就拿着手提和文件离开了。 …… 中午,江曼约了几月不见的朋友吃饭。 请各路朋友帮忙给小妹安排一份工作,江曼当然要请人吃饭。 餐厅江曼也没想选择一般的,请的朋友不是普通公司职员,是一位曾经在酒局上认识的领导,很绅士。他是一个禁yu的男人,饮食不吃荤的,只吃素的,从来不碰女人,也不会去碰男人,好像全世界的男女以及动物,都是他的好朋友一样,如此奇葩的一位男士。 江曼坐在这位男士的车上,随意地找地方吃饭。 “顾总,真的要一个人这么过一辈子?”江曼在车上开玩笑似地问他,顾楷和江曼认识已久,比较谈得来。江曼曾还开玩笑地问过他:“是不是我平日表现的太像个男人了,所以跟男性朋友们也能混到一起……” “以后打算领养一个孩子。”顾楷一边回答江曼的问题,一边开车视线看着附近的西餐厅,到底该选择哪一家午餐。 “还没有男朋友?以前我给你介绍的那几个富家子弟,其实挺好。”顾楷对江曼说。 江曼笑了笑,摇头:“不太合适,觉得自己没有当少奶奶的命,干脆就别去招惹那些富家子弟了,招惹了以后也麻烦,我最怕麻烦了。” 某家西餐厅门口停的一辆车引起顾楷的注意,他把车开过去:“就这家了。” “……” 顾楷停好车,江曼视线直接看到旁边的一辆黑色卡宴,那么熟悉。 “下车。”顾楷对江曼说。 江曼下车,眼睛往卡宴的车牌照上看了一 眼,正是陆存遇的车……顾楷也太会选餐厅了…… 一起进去,江曼和顾楷被服务员带向了窗边的一桌。 江曼刚坐下,就看到斜对面的一桌上风sao模样的陆存遇,其实陆存遇的表情很严肃,为何江曼要说他风sao,全是因为陆存遇对面坐着一个性/感女人,低头吃东西,掩嘴笑的样子整个白白的胸脯颤的就要掉在盘子里了。 陆存遇的眼睛,也快掉到那个女人的胸上了么? 顾楷没有注意到江曼的表情,倒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好友陆存遇,看上去,大抵又是在相亲。 “我叔叔怎么还没有回来?”陆存遇对面的女孩子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对陆存遇说:“我跟你一样不知道这是相亲,叔叔只说带我见一个生意伙伴,我就来了,你没有生气?” 江曼心里冒着火,接着就听到陆存遇声线极其好听地回了一句:“怎么会生气。” ……他当然……不会生美女的气……江曼觉得的…… “你,有女朋友了吗?”女孩子的声音羞涩的,在江曼听来,听完的男人骨头可能都会全部酥掉。 江曼坐在斜对面,抬起头饶有兴味地盯着陆存遇的背影。 陆存遇点了根烟,开腔道:“有,就一个。” ……江曼沉默着,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 女孩子不甘心地问:“那她漂亮吗?你是认真的在谈恋爱呢,还是,随便跟她玩玩的?我叔叔说,你还没有固定女朋友,会结婚生小孩的那种。” 江曼听到陆存遇笑了似的,一副耐心地给花痴小女孩分析的语气说:“你的叔叔不是我的叔叔。我将来会跟谁结婚生小孩,我的叔叔知道就好了,你的叔叔不用知道。” “……” 女孩子闷了一下。 “她是干什么的呢?女明星?嫩模?名媛?”女孩子不死心地,想要知己知彼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这几种很抢手?”陆存遇顿了顿,又认真说:“她是做设计的,没事跑跑工地,陪客户吃吃饭喝喝酒,不好管着呢。” 江曼听地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要不要说的这么温柔…… “跑工地?”女孩子顿时一脸地嫌弃,“听上去也不怎么样嘛,存遇哥哥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有修养的女人,会弹钢琴,会画画,懂艺术的,跑工地的那是什么。除非,她长得很漂亮。” 陆存遇伸手捻灭了烟蒂,挑眉指着对面大庭广众露了很多肉的女孩子:“她可贵在,比你漂亮的稳定。”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转身,眼眸漫不经心地直接盯着窗边位置朝他这边看过来的江曼。 江曼桌上的手机响了,吓了一跳。 陆存遇对面的女孩子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眼妆花了,顿时明白了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就是在说她“漂亮的不够稳定”。 “我去洗手间。”女孩子拎起包尴尬脸红地离开了位置。 江曼不禁同情那个女孩子,花痴不成反被陆存遇如此的毒舌了一番。 “女孩子最忌讳男人批评自己的妆容问题了。”江曼接了电/话,小声地对陆存遇说道。 陆存遇起身,迈开长腿简直地朝江曼这桌走了过来,靠近江曼的窗边位置开腔道:“怎么能说那是批评。” 江曼按了挂断键,刚要起身介绍一下这两个男人,还未张口,就见陆存遇熟络地伸手拍了一下顾楷的肩,好像关系很好。 顾楷也站了起来,摆手让服务员过来。 坐下以后,顾楷详说,江曼才知道这两个人是朋友关系。 “你还认识谁,还有谁是你的好朋友,告诉我一下吧。”江曼感到意外,指着顾楷:“我和顾总认识很久了,有两年吧?但我不知道他认识你。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有顾楷这个朋友。” 陆存遇饱含深情地盯着江曼的脸颊,轻笑着说:“本市34到37岁的成功人士,大概我都认识,很有可能是我初高中的学弟,父辈朋友家的伙伴。” “怎么没有38到40岁的?”江曼问。 顾楷咳了一声,给江曼解析:“学长一般都爱欺负学弟,存遇怎么会理睬学长?初高中期间他一般只接触学弟。” “原来是爱欺负学弟……”江曼好笑地点点头,明白了。 陆存遇严肃的为自己辩解:“没有的事。” 顾楷虽是陆存遇的朋友,但 陆存遇仍旧坚持捋了一遍江曼怎么跟顾楷认识的,以及今天坐在一起吃饭所为何事,诸如此类的疑惑,他满意地得到了顾楷的逐一解答。 陆存遇,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吧【3000+】 江曼小妹工作的事,顾楷点头答应尽快地帮忙安排,一个职位对于顾楷来说就是随便一指便能办到的小事,况且江曼为自己小妹要的职位也并不高,可以从最底层做起,也锻炼锻炼这个刚毕业的孩子。 离开餐厅的时候,虽是认识很久,但江曼仍旧再三的感谢了顾楷的帮忙朗。 陆存遇开车送江曼回家。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我公司里也有很多职位适合你的那位小妹。”他倒车的时候问。 江曼看着他的侧脸,解释:“我小妹认识你,她会在犯了懒惰病症的时候仗着认识你而不干活,以后她真的成气候了,再去你那里可以,但是现在,我觉得不行,她一定会给你添很多的麻烦。我太了解她了。” 陆存遇转头看江曼,目光在她的脸颊上徘徊,点了点头宫。 江曼被他打量完很是尴尬,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还是你觉得我漂亮的太稳定了,忍不住多欣赏几眼?” 陆存遇也笑,看到江曼说完这句话手指搁在胸前和额头做了个什么手势。 “在干什么?”他问。 “祈祷上帝,一笑而过原谅我的自恋……” “你祈祷的姿势,标准?” “不知道,我是跟着电视剧学来的。” 他目视前方,嘴角仿佛牵动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江曼仰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车里,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心地笑看着他,把手伸向了他的肩膀,搁在上面用手指尖轻轻摸了摸,隔着西装外套,隔着衬衫,修剪整齐干净的短短指甲就好像是在温柔地说——这是我的男人,和我随时都可以依靠的坚实肩膀。 小区门口,陆存遇对江曼说:“有时间,陪我去看看我妈?” 江曼眼睫动了两下,对他点头:“好啊。” 她没有想到他会邀请自己一起过去,一直以来,江曼并没有去看过他的妈妈,也在心里以为,陆存遇只会带他真的很看重的人过去。两个人虽然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过了,可哪对恋爱的人不是如此? 男人的海誓山盟总是冲口而出,对一切他所心仪过的女人。 江曼还真的不清楚,自己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弹钢琴,不会画有品味的人欣赏的画作,没有那女孩儿说的一切艺术细胞,全身上下只有现实思想,陆存遇,又可以认真的心仪自己多久?时间会很长吗? …… 回到家中,江曼拿出钥匙刚要打开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声的在央求。 老爸江征在跟什么人通电/话江曼不知道,一直以来借钱给老爸的是谁江曼也不知道,老爸他们这些炒股的老同事总在固定的一个人家里研究,借钱的也是为了吃利息才会借,最迟十天就必须要还清。江曼脸色难看的听着老爸炒股又赔钱,在跟人推还钱日期的这些话,就气的头疼了起来。 江征第一个电/话通话结束,马上又打了第二个。 江曼感到心累的靠在门口,拿着钥匙的手指陡然变得冰凉起来,听见老爸在说:“你几点到家?十分钟就到?好,爸在家等你,你慢点开斯年……现金好,爸要现金,去银行取太麻烦,爸先感谢你了,好儿子!” 这一次老爸是打给了江斯年,但听上去早已朝江斯年要钱了,这个电/话只是为了确定江斯年带着钱几点到家,给他送来。 过了两分钟,江曼用钥匙开门。 江征看到女儿回来了,表现的很紧张。 “我妈呢?”江曼换鞋,抬头问了一句。 “你妈……你妈……”江征结巴的说:“你妈出去打麻将了,得晚上做饭才能回来……” “知道了。”江曼换完鞋就进了卧室。 江征拿起手机,要打给江斯年让他先别回来,号码还没按出去,江曼就出来拿过了老爸的手机说:“打个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爸,你先坐着。”江曼对老爸说,然后坐在沙发的另一面打给了负责项目的孙经理,问了孙经理一些事情。 江征如坐针毡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曼的电/话打了五六分钟,说完挂断了,把手机搁在了茶几上。 </p tang> 没两分钟,江征的手机响了。 “我妈打来的……”江曼看着显示的号码说。 见老爸情绪不对,江曼就直接的接了起来,听着那边哭着在说。 “……” 江征咬牙,懊恼的用双手抱着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 几分钟后,江斯年打开了家门走了进来。 江曼转头看向江斯年,眼神怨恨。 “曼曼也在?”江斯年已经根老爸确定过江曼不在家中,但没想到,七八分钟过去江曼居然就出现在了家里。 他捏紧了手上装着现金的纸袋子。 ....................................................................................................................... 江曼收拾了行李箱,匆匆地装了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在门口换鞋时却被江斯年用力抢了下来,他附身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低吼:“要干什么?再一次的离家出走?” “跟你有关系吗?江斯年,你明不明白你是帮爸还是害爸?你不知道他炒股都干过什么事是不是?妈被爸气走了,你还取了钱给他送过来,你是不是心理有病?!我反对的,你都在支持?”江曼用力的往出抽自己的手腕,他攥的很用力,也许是太紧张眼前的人了,忘了力道,只记得盯着她的眼睛怕她真的走了就再也不回这个家。 毕竟,她现在外面有可以帮助她的异性。 江征在卧室里,闷声不吭。 江斯年红着眼睛对江曼解释,一手拽着她,一手拉着门不让她打开:“爸炒股不是每次都炒输,不是经常跟我要钱,只是几次,我只是给了爸几次钱。” “给了几次?你还好意思说给了几次?在我这里一次都不行!怪不得爸每次保证以后都会继续再犯,原来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到了绝路,他还有个好儿子在用钱供着他赌博,供着他炒股!江斯年,你的存在真的害人不浅!”江曼以为全家人都恨死了老爸炒股,但并不是,只有自己和老妈在反对,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孝子在扮演支持者的角色。 她不知道是太难过了还是手腕疼的,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模糊的双眼很恨地盯着江斯年,对他失望:“在你买不起房子的时候我给爸妈买了房子,我生活压力有多大你知道么?整天燕子衔泥一样的过着日子,我是铁打的人,我不会累?现在你终于有钱了,我就不说你是为什么才有的钱了,可是你有钱以后能不能别第一时间用在支持老爸炒股上?” “对不起,对不起……”江斯年抱住江曼发抖的身体。 江曼用力挣脱开,从小吵架就爱咬他,现在也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不知道自己咬的多深,反正,他疼的额头冒汗了,脸色通红地放开了她。 “你陪老爸一起炒股过这种日子吧!!”江曼提了行李箱,打开门离开,抹掉眼泪。 …… 下午3点,江曼一脸憔悴地坐在街心公园。 老妈早上在她上班以后就跟老爸吵架,回了外婆家。 夏薇怡的家里有父母,江曼偶尔去一次还可以,苏青的家里现在是不能再去了,还没和好。江曼拿出手机,思来想去选择给陆存遇发了一条短消息,男朋友还在任的情况下能用就用一用吧。 “陆存遇,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吧。”在他那里住几天,江曼决定找找房子再搬出来。 安排老妈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这一次必须要给老爸一个教训。 … (零点别等更,早点休息…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6000+】 三点半左右,陆存遇在街心公园里找到了江曼。 他一手提起江曼的行李箱,一手把江曼带起来领着走向他的车,边走边问:“怎么回事?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江曼看他,他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亦是。 “在家跟我爸吵架了,我爸把我妈气走了。”江曼对他说着,就从他打开的车门上车,眼泪还在眼圈里转来转去宫。 陆存遇放好江曼的行李箱,上车启动。 “怎么会跟你爸吵架?”陆存遇轻声问,他看向副驾驶上低着头的江曼,想关心江曼,想一想解决的办法,更想借此机会对江曼的家庭多几分了解。 江曼唉声叹气,对他说起老爸炒股的事情。 “小老百姓炒股赔钱是经常的事,赔钱了心情就会变差,精神压力也很大。我爸年轻的时候炒股赔钱了回家就发脾气,他和我妈的工资其实很够我和我哥上学用,但常常我们上学用钱了我妈要去亲戚家里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我家还上就很难,我爸手里攥着钱一定会拿去炒股,他总说,等赚了再还……” 江曼勉强地对陆存遇说:“每次都不会赚,继续赔。下一次家里用钱去跟谁借成问题,亲戚都不愿意再借,知道我妈借完还不上,那些年我爸我妈这两边的亲戚都瞧不起我们家。我爸出去根本就借不到钱,他瞒着我妈在外面还有炒股的债自己还不上,指望的就是自己的工资。我妈骂我爸,我爸也会骂我妈,情绪控制不住还会动手打我妈,那是我爸年轻的时候,现在我爸不会动手了。我长大了以后我爸还是有收敛的。” 他问:“你爸现在有工作吗?” “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江曼拧眉看车窗外的风景说,“年轻开始我爸的精力就都用在了炒股上,严重影响工作,单位裁员第一个裁的就是他,其他工作也不好好干,只想在家玩股票。那年我上高中了,我妈出门要低着头走路,抬不起头。” 陆存遇似乎能想象出江曼小时候的那个家庭。 “很多的男人输不起,一旦投资失利,会在他认识的人面前,以及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下抬不起头。”他试着开导江曼:“他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个错误,潜意识里,会期待大赚一笔证明自己。会好起来,别难过了,还有我帮你。” “唉……”江曼只有叹气。 老爸在做一个发财梦,从年轻到如今这个岁数都没有做成这个梦,却还执着继续的在做这个梦。不想脚踏实地,只想着天上掉馅饼自己能有幸被砸到。 …… 江曼把自己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完放在了他的公寓中。 陆存遇一直跟在江曼的身后,两三米远,安静地注视着江曼在他公寓里走来走去的模样。 江曼被看的心里起疑…… “你究竟在看什么?”江曼放下他的睡袍,挑眉往他的身边走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下一刻江曼被他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身体:“我这里一直都缺一个女主人,你始终合适。” 江曼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下颚,没说什么。 陆存遇视线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的面颊,淡淡的女人馨香萦绕在鼻息间,她的睫毛紧张地眨动了下,闭上眼,就感觉到了他的唇压下,温柔地撬开她微合的双唇,舌头钻入,最后长驱直入,绵绵温情使她不断嘤咛起来。 …… 陆存遇安置好江曼,盯着她确定她不会卷了铺盖跑掉,方才离开回公司。 江征平静了两个小时,打给苏青,问苏青,江曼是不是去了她那里?苏青怕江征担心,只好说在呢。 苏青听江征说了事情的经过,猜测,江曼可能是在陆存遇那里。 江征对苏青忏悔了两句,意思大概是说,让苏青帮忙跟江曼转达他的悔改之意,陈如回了娘家,这还得江曼过去劝回她老妈,别人根本不管用。苏青听了,感到挺无语的,不过也没太责怪江征,毕竟这是江曼的爸不是自己的爸,如果是自己的爸,恐怕以自己这个脾气早在多少年前就断了父女关系。 苏青开车去江曼家帮江曼收拾了一些东西。 江曼这里,几年来苏青来过不下一百次,关系好的跟亲姐妹似的,苏青想跟江曼和好,总得想个办法有点牵连。不管江曼愿不愿意,苏青都自作主张给江 tang曼收拾了一点东西,上班穿的,下班穿的,高跟鞋和平时穿的板鞋,也各都装了两双在箱子里。 苏青有自知之明,陆存遇一定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收拾的东西,好像只能让许就帮忙带过去。 江征送苏青到楼下,把行李箱放上车,叮嘱苏青一定好好劝劝曼曼。 苏青点头,也没给江征什么特别好的态度。 六点过十分苏青就打给了许就,但许就有点事情在外面抽不开身,苏青说没关系,晚一点也行。 七点四十,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八点半左右许就到了楼下。 苏青给他开门。 “衣服怎么都湿了,出门也不记得带一把雨伞吗?” 许就尴尬的走进去,站在门口,怕弄脏了苏青的公寓一样,抱歉地说:“我下班那会儿还没下雨,跟朋友出去吃了个饭就下起雨了。刚才朋友开车送我到你的楼下,外面有几十米是我自己跑过来的。” 苏青让许就进来,问他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他身上那条牛仔裤湿湿的贴在两腿上,颜色都变成很深的了,头发也滴着小小的水珠。 许就摇头,挺帅的脸上突然就有点红了起来,问苏青:“曼姐的行李箱在哪?我出门打个出租车就直接送过去了。” 苏青也有点尴尬,自己怎么了就把这男孩给吓成这样。 进去把江曼的行李箱推出来到门口,许就拎了出去,抬起头对苏青说:“再见,苏青姐。” “嗯。”苏青双手交抱在胸前,点了点头。 许就迅速地离开,苏青关上了门,好笑地想着许就的胆小样子。 …… 许就在去往陆存遇公寓的路上,打给了陆存遇。 说完经过,许就就听陆存遇在电/话那端说:“最好让苏青跟你一起过来。” “啊?”许就。 许就马上按照陆存遇说的办了,让司机调头,再回苏青住的地方。 许就再一次的上楼,苏青开门,惊讶他怎么回来了? “陆总说,苏青小姐最好一起过去。” “为什么让我一起过去?”苏青不明白陆存遇的意思,她觉得,跟陆存遇打交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何况,苏青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招不来陆存遇什么善意。 许就摇头,表示不清楚:“陆总没详细的说,只说他这是很有诚意的邀请。” 苏青想跟江曼和好,打算过去。 让许就进来等,许就不敢坐在沙发上,衣服是湿的。 “擦一擦吧,这毛巾是干的。”苏青把毛巾递给了许就。 许就愣愣地接过干毛巾,拿在手里,苏青已经进了卧室,准备换衣服出门。 他低头看着这块毛巾,上面有一股香味,不仔细闻,鼻息间就是淡淡的味道,擦他的头发和脸上的时候,这股香味就变得很浓郁,许就望着卧室的方向,手有点笨,口干地放下了毛巾在沙发上,他觉得,这毛巾可能是苏青每天用的。 十几分钟以后,苏青穿好了衣服出来。 走到门口,准备穿高跟鞋,许就自然地也跟着走了过来。 一只高跟鞋穿好了,苏青穿另一只,穿着高跟鞋的那条细腿站的不稳,突然失去重心,还好一旁的许就及时伸手扶住。 “小心——” 他扶着苏青,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苏青的胳膊,视线里是苏青穿高跟鞋时低头导致外露的胸部春光…… 许就别开了头。 “没事,谢谢你。”苏青伸手拨了一下头发,笑着感谢许就。 许就抿了下唇,转过头看苏青继续穿高跟鞋,苏青的脚很白,很小,脚趾美丽,穿的这双高跟鞋也非常漂亮,这种职业装整天在身打扮的女性,许就很少近距离的接触。平时在陆存遇的公司上班,他也从不在公司里面接触职业女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为陆存遇办些小事,现在他看着苏青,觉得有些无法直视。 …… 苏青和许就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许就 手机响了,他接听完就递给了苏青:“苏青姐,是陆总要找你说话。” “他找我?”苏青拧眉接了过去。 搁在耳边:“陆总。” 听了片刻,苏青点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苏青和许就一起到陆存遇的公寓给自己送东西,江曼很意外。 陆存遇接过江曼的行李箱,放进卧室,出来以后邀请苏青,攥着江曼的一只手说:“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好的。”江曼看他,怔怔地点了下头。 四个人在陆存遇公寓附近吃的饭。苏青先前接过陆存遇的来电,听了陆存遇的一些意思,明白现在自己不能对江曼说这顿饭是陆存遇安排的。 苏青知道陆存遇对自己是有意见的,看法和成见其实很深,她很能理解,他关心江曼的同时也希望江曼身边的女性朋友不要做出利用江曼的事,就如同苏青自己也担心陆存遇有一天会对江曼腻了,会伤害江曼一样。 陆存遇今天帮她安排跟江曼坐下来吃饭聊天,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饭吃到中间,苏青跟江曼说了几句话。 江曼也努力地跟苏青聊着,直到手机响了,看到是老妈的号码,江曼才起身要去洗手间那边接听。 “谢谢你。”苏青对陆存遇说道。 陆存遇脸上的表情显得也没什么:“她开心最重要。” 苏青刚才在手机中不方便跟陆存遇多聊,现在说道:“我不会伤害曼曼,陆总可以放心。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的目标又是什么,我很清楚。我奋斗的东西她都不感兴趣,她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强人。曼曼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家里的每个人都过得体面,曼曼要的,仅仅只是体面的活着,不像以前一样全家负债被人瞧不起。” 许就在一旁,盯着苏青。 苏青又对陆存遇说:“曼曼最恨她爸的一次,是她爸早早已经给她找好了婆家。大学寝室里曼曼跟我熟悉了才对我说,她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很怕丢人。曼曼19岁的时候暑假放假了回家,他爸半夜邀请了一对父子去家里吃饭喝酒,那对父子好像挺有钱的,哦,是曼曼以前一家住的地方,还不是市里。那天曼曼妈不在家,她爸就让她起床招待一下客人,喝酒的菜在外面买回来的,没用曼曼下厨做。她爸的意思就是,让那男的看看他女儿曼曼怎么样?那男的当然对曼曼很满意,才19,清纯啊,一身学生气息,那男的还在曼曼家开玩笑的说,嫁过来一定不亏待你,彩礼钱你说要多少?要多少就给多少。” 苏青说的这些,听的陆存遇双眉渐渐地紧锁起来。 “曼曼以为她爸和那对父子是开玩笑的,可是那对父子走了之后,她爸认真的问她,怎么样?还详说了那家有多少钱,独生子,父母为人都很好,嫁过去不用上班,在家管钱就行,一副为了曼曼将来着想的样子。吓的曼曼暑假没结束就提前回了南林。”苏青喝了一口生榨橙汁,继续说:“赌博的人很可怕,在缺钱被逼急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像报道里说的,吸毒成瘾的人为了钱杀了自己父母兄弟姐妹的多得是。曼曼毕业工作以后,跟他爸激烈的争吵过,除了生活费,不给其他,也警告了借给他爸钱的人,从那以后她爸好了很多。这两年开始偶尔又有玩的迹象,今年的这几个月更加严重。” 江曼接完来电回来的时候,苏青马上停止,不再说了。 …… 苏青和陆存遇正面见了一下,当面相互建立了信任关系,餐后陆存遇吩咐许就开他的车送苏青回去。 陆存遇和江曼走在路上,回公寓的路,特别的近。 雨后的街上空气清新,江曼的手被他攥的紧紧的,闭着眼睛跟他走在一起不禁用力地吸了一口这空气。 “冯安雅出来了吗?”江曼问他,早晚,这事都要问的。 陆存遇站住,视线看向江曼,四目相对:“你希望她出来,还是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江曼无语,下次问他问题之前一定要防范被他进行反问! “出来吧,但这不是因为我大方,你说他利用许就的手机窃听到我和你的见面安排,我觉得这行为挺疯狂的,我不敢相信这是生活中的情节。不过一想,那么多贩卖这些设备的,一定有人买才有得卖,看来生活中这种疯 狂的人还真的不少。” “判也不能判一辈子,待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出来,有些人给了教训只会更恨,更猖狂,她在里面待着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她爱你,这么多年爱的已经心理出了问题。我听过她说起你,她似乎从16岁开始就是个问题女生,一直没有怎么改变。”江曼对他笑:“既然陆菲开口跟我说了,如果你不让冯安雅出来,那么陆菲不会怪你,只会怪我。以为是我教唆你的,毕竟是陆菲的妈妈。” 江曼望着陆存遇,笑的温柔:“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功的收买你的女儿陆菲。你的前妻,只要你不爱了,我觉得她就不是我的对手。” 陆存遇站在江曼的面前,眼眸里透着他对江曼最真挚的情感,他喜欢听江曼说的话,她理智的在为将来铺路打算,是否说明江曼有陪他一起相守到老的心? …… 月底这几天,江曼并不是很忙碌。 小妹听说舅舅又在炒股,也很生气,还把舅妈和姐姐都气走了,晚上收拾了东西告别舅舅和大哥江斯年,去了本市的同学家里住,等待去江曼说的公司工作。 星期二早上,江曼在陆存遇的公寓里发呆。 老妈在外婆家也很糟心,小姨和姨夫还没有和好,在正式分居生活,小姨作了一段时间后想让姨夫回来,不离婚了,但姨夫坚持不回那个家,同意离婚,让小姨趁着还没人老珠黄去找能给她买奢侈品的男人,姨夫受够了小姨反反复复的发作骂他无能。 舅舅打来电/话催着江曼给找几辆有面子的婚车,这事江曼还在犹豫。 “可以走了。”陆存遇西装革履地出来,一只手轻轻揽上江曼的腰际,入手很软,让他忍不住附身想要一亲芳泽。 江曼昨晚就没有让他碰,说身体难受,最近被他折腾的太累,他碰了江曼就生气,说要搬出去住。 陆存遇一听讲曼说要“搬出去住”,就举起双手。 这会儿,他吻下来,江曼一手贪恋享受地捏着他的厚实肩膀,一手轻轻抓住了他的领带,眼睫低垂,在他怀里往后缩地说:“不要闹了,我还要穿戴整洁的陪你去看你妈。” …… xx医院,陆存遇母亲张玉莲的病房。 人在病床上躺着,除了脸有些白显得整个人微胖之外,其他看上去一切正常,江曼以为,昏迷不醒的人会变得很瘦,但他的母亲并没有变的很瘦。 陆存遇抱起他的母亲,在重症监护小组人员的帮助下,给母亲换了下一个躺姿,对身体会好。 “一开始医生说,我妈只能活2到3年。”陆存遇的脸上已经不见伤心表情,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母亲如今还在世,昏迷不醒归昏迷不醒,人总归还在这个世上呼吸。他相信,等自己结婚了,有儿女了,昏迷不醒的母亲一定也会知道。 医生告诉江曼,可以适当地跟病人说话,没有回应也继续说,畅所欲言就好。 医生出去以后,陆存遇让江曼坐在母亲病床边,他一脸笑容地站在江曼的身后,拉开窗帘,让早上的阳光透进来,为母亲介绍,“妈,她是江曼,我说过见了两次就想要追求的那个女人,她很漂亮,也不气我,会是让你省心满意的儿媳妇。” 虽然他母亲没有醒来,但江曼总觉得他母亲能听得到,低头尴尬的辩解:“谁答应要嫁给你了?等阿姨醒了我才嫁!” 自己媳妇【第一更】 陆存遇大幅度地附身,一只手撑在了病床的床边上,一只手轻轻地揽在江曼的腰际,喜形于色的对母亲说:“她可不弱,平时还有点小脾气,妈你醒了以后要管管这个儿媳妇。婆媳关系不和了,儿子一定不向着自己媳妇。朗” 他这一声“自己媳妇”说的江曼手指一抖。 江曼陪他在病房里逗留了好几个小时。他在跟他的母亲聊天,聊起最近陆家的事,聊起老房子在准备重新装修,老洋房的设计全部来自江曼,奶奶看了非常满意。说完这些,陆存遇又在病房里处理了一些公事,江曼给他倒了杯水,弄水果,他摆了摆手,让她歇着,不用跟他一起忙。 中午,两个人一起离开。 上了他的车以后,陆存遇一边认真驾车一边问她:“午餐想吃什么?” “面条?我打给夏薇怡问问,哪里的面条好吃?”江曼了解陆存遇其实也喜欢吃面食,两人口味很和宫。 陆存遇目视前方,在想着什么,突然提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江曼点头答应。 卡宴行驶在大街上,江曼入神地在想哪里租房子环境好,价钱合理,要亲自经管小妹一段时间。低头想着想着,江曼再抬头,就看到他把车开向了高楼环绕的青城金融区。 陆存遇带江曼吃午餐的地方是一栋大厦的第39楼,江曼从没有来过这里吃午餐,平时根本就很少有机会踏足这一地段。 一进去,凭经验看一眼江曼就知道这里消费恐怕很贵。 如果是吃个面条,实在不至于。 江曼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说,只怕会让他感到扫兴。 陆存遇要了一间包间,带江曼进去,坐下以后,他一本正经的真就点了两份店内招牌面条,其他的交给江曼。江曼在漂亮服务员微笑盯着的压力下,点了一个新鲜蔬菜沙拉,点了一个比较清淡的汤。 “可以吗?”江曼询问他的意见。 陆存遇正在翻看餐厅为客人准备的娱乐刊物,扫了一眼后很肯定地点头,声线宠溺:“你喜欢就好,我吃什么都行。” “就这些吧,谢谢。”江曼对服务员小姐说。 “不客气,先生小姐请稍等。”服务员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陆存遇,一脸羡慕地微笑着退了出去。 江曼的目光从漂亮服务员小姐的身上收回,对陆存遇说道:“平时你午餐吃什么?” “你呢?”他抬眉问,视线从刊物上转移到江曼的脸颊上。 “陪客户一起吃餐厅,再不就是订饭,我算是半个订饭族……公司附近的外卖吃遍了……”江曼说着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嗔怪:“你不要反问,以后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会觉得你很狡猾,难以相处。” 包间只是屏风遮挡,还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用餐人士,清一色的基本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精英女士。着装一丝不苟,整洁度让人看着特别的舒服。江曼觉得,陆存遇起身站在那些男人当中,必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脸还是身材比例,都可以轻易地完爆那些笑容尽显自信的精英男人。 一时想的投入,下一秒江曼回神不禁唏嘘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自己的人就使着劲的夸。 上午的时光过的很愉快,两个人用餐的过程里也没有任何杂乱事情干扰。 下午两点,他回公司,江曼回他的公寓。 大概三点左右,江曼接到夏薇怡的来电,夏薇怡说:“有个外地的项目,上海,挺特殊的,需要一个设计师跟c座的经理一起过去。那边一位老板要给自己的干女儿开个料理店,投入不少钱,装修风格上那个干女儿要求比较多,很难伺候,董事长问问你愿意不愿意过去?” “董事长朋友?”江曼吃了一惊:“怎么这事儿也找我?平时算人情给人设计设计自己家里的房子就够耽误时间了,现在又要我去设计料理店?多大面积的?我会吃料理,可不一定就设计得好料理店。” “三百多平的!”夏薇怡在那头笑了笑:“放心,不是我们常吃的那家46平米的那一规模。而且说了,设计一回付一回钱,这次人专门过去了不免费给她们设计,用不用你的设计都要对设计付钱。看过你设计的东西,才托董事长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店主是一位跟咱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中意几家当地料理店的设计,要求本人亲自带你去欣赏欣赏,结合一下那几家的装修风格 tang,但又不想自己的店跟那几家太像,所以这钱也不一定好赚。” “设计一回多少钱?”江曼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太缺钱! 江曼多希望能快点赚了钱还完车贷房贷,那个时候的生活一定轻松的喘气都匀称。 夏薇怡说了出差地址,说了设计一次给多少钱。江曼点头答应,辛苦一点加加班罢了,专门为这个事跑一趟外地,这边不重要的活儿先交给底下人就ok。 …… 跟c座的一位单身女经理出差,江曼很乐意。 收拾好东西,她即刻就要准备出发,换好衣服到门口之后,江曼打给了陆存遇:“恩,我要出门,去上海出差大概5天。” “不用你送,公司的车马上过来公寓附近接我。机票公司也帮忙订好了,那边的客户报销……” 江曼越说越是乱,陆存遇要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话,唉,她忍着被自己言辞急的脸红的感觉,一手好好穿上脚下的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对他说:“我爱你,我会每分每秒的在外面想着你。” 说完,江曼立刻按了挂断键。 站在门口缓了半分钟,江曼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不好意思什么?晚上滚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心里说过了无数次! 江曼拿着自己小型的行李箱,打开门,离开他的公寓。 下楼,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创州公司派来的车就到了,还有c座的那位女经理也在车上。江曼微笑着上车。 车开向机场,江曼慌乱地找着身份证,还好,包里带了。 四十分钟左右抵达机场,江曼下车,跟c座的经理一起进去青城机场,换登机牌,行李不多也都托运了。马上就到登机的时间,只差二十分钟,过安检需要排队,所以时间很紧,江曼和c座的女经理排队准备过安检。 江曼有点急,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手机却在她排队时响了。 “喂?”江曼低头接了起来。 陆存遇喘着不稳的气息:“我看到你了,回头看我。” 江曼惊讶地唇微张,拿着手机保持通话的回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颀长身影,温柔的,优雅的,在朝她笑。 她说:“我5天就回来。” “一定会漫长的像5年,我受不了。”他的声音,轻的犹如一片软软的羽毛温柔地刮过她的鼻尖。 江曼拿着手机远远地看他,心在悸动。 两个多小时飞到上海,出了机场有车来接,江曼忙的连个好好接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陆存遇发来短消息,是她登机以后发的。 ——“上海那边安排你们住的哪家酒店” ——“浦西洲际酒店。” 他没再回复。 …… 青城,下午五点。 江斯年担心童沁没轻没重闹到父母知道他和江曼以前的关系,就和童沁住到了童刚的别墅,两层别墅,两代人住着互不干扰。 童沁看到他在收拾东西,就问:“你去哪里?” “出差。”他简单地两个字回答,眼皮不抬,装了剃须用品在箱子里。 童沁从床边拿出了一盒冈/本,没拆封的,她买完就一直没机会跟他用,扔在他的箱子里说:“带着吧,也许有用呢。” 江斯年一挥手就把东西扔了出去,直接冷着脸扔到了垃圾箱内,抬头对童沁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胡闹。” “那你有时间跟谁去约会?出差,好巧!你们都出差?不如我也跟你去好了?”童沁眼睛顿时通红起来,盯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摸样。 — (白天还有一更,大家中秋快乐呀! 难道陆总也是专程来上海落实夫妻生活的?【第二更】 抵达浦西洲际酒店,拿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手续,回到房间,江曼先把带来的衣服和高跟鞋拿出来平整地挂好放好,以免明天出去工作穿的时候有什么意外。接着她去洗澡,洗完澡打算跟c座的女经理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江曼对上海实在不熟,好在c座的女经理陈弯对上海很熟,之所以董事长这次派c座的陈弯和江曼一同来上海出差,就是因为陈弯走在上海的街道上就犹如走在青城的街道上一样的熟悉朗。 陈弯带江曼去品尝上海菜,选了一家环境很好的主题餐厅。 江曼吃的很开心,先前自己闷在房间里看的攻略基本上都白看了,陈弯说对上海熟悉,可真不是吹的。 “我是上海人,父母亲都住在上海。”陈弯抬头,对坐在对面的江曼说。 陈弯喝了点酒,可能有些醉了,会笑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嘴也抿起,整个人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尽的妩媚宫。 突然陈弯对自己说这个,江曼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接,想了想,问道:“陈姐是上海人,父母也在上海居住,怎么选择到青城工作?”据她所知,陈弯已经36岁了,至今还是单身一人。 “不瞒你说。”陈弯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点酒,喝了一小口:“我和董事长童刚是在上海认识的。那年我24岁,童刚当时究竟40几岁我也不太清楚,我跟领导一起参加饭局,几杯酒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童刚的床。我很委屈,痛哭流涕,有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后来知道,像我这种刚工作有几分姿色被有钱男人看上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也诧异我是第一次给他,就开始bao养我。我知道他是离婚的男人,就不把这关系看成bao养,当成了恋爱,都说女人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知道别人是否这样,但我觉得我是的。我让他把我安排到青城他的公司。距离近了,美渐渐真的没了。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比我更能吸引他的年轻女人。哦,我不能生育了,跟他之后宫外孕过一次。” 江曼想起了自己跟踪童刚,看到童刚搂着的那个年轻女孩儿。 陈弯的猜测不错。 “你的好朋友苏青升职了,市场部经理的职位我努力了很多年都没有成功。”陈弯凄苦地笑了起来:“不是童刚百分百信任的人,根本就做不到那个位置。原来的市场部经理跟了童刚很多年,两人一起打拼,童刚创业之前原市场部经理就是童刚手下的小弟。” 江曼跟陈弯其实并不熟悉,在公司里很少打交道,平日碰见,也是微微一笑就各自忙碌各自的。今天陈弯究竟是喝醉酒了才说这么多,还是有意的?江曼对陈弯是童刚的女人感到很意外,公司里,公司外,童刚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童刚有多少个女人江曼并不关心,关心的只是这些女人当中包不包括苏青,如果说江曼对苏青先前的怀疑度是50%,那么现在的怀疑度就上升到了70%。陈弯在童刚身边这么多年,想的可能是要嫁给童刚。童刚现在身边另有新欢,陈弯恐怕已经暗中调查过了这女人是谁。童刚的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是,对陈弯有威胁的,不过只是童刚最重视的那一个。 陈弯针对苏青说的吗? 离开餐厅,陈弯用上海话对司机师傅说了一个地址。 下车以后江曼看到的是酒吧,陈弯往里走,江曼拦着,劝她:“回酒店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我要玩。”陈弯甩开江曼。 江曼在陌生的城市不能适应,追着陈弯进去,怕陈弯醉酒了出什么事。酒吧里面人人玩的正high。 “hi,小姐。”两位男士过来搭讪,其中一个一只手就要揽上江曼的腰,另一个去看跌跌撞撞的陈弯。 江曼拧着眉回头,眼神严肃,对那位男士抬起双手制止道:“sorry,我爱人她喝醉了,我们……” 话未说完,只见那两个直男皱起眉一脸地嫌弃,原来是一对闹别扭的拉/拉,端着酒杯离开去了其他地方。 江曼松了一口气,这招还行。 陈弯的手机响了。 “恩,xx酒吧里面……” “我喝醉了,就让a部的设计师江曼招待你吧。” 江曼不知道谁要来,不知道陈弯让自己招待谁,就去问陈弯,可陈弯的对面走过来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搂过陈弯。 “喂!”江曼生气的阻止。一路来的,出了事她 tang怎么心安? 陈弯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亲了亲。 “江曼你先在这里等,公司又来人了,马上就到。”陈弯对江曼交代完,搂着陈弯的男人掏出皮夹,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他和陈弯的床/照,半裸着身体很亲密的样子。 看到这个,江曼似乎不用再担心陈弯出事了。 可是,公司来了什么人? 江曼离开酒吧,人刚走到酒吧门口,抬头间就看到眼前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抹颀长的熟悉身影…… 十几分钟后的夜晚大街上。 江曼坐在前面的出租车里,后面出租车尾随。 在距离浦西洲际酒店几百米远的地方,江曼让出租车司机停车。 给了钱,拿了包下车。 江斯年一样也从后面那辆出租车上下车。 “你不要跟着我,我回酒店,你一起跟进去不太合适!”江曼对他说话的态度很恶劣。 江斯年一步步地靠近了她,他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在路边停着等他,他望着江曼的眼睛说:“如果我不是抱着跟你一起进去的目的,就不会一路跟着你。” 江曼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四目相对,她问:“这能改变什么?你告诉我,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他无话可说的样子,但却伤感。 “别再跟着我了,我们都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这话是你以前对我说的。”江曼低下头,从他身边过去。 “我忘不了你!”他安静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江曼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能忘了你,我不会跑过来拥抱你。” 情话如今一点都不再悦耳。 手里的手机响了,号码,是“陆存遇”。 江曼狼狈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可是刚一挣脱出来又被他紧紧抱住,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显示的“陆存遇”三个字,大手抢下她手中的手机,扔向远处! “你给我捡回来!”江曼被他气得想哭,皱眉忍着眼窝里的湿润。 江斯年漆黑的眼眸里有心疼,也有一抹光亮,那是江曼的影子。 他摇头:“我不想捡,别跟他联系了,让我给你下跪赎罪吗?” “省省吧,你过你要的日子,我过我要的日子!互不干扰好不好?!”江曼无力地抬头望着他,心口好闷,被他手臂禁锢的好闷。 江斯年的背后是无边夜色,璀璨绚烂,但却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此刻看着,并不是那么漂亮舒服。 他放开了江曼,因为她要忍不住哭了。 江曼在前面走,他在后面弯腰捡起江曼的手机,已经摔坏了。 “别跟着我。”江曼回头警告他。 江斯年手里攥着她的手机,抬起手指了指前面:“我也订了洲际酒店,我在哪里睡觉你也管吗?” 江曼:“……” …… 十几分钟后,江曼走到洲际酒店门口,心里在想用酒店的电/话打给陆存遇,他的来电她没接成,再打关机,一定担心了。 酒店大堂,江曼的身影一出现,拖着行李箱的童沁就看到了。 江曼身后跟随的,果不其然就是她的老公江斯年。 “都住这里?”童沁看向了大堂里面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江曼看到童沁,顺着童沁的视线就看到了大堂那边一脸阴鸷的陆存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攥着手机,朝她和江斯年望过来的深沉视线内容颇多。 “难道陆总也是专程来上海落实夫妻生活的?”童沁小声开玩笑地对江曼说,一副和谐的嫂子小姑模样。童沁完全不管身后江斯年的脸色,而陆存遇,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 【第一更】搂着你心里爱的那个女人睡一整夜 童沁走过去亲密地挽住了江斯年的胳膊,撒娇地仰头对江斯年说:“老公,我担心你一个人出差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就跟来了,别生气好吗。打给公司,公司说帮你订的是浦西洲际酒店。不过,在这里碰到曼曼和陆总真的好意外。朗”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已经来到了陆存遇的面前,童沁的这番话,也灌进了陆存遇的耳中。 陆存遇,江曼,江斯年,三个人的心里都明白,童沁只是来亲自捉/奸的而已。 江曼抬头,视线与陆存遇那叫人琢磨不透的视线相对。 陆存遇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的沉稳与内敛,就好像一位长辈在平静地望着犯了错误不让他省心的孩子们。江曼已经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会觉得短,江曼略微了解,陆存遇是一个有脾气不会随便发的男人。 江曼此刻也的确软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双眼盯着对面宫。 陆存遇大方地伸出手,与江斯年握了下手,江曼见他此举是有几分讶异的,抬起头,见他视线正疲惫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泛着血丝。他把视线重新搁在了江斯年的脸上:“稍后下来一起吃个饭。” 江斯年理应回应陆存遇,论地位和金钱,他都不及陆存遇,所以即便是因为江曼,他也不会直接正面的得罪陆存遇。 “好的,正好我的晚饭还没有吃。”不待江斯年回答,童沁先喜笑颜开地抢先回答了。 江斯年点了点头,两个男人的目光交错,他拎起童沁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带童沁先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江曼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台附近,童沁拉住江斯年的胳膊小声问:“我不可以跟你住一间房吗?” “不方便。”他说,大步往前台走。 童沁压抑着冷冷的笑,眼睛从江曼和陆存遇那边扫过,重新回到自己老公的脸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怕江曼看到了会吃醋吗?你的眼睛究竟看到了没有,陆存遇也追来了上海,不管他是玩玩还是怎么样的,起码现在江曼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他会和江曼开一间房,搂着你心里爱的那个女人睡一整夜!” “不住了?不住了就滚出去——”江斯年突然回头,凌厉的眼神盯着一张小嘴在喋喋不休的童沁。 江斯年站在童沁的前方,他抬眼,视线刚好落在那边江曼的身上,黝黑的瞳仁注视着陆存遇的手指掠过江曼的柔软发丝,而江曼,似乎也对陆存遇笑了。 “住不住随你!”江斯年已经对童沁失去了耐心。 童沁不想在江曼的面前丢脸,就只好忍下这口气,事实上她从20岁开始就在忍受,已经习惯。童沁拿出了身份证,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事先没有订到空的房间,这会儿刚好有退房的,她才订上。多间超豪华的套房都没有了,行政套房和总统套房提前几天就已经被人预定完毕,童沁只好住进了豪华客房。 房间并不是跟江曼那层同一楼层,童沁心里舒服了点,自己和江斯年一起上楼,这样江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江斯年住的一间房。 “谢谢。”办完手续,童沁收起了身份证,回头对江斯年说:“把我送回房间可以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要帮童沁运送行李箱到客房,童沁一扬眉,拒绝:“不用了,谢谢!” 江斯年拿起童沁的行李箱,只为耳根清净,别在一楼大堂里继续跋扈的丢他的人。 ......................................................................................... 江曼的房间是公司订的,还有陈弯,不方便让陆存遇一起同住。 本以为要帮陆存遇办理入住,但他的助理都办理完了,提前预订的豪华行政套房。 “你来工作?”江曼问,因为听他说他还带了助理。问完江曼又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问题,明知道他此次也来上海出差是为了……自己。 陆存遇和她在外面的车里,驾驶室上,他的视线看着前方,点了点头:“手上有个收购案,需要跟上海这边投行的朋友详细面谈。” “哦。”江曼点头。 车内气氛静默了一会儿,江曼主动地对他说:“我不知 tang道江斯年会来,童刚也不知道我和江斯年的关系。跟我一起来的陈弯陈经理在酒吧跟一个旧情/人离开了,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我出酒吧就遇到了江斯年,他跟你抵达上海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酒吧?”他看向她,打量的目光。 江曼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解释:“不是去酒吧里玩,陈经理往酒吧里跑,我下车跟去要带她出来,怕她出什么事。后来发现我担心的多余,她是进去找熟人的。” 她对他说了手机怎么摔坏的。 陆存遇是很信任江曼的,他抽着烟,江曼也一直在注视着车内阴影下陆存遇略显立体的五官轮廓,而他眼眸里深谙难懂的情绪,江曼觉得那大抵都是因为纠缠自己的江斯年而有,江曼正琢磨怎么缓和气氛之际,他突然开腔:“其实我跟江斯年非亲非故,随便想想办法,就能把他玩的一无所有。” “……” 江曼的脸色有些发白:“你开玩笑的?” 他的视线越过江曼望向了酒店门口,那里走出来两个人,童沁,江斯年。江曼却直直地盯着陆存遇的五官,没有看任何别的人,他的表情很正常,说话的语气其实也很平静。 “别吃醋了,他慢慢的会知难而退。” 江曼低头说话时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看的他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陆存遇捻灭了烟蒂,收了起来。 车鸣笛,江斯年和童沁听到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江曼坐在副驾驶,陆存遇开车,后排座位上坐着童沁和江斯年。车在上海夜晚的街上行驶了很久,期间童沁一直在说话,气氛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尴尬。陆存遇非常熟悉路,后来他把车停在了一家沿江餐厅门口。 四个人坐下吃饭,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清楚一些事情,明着却无法捅破。 陆存遇的背后就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衬的他整个人身上仿佛都带着耀眼的零星光辉,东西是他点的,绅士地询问过桌上的两位女生意见,江曼吃过了不饿,没有意见。童沁说自己以前跟江斯年来过上海,由于太赶,就没有时间品尝地道的上海菜,陆存遇点的这几道菜童沁很感兴趣。陆存遇和江斯年还点了些酒,男人之间大有要喝两杯的意思。 两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男人们才感兴趣的话题,童沁和江曼根本就插不上话。 陆存遇伸手勺汤,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色的精致小瓷碗,把热汤放到了江曼的眼前,关心的说:“不饿也喝一点,你的手很凉。”他也用自己的手攥了攥她的手指尖,的确很凉。 童沁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心里很不希望江曼得到幸福,不过眼下,江曼身边有个男人总比没有男人好。 童沁在心里默默祈祷,陆存遇一定要甩了江曼,早早晚晚,并且要甩的很惨,最好那时的江曼已经残花败柳的再吸引不了江斯年。 陆存遇跟江斯年各自点了根烟,他的身体微微前仰,给闷头喝汤的江曼碗里加汤,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伸向桌下,他的视线望着江曼的小汤碗,问江斯年:“平时玩股票吗?” “没有。”江斯年一听股票两个字,闭上眼睛,心里想的是江曼是否很生气老爸玩股票赔钱的事。 陆存遇像是笑了,用勺子慢条斯理地把一块汤里的小排骨勺到江曼的碗里,他抬头对江斯年说:“如果感兴趣,可以找我。” 江曼按耐不住地抬起头看陆存遇,但是他并不看她。 江曼想起车里他说的那两句话,他要干什么?江斯年一旦开始跟他在经济上打交道,恐怕有一日惹了他不高兴,定会栽倒在他的手里。 不如我们床下怄气床上和……【二更到】 陆存遇说了一些关于股票的知识,江曼和童沁皆是听得很晕,江斯年听得认真,也是因为他懂一些,才感兴趣。 江曼虽然听不懂股票的事,但是她听江斯年说的那些,突然明白,江斯年也许不是没有玩过股票。会不会是他早就在玩股票,所以支持老爸也玩,毕竟在江曼的印象中江斯年是一个很有梦想的人,而他的梦想就等于——金钱朗。 他想赚到很多的钱。 江斯年23岁开始正式工作,他的工作模式很认真很拼,工作以外,他的交际和人际路子很广泛。在他24岁每个月拿到月薪一万的时候,他会用掉至少六千块塞到提拔他的上司口袋里,他看人很准,了解的也很透彻,哪些人会帮助他,哪些人不喜欢他这类人,他都清楚。 他25岁的时候江曼才知道的这些,很是不解,他却说起了一个中国现代社会上的传奇反面人物,非法走私,在行贿上很舍得掏出自己的钱财,眼光很远,一步一步走到最后,变成了其他人往他的口袋里塞钱,几乎富可敌国。这便是江斯年认为的有舍有得,舍小取大宫。 江曼却不那样认为,工作中贿赂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上司这算不得十恶不赦,大众现象。但是,江斯年作比较的那个人之所以能成为传奇人物,大概也是因为这人整个中国就这一个,你江斯年不是,靠贿赂上司能走多远?如果江斯年的野心只是在自己公司升职也就罢了,偏偏他的野心不只是要在自己的公司里升职,他会离开自己工作的公司,往更好的地方去。 两年前江曼时常会想,江斯年最终稳定下来的工作到底会是什么职位?那个职位,对得起他给提拔他的上司塞的钱吗? 今年27岁的他证明给了江曼看,他的野心很大,大到接近了一些钱财贿/赂不了的人,只能用自己的婚姻行贿,行贿童沁,行贿童刚,以他江斯年整个人来行贿。做没有儿子的童刚的女婿,要接受童刚要求的入赘的形式。 江斯年不爱童沁,那么他爱的是什么?童刚的公司? 将近十一点,陆存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明天早上,我恐怕没有时间。” “现在?” 陆存遇一边通话,一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ok,二十分钟。” 他挂断以后在江曼耳边先对江曼说:“上海知名投行担任高级管理职位的一个朋友,戴茗,你也认识一下。她不久后会离开投行,加入我的公司。” 江曼虽然不懂这些职业的人,但是,听上去职位应该很高,为什么要离开加入陆存遇的公司? 二十分钟,时间过的真快。 戴茗来了,手中拿着车钥匙和一个文件袋走进来,在露天餐厅里找着陆存遇用餐的位置,陆存遇先看到了她,招了下手,她笑着朝陆存遇走过来。 江曼打量着这个女人,年龄上应该比自己大几岁的,一身全黑套装,身材窈窕,肤白如雪,笑容灿烂,但是眉眼却有几分严肃之态。 女人手上捏着文件袋,走到陆存遇的面前伸手抚着陆存遇的脸庞弯身就要去吻陆存遇的唇,却被陆存遇及时推开。 “不要开玩笑,我的未婚妻在我身边。”陆存遇仿佛开不起这种玩笑,急于解释清楚,同时介绍自己身边的江曼。 江曼着实一愣。 他的这位女性朋友真特别,能离开现在工作的岗位加入到陆存遇公司,说明关系一定很铁,但一上来就要往唇上吻,原谅她接受不了。 “你好,我是江曼。”江曼大大方方地起身,朝戴茗伸出纤手,脸上笑容温柔的一点也不逊于谁。 戴茗尴尬地看向朝自己伸出手的江曼,点点头,也笑了起来:“你好,戴茗,存遇在国外读书时的学妹。” 戴茗坐下了,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的一幕。 江曼很大方的并没有表现出吃醋,嫉妒,等这一系列的情绪态度,这让戴茗觉得更加尴尬了。 童沁暗自笑了笑,暗觉命运真的很公平,不只是自己有需要防范的情敌,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主要江曼有就好! 戴茗什么也没吃,开车了也不能喝酒,坐下聊了一会儿。 戴茗在江曼的耳边对江曼吐露:“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有钱人, tang是因为二十几岁那个年纪的他很偏执,他曾把赚钱当做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价值。他想让自己存在的有价值,就似乎只能朝赚钱的这方面去努力。他信任的人不多,但每一个相处到至今的朋友都是很高质量的朋友,我不知道他以前受了什么打击非要赚很多的钱,我只知道他很负责任,信任的好朋友都很少,可想而知,信任的爱人应当是更加稀有珍贵的。” 江曼:“……” 江斯年始终蹙眉,对于刚才的一幕在心里多想了,他不认为陆存遇是一个绝对在感情上特别干净的男人,包括自己在内。在社会上,学校里,男人面对女人的诱huo无力做到百分百的抵挡,尤其醉了,王若可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例子。 想起王若可,江斯年闭上眼睛无心再听完全不认识的戴茗说话,抬起了手,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 戴茗离开的时候,江曼和陆存遇一起出去送的。 戴茗自己开了一辆蓝色女款跑车来的,江曼打量戴茗的这个范儿,在戴茗人车消失在视线里以后,江曼被陆存遇揽住了细腰。 江边的餐厅附近此刻夜景真是美极了…… 陆存遇和江斯年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两个人讲话都会绕几个弯,江曼先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后来干脆不管了,脑子会累。 回酒店的路上江曼开车,不熟悉路,只能听副驾驶上陆存遇的指挥,他喝了酒,江曼担心他不让他开车。 江斯年有童沁在照顾着,他头疼的严重,路过药店,童沁买了头疼药和解酒药。 抵达酒店以后,童沁让江斯年现在大堂的休息区域休息一会儿,不太难受了再上去。江曼送陆存遇回房,到了房门口,一边从他的身上摸索找房卡,一边问他:“你的助理来了怎么就没见人影。” “我陪你,他替我忙。”陆存遇有几分醉,手指轻轻捏住了江曼肤色嫩白的下巴,盯着她嫣红欲滴唇瓣的眼睛很是灼热。他倾身朝她压过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她的唇,呼吸紊乱,似要加重力道的再压下去。 “我先开门,你站好。”江曼怕其他房间的人出来看到,双颊很热地开门。 进了房间,江曼把房卡插好,房间的灯全都开了。 他把她抵在门口,挪动一小步,双手搁在她柔软的纤腰上,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低喃一声:“太软了……” 江曼低头,女人的腰有几个不软。 陆存遇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在闭着眼缠/绵的吻她的唇时,听她委屈地说:“你们见面会吻彼此吗?或是她主动的吻你。我不希望你以前是一个,感觉上不排斥的女人给你肉体享受你都会接受的男人。戴小姐给我的解释很完美,可冷静智慧的女性有哪一个是不会说话的。” 他看着生闷气生的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扭的江曼,感到心暖:“放心曼曼,不会冒出半个对你说‘她曾跟我上过床’的女人。” 江曼明白,其实这种问题很多余一问,男人总会遮掩自己的过去,傻瓜才会真说自己有过多少睡过的女人。你没有经历过他的情史过去,也无从得知,他恐怕都敢扬言跟你说自己是处/男,而事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江曼要去帮他整理行李箱,可却被他反手一压按在了墙边,然后他暧/昧地贴近她的耳廓:“随时做好了跟我分手的准备?” “看你表现,” 她的耳边已经被他吻的潮湿泛红一片。 “还能离得开我,嗯?”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俏tun,紧绷性/感,他的声音黯哑了几分:“看来是我在这方面仍不够努力。唔,不如我们床下怄气床上和……” 我们酒店内不提供安全套,请问需要礼宾部帮您买吗?【万字加更】 陆存遇在江曼的耳垂上轻轻地含了一下,迷离深邃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双颊潮红全身无力的样子,不想错过她qing动的每一个柔软表情。他用滚烫的舌头在她的耳垂上游yi了一会儿,一只手搁在她微微发抖的肩上,一只手轻轻搁在她纤细的腰际,大脑的理智被她闭上双眼压抑着轻喘的模样轻易轰碎,荡然无存朗。 他原本搁在她肩上的一只大手缓缓上移,扣住了她的脑袋,拇指动作很轻地按在她的太阳穴位置。 “头发。”江曼闭着眼睛缩了一下。 陆存遇睁开眼眸,发觉他的腕表不小心刮到了她的发丝,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边气息紊乱地摘下手腕上的名贵腕表,一边情绪上略显觉得腕表是个麻烦的揣进了西裤的口袋中,唇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她软软嫩嫩的皮肤。 江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有一点点的不安,在他热烈的ai抚下眼睫不停地眨动。 她很想主动一些,做一个在某一反面能吸引住他的女人。厨艺一直都很糟糕,似乎注定拴不住他的胃了,等到厨艺改进那天,他恐怕早已经是其他女人的床上旖ni大餐宫。 男女皆hao色,女人的谷欠望其实丝毫不少于男人,在人们羞涩的外表下大抵都有一颗渴望酣畅淋漓的与对方身体交融的心。江曼也是如此,作为一个生里发育正常的女人,在某个阶段因为接触了某些东西,对姓的幻想也会变得逐渐强烈,也许耻于人前表露,但是不能否则内心有过或轻度或重度的灵魂幻想。 陆存遇这个男人满足了她对姓方面的一切需求。 和他做的总次数并不多,可用两人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计算,做的可谓是非常频繁了。他一个正常有需要的男人,她一个从没尝过这种滋味的轻孰女,难免初期会把持不住过度的消费彼此身体。 在他毫不吝啬的赞美她这副身体的时候,她想起了陈弯说的那些话,陈弯说女人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江曼同意一半。这对于部分女人来说是真的,江曼深有体会,陆存遇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吻,他的动作,在她的脑海里有时就真的挥之不去。 时间一长,江曼并不会再有很强的羞耻感,能有一个男人让自己如此的迷恋,这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茫茫人海里在最伤心时分碰到这个很会挑情的成熟男人,江曼把他当成自己的好运,愿意相信命,他的追求一定是上天的美好安排。 每每两人在独处的空间里,他都能让她变得脸红心跳,呼吸不能,在他的哄弄带领下,江曼的感觉紧紧跟随,身体产生了无比奇妙的反应。 有时候江曼觉得自己就住在他的身体里,他懂得她需要什么,他的手指抚进她的秘密之处,隔着薄薄的裤子用它的手指柔捏勾抹,力道渐重,四片唇瓣用力地契合在一起,呼吸与灵魂紧紧相融,欢乐的合二为一。 江曼尝试着睁开眼,低头,呼吸起伏,她看到了他的结实手腕在她的衣服外面,而修长手指和手在她的衣服里面。 他的手抚碰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唇贴在她的眼睫上,对感到很痒仰起头的她说:“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不顾一切,感受这种温柔,我是快乐的。”他唇边吞吐的气息,灼热的如同一根干干的火柴,“滋拉”地一声划过她的脸颊,燃烧起来,烫伤了她闵感的皮肤一片。 突然,外面有敲门声。 很快敲门声音和门铃声音一起响着。 江曼和陆存遇皆是一怔,两人望向了门口的方向,气息很乱,江曼的心跳加速,她担心敲门的人是江斯年。 她的身上已经无法见人,白色贴身的铅笔裤褪了下去,在地上,以及抵裤,还有歪倒在一边的一双高跟鞋。上身只有文匈松散凌乱地挂在身体上,早已被他从后面解开了,肩上的两条带子薄弱的支撑着,也已包不住了随着身体感觉而膨胀的一对挺圆。 门外响起童沁的声音。 “江斯年,这个时间不要打扰陆总休息,有什么事你明天再说好吗?” “你今天喝醉了——跟我回去——” “江斯年,你再不走我就要打酒店保安部的电/话了!!” “我求求你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好吗?!” 童沁的声音其实很急,但童沁的言辞里聪明的避开了江斯年敲门的主要目的。 门外并没有江斯年说话的声音,江曼了解他 tang,话不是很多,尤其在情绪不高的时候,江曼很尴尬,小心地打量视线望向门口的陆存遇,他生气了? 江曼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已,轻轻地抿唇,心里祈祷江斯年快一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门外再次响起童沁的声音,很小:“胃难受吗?” “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登陆·更新最快.................................. 江斯年的打扰丝毫没有影响陆存遇要做的兴致,或者说他变得更※奋了。 “我们去床上。”他拦腰抱起她,结实手臂碰触着她的膝弯,闭着眼眸轻轻地吻着她潮红渐退的双颊。 他跪在床上,耳边已经听不见门口有没有声音。 江曼的长发散乱在白色床单被子上,他的手指,伸入了她的发丝里,用力的亲她身体,雪白的床单上女人柔韧的身体,微微红肿起来的唇,卷翘乌黑的眼睫,散落在身旁床单上的文匈,彼此重新燃起了快乐的感觉。 突然外面传来踹门的声音,只是一声。 江曼见一脸怒意的陆存遇要翻身下床,立刻手指攀上他皮肤热烫的坚实肩膀,起身反把他压在身下,潮热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亲着他凸起的姓感喉结差点yao了舌头的小声说:“我想要了……给我……” 江曼不想让他出去,怕他们会起冲突,陆存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伤害江斯年,父母恐怕都会对陆存遇产生极差印象。 门外的江斯年大概只踹了一下门就离开了,现在门外变得很安静。 陆存遇被她压在身下,胀痛直挺挺地抵着她的小腹位置,只觉得血液在逆流四窜,一股股地冲上大脑,也汇聚在下腹——蓄势待发。 她脸红透了。 此刻趴在他的身上纹丝不动。 陆存遇的双眼里漾着十足的温柔,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嫣红欲滴的唇,教她自己应该怎么做。 两个人皮肤贴得紧,很快,就全都忘记了扫兴的人和事。 江曼双颊粉的若绽放的桃花一般,他手指的温度碰到她的皮肤上,她觉得灼烫中寻到了一丝冰凉,竟然迷上了他的指温。 漫长的一番ji烈,两人在即将要到达顶端时,江曼不安:“措,措施……” 陆存遇紧抿着唇,喉结滑动,眼眸注视着怀里的女人,健硕的身体上一层淋漓挥洒的汗水:“你一直在吃药?” “嗯。”江曼别过头去,点头。 陆存遇的漆黑瞳仁愈加深沉,望着她雪白的皮肤,窗帘没挡,他背后入眼便是满城繁华的阑珊灯海。 他一边控制着感觉,深埋在她的身体里动着,一边打给了楼下,服务小姐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先生,我们酒店内不提供安全套,请问需要礼宾部帮您买吗?” 江曼也听见了服务小姐的话。 陆存遇听了服务小姐的话,深刻姓感的五官上并无明显的表情变化,他说:“现在去买,谢谢。” 他挂断了电/话。 舌尖擦过她的脸颊,重新亲便了她的身体,她的红唇,用她最喜欢的姿势一阵让她双手抓紧床单的身体乱颤,他闷声地剧烈喘息着,肆意地嵌紧,灌满了她。 江曼精疲力竭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伸手,扶开黏在她唇上的长发,吻了吻她的脸颊:“sorry。” 良久江曼才平复了身体的颤栗感,闭着眼睛说:“故意的……” “我说过我的肾不好,有时候就坚持不住,你怎么不相信?”他亲了一下她的唇,大手抚着她热热的脸颊。 江曼睁开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对:“一个小时你都坚持了,这几分钟不能坚持,是肾不好还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他笑了笑,喉咙里沉吟了一声:“有了就要,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要背着我吃药,伤身,据我所知女人怀孕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一次没有措施就中,就是天意。” 江曼没有一丝力气再动,躺在白色柔软的被子里,手指搁在 唇边闭着眼睛,直到他完全出去才能正常呼吸。 礼宾部送来安全套他已经洗完了澡。 关了房间的灯,两个人拥在一起躺在大床上。 江曼还在纠结,问他:“这里怎么不提供安全套呢。” 陆存遇在江曼的身后,一只手臂横在她柔软的匈前,附身闻着她颈部的体香说道:“我住过的酒店都不提供安全套服务。洲际酒店第一次住。这关乎酒店定位形象的问题,入住这里的客人多为商务人士,床头柜里准备安全套会使一些讲究的客人非常不高兴。有特殊需要只能提前打给礼宾部。” “我住过的五星级酒店怎么有?安全套,小翅膀,醒酒药,都有。”她就是认为他骗人了。 他叹息地搂紧了她:“明天我叫来洲际酒店的经理,让你问问清楚?” 江曼摇头,洲际酒店她也是第一次住,可能真的不提供。 “小翅膀是什么东西?”他对女生说出的东西充满好奇,小翅膀,听着真可爱。 江曼没有说,转过了身,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腰部,脸颊贴着男性的锁骨处在他的怀里眼皮变得沉重:“认识你以后,睡眠严重不足了。” “好好休息,我看着你睡。”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的声音使她心安,抿着唇,眉眼淡淡薄薄的笑意。 陆存遇其实很想抽一支烟,但望了望怀里的江曼,就克制着。 这一晚江曼睡得其实很好。 第二天早上,前一晚的疲累仍旧有导致江曼起床比较困难,她一动,陆存遇也醒了,伸臂重新把她捞进了怀里。 身体软软的,滑滑的,触感极好,他喜欢抱着她睡。 “我要起床了。”江曼看着他的眉眼,用手指戳了戳陆存遇紧抿起的薄唇。 “要去哪里?” 他如此的问了一句。 江曼往他身上贴了贴,手恶意地伸进被子里搭在他的腰下胯部:“要工作啊,我出差不是来度假的。” 陆存遇翻了个身,咳了一声,眼睛并没有睁开,大手在被子里抓住了她的小手,覆上:“大方的mo,不yao你的手——” “……” 江曼用力地收回了手,准备起床。 陆存遇望着她迷人的背面,抿起唇喉咙不禁咽了咽,脑海里是缠棉中消魂的背入式。陆存遇一样也起床,昨晚两人很晚才休息,江曼这么时间要起床吃早餐马上去工作,让他不忍,江曼是他如今最最亲密最最怜惜的爱人。 他的房间和江曼自己的房间隔了五层,江曼穿上自己昨晚穿来的衣服,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被他抱着蹭了一会儿,小猫一样灵活的一缩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陆存遇的视线望着逃走的害羞身影,嘴角弯起,眼睛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江曼走在走廊上,很怕碰见人,自己现在是一副yi衫不整的奇怪样子,不过也没什么,早上刚起床,可以理解。 没人看到的进入电梯,电梯里面有人,江曼低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楼层。 她手里拿着陆存遇的手机。 他给她用的。 他的卡和她的卡都在这一部手机里面,男士手机,江曼拿着感觉特别的违和。但是莫名的就愿意拿着,把他的手机拿在手里很有安全感,也许这是潜在的占有谷欠在作祟。 早餐后的第一件事要去买新的手机。 江曼洗了个澡,洗完澡简单的画了个淡妆,昨晚熬夜了,早上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精神,画了点妆看着总算精神多了。 换完衣服,江曼拿起手机打给了陈弯。 陈弯接了:“江曼?恩,我还没有起床,我们直接在约好的地方见面好了,我就不回洲际酒店那边了。我需要的东西稍后发给你,你也帮我带来。麻烦你了亲爱的。” “好的。”江曼应了一声,挂断。 莫名其妙一声“亲爱的”叫的江曼着实很不习惯。 陆存遇耐心地等在酒店一楼的大堂里,江曼一下去 出电梯就看到了他,这个男人站在那里是如此的出众,当真极品。 江曼朝他跑了过去,到跟前说:“耽搁了一下。” “慢点跑。”他的手搁在了她的腰上,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穿的这双高跟鞋,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另一边,电梯中走出江斯年和童沁。 童沁走在前面,江斯年走在后面,十分淡漠的视线注视着江曼腰间的那只男人大手。 “一起吃早餐吧,你们打算吃什么?”童沁询问江曼。 江曼实在不想跟童沁一起,想起昨天夜里的敲门,踹门,江曼一点都不敢把眼睛看向江斯年。 “西餐?”陆存遇搁在江曼腰上的手没有收回,询问中提议道。 童沁点头:“那我们就都吃西餐吧……” 江斯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大手垂着,皮肤略白的手指上那一枚婚戒有些耀眼。 四个人一起去吃西餐。 点完东西,童沁主动对陆存遇道歉:“陆总,昨晚斯年喝醉了,他……” “好些了么。”陆存遇看向江斯年,一脸平静地说:“昨晚我的胃也不舒服,回到酒店又跟曼曼出去吃了宵夜,下楼看到你们不在大堂,就没再叫你们。”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提江斯年敲门一事。 “……” 童沁脸色难看了几分,不过马上不着痕迹地变换了笑脸。 本以为昨晚江斯年喝醉酒去敲门,江曼那个时间一定是和陆存遇在房间里温存的,陆存遇并没有发火,更没有打kai房门让江斯年亲眼看到江曼衣不蔽体的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童沁对此感到很不爽! “我昨晚怎么了?”江斯年抽着烟,眉心微皱地问童沁,昨晚喝醉了,不记得跟陆存遇在酒桌上聊过什么,不记得回来酒店怎么回的房间,不记得自己后来做了什么,只是感觉像是在梦里,很多片段,支离破碎,拼凑不齐。 他疑惑地也看向了江曼和陆存遇。 童沁抱歉地看了一眼江曼和陆存遇,对江斯年说:“没什么,就是说你不小心喝醉了嘛。” 江斯年头痛的半信半疑。 酒店餐厅的服务小姐开始陆续地上东西,态度恭敬,童沁一边准备吃东西一边想着昨晚的事。把江斯年带回房间,褪下他的西装衬衫,他很重,尤其醉酒以后根本就没个重心,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大床,结果不管怎么弄他,他都硬不起来。 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烂醉如泥。 用餐的过程中四个人都不喜交谈,陆存遇有格外注意,江斯年虽然是成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但江斯年的身上透着一种让他欣赏的气质。 陆存遇欣赏江斯年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即使是后天养成的,也说明这个人对事能固守坚持,执着。但是,陆存遇并不欣赏与认同这个人的做事风格,江斯年在表达上毫不做作,甚至有几分傲慢藏在眼底深处。 早餐完毕,江曼要去工作,江斯年是领导,自然一同。 童沁要跟着,说顺便逛一逛。 江曼站在那里是尴尬的,她怎么跟江斯年还有童沁这两个人同行? 陆存遇靠近,他的身上一股很淡的香味,男人温暖的视线询问她:“我没什么事,开车送你过去?” “好啊!”江曼找到救星般,立刻点头。 去见客户的路上,江曼在陆存遇的车上,童沁在江斯年的那辆车上。 两辆车都是上海牌照,江曼在车上不禁感叹:“有钱的确好,怪不得有的人不惜一切也要变得有钱。” “好在哪里。”陆存遇专心致志地开车,问她。 江曼看着前方,实在地答:“方便,很多事情上都很方便,没钱寸步难行其实一点也没有说错。我们平时出差一般只靠出租,很热的天气也要等,电/话能叫到车还好受一些。而你们现在是开这边早已给安排好的豪车,干净,方便。” 陆存遇一手把着方向盘,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江曼的头发,怎么突然变得有愤世情绪了。 路上江曼买了一部手机,把卡装上。 < p> 抵达见客户的地方,江斯年和童沁的车先停下。 陆存遇的车速不快,随后也到。 “我下车了。”江曼望着前方陌生的一幢大楼,对车里驾驶座位上的男人说。 “去吧。”陆存遇松开了她的手,五官温和:“别担心,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反正没事可做。” 江曼下车,关上车门时想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犹豫不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拎着手提包走向了那幢大厦见客户。有了他,变得想要依赖。 陆存遇在车里点了根烟,视线追随着江曼的背影。 他以前并不喜欢职业女性,这个心理也许跟冯安雅有关,陆菲3岁冯安雅正式到盛韵开始工作,当时他在国外学习。回国以后眼里所看到的冯安雅是一个职业女性,不再是当年校园里少言少语惹人疼爱的沉静女生。 应该说,在冯安雅做出残忍决定深深伤害到他的那一刻,冯安雅这个曾经可怜的女生就再也不值得他呵护了。 青城第一次见到江曼,十五叼来的裙子如果是女性套装,恐怕他会拿去直接扔了。 触手的是一条柔软白色长裙,将他引到了江曼这个漂亮女人的面前。 陆存遇眼中的江曼很漂亮,身影迷人,味道很柔,感觉也对。放她下车离开以后再一次的在公司会议上见面,江曼穿了一身他原本并不喜欢的套装,会议完毕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他把她从上到下打量完了。 有了想追求她的冲动。 为自己灰暗寂寞的生活增添一抹靓丽姓感的光彩。 ............................................................................................... 江曼进去那幢大厦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江斯年和童沁,还有陈弯,坐在一辆车上,去了另一个方向,江曼跟客户陌生女人上了一辆车。 陆存遇一直跟着江曼,不在视线内他不能放心,上海,一个江曼不熟悉的城市。 江曼一直有注意到陆存遇的那辆车,有他在,精神放松很多。陪同这位客户小姐去了几家餐厅,来上海之前说的那几家,江曼大致了解了一下餐厅的装修风格,了解材料,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有代表性的地方。 一直到下午一点,江曼才和客户小姐打道回府。 在客户小姐的公寓里了解了一下客户小姐电脑里存的网络图片,江曼都转到了自己的手提里,问了客户小姐一些意见,然后离开。 江曼办事偶尔就雷厉风行的,但一般情况都是因为她赶时间,见江曼这个气势,客户小姐也好说话了几分,江曼离开时笑笑,真希望多遇到一些客户小姐这种性格的人。有钱,也不差钱,就是对严肃果敢的女性有敬意。 江曼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小口,要渴死了,站在电梯里忽然想起自己师傅,师傅曾说:出门在外你身上除了带钱,还要带上自信。 一开始工作的江曼很不自信,谈单屡屡失败,越是失败越是不自信,死循环,越是不自信,就越是没有客户给予信任。 离开以后,江曼上车陆存遇等在外面的车。 “幸福——”江曼在车里忍不住欢呼,张开双臂,不过,可能她缓解压力的方式吓了他一跳。 陆存遇怔了怔,然后笑了。 江曼的眼睛转了转,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在他的面前随性了,怔住的同时用左手挡住脸,视线看向车窗外。 还好,一开始在他面前就是粗枝大叶,并不是多么温柔细声细气的千金小姐模样。 “午餐吃什么?”他启动了车,五官上仍旧带着笑意的问江曼。 江曼摇头,视线看着前方完全陌生的街道,深呼了一口气:“你定吧,我只知道青城有什么吃的。” 陆存遇带她去了餐厅。 两个人饱餐以后,他提议要带她出去逛街。 走在街上,江曼挽着他的手臂在这陌生的城市,笑脸迎着阳光:“怎么想起陪我逛街,男人不是都反感逛街的?”< /p> “逛街,女人应该都喜欢。”他诚实的讲。 江曼更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携手在街上,像一对外出归来的璧人,男帅女美,眼神淡淡地瞧着远处,江曼说:“不如陪我逛一辈子吧,老了,就像那边那对老人家一样,身体好的照顾着身体不好的,笑得开心。” 在街上江曼什么也没有买,应该说是两个人只逛了一点点,江曼就觉得穿这双高跟鞋的脚太痛了,新买的,只穿过两次,没有长时间的穿就没感觉出什么,这次陪客户小姐走了一上午,继续逛街恐怕脚就完了。 江曼和他去看电影,坐着不累。 看完电影,一脸伤感的江曼靠着陆存遇的肩走出来,还从电影的情节里走不出来,只顾着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了,忘了看一看电影是什么结尾,悲剧使人难过。 “再看一场喜剧的?”陆存遇提议。 江曼:“……” 两个人如同幼稚的孩子,说看就看,刚好也有喜剧的片子在同期上映,江曼这次看的笑到完全抑制不住。 离开的时候,天黑了。 江曼又累又困,被他带回酒店,进电梯后她几乎困得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了,陆存遇不顾监控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在他房间里洗了个澡,叫了一杯咖啡,江曼还一口没喝就被他喝光了。 “那是我订的。”江曼看着空空的杯子。 陆存遇伫立在她的手提边,合上,下起命令:“别工作了,现在我们应该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再开始工作。” 于是,江曼被他强制性地抱到床上,闭眼睡觉。 …… 第二天早上,江曼由于前一晚睡得很早醒的也就很早。 陈弯见到了童沁,在陈弯知道陆存遇也来了之后,跟江曼说话不免就有些拘谨,陈弯忌惮着江曼背后站着的那个男人陆存遇。 陈弯怕耽误陆存遇和江曼的好事,就压根没在洲际酒店里面住,父母在上海早就买了房子,童刚的钱。 陈弯不在,江曼就更肆无忌惮地呆在陆存遇的超豪华套房里。 早餐点完送到套房里,两人吃完早餐,陆存遇离开,酒店的人来房间收拾了一下房间,打扫房间的阿姨离开,江曼开始工作。 连续三天,江曼没怎么出酒店。 这是来到上海的第四天,外面的事宜有陈弯和江斯年洽谈,江曼闷在房间里做自己的工作,原本她以为可以带回青城做,但客户小姐不允许,要求在这里做完,每天可以付足够的薪酬给江曼,最后客户小姐满意了,才让江曼离开。 定下之前,客户小姐怕自己在上海再看到哪家的装修风格好,一定要亲自带江曼过去,让江曼看到实际的东西,伸手摸一摸。 客户小姐是个很幼稚的女孩子,不过,很好伺候就是了。 江曼在这里泡了几天,为了赚那点钱,而当那个数字落入陆存遇的眼里,江曼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无奈! 在上海的第五天,江曼终于解放了,客户小姐暂时很满意,当即就支付了江曼她应得的那份薪酬。 江曼准备回程。 江曼最感谢的人是陆存遇,有他寸步不离的陪伴,才没有压力的完成了工作。工作认真的江曼完全不知道陆存遇为何几天近乎寸步不离。 陈弯和江斯年他们已经提前回了青城,这也是江曼觉得特别轻松自在的一个原因。 …… 江曼归心似箭,在陌生的地方呆久了她会上火。 青城机场,江曼和开车来接的许就在机场内等行李。 陆存遇怕被熟人看到,毕竟本地机场vip通道那边出入的人士很轻易的就能撞上他所认识的。能避则避,现在江曼在本地工作,出入一些地方很随意,因他而招了一些背地里跟陆家不和气之人的注意并不是一件好事。 陆存遇坐在车里,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公务文件,随便看了看,突然抬头问:“一天24个小时,4天是不是过了72小时?” “远远过了。”助理笑了,完全搞不清楚陆总怎么会如此问。 公司里还会有比陆总更对数字有概念的人吗? 陆存遇也笑了笑,对,明知已经远远过去了72小时,就是想再确认。 …… 江曼回了陆存遇的公寓。 这几天一直都很想给老爸打个电/话,想一想,还是忍住了,江斯年在吃饭碰面时说了一些老爸的事,老爸要去外婆家,还有十几天舅舅的儿子要结婚。 江曼叹气,自己也要过去舅舅那边,恐怕老妈没那么容易原谅老爸的,外婆知道又要难过,岁数那么大了被这几个儿女折磨的,唉! 陆存遇的公寓里,江曼洗澡换上舒适的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在公寓里走了走,收拾东西,江曼的视线突然在门口鞋柜旁边地上看到几个橘黄色胶丸,那不就是自己的长效避yun药吗。 原来掉在那里了? 橘黄色的半透明瓶子装着。 江曼见陆存遇在书房那边认真忙碌,用擦头发的毛巾遮掩着,捡了起来,偷偷攥在了手里,还有大半瓶没有吃。 “在干什么?”陆存遇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她。 江曼摇头,一脸紧张地说:“没干什么,擦头发……” 其实,你爱上我了【二更】 江曼趁他专注工作的时间收起了药瓶,放在包里。 放起来之前吃了一粒这个橘黄色胶丸。 江曼忽然想起,在上海的这几天工作太赶,工作完又在被他不停的安排,完全忘记了避孕的这一回事。不过江曼琢磨,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凑巧怀孕。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担心,有时候你怕什么就来什么,别怕,就没事了。 早上很早从上海回来,到公寓洗完澡时间才不到11点,江曼睡了一个午觉宫。 醒了已经下午两点,江曼打算下厨,可是,该做什么东西给他吃呢? “工作完了没有?”江曼换好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简约风格的书房里,他身穿一件白衬衫,毫无点缀,已经帅的没天理了怎么办。 他也盯着她的眼睛,看来看去,都笑起来。 下午两点四十,两个人走在书店里,买食谱,江曼根据他的口味买了三本食谱,分别是家常菜食谱,养生食谱,西餐料理食谱。 翻了翻,江曼觉得自己可以学会这上面教的,就都买了。 陆存遇永远跟在她的身后,付钱,拎着东西。 走在街上,感觉就像在新组建家庭的两夫妻一般。 脑海里想起夫妻这两个字,江曼就忍不住想到陆存遇和冯安雅的那段婚姻,年轻气盛的他和冯安雅,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才对婚姻有了冲动。 恋爱中的女人情绪多变,江曼原本很开心的,但在超市买菜的过程中,回到公寓为他做晚饭的过程中,都不开心。 陆存遇看了出来,一直跟在江曼的身后伺机讨好。 “我帮你。”他走过来,已经挽起衬衫的袖子,但他整个人仍旧有跟厨房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江曼不想不开心,只是感觉自己却控制不住,她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回头努力的朝他笑:“我自己来吧,你先工作,处理正事要紧。” “不高兴了?怎么了?”他一把从后抱住了她,居高临下地吻她的发,男性的荷er蒙气息让她再次的开始面红耳赤。 江曼低头,浓密的眼睫敛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敷衍地问了一句:“你喜欢我?” “以前的喜欢,发展成了现在的爱,”他叹息似的,坚定认真地把话讲给她听,轻松平静的叙述这个事实。 喜欢,爱。 江曼的恋爱经验其实很少,27了,经历了一个江斯年,固定的模式相处,没有极致的痛苦,没有极致的欢乐,过程平静,就是天真的知道以后要跟他在一起,结婚,生孩子,过很幸福的生活,他不会像老爸一样出轨。 现在经历着陆存遇,他说以前是喜欢,现在是爱。 “什么区别?”江曼往他的怀里缩了缩,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香味,始终愿意相信他不会是一个让她某天满心凉透的男人。 陆存遇数着心中对她的感觉:“被你吸引,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你的身影走,想解决你的一切麻烦,我下意识认为你需要一个我这样的男人。我有很多精力用在女人身上,遮风挡雨也好,宵夜散步也好,这些情/人间的业余安排,被我搁浅了n年。我竟然迷恋上了你这个叫江曼的女人,喜欢上你身穿套装的别样味道。情不自禁地想要站在你柔软身体的后面,蠢蠢浴动地想把一双手都搁在你的腰上,借工作机会让你到我的公寓里来,跟你调/情,想吻你,想把你压在床上,办公桌上,以及我想要你身体的任何地方。” “这应该就是我所谓的喜欢?”他也不确定,认为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关心你工作时间的安排,利于我何时何地能接触你跟你调/情,用手了解你身体的曼妙……再到出发点是你的身体健康而关心你的工作时间和安排,想用心了解你生活里所有涉及的人涉及的事,试图占有你的全部,我想,这大抵是由喜欢转变成爱的一个最直接特征。” 他又好像笑了。 江曼转过身踮起脚捧着他的脸认真看他,他的确在笑,一双眼睛笑起来可谓极致的风情万种。 “我得感谢以前不要你的人。”忽然眼泪就滚落出来,江曼慌忙的用他衬衫袖子擦了擦,头也不敢抬起。 怎么没出息起来了。 “我也感谢那个不要你的人。”他还是笑 tang,附身看着她的双眼,把她的样子印刻进了他的眼底深处。 江曼背靠着厨房的流理台边沿,头低的死死的,开始惆怅:“我怎么变得爱哭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心的事,心大得很,也早就不是脆弱的小女生了。以前我不是的,不会总哭。其实这也不算哭,没哭出声的不能算哭,其实我……” “其实,你爱上我了。”陆存遇闭着眼睛吻上她香软的唇,用力堵住她语无伦次的一个个其实。 吻了一会儿,江曼睁开眼看面前的他。 江曼料不到自己也有这一天,患得患失,在近乎坚不可摧的信任中仍会患得患失,这感觉跟他的承诺和表现无关,当对一个人很着迷的时候就怕失去,杞人忧天,多愁善感,正常现象。江曼又忍不住鄙视自己,没有尝过真正爱情甜苦交织的滋味,现在短短数日打算让她尝尽? 晚餐的几个菜江曼属于照着菜谱在实验,他在工作,她被他安慰完心情良好的琢磨,做出来的东西倒也不错。 吃完东西,两个人准备出去兜风。 ……………………………… 江曼打算回家的小区看一看,老爸在不在家? 12楼,站在楼下数一数,应该能数到自己家的窗子,灯亮着就代表老爸在家。 陆存遇陪着她一起。 站在小区里面,他跟江曼一起数第12层。 她到底是心软的,表面上想要给老爸一个教训,但无法做到真的不管不顾,担心老爸极端起来做出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他说:“你家里的灯亮着,12楼。” 江曼松一口气的放心了。 “你确定没数错,12楼?” “确定。”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陆存遇望着12楼的地方,他的瞳仁变得比夜色还浓几分。 江曼跟他一起离开小区,天已经黑的彻底了。 陆存遇打开车门,江曼上车。 坐在副驾驶上,江曼拉过安全带准备系上,视线不经意地一抬,她看到小区门口的超市里有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面孔亦是熟悉极了。 江斯年? 江曼并没有看错,就是他,单手插在裤袋在超市里面门口站着抽一支烟。 陆存遇上车,启动了车。 他看到她在望着超市方向,也一起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在笑的江斯年那抹身影。 此时超市里的江斯年,正在跟另一个年轻男人说话,谈笑风生并不是官方的也不是陌生客套的,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而另一个男人,正是江曼以前相亲的对象——钟晨! “他们怎么认识?”江曼疑惑。 陆存遇也认出了钟晨,交通广播电台的一位主持人,他开车尾随过江曼和钟晨一起宵夜,问江曼:“他们以前并不认识?” “不认识,我妈跟我说的,江斯年自己也说过他不认识钟晨,我妈在他面前夸过我的相亲对象,他没说过认识,还问了对方是干哪一行的?”江曼拨了一下头发,疑惑地“嘶”了一声,微微拧起了淡淡的眉:“我记得钟晨也没说过他认识江斯年,外人和家人面前,江斯年是我哥啊,没理由认识却不告诉我。” “他们应该很熟。”陆存遇的视线打量着一起走出超市的两个人,断定的语气。 江曼摇了摇头:“不清楚,算了,不管他们,我们回去吧。” 陆存遇点点头,沉静自若地开车,黑色卡宴缓缓驶离,陆存遇渐深的视线最后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距离略远的后面那两道即将消失的身影。 老妈,不是男朋友谁能为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办漂亮事? 接下来的几天,江曼在他的公寓和创州公司两边跑的忙碌,由于处在他公寓的时间较多,导致他每天回来的也很早。 江曼不知道陆存遇在z市哪里跟谁学习来的西餐制作方法,一次比一次要成功。江曼不会多加阻止,只会偷偷欣赏他挽起袖子立在厨房里认真的模样,认真的男人最帅了。男人也许天性就喜欢各种各样的挑战,需要女人一个肯定的表示,当江曼满足地吃光面前的料理时,陆存遇的五官上总是难掩得意之色。 夜深人静,江曼也会偶尔想起钟晨和江斯年这两个人的关系躇。 私下里江曼跟陆存遇相处的久了,江曼就发现他的忙碌与不忙碌要取决于——有钱他想赚与不想赚。 往往有一些适合投资的项目找上门来,他却都推了狸。 手下人送来的文件他通常只会拿起来大概的扫一眼,接着撂下,详细内容看也不看。江曼故意往文件上看过一眼,是《项目投资可行性报告》,《股权收购可行性报告》这些东西。江曼粗略的知道它是什么,但是具体的,她一个干工装设计的可真不懂。 身在上海知名投行的戴茗会跟陆存遇经常联系,毕竟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有上海江边露天餐厅里的一幕在前,因此陆存遇就会担心江曼误会。 江曼其实并没有误会,戴茗打来他们也只谈公事,谈完基本不会说什么私事。 戴茗对陆存遇有没有想法她不知道,即使有想法,江曼也始终相信,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 把每一个人都当成情敌,那自己的快乐日子究竟还过不过?再说,江曼觉得一段感情如果因女性第三者的插足而即将告终,也基本就没有挽回的必要了。痛快分手,假设寻死腻活的最后留住了这个男人,那他也永远是个对你不专一过的伴侣。未来没有安全感充满猜疑的感情就是根绳子,它捆绑着人的神经也许一小心就是整辈子,划不来的。 8月9号,江曼中午开车从本市的一处工地离开。 白色奥迪a5跑在路上,江曼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两个人约了时间一起吃午饭。他问她到了没有,她说还没有。 “你慢点开,我这边时间也耽搁了。”他在那端说。 12:40左右,江曼在餐厅等到他。 陆存遇先把车钥匙随意地撂下,接着再把西装外套脱在包间的沙发上,而后走过去江曼的身旁坐下。 慵懒的午后,江曼和他随意地呆在包间里享受阳光。 他也忙碌,助理十分钟前把他的工作手提送来了,助理看到江曼,鞠躬地点点头表示了敬意,江曼脸红的一时语结,鞠躬?干什么鞠躬?严肃可怕。 等助理走了,江曼在他身边轻声对他说:“你的秘书、助理,一切你手下的能人,你都让他们别对我客气,很不自在。”其实自己除了是他女朋友的身份这一点让人尊重,其他的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他的应声低而温柔,像是笑了:“说了多半也不会听。” 唉,江曼无奈。 江曼就坐在他的身边,入眼便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黑色男士衬衫下包裹的精壮男性身躯就在她视线的三四厘米处。江曼特别喜欢他的身体,每一次用手指触碰上去,都感觉自己置身在有他的海市蜃楼假象里。 陆存遇修长漂亮的几根手指飞走在键盘上,时而停下沉思,他很安静,江曼也变得很安静,让人感到非常舒适的午后。 江曼原本是把头靠在沙发上的,却被他突然伸臂揽了过去,大手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厚实的肩膀上。 “陆菲7月27号放了假,这个月14号跟她妈妈开始假期的旅行,不在国内。走之前一起吃个饭?”陆存遇问她。 江曼点头:“好的,你安排完时间就告诉我。” “这么配合?” “陆菲那么懂事,唉,不夸了,夸多了听着会特别假。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为了缠住你才虚伪的在你女儿身上下功夫。” 江曼说完,正窘迫呢,却听见陆存遇烦人的扬起嘴角笑了。 …… 陆存遇了解江曼15号左右要去参加她舅舅家儿子的婚礼,所以把一家人吃饭的时间定在了12号晚上的六点。 12号,这距离江曼从创州正式离职还有不到半个月了。</p tang> 辞职申请董事长那里早就批了,已签字生效,按照合同里文字要求的,江曼只要在创州做满自己本职的工期,就可以正式离开。 12号这天早上江曼在公司参加会议,汇报工作,之后到董事长室聊了一会儿。 江曼整理好了自己手上负责的项目,哪一个项目开工了,哪一个项目还未开工,她都标明,手上的几个设计也都已经完毕。临时接的上海那个料理店的活儿,属于赚的外快,江曼对此感谢了童刚对客户的介绍,让她有这个机会赚这份外快。 江曼从上海回来以后才搞清楚,陈弯去上海只是回家看看父母,听说母亲生病了,挺严重的,住进了医院icu病房,打一瓶药要比普通市民全家的一顿饭还贵。 陈弯这个人始终在江曼的心里翻腾,导致江曼总有想找苏青聊一聊的冲动,好姐妹之间,其实能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性经验苏青在大学里还对她分享过,校园里的无话不谈,难道真的会终止在复杂的社会上?江曼知道苏青忙的很,精力十足的应付工作,听说到了c座以后,苏青的应酬比在a座那几年多了一倍。 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创州,江曼就没有再接任何的单子。中午十一点多她拎着手提包走出创州大厦,车没有停进公司的地下车库,远远地开锁落了车窗。阳光晒的车里很热,开了一会儿空调,江曼坐进去启动把车开向大街。 刺眼的阳光让江曼睁不开眼睛,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去打开手提包,拿出太阳镜戴上,粉红的唇微抿。 手机响了,赶在红灯的时候江曼缓缓刹车,拿出手机接听。 “喂?” …… “这是谁的手机号码?我小姨的?” …… “还不是为了你和我爸的面子,求人张一次口多难。朋友帮忙研究了几辆,都是捷豹。别奥迪a4了,已经定完了那天过去4辆捷豹,奥迪a4和捷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没有可比性。听吧,还是我舅舅识货——” 江曼听见了那端舅舅高兴的声音,说捷豹好!就要捷豹! …… “不能提前一整天,用人家车都很不好意思了。去接新娘之前车肯定到位。”绿灯了,江曼接着行驶,眼睛盯着前面有没有交警。一听舅舅说要让几辆捷豹提前过去一天,停在小区楼下给家里涨涨面子,江曼是真的无语加无奈。唉,陆存遇这个帮搞定几辆车的人听了恐怕会直接吐血吧。 老妈在那端追问这又是哪个朋友帮忙的。江曼犹豫了半分钟,拿着手机,半认真地对老妈说:“男朋友,老妈,不是男朋友谁能为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办漂亮事。” …… 晚上去见陆存遇的家人,江曼很重视。 下午回了公寓睡一觉,江曼想以此来美美容,毕竟27了,整天看着陆存遇那张并没有岁月感的脸,江曼就总想起女人老得快这五个讨厌的字,保养,要保养啊。 换完衣服六点陆存遇回来接她,在车上,江曼说起跟老妈通话的事情。 “伯母什么反应?”陆存遇目视前方的眼眸里是无尽悦色。 江曼注视着阴影里他轮廓分明的深刻五官,不敢置信地说:“我以为我妈要先审问我一番,没想到我妈居然说,有男朋友这次就必须带来……”江曼知道老妈是被亲戚们给逼的,聚到一起聊谁家的儿子结婚了吗,没结婚有对象了吗,女儿嫁人了吗,没嫁人有对象了吗,27了怎么还不嫁人这孩子怎么想的,真让人操心,27了怎么还一点不懂事。 往往江曼听老妈说完这些就默了,感情早出嫁才是懂事的标准? 起码孩子的爸爸不是自己父母完全陌生的人。【4000+】 江曼本以为只是陪陆存遇的父亲,奶奶,陆菲,这几个家人一起吃饭,根本没有想到陆存遇的四叔四婶也在这边。 第一次跟邱树权陪陆存遇去打牌,就是在陆存遇四叔四婶的家里,当时他的四叔四婶都在家。还有上回,在陆家老洋房里江曼也见过了他的四叔四婶,现在见面,就不会感到太局促,聊天也自然得多躇。 陆家多年来没有女主人的缘故,每次有人过来吃饭,基本就要外请专业的厨师来烹饪。至于平时,家中的保姆就可以应付。江曼已经接触过陆存遇的父亲几次,发现这个长辈的性格还可以,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江曼难以想象这位老人年轻时的多情花心,大半辈子女人不少,晚年身边却半个陪伴的女人都没有,看着凄凉,这是命吧? 陆菲在整理出国旅行要带的东西,陆存遇和江曼也在陆菲的房间里。 陆菲的旅行箱不大,可爱粉色,但是东西一多就装不进去,装来装去陆菲全掏了出来,烦了狸! 江曼只好帮她整理。 “做事有点耐心。”陆存遇严肃地立在一旁,爸爸的口气对女儿说。 陆菲在一旁叠连衣裙,对江曼说:“阿姨,放不下我就少拿点吧。” “目测,应该放得下,我们试试?”江曼一样一样的放进整理袋里,挤出空气,最后全都装在了行李箱中。 “我怎么装不下,装了好几次。”陆菲扣上满满的行李箱。 总算装完了,减少了一件事情,陆菲出去旅行之前情绪特别紧张,总怕忘记带什么东西。 江曼帮她锁好,抬头说:“你没有经验装不好也是正常的,等你以后工作了,经常出差飞来飞去,就会发现整理这个箱子比整理什么都拿手。” “我很向往呢……”陆菲一提出差工作这些就两眼放光。 陆存遇伸手把旅行箱提起,放在地上,靠边的搁在了一旁,他下楼时听到女儿和江曼在聊天,陆菲说她的梦想是长大以后做个温柔型的女强人,要留长发,穿各式的职业套装,走起路来说起话来自带一种气场! 陆家的晚饭开饭之前,陆存遇的四婶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 “这个女明星结婚就宣布退出娱乐圈了,八成是有了。”陆存遇四婶把手里的一本娱乐杂志偏了偏,指给江曼看。 江曼看到,当下很红的一位女明星嫁入豪门后宣布退出娱乐圈。 陆存遇坐在一旁,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无聊地摆弄着他那部手机,深邃视线看着远处,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 四婶看了眼楼上,见陆菲没下来,又跟江曼说:“前两年我们存遇不是还没离成婚?当时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有一两个知道存遇随时准备离婚。这婚早晚得离,有一些不能搁在明面上说的事搞复杂了,始终绊着,颜面扫地影响的是一大家好几脉人。存遇的年纪也不小了,陆家到了他们这一辈孩子最少,还算上了老三媳妇肚子里怀着的。家里人比他自己急,但凡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有牵线的人走动。我和他四叔还想过,不如给他介绍个刚出道的清白女明星得了,有了就退出这个什么娱乐圈在家安心的生孩子,享受生活,照顾丈夫,和和美美的多好。” 说到这儿四婶朝江曼和蔼地笑:“后来一张罗起来,存遇的态度就是他的婚事我们左右不了,最后只能算了。” 陆存遇起身,高大的身材把坐在沙发上的江曼笼罩在了他的气息里,他的一只手手搁在江曼的肩上,对自己的四婶说:“曼曼有了,也可以在家安心生孩子,享受生活,照顾丈夫,和和美美。不是只有女明星退出娱乐圈才叫为丈夫和孩子牺牲事业。曼曼牺牲的同样是热爱的事业和交际自由。” “……” 江曼听着陆存遇和他的四婶一唱一和,把她说的一句也反驳不得。心里明白四婶拿起杂志,以女明星怀孕退出娱乐圈全心在家生孩子照顾丈夫说事的目的。 言下之意,陆家的儿媳妇赶紧生下个孩子才最主要。 而陆存遇的一番话,虽是堵四婶的嘴,却也在替她表态。 江曼不生气,这很正常,陆存遇已经37了,在现今这个社会上他说老真的不老,财富是他的底气,修养和保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内敛且英俊,但是他的年纪说小真的也不小了。他有一个女儿,可能心理上更希望再有个儿子,这不仅仅是他的个人希望,还有他家里的长辈们,在一些权贵家庭里,生 tang下男孩似乎是特别有面子的一件事。其实实在地想想,这现象不光是在权贵家庭,社会上普遍的不管小市民还是有钱人,想生男孩子的仍旧占了多数,哪怕心里特别喜欢女儿,在某些因素的影响下,还是在盼儿子。 想着想着江曼突然回神,脸有点红地看他一眼,怎么想到了生孩子这里?而且还幻想了生男孩生女孩的事,同时还想了一定要生一儿一女,因为自己喜欢女孩子喜欢极了。男孩像他,五官精致,女儿……就像自己,这个时候江曼还是会自恋一下的,自己长得……其实……也不丑。 陆存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对江曼说:“于朗。”接着他走出去接的。 江曼的位置也看得到来电显示,其实,他真的做得很好。 江曼通过跟陆存遇的四婶平常聊天,意外的收获了陆存遇在外面对自己的一种赞美。四婶说:“存遇他二爷爷没见过你,问起了你,存遇就说,她本地人,27,生得一副至少是我看了就忘不了的模样,生得皮肤又白,外表其实挺干练,内心温柔。有些女人五官整的无可挑剔,却不经看,第一眼美人第二眼开始生厌。她就不是。” 他心里,她是这样吗? 两人离开已是10点多,司机去送四叔四婶,陆存遇开车带江曼回了公寓。 江曼在厨房里熬养生粥,食谱上刚学习的,想着夜里他工作完可以吃一点,当宵夜了,腰际被一双大手捏住,颈间气息温热,江曼笑了笑:“你忙完了?” 他不说话。 “怎么了?”江曼转过头抬眼看他。 陆存遇的身体整个贴了上来,江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身体很热,男人大手搁在她的背脊上不似游走却也不停住。 “15号我有时间。”他说。 江曼怔了一怔,15号,舅舅儿子举行婚礼。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江曼在车上对他随口那一说老妈的话,也有目的,是想知道他放不方便过去?怕他很忙,怕他不习惯参加那很小排场的婚礼。敢对老妈说起有男朋友,江曼就是想把他带到父母面前,把关系坐实。 万一,怀孕了呢,起码孩子的爸爸不是自己父母完全陌生的人。 公司里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在恋爱中,10个里面,至少有6个经历了未婚先孕,但并不是所有的未婚先孕最终都有好的结果,也有未婚先孕直接把吓走男朋友的,走的决绝,甚至打胎的钱都不给出。 一边哭着准备打胎,一边不舍,一边庆幸因此看清了不负责的人渣。 “你朋友的婚礼我都没有陪你去参加。”江曼总觉对他有些亏欠,他朋友的婚礼,赶上了她在上海出差,而他,放弃了去朋友的婚礼选择陪在了她的身边。 陆存遇忽然懂了江曼为什么没要求他必须去参加舅舅儿子的婚礼,不好意思张口?因为她没有陪他参加朋友的婚礼? “没关系,他以为我正在追你阶段,让我以你为重。同是这个年纪的男人,懂得男人这个年纪某方面的饥/渴,他能理解!” 江曼喜欢并欣赏陆存遇这样的男人,对她所做的事情一般只是看着,需要帮忙他立刻帮忙,在非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不置褒贬。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江曼到了创州大厦的a座27层,助理小张早上9点打给她,说有她的快递送到接待处。 江曼让小张帮忙签收了。 想起来才问小张,谁寄来的?快递上有写明确吗? 校长说:“哦,寄件人处写了一个“彰”字,没其他了。” 江曼本想让小张帮忙拆开看看寄来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一想到是99%是陆显彰那个残疾男人寄来的,江曼就不安的立刻开车去了公司,急于拆开来看个究竟。 江曼来了,先到小张办公的位置,放下了包和手机在小张的办公桌上,手里拿着快递件若有所思。 “一杯白水。”江曼眼睛盯着快递上的那个字,随手拎起手提包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张起身去茶水间倒水。 江曼在办公室里背对着门口拆开快递袋子,站在办公桌内,拆开快递的一层黑色防水袋再打开纸包装,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盒子上印着钻石品牌的logo,价值不菲。江曼不禁提了一口气,钻石?</p > 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件款式姓感的女人文胸,上面镶嵌着一颗颇大的钻石。 江曼拿着盒子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小张的一杯水还没有来得及送进来,江曼就拿着盒子拎起包脸色难看的迅速离开了公司。 江曼的手机在小张的办公桌上响起。 小张放下水杯,不知道该不该接?小张立马拿着手机往楼下跑,给江曼送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在电梯里,手机第二次响了起来。 小张怕那边有什么急事,就鼓起勇气接了,因害怕所以脸红地跟那边打招呼:“您好陆总,我是曼姐的助理小张,曼姐的手机刚才忘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正要追下去给曼姐送呢。” “你曼姐去公司干什么?”那端低沉的声音发起询问。 小张吞吞吐吐,不过觉得也没什么,就说了:“来取快递的。” 陆存遇打来之前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担心江曼见到江斯年,再起争执。 “什么快递?”导致她拿完快递手机都忘下了。 小张第一次跟这样的人通话,被吓得老实说:“不清楚是什么快递,曼姐挺重视的,是一个叫‘彰’的人寄来的。” 陆存遇又问了一句,哪个张?只有一个张字? 小张点头:“嗯,彰显的彰,就一个字。” 抵达一楼,出了电梯小张就跑向外面,刚好江曼也正要进电梯回去拿忘下的手机。小张脸色青地把手机递给了江曼,“陆总打来两次,我接了,我说马上把手机送下来,不知道追不追得上。”小张听了陆存遇的善意提示,没有说出自己把快递的事告诉过他。 “谢谢,你去忙吧。”江曼拿着手机离开,脸色有点白,回拨给了陆存遇。 你至少,至少也脸红一下?【3000+】 陆存遇在电话那端问她,现在出了公司正准备去哪儿? 江曼犹豫再三,谎说:“去趟家里,我爸早上出发去我外婆家了,趁此我回家拿一些衣服放在你的公寓那边。” 一边说着,江曼就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陆存遇大抵是相信了她的话,没再多加追问狸。 江曼满心都是送文胸的这个变态,还镶嵌了一颗钻石,羞辱人吗? 江曼拨通了陆显彰的手机号码,等待接听,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点严肃,但是总归女人,严肃起来也没有多冰冷可怕。 陆显彰接了,声音不轻不重的好像挺高兴。 “江曼?” “是我——陆先生方便见一面吗?”江曼厌恶陆显彰,无比厌恶,打这个号码就是已经豁了出去。 那端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方便,我的荣幸!” 江曼觉得他真是个十足的变/态,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出了这样的一个变/态?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他长大后心理变化成如此?或是变/态也有天生的? 到了陆显彰公司大厦的门口,江曼抬眼才注意到,原来他的公司就是卖文胸这些女人东西的,怪不得了! 想起夏薇怡平时购买的就是这个品牌的文胸,江曼恶寒,下车一边走进陆显彰的公司一边在自己脑子里记下,回去一定要记得让夏薇怡全扔了,重新买其他品牌,永远不要穿和购买陆显彰公司的东西! 江曼说要见陆显彰,那位漂亮小姐礼貌地问:“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江曼摇头。 “那不好意思,小姐,我们陆总……” 站在江曼面前的漂亮小姐话未说完,远处走过来另一位漂亮小姐,看套装胸前一小条窄窄的工牌,便知职位比江曼眼前的这位小姐职位要高。 “江曼小姐?请跟我走这边。” 江曼点点头,由那位小姐带路去见残疾的陆显彰。 一个人来陆显彰的公司江曼并不会感到恐惧,每一次见客户……在公司里,在豪车里,在酒店里,在工地里。江曼都习惯了,去的地方她都先假设成龙潭虎穴,心理准备做足了,也就不会畏惧什么,其实,见客户比见陆显障可怕多了。 带路的这位小姐只看了江曼一眼,再没有看,兴许也是被江曼这股来“决一死战”的气场给震住了。带路小姐的表情上连带还有些友善的莞尔,江曼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终于来到了陆显彰的办公室外,带路的那位小姐转头对江曼说:“江曼小姐,陆总就在里面等您。” “谢谢。”江曼说完,攥紧了自己拎着的手提包推门进去。 陆显障整个人背对着办公室门口,坐在椅子上,江曼一进去就愣住了,陆显障的双腿上跨坐着一个美丽女人,胸部露着,白白的圆挺上有几块嫣红颜色,好像男人恶意吸的一样,那女人见到江曼进来,立刻娇羞地抱住了双胸以手微掩。 “你先出去。”男人淡淡的声音响起。 美人从他的身上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地意犹未尽,走到门口美眸用力瞪了江曼一眼,江曼知道,自己成了这个美女的假想敌了!? 陆显彰背对着江曼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特别定制的残疾人专用椅即刻转了过来。 “你来了?”陆显障笑着问。 江曼点点头“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细高跟鞋踩在这深褐色地板上发出一种好听的声音,陆显彰蹙眉,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她的身上。 “文胸,钻石,陆先生出手真是阔绰!但是否寄错地方了?”江曼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把盒子打开,随手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江曼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陆显彰看着桌上散落的钻石包装盒,再回忆着几十秒钟前她扔下盒子那一脸对钻石的不屑,就笑了笑:“江曼,你知道这颗钻石多大?它究竟值多少钱吗?也对,存遇应该能送你更大的一颗,十颗?” 他似乎总会在她的面前提起陆存遇,目的何在? 江曼偏偏不称他的意,提醒一声:“陆先生,我们没有熟到可以直接叫对方名字的程度,请向我称呼你陆先生一样的称呼我为江小姐。” 陆显彰再次笑了笑,忍不住地看着江曼就想笑。 “对不起,我不该总对你笑,如果笑的你心里发毛了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嗯……怎么就想笑,其实,”他顿了顿,坐姿闲散,身体微微前倾,抬起浓重深刻的眉眼盯着她的双颊:“我送你文胸,你至少,至少也脸红一下?” “你是在我对进行sao扰,第二次了。” “你不喜欢?”他扬眉。 江曼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陆显障的厌恶,直截了当:“喜欢变/态sao扰的人多半也是变/态,我不是。 tang” 偌大的办公室里很安静,也许他是残疾人的原因,办公室内清一色的平整地板,连个台阶都没有。江曼的手机在包里响起,她觉得该走了,拿出手机,按了两下重新放回包里。但转身前想了想又说了一句:“陆先生,我发现你公司大厦的对面就是青城消防……” “怎么?”倒是他诧异了,十分不解。 江曼不毛不躁地也不说破:“好自为之!” 江曼离开并没有人阻拦,到了楼下,江曼坐进自己的车里,拿出手机。 大厦楼上办公室的陆显彰在思考着江曼的话,大厦对面是消防,这怎么了? 他的手机响了,江曼发来的一段录音。 他打开,认真听了听。 从她一进门一直录音到——“喜欢变/态***扰的的人多半也是变/态,我不是。” 江曼开车,离开陆显彰公司的大门口,拿出手机放在嘴边说:“陆先生,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害怕被sao扰,再收到类似的礼物我恐怕只能直接报警,陆存遇我不舍得让他为我伤神,但警察必须要为人民服务。我了解报警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现在你姓陆,我姓江。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可以随时跟他姓半个陆。” 陆显障坐在办公室里,一遍遍地循环播放着江曼发过来的录音,耐心翻阅摊开的一堆文件,心情莫名地好。 江曼开车直接回他的公寓,虽然已经百毒不侵,但跟陆显彰说上几句话还是会感到精神疲惫。应付变/态的人,不吵不闹,大概他就不会有继续变/态的快/感了?江曼并不知道。总之,学不会求饶。 惴惴不安地回到陆存遇的公寓,一般他不在。 接到老妈的电话,江曼蜷在沙发里声音懒散地接了:“嗯,商量好了,我们14号晚上就过去,” …… 江曼在沙发里睡着,不小心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多才醒,晕眩的下不去沙发,便又躺了一会儿,让脑袋清醒清醒。 陆存遇还没有回来,江曼打给他,关机……她想跟他聊聊关于陆显障这个大哥的事,但是,江曼不敢在电/话里说,只好等他忙完回来。 晚上的陆家。 陆老爷子让儿子们都回来吃饭,商量一下老洋房的装修。 老洋房那边已经开工,但随着开工施工后的视觉效果,江曼那边还可以稍作改善。陆存遇派司机带老父亲过去老洋房看了一眼,回来陆存遇就对父亲说,今晚叫大哥回来也研究研究,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况且,陆菲马上出国旅行,一段时间回不来,临走前也见见她大伯。 老爷子感动的就差一把眼泪撒下来。 陆显彰接到家里保姆的来电,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回来吃这个饭。 一家人在这栋陆存遇安排的别墅里等待晚饭,老爷子说这后现代风格的别墅住不惯,哪哪看着都奇怪。陆菲取笑爷爷老了,不懂欣赏,后现代的风格挺好呀。陆菲比较愿意跟爸爸陆存遇沟通,父女两人聊起来没完没了,其他人插不上话,陆菲觉得,自己正是需要学习的年纪,除了老师教的东西还要掌握其他知识,跟爸爸聊天能丰富自己的见闻。 完全被晾在一旁的陆显彰黑着脸上楼,保姆推着,不到两分钟保姆害怕地下来叫陆存遇上楼看看。 陆菲好奇,怎么了? 陆存遇笑笑,告诉保姆在楼下看着陆菲不要跟上来。 老爷子也是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安慰陆菲:“生意的事,你大伯要跟你爸爸商量。” “哦。”陆菲转头看向楼上。 皮肤生得真白,引人犯罪【3000+】 二楼陆显彰的房间,摆设齐全,清一色的都是老式东西,保姆从老洋房给他带过来的。 不过也就39岁的男人,保养得好,每天坚持健身,纵使腿残了也还拥有一张迷人的脸庞。他为何喜欢这些老式物件摆设来着? 陆存遇仔细地想了想,大哥如今也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了吧。大哥能从小研究这些东西,全因爷爷顶喜欢老式摆设,多昂贵的东西拿回来都直接摆上,反正没人敢动。外来的孙子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十分讨爷爷喜欢躇。 陆存遇永远也忘不了那对爷孙之间的每一相处情景,孙子懂事,爷爷欣慰。 多少年前的一个午后,时间已过去太久,知了在树上吵人的叫,爷爷手里捧着精致的老古董坐在院子里,眉开眼笑,耐心地给十六岁的孙子陆显障讲,手中这是什么珍贵物件,朝代,谁用过的,陆家又是从何处得来狸。 大哥和爷爷在院子里聊天,他打球回来午睡却被知了吵醒,妈妈对他说:你爷爷拿的物件,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他皱着眉,从三楼的窗子望下去,瞥了一眼,确是瞥了很久很久的一眼,直到眼睛干涩,少年几不可闻的声音里充满不屑:“无用摆件罢了。” 存遇妈妈当然是没有听见。 十六岁的大哥开始研究古董,研究之余没事哭一哭,自作自受的流一流血,在院子里爷爷面前上演一场苦肉计,最后挨训的准是十四岁的弟弟陆存遇。 十三岁的陆行瑞如果上前帮自己一个妈生的哥哥陆存遇,免不了,也要一起挨顿训。 陆存遇渐渐已想不起那个年纪的自己。 一身傲气,不会没事哭一哭,有事了也不会哭,流血了不愿意给人看到,好像没有示弱过,没有软弱过。对爸爸领回来的私生子示弱,做不到,让他像女孩子们一样哭哭啼啼,博取同情,也做不到。骨子里理所当然的认为,哭难道不是女生的事情吗,男生就要忍着眼泪,妈妈说,男生哭就不帅了,会变丑的。 爷爷只发现了孙子陆显彰身上和陆家想象的东西,比如,陆显彰跟他这个爷爷一样喜欢研究古董。爷爷毫不吝啬地夸赞他的大孙——我们陆家的一颗好苗子啊! 而事实上,爷爷宠的大孙仿佛遗传了父亲的多情更多,学校里小女朋友一堆。 小小年纪滥情过后,闹了起来,也总有办法让爷爷认为是那些作风不正的女孩子带坏了他的大孙。 一切的一切,在陆家最鼎盛时期发生骤变,其中一个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其中一个没有人性的触怒。 家本应是他们的根,却成梦魇。 陆显彰房间里的大物件其实一样不少,但缺少了几张照片,相框里头的几张照片。床头柜上摆放的,办公桌上摆放的,书架空格里摆放的,不计其数。 大伯和侄女的合照,有新年合影的照片,有小学初中毕业合影的照片。 都没了。 “是你叫人撤了我房间里的照片?”陆显彰问进门的陆存遇。 陆存遇走向大哥,伸手缓慢地推着陆显彰的轮椅走向窗边,颠簸一下,轮椅直接被推到了露台上,这个时间天黑了,阴云密布的天气。陆存遇温声说:“那几个相框是我叫人撤的,但大哥你想多了,老房子重新装修完工日期也快,照片旧了,叫人拿走处理的新一点,也好再摆进新装的老房子里。” 陆显彰笑的阴测测地:“菲儿,真的是出国旅行?” “难道会是提前移民?”陆存遇挑眉点了根烟,双手插在裤袋立在露台之上,嘴上叼着那根烟,抽了一口。 有几分钟的沉默。 陆显彰叹息,莞尔地叹息起来:“看来,是江曼告诉了你我送她礼物的事。呵呵,回去就告状了?” 陆存遇点头,声音醇厚迷人地在露台上回荡:“对,跟我告状了。她说她找了你,你跟她讲话,她避开了提起我的机会转移了话题。大哥,公司开在消防对面是个错误,灭火,你的公司时常经济危机,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但我从来不相信风水。” 陆显彰难以置信地回头,深刻的眉眼望着陆存遇漆黑的瞳仁。“不怕我真的对她做点什么?皮肤生得真白,引人犯罪。” “当年冲动的我一无所有,如今自控和清醒的我有爱人,有财富,有女儿。”他低头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有什么理由糟蹋这些?我不 tang舍得。大哥也不是一无所有,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除非大哥永远不想再要。我们都过了冲动的年纪,大哥你能说你没有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吗。嗯?” “别拿这个威胁我!!”陆显彰顿时怒了,脸红脖子也红的双眼看着楼下黑夜里的草地。 身后立着的陆存遇沉默不言,静静地抽着烟。 陆显彰渐渐平复了情绪,他说:“走着瞧吧,看看这个女人能在你身边停留多久,我始终坚信,女人薄情!你还不信?” ................................................................. 陆存遇离开父亲这里的时候,父亲出来送。 “爸,你回去吧。”陆存遇回头说。 老爷子叹气,外面没有其他人,老爷子对这个儿子说:“有什么话,兄弟两个好好的说。别再闹出什么事,为爸和你奶奶的身体考虑考虑,到了这个岁数,也经不起打击了。千错万错都是爸的错。不该对不起你妈妈,在外头生了你大哥。爸也对不起你妈。” 陆存遇不愿意跟父亲聊这些,父亲的过错导致了一切,妈妈昏迷多年不醒,他心里理应是恨的。 “永远谈不上手足情深,也不会干出吃人剥骨的事。老头子放心,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说完上车,态度淡漠,启动了车方才发觉,多少年前自己曾经这样叫父亲是老头子。妈妈说,我儿子长大了,这是在跟老爸撒娇?他不承认,谁撒娇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手机开机,发现了几个来电消息,来自江曼。 他打给了江曼,深沉视线注视着车前雨刷扫过的大片雨水。 江曼提前拿了雨伞下楼等他的车,卡宴行驶到公寓前面。 陆存遇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到江曼举着雨伞在街边立足张望,雨水打乱视线,模糊一片,但他觉得身体温暖,起码城市的某一角落有一双温柔含水的眼睛望他等他。 车停下,江曼收起雨伞上车。 “你去哪里了?”她转头问,声音暖融融的,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陆存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发丝,淋上了点雨水。 两个人去吃饭,餐厅的靠窗位置上,边吃边看向雨水冲刷大片的玻璃窗子,外面雾气笼罩的城市显得朦胧又美。 江曼觉得气氛很对,就对他说了陆显彰的事。 “他是你大哥,血缘关系在那不变,他双腿残疾了一定会有不同于常人的报复心理。对于他的招惹,随机应变吧,我会对他避而远之。”江曼看到了他眼里的错杂深沉,伸手,用柔软的手指摸了摸他的手背,被他的手指抓住了手完全握住那一刻,江曼看到他眼里的神色变得如常一般。 对于他大哥他不多说,江曼又怕他不会罢休,提着心。 两个人坐在同一侧,江曼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勺子,里面是汤,她不爱喝,但是他说这东西很营养,江曼低了低头,卷翘的眼睫眨动的有多频繁,就说明她对这汤有多犹豫。 张嘴,喝了一勺,不好喝,他喂还是不好喝。 不过,接着他送到她嘴边的每一勺她都喝了。 江曼偷偷地以手捂着心口,望着他的眉眼,听着他醇厚迷人的声,喝下他喂的一勺勺汤,心还会异常地跳动,还会脸红。她明白自己一开始的生活原本没有这么精彩,朝九晚五,真的就仅仅有朝九晚五,奋斗房子,奋斗一辆车。现在情感的道路上碰到了这个男人,晚了一些,但仍旧阻挡不了生活一时控制不住的喧嚣了起来,两个人在一起,一下呼吸一声呢喃仿佛都是精彩。 姐姐没事,叔叔会哄好她的 去参加舅舅儿子的婚礼之前,江曼考虑自己要不要买两套新的衣服?恍惚觉得,自打跟陆存遇在一起,好像都不怎么爱买衣服买鞋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交了个多穷多吝啬的男朋友。其实江曼只是觉得累,最近累心累脑的事情积了一堆,出一次差也很折腾人的有限体力。 一有时间,江曼也基本就陪在他身旁消磨掉了。 14号早上7点多,江曼在他的怀里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就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陆存遇的睡眠很轻,身旁一有动静就准会醒了,他说这是二十岁左右落下的毛病,一直这样,无碍。江曼每次醒了不到5秒钟,就会有一条手臂条件反射的搂到她下不了床,把她的腰按在他的怀里,男人下腹位置抵着她的臀部,然后继续睡着。 今天早上他又这样,隐约地喉咙里“嗯”了一声,接着究竟说了什么江曼也听不清楚,他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江曼也不敢动,怕吵醒他。 被子掉到了床下一半,江曼不敢伸手拽上来一点狸。 她看着天花板慢慢呼出一口气,怕喷鼻血,保险起见只好闭上眼睛,可是,刚才已经清晰的欣赏到了他匀称的身材,男士內裤也在地上,和她的里面贴身衣物扔在一起。 江曼稍微一动,就能脸红地感觉到他晨/勃后的巨大顶着自己,又烫又硬。她的皮肤泛起了热意。 不一会儿江曼也被再一次袭来的困意打败,沉沉地睡了过去。 耐不过他的挑弄,昨晚又做过,江曼的体力有些透支。 这一觉睡到了9点,江曼醒过来就感觉后颈湿湿的,有些潮热,她稍微地一动,男人的大手沿着她光滑细腻的背脊一路向下,一直到她的腿内部位,她实实在在地感觉全身酥麻了一下。还有后颈那低沉磁性的声音:“累不累?” “还好,”江曼喜欢躺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实。闭着眼睛磨蹭的吞吐了半天,只说出这两个字。 陆存遇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江曼闻着他身上未褪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实在忍不住往他身上又蹭了蹭,挨得更紧。 陆存遇起床连早餐都没吃一口,就换了一身正式西装离开了公寓。 江曼起床,揉着头发走出卧室,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早餐。 吃完早餐江曼就开始收拾自己,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开始化妆,淡淡地一个淡妆,选了一身衣服换上,又选了一双高跟鞋,头发简单吹了吹,还是平日上班那一副样子。但又跟上班那副样子不同,江曼记起,自己平时上班的一身打扮和去见陆存遇的一身打扮还是略有差别的。 打开手提工作,毕竟要辞职了,她把手上的一些小事情也收了收尾。 下午3点,陆存遇派车回来接她。 江曼上车以后问许就:“你们陆总呢?” “哦,陆总还在忙,会议上还没下来。我们到了公司门口陆总估计也该忙完了。”许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想了想,心里过意不去,陆存遇其实很忙抽不开身? “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我看他经常工作到很晚。”讲曼跟许就聊到。 “也不是……”许就斟酌着应该怎么样说:“曼姐,我是不太了解陆总的事情。听金科金总提过几次,陆总在研究三个很大的收购案子,上海那边一个能人要过来陆总公司,说是能做陆总成功收购某公司的幕后推手。具体的金总没透露太多,不过这些大概都是陆总以前的安排和想法,看得出来,最近陆总其实有想搁下这些事的意思,有钱也不想赚,只是上海那边的能人已经辞职了,原因是陆总这边去年十一月份发出了诚意邀请,不好再出尔反尔,陆总干不出让人丢饭碗又不负责的事儿。” 戴茗? 江曼只想起了这个女人。 去年十一月份他邀请戴茗过来他的公司,当时他真的很喜欢赚钱吧。 去年十一月份,他在忙碌赚钱,而自己,就忙碌在这座城市里为单子,奇妙的一种缘分,她在忙碌的这几年居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陆存遇这个男人,如果早遇到……如果早遇到会在一起吗?江曼并不知道。江斯年如果没有突然结婚,自己其实仍旧会抱有美好的期望。 有谁是比跟自己吃同一个奶瓶长大的男人更值得信任的? 却几时起,他已经满目浮华。 江曼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车已经到了陆氏投资大厦下面,许就下车,站在车旁等了大约五分钟,就看到陆存遇被几个人簇拥着出来,细看之下,一共三男一女,各个精英模样,手里皆是拿着文件,而走在最前的男人自是派头十足。 许就打开车门,陆存遇着一身正式西装,眉眼流露出颇深的严肃情绪,弯身上车,坐下时直接伸臂搂过江曼在他的怀里,此时许就绕过车身去向副驾驶,而当许就上车前,他已经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完毕。 江曼闭了闭眼,唇齿间泛起的感觉延至心头。 下午5点,车还没有到外婆家那里,江曼让许就慢点开,今晚天黑之前到了就行,去早了也没什么用。 江曼心里也有压力,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介绍陆存遇,先不说他离过婚的事情吧,回来再提。 那边亲戚一堆,有不熟悉的有熟悉的,有的压根就没有任何来往,逢年过节父母过去了,见面准会酸父母几句。 这次陆存遇去了,江曼担心个别嘴巴不好的亲戚会说出点什么不好听,全是嫉妒,好的也能给说成坏的。 下午17:25,江曼的手机响了。 她对陆存遇说:“好紧张,是我老妈!” 陆存遇安抚小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江曼的脑袋,让她接听。 “喂?妈我们马上到了,——什么?!”江曼眉头一皱。 江曼这一声惊呼式的“什么?!”导致陆存遇神情一凛。 许就更是一边开车一边忐忑地从后事情看了一眼两人的眼色。 江曼不知道自己接完老妈的来电是有多害怕,但是,到达外婆家下车的时候,江曼腿都是软的。 还好,陆存遇照顾着她。 中午老妈还在电/话里叮嘱说:“曼曼,你和你对象来了就让他住到酒店里去,妈让你爸给开好房间了。你呢,就跟妈住到你小姨家里去,帮妈劝劝你小姨和你姨夫,你姨夫今天也开车回来,你小姨早上坐车去找他了。这边你舅舅家办喜事,你小姨和姨夫闹别扭也得分个时候!这事儿咱们不能让你对象知道,丢人!对不对?” 江曼答应了。 这才几个小时,小姨和小姨夫就都去了…… 江曼爸照顾着江曼妈,陈如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管平时怎么吵嘴,那到底是自己亲妹子。 陆存遇还没到江曼的父母面前,就被江曼小姨家的孩子给抱住了大腿,笑嘻嘻地直接叫:“叔叔,叔叔你来啦。” “叔叔来了。”陆存遇认得这个小家伙,他约会江曼,这个小家伙一起来的,还叮嘱姐姐要用粗瓶子口的水瓶为他接尿。 想起那些莞尔的天真趣事,他叹息,抱起孩子。 “你先带他上车,等我消息,我进去看看,我爸说我妈现在情绪失控,在哭呢,我外婆还不知道。”江曼知道这里乱作了一团,一边是婚姻,一边是丧事。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带陆存遇进去介绍,还是晚一点再说吧。 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因为开车时争吵动手而出车祸双双丧命。 江曼眼圈也红着,陆存遇不顾楼下周围向他看过来的目光,他伸手摸了摸江曼的脸颊,尤其是红了的眼周,一手抱着那小家伙,一手抱了抱她,他个子高,让人难过的时候能够安全感十足:“千万别哭,先进去安慰安慰伯母。我就在小区门口,有事叫我。” “叔叔,姐姐怎么了?”小家伙问抱着自己的帅叔叔。 陆存遇望着跑向小区最里面的江曼,可怜这孩子,哑声地对这孩子说:“姐姐没事,叔叔会哄好她的。” 伯父伯母今晚不会回来,需不需要我陪小表弟和你一起睡? 陈如喉头觉得痛,见到自己女儿已经说不出话来。 用手捏着哑了的嗓子,指着门口:“先去跟你外婆说两句话。” 江曼点头,走向了外婆的房间,这边房间里只有老妈老爸和舅舅舅妈,在商量到底要怎么办。恐怕最终也瞒不住外婆,眼下能瞒两天是两天,外婆的孙子娶媳妇,还是要让老太太高高兴兴的。 江曼先去跟外婆打了招呼,外婆问起:“小曼,你对象来了没有?狸” 斟酌再三,江曼摇头,没有告诉外婆陆存遇一起来了。如果外婆知道陆存遇也一起来了,一定会让舅舅安排晚饭,这边的亲戚,估计外婆也要让他们在饭桌上作陪。现在这个情况,谁还有心思坐下吃饭? 江曼离开外婆的房间,出来就看到了老爸站在走廊里。老式房子,客厅不大,人来了基本都要到房间里说话,一条走廊四个门,三个住人的房间,一个是洗手间。江曼朝老爸走过去。 “你妈还没原谅爸。”江征叹气。 江曼看了一眼老爸,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江征低下头又说:“是爸对不起你们娘仨,你妈为了我们家已经糟了不少的心。现在这边又雪上加霜你小姨和小姨夫一起没了。帮爸好好安慰安慰你妈,进去吧。” 江曼进了房间,跟老妈,舅舅,其他的姨,商量了一下。舅舅和舅妈的意思是,暂时先把妹子妹夫车祸这件事瞒下,瞒着老太太,瞒着儿媳妇那一边,等婚礼结束了再说,儿子的婚礼不能耽误。 大家不好有什么意见,都点头。 天还没黑,六点半多,江曼下楼去见陆存遇,黑色卡宴停在小区门口外面的街道旁,江曼上车,小表弟在车上正跟许就玩闹。 “今晚住下吧。”江曼对他说。 这里的酒店不比青城的大酒店环境好,不过好在还挺干净,陆存遇不是一个没有吃过环境苦头的男人,他能接受得了。 小表弟也被带去了酒店,许就说带小表弟打游戏,小表弟人小爱玩,对这些东西充满好奇。不过也问了江曼一句:“姐姐,我的爸爸妈妈黑天才回来?” 江曼怔了一下,点头:“嗯。” 得到答案的孩子立刻转头去跟许就玩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江曼和陆存遇,她说:“你在这里住一夜。我不能陪你,要住到我外婆家看着我妈。” 陆存遇低眉瞧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眼睛里一片多云,没有一点光彩,很无力地伏在他的怀里。他不放心,一直送她到外婆家小区。 酒店里面,小表弟缠着陆存遇陪他一起玩。 陆存遇哪里跟小朋友一起玩过,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很不愿意跟其他的小朋友玩,爸爸买回来的玩具只自己玩。出去外头,也从不愿跟垃圾队友一起玩,中学开始组了篮球队,智商和球技不一的要进队,无论如何——免谈。 他工作,查看股市信息。 小表弟坐在一旁:“叔叔,你说你的家里有一只很大的大狗狗,它可以跟我玩吗?我能摸一摸它?” “当然可以。”陆存遇笑了笑,盯着屏幕的视线放在小表弟的脸上,伸手就把坐在一旁的小表弟抱到了怀里。进行着对话:“它会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你现在可能会害怕它,等你长大,你们可以在一起玩。” 小表弟:“我上学以后它可以跟我去上学么?” 陆存遇:“不,它听不懂课。” 八点左右,天已经彻底黑了。小表弟吵着要洗澡,陆存遇还是第一次动手给小孩子洗澡,滑溜溜光着身子的小子在酒店浴室里不老实,洗个澡乱跑乱叫。他耐着性子,忽然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也有了儿子,不管多忙,晚上都要回家跟儿子一起洗澡。 小表弟“噗”了一下水,总算洗完。 江斯年和童沁到的比较晚,二人也得知了小姨小姨夫车祸的消息,江斯年对小姨和小姨夫没有什么印象,江斯年自从知道自己非江家亲生,就开始很少的跟父母两边亲属走动。这是舅舅的儿子结婚,非要气让他开车过来,他才不得已地带童沁过来。 陈如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一个下午没敢去自己老妈的那房间,想起妹子妹夫留下的俩孩子,陈如的心就揪疼。等心静了下来,想着不能怠慢了女儿的男朋友,来了一回,不能不见一面,但是,红事碰 tang上这白事谁也没有办法。 江征就在陆存遇住的酒店安排了一桌,江斯年和童沁也被江征和陈如叫着一起,见见妹妹这位男朋友。 进了酒店,童沁说:“爸,妈,我和斯年见过曼曼的男朋友了。” 陈如还不知道儿子儿媳也见过,问了两句,人怎么样,挑剔不挑剔,很多讲究的人忌讳这忌讳那,陈如担心女儿找个这样的,以后相处上一家人得多累。 “伯父,伯母。”陆存遇先降低身份,欠身,跟江征握了握手。 陆存遇此次前来本是带了薄礼,但这个情况也不好拿出来放在江曼父母的面前,江曼来之前有跟自己爸妈沟通,这顿饭是随便吃的,事发突然,措手不及。等回了青城,陆存遇会体体面面地正式再安排。 陈如理解,也不明白女儿怎么那个紧张样子,她也不是专门以刁难儿媳女婿为乐子的变/态婆婆丈母娘。 江征和陈如都对陆存遇打量了一番,这人的说话和外形的确没得挑,差的也就是一天半天了解不透这人的根本品质。江征有点紧张,儿子娶的好,女儿再嫁的好,他这辈子可就太圆满了。江征猜想,上回那辆奔驰就是这个男的派来的吧? 陈如下午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女儿领来的男人说,男人嘛,陈如自认活了大半辈子太了解,自己丈夫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不坏,这些年也没有作风问题,但年轻的时候叫人的确不省心,女儿这个,有钱,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坏的?陈如印象里一个找不着! “我就叫你存遇吧。”陈如说话还带叹声,问女儿:“是这名字?” “是,陆存遇。”江曼对老妈点头。 陈如说:“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我们这儿考虑不周折腾你过来一趟,我和小曼她爸是心急了,听说小曼有了男朋友,就恨不得让小曼立刻带到眼前给我们看看。” “伯母。”他站起身不紧不慢从容地为江曼的父母各倒了杯水,江曼给爸妈端了过去。桌上没酒,也没有人饿,菜上来就摆在桌上没人动,坐下只为见面聊聊天。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早应该拜访伯父伯母,曼曼一直说还不到时候,现在我能有这个机会,要感谢伯父伯母。曼曼是个好女孩,我的家人和我一样关心她,爱她,” 陆存遇本还有话要说,小表弟这时被江斯年带了进来,小表弟跟江斯年不亲近,进来直接扑向了陆存遇的怀里。 “叔叔,那是谁?”小表弟的小手指,指向了江斯年。 陈如嗓子疼,喝了陆存遇倒的那杯水,江征告诉江曼的小表弟:“那是斯年哥哥,还有嫂子。以前见过没有?” 小表弟腼腆的笑了,往陆存遇身边蹭。 陈如就好奇这孩子怎么黏着陆存遇?想起女儿以前在青城家里带孩子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便了解了。 “曼曼也见过了你家里人?”陈如心情沉重,但还是努力的露出笑容问陆存遇。 陆存遇应的毫不迟疑:“我父亲经常让我带曼曼去家里吃饭。曼曼很聪明懂事,她让我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他一番话说下来倒把陈如的话堵得死死的,陈如哭了半天,脑子也不灵活,这会儿女儿被男朋友用话抬得这么高,当父母的表面听着总是开心的。至于其他,以后慢慢了解,事情一堆,也不好对女儿这个男朋友追根究底的细问。 江征一直不说话,很是满意。 外婆那边来了电/话,让陈如回去,研究明天早上接新娘的事情。 临离开酒店,陈如对陆存遇说:“就不让你过去那头了,人多,什么人都有。也招呼不好,她小姨和小姨夫的后世也得赶紧料理。明早你和曼曼就回,以后没事了再过来看她外婆,别人就免了,各个都是让人糟心的。” 陆存遇开车送江征和陈如回江曼外婆家小区。 江斯年和童沁一直在旁作陪,表现和表情都极为正常。 江曼和父母上楼,听父母对话。老妈问老爸:“你哑巴啦?桌上一句话也不说,我这脑袋不好使,也不知道丢没丢人,让人挑没挑理。” “妈,他不是那样的人。”江曼说。 江征看了眼女儿,对陈如说:“这个女婿我很满意,一表人才,人家都把咱们女儿带去他家里见家长了,他也着急见我们,这说明他很重视我们家女 儿啊。” 陈如冷笑,拉下了一张脸:“你们男人看男人,不少胳膊不少腿就是好的。花心不花心,人好不好,我看你也不在乎,女婿是有钱人你更没意见了。没准儿有一天你女婿欺负你女儿了,你还得为你女婿说好话。也是,对妻子不忠不诚的在你心里头一直就是对的,你们男人的权利。” “妈,别说这些了……”江曼听老妈提起陈年旧事,很怕老爸老妈再吵起来。 江征闷声不吭,心里压着一股火不好往出发。 凌晨两点,几辆捷豹从青城出发开了两个多小时抵达外婆家小区外,夏天四点多的天已经亮了,这边的人都在张罗婚礼的事。 外婆问起自己小女儿和女婿怎么从昨天就没见到人,江曼舅舅说,妹夫干活从高处摔了下来,去了医院,妹子在医院里照顾着。 外婆暂时信了,让江曼舅舅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别惦记这头婚礼的事。 陈如让儿子江斯年和童沁留在这,让女儿江曼和陆存遇先回青城。江曼走之前很犹豫,走了老妈怎么办,不走,陆存遇留在这太尴尬,让他自己离开,他也不会离开。 童沁站到江曼跟前,对江曼说:“走吧。妈还有爸,还有斯年和我,你在这里斯年太分心了,处理不了任何事情。陆总比斯年公事忙,在这里也耽误不起对吧,斯年和他一点沟通都没有,碰面多了让人看着也奇怪。为了斯年,我也会照顾好你爸妈,不惹他们生气。其实,我们之间所有矛盾都是因为斯年爱你。我每次冲动对你之后也后悔,冲动惯了,江曼,我会慢慢的改。” 童沁好言好语近乎央求的时候,江曼松了口气,江斯年对这个女人负责一生谁也没有任何意见,只要童沁当一个好儿媳,不要刁难父母,哪怕伪装。 而江曼自己对童沁的讨厌,并不重要,惹不起还躲得起,反正又不是要跟童沁过一辈子。 江曼的舅舅舅妈要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小姨家的孩子舅舅照顾不了,怕新进门的儿媳容不下。外婆年纪太大,小姨的大姑娘已经长大,在学校住宿,偶尔回来一趟到自己奶奶家完全可以,只是,读书一天比一天用钱多,也是一个问题。 其他的姨,家庭条件都一般,对小姨和小姨夫一直不太待见,几个姐妹昨晚商量,每个人每个月拿出一点钱,供着这俩孩子用。 江曼在一旁听着,在舅舅这里都答应的好好的,过后各回各家,就指不定怎么回事了。 小姨家不富裕,小姨夫没太大本事,但一年一年也没停止打工赚钱养家,小姨是比较能败家的女人,家里不富,亲属们一直都瞧不起,出了事,叹完气更是都避而远之。陈如是姐妹当中最大的大姐,从小父母不在家她就负责给弟弟妹妹做饭做菜,为了弟弟妹妹们比较辛苦,也早辍学在家干粗活。 现在陈如依旧是为弟弟妹妹们操心琐碎事。 陆存遇和江曼把小表弟带回了青城,在路上,小表弟问起:“我的爸爸妈妈呢?叔叔家小哥结婚,爸爸妈妈去接新娘子了嘛?” “在姐姐这里呆几天,等爸爸妈妈。”江曼抱着孩子,伸手捏了捏小表弟可爱细嫩的小脸蛋,孩子可怜,这个小年纪什么也不懂。只是,这孩子会等着他的爸爸妈妈,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能不能理解什么是永远也等不回来了。 江曼眼泪要掉出来了,忍的头疼,眉心微微地皱着,眼圈里一层泪水呼之欲出。 背着孩子,陆存遇心疼地伸手抹掉江曼脸上的泪水,不敢再说什么,怕孩子听了乱想,昨晚这个小家伙就问,叔叔,爸爸妈妈不会是不要我了?我很听话,不会不听妈妈的话。 “他姐怎么办,唉。”江曼小声的说,眼睛酸疼,不停地偷偷叹气。 江曼把孩子带到了家里,家里没人,今天和明天以及这几天恐怕都没人回来。陆存遇是第一次来江曼家里,二百平的房子,比他的公寓要大。 一进门就看到了他送的跑步机。 小表弟跑了进去,在这里住过,挺熟悉的。 江曼觉得昨天到今天他也被拖累的疲惫了,需要休息。站在高个子的他面前低头,手指弯曲着扫过眼睫:“你先回去吧,休息休息,有事我再打给你。” 陆存遇立在她的眼前,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这房子,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伯父伯母今晚不会回来,需不需要我陪小表弟和你一起睡?”< /p> 陆总,跟你在一起不光费体力还很费床,报销了吧?【4000+】 一个上午加上一个下午,除了陈如,那边都没有其他人打过来问问这个4岁小孩子的情况。 江曼知道婚礼一定很忙活人,忙的没人能想起这个突然失去爸妈的小孩子,似乎,也只能让自己这样想。 除了炒股,别的事情江征一向听陈如的。陈如认真的说要把这个孩子带回青城抚养,江征没有任何意见。江征跟那边的亲戚其实也不亲近,每次去了,像样的走走过场,多买点东西带过去给老太太,就算是孝敬丈母娘了躇。 江曼的小姨和姨夫双双去世,江征从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江征觉得,就算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去世,他都不会哭一下。几十年活过来,兄弟间争这又争那,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早已殆尽。陈如当年生了儿子给江家那些亲戚稍去消息的时候,江家其他几个兄弟嫉妒得直牙痒痒——在那个万恶的没儿子就连生活都觉得没有奔头的旧年代里狸。 冰箱里没有新鲜蔬菜,空空的,陈如离开家之前买的也不能再吃,都蔫了。江曼带小表弟下楼,买了些菜。 亲手给小表弟做了几个菜,荤素都有。 吃晚饭的时候,小表弟不专心,一会儿玩了起来不好好吃饭,一会儿问起爸爸妈妈不好好吃饭。 江曼还是偷偷地叹气,怎么办?孩子总问呢。 晚上七点,夏薇怡打了过来,问问陆存遇见完江曼爸妈以后的情况。 江曼头疼地背着看动画片的小表弟,声音很小的在厨房把外婆家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吐吐心里的苦水。 “他们不打过来关心关心,是怕关心完甩不掉这孩子吧?把他当小麻烦看待呢。”夏薇怡问江曼:“你爸妈打算一直抚养这个孩子,到长大吗?” “我不知道。他也没地方可去,他爸爸那边没什么亲人,妈妈这边唯一能带他的就是我妈。放在我其他姨那里,可以想象,这孩子肯定遭罪。”江曼现在心里最大的压力是不敢让孩子知道,你的爸爸妈妈,不会回来了。 “你爸妈知道他离过婚吗?” “我没说,怎么都不敢直接说,接触中先让我爸妈了解他的为人吧,培养感情。”江曼昨夜在外婆家失眠了,睡在老妈旁边,老妈问起陆存遇,江曼跟老妈聊了很多,对于他的一些事避重就轻,也给以后交代留了余地。 离婚的男人,老妈多半会反对不接受。 可是,当她已经爱极了那个离过婚的不错的男人,要听老妈的意见分手,以表孝顺么?江曼在心里自寻烦恼的纠结到半夜。孝顺、孝顺,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对父母的孝字,只是,实际的顺,总是很难真的完全做到。 小表弟玩得太累了,八点半在房间里睡着了。 江曼让小表弟睡在了老爸老妈的房间里,她要工作,开手提会有光亮,来回走动也影响小表弟睡觉。 ......................................................................................................... 江曼外婆家的楼下,天已黑透。 婚礼完毕,媳妇娶了回来,接下来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处理那对薄命夫妻的后世。 没人张罗后世,陈如跟自己妹子生前吵嘴最多,但每次吵嘴也都是希望自己妹子别作别闹安分的过日子,爱之深才责之切。 不能眼看着妹子妹夫在那没个人管。 陈如留下儿子在这儿帮忙,不好留下女儿,那毕竟有个父母才见一面的男朋友在一旁,后世办着这中间谁吵谁闹了,让外人知道也不好,更怕影响了女儿正常谈恋爱。有钱人挑剔女方家人和亲属的也不是一个没有。 江斯年跟童沁走回小区。 “明早你先回去。”江斯年第三次对童沁说。 童沁摇头,小声地带着委屈的样子:“我不回,死人了我也不怕,我的胆子大着呢。” 江斯年抽着烟,走在前面往小区里进。 漆黑一片,老小区里里没有路灯,不比这几年新建设的那些新小区,江斯年和童沁走着,隐约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不是你亲妹子,你当然一滴眼泪掉不出来!你们江家的人都冷血,人心 tang都被狗吃了!”是陈如骂江征的声音。 童沁随江斯年一起站住,没敢出声。 女儿和儿子不在跟前,也没在楼上老太太和亲戚们面前,江征不管不顾的理论起来:“我冷血?陈如,你骂我一个别骂我全家,江家谁冷血又让你看见了?谁害你了?” 陈如冷笑,半天才哼着说:“让我数数你们江家那些奇葩的事儿?你把斯年从医院抱了回来,回头通知你妈你爸说我生了一对儿龙凤胎,瞧瞧你们家那哥几个,都没儿子,见你有儿子恨不得过来掐死我儿子。见不得亲戚过得比自己好,这恶心的人都是你们老/江家的!” 江征喘着粗气,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都是事实。 江斯年皱眉,站在原地,听得出来,父母已经吵了一会儿了,都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 “那几个冷血,我江征不冷血!” “你不冷血?对,你最不冷血,你好心的从医院里往回捡孩子,你做好事,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大善人!江征,你爸要是不说给他孙子留了一套房子,你能好心的往回捡那孩子?”陈如的声音尖锐起来,跟江征翻旧账对峙。 江征很快就泄气了。 “这话以后别乱说,孩子听到,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出息的儿子,发展挺好,别傻子一样的不享福往门外推。” 江征这话,陈如又不愿意听:“江征你说话从来就不好听,儿子不出息就该往外推?发展什么?儿子有钱供着你耍是吧!?江征,我说你们老/江家的人冷血你还别不承认!!” 陈如江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凶。 站在远处黑暗里的江斯年攥紧了手指,抿着唇喉结动了动,在童沁用小手碰上他手指的时候,他用力甩开,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童沁小声地在嗓子眼看他,追了上去。 小区外面,童沁细高跟鞋绊在什么东西上,起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追上江斯年。他开着车极快地穿梭在一条有一条窄窄的街道上。 心头坠痛! .................................................................................................................. 青城,晚上九点过五分,陆存遇来了。 他站在门外打给江曼,江曼出去卧室帮他开了门。 陆存遇一身西装换过了,这一套更显休闲,但他如果不言不语就总会给人一种他很严肃的错觉。 “宵夜。”他抬手,人已经好闻气息很浓的贴近了她。 江曼接过,不知道这是什么,抱在怀里还是热热的。 回了卧室,江曼坐下打开看了看,是一碗粥,里面白白的米粒熬的已经快化了,形状好看的猪肝几片在上面。 好端端的,买了一碗猪肝粥给她干什么? 江曼可从没说过自己喜欢吃猪肝粥,事实上,江曼真的第一次吃猪肝粥。 尝着比想象中要美味的猪肝粥,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设计图,无聊的逛逛网站,江曼坐在黑夜里的手提前,看起了剧。屏幕的光影映射在白xi的双颊上,忽然就感到小小的幸福,爱一个对你很好也忠诚于你的男人,总没有错,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份爱里,永远没错。 陆存遇本是斜倚在江曼的床上,此刻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了江曼的背后,江曼洗过了澡,穿了睡衣,抱着双膝坐在电脑桌前的木质椅子上,靠着一个抱枕,侧着头的专心看剧,半干的黑色长发垂下来。 他的手,缓缓伸向了椅子边缘,以手心接住了她垂下的柔顺的发。 他朝她附身,双手撑在了椅子的边缘,站在她的背后垂首吻她的白皙额头,江曼抬头,微微侧头等他的吻。 他的吻,强势的透着疯狂气息。 江曼眩晕在了陆存遇的热烈里,被他双手打横直接抱起,他抱着她先反锁了门,然后动静很轻的走向了不大的床。 “你的身上怎么这么香?”躺下床上,江曼问朝自己压下来的男人。 陆存遇的身上香味其实并不浓,淡的就跟以往一样,今天在她的呼吸里却不知为何就格外的浓。陆存遇在渐渐烫人粗狂的呼吸中低喃:“来你这里之前,刚洗了澡。喜欢么……喜欢就用力抱紧我的身体。” “让小表弟睡另一间,是为了今晚让我这样抱着你睡?”他这样问,江曼却连个不字都说不完全,吐字不清,不是 ,真的不是为了他。 江曼感受着被他推入云端的感觉。 轻yao着唇,仰起颈,在他身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男性热热粗浊的呼吸喷在女人的软嫩皮肤上,下一刻含住了她的耳垂哄道:“曼曼,悄悄在我耳边叫,谁也听不见……” 江曼吸紧了身体里的男性饱胀,有力的磨,蹭,耳边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男人做这种事的享受感觉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床并不大,白色的床柱在他强劲的撞击下与墙壁发生磕碰,一下下,江曼摇头,让他慢点,邻居听见撞墙的声音怎么办,小表弟房间虽远,但万一就醒了怎么办。意识模糊,她忍不住用湿热的两片唇瓣yao住了他的手臂,床柱到底磨撞坏了一点墙面,他忍着下身充血的胀痛抑制力气,却也在猛烈的顶撞里不可自拔。 他用身体把她柔在了被褥里,柔在了身下,甚至想要把这女人实实在在的柔进心底里。 浑浊到能热死人的感觉里,江曼手指抓上他的背,她有些痛,也伴随着畅快的感觉,排斥又可望着那个东西,谷欠望在sao动,可身体却承受不住把它完全吸纳后的饱胀teng痛。希望他出去一点点,再出去一点,不要全部都送进来,他却偏偏更近,更紧的让她必须纳入如此疯狂的它。 完事以后江曼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屋子很热,溺水了一般的不停歇地呼吸,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望着赖在里面还没有出去的男人。 “陆总,跟你在一起不光费体力,还很费床,报销了吧?”江曼喘着,开玩笑地跟他说。 这话像是讨了他的欢心似的,他笑了笑,唇扫过她的脸颊和额头,缓缓抽身,深邃墨色的眼眸晕染着一股股未褪的情谷欠。 他说:“叫不叫都媚死个人,我早晚得报废在你这女人的身上。” 妈,小曼找的这个陆存遇是位离异男士,家庭极为复杂【加更】 小表弟睡得很好,江曼醒了就会过去轻轻的打开门看一次。 陆存遇留在这里一直睡到凌晨五点,醒了从她的身边离开,他一动江曼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跟着站在门口送他,用力搂着他的腰部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不想他走,变得越来越粘他。被他轻吻了吻额头,江曼看着他进入电梯,心就瞬间空了一部分。 江曼看到小表弟还在熟睡,就放心了。她走到客厅的长沙发前,放松地躺下,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闭眼,打算继续睡。 小表弟睡醒了就找叔叔,找姐姐,在沙发上找到姐姐的时候江曼也立刻就醒了,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7:18分狸。 表姐弟二人相差了23岁,一起下楼,在小区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点了早餐。 “姐姐!我还要一勺甜糖呀。”小表弟笑嘻嘻地指着姐姐手里的小糖勺。 江曼摸了摸小表弟的脑袋,也是笑的:“最后一勺,只能再放一勺知道吗,放多了你的牙齿就会掉了,再也不能吃糖。” 小表弟盯着姐姐把一勺白糖放在了他的豆浆碗里,瞬间浸去,白糖融化在了浓香的豆浆里。 小表弟抬头问江曼:“姐姐,叔叔要不要喝?” “叔叔不喝,叔叔不在这里。”江曼真不知道小表弟怎么这样喜欢陆存遇。 小表弟喋喋不休:“我要看叔叔家的大狗狗。” “有机会的。” “啥?”小表弟问。 江曼笑了笑:“过两天带你过去看大狗狗的意思。” 小表弟点头,哦! 早餐一共36块钱,江曼给完钱领着小表弟离开早餐店。 老妈打来电/话,江曼一手牵着小表弟,一边接了,只听着老妈在那头说,她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怕在小表弟面前提起小姨和姨夫,孩子一个早上没问了。陈如还是在哭,小声抽噎,嗓子听上去发哑。 “你舅舅家儿子的婚礼刚一结束,那儿媳妇就听说了你表弟的小姑和小姑夫车祸去世的消息。早上起床就不高兴了,觉得晦气!你舅舅那边现在也是不消停!”陈如唉声叹气的,心情极差,加上昨晚跟江征吵了很久。 江曼安慰了老妈一会儿,小表弟吵着要去玩,她就先按了挂断键。 江曼也是第一次哄小孩,毫无经验,且是哄了已经超过24小时。带着顽皮的4岁小表弟在身边,江曼觉得这是很考验自己耐心的一件事。平时干什么风风火火惯了,难得现在静了这么多天,不用工作,开手提也是漫无目的地逛,这样应该身心都觉得轻松愉快吧,可是,她竟然觉得十分痛苦,连续几年忙碌生活的一部分被自己割断了。 “去哪里玩?”江曼蹲下,看着小表弟,真的感到很迷茫啊。 小表弟说:“叔叔。” “哪里呢叔叔?叔叔他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在忙,没有时间陪我们一起玩,稍晚一点,我们再找叔叔行吗?到时候叔叔做完了工作就能专心的陪我们了。”江曼亲了亲小表弟的左脸,小孩子的皮肤真嫩,忍不住用手又轻轻地捏了一下。 心里几分忧愁,以后老爸老妈要怎么照顾这个孩子?现在的孩子照顾起来,可不比过去的孩子。江曼可以帮爸妈照顾小表弟,只是不知道能帮忙照顾到多少。 …… 江曼小姨的家里。 童沁寸步不离地跟在江斯年的身后,他处理起事情很麻利,不过冰着一张脸童沁也不敢再人前多跟他说话。 等到中午,童沁跟他单独坐在一起吃饭,终于身边近距离的没有了亲戚们。 童沁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可以先回去,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 童沁根本就没有心情吃东西,她打心里觉得无论江斯年的亲戚还是这里的糟糕环境,都让人很倒胃口。坐在一旁的童沁本是很生气,但当看到他吃东西时用筷子和拿碗的姿势,就不免欣赏了起来,满满的对他的爱,感觉还像初中情窦初开初见他的时候一样。 却十年如一日地,江斯年的眼中依旧没有童沁的存在。 童沁坐在江斯年对面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嫌弃这餐馆里的一切:“昨晚江曼爸妈说的那些 tang话,你明明很生气,现在呢,就这么算了?我知道的,以前江曼爸妈也没在你身上投入多少钱。” 江斯年抬头,微蹙起眉看向童沁。 童沁了解自己说多了会惹他不高兴,但还是说:“我觉得江曼的爸就是一个低等的小市民,炒股,出轨,没本事还非要学有本事的男人享受齐人之福,炒股炒赔了就朝儿子伸手要钱,难道忘了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一次又一次,他拿的倒也心安理得!现在他老了,身体和脸的资本不再,加上没钱,所以才不出轨了。这种男人我看的太透,跟我爸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江曼的爸也跟我爸一样有钱,我敢打赌他经不住诱huo还会出轨!说不准还会离婚再娶,我爸就是这样!” “少说两句!”江斯年双眉紧锁地盯着童沁,双眼皮下的眼眸变得死灰般晦暗。 “我说错了吗?”童沁把声音放低。 她讥讽地朝远处江征那边的桌子扬起了嘴角:“你如果没有钱,江曼的爸一定不会对你是现在的这个态度。斯年,你现在独立了,还有三年就到了三十岁,男人三十而立,我觉得……你也是时候离开姓江的那个家了。江家不能给你什么,相反只会不停地拖累着你。你别怪我,如果昨晚我没有听见那些不好听的话,我不会开口劝你离开江家。江曼的爸妈养你一回,我明白你要真心感激他们,其实,给他们一笔钱了断了就行吧,他们想要的不就是钱吗?” 江斯年放下碗筷,起身,对童沁扔下一句话:“我从未想过要离开我的养父母。” 他转身大步离开,童沁用力地闭上眼睛,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从来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为他考虑也是错,只有他的养父母是对的,江曼是对的。他不舍得什么?不舍得养父母和养子之间的感情深厚?童沁并不这样认为,他不舍得的,到头来只是一个江曼吧? 陈如看到儿子走向了门口,就追过去,童沁没在身边陈如才敢说:“儿子,沁沁从小娇生惯养的,这里样样都不比大城市,妈怕她不适应。让她先回去吧,你们不是也带了司机过来?先麻烦一趟司机把她送回去,完事再回来接你。” 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司机,是他升上总经理职位以后提拔的一位男助理。 “妈,她愿意留下就让她留下吧,娇生惯养跟了我也就只能这样。”江斯年笑了笑,眉眼此刻显得分外和煦。 陈如叹气,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家里条件一般,现时赚的都填了丈夫的坑,就没存过一分。孩子小那会儿,夫妻吵架,闹离婚,导致对儿子和女儿都没有太上心的培养,长大以后各自能混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陈如和儿子一起往出走。 陈如说:“你小姨和姨夫的后世实在是没有人出头给张罗,妈才把你留下。小曼的男朋友妈第一回见,不好让人家帮忙料理这些个事,说不过去。儿子,就辛苦你了!” “妈,我是你儿子,应该的,别说这种话。”江斯年随手点了根烟。 “对了,沁沁说,你和沁沁早就见过小曼的男朋友?”陈如眼睛一亮的转身问儿子,事情多,把她头疼的差点忘了这茬。 江斯年蓦地站住,点点头,视线看着远处的街道对陈如说:“妈,别告诉小曼是我说的,该跟我生气了,你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小时候咬我打我毫不留情。” “说吧,怎么啦?”陈如心忽地一沉。 江斯年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手夹起那根燃着的香烟垂下,动了动手指掸了掸烟灰,眉宇间的倨傲若有似无:“妈,小曼找的这个陆存遇是位离异男士,家庭极为复杂,属于我们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人无法想象的复杂。” 十五至少有9个狗儿子,我作为主人一个没有,江曼你看着办 陈如被儿子这句话惊住了,久久没有回神儿。 “离异男士”——这无疑是犯了陈如心里最大的忌讳,当妈的接受不了女儿找来找去找了一个离异男人。哪怕他外表长得顶级好,过日子过的不是一张帅脸,纵使他腰缠万贯,过日子也不是单单在过金钱! 陈如在离婚男人身上吃过亏,尝尽苦头,遭受精神折磨的时候甚至想过死,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想到还有女儿和这个收养的儿子,她死了谁来照顾这俩孩子?孩子没妈,光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爸,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不敢想象! 没死是舍不下这俩孩子,过去那些年她活着也不比死了好受多少茂。 江征再婚以后开始跟前妻藕断丝连,这是陈如抓到的,没抓着的不知道的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潜意识里陈如始终认为,离婚的男人最薄情,你别指望他把真心全掏给你。 陈如对儿子说:“你当哥的,得适当的管一管你妹妹,小曼学的在妈面前开始不说实话了。你们在一起工作,你就得帮妈监督监督她,不能让她在外头吃亏上当,27了,也不小了,你妹妹找的结婚对象必须得是个正正经经各方面都清白的人。” “妈,我阻止过,小曼为此跟我冷战到现在。”江斯年抬手抽了一口烟,略沉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脸忧愁。 陈如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当哥的也是很为妹妹的事情伤神。 江斯年颇为不解地模样对陈如补充了一句:“陆存遇对我也有不小的意见。” 陈如觉得女儿这是被男人和爱情冲昏了头了,为了男人,开始跟哥哥冷战,恐怕那个陆存遇对儿子有意见,也正是因为儿子对妹妹的阻止。 女儿太像当年的自己,完全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要嫁给离过婚的江征,每天听江征说他如何如何的苦,前妻如何如何的有过错。陈如看着江征可怜,心生同情,认为这样的好男人都被他前妻糟蹋了。 嫁了以后,生活全然不是陈如想象中的,江征一天天的在变,陈如醒悟,婚前江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不过就是他们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战术!现实却残酷的证明了当年那个被江征热烈追求的陈如有多无知! 听儿子说完这些,陈如的心里有了数。 当妈的深深知道自己女儿那犟脾气,回头忙完这边的事回了家,也不能直接就严厉的干预女儿和那个男人来往,总不能把女儿捆起来,人心是自由的,越管恐怕越叛逆。陈如认为这事还得慢慢来,从长计议,考虑到要避免女儿为了个男人跟当妈的翻脸冷战。 陈如叹着气就要回车上,江斯年上前拉住老妈的手,一脸担忧:“妈,可别在小曼面前把我卖了。” “放心!妈不告诉她是你说的!”陈如应了。 江斯年立在原地,目送老妈上车的那道日渐苍老的背影,眼睛里尽是空洞。 …… 下午四点,在家的江曼和小表弟被陆存遇派来的车接走。 小表弟在车上欢呼:“大狗狗!我要跟叔叔家的大狗狗一起玩了也!” “不可以一起玩,姐姐在旁边的时候你才能过去摸一摸大狗狗,知道吗?”江曼听陆存遇说过藏獒的危险性,她以前自己也知道一点。虽然十五被他家养了多年训的跟其他藏獒有不同,但是还是要小心,出了事再后悔就晚了。藏獒它毕竟是藏獒,不是犬类里的温顺品种。 江曼带着小表弟到的时候,陆存遇那边会议结束也提前下班到了市中心公寓。 三个人一起上楼,江曼领着小表弟,陆存遇手中本是拿着车钥匙,但江曼的小表弟笑嘻嘻地伸手去抓陆存遇的大手,要叔叔也领着他。 陆存遇领着,攥着小表弟热乎乎的小手,感觉很特别。 打开公寓的门,十五一身铁锈红坐卧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又圆又大的脑袋朝门口看过来,但就是整个狗都保持着纹丝不动。 江曼讶异,十五怎么回事? 难道它害怕陌生人么,小表弟这么弱小的一个娃娃。 “这就是叔叔家的大狗狗,它帅吗?”陆存遇一把抱起小表弟,笑着问道,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十五。 小表弟的表情没有来得路上兴奋了,眨了眨眼睛,看十五抬头对叔叔说:“狗狗假的吗?叔叔,是假的吗?” </ tangp> “狗狗是真的。”陆存遇挑眉对怀里抱着的小表弟说,亲了亲小表弟的嫩嫩小白脸颊。 十五一动不动的就像被定住了,假的巨型毛绒玩具一样,十五的红色毛发又干净又有型,它的脸大部分被修剪整齐的红毛遮住了,眼睛鼻子和嘴巴整体看上去一点也不凶。藏獒品种多样,十五这种的脸上到处都很干净,不会有脏兮兮的感觉。 此时忧郁的十五,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的不搭理人。 江曼让他把孩子放下,其实江曼不清楚陆存遇是否真的喜欢这个小孩子,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嘛,情有可原,但是孩子是她带出来的,陆存遇肯定要帮她照顾到小表弟。小表弟被他抱在怀里得意地小脚丫来回晃动,活泼的很,小小运动鞋碰在她的西裤上,江曼真怕弄脏了他的身上他不高兴。 陆存遇把小表弟放下,在门口立着问小表弟:“叔叔带你过去摸摸大狗狗?” 大人不放心小孩子自己过去,暂时还不能在一起玩。 十五这时候动了一下,以此证明自己是活的,小表弟顿时拽着陆存遇的西裤往后退了退,小身体贴着公寓的门。 一下子就腼腆了起来,摇头,才不要过去。 “害怕了。”江曼笑着摸了摸小表弟的脑袋,抬起头对陆存遇说。 小表弟不敢接近十五,觉得十五的体型太大,刚一进来还以为是假的狗狗在那放着,十五动了动小表弟发现狗狗是真的,就打消了要跟叔叔家大狗狗玩的念头。 陆存遇带小表弟进去里面,绕开十五。 江曼打开电视,找了一个小表弟感兴趣的节目给他看,国产动画片。 小表弟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江曼才跟陆存遇正常聊了起来。他说:“十五刚跟雌性犬交/配过,心情可能不太好。” “十五的发/情期这就算过去了吗?”江曼不了解这个,一脸好奇地小声问他。 陆存遇笑的牙齿露出来,洁白整齐,他咳了咳,故作正经地挑眉压低了声线:“狗和人在这方面是不一样的。” 江曼无语了一会儿。 “它为什么不高兴了?这一点可不跟主人一样。”江曼调侃地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 陆存遇立在书架这一侧,伸手把江曼搂到怀里,小表弟完全看不到两个大人在干什么。他指着客厅那边的十五说:“十五这其实不能叫做发/情,雌性犬才叫做发/情。十五只不过是为雌性犬随时做好了一个‘性准备’。” 江曼无话可说,不懂。 身体被他按在怀里,耳边被他舔了一下,濡湿的舌头钻入耳蜗:“公的随时都可以提供对方性需求。” “别,闹……”江曼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 十五趴在角落里,眼神并不看人,只是在看着门口一脸不爽。 “十五是不是想出去玩?闷闷不乐的不动了。”江曼挺关心这个十五的,希望十五一直健康,它陪伴了陆存遇一个人很多年,有功劳。 陆存遇摇头,也是很心疼郁闷中的十五,他微皱眉看着十五:“这两年我没有时间的情况下,许就带十五过去。中午许就开车把十五带到公司,给我看了一眼手机里拍的雌性犬,我猜十五不高兴的原因是嫌对方长得丑。” 江曼感到不可思议,狗的世界居然也是这样的吗? “十五至少有9个狗儿子,我作为主人一个没有,江曼,你看着办。”他宠溺地揉了揉江曼的头发,转身去找小表弟。 江曼要带小表弟去买一点衣服,带小表弟来青城比较匆忙,没有人回去拿小表弟的衣服和鞋子,小姨家的门钥匙谁也没有,进去也成问题,找开锁的来恐怕也要墨迹很久。 陆存遇跟江曼小表弟一起去,他可以帮江曼抱着或是领着小表弟,减轻江曼的负担。 “喜欢小孩子吗?”这话是他先问她的。 江曼走在街上,刚吃完晚餐三个人出来边走边四周看,她回答:“挺喜欢的,小孩子很天真可爱。” 陆存遇点点头,视线看向了前方远处,他不用说,江曼也了解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他很渴望孩子吗?是吗? 两个大人带着4岁矮矮个子的小萌娃在街上 走动,江曼买东西,他付钱,一张卡不停地在刷。 两个人处到了这个程度,其实不应该见外,但江曼不愿意用他太多的钱,目前为止几万块的跑步机是他送出最贵的。江曼了解,只要自己愿意接受,他会送出更昂贵的东西,比如车,他看上了一辆路虎适合女人开的,只等有一天她松口愿意接受,再处理了那辆白色奥迪a5。江曼也搞不清楚,他为何讨厌她的那辆白色奥迪a5。 小表弟从今往后再没有爸妈,孩子很小,身体长得也快,衣服不用买太贵的,江曼也没有带小表弟去贵的地方选衣服。最终买了两套衣服,一双鞋,用了一千五百多,算一算也不便宜。 他执意跟在后面刷卡,江曼不能非在这件事上跟他较劲,一千五百多,就当他给孩子买的礼物了吧。 付款完毕去拿鞋子的时候,小表弟喜欢红颜色的,江曼觉得白色的好看。 “姐姐,我要这个。”小表弟抱住鞋子,很喜欢。 陆存遇很担心江曼对孩子严厉,抱起孩子,眼神讨好地看着江曼说:“就给他买这个红颜色的,同一款,服务小姐都说了无所谓。” 他是个很溺爱小孩子的男人。 服务小姐站在一旁,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说过无所谓,不过现在微笑着说道:“哪一双都可以。” 小表弟如愿以偿拿到了红色鞋子,开心极了。 离开的时候江曼对小表弟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小保底白嫩嫩的小手捧住陆存遇的脸,吧嗒,亲了一口。 站在那里整理童鞋的服务小姐眉眼带笑,看到帅男美女带着可爱的小孩子这样一家人的组合光顾,心情变的都特别好,仿佛对自己的未来也开始充满了憧憬。 …… 江曼和陆存遇带着小表弟逛了很多地方。 吃的,喝的,小表弟一直没停住嘴巴,衣服鞋子收货了两套,商量里儿童玩的项目小表弟也玩了半个小时左右,江曼和陆存遇等在一旁休息。 商场旋转门里走出来一个气冲冲的妖媚女人,站在门口,拨通了一个号码:“anya?我是艾琳!” “你说我怎么了?我在商场看到你前夫,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这个女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婊/子吧?看她就很缠人!你前夫在她身边百般体贴你都没亲眼看到!” …… “你咽得下这口气?学校里他追你的时候我怎么不见他陪你逛一回街?婚都离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把他们陆家三代的丑事都抖出去!你不敢那你可以说给我听,我找人帮你往外爆料!怎么也要散播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前妻,他以前是你的合法男人!” …… “你究竟怕他们陆家什么?” …… “你不是有一段能威胁陆家的视频吗,到底录了什么丑事好朋友也不能说?” ……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笨蛋,傻瓜,这个时候了你还立什么牌坊?” …… “孩子,三四岁左右。陆存遇近几年和这个女人偷偷生的孩子吗?”女人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对自己分析的结果确信和惊愕,顿时看着周围吸了一口气。 …… “好,anya你尽快回来,怎么好端端的出来一个孩子?这太反常。” …… 七点多,江曼接到老妈的来电。 “我跟我小表弟在逛街买衣服,小表弟没有换洗的衣服。嗯……就我们俩……”江曼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抱歉地瞥了一眼疑惑的陆存遇。 原本想说跟他在一起,老妈反正也见过了,没说对他不满意,但是,一定老妈的语气似乎不对,江曼就没敢说。 “哦,好的。” 江曼一听老妈要小表弟接电/话,就要把电/话给小表弟。 “不要说跟叔叔在一起。”江曼小声地叮嘱小表弟。 小表弟眨了眨眼睛,小手拿着打手机贴在耳边:“大姨,叔叔没在,我跟姐姐在喝好喝的果汁哦……” 江曼笑了,干得好! 同时心里也好奇,老妈怎么突然查岗? 按了挂断键以后,江曼跟陆存遇说起,他能理解,每 一个母亲都不想看到自己女儿未婚先孕,他作为自己孩子的爸爸,一样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 可是,作为一个37岁的单身男人,他希望江曼怀孕,矛盾,人都避免不了绝对的不自私。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上车以后,陆存遇的手机响了。 小表弟在后面坐着。 接完来电,他说:“是顾楷,邀请我们过去打牌,他知道我下午晚上都跟你在一起,过去吗?”陆存遇在驾驶座位,四目相对的询问江曼的意见,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江曼的脸颊。 江曼,我把你当我的老婆一样疼,实话……【8000+】 顾楷从归国工作以来就一个人独身单住,躲避父母的逼婚,不工作时,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叫上三两个朋友来家里玩牌,搓麻将。 陆存遇和顾楷为江曼介绍了其他两位朋友,关系很好。第一次见,江曼只能笑脸地说一些场面话糌。 四个男人在搓麻将,所以就免不了要抽几根烟。江曼觉得呛,顾楷见此让江曼随意,当自己家里一样,千万别客气。 陆存遇伸出三根手指用力地捏着一张麻将,皱眉在摸,而后拇指一松,笑了似的。他的眼睛专注于麻将桌,不耽误打牌地伸手摸了摸小表弟的脑袋,对江曼讲:“把他这就当咱们家,别跟他客气。让表弟随便玩。” 其他两位朋友头次见到江曼本人。光听说,还不了解江曼在陆存遇眼中究竟什么地位,听了他这声“咱们家”,心下也有了点谱,看向江曼,又看了看陆存遇。他的神情平静的很,就像在跟自己的亲老婆平常对话一般楮。 江曼本身跟顾楷就很熟,加上顾楷是陆存遇的朋友,关系因此更觉得近了。她带着小表弟在顾楷的双层公寓里自由活动,可以看电视,可以在这里玩桌球,顾楷这里供消遣娱乐的东西倒很齐全。 麻将桌上顾楷问起了江曼的小表弟。 打麻将的偏厅里灯光如昼,陆存遇吐了个烟圈,讲了讲江曼小表弟的遭遇实情,顾楷和其他两友人感到非常意外。一个4岁的小男孩突然没了爸妈,这……在座的其他两位皆是属于晚婚晚一族,一个儿子才3岁,另一个女儿刚满6岁,作为疼爱儿女的好爸爸,听说这类事情自然心生同情。 顾楷伸手拿起陆存遇的打火机,点了根烟,问他:“伯母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陆存遇打出一张牌,抽了口烟,语气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弟弟最近醒过没有?” 顾楷摇头。 说来也巧,陆存遇的母亲昏迷多年一直不醒,这症状其实很普遍也正常。而顾楷作为陆存遇的朋友,家中竟也有一个弟弟间歇性昏迷不醒,跳伞发生意外之后留下的奇病,国内外医院去过无数愣是无法根治。偶尔醒了,清醒一段时间又突然昏迷,如此的反反复复。 弟弟暂时无法娶妻结婚,家中传宗接代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个不婚主义者,平时吃素不吃荤,女人男人都没有过,多年来从不被父母接受到渐渐被父母接受,这中间他不止一次对父母朋友们表达过将来准备收养一个孩子。对江曼也聊起过,现在他听了陆存遇说的,便多看了几眼在玩耍的江曼的小表弟,当真活泼可爱,长得也好。 离开顾楷这里已经将近10点,孩子困了,陆存遇抱着困到闭眼要睡着的小表弟,江曼跟在他的身后。 其他两人也走,彼此依次打了招呼。 顾楷几次想张口对江曼说点什么,但一想,以后机会成熟再讲。现在孩子那边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或者,孩子的亲属中有愿意抚养的人,他一个陌生人其实不好贸然提出收养的要求,这也会让江曼难做。 陆存遇把江曼和小表弟送回了江曼的家。 小表弟很乖的让姐姐帮忙迅速洗好了澡,钻入被窝,闭眼睡觉。 洗澡期间小表弟问起:“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你爸爸妈妈现在很忙,这几天没有时间来接你回家,先住在姐姐这里,姐姐白天可以带你去玩。你大姨也很快就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江曼心里乱糟糟的难受,努力的哄小表弟。 小表弟开始想爸爸妈妈了。 江曼心理的压力越来越大,等过两天小表弟玩的新鲜劲儿过了,更会找自己的爸爸妈妈,却见不到,哭个不停怎么办。 事实跟江曼想的一样,四天之后,小表弟开始不爱吃饭,找爸爸妈妈。 江曼开始夜里睡不好,小表弟闹起了小孩子情绪她也束手无策。爸爸妈妈去世,跟爸爸妈妈去外地赚钱让孩子长期寄住在亲属家不一样,如果小表弟的爸爸妈妈在世,也能通个电/话让离小表弟乖一点,这么小的孩子,闹几天也就适应新环境能习惯。可是,小表弟永远都不能再跟爸爸妈妈说上一句话了。 江斯年和童沁在那边处理后世处理了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回了青城。 小姨的家里原有外债,债主找上了门,不管这人是死是活你们家属亲人必须得给一个说 tang法,把钱还了。陈如糟心的把人一顿痛骂,谁欠的你去跟谁要!江斯年理智的跟债主理论了几句,让债主去告,法院应该是个能为你做主的地方。 债主回去以后再没找上门,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但丢下一句话:“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一般情况下对方这话只不过是空口说说的,要面子丢句狠话。就像人是跟不太熟的人碰面客气的说一句“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几乎是一个意思。 江曼催自己老爸老妈处理完尽快回来,叮嘱老爸老妈晚上就别出去了。报复心重的疯子毕竟还是时常有的。 江曼正式离开创州还有一个星期左右。 交接的东西开始变多,她却不知道要跟谁具体交接,公司里并没有新聘请来的设计师,从下往上提拔的设计师也一个没有。 .......................................................................................................................... 星期一,江曼要去公司开例会。 老妈老妈要星期二才能回来,她只好把小表弟一起带到公司里去。 抵达a部,江曼让小表弟在她的办公室里等着,可以随意在这间办公室里走动,但是不要到外面乱跑。 小表弟乖乖点头,男孩子好动,碰碰这个,碰碰那个,但是水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姐姐,看姐姐是否有不高兴他碰这里的东西。 江曼找了小张:“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好的,曼姐。”小张马上进去,跟江曼的小表弟沟通,一起玩。 夏薇怡和江曼一起离开a部。 “舍得走吗?“夏薇怡在电梯里伤感起来,曾以为三个人会一直混在一栋大厦,一个部门,是哭是笑都一起工作作战,有一天直到有的嫁了,有的生了小孩,到不得已各自离开这最初相识的职场为止。 江曼摇头,低头扯动嘴角苦笑了下:“肯定不舍得。但我不能跟江斯年在一个部门里工作,现在我是刻意躲着他不来公司里坐班,如果我每天正常上班,和他这个直属领导牵扯就会很多。我舅舅儿子结婚,我在那边只呆了一天不到,看见他相处上就已经觉得很不自在了。b座那边,童晓童沁江开都在,我根本就去不成。童晓做我的领导,一定会变着法的要吃了我,工作的这几年我们跟她们那边结怨太多。” “还好吧,我们工作的地方又不是格子间。”夏薇怡的意思是,江斯年想见江曼也不能厚着脸皮一趟趟往楼下跑,毕竟公司那么多人无数双眼睛在看着。 江曼摇头,不行。 与此同时,b座的童晓在c座偶遇了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嫂子!”童晓记得他是林经理的太太,其实论在公司里的地位,一切外姓的领导都不如童姓的人地位高,主动打招呼的永远应该是别人,除非童姓的人有重要事情需要外姓人的帮助。 林太太刚通话完毕收线,还没看到童晓,听见童晓打招呼,转头对童晓殷勤地说:“童小姐,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林太太也是!”童晓笑了笑。“林太太,你怎么来了?找林经理?” 林太太点头:“哦,他母亲病了,家里人早上刚通知,这不一大早我就撂下我那摊儿,来这等他处理完工作的事一起过去。” 童晓点了点头,了然。 突然古怪地对林太太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林太太听说了什么……” 林太太听了这话,眉毛一挑。 这当中有事儿啊! 童晓了解林经理的生活作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但凡在林经理手下工作的小姑娘,都要被他吃点豆腐,轻的就只是被突然摸一把,重的就睡了。这人一把年纪却色胆包天,但他家中老婆也不是一个善茬。 林经理吃喝piao赌都好,这样的人怎么被父亲重用的童晓心里也清楚,油嘴滑舌很会来事,童刚给了职位林经理一干就这么多年。 林太太自己做买卖赚的钱,一个月的恐怕要高过林经理一年的工资,婚姻不倒的一个原因是林太太不准备放这个男人,另一个原因是 林经理也舍不得这么能给他赚钱的老婆,出去体面,人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林太太每一次发现丈夫出轨都会大闹,她怕谁?人到中年不光攒下了财富也攒下了无数有用的朋友。闹完她就愿意享受丈夫回家跪下道歉的那副没出息的死德性! 童晓一脸为难地对林太太说起了江曼,27岁,这两年才买了房子和不错的车。 林太太去年陪同丈夫参加过一次公司的庆祝酒会,见过江曼,当时童晓就对林太太说起林经理在公司很照顾江曼,不巧的是,江曼当晚很快有事离开了。 自己老公在外面有人林太太清楚,没想到真是个小年轻的女人!林太太心里暗骂:怪不得每次晚上要都不愿意给,喊着累,没那个心思,偶尔给了,也是几分钟就完事,很多时候刚进去就软了下来。 林太太越是得不着越是想要,现在知道,丈夫根本不是身体不行,他都给了外面的小妖/精!想想就一肚子火! 童晓说完很后悔的样子:“林太太,你可别说这是我对你说的,我今天说这些话,就是看不惯她年纪轻轻的套别人丈夫的钱财,给自己买房子买车。我妈当年就是被这样的女人给设计了,最后丈夫和钱都成了其他女人的。” “我明白。”林太太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童晓看到了过来的江开,就说:“林太太,我先去准备开会了。” “去吧。”林太太眼神凶狠地盯着丈夫办公室那边紧关的门。 童晓走向江开,两个人站在会议室的外面,童晓对江开说了自己刚才对林太太说的话,江开听完笑了:“你这招借刀杀人高明啊!” “希望林太太别说是我说的。”童晓心里忐忑,但是,她觉得女人要干点什么大事,不动这种坏心思怎么能行?公司是父亲的,只能暗中耍耍别的心机。以前只是看a部的人不顺眼,抢b部的业绩。现在看a部的人不顺眼,是她觉得苏青和江斯年很有可能已经达成共识在联手对付她,苏青以前稳坐a部经理一职靠的是谁,靠的是夏薇怡和江曼,消灭一个是一个,瓦解她们三个人才是当务之急! 江曼即将滚出创州,临走这前,童晓就是想要江曼当众出一回丑,永远没脸再回到创州,滚的彻底一些。 ........................................................................................................................ 江曼和夏薇怡来了c座,刚一出电梯,就看到林经理和一个中年女人在说话,好像在争执。 “他老婆?”夏薇怡小声的问江曼。 江曼摇头,不认得,没什么印象了。 江曼反感林经理,还记得林经理不停向自己伸出的咸猪手,恶心极了。 林太太一直盯着江曼,见自己丈夫也朝江曼看了几眼,而江曼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不打招呼的就走了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总该打个招呼对不对?就算不跟她打招呼,和同一公司的上司林经理总是认识的,这也不打一个招呼?不是心里有鬼就是在挑衅她正室! 江曼走向会议室,林太太大声骂了一句:“姓江的小狐狸/精!” 姓江的眼下只有江曼一个在会议室外,江曼转头,拧眉看向林太太。 “我骂的就是你!”林太太见丈夫拽自己,脸上也凶,就更气愤了,指着江曼警告:“我告诉你小狐狸/精,别打他的主意!他背着我给你买的房子买的车,你一分不少的都要给我吐出来,否则我就让你没脸再见人!” “你是疯狗吗?”夏薇怡指着林太太。 林太太笑了:“一路货色!” 夏薇怡看向林经理这个不吭身的老男人,早就想骂一骂他了:“你他妈哑巴吗?你家泼妇逮谁咬谁有病带去治啊!!” 听见吵架声音的两人从会议室里出来,江开和童晓都上前拉着,让林太太消消气。 林太太这会儿觉得自己不占上风太没面子,对江曼更是骂的难听了,人也往前冲,要动手打江曼。 “你就是个卖/淫的!也不怕遭报应得了绝症!” “ 靠出来卖给自己买的房子住着舒心?开他给你买的车你也不怕出车祸撞死你?!” 骂的越来越难听,江开哪有真的拉住林太太,把气头上的林太太往江曼面前推还差不多,一片混乱,有江开和童晓在,加上气恼的林太太力气也大,江曼和夏薇怡根本就不敌她们。林太太老远的朝江曼扑来,举起手上的挎包就朝江曼的脑袋重重砸了下来。 包上的装饰东西擦伤了江曼太阳穴位置,江曼气得脸都白了,抢过林太太手上的包朝林太太扔了过去。 夏薇怡看着江曼流血的地方,立刻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你敢摔我的包?呵呵,我里面的东西恐怕你赔偿不起!”林太太冷笑地看着江曼,一只手被江开拽住,但林太太轻易地就抽了出来,站在原地指着江曼:“我不光要打你,我还要你今天开始人财两空!” “林太太,快消消气!”童晓拉着骂江曼的林太太。 林经理也是来拽住自己时常撒泼的老婆,忽然他考虑到江曼认识陆存遇这一点了,而自己老婆却不知道。 夏薇怡身上没带纸巾,小心查看着江曼太阳穴位置流血来的鲜血,红红的很惊悚,一滴一滴淌到了皮肤甚白的下巴上。 旁边不知谁递过来一包纸巾,夏薇怡接过,赶紧捂住了流血的地方。 江曼疼的难受,拿开纸巾朝林太太走了过去,气的脸色很不好,“你老公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什么货色了?我比你好,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嫉妒?只有你这种货色的老女人才把他当成个宝,你自己难道不清楚?我的房子车子是我自己买的,跟你老公不发生一毛钱关系,别冤枉人!他就算给我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他也是入不了我眼的脏东西!我卖/淫卖给谁了?你亲眼看到了?说话要负责任!“ 林太太一巴掌就要朝比自己高的江曼打下来,看着自己老公外面养的女人这张漂亮明艳的脸蛋就就冒妒火! 江曼纤细的手指抓住林太太戴着黄金戒指的手,用力把林太太推向了窗子那边,脑袋磕在立着的垃圾桶上。 “哎呦……我的脑袋……”林太太开始捂着脑袋喊。 是不是装的谁都看得出来,林太太一副要江曼吃不了兜着走的样子! “别过去了。”夏薇怡怕这人真讹江曼,回头报警讨个说法就ok了,反正有陆存遇江曼在警察那边吃不了什么亏。 “我怕她?”江曼情绪失控看着拉住自己的夏薇怡,豁出的指着喊叫的林太太:“我不是人你是人?谁规定的你打了我我不能打你?不要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就随意的开骂欺负人!你丈夫在外面偷腥你管不了你把他阉了啊!” “江曼!”同道而来的童刚,童沁,江斯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一声铿锵有力的呵斥来自“童刚”。 江斯年看到江曼的脸上流血,皱眉看向了那位林经理,还有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的中年女人。 童刚发话: “都别闹了,今天的例会取消!” “江曼,你先冷静!” 江曼眼睛红红的,疼的,也是委屈的。“我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这口气我得安安静静的咽下才算冷静?林经理他是个什么人公司里谁不知道,我跟他没关系!凭什么要骂我那么难听的话?我流血白流?” 在场的几个人几乎都明白各自怎么回事,心里的小九九怎么算的也都清楚,江曼觉得自己反正要离开公司了,怕他干什么? 她指着林经理,微红的小嘴儿张开说:“你对我有什么心思你心里知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上个项目标会出来你警告我还记得吗,你说我不识好歹!你是我领导,我实质上没吃什么亏也就算了。今天你老婆莫名其妙的打我骂我,林经理,我一个要辞职的人我什么都不怕!我在外面客户面前装孙子可以,谁让我是吃着碗饭的!回到公司这边我还要在你面前装孙子?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夏薇怡一直盯着江曼脸上流血的地方,用纸巾捂着。转头对林太太说:“你家这位潜了公司不少无知小姑娘,江曼一根手指头他都没碰过,光妄想了!她有男朋友,林太太你那些话被他男朋友听见了,他男朋友可高兴不起来。谁愿意自己女朋友被人骂是卖/淫的?” 童刚和林经理第一反应想到的都是“陆存遇”。 “行了,皮 外伤皮外伤,谁错谁对先到我办公室,该道歉的道歉……”童刚这话是对江曼说的,言下之意,会给江曼道歉。 童刚有意帮自己这位姓林的老朋友,两个人在一起找女人的时候太多,兄弟感情还是有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把陆存遇招惹来。 江曼也不是傻瓜,林太太那么冲的女人会道歉?道歉的恐怕就是这个窝囊的林经理。况且,不管这对夫妻谁道歉,打伤她了就是打伤她了,道歉能顶什么用? 江斯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江曼的脸,碍于人前,他无法过去护着江曼。 在场幸灾乐祸的占多数,比如童家姐妹,还有江开。 江曼手指气的直发抖,血淌在脸上从温热变得冰冰凉的,黏在皮肤上开始发痒,头晕的很。 小张突然来了c座这个楼层,叫江曼:“曼姐,陆总派车过来说……” 江曼抬头,小张欲言又止的没再继续。 ...................................................................................... 苏青到公司已经迟到,在楼下听见保安说夏薇怡打给保安部,江曼和公司的人在c座会议室外打了起来,动手了,还流了血。 苏青没犹豫的打给了陆存遇,江曼需要一个能为她有效出头的人。 …… 上午9:40,江曼离开公司大厦走到外面。 陆存遇刚到一分钟左右,下车就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江曼,脸上有血。 他上前,皱眉心疼地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视线盯着还在流血的地方。 “先去医院。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陆存遇抱了抱江曼,手轻轻搁在她的腰际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公司里童刚和林经理出来,准备跟陆存遇解释解释。 陆存遇看到出来的人,出于愤怒眼神也不禁狠戾了几分,语气很淡的吩咐司机开车,留给出来的几个人一阵尾气。 “小表弟我已经让许就送到了我那,郑婶在别担心。”陆存遇拍了拍她的背,动作很轻的把她搂到自己怀里,不敢用力抱,怕她难受。 江曼点头,努力撑着自己的情绪:“谢谢你。” 陆存遇不知道如何让她别哭,心疼的用手拥紧了她的纤腰,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哄着说:“江曼,我把你当我的老婆一样疼,实话。” 江曼忍了很久的眼泪掉了出来。 好端端的过来开个例会准备新一轮进度交接,莫名的就挨了打,还流血了,几乎是躲都躲不开。 最近因为老爸炒股的事,小姨小姨夫又接着去世,小表弟让人心疼的同时又不知道一天天过去还怎么继续骗小孩子,这几天虽然有陆存遇在身边,但她心里的压力还是没有减一分,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朝谁发,沾火就着的一个状态。 ........................................................................................................................... 二十多分钟,卡宴停在xx医院门口。 陆存遇熟知市公安局验伤指定的医院单位,来此就并不打算接受事后道歉,或是轻易放过伤人者,陆存遇也深刻记得冒犯过江曼的林经理,当时江曼还没有跟他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了,容不下谁碰她一根头发。 陆总,我老婆和江小姐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62给曼出头!】 医生先为江曼处理了伤口,止住了血。 太阳穴上的创口不到三厘米,不过流血较多,医生简单处理完伤口建议用抗生素预防感染。林太太用手袋直接砸下导致有了创口,并不是江曼与硬物磕碰导致太阳穴创口流血,应该不会伤到大脑。 “除了伤口疼,有没有其他的不适症状?”他紧张地询问,声音特别的轻。 江曼现在只觉得创口疼痛,离开创州大厦的时候感到头很晕,多半是吵架给吵的。到了医院里,有他细心的在身边左右照顾就莫名的觉得安心,脑子里和心里都慢慢的沉静了下来,整个人好受很多楮。 陆存遇的一双大手此刻轻轻地捧着她的双颊,江曼是躺在病床上的,而他一身西装立在她的面前俯身温柔询问,好闻的男性成熟气息萦绕不散,江曼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几乎就忘记了疼痛。在心理很很无助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一个人依靠,原来是疼也会感到幸福的事。 她摇头,说起话来嗓子是轻微哑了的:“没事。” 保险起见,陆存遇坚持让医生为江曼做一下其他项的全面检查。 他出去跟医生沟通,不久,一位女医生进来带江曼准备验尿,江曼明白为什么要验尿。医生先询问过她和陆存遇的关系,说明有一些检查有很大的辐射,如果怀孕……江曼说自己有吃避孕药物,不过江曼说着说着也不确定,前几天上海之行没有任何措施,而且,服用避孕药物也时有意外发生。 验完尿的结果是并没有怀孕。 医院的副院长下来关心过江曼,江曼听着看着,明白医院的副院长应该是跟陆存遇的家人很熟。女医生可能碍于陆存遇,看到结果还是又询问了一次江曼经期问题和同房的具体时间。江曼不是会在外人面前害羞的人,可说起还是难为情。 女医生让江曼做b超,因为从周期推断日子太短了,验尿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江曼听医生的,做了b超,怀孕不怀孕的暂时江曼看的不是特别重,有了,会有想给他生孩子的想法,也许是心理压力太大,想求一份安稳的生活。如果没有,跟有了她是一个态度。有和没有都是老天的安排。 认识的时间比较短,有些问题还需要时间解决,有些人之间还需要接触磨合,再晚一点怀孕,江曼觉得自己会要的更心安理得,对老妈交代起来更有信心。 检查完毕,医生确定江曼并没有怀孕。 陆存遇听到结果后的表情上一切如常,江曼心里明白,他期待能够再有一个孩子。 女医生离开,江曼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包括ct,陆存遇大有一副要掌握她全身的每一处健康与否的意思。 男医生说没有什么大事,细节上丝毫不敢应付,三厘米的创口也小心做了缝合处理,临离开病房前男医生对陆存遇叮嘱:“陆先生,病人接下来一定要注意休息,避免伤口感染,日常合理饮食,再多补充一些维生素。” “谢谢医生。”陆存遇伸出手,与这位院内有较高权威的男医生握手。 江曼躺在病床上不想动,累得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陆存遇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看到她睁开眼笑,他又在她脸颊上,唇上,都亲了亲。他也笑,以安慰孩子一样的姿态语气:“创口疼了要说,先睡吧,我一直在这。” 江曼想说,你先去忙吧,我这点小伤口其实一点都不碍事。 终究没舍得张这个口,想他留下。 江曼睡着了,夏薇怡来的时候江曼还没有醒,陆存遇这边来人,他走出去,夏薇怡就替他在病房照顾江曼,看着江曼别侧头碰到伤的太阳穴位置。 …… 陆存遇叔叔家的妹妹陆棉是这里的实习护士,陆棉想成为一名护士是因为妈妈。 陆棉提前来了医院,见到迎面而走过来的陆存遇,她就睁大眼睛的问:“哥,江曼姐姐没事吧?” “没事,在休息。”他说。 陆棉咳可咳:“江曼姐姐有没有啊?” 陆存遇抬手,手指用力弹了自己三叔家这妹妹的额头一下,摇头:“没有,不能在她面前说漏嘴了什么,懂么?” 陆棉忍不住笑,立正,敬礼:“我懂!十分懂!坚决不对江曼姐姐说我这哥陆存遇隔着条街看着她买避孕药,在她要吃第一颗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吓的她藏起避孕药,夜里趁着江曼姐姐睡着 tang了又来威胁自家妹子拿着瓶避孕药跑遍青城大小药店找那一模一样的营养胶丸!!” “敢说一个字,找个当兵的把你嫁了——”陆存遇恐吓完大步离开。 陆棉吐吐舌头跑向江曼的病房附近,盼啊愁啊,哥的婚事,老大不小了,尽快娶个性格不错的嫂子多生几个娃娃多好。 江曼伤的状况陆棉问过医生,不严重,所以陆棉就推门进去了。 夏薇怡站起来,看向陆棉。 “我是这里的护士,不过还没到时间正式上班,陆棉,陆存遇亲三叔家的妹妹,来看看我嫂子……”陆棉自我介绍。 夏薇怡打量了陆棉几眼,还真怕这清纯妹妹是谁派来消灭江曼的,不过一想,自己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江曼还没醒。”夏薇怡小声的说,也让陆面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陆棉叹气,坐下:“我在这陪着我嫂子到上班时间吧,反正我也没事。” “好啊。”夏薇怡点头。 …… 江曼父母回到青城这天,是江斯年亲自开车过去接的,童沁跟着。江曼知道后,其实倒能放心,有个人周到的过去接,总比父母折腾的自己坐车回来好很多。 陆存遇无法派车过去接,不敢太急于求成,他的心里也记挂着江曼母亲忌讳男人离过婚这个事实。 江曼自从挨打到现在,江斯年用工作座机打了过来一次,但是江曼没有接听,不想说话,尤其不想跟某些人说话,恐怕一开口说话就要起争执,还不如闭嘴什么不谈,相安无事。江斯年没有纠缠的再打过来。 江曼躺在病床上细细地总结过自己的感受,挨打以后,流着血,江斯年当时跟童沁还有童刚一起上楼看到,他的眼神是否有关心她不清楚,但他一声没吭这是真的。平静下来以后想到这一点,江曼心里会失望,但这失望不在于爱情方面,爱情的那个冷淡关系早已随着他结婚而结束,失望的是亲情这层面的关系,不是情人,还是一对兄妹。 后来江曼如何自我安慰的想?江曼想,也许他生来就如此,发生一件事首先会冷静的判断最终结果。 他是否在想,他上楼的时候她既然已经挨打完了,他也就不能再阻止什么挽回什么,事实已经在他不在场时发生,因此他没有了替她出头的必要。公司里的人不知道他和她的兄妹关系,很多人认为他是童刚世交好友的儿子,身份非同一般,并不是普通小康家庭里长大的男人。 江曼这样想完,自己都觉得真可笑。 恋爱经验不多,但这方面并不是要经历得多才懂得多。江曼首先不会教唆自己的男人冲动的出头为自己干些伤天害理犯法的事,但是,江曼觉得,一个无论遇到什么惨事都不会为你而冲动一回的男人,他绝对不值得女人去留恋。 中午,江斯年把车直接开到了医院。 陆存遇也在医院,已定的会议临时全部取消专陪江曼,第一,他不放心,第二,他知道江曼的父母会过来。 “伯父,伯母。”陆存遇在病房门口见到江征陈如,打完招呼,也看向了正在盯着他看的江斯年,两个男人实现交汇,算是打了一个稍显生冷的招呼。 江征上来之前要给陆存遇打个电/话,陈如拦住,女儿以后和他还指不定怎么回事,现在就这么早的不把他当外人。 离婚男士,陈如心里替女儿扎着的一根刺。 陈如打量着女儿找的这个男人,无可挑剔,外表当真光鲜帅的一点毛病叫人挑不出来,哪家的姑娘见了这长相气质的男人恐怕都要把持不住,何况自己女儿还是个没恋爱过的,更容易被这种男人哄骗。 “妈,进来吧。”江曼担心老妈会为难陆存遇,老妈给他难堪,江曼最会先尴尬,陆存遇毕竟37岁了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男人,可在她的父母面前,就算因为什么事情挨骂,挨一巴掌,他又能吭什么声?其实江曼挺怕老妈将来介意陆存遇离过婚这件事的。 陆存遇带陈如和江征进去,童沁在江斯年的身旁。 病房里江曼躺在病床上,不敢用力的动,脸部表情也单一,她担心自己大笑起来或是皱眉会牵动太阳穴位置缝合的小创口。能不做疤还是别乱动祸害的它做了疤。 病房里面陆棉也在,开口说:“叔叔,阿姨,我叫陆棉,我是陆存遇亲三叔家的妹妹,我在这家医院里工作。” “哦哦,陆棉,丫头长得真好看。”陈如被这丫头水灵灵的长相惊艳了一下,看一眼,心情透亮。 陆棉招呼陈如和江征坐在沙发上,又倒了水,陆棉不认得江斯年和童沁,但也倒了水。可谓是全心全意代替老哥卖乖,老哥37岁,不太方便降下身段做这些伺候人的事,而且,陆棉觉得老哥做这些画面就会太违和,表达心意,不一定要在端茶递水上,她就替哥上阵。 江斯年接过陆棉递过来的水,点了点头,坐下,眉头微皱地视线始终盯着江曼。 江曼看向自己老爸老妈,努力控制让自己别笑的解释说:“我脸皮可厚了,经打。” 陈如看见女儿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生气,她是心疼,宁愿女儿撒撒娇的喊疼,也不愿女儿这么苦笑撑着。 “打人的那个女的干什么的,妈见见她,咱们家房子车子贷款月月辛苦着还!妈得跟她说道说道,哪家小三儿花点小钱付完首付回头揽下银行好几十年债的?” 江曼摇头:“妈,你别管这件事,惹一身气。” 陆棉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帅死人的老哥,“阿姨,放心啦,我哥不会让江曼姐姐白吃亏。” 陈如看了看陆存遇,心里叹了口气明着没说什么,又希望有个人替女儿出头,又不希望欠下陆存遇什么人情。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男人,四十多岁,长得面目严肃穿了一身西装,见到病房里有很多人便有些抱歉之意,抬头看向陆存遇,一派恭敬态度:“陆总。” “伯父,伯母,我先失陪。”陆存遇的神态举止很正常,对陈如江征打了招呼,跟江曼对视了一眼,他转身走出病房。 陈如望着女儿看上这男人的挺拔背影,心里阴森森,总觉得有钱人复杂,坏! 病房里江曼跟老爸老妈聊天,聊起外婆那边的事,江曼根本就没看童沁和江斯年。第一次去陆家玩牌江曼就见到过陆棉,这一天相处下来,更觉得这丫头单纯开朗,热情善良,聊一些家事也不用刻意避讳陆棉。 病房外面,敲门的西装男对陆存遇说:“陆总,创州那位林经理的本名叫林豪,妻子本名沈静。沈静是青城最大数码商城里的个体工商户,所出售的手机和平板电脑等电子产品,多年来均是跟香港一位供应商订购。有人指出沈静女士档口出售的电子产品为走私入境货,但这另一个工商户也不敢明的得罪沈静,怕遭报复,沈静有点小背景。” …… 江曼的手机没开,被陆存遇强制关机收了起来,并告诉她有事可以用医院座机,护士也随叫随到,很方便。他的理由是担心她创口,接电/话说话难免就有脸部表情,有脸部表情就会牵动皮肉扯动创口。 好像有点儿道理。 江曼在病房里休息,手机关了其实也清净,病房的座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一些不相干的人不打来才好。 晚上7点,陆存遇还没有回来病房,江曼睡醒了一觉,喝了点水,他从下午就离开了没有回来,干什么去了? 江曼没忘记敲门的那个中年男人。 江曼打给陆存遇,无时无刻联系不上会担心他,还好他接了,说他在忙,放心没喝酒,很快就会回医院。 江曼叮嘱他路上开车小心。 …… 青城某奢华会所内。 由当地税务稽查部门的人来引荐,林豪跟陆存遇见了这个面。 会所室内灯光如昼,外面夜景无限璀璨,陆存遇坐下,面对林豪的刻意殷勤他神色平静。林豪察言观色的打算给陆存遇嘴上换根儿烟,陆存遇摆了摆手,眉宇间忽然流露几分不耐:“有话直说。” 林豪心里咯噔一下! “陆总,我老婆和江小姐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老婆她在警局还没出来,非关她这泼妇几天!回头我带她登门给江小姐道歉,您看如何?” 林豪脸色苍白的弯腰站在陆存遇旁边。 出事一天,今天下午4点左右,税务稽查部门的人找上门调查沈静涉嫌偷逃税问题,自家买卖怎么回事林毫豪知道,吓得差点尿裤子。近两年所出售的苹果手机,苹果平板电脑,偷逃税加在一起不是一笔小数字,调查起来会牵连香港那边的供应商,一连串的人都要遭殃。 人数一多数额就多,偷逃税款也就会浮出一个巨大数字! 陆存遇到这会儿也没正眼瞧过点头哈腰的林豪,吐了口烟圈儿,一皱眉不咸不淡地朝制服男人开腔:“张处长,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嗯?” 陆存遇一手策划的杀鸡儆猴!【5000+第一更】 陆存遇如此一句话,顿时让税务稽查部门的张处长脑子一懵。 难不成私下把林豪带到这会所他做错了?张处长分析:也不对,底下的人去了商城之后,一个小时不到他受人委托帮忙,但也深知这忙不好帮,因此事先及时跟陆存遇那边有资格代陆存遇发言的人进行了一番沟通,陆存遇给面子的亲自过来会所,这证明他带林豪过来会所亲自道歉就是对的行为。 “陆总,这,”张处长一时为难起来。抬了抬手,税务稽查处的张处长让局里随行来的办事员先带林豪出去等着。 林豪配合地就往出走,走了没几步,他不放心的回头,眉心紧皱地对沙发这边的张处长打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冯。 林豪被税务稽查处的办事员人带到了会所的楼下等消息。 “来,抽一根儿。”林豪笑着给这位头次见面的办事员点了根烟,其实办事员也都是听领导的命令出来办事,有些大老板他们小办事员还真的就罪不起,谁能搞清楚哪个老板的背后究竟有哪个领导给撑着? 办事员接受了这根烟,不抽就是不给面子,回头人家两方都没事了,再记下他不给面子的仇怎么办?底下人着实难做,办事员一边接过烟一边说:“林老板客气!” 林豪更是小心办事,这些人他其实一个人不认得,包括张处长。出事以后他立刻联系了老婆沈静的朋友,朋友帮忙递了话,托人请张处长带他约见陆存遇本人,看是吃饭喝酒道个歉还是怎么做?总之先把事情压下! 家里生意的事沈静一手控制,沈静究竟认识哪些能帮忙的人林豪不清楚,去公安局也没看到老婆沈静。 林豪毕竟活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儿、见过的市面,也不少,心知老婆沈静下手导致江曼轻伤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关两天也就放出来了,他陆存遇再能耐能怎么样?老婆沈静一没杀人,二谈不上重伤人,一个皮外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要追究,也不至于要人命。 林豪万万没想到,这会间接牵扯到偷逃税的问题。 下午公安局那边直接对他说,他们接到了税务稽查部门的消息,沈静女士现在涉嫌一宗偷逃税大案。 至于哪天家属可以见沈静,再通知! 林豪不敢发脾气,他们怎么说就怎么是,只能顺着来。 整整二十几分钟过去,大厅吸烟区的林豪一直紧紧地盯着会所里电梯的方向,人进人出,就是不见张处长和陆存遇二人下来。 急的他直出汗! 又过了几分钟,电梯门开,张处长低着头走了过来。 “张处长,怎么样了。”林豪立刻过去,电梯里除了一个张处长哪还有其他的什么人,林豪眼神紧张地闪烁着问张处长:“张处长,陆总他?” “陆存遇已经先行离开,直接到达会所地下停车场,避见你!”张处长说了这么个话,抬步就往出走。 办事员掐灭了抽的第二支烟,跟上自己领导一起往出走。 “张处长,您先别走,您等等。”林豪追了上去,一脸哀求的站在张处长这辆车前,伸手帮张处长开着车门,实则这动作是阻拦张处长上车,他得追问,这件事接下来他到底该怎么办? 林豪希望张处长能给他指一条明路,自己接触不到陆存遇本人,刚才在楼上陆存遇到底什么态度,现在也只有这位张处长知道。 如果让张处长走了,明天他可未必想见张处长就能见到。 “我这儿现在帮不上忙!你回去再想想办法,好吗?”张处长面露不耐,仍是耐着性子跟林豪说了两句。这事儿本就跟他无关,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硬着头皮来做这个中间人,在会所楼上明白了陆存遇的意思以后,张处长知道自己不能再管。 林豪绝望:“张处长,您不帮忙我就真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样,您给我一句话,事情解决以后好处上,” 张处长厉声打断,严肃的对面前的林毫说:“林老板,这话岂能随便说?你想进去吃牢饭,别带上我,张某人身在处长的位置上,一直遵纪守法,清清白白!” 张处长说完就上了车,黑下了脸! 林豪愣在原地,下午去商城档口的税务稽查人员没有张处长,只是派了几个不起眼的办事员,他以为,这就是税务稽查这边没认真的想把老婆沈静置于无法挽救的境地。求求情,认真道个歉,事儿就了了。 小办事员上车之前经过林豪身边,小声说道:“林老板再多言会让张处长也很难做,想想别的办法,张处长这儿就算你给他磕头下跪,肯定也是没辙!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我明说,林老板你应该能懂!” …… 江曼住院的第三天,上午陈如和江征过来给女儿送了早餐,江曼小表弟在陈如的面前就不如在江曼的面前听话。陈如不会哄这么点儿的孩子,时常会失去耐心,也是早年哄过来江曼和江斯年两个孩子把耐心给磨没了。 中午,陆存遇来了。 江曼眼睛看着他说:“我想出院,这个小创口真的一点都不碍事。” “再住两天,小表弟在你的家里,我担心他玩闹时会不小心碰到你的创口,小孩子没轻没重,你要考虑到这一点。”他有条有理的说着,眼神里的执意根本不容人反驳。 郑婶做了汤,还有蔬菜瘦肉粥,味道很香。 他把东西拿出来,江曼下床,自己拿到沙发那边放下,坐下自己吃,不想像是昨天一样被他喂着吃,搞得好像伤了胳膊腿儿那么严重似的。 陆存遇也不坐下,双手插在裤袋里就立在她眼前看着她吃。 江曼尴尬,抬起头看他墨染一般的眼眸:“你别盯着我看吧,让我还怎么好好吃东西?” 他笑了,却并没有离开一步。 江曼喝了两口汤,对他说:“不用特意给我弄这些,吃什么都一样,忌口的我都忌了。你把我惯得太娇气了以后不好养你会后悔。”说的渐渐低下了头。 陆存遇突然俯身,凑近了她,气息笼罩下江曼看着他的双眼不知他何意,四目相对下,江曼薄面泛红:“怎,怎么了。” 陆存遇本就觉得江曼上一句有撒娇的意思,此刻一声“怎么了”说的断断续续,柔声细语,他盯着她硬撑又脸红的样子,浑身上下顿时酥麻***了一大半,血液上涌。 “没事。”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江曼觉得一痒,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浓密的眼睫毛仿佛刮到了自己的脸颊皮肤。 江曼吃粥的时候,陆存遇把两根手指搁在了她没受伤的那边太阳穴位置,发现人轻声说话太阳穴位置并不怎么动,而咀嚼东西就会动的稍厉害一些,他低头问:“疼吗?” 江曼摇头。 要被他这照顾小孩子的架势搞晕了。 相差10岁而已,她又不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从一接触他那天起,江曼就觉得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受年龄影响的实质差距。她工作日常里也习惯了应付这个年纪的男人,甚至比他再大一些的,闲暇时间,多用在了做梦睡觉上,二十几岁的女人应该做什么?玩什么?热衷于享受哪一方面?江曼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只知道已经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接下来还房贷车贷,就要赚钱,赚钱,赚钱! 陆存遇离开医院,夏薇怡就会抽空过来陪着江曼,陆棉也会提前过来上班,来这病房一直聊到上班时间再走。 今天中午,夏薇怡刚要走出创州大厦,就在创州大厦门口遇到了苏青。 苏青刚下车,由司机开的车,她没有自己亲自开。 两个人站在喷泉池旁,今天的天气很阴,没有太阳,喷泉并没有喷水,苏青和夏薇怡说起林经理没有上班的事情。 “因为曼曼?”夏薇怡问苏青。 在公司里苏青和夏薇怡见面次数比较多,夏薇怡稍微原谅了一点苏青,她是自私了点,但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苏青点头:“他们家有生意,听说现在被税务稽查的盯上,林经理没来上班说明他现在急的坐不住了,百分之九十真的有偷逃税问题。” 夏薇怡还没有听说这件事,糊里糊涂。 “怎么回事?” “你想,曼曼被林太太打了,原因出自林经理不止一次的调/戏曼曼,陆存遇他会善罢甘休?动作挺快,直接掐住了林经理夫妻二人的要命喉咙。”苏青望着公司门口进出的人,对夏薇怡又说:“曼曼在医院,你告诉曼曼没事这几天就别出去,医院起码安全。查税这事可大可小,林经理那个没脑子的狗急跳墙了难免会让曼曼也不痛快。” 夏薇怡觉得好复杂,愣了愣:“也许巧合?” 苏青一副很累的样子,气色不好,对夏夏说:“相信我的直觉。税务稽查处的人办事未免也太及时,听说公安和国税机关没有直接抓人查办,以这个理由扣下了林太太,大概是不想林太太轻易出来,偷逃税调查起来也不是轻松的事。仔细想想,很有可能陆存遇他不愿意看到林太太很快出来,稽查处和公安局一对口风,找个理由想把林太太扣多久就扣多久,等稽查处调查完了,林太太也别指望逃脱罪名了。” “这么严重?”夏薇怡遇大事儿就胆 儿小:“别闹出了人命……” 苏青一本正经地思索了下,看夏薇怡:“应该没事,如果是陆存遇一手策划的,他会懂得保护曼曼安然无恙。林太太在社会上混的,别管多泼,肯定也认识一点人,但林太太认识的未必是有素质的人。是我就不会担心,陆存遇的人脉关系跟林太太的人脉关系比起来,前者甩后者无数条街,不是有这么句话,没有官方罩着的黑社会顶多算小混混。” 夏薇怡去了医院,这件事她要问一问江曼,江曼若是还不知道,她也要对江曼说一说,以免江曼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存遇不让江曼出院也是因为这件事? 到了医院,夏薇怡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关上房门,紧张兮兮的坐在病床上跟江曼面对面的在聊。 江曼缝针以后说话不敢用力,声音很小,显然是被夏薇怡说的话吓到了:“苏青说的?他没说过,来了几次都没提起。林太太偷逃税?” 夏薇怡“嗯”了一声。 左思右想,抿了下唇对江曼说:“用理智的方式为红颜一怒的男人其实最有魅力了。可是,这太严重了。” “等他来了我问问看。”江曼下意识里不相信是陆存遇一手策划。可是想起那天来敲门的男人,怪神秘的,对比这件事又觉得的确有点蹊跷。 林经理也认识一些社会上“不讲理”的人,他老婆也是这种从来不讲理的人,碰上搞不定的事情也会花一点钱找些“不讲理”的人出面摆平,这些“不讲理”的人平时吓吓本分的小老百姓其实很管用,但这类人跟官场的人闹不起。 江曼心里在想,真的是他一手策划? 陆存遇下午没有过来医院,陆棉上班又提前了两个小时,这个星期调的都是晚班,为此,陆存遇对着陆棉黑过脸。 江曼以为,陆棉可能不知道陆存遇在不高兴什么。 江曼知道,但是脸红的真宁愿不知道。 江曼和陆存遇以为陆棉不知道,陆棉其实知道,谁让老哥总是跟自己凶了,必须得折磨折磨他呀。 陆棉时常在江曼的房间里赖到很晚,一直到江曼快睡着。 赶走赶不走,陆存遇拎着陆棉的护士服领子把她扔出去,扔碍事的垃圾一样,陆棉抱着病房的门框威胁:“药……丸……” 陆存遇点头,一笑,什么事没有了。 …… 下午五点半,许就来医院给江曼送饭。 一边走进医院,一边跟苏青在通话,许就说:“陆总?他现在很忙抽不开身,陆总一直都这么忙,不止今天。” 许就听着苏青说的是关于林太太偷逃税的问题,讲的有理有据。 苏青直接道破,许就听了,笑笑点头附和:“苏青姐的消息真灵通,林太太涉嫌偷逃税的问题昨天下午稽查部门开查,今天报纸也登。这与陆总有什么关系?” “许就,别跟姐姐绕弯子了。”苏青语气不好:“我只关心江曼,才不管你们陆总怎么玩人,但他能保证事后不给江曼带来麻烦吗?” 许就进入电梯,思量再三叹气对苏青说:“苏青姐,事先说明,我可没说这件事跟陆总有关系。按你猜测这件事百分百跟陆总有关系?如果是这样,你细分析,陆总活了37年他是一个会因为三厘米不到的小创口就把人往监狱里送的人?他叫人打姓林的一顿废了不就结了?保证事后谁也查不出。陆总跟谁大动干戈一定有他深思熟虑的不小原因,不过我也揣测不出来。” 苏青在那边沉默了很久,电梯都到了江曼这层了,她疑惑地问:“杀鸡儆猴?” “陆总儆谁?” 苏青觉得脑子转的已经够累了:“童刚,童晓,童沁,江开,我所知道的跟江曼有过节的女人?” “苏青姐太抬举她们了。”许就到了病房,跟苏青说了句再见,就挂了。 创州大厦c座里,苏青坐在办公室的舒适座椅上,手里攥着手机,视线看向办公室虚掩的门,没人会到门口附近走动,二十米内的监控都在她眼前盯着, 苏青琢磨,陆存遇如此大动干戈的到底要儆谁?难以揣测! 这样,我给江小姐跪下磕个头! 不管江曼问许就什么,许就都抱歉地摇头说不清楚。后来江曼干脆不问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不经过陆存遇的点头允许,许就也不敢说。 不为难他,许就送完晚饭就离开了衬。 陆棉在房间里徘徊,然后靠着沙发把双手搁在护士服兜里看江曼说:“嫂子,我哥要真的做了什么事,你管一管,我怕他会一时冲动……唉,其实也不用担心,我哥37了,不是20来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了。” 江曼打开了饭盒,还没吃,看向陆棉。陆棉刚才把话说了半句又及时停住,不过江曼猜想也知道陆棉担心的是怕陆存遇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20岁左右他做过什么?应该只有打断自己大哥的双腿这件事最为严重。 20岁,37岁,相隔了17年后,江曼相信岁月带给她的早已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最好的陆存遇。 江曼吃饭,陆棉就在一旁不停地说。 “嫂子,我哥跟你说了他以前很多的事?” “其实没有。”江曼对陆棉摇头,对于陆棉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法,江曼无奈,也得承认还有开心今。 “噢……”陆棉手托腮,眼睫忽闪忽闪地半天才咬着唇开口:“男人都要尊严,面子,我妈去世前说的,我哥如今是陆家大家族里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他的过去跟他现在的生活一点不匹配,不提也罢!” 江曼叹气,陆棉,你再说就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江曼能够理解陆存遇,他有前妻,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有过和同父异母的大哥因为种种原因闹到其中一个残疾倒下的经历,除了这些,应该再没有其他的事。江曼不知道的大概也只是一些当时发生的细节。 关于这些细节江曼不会问他,问与不问事实都已定。 1有前妻纠缠,不死心。2有大哥阴险变/态的生活在左右,需要时刻提防别亲近。还有一点,江曼觉得就像自己和江斯年的过往细节自己也不会没事拿出来跟陆存遇说一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在新的另一半面前频晒自己曾经跟其他人的甜蜜,或是不停在现任面前说前任的不是,指责过错。 闭口不提是最佳的一个释怀态度,过自己的日子,两人共同乐观面对一切的开心与不开心。 …… 陆存遇来医院来得较晚。 十点多了江曼还没有休息,他动作很轻的推开病房门,江曼刚好转头看到,他见此有些诧异,问了句“还没睡?”一边反锁了门一边走过来拿走江曼手上的最新款平板电脑,扔在一旁,绝对的没有轻拿轻放。 平板电脑是陆存遇昨天让秘书孟迪买给妹妹陆棉的,陆棉自己的薪水根本买不起。 陆棉当护士家中父亲一直反对,其他的家里人听了也不敢干涉这对父女之间的战争。陆棉17岁起就希望能像去世的妈妈一样做一名护士,棉棉不理解父亲,为什么当年疯狂爱上护士妈妈的父亲现在却反对女儿当一名护士。 觉得陆家女儿当一名小小的护士就是在丢人? 一定是了,自私的父亲! 什么行业才叫不给陆家丢人?陆棉个人觉得护士是很高尚的职业,因为热爱,所以谨记作为一名护士应有的道德和素养,每天工作的很开心,也喜欢这个工作气氛,有紧张,有害怕,有感动和同情,当然也少不了疲惫和偶尔的厌烦。 棉棉执意当一名护士,也就导致银行里常常显示一共没剩几毛钱,父亲不支援,靠自己的工资,到了月底基本要靠陆家兄弟姐妹们的济贫行为给她续这条小命。 买东西一般就靠有钱的陆家哥哥们施舍。 陆棉也不白拿哥哥们的东西,比如陆存遇送的电子产品,她是靠跑腿到各大药店找一模一样的胶丸换取的。 陆存遇朝江曼靠过来,他的身上微微有些酒气,看他这一身严肃打扮就是真的忙碌了整天,领带刚抬手松了松。 江曼起来,下床,踮脚打算帮他解开领带。 陆存遇一手扶着江曼的腰际,低头看着面前为自己解开领导的女人,医院和药物的味道仍旧掩盖不了她的本来体香,下腹迅速涌起巨多胀热因子,男人与女人接触产生的自然反应。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脱了。” 江曼的脸瞬间轰地一热。 四目相对,男人手指抚磨着她的脸颊皮肤,迫不及待地附颈朝她用力吻了下去,舌头碰到舌头,他开始温柔的调弄,陡然抱起她,放上了沙发,男性热硬的身躯朝臂弯里柔软的小身子压了上去。 他不敢碰到江曼太阳穴的创口,小心翼翼。 江曼在他身下,伸手把他的领带完全解开拿了下来,放在一边,解开他衬衫的精致钮扣,一颗一颗。 闭上眼睛承受他惑人的轻吻,唇与唇吸 tangyao发出暧昧的声音,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条手臂突然把她抱起,另一手把西装外套铺在了她的身下,全程他都闭着眼睛在吻她。沙发有人坐下过,他很嫌弃,床也有人坐过,更加嫌弃。 他的西装外套只有自己穿过,贴着衬衫的这一面热热的只有他即将传递给她的体温。 事后,江曼躺在他的臂弯里闭着眼睛休息,身体光滑滑的不着寸缕,问起了林太太偷逃税的问题。 陆存遇一支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慢条斯理:“听说了这件事。税务稽查部门有证据在手才会调查,我怎么会有能力一天找出证据指控林太太。林太太这起偷逃税案子调查了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由暗中调查转为明的调查正好赶上你和林太太这个过节,你们公司的人会把幕后推手想成是我也正常。” 江曼闭眼仔细地听着。 他又开腔:“调查林太太这起大批电子产品走私入境案,是由公安机关和国税机关一起,这和税务局查某些公司的账有很大差别。我哪有那个本事干这种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的好人好事,不过,公安和税务稽查也间接替你解了气,找个机会我们得当面重谢!” 他说完笑了似的。 江曼听得出来他后一句就是玩笑话,谢什么谢。 这么听来,他讲的倒也条理清晰,这种案子真不是一天两天能调查明白的。等到开庭,检方没有充足证据把林太太一伙人告倒几乎是不可能,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某些机关不会干,不是儿戏!反想,就算陆存遇家族里的能人异士再多,这种偷逃税的案子也得有证据不能随便捏造就把人送进去。江曼相信,大抵真的就是巧合,跟他无关。 偷逃税的人不在少数,被抓也别喊冤枉,自认倒霉,江曼也谈不上解气不解气,就是感觉人摊上什么事都是因果报应。 第二天早上,陈如没有过来医院,在跟小区里有四五岁孩子的邻居们研究江曼小表弟上学的事,找个班儿送过去,学得到东西学不到东西无所谓,在那让老师帮照看着。 江曼告诉老妈,先别定下,选了哪里先告诉她一声,她查一查问一问那里老师怎么样,孩子吃的怎么样,等等事宜都要考虑。 江曼虽然没有孩子,却被社会上一些学校各种事件危害儿童的新闻吓到了。 陆存遇在江曼吃完早餐以后离开,派许就过来。 上午10点多,许就开车准时来了医院,停好车,通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就看到林豪从一辆黑色本田车上下来。 “林先生?”许就上前打招呼。 林豪这几日根本抬不起头,在任何人面前都开始装起了孙子! “你好。”林豪伸手,要跟许就握一握手,他也知道这小伙子是陆存遇的人。 许就一脸单纯的大男生气息让人防备不起来,他没握这个手:“林先生,你道歉归道歉,可别吵别闹,我这儿可是瞒着陆总给你办这事儿,别把我连累了。争取下点决心一次性解决,下次见江小姐也不容易。” 林豪尴尬的收回手,点头:“一定一定!” “走吧。”许就带林豪进入医院。 电梯里,林豪捉摸着许就话里的意思,他现在六神无主,有人能帮帮老婆沈静就算让他叫一万遍爷爷他都认。 “江小姐现在很生气吧?这样,我当面给江小姐跪下磕个响头!我说话她肯定不愿意听!”林豪看许就眼色,下决心一次性解决就只能这么办,说恐怕会给江曼说烦了,以前自己占便宜的行为把江曼烦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 (江曼在此,所以陆存遇与狗禁止入内!)【5000字】 许就只是笑笑含糊其辞:“林先生,这种事你可别问我,你叫我怎么说?” 林豪点头,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心里特别忐忑紧张。 昨天几乎一夜没睡,托了几个关系才算找到了陆存遇身边的这个司机帮忙,如果没有人帮忙,他就算来了医院也无法到楼上看见江曼,更别说能道歉说上话磐。 陆存遇始终没有一个饶人的态度,林豪明白,陆家的人干这类把人置于死地的这事儿恐怕已经做惯了,定没少做啮。 他而今只能从江曼的身上下手,求个饶,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毕竟曾经自己屡次的冒犯过江曼,现在江曼又被老婆沈静打伤了,他认真的过来道个歉也谈不上算是什么吃了亏的事。 许就把林豪带到了病房门口。 林豪站在病房门口深吸了口气,朝许就点点头,然后推开病房门进去。 门刚随着自然的风关上,许就立刻又推开,伸手叫随后跟上来的两名保安过来守着。 …… 江曼正在安静的看书,见到林豪,真的吓了一跳! 他怎么来了? 不过抬眼间看到门口朝她笑笑的许就,江曼提着的一颗心又马上放下,她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江曼挺沉得住气,一脸平静地等林豪先开口说说来意。 林豪一见江曼这个淡定的态度,便猜测江曼是专门在等着他来道歉,心下更加确定,老婆沈静被税务处查,百分之百江曼吹的陆存遇枕边风! 心下恨着,却要谨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 “江曼,不,江小姐……”林豪立刻改了一个称呼。 一脸懊悔,表情诚挚地地对江曼道歉:“江小姐,你别先发火听我说。以前在公司里那都是我的错,平时工作上对江小姐多有冒犯,还请江小姐你见谅,别跟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计较。好好养身体,等江小姐出院了我再隆重的安排一桌,让我老婆当面再给江小姐赔个礼道个歉!” 江曼无动于衷,她很恶心林经理的这张面孔,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豪说了这么一番话江曼却丝毫不为所动,这让林豪更加紧张,见了江曼的面,他的第一感觉还是自己属于上司,她属于下面的人。 现在,林豪强迫自己重新定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病房里的地中间。 江曼讶异,但看着他也不说话。 林豪一咬牙,在原地跪着挪了两下,面朝江曼,抬头对病床那边靠坐着的江曼哀求:“江小姐,求你别跟我计较了,如果我下跪还不能让江小姐你心里痛快,那江小姐你打我吧,怎么打都成!我林豪今天在这儿保证一声不吭!江小姐,我虽然对你有过冒犯,但是一根毫毛也没碰着对不对?我老婆她打伤你,是她的错,你回头再把她打伤怎么样?等我老婆出来以后,我让那个泼妇乖乖的把脸伸过来给江小姐打!” “江小姐,一点小事,说起来都是误会,气头上我老婆她口不择言!咱们私下怎么解决都能解决是吧,江小姐就是别让陆总要我们的命啊……”林豪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江曼的脸色,奈何江曼只是看着他稍稍皱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林豪再一狠心就开始扇自己大嘴巴。 江曼头疼,呵斥住:“停停停……林经理你误会了吧?” 林豪的脸已经被自己扇的通红一片,手指头刮到到脖子根,也红了两条。愣愣的跪着在那看江曼。 江曼不想跟他废话,但是有些事情也必须得解释清楚了:“林经理,你老婆有没有偷逃税我不知道,对那一行也不了解。这件事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你老婆被税务查的那天刚好赶上我和你老婆发生过节的第二天,纯属巧合,你认为这么大的事我有能耐掀的起来?三厘米的一个小创口,不算什么事,我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罢了。我再仗着谁骄横,也不至于因为生一口气就让人蹲监狱对不对?首先我一个小白领可没那么大的权利,其次陆存遇他也很忙,没时间理会我的私事,他一天能来医院看我一次我就偷着乐了。” “我希望林经理你别误会,你来道歉我接受,错的本就是你们。但我没让你朝我下跪扇自己巴掌给我看,我也没这特殊嗜好,林经理刚才那话别再说了,叫别人听见了对谁影响都不好,说的好像公安局税务局大门都朝我们家开的一样!” 林豪刚要放 tang下手对江曼道歉解释,两个保安就进来让林豪出去! 许就一脸为难地看了看手表,对林豪说:“林先生,你先走吧,陆总马上要过来,让陆总碰见这事儿估计一定没完。” 林豪不愿意走,怎么也得说清楚了再走,跪也下了,大嘴巴也扇了,事儿还没说清楚怎么走,往哪儿走。可是一想,不走也不行,陆存遇气愤的本就是他占过江曼便宜,现在逮到他在病房里见江曼,怒意更甚是一定的。 “带他出去。”许就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挥了挥。 保安强制的把林豪给带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江曼跟许就,江曼放下书,合上了。 “林经理怎么来了医院?”江曼记得陆存遇有交代过,不准放林经理或是跟这件事沾边来道歉情的人进来病房。 许就笑了,抬起那张皮肤很白的小帅脸:“曼姐,他托关系非要见你一面,陆总其实也说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来给你道歉,送上门的道歉不要白不要吧。看看听听,听完道歉过后别理他就成。就像曼姐说的,下跪还是扇巴掌都是他自己自愿的。” 江曼点头,事情是说的这样的。 “陆总要来?”江曼想起这个又问许就。 许就摇头:“陆总得下午有时间,上午有个会议去了外地参加,早上飞的,说是下午争取早点飞回来。” 江曼点了点头,飞外地这件事昨晚陆存遇没跟她说,早上走的时候也没说。 许就离开以后江曼想了想还是给陆存遇发了一条短消息:“你忙你的,下午回不来就明天再回来,别因为我折腾你自己,我在医院里有陆棉夏夏来陪挺好的。” 发出去,等他有时间回复。 ................................................................................................................. 两天后江曼出院。 这天江曼没用老爸老妈过来接,还没认识陆存遇的那些年里,江曼鲜少有事住院,唯一住院的一次是住了两天,出院以后自己拎着东西就走了,坐出租车直接回家,顺路还去给老妈买了个菜。 这次出院,陆存遇陪她一起。 他手上提着江曼的东西,放在车上,又照顾她上车以后他才上车。 江曼把东西搁在了他的公寓,家里那边和这边都放了一些。 陆存遇送她回家之前,带她先去吃了个午餐。 窗子明亮的西餐厅里,江曼和他一起晒着暖暖的太阳在用餐,江曼拿起他撂下的报纸:“我看看。” 标题:“xx数码商城一女店主涉走私手机电脑,三年偷税四千余万” 江曼继续看报纸上的详细报道,上面说林太太参与了这起走私偷税案,并在青城本地雇佣了人协助走私手机电脑。走私入境的手机电脑均放在她的店里销售,在其他的地方他们团伙还有多个指定销售档口,涉案严重。 涉案人沈静的丈夫林豪,于昨日下午4时许已被警方正式拘捕。 江曼再往下看,收货人林豪以其他工作出差之名多次负责替妻子沈静前往香港收货、派货。 林豪竟然也参与其中被捕! 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当中,涉案多名“水客”在逃。 “水客是什么?”江曼把报纸放下,问陆存遇。 陆存遇的眉眼之间一派平静,江曼觉得涉案如此巨大,这跟他一定更没有关系了。 陆存遇跟江曼解释了一下水客的意思,江曼点头,懂了,唏嘘地说:“原来林经理每次出公差都是干这种违法的事,湿鞋也是早晚的事。” 他点了点头,视线盯着他创口缝针粘着的地方转移话题:“还疼不疼?” 江曼摇头,用手指又摸了摸:“不疼,还有一点痒。” 陆存遇皱眉,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了,拿下来轻轻放在桌子上,严厉教训的语气:“别总碰它。” 江曼:“……” ............................................................................................................................ 与此同时,创州集团内部也有诸多人在议论林豪突然被抓事件。 夏薇怡来了苏青的办公室,c座。 夏夏主要是来问问苏青,江曼马上就要离职走人的事情,现在马上有星期六星期日到来,还能拖着几天,要等下周一。 聊起这件事,夏薇怡跟江曼的观点一样,不是陆存遇干的。 夏夏如此想,是因为夏夏真的挺单纯的,想事情脑袋绕弯子绕不过别人,小弯子绕的过来,大弯子上准迷路。 江曼认为不是陆存遇干的,因为江曼信任陆存遇,他说的话她都自然的选择相信,不去怀疑他。 “苏青,曼曼跟我说过一遍了,一天能把作案证据找出来的人几乎没有。如果陆存遇或是私家侦探有这个能耐,那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要重案组的干什么?”夏薇怡之所以要为陆存遇辩解,是不想苏青对陆存遇有这种印象。 曼曼是苏青的好姐妹,而陆存遇是曼曼的男人,将来也许会结婚成为合法丈夫。 姐妹与姐妹的丈夫争锋相对实在不应该。 苏青一边磨着指甲一边说:“夏夏你想得太简单了,曼曼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她不怀疑陆存遇是出自感觉。我跟你说,国家养着这些待遇极好的机关单位的人是干嘛的?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查偷逃税问题,很多问题他们其实早就掌控了,各种原因不办,擦边的,数不胜数!陆存遇这回也许施加了压力,才逼出了这些走私的证据一点一点自然的往出漏!有群体的地方就有复杂关系,有利益牵扯一般都存在徇私包庇。现在可能也是证据不足,他们在搜集更多的证据,如果是部门调查明白了突然办案,直接抓起来法庭上审就ok了,何必拖着?不信我们可以看看,这案子它到底什么时候结!” “包庇了这么久的人还能出事,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陆存遇先用一点税务稽查掌握的证据把人关起来了?”夏薇怡想不通。 苏青看了她一眼:“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创州底下的员工让董事长批了曼曼的辞职申请,董事长会吗?董事长认识她们是谁啊!陆存遇让董事长批了曼曼的辞职申请,这肯定立刻生效。谁都好,做了一件坏事什么时候被人揭露其实真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揭露你的这个人他有多大的影响力,会把你置于什么境地。陆存遇让林太太出不来,就一定出不来。他找关系给上面施压,还怕某机关不办林太太?哪年不拎出来一个案子猛劲开刀往上交差汇报?林太太认倒霉吧。” 不过,江曼暂时还想不明白陆存遇要儆谁,林太太的事对其他人暂时根本没有影响。 .......................................................... 江曼被陆存遇送回家以后,再没出去,老妈说她伤了就要好好休息。 “我伤已经好了,妈,我就带小表弟下楼溜达一圈儿。”江曼对老妈哀求,请假,小表弟站在江曼身旁也是一脸帅帅的期待。 “你听你妈一回行不行?”陈如把女儿往沙发那边推。 江曼泄气地坐下,深呼吸了好几次调整自己的心情,手机响了,是陆存遇打来的。 “嗯,晚饭吃了。” …… “我和我表弟在看电视……” …… “我妈不让我们出去,晚上了。”江曼小声的对手机里说。 …… 陈如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自己闺女,心里难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一点不假,还没嫁人,刚恋爱,这就一门心思往外飞! …… 江曼跟陆存遇聊了两句,就挂断了。 几分钟后陆存遇发来一条短消息——“青城夜晚街上的美女真多” 江曼回复——“找死?” 陆存遇——“不找它,找你。我和十五在吃晚饭,明天我带十五过去公寓,你带小表弟一起过来” 陈如就见女儿江曼低头在迅速打字,嘴角带笑,咬着手指完全聊得到了 忘我境界! 江曼哪里知道老妈看过来的眼神,编写完发过去。 另一端陆存遇的手机上显示一条来信。 江曼说——“如果你敢乱看美女,以后所有我在的地方你都不可以靠近,我会明确贴上标示(江曼在此,所以陆存遇与狗禁止入内!)” 一旦发现你吃,我定把草连根拔起,保证春风吹也吹不生 星期五,夏薇怡下班走出创州大厦就打给了江曼,约江曼出来吃饭。 江曼说:“我带我小表弟一起可以?”不知道什么性质的吃饭,聚会还是普通随便的吃个饭,先问一声比较妥当。 夏夏抱歉地“哎”了一声:“别,我拿公司的会员卡消费,去的地方不适合小孩,你明白的。磐” “嗯!”江曼明白,听完地址低头按下挂断键啮。 江曼让小表弟在家跟老妈看动画片,她一个人过去跟夏夏吃饭,电/话里江曼没有详细的问还有谁一起,但她心里有数,可能为了苏青。 夏薇怡的确是因为苏青才约江曼出来一起吃饭,明天的星期六后天的星期日过完,星期一江曼准会走进创州办理离职手续,抱着办公室内她自己的东西潇洒走人。这个星期五,三个人不能逃避的必须要面对这个隔阂。 友情已经冷战n多天。 拿公司会员卡消费吃饭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奢侈高级,江曼到了,苏青和夏薇怡看上去早已经在包房里等她了。 每个人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了解。每次点菜,只要其中一个人跟服务员说就ok。 夏薇怡没点酒,苏青来之前就说自己不能喝,江曼现在也不喝酒,夏薇怡觉得自己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只要了三瓶矿泉水,拧开一瓶给苏青,拧开一瓶又给江曼,夏夏看俩人颜色干笑着说:“我们吃点好的,喝的反正都差不多,还是不多浪费公司的钱了。” 江曼点头,抿唇喝了一小口矿泉水。 边吃边聊,但是一直没有聊到正题上,苏青却要去洗手间,夏薇怡赶紧借机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江曼。 夏薇怡还没说什么,苏青先开口:“曼曼,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江曼看了看苏青,点头,站了起来。 苏青在前,夏薇怡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包房。 包房门口距离洗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苏青走了几步,就转弯了,江曼诧异地叫她:“苏青,洗手间在这边。” 苏青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江曼跟着。 走到一个包房门口,苏青笑了笑,回头看江曼,伸手就敲了敲门。 江曼不懂,但也实在好奇苏青究竟什么意思? 接着包房里面有人打开了门,那人看到苏青,眉目一挑,也是一愣。 江曼完完全全的怔住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打个招呼吗,说一声:“hi,张跃好久不见!” 在苏青走不出被甩情伤的那段日子里,每天都要被江曼诅咒无数回的坏男人,此刻就这样站在包房门口。无论如何,江曼反应敏捷不了,更或者潜意识里就不想跟张跃打招呼。 “张跃,是谁来了?”熟悉的女声过后,一只手搭上了张跃的左边肩膀,亲昵无间。 这一刻江曼是站在苏青这边的。 看到苏青,童晓先是表情很震惊,接着手指从张跃的肩上缓缓拿了下来。童晓惊惶无措的眼神在苏青和张跃之间来回不定。 张跃温和的眉眼自始至终在看着苏青,似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包房里一共没几个人,苏青和江曼被邀请进去以后,张跃立刻就让其他几个朋友散了。 江曼坐下,从心里到表情都很拘谨。 “喝什么,这个行么?”张跃伸手拿了一罐杏仁露递给江曼。 江曼接过,“哦”了一声,点头,没有打开直接放在了一旁,做不到说一句“谢谢”,也实在没有什么觉得可喜悦的。 童晓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抬头看苏青,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无措,换上了一副淡定谈判的气势:“苏青,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你早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对吗?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大学里,毕业以后,还是进了公司,或是最近才知道?我需要说明一下,我和他在一起很早,我主动的,但是我还要跟你坦白地讲,我并不清楚他的女朋友是你。我09年6月份到创州我父亲的公司里工作,09年底升职,我在11年2月份才知道张跃的前女友是你。” “不需要说明,我知道。”苏青朝童晓浅浅地微笑,却充满了鄙夷。 童晓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江曼坐在一旁只是听着,也不明白苏青来张跃包房这里干什么,最惊讶的,是张跃竟然跟童晓在一起。 那个抢走苏青男友的人,是童晓? 江曼的手机忽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陆存遇打来的。苏青也瞥见了,对江曼说:“你先出去接,没事。” “喂?”江曼接起来就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走了没几步 tang江曼就不再走,苏青一个人在张跃那边她不放心。 陆存遇要带江曼去看一处房子,市中心好地段的两房公寓,新装修,环境不错。 江曼一直在找房子,准备跟介绍到顾楷公司上班的妹妹江杉一起住,可是房子合适的太少,还没找好。 陈如几年前就不同意江曼搬出来自己住,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怕她在外面自己生活把握不住自己,再伤了心。现在有刚毕业来这边上班的江杉为借口,陈如终于松口,为了江曼和江杉上班方便,就让她们在市中心租个房子一起合住,互相有个照应。 陆存遇对此很支持,结婚尚早,就算他想娶,这边未必肯轻易嫁女儿给他这个离婚男人,在双方家庭关系磨合了解中,江曼住在外面他同意,见面可以更方便,不必担心晚上想见面无法上门接走她。 江曼跟陆存遇说了几句,让他过来接她,吃完这个饭就随他一起去看看房子怎么样。这时江曼听见包房里面“哗啦”一声。 江曼拿着手机吓了一跳:“先不说了,里面好像吵起来了,我去看看!” 包房里的确吵了起来,江曼推门进来护住苏青,瞪向童晓和张跃,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似乎童晓还要动手! “你们在一起过?”童晓火气很大的问张跃。 张跃蹙眉推童晓,动作不重,大概是让她离开的意思。 童晓一甩手里的黑色真皮手袋,眼神很凶地指着苏青骂道:“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最好把孩子打掉,别等我真的跟你比计较!” 江曼护着苏青的手缓缓滑下,面对面这么看着苏青苍白的脸,她,怀孕了?童晓的意思是,怀的是张跃的孩子? “跟我计较?好怕!我现在就不打算要了。”苏青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倒了一杯,推开江曼直接就仰头喝了下去。 张跃抢下苏青手里的被子用力摔在地上,苏青呛的难受,张跃抱着她,却被她一巴掌打在脸上,哭着喊:“张跃,滚远一点!” 童晓和苏青都不是会疯会闹这样争吵的类型,却为了一个男人,江曼心疼苏青,不管苏青对错是否作践了自己,这不影响一个朋友对朋友的心疼。江曼抽出纸巾擦了擦苏青的手和脸:“有事改天再说,今天先走,好吗?” 童晓的面子一点不剩,结果张跃还回头冷漠的朝童晓咬牙皱眉丢了一句:“滚,自己走!” 江曼不明白这一场闹剧谁带她走进来的,童晓走了,难过但没有哭。苏青哭了,但没有出一点声音,只掉眼泪。张跃也许还是江曼在南林认识的那个张跃,照顾苏青,雨天把伞全都举到苏青头顶,他淋湿半边。会给苏青煮治疗痛经的汤。苏青着急穿某双湿湿的棉袜子,就要那双图案的,他会用电吹风把棉袜子拿在手里慢慢吹干。 事实上一定变了的是,张跃还有一个童晓,不专一。 苏青不应该再跟张跃有任何联系,藕断丝连只会更痛苦,离开的时候站在大街上,路灯下,苏青呼气,满口的酒气让她头疼欲裂,苏青用手指捏着额头要吐了的摇头说:“孩子不是,不是张跃的。” 夏薇怡和江曼一同再次愣住。 “曼曼刚才说的我还没有消化,你这又……”夏薇怡掏出纸巾递给苏青,扶着苏青,怕倚着路灯柱的苏青摔倒。 苏青擦了擦嘴,手指捂着仿佛被白酒烧疼了的心口,眼睛通红,边说边哽咽着哭:“我不能便宜了童晓,我不会便宜了童晓!我爱了张跃那么久,住在一起那么久,大学里花枝招展的女生他都瞧不上一个,凭什么童晓就成功了?忘不了他,所以我不好过。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张跃不喜欢童晓,他不喜欢。他和江斯年一模一样,为了利益可以随便的丢弃爱情,江斯年的歪曲思想可能就是张跃灌输的吧?物以类聚!近墨者黑!” 苏青喝醉了,但是话没有一句是醉话。 夏薇怡招手拦了一辆车,先送苏青回公寓,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问再说。苏青怀孕真假夏薇怡和江曼不知道,如果真有了,在苏青醉酒的情况下朋友应该要照看着孕妇安全回家。江曼不懂,说孩子不是张跃的这是开玩笑吗?没怀孕张跃为何那么紧张发脾气?怀孕了为什么喝酒故意祸害孩子? 江曼的脑子里冒出很多很多的疑问。 陆存遇的车来了,他打给江曼。 “我马上过来,已经看到你的车了。”江曼按了挂断键,从马路另一侧走向对面,转头看着车,安全的过了马路。 上车以后,江曼系上安全带对视他墨黑的眼眸。 江曼在路上跟他聊起苏青的事,男人的心思不易揣测透彻,江曼试图让他以男人的角度给一个标准答案——男人究竟可靠吗? 显然是没有标准答案的,问之前江曼就知道,一句调节情绪的牢sao罢了。遇上红灯,他戴着腕表的手搁在方向盘上,仪表盘在漆黑中闪着好看的蓝色光芒,他说:“除非世界上只剩我一个男人,到了那天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还要我,我也只要你。” 他说完转过了身,侧身显得他肩膀很宽厚,江曼忍住靠过去的冲动,因为前面几米远就站着两位查酒驾的交警。 “陆存遇,当所有人都支持你吃回头草的时候,你会吃吗?”江曼玩笑似的问他,眼睛看着前面查酒驾的交警,还有一辆又一辆被放行过去的私家车,诶,交警似乎基本不怎么查那些出租车呢。 陆存遇看着她,一脸正经的用正经语气开腔道:“首先不是打算彻底放弃我一定不会撒手,结婚没有冲动,离婚没有冲动,坦诚使人伤感,证明我决定爱你绝对没有冲动。” 江曼不敢转过头看他,热泪上涌,被苏青影响的还是被他说得,总之难受。 “有一天你会吃回头草?”他反问,揶揄的玩笑语气。 江曼摇头。“跟你一样,认为过去的都再回不去。” 他目视前方的眼眸转而看她,很是随意地轻松语气:“一旦发现你吃,我定把草连根拔起,保证春风吹也吹不生。” 陆存遇,你解决问题的方式粗鲁,下流……… 两房公寓的地址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商务区。 开车从创州大厦到这处公寓,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钟,夜晚的情况遇上两个灯都计算在内。上班高峰,等灯堵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周末出来逛街步行当做散步就成了,不会比车慢。 这套现代简约风格的公寓整体以黑白对比色调为主,无论装修还是家具,都能满足江曼的个人品味偏好。 陆存遇带她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儿,两房公寓,两个房间里均设有独立的卫浴设施,很私密很人性化。最后他带她立在公寓的落地窗边,眼睛欣赏到的夜色是五彩缤纷,璀璨夺目楮。 这套公寓的风格不算独特,却很经典,装修设施奢侈高端糌。 江曼在租房子上一直有表达着她自己的吝啬态度,江曼心中理想的房租区间,绝对不能高于自己家里买房子的月供价格区间,房租的价格区间也不能接近于月供的价格区间,一定要比月供低了再低。 环顾一圈,就知道这公寓的租金很昂贵。 江曼觉得不存在他替她“谈成了租金”这一说法。 江曼要拒绝,其实任何人都愿意享受喜欢享受,但她暂时不想租住这样昂贵的公寓,转身对他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手里有这套公寓的钥匙,不会是你已经帮我谈好租下了吧?或者,你朋友的公寓?再或者是,” “我愿意做你的房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租客。”他淡淡的打断江曼接下来的猜测,说时,抬起手指潇洒随意地伸出朝公寓里比划了下。 江曼还有些回不了神的功夫儿,他已经把手伸向了他的西装外套口袋里,修长漂亮的手指从里面拎出一枚崭新的钥匙。 他抬起她的左手,笑着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此时迷人的夜景迷人的他,江曼一脸尴尬地低头望着手心里的一枚精致钥匙,“这我怎么,我怎么能做得起你的房客?” 江曼抬起头看他,由于局促,她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抬起手把头发扶向耳后。 “这套公寓已经买了,手续这几天会有人通知你带着身份证件过去办理。”陆存遇把话说的不急不缓,带有试探性的暗示:“定金支付了公寓总价的60%,如果你不接受,这60%的定金也拿不回来。我认为我们自己的房子住着一定更安心。” 江曼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已有几年,什么地段的高端公寓卖什么价钱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攥着他给的公寓钥匙,听完他说的这番话,其实就没必要再跟他装糊涂了。他说租客,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江曼必须得逼着自己正视他送的这套房子。 “你怎么付了60%的定金,你是商人,这比例失衡了……” 江曼是觉得他撒谎了,在骗她呢。 他一笑:“我喜欢6。” 江曼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了他的领带,皱眉轻咬了下唇,踮起脚尖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说过我不要你送的昂贵东西,房子,车,我很忌讳。工作的这几年遇到了好些吃饭中动不动就提起要送给我房子的男人,这是性暗示!腰缠万贯的男人随处可建金屋,不巧我不愿意住,像你刚才说的,自己的房子住着才安心,男人送的房子攥在手里,它到底不是自己赚来的心里我就会总有个结,我怕往后谁翻脸以此侮辱我,有些苦不堪言的瞬间都是人自找的,我不想!陆存遇,你跟别的男人当然不同,你送的房子我……唔,” 突然被吻! 一双男人大手捏着她的柔软腰际,男人挺拔的身躯直接把她逼向了落地窗边,按住压下,江曼恍恍惚惚地有些站不住,身体顺着落地窗下滑。 心里泛起层层涟漪,热度弥漫。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扔了领带,他脱下了里面衬衫,他吻着她,需要她帮忙解开他的皮带,他会更加热血沸腾迫不及待。 江曼被快要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包围,他身上的有力会让女人绵软无力:“陆存遇,你解决问题的方式粗鲁,下流——” 他烫人的熟悉身体,一次又一次不熟悉的快乐感觉。 …… 夜里十一点,江曼躺在家里床上还没有真的睡着。 闭上眼睛江曼就想起陆存遇在她体内慢慢研磨,用舌头舔着她的耳垂沙哑地说:“就当做分期付款给我好了。今晚,给我首付,”他叹息着怜惜着不受控制地顶的极深,江曼很疼,他像是寻到了一块沼泽地般不怕死的故意往里钻磨,艰难退出,再钻磨进去,一次一次把她推入颤抖的顶端。 想起这些,江曼的脸颊泛起潮红。 终究还是不放心苏青,她起床穿了衣服,跟没睡的老妈说了一声,拿好苏青家里的钥匙就离开了家。站在电梯里,江曼 tang双手交抱在胸前望着电梯反射出的自己的模糊身影,心情非一般地复杂起来。 当女人尝到恋爱的美好滋味,会急于想跟他每天相拥入眠吗,会!江曼也会!但江曼不会真的急于那么去做。 恋爱需要保鲜,婚姻也需要保鲜,只是保鲜的方式稍有不同。 认识陆存遇,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给了陆存遇以后,江曼总会觉得,男人和女人的交流就像一次用餐,人吃饭七八分饱为最佳,偶尔吃撑不要紧,注意运动就好。对待男人也是一个道理,如果把用一次餐比作男女恋爱的一个阶段:把男人喂得太饱了,他会起身就撤,即使留下对这顿剩余餐点也再不会有兴趣,他吃饱了;江曼和他的恋爱阶段,做了,没有同居,总的来说同居做的次数和现在分开住做的次数没有相差几次,但他现在就是对同居充满了期待,就是会一工作完就要找她,见她。 一个女人适当的吊足男人胃口,给他适量甜头,远远要比倾尽全力一味满足男人的胃口要来的正确。——恋爱是婚姻的地基。 江曼有被苏青影响,苏青和张跃的恋爱初期,张跃除了学习,其他时间都围着苏青转,同居以后,明明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和没同居之前一样,但张跃就是不希望苏青围着他转,希望苏青多给他一些出去陪哥们的自由时间,那时的张跃并没有变心。 但人就是感觉动物,钱揣在兜里就安心了肆无忌惮了,钱没揣进兜里就会想方设法地朝它努力着。 江曼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婚后也打算继续自己的工作,原谅她真的很热爱工作里或轻松或紧张的气氛。 至于婚后的关系保鲜方式,她也想好了。 夏薇怡在苏青这里,江曼来了,夏薇怡推开门让江曼看了一眼睡着的苏青。看完一眼,江曼转身和夏薇怡走向客厅的沙发前。 “孩子真不是张跃的?”夏薇怡问,给江曼倒了杯水。 江曼接过水杯,摇头:“我在想不是张跃的会是谁的,我也不知道她哪年哪天起又跟张跃有的联系。或许她并没有怀孕。” “不像没有怀孕,你见她开过这种玩笑吗。难道同学聚会?”夏薇怡挑眉:“我觉得只有这种场合会发生偶遇,碰上了面,叫人逃都来不及。同学聚会会成功让苏青想起过去的学校时光伤感一把,可能就失控了又联系了。” 江曼“唉”了一声。 卧室里胃部不舒服的苏青闭着眼睛轻轻翻了个身,不敢说自己醒着,不懂自己过的是什么生活,渐渐无法面对许多人,也已经无退路。 外面声音渐渐散去。 “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 “我们都住下吧,明早再说。” “嗯。” …… 苏青在房间里摸到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小声难受的通话完毕,她关机,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强迫自己睡着,快点睡着。 凌晨一点四十,一辆车停在了苏青的公寓楼下。 苏青公寓里的可视对讲响了,江曼在房间里隐约听见,声音很吵,夏薇怡也醒了。 “这么晚了,谁按的?”江曼迷糊的起来,下床。 夏薇怡开了灯,揉了揉头发挽着江曼的小细胳膊往房间外走,夏薇怡有点害怕,一到午夜变小猫的那种小女人…… 江曼和夏薇怡站在门口,通过可视屏幕看到公寓外的来人时,均是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他?! 我没有碰到你能碰到的陆存遇,老天不给我一点面子 江曼伸手按下“开锁键”,没跟外面的人对话,通过室内对讲系统听见外面公寓门开的声音。 江曼跟夏薇怡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童刚来了,江曼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自从出了卧室再到走到门口,下意识里都以为张跃找上门来关心苏青了。包房里童晓和苏青指着对方,张跃明显护苏青糌。 这个情况下,难道凌晨上门找苏青的人不该是张跃楮? 如果没有经历今天的事,凌晨上门的人是童刚江曼不会诧异,甚至江曼想到一百一千个人也不会想到张跃。但经历了今天的事,再让江曼把童刚和苏青联系到一起,江曼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的想法,苏青何至于这样。 苏青爱不爱张跃,一定还爱。江曼了解苏青,分手后苏青对张跃的爱并不会减少一分,只是在爱上增添了许多恨意,可能还会因为得不到而变得心里更爱,把爱藏在骨子里,表面强颜欢苦撑。 苏青个性要强,江曼仿佛可以预料得到,最后张跃如果回到了苏青的身边,苏青大概要先搂进怀里亲吻一下,再笑着一脚踹开! 童刚在江曼夏薇怡的眼里印象一天不如一天,从以前对这种男人的鄙视到现在认为他顶多就算垃圾一个! 童刚上来,江曼给他开了门。 一声“董事长”都不愿意称呼,他不太配,别说凌晨找上门是来谈工作,糊弄鬼去! 童刚看到江曼和夏薇怡站在门口很是惊讶,老脸惭愧,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看了看里面,问道:“苏青在休息?” “苏青睡了。”江曼淡淡地说,已经马上离职还怕他什么。 这时苏青卧室的门打开,苏青看到门口的三个人皱了下眉,门里两个好姐妹,门外一个董事长童刚,都看向她。 “现在我不胃疼,你可以走了。”苏青距离很远的对童刚说。 童刚碍于江曼和夏薇怡,多看了苏青一眼,眼神里透着关心和无奈,不过倒也转身就离开,留下无用,有江曼夏薇怡在这里他不方便说话。他关心的,是那个一个月后就能确定性别的孩子。 …… 苏青的卧室里。 江曼手中拿着医院证明,上面显示苏青已经怀孕,腹中宝宝差几天就满3个月。 “他会娶你?你爱他?他除了有钱哪里好?”江曼抬起头来,拧着眉问面前的苏青。 苏青话说的轻飘飘,好像真的看开了一般:“曼曼,夏夏,我知道你们会骂我,瞧不起我,跟童刚在一起的那天我就知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爱他。他除了有钱其实哪里也不好。他说过不会娶我,除非我给他生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不过生了儿子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儿子是他的,也是我的,但我永远不是他的。” “在下定决心怀这个孩子之前,我一直期待有一个人出现拯救我,可是没有那样的一个良人属于我。我以为这是命中注定。我追求过平凡的生活,张跃他把我追求的所有平凡都撕碎了,他不甘平凡,他父母不甘让他平凡,他要什么?他父母要什么?我要让他们明白,牺牲我而去得到的一切最终他们还是都要用本事从我的手中夺取!而我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苏青突然情绪激动地红着眼睛对江曼说。 夏薇怡插不上话,不了解苏青和张跃的过往是否刻骨铭心。只知道,苏青入这行是因为男友张跃家里是干这个的,事业很小,但毕业后张跃不要了苏青,苏青只能自己找工作,江曼入这行是因为江斯年,也曾想过可以一起工作。 江曼看着这样状态的苏青眼眶红了一圈儿,心里最怕苏青变成什么样的人,苏青偏偏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苏青的行为谁也定不了对错,每一个人的选择不同,江曼唯一想批评苏青的是,这样做你觉得值不值得?难过时想一想,自己是否亏待了自己? “苏青,你才27岁。”江曼刚才听苏青说了江斯年和张跃的那些事,现在会为苏青感到后怕。 未来的路究竟怎么走? 万一怀的是女孩儿怎么办,生下,还是引产不要? “我不能回头了,没路可走!”苏青闭上眼睛,身体发抖,平静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江曼:“青春易逝,你和夏夏趁着还好的时光嫁人结婚生子,我不会。这口气不出我就看不见任何能让我开心的事。我不是没等过下一个精神寄托,几年了,他不出现。现在回头我会掉下来摔得很惨,被打回原形的我活着被童晓那些人嘲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 tang没有碰到你能碰到的陆存遇,老天不给我一点面子,我只能自己去找。” 苏青的眼睛里隐隐透着泪水…… 江曼不希望苏青给童刚生孩子,担心苏青会把自己毁了,一边要事业,一边要生这个孩子,前有狼后有虎。 “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三个吃火锅,我讲过:我师傅说她以前有个同事,漂亮,温柔,学历高,刚出来闯就没好运气,被富商客户盯上。她一开始是说坚决不会堕落,后来给自己的底线是接受一夜晴,但不做情人,再后来她给自己的底线是不给有妻子的男人做情人,最后,她在给老男人做情人的期间爱上了一个同龄的小伙子,太脏的过去被人揭露出来,她爱不起,也舍不得,她男朋友说,嫌弃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品行,结局是她跳楼自杀了。”如果面前的不是苏青,换做别人,江曼懒得说一句,说多了只会得罪人费力不讨好。 江曼尽量地心平气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不记得你什么反应了。算起来,那个时候你怀孕了。你真的想生这个孩子?熬夜,喝酒,这是想生孩子的态度?我对你提起这些只是想问问你,以后你像我师父说的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一样,遇到了喜欢的男人,他很好,对你也很好,你怎么面对与取舍?比如这个男人下个月就出现,你认为你肚子里怀着孩子爱得起吗?苏青,我求你给你自己留一条路,留一条别人能继续爱你同时你也可以笑着坦然爱别人的路。” 苏青蹲下,蹲在地上掉眼泪,样子就像张跃从大学外租住房里搬走那天一样的无助。看在江曼眼里,只有心疼。 夏薇怡照顾着苏青睡下了。 凌晨三点,天还没亮,大街上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一两个清洁工。 江曼漫无目的地在街边走着,浑身冰凉,心绪杂乱,苏青是一个很懂得藏拙的女人,别管在家里哭得多难看,出去以后,比气场比光鲜仍是不会输人,苏青的内心很强大,江曼一直知道,而江曼怕看见的,只是未来再遇到心仪男人的那个苏青。 …… 陆存遇对于凌晨四点突然洗的香香的钻入自己被窝的人,怎能放过。 …… 他问:“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江曼的脸颊贴着他的结实腹肌,横着躺在他的大床上,吻了一下他的腹肌:“来折磨你。” 他笑了笑,把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江曼说起苏青的事,心里没底,希望能有个人给她中肯的看法,陆存遇发表了他对苏青的看法。他说,少有男人愿意带着心爱的女人去医院里打掉别人的孩子,事后仍继续爱。男人,占有欲都很强。 他又说,打个比方,社会上男人出轨被原谅的占比很高,女人出轨则会相反。苏青走的这条路,旁人不能乐观的预想结果,也不能过于悲观,碰不碰得上良人都是造化,造化弄人还是成全人全凭苏青自己的命,有能原谅她曾经荒唐的男人也说不定。 江曼叹气:“我往好了想,想成苏青怀了男孩。童刚他会重视苏青生的儿子?我怕苏青吃亏,总想劝她不要生。” “童刚要儿子,苏青恰好有机会给他生,这应该是苏青认为自己仅能把握的一个契机。童刚还能活多少年?儿子成年恐怕他已经接近去世,他死后的事业会给儿子。之所以童刚选择苏青给他生儿子,而不是随便其他别的女人,我想苏青有她的优势。有一个对这行业了解能掌控的女人做他未成年儿子的妈妈,他一生的事业因此能保住并兴盛的几率会更大。他现在的年纪,已经没时间亲自把儿子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陆存遇以事业型有野心的这类男人角度分析。 穿给他看誘惑他,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星期六江曼睡到中午12点,闹钟响了。 一共睡了8个小时左右,起床洗漱,没睡好导致眼睛干干的实在难受。 江曼换衣服准备离开,一边穿鞋一边先打给陆存遇,他今天一整天大概都会在外面忙,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并收购案,他还看好一家电子产品公司,有意购买股份。上海某知名投行的高管戴茗下月初要过来这边,他最近忙的午饭几乎都吃不上,全是为了以后把时间偏重于私生活上而做的提前准备。 夏薇怡在苏青那里,一直没离开楮。 江曼下午1点多到的,把手提袋放在了沙发上:“想好了吗。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还是想趁早打掉?再拖延一段时间就晚了,不能堕胎,引产听说很痛苦。” “不打掉。”苏青面对江曼,语气很平静地摇头:“曼曼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没有瞧不起我。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亲人也都不在这里。对这件事我心里早已有了打算,现在孩子差不多3个月,再等等就能看出是男孩女孩。我跟童刚有过交流,他尊重我,当然,他只尊重那个怀上男孩的我。其实,他能给我升到c座市场部经理的位置是有要求的,他要求我留下这个孩子,不准打掉。” “男孩女孩他都要?” “不,女孩打掉,c座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算他对我的补偿。我的要求是不管男孩女孩,他都要给我公司10%的股份,否则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天不留,他同意了。等我怀孕7个月他会再给我15%的股份,我手中就有25%,孩子出生,确定孩子完全健康,他会再给我20%的股份,我的股份会占公司股本总额的45%。” 苏青说起这些,脸上并没有开心表情:“有了健康的儿子,他不会在意股份到底送给我多少,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即使他把全部股份都给我,最终也都是他儿子受益。他这个人没有良心,完全不惦记两个27岁的女儿,眼中只有儿子,着魔一样的在意我腹中的孩子。我问过他,不怕他死后我让儿子叫别人爸爸?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叫就叫吧,反正儿子身体里流淌的是他的血液,他说他信任我不会让我生的儿子吃任何人的亏。” “万一不是儿子呢?”江曼觉得苏青太疯狂太大胆了。 苏青笑笑,眼泪就在眼圈里转来转去:“不是儿子就不要,我从没有想过要嫁给他,给他生孩子不是儿子我生的那有什么意义?没了孩子,我还有c座市场部总经理的职位,还有10%的股份。我会想办法不让童晓和张跃得到公司。股份的事我找了律师,股份转让协议也准备好了,马上会到工商局申请变更登记。” 江曼和夏薇怡都一脸担忧的看苏青,苏青闭着眼睛靠在沙发里继续说:“我不会害我自己,放心。” “牺牲这么多,真的值得?” 面对江曼的质疑,苏青睁眼:“我牺牲了什么,我原本拥有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你还有自己,可以等到另一段爱情。说爱情太矫情了,但女人需要男人来爱,你和你不爱的人纠缠只是浪费时间。”江曼依旧试图说服苏青。 苏青下了沙发,穿上拖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头看着江曼和夏薇怡:“以后出现的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我全部自愿放弃。” 四目相对,江曼气的鼻子发酸,很想对苏青说一句:“到了那天,你的感觉恐怕不会听你的命令!” 苏青喝了酒,白酒,江曼真不知道这孩子健康不健康,万一智力不全,畸形呢?一样不能生! 星期六晚上,江曼回家跟老爸老妈一起吃饭,还有小表弟,吃完晚饭也研究了一下小表弟学校的事。 陆存遇的来电在晚上九点多报道,江曼接了,他说临时要出差。 江曼对他叮嘱了一番,大意就是“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注意女人”,总共这三点。 只听那端陆存遇慢条斯理地沉声开腔:“我发现这家航空公司的空姐,嗯,都很漂亮。” “陆存遇,出差回来要交你该交的东西,总共三天,回来的当晚你都要一起给我交齐上来!”江曼想凶一回,可脸红说出来的话到底似娇嗔,没等他回话江曼就先捂着脸按下了挂断键,心砰砰跳,暗自觉得思想邪/恶的跟他一起在堕/落。 第二天星期日,江曼带江杉过去公寓看了看。 江杉惊呼:“姐,太奢侈了!姐夫真棒,简直最棒!唉,夸姐夫夸得词穷了!送给你了吗这房子?” < tangp> “没有,别多想。”江曼先带江杉来认个门。 这公寓的总售价比江曼家六区200平米房子的总价要贵4倍。江曼不知道如何要,也不想要,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你情我愿,修成正果以后物质上的给予再另当别论。 江曼记得自己跟江斯年分手过心里装过一句话:奋斗一颗男人心,不如奋斗一栋房。 而今,江曼对于陆存遇这类腰缠万贯男人的想法是:得到他给的300平的房子,不抵他心里的位置真的给你三寸。 ................................. 星期一。 江曼开车抵达创州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停好了车,江曼拎着手袋上楼参加每周的例会,例会完毕去人事部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办完回a座27层拿东西走人。 对于这里,江曼不舍得,不舍的是热爱的设计行业。 在青城,有名的建筑装饰公司屈指可数,每一家江曼都不能去,除非愿意屈就于很小的公司里默默无闻。 陆存遇说可以投资这行,其实他的意思只是“长久养她”罢了。 江曼没有想过自己当老板,野心没有那么大。更不想每天为了公司的事操心,现在的她应该是只想每天上班下班,自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要自由的,公司出现任何危机都与自己无关系。 进入电梯,江曼的手机响了。 “喂,苏青?” “我到了公司,怎么了?好的,我马上到。” 江曼按了挂断键,先选择去c座苏青的办公室见苏青一面。 苏青的助理递上一杯白水,江曼说了声“谢谢”便坐下。 江曼环顾这间精致的办公室,童刚风/流,却选择了苏青给他生儿子,看重的是苏青事业心重的基因?可不可以由此推断,童沁童晓的母亲也都非同一般?只是,童沁似乎没有遗传太多父母的精明。 “真的想要离职?我们两个之间就不用卖关子了。”苏青摊开文件,一边工作一边问坐下的江曼。 江曼实话实说:“我需要一份体面赚钱多的工作,工装设计我很热爱,在创州也特别赚钱,不巧的是江斯年在a部,我做不到一起,” 苏青打断:“如果我能让你跟江斯年分开ab座呢?保证你们工作上无交集。” 江曼怔了怔,看着苏青。 莫名地相信苏青可以办到。 苏青拿起一小瓶眼药水仰头滴进两只眼睛里,念道:“夏夏说过,你不想百分百的依靠陆存遇给你的物质,你怕他的家人以及孩子最后误会你,把你想成认识了他就立刻盯着他的口袋,不停从他口袋往出掏钱的女人。” 江曼点头,服气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人生在世,不想发生过多解释都解释不清的误会,就得考虑的周到,对双方都好。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我不在乎,他直系亲人的眼光和想法我在乎。结婚了,我用他再多钱都心安理得,谁也说不出个反对的词。婚前我不愿意。” 苏青笑了笑:“对,这几年我算总结出来了,这些有钱男人平时最反感女人纠缠着他谈感情,谈钱;遇上了不纠缠他不跟他谈感情谈钱的女人,他反倒主动过来缠着你磨你贴你,非要给你他的宝贵东西。前提是这女人真入了他的眼。骂女人贱的男人们更会犯贱!” 江曼明白江斯年升到a部跟苏青有直接的关系,现在,苏青要弥补她也欣然接受。没有江斯年过去a部,江曼也根本没想过要辞掉这份工作。 …… 中午,苏青留在公司。 江曼在市中心办事,夏薇怡也以出来办事为名偷懒跟江曼逛街。 苏青的身体不方便,很累。 友情没有彻底崩裂值得开心,夏薇怡希望苏青真的能把江斯年弄出a部,那样江曼会重新跟她在一个部门里,工作会回到原本的开心气氛。 商场里的內衣店,夏薇怡看到姓感內衣就走不动了,拽着江曼:“快看,真害羞的款,不过我没男人,要不你买一套吧,你的都很保守你知道吗?” “我的还保守?”江曼上下看了自己一眼,保守 吗。 夏薇怡点头,瞪她:“这种的你一套没有,你的其实算保守了,我要是你,有了男人一定多买几套,多情,趣啊……” 江曼看着夏夏指的那一套,下身蕾絲半透明,只有一条很窄的……怎么穿……其实江曼夏天穿紧身裤就穿类似这种的內裤,整个臀部差不多一絲不挂,适应了几个月才适应过来。毕竟上班穿的套装包臀不能有內裤痕迹,不比大学里穿的随意休闲。 “买嘛买嘛!”夏薇怡说着就把江曼往里面拖。 江曼还没买,看着就很脸红了! 跟陆存遇在一起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 这会儿被好姐妹拽进来看这些东西,江曼左右为难,如果买了,回去夏薇怡会神经跳跃的乱想! “这么怂?不就是一个姓感內衣?” 夏薇怡叫了服务小姐。 江曼第一次买这种特别姓感的內衣,穿上简直就是故意在引人犯罪。夏薇怡自己没有男朋友穿不着,就惦记着祸害姐妹,一口气给江曼挑了两套,江曼不要,认怂! 夏薇怡非要买,最后付完了钱,打包完全都塞到江曼手里。 江曼匆匆逃离那家店,两个女人挑这种东西,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买完下一步就是去誘惑男人一样! “慢慢就习惯了,你穿上一定美极了!穿给他看誘惑他,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夏薇怡眉飞色舞地对江曼讲。 江曼手机响了接起:“喂?” “在外面,跟夏夏逛街买东西。” “没买什么啊,就是随便逛逛……” “晚上再说。”江曼脸红地低头按了挂断键,听他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砰砰的跳,都是內衣惹的祸! 夏薇怡一边走着一边双手交抱在胸前,高跟鞋的步子跟江曼的一齐,兴意盎然。 会不会让陆存遇感觉太奔放了?【4000+】 下午,江曼跟夏薇怡一起回了创州。 在a座27层呆了三个小时,即将到下班时间,江曼还没有走。打开手提她没有工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潜意识里江曼把江斯年想成一头猛虎,随时都会朝自己扑过来撕咬自己。 可事实上,他并不是一头会扑上来的猛虎。 江曼从什么时候知道他不会扑上来?大抵是从在c座会议室跟林太太打起来那天开始,自己流血被骂他可以漠视的立在一旁静观一切而不作声,现如今在公司里,他又怎么会冲动的上来撕咬自己楮? 自己一开始就根本比不上他所热衷的事业,曾经惧怕他会利用工作之便纠缠自己,原来不过都是个人自作多情的多余担忧。 陆存遇出差三天,星期二归。 下班时间,夏薇怡和江曼早早的离开在车里等苏青,街边车里,夏薇怡看着创州大厦出来的同事们各个没精打采,累的恨不得插双翅膀立刻飞回家一般,不禁叹气:“星期一真的难熬,我刚工作还是个普通小职员的那段日子,觉得星期一到星期三完全是我的灰色日。直到升职,才发现上班的轻松时刻要比周末放假的时间来的还要精彩多倍。偶尔忙起来,也觉得特别充实。” 江曼低头用微信跟江杉聊,点点头:“全因没有领导管你,批评你。没有压力当然觉得充实快乐。这大概也是我不舍得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凭自己本事换来相等尊严,不受制于说得好听做不好事的那型领导。” “对呀!”夏薇怡不觉莞尔:“说句实在的,在创州里工作顺风顺水的人,别的同行真的难以撬走。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盛韵的冯安雅能给你很多钱,却未必能给你以后工作中我行我素的自由。” 江曼不愿聊起冯安雅这个女人。 在哪里工作都不能绝对的我行我素,江曼也不会过分我行我素。一直以来在创州能我行我素,关键还是苏青这个领导和她想法相同,搭档合拍很重要。任何决定首先还是得征得领导的同意,职位易得,合拍的搭档领导却难求。 苏青从公司大厦里出来,没有取车。 “今天苏青怎么这样慢?”夏薇怡朝苏青看了过去。 这时苏青却转身走向喷泉池旁,苏青追上一人,那人就是拿着手机在通话的童晓。夏薇怡和江曼正拧眉看着,就见两人没说几句便吵了起来,童晓大抵因为包房里的事无比愤怒,推了苏青一把,苏青往后一倒就真的被推倒了。 江曼和夏薇怡下车! 童晓冷笑:“苏青,跟谁演也别跟我演!”倒也不怕,童晓不屑地转身就离开了。 “童晓!”夏薇怡一边打算扶起苏青一边朝童晓喊叫。却被苏青拉住:“没事,一点都没摔到。” 苏青回头,童刚从大厦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男助理和一位女秘书。苏青算的时间刚刚好,上下没差几十秒。 童刚身边的女秘书突然指着了苏青:“那不是苏总吗,怎么摔了?” 童刚原本并没有注意到,目不斜视的准备上车,听女秘书这样说,视线便看了过去。见苏青真的摔倒在了喷泉池旁,江曼和夏薇怡刚刚扶起来。童刚命令:“派一辆车,把苏青总经理送到医院检查。” “好的,董事长。”男助理点头,立刻去办。 …… 夏薇怡和江曼在餐厅里等苏青。 江曼低头,水已经喝完了半杯。 “苏青在大学里和现在,有差别吗?”夏薇怡这话酝酿了好几天都没有问,最近苏青做的一些事让夏薇怡觉得,苏青从一开始进入创州可能就在谋划这一切,只是才下定决心。 江曼觉得不太好说,肯定不绝对,但最了解苏青的一定是自己,再一个人是张跃,江曼说:“在我的印象中,大学里的苏青和如今的苏青有太多不同,大学里的苏青表面任性极了,可以说是被张跃宠的,张跃还就偏爱苏青的任性,事事顺从。其实苏青心里什么都有数,当时愿望也简单,只要张跃和她一世一生,别脱离校园入了社会有钱就变坏。” “大学毕业以后,分手了。她还是她,心里什么都有数,只是没了任性,毕竟宠她的人离开她了。”江曼提起这些心口会稍堵得慌:“苏青和我还不一样,这几年你很少听她提起父母对吧。我有江斯年这个人,但他没有活在我的真实生活中,10年了,我靠我自己走过来的,有他没他我的生 tang活没变太多,幻灭的本也是想象中的美好。苏青幻灭的不是想象,是摔碎了真实生活,她把张跃当成家人,大三意外怀孕,张跃和苏青都想要,张跃年纪轻凡事不知道轻重,导致孩子没了。挺危险的,医生说苏青再怀孕困难,现在苏青怀了,是童刚的,所以我劝苏青打掉与不打掉都很矛盾。现在不敢干预,又怕将来后悔莫及。” “怪不得苏青骗张跃说自己已经怀孕,张跃这样在乎。”夏薇怡唏嘘。 苏青在医院检查,接着童刚的座驾很快也到医院,知道苏青经检查没事方才放心。离开医院苏青坐的童刚座驾。 两人很有距离感。 “晚上一起吃饭吧。”童刚试探地对苏青提议。 苏青摇头,视线看着车窗外:“你让我安静的生这个孩子可以吗,别打扰我。你有很多女人,我们只是交易,我要过好的生活,而你想要一个儿子和精明的儿子妈妈。今晚你可以去找陈弯,陈弯跟你一场,不能怀孕的女人很可怜,越是不能怀孕越是渴望孩子,你不能让陈弯一无所有。嫌弃陈弯,你还可以去找更年轻的,别找我就ok。” “苏青啊,你真是个犟脾气!”童刚感叹。 苏青一笑:“对了,你女儿童晓不会知道我怀孕了吧?童晓如果知道,恐怕会以为我个人蓄意要抢你们家的钱。别回头你的两个女儿再质问你。” 童刚明白今天苏青下班和童晓发生了争执,童晓推了苏青一把。 他安慰苏青:“你放心,安心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等我知道了是男孩女孩,到月份确定了孩子是我的种,我童刚亏待不了你!至于童晓,” “至于童晓,”苏青打断他的话:“毕竟是你女儿,工作上也很为公司卖命。这次童晓推我一把未必是针对我的孩子,也许童晓不知道我怀孕。可能只是嫉妒我升职比她升的高,这样可以吗?把她从b部彻底升到c座,c座市场部主任一职别让她兼着了,给她转正,相信她会很高兴。” 童刚:“……” “夏薇怡在我手下干了几年,也不容易,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可以考虑考虑把夏薇怡升到b部总经理职位,这样做对你公司的好处很多。第一,稳住了你最能干的女儿童晓。第二,稳住了一些你只升我的八卦。第三,让曼曼跟夏薇怡都去b部,也能留住曼曼这样一个设计人才。”苏青边剥了颗糖边说:“你的女婿江斯年暂时不用动。我说这些也仅供你参考,对创州的所有利其实都摆在眼前,我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只捧我自己的两个姐妹,因此童晓也升职了,我跟童晓非亲非故。” .............................................................................. 星期二,江曼早上准备去正常上班。 昨晚苏青的说的那些江曼听了听,江斯年可能想不到苏青会在背地里来这一招。如果转去b部,江曼就要用项目本身得到的直接效益和由项目引起的间接效益来捧上司夏薇怡,两部门比效益其实全看设计师和经理们的合作,江斯年是个工作效率很高的人,再有一个是江开,其他的人不值一提。 洗完澡,江曼进了房间要换衣服。 夏薇怡笑着瞧了一眼江曼:“别忘了穿上昨天买的內衣,少矜持着,陆存遇不是今天出差就回来么。” 江曼没穿,叫夏薇怡少调侃! 一个上午工作,江曼心神不宁的,他在下午打来电/话说要晚上才能回来。 下班以后,江曼拿着东西回了他的公寓。 晚上七点多,江曼定了闹钟睡醒,洗澡换衣服准备去接机,不用别人,她自己开车去机场接他。 夜色渐浓,璀璨满目,白色奥迪a5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江曼把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有些热,想尽快见他,又想起刚才洗完澡换衣服出来之前身上穿的那套內衣,便没脸见他。 会不会让陆存遇感觉太奔放了? 陆存遇的身上什么大件东西没带,只有手上一份文件,助理和公司的司机已经拿了他其他的东西离开。 他打开车门上了江曼的车,江曼跟他对视一眼,两人几乎一致的朝对方送吻,一个缠绵炙热的吻过后,他吻了下江曼的额头,相视而笑。 “回哪里?”她开 车问。 陆存遇摊开手里的文件:“去我公司。搞定这份文件我们回公寓。” “嗯。”江曼看着前方的路,让自己记着下了高速口车要往哪一边开。 他在翻阅文件,似乎在飞机上也没有停止工作的样子,在车上江曼没有打扰他,车里很安静,却让人格外悸动,那一个热吻的余温仍在。 车里面挺亮的,因为他在翻阅文件。 车行驶了一会儿,江曼觉得他在看自己,转头,果然捕捉到了他的锐利含情视线。 “专心看文件。”江曼提醒,被他看得说话声音都软软的。 陆存遇的一大只手却伸向江曼,温柔的摸了摸她头发,以及脸颊,声音低沉地对她说:“专心开车。” …… 奥迪a5停在陆氏投资楼下。 下车之前,江曼被他用力扯进怀里吻到透不过去,双颊上烫烫的。 “别闹,你先上去工作完……”江曼在他怀里动,身体的反应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异样,他也是。 陆存遇和江曼一起下车。 公司里这个时间没有人员工在,尤其是他的那一层。 江曼理了理头发跟他走向电梯,从背后注视他身高腿长的挺拔身材,心跳不能平息,她十分紧张,很后悔出门穿了那套內衣…… 进了电梯,江曼羞愧的低头。 陆存遇对于车里的吻意犹未尽,很直接的把江曼拽到面前,突然就动情地吻了下去,男人大手掌住江曼的柔软腰际。 他抓牢江曼的手腕,把她压向了电梯的一面。电梯三壁都是镜子,没有监控,算是他平时专用的电梯,他肆无忌惮一手把她压制在电梯镜前一手默默解开皮带。 怪不得昨晚对我出奇服帖,原来讨好都是为了这事打的底子 陆存遇的手掌和唇流连在江曼的身体上,朝柔软的地方捻搓,朝隐秘的地方探索,他压抑地喘着气:“怎么不让我脫,嗯?” 江曼轻轻地吟了一声,心跳如鼓,如果被他脫掉外面的衣服,就会直接露出里面的薄透內衣糌。 “回公寓再做好吗。” 江曼红着脸的对他要求,却被他低头以舌用力堵住嘴唇,只有“唔”声发出。陆存遇攥住江曼又白又嫩的手让江曼试着碰碰他裤裆里的东西,沙哑的低音弥漫在江曼耳边:“这玩意儿胀的老硬,它抖的可比我更等不及。” 男性气息离江曼很近,他低着头,薄唇从她的耳边缓慢喷着热气移到她的微红的脸颊上,移到嘴角,舌头舔着她的粉唇楮。 江曼眼睫忽闪忽闪地在他眼前,鼻尖碰着鼻尖,气息混交,四目相对江曼豁出去的只想要他。 像他要她一般要他这整个人。 江曼主动吻他的身体,隔着衬衫,一双小手游动在他的西装外套之外,抚碰他精壮迷人的男性身体,依恋这股男人魅力。 “真的确定没有监控?” “没有。”陆存遇本就心痒难耐,身体此时更是受不住江曼的温柔主动。 江曼闭着眼睛,朦脫掉了他的西装外套,也感觉到男人搁在自己腰际的大手按耐不住,搓捏向下,江曼身上穿的內裤很惹祸,过窄,扭动几下,身下便涨潮一般地难受起来。 陆存遇手上的力道像在她的身上点着了火,她用小嘴儿吸他的喉结,湿湿热热的小女人气息软劲儿着实磨人。 他在眼前这面镜里清楚看到自己模样,肌肉紧绷,衬衫被她的手剥下,电梯里地上他的西装外套,他的衬衫,她的上衣。 江曼被陆存遇彻底给弄进怀里,从上到下,几乎头发丝都被他用力通透的给吻了个遍,江曼沉迷在他强势的魅力里,有一种浑身欲裂的极致感觉。 “这么透,唔。”他覆上她的白嫩皮肤,起伏流连。 他的眼睛里变得似乎只有她这副身体,灼热无比,再无其他,文件夹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摊开,早已被他掷在地上。 细碎的低吟从她嘴里溢出,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內衣的不适感让她变得颤抖不已。 江曼睁开眼,从镜中看到脸颊红红的自己,看到陆存遇渐渐地在褪自己身上这碍事的紧身套裙,她透不过去,真的开始透不过气。 陆存遇扯落她的紧身套裙,一手掌住她的丰滿,喘着气喉结滑动的搓捏起来,他手指挑开她只有一窄条料子的內裤,惑感嘶哑的男音压迫骤来:“这是什么?故意穿给我看慰劳我么,唔,真要命。迫不及待的想把你扔到床上狠狠的,嗯。” “我们应该放纵,享受彼此,你身体里给我流淌的热液,这都是爱。”他舔着她的耳廓。 江曼的仅剩的一点矜持也阵亡了,连带那套夏薇怡给她买的內衣。 身上裹着一条他在办公楼上休息室盖的双色奢侈品毛毯,套装穿在身上,挺狼狈的,江曼倚靠在他的车里闭眼休息,车行驶在街道上,七点去机场接他,现在已经将近深夜十一点。一场电梯里的放纵,牺牲了一套內衣,按理说质量不差,可能只怪布料太少太薄,再者江曼觉得那东西可能只适合一套只穿一次。 毫无力气的靠在车里,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的缤纷夜色,江曼脑海里闪现着电梯里的一幕幕,在看到他试探着进入手指那一刻,江曼觉得那只有一小块薄料束缚着女性隐秘处的东西就要牺牲了,在他的挑弄下湿透。 心跳骤然加速,江曼把手伸到双色毛毯下捂着心口,悄悄吸气。 她强迫自己想些别的,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出的画面就是电梯中三壁镜子里影射出的画面,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纠缠的男女,交颈融合的吟哦温存。 他站在她的背后,大手覆上她的心口,搓捻着哄她睁开眼睛。 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不住颤栗的身体。 她从自己的双腿中间看到了他从后推入的坚硬,看到了他的手掌心按住自己的小腹位置,让她的身体更能紧密贴上他胀痛下腹,直到被他硬磨的大脑空白一片,身体颤栗的好像不是自己,只想要躲,只想要逃,他却手臂搂紧了不准,愈发猛快,她叫出了声,任他怎么哄骗却都不敢再睁眼看一下软成滩泥的自己。 tang男人真是十足的视觉动物,他更过火! 陆存遇待女人当真是关怀备至,回了公寓,他撤下双色毛毯扔了一旁,催促她褪了衣服泡个热水澡缓缓再睡。 江曼泡澡,看在他在公寓里来回走动。 等她泡完了澡,穿上女生款拖鞋出去,他已经备好一杯温热牛奶递到她的手里。 江曼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他结过婚,他离过婚,可是这又怎么样,那个女人不珍惜他,放弃了他,再想找回不易了。 江曼打心底想要做未来对他使用年限最长的女人。 ............................................................................................................. 星期三上午,江曼10点才起床。 不打卡就算她还在请假当中,夏薇怡方便帮她打了卡就算上班,人到不到都成,这事儿领导们的心里都清楚,也不多加干预。没办法,职位越高应酬越多,偶尔喝多了早上起不来也正常,时常来不及到公司就去见客户也正常。 很多时候,江曼觉得自己哪是干设计的,整个就一干销售的! 洗完了澡江曼开始换衣服,昨天那套衣服是江曼新买的没穿几次的套装,比衣柜里其他套要贵,可他居然给扔了,扔进了路上一处垃圾箱。 于陆存遇来说,便是垃圾,于江曼来说那可是钱,洗洗熨熨还是套好行头。 小腹隐隐地发痛,到洗手间再查看一遍发现是亲戚来了,迟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江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他太罪过了这么放纵,导致亲戚都开始看不过眼,帮***俩人省着点这一命一肾。 他的午餐等于她的早餐。 江曼和他一起吃完东西再去公司。 重新回创州上班这件事江曼要心平气和的跟他坐下谈谈,江曼放弃不了工作,结婚以后也不会放弃工作。 几年养成的性格问题,根深蒂固一时半刻还改不掉。 “我和江斯年基本打不着交道,你放心,ab部不管曾经,还是现在,或是将来,都会处于一个对立的模式,没准儿我和江斯年慢慢会因为工作吵得激烈,变成仇人,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一定。”江曼言不由衷的哄着他说。 拿了一块蛋糕,突然想吃甜腻腻的奶油,补充道:“他可把工作看得比我重。” 陆存遇接过咖啡师煮好的一杯咖啡,对此事三分意外,不咸不淡的扯了句:“容得一女人搞出这些名堂,要说童刚不成器,还是夸你这朋友苏青成得了器” 江曼心知陆存遇对苏青有成见,顺着他来:“苏青吧,这人不坏,谁对她好她都记着,她的决定我阻止不了,我肯定不参与其中。她不会硬拉我跟夏薇怡一起成全她,你放心。” 两人坐在一侧,一个靠窗,一个靠在他肩上。 餐厅里小小的隔断隔开了其他用午餐人的视线,挺隐蔽意境的地儿,江曼选的,陆存遇屈尊降贵的头一次来。 江曼说完这些话心里七上八下,男人也不是个好伺候的动物。 陆存遇那杯咖啡在实木桌上放着,他只顾看眼前摊开的那份报纸,江曼正揣测不明白他心意,却见他一笑,把大手搁在了她的腿上,若有似无地揉了揉:“怪不得昨晚对我出奇服帖,原来讨好都是为了这事打的底子。” 江曼摇头,轻咬着唇开始对他软磨硬泡:“冤枉,绝对没有!难道我不是一个始终很对你服帖的女人?” 眼下只等他给的一声默许。 存遇的家丑,是他个人曾经最承受不了的崩溃经历 江曼打算继续留在创州里工作的这件事,陆存遇并没有发表强制性的意见,仍旧给予尊重。男人视线轻轻描绘了一遍江曼的眉眼,啜了小口咖啡,开腔道:“约法三章,一旦被我发现你吃了苏青的友情亏,立刻断了来往。糌” “ok!”江曼识相地赶紧扮乖顺,朝陆存遇比了个ok的手势。 午餐时间里没有发生任何的不愉快,江曼明白,他给予的尊重自己不可挥霍。长远打算,自己要把出现在周围的棱角想方设法磨平,这样对谁都好。 苏青任性妄为的一切,江曼不愿参与,只会尽量劝说。 午餐以后,陆存遇开车送江曼过去创州大厦,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抵达创州,黑色卡宴停在创州大厦底下。正是午餐完毕时间,江曼下车,引来不少创州公司同事们的注目。 而江曼并不在意。 江曼下了车,一只腕却被男人手指拿在手里轻轻攥住。江曼回头看他楮。 “今晚怎么安排?”他挑眉问。 江曼想起自己忘了跟他说这件事,抑制自己脸上的尴尬对他说:“我是女人,别人有的例假我也有,一个月总应该让我休息几天。” 陆存遇放开了她的手腕,点点头,情绪上却稍有失望之色。他清楚昨天是她的安全期,上回医院检查医生说过没有怀孕,但下意识里,陆存遇仍旧十分讨厌例假这个证明女人没有怀孕的东西。 江曼看着陆存遇的眼睛,以为陆存遇想的是男女之间昨晚电梯里发生的那种事,语气甜蜜地一声:“徒有其表!” 陆存遇承认自己徒有正经的外表,内里有一颗不正经的心。 “注意自己身体。” “嗯。”江曼笑着点头,关上了车门转身离开走向创州大厦。 陆存遇看着江曼进入大厦,才启动车,离开。 江曼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手机响了,她接起:“喂,夏夏?” “你在哪里,来公司了吗?”夏薇怡的声音很小:“我在公司附近的餐厅,你过来一趟。我中学同学给我介绍了一对象,非让我看,我寻思看就看吧,万一看到个寻寻觅觅里满意的呢。结果这男的一坐下就给我装,把拴着小区感应门钥匙和车钥匙的钥匙扣高调放桌上了。这是跟我显摆他有车有房呢,言谈举止毫无素质!” 夏薇怡在手里里说了半天,江曼大概也听懂了,夏夏是觉得直接走人有点太憋屈,必须扳回这一局才好撤。 江曼去了,这会儿也没什么要紧工作。 餐厅里面,江曼找到了夏薇怡的座位,夏薇怡正跟对面那男的聊天,那男的,单从长相上看,其实就配不上夏夏,这是江曼对这男的第一印象,不过也是受了夏夏先前那番话的影响。 江曼走过去:“hi,夏夏。” “这么快就到了?”夏薇怡见到江曼就站起了身。 江曼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有感应钥匙和奥迪车钥匙的钥匙扣轻轻搁在了桌上:“夏夏,谢谢你今天借给我车,” “客气什么!”夏夏故作自然地打断了江曼。 夏夏对面的男人望着江曼放下的车钥匙,表情略显不自在,夏夏先对这男的开口:“不好意思,我这来了个要好的朋友,我们先走了?sorry啦……”虽是问着,夏薇怡却拿起车钥匙直接就跟江曼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没理会那男的什么表情,夏夏也不准备买单,走出餐厅。 里面那位男的顿时感觉灰溜溜,奥迪,车钥匙上显眼的四个○,甭管几十万的总之比的他车好。喝了口水,缓了缓本想买单,看眼前点的东西还没吃完,又埋头打算继续吃光。 外面的大街上,夏薇怡站在距离餐厅门口很远的地方跟江曼一起等空出租。天气热,夏夏摇了摇头:“下回不能把车扔家了,没事得开,以后再碰到这么个跟我晒车钥匙的奇葩怎么办,总不能次次叫人过来。你没看到他装x的样子,我简直想一盘子拍死这只地鼠!” “我今天跟陆存遇一起吃的午餐,他接的我,我就没开车,就这么一个车钥匙能给你,好险!苏青今天请了病假,也帮不了你。”江曼转头看夏薇怡,却瞧见不远处街上的大楼此时黑烟滚滚,街上也由远而近传来火警消防车的声音。 夏薇怡也看到了,拉着江曼说:“究竟哪一栋大楼着火,我家邻居在那附近楼里有生意!过去看看!” 江曼和夏薇怡没有继续等出租车,去了现场。 现场救火的人拉起了警戒线,让无关人员让一让,火势正凶以免受伤。 tang 夏薇怡打给了邻居,邻居家跟自己家的关系特别好,打了半天,夏薇怡微微拧眉地看着里面:“怎么办,我打不通。” “别急,午饭时间人也许在外面。”江曼和其他围观的群众站在一起,手扯着夏薇怡的胳膊,人群密集,也要防着万一有趁乱混在围观人群里的小偷。 救援现场一片混乱,夏薇怡只能祈祷自己家邻居没事,别被大火困在里面。 大楼里面走出一个消防员,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脸上有点脏,回头朝大楼方向嘴里一遍遍地哭喊叫着:“妈妈,妈妈。” 消防员刚把小女孩放下,小女孩就回头又要往里跑找妈妈。 “小朋友安静站好,叔叔才会把你的妈妈带出来。不站好,叔叔不带你的妈妈出来!”声音浑厚严肃。 小女孩吓得立刻憋着嘴不再哭,无辜的看这位冷酷感十足的大叔。 江曼和夏薇怡站在原地,全听见了,接着就见那消防员把小孩子重新抱起来,转了一圈,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照顾她一下。”消防员把孩子放下。 他挺急的,放下孩子给江曼就又跑进了火场里,争分夺秒的样子! 江曼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前安慰:“别哭,跟阿姨在这里等妈妈出来,不哭妈妈才会出来的很快,明白吗。” 小姑娘抽泣着,乌突突满眼泪水的盯着大楼。 江曼在想,这个消防员认识自己?怎么把孩子直接送到了这里?他只是随便找一个围观群众帮忙照看孩子?交到她这里未免也太放心了。 夏薇怡也帮照看着这个孩子,盯着消防员带出来的困在里面的人们。 江曼忽然想了起来,这个人是冯原?冯安雅的哥哥,陆存遇的那位大舅子就是一名消防员。 救援持续了40多分钟,江曼和夏薇怡就在原地站了40多分钟,夏薇怡打的号码一开始关机,后来提示“通话中”一直在通话中,夏薇怡松了口气,自家邻居应该没出什么事。 小女孩被妈妈带走,去了医院。 冯原朝江曼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特别脏,手上拎着消防头盔,戴着手套。他长得高高瘦瘦,身穿红色的灭火防护服,防护服采用四层结构,四季一样,他的身高,穿着这套防护服显得一点都不臃肿。 冯原对江曼说他需要工作24小时,明天下午,方不方便见一面。 江曼点头。 星期三这天江曼一直在思考,冯原找自己会谈什么事,关于冯安雅的吗,是鼓励她跟陆存遇在一起,还是劝她分开把妹夫还给他妹妹冯安雅? 忐忐忑忑的一天过去,江曼没有告诉陆存遇,只想知道冯原究竟要说些什么,如果陆存遇知道了,冯原的话一定说不成,无论什么话。 约在咖啡馆里,江曼和他每人一杯拿铁。 冯原先开口:“江曼?” “对,江曼。”江曼惴惴不安地帮他确定自己名字。 他点点头,似乎嗓子很不舒服的痛苦咳了一声:“陆菲跟我提起了你,我妹妹anya找过你的麻烦?” “还好,”江曼没有故意掩盖事实,选择说出:“谈不上找麻烦。她对陆存遇没有死心,认为还有可能旧情复燃,对我有意见或者做出一些什么行为,可以理解。但我会捍卫爱我的人,更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冯原对江曼的印象不错,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找不出毛病,他接过话:“anya有过一段痛苦经历,以存遇的性情应该不会跟你提及,存遇的家丑,是他个人曾经最承受不了的崩溃经历。” ———— (二更到,晚安,明白天再更。看到很多亲催更,mm说一下更新的问题,mm不是每天都加更,只是偶尔才会加更,在我不忙的时候。这本书的加更次数在网站内书里算是很频繁的。mm也要工作正常生活,只有周围完全清净了才有时间专心码字更新。急性子的亲建议攒文,完结再看。相互体谅o(n_n)o~) 陆存遇难以启齿的过往(1) 陆存遇的家丑,内容里一定有陆显彰,以及冯安雅,江曼接触过这两个奇怪的人。面对冯原而坐在这里,江曼不敢说自己对此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来了就说明很感兴趣,但是无论听见了什么陆家的家丑,江曼都决定逼着自己尽量装作没有在意。 冯原并没有在江曼的脸上看到期待,同样也没有看到拒绝。 他半晌不做声,一杯咖啡他已快喝完,看得出来他身体很不舒服,时不时地咳一声,模样也好像很困倦的样子。江曼如果没了解错,冯原的工作是上24个小时的班再休息24个小时,而且一不小心,消防员的呼吸道很容易受伤。 江曼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却只能忍,还好,片刻他终于开了口:“你像只是专心在等一个无关之人讲述一件无关之事。” 江曼忙说:“并不是这样。在他面前,我很怕我会不自量力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他对我碎碎念追问一些我不想说的事,我一定会很烦,渐渐跟他联系变少,再碰面直接装作不认识。或者当场吵得不欢而散。唠叨起来让人反感不分男人女人。考虑到他应该也反感这样的女人,就没有问。今天能坐下来听你说,我很感谢,真的感谢。” 江曼心里的个人感受,无法从言语上对别人绝对的表达完整。与陆存遇这个类型的男人相处,她会小心翼翼地悟一悟相处之道,首先身份不同,一个成长在普通家庭,一个成长在权贵家庭,他的家庭想也不会简单,权贵之复杂江曼自是无法企及。 坐在西餐厅里跟陆存遇谈合作谈单,跟谈恋爱有微小的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楮。 相同之处,是江曼都用了心,想方设法朝成功努力。 不同之处,是恋爱中的生活细节,谈到了一定的程度,或是说谷欠望把持不住以后的那个程度,两人生活上会更亲密,接触更多。对待爱人,肯定会卸下平日的伪装拿出真实的自己,江曼曾害怕的想象过,一些生活习惯,对事对人的观点上,自己会不会和他产生很大的分歧?以为成长的环境不同造就的人大抵也就不同。 幸运的是,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分歧,他没有绝对霸道的逼着她一味迎合他的观点,尊重与沟通做的很到位。 陆存遇37岁,他有过一段婚姻,他还有个女儿,江曼在决定跟他在一起之前就完全了解,追朔他的过去,根本就追朔不完,与其自找不快,还不如把眼下陆存遇给的快乐当成一块橡皮擦,擦掉他与别人的过去,只向前看。 江曼不想过吵来吵去的日子,父母争吵江曼见得多了。过去的陆存遇不快乐,现在的陆存遇江曼想让他快乐。年华未衰,理应享受,享受的不一定全部来自于物质社会的给予,还有乐观豁达的人心给彼此带来的愉悦。 江曼相信陆存遇是一个值得自己豁达对待的男人,因此不会考虑豁达将来给自己感情上带来的后果。 若是换做其他男人,江曼不仅不会豁达相处,开始都不会开始。一切在疑神疑鬼中继续的感情,都不会要。 冯原的嗓子像是更不舒服了,咖啡里糖没少加,对本就不舒服的呼吸道尽是坏处没有好处。 他连续喝了两杯咖啡,用它提神。 江曼听冯原说完来龙去脉一脸惨白,毫无血色,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发现手指关节全部冰凉。爱情本应很美,和爱的人相拥感觉甚是美好,为什么太多人要把感情经营的乱七八糟。证明自己魅力十足,还是真的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最后的最后,变得死不舍得死,活也不好活,困在不可要的苦中作乐里日复一日,累人累己。 冯原病的头疼欲裂,先行离开,江曼独坐在咖啡馆里消化那些陆存遇的往事。 陆存遇和冯安雅在女生一方很不懂事的年纪相识,冯原认为陆存遇那个年纪很懂事了,相反妹妹是个惹祸精,骨子里有着超出同龄叛逆女生的叛逆,行为大胆,交的朋友皆是学校里面出了名的坏女生和坏男生。 跟冯安雅自己亲口说的一样,16岁那年在被哥哥逮到狠狠打的那次认识了陆存遇。冯安雅说,陆存遇后来送了她去医院,并在医院里跟她聊着世界杯陪她一整夜。冯原说,打了妹妹,当哥哥的过后很心疼,碍于面子不愿意随后再给妹妹好的脸色,只能托陆存遇送冯安雅去医院检查。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后会发展成恋人关系。 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据他所知妹妹在跟比大两届的陆显彰在偷偷交往,家中长辈应该也都知道。冯原不确定。 冯原跟妹妹说过,陆存遇是陆显彰同父异母的兄弟,仇视 tang对方。 得知妹妹跟陆存遇恋爱后,冯原先质问了妹妹,妹妹摇头,声称自己并没有跟陆显彰交往,才16岁,出去校外舞厅玩归玩,可没有跟任何男生谈过恋爱。养母冯韵也为妹妹作证,只是见过,并没有恋爱关系。小孩子才几岁就乱谈恋爱,没有的事。 当时的冯安雅只有在陆存遇面前才很听话,他让她往左,她不会往右。 期待妹妹不叛逆变成一个正常乖巧女生的冯原,越来越觉得,好哥们陆存遇大概就是这辈子能拯救妹妹的人。 冯原讲述:陆存遇虽然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男生,但他懂事。 那个年代十六七岁的男生,长得普遍很高,高中里面长相自然纯朴的俊男靓女特别多。 陆存遇属于外表出众又很有才的男生,说喜欢他的女生能从班级绕过操场再排队到学校大门口,毫不夸张。 曾有执着的学姐为了跟他在一起,留级一年。 陆存遇的感情史很清白,这是冯原很想妹妹嫁给他的原因,感情从高中开始培养,有他监督,外加陆存遇的不花心不滥情,妹妹将来的幸福一定稳固。 如果不是冯原说起,江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生活在1994年里的陆存遇有个单纯的幻想,他才16岁,受《佐罗》影响很深,幻想过永远离开复杂的陆家,不看爷爷脸色,不被束缚。某一日睡醒发现已经到了另一个时空,变成一个骑士或是独行侠客。 他曾经是冯安雅生命中的骑士。 陆存遇频繁的带冯安雅出入陆家一些重要宴会,谁的生日,谁的婚礼,等等家族内部的宴会、没人阻止得了这个叛逆的陆二公子,在长辈眼中,跟在爷爷身边的陆显障才是懂事成器的陆家大公子。 冯安雅对热闹非凡的场面并不怯,真正怯的是,无法融入陆家真的与那些昂着高贵头颅的男女谈笑风生。 冯安雅催促陆存遇要先订婚,冯原认为,妹妹可能认为无法融入陆家是因为陆家人瞧不起她没背景的小女生。成了陆存遇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陆家才是真正的摇身一变,不再被人当成陆存遇只是跟她玩玩。 这个婚,陆存遇没有订。 他很负责的把理由在冯安雅和冯原兄妹二人面前说清楚,陆家,虽然是他出生的地方,但他不会长久依靠。 陆存遇有他很长远的打算,不愿让冯安雅跟陆家较劲,他都不较劲她较劲干什么。即使较劲也不留在陆家,去外面,用自己以后的成就跟陆家较劲。而冯安雅认为,权贵子弟还要靠自己的家庭,靠不了自己,当然,这话冯安雅对哥哥冯原说过,并没有对陆存遇说过,怕惹陆存遇不高兴。 两人稍微冷战了几天,冯原让妹妹去主动找陆存遇,本身16岁提议订婚就是在逼他这个在陆家没地位的闲散公子哥。陆存遇敢订婚,他爷爷会把他打个半死,陆存遇当时在陆家生存心里记了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只想跟陆显障相安无事的过完他的高中生活,不闯祸惹事因自己而给妈妈和弟弟带来其他灾难。 冯安雅是他想保护的家人,他说对她很爱很爱,也很珍惜,希望妈妈弟弟还有一个冯安雅,都成为陪伴他一辈子的家人。 只相处了一年,陆存遇被爷爷扔进军校。 没过多久,本就对陆家绝望的陆存遇,听闻冯安雅在陆显彰生日的那天晚上被陆显障侮辱。没人敢准他出去,他只能逃出军校! 陆存遇难以启齿的过往(2) 冯原说,陆存遇逃出军校人就无影无踪了,担心陆存遇的人猜测,他可能想办法直接悄悄回了青城。 冯原得知后很担忧,问了一圈,却又谁都联系不上陆存遇这个人。 陆存遇心里对陆家本就有很多的恨,恨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恨父亲,更恨爷爷,现在出了冯安雅这件事,算是彻底激怒了他糌。 他在乎冯安雅,特别在乎。 军校里的生活第一年他并不适应,第二年稍好,第三年才算彻底爱上这里。他倔强的并不愿意对其他人承认,其实,他来了军校半年便适应了军校生活,特别有纪律性,但真的苦。冯原算一个陆存遇能说真心话的人楮。 当年陆存遇的爷爷说一句话,这边万事照办,因此陆存遇的待遇比别人残酷许多倍。 各个军校在管理上都稍有不同,陆存遇在军校的期间不比如今的军校生。加上他爷爷特殊交代,一切通讯工具百分百禁止他用,给他安排单独住一间宿舍。其他宿舍的人根本不敢接触他,知道他身份不同,讨好不敢,怕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一旦发现有人跟陆存遇之间发生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情,处理是非常严格的。 冯原说:陆存遇每天训练,上课。文化课,军政课程学习,过的充实却痛苦。训练很苦,每天早晨6点起床,陆存遇经过一个学期的训练,体能发生很大变化,同时也瘦了16斤,看着可怜。 别人一个月回一次家,他却不能。 别人偶尔可以跟家里通话,他也不能。 他爷爷心情好了,会主动联系他,而他却拒绝接听父亲爷爷的来电。 军校里基本上都是同龄的男人,时常也开玩笑的聊起各自感情问题。陆存遇会听到别人说起他们的女朋友,谁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糟糕,训练很没精神,他都知道。他对冯原说:“我想你妹妹了。我不在身边,又学坏了没有,被人欺负了没有,想我了没有。” 训练后有人劝失恋的室友:“看开吧兄弟,你在这一个月一个月的了无音信,女人跑了不是他妈很正常的事?” 陆存遇也听见过正能量,有人跟自己的小青梅始终甜甜蜜蜜。 陆存遇对未来大舅子说,他信任冯安雅,还能有人比他更对她好了吗? 冯原对江曼说:“当时我们的年纪二十岁不到,存遇说话,我一般不太深想,现在仔细琢磨,也许存遇并不信任我妹妹。信任他就不会总重复的说起,经常挂在嘴边上,那是他自己提醒自己,记得要信任女朋友。” 陆显彰生日晚宴在校外举行,关系要好的同学齐聚,冯安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同学叫了过去,到了才知道,那是其他女生为陆显彰包场的奢华生日晚宴。准备要走,却被陆显彰强行制止,她是女生,力气抵不过陆显彰,没人敢阻止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陆显彰不知真醉假醉,玩心大起,提上裤子完事儿以后打开门让同学们观看。 冯安雅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哭着看向陆显彰离开的背影。 陆显彰的这些同学,平日里说话做事都要顺着陆显彰来,他不乐意听的,一定没人敢说一个字。冯安雅跟陆显彰陆存遇这对兄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私下里说的多难听的都有。 “冯安雅真有能耐,一女伺候了两个姓陆的男人,还是兄弟。” “大哥上了未来弟妹,弟弟怎么想?” ——这些话后来冯原亲耳听到。 事发当晚在场的都是陆显彰同学。冯安雅受不了这种侮辱,回家哭诉,誓要闹大让陆家颜面扫地。 冯韵去找了陆家,说什么都要讨回一个说法,怎奈陆家没有给出任何说法。 陆显彰的爷爷偏袒爱护孙子,对冯韵说,你这个女儿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勾搭存遇,现在说不定又勾搭显彰! 冯韵辩不过陆家老爷子一味袒护孙子的心。 冯韵告诉女儿冯安雅,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同学好几个都亲眼目睹,很快圈子里会传开,倒是不会传的多远,但这声音留在圈子里供人消遣也实在够受的。不过,也不能报警真的跟陆家撕破脸,吃亏的准还是冯家这边。 冯韵派人通知了身在军校的陆存遇,既然陆家不给说法,他陆存遇身为冯安雅的男朋友,总该给个说法。 冯韵 tang事后对冯原说,当初只想让陆家不痛快,毕竟陆存遇才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孙子,比那个私生子高贵不知几分,怎么都亏待不了安雅,一定会给安雅争回一点面子。否则让安雅以后在这个圈子里怎么见人。 陆老爷子当家,陆存遇的爸爸那些年根本说不上话。 冯韵觉得,凭借自己跟陆存遇爸爸的交情,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陆存遇逃出军校就自此消失了,消失了十一天。本是留在陆家附近等他回来的人也撤了,不再防备。 陆老爷子担心孙子伤人,把他送到军校就是因为他跟陆显彰起了争执,下手很重! 十一天不见人踪影,陆老爷子也着急,毕竟是陆家孙子,派人暗中去找,挂心可能在外头出了什么事。 逃出来的,往青城回哪有那么容易。 穿了便衣还好,如果没穿便衣,被警察发现或有人举报,认出是军校逃走生但不知身份逮住伤了怎么办。 陆存遇想回青城好比通缉犯要跨省逃亡一般艰难。唯一比通缉犯好的一点,他不至于被通缉,陆老爷子只托人吩咐下去暗中找他。 陆存遇消失的第十二天,陆显彰要出门,他并不惧怕陆存遇,只是爷爷害怕两个孙子闹开,长辈收拾不得烂摊子。 兄弟相残,这戏码长辈哪一个能不忌讳? 就偏偏在陆显障出门这天,陆老爷子认为陆存遇没回青城这天,陆显障碰上了真的回了青城的陆存遇。 陆显彰只对陆存遇笑,两人一句对话没有。 陆显彰的那双眼睛江曼见过,更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带着骨子邪气,毫不正派。 陆显彰自己也没料到那天会被废了一双好腿。小时候陆存遇打不过他,毕竟陆显彰大他两岁。长大以后,动起手来基本就不相上下。 陆存遇军校里没白训练,陆显障变得不再是陆存遇的对手。 陆老爷子不放心陆显彰自己出去,后派车和人跟着,等到车和人到了,下车,陆显彰躺在地上就剩下半条命。 地上全都是血,一点点的渗透进了路面里。 陆显彰被救回了一条命,双腿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在治疗观察当中,医生只敢说痊愈的机会渺茫,医生不敢跟陆老爷子说实情,因为老爷子怒意正盛。 陆显彰腿断了以后冯韵特地到医院看望,至于谈话谈了什么内容,冯原并不清楚,事后也是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拼凑来的。 陆家的事外人不好参与,只能等一个结果。 冯安雅日日等待陆存遇来冯家,不久他真的来了,那是回青城后他第一次去见冯安雅。推开冯安雅的房门,没见到人,床边地板上有红色血滴,他掀开被子便看到脸色和唇色都苍白的冯安雅,她自杀了。 冯安雅无法面对陆存遇,她觉得自己很脏。 冯韵在楼上得知后哭着送了女儿去医院,陆存遇一直陪伴,抢救中冯韵说了他没回来这些天安雅的精神状态,恍恍惚惚,受了惊吓睡不着觉,连续多天不怎么吃东西。又拿出了冯安雅被侮辱后到医院检查的一些单子,下体受伤,身体上也有伤痕。 在医院里,冯韵当着陆存遇的面狠骂了一顿陆显障,这侮辱的过程可想而知有多暴力,身上多处淤青还未消退。 陆存遇看到了冯安雅身上的淤青,第二天进病房冯韵当即扯开女儿的衣服给他看。冯安雅因此又哭了一通,不愿意再活着,冯安雅觉得自己无法面对生活圈子里的这些人,根本就抬不起头。知道这件事的人那么多。 冯原说:“那个时候,陆存遇不要我妹妹,我妹妹肯定死了。” 陆存遇难以启齿的过往(3) 陆存遇为了让冯安雅不再干自杀这种傻事,继续有尊严的活着,娶了冯安雅。 冯原坐下来跟陆存遇认真谈过,不想他意气用事,年纪不大,冲动过后难道要离婚收场?性格上彼此了解多少?急于结婚是不是有人背后怂恿? 冯原知道自己妹妹骨子里什么性格,陆存遇未必真知道糌。 冯原担心,陆存遇是要跟陆家长辈对着干,你们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干什么,你们见不得我跟谁在一起我就偏娶楮。 冯原的一切疑问,陆存遇全部进行了否定。 他想娶冯安雅只是想对这个女生负责,爱她呵护她,一直一直。 陆存遇下定决心结婚那晚,跟未来大舅子冯原聊了很久,他说,自己一开始追求冯安雅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追好哥们的妹妹,他就做好了负责一生的打算,当然,出现不可抗力的条件除外。 他过的很凄凉,妈妈也是,又碰上这样一个命运不太好的女生,他觉得就该是一伙人,应该走到一起。 一个特别叛逆的女生,渐渐变得温顺在他怀里很听话,他说,那段日子他很开心。 冯安雅彻底变好了,不会再去舞厅跟陌生男人跳舞,不会跟坏女生们挤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抽烟,不会再画着浓妆,不会穿一身奇装异服行走在学校里。 陆存遇给过她钱,很多的钱,让她自己去买一些好的衣服,好的衣服不一定是露的衣服,天冷,把自己包的严实一点。 冯原说,陆存遇对冯安雅说的这些话,安雅真的很感动,拿着那些钱回去找哥哥,问哥哥,这些钱我应该用么。 冯原说,该不该拿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数。 后来,冯安雅用了那些钱。 身上穿着低调的名牌,全都是按照陆存遇的喜好买的,平底帆布鞋,牛仔裤,牛仔马甲,里面女生穿的衬衫。 那个年代的女生打扮跟现在的女生太不一样。 冯安雅对哥哥说,她受不了别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很怕那是知道自己被侮辱的人,疑神疑鬼。但是,冯安雅穿着陆存遇给的钱买的衣服,身上一切都是用的他的钱,她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陆存遇还要她,别的女生再趾高气扬她们也没拥有陆存遇。 陆显彰侮辱了冯安雅以后冯安雅一直没有报警,报警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陆家的人侮辱了人恐怕会反咬一口被侮辱的人。 陆存遇弄残了陆显彰一双腿,这件事很严重。 陆显彰受不了这个打击,要求他的爷爷必须把陆存遇送到监狱,要为他这一双腿买单。最是无情,莫过于陆家老爷子那种人了吧。陆显彰腿残了以后明显地位下降,陆老爷子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陆存遇和陆行瑞身上。 陆行瑞在北京读书,来电里说明不会再回青城发展,北京那边有陆家亲戚,陆四叔四婶当年长住在北京。对外那些不熟悉陆家的人,陆行瑞只说四叔四婶是自己的父母。陆行瑞只认自己大哥陆存遇,父亲可有可无,母亲昏迷以后兄弟二人一直是四叔四婶照顾得多。 爷爷在世,奶奶心急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 陆存遇要跟冯安雅结婚这件事很快在圈子里传开,女生嫉妒冯安雅,觉得一直破/鞋还有人要,真是稀奇。 难道陆存遇不知道冯安雅被陆显彰侮辱过? 男生们沉默不言,早已看陆显彰不顺眼很久了,终于陆显彰倒下了。但他们对陆存遇忌惮几分,虽然不清楚陆显彰到底怎么断的腿,却隐隐觉得这事跟陆存遇脱不了干系。陆家说陆显彰出了车祸,双腿断了,背地里鬼才会信。 陆存遇说服爷爷和父亲准许他娶冯安雅为妻,废了一番唇舌。 婚姻大事,没有爷爷和父亲的帮忙他自己根本办不成,他的合法结婚年龄不够,不能登记结婚,这件事只能爷爷和父亲找人帮忙处理。 他手里有筹码,便是自己,爷爷很希望陆家有个孙子未来能撑起整个陆家,这个撑起陆家的人,爷爷要在死之前亲眼看着他成才。 陆存遇的要求是,如果结不成婚,他永远不会再回到陆家。 陆存遇挨了打,老爷子一巴掌打的很清脆,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不光老爷子打,老爷子还吩咐了部下的几个人一起打,往背上打,别打残废了就行。直说把这个畜生打 tang醒了为止。 怎么打,没有打散陆存遇要跟冯安雅结婚的心。 陆存遇没想过这辈子的妻子还能是其他女人,即使没有做好当丈夫的准备,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丈夫,他也要先结婚。不能一切都让冯安雅一个女生承受,他怕她承受不来,怕她等不起,把她牵扯进来招了陆显彰的恨。他要回到军校,难道留下没有名分被人侮辱的冯安雅让人取笑? 当年的他,一心想要保护那个他喜欢的女生。 他心里很苦,能咽下苦楚接受被侮辱的冯安雅,但他也希望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他的女生完整的还是他的女生,任何人不准碰一根头发。他轻狂了一回,不知这举动是堆积了多年的怨恨爆发,还是只为冯安雅。愤怒的打断了同父异母哥哥的双腿,爷爷很快封锁消息压下了整件事,只为留下一个完整的能行走的陆家子孙。 他坚信自己可以守住初恋的美好,一生的爱。活得很累,从大哥来到陆家的那一天开始活的就累,他只愿意为了两个女人不知疲惫的奔波在这世上,奋斗给她们最好的一切,一个妈妈,一个冯安雅。 陆家老爷子最后妥协,拗不过孙子陆存遇。 冯原有跟养母和妹妹一起过去陆家吃饭,饭桌上,陆老爷子就表达了对冯安雅的不满。趁陆存遇上楼接电话的空隙,对冯安雅:“我的孙子你配不上。结婚我们陆家不会张扬,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好,不可以再教唆我的孙子回来为你说话。哪怕有一分对你喜欢得起,我也同意,风风光光的让存遇娶你为妻。” “我哪里做的不好呢?”冯安雅问过陆家老爷子。 老爷子回的直接:“长得一脸风尘样。” 冯安雅听完黑了脸,但看到楼上接完电/话下来的陆存遇,忍住了。 冯原跟江曼聊起这些,提起陆老爷子这个人,直说那个老爷子很没有素质,说话直接。江曼听了听,大概懂了,冯原言辞上说的很隐晦,意思就是说陆老爷子自己年轻时风流成性,怀里搂过的风尘女人无数,准能装满一个古代的“怡红院”了。 接着儿子随了老子,陆存遇的父亲又是这个德行,风流债无数。陆存遇的父亲在二十几岁那个年纪的时候,娶了老婆,陆存遇的亲生妈妈,据说在娶陆存遇妈妈之前,外面就有两个女人,养着,但不会娶。 婚后外面女人也不断,那个年代,圈子里有权有势的人都养着不少女人,十个里找不出一个干净的,都有没名没分的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 陆显彰的妈妈,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冯原跟陆存遇的弟弟陆行瑞也熟悉,关系不错,三个人在一起喝酒,会聊起怎么都不交女朋友,就存遇谈了冯安雅这一个。 陆存遇瞥他一眼:“谈着谈着,发现是我们兄弟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处理。逮住扔到老头子跟前,气死我风流爹么。” 冯原:“……” 陆老爷子吩咐儿子,叫人快速处理了孙子陆存遇登记结婚的事情。 冯安雅变成了陆家的儿媳妇,变得做事说话开始有底气。不想新婚之后陆存遇就离开了陆家,回了军校,冯安雅伤心了很久。 陆存遇安慰她,马上毕业了,必须回去,男子汉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他青涩的,其实很想吻一吻她的脸颊或是额头,却不好意思。 男人的话题,只有男人们能交流。 陆存遇回到军校以后弄了手机偷偷用,这一次却因祸得福,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用,要顾及其他用不上手机不能跟女朋友随时聊天的男同志们。 重新回到军校的陆存遇,可以偶尔回青城看望冯安雅,她在读书,已经读大二了。 冯安雅不经常住在陆家,心知陆家人都不喜欢她,尤其奶奶,认为她就是折磨自己宝贝孙子的一个祸水。 合法夫妻,见了面陆存遇却没有碰她就再次离开。 相处的时间里他只跟她聊天,聊一聊军校里的事情,听她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婚后两个人没有发生关系,亲密大大不如婚前,冯安雅伤心欲绝,又开始不好好读书。联系那些以前的姐妹,以此隐晦地威胁陆存遇回来青城,不要继续留在军校里。 陆存遇很愧疚,他只能跟冯原说,他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结婚结的太突然,还不适应自己已经有个妻子的事实。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无心男 女的那种事,并不是介意他的妹妹陆显彰碰过太脏。 他发誓真的不是。 那个年纪的陆存遇,认为“性”是一件神圣甜蜜的事,不该匆匆,等他毕业安排稳定了,再做不迟。 新婚后第三个月,他在军校里觉得冯安雅情绪不对,聊天中听得出来。 毕业分配开始忙碌,他回不了青城,去了一个外省配合领导。辗辗转转四个月才回到大陆回到青城,他晒黑了很多,但精神气十足。 陆家客厅里看到大着肚子的冯安雅,他整个人不会动了。 陆存遇一度以为这是玩笑,婚后没有发生关系,他没有活在梦境中,见面次数有限,自己碰没碰过难道自己心里会没数。 七个月的孩子,是谁的。 陆存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指着冯安雅,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修长手指微微一直在发抖,眼神凶狠地指着冯安雅,最终却一字问不出。 江曼听到冯原讲述这里的时候,想到的孩子是“陆菲”。 按月份也能分析出孩子是陆显彰的,留到七个月还在肚子里,是冯安雅想生,还是陆家长辈逼着冯安雅生。 但是,孩子在冯安雅的肚子里,她不想生,随时都可以去做掉。 陆显彰残疾了,这辈子废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求陆家长辈和冯安雅,一定生下他的孩子。所有人包括时隔十多年听见此事的江曼,都猜出七七八八,陆显彰这大概是在报复陆存遇。你娶了我玩过的女人,但你并没有笑到最后。 陆显彰不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至今也是。 冯原接下来话不出江曼所料,冯安雅执意要生下陆显彰的孩子,七个月了,不会引产不会不要。 陆存遇和冯安雅在陆家楼上房间里谈了很久,任何人没有干预。 走下楼的陆存遇只丢下果断的两个字:“离婚!” 陆存遇难以启齿的过往(4)【第三更】 陆存遇这一趟回到青城逗留的不久。 每一次陆存遇回来青城,冯原得到消息后都会一起回来青城,自己妹妹安雅给陆存遇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得知妹妹安雅同意生下陆显彰的孩子,冯原开始对自己从前希望妹妹安雅嫁给陆存遇的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一天傍晚,冯原看到陆存遇抽着烟皱眉走在陆家附近,妹妹安雅在后面跟着楮。 男人面无表情,女人挺大肚子哭着紧跟,一步一步的不敢快也不敢慢,跟的很明显的小心翼翼糌。 两个人也不吵,吵了别人家听得到,丢人。 陆家刻意对身边的人欺瞒了孩子的月份,所有人都以为,安雅跟陆存遇婚后便立刻就怀上了陆家的种。 孩子早生,陆家也准备以“孩子早产”为由应付过去。 冯原是一个很刻板的人,认死理儿,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有点六亲不认的感觉,不过他也一直在学会变通。 看到妹夫妹妹这样相处,他找了陆存遇谈话。 结婚离婚都不是一件小事,不能儿戏。 冯安雅决定生下陆显彰的孩子,在冯原这个当哥的眼里,这是错误的行为,这是很滑稽的行为。他甚至想敲开妹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陆存遇对你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是陆存遇没有给你的,他都给了。 冯原约了陆存遇出来打篮球,他马上又要走了。 冯原说完想说的话,抬头见篮球场上陆存遇帅气地跳起来投篮,脸上挥洒的都是汗水,他说:“没有怨和恨,我和她发生的这些事大概都是天意。相信没有平白无故的遇见,我喜欢她,但是她的很多想法使我不能理解。上辈子欠她的,一次还清,没有什么不好,这辈子不再欠谁只当给下辈子买个清净。” 陆存遇表面上看的很淡,但是冯原眼中的陆存遇真的很苦,不同于失恋的苦。 陆存遇给了安雅婚姻,给了安雅足够的尊严,给了安雅无数呵护宠爱,做到了追完安雅就负责到底。到头来,安雅的行为让陆存遇变成了一个类似无家可归的男人。冯原印象中的陆存遇其实爱笑,后来变得不怎么笑了,眉宇间藏着诸多不快。 陆行瑞工作落实,他当哥的回来,很勉强地笑过那么一次。 那几年冯原很少见到陆存遇,他不回家,在外面专心工作哪里危险往哪里去,搞得自己像是欠了国家多少似的,不要命了。 冯原也见了妹妹安雅,打已经下不去手,安雅已经不是16岁的叛逆少女,但是思想却较比16岁更让冯原失望。 冯原质问妹妹,是否跟陆显彰谈过恋爱? 妹妹安雅低头,摇头,咬着嘴唇一个字不说。 冯原问她,是不是自愿的生下孩子,谁逼你了,养母冯韵跟你说过什么,又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冯原的疑问没有得到答案,妹妹安雅一字不说,只是哭。 她说,不想跟陆存遇离婚,这辈子只认他是自己的丈夫,嫁给他真的很开心,希望哥哥说服陆存遇,希望他准许她生下这个孩子,原谅她,她保证这辈子就任性这一次,以后都听陆存遇的,完全顺从。 冯原觉得妹妹是被陆存遇宠坏了。 自大的认为陆存遇处处容忍她宠她的同时,别忘了陆存遇他是一个男人,占有欲很强烈的男人,更要男人的尊严。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被侮辱的妻子执意生下人渣的孩子。 陆存遇对冯原说,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要清楚安雅给陆显彰生孩子的原因,真的只是安雅脑子天生缺根弦么,未必吧。 离婚他是否真的舍得,没人知道。 冯原后来只是看得出来,陆存遇认为安雅跟陆显彰私下有其他关系,陆存遇觉得自己最真最真的感情被耍了个彻底。 陆存遇的难过没人能体会得到。 你在外面憔悴谁关心谁会心疼。 你绝望你孤独谁会懂你来体贴你。 你颓废你痛苦谁能靠近摸一摸你说句对不起。 陆显彰跟冯安雅的事,没人狠往出抠真就没人知道,陆显彰玩过的女人无数,有些他自己都已记不得样子。身边同学知道真相却不敢跟人说起一个字,那段日子,只要陆存遇回了青 tang城,陆显彰的好哥们睡觉都不安生,怕夜里陆存遇突然上门。 陆存遇还是找上门了。 在那个圈子里仗着老子能耐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太多,懦弱的公子哥们对玩枪的陆存遇特别忌惮,有一说一,把实情讲了出来。 冯原不知道具体别人都跟陆存遇说了什么,陆存遇过后只对他简单说了几句。 后来,陆存遇不提离婚,但是除了法律上安雅是他妻子,现实上他并不承认这个妻子。事情很快揭露,陆家老爷子没想到孙媳安雅跟陆显彰真的有过自愿的一段恋爱,本就看安雅这个孙媳不喜,听说以后更觉家门不幸,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 早产下女儿的冯安雅被彻底赶出陆家,逢年过节都不准踏进一步。 孩子陆老爷子留下了,虽是女儿,却是陆家这一代上的第一个人丁,甚是喜欢。 陆存遇对那个孩子一眼不看,陆显彰的女儿。陆存遇更恨爷爷,爷爷说到底最宠陆显彰,即使残了,仍旧背地里很宠。 冯原对于妹妹安雅回到冯家,毫不意外。 陆老爷子是个极其专横,思想也尤其自我的长辈,妹妹安雅在那边根本住不长。失去女儿的妹妹安雅并不痛苦,在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妈妈的年纪怀孕,生下女儿,丈夫有就好像没有,她很痛苦,对那个孩子也喜欢不起来。 陆菲出生,冯原其实已经离开了冯家,和养母冯韵断绝了关系。妹妹安雅的一些主意,全是养母冯韵给出的,妹妹到底是太听话还是对陆显彰存有眷恋,冯原不知。只是认为太乱,有钱人仗着有钱完全不顾道德,凭己意胡来,良心已被丑陋自私吞蚀。 他离开了,冯原开始觉得,妹妹之所以听话的按照养母意思做,就是舍不得那个肮脏的圈子,太喜欢那个肮脏的圈子。 事情牵牵扯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喜得女儿的陆显彰事业也正好。 陆家的丑陋弥漫在圈子内,没人敢说,也没人知道安雅生的女儿是陆显彰的孩子,只知道冯安雅跟陆显彰有过一段恋情。都以为这孩子是陆存遇跟冯安雅生的,毕竟陆存遇真的很喜欢冯安雅,大家有目共睹,那对亲密的校园恋人,曾经叫人羡慕不已。 陆存遇不在意冯安雅被大哥侮辱,也属正常。 冯原成为了一名消防员,就在青城,冯原不知道这是不是养母托人办的,他本意是去外地当一名消防员。 工作很忙,累,冯原跟陆存遇偶尔联系,却再没听他说起离婚的事。冯原只能靠猜,猜测陆存遇不甘心冯安雅离婚后带着女儿开心的投入陆显彰怀抱? 后来冯原得知,养母冯韵和妹妹安雅找陆家人吵了一架,去见女儿,陆家不准。吵了起来安雅什么事情都抖,包括陆存遇父亲跟几个女人的乱七八糟关系,玩弄过一对表姐妹的感情。到了这一代,大哥侮辱了未来弟媳,害的弟弟两次逃出军校,第一次野外训练没逃成功被重罚,第二次回来打断了大哥的一双腿。 吵架内容对话里,陆家的人对这些事无意否认,等于默认,因为确切的都发生过。陆老爷子照顾生气,愤怒,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局。 这里面的事情爆出来任何一件,陆家都完了。陆家表面光鲜正派,要做给很多盯着陆家的人看,陆老爷子的脾气,陆存遇爸爸的作风,在政界里树敌无数,只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人勉强保着。这个时间爆出丑事,一不注意,恐怕前一晚还光彩的陆家大家族,第二天一早太阳升起就会瞬灭,再起不来,间接连累其他陆家的人。 冯安雅事后手里拿着这份证明陆家人无耻的证据,保住了一纸结婚证不消失。冯原认为妹妹安雅这一举动,才让陆存遇对她彻底失望,不再认为她是脑子缺根弦单纯的傻瓜,而是认为,她也许一开始就只要一个跟名门男人有关系的身份。 恋爱中她爱不是对方,而是只爱一个他的身份。 二十几岁,陆存遇从那开始知道政界的可怕,一夕崩塌的传奇家族不是没有,越是厉害的人物,出事以后越是凄惨。他想要放弃现在的职业,为了妈妈,弟弟,不服输的一口气,再重新选择一条路。 陆存遇难以启齿的过往(5) 据冯原所知,陆存遇在他人的帮助下顺利以借口卸下职位出国以后,养母冯韵才开始有了“盛韵装饰建筑”这家公司。 第一个拿下的是政府大楼的工程,因此“盛韵”名声才起。 生完孩子养好身体的妹妹安雅也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学习设计,几年以后进入养母冯韵的公司正式工作糌。 养母冯韵究竟哪里来的钱自己开公司,且做得顺风顺水,冯原并不清楚楮。 关于妹妹安雅录下的那段视频内容,冯原没有看过,放在什么地方更不得而知。陆家的人基本都听过,也看过,陆存遇不愿再提起。 陆存遇不在身边,冯原觉得妹妹安雅真的就不学好。 陆存遇在国外偶尔才回国内一趟,他却不见安雅,不联系安雅,安雅每次都要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陆存遇的踪迹。这让安雅感到很疲惫,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安雅仍旧挽不回陆存遇的心,跟校园里认识的小姐妹们又联系在一起,喝酒,跳舞,抽烟,戒了的每一个样都捡了起来。 有时听说陆存遇在国外恋爱了,安雅会哭闹。冯原记得有一年春节,陆存遇没有回国,听说在国外跟女人同居,并且见了女方家长,因此不回国过年。 安雅又闹了一回,新年夜一整宿都在外面的大街上晃荡,冷冷的天气喝的烂醉。 陆菲一天天的在长大,安雅不管,失去陆存遇以后她开始痛恨这个孩子,更加痛恨孩子的亲生爸爸。 冯原非常无奈,帮不上任何人的忙,苦果都是自己种下的! 冯安雅开始对哥哥大喊大叫,她说,真的很害怕陆存遇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很害怕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冯原看着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办,妹妹坚信陆存遇仍旧爱她,不回国只是跟她怄气,自己弄了一份证据威胁那个看似正派的陆家,不过是给陆存遇也找了一个台阶下,她觉得陆存遇还爱自己,舍不得自己,碍于面子才要离婚。 现在用家丑视频拖着他,他也一定很乐意看到,等心理的障碍磨没了,他一定会重新接纳她的。 冯原却从不这样认为,他了解陆存遇。 不是彻底放弃失望,不会提出离婚。 相反,冯原觉得自己真是刻板的没救了,看着如此疯狂状态的妹妹,他倒希望陆存遇真的在国外展开一段新的恋情,找到幸福,以后回国不回国不管,幸福就好。 至于自己妹妹安雅,在这段感情里自幻自想自生自灭吧。 陆存遇不怨,只说自己活该,但是冯原替陆存遇来怨妹妹安雅向一个男人索要的太多,他本可以给你无限温暖,你却偏偏向他索要他宝贵的尊严,拿去与他的仇人一起践踏。 冯原对江曼说:“存遇25岁那年回来青城一次,当时他还是军人,并没有出国。我亲眼看着他跟我妹妹安雅争吵了起来。我妹妹哭着求他别再提起离婚,孩子已经生了,能怎么办呢。现在做的一些卑鄙的行为她也不想的,只是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我妹妹的原话我不得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存遇说,你要喝我的血我都可以每天供着你,你生下他的孩子,这比喝我的血还要我命。” 江曼想起了25岁的陆存遇,穿着迷彩服在一辆军用车上换衣服,火车站的一面之缘。 江曼也想不起陆存遇的表情,他抱起来例假的自己到医院,那个时候他跟冯安雅吵过架了吗,还是没有吵过呢。 真的算得上差点要了他命吧。 冯原还说,陆存遇回国以后再见面好像变了个人,随着年龄在涨,他男人成熟稳重的一面愈发明显。 冯原遗憾的是,回国开始自己事业的他身边没有女人,圈子里传说的他在国外的恋爱一次没有成功?也有人说他可能就没有谈过恋爱,只是讨厌冯安雅的人故意胡说,纯是为了让一向高傲的冯安雅嫉妒抓狂。陆存遇的生活究竟什么模式,青城这边没有人亲眼看见。 陆存遇常年生活在国外,很多同龄的圈子里人都开始猜测冯安雅已经被抛弃了。 男人嘛,尤其这种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成熟起来以后最先娶的那个老婆哪里栓得住。维持婚姻在外面风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很多讨厌冯安雅的女人都是这个观念。 陆菲在一天天地长大,在家中,刚会说话的陆菲竟然会一声声地叫“大伯”了。 tang陆存遇很少回去陆家,即使回了,也不会抱一下碰一下陆菲,陆菲太小,知道这是自己的爸爸,就扯着爸爸的衣角撒娇。 通常陆存遇会站住,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这个陆显彰和冯安雅的女儿。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陆存遇和朋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他在国外认识的同行较多,财力上完全不用担心,一开始他出的仅是一个精明脑子。 再加上陆家当时的权势,他回到青城以后可以说是青云直上。 褪去二十出头青涩模样的陆存遇,第一次在媒体面前亮相,身边就带着懂事的小陆菲,众人听小道消息知道那是他的女儿,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第一次把陆菲带出来以后,他便把陆菲保护的很好,不被人知道。 陆显彰再也幻想不了夺回女儿。 家丑不爆出来的情况下,陆显彰毫无理由抢走陆存遇身边的这个可爱小女孩儿。 冯原只是一名小小的消防员,但是他在单位里没有默默无闻,领导提携,只是他怕一切提携都是有人花钱做的,不相欠冯韵任何人情,他屡次拒绝。 久而久之,开始算不清自己劳动了多少,究竟应不应该往上升一升职位。 多年过去,性格仍旧刻板的够可以。 冯原甚少接触冯韵和陆家的人,除了好朋友陆存遇,他看着陆存遇把陆显彰的女儿养在了自己身边,不归还给陆显彰。 而已经上学的陆菲,只认准了这个爸爸,大伯对自己再好也只是大伯。 冯原这个舅舅哭笑不得,怎么办,陆存遇当爸爸当的很矛盾纠结,冷硬的性格也被懂事的陆菲一天天变得温柔。 从一开始对女儿的学习成绩不屑一顾,到开始去开家长会,辅导功课。 陆菲很怕爸爸再不要自己,爸爸不高兴她见妈妈和大伯,她就不见,从小跟妈妈不亲,跟爸爸不亲,但是,陆菲觉得抓回不要自己的爸爸才最主要,妈妈没有不要自己,只是不住在一个房子里而已。 陆存遇的这些过往,都是冯原知道分析讲给江曼听。 江曼不知道这里有多少真,多少假,但是,凭冯原这个看上去真的很死板的性格,应该不会说谎骗人。若是有事情不实,大概也是冯原分析不对,或是受骗。 冯原也直白对江曼讲明,自己来说这些的目的,一方面是希望江曼跟陆存遇安心的在一起,善良一点,不要做一个再次让他失望的女人。 另一方面,冯原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往后不会少了想方设法接触江曼,不死心了这么多年。冯原希望江曼理智应对,不要太绝情,那毕竟是他的妹妹,再怎么不好,也是亲人,如果他的妹妹做错什么了,可以告诉他这个哥哥,他会管管自己妹妹。 陆存遇当年真的喜欢妹妹安雅,娶了被侮辱的妹妹安雅,因此妹妹安雅更对陆存遇这个男人执着的念念不忘。 江曼对冯原也表了态,会有分寸。 陆存遇这些过往给江曼带来的震惊不小,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江曼轻叹,把这些感觉深埋在了心底,表面上没有什么的走出咖啡馆,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白的小西装,黑铅笔裤,高跟鞋,单肩包,江曼拨了一下长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想见陆存遇,很想抱抱他,吻一吻他。 出租车停下,江曼打开车门坐在了车后座。 头回结婚改了,下回结婚再把它改回来 大街上行驶中的出租车里,江曼打给了陆存遇,很快接通,江曼轻声地问他:“你在哪里?” 仔细听能听得见他那端有翻阅纸张的声音,听见他说:“我在公司,你呢?” “出租车上,马上到你公司找你,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他点头说“好”糌。 江曼听完就低头按下了挂断按键。 先告诉了出租车司机师傅转去陆氏投资大厦,就在xx航空公司大厦对面不远。司机师傅点头。江曼叹气,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出起了神。 陆菲竟然会是陆显彰的女儿。 陆家这些丑事当中,最最无辜的莫过于如同一张白纸般来到这世上的新生命陆菲。不怪陆家人不敢说出当年的事,如今16岁的陆菲若是知道自己乃大伯和妈妈的“丑事产物”,怎么会接受这个难堪事实楮。 大人还好,早已面对并接受。 按冯原说的,冯安雅实质并不喜欢女儿陆菲,还曾很过陆菲的到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冯安雅对陆菲的关心更是聊胜于无。 江曼再次叹气,不懂,既然恨,为什么要生。 江曼的脑子里特别的乱,假设当年冯安雅偷偷地去打掉这个孩子,不被陆家的人知道,不被陆存遇知道,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一切,冯安雅现在可能还是会被陆存遇呵护在婚姻中无比幸福。 出租车抵达陆氏投资大厦,江曼给了钱下车。 江曼从街边往大厦门口走的时候,经过喷泉池,喷泉池旁边停着一辆跑车,江曼看到大厦门口另一侧走出来一个女人,黑色套装,长发随风飘扬,手里拿着的文件塞进包里,接着上车,独自驾车离开。 她是上海的那位戴茗。 跑车从另一侧离开,戴茗没有看到这一侧站立的江曼。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这个时间从大厦内离开的人只能说是“加班”。戴茗什么时候离开上海来了青城,江曼并不知道。 怀着有点闷闷的心情江曼准备上楼,陆存遇之前告诉她,到了记得打给他,他下来接。但是江曼现在懒得打给他。 大厦一楼里有两名保安站着。 “江曼,来之前跟你们陆总打过招呼。”江曼对保安说明白来意。 保安了解这位江曼小姐跟陆存遇关系匪浅,陆存遇事先让秘书交代过,保安点头,很恭敬地给江曼按了电梯。 江曼走了进去,转过身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对两位保安说了句:“谢谢。” 陆存遇工作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在,茶几上散着一堆文件和别的纸张,秘书孟迪正蹲在茶几前小心整理。陆存遇拎起西装外套正往出走,视线正好撞见江曼。 “忙完了?”江曼问他。 江曼接过陆存遇伸手朝自己递过来的西装外套,他的眉宇间流露着疲惫,站在电梯门口点了根烟,转身问她:“晚餐吃了吗?” “还没有。”江曼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两个人离开大厦,那两位保安还在一楼守着,手中拿着电棍,对电梯里走出来的陆存遇礼貌点头:“陆总。” 陆存遇隐约地“嗯”了一声,直接往外走。 江曼怀里拿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般人眼里都会想歪了。 江曼上了陆存遇的车,很快离开。 “今天加班?”江曼在车里起了话茬:“我看到了戴茗,上海那个,不过她离开的很,没来得及跟她打个招呼。” 陆存遇点点头,视线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是她。” 江曼没再言语,这时陆存遇一边开车一边把目光投在江曼的侧脸上:“戴茗下午以出差之名过来青城,晚上才有时间到我这转一圈。我忙的脱不开身,她就先走了。等她正式过来我的公司,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江曼点头,在看到秘书孟迪也在楼上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在意了。 会有点醋意,主要是因为上海见面那个吻的打招呼,加上今晚下班时间戴茗又出现在陆存遇这里。 说得清楚,江曼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就不介意了。 陆存遇虽说不是阅女无数的男人,但是他也看得出江曼对待感情上的最敏感之处,他能理解。江曼跟江斯年在一起十年,从不怀疑,造成了后知后觉惨被抛弃这个后果,再面对新的感情,加倍小心是对的。 晚餐两个人在餐厅匆匆吃了一口,便急于躲回公寓里享受二人世界。 江曼身体不便,所以两个人只能看电视随便打发时间。 陆存遇躺在沙发里,江曼被他扯着趴在他的身上,脸颊被迫地枕着他衬衫下的温热胸膛,手指抚摸着他宽厚的肩膀。电视里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两人时不时地扫一眼,不感兴趣。陆存遇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把江曼完全压在怀里。无时无刻想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只明白身旁有这个女人一直都在。 江曼问他:“你一个 tang37的男人,究竟怎么熬过来的。” 陆存遇嗤地一笑,一手枕搁在脑后,一手往下,恶意地揉了揉江曼紧身铅笔裤里包裹的臀:“早就说过,肾不太好,不熬也不行不是。” 江曼也笑:“是吗,我看你倒不像肾不太好的。” 江曼声音轻轻的,女人柔柔的气息就在他的鼻息间,弄的陆存遇半个身子直酥,他接着辩驳:“感情青城这么多男科医院,都没本事开着门玩儿呢?” “嗯!你肾不好,很不好。”江曼边说边在他怀里忍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哪有男人口口声声强调并且要别人也承认他肾不好的。 江曼又说:“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吧,证件照上帅不帅。” 他顿了顿,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应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我帅不帅就在你眼前,随便你摸,随便你看。” “我就想看一眼你身份证上的照片。”江曼跟他较起劲来。 陆存遇蹙眉,无法,只得把身份证亮出来给江曼看一眼,江曼看了看证件照,怀疑他是不是直到照满意了才让人往上用的,就是很帅。 江曼的视线看向身份证另一处,眉毛皱了一下:“身份证上,你怎么,显示已经39岁了……” 陆存遇瞧也没瞧那身份证,闭着眼眸,微顿了顿说:“结婚,没到合法登记注册的年龄,叫人改了一回年龄。” 江曼了解,冯原透露陆存遇打算结婚跟爷爷报备,挨了爷爷吩咐的一顿痛打,20岁,在那种家庭来说还是个孩子,凡事听老子的话办。没有老爷子叫人改年龄,陆存遇当时靠自己根本就办不到。 “能不能改回来了,好端端的就多了两岁……”江曼心里酸楚仍在,只能用撒娇的样子掩饰。 他当初跟冯安雅结个婚可真是没少做事。 陆存遇很吃江曼这柔到骨子里的一套,微敛眼眸,手指探向了她的內衣边缘,不咸不淡地扯了句:“头回结婚改了,下回结婚再把它改回来。一定改!” 江曼满意了。 陆存遇公寓里住了一夜,各自上班,江曼正好要把自己的车开走,汇合跟苏青夏薇怡一起吃早餐。 苏青说:“离月末也没几天了,曼曼,你争取在月尾前多拿下几个单子,攒够你跟夏夏去b部的资本。至于夏夏……” 夏薇怡害怕地看向苏青。 苏青笑了说:“你不用有压力,人往高处走,你还做你自己,没事拿点威严出来吓唬吓唬人就做够了。以前a部的单子也是曼曼和她的小组负责,市场部这边我罩着曼曼,曼曼手里还能差得了单子接?” “怎么吓唬人,我不会。”夏夏觉得这是要上战场一样。 苏青勉强喝了一点米粥,胃口不好,皱眉处理了一个微信消息才又抬起对夏薇怡说:“不用刻意,等你到了那个位置上,遇上什么不顺心事儿你自然就火气来了,保证谁拦你都拦不住。也别胆怯,有什么可怕的呢,凡事不都得有个头一回。” 夏夏无语:“升一回职当个老大,原来我就是去上火的!” 江曼笑了笑:“这十几天我比你难多了,从江斯年的手里往出撬单子无异于虎口拔牙。”她低头在看今天的报纸,上面说林经理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包括林经理夫妇在内,已经拘捕了7个相关的作案人员。 他散发的这点兽性兴许是人家陆存遇早就散发过的 江曼上班先去董事长童刚的办公室报了个到。 童刚和苏青的事情已被江曼和夏薇怡亲眼目睹戳破,可能童刚自己也觉得一张老脸太挂不住,跟江曼说话客客气气的。 “一开始我就不愿意放你离开创州,你们a部的业绩,近几年来始终处在一个不断上升的趋势。陆总跟我吃了个饭,你也在场,陆总开口提起你递交辞职申请这事,我这应了,现在你要回来,苏青提前到我这说了说。咱们创州各个部门都要按规矩办事,但是有些规矩倒也不是死的,可以变通。”童刚抬眼瞧着江曼:“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你走了我们还要另觅人才,也麻烦。只是陆存遇他那里,楮” “董事长不用担心,”江曼不愿在外事事牵扯着陆存遇,在外人眼中站得过高,难免使人生厌,等到摔惨了那天别指望看笑话的人数少:“陆存遇贵人事忙,也没时间理会我工作这点小事儿,现在我负责他手上的项目,他自然多看我两眼,等到项目结束了,下一个让他多看两眼的女人指不定就是哪位了。离开创州我也真舍不得,才犹犹豫豫的弄成今天这样,董事长您别介意。糌” 童刚对于江曼跟陆存遇的关系,一直将信将疑,陆存遇不比他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说陆存遇玩玩江曼这个说法更靠谱,说陆存遇跟江曼来真的才叫离奇。 不过,童刚也不敢当江曼是傻瓜,如果今天江曼坐在这说了一番陆存遇怎么怎么罩着自己的硬气话,童刚便会觉得江曼恃宠而骄太小女孩心性,没什么心机,靠陆存遇肯定靠不长。陆存遇这种脾性地位的男人,一定也厌恶女人在外招摇给他生惹麻烦。偏偏江曼一番话就把陆存遇这个眼下靠山推的远远的,关系似真似假,模糊不清,童刚一时揣测不透却也得忌讳着江曼背后的那么个人物。 童刚和江曼的谈话里对苏青的事情一字没提。 江曼回到a座27层,小张一脸害羞地指着办公室里说:“曼姐,刚才收到一束鲜花,很好看的。” 江曼意外,挑了下眉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桌子上摆着一束鲜花,还有一个写着让她亲自打开的卡片。那不是陆存遇的字,写着“江曼小姐,祝您工作愉快,美好的一天从在桌上摆放一束鲜花开始吧。”大概花店工作人员写的字,还有一个圆珠笔画的笑脸表情。 ——存遇送。 江曼的确心情有变好,看着那个笑脸的表情自己情不自禁的也笑了。 办公室里阳光十分充足,这一束鲜花被江曼插在花瓶里,闻着鲜花的味道工作,心情无法形容的变得轻松。 下午,江曼接到了苏青的来电。 市场部这边有一个外地的大项目,打算给江曼,先不汇报给公司里,让江曼私下里去接洽谈谈,全归功于江曼自己拉到公司的单子。 江曼心知,这一定又要出差了。 从前也总是出差,但是从前心里了无牵挂,现在,每次出差都会想到陆存遇,不仅要跟父母报备,更要跟他进行报备。 江曼先了解了一下这个项目,做到心里有数。 一整个下午江曼基本就没有离开过a座27层,也无人打扰,倒也清净。 下班时间,江曼准点下班。 按了电梯摁钮,发现电梯是停在顶层茶座那层的,很快电梯往下,到了某一层,电梯停了。 江曼看着电梯马上又下来。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放下了手提包,不打算这几分钟走了。电梯往下停的楼层正是江斯年这个领导的那一层。 下来的人,也一定是下班的他。 电梯往下,电梯内的江斯年一边把手机搁在耳边通话,一边注意着电梯停的楼层,到了江曼这一层,电梯门开。 他对手机那端说了一声:“先这样,我先挂了。” 电梯门打开马上又要合上,他一边按了挂断键,一边伸手阻止了电梯门合上,视线望向了27层这一整层,几乎没有看到人。 按电梯按钮的人应该才离开电梯门前没两分钟。 “小曼?”他开始像以前一样叫江曼的名字。 江曼躲在办公室里不出声,很反感遇到他,倒不是怕他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相处,聊一些工作的事情,恐怕专心不了。聊一些其他的,其他的又有什么好聊,恐怕只会争 tang吵起来伤害对方。 江曼双手交抱在胸前,背靠着自己的办公桌,目视前方,看着大片玻璃外面的高楼大厦城市景观。 “打算不走了么。” 突然身后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 江曼回头,江斯年已经推开办公室门直接走了进来。 江曼看着他:“你进来干什么?” 江斯年笑,他走向江曼的办公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点了根烟,大喇喇地坐在了江曼的位置上,仰头看站着的她:“按了电梯,电梯来了,却因为我在里面又不敢进了。” 江曼对他无话可说。 “我跟你住在一个房里,床上,有很多年,你见我把你怎么了?”江斯年抽了一口烟,眉宇间淡淡的怒气:“像个路人,至于么。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讲话,我有我的婚姻,你可以有你的男人,但是,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这是什么话。”江曼皱眉看着他的样子说:“你有了你的婚姻,你的妻子你爱与不爱跟我都没有关系。我有了我的新感情,你也无权干涉!什么叫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可以有我的男人。抱歉,我见识短理解不上去你的话。” 江曼拿起包就要走。 江斯年跟着一起出去,进入电梯。 他站在江曼的身后解释:“陆存遇跟你不合适,你认为一个37岁有孩子的男人他会给你多少快乐。你交男朋友我不干涉,但是这个绝对不行。或者你认为他过得了爸妈那关?他可以玩我,我也可以在爸妈面前玩死他陆存遇!” “你真的疯了?”江曼在下降的电梯里转头看他,对他黑了脸:“这么折腾你还乐此不疲了?别忘了,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事情,都挽回不了!你有什么权利在我爸妈面前讲他坏话,你不是我爸妈的儿子!” 江斯年眸光阴鸷地点点头,薄唇紧抿:“对,我不是你爸妈的儿子,你去说吧,看二老什么反应。小曼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差点忘了你也27了。会为了一个离过婚有孩子的男人不在意你爸妈了,要不要上演一场你爸妈的丧礼对上你们二人的喜事?” 电梯门在一楼开了,下班的同事们喧哗的声音传到耳中,江曼回他的话难以说出口,会被其他人听见。 江曼忍着烦躁的心情走出电梯。 陆存遇的车应该就等在外面,庆幸他没有下车进来里面。 苏青和夏薇怡一起出了另一部电梯,恰好看到江斯年跟着江曼一前一后走出大厦的门口。 江曼直接走向了那辆卡宴,不敢回头。 夏薇怡吸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苏青。 苏青摇头,瞥了一眼失落中透着不甘表情站在大厦门口的江曼帅前任,江斯年。 陆存遇下了车,深邃眼眸里空无一切,只打开了车门男人大手搁在江曼腰上让她上车,亲密地吻了下江曼的额头,带着笑容。 苏青又瞥了一眼几米远外江斯年紧攥的拳头,一边走,一边对夏薇怡说:“现在的江斯年浑身散发着兽性,哪还是以前的他,我告诉你,他散发的这点兽/性兴许是人家陆存遇早就散发过的,正八经的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他俩早晚得因为曼曼斗起来,我就好奇,江斯年和张跃的爱情观是什么。” 陆存遇跟江曼去家里接了小表弟。 江曼上楼,没特地提起陆存遇,只说带小表弟去见一位老师,把小表弟放在那位老师那里,更能放心。 陈如不反对,孩子上学的确是个大问题,一般的学校不放心送,现在女儿这边有朋友给找靠谱学校,陈如一万个愿意,感谢。 我这是男客户正常求见女设计师,解解相思…… 陆存遇开车带江曼和小表弟一起到了顾楷这里。 江曼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谢顾楷,这位年轻女老师是顾楷老同学的一个妹妹,妹妹是老师,在姐姐开的幼儿园里工作。 陆存遇顾楷认为行,江曼就点头也认为行腹。 顾楷家的门口,陆存遇把漂亮的手指上拎着的车钥匙给了江曼,江曼把他的车钥匙放进手提包里,抬头见他已经抱起小表弟站在门口,按了门铃。江曼现在看到陆存遇抱着孩子的温馨画面,脑海里不禁就一遍遍响起冯原的话沪。 他其实很渴望一个自己的孩子吧,像是那么喜欢。 顾楷领着江曼的小表弟进去,陆存遇带着江曼随后也进去。年轻的女老师见到陆存遇和江曼就起了身,打招呼。 江曼跟这位女老师的年龄只差一岁,比较聊得来。 最后就是两个女人在客厅聊天,三个男人两个高个子,一个小小小个子,在露台上抽烟聊天。小表弟很粘着陆存遇,站在陆存遇旁边,一般都要拽着陆存遇的手腕才,甭管抓住的是他的衬衫袖口还是他的腕表。 小表弟的学校就在顾楷住处附近,出去这里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抵达学校,顾楷很够意思地对陆存遇和江曼说,如果家里的人哪天不方便接送小孩子,他这个闲人倒可以代劳。 商议完小表弟上学的事情,陆存遇带江曼和小表弟离开。 江曼和女老师也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定完学校,陆存遇考虑到江曼身体如今特殊情况,接着就送了江曼和小表弟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曼调整表情对他说:“我马上出差,来回需要一个星期左右,告诉你一下。” 江曼看到陆存遇的眉头当即就蹙了起来,心下更是忐忑,他目视前方许久才沉声开腔:“这次又去哪里出差。” 语气好像一个被扔下的孩子! “天津。”江曼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出这两个字。 陆存遇虽不高兴,倒也没有直接说什么类似不同意的话,江曼也顺着他这个无声的台阶就下了来,当他的无声是默许。 小表弟瞧见俩大人闷闷不乐地,搞不清楚状况,但小表弟喜欢叔叔,心生疑问,眨巴着睫毛浓黑的眼睛往前看说:“叔叔为什么不住我大姨的家里?” “叔叔有自己的家。”陆存遇眉眼微扬:“以后,有机会和表姐到叔叔家里来住。” 小表弟还有疑问:“可是,叔叔住过大姨家里呀。我起床尿尿,看到叔叔也在大姨家洗手间尿尿出来……” 江曼脸红地望向陆存遇。 陆存遇尴尬,记起可能是从带小表弟刚回来青城那天晚上,他住在江曼家里,还毁了床头墙上壁纸。陆存遇对小表弟说:“叔叔住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大姨,明白么。” “嗯,这是秘密!”小表弟懵懵懂懂的朝叔叔用力点头。 江曼觉得好险,万一小表弟跟老妈汇报了…… 小表弟月初要正式上学,江曼马上又要准备出差,忙碌的很。陈如早上跟在女儿江曼的身后念叨:“小曼,你每天上班这么辛苦,眼下还要去天津出差一个星期,有什么事你跟妈说,妈在家里能帮你办办的就给你办办。你小姨家这个小声声的书包,笔啊本啊,需要买什么妈都出去买一买。” 江曼回头,对老妈笑了笑:“这些我都麻烦别人帮准备吧。别看他才4岁,这孩子可挑剔了,衣服每天要自己搭配好,书包也得让他自己亲自挑选。你的眼光这孩子不一定喜欢,回头大街上一老一小再吵起来了,惹你生气。我都交给了夏薇怡,周末夏夏没事,负责带小声声出去买书包还有用得上的文具。” 陈如点头,不止一次觉得女儿交的这些女性朋友真讲究。但是这女性朋友一个个的交了不少,男性朋友交的数量却少得可怜。 陈如在家也不止一次想开口跟女儿提起那个叫陆存遇的离异男人,斟酌再三,每次都不敢张口,怕张了口就等于在把女儿往外推,一赌气女儿不回家了怎么办。 江曼出门上班,抵达创州大厦一看手表已经9:17分。 大厦旋转门里走过去的是童沁,江曼看到,刻意走慢了几步,童沁可以算是江曼生命里其中一个惹不起只能躲的人。 < tang/p> 但是,童沁进了里面却在旋转门边不走了。 江曼叹气,干嘛挡在门口,难道视力如此好在门玻璃里面看到了她的身影。 江曼着急上楼,明天出差天津,今天在公司里有许多事情要完成,拎着手提包江曼选择了走小侧门,不想起冲突,生一肚子气真不值得。 江曼刚推开从侧门走进去,就见童沁伸手朝一个女员工飞过去一个文件夹,直接扔在女员工的脸上。 童沁冷笑地瞪着人:“继续议论,你们在我面前继续议论!你们什么都知道?怎么都不吭声了?” 各个都低着头。 江曼没有兴趣围观,直接离开,摁了电梯按钮准备上楼。 a座27层,江曼在办公室里把手提开机,处理了几封邮件,夏薇怡随后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知道吗,江斯年外面那个怀了孩子的富家女小三来了,在地下停车场里和童沁吵了起来。童沁把那个女的打了,送了医院。” “孩子呢,怎么样了。”江曼记得那个王若可坏了江斯年的孩子,推算起来,现在怀孕也足有几个月。 夏薇怡摇头:“还不知道,停车场里看到的人那么多,少不了会有后续精彩报道。”夏夏人没进来,跟江曼八卦一声马上离开,去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忙碌。 江曼任何听后感受没有,没那个心思,这都是愿打愿挨自作自受造成的事情,谁也不值得谁同情可怜。 就是孩子这个无辜的小生命,要怀,得需慎重,王若可怀了名字拴在别人结婚证上这种男人的孩子,要么不争不抢不觊觎这个男人,让孩子出生就冠上难听的私生子之名。要么一狠心的打掉孩子重新开始,不在这种男人身上浪费时间。如果做不到,那么身上所承受的一切后果不是活该还能叫做什么。 苏青来电跟江曼谈工作的时候已经中午,聊完工作苏青提了一嘴:“王若可做了引产,孩子到底没有保住。这事儿童沁的妈妈亲自去医院给女婿解决的,没惊动童刚。他真命好,岳母对待他这个女婿太宽容了。童沁在公司瞎发了一通火,现在也没人敢大肆议论。听说童沁跟王若可动手,江斯年人家根本就没拉着。唉,跟江斯年有过感情关系的女人,好像只有你没有一点牵扯的说断就断了,干脆利落。” 江曼嘲讽了自己两句:“往好听了说是干脆利落,往不好听了说就是没心没肺。” 江曼撂下电/话心里不禁悲凉,真是最无情的莫过于人的心,好歹是他的孩子,即使想要那个孩子死,也应该换一种稍微仁慈的方式到医院引掉掉,好过因两个女人动手而不得不引掉那个小生命。 下班之前,江曼接了陆存遇的来电,他说:“你小姨去世多少天了?找个机会,我正式安排你父母一起吃顿饭。” “等我出差回来,带上我上学的小表弟一起,学校是你托顾楷帮忙找的,你为我做的事应该让我妈知道的多一点。我妈始终担心你会对我不好。”江曼低头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听他性感的讲话声音。 他说:“被玫瑰遮住半边脸的美丽女人,在想什么。” 江曼正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忽地反应过来,抬起头视线穿过桌上他送的那束红玫瑰,接着就看到办公室门被一只漂亮男人手缓缓推开。陆存遇迈步走了进来,身高腿长,一身西装严肃脸庞一如既往地迷人,靠近时,他的眸底带着些许男性独有的放浪。 男人气息浓郁地凑近了她。江曼盯着他的眼睫毛询问:“随便出入我的办公室楼层?谁允许的?” 陆存遇绕过她的办公桌走向她的身后,立在她的身后,弯下身覆盖她纤柔的身子,吻在她的颈边:“我这是男客户正常求见女设计师,解解相思。” 不如你给我们讲讲你跟陆存遇怎么正经风气谈单的吧 江曼还真的就解决不了他这相思与空虚。 陆存遇亲自过来接自己下班,江曼心里多少有点觉得受宠若惊,陆存遇上楼的这一路碰上了什么人没有? 跟他一起下楼离开,希望也别碰上什么人。 乘电梯抵达一楼,出电梯以后江曼就看着他的眼睛在跟他说话,聊晚餐吃些什么,江曼一直不看别处,免去捕捉到别人的奇怪眼光会感到尴尬、郁闷腹。 陪陆存遇吃完晚餐,江曼又去陆存遇那里取了一个出差去天津合适用的行李箱,家里其他的行李箱太大了。 他手里拎着行李箱先进入电梯,江曼随后,摁了一下一楼的按键。到了外面江曼的车前,她开了锁,陆存遇把行李箱放进了她的车后备箱,却卡掉了一颗他衬衫袖口的精致纽扣,江曼蹲下捡起,他只是随意地挽了下袖口,摆了摆手,不要了那颗钮扣沪。 江曼笑看着陆存遇关上车后备箱,无奈地瞥向这位极其养眼的男人:“你身上的一件衬衫多少rmb?不要钮扣,是身上那件衬衫也不要了的意思?万一你变穷了,我可怎么养得起你这种奢侈浪费的男人。” 他姿势随闲散地靠着江曼的车后备箱,一手肘拄着后备箱盖,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道:“谁给我缝,我怎么会?” 陆存遇的目光几分戏谑地望向了江曼,缓缓吐了口烟。 江曼接受不了他的这种眼神,唯一避免被电的方法就是不看。江曼一边翻找包里的手机一边对他说:“衬衫脱了,放在你的公寓里。我出差回来再帮你缝好。” “一定。”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江曼的手提包差点倒了,赶紧扶住,扭了一下让他放开别闹,路上等会儿过人看到……不太好…… 离开时他说:“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这个真的不用了。”江曼上车系上安全带,对附身在自己车窗前的陆存遇说:“我很想你送我,可是我要带小组的另外几个人一起过去,平时我们几个玩的就挺好,这趟去天津我们肯定要随便玩一玩。去机场的路上,也有公司的车负责接送。” 江曼言下之意,更是拒绝了他也要找机会同行的想法,他倒没说,但是上回上海的一个星期,很耽误他,江曼至今也觉得这特别罪过。 “ok,到了打给我。”他点点头,大手捧过她的后脑吻了一下她的唇。 接着看她开车离开。 陆存遇深深觉得,人千万别过早的下定论说明自己厌恶哪一类型异性,也许你以后真的就爱死了这种类型的异性。 男女相吸,这感觉格外汹涌又很可怕。 江曼在家收拾出差的行李,陈如帮忙,江曼正让小表弟别乱拿充电器玩呢,就听见老妈问了一句:“你床头墙上那壁纸怎么弄的,好好的坏了好几块儿。小曼你回头找谁给弄补上吧,这东西能不能补,还是得重新买壁纸?” 江曼应了一句:“哦,有时间我找人来家里处理。” 面上一窘,想起陆存遇在这里留宿那夜发生的事,江曼至今脸还会变得很热很红。 江曼真的承认,女人对男人的需要真的也特别可怕,至少她很依赖陆存遇,生活中的无处不依赖。吃饭希望跟他一起,工作希望跟他一起,他算自己几年来合作的最满意客户了。还有,也想每天每夜睡他,这倒才是最不矜持也最实际有收益的想法。 小表弟趴到了江曼耳边,偷偷地说:“姐姐,你跟叔叔去玩吗?” “不是,嘘。”江曼真怕童言无忌,而老妈却真的认为她不是出差,去跟陆存遇到外面享受潇洒。 小表弟立刻点头,噤声了。 整理完箱子,江曼把箱子立起来搁在一旁,出去背着小表弟对老妈说:“妈,等我出差回来,抽时间跟陆存遇一起吃个饭吧。他跟我提起这件事,但又顾虑到我小姨和小姨夫去世不久,不好安排。” 江曼盯着老妈的脸色,不放心地把手搁在了老妈的肩上。 陈如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只点头说:“见一面也好,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他仔细聊聊。就定在你出差回来那几天。” 江曼有点忐忑,小声追问:“妈……你要跟他仔细聊什么……” 陈如没回答要聊什么,瞪了这个明显护着陆存遇的女儿一眼:“你妈不能把他吃了。” “ tang别误会我,妈。”江曼瞧着转身走回房间的老妈,心里各种担忧。 早上6点,江曼精力充沛地前往机场。 带了女助理小张,还有在外一般随行去工地的男助理小李、幺零。另外带了两个新来的女绘图员,其中一个是找过她说要辞职的实习绘图员傅恬。江曼要为转去b部做充足的准备,b部的老人她不能用,人家也未必会真心服从,工作起来只会讨气生。 机场里面,小张对队伍里的两个男人小李和幺零说:“曼姐说了,傅甜和陈晶晶是刚毕业工作的小嫩花朵,你们不要把她俩污染了,不要动歪心思,以及不可以给她们灌输错误的工作观、谈单观。” “我靠,老子可不懂什么叫谈单观,曼姐从没告诉我这个……”幺零压低了声斑驳。 江曼经过听到了,凶神恶煞地在幺零耳边警告一句:“你们两个,不准泡人单纯的小姑娘。更不准在她们两个新人面前提起谁谈单跟哪个大老板好上了,陪吃饭了,等等不正风气的谈单八卦。要说这种事都来自于杜撰,真实情况并不会有!以免心浮!” 幺零贼贼地朝江曼笑,“曼姐,不如你给我们讲讲你跟陆存遇怎么正经风气谈单的吧,实在好奇……” 江曼伸手推了八卦的幺零一下:“走开,这说话的是个什么东西!!” 小张和幺零在前面跟江曼嘻嘻哈哈,两个新人姑娘珍惜这次机会,又不敢跟江曼接触,有距离感。而平时跟江曼一样熟悉的小李,这次却有些心不在焉,即使笑,也是在露勉强应付地笑容。 抵达天津,用时并不算久。 公司并没有给她们订酒店,这个项目归在江曼自己回头客给的回头单子这上。单子谈不谈得成,公司都会给报销相应的一切费用。江曼她们入住的是经济酒店,几个人就开了几个单人间,这酒店便宜,卫生也好,但是一定肯定比不了五星级的。 此次公司给报销的费用会有个限制,跟往次订好的单子不同。 抵达酒店洗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吃完午饭,江曼就赶紧联系了客户,客户派车过来接她过去项目地址。 大家量尺的时候,江曼跟负责项目的经理聊了一会儿。 突然看到,那边量尺的小李接了一个来电,到别处去说了,江曼并没有过于在意。 工作完,吃完饭,已经是晚上的九点。 陈晶晶对江曼说:“曼姐,我第一次量尺量这么久,电子尺都喊累了。以前我在家装公司,半小时什么都搞定了。” 江曼多看了这个陈晶晶一眼,比傅恬爱说话,长得也高,素颜也真的够漂亮。 夜里十点,江曼洗了个澡就爬到床上,要累死了…… 想起晚上还没打给陆存遇,便拨了号码。 陆存遇接的很快,江曼打开电视无聊地看着,一边看一边跟他聊起来暧昧话题,没办法,亲密关系的男女聊着聊着就聊歪了,不知道别人,反正江曼觉得自己跟他通话就这样,尤其夜里,说着说着就很容易跑题。 他说起他很不喜欢事业型女人。 “国内国外这些年,很多朋友长辈介绍一些家庭地位合适的女人给我。穿套装的好几个,照片里第一眼看到,我立刻拒绝。” “为什么?”江曼不理解呢,自己也是套装在身的女性。 “我认为她们性格会很硬,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软……”陆存遇的声音里又开始有了几分不正经。 江曼不屑:“我一开始也觉得穿西装的男人性格很硬,我也不屑过你。” 陆存遇在那端失笑,男音遥远传来却正好热热地缭绕在江曼耳边皮肤上:“男人身上硬的地方有好多,你真不屑?” 先去公寓,帮我缝好衬衫上掉的那颗钮扣 陆存遇低沉的声音在那端一句一句地逗她,一字一句配上放浪语气,叫人脸红,不免就把江曼说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好在他适可而止地结束了通话,道一声“晚安”,叮嘱江曼早休息沪。 江曼把手机搁在一旁,翻了个身,揉了揉头发把丢的脸埋上。又掀起被子把身体完全陷进这柔软舒适的被子里,仍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开始胡思乱想。 江曼这倒头一回,出差会想人了,好像没有陆存遇的地方自己就住着不怎么踏实。青春期叛逆那段日子,老爸老妈吵架她就一般不爱回家,江斯年的怀抱让她很有归属感。成年以后,家庭情况渐渐好转,不会再觉得特别无依无靠。 现如今,江曼心知陆存遇给的归属感与其他人给的归属感在意义上大不相同腹。 这一晚江曼没有睡好,几年来出差过无数次也去过无数的地方,这一回醒来却头疼的很。坚持着起床,跟同行的人去外面吃早餐。入住的这家经济型酒店不提供任何早餐,只可购买泡面和面包。 早餐店里,几个人点的豆浆一起被服务员端上来,陈晶晶很懂事地在江曼对面站起来,拿起糖勺:“曼姐,你要放糖吗?” “就放一勺吧。”江曼点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尽量不给人距离感。看着放入自己豆浆杯子里的那勺糖,江曼也对陈晶晶说了声“谢谢。” 一旁的傅恬始终都低着头,不说话。 小李和幺零挨着坐在一起,小李一边吃油条一边抬起头对江曼说:“曼姐,这里头一根油条够买外面的好几根,我知道这个油条可能比外面的健康,可是,老让你顾虑到我们吃得好不好自己掏腰包,我很过意不去。这顿不如就让我请,转眼跟你手下也干了两年多了,总想着要请你吃一顿饭,好的吃不起,请吃这个曼姐你别嫌弃。” 江曼不可思议地觉得,这个小李今天肯定抽风了吧…… 小李请了这顿早餐,几个人也没少花,总共要二百多,没吃什么,豆浆,油条,外加两个可口的小开胃菜。早知道小李要请客,江曼肯定会主张在外面找个地方随随便便吃一口,几个人恐怕五十块都用不上。 但是换到江曼自己身上请客就不行,江曼怕如果吃的不好,大家会觉得跟她一起出差特别苦。 一个月根本出不了两回差,她赚的多,拿出几百块吃饭,回头公司里有机会哪块都能报销得出来。 小李他们不一样,不是本地人,尤其男人,要考虑交女朋友,租房子,生活费用细算起来也不小。租房子总不能租一辈子,总要研究买房买车这些大事。几百块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可挥霍。男人到了二十七八如果还当月光族,长此以往,未来真的会无药可救。 江曼来到天津的第二天,今天江曼约见客户却奇怪地没有约见成功。 那边接电/话的男人说,他们公司此次负责项目的经理今天有其他要事应酬,具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另行通知,这人冷硬的说完就冷硬的撂了电/话。 江曼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直接打给了昨天的那位经理,提示音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联系不上这位经理,江曼这边工作没法安排下去,不清楚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一整天,江曼在酒店里等来电,往出拨打,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陈晶晶不停地给江曼倒水,“曼姐,别生气,坐下休息一会喝点水。” “放那吧。”江曼哪还有心情喝水,努力压抑着让自己尽量别乱朝人发火。隐隐她就觉得这个项目完了,白折腾了。 晚上七点,江曼跟大家在外面吃晚饭。 接到了陆存遇的来电,江曼站去很远的地方跟他说话,也说了说自己这边现在的情况:“好歹也联系我一下。我们好几个人在这被干晾着,我倒知道他们公司的地址,但是,没有预约我也肯定见不到人,” 陆存遇打断:“苏青怎么说。” “苏青说让我先等一等,晚上或者明天如果还没有消息,就撤回去。” 陆存遇温声提醒江曼:“客户来电要求你晚上出去陪他一边吃饭一边谈公事,不准去明白吗。多数男人都一个德行,公上私上总想逮女人的便宜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么……”江曼听过这样一句话。 tang陆存遇生怕江曼不听话似的继续:“钱也不用赚得太多,到了一定的位置上有了太多的钱,你会发现你整天都在忙碌赚钱,却鲜少有时间去花这些钱,恶循环,产生连锁反应。你在外工作,可以当成它是一种消遣,但是你并非没了业绩就没有钱用,我和你谈的不叫aa恋爱。为了单子,你肯定会应酬一些男客户,走得太近恐怕被占便宜,我就是你身上的一个活例子。走得太远,又被对方客户说你拿着端着,我怎么才能完全放心。” 江曼明白他的意思,以贬自己的方式安慰起了他:“你别把我捧这么高,我身边有两个刚毕业的姑娘比我漂亮多了。客户的眼睛哪还有空看我。” “那不一定,”陆存遇语气放低:“我见过的女人很多,但是就你那又细又白的腿晃得我眼睛和身上直疼。” 江曼认为已经无法继续聊下去了,聊来聊去又说到了这上。 “先不说了,在叫我过去吃饭。”江曼按了挂断键,背对着桌子那边抬起手摸了摸脸,竟然有点烫,呼了口气,让自己尽快忘了他的赞美。 忘了忘了……但是江曼心里涌起一阵甜蜜轻轻浮过心头,好像单子没了都不太难过。 晚上没有什么消息,江曼很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江曼被来电铃声加震动声音吵醒,是苏青打来的,苏青直说:“客户早上打给我了。大家都回来吧。” 江曼心里一沉,最不喜欢这种买卖不成的滋味。 一切的损失费用客户方出,这边项目经理在跟苏青手底下的客户经理接洽商谈。江曼起床洗漱,通知其他人,可以准备回程了。 大家都无精打采的。 江曼不认为这个项目会毫无理由的就丢,但是她也实在分析不透项目怎么丢了。按理说不应该。 江斯年对这个项目完全不知情,即使知情,他也不会暗中抢走这个项目,现在她和他同在a座,算是一个战线,她谈单也是在为他效力。谈成这个单子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百分之百排除江斯年所为。 收拾行李箱的时候,江曼拿起手机给陆存遇发了一条短消息:“我今天回去。” 他直接打了过来,不太喜欢回复短信。 “几点到,我去接你。” 江曼摇头:“我得先去公司,到了公司处理完事情我再联系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他挂断之前说:“在开会,我接着进去开会,登机之前记得吃东西。” “知道。”江曼点头,然后敛眸按下了挂断按键。 一行人被折腾到天津一趟,毫无收获都返回。 江曼疲惫地拖着行李箱直接来到公司,先回a座27层,再去c座苏青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江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苏青。 苏青在整理抽屉中那些小物品,看到江曼进来以后就停下了:“只说有了更好的合作伙伴。交代一句,此行的费用他们承担。” “这不是玩人嘛!”江曼皱眉,气恼了一下,起身:“我先回一趟家。” 陆存遇执意开车过来接江曼,送她回家。江曼的行李箱就放在公司一楼的接待处,她不敢让陆存遇进来取,算着时间,自己先取了行李箱到外面等他。 手机响了,江曼接起陆存遇的来电:“我在门口等你。” 他说:“站在原地等我十分钟,我这堵车。” 江曼点头:“嗯,你慢点开。” 陆存遇没有挂断的意思,江曼也没挂断,接着听他笑了似的醇厚嗓音暗示地说:“先去公寓,帮我缝好衬衫上掉的那颗钮扣。” “心肝宝贝”……【4000+】 江曼不急于回家,主要回家放一下自己的行李箱,但是陆存遇说先到他那里帮他缝好衬衫上那颗纽扣,倒是可以。 分开了差不多两夜三天。 陆存遇的车没有等来,江曼却先看到了江斯年的车从外面开回来,正开往大厦门前停下,并没有开向地下停车场的方向沪。 江斯年也看到了江曼,视线隔着距离对视上。 江曼挪了一下行李箱,往旁边站了站,不再看他,担心陆存遇过来再次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腹。 曾经的江斯年是青春期那个江曼的倚靠,温暖港湾,现在的江斯年对于长大成熟的这个江曼来说,是想逃开的泥沼。 江斯年没有下车,黝黑的瞳仁望着挪到站在公司侧门口的江曼,身边立着白色的小小行李箱,她穿了一件衬衫,长袖挽起,小衬衫的下摆在中长紧身裙里面。上身随意,下身却极显风情,搭了一双反光面高跟鞋。 他在车里点了一根烟,手指不觉地微抖,深深地蹙起眉头吸了一口烟,此景让他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轻熟/女打扮的江曼。 那年,上一回他见她还是她没参加工作时,刚毕业不久,她的打扮多以休闲为主,哪穿过什么高跟鞋、裙子。时隔半年,他再回来青城陪养父母和她过端午节,看到如此打扮的她,眼前一亮,他很骄傲,觉得自己的女人就随便那么一穿,好看极了,哪个女人的美也比不了他眼中江曼的美。 但是,一点一点的错误累计,导致局面变成了今天这般他不满意的模样。 江斯年一直没有下车,江曼站在侧门的门口即使离得很远也感觉很不好受,抓起行李箱的拉杆,往前走了几步,宁可站在太阳底下等陆存遇,也不要在阴凉的地方被江斯年注视。 江曼明白他不敢下来,怕人知道他跟她的关系。 在公司不知情的员工眼中,他可是童刚世交好友去世留下的儿子,娇生惯养长大,被宠坏的公子哥儿,直到父母意外去世才懂事长大。 他却似乎很享受这个童家给的虚假身份…… 老爸老妈养了他长大,别管贫富,总没饿到他亏待他,待遇始终跟她这个亲生的一样。如果老爸老妈知道他在外名义上是富人的儿子,恐怕要寒心的吃不下睡不好了。 没过几分钟,陆存遇的车就行驶过来了。 江曼走过去,他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拥着她,一手提起行李箱拿到了车里。江曼对他笑了笑,只想尽快上车。 “想你了。”陆存遇淡淡地一声,视线不经意扫过创州大厦门口方向,回过身来嘴角弯起,轻轻吻了一下江曼的额头。 他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腰际:“上车。” 江曼的脸上一片红晕,江斯年在另一辆车里看着,她终究是亲密着自在不了。 坐进他的车里,江曼闭上眼睛,调整情绪。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喂,老妈。”江曼接了起来。 陆存遇启动了车,也听见江曼接的谁的来电。 陈如说,要江曼现在回家,马上开车跟去一趟江曼外婆那边,小姨和小姨夫那边有点死后的事情处理,要各种手续。 陈如怕自己一个人过去弄不好,好些东西都不明白。 “几点走?”江曼问老妈。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陈如说:“你回来咱们俩就走。你爸我是指望不上,他懂什么,让他为你小姨和小姨夫办点事他特别不乐意。这事也不能没人去办,你小姨夫那边保险有不少钱,他们这俩孩子,留下一个姑娘一个儿子,有点保险钱也是个未来保障。孩子咱们抚养一个,另一个住校,偶尔回来,就用钱的地方亲戚们给缴缴,你姨夫这保险钱必须得妈拿着,别人没养声声有什么资格拿这份钱。你舅如果能答应好好抚养声声,妈就给他!不过你舅不一定乐意,保险钱哪够把声声养到能自食其力那天,唉!” 江曼跟老妈通完话,就把事情跟陆存遇说了一遍。 “不好意思。”江曼低头尴尬地说,不能去他公寓给他“缝衬衫纽扣”了。 陆存遇理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调头把她送回家里。 在车上,他打给了许就,让许就开车也过去六区那边。 许就在公 tang司闲的无聊,接了电话立刻取车。 陆存遇送江曼到家门口,他把行李箱放进了江曼的卧室房间,临出去时他搂过江曼用力在唇上吻了一下,直逼向墙边。 陈如在厨房洗水果,很快洗完出来。 “妈,他什么也不吃。”江曼断过水果搁在一旁,笑着。 江曼的发丝有点乱,刚才慌的。 陈如先开口:“让曼曼自己开车就行了,你这给派来一辆车一个司机,活大半辈子了,真不适应这排场。” 陆存遇了解陈如不喜欢自己,知道他离过婚?还是介意年龄37? “伯母,就是辆车,还有上回送您的小司机,别放在心上。曼曼刚从天津回来,好像挺累,她这个状态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很不安全。”陆存遇听出陈如并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但是他考虑到江曼的状态,无论如何不能放心江曼自己开车过去。 至于他,以陈如现在的这个态度,一起过去只会让陈如更加反感。 许就开了公司的车过来,公司那些辆很普通的车每天都不闲着,早上就被开走,晚上才回来。只有老板车闲着两辆,最差的开出来一台也是奔驰级别。 陈如上了车,江曼送陆存遇回他的车上,在窗边很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啊,我妈她可能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相信我,不会动摇。” 陆存遇不觉得委屈,相反,看着她的脸颊觉得很对不起她,可以理解,一般父母都不愿儿女另一半找了个满身风雨突然出现的,不了解,谁会放心把女儿交出去。他说一定会把江曼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陈如也不会轻信,只能等时间来证明。 陆存遇笑,伸手拍了拍她纤柔的肩:“去吧,尽量早回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许就给你办。这小子虽没见过多大世面,但挺机灵。” 江曼低头,不舍呀……顿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头乱七八糟的事江曼知道一天两天办不完,但没想到,办了四五天还没办完……小姨这边的人跟陈如研究以后得来的保险钱,陈如对自己这帮姐妹兄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吵了一架,孩子没人养,一听说保险钱都惦记分到手点! 江曼也生了不少气,怕她们气坏了老妈。 不光要应付这些姨和舅舅,还要应付姨夫那边如狼似虎的亲戚。没有一个愿意经管这对姐弟,却都要经管钱,安的什么心! 许就没有白来,帮上了不少的忙,这边一些涉及法律的事情,许就直接联系的陆存遇公司法务部律师。那边律师又帮联系的擅长处理这种案子的律师。 江曼特别感激,心想来这一回就把事情处理干净算了,省去以后挂心惦记。 一个星期多,八天,江曼在这边停留了整整八天,许就也是。 陈如在车上念叨:“我儿子出息了,当上了自己妹妹的上司。家里有事请假随便,当妈的心里再多堵心的事也变得舒服了。” 江曼没有说什么,许就也是。 回青城的这天已经很晚,江曼只好跟老妈一起回家休息,本也很累。对许就说谢谢太客气,没用,江曼想着要在事儿上好好答谢一下这个小孩。 第二天一早,江曼上班。 从c座传来消息,夏薇怡到她办公室门口说:“晚上聚餐,一月后又到一季末,董事长说为了鼓舞人心加上给大家制造机会放松沟通,还为了以后大家在合作上更亲密无间。陈弯负责组织安排,地儿上星期就订好了。” 江曼没兴趣,但也不能搞特殊不去,趁此机会也想提前接触接触b部的人。董事长从国外回来她就一定会调职了。 以前江曼对这些聚餐很感兴趣,白吃白喝白玩,现在却…… 陆存遇约了她今晚吃饭,江曼头疼,怎么告诉他自己又要爽约了,天津出差那回一别,再有几天就快半个月没接触了。 拿起手机,江曼准备打给陆存遇,按了号码,就是没敢按下拨通按键。 最终决定发一条短消息:“我在开会,跟你说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我们公司要聚餐,不能不参加的一个聚餐。明天,或者聚餐之后,我一定去给你缝衬衫纽扣,抱歉!” 发了出去,江曼盯着手机等待回复。 说了“在开会” ,他就应该懂得她不方便接电话,而他又不是特别习惯回复短信的人,那么…… 短信来了!! 他问:“聚餐,你们在哪里聚餐?” 江曼说了地址,这个江曼不怕他知道,聚餐之后他来接这种安排她不介意。 “嗯,记得别喝酒,见了面我要检查。”他回复了这么一句。 江曼拿着手机呼出一口气,发短信沟通比说话好多了,起码不会很紧张,也不会面对他的话变得无言以对。见了面……意思是会来接她吧…… 不一会儿,忙完正事的夏薇怡跑了过来。 “穿什么衣服,我们总不能就穿这套吧?苏青孕妇,穿什么她就随便了。我们穿的随便肯定要被b部的那几个烦人精比下去。争一口气,下班先回家换衣服!” 江曼点头:“嗯,工作了一天,肯定要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夏薇怡担忧,在江曼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会起什么冲突吧,最近我们a部和b部没打交道,没抢单子。” “你觉得b部缺找茬的人么。”江曼对这些倒真的不屑,找茬随便,从来也没怕过她们。 …… 晚上六点,创州的一行人不管男女,够资格去聚会的基本都在开车回家换衣服打扮的路上。 办公室里少不了暗恋和明追吃豆腐这些暧昧戏码。 借此机会,不怀好意的男人们,春心早动的女孩子们,都想借机沟通明白自己的感情问题,起码要有一个突破。 城市的另一边,陆存遇打给了于朗:“出来玩有时间吗。” 于朗诧异,陆存遇也会主动找人出来玩么,这倒是稀了大奇了。 于朗家里干娱乐场所这行的,联系了陆存遇说的那地儿的老板,让他别走,晚上一起摆弄摆弄好久没切磋的麻将。 还差个人,于朗找了个夜生活从不丰富的男人。拨了号码,通了说:“冯原,我知道今天双日子你不在119值班。三缺一,给个面子过来趟?” 我真没冤枉存遇,粘她粘的整个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二更合一】 江曼和夏薇怡抵达俱乐部门口的时候,先出示了创州的工作牌,核实完身份才让进去。 俱乐部的消费水平和服务水准算得上本地顶级,不是vip会员如今一概不做招待,即使你持着vip会员卡也得提前预约订下包间。否则您来的这个时间正巧没有空包,脸上肯定挂不住,难堪、尴尬。 这家俱乐部的规矩以前并没有定得这么死,听说前段日子出了些麻烦事,一公子哥的新婚老婆来这里抓奸抓了个正着。公子哥回头不开心了,变着法的找俱乐部的茬,俱乐部才决定把规矩定死,不是vip绝对不能乱往进放。vip客人招待的另外客人也要仔细核实身份,严防混进什么不明身份的人,扫了得罪不起的矜贵人物们这消遣雅兴沪。 至于那些个不便核实身份的尊贵熟客们,门童也各个都慧眼识得腹。 创州一直续着这里的vip会员。 童刚在这上面始终很大方,男人们都好这口,客户方的负责人享受如此高待遇,吃好玩好,安排好,一般情况下单子也谈得顺利又好。哪怕当时敲不定这单,消费人这么贵一顿他就嘴短,回头也肯定在自己老板跟前多念叨创州几句好话。 英俊的男服务生在前面带路,江曼和夏薇怡往创州包间的门口走,抬头就看到了c座的女经理陈弯。 “你们来了,苏青她早就到了,快进去玩吧,缺什么就随便点。”陈弯一副笑脸迎人,不过说完就从江曼和夏薇怡的身边过去了。 夏薇怡回头,片刻收回视线对江曼嘀咕一句:“上海出差那趟回来,我记得你说过陈弯是童刚的女人。这会儿陈弯看苏青会是什么眼神?万一发现苏青已经怀孕,会不会背地里摆苏青咱们一道。” “陈弯要有这个能耐,今天就不会被苏青压着。” 江曼和夏薇怡往里走,看见里面的人早已胡侃成一片,聊得火热。 苏青看见她俩,微笑摆手。 江曼和夏薇怡直接往苏青那边的清净地儿坐着去了。 放眼望去,这个包间有一百多平,能容纳起码二十几个人一起玩。苏青她们坐在这边聊天吃东西,不搀和别的。 今天本就是冤家们走一条路上来了,怎么可能消停。 苏青她们这边长条沙发背后是大片水晶隔断帘,水晶隔断帘另一面的沙发上坐着b座的几个人。就听见背后有声音高调在说:“这话说的可笑,她那些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歪门邪道的潜规则罢了,你若不要这张脸上赶着去给男人们潜,将来也会跟她一样,甚至比她还强。但是咱们得要脸不是,你说你小小年纪被男人潜了个便,圈子就这么大一点,传的人尽皆知,以后没好男人要你,你这一辈子活的多亏本。” 说话的是江开,夏薇怡本以为江开是在说教她们部门里的谁。 夏夏回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嗑了一粒开心果对江曼和苏青说:“c座陈弯的助理。那个叫咪咪的爱笑的小姑娘。” 苏青了然,点头“哦”了一声。 江开还在对那个小姑娘说教:“为了单子,今天跟这个睡,明天跟那个睡,这跟出台小姐又有什么区别。是,有机会接触又帅又有地位又有魅力的熟男,可是人家真看得上你吗。有钱没钱帅不帅他都是小姐的恩客,意义上就没什么区别。被潜规则了还沾沾自喜的女人你要记着离得远一点,小心传染你一身的騷气,抖都抖不掉。” 江开这话说完,其他b部的人皆是笑了起来:“不就是被潜了么,谁稀罕。” 陈弯的助理咪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坐在b部这些前辈们面前只是想认识一下,无意谈起别人,却不想b部的前辈们越说越过分,太难听了,再说下去,恐怕她会成炮灰受到b部前辈们的连累。 江开的话里有很明显的指桑骂槐之意,那么大声,也知道苏青江曼就在这边坐着,显然是说给她们听得。 只是分不清楚骂的是江曼还是苏青。 江开和江曼之间,从小就有矛盾,在爷爷面前考试也比,什么都比,那个氛围江曼特别不喜欢,江开没有哥哥弟弟,江曼有江斯年这个哥哥,因此在爷爷面前还得宠过那么一段日子。后来全家搬走,爷爷死前给了房子。 江开家没有得到爷爷的房子,那些年老爷子说把房子给谁就给谁,其他女儿找律师打官司根本没用。老爷子那套房子当年值钱的很,却低价卖给了江曼爸爸,只说用卖房子的钱 tang治病,但是只卖给江曼爸爸,不卖其他儿女。 江曼爸爸用了几百块买了一套价值十几万的房子,老爷子就是明着偏袒这个儿子。 儿女问起,老爷子说儿子江征给足了十几万,但是我还没死,这笔钱你们谁也别想碰。临死前,老爷子又说这些钱治病花完了,谁也别惦记着。 江开一家讨厌江曼一家,几十年了。 江开这话没指名道姓,江曼这边也不好直接发火,但是江曼知道江开肯定针对的自己。 陈弯助理忙起身告辞,说还有事。 一起身,就被苏青叫住。 咪咪站定,当即紧张的手指直搓衣服角,结结巴巴的打招呼:“苏,青姐……” 苏青笑脸对人,抬头看了一眼长相老实的咪咪:“陈经理手下新来的?” “是的,到公司才半个月。”咪咪老实回答。 苏青面带微笑,对她说:“入了这行,好姑娘你得先分得清好坏再有样学样。羡慕什么潜规则,潜规则这东西尽量能躲得躲,躲不了的就撕破脸宁可不要那点潜后利益。” “对,潜规则这里面学问也是很大的。”夏薇怡点头对咪咪说了一句。 咪咪看得出苏青不是针对自己,只是ab部门这两边你一冷言我一冷语,她夹在中间心要被戳痛了。 夏薇怡继续:“从咱们创州这个平台延伸出去的恋爱关系,切记,需要谨慎。尤其是结识一些能把你带上更高一层次的男人们。有的女人慧眼,谈的是恋爱,最后幸福的嫁了大老板。有的女人眼拙,偏偏学人也想攀高枝,错把只以潜规则为目的建立的关系当成恋爱,最后被甩。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男人甩的,咱们公司大有人在,这都是老人给新人留下的警戒教训。” 江开黑着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为了面子却也忍着没有过去质问一个字。 咪咪被拍桌子声吓得一哆嗦,低头礼貌地跟江曼她们说“再见”,立即躲开了ab部门交界的是非之地…… 江开去了洗手间,b部的压轴人物童晓还没有到,童沁和江斯年也还没到。 ............................................................................................................................................... 苏青江曼三人也准备出去透气,不在里面坐着了。打开包间门,往左边走,能直接走向俱乐部里玩桌球的地方。 江曼对夏薇怡说:“别惹江开,我这个妹妹阴险着呢。” “我怕她吗?”夏薇怡嘁了一声:“别人男朋友好,她看不惯,盼着人早点分手。别人老公好,她就天天盼着人离婚。自己很low,逮住一个有钱男人就拼命讨好,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让她自己变得更low……” 江曼她们碰见了公司c座的几个经理,都是男人,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他们主动跟江曼她们搭讪,递过去球杆。 苏青笑了,直接摆了摆手:“你们玩吧,我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夏薇怡和江曼觉得无聊,来了一回不能白来,这东西也会玩,就是技术不精湛。江曼对c座的一位男经理说:“只能比划比划。” “比划两下我看看,比划完可别是真人不露相,撅了我们几个玩了多年的大老爷们。”一位男经理对江曼开口,说话时一直盯着江曼的眼睛,温文尔雅,身上穿了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 江曼见过,但是实在不熟。 江曼面对陌生男人不会动不动就害羞,面对过的陌生男人实在太多,陆存遇那得算她的一个例外。 真的比划起来,那位男经理拿着球杆从江曼的身边绕过,轻描淡写地自我介绍了自己:“汪填。” “江曼。”江曼礼貌地对他微笑。 江曼知道这位经理姓汪,但不知道名字,c座的经理们一定全部都知道设计师的全名。 其他两位经理饶有兴致地瞧着江曼和汪填切磋。 夏薇怡和苏青站在一旁,看江曼玩,江曼 这方面真的不行,说是比划比划真的就是比划比划,汪填很让着江曼,懂的人都看得出来,江曼自己也看了出来。江曼玩得很认真,以前爱玩,但是苦于没有人陪自己玩,找陪练江曼更没那个兴致。 另一边,于朗和冯原从楼上走了下来。 于朗的视线望向俱乐部桌球这边,一眼,就看到了手拿球杆的江曼。 “往那看。”于朗朝冯原指了指江曼。 冯原也看到了江曼和她的那个小姐妹,那日大楼着火跟江曼站在一起的……那回吃饭的地儿他去接妹妹,喝多了拿起点菜ipad朝陆存遇和他砸过来的……也是江曼这个小姐妹。 几分钟后,夏薇怡抬头,突然悠闲地站姿变得立正了,戳了戳在看汪填打球的江曼:“喂,陆存遇,还有那个119。” 江曼看了看夏薇怡,懂了,才抬起头看过去。 陆存遇走在最前,于朗和冯原他们很快就走到了这桌跟前。陆存遇站在江曼身边,双手拄着球桌案,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领口微敞的样子,腕表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视线在鼓励江曼继续。 江曼可不觉得那是鼓励,更像是不高兴。 汪填和另外两位经理打量着陆存遇,此时江曼手发抖,哪还打得准。 汪填发笑,却见陆存遇站在了江曼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压下江曼的小身子,刻意保持了距离,但难免还是贴上了彼此,她的手被他握住,听他指导。 有他指导,但是江曼手抖了。 十几天未近距离接触,这会儿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差点窒息。 陆存遇干脆拿过了杆,他开始跟汪填玩这一杆。 男人和女人玩,男人和男人玩,气氛完全不会一样。一开始汪填处处让着江曼,但是换做男人上,汪填想赢,不过,汪填发现赢对手也不容易。 两个球技精湛的男人,交手两分钟左右,直接撂了一杆。 陆存遇的半球轻松打完,汪填的全球也已轻松打完,江曼球技很差,陆存遇接过球杆就已被自己媳妇的球技拖了后腿,比汪填多了俩球。 陆存遇伸手一杆,黑8,唔——顺利进洞! 撂下球杆,江曼尴尬的上前介绍,陆存遇主动伸出手和汪填握手,汪填恭维了几句,陆存遇他认识,没见过本人也听说过大名,主动握手,汪填对陆存遇的印象改观,谁说富人都是很猖狂没有礼貌,并不是。但汪填没有过分的对陆存遇阿谀奉承。 不相干之人,不会有太多的话题交谈,陆存遇赢了一杆便离开。 于朗好奇地问江曼,看了眼江曼的小姐妹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也在这玩?” “我们平时不会来这种奢侈的地方玩,今天公司组织的聚餐,不能不来,公司一起来了很多人。”江曼解疑。 于朗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陆存遇为什么非要来这儿玩。 哪是来找乐子,就是来找他的媳妇。 ................................................................................................................ 上楼的半路,于朗实在忍不住调侃了冯原一句:“陆存遇你们两个都属于未婚男性,37了,也不至于谈个恋爱谈的这么黏人,我真没冤枉存遇,粘她粘的整个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女人摊上他这么个男人,也够受的。” 冯原没理于朗,简直走进楼上雅致的包间,见桌上有罐薄荷糖,熟练地打开盖子,倒出一粒,含在了嘴里。 “一根不能抽了?”俱乐部老板不是头次见冯原,问了句。 冯原被薄荷糖冰的眉头一皱,躺进沙发里:“再抽嗓子准废了。” 于朗拿过烟点了根,眯眼瞧着冯原说:“要我说你这嗓子不能怨烟,职业问题。你一个无性无恋者,这辈子真要不碰女人也罢,又要戒烟,你改日再戒了吃饭吧。” 冯原躺着,对废话一概不答。他戒烟少不了嘴里总含一粒薄荷糖,戒烟靠的倒不是糖,总归还是考验着他的抑制力。 江 曼上来,拽着夏薇怡一起,自己害怕。 苏青身体不方便,前几天休息不好,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但她仍是来了,并不爱惜自己和孩子。 于朗去开的包间门。 江曼进来,这家俱乐部很大,一层一个样子,这一层尤为雅致,和底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关上了门,才能体会出这里的隔音效果,和一楼相比,两个世界。 包间里有两只喜鹊喳喳叫,叫了几声就停了。 陆存遇在洗手,于朗朝俱乐部老板介绍江曼和夏薇怡,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于朗指着陆存遇房间的方向,让江曼过去看看:“好像正生着气,存遇这人打小霸道惯了,谈起恋爱就有点小孩心性。平时不见这样,应该也是太在乎你了。” “谢谢你。”江曼点头就过去了。 “夏夏等我。”江曼小声地说。 于朗叫了一声躺在沙发里闭眼假寐的冯原:“冯哥,这有个女生站着不知坐哪,绅士点。” “没事没事,我站着就行了。”夏薇怡摆摆手很抱歉,觉得自己来的多余,陆存遇又不能吃了江曼,哄哄就好了吧,男人嘛,生气能生到哪里。 汪填又没吃江曼豆腐,他还赢了汪填一杆,怎么心情不好的那个都应该是汪填。 于朗和俱乐部老板出去不知说什么,夏薇怡站在原地,拿眼瞅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刚才她说“没事没事站着就行”……他似乎就真的不打算让她坐下。 夏薇怡穿着高跟鞋,哪站得住,瞧了瞧包间,除了这一条被男人身体占满了的长条沙发,还哪里有坐的地方。 包间门小,但是里面别有洞天,比总统套房还要大很多,目测里面房间好几个,间间相隔甚远,走廊宽的比她家客厅还宽,大概不能叫走廊。里面也许有坐的地方,可是,夏夏不方便乱走乱闯。更不知道这里面一共几个男人,走错地儿撞见什么不好事情会尴尬。 江曼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陆存遇洗手的这间房,堪比豪华酒店。 洗手间里,陆存遇的确在洗手。 江曼敲了敲门,打开,走进去,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洗手。 “没生气吧,聚会遇到了男同事一起玩了会,没别的事。打球我才知道他名字。”江曼觉得,可能汪填的表现让陆存遇误会了。 陆存遇伸手揽过她的腰,没什么明显的冷热表情。 男性挺拔的身躯站在她的身后打算帮她洗手:“球杆很脏,手要认真的洗。”说罢他抓住了她的小手,再说话时温热气息就在她的颈间,江曼在他怀里低头,脸上会热,模样更显娇小,陆存遇大男子感觉上来哪肯轻易放过她,身体贴着她不经意磨蹭起来,很快裆部支起了帐篷。 他说:“我和十五在这俱乐部认识的你。” 赚钱,赚够了就一半养你,一半养肾。如何? 江曼并没有忘记,自己是在这俱乐部里认识的陆存遇和十五。 短暂分开总共十来天,却足以使两个人身上的味道变得不同,她身上不再有他身上的味道,他身上也不再有她身上的味道。 一时亲密起来,江曼很快就受不了,意识瓦解。 江曼认为,自己跟陆存遇不过就是一对普通的相爱男女,这城市里的其他的地方还生活着无数对。他们白天各自体面忙碌,深夜里便寻一处温床,紧紧相拥,放任了心,放任了性,享受中面对一个未知未来腹。 江曼是害怕的,试图推开他的身体,他抬眼问:“怎么了?” “夏夏还在等我。”江曼只说了这一句,但是她心里想说很多,比如还要下去继续公司组织的聚餐,还有人没到,聚餐流程她们还没有走完。夏夏陪她上来,苏青却一个人在下面,万一苏青等着急了。 陆存遇的笑意很温柔:“准你出了这门,搞不好又分开十天八天。”不容江曼推诿的男性固执目光让她心软,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就朝她吻了上来。 江曼轻飘飘地“嗯”了一声,绵软身体随着陆存遇的狂热动作往后顶去。 江曼的唇不经意碰触到他的下巴,不仔细感觉都感觉不到的硬硬胡茬,她觉得姓感极了,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尖去描绘。 她专注吻着,眼睛迎向他的眼眸。 而他掐住了她的腰,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随手就要扔在一旁,江曼出声,看他:“我还要穿,楼下的公司聚餐没有结束。” 陆存遇蹙了蹙眉,不过到底还是耐心把他手里她的衣服放好搁在一旁。 身体里的热潮,让他下一刻就把她压的毫无缝隙。 江曼被他脫到浑身上下一絲不挂,皮肤白得晃眼,男人手指触上去的滋味只觉銷魂蝕骨,不只陆存遇体会着这女人皮肤的銷魂滋味,江曼被他手指触到也真切感受到了蝕骨的感觉,只想奋不顾身要他体温。 两人都沉默,处在这样一个不适合大声交流的地方。 陆存遇含住了她的耳垂,双手沿着她的雪白脊背往下,磨搓她的一对盈白豐滿。他这身体因喘息而剧烈起伏,绷得很紧,交融中两人身体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栗起来,他忽地粗着沙哑的嗓子说:“不解渴。” 江曼睁眼看他,仰起脸接受他下一番狂热的烈吻。 仿佛有什么在催着她,眼睛,身体,嘴唇,手指,都想要触上他的皮肤,身体,骨节,能让女人快乐的东西。 陆存遇的大手向下,握住了她的腰际,他俯下身去吻她的身体,暧昧的声音耳边轻轻穿梭,他分开她的双腿。 江曼离开之前已是累的浑身无力,瘫软着从他的床上下去,而他并不满足,下面***坚硬依旧昂挺,手臂和额头上的青筋还未褪。 冲了下身体,冲洗去身上的一些靡物。 一件件穿好衣服,头发理了理,除了砰砰跳的心和潮热的脸颊,并无其他异样。 “我走了?”她站在门口问。 陆存遇在穿衣服,系衬衫纽扣,抬眼瞧她:“聚完就上来找我。” 江曼调侃了句:“还找你?陆总的身体真好。” 他压低声音回,低头提裤子笑了似的:“往后几十年不干别的,赚钱,赚够了就一半养你,一半养肾。如何?” 江曼觉得陆存遇这种人少见,但是一定存在。他说女人像食物,个人口味不同,他眼中有看着美味的,有看着就不想吃的。遇上了她,他说看着就美味极了,拿起来闻了闻,嗯,仍是觉得美味,等真下口吃了,确定自己眼光不差,真够美味。 他说许多人往他跟前推荐美味食物,别人看着挺好吃,但是他拿起闻了闻,接触中,摇头,认为不一定好吃,下不了口。如果试探地咬了一口,最后扔了不吃这多浪费,毕竟还有那么多人饿着。 陆存遇总说自己肾不好,江曼住过一次医院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陆棉聊起过:“我哥怕有女的往他跟前凑呗。先前有一女医生,三年前中秋节我爸给我哥介绍的。我哥了解完见面就打算去那医院看男科,女医生脸红又窘,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心里也想了,原来是个肾不好的。哪个女的乐意让人知道自己男朋友肾不好。人家这些女的家世好,也不缺钱,找个男人肾不好那找他干嘛 tang。我哥干的缺德事忒多,说不完呢。” 江曼有些想睡,身体很累,极其矛盾的心理衍生希望他别粗鲁又喜欢极了他的粗鲁。 夏薇怡坐在沙发上老实等江曼,翻看了几本杂志,无聊的很。那个119不停的含薄荷糖,不时地咳,双手插在立在圈着喜鹊的笼子旁很久,一言不发。 厅里总共两人,却只有喜鹊叫声,翻杂志声。 江曼出来,叫夏薇怡:“夏夏。” 夏薇怡站了起来,重新活了一样:“你终于出来了。聊什么你们聊这么久。” 夏薇怡是跟陌生人独处紧张的,完全忘记了想歪,只想正经的事情了。 “我表弟上学的问题,出了点偏差,不过他都处理完了。”江曼说起谎来一板一眼的。转身跟冯原打了招呼。冯原点点头,然后看着江曼跟夏薇怡离开。 江曼和夏薇怡到了楼下,匆匆回到包间,没见苏青,却见到来了的童沁和江斯年夫妇二人。江斯年没有跟童沁站在一起,站在远处,一身黑色西装,手指指着地面,在跟c座的一位经理交谈什么,似乎不太高兴。 童沁在跟同事聊起她和江斯年的事情,脸上溢着笑容,看到江曼后童沁更是幸福地讲:“他在他学校里,是女生们很难搞定的校草级人物了。当然也有女生差点追他成功,不过我出现,又把他抢了回来。其他女生付出再多又有什么用,注定他要娶我。斯年的家庭条件其实比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但是他身上没有一点架子,我很欣赏,这也是我在他父母去世后仍然坚持嫁给他的主要原因。” 夏薇怡和江曼经过,全听到了。 “不愿戳穿,什么家庭好的公子哥,不就是你爸从医院捡回来的孩子。”夏薇怡十分不屑:“别人的事跟我们无关,也不报复,但是怎么就没碰上一个江斯年曾经的同学来公司应聘,揭露他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他真面目。” 江曼并不在意,该算的就都算了吧。 苏青很快回来,手里捏着手机,跟谁刚刚通完话的样子。坐下以后,三个人仍旧习惯了扎堆不跟外人搀和。 却听见旁人议论。 她们在八卦公司里哪个美女的腿太弯了,身材别地儿好又能有什么用,话说的厉:“她腿不直身高164,腿直应该能有170。” 江曼在这边听得直摇头,照这么说那腿得弯成一圈圈弹簧了,奋斗在女人堆里,往往听得最多的就是损同类这话。 还有女声在议论:“她能升职,才来几个月就想升职?别指望想爬到我的头上来。” 旁人附和:“王姐放心,谁升职她都升不了,穿衣打扮太土。每次我看她从我身边经过,我都害怕,怕她张口就喊面包饼干火腿肠了,百事美年达矿泉水了,腿收一收。她太影响你们部门的形象了。” 夏薇怡瞥过去一眼,说话的人是谁,回头叹气:“哎,这种人真是无可救药。” 陈弯很快就进来了,叫大家:“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饿了,我们先到三楼用晚餐,填饱肚子再下来接着玩?” 江曼她们也上楼。 上三楼要从电梯,整层都是用餐的大小厅。 所有人都落座了,按桌上摆放的名牌坐的,陈弯坐在江曼旁边,拿下名牌搁在一旁准备用餐。陈弯手机响了,她出去接。 没两分钟,江斯年上楼碰见刚通话完毕的陈弯,自然就跟陈弯一起进来。江曼回头,看到进来的人是江斯年,她立刻收回了视线。 忽地鼻息间一阵熟悉的味道,江斯年坐在了江曼的旁边。 江曼僵硬,不待她提醒他这是陈弯的位置,他已经发现了陈弯的名牌,拿起名牌看了看,示意陈弯:“我坐这里,陈经理介不介意。” 陈弯摇头,一个位置而已,坐去了原本江斯年的位置,在夏薇怡旁边。 童沁起身看向江曼,还未开口,却被江斯年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逼的坐了下去。满厅坐的都是公司高层,话多说一句表情多做一个恐怕都会成为议论焦点,童沁只得忍着。 用餐期间,大家会交谈。 谁与谁交谈一声两声都不奇怪,包括江斯年低声跟江曼交谈,这也不奇怪。一个a座总经理,一个a座首席设计师兼设计总监,上司下属低声聊一些公事也无可 厚非。 江曼没有想过换位置,江斯年故意坐错了在他人眼中是意外,毫无关注点,但是她再换位置这举动未免太幼稚,就会变成关注点。 工作一天也有点饿了,但是江曼每次夹菜没能避免菜肴是江斯年转过来的。 江斯年了解她爱吃什么,从小在一起生活,十七年,后才分开两地。桌上但凡是江曼爱吃的,江斯年有意无意都换着样的旋转到她眼前。 本是爱吃的东西,这会儿江曼也没了心情再吃一口。 “怎么不吃。”他问。 他的眼神并不异样,只是看同时一般看着她问,放低了声,别人也听不清晰。 江曼不敢紧张,不敢逃走:“不饿了。” 他又说:“上周就在这里定了菜单,由我定的。” 江曼太阳穴有点疼,怪不得。 童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这边,江曼实在受不了,就要起身,没想到刚一动却被他在桌子下用力攥住了手。 苏青坐在江曼的另一边,稍微感觉到江曼的异样,看向江斯年。 江曼没起得来,如果起来,他攥住手,别人就会全都看到。 他的手冰凉,江曼挣脱不开他的力气。 江曼不能再跟他说话,男上司女下属之间交头接耳两句没什么,交头接耳的说话多了让人觉得有问题! 桌上正常用餐的陈弯接起一个来电,起身出去:“陆总?是的是的,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陈弯又折回,拍了拍江曼的肩,示意她跟着一起出去。 江曼猜测这个陆总可能是陆存遇?还是别人?但是不知道对方对陈弯说了什么。 江斯年仍旧不放,江曼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豁出去的站起来,却也发现在两人交握的手离开桌布掩盖下时,他悄无声息地松开了。 “我先出去。”江曼对苏青说了一声,然后走了。 苏青点点头,接着拿眼瞅那个所谓童沁的老公。 像这种有过不良记录的人,给甜头要把握个分寸 陈弯讲完了电/话。 江曼问:“是陆存遇?” 陈弯笑了笑站在门口说:“不是本人,身边办事的随扈罢了。曼曼,咱们一起到上海出差过一回,挺熟的了。陆总上回跟着你到上海这事儿我也知道。我刚接的是陆总助理的来电,陆总今晚也在这俱乐部,很客气的问我要你,你谅解下,我怎么好意思说不方便对不对。腹” 江曼听明白了,陆存遇的助理打给陈弯,表示陆存遇也在这俱乐部里,更知道创州员工都在,想问陈弯这个经理借走她过去陪他沪。 “ok,我打给他。”江曼对陈弯说。 陈弯点头,拍了拍江曼的肩,作为旁人陈弯也不好多过问江曼和陆存遇之间的事情,转身便进了包间。 陈弯回了座位,但是江斯年很快出去了。 他蹙起眉点了根烟,低头,抽了一口吐出薄烟,抬头却四处不见江曼的踪影。江斯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搁在耳边等着接通,迈步离开了三楼。 童沁紧跟着也出去,追上江斯年。 电梯里,江斯年瞅了童沁一眼,对手机那端的人说了句“晚点再见”,接着便若无其事按了挂断按键。 “晚点见谁?”童沁问他。 他又低头抽了一口烟,不回。 童沁眼里充满了怨恨,日复一日,难道等到这张脸枯萎了都得不到他的心吗? “我们的婚姻维持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思,没有夫妻生活,你执着于你的初恋,且不说她不理你,她若理你,你准备在我面前公然养着她这个小三吗?我不说她,就跟你说那个王若可,她是个什么来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她?” 听了童沁的质问,他却显得漫不经心,答道:“小曼不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你。” 童沁对于他的这个答复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攥着手指,只有看着电梯门开走出去的男人留下的冷漠背影。不禁自问,落得这步田地是我活该吗?我让江曼不知道你有一个我,你就让我不知道你还有一个王若可? 眼睫眨了眨,泪水差点就掉了出来。 还能如何选择,怎么选择最终都是舍不得他。 结婚并不比结婚之前的痛苦有所减少,婚前分手和婚后离婚,只要想想,五脏六腑都要疼的让人直不起身。 江斯年下楼,在俱乐部外的露天停车场却巧的碰上刚停好车下车的童晓。 童晓一转身,见到他也顿了顿:“你怎么出来了?我这才刚到。” “没什么意思,准备走了。”江斯年没抬头地走向了自己的车,却被童晓三两步追上,童晓望向他的侧脸:“张跃你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哥们,以前我竟然全不知道,瞒得好深。” “瞧你不像个傻瓜,真不知道?”江斯年说话语气充满戏虐,却不友善。 童晓不久前知道张跃和江斯年是好哥们时,也理解了为何江斯年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两人说五句话,其中三句要挖空心思嘲讽她一番。 江斯年打开了车门,童晓站在一旁笑意漾在唇边对他说:“张跃算是被他爸妈拖下水的。如果一开始我认识了你,我们目的一样,你说还轮得到她小沁什么事。” 江斯年抬眼瞧童晓,语气倒还平和:“跟我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表达清楚,我并没有让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打算。” 童晓当即黑了脸,不过,她也没期望江斯年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江斯年上车,启动开走。 ................................................................. 俱乐部二楼陆存遇的房间里,江曼捧着一碗热粥,里面加了些也不知什么东西,看像药材,但是她没问,乖乖都咽了下去。 陆存遇接了一个来电,江曼沉默,吃粥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只听他说:“给他赚太多了恐怕会有后患,像这种有过不良记录的人,给甜头要把握个分寸。嗯……按我昨天说的计划做,万一你把他账户上这存款数字搞得太高,他难保就像女人的脸粉饰太过,完全变了个样,未必会是好事,反效果影响我一辈子我让你小子娶不着媳妇。” tang 江曼一旁听了两句,却是不懂。 意思是,担心话中说的那个人赚的过于富有就变了个样子?陆存遇把化了浓妆的女人拿出来做比较,江曼实在分析不出第二种结论。 “工作应付的累不累,”他收线后却问了这么一句。 江曼猜不着他心中所想,抬头回道:“不累,对我们这个领域里的人和事应付习惯了。” 陆存遇随即又说:“周围一群添堵的人,工作得下去?” 江曼实在分析不出他指的是谁,女人们吗,还是指的江斯年?如果说江斯年,他根本不是问题,也不能说不是问题,而该是不能彻底逃避。即使不是同事他也是她家中的一个成员,见面不多,这个人却始终都会在,如果怕这种人给自己添堵,那还能做些什么,怕人添堵,干脆门都不必出了。 如果他说这些女人们,江曼觉得她们更不是问题,在公司里,她的女性朋友要比女性敌人多,竞争激烈的地方本就如此,市场摆摊卖菜还有抢摊位的小贩,何况是这种女性职员占比极高的大公司里。有多大本事捧多大饭碗吧。 粥吃完了,他也准备走了。 江曼起身看他说:“你可不是这么对陆棉的。” 陆棉说过,她工作中每次跟同事吵架都会变得很消极,陆存遇听了,只会鼓励她不会护着她支持她打退堂鼓往爹妈怀里缩。 陆存遇听了江曼这话,弯腰把手上香烟的烟灰往烟灰缸里磕了磕,拎着西装外套的那只手伸向江曼,外套搁她手里末了扔下俩字:“顶嘴。” 江曼心里忽地一动,紧随他走。 往他公寓去的路上,他问起了搬家的事,江曼说这周末跟小杉去超市置办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很快就搬。 陆存遇点点头,他想着其他什么,思绪远了。 抵达公寓,一进门陆存遇又格外的在状态,迫不及待的把她往怀里带,江曼腰上一紧,往后靠就靠在了他的结实手臂上,见他附身额头抵着自己额头喷着热气边吻边问:“不解渴,身体还行不行?”说着大手就往她身下抚摸。 江曼闭着眼,搂住他脖子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这一宿江曼睡的可不舒服。 往回他不曾整夜搂着她腰,这一回搂的又紧时间又长,天亮了他手还搭在她腰上不放,而他却皱眉睡得很沉。 江曼把手机开机,看到两条短消息,一条苏青,一条夏薇怡,都是昨晚到家报平安的短消息。昨晚她先走了,那俩较晚。 江曼醒了,陆存遇一翻身没搂到人也睁眼醒了。 早餐在他这吃的,陆存遇问她:“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今天星期六,小杉回了我家,我俩先去买些搬公寓里要用的东西。”江曼看了看他,喝完牛奶,“下午有时间我再找你。” 陆存遇没说什么,送她离开时捧住她后脑抱着她在玄关处吻了个天昏地暗。 回了家,江曼没见老爸,就问:“妈,我爸最近都在忙什么,经常不见人影。” 陈如提起这个人就生气:“谁知道呢,整天不见人影跟那些忙事业的人似的,其实就是个大败家的!” 江曼赶紧闭口不提老爸了! 带小妹出门时江曼才打给了老爸:“周末也不见人,去哪了,晚上回家里吃饭吗。” 江征有点兴奋,“闺女,爸出来见个人,爸跟你说实话爸赚了不小一笔钱,等钱到手了爸回去再跟你说。先别跟你妈说,等会儿爸再联系你,” “喂,爸,爸?”江曼听那边似乎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挂断。江曼站在路边再拨打过去,老爸也不接听。 其他人肯定不方便过去,陆总那就缺个女伴【5000+】 江曼跟小杉一起去了大型购物超市。 江曼推了个购物车走在前,小杉跟在后面选购自己需要的日用品。江曼主要陪小杉购物,她自己基本不缺什么,从家直接拿到公寓那边就好了。 小杉站在货架前认真的挑选毛巾颜色,问江曼:“姐,你不买东西?” “不买,家里还有我出差买的多余的。”江曼把购物车推向小杉。 小杉选好了一条毛巾,接着又选洗发乳,手指尖逐一地划过洗发乳的瓶子:“我感觉我赚得太少,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加薪啊,钱不够用。腹” “买什么钱不够用?”江曼看着小杉。 小杉瞥了一眼江曼,视线重又回到了手中这瓶洗发乳上:“不是买什么钱不够用。我这么大个人了,出门在外银行卡里没有几块存款丢不丢人。公司里新认识的同事约我逛街,我去不去?去了空手而归更显得丢人,我可装不出样子表示街上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喜欢的买不起,那滋味简直难受。沪” 江曼不把小杉当外人,亲妹妹一样对待,有话直说:“你到公司才几天,升职的前提一定要是你做出了成绩。小杉,这成绩你不要觉得是做给别人看的,都是做给自己的。你有成绩说明你学到了东西。” “我在学校学的还不够多?”小杉把洗发水也放入购物车,接着走向其他区域。沐浴乳不需要,来青城带了一瓶很久才能用完。 江曼推着购物车走在小杉身后,也怕说多了小杉听不进去,只能小心的讲:“没人说学校学的东西没用,但是有的时候你的学历让你进了a公司,你本人却未必适应得了a公司,你可能只适合b公司。b公司对职员的学历要求远远没有a公司要求那么高,差一大截。a公司和b公司之间也差一大截。你觉得你拿着高学历在a公司里努力奋斗光彩,还是在b公司里谋个普通职位光彩。” 小杉没有反驳江曼的话,继续在购物。 江曼观察着小杉的脸色,见没什么类似生气异样,才敢接着说:“职场这个社会教你学会的东西往往更实用。学校教你的东西用在工作上,职场社会教你的东西你合理运用在做人交际上,你要升职加薪,首先这两项技能都要具备。专业知识你都会了,现在就努力学习怎么为人处事,交际上不行也吃不开。” “好吧。”小杉答了一声。 江曼瞧着小杉,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她都听进去了没有。 买完东西两个人离开,江曼带小杉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没有开车,星期六很不愿意开车出来,找个停车位太难。 整个下午江曼没有离开家,心里始终惦记着老爸的事,老爸挂断了以后再没打过来,也不接听。 下午三点,江曼接到老爸的来电。 江征说:“爸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你妈在家?” “在家,”江曼觉得老爸的声音听上去挺高兴的,但是老爸真不靠谱,江曼心不能放下。 江征又说:“爸先不说了,回家说。” 下午三点四十,江征回来了。 江征拉着女儿老婆坐下,自己不冷静,一再强调让女儿老婆听后要冷静。江征说的意思就是他炒股这回赚到钱了,还没少赚,大赚了一笔。 江曼再三询问老爸怎么赚的这个钱,早上通话就觉得老爸哪里不对劲,别人让老爸赚的这笔钱,可是老天才不会派来一个天使帮你这个小股民发一笔横财。 江征不管女儿怎么问就是不说实话,打马虎眼:“爸的一个老同事,你也不认识。曼曼,想想咱们先把房子钱填上,还是用这笔干点别的,跟爸说!”见女儿眼神存疑,江征笑:“闺女,你不炒股你不了解,这个不管它市场好坏,都会给我们股民赚钱的机会,赚不赚得着,只是赚钱机会概率的问题!” “爸总结了,炒股亏了不能总怪市场和政策,都怪老爸炒股的思维有严重问题!” 江征兴奋的红光满面,直搓手掌。陈如不信,更不懂这些,让江曼给查查江征户头里的钱到底多少。 江曼一查,被里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不至于多惊人,但是这个数字在老爸的账户里江曼怎么想怎么觉得它不现实。 江征说最近不是他一个人炒股,有贵人帮他指点他。江曼更加好奇这个人是谁了,奈何老爸就是不说。 江曼问老爸:“爸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以前你都是在家里电脑上直接操作。平白无故帮你赚钱,这人蹊跷!没有所图谁会白白付出?” 江征一脸的不高兴,自己赚了钱了,女儿还不乐意了。 江曼跟老爸在家讲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讲明白。老爸完全相信外面的人,还保密着这个人的名字、职业。而江曼觉得天上永远不会掉 tang下馅饼砸中老爸,更怕老爸一时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上更大的当,受更大的骗。江曼还有想不明白的一点,老爸一穷二白的人,这人图老爸什么呢,有什么值得骗的。 一天,江曼在家度过。 星期日陆存遇有事,没有时间,江曼也干脆不出门了,继续跟老爸耗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被应付过去。 一大笔钱,老爸现在开心得不得了,但是江曼和老妈陈如心里都开始不得安生。 星期日晚上小杉回来吃饭,饭桌上谁也没提这事儿,江杉是江曼姑姑家的女儿,爸妈都姓江,在老家住那些年江曼就和小4岁的这个妹妹玩得好,搬家后两家也一直有联系。江征倒是不介意江杉知道自己舅舅炒股赚钱的这事儿,但是陈如不让说,总怕丈夫江征身上因这笔钱出什么事,得瑟不成,反被老家的那帮亲戚活活笑话死。 老爸炒股绑定的银行卡里多了一大笔钱,老爸不说,江曼就搞不懂老爸怎么炒的,一下子能赚这么多。 心里装着这事儿迎来星期一。 江杉住在江曼家里,江曼开车要先送江杉到她上班的公司。 青城大街上,白色奥迪a5缓慢地行驶,小杉坐在副驾驶上。碰上红灯,江曼的手机这时也响了。 陌生号码,江曼接了起来。 “你好。” “回头。”男人声音。 江曼皱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头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却看到了一身正式西装坐在车内的陆显彰。 他朝她招手:“hi,看不清楚你的眼神,想也不怎么好。其实不必,不过早上有缘上班路上碰见,怎么,你去创州也走这条路?” 江曼没再看他,转过身坐好,对那端道:“马上绿灯了,不影响你上班路上看风景,再见。” 江曼按了挂断键,手机扔进包里,开车。 “那辆才叫好车啊,姐,他又是谁?”江杉的视线一直盯着陆显障那辆车。 江曼的手机又响了,苏青来电,她接起来也就岔过了江杉的这个问题,忘了回答。 江杉在自己公司门口下车。 凑过去问江曼:“姐,说实话我不告诉未来姐夫,那个是不是也是姐你的追求者?” 江曼严肃的跟江杉说:“你姐不幸,活了二十七年就碰上一个正经追求者。刚才那个就一变/态。” “别这样生气嘛。”江杉说:“姐你也帮我跟老板说点好话,我在公司一定努力,争取早点升职,给你长脸。不过,我涉世未深做事难免会畏畏缩缩的,做错了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帮我兜着。” “没人可以帮你兜着。”江曼打消江杉想走捷径的念头,耐着性子:“踏踏实实的,凡事量力而为。现阶段你能做到讷于言敏于行我就知足了。” 江杉看着姐姐开走的车,咬唇苦思,什么意思呀…… 街道的另一侧,一辆豪车在江曼的车开走以后停下,车窗缓缓落下,车后排座的男人眉峰微动,视线看向对面高高耸立的公司大楼,片刻把目光又看向大楼下街边站着的姑娘,那姑娘正盯着江曼车驶离的方向,独自琢磨着什么东西,模样显得格外年轻。 江曼开车回到创州,到底还是来晚了二十分钟,路上堵车,尤其是距离创州很近的这一段儿。 上午,江曼接洽了两个案子,后续如何还是未知。 接近中午,却传来税务局的人到公司走了一圈这消息。可能前阵子轰动的偷逃税案把大家吓得,一提查税,都怕公司也会出什么大事,栽在税上。 “听谁说的?”江曼问助理小张。 小张把江曼要的水放下,小声说:“很多人都看到了,穿的就是税务局的制服,一共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来了公司,偏偏董事长还不在,陈弯全权负责接待的。” 江曼点了点头。 小张走出去了,继续留意c座那边的动静。 江曼在a座27层基本就没离开,除了从小张这里得到点皮毛消息,别的还没听说。直到11:43分,手机响起显示是苏青的来电。 “苏青。”江曼接了。 苏青在那端也说了查税这件事。 江曼微微皱眉:“我怎么会了解,董事长刚才问的你我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想的,要不要全中国被税务查的企业都跟我有关系,他是真把我当仙女下凡了,还是觉得陆存遇没事闲的爱找人茬。再者说,这税务局也不姓陆,他和创州更无冤无仇。” 苏青在那段说:“童刚问我,我说你一直对创州没什么意见,要不也不会留下。不过我估计他会再找你,他想不通打点过的单位怎么又找上门来,谁不怕查,童刚也怕,万一他找了你,你就应付应付。” “明 白。”江曼郁闷地点头。 苏青和江曼简单聊了几分钟。 苏青那边的消息是,税务部门怀疑创州09年有少报税的行为,金额巨大,现在要求创州提供09年的凭证。 财务部门的其他员工一个字不敢吭,都害怕的很。 陈弯只能装作联系公司财务经理,手机里说了两句,税务的人接过手机亲自跟财务经理说话。 财务经理其实就在公司,但是听说税务的来了,立刻躲了起来。等税务的人走了再出来。没有办法,好多公司都这么做,税务的人撤了再研究怎么拖延。创州的凭证根本交不了,而财务人员不及时提供相关资料也是一个问题。如果调查后确定公司涉嫌犯罪,那么财务人员按照财务经理授意拒不提供相关资料,会负有一定刑事责任。 江曼并不觉得这件事跟陆存遇有关,林经理夫妇出事,为什么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陆存遇谋划干的呢? 陆存遇每个周一多很忙碌,江曼没打扰他,也不觉得自己公司的事需要跟他说一声,说了好像怀疑他似的。 江曼不在意却躲不过这件事,童刚出差回不来,把这件事交给了江斯年处理。这种事女人出面没有男人出面好看,派女人去跟陆存遇喝酒就更不可行了。童刚知道江曼如今还是陆存遇身边的红人,哪敢把别的女人往陆存遇身前送。 为显诚意,女婿带上部门设计师上阵最合适不过。 江曼万万没料到自己还会去往这样一个酒局,糊里糊涂自己跟江斯年做东,宴请的男人是他陆存遇。 酒局江曼去的多,这个最奇特,但是江曼没有想过躲开,心知躲不开,今天童刚不派人从路存遇那要句话,明天还会继续烦着。 公司的人怎么跟陆存遇那边沟通的江曼不知道,只是下了班就上了公司的车。 打陆存遇的手机,提示关机。 江曼拿着手机在手里,经过俱乐部里把手从桌布底下掀了出来一事,江曼倒不怕江斯年了。一旦有什么事,豁出去不管不顾他就准会怕了,为何他会怕,因为他不会为了她而干有损自己的事情。 车上,司机也是江曼认识的。 江曼对江斯年说:“你确定要过去?这事百分之百跟陆存遇没有关系。” “我也不想。但是童刚认为林经理被抓这是陆存遇在为你出头,你对创州究竟有没有看法,童刚不清楚,我不清楚,也许只有你和陆存遇的心里清楚。”他点了根烟,视线望向了车窗外的街道说:“童刚现在是无头苍蝇一个,叮上你,比什么都不做强。” “就不怕叮错了人,耽误了事。” 江曼和他仇人一般,三两句话说的对方都沉默了。 到了地儿,江曼和他一起进去,但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到陆存遇。江斯年确定了两次,是否定了?公司的人说,定了! 一个小时后,许就来了。 跟江斯年握了握手,许就看向江曼:“陆总有个应酬现在脱不开身,创州有什么事,江小姐过去跟陆总说一声?” 江曼自然愿意,迈出一步,这时江斯年却一手捏住了江曼的手腕。 “我打给董事长?”江曼对视他的眼睛。 许就见此又说:“其他人肯定不方便过去,陆总那就缺个女伴,挡个酒,当个面上好看的陪衬。” 江曼心里暗笑,许就真是变得越来越会说场面话了。不知自学的还是陆存遇教的。 “少喝点,早点回家。”江斯年别有深意地对江曼叮嘱,终于是松开了江曼的手腕。 江曼上了许就的车。 心里悲凉,虽然已经分手。 跟一个这种男人在一起,结婚,生活一辈子,在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推你出去?越多这种情况发生,江曼就对他越是感到陌生。 江曼以为许就是开玩笑,不想,陆存遇的确是身陷酒局上暂时离不开。不过许就说,即使离得开这个酒局,陆存遇也没打算理会创州的酒局。 许就提了一嘴:“曼姐,不是个普通酒局,在场的都是些掌权的,陆总跟他们私下很熟。” 江曼一听“掌权”二字,心里紧张,来这种酒局可究竟怎么自处。 存遇,江小姐愿不愿嫁你,你没个数? 江曼跟着许就进去,一起上楼。 陆存遇已经把手机开机,出来接的江曼。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陆存遇伸手搂过江曼一边的肩轻轻拍了拍,男人漆黑眸底有些疲惫显现,大概的对她讲了一遍里面都是什么人。 江曼心里微微地紧张,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里,她并不熟识这些个掌权的人。 陆存遇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话,江曼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听得似懂非懂,接着她被陆存遇带了进去。 江曼只觉腿软,心知这些男人们身处位置不同气场自也不同,而自己平日应酬客户那些客套话,未必拿得出手腹。 陆存遇喝的微醺,为她介绍,江曼在他身边面带微笑地挨个都打了招呼,别怪她势力,一圈七个陌生人,她无法个个都记得住,只挑几个职位顶高的领导记在了脑海里。 江曼落座,仔细地听这些男人们交谈寒暄。 其中一个是国税局的领导,那男人看上去应该是跟陆存遇差不多的年纪,两人交谈也不似别人那般客套,他们互叫名字。江曼心里琢磨创州被税务局查税的这件事,仔细地听着陆存遇和那位领导聊起的内容,倒没提起公事一个字。 酒桌上这些男人都追问陆存遇的婚期,他却看她。 江曼顿时就红了脸,这些人怎么回事,陆存遇带出来一个女人他们就认为能是跟他结婚的人选?太看得起。 江曼还未开口解释,陆存遇抽了口烟瞧着她的脸颊先笑了,顿了一顿,直接抛出一句“要愿意嫁,就等奶奶病好了选个好日子。” “存遇,江小姐愿不愿嫁你,你没个数?”那位税务局领导手里玩着打火机,瞧着陆存遇这边问了声。 陆存遇抬手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接着手臂随意地搭在了江曼身后的椅背上,笑模样,朝她看着。 江曼和他四目相对,心里直打鼓。 陆存遇虽帮她解了前一句围,但言语上被他这么一抻,接着他又来这么一句,引的这些男人均是向她投来目光。 江曼也不能让他在这些男人面前下不来台,淡淡一声,应了。 进来以后摸清这是什么性质的酒局,江曼就很少说话,只是在陆存遇一旁听着,谁投来目光,她就笑笑算作回应。 谈单应酬那套还真的无法照搬到他朋友这边,让人觉得太假。 酒局散时,该走的人都走了,江曼手里拿着陆存遇的外套,站在陆存遇身边,陆存遇和税务那人从走廊上一直聊到电梯里,又到外面。 大酒店外这附近街旁皆是灯火辉煌,税务那人要离开,最后看了眼江曼,挺直白的话却只能对陆存遇说:“月底,我儿子满月酒你们一起过来。存遇你也得抓紧了,记得算命的说过,咱们两个这辈子都是有儿子的命。” 江曼:“……” 许就开车送江曼回家,送完江曼再送陆存遇。 陆存遇今夜没有要留江曼过去公寓同住的意思,他喝了点酒,不至于醉,但是这个状态他很怕自己对她做床上事粗鲁。 他眼中,江曼就是一副亚健康小身子骨。 车上江曼问起:“国税局的,查创州税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陆存遇点点头,看着江曼的脸颊说:“童刚如果再因为这事让你找我,你让他直接联系我。” “好的。”江曼瞧了他一眼,不细想了。 陆存遇又说,声音轻微暗哑:“依我看创州出不了什么大事,童刚混了大半辈子,门道不少。如今法制社会,要玩死谁不一招致命的少见。拖拖拉拉,不见得就是件威风事,兴许一个不防就把自己拖进去。真人不露相,还轮得到他童刚指名道姓找上了门?” 江曼消化着他话里的话,意思是指,非他所为另有真人? 聊起税务局那人,陆存遇对江曼说算是发小,江曼了然,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画面极好,带着十足派头。 江曼心里其实挺反感什么“算命的说”这些,不生儿子怎么了。迷信的男人不少,尤其富贵掌权的这些男人,万一他老婆没生儿子,他难道还离婚,觉得这不是他一辈子最终的妻? 这一路上他没再提起别的事情,江曼靠在他肩上阖眼小憩,陆存遇举止沉稳,做事上透着成熟男人的涵养。但是江曼了解的其实都是表面,他对创州,真没做什么吗,江曼在心里有小小怀疑,这事儿却不好直接冲出口问。 江曼暗想,对他猜疑这是自己的不对了。 第二天早上,创州a座电梯里陈晶晶问小张助理:“张姐,曼姐只爱喝水吗?” “没有,这阵子才每天只喝水,里头搁一片嫩黄瓜片,上个助理这么做,曼姐觉得好喝,我也是后学来的。”小张知道陈晶晶是想了解领导喜好,便稍微指点了一二,但是小张却不喜欢陈晶晶,太张扬了。那个傅恬话少更闷,这俩新人性格呈现着鲜明的对比,不过小张信任江曼说的那句“有些客户 tang喜欢跟陈晶晶这类型打交道,有些客户,只有锻炼过的傅恬那个类型才搞得定。”。小张用心带她们,希望将来都是有用之才。 中午时间,江曼约了夏薇怡苏青一起用餐。 苏青还没到,夏薇怡坐在餐厅窗边位置问江曼:“陈弯现在什么职位,算是升职一级?跟苏青杠上了,还是怎么。” 江曼坐在那低头看手机,说:“陈弯升职苏青应该知道。” “不阻止?” 江曼摇头:“不阻止大概有她不阻止的道理,苏青不是也说了让童刚升职童晓。谁能了解谁是谁的垫脚石。” 外面火警鸣笛声音,夏薇怡不禁想起了那个沉默寡言的119,叹了声:“怎么着火的地方这么多?” 江曼往外看了一眼。 此时苏青来了,放下手提包,坐下。 “现在身体怎么样?“江曼抬眼问苏青。 苏青打开手提包,把响了的手机按了,没接,回了句:“还行。像我这么拼命工作的准妈妈,情况搁在弱一点的准妈妈身体上,孩子早没了。月底你们谁有时间陪我到医院先检查一下,不知男孩女孩。” 江曼听苏青说的语气很轻松,蛮不在乎,就忍不住想劝她打掉。江曼又想起大学里苏青流产的事,医生说再孕几率太低,不易受孕,万一这个没了这个苏青再也怀不上怎么办,江曼怕当这个罪人,苏青总不能把事业当成一辈子最大的兴趣。 “如果是女孩儿,你生吗?”江曼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苏青顿了顿,接着喝了一小口白水,笑容迷茫:“我不知道。挺想有一个孩子的。”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苏青问江曼:“你爸最近怎么样,没有再炒股吧?” 江曼提起这个就要晕了,老爸炒股惹的事情苏青都知道,这一次的蹊跷事情江曼对苏青和夏薇怡说了说,问她们什么想法。 夏薇怡感到不可思议:“让叔叔带我一个发财去吧。” 苏青看江曼:“你怎么想的。我觉得这没什么,钱在你爸的银行卡里存着,你爸不再往股票里投,钱能自己跑了不成?” 苏青给江曼出了主意,这个想法江曼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江曼觉得好的商机难遇。 为了这事,苏青下班特地去了江曼家里,事先跟陈如沟通好了,饭前饭后找机会说服江征,把这笔钱拿出来用,研究一个赚钱项目投资进去。 电梯里苏青接了个来电,一个字没说,只管听着。但是江曼不经意瞥到一眼,显示的来电名字是“金科”。 苏青在江曼家跟江征聊了很久:“叔叔,你得学会用钱生钱。不能再往股票里投了,你投了一百次赚了这么一次,再往里投就是傻,我说话直接叔叔你可别生气。外面帮你的人第一次你相信了,那是因为你赔了太多豁出去了,第二次第三次真的不能相信,就像曼曼说的,哪有这种没所图的好事?市中心附近有一幢大厦里正招标招租,大型家具城,我有这个领域里认识的人,曼曼我俩帮你研究参谋,代理个靠谱品牌,每年也不少赚。” 江曼还真不知道苏青认识这领域的人。 自从老爸赚了这笔钱,江曼心里就七上八下没停止过慌。 陆菲在妈妈外婆面前,不敢对爸爸身边的江曼打招呼【求月票】 老爸这件事虽然有苏青帮忙,但江曼还是无法做到心里踏实。 突然赚了这么一笔,这笔钱的来路还没有搞清楚,就打算要用了,江曼一天得不到答案,一天就不能完全不想。不过这笔钱从券商转到银行,她也查不到蹊跷在哪里,怎么看都是老爸买的股票赚了。 第二天,江曼早间很困,无心工作。 查看一下日期,距离董事长童刚原定的回来日期还有一些天,但是碰上这次创州被税务局查税,事态严重,童刚一定很快就会赶回来奋。 江曼算了算日期,统计了一下自己手上总共有几个项目。 江曼答应了陆存遇中午一起午餐,11:40分刚到,她合上电脑,拎起手提包准备离开公司。 进入电梯,电梯一直下降到一楼,出了电梯,江曼走了没两步就被人叫住。 一回头,看到一身黑色西装搭配条纹衬衫的江斯年,身姿颀长,意气风发地朝她走了过来。 “什么事?”江曼一副谈公事的样子看着他。 江斯年的手里拿着车钥匙,细长手指,骨节很大,他蹙起眉问她:“这个时间,你去吃午餐吗?方便不方便一起?” “不方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江曼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江曼自己开车过去见陆存遇,上车以后,抬眼看后视镜,从镜子里面看到江斯年也上了他的车。 江曼开车,时不时地瞧一眼后面的车,他竟然一路跟着。 江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提包里的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江曼车速降慢,几乎可以看到江斯年的手里在拿着手机,却不接听。江斯年也抬眼望着江曼那辆车,他对她的号码设置了暂时无法接通状态,前段时间他的两个号码都在江曼的黑名单里,他很介意。 江曼放弃了拨打。 白色奥迪a5一路前行,后面他的车一路尾随,开出几条街了,江曼认定了他这是明目张胆的跟踪,他要干什么?! 手机拨打不通,江曼只能突然靠边停车。 她停了车,他也停了车。 江曼下车,关上了车门朝他走来,江斯年蹙眉低头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迈开长腿随即也下了车。 江曼来到他的面前,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头顶上一轮烈日,她皱眉盯着他的眼睛:“你跟着我?单纯的要跟我一起吃个饭?我约了陆存遇一起吃饭,你要一起吗?” 他的眼中,她的翅膀真的已经硬了。 “你对我的爱原来就这么脆弱?”江斯年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他想看到的内容。 他承认眼前的她变了,不再是曾经事事依靠他的小女孩,几年里她已经长大。他如此面对长大成熟的她,更风情了,雪白皮肤,淡淡笑容,直叫男人移不开眼的顺眼漂亮。 江曼很怕听他提起“爱”这个字,酸,矫情。 她转身就走,却被他从后扯住了纤细的手腕,力量不敌,江曼抬起疼痛的手腕转身恨恨地瞧着他的五官:“拽住我,是要听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四目相对,江曼眼里是堆积了几个月的失望,而他的眼里是不甘与愤怒。 江曼笑了下,眼睛里忽然晶晶亮的:“当我跟不起你,别说什么爱不爱了,谁爱不爱我首先我都要跟父母过平静日子,我来这世上不是找罪受的,你伤害我,我就只能把你当个垃圾处理。我受不了我的男朋友是别人的丈夫,更受不了我的男朋友在我挨打后不闻不问,受不了我的男朋友在所有人面前当做不认识我。我重复过一百次我不伟大,更高尚不起来,我现实,又自大死脑筋!我问你,你受得了你的女朋友是别人的老婆?跟你在一起时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那不一样。”他的手没有放开,手指捏紧了她的手腕,深沉目光紧盯着她的脸颊讲出这四个字。 江曼看着他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哪不一样了,或者你认为不一样的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男人可以背叛女人但却接受不了女人背叛男人,你觉得男人生来比女人优越,还是觉得这个性别是你可以无耻的资本。” 江斯年此刻很无力,虽然已 tang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攥住她的手。 他不相信覆水难收。 不在公司,不在养父母的面前,就只有他和她,他其实很想抱一抱她,很久很久没有再拥抱过了。 “我要去跟人吃饭,要迟到了。”江曼低着头不想侮辱他,却必须说:“你不接听,我只能下车告诉你别跟着。即使跟到餐厅,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做些什么,在其他人面前放开我的手,比现在放开要难堪得多。好聚好散,你就当我未成年时不懂事依赖了你多年。如今你有婚姻,在外有光鲜的身份,我不纠缠你,你也别纠缠我,这样很好。” 江曼话里的几个意思很明显,可能真的刺痛了他的自尊神经,他缓缓地放开了手。 江曼瞥了一眼自己红了的手腕,转身离开。 江斯年望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里有些涣散的失落在飘荡,他的手指发抖,还记得攥着她手腕的感觉,却想不起自己几次放开过她的手。她说她很现实,他又何尝不是在向现实低头,不敢冲动,谁让他没有那个男人有的地位与金钱。 拿什么斗,他认为许多痛苦都来自于命运的不公平。 江曼抿着唇往自己车的方向走,没有回头,其实他对她的情绪没有影响吗,还是有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17年,不仅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更在同一房间,甚至小时候在同一个床铺上。如今的他,曾经的他,单纯的他,滥情的他,江曼脑海里曾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两个都是他一个人。 白色奥迪a5开走。 十几分钟以后,路边车里的男人一直在抽烟,愁眉紧锁,交警已经来到了眼前他却只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地掐灭了烟。 打开车门,下车。 交警要证件他给证件,倒不猖狂,只不过交警查看证件时跟他对视了两眼,觉得这人眼神太过阴郁,寡言沉默的很。 …… 江曼开车抵达餐厅。 点完东西,陆存遇很快就到了。 她不禁抬头看了陆存遇好几回,爱他什么,总之说不清楚,但是一定包括陆存遇走到哪里都敢坦荡地承认她,无论在什么人面前他的眼睛都敢只专注望着她。 陆存遇和她视线相触,轻问了声:“看你情绪不对,怎么了。” 其他桌的女人往这边陆存遇身上瞟了几眼,眼神却闪闪躲躲。一部分女人喜欢盯着养眼的绅士型男,这跟一部分男人喜欢盯着大胸美女一样吧。 江曼只说没有睡好,有点头疼。 陆存遇信不信她不清楚,但是两人用餐气氛还算愉快,他说起餐后要带她去医院看一看昏迷中的母亲,江曼点头,当然是很愿意去的。 午餐之后,陆存遇带江曼离开餐厅。 走出餐厅,他的手机在江曼手里响了,江曼递给他:“你爸打来的。” 陆存遇蹙眉,接了过去,盯着号码看了几秒钟接了:“爸,对我在,现在过去也没问题,等我二十分钟。” 他低头按下挂断键,把手机重新又递到了江曼手里。 江曼跟他上车,他要先过去接他父亲一趟再到医院,司机和车短时间内赶不过去,他父亲约了人下棋,下了一上午的棋,精神乏了准备回。江曼不是外人,一同前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陆存遇携江曼一起进了老爷子经常光顾的茶馆,却看见老爷子对面坐着冯韵,还有陪在一旁的冯安雅和陆菲。 “爸爸。”陆菲先打了招呼,孩子的笑容很简单,但是看到江曼也来了笑容就略略僵硬,妈妈也在,外婆也在,江曼阿姨恐怕会觉得尴尬。 陆菲在妈妈外婆面前,不敢对爸爸身边的江曼打招呼。爷爷这次安排了妈妈和外婆见爸爸,陆菲又顾忌爸爸会不高兴。 ————盆友们国庆长假快乐,我没跑,在码字码字———— 陆菲觉得恋爱中的爸爸会听女朋友的 江曼心里很紧张,老爷子电/话里没说身旁还有其他人,陆存遇也认为来此接了父亲再开车送回家就一切ok。 造成这个局面算是意外,老爷子也没想到江曼凑巧这会儿就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江曼望着这一家人,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都有所牵连,唯独只有自己像个外人一般突然随他闯入韧。 冯安雅向江曼投来目光,不友善但也不是厌恶,不高兴,失望写在了脸上。随即冯安雅的目光只盯着陆存遇,紧盯着他奋。 江曼真不喜欢这个感觉,跟陆存遇一起面对她前妻的目光。 相比此时,江曼觉得自己单独面对冯安雅的时候都比这好受太多。 陆存遇攥紧了江曼的手,江曼瞧了眼他,他接着又紧了紧她的手给她力量,感受着他指腹的温度,她变得不再那么紧张。 江曼被他攥着手往里走,他问了他父亲一声:“现在走,还在再下两局?” 老爷子没什么表情:“先坐下,没急事就聊一会再走。” 茶馆的两个漂亮女服务员进来,无声恭敬服务,陆存遇和江曼一起坐于红木长沙发上。 江曼跟陆存遇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却见老爷子立刻望向了坐在对面的冯韵,冯韵转过脸打量了一眼江曼,没说什么。 陆存遇并没有为江曼介绍冯韵,冯安雅,也没有为冯韵冯安雅介绍江曼。相互早就认识,冯韵心里装的小九九是怎么一回事他太清楚,在这上虚假客套大可不必了。 陆菲站在妈妈冯安雅跟前,下身穿了条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小圆领t恤,脸蛋好看,身高像爸爸像妈妈都能长这么高。到底才16岁,稚嫩,也没外人,就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弯起,把膝盖搁在了冯安雅那张椅子边缘上。 陆存遇抬眼瞧向陆菲,嗓音低缓:“站没站相!” 陆菲低头,立刻把膝盖拿了下来好好站着。 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习以为常了般。 江曼是第一回听陆存遇以教育的口吻对待陆菲.江曼想起了冯原的话,他说,陆存遇有意认下陆菲那天,和如今他的心态毫不相同,认下那年他没多想,只认为陆显彰的女儿变成了他的女儿,那个爱女儿的人要做一辈子大伯。 现今,陆存遇和这个非亲生女儿有很深感情,这孩子身上流着陆家血液,叔侄之间也是亲的。 亲生妈妈从小不爱陆菲,家中其他人不左右不管,长辈重视男孩教育不重视女孩教育,陆家几代向来如此。而陆存遇一直是悉心培养陆菲,不说让她以后长大出息到哪儿去,怎么也要是个有涵养的圈内名媛。 正因为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才更用心,难免步骤化,怕亏了良心。 江曼听到陆存遇这一声的呵责,才算真见识到陆存遇对陆菲的严格。如果陆菲是被冯安雅或是陆显彰抚养长大的,会依旧这样规规矩矩,还是会有别的什么性格?江曼觉得,陆菲跟在陆存遇身边长大性格还好。 严厉是严厉了些,但是陆菲能明白这严厉是对她好。 老爷子开口问孙女:“菲儿,你爸你妈今天都在这儿坐着,你跟爷爷说,未来高中里两年,你想跟妈妈生活在一起,还是继续跟爸爸这边。爷爷在这,你不用害怕你爸,心里想了什么就说什么!” 陆菲低头,情绪顿时就有点不太对了。 江曼的手机响了,震动,声音不大,江曼打开手提包拿出来看了看,是苏青打来的。江曼对陆存遇说了一下,“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他点点头,眼神温柔地望着她,江曼所有的压抑都烟消云散了。又起身对老爷子打了招呼,声称公司有事。视线淡淡扫了一眼冯韵和冯安雅,江曼拿着手机先离开了茶馆。 陆存遇没有拦江曼。 江曼站在茶馆外面透了透气,外面虽是炎热,却也比里面给人的感觉要好很多。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餐厅停车处取车。 茶馆里面,陆菲看了看爸爸和妈妈,心跳加速,低头鼓起勇气才说出口自己的想法:“我想在爸爸妈妈两边自由走动,放学想去哪边就去哪边。我16了,一定会注意分寸不给爸爸妈妈惹祸,我算大半个大人,希望爸爸能够同意。我本想等18岁了才说,但是爸爸的意思让我18岁出国读书,我想珍惜这两年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时间 tang。” 说着说着,难过的变了音调成哭腔。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转身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只对孙女说:“别哭,哭什么。” 冯韵笑了,伸手拍了拍陆菲的肩膀:“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过也的确委屈,哪家的孩子愿意跟爸爸妈妈分开。安雅从小没和菲儿在一起生活,但是母女之间的感情可是谁也取代不了的,咱们菲儿重感情,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知道自己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陆存遇把手里的打火机轻轻抛在了茶几上。 冯韵立即收住了口,没再继续。 冯安雅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在保养上比三餐都重视,出去跟陆菲站在一起说是姐妹恐怕也有人信,但是近了细看,跟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一定没法比。低头点了根烟,眼睛盯着不显喜怒的这个男人:“你同不同意。” 陆菲猜想爸爸听完不高兴了,但是,她期待自由。 陆菲并没有等来一个明确的结果,陆存遇的手机响了,接完他就打算走,只交代让陆菲晚饭时间回家见他再说, 陆菲挺害怕的。 陆存遇拿着手机离开茶馆,想父亲也不需要再用他开车送回家。每日这手机响的频繁,尤其白天,今天却等了半只响这么一个。 江曼跟陆存遇另外约了时间一起去医院,心情不佳去了医院肯定不好,他的坏情绪,不能带给他昏迷着的母亲。 下午三点,江曼收到短消息,打开查看,是陆菲。 一条读完了又来一条,接着一共7条,每一条都很长,江曼耐心的看,陆菲把她和爸爸说的事情跟江曼说了一遍,瞒着妈妈。很担心晚上回家挨爸爸说,也希望爸爸答应她的要求。不知求谁,陆菲觉得恋爱中的爸爸会听女朋友的。 陆菲也相信江曼会帮她跟爸爸说一些话。 江曼看着手机短信十分为难,让陆存遇晚上吃饭在家别对陆菲说重话,这倒可以。 但是说服陆存遇同意陆菲跟妈妈那边每天随意走动,放学自己随意走动,江曼觉得自己说这些不合适,为了陆菲各方面的安全着想,陆家上下学可以派车派人盯着陆菲,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陆菲因此怎么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怎么承担。 陆存遇对陆菲格外严厉,是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强认下的这个非亲生女儿,江曼对比他,她的身份其实更敏感,更不好处理。 陆菲如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旁人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教唆陆存遇,不善待陆存遇跟他前妻的女儿。 江曼回复了陆菲,先安抚她。 收到短信看完删掉,陆菲离开茶馆跟妈妈一起走,上了妈妈的跑车。 系上安全带,陆菲笑着对妈妈说:“外婆和我爷爷的关系看上去还好,不像我前小婶婶说的那么吓人。” “你爷爷和外婆年轻时是好朋友,因为妈妈的事情才疏远了。”冯安雅随口对陆菲说了一句。 陆菲的手机响了。 陆菲接起:“大伯?我见过我爸爸了。” “爷爷下棋的茶馆,我和妈妈刚离开茶馆。” “好的。” 冯安雅开车,微微拧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了两句陆菲就按了挂断键,说:“妈妈,这里距离我大伯的公司很近,我大伯让我们过去。” “去干什么?”冯安雅握紧了方向盘。 陆菲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个态度,小心解释:“大伯说有事要跟你说,我只好说好的。” 陆存遇:让我有生之年看着孩子长大,听孩子喊我爸爸 冯安雅开车带陆菲抵达了陆显彰的公司门口。 陆菲很少过来大伯的公司,除非有事跟爷爷一起陪着爷爷过来,或是大伯偷偷派车接她。跟妈妈一起过来大伯公司,几乎是从没有过的。 冯安雅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但是神色上仍露了几分恍惚,她走在前,女儿陆菲跟在身后肜。 “冯小姐。”秘书微笑着等在电梯门口,朝冯安雅打招呼,随即又更多微笑看向陆菲:“菲儿,最近好吗。” “很好。”陆菲不好意思地轻咬了下舌尖,接着甜笑起来靶。 秘书莉莉带这对母女走向了陆显彰的办公室。 冯安雅站在办公室门口顿了一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拧着眉推开了门。陆菲在跟一旁的莉莉阿姨聊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妈妈的紧张表情。 办公室门开,冯安雅看向了里面的男人,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冯安雅看不清楚那个男人此刻的神色。陆显彰身后是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很强的光,这使得男人全部的表情都隐匿在周围一片黯淡中。 “菲儿。”冯安雅叫女儿。 陆菲偷偷地跟秘书莉莉摆了摆手指,笑着跟妈妈一起进去。 陆显彰埋首在工作中,抬头,笑着看向陆菲:“菲儿,暑假出去玩得怎么样?” 陆菲在大伯面前比较随意,坐去左边的沙发上,手指摆弄着自己休闲背包上的小娃娃,对大伯说:“跟妈妈一起玩得很好。” 冯安雅局促地站在了一旁,抬头看着办公室墙壁上的画,并没有坐下,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手指发凉,不敢直视那个和陆菲正常聊天的男人。 陆显彰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冯安雅,他翻看了两页文件,随即搁在一旁,又抬头对陆菲说:“学习重要,但也要玩好,学习之余可以顺便想想寒假去哪玩。” 陆菲笑了笑,唉了一声:“我想好了要跟爸爸商量。” 陆显彰的视线陡然一凝,冯安雅看着墙壁上画框的目光立时也是一顿,心里忐忑,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陆菲注意到了大伯的神情,以为大伯是又对爸爸的严厉有意见,立刻替自己的爸爸说话:“其实我爸爸也是担心我,为了我好。大伯,你没发现我爸爸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吗?爸爸会考虑我的感受,知道我已经长大。我相信,以后我和爸爸一定会成为朋友一样的父女。而且,爸爸以前的严厉对我是有益处的,当时年龄小,不理解,现在熬了过来再想想,我爸爸真的是个合格的好爸爸。” “菲儿,晚上要不要去妈妈那里?”冯安雅开口打断女儿的话,这些话女儿在任何人面前说都可以,唯独是不能在陆显彰面前说得太多! 陆菲摇头,抱歉地看妈妈:“要和爸爸在家里吃饭。” “嗯。”冯安雅点头。 陆显彰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是秘书莉莉,她叫陆菲:“菲儿,想跟阿姨去楼下逛一圈吗?” 陆菲反应了一下,很快明白,看向了大伯。陆显彰对菲儿点了点头,菲儿更加确定莉莉阿姨是事先听大伯的吩咐才叫她出去,本来大伯叫妈妈来就是有话要说,可能大人们有事情要说,所以才叫她出去。 “妈妈,我跟莉莉阿姨下楼逛一逛。”说完陆菲就低头走了出去。 陆菲离开,秘书莉莉关闭上了办公室的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陆显彰点了根烟,换了一副不羁表情盯着冯安雅瞧:“你应该多陪陪菲儿。16岁的姑娘,第一次跟亲生妈妈出去旅行,你还能算个合格的妈妈?菲儿经常出去旅行,但是跟亲生妈妈在一起玩会更开心。你的时间究竟多宝贵,都不舍得分一点给你的亲生女儿,既然不喜欢她,你犯贱的生她做什么?” 冯安雅听着刺耳的“犯贱”二字,怒气浮显在了她的脸上,回头看向那个正襟危坐抽烟的冷血男人:“我一个人能生下陆菲?别忘了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无耻的让我怀了这个孩子!重来一次,我情愿一开始就没有认识过你这个禽獸!” 听着她骂人,陆显彰五官上的笑容变得更深,抽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瞧她:“别把自己说成一个纯洁无暇的女人。我禽獸,你没爽到?如果没有陆菲我的女儿存在,我多想笑着告诉他,陆存遇,你不知道你的女人未成年就发着情,特别期待被我狠狠干上一回。” 冯安雅气的浑身发抖,嘴唇咬的发白,无法反驳半个字。 陆显彰坐着轮椅朝冯安雅过去,人虽残疾,却整体气势不曾减弱分毫,他抬眼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冯安雅,盯着她女人的敏感部位嗤笑:“千百人摸过一把的小舞女罢了。如果不是你那块够干净,第一回给了我,我还真不 tang见得会让你生我的孩子。一副脏身体生出来的孩子恐怕也有杂质。” 冯安雅只觉得血液上涌,听着羞辱的声音头要炸了。很想一巴掌朝他用力挥过去,但是,从认识了他的那天起就没敢真的动手过,无数次动了这种心思,却手发抖。 “陆存遇真的比你好一万倍!粗俗!” 冯安雅做着对比,陆显彰却一笑置之:“那又怎么样,他终归是不要了你。你说我粗俗,你还不是爱极了我的粗俗。陆存遇粗俗不粗俗?或者你根本没体验到过他的粗俗?如今陆存遇的身边有了新欢,那新欢也完全能比得过你这个旧爱,我见过了,生得漂亮模样,皮肤白的,我看了都不禁跟着心神一荡。” …… 冯安雅从陆显彰办公室离开的时候,眼底蓄满了泪水。 一个人走,没有叫陆菲一起,她虽不爱这个孩子,却也不想这个孩子看到她哭的样子!抱着手臂站在电梯里,一直向下,心也在同速度的下坠,现在已经不爱这个禽獸了,他的羞辱却总提醒着她当初不懂事的自己真的爱过这样一个禽獸,他却总是玩的态度。 …… 下班时间,江曼跟苏青一起出了创州大厦,许就的车等在外头。 许就看了眼苏青,打了招呼:“苏青姐。” 苏青点点头。 江曼上车,朝苏青摆了摆手。 许就把江曼送到医院,陆存遇稍后忙完才会到。 江曼一个人在陆存遇母亲张玉莲的病房里,特别安静。江曼站在病床前自言自语一般地跟他母亲说话。 陆存遇十几分钟后到了。 推开病房的门,五官温柔的朝她走来:“等久了。” “没有。”江曼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他说:“我查过昏迷病人醒来的例子,各种病情醒来的病人很多,你母亲也会的。” 他笑,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我们开始坚信。” “奶奶说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没负长辈期望。阿姨醒来还会看到自己的孙女,怀孕中的儿媳。成熟稳重的两个儿子过的都很好。” 陆存遇依旧是笑,弟妹怀了二胎,这件喜事说过几回不知道母亲能不能听得到。他倒乐意让江曼在母亲面前说这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母亲如果昏迷着也听得见,一定在跟意识做斗争,迫不及待想醒过来看看儿子儿媳,小孙女。 两个人离开医院直接去了陆家。 卡宴行驶在仍处于下班高峰的街道上,车堵的很,江曼看他:“你们聊家事,我去了会不会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陆存遇专心致志地开车,目视前方。他知道陆菲去见了陆显彰,表面虽是大伯和侄女的关系,但到底那才是真正的一对父女,陆菲在他跟前久了,一晃十几年,难免就把爸爸身份扮演得入戏过深。 陆存遇在红灯时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微皱眉朝车窗外吐了一口薄烟,手臂搭在了落下的车窗上,目视前方秒数在变的红灯,说:“打过交道的女人不少,对你动真心了你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心里清楚。男人眼中美的女人很多,但是我就辗转反侧的想过你这一个,会冲动带着yu望的想你。我37岁了,转眼半生,能再活个37年我感激不尽,七情六欲这玩意儿人生来都带,我就想我这一辈子肯定得对一个女人好,她对我也来的真,如果一直碰不上这么个合拍的人我心里也空得很。你别当笑话听,我要一个你给我生的孩子,让我有生之年看着孩子长大,听孩子喊我爸爸。” 马上让陆存遇找家药店靠边停车买一盒套套 陆存遇这话江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下去。 江曼看得出来陆存遇的情绪稍有些不对劲,以前其实都看不出来,认识起初他会把心事藏得略深,她也一样。现在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表情上几乎都蒙蔽不住对方那双眼睛,即使猜不对也没多大偏差。 陆存遇情绪转变,江曼觉得或许是因为他昏迷不醒的母亲,或许是因为中午他父亲和陆菲妈妈外婆她们,更或许是,他的心中一直真的日复一日如此期盼。他想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那个孩子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叫他爸爸肜。 陆菲懂事,听他的话,叫他一声爸爸,但陆菲到底是陆显彰的女儿靶。 未来的某一天,陆显彰会不会做出要认回陆菲的举动,谁也不知道。现在顾及陆菲年纪小受不了,到陆菲工作了,成熟了,那个亲生爸爸还会不会顾及。 绿灯了,他也正接起一个来电。 金科打来问陆存遇,明天谁去机场接戴茗,陆存遇指派让金科开车过去,带束鲜花。下午或者晚上的安排明日临时再做决定。 陆存遇一边讲电/话一边开车,江曼试探着把手伸过去触上陆存遇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他的手背。 陆存遇转过脸看她,她低下头有点脸红,收回了手。 江曼心里很没有谱儿,真的怀孕,比较想象中的怀孕,一定会有差距,恐怕会对着自己腹部又慌又乱。不过,江曼望着他的迷人侧脸转念豁出去的一想,这能慌到哪里去,这个男人做了愿意负责,她愿意为他生,两个人走到一起再生个小孩,这是很美满的一个结局。 中间碰上的困难,其实都难不倒有心坚持的人。 到了陆家,陆存遇和江曼洗了手坐下吃饭。 一家人都在,除了陆存遇不想见的,陆菲听话的低头吃饭,一个字不敢说,等爸爸问,才抬起头好好回答。 江曼不禁惭愧,想起自己16岁那年可比陆菲这叛逆得多。 晚饭后江曼接了一个来电,就到外面了。 他们陆家几口在房子里继续聊着陆菲的事情。 江曼和苏青说着公事,说完公事,又提起私事。苏青如今怀孕了,肚子里有个马上四个月的宝宝,江曼就问她,怀孕的感觉好不好。 苏青答:“还行,主要也看怀的是谁的,童刚的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要,但是谁让我怀孕难呢。万一检查说是个女孩,要和不要我还犹豫着。不要吧,怕以后真怀不上,要了也真厌恶,昨天我还想开了,这次都能怀上,指不定将来还有机会怀上。大学里怀张跃孩子那阵子我是真开心,阴天往外看好像都能看见大太阳。算了,不提我这事,提起来我又难受。” 江曼说起自己着急嫁了,着急生孩子了,抽风一样的小孩子心性了吧。 苏青说她这是对陆存遇死心塌地了。江曼还不承认。 苏青又说:“你跟江斯年没有发生过关系,我跟你说,男女之间发生过关系和没发生过关系,很多感觉上都会不一样的。有一天即使你跟陆存遇分开了,想起来他难过的滋味和想起江斯年难过的滋味一定不一样。陆存遇实实在在占有过你,你也占有过他。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上辈子都不易。” 苏青继续:“怀孕你说你怕什么,不要甜蜜着还想将来分道扬镳这些不吉利的。能分开的人一定是有一方不够爱了,比如我和张跃,我是爱他爱到死去活来走不出来的那个,他是觉得无所谓的那个。曼曼,你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将来你也养得起自己和孩子,即使有一天他抛弃你了,你还有孩子,起码基因不差,你照样可以跟孩子把生活过的潇洒快乐,你又不是一个不独立的女人。” 江曼沉默了一会儿。 再比如自己和江斯年,从来没有觉得是爱的死去活来,如果真的爱的死去活来了,江曼未必是今天放得下一切的江曼。 没有爱的死去活来却还能维持关系,这似乎也没什么稀奇,随便选个小区敲开门采访一百对夫妻关系的人,爱到死去活来那个程度的,恐怕连十对都不会凑满。 苏青说的关于最坏打算是分手自己抚养孩子的事情,江曼稍稍有往心里去。 但是江曼听过也就完了,不会再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尤其身边那些同事小姑娘们。个人情况不同,盲目崇拜上司职位和生活的下属们会认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有道理,从而失 tang去正确的分析能力,被熏陶被扭曲。 恋爱结婚生子总归还需慎重。 结束了跟苏青的通话,江曼进去。 陆菲在客厅里,江曼问她:“你爸爸和爷爷呢?” “都在楼上,不知道说什么去了。”陆菲声音很小,觉得爸爸和爷爷都有点火气,没在她面前发脾气而已。 座机响了,陆菲接了起来:“好,四爷爷,我去太奶奶的房间找一找。” 陆菲撂下电/话对江曼说:“四爷爷打来的,让我看看太奶奶吃的进口药是不是掉在太奶奶住的屋子里了。早上匆匆接走了,都没人注意。”陆菲说完就去了太奶奶房间。 江曼坐在沙发上,拿过了自己的手提包,打开,拿出了那瓶胶丸药在手里,想了想,起身走向客厅的垃圾桶,弯腰准备扔进去。手指一顿,她又攥紧了药瓶,抬头看向楼梯口方向,闭上眼一狠心到底还是把药扔了进去…… 二楼的书房里,陆存遇和自己的父亲在对峙着。 保姆刚出去,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啜了口茶。 陆存遇立在茶几前,脸色不好,虽遏制着脾气但却难掩眉宇间显露的几分愤怒情绪:“这口气何时轮得到她冯韵来争了,抚养冯原和anya她有她的私心。生意场上混的不错,她靠的是从前得的一笔见不得人利益。爸你老了,只管享福,喝喝茶下下棋别竟搞些小辈看不惯的,我妈还没死。冯韵就算再端上五十年的高脚杯,她也学不来我妈身上一分仪态。” 老爷子又啜了口杯里浓茶,头不抬,气正腔圆:“你爸做了什么?就跟你冯阿姨喝喝茶下下棋,为的都是陆菲的事!你冯阿姨一辈子没嫁个人,到了这五十多岁,更不会打你心里想的那个龌龊主意!” 陆存遇笑,说了句:“打我妈这个位置的主意,我让它盛韵变衰运。” 老爷子终究心虚,没再多说,出在事儿上的证据儿子手里都有,儿子不捅破那些见不得人的也是觉得到何时这个家都不能散。 陆菲这事算是定了,陆存遇准她每天自己决定去哪一边,16岁,是非判断能力该有,但是也讲了行踪必须报告,不准隐瞒。更不准和男同学一起出去,特殊情况要说,跟女同学出去也要报告去了哪里,同行的都有谁。 陆菲心说这爹真够啰嗦。真的老了老了,真配不上年轻的江曼阿姨。 走时陆菲小声对江曼说谢谢,江曼摇头,这事儿还真不是她的功劳,她没提一个字,顾忌着自己身份实在不合适。 陆存遇这严肃外加严厉的架势是从楼上带下来的,江曼心里揣揣不安的跟在他后头,恐怕他是跟他父亲吵过了。 他车前边,听她说:“今晚回你公寓跟你一起。” 陆存遇本是紧锁着的眉目此刻不禁舒展,瞟她一眼,半晌没移开目光,她却模样闪躲的低着头不敢看人。他一乐,跟老爷子生的气也迅速消了一半。 “上车。”男人的手按在她肩上,恨不得车就是床。 江曼脸红地给苏青发了条短消息,说自己不怕怀孕了这事。 苏青回复说:你吃了那么久的避孕药你暂时还不能要孩子,最少三个月,最好六个月,否则你身体里残余的药物肯定影响孩子。虽然照样有怀了生的健康的,但是咱们得提倡优生优育啊。 江曼半天没回,苏青给她来了一条消息:“今晚你停药做了怕不怕有?马上让陆存遇找家药店靠边停车买一盒套套。”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啦。手机安卓客户端投月票1票能变成3票,最近红袖的系统很不稳定,大家尽量在晚上和下午投票,上午和早上投票会被系统吞掉票哦! 陆存遇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猛獸【甜蜜求月票】 江曼让他下车买了盒避孕t。 陆存遇根本就不知道江曼想怀孕这事儿。江曼暂时也不打算跟他说,免得他因为这事心里太急。等熬过了这几个月,她到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回来再跟他商量不迟。 夜色正浓,车流熙攘不散,街路两旁的霓虹五光十色肜。 一辆辆车堵着,排起了时而静止时而动一动的壮观长龙,从车前穿过马路的行人不少,陆存遇抬眼只瞧了瞧,神色无波动靶。 江曼看完行人,转头看他,男人沉默的侧脸衬着车窗外的夜色,更显得魅惑。江曼低下头,忍住想开始用力吻他脫他西装和衬衫的冲动。 两个人直接回了公寓。 陆存遇目光灼灼,立在她面前脫下了西装外套,朝她说了句:“我先去洗澡。” 江曼“嗯”了一声,朝他点点头。 陆存遇去了浴室,江曼在他公寓里转了转,拿起杯子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怎么竟会紧张。眨了眨眼睫,手指轻轻捏着杯身,低头看厨房的理石地面,觉得做愛做得太正式了肯定会脸红。 在他洗澡期间,江曼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白水。 江曼到浴室里洗澡,热水淋洒在身体皮肤上,浴室里顿时被热水蒸汽熏得一片白雾般模糊。 陆存遇在外面,时不时地目光朝浴室那边望过去一眼。他想抽根烟,点上了又怕她厌恶室内飘着烟味,随即便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江曼洗完了,水声停止,她站在门口叫他:“帮我拿我的睡衣。” 她一紧张就忘了。 陆存遇走向了更衣间,打开衣橱,却不知到底哪一件是她的睡衣,挂着不少,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他认为ok的女人睡衣,干脆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走向浴室。 陆存遇敲了敲门,怕突然推门惊到了她,推开,把衬衫递给她。 陆存遇的视线一直盯着在擦拭湿湿长发的江曼。 江曼不知道他为什么拿了一件男士衬衫,只好接了过来。 江曼在浴室里把头发吹了个半干。 陆存遇播放了一首歌曲,很快换了,换成了一首法国情爱流行歌曲《jespere》。 江曼大学时听这首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觉有些淡淡的伤感,当时谈着煎熬的异地恋实在听不下去这首歌。认识陆存遇以后,深夜在他的车里听了这首歌,她浑身都酥了,歌词很应景,江曼无法不想成他是在故意调逗她听觉。 江曼悄悄地吞吐气息,公寓里弥漫着男女情歌对唱的浪漫气氛,也爱极了那个法国男人充满誘惑的声音。 整个公寓充斥着男性荷爾蒙燃烧的味道。 陆存遇剥掉了她肩上覆盖的衬衫,嘬了一口,浅浅的暧昧吻痕清晰地印在了她白白的皮肤上。江曼低低地喘息,身体的每一寸被他尝遍了用那只手抚磨遍了。倒在沙发里对望着遏制不住的情动。 江曼总怕陆存遇忘了避孕t,她不想意外怀孕打掉,想想都觉得既可怕又心疼孩子。 拿起避孕t,江曼攥在手心里,又白又细的胳膊缠绕着他的脖颈,交颈而吻着。 陆存遇瞧着她渐渐红润的脸,把早已腫脹粗碩的玩意贴上她的緊致。江曼浑身感到颤栗地合緊了雙腿,腿根的触感让人興奋不已,她却不敢張開双腿接受他送入的这强烈銷魂颤栗感。 “曼曼,让我先进去。” 陆存遇难受得很,男人的尺寸根据興奋度变化而变化,他现在感官格外興奋,胯下那玩意腫脹程度要铁棒般坚硬为满分的话,那么胯下这玩意达到了。江曼却興奋的越发的紧了,被吻柔软的身体开始绷着。 他胯下的玩意被她夹着,再三誘哄她总算稍稍放开。 陆存遇低头看着,顶端沾着湿滑逐渐把它给送进去。江曼低低地呼气,闭着眼睛,眼睫微微的颤动,感觉身体被撑开的地方温度正逐渐上升,他起伏冲撞,身下的沙发随陆存遇冲撞的頻率而颠动。江曼忍不住在他的怀里低吟,最后更是受不了的叫了起来。 陆存遇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猛獸,胃口极大,怎么都吃不饱的饑渴样子。 “不戴套了。”陆存遇喘息激烈要着,额头上的青筋不时凸起,身体敏感处越发热硬起来。 江曼摇头,除了溢出的爱昧的声音其他什么都讲不完整。 她把手 tang里攥着的套给他,陆存遇皱眉,瞟了一眼却没伸手接,他直直地瞧着娇软的她,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满是男性靡色。 一手歌曲始终在重复播放,不知唱了多少遍,江曼彻底沉迷在这个气氛里,还有他强壮的身体。 江曼跟他热吻,闻着他身上属于健康男人的体味,陆存遇的身体条件真的太好了。 最后关头,江曼不忘递给陆存遇避孕t。 避孕t的尺寸是按照直径来算大小号,这个牌子直径尺寸最大号的35毫米。他戴上,却皱眉觉得箍的慌,他心想不能戴,她一直吃的也不是避孕胶丸。戴上套后他附身吻她,悄悄伸手在底下撸掉了套,无声息地扔在一旁角落里。 江曼感觉不对,怎么没什么他戴上了的感觉,扭动身体:“怎么感觉还是肉,嗯……戴了吗……” “戴了,超薄的还不错。” 陆存遇急速抽動。 江曼拿不准,超薄的有这样子薄吗,感觉不到什么阻隔的东西。陆存遇加速抽動让她忘了一切,大脑里一片空白的享受此刻,陆存遇瞧着她不能自已的样子,强健腰部抽搐着在她身上低吼一声,尽数內摄。 他流连在她的身体上,最后用力柔搓了几下她聳立的ru。 江曼累的瘫软在沙发上,香汗淋漓的身下是他的那件男士衬衫,陆存遇在她体内停留了很久不走,江曼也懒得动。最后他连人带衬衫抱了起来,纸巾遮住了他胯下的玩意。江曼被他抱着走向浴室,热水很快冲洗在她的身体上,顿感舒适。 陆存遇动手帮她清洗下面,江曼往后退,他上前吻着她帮她清洗,生怕她会感觉到什么。 洗完了澡,用浴巾包裹着她的身体。 江曼出去,他湿湿的大手放纵过后手关节都格外舒展了,搂着她酸软的腰际,道了声:“晚安”。 江曼先躲回了卧室休息,穿上內裤。 没睡着,听到陆存遇洗完澡在客厅鼓捣什么,可能实在收拾沙发附近的衣物。他拿了电吹风进来,插电,站在床下给江曼吹头发。 江曼趴在床上,被吹得困意暂时走了,睁眼看他:“我帮你把你的头发吹干。” 陆存遇听她的躺下了,裸着身躯趴在床上,江曼骑在他的背臀部位给他吹头发,一边吹一边吻了吻他的背部。 “起来。”江曼手指点着他的肩膀,叫他。 陆存遇坐了起来,四目相对,江曼移开视线继续给他吹头发。 男人的手闲不住的抚磨她衬衫下美妙的身体,江曼拿着电吹风,躲他的手,今晚恐怕不能好好的做点正事了。 第二天,戴茗从上海过来。 航班早上抵达,陆存遇昨夜早已吩咐了金科去接机。 金科一大清早西装革履地率陆存遇秘书孟迪立在机场内,等候戴茗。金科没有接触过戴茗本人,近照见过。戴茗出来的时候金科做到了一眼认出。 上前握了下手:“金科,很高兴今后一起工作。” 金科,戴茗便知道了是接自己的人。 “戴茗。”她微笑地跟金科握了下手。 秘书孟迪送上一束鲜花,面带微笑:“戴小姐,你好。” 戴茗接过秘书手上递过来的这束鲜花,一朵玫瑰没有,她认为这是陆存遇交代买的,点了点头:“谢谢。” 三个人一起出机场,戴茗的行李箱一共三个,都不小。 司机和助理帮忙把箱子放上车,前面那辆车里金科戴茗和秘书先行离开机场。 戴茗在车上问金科:“陆总在干什么,还没起床?不早起不是他风格。” 金科仔细想了想,轻笑,答了句:“这个热恋中的男人在把恋爱当做第一事业,奔着结婚谈的。” 戴茗低了下头,再抬起头就说:“他把我挖来,打的主意是自己要享受家庭之乐让咱们给他卖命赚钱吗。”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金科笑了起来。 江曼的第六感第一次搜寻到这个信号 从机场到投资大厦车程用了五十几分钟,一路上金科笑脸陪着戴茗有聊到她生活的上海,本地青城,还有各自的工作,以及眼下公司在做的投资项目。 戴茗对金科的问题只答不问,答的尤其谨慎靶。 金科观察着这个未来同事,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戴茗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客气聊天中本应你一言我一语,但是戴茗却一字不问。金科不知道戴茗是太累导致没心情,还是对别人的事情戴茗压根就不感兴趣。 姿态端的如此高冷的戴茗,以后若在一起工作,沟通上恐怕要比跟别人沟通难上几度。金科暗想,表面上依旧浅笑着跟戴茗侃侃而谈。 抵达公司,戴茗上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肜。 除了金科,还有陆存遇的御用秘书孟迪,其他人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女强人派头十足的戴茗穿梭在公司里,皆是疑惑这个女人是谁,居然就连金科都对她是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 戴茗在金科和孟迪的陪同下进入电梯,摁了楼层按钮,电梯此刻一层层地往上升。 透明电梯内,三个人沉默而立。 早上穿梭在公司里忙碌的员工不敢多瞄上几眼,但是好奇心驱使,逢熟人就想八卦一句,那女人是谁。 看得出来不是客户,金科可不会对客户们鞍前马后。 “难不成是咱们的老板娘?”往电梯那边走的套装女瞪大了眼睛说。 似乎只有这个说法比较合适,众人眼中的陆总从来不搞办公室恋情,花边绯闻在外没有,不是gay就肯定会有女友。 怀里抱紧文件夹的另一套装女点头:“陆总二十多岁开始居住国外,几年未归。后来才回来创业,陆总的固定女友在国外生活也不奇怪,现在女友回来了,估计是打算结婚还是怎么样,陆总37了,该结婚了。我说,咱们一起祈祷老板娘别是个女中bt吧。” “分析的对,三年前刚来公司我就八卦过陆总的私生活,我还说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一直留在国外忍得住不回来陪在陆总身边?不会是陆总没有女朋友吧?现在想想,也就这种事业型的女强人才耐得住这份寂寞,加上陆总平时也是一个工作狂。” “别扯了,哪一种女强人能耐得住这么多年的寂寞不回来。糟了完了死定了,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属于女中bt。” 公司大厦楼上,阳光充足,简洁明亮又安静。 戴茗看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室,金科陪在身旁,孟迪面带微笑的询问:“戴小姐,对您的办公室还满意吗?” “装修不错,陆存遇喜欢的风格一般我都能接受。”戴茗直接把自己挎包里的手提拿了出来,摆在办公桌上。 孟迪微笑地看着戴茗,认为这个女人和老板关系不简单,所以讨好的靠近,蹲下帮忙插上手提的电源,顺便说了句:“看来戴小姐和我们陆总的品味是差不多的。” 戴茗打开手提,思考了下:“但是你们陆总是个男人。好吧,我要承认国外合伙的那一阶段他把我当成了男人用。我是女人,同时又是和他意气相投的好哥们。” 金科立在一旁,听得嘴巴微张地暗自挑了下眉,不发一言,双眼皮更深了。 戴茗到了这边住在陆存遇两年前购置的公寓,陆存遇购置后本想送给弟弟陆行瑞,但是陆行瑞很少回青城,回了青城,住家里几晚也就因工作必须得离开。那处公寓一直空着,戴茗在这边无亲无故无房,陆存遇很早以前为了公司鼓动戴茗跳槽,也应下了戴茗跳槽后的一切,薪水,住房,这些生活上缺不了的。 中午,陆存遇终于来了公司。 金科跟在陆存遇的身后进入电梯,探身帮他摁了电梯按钮,电梯内,金科站在陆存遇的身后双手掐腰,以男人潇洒之姿,眉头微皱:“我说陆老板,戴小姐这人可不像个好伺候的主儿。离开有家有朋友的上海来了青城,奔前程,奔钱,按理说她在上海知名投行做到了那个职位,这两样也不可能缺。难道是奔着什么人而来?我越看戴茗越是在摆老板娘架势。回头江曼跟她碰了面,看得惯才怪。” 陆存遇在金科面前不隐不瞒,看了眼表:“戴茗的确独性了些,但是工作上懂得团队精神和分寸。奔着事业来的就留下干事业,亏待不了,奔别的我这也给不了。” 电梯到了,陆存遇迈出一步,想起什么又回头瞧着金科拿手指他:“老板娘这仨字给我咽着。江曼听了,回头跟我 tang面前肯定有情绪。” 金科理解万岁地伸出两根手指朝太阳穴和那人面前比划着敬了个礼,摁了电梯下楼,捉摸着陆存遇什么时候也惧女人在他面前闹情绪了? 果然,爱情的力量真他妈不容人小视呢。 陆存遇让戴茗第一天到青城不用上班,休息两天,熟悉熟悉这座城市,买些生活上需要的东西。 晚上一起吃饭。 ................................................................................. 这个中午,江曼去见了苏青的一位朋友,请人吃饭。 苏青把代理某品牌家具的计划跟江曼详细讲过,也有书面的分析,江曼看了看,觉得可以。这位朋友直接说,本市别的商场也有这个品牌,相信都听过,广告打得也响亮,这新的大型家居商城内肯定会有这个品牌,江曼的父母如果代理了,别人就没机会。 原来有人代理,但是合约马上到期。 江曼更觉得不好意思,人家这是给办个了不小的事。 家具商城规模较大,地处位置也特别好,江曼担心没有关系进不去,但是这个苏青也打了保票。 事情顺利的让江曼暗自吃惊。 江曼跟苏青聊起:“你怎么还有这方面的朋友,没听你说过。”苏青的解释是,“出校门就开始告诉自己在外要靠朋友。入了这行我们认识过多少能人你数过吗,不计其数!哪一行的你我没接触过,明天你爸妈还想干什么买卖,到公司里一问,准有接触过那行能人的同事。” 说的倒有理,江曼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老爸身上,老爸多年股民,跟家里那台电脑难舍难分!要做起买卖来还不适应了,闲散惯了。 江曼觉得这回绝不能让老爸再炒股,别人炒股是正常投资,邻居退休阿姨也炒股,人家试探性地,不像老爸蛇吞象。家里老婆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哪怕马上揭不开锅,讲征手里攥着钱也不会买衣服粮食回家,先想留下炒股的钱攥着,等赚了再顾及自己老婆孩子。总以为下一刻自己就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 江曼下午四点就离开公司了。 以前随便离开,早退也不用说,只当出去见客户工作中,都如此。 如今江斯年在a部管理,对她的行踪格外关注,江曼只能说去见客户,还要忍耐,忍耐到童刚回来,一边往外走,江曼一边在心里嘀咕,查税的都上门了童刚怎么还不回来,在外地干什么呢。 江曼先去餐厅跟陆存遇汇合。 陆存遇约了戴茗六点,江曼回公寓换一身衣服,简单弄个淡妆,工作一天了浑身都不舒服。五点十分江曼离开他的公寓,开车前往餐厅,五点四十抵达。 江曼到了没多一会儿戴茗也到了。 戴茗被餐厅的服务员指引着走了过来,陆存遇身旁的女人是江曼,男人女人间正亲密地聊着什么。戴茗微微地感到吃惊。江曼从容地站起身,大方朝戴茗伸出了手,女人和女人会在某些方面有碰撞,比如江曼觉得戴茗于陆存遇有仰慕之情。 江曼的第六感第一次搜寻到这个信号,总觉得应该不会错。 被陆存遇灼灼的眼神看得全身上下骨头直酥……【5000+】 戴茗点头跟江曼握了下手,坐在另一侧。 餐厅服务员站在一旁,戴茗无声地转头先点了餐,打发服务员离开。然后她们女人聊着,江曼主动对戴茗说:“戴小姐你对这边很生,周末要去哪里,逛街买什么,别客气都可以找我一起。” “谢谢你,江小姐,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戴茗说话时瞟了一眼陆存遇。 陆存遇的目光全搁在江曼身上,他不大了解女人们此刻的心理,中午金科说他认为戴茗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来,江曼呢,她会不会同样也是这种想法啮。 用餐桌上三个人没聊太多,戴茗对江曼提起了几件陆存遇在国外的趣事,逗得江曼直乐。 陆存遇中间去抽了支烟,回来见两人还在聊着。 江曼表面上跟戴茗沟通的挺好,聊得很投机,戴茗亦是,但陆存遇觉得两个女人间那都是假投机,没话题找话题。不过,女人们交新朋友的方式他觉得男人未必分析得懂,料不准两人今后就真成了好朋友。 晚上七点四十,三个人愉快的用完了餐。 外面夜晚正是华灯初上的城市景象,江曼跟戴茗走向陆存遇的车,江曼问起戴茗车的问题,戴茗说,请了人帮忙开过来,预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江曼点点头,打开车门和戴茗先上了车。 江曼手里拿着陆存遇的车钥匙,两人聊着,等陆存遇出来。 过了两分钟,陆存遇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时低沉的嗓音朝江曼说了声:“sorry,我父亲的来电。”江曼点头,接了多久其实都没事,不耽误什么。接着陆存遇又对戴茗说:“戴茗你明天先不用来公司,休息两天,后天你需要跟金科出一趟差,具体金科会找你沟通。” 江曼听着这两个人开始聊工作,陆存遇颇为严肃的给戴茗下第一个任务,戴茗点头,表情上没有任何不愿意。 戴茗的公寓距离餐厅并不远,抵达公寓,戴茗下了车跟陆存遇江曼说再见。 车上只有他和她了,江曼目视前方,说:“戴小姐才过来就要应付这么多的工作,你手下的人都这样辛苦?” 陆存遇一脸沉静,点点头,:“差不多。金科每次出差经常忙得十天半月回不上家里一次,出差回来拎着行李箱到家门口,十回有八回发现在外丢了钥匙。公司里能出差应酬的人少,有的不够精明,买卖不成自身反倒吃了亏,出去之前都认为自己能人一个,毫不谦虚。有的够精明,但是瞧着可信度低,不敢放手什么都交给他们。” “戴茗可以帮你公司分担很多?”江曼视线在路况和陆存遇的脸上来回转移。 陆存遇什么都不瞒江曼,低声开腔:“戴茗不过来,恐怕事事我都要亲力亲为,很早前就想多抽时间陪陪家人。我们认识以后,更发觉私人时间真的不多。除了戴茗,我想不到另外一个能担起重任把事情做的很漂亮,又值得我信任的工作伙伴。” 江曼直白的说:“戴茗年纪也不小,没老公,也没男朋友?这么为你卖命恐怕会耽误终身大事。” “她没老公,但是有没有男朋友别人不容易知道,”陆存遇眼中,戴茗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女人,他对江曼讲:“不怪别人在工作上把她当成男人用,她自己对自己要求过高,常把自己跟男人作比较。二十七八岁那两年追她的男人不少,追着追着,就发现身为男人还不如这个女人,事业上野心上都照人矮了一截,没法继续。” 江曼知道绝对存在戴茗这样的一种女人,她比普通事业型女人不好嫁。就如陆存遇所说,一般的男人戴茗根本看不上,看得上戴茗的男人接近后往往也会被戴茗的强势姿态吓跑,戴茗这个类型的女人,一般男人不敢驾驭。 陆存遇借朋友之名为自己正名:“我们那一拨人里不缺能力超群魅力非凡的男人,他们可能符合戴茗的择偶标准。但是我的男性朋友们却未必愿意私下接触戴茗这个类型的女人,工作上戴茗是最好的拍档,私生活上只能当哥们处。要把他们往男女感情方面联系,颇有难度,几乎就是不可能有发展机会。白天工作上不管男女所有人都摆着一张公式化的冷脸,急了指着鼻子训一通。晚上私人空间都想找个温柔乖顺小鸟依人型。戴茗看上的男人极少,大多也都结了婚,只差我一个。” 红灯车停了,陆存遇最后一句别有深意地朝江曼说。 江曼转头看他:“我再把你收了,戴茗的春天岂不是变得更远。这世上能驾驭她的男人又少一个。” </p tang> 陆存遇没言语,触上她肩的大手不禁向下滑,摸上她的臀部,肆意地瞧着她侧脸,手上用了力道揉了揉。 江曼脸颊开始发热,被他这手摸的心砰砰乱跳,伸出欲拿开陆存遇搁在自己臀部的手。陆存遇望着车外璀璨的夜,瞥了眼副驾驶上的江曼,柔白的颊,微红的唇,风在吹动,他倒才了解自己也是个姓浴旺盛的人,想起她身上滑腻腻的触感,脚尖绷直低低叫喘的样子,陆存遇浑身都不禁燥热了几度。 陆存遇送江曼回了家。 小杉今天要在江曼家里住,江曼略略地意外,洗完了澡擦着头发关上房门,问她:“怎么跑这来了,往天让你来吃个饭都难。” “借我一千块。”小杉坐在床上瞅着江曼的。 江曼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她:“手里这么快没钱了?” 小杉叹气:“不是,我要买一套衣服啦,手里的钱肯定不够。我们经理安排我周末跟她去见客户,觉得我穿的太差了,上不了台面。没办法了我才来找你借,我可是看着你脸色呢,你别摆严厉脸对我。” 一千块对江曼来说不多,但是在小杉身上不能太惯着她来。 第二天早上,江曼打算中午约小杉一起去买衣服,帮她参谋参谋,岂知小杉下了车说:“不用你了,我们部门的女同事会帮我买,我们经理说她穿的那套就不错,给我带一套一样的。” 江曼没理她,开车离开了顾楷的公司门口。 去创州的这一路上江曼在想,这么早就让小杉接触客户难道是顾楷吩咐的?是不是太快了,小杉现在不是适合见客户的那种,万一惹了祸……这种事江曼不好直接干预,毕竟是别人公司内部的事,外人硬是参与肯定讨人嫌,只能等下回见着顾楷往小杉这上聊扯两句。 接下来几天江曼感觉自己格外的忙碌,实际上就坐在办公室里,几个客户那边根本没怎么跑,只是心里装着的事情多,导致心累。 童刚亲自打来对江曼讲:“税务局那边还紧咬着咱们公司不放,每天一个电/话催着财务递交资料。能动用的人脉关系都动用了,有人告诉我办法,我试探了,咱们故意抻这么多天为的就是找出问题所在。税务局没想一口咬死我们,也不松口,” 江曼心里有火的打断,谁跟你是我们咱们!出了事老板问题,财务问题! “董事长,查税这事要跟陆存遇有半分关系,我跪下求陆存遇让他放你一马,可关键这事跟他真没有关系。要不这样,董事长您回来以后跟他见个面,你们再谈?” 童刚末了撂了,江曼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存遇公司投资的影剧院工地出了点事,好在事情也不大,金科那边跟夏薇怡沟通完,双方派了人过去当天顺利解决。 夏薇怡忍不住要调侃江曼:“做自己亲老公的项目,万事都不是事了,打算什么时候跟陆存遇领证?你爸妈同意了吗?” 夏薇怡提起这事,江曼心又是一哆嗦。 午餐以后,江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给老妈,聊了聊陆存遇安排请他们二老吃饭的事情。陈如却说:“先别搞得这么正式,你们年轻人恋爱总要一步一步来,他急什吗?也对,男人37了逮着个27的,肯定着急娶回家。” 江曼听着这话音太不对劲,比先前几次还刺耳,适当地冒死为陆存遇说了几句话:“妈,正式说明他尊重我,尊重你们。” 陈如在那头说:“饭店的东西你爸你妈也吃不惯,又贵又浪费,这样,星期日让他到家里来,见过一回也别客气了。家里面咱们吃着聊着更自在。” 这个周末,江曼迅速想了一下这个周末他有没有时间,点头应下。 陆存遇没有再见父母,江曼心里会替他也替自己着急,早名正言顺了早能万事跟他顺其自然。但是现在马上要让他再见父母,江曼心里又很紧张。 下班的点,苏青和江曼一起离开公司。 苏青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我觉得你妈是一个挺通情达理的母亲,暂时接受不了自己乖女儿找个离过婚的也只是暂时,早晚会接受。你妈还不了解陆存遇,了解了就会有所改观,时间问题,别想了,嗯?” 江曼稍微释然,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 …… 星期五,江曼要去接小表弟回家 里过这个周末。 陆存遇也一起,小表弟拿着老师的手机一声声问起存遇叔叔,想存遇叔叔了,还想爸爸妈妈了。 江曼心里一酸,小家伙想爸爸妈妈再也见不到,但是见陆存遇可以。 陆存遇白天忙完一切,陪江曼去接她的小表弟。 小表弟背着一个小书包,变了样子,江曼问他:“原来的书包呢?” “丢咯。”小声低头说。 陆存遇直接笑了,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江曼却愣住:“丢了?好好的书包怎么搞丢了?没找到?这个背着的书包哪里来的?” 小表弟抬起头说:“顾楷叔叔给我买了书包送来。” 江曼打给了顾楷,为此事说了好几便谢谢。 顾楷在那端回道:“不是什么值得谢谢的事,一个书包。是我让老师不用打给你的,小声书包里没什么,据说就半根铅笔一块橡皮,丢就丢了,重买就行,也没几个钱。” 跟顾楷聊了几句,顾楷听见那端有车喇叭鸣了一声,江曼说了句“马上”,他猜出大抵是陆存遇在一旁催促江曼上车,便挂断了。 上车以后,江曼对陆存遇说:“找个机会我要请顾楷吃饭,我妹妹小杉这周末跟经理一起有个应酬,顾楷肯定给过话了,否则就小杉那个性子,再锻炼半年也未必带得出去。” “应酬?“陆存遇满眼疑惑,启动了车:“前天晚上同顾楷去游泳聊起小杉,他说暂时把小杉安排在下面踏踏实实干,一步步来。还特意跟我提说小杉性子不够稳,刚毕业多少有点冒失,短时间内不适合接触销售方面的事。顾楷也是担心你心急,借我跟你说你妹妹这个情况,提拔要等,过早提拔不见得是好事,小小年纪涉世未深有些道理不懂,一开始就走进误区难再走出来。” 江曼拨打了小杉的手机号码。 小表弟把书包里的本拿出来,搁在小小膝盖上,用铅笔写了一会儿,献宝的递给了开车中的陆存遇。 江曼接过,皱眉看着上面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陆存遇接过小本子,看了看,竖起拇指对小表弟笑:“很不错。” 江曼无语,他哪里看得出不错了…… 小杉没接听,江曼接着拨打,这次接了。 “周末陪你们经理在哪里应酬?”江曼直接的问,只能从小杉这戳破,不能打给顾楷,求人帮忙安排工作已经够麻烦的,这些破事再去说就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那边小杉支支吾吾:“还不知道,怎么了姐?” “你在xx街的西餐厅?我在附近,你出来等我,我有事要跟你说。”江曼听到了某西餐厅周末会播放的音乐。 小杉还是支支吾吾:“姐,我来西餐厅找我的同事,马上就要走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就这样,我先挂了。” 江曼对陆存遇说:“去xx餐厅。” 陆存遇不建议:“等你到了,小杉肯定已经走了。” 江曼被气的脸色不好,低头看着手机说:“她爸妈辛苦大半辈子就为了她,敢给我惹祸,看我怎么收拾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怎么收拾,不是亲姐妹总不能动手教育,小杉22岁,两人的年龄根本就没差几年,这个年龄女孩的叛逆和十六七岁女孩的叛逆不同,她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有理,吃了苦果也理直气壮怨社会,不找自己本身问题。江曼嘴上教育也要注意一个度,但是姑姑姑父把人放心的搁在了她这儿,她就要用心的给看着顾着。 答应姑姑姑父决定给小杉找工作那天,江曼就想,万一这孩子自己真管不好,那就得找她爸妈过来收拾她。 在外面吃了晚餐,陆存遇哄着小表弟问:“小声,去叔叔那住一晚?有大狗狗。” “大狗狗。”小声跃跃欲试,上回害怕大狗狗,后来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勇敢了,不该怕可爱的动物。 江曼看了眼陆存遇:“我想晚上回去跟小杉谈谈。” 星期四开始江曼已经和小声搬到了外面住,陈如也去了公寓,收拾了收拾,买了些厨房江曼没买齐全的东西,惦记女儿付不付得起房租。 陆存遇看着小表弟鬼画符写字,朝江曼说:“明天再谈,今 天带他去我那。” 江曼妥协,一时就被陆存遇灼灼的眼神看得全身上下骨头直酥。 “让小表弟跟我们睡不行吗?” “不太方便。” 陆存遇的车上,江曼低头在给小杉发短信。 ——“在哪?” ——“在公寓看电视啊,你怎么还没回来?” 江曼一窘,这样看来小杉真的已经回了公寓里,没在外面跟那些同学或者同事们鬼混,她稍稍放下了心花。 抵达崇山路别墅,郑叔开门,陆存遇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陆存遇打开车门先下车,江曼也下了车,但是陆存遇却比江曼先伸臂把小表弟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江曼突然觉得,身边有个这样事事周到的男人真好。 郑叔和郑婶听陆存遇说了一遍小表弟的身世,叹息了声,眼睛瞧着此刻站着挺乖的漂亮小男孩。 郑婶蹲下就对孩子说:“就管我这个半百的老太婆叫郑奶奶吧,管那个老头子叫郑爷爷。明早想吃什么,跟奶奶说。” 小表弟还有点怕生,站住不敢动,手指戳着鼻尖乖乖的。 陆存遇让江曼不用管他和小表弟,他就带着小表弟去看十五,十五在一楼地上,江曼在二楼望着他领小表弟的小手下楼。 江曼看了一会儿,笑笑,转身去洗澡。 江曼洗完了澡下楼,陆存遇带小表弟还在聊十五,小表弟只敢在陆存遇攥住他手一起的时候摸一摸十五的毛,不敢触碰头部。 十五叫了一声,朝江曼,陆存遇笑了,但是十五还是靠近陆存遇这个主人比较多。 “十五,听说你今年又做爸爸了?”江曼忍不住摸了摸十五,笑起来。 小表弟蹲在一旁对陆存遇叔叔嘻嘻笑:“十五哥哥家里有小孩子了吗,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这个问题没人答得上来,江曼差点脱口而出“十五的孩子跟妈妈在一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很怕小表弟想起妈妈会找妈妈。 稍晚了点,陆存遇让郑叔过来把十五和小表弟带过去那边睡觉。 陆存遇嘱咐了郑叔几句,无非就是不能让小表弟跟十五单独一起玩之类的,小孩子跟狗玩耍开心了不知轻重,藏獒天生野性很大,万一伤了孩子。 郑叔点头,把十五和小表弟一起领走。 江曼跟在陆存遇身后一起上楼:“让小表弟跟我们睡不行吗?” “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说呢?”陆存遇转身回头,五官上的表情里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陆存遇的裤袋里备了两个安全措施,担心万一江曼又闹着让他戴上。转眼两人三天没在一起过了,陆存遇在浴室里忍不住就要办事,身上湿淋淋地,男人满是水珠的下腹撞击在她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声音。 江曼的口中溢出叫喘,被他身下粗粗硬硬蹭的整个人都越发不清醒。 陆存遇故技重施,仍旧奏效,江曼以为超薄的真就如此的薄,亲眼盯着陆存遇皱眉往上戴了,他对这事没耐心,身下贴着蹭了蹭,在她闭眼时他就一把撸了扔了,随后把腫脹一寸寸顶了进去,顿时呼吸急促,大手在她臀部时轻时重地柔捏,速度由慢而快。陆存遇悄声让江曼转过身去,双手撑着盥洗台江曼感觉自己就要被陆存遇给弄散了。 第二天一早江曼就回了和小杉住的公寓。 小表弟上午在陆存遇那江曼很放心,有郑叔郑婶帮忙照看。 小杉早早起了床,江曼回来见她正坐在电脑前查什么,凑近一看,江曼把手提包放下问她:“瑜伽,拉丁舞,你对这些感兴趣?” “为了身材嘛。”小杉不看江曼的眼睛说,也关了网页。 江曼倒了杯水,走近小杉看着她对她认真的说:“小杉,你要好好工作,踏踏实实的。在你们公司或者你们同学圈子里,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自己冷静分析分析,没人会什么也不图的帮你,” 小杉打断,眉眼不耐烦地:“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就是想学瑜伽和拉丁舞,要不要搞出来一堆道理让我听。” “你不反常我会说你?昨天餐厅里真的是找同事?”江曼脾气也大,控制不住:“下午我就去餐厅里查查监控,看你撒谎没有。” 餐厅里根本没有监控可查,江曼在那丢过手机。手机里有些重要信息不能丢,就要查监控,结果餐厅监控说是坏了,警察来了,含糊解决。一个小警察偷偷告诉江曼,这家餐厅的监控常年坏着,餐厅比高档的要高档,来消费的男人多数带着年轻漂亮女人,没有带亲媳 tang妇来的,那些个暧昧眼神交流难不成都给监控上? 小杉显然是不了解那家餐厅,更不知道消费到底多高,被江曼的话吓得蔫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明白,放心,我肯定踏踏实实的不让你和我爸妈失望。” 小杉现在嘴上乖巧,但是这样江曼觉得小杉更有问题,要是心里没鬼,小杉平时那嘴皮子早拿出来对付她了。 小杉缺历练,内心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她的样子很紧张。 江曼没多说什么,说什么小杉肯定都听不进去,只能多加留意小杉平时的动向。 江曼中午接了小表弟回家,小表弟临走前亲了郑叔郑婶每人一口。到了家里,这孩子就只能自己玩,陈如对小孩子不太喜欢,伺候俩孩子长大精神倦了,在厨房小声跟女儿说:“这要是你的孩子,妈还能喜欢得起来。” “那我生一个?”江曼逗老妈。 陈如当即黑了脸:“你在这事儿上敢胡来就别让你爸你妈活了!” 江曼洗小番茄,低头笑了:“妈,先前我那些保证都是应付你的,你心里知道。这回说认真的啊,如果二十九岁我还嫁不出去,我想生个孩子,自己带孩子,这辈子还能找得到满意男人就找,找不到满意的就不找。我不想委屈了自己。” 陈如只当女儿开玩笑,嘀咕了起来:“要让妈说,你找的这个姓陆的真不合适。先前那个钟晨多好,工作体面,跟你条件差不太多,也好往一块生活。” 提起钟晨,江曼问老妈:“江斯年跟钟晨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俩孩子认识?”陈如听后也是讶异,随即也没深想就说:“钟晨那会儿追你追的多上心,你爸你妈这他都用心接触收买,斯年他是你哥,钟晨能不接触接触吗。” 江曼心里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陆存遇星期日如果不来家里,江曼不会接小表弟回来家里,家里真没人会陪小表弟玩儿。江曼觉得这个家里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人能为陆存遇说一句好话,小表弟起码跟陆存遇很亲近 星期日,江曼在陆存遇那,肯定是要陪他身边一起来家里。 陆存遇第一次正式登门,他四叔四婶嘱咐了很多话,陆存遇虽然37岁了,但是他毕竟没有过这个经历经验。他结婚那年一切都匆匆,记忆里好像只有领证到了场,其他事宜别人操办,他更没这么故意巴结过未来丈母娘老丈人这些角色。 陆四婶也嘱咐了江曼两句,悄悄地讲:“存遇出社会不早,当了些年军人,但是他身在大家族里冷眼旁观也学懂不少,后又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才有今日。面对丈母娘不比面对下属,存遇从小没对谁低过头,他离过次婚,可这人好人坏不能拿这个做标准衡量,你爸妈要对他离婚有意见,你得多说好话,你不说他不会说。离了婚就揭前妻短的男人也没风度不是?” 江曼明白陆存遇四婶这些话的意思。 陆存遇第一次登门备了薄礼,但在江曼眼中却是太贵重的厚礼。在车上江曼打给家里,小表弟接的,说斯年哥哥和小嫂嫂也在家里。 江曼听了皱眉,陈如接了过去,说是她这个当妈的把人叫了回来,妹妹的男朋友来家里,哥哥嫂嫂不回来像什么话! 挂断以后,江曼对陆存遇说:“江斯年在家。” “他不是因为创州被查税的问题也想见我,他岳父给他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人只要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拿出态度,付出必有回报,这个道理我觉得他会懂。还用我说?”陆存遇专心致志地开车,神色上一片平静。 江曼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地盯着他的侧脸瞧。 总要经历,早一点走了这个过程我也好心有数 陆存遇此次正式登门来家里吃饭,江曼先前预感就不好,心一直在提着,结果事实就真的不太让人如意。 一进门陈如就张罗着坐下吃饭,说菜饭早已准备好。 江曼脸上很挂不住,老妈不给面子,如果对陆存遇不满到了这个程度,何必同意她把人带回家里来。 陆存遇正式送上薄礼,放下身份客客气气,他私下本就是个从不摆谱的男人,一口一个伯母的叫着,态度十分谦和。正如他四婶所说,一向是别人巴结着他和陆家要嫁女儿给他,他还从未上赶着讨好过别人揠。 这份薄礼陈如可没有接着的意思,江曼头疼。 江征站在一旁不插言,凡事顺着陈如的意思来。末了还是江斯年把东西接了过去,算是替陈如接下了。 陈如瞧了眼自己儿子,怪了一句:“这么贵重的礼,你自作主张的就给收下了,” “妈,这饭还吃不吃了?”江斯年打断了老妈的话,把接下的东西转身递给了童沁,童沁微笑着拿过去放好花。 江斯年作为家里男人中的一员,他在替父母招呼这个头次登门的男人。 童沁在照顾着小表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小表弟逮住一个人就玩疯了,气氛不和谐的家里全靠小表弟的玩闹声在增添气氛。 小表弟玩着玩着就跑向了陆存遇和江斯年,小小身体靠在陆存遇的膝盖上,特别亲近。陈如看到了也没说什么。 江曼觉得,晚饭的过程里气氛尤其奇怪。 陈如说到自己做的饭菜,就提起了陆存遇的母亲,问自己女儿江曼,吃没吃过陆存遇妈妈做的饭菜。 江曼摇头。 陈如就很诧异,江曼低头不知道老妈什么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陆存遇没有介意,对陈如解释了一遍自己母亲的情况,昏迷多年,始终在医院里住院。 陈如感叹,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表情语言上就是在表达两家差得太多,一个家庭复杂,一个家庭简单,方方面面都不搭。 陈如没让桌上的三个男人喝酒,江征买了,陈如放了起来。开饭前陈如就说都别喝酒,还要开车,千万不能碰酒。 陆存遇为尊重他们,从进江曼家门开始就一支烟没有抽。 晚饭后,意料之中,江斯年在客厅里跟陆存遇聊起创州被查税的问题。 陆存遇说:“年年查税,年年没问题,你岳父可能只是多虑。他有门道,没门道也肯定撑不起整个公司。查税这事曼曼跟我讲过,这样,星期一我约了几个领导吃饭,到时候你一块跟去,其中有一位是国税领导,你们这些事我不了解,见了面,你们边喝边沟通。诚意到了,问题自然都不是问题。” 江斯年点头:“谢谢,能见上国税领导一面问题估计就解决了一半。” 厨房里面,江曼靠在橱柜前看自己老爸老妈,声音很小:“妈,这样我还不如不把他带回来了。” 陈如擦着盘子看江曼:“你带他回来也没有错。妈这个态度,就是让他死了这条心。咱们普普通通家庭配不上他的家庭。总之,他这个人妈不喜欢,谈吐举止越是无可挑剔,越是说明这个人隐藏的深。他对你好也是看你年纪小好糊弄,等你嫁了,给他生个孩子,你看他对你还什么态度。这种男人外面听得真实例子多了去,外面把他说的人模人样,时日久了在家里就是个暴君!因着出身好就嚣张放肆,嫁了他苦日子都在后头。嫁个门当户对的,不高攀,婚姻出现了问题咱们解决起来也有底气!” 陈如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手里捏着擦得晃眼的一只盘子:“曼曼,他哪儿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了?有钱?长得好?男人婚前的体贴还能信?你爸就是个例子,妈吃了大半辈子的哑巴亏!照这么下去,改日他骗了你恐怕你还得帮着他数钱去!你也不用跟我说他前妻怎么怎么,你爸也没少说他前妻怎么怎么不好,结果还不是又背着我勾搭到一起了。他这会儿喜欢你,说的话是真话,等他以后腻了,听他说真话的就是别人不是你了傻孩子。” “妈,他私生活一点不乱。”江曼生怕外面的人听见,老爸也许不爱听老妈翻旧账,离开了厨房。 江曼继续:“离过婚的男人很多,不会个个都是第二个我爸。我今天把他带到咱们家里来,从进门到现在,就没人给他好脸色看,换成我去他家,他的家人这样对我,我什么心情?我这脾气肯定直接走人了。” 陈如态度坚决,盯着女儿:“妈跟你说,小曼,妈不同意你找个二婚还比你大10岁的。我好不容易养大个姑娘凭什么要嫁个二婚的?我就看不上这二婚的!” tang 江曼不敢再说下去,担心控制不住自己音量让陆存遇听见,压着脾气,也不能因为这事跟老妈吵架,效果想也知道只会适得其反。 江曼打算洗完碗先送陆存遇下楼,回来再跟老妈沟通。 两个男人在客厅聊一些关于工作的正事,陆存遇离开时,江曼家人都到门口送了。陆存遇让江征陈如留步,江斯年下楼跟江曼送的陆存遇。 到了楼下,江曼对江斯年说:“你回去吧,我送他到停车位那边。” 江斯年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上前给陆存遇点了根烟,对陆存遇点了点头:“我明天再联系你。” 江曼视线游移在两人身上,脑袋里直打问号。 江斯年现在的殷勤,楼上的几次解围,再结合陆存遇来之前在车上讲的那番话,江曼觉得这个查税的事真把江斯年给牵制住了,但是,创州的税务问题真是陆存遇从中搞的鬼?还是陆存遇来了一出借此得利? 江曼送陆存遇去停车位。 江曼问他:“你和他讲什么了?” 陆存遇情绪不高,抽了口烟看她道:“明天饭局,我安排他接触一位国税领导。” “那个儿子马上满月的?” 陆存遇点头。 江曼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多少会有些失落,他几时被人这样不待见过。江曼心里也难受的道歉:“对不起,我妈对你这个态度。” 陆存遇道:“总要经历,早一点走了这个过程我也好心有数。” 小区里有人走动,江曼只能送陆存遇到停车位,陆存遇攥了攥她手,上车驶离了这小区。 江曼转身回了楼上,想起老妈对待钟晨的时候,那次早上钟晨上门,他说不坐下吃早餐了,别麻烦。但老妈仍是到厨房拿了副碗筷热情的招呼钟晨:“麻烦什么麻烦?一点不麻烦,家里就添双碗筷的事,当自个儿家!” 进了电梯,江曼一直心口觉得闷闷的。 楼上江斯年的卧室里,童沁站在衣橱前,对背后换衣服的男人说:“陆存遇说话你倒听得认真,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江曼的好哥哥而已,太虚伪了。你怎么想的,对江曼真死心了?“ 江斯年回身拎出一件衬衫,摘下,迅速换上,系好钮扣离开卧室,对童沁的问题一字不答。拿起手机离开了家。 江曼在门口碰到他,江斯年冷笑:“我尽力帮了,但改变不了他离过婚37岁的事实。” “不用你操心。”江曼瞥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陈如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收拾冰箱,收拾完拎着垃圾袋下楼扔垃圾。见女儿坐在沙发上,那明显是等她要跟她谈话。 陈如到了楼下,心情发沉,扔完垃圾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偷记的号码。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陆存遇手机响起,他按熄了烟,看了一眼远处的车流接了:“你好。” 陈如在垃圾箱旁站着,态度还好的说:“哦,我是小曼的妈妈。今天是咱们家里做得不足,怠慢了你,希望你见谅啊。小曼在家,生怕我对你刻薄,有些话呢,我也不好直接在家里就对你说,你看看明天能不能抽时间见一面?咱们当面仔细聊聊你和小曼的事。” 陆存遇应了。 陈如挂断了电/话,觉得对不住人,人未必坏,但是就觉得女儿能找着更好的,干嘛嫁个二婚的去那边劳心。 在这之前,我无法对曼曼的一切袖手旁观不尽责任 第二天,陈如在女儿江曼带表弟小声离开家后也出门。 一个人坐出租车来到了陆存遇的公司。 陈如下了出租车,手上拎着包站在陆氏投资大厦的外面。陈如涂了个浅色口红,穿了一套只有到外面参加婚礼才会穿的衣服,鞋子和包都是女儿江曼入夏给买的。来了这里,外表上陈如不想给女儿丢脸。 随着来此大厦上班的男女精英们,陈如抬头望着大厦全蓝色的壮观玻璃幕墙,也走进去花。 陆存遇的秘书负责接待陈如,这个星期一上班早到了二十分钟,楼上备好上等的茶,跟下面的人又交代好,马虎不得,陈如一来,就被声美样甜的接待小姐礼貌地带往陆存遇楼层。 “江太太喝茶。”孟迪微笑,弯腰放下了一杯热茶。 陈如在这里受到礼遇,心情也稍有舒展,不禁想起上回坐过的那一辆奔驰,派了司机派了车,这一切安排让他们夫妻在娘家那边赚足了面子,但正是因为如此,陈如才觉得男方物质条件好的太过,又有城府,女儿一定驾驭不住这个男人。 陆存遇进来,面色如常,眼神清澈,陈如见他就站了起来。 陆存遇道:“伯母这么早就到了,请坐。” 陈如点点头坐下,秘书又送进来两杯刚泡好的热茶,撤下温了的那杯,陈如开门见山地说:“听小曼说你整天都忙,早点过来说清楚也就不耽误你多长的时间。我们家小曼和你这事,其实我和她爸都不太同意。处对象虽然是你们俩的事情,但是女儿婚姻大事当父母的怎么可能不参与,希望你能理解当父母的一片苦心。” 陆存遇只认真听着,不打断陈如,心里知道纵使自己现在说的天花乱坠,在陈如面前其实也毫无用处。 问题关键不在耍嘴上表面功夫。 陈如见他不插言,便心平气和地慢慢说:“你也是当了爸爸的人,有个女儿。都是当父母的咱们换位想想,你女儿以后找了个离过婚有孩子的男人,你能不清不楚就支持得起来吗?互不了解,靠说的承诺谁都会说,尤其现在的年轻人,到后来日子过的久了,才发现就嘴上说的最不靠谱。小曼年龄可不大,正是经不住誘惑的年纪,难保三心两意的变来变去,你这个年纪也耽误不起了。小曼她爸也离过婚,当然我没说离过婚的男人准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和小曼她爸爱自己的女儿,就是特别不甘心女儿找了个二婚的。咱们两家很多方面相差的悬殊,你又比小曼大十岁。” 陈如边想边说,打算来这里一次解决完所有的问题,心里想说的一句话都不能落下。 “我们小曼二十七岁,别看我平时催着她相亲结婚,但是我们小曼在爸妈眼中还是刚毕业的孩子,邻居家二十七岁的姑娘还在国外读书,家里条件不好,小曼才没能走得出去。你呢,今年三十七岁了,大我们小曼整整十岁,年龄上大个三四岁都能接受。”陈如瞧着陆存遇的脸色,见没什么,心说这晚辈也沉得住气,有礼貌,陈如才敢往重了说:“三十七岁眼看就快四十岁了,你们年轻人说年龄不是差距,但我这当妈的心里头一合计就不舒坦。我们想小曼找个没差几岁的,互相照应的年头多点两个人一起走完这一辈子。” 秘书孟迪适时地敲门进来,站在门口说道:“陆总,他们都到了,您看会议几点能开始?” 陆存遇道:“再等两分钟。” “好的。“孟迪点了点头,退出去,随手关门。 陈如见陆存遇这忙着,就有了起身的意思。 陆存遇也起身,视线坦荡地对视着陈如道:“伯母,我懂你的意思。曼曼二十七岁的确不大,在我眼中她比我小很多。正如伯母所说,年轻人会认为年龄不是差距,所以我们认识以后试着接触,当心里认为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那天,决定了在一起。伯母希望曼曼找的人相差三四岁,我问过她,她的回答是毕业几年接触了不少男性朋友,都不合适,曼曼一个人撑着家庭重担我觉得她很累,我希望她好,如果曼曼碰到同龄又不晚熟她满意的,我会尊重她的意见。在这之前,我无法对曼曼的一切袖手旁观不尽责任。” 孟迪又敲门请示,陈如明显还没反过味来,陆存遇摆手制止孟迪在说话,他态度极好地对陈如道了声:“抱歉伯母,我还有个会议要开。”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孟迪对自己老板点了点头,进来面带微笑地对陈如道:“江太太,陆总早已经吩咐楼下备了车,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了,这附近出租车也挺多。”陈如摇头谢了声。 tang 孟迪不知道自己老板为什么故意安排她敲两次门催促,甚至不知道江太太是谁,更不敢妄自揣测。只管办事,送陈如,从这楼层一直送到大厦外面,冒着太阳,站在路边上招手给陈如叫出租车。 孟迪看着太阳乐了:“阿姨,这个点儿空出租车真不好叫。这区上班的人都很守时,只早到不迟到,十分钟前还碰得到别人下车的空车。” 陈如心情复杂,看着这细皮嫩肉的秘书小姐晒的够呛,附近经过的出租车的确不多,空车更没见着一辆,继续等了几分钟,陈如无奈答应坐陆存遇派的车。 他们公司没普通车,又是辆车身洗得铮亮的气派黑色奔驰。 “阿姨再见。”秘书孟迪弯腰对坐在车里的陈如挥了下手。 陈如点头,黑色奔驰朝路上缓缓驶去,陈如叹气,瞧自己来这一趟来的末了又坐人备的车回去的。 到了中午,戴茗和金科下了同一辆车回到公司。 一进公司就碰上陆存遇秘书孟迪火急火燎的往外跑,戴茗拦住了问:“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老板头疼,挺严重,我忘了备着头疼药。”孟迪一脸焦急。 戴茗点了点头,孟迪走了。 金科迈步往电梯方向走,一手叉腰,身穿灰西装白衬衫,问戴茗:“你老板最近有什么事?怎么又头疼?” 戴茗伸手摁了电梯:“我是新人,哪了解你老板的心思。” ................正版阅读网址:http://novel./a/831591/............... 江曼心神不宁的工作了一整天,下班时分,她拨了陆存遇的号码,那边接的倒很快,江曼问他:“有时间吗?” 陆存遇道:“稍后有酒局我到个场,露个面就撤,我这边现在有点事处理,先这样,再给你电/话。” “好的。”江曼答完这一声,陆存遇那边才收线。 江曼心里乱糟糟的,老妈把态度挑明,其实在她心中这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问题,大不了耗着,耗着耗着老妈肯定也能同意,只是这中间免不了有点郁闷事儿,委屈了陆存遇。这边想着安抚陆存遇,那边也没忘了安抚老妈,生怕老妈觉得她为了陆存遇冷落了自己的父母,再增添坏印象。 下班以后,江曼去了苏青那里。 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窝在沙发里等陆存遇的来电,可没等到,苏青安慰:“他估计酒局上应酬离不开吧。” 江曼茫然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过了两个小时,江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江曼立刻滑动接起:“忙完了吗?” 陆存遇传来的嗓音微哑:“中间撤了,你回家了吗?” “你怎么了?喝多了?”江曼听他声音和情绪都不对。 陆存遇道:“没有喝酒,稍有些头晕,司机现在开车送我去四叔四婶的家里,四婶认识个按摩的老师傅手法还不错,我过去试试。” 江曼没了声音,意思是,今天不见面了吧…… 陆存遇感觉到江曼的失落,隔着一端,他脑海里装着江曼失落时那副柔软的我见犹怜模样,难掩高兴,又难掩心疼:“想我了是吗?这两天多回家陪陪你的父母,这个节骨眼上占有你的时间你母亲对我成见会更深。乖了,睡前再给我个电话。” 我不跟陆存遇约会我妈还替我着急了?【5000+求月票】 江曼突然觉得很累,却又觉得累的值得。这一晚她不想回家睡,更没心情再开车回和小杉一起住的公寓。 苏青烤了蛋挞,不太成功,在厨房鼓捣很久才拿出来。 “让我猜一猜,你现在满脑子装的估计都是陆存遇?好在他没给你压力,我爸没死的时候不同意我找个外地男生,想我毕业在本地工作嫁人,张跃朝我发了一通火,指着我说‘你爸有病,跟我这瞎搀和什么,不同意他这女儿我也娶定了!’”苏青坐在一旁夹起热蛋挞,聊起往事云淡风轻,把蛋挞搁在方形单人无漆蛋糕木托盘里,递给江曼:“尝尝,看我这回烤的口感如何。” 江曼把实木托盘接到手里。 稍微晚一点,陈如给江曼打了过来,问她怎么没回小杉住的公寓里住?也不回家,是不是闹情绪揠? 江曼说自己在苏青这,等会儿就回家。 陈如这才放了心花。 苏青吃完了一个蛋挞,说:“你妈心里肯定也不安,怕你生气,怕你谈恋爱就以男人为主忽略父母感受。这不,急着了解你的心情。” 江曼点头,明白,都明白。 不多时起身拿了手提包,捞起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皱眉到门口穿上高跟鞋,回家。叮嘱苏青:“一个人住注意身体,有事打给我。” 苏青点头,江曼才走向电梯。 江曼开车行驶在青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依然灯火跳动,车水马龙,可她瞧着却只觉得一切皆是空旷,景象并不会让人温暖。 跟陆存遇在一起,江曼几乎不怎么需要自己开车,或者把车扔在公司,或者把车扔在他公寓的地下车库,再或者扔在某个停车场中。回某处的途中总有陆存遇一路开车,现在,手指抓着方向盘,江曼想起深夜里陆存遇热烈的气息与心跳,只感觉身体冰凉。 江征陈如都在家。 江曼到了家就先洗澡,洗完澡回了卧室打开手提胡乱忙碌。 陈如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仔细观察女儿,江曼不言不语的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陈如觉得女儿就是在逃避她这个老妈。 “小曼,妈也是为了你好,能找更好的咱们要找更好的。” 江曼在卧室里,背影僵直说了声:“好的标准是什么,跟我一样的年纪?那他达不到了。” 陈如没再说话。 八点多,江曼搁在手提旁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喂?” “我,下楼一趟,爸妈在楼上讲话不太方便。”江斯年的声音略沉,听着像喝了酒。 江曼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拿了手机和钥匙下楼,不敢跟喝了酒的他较劲。 陈如问她去干什么,江曼说到超市买点急用的日用品。 江曼换好了鞋就下楼,心里很好奇江斯年有什么事要说,关于陆存遇? 如果没记错,晚上的这个酒局江斯年是被陆存遇带去的,陆存遇怎么突然头晕离开,酒局上发生了不愉快导致他提前离开还是发生了别的。 有点黑的小区里,路灯在三米外,江曼站在了江斯年的面前。 江斯年身上还有一股挺浓烈的酒味,他眼中深埋着阴鸷道:“创州被查税这件事就是陆存遇干的,你爱信不信。怎么,他耍我觉得很有意思?安排我见国税领导,安的好心还是坏意,想必只有陆存遇他自己清楚。什么叫无欲则刚,透过国税领导的口警告我什么,要挡我情路还是挡我财路他陆存遇完全可以直说!如果想赶尽杀绝,我更无话可说!” 江曼听了半晌,一句没听明白。 江曼确定他喝得不少,抬头瞧着他说:“陆存遇应该很早就离开了你们的酒局。什么无欲则刚,什么赶尽杀绝,这些都是陆存遇亲口跟你说的?国税领导你见了,看你的样子问题估计也没解决成,所以你不高兴了,义愤填膺的找我下来理论?江斯年我们理一理,这事你跟我说得着吗,你们男人间的事情别把我也搀和进去。口口声声说查税这件事跟陆存遇有关,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能证明就认定是陆存遇干的,你累不累……” 江斯年要笑不笑,点了根烟,夹着香烟的手指朝江曼点着:“国税领导跟陆存遇是发小,你了解吗?他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个酒局上陆存遇的确只言片语没有,但他发小没少说话,堂堂国税领导会认识我是谁,偏偏朝我讲了句无欲则刚?我联系他接着那些话可不可以理解成,是陆存遇不想让我打创州的主意?他怕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吗?怕我有一天比他富有威胁到他的婚姻或是事业?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多虑!” 江曼盯着他的眼睛,只当他这些都是醉话,没人在场,没人听见他们男人之间聊了些什么话题,再说,这帮男人说出一句话个中意思也不那么好理解,江斯年可能只是气不顺理解错误,等明天醒酒想明白了就没事了。 江斯年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不过我相信世事变化无常,十年河东转河西,他 tang陆存遇别笑我穷人穿破衣!” 江曼眼眶突然发热,不说自己爱不爱他,单说自己有一天竟没比过他对事业的衷心这一点,就感觉特别不值。 “你现在辛辛苦苦的到底在追求什么?终点是要什么?数不过来的钱?” 江斯年迈出去的脚步突地顿住,回头看她:“我说不好,人一眼望不到死之前的结局,有些东西不是珍惜就能守住,与其受人摆布被人夺走一切,不如摆布别人抢别人心头所好。你不也是更愿意跟陆存遇这样的男人?” 江曼的心里一沉:“不如你走,现在的你也不缺这一个住处。” 江斯年对望着她,天太黑了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声音听着软软的叫他生气都不忍,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直响,最终他低声讲了一句“外头凉,别站着了。”说完他的神色顿了一顿,先转身上楼,没再管她到底动没动。 江曼没上楼,手里攥了一把零钱为糊弄老妈的。 低头走向小区门口方向,往超市去。 楼上家里,陈如看着儿子江斯年回来了,喝的脸色通红,忙起身关心的拍着他背,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妈,我没事。”江斯年扯开领带,回了卧室。 陈如不放心:“妈去给你煮点解酒茶。” 江斯年没说什么,盯着老妈的背影心里更难受,捏了捏眉心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童沁很快上楼,陈如还问:“这俩孩子一起回来的?” 童沁直接去了江斯年的卧室。 “随手带门。”他头也不抬。 童沁带上了门,双手交抱胸前站在江斯年的身后冷嘲热讽起来:“我一路跟着你回来的,你喝酒了没发现我,我跟着你也是不放心你喝酒开车,怕你出事。我听见了你和江曼的对话,你认真的?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夺别人心头所爱?很好玩吗?我是你生命里的什么?最多炮灰?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你当初何必选择走上这条路,你完全可以回来陪她读书,陪她一起工作,我想那我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对你不死心!” 江斯年要洗澡,不置一词。 “又要走吗?!”童沁抢下他手中的条纹衬衫,用力捏住。从这局开始,童沁没有再压低跟他吵架的音量。 江斯年转身瞪着她:“放开!” 童沁对视他毫无感情的眼神,心里会怕,但是她并没有放手:“我不放手,你的衬衫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件又一件都是条纹的,我买的其它款你怎么从来不穿?” 江斯年松开衬衫,任由她碰。 童沁拿着衬衫转身走了出去,到客厅一把抓起了剪刀,在陈如跑过来时已经朝手里的条纹衬衫用力剪了下去,一下一下,剪的差不多要碎了,戳坏了自己手指一块,流下鲜血。 陈如江征愣住:“沁沁你这是怎么啦,快放下剪刀危险!” 江斯年本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怒意都显现在他的脸上,他阴着脸一把捏住童沁的手腕,把人甩向了沙发,江征及时制止,这重重的一巴掌才没扇在童沁的脸上。 江斯年呵斥童沁:“滚出去!” 江曼买完东西上楼,打开门见到客厅里这样的一副样子,愣住。 童沁吓到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用力把衬衫碎片摔在地上:“江斯年你比我还可怜,不过就是她八百年前说了句你穿条纹衬衫好看,你他妈至于坚持穿条纹衬衫穿了七年不换吗?人家眼里没你,今天没有,以后也没有,人家傍上了比你更好的!我是你妻子,我有权利约束自己丈夫,你别逼我把她名字爆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龌龊事!” 童沁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憎恨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江曼。 江曼手指开始发抖,低下了头。 陈如和江征以为童沁说的是住院的那个王若可,已经听说了这个人,但不知道这姑娘和儿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陈如江征此刻是偏心儿媳的,儿子干出这种荒唐事,的确欠收拾! 江斯年所有的脾气与戾气,都因为童沁最后这致命的一句话而慢慢压下,他不会离开养父母家,永远不打算离开,生父生母比不上养父母千分之一,即使养父母捡他回来只为得到一套房子,坚持培养他只为四个字“养儿防老”,但他发觉自己讨厌不起来,无论走到哪去都忘不了曾经一家人住过的温暖十几平米。 江斯年带童沁离开,童沁望着江曼直到江曼默默躲回房间。 童沁跟着江斯年进电梯下楼,哭着小声对身边冷漠的男人说:“我恨自己无能,无论多气愤只要你朝我伸伸手,我就会乖乖的伸过去手让你牵着我走。” 他不说话,她又说:“结婚以后我们对话变得越来越少了。” 江曼站在卧室里,用手捂着眼睛久久没动一步,身体轻轻的在发着抖。 第二天,江曼拖到上午10点才出门。 一进公司,在电梯门口江曼就碰上了汪填和 陈弯,这两个都是c座经理级别的人物,两电梯门隔了七八米远的距离。 “hi,”汪填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夹,黑西装白衬衫,单手插在裤袋潇洒地立在电梯前先跟江曼打招呼。 江曼点了点头,站定。 c座这边的电梯最先到了,汪填和陈弯进去。 中午,江曼和夏薇怡一起在餐厅里准备午餐,突然看到汪填端着食物走了过来,礼貌地问:“介意我坐下吗?” “当然不介意。”夏薇怡尴尬地说。 汪填坐下,夏薇怡低头瞄了一眼江曼,心说这汪经理不是上回俱乐部跟你切磋球技的人么,怎么朝这就坐了过来,怎么看目的都不单纯。 汪填对江曼说:“上回打完球之后,我出差了,昨天下午才回公司。” “汪经理那边也挺忙的。”江曼随便客气了一句,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聊些什么。 江曼要喝员工餐厅里的豆浆,吸管扎了一下却没扎进去,常有的事。汪填半起身伸手接过,在江曼要拿回去之际已经很轻松的把吸管扎了进去,又递还给江曼。 “谢谢你。”江曼抿了抿唇,低头开始吃东西。 汪填看着江曼说了声“不客气”,一切看在夏薇怡眼中甚是觉得奇怪,这个汪填,不会是打算执意挖陆存遇的墙角吧?一见钟情了? 午餐之后,夏薇怡在电梯里问江曼,江曼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说:“不可能,汪填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城府不浅,公司传遍了我靠被老板们潛規則上位,他对我毫不了解,你觉得他会专门喜欢我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夏薇怡靠着电梯壁,表情懒散:“不要这么复杂,都怪童刚,公司的管理模式导致员工自相残杀程度比别的公司高出起码五成左右……” 陆存遇出差了,要四天才能回来。 陆存遇在那端叮嘱江曼,每晚回家,小杉那里联系许就派人盯着点下班都干嘛了,放心在家晚上别总出去。 江曼每天下班按时回家,让她盯着小杉一举一动真的盯不起。江曼对许就说了谢谢,许就说:“曼姐别客气,都是花钱雇的人,我就一个给陆总跑腿的。这事儿解决了他们的生计问题也解决了你的烦恼,正常买卖。” 陈如问女儿:“分手了?” 江曼手里捧着牛奶杯子对老妈笑:“放心,你女儿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每天按时回家,他不要你了还是有了新欢?”陈如也笑。 江曼靠在沙发里:“他出差了。“又问老爸:“老爸,你说我妈话里这意思,怎么像我不跟陆存遇约会我妈还替我着急了?” 江征不参与母女战争,端着茶具转移阵地。 江曼老实在家赔了老妈几天,又是一个星期一下午,夏薇怡来27层办公室找江曼。用手中一份文件指着江曼说:“小道消息,陆存遇马上会找你。” 夏薇怡刚走,江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存遇叫她过去谈工作的事情,江曼带了助理一起。投资大厦门前下车,江曼和小张一前一后的进了陆氏投资公司,几天没见,江曼很怕自己表情上不够矜持。 一路畅通无阻,秘书孟迪带着江曼和助理进去。 “陆总,”小张知道自己领导和陆存遇什么关系,所以敢抬头打招呼。 陆存遇点头:“请坐。” 小张坐在江曼的对面,没敢坐在一起。 陆存遇的办公室里,他把影剧院原始的效果图递给了江曼,简明扼要的指出设计上需要修改的地方,江曼低头记下。“回头我会跟你们领导沟通,你跟我出趟差。”陆存遇说话时就站在她的身后,手臂撑着沙发靠背圈着她身体,男人气息就拂在她耳边,不远不近,她心里划过严重的不自在感,脸颊隐隐地发热。 ... 明天加更:) 别开玩笑,皮带我都解了,你却煞风景的要跟我谈公事? 陆存遇用手指点着图纸耐心地给江曼讲,江曼听得认真,两人细细研究,图纸上面需要改动的地方已经被人做了清晰标记,江曼看着图纸,再听陆存遇详细的本意解说,很快她就明白了陆存遇的想法亲。 陆存遇出差回来途经到了一趟z市,他顺便到影剧院工地现场了解进度。上下看了一圈,陆存遇觉得影剧院歌舞剧场的部分在设计上有问题。舞台尺度大,台下观众较多,舞台和观众产生的视距显得过近,这一部分需要江曼全部改的远些。 江曼接的这个项目虽然是陆存遇的,但她却不会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怠慢半分。 小张打开了手提,递给江曼:“曼姐。” 江曼接了过来搁在面前的茶几上,打开手提里的cad平面设计图修改歌舞剧场尺寸与视距这一部分,按照陆存遇说的,江曼认真修改了下cad上标注的尺寸,修改完给他过目,他点头说ok,江曼这才稍稍松口气。 “只修改歌舞剧场1800座的?”江曼转头眼睫眨着问陆存遇的意见幅。 陆存遇挪过来江曼的手提,江曼担心他看不懂所以给他解释:“话剧、戏曲,这两个剧场部分是800座到1200座的,视距我觉得不用更改,你再看看。” 半晌,见他点头,江曼赶忙把他推过来的手提接着。 小张收起了手提,装着,站起来等江曼。 陆存遇看了一眼手表,拿起稍后会议要用的文件,起身和江曼她们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陆氏投资大厦的一楼大厅,电梯门开,陆存遇和江曼一起走了出来,两人在前,张助理跟在两人身后。 陆存遇一手捏着那份文件,一手垂下,拿着文件的手是外侧的手。 江曼的那辆奥迪a5停在投资大厦门口,陆存遇和她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去,陆存遇似乎本能地为她打开车门,里侧靠近她的手抬起,轻轻揽着她的腰际让她上车。江曼脸上一尴尬,随即掩饰了下去,坐进了车里。 “我先走了。”江曼看着他说,随后系上了安全带。 小张坐在了副驾驶上。 陆存遇“嗯”了一声,对她点头,江曼不让自己在助理面前丢人,眼神表现的对他毫不留恋地启动了车离开。 副驾驶上的小张嘴唇抿着:“曼姐,陆总对你真好。” “没有。”江曼不承认,但是眼底洋溢着淡淡不可言喻的幸福。 陆氏投资大厦里,目睹陆存遇为江曼打开车门并用手轻轻揽着江曼细腰让她上车的员工,总共有六七个。 一时之间,陆存遇和江曼关系的看法大家众说纷纭。 始终就有认为戴茗不是老板娘的人,此刻逮着机会还不抓紧掺合了一句:“这个女人是不是老板娘咱们不清楚,但是,戴茗一定不是,你们谁见过累得跟狗似的老板娘吗?” 戴茗来公司的第一天风光无比,金科鞍前马后是事实,接着戴茗虽表面风光不减,但不停出差把这女人累得成了什么样子一楼的接待小姐们都看得清楚。 大厦楼上,严肃的会议进行中。 陆存遇出差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了安排,内部开个会议,紧接着晚上之前要跟金科和戴茗单独再开一个会议。明天上午省里某局的会议他要亲自参加,下午过后,将近晚上,他跟江曼一起出发,打算自己开车出这趟差。 江曼回了公司,等待领导的出差命令。 搁在往次,出几天的差江曼自己跟领导申请一下便可,不用客户方来跟领导说什么。这回陆存遇说他跟创州领导通话,顺便提了一下这件事,领导应了。 下班之前,江曼接到了c座经理陈弯的来电,陈弯说:“江曼,陆存遇那边的影剧院项目还要你多上心,今天我跟陆存遇通过话了,他说影剧院项目那边设计上有点问题,你看,明天跟他出差过去一趟解决解决问题,时间安排上合不合适?” 江曼想了想,说:“好的,我现在跟陆存遇联系。” “那你先忙,回头我跟你们部门经理再打个招呼。”陈弯说完这件事就收了线。 江曼把手机放下,心想出去几天透透气也很好。 陆存遇忙的分身乏术,江曼下班直接回家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对老妈说:“妈我出趟公差, tang要三四天左右才回来。” 陈如站在女儿卧室门口问:“这次你又到哪出差?” “去苏州。”江曼站在衣橱前一边往出拿衣服,一边心情忐忑地对老妈说:“我手上负责着一个项目,建筑面积几千平米的影剧院,占地面积一万多。现在设计上出现了一些问题,需要我改,可是我最近没状态,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改,以前很少遇上这种设计瓶颈,最近被这种感觉困扰的头疼。打算去趟苏州,那边有个独墅湖影剧院,我去看看找找灵感。” 女儿工作辛苦陈如明白,吃这碗饭的,设计师设计师当然设计要厉害了,遇到瓶颈,那肯定是设计不好。 陈如帮女儿收拾东西,心里也猜忌女儿是不是要跟陆存遇一起出去,这个项目会不会是陆存遇的项目?陈如心里想了不少,却没多说一句。到底还是没有脸面阻挡女儿出去工作,整个家如今都靠女儿在撑,怎么好约束女儿工作上的事情。平时儿子背地里贴补一点陈如用的也不踏实,儿媳和儿子三天两头的吵架,儿子外边还有一个刚打完胎的女孩子赖着他不放,儿子儿媳日子过不过得长久都是另说。 指望这个儿子给养老,就特别希望儿子能发展的好,陈如一般不敢伸手朝儿子要钱,他赚的就留着他在外面创业用还是干什么别的用,总不能让他给老丈人打工一辈子。 陈如也惦记着女儿和陆存遇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成年男女,说不准!总觉得自己女儿会听话,但是大伙麻友在一起又都言辞凿凿地说,现在的儿女在这事儿上可少有真听爸妈话的。 第二天早上,江曼出了门上班。 陈如打给苏青,问了问女儿江曼这几天的情况,苏青说没事,放心。陈如说起女儿江曼设计碰到瓶颈的事,问苏青,是不是因为陆存遇这事儿小曼上火了?昨晚在家捂着嘴巴还说口腔溃疡了,说话就疼! 苏青顿了顿,说:“阿姨我跟你讲实话,曼曼这几天的情绪确实不太好。她算公司里的一名资深设计师了。别人碰上瓶颈,可能是基础不牢,学业不精,再或是长期接触低要求客户,久而久之思维懒惰,冷不丁再接触高要求客户就无从适应。曼曼碰到瓶颈的最大原因是现实压力,供房供车,恋爱也不顺,为了生存还要拼命的接单,曼曼哪里还有时间提升自己找设计上的灵感。这样下去,面临的就是被公司淘汰。” 苏青这一番话说的陈如心里“咯噔”一声。 接完陈如的来电苏青马上打给了江曼,特意告诉江曼,你老妈打给我问你遇到瓶颈的事情,你遇到瓶颈了?难道是陆存遇给的? 江曼任由苏青在那端调侃,只笑不语。 江斯年来到江曼办公室的时候,江曼正在翻看阅读影剧院方面的设计资料,她也怕读的少看得少慢慢自己的设计眼光会变得停滞不前。 江斯年立在门口,望着江曼:“陈弯说你要出差去苏州?” 江曼只是点头,没做声。 “我是你的上司,抱歉,我这里有新的任务派给你,出差推掉。”江斯年认真的讲道。 江曼抬头,目光看着这个男人的五官,“你没开玩笑?没别人在我和你有话就直说了。你别折腾,你以为你坐在我上司的位置上,就有能力束缚我与人交际?” 江斯年一言不发,转身出去,用力带上了她办公室的玻璃门。 中午十一点,苏青下楼,直接来了江曼的办公室,叫了夏薇怡。 苏青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说:“c座吵了起来你们知道吗?” “怎么回事?”夏薇怡摇头,一点都不知道。 江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苏青看向江曼说:“你要出差去苏州,这事儿陈弯那边擅自安排的,江斯年不满陈弯仗着自己是c座经理就不把他这个a部的总经理放在眼中。江斯年指派给你任务,决不让步,陈弯也说她那边的安排更改不了。这俩人起了争执,最后陈弯打给了董事长童刚。” 江曼万万没想到江斯年会这样做。 “他不怕童刚批评他?”这是江曼所不理解之处。 苏青摇头:“所以我下来问问你,我也觉得江斯年的行为很反常,我也在场,他那绝对不像是冲动之举,但他更不像是会为了感情的事会放弃前途的人。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也搞不懂了。” 他如何阻 止,阻止不了江曼随着陆存遇一起出差。 童刚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江斯年进入公司以来第一次表达不满,却对陈弯。童刚究竟什么态度江曼并不清楚,这事也不光是公事,也是家事,童刚回来以后肯定关上门处理。 江曼跟陆存遇在去苏州路上时,听苏青说,江斯年正式的提出了辞职,下午就没上班,直接出了a座离开了创州大厦。 这件事江曼没跟陆存遇提起,她也不希望陈弯日后为了讨好陆存遇说出这件事邀功。 江曼第一次来到苏州,尤其喜欢。 酒店是江曼自己订的,不希望陆存遇让别人帮忙订酒店,两个人出来,本就是打算一边消费着参观独墅湖影剧院一边玩。江曼订的酒店在金鸡湖畔,陆存遇通过车上导航指引顺利找到,下车,办理入住。 酒店的环境卫生能达到陆存遇的要求,价格比上回上海住洲际便宜得多。 抵达酒店不久,陆存遇接了一个来电,回来就让江曼洗个澡换身衣服,稍后跟他出去一起见个朋友。 陆存遇的朋友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妻子。 江曼跟他的朋友夫妇打了招呼,四个人一起进了影剧院看话剧。 四个人挨着坐在了第六排,视线正好,江曼跟陆存遇朋友的妻子聊天,本还紧张,但一聊才知道陆存遇朋友的妻子对话剧也不感兴趣,更愿意看电影,搞笑类型或是悬疑类型更是心头最爱。 台上表演着话剧《蒋公的面子》。蔣介石亲任国立中央大学校長;邀请中文系三位知名教授吃年夜饭,使三位教授很纠结,到底給不給蒋公这个面子? 话剧没有江曼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四个人看完话剧,喝完了茶就上下逛了逛影剧院。江曼眼睛看着,第一次把一座影剧院上下里外看的如此透彻,平时去电影院居多,话剧只几年前看过一场,已经记忆不清晰,每次看完也不会逗留太久,更不会到处乱逛浪费时间。 陆存遇带江曼去他朋友家里吃的晚餐,离开已经将近十点。 车上放着江曼的手提,江曼打开,陆存遇开车,她在车上就赶紧把想做修改的地方记下,万一明天醒了忘了可惜。 一路上江曼在认真工作,陆存遇见此也就无话。 到了酒店房间,江曼抱着手提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研究可修改完善的地方。 工作起来很认真。 陆存遇点了根烟,坐在一边上随手把打火机扔在一旁。 江曼一边修改一边问他意见。 陆存遇手上一根烟将要抽完,瞧着工作的她:“你拿过来,我看看。” 陆存遇正以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沙发上抽烟,江曼见他不愿动,只得把手提端到陆存遇的面前指给他看:“就是演员休息室这里。” 陆存遇把目光搁在她的脸颊上,唇红齿白,眼睫盈盈,抬眼瞧着她就把人拉向了自己怀里,一边附身吻下,一边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撂下手提。 江曼被陆存遇按在怀里,到处亲着,两人气息急促絮乱,男人的手划过一对圆挺酥胸,江曼不能自己,心跳直升。 江曼缠上了陆存遇的身体,眼对眼地盯着他灼热的目光,喘着调逗:“陆总,我们在谈设计方案……请你,唔,自重……” 陆存遇低笑,最后深吸一口手上的烟,把最后那口烟雾均匀地喷撒在她的脸颊皮肤上,躲开她的口鼻,按灭了烟时男音低沉黯哑地蠢动着:“别开玩笑,皮带我都解了,你却煞风景的要跟我谈公事?欠收拾了?等会儿有你难受叫的。”他把手伸向她的臀部,反复柔搓捏弄,裆部一寸一寸膨胀沸腾叫嚣。 江曼被他这话刺激的心潮起伏,多天没有过亲密,她一样经不住誘惑。 陆存遇把她抱向浴室,脫她衣服,隔着衣服慢慢柔搓她雪白丰潤的柔软浑○,引得她口中低喘阵阵加剧。 他揽住她腰际,低头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低哑嗓音喘息在她耳边,花洒淋湿了浴室大半,江曼的脸上很湿,他用力亲遍了她的锁骨,手臂搂住那柔软的腰肢,含住她的唇闭着眼睛用他內褲下跳动叫嚣的东西顶上了她,粗喘的蹭。 江曼全身无力地在他的掌控中,发丝乱了几缕,身子盈白地在水雾中越来越热,被含住的唇微张着喘息,模 样銷魂。 “溃疡还疼?”他问。 江曼隐约“嗯”了一声。 他低笑气息炙热:“等会给你嘴里打一针,” 江曼听了这话明白意思,本就难受的身体竟是又多拂上一层颤栗,面红口拙地不知如何骂他下流。 月老慈悲,开始把一根根红线往他们大龄老男人身上捆了【加更】 江曼低喘着跟陆存遇从酒店浴室一直做到了酒店床上。 盈白的丰滿圆潤被他手掌柔搓的愈来愈脹,江曼的身体从陆存遇怀里缓缓倒下,四目相对,情潮随着血液在流淌沸腾,陷进柔软被子里的身体上皮肤略湿,贴在被子上,很快体温让身体变得又潮又热。 唇被陆存遇吻的泛起了红,嬌艳欲滴,柔润软嫩,溢出一声声地喘叫轻吟,惹得他附身一再含住宠爱辂。 酣畅淋漓地一阵翻雨覆雨过后,两人洗了澡颅。 江曼身体酸痛无力地躺在陆存遇的臂弯里,鼻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时睡不着,用手指去捏他的手臂皮肤,发觉真是结实的硬,手指根本就捏不住什么,又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捏完却“嘶”地一声发痛。 陆存遇半支起身瞧她:“打了一针,怎么不见效果?” 江曼脸红的直喘不过气,拿过被子就要盖上自己的脸安静休息。 陆存遇伸手掀开被子,把她抱到怀里,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视线直接瞅着她的唇低笑:“小嘴这么小,肉针也打得进去。”两人间柔情蜜意升温荡漾,陆存遇又朝江曼吻了下来,江曼推搡,但也受不得他的言语刺激,听觉视觉的刺激让她脊背一阵阵酥麻。 他有再做一次的意思。 江曼还是推搡。 他的手缓缓往下伸,探到她腿根里,慢慢柔捏。 气息浑浊,两人不说但都有再要一次的意思。 陆存遇亲她身体每一寸,把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推到床尾,露出江曼的下身…… 第二天,江曼起的较晚。 陆存遇开车,江曼带着手提,两个人早餐,午餐,两餐用的时间都稍长,时间上难得都如此充裕。 大半天江曼和陆存遇基本上就吃喝吹风看湖景了,和风拂面,还算惬意。将近下午两点,陆存遇听朋友的建议带江曼去了摩天轮主题公园。一开始两个人各走各的,手来牵手,人多地方见别人都未牵手,又都松开,如此反反复复,心里却甜蜜的不行。 两个人仿佛融入不进这个气氛里一样,陆存遇最为难处,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来这种公园。 听朋友说这里是以“幸福”为主题,图好兆头,那怎么能不来。 各种玩的娱乐项目江曼都没怎么感兴趣,太刺激的看着都害怕,更觉得陆存遇这个类型的男人对这些一样不会感兴趣。 望着那个摩天轮,江曼无比期待的想上去往下看。 星期六,人比较多,坐摩天轮要排很长的队才上得去。 “要不,算了不上去了。”江曼看陆存遇。 陆存遇却瞧着她,什么没说,执意攥住了她的手不准她走。 排队排了四十几分钟,江曼今天没穿高跟鞋,否则完了。 两个人上了摩天轮,江曼先前排队等的兴趣都快没了,这会儿又难掩兴奋,有陆存遇在一旁照顾她就一点都不恐高的往下望去,摩天轮上,几乎可以浏览到整个金鸡湖的景色。江曼觉得哪里漂亮立刻指给陆存遇看,陆存遇配合地望过去,手掌揽着她的腰,直把她往怀里揽按,明明很安全,但还是会有怕她掉下去一样的感觉。 坐摩天轮时间快结束的时候,江曼才坐好,有点失落。 陆存遇从没有过这样的情怀,拽过她揽住腰际按在怀里,闭眼封住她唇,纏綿着唇齿纠缠,呼吸交叠,格外的热而乱。 江曼只觉嘴唇酥酥麻麻,推他胸膛:“好了,别人会看到。” “不行,”陆存遇却执意又吻下来,江曼顾不上脸红燥热的身体感觉,双臂纠缠住他的脖颈与他深深吻在一起。反正苏州,一个熟人没有怕谁看见什么。 摩天轮到达终点,陆存遇方才睁开眼眸离开她的唇,望着面若桃花的江曼,莫名其妙的就朝她低笑。 下摩天轮,江曼撇开眼不看陆存遇。 陆存遇跟在江曼身后,其他情侣中的女生不免朝陆存遇望几眼,男生倒不会朝江曼望去,因为喜欢成熟/女人的小男生永远不会多过喜欢成熟男人的小萝莉。 别人没有江曼这么兴奋,好像觉得不好玩一样,江曼觉得好玩不好玩开心不开心取决于个人心情,只要陆存遇在身边,散 tang步她都觉得好玩开心。 苏州的第三天上午,人多的地方江曼不打算去,有陆存遇开车倒方便很多,附近年轻人娱乐的地方江曼和陆存遇也都不感兴趣,最后决定早上还不热时开车出去转一转,只看一看苏州的大街小巷。 看到很感兴趣的建筑江曼叫陆存遇一起下车,两人沿着街巷走着,手牵着手这感觉很好。 陆存遇给江曼拍照。 一开始江曼不好意思让他拍,怎么站着,什么姿势,拍出来会不会很不上镜,这些都是她的担心。拍第一张,江曼没有勇气过去看一眼到底效果怎么样。 走着走着,陆存遇总在身后偷/拍,时不时地就偷/拍一张。 江曼后来就随意了,完全像大学时期苏青她们一起拍照的那个状态。她穿了长裙,还算适合拍照的打扮。路上遇人,江曼鼓起勇气走到一对老年夫妇面前说:“叔叔,阿姨,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帮我们两个怕一张合照?” 这附近江曼实在没看到合适的人。 这对夫妇手上拿着单反,不像本地人,像是来旅游的在拍景色。即使不专业,拍照技术应该也不会差。 “你们两个也是外地人?”那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接过江曼手上的单反。 江曼点头:“是外地人,前天来的,下午就走。” “匆忙啊,怎么不多玩两天?”老太太很热情。 江曼说:“来出差忙公事,顺便在这附近逛了逛。” 老头老太太让陆存遇和江曼站在一起,两个人当着两个陌生老夫妇的面儿,不知如何站着,十分尴尬。 老太太对画面不满意,没拍,抬头指挥:“你们两个站近点,亲密一点。” 江曼看向陆存遇,陆存遇把江曼带到了自己身边,江曼脸热,突然很后悔叫住人帮忙拍照,以为随便“茄子”一张两人都在画面就行了吧。 老太太看着镜头调整半天,镜头里的陆存遇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身躯挺拔地立在江曼的身后,江曼穿了平底鞋,白色长裙,黑色长发和裙摆被风拂动,在他怀中展露着腼腆温柔的笑脸。 老太太拍一张照片拍了很久,江曼表情快麻木了。 “再来一张,两个年轻人你们害什么臊,”老太太拉开摄影师一般的架势,指挥陆存遇,陆存遇只好照做,一条手臂把江曼仍旧搂在怀里,动作不重,侧过头轻吻江曼的脸颊,他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好意思,江曼更是,忍不住笑的躲开她的亲吻,结果风一吹江曼的头发微乱,陆存遇的唇吻在了江曼的耳垂下方白皙的颈上。 拍完合照,那个老头对陆存遇和江曼解释:“老太太拍照事多,拍个花,等了两个早晨花瓣上的露珠才让她满意!” 江曼和陆存遇对老夫妇道了谢,然后说再见。 离开以后,江曼一边走一边查看照片,难掩喜悦,又看他给自己拍的,江曼说:“你拍照技术不错。” “有个朋友拍照技术很不错,请教过他。”陆存遇接过单反,说道:“他就在这南方的某个城市拍了一个女生接近一年,一开始只随便拍,后来他爱上了那个女生,才开始研究摄影这方面的知识,dv里记录了很多画面,也偷/拍了不少。那年我去小镇上看过他一次,他拿给我看,” 江曼点头,又好奇:“在没在一起?” 陆存遇甚觉不可思议地“嗯”了一声:“兜兜转转,几年后就是在一起了。这件事给我弟弟行瑞带来了新的缘分,接着我认识你,”陆存遇想,月老慈悲,开始把一根根红线往他们大龄老男人身上捆了。 江曼低头眨着眼睫看地上,被他牵着手,很想时间静止,因为只要一回到青城心里又满满都是压力。 当然,拍了视频为证最好【加更】 陆存遇当天下午带江曼离开苏州,下一站前往z市。 z市这边昨晚已经紧急通知负责工程的项目经理做接待工作,陆存遇的车到,停在距离影剧院工地十几米远的临街路旁,江曼紧随陆存遇一起下车。 项目经理过来点头哈腰:“陆总,路上辛苦了!” 陆存遇稍摆一摆手,直接往工地里走,边走边道:“经过z市顺便来工地上瞧一眼,并非视察,你有事先去忙,这里有江设计师陪同就行了。辂” 当即那位项目经理一点头,不敢再跟着一起上前一步。 江曼认得这位项目经理,算上影剧院这个项目,赵雷总共已经负责过她手下开工的六个项目。赵雷此人较殷勤,能说会道,最会察贵人之言观富人之色。苏青曾提及过此人,说赵雷虽油嘴滑舌擅于讨好巴结,但此人对提拔他的人一直很衷心。 赵雷只差在没有什么背景,否则在公司总部定能谋得更高一职位。 江曼对陆存遇说:“陆总,我说两句话马上就来。” 陆存遇回头,没什么意见。 待陆存遇走远了,江曼问赵雷:“赵经理,原来的工长去了哪家公司你知道吗?”江曼还惦记这件事。 赵雷回道:“听说被盛底下的收了,有人给做担保,否则他因为那事离开的创州,哪还会有好的去处。” “这样,”江曼松了口气。 那工长干活给江曼惹了麻烦,江曼本是很生气的,公事公办领导那边也做了相应处理。但是听说那工长儿子惹事打架,赔偿家属差一笔钱,对方不依不饶又有点小背景,存心讹人,钱不到位就把那满了20岁的孩子送进监狱。 工长这才壮着胆子在影剧院项目上下了手,把电线倒卖先捞一小笔钱凑数。 不会原谅,但是事情总归已经过去,陆存遇也没有过分的追究,那件事没有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江曼一直就希望那工长能重头再来,别再违背良心,有个好去处。养家不易,特别是还养着一个让人操心的儿子。 赵雷礼貌地笑,打量着江曼却不说话。 江曼最后只对赵雷点了点头,没问别的,她手里拎着手提包快速地跟上了陆存遇的步伐。 ............................................................. 晚上六点,陆存遇带江曼去了他的朋友家中吃饭。 男人下厨,女人摆放餐具带着孩子,很明显下厨的这个男人跟陆存遇同龄,差不了几岁。江曼跟那人的小妻子坐在一起,等吃晚餐。 陆存遇也在厨房帮忙,很是认真。 江曼看过一个男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此刻看着两个男人一起,觉得真是赏心悦目。他们的西装外套都脱在了外面,搁在椅子上,陆存遇身上穿着白衬衫,姓管的朋友身穿深颜色衬衫,一个指挥,一个负责制作食物。 聊起这两个男人的厨艺,抱着孩子的那个小妻子阿年讲实话:“陆先生的厨艺不好,根本不会?他前段时间来了z市到我家学的,还不小心把自己烫了。” 江曼朝陆存遇看了过去,若有所思,觉得有点愧疚。 阿年抱着孩子暗自低头发囧,虽然陆先生上回被烫了是事实,但是自己听自己老公的话故意对人家女朋友说出来这些,不太好吧。左思右想,阿年决定原谅自己了,心说我们夫妻也是为了解救大龄男士,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属,本意向善。 江曼下了决心,时间允许,就开始学习厨艺。 色,香,味,营养——都要俱全。 晚饭吃完才没多久,江曼在陆存遇的车上两人回酒店中,她手机响了。 “你好。”江曼紧张的接了起来,是许就请的跟踪观察小杉的那个人打来的。 对方说:“江曼小姐,自从小杉这个姑娘下班开始我就一路跟着她。她先去了瑜伽班,五分钟就出来了,她坐出租车来了现在的公寓。我不方便阻拦她进去,阻拦了对方报警我会被调查,再一个是,这公寓我现在进不去了,只能跟到门口这儿了,你看怎么办?” 江曼一听是公寓,问他:“公寓地址。” 对方说了,江曼想了想并不知道这 tang是谁的公寓,自己和小杉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并不在那附近。难道是小杉同学的?也不像,小杉的那些同学住不起这么高档的公寓。 “你先在门口守着,我打给她。” 江曼说完就收了线。 陆存遇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怎么了?” “小杉去了一处高档公寓,我担心她,”江曼找到小杉的号码,拨了出去。 江曼等待那边接听,但是小杉一直都不接听,反复拨打,打了数次依旧是没人接听,江曼急了。 陆存遇问了公寓地址,江曼说了。 回了酒店,江曼反复的查看自己的手机,急的坐立不安。小杉最近行为的确反常,这妹妹的性格江曼很了解,属于没人鞭打肯定不学好的这样一个简单女生。 突然,江曼的手机响了。 江曼接起:“喂,小杉,我问你你在哪里?” 小杉说话的语气又是心虚:“我在外面上课,报的瑜伽班你知道的,刚才没听见手机响,我马上回家了。” “你又撒谎?”江曼的声音不禁提高。 酒店房间里陆存遇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神色如常,站在落地窗前接了来电,一手撑着玻璃窗沿。 江曼见陆存遇也在接电話,怕打扰他,便推门出去房间外跟小杉继续说。 陆存遇问:“照片拍了?” …… “当然,拍了视频为证最好。” …… “明天下午再拿给我,早上我回青城。” 陆存遇聊了两分钟左右,收了线。 江曼在外面还跟小杉讲着,心平气和已经没用,对小杉说再多大道理也已没用,小杉把这一切都当成废话,装乖敷衍,就是不说一句的实话。 .................................................................... 第二天早上,陆存遇和江曼出发离开z市。 抵达青城已经接近中午,江曼先回了趟家,接着就去公寓里等下杉下班。 昨晚小杉夜里十点才回到和她一起住的公寓,十点之前,小杉都在那栋不知谁的公寓里呆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不出来,小杉说了几句就不耐烦的挂断,许就雇佣的人在公寓外等到半夜,只见小杉出来,其他不同时间出来的人哪个是跟小杉认识的,谁也不清楚,难以分辨。 江曼怕小杉上当受骗,学校里小杉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没人阻止正常谈恋爱,但这社会不同于校园,险恶之事与人躲之不及。 下午三点,江曼在公寓里来回踱步,最终决定到小杉的房间里去瞧瞧。 江曼一边观察小杉房间一边鄙视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上回往小杉笔记本上瞧了一眼,发现她要报瑜伽班。这回在小杉房间看,江曼发现小杉的衣柜里多了几套新的內衣,不露,但是品牌恰好是江曼讨厌的那个品牌,陆显彰公司的品牌。 转身走向垃圾桶,轻轻踢了踢,里面没见什么奇怪东西,松了口气。 江曼再去小杉的床上看,小杉昨晚是回来住的,掀开被子,凌乱的睡衣旁边是一瓶药,拿起来看,全部都是韩文。 江曼转动了一下瓶子,背面贴着一张中文的标注,丰/胸产品。 ... 陆氏投资集团大厦,陆存遇立在办公室最大的那片落地窗前,神色凝重,看完了几个小段精心摄录的视频。 他吸着一支烟,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两个人的名字。 每个女人都操着武则天的心,这世界岂不要乱了【4000+】 许就推开办公室门进来:“陆总。” “把门带上。”陆存遇朝门口摆了摆手,示意让许就走到他这来。 许就走向了老板桌前面,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陆存遇顿了一顿,对许就叮嘱道:“妥当处理。芘” “陆总放心,我一定妥当处理。”许就很快就离开了陆存遇的办公室,进了电梯,在电梯里站着已经开始反复掂量此事亦。 许就把东西拿到车上,低头,播放看了一遍,皱起了眉。陆总怎么情绪不高呢?拿到这个其实陆总应该高兴才对。 他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联系完人,许就启动了车离开陆氏投资大厦,开往目的地准备把东西交给其他人接着处理。 .......................................................... 创州大厦c座,晚上七点十分。 苏青早就到了下班时间,但是她还没有走,拿出手机想了半晌最终决定打给许就。 许就也已经处理完了正事回了住处,伸手去拿杯面的时候手机响了,一手拿过杯面,一手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 号码显示“苏青姐”。 许就手指滑动接了起来的同时,也在厨房流理台上打开了杯面,调料不带包装因此不用拆开那么麻烦,本就均匀的撒在面饼上。 “许就,你现在干什么呢?”苏青在那端问他。 许就若有所思地把热水倒在杯面上,调料瞬间随着热气渗了下去:“正准备吃饭,苏青姐你打给我有什么事?” 苏青说:“吃的什么?” “杯面,这个方便。”许就答。 苏青停顿了片刻,说:“别吃杯面了,那东西不营养少吃。你出来一趟我们见一面,我请你吃饭。主要我有事向你请教请教。” 有事请教,许就心里没底,谁会跟自己请教什么事? 八点差五分,苏青和许就在市中心见了面,苏青带他去了一家餐厅,消费不贵,但是环境不错。 这个时间用餐的人比较多,苏青选了个角落位置,灯光略显昏暗。 苏青给自己点了一份新西兰牛排,布丁,许就说他随便,苏青又替许就做主点了辣味红酒烤羊排,两人又点了章鱼土豆沙拉,奶油野菌汤, 许就直说:“苏青姐,应该够了,我不怎么饿。” 苏青笑着收起菜单,递给了身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苏青对许就说:“不久前我这里收到了一些匿名照片,说有人在查我,那人更直接指出查我的人是曼曼。” 许就表面上没什么表情起伏,但是心里尤为紧张。 “升职之前的事了。”苏青直视许就的眼睛:“我相信曼曼她不会调查我,如果调查了,曼曼肯定会点头承认,并且直接骂我!照片里是我和童刚的合照,我和童刚出现在各种地方的合照,照片里的样子能说明我和童刚的关系。我记得曼曼当时只是怀疑,也不敢确定我真的跟童刚在一起,这又说明曼曼不知道这些照片。我想了想,这个人到底是谁?给我照片的人,和跟踪我拍下照的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从照片里看,后一个拍照的人拍下了前一个拍照人朝我拍照的样子,由此推断,他们是两路人。” 许就打断:“苏青姐怎么突然找我对我说起这件事?” 苏青苦笑了下,低头说:“收到照片我肯定也会害怕,我要查一查谁偷/拍我。童刚离婚多年,但是他还有个一个前妻两个女儿,我总要搞清楚谁针对我。后来一想,这人可能不是针对我和童刚,对方点名说是江曼派人查我,很明显对方是要挑拨我和江曼之间的关系,我把目标往我和江曼的敌人上想。我们三个人在创州混了几年,要升职要赚钱就要竞争,树敌不少,可敌人都是a座的,童晓的人如果知道我和童刚的关系,童晓哪还有心情给我照片,早会闷声不吭的计算着处理我了,争她老爸的财产这可比跟她争业绩严重得多。” 许就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苏青往下说。 两人点的东西上来。 等服务员走远了苏青又说:“我联系上了给我照片的人。那个人说,她在给我 tang传送照片之前,给我邮寄过一份照片,没收到还是没当回事?我询问了细节,但是我根本没有收到快递。我是很少网购东西的,公事上也没人会往我的家里邮寄东西,我想起来有一次你找我,有个电話打过来说有快递,你在楼下,你刚好可以帮我接收。后来我下楼,你却对我说快递是送错了。对方说快递没有封口,你看到了照片,拿走毁了?还是做了什么别的处理?” 许就前前后后也听明白了,问她:“苏青姐你现在怀疑什么?” “你一直是给陆存遇办事的,没有陆存遇和江曼的事我们也不会认识。”苏青合理怀疑:“我能不能说调查我这件事跟你老板有关。你老板陆存遇查我,曼曼应该还不知道。” 许就拿出一片木糖醇,放在嘴里,这时服务员又过来上菜。 服务员走了,许就说:“苏青姐,我跟你说实话,陆总其实没想瞒你瞒曼姐。如果你们公司没有人事变动让曼姐怀疑你上位的手段,很快陆总也会把查完的资料递到曼姐面前。上回股票那事,你和陆总见到了面,陆总不也当面直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苏青点头! 许就又说:“童刚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婿。童晓有心机,男朋友张跃心机上弱了点,童晓可能看不上张跃家那点财产,八成是真喜欢张跃这人。童沁性格白的略蠢,嫁个了丈夫江斯年倒是个有野心的。两路人觊觎童刚的家业,苏青姐你又突然横空杀出来,曼姐和那个夏夏姐你们三个在公司算一个绳上的蚂蚱,争家业这事肯定比不了皇子夺太子位,但也都是那么回事儿。别管最后你们折腾出个什么结果,过程里曼姐难免参与,即使没参与也难保不会被你连累。陆总是真想让曼姐离你远点,不过陆总知道你们友情坚固,一般事情也分不开。” 许就说完,视线直接盯着苏青不太好看的脸。 过了大约十几秒,许就起身:“如果就为这事,谈完我也该走了,苏青姐慢慢吃。” 走了两步,许就单纯站在个人角度转身说了一句:“每个女人都操着武则天的心,这世界岂不要乱了。” 许就往出走,转身回来瞧见苏青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情绪很差。他心想这单还是自己买了得了,一共638元,刷卡这会儿许就脑子里闪过一大柜子杯面,不禁笑自己,刷完卡的漂亮姑娘把卡递给许就,见他在笑,以为是在朝自己笑,当即红了脸。 许就接过卡,用卡敲了下台面:“你笑起来很好看。” 姑娘脸更红了。 出餐厅以后许就点了支烟,他很少抽,太闲了就来一根。 抽完了烟,开车绝尘而去。 许就自觉把话说的是重了点,但他以为苏青一开口那气势带威胁性,好像要以这事威胁陆总一样。不加思考便把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并未斟词酌句,只想着怎么羞辱她怎么来,打击她的气势让她老实消停点。 这会儿离开了许就又后悔自己冲动,那些话重了,话里话外都指苏青就是个不配有朋友的贱女人,靠跟老男人睡觉升职。 餐厅里,苏青消化了很久这滋味,接着她打了个电話:“陆存遇这里刚才我试探了,没有帮忙的可能。” 打完电話,苏青没胃口,拎着手提包也离开,去买单,被服务员告知已经被另一个人买过了。 开车行驶在外面的路上,苏青打给江曼:“喂,在干什么?” 江曼说在等小杉,没等到人,就在公寓对面的餐厅跟陆存遇边吃东西边等小杉回来。有车停下,餐厅靠窗位置看得见。 苏青点头:“那你们慢慢吃。” “有事吗?”江曼在那端询问。 苏青摇头:“没事,也是想问问你等到小杉没有,等吧,我先挂了,” 收了线,苏青把手机拿在手里,车开着开车她就哭,这阵子总感觉心里堵着什么想哭却哭不出来,今天终于哭了出来。朋友幸福真的在为朋友高兴,可是朋友一个一个都找到了幸福,变得陪另一半的时间比陪朋友的时间多,她这个别人的朋友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肮脏深渊,伸出手慢慢的一个朋友都触不到,更看不见。 最后朋友消失消失,只剩自己一个人孤单着还被人嘲讽一切都是自找的。 九点多,江曼终于等回小杉。 陆存遇的车就停在公寓外街道路旁,前方出租车停下,小杉下 来,车上只有小杉一个人,江曼立刻下车。 陆存遇也下车,担心两姐妹争执起来。 江曼朝小杉快步走了过去,要气疯了:“站住。” 小杉听到江曼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开门磁扣都掉了。 “干嘛?气势汹汹的。”小杉蹲下捡东西,眼睛一直眨,心里害怕,还好是晚上看不太清脸色已经惨白。 抬起头小杉讨好地跟陆存遇打招呼:“姐夫。”希望姐夫在旁姐姐能收敛脾气,轻点责备。 江曼脾气有三分绝不会藏起来一分只露两分:“我给你打电話接了还没说两句就撂了,你不愿意跟我说话?五点半下班,现在快九点半了,我去了瑜伽班拉丁舞班找你,她们都说你今天没去上课。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江曼没直接说小杉去了那栋公寓的事,小杉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会更叛逆,得理直气壮的在这吵。 “我手机没电了,不信你看。”小杉把手机举到江曼面前。 江曼伸手就抢过了小杉的手机,按了两下,发现的确是关了机。但是江曼按了开机键,小杉顿时紧张的把嘴巴一抿,就要上前。 江曼瞟了小杉一眼,看着手机还有70%的电,把手机又扔给了小杉:“下回别说没电了,不如说手机有问题故障关机。” “别在姐夫面前骂我啊,姐夫,上去坐坐?”小杉转移话题,看向陆存遇。 陆存遇对小杉道:“跟你姐聊聊,你姐都是为了你好。” 最终江曼和小杉一起上楼,陆存遇开车离开,姐妹间一些话题男人不便在场,况且那不是江曼自己住的公寓,他也从不打算上去逗留。 陆存遇驾车行驶在青城最繁华的路段,打了个电話:“南仁公寓,仔细想想办法找找关系,不行就塞点钱,我要公寓门口的录像,24小时的就行了。” 明天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的再说 江曼和小杉一前一后进门。 小杉把包丢在了沙发上,低头嘀咕:“姐,你说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好歹在姐夫面前也给我留点面子。” “你说你去哪儿了。”江曼在小杉对面沙发上坐下,抬头问她芘。 小杉犹犹豫豫的,这个态度就是不打算说实话,半天才吭出来一句:“公司有几个同事组织的聚餐,其他同事都没人打电話催早回家,只有我被你不停的催。觉得丢人,所以就只好关机不接听了。亦” “继续编!”江曼盯着小杉那张心虚的小脸儿。 小杉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视线无处放,闭着嘴巴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曼说:“你在吃这种药?” 小杉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曼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的那瓶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恼羞成怒:“你去过我的房间了?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的?你还给我!”小杉一把夺过了江曼手里的药物,指甲不小心抠破了江曼的手背皮肤,怕的一缩。 江曼当即也来了脾气,站起来严肃的对她说:“这药我查过了,三无药品。你几岁了还不懂三无药品不能乱吃?你发育的不错,为什么要吃这种药,把身体吃坏了怎么办?还没交男朋友,以后你得结婚生孩子,你就不怕把身体吃坏了影响生育?” “不会,我朋友说吃不坏人,这药是纯天然的……”小杉攥着药瓶,听江曼是在关心自己,心里的话又喊不出来了。 江曼气的从她手里拿过了药瓶,拧开,把药丸全都倒在了垃圾桶里! 回头瞧着小杉:“你是单纯,还是傻,吃了药不见效果你都不知道你吃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吃了稍微有效果那也是药里含的雌激素太多,过后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明星代言的也不可靠。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了?” 小杉刚来青城的那几天,有一次在家里浴室洗澡,江曼记得老妈陈如还说小杉发育的真好,小杉自己也说,宿舍里几个女生当中自己是发育最好的,屁股和胸该有的都有,就是五官长得太嫩不成熟,这辈子和妩媚没缘。 这会儿却吃药丰她这胸不自信了起来。 小杉身高跟江曼差不多,体重92斤,罩/杯配她这副小身子已经够可以了。 江曼在想什么原因让她不自信吃药,交了男朋友?就算交了男朋友也没见过要为了男朋友吃药增杯的,这是不顾自己身体健康的傻瓜。 小杉望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药丸:“一千多呢。” “一万多我也倒垃圾桶了。”江曼把瓶子也用力扔了进去,嘭地一声! “我不想跟你吵架。”小杉站在原地,委屈似的红了眼圈看江曼:“我爸妈嘱咐我让我听你的话,可是听你的话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现在我想说,你给我介绍进这家公司,你很敷衍你知道吗,我的同学没有像我这样买件贵衣服都不能的。我要一步一步从底层做起,那我还用你帮我找工作干嘛?托你找工作看重的不就是你认识的人多,能帮我省掉这些步骤么,现在呢,我觉得还不如我自己找工作做,比这自由,不用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不行!” 江曼问她:“这跟你吃药有什么关系?” “我吃药是想让我的胸型更好看,有个朋友的公司是做內衣产品的,觉得我可以当胸模,我想试试这个高收入职业,不累,也不用那么拼。”小杉闭着眼睛松了口气,终于全都说了出来。 小杉抬眼看江曼:“你不要说这个职业不靠谱,月薪几十万的胸模也有,我的那个朋友说了,最差我也能每个月拿到三五万。那些走t台的模特不也是靠脸靠身材吃饭?” 江曼心里一沉,忽然想起小杉衣柜里的几套新內衣,全是陆显彰公司的。小杉的朋友同学有在陆显障显公司上班的么,不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公司高层,若不是高层,哪说得上话保证小杉月薪三到五万。或者是骗子? 总不会是……陆显彰认识小杉…… 江曼觉得自己神经质了,小杉和自己是亲戚关系,但是只在上班的路上遇过一回陆显彰,陆显彰这个變态至不至于这么纠缠着人不放? “明天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的再说。”江曼暂时停止这个话题。 小杉的样子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别人说什么都只能成为谬论!</p tang> 第二天,江曼中午去了小杉公司,带小杉去医院检查,女孩子的身体出了毛病可大可小,检查完了才放心。 医生估计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小杉这种,用看奇葩的眼神看着小杉,说了句:“你们这些小90后,真能作,药这东西怎么能瞎吃。” 江曼觉得这会儿如果来几个正常的90后,一定都得拿眼睛瞪着小杉,骂她智商不足竟扯90后女孩子的后腿。 “内分泌紊乱,我先给你开几盒药回去吃着,月底再来检查。”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又说:“有多少女孩子都是在这三无药上得了病,子宫癌,乳腺癌,” 小杉是害怕着走出的医院,江曼说的她不相信,但是医生说的她都相信。 江曼让小杉回公司,对她说:“不能再吃这种药了,吃出问题你后悔一辈子。在那好好干,基础打好了再升职工作起来才更顺,哪个职业都不好混,你以为胸模每天拍拍广告就行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回头我找你们顾总,尽快提拔提拔你。”说完江曼就让出租车司机开车,眼下担心小杉干些出格的事,只能这样子安慰。 回了创州,江曼问苏青,江斯年来了公司没有? 苏青说还没有,童沁很急,不时地拿着手机拨打号码,看样子也是找不到自己丈夫人。 童刚没时间理会这个女婿,人在杭州,但苏青不知道童刚具体在杭州干什么,公司这边派了高层每周都请税务的人吃一回饭,安排酒局,花销巨大只为稳住税务这些人。 下午四点,江曼的手机响了。 刚接起,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方便下班么,我马上到你们公司楼下。” 江曼随时都方便下班,尤其江斯年不在公司里更方便了。出了创州她就看到陆存遇的车就停在大厦前面。 “怎么来了?”江曼上车,系上安全带。 陆存遇把车开向街上:“弄到了南仁公寓门口的监控录像,一起看看。或许有你认识的人出入。” 江曼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了。 陆存遇目视前方:“你们谈的怎么样。” “不好。”江曼微微拧眉,一样在看前方路上:“小杉觉得自己升职太慢,工作上要一步登老高的意思。” 陆存遇始终没有在江曼面前对小杉发表任何看法。 卡宴停在僻静路旁。 陆存遇安装好了录像卡,播放调整,他和江曼一起盯着监控录像视频,小杉进去公寓的时间江曼清楚,找到了那个时间段附近的车辆进出,或是人的进出。 小杉进公寓前后二十分钟都看了,没有认识的人。 陆存遇调到小杉进去之前的四十分钟范围内,江曼眼睛干涩地盯着录像画面里,不敢错过一个身影。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曼眼要花了,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看。 陆存遇突然抬起手暂停,盯着屏幕里的车。 “你认识这辆车?”江曼看了看陆存遇,又看屏幕里定住的黑色奔驰,车牌照号码江曼不认识。 “陆显彰的车,”陆存遇不太相信这两个人有任何关系。 这辆黑色奔驰在陆存遇的印象里始终陆显彰本人坐着,双腿不便,由司机开车他坐这辆车出行最合适。 “或许真的是他。”江曼昨晚心里才猜疑过陆显彰,但是不敢说出来,现在看见了陆显彰的车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基本可以确定,一定是这个變态在诱引小杉去当胸模。 明天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的再说【3000+】 江曼和小杉一前一后进门。 小杉把包丢在了沙发上,低头嘀咕:“姐,你说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好歹在姐夫面前也给我留点面子。” “你说你去哪儿了。”江曼在小杉对面沙发上坐下,抬头问她芘。 小杉犹犹豫豫的,这个态度就是不打算说实话,半天才吭出来一句:“公司有几个同事组织的聚餐,其他同事都没人打电話催早回家,只有我被你不停的催。觉得丢人,所以就只好关机不接听了。亦” “继续编!”江曼盯着小杉那张心虚的小脸儿。 小杉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视线无处放,闭着嘴巴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曼说:“你在吃这种药?” 小杉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曼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的那瓶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恼羞成怒:“你去过我的房间了?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的?你还给我!”小杉一把夺过了江曼手里的药物,指甲不小心抠破了江曼的手背皮肤,怕的一缩。 江曼当即也来了脾气,站起来严肃的对她说:“这药我查过了,三无药品。你几岁了还不懂三无药品不能乱吃?你发育的不错,为什么要吃这种药,把身体吃坏了怎么办?还没交男朋友,以后你得结婚生孩子,你就不怕把身体吃坏了影响生育?” “不会,我朋友说吃不坏人,这药是纯天然的……”小杉攥着药瓶,听江曼是在关心自己,心里的话又喊不出来了。 江曼气的从她手里拿过了药瓶,拧开,把药丸全都倒在了垃圾桶里! 回头瞧着小杉:“你是单纯,还是傻,吃了药不见效果你都不知道你吃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吃了稍微有效果那也是药里含的雌激素太多,过后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明星代言的也不可靠。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了?” 小杉刚来青城的那几天,有一次在家里浴室洗澡,江曼记得老妈陈如还说小杉发育的真好,小杉自己也说,宿舍里几个女生当中自己是发育最好的,屁股和胸该有的都有,就是五官长得太嫩不成熟,这辈子和妩媚没缘。 这会儿却吃药丰她这胸不自信了起来。 小杉身高跟江曼差不多,体重92斤,罩/杯配她这副小身子已经够可以了。 江曼在想什么原因让她不自信吃药,交了男朋友?就算交了男朋友也没见过要为了男朋友吃药增杯的,这是不顾自己身体健康的傻瓜。 小杉望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药丸:“一千多呢。” “一万多我也倒垃圾桶了。”江曼把瓶子也用力扔了进去,嘭地一声! “我不想跟你吵架。”小杉站在原地,委屈似的红了眼圈看江曼:“我爸妈嘱咐我让我听你的话,可是听你的话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现在我想说,你给我介绍进这家公司,你很敷衍你知道吗,我的同学没有像我这样买件贵衣服都不能的。我要一步一步从底层做起,那我还用你帮我找工作干嘛?托你找工作看重的不就是你认识的人多,能帮我省掉这些步骤么,现在呢,我觉得还不如我自己找工作做,比这自由,不用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不行!” 江曼问她:“这跟你吃药有什么关系?” “我吃药是想让我的胸型更好看,有个朋友的公司是做內衣产品的,觉得我可以当胸模,我想试试这个高收入职业,不累,也不用那么拼。”小杉闭着眼睛松了口气,终于全都说了出来。 小杉抬眼看江曼:“你不要说这个职业不靠谱,月薪几十万的胸模也有,我的那个朋友说了,最差我也能每个月拿到三五万。那些走t台的模特不也是靠脸靠身材吃饭?” 江曼心里一沉,忽然想起小杉衣柜里的几套新內衣,全是陆显彰公司的。小杉的朋友同学有在陆显障显公司上班的么,不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公司高层,若不是高层,哪说得上话保证小杉月薪三到五万。或者是骗子? 总不会是……陆显彰认识小杉…… 江曼觉得自己神经质了,小杉和自己是亲戚关系,但是只在上班的路上遇过一回陆显彰,陆显彰这个變态至不至于这么纠缠着人不放? “明天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的再说。”江曼暂时停止这个话题。 小杉的样子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别人说什么都只能成为谬论!</p tang> 第二天,江曼中午去了小杉公司,带小杉去医院检查,女孩子的身体出了毛病可大可小,检查完了才放心。 医生估计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小杉这种,用看奇葩的眼神看着小杉,说了句:“你们这些小90后,真能作,药这东西怎么能瞎吃。” 江曼觉得这会儿如果来几个正常的90后,一定都得拿眼睛瞪着小杉,骂她智商不足竟扯90后女孩子的后腿。 “内分泌有点紊乱,我先给你开几盒药回去吃着,月底再来检查。”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又说:“有多少女孩子都是在这三无药上得了病,子宫癌,乳腺癌,” 小杉是害怕着走出的医院,江曼说的她不相信,但是医生说的她都相信。 江曼让小杉回公司,对她说:“不能再吃这种药了,吃出问题你后悔一辈子。在那好好干,基础打好了再升职工作起来才更顺,哪个职业都不好混,你以为胸模每天拍拍广告就行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回头我找你们顾总,尽快提拔提拔你。”说完江曼就让出租车司机开车,眼下担心小杉干些出格的事,只能这样子安慰。 回了创州,江曼问苏青,江斯年来了公司没有? 苏青说还没有,童沁很急,不时地拿着手机拨打号码,看样子也是找不到自己丈夫人。 童刚没时间理会这个女婿,人在杭州,但苏青不知道童刚具体在杭州干什么,公司这边派了高层每周都请税务的人吃一回饭,安排酒局,花销巨大只为稳住税务这些人。 下午四点,江曼的手机响了。 刚接起,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方便下班么,我马上到你们公司楼下。” 江曼随时都方便下班,尤其江斯年不在公司里更方便了。出了创州她就看到陆存遇的车就停在大厦前面。 “怎么来了?”江曼上车,系上安全带。 陆存遇把车开向街上:“弄到了南仁公寓门口的监控录像,一起看看。或许有你认识的人出入。” 江曼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了。 陆存遇目视前方:“你们谈的怎么样。” “不好。”江曼微微拧眉,一样在看前方路上:“小杉觉得自己升职太慢,工作上要一步登老高的意思。” 陆存遇始终没有在江曼面前对小杉发表任何看法。 卡宴停在僻静路旁。 陆存遇安装好了录像卡,播放调整,他和江曼一起盯着监控录像视频,小杉进去公寓的时间江曼清楚,找到了那个时间段附近的车辆进出,或是人的进出。 小杉进公寓前后二十分钟都看了,没有认识的人。 陆存遇调到小杉进去之前的四十分钟范围内,江曼眼睛干涩地盯着录像画面里,不敢错过一个身影。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曼眼要花了,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看。 陆存遇突然抬起手暂停,盯着屏幕里的车。 “你认识这辆车?”江曼看了看陆存遇,又看屏幕里定住的黑色奔驰,车牌照号码江曼不认识。 “陆显彰的车,”陆存遇不太相信这两个人有任何关系。 这辆黑色奔驰在陆存遇的印象里始终陆显彰本人坐着,双腿不便,由司机开车他坐这辆车出行最合适。 “或许真的是他。”江曼昨晚心里才猜疑过陆显彰,但是不敢说出来,现在看见了陆显彰的车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基本可以确定,一定是这个變态在诱引小杉去当胸模。 出门得小心,这是咱们陆家的孩子媳妇【5000+】 江曼直接开车去了小杉公司门口。 下班时间,公司里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出,小杉也走出来,坐在车里的江曼一眼捕捉到小杉的身影。 江曼打开车门下车,朝小杉走了过去敦。 小杉站在公司外面正门口,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突然她觉得眼前有阴影,雀跃地微笑着一抬头,不想却看到江曼誓。 “你怎么在我们公司这里?”小杉当即就变了脸色,眼神闪躲地悄悄往四周望了望。 江曼也往四周望了望,并没有什么奇怪发现。 这里一共停着十几辆豪车,应该是顾楷公司高层或是大客户们的座驾,陆显彰那辆黑色奔驰的影子都没见。陆显彰去南仁公寓都要跟小杉错开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奔驰座驾想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接小杉。 至于其他车,江曼总不能挨个去敲车窗探身往里看,恐怕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小杉乖乖的跟江曼上车,回公寓。 两姐妹准备在家里吃饭,江曼想下厨,但小杉觉得江曼做的东西跟外面快餐没差别,简直难以下咽,洗了手,进厨房上阵。 晚餐时,小杉只低头吃不说话,时不时地偷瞟一眼桌上的手机。 手机响了,小杉迅速接了起来。 “我下班了,哦,我跟我姐在家里吃饭呢,明天可以吗?”小杉脸有点红,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看江曼。 江曼问她:“跟谁在通话?” 小杉捂着手机,匆忙说了一声:“就这样,我明天等你电話。” 收了线,把手机搁在餐桌上,重新吃饭。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江曼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小杉吃了两口也放下筷子,显然没了心情,拧起了眉态度一点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大学都毕业了,我有能力自己赚钱养自己,养我爸妈。我谢谢你帮我介绍工作,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坐在小格子间里上班了,又闷又烦,我会尽快辞职。” 江曼气的心突突跳:“我说什么都是在坑你?陌生人那才是帮你?” “我带着梦想毕业离开大学,来投奔你,但是你真的对我的事很敷衍,我追逐梦想的所有热情都被你的安排给浇灭了。”小杉的样子委屈的很,埋怨道:“别教我做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教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老实不老实!” 江曼这饭也不打算吃了,问小杉:“我怎么不老实了?我做了什么错事让你记在了心里这样说?” 小杉低着头,不说话。 “我让你说!”江曼语气严厉了起来,控制了再控制还是被气得不行。 小杉被喝斥的红着脸抬起头:“你怕我做胸模吃男人的亏?可是你自己呢,你还不是傍上了出身好的有钱男人?27岁不谈恋爱,姐你是瞧不上别的男人,你眼光高我也眼光高,男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喜欢年龄小的,我趁着年龄小往高处走走,认识一些有钱人怎么了,我会注意,只有钱没素养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江曼说:“你到底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来找男人的?” “我没想一直工作,嫁的好才是最好!” 小杉此刻一点不避讳的直说,江曼不能不出言打击,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她就一笑而过,不关自己什么事。 “嫁个有钱又出身好的男人,他素养要好,长得差了你也看不上,是不是他还要足智多谋?”江曼皱眉瞧着小杉:“你觉得这种男人会看得上你?娶你进门,让你做他老婆?你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人格魅力?善良可爱?他可能一时喜欢上了你的年轻漂亮,在他面前永远当个花瓶?再美的东西那种男人都有看够了视觉疲劳那天,等他不要你了,你怎么办?离开了他你生存能力都不具备,再不幸遇到一个过河拆桥的男人,离开他你的日子也痛快不了。” 江曼完全是按照陆显彰的条件讲的这话,很怕小杉盲目崇拜这些事业有成的男人,却不懂他们个别男人背后的阴险行径,无道德底线,更从不会把身边的女人放在眼中。 小杉冷笑:“被你说的我跟个小三儿似的,我还没恋爱呢。你27岁了没听过卡米拉?哪一个后果跟你说的一样了?何况我又不是会去找已婚男人,我只找未婚的。别说我没有资格,万一我遇上了呢。” tang 江曼听小杉做出这样的比较,无话可说,无药可救了! 太过自信,太高看自己了,对着镜子看自己恐怕已经样貌无敌智慧无敌了。 “你怎么认识的陆显彰,就是有一回我送你上班路上遇到的人。”江曼见小杉手一抖,接着说:“你们去了同一栋公寓,我看见了!” 小杉眼睛泛红地盯着江曼,突然站起来:“你说了这么多原来都是针对陆显彰陆大老板?他是残疾,但是也好过卑鄙手段欺辱兄长抢夺家产的姐夫。难道只有站着的人说话才有理?我不觉得陆大老板哪里比姐夫差,他是正人君子,他把我当成晚辈一样对待。姐夫还离过婚呢,又有孩子,难道这不是他的不完美?两兄弟在人品上更说不准谁才是残疾!我知道陆大老板追求过姐你,送过你贵重礼物,但是你不喜欢他也不用这么诋毁他,将来姐夫娶你之后你就是他弟媳,何必对一个残疾人残忍。” “这些话都是陆显彰跟你说的?”江曼朝小杉喊了几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别人说什么荒谬的话你都能相信,想赚钱想疯了?陆显彰他就是一个變态,什么恶心的事情他都干过了,你离他远一点!” “相信你什么?!”小杉拿开椅子,气冲冲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江曼跟了过去,可是小杉已经关上门,并且反锁。 江曼站在门外气得头疼,坐在沙发上抱着软软的抱枕,扶额压着不好的情绪。 ................................................................................. 第二天早上,小杉起床洗漱匆忙离开。 江曼在她身后说:“小杉,我们两个心平气和的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小杉站在门口换鞋,说:“我上学的地方不出名,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上学期间喜欢泡吧打游戏,素质时有时没有,跟你坦白,我就是想来大城市趁着年轻找个有钱人嫁了,什么爱不爱的,有钱就行!” 小杉说完转身打开门出去,快速的往电梯方向跑了。 江曼站在门口望着小杉消失的地方,提了一口气,原来小杉来此地一直都是这样的打算。 上午10点,创州大厦a座27层。 江曼准时接到陆存遇的来电,陆存遇说,陆显彰现在对他避而不见,最近更没有回过陆家吃饭,他再想想办法。 江曼分析,或许陆显彰已经知道小杉的行踪暴露这件事,陆显彰这种人不会是真的有心要提拔小杉,单纯为了找麻烦,那他一定也更愿意小杉的这件事被知道,然后等待她或者陆存遇找上他质问这件事。 陆显彰避而不见,现在一定也暗自无耻的高兴极了。 下午幺零办完了事过来到公司跟江曼一起吃饭,小张也在,陈晶晶和傅恬端着托盘一起走了过来坐下。 江曼问:“幺零,昨天相亲相的怎么样?” 幺零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没吃,喝了口水说话:“看不上我,第11次相亲失败,这数字真他妈不吉利啊?” 陈晶晶笑着说:“幺零哥,你别这么说,还是你的缘分没到。你不抽烟,有应酬才喝一回酒,不乱花钱只赚钱,像你这样的好男人哪里去找。” 江曼看了眼陈晶晶,同意这话。 小张没什么表情的也看了一眼陈晶晶。低头吃饭说:“现在的女孩子不喜欢他这款男人,幺零人的确好,但是遇上红灯就熄火这谁能看得惯?你说你熄火省油能省多少?就不怕费启动机吗?瞎算计!” 陈晶晶干笑,还是眼神鼓励幺零。 幺零瞪了小张一眼,桌子底下也轻轻踹了一脚:“你总损我,尤其在单身女孩子面前!!” 江曼被这两个逗笑,问幺零:“小李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还没好吗?” “不知道,天津回来这小子病假请的也够长了,回头我打个电話问问情况。”幺零看着江曼说:“李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曼摇头,也不清楚,但是想起了天津的时候和小李回来青城就请了病假,也觉得小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到了下班时间,江曼心里惦记的还是小杉。 </p > 打给小杉,却关机。 江曼走出创州大厦,接到许就派去的人打来的电話:“江小姐,您妹妹下班开始我就跟着她,跟往天一样,但是她上的那辆出租车把我的这辆车甩了。交通问题,刻意要甩掉一辆车也是很容易的事,我很惭愧,希望江小姐能理解我。” “出租车的车牌号码记得吗?”江曼问。 那边说:“我就没往车牌号码上注意,每天您妹妹都坐出租车。如果是私家车,不用您说,我也一定会注意车牌照号码。” 江曼按了挂断键,要被小杉气死了。 上了自己的车,给小杉发了一条短消息:“给我回电話,你去干什么了?跟陆显彰走得近下场不会好,他玩女人玩出了名的!你再不回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我等到明天早上,如果你还不听话我就让你爸妈过来把你带回去,好自为之!” 发完短消息,江曼开车去医院。 ...................................... 到了医院,江曼接到夏薇怡的电話,江曼说来看陆存遇的妈妈和奶奶,都在医院里住着,这里医疗条件方便。 夏薇怡调侃:“有钱就是好,每天花费那么高就是住着,希望我爸妈身体健康,小康家庭没病还行,有特殊病不出俩月就财产掏空。” 江曼跟夏薇怡没说两句,就见许就迎面走过来说:“陆总也到了。” “先不说了。”江曼对夏薇怡讲。 夏薇怡知趣地收了线。 陆存遇的奶奶见到江曼,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中年女医生和护士扶着老太太坐好,笑容满面地打量江曼。 “奶奶,” 江曼搁下了包,笑着走了过去。 “奶奶想你了,”老太太拉过江曼的手,攥在手心里,轻轻拍了拍。 陆存遇进来的时候,就见奶奶边笑边和江曼聊着。 老太太攥着江曼的手不撒开,责怪孙子:“小曼怀着孩子,你怎么不跟小曼一起过来?让小曼自己开车,多不安全,以后派辆车给小曼,出门得小心,这是咱们陆家的孩子媳妇。”老太太虽然责怪孙子,脸上却是难掩高兴,笑的脸上褶都开了。 “奶奶,我是跟存遇一起来的,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江曼说谎:“存遇在楼下接了个电話,耽误上来时间了。” 奶奶这才不瞪着孙子了。 陆存遇让江曼陪奶奶先聊着,他去医生那了解一下奶奶的情况,奶奶现在能说话,但是吐字很慢,也是因为江曼来了才稍微精神一点,老太太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往出冒声音。别人来,奶奶根本就没力气说这么多的话。 医生通知,老太太最近的痛苦加重,药物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家人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老太太最关心的就是陆存遇的婚事,孩子,下一代的问题。 陆存遇让江曼假装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只是暂时有些问题没解决不方便举行婚礼,哄老太太开心。 万一,万一奶奶不行了,走得心里也能痛快。 江曼离开医院是被陈如一个电話叫走的,听上去是家里有事,语气不好。 江曼不得不先离开医院。 抵达了家,江曼看到江斯年也在,一脸负罪感地站在陈如面前,身上一套西装,仍是搭配条纹衬衫,一丝不苟,身上一股浅淡的香味,消失几日的人终于现了身,不知道从何处回来的。 陈如用遥控器按了“播放”,电视机里就开始播放一段段视频。 陈如冷着脸子说:“妈不知道这是谁搁在咱们家门口的,小区不给查监控!八成是这个钟晨的男朋友搁下的!” 江曼不敢置信地望着电视里的画面,钟晨是gay? 钟晨下班后跟男人一起上车,在车里暧昧,餐厅里,回了家公寓里,窗帘遮住了一半杯拍录夏轻度不雅画面。 还有钟晨跟江斯年一起喝酒的画面,不过江斯年并没有跟钟晨有什么,坐的很远,应该只是朋友关系。 江斯年不是gay,正常喜欢女人更不会是双/性恋。 </ p> 陈如用遥控器指着儿子:“斯年,这么说你跟钟晨早就是朋友关系,你从来不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他追你妹妹这事儿你也不知道?你都知道,你怎么就不告诉妈?” 江曼望向江斯年。 江斯年解释:“妈,我真不知道钟晨他是这样的人。我们认识不长时间,我看他很正常,回头我一定要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斯年蹙起眉头看向江曼,江曼抿着唇,也瞧着他。 从一开始,我的计划里就没有过陆存遇这个角色【5000+】 江曼说:“你和钟晨是朋友,你怎么从来都不对我和妈说?” 陈如也看向了儿子。 江斯年抬眼瞧着江曼,回道:“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家特意说明这件事。钟晨跟我是最近认识的,他喜欢你,你却拒绝了他,他这才开始想要从我这个哥哥的身上下功夫,我告诉了他,追我妹妹你自己去想办法,我帮不上忙,一来二去我和钟晨成为朋友。小曼我和你平时工作都很忙,见不上面,偶尔回一趟家我也匆匆吃个饭就走,没机会谈起钟晨。况且你不中意钟晨,妈中意钟晨这个女婿,我当哥哥的不希望家里因为外人出现争吵,所以更不愿意提起钟晨这个人。” 江曼低头,算了,他怎么会说实话敦。 江斯年的态度严肃,口中说辞对应视频和照片的内容更是无可挑剔,这些资料也明显都是最近拍摄。 陈如相信儿子不会骗人,叮嘱儿子:“跟这样的人你少来往,遮遮掩掩,“陈如说完儿子又不平地念叨:“这样子还来招惹我们小曼,要娶小曼,他安的什么心这是?回头我得找找介绍人,介绍了这么个亲戚存心想坑我女儿?” “妈,钟晨可能一直瞒着家人亲戚,怎么会公开。他答应过他父母今年结婚,应该没人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这件事。”江斯年给老妈分析。 陈如拿起遥控器,先把电视里播放的东西关掉了。 “小曼,你跟钟晨没联系了是吧?” 江曼摇头:“没有什么联系,他后来倒有找过我几次,我都客客气气的拒绝了。” 陈如忧心忡忡:“以后更不能联系这个人了,别因为他这事再给咱们家招来什么麻烦,录像和照片都送到了门口!这事扬洒出去也不好听,我女儿抢别的男孩子的男朋友,我的天,真是笑话!” 江斯年说有事,先离开,明天他问一问钟晨究竟怎么回事。 江曼追着他身后跟了下去。 一开始江曼接触钟晨,认为钟晨是个不错的男人,在没有碰上陆存遇的情况下真的可以考虑钟晨这型。江曼觉得钟晨有风度,很绅士有礼,言谈举止不轻浮,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对女人压根就不会动心。 “站住。”江曼在小区路上叫住他。 江斯年回头,看她:“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 江曼怕人听到,说:“到别处说。”她先往僻静没人的路灯那边走,江斯年随后跟上,江曼不想心底的某些事节外生枝,它已经成为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无人的地方,江斯年多年来习惯性的喜欢倚着路灯而站,路灯散发出暖暖的灯光,时常把他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不过在江曼的眼中这些都是以前能看到的情景了,现在不再会看到。 “你跟钟晨认识,真的只是我和他相亲之后?”江曼不相信。 江斯年倚着路灯,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江曼,灯光打在他一身黑西装白衬衫上,显得他整个人冷冰冰的稍有距离感。 他顿了顿,双手无处放似的就那么垂着,双眼忧郁:“我骗得了妈,骗不了你。” 江曼低下了头,盯着地上的灯光阴影:“我们在一起过,以你的性格会和我的相亲对象钟晨成为朋友,这不可能。” “你的朋友一直很少,从小就这样。比你优秀的你都不放在眼里,没有你优秀的他们也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江曼忍住要挥他一巴掌的冲动:“钟晨和你我怎么感觉不像好朋友那么简单?你对朋友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从视频里看,你们两个在外面吃饭的情形并不像是朋友聊天那么轻松。” 江曼说完抬头看他。 江斯年今天没有喝酒,样子很温柔,点头问江曼:“你会不会怀念我们以前,小时候,到上了中学,再到上了高中,那些个在学校里日复一日的生活。” 被他一问,江曼仔细地想了想,脑海里还能想起当初的那个少年。 “不会忘,你以前笑得很单纯,很有理想,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懂社会原来是这么复杂,还以为梦想可以轻易实现,只要我们都好好学习。”江曼不记得上一次跟他心平气和聊天究竟是哪一天,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做不成情人还是兄妹吧,她从来也不觉得江斯年会伤害自己,伤害亲人。 江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陆存遇所以现在想开了,他娶童沁,让王若可怀孕,这一切都愿意想成是上天的安排, tang终于使得他和她不敢公开在爸妈面前的恋爱结束。谈过那段长达十年规规矩矩畏首畏尾的青涩恋爱,就不觉得今天面对老妈对自己和陆存遇的阻拦有什么过大压力,现在的压力跟以前的压力比起来,轻松多了。 每一个特殊节日他回家,饭桌上两人和父母聊天基本靠装,心里有鬼,不敢自然的聊什么,担心父母看出两人间的不同。 他听了江曼说的话似乎感到很欣慰,情绪低落地笑了笑。 江曼真的没有说完,清楚地继续道:“面对现在的你,之所以会怀念以前的你,完全是因为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好。比不上当初的你一半。” “这我承认。”他点头,承认自己把路走歪了。 他此刻脑海里想着曾经和江曼走过的美好每一天,说道:“不想对你说抱歉。我和钟晨认识,带童沁回青城之前就认识了,钟晨是电台主持人,但是见过他本人的其实不多,多半都是晚间段听他的声音。他是gay,他不想被人知道,因此私生活变得十分神秘。他在交友网站上用化名认识了我们公司的一个男同事,四年前的元旦他去深圳见我同事。对,我同事是gay,但他没有隐瞒过我们,陌生城市来的人约他,他也有防备。见面之前两个人已经在网络上聊了三个月,彼此印象不错。” 江曼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继续。 他低下了头,看地面:“他们在一起了,后来我问,你们不需要跟父母交代吗?比如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是的,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我就有了我的想法。” “让我和钟晨认识?”江曼联想着这一切。 江斯年点头道:“我想回来,回来青城这个地方,我们的父母其实还很年轻,我爱他们,在知道他们养我只为了得到一套房子后我仍然爱。我不想让我们这个家庭的生活有任何的不平静,也从没打算对爸妈说我们的事。钟晨是gay,又在青城,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这是我接触的gay当中最适合的。我深圳那个gay同事人很老实,我结交他这个朋友的原因就是找一个人品不错工作不错的gay,你们结婚,那样我们可以在一起,我想婚礼之后除了应付双方父母,你们甚至不用见面,新房我会准备好,是我们的。” 他很懊悔:“我应该早点这么做,在我回来青城之前跟你商量这么做。但是我不放心,我担心我本人不在青城这件事会出纰漏,从一开始,我的计划里就没有过陆存遇这个角色,他不存在,你我的生活圈子跟他毫无关系。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很坚定,比苏青对张跃的爱更坚定无数倍。” 张悦背叛了苏青,苏青试图挽回张悦再给张悦一个机会过。可是每一对情侣之间的他们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苏青离不开张悦,一方面原因就是太依赖了,张悦和苏青同居了很久,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张悦热恋中把苏青照顾的很好。 冷不防一失去,苏青的整个生活除了“上课”这一点,其他全消失了,随着张悦离开的背影,都无影无踪。 江曼很想张口对江斯年说,对待女朋友你及不上张悦半分,你除了偶尔来我身边,就没真正的走进过我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恋爱开始的方式不同,你没有像张悦追求苏青一样苦苦追我很久,我们在一起的那么自然,你开口表白,我点头答应,一切发生的就好像理所应当,你认为我是你的,这辈子跑不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之后的相处,平平淡淡,忌惮爸妈因此见面了有热情也要压制。 久而久之,这亲情和爱情各占一半的感情里爱情那一半何时消失了彼此都不知道,至少她不知道自己爱了他多久,爱他时是怎么样的一种澎湃心情,十年,总共三千多天,怎么还能记得清楚。 江曼庆幸的是,在这个男人背叛之前,自己已经有了养自己养父母的能力,生活圈子很大,知心朋友好几个。 一点都不觉得孤单。 伤口有过,但它愈合的那么快。 江曼心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着他说:“你跟我商量我也不会同意。以前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爸妈更重要。即使我一昏头答应了你,跟钟晨形婚,最后住在婚房里的人是你和我,但我在知道你和童沁王若可有事后,我也会离开你,最惨哪怕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他对这件事描述的云淡风轻,可江曼听完他的安排却感到很气愤,有了陆存遇,才容不下其他男人走进生活里,那如果没有陆存遇出现,自己是不是有百分之几的可能会嫁给钟晨?结婚后开始过着畸形的生活,慢慢奔向离婚,婚内被江斯年无尽纠缠,被他要求做他的情婦! 钟晨对江斯年来说没有用了,陈如江曼知道了他是gay,这个计划他在心里宣告失败,但是这个想法江斯年要让江曼知道,虽然换来的只有她的鄙视。 江曼要去苏青那,夏薇怡和苏青在外头吃饭,江曼只好也过去。 火锅店里坐下,服务员给添上了一副碗筷,江曼喝了点果汁瞧她俩:“这么热的天吃火锅,找罪受。” “说的好像你夏天不怎么吃火锅似的。”夏薇怡顶她一句。 江曼叹气:“怕吃完火锅更上火,烦心事本就多。” 苏青和夏薇怡问起,江曼全都说了。每次谁有了什么烦心事,都要见面念出来,把其余那两个当成垃圾桶,倒一倒。 苏青现在怀孕,每一片肉都要烫的熟透了才敢吃,自己也很矛盾,一时爱惜孩子,一时不爱惜孩子。上回喝了不少白酒,胃都疼了。这孩子检查完也许智力发育不好,也许畸形,或是主要器官发育不好。 还没检查,心也一直提着。 对于江斯年,苏青说自己的看法:“他只爱他自己,把你当成了没有脑子没有手脚的植物人?任他怎么安排怎么是?” 夏薇怡点头,安慰人的话不太会说,但是这个时候损江斯年几句总是对的:“退一万步讲,他跟童沁结婚了,曼曼你嫁了钟晨这个gay,那他是打算让曼曼做他的婚外/情/人?做到什么时候,曼曼父母去世的那天?就算到了那天双方离婚再结,这中间也难保不被人发现,曼曼会被骂的很难听。” 江曼听夏薇怡说这个顿觉头疼:“你还是别退一万步讲了,距离太远风太大,我听不见。” 火锅江曼没吃,一杯果汁没喝完就走了。 奥迪a5没有停在某一停车场内,钥匙她交给了夏薇怡,出了火锅店江曼就看到陆存遇的卡宴,她上了车。 陆存遇开车,带她离开。 看了又看,手机上还是没有小杉的回复,人去了哪里? 陆存遇把车停在了路旁,因为江曼说她有话要说,现在就说。 他的视线盯着她的脸颊,江曼语气浅淡地把江斯年钟晨这件事又说了一遍,为了掩饰心里难受的情绪,苦笑起来:“跟苏青她们说了一遍,跟你说了一遍,说了两遍口都渴了,下回录音好了,见了想说的人按下播放。” 陆存遇对此不意外,看到视频,他分析来分析去只能分析出这个结果。 他的心情喜忧掺半,江斯年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成为陈如江征憎恨的人,而他一旦伤害了这个人,立刻就会变成陈如永不原谅的人。他不了解陈如对这个养子的感情,27年已过,虽不是亲生恐怕感情也已胜似亲生,就像他对陆菲,就像那些收养着陌生孩子当自己孩子一样的父母。 陆存遇打破沉闷:“我在27岁这个年纪一样也认为钱很重要,有了它,没人会瞧不起我,包括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朝着证明给爷爷和父亲看我能行在努力。他这人不会毫无理由这样做,他交往的女人家世不错,他不到外面玩女人更,不吸粉,他没有去享受很多有钱人享受的东西。他做这一切最终要证明给谁看?人肯吃苦,一定抱有理想。” 江曼被陆存遇问住了,摇头,真的不知道他墮落给谁看,他17岁以后在外面的生活只有他自己清楚,江曼原本知道的,在他跟童沁结婚之时也明白了都是假象。 陆存遇开车:“也许,他眼中男人的最大荣耀仅是有钱。” 江曼茫然地点点头。 陆存遇跟江曼一起回了公寓,小杉不在。 陆存遇没有办法,只好上来,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陪江曼等。 江曼又给小杉发了几条短消息,小杉不回,过了十几分钟江曼去洗澡,等的烦了,洗完澡出来没过几分钟她就收到小杉的短消息。 ——“今晚我不回去了,在同学家住。” 江曼直接打过去,没接听,再打已经关机。 “没长脑子!”江曼气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微微拧眉。陆存遇拉着她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揉脸安抚,江曼拿开他的手说,“明天早上我就给我姑姑和姑父打电話,这孩子太不听话了,才来几天,我倒成了她的仇人。而且,我怕他现在正和你大哥在一起……” 陆存遇打了两个电 話,依旧没人能找得到陆显彰现在入住哪里。 ... 明天加更:) 陆存遇才干不出用內裤引誘女钟点工这种事【第一更】 清晨,江曼是被噩梦给惊醒的。 陆存遇三点多被医院一个电話叫去,说是老太太折腾的想痛快死,江曼本要跟着他一起过去,但却被他拦下,“天还没亮,躺着,”他再没有多说什么,眉宇间尽是疲惫,老太太癌痛折腾起来很吓人,打药都止不住疼。 他不让去,江曼就没敢执意跟着过去,担心他会生气。 六点醒了,外面天已放亮,她做了一个梦,噩梦,梦见江斯年被老爸一怒之下亲手杀了,杀人不白杀,老爸被判了死刑敦。 起床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白水,喝了一点,放下玻璃杯子。 公寓里想起一阵阵“嗡嗡”的声音,江曼吓得手指发抖,忽然想起这是自己手机震动。 她走到了卧室,拿起在地板上不停震动的手机,顺便捡起了地板上凌乱的衣服,男女的內裤,他的衬衫,还有皮带。 “小曼,小杉回去了没有?”是陈如打来的。 江曼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对老妈说:“还没有,这个时间她估计还没起床,等到九点她要去公司上班,到了时间我就打到她公司找她。” 陈如说“好,有消息告诉妈一声儿”接着陈如就撂了。 江曼把手机搁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去浴室迅速的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收拾了一便公寓的里里外外。 七点十分,江曼拿起手机继续拨打小杉的号码.。 意外地竟然通了,响了几声,那边有人接了起来,低沉一声:“你找谁?” 对方只问了三个字,语气却异常的霸道还有点冲,江曼听着他的声音脑子轰地一声:“你是陆显彰?让我妹妹小杉过来接电話,你这个畜生,人渣!”这么早的时间,陆显彰接起小杉电話的声音还有些困倦和清晨醒来的沙哑,江曼很害怕小杉已经跟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关系。 “抱歉,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再见。”陆显彰对江曼这样说了一句,拿着手机搁在耳边顿了一顿,接着按下了挂断按键。 江曼再拨打过去,又关机了! 江曼坐在沙发上,平复自己的情绪,小杉一夜未归,最近动不动就提起钱,提起女人应该嫁个有钱人,思想彻底浮了。江曼不知道陆显彰怎么给小杉洗脑了导致小杉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陆显彰又在早上没睡醒的状态下接了小杉的电話,江曼忐忑,陆显彰不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坑死人都不偿命。 陆存遇打了过来,叮嘱她记得在公寓吃早餐,江曼没说这件事,陆显彰藏了起来,不现身,陆存遇为奶奶的病情忙的也是分身乏术。 因为小杉这件事江曼今天请了假,没去上班,小杉再倔脾气她就一定给姑姑打电話,让姑姑亲自来管教。 早餐根本没心情吃,一直等到九点,江曼打给了小杉的公司部门。 那边答复:“江小姐,小杉今天没有来公司上班,她请假了,连续请了半个月的病假。” “她什么时候请的假?” “昨晚八点多,小杉是顾总交代下来的人,我就应了,早上正准备把这件事报告给顾总。” “谢谢你,麻烦你了,我再打给小杉问问,你们顾总那边我也打给他说明一下这件事。”江曼抱歉的说,脸色很不好的按了挂断键。 江曼先给顾楷打了一个电話,大概说了一遍小杉的事情,只说在跟家人闹别扭,没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丢人了。 接着江曼一遍遍拨打小杉的号码,拨了无数次,就是关机。 江曼编写了一条短消息“我已经给你妈打了电話,姑姑下午就到,我不继续管你了。”编写完发了出去。 仍是没有任何回音。 江曼给老妈和老爸打了个电話,说一下这事情。江征先打给了自己妹妹,讲了一遍小杉在青城的情况,接着江曼接到姑姑的来电,又对姑姑详细的说了一遍,安慰两句,连声说对不起没管好这丫头,叮嘱姑姑和姑父路上别着急,注意安全。 青城一处双层公寓里,小杉醒了,在楼上快速的穿好衣服,转身找了找发现手机没了。 陆显彰在楼下叫小杉。 小杉下楼,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表情不自在的说:“陆总,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tang “你的手机,可能昨晚你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楼下地上。”他递给小杉,又说道:“开机后来了个电話,我接听的,你姐听到我的声音很凶。” 小杉没把手机开机,只看了一眼。 “谢谢陆总收留我一晚,在我喝醉了无处可去的时候还派司机接我。”小杉开心地笑着道别:“陆总,我先走了。” 陆显彰朝她点头:“好好干,这行里努力还是有不小回报的。” “谢谢陆总,那我先去工作了。”小杉拿着手机转身,咬唇低头离开公寓,打开门外面有司机在等。 到地下车库,小杉上了车。 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不错,看上去跟陆显彰跟了很久的样子,启动车后对小杉说:“陆总这个人特别好,你也算幸运。” 小杉想了想,问出一句:“只是我不明白,陆总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保证你每个月赚三五万块,你就感激成这样了?”司机跟小杉讲道:“陆总公司缺模特,你很适合,用你也是应该的。其次主要是,” 司机不再说,小杉发现司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留了一半,忙问:“其次主要是什么?” “我说了,你回头可别对陆总说,”司机从后视镜望向小杉。 小杉点头,“放心,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说。” 司机把车开出地下车库,瞧着前方的路对车上的小杉说:“陆总觉得你的条件,” 忽然司机的手机响了,话说了一半又接电話,是女朋友打来的,也是公司的模特。两人亲密地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接着小杉再问,司机后悔:“小杉,跟着陆总在公司安心当个模特,亏待不了你,陆总的事我不方便多说,刚才我是多嘴了!” “那我不问了。” “到了公司,你先适应适应,适应了那边就正式辞职。” “我明白。” 小杉答应着,心里却很失望,她很想知道陆显彰究竟怎么想的。 难道陆显彰留下自己只是为了接触江曼吗?这样想着更觉得无语,姐都有陆存遇了,陆显彰当哥的怎么还不死心? 上午十点,钟点工来了,跟江曼打完招呼就开始收拾房间,江曼看这公寓,还好卧室里自己已经大概收拾了一遍。 苏青打来关心小杉的事情。 江曼摇头:“不回复我,我通知我姑姑了,万一有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劝她的话我说尽了,没用。” 苏青在办公室里慢慢地来回踱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的手指抬起捏着太阳穴:“小小年纪,别跟我似的第一次恋爱就栽在别人手里。小杉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最容易上当受骗,进人圈套里了还以为自己很高明。这个小杉是不是在做梦,梦里的自己又漂亮又聪明又特别,普通人她都觉得配不起她。” “正常恋爱没人管她,关键陆显彰就是一个變态。”江曼越想越是慎得慌。 苏青跟江曼说了一会儿就撂了,怕江曼那边有来电会战线打不通。 陆存遇离开医院就去了公司,处理完公事,下午还要到医院。 江曼要用洗手间,就走向了洗手间,钟点工在里面一直没出来,听见又水和盆子的声音,不知道在弄什么。 打开洗手间门,江曼制止:“这个我自己来,谢谢你了。” 江曼过去,从钟点工手中把洗內裤专用的小盆子接过放在一旁。 钟点工想说话,但愣是没敢对江曼解释一句,彻底收拾完跟江曼打了个招呼,迅速离开,江曼脑补,这可能是怕女主人教训她一般。 还不是陆存遇家中的女主人呢。 江曼脸上比钟点工还尴尬,公寓里只剩自己,她在洗手间洗好了他的內裤,內裤上还有昨晚做愛留下的痕迹,有些东西现在是自己的别人碰了心里就会不舒服,钟点工是个年轻的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声音也温柔,不知道谁面试请的。 陆存遇穿别的女人给洗的內裤,江曼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不能忍受。 女人天生都爱时不时地吃点小醋吧,江曼也是。 陆存遇中午回来 的时候,江曼随口说:“问你件事,你公寓请的钟点工你见过吗?” “怎么了?”陆存遇疑惑,还不知道公寓里发生过了什么事。 江曼说不出来,脸一热,摇头:“算了,其实没事。” 她走向洗手间,陆存遇一起跟着过去,从镜子中看她闪躲的脸颊和眼睛:“嗯?不像没事的样子?” 陆存遇转而抱住了她的纤细小腰,手掌隔着衣服给她揉了揉,唇又贴在她的耳边问:“腰还酸么,钟点工惹你生气了?” 江曼低头看着陆存遇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掌,摇头说:“没人惹我,就是好奇,她以前还给你洗內裤吗,我今天看到了,拦下了。” 陆存遇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冤枉,我在军校里几年,别说內裤,外衣都要自己亲自动手洗,养成了这个习惯。军校还有女生,身体健康纯天然的漂亮妞儿,我一个没泡过。品行端正,才干不出用內裤引誘女钟点工这种事。” 江曼被他说到笑,他言重了,就是不希望他穿的內裤其他女人用手触过,还不至于扯到用內裤引誘钟点工这上面去。 陆存遇神色疲惫,江曼业余手法给他按了按头。 下午陆存遇离开公寓去医院,江曼回家跟老爸老妈一起等姑姑。 江曼没打小杉的手机,厌烦了听见关机那两个字,直接给小杉发了短消息,她一定会时不时的开机查看。 ——“你爸妈来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你现在藏得很好,但小杉你藏不了一辈子,回来见见你爸妈,坐下来谈谈。” 小杉正在餐厅里跟其他两位胸模等着见摄影师,一起吃饭。 开机,收到了江曼的短消息。 第一次看到短信她没在乎,以为骗人,这条她怕是真的,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打给了自己妈妈,结果那边接了就把她一顿骂。 小杉铁青着脸从洗手间出来,打给陆显彰跟他直接请了假,匆匆的跑出餐厅打出租车去江曼家里。 餐厅里的其他两个模特不屑地道:“她拽什么啊,也不知道罩着她的人是谁?” ,闻了医院的这股味道胃里很难受【第二更】 小杉一进舅舅家的门,迎面就挨了自己妈妈打过来的一巴掌。 陈如和江征眼睛眨都不眨的没拦着,这孩子该打! 小杉捂着脸,抬起头:“为什么打我?” “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你毕业了,你姐这头又立刻给你安排好工作,现在好好的工作你不干,你不学好!说,晚上你跟谁鬼混去了!”小衫妈气的还想伸手打女儿,被陈如上前拉住,拽小杉妈到沙发前坐下:“坐下再说,打也不解决问题。敦” 小衫妈说着就要哭出来,看着自己丈夫,指着女儿:“怎么就生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江征坐在沙发前一步一步骤地泡好了茶,给自己妹妹倒了一杯,给自己妹夫续上了茶,又叫小杉:“你到舅舅这来坐,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跟你爸妈说。” 小杉看向了江曼。 江曼耐心地瞧着小杉:“姑姑和姑父把你交给了我,我肯定就要对你负责。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23岁了,但是你在外面经历的少你还不成熟,看人不准,” 小杉冷冷打断:“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几个长辈亲眼瞧着亲耳听着小杉对江曼的态度,心凉半截。 小杉坐下,被打过皮肤还觉得很疼,心里生气,一脸倔样子的对自己爸妈说:“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我上大学是为了什么,为了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我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赚钱!目标有了,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姐给我安排了工作我很感激,真的感激,但是感激归感激,这不代表我一辈子都要在姐给介绍的公司里干。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发展会比在这家公司还好,傻子才不放弃这里选择那里,我说得哪里错了吗。” 江曼强调:“那个老板他不是好人,小杉,重点在这里。” 小杉只是笑了笑,望着另一边沙发上的江曼:“他怎么不是好人了,“有钱”这两个字就是坏人的标签吗?姐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跟你遇到的人一样,姐你这是心理阴暗,不愿意看到别人往高处走。” “而且,姐你的男朋友也是一个有钱人吧。”小杉看向舅舅和舅妈说。 陈如和江征看小杉这孩子,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江曼生了一肚子气,再不想管她,接了个电話就借口离开了家。姑姑和姑父现在都在这边,怎么管教女儿当爸妈的会有分寸。 到了公司,江曼接到童沁的来电,童沁是用董事长室座机拨打的,江曼还以为童刚回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童沁听着江曼不冷不热的声音,态度不错的道:“你在哪里?可以见一面谈谈吗?我求你了,我有话要问你。” “天黑之前我要见一个客户,路上堵车,已经没有时间了。”江曼拒绝。 童沁又道:“那我在手机里说,没几句话,你先听完。” 江曼没说什么,听着,究竟什么事情让童沁变成了这个语气? 童沁的声音里有着几分惊慌无措,同时又很怕江曼挂断,她轻声说:“他要跟我离婚,这次他不是开玩笑的,他今天早上已经找了律师,律师联系了我。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江曼打断:“你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如果不差在一起生活了17年的这份兄妹感情上,他是谁?以背叛方式分手我会当这个人死了。在我爸妈面前你是我嫂子,但是我们不熟,我跟他没关系了你看得到。你说他要跟你离婚,这让我很惊讶,不过我希望你明白这跟我无关,他未必有多喜欢我,他只喜欢他自己。” “难道是王若可?”童沁突然语气激动。 江曼手指搁在了挂断按键上:“我不清楚,他们的私人事情我没有关注过。我到办公室了,再见。”按下了按键,收起手机。 回到办公室,江曼坐下仔细想了想,江斯年为什么突然要跟童沁离婚? 他一定是不爱童沁的,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爱,但是他的确借助童沁的身份来到了创州,这一切都在他长远的计划之内。去“南林”读书江曼完全是听了江斯年的建议,他把她往这一行上引导,其实当时他就已经跟童沁在一起了吧,并打算日后娶童沁,由此进入创州,顺理成章她也在创州。 同在创州,同在青城,后来再有钟晨这个计划,他的计划也许很完美,但是他忘了把她不可能配合的性格和脾气一起计划进去。</p tang> 想不通的是,他突然既要辞职又要离婚,为的什么? 江曼在公司一直呆到下班时间,整理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统计了一下手上的项目,以及各个项目的工程进度。 ............................ 六点了,她离开公司回了家。 这个时间家里的气氛应该已经缓和了过来,该说的话,姑姑和姑父对小杉大概也已经说完了。 陈如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所有人都在家,包括江斯年。 小杉妈坐在餐桌前跟自己哥说:“爸生的这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你们家现在过得好,女儿出息,儿子也出息。现在又要干起自己的买卖了。” 江征大笑,随后对自己妹妹说:“现在我和你嫂子也不能回去老家溜达,当年因为生了斯年这个儿子,争房子这件事我和他们有了疙瘩,解不开了。加上不怎么来往,都没感情。” 小杉爸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二哥和嫂子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不看别人,我们不是还在那边住着。” 陈如往桌子上端菜,应付地对自己丈夫这妹妹和妹夫说:“等忙完了就得过去溜达溜达,亲兄弟哪有记一辈子仇的。” 江斯年买了好酒,给小杉爸倒上,又给江征自己爸倒上,还有他自己。 小衫在一旁始终沉默,鼓捣手机。 江曼看着家里这个和谐气氛,不禁就想起了陆存遇登门来的那回,每个人表现出的态度都让人心冷。 江曼没在家里吃晚饭,无论是对着江斯年还是对着小杉,恐怕这顿饭都吃不好了。 她决定去找陆存遇。 陆存遇最近几天公事医院两头顾很累,需要关心。 江曼聊了一会儿就离开,陈如在小杉爸妈面前没好问她去干什么。 小杉却跟了出去,撑着电梯门对江曼说:“姐,我如果说那个帮我的人是陆显彰,陆存遇同父异母的哥哥,舅舅和舅妈一定会对陆存遇的印象更差。但我不说,我不会影响陆存遇姐夫和你的关系,只希望你也别干预我的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理想,陆显彰不是一个坏人,你只是喜欢姐夫,才会对陆显彰这个哥哥有成见,他其实心里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小杉说完就松开了手,电梯门迅速合上。 江曼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他陆显展喜欢谁?!喜欢鬼吧! 陆存遇带江曼在医院附近吃饭,江曼看着他微微凹下去的眼廓和眼睛里的血丝,十分心疼,这几天夜里他睡得很少。 江曼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心想一定是被小杉气的。 吃完了晚餐,两个人一起回到医院打算再陪奶奶一会儿。 陆存遇攥着江曼的手走在医院走廊里,江曼闻着医院里的味道,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捂着胃部,弯了下腰平复这种感觉。 “怎么了?没事吧?” 陆存遇担心地扶着江曼,附身拿开她的手查看她的脸色状态。 江曼恶心出了眼泪,摇头,皱眉难受地说:“没事,可能刚吃完饭的关系,闻了医院的这股味道胃里很难受。” “如果你见到了陆显彰,记得跟他说一声不要再騷扰小杉。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你跟他是兄弟。”江曼盼着陆显彰不要继续跟一个小女生过不去,陆显彰那边放手,小杉就蹦跶不起来了。 陆存遇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肌肤,视线盯着她这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点头:“我会找他,先进去休息一会。” 嘴上谢我就换一个时间和地点,我愿意筋疲力竭【4000+】 江曼在医院里一直陪到半夜还没走。 陆存遇的奶奶癌痛症状似乎一天比一天严重,白天疼得合不上眼,晚上疼得大半宿失眠。医生问奶奶哪里疼,奶奶很难精确的说出自己到底哪里疼痛。 医生对陆存遇说,癌痛是全方位的,这种疼痛势不可挡地折磨着病人,病人多半描绘不出疼痛的部位和性质。诱发心绞痛,恶性循环敦。 奶奶不希望孙子在医院陪着,因为孙子在这陪着江曼就也在这陪着,奶奶心里惦记江曼肚子里的孩子,不放心,想让江曼离开医院回家早点休息,但是奶奶张不开嘴,一个字说不出来,白天疼的不能进食誓。 老太太折腾,陆存遇眉头紧皱地立在一旁看看,无能为力,手上攥着拳头。 江曼看的心里难受,眼眶跟着他一起变热。96岁高龄,在病床上疼的闭着眼睛,眼泪不时从眼角流下,陆存遇在给擦。实在可怜,手指瘦的就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触目惊心,江曼从没见过这样瘦的一双手,上天如果非要将这个老人带走,能不能别让老人仅剩的不多时日如此地受折磨。 到了夜里十一点半,陆存遇把许就叫来,让许就开车送江曼回家。 他什么时候叫许就过来的医院,什么时候在哪里给许就打的电話,江曼不知道。心想许就这个时间一定是从床上爬起来后过来医院的,十一点多,估计人睡得正好。 陆存遇送她下楼,江曼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医院,尤其晚上。 “许就到了楼下。”陆存遇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很苦,奶奶在病床上折磨的旁人看着都很心痛,何况是他这个跟奶奶感情很好的亲孙子。 陆存遇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江曼身上,男性的体温包围了她,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陆存遇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伸过去揽着她的腰际把人按在半个怀里,走到电梯前,抽出本插在裤袋中的手按了电梯。 医院楼下,江曼上了许就开的车。 他对许就叮嘱了两句,又对江曼道:“到了给我电話。” 江曼点头,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拿了出来,体温分开,心里竟觉空落落地。 许就开车送江曼:“曼姐,我送你回哪里?” 江曼想了想,这个时间不能回家了,老爸老妈和姑姑他们早都睡了,也不想回公寓,一个人住在那边会很冷静,而且暂时还没有习惯住在那边。 最后决定去苏青公寓,睡不着刚好可以有个人能聊聊天。 许就没说什么,认真开车,前方红灯时许就有一瞬的走神,想起了那天在餐厅中自己言语过激的羞辱苏青,十分愧疚。别人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关自己什么事,何必发言,那天她有目的直说便是,自己不回应就好了。 路上许就接了一个来电。 许就很急,偏偏没说几句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机,再怎么开机都开不成,江曼把手机递给他:“用我的。” “谢谢曼姐,”许就泄了气般:“我妈没有手机,她不会用,家里也没有电話,邻居电話号码我不记得,总记不住,手机里存了。” 江曼没多问。 到了地方,江曼让许就上楼充电问问怎么回事,别客气,两个人手机的充电器差不多可以通用。 许就心里焦虑,只好上楼。 江曼用钥匙打开苏青公寓的门,苏青还没睡,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到门口发现打开门的人是江曼,但是看到许就在江曼身后站着,苏青不着痕迹地要关门。 “他手机没电了,有急事用手机,让他进来给手机充一下电。”江曼对苏青说完,叫许就进来公寓。 许就对苏青点了点头,心有抱歉! 深夜里苏青只穿了薄薄的舒适睡衣,圆领,挺保守的,马上睡了里面就没穿內衣,丰滿的胸型和顶端的颗粒隔着一层尽被许就览入眼底,在她转身时一股好闻的体香若隐若现地进入了他的鼻息间。 苏青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穿內衣,所以只好抱了一个抱枕遮挡,江曼进了房间找充电器给许就用。 许就站在客厅里,十分尴尬,但是公寓主人没让他坐下他也没辙,站着不如就站下去吧。 许就把手机充了电,只几分钟,再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了。 “家里怎么了?”江曼试探性地问他。 许就摇摇头:“谢谢曼姐,明天我再打,小卖部的人估计见我关机就撂下去睡了。乡下休息的早。” 苏青朝许就看了一眼。 许就已经拔下手机,起身,被江曼送出了公寓,江曼关上门前对他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要说啊许就。” “谢谢曼姐。”许就说着,电梯就已经开了,他进去。 苏青问回来的江曼:“他家里怎么了?” 许就是乡下孩子,这倒是 tang让苏青感到很意外。 江曼往浴室走:“他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話,没说完手机就没电了,好像是家里的妈妈生病了。” 苏青点了点头,继续看电视。 第二天,江曼和苏青一起吃完早餐一起上班。 江曼问起童刚什么时候回来青城,苏青说不知道,江曼又问她童刚到底在杭州干什么,苏青依旧是摇头。 到了c座,苏青安静的坐了几分钟,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看到童刚了?” …… “先盯着,我要知道他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 交代几句,苏青按了挂断键撂下手机。 a座27层,江曼接过夏薇怡手里的热水,放在桌上,问她:“这里放了什么?” “姜丝……”夏薇怡指着那杯姜茶说:“喝一杯姜丝泡的茶,去去晦气。” 江曼笑笑:“你这究竟是哪门子的巫术。” “怎么巫术了?”夏薇怡捧着一杯热水说:“姜丝是驱寒的,我跟你讲这东西对女人好着呢。渣前任这玩意儿阴魂不散的就像体寒引起的妇科病,时不时找上来,烦死了。” 江曼一边跟夏薇怡聊天一边工作,夏薇怡又说:“如果童刚同意了江斯年辞职,那我们就不用去b部了对不对?我不喜欢b部,感觉上上下下都是同晓和江开她们的味道,消毒都不行,空气已经被侵蚀了。” “但愿结果如我们所想。”江曼也不愿意搬到b部去工作。 想到这件事,江曼不免还是会好奇起江斯年辞职的原因,这个人是当年自己依赖的哥哥,那时人人都是单纯摸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一个不知道另一个在远方经历了什么,只是再见面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彼此靠近,偶尔想亲近却觉得言语行为都变得生疏。 24岁那年是江曼最难的一年,出去应酬经验少,圆滑的应酬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先觉得丢人脸红,看到别人讲话那么老道,应酬客户那么从容,她很自卑。 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时常被客户为难,一句话嘴不快应付不过去就会变成被灌酒的那个。不能不喝,不能跟客户发脾气,干了这行基本就是这样了,如果受不了委屈不工作,明天太阳升起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依靠谁,父母依靠不成,他又不在。往往最后都会喝的胃里难受,半醉着酒听别人唱起萧亚轩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江曼明白自己和他并没有歌词唱的爱的那么汹涌那么深,17岁青涩的恋爱始于她心中对他这个哥哥的信任和依赖,24岁开始看到应酬的男人们左拥右抱,她也担心他,为了寂寞,他是否找个人填了心中空白? 如今明白,这几年自己过得多空白,他那边过的就有多精彩。 江曼的手机响了起来,唤回她的思绪。 “妈,怎么了?” 陈如在那边冷静的说:“小杉早上出去了,刚打回来一个电話说准备去新公司上班,打给先前上班的公司口头辞了工作,告诉你姑姑和姑父别找她,这一星期她要去外地工作,一个星期后才回来青城,没说去哪,接着这孩子就关了手机。” 小杉爸妈接了电話,问江曼知不知道这孩子能去哪儿,新的公司位置,两口子担心这个傻女儿,得去找回来! 江曼安抚:“姑姑你别担心,我打听打听。” 挂断了之后江曼惆怅,去哪里问?去哪里找?难不成要去陆显彰的公司里闹?显然不可取,更不能让姑姑和姑父知道陆显彰的公司,去闹了吃亏的一定是姑姑和姑父,还未必能见到陆显彰本人。 拿起手机想打给陆存遇,但是江曼真的不愿意他跟着操心,小杉是姑姑家的孩子,几次三番因为小杉麻烦陆存遇。 午餐时间,江曼去医院陪陆存遇一起。 他住在医院,昨晚和今天办公也都在医院,人很疲惫,陪在病房里光是看着奶奶癌痛他就没有过眉头舒展的时候。 上午他父亲和叔叔婶婶们陆续过来,看老太太。 两个人出来吃饭,是四婶在病房照顾看老太太。 陆存遇说许就请了假,回了老家。 江曼看他:“我本来还想跟你说这件事,昨晚许就送我到苏青那里,接电話说他的妈妈生病了。” 陆存遇点点头:“他家的情况他一直不说,这趟我让他开车回家,把他妈妈接到身边来照顾。我的家中有病人,能体会那滋味。许就是个孝子,大学没读完开始工作,不容易,条件拮据,但从来不说。” 江曼坐在他的身边,挨得很近,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转过脸时吻了一下他的脸庞。陆存遇一愣,江曼对他说:“你奶奶病重,你大哥没过来看?” 陆存遇道:“没有,他不在公司,常住的地方也不见人,秘书更不知道他的行踪。怎么了,你妹妹昨天不是回家了。” “又跑了,说一个星期后回来。”江曼伏在他肩上叹气。< /p> 陆存遇伸过手拍了拍江曼的肩,安慰她:“放心,出不了什么事,快四十岁的人了他胡闹不到哪去。” 午餐江曼吃的又不多,她把没食欲的原因全都算在了小杉身上,跟她生气,气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两天后,江曼接到陆菲的电話,陆菲说她要买衣服,希望江曼阿姨能帮忙参考一下带她去逛,她自己很少出来买衣服。 江曼讶异,陆菲买衣服怎么不找妈妈找她? 问了之后陆菲才说,是爸爸让的。 开车去接陆菲之前江曼打给了陆存遇,陆存遇道:“我告诉你怎么做,你跟陆菲先约好时间,逛街中别对这孩子说什么。约好了时间我派辆车和司机过去接你,再接陆菲,司机是个很会办事的人。你让你姑姑和姑父等在一个地方,陆菲能联系上她大伯,” 陆存遇继续说,江曼听完点头,知道不应该说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陆存遇道:“嘴上谢我就换一个时间和地点,我愿意筋疲力竭。” 江曼觉得这是个严肃的时刻,愣是被他这不轻不重含蓄的下/流话讲的脸上晕热起来,好吧,愉快心情离不开他的主动调/情。 陆存遇:总恶心不是个办法,听话让医生看看【9000+加更】 江曼靠边停车,接着打给了陆菲:“菲儿,我这里突然有点公事要我去公司解决,只能见完这个客户我再过去找你。你爸爸安排了许就开车过去接你,稍后我们再汇合?” “好啊阿姨,不急的。”陆菲在家里正吃早餐,接了电話誓。 江曼又对陆菲说:“这边不会耽误很久。”接着便挂断了电話,开车返回家中去接姑姑和姑父出来。 陆家,陆老爷子慢慢地走下楼,靠近餐厅方向笑着问孙女陆菲:“在跟你哪一个阿姨说话?” 陆菲把手机搁在了一旁,爷爷只听见了“阿姨”这两个字,自己并没有提起姓氏名字说什么别的,所以爷爷就一定不知道这个阿姨是江曼。心想爸爸也叮嘱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爷爷,陆菲转过头对爷爷随便说:“是我一个同学的妈妈,上次把爸爸送我的钢笔落在了她的家里,她在外地,她妈妈打电話叫我有时间就过去拿。敦” 陆老爷子点点头,丝毫不怀疑孙女陆菲口中的话。 陆菲继续喝汤,喝完了汤擦擦嘴起来跟保姆一起收拾好了桌子上的餐具。心里能体谅爸爸的叮嘱用意,即使爸爸不叮嘱她自己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传到妈妈和外婆她们那边恐怕又要挨一顿训。 陆菲洗好手上楼,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拿了背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就跑下楼,准备出发。 “菲儿,今天这是要去你妈妈和外婆那边?”陆老爷子坐在茶几前把手里的报纸撂下,啜了口茶。 陆菲摇头,低头蹲下系着鞋带说:“许就哥马上开车过来接我,我爸让他送我去我同学家拿回钢笔。” “爷爷,我先走了。”陆菲看了一眼爷爷,走了出去。 许就的车没几分钟准时到达,陆菲上车。 同时江曼也到了家,把情况对姑姑和姑父说了一遍。 小杉爸说:“我就去会会这个大老板,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们小杉,图的什么,这孩子还小。最好他识相放过我们家孩子,他敢再继续祸害我们孩子,我一定去跟他拼了我这条老命!” 江曼瞧了眼生气中的姑父,也没敢说什么。 陈如问自己女儿:“小曼,这个骗了小杉的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吗?” “是做正经生意的人,但是听说他的人品很不好。”江曼说。 江征一直送到楼下,对自己妹夫说:“小杉这丫头才23岁,把事情想的都简单,解决这件事,功夫还是要在这个大老板的身上下。” 江曼的姑姑和姑父点头,上了江曼的车。 江曼开车离开小区。 她把姑姑和姑父安排在了一家咖啡馆里,离开之前叮嘱:“姑父,你的手机要保持开机有信号的状态,我打给你,你就听我说的去做,我不方便出面,小杉回头会恨死我的。耐心一点,恐怕要在这里等很久,中间我不能再来见你们了。” 小杉妈点头:“小曼,为我们家小杉你费心了。” “姑姑你跟我客气什么。”江曼笑了笑,看了眼表就先离开了。 江曼已经停好了车,心里不踏实的在街边等陆菲,应该快到了。等陆菲来了也要看情况,能不能把陆显彰请来还是一个答案不一定的问题。 9:45分,许就的车停在了江曼面前。 “停下的位置很准确,是我看得准,一眼就认了出来穿职业套装的。”陆菲下车,手上拎着自己的小双肩背包。 江曼笑笑:“我这身衣服还真不适合逛街,出门才接到你爸爸的电話,来不及换了。” “这种衣服我想穿却没机会穿,期待毕业,期待上班以后套装挂满我的衣柜。”陆菲面对江曼变得有些客气了,态度上的转变跟一开始江曼对陆菲的态度差不多。江曼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哪个表情让陆菲误会了,导致陆菲对自己有看法。陆菲一样,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哪个表情让江曼误会了,导致江曼会不喜欢她。 江曼是爸爸的女朋友,将来也许会跟爸爸结婚变成合法夫妻,如果和江曼的关系上有隔膜,最难过的人只会是爸爸了。 许就说还有事,先离开。 江曼没用陆存遇说的那个司机接,担心自己心虚,见过那个很会办事的司机长什么模样后面 tang露出破绽。 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陆存遇嘲笑她胆子其实很小,以前不承认,这会儿点头承认了。 陆菲跟将曼走在街上,边走边看要进去哪里。陆菲16岁,穿衣风格很平常,但就是陆菲身上这种平常很不好选择,江曼去习惯了的店都不能去,那里的衣服不合适16岁的姑娘,一时间江曼被难住了。 主要她不了解陆菲的消费是什么样的,便宜了,这姑娘不高兴怎么办,贵的话,到底要多贵的陆菲才看得上?陆菲穿的衣服多半是他妈妈给买的,偶尔自己和同学出来买,身上的钱有限,因此买不了昂贵的。 陆存遇在这方面从不惯陆菲,导致身边接触陆菲的长辈也就不惯陆菲,否则陆存遇会有意见。江曼不一样,作为一个正在被陆菲接受的人带陆菲逛街,肯定要借机送陆菲衣服,给陆菲付款,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像陆存遇或是其他陆家人那样约束陆菲,会招来反感。 逛了一会儿,陆菲买了两杯喝的。 递给江曼一杯,推荐说:“这个橘子味的很好喝。每次跟我同学逛街才喝的到,我初中一年级第一次喝街上售卖的冷饮,被我爸爸教训了,他说我正在长个子,小心长残了。” 江曼拿在手里,喝了一口说:“他好严格?” 陆菲点头,有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江曼看了陆菲一眼,观察她,没主动对陆菲说什么,由她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陆菲说前面有一家店是卖帆布鞋的,和同学每次都在那里选,江曼就陪着她去。到了店里,有两个女孩子正在选帆布鞋。 陆菲拿起一双黑色的,好像很喜欢,江曼叫过了店里的服务员。 陆菲打算试一下这双黑色的,江曼把陆菲手里的双肩挎包接了过去,帮她拿着。陆菲试了试,站起来,觉得很合适。 陆菲买了四双帆布鞋,同一款的,白色,黑色,红色,蓝色。江曼都给陆菲付款了,陆菲不用,说自己带了一张卡里面的钱有五千块,购买四双这个牌子的帆布鞋了,昨晚爸爸叫人转账的,不过就这点。江曼执意付了款,陆菲也没太客气,明白江曼怎么想的,拎着四双鞋子的盒子有些费力,心想回去要跟爸爸说一下,江曼阿姨给付款的。 两个人一起出去,江曼接过帆布鞋的盒子放到车上。 江曼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有事吗?”她的手正在关车门。 她正接着电話,却突然旁边的陆菲一转身撞到了经过的人,那人手里捧着的花瓶掉在了地上,碎成好几片。 江曼皱眉:“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 那人看上去四十几岁,一身名牌西装,长得看上去特别正派,正保持着捧花瓶的姿势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陆菲吓坏了,马上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陆菲抬头看向江曼,江曼走了过来。 两手空空没了花瓶的男人反应了半天才看向陆菲,又看向江曼,不知道两人谁能说了算的样子,最后他朝江曼说:“转身不看看身后有没有人?” “先生,对不起。”江曼道歉,看着地上的花瓶说:“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花瓶,但已经碎了,她也不是故意撞上你的,我们道歉。您看……这花瓶多少钱?” 撞碎了东西,歉也道了,下一步除了谈赔偿没别的可谈了。 陆菲望着地上的花瓶,很紧张,接着听到对方说这花瓶是他早上才从朋友手中买来的,花了一百八十万,陆菲吓得直接脸上发烫,六神无主的求助向江曼。 江曼也慌了,仔细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陆存遇安排的?早知道应该问一问长什么样子,拍张照片传来看一眼,心里有数。不会那么倒霉真的就遇到了碰瓷儿的吧?陆菲在身边,江曼不能打电話给陆存遇问问,找借口要离开一下打个电話,那人不依不饶,叫住江曼:“你不能走,我的花瓶打碎了必须赔偿,别想跑啊。” “我不跑,我打个电話叫人来行不行,我身上没有你说的一百八十万。”江曼无奈了。 那人又说:“打电話就在这里打,你跑了怎么办,我这可不是便宜东西。” 对方演技太好了吗,江曼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自己人。 陆菲拿出手机,心里记着这个一百八十万 数字,手指直抖,爸爸有钱陆菲知道,可是长这么大还没给爸爸惹过这么大的麻烦,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惹祸和不惹祸的问题,逛个街逛出去一百八十万,突然委屈的想哭。 “我给我爸爸打电話,我爸爸会不会骂我?”陆菲小声的问江曼,怎么都不敢拨号码,其实不是怕爸爸的言语教训,是怕爸爸失望觉得她真没用,逛个街也能撞到别人身上。 江曼拿出手机说:“你别打,我打给他。” 陆菲想了想,点头:“嗯,谢谢阿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爸爸说,江曼来帮她说会好一点。 江曼心里想着,一试便知,如果拨打过去提示关机,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陆存遇安排的人,在碰瓷儿之前两分钟应该就通知了陆存遇,陆存遇立刻关机。 这个电話江曼是打不通的。 江曼刚找到陆存遇的号码,陆菲拦下:“不用了,还是先不要给爸爸打了,我找我大伯。” 陆菲低头翻找着陆显彰大伯的手机号码,微微拧眉拨打了出去,一点都没有给陆存遇打电話那么害怕了。 江曼拿着自己的手机,收了起来,没说什么,自己给陆存遇打这个电話如果打不通,许就的电話也就打不通,联系不上陆存遇最后她也只能建议陆菲找陆显彰,没想到这个电話还没有打出去,陆菲已经找上了陆显彰。 陆菲没几句就说完,报上了地址。 江曼松了一口气,但是为了稳妥,也问陆菲:“你大伯亲自过来吗?” “对。”陆菲点头 江曼对那个男人说:“不会赖掉的,我们还是到咖啡馆里等吧,她大伯过来也需要时间。” 那个男人点头,同意,指了指路旁的监控摄像头,意思是你们别想抵赖。 三个人一起进去,找地方坐下,陆菲叫江曼说:“我们能不能不跟他坐一桌,坐另一桌,就旁边那桌就行,肯定不跑。” 江曼觉得陆菲是有话要说,点了点头,把车钥匙压在了这桌上:“这是我的车钥匙,刚才我锁车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就坐在窗边那桌,可以吗?“ 那个男人拿过江曼的车钥匙,点头。 陆菲和江曼起身坐到了另一桌上,陆菲小声问:“这个人会不会是讹我?” “有可能,现在有很多碰瓷讹人的人,用各种手段。”江曼对陆菲说着,视线望向另一侧,看到了在等着的姑姑和姑父。 “每次我有事都叫大伯,上次手机丢了也是大伯偷偷给我买的,一个城市生活在一起还好,等我出国读书了大伯帮不上我了,除非转账。”陆菲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以后走路我要仔细看着人了,拿东西的不敢再靠近。” 江曼心里清楚这件事利用陆菲不对,但是,陆存遇都见不到陆显彰,电話不接听,人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似乎只有小杉和陆菲能跟这个人取得联系,只有这两个人的电話他接听。眼下姑姑和姑父在这里,小杉又说要离开一个星期工作,这一个星期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后悔莫及。 希望趁姑姑和姑父在这边,尽快解决小杉的事情,别让她再和陆显彰有任何纠结,似乎也只能让陆菲叫陆显彰出来。 至于这件事,就当做给陆菲的一点磨练吧。 江曼跟陆菲聊了一会儿,算算时间,陆显彰应该快要到了。 陆菲打电话时声音闷得都要哭出来了,陆显彰是陆菲的亲生爸爸,无法光明正大的关心女儿,因此心里对女儿的关心就更加多,听到陆菲这样害怕,恐怕来的会比干什么去都快速。 江曼适时地安慰陆菲:“别担心,你大伯来了会让人鉴定这花瓶,如果值钱,可能真的是值一百八十万,如果不值钱,它可能连一百块都不值,以后再碰上这种事不要害怕。还有,不怕人知道你是陆存遇的女儿的情况下,可以拨打110,一说报警,他会有所顾忌。纯碰瓷的人有经验的都是惯犯,这片区的警察都认识他们。” 陆菲听江曼这样说,睁大眼睛,偷看了一眼拿花瓶碎片那人:“没人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吧,姓陆的很多,到了警局阿姨你可以扮作我的家长,实在不行我大伯也来了。我们现在试试这个人是不是碰瓷的?” “好。”江曼也看了那人一眼,点头。 江曼拿起手机假装拨了一个号码,报警的语气跟警察通话,通 话完毕带陆菲起来走向那一桌:“他大伯来的时候警察也该到了,我们可以到警局协商解决。” 那人把江曼的车钥匙摔在地上,踩了住,抬起头对江曼说:“陪我五百!” 陆菲心里偷乐,原来真的是讹人的! 江曼打开了手提包,拿出钱包,抽出五张一百元的搁在桌上,那人拿了起来,表情挺凶的东张西望着就迅速离开了。 陆菲开心的笑:“解决了?” 江曼点头,朝陆菲不可思议地笑了。回头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江曼确定这个人是陆存遇安排的了,陆菲这个小姑娘很简单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出行很少身后不跟着人,家中司机接送照顾了多年,哪亲身经历过外面这些事情,这些事大概只有在网络上见过,还未必很关注。 陆菲拿出手机:“那我打给我大伯让他不用来了。” 江曼要拦下,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说刚才关上车门时接了个电話有急事要去处理,鞋也买完了,不如就先跟你大伯一起回去,改天再接着逛。但是江曼的话还没说陆菲的手机就响了,她大伯说已经马上到了。 江曼把准备好的借口对陆菲说了,加上陆菲她爸爸和她大伯关系不好,江曼说自己也不方便见她大伯,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被陆存遇知道了会生气。 陆菲自己都怕爸爸知道自己见大伯,很能理解江曼的担忧,就去江曼车里取回了四个鞋盒子,在咖啡馆里等大伯来。 江曼启动了车离开,把车停在了街上一个胡同里,先给了安排停车位置的大爷二十块钱,多了找回来,对大爷说:“我马上就开走。” 说完江曼在对面街上等着陆显彰的车,很快,陆显彰的车来了。 江曼告诉了陆菲不要对别人说她刚才跟谁在逛街,陆菲点头,说出来时就没有对爷爷说。 陆显彰没下车,落下车窗,司机下了车进去咖啡馆。 江曼手快的赶紧打给姑姑和姑父,很怕陆显彰马上就走了,通了,姑父接的,江曼说:“姑父,外面车尾号为0001的黑色奔驰,里面坐着的就是小杉的新老板。” 陆菲和司机此时出来,四个鞋盒在司机的手上拎着,陆菲走到车前看到里面的大伯,一边用手打开车门一边说:“大伯,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一说报警就把那个人吓跑了,原来就是想讹我的。对了,大伯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爸爸和爷爷。” “不告诉他们,秘密。”陆显彰对陆菲很宠溺地笑,伸手从里面打开车门,方便陆菲上车。 咖啡馆里小杉爸妈收了线立刻跑出来,直奔路边上那辆黑色奔驰车。 陆显彰看到了朝自己车过来的两个中年男女,但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正想着,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车前。 小杉爸打量了一眼,前面的像是司机,后面这个倒像是个不好惹的大老板,有几分忌惮的开口:“陆老板吗?我是小杉的父亲,” 陆显彰望着车外的一对夫妇,迅速地抬手制止,“有什么话稍后再说,我侄女在。” 陆菲不知道何事,看了一眼车外的人又看了一眼大伯,没敢插嘴。 陆显彰要把侄女先安全送到家再谈,小杉爸知道让他走下回未必见得着,管他怎么回事,就是让他下车,立刻谈谈。 无法,陆存遇安排车上副驾驶的助理打出租车送陆菲回家,司机留下,跟这对夫妇就在车上谈一谈。 陆显彰对陆菲说:“大伯这里有些事,不能送你了,不生大伯的气吧?” “怎么会生气,谢谢大伯你来帮我。”陆菲拿了东西,跟副驾驶上的叔叔一起下车,去对面拦出租车。 ......................................................................................................................................... 晚上七点多,陆存遇带江曼从医院里离开。 四叔四婶都在这里陪着,要陪一夜,在医院里住下,让江曼劝陆存遇回去好好休息,别因为老太太把年轻人身体也熬完了。 江曼只得听长辈的,劝他离开,先回去好 好休息一晚上。 陆存遇开车,医院里长辈一波一波地来看望老太太,江曼没时间跟陆存遇聊起小杉这件事,现在才把手机录音放出来给陆存遇听。 姑姑和姑父根本不会用录音功能,江曼叫了好几遍才记得住。 小衫爸问陆显彰:“陆老板,你的侄女都那么大了,看样子比我们家小杉也小不了几岁,你怎么忍心对我们小杉,” 小杉爸的话只说了一半,陆显彰直接打断反问道:“我对你们家小杉做什么了吗,我并不清楚你们指的究竟是哪一方面。” “我们家小杉去了你的公司里做模特,就是被你给骗去的,你还不承认了?无法无天!” “对不起,请你们讲话谨慎用词,小心我告你们诽谤。你们身为小杉的家人担心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骗”这个字希望你们慎用。你们不希望女儿来我的公司当胸模,应该回去跟你们的女儿说,从你们的话里我分析,好像这件事小杉本身没有什么责任,只怪小杉年龄小,单纯,容易上当受骗。请问你们的女儿小杉是三岁还是五岁,我们是正当的雇佣关系,我提供赚钱的机会和市场给小杉,小杉愿意为我公司效力,将来更会合法雇佣。” “我不知道小杉究竟怎么跟自己家长讲的,但小杉毕业后是奔着追求梦想的目的来到我的公司当一名胸模,我给小杉支付高额薪水,一个聘请,一个自愿加入,这不是因为小杉单纯或是傻而有人逼她引誘她来我公司当一名胸模,是小杉自己从心底怀有一个目的性,即使没有我的公司聘请她,小杉也会通过别的人或者是渠道去达到她的目的。这“目的”二字并不是贬义词,而是类似梦想这一样性质的东西,我公司没有任何人把刀架在小杉脖子上进行强迫,还有什么事,请你们回家自行处理,我很忙,抱歉!” 播放完了这段录音,江曼看着车窗外拧眉:“陆显彰不给我姑姑和姑父说话的机会,他说的倒也是事实,我姑姑和姑父嘴笨,哪会理论得过他。陆显彰的司机直接就感人了,把车开走。” 陆存遇疲惫的嗓音暗哑:“问题根源在小杉的身上,如果你姑父姑姑说通了陆显彰,小杉会不会恨你姑父姑姑。” 江曼摇头,不清楚小杉会不会不知好歹的怪自己爸妈。 江曼家里,小杉已经回来了。 小杉脸上还有淡妆没有卸掉,穿的倒是平常那一身,只是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像是真要去哪。 匆忙来了听完她爸妈的手机录音,气的要哭。 小杉妈说:“你听听,这个人多嚣张,他比那人贩子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还指望他对你们多客气吗?”小杉突然发起脾气:“丢不丢人啊?是我要去他的公司工作,你们找他干什么?他对你们这样说话已经够给面子了。如果他公司里每一个模特的父母都去找他,他岂不是要被这些人的父母给烦死了?爸,妈,我不会再住我舅舅家里,也不住我姐那边的公寓,我在外面跟人租房子,很自由,用不着你们把我当无知儿童来管,我23了!明天我送你们到车站,回家去,我就是出来工作上班,你们至于土了吧唧的成天臆想我受骗吗?真不愿说你们没见过世面……” “小杉!怎么跟你爸妈说话呢?!”陈如喝斥。 陈如夜里打给了江曼,她在陆存遇这边。 陆存遇回来工作了一会儿吃的晚餐,洗完澡,摸了他身上的感觉好像有点发烧。 “我在公寓,今晚不回去了,回去了小杉看我也不顺眼。”江曼问:“妈你在楼道里面打的电話?听声音像。” 陈如点头“嗯”了一声对女儿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我和你爸在家听了也跟着生气。把她妈气哭了,被他爸打了一巴掌,骂了一顿。你姑姑和姑父也不管她了,脾气很大就是不听自己爸妈的话!明天你姑姑和姑父回家,妈给你打这个电話就是告诉你,以后别管她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别惹你一身腥,是她的苦她早晚得吃,是她的福咱们也不拦着。” 江曼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知道了妈,你快回去睡觉吧,别在楼道里站着了。” 陈如挂断了,回屋。 江曼收线,倒了杯水拿了退烧药给陆存遇,他身体不舒服一定是在医院熬熬夜的两天熬的,睡眠极少,厨房煮了粥给他补补。 他靠在床上闭着眼眸,江曼来了,他睁开眼眸时双眼皮的痕迹不由地变深,困倦中接过水杯和药,搁在一旁,一把将她拽进 了怀里。 “干什么,你先吃药。”江曼跌倒在了他滚烫坚硬的怀里,躲着他亲下来的唇。 陆存遇还发着烧,身躯的每一寸皮肤都很烫。 她被他紧紧搂着在怀里,呼吸烫人,纏綿的吻热烈而持久,他问:“想做吗?” “不想,你要记得现在生病了,我心疼。”江曼当然摇头。 陆存遇呼吸炙热,唇轻轻擦碰过她浓密好看的眼睫,呼吸也烫:“不是病在你身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早点休息,唔,”她的话没说完,被他霸道地封了唇。 陆存遇的手指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一寸一寸烫便了她衣料下的皮肤,她不能自己地颤栗,直往他的怀里蹭着。 身体的变化是美妙的,两个人叠交起伏的身体陷入了温软的大床里,江曼喘着,身体出了一层湿热的薄汗,嗓子很干,整个身体就像干涸的土地需要浇灌。 事后陆存遇终于点头,听话吃药。 江曼在厨房给陆存遇重新倒了一杯水,前一杯水因为他的动作剧烈而让床和床柜碰撞震动,水杯经不住倒了,洒在地板上一滩水渍。 厨房流理台前,陆存遇从后搂住了她的细腰,用手掌握住,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唇贴上她白皙的后颈:“在我怀里更没出息,到的太快了。” 江曼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种事,话题不健康。 厨房的煮的宵夜粥溢出香味,江曼是给他做的,闻到这香味却捂着胃部一阵干呕,比上次厉害,推开他直接去了洗手间。 陆存遇神色担忧地跟去了洗手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让我看看?” 江曼摇头,一个字说不出来,难受。 陆存遇数算着日子,反应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又急忙压制下去,只怕希望等来的是失望。 他说:“明天早上跟我去看奶奶,总恶心不是个办法,听话让医生看看。” 陆存遇和江曼的骨血结合而成【加更】 陆存遇早上五点十分就起了。 江曼躲在被子里不出去,但是醒了,心里琢磨他这么早起床要忙什么去?听声音他接了一个电話,下楼取了一趟东西,不到十分钟返回公寓,他洗了个澡,接着是在厨房制做早餐的声音,再接着是他在跑步的声音,跑完步他又去洗澡。 江曼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再醒过来,睁眼就是看到他在床下说:“睡好了么,起床?敦” 外面此刻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挡了窗帘,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他的气息弄的江曼脸上暖烘烘的,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被陆存遇带到了餐桌前坐下吃早餐誓。 陆存遇按着江曼坐下,准备显摆一下自己制作的早餐,却被江曼拽住了腰上皮带,回头,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嗯,不烫了。 江曼笑着满意,放开了他。 陆存遇做了粥,比较江曼昨晚给他做的很不一样。 江曼接过来闻到浓浓的粥香,放下,拿起勺子挖了一下,发现粥里面他加了其他的食材,切成了丁,一边吃一边问他:“这是什么?” 粥熬得火候很够,还有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 “鲍鱼,卖相我觉得还不错?”陆存遇在给两人热牛奶,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问江曼。 江曼愣愣地点头:“太美味了,你的厨艺进步实在太快。” 陆存遇的表情很得意,默默地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心想再去z市朋友那一定再学几种粥的制作方式。昨夜失眠,望着怀里安静熟睡的她,想起了朋友的妻子怀孕阶段经常吃这个鲍鱼粥,鲍鱼肉含有丰富的营养元素。 陆存遇没有把握江曼怀孕了,怀揣着小小希望,他把江曼带到了医生面前。 江曼觉得自己不用检查,这几天饮食不规律,没胃口,被小杉气的,过两天这干呕就好了,不至于来医院检查。 面对陆存遇的关心,医生的话,江曼真怕旁人觉得自己娇弱,胃不舒服就小题大做。 陆存遇对医生交代了几句,江曼没听见他跟女医生说了什么,总之接下来安排的检查项目倒是一应俱全。江曼生病很少过来医院检查,她眼中感冒发烧胃疼都不叫病,最严重的情况下在药店买点药也就解决了。搁在以前,江曼会觉得医院安排这么多检查项目都是无用坑患者钱,但是如今陆存遇在这,医生都是他熟悉的,应该不会只为故意坑钱吧。 医生说还要验尿,江曼无语。 这两个月江曼在陆存遇的安排下检查过两次身体,她心想怎么每一次都要验尿?第一次是受伤治疗怕已经怀孕影响胎儿,可以理解,这次只是胃难受医生让验尿干嘛?不想医生觉得她仗着陆存遇而不配合,只好一项一项听医生的完成,最后出来耐心等待结果。 医院走廊里却只有许就在。 江曼视线看了一圈,没见到陆存遇的人。 “曼姐,陆总说他有事先回一趟公司,”许就小心地措辞转达。 江曼点头,但不明白许就那是什么表情,做了什么事情心虚了一样。 陆存遇开车行驶在青城的街道上,这个时间早已过了早高峰,不过路上依旧堵车,车在车流中缓慢地行驶,他皱起眉,失望自己竟然没有勇气等这个结果。母亲住院,奶奶住院,这么多年总会往来医院当中,孩子这种小生命是很多年轻男女怀了不想要的,别人轻易丢弃的他却没有,喜欢孩子,从心底那么喜欢。 谁都不应该始终一个人,应该寻找,这世上一定有人像你需要着她一样也需要着你,他找到了。 陆存遇也坚信有个可爱的宝宝在找爸爸妈妈,生在陆家,是陆存遇和江曼的真挚骨血结合而成。 红灯了,陆存遇望着外面的小雨,如果每个来到世上的孩子都有活的灵魂看得到爸爸妈妈,一定取笑爸爸了,惦记着小生命是否到来而无法专心致志地开车。 手机屏幕上很安静,但是检查结果应该就要出来了。 绿灯了,陆存遇继续开车。 手机响起,是许就打来的,他接了。 “陆总,曼姐在跟医生说话马上就出来,她生气了,让我现在开车送她过去找你,曼姐真怀孕了……”许就说的声音很小,生怕江曼出来了听见。 陆存遇一手拿着手机突然踩了 tang刹车:“再说一遍?” 许就心想兴许陆总没听清楚事态严重性,重复:“曼姐生气了,让我现在开车送她过去找你。” 陆存遇拿着手机沉默。 许就反应了过来:“我说,曼姐真怀孕了,陆总?” 阴雨天稍显拥堵的城市路段上,一分钟前突然踩了刹车的黑色卡宴导致后面交通更拥堵,紧挨着的那辆出租车鸣笛,卡宴没动,出租车司机再鸣笛后面的车也陆续跟着鸣笛。 陆存遇落下车窗,眼角湿了,不知道是雨水吹到了他的脸上还是激动,手上还拿着手机他笑着朝后面摆了下手,表示歉意,打了下方向盘靠边停车。 陆存遇的心情特别复杂,在车里,喜悦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 好的男人太多,也曾担心27岁的江曼变心离开自己,因此总是期待一个孩子的到来满足自己当爸爸的愿望,同时也会认为,江曼真的成了自己孩子的妈妈,这个女人就不会成为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会是永恒。 这个时候江曼若是坐在副驾驶上,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嘲笑他,有了孩子,他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全部好的运气。 陆存遇37年里开车一直遵章守法,头一回被罚。 交警以为车里没人,警服外面穿着一件雨衣,站在车前盯着车牌照号码开了罚单就准备走人,抬头却见驾驶座位上有人。 陆存遇嘴角扬起,没下来过,伸手朝交警敬了个军礼。 交警吓坏了,卡宴大街上虽然常见,但是这城市里卧虎藏龙的,低调人物太多,开个二百块的罚单可别得罪了个不好惹的瑕疵必报的,敬个军礼几个意思?警告? 医院那边,许就开车送江曼去陆氏投资大厦。 江曼在医院里突然知道自己怀孕了,忘了开心,忘了不开心,究竟怎么回事?有安全措施也会意外? 在陆棉上班的医院检查的,陆棉兴奋的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里原地蹦了足足五分钟,捂着脸笑,时不时地停下从手指缝隙里看江曼:“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子都看得出来陆棉笑的蹊跷! 陆棉老实交代了,从开始到现在最后一次作案是上海出差回来。 江曼只想着去质问陆存遇,但是车上许就为陆存遇说话:“曼姐,陆总现在一定很高兴,陆总期待孩子期待了很久了,有时候公司里高层谁领着小孩子,陆总都会多瞧两眼,喜欢得很,要恭喜曼姐。” “谢谢。”江曼哭笑不得了。 知道怀孕的那一刹那江曼第一担心的是孩子的健康,陆棉第一时间给了答案,稍有安慰,虽然觉得陆存遇很卑鄙无耻,但是好在让这个孩子变成了健康没问题的。 江曼咽不下这口气,在他的设计下怀了孩子自己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措施呢,这一环节哪里出了问题。 望着外面的小雨江曼对许就说:“不去他公司了,许就,你先送我去创州吧。”想感受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先把户口薄上的年龄改回来再谈。 许就当即脸色就变了,心想陆总恐怕还在公司等着曼姐带孩子一起主动投怀送抱呢,这会儿曼姐怎么改变了主意? 不过许就不敢说什么,只得照办,回头陆总自己再想办法吧。 江曼关了机没理会陆存遇的来电,都变成了未接。 许就把车停在了创州大厦的门前,拿出来一把雨伞要下车送江曼,但是被江曼拦下了,她自己拿着雨伞下车进了创州。许就盯着江曼进去的背影,立刻拿出手机打给陆存遇:“陆总,曼姐是真生气了,陆棉在医院什么都说了。” “那倒没有,我一直在从后视镜盯着,曼姐好像在车上也笑了一下。” 手机里存的“曼曼”,改成了“老婆”二字……【订阅这章】 陆存遇心有底,许就看到江曼在车上有过一笑,这说明她并没有真生气。 金科中午匆忙过来送紧急文件给陆存遇,陆存遇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两眼,忍不住抬眼说道:“我要做爸爸了。” 金科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声“什么?”接着迟钝的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问:“你要做爸爸了?啊?誓” “暂时保密。”陆存遇轻声说,表情转而深沉严肃了敦。 金科直接“我靠!”一声,来回搓着手掌靠近陆存遇面前的办公桌,惊喜道:“你厉害啊,都要做爸爸了。” …… 戴茗下午两点半过来,她的手上在忙着一个股份收购的案子,以前这些都是陆存遇亲自经手,现如今他都推给了她,最终做一些决定还是要他批准。陆存遇在专心看资料,戴茗等在一旁为他解答关于收购案的各种问题。 谈完公事,戴茗起身收拾桌上的资料。 “我要做爸爸了。”陆存遇闭着眼眸,手指轻轻捏着眉心嘴角扬起笑容。 戴茗收拾资料的手顿住:“江小姐怀孕了?” 陆存遇点点头。 戴茗继续整理资料:“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好多人都在等着喝你的喜酒。” “有了消息我一定先通知你们。”陆存遇起身,拿了西装外套准备出门,去一趟创州,等了几个小时她应该消气了。 戴茗拿着文件,跟随着在陆存遇身后一起出去,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陆存遇出了办公室简直走向电梯,秘书孟迪对老板点头:“陆总。”又对老板身后的戴茗微微笑了笑。 中午在办公室里的这几个小时,陆存遇先后把自己要做爸爸的消息告诉了可靠的朋友兼下属金科和戴茗,中间打给了关心自己婚姻大事的四叔四婶,又给远在z市的弟弟打了个电話,其他的人,暂时他并不打算说。 江曼腹中有他的骨肉,今天起,并不算在欺骗医院中病情严重的奶奶了。 陆存遇拨打江曼的手机号码仍是“关机”。 创州大厦a座,夏薇怡在办公室里接到金科的来电,听完回答道:“这个我不用去27层看就可以回答你,曼曼出去见客户了。” “为什么不能见客户,不就下雨了吗。”夏薇怡觉得金科真是大惊小怪,难道陆氏投资的员工下雨天都不用上班? 金科最后说:“谢谢夏经理,对了,请你吃饭有时间没?” “对不起,最近我们公司好忙,等不忙了我请金总。”夏薇怡委婉拒绝,不想多聊的撂了电話。以前因为签约项目,才顾忌陆氏投资的这些管事的人,现在以曼曼和陆存遇的私人关系,还怕跑了什么项目不成? 过了几分钟,金科问夏薇怡江曼在哪里见客户。 夏怡薇问金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金科撒谎说,陆存遇和江曼上午吵架了,陆存遇现在要去哄着江曼认错,担心江曼一个人在外面出事。 夏薇怡说:“你说什么,我不听见了,信号不好你动一动好吗?” 夏薇怡以最烂的借口挂断,立即打给江曼,问是不是吵架了? 江曼在餐厅的确是见客户,对夏薇怡说:“不用理他,再打过来别接,我和陆存遇没有吵架,但我现在就是不想见他。” “那你下班之前回来公司吗?”夏薇怡问。 江曼说:“回去,我这忙了,先不说。” 江曼挂断电話,那位中年女客户去洗手间已经回来了。 公司这边,夏薇怡交代门口的秘书,来了电話就进去接,如果是姓金的找她的,就说人去开会了还没回来。 小秘书点头,在外面仔细听着里头座机电話。 江曼见完客户已经下午四点,单子轻松谈成了。 回公司的路上,望着车窗外的阴雨天她的心情还不错,又苦笑自己为什么还能做到心情不错?怀了孩子是一定不愿意打掉的。可是,怎么回家跟老妈交代,突然说怀孕了,老妈会不会以为这是在逼长辈。 就好像小杉犯了错,长辈们下意识把责任全部怪在了陆显彰的身上。 她怀孕了老妈 tang也会把账全算在陆存遇的身上,无论你怎么说是自己同意愿意怀的,长辈都会想成自己女儿糊涂,是外面男人引誘才会造成这个局面。 心里一堆无法应付的事情压着,但江曼还是在心里悄悄为此感到开心。 心情复杂的抵达了创州大厦门前,江曼正要把车开向地下停车场,却听见一声鸣笛,接着奥迪a5被前方一脸卡宴截住。 江曼望着对面车里的男人,看不清楚,但是心里有小小的甜蜜。 陆存遇下了车,撑着一把雨伞走了过来,直接走到奥迪a5驾驶室车前。 江曼落下车窗,看他,陆存遇把伞举在自己头顶和车顶,不让雨水吹进江曼的座位,一手撑在落下的车窗上问她:“下班了吗?” “快了。”江曼看着他的眼睛说。 陆存遇点头:“那我等你。” 江曼点头,陆存遇拿着雨伞让开,江曼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人从停车场直接上楼。 回到a座27层,江曼放下出去见客户带的资料,望着窗外还在继续的小雨,总想着要为难为难他,但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发烧刚好也许会反复,他很辛苦,他也是太急着想要一个孩子了,必须原谅,值得托付终身。” 江曼拿了手提包离开办公室,下楼找他。 陆存遇举着一把雨伞等在创州大厦外面,就站在卡宴旁边抽烟,时不时地抬头瞧一眼大厦门口,当见到江曼的身影,他笑着把烟按灭在车上上,用纸巾抱起烟蒂,雨水瞬间冲刷干净了沾了烟灰的车身。 陆存遇举着雨伞走向江曼,路过垃圾箱,扔了纸巾烟蒂。 江曼在他手臂拥着的情况下上了车,他护的很好,她的身上一滴雨水没有淋到,反倒他的左手臂衬衫淋湿了。 两个人回到了公寓,车停在了地库。 地库到楼上着一段距离,由于雨天,吹着微凉的风,陆存遇完全把江曼当成了脆弱的准妈妈,脱下还沾有他身上温热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到了公寓江曼先去洗热水澡,陆存遇的衬衫湿了,身上其他地方也潮的很,他倒是没着急洗澡,只是想进去照顾江曼洗澡,别滑倒了磕了碰了,四婶听说她怀孕的消息在电話里叮嘱了很多,他记得最牢的是洗澡问题。 江曼站在花洒下,他公寓的花洒是江曼用着最舒适的,可比这些年在家用的那个好多了。洗澡的时候瞟了他几眼,没害羞但是稍有遮掩。陆存遇站在一旁盯着她,身体怎么会没有反应,尤其看到她身上都是泡沫,她的手指揉过她丰滿的胸部,接着水流冲掉了那些泡沫,身体皮肤白皙绽放,特别誘人的样子。 江曼快速的洗好了澡,穿上睡衣,把微潮的一身套装扔进了洗衣机。 陆存遇接着洗澡,脱下身上穿了一天的衣服。 江曼打开了手提包,拿出手机,在回复几个工作上的消息,回复完消息又拿出医院检查的单子查看,怀孕了,这几个小时里每次想起都感觉做梦一样。 正出神之际,陆存遇出来了来到她的身后,拿过单子瞧了半晌,最终搁在一旁。 江曼站在客厅里,低头沉默。 陆存遇明白江曼现在安静时在想什么,把她轻轻揽进怀里,闭上眼眸吻着她额头道:“怀了就生,你父母那里我会努力,相信我。” 江曼相信陆存遇,缓缓伸手搂住他的腰:“如果不是你发烧刚好,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知道,你最关心我了。”陆存遇哄着。 江曼把脸贴在他胸口,脸红地问:“那个措施,我不知道你怎么,” 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江曼就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问的结结巴巴,句不成句。 陆存遇跟她讲的也直接:“往进推之前撸下来扔了,你没经验感觉不到。曼曼,我是真想再要个孩子,你跟我的,我会珍惜你和我们的宝宝,”陆存遇的唇滚热地突然压下来,江曼被吻的微微仰起了头,迎接着他的唇,辗转纏綿,他的气息和吻浓烈地熨烫着在她的皮肤。 额头抵着额头,他一遍遍低喃:“我要做爸爸了……” 江曼听了,在心里替他改正:“这回你真的要做爸爸了。” 江曼不会生气他认陆菲,也不 觉得陆菲是障碍,挺喜欢陆菲的,16岁了,两人相处跟妹妹和年长几岁的姐姐一般,谈得比较来。如果陆菲做陆存遇一辈子的女儿,江曼不反对,陆存遇一辈子不说自己女朋友被大哥強暴执意生下陆菲,江曼也不打算问, 那过去恐怕是他最抬不起头的一段。 陆存遇不让江曼上班自己开车了,暂时先安排许就接送她上下班,见客户提前给许就打电話。许就很闲,有事情才去办一趟,陆存遇身边办事的人好几个,许就是最年轻的,值得陆存遇信任又跟江曼认识,方便一些。 夏薇怡和苏青没两天就感觉出什么,不过都没往怀孕那上面想,还以为陆存遇有什么仇人,或是谁要对江曼不利才让许就来当上了司机。 江曼没说怀孕的事,孩子还小,需要在肚里里好好养着。 江曼介意陆存遇户口薄上的不实年龄,陆存遇点头,这不是问题。江曼说,只是不想孩子的爸爸比妈妈大太多,陆存遇听了点头,并不急于来求婚那一套,稳住孩子稳住她的心情最主要。 陆存遇更改户口薄上年龄的事情正在办理,他却提起了要买房子。 江曼不明白,陆存遇这么多套房子还买什么房子,但是听他讲,别墅环境的确不错,装修却太简单,不适合长期居住,装修来不及了,对孕妇的身体伤害太大。陆家的房子正在装修,他本意也不打算带江曼回去跟长辈同住,市中心的公寓做临时住所可以,若当成家,太过敷衍。 陆存遇找人帮忙物色房子,最好靠近市中心。 江曼不想住别墅,距离市区太远很不方便,她不讲究空气这些问题。 第二天,陆存遇那边就有了消息,朋友帮忙找了一整天才算找到两套,房子在市中心,精品装修,装修完工已经一年多,开发商的亲属自己留的两套,打算年底之前搬来这个城市居住发展,陆存遇这边想了办法,当天晚上请人吃饭,又帮人介绍了两个涉及生意方面的掌权人士,一顿饭人情换来对方让出一套房子。 江曼对房子特别满意,但是,好像太贵了。 苏青查了,二百三十平米的跃层,总房款共约计要一千四百万。 夏薇怡直说:“曼曼,你要靠牢了这个陆存遇,我看他是对你真上心,突然的大张旗鼓,搞得跟要跟你结婚了一样。有钱人买东西就是痛快,第一天相中,第二天就是自己的了,第三天直接打扫卫生往里住,人比人真想撞墙啊啊。” 江曼几次想张口说怀孕了,但还是忍住了,陆存遇四叔四婶这两天总说不能跟外人说,有讲究的。江曼心想我这边真的没有那个讲究,陆存遇更不懂,已经跟戴茗和金科说过了,朋友应该不算在外人之内吧。 许就找了人测量新房子甲醛问题,结果是很安全,可以放心住。 怀孕后江曼连着两天回家陪老妈,第三天跟陆存遇在一起,上班时间出来逛街买东西。 陆存遇经过珠宝店,有了意思,江曼心知却不道破,只觉得还不是时候,在他要开口之前把他带向别的地方。 陆存遇给江曼买了很多衣服,鞋子,他做了主,等她自己挑选太难。 江曼觉得这种购物方式真畅快,大概任何女人都会觉得畅快,但是,畅快过后江曼心里是不踏实,不想东想西的买东西是为了麻痹自己,为了证明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是他的人,吃他做的东西,睡他的床,用他的钱。可是麻痹过后总会清醒,拿着他的卡难过的想哭,又幸福的想笑,冷静下来江曼就告诉自己,要对他充满信心,要对未来一样充满信心。 老妈也不是冥顽不灵的人,等江斯年离婚这事儿闹过去家里安静了,陆存遇一定会被老妈认可。 第四天夜里,江曼扭扭捏捏地把他手机里存的“曼曼”,改成了“老婆”二字。 得知自己怀孕以后,江曼更离不开他,占有欲可怕的自己都吃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病。 两个人的相处,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全因为江曼肚子里突然到来的小生命。 十五在别墅里许多天没见到过忙碌的主人,许就把十五带到了陆氏投资大厦顶层办公室,江曼也在。 十五一副面瘫的冷酷样子不搭理人。 陆存遇不让江曼靠近十五,怀孕了少碰,从别墅接过来的十五身上很干净,中途许就带十五去全身修理美容了。 < p>陆存遇上午一直在忙,忙完了也中午该吃午餐了,拿了外套起身走向等了他十几分钟的江曼。 走到十五身边,十五突然伸出了一只前爪,大圆脑袋一动不动眼睛装无辜地看向别处。陆存遇心想,这十五是心情多差,竟然敢伸腿给主人下绊子,他蹲下身,这段时间忽视了十五,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听话,你要有小主人了。” 陆存遇抬手把西装外套递给了江曼。 是否考虑考虑我们先把证领了?【6000+】 跟陆存遇一开始接触的那个时候,江曼觉得,无论在哪里碰到他,两人之间都存在着隐藏在朦胧下的热烈荷尔蒙气息。 是越觉得不容易抓住越想得到的心理,使得自己受他引誘,敢于跟陆存遇这个37岁有女儿的男人处于热恋中。陆存遇体贴,对爱情这方面很用心,她愿意踏实地待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给的照顾,甚至越来越依赖。 现在怀孕了,不过是才从医生的口中得知确认,江曼发现自己就已经开始觉得每次出行都是三个人,陆存遇走在前面去取车,自己和腹中孩子站在原地等他开车过来,用餐也是三个人,陆存遇关心着她,她关心着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誓。 生活里,明明是两个人,但都认为这就是三个人,很快会幸福地组成一个美满家庭。 星期六,夏薇怡和苏青来到江曼跟陆存遇打算住的新房子参观敦。 江曼无论去哪,许就都是跟在她身后的司机,所以这天许就也在新房子里。 夏薇怡上下两层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对江曼说:“够大的,几万一平米的房子,看着就是哪里都好!” 苏青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朝夏夏笑。 参观完房子,三个人约好了一起去逛街,但是苏青临时来了电話:“现在吗?好,希望你能给我二十分钟的时间。” 接完电話,苏青收了线。 江曼问苏青:“怎么,你有急事?” 苏青点头拎起手提包:“去见一个项目经理,只给我二十分钟,人在世贸大厦附近。这个项目比陆存遇的影剧院还大,不好的是这个经理架子摆的很足,原本说我去跟他谈还不够格。没辙,董事长童刚不在,领导齐聚的饭局他是别指望,找两个女的陪他顶多了。” “二十分钟你到得了?”夏薇怡说着,眼神看向了许就和江曼。 三个人约了今天逛街,江曼被许就开车接出来,因此苏青和夏薇怡就没开车,都坐许就开的车过来这边。 夏薇怡的眼神意图明显,江曼不好说什么,主要是看许就愿不愿意。 许就瞧向苏青,点头:“我送一趟。” 时间太紧,苏青就跟着许就走了,站在外面,许就摁了电梯按钮,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苏青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沉默的等待电梯到来。 电梯来了,许就先进去,接着苏青也走了进去,仍旧是许就摁了下去的电梯按钮。 从房子里出来,一直到楼下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交流。 直到车开在路上,苏青才在车后排座上对他说:“谢谢你。” 许就没回应,手把着方向盘专心开车,他从后视镜往后瞧了一眼,苏青低头在摆弄手机,可能她也觉得没话题聊会尴尬。许就很想对那天在餐厅自己说的话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苏青在车上打给了助理,让助理尽快带着东西赶往她要去的地方等着。 陆存遇新购置的房子距离市中心各个地方都很近,那房子,在这个城市即使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套数有限,也早已全部售完。距离很近,所以从房子那边出来才十三分钟,苏青就抵达了目的地。 “谢谢。”苏青下车最后说了一声,关上车门离开。 许就皱眉把车开走。 苏青走时说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夏薇怡和江曼没分开,等苏青忙完再一起逛街,时间还早。等了大概四十分钟,苏青的助理打来电話给江曼,说苏青被酒店的服务员不小心碰撞了一下,送去了医院,动了胎气。 去医院的路上,江曼和夏薇怡的心始终提着,苏青平日本就不爱惜身体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这又动了胎气。江曼偷偷想着自己也怀孕了,能体会一些孩子跟母体妈妈之间的感情,苏青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童刚的,苏青想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怕自己失去以后再不能怀上,江曼矛盾,替苏青矛盾。 到了医院,许就自然也下车跟进去。 苏青的病房里,助理在照顾着她,助理看到江曼和夏薇怡来了,就先走了出去。 苏青闭着的眼睛睁开,对进来的人说:“没什么大问题,助理胆小,有点大惊小怪了。” “医生还怎么说?”江曼心稍微放下。 苏青疲态尽显地闭上了眼睛:“打两天吊针就能出院。 tang” 夏薇怡伸手扇了扇觉得很热的脸,车里冷气很足,但还是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到了医院里,就变成了热汗。 许就立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外走廊上来往的人,转身对江曼说:“曼姐,我上楼一趟看看我妈。” “去吧。”江曼朝他点头。 等许就的身影消失,苏青问:“他妈在这里住院?” 江曼说起来表情有点同情许就:“那次许就第二天就开车回家把他妈接了过来,这里的医院肯定比小地方好。他妈身上不少小毛病,折磨人,许就辍学也是因为家里没钱,念不起书。我听陆存遇讲的,许就辍学的前一年他爸在工地上死了,只赔了几万,如果不拿着那几万就一分钱没有,许就不服,要给他爸讨个公道,包工头雇人打了许就,警告他不准闹。具体怎么回事不太知道,后来给他妈治病用光了钱,他也没心思念书,好在没学坏。” 夏薇怡吃惊地闭不上嘴:“现在呢,他缺钱吗?” 江曼摇头:“不会缺了,陆存遇叫人给他妈安排的这家医院和病房,钱也交的够,前天我和陆存遇来医院看过,很朴实善良的一个妈妈。” 苏青住院,夏薇怡和江曼也没了逛街的心情,无事可做,都在医院陪着苏青,但是没人提起这个孩子的父亲童刚。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夏薇怡提前回家取了三个饭盒,装了绝对比外面买的健康的可口菜肴带来医院。江曼和苏青都喜欢吃夏妈妈做的饭菜,特别讲究,卖相更是很好。就是每次江曼和苏青去了,都要被夏妈妈连带着自己女儿夏夏一起损一通,说你们几个丫头只知道赚钱,怎么没见哪个谈恋爱?你们这是打算跟钱过一辈子啦! 夏夏性格完全是夏夏妈的翻版,无忧无虑,夏夏爸长得高大威猛又爱妻子爱女儿,一家三口很幸福,夏夏妈身体不好,只生了一个,多年来就嫌家里不热闹,凡是女儿夏夏带回家的好姐妹,夏夏妈都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念叨夏夏,赶紧找个人嫁了,让她这当妈的多个儿子! 江曼在医院一直没走,许就就离开医药去办了点别的事情,到了晚饭时间他还没回。江曼说要去许就妈的病房看看,夏薇怡说:“我也去看看,许就这弟弟好像没什么朋友,我充一个,别让他妈以为自己儿子在这混得不好。” 苏青打完了吊针,也去了,医生说动作轻的走动没什么问题。 许就妈妈病房这里有护工照顾,虽不是什么大病,但也需要一个人照顾在旁,许就首先是男孩子,其次每天都有事情忙。 晚上七点,夏薇怡开车送江曼回家,取饭盒夏夏便开了自己车过来医院。陆存遇在他奶奶住的医院,在医院里跟他父亲吵了起来,因为什么,他没有主动说江曼也就不问,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别担心,夏夏开车送她回家没事,到了打给他。 许就回了医院,忙了一天手机早打没电了,心里事多把充电器落在了医院病房,心想陆总有没有急事找自己?回了医院就往病房跑,给手机充电。 楼下的病房里,苏青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是童刚打来的,苏青接起:“是的,我在医院。” “突然身体不舒服才住进来,孩子吗,保不保得住要听医生最后怎么说。”苏青说完听着那边的声音,回道:“我知道,你不用一次次重复。” 病房外有敲门声,苏青看了一眼就见许就推门进来。 “我这里有事,先不说了。”苏青直接按了挂断键,低头缓了缓情绪,放下手机,视线看向了门口的许就。 许就没想到江曼不在病房里。 苏青又看了他一眼:“江曼已经回家了。” 许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一步要带上门离开,但他想了想又回头:“谢谢你们去看我妈,不过,除了曼姐别人就不用再去看了。” 苏青抬头又看向门口:“我和夏夏也是好心,你不领情没关系。算了,没人会再去看。” 许就觉得自己表达方式不对,但已经表达了,不愿再多说,关上了病房门离开,回楼上病房。 一步一步走得比较慢,没几分钟他接到了江曼的电話,许就解释:“我对苏青姐和夏夏姐没意见,只是不希望我妈误会。我妈知道曼姐你是陆总的女朋友,但突然多了两个人去看我妈,我妈以为其中一个是我喜欢的,或者是喜欢我的,问我半天。” 江曼这会儿已经在家里了,安慰许就:“你才22岁,知道她们不是你 女朋友阿姨也不会失望。” “曼姐,我家那里都早婚,我这个年纪读大学的都在外地,结婚会晚,一般在家不读书的22岁有孩子了。”许就说完笑了。 中学同学现在有结婚的,孩子一岁,动不动夫妻吵架小孩子也跟着哭,想想这些他就头疼。自己还是个孩子,不定性,结什么婚。 江曼跟许就只聊了几句。 陈如在厨房熬了汤,盛了一碗给女儿,坐下打探:“跟你那个男朋友,陆什么的处的怎么样了,还没分?” 江曼端着汤碗,手里捏着勺子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吹,喝了:“没有陆存遇熬的好喝。” 说完这话江曼偷瞄老妈的脸色,一看真拉下了脸。 “他再熬几十年也赶不上我妈熬汤手艺一半。”江曼舀起一勺递到陈如面前:“尝尝自己熬的汤?” 陈如瞪了江曼一眼,知道女儿这是逗自己亲妈呢,当是撒娇。 陈如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不给女儿面子:“你妈没这个口福,这辈子就伺候你们几个了,哪吃过好的穿过好的。” 江曼在一旁轻笑,老妈年轻时的确没享受到,现在她赚钱了,别人妈有的东西她也会买回来给老妈,即使不穿,挂在老妈的衣柜里,老妈其实也很开心。而这些话,老妈并不是出自内心念叨,多年来心情好了才会念叨,当女儿的了解亲妈。 鸡汤很好喝,江曼其实没喝过陆存遇熬的鸡汤,他熬鸡汤是为了做鲍鱼粥用。 陈如看了几眼电视,又说:“小曼,你就直说你想告诉你妈一个事儿,陆什么他会熬汤,会下厨给你做饭!” “可以这么理解。”江曼点头,边喝汤边看自己老妈。 陈如不屑:“现在的男人,十个里有七个会下厨做饭,这哪儿稀奇了?小曼你就是被他迷惑住了!会熬鸡汤,我告诉你八成他就是因为前妻才会这些!他还有个孩子,16岁了!你过去给这么大个孩子当后妈?你傻呀你!” “是16岁了,难道我还嫌孩子大吗?妈你仔细想想,16岁的孩子好还是4岁的孩子好?”江曼激动的放下汤碗跟老妈分析:“16岁各方面都能自理,让人省心,而且这孩子跟我关系处的不错,高中毕业出国读书,再回来也该参加工作了。换成4岁的妈你再想想,孩子生病了,他就会被他前妻叫过去,那么小的孩子病了他不能不去,那样我才真痛苦,恐怕到时候有苦也说不出,我27岁的人了能跟4岁孩子计较吗?” 江曼分析的也没错,陈如不说话了。 江曼觉得需要慢慢把正能量渗透给老妈,点到即止,不能操之过急。喝了半碗鸡汤,江曼忍不住还是补上一句:“十个男人里七个会下厨做饭,但是十个他那样有钱的男人里不见得能找出一个下厨的,”陈如瞪过来,江曼停止没接着再说,说了一半,老妈应该也懂了,不然不会拿眼睛瞪人。 第二天江曼没去医院看苏青。 苏青其实真的不严重,不过是为了在助理和其他人面前装作摔倒。 昨天晚上六点之前,江曼还不知道童刚去杭州做什么,六点之后听苏青说,跟踪查到了童刚去杭州找是高僧算命,算他是不是有儿子的命,也算算她肚子里这胎是不是儿子。再过些天医院也能确定是男孩女孩,但是童刚等不及,想尽快知道,急的甚至愿意去相信那些算命的人。有钱人的世界江曼不懂,可能手握财富的人都把自己当成了皇帝,必须生个子嗣出来继承财产? 得知此事,苏青很怕那个高僧瞎说,说这个孩子不是男孩儿。 童刚在杭州等高僧等了不少时日,苏青忐忑,想以胎气不稳住院把童刚给吓回来,此趟见不着高僧算不成。 一个上午,江曼就待在办公室里,中午许就开车过来拿钥匙,保姆房的床到了,得有人过去接收,这些事情似乎都是许就在处理,心下不免拿小杉和许就作对比,许就比小杉还小一岁,可心智成熟程度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下午三点多,江曼见客户的时候接到了陆家的来电。 陆存遇的父亲说,洋房那边马上快完工,过去看看,看完房子和存遇回来一起吃个晚饭,将来是一家人,时常过去走动。 陆老爷子这话说的没哪不对,江曼应下了。 撂下电話,联系上陆存遇江曼才知道,爷俩吵架没人拉下脸来先理对方,最终还是老爷子从她这入手, 打算让她和儿子回家吃饭,这父子矛盾也就解了。江曼心情可谓一半阴雨一半晴,陆老爷子解决和儿子的矛盾会想到她,说明她挺重要,但反过来一想,也只有出事了才记得找你过去吃饭,重不重要怎么说呢,你别想,闭着眼睛当成你很重要就结了,烦恼都是琢磨出来的。 洋房装修的进度特快,快过江曼手上的所有小项目,真是一群人都在忙活这一栋洋房,不知疲惫,只为得钱。 许就开车接了江曼过去,江曼许就陪着老爷子在洋房里转了一圈儿,陆菲只是去自己的房间看了看,挺满意的。五点半,一行人离开洋房,陆菲在车上对江曼说:“我也住不了多久,现在高一,顶多两年。” 一路上江曼都在跟陆菲聊天,陆菲说马上要开学了,还想逛几次街,她问江曼有没有时间,江曼点头,当然有。 陆老爷子在前面另一辆车里,接了电話。 “冯韵?” …… “她不过来存遇就不会回来,我的儿子我了解。菲儿?她很喜欢这个阿姨啊,相信结了婚也不会亏待菲儿,这你就别告诉安雅了,我怕她闹得家里不安生。” …… “安雅做过的事在我们陆家人心中抹不去,我现在见了她不生气也是看在你和你表姐的面子上,让存遇奶奶看见她,给她一拐杖都是轻的!” …… 江曼抵达陆家不久,陆存遇回来。 陆老爷子冷着一张脸不主动跟儿子讲话,陆存遇也不打算主动说什么。 江曼在陆菲的房间里,听见有人上楼,猜测可能是陆存遇,一回头真的是他上楼来了。陆菲收拾东西,把垃圾袋拿出去:“爸爸你跟阿姨聊,我下楼扔东西。” 江曼尴尬,陆菲16岁什么都懂了,一副不做电灯泡的样子让她无地自容。 陆存遇搂过江曼的肩,望了一眼门口,低头看她:“跟我女儿感情处的好像不错。” “我付出的讨好不只是为了让人接纳,那样不真诚,我是真喜欢陆菲,诚意到了肯定能解决一切。”江曼抬头看他:“就像我相信我妈早晚会接纳你这个女婿,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 陆存遇想尽到自己的责任,有了孩子,孩子妈妈更要照顾好,包括孩子妈妈的家人。他轻轻抱着她不敢用力,把人按在怀里,附身,抬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说:“如果孩子四个月了,你的家人还没有接纳我,是否考虑考虑我们先把证领了?我是希望可以在孩子出生之前结婚,合法化,免得你委屈。” “你怕我妈不同意?”江曼笑了笑。 陆存遇嗓音低沉,声线真挚:“爱上你以后想过的结局仅有一个,我们结婚。” 妈,我现在跟陆存遇在一起…… 关于领证,具体什么时间去领什么情况下必须去领,有待商榷。 江曼是想,如果能在孩子出生之前让陆存遇得到老妈的认可,还是认可后再领证最好。不过,虽然对老妈认可陆存遇有了大概九成的把握,也还是需要早做好坏的打算,以免事情真的发生那天,措手不及。 苏青在医院里安慰过江曼,苏青讲:“我感觉你妈只是还没缓过这个劲来。大半辈子没经历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摸过的最大一笔钱是工资,更没存过数额巨大的钱。记得你张罗要买房买车的那阵,阿姨不是也不同意,就好像买完的这房子和车能把你生吞了一样。陆存遇这个金龟婿对你妈来说,就好比粗茶淡饭吃惯了冷不防搁在眼前一份龙虾,不知从哪下手。也不一定就是瞧不上陆存遇是二婚,你妈也不糊涂,不会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誓” 苏青接着讲:“打个比方,阿姨买彩票中奖几百块,下楼买菜顺便也就兑换了,中了一万块,以阿姨的风格,兑换完这一万块回家肯定要左顾右看怕人抢。陆存遇这个金龟婿毫无征兆的来到阿姨面前,这就好比买彩票中了几个亿,不是五百万,阿姨担心你也是正常的。中了几个亿的人一开始提心吊胆情绪不见得会比高兴的情绪少,都怕钱多招祸,阿姨也担心陆存遇人太优秀了,给你招来祸。平常人家的矛盾都是小打小闹,那种人家的矛盾就复杂了,谁能不怕。敦” 江曼明白,苏青说的其实没有什么不对。 在陆存遇的眼中没有门第之分,但在老妈的眼中却有门第之分,从前一回陆存遇去家里吃饭,饭后跟老妈的聊天中江曼听得出来,老妈担心女儿嫁了这种权贵家庭的男人,将来受了欺负不好反抗,加上陆存遇是二婚男人,老妈因为老爸年轻时的行为,担心二婚的陆存遇有30%心思还在前妻的身上。 陆家这顿晚饭江曼觉得并不会愉快,下楼时,她看到陆显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小杉抬头看了一眼江曼,接着把视线看向别处,不敢面对。 陆显彰对陆老爷子说:“小杉是我公司的模特,司机伍子的女朋友,以后要跟伍子一块住在这里。”他说完看向伍子,伍子拽着小杉的胳膊:“打招呼。” “叔叔好。”小杉有点胆怯的跟陆老爷子打招呼,也朝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微笑点头。 陆菲对小杉微笑,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陆存遇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且严肃地望着小杉,小杉连江曼都不敢看,哪里敢直接对视陆存遇。 小杉没另外跟陆存遇和江曼打招呼,初见一般。 保姆给安排小杉的房间,司机伍子帮忙拎着小杉的行李箱,拿到这别墅的小房子里,类似保姆房,但是比保姆房稍微好一点。 这房子是陆显彰几年前买给父亲的,陆家老洋房装修,老爷子就搬来了这里住,陆显彰前几天躲出去之前就住在这里,他的司机多年来一直跟他一起住一处房子里,没办法,双腿残疾行动不便,身边总得跟着个人。陆老爷子也不反对,陆家家大业大就当多养了一个保姆。 如今多个司机的女朋友,也没什么。 陆存遇不便说什么,这房子总归是陆显彰买给父亲的。 陆菲跟江曼讲了一遍大伯司机为什么会在这里住的事情,江曼这才明白。瞧着小杉,江曼心里担心,但是又不能管,她爸妈都不管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小杉就认为前面路上有人掉了钱,你江曼说那是假钱上面还沾了侵蚀皮肤的毒药你这明显是撒谎,你嫉妒我能有机会捡到这笔钱。江曼只好不管了,等捡起来,小杉自己就会知道谁是真为她好。 客厅里,陆老爷子跟儿子陆显彰聊了起来,问他最近生意怎么样,身体情况如何,阴雨天双腿疼不疼。 陆显彰笑答:“阴雨天双腿早疼习惯了。” 陆老爷子看了一眼客厅里这两个儿子,叹息道:“都是爸造孽的报应,你们兄弟两个切记一定要齐心,年纪轻不懂事犯下了错,可以原谅。现在都过了30岁奔40了,该互相照顾,不能再像二十来岁那会儿一样,小心让别人瞧了笑话。” 陆显彰点点头,看向陆存遇。 陆存遇神色如常,他看着远处陆菲跟江曼聊天谈笑的背影欣慰道:“陆菲大了,长辈不懂事岂不让孩子笑话。” 父与子三人,都明白这话另有深意。 小杉和司机伍子没有过来吃饭,陆老爷子让保姆去叫,陆显彰拦住 tang,说让他们在房间里收拾收拾,别打扰了。 陆菲在饭桌上也很安静,陆存遇在,她就不敢跟大伯多沟通。 这顿饭江曼吃的很快,跟陆存遇还有陆显彰坐在同一餐桌上,江曼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陆显彰做出的變态事情还历历在目。 晚上八点差十分,陆存遇和江曼一起离开。 陆菲送爸爸和阿姨,一直送到车开走。 路上,江曼琢磨:“陆显彰为什么把小杉带到你爸那边去住?” “不清楚,”陆存遇一只手握方向盘,把碍事的西装外套搁在江曼身上,问她:“你这妹妹跟我大哥的司机好上了,什么时候?” 江曼摇头:“今天不是听你大哥说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看那两个人不像谈恋爱啊。小杉会看得上那个司机?这孩子眼光很高!” 聊着小杉,小杉的电話就打了过来。 江曼已经有一些日子没跟小杉通电話了,话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是白白浪费唇舌,而且好心还被称作坏意,何必多说。 “小杉?”江曼觉得小杉打来是有话说。 小杉在那边说:“我住到陆家不碍你事吧,你和姐夫会不会经常回来这里?不过,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主屋子里的人接触,只借住在保姆屋子里,过一段时间我就搬走了,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让你很丢脸,那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也是我为什么没跟你和姐夫打招呼的原因,我怕给你丢脸。” “你为什么住到那里?”江曼只问这一句。 小杉很干脆的回答:“不是说了我跟陆老板的司机伍涛在谈恋爱,好了,你别再问了,我这里有点事先挂了。” “小杉?”江曼拿着手机再看,已经结束通话。 再拨打过去,已关机。 江曼这几天不是没有跟姑姑和姑父通电話,姑姑和姑父一气之下回去了,但心里还是惦记自己闺女,直后悔没把小杉打着骂着绑着回家。 家人跟江曼一样,始终打不通小杉的手机号码,除非小杉有事主动联系。 江曼觉得,小杉应该是换了别的手机号码在用,这个留着,跟家人联系才用一用,不联系时就关机图了清净。 小杉的事情,江曼跟顾楷道了歉,顾楷虽不在乎,但江曼心里总归觉得是给顾楷添了麻烦。反过来,顾楷又跟讲曼说对不起,也会觉得是自己公司没善待小杉,导致小杉去了别的地方。 江曼心里乱糟糟的,实在关系好的亲戚求办这种事,不好拒绝,可是经过这回江曼心里有了阴影,心想其他人再托她帮忙找工作,免谈。明事理的家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明事理的家长心头一急就只会怨这个怨那个。 陆存遇开车带江曼去了医院,准备把怀孕这个喜悦的事情分享给昏迷的母亲。 到了医院,还没上楼江曼手机又响了。 陆存遇等她接完电話再一起上去,江曼接着电話听了两句,抬头看陆存遇,对那边说:“妈,我现在跟陆存遇在一起,我让他一起过去?没有,我是来医院看他母亲。对啊,我觉得有外人在,我哥他应该不会对童沁发脾气,多少能收敛一些。” 按了挂断按键,江曼对陆存遇说:“去我家一趟,借这个机会你跟我爸妈再接触接触。江斯年要跟童沁离婚,现在童沁回家作我爸妈,不同意离婚,希望公婆给她主持公道。我妈让我回家,劝劝我哥,我们两个的兄妹关系比不了别人家的,我怎么劝。” 同学搞来了药,强迫他吸是我授意的【江斯年的过去,不喜勿订!】 陆存遇跟江曼一起去了她家。 家里正硝烟弥漫,江征看了眼老婆陈如的脸色,讲究地泡了新茶,面带笑容又十分尴尬的给陆存遇倒上一杯,陆存遇连声说:“谢谢伯父。” “来,坐下。”江征招呼这个自己心里挺满意的女婿蹇。 江曼皱眉看着客厅地上的杯子碎片,转身对陆存遇说:“我先去房间看看。孵” 江征叫住,摆手:“小曼,你上爸这来!” 江曼朝沙发走了过去,心想老爸要说什么事? 客厅里茶香四溢,这回陆存遇过来,较比上回全家冷漠的对待要好得多,起码喝上了一口未来岳父亲自泡的热茶。 江征瞧了一眼儿子江斯年的房间,对江曼小声地讲:“去劝劝你妈,让你妈别管这事儿了,你哥和你嫂子的事你千万别搀和,闹离婚谁能挡得住?白生一肚子气!” “我明白的。”江曼点头。 江曼去了江斯年的房间,客厅里,江征和陆存遇聊着,问他:“陆先生是干哪一行的?我这记性,又给忘了!” 陆存遇笑了:“伯父,叫我存遇就行。” 江曼松口气地听着老爸和陆存遇两个人聊得不错,放心的走向了江斯年房门口,外面客厅地上已是一片狼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童沁摔的。江曼不管江斯年和童沁是否会离婚,只希望他别带童沁来家里吵架惹父母生气。 江曼推开卧室门看到的一幕就是,童沁狼狈跪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拽着江斯年的西装外套一角,哭得很伤心。 童沁看到江曼进来了,低下头,嘴里呢喃:“我已经不要了自尊,我这么哀求你,” 陈如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觉得儿媳可怜。 这个儿媳娇贵了点,但她当婆婆的没有不满意,一个富家小姐,你能指望她怎么全方位孝敬,回来能端杯茶倒杯水陈如就知足了,童沁也做的很好。下厨做饭,收拾屋子,这些童沁她都不会,将心比心,自己女儿不是富养的这些不是也不怎么会?所以这方面没什么可挑。 儿子江斯年长得一表人才,但是儿子从小生活艰苦,不是享受富贵长大的孩子,儿媳童沁相中儿子,相中的肯定是儿子这个人,好不容易结婚修成正果,新婚没多久就张罗离婚,难怪这孩子会难过崩溃了。 陈如平日在家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真喜欢自己儿子。 劝儿子别离婚的话陈如说了一堆,都不管用,俩孩子闹到家里,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嫌烦就大发雷霆! 陈如给女儿江曼使眼色,江曼也怔住,这情形要怎么劝? 江曼过去拉起童沁:“别在地上,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半个小时前,童沁听陈如说了江曼和陆存遇马上过来,觉得江曼跟陆存遇在一起维持的挺久,可能真的不会再和江斯年有任何关系,闹到离婚,童沁不相信江斯年外面没有其他女人,但是这个人应该不是江曼。 江曼扶起她,她不生气,顺势也站了起来。 “擦擦。”江曼抽出纸巾,递给童沁。 江斯年的眉宇间尽是阴鸷,怒目而视着童沁,他攥着打火机的大手指着童沁决绝地道:“我差点死在你手里,我不提,但是我会记你一辈子。你摧毁我的过程我承受得起,现在我不过是把微薄利息还给了你,滚得远点,别让我对你越来越狠!” 江曼和陈如都不知道江斯年吼的这是什么,什么差点死在童沁手里,童沁,她摧毁了他什么。 童沁无言以对的只是哭,站在原地抽泣。 江斯年点了一根烟,胸膛起伏,稳着气息抽了一口,转身颓然地推开门,走出卧室。江曼听不清他在客厅对谁说了句什么,接着拿车钥匙大步离开。 “沁沁,坐下别哭了。”陈如哄着可怜的儿媳。 童沁擦着眼泪,眼睛哭得红肿了,抬头说:“妈,我想跟小曼单独说几句话。” “你们说,妈出去忙。”陈如瞧了眼女儿,眼神示意江曼安慰安慰嫂子。 江曼点头,陈如这才放心的出去。 卧室的门关上,童沁听到陈如走远的声音,收回视线,低了会儿头,半天才抬起头对视江曼讲道:“他是恨我,可是我以为 tang太多年过去了,会有原谅。”童沁捂着脸痛哭起来:“我当时年纪太小了,不懂事,和他发生关系之前我带他去同学家里看录像,我很脸红,他是第一次看,我也是第一次,他不知道去干嘛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到了就走不了了,差点打起来。他被几个男同学逗得脸一直红到耳根,我觉得他真可爱,不同于学校里见过的酷酷的帅。看那种录像心里想的都是最喜欢的人,我喜欢他,同学搞来了药,强迫他吸是我授意的,过量了,他产生幻觉,走不出来。” 江曼紧紧地屏住呼吸,望着童沁。 童沁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鲜血的小声哭诉:“他说他找到了他妈妈为他妈妈才来深圳,他说他很想你,他不喜欢我,也没有跟我在一起。发生关系之后,他发了疯一样不接受,想时间倒回去,想睡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境。他去找那些按住他的同学算账,结果又被欺负了,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被欺负了除了会拼命还能干什么。他不告诉我和我妈妈,这件事我妈妈也不知道,我没想到他接触我同学会染上毒瘾,我那些同学爱玩,他们不吸,只会让别人吸。” “我妈发现他自言自语,那是他出现了幻听,精神很差,脾气也很暴躁,放学后倒头就睡,浑身没劲。我怀疑他又吸了,告诉我妈把他送去戒毒。他出来,快新年了,我妈给他买了回家的机票,他就哭了,我很害怕他继续自暴自弃,对我发脾气,但他没有,因为他很需要那张机票回家去过新年,他在机场犹豫很久,他其实很怕回来吧,想逃避的。” 江曼满脑子里都是那个17岁的少年,对别人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在家里却是温暖干净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他无助的样子,才17岁。 17岁那年整个冬天,联系不上他,最后通的一个电話他是说:“我要专心学习,比这边的学生我成绩算差等的,新年再联系,我怕经常联系我总想你、想家。” 江曼记得很清楚,过了十年还是记得很清楚,要好的女同学还对她说,他是不是在深圳学校认识更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了?她吓坏了,年纪小信心不足,没安全感,以为初恋会在那年的冬天面临死亡。 “我见过了王若可,她长得我也说不清楚哪里跟你很像,我把她推倒了,她身体不好,流产。”童沁恍惚地边哭边讲:“江斯年怕女人,我给他留下的阴影吧。王若可长得像你他才理会,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女儿,我不熟悉。我怀疑他和她发生关系是他又开始吸了,不吸他绝对不敢碰女人身体,孩子不健康,我确定王若可是故意流产陷害我,我推一下哪会就流産呢?” 童沁哭得眼睛肿痛,她抬眼看江曼,江曼红着眼睛瞪她,她觉得江曼随时都会朝自己重重挥过来一巴掌。 “你的话他很听,他跟我离婚会去接触那个王若可,而王若可只会害了他,我不会害他,我会好好爱他迁就他。”童沁的眼泪汹涌而下:“我求求你,别让他离开我。” 陆存遇留下在江曼家里待到十点多。 陈如没力气冷落客人,气的头疼,跟陆存遇讲了两句话就回了屋。 江征在客厅里一直泡茶喝茶反反复复,童沁在江斯年的卧室逗留了半个小时,最终离开,没拿走任何东西,一天离婚证没拿到手一天就不会搬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曼在卧室里发呆,陆存遇把她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蜷缩在他的怀里出奇地安静温顺。 陆存遇摸着她头发,直到她闭着眼睛渐渐地睡着,他才小心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大手搁在被子上确定她呼吸均匀地睡着了,才关了灯。出去跟江征和陈如道别,江征送陆存遇到楼下,看着他那辆车开走。 陆存遇下车,让江曼一家别慌【4000+补】 第二天早上,医院,苏青的单间病房里。 一般因意外而住院不容易排得到单间病房,已经注满,但苏青一切都是事先有计划而来的,为了把童刚逼回来,所以提前约了单间病房,住着图个清静。这家医院的单间病房已经升级,配备有沙发,餐桌,单人休息软榻,电视机,等等,一应俱全。装修也很豪华,只是空间不大,比陆存遇的奶奶和妈妈住的单人病房要小上几倍。 江曼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倾诉的说了一堆,打算在苏青的病房里补眠十分钟忧。 夏薇怡瞧了眼苏青,接着低头,顿了顿又看向江曼问:“你对江斯年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个又回来了吧?圊” 江曼说:“心疼17岁的他和结束的男女感情,是两回事。” 夏薇怡点了点头,心想是这样就好。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第一重要,透过事情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17岁的他遭遇可怜,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十年后背叛女朋友的合理并值得原谅的理由。 苏青好奇:“江斯年还在吸?” 江曼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用力地出了口气,说:“他回来青城就带了童沁一起,宣布结婚。这几个月我和他没有过近距离长时间的接触,没注意观察他,也看不出来他还吸不吸。我还没见过吸那东西的人都什么样子。” “他那么瘦!”夏薇怡说了一句。 病房里一片沉默。 夏薇怡和江曼十点多一起回了公司,江曼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他问:“有没有时间,午餐一起?” 江曼点头,应了。 午餐之前江曼让幺零去了一趟于朗家夜总会的工地,解决完事情,幺零回来报告给江曼,江曼这才放下心。 江曼拿了包出去,幺零跟在后头说:“曼姐,你不是让我带陈晶晶或者傅恬过去吗,陈晶晶有时间,就跟我去了,于老板刚巧也在工地上,经理一介绍,陈晶晶跟于老板握手就直脸红,这陈晶晶平时可不是这性格,不会给咱惹出什么麻烦吧?” “是吗?”江曼其实并不意外。 陈晶晶这个女孩子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圆滑的很。在这个环境里圆滑没有错,但心思摆不正的女孩子发挥自己的优点目的只是为了走入歧途。 一念之间,将来生活的环境会有很大的差别。江曼不能确定陈晶晶是小杉这类想法的女孩子,却要防着,现在有自信能一步登天的女孩子太多了,于朗是陆存遇的好哥们,妻子于冬江曼也很熟悉,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不太好。 进电梯后江曼对幺零说:“以后别带陈晶晶去了。” 幺零点头:“明白!” 陆存遇的车等在创州大厦外面,他换了车,说是上午换的,却仍旧是一辆黑色卡宴,只是新款版不一样,不仔细看江曼也分辨不出,总之又黑又大,感觉这些车长得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原本陆存遇打算跟江曼一起换车,但是江曼现在怀孕,他认为孕妇不适合开车,高峰堵车,鸣笛噪音,这些都会导致开车的人心情出现波动,坐在车里会好很多。 江曼上车,低头系好安全带,对他说:“感觉你是个念旧又长情的人。” 陆存遇怔了五秒钟不到,启动了车,声音低沉道:“不,最开始我不开卡宴,开别款车。外形时常大气,内饰看上去也精致豪华,但这都是肉眼所见的表面,真正开了,才会发现这款车到底合不合适,费油无碍,但我接受不了它小毛病不断。” “现在这辆呢?”江曼平常地语气跟他聊天。 “是车就肯定会有一些小毛病,这很正常,但是这车的舒适性和安全配置丰富,使我很满意。”陆存遇说着就笑了,江曼没理,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不过,江曼觉得冤枉,自己说的念旧与长情可并没有针对别的事情和人,可没小气,他无需把车比做经历过的和正经历的女人特地解释一番。 两个人最近虽没有住在一起,江曼的三餐他却都要过问,几点吃的早餐,吃了什么,餐后吃了水果没有。自从确定江曼怀孕后,他的关心来得更频繁了,电話一响,百分之八十就会是陆存遇打来的。 江曼理解他,37岁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午餐后,黑色卡宴在街心公园附近停了车,陆存遇说带江曼转一会,手牵着手,为了宝宝的健康成长,宝宝妈妈需要一副健康身体,不能剧烈运动,只能慢慢地走。一个人走,江 tang曼的这个性格一定坚持不了,太没意思。 下午一点四十,陆存遇送江曼回了创州大厦。 江曼在陆存遇的车上收到一条苏青发来的短消息,苏青说:“跟陆存遇分开以后,给我打过来。” 江曼觉得苏青可能要说什么,知道她中午跟陆存遇一起吃饭,就没打过来说。 江曼惆怅,苏青了解陆存遇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所以说什么事情她都不愿意让陆存遇知道,被好姐妹的现任男朋友厌恶,也算得上一件悲哀的事。 江曼拨打过去,摁了电梯。 电梯往上升,苏青在那端接了说起:“童刚回来了,中午十一点多到的医院。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他说凌晨四点多到底让他等到了那位高僧,五万块,算了两样。高僧说的第一样是,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儿,第二样是,他能平安活过八十五岁这关,但是要谨记两句,” “哪两句?”江曼到了a座27层了,出了电梯。 “四面楚歌终必败,千祥云集自然享。” 江曼一听,笑了:“这高僧说了等于没说。” 苏青在那边叹气也不信:“我也不信这个高僧算命,说了几句话,五万块就轻松赚走,免税高收入职业嘛。不准谁又能找得到高僧人?算账不成?童刚见高僧见得也是费尽周折,听他说的经过我分析,那位高僧就是故意在装神弄鬼,让人认为他算一回很值那个价钱,好像还有经纪人在背后运作!” 江曼走入办公室,放下包,倚着办公桌对那边的苏青说:“等月末检查完就知道孩子的性别了,童刚想儿子想疯了。” 江曼心里曾认为童刚这种专门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不配有儿子,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能给他生儿子,这都是报应。 现在怀孕的人是自己朋友,江曼把这话憋在心里,不能讲。 童刚这个人特别迷信那些算命的,听了高僧那一番话,还不知道回来后会怎么对待身边的人。 江曼在公司待到五点整,时间一到,拿了东西就想回家。 许就的车等在创州大厦外,江曼上车。 陆存遇抽不出时间过来,陆家来了几位亲属,北方来的,都前来探望病重的老太太。 陆存遇的四叔四婶不让这些亲属看江曼,平时陆家和这些亲属关系一般,挺淡的,来探望老太太也是借机巴结,所以这些人有什么好见的。吃顿饭晚辈还得招呼这些长辈,太累,没必要让江曼去陪那个笑脸。 江曼到了家,一家三口吃饭。 江曼问老妈:“江斯年没回来吃饭?” 陈如给女儿盛饭,数落她:“那是你哥,我发现你这些日子怎么喊你哥名字还喊习惯了,没大没小。” “是啊,习惯了。”江曼心虚,笑笑。 陈如给江征盛饭,才说:“打了电話,你爸也想找他回来吃饭,坐下一家人聊聊他离婚的事,这不却说有应酬,回不来了。” “哦。”江曼低头吃饭。 离婚这件事,江曼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奢望江斯年和童沁过下去,真的就是童沁单方面的奢望。本以为单纯的只是江斯年不爱童沁,不喜欢童沁,没想到背后还有恨意在,让他原谅童沁更是不可能。 江曼正吃饭,对老妈炒的青菜情有独钟,尤其怀孕后更爱吃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童沁打来的,江曼皱眉,放下饭碗拿起来接听。 童沁喘着气道:“你在家吗?我跟江斯年吵了一架,我说我把他过去难堪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他被惊到了,情绪很差。我为我吵架时的头脑一热道歉。我妈派人在跟着他,说他去了一家俱乐部,我的电話他不接,我妈打过去他也不接,我知道他在那里吸过一次,两个月前,现在他不允许就没人进得去找他,怎么办,我担心他,你的电話他会不会接?” 江曼脸色不好:“童沁,吵架时口不择言可以理解,但你好像真没长脑子!” 江曼按了挂断键,翻找江斯年的手机号码,童沁就是一次次的在自寻死路!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真的分辨不清? “小曼,你哥你嫂子怎么了?”陈如的心都提了起来。 江曼觉得这件事不 能瞒着老爸老妈,江斯年还是在意养父母的,也听话的,他现在这个情况需要养父母的关心劝诫。 江曼对老爸老妈说了江斯年可能在吸那东西的事情。 陈如看电视报道看多了,害怕这个,江征也吓了一跳,万万想不到儿子碰了这个。想不了那么多,陈如让江征个女儿过去一趟,把人叫回来当面问清楚! 去俱乐部的路上,江曼心情复杂。 时过境迁,现下面对的一切是肉体与灵魂撼动不了的强悍命运,好与坏只能撑着。 江曼会心疼江斯年,昨天童沁在说,她的心也在被刺到钝痛。 读书那些年很喜欢看青梅竹马恋的故事,校门口书店里租来看,18岁了仍旧在看,她偷偷想,我也有一个竹马,是与众不同的,他1岁开始跟我生活在一起,别人谁会有我们这辈子一起相守的时间长,1岁开始直到白头。 时光赋予给每个人不同程度的快乐与苦痛,或多或少,或轻或重,他比别人尝的苦要多一些,有可怜的地方,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堕/落! 放下往事需要一个时间,或是遇到了谁,环境改变人,身边的人改变人。 江曼真的不敢自己去俱乐部,怀着孩子,闪失有不得,有个万一,陆存遇恐怕会恨死了她这个不称职的宝宝妈妈。 江斯年这件事陈如吓坏了,江曼经过老妈的同意打给了陆存遇,那种地方一般人进不去,这个时候不找陆存遇江曼也不敢去。而陈如没有反对,深知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女儿一个人去了不好,丈夫江征办事什么能力陈如心里有数,这个时候能指望上谁,陈如已经管不得求的是谁。 江征和江曼在小区外等,陈如不停嘱咐,不多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小区外面,开车的司机是那天打碎花瓶的中年男人,江曼记得。 陆存遇下车,让江曼一家别慌,只要确定人在那里就一定找得出来。 陆存遇也小心的很,不强调要,怕伤了孩子【加更】 **俱乐部,司机下车跟立在俱乐部门口的几名保安说了几句话,接着拨了一个号码,讲了两句,司机把手机递给了面前的保安。 江曼在车上看到保安拿着手机搁在耳边,听了吩咐,频频点头谪。 收线后,保安跟把手机还给了陆存遇的司机,手上拿着对讲机说了什么,其中一个保安迅速转身跑进了俱乐部。 司机回到车上,说道:“陆总,保安稍后会把人带出来。” 江曼看了一眼老爸江征,心放下了幻。 来俱乐部的路上,谢谢与感激之类的话江征对陆存遇说了不少,由心而讲,还有老婆陈如的叮嘱。江征现在听了这个好消息,忍不住对司机又道谢,司机听完,顿时坐立不安的笑说:“您别客气,我为陆总和江小姐办事这是应该的。” 江曼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俱乐部门口,而车内陆存遇的深邃视线也一直望着江曼,两人无声。江征瞧向女儿和女儿的这个男朋友,在家中见面和在外头见面完全是两种感觉,江征此刻有一种求人办事的卑微感! 陆存遇薄唇紧抿地望着江曼不发一言,神情内敛且不失锋芒。 几个人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江斯年终于出来。 他走到俱乐部外面吹了微凉的晚风,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皱眉挥手,身体虽摇摇晃晃但意识却很清醒。 保安朝江斯年指了指路旁那辆黑色奔驰。 江征就要下车,江曼见此立刻拦住:“爸,你别下去,我下去叫他吧。” 江征准备打开车门的手顿住,对女儿点头。 江曼对视了陆存遇一眼,担心他想偏。 “去吧。”陆存遇点头。 江曼打开车门下车,看样子江斯年是喝醉了,如果他是因为其他事情喝醉江曼就不管了,让老爸下车,但是他恐怕因为童沁那些话而喝酒,吸没吸什么东西江曼并不清楚,不会看这个。她朝江斯年走过去。 江斯年手上拿着手机,脸色难看。 江曼说:“爸来了,童沁给家里打了电話,是我接的,爸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爸妈只关心你好不好,是不是真的碰过了毒品?” 江斯年望向别处,突然一皱眉,酒喝多了,难受,却浑然不知自己到底哪里难受,心痛占据了身体上全部知觉。他手指攥紧了手机,开口:“你打给我了,对不起,没有听见。” “没关系。”江曼看他脸色说话。 江斯年笑了,瞧了一眼路旁陆存遇的车,他见过,认得。 他眼睛里红红地,指着路旁那辆黑色奔驰,笑说:“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恨我自己,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跳级,为什么不等一年把你一起带走?什么时候我正式对你说一句‘对不起’,能听见你回应一声‘没关系’。我害怕被人抛弃,害怕变得在这世上好像已经可活可不活,我知道我是可耻的,一直知道,但我不知道爱情竟不会长久。我让你等太久了,你想靠岸,这个岸如今却变成了别的男人,” 江曼打断,眼眶发热地瞧着他:“我们别一见面就谈这个好吗,过去了。” 陆存遇坐在车内,视线望着车外交谈的两个人,眉目不动,突然江斯年不知说了什么后激动地一转身用力摔了手机,手机裂碎在路边,他整个人情绪极不好。 江征见此要打开车门下车,陆存遇却先低沉一声,对司机:“下车。” 司机是个办事稳重的聪明人,不明白陆存遇的用意但是知道肯定有用意,点头,拦住了江曼的父亲,然后打开车门,下车,走向江斯年。 陆存遇不方便参与江家的家事,仅能做的就是把人从俱乐部里带出来,对此家事没有任何发言权。 江斯年的情绪抑制不住,摔了手机后整个人开始有眩晕感,人站不住。只听见耳边有人关心,隐约听清楚声音像是江曼的,他伸手试探着往那方向抓,却失了重心。 陆存遇牢牢攥住江曼的手,眼神略沉,盯着她让她上车。 附近的医院正是陆棉上班的医院,车上,陆存遇给陆棉打了个电話。 到了医院,江斯年立刻被抬下车推了进去。 江征暂时先没敢打给陈如,不知道儿子这突然是什么情况,想到毒品,江征 tang的心里更是害怕起来。 医院走廊上,江曼心里不能平静,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吸那东西了吗? 陆存遇面前,江曼收敛着对江斯年的关心,自己清楚自己这关心是什么角度上的,但陆存遇未必会全部理解。陆棉叫同事倒了几杯水送过来,管江曼父亲叫叔叔,尽力安慰,陆存遇坐在休息区,表情一如往常,但是身旁的水杯他没动过,脱掉了西装外套,搁在一旁,他看了眼手表,此时医生出来。 陆棉过去问:“周医生,他怎么回事?” 周医生看着家属解惑道:“酒精中毒导致的呼吸困难休克,里面正在抢救,送来的很及时,家属放心。”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酒精中毒先治疗酒精中毒,其他的谁也没在医生的面前提起。不管他又碰没碰过,回头出院回了家,家人总要时常给予劝诫。 时间晚了,陆存遇让司机开车先送江征回家。 江曼也让老爸回家,老妈一个人在家,还提心吊胆着。 陆棉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里,跟江曼说:“和我哥先回去吧,别熬夜了,小宝宝的健康最重要。明天他醒了我挨个通知,今天值班,我能帮忙看着他。” “曼曼?” 陆存遇虽是询问她的语气,眼神却是让她听话的气势。 江曼点点头:“谢谢小棉。” 陆棉甜甜地笑:“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帮你照顾你的哥哥没什么不对,而且,我本就是护士啊。” 陆棉把人送出去。 陆存遇是把人从家里接触来的,当然要完好无损的再送回去,陈如对儿子放下了心,对女儿肯定也是担心,等她回家。 许就开了车过来,留在医院,车被陆存遇开走送江曼。 回去的路上,江曼挑了一张cd播放缓和心情和气氛。 她说:“你别误会。” 他伸手用拇指摸索着她的脸颊,摇头。 陆存遇停车买了宵夜让江曼带回去吃,把她送到小区内,他手上拎着宵夜袋子把人轻轻拽到怀里吻了起来。 江曼觉得突然,他唇上吻的无比用力,手掌磨蹭在她的背上,微微收紧。 “上去坐坐?”吻完,江曼睁开眼抬头问。 脸上想必晕红,夜里也看不真切,怀孕后不敢再在一起了,江曼对自己身体的状况没信心,陆存遇也小心的很,不强调要,怕伤了孩子。 陆存遇最终没有上楼,这让陈如面对女儿脸上稍显尴尬,好像当妈的欺负了人一样,用就找上,不用了上楼都不让。 江曼睡前听老妈在客厅说了一句:“改天再带他回来吃顿饭。” 江曼躺在床上,把手搁在小腹上答道:“嗯。” 第二天一早,陆棉发现病人醒了,支撑着让眼皮别打架,进了病房。 江斯年面色惨白,四肢无力,他不认得陆棉只当成普通护士,询问自己情况:“我怎么了,谁送我来的医院。” 陆棉回答:“你好,我是这里的护士,我哥陆存遇送你来的医院,你酒精中毒,休克。再稍微严重就会呼吸衰竭而死亡。你身体有不适随时叫我。” 江斯年意识欠清伴有头痛,点头。 “有烟吗?”他问。 陆棉摇头:“不能吸烟,不能饮酒,饮食要以清淡为主,暂时忌刺激性的食物。” 病房的窗子打开,在保持着空气的流通。 江斯年感到轻微心慌,这可能是酒精中毒后的暂时症状。 陆棉要出去打电話通知他的家人,但时间还早,才五点多。出去前又对他说:“切记不能偷偷抽烟,后果严重,每年的年二十九到初六,医院酒精中毒呼吸衰竭死亡的很多。哦,对了,你如果感到心悸难忍小便失/禁,要叫我。” 陆存遇:告诉宝贝,爸爸很快过来见他Saymorning 陆棉在医院的病房里来回走了几次。 江斯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拿起手机瞧了瞧,关了,搁在一旁,皱眉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一句话,胃部灼痛,头部异常晕眩。 6:20,江斯年的一个朋友过来,开着跑车,跟江斯年差不多的二十五岁开外模样。身穿一身白颜色的运动衣,像是刚晨练完,手上拎了一瓶喝剩下半瓶的330ml含量的纯净水幻。 还没进病房,遇上陆棉,那人叫她:“护士!谪” 陆棉回头:“什么事?” 他指着里面:“什么情况?” 陆棉点头,把病人江斯年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急性酒精中毒休克。要忌烟,忌酒,饮食以清淡为主,忌刺激性食物。别悄悄给他抽烟。如果出现心悸和小便失/禁的症状,要叫我,我会通知医生安排进一步检查。” “明白。”那人问完立刻推门进去。 江斯年睁眼看到来人,他说:“我的卡昨晚喝酒喝丢了,给我取点钱,出院还你。” “什么还不还的!”那人挑眉,立马扔出一张卡在病床上。双手插在白色运动裤的口袋里,瞧着他说:“身体喝完了?听护士说送进来差点死了?” 江斯年拿过了银行卡,蹙起眉头,随意地搁在一旁的床柜上,说了一句:“没事。”十指交叉垫在脑后,继续闭眼躺着。 他的朋友不多,仅有几个,都是玩上接触的。 江斯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和朋友之间。算志趣相投?不对,玩的兴趣也许会一样,但是理想和志向肯定不会一样,他们不用靠自己本身争取名和利,父母在世,这个阶段起码不需要。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侮辱了朋友们,他们去做每一件事的出发点都特别简单,又讲义气,他对此深知。 早上7:15,陆棉又一次来到了病房。 随手把一盆小盆栽放在了病房桌上,盆栽巴掌大小,里面一棵绿植只长了五个小叶子,还有一个叶子已经泛黄。陆棉低头看着本子上记的说:“我再叮嘱一遍,住院期间不要偷偷吸烟。你的肝脏,心脏,长期饮酒导致不轻损害,应予重视。你营养不良,应遵医嘱补充酶和维生素。喝酒会致依赖成瘾,你的身体情况最好是能戒酒,如果你饮酒史没有十年,这容易戒,这个时间戒酒戒断后不易旧瘾重染。” 念完许多,翻页,见是没了,陆棉抬头:“医院护士三班倒,有事随时叫护士。” 7:19,陆棉交代完出了病房。 陆棉7:30分下早班,换完衣服想起盆栽没有拿走,往病房走取盆栽,耳朵里塞着耳机跟别楼层的同事聊天。 “会员卡能便宜多少?”陆棉经过走廊,消费靠自己和赚哥哥们的外快,不易。 接着安静地听那边在说,陆棉进了病房打算拿走盆栽。 江斯年那个朋友在病床南侧沙发上坐着,翘二郎腿,忍不住替病床的人尴尬地问陆棉:“小护士啊,万一小便失/禁那是什么原因?喝出了问题?” 陆棉戴着耳机听不见,问的声音那么小。她只听见了那端的女同事说什么,心想去染发还是只剪发算了,疑惑地说:“会分叉吧。”染发伤头发,一定会的。 陆棉出了病房,抱着小盆栽关上门离开。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望向病床上蹙眉装死的男人,心说,尿尿分叉? 陆棉6:40通知的江曼,说你的哥哥醒了,担心通知早了会打扰到嫂子和嫂子肚子里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 江征和陈如8点多来了医院,许就送的。 陆存遇昨夜就吩咐了,让许就早上过来接江曼去上班,许就没料到还要捎带江征和陈如过去医院,面对陈如惊讶的眼神,许就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 江曼怕父母多想,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今天许就来接:“妈,我的车正在维修,许就方便就过来接这一趟,我打给他的。” 江征一向没意见,对陆存遇这个人特别满意。 陈如也出奇地没说什么,坐在车里,心里头想,年轻人在热恋中都黏得很,恨不得掏出心来给对方看,平时做的想的更是周到,不比过去,谁追过谁啊,相中了商量商量就结婚,人怎么样,大对数要等到婚后再处。陆存遇虽37了,但是陈如一想自己女儿年轻啊,肯定影响另一个也会 tang年轻起来。陈如想象不出27岁的女儿跟37岁的陆存遇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姑娘,一个权贵家庭的男人,价值观能不能一样,兴趣爱好能不能相同,女儿大大咧咧,脾气若冲起来就跟个小疯子一样,哪匹配得上那种家庭喜欢的真风雅。 陈如记得自己多年前看过一部韩剧,女儿17岁那年开始播出的,自己在家擦地,电视机一直开着,没有特意看,不感兴趣,没事扫两眼结果就看进去了,觉得有意思。最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女儿和陆存遇的恋爱模式,就只能往那上去想。白天女儿上班,江征去市中心家具大厦监督店面装修,陈如自己在家悄悄又看了一遍。 心里感叹,这里头男主角也是二婚,家庭好,年纪也不小,但是绅士,礼貌,成熟稳重,对这傻乎乎的女主角一家人特别的好,不对女主角动手,不骂人,污秽脏字都从不说一个,关键长得也帅。要是女儿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人,别说二婚37岁,就是再丑点也没关系,对女儿真心的好就成。 陆存遇派的司机和车来了,陈如觉得自己要么甩脸色拒绝跟陆存遇沾边的一切,要么就笑脸对许就,以示接受陆存遇的好意安排。 坐在车上,陈如的心里一跳一跳,就怕女儿心机不如这人,恐怕吃亏,二婚,二婚男人啊,这有意见的根扎在了心里,陈如自己也不知何时能松动! 到了医院,许就停车在楼下等着。 江曼陪父母一起上楼,在病房里待了不到十分钟,以上班快迟到为由先离开了。 江斯年盯着江曼的背影,听老妈在问话,一边吃早餐一边回道:“放心爸妈,我没有吸那东西,不要听童沁造谣。” 陈如劝儿子:“斯年,婚姻不是儿戏,” “妈,”江斯年轻声打断:“这婚我一定要离,跟她结婚,其实领证那天我就在想离婚的事,我不解释了,希望你们理解我。” 陈如瞧着儿子,样子憔悴,伸手心疼地摸了儿子苍白的脸一把:“看你瘦的。” 江斯年继续吃早餐。 陈如不放心,心想要寸步不离的观察着儿子,吸毒的人听说很瘦,儿子也瘦。但是陈如转念又一想,那瘦的人可多了去。 决定看着儿子,吸毒总要到了一定时间就得吸吧! 离婚这事,等儿子出院了再研究。 江征在医院待到10点离开,去了家具大厦,没事去瞧瞧装修工人,盯着点。 童沁拨打江斯年的手机,他不接听,始终不接听。童沁又反复拨打陈如和江征的手机,俩人暂时也没敢说儿子具体在哪,没说住了医院,因为离婚这事哭闹也得等儿子出院回家再折腾,别闹到医院来,这是个清净地方。 陈如担心,童沁很快就能知道儿子住院。 这城市医院虽多,但是就怕童沁改天跟踪过来。发起娇小姐脾气把谁也不放在眼里,管是在哪,说摔东西就摔东西。陈如心想这脾气还不如自己女儿,起码自己女儿摔东西只摔不值钱的,在外面请客户吃饭大方,平时给父母花钱也大方,可回了家,生气顶多摔个矿泉水瓶子发泄发泄。 中午,江曼吃饭之前打给老妈,问她吃的什么? 陈如说在医院陪儿子一起吃了,放心吧,这边吃的不错,不用惦记。 陆存遇在公司和他奶奶住的医院两边跑,江曼本想跟他一起用午餐,但陆存遇戴茗金科三人在医院吃的洋快餐,开了个会,接着俩人离开去忙,陆存遇还不能离开医院,他母亲那边好像有什么情况,具体电話中他没说,似乎他暂时也不能确定什么。 夏薇怡和江曼一起吃的午餐,吃完午餐回公司。 进入电梯,江曼说:“今天星期五,下周一,董事长会怎么安排我们?” “回头问问苏青。”夏薇怡看江曼。 江曼点头,同时又讨厌极了这种感觉,每一次把童刚和苏青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心口都闷闷的很不甘。 下班以后,江曼去了医院。 她相信陆存遇不会生气,江斯年身体没事了,急救过来他是安全的。而且,她关心出自什么角度陆存遇会分辨。 老妈面前,江曼跟江斯年说话就跟兄妹一样,不客气,也不腻歪。就像邻居家那对成年以后的普通兄妹一般,有事才会说一句话,没事互不搭理,看不出什么异常,两个人都是演技派,演这种关系演了很多年了。 陆棉提前来上班,提了个小水桶进来的病房。 陆棉来之前给江曼打了电話,问这里都谁在,江曼在也行,江曼的爸爸妈妈在也行,总之她把两条鱼给拎来了。 早上下班回家跟爸爸说起医院的事,住院的是存遇堂哥的女朋友的亲哥哥,老爸下午钓鱼回来,就说,没见过面,但是给拿两条鱼,让陆棉带话,还希望亲家别嫌弃。 陆棉无语了,上班要拎着一个小水桶装两条鱼去? 还有老爸亲家亲家的,这什么叫法,一个哥哥结婚,其他叔叔都去管新娘子的爸妈叫亲家? 陈如过去接着,对陆棉说:“挺沉的吧,你爸爸真是有心了,回头要帮阿姨说句谢谢。” “阿姨您别客气,我爸他最爱钓鱼了,这老头钓的每条野生鱼都很沉,我家里也吃不完。”陆棉打开水桶盖子。 两条鱼鲜活的在里面游,很大一条,一共拎来了两条。 有人叫陆棉,陆棉跑出病房一下。 江曼小声的在老妈耳边说:“怎么样,妈,我就说陆家人很接地气的,人严肃都分场合。” 陆棉跑了回来。 “把鱼拿走,很腥!”江斯年在病床上皱眉。 江曼跟陆棉一起把鱼拿到走廊上,靠边放了,鱼在里面扑通扑通地蹦,陆棉拿了一盆盆栽搁在了小水桶盖上。 去洗了手,还好身上没有鱼腥味道。 江曼看了看陆棉的头发,揉了一下:“什么时候染的这个颜色?昨天还没有。” “早上染的,我爸气得差点吐血,说我活像个鸡毛掸子成精了在家里晃。”陆棉吐了吐舌头,好看不好看不知道,就是觉得挺好玩的。 江曼看着说:“很好看。” 被夸了之后陆棉笑的更开心了。 江斯年让老妈回去,别在这待着,待了一天了还熬夜怎么受得了。陆棉听了,依旧像昨天一样点头认真保证:“阿姨,你们回去吧,这里好几个护士值班,没问题。” 陈如放心,儿子没什么大事了,不是突发情况基本都用不着医生护士,自己就行,无聊了能看看电视看看杂志报纸。 陆棉在,怎么说都是陆存遇的妹妹,陈如挺放心的。 陈如和江曼一起回家,路上陈如打给丈夫江征,让他回来路过医院再去看一眼儿子,得多关心,这孩子吸毒家人居然一点没有发现,是他瞒的太好还是父母观察不够,陈如反省着。 晚餐吃鱼,陈如做了一条送了邻居一条。 江曼听见,邻居在门口跟老妈聊了半天,老妈说:“小曼她对象那边一个叔叔钓的,野生鱼,这鱼比养殖鱼口感好。” 过了几分钟,江曼经过客厅透过没关严实的门又听见老妈讲:“人和人比不了,钓这条鱼能值几个钱?司机开着那特别费油的车过去钓,来回消费能买多少条鱼了。小曼着对象我不同意,他们有钱人讲究个门当户对,咱们没钱人也得讲究个门当户对。” 江曼在客厅里忍不住笑,老妈太有意思了。 家里和邻居相处上一般,邻居女儿刚结婚不久,给了喜帖,当邻居的肯定要去。 那段日子老妈每天听邻居家妈妈显摆女婿,气的胸口疼过。这回老妈是真不管不顾了,一个没认可的女婿先吹出去了,就为出一口气? 接着就听邻居家妈妈听似很通情达理地说:“当父母的别跟孩子拧着!我跟你讲,人好不好他不分腰包里钱多钱少!” 晚餐之前,江曼接到陆存遇的来电,他说:“多吃点鱼类。” 江曼晚餐吃了不少鱼肉,为了宝宝。 第二天早上,陈如做了早餐带去医院,因为是星期六,江曼没很早起床。 陈如六点走的,带了两份早餐,一份儿子的,一份陆棉的,昨天吃了陆棉爸爸钓的鱼,今天给那孩子带去早餐,不管嫌弃不嫌弃心意算到了。 江曼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的摸着接起。 “喂?” “你才工作完?通宵了?”江曼一下子就醒了。 陆存遇的声音略显沙哑,电話里听上去疲惫极了。 江曼听他说,眼睛睁不开地回道:“不如,你过来我家吧,我老爸老妈今天白天都不在家,我去把钥匙放在门口地垫下面,你直接拿出来开门?” 陆存遇迎着清晨的阳光一脸疲惫地出投资大厦,自己开车,把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了副驾驶上。听了江曼的安排,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倒车,不禁莞尔:“你接着睡,告诉宝贝,爸爸很快过来见他saymorning。” 别缩,你和孩子我会照顾到【5000+】 陆存遇附身拿了钥匙立在门口,开她家门。 一开始他进来江曼并没有醒,他没打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又站到江曼家的露台上抽完了一根烟。 他在洗脸时江曼就醒了。 露台很大,陆存遇抽完了烟接起金科打来的电話,还没说几句,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腰部,转头看到,江曼睁着朦胧睡眼抿唇正朝他绽放笑容,柔情似水,脸颊贴在了他的身上,用力在闻着他身上的什么幻。 陆存遇嘴角微微扬起,一只手摸了摸江曼的头发,低头对那端的金科道:“下午我去公司再研究。” 他说完收了线,转过来看她,男人背后世界的阳光此刻无比灿烂和煦,江曼抬起手,从手指的缝隙中看阳光,略感尴尬:“孩子想知道,爸爸昨天通宵工作是跟谁一起加班。身上没香味,不计较了。” 陆存遇闻言蹲下,手掌摸着她根本还没隆起的小腹,视线严肃地望着江曼的小腹,声音低沉:“morning!告诉爸爸,是你想知道还是妈妈想知道?” 江曼笑着转身,手轻轻地搁在了肚子上故意不再给他碰到。 陆存遇通宵一夜,五官上神情疲惫,眼部轮廓也明显稍微凹陷了下去,这是熬夜、过度用眼导致。 江曼让他在这休息休息,陆存遇却要把她带去他的公寓。 陆存遇熬了一夜,大概要睡至少六七个小时,而江曼睡醒了。现在跟他过去,难道要在公寓里一个人发呆,或者继续陪他睡觉吗? 江曼不知道,洗漱之后跟他走。 从江曼家出发去他公寓,路上两个人先去吃了早餐,早餐完毕,直奔他的公寓。 陆存遇脱掉衣服洗澡,江曼忍着轻微孕吐的感觉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点。 江曼在心里祈祷,不要总有这种恶心的反应。 陆存遇很快就洗完了澡走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来到厨房,把她的脸转向自己:“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曼低头,闭着眼睛眼睫轻轻微动:“恶心,总这样我担心我妈会发现,现在我妈发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妈对你的印象正在转好,一旦印象完全转好,就会同意结婚,甚至会张口催着我们结婚。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我妈发现我已经怀孕,你在我妈那里的好印象就全无了。” 陆存遇知道女人怀孕辛苦,但是他第一回亲眼看到江曼孕吐,在他面前干呕出眼泪,可怜的样子面颊发白。 他很早出了公司,来来回回耽误不少时间,怕是已困倦到了极限。 江曼陪他躺在大床上,搂着他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对他说:“以后加班熬夜了直接回来休息,或是在你公司楼上的休息室休息,疲劳驾驶我会担心。还有,你更要注意你的身体,不能生病。” 江曼说完这些自己也是一怔,何时变得这么啰哩吧嗦了。 江曼承认自己对他越来越在乎与依赖,他是自己孩子的爸爸,世上只有这一个,怀孕之后,他已成不可缺失的亲人。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音,他抱着她睡,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多日不碰,男人身体自然有了想要的反应。 江曼脸热起来,感觉到,劝他:“自己睡?我去看电视。” 她要起来,下一刻被他拉到身下,小心吻住。 江曼头发披散着,闭上眼睛轻喘地仰头让他吻,当热吻蔓延到身体敏感皮肤上,江曼开始推他。 而他已把持不住,胸膛起伏,朝身下的她喘着粗气。 江曼的手指尖碰在他的身体上,他亲着她的耳后,难以自制:“我不用力,” 江曼被他亲的身体虚软,在他压抑的狂热下低吟,妥协。 陆存遇有些激动,但他得收敛,她也激动,尤其当他略微粗糙的手掌磨触到她身体热热的皮肤上时。 陆存遇低头揉她那对蓓蕾,含住,“别缩,你和孩子我会照顾到。” 她身体上皮肤滑腻的让他揉了又揉,挺身,就要进去。 江曼一动都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只来到了边缘就停下,反复摩擦,喘息声更重。 她皱着眉,白皙脚趾绷直复又 tang蜷缩起来,身体激动的微微发抖着近乎要痙挛。 江曼已经到了,他整个人却还像绷紧的弦一样得不到想要的感觉,身体上出了一层汗水,额头亦是。 “怎么办?” 他摇头,不敢再顶一寸:“生平头一回进退不能,用在了这。” “还有心情开玩笑。” “老婆孩子有了,笑才对。” 江曼想回嘴,却被他再次弄的低吟出声。 他低头吃了几口她挺立的胸,稍微往里伸了一寸,试探性地。 两个人都遭罪,但江曼明显比他好很多,早就到过了。陆存遇憋的满头大汗,折腾了很久,进进出出,虽是小心,却也做的如胶似漆,完事后床单上已经湿脏一片。 收拾完,他正式睡觉已经近十点。 江曼被陆存遇搂住在怀里,他的呼吸均匀,终于能踏实的闭眼睡了,他满足的像个刚偷吃完的孩子。 这种要顾及孩子做愛的感觉,好像一开始情动的男女试探接触,一个热情,一个羞涩,碰来碰去火花四溅,又都知道还不到给与彼此身体的火候,唯有忍耐。 陆存遇下午三点醒的,江曼已经悄悄起床做好了简单的吃喝,不算午餐不算晚餐,总之就是这么一餐。 两人吃完离开公寓,他去公司,先送她去了医院。 江曼来医院找老妈,上楼中,站在电梯里她猜想陆存遇可能有些吃醋,比如下车时那固执的一吻,不让她下车,推搡很久,他皱眉盯着她的眼睛:“下面使不上力,都使在这。”说罢闭上眼眸咬了她嘴唇。 此刻摸着稍微有点疼痛的嘴唇,微笑,并没咬破,但当时疼了一下。 陈如在儿子病房待着,手机又响了几回,都是童沁打来问江斯年在哪儿的。 江曼进来病房,陈如又接起了一次,对童沁说:“孩子,你好好的,” 江曼心一沉,走到老妈身旁等老妈接完。 江斯年知道是童沁,头疼的很。 “沁沁,你过两天再打给斯年,这两天你们刚吵完架都在气头上,冷静冷静,好不好?” 江曼心放下,老妈叫了一声“孩子”,她还以为是小姨的女儿怎么了。 那孩子已经懂事,再过几年也是成年姑娘,伤心的接受着父母已逝的消息,回校后打来这边,特地感谢这边照顾了她的弟弟,并哭着说等她毕业赚钱了一定回报。 江曼尽力安慰,直系亲属家的孩子不能不管,自己从初高中这个阶段走过,明白这个阶段的孩子需要什么,现在这个阶段的孩子和十几年前这个阶段的孩子上学环境太不一样。江曼给那孩子留了手机号码,qq,各种方便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打来。月初那孩子的笔记本坏了,不得不换,父母没了真的不知道要跟谁说,明白爸爸的保险钱这边还没拿到,打来说笔记本坏了,声音更低。 江曼买了,不耽误的给邮寄过去。 陈如按了挂断键,抬头对江斯年说:“儿子,沁沁这孩子敏感,胡思乱想。妈不知道你们感情怎么样,但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不离婚咱们还是别离婚,你再想想,年轻人吵个架生个气平常事,别放在心上。” “妈,我打给她让她过来说清楚,不让她总烦你。”江斯年脸色不好的把手机开机。 江曼不管,这方面的事一句也搀和不了。 陈如拦住:“儿子,消停消停,你们离婚这事把沁沁招来了,准闹起来。你住别的医院也就算了,住的这是陆棉上班的医院,外面那帮小护士和医生都知道了咱们两家有关系,沁沁过来闹咱们脸上挂得住?出院再说。” 江斯年没什么表情,视线望向江曼,只几秒钟,他收回了视线。 江曼明白的江斯年也听得明白,老妈怕的是家里乱七八糟事情传到陆棉耳朵里,陆棉回家跟家人说起。本就出身差人好几截,家事闹到医院,又哭又喊,岂不是更让人觉得没素质,白白丢了不坏的印象。 江曼来了病房两次,都没赶上老妈提起毒品的事情,她想赶上老妈说,自己借机会跟他沟通几句。 江曼跟老妈待到五点,一起走的。 两人刚走,江斯年的手机响了。 他闭着眼睛伸手拿过来,睁开眼看,关 机两天没接任何人的电話,准备打给童沁时开了机忘记关上,这就响了。 他接起说:“我在医院,抱歉,没有联系你。” “哪家医院?你怎么住院了?”对方很焦急的女声,“地址给我,我过去看你。” 江斯年说了地址,挂断。 手里攥着手机,他睁眼看着医院里的天花板发呆,自己做的对吗?想要的如何争取?怎么才能不伤害任何人?还是人本就如此,不必认真,把生活当成一场游戏?走投无路时再承认败了有错吗? 心里想着这些,突然头晕,身体里不知哪里开始疼,疼的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最后疼得咬着牙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 那么大的声音,外面听见了,经过的护士推门进来。 他呼气:“出去!” 护士望了一眼地上摔裂开的手机,屏幕也裂了,没敢说什么的先关上门离开。 等到陆棉来了,护士把事情对陆棉说了一遍:“那是你家亲戚吧?不知道怎么就发火,我也没敢去捡。” 陆棉摇头说:“不,他是我堂哥的女朋友的哥哥。” 交完了班换完衣服,陆棉走向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地上的手机,她又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静睡着的人,眉头紧锁,身体虽然姿势放松但拳头却稍微紧攥。 陆棉捡起了手机,鼓捣安上,开机发现屏幕裂的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江斯年醒了,被开机的声音吵醒,一只手背搁在额头上,低斥:“出去。” “好像要换个屏……” “我让你出去!”江斯年提高嗓音,只是姓陆这一点已叫他反感。 陆存遇的妹妹,于他来说跟敌人的妹妹有什么区别? “换屏钱要800—900……” 陆棉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吼过,倒不生气,就是觉得被吼会尴尬,要说点什么不让自己尴尬。 他头疼,拳头攥的更紧。 有人推开病房的门,是个女生,梳着马尾穿一身休闲,模样干净地样子,打扮和气质都像个大学生。 陆棉捡了手机起来,打招呼:“你好。” “你好。”女生进来,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江斯年看到进来的人,没说什么,五官表情一如既往的淡。 “没什么事吧?”女生问他。 他摇头:“没事。” 那女生看向陆棉,认得那是江斯年的手机,走了过去:“交给我吧。” 陆棉点头,把需要维修的手机交给了面前的女生。 女生转身问他:“摔手机?谁惹你了?” 江斯年痛苦地皱起了眉,赶人出去?让人留下?一念之间的事最难以决定。 陆棉出去,就听见跟自己同值班的护士小声说:“周兆婷,前段时间曝光过的,官员千金?” 陆棉看了看病房,摇头:“我不认识。” “回家问问你爸!”同事说。 陆棉点点头,懵懵懂懂的心想我为什么打听这个啊? 没过几分钟,棉棉那位同事口中所说的官员女儿出来,有点落寞,棉棉多看了几眼,低头拿出手机偷偷搜索新闻。 六点刚到,江曼的手机响了。 陆菲在那边说:“阿姨,我订了两张电影票,你有时间吗?” “要看电影?” “嗯,开学之前最后一次看,悬疑类型我妈妈估计不喜欢。你喜欢吗?” 陆菲要去看电影,江曼没有拒绝,这类型的电影她本就很喜欢。 收线没一会儿,江曼还没换完衣服,就接到了陆菲她爸打来的电話。 “有事?”江曼问他。 陆存遇说:“有精力去看电影?没精力千万不要为了陪陆菲看个电影累着。” 江曼心想这是陆菲跟她爸报备过了,他说的“精力”她也懂得什么意思,还行,不是很累。江曼坐在沙发上对他说:“看电影也不是去打仗,算享受项目。” “那好,我安排车接完陆菲再接你。”他道。 江曼同意,他拒绝万一之一闪失的机会。 陈如没有拦着女儿出去,知道是去见陆存遇的女儿,一起看电影。陈如心里有压力,替女儿感到有压力,出去跟人家的孩子相处,不用说,肯定得小心翼翼。 许就开车过来接的江曼,时间是六点半多,陆菲在车上。 < p> 开车到电影院已经七点十分,电影还有十分钟了,两人上楼取票,取完票买了水,最后排着队进去。 陆菲跟江曼聊起参演这部电影的明星,江曼觉得自己幸好是27岁,还能跟16岁的陆菲有一些共同语言。 陆菲喝了一口水,余光看到售票那边什么东西朝自己这边一闪,接着再仔细看,没了,人多也看不清什么,她没在意。 江曼替陆存遇感到受宠若惊! 在观看这部悬疑电影的过程中,江曼和陆菲一句话都没有再交谈,完全沉浸在了故事的情节当中。 电影散场已经九点多,许就准确的计算着散场时间提前开车过来接人。 到了车上,陆菲讨论起电影的情节,她评价这部电影的哪一幕最让人为之惊艳,问江曼觉不觉得?接着陆菲又让江曼推荐了几部好看的悬疑电影给她,国内外的都可以,最后陆菲用手机记下了电影名字糌。 陆菲说:“一天一部,这几部够我看到开学了。” “回去我再找一找,想一想。”江曼看了一眼手表,快十点了,陆存遇回到公寓了还是在公司或是医院楮。 陆菲点头:“好啊。” 江曼先到的家,接着许就才送的陆菲回去陆家。 她上楼的中间手机响了,在电梯里接起:“你在哪儿,休息了吗?” 他问:“到家了吗?” “电梯里,马上到家。” 江曼已经出了电梯站在家门口,拿钥匙开门。而此时街上行驶的那辆车里,陆菲意外在这个时间接到了妈妈冯安雅的电話,以往这个时间早就休息了,为了美容。 陆菲心虚,问:“妈,你跟外婆还没有睡吗?” 许就开车,听见陆菲是在跟他妈妈通话,不禁抬眼从后视镜看了看陆菲,小丫头吓得眼睫忽闪忽闪。 许就就听陆菲回答:“去了同学家才回,爸爸让许就哥过来接的我。” 陆菲心想妈妈应该听得见她在车上,不是在家里,所以只能撒谎,不能说是跟谁出去做什么了。 陆菲跟她妈聊了几分钟就挂断了,许就觉得没事,放下心。 他每次开车出来接送陆菲都万分小心,生怕一不留意给陆存遇惹了麻烦,毕竟这小丫头的妈妈外婆那边的人很凶。 第二天,江曼找了两部不错的悬疑电影发给陆菲,看得出陆菲是真喜欢看,所以才当一回事的给找。 江曼微信发给的陆菲,陆菲回复了“谢谢”二字加上一个开心的表情。 陆菲早上八点多出门了,约了妈妈。 又是许就开车送的,到了冯安雅这边,陆菲发现她妈刚吃早餐,了解她妈早餐习惯吃些什么,她去帮倒牛奶,热一下。 冯安雅在厨房,问她:“菲儿,你爸爸最急都在忙什么?” 陆菲看向了她妈,诚实地摇头:“不太知道具体忙什么,爸爸最近很少回家,不过,爸爸以前也一直住在外面啊。” 冯安雅没说什么,低头弄好了煎蛋,装盘,端出厨房。 陆菲热好了牛奶也出了厨房,递给她妈。 “坐下,菲儿我们聊聊。“冯安雅接过牛奶,稍微严肃的语气。 陆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心地看着她妈,听话坐下,等着她妈开口要跟自己聊什么。来之前就觉得她妈突然找她过来肯定有事,现在她妈这样说“我们聊聊”,陆菲心里更加害怕,很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没意识到。 冯安雅喝了一口牛奶,问陆菲:“你爸爸交了女朋友,你有什么看法?” 陆菲想了想,答不上这个问题,怎么答都会是错。说同意妈妈会生气不高兴,说不同意,难道要帮妈妈阻止爸爸再婚? 她不说话,知道她妈会生气,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冯安雅没了吃早餐的心情,打量陆菲:“你怎么了,不说话是想要跟我表达什么?陆菲,你是我生的,不管你多大了你始终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妈!没有我就没有你!” “妈,我怎么了?”陆菲还不知道她妈为什么激动。 冯安雅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找出照片,递给了陆菲让陆菲看:“你说你昨天是去了同学家,但是这在电影院拍到的照片怎么回事?菲儿,你骗妈妈!妈妈不指望你做什么,你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但是你不能托妈妈的后腿,这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亲生妈妈都不要了!” 陆菲从进门开始心就一直在往下沉,看到照片,她觉得心跳好像都要停止了,脸上很烫,一片惨白的样子。 冯安雅气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陆菲你16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对不对。妈妈觉得你很懂事,可是这次你却让妈妈太失望了!” 冯安雅拎起包,起身抢过女儿手上的手机,走到门口就要换鞋出门。 陆菲追了过去。 “我只跟她看了一场电影,平时都不联系,我不喜欢她——” 冯安雅回头给了陆菲一巴掌,打在陆菲白嫩的脸蛋上,气势汹汹:“你还撒谎!接触少你跟 tang她有说有笑!真把她当成你后妈了是吗?!” “妈,我没有。对不起……”陆菲眼圈红了,不敢碰很疼的脸,低头道歉。 冯安雅攥着手指,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对陆菲说:“这个女人先抢走了你的爸爸,现在又要抢走你!妈承认比她大10岁没有她年轻漂亮,这些我认,你爸爸选择她也是人之常情,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但是妈心不甘!” 陆菲心里一开始很怕,接着又讨厌她妈叫人做偷/拍这种事,现在还动手。但是他妈一哭,说自己年龄大了比不过二十几岁女人的这些话,她又心疼。 舍不得让她妈哭,舍不得看着她妈哭。 陆菲也被吓哭,摇头:“我以后不会再跟她联系了。” 冯安雅的眼泪流得更多,瞧着女儿哭诉:“她对你说怎么跟你爸爸认识的?” “因为项目,爸爸是客户,她是设计师,两个人接触慢慢走到一起,认识还不到三个月……”陆菲老实的说。 冯安雅冷笑,眼泪沾在眼睫上,说:“前面说的是事实,一个客户,一个设计师,一来二去有了感情。妈和她都是干这行的,饭局上也见过面,她知道妈和你爸爸的关系,也知道我在努力跟你爸爸复婚。可是接触中她特别崇拜你爸爸,开始黏着你爸爸,她本来想跳槽到你外婆的公司,后来有了你爸爸对她的欣赏,她就果断的拒绝了妈妈和你外婆的邀请!傍上了你爸爸!” 陆菲怔住,一个是哭着说话的妈妈很是委屈,一个是印象还不错的阿姨,她头大的不知道该信谁。可是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爸爸再婚的对象爸爸喜欢就好。 回到陆家,陆菲低头上楼就趴在了床上。 脸上很疼,有几条微微红肿起来的指印,不敢让爷爷看到,不敢让爸爸看到。 江曼中午去医院看看苏青,许就开车送她。 到了医院,江曼直接去苏青的病房里,许就上楼,去了他妈病房。 苏青的病房里,江曼问她:“明天星期一,公司人事上会有什么变动?” “对,我刚好也要跟你说这个,你不来提醒我都忘了。”苏青靠在病床上,精神还不错:“童刚说,他只同意江斯年暂时先休假,辞职还要再等一等。我猜童刚是在等我肚子里这一胎是男是女,如果男孩,他会同意江斯年辞职,如果女孩,他未必会同意,不过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测。” 江曼倒了杯水,坐下。 苏青看她又说:“我给他建议了,让夏薇怡先顶替江斯年的职位,a部不能没人管理。b部的童晓会升职到c座,市场部主任一职给她。” “这样不错。”江曼不愿意去b座,更不想高升,只想留在a座里工作上班。 每天有点事情可以做,赚的也不比其他职位少,上班下班时间也相对自由。 江曼离开之前打给许就,许就下楼。 许就没有进苏青病房,到了楼下,打给江曼在外面等的江曼。 江曼在车上就疑惑,许就是不是跟苏青有什么矛盾?不应该的,两个人又不是很熟。 医院里,江曼跟许就离开,童刚随后就来了。 他进病房,言辞间尽是对苏青的关怀,但苏青却抬头望着他严肃警告:“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靠近我。” 童刚皱眉,在一旁沙发上坐下:“你哪天心情好过?” 苏青闭着眼睛沉默。 却听他问:“你恶心我?” 苏青睁眼看他,然后笑着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是的,恶心,恶心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恶心着他。 童刚也不再说话,一个人坐了一会儿,离开。 苏青的手指微微颤抖,每当这时心里就恨极了张跃,往事哀伤,过去几年了她不计算,只是觉得彷如昨日,每一个梦里梦见那个名字叫张跃的男生,他的影子都会在梦境中伫立,朝她唱着一首悲伤的歌。 苏请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是否忘不了,渐渐她看不清自己,理解不了自己,变得不认识自己。 …… 下午四点,江曼在家里接到陆存遇的来电。 江曼换了衣服,陈如没问她去哪里,江曼反倒临走时问老妈:“今天没去医院?” “你哥说有人过去看他,我不方便在那。” 江曼微微拧眉:“妈,你是他亲妈,谁来看他你还不方便在那了?” 陈如笑女儿这么帮着老妈,满意地说:“谁还没个朋友,一帮年轻人聊天,你妈这么老了在那杵着能干什么,反倒让他们聊得不尽兴。” 江曼没再说什么,出门赴约。 陆存遇安排带江曼去医院检查,再确定一下胎儿情况,以及她的身体情况。检查之后离开医院,已经六点多。 江曼接到陈如的电話,陈如问:“在哪?回不回来吃饭了?” 江曼实话实说:“跟陆存遇在一起,马上回家。”她想让老妈知道自己是每天都会跟陆存遇见面的,严肃恋爱,以结婚为目的恋爱,意志坚定,认定他后除非发生无法原谅接受不了必须分手的事情才会分手,其他因素构不成分手原因。 陈如在家里,看着桌子上的菜蛮丰盛的,家里冰箱食材很足,就邀请:“曼啊,你把他带回来家里吃个饭,问他同不同意?” 江曼替陆存遇感到受宠若惊! “他一定去。”江曼开心地按了挂断键。 陆存遇疑惑,视线望着一脸开心模样的江曼:“说什么了,你笑的这么开心。” “我妈邀请你过去吃饭?” 陆存遇心里欢喜,这个消息比赚巨额数字来的更值得人兴奋。 开车前往江曼家的路上,陆存遇打给四婶,询问应该买什么礼物过去,他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经验也算是零,下意识认为礼物不能跟第一回登门一样。江曼觉得他未免看得太重,吃个便饭,不用带礼物过去。 陆存遇四婶交代了几样,说是此次去的时间匆忙,只能去附近购物商场准备这份薄礼。 江曼逆不过他,只能随去。 商场里面,陆存遇的手机响了起来,陆老爷子在家里打来的电話。 他蹙眉问:“怎么回事?回来菲儿说了什么?” 江曼站在陆存遇的面前,关心菲儿怎么了,他蹙眉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等他挂断,低头对她道:“陆菲早上去见了她妈,回来就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叫吃饭也不下楼,这孩子从小大大,第一回有这样举动。” “回去看看,时间来得及。”江曼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反正我爸还没到家,我妈还有几个菜要做。” 陆存遇点头。 两个人迅速买完了礼品,拿到车上,转去陆家。 陆菲在楼上的房间睡着了,饿了,房间里有吃的,勉强吃了点总算肚子不饿。她不知道脸上的痕迹什么时候会消失,不敢下楼,万一让爷爷和爸爸看到会跟妈妈吵架,爸爸一怒,恐怕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自由又要没了。 躺在床上发呆,突然一阵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陆存遇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手指敲门:“陆菲,你一下午在里面干什么?出来!” 陆菲吓得不敢出声。 他继续道:“陆菲,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不出来我砸开门?” 陆菲知道爸爸生气了肯定会踹开门,马上应了:“我在睡觉,马上,马上我就出去了。” “别磨蹭,我就在房门口等你。”陆存遇放低声音,听在陆菲的耳朵里却还是显得很吓人。 陆菲没想到爸爸会回来,一般情况下很少回家。 心想,一定是爷爷说的。 陆菲推开了门,低着头。 “抬起头来!”陆存遇视线严肃,以为陆菲做错了什么事,因此在他面前低头。 陆菲不敢抬起头,但越是这样恐怕越惹爸爸生气,她抬起头,眼神闪闪躲躲的。 陆存遇盯着陆菲脸上的一片红肿痕迹,压下怒意,问:“脸上怎么回事?” 陆菲从小到大就不敢在严厉的爸爸面前撒谎,绞着手指,撒无用的谎:“跟同学起了争执,就,” “就什么就?”陆存遇喝斥,却心疼陆菲,16岁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个,但终究是他照顾着一天一天长这么大的,跟自己孩子无异。 他眉眼晦暗,转身,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江曼在楼下,看到陆存遇下楼时在对手机另一端发火:“是你动手打的陆菲?她16岁了,不是6岁!” 陆菲在楼上低头,听见这声音知道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但让她想哭的是,妈妈不会觉得16岁的女孩子需要尊严,需要父母给予尊重,而爸爸知道。早上被打一巴掌,她不恨妈妈,只是觉得自己16岁了,还被妈妈当成弱智一样教训。 三个月之内结婚……【第一更】 陆菲下楼,既然她爸已经知道她脸上伤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在楼上继续躲着,下楼想劝劝她爸别跟她妈吵架。 陆老爷子看到孙女脸上的几条红印子,老脸严肃,问:“菲儿,真是你妈早上动手打你的?” “嗯。”陆菲瞧着她爷爷,点头,反正爸爸回来什么都是瞒不住的糌。 陆老爷子脸色发青,心疼孙女的同时,心中也气愤这个冯安雅简直百无一是! 江曼打算帮陆菲处理一下脸上的浅红色指印痕迹,若不处理,消下去的会很慢。保姆听陆存遇吩咐,已经及时拿来了家庭医药箱,但是,江曼的好意却遭到了陆菲的摇头拒绝:“谢谢阿姨,不用了,我的脸上真没事。楮” 陆菲表现出明显的疏离,较比昨天一起看电影有很大的差别,这让江曼尴尬,且不好再继续热情上前,恐怕陆菲会觉得烦。 江曼不明白陆菲突然的疏离究竟是因为什么,陆存遇说陆菲早上见过她妈,可能是受她妈影响的关系? 陆存遇拿着手机站在外面跟冯安雅通话,脸色极差,江曼听是吵了起来。 陆家保姆给江曼倒水,虽是当客人一样招呼,心里却也知道将来这会是陆家的女人。 江曼跟陆老爷子这回算是能说上几句家常话,往回不能,因为陆家现在基本都是男人。陆存遇的弟弟陆行瑞娶了妻子,但不回来,只有奶奶或是陆存遇的四婶在这里江曼感觉相处上才好一些,更自然。 这会儿她跟陆老爷子聊的,无非也就是陆菲被她妈妈打了巴掌这件事。 别人指责冯安雅的过错,怎么说都成,江曼却一个字都不好直言。第一,还没入陆家门,第二,冯安雅也没站在她的面前挑衅叫嚣,所以陆菲冯安雅她们亲母女之间的事情旁人肯定参与不得。 江曼对陆老爷子的印象很一般,这是很真实的心里想法,如果一个男人对妻子不好,外面花心,惹下风流债无数,这可以算得上是特别烂的男人了。陆老爷子如今已经一把年纪,应该是安分了,不过,江曼可从陆老爷子的神情和言词间感觉出来,陆老爷子很不服老,他希望能像陆存遇长命的奶奶一样活到96! 陆存遇打完电話进来,发现陆菲站在沙发边上正看他,保姆拿过来的家庭药箱搁在茶几上压根没人动过,他看向江曼:“你帮陆菲处理一下脸。” 江曼当然是愿意的,点了点头,起身。 陆菲却站在那里一步不动,低下了头,然后又摇头:“不用了,我脸上一点都不疼。” 江曼尴尬,怎么办? 陆存遇诧异地站定,顿了数秒朝他女儿发起了火:“陆菲,我不愿意在你面前说你妈妈的不好,但是你16岁了,应该懂得是非黑白。” 江曼转身,阻止陆存遇继续说陆菲,“别说她了,好吗?”她让他坐下,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陆存遇的视线仍旧瞧着陆菲,陆菲低头,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陆老爷子开腔,缓和气氛:“菲儿,坐过来,脸上的伤不处理消下去的会很慢,好好一个女孩子的漂亮脸蛋,留下了疤怎么办?” 江曼把陆存遇推过去让他坐下,要消消气。 回身江曼又去叫陆菲,站在陆菲面前给陆菲擦了擦眼泪,小声哄着:“先坐下,别哭,你爸爸在气头上才会发脾气,不要跟他计较。” 陆菲坐下,任由江曼处理着她脸上的指印痕迹。 药水涂在脸上伤痕上冰冰凉的,很舒服,但是陆菲的心里很不舒服,前所未有的不舒服!她不抬头看江曼,不觉得这个爸爸喜欢的人哪里虚伪,那是妈妈在撒谎?可是,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妈妈?妈妈不会撒谎!那是给自己上药的这个人太会伪装?也不是! 有的时候不是不会分辨是非,只是不想去分辨,也不想论谁对谁错。不愿意处在这个纠结的关系里被两边拉扯。陆菲经常一个人在想,就这样吧,大人的事情不再管了,能不接触的人就不再接触,反正两年后会出国读书。往往最后她又知道,想象的很美好没用,现实里怎么可能真的不被烦心事打扰。 陆家耽误了半个小时之后,陆存遇带江曼离开。 卡宴行驶在街上,夜色下江曼看不清楚他的脸色,问:“我想知道陆菲她妈妈为什么打她?” 如果没有陆菲对她的刻意疏离,她也就不会问他。</p tang> 陆存遇说:“她妈妈知道了你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所以,因为这个打了陆菲。 江曼把视线转向了车外,这种关系复杂就复杂在这里,两人离婚,孩子跟爸爸再找的女人亲近了,得罪妈妈,若不亲近,又是让爸爸难做。 上一代的恩怨,紧紧牵扯着无辜的孩子陆菲。 这一次陆存遇来江曼家里,待遇极好。江征买了瓶好酒招待未来女婿,要跟陆存遇喝点,一看陆存遇就是个会喝酒的人,男人应酬上怎么少得了酒? 陈如数落江征:“你就知道喝酒!” 然后又笑着跟陆存遇解释:“小曼她爸就好这口,家里来人,他都非要跟人喝点。你不能喝千万别陪着小曼她爸喝,回去还得开车,让他自己坐那一个人喝!” 江征给陆存遇倒上,陆存遇起身,接过杯子和酒瓶,先给江征倒了上。 江曼在一旁偷偷开心。 江征接过陆存遇给倒的酒,对陈如说:“喝多了不能开车就在这住下!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陈如在桌子底下踹了江征一脚,话说多了。 饭后许就开车来接的陆存遇,他喝了酒,不管多少江曼都不放心他开车,他倒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等人走了,喝醉的江征笑话起自己老婆:“陈如啊你说说你,第一回人来,冷眼相待!这回还得把第一回的冷眼相待推翻,桌子上那些话说的连贯,草稿没少打?依我看这女婿不错,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人家二婚配不上咱们小曼?是咱小曼配不上人家啊!” “你爸喝多了,又开始瞎嘚吧了!”陈如冷着脸,不理喝完酒没完没了说话的江征。 江曼也回了房间,老爸喝醉以后就这样,多年来当女儿的早已习惯。 时间晚点,陈如去了女儿的房间。 “我爸睡了?”江曼躺在床上看书,问老妈。 陈如点头,坐在床边上:“小曼你怎么想的,跟妈说说。” 江曼想了想,笑了:“陆存遇和我的事?” 陈如点头。 江曼观察着老妈脸上的表情,不放心地问:“妈,你不会还不同意吧?来套我话?不过套话不套话的我都只是一个想法,不会变了。” “我套你什么话!”陈如一挑眉毛,“我是你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考虑。先前不同意归不同意,现在妈让他来家里吃饭了,就是愿意了解一下这个未来女婿,光你自己了解不行,你都傻了。” “我怎么傻了?”江曼被老妈骂笑。 陈如绞尽脑汁的想:“是怎么说的来着,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电视上台词就是这么说的,你被冲昏了头脑,不就傻了。” “好,我傻了傻了。”江曼认了。 江曼认真的说心里话:“妈,我喜欢他。其实在没认识他之前,我挺反感这类型男人的。跟你一样,觉得交往这种男人心里不会踏实,每天恐怕都要担心面临被分手,有钱嘛,长得又人模人样,就算他不惦记别人,还会有别人挖空心思的往他跟前凑。他追我也有一个阶段,按时间算,不长,但从我们的心理上算这个时间就很漫长,想在一起,但是我顾及他有孩子还是二婚,一直不松口。我顾及的也不是个人想法,还顾及了妈你的想法,我爸的事你忘不了,他和前妻纠缠的事让你吃了半辈子苦,所以,不是特别喜欢他我不会找一个二婚的,我觉得人好就行了,有的男人恋爱经验看上去根本没有,但他无情起来比经验丰富的男人都可怕。” 娘俩深夜谈心,谈的掉眼泪一个。 江曼抬手抹了抹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深深地叹气:“妈我是不是也要老了,越来越爱哭,跟你以前说的你嫁给我爸以后一样?” 陈如觉得女儿今天是有点情绪化,往天哪见过她哭? “妈哭是被你爸和他前妻欺负的,怀了你开始,你爸就很少回家,生你和你哥那天都没指望上你爸在身边叫个车。” 江曼觉得这几年老妈乐观了不少,但这原因也跟老爸的前妻去世有关,那人没了,老妈就知道那人永远不在了,从此没人跟她争丈夫。那人不要名分,不要钱,就要破坏别人家庭的成就感。听说那人跟老爸离婚之前也跟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过,很 不检点,江曼觉得那人人格有不轻的问题,所以年纪还小时,觉得老爸真不要脸,喜欢那样不道德的女人,没本事养不起那人,也养不住,另娶了还惦记着以前的。 江曼记得是自己毕业回来那年,那人得乳腺癌去世。 老妈在那天做了一桌子的菜,犒劳她辛苦的找到工作,最后被老爸掀了整桌子饭菜,谁也没吃成,老爸认定老妈是在庆祝那人去世。也是江曼第一次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老爸,从小对老爸的怨恨不断累计,那天这些怨恨就在心里翻涌,心里想的是:不舍得她就跟她去啊,想死还不容易,反正这个家里也没有你真正在乎的人! 想起这些,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江曼最后说:“妈,我想跟陆存遇在三个月之内结婚,他也是这个想法。” “三个月内结婚,”陈如琢磨着:“小曼,这是不是快了点啊?” 江曼心没底,努力说服:“不快,我和他认识也有三个月了,半年左右结婚很正常吧。一开始走到一起我们两个人都深思熟虑过,没有冲动,相处下也觉得很合适。我不认真不会找一个离过婚的,吸引我的绝对不是他的钱。他不认真也不会愿意娶我,别说37,就是过了40,他那类人也还游戏人间得起。” 陈如总觉得自己被女儿洗脑了,仔细寻思,女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挑不出毛病,只沉默着,算是默认还是没默认,直到第二天早上做早餐,陈如自己也没弄明白自己的想法。 星期一,创州大厦c座。 江曼和夏薇怡坐在会议室里,江斯年的位置空缺,童刚宣布,已经给江斯年放了长假,个人事情他需要时间处理。江曼心里莞尔,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童刚继续宣布,夏薇怡暂代江斯年的a部总经理一职,b部的童晓升为c座的市场部主任,b部总经理一职仍旧握在手中,未交予别人。 童刚宣布完,第一个黑了脸的就是童沁。 童晓一直是童沁的上司她本就很委屈,终于童沁忍耐到童晓升职的这一天,自己却还是原地踏步,怎么能服? 散会以后,童刚走了,记着童晓带人先离开会议室。 苏青不在a部,两部门之间的硝烟明显少了,或许是童晓身上的刺少了,童晓身上的刺少了,江开也不敢独自挑起事端。 江曼离开会议室,手机响了。 她接起:“小杉?” 小杉的声音很急:“姐,我问你一件事,一个叫anya的女人是谁?” “你怎么问这个?” “随便问问……” “不说实话我挂了,很忙。”江曼说。 小杉开始吞吞吐吐:“我在上班,过来找我们老板谈些事情,但是秘书说anya小姐在里面跟老板谈事。我不知道这个anya是谁,下楼问了,有同事八卦说anya跟陆存遇姐夫关系不错,跟老板关系也不错,我想你会知道,就问问你。” 江曼无语:“我有义务替你知道什么?” 小杉是陆显彰內衣公司的人,但不用在公司里上班,有事了来一趟,拍摄一般也有专门的地方。 今天她来,是要说一下出差去外地拍广告的事情,有人说拍完了未必会用,她就想来问一问老板陆显彰,到底拍完会不会用得上? 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小杉等在楼下。 楼上办公室,陆显障拄着拐杖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向冯安雅,冷笑着一只手掐住了冯安雅的脖子:“信不信我掐死你?” 冯安雅用力捶打他,但是无用,即使这个人残废了,女人在他手中仍旧是收入缚鸡之力的弱者。 她嗓子里呜咽着,被他大手掐的一个字吐不出来。 陆显彰把人推向沙发,他一手掐着人,一手拄着拐杖艰难地拖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上的痛苦让他更恨眼前这个女人,他把她按在沙发上,掐着她的脖子盯着她憋得通红的脸,眼神流露出狠戾:“如果不是你,我的一双腿就不会废!你似乎不知道你有多贱?动手打陆菲,你问过我这个亲生父亲了吗?” 冯安雅眼睛憋出眼泪,感觉脖子要被掐断了,喘不上气,肺部和口鼻从中间被掐断割破,她干呕着,不断的干呕着,呕出眼泪,眼睛瞪着掐住她的这个男人。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下一刻,掐住她脖子的那只男人大手揪住了她的头发,两个巴掌,重重地扇了下来! 陆显彰艰难地重新做回轮椅上,这么多年,自从双腿废了以后再也不能离开轮椅,利用拐杖站起来,他没有安全感,很怕被人用力推倒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陆存遇不屑这种推倒人的伎俩,但是,陆存遇的确是他这39年当中所做的最噩的一个噩梦。 冯 安雅半天才喘上了气,白皙的手指捂着脖子,喘着:“你放过我吧!陆菲在陆家,你有本事你争回来让她喊你爸爸!没这个本事你折磨我找什么快感?我喜欢过你,但不是爱,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弟弟吗?因为他比你强!你永远都在用暴力来向人宣布自己的存在感,而他不会,他就是他,温柔体贴严肃暴躁,每个角度的他好的坏的都是真实并让人眷恋的!” 冯安雅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就是在火上浇油。 陆显彰坐在轮椅上,执起放下的拐杖抵向冯安雅的脖颈嫩肉,似要把拐杖戳进她的喉咙里一般,尽情贬笑:“爱?精神上的?你跟喜欢但不爱的男人上了床,这说明什么?我有三个猜测,当年一边上你我一边在心里想。一,你当时发了情了,就想让我狠狠干你!二,陆存遇离开了青城,你怕他再会来就不要你了,想让我要你。三,你认为女人处不处的无所谓,我上了你我心虚,我不会张扬,而你想嫁给爱的男人又惦记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身体,想做一回,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被我上。而我眼中,从始至终你都是一个婊/子,廉价,肮脏,让男人倒胃口!我就上你一次是看在你是陆存遇女人的面子上,玩她的女人我很兴奋。还有,你是让我最快提上裤子的一个,最倒胃口的一个!” 冯安雅忍住眼泪,一把推开陆显彰抵着她喉咙处的拐杖,捂着脖颈站起来,拎着包跑了出去。 她觉得陆显彰就是一个魔鬼!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她不懂为什么保养的光鲜亮丽的自己在他眼中竟是一踏烂泥还不如!紧咬着唇狼狈的走出大厦,上车,把包搁在副驾驶上,她没有立即开车,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心脏仿佛都跟着痛,她拿出手机哭着拨了一个号码。 小杉站在大厦门口盯着冯安雅的那辆车,十分好奇。 陆存遇跟江曼在医院中,来看他的母亲。 许就拿着陆存遇的私人手机,接起电話,就听那边哭着叫道:“存遇,存遇你在吗?我们和好,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你让我怎么向你认错我都答应,我不相信你真的不爱我了,你说过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我跟陆显彰谈过恋爱,但是认识你以后我跟他断了,那次真的是他强迫的我。存遇,你说一句话,不要不理我。我给他生孩子,也是因为,是因为……” 许就拿着手机喘气都不敢,那边把他当成了陆存遇。他望了一眼病房里面的两个人,幸福摸样,好像已经在商量什么时候结婚了?许就把手机从耳边拿离开,果断的按下了挂断键。 存遇,江曼知道你过生日吗?【加更】 陆存遇坐在他母亲病床前的沙发上,讲道:“妈,曼曼怀孕了,一个多月。她母亲终于也同意了我和她交往,我们打算尽快结婚,婚后再给您生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他陪母亲聊了一会儿,起身出去糌。 江曼随着陆存遇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打开窗户,风在吹拂,温凉的感觉触在皮肤上似有若无。陆存遇低头点了根烟,把双手腕撑在窗户沿上抽着,背对江曼:“我们结婚之前,我妈能醒过来多好。” 江曼从后搂抱住他的腰,走廊无人:“不要放弃,距离结婚还有一段时间。” 他把烟雾吹向窗外,点头:“这几年过来医院常常不知道该对我妈说些什么,医生嘱咐,家中好的坏的事情都要对病人说,但我和弟弟一直报喜不报忧,家事,我们的感情问题,事业问题。我们想,如果母亲始终不醒,昏迷中还要知道那些负面消息,恐怕仅有的安静昏睡也睡不好了。” 江曼用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背部楮。 他说:“我们很快会结婚,你也怀孕了,我妈再醒过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就一切都变得完美了。” 母亲不醒过来,他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母亲。 保姆说起这件事也吓得哆嗦,说在楼下干活只看到一双手推太太,柱子挡着,没看清楚柱子后面藏着的人是谁。 隔了几天,保姆第二次被质问,却改口说自己眼花了并没有看清楚,撒谎是因为平日跟太太感情好,一家老小被太太善待,见不得太太被人欺负,才想陷害别人说是别人推了一把,过后想想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并没有人推太太,是太太自己想不开从二楼跳下来的。 陆存遇和陆行瑞当时都不在家,那个时间陆家除了他母亲和保姆别无他人,男人们都在外,有没有其他人去了家中也只有保姆知道。 保姆嘴严的说没有其他人去过家里,陆存遇用尽了办法,保姆仍是坚持说那天没看到家里来人。 陆存遇父亲退休之后,可以自由选择城市修养,国家出钱给买了房,配有专职秘书,司机,警卫,勤务兵等,待遇很好。不同地区不同级别退下来的干部,待遇也稍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陆存遇父亲享有的待遇虽是惯例,但跟其他地区退下来的干部比较,算得上是人们眼中的特例,老老爷子当时还在世。 张玉莲嫁入陆家,是张家与陆家的长辈在1963年见面商议订下的亲事,属于门当户对的一门婚事。张玉莲知道父亲订下这门婚事是要和陆家联手往上爬,两家地位基本相等,张玉莲嫁了。 有人用“60年代隔路走,70年代手牵手”这样的话来形容当时的恋爱开放程度,一点不错。 张玉莲从知道丈夫是谁,再到嫁到陆家,对男方基本是没有了解过。 政治婚姻下并不是没有幸福的人,但不幸福的人仍是占据一部分,张玉莲没有勇气跟父亲对抗拒绝政治婚姻,抱着婚姻能永恒的心义无反顾的嫁了,不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父亲的政治而牺牲。 嫁过去以后,新婚夫妻的新鲜感很快死亡。 丈夫把妻子当成了一盆好看的盆景,陆家客厅里缺不得的盆景,从不去关心那盆盆景长得好坏,缺不缺营养,落没落尘土。即使盆景马上要枯萎了,他也只是抱着一颗扔掉旧盆景再买新盆景的心罢了。日复一日,每天陪着盆景的只有保姆,司机,一切办杂事伺候的人,张玉莲终于明白、死心,自己终究是牺牲在了这场政治婚姻里。 有了孩子,张玉莲才有了希望。 希望并不是对她的丈夫,只是对她的孩子,生自己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张玉莲再不管,外面有女人也不再过问,没有感情,只有恨意,但是恨又能怎么样,只能强迫自己心态好的把那个丈夫当成一个透明人,外面的女人已经阻挡不住,便不去故意找气生,怀着孩子安分的当着陆家太太。离婚更是百分之百离不成。 张玉莲深信,外面的女人再怎么折腾也进不了陆家的门,还有父亲给她和腹中的孩子撑腰。 第一胎儿子出生,张玉莲经常带着儿子小存遇回娘家,回去一趟要住一个月之久,也许是这惹恼了陆家公公,导致媳妇公公不和。 第二胎张玉莲又生了儿子,外公给取名“行瑞”。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年,这期间张玉莲见过丈夫在外面的女人,调查后发现那个女人是丈夫婚前就喜欢的人,因为身份地位 tang不匹配,相差悬殊,所以两人一个知道永远不能娶,一个知道永远嫁不进陆家,心里一股怨气支撑着让两人之间更是缠绵。 张玉莲父亲倒下去的第二年,陆显彰这个孩子被领回陆家。 张玉莲后悔生了两个儿子给陆家,陆显彰这个孩子比陆存遇大1岁,早出生11个月。 张玉莲查了,这个孩子的母亲就是丈夫婚前喜欢的,却不能嫁进陆家的那个女人。算起日子,张玉莲又知道,在自己刚结婚还未满半年,陆显彰这个孩子就出生了。 一次陆显彰在院子里玩,推倒了才9岁的弟弟陆存遇,10岁的陆显彰抬头傲气地对这个后妈说:“我妈妈比你漂亮,我爸爸很喜欢我妈妈,是你让我们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我妈妈病了,才把我送到这里,我妈妈说爷爷是很疼我的,我的名字是我出生之前爷爷给取的。我妈妈如果病死了,我就打你儿子,打死这个小杂种!” 10岁的陆显彰激动的指着9岁的弟弟陆存遇。 张玉莲错愕,这孩子的话是谁教给他说的?孩子自己怎么可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才10岁啊,什么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眼神锋利的孩子,一口一个小杂种,他还是个儿童。 张玉莲解决完孩子的事情回到楼上,意识到自己不只是跟丈夫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公公。 陆显彰这个孩子无意识的一句话,让张玉莲明白,外面那个女人生下这个私生子,是得到了老爷子的支持。 张玉莲去质问了老爷子和丈夫,心里有恨意在增加,再忍不住:“你们陆家这样做是不是在欺负人,我婚后就当做我没有过这个丈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越来越像陌生人一样,这些我不计较,没有丈夫我活的更轻松了。但是我父亲刚死,你们陆家人就把私生子带了回来伺候着养着,等哪一天是不是还要把孩子的妈妈接过来住着?” 公公给儿媳的答复是:“陆家需要男丁,玉莲,爸盼孙子的心情你应该理解。你爸在世不也是盼了一辈子儿子?若有儿子,现在儿子是什么级别干部?你爸老了之前一定安排好儿子。多口人多点人脉,你爸至于今年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爸不能把生孙子的希望全寄托在儿媳你一人身上,显彰那小子的妈妈怀了,当然要生。” 这话等于在侮辱说,万一你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张玉莲那天气哭了,嫁到陆家受尽委屈却是第一次被气哭。 婆婆还好,在陆家一直也说不上话,陆家男人歧视女人,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公公是,丈夫也是。公公四十多岁时,家里来了客人女人居然是规定不能上桌的。公公这个人尤其不讲道理,蛮横,公公的聪明张玉莲觉得都不能叫做精明,只能叫做歪心思多。歪心思多,再为人严谨只图自己利益,那这种人就太可怕了。 没过多久,张玉莲听说陆显彰的妈妈去世了。 在陆家,陆显彰和陆存遇这两个孩子的矛盾变得更深,陆显彰那孩子似乎就记住了一个事情,妈妈死了,是被这个女人和她儿子害死的,不知道是怎么害死的,但妈妈死了就是这对母子的错。 张玉莲后悔自己当初总把孩子往娘家带,招来公公的不满。 从小陆存遇就跟爷爷不是很亲近,等到能表达亲近的年龄,却被爷爷偏心对待,爷爷只宠着那个想见就立刻能被送到面前的私生子孙子。 张玉莲觉得如果公公是个公道的长辈,两个孙子都不能演变的越来越恨对方,视对方为眼中钉。一个明着欺负弟弟,言语肮脏,一个暗下决心长大后要亲手废了这个哥哥。 这些往事陆存遇听到母亲说过,母亲每次心情不好都会跟嫁去远方的姐姐电話聊天,抑郁的那个阶段,电話打的最多,变得也不记得要避讳儿子。 陆存遇听全了,心里记着。 母亲后来摔的昏迷不醒,没人知道母亲究竟是不是抑郁症自杀,只有母亲醒了才能说出真相。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母亲,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是谁干的,母亲若不是自杀,就一定存在父亲包庇别人掩饰真相这回事。他心里一直介怀,因此和陆显彰永远不可能一笑泯恩仇,即使是一个父亲的兄弟。 陆存遇曾告诉过昏迷的母亲:儿子小时候无知不懂轻重而说的话竟然实现了,亲手废了那个骂我小杂种的哥哥一双腿。 江曼跟陆存遇离开医院以后,去了公司,他去忙公事,但是要先赴顾楷的约,谈一些男人事业上的话题,帮顾楷参谋参谋。 江曼去买了一 些东西,给小表弟的,让陆存遇帮忙带过去,心想这个周末要把小表弟接回家住两晚,总是打扰别人不好。 顾楷通过陆存遇的口对江曼讲过,有意认小表弟做干儿子。 江曼还没有考虑好,顾楷不是玩笑的认个干儿子,是有收养的意思。 陆存遇过去,江曼都怀疑顾楷他们两个是不是又要谈起小表弟的事? 下午,陆存遇和顾楷去打高尔夫。 顾楷讲完公事,跟陆存遇商议了可行性,接着问他:“如果没记错,下个星期一是你生日了,怎么过?” 陆存遇扯动嘴角,不言不语。 顾楷挥杆,又问:“存遇,江曼知道你过生日吗?” 这倒问住了陆存遇,他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皱眉:“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我帮你通知一声?”顾楷调笑。 陆存遇摇头,这太丢人了,女朋友怎么会不记得男朋友的生日,况且江曼看过了他的身份证件,上面有生日的日期。 “她应该知道。”陆存遇改口,这样说似乎很有面子。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娶了她,我认干儿子大概也有望了。”顾楷真喜欢那个小表弟,孩子缺父母爱,没办法,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关心照顾他自认都能给。不一定非要是父子的相处模式,朋友一样,哥们一样,这些跟孩子相处的模式都不错。 陆存遇撂下杆,转身拿起了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了上,抽了一口坐下望着天空吐出烟雾道:“还没求婚。” ... 今晚0点别等更,有事请假一下,明白天更。夏夏和119很快见面啦,62过生日上见。 心在颤,不信你摸摸【5000+】 江曼上班开始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烦心的事,而是因为开心的事。怀孕了,接着张罗结婚,一切看上去都既顺利又美满,虽然中间也做了不少努力,但是这每一步的努力都没有太辛苦糌。 她每天都要跑无数次的洗手间,孕吐恶心的眼泪流出来。难受完她抬起头,抚着心口喘着气又对镜子里的自己笑,腹中宝贝的为难,不算什么。 怎么辛苦,都愿意给陆存遇生孩子。 今天是星期四。 下午两点,江曼午餐后休息过才回到办公室,见到陈晶晶在小张的位置上,两人正在聊天。 陈晶晶打招呼:“曼姐。” 江曼站定,转身对陈晶晶轻笑:“上来有事?” 陈晶晶走上前:“曼姐,我午餐的时候刚巧碰到了小李哥,说上话了。楮” “他在干什么?” 江曼对小李的事的确好奇,天津回来,小李以病了为由开始休息,都知道,事实肯定是没有生病的。 陈晶晶如实讲:“小李哥西装革履的,精神很好,好像在餐厅跟人谈什么事情呢,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另一个人手上拿着资料,名头标着的是咱们工装这行的东西。小李哥对那人点头哈腰,应该对方是客户方,小李哥是谈单方。” 听了陈晶晶的这些话,江曼基本可以确定,等小李再出现,恐怕就是来辞职的了。 江曼不知道小李跳槽去了哪里,没去盛韵。 同一个城市同行之间都能联系上,两单位里高职位一点的人不会明着联系,但下面的人,经常背地里沟通哪里待遇好,八卦一下各公司里的奇葩事,聊得热了,轻易就都能套出一些小道消息。 江曼心里头防着冯安雅,这个人明知道她跟陆存遇在一起,还曾借客户组饭局试探地挖她跳槽,什么居心? 江曼可不相信这是冯安雅欣赏人才,欣赏情敌的人现实中江曼至今还没见过一个。 幺零听江曼的,去跟盛韵底下的人接触。 他了解到盛韵肯定没有来挖创州的人,而且小李也不是什么人物,一个办杂事办得明白的聪明小伙子罢了,根本不值得盛韵挖一回。 既然不是盛韵冯安雅故意从她手下抢人对着干,那么小李因何跳槽去别处,江曼也不想特别关心,去研究。 小李跳槽都没有回来交代一句,就说明没把她当一回事,完全不顾及以往一起出差工作的搭档情分了。 江曼有了这个悲哀的自知。 …… 江曼下班一回到家,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鼓捣东西。 陈如敲门问她:“闺女,你没事?” “没事啊。” 江曼转头朝外面喊。 陈如在门口皱眉,又说:“躲在里面干什么,出来,抓紧吃饭,吃完跟我去医院看看你哥。” 江曼应了一声,在房间里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出去。 陈如边吃饭边念叨:“多少年没这么叫你吃饭了?你和你哥上初中那会儿,也不知道是都在做作业还是都在玩,吃饭一个不积极两个也不积极,非得让我叫上十声二十声的,才肯出来一个。” “别人家孩子也一样。”江曼微笑地给老妈夹菜。 陈如吃完了饭就开始装饭盒,米饭单装,每个菜也都单装,准备送去医院给儿子吃。 江曼陪着老妈一起过去医院,站在小区门口拦空的出租车。 医院里,关凤坐在病床边上严肃地对江斯年说:“你怎么想的,跟沁沁结婚才没多久,你就要离婚?妈知道你们没有感情,可是,一开始结婚你们为的是感情吗?童刚最近行踪不定,这人指不定再折腾什么,你不在公司里跟沁沁一起加把劲把童晓压下去,反倒闹上了离婚,这么大的事你跟我商量都不商量?” “我商量什么?”江斯年皱眉不耐烦地转头望着一直讲话的关凤,卧躺着的姿态无比慵懒,冷冷开腔:“童刚的公司我不要了,我为什么要他的公司?要了之后能怎么样?我有钱了,我有面子了,但是有钱没权还不是一切白搭。” 关凤气的脸色铁青:“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江斯年跟关凤杠上。 关凤不知道,江斯年心里一直忌惮着陆存遇,创州被查税这件事,任何人说跟陆存遇没关系江斯年都不信。江斯年认定是陆存遇所为,税务局那位刚喜得贵子的领导在酒局上的一言一行代表什么,江斯年听的看的很清楚。陆存遇什么用心江斯年其实不知道,也在研究。 陆存遇一定知道他是江曼以前的恋人,一定知道他对江曼不死心,查税这件事仅是警告:得了创州最后也白搭?事实上是创州有一笔老烂账在那摆着,不被查是童刚有点关系支撑着公司支撑着他个人,互利罢了。但若日后换了法人,换了董事长,有关部门一旦想追究, tang领导人当即就得负责,没权没势靠什么混?权势的私用便利效果是有的,江斯年深知这毋庸置疑! 关凤被气得抬手支撑着额头,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会儿才抬头又说:“你什么打算?就这样?” “不会。”江斯年眉宇深邃地低头,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对光凤说:“你先走吧,我妈马上会来给我送饭。” 关凤深吸了一口气,睁了睁眼睛,望着医院病房的窗子,控制着情绪。 下一刻拎起包,离开病房。 江曼和陈如抵达医院的时候,关凤已经走了很久。 江斯年下了病床吃饭,天已经快黑了,他赞老妈的厨艺第一棒,吃遍过各种餐厅的菜肴,想想其实都不如老妈做的家常菜可口。 陈如跟儿子商量:“斯年,听妈的别离婚了。等你们这帮年轻人上了年纪就会发现,生活里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刚结婚摩擦不断多正常的事,到老了还是关心对方相互依靠,妈和你爸就是。” 江斯年喝了点水:“妈,这不一样。”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微蹙起眉:“明天我想出院,在医院整天躺着没劲。” 陈如已经劝了无数回,没有效果,死心了。 要说管教儿子这方面,陈如觉得自己管的真不严格,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归养,打骂教训到底还是下不了手。担心孩子以后知道了身世记恨自己打骂过,同时又怕孩子不管教会学坏,观察着这个孩子到27岁的今天,陈如还是不了解这个孩子的性格脾气,在家在父母面前很听话,不惹麻烦。 总的来说,陈如对儿子还挺满意。 江曼没进病房,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老妈出来,就一起离开了医院。 …… 陆棉倒班了,一大早上来医院,陆棉听说江斯年要出院的消息。 陆棉没去病房里,心想这个人好像很讨厌自己吧,不去自讨没趣了,在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时而会经过那间病房。 江斯年早上醒的很早,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衣服,简单的牛仔裤,t恤,全身休闲又很有型,清爽的活像个校园里的大学生。 拎着一个装衣服鞋子还有电子产品的手提包,推开病房门出去,走到护士台前,他伸手敲了敲护士台的理石台面。 同事抬手,看到他,用胳膊肘碰了陆棉一下。 陆棉抬起头看过去,旁边是一盆稍微高的盆栽,搁在台面边上,江斯年的一半脸被植物遮住了。 “你有事吗?”陆棉小心的询问。 江斯年用银行卡轻点了点台面:“我还你钱。” 陆棉点头:“哦,好的。” 双手插在护士服的口袋里,陆棉下楼,跟在他的身后,个子矮小又瘦的陆棉要抬头才能看到他后脑勺,走着走着,一直踮着脚走差点就飞起来呢。 江斯年感觉到了陆棉的小动作,并未在意,知道陆存遇这个妹妹是比较顽皮型。 楼下取款机前,江斯年图方便就按了1000元,很快取款机吐出1000元。 他拿在手里,问她:“890?给你900。”抽出一张,剩余的给了陆棉。 陆棉以为会给1000元整,嫂子的哥哥应该很有钱吧,他不是女朋友是官员女儿嘛。 陆棉拿在手里,有点不屑,但还是准备全装在兜里。 “再见。”江斯年点了点头。 陆棉一张一张数着,取款机也不信任,低头嘀咕:“修手机屏幕890,来回打车55,……” 江斯年把另一张也给了她。 陆棉不客气的接过,揣在兜里,双手举起朝他摆手:“走好。” 回楼上的路上陆棉算了起来,修屏幕600,来回蹭的许就弟弟的车,赚了400,还可以,算值得跑这一趟吧。 …… 江斯年离开医院,上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取了车。 童沁没等他去赴约,直接把他堵在了公寓里,江斯年不高兴的转身问:“你怎么有我公寓的钥匙?” “我以前配的!”童沁大声的叫。 江斯年过去,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拿起童沁的手掰开她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抠出那枚钥匙。 童沁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凄楚的眼神瞪他:“你这样对我!” 江斯年简直走向窗边,打开窗子,钥匙被他抬手就扔了出去,从四十几层楼掉了下去,指不定会飞落到哪里。 童沁以一副可怜怨妇的模样哀求着他,眼泪滑过脸颊,抽泣不断:“江斯年,以前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全部都在你我17岁那年,后来我们相处的还算和平不对吗?那年你刚来深圳,我想介绍给你认识我的同学朋友,怕你孤单。但是我没想到那次去了他们是打算看片,我知道的话不会带你去。那年我也才17岁,我冲动,我幼稚,我喜 欢你,我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坚持的很辛苦,我没有抱怨过一句,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边,赎罪赎的还不够吗?如果离婚是你报复我的方式,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早就成功了,这种痛苦的滋味这十年我尝过了不止一次,连本带利你都报复了回去。” 江斯年回头走到客厅,点了根烟,望着童沁神色阴鸷地道:“实话我告诉你,跟你结婚,我只是为了你爸的财产。你以为我是报复你?错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报复你,我不屑于花心思去报复你。我让你在我身边赎罪了?对我来说,你唯一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签字离婚,或者你拖着,不过到了一定时间我们还是会解除婚姻关系。二选一,你怎么选跟我无关,我都随便。” 童沁不舒服起来,蹲在地上捂着心口位置,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来回用力攥着她的心脏,血水流的到处都是,疼的身体直冒热汗,眼泪也滴在地上许多。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旦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回不来了,钥匙没有了, …… 星期日早上,江曼起床就给陆存遇打了电話。 “明天等你下班,一起吃饭?”她试探开口。 他却说:“明天我另有安排,下班去接你。” “好啊。” 江曼应了,猜想他过生日可能要陪家人一起吃饭,带她一起。 星期日这一天江曼闷在家里,没跟他见面,不放心家里。童沁和江斯年不知道怎么吵过了,童沁三番五次的来到家里闹,说陈如当妈的怎么不管管儿子,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能听见。 星期一,江曼上班带了一身适合晚上过去他家穿的衣服,下班再换。 中午,江曼跟夏薇怡苏青一起吃饭。 苏青说了一句:“曼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想尽快,跟我妈商量的是三个月之内,最快起码也要一个月后,好多事情需要准备。”江曼吃着午餐幸福地笑,带肚子里的宝贝一起品尝美食。 苏青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到了晚上,江曼紧张极了,自己给陆存遇准备的生日礼物他会不会嫌弃?仔细想,他应该不会嫌弃,买特别贵重的东西他也不屑,更不实用。陆存遇用的钱夹是他军校领导送他的,后期对他很关照,他不怎么用,一直在书房放着,需要带钱夹出门才会带上。 应该换换了,哪怕前一个是别人送给他的。 下班以后,江曼上了陆存遇的车。 “去哪?”江曼坐在车上问他。 车子里打开着自然风,并不是空调,从天窗上进来的风吹着江曼的脸颊,她因紧张而脸颊微微泛着淡淡红晕。 陆存遇神色平常地开车,顿了顿说:“去于朗的临海别墅。,” 江曼点头,心想原来不是回去跟他家人过生日,是跟朋友。 车开了很久才到别墅,江曼心里一直惦记送他生日礼物的事情,怎么开口才自然不显得矫情? 到了别墅,陆存遇在外面停好了车,江曼诧异,别墅外面怎么停了多辆豪车。 陆存遇要下车,江曼叫住他:“等等。” 陆存遇疑惑回头,看她。 江曼担心进去人多,送礼物不方便,就在车上给他了。 她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生日快乐。” 陆存遇惊喜地接过,其实他没自信江曼会记得他的生日。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跟他以前用的款式相差无几,非常适合他用的男士钱夹。 陆存遇低沉的嗓音在这车室内:“心在颤,不信你摸摸。”他很满足,甚至觉得全身都跟着他的心舒坦的不像话。 钱夹里面放了一张江曼修剪过的照片,两人在苏州的合影,亲密合影。 他闭上眼亲吻钱夹,深邃眼眸转而望着她,伸手把她搂过来怀里吻了片刻,低声看她道:“我会每天带它在身上。” ... (书名问题:这本书跟无线平台合作的原因,暂时需要改一下书名,现在改成了《缘来爱情在隔壁》,十天后会再改回来原来的。 像情窦初开,像久别重逢,像老夫老妻 陆存遇把他身上带的旧钱夹拿了出来,里面所有都放在新钱夹中。 江曼跟他在车里又吻了片刻,血液逐渐升温,他的一双手捧着她热热的脸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吐息。 他说:“我们下车。” 江曼点头,满足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楮。 她转身打开车门,自己小心下车。 于朗的别墅要比陆存遇的别墅大许多,装修的奢华从别墅大门口就全都体现了出来,用的什么昂贵材料,江曼干这一行的瞧瞧便知。 陆菲曾形容她爸陆存遇的别墅:就像一座收养了流浪汉和流浪狗的难民窟! 对比于朗的别墅,他那儿可不就是,难民窟? 陆存遇手牵江曼一进别墅即刻受人瞩目,有人迎上来。 他们在用目光打量江曼。 江曼以前不喜欢被陌生人打量,因为很多陌生人打量你,会用探究的目光,瞧不起你的目光,讨好你的目光,羡慕你的目光,等等…… 这些目光当中哪一种目光她认为都不是最好的,被羡慕,被讨好,背后可不见得是好事。 而陆存遇的朋友在用尊重的目光打量她,这是比开口讲话还要礼貌显修养的打招呼方式。 陆存遇搂过江曼,逐一为她介绍自己的朋友们。 …… 于朗的别墅适合开各种party。 江曼能呼吸道海风的味道,跟陆存遇的朋友们打完招呼俩了几句,江曼就被于冬叫走了。 于冬说:“让他们男人去聊,咱们休息。” 还好有于冬,男人们的话题江曼也不感兴趣,只是见了一面刚认识,聊不起来。 初认识话太多并不适合,闷声不吭又会尴尬,简直两难。 于冬往里走,平常的语气问江曼:“别墅装完两年了,你专业,感觉怎么样?” 江曼和于冬经过泳池旁的落地窗,进了室内,别墅的装修是地中海风格,带有精致的后院。后院空地上摆放了桌椅,酒水食材备的很足,另外别墅内还有外请的西式厨师正在忙碌。后院里有一些小彩色灯,那些小彩色灯挂在高一些的植物上,天还未黑。 江曼觉得于朗真够意思,为朋友过生日如此大费周章。 江曼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跟于冬聊:“你这别墅的设计风格很简洁明快,生活空间的设计和摆设也丰富舒适,这个设计师的设计水平真的很高。多数设计师脑海里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模糊的效果,但实际上做不出来,我就是之一。” “别谦虚了。”于冬笑笑,望着楼下后院,瞧向桌旁站着抽烟聊天的男人们。 江曼真的没有谦虚,别墅的风格层次感来自于设计师自己的大胆创意,一些设计上巧妙地结合了不同年代的东西,融入的恰到好处,才视觉和谐,成功显出空间个性。 “洛杉矶一位很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的,女性。”于冬自己是事业型女人,她觉得江曼也是,希望江曼在设计这个领域里未来能更好。 江曼很愿意认识,觉得荣幸。 于冬又讲:“我喜欢住在海边,生活中好多压抑的事情发生,我阻挡不了,但我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减压。喜欢早上起床望着蓝色丝巾般飘荡的大海海面,面朝大海,美似春暖花开。” …… 蛋糕推入后院时天彻底黑了。 说实话,今天来给陆存遇过生日的人太多,江曼觉得他过生日过的好隆重,进来两个小时,人她还没有认全。平时喜欢安静,除了应酬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类喧闹的party。不过自己的男人过生日,怎么都喜欢。 于冬跟江曼下楼,说:“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男人们还在聊着,江曼随着于冬走向了众人,他们站在后院的空地中央。 陆存遇身边站着江曼,于冬站在了自己老公于朗的身边,几个男人看到江曼来了,主动退开。 尤其于朗,笑着道:“都先撤了。” 江曼站在陆存遇身边还疑惑,怎么自己和于冬来了大家就不聊了都撤了,连于冬都走了。 tang 江曼正要问陆存遇怎么回事,一转身间,表情呆住,一只手还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就见陆存遇的身后有心形状的气球齐升起,虽是晚上,却也无比壮观,那些气球是在夜里会发出亮光的,不同于结婚用到的普通气球。 空地四周的彩色小灯一瞬亮起,江曼意外的看到了夏夏和苏青在餐桌旁站着朝她微笑,心里这才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陆存遇。 苏青愿意和夏夏亲手参与做这些,给最好的姐妹送上一个永恒的祝福。 “这是,”江曼开口,竟不知道到底该问他什么。 别墅里响起歌声,高处而下的歌声,在唱着一首《给你们》。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 江曼在他掏出钻戒的那一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陆存遇背对着灯火璀璨的别墅内景,正是夜阑迷人,西装革履的他拿着钻戒,执起江曼的手。 他很自信,但低沉的嗓音却显得那样小心翼翼:“背过台词,前几天就开始背了,带你进别墅时,这个脑子里还记了个滚瓜烂熟,站你面前,忽然全忘了。” 江曼低头,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陆存遇身上穿了件黑色西装外套,里面白色衬衫,西装外套的扣子没系,他从衬衫上口袋中拿出一支玫瑰,剥去上面的保护包装,那玫瑰上竟还会有水珠,江曼不禁想起了出差那次他送的一朵红玫瑰。 看到她红了眼眶,他也情绪激动。 陆存遇的声音充满喜悦:“他们说,求婚的过程必须浪漫独特,结果是非成功不可。曼曼,结果我们的心里都知道,我愿意娶,你愿意嫁。原谅我过了懂得表达浪漫的年纪却仍想试一试。接你下班之前如果没有他们提醒,我就差点忘了准备玫瑰,没有一束,只这一枝,多了我心上也装不下。好像你,今后放在我的心口由我呵护,只这一个,所有空间都是你的,永远永远。” 旁人没人听得见陆存遇说了什么,听得见的只有歌声。他们见到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情窦初开,像久别重逢,像老夫老妻。 江曼看着那从他衬衫口袋里拿出来的玫瑰,花瓣看上去并没有挫伤。 她觉得怎么可能呢,有保护包装恐怕也不行。 绞尽脑汁江曼也想不到他保护玫瑰的方式。 开车去买玫瑰,选了一枝,包好保护包装,他把玫瑰放了起来,接她,来到这里。江曼在楼上跟于冬聊天,他出去拿了玫瑰,放进衬衫口袋,回来站在原地不敢动一步,担心西装外套摩擦会刮上玫瑰,不敢用力呼吸,又怕因呼吸胸膛轻微的起伏触伤玫瑰。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 [找幸福的可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 歌声突然好听的直叫人想哭。 江曼也的确就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 江曼从不会觉得他不浪漫,从不会觉得他不懂得浪漫,没有什么能比对方付出的一颗真心更烂漫。愿意与他相濡以沫,浮生共老。一份好的感情来临,它即使平淡,也比玫瑰更妖冶,比钻石更耀眼,比无价的东西更无价的幸福存在着,已过初见,胜似初见。 周围的朋友难免起哄,包括夏夏与苏青。 江曼在他怀里待了很久,经历求婚,无名指戴着戒指整个人都幸福的要晕了,脸皮突然变薄。 陆存遇替江曼解围,其实他很保守,背地里怎么下/流都行,却人前不管什么情况都不愿意让别人观赏他和江曼的 亲密。 他对所有人敬了个礼,姿势潇洒:“别拿新潮的东西为难我,我们出去聊聊。” 江曼被他搂住了肩,他说:“想说什么?我们出去悄悄讲。” 你自己身上就没点别方面的火需要灭? 陆存遇带着江曼离开别墅后院,两人出了别墅。 望着海水,夜幕下眼睛已经看不清楚海水的颜色,只有海浪的声响回荡耳旁,晚风拂面,心情也被柔化了。 陆存遇把手腕撑在别墅外山道的栏杆上,抬手点了根烟,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他的腕表和精致脸庞。把烟凑在嘴边抽了一口,转身问江曼:“婚礼你想要什么形式的?要说实话。”他实在难以判断,毕竟她小他整十岁,担心这方面存在代沟,惹她不满。 陆存遇自是十分重视这场婚礼,但却更重视江曼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楮。 他四婶说女人怀孕月份小就怕折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如果两人真能如愿尽快的结婚,婚礼一定要简单。并劝说,这个年纪别过于在乎表面形式,孩子平安健康降生这才是陆家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刻。 陆存遇明白他四婶的意思,虽未明说。 婚礼盛大难免招来许多人,婚礼上要用许多人,不管是冯安雅那边的人还是陆显彰这边的人,都需要防范。 有些事防不胜防是一定的,他的幸福,有多少人正在眼红且气愤,而江曼经不得一推一撞,大人倒了可以起来,孩子伤了就真没了。 可他首先要询问江曼的意见,包括江曼父母那边的意思,先了解到江曼家人是否接受一切稍微从简的婚礼。如果她妈她爸表达想要盛大的婚礼,他可以想想办法,在别的方面不累及江曼身体的情况下,补偿一下,安慰那两位长辈。 江曼她站在另一侧的栏杆前,不靠近他,在他附近一定闻得到烟味。 “就像是大街上看得见的,周末结婚的每一对新人一样就ok了。我个人,不太希望婚礼特别隆重,不想人尽皆知。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不差,但也比不了身体好的孕妇,到了婚礼日期,孩子可能还没有满三个月。”江曼其实是怕,怕什么却不想对他说,他心里应该也知道想到了。 陆存遇抬起手又抽了一口烟,烟燃的火光映衬在他墨黑的瞳仁中,好似小小迷你流星划过,一闪而逝。 两人都希望筹备婚礼这期间他母亲张玉莲能够醒过来,但是让昏迷了这么多年的人睁眼醒过来简直太难。 希望也不过只是一个希望罢了,陆存遇不会让成长中宝贝和宝贝妈妈一直为此等下去。 陆存遇认为在婚礼要求这方面江曼不会口是心非,37岁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无法表达心中这份喜悦。 等他抽完烟,舒缓过了今晚的紧张情绪,方才来到江曼的面前。 江曼被他伸臂轻轻地搂住了腰,他没有吻她的嘴唇只是吻上了她的脖颈,埋首在她的体香里低低吐息,微皱起的眉宇间流露着男人感性。 他说:“求过婚了,我要叫老婆了?” 她低头心颤地扯动嘴角,悄悄舔了一下唇。迟迟见她不答,他又在她耳边“嗯?”了一声,江曼脸热地躲避着他的嘴唇,被他蹭的皮肤真的很痒。 …… 苏青和夏夏在里面等江曼,心想那两人怎么还不回来? 西式厨师制作了很多的美味食物,卖相极佳,看着就特别的有食欲。 苏青看着扒类就皱眉难受,夏夏瞧她:“怀孕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曼曼最近跟你一个德行,我都怀疑她也有了。你看,陆总求婚求的多急迫。两人酒也没喝,值得怀疑,靠,还没对象我就要当小姨妈了?那孩子会不会觉得这个小姨妈好怂?” 苏青被夏夏这样一说,还觉得这推断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夏薇怡钟爱吃小食和奄列,于朗雇请的厨师做的更是棒极了,夏夏胃口大开,吃了许多。 江曼跟陆存遇回来的时候,却遭到夏夏咬着手指的调侃,夏夏说:“哎呀,一下子切换成了娇羞的小女人模式。你家陆总真是太男人了,把你彻底征服的女人味十足。” “别闹了。”江曼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没想过会被求婚,一个说过娶,一个说过嫁,已成事实,以为就那样子了直到变成夫妻。 苏青让江曼吃点东西,江曼点头,但夏夏还眉飞色舞的请求江曼亲她一下,指着自己的脸蛋:“亲我一下,曼曼你亲我一下,要粘粘你的喜气,我还单着呢,你必须传给我一点正能量。” 江曼笑着给夏夏传! < tang/p> 生日过程没复杂的走,切了蛋糕,陆存遇照例默默许了个愿望。 他喂江曼吃了蛋糕,算是庆祝求婚成功。 将近九点。 三楼的大片露台上,几个男人站在那里,望着楼下。 付迁倚着栏杆问陆存遇:“婚期近了?” 陆存遇点头,目光搁在别墅后院江曼的身上:“娶到家了,才觉得放心?你们都有这种感觉?” 付迁夸张的摇头:“no!只有二哥你一个具备老婆奴潜质。” 陆存遇笑笑,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 付迁见调侃陆存遇不好玩,没什么效果,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冯原的身上。 “原哥,你说你整天满城跑,火——火——火——风里来雨里去的除了灭火还是灭火,你自己身上就没点别方面的火需要灭?还是背着哥几个有地儿灭?”付迁边说边笑,一起游过泳,付迁可知道冯原下身那家伙不小,可能总蔫着不抬头? 冯原身穿一身休闲,工作上日复一日的穿着消防服,私下却偏爱白色衣服,身上总会穿有一件白色的。从前不是,消防员做了一段时间才是这样,大概由于火场里太脏让他有了这样的一个心理问题。 ........................................................................................................................................ 江曼她们三个吃完了东西,坐下聊天。 江曼懒得动一步,苏青又是脆弱的孕妇,所以只能夏薇怡跑过去给她俩拿点喝的。 她正在专心弄喝的,准备端走,却突然一道刺眼的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夏薇怡抬头,很像市中心大厦顶楼发射出的疝气灯远光,晃动闪耀在整个市中心的夜景里。 三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人,他手拿的不知究竟什么东西,也就是他手中那东西发出的远光,正朝下面晃。 夏薇怡把喝的装在托盘里,回头又看了一眼三楼露台。 被他收起来了。 不再闪了? 夏薇怡望着楼上一分钟左右,那人转身进了里面,看不见了。 夏夏回来的时候,苏青问:“这么久?” “切,碰上了一个人,拿东西老远的晃我眼睛,刺眼的光晃了半天,不过应该不是故意的……”夏薇怡把喝的果汁分给两人,自己一杯,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苏青好奇,“谁呀?” 夏薇怡摇头,不说。 夏薇怡的反常写在脸上,江曼喝了一口果汁望向三楼,点点灯光点缀,此刻没有站着任何人。刚才她也没有注意过三楼,什么刺眼的光晃了半天,角度问题她和苏青没看到?总之刺眼的光没晃到这边来。 “怎么还失落起来了?”江曼忍不住笑:“我没看错吧?你有问题啊?” 江曼以为夏薇怡对谁一见钟情了,毕竟陆存遇朋友当中单身的还挺多的。 夏薇怡尴尬的笑:“我失落?怎么可能?” 苏青和江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没失落,没这个可能!哈哈!” 夏薇怡装模作样的“切”了一声,咬着吸管喝杯子里的东西,心里气不过,晃什么晃,原来是那个不会说话只会咳嗽还不绅士没风度不让座的119……害她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有人调戏自己呢……活该消防员那么多就他嗓子伤的一副要玩完了的样子……呸呸呸! ... 今天太忙更晚了,明白天有更,后天加更:)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夜……【第一更】 十点左右,陆存遇以家中有事为由抱歉的带江曼先行离开。 这帮人是经常聚在一起组织party,今天更有要玩整个通宵的意思。江曼身怀有孕,不适宜玩得久,这方面在陆存遇帮她注意把关。 一次两次不当一回事,长此以往,恐怕精力会透支。 陆存遇的朋友们送两人出了别墅,车在蜿蜒的路下面停着。中间有人用过一趟陆存遇车,接着就没再开上来楮。 他让朋友们继续玩,玩得尽兴些。 下去的路略黑,路灯距离十米远一个,灯光昏暗,江曼被他牵着手小心往下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扶了扶耳边的碎发。 陆存遇的步伐逐渐放慢,以便她能跟得上。 上车之前,江曼问他:“夏夏和苏青怎么走?” 这里晚上肯定打不到出租车,碰到路过的出租车也没有那么容易。其他朋友苏青和夏夏并不认识,现在苏青和夏夏在里面跟他的朋友打麻将,赢了钱却不让下桌,开玩笑说打通宵。虽没有什么坏人,可江曼还是不放心。 夏夏人简单,性子直,万一喝醉了,万一跟谁因为玩笑开过了火吵起来,夏夏可不会记得给谁面子。 苏青怀着孩子,江曼自己怀了孩子才知道要多小心,对比苏青,江曼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小心,可是,准妈妈不就是应该这样小心吗,没有过分。苏青会继续熬夜,还喝过酒,什么都不误,甚至高跟鞋上班也在继续的穿着。 江曼最担心的还是苏青的身体。 苏青今天晚上没喝酒,夏夏只喝了一点,万一夏夏真的跟谁吵架了还有苏青在,苏青解决这种问题最在行了。 江曼惆怅,这个时间除非打电話叫出租车过来接人一趟,她也有打个电話叫完出租车再走的意思。 陆存遇打开车门,手掌轻扶她的腰际,转头看她脸颊眼睛开腔道:“许就很快开车过来,把每一个人都安全送达。” 江曼笑笑,亲了他的脸庞一下,放心了。 陆存遇嘴角微扬,照顾好江曼上车,关上车门,长腿迈开绕过车身到驾驶室那边,打开车门,上车启动驶离。 …… 麻将玩到十点二十苏青已经赢了四千多,夏薇怡在另一桌上输了二百多。 许就开车过来接人,他先去跟夏夏打的招呼,问:“夏夏姐,打算什么时候走?”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 夏夏回头小声的问许就:“你有急事吗?” 夏夏一开始赢了很多,赢完又输了回去,再赢,再输回去,如此反反复复七上八下。关键夏夏是觉得他们太有钱,输钱一个个笑的都那么开心地。她是想当一把好人,为了让他们的心情好造福他们,就赢他们一万两万的再走嘛。 许就一听夏夏这样问他,就说:“稍后我是有急事,夏夏姐。” 他以为这样说了,夏夏肯定会起身去叫苏青一起离开。 却不想,夏夏只拍了拍他的肩,小声体贴地对他说:“弟弟,你有事先去办,听夏夏姐的,办完了再回来接我们。实在不成,你办你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就好了。”还没赢到钱呢,赢了又输了回去如何能甘心! 许就汗啊,摇头:“不行夏夏姐,陆总吩咐我必须把你们安全送到家。” 夏夏皱眉,这孩子怎么这样倔强。 最后许就只能坐在一旁等待,不知要等到何时,但他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了。他想,就算夏薇怡想玩的时间长些,可苏青毕竟是怀孕的人,顶多再玩半小时就会张罗撤了吧? 他耐心地等着这预计的半个小时。 夏薇怡觉得这些人的钱蛮好赢的,不过也仅是她的觉得。 苏青却是想输了钱再走,她不缺钱,大款项的地方用钱靠打麻将赢也是绝对赢不够的,无聊消遣罢了,打算结束前再输回去给他们。 于冬跟苏青一桌,正坐在苏青的对面。 于冬叫许就过来帮她玩一把,她去洗手间。 许就认识于冬,都是平时来回接送陆存遇认识的这些非亲哥哥嫂嫂们,这些人对他比较照顾。 许就坐下不到三分钟,打了张九万,苏青惊讶地推牌,胡了,一毫米左右的白色指甲边沿在麻将上划了一遍:“七对子。” 于冬回来,许就便又把牌给了于冬。 许就有点抱歉,刚要离开这桌就听于冬坐下后问:“许就,最近你忙什么呢?” 许就回答于冬:“我妈来了,最近带我妈看病,找房子。”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了,谢谢嫂子,陆总都帮我安排好了。” 于冬知道许就是来接人的,却不知道许就跟苏青夏薇怡私下里是否认识。于冬也是下午才认识这两个姑娘,由 tang陆存遇另一个中年司机开车把两姑娘接过来帮忙布置的。 “再玩几把,耐心等会儿啊许就。”于冬一边码面前的牌一边对许就说。 苏青听了这话,才抬头望了许就一眼:“很快结束。” 许就点了点头。 到了十一点,夏薇怡没赢到钱,苏青也没把赢的钱输回去。 没办法,只能就这样结束。 陆存遇和江曼的朋友就八个人在玩麻将,其他人在别墅其他地方进行着其他项目。陆存遇带江曼先行离开很抱歉,中间打来电話又说了一遍sorry。 许就和苏青夏薇怡三人离开,别墅门口,其他人也有一两个要离开的,或是开车先送老婆/女朋友回家,扬言通宵,他们岂会被轻易放走? 夏夏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上车。 苏青也坐在了车后座,跟夏夏一起。 副驾驶无人,许就开车。 车开下山,许就朝后面问道:“夏夏姐,你家住在?” “我没对你说过吗?” “不好意思夏夏姐,可能说过,我忘了……” 夏夏委屈地把地址报上一遍,却没听见许就去询问苏青的地址。 车刚开下去没几分钟,夏夏一翻找,发现手机没了。 “落在上面了?”苏青问她。 许就把车速降了下来,不知道夏薇怡是不是需要回去取手机。 夏夏回去拿手机,许就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苏青在车上等夏夏。但是没几分钟夏夏打来电話,说于冬把她留下继续打麻将,意思是,让苏青一个人先走。 苏青让夏夏出来。 夏夏说话不方便,旁边上有于冬。 没辙,苏青给江曼打了个电話,说夏夏被于冬留下继续玩麻将了,怎么办? 江曼让苏青先回去休息,她打给夏夏问一问。 苏青这才放心,车重新离开于朗家的别墅。 夏夏本就还没玩够,因为还没赢钱呢,是被苏青拉着走的。 …… 陆存遇的公寓里,江曼跟老妈打电話撒谎说住在了苏青家才过去没几分钟,就接到了苏青这个电話。 江曼打给夏夏,悄声问夏夏是自愿留下玩的,还是比大家起哄不得已留下的? 夏夏回了一句“第二个”。 江曼听着明白了,是被大家起哄不得已留下的,回了句“第二个”大概也是因为身边有人不方便明着讲什么。 收线以后,江曼又给于冬拨打了一个电話。 苏青不在,江曼要叮嘱于冬照顾照顾夏夏,夏夏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较起真来脾气特别大。 于冬安慰江曼,让她放心,这里玩的人都很懂分寸,不信可以问一问陆存遇。在场的未婚男士人品都很不错,其他的已婚男士老婆都在,没结婚的男士女朋友也陪在一旁。于冬说于朗一直在招呼这些朋友,没人陪她。 这帮人起哄要玩整夜,不是说说而已,多年朋友处了过来大家相互已太了解。 陆存遇安慰江曼:“我所了解的他们都是正人君子。未婚的就更不必防范,要么是不婚族,要么挑剔谨慎。即使见面看上了,恐怕也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要不能36、7了还都单着么。” “信你一回!”江曼把手机放下,深呼吸。 不过,陆存遇问:“继续玩,不用上班吗?” 江曼拿起一个苹果坐下削,他根本不会。回答他:“夏夏明天可以晚一点去上班,就说上午亲自去见了一个大客户谈合作。童刚给夏夏升职了,正式成为我们a座的总经理还能亲自出去帮谈合作,童刚只会满意。这是我们迟到早退的百搭借口。” 陆存遇朝她笑笑,下一刻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衫钮扣,摘了手表。 江曼躺着在沙发上仰头吃掉了一个苹果,给宝宝吃的。顺便利用这个时间护肤,黄瓜片配牛奶,头下枕着一个双叠的浴巾。 陆存遇出来,江曼拿去脸上的黄瓜片,到洗漱间处理了一下脸上残留的牛奶液,洗手时,眼睛一直在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嘴角不觉已弯起。 陆存遇全裸,浴袍他似乎也懒得穿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随手从衣橱中拎出的灰色衬衫,扣子一颗没系。 江曼洗完手,从镜子里看到他把身体贴上来。 他拇指撩开她的睡衣,把灼热的手掌伸了进去,游走在她的腰臀部位和酥软的一对胸上。陆存遇的强壮体魄紧贴着她的背,薄唇吻在她的脖颈皮肤上,匀称吐息,上下滑动的喉结触碰上她的肩胛。 江曼脸颊微热,身体不由绷得很紧。 陆存遇身下逐渐昂扬,越来越硬,顶着她臀,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擦磨。 床上,他问她:“今天累了对吗,说实话。” 江曼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加上一句“说实话。” 她不撒谎,诚实地点头:“有一点,你求婚把我激动的体力减弱,激动也会耗费人的精神?” 陆存遇吻了吻她的鼻尖,把她抱在怀里,从后进去,手在她的睡衣里一直没有拿出来过。那里湿滑又烫,他动了两下,瞬间兴奋的粗胀了一圈动的费力。 他没有继续,搁在里面也没出去。 江曼侧身躺着在陆存遇怀里,被他搂着,在背后的他没了动静,平复着气息。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夜,更问不出口。 …… 午夜街上,许就的车刚到市中心。 于朗的别墅距离苏青的家有点远,路上两个人没怎么交谈,直到苏青觉得胃里有点难受,干呕了下。 许就听见,手把着方向盘回头问她:“苏青姐,你怎么了?” “停一下车。”苏青难受的皱眉。 这个时间路上车比较少,但许就停在哪里都算违章,管不了那么多,靠边停了。 苏青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弯腰干呕,第一次干呕的如此严重,她可一直都没有孕吐这反应。 许就下车,递过纸巾问:“晕车?还是,” “可能晕车了。”苏青接过纸巾,整理了一下自己,眼睛有点红的说了声“谢谢”。 许就跑去超市给苏青买了瓶水,苏青漱口,之后又喝了点矿泉水,休息了五分钟后,苏青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谢谢。”苏青又对他说。 许就笑笑,“上车,坐后面晕车就坐副驾驶。” 苏青点头,上了副驾驶。 许就重新上车,开车,落下了车窗。 苏青依旧没打算跟他说话聊天,环抱着手臂,拧眉靠着座椅靠背,吹着晚风舒服多了。 市中心红灯遇上的多,停了车的沉闷气氛最为尴尬,虽这只是短短的几十秒钟。 最后还是苏青开口:“你想抽烟就抽,我没事。”许就的车上有烟盒和打火机,但一路上苏青没见他抽过。 许就转头看了眼苏青,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扯动嘴角说:“我不抽,平时没有烟瘾,买了放车里给陆总备着的。” 他只有在车里等人接人等很久才会无聊的点一根,有事情做就从来想不起抽烟这事。 苏青望着外面的街道,点点头:“没有烟瘾好,什么东西都别有瘾。像你们这样年龄的男孩子女孩子,经历得少,难免会嫌生活平淡,但一定要珍惜眼前细水长流的日子。经历一多人就变了,不管变好变坏,心事重了心事多了是肯定的。” 许就目视前方,没有说什么。 绿灯了,他重新开车。 快到苏青公寓的时候,许就问:“那苏青姐你明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说我的年龄小,你也不过才27岁,还有机会。不觉得自己放弃的太早了吗?” 苏青没想到发被问了,她看许就,笑了:“道理一般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许就也笑笑,趁此机会道歉:“苏青姐你别怪我上回的口不择言,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苏青想了片刻,是餐厅里他说的那番话?她摇摇头:“你又没说错,对不起什么。” 许就舔了下唇深呼吸,无言以对。 到了公寓楼下,许就下车,他把苏青一直送到了楼上,没进门,只送到门口。 …… 第二天早上。 陈如打给江曼,说小表弟在学校惹祸了,把一个孩子给打了,老师打谁手机都打不通,只打通了这边家里座机。 陈如还说,坐车去了苏青家楼下,让江曼穿衣服下楼。 江曼吓得从陆存遇怀里惊醒起身,上身的睡衣早已不见,一侧的胸在他的手掌里被他握着。 他还一句话没对老妈说,一起身陆存遇就醒了,问她:“这么早谁打来,”他没问完,江曼立刻用手心捂住了他的嘴。 “哦,妈没谁,我和苏青在跟董事长视频开会,董事长在国外,时差,那边刚下午五点半……” 江曼随便地撒了个还算合理的谎。 陈如只能勉强信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当妈的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没抓到不好质问,大概两者都有吧。 江曼起床,对陆存遇说:“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把我送到苏青公寓楼下吗?” “够了。”陆存遇看了一眼床头的腕表时间。 结婚日期······【4000+求月票】 陆存遇给江曼热了牛奶烤了几片面包,时间紧迫。 赶往苏青公寓的路上,江曼很忐忑,担心老妈逮个正着。同时江曼不忘嘱咐他慢点开车,虽急,安全却也最最重要。 江曼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块面包,递给他牛奶喝。 陆存遇目光望着前方早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班高峰还没正式到,不过车也多。一只手握方向盘,稍微侧过头去喝。 喝了一口牛奶,他就说够了。 江曼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问:“你笑什么?楮” “没什么。”江曼不愿说。 这个时刻她觉得好像穿越了失控一般,穿越到一个陆存遇也是打工人上班族的世界里。两人前一晚纠缠得久,晚睡也晚起,最后火急火燎的一起出发赶往各自公司。 想起夏夏,江曼拿出手机低头拨了夏夏的号码。 响了半天那边才接,睡意朦胧的声音问:“什么事啊,唔,” “你在哪?家里?”江曼觉得夏薇怡顶多在于冬那边待到凌晨三四点钟。 静止了一会儿,夏夏突然啊了一声:“我不在家!!我,我,我怎么睡在他这里?” “谁那里?夏夏你说清楚。”江曼心一沉。 那边又静止了一会儿,夏夏才说:“没有谁,是于冬这里,我以为我昨晚回去了,原来我没有回。” 江曼跟夏夏说了几句就按了挂断,没事就好。 夏夏这边,她望着自己房间地板上睡觉刚醒的男人,惊的捂着嘴巴,没怕,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喝醉了。” “我知道!”夏夏头痛。 “昨晚你一个人睡在这个房间里。” “我知道!”就是要一个人睡,难道还要多拽几个人睡? 冯原起身,基本上昨夜算是和衣而睡。他的外套脱掉在一个椅子上放着,这房间里真的没有地方可以让他睡,除了地板和床。 “你什么意思?”夏夏忍不住再问他。 要谈恋爱还是怎么,明说,你倒是明说啊,印象还不赖,这种事要男人先开口说啊,明说啊。 冯原转身:“我们见过好几面了,不算很熟,也不陌生。你一个女孩子,还是陆存遇和江曼的朋友,我应该代替照顾。昨晚在这里玩的男人我认不全,存遇的朋友我只认识一部分,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怕意外?” 夏夏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啊…… “谢谢你。”夏夏是真感激了一把,多危险,万幸有他躺在地板上看门。 冯原似乎没有车,夏夏和他趁着别人没醒过来一起离开别墅,回头再各自打给于朗/于冬。 吹着早晨的海风,等了十几分钟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算是又一次的万幸,这里太难碰出租车。 到了市中心,夏夏邀请他一起吃早餐,表示感谢,冯原却没有下车,摆了摆手,让司机开车。 夏夏望着出租车,以前最讨厌做军嫂了,还为此毁了一门婚,但是这个不一样,因为冯原一直会在本市工作。 去吃早餐,吃完打算回家蒙头大睡。 一边吃早餐一边反省自己,也太饑渴了吧,才27急的是什么,倒追男人什么的暂时拿不出勇气。邀请吃早餐都不来,明显对方对自己不来电呢。 …… 江曼成功瞒过她老妈陈如,从远处下车,小心翼翼从店铺前面停的车后面走,一步一步挪到了公寓门口,装作就是从公寓出来的样子走向马路边上,打电話:“喂,老妈,我起床下楼了,没看到你?” 道路对侧车内的陆存遇,视线望着心虚到咬手指甲,四处看打电话的江曼,看得专注车就没有即刻开车。 江曼跟陈如上出租车,问老妈吃了早饭没有? 陈如说吃过了,问她吃了没有,江曼说:“下楼之前往嘴里塞了点吃的。” 陈如点头,就说起了江曼小表弟惹祸的事情,来的路上,陆存遇拨打了顾楷家中电話,老师可能不知道其他顾楷的号码。 顾楷已经过去解决。 江曼其实很不好意思,顾楷有意领养,所以对小声这孩子的一切都尽心尽力。江曼不松口是怕孩子长大了会埋怨,还有孩子的姐姐,会不会讨厌这种事情?姐姐虽然还未成年,但也快了,不能忽视姐姐的意思。 总之,领养这件事要再议。 去学校的路上,江曼跟她妈陈如提起了顾楷这个人,就是帮忙找学校的,陆存遇的一个朋友,挺有钱的。他要收养小声。 陈如沉默。 “要是有个好人家收养这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老两口伺候不了孩子,思想已经跟不上现在这时代,俩土埋半截的人怎么可能养好这4岁 tang的孩子?教出来的孩子也成不了人才,这时候不比过去。” 江曼点头,说:“应该问问孩子的意见,孩子不懂,但是他应该知道自己喜欢谁,愿意跟谁待在一起玩。孩子姐姐的意见也要问问,妈,我是说如果决定了的话。” “怎么跟小声姐姐说?”陈如叹气。 江曼低头:“姐姐已经接受了父母去世的这个消息,很懂事了,相信这件事上她也能懂事。我会告诉姐姐,我们不是抛弃了弟弟小声,只是为了让他有更好的未来,享受孩童该享受的童年时光。你们老了,我会结婚,都不能尽心尽力抚养这个孩子。我婚后还会照顾他,但孩子需要一百分的爱,我怎么努力给也就只有百分之四十。顾楷一个人,没有孩子,喜欢孩子,小声挺喜欢他爱跟他玩,说顾楷能给孩子百分十八十的爱我不敢保证,没那么多也会有百分之六十以上,起码及格,剩下的我们补上。就算不如亲生父母,那小声他的未来应该也会不错。” 陈如点头,如果真到那天,这些话一定是要说说的,以免将来孩子长大有矛盾发生,闹个有口难辩。 到了学校,顾楷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对方家长也来了。 两个孩子因为睡觉“过界”而打起来,无非就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对方家长也不刁难,就是想见见打人孩子的家长,要个道歉。 陈如也见到了顾楷,第一印象不错。 小声乖乖的在顾楷身旁,一手揪着顾楷的衣服角不放,小家伙的样子快要比得上依赖陆存遇时的那个样子了。 …… 九点多,江曼接到了夏夏的来电。 夏夏说:“江曼,我跟你坦白讲一件事。” 江曼听得专注,心里都是不好的预感,因为夏夏这语气根本就让人联想不到好的事情。 夏夏坦白,自己对那个119冯原很感兴趣,但是对方好像对自己不感兴趣。她原本是确定了119对自己不感兴趣,但是不感兴趣,你拿发出光的那种充电的类似紫外线笔似的那东西晃我眼睛干嘛。那回俱乐部里躺在沙发上不给让座,是另类搭讪?还是真的性格过于冷酷? 夏夏懵了,想了好久打给江曼,让江曼问问陆存遇的意思,了解一下,或者要个qq号码自己再勾搭也行。 江曼晕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陆存遇在办公室中,戴茗和金科也都在。 他接起,听完江曼说的,笑意盎然开腔道:“印象中夏小姐没有你性格成熟,任性的,不嫌37的老?” “我再问问,你先讲一讲冯原……”怎么他说夏夏任性! 他说:“冯原不想结婚,有人给他介绍过女朋友,但是,女方家世好他不接受。人在其他事情上稳重成熟,感情上他固执。单指感情这一方面,他还没有成长到能让爱情顶得住自卑,虽然我认为他不需要自卑。” 江曼懂了,朝他要冯原qq。 陆存遇一怔,qq。 记得有qq这个通信工具的那年,他已经进了军校,出了军校也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始终用的gmail,虽然最开始用着不舒服垃圾邮件很多。 陆存遇答应江曼,回头问问冯原的qq号码,不过他不敢保证冯原有qq。 江曼很无语,夏夏感兴趣就直接朝冯原问手机号码,干嘛问qq,问出来了加不加你都是问题。 夏夏在家苦思,37岁的沉默是金型消防员,私下到底用不用qq?不想要手机号码,直接通话就不会说话了,打字聊天比较无顾忌。 …… 中午,江曼开车去家具大厦,看老爸那边装修的怎么样了。 陈如也在。 在大厦里待了一会儿,母女二人到楼下坐下来,陈如这才注意到女儿手指上的戒指:“小曼,这戒指是?” 江曼心想,终于看到了。 外面天气大好,江曼觉得老妈心情也不错,小心地说:“他昨天跟我正式求婚,我答应了。” 陈如把眼睛看向外面,拉下了脸。 江曼紧盯着老妈的脸色,见老妈不说话,她撒娇,伸手去叫:“妈,你怎么了,我答应别人的求婚准备嫁,一直是你的心愿。我就知道,我真的这么干了你不会高兴,舍不得我出嫁!” “谁舍不得你出嫁?我和你爸恨不得你明天就嫁呢!”陈如生气,真觉得这个女儿对结婚这事太过草率,当妈的不是不同意,但是这也太快了。 在陈如的印象中,好像女儿刚把人给带回来,当丈母娘的还没品出来这女婿什么皮的什么馅的,那就要让你拿女儿去买单了! 江曼腼腆起来,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低头说:“妈,不开玩笑,那我可准备嫁他了……” 陈如 想说再等等,但见女儿一副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的样子,又说不出话来。真的到了女儿要嫁这天,陈如辛酸,担心,忧虑,怕女儿受苦,怕女儿不被珍惜,怕女儿遇到个差劲的男人,这一辈子的幸福毁了一大半。 江曼说完抬头看老妈,想逗老妈笑,把手抬了起来给老妈看她的戒指:“好大一颗。” “戴在手上也不怕丢了。也对,有钱人丢了再买,买它百八十颗的在家里存着。”陈如不屑的说了这么一番话,但是母女间听得出来彼此话里意思,江曼知道老妈这是找不着合适的台阶下,就在故意酸人。 江曼看着午休时间,差不多了,要走。 陈如见女儿要走了,才严肃的说了一句:“结婚这事儿得严肃谈谈,他们那边的家长,我和你爸怎么也得见见吧?外头你妈你爸和他爸的地位是不一样,但就家庭来说,地位相等,我们都是你们的长辈!” “当然了,我马上跟他去说,他绝对服从!”江曼笑眯眯地哄着老妈。 她等不到回公司再说了,上车以后没开走就忍不住打给了陆存遇。 江曼难掩兴奋。 陆存遇听了,心中对她更是十分感谢,一直是她在默默努力为结婚争取。 他说下班后接她去四叔四婶那里,商议一下结婚日期,还要定一定双方长辈见面的事情。江曼疑惑他为什么不先跟他爸商议,不过似乎这方面的事情他总会先跟他四叔四婶商议,永远是最后才通知他爸。 亲家见面…… 下班以后,江曼随陆存遇去了他四叔四婶的家里。 他四婶一直都很喜欢江曼,可能就是这个侄媳妇特别合眼缘吧。两人来了,他四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江曼放下包,立刻去厨房里帮他四婶的忙。 餐桌前只等着吃丰盛晚饭的两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聊了起来楮。 他四叔问侄子,37岁了,怎么就开窍喜欢上了这姑娘? 陆存遇笑了,而后一本正经地反问他四叔:“四叔那么喜欢孩子,怎么就接受了一辈子不打算生孩子的四婶?” 他四婶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不避讳聊这个话题,四叔瞧着自己老婆,夸张表白道:“当年四叔无意下看到你四婶的侧脸,再没忘。再说你四婶当年的正脸,不惊艳,但你四婶笑容美丽,眼睛笑起来很好看。” 陆存遇四婶不乐意了:“怎么老说当年,现在人老珠黄你瞧不上了?” “哪能哪能。”四叔赶忙解释。 陆存遇非常喜欢过来他四叔家里,中学开始就习惯了放学来他四叔家里吃饭。他四叔四婶把他和弟弟陆行瑞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他和弟弟也都知道,母亲张玉莲昏迷之前跟四婶的关系要属最好。 他四叔四婶的感情极好,他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却极差,霄壤之别。 饭桌上聊起婚期,他四叔说定在十一怎么样? 陆存遇问江曼:“十一怎么样?” 江曼想了一下,十一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会不会显得匆忙?婚前肯定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临出嫁,江曼自己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瞟了一眼陆存遇,即将要成为他的妻子怎么能够不紧张,她不懂婚姻和恋爱的差别,以及是否真的有差别,可能每一对情侣或是夫妻的情况都不相同。 江曼心里是觉得匆忙,但嘴上没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陆存遇他四叔四婶对临走的陆存遇和江曼说,婚期暂时就定个大概方向,十月份之后马上举行婚礼,等两家的家长都见了面,大伙再坐在一起研究,由长辈们确定下来。 …… 江曼当晚回家就对老妈陈如说起了这件事。 江征问:“闺女,陆存遇就剩一个父亲还在,他这父亲人怎么样?”江征担心对方亲家派头足,这边家庭小市民型到人跟前瞬间低下一等。 江曼差不多看得出老爸老妈在想什么,她说:“人还可以。” 陈如和江征一齐看向他们闺女,什么叫“人还可以?”说的他们心里没了底。 江曼觉得不能瞒,有必要给父母一个心理准备,见了面万一发生不愉快不至于让父母过于惊讶愤怒。 “他和他爸感情不好。” 江曼抬头瞧了一眼老妈老妈,修着指甲,继续低头平静地讲:“他爸对他妈不好,他妈昏迷不醒跟他爸可能也有直接关系,他心里挺恨他爸。” 那天晚上江曼跟父母聊了很多,没有一句夸大。 陈如听了叹气,把心里想的对自己闺女念叨出来:“希望他不跟他爸一样,可别嘴上说厌恶什么人偏就成为那样的人。” “他不会。”江曼低头修指甲说出这三个字,语气淡淡,却十分的有信心。 陈如回房间睡觉跟江征叨咕。 江征倒不担心。 …… 第二天,江曼好心情的去上班。 创州大厦a座夏薇怡的办公室里,中午11:10分。 夏薇怡终于从江曼那里拿到了冯原的qq号码,江曼听陆存遇说,这是冯原前两年组防火知识小组申请的qq号码,他是群主,当时需要群聊沟通群员,后来一直用着。 夏薇怡加了冯原的qq,验证消息是:你好,我要向你询问防火知识。 “等吧,看他加不加你。”江曼忍不住笑,拽她去吃午饭。 夏薇怡紧张的额头出了汗,手心也是:“第一次出手倒追男的,我27,他37,怎么都是他划算。倒追要是不成,这滋味就太***了啊。” “别担心,是缘分就成得了,成不了的都不是缘分。” 江曼语毕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去。 吃午餐时夏夏手机挂着qq,吃一口饭,盯着手机看几秒钟,吃一口饭,再盯着手机看几秒钟。 江曼发现夏夏是真挺喜欢那个119的。 结果夏夏下午开始胃疼,饭被她从热吃到凉,一直盯手机盯的。 吃了胃药,喝水时都 tang不忘看着电脑上挂的qq,没动静。下班的时候,江曼上前拦住夏夏叮嘱:“开车别盯着手机看,知道吗。” “知道。”夏夏举起手机:“我怕出车祸,已强制自己关机。” 江曼点头,这才放下了心。 夏夏回家从停好车的那一刻一直到晚上七点,都在盯着手机,终于,冯原加了她。 拉上窗帘,关上了房间的门,夏夏手指发抖脸上也发热地打字问:下班了吗? 那边回复了一个(是)。 夏夏觉得好冷,又问:在家里?还是单位? 那边不答,只回复了一个链接地址。 夏夏好奇地打开,他发过来的是百度的一个地址,名字叫(防火知识大全)。夏夏纠结,怎么办?冯原这人不是很健谈。 夏夏问他:看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问你吗? 那边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一只ok状儿的手。 夏夏唉声叹气,在电脑前急的简直想摔键盘了。 忍不住打字: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闭上眼睛,发送出去! 夏夏手指在键盘上搁着,眼睛闭着根本就不敢睁开了,很想知道他会回答什么,但又怕知道他的回答。 闭着眼睛夏夏数着数,大概数到了60个数,一分钟左右了,鼓起勇气她睁开眼睛。 …… 次日上班后,江曼替夏夏难过,安慰她劝她:“真的喜欢就再想想别的办法,直接见本人说话也行,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你问那种问题他直接拉黑你不是也很正常?” “说明他是一个正经的人?” 夏夏问江曼,江曼点头:“正经!” 夏夏郁闷了,决定冷静冷静,淡定淡定,不能干倒追这种事儿,或许过几天就对他不怎么感兴趣了。 江曼要结婚了,苏青和夏夏好像也跟着忙了起来。 陈如和江征松口同意嫁女儿给陆存遇,这算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难题,筹备婚礼这种事基本不用江曼操心,江曼要做的事是挑选婚纱,这些她准新娘身上的事情。 周末陆存遇约了江曼,江曼刚好约了夏夏和苏青出去买东西,因此陆存遇请她们吃饭。餐厅里他对江曼说,婚礼上有其他要求尽管跟他提,这种事上千万不能客气,一辈子只一次。他也对苏青和夏夏说,帮曼曼参谋参谋,她太紧张,难免忘了什么原本想要的。 晚餐之后,三个女人进了商场。 苏青问江曼:“他和前妻结婚的时候没有婚礼对吗?” 江曼点头,走上了扶梯:“没有张扬,结婚到离婚都是。” “谁是伴郎?”夏夏好奇地问。 江曼伸手搂住夏夏的腰,掐了一下:“让冯原当伴郎是不可能了,免得冯原妹妹和养母有借口闹。不过,冯原一定会去婚礼上。” “切,我早把他忘了。”夏夏假装不屑。 …… 陆菲开学的这天,双方长辈见了面吃饭。 陆存遇吩咐人早订的地方,许就接的江曼和她父母,又派司机接了四叔四婶还有父亲。 江曼和父母抵达的时候,见到楼层电梯口不仅有迎接的服务员,还有两名很有礼貌的保安守着。 陈如对女儿小声说:“有钱人吃个饭得这样?” 江曼笑了笑,不是这样,但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能他在防着其他人上来这一楼层不喜被打扰吧。 陆存遇笑容满面的招呼自己的准岳父岳母,他四叔四婶是场面上的人,说话讲究,叫人听着舒服。陈如和江征事先都了解了陆存遇他爸是什么样的人,倒没用异样眼光看待,只是与这个亲家说话时加了万分的小心。 我的亲老婆,遵命…… 陈如为了让对方亲家明白,新娘的父母这边是有资格和权力全权参与俩人婚礼的,愣是把陆存遇四叔四婶定的十一左右,改成了十一月初。 江曼没说什么,这会儿她要在陆存遇家里长辈面前拆老妈的台,老妈非生气不可。 陈如说那也是个好日子,这样时间充裕,双方张罗起来这婚礼都不必再匆匆忙忙糌。 本是想十一假期结束两人的婚礼争取就已完毕,变成名正言顺。但陈如的一个小小下马威,直接把婚期推后了一个月。 陆存遇的四叔和他爸没发言,跟江征喝酒聊天,陪好亲家楮。 他四婶是唯一陆家这边的女性长辈,笑着对陈如讲:“亲家,十一假期不是挺好的,还有二十多天,够时间筹备了。” 陈如虽在力争能让自己的决定成为最终决定,但脸上没有一点趾高气扬:“二十多天怎么筹备都不够。你们那边谁参与过小辈结婚的筹备?我和曼曼她爸有这个经验,还不止一次,最简单的婚礼还要筹备上四十来天,想着没啥,真筹备起来事情可多了。” “江征,你还记得我以前单位的领导吧。”陈如问自己丈夫。 江征尴尬,对陈如点了点头:“记得。” 陈如接话说:“我那个领导娶儿媳妇也是匆匆忙忙,那阵子我们单位的几个人还没退下来,过去帮着张罗,过程是仔细了又仔细的,生怕出错。结果呢,婚礼当天还是忘了重要的东西。婚礼上新郎新娘别提多尴尬了。” 陈如都这么说了,陆存遇的四叔四婶还有父亲,似乎只能同意。 陆存遇四婶去洗手间的时候江曼一起,他四婶对江曼说:“就听你母亲的。但是曼曼,回家跟你母亲沟通沟通,十一结婚时间的确匆忙,可陆家绝对不会是有意在婚礼上亏待你。诚意和心思不在婚礼筹备的时间长短上。别让你母亲因为这个对存遇有成见。” 江曼点头,她不可能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母亲的不是,所以只是微笑地点点头:“我妈能理解的。” 离开酒店的时候,楼层电梯门口依旧站着两个保安,以及楼下的电梯门口也有两个保安。 酒店接待的人在前面带路,一群人走出酒店。他四叔和他父亲在跟江曼的父亲江征在研究改日到哪里喝茶。 陈如跟他四婶聊起了江曼的性格脾气,逮着机会,都在各夸各家的孩子。 陆存遇让司机开车送回父亲和四叔四婶。 他开车送江曼和她的父母。 陈如和江征一前一后上车,坐在车后排座位上,酒店门童关上车门退后。 陆存遇照顾着江曼坐上副驾驶,这份体贴入了车上陈如的眼,看这个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陈如坐在车上,跟陆家的人挥手说“再见”,陆家的长辈一直保持着笑容,直到陆存遇的车没入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在车上,陈如也跟开车的准女婿聊了几句,话中之意就是希望陆存遇回去跟家里长辈解释解释,并不是丈母娘刁钻。家里就一个女儿,出嫁风风光光其实都次要,主要是别落下什么,要给小曼自己想想婚礼细节的时间。 “明白,伯母也别多心,我四叔四婶很喜欢曼曼,早就盼着她能进陆家的门。”陆存遇目视前方开车,开腔说道。 江曼插了一句,看老妈:“不说这个了,说说我这边的伴娘人选。” 路上聊着伴娘伴郎这个话题,陆存遇说明天给江曼一个手机号码,让她跟一位他找好的婚礼策划总监研究联系,各种需要只管跟那位策划总监提。 …… 他送江曼一家,由于时间较晚并不打算进去坐坐,还有事情要回公司处理。临分开之前,趁着陈如江征到了客厅没转过身,他最后视线盯着她的后脑勺朝她腰际轻轻揉了一把,眼神里藏起浓浓暧昧。 江曼尴尬,回头咬着嘴唇瞧他,背对老爸老妈把他推出去,关上了门。 陈如这才抬眼:“你怎么把人推出去了?小曼,你有没有点礼貌,像话吗!” 江曼看向老爸江征,白眼道:“瞧,我妈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 …… 第二天中午,江曼见了陆存遇安排的婚礼策划总监。 最后下午一点多江曼和婚礼策划总监徐冉去 tang了陆存遇的公司,有些细节,问一问他的意见,三个人见面聊比较合适。 陆存遇平日特别忙,江曼虽比不上陆存遇那么忙,但现在怀孕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做完手上的工作基本也没多余精力总劳累其他。谈这些婚礼的事,能一起谈就一起谈,不拖了。 到了投资大厦,陆存遇的秘书孟迪下来迎接。 孟迪并不知道这位江小姐和另一外女士来这里做什么,据她了解,陆总最近非常的忙碌。孟迪礼貌地带两个人上去,并煮了两杯摩卡送了进去。 徐冉接了一杯咖啡,味道香醇。 江曼要接过,对孟迪说:“谢谢你。” 陆存遇抬眼,对秘书道:“另一杯撤了,换上白水。” 孟迪怔住,仔细瞧了一眼江曼,不敢多看,立刻就转身走了出去换成白水。 徐冉抿唇微笑:“我似乎猜到了什么?” “说说看,你猜到了什么。”陆存遇身体向后仰靠,手中的一份文件被他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徐冉打量着素颜的江曼,准新娘并不是身着职业套装,一身平常打扮,准新郎不让准新娘喝咖啡,猜道:“有了。” 陆存遇并不打算瞒着徐冉,徐冉是金科的前任女友,一个想要安定生活,一个乐忠于游戏人间,最终和平分手。徐冉如今已经嫁人生子,金科却还像是没有玩够。 婚礼找徐冉帮忙策划,陆存遇比较信任,可以告诉她新娘怀孕了,在策划上很多环节需要注意,得为孕妇进行特殊设计。 江曼跟徐冉离开的时候,戴茗上来。 戴茗不知道上面有人,跟江曼打了招呼,说了一句“恭喜”。 江曼回以微笑和一声“谢谢你”。 陆存遇要亲自开车送江曼回公司,吩咐戴茗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或是一起进电梯,前提是下楼的时间能讲完这件事。 “我自己走也可以。”江曼觉得他们都是工作上很严肃的人,性质和自己那边还不一样,可以理解。 戴茗开口:“没关系,很快就可以说完。” 三个人走向电梯,戴茗跟在陆存遇身旁开口说起公事,进入电梯,一直讲到楼下一楼电梯门打开。 陆存遇出了电梯,站在原地斟酌道:“不是肥肉就放手吧。如果你和金科认为值得研究,你们就去一趟工厂,到当地了解到底什么情况。” “好的,你这样说我们才可以放胆做。”戴茗点点头。 陆存遇带江曼一起离开。 金科从另一侧过来,瞧见离开的两人和站在原地目送的戴茗,用文件碰了一下戴茗的肩膀,一手潇洒地姿势叉腰,他问:“什么情况?” 两个人进电梯。 “我们老板越来越不对工作上心。”她欣赏他对待工作的严谨态度,分析事情时严谨的思维和果敢决定,本以为来了青城,可以跟着他在事业上大干一场,在有所作为为上再更新出更高一层的辉煌。 金科把手中的文件晃了晃,对戴茗道:“老板他赚够本了,对金钱没感觉了懂不懂?接下来几年他可能会主要顾着老婆孩子吧。” “所以说女人耽误男人的事业。”戴茗毫不客气地道。 “我看你是工作成魔了,你不是女人?”金科觉得这个人个性硬得很,板砖一样。心说难怪嫁不出去,这种女人,叫个男人都没有想泡的心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摩擦,戴茗把金科当成合作伙伴,有话也就直接问:“这个江曼才27,确定不是为了老板的钱才贴上来?有钱男人多得是,怎么只找上了一个离过婚有孩子的,相差10岁,说完全没有为了金钱而在一起这不科学。” 金科愕然:“这话你别随便说,两人相处的正是如胶似漆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听了他能高兴?准会朝你发火!” …… 下午的街上,陆存遇的车停在红灯前。 江曼见他突然皱眉,修长手指支着额头,拇指揉按着太阳穴以上位置,她问:“你怎么了?” 陆存遇摇摇头:“没事。” 江曼记得他经常偏头痛,很是担心:“你上回说有个盲人按摩师傅按摩的很好,你抽时间再让他按一按,能缓解疲劳。” 陆存遇点了点头,绿灯了。 这一路上他都忍受着偏头痛的折磨,这个症状不是一天两天了,往年有过,这两年好了不少,上个月开始复发,疼得比往年严重。 回创州大厦的路上,江曼叫他停车,下车去给他买了治疗偏头痛的药,吃药能缓解缓解现在的头痛。 陆存遇吃了,把药搁在了车里备着。 他要开车走,江曼最后嘱咐一句:“忌熬夜,被我知道不嫁给你了。” 陆存遇点头,声音略沙哑:“我的亲老婆,遵命。” 江曼回到a座27层,给老妈打了个电話:“妈我回公司了,你找我什么事?” 老妈第一遍打来,她说她在陆存遇公司跟他研究婚礼的事,老妈就挂断了,挂断之前说,等回了公司再打过来。 陈如叹气:“你哥的事,他不是要跟你嫂子离婚嘛。妈说让他等你婚礼结束再离,多不吉利。可你哥脾气也犟,说着就委托了律师起诉请求法院给判决离婚。” 江曼继续听,这件事陆存遇不是不知道,老妈有什么是需要避着陆存遇说的。 “你哥对存遇有意见,他说他辞职离婚都有存遇的责任?”陈如问江曼:“小曼,你别跟妈撒谎,你老实说存遇和你哥有什么矛盾?” 江曼明白江斯年指的是什么,指的是他猜陆存遇叫人查的税,以此警告即使得到创州有一天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妈,没有矛盾。”江曼坚定自己的立场:“是他自己的问题,跟一个他自己不爱的刁蛮富家女结婚,出发点就不单纯。现在他为什么离婚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妈,我肯定要嫁,你别尽听陆存遇的不好之处。他好还是坏,我都跟他在一起过了。” 江曼很怕老妈左右摇摆,江斯年心情不好就开口从中阻挠,干脆她实话实说了,也算为以后说怀孕了这事做个铺垫。 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两人都是成年男女,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发生关系也无可厚非。 “我这个傻闺女,哪天的事?” “……” 江曼听老妈这个语气,忙说:“他求婚那天。” 他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听着也得有脾气【10000字加更】 江曼跟老妈坦白完这件事,心里轻松许多,计算着等婚礼完毕立刻就告诉老妈,早怀孕了……所谓的奉子成婚。 次日上午,江曼到了公司马上又走。 苏青早上没来公司上班,打电話给她说要先去医院检查孩子的性别楔。 两人约了在医院的门口汇合,这家医院就是苏青上回住院的医院,许就的妈妈也一直在这里住院。 江曼下车,问苏青:“里面安排好了?贰” “好了,有认识人才来这家医院。”苏青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状态,说完低下头,黯然叹息。 医院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的,步履小心的,要么孕妇是跟妈妈婆婆来的,要么就是跟老公来的,总之身旁都有人照顾。 苏青更是低下了头,多少次有过打掉孩子的念头,最终却都没有忍心。 江曼觉得等到自己检查孩子的性别时,都不会这样紧张。 苏青如果怀了男孩是一定要生的,又坚决只生孩子不嫁童刚,但是,打算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一辈子吗?或是等童刚去世了再带着儿子嫁人?但若就像上回苏青自己说的,童刚再活个二三十年,苏青这一辈子岂不就因此搭进去了。 童刚才五十出头,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不稀奇,而苏青那个时候也不年轻了。 江曼还算了解童刚这个人,有一副精明的头脑,但让别人议论最多的却是他花心出名,未成年开始玩小女孩,如今五十岁的他仍是桃花不断,外面女人一个又一个。他吃药不是因为不行,而是觉得那些小姑娘太嫩,上一次他要上够本,不惧怕吃药伤身体,他认为拥有金钱就等于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这个话题苏青和江曼夜里聊天提起过,江曼提起的本意是劝她别跟童刚扯不清。 苏青自己对江曼说过:“童刚这个男人一旦有了儿子,他的两个女儿到了自相残差的地步,他保证管都不会管,性情就是这么冷血。他爱你时,你就是天,不爱你时,你死在他的脚旁他都不管,这种男人很多。” 江曼真不知道苏青何时跟童刚走得近的。 童刚花心,但从来不吃窝边草,公司女性他一个不染指,在外面染指完了安排进他公司的要算例外。 童刚五十多岁,长得不帅不丑,身材高大,身材保持的还不错。 注重保养的男人似乎老的真的很慢,岁月偏心,总是愿意饶过一部分男人让他们老的那么不明显。 医院走廊里,江曼觉得自己跟苏青关系近的可以无所顾忌说任何话,她看着苏青发白的侧脸直言:“苏青,倘若你生了儿子,童刚在世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再嫁人,除非……你找的男人比童刚厉害。” 苏青太阳穴突突地疼,揉了揉,抬眼小声说:“走一步看一步了,命里有的我都认了。” 童刚上午去参加了一个剪彩活动,安排苏青晚上检查。但苏青害怕,自己就想先来检查一下,这样心里有底,等晚上再去童刚安排的可靠地方检查。 结果出来,苏青被医生告知怀的是一个男孩儿。 站在医院外苏青觉得有点累,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而感到高兴。对她来说,被告知是男孩儿,只是给了她一个生下孩子的理由罢了。 江曼跟苏青一起回到公司。 江曼惆怅,好姐妹如同亲人一般存在她的生活里,好姐妹有事跟亲人有事基本上无异,她不想看到苏青以后的生活上多事坎坷,实在不想。 江曼回办公室以后,夏薇打电話过来,问她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没有一个人的声音是祝福并为苏青高兴的。 ............................................................................................................... 临近下班的时间,她接到陆存遇的来电。 江曼在公司等他等到六点过十分,下楼见他,上了他的车。 “sorry,忙起来没个准确时间。”他说。 江曼笑笑:“没关系,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 两人在车里吻了一下彼此,而后 tang出发。 陆家来了客人,要见江曼,还有不到两个月举行婚礼,都想见一见这位陆存遇的准媳妇儿。 陆存遇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却不见别墅门口有其他豪车,就算没有豪车起码也得有一两辆官车。 陆存遇带江曼进去,蹙眉瞥了一眼别墅外停着的那辆出租车。 别墅院子很大,一进去,陆存遇伸手挡了挡墙上垂下来的好看花草,手牵着江曼的手往里走。 江曼却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 陆显彰骂道:“我打你怎么了?还不是你贱,凑上来让我打?” 江曼和陆存遇一起站住了,他蹙起眉,她的手指在他手中稍微缩了缩,抬眼瞧着他意味不明的脸色。 接着里面一个不年轻的女人声音说道:“显彰,你怎么说的话?从你们认识开始,一直就是你在欺负我们anya,她哪错了?招来你这么恨她?最开始你对她不是挺好的嘛,当妹妹一样,后来你是怎么了?怎么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就因为anya是存遇的女朋友,所以你就伤害anya?你们两兄弟之间的战争殃及我们无辜的anya,这笔账都还没算,现在你又动手打她!” 没有冯安雅开口说话的声音。 陆家其中一个老保姆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陆存遇和江曼,点头打招呼:“二少爷,江小姐,” 陆存遇点了支烟:“里面怎么回事?” 保姆如实说:“饭菜做了一大桌子,老先生本来说今晚家里有客人来。但冯女士和女儿突然过来了,气势汹汹,老先生只能打电話过去让客人改日再来,家中有事不便待客。” 陆存遇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客人不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保姆不敢触怒任何人,小声撇清:“老先生不让。” 他不言语,保姆看着眼色多讲两句:“说是安雅小姐动手打了菲儿,接着菲儿她大伯打了安雅小姐。冯女士今天才知道自己女儿被孩子的大伯动手打了,就来质问,讨要一个说法。” 江曼攥紧了陆存遇的手,眼睛看着他晦暗微怒的脸色。他感觉到她的手攥了一下自己,把视线望着江曼,神色渐渐温和了起来。 “去忙吧。”他皱眉摆了摆手,让保姆别继续站在这儿。 里面传出陆显彰的声音,他道:“冯安雅,你敢再动陆菲一根手指头试一试,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又这么做过!” 冯安雅终于开口:“我的女儿,轮得到你一个做大伯来管?” 这句话无意识火上浇油,烧的陆显彰坐不住。 江曼跟陆存遇站在外面,他似乎在等抽完一支烟再进去,江曼也没有退缩,虽然这是陆家的家事,但是,自己马上也会是陆家的人,恐怕避免不了和这些乱事偶尔擦边。 没有人明说过陆菲是谁的女儿,冯安雅也是认为陆显彰不会说出来,顾及陆菲的感受。所以冯安雅才敢拿这话来刺激陆显彰。 陆显彰没说什么,但里面却有别的动静。 冯安雅喊道:“妈你别拉着,让他站起来打我,他站不起来!陆显彰,你不过就是陆菲的大伯,我才是陆菲的亲妈妈,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陆老爷子喝斥:“都别说了!” 江曼站在外面表面平静,心里却想,陆老爷子不是说过不准许这对母子进陆家的门?现在这样愤怒不爱听,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放这对母子进院子。冯安雅也许会闹,但是冯韵不会准许她的这个女儿闹,被人听见笑话不笑话,怎么说冯韵现在也算是青城女商人中事业做得挺风生水起的。 可是,陆老爷子竟然把人请进里面,给她们提供机会和合适的场合吵闹。 家里保姆司机都有,不知情的恐怕都在疑惑,怎么一个做大伯的比做爸爸的陆存遇还激动愤怒? 冯安雅哽咽着说:“陆显彰你算什么东西?你和陆存遇根本就没法比较!同样作为人你是残着的他是站着的!同样作为陆家的少爷你是私生的他不是!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蛮横暴力,一定跟你母亲的遗传也有关。我听说你母亲那个女人可不怎么样,你的母亲跟陆存遇的母亲又比不了,两个一样缺爱的女人,在那个疾风骤雨的年代里撕扯同一个男人,生活上都自生自灭,一个修身养性,一个完全没有内涵可言 的只想着怎样飞向别人丈夫的床,真是恶心!!” 不等陆老爷子和陆显彰发火,冯韵扬手先给了冯安雅响亮的一巴掌! “任性!怎么跟十几岁的时候一个样子!” 冯安雅静了下来,方知自己一时激动说错了话。 陆存遇就要进去,江曼朝其他地方看了一眼,对他说:“我去小杉那边看看。” 他点点头,同意。 江曼朝小杉的保姆房那边走去,刚才好像看到了小杉在窗子口往这边看,也许是看到了她,又缩了回去。 陆存遇进去,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保姆递上了茶,陆存遇没有坐下,站在那里对他父亲说:“家里这么热闹,缺了我参与不行?怎么没人通知我客人不来了?” 陆老爷子面上尴尬,本是被冯安雅那番话气的血气上涌,这会儿面对儿子却又心虚:“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陆存遇坐下,又点了根烟抽着,闭着眼道:“我不会再回这里,婚后我的家正式安在外头。陆家再有什么长辈想见曼曼,去我那见,不是不让见,只是别的地儿见面都免了。” 冯韵拽冯安雅坐下。 冯安雅脸上疼的很,望着陆存遇,听着他说出的这些话,更是觉得有一种刺心的疼忍受不住。 他要结婚了,是为了爱情而结婚?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拎起了包,冯安雅先走了。 伸手抹着脸上的眼泪,不想逗留被陆存遇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陆显彰让人推他先出去,不对盘的兄弟二人,向来话不投机。 陆存遇的任何事情,他也没有兴趣等着听。 冯韵担心陆显彰出去是找冯安雅的麻烦,拎起包也追了出去。 人都离开,陆老爷子朝儿子问:“婚后不搬过来一起住?” “不会。”陆存遇从未打算一起住,如果一直住,生活上恐怕只有麻烦没有开心。 陆老爷子怕儿子再说别的,便不开口,脸色难看也仅仅是难看。 父子二人沉默半晌,陆存遇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不轻不重一句:“爸,我妈还没死,别做的太难看了。我妈昏迷着,但她有两个儿子爱她,谁想从老路上再走一回,怎么可能。” 他父亲老脸挂不住,一拍桌子。 父子对视,老爷子怒气正盛,最终却也半句话没说出口。 .......................................................................................................................... 江曼在小杉的房间里。 小杉说:“我又不去那边房子,怕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啊……”小杉拿过包,整理东西。 江曼看到包皱眉:“谁给你买的?” 小杉动作一顿:“干这行赚钱还蛮快,我自己赚钱买的包包,能消费得起就消费了,这没什么问题吧。” 江曼不敢对小杉多说深说,只告诉小杉有时间多给父母打打电話,对人对事多留点心眼。别太实诚,别人说一句话你要脑袋灵活点分析。 小杉也理解江曼是关心她,但是她不服气,为什么你觉得你的智商够用,却觉得我的智商就不够用?这不公平! 小杉说:“我知道我脑袋不灵活,但我能吃什么亏?最差也就是男女那三两事儿,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觉得吃亏怨恨的?我乐观,看得很开,你们都放心,我不惹祸,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 陆存遇带江曼离开,这里没有他的任何东西,不用带走。 江曼劝陆存遇,别跟他的父亲闹得这样僵,但他意已决,淡漠道:“我不想父亲的客人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江曼沉默,他口中他父亲 的“客人”,是指的冯韵吗? 他父亲准许冯韵出现,那么冯安雅多半也就慢慢跟陆家亲近了。 不能小事一个女人的能力,有些男人,特别特别听女人的话。从冯安雅能登门这件事上看,就知道冯韵没少在陆老爷子面前下功夫。 “你爸都多大岁数了。”江曼小心的说了一句,观察他脸色,他听了倒是没生气。 江曼心想,我爸年轻的时候也渣的要命,但是来了,五十多岁了,再没了那个心思,而他父亲却有那心思。 陆存遇璀璨深沉的眼眸望着前方的路,笑道:“我爸,最喜欢听别人说‘七八十岁还有续弦再娶的’这句话。他只能听听,我妈还在,他想都别想。” 江曼默默地望着他,没有插言。 陆存遇正式说再也不回陆家,跟以前本就不怎么回陆家是有区别的。他给过父亲机会,上次茶馆里引他过去接人,却看到冯家母女,尴尬的是毫不知情的江曼。 谈陆菲的事可以有无数种办法,最厌恶的便是见面详谈这一种。 结婚的事他不需要陆家帮忙筹备,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办事的人。 婚礼上,父亲来了就来了,还是尊敬,但来不了也无妨,还有四叔四婶。 多年来他和弟弟本也不愿意认这个父亲,父子间的热情,欢笑,都是做样子罢了。大儿子倒下,才舍得赞赏两句二儿子,才舍得说二儿子最像他这个当爸的。 陆存遇很不喜欢听别人说这话,一点不像,自己从不觉得像。 今天再次看到冯家母女登门,他不喜悦,对父亲说那些话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上。他不担心江曼家庭这边的看法,反正江曼已经对她父母交代过陆家的问题,酒店里吃饭,陈如更没拿正眼瞧亲家,只跟四婶热络。 江曼怀孕了,漫长的孕期有不得闪失,他担心你不找事别人给你送麻烦事。平日里家中还这么不消停,等结婚了,还能好得了?大小麻烦若接憧而至,他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听着也得有脾气。 ....................................................................... 晚上,江曼在家里等苏青的电話。 童刚安排司机带苏青去医院检查,童刚没去,而是在酒店里备了一桌烛光晚餐,坐在酒店里等着传来是儿子的消息。 江曼侧面问过苏青,跟童刚在一起多久了。 苏青说,时间不久,以前进公司升职跟童刚没有关系,人托人,才扶摇直上,自己工作上也付出了不少努力,有目共睹。 苏青通过后来接触张跃的经历猜想,这中间应该有张跃的功劳,帮她安排好工作。觉得愧疚?不忍看她在工作上处于一个流离失所状态?苏青不知道张跃怎么想的,两人分手,他对她的感情其实没断,但就是不在一起他也能吃得下睡得着。用情至深的苏青却做不到,吃不下睡不着的日子过了好久好久。 苏青恶心童刚,以前最最恶心的是他是童晓的父亲,五十多了,却总惦记二十多岁的异性。 她发现童刚对自己有感觉是在一次酒会上,她陪童刚一起过去。在公司里这是常事,老板去那种地方,又是丧偶,女员工就会轮流的陪在老板身旁当陪衬,或是帮挡酒喝两杯。 都有自知之明,老板哪会看得上你。 童刚有生意上的死对头,两人碰面,那人多瞧了苏青几眼,色眯眯的,这激起童刚的占有欲。 可能那种感觉一起,这人就不罢休,没完没了。 童刚事业得意,无聊的私下就对年轻女人特别感兴趣,而他得到他看得上的女人的方式,也总是用着差不多的手段。 苏青觉得真讽刺,被他女儿抢了男朋友,现在又…… 难不成真的要当他女儿的后妈,恶心死童晓? 苏青迷茫过,后来发生三次关系,第三次过后不久确定怀孕了,苏青不吃避孕药,从不吃,因为医生说过她几乎失去了孕育的能力,很是意外,竟然怀孕了。 童刚似是怜悯地对她说:“我看上了你的年轻身体,所以我会想尽办法得到你,我没有亏待你。我看上了你的智商和你对这行的了解,欣赏你的做事风 范,所以你给我生个儿子吧。或是你想从高处摔下去?” 他把她安静的生活彻底毁灭了,报复心起,她点头,同意要这个孩子。 怀孕后苏青不愿意再与童刚发生关系,但男人就是如此,你跑,你不听话,他喜欢捉着你玩。 苏青去酒店的时候,江曼打给许就,让许就方便的话过来接她一趟。 自己开车去,或是叫出租车,江曼担心陆存遇知道后会不高兴,更怕自己真惹了祸出事,毕竟肚子里现在有个宝贝。 许就现在整天待命当司机,江曼事少,他变得很轻松无聊,没事会去看看母亲陪在病床旁,陆存遇把一些重要事情都交给了另外的人办理,免去许就忙起来江曼用车找不到人。 江曼不能不去,这么多年来,每次她单独出去谈单苏青都会跟着。邱树权纠缠的那阵子,累坏了苏青。 抵达酒店楼下,许就停车,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酒店问道:“曼姐,就在这儿等苏青姐出来吗?” “五分钟后我打给苏青,让她下来。”江曼忧心:“如果她没有下来,也没电話打过来,就上去找她。” 苏青怀孕了,肚子里是童刚日盼夜盼的男孩子,童刚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强迫苏青。 五分钟后,江曼打给了苏青:“没事吧?我打给你了,你找个借口快下来……我等你五分钟……” 许就皱眉,望着酒店楼上的楼层,楼层太高。 江曼看着时间数了五分钟,苏青没下来,再打,手机已经关机了。 “曼姐,我自己上去吧,你在车里,万一你有个什么,我向陆总交代不起。”许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许就不敢让江曼下车,虽然不是来干什么危险的事,但酒店地面滑,一个不小心摔了,也要人命! 许就反复念叨着苏青在的楼层和包厢号码。 进入电梯,上楼。 许就快步走向那间包厢,越来越近,他有点心跳加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紧张,不过从未对什么人惧怕过,年轻气盛也很少对事情畏首畏尾。 包厢的门开着,苏青要走时开的。 童刚却夺过她的手机关了机,扔在桌上。 童刚没有对她动粗,他的儿子他喜欢得紧,但他更迷恋这个儿子的年轻妈妈。总共要了三次,心痒难耐。 苏青笑着对他说:“你不想我给你生孩子了?” “怀了儿子,我会给你公司股份。这么高兴的时刻,不应该庆祝庆祝?早过了三个月了,亲热亲热也是迟了,我放过你很久了。”童刚把她圈在怀里,也不敢使力道。 苏青低头,反感他的靠近,用童刚的话说,第一次顶多算你情我愿的一夜/情,但你喝醉了醒了就忘了过程罢了。 苏青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不愿意,咬牙切齿的看他:“我不想庆祝!!” 童刚耐着性子问她:“这么恨我,还愿意给我生儿子?说吧,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她想借怀孕上位打到谁,他就偏要扶起谁,防着那人一旦真倒了,她也打掉这个孩子。 童刚眼里认识的苏青,就是如此。 许就来到了包厢门口,童刚背对门口,苏青看到许就,见他瞧着里面就要进来,苏青立刻对童刚严肃的说:“你不放开我,我明天就去医院,不开玩笑!” 许就听此,站住。 童刚察觉不到许就在门口,包厢内流淌着悦耳的轻音乐,童刚盯着苏青的脸颊半晌,伸手拍了拍苏青的肩膀:“去吧。” .............................................................................. 下楼的时候,苏青跟许就站在电梯里。 两人都不说话。 快到一楼,许就抬头看她一眼:“没事吧?” 苏青摇头:“谢谢,我没事。” 许就不再说话,低下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上了路边的车。江曼问苏青/楼上怎么回事,苏青本不想说,但一想 许就也不算外人,他也有看到听到,便不隐瞒的说了。 江曼的手指抓着苏青的手腕,皱起了眉:“你几个月前怎么不跟我说,我们商量,你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你只是为了要个孩子我能理解你,但你是为了别的目的,那你就太傻了。现在他强迫你,你可以拿孩子当借口,等生完孩子,你怎么拒绝他?这种男人不会怜惜你。” 苏青心情不好,坐在车里,低头,压抑着眼窝里的泪水。 选择这么做,就只能自作孽下去直到终点,不管结局是什么,现在都没了回头路。 开车送江曼回去的路上,许就接到医院的电話。 医院那边说,他妈妈的费用马上没了,需要续交,但这是次要的,费用的问题陆存遇有过交代,迟交了一定是他忙碌,实则是许就不好意思张口没跟他说,他也做不到每天记着费用还有多少这种事,难免疏忽。 医院打来的意思是,许就妈妈听说费用马上不够了,坚决要出院,不住了。 江曼她们三个来了医院,劝许就的妈妈,别担心医药费的问题,安心住着。 许就妈妈年龄不大,才43岁,只是被病痛折磨的外表显苍老。许就妈妈说:“俺儿子挣多少钱俺了解,不能让他背债。” 江曼安慰:“阿姨,许就真的很懂事,他也存了不少钱在他老板那。你健健康康的他才能放心做事,先治疗,别记着医药费这事了。” 苏青惭愧地望着这对母子,看向许就:“我最无地自容了,去年欠你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上次医院里问你,你说阿姨住院不缺钱的。” 许就转过头看苏青,不知道怎么接。 江曼替他接:“你理解一下苏青,苏青也是打算要给她妹妹开一个店,你这不缺钱,她才没急着还给你。” 许就怔怔地摇头:“没事。” “我去缴费用,带了卡。”苏青打开包,拿出了她的钱包。 许就妈妈拦住:“姑娘,你用钱你就用着,俺不住了,俺身体好得很!” “阿姨,早晚都要还给他的。”苏青叫许就把他妈妈劝进去,就下楼去缴费了,护士跟着。 苏青缴费存进去了六万整。 离开医院后,江曼实在是想问问苏青抽的什么风,单纯为了劝住老人进病房?爱心泛滥?真的把许就当成朋友? 刚才缴费,江曼觉得应该是自己去缴费,代替这会儿联系不上的陆存遇去缴费。许就真没钱,存的钱早用光了。 苏青对江曼的解释是,钱财身外物,能帮人的时候一定要帮,六万块就算许就不还了也没事,就当她是散财的神经病吧。 主要许就刚才酒店里也仗义的差点进去帮她。 许就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感激,说:“明天给你打个欠条。” 欠谁的都是欠。 …… 陆菲第二天晚上才回的家,听爷爷说,爸爸再也不会回来这边了。 “那我怎么办?”陆菲慌了。 陆显彰也坐在饭桌上:“吃饭,睡觉,上学,什么也不耽误对不对?” “不是啊。”陆菲对桌上的人摇头:“大伯,爷爷,你们不了解这种感觉,爸爸不常回来但是爸爸总会回来看我。我爸爸说不回来了,是跟我妈妈外婆生气吧,你们说,爸爸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还要不要我?” 陆显彰差点脱口而出“他不会要你”,趁机让陆菲对那个爸爸的印象转坏,但是,终究不忍,伤心难过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不会不要你,你每天正常上学,还是可以经常过去看你爸爸。”陆显彰安慰的一脸平静。 陆菲快速的吃完了饭,上楼。 拿起手机准备打给爸爸,但又不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爸爸不会再婚就不要自己了的,江曼阿姨那么好,才不会这样丛恿爸爸。 陆菲第二天早上上学打给了江曼,约她晚上见面。 江曼答应了,上次陆菲的故意疏远还让她惦记,这回见面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开导开导这个孩子。 见陆菲之前,江曼跟陆存遇报备了一下。</p > 陆存遇让许就开车送陆菲,再接江曼,这样他才能放心,随时知道她们的行踪和安全。 餐厅里陆菲坐下,说:“我妈妈不让我见你,为了她高兴,我就不想再见。” “那为什么又见我。”江曼问问题的时候微笑着,试探地,小心翼翼。 陆菲挺懂事的,对江曼说:“阿姨,我妈妈不在这里,我们随便聊吧。我想问你,我爸爸跟你结婚,怎么计划的?比如说,再婚爸爸会住在哪里……” 她是想问,把她计划在内没有? 江曼刚要开口解释一下这件事,就见对面的陆菲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妈妈……” 江曼心头一颤,上回陆菲就是因为这个挨打。 冯安雅走了进来,和江曼面对面时微笑地打招呼:“江小姐,好久不见。” 许就推门进来,担心。 冯安雅望了一眼许就,对江曼笑了:“江小姐,我找菲儿有点事,听说你们在这。那我就先把她带走了。” 登记不用算日子 陆菲看了一眼她妈冯安雅,害怕的低下了头。 先前跟她妈说过再也不见江曼,现在,却又被她妈当场逮住她来见江曼,怎么能不怕。 江曼无法开口阻拦,亲妈要带自己的女儿走,只要她女儿愿意,这对母女怎么走都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陆菲拿起了背包,低头就要跟她妈走的意思,都没敢抬头跟江曼说一声“再见”蝗。 许就站在一旁,也是看着,不能挡着。 “菲儿,你先到车上等着妈妈。”冯安雅微笑地把车钥匙递给了自己女儿。 陆菲一声不吭,接过钥匙,推开餐厅门走了出去,到外面开车锁去她妈妈那辆跑车上坐着。 江曼心想,陆菲是很忐忑的吧。 冯安雅看着江曼,问道:“我能跟你聊聊吗?” 许就瞬间警惕起来。 “可以,你请坐。”江曼伸手让冯安雅在对面坐下。 许就担忧地望着江曼,江曼扯动嘴角看着许就,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担心,真的没事。冯安雅大概只是想跟她聊聊陆菲的事,大庭广众的又能怎么样,生活不会跟电视剧一样走一步碰一个坏人,还次次都被坏人害惨成功。 许就点头,去了门口附近站着。 许就一直皱眉盯着那桌子上,见两人只是心平气和的交谈,并无其他,他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餐厅外,透过玻璃窗子许就仍是盯着那桌,拿出手机拨打陆存遇的手机号码。 餐厅内,江曼对冯安雅说道:“冯小姐,今天你不主动找我谈这些,我也想改天找个机会跟你聊一聊。大人的事,不要连累了孩子跟着受罪。我并不是准备要霸占你的女儿陆菲,希望你能清楚明白这一点。陆菲不是啼哭婴孩,不会谁抱走了就抱走了。陆菲已经16岁,陆菲身上会有青春期孩子的懵懂,但总的来说陆菲她很懂事。冯小姐你是陆菲的妈妈,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冯安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江小姐说的对,陆菲她是我的女儿,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人怕离间。” 江曼跟冯安雅聊得不好,但两个人都注意着自身形象,没有争吵。 江曼总共接触过几次冯安雅,她觉得冯安雅真的是个两面人,人前落落大方,人后特别的情绪化。 餐厅里的冯安雅没有一点过分表情和行为,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好妈妈,好女人。 江曼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冯安雅的情景,是在陆氏投资大厦的门口。冯安雅穿了与她同款的白色长裙下了跑车,气质修养裱在脸上,即使她在办公室里吸烟,让人看着也没有特别糟糕,抽烟的女性并不少。 现在,不管冯安雅表现的如何举止高雅,都已经掩盖不了她在江曼心中的负面印象。 冯安雅把话对江曼点到即止,接着开车带陆菲离开了。 江曼跟许就一起走的,她拿出手机,说要给陆存遇打个电話。 许就开车时侧头,说道:“曼姐,我给陆总打过了电話,陆总说不用担心,陆显彰警告过了冯安雅,冯安雅忌惮陆显彰也不会再做出极端的行为伤害陆菲。况且那也是她的亲生女儿。” 江曼怎么能不担心。 …… 下班时间,江曼被许就送回了家。 陈如跟女儿一起出去买菜,因为今天准女婿要过来吃饭。 江曼从老妈这里知道江斯年今晚不会回来,听说他去了澳门,已走三天,跟谁去的就不清楚了。 买了鱼、鸡肉类,青菜买了适量。 站在菜市场里,陈如仔细挑选着食材,时不时地挑懵了,忘了下一个要买什么。 江曼帮老妈拎着东西,看老妈掰着手指头在数,她也帮忙想,想了半天,只想起了还没买的胡萝卜和茭白这两样。 七点二十,陆存遇来了。 江曼开的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又买东西。” 陆存遇伸手搂过江曼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进了客厅。 江征在楼下超市买东西,厨房里 tang酱油刚好用完了。 陈如在厨房里炒菜,半天才听见陆存遇已经来了家里,端出一盘新炒好的菜搁在饭桌上。 看向女婿:“告诉你过来别再买东西,上回买的还没吃完!这回又带这么多!” 江曼接话道:“妈,吃不完你就拿去送人吧,反正都是好东西,拿去送人也不丢人。”童沁以前投其所好,给婆婆送了几张美容卡。江曼觉得,这些东西让老妈拿去送人,老妈一定会真的这么做的,一边送出去,一边说是女婿给买的,准把女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别人如果投来羡慕的目光,老妈心中对陆存遇的印象准会更好。 陈如没说什么,心里真的那么想着,然后说还有菜要炒,让女婿先坐。 陆存遇瞧见桌子上已经摆了八个菜,还有菜炒,忙说:“伯母,别太麻烦了,” 陈如打断,笑着说:“家里来人我就爱炒菜,小曼知道自己妈这性格,家庭妇女一个,没别的特别爱好,就爱给客人炒炒菜!” 江曼无语,老妈什么时候有疯狂炒菜这爱好了?承认对陆存遇这个女婿很好不行吗? 陆存遇今天来江曼家里,是研究房子的事。 前几天陈如问过一句:“房子打算买在哪里?” 陆存遇分析,陈如应该担心女儿婚后会和丈夫回陆家洋房里住,而陈如又不喜欢他的父亲这个人,不希望女儿过去住,他能理解。 上回新买的房子在市中心,豪华装修,生活上缺的东西基本上江曼也已置办全。 陆存遇没有说这房子早被他买了,江曼也不说。 陆存遇拿出房子的户型图,给陈如和江征看。 陈如惊讶:“还是跃层哪。” “是的,现在不好买了。”江曼在一旁说,朝陆存遇眨了下眼,偷偷的笑。 江征仔细地看着房子一楼的举架多高,二楼多高,几室几厅,洗手间几个。还有保姆房,健身房,两个面积不小的衣帽间,露台也够用。 江征眼中,这房子豪华气派,一个字,好!!两个字,满意!! 陈如没想到女婿真要买下这样的房子,厨房里陈如偷偷问江曼:“闺女,你打听了这房子多少钱没有?” “一千多万?”江曼不确定地说。 陈如捂着心口,小心地瞧了一眼客厅里聊天的俩男人,一手去拽着江曼的胳膊:“买这么贵的房子,我的天,妈以后怎么敢去你家。” “怎么不敢去我家了?” “太大,太贵的房子,你妈看着惊悚……” 江曼听了,撅撅嘴。 陈如“唉”了一声,说道:“你妈你爸穷惯了,往那金碧辉煌的地方去就不敢迈步,没那个底气!” …… 江曼下楼送陆存遇离开的时候,问他:“陆菲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事,我跟陆菲通过电話。”陆存遇一手扶着江曼的腰,一边步伐缓慢的往停车位走。他说:“你爸妈说了没有,让我们什么时间去登记?我没敢问。” 江曼不觉一笑:“以后别说你谁也不惧了,首先你最怕我妈。” 陆存遇点头,承认怕丈母娘这个事实,反身搂过江曼在怀里,此处无人,他笑意温柔地低头呵着气吻了下去:“还不都是为了娶你。” 江曼缓慢地搂住他的腰部。 …… 江曼送完陆存遇上楼。 在厨房里帮陈如洗碗,边洗碗边聊天:“妈,你说我和他哪天登记合适?需要算个好日子吗?” 她以为老妈迷信这个。 陈如却说:“登记不用算日子,哪天的天气好就哪天去!别让人给黑了,花这上头好几百!” 陈如说完一怔,笑自己真是个清苦的操心命,总忍不住叮嘱女婿女儿省钱这事儿,完全忘了女婿他是个什么身价。 天气很好,我们去领证吧 江曼第二天出门就把户口薄装在了包里,带去公司,准备好了随时跟陆存遇登记注册结婚。 今天的天气一般,乌云密布,估计是要下雨。 江曼就没想这一天去登记,改天等晴天了再说,不差几日哪。 上午,赶在下雨之前江曼想要去见一个客户。 许就开车过来接的她蝗。 江曼等在创州大厦门口,看到许就的车,就走了过去。 客户和她约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客户竟然先到了,帮她点好了咖啡,说道:“如果没记错,江小姐喜欢喝摩卡。” “是的,谢谢孙先生。”是不是都只能是了。 江曼不想对陌生人提起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更不好意思拒绝这杯咖啡,客户是她的老客户,人处中年,是很正派的一个生意人。 江曼拿起咖啡杯子,不露齿地低头抿了一口,只挨在了嘴唇上,并没有喝。杯沿遮挡,对方也根本就看不见。 她抬头说:“孙先生,我这段时间不方便去工地,身体有些问题。如果工地上有什么事,我会亲自派个负责任的人过去瞧瞧。当然有任何问题回来还是由我解决,希望孙先生能够理解。” “理解,一定理解。”孙先生倒也好说话。 江曼跟孙先生聊着工程进度的问题,而江曼的主要目的是让孙先生给创州打款,工程进行到中间的那30%钱款。 孙先生从不会故意拖欠,这一点让江曼很轻松。 聊完正事,孙先生瞧着东边位置上说:“江小姐,那位小李,是你手下的人?” 江曼看了看小李那边,微笑点头:“对,以前是我手下的。” 进来之后江曼就注意到了小李也在这里跟人谈事情,小李也注意到了她。由于江曼率先迈步过来见客户,半起身要打招呼的小李见此只能重新坐下。这家咖啡馆以前江曼谈单总会约客户来,小李跟她学习跟惯了,久而久之谈事情也爱来这里,环境熟悉又舒适。 送走孙先生,江曼站在门口走神片刻。 小李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曼姐,我们坐下聊聊?” 江曼回头,看着一脸歉疚的小李。 坐下以后,小李的第一句话就是:“曼姐,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人往高处走,并没有错。”江曼要了一杯水,这会儿她真觉得口渴了。 小李低头,半晌不再说话。 江曼看了看时间,还有事,而且外面像是要下雨了。她说:“小李,不管到了哪里都要好好干。有机会再听你说你们公司是什么规模,缺客户尽管跟曼姐说,曼姐可以给你介绍。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别让客户久等。” 小李望着江曼离开的背影,想叫住她,却没张开这个口。 回到公司,夏薇怡对江曼说:“小李他的确是跳槽了。创州压着他的薪水他也不打算要。据说跳去了一个小公司,职位是客户经理,月薪两万。” 江曼听到这儿抬头:“待遇这么好?” 夏薇怡点头:“小李是这么说的,在创州一个月六千多块,有什么事直属领导给顶着,轻松归轻松,但是男人嘛,总要顶着压力闯一闯。” 江曼皱眉,好吧,不想这些了。 为了更丰厚的薪水,跳槽也不是什么错误的事。 中午,外面下起了大雨。 大雨天气江曼本就不爱出门,就约了夏薇怡和苏青在公司的餐厅里吃饭。 没什可聊的,就又聊起了小李。 苏青咽下一点米饭,皱眉说:“曼曼,我打听过。上回天津的那个活儿现在是小李的新公司包下干了。” 江曼讶异,挑了挑眉问:“小李凭个人本事谈走的?” 苏青摇头:“这不清楚。” 江曼不觉得小李有这个能耐,没有瞧不起小李,但小李一直在她手下干活,几斤几两她太了解。小李谈单一向谈不成大的,心理功夫影响嘴上功夫,他不行。小李的优点是嘴严,知恩图报,但这并不是讨好客户的优点,而是讨直属领导喜欢的优点。所以小李会一声不吭的跳槽,江曼很是诧异。</p tang> 苏青分析的是,要么是小李的新老板人脉关系广,抢走了单子。要么是创州里有内鬼,小李就是在给这个内鬼办事。 夏薇怡仔细剥着一只烤虾,不抬头说道:“真有内鬼怎么捉,最应该捉内鬼的人是童刚。单子都被抢走了,他吃什么喝什么,一来二去还不被外面别的公司给掏空了。也不是,抢单子也得有实力,你想吧,咱们是客户也不放心来历不行的小公司给干活吧,往小了说都是好几百万上千万的工程,给他们干怎么能放心。” 江曼之所以对小李不冷不热,全是因为她调查到小李有过出卖她的行为。一次小李替她去跟客户谈单,没喝醉的情况下把设计方案,工程预算底价,全部都泄露给了客户。客户看到了预算底价,对创州直接摇头。 听了苏青刚才说的,江曼觉得有必要查一下那个工程现在究竟是哪家公司在干。如果也是小李现在上班的小工程公司在干,那就是小李故意泄露的底价,搞黄客户跟创州的合作,再悄悄把客户拉到那家公司。 将要下班的时候,陆存遇打给她问婚纱的事情。 讲完电話,江曼紧接着接到了小杉的来电。 “姐,我在陆家。” “这个时间你不上班?” “不上啊,我们工作很自由,需要拍摄才去,不拍摄的日子就逛逛街,吃吃饭,睡睡觉,你羡慕吧……” “找我什么事?”江曼问她。 小杉说:“我听见姐夫他爸刚才回来说,陆菲的妈妈执意要把陆菲接走,不让陆菲继续住在陆家了。” 江曼听了皱眉,接走陆菲? 小杉又问:“姐,人家要接走女儿,不会是因为你吧。你跟姐夫结婚,那你就是陆菲的后妈了。亲妈怎么会愿意女儿跟后妈在一起生活。” 江曼按下了挂断键。 这件事情陆存遇和陆显彰很快应该都会知道的。 下班时间,陆存遇过来接江曼,一起去定下婚纱和礼服的款式。 外面下着小雨,车辆缓慢地行驶在下班高峰期的路上。 与此同时,盛韵公司的门口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雨水冲刷着车身,里面的男人看到盛韵大楼里出来的人,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 副驾驶上的人举着雨伞下车,走到冯安雅和冯韵面前,说道:“冯女士,安雅小姐,陆老板想找你们聊聊。” 冯韵挡在女儿前面微笑道:“转告你老板,天在下雨,今天就不奉陪了。” 举着雨伞的人顿了顿,朝后面摆了一下手,另一辆车上下来四个男人,均是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 陆显彰身体健康的那些年身后总会有跟班的同学,那些男生都以他为首。他腿残疾后,也习惯出门一直带着保镖,否则就会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 冯韵冷笑:“这是你们老板请人谈话的方式?” 举着雨伞的男人礼貌抱歉道:“冯女士,没有办法。老板要见的人让我来请,请不过去,老板怪罪。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冯韵带着冯安雅走向那辆黑色奔驰。 茶馆里,陆显彰啜了口热茶,对冯安雅说:“我没有不希望你再见陆菲,你却不希望陆家的人再见陆菲,你胆子大了。” “不是我不希望,是陆菲自己不愿意接触陆家的人。”冯安雅把目光看向别处。 陆显彰的表情霎时显得温怒,瞧着冯安雅。 冯安雅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给他:“你自己问。” 已经通了,陆显彰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拿起手机:“菲儿,我是大伯。” “大伯,这不是我妈妈的手机吗?”陆菲说话时鼻子有些闷闷的。 他察觉:“菲儿,声音怎么了?” “哦,有点感冒,早上来学校穿的少。” “雨天多穿点。” “嗯,谢谢大伯关心。” “菲儿,大伯问你,为什么你突然决定不回陆家住?” 陆菲听到大伯这样问,顿了顿。 茶馆里,冯韵看了一眼冯安雅,眼神警告她让她冷静,不要一副遇事情就紧张的好欺负样子。 冯安雅坐正,盯着跟陆菲通话的陆显彰。 陆菲对陆显彰说:“大伯,我决定住在我妈妈这边了。我爸爸马上再婚,娶江曼阿姨,再婚后爸爸会彻底搬离陆家出去住,那我怎么办。不跟爸爸 一起,我就只能跟妈妈一起。” “你爸爸不一定会搬出去。”陆显彰认为首要事情是改变陆菲的想法,虽然他认为陆菲搬出去未必是因为这个理由。 陆菲说:“不了,大伯我想通了,即使爸爸不搬出去住,那我和江曼阿姨还有爸爸在一起生活也会觉得别扭。还是决定留在妈妈这里,自由一些。” 陆显彰问:“一天改变想法,没有人逼你?” 陆菲回答的果断:“没有。” 陆显彰最终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扔给了冯安雅,起身离开前指着冯安雅道:“我先让陆菲在你那住几天,但别让我知道你跟我耍花样!” “你的担心很多余,菲儿是我生的,我能吃了她?”冯安雅闭了下眼,嘲笑他。 冒着大雨,陆显彰离开茶馆。 江曼跟陆显彰一起在挑选婚纱的款式,窗外雨水渐小,两人脸上带着笑意。江曼觉得婚纱是穿给他看的,所以很在意他的意见。 “这款怎么样。”江曼指给他看。 陆存遇望着她指的婚纱的款式,抹胸长拖尾婚纱,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 江曼看他:“你先去接。” 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江曼的肩,以示歉意,去接了一下电話,让设计师和江曼先研究,稍后他看。 陆菲住在冯安雅公寓,陆存遇想来想去不能不放心,万一冯安雅不用心经管陆菲,让陆菲变了样子,后悔莫及。 他不放便出面,担心影响江曼这边的事,只好想办法让陆显彰带陆菲回陆家。 …… 订完婚纱,礼服,两人回了他的公寓住。 江曼对老妈陈如撒谎:“雨太大,订完婚纱我跟苏青回她这了。嗯,明晚下班我回家。” 陈如百分之七十信任女儿,百分之三十不信任,但是信任不信任又能怎么样,那是人家准丈夫,在不在一起住长辈哪里挡得住。陈如倒希望女儿婚后尽快怀孕,这样也好拴住这个权贵家庭的丈夫。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清晨空气无比清新,整个城市都被净化了一样。 江曼起床,光裸白皙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男式衬衫。 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陆存遇感觉到身边有人,他醒过来,睁开眼眸就看到沙发前一双诱人美腿,匀称纤细,白的泛着性感光泽。 江曼咬着嘴唇羞涩开口:“天气很好,我们去领证吧。” ... 挺不住了先睡去啦,先更4000,明白天接着加更,明白天见 终于已成合法夫妻……【6000字加更】 由于陆存遇躺在沙发上,所以江曼说话时要微微地弯下身体,男士衬衫大大的领口下一对白皙饱滿的双乳呼之欲出。 “过来,坐我这。”陆存遇叫了声她,声音暗哑。 等她坐下,他半起身把人就带向怀里。男人眼眸专注地盯着女人身体的某一处,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上,一只手从衬衫下摆伸了进去哪。 闭着眼用手掌握住揉捏了会,手掌发热,男士衬衫扣子也被他手指来回窜动挣开了两颗蝗。 江曼在他怀里颤抖不已,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视线。他低头含住了圆润饱滿上那朵绽放的粉红樱花,反复舔弄。 江曼克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再刺激他,他也克制,吃了几口就放开她,但手掌揉搓在她的一对饱滿上却迟迟不放开,甚至她越是躲他越是想揉搓。陆存遇身下已经高高支起,凶猛的有要撑破那条男士內裤之势。 外面阳光正好,温暖和煦,微风吹风窗前透明纱帘。 陆存遇鼻息间喘着粗气立在露台上抽烟,半支烟下去,气息方才逐渐平复。 江曼穿好了衣服,确定自己的户口薄在包里,又去找他准备的户口薄,一起放好搁在包里。 下楼以后,陆存遇带她去吃了早餐。 九点整,江曼拿出手机打给了已到公司的夏薇怡,请半天假,她说她要去登记。 男女登记注册结婚是很神圣的事,过程并没有江曼想象的那般复杂,带来的紧张情绪也完全多余。民政局里跟他走了一趟,半个小时就一切ok。 出了民政局,江曼拿着结婚证不禁朝他笑:“好容易啊。” 陆存遇伸手揽过她的腰际,心里其中一块完全踏实了,终于已成合法夫妻。 上车以后,陆存遇问:“我们是否应该庆祝庆祝?” 江曼摇头:“又不是没有婚礼,婚礼就是最大的庆祝仪式了。我不在意这些,你不用事事都想着我会怎么对你去要求,我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坐在高档餐厅里听音乐吃东西,还不如在我家听你跟我爸妈聊天幸福。最实在的庆祝方式,就是晚上去我家吃饭。” 陆存遇点了点头:“谢谢。”他不擅长刻意安排浪漫,倘若她能不介意,他心中认为最温暖的场景就是跟她一起吃顿热饭,地点随意都行,反正有老婆孩子伴着。 ...................................................................................................................... 陆存遇送江曼抵达创州大厦,他手机响了。 “是陆菲。”他说。 江曼暂时没下车,听他接起陆菲的电話。 陆菲先开口说话,具体说了什么江曼也听不清楚,过了一会,陆存遇问:“跟你妈妈住在一起真的开心?” 陆菲似乎又说了什么,他不高兴。 陆存遇又说道:“感冒了在家休息一天没事,记得看医生。” 江曼盯着他挂断了电話:“陆菲怎么说?” 陆存遇面上忧虑地开腔:“陆菲坚持要跟她妈妈一起生活,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把陆菲强制性的带回陆家,16岁的孩子她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我担心,她妈妈未必会用心管教她,一个问题是她妈妈有没有时间教她,二是,她妈妈的教育方式问题。” 陆菲在陆家,虽然他不经常回去,但从小陆菲就怕他,早出从不晚归,生怕晚归碰上他正好在家撞见。 长到16岁,陆菲从不犯让家长难以处理的错误,很自律。但若换了一个环境,青春期的孩子难免性情放纵。 …… 陆菲在她妈冯安雅的公寓里待着,感冒睡了一觉变得严重,发烧,咳嗽,嗓子里痒,声音也哑的厉害。 跟她爸通完电話,陆菲打给了她妈,通了后问:“妈,你几点回来?” “哦,那我自己弄点吃的。” 按了挂断键,陆菲把手机放在一旁。 额头很热,眼睛冒火了一样难受的走路开始打晃,浑身无力地进了 tang厨房,打开冰箱找食材。冰箱冷冻那边打开后有一股凉气,她忍不住把发热的额头凑过去,顿觉凉爽许多。 拿出鸡蛋,黄瓜,午餐肉,白米饭,她打算做炒饭吃。 一边炒饭一边叹气,抓了抓头,陆菲不想再在陆家住了,住的舒服吗,其实并不舒服。始终被她爸她妈两边撕扯来撕扯去,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小心翼翼。现在她爸要再婚了,她妈更看陆家的人不顺眼,而她就又成了夹心饼。在陆家就避免不了接触她爸的新妻子,惹她妈生气,现在来了她妈这边住,顶多接触也就是偶尔接触她爸,再也不用担心会做夹心饼了,做够了他爸妈中间的夹心饼。 吃炒饭时,她觉得没什么胃口,难以下咽,但是不吃饭怎么吃药。 陆菲并不是很会做东西吃,在陆家的日子里学会做一些家务,洗碗收拾卫生,这些都可以。 到厨房里做东西也仅限是简单早餐,烤面包片,热牛奶,煎个蛋。 别的不会,炒饭吵得盐不均匀。 放学后,同学给她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出来? 陆菲睡了一小天,睁眼接电話已经是接近六点,她们高中夏季是5:35放学。 陆菲一般不会出去跟同学们玩,忌惮她爸,她爸不在家她也怕她爷爷告诉她爸。 现在身处她妈这边,她妈相对来说不怎么管她,一天没见人影,快六点了仍是没有回来。她打给她妈,问一问可不可以出门去玩。 冯安雅接起电話,倒是问了孩子感冒好没好,吃了什么。 陆菲从小跟她妈不亲近,心里多是敬和怕,摇头说吃了药好多了,自己做了炒饭。 ........................................................... 夜晚的大街上,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同学走在一起。 陆菲没有穿校服,生病请假一整天没去上学。她同学问她:“菲菲,你在你妈这比你爸那自由多啦。” 陆菲笑了笑,自由归自由,但好像一个人在生活。 同学又问:“很奇怪你爸究竟是干嘛的,有一回去学校接你,车很气派。诶,你长得像你爸还是像你妈?” 陆菲想了想,拧眉:“像我爸多一点。” 男同学搭腔:“那叔叔应该很帅的。” 陆菲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她爸很帅! 同学几人要去市中心逛逛,吃点东西,有好电影再看场电影。一个女同学问陆菲:“你还没跟我们一起去k过歌吧?” 陆菲摇头,对这方面陆菲表现的还比较害羞,她没在人前唱过流行歌,只在家里独自一人悄悄地哼唱过。 陆菲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带有探索心理。 这个时间空出租车很难碰到,学生四五个,更不好打车。都是撒谎骗家长出来玩的,所以更珍惜机会,都愿意站着等公交车。 公交车站前,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女生扎着马尾,看上去比陆菲她们个子矮,但却勾肩搭背,男生还时不时地低头亲那女生的嘴,看的陆菲转过头去。 看校服应该是一高的学生,胆子好大,也不怕被熟人给撞见了。 …… 陆存遇在江曼家吃完晚饭走了。 江曼把结婚证搁在了老妈面前,咬着唇笑,回了家开始就没停止。陈如瞧着自己女儿的脸:“把你美的,在人家男方面前一点出息没有。” “嫁人了,你还不让我高兴不让我笑?”江曼拿过结婚证。小心的保存了起来,亲了亲结婚证,仿佛那就是陆存遇坚实的怀抱。 陈如低喝一声:“脏不脏!” …… 江曼手机响了,是许就。 “喂,许就?”她接起。 “曼姐,苏青姐手机关机,她这个时间会在家吗?” “你找她有事?” “哦,我路过这里,顺便想上去给她送欠条。” 江曼看了看时间:“应该 在家,这个时间她一般都在家看书,或是休息。” 以前苏青她们这个时间正是在外头应酬,现在夏薇怡应酬最多,而她和苏青,都因为怀孕问题无法出去。 江曼把应酬的事情交给了手下的人,有不能应付的客户她再想办法,不过至今还没有不好应付的客户出现。 苏青升职到了c座,不是特殊的项目饭局她不露面,出席的饭局也是一般员工都去不成的。 许就站在苏青家楼下,准备上楼。 苏青在楼上做面膜,牛奶黄瓜,手机没电了她不知道,半天没碰过手机。盯着电脑,qq响了,是江曼发过来的消息。 ——许就在你家楼下,说是给你送欠条,你手机关机他才打到我这里。 苏青拿过手机,马上插上充电器,开机。 许就在楼下接到苏青的来电,他说:“马上就上去,我在超市买点东西。” 许就问:“苏青姐,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 苏青想了想,家里缺什么,缺水,缺客人喝的水,许就上来她真的不知道给他喝什么,冰箱空空。 最后许就买了一些喝的拎上去。 苏青弄掉了脸上的面膜,洗了下脸,给他开门,此时住公寓对门的人打开了门,许就和苏青下意识的都望过去一眼,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瞧了一眼就关上了门。 苏青没理会,让许就进了门。 “怎么买了这么多?”苏青接过超市的袋子。 许就拿出一瓶自己喝的,其他的苏青一瓶一瓶全都放到了冰箱里。 苏青回到客厅以后,让许就坐。 许就坐下,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他说:“苏青姐,谢谢你在医院里帮我缴费。六万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上,但我会还给你。” “带了欠条?”苏青坐下后问他。 许就摇头:“不知道欠条怎么写,我在超市买了纸和笔。” 苏青真就看到他拿出了纸和笔,推到她的面前。苏青摇头:“许就,说实话我也不会写,欠条应该是什么格式的老师从没教。” 许就抬头瞧着苏青,白皙的脸,比骨感的女人肉多一点,她刚好,不胖不瘦,或许是已经怀孕四月有余的关系,人丰满了不少。 他拿过纸笔,写下“许就欠苏青六万元整”,他在底下签了名字。 拿起欠条瞧了瞧,问苏青:“签了字,还用按手印吗?” “不用,你非要写欠条,那这样就ok了。”苏青无奈接过了欠条,随手搁在一旁的沙发上,没太理会。 苏青的厨房里有食材,已经切好备用,许就瞧见了。 苏青是一个人在家切完食材又突然没了胃口,索性就做面膜看书,困了就准备直接睡了。 许就点了根烟,两人都沉默,苏青觉得许就应该有话要说,但苏青猜不出许就到底要说什么。 许就吸了半根烟,烟草能麻痹人心,他不常吸,他问:“苏青姐还没吃晚饭?我也还没吃晚饭。” 他这样说了,就是有意留下吃晚饭。 苏青见过了太多人,职场上酒局上男女她也应付过无数,许就这样说,却让苏青有一瞬的不知道怎么办,留下吃饭?是有话说才留下吃饭? 厨房里,苏青炒菜,夏薇怡她们三个当中,她厨艺最棒了。 三菜一汤,菜每一盘都很少,剩下扔了可惜,苏青特别喜欢吃隔夜的米饭粒,偏偏就从不吃隔夜的菜。 许就坐第一次在苏青家里吃饭。 他赞赏:“苏青姐厨艺很棒。” 苏青的脸色不太好看,平时不太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厨艺,厨艺都是跟张跃在一起的那几年练的。 苏青忍不住抬头问:“许就,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许就根本不饿,放下了碗筷,欲言又止,他低头点了根烟,嘴上叼着,用打火机点上,他今晚上没戴鸭舌帽,整个干净的男生脸庞露出来。 他吸烟的样子,不同于一些年龄稍大的成熟男人。</p > “苏青姐,我……” 他开口后却说不下去。 “要说什么?”苏青受不了听半截话,朝他追问。 桌上的菜成了陪衬,苏青一口没吃,真的没有任何胃口。 许就站了起来,捻灭了烟,皱眉拎起外套就要走。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你现在是在对我发脾气?”苏青对他的举动很无语。 许就站住,低声说:“对不起,我想我就不该来。” 苏青捂着额头走向了他,摇头道:“许就,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你把话说半截很吊人胃口。” “没事,我放弃!”许就突然情绪化地道。 许就往门口走,苏青脾气比他更胜,“你说清楚!” 什么放弃?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苏青气的头晕:“许就,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年龄不大,心事一堆,话说一半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真要我说?我说我想让你打掉这个孩子!他配不上你!”许就挑眉回头低吼,压抑克制,终究按耐不住,把她向前扯了一把,闭眼吻住了她。 苏青双手无力地垂下。 半晌,他慌张地放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他站在门口讲:“我不觉得这很荒唐,我不想看你作践自己所以上回在餐厅里骂了你,可你还是要了他的孩子。苏青姐,认识你有一百天了,我心里有一种感觉它很猖狂,我想我的感情是善良的,什么都不介意,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他吗。” 苏青久久无语。 许就皱眉说:“你明明就那么讨厌他!” 苏青摇头,低头说:“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 他意识到自己失败了。 苏青说:“许就,我谢谢你能喜欢我。我比你大,就算不论年龄你在我眼中也只是个孩子。你现在的感觉只是冲动,你这个年龄的男生大概都会有,等过几年,成熟起来了,你不会记得今天。” 许就望着她抬起都不敢的脸,恨恨道:“别拿我跟你的前任比,我不是他,我经历的就一定不会忘。”许就打开了门,气息难平的离开。 苏青站在自己家里,被剧烈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 第二天早上,江曼要去见客户,这些客户她都要在结婚之前安排妥当。 打给许就,许就接了电話,说他今天请假了在医院,不方便过去。 江曼说那就自己开车去见客户,一次两次陆存遇应是不会知道在意的。 许就拦住:“曼姐,我身体不舒服不能过去,但公司还有其他司机,九点之前车一定到你小区门口。千万别自己开车,陆总会责怪。” 江曼无法,陆存遇面前谁都难做。 躺在沙发上,江曼背着老妈悄悄捂着小腹,心说孩子你真矜贵,你爸在乎你在乎的好像全世界都是要打你的小怪兽一般,派来一个个的奥特曼保护着你。 八点五十,江曼出门,不想让司机等她。 小区门口路旁停着一辆黑色卡宴,江曼走过去,不等她敲车窗人已经落下车窗。 “你怎么来了,我是要去见客户的,不开玩笑。”江曼心想我不是要跟你约会,今天真的没有私人享受时间。 陆存遇眼眸里流露出几分诚意,低沉的嗓音非常悦耳:“充当一天你的司机,我保证不吓走你的男客户们。” 江曼迟疑地说:“我恐怕还要跟他们吃饭的……” 陆存遇把人惹生气了,搅黄了她一个单子【加更】 陆存遇执意要充当一回江曼的专职司机。 江曼跟客户约在一家茶馆里见面,黑色卡宴停在茶馆门前,她下车,回头看车里的他,眉目柔情道:“你先开车回去,我要很久才能出来。” 他却摇头,答了一句:“不妨事。” 江曼先进去了,迟到不好句。 她到了大约两分钟,又有人进入茶馆包间薛。 “孔哥。”江曼与来人握手。 被叫孔哥的人多看了几眼江曼,坐下说:“小江,看你从门口那辆卡宴上下来的?” 江曼抬眼,表情不太自然了。 “你下车,我正好是停了车走过马路。” “一个朋友的车。”江曼含糊敷衍过去。 江曼挺怕人看到她是从那辆卡宴上下来的,这是男人开的车,更怕陆存遇下车被人看到。车倒常见,跟豪车比还算不上豪。但陆存遇气质不凡,下了车恐怕别人会以为她傍上了大款,且是长得不差的大款。 江曼在工作上不愿意被人知道她和陆存遇的关系。 不多时,姓孔的那方又来一人。 江曼谈起公事毫不含糊,有经验在,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迂迂回回,就是不舍得给江曼吃定心丸儿。 谈到最后,姓孔的和同来的另一个男人以有事为由先行离开。 江曼顿时气馁。 茶馆包间门此刻是开着的,对面一侧摆放的一张张两人桌。茶馆里茶香缭绕,陆存遇不知何时进来坐下品茶。 江曼拎起文件袋,出去。 坐在陆存遇对面的位置上,说没谈成。 “昨天晚上定的很好,说先喝茶,喝完茶直接午餐签约。” 江曼想了想:“看我从你车上下来语气才变,你敌人吧?” 陆存遇摇头:“我不认识。” 江曼郁闷。 陆存遇抬眼,他道:“在一部分男人的嗅觉当中,会认为单身女性的体香最为甘甜。哪怕他对你没心思,一样也会希望你是单身,陪在一旁吃吃饭男人也心情大好。你从我车上下来,又恰好遇上这个类型的男人,单子谈不成,实属常态。” 江曼把文件袋装在包里:“干的是工程,又不是谈恋爱。” “工程和爱情其实可以两不误。”陆存遇笑。 江曼心下无比甜蜜,她和他这份谈单子谈出来的爱情,不可思议的竟以最快速度开了花结了果。 不管怎么说,今天单子失败都是陆存遇和他的车惹的祸。 若是许就过来,江曼被人问起也敢说是司机。陆存遇来,怎么开口都不忍说是司机。总之江曼被他执意当司机气到。 …… 一天的工作安排泡汤,江曼回到创州。 陆存遇回了公司,金科问他:“不是说一天都有事在外?” “把人惹生气了,搅黄了她一个单子。”陆存遇是希望她少干一个是一个,少接一个单子,起码少在电脑前工作几十个小时,他考虑的是他儿子或女儿的智商,外表,发育,这样一来又健康不少。 金科竖起拇指:“你厉害。” 陆存遇皱起了眉,摆手叫秘书孟迪:“进来,管头疼的药放哪儿了?” 孟迪找了找,给他找到,出去拿一杯吃药的水。金科坐在一旁翻阅文件,递给他看:“头怎么总疼,去医院看了没?” “不需要,疼几年了。”他吃了药,伸手拿过文件开始工作。 …… 创州大厦。 江曼刚回到a座27层没十分钟,就听说c座吵了起来。 夏薇怡讲的意思是,童刚给苏青一定数量的股份,童晓和童沁这两个女儿不答应了。 江曼和夏薇怡去c座,就接到了苏青的电話,苏青说:“我先回家休息。” “解决完了?”江曼担忧的询问。 “没什么好解决的,股份转让早就办完了,等她们两姐妹知道,股份早已经攥在了我手里。” 苏青走了,留下童家两姐妹跟她们父亲闹。 江曼和夏薇怡也撤回了a座,苏青走了,c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创州大厦外,苏青上了自己的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把车开向大街上。 她的脑海里响起童刚问自己的话:“昨晚去你那的男人是谁?逗留了不短时间?” 童刚说了很多话,距离很远的跟她攀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童刚担心苏青肚子里的孩子不姓童,他可不想为别 tang人养儿子。他给了她公司股份,她反而拿去养外面的年轻小白脸,不能容忍。 孩子是谁的苏青心里知道,他对童刚说:不放心可以去医院作检查,现在怀孕的月份就可以做亲子鉴定。 童刚脸色那才稍微缓和,但也说了有必要做亲子鉴定。 午餐时间,江曼和夏薇怡在餐厅碰上童晓和江开。 她们坐在邻桌,江开冷嘲热讽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要不要脸?为图上位真是使尽了手段。” 江曼和夏薇怡没说什么,并没说错。 童晓用吸管喝了一口袋装椰汁,开口说道:“说苏青吗?听说开车回家休息了,但愿她半路上别出车祸死了。” 童晓这样明目张胆的咒人,想必是被她爸把股份给别人这件事气坏了。 夏薇怡站起来踹了一下江开那桌,椰子汁溅了童晓白色套装满身,童晓双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椰子汁:“夏薇怡,你是疯子?” 江曼看向童晓,理智道:“童晓,你说话难听在先,说别的可以,但别诅咒谁死,” 童晓打断:“江曼,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的不是,张跃甩了苏青是她苏青没有本事!她现在以这种方式报复我,我只觉得她更没本事,我却毫不嫉妒!” 夏薇怡也不敢大声的吵,怕更多人听见,指着童晓:“照照镜子,童晓你看看你脸红脖子粗的像个什么,没人比你更生气。我和曼曼没有包庇苏青,但你们两个都是有错误的人就别互相口头上咬了,脑子不够用回去补补,凭一张嘴你能说到哪里去。你长一颗虎牙原本挺好看的,但是你一张嘴说话会让人发现你其实是满嘴的虎牙,这东西长一颗两颗就够了,多了难看!” 餐厅另一侧,一身西装的汪填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别人都知道这里的情况不能搀和,偏就一个汪填走了过来。 童晓和江开瞧了一眼走过来的汪填,在这个阴盛阳衰的公司里走了江斯年,他算极品了,不过原来他是站在江曼夏薇怡那边。 “童小姐,衣服形象……”他指了指她脏了的套装。 童晓和江开瞥了一眼江曼和夏薇怡,拿起手机,转身离开。 江曼很快回了a座办公室,夏薇怡跟那个汪填讲:“首先我和曼曼谢谢你站出来解围,但是汪经理,如果你对江曼有意思,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她嫌麻烦,你也耽误不起,不出意外她要结婚了。在曼曼的故事里,男二男三的头衔你都排不上,护花使者往往会成炮灰,我好心才对你说这些。” 汪填点头,了然:“谢谢夏小姐提点。” 夏薇怡回a座的路上一路叹息,汪填算什么,打了个酱油,结果被酱油给咸死了。 …… 下班以后,陆存遇开车来接江曼去了他那里。 江曼下班时童晓江开都在大厦外,江曼觉得有人接挺好的,起码可以避开那些突然黏上来非要跟你理论一堆废话的人。 到了公寓,陆存遇亲自下厨。 江曼在洗澡,洗完澡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 天气热,洗澡时也热,现在洗完了澡还热,面颊粉红,脖颈白皙。她换衣服时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看,去厨房找他:“许就打来的。” “什么事?”他接起,搁在耳边。 那边说了什么,江曼倚在流理台前瞧他皱眉的样子。 陆存遇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什么人干的?” 江曼和他这顿晚饭没吃成,打来电話的人是从地上捡起的许就手机,许就被人收拾了一顿,不知是谁下的手,送了医院。 租住的房子外面被人用狗血涂鸦,房东怒了,直骂你们有恩有怨别往我房子上使坏,不再租了! 陆存遇,你睡沙发还没睡够吗?【6000+】 陆存遇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不让江曼跟着。 许就挨打受了轻伤,先前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对方打下来的椅子,导致整个小臂现在肿了起来,手疼的开门也使不上力,流了血,已经包扎。 陆存遇面色阴沉,皱眉问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你?” 许就低头想了想,只说:“是以前因为我爸的事儿我得罪的,老家的人。碰巧在青城见到了我,他们才开始跟踪我。话” 陆存遇身边跟着的人替许就报了警,许就没异议。 警察从监控上看到了那三个人,但却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长相。 面对这种案子警察也能力有限,除非受害人能提供更多的有效线索,仅凭几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几乎是查无可查,毫无明显特征。 许就面对警察的询问,摇头,他说他不了解那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许就表现的很不在意,他笑着说:“伤的很轻,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我就及时跑了。真的没事,陆总回去吧,曼姐还在家里等你。” 陆存遇认为许就有所隐瞒,担心他是怕什么所以不敢说。 许就顺势也就认下了,装出一副很怕恶势力的样子,不打算说,事实上他真没什么线索能证明究竟是谁干的,猜测罢了。 他没敢去看他妈,对他妈说出差一些日子,等回来了马上到医院看望。 许就手小臂受伤不能开车回家,拦截一辆出租车,上了,说了地址。这一路上他在想,打人那人椅子砸下来时对他说了一句:“叫你惦记你不该惦记的女人!!” 他惦记谁了?苏青? 挨了打,身上疼了才想起去苏青家中按一幕,对门的人用异样眼光看了他。在他到楼上的同时对方开门,最后却关上门回了房间,没出门,这岂不是很蹊跷。 如果真的是童刚干的,如果…… 许就不打算让陆存遇知道这件事是因苏青而起,苏青在陆存遇的眼中是个什么印象他了解。 挨了揍也想保护苏青,不愿让任何人说苏青的不好。 …… 江曼第二天上班中午的午餐时才说起许就的事,被打了,挺可怜的。 夏薇怡啧啧了两声:“跟在你老公身边办事,难免得罪人,出门一定要小心。” 江曼说不上来,真的是因为陆存遇而得罪的人?还是像许就所说的,青城里碰见了外地的老仇家。 苏青不咸不淡地一句:“伤的重吗?” “轻伤,但也得好好养着,手受伤开车不方便,出门也做不了什么。”江曼一边吃饭一边对苏青说。 苏青低头,没有再问了。 捱到下班时间,苏青拎起手提包就走了。 许就接到苏青的电話很意外,他说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准备搬家。 苏青开车直接去了许就租住的房子,许就比她先到家,正在收拾东西。一只手,收拾的很慢。 “随便坐。”许就抬头对苏青说。 苏青的视线到处看了看,房子里很干净清爽,摆设不多,进门时苏青没看到江曼说的狗血,应该是房东及时找人处理了。 苏青帮他收拾东西,问他:“接下来搬到哪里?” “先住朋友家里,慢慢再找合适的房子。”许就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由于一只手不方便,苏青就帮忙收拾。 许就低着头,一动不动,干脆坐在了一旁定定看着苏青的侧脸。 苏青装完了他的衣服,问他:“还有什么需要装的?” “厨房的东西不要了,客厅应该也没什么了。” 苏青去客厅,找了找,看到几本杂志,扔了,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 又去厨房,没有任何瓶瓶罐罐的调味料,打开厨房的柜门,发现里面全都是泡面,苏青不禁想起以前给他打电話,他说他在家里吃泡面。 吃这么多泡面,不会把人身体吃坏也摄取不到什么营养。 确定没什么东西可以拿走了,苏青出去,到卧室问他:“可以走了。你手受伤了不能 tang开车,也别叫出租车了,我开车送你。” 临出门时,许就站住倚着门框问她:“为什么过来?你知道我被教训了,又知道我是被谁教训了,那么你来表达的是什么心意?” 苏青望着许就,想也知道自己猜测的并没有错,八成是童刚干的。 苏青想了想,只说:“对不起。” 许就闭上眼,双眉皱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许就,他才22岁,男人必经的一个成长期。而苏青自己,她认为不仅是别人瞧不起自己,自己其实也很瞧不起自己。所以拿什么回应别人的感情,干净无瑕的东西自己一样没有,人生已经落得了这个境地,苦撑着没有放任自己破碎,但也谈不上哪里还完整。 “就是对不起,再见。” 苏青推开门离开,没有再送他的意思。对不起三个字她从中午就想对他说,亲眼看一看他伤到什么程度。 见到了,苏青放心了。 许就抬手捂着双眼,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门开着一个缝隙,她没关严。 那些心里话没对苏青说出去之前,许就不痛苦,抱有能得到的美好愿望。表白过了,得到真实的拒绝和想象中会得到的拒绝是两种感觉,他现在很痛苦,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傻了才会喜欢苏青这样的女人。拿什么给她,拿什么征服她,拿什么去跟别人抢这样的人? 颓废地放倒了行李箱,想踹一下行李箱发泄,但却没有,打开行李箱,蹲下瞧了半天,里面都是苏青帮忙一件一件叠好整理的衣服。 他的衣服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整齐过。 …… 第二天早上,苏青不到六点钟就醒了。 六点二十分左右,家里的门被敲响,她问:“是谁?” 但是外面没有任何回音。 苏青手里拿着修眉的折叠刀架,把刀片安了上去,门又有人敲,苏青走向客厅问了一遍:“是谁?” 外面没人说话,只有敲门声,站在门前的苏青也没看到外面有谁,这人躲开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许就,会是他吗? 苏青不敢开门,万一是别人呢。 她转身时又响起敲门声,外面说:“是我!” 苏青不耐烦地转身,是童刚的声音,她不惧怕地开了门。 童刚笑道:“没有随时随地等小情人过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情人,我的哪个小情人?”苏青不屑地回到客厅里,站在镜子前开始心不在焉地修眉。 童刚靠近苏青,不过还是距离一米远,他道:“苏青,我答应你我不动你,但是你不需要再上班了,去我安排的地方待产,不准穿高跟鞋,不准化妆,我要保证我的儿子他健健康康出生。” 童刚担心,苏青是在虐待他的儿子。 苏青突然回头,稍微上斜的眼角带着高傲的怒气:“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按照你说的做?!孩子要你就要,不要我马上到医院做掉!股份给了我你也甭想拿回,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拖!” 童刚面对苏青已是忍耐到了极限,攥着拳头,换成别的女人,他早揪着头发一巴掌扇了过去。 童沁的母亲关凤他动手打过,动手后意外流掉的第一胎是个男孩儿,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现在这个年纪,动不起手,下手重了伤到他的儿子不值当。 苏青看没动静,眼神不禁轻蔑地从童刚身上扫过,转身要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却被童刚扯住了手。 童刚有盛怒埋在眼角眉梢,但表现的怒意仅限于这个程度:“下午做检查,不心虚?说,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苏青动了动手腕,童刚攥的不紧,咬着牙她一把就把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折叠刀架上的刀片划在童刚的西装外套上,西装被划坏了一长条。 苏青攥紧了细细的修眉刀架:“别问我,你问医生!” 童刚低头看着自己坏了的外套,仍是不敢对苏青动手,脸色变黑,随手抓起苏青的手机 摔在了地上! 童刚手指着她道:“别让我知道孩子是别人的!” “我还没问你,是你叫人打的人?”苏青穿着一身睡衣,身单力薄的样子对视童刚,眼圈红着低吼:“童刚,你再敢对无辜的人下手,我就让你的儿子立刻死在我的肚子里。我只有一条贱命,是活是死我无所谓。拼谁狠,你不妨跟我试一下。” 童刚他对苏青,欣赏和厌恶相互矛盾的从来都是同一点。 .................................................................................................................. 苏青上班,没有迟到一说,几点来了随便谁又能管一句。 手上好像划伤了,拎着手提包的那只皙白的纤手缠着几圈纱布,包扎的并不臃肿。她眉目微冷的进了公司大厦。 张跃和童晓一起下楼,迎面撞见。 童晓下意识先看向身旁的张悦,张跃的视线果不其然放在了苏青的身上,童晓把事情对张跃讲过了,这会儿也问:“有靠山就是不一样,苏青,你几点了才来公司。我爸给你的特权,对吗。” 张跃望着苏青,单手插在裤袋里皱起了眉,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是说了不会爱上别人,不是说了,还能重新来过。 苏青突然觉得很快乐:“童晓,如果我稀罕,我会成为你的后妈。真到了你管我叫妈的那天,你得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做过什么,我不道明,我更不会卑鄙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童晓冷笑地扬起眉角:“你是要跟我斗?” “确定你不会拉低我的智商?”苏青手上攒着创州的股份,整个人都有了底气,这是童刚短时间内都抢不回的东西。 她又瞟了一眼张跃,“你这个男人靠不住,我早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傻傻的信任你一回。” 童晓恨极了张跃盯着苏青时的不甘目光,压低声音:“你走不走?” 张跃没有动静,仍是对视眼前不远处的苏青。 “你到底走不走?!”童晓回头,脸色通红地朝张跃问。 苏青淡淡地最后瞥了一眼两人,走向电梯。 …… 创州大厦外张跃的车里,童晓坐在副驾驶上,问他:“张跃,你会跟我结婚吗?我们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等你得到创州那天。”他低头,点了根烟。 童晓沉默,半晌倔强地眼含泪光开口:“我和苏青斗起来,你别心疼,是你喜欢的你也得不到了。创州我一定会得到,不惜一切,为了我死了的妈我也必须从童家取走点什么!” 张跃抽了根烟,蹙眉把手臂搭向窗外:“你这样事业型的女人,不是应该讨厌我这样的男人?可你没有,你怎么想的?” “看上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如果只有优秀的人才配被人爱上,这世上单身男女岂不是遍地都是了,比现在的单身比例要多得多。”童晓闭着眼说:“你离开苏青,是你想要的更多了。而我没有离开你,是因为我需要的那些我都能自己得到,如果有一天,我有些什么是必须靠另一半给我争取帮我赚来的,你却不能,我是否会离开你我也并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当自己变得想要什么却什么都得不到,会嫌弃这是因为另一半的无能。丰衣足食日子才能安稳,当然,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丰衣足食。容易满足的人没有我们这样辛苦。” 张跃抽了口烟,不搭言。 “爱情在利益面前究竟会长远到多长远,我不知道。好比一小部分不满足现有物质条件的穷女人过不了穷日子,终究会离开她的丈夫,就算不离,日子也难以平静。我希望我可以得到我爸的财产,踩着苏青,踩着童沁,那样我知道我肯定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无能,不会嫌弃你。” 童晓说完,车缓缓开走。 …… 创州大厦里,苏青在c座办公室中发呆,江曼来了,看到了她的手。 苏青说起早上的事,江曼气愤:“你别自己住了,不害怕吗。” “我不怕,不是想杀我的人我都不怕。”苏青不敢对江曼说许就的事 ,许就以前表现的很隐晦,没人察觉。苏青很怕被人知道,遭人鄙视,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许就那样干净男生的爱慕,失去了人格,只剩驱壳,就连自己都嫌弃的一副躯壳。 江曼和苏青都久久无语。 ............................................................................................................. 下班以后,江曼被陆存遇接走一起吃饭。 餐厅里,晚餐吃到中间外面下起了雨,江曼看着雨雾露出笑脸。 婚礼的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了,也已登记注册,陆存遇现在不反对11月初再举行婚礼,那个时间江曼怀孕已经有了三个月,胎儿稳定,婚礼举行起来对她和孩子的影响同时正好减少。 用完晚餐,两人一起出去。 餐厅里的人递过一把雨伞,陆存遇打开撑起,一手揽着江曼的细腰把她靠在自己怀里,举起雨伞在她头顶。 到了外头,要往停车的对面走。 在等待人行横道绿灯时,陆存遇把雨伞递给了她。 江曼接过,看他。 陆存遇脱下西装外套,小心披在了江曼身上,重新把手搂向了她,这一回是搂在了肩头上,用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 举起雨伞望着马路上的车流,过了马路。 江曼紧了紧陆存遇给她披上的外套,闻到他身上的魅人味道,掺杂着雨水洒在城市每处景色上的清新味道。 走到车前,车解锁,陆存遇打开副驾驶车门,却在眼前的女人要上车时轻轻揽住了她的纤腰。目光盯着她皙白的颈,揽在腰上的大手上移,触上她粉红的颊,雨天她的肌肤显得发凉,直到他温热濡湿的唇落下,一寸寸重新吻热。 “跟你妈说,搬过来跟我住。”他舔了下她的唇瓣,拇指摸索着她的下巴:“每晚搂在一起睡着,清晨搂在一起醒过来。” 还有两个月才是婚礼,他越发急切。 江曼低头,有些脸红地把手指戳在他心口上一圈一圈画圈圈:“陆存遇,你睡沙发还没睡够吗?” 江曼担心他睡沙发会感冒,同床共枕又承受不了男女感官上的需求,折磨彼此。 江曼特别在意陆存遇的身体健康,总是不忘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不能熬夜工作。 但他似乎改的为时已晚,这天晚上他病了。 江曼九点多正在家里研究孕妇需要看的书籍,接到电話立刻穿衣服出门。 陈如问她去哪,她说去医院。 没多说,江曼就走了。 医院里只有金科和戴茗在,金科见到江曼,解释道:“他这几天真没熬夜。七点多他喝了杯咖啡,头疼,还有点热,本打算忍一忍到九点半再离开公司,但到了九点他就这样了。” “医生怎么说?”江曼心慌意乱,吓得几乎就要哭了出来:“急性高热,就是普通的发高烧吗?” ... (62没有得癌,也不会失忆,千万不要有这俩猜测,囧,每次看到这俩种猜测我都要去工具箱找小锤子。) 陆存遇是我丈夫,我理解他归理解他,但是这成不了别人胡搅的资本 医生对江曼讲道,陆存遇这属于感染性急性“高热症”,病人的体温已经达到了39摄氏度以上。 江曼听完医生说的高热症容易诱发的其他并发症,更忐忑了。 陆存遇的偏头痛毛病,跟发生高热也有直接的关系湖。 江曼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思绪混乱,陆存遇正在病房里输液,他以为自己没什么大事,只是普通的发烧淞。 这一科室附近,有人聊起高热症,江曼的视线自然的看过去。 那个面色蜡黄的女人讲:“我儿子7个月了,医生说癫痫是我儿子出生时颅内有损伤,现在才会癫痫发作。这事儿没完,我得去找妇产医院!我剖腹产的,我儿子怎么还颅内有了损伤?” 跟面色蜡黄的女人聊天的女人说道:“我们家儿子三十多岁了,原以为是发烧,送到医院检查出来就是白血病。” 江曼强迫自己不能再听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存遇的身体一向非常健康,一定不会得一些让人绝望的病。 江曼重新去了一趟医生的办公室,仔细询问。 医生解答说:“恶性肿瘤,白血病,这些是长期高热患者当中最为少见的病,放心,你丈夫他不会得这些病。急性高热不同于长期高热。” 江曼再一次放心了。 回到病房,陆存遇搂过她往额头上亲了亲:“没事,输完液就出院了。” 江曼强扯出一抹微笑撒娇地对他说:“还不能出院,这是医生说的,你不能不听。” 医生对江曼说的话,也早已经对陆存遇讲过一遍,但是,陆存遇自己并不认为这需要重视。身体健康,所以头疼发热这算什么,何至于被医生说成脆弱到已经离不开医院。 医生说,要顾虑病人的情绪,不能让他有悲观的心态。江曼对他说:“这样,等身体温度降下去了再出院。” 陆存遇“嗯”了一声,这才点了点头。 江曼记下了医生说的,他的宜吃食物,忌吃食物。 宜吃食物有豆浆,牛奶,鱼肉……忌吃食物有羊肉,一切辣的,黄酒,白酒……样数不少,且许多是人们常会食用的。 医生说这些食物吃了会热燥,对大脑有刺激性。 陆存遇输完液住进了病房,安排好陆存遇,临时被叫来的那位医生才换衣服离开。十点多,陆存遇让金科开车送江曼回家。 江曼没有听话的回家,病房里什么都有,也有另外的床能睡。一来可以陪他,二来正好监督他早休息,别熬夜工作。 陆存遇睡得很快,闭上眼不久就没了声音,也许是他的大脑真的很累,一直绷紧,直到现在有了明显预警,才真正表现出了它最脆弱的一面,想休息。 …… 第二天,江曼早上跟他吃完早餐,去了公司。 早餐吃的不多,没有胃口,他盯着,她就努力的往嘴巴里塞。 陈如和江征打来,问陆存遇怎么住院了,江曼说只是发烧,没什么事。 江曼打算到公司拿点东西就走,再去医院陪他,但是碰见苏青和夏薇怡,她们就在a部楼上坐了一会儿。 夏薇怡她们在这之前还不知道昨晚陆存遇住院的事情。 听说是高热症,夏薇怡说:“曼曼,我不是要吓你,医生说没说过他的感染性高热症传染不传染?” 江曼摇头:“没说,没说就应该是不传染。” 夏夏说起:“我以前有一个大学同学,高热,他当成感冒治疗的,拖延了一个星期,高烧持续不退去了医院。他是单核细胞增多症才高热不退,病毒感染引起的一种传染病。发烧,嗓子痛,头痛,全身不适。你再去医院碰见医生就问一问,一定要把所有的不好的都确定排除掉。” 苏青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曼的背:“别有太大压力,没事的。” 江曼点头,想让她们别担心自己,但她努力也根本就笑不出来,收拾起东西就走了。 上午接送江曼的司机,是那位拿花瓶碰瓷儿的中年男人,比陆存遇要大几岁,处事老练。下午却换成了一位年轻司机。 陆存遇对江曼笑着讲道: tang“别看赵阳愣头愣脑的只管开车。他为人正直,接送你我能放心。赵阳是个退伍兵,回了家乡没摊上好工作,受人欺负。他是冯原战友,小地方过来的人,两年前冯原介绍给我,我这缺人就收下了。” “挺好的。”江曼并没挑人毛病的意思。 …… 一天下来,陆存遇的体温并没有降,他很痛苦,只是面对病痛还能硬撑着表现的一如往常罢了。 江曼没有悲观,但是,晚上在车里还是难受的哭了。 赵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嫂子,别哭了,陆总会没事。” 江曼点头,只是依赖他太多太多,突然他病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陆存遇在她眼中,好像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不会生病,不会有任何情况。可能每个女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盖世英雄”,在一起的甜蜜当中男人能为女人遮风挡雨,有了他就仿佛有了所有温柔,有了他就仿佛有了世间所有慈悲和怜悯。 …… 下午,江曼要回家去取几件衣服。 她没想到江斯年回来了。 江曼直接回房间拿衣服,江斯年跟了进来,问道:“听说陆存遇取消了这两天的安排,我还以为你们一起去度假了。” “你听谁说的他取消了这两天的安排?”江曼回头,问他。 他挑了挑眉:“其中一个政府会议他没去参加,理由他总要给上边一个,哪怕是敷衍。” 江曼转身继续拿衣服,找出袋子装起来:“神通广大,还不知道你认识政府的人。” 江斯年没说什么,拿眼瞧她。 江曼快速的装了几套衣服,准备离开,江斯年在背后冷嘲热讽一句:“他住院了,你以为这瞒得住旁人眼睛?普通小病小痛也就没什么值得人期待的了,但若大病,江曼,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墙倒众人推这句话只适合用在陆存遇这种人身上,小人物被推一把没威力,倒没倒的谁愿意看。” 江曼回头看着他,心里愤恨,面上强装着淡定的笑:“凭你,来推一把试试,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她推开门离开家。 …… 到了医院,江曼看到金科在病房外徘徊。 “怎么了?”江曼问他。 金科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医生不是说不让他过度用脑,可公司的事得让他拿主意啊,我和戴茗不敢擅自做决定。损失大了,负不起这个责任。” 江曼对陆存遇公司的事也是一窍不通。 金科来了又走了,公司的事情他决定仔细斟酌斟酌,争取讲的时候各方面都能清晰,不让陆存遇费过多脑力思考。 郑婶过来了医院,郑叔和十五在别墅里。 郑婶安慰江曼:“人有个小病小痛很正常,那月亮还不是365天每天都圆的。” 江曼点头,告诉自己不要过于担忧,但是又怕疏忽了造成严重后果,医生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都怕陆存遇有事。 陆存遇一天一夜没有抽过烟了,不能抽烟。 江曼问他,不抽烟是什么感觉,他说,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不像不吃饭会饿,但是,想抽烟时不能抽烟,心会焦虑,情绪稍微有些不稳定,最多就是烦一会儿。 江曼的老爸抽烟,家里的茶几上总是扔着一盒烟,有时候太晚了家里没有烟了,老爸就到处找烟头,点着也得抽两口,不抽两口睡不着觉。她和老妈不抽烟,也完全理解不了抽烟人的感觉。 夜里,江曼醒了。 要去洗手间,病房里开着一盏不太亮的台灯。回来后,江曼走到病床前看陆存遇,他睡得很沉,以前没有发热的他很警觉,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现在不会了。 江曼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刚一挨上,就觉得很热。 谁也无法替他分担病痛,只能眼看着他的身体热成这个样子。 江曼失眠了,她想好好的睡觉,为了孩子,为了照顾他,但是睡眠质量完全不听人本身的控制。 早上八点,戴茗来了医院。 江曼下楼时戴茗 到的病房,跟陆存遇聊了几句,就出去了。 戴茗下楼,碰上正好回来的江曼。 青城数家医药内有了咖啡馆,两人坐在医院内的咖啡馆里。 从上海见的第一面开始,似乎就注定两个女人心中有隔阂。 戴茗冷着脸严肃的指责江曼:“你们在一起几个月了。他曾经在国外也有头疼的毛病,但那时发作很少,我们经常熬夜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偶尔头疼,都没有事。你们在一起后,他的身体几个月就出了严重问题,你有没有反省过,是否因为你给他制造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江曼对视戴茗,没有过多的情绪化表情:“我有没有给过他精神压力,这些话你问合适吗。你关心他,但不能是在我面前。” 戴茗深知自己的身份,无言以对。 江曼这两天本就气不顺,平时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人,这会儿醋意更甚,收敛着还是对戴茗撂了两句话:“戴小姐是他公司的人,负责哪一块自己把握住别过了界。他是我丈夫,我理解他归理解他,但是这成不了别人胡搅的资本,人嘴开始不说大量话多半也是被人逼的。” 戴茗明白,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逾越了。 自知理亏,起身离开却也只是拾起一份傲气,并没有对江曼道歉。 随后金科的电話打了过来,可能是戴茗已经到了公司,并对他说了这件事情。金科替戴茗解释:“江曼,你别生气,戴茗工作上其实还是很努力的,公司现在少不了她,我一个人应付不了,懂得不如她懂得的一半多。” “我没有那么小气。”江曼也对金科解释自己的立场。 金科表示理解:“是戴茗的错,这人的确就爱犯这毛病,你别介意。” 江曼没聊几句就按了挂断按键,金科打来,大概是怕她跟陆存遇说什么,譬如,背地里鼓动陆存遇辞退戴茗之类的。 戴茗高薪被陆存遇挖角聘请到公司,也是谋划了很久才成,签订了严谨的雇佣合同,先不说这些问题,就单说陆存遇现在的这个情况,谁也不能傻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出难题,他不找死帮他找死这事谁干江曼也不能干。 陆存遇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回了家中。 江曼跟老妈老爸说了,要搬过去照顾他。 陈如没有阻止,登记都登记了,已成夫妻,就差个婚礼没办而已。陈如也不觉得女儿这是故意撒谎要过去跟丈夫同居,这几天江曼脸上憔悴,精神不佳,陈如当妈的都看在眼里,心疼却使不上力。 江曼走时,陈如问:“存遇没事?” 江曼摇头,回头笑脸说:“抵抗力下降,感冒游泳游的,休息休息过些天就好了。” 闺女瞎掰的话陈如只相信一半,但也觉得没什么大事,否则不能这么快出院。 …… 陆存遇买的房子本就可以住了,现在对陈如江征也说是新买的,花了那么多钱,图的就是买完就住,舒心,并说看了好几套,就这套装修风格让江曼满意。 对于房子的装修风格,江曼真不挑剔,对这方面极度审美疲劳。设计的东西太多,看的设计太多,自己住的反而没有了亲自设计的***,只想有住的,不欠人钱,踏实安稳,奔波了几年实在够了。 赵阳开车,早已把郑婶收拾的东西搬到了新家。 两人住了进去,到婚期再重新布置布置。 陆存遇身体反复的热,不能常在公司待着,在家办公,医生给开了一些口服药物。如果发热控制不住,医生再过来家里给他输液。 江曼晚上洗澡,他倚着浴室门口看着,不放心。 “担心什么,地上也是防滑的。”江曼想让他到床上休息,别起来了,虽然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躺在床上显得很不安分。 陆存遇等她洗完澡出来,双臂搂住了她的身体,吻着她皙白的背,嗓音低沉又因发热而特别沙哑:“做孩子爸爸也要付出代价,一起多生几个,再不生了。” 江曼在他怀里笑,很难想象,那样子的孕妇肚子会变得多大。“如果怀的不是一个,做b超后医生应该会告诉的,我以前的同事b超单子上直接就写了。” 陆存遇有些热的气息喷在江曼的颈上。 江曼把家里所有的烟都收到垃圾桶里扔了,陆存遇时而接电話会对人发脾气,这种情绪抽一支烟也许会稍有缓解,但不能抽。他自己也明白,控制的很好。 除了家中对她和颜悦色,对赵阳,中年司机,都没有好脸色和语气。 虽不是对江曼,但江曼 头一回瞧见他脾气暴戾的样子也害怕。 新家中醒来的第一个早上,江曼做了早餐。 陆存遇怕她怀孕下厨辛苦,不嫌难吃。他打给赵阳,让赵阳下午接郑婶过来,反正房子大,隔音效果好,楼上楼下距离也实在不近。郑婶住楼下保姆房没问题,总比别墅那边条件要好。 十五虽然是熟肉喂养长大,但也不方便过来。 他不愿意有人同住,但总要适应不是二人世界的日子。 没错,我是江曼的丈夫【5000+】 星期五早上,江曼去创州带走一些东西,打算回家办公。 陆存遇病了,她无法在公司里安静坐班,完成这个星期最后一天的工作。 陆存遇暂时一个人在家中休息,公司的事情金科会过去跟他面谈,解决上尽量不给陆存遇压力。身体的事护士和医生上午和下午各会准时过来一趟,情况如果未见好转,他晚上睡前,医生和护士有必要再过来一趟据。 抵达创州,江曼听助理小张跟在后头说:“曼姐,董事长给童沁放了假。揆” 江曼站在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拿起两份文件夹看了看,把其中一份装进了手提包里。她问小张:“放了假?什么意思?” 小张汇报说:“童沁因为闹离婚的事在公司里大吵大闹,童晓阻止,说别在公司里丢人。对了,童晓早上还当众给了童沁一巴掌,打的可响亮了。最后两姐妹动手这事闹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董事长可能没有责怪童晓,童晓没事,毕竟童晓打童沁是为了维护童家的面子,但是童沁就不行,直接被放假,如果反省的不好可能再回不来公司了。” “是够丢人的。”江曼收拾完东西,拿起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赵阳的车停在创州大厦外。 夏薇怡升职以后比以前做副职工作要忙碌几倍,批准了江曼的请假。 赵阳看到江曼出来,下车去接过了江曼手里的一堆东西,放到车上,打开车门让江曼上车。 刚坐上车,江曼接到苏青的电話。 苏青问江曼:“江斯年跟童沁离了?” “应该没有,我还没听到我妈说起。童沁不同意离,江斯年选择了起诉离婚,走法律程序起码也得两个月左右才能判决吧。” “判决一定是离婚成功。” “为什么?”江曼不解。 “江斯年搭上了一个官员千金。” …… 江曼挂断了电話,视线呆滞地看着车窗外的大街。 要人怎么去相信一个有过前科的人,犯贱的人骨子里就流淌着犯贱的血液。如果她在他哀求时心一软,答应等他,换来的又会是什么,换来的只会是他身边围绕着一个又一个能帮助他上位的女人,不达目的,永不止息。 赵阳的车行驶在路上,速度不快,陆总有过特别交代。 江曼的视线一直望着街边,突然一个女孩的身影晃进了她的视线。其实也算不得是女孩了,怀过孩子,打过胎。 “赵阳,你先停车。”江曼有些没回过神的说。 赵阳不知道因为何事,但也缓慢的减速靠边停下了车。 江曼下车,赵阳自然要随后跟着,至于违章停车会不会被罚款,他也没时间再管了。 王若可此时和另两个女孩子走在一起,忽然被拍了一下肩膀,拧眉回头。 她的另外两个朋友也回头,见到江曼,吓得捂着嘴巴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赵阳愣住,站在距离江曼半米远的地方,瞧了瞧曼姐,瞧了瞧那个正跟曼姐对视的女孩子。 王若可的表情很轻松,应该是没有表情。背着休闲背包,背带裤,黑色露肚脐t恤,望着江曼的脸没有半分紧张。 江曼盯着王若可,王若可的穿衣打扮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风格。旁人看着王若可穿的一身奢侈名牌,不难知道,这是典型的无忧无虑富家女类型,而江曼了解中的王若可,还是只会给自己爸妈找事找麻烦的小娇娇女。 夏薇怡说过:“曼曼,王若可长得跟你真的很像,说不上哪里。” 现在见到王若可,不会再说不上具体到底哪里相像了,因为多日不见,两个人的容貌已经变得更相似。 江曼黑色长发,过肩一点,中分,发梢微卷,王若可竟然也变成了这个发型,但并不适合她。 王若可只说:“有事吗?” 江曼不说话,望着王若可的脸,王若可转身,叫她的朋友们走,别理这人。 赵阳看了一眼江曼,问:“曼姐,她是谁。” “我前任最近甩开的一个女朋友。”江曼说完还没太回神,转身走向了车 tang的方向。回到车上以后,江曼让赵阳开车跟着那几个女孩子。 下一个路口处,王若可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似乎没了逛街的兴致。 江曼下车,走向王若可的另外两个朋友。 咖啡馆里,那两个姑娘的其中一个开口说:“你就是江斯年的前女友吧?看你的五官就知道了。” 江曼点头:“是的。” 另一个女孩子说:“我们也不希望若可这样,但我们阻止不了,真想见见江斯年,让站出来他劝一下若可。” “他没劝过?”江曼疑惑。 “两个人很久没见了,若可也在到处找他。” 那个女孩又说:“若可才拆线没多久,脸上还不能化妆,医生说根据她自身的情况恢复自然要2—3个月。她爸妈不同意她整容,但是她爸妈不给钱她就要死要活的,还割腕,叔叔阿姨怕她真想不开自杀,就同意了。倒是若可的爷爷,一直骂说,这孙女死了他也不管,脸整成了别人的样子睡觉也不嫌害怕!若可不怕家里人,从小被宠的,说是等这次脸上好了,还要再去动刀子。” 江曼近距离的看到王若可,就能确定王若可是整容了,还没彻底恢复,仅仅只是能出门而已。 王若可觉得不吓人,但江曼亲眼见了却觉得瘆的慌! 江曼临上车前,那两个女孩子还在对她说:“让江斯年见她一面劝劝她吧,怎么说若可都为他没过孩子。” 江曼敷衍答应,心中惊怕,匆忙上了车。 江曼问赵阳:“你觉得像吗?” 赵阳是头一次见王若可,眼光最清晰了。他也点头:“像,就身高外形气场不一样,有七分相似。” 江曼苦恼,王若可这女孩子是没长脑子? 事实再一次印证,你所嫌弃的,反而是别人心中的宝。江斯年这样被她和苏青还有夏薇怡唾弃,却总会受另外一类女孩子的欢迎。 …… 回去的路上江曼把这件事跟苏青说了。 苏青的意思是,联系一下江斯年,让江斯年把这个變态王若可弄走,起码别再在街上撞见,碰上了真的太吓人,尤其王若可说还要再整那张已经更相似的脸。 江曼头疼,看了王若可一眼,现在竟不敢闭上眼睛,一闭眼就会浮现出王若可的那张脸。 …… 江曼情绪稍有不像往常,陆存遇察觉,问向赵阳。 这几天陆存遇的脾气不是一般大,赵阳哪敢跟他撒谎,便全说了,还说苏青建议曼姐找江斯年,让江斯年解决这个变脸的王若可。 陆存遇打给许就,许就一向办这种事最在行。 许就的手和胳膊虽然受了伤,但招手叫个车,出行,打个电話交代几句,没有问题。 王若可是江斯年在深圳认识的一个女朋友,在这边也有朋友,所以家庭背景非常好查。下午三点,陆存遇就得到了王若可的详细信息,以及住址和今天下午拍的王若可近照。陆存遇蹙眉,相似的一张脸他看了也不免惊讶。 到了晚上,陆存遇接到一个深圳打过来的电話。 江曼在楼下,郑婶已经过来了,两人在厨房。 陆存遇回到楼上书房,关上了书房门才道:“没错,我是江曼的丈夫。” 王若可的父亲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存遇又道:“王先生担心女儿回去闹自杀,就不担心你女儿在外地混个死无全尸?” 对方被他气势镇住,富人多的是,几类富人背景却大不一样,女儿在外地,难免心生忌惮。 陆存遇末了又讲两句:“王先生不要认为这是危言耸听,你女儿动过手术,变了张脸,不知道你们做父母的亲眼看过没有。江斯年即将离婚、再婚,到了那个时候王先生的女儿仍会感到绝望,难保不会做出厌世的举动。做父母的继续纵容孩子整容,整残了她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你们慎重考量。” 江曼在厨房不放心陆存遇,让郑婶一个人先忙,她上楼去看看他。 江曼上楼,正好听见陆存遇讲电話,他说:“身体没事,你不用特地回来。” 江曼进了书房,陆存遇转身,也聊完了。 “谁打来的?”江曼走过去,双手圈住他的腰部抬头问他。 陆存遇把手机扔在一旁沙发上,捧起她脸:“我弟行瑞,听说我病了,担心严重。” 江曼摸了摸他的身体,降温了,真好。 星期五一天,星期六日两天,一共三天,江曼都没有离开家中。 陈如和江征来过了一趟,从市中心家具大厦那边过来,一是看看房子,二是关心关心女婿的身体状况。 郑婶在厨房做菜,陈如一起,两人聊得到一起去。 陈如再三的感谢郑婶,还送了郑婶东西。 郑婶心里觉得亲家母亲这人很好相处。 陈如却想,首先我和你是真心聊得来,其次我对你这样,你日后对我女儿也能更好,当妈的不能每天过来伺候女儿,女儿住了过来,全得指望你照顾。 …… 星期一。 陆存遇早上执意要去公司开会,几天不去公司,他不放心。 江曼没有阻拦,他有好转,高热退了。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注意休息,饮食,不碰烟酒,不过度劳累大脑,就没问题。 江曼去创州,刚抵达创州大厦一楼,她接到了一个电話。 对方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王若可的小伙伴。”江曼记了手机号码。 那个小伙伴说:“星期日下午若可的父母过来青城了,一家三口谈了,没谈妥当,十一点多若可父母找了江斯年,他来了,跟若可说了一些话。凌晨三点的航班,若可被她父母还有江斯年骗回了深圳。我觉得,若可想再来青城,恐怕就不容易了。江斯年答应经常去深圳看她,全是欺骗,他已经厌恶看到若可了。” 江曼心情复杂,但王若可回到父母的身边总是好的,在外面,痴心错付给了江斯年,导致现在王若可已经心理畸形,父母早拉她一把对她的将来也许是有好处的,当然也不排除这会让王若可更深一度崩溃。江斯年眼中,王若可在利用价值上鸡肋都不如了。 那张变了的脸,王若可回去该怎么面对熟人,要撒谎说是车祸毁容再整容治疗后的效果吗。 …… 中午,江曼打给陆存遇,他说身体没有异样,在开会。 下午四点,江曼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是“金科”,顿时江曼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金科?” “江曼,陆总会议完毕有些眩晕,体温上来了。我不能不通知你,但你别害怕知道吗?陆总最怕你害怕。”金科强调,他的声音也是焦躁极了。 江曼真是怕了。 眼眶里顿时热/辣/辣的,按了挂断键下楼,叫赵阳马上开车过来接她一趟。 江曼去了医院,到医院已经五点了。 来的路上她想,别出院了,不是完全康复都不要出院了。如果是为她考虑环境问题,等病情稳定回家也可以,但是不能去公司,不要参与公司的事情,不要思考,脑袋放空,实在无聊可以想想还没出生的孩子,大脑里全想快乐的事。 陆存遇早上整个人还很精神,但体温一上来,就直接达到高热症的程度,39摄氏度以上。 他没力气,闭着眼睛在输液。 金科和戴茗都是从公司会议室跟过来的,120急救车在陆氏投资大厦停留了将近十分钟。陆存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他晕眩的自己下不了楼。金科担心延误时间会出人命,才拨打了120。 江曼站在病房外,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手提包。 医生在一旁说话,说陆存遇的心理压力堆积年头太久,现在爆发。压力会让男人离不开烟酒,熬夜工作,伤害了颅内,以及肺部。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里面,陆存遇在输液吸氧,江曼红了眼睛,但她忍得住不哭,不敢在他病房外哭,心里难受,说不出的害怕与痛苦,他呼吸一下,她的心仿佛就跟着他疼一下。 戴茗低头,闭着眼睛心绪不平地祈祷,祈祷他没事。 金科站在两人中间,很怕两个女人吵起来,戴茗收敛多了,不敢看江曼,不敢再在江曼面前表达对他丈夫过多的关心。 而江曼,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戴茗一眼。 …… 四十分钟过去,几个人还都在病房外等待。 陆显彰来了,江曼提前十分钟接到了小杉打来的电話。 小杉说:“陆显彰我老板去了医院,他听说姐夫病了,进了医院。” 江曼听小杉说完就挂断了,小杉没事就会给江曼打个电話,有时候炫耀几句,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有时候会提前提醒一点有用的,可能念在是亲戚,别管亲戚远近到底是姐妹一场。嘴犟的时候气头上,回过头了小杉也想的明白江曼是为了她好。 道理懂归懂,但小杉心内的谷欠望压制住了理智。 江曼收起手机,心口很闷地对金科说:“陆显彰来了,马上就到。” 金科皱眉:“不只是陆显彰,恐怕很多人都知道陆总急救住院。救护车明晃晃的停在公司门口,经不住七嘴八舌的传来传去。” 这是我弟媳,客气点,退后!(1更) 陆显彰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穿了一身灰色休闲西装,黑色衬衫,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人身体残疾,还以为他轮椅只是没事坐着玩的。生在权贵家庭中,不甘趋于别人之下的男性自尊,让他变得承受力惊人! 陆显彰瞧见了戴茗跟金科,但他并不理会旁人,视线抬起直接瞧向江曼犍。 皱起眉头,手指此刻指着里面道:“这就,抢救完了?邾” 江曼望着陆显彰的这张脸,感觉自己心中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瓦解,心知这人是专程来冷嘲热讽,不能陪他废话半句,白生气。 他低头,点了根烟,复又似笑非笑地抬头瞅着江曼:“我们家老爷子身体一向健康,这个儿子却先不健康了,让人担忧。看来存遇的身体不随陆家人,没准儿,存遇是随了他那个昏迷的妈,江曼,你说哥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戴茗和金科在背后望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陆显彰。 江曼眼睛看准了这人,精致面孔下的一颗黑心,丑陋无比,他在咒自己的丈夫昏迷不醒,愤恨下,扬手一巴掌就朝他的脸打了过去,有本事他就站起来还手打她! 陆显彰被打的偏过头去,脸色阴暗不明。 陆家属这两个男人长得最像,但陆存遇陆显彰二人的人格,却丝毫的相像之处没有。 陆显彰身边的保镖倒是先怒了,眼神很凶,就要上前一步揪住江曼。赵阳警觉,立刻挡在了江曼的前面,眼神狠狠地盯住陆显彰和他保镖,垂着的手臂下,暗暗攥起拳头。 “没事。”陆显彰及时伸手挡开了要上前的保镖,薄唇抿起,笑着看向江曼,张口话却是对自己身旁保镖讲的:“这是我弟媳,客气点,退后!” 金科见此也神经放松,如果这人动江曼,他无论如何都要上前阻止。 孕妇谁也碰不得一根手指头。 陆显彰抹了下嘴角,表现的似乎很享受这一巴掌。 江曼指甲不长,扇巴掌时却一同刮破了一小块他脸下方嘴角的肉。 陆显彰低头笑笑,眼睛望着怒气未消的江曼的那两条美腿,说道:“有任何问题记得通知我。但你不想通知陆家人也行,如果我弟弟有个好歹,消息以最慢的速度传到我那里也算是不错了。” 同来之人推着陆显彰的轮椅,转过去打算离开。 陆显彰回头,又看江曼:“回见!” 江曼忍不住骂道:“他肯定会比你这个變态长命!” 陆显彰仍是笑,视线瞟了一眼安静的病房,扔下了句:“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电梯来了,陆显彰留下一道阴狠的视线,接着被人推了进去。 安静下来,金科安慰江曼:“阻止不了陆显彰出现,尤其是存遇在病房里躺着吸氧。但是不要跟他动气,那样就上了他的当了。” “我知道,他是魔鬼!”江曼低头,闭着眼睛咬着唇,其实已经被气得发抖。 要有多强大才能真的做到不屑一顾。心里烦闷,病床上的人还没有醒过来,诅咒的恶人却先来报道了。江曼按耐不住自己,听不得出自陆显彰之口的那些恶言恶语,为了宝宝,她没有去做任何过激的行为,但这糟糕的心情她控制不住。 金科轻声提醒:“就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江曼点头,再点头,似乎这样自己就会克制,就会记得牢,一定会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否则陆存遇醒了会伤心,怪她。 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马上又因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而有了起伏。 “他没了,我会代替他照顾你,你真的很美——陆显彰。” 江曼坐在休息沙发上,攥住手机,用手机磕了一下沙发,发泄不出胸口憋着的怒气。 …… 陆显彰出了医院,上车。 小杉坐在车上,陆显彰问道:“小杉,送你回去?还是一起去公司?” “我去公司吧。”小杉不想每天闷在陆家那个保姆房里,要发霉了,多去公司她觉得也有好处,起码站在陆显彰的身旁能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瞧见,她是有后台的。 黑色奔驰行驶在去公司的路上,陆 tang显彰闭目养神。 小杉看他,试探地开口问道:“我姐状态挺好的?” “你姐的状态还可以。”陆显彰仍旧闭着眼睛,却无比耐心的回答小杉的问题:“不过,你姐见了我确实很生气。陆存遇的身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没事,病在医学发达的今天,不是过去。” 小杉点头,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姐可能很讨厌见到我,因为我来了你的公司,而你跟她,”小杉点到即止,没说下去。 陆显彰明白小杉的意思,睁开眼道:“你和你姐不一样,你姐聪明有野心,你单纯,脚踏实地。” “是这样吗,可是我姐觉得我才是有野心,不自量力,她那才是脚踏实地。”小杉语气中不由地表达出几分不满。 陆显彰毫不吝啬地开始赞赏小杉:“你涉世未深,所以你是与众不同的。” 小杉低头,悄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晚上七点,陆存遇终于输液完毕,但还是要继续吸氧。 医生再次郑重地叮嘱家属,切记不要再让病人过度用脑。 江曼感到很无助,只能跟肚子里的宝贝一起守护着他,等他睡醒,看她一眼。 他不醒她无法去休息。 病房里无比安静,似乎只听得见陆存遇的呼吸声。 手机响了,江曼马上起身出了病房,希望他醒过来却又不愿意打扰到他。 这是最近陆菲第一次打电話给江曼。 “陆菲?”江曼接起问。 “是我陆菲,阿姨,我爸爸怎么了?我听说我爸爸病了?” “你听谁说的?” “我大伯。”陆菲诚实回答。 江曼皱眉,陆显彰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是一向最关心陆菲的吗,为何现在又要让陆菲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不怕陆菲担心爸爸而无心学习? “你爸爸没事,输完液了在睡觉。”江曼安慰陆菲,却听见陆菲那边很吵,便问:“陆菲,你是在外面玩吗?” 陆菲点头:“我和同学出来看电影,电影院附近有个很大的游戏城,随便玩一玩,我看她们玩,我都不会。我妈妈工作完再开车过来接我一起回家。阿姨,我想去看我爸爸,我改天自己坐车过去,阿姨你接应我?” 被冯安雅发现了,不是又会怀疑她要抢夺她的女儿? 江曼敷衍下去,随机应变到那时再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倒很担忧,陆菲跟冯安雅生活在一起可能真不合适,冯安雅初高中时期就不是好学生,她会不会在意陆菲的教育问题,给予适当的思想引导? 江曼的这个身份,仅能做的就是对陆菲叮嘱几句,无非就是让陆菲早点回家,小心陌生人,不要去不合适小女孩去的地方玩之类的。 也相信陆菲能懂得好坏,16岁了,有些事情不用别人教,她都懂了。 只要不疯狂早恋,什么都好。 陆菲担心她爸,跟同学玩的也是心不在焉。 陆菲的胳膊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她转头,是同班的男同学吴仰,吴仰拿着游戏币,问她:“你玩什么?” 陆菲摇头:“我不会,一个也不会。”说完低下头,觉得气氛压抑又丢人,大家会玩的,她却一样都不会。 吴仰长得帅气,穿着校服,但身高比女孩子高得多,陆菲长得不矮,站在他身边却也只像个小妹妹一般。有女生叫吴仰,但吴仰没有理会。 他打算带陆菲去抓娃娃,指着那边笑着看陆菲:“这个你也不会?” 陆菲摇头,没玩过。 陆菲不太喜欢吴仰,他学习成绩不好,大家都16岁,他17岁,因为在校内行为太混蛋所以留级了。 你错了,我只是为了你爸给我干妈的钱【二更】 “陆菲,你看着我,记得我怎么操作。”吴仰叫过陆菲,他投币,抓着一把游戏币的手插进了校服裤袋。 陆菲站在一旁仔细看。 她见吴仰投了两个币,晃动那个杆,修长又白的男生手在操作邾。 “靠!”吴仰因为没有抓到娃娃,气的用手打了一下机器! 陆菲很讨厌坏学生身上的脾气痞性,但吴仰今天教她玩这个,她很感激,才开口提醒:“不要搞破坏。” 吴仰倒没做声,瞧了瞧远处站着的游戏城男店员。 “你过来,试试。” 吴仰让开位置给陆菲。 陆菲打算试一试,从没玩过,对这些东西也充满了好奇。里面的娃娃是黄小鸡,抓到以后陆菲甚至想好了放在哪里,妈妈公寓她房间的床头,有个小两层的书架,把黄小鸡摆上去犍。 第一次,陆菲没抓到。 第二次,又失败了。 陆菲气馁,说:“不玩了。” 吴仰站在一旁,双手插袋瞧着陆菲,原来温柔的女生在被逼急了的时候也会有小脾气啊。 “最后两个币。”吴仰从裤袋里直接掏了出来,伸手,弯腰投进去。 陆菲紧张,倒不是很缺这个小黄鸡摆设,就是觉得抓不到小黄鸡太笨。 陆菲在操作着,吴仰四处看了看,走到机器旁用力把机器往自己身体这边一扳,机器倾斜,娃娃在半空中直接向吴仰方向掉了下来。陆菲来不及惊讶他的举动,第一反应是蹲下,拿出娃娃。 “那个同学!”游戏城的店员指着他喊叫。 吴仰拽起陆菲:“快跑!” 陆菲抓起小黄鸡,随着吴仰一起往游戏城的外面跑。 一口气随着他跑到外面,原来外面下雨了,两人站在游戏城附近的肯德基门口,再迈出几步就要淋雨了。 陆菲手里抓着小黄鸡,开心。 “游戏城的员工好尽职。”吴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你怎么走?” 陆菲看了一眼他手指间的烟,想说你才17,但是又知道,说服坏学生不让他抽烟就像说服好学生不让她学习一样,不太可能。 “我等我妈来接我。” “你妈几点过来?” “不知道。” 二十分钟后,吴仰对她说:“给你妈打个电話,怎么还不来?” 陆菲点头,打了一个电話,但是她妈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我再等等,你先回家。” 吴仰瞧她委屈的小脸儿:“不了,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是很安全。” 末了,吴仰朝她嘀咕了一句:“你那是个什么妈,你怎么都不会怪她的?” 陆菲生气,但一想跟吴仰同学一年多了,了解他说话的难听方式,见怪不怪。 等了很久,她妈都没来,连个电話也没有打来,陆菲说了没有家里的钥匙才让她妈来接。陆菲没等来她妈,吴仰却等来了他家里车来接他回家。 “到我家去等?”吴仰回头问她,小心地。 陆菲看了看他,摇头。 吴仰心想自己这么小心邀请还被当成坏人了。“我继续跟你等。” 陆菲摇头:“不用,你回家吧。” 吴仰站在肯德基门口,再次点了一根烟,陆菲皱眉,但下一刻路旁那辆车上下来了人,中年男人举着黑色雨伞走向吴仰,一把揪过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伸手就朝他后脑揍了一巴掌:“小兔崽子!” “爸?你怎么来了?”吴仰以为接他的是司机。 …… 冯安雅接陆菲回家后,已经十点。 吴仰跟他爸走了,陆菲在肯德基坐到九点四十,终于等来了她妈的电話。 冯安雅道歉:“对不起,妈妈忙的晕头转向。” 陆菲把小黄鸡摆在了床头,接着去洗澡,没应声。 “陆菲,你是在跟妈妈生气?”冯安雅站在浴室门口质问, 陆菲看着她妈,想起了吴仰说的那句话,也有了脾气:“忙成什么样子才会把我也忙忘了?” 冯安雅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误,没太争执,道了歉,告诉陆菲:“洗完澡就早点睡觉,我出去一趟。” 陆菲在浴室里,不说话。 …… 冯安雅出去见了陆显彰。 大街边上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司机已经站在车外,冯安雅看了一眼司机,上了车。 路旁一棵树下,小杉紧紧盯着那边的车,小杉看不清那个女人,她的视线只能确定上车的那是一个女人。 谈事情?为什么要半夜谈?做别的事?晚上路边车里能做什么? 奔驰车内,陆显彰问:“还敢见我,不怕我动手打你?” 冯安雅不看人,也不说话。 “ tang你跟陆菲在某一方面性格很像,但她被陆存遇管教的很好。”陆显彰笑了,惭愧地笑:“每回看到陆存遇跟陆菲沟通,我都在想,我为什么要恨他?嫉妒他这个爸爸做的越来越像真的?他爱陆菲,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那我是谁?” 冯安雅微抬眼皮,看向窗外:“你能怨谁,或许陆菲不该存在。” “我不会怨谁。”陆显彰望着一旁的冯安雅,对着她侧脸说:“我没有冤枉你,你爱过我,跟陆存遇刚在一起时心里也爱着我,我们做了那事并不算勉强。一夜之间你长大了,开始知道陆存遇的爱最温暖,我猜就是这样。他算备胎,你进豪门的一个备胎,你一开始想到了我们会是兄弟?应该想到了,你跟他在一起,你认为我会吃醋?冯安雅,老实说,给我生孩子,你真的是因为我说痊愈后会娶你,而你还爱着我,才答应了?” 冯安雅被他列出这一条条,呼吸不畅,摇头,转过脸朝他说:“你错了,我只是为了你爸给我干妈的钱,而你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四目相对,冯安雅给他狠狠的对视。 “你找我什么事?你说陆存遇怎么了?麻烦你尽快说完,我想休息。” 陆显彰的眼神略显沉郁,半晌才说:“陆存遇如果死了,你想想,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爱陆菲,你愿意抚养这个累赘,但你又不愿意陆存遇和江曼舒服,才把陆菲接到了你这里。陆存遇死了,陆菲没了爸爸,爷爷年迈,只能大伯来抚养她,她跟小叔叔可不太亲近。我不会对陆菲说出真相,孩子会觉得恶心,只有陆存遇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抚养陆菲。” “就这些?你让他死我让你死!”冯安雅打开车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她朝反方向走。 司机见冯安雅走了,问陆显彰:“老板,追上她?” “算了,不追。”陆显彰摆了摆手,料到跟这个女人也谈不成什么。 黑色奔驰开走,树下的小杉望着远处走远的身影,追了上去,她要看看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杉看到那个女人一直在低着头,似乎在哭。 一辆车开过来,冯安雅转头,小杉越来越急的脚步顿住,看清楚了,是上回公司门口车里的那个女人。 陆菲的妈妈? 冯安雅过马路,这里距离公寓很近。 最终站在路灯下点了支女士香烟,抽完上去,她低头忍不住难过,悔恨自己当初轻信了好多人说的话。 不甘心这三个字,一辈子在梦里和现实里,挥之不去。 …… 医院里,陆存遇已经醒了。 江曼伏在他的身旁,在他耳边说:“别吓我了,孩子在我肚子里还好一些,如果出生了,爸爸这样,一定吓的哇哇大哭。”她被折磨的吓的,现在有气却无力。 陆存遇伸手摸了摸她红了的眼睛,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不会。” 医生担心病人病情严重,总是过来看,医生知道陆存遇的身份,家里有权有势,这几个小时陆家已经来了好几回人。医生解释给江曼听,病人肺部感染诱发高热症,高热症又诱发脑血管病,主要原因是多年的不良嗜好,抽烟,喝酒,脾气急躁,情绪紧张,过分疲劳,体力与脑力劳动过度等。 这些问题在他身体上其实一直存在,肺部感染和他以前的偏头痛是两回事,但若一个发作,就容易诱发了另一个也发作,问题就一起爆发了。 江曼不懂:“脑血管病?他才37。” 医生讲道:“江小姐,你要知道现在老年病都年轻化了,得脑血管病的年轻人也不少。压力过大,再加上现在污染太严重了。” 江曼跟医生聊了一会儿,回到病房,朝他嘴唇吻了下去:“医生说,要保持好的心情。” 江曼这是第一回正式的喊他老公……【6000+】 陆存遇的四叔让他四婶在医院里待着,把江曼劝了回去。 江曼不走,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 他四婶劝了半晌:“小曼,存遇这间病房虽然是单独的,但是这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病人太多,万一有个什么传染病呢,你的身体,就是传染上个小感冒也不行!现在不听话,以后有个好歹你说你后不后悔?!” 陆存遇四婶把陆存遇当自己儿子一样,把江曼就当成了自己儿媳,该不客气教训的时候很不客气犍。 江曼红着眼,她总不记得在意这些,也总下意识忘记自己怀孕了。 陆存遇住院了,自己却不能陪,这种滋味折磨的江曼浑身都不适。回家的路上坐在赵阳开的车里,江曼的视线一直望着车窗外,夜色从眼中徐徐地掠过,她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比快点再快一点。 “去苏青那,地址是,” 江曼说完,依旧望着车窗外。 赵阳为难,说:“曼姐,陆总交代送你回家。” “没关系,赵阳,你送我过去苏青那,和他说的回家也没什么区别。”江曼对赵阳说。她觉得陆存遇只是怕她一个人住新房子里孤单,郑婶虽然在,却不能跟她聊一些让她不难过的话题。 年龄差距,代沟在那摆着。 苏青还没睡,以前来说时间可能不算太晚,现在来说,时间已经晚了,苏青是一位孕妇。 苏青席地而坐,靠着沙发,曲起膝盖抬头看着电视机的大屏幕,声音放的一格,电视机里在播放着周星驰的电影,她对江曼说:“失眠,怎么办,又不能吃药。” “有心事?”江曼放下了包,准备洗澡。 “是啊,有心事。” “你怎么了?” 江曼在自己平时住的房间衣柜前找睡衣,侧头望向客厅里的苏青。 苏青低头,埋头又摇头,说不出一个字。 白天面对其他人不管有多坚强,到了晚上,独自一人或是面对信任的人,都会变得像一只丢了外壳的蜗牛。 江曼站在衣柜前侧头瞧了苏青一会儿,苏青不想说,江曼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 陆存遇再次住院的事情,苏青刚知道。 苏青对江曼说:“你怀孕了吧?” 江曼沉默,看了一眼苏青。 “瞒不了我,我也怀着,看得出你的样子有问题。”苏青笑说。 江曼点头,承认。 苏青早就猜到了江曼怀孕了,也对江曼说:“少去医院。医院里每天消毒还会有很多的病菌,很顽固的病菌。” 江曼洗完澡,两个人在零点之前总算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江曼头疼的醒了,失眠多梦,大抵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叫人清醒着睡梦中都不得宁静。 有人开门的声音。 接着苏青问:“你这是,”没再说下去。 “早餐,不加糖的豆浆。” 江曼听见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从床上坐起。 苏青拒绝了这份早餐,当面扔进了垃圾桶,以一副毫不领情的姿态,她必须要用尽办法让许就死心!但这却真的不足以让许就死心,他认为,苏青的拒绝不过是代表着她很自卑?他就喜欢她怎么了?我都不嫌弃你,你自卑个什么呢? 似乎吵了起来,在门外。 等外面彻底安静之后,江曼起床。 苏青洗漱完毕在故作认真的挑选今天穿什么衣服,江曼也只好故作刚醒,什么都不知道。 一起去公司,一起早餐,一起投入工作当中。 中午,江曼执意过去了医院,赵阳没有办法,阻挡不住。 陆存遇四婶在医院里,又对江曼说:“怎么不听话?孕妇一个是抵抗力低,一个是真传染上了什么病治疗起来很棘手,为了孩子你要少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江曼也不想让关心自己和孩子的长辈们惦记。 楼上的病房里,江曼一上来就看到陆存遇站在病 tang房的地中间,接着电話。 江曼进去,陆存遇瞧见,随即收了线。 “醒了就工作,你不觉得累我都替你累。”江曼放下手提包,走到陆存遇的面前。 陆存遇伸臂搂住了她,被逮住工作后对她一脸的抱歉,他很快低头问:“怎么又来了医院。” “我没事。”江曼稍微踮脚吻了他一下。 陆存遇赶忙附身让她吻的不辛苦,也不敢深吻,轻轻擦过嘴唇,算是亲密。江曼望着他的一双深邃眼睛说,“这才一个星期,你就瘦了,我不来看你我会疯!我总要时刻知道你的状态对不对。医院的护士也有怀孕的,还要工作,她们不是也没事。” 陆存遇认为自己没事,退热了,体温降到了正常温度,除了轻微头痛他没有别的感觉。 接着,又有电話打进来。 江曼正搂着陆存遇的腰部呢,转头她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广州方总。”一想又是工作的事。 “不要接了,交代给别人去处理吧。”江曼只是试探地这样说,有些事情他不亲自解决对方不会信任。 金科戴茗虽然是他的得力手下,但毕竟是员工,不是老总。 陆存遇望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让我高兴,我就不工作了。” 江曼忍不住朝他微微笑了下,他能这样说,就代表这工作是可以暂且搁下的,大概是无关紧要。 他俯下身,江曼吻他嘴唇:“这样哄哄你,别工作了。” 陆存遇轻轻揽着她的腰部,大手掌着,却不敢攥紧,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两人闭着眼,他呵气道:“还不够。” 江曼脸红了,微微地红,“老公,别工作了。”她这是第一回正式的叫他老公,上一回,只是游戏不得已,并非出自真心地这样喊他一声。 陆存遇浑身酥了一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眸,久久没迈动一步。 ...................................................................................... 隔了一天,陆存遇的四婶接到了陆行瑞的电話。 “时间允许,你就回来看看吧,自己回来,你媳妇就别跟着你一起来回折腾了。” 他四婶几乎是多年如一日地一直扮演着他们母亲的角色。 电話上午接的,下午陆行瑞人就到了青城,还有陆存遇的朋友同行过来看他。 江曼给他们倒了水,姓管的江曼见过,在z市他的家里吃过饭,更认得他家的那位小妻子。 她询问了几句陆行瑞妻子的情况,接着就听陆存遇问道:“你跟a大的合约快到期了,下一步怎么办。考虑考虑回来青城?” 对于此事,陆行瑞还很犹豫。 陆行瑞打算在哪里定居,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妻子随性洒脱的性格大有一副天涯海角只要你负责抱孩子我哪都跟你去的意思。 带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领证之前,他讲过了不止一遍,他的真实条件没有外人想的一般美好。 民政局外,怀孕的女孩子说:“我爸我妈一定理解我,你36离过婚怎么了,我就喜欢!你家里人不好我可以无视,我嫁给你,又不是嫁给你全家。” 决定不定居出生地,他是不想经常看到陆家的一部分人,生活在一个城市,难免碰面。 现如今,他哥病了,多年来昏迷的母亲一直是由他哥照顾,甚至他的一些事也是他哥操心。 二十几岁正是他很混蛋的年纪,交女朋友,分手,跟不爱的人结婚,最后离婚。 厌倦了陆家,厌倦了生活在陆家,他心中陆家光鲜的外表下尽是一块又一块的溃烂。 年轻一辈活的无比累,陆家上一辈人当然功不可没,父亲,爷爷,到底因为外公一家还是因为母亲,只把爱给了陆显彰。 他开始去别的城市生活,眼不见心不烦,心理压力一日比一日少,活得自在。 回过头来,他明白他和他哥只能有一个人生活的自在,另一个就必须要受累。< /p> 母亲不能不照顾,陆家再恨也不能真毁,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那到底是一生的根,你是它的孩子,就像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一样。 陆家最风光的男人只要不是陆显彰,那么陆存遇和陆行瑞就仍会为他们今生姓陆而感到骄傲,并且希望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都会因为自己姓陆而感到脸上有光。 他哥病了,他突然产生了要回来定居的念头。 离开陆存遇的病房,陆行瑞去看望了昏迷的母亲,他在外地接起每一个青城打来的电話时,都会奢望是否是母亲醒了? ............................................................................................................................. 晚上六点,陆菲站在学校门口纠结。 拿出手机打给她妈,她妈说:“我这里忙,菲儿先自己坐车回家。” 陆菲点头:“好的。” 挂断电話以后,陆菲望着学校门口的同学们,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群她们班级的学生出来,陆菲转头,微笑地跟她们打招呼,然后看到了低头走在她们身后接电話的吴仰。吴仰手里只拿着一本书,一支笔,没有背书包,他走过来问她:“一个人?你妈又放你鸽子?” 吴仰邀请陆菲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吧,问几个学习上的问题,当做上回他陪她等她妈的酬劳了。 咖啡吧里,吴仰要了两杯咖啡,又对服务员说:“souffle,给她的。” “这里有?”陆菲从买在这里喝过咖啡吃过蛋糕。 吴仰一双眸子里仿佛能溢清澈的水来,点头:“有,做的还不错。” 陆菲一边喝咖啡一边给吴仰辅导,夕阳照射进咖啡吧里,皙白脸上被夕阳暖光照射的晕染开来了。吴仰瞧了一眼,弯起嘴角:“爱学习的女孩子似乎都很安静,样子也漂亮。靠!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说学霸长得都丑?” 陆菲笑了笑,没搭话,这个话题毫无意义,不如说些学习的事。 咖啡吧地方不大,但来咖啡吧里消费的学生却并不多,这里对学生来说不便宜,陆菲看了价格,要比星巴克贵一点。 吴仰专注的听陆菲说题。 souffle一上来吴仰就催促陆菲快吃完,不然味道要散尽了,陆菲被动地吃了,因为他催促而吃得很急,咳的满脸通红。 “没事吧,对不起,我下手重了。”吴仰伸手去拍陆菲的背,想恶作剧的,却不想陆菲这样弱不禁风不经推。 陆菲用手一挡,他执意要看看,陆菲低着头,过肩的黑色头发被他用手拨开。 他的手指冰凉,碰上陆菲咳到又红又热的脸颊上,不禁尴尬,适时地收回了手指,把手指尖上从陆菲嘴角抹到的一点蛋糕用纸巾擦掉。 陆菲没有跟男生这样接触过,一样尴尬,只觉得满嘴地乳香,不好意思地拿了书包,掏出一百块搁在桌子上,对他说了声:“再见。” 陆菲起身走了。 到了外面,陆菲上出租车,她决定去医院看她爸。 坐在出租车里,陆菲接到她大伯的电話,陆菲听着大伯在试图说服她回陆家住。她摇头拒绝:“大伯,我不回去。” 陆显障毫无办法,无论如何,他永远不会说自己才是陆菲的亲生爸爸,那对于孩子来说是伤害,是一种摧毁。 陆菲很崇拜陆存遇,即使父母婚姻不圆满,仍会崇拜她爸。 如果真相抖落在陆菲面前,陆菲只会唾弃,用16岁青春期孩子的方式来唾弃他们! 陆菲坐在出租车里,说不清楚以前放学就被陆家司机的车接走那种生活好,还是如今放学没有人来接自己自由回家的感觉好。 总之,妈妈不要死要活就行了。 陆菲只愿意用“要死要活”来形容她妈的行为。 陆菲会想,我是你的孩子,我16,不是26,你却用那种惊悚的方式来逼迫你的孩子留下在你身边,而我,似乎不能做 一个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女儿。 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折磨自己,我也疼。 去医院的路上,她又被她妈叫去做别的。说是外婆的心脏药没了,保姆在楼上照顾着,让她买一瓶药给送过去。 陆菲诧异,自己脑海中竟然生出来这样的三个字:“烦死了!” ......................................................................... 次日中午,陈如早早煲好了汤,定了下午要去家具大厦看装修的店铺怎么样了,路过江曼公司,把汤送去。 江曼在忙着,人在c座。 助理小张接到了电話,下楼接的陈如。 陈如进了公司,对小张说:“你们俩一起吃,阿姨煲了不少。” “谢谢阿姨,还是给曼姐补补吧,我再补真的就要肥死了。”小张嘻嘻哈哈地热情招待着陈如,倒水,并说曼姐马上回来。 陈如坐在自己闺女办公室里,没几分钟,江曼回来。 “妈,煲的什么汤啊?忙的我想问问都记不起打个电话。”江曼笑着把文件夹搁在办公桌上。 陈如到闺女办公桌前打开了保温汤煲,还有勺子,筷子,都带来了。 江曼让老妈坐下,她饿了,中午饭还没有吃,就为了等着老妈的汤。 “里面有排骨,玉米,还有……”陈如的话没说完,江曼已经喝了一口,然后迅速孕吐的反应上来。 平时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现在怕老妈看到猜疑。 江曼忙起身去了洗手间。 陈如怕烫凉了,走过去办公桌前把保温汤煲的盖子盖上了,盖上之后觉得一旁的文件夹碍事,都要掉了,又拿起来给闺女放好。 低头间,陈如瞧见女儿抽屉里好像是一堆药瓶。 出于对自己闺女的关心,陈如拉开抽屉,果然都是药瓶子,拿起一个药瓶子仔细看,上面写的意思是孕妇保胎吃的,预防胎儿畸形等等。 江曼从洗手间回来时,傻眼了。 陈如冷静了五分多钟,从最开始气愤女儿隐瞒,到现在直接就觉得女儿是个十足的傻瓜! “妈,对不起。”江曼过去那边,让老妈坐下慢慢讲。 陈如吸了一口气:“你是被骗了啊!照这么看,你张罗结婚也是因为这孩子了。” 江曼点头,只能承认了:“嗯,因为孩子才想早点结婚。” 陈如沉默了。 江曼喝了一口水,让孕吐的感觉别再上来,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对她老妈说:“我跟他在一起早晚都要结婚,所以早晚怀孕我觉得这没什么要追究的。我不是未成年女孩子,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有数。他对我好,很照顾我。”不像以前,不会再觉得虚无缥缈的生活也叫恋爱了。 陆存遇爱了就能给她一个妻子身份,那个人不给,也不想给。 陈如拧眉,手指点着身旁皮沙发说:“小曼,你们都决定要结婚了,妈才不管你们这些,怀孕了咱们当然更得早点嫁!可是小曼,他37你27,结婚以后你得小心别被他耍了!” “放心,他耍谁也不会耍我。”江曼坐过去,轻轻拍了拍老妈的背,心想还好老妈想得开没怎么发火,不然陆存遇知道自己作案后被丈母娘发现了,恐怕要怕见这位丈母娘。 存遇,小曼怀的是几个?【二更】 陈如跟自己闺女一起去了医院,非要看看,一个小感冒怎么还没好? 江曼心里实在不愿意带老妈去医院,担心老妈听了医生说的那个“脑血管病”,回家再想得太多。 陈如被骗了几天,等到开口邀请女婿回家里吃饭,他去不成,才猜测不一定是普通小感冒那么轻邾。 江曼觉得不能继续再隐瞒,病了就是病了吧犍。 不出所料,陈如到医院了解完陆存遇的情况,表面还好,回到了家就开始念叨起来:“小曼,妈这不是没有良心。你说,他37就得了这样的病,保不准以后他就,” “他就怎么?”江曼打断老妈的话,不愿意听了,哪怕是为了自己好的话也不愿意听了。她低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由心下保证一样的说道:“他的情况不是治疗不好,是小问题,等病情稳定了就能出院,妈,他病了我也爱他,不管他病成什么样子。” 陈如叹气:“老天一定得保佑!” 江曼其实,最怕谁在她面前提起陆存遇的病情了。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上班就有不好的消息传来,部门设计师跟进的一个单子被人抢了,幺零说:“曼姐,小李公司撬走的!” 江曼泄气地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摔,皱眉,怎么又是小李公司? 小张在一旁说道:“曼姐,不只是我们a部的单子被抢,b部的单子也有被抢走的。” 江曼挑眉,这样吗? 马上就到月末了,a部b部这个月接的单子似乎都不能达标。 会议上,可怎么交代? 江曼很好奇小李公司的大老板是谁,一个新小公司怎么有能耐抢走这些单子?几乎不可能做到,小李公司却都做到了。 打给苏青,苏青说她会尽快想办法查一查小李公司的法人是谁! ................................................................................................................................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江曼总想着自己可能会需要接应陆菲一回。没人准许陆菲来看她爸,陆菲又惦记,除了偷偷过来还能怎么办。 江曼没敢跟陆存遇说起这事,倒是他四婶问起了。 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即使他四婶出面带陆菲过来也是不行的,回去挨骂的还是陆菲,总之就是不能让人知道陆菲来过医院。 陆菲打来,跟江曼约了时间和见面地点。 这是一个星期五,陆菲心里急切的想要去医院看望她爸,放了学难免脚步匆匆,就直接往校门口跑。 陆菲本想自己坐出租车去,但去之前陆菲打给了她爸,她爸知道后说已经派车去接她了,在学校门口等车就行。 最近陆菲很少碰到吴仰,碰到了也及时躲开。 现在她在等车,不能挪动,就没有避开已经走到身旁的吴仰。 “嗨,等谁呢。”吴仰一边问一边点了根烟。 陆菲瞧见老师出来,老师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站在一起,陆菲心里害怕,往旁边站了站,下意识跟吴仰拉开了一段距离。 吴仰见此,抬头,拧眉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朝他们班的老师递了递,打招呼:“老师,要来一根烟吗?” 陆菲转头:“吴仰,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了?” “那是你尊敬的老师。” 吴仰吸了口烟,舔了下唇,双手插在校服裤袋里,校服上衣干净无比,里面随意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他说:“内个老东西养了个小三儿,我说的你信是不信?” 陆菲怔怔地望着他,又看向走远的老师,摇头。 吴仰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叫陆菲:“没事就跟我去抓/奸,他八成又跟小三儿约会去了,我碰见过,他才不敢管我。” 陆菲摇头:“你管太多了。” 吴仰咳了一声,吸了口烟四处看了看,对陆菲讲:“如果不 tang是你让我尊敬他,我会说这事儿?不跟我去,你有约会?” 这时学校门口朝陆菲走过来一个男生,他叫王隽,相比吴仰的张扬跋扈性格,他好多了。 陆菲正不知道要怎么摆脱吴仰,干脆就跟王隽一起走了,到学校门口的超市里。陆菲对王隽说:“我今天没时间跟你一起学习,要去看我爸。” 王隽家庭不好,专注于学习,一直以来跟陆菲都是好朋友的关系,相互帮助,王隽点头:“好。” 吴仰讶异,王隽和陆菲不光是学习在一块儿,放学也在一块儿? “小兄弟,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问。 “你看我哪儿小?”吴仰砰地一声甩上了出租车门。 陆菲一直瞄着外面,等吴仰被他家的车接走了她才敢从超市跑出来。 到了医院,陆菲疾步往楼上病房走,赵阳在后面盯住了这可怜的小姑娘。 病房里,陆存遇问陆菲:“在那边,你妈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给我做早餐晚餐,洗衣服,再熨好衣服,除了不让我回陆家别的都挺好的。”陆菲撒谎。 陆存遇点头,没多思考,孩子的样子表现的也不像是不快乐。 陆菲发觉,每个人都有玩性子,不被束缚的情况下,这种玩性子一旦有了就在生活里挥之不去。星期五悄悄见了她爸,开心的很早就睡着了。 心情不错,星期六一大早她起床去赴同学的约。 冯安雅问她去干什么,她老实说。 “穿一套漂亮的衣服,我女儿别被其他女同学给比下去。”冯安雅找了一条裙子,不记得什么时候给陆菲买的,让她穿上。 陆菲说:“我这样穿会不会不太好?在同学面前已经穿习惯了校服,她们也习惯了看我穿校服的样子。” 冯安雅挑眉:“校服丑不丑你不知道?” 陆菲失落,她总认为,觉得穿校服丑的人是没有自信,有自信的人不会有那样自卑的意识。陆菲讨厌女同学们比衣服鞋子品牌。你若太招摇了,容易成为部分女同学的公敌,太低调了,容易被她们议论的很难听,还不如穿校服,让她们不知道她衣柜里究竟都有什么衣服,也不好乱议论。 陆菲穿了白色连衣裙出门,扎着马尾,样子青春极了。吴仰以往从不愿意来参加这种周末同学聚会,这周来了,走在马路边上,公交车里,他眼睛总之一直往陆菲的身上瞥,这难免就让个别喜欢吴仰的女同学暗暗觉得不爽。 在中午后,同学们要分开各自回家。 陆菲站在马路边的青桐树下,抬头瞧着比自己高的吴仰,他很帅,很酷,脱下校服不说话时像个一点也不稚嫩的大人。 陆菲鼓起勇气:“吴仰,你别跟着我。我爸说,很多成绩优秀的高中生学习成绩急剧下滑,都是心理问题导致的,性格叛逆是问题,早恋也是问题。” 吴仰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她笑:“是吗,你爸还挺有经验的?!” 陆菲低头,半晌抬起头继续对他说:“你觉得孤独不该在早恋上找心理平衡,可以试着跟你的爸妈沟通,你不说,她们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在我们这个年纪,模仿成年人谈恋爱是不正确的。” “行了行了,瞧把你吓的。”吴仰伸手碰了一下陆菲的脑袋,招手叫了辆出租车,让她回家。 陆菲坐上了车,他却忽然低头朝她“啊”了一声,陆菲吓得捂住耳朵往车里缩,吴仰恶作剧后笑的璀璨,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比成年人负责多了,成年人恋爱烧钱又造孽,我们早恋不敢做那些事。” 陆菲似懂非懂,关上车门,把吴仰隔在了车窗外。 出租车司机要开车,吴仰在外头捶打车身,很凶的伸手指着司机。陆菲皱眉,他到底在干什么?然后瞧见他白色衬衫下摆一角被车门给压住了,陆菲嗤地一笑,打开车门,吴仰的白色衬衫下摆脏了皱了一块。 出租车即刻开走。 …… 江曼数着日子,怀孕到两个月的时候才做b超。 先前做的检查都不包括b超,想过要做,但是犹豫了,陆棉听楼上科室的医生阿姨讲,过早做b超会震荡到脆弱刚形成的胚胎,不利 于胚胎发育。 陆存遇四婶在张玉莲的病房里,打电話给陆存遇,问他:“存遇,小曼怀的是几个?” “四婶,你盼着小曼怀几个?”陆存遇听了这话倒很高兴,一个就行了。 他说,想要双胞胎哪有那么容易。 陆四婶说:“小棉她妈跟前夫离婚之前怀的不就是双胞胎!最后没了,可惜。”一想,四婶拍头:“四婶这脑袋越来越不行了。小棉妈前夫不姓陆,也不姓江,跟咱们这边没关系。” 陆存遇也去看了,江曼现在妊娠9周,胚胎已经初具人形。 ....................................................................................................................... 上午检查完,下午江曼打算回创州。 许就的手拆线了,现在能开车,偶尔会代替赵阳开车送一送江曼。 江曼这回想让许就送,在车上,江曼问起:“许就,最近谈恋爱了吗?” 许就一怔,认真开车地讲道:“曼姐,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谈恋爱曼姐给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文静的?活泼一点的?”江曼随和地笑了笑:“你才22,想一想还真不好给你介绍,22以下的女孩子我认识的少,多半也还没毕业。” 许就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稍微紧了紧,他说:“谢谢曼姐,我领情了,但是我不喜欢文静的,也不喜欢活泼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许就真的不清楚,喜欢苏青姐那样的,其实苏青性格不文静,也够不上活泼,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性格,甚至让人相处着火冒三丈,瞧不起那种生活方式,但就是轻易动了心。 苏青对他说:“你太年轻,身体里会有冲动,发泄过后也就消失了,今天的你不承认,以后的你会面对着现实点头承认。” 许就认为,苏青实在太小瞧人了。 江曼在路上没再问许就这方面的事,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陆存遇很不耐烦的发火!【5000+】求月票 十一假期,夏薇怡准备要出去玩了。 江曼的孩子才两个月,苏青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顾虑到孩子,因此都不方便出行。 陆存遇执意要出院,江曼每天这样到医院里看他,让他十分担忧,真的就是一个小感冒都害怕她被感染上。 江曼禁止陆存遇进行一切繁重工作,为了他的身体和脑健康考虑。在这期间,戴茗的脸上有过不满,却也表达的不敢再明显犍。 戴茗从江曼的眼中能感觉得到,若再逾越,恐怕因为公事来她家也会被拒之门外。 10月1号早上,江曼起床,走到楼梯口听到陆存遇在楼下不知是接电話还是打电話。 他说:“带十五一起过去。” 陆存遇瞧见江曼下楼,又对那边交代了两句关于十五需要注意的,便挂断了。 “十五怎么了?”江曼好久没见十五。 情况实在是不方便碰十五那种大体积的犬类,担心细菌,还有十五很顽皮,跟主人交流也肯定不知轻重。 陆存遇的身体贴近江曼,大手抚上她的小腹,闭着眼睛,附身用薄唇摩挲着她的漂亮锁骨:“morning!倒计时7个月,宝贝出生。” 江曼心跳加速的跟他抱了一会儿。 他说:“我爸的司机出了车祸,所以让郑叔过去,郑婶早上已经回别墅帮郑叔收拾东西了。我不能把十五带来我们这里,只能让郑叔一起带过去,十五在我爸身边待过很长的一段日子,应该没问题。” 江曼问:“郑叔最开始是给你爸开车的?”他跟他爸感情虽然不好,但毕竟是亲人,来往少了而已。 “对,我妈婚后经常出门,我爸从来没时间相陪,郑叔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给我妈当司机。”陆存遇带江曼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道:“郑叔郑婶了解我妈婚后的苦。我妈我爸之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郑叔在我长大以后才对我讲的。” 陆家老洋房装修,江曼之前去过,因为设计,所以到处都走了一遍。 洋房里西北角的房间内堆着许多东西,都是陆存遇母亲的物品,他母亲在那里生活过。江曼拿起过几本蒙了灰尘的书,他母亲七几年带回陆家的书《虹南作战史》、《新桥》、《矿山风云》、《飞雪迎春》……江曼听都没有听过的书。 陆存遇让她可以带走,反正这些书他母亲没有昏迷之前也不打算要了。 母亲摔伤昏迷以后,他越发觉得这些东西珍贵,并非是这些东西本身在他心目中有多珍贵,而是这个陆家,他觉得必须要存在母亲的一些物品,因为母亲是女主人,谁也取代不了。东西摆在那,时常过去看一眼,心里踏实。 昏迷时间太长了,渐渐那些东西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江曼无聊时翻开那些书阅读过,几乎可以用“枯燥乏味”来形容,但是读着读着,就会被那个她不曾经历过的时代迷住。 陆存遇说,他母亲年轻时不讨陆家人喜欢的原因还有一个。 张玉莲二十几岁时嫁了,三十岁左右已是妇女,仍会穿裙子,七几年妇女的裙子多以蓝、黑、灰颜色为主。张玉莲得不到丈夫的关心,就在阅读,歌唱,这些方面寻找自己的快乐。当张玉莲唱那个年代之前的情歌,就开始被陆家的长辈责骂作风不正,出去成群结伴唱黄歌,丢尽了陆家的脸。 那个年代很多人认为情歌等于黄歌,张玉莲的兴趣爱好只能被叫做不知羞耻。 早餐简单,营养丰富,两人吃完再家里看了一部电影。 中午他需要午睡,必须午睡,脑子需要休息。江曼窝在他怀里看书,听见外面手机震动,小心放下了书,从他怀里出去。 陆存遇动了动,没有醒。 江曼拿了手机,到楼下接。 “小杉,什么事?”江曼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小杉在陆家,中午刚回来,在自己房间窗子口给江曼打电話说:“邱树权,这个人你认识?” “他?我是认识。” 小杉望着外面,对江曼讲:“那个叫邱树权的正在和陆显彰喝茶,我听邱树权提起了你,才打给你。姐,这个邱树权是干什么的?陆显彰的朋友?” “我跟他只是认识,但 tang是不熟。” “这样啊……”小杉听了点了点头,又说:“那大狗是姐夫的吗,我看到陆老爷子把它圈在笼子里了。” “那是藏獒,你不要靠近。”江曼叮嘱小杉。 小杉点头,望着陆显彰那边:“姐,我知道姐夫养的是藏獒。这位凶猛的贵客来了之后院子里就通知了,不是跟它接触过的熟人不能靠近,危险指数五颗星,来客人了就要用铁笼子圈起来。” 跟小杉聊完,江曼拿着手机站在楼下疑惑,陆显彰跟邱树权怎么会有联系? 邱树权一直是自己在外面做生意,很少跟陆家人过多接触,现在,算是陆显彰主动接触的邱树权? 小杉若不提起,江曼都快要忘了这个流/氓恶霸一样的人。 …… 陆家,谈完事情陆显彰叫人送客。 邱树权离开,陆显彰仍是在楼下喝茶,小杉跑下去。 陆显彰看到小杉过来,笑着问道:“这几天你没有工作安排?” “没有,十一假期我赶上了全休息。”小杉坐下,她故意让自己和他之间不那么疏离,总是太客气了肯定难以沟通。 反正有他纵容,小杉觉得自己稍微得寸进尺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吧? 陆显彰有模有样的泡茶,一道一道很有讲究,小杉看呆了。他长得丝毫不逊于姐夫,不同于姐夫的是,姐夫严肃,他总是温文尔雅,面带笑容,小杉心想这样子有阅历的男人就是迷人,即使他已残疾。 陆显彰察觉,问道:“看我做什么?” 小杉尴尬的笑一笑:“没什么。” 陆显彰继续泡茶,给她一杯:“尝尝。” “茶香好闻。”小杉喝了,不懂茶所以只是觉得不难喝而已。 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天,陆显彰问小杉:“小杉,你的愿望是什么?” “赚钱,给我爸妈买大房子,像我姐一样。”小杉觉得这个男人是欣赏江曼的,不然怎么会说他很喜欢江曼。而江曼赚钱先给父母买了一套大房子,自己有一样的愿望很正常吧。 果然,他笑了:“你真的很孝顺。” 小杉惆怅地说:“我爸我妈很辛苦的供我上大学,现在很不认同我的工作,我总要证明给她们看一看我能行。买房子好像也不容易,寸土寸金,一套能住下我爸妈和我的房子,起码要五六百万,这是好遥远的梦想。” 陆显彰没有讲什么,在喝茶。 小杉暗暗地失落,手指捏着茶杯低下头玩着茶杯。 …… 10月3号,早上陆菲起床,肚子隐约地痛,在家闷了两个整天的陆菲无聊透了。 冯安雅回来了,扔在餐桌上一本杂志。 陆菲拿起杂志随便翻了翻,却不经意间看到关于她爸的负面消息,瞧了半天,陆菲合上杂志忍不住骂这些写消息的人:“没有证据怎么能乱说?谁有病啊,他们乱写乱编这才叫有病!” “你爸病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冯安雅打开杂志。 陆菲皱眉瞧着她妈,心情不好:“我爸你们离婚了,好聚好散,我爸要再婚了就都死心了。但是妈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诋毁我爸,我爸就从来不这样诋毁你,我一次没听到过。” 冯安雅脸色当即难看,翻杂志的手指顿住,抬起头看陆菲,拉下了脸把杂志摔在桌子上:“说他得了性/病住院治疗的不是你妈,你搞搞清楚!” 陆菲不想跟她妈吵架,没吃早餐,回房间换了衣服就要出去。 “你要出门?” “出去一趟,见同学。”陆菲换完鞋打开门就迅速跑了出去。 陆菲坐车到了学校附近的图书馆,心里很乱,她听江曼阿姨说她爸是脑血管病,现在杂志上不负责任的这样写,她还只是相信她爸得的是脑血管病,而不是性病。如果得了那种性病,江曼阿姨怎么会照顾在一旁,早翻脸了。 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中午,手机响了。 吴仰打来的,陆菲不知道该不该接听,犹豫时,他已挂断。 一条短信过来, 问她:“假期出去玩了?跟你借的笔记要还给你,有时间吗?” 陆菲回复了短信:“我在校门口的博闻图书馆。” 吴仰迅速的回复了一条:“我带笔记过去找你,别走。” 二十几分钟之后,吴仰到了,手中拿着陆菲的绿色卡通皮的笔记本。 图书馆里,陆菲接过笔记本,对吴仰说:“谢谢你送来,我先走了。” 吴仰单手插在裤袋里回头,望着陆菲,跟了上去,轻声说:“我出来找你,你就这样走了?” “你送完了笔记。”陆菲指着手里的笔记本陈述。 吴仰猜不出陆菲是不是装糊涂,他跟着陆菲,没事搭一句话:“你怎么了,小眉头一直皱着。” 陆菲赶快摸了一下眉心,有没有那样明显。 “和我妈吵架了。” “我也经常和我妈吵架。”吴仰开导陆菲。 陆菲低头,只是“哦”了一下。 “你又怎么了?”吴仰问她,这回他走在她前面,转过头看着低头的她倒着走。 陆菲抬起头,对视他,接着看到由远而近的自行车她脸色慌张地指着后面:“吴仰!你小心啊!”来不及了,吴仰被撞差点吓得跳起来,“嘭”地一声后面买菜阿姨的自行车被他撞歪了。 吴仰差点倒在马路边缘上,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利落起来了,没摔太惨。 他赶快扶起了那位阿姨的自行车,抓起青菜往自行车筐里装:“阿姨,你没事吧。菜一共多少钱,我陪给你。” 结果他被那位阿姨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陆菲抬不起头,替他觉得丢脸,可他却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手里拎着一根捡起的芹菜朝她笑,把芹菜扔进了路过的垃圾桶。 陆菲找了个借口,说先走了。 陆菲本想坐车回家,但是身体的感觉太明显了,她去学校,跑进超市买卫生棉。 她正在挑,看到常用的之后就从货架上拿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到吴仰站在另一头。 陆菲脸色难看的说:“你别跟着我。”然后很快绕过货架,走向别处,把卫生棉背在了身后拿着。 校门口超市的日用品货架这边不朝阳,光线很暗,吴仰不知道她买的什么。 他跟过去,身高比她高多了,见她脸色酱紫就更加不放心的往后看:“买了什么做贼似的!” 吴仰伸手去抢,陆菲哪抢得过他,胳膊被他掰了一下,卫生棉就跑到了他的手上。 吴仰尴尬中手放开,卫生棉掉在地上。 陆菲被气坏了,捡起卫生棉去付款,吴仰出去站在超市门口点了根烟等她。 学校里有住校的学生,吴仰就属于那种校园里很受瞩目的男生,在男生眼中他这叫“臭名远扬”,在花痴他的女生眼中,他是“另类酷帅”。 陆菲去了洗手间,出来一直低着头,不敢走在吴仰前面。 吴仰很快就发现了什么,他17,她16,他在陆菲故意把书包往下背的时候脱下白色透气薄运动外套,站在她前面,小心系围在她的腰上。 “书包给我。”他抢了过去帮她拿着。 陆菲脸红的一点都不敢抬起来。 站在学校附近的马路边上,陆菲四处看了看,才讲:“我不早恋。” 吴仰咳了一声,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他笑:“你在纠结这个?早恋的特征是什么,牵手?我没有牵你手。亲嘴,我没有亲过你。如果日思夜想对方这叫早恋,那我也没有,难道你有?” “说不过你。”陆菲转身走了。 吴仰默默地跟在陆菲后面,负责拎着她的书包。 …… 陆存遇比江曼先看到的杂志报道消息。 江曼服了这些媒体,普通的生病住院,高热症状,因为这个生病的人是陆存遇,就会被写成是得了性病才会发热不退。 陆存遇脸色不好,江曼怕他激动,医生说他这个病最忌讳情绪激动。敢开口劝他的人只有江曼:“别发脾气,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 那本乱报道的杂志被他摔在地上。 陆存遇派人去处理了这件事,找到杂志社,找到写报道的编辑和杂志社负责人。 苏青也看了,在电話里对江曼说:“你家那位是认为,没人在背后撑着让杂志社这样报道,没人会傻傻的惹这个祸。” 江曼在楼上的房间里,小声的讲:“找到杂志社 能有什么用,即使下回不报道了,这回的报道也抹不去,他最在意这个。” 陆存遇很不耐烦的发火,跟杂志社主编沟通:“你们收了别人多少钱这样写报道?你怕什么,不是没有人要弄死你?” 江曼很怕他被气坏,但事实证明他就已被气极。陆存遇不想让这些报道留下,网络发达,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出生长大以后看到关于爸爸的负面新闻,即使报道不真实,在孩子心中也会或多或少留下模糊的阴影。 我孩子有不了后爸,谁也不成【加更】 陆存遇手底下给他办事的人不少,周闻四十来岁,样子沉稳,来了家里听陆存遇讲了一遍这件事。 陆存遇交代周闻去做的事江曼并没有阻止。 晚饭之后,周闻打来电話才。 周闻说:“陆总,这本杂志已经有些年头了,投资人是一位加拿大华裔,调查过了,这位老板跟我们公司、跟陆家,都没有任何恩怨。这位投资人现在把杂志全权交给了杂志社的主编管理,老板只看每年的赢利。” 陆存遇对杂志社的运营颇有了解,事业起步最初也犹豫过要不要投资一家杂志社摹。 江曼在一旁听着。 可是,陆存遇却拿着手机上楼讲电話了。 过了几分钟,他下楼,江曼没问他什么,他只是说:“没事,就问一问。” 江曼朝他笑了笑,明知他是哄她开心才这样说罢了,但也点头。 陆存遇起身,走到黑白色调的开放式厨房自己倒了杯水,江曼的视线始终都在望着陆存遇的背影,其实对于江曼来说,他处理事情是什么方式她都无所谓,健康就好,别的她都不在乎了。 晚一点陆存遇的手机又响。 江曼正躺在他的怀里翻看育儿书,顺便讲给他听,两人闲暇时间不多,趁着十一假期就多了解了解。 仍是周闻打来的电話。 周闻说了什么江曼听不清楚,他要起身,江曼气恼地扯住他衬衫袖口,拽的袖扣都要脱落掉了。 陆存遇弯起唇角颇感无奈,重新躺回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大手自然地覆在了江曼的一对胸上。 江曼这才满意,继续看书。 陆存遇告诉周闻:“先查刊号,不行就查这本杂志是否刊登过虚假广告,再不行就想办法阻止广告客户跟他们杂志的合作。但是记着,千万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一群员工要靠这本杂志养家吃饭,责任不在他们,别让人枉受连累。” 江曼一听,他这是跟那位杂志主编没谈拢,恶意卯上人家了。 周闻办事的效率非常快,陆存遇交代完,周闻就争分夺秒的去办了。 ........... 第二天早上,周闻给陆存遇的调查结果是,杂志刊号没有问题,但是这本杂志刊登过虚假广告,事后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郑婶早上八点从陆老爷子那边回来,对陆存遇讲了讲十五的情况。十五在那边很适应,地方也大,够跑的,就是那边人多,十五被圈着的时候也就比以前多了点。 陆存遇有心亲自照顾十五,但如今的条件实在不允许,只能暂时委屈了十五。 江曼在厨房帮忙做早餐,简单的很,也不会累,顺便跟郑婶学习学习。她听陆存遇在接电話,讲的还是杂志的事情,他非要知道背后戳他的人是谁不可。 陆存遇怀疑他大哥陆显彰,怀疑他这个大舅子江斯年,但这些他都不方便对江曼讲太多。 江斯年靠上了官员女儿这事儿,江曼不知知不知道? ................................................. 中午,度假中的杂志主编接收到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大意是:杂志社被举报刊登虚假广告,工商部门在十一假期结束后马上会对其进行查处。 杂志主编顿时坐不住了,打电話沟通,问明情况后立刻说,杂志社至今并未收到广告费。 给他消息的人让他马上联系工商部门,假期办完,别拖到上班日期各部门都难办。 工商部门很快就给了杂志主编答复。 依据国家工商局《关于在查处广告违法案件中如何确认广告费金额的通知》第四条,“对已经发布的违法广告,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尚未收到广告费的,按照发布广告的实际情况计算广告费”规定,杂志社虽然未收到广告费,但也要接受被没收广告费用的处罚。而杂志社未收到广告费用一事和广告商之间的民事合同关系和债权债务关系,这是另一层法律关系,与此次进行的行政处罚并无关系。 杂志主编在社会上混了多年,脑筋飞快,反省半日,当即开始主要打听工商部门的人是否跟陆存遇关系不错。 tang 上下关系都打通过,被举报后如此高效率的就要被查处,仔细想想,很是蹊跷。 工商部门什么时候开始十一假期都这样好像上岗一般尽职尽责的办事了? 杂志主编联系了陆存遇,那日已经存了陆存遇的联系方式。 陆存遇没有面见杂志主编,电話中,陆存遇只问了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杂志这样报道,以及交易详情。之所以陆存遇认为这是一笔交易,是因为除了图私利,主编没有其他理由敢这样刊登,这家杂志在青城立足并非一日半日,什么该刊登什么不该刊登怎会不懂。 杂志主编如实地讲,刊登之前他收取了对方一百万负责刊登出这个新闻,这笔钱赚的快,他就冒了这个险,心想那些明星整日被刊登娱乐消息消遣,也都没吭一声。 杂志主编忌惮陆家,但对方信誓旦旦保证过不会给杂志惹麻烦。富贵险中求,心知求不求得成这得看造化了。 最后,杂志主编给陆存遇道歉,只求不要让杂志社停刊两月整顿,闹到投资人那里,恐怕失去职位,罚款他如数会缴。 陆存遇并未应声,按了挂断键。 .......................................... 10月5号,江曼和陆存遇一起出去逛街,许就开车。 在外面,陆存遇一个电話未接打,江曼觉得这是因为杂志刊登不实消息的那件事他处理的差不多了。其实消息登了就登了,他最多也就是打听出是谁指使,告杂志社诽谤给杂志社一个严肃警告,卸主编职,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毁人名誉之事。 这些事情他从不会透给江曼,让她只顾着她的工作和孩子便是。 江曼辞职养胎这件事,陆存遇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她说她受不了整日闲着,天生一副受虐体质。 十月份,商场里开始卖秋装了。 江曼去的店都是她习惯去的,衣服风格合适她,价钱,不高不低,没认识陆存遇之前,供房子和车虽然需要一笔钱,但私下江曼也不亏待自己,该买的都消费得起。 有了陆存遇以后最大的心理改变是什么,大概是抢单子不再以头破血流也要争到手之势了,不会再担心金钱方面走上末路,他是她的备用卡,真的走上末路了肯定要第一个刷他。 逛街时,江曼的视线突然追着一个人。 陆存遇拧眉,站定后随着视线往后看,是一个男人,面熟,但他却不记得。 他盯着她的眼睫,疑惑问道:“他是谁?” 江曼察觉到陆存遇望着那男人背影的眼神愈发不悦,忍不住眼角扬起朝他微笑:“你见过,影剧院工地那边的项目经理赵雷。” 好奇着赵雷怎么来了青城,就算放假也不该来青城,老家并不在此处。 江曼心想不是工作日,就不想工作,图开心的揶揄了陆存遇一句:“陆总,你吃醋了?怕我即使怀着你的孩子也有旁人市场。” 陆存遇望着江曼的双颊,目光一瞬有些刚追她那会的痴迷,伸手宠溺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捏,目光深沉,嘴上却轻描淡写:“笑话!我孩子有不了后爸,谁也不成。” …… 江曼去洗手间时顺便接了苏青的电話,说十一怎么也要抽出时间聚聚,等夏夏今晚回来定时间。 问起杂志的事情,江曼说:“他都没说,也没见他对外做什么。他不是年轻时了,发脾气归发脾气,对外他报复人可没把这仨字写在脸上过。” 苏青对江曼讲:“他有意让你心静,那你就别管了,闹不出人命就是,出什么事陆存遇还能兜不住?” 耳鬓厮磨【5000+】 5号晚上夏薇怡回到青城,夏爸开车到机场接女儿,回家的路上夏夏就先打电话订好了姐妹聚会的时间,地点再研究。 苏青没有问题,在哪都成。 江曼这边想要先跟陆存遇商量商量。 他却说:“苏青怀孕,你怀孕,你们女人总不能跟以前一样晚上去夜总会唱歌喝酒?才” 江曼点头。 陆存遇思忖片刻,敲定:“我来安排一处庄园,能户外烧烤,打牌,喝茶赏景。” 江曼当即笑了,这当然好。 第二天早上,江曼洗漱完毕去找衣服,陆存遇问她:“你说过你的那个小姐妹喜欢冯原,现在还喜欢?摹” 江曼拿出一条做旧宽松休闲直筒牛仔裤,朝他点头:“喜欢,夏夏喜欢,哪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几天就完了的。” “你那位小姐妹没有机会接触冯原,怎么成的了。”陆存遇把江曼往这事情上引导,不然他一个男人怎么跟去。 江曼一想,也对,夏夏能接触上冯原的机会实在太少。 陆存遇订的庄园不小,适合多人一起进行休闲聚会。 本打算只是江曼夏夏苏青她们几个随便吃顿饭,轻松的聊一聊闺蜜话题,但陆存遇叫上了冯原,也只叫了冯原。 江曼又临时叫了小张,幺零,一起过来玩。 小张和幺零来了之后无比紧张,怎么可能玩得开,毕竟曼姐的丈夫在场。 庄园内有厨师负责烹饪,幺零和小张摘了树上的果子榨汁,江曼和苏青一起去摘庄园内新鲜的蔬菜。 冯原接过小张递给他的一杯果汁,说了谢谢,走开喝了一口,酸! 他瞧了一眼陆存遇,皱眉道:“你盯着老婆孩子,拉我一起过来凑什么热闹。” 陆存遇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过桌上的烟盒,双腿交叠,他低头往唇上搁了一根烟,就要点上,远远地瞧见江曼过来,他说:“我家曼那位小姐妹看上你了,你不给个机会?” 江曼撂下一把采摘回来的蔬菜,要做沙拉。 冯原冷哼一声,对江曼指了指抽烟的陆存遇,起身不管的走了,甚至表情上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江曼朝陆存遇走过去。 陆存遇起身,手指间仍是在夹着那根烟:“医生说,我身体康复的不错,注意休息,不碰酒不熬夜的情况下偶尔抽一根烟没多大问题。” “没多大问题也是问题。”江曼靠近,想让他扔了别抽。 陆存遇往后退了两步,江曼跟上去两步,他转过身靠着庄园一座房子的墙壁。 江曼跟着他走过去:“把烟给我。” 陆存遇瞧了一眼远处,人的视线看不到这边,有墙壁遮挡。 江曼正要上前抢走他手上的香烟,却忽然被陆存遇伸臂轻轻地揽进了他的怀里,他的一条结实手臂横在她的胸前。 “干什么,放开。”江曼拧眉,脸热的怕人看到,这时见他已经随手扔了烟蒂在垃圾桶。 陆存遇的身躯靠着墙壁而站立,江曼的背紧紧地贴着他温热坚硬的胸膛,稍微一动,他横在她胸上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唯独不敢去锢着她的腰际。 很快两人身体之间的热度增强,江曼觉得整个紧贴他身体的背部都潮热极了,而他的身体愈发坚硬。 陆存遇闭着眼眸,不断呼气在她耳畔:“想我没有?嗯?” 江曼颤栗地闭上了眼睛,手抬起来抓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他的手臂把她的胸部压得又热又胀。本要拿下他的手臂,但他却磨蹭起来,他的手指,坚硬的手臂,腕表,有意无意地隔着她的衣料和文胸,来回研磨。 她心跳越来越快:“每天不是都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想搂着不穿衣服的你睡。”他含住她的耳垂,往她耳窝里吹着气,低沉嗓音表达着他的欲/望。 夫妻两人虽日日在一起,但晚上却要分房睡,否则压制不住身体对彼此的渴望,难受的整修睡不着,他更无法养好身体。 两人倒也没太过分,耳鬓厮磨了片刻,江曼舌根被吻的发痛,才吻了又吻的从他手臂中逐渐被放开。 …… 江曼整理了一下自己,本要去找夏夏,但看到夏夏在接电話,还没聊完,她就去找苏青聊天了。 夏薇怡来之后才发现冯原也在,出去玩一趟,虽然十月份了,但皮肤也有被晒黑。 皮肤变黑导致夏夏有些许的不自信,不敢正面跟冯原说话,虽然他也不白,可是男人大概都喜欢皮肤白白的女人。 夏薇怡正在户外伞下乘凉,拿着手机跟出去玩新认识的臭味相投的朋友聊天,眼睛盯着ipad,追这几天出行落下的剧,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正在靠近。 冯原靠近,看到夏薇怡在打电話很久了不挂断,便想靠近让她自己挂断。 tang 但夏薇怡聊得正开心,激动地对手机那边的人说:“我男神,当然小贝!” “你还问我原因,你居然还问我原因,你是不是女人?!” “……” “嘘,那东西大呀,做他老婆真幸福!” “……” “哈哈哈哈哈是了是了,在他脱下內裤的一刹那我想嫁给他哈哈哈哈……” …… 冯原的脸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搞不懂现在的姑娘为何这样开放,有代沟,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口! 本想过来跟她说清楚,他对她没有任何想法,但他现在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了。 …… 等夏薇怡聊完电話,追的剧也差不多结束了。 起身过去准备吃烧烤,但她四处望了一圈,却没发现冯原的身影。 江曼看着夏夏,问她:“你跟冯原见到了,说话了?” “没有。”夏夏摇头。 江曼把头发掖向耳后,诧异地说:“冯原走了,我以为你们说的不愉快他才走。” 夏夏顿时心凉半截,就这么走了?心想看来真的是一点机会不给她留,手上拿着一串烧烤发泄,什么玩意,37了还不结婚就不担心再老一点生不出孩子?要么就是那方面不行不敢找女人!心里骂着,烧烤都要被她烤糊了。 陆存遇四婶打过来一回电話,叮嘱江曼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注意身体。 江曼中午吃了一整条糖醋鱼,一边聊天一边吃,完全忘记了吃多少,等到吃完才发现,已经被自己突然的食欲惊住了。 下午两点,陆存遇有事离开,剩下几个女人准备玩麻将。 苏青的手气很好,一直赢钱。 夏夏后来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不玩了,今天我运气都跑光了。” 江曼觉得,夏夏是因为没跟冯原说上话而难过。 安慰了一番夏夏,几个人准备吃点水果就离开。 陆存遇在四点半开车来接江曼,让许就去送夏薇怡和苏青。 夏薇怡在车上问许就:“许就,这回记没记得我家住在哪里?” “记得!”许就上回是真不知道。 苏青坐在车上很安静,一直玩着手机,不像以前那样自在淡定。好在许就跟她一样,在人前并不会表现出什么异样,尽量遮掩。 许就先送了夏薇怡,再送苏青,这一点苏青上车时就料到了。上车之前苏青拒绝许就开车送,自己可以打车走,虽然庄园附近出租车不多。但是,许就毫不让步的让她上车,如果她不上车,他作势就要让人看清他的想法。 苏青怕这个,怕人耻笑她不要脸的勾/引一个单纯的大男生。 苏青下车就要上楼,许就锁车,跟上,这使得苏青回头朝他严肃起来:“你不怕再被人看到?忘了上回被打?” 许就望着苏青:“我怕什么,怕人打死我?以后我娶了老婆,谁看中了我老婆,我不让出老婆给他就来人打我,我难道要乖乖让出我老婆给别人逃避被打?我在你眼中很孬?” 他虽然没有说老婆是谁,但这样的比喻让苏青无地自容,任何女孩子都可以嫁给许就,但她不行,永远不行,自己都过不去自己心理这一关。 “我们谈谈。”苏青上楼,在楼下吵一定被人听到。 许就跟着苏青上楼,进了公寓。 苏青倒了一杯水给他,坐下说:“许就,别想太多,你只需要记住我们不合适,我有孩子,不是你的,就凭这一点我和你就没有发展的可能。” “为什么不打掉孩子?”许就望着不抬起头的苏青,十分不解:“苏青姐,喜欢你的感觉很复杂,我说不清楚我喜欢你哪里,甚至讨厌你,讨厌你做的一切事情,但我讨厌你的同时又希望你好。你跟那个人站在一起,我想打他。我知道现在我能给你的不多,但以后我会为了你努力。” 苏青低头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你知道什么是爱?我眼中的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抛弃对方。” “我可以!”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苏青嗤笑:“许就,每个男人都会这样说。” 许就的手指抖了抖,他年轻,他没有追女人的经验,他在这之前从没有认认真真的考虑过开始一段感情并负责起一个女人。 他没有金钱,没有权势,斗不过情敌。 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这样,言语上尽所能的表达他所想。 苏青情绪有些崩溃的说:“我不会打掉孩子,这个孩子我必须生。许就,我大学时打掉过一个孩子,跟我前男友的,那次伤了身体,医生也说我不易再怀孕。现在这个是上天赏赐给我的,我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 要生,孩子是我的,而我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存在,你太嫩了,并不适合我。” 许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什么,完全不在意她将来能不能再生,不在意孩子的问题。 他特别在意的是苏青说他“太嫩了”在他耳中,这是侮辱他的话! 许就晚上七点多在酒吧喝酒,朋友搂着他肩膀安慰:“许就,等我们三十几岁事业有成,女人还不随便挑,一天换一个!何必为了个贱婊伤神?” “你再说一遍?”许就目光森冷,望着朋友。 他朋友察觉这小子喝多了,认真的,在酒瓶子砸下来时及时躲开,被另两个人拉出去,留下许就一人在包房。 …… 苏青听见激烈的敲门声响起时,吓得浑身发抖坐起来。 打开卧室的们,听到是许就的声音,她稍微放松,最最怕的是童刚晚上来敲门。 听上去许就喝醉了,不然不会这样失控的用拳头砸门。 苏青顾虑着邻居,只好开门。 苏青整个人被他撞的往后一倒,差点摔了,下一刻被许就用手臂搂住了腰。 苏青被他推向了墙边。 许就睁开眼睛,努力瞧着,他笑,醉意朦胧的叫她:“苏青姐,你还没睡?” “许就,你喝醉了!”苏青很怕他喝醉了不注意分寸,她撕扯不过他,担心许就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就嗓间干渴,掀起眼皮,望着苏青的脸颊和唇,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一时难以自控地就吻了下去,并且伸手去摸她的身体。 苏青怀孕五个多月的腹部,还只是微微隆起,他摸到了,低喃:“打掉他。” “你疯了吗?!”苏青一个巴掌甩在许就的脸上,气的眼圈红了。 许就低头,脸上的疼也不算什么。 苏青对他说,“我希望你走,你再敲门,我就只能搬家了!”打了一巴掌后她又不忍,就像说完狠话时的不忍,但她必须残忍。 苏青回了房间,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离开了。 许就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很痛苦,不敢对任何人说,怕那人瞧不起苏青,怕那人用异样眼光看待。 靠着苏青公寓的门,不知站了多久,身体滑到,神经一放松便再无知觉。 …… 十一假期后第一天上班,江曼和陆存遇都要各自出门。 赵阳开车等在楼下,江曼在楼上匆忙换衣服,陆存遇精神满满地站在衣橱前盯着他孩子的妈。 一面大镜子,包含着两个人的全身影。 江曼系上身小西装胸前下方的一颗扣子,问他:“你看什么?” 陆存遇摇头,只瞧着她的身体似笑非笑,那眼神里欣赏中又带点别的什么江曼也搞不清楚。 江曼总结,“怀孕两个多月,我觉得自己胖了一点点。”说完她从镜子里看陆存遇,怀疑他是不是觉得她胖了? 还好啊,自己看感觉没有胖似的,只是试探他罢了。 陆存遇来到了她的身后,西装革履,呼吸喷在她的颈上望着镜子里的女人,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胸部,一只手按在她的臀部,肯定地道:“嗯,这两个地方更丰满了,归功于我这两只手揉的勤。” 江曼笑着转身环住他附下的脖颈吻他,眼睫扇动地叮嘱:“工作时要注意身体,不能发火。” 陆存遇点头。 …… 陆存遇目送赵阳开车驶离家小区。 江曼去了创州公司上班,陆存遇自己开车去了投资大厦,金科停好车,随后跟上,一起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 陆存遇手上掐着一份文件,带有封皮。 “那是什么?”金科瞟了了一眼。 陆存遇递给金科:“你研究研究。” 金科皱眉,打开文件夹来看,上面名头写着:《如何让一家內衣公司濒临破产!》 陆显彰的危机【5000+】 十一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陆存遇晚上就有应酬。 江曼不愿意让他去,怕他应酬中间无节制地抽烟喝酒。陆存遇在楼下哄着她说:“这个应酬重要,有些事情需要面谈,听话,吃了晚饭等我回来。我保证不喝酒,更不抽烟。” 他抽烟喝酒这方面的保证,江曼觉得根本就不能听,但也只好听他的让他去。 她相信他会有分寸,自己身体如何自己比谁都清楚摹。 陆存遇把老婆安全送回家,就吩咐许就开车送他前往订好的酒店,并让许就在电話中确认,他邀请的人是否也已经在去往酒店的路上。 江曼跟郑婶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很无聊,下楼走了一圈,当做散步,七点回到楼上,躺在沙发上看书。 陆存遇去做什么,江曼并不会每回都详细过问。 到了八点,江曼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稍微缓了一下。拿起手机,看到是苏青打来的电話,接起道:“喂?苏青?” 江曼这边很安静,电話听苏青却是像在外边。 苏青说:“在外面吃饭碰见你老公了。” “他应该是有一个重要应酬。”江曼含糊地对苏青说。 苏青“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可能见过的坏男人太多了,开始对所有的男人都存疑心,更怕自己好姐妹的男人不专一,在老婆怀孕期间假借应酬之名趁机乱搞男女关系。 应该是多疑了。 苏青站在酒店外,恰好瞧见许就开的那辆熟悉的车,顿了片刻苏青对江曼讲:“我去洗手间经过瞟了一眼,好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随即苏青收了线。 许就坐在车里,不用走近也能清晰看到许就在抽烟,车门没关,他似乎是在等人。 苏青并没有想过去,准备绕开。 酒店门口来回进出的人三三两两,并不多,甲乙经过必然会进入丙丁的视线,这毕竟不是菜市场,不会发生人群拥挤现象,所以许就看到了苏青。 许就鸣笛,叫她! 苏青没有理会,也不回头。 许就捻灭了手上的烟,下车,走向苏青,在她要上车的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扯的回了头。 “没听见?” “我并不知道鸣笛的人是你。” “现在你知道了。”许就攥住苏青的手腕没有放开。 苏青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熟人经过。 许就视线不知该看向哪里,问她:“我送你回家?” 苏青摇头:“你们陆总在酒店里应酬,你还是候着吧。” 许就不把苏青的话当一回事,苏青会恶意说他太嫩了,是个司机,用一种看不起他的语气侮辱人。但许就愿意认为苏青是故意如此,并非出自真心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许就更没有为此感到丢人。 他望着低头的苏青:“我一直在努力,我22,我不相信到了32我还是今天这样。” 苏青抬起头,掩下所有真实情绪,朝他微笑:“许就,不如我们来聊点别的,在酒店里,我无意中听到你们陆总宴请的是省人力资源厅的两位领导,陆存遇跟他们吃饭,所为何事?” 四目相对,许就保持着沉默。 苏青忽然笑的更温柔了,双手一摊:“你说你爱我,但事实却并不是。许就,我们成不了朋友,你下意识里对我很防范,往后一个不经意我们只会撕破脸变得很难看。你虽然没有钱,可是你过的特别洒脱单纯,我们不是一路人,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了!纠缠我只会让你很累很累!”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谈感情时需要一起谈公事?陆总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不该讲的我一句也不会讲,这是原则,所以这个成不了你回绝我的理由。” “没什么可说的。”苏青不看他,决定上车。 许就从后搂住了她的腰,请求:“苏青姐,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怕她走,只好说:“不合适我会先放手。” …… 许就给陆存遇打了个电話,请一会儿假。 陆存遇直接放了许就一晚上的假,不用在外等他,开车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晚餐完毕还有节目,赵阳开车来了也不晚。 许就万分感谢。 他坚持送苏青回去,苏青一想也好,若是真实相处了,许就会发现她并不是他期望中的那类好女人。 苏青把车扔在了酒店停车场,上他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交流,苏青接了两个电話,似乎有什么是不方便说的,她只是“嗯”,点头,或是皱眉一句:“不行,研究了再定。” 到了苏青的公寓,苏青下车。 许就一同下车。 苏青回头,对他说:“你送我回来就行了。” “万一童刚来了,你怎么办。”他在意的很。 苏青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等在这。”许就认真的看着她。 苏青不屑,一个人上楼,没有理会他随便的一句话。 许就攥紧了拳头,目光坚定,望着苏青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年轻的心,无比冲动,仿佛爱一个人为她所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是伟大的,不考虑合不合适,不看现实,只面对自己的心和感觉,至于以后,不会去预料。 …… 城市的夜晚黑色中夹杂着璀璨光彩,深夜喧嚣仍不减,到了凌晨三四点,周围才显得安静。 早晨五点,许就睁开眼望着灰色的街道。 点了一根烟,落下车窗,许就皱眉望着苏青公寓楼上的窗子,什么也瞧不见,都数不出她住的哪一层,就如她,也根本就瞧不见楼下。 苏青六点多出门,买早餐。 瞧见街道边上停着的那辆车,她站住了,视线和许就的视线相望。 …… 一起去买早餐的路上,她问:“为什么在车里睡。” 许就头一回见苏青穿休闲衣服,往日见面,她不是在家中穿的睡衣,就是在外面穿的职业套装,今天不一样。 他说:“我怕童刚会来。” 苏青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她知道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没用,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叹,两人拐入胡同,去买了两份早餐。 出胡同时,苏青低头喝着豆浆,漫不经心的问许就:“许就,你说喜欢一个人必须要得到吗?” “不然呢!”许就看她侧脸,想说你要经常这样穿衣服,套装把你显成熟太多了,这样看上去好小好弱。 苏青笑了笑,十七八岁时她可能会为这答案感到幸福极了,单纯无知的年纪可以做什么都义无反顾,不计未来。现在她的想法不一样了,一步错,步步都错。任何人都可以有勇气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也可以,和许就忘情亲吻,谁管得着?下一刻会死吗?和许就彻底在一起,把身体给他,谁管得着?下一刻会死吗? 眼下,答案是都不会。 但是以后的以后,放纵下苏青所预见的结局却是惨不忍睹的,所以不能接受,不能在一起,不能坑害了他,不能触碰开启那些本不该有的惨不忍睹的画面的开关。 …… 早上七点,江曼醒了。 起床去另一间卧室看陆存遇,昨夜他回来的不算晚,好像喝了点酒,她没有闻到酒味,但感觉他就是喝了。 陆存遇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到江曼进来,张开双臂叫她:“陪我躺十分钟。” 江曼点头,陪他躺一会是他如今唯一的福利。 躺进他的怀里被他的手臂搂着,江曼闭着眼,他的大手自然地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就沿着江曼的脊背往上摸去。 没有內衣束缚的胸部被他握在手中,轻轻揉捏起来。 江曼忍着身体上的感觉,没有办法,孩子要放在第一位。 陆存遇的唇在她背上呵着热气,喉结上下滑动,眉心微蹙,下身坚硬紧紧抵着她的臀部,似是忍耐的非常痛苦。 江曼缓缓转过身,房门关着,为了他的睡眠着想昨夜窗帘也紧闭,房内即使早上了也显得很昏暗。 她侧过身来躺着,跟他面对面,用力拿开他放在她臀部上揉的那只大手。 陆存遇吐出一口气,喉头滚动,叹息一声:“孩子长大以后,要孝顺你和我,这个爸爸妈妈当得太辛苦了。” 江曼把脸埋在被子里,说道:“万一很淘气,只知道气你和我呢。” “多半随你,”陆存遇翻身,重新把江曼搂在了怀里又说“气我。”蹭了蹭,不再乱动了。 …… 九点半,各自都早已经在工作岗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江曼去过了苏青的办公室,苏青在发呆,江曼关心了两句苏青的肚子,没问别的。 现在苏青的每一个表情,江曼都会自动带入许就,好奇苏青的心情跟许就有没有关系?许就在苏青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角色? 江曼觉得,童刚去见苏青的时候不是很多,在公司里在外面都是。 这不能说是童刚对苏青失去了兴趣,童刚对苏青的兴趣很大,苏青对童刚的厌恶是真实的,但这样导致童刚征服欲更强也是真实的 。 他只是在等苏青生完孩子,那时他想怎么样根本不用顾忌他的儿子。 十点多,江曼的手机响了。 视线正盯着手提屏幕看设计图,转头拿过手机,是小杉打来的电話。 江曼一边工作,一边接了。 小杉问江曼:“姐,你了解陆显彰的公司吗?” 江曼随意答了一句:“了解什么?不就是一家內衣公司?” “我是说他公司的资金问题!” “资金问题?” 江曼想了想,陆显彰的公司早在三年前有过一次资金危机,公司內衣产品一直主要销往海外,但在那两年这行普遍不行,成本在增长,销量在下降,青城当地当时能顶得住难关的內衣公司没两家。 陆显彰算是一名成功的创业者,他在创业之初公司做的并不大,后有人投资,才逐渐壮大了品牌。 內衣公司销量下降那一劫难,投资人撤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创与投两者在利益下最终反目,也是常事。 陆显彰虽有陆家支撑,但陆家的权钱方面也极为复杂,那年陆存遇三十四岁,帮陆显彰的人就等于是在跟他作对。陆家内部矛盾使得没人敢插手这件事,不过,最终还是有人决定对內衣公司投资,起死回生,逃过一劫。 这个投资的人是谁,江曼不知道。 江曼是听陆存遇讲的,但他说的也含糊,并不具体。 江曼没跟小杉讲,以前跟小杉生气归生气,但还是不想小杉搀和太多陆显彰的事,江曼问小杉:“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啊,姐,我刚才上楼去了,陆显彰的秘书从来不管我出入,但我也没给她惹麻烦。我没进办公室,却听见陆显彰正好在发火,好像是公司资金方面有什么问题,说什么不出两个月资金会周转不灵。听完吓得我不敢进去了。” “资金危机?”江曼对小杉说:“我不是很懂,回头我问问人,再跟你说。” 小杉点头:“好,你问问姐夫,姐夫一定懂这方面的事情。” “好的。”江曼应下。 江曼把手机放下,思忖了片刻,完全想不出因何才会资金危机。 突然的说,不出两个月资金就会周转不灵,这难道不是开玩笑?一个公司再怎么弱不禁风,也不会弱成这样。 江曼打给陆存遇,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存遇却问,真有此事? …… 小杉在陆显彰的公司里并没有离开。 休息室里清净,她手捧一杯咖啡坐在休息室里思考,认识陆显彰一回,不能就这么撤退了一毛得不到。 这种大老板,有的是钱! 小杉不清楚陆显彰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但她却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捞一笔,不管用什么方法。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上学时也没有跟男同学乱搞鬼混,想过把自己给出去,但要给的有一定价值! 听到陆显彰刚才勃然大怒的在喊,她心里慌,等了这么久,他的公司不会即将要破产了吧? 小杉觉得不可能,一个公司肯定不会说垮就垮,又不是在过家家! 一杯咖啡凉了,小杉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怕什么,陆显彰是姓陆的,姓陆的有钱有势,即使没了公司,这个男人也不会落魄,家族老本也够他吃一辈子了! 而小杉觉得自己不需要吃他的太多,能在青城买一套房子就够了,那时再撤离。 …… 陆显彰进入电梯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小杉追进去。 他回陆家,小杉说她也是。 两个人坐在车上,小杉想着怎么开口突破一下,陆显彰的视线望着车窗外的街道,情绪纷乱。 小杉问:“心情不好吗?” 陆显彰回神,随即脸上绽放笑容:“没有,小杉你没跟她们一起出差?” 公司几个模特去了外地拍摄,他以为小杉去了。 小杉脸红起来,摇头,低下头说:“我没去,我……我身体不方便……” 陆显彰皱眉望了望小杉的脸颊,懂了,点了点头,视线继续看着车窗外。 小杉偷偷地吸了一口气,想问他的公司遇到了什么资金危机,却又不敢,担心陆显彰知道她无意听到会发火,很多男人恐怕都忌讳这个,以为偷听。 < p> 陆存遇眼中最美丽的景色【第一更4000+】 到了晚上,小杉又打来电話问江曼。 “姐,你问过姐夫了?” “问什么,陆显彰公司资金危机?”江曼装起糊涂。 “对啊,我惦记一整天了。”小杉对江曼哀怨的讲:“我在陆显彰的公司里工作,待遇不错,也不累,但是我才上班不到一个月,钱赚的还少,远远不够。姐你也知道,我是跟我爸妈还有你吵架非要来这里的,我的目的是赚钱。公司万一真要破产了,我也好早点谋划下一步的出路对不对?” 江曼对小杉的话不全相信,小杉在她眼中就是个特别爱耍小聪明的女孩子摹。 “內衣公司如果真的要破产,肯定瞒不住。这件事我不能去问陆存遇,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不能总在他面前提起他不想听到的名字。”江曼随便敷衍过去。 有意劝小杉别搀和,但想想又没开口,明知说了也会被小杉当做废话处理。 陆显彰公司资金危机的事,陆存遇回家一句没有提起。 他主动提起的话题永远是她,孩子,婚礼,这些两人的私事。 第二天一早,江曼被赵阳开车送去创州上班。 公司人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已经不是第一回,江曼并不在意。 江曼进了电梯,外面的三两人开始小声掩嘴笑着说:“不知道她得上了那病没有?” “怎么可能幸免,只要做过就一定也得上了。” “那她怎么还每天高高兴兴的上班?表情上好像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病担忧?” “那病分好几种呢,淋病,梅毒,有的早期发现可以治愈,有的延误了治疗,恐怕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一定是早期发现治疗好了。” “这还用想,一定是这样,陆存遇那样有钱有势还有外貌的男人,只要治疗好了,以后行为上再多加注意,她跟着他还是很赚的,起码我们嫁什么样的人都比不了她这一辈子,人家不愁吃穿,即使没名分也和阔太太无异!” 苏青从公司门口进来,其中一个女人嘀咕一句:“江曼还真是一个会为自己打算的女人!苏青来了,嘘。” 苏青经过,所有人闭着嘴巴。 等苏青进了电梯,大家又开始掀起眼皮一脸嫌弃地议论:“苏青也不是什么好鸟,升职升那么高,不是被董事长睡了还能有第二种原因?” ……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陆存遇的车低调的停在创州大厦喷泉池旁整有十米远。 经过的人眼中,他的低调也是招摇,久而久之,谁不认得这是江曼男人陆存遇的车。 陆存遇带江曼离开,苏青和夏薇怡也出了公司。 夏薇怡放下包,开车,在车上看到公司门口有人瞧着陆存遇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笑着分析:“她们用嫉妒的眼神和言语表达着表面上的不屑,心中却多数在想,为什么江曼会有这样好的机会认识陆存遇这种男人,而且关系还维持了几个月不变。她们想来想去,都不会愿意认为是这个男人专情,把恋爱当正经事,一定是更愿意想成江曼这个狐/狸精招数太贱,留得住男人。” 苏青点头,的确就是这样,比她们命好的女人都会被叫成狐/狸精。 到了餐厅,夏薇怡点了东西。 三个人的口味三个人各自都十分了解,餐前订好去哪家餐厅,去了基本就不用再看菜牌,直接点就成。 苏青低头拿手机查看邮件,对夏薇怡说:“下午有没有时间?” “有,什么指示。” “陪我去医院做四维彩超,五个多月了,我还没做过,心里害怕,不敢一个人去。” “没问题。”夏薇怡朝苏青点头。 …… 陆存遇没有带江曼去餐厅吃东西。 他四婶家里,已经做好了四个炒菜,两个营养汤。 坐下以后,一家人边吃边聊。 陆四婶对江曼和陆存遇说:“下午你们两个有没有空闲时间?” “我有。”江曼端起饭碗点头,说完她看向陆存遇。 陆存遇点头:“随时都有时间,四婶你要让我们干什么。” “窗帘,卧室地毯,等等,这些你们 tang有时间最好亲自挑选,以免别人拿主意的东西看着不合心意。”四婶指出。 陆存遇笑了:“我什么都行,主要听她的。” 最终决定吃完午饭就去挑选一下,先定下来。 本打算就用房子刚买到手装修的原有那些新东西,但婚期还有将近一个月,不是十分合适的东西换换也确实有必要,在原定计划上再精益求精。 饭后,陆存遇开车,带四婶和江曼一起去挑选。 江曼不是很懂,帮人筹备婚礼的经验她也没有,她以为结婚就要挑选红色的窗帘,但是被他四婶拦住了。 陆存遇的四婶基本做主选了,让她来,只是怕她意见太大,做主也是看着江曼眼色做主。 江曼和陆存遇都特别不解,为什么不能挑选红色?俗是俗了点,但是结婚红色这多喜庆。 陆四婶很激动的像是在张罗自己儿子女儿的婚礼一样,尽心尽力,一点也不马虎。 “你去问问吧。”江曼悄悄推了一下陆存遇。 陆存遇点头,朝他四婶走了过去。 “四婶,红色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说?”陆存遇一个人过来打听,表面上的意思就是四婶说了原因他也不会去告诉江曼。 陆四婶瞧了一眼远处站着看别的东西的江曼,对侄子说:“四婶老家有这个说法,结婚选红色的窗帘新娘不生儿子,生女儿多。” “这边没有这个说法,没问题。”陆存遇还是钟情红色,主要是喜庆。 陆存遇年纪不小,37了,难免在意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希望万事都能如他和她的意。他本是不迷信的人,但是由于过分在意所以倍加小心。始终相信缘分,但又不被缘分眷顾,渐渐他开始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比方第一回江曼帮她玩牌,抓了张红心6,他认为红心6的寓意顶好。 人与人之间,从陌生认识到揣摩透对方,也只是有两个结果,一是满意,二是失望。他对女人失望过一回,因此不想再有第二回。害怕开始,害怕再一次的失望,感情的过程甜蜜却也伤人,付出的爱最能毁人心智,他也不例外的无法逃脱幸免。那天若不是一张红心6,他未必会愿意对江曼深入了解。 不再年轻,思想情感上洁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试探一段又一段的感情。 思绪闲散时,陆存遇也曾想过,怎么会因为一张红心6就决定深入了解她、追求她。总结后认为,那大概是因为江曼十分合自己眼缘,若是对的人,怎么甘心就那样错过无交集。好似看到一朵花,清新淡雅,亭亭玉立,靠近后闻一闻花香,甚是满意,唇角微弯,认定这是走入到他眼中最美丽的景色。 …… 布置婚房,男人多半听女人的,二十几岁的女人布置自己的婚房更多的只是注重时尚。陆四婶这位年纪稍大的长辈,注重的是习俗讲究。 离开的时候,陆存遇去马路对面取车,把车开过来接她们上车。 坐在店内休息区沙发上,店员送来两杯白水。 陆四婶喝了口水,跟江曼解释:“小曼,四婶也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可别嫌弃四婶管的多。存遇他的婚事没个人管,这孩子我从小疼到大,跟他亲妈没两样,喜庆的事人多张罗有气氛。” “不会,四婶你帮我们分担了很多。”江曼感激地讲。 陆存遇把车开了过来,并未鸣笛,店内还有其他客人在挑选东西,有陪同挑选的年轻妈妈在抱着正熟睡的小婴儿。 他把车停在门口,下车,进来叫四婶和江曼。 江曼和他四婶一起出去,四婶上车的时候说:“四婶帮你们定的这些东西,等婚礼结束了你们不喜欢就全都撤下来,再换上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款式。婚礼完事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别有压力你们。” 江曼从心感激他四婶,婚礼这些事情上帮了许多的忙。 …… 下午三点,江曼回到了公司。 她听说了夏薇怡陪苏青去医院,做四维彩超。 江曼给她妈陈如打了个电話,就是说窗帘这些新房的东西重新定了一套,他四婶拿的主意。 陈如以为自己女儿生气了,安慰一番,说一定不能跟他四婶闹不和,人家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以后嫁过去了,那家庭人多,人心复杂,有人照应比自己要好。尤其你这婆婆昏迷在医院,这个四婶顶一个好婆婆了。 江曼一听,老妈八成误会了,赶紧解释:“你女儿不是那样挑刺的人,放心吧,关系只会往好了处。” 聊了几分钟,江曼就挂断了。</ p> 陈如在去市中心的车上,不知亲家关凤何时来的青城,总之今天才电話联系她,主要是见面谈谈两个孩子离婚的事。 江斯年虽然不是陈如亲生,可陈如早已经待他如亲生的儿子。半辈子没为这孩子操过心,现在就因为离婚这事,惦记的经常睡不着觉。别的倒好,就是童沁三两天头的回到家里闹,邻居听了准是笑话。 关凤坐在餐厅里,陈如见亲家也打扮了一番,女儿给买的新衣服每当这类场合才拿出来穿一穿。 童沁也在,精神瞧着不大好,好些天没上班了。 关凤优雅大方的对陈如笑着讲:“亲家,咱们还是第一回见,原谅我实在是忙,要不是斯年和沁沁闹离婚这事,我也没时间回来这边。” “亲家是个大忙人,可以理解。”陈如以笑脸对人,却对关凤没好印象。 当初两个孩子草率决定结婚,亲家没见过面。之后度蜜月更没双方父母什么事儿。陈如一听对方是富家千金,心想对方是只瞧上了她儿子这个女婿,没瞧上她儿子的家庭和老爸老妈这一双凡人。 表面上不讲,陈如心里可一直不痛快。 童沁迫不及待的开口,期期艾艾:“妈,斯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他不离婚,但是斯年他,他婚后跟另一个女人偷偷在一起,背着我。他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跟我离婚,妈,你儿子出/轨,我希望你能管管。” “哪个女人?”陈如惊讶,那个打掉孩子叫什么可的姑娘? 童沁说不是王若可,王若可已经离开了青城。童沁如今整日不上班,已经跟踪到了那个女人和江斯年的约会地点,每天下午五点左右,江斯年的车肯定会出现在咖啡店门口,接那个女人,连续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童沁开车,决定带着关凤还有陈如过去咖啡店门口堵人。 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江斯年还没离婚,还是一个有妇之夫! 没穿睡衣?【第二更】 咖啡店门口。 童沁把车停下,暂时没让关凤和陈如下车找人,她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等江斯年会来的那个时间。 “五点多人才来,你这么早让我们过来干什么?”这话是关凤对童沁讲的摹。 童沁却死死地盯着咖啡店门口,说道:“是那个女人,她先来了。才”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这个星期每到这个时间周兆婷都会来到这家咖啡店里喝咖啡,安静的看几页书,光顾这家咖啡店,会一直到一本书完全看完。 周兆婷的大四生活无比闲散,不准备考研,不需要出去找工作,工作的事家里已经安排妥当,毕业了直接进爸爸安排的单位。 周兆婷穿了一条白色裙子,样子清纯,唯有眉眼间透着小小成熟。 童沁下车,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周兆婷。 周兆婷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陌生人,选择先礼貌的打声招呼:“你好。” 童沁直说:“我是童沁,江斯年的妻子。” 周兆婷的眼睫毛动了动,稍觉意外。 童沁是第一次站的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这个周兆婷,看样子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单纯女学生,她怀中抱着一本乔斯坦·贾德书的书,书名叫《橙色女孩》。对于这些书籍,无论什么类型的故事童沁都不感兴趣,厌恶读书,那些文字看的人眼睛发疼。 周兆婷看向陈如和关凤:“这两位是?” 童沁抢先介绍道:“一位是我的妈妈,另一位是斯年的妈妈。” “两位阿姨好,我叫周兆婷。”周兆婷淡淡地开口打了招呼。 关凤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不喜不怒。 陈如瞧着周兆婷,不知道如何评价,儿子真和这个女学生有那种关系? “周小姐,”陈如先问了起来,怕童沁冒冒失失的闹下误会,“你和我儿子江斯年认识是吗?” 童沁拧眉强调:“妈,斯年每天都跟她见面!” 相比童沁的激动,周兆婷显得淡然许多。 周兆婷看向陈如,从容着微笑解释道:“阿姨,我想她是误会了。斯年和我哥是很好的朋友,我见过斯年,现在我和他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哥最近出差,我没有驾照,斯年才代替我哥负责过来接我一趟。” “你家没有司机?”童沁冷笑。 周兆婷对她讲:“我爸爸不准我随便到处走,来外面的咖啡厅是禁止的。” “自己不能打车走吗?” 童沁开始咄咄逼人的态度。 周兆婷表现的很尴尬,看向陈如,意思是童小姐怎么这样没有礼貌,不过仍是在对童沁解释:“出租车也不安全,司机我不熟。” 关凤说了一句:“周小姐,是个爸妈宠着的娇娇女吧。” 周兆婷摇头,看向关凤,语气特别平和:“阿姨,我不是什么娇娇女,只是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我爸妈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有他们的理由。不是我家庭里的人不会了解我家的不便之处,这方面我不想解释太多。” 首先把跟江斯年的关系瞥的一干二净,接着周兆婷打电話给江斯年,让他过来一趟,言谈间客气疏离。 二十几分钟后,江斯年的车停在咖啡店门口,下来的人却不是江斯年。 他的司机介绍道:“江先生很忙,让我过来送几位先回家。” 陈如和关凤都有起身之意,再怎么纠缠周兆婷小姐也是无用,这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人,表达的毫无破绽。 …… 童沁几人走后,江斯年开了另外一部车过来咖啡店,身形颀长,面容俊雅。 周兆婷坐在店里翻了一页书,看到他来,合上了书问他:“你怎么来了?你妈和你妻子已经走了。” “对不起,童沁没有为难你吧。”江斯年脱下西装外套,伸手叫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回身准备把西装外套搁在一旁。 西装外套他故意搭的角度出现问题,滑下了椅背,掉在地上。 “我捡。”掉在了靠近周兆婷这边,周兆婷便弯腰捡了起来,放在一 tang旁椅子上。 江斯年坐下,闭着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 周兆婷看了半晌,只说:“或者,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我不再来咖啡店里看书,在学校看书。” “没有关系。”江斯年摆了摆手,朝周兆婷笑。 周兆婷低头看书,漫不经心地问:“你离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妻子是真的不希望离婚。” “在办,没几天了,不知道法院会不会一次判离。”江斯年语气惆怅。 周兆婷想了半天,才说:“你有妻子我很意外,我哥没说过。但是想想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影响我们做朋友,你能给你妻子一个机会就给一个机会,看得出她很爱你。如果非离不可,就找找我哥,我哥你们关系那样好,他会帮你联系法院的人。” “会的。”江斯年点头,伸手拿过周兆婷看的书,翻了两页又递给了她。 周兆婷心乱如麻,却羞涩的在他面前不敢表露一分。 …… 五点半,江曼下班。 老妈下午回家立马打电話对她说了咖啡店的那件事。江曼虽是疑惑,但不能确定那个周小姐到底和江斯年是什么关系。 江斯年娶童沁,报复童沁的成分一定不多,打算和哥们张跃吞掉创州的目的性是极强的,但是,江斯年和张跃可能都没有想到进行起来是那么的不易。 童刚两个女儿,他和张跃若有一天变成童刚的两个女婿,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将来某一天两个女婿合谋吞下岳父的创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机会占比怎么也有45%,童刚终有一日会年老,公司高层未必衷心一直跟随。 苏青暗中出手,抢先夺走一些创州股份,这大概是任何人最先都没预料到的结果。 等到童晓发现,为时已晚,股份已经依照法律办理完了正规的转让手续。 江斯年出走创州,并对童沁提出离婚,等于他彻底放弃了创州。 苏青为何得到股份已经很明显,江斯年心知无论如何在这方面都比不上苏青,与其继续纠缠最后落得一个毫无所获,不如趁早撤退。 江斯年离开创周开始漫长的休假,自那天起税务似乎就再也没有来人催促创州,江曼费解。 这位周小姐,身份恐怕不小白,否则怎么会入得了江斯年的眼睛。 回家的路上,江曼想着要打给苏青问一问四维彩超的结果,中间接了两个电話,然后到家,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就给忘了。 晚饭后睡得比较早,江曼有点疲惫,怀孕的缘故吗,她不知道。 晚上九点,陆存遇回来,问郑婶:“曼曼睡了?” 郑婶指着楼上说:“今天困的早,洗了澡就休息了。” 陆存遇点了点头,上楼。 轻轻推动房门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他转去洗澡。 江曼睡得不沉,在他吻她额头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他又凑近吻了吻:“怎么醒了,sorry,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我现在睡好了。”江曼躺着没动,身体埋在被子里,睡的舒服的不愿意动一下。 不过她小动作的伸了个懒腰,同时也搂住了他的脖颈,目光灼灼。 陆存遇顺势低头吻着她,呼吸瞬间急促,喉间被点了一把烈火般烧的干渴。身体变得硬邦邦,大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一遍问她:“没穿睡衣?” 江曼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手触到了他的腹肌,闭着眼轻咬着他结实的手臂,却不说话。光/裸的身体上只挂着一件他的衬衫,尤其宽松,衬衫下的身体娇软皙白。 陆存遇不禁喉头滚动,他感觉自己似乎禁/欲了很长一段时间,把手柔上了她的胸,用力吻住了她。 江曼不敢从前那样,动作很轻的一翻身,柔软的身体落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闭眼吻他薄唇说:“只是想帮你解决。要吗?” 江曼会脸红,会尴尬 陆存遇全身的欲/望都被主动温柔的江曼唤醒,下身早已可怕的顶起。 江曼关上了灯,否则会脸红,会尴尬。 即使已成夫妻,还是不敢把她主动跟他缠綿的样子暴露在他的眼中。 江曼的身体丰腴年轻,侧躺在他健硕的身躯旁边,衬衫已被他用手褪去一半,一边的肩膀和高耸裸了出来,丰滿的雙峰被他握在粗糙的手掌中揉来捏去。陆存遇低头,张嘴含住了一颗粉色小樱桃摹。 她低头,手指抚弄着他的。 闭着眼睛,被他吻着嘴唇和潮热泛红的双颊,脖颈上微微发痒。 江曼粉唇蠕动,心口起伏着趴在陆存遇的怀里低低呼吸,身体稍微动了动,移开位置。一只手的五根手指胆怯地沿着他的匀称腹肌缓缓地往下伸探去。 伸出小舌头,在他的腹肌上舔舐着。 陆存遇伸臂按住她瘦弱的肩,低呼一声,喉结滑动的更甚,胸膛剧烈起伏。 江曼很不娴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很少用这种方式慰藉他的身体。 两个人的身体上都出了一层热汗,江曼的手隔着他的內裤抚着,一只手根本捂不住他那顶起的部位。 江曼开始慢慢地将陆存遇的內裤褪掉。 陆存遇压抑不住的粗喘起来,粗胀的抖动物被温热含住,太湿滑柔腻了,整个身躯仿佛被吸住了一样,呼出一口气息,人鱼线周围开始随着他的气息缓缓颤动起伏。 他撩开她的发丝,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她的脸颊,接着朝不断磨触在他腿上的丰滿狂柔起来。 …… 江曼一觉熟睡到天亮,醒来,卧室里仿佛还有昨夜跟他缠綿过的痕迹。 到了公司,很快江曼听说苏青今天没有来上班,打给苏青,苏青的号码却是已关机的状态。 夏薇怡早上有个重要合同要签,等签完,才下楼找江曼。 “苏青没来公司?”江曼惦记着苏青孩子的事情,昨天想着要打给苏青,最终被别的事情冲了过去,忘了打。 现在苏青没来,江曼担心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夏薇怡坐在沙发上,低头无精打采的翻了翻杂志说:“你现在也怀孕了,对你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不吉利。” “怎么了?”江曼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苏青的孩子不健康,做四维彩超排畸,发现胎儿畸形。” 夏薇怡的一番话,让江曼心里忽地一沉,眼泪差点忍不住要流出来,孩子对于准妈妈来说有多重要,江曼如今亲身怀孕才真实的了解到。 苏青怀孕不易,即使这个孩子的爸爸让人愤恨。 可不论孩子的爸爸是谁,不看这些,单是一个孕妇得知自己腹中的孩子畸形,对孕妇的伤害和打击就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夏薇怡愁眉不展的,呼出一口气息:“医生建议终止妊辰。还对苏青说过了,如果仍是想要这个孩子,就要有心理准备和对这个畸形孩子负起责任,养一个畸形的孩子会很辛苦,孩子生出来也是受罪。大人小孩都受罪。” 这件事童刚还不知道。 苏青担心过自己的孩子不健康,但一直没有去做过排畸之类的这些检查,逃避,可现在不能继续再逃避。 江曼和夏薇怡在去苏青家的路上,夏薇怡说:“她怀孕的第一个月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应酬不少,每个应酬上都喝了很多酒。现在想想,五个多月了又是男孩儿,要放弃,还不如最开始怀孕的时候喝酒一并把孩子喝没了,伤心程度会比现在低。原谅我这样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 江曼沉默了。 苏青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怎么跟童刚交代,怎么继续在创州生存。没了孩子的苏青,在童刚的眼中还能是什么? …… 江曼和夏薇怡到了苏青的公寓。 两人上楼,江曼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公寓里一尘不染,沙发上连一条毯子都没有。到处都没有人,门口一双鞋没有,鞋柜里整齐的摆放着几双拖鞋。 “她去哪了?”夏薇怡站在客厅里,拿出手机继续拨打苏青的号码 tang。 仍是处于关机状态。 江曼和夏薇怡互看一眼,没人能打给童刚问一问苏青请假了没有,如果请假了,苏青说她请假去做什么。 担心童刚敏锐的发现,虽然迟早都会知道。 两人在公寓里待了一会儿,一同下楼,失望的回到创州等苏青电話。 赵阳把江曼她们安全的送到创州,便开车回了投资大厦,遇上许就,随便聊了两句。 许就拦住赵阳却是有意的问:“上午都谁坐了你车?” “曼姐,夏小姐。”赵阳如实回答。 许就没有听到想听的那个名字,追问:“看到苏青姐了吗?” 赵阳摇头,接过许就给点的一根烟,说道:“刚送完曼姐和夏小姐去苏青那,没见到人。曼姐她们气氛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许就抽了口烟,挑眉问。 赵阳凭直觉说了一些,许就听着,听得格外仔细。 许就始终打不通苏青的电話,昨天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到今天现在的这个时间都联系不上苏青。本指望赵阳在创州那一片转悠会看到,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许就开车去了苏青公寓。 他不了解苏青,除了她的性格和长什么样子,其他一概都不了解,找人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只能烦躁的守在门口。 …… 等了一天,等来苏青发的一条微信。 江曼想,苏青可能开机看到了她和夏薇怡发的微信和短消息,才回复的。 微信上苏青写到:“我没事,你和夏夏不要担心,过两天我就回去到医院处理。童刚那里暂时什么也不要讲。” 江曼再联系苏青,就没了回复。 下午四点,江曼接到老妈的电話,陈如让她和陆存遇今天晚上过去吃顿晚饭,以后一个星期起码要回家吃饭两天。 江曼应下,这当然可以做到。 陆存遇比江曼忙碌许多倍,会稍晚一些,许就开车送江曼先回家。 怎么不是赵阳过来开车?在许就开口打听苏青的事情那一刹那,江曼明白了,许就联系不上苏青,急了。 江曼没有对许就说苏青孩子畸形要打掉的事。 许就再一次的失望而归,不过,他不担心苏青会有安全问题,人很独立,不是弱不禁风类型,只是想知道苏青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才突然电話关机。 苏青身上让他喜欢的是什么?许就觉得大概就是那种有点傻傻的坚强,像是迷路的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相信路上任何人给指引的正确方向,特别倔强、极端。 …… 江曼被许就送到家门口。 陈如叫她一起进厨房做菜,对她说:“小曼,你要虚心学学,虽然那边有人照顾你们,但当人媳妇儿的怎么能不会做饭?你孩子出生,想吃一顿妈妈做的饭,你怎么说,你说我不会?” “我怎么就不会做饭?”江曼把米饭洗好,放在电饭煲里,准备插电。 十分不服,她会做。 陈如哼笑:“你会做,就是做的太难吃!都说女人要拴住男人的胃,不是妈看不起你,你得有个自知之明,防着点,婚后存遇这胃别让其他女人的厨艺给拴了去。” 江曼忍不住轻笑,老妈担心的可真多,点头应着:“这样,妈,我看我就去报个班吧。” “学什么?” “厨师专业,颠大勺。” 江曼和老妈陈如在厨房聊天,此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江曼洗了手擦了擦就出去,以为是陆存遇来了,他有钥匙也不敢直接开门。江曼走到门口直接打开门。 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江斯年,西装革履,姿势儒雅。 本是微笑着的江曼,笑容瞬间在她的脸颊上凝住。 ... *先更一更,第二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大概半夜。这个星期六忙,上午饭局,晚上饭局,下午抽空写了这一 更先发出来给大家拿去啃。 江曼会脸红,会尴尬【订阅这章】 陆存遇全身的欲/望都被主动温柔的江曼唤醒,下身早已可怕的顶起。 江曼关上了灯,否则会脸红,会尴尬。 即使已成夫妻,还是不敢把她主动跟他缠綿的样子暴露在他的眼中。 江曼的身体丰腴年轻,侧躺在他健硕的身躯旁边,衬衫已被他用手褪去一半,一边的肩膀和高耸裸了出来,丰滿的雙峰被他握在粗糙的手掌中揉来捏去。陆存遇低头,张嘴含住了一颗粉色小樱桃摹。 她低头,手指抚弄着他的。 闭着眼睛,被他吻着嘴唇和潮热泛红的双颊,脖颈上微微发痒。 江曼粉唇蠕动,心口起伏着趴在陆存遇的怀里低低呼吸,身体稍微动了动,移开位置。一只手的五根手指胆怯地沿着他的匀称腹肌缓缓地往下伸探去。 伸出小舌头,在他的腹肌上舔舐着。 陆存遇伸臂按住她瘦弱的肩,低呼一声,喉结滑动的更甚,胸膛剧烈起伏。 江曼很不娴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很少用这种方式慰藉他的身体。 两个人的身体上都出了一层热汗,江曼的手隔着他的內裤抚着,一只手根本捂不住他那顶起的部位。 江曼开始慢慢地将陆存遇的內裤褪掉。 陆存遇压抑不住的粗喘起来,粗胀的抖动物被温热含住,太湿滑柔腻了,整个身躯仿佛被吸住了一样,呼出一口气息,人鱼线周围开始随着他的气息缓缓颤动起伏。 他撩开她的发丝,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她的脸颊,接着朝不断磨触在他腿上的丰滿狂柔起来。 …… 江曼一觉熟睡到天亮,醒来,卧室里仿佛还有昨夜跟他缠綿过的痕迹。 到了公司,很快江曼听说苏青今天没有来上班,打给苏青,苏青的号码却是已关机的状态。 夏薇怡早上有个重要合同要签,等签完,才下楼找江曼。 “苏青没来公司?”江曼惦记着苏青孩子的事情,昨天想着要打给苏青,最终被别的事情冲了过去,忘了打。 现在苏青没来,江曼担心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夏薇怡坐在沙发上,低头无精打采的翻了翻杂志说:“你现在也怀孕了,对你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不吉利。” “怎么了?”江曼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苏青的孩子不健康,做四维彩超排畸,发现胎儿畸形。” 夏薇怡的一番话,让江曼心里忽地一沉,眼泪差点忍不住要流出来,孩子对于准妈妈来说有多重要,江曼如今亲身怀孕才真实的了解到。 苏青怀孕不易,即使这个孩子的爸爸让人愤恨。 可不论孩子的爸爸是谁,不看这些,单是一个孕妇得知自己腹中的孩子畸形,对孕妇的伤害和打击就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夏薇怡愁眉不展的,呼出一口气息:“医生建议终止妊辰。还对苏青说过了,如果仍是想要这个孩子,就要有心理准备和对这个畸形孩子负起责任,养一个畸形的孩子会很辛苦,孩子生出来也是受罪。大人小孩都受罪。” 这件事童刚还不知道。 苏青担心过自己的孩子不健康,但一直没有去做过排畸之类的这些检查,逃避,可现在不能继续再逃避。 江曼和夏薇怡在去苏青家的路上,夏薇怡说:“她怀孕的第一个月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应酬不少,每个应酬上都喝了很多酒。现在想想,五个多月了又是男孩儿,要放弃,还不如最开始怀孕的时候喝酒一并把孩子喝没了,伤心程度会比现在低。原谅我这样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 江曼沉默了。 苏青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怎么跟童刚交代,怎么继续在创州生存。没了孩子的苏青,在童刚的眼中还能是什么? …… 江曼和夏薇怡到了苏青的公寓。 两人上楼,江曼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公寓里一尘不染,沙发上连一条毯子都没有。到处都没有人,门口一双鞋没有,鞋柜里整齐的摆放着几双拖鞋。 “她去哪了?”夏薇怡站在客厅里,拿出手机继续拨打苏青的号码 tang。 仍是处于关机状态。 江曼和夏薇怡互看一眼,没人能打给童刚问一问苏青请假了没有,如果请假了,苏青说她请假去做什么。 担心童刚敏锐的发现,虽然迟早都会知道。 两人在公寓里待了一会儿,一同下楼,失望的回到创州等苏青电話。 赵阳把江曼她们安全的送到创州,便开车回了投资大厦,遇上许就,随便聊了两句。 许就拦住赵阳却是有意的问:“上午都谁坐了你车?” “曼姐,夏小姐。”赵阳如实回答。 许就没有听到想听的那个名字,追问:“看到苏青姐了吗?” 赵阳摇头,接过许就给点的一根烟,说道:“刚送完曼姐和夏小姐去苏青那,没见到人。曼姐她们气氛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许就抽了口烟,挑眉问。 赵阳凭直觉说了一些,许就听着,听得格外仔细。 许就始终打不通苏青的电話,昨天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到今天现在的这个时间都联系不上苏青。本指望赵阳在创州那一片转悠会看到,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许就开车去了苏青公寓。 他不了解苏青,除了她的性格和长什么样子,其他一概都不了解,找人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只能烦躁的守在门口。 …… 等了一天,等来苏青发的一条微信。 江曼想,苏青可能开机看到了她和夏薇怡发的微信和短消息,才回复的。 微信上苏青写到:“我没事,你和夏夏不要担心,过两天我就回去到医院处理。童刚那里暂时什么也不要讲。” 江曼再联系苏青,就没了回复。 下午四点,江曼接到老妈的电話,陈如让她和陆存遇今天晚上过去吃顿晚饭,以后一个星期起码要回家吃饭两天。 江曼应下,这当然可以做到。 陆存遇比江曼忙碌许多倍,会稍晚一些,许就开车送江曼先回家。 怎么不是赵阳过来开车?在许就开口打听苏青的事情那一刹那,江曼明白了,许就联系不上苏青,急了。 江曼没有对许就说苏青孩子畸形要打掉的事。 许就再一次的失望而归,不过,他不担心苏青会有安全问题,人很独立,不是弱不禁风类型,只是想知道苏青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才突然电話关机。 苏青身上让他喜欢的是什么?许就觉得大概就是那种有点傻傻的坚强,像是迷路的人一直走一直走,不相信路上任何人给指引的正确方向,特别倔强、极端。 …… 江曼被许就送到家门口。 陈如叫她一起进厨房做菜,对她说:“小曼,你要虚心学学,虽然那边有人照顾你们,但当人媳妇儿的怎么能不会做饭?你孩子出生,想吃一顿妈妈做的饭,你怎么说,你说我不会?” “我怎么就不会做饭?”江曼把米饭洗好,放在电饭煲里,准备插电。 十分不服,她会做。 陈如哼笑:“你会做,就是做的太难吃!都说女人要拴住男人的胃,不是妈看不起你,你得有个自知之明,防着点,婚后存遇这胃别让其他女人的厨艺给拴了去。” 江曼忍不住轻笑,老妈担心的可真多,点头应着:“这样,妈,我看我就去报个班吧。” “学什么?” “厨师专业,颠大勺。” 江曼和老妈陈如在厨房聊天,此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江曼洗了手擦了擦就出去,以为是陆存遇来了,他有钥匙也不敢直接开门。江曼走到门口直接打开门。 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江斯年,西装革履,姿势儒雅。 本是微笑着的江曼,笑容瞬间在她的脸颊上凝住。 ... *先更一更,第二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半夜。这个星期六忙,上午饭局,晚上饭局,下午抽空写了这一 更先发出来给大家拿去啃。 这个大舅子总让他有想下手捏死的冲动【二更】 陈如问:“小曼,是存遇来了吗?” “不是。”江曼转头立刻回答厨房中的老妈,情绪不高。 家中的座机电話响了起来,江曼去接。 江斯年望了江曼一眼,朝厨房说:“妈,是我。摹” 陈如一听是儿子,当即开口留人:“斯年,今天一起在家里吃晚饭。小曼男朋友今晚上也过来。你这几天晚上每天都回家,但是待个五六分钟你就走,忙什么忙成了这个样子?!注意身体,没太大的事就留在家里吃顿晚饭!” “不了,取几件衣服就走。”江斯年说完,并没有理会陈如的叹气和埋怨,而是走向了沙发旁。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回家被他撞上。 江曼接起了老爸打来的电話,最后说了句“好的,我妈还没开始炒菜。”然后挂断。 客厅中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真的很小,江曼起身,却怎么都无法绕开江斯年故意挡着的身体走过去。 两人拧着,江斯年忽然双手按住了她的双肩。 江曼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厌恶。 陈如接了个电話,从厨房出来,这时江斯年已经马上放开了江曼,一派自然。转身走向了他的卧室。 江曼吐出一口气息,去摆放餐具。 江斯年站在他的卧室中,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打开他的衣柜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单独拎出外套。 “小曼,妈下楼去一趟,你帮妈看着灶上。” 陈如说完就打开门走了。 江曼来不及反应,老妈已经打开门走了。 ..................................................................... 现在的江曼无比惧怕跟江斯年单独相处,身体不便,吵闹推碰再也不敢有。她去厨房,下一刻他拿着外套来到了厨房。 关上厨房的门,并反锁! “你干什么?”江曼退后一步问道。 江斯年的眉心皱起,因张不开口说话而喉结滑动,他珍惜老妈不在的这个自由时间:“你竟然在下意识的对我警惕?” 他过去关上了灶上的火:“小曼,我们可以把昨天都作废,咱妈,陆存遇,其中一个肯定对你讲过我跟周兆婷的事情,或是两个人都讲过。周兆婷是官员千金,我如果跟她走到一起,只会是朝着一个目标,利用她的家人逐步扳倒陆存遇。” “陆存遇惹你了?”江曼不明白,十分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你何必这样?你就有把握能扳得倒他?” 江斯年闭了下眼睛,略显狼狈,语气很轻的朝她讲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最终结果?我奢望过,你能答应跟我重新开始,把过去的一切不好全都作废。我迷失过,但没有人能拉我一把,任由思想左右挣扎,向魔鬼一次次屈服。上个月听说你要跟他结婚了,我的脑海里甚至生出过很疯狂的想法,放手不管,任由王若可整成你的样子,每天伴在我的左右,反正你不会再回来我的身边了。”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明显噙着泪水。 自尊心起,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背对着江曼,修长手指抓紧了拎着的那件西装外套。 江曼不想夺门而出逃避,她怕撕扯,怕行为刺激到他反而给自己造成伤害。不如心平气和,反正老妈很快就回来。 说到底,她是希望他能好,可以是他自己走出来,可以是另一个女人带他走出来,怎样都好。 她说:“我是要结婚了,跟他在一起的幸福其实很平淡,累了,想找一个能栖身的安全地方。我希望他以后不会背叛我,不会让我撕心裂肺的难过。你也说了重新开始那是奢望,那的确就是奢望,我们不是家具,坏了能修,你和我都是有记忆的人。” 江曼的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曾经很信任你,所以我对背叛做不到事后无所谓。我原谅你跟童沁在一起是被她害,可结婚呢,为什么非要结婚?我难道只是你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做什么都不用问一问我?谁能有勇气爱你这样的男人,居然真的有,王若可,周兆婷,前仆后继。在我心里最没有安全感的处境一是我急用钱,偏偏银行卡里没了钱,二是跟一个不尊重我,所有事情都对我隐瞒,只能 tang靠我不断约束,分手,复合,分手,复合,反反复复犯贱才能跟他维持关系的男人在一起。” 厨房里变得格外安静,一滴水从水龙头滴到了水槽里,发出“咚”的一声。 他哽咽了:“如果不是我亲生父母的错,那么就是我的错,从17岁离开青城那一天我就错了。不走不会经历童沁,不会碰毒,不会后来遇上王若可,不会被毒吞蚀理智在幻觉里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真像你。” 江曼低头,说再多都已无济于事。 他哭:“我就喜欢你一个,真的,你说我心理扭曲也好,说我變态也罢,我就是把自己活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你结婚,我不甘心,或许我结婚时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好像心中养了一只白鸽,你要飞,我的双手却怎么都捧不住你那双朝别人扇动的翅膀。” 江曼的眼睛更红了,她说不出话。 他哭江曼只听过两回,一回是在学校里他偷偷喝了酒,不知道那天他心情为何突然糟糕。 站在操场上,拿着篮球,也是像今天第二回这样背对着她,哽咽的声音传来。当年青涩,还谁也没对谁表白,想上前去抱住他让他别哭,根本不敢。 如今破裂的关系,让她更不会上前去抱住他劝他别哭。 不是没有过甜蜜温情,不是没有过心疼和心动时跃跃欲试的想靠近他,可惜,这些早已被他挥霍一空。 江曼不愿想起往事,不愿这样跟他独处,脚下却不敢迈动一步,他多次撕扯过她,那时她还无所顾忌,气愤的跟他撕扯,指着骂他。 跟他过去的一切都抹不掉,初恋的纯真感觉肯定独一无二,而陆存遇是江曼找到的另一个世界,他把一切落实,不给对方天真幻想的机会,大抵也就不存在幻想后的破灭。 如若相爱,便结婚生子。 最好听的诺言是手持结婚证时喊的那一声老婆。不管以后的路走的如何,至少爱到浓时拿出了一个愿意跟对方天长地久的真挚态度。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终于响起开门声。 听声音,陈如和江征是一同进门。 陈如叫江征把那瓶老陈醋放在一旁:“搁住了,别掉下来搞洒了,味儿大几天都散不了。我让你买醋,你倒好,现在是真不跟存遇客气了,指使存遇半路去买醋。哪有你这样的老丈人。” “我正顺路。”陆存遇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十分稳重。 江斯年打开厨房门离开了厨房,没打招呼,进卧室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便要离开。 江征和陈如本意都要留儿子吃饭,儿子和陆存遇之间有点过节,顺便调解。 但很明显江斯年皱着眉头一脸怒意,更似乎是掉过眼泪的冰冷样子,这情况一时这让陈如和江征全都愣住。 陆存遇和江斯年打了照面,对视一眼。 江斯年推开门,离开。 陆存遇眉宇间镀上一层阴郁与疑惑,薄唇紧抿,这个大舅子总让他有想下手捏死的冲动。 “小曼,怎么回事?”陈如问从厨房出来的女儿。 江曼已经完全整理好了自己,故作淡定:“不知道,我听打电話打着打着就哭了。” 心虚撒谎,她只怕这屋內那一人看破。 陈如和江征更是云里雾里了。 陆存遇进门的第一件事始终是先洗干净手,江曼递给他新的毛巾,试一试他。他不会跟爸妈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仔细地擦拭着那双漂亮有力的男人手,语气不轻不重,嗓音醇厚:“你爸让我买醋,买对了。” 荷尔蒙大量翻滚的情动感觉,比什么糖都甜 江斯年离开,匆匆下楼,他拎着西装外套倚在车门旁点燃了一根烟。 黑夜里,零星光亮闪烁在他的修长手指间。 犹豫再三,他拿出手机,皱眉拨打了一个号码才。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兆婷”这个名字,通后响了两声,他平静地按下了挂断键。 不到一分钟,大概是二十几秒,江斯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名字如他所料是“周兆婷。摹” 他接了,温声讲道:“对不起,拨错了号码。” “不是打给我的?” “打给家里,不经意拨成了你的号码。” “你在哪里?”周兆婷语气里充满惊喜地询问。 江斯年四处看了看,笑道:“一处大街上,随便这样停靠一会。” 周兆婷想了半晌,才开口说:“现在没事可做?那你,方不方便这个时间做一回我的司机?” 青城大学,周兆婷穿好衣服着急地跑出寝室。 江斯年换了一辆车,宝马i8,这辆车周兆婷非常喜欢,但是她哥的身份却不能卖下这辆车,如今开这辆车的人是她哥的朋友,她觉得都一样,从心底没把他当成外人。 周兆婷上车,系好安全带说:“突然好想出来吃拿破仑。” “拿破仑?那是什么?”江斯年故作不懂,皱眉不解地看向周兆婷。 宝马i8开在路上,迅速离开青城大学的门口,周兆婷笑的温柔:“你真的不知道?从来没带女孩子去吃过吗?我说的拿破仑是蛋糕。” 江斯年不语,嘴角噙着一抹笑。 周兆婷沉默了几分钟,又问他:“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三天后开庭审理。” “找过我哥帮忙了吗?” “找了。” “哦……”周兆婷做着心里挣扎,自己这样帮助他是不是很卑鄙。 大哥去说一声,相关部门看在大哥的面子和父亲的面子上,一定会准予离婚。但转念一想,他和妻子本也是婚姻感情破裂,早晚会离。 去市中心的路上,遇到红灯。 周兆婷举起手机在车内自拍了一张,照片里有他开车握着方向盘的那一条手臂,白色衬衫,手表。 在周兆婷的眼中,他身上的细节很是完美。 周兆婷低头摆弄着手机,眼睛盯着照片中他的部分,虽不明显,但她满意,毫不犹豫的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她的ins上。 …… 陈如炒了三个热菜,一个凉拌菜。 主食是江曼包的水饺,卖相虽然一般,但好在味道很不错。 陈如和江征蘸酱油。 江曼主要蘸酱油,再加上几滴陈醋。 陆存遇却一滴酱油都不吃,无论吃桌上的什么都蘸了些醋。 陈如见此,聊起来说:“小曼她爸这瓶醋买的不好,存遇这么爱吃,下回再来家里吃饭,我到超市去买,那醋的味道才是真好。” 江曼瞧了陆存遇一眼。 陈如现在对女婿是真的很好,看到他爱吃醋就把碟撤了下去给他换了个小碗,倒了接近半碗的醋。 陆存遇不负所望,把碗里的陈醋吃的已一滴不剩。 坐下聊了一个小时,聊起婚礼,聊起家具城,聊起江曼怀着的孩子。一直到八点半,两人才离开这边。 车上,两人直面聊起。 四处无旁人,封闭空间,说什么都可以无所畏忌。 江曼主动问:“你生气了?” “还好。”陆存遇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来形容。 说生气还谈不上,他不会跟江曼真的严肃较真生气。吃醋有一点,男人女人的吃醋源于占有欲,但这人就在他的跟前,是完全属于他的,因此也就不需要过分介意。感情是融入骨血和细胞里的东西,完全替换,需要一个时间。 若能转身即刻忘记,毫无残留,那便不是爱过。 正因为他真切的经历过感情和事业后者替换前者的过程,所以能做到理解江曼。放弃一个人,离开一个人, tang那感觉像是换了一回血。 江曼心里不是滋味,说道:“人可能都有很多面,不止两面,保持着一面的人是还没有遇到能激出这人另一面的事情。以前他有好的一面,现在有坏的一面,他读书时最不齿有钱人,现在却努力着要做一个有钱人。有追求和目标没有错,错的是追求的方式,现实让我重新认识了一回这个人。” “我不会原谅这一方面。但从记得事情起,到确定关系之前,十几年我都当成他是我亲哥。比如我爸,要不是前妻死了,指不定后来会怎么样。我恨我爸,恨的发疯了一样,可是亲情割舍不了,他还是我爸。我和江斯年现在仅剩的感情也是亲情了,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死啊,或者是残,”江曼心平气和的对开车的男人说:“做不到恨外人一样去恨一个当了我十几年亲哥的人,盼他遭报应,不得好死。但是我对他的爱情方面很干净了,失望的只是他背叛时想没想过我这个做了他十几年亲妹妹角色的人。哪怕交代一声,而不是攀登着豪门妻子的这个梯子,回头再拽着我一起跟他上梯子。梯子很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吃软饭时分谁一口谁能感激的咽下去,没人能心安理得。” 陆存遇靠边缓缓停车。 他下车,江曼不明所以地跟着下车。 江曼看他,却见他身体朝她覆盖了过来,抵在车身旁,用力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江曼闭眼,手指爬上了他宽厚结实的臂膀。 吻了片刻,放开。 陆存遇虽是朝她低声笑了,眼里却认真:“多大点事,我们之间不用解释。爱情事业哪怕他一头稍有建树,我也惧他,但他一点不占让人如何把他放在眼里。” 大舅子27,他37,明白人的成熟心智往往是随着年龄和经历在不断的变化,他如今庆幸自己比情敌老10岁。 …… 周兆婷腼腆羞涩地吃着她要的蓝莓轻乳拿破仑。 江斯年的外套搁在一旁,手机响了。 周兆婷抬头,店外伫立的江斯年还没有接完他的公事电話,她拿过他的外套,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是“童沁”。 周兆婷想起童沁在咖啡店门口质问自己的样子,不觉笑了笑。 江斯年站在外面很久没有通话完毕,手机连续响了四次,周兆婷颇感不耐烦的接了起来:“你好,他在忙,请问有事吗?” “你是?”童沁听出声音:“周兆婷?” 周兆婷承认:“是我,你不要误会。他跟我哥在谈事情,不方便接电話,有要紧事吗?我去帮你叫你的丈夫。” 童沁在那端冷笑:“谢谢你的好心了。别跟我扯理由,恐怕他不是在跟你哥谈事情,是在跟你约会!周兆婷,你年龄太小了,根本就驾驭不住他,他这样的一个人,你觉得值得你付出吗?像我一样,你得不到回报的!” 周兆婷耐心听完,婉转地讲:“童小姐,你不要激动,我跟你丈夫真的没有什么。不过,你得不到他的真心,首先不要怪他不爱你,而是应该反省你自己值不值得他去爱。人都有心,最终也肯定会给一个人。最先得到的未必能在他的心里住到最后。” 她说完,就听到童沁嘲讽起来:“是吗,周小姐的这份自信曾经我也有。但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新欢只是欢,旧爱才是爱。他爱江曼,他家里的那个妹妹,你知道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周兆婷微笑,发现盘子里的拿破仑已经不能供人优雅的吃了,“童小姐的话我不认同,旧爱,旧了的爱只能算是爱过。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你别误会。” 江斯年回来时,周兆婷看着他说:“你妻子打来电話,很多遍,我帮你接了。”她把手机还给了他。 他点头,拎起西装外套问她:“还吃吗?” 周兆婷摇头,很有默契地站起来,跟他身后离开,他去帮她买了单。 周兆婷觉得,他跟姓童的那位小姐做夫妻真的很不合适,他优雅绅士,帅气周到,27的他身上有着百分之六十的年轻朝气,有着百分之四十的沉稳沧桑。比不得那些真正完全成熟的精英男士,但这样的他才最适合她这样爱玩的女生,可以陪她疯癫。 他的表情,等于默许了她帮他接他妻子的电話,这让她开心的不敢张口说话,心跳频率异常。 被江斯年送回学校,周兆婷躺在宿舍里谴责自己:周兆婷,你是在当小三吗?他毕竟是有 妻子的人,那是法律上承认的原配妻子! 翻了下身,看着ins上的照片,只照上了他的一半身体,周兆婷承认,自己已被若即若离的他所迷惑。 并不是确定了关系,并不是已经在一起,所以自己怎么会是小三呢?即使以后在一起,那时他也已离婚完毕了。 周兆婷鼓起勇气,决定给他发一条短消息:“晚安。” 马上有回复,虽然那边只回复了一个“嗯”字,却让她拿着手机激动不已,喜欢极了他酷酷的少言寡语的样子。 …… 陆存遇跟江曼之间从没有过隔夜的心结,这回也是。 回到了家,两人在楼上一个早早看育儿书,一个忙碌工作的事。陆存遇对烟还是有瘾,想抽烟了,就把江曼搂过来到处亲一阵。 江曼给他准备了糖,戒烟用。 他偏偏一块不愿意含,不喜甜。 只认为男女接吻致使体内荷尔蒙大量翻滚的情动感觉,比什么糖都甜。 临睡前,陆存遇的手机响了。 江曼已经躺在床上。 陆存遇接起电話跟那端的人开腔道:“他本地加上外地的几个厂子总共有多少员工,我叫人统计过。两年前市府办发布第一号文的通气会上讲过,本地最低工资需按要求调增幅度标准统一上调。外地一样。未严格实施落实工资的大企业就包括有他这一块。两年前如果他调,刚恢复元气的这个公司必破产无疑。拿不出几千万,真的就落魄至此” 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江曼听到陆存遇笑了似的说。 他说:“他至今都以压着工人整两个月的工资为策略困住那帮工人,各地厂子的工人多数聘自不富裕的小城镇或农村,签完了长期劳动合同。工人不懂法是其一,其二工人不认识上面的人。早被灌输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枪打出头鸟’这两个道理。工资不涨也没人会闹,厂子管事的一句不干滚蛋,足以解决压下。” 江曼听得认真,各自工作环境不同,接触的人和事也就不同,但江曼实在听不出他这是一种什么预谋战略,不像是研究投资。 厂子,什么厂子,脑海里一瞬想起小杉说的陆显彰的公司,內衣加工厂子? 陆存遇三喜临门【5000+】 江曼依旧不会过问陆存遇那边的公事,但是心里却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两天后,江曼在公司里看到苏青。 苏青步子匆忙,只对她说:“中午一起吃饭,再聊。” 江曼点头:“好的。”她手拿着方形手袋站在原地,目送着苏青离开公司的那抹身影淌。 苏青的表情上看似并无异样,有些反常。苏青打开车门,把包放在副驾驶上,很快地开车驶离了创州大厦门口。 江曼上楼. a座顶层的咖啡座上,江曼倒了杯水后坐在朝阳的靠窗位置,问夏薇怡:“苏青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早上来了我忽然发现她的电話能打通,她接了,跟我说她在公司,早上五点就来了。估计是全楼第一个到的,比保洁阿姨们还早。忙忙碌碌的样子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状态好像没什么问题,中午见了再聊聊,开导开导。”夏薇怡翻看着今早的报纸,每天都准备为这座城市的大事小情操碎她那一颗奔三的“少女后”心。 江曼闻着夏薇怡面前的浓醇咖啡香,也就没了喝自己这杯白水的兴趣。坐在那里,安静的早间根本无意工作,心里仔细琢磨着苏青的状况。 苏青心里应该有了决定和安排,没那么坚强,却必须要表现的坚强。 回到27层,江曼工作了一个小时多,开始等午餐时间,心里一直惦记着苏青的事情,无法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夏薇怡下来找江曼,一起出去。 苏青早上离开,在外面就没有回公司,所以直接已经去了餐厅先等着她们两个。 江曼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杉问江曼:“姐,你吃午饭了吗?” “正准备吃。” “姐,我跟你说,陆显彰的公司真的出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江曼自然想起了前天晚上陆存遇接过的那个电話。 小杉压低了声音给江曼讲:“他公司被人举报啦,先是举报到什么省人力资源厅,后又举报到了劳动监察部门。劳动保障监察机构早上来人了。” 江曼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起来,昨天前天晚上陆存遇说的工厂工人薪水,和小杉现在讲的劳动保障问题,显而易见就是同一件事情没错了。 江曼问小杉:“陆显彰现在有什么对策?” “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安排劳动保障监察机构的人去吃饭了。”小杉在內衣公司边打电話边瞎转悠,除了江曼,唯一能跟她聊起这件事的就是陆显彰的那位女秘书。 挂了电話,小杉走向陆显彰的女秘书。 嘴甜的问:“姐,你要出去啊?” 那位女秘书见是小杉,笑了笑:“是的,老板让我过去一趟送点东西。” 小杉瞄了一眼秘书手上,秘书明晃晃攥着的是两张银行卡,但小杉可不懂得这其中的复杂勾当。听见什么,看了什么,回头仅能仔细问问她姐江曼。 脑袋转不动了,才服气承认自己没多少阅历,懂得的少。 进了电梯,小杉问陆显彰的秘书:“姐,公司没事吧?” “还不清楚。”秘书的视线盯着电梯门:“这事不被举报一般也没人来查,既然查了,肯定是举报的人针对公司。你想啊,换成你我去举报,谁能认识我们,谁能理会我们的举报?” “那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小杉听懂了秘书的话,但小杉觉得这么大一个公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垮了的。 秘书又笑,摇头:“一切都是未知,商场凶险,老板的脑子稍一停顿别人就跑到老板前头去了,在前头埋下的指不定是什么陷阱。我们要相信老板,应该会没事。” 小杉点了点头。 秘书坐公司的车离开,去酒店里给陆显彰送东西。 小杉站在公司的外面惆怅起来,自己思考,到底要怎么办? 在这里工作的确很赚钱,就算不抱着从陆显彰身上狠捞一笔为目的她也希望公司能够继续存活,这样她才能在这个高薪的工作岗位上站住脚。 小杉回了陆家,拿出笔记本上网。 tang 搜索关于內衣公司的消息,原本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但是到了下午两点,网络上就出现了青城xx內衣公司被工人实名举报到相关部门的话题。 小杉赶紧把网址发给了她姐江曼,想从她姐口中知道事态究竟严重不严重。小杉对秘书说的话只信一半,要说最信任的还是她姐江曼。 餐厅里,苏青夏薇怡她们都不是外人,江曼给她们看这个话题,想要听听她们的看法。 夏薇怡看完递给了苏青,发表看法:“结局难讲,这要看举报的人是谁了,陆显彰也不好打倒。网络现在越来越发达,舆論的压力官方多数顶不住,肯定会及时处理给群众一个合理说法。搁在古代,天高皇帝远谁投诉的了?消息还没等递到上头,半路就被杀手给暗杀了。內衣厂子的工人跟奋斗在我们创州项目工地前线的工人差不多,赚的是辛苦钱,如果工资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这比其他岗位上的人要值得同情许多。” 苏青滑动了两下,查看消息下的群众评论,全是骂声,连带着陆家全部都骂了。 有个评论说:“别罚一罚就完事了,罚完的钱还不是进了zf的腰包?要玩黑吃黑糊弄我们吗?” 有人接着那条回复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ps:建议罚完的钱zf能分给我们这帮穷人,凭什么资本家薅完我们穷人的毛最后被zf拿去做了毛大衣穿?” 苏青把手机搁在桌子上,说:“以陆显彰公司现在的实力,补齐克扣的工人工资应该不是问题。各地厂子工人虽多,但这也只是造成每月成本增加罢了,他公司有人投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他公司真的很过分啊。”夏薇怡望着餐厅服务员,小声讲:“现在很多行业按照最低工资标准其实已经请不到人了。我总看报纸,前段时间有一个小版块写着大连一家服装厂招收缝纫工,五年前工资就是2000—3000,五年过去了,工资标准调了又调,还是2000—3000。工人能跟谁说理去?包吃包住,多数工人一年才回一次老家,带回去两三万的工资。” 江曼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就像夏夏说的,陆显彰积极配合交上一笔罚款,之后只需给工人们缴纳保险,用工成本提高也就仅仅体现在了这儿,对陆显彰来说九牛一毛,不疼不痒。工人拿到的工资其实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都是奢望。” “老板存心不给肯定有的是办法。”苏青插言。 江曼觉得这事跟陆存遇百分百有关,因此她才关心:“按照爆料人说的看,工人都没有岗位津贴和全勤奖,工资条上只显示了底薪加上奖金。他们现在工人最低工资900+奖金1400,这是2300。回头陆显障的对策很有可能是把工资条显示数字弄成最低工资1300+奖金1000,最低工资按照政策要求调了,但你算来算去还是2300,没有差别。奖金里都包含什么最终解释权在老板那里,工人一样是毫无办法。” 江曼不知道陆存遇走的什么步骤,有把握么。 苏青她们几个能想到的被一些老板广泛使用的对策,陆显彰和陆存遇应该也都想得到,下一步呢? 夏薇怡愤怒:“这人真是仗着自己姓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没人举报,他好像都懒得关心工人这一块儿。还敢明晃晃的让工资条上显示最低工资900。” “就像童刚没有特殊事情不去工地过问一袋水泥多少钱,一块地砖多少钱一样。同理。”苏青挑眉。 说完,苏青抬起手扶着额头,发觉这样的情况下胃口还是很好,是不是孩子导致的?医生说过孩子畸形,可是畸形的孩子怎么会让妈妈胃口这样好,会不会生出来发现孩子不是畸形的? 找着许多的理由,来证明这个孩子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畸形真的就已成事实。 用餐中间聊起孩子,苏青都没有什么异样变化,可以装作全不在乎。 出了餐厅,三个人一起过马路,车和行人无比噪杂的声音让苏青陷入沉思,陷入自己的孤单世界里。一晃神间,步子慢没有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等江曼回过头抓住她手,她已经被开到身前的那辆车鸣笛吓倒在地。 人行横道上的人都已顺利过去。 江曼和夏薇怡扶起苏青,苏青摇了摇头,表情正常。 江曼对那位表情发怒但又害怕人有事讹他的司机道歉:“对不起,没事,你开过去吧。” …… 苏青浑身无力的过了马路,把车钥匙递给了夏薇怡,心跳很快,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轻微的闷痛起来。 江曼望着苏青虚弱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面叹气。 …… 苏青去了外地两天,抱着侥幸心理,到别的医院又检查过一回孩子的畸形问题。 两家医院给出的结果一样。 午餐桌上说起,苏青并没有明确的说哪天去医院,说时一直低着头,表面没有什么,但心里一定是疼极了。 四点多,夏薇怡和江曼去了c座苏青的办公室。 苏青坐在位置上发呆,两个人坐下,互看一眼觉得没来错,苏青一个人在煎熬犹豫着。 “别想了,苏青,我没怀孕我不知道你的感觉,但是我觉得你能坚强面对。”夏薇怡瞧着苏青惨白憔悴的脸色说。 江曼手机响了。 “我接一下。”她按了接听键,是陆存遇打来的。 …… 十分钟后,江曼站在创州大厦门口等赵阳的车。 陆存遇在城市的另一边,距离这里很远,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不能放心她自己走,赵阳距离很近,十几分钟就能到。 江曼提前下楼,心急得很,心里十分紧张,为自己终于是真正的见到婆婆而紧张,还有点为陆存遇感到兴奋。 总之,这是好事一件。 夏薇怡陪着江曼在等赵阳的车过来,怕江曼在等的过程中遇到童沁或是童晓江开她们这几个麻烦的女人。 “值得高兴。”夏薇怡笑着看江曼:“我跟你说,一般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家属在病床旁边嘛,病人突然手指动了动,家属激动的跑出去喊医生!医生!!我妈她手指动了!!!你婆婆这怎么悄悄的就醒了?” 江曼瞥了夏薇怡一眼:“你先别管我婆婆怎么醒的,夏夏,没多少天就是今年的消防日了。你不关注关注他的节日?” 夏薇怡心里一窘,那人对自己不来电,是吃素的。 消防日往年对于夏夏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今年,看到关于消防的一切,夏夏都激动不已。消防日在她眼中变得那样严肃神圣,好像一切功劳都在冯原的身上。 赵阳的车来了,江曼看到,就要上车。 夏薇怡追上两小步子说:“江曼,到了消防日,我再脸大一点送他件礼物吧,到时候你帮我带给他。就酱定了!” 说完,夏薇怡转身就走了。 江曼摇了摇头,坐进车里。 …… 医院里。 陆存遇和江曼从张玉莲的病房走出来。 医生跟陆存遇多年来早已熟悉,直接对两人说道:“恭喜你们,三喜临门,新婚在即,母亲也醒了过来。” “要感谢卢医生。”陆存遇朝医生伸出了手。 医生点头,跟陆存遇握了下手,说了不少关于昏迷患者醒后的事情。 江曼脸上洋溢着开心的表情。 医生对两人讲道:“大脑是我们人体当中最为精密复杂的器官,它包含的神经细胞数量多达一百亿个,这些细胞与其他细胞错综相连,构成了大脑活动的基本回路,而且我们人类的大脑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以前我就经常跟存遇说,要有信心,耐心等待奇迹会发生。” 陆存遇的笑意直达眼底,他对江曼讲:“卢医生安慰过我很多次。从前每一次不再抱有希望,我就打开视频看看卢医生推荐我看的凤凰卫视2011年拨过的那档节目,植物人昏迷19后苏醒了。我相信我母亲也会,时间问题。” 医生在病房外跟家属聊了十几分钟,才离开。 病房里还有其他医生护士在,陆存遇和江曼站在一旁看着。张玉莲现在还很虚弱,昏迷多年,如今醒过来也显得尤其不灵活。 陆存遇打给弟弟陆行瑞,通知这件事。 张玉莲醒了,这个消息瞒不住陆家的人,陆存遇先给他四叔四婶打了一个电話。接着,这个消息由他四叔四婶传给 陆存遇的父亲。 陆存遇心中在想,父亲对于母亲醒或昏迷,其实应该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总归是开心事,陆续的陆家来了不少人,包括陆存遇的父亲。 陆老爷子进去看了一眼昏迷多年的妻子,说了两句话,也不知道妻子听见没有。陆存遇当儿子的在一旁看着,满腔怒火只得压制,那不像一个丈夫在对妻子说话,生疏客气的态度,似对外人,似是敷衍。 病房里人多,但都很配合的分外安静。 江曼悄悄地攥住了陆存遇的大手,看他侧脸,希望他不要跟他父亲动气。 如果你妈说了是谁推的,你怎么做?【3000——加更】 卢医生并没有按时下班,来到病房,跟陆家的长辈们聊了大概有四十几分钟。 陆存遇他母亲张玉莲昏迷多年再苏醒的情况,算是一个例外。 陆家财力雄厚,能养得起n个张玉莲这种昏迷状态的病患。卢医生当年就认为这是老天给他制造了最佳机会。往往现实下穷人生不起病,更不要说昏迷多年缴超高的费用养在高压氧科病房或是icu病房礼。 张玉莲住院治疗这个期间,多名昏迷病患因没有及时得到高压氧治疗而死亡淌。 做高压氧治疗如同是做手术,有适应症、禁忌症,病患能不能进舱治疗也有指征,并非一位昏迷患者想进高压氧舱吸氧就能马上进去。卢医生一直以来执着于在医生这个职业生涯中能有更高的造诣,如今张玉莲苏醒,可谓是大大的成全了他。 明日上午,卢医生将要作为院方代表接受一系列医院安排好的采访。 陆老爷子在病房里一直听着卢医生讲医学方面的事情,卢医生讲完,陆老爷子似乎是很感兴趣的继续问,聊得热络。 陆存遇出去,大步走到吸烟区点了根烟。 江曼从后靠近,担心的对他说:“不要跟你爸生气,你的身体也才恢复没多少天。” 陆存遇背对着江曼,皱起了眉,语气冰寒:“瞧他那个样子!我妈醒了,他的合法妻子醒了,昏迷了多少年之后醒过来,他的脸上全没有兴奋。” “没有感情这是事实,你爸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他生气不值得。”江曼走到陆存遇面前,看着他极为阴郁的盛怒模样。 父子动气,他妈不会再听不见,全听得到看得到。 陆存遇一口烟没抽几口,捻灭,手指一动弹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内。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说了一句:“让他来,真委屈他了。” 他走向病房。 江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爸。 回到病房,江曼也开始厌恶起了陆存遇他爸这个人,你有话说,就说几句,没话说,就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待一会儿。 一把年纪了,谁会为难你逼着你在医院里整宿陪着妻子。 当儿子的早已给当爸的准备好了一个台阶,到时间他会对他爸说句“太晚了,爸你先回去休息。”这样他爸也就顺势可以走了。 床上的张玉莲听了也能稍微开心,心情好,对康复也有帮助。 现在的情况是,陆老爷子在病房里坐着,喝着茶水,跟医生聊的话题也是无限展开。完全忘了妻子刚醒这回事。 陆存遇跟他爸置气,拿眼瞧着他爸和那位卢医生,不发一言。 似是要看他们究竟能聊到何时,等聊完了他爸还能拿什么当借口转移注意力。床上的人是他妻子,害怕面对也总要面对。 卢医生对老爷子讲到美国阿肯色州那位昏迷19年后苏醒的病患,同时看出陆存遇的不悦眼色,很快就找个借口终止聊天,走了。 陆家什么情况卢医生明白一二,张玉莲住院,起初那头两年,陆家老头子还过年过节的来看看妻子。 往后,一年到头也就春节来上一回。 去年春节,陆家老头子干脆没来,只有病人张玉莲的两个儿子和陆家四叔四婶过来瞧了一眼。 …… 江曼担心陆存遇和他爸争吵,他妈听见,就让许就开车先送老爷子回去休息了。 他爸没有想留下的意思,到病床前说了一句:“玉莲,改日再来看你,儿子们都长大了,你赶快痊愈起来,享享儿孙福。” 江曼拧眉,什么叫……改日再来…… 不知道张玉莲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不会太伤心,昏迷之前二人也没有多少夫妻感情,但一定会感到失望和心寒。 …… 陈如每天和女儿江曼至少会通一个电話,因此知道了张玉莲苏醒,说明天要过来看看,那是亲家,必须得看。 江曼点头,跟她妈说:“明天我跟我爸和你一起过来,还有陆存遇。” 没说太多,江曼就挂了。 十点多,江曼跟 tang在陆存遇身后一起离开医院。 陆存遇的四婶要在医院里待一宿,陪着陆存遇他妈。他四婶算是在陆家跟张玉莲感情最好的一个女人。 城市里的璀璨夜色好像他眼中的神色,错综交织。 回到家里,陆存遇现实照顾着江曼洗了澡。 江曼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只好叫他,等陆存遇洗完了澡,江曼躺在他的怀里动了动,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可以不问他公事,但家事江曼身为跟他领了证的妻子一定要明白。 陆存遇忽然又想抽烟。 他并未彻底的戒烟,偶尔还是会抽一根,晚上休息或是跟他在一起亲密相处,他就不抽,抽了只会惹她不高兴。 两人在床上轻轻蠕动磨擦着身体,热吻了片刻,都是气喘吁吁地停下。 陆存遇硬着身体,开腔道:“等我妈情况稳定了,要先问出当年是谁伸手推的她。我不相信是我妈自己抑郁跳下了楼。我妈现在醒了,有着意识,现在一定也已经想过那些陈年旧事。” 江曼伏在他的怀里,眼睫扇动,试探地开口问:“如果你妈说了是谁推的,你怎么做?” 陆存遇似是在思考,又似是不想跟她说,总之,没有发声。 “别做极端的事。你有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做什么之前要最先考虑我们的存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要对我和孩子负责眼下的整整一辈子。”江曼从心底害怕,明知道陆存遇为人十分精明,却还会因为在意和心疼不想让他太累、太挣扎,为报复而变得情绪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陆存遇笑笑,吻她:“我该反省,怎么会让你这样为我担忧。” 江曼忍不住也笑,作势推开他的身体:“你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我该为你担忧还是会为你担忧,跟你自身无关。” 反反复复亲了一阵又一阵,在身体颤栗的折磨中逐渐睡去。 …… 第二天早上,江曼跟陆存遇先去了医院。 七点十分,陆行瑞风尘仆仆的带着他怀孕的妻子来到了医院。 江曼见过陆行瑞那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妻子,关心的问乔辛:“身体没事吧?”怀孕好几个月了。 乔辛摇头:“没事,谢谢嫂子。我记得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跟我爸闹别扭,总觉得我爸不爱她,来回坐了好几趟飞机在国内自己去旅行,什么事没有。而且我的身体实在太好了。” 江曼笑了笑,觉得这个妹妹很好相处。 病房里,江曼她们都陪着在一旁,也会适当地跟婆婆说话。张玉莲自从睁眼,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陌生的。 两个儿子认识,丈夫认识,但多少模样都变了一点。 陆存遇没有急迫的问一些问题,只说开心的事,让母亲的心情好起来。期盼母亲尽快痊愈,最好能参加他的婚礼。 …… 早上七点四十,陆显彰在自己的公寓中拨通了一个电話。 第一遍不接,第二遍不接,直到第三遍那头才接了起来。 “找我什么事?说了你别再联系我!”冯安雅的声音变得怒不可遏。 陆显彰皱眉,抽着一根烟对她道:“别他妈给我这个语气。我问你,陆菲知道她奶奶苏醒了吗?” “什么?“冯安雅仿佛没听懂一样,又问一遍:“你说谁?谁苏醒了?” 陆显彰咳嗽了一声,这几日衰事过多,火气也大,导致嗓子发痛:“陆存遇的母亲醒了,冯韵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这怎么可能?” “这不稀奇,没死就有醒的可能。”陆显彰冷声对她吩咐:“我打给你是为了告诉你,不能让陆菲去医院看望她那个奶奶。被我发现,责任就在你!还有,给我对陆菲好点儿,骂她一句你都没有资格!” 跟我使小性子,怎么使的跟撒娇似的?【5000+】 陈如和江征来到医院,买了探望病人需要带的东西。 张玉莲对陈如和江征这两位亲家也是十分陌生,无心怠慢,只因身体情况让人万分抱歉的感到力不从心。 躺在病床上,言语模糊。 …… 婚期一天一天近了,陆存遇比以前要忙碌的多,忙婚礼,忙他母亲,忙着防范陆家家里家外一干不轨之人。 江曼搞不懂苏青怎么想的,苏青不说,她只好找机会问淌。 午餐时间,江曼和夏薇怡开口问了。 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畸形儿,心痛不舍归心痛不舍,生下来到底还是最不可取的。忍痛引产,别逼自己,别给孩子一个那样不堪的生命。 夏薇怡把医生话重说一遍:“医生也告诉你了。如果生下,这个指不定畸形成什么样的孩子你也不好养大,孩子痛苦是其一,其二孩子未必会平安成长,随时可能夭折。别要了,解放自己,同时也放过孩子的灵魂别让他痛苦,让他去别处投胎。医生还说了,你的这个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胎死腹中。” 这个话题太残忍,等于是在苏青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细盐,但是没有办法。 苏青的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再也忍不住:“我会尽快。” 江曼过去,眼圈红红地安抚苏青,打开手包拿出两张纸巾小心擦拭着苏青的眼周:“别哭,眼睛等会要肿了。” …… 苏青又仔细想了将近半天,仍是没有立即约医院。 下班回家,公寓对街停着一辆她熟悉的车也完全没有发现,等到进去,那人才跑过来跟上她,眉头皱着轻轻扳过她的肩问:“去了哪里。” 苏青见是许就,本没有表情的脸颊上样子更冷淡了。 拿开他的手,转身:“没事。” 许就跟着她身后,把人堵在她家门口,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望着低眉倔强的她咬牙说:“坚持什么,做掉这个孩子重新活一回。你们董事长是没儿子的命,注定了,这不怪你。” “你怎么知道?”苏青没把这事跟旁人说过。 苏青以为没人知道她和许就这点根本就没开始过的事,更不想有谁对许就说起她的事。上回许就被人教训受伤,苏青还心有余悸。她深知人一旦陷入执迷不悟,等待的结局保不准也就是回不了头的万劫不复,自己是例子。 许就愈发大胆,用男人审视女人的眼光看苏青:“你检查的医院是我妈住院的医院。陆总面子大,陆总安排我妈住院我在医院才认识这几个医生。我找了你几天,医生知道我们认识,怕我因为你着急,也担心你承受不了孩子畸形的消息出事,就跟我说了。” 苏青心里特别乱,因为畸形孩子正是伤心之时,许就适时对苏青步步紧逼。 许就平日跟在陆存遇身旁,虚心学习,早已见惯稳重人的做派,难免就逐渐变得跟那些人一样,凡事做起都讲究一个缜密心思。更变得相信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见多陆存遇为这事为那事转动脑子,而且事情最终都能成。 许就更加有信心,为一个女人动动脑子,加以坚持还怕成不了? 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见她没事,也就离开了。 苏青在公寓里发呆,不敢伸手触碰她稍微隆起的小腹,不敢想孩子的事情,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投入到繁重的工作当中。 …… 江曼一有时间就先回趟家陪老妈陈如吃饭,接着再去趟医药看婆婆张玉莲。陆存遇忙的很难有时间在家吃上一顿晚饭,大人等得起他,孩子等不起,所以江曼多数回家解决晚饭,再不就跟郑婶一起吃。 张玉莲出院还得一些天,几天下来,可以下地缓慢行走,腰部发硬,不能弯腰动作,医生说由于长时间的卧床,所以导致血流不畅,肌肉得不到应有的营养,因此肌肉萎缩,各种活动功能都会产生退化。 肌肉、筋、肌健等各种组织都会退化,加强锻炼是必走的过程。 陆存遇叫卢医生找人为他母亲制定具体的锻炼时间表,不求快,康复的同时不希望看到他母亲身体有别的不好反应。 江曼陪在医院的时间少,多数时间是陆行瑞的妻子乔辛陪着。 乔辛年纪小,性格开朗,跟每一个人相处的都特别好。 江曼以往听陆存遇说了不少陆家的事,他爸事业方面是被他爷爷摆布,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荣光。若他爷爷的寿命不是到三年前才去世这样的长,背后保住儿子到安全退下来,单单就以他爸那个思想与做派,恐怕早已害的陆家散了,还不自省。 江曼跟婆婆聊了几天,虽话不多,但聊的都是解心结的事情。这让江曼听出,也许婆婆和公公感情不好是很正常的。 张玉莲很有才,也有修养,那时思想开放的女性并不是指的行为举止也开放的女性。 陆老爷子当年被陆显彰的母亲迷得神魂颠倒,一方面正是因为陆显彰的母亲 tang行为举止最开放,全无思想。陆显彰的母亲年轻时要的只是享受快乐,不在意这快乐是掠夺来的,还是偷抢来的。 陆老爷子骨子里就喜爱这类女人。 张玉莲讲她见过陆显彰的母亲,婚后的那么多年里,怎么可能没有交集,两个女人喝茶谈话不止一次。 陆显彰的母亲出身不好,长得漂亮,人端坐着看不出什么,但认识久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出口竟是污浊的话。不会骂街,但你要惹了她,她就冷冷的吐出一句污浊之话,陆老爷子见惯了大家闺秀,对这种女人觉得新鲜。陆老爷子这一生不是只接触过陆显彰母亲这一个这类女人,而是陆显彰的母亲比较有手段,留着了这个男人的心,留住了这个男人的人。 摊上报应,薄命的早早就走了。 江曼担心的是,婆婆醒后因为公公的冷淡心情压抑,但张玉莲表达的,让江曼明白这实在不用操心。 张玉莲说:“从认识起,到现在我们年迈,我和他的共同话题就不多。他关心我,会让我觉得有压力。我希望他不要来医院关心我,各过各的,我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不需要再倚靠陆家长辈的照顾吃饭、穿衣、上学、成长。敷衍的生活过了半辈子,够了。” 江曼觉得张玉莲很不容易,政治婚姻下,婚后爱上对方总是要有点理由,或是崇拜,或是得到过对方的关心,继而心动。张玉莲和陆老爷子之间这些都没有,没有丁点儿喜欢。 张玉莲在意的,也真的就不是陆老爷子这个人,而是陆太太的地位。 当时明知道这婚离不成,她便坐稳了这个陆太太的位置,不给其他女人机会。但是实际,已经跟丈夫停止了一切夫妻才有的行为。 …… 过了两天,江曼的手机响了一回,她没接起来,人当时去了洗手间,回来才看到显示的陌生号码。 江曼不觉得这个陌生号码是垃圾电話,看着尾数,跟陆显彰的手机号码十分相像。 她没有存陆显彰的手机号码,只模糊记得后几位数,顺序不明。 没做理会,只当他神经病拨错了,或者这压根就不是陆显彰的手机号码。 …… 公司外,司机已经备了车。 陆显彰迟迟没有下去,助理等在门口,他无聊的拿着手机放空状态,手机按了按去,竟然按出了一串号码,并拨了出去。 他及时按了挂断键,心说自己真够无耻,把陆存遇老婆的手机号码记得这么清楚。 也不知她看了认不认得这个号码,如果认得,作何想法。 在他眼中,冯安雅和江曼都是跟陆存遇有感情纠葛的女人,但两人十分不同。前一个他至今都会嫌脏,后一个,似乎怎么都没机会碰得着。 陆显彰心神不宁。 他约了陆菲一起吃饭,冯安雅不敢阻拦。 陆菲放学之前,陆显彰的车停在高中学校门口,司机站在车外抽烟。 陆显彰仍是觉得无聊,这几日被公司的事弄的心烦意乱,越来越坐立不安。他拿另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江曼的。担心江曼认出先前的那个号码,不接听。 江曼接起来说:“你好,我是江曼。” 开口语气温婉,如清风般淡淡拂面,这让陆显彰想起了江曼同样温婉大方的白嫩面颊。 “是我,陆显彰。”他开腔,皱了皱眉,心情像是在准备跟一位高人叙述事情:“我早上做了一个梦后醒的,梦里的人样子看不清楚,她在陆家的房子里试婚纱,二楼,全身都脱了,脊背白皙,双腿光滑,恰好她的丈夫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她缓慢的套上洁白婚纱。我走进去,帮她整理好了婚纱背后,她竟然吻我,我跟她在婚纱上缠綿,接着楼下传来陆存遇的声音,他喊了一声,江曼。” 江曼尊称他一声大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心平气和不气恼,末了回了一句:“这是不是所谓的痴人说梦?” 陆显彰笑了,接受江曼骂他傻子痴人的讥讽。 江曼既然听了这个电話,就借机会补充:“陆家房子,未来我和他回去的机会不多。有时间大哥应该多顾着点你关心的人,离了陆家,别人未必照顾得好。” “陆菲?”陆显彰把视线瞧向学校门口。 陆菲的确是最戳他心窝的人,他最想爱护却不能光明正大以父爱之名爱护的宝贝女儿。 江曼没再与他说什么,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搁在一旁。 这人非一般的魔性,说话做事叫人难以理解。 江曼倒不担心他能有多猖狂,顶多没事膈应膈应人。公司危机够他应付一阵。倒是小杉,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吃过亏没有,他还真容得小杉在他身边。 陆显彰没有再打过去,他不会刻意惦记着跟江曼通电話,知道他是陆存遇的妻子,本该想尽办法的祸害,但偏偏就下不了手。 原因,他想这大概是在为女儿陆菲积德。 男人与女人,之所以会存在开始与分手的成段感情,是因为起初一方被对方莫名吸引,一种新鲜感,等得到了新鲜感日渐消失,便觉腻了。陆显彰认为江曼身上有吸引自己的东西,但他不会去得到,那付出的东西太多,伤及陆菲,伤及自己,这都可能。 而得到后,一阵日子腻了,岂不是付出的不值? 陆菲的妈妈,陆显彰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学生期间主动往他身上贴,他就厌恶。 犹记得和冯安雅第一次见面,他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少爷,18岁,冯安雅16岁,他定义那姑娘气质像泥地里冒出的褐色蘑菇,试图变白,那除非剥去一层皮。 表姨打算撮合,但陆显彰庆幸是那时撮合,而不是今时今日。 年少轻狂,再怎么要达成目的,也不愿委屈自己娶一个厌恶的姑娘为妻。女朋友虽处了一堆,却没有一个够资格成为妻子。 搁在今日,大局为重恐怕也就娶了,大不了事成之后再离。 …… 陆显彰带陆菲去吃饭,陆菲很怕。 怕万一被她爸知道,一定会不高兴了。 陆显彰和陆菲打算在学校附近吃饭,他让陆菲推荐一个吃饭的地方。 吴仰跟同学出来,跳起来正用一本书砸男同学的脑袋,不经意瞧见陆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的手还搭在陆菲的肩上,拿过了陆菲的书包,陆菲站在车外,男人坐在车内。 吴仰第一反应想歪了,他爸当年包大学生包的是他妈,他爸老来得子生了他。如今他爸又包了个高三生,不怪他瞧见这一幕多想。 走近了,吴仰觉得两人长得像,猜测是陆菲她爸。 吴仰打招呼:“叔叔好。” “你是?”陆显彰皱眉,打量吴仰。 陆菲不知道吴仰要干什么,小女生嘛,脸红害羞,哪怕根本就没有什么,主要是怕大伯觉得她是个坏孩子。 有人叫吴仰,吴仰发觉陆菲尴尬,朝陆显彰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 陆菲解释,那只是一个同学。 陆显彰没多过问,聊起她爸的婚事,陆菲说自己是同意的,江曼阿姨很好,对她很好,起码她16岁的眼睛看到的那是一个还不错的女人。 陆显彰听了,若有所思。 饭后,陆显彰要见冯安雅,约了地方。 这些天公司的危机让他心绪不宁,脾气暴躁,认为应该找冯安雅谈一谈,既然孩子愿意在你这里生活,你就应该尽到一个当妈妈的责任。不是只让孩子吃饱穿暖就够了。 陆菲绝不能早恋。 那男同学一副痞痞的样子,时日久了,小女生难免吃亏。 …… 与此同时,陆存遇忙碌完打算去苏青家里接江曼。 打给赵阳,赵阳说:“陆总,曼姐她们正在外面吃饭。” 陆存遇挂断,又打给了江曼,问她吃的这是什么饭?外面的东西能经常吃? 江曼解释:“创州最近的目标项目被别家抢了不少,原因总要找到。苏青请客户吃饭,我和夏夏就一起来了,反正都认识,多面夹击很容易套出话。” 陆存遇皱眉决定,过去找她。 既然老公都来接了,苏青只能催促江曼离开,这里和夏夏可以应付。 江曼觉得怀孕后没了自由,这一路上绷着脸,倒也不是真生气。 陆存遇一路上也不讲话,到了家,把车停靠入库。电梯里他也不搭理她,冷落整整一路不哄不问。回家上楼,才把人逮入怀里,微抬下颌发笑的朝她低声问:“跟我使性小性子,怎么使的跟撒娇似的?” 江曼低头“嘁”了一声。 陆存遇把略粗糙的手掌摩/挲在她的肩上:“数数日子,具体到了三个月没有。” 楼下郑婶瞧着进门的两人八成是吵架了,赶紧说约了别家保姆去逛超市买明早食材,借口躲了,担心家里有人有话说不开。 正是爱的最缠缠绵绵的阶段【6000+】虐冯! 江曼把怀孕的日子记得严谨,还有六天才能满三个月。 陆存遇不免郁闷,37的男人,要说没尝过这銷魂的滋味也就罢了,不想不念,不惦记。一旦尝过了,每天这么搂着抱着,亲着闻着,碰不得弄不得,如此心情,心痒难耐四个字岂能形容得了。 江曼认为,家庭老公虽重要,但朋友和闺蜜也一样重要。 陆存遇却认为,在江曼的心目当中,他这个老公理应排在顶级重要位置,任何人也比不了。女性朋友偶尔见一见没问题,但最好她能时常伴他左右,不要让他想见她只有等待、等待。由此,陆存遇的大男子主义一面显现出来。 两人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真的起争执,陆存遇这种情况就好比热恋中的多数男人,闲暇时间他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另一半。 他工作时,江曼在卧室打给了苏青淌。 陆存遇去接她离开,这让江曼很不好意思,所以顺便跟苏青解释了几句。 苏青笑着在那端回道:“没关系,我们谁跟谁,夏夏我们理解你这个已婚有孕的女人。”苏青觉得,这也不能怪陆存遇,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但凡爱的深,都一定会有这种难舍难分的姿态,这说明他够爱江曼。 两个人认识差不多才半年时间,正是爱的最缠缠绵绵的阶段。 经过今晚,苏青反而觉得江曼的确是找个了不错的男人。 苏青还记得大学里的那段日子,张跃不会这样,张跃会告诉她别着急,跟同学慢慢吃,多半因为张跃也在别的地方玩,不希望被她管。两个人都在外面,没有人催张跃早点回租住房,张跃自然开心。 江曼跟苏青转而又聊起了公事。 苏青提起来直惆怅,说道:“我和夏夏一句也问不出,客户嘴严得很,我们这边用尽了办法,现在真没辙了。” 江曼问她:“你也打听不出对小李公司的老板是谁?” “打听不到,法人平平无奇,是个管理层的人,背后运作的老板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苏青分析:“能从我们创州抢走一单又一单,说明这个人了解创州,了解这个市场,小李那个普通跑腿级别的根本就办不到。” 江曼诧异,沉吟道:“感觉,公司有内奸。” 苏青分析,公司的内奸职位小不了。 职位小了平日够不上客户,没这个大能耐。 创州的客户一般的小员工向来接触不上,即使费尽心思接触上了,客户也未必肯答应把一个千万项目交给一个从未合作过的新公司。 …… 九点多,冯安雅才姗姗来迟赴陆显彰的约。 等人靠近,陆显彰皱眉,他闻到一股酒气和香水的味道。 冯安雅用的香水一向奢侈昂贵,但再贵的香水用在这人身上,味道都显得廉价了。 香水的味道本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陆显彰眼中这人气质配不上这款香水。 “有事快说。”冯安雅撂下镶了无数颗钻的手包,双腿交叠而坐下,穿了红色包臀短裙,皱眉微低头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 陆显彰打量这女人,怒气腾地升起:“冯安雅,你平时就是这个德行?陆菲看了,她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你?你这是在给她做什么榜样?” 冯安雅在别的地方喝醉,才来这里。 她眯眼瞧着对面的陆显彰,吐出一口白烟,对他嗤笑:“什么榜样?我需要给谁做榜样?我不欠你们陆家的,更不欠她的,我生她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陆菲16了,不是已经很懂事了?懂事的都能分得清亲妈不好,外人阿姨才好。这还需要我给她做什么榜样?不觉得这个榜样很多余?我辛苦生了她,后半辈子我当妈的还要求着她哄着她过日子?” 陆显彰不同意陆菲跟冯安雅住在一起,但是,孩子愿意,旁人逼迫不得。 冯安雅再怎么不好,那是陆菲的妈,陆菲未必有多喜欢她妈,只是知道那是她妈,她就必须对她妈好。大人的恩怨她不管,只希望她爸幸福,她妈安分,不去陆家闹。 陆显彰在校门口吃饭时,问过陆菲的想法。 陆菲说:“大伯,我爸爸再婚的生活一定很幸福,阿姨还会给我爸爸再生小宝宝。我妈妈现在是一个人,她没有再婚,执迷于跟我爸爸复婚重新再在一起,但是没可能了,所以我妈妈什么都没有,她只有我。我不怪我妈妈对我不好,就让我出国读书之前都住在这边吧,看着她没事,走出来,我就放心了。” 陆显彰无办法、无权利阻止陆菲跟冯安雅生活在一起。 他打算一辈子不认回陆菲,一辈子隐瞒陆菲,想把他所有好的一面都留给陆菲。 孩子是无辜的,每当他想起往事和这双残废的腿,情绪发作感到痛不欲生时都会后悔当初说服冯安雅生下陆菲。 等那股暴躁情绪过去,他又想,其实很好,有一个这么大的漂亮女儿。 只有陆菲,才算他这半辈子最大的成就与收获。 冯安雅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接电話,抽着烟,与人调笑,外面她的跑车里是一个不太年轻的男代驾。 “好啊,跳舞这个我最感兴趣,就定在这个星期六方便么?”冯安雅抬起下巴,笑着说完,伸手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 她的动作无比熟稔,睫毛掀动,十个指甲全是彩色的,坦胸露乳,穿着暴露。 冯安雅与人聊了半晌,才满意地按下了挂断键子。 不想,下一刻脸上一股凉意袭来,哗地一声。 陆显彰拧眉,抬手就把一杯加了冰的酒液泼在了冯安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 他并不是气别的,而是气冯安雅的姿态,放学不接女儿也就算了,星期六出去跳舞,却不在家中陪陪女儿? 冯安雅的手机屏幕上湿了,一块冰掉进了她的文胸里,短裙前面,衣服前面,头发和脸上全都是水。 她也喝酒了,顿时恼火的站了起来。 瞪着美目朝他粗鲁的骂道:“陆显彰,我c你妈!!” 陆显彰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了,有点教养的人就不会张口脏话。他也骂人,侮辱人,但还从未张口说过这类字眼的脏话。 由于是在包厢里面,所以没有服务员会注意到。陆显彰的司机在包厢门口听到里面的吵声,第一时间推门进来。 冯安雅醉的失去理智,丝毫不再惧怕面前的陆显彰,抓起高脚杯朝陆显彰的头上砸去,嘴里骂着脏话。 司机伍子冲了过去。 陆显彰敏捷地一偏头,躲开了那只朝他脑袋砸过来的高脚杯。 “把她按住!”陆显彰低喝一声。 伍子很听陆显彰的话,跟老板身边混饭吃的,只知道自己跟着陆显彰能吃香喝辣。 只要对方不是比陆显彰势力大的人,伍子一般才不管需要他动手教训的人是谁,是男是女。 冯安雅被伍子按住,激烈挣脱,导致细细的胳膊被伍子的手拧的发出一声关节响。冯安雅疼的直喘气,仍然陆显彰。 “你这个畜生!” “既然你这样的在意陆菲,不如我就干脆替你告诉陆菲,你这个大伯才是她的亲生爸爸,强了她妈才生出来的她?” 陆显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箍在冯安雅的脸上! 他抬手指着冯安雅,目光阴鸷,语气极低:“冯安雅,我警告过你安分老实点!陆菲有任何事情,我饶不了你!你是她亲妈,我相信你说的这只是气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显彰被公司的事搅的脑子里非常混乱,现在稍一不顺心,火气就窜上来。 冯安雅冷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酒后的她,似乎都忘了脸上一巴掌的疼痛。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进去?”陆显彰一把揪住冯安雅的头发,挑眉问道:“是不是你这个女人天生就欠揍,不邹皮痒?记得你还未成年就学成年人来男人面前脱裙子,等成年了,男人伸手一碰恨不得立即高了潮。” “呸!”冯安雅几乎是跪在了陆显彰的面前。 伍子不太好按冯安雅,这女人喝了酒,力气也不小,他只能用力按住,导致冯安雅现在样子狼狈。 冯安雅穿了超短裙,膝盖磕在地面上,想必很疼。 陆显彰最近心情不好,谁害的他公司他猜了个大概,焦头烂额,遇事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去处理,见招拆招。 冯安雅骂他,却让他心情大好,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他用餐巾垫着手,手指嫌脏的隔着西式餐巾捏起冯安雅的下巴,用了力气:“骂我妈?再骂一声让我听听。” 冯安雅用力还在挣脱着。 伍子粗暴的按着,把人的脑袋向前按去。 冯安雅的腿根此时已经露了出来,裙子太短,又是这个姿势,伍子已经看到了她的內裤,私/处几乎是一览无余。 伍子在背后偷瞟,不敢让老板发现。 冯安雅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冯安雅不能去拿起来看,陆显彰笑着伸手取了,却见来电号码显示 的是“陆菲”。 …… 半小时后,陆菲下楼接她妈。 代驾开过来之前打陆菲电話,跟陆菲商量怎么做。 代驾的意思是把车停在地库,车钥匙给陆菲,再帮陆菲把醉酒的人送上去。 陆菲对代驾说:“叔叔不用麻烦你了。你把车停在小区外面,我出去接我妈妈。” 陆菲害怕陌生人,跟妈妈住,家里都是女人没有男性,一般太晚了她都不出门,妈妈出门她阻止不了。这个小区的地库人进来了只能从电梯出去,陆菲胆小,晚上不敢跟陌生人处在电梯里。 地库进电梯的拐弯处,黑漆漆的灯坏了,想想也很恐怖。 代驾把车停在了小区外,陆菲接过钥匙,照顾着她妈进了小区。 陆菲对她妈喝醉回来已经习惯,劝也无用,上楼以后冯安雅倒在沙发上,头发蓬乱,陆菲拿梳子给她妈梳了两下头发,起码别像疯子一样。 脱了高跟鞋,放在门口。 手机发出快没电的讯号,陆菲拿出她妈手机去充了电。 倒了杯水拿了毯子再来客厅,陆菲看到她妈膝盖上淤青,惊的直问:“妈,你怎么了?膝盖怎么伤了,还有脸上?” 陆菲放下水杯,把毯子搁在一边上,查看她妈的脸,有指印。 陆菲问:“谁打你了?” “不用你管!”冯安雅心情烦躁的把陆菲推开,恨着这个丫头,如果不是因为生下了她,就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也许现在和陆存遇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很幸福。 陆菲深吸了一口气,眉眼淡的很,回了房间。 拉上窗帘,她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看了半页,这回却始终无法平静心情。 她皱起秀气的眉跟客厅的她妈说:“你是大人我不能管你,但是你要注意安全,外面的人谁跟你动手了,你下回不去接触那个人了行吗?” 陆菲想得简单,只认为妈妈外面是有人的,妈妈单身多年,以前为了爸爸坚持单身不奇怪。但是现在爸爸已经要再婚,妈妈出于冲动,或是出于找个人安慰,找了人也不稀奇。 希望动手的人不是妈妈现在找的男人。 注定爸爸妈妈不能复合,都会再婚,爸爸找到了真爱,妈妈呢,千万不要找一个对妈妈不好的男人再婚。 她16,在尝试着理解大人的世界,和这个属于大人们的社会。 客厅里无回声,陆菲垂下眼睛,无心看书,拿起手机玩了一会儿,看到六点多时吴仰发的短消息。 他问:“你大伯对我的印象,快说!” 陆菲当时没理会。 这会儿,陆菲回复吴仰:“没提你。” 吴仰马上回复了过来:“怎么可能??” “没提。” “你撒谎?” “我不撒谎!” “但是,我听说女生这个时期都学会了撒谎。你撒谎了,说明你进入了这个状况。” “你的(这个)指的是什么?” “家长口中所谓的早恋吧。” …… 陆菲见了这句,没再回复,心里也平静的很。 她不知道早恋是什么状态,听说不好,但自己有没有那个状况还不清楚。 早恋,和大人们的恋爱一样吗? 会想要结婚吗? 陆菲一样是思考不明白,或许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会考虑那些未来幸福的事,而她,无暇思考。 将来要出国读书,即使恋爱,也不会长久,还不如不加入早恋这个未来满是危机伤痛的队伍。 没有期望,便没有失落,她还是懂这个道理的,也能克制。 吴仰以前在她眼中是个坏学生,欺负人,叫人十分看不惯,现在她对吴仰的改观是有,但这仅仅是不讨厌了。 跟她表白的男同学有,一起学习,一起食堂吃饭,印象很好,但陆菲越来越不觉得那是早恋。起码她眼中的恋爱跟别的男女同学太不一样。 如果早恋是对一个人印象好,总在一起,那她觉得自己恋了六七个男同学了。 如果早恋是吴仰说的牵手,亲嘴,偷/吃禁/果,那她的确一个还没有恋上。 陆菲想着事情,手机震动。 显示的号码是吴仰,半天没收到她的回复,在家里等急了。 打电話陆菲哪敢接听,她妈在家。 吴仰的短信轰炸过来,用一种尴尬奇怪的语气说:“陆菲,我错了,我不该提什么该死的早恋,我们都是纯洁的好孩子哈哈,我恶心着我自己了,一提纯洁心里他妈的直发毛,下雨天我不会遭雷劈吧?!明天我生日,诚邀你出来玩。” …… 第二天早上,江曼跟陆存遇一起吃早餐。 江曼低头喝了一小勺热豆浆,对他讲起创州最近的这 些事,想听听他局外人的看法。 陆存遇蹙了蹙眉,讲道:“我大舅子最近的志向不在做生意上,怎么可能是他。里应外合帮他的人是谁?他老婆童沁,花瓶其实还谈不上,顶多算草包一个。童刚那位还算有点脑子的女儿童晓,大概会提防着除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没有理由帮他,两人私下关系不是清清白白?” 江曼明白,但是她抬头对陆存遇说:“也许他怕周兆婷家里的势力靠不稳,或是他没把握最终真靠得上,弄个公司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陆存遇对此事持保留意见。 他不是十分了解创州,创州内部的人他都记不全,江曼三言两语他也不过是听了个大概,熟知的人左右就她们这么几个。 陆存遇早上亲自开车送江曼到创州,视线一直望着人进了大厦,才把车驶离。 …… 医院,张玉莲刚在医生的帮助下锻炼完。 陆存遇进了病房,问他妈:“妈,身体感觉怎么样,胳膊现在能不能抬得起来?” 张玉莲叹气,却是朝儿子笑着的在摇头,心态极好。张玉莲现在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反正口齿不清。 等再好一点,再多说话。 在儿子面前,在陆家的人面前,她始终都要个面子,就像过去,无论心理多狼狈表面都要风光样子保持。 一辈子,好像只是在跟自己的心较劲。 心理自卑,自卑自己嫁过来入不了丈夫的眼,不知自己差在哪里,若是差在不如陆显彰的妈妈风尘气重,那张玉莲就认了,一生做一个和陆显彰妈妈不同的女人。 两女比较,其中一个因为有气质有修养而输,张玉莲此生并无遗憾。 陆存遇了解母亲,乐观的人,他还小时就了解。 他坐下问:“妈,以前的事情还都想得起来?” 张玉莲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点头。 陆存遇不想给母亲压力,不急于问,母亲是否被人推下楼还不一定,百分之八十是人为。若真是人为,谁推的母亲他心里早已有数。 “休息为主,康复期先别想太多。”陆存遇先确定母亲记得多少,毕竟躺了太多年。母亲想说,自然会开口告诉做儿子的。 陆存遇这话话音刚毕,张玉莲就开口,温婉大气的看向儿子:“存遇,你想问什么,就问妈吧。” 陆存遇成熟的脸庞外表依旧,但是那颗心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还是这样的能很快的洞察人心。 张玉莲醒了,冯原明白,陆家和姓冯的这边平静不了【补】 陆存遇跟母亲在病房里聊到大概二十几分钟时,乔辛来了。 陆行瑞又回了z市,打算尽快处理完z市的一些事情彻底办好了手续再回青城,而乔辛此次没有跟着陆行瑞回z市,想留下,融入陆家这个家庭,曾经不想融入陆家完全是因为陆家给人的感觉很冰冷,女人少,见过的婶婶们也大多虚伪,除了四婶。 z市和青城对乔辛来说都没有差别,两个地方距离家乡海城都差不多远。 乔辛从怀着孩子向陆行瑞逼婚成功正式跟了陆行瑞的那天起,就一直没有上班,清闲的人,留在青城主要负责照顾婆婆,陪着婆婆淌。 乔辛跟陆家人相处的还好,共同话题不缺,乔辛她爸也是这类家庭出身,待在陆家,乔辛丝毫不觉得自己比人差一截。 陆家个别奇奇怪怪的人想欺负她,也是不成。 乔辛跟江曼都是孕妇,不便总在医院,但是婆婆在医院也呆不了几天,儿子已经给安排好了清净住所。 出去养着,医疗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比医院好些,环境同样养人。 乔辛在这,陆存遇做大哥的才放心离开,聊得差不多了,和母亲的话题自然也终止。 医院外边,陆存遇站在车旁点了根烟,深邃的视线往四处望了望,眉宇间流露出一副释然的隐晦态度。 抽完一根烟,他才上车。 陆存遇拨了一个号码。 电話通了之后,他道:“冯原,今天值班?不值班晚上出来喝一杯。” 定了时间,陆存遇就挂断了电話。 …… 上午的创州大厦。 苏青,江曼,夏薇怡,三个人同时被童刚的秘书叫到了c座办公室。 办公室里,童刚一脸的严肃直接说公事:“创州究竟是怎么了,如今都争不过外面的一个小公司、新起公司?我为什么把你们三个叫来?你们三个曾经都在a部,一直以来,a部单子带来的经济效益每个月都在朝着你们自己创造的记录直追猛超。这个月,a部单子的数量五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离了苏青,你们两个不行?” 苏青听了这话非常不舒服,谈公事就谈公事,没必要幼稚的借机挑拨三个人关系。 挑拨后,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或是单单觉着她不顺他心意了,动手动不得,只能借此发泄? 苏青看向童刚,准备把江曼和夏薇怡要说的话也一起说了,现在公事上谁得罪得起童刚就谁出头最为合适。 江曼虽不忌惮童刚,但也没必要怀着孩子为工作惹一肚子气。 苏青没什么表情十分悠然的讲:“董事长不能瞧不起新起公司。你瞧不上人家,但人家抢你单子抢的可是正来劲。抢不过单子不能把责任怪在江曼和夏薇怡的头上,她们努力了。新起公司那边,不是员工努力,而是老板才最努力。新起公司抢单子的手段很简单,第一,有人担保工程质量不会比创州或是盛韵差,工程工期上也差不了日子。担保的人是谁我们能力有限,问不出,这件事上董事长还要多费费心。第二,新起公司干的是亏本买卖。” 童刚皱眉,身体像老板椅后仰去,仔细听着苏青说。 苏青打了个比方:“比如我们公司现任市场部经理我,例如陆存遇影剧院项目的项目经理金科接洽我们,这其中项目经理金科若有想要油水的心,必然从中能得不少。抛开现实中曼曼跟陆存遇私人关系的这一块,只说比方假设。我们为了单子也得适当满足金科的腰包,金科也好回去跟大老板为创州说好话。新起公司亏本干工程,一个项目具体亏进去多少钱我们不知道,但是往新起公司拉项目的项目经理一定偷偷赚翻了。加上有人担保,这钱就让人赚的更理直气壮。我们创州除非往出赔钱,否则拿什么跟人抢单?” 童刚听的皱眉,问向夏薇怡:“那个小李,” 苏青打算:“董事长想到的大概我们都想到过了。夏薇怡跟小李不熟,小李跟江曼以前经常一起出差比较熟,但是我们第一时间就找过小李,一句有用的话问不出,嘴特别严。” 童刚突然脑袋打结,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公司干赔本生意,各方一点消息透露不出,说明背后的人不简单,老板应该是实力雄厚很有钱。 tang对方公司依靠赔本做买卖打江山,童刚分析认为,创州公司里并没有内奸。 对方的实力,往出赔钱,怎么还需要内奸帮忙拉单? 毕竟赔钱等于白白送钱。 童刚思考时,江曼跟苏青对视一眼,担心苏青说话太冲童刚迁怒于苏青。 苏青转而又对童刚说:“董事长别小视我们说公司有人吃里扒外这一点。觊觎你财产的人,并不少。” 苏青此话一出,童刚严肃,找了个借口,让夏薇怡和江曼先回去工作。 江曼担心的望着苏青,苏青摇头,微笑示意她留下没事。 夏薇怡和江曼一前一后出去,但并没有离开c座,等苏请出来了,才能放心,也顺便问问董事长到底怎么决定了。 面对被抢单,总要有对策,若是不出对策,公司哪撑得住?上上下下要养那么多人。 童刚办公室里,苏青对童刚说:“不是童晓最好,你的女儿你应该了解了解。她是市场部主任,不再只是b部经理,市场部的人吃里扒外很方便。” 童刚若有所思。 苏青接着说道:“这个难关要尽快度过,否则公司撑不住,即使撑得住赚的也少了,客户源没了怎么运作。我手中有公司股份,所以我不希望这份股份只给我带来微薄的利益。” 童刚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苏青起身,手上拎着文件夹就推开门走了。 童刚细细思考,有没有内鬼,有内鬼,这人是谁。 市场部的确是接触客户吃里扒外最便利,但是自己女儿童晓,一直为了公司尽心尽力。 除了童晓,没有别的人可怀疑,市场部实际有权利真管事的领导,只有苏青和童晓一上一下两级。 苏青手中有股份,一千一万个不会出卖公司,她的不到任何好处。 分析来分析去,童刚把矛头指向了童晓,自己的女儿,性格中总有跟自己相像的地方,熬了多年,熬不到手股份,熬出个职位也比人底,怎能服气。 但是,童刚目光冷了下来,绝对容忍不了女儿出卖父亲。 ....................................................... 江曼在下班之前接到陆存遇的来电。 他说了中餐厅地址,让赵阳开车接她,过来一起吃饭。 江曼听说陆存遇是约了跟冯原一起吃饭,就问了,方不方便夏夏也过去? 陆存遇认为没问题,点头同意。 下班时间,赵阳的车等在创州大厦外,夏夏和江曼走出去,夏夏难为情地说:“这样不好吧,唉,你们吃饭,我跟着过去算什么。” “有什么不好的,你到了餐厅也不用表现的对他多热情。完全就装作是跟我一路过去的,跟他冯原无关。”江曼安慰夏夏。 夏夏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最后试一次,他再冷漠,消防日的礼物我就省了!!” …… 中餐厅的环境优雅而静谧,水晶灯投射下淡淡的光晕。 陆存遇跟冯原已经聊了一会儿,他问冯原,跟收养他的养母冯韵还有没有感情。 冯原真实表达,不可能一分没有,但是已经很淡。陆存遇跟他妹妹冯安雅断了多少年,他跟养母的关系也就决裂了多少年。 陆存遇突然聊起这个话题,冯原很是诧异,但是冯原也不多问,这么多年兄弟心里装着什么事情他很清楚。 陆存遇的母亲张玉莲醒了,冯原明白,陆家和姓冯的这边平静不了。 工装设计师,他妻子和第三者都干这一行 江曼和夏薇怡很快就抵达了中餐厅。 两个女人怎么坐下,成了一个眼下的问题。座位并非是四个或是多个单独的椅子,沙发东西各一边,每一边能坐下两个人。 江曼直接就走向了陆存遇那边,把手中的米白色手包放下,准备坐下淌。 “夏夏,”江曼叫她一声,神态表现上是发现了夏夏坐在哪边这尴尬的一点礼。 冯原若是不愿意跟夏夏一起,大概只能换一换座位。 不过,江曼心里有把握,百分之九十五不会出现换座位的一幕。 换座位只能换成陆存遇跟冯原两个男人坐在一侧,她和夏夏两个女人坐在一侧,那冯原是要小气成什么德行才会有此不绅士举动。冯原一旦真的不绅士了,夏夏坐下十分钟不到,恐怕就会起身找借口离开。 “夏小姐,请坐。”冯原抬眸,主动为其化解这个尴尬。 夏夏朝冯原点了点头,接着坐下,微微羞涩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冯原并没有再说什么。 服务员此时拿来菜牌,陆存遇递给了江曼,冯原也一样递给了身旁的夏薇怡,并说:“女士优先。” 夏夏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冯原的身上仿佛有很炙热的火一样,烤的身旁低着头的夏夏脸颊越发的热。 两个男人从坐下开始就在喝茶聊事情,并无他心。 这顿晚餐进行的总体还算愉快。 江曼跟冯原只是要熟不熟的这个程度,年龄上有差距所以开不起普通玩笑,陆存遇今天心事重重,找冯原也肯定是谈正事,谈完了正事电話叫她过来用餐,因此陆存遇帮不上什么忙,无心撮合冯原夏薇怡。 陆存遇前几日对江曼讲道:“这事男人不主动,可别以为女人倒追真的就隔了层纱。冯原这人心如铁般硬,很有原则,决定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隔着的一层不是薄纱指不定是张砂纸,人往砂纸上磨,你说疼不疼。” 而夏夏认为,拿下冯原这样的男人,两个人今后的感情生活才更保险。别的女人细皮嫩肉哪有耐性勾搭她家这张砂纸。 饭后,四个人坐着继续聊了一会儿。 冯原在江曼的好奇下提起当消防员的苦日子。 他说:“刚到队里,我们做水带连接的训练,要在7秒内完成这一环节。在打开水带时,需要让每盘20斤重的水带不能超出2米宽的范围,开始时根本打不出去,练到手上的肉都磨破了。吃饭时手拿不住筷子。” 消防员这样的辛苦,但夏夏和江曼都没有问冯原为什么坚持要做这行。 夏夏知道冯原的父母在火灾中死亡,知道他小时候立志长大后要做一名优秀的消防员,从火场中救出更多的生命,因为那些苦痛他的父母在火场中经历过,并且没有逃生成功。 “第一次出任务,什么感觉。”夏夏觉得他一定会感到恐惧。 冯原想了想,说道:“实话,第一次接到出警任务我很激动,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虽然平时训练有素,但第一次到现场看到火烧的场面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当时什么都不想,就听指挥做事。” 夏夏转过身,听的专注,含着水一般的眼睛望着冯原的脸庞,心脏抑制不住的为他跳动,消防员好迷人。 四个人离开的时候,陆存遇开车决定跟江曼先走,让冯原送一送夏薇怡。 冯原点头,说他会安全送到家。 江曼觉得这不是好事,冯原了解夏薇怡的心思,今晚表现的好像随时都要冷冰冰的开口拒绝夏夏。 没用赵阳送,夏夏和冯原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行驶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外面明明灯红酒绿,熙熙攘攘,但车内的气氛给人的感觉,仿佛四处都是寂静无声的。 下车以后,两个人走在安静的路边。 夏夏跟父母住,所以要回父母的家里。小区不是新小区,小区周围的路旁种满了树,树下停满了一辆辆私家车。 夏夏尴尬的朝他开口:“前面、前面我家。”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了。 冯原朝前望了一眼,点头。 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站定看夏夏,直接的问 tang:“你喜欢我?” 夏夏低头,脸红心跳的没有把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冯原又说:“找一个消防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拿来崇拜,觉得这个职业伟大。其实真实生活在一起,你会发现这职业跟你想象的不同。因为崇拜想在一起,而后会慢慢转变成嫌弃,埋怨男朋友工作忙没时间陪你。冬天半夜紧急出警,这是常事,另一半能否受得了?大年三十待在值班室,另一半只会发火,不会体谅。” “我,”夏夏抬头,看他。 冯原严肃的眼神打算了夏夏:“你才27,性格像是也不成熟,小女孩心思我懂。消防总队大院里你这种女孩子多得是,她们哥哥父亲叔叔都干消防这行,却永远做不到理解另一半。夏小姐,消防员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轻松又高大上的工作。没准儿哪天我就丧了命,进了火场,出来剩一把灰。” “停!”夏夏打断了他:“你说的也许是实际问题,但你不能以为你很了解我。” 冯原瞧了一眼小区门口出来的车和人,对夏夏道:“别追了,女孩子追男人总归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我们没有进一步发展,你心中就会多一些对消防员的赞美尊敬,少一些对消防员的厌烦牢騷。” 当夏薇怡还要对他说什么,冯原招手叫住一辆空的出租车,上了车。 …… 第二天早上六点,冯原从他租住的三十平米小房子里出来,迎面看到一个人。 夏夏带了早餐给他,车停在路边,高跟鞋,一套职业装,样子成熟干练中透着小小的甜美范儿。 冯原算着时间下楼,消防队的同事开车过来接他一起上班。 “拿着吧,我也要上班了。”夏夏转身打开车门,上车,并没有跟冯原的朋友打招呼,以免他觉得她过分热情。 冯原被动地拎着还热的早餐,目光波澜不惊。 同事下车,望着夏夏消失的方向挥手:“嫂子?” 夏夏把车开走,打给江曼,咬着唇羞哒哒地笑着说:“早餐送完了。” 江曼昨晚跟夏夏电話聊了很久,听了夏夏讲冯原说的那些话,才能出此下策:“别急着再接触,吊一吊他胃口。” “ok。”夏夏笑的开心极了。 …… 早上八点四十,赵阳开车行驶在路上,负责送江曼到创州上班。 陆存遇到公司待了二十分钟,接着开车赶往医院,要看母亲今天的检查结果,是否可以立即安排出院。 医生办公室里,陆存遇一身黑色西装,系了领带,面庞严肃而坐着,由医生细细讲解他母亲的身体情况。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陆存遇摆了摆手:“sorry,接个电話。” 赵阳打来的电話他立即接了,赵阳在那端说:“陆总,不知道为什么创州门口埋伏着几个小记者,似乎是娱记。” 创州大厦门口,江曼望着赵阳的同时也望着那几个朝她而来的记者。 照片拍都拍了,也没必要刻意回避,关键是江曼还没搞清楚这些人来干什么。如果是说关于陆存遇的事情,他们傻吗,上回那家杂志社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赵阳对陆存遇继续说道:“没提陆家和陆家人一个字,只提了冯安雅和曼姐。” 接着赵阳点头:“好的陆总。” 挂断了电話,赵阳回头对江曼说:“曼姐,陆总马上就过来了。” 江曼转身先进了创州大厦里面,暂时回避。 早间上班的创州其他员工,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保安驱赶记者:“你们再不走,在这里恶意喧哗,我要报警了!” 童晓经过,看了几分钟了,心里知道这是江曼招惹来的麻烦,仗着自己是童刚的女儿,就命令保安:“站着吧,不用你来驱赶这些记者。” “童小姐。”保安顿时不敢吱声。 赵阳站在门口,四处看了一遍,走了。 记者目的是堵着当事人江曼,既然江曼进了里面,他们当然要等江曼出来。 童晓身边的江开嘴巴刻薄的对保安说:“记者朋友就是吃这口饭的,待在公司不出来跑能有什么新闻***?就像你做保安的站在公司门口一样,我若是老板,能嫌你长得不怎么好看就赶你走?” 记者顿时向江开和童晓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些记者脑子极其灵活,看得出这两个女人和当事人江曼大概关系不好,否则怎么会这样帮他们记者说话? 童晓跟一个记者聊了两句,记者也不隐瞒,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江开在一旁听笑了:“对,江曼就是这种人,全公司都知道她的为人作风。” “别乱说话。”童晓瞧着江开。 江开冷哼,对记者继续说道:“你们要学聪明点,挖新闻换一个角度,江曼有后台。” 记者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跟陆存遇有关系,只听说两个女人争的是一个在青城非常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江曼是第三者,冯安雅是正妻。 …… 童晓和江开了解完事情的经过,进了电梯。 江开说:“这是这个月第二波了,上回娱乐报道说陆存遇有性/病,这回聪明了,不惹他了,朝两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下手。” 童晓摇头,看着电梯门说道:“这两回八成都是有人存心利用这帮记者和总编。记者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江曼跟陆存遇的关系,现在也骑虎难下。” 江开是高兴的,虽然江曼比她混得好,但还不是落得一个臭名? 这个臭名能再远扬出去,最好了! 回到办公室,江开查看手机上的娱乐消息,早上的娱乐消息料不猛的她一般都不太注意,直接忽视。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报道上指出,青城一位企业家私生活混乱,三观不正。婚内养了第三者,第三者和妻子掐架数次,最后第三者打败企业家妻子,欲上位。 报道上写明,企业家独好一口女人,女工装设计师,他妻子和第三者都干这一行。 手机上查看消息,比看报纸看杂志方便,而且能随时看到底下的网友评论。有人猜测:“这个被优秀企业家看上的工装设计师,在哪里上班?青城最大的工装公司就三家,盛韵,创州,还有rdo。” 江开笑了笑,江曼你麻烦了! 放下手机,心情非常好的开始忙碌工作,江开觉得今天的新闻还没看头,等明天,或是下午,才能更有料。 江曼全程躲在陆存遇的庇护下【5000+】 江曼在a座27层的办公室里,接到一个陆存遇打来的电話,叫她别怕。 江曼不怕,她怕谁?会怕什么?心里坦坦荡荡,这个社会上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何其多,她不介意加入其中。 苏青和夏薇怡来了公司,正在上楼。 苏青来到a座27层,伸手推开江曼办公室的门,进去后皱眉看着江曼,关心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犯不上为了这事生多大的气,豪门自古多恩怨名人身后是非多。见不得你们好的人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停止兴风作浪。” 夏夏说:“你的人品不需要对全世界的人解释,再完美的人都挨过骂声。俣” 江曼释然地点头,被逼到了极致,骨子里那点倔强就冒了出来:“孩子怀都怀了,嫁也嫁定了,就算我是贪慕虚荣试图要以孩子捆住陆存遇,那个女人也没有资跟我争。她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战越勇,谁也别想看我难过的样子。” “冯安雅?”夏夏诧异穆。 江曼也只是怀疑而已。 陆显彰最近处理公司的危机正焦头烂额,所以有这个闲情逸致针对她的恐怕就只有冯安雅。 江曼想想,也不确定,自己对他前妻有看法,分析的未必客观。 …… 陆存遇来到创州楼下,打电話让赵阳带江曼下来。 赵阳火速上楼,江曼也正在下楼。 江曼其实不知道陆存遇打算怎么处理,不能动粗,媒体是得罪不起的,有太多人因为得罪媒体,而后被媒体逮住机会玩的很惨,声名狼藉。 陆家不可能会一直让人畏惧,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走出创州大厦,陆存遇伸手牵住江曼的手,把她带到了媒体记者面前。 早上等在门口的记者本是蜂拥而上,现在见此,却都举着吃饭家伙不敢上前,视线盯着陆存遇和江曼亲密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一位男记者上前,把话筒递到陆存遇面前。 陆存遇一副处变不惊之态,朝其他举话筒的记者摆手,先开口道:“多谢各位记者朋友的抬爱,对我陆存遇的未婚妻如此感兴趣。媒体报道也需谨慎,并非我陆存遇站在这里出言威胁各位,你们今日举着这些东西围堵一个生活本来很平静的女人,总要给一个让人理解你们行为的说法。” “陆总,您为维护江小姐而站了出来,是在间接承认冯小姐和江小姐的绯闻男主角是您?”站在最前的那位男记者举着话筒问。 陆存遇表面虽笑,但语气却不由加重:“纯属有人歪曲事实,这件事稍后我会给出一个答复。” 江曼全程躲在陆存遇的庇护下,安全离开创州,上了陆存遇的那辆车。 赵阳,陆存遇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人,都在挡着记者上前。 先前那名举着话筒的男记者,趁乱钻入他的车内,拨了一个号码,说道:“陆总,我就去单位等你了。” “ok。”陆存遇接完蹙眉挂断, 江曼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 陆存遇把车开出十几米远,伸臂搂住她的肩,收了收臂弯,脸上还有着愤怒,尽量语气温柔地开腔对江曼道:“吓到没有,sorry,跟我在一起这些麻烦总是不断。” 江曼低下了头,比较平静:“不会吓到,我没有那么怕事。” 前方红灯,陆存遇缓慢地停下了车。 江曼问他:“你怎么来了?说那些对你有没有坏处?” “有没有坏处都要说。”陆存遇望着江曼,心疼地抬起拇指抹了抹她的眼角:“眼睛红什么红,放心,对我没有任何坏处。先前不认为私生活有必要讲述给旁人听,谁还没点隐私,现在被逼,不讲似乎也不成。既然好奇,不如就当故事给他们讲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讲完也就不新鲜了,估计也就没人再拿这事出来嚼。” “听说,冯安雅公司那边也去了记者。”江曼手机响了,是微信。 打开查看,是苏青发来的微信,问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江曼打字回复苏青,却听到陆存遇说:“据说,她给记者们拿出了结婚证。” “是吗?”江曼冷笑,说出的这两个字也充斥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江曼第一回在陆存遇的面前直接表达瞧不起冯安雅反感冯安雅的态度。拿出结婚证,这说明这件事就是冯安雅背后所为。 以为拿出最早的结婚证,自己就是受害者了。 江曼拧眉:“离婚后结婚证没收回?” “只给改了一个章作废。”陆存遇记得当时是这样。 陆存遇把江曼送回了家,在家 tang父母能开导开导她,而且,他担心老丈人丈母娘会知道这件事,与其被责问,不如先一步解释清楚。 江曼回了家,跟老爸老妈说今天休息一天,有点累。 陈如立即打算下楼买菜,给闺女做点丰盛的午餐,难得闺女回来待一天。 江曼松了一口气,早上的报道其实很隐晦,没有指名道姓,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如果不是记者堵在门口,她们也都没有发现这个报道。 无意中看见报道,大概才会对工装设计师的职业身份对号入座,以至于多想一想。 午饭后,江曼下楼跟老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儿,回到楼上就开始午睡。 孕吐的反应也不用再怕老妈瞧见,江曼有时倔的停不下来。干呕着在洗手间里待着,却觉得幸福,瞧不得她嫁给陆存遇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但是她怀孕了,不久后会生出流着陆存遇血液的孩子,是他的种,若要羡慕嫉妒的尽管仔细瞧着。 到了晚饭时间,江曼起床跟老妈老爸一起吃饭。 陈如问起,陆存遇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江曼只说他忙,婚期越来越近,事情太多。 江曼心里知道,陆存遇去处理今天早上的事情肯定还没完事,一方面要想办法快速解决舆論制造的矛头,一方面要脑子清醒措辞严谨地讲述他婚事的来龙去脉。 着实费脑子。 江曼睡之前,陆存遇来了电話接她回家。 陈如有意留江曼在家住一晚,但女婿的车已经到了小区楼下,陈如就没阻止。没让女婿折腾的上来,虽是男人,却也毕竟累了一天。 陈如和江征把江曼送下去,目送女婿的车开走。 …… 回到家中,江曼吃了郑婶炖的补品。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还睡不着,陆存遇在书房忙碌,接电話,跟人说的大概还是陆显彰公司的问题。 江曼不用听,陆显彰方面有任何动静小杉第一个打来跟她一五一十的讲。 手机响了,江曼放下书,拿过来查看,是陆菲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妈不在?” “她在客厅敷面膜看电视。” “别被她知道你联系我。” “明白。阿姨我想问问,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妈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爸和我妈怎么了?方不方便跟我说?” 江曼一边回复陆菲一边在想,陆菲去了她妈身边,胆子就变得越来越大,陆存遇身边的陆菲循规蹈矩,面对她爸的严厉,陆菲从不表现的叛逆抵抗,但是去了冯安雅身边,陆菲越来越有叛逆迹象。 陆菲说起过一些她和她妈之间的不愉快,敢顶嘴了,敢顶嘴后摔门离开了。 …… 第二天清晨,江曼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陆存遇应该是早就走了,不知几点起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听见动静。 今天也不打算去上班,告诉助理小张有什么不要紧的事情就发邮件,紧急事情直接电話联系。 江曼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 郑婶在厨房里忙碌,江曼却看到茶几上有一盒药,拿起来看,皱眉问:“郑婶,早上他头疼了?” “有点儿,但不严重。”郑婶忙忘了,那盒药陆存遇走时交代收起来。 江曼叹气,怕他太劳累影响身体情况,层出不穷的麻烦都是想陆存遇没有下一段婚姻,即使有也不要幸福,甚至是想陆存遇死的人制造出的。 江曼觉得自己还好,不是没见过让人心直缩紧的棘手破事儿,还能坚持。 最累的人是陆存遇,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从同父异母的哥哥陆显彰进入陆家那天起,他就一直在与人战斗。小孩子顶着小孩子阶段的压力,成年叛逆期顶着成年叛逆期的压力,成熟了,三十好几了,敌人也在不断强大,承受的压力永远不比昨日会小。 这一切又似乎从张玉莲嫁人陆家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吃早餐时江曼打给了陆存遇,知道会打扰他,但还是想让他开心,减少一点他的重压。 “早餐吃了很多,第一回吃早餐没有孕吐反应。” …… “嗯,早上起床没看到你人,卧室空空的不适应。” …… “并不是这样,不过,晚上早点回来?” …… 江曼早餐后去查看了报道。 昨天在创州大厦门口,冲在前头把话筒递到陆存遇面前的,是陆存遇来的路上临时紧急叫人安排的记者。 而陆存遇针对昨天早上报道给出的回应,也独家给了那位记者所在的报社。 江曼仔细的看了一遍,稿子很长一篇,陆存遇讲述自己早年婚姻,以及婚姻破裂的原因。原因只说是感情不和,二十出头,年纪轻轻不懂事,草率结婚。 记者问道,为何拖延了这么多年才离婚? 陆存遇并没有道出家里的丑事,而是说,最开始没有直接快速离婚,是因为有些事情当时双方还谈不拢。 记者笑问:冯小姐的母亲是盛韵的董事长,盛韵公司出现在青城,正是你们提出离婚的几年后,当时双方谈不拢的事情是否跟盛韵有关? 陆存遇并没有直接回应,三两句轻松把话题绕到了其他事情上。 记者再问:陆先生跟江小姐怎么认识的,方便讲一讲吗? 陆存遇实话实说,江曼是工装设计师,但第一回见面他并不知道。他养的狗咬碎了江曼的xx牌xx型号手机。 主人要替宠物闯的祸负责,因此认识。 陆存遇讲出了事发地点,青城最高端的xx娱乐会所,而且他说道,这件事会所的保安,经理,都知道。 采访后期气氛比较愉快,基本全是陆存遇在讲他和江曼如何认识,他的狗是他需要感谢的媒人。 记者调侃:报道一出,我们社里的小编见到没主人在一旁的宠物都会去摸一下了。也许就碰到了钻石王老五,不用在奔波,安静的当一个灰姑娘。 陆存遇回应记者,他说,江曼的性格不属于安分享受生活的类型,相反比较爱奔波劳碌。就说和他确定关系在一起后,尘土飞扬的工地,江曼不怕累的陪他跑了几趟。约个会都难,一般都是他追着她跑,她到哪里工作,他去到哪里跟她约会。 记者马上说:没记错的话,咬碎的那部xx手机是四个月前的新款机子,也就是说陆先生和江小姐认识才四个月。认识四个月感情就能这样好,真叫人羡慕。陆总讲述的故事大概会给我们这些忙碌的上班族一种暗示,忙碌的女人是很有魅力的,嫁入豪门并不是漂亮就行。关于之前的报道很抱歉,看来还是身边人最了解身边人,别人说什么都是不靠谱的。 陆存遇认同:眼见为实。 …… 江曼看了半晌,采访话题顺下来的其实很自然顺畅。 陆存遇说过,他和杂志社的主编沟通明白了,报道怎么出,由他来定,好处少不了他们报社的。 记者采访经验足,加上陆存遇应变能力强,整篇报道像聊天一样有理有据的回应了昨天的报道。 陆存遇提到怎么解释,地点时间和那晚参与处理事情的人物他都说得清楚,摆明是给她开脱,说出那部手机品牌以及型号,很明显是为了让人知道,她认识他时那部手机刚出,在那之前他早已离婚,所以不存在她是第三者。 看过这篇报道,很多人会认为离婚是冯安雅那边女方的问题。 报社记者提到“盛韵”,想必也是早有安排。 一般人读完这篇报道都会认为,当年两人离婚不成,是冯安雅母女为难陆家,并且朝陆家要了“盛韵”这家公司。 陆存遇的家中当年还没有出商人。 陆存遇为了不给陆家招惹麻烦,在报道上也有婉转道出,他跟四叔四婶感情好,四叔四婶没有儿女,四婶的家庭世代经商,嫁给四叔婚后五年公司独立。四叔四婶更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他的人生路上最要感激四叔四婶,他的财产可以说是一半靠自己努力,一半靠的是四叔四婶给予。 江曼了解他四叔四婶手上的所有产业怎么来的,其实并不是陆存遇说的这样。 看完报道,江曼认为陆存遇这是给自己辩解的同时也给他妈张玉莲出了一口恶气。陆老爷子双手送给冯韵的一切,现在在舆論上都变成了肮脏的,是叫人不齿的行为抢夺来的公司。 …… 陆菲也在关注这篇报道,她崇拜她爸,从懂事起就崇拜她爸。 报道最后,她爸指出了媒体的一些不负责任行为。 他认为,自我约束不应是只对他人而言,媒体也应自我约束。自我约束的缺乏会给他人带来诸多精神上的困扰,不懂得自我约束的媒体,不仅给人目空一切的负面印象,还会给人一种毫无道德建设的负面印象。 捕风捉影,真相还原后会发现,败德现象泛滥成灾的未必是事件当事人,也会是利益驱使下被人左右的媒体。 ... (冒泡:大家放心,该收拾的人都会收拾。男主跺一跺脚整个城市抖三抖这是不存在的,男主富可敌国更是不存在的(古代有,现代没有,现代有xi大大会先灭了男主了,富可敌国那能行吗),小说也不能脱离现实,所以收拾坏人要一步步来,有根有据。集体么么哒) 精准些算,到三个月了……【更新来了】 陆显彰的秘书,把关于陆家那篇报道的报纸版本递到了她老板的大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陆显彰疑惑地拿了起来,看到标题,接着便开始阅读详细的内容。 秘书在一旁解说:“冯安雅跟陆存遇杠上了。冯安雅拿出结婚证向人证明她跟陆存遇有过一段婚姻。这件事昨天就已开始,牵扯到了江曼的名誉才有今天的报道。冯安雅昨天为自己叫屈,指出江曼是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 陆显彰把整篇报道看完,蹙起眉头,闲适地姿态点了根烟,晦暗视线仍旧是在盯着那份报纸二。 陆显彰的理解只能是:冯安雅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疯了?看不得陆存遇携手新人结婚,她这个旧人不顾一切的垂死挣扎,只为给她自己夺得一个是陆存遇前妻的名分? 活的完全没了骨气。 秘书观察着老板的眼色,故作不经意地提道:“也不清楚冯安雅情急之下会不会让后续说法牵扯到陆菲那个孩子。大人复杂,小孩子还单纯,这样的亲妈在媒体面前闹下去,跟陆家撕破脸时多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 说完这些话,秘书叹气:“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忙了。” 陆显彰点头,朝秘书挥了挥手。 秘书转身直接离开办公室,盘算着这些话老板听进去了没有? 五分钟后,陆显彰叫人备车。 司机很快就备了车,秘书目送她老板的身影进了公司电梯。 陆显彰上车以后,拨通了冯安雅的手机号码:“你在公司?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见一面。” “废什么话,那篇报道怎么还击用不用我教你?” 陆显彰一副瞧不起冯安雅那点猪脑子的架势,冷冷地语气说完便按了挂断键。 冯安雅现在坐立不安,面对那篇报道,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盛韵的确见不得光。如果陆显彰有办法,她是愿意洗耳恭听的,陆显彰拿出可用之计,她和陆显彰就可以达成同盟! 半小时左右,冯安雅接到陆显彰的电話,她起身,到外面跟她助理说:“我出去吃午饭,有事电話联系。” “好的。”助理点头。 冯安雅拎着包,便匆匆离开了。 她以为陆显彰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不想,陆显彰见到了她便双目冰冷逼视:“你和陆存遇斗归斗,但不能抖出某些事牵扯陆菲,否则我让你死。” “不如现在你就让我死,杀人偿命,你也得死!”冯安雅不惧怕地顶道。 陆显彰大手抬起,手指缓慢地掐住了冯安雅的脖颈,捏下去用了些力道,瞧着她惊恐的样子,挑眉笑道:“我残废人一个怕什么?把我惹急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弄死,给我陪葬。陆菲在这世上活着也清净了不少。你说对吗?” 冯安雅咳了一声,用力打掉陆显彰掐住她脖子的手。 陆显彰放开她,摆了摆手,司机会意地打开车门请冯安雅下车。 冯安雅忍不住骂道:“不仅腿残,还是孬种一个!你这是不敢惹陆存遇的表现?” 陆显彰用手帕擦了擦掐过冯安雅脖颈的手,转头说道:“一切可能会伤害到陆菲的事情都不可以做,让媒体报道点子虚乌有的事,顶多能给他添添堵,没必要把这当成高明手段。投胎时怎么不带脑子!” “冯小姐!”司机对风雅催促道。 冯安雅一脸灰色的下了车,手指攥紧,咬牙切齿地气的身体发抖。 陆显彰稳坐在车后排座,残疾的膝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对司机吩咐:“派人过来盯紧她,如果她见了生面孔的人必须阻止,以防她狗急跳墙干出不听话的事。” “明白,老板放心!” 司机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話。 下午两点,盛韵楼上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 冯安雅办公室附近的人皆是躲开,但又想听一听里面在吵什么,不退太远。 冯韵的男助理冷眼瞧着这帮年轻女人,喝道:“不该听的不要听,对你们没有好处,小心明天就失业!” 众人一听,皆是退开老远。 办公室里,母女二人激烈的吵了起 tang来,冯韵把包放下,手指用力戳着冯安雅的办公桌说道:“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完再去做?你急什么?anya,你现在是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得了便宜不懂卖乖也就罢了,你回头还去挑衅人?我究竟怎么教的你,37了脑子还是转不过人!” “我愚蠢,都是我愚蠢!”冯安雅站了起来,委屈地低声喊道:“我因为顾及盛韵的一切忍了多少年?当初录完能证明陆家所有丑事的视频,我就把陆存遇吃的死死的,他身边那时还没有女人,支撑他的完全是怎么搞垮陆显彰!他那么在乎陆家,怕他爸因为作风问题接受处置,怕陆家就此垮塌!那是我的最佳机会!但是,我想不到妈你和陆老爷子暗中还有一笔交易,拿我录的视频,换来盛韵依靠那个老爷子接的一笔笔单子!我的确没有妈你聪明,没你会算计,也没有陆老爷子那么无耻。你做什么都行,谁让你当初收养我了呢,但是利用完我录的视频你还给我啊!搞丢了!鬼才信是搞丢了!陆存遇其他时间不提出离婚,偏偏视频搞丢了他强制跟我离婚?他有预知能力能预知视频丢了?不是我太愚蠢,而是你们太狡猾了!” 冯韵被气的捂着心口,又闷又痛,满心都是失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原来你从不领情?anya,你和陆存遇没有可能了,不抓住物质去伸手抓那虚无缥缈的感情,终有一天你会觉得你自己太傻!陆家根在那摆着,陆存遇比他爸能好到哪去?你们年轻,十七八岁的年纪他说喜欢你,无非就是对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僻少女感到新鲜罢了!男人都薄情,无一例外!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一定是感情事业双无!” 冯安雅憋在肚子里许多话,这回却想说出来:“为了我好?是啊,都是为了我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是为了我好,那妈你就把公司给我,别拖着了。除了我,您应该没有儿女了吧?” “anya,你说这话让我觉得,你做我女儿就是为了我的财产。”冯韵眉眼突然严肃,比女儿矮许多,但气势胜人。 冯安雅冷笑,眼睛里隐约有泪水:“妈你也别让我觉得你收养我只是缺一枚棋子,一枚一步步帮你走入陆家争点什么的棋子。” 这些想法早已在她心里衍生。 被收养那年,养母在孤儿院里挑了很久,看上了她这个小女孩的长相与身高,赌她长大应该会漂亮,个子不矮。更是看过了她亲生爸妈的照片,确定双亲长得都不差,才决定把她带走。 而她,要求必须跟哥哥一起。 养母有钱,养几个孩子都不成问题,一并带走哥哥冯原。 对于冯原,养母栽培的并不多,只把冯原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二十出头,因为妹妹背叛他的好哥们,他毅然跟养母断绝了关系,赚的薪水固定日期转入冯韵的账号,在有能力赚钱的今时今日还给养母养育他的金钱。冯安雅不知道冯原为何那么固执,固执的可怕,性格像亲生爸爸妈妈么。 可她对亲生爸妈早已没有印象。 养母把她“制作”成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不缺金钱,只是因为缺爱而叛逆可怜的女生。养母是在投陆显彰所好,认为陆显彰混蛋,也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加上她是他表姨收养的女儿,他一定更愿意娶进陆家帮助他,毕竟算是一家人。 结果却是弄巧成拙! 养母万万没有想到二十岁不到的陆显彰混蛋的过火了,少年气盛,以为靠自己一人之力能毁天灭地,替他妈妈报仇。 冯安雅悔不当初,许多事情都在后知后觉中才明白。 母女二人激烈争吵过后,冯安雅拎了包开车离开公司。养母有对她的不满和埋怨,而她也有对养母的怨恨。 留在养母身边,她期待着养母能帮她得到一切想得到的,包括丈夫,但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都是一场空。 就连公司,养母都没有半分诚意要给她。 冯安雅漫无目的地开车行驶在街道上,十分惆怅,明知道自己离开养母已经无法离开,个人没有经济基础。 不离开养母,吵架后又要怎么婉转回去收场? …… 下午五点,赵阳开车回到陆存遇家中接江曼。 江曼约了陆存遇一起吃晚饭,她到的时候他却还没有忙完。 江曼担心他太疲劳,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侧头说:“你早上又头疼了?减少工作量,好好休息行不行?” 陆存遇伸手,把人轻轻地拉到身边,怀里腾出地方,让她坐在他的怀里。 江曼怕摔,只好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办公室没人会不打招呼就进来,她也就不用太难为情。 四目相对,陆存遇嘴角噙着笑意道:“减少了工作量,不熬夜,抽烟喝酒差不多就快戒了。下半生一定以老婆孩子为主,为你们活。” 江曼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生个孩子。 即使怀了也觉得慢,恨不得现在他身边就有个奶娃,或是已经长到了三四岁,可以跟他玩,会叫爸爸。 江曼从前没有这样的爱,爱丈夫的爱,爱孩子的爱,以他们为中心。 陆存遇不想饿着他的儿子或女儿,拎起外套,陪着江曼和孩子先去进行晚餐。 投资大厦的地下车库,比地上凉多了,月份到了,天气逐渐的在转凉。 江曼身上穿了一件薄外套,冷了穿上,热了再脱掉,麻烦虽然麻烦,但是一切都在以身体为主,不敢让自己着凉。 去餐厅的路上,陆存遇接到他四婶的来电。 “我跟曼曼先商量。” 江曼听他这样说,转头看他。 陆存遇按了挂断键,语气无奈地对江曼讲道:“四婶在我妈病房,我妈周末出院,医生的意思是,再有二十天左右我妈康复程度能参加见证我们婚礼。四婶问问我们,能不能把婚礼延后二十天举行?” 江曼能怎么回答,除了点头没别的选择。 延期就延期,那个时候孩子差不多四个月了,为孩子考虑婚纱本就选的是显不出肚子的,况且四个月的肚子未必隆起的有多么明显。 不只是江曼没办法有意见,陆存遇也不能有意见。 母亲昏睡了多年,如今醒来,想参加儿子的婚礼也很正常。 “跟四婶说没问题,反正结婚喜帖还没开始往出送,重选婚期再印喜帖,我也希望你妈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江曼对他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担心他夹在他妈和她中间难做。 陆存遇对他四婶说了。 他四婶没在病房里,是在病房外给他打的电話。 婚期延迟并不影响江曼的心情,一开始定了11月初,但也没有对外公布过具体的日期,没收到喜帖看到上面印着的日期,都不算数。 陆存遇因为婚期延迟而用餐全程殷勤无比,他自己在心里取笑自己,有了老婆的人果然会变,学着放下自己,先全方位考虑老婆的感受。 餐厅里,江曼忽然放下刀叉伸手捂着左眼。 “怎么了?”陆存遇起身,过去附身拿开她的手查。 江曼睁着一只眼睛说:“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去了,蛋糕屑?磨得难受。” 陆存遇一身笔挺西装,身高腿长地在江曼身旁弯下身躯,仔细轻轻吹着江曼的眼睛。四周有纱帘遮挡,其他人看不到这里,同时纱帘也凸显出浪漫气氛。 过了会儿,江曼眨了眨眼睛:“好了。” 两人回了投资大厦,时间已经七点半,天已经快黑了。 陆存遇手上差点工作还没结束,做了十几年工作狂,冷不防有了爱人和孩子陪伴,对待工作上就自然转变很多。不愿意让江曼和孩子饿着肚子等他处理完工作,又想明天早上陪她多睡一会儿,用完晚餐来处理掉剩余工作。 大概八点半左右能处理完,时间还不晚,江曼就跟他一起回到了公司办公室。 江曼拿了一本摆放在他书架上的书,随便翻看,等他工作完。 陆存遇工作起来无比专心,效率增长,预计八点半完成他八点十分就已完成。 陆存遇拿过江曼的外套让她穿上,晚上的地下车库更凉了些,江曼穿好衣服,跟他往出走时他接起了一个电話,立时站住。 江曼在一旁听着,也站住。 陆存遇心情似乎很好,跟那边的人聊了很多,一边聊着正事,一边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弄得她直躲,皱眉娇嗔,而他却愈发想摸摸她皙白的皮肤。 江曼被他带入怀里,动作很轻,手臂牢牢地箍住。 脸颊埋在他的胸膛里,贪婪地吸取细闻着他衬衫上散发的味道。陆存遇讲完电話,被她蹭的,收起电話嘴唇立刻吻住了她。 陆存遇吻上来的很强势,江曼伏在他的怀里心跳加速,亲密狂/热直击着她的神经。 “精准些算,到三个月了。”他喘息着低喃。 江曼被他稳稳抱起,走去办公室楼上他的休息室,踹门而入,她被轻轻地放在舒适的充满男性格调的大床上。 陆存遇在她的身体上方扯开领带,江曼脸上潮红地扇动眼睫:“我紧张了。”忍了那么久,身体早已敏感的达到了极致,一撩一拨,彼此其实都受不住。 “放轻松,都交流过这么多回了,它知道轻重。”陆存遇把她无比潮热的一只手扣在他的硬物上。 —————————— 明天加更:) 江曼的脸渐渐红起了一片,呼吸发乱【5000+甜蜜】 “可以叫,这栋楼里没有旁人。” 陆存遇附在她耳边,把声音压低几分,原本柔和的男性脸部线条也变得略显刚硬。 江曼望着他,用力呼吸,心里既害怕又兴奮。 陆存遇一手握着她的丰滿,仿佛被填满了空虚的身体与心莛。 一手隔着裤子抚磨在她两腿之间。 他喉结上下滑动着去亲吻她微红的脸颊,墨黑的深邃眼眸望着她的脸颊,揉着胸的大手温柔抚上了她的脸颊,亲她唇角,低喃道:“再放松些,老婆,”他温柔的声音让她颤栗,并没有能让她绷紧的身体得到舒缓。 他搁在她两腿之间的手,被夹得更紧。 陆存遇一边亲亲她,含着她的唇瓣舔弄着,一边用手握住她俏人的臋部,缓缓试着脫下她的裤子。 江曼紧闭着双眼,在他身下呼吸起伏地颤声低吟。 床下尽是男女衣服,凌乱一地。 江曼搂住他的脖颈,手指抚上他宽厚结实臂膀,闭眼抚摸了一遍他无一丝赘肉的健硕身体。 “继续往下,听话,帮我脫了它——” 他攥住她闪躲的那只手,不容推诿地扣在了他凸起势要顶爆內裤的粗物上。 江曼的脸渐渐红起了一片,呼吸发乱,两人顾虑到孩子所以不能多么狂熱,动作收敛,姿势也要收敛。 她不知道是自己想要探索他的身体还是为了能满足他,手指他抚上支起的地方,当隔着內裤碰到那硬硬的东西,愈发口干舌燥,嗓子难受。 江曼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热汗,描绘着它的可怕轮廓。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彼此沉迷。 她把手指尝试着伸进去他的內裤里面,抚上感受,感受到了巨物上凸起的青筋,狂猛如热铁一样灼烧着她的敏感神经。 陆存遇起伏在江曼的身体上,用他挺立勃动的下身蹭着江曼,嗓音沙哑,“是不是想玩它一辈子,”说着让她脸愈发红,身体愈发一吸一开的荡漾话。 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是这样隔着布料接触磨擦,他的手指开始钻入她小內裤的布料下。 江曼私處的肿胀感变得更加严重,有液体缓缓地流了出来,他在耳边的话语,他的动作,双重刺激下让她顾不得矜持,口申吟扭动,直难耐念着:“给我,老公给我,” 陆存遇附身含住她的耳垂,满足低喃,“都给你,”抬手扔掉她因情谷欠流泄而湿哒哒的小內裤。 缓缓交合。 “啊…嗯……” 江曼忍不住低吟起来,异物塞入,他磨在她敏感的地方。 她控制着身体的强烈反应,眼神却不由变得娇媚起来。 陆存遇挺送着腰身,男性迷人的腰臋摆动展露在她的眼中,保护着她,慰藉着她。 …… 这一夜江曼睡得格外好。 清晨,江曼决定要去上班了。 陆存遇精神焕发衣冠整齐地从楼上走下来,问郑婶:“曼曼在哪?” “在厨房。”收拾房间的郑婶回道。 陆存遇迈开长腿,走向厨房。 江曼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她不能再继续穿套装,因为怀孕就不能再穿高跟鞋了。 江曼穿了整几年的套装,早已习惯,平时下班应酬也是一样的套装过去,人在衣装,很多时候很多场合这能有效提升女人的气质与气场。 从前只有周末才会穿回正常的衣服,而且是在有聚会或是逛街的情况下。 如今去上班,她脫下了套装。 衣柜里多条宽松版的休闲牛仔裤,今天穿的这条膝盖破了两三个小洞。陆存遇瞧见,西装革履的样子蹲下定定看了一会儿,抬起带着精致腕表的那只手,把食指伸进去了牛仔裤膝盖处的小洞里。 他说道:“坏的会比好的便宜么。” 江曼一脸尴尬,又觉得他年纪大的的确可爱。 昨夜缠綿过后的娇媚余韵在她身上似乎还没散尽,江曼睫毛忽闪忽闪地瞅着他,白他一眼,故意气他道:“你老了,跟我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你们那个年龄 tang段的人已经跟不上形势。街上穿破洞牛仔裤的女人多得是,欧美明星也穿,而且我这条破的也不夸张。” 陆存遇起身,宽厚手掌轻轻箍住江曼的一边脸颊,朝她唇上亲了一口,不容她躲,幽深眼眸专注望着她道:“除了脑血管劳累过度不怎么好,你老公其他零件跟新的似的,让我怎么服老?” 江曼跟他对视,久久无语,直接搂住他脖颈主动吻他。 陆存遇伸臂把她抱在了怀里,小心吻着。 两人不过都是嘴上互损着说着玩,江曼一点都不嫌弃他老,既然决定爱他,就是爱上了这个年龄的他,二十几岁的他,未必让她如此着迷眷恋。 陆存遇愿意抱着这样的江曼,愿意看她穿成这样,逗一逗她,感受一回男人的俗气心理他一样也会自豪老婆比自己小许多。 毫不夸张,江曼就是他会一直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宝贝。 …… 创州大厦,江曼来的这天就去开会。 童刚说,他在等江曼来上班再开这个会,江曼十分抱歉,原先并不知道,否则在家里反正没什么事情可做,无聊得很,来开一个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童刚坐在会议室里说道:“对手公司,我听说叫神州?” 这个会议的气氛,总的来说比较松散,苏青和b部的人也全部都在场。童刚的意思是,大家坐在一起探讨探讨。 夏薇怡回答童刚:“是叫神州,和我们公司后一个字相同。” 童刚脸色极差,他按耐着,视线扫了一圈在座的人,看在他女儿童晓身上的目光复杂,“神州公司背后的老板,取这个名字摆明是在针对我们创州?” 童刚这话一出,所有人基本都保持了沉默。 童刚转头问向苏青:“你们市场部跟客户接触后,问没问清楚神州给客户的工程底价低到什么程度?” 苏青摇头:“这个底价不是那么好问出来的。客户跟我们关系好的时候是打算跟创州合作的那个阶段,现在客户定下跟对手公司神州合作了,我这边的电話客户都不愿意再接。每个人都那么忙,客户哪有时间来应付我的这些问题,嫌烦着呢。” 江曼是设计师,接触客户的时候颇多,她很了解那些大老板下面办事的肥差经理人士。 江曼对童刚说道:“客户跟我们交情深不深要看他得到的利益大不大,他们有钱赚才认得我们是谁,没钱赚的情况下,碰了面愿意跟我们打个招呼都算礼貌的了。” 童晓看向她爸:“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你有什么想法,说。”童刚声音很冷。 童晓不觉得她爸针对她,她爸什么性格她太了解,一直都是这样冷冷的。更记得妈妈在世时,她被这个爸爸的态度吓哭过,后来,逐渐适应了。 童晓直言:“现在公司在干着的工程不少。a部有多少工程正在进行中我不了解,b部的工程我心里全部都有数。现在我们等于是在吃老本了,如果不拿出一个对策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久就会有财务危机。” 童刚点头,“继续。” 夏薇怡抬头瞥了一眼苏青,苏青只是沉默地听着,好像是在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童晓的视线看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确定都合适听,并且她说的这些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才摊开来说道:“我们公司现在不能指望下面的小分公司,往往是这个分公司赚了,那个分公司赔了,碍于创州整体的面子又不好让不盈利的小分公司关门大吉。爸,我直说,总公司能养着一些半死不活的小分公司,但小分公司养不了我们这个总公司。想对策的过程中或是实施对策的过程中,是不是先考虑关掉那些其他城市下面不盈利的小分公司?减少负担,能省下不小的一笔资金。” 童刚摇头:“分公司一家都不能关掉。” 夏薇怡,苏青,江曼,她们三个一边听着一边在用手提聊着。 苏青打字,发到三个人都在的群里: “童刚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童晓说的在理,但童刚不到哭的那天都不会这么去做。”——苏青。 “童刚不是怀疑童晓吗?”——夏薇怡。 “很好奇,童晓怎么有这个本事自己开公司?”——夏薇怡。 江曼只是看着,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童晓还在继续劝说她爸:“爸,工程被拖款项是常有的事,我们后中期为客户垫付也是常有的事。比如a部以前经手的那个 邱树权。一提钱,那人就开始冷漠没人性了,解决完一个邱树权还会有无数个邱树权。作为你的女儿也好,b部的经理也好,我都不想看到我们公司资金周转不灵。” “宣布倒闭”四个字童晓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她爸迷信,不吉利的话听不得。 童刚听到此处,一摆手。 童晓见此,住了口。 童刚听了一圈意见,最后决定考虑考虑,下个星期再做决定。 散会时,夏薇怡和江曼回了a部。 进入电梯,通过透明电梯可以望见大厦三座表面全景。大厦里的办公室其实不多,最多的是展位,展示着一些品牌的装修材料。 江开跟童晓要回b部。 童晓两个办公室,但由于她不愿意碰上苏青,才一直坐在b部的办公室里,不愿意去c部市场部主任的办公室。 童晓偶遇c部的陈弯。 “你先回去。”童晓见陈弯有话要说,就打发江开一个人回b部。 等走廊上只剩下童晓和陈弯,陈弯才跟童晓聊起公司的事情。 陈弯没想过童晓会信任自己,而童晓,也明白陈弯来的目的不纯,只说一些不方便对她爸说,但可以通过别人之口传给她爸的话。 童晓走去这楼的玻璃幕前,转身说道:“担心的还有类似我爸会借高利贷这种行为,这是我最担心的。我爸要面子,真出现危机他会想尽办法撑住公司。男人管理公司比女人管理公司可取之处的确很多,但是男人这个一点都不肯低头的性格,也实在害人。” 陈弯认同:“晓晓说的很对,男人经常说女人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我不同意。” “我觉得我爸脑筋够用,但是商场上摔得很惨的哪一个是缺根筋的人了?不都是很精明的人么?精明也分段数级别,我爸万一碰上了更精明的存心要整他的,那我爸想躲都躲不开,陷进了别人摆的局里还不自知。”童晓看向陈弯:“我觉得我爸现在就在别人摆的局里,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回事,瞻前顾后,做决定一点也不果断!” …… 同时,苏青跟着童刚的脚步回了c座。 透明电梯里,童刚说道:“晓晓认识人少,一门心思都在创州上,希望能得到我的一点股份,坚持了很多年。” 苏青听出了童刚的意思,他是认为童晓不可能是神州的幕后老板? 下面各个楼层的人都看得到这部电梯。 苏青脸色平常地对童刚说:“我必须怀疑我该怀疑的人。如果我没拿到公司的股份,没有怀孕,我也就不会关心公司的好坏,说句难听的,公司财务危机了我顶多辞职找下家。我为什么怀疑童晓,因为她的男朋友叫张跃,是我初恋。张跃家里是做工装家装这一行的,公司开的很小,没有独立办公大厦,只是租的写字楼办公,设计师才四个。但是张跃家的小公司对童晓的新公司一定有帮助,人力方面,管理上,童晓都在行。单子一个个被抢走,创州没有内鬼谁会相信?客户的名单难道不是被人泄露出去的?神州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我们手上客户的联系方式。” 童刚仔细分析着,脸色不好。 “童晓是市场部主任,泄露客户资料就更便利。”苏青加了把火,“张跃和江斯年是好哥们,关系铁的亲兄弟一样。江斯年据说跟童沁已经离了,他现在忙的也不联系创州的人,肯定是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另一番事业。张跃和江斯年合伙,或是外加一个童晓他们三个里应外合的合伙,我不确定。江斯年现在认识一个官员女儿,这对他背后公司的好处我就不用明说了。你把童晓当女儿,但是童晓从来不像童沁那么傻兮兮的,童晓是个有目标的女人,你给了我股份,接着就出现对手公司,江斯年辞职,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还不明了?” 苏青说的这些,童刚一听,顿时开窍。 这些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但是,按这个推理路线分析下去,内鬼是童晓无疑了!神州老板就是张跃和江斯年也无疑了! 童刚回了c座,吩咐人事部即刻给童晓放假,至于童晓的假期何时结束,再等通知。 童刚不觉得自己下错了这道令,这种种联系在一起,直指的就是童晓。 创州b部。 童晓收到了放假消息,崩溃的怒了:“我爸他脑子没问题吧?!怀疑到我头上!我一心一意的为公司做事,反倒成了罪人!” 江开安抚童晓:“别生气,让你爸再想想明白。” “他想什么?我今天会议室 里话虽然多了点,但我哪一句不是为了公司好?”童晓接受不了放假,失望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怕放假就再也回不来公司,像是童沁,放假后等于彻彻底底的被强制离开父亲公司! 你真舍得让我“肾”痛反省?【5000字加更】 童晓在b部静静地站着待了很久,脸颊上还有泪痕,最终她还是拿起包离开了公司。 出了创州大厦,童晓的手机响起。 是张跃打来的。 “什么事?酉” “你被你爸放假?” “是。栎” 童晓只回答了一个字,站在大厦门口,望着外面天上刺眼的太阳,她觉得自己眼泪又要滚落。强忍住,她问张跃:“如果我失去工作,你怎么做?” 张跃在那边沉默。 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童晓强颜欢笑:“不用回答,我明白。我身上没有值得你爱的地方。” 童晓挂断了电話,再响起也坚决的不接听。 创州大厦c座。 苏青站在玻璃幕墙前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感到高兴,也不沮丧,很麻木的样子。 到了下班时间,江曼打给陆存遇,问他:“你忙完了没有?” 陆存遇说:“大概七点左右能回,在家等我。” “我想出去吃饭,跟苏青还有夏薇怡,等你忙完了接我?吃饭的地方我们就定在你公司的附近。”江曼先问他意见,商量好。 以免陆存遇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最后彼此都不高兴。 陆存遇点头,嗓音低沉地叮嘱道:“好,一定要注意安全,让赵阳跟着你们。” “嗯!” 江曼满意地按下了挂断键。 创州a座。 夏薇怡下来找江曼,两个人对视一眼,江曼微笑着拎起包准备离开,夏薇怡立时就知道江曼这个受到高级保护待遇的孕妇跟他家严肃老公已经请好了假。 餐厅是夏薇怡选的。 江曼坐下,问夏夏:“你来过这家餐厅?” 夏夏点头:“来过,这里的东西特别好吃。” 三个人点了东西,完全陌生风格的餐厅,菜单研究了半天。 记忆中,三个人来餐厅一般都是在一起的,下了班没约基本就各回各家,三人一外的约会一般都不赴约,应酬例外。 这个问题曾经夏薇怡研究过,是不是太孤僻了,导致都没恋爱可谈呢。 当时江曼身上还贴着江斯年的标签,苏青还喝醉后自称是自由女神来的,高呼自由万岁,夏夏不吱声,若是对着苏青喊一句“我想恋爱”,会有一种背叛组织的罪恶感! 十几分钟后,点的东西陆续开始给她们上了。 江曼真的饿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孕吐反应强烈归强烈,但她对吃东西的食欲上还是很不错的。 “好吃?”江曼尝了一口后问夏夏。 这三位上班族中午吃快餐吃了几年,陪客户吃西餐厅吃了几年,喝酒喝了几年。青城哪里东西好吃哪里东西不好吃心里有数。 这家餐厅,进来时江曼和苏青就质疑过。 如果美味不会这几年都不知道,关于美食,藏在青城旮旯胡同的她们都能找得到。 苏青尝了一口,也不解。 不怪她们多疑,主要是夏夏表现的太积极,出了创州大厦就推荐这家餐厅。进门往哪边走都不熟悉,坐下后曼曼问她,她还说来这里吃过,而且好吃。 苏青当成了这是夏薇怡朋友或是亲戚开的餐厅,拐带她和江曼来品尝。 夏薇怡皱眉,洋葱和培根切丝切的过细,蘑菇上色不好,煎的火候也不到,嘴巴一向很刁,一吃就知道这蘑菇不是新鲜蘑菇,而是超市中卖的那种水泡蘑菇。营养价值暂且不说,主要口感方面真差极了。 夏薇怡尴尬地转移话题,聊童晓的事。 江曼沉默,聊起这个江曼总是会沉默不语。 苏青和夏夏在聊。 苏青说:“我会尽快想想办法,说服童刚,单子绝对不能再被神州抢去。” 夏薇怡点头,“如果童晓是内鬼,我们手里的客户就不必担心再被神州抢了。谁是内鬼,童晓是不是内鬼,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苏青点头:“放心,一定很快知道。” 三个人吃完东西,陆存遇也到了。 各自回去,苏青自己开车。 夏薇怡坐出租车回去,没有开车,在车上想给冯原打个电話,但是不好意思,还没拨出去号码就先脸红了。 没出息,心里念了无数遍没出息。 马上到家,夏薇怡付钱提前下了车,距离家大概还有二百米左右。 走在树下的街道边上,夏薇怡鼓起勇气拨了过去。 “是我,夏 tang薇怡。” “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不过夏夏前一句只是在心里说的,不敢真说。有些结巴的对他道:“哦是的有事。” “嗯,你讲。”他声音颇为奇怪。 夏夏问:“你在睡觉?” “没有,差不多。”他说。 夏夏无语,到底是没有谁,还是睡了,什么叫差不多。 夏夏记起江曼说的要矜持,吊他胃口,忙说:“就是,你上回跟我说了一家西餐厅,我去吃了,不好吃。” “哪家西餐厅?”他顿了顿,才明白:“不会好吃。” 夏夏再次无语,上回她主动给他打电話,实在不知道聊什么,找话题很尴尬,她就问他“说说你去过的西餐厅”,然后,冯原就说了今天她带江曼苏青去的这家。 冯原解疑道:“我去过,但没说餐厅里的食物好吃,我记得是去年去的,餐厅着火,我不爱吃西餐,也没正经的吃过。这家餐厅当时没两个客人。” 夏夏跟他交流n次无语,搞了半天,他是餐厅工作救火。 夏夏把请客吃饭的事情说给他听,故作不经意地,变相表白一下,毕竟是听他说了就立刻带人去品尝了。 冯原严肃道:“误导了你很对不起。” “没事。”夏夏站在马路边上,望着远处,咬着下嘴唇想聊下一个话题,但是越紧张越找不到话题,27的人了,急的像个初高中生,用鞋踢着地面小石子,听到他说:“没事我先挂了。”她顿时撅着嘴巴先按了挂断键。 …… 陆存遇和江曼回去的路上,把车停在了一家大型商场对面。 江曼要吃核桃,往日想不起来,上班时想起来了下班也忘了,这回路过,她恰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卖核桃的店。 江曼下车,走向了核桃店。 陆存遇趁着江曼不在车上,落下车窗,蹙眉点了根烟抽一口,把手臂伸向了车外,烟雾也吹出车外,担心江曼上车后闻了难受。 一整天,也才抽了三根烟。 从前每天至少要抽一包烟,一旦工作起来,考验耐性时需要烟的陪伴,寂寞一人思考公事私事时更需要抽烟。 他望着核桃店里的江曼。 江曼在认真的挑选核桃,听店内老板介绍哪一种好。 手机震动,江曼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微信,一位新客户发来的。 看完内容,江曼拿着手机摇了摇头。 买完核桃回去的路上,江曼什么也没说,到了家里,楼上,江曼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还是摇头:“年纪不小了,怎么这样幼稚。” 陆存遇拿过手机,是一条微信,内容是告诉江曼,不要自以为是,早晚会分,会被甩。嫁进陆家的下一步是离婚被赶出陆家,抢了别人的男人没好结果。还说,陆存遇上学时经常陪冯安雅待在图书管,不嫌烦,很有耐性。 “是我同学,不看消息我记不起这个人。”陆存遇把手机递给江曼,望着江曼,想要从她眼中看到他需不需要解释一番。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江曼明白。 一双柔软的手按着陆存遇宽厚的肩膀,皙白脸颊贴上他胸口,隔着衬衫一手抚他胸膛,弄他胸前的敏感小豆粒,一手撑着自己让自己半挂在他身上,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新客户,我不认识,找我装修她家夜店。我也才知道这是冯安雅的朋友,没关系,合同签订时我们有对我们有利的条款,明天早上我叫苏青把单子转给b部的人,反正单子小。” “b部的人比她那个?”陆存遇搂住江曼的身体,被她撩弄的身体愈发僵硬,裤裆里也直不自在。 江曼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存遇作势要抱起江曼回卧室,但江曼却不让,抬头看他。 陆存遇低头,吻她眉心:“深痛反省,下辈子争取不走冤枉路。” 江曼用膝盖轻轻顶了顶他裆部,吻她薄唇,却不把自己给他,嗔道:“今晚一个人肾痛反省还差不多。” 陆存遇那双因谷欠火燃烧而变得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吻了下去:“你真舍得让我肾痛反省?” 经过昨晚,三个月已过。 陆存遇中午就已安排郑婶晚上过去陆家那边住。 郑叔在陆家住,十五也在陆家,有车方便,家里和他的公司司机都多,每天负责接送郑婶不成问题,原谅他自私的只想过这样甜腻的二人世界。 第二天,江曼直接把冯安雅朋友为了恶心她而给创 州的单子交给了苏青,由苏青分配给b部的人。 提成的钱,江曼愿意吐出一半给b部接单子的人。 冯安雅的朋友生气,来到公司,叫嚣着要找领导投诉! 苏青夏薇怡出面。 苏青说道:“李小姐,投诉可以,但是合同签完了,合同上也写明了一些不可抗力条件,江曼现在就在这些条件的范围内,占了其中一条,无法完成设计。如果李小姐不服气,就打官司,我可以帮你认识创州法务部的人,或是由李小姐的律师来跟法务部交涉。” 最终这位李小姐愤怒离开。 苏青直替这位李小姐无奈,跟夏夏吐槽:“有时穷有穷的好处,起码经历得多,关键时候不吃亏。这位李小姐把事情想的真简单,签了个单,真当自己是女皇曼曼是服侍她的宫女儿了。37了大曼曼10岁也白搭,社会经验还停留在17岁那阶段。” 苏青回了c座。 童刚约了苏青下午两点谈事,到时间,苏青过去了。 说了没几句,苏青的手机响了。 苏青接起,不耐烦地道:“你慢点说,把气喘匀了!怎么回事?” 童刚看向苏青,翻找文件的手掌立时顿住。 苏青听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攥紧手机,气的脸色近乎铁青,望着童刚汇报:“我分下去给b部的客户,b部接了。十分钟前客户方跟我手底下的人联系,说以后都不会再跟创州合作,b部设计师不小心错把底价透明式的交了出去给客户,事后拿回已经晚了,客户全部看了。公司到底养了多少个蠢货,对方看到了底价,现在知道我们这个工程干下来能净赚多少。” “联系客户,你马上亲自联系客户。”童刚吩咐。 童刚从前对客户的事情从来不上心,单子无数,手底下养了无数能人,管理上也自有一套, 财源自是滚滚来,他基本不用操心。 现在公司客源上出现重大危机,对手公司狡猾,内部又有内鬼,混乱一片。哪怕是一个只能带来一二百万的单子,他也重视。 苏青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摇头道:“我怎么打?客户的态度极恶劣!把我手底下那个人的电話号码拉黑了,烦了创州的人。我们说好降价跟神州拼一拼,每个设计师都会预算出底价,设计师错把底价泄露出去,怎么回事这是我们创州内部的事情。至于客户,客户会认为我们欺骗了他,没有信用。我们现在即使联系客户说再降价,客户会相信?最开始说会降价,但是实际呢,设计师手中的预算表显示我们赚很多,利润数字可能让客户惊呆了。” 童刚怒拍桌子! “我昨天说监视一下b部的人,监视了?”苏青问童刚。 童刚点头,拿起电話打给他的秘书:“进来。” 苏青坐下,一分钟不到秘书就进来了。 童刚指着秘书吩咐:“我昨天吩咐你去办的办了没有?” “照做了。”秘书见董事长脸色不好,说话非常小心,目不斜视。 过了一会儿,童刚办公室里来人,拿出跟踪b部几个设计师的行踪记录,均是以照片方式记录。 童刚瞧着,江开今天中午跟客户吃了饭。 吃饭后不到二十分钟,单子跑了。 “是这个吗?”童刚把照片过滤出来,递给苏青。 苏青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我不确定,我发给我手下的人问一问。” 苏青对着照片拍了一下,传给部门的人。马上,部门的人回复:苏青姐,就是这位客户。 “是他。”苏青把照片搁在桌子上,点着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童刚拿起照片,皱眉。 b部竟然真有漏网之鱼,童刚信苏青,也认为女人心思比男人心思细腻,懂得提醒他暗中观察b部的设计师。 江开从今公司开始就跟在童晓身边,两人一个鼻孔出气。 背叛公司的事情,如此看来也是一起干的。 童刚对秘书吩咐下去:“通知人事部,让人事部立即也给b部的设计师江开放假。” “可是b部现在就快没有人了。”苏青一副不太同意的样子。 童刚想了想,伸手指着苏青:“你让江曼过去。” “不行。”苏青摇头,“江曼身体现在不方便过度劳累,如果非要给b部的江开放假,那就我先管两天b部,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提上来一位暂代b部经理的人选,设计师上就不用担心了,ab部门两边都多得是。但是,是不是应该叫江开上来问问?” 童刚烦躁的摆手:“不需要,这个江开一开始我就怀疑她脱不了干系。” ———— (小伙伴们:求月票! 要是被它凶残那会儿咬上了,直接锁喉,直取性命【5000+】 江开离开公司,先去见了一直以来身为她领导的童晓,找找出路,问问办法。变相被解雇失去工作这种事情,江开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童晓在家休息,让江开进门掏。 童晓拿喝的开启盖子,跟江开说:“我们两个被人陷害了,我爸给你和我放假的理由我不清楚,陷害我们的人,费心了。” “童晓,你不会就这样忍下了吧。”江开试图激童晓。 童晓喝了一口冰冻可乐,摇头:“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爸的公司永远是姓童的,不会改姓。臌” 江开继续激童晓,但是童晓全都听得出来,不用打量江开童晓也知道江开此刻在想什么。 在童晓的印象中,江开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爱跟风,是墙头草,攀比,怕失去有面子的工作,怕失去认识有钱男人的机会。 童晓见过的有心机的人,大多数都不会整天有的也说没的也说,一直说个不停。苏青是跟童晓同龄的对手。苏青习惯闷声不吭,心里考量,会议上别人说了无数句,而苏青开回金口顶多也就说上三五句。 童晓不认为有话直说的人性格都直爽,有一部分是真傻偏说自己性格直爽很2,比如江开。 江开来童晓这里一趟,童晓并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对江开全部都说,怕江开一转身就抖了出去,很不信任。 童晓问了江开今天中午事情的经过。 江开觉得自己是被人设计了,“这个客户在追我,还没有真的追,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有那个意思。约了我好几次。这回中午我出门被他的车拦住,是辆一百多万的宝马,我就上车了啊,跟他去了餐厅。不过我们只是正常吃饭,他拿出设计图给我看了一眼,我看完就还给他了。下午董事长就说给我放假,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呢。” 童晓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爸童刚给她放假的态度强硬,现在无论她去问她爸什么,她爸都不理睬。 等江开走了,童晓打给她舅舅,跟舅舅聊一聊。 舅舅虽然不参与这些,但童晓担心自己当局者迷,愿意多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 江开离开童晓住的地方就给她爸妈打了电話,说她被领导放假了。 她爸妈问起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被老板辞退了? 江开就不服地说:“我和我领导一起被放假了,这跟被辞退没有差别。妈,我很有可能是被江曼给设计了!” 一边讲着电話,江开一边上了自己的白色奥迪a4。 江开继续添油加醋:“爸,妈,江曼她们家人是真的看不得我们江家的人好,江曼她爸跟我爸还是亲兄弟呢,一点都不念亲情!也纵容着江曼这么坑我害我!我现在还没有在这里买房子,不到三十万的车还是贷款买的,江曼这样整我,让我在这里怎么活下去啊?” …… 江开的爸妈坐最早的一趟车来了青城。 小杉住在陆家,早上六点半被她妈打来的电話吵醒,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妈,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小杉爸妈原来还特别担心小杉,一通电話就吵起来,总是一方生气的挂断电話。最近,小杉爸妈想通了,担心的劝和骂都不成功,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了就只能不管了,只祈祷女儿在外面别吃亏,别出事。 小杉妈把江开爸妈去青城找江曼的爸妈讲理算账的事情告诉了小杉。 小杉顿时就精神了,来到青城这么久,小杉还一次都没有去见过江开。两姐妹不和气,虽然小杉小时候没少跟在江开屁股后头叫姐。 小杉家和江开家住得近,小杉妈昨天夜里听说的这件事。 小杉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走到窗子边上,伸手拉开窗帘,她看到了陆家院子的十五,外面空气很好,十五被圈在笼子里,刚被喂完熟肉。小杉跟她妈说:“江开她妈就是脑残,我舅还好,可我舅娶的这个老婆生个女儿跟她一个德行,都脑残。” 小杉妈说:“别这么说,那是你舅妈。” “什么舅妈,我舅妈就江曼她妈这一个!” 小杉跟她妈聊了一会儿,挂断,去洗手间里开始洗漱。 小杉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去见陆显彰,而是打电話叫了 tang一辆出租车过来。 楼下没有人,小杉靠近十五的笼子,皱眉看了一会儿,最开始小杉不觉得十五哪里可爱。太大一只,这哪里萌,分明是很凶猛。 笼子正对着小杉房间的窗子,看得久了,小杉就开始觉得十五挺萌的,圆圆的大脑袋,锁在笼子里太委屈它了。 出租车很快就来了,在外鸣笛。 陆家人少,保姆多数时间都在屋子里,院子里基本不见人影。小杉跟陆家人打招呼的机会也少,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随便跟小杉聊了一句:“院子里什么叫?” “藏獒。”小杉低头玩着手机,回答。 司机师傅路上闲聊的跟小杉这位乘客说:“多数城市已经禁止饲养烈性犬了,咱们这怎么就没禁止?养这东西危险啊!再怎么家养,它骨子里都是头獒!” “没禁止吗?”小杉抬头,她还真的没关注过青城禁不禁止。 司机师傅是爱说之人,给小杉这丫头科普道:“普通犬跟我们人相处久了,它对周围人的敏感性逐渐也就减低了,但藏獒这东西智商不高,它只认一个主人。主人以外的陌生人惹了它,它就变得很凶残,咱们这儿,外地,都发生过藏獒咬死人的事件,藏獒这东西伤人的野性很难驯服,要是被它凶残那会儿咬上了,直接锁喉,直取性命!” 小杉听得直接脊背发凉,这么恐怖? 从陆家到江曼家里,出租车行驶了大概五十分钟,早高峰,市里尤其堵车。 小杉付了钱,下车。 关上车门,小杉跟司机师傅说再见,下车之后也就把司机师傅先前说的藏獒危险那些话抛在了脑后,没当回事。 小杉到了江曼家,江开爸妈还没到呢。 江曼早就不怎么在家里住了,登记注册后,基本就住在陆存遇那边。陈如也不管,登记了女儿就是陆家的媳妇。 小杉正好坐下吃早饭:“舅,舅妈,知道江开的爸妈过来了吗?” “不知道。”陈如的手一抖,这俩人来干什么? 搬到青城以后,早就不跟那边的人联系了。 小杉正说着,就有人敲门。 江开爸妈是跟着楼下回家的人一起进来的,这小区的电梯哪层都能去。江开怕江曼的爸妈不给开门,出此主意。 陈如开了门,多年没见,陈如对江征他弟和弟媳也做不到热情。 江开先进去了,随后还有她爸妈。 小杉在吃馄饨,喝着馄饨汤问江开:“你领你爸你妈来这儿干嘛的?” 江开爸妈对小杉的不礼貌已经习惯了。 江开一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在了沙发上,直接就说起了江开被放假开除的事情跟江曼有关。 江开她妈打量着江曼家的大房子,心里更恨,瞪着自己没出息的丈夫,又瞥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江征,心里想着,当初老爷子咽气之前若是分给别的儿子一点家产,没准儿别的儿子也都住上这大房子了。 陈如对江开她妈说:“孩子们的事咱们怎么说得明白,再说了,我们家小曼可干不出这种事。” “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全家大老远的来诬陷你们家小曼来了?别说的跟你们家都是好人似的!”江开妈顿时扯开了嗓子。 陈如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家小曼什么样那是我生的,我心里有数!你们家江开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说?从小撒谎都成精了,听家那边的人说十七八岁还手脚不干净偷学校同学的东西!刚来青城那会儿,跟男同事住在一起打胎,是不是我们家帮着照顾的!回头你们说我们笑话你们,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怕人笑话你们家别出那些让人笑话的事儿!” 江开妈站了起来,指着陈如:“陈如,你这张嘴早上吃了大粪了吧!” 江开爸和江征这兄弟俩多年没见,好像见了面仇恨不如不见面时候那么深了,都不吱声,毕竟是亲兄弟。 都拉着自己的媳妇儿,劝着。 江征把陈如带到了江曼卧室,安抚完,才出来跟自己兄弟说话。 江开全不管她们炒成什么样子。 小杉给了江开一个白眼,吃着馄饨,“真搞笑 ,自己没本事就怨这个又怨那个。出口成脏,一点素质没有,” “你说谁没素质呢?”江开一把抢过了小杉的筷子,摔在桌上。 小杉就看着一家子看不惯,在老家那边也没少欺负小杉爸妈,专门捡亲戚欺负,别人家过得好都成,唯独见不得亲戚家过得好,奇了葩了! 一碗馄饨毫不犹豫地倒在了江开头上! 小杉把碗扔在了地上,骂道:“我就说你妈呢怎么了?你打我呀!见识短别来这丢人现眼,骂人都不会骂,就你妈那样的人走到哪儿都给小城镇的人丢脸,拉低了小城镇人的整体素质值!” 江曼家里乱作一团,谁也没给江曼打电話。 江开的妈和江开把小杉给打了,江开妈就是一个泼妇,趁冷不防的用凳子砸的小杉脑袋。江征和江开爸都急了,把人推出去。 小杉去了医院,自己去的。 江开不让她爸妈离开青城,让她爸妈在这边住几天。江开很怕小杉,万一小杉回头报复呢,她自己不敢在家,脸上有点疼,好在馄饨不烫没毁容。 …… 小杉去了医院,给陆显彰打了电話。 到了晚上陆显彰才有时间去医院接小杉,小杉装作受伤很严重,住院住了大半天。 陆显彰刚接了小杉,就接到电話,有个饭局。 “那我不打扰你了。”小杉坐在他身旁,微笑着说。 陆显彰没点头也没摇头,问她:“还没拿到薪水是不是,缺不缺钱。” 小杉低头想了想,不知道他突然如此问是什么意思,犹豫道:“还好,再忍一忍就到发薪水的日子了。” 陆显彰笑,温文尔雅的成熟模样,目视前方却摸了摸小杉的头,似是很宠溺,对她说道:“发薪水这回也不多,你工作少,一开始就这样,慢慢会好起来。” 顿了一顿,在小杉脸红不敢抬头时,他说:“这样,我让伍子明天给你打五万块钱,先花着。” 小杉做做样子的拒绝:“这怎么好意思?” 陆显彰没再说话,执意给小杉这五万块钱。 小杉没回去,跟陆显彰去了酒局,陆显彰不反对,有意要带着她一起过去。小杉高兴,能跟在他身边挺好的,别管他残疾不残疾,好歹是个大老板,别管他公司危机不危机,私不私生子,好歹是姓陆的名门之后。 屋子里一群大老板,吃吃喝喝,还有一些风尘气重的女人。 小杉不觉得奇怪,公司里聘请的模特都很年轻,私下里哪一个没有认干爹干哥哥的? 席间,小杉也陪那些大老板喝了两杯。 …… 第二天早上,江曼才接到陈如的电話。 陈如决定告诉女儿,是因为陈如知道了江开爸妈没离开青城,担心这个泼妇去找女儿的麻烦,才想提前告知女儿一声。 江曼无语,心里想,有些性格真是会遗传的,江开和她妈是一样一样的人。 江曼让老妈放心,这两天她不能去上班。 婆婆出院,陆存遇安排好了房子,乔辛打算搬过去一起住,陆行瑞回来之后也没房子,刚好可以都一起安排妥当。 陆存遇和江曼早上八点半出门,去医院接张玉莲出院。 另一边,冯韵让司机开车去医院,这么多年,张玉莲换了两家医院住着,冯韵都知道张玉莲住在哪家医院哪一间病房。 医院进得去,病房就进不去了。 冯韵得知张玉莲今天出院,就来医院赌一赌,除了这回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张玉莲一面了。儿子们把这个妈保护的很好。 陆存遇抵达医院,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的停车位上,没绕很远的开往地下车库。 江曼跟他一起下车,上楼。 陆存遇的父亲已经来了,比陆存遇还早。 张玉莲对自己丈夫相敬如宾,下床时,护工扶着,没去搭丈夫伸过来的手。 张玉莲说话利索了很多,瞧着自己儿子儿媳:“你们也来了,出个院哪要这么多人来接,挺 好的,身体一切都感觉挺好的。” “妈,我们看着你出院高兴。”江曼笑着扶过婆婆。 张玉莲瞧着脚下的地面,挪动着步子。 陆续的往出走,江曼扶着婆婆张玉莲,陆存遇走在一旁脚步很慢,所有人的步子都随着张玉莲艰难移动的步子。 陆存遇问医生:“我妈这样走下楼是不是没问题。” 医生跟在后面,跟陆存遇说道:“没问题,现在多锻炼锻炼,筋骨好得也快。” 到了楼下一层,张玉莲站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但是认为辛苦也是值得的,盼着自己尽快的好起来,多看看儿子们,还有孙子孙女们都想看见。 冯韵站在医院门口,穿着一身优雅套装,手拎皮包,笑望着张玉莲。 陆存遇失望地瞟向了他的父亲。 都变成我孩子妈了,还难为情?【5000+】 冯韵站在医院门口,完全像是一个在等人给机会请罪的人。 不过,请罪的人跪在门口迎接人应该才更合适。 做没做过亏心事,冯韵自己的心里很清楚。 江曼下意识地扶稳了婆婆,出院就碰上冯韵,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曼。 陆存遇望着他爸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而他爸,只是拿出了一副不知情的态度。 江曼虽然不知道冯韵和张玉莲之间的恩怨细情,但却知道两人一定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玉莲,终于出院啦。”冯韵先友善地开口。 张玉莲脸色平常,上下打量着几米远外的冯韵,看了半晌,似乎实在是认不出了,才转头问向儿子陆存遇:“儿子,这一位是?” 陆存遇只是诧异了两秒钟,眉目清冷,便说道:“不认识。” 冯韵听此,当即把脸色拉了下来,缓了缓才站在那里干笑,对张玉莲说道:“玉莲是病的太久了,把我忘了,出院要好好养着,等恢复了大概就把人记起来了。玉莲,听说你今天出院,我特地过来看一看,现在瞧你精神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 张玉莲脸上始终挂着娴雅从容的笑容,一字不说。 陆存遇望着尴尬中没台阶下的冯韵,转而又望向脸色发黑但却只能咬牙忍耐的父亲,心情忽然大好。 陆家一行人离开,冯韵被扔在后头。 冯韵此时已经没资格和脸面再跟上前一步。 …… 到了医院外停车的空地上。 陆存遇面无表情地指着许就安排,“现在,送我爸回去。” 许就瞧了一眼陆存遇的父亲,接着只能对陆存遇点,“好的陆总。” 陆存遇的父亲一脸怒意,但并没有当众发火。这个人一辈子风光惯了,晚年被儿子这样冷眼对待,心里憋屈。但这个人很少会反省这是自己的错误,偶尔表面承认错误也只是口不对心,就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陆存遇的父亲认为男人可以拥有好几个女人,这很正常,想法在脑海里已根深蒂固。 陆存遇的父亲上了车,四婶去劝了两句,也看得出来,这对父子的关系随着张玉莲的苏醒,似乎变得更差了。 许就先把车开出医院范围。 陆存遇上车,双腿交叠,薄唇紧抿,身体慵懒地向后倚靠,闭上眼抬起修长手指捏了捏眉心。江曼坐在他的身边,而江曼身边照顾的是张玉莲。 到了环境不错的别墅内,两个人扶着张玉莲下车。 医生的车停在别墅门口,立刻跟上,要为张玉莲检查一番身体。 乔辛早就在别墅里等着了。 四婶拉住了要进去的陆存遇,陆存遇见此就留步。 四婶说:“这话四婶不想让你妈听见。你爸这么大岁数,做过无数错事,但你爸被你爷爷教导的就是这幅样子,也改不成了。还有你哥陆显彰,打小跟他妈生活了几年,后来这样不也是你爷爷的思想教育给影响的?庆幸你不得你爷爷宠,否则不定把你教成什么样子。要说可恨,你爷爷和你爸都是可恨之极,现在四婶是想告诉你,你爸这一辈子说过完就过完,到底年迈,所以就让他自个儿折腾去吧,看没看出来,你妈都不把你爸放在心上了。” 陆存遇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对四婶道:“是的,我爸不过分,我也不会大逆不道。想这辈子多积点德,指望下辈子命能好。” 四婶伸手欣慰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 回陆家的路上,许就听到陆存遇的父亲接了一个电話,许就一个外人大概也猜出了是谁打来的,冯韵无疑。 两人交谈没多说,陆存遇的父亲安慰了对方几句,但是没有指名道姓。 挂断了电話,陆存遇的父亲看向许就,说道:“小许,不能乱说话明白吗?” “明白。”许就答应。 即使没有这一句,许就也不会告诉陆存遇,告诉了能怎么样,添堵罢了。 冯韵离开了医院,打电話给冯安雅。 冯安雅正在女性朋友的家里睡觉 tang,昨天夜里玩的比较晚,还没起床,跟朋友们过着醉生梦死的堕/落日子。 冯安雅听了冯韵说的话,即使还困,也起身靠着床而坐强制自己头脑清醒的说:“妈,这个我真的办不到。陆显彰警告过我不能让陆菲接触张玉莲,如果我让陆菲过去,陆显彰很快就会知道,最后他会找我的麻烦。” “我当然怕他,他就是一个残暴无人性的男人!”冯安雅气愤冯韵打来电話就有目的,又要拿她这个干女儿和陆菲当枪使了。 冯安雅跟冯韵聊得并不愉快,僵硬的挂断。 冯安雅的朋友在床的另一侧醒来,冯安雅的这些破事儿朋友都知道,但不会出去说。 冯安雅的朋友伸手揉了揉宿醉疼痛的太阳穴嘀咕:“给陆显彰那样的男人生孩子,你脑袋是被什么材质的门儿给夹了?!” “我觉得是我被骗了。”冯安雅想了想,闭上眼睛,“我知道自己怀孕时陆显彰还在治疗,我干妈说,陆显彰的腿一定会治好。我也想过,陆家有权有势什么奇才医生找不到?治疗一双腿还是问题?陆存遇当时不回家,我挺难过的,大概年纪小心里对陆显彰还没彻底忘记,就爱他的坏。加上怀了他的孩子,就更对躺在病床上的他生出了可怜之情。决定要他的孩子那天,我干妈和他都答应我了,等他腿好起来会娶我。” “你真天真,陆显彰根本看不上你,腿好得起来会要你给生的孩子?”朋友接着又说道:“他不是不能人道,那么就是,只图刺/激陆存遇。” 冯安雅突然流出眼泪,“是啊,当时真天真。我挺恨陆存遇没有给我光明正大婚礼的,娶我算什么,还不是偷偷的没有公诸于众。” “知足吧。”冯安雅朋友白了她一眼。“也不想想你当时什么情况,你难过,他比你更痛苦。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你当初没给陆显彰生孩子,那你和陆存遇我感觉也长久不成。他不喜欢你这种女人,当然,你在他面前做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你们接触少,偶尔见一面,都羞涩的不敢动手不敢说话。如果真在一起相处久了,日夜相伴,他会重新认识你,渐渐反感你。” 冯安雅朋友损起了冯安雅。 冯安雅也不生气,从十五六岁就认识的朋友,到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谁什么样子都了解。 …… 晚上六点多,陆存遇和江曼在张玉莲住的地方吃了晚饭正离开, 陆存遇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搁在了江曼手里,然后开车。 江曼拿着他的外套在怀里,问他:“忍了一天没问,你妈真不记得冯韵了?” “应该记得。”陆存遇注视着前方的路,说道:“医生说我妈并没有忘记什么,康复的很好,行动迟缓的情况也在好转。” 江曼点头,那婆婆就是在故意打冯韵的脸了。 陆存遇问江曼,“我们去干什么?” “看电影,或者是随便走一走,你选一样。”江曼不想这么早回家休息,有他之后,宅着会觉得无聊透顶,总惦记跟在他身旁享受外面。 “看电影?”陆存遇挑眉问江曼。 江曼满意地点头,“好。” 陆存遇把车开向市中心的影城,江曼用手机在查看今日上映的电影,没什么好看的,但就是想要去看。 准备订两张票,免得排队。 只要陪伴在身边的人是对的人,别说是看一场无聊的电影了,就算两人坐在河边静静的呆着不说一句话,也会觉得甜蜜。 江曼盯着手机屏幕对他说:“这是包场的节奏了,整个厅里暂时只有我们两个人订了票。”最近没什么好电影上映,就近选的影院也是比较冷的。 陆存遇的嘴角噙起笑容,包场的节奏很不错,他不喜欢看电影的同时感受着那么多人都在附近。 突然想起什么,他打给医生,询问江曼现在怀孕三个月了,能不能看电影? 江曼瞧他,太过谨慎了。 医生给出的答案是,不要看刺激血腥或是恐怖的片子,孕妇紧张受到惊吓身体不好会导致流产。 江曼觉得自己没问题,怀孕的同事都注意这个,看温和的片子都正常,过后注意休息就ok了。 电影果然无聊,两个人坐在中间位置, 视线盯着大屏幕可基本是在聊天。 陆存遇说起他爸跟冯韵的关系。 江曼无法理解那些争着抢着进权贵家庭的女人,这类家庭联姻的特别多,有权的跟有钱的,有钱的跟有权的,有权的跟有权的,有钱的跟有钱的,这是那些家庭经营政位或是家族生意的需要和手段。 当然,也有不需要联姻的,娶女明星,娶高素质高学历的普通家庭女人,娶更普通女人的,比如江曼觉得更更普通的自己。 陆家当时那个情况,跟许多以前的政界人士相同,娶的女人必须得门当户对。 陆显彰的母亲冯遥遥,冯遥遥的表妹冯韵,都是家庭比较差但却试图攀上权贵的女人,心气儿高的可怕。 冯遥遥这个名字,陆存遇说,是陆显彰的母亲在他父亲娶母亲张玉莲那天自己改的,从此那帮一块儿卖唱的小姐妹都叫她冯遥遥。 按日子算,冯遥遥当时已经生下了陆显彰,陆存遇的爷爷喜欢那小孙子,冯遥遥本想母凭子贵,哪怕没名分也愿意带儿子住进陆家。 最后愿望成空,给自己改名冯遥遥,遥遥无期的遥遥,暗示陆存遇的父亲气恼陆存遇的父亲给她的承诺遥遥无期。 因为这个名字,陆存遇的父亲无比心疼冯遥遥,认为这个女人为她付出太多。 冯遥遥身边的伺候着的人,总拿张学良和赵四小姐来说事情,认为自己伺候的就是陆家女主人。 这异想天开的话传着传着,就传进了陆家人的耳朵里去。 陆存遇的爷爷纵容儿子,多开枝散叶,但是,陆存遇的爷爷绝不容许不干不净的女人进入陆家半步。 陆存遇从小听这些事,版本很多,也有人说,陆显彰的母亲病死,其实不是不治之症,是他爷爷认为这个女人必须死,不死早晚让陆家出事。而他父亲听他爷爷的话,在冯遥遥病了时不找医生,派人给安置囚/禁了,日日吃着不管用的药养着身体,养着养着,病情变得控制不住,最后去世。 陆显彰长大后自然也听说过这回事,但是他爷爷和他父亲说服了他,扭转局面。家里下人说的种种都让矛头指向了陆存遇的母亲张玉莲。 另一个版本是张玉莲联合冯韵,逼死了病中的冯遥遥。 冯韵嫉妒她表姐,比表姐年轻漂亮,小表姐8岁。冯韵认为她表姐生过孩子了,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了,还生着病,冯韵愿意代替表姐照顾表姐的男人,哪怕一辈子不进陆家门。 小时候的陆显彰本是警惕他表姨的,但长大以后,冯韵帮了陆显彰很多忙,当亲生儿子一样。 冯韵另有说法解除了陆显彰对她的误会。 陆存遇分析,可能冯韵把责任都推到了他母亲张玉莲的身上。 陆家家里伺候的人换了一群又一群,但却不能阻止这些风流韵事被传下去,孩子的事倒没下人知道内情。陆存遇搬出陆家,很少回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这两年试着缓和父子感情,终没成功,父亲背地里仍然做着让儿子失望的事。 江吗问陆存遇:“你妈伤害过冯遥遥?” 陆存遇摇头,他说他信任母亲,母亲从始至终没有动过冯遥遥一根手指头。 仅有的矛盾也是母亲张玉莲身边伺候的人看不过去,曾在大街上当众讽刺过冯遥遥:“别太把自己当个人。一个妓罢了,妓就是妓,到死都成不了传奇。你不是赵四小姐,我们太太也不是于凤至,不要再拿这些渲染丢人现眼!” …… 电影看到一半,江曼忘了自己究竟和他聊到哪里才坐到了他的腿上。 电影院里光线暗,爱情电影,男主角正在吻女主角,一手隔着t恤揉着女主的胸,女主发出嘤/咛的声音。 电影里的暧昧画面,一闪而逝。 而陆存遇,看着电影画面却被坐在怀里的江曼坐硬了,手指探向她的衣服里直接往上柔搓着江曼的胸。 随着怀孕时间的变化,江曼乳/房也有着明显的变化。 陆存遇停不下来的玩着弄着,闭着眼眸,怀孕后江曼的身体更显丰/腴,他忍不住亲了又亲痴迷地含住。 陆存遇埋在她丰滿胸前,嗓音低哑迷人:“底下抽/搐了没有,” 电影里对话的声音不是很大,陆存遇的这句話正好清晰地被江曼听见了,江曼埋脸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在外面,忍不住脸红心跳。 陆存遇没有过分,这毕竟是电影院,很不干净。 甚至他的手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碰过这里的座位和门,穿过的衣服在没有洗完杀菌的情况下,他和她不会带到卧室內。</ p> 怀了宝宝,更加格外注意。 陆存遇望着坐在自己腿上害羞了的江曼,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亲了亲:“都变成我孩子妈了,还难为情?”他在她的嘴上亲了亲,“电影没意思就别看了,不如回去好好犒劳犒劳孩子爸。嗯?” —————— (这章基本把过去上一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吧?) 肚子没了【6000+】 终于开车回到了家中,陆存遇并没有耐性先开灯,而是直接借着月光把江曼稳稳地打横抱起走向了楼上的卧室。 江曼被放下,四目相对,炽热的谷欠望早已在两人体内迸发。 陆存遇薄唇紧抿着,望着江曼时喉结上下滚动,他脱了外套,衬衫,身上的所有衣服,他要转身开灯,江曼却在他怀里摇头制止。陆存遇全都依着她,一条手臂紧揽着她的纤细身体,一只手轻柔上了江曼的臋,柔了柔后坏坏地在臋上面捏了一下磐。 他开始亲吻她,从额头亲到了她微微扬起的皙白脖颈,呼吸粗浊急促,男性大手迫不及待地伸入她的衣服内,挑起一点,手指缓缓钻入,用粗糙微凉的指纹慢慢磨索女人独有的滑腻温热皮肤啮。 陆存遇的身体空虚地叫嚣着需要得到满足。 卧室床上。 陆存遇精壮的身体始终不敢彻底全压在江曼身上,大手也只敢轻轻地抚过江曼依旧平坦着的小腹。 陆存遇哄着江曼让江曼坐起身体靠在床头,江曼做了,这个姿势或许更安全。 男人修长手指捻弄着她丰滿上硬起的颗粒,江曼微微地皱起了秀眉,感觉强烈,微张着粉润唇瓣不断地对他吐息呼吸。 陆存遇柔韧的薄唇吻上了江曼,灼热视线盯着她的脸颊,胶合的吻由轻转重,唇舌含在一起吮着。 他费力地脫下她下身的毛织长裙,大手此时伸向了她的腿内侧,手指慢慢地抚上她早已湿了的內裤。 江曼咬唇,拧眉痛苦并快乐地朝他低吟着,抬起搂住陆存遇脖颈的双手去抚上了他的脸庞。 陆存遇的脸已经很烫,悸动不已。 无比安静的夜里,不开灯的房子里此刻只有两个人,昏暗的视线下江曼比较能对陆存遇放得开,更多程度的满足他的索求。 江曼的身心早已被谷欠望所俘虏。 陆存遇适度地打开了江曼的双腿,方便着他的进入,吻的呼吸一片絮乱,他缓缓推入皱眉道:“湿成这样怎么还是这么紧,别夹着,快不能动了。” “嗯…好胀…”江曼皱眉,喘着气伏在陆存遇结实臂膀之间。 陆存遇轻柔地吻着她的肩,她红了的耳根,她软软的唇瓣,大手覆上她因气息而起伏的乳,用十指捻柔,她敏感的顶端从他指缝中露出,随着他腰臋的推动动作,身下床单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第二天早上,江曼压根就起不来床了。 陆存遇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黑白搭配的西装衬衫,没系领带,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站在江曼床边,捧起她的脸吻了又吻:“我去公司,中午接你一起吃饭。” “好的。”江曼迷迷糊糊的回他一下。 江曼八点四十起床,郑婶早上六点半就已经过来了,郑婶说自己岁数大了,睡眠很少,早上五点准时就醒,醒的时辰比老家鸡叫都准。 江曼吃了早餐,要去公司,打给了赵阳过来接她。 上班之前,江曼问了问郑婶:“十五最近怎么样了,没瘦吧。” 郑婶笑着说:“不用担心十五,在那头平时吃的好着嘞,原先饲养十五的人两三天就过去一趟,检查十五的食欲怎么样,检查眼睛,检查牙齿,我和你郑叔亲眼瞧着,可比咱们人检查的都还勤。” 江曼点头,陆存遇养的犬的待遇真的很好。 创州大厦,c座。 苏青接起江曼的来电,江曼问起她什么时候去医院打掉孩子,再拖下去要拖到何时。 “我心里有数,再等等,快了。”苏青对江曼说。 江曼只好点头,希望快了是真的快了。 苏青想什么江曼也不能百分百完全知道,江曼担心,万一苏青有生下来的想法怎么办,的确有知道孩子畸形仍然还坚持生下来的准妈妈存在。 苏青知道孩子畸形,到现在,不少天数了。 上个星期苏青查到了童刚的出差日期,两天后童刚会去美国。童刚的秘书对苏青透露,童刚在美国养着一个年轻孕妇,到了查这胎是男孩女孩的日期,童刚说要亲自过去,怕被女人蒙骗。 童刚原本打算不带秘书一起过去,因为上个星期童刚还对苏青不百分百信任,让秘书留在国内,监督着c tang座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经过童晓和江开这件事,童刚认为自己已经铲除了所有背叛公司的人,信任苏青,苏青怀着他的孩子,拿着公司股份,将来苏青的孩子会是公司的继承人,孩子妈妈是实际性的创州老板,没理由背叛创州。 童刚临时决定让秘书跟着一起过去,秘书是童刚熟悉欣赏的下属,到美国那住几天,童刚有秘书帮忙办事和翻译能方便许多。 苏青到c座当这个市场部总经理之前就已经试着跟童刚秘书接触,奈何秘书很不配合。升职到c座以后跟秘书的接触才多了起来,童刚和她的关系秘书知道,秘书对苏青就越来越低眉顺眼。女人看女人有时候很准,秘书认为苏青真的生了儿子后,肯定做大,美国那个女人根本不成气候。 秘书年轻,想要前途就要认准一个未来的主子。 但是秘书很有分寸,嘴严的紧。会说出童刚在美国养了一个孕妇这事儿,苏青也是付出了一个三万多块的名牌包包。 童刚出差的这天,江曼和夏薇怡约了苏青意在让苏青这天去医院处理孩子。 考虑到的是童刚此次要去美国四天,苏青可以休息四天。 苏青以有约会为由拒绝了江曼和夏薇怡,让她们两个去逛街购物吧。 江曼担心,苏青去跟谁约会,是许就吗? 许就每天会接苏青下班,不会明着把车停在创州大厦门口,躲避着认识的人。苏青跟许就没有任何进展,不给机会,但是许就年轻气盛的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以,喜欢她除了追还能做什么。 苏青开车自己走了,经过许就每次停车的位置。 许就打给苏青:“那不是回你公寓的方向。” “别跟着我!”苏青态度很差,说完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许就脾气上来恨不得摔碎手机发泄,他启动了车,悄悄跟上了苏青。 苏青约了张跃,自从张跃知道她和童刚可能有关系,就一直约她出来见一面,但是苏青没有见,两人见面还不是时候。 童刚出差了,苏青打给张跃说有时间。 张跃还是最关心苏青的,童晓于他,更像是合作的关系。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苏青已不在乎张跃的关心。 许就不认识张跃。 酒吧里,气氛正热,但不属于劲/爆的热,台上女人扭着腰肢再唱一首抒情的歌曲。 苏青跟张跃约在这里。 见面以后,张跃让苏青坐下,视线一直盯着苏青的脸颊,但却不敢看一眼苏青的眼睛,怕那里面都是他不熟悉的陌生。 张跃喝了杯酒,瞧了一眼酒吧里远处的人,问苏青:“童晓说的是真的?你跟我说的不是气话?” 苏青看向这个男人,“我们分开也有几年了,你的事我不过问,我的事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许就站在远处,望着那桌上的一男一女,走到吧台点了杯酒,望了过去,抽着一根烟。 不知不觉,就这样情绪低落着依赖上了烟这东西。 苏青看了一眼时间,拿出手机,黑着屏,她对张跃说:“没电了,用一用你的手机。”说着就已经伸手拿了。 曾经张跃的手机就是苏青可以随便拿着玩半宿的东西,现在,拿着他的手机苏青手指发抖,心里一闪而过的是那些回不去的曾经。 走到安静的地方,苏青找到童晓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张跃坐在位置上喝东西,苏青十几分钟之后回来,坐在原位,没还给他手机,而是随便在他手机里找了一款游戏玩了起来。 张跃把烟捻灭,对她说,“你以前就爱玩这些小游戏。” 苏青讽刺地笑了笑,低着头,“别这样说,好像你都记得一样。这弥补不了你对我的残忍行为。” “我知道。”张跃说着拧眉。 苏青过关就是过不去,玩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两人总共坐了有四十几分钟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童晓来了,眼睛在四处找人。 走近以后童晓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苏青拿着张跃的手机在玩游戏,而张跃的视线已经粘在了苏青的身上。 “怪不得我打了几遍电話都不通。”童晓瞧着两人道。 苏青并未抬头看童晓,继续闯关,手指在张跃的手机上来回动着。打给童晓以后,苏青把童晓的号码加入了免打扰里面,童晓气愤的打给张跃质问时,应该提示的语音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 /p> 苏青告诉了童晓地址,相信童晓一定会来,被放假这件事童晓还恨着她,种种综合,童晓的心理想法恐怕是想撕了她。 张跃指着位置,对童晓说:“你坐。” “为什么要坐?”苏青抬头看童晓,对张跃说:“童晓坐下我立刻就走。” 张跃想不到苏青会这样说,突然带刺的苏青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看到跟他走得近的女生,转身就指着他的鼻子玩笑并带刺地问,“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她好看?比我还丑,真的,身材也不好!” 每回张跃都被苏青气笑,背着她说:“背着媳妇,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路人。除了我妈。”女朋友的占有欲张跃能理解,就像他也不希望苏青的身边有男生围绕一样。 临近毕业,到底还是背道而驰了。 面对苏青的挑衅和张跃的不言不语,童晓失望,“苏青,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苏青闯关成功,这才垂眼撂下张跃的手机,站了起来,面对面地望着童晓。 童晓毫不犹豫地伸手给了苏青一巴掌。 张跃迅速站了起来,护着苏青。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苏青小拳头攥着,眼泪流了出来,说话时一股浓浓的悲腔,张跃瞧见,不禁心疼万分,苏青是个很少会掉眼泪的人。 只有苏青自己知道,这眼泪不是因为张跃更不是因为童晓,而是为了肚子里畸形的可怜的孩子。 想一想就疼的无法呼吸。 许就去洗手间的功夫,苏青她们这边就吵了起来,动起了手,酒吧里本就很乱,苏青倔脾气的要还给童晓一巴掌才能罢休。 张跃能控制一个女人,却不能控制另一个。 扯着童晓,就是童晓吃亏,但是这种情况下他顾不得考虑这些,而是扯着苏青,但真的是为了护着苏青。 酒吧保安闻声过来,张跃扔下钱。 张跃禁锢着苏青的身体出了酒吧,童晓跟着出去,保安驱赶。 苏青撒起泼来跟其他发疯的女人一样,力气大,而且哭的很凶。 张跃心疼,安抚着,分手那天苏青都没有这样激动。 “张跃,都是你欠我的!”苏青哭着对张跃歇斯底里。张跃想起以前的事和现在的苏青,不禁抱紧了苏青的身体。 童晓气的骂起苏青,失去理智。 “你装什么可怜,苏青,是你让我失去工作,现在又来抢我的男朋友,你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苏青挣脱开张跃,对他说:“我不动手,我只想跟她讲理。” 张跃稍微松开,抬手抹了一下苏青脸上的眼泪。 苏青缓慢地走向童晓,唇角是苦涩的泪水,“童晓,你说我装可怜,你问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他妈最好先分清楚!张跃以前是我的正牌男朋友,如果你抢走了他就变成了你的,那我抢走了他以后他是不是就是我的?你脑子里是不是这样一个可笑逻辑?为了稳定你的感情断了我和张跃复合的机会,你设计你爸跟我?童晓,你惹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坏起来其实很坏,我瑕疵必报张跃没跟你提过?不搞死你和你爸我不会罢休!我无牵无挂一个烂人我怕什么!” 酒吧外面吹着风,却吹不干苏青的眼泪。 张跃皱眉,不敢置信地望向了童晓。 “这一巴掌我不该还回来?”苏青突然抬手打向童晓,童晓本能地用力一推苏青,躲避巴掌。 …… 第二天早上,江曼起床后才知道苏青住院的消息。 夏薇怡比江曼早知道半个小时,赶到医院,不久江曼也到了。 苏青的孩子没有了,肚子没了,张跃在,许就也在,但是没有旁人了。 苏青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说话,手指无力地搁在被子上也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毫无生气。 苏青的手机响了,手机在张跃的手中。 张跃出去接听,童刚暴怒地问张跃究竟怎么回事,童晓打电話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是苏青她自己不注意。 苏青不接电話,这一便才通了。 童刚这几天才知道张跃是苏青的初恋,恍然大悟,原来童晓跟苏青还是情敌,不是好校友翻脸成仇?童刚一方面觉得荒唐,一方面又觉得这很有可 能就是童晓突然被判公司的原因,他把股份给了苏青,童晓怎么能看得下去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跃被童刚骂了一顿,张跃回击了,父母都从不舍得骂一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有什么资格骂他?!甚至他想揍童刚一顿! 张跃没有挂断,眼睛通红的想着昨晚苏青手术之前哭着指责他的那些话。张跃承认,自己欠了苏青的,许给她婚姻和幸福的未来,却一样没给成。 “童晓和苏青的矛盾根本就解不开,童晓失去了工作,没得到公司股份,会让你这个爹的儿子顺利出生?”张跃这一番话把责任都推给了童晓。 童刚在美国那边听着。 儿子没了,是真的没了,童刚这不是在做梦。 …… 张跃回到病房,把手机搁在了病床一旁,附身在苏青耳边说:“睡着了吗,我按照你让我说的跟童刚说了。” 张跃很想吻一吻苏青有些干的嘴唇,却没勇气。 分手以后,张跃没有想过退出苏青的生活里,苏青坚强的朝他笑时,他以为苏青真的很坚强,才不会哭,她很独立,现在想来并不是这样。 苏青的眼睫毛动了动,还是会哭,拧着眉,手指抓紧了被子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是还爱张跃,只是心酸。 许就听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他所认识的苏青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但是讨厌不起来,他很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许就嫉妒张跃还有资格在苏青耳边说上几句话,嫉妒的很,这一点证明他醒不了了,打也醒不了了。 夏薇怡推开张跃,冷着一张脸瞧着张跃:“你离她远一点。” 转身,夏薇怡给苏青擦掉眼泪,劝她刚手术完别哭,引产等于生了一回孩子,要好好的养,哭对身体太不好了。 …… 病房外面。 江曼和张跃站在一起,这两个人其实很熟悉了,毕竟在南林读书的时期苏青是江曼形影不离的朋友,张跃是苏青的男朋友,三个人一起拍照,吃东西,逛街,一起经历过的事情玩过的东西很多。 “我听许就说,童晓从你那拿了什么东西给她爸?”江曼看张跃的眼神很嫌弃很嫌弃, 张跃单手插在裤袋,站在窗边,“我和苏青同居过,你知道的。那个时候她洗澡我玩笑的拍过她出浴照,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我没给人看过,分手后我舍不得苏青,就存在了电脑里,我不知道童晓怎么看到了。童刚看过这些照片才对苏青产生兴趣,我以前完全不知情,昨晚问童晓,童晓说她是误传到她爸手机里的。” “她说误传,你信?”江曼恨恨地盯着张跃,“你眼中的爱情是什么,苏青是什么,她人在你身边为什么还要拍这种东西。没出事你觉得这是情侣情/趣没什么问题,但是出了事张跃你良心上过得去吗。苏青什么样的性格张跃你不清楚?这个傻瓜,怎么让你拍这些东西!” 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4000+第一更】 张跃打算这一白天都在医院里看着苏青。 江曼太了解苏青对曾经那段感情的态度,也太了解苏青对张跃的恨意究竟有多深,江曼很直接的对张跃说:“想让苏青心情好起来你就先走,我会留在这。” 张跃皱眉望着病床上闭眼的苏青,考虑片刻,最后还是听话的起身走了秉。 张跃身上穿了一套西装,里面搭配着一件白色衬衫,西装打扮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帅气许多綦。 站在医院外面,张跃摸出裤袋里面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接着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低头点了上,猛抽一口,烟雾含了一会儿才皱眉吐出去。 为了见苏青,特地选了一套西装穿上。 张跃因熬了整夜眼睛里的血丝严重,他望着医院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禁想起曾经单纯的日子。苏青那时吸引他的是野蛮性格,率性简单,除了长相,苏青的其他方面就像个男孩子一样,他记得自己追求苏青时,先当哥们,最后深入接触,成功拿下。 同居那会儿,两人如胶似漆的去逛商场,张跃习惯穿运动休闲,但是苏青喜欢穿西装的男人。 张跃十分倔强的就是不穿,年轻气盛时固执认为他的媳妇就得爱看他一个男人,他穿什么都必须是最好看的,别的男人穿什么都叫难看。时隔几年再约,他穿了她最喜欢的西装,却再也不能入她的眼。 医院病房里,许就还没走。 江曼心里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张跃跟苏青凑得那么近说话,许就一声不吭,只是脸色难看罢了。这说明苏青没有接受许就。 江曼叫许就,伸手。 两个人没有说话,怕苏青听见。 江曼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问许就:“你昨晚就在?” “是的。”许就坦然承认,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耻见不得人。以前不承认是担心别人冷眼看苏青,现在逼得他不得不承认。 “怎么想的。”江曼瞧着许就隐晦地问了这么一句。 许就身体随意地靠在走廊的墙壁边上,皱起眉头,视线看着冰冷的地面说道:“曼姐,我也说不清楚。一开始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我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一直叫她苏青姐,想到要追她我会有一种罪恶感,罪恶感来自于哪方面我不知道。我不嫌她,真的,一点都没嫌她。” 江曼能对许就说什么,像是亲人一样阻止亦或是撮合? 江曼都不能。 除了爹妈亲人那些也许对了也许错了的干预,其他旁观者都没有资格干预当事人之间的感情。 江曼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去强迫别人对自己认为好的、美的东西,都跟自己一样喜欢不讨厌,若是那样世界恐怕也乱了,所有人都争着抢着同一个东西或是人。 许就担心江曼会不看好他对苏青的感情,补充道:“我的要求并不高。看上了,相处一段时间,我希望对方是能跟我还有我妈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我会为了她和我妈努力奋斗。但这都是后话,相处中觉得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我也不勉强,勉强在一起也不开心。” 江曼沉默不语,忍不住仔细看了许就这才二十出头的小子一眼。 许就一直在医院,苏青引产的医院是上回住的医院,许就的妈妈也在这里住院。 苏青排斥,不跟许就说一句话。 许就并没有气馁,有时在苏青病房一待就待一个多小时,苏青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他只看着。 觉得累了,出去抽根烟上楼看看他妈。 江曼在医院待到下午两点,苏青让她回去,毕竟孕妇。 陆存遇听说了这件事,表示同情,但事不关己这同情多少显得有些虚,随即他吩咐赵阳开车到医院接了江曼。 站在一个跟苏青没有特别交情的男人角度认为,孩子没了也就没了,畸形儿这个生命非常无辜可怜,陆存遇即将当爸爸的人能体会苏青此刻的痛苦。但苏青使计耍了童刚是真,陆存遇挺佩服苏青这个女人,仇报了,大概这能使她痛快。 好比年轻时冲动的他,不顾一切,说不准爷爷和父亲会不会保他,但他心中恨意堆积多年爆发,就是不顾死亡也要打断大哥双腿。 到了下班时间,江曼走出创州大厦上了陆存遇的车。 夏薇怡开车去医院,她方便,可以陪一陪苏青,适当加以开导。 陆存遇并未开车,司机赵 tang阳开车。 陆存遇问起苏青的事情,“童刚信了?” 江曼点头,“信了,先前有过太多铺垫怎么能不信。” 陆存遇说,“苏青生了一颗男儿心,要说最毒妇人心,这话却过了。” 江曼看着陆存遇:“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女人心机深分很多种,有一种是为了个人利益伤害无辜设计无辜,比如冯韵。另一种就不叫毒了,如果没人惹,总不会平白无故就往人身上花心思设计去,都说因果报应,但是多少人等到死也没等到坏人遭报应,坏人往往活的比好人命长。” “别较真。”陆存遇笑了,目视前方,伸手攥住了江曼的手。 江曼看向车窗外,“不是较真,不是很多人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有人这样说过。苏青的确让三分了,感情没了也就没了,伤心一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都不耽误,想不开的人就立马去死,狠点的杀了负心人再去死,无非就这几条路可选。” “毕业能顺利进创州苏青也很意外,到现在苏青也只是怀疑张跃找了底层的领导帮忙,塞钱办事。苏青不敢确定,张跃也没承认。毕业那会儿苏青如果知道张跃的女朋友是童晓,未必愿意进创州工作,也不对,毕业后的苏青不知道童晓是创州董事长的女儿,甚至不知道张跃的新女朋友是谁。”江曼继续讲,“我们进公司之后才了解董事长姓什么。没两年苏青开始发现童晓和张跃在一起,童晓空降,苏青靠个人本事,失恋后苏青把所有力气都使在了工作上。童晓和苏青两人碰了面都没朝对方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单子竞争激烈。” 赵阳把车马上开到餐厅了。 “后来就怨童晓了,这叫什么,这叫童晓再犯苏青,你抢了男朋友也就算了,你还要对人赶尽杀绝。这情况难道苏青要辞职再礼让童晓六分?如果这么做,就是受害者步步在躲,岂不外面都变成了真正毒人的天下,心情不好了就犯你,反正你好欺负,不欺负你欺负谁。不认同苏青的报复方式,糟践自己,但是我没资格指责苏青做得错与对,毕竟我没她那个遭遇。现在我若是遭遇她遭遇的那种事,我恐怕冷静不下来,会跟人拼了。” 到了餐厅,赵阳停好车即刻下车。 陆存遇伸手扳过江曼的后脑,附身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是我先跟人拼了。好了,不说了,老公的错。” 车外看不见车内,江曼被陆存遇吻了半分钟左右。 餐厅在陆菲学校的附近。 陆菲主动打给江曼,试探地说想跟陆存遇还有她一起吃晚饭。 陆存遇和江曼抵达餐厅的时间是陆菲放学后的时间,三个人坐在包厢里陆续点了东西,都是陆菲推荐的。 江曼不好问什么。 陆存遇问陆菲:“你妈让你出来?放学怎么没人接你?” “我早就不用人接了。”陆菲坐在她爸对面的位置上,玩着手机说道:“我妈觉得我这个年龄的女生应该自由,其实我的同学们也都很自由。” 陆菲没多解释她妈为什么让她出来。 陆菲一直不敢这样明着联系她爸或是江曼,最近几天,她发现她妈不怎么回家,给她请了一个保姆,负责给她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 陆菲觉得她妈是真的没心情管她了,那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随便见想见的人。 这样很好。 吃饭时,陆菲总是拿着手机在回复消息,回复完又来新的消息。陆存遇严格,说了陆菲一句,陆菲立马把手机放下专心吃饭。 送完陆菲回去之后,江曼和陆存遇也一起回了家。 陆存遇皱眉,他说:“她这样管孩子我很担心。” “但是陆菲不肯回陆家,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向往自由,她对她妈不约束她这一点其实很满意。没有初高中生愿意被爸妈管的很紧。”江曼不多发表意见,点到即止,说一些自己对这个年龄段女孩的了解。 陆显彰在乎陆菲,所以应该会顾着陆菲多一些。 陆存遇对陆菲要求严格,这个爸爸被他当的小心翼翼,其实他根本不了解小女孩们的内心世界。 江曼不禁想到以后孩子生了出来的教育问题,陆存遇会不会很严肃的对待孩子,然后她会朝他严肃喝斥,护着孩子? 想起陆存遇每回喝斥陆菲的严肃模样,江曼就害怕。 …… < p>星期六,陆菲早上七点起床了。 吃完早餐,陆菲换好了衣服等大伯的电話。 陆显彰安排秘书带陆菲出去购物,买些女孩子的衣服,鞋子,等等这一切她妈没时间陪她买的东西。 不想公司临时出事,底下厂子的员工见到新一个月的工资条开始闹,星期六来加班的几个人一个也走不出去。 陆显彰被气的十分头疼,打电話给厂子那边,吼道:“你就是这么给我管事儿的?手底下那帮人都管不住了,你说你他妈是不是个饭桶?!” 秘书站在一旁,还算冷静。 陆显彰吼完用力挂断了电话,指着秘书:“打给陆菲,让陆菲别等了,今天谁也去不上了。” “好的。”秘书转身出去。 秘书打给了陆菲,只是说今天不能陪她购物了,没说原因。 陆菲理解大伯,本也不太喜欢买太多穿的,衣柜里的很多衣服其实都还没穿过。 吴仰昨天放学就约她出去玩,她拒绝了,因为定了要见大伯。 到了中午,吴仰给陆菲打来电话,问她:“见完你大伯了么。” 下午,陆菲出去了。 陆菲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这算不算不是好孩子,她没有跟吴仰牵过手,保持距离,但是陆菲喜欢跟吴仰一起玩,抓娃娃有吴仰在就能抓得到,更像在处好朋友,单纯的是朋友,那些恋爱有关的,熬到大学那时再议吧。 在一起玩的总是那几个熟悉的同学,关系好的,关系一般的,但都认识。 陆显彰公司那边,他让秘书打给了陆菲之后,又亲自打给了冯安雅,交代:“我昨天跟你说我约了陆菲,但是临时取消了,不能跟陆菲见面。星期六,你陪陪她,或者带她出去转转,别让她一个人乱跑。” 冯安雅答应的好好的:“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 冯安雅这话陆显彰倒没完全当真,不指望冯安雅细心照顾,但陆显彰万万想不到冯安雅几天没回家了,包括今天也不在家。 你他妈活够了是不是?【第二更】 吴仰他们这群同学打算先去吃个饭,每个同学的家庭条件不同,所以大家决定去吃自助餐,要的是热闹气氛。 吴仰提议后,一个女同学颇为不满意地朝他说:“自助餐有什么好吃的,我觉得自助餐很不干净。” 吴仰指着那位女同学道:“吕倩倩,你嫌不干净就别去了。綦” 吕倩倩瞪了吴仰一眼,朝他笑:“我气死你,我就要跟着你去!” 这明显就是撒娇,吴仰看看得出来别人也就看得出来,吴仰瞅了一眼陆菲,但是陆菲并没有异样表情秉。 吴仰觉得自己各方面真是失败,陆菲都不会吃醋。 定好地方,七个同学一起去了自助餐厅,一共打了两辆出租车。 吴仰陆菲他们先到的,进自助餐厅时吕倩倩走得比较快,吕倩倩和陆菲一起往里面走,陆菲不知道吕倩倩是不是故意的,走路时撞到了她的胳膊,撞的力气很重,吕倩倩走路带起了一股强风一般。 吕倩倩没道歉,坐到了某一个位置上。 吃自助餐时,一群同学聊的都是学校里或班级上的事情。 话题说到吴仰,吕倩倩才变得很有兴趣。 吕倩倩一边剥烤虾一边眼睛晶亮地盯着吴仰的俊脸对其他的同学吐槽道:“初一有一次考试,吴仰历史考了12分,全年级最低分的就是他了!分数低一直是他的风格啊,老师根本就不生气,你们知道吴仰到底做了什么才把我们老师气得差点揍他吗?” “做了什么?”一个初中没跟吴仰一所学校的男同学问吕倩倩。 吕倩倩的视线一直在吴仰身上,“老师当堂课上朝吴仰提问,1932年发生过什么大事。发生的事情其实很多,老师说他能说上来一个就行,没想到吴仰胡诌出来一个说,1932年林则徐退休迁徙到了南方。” 众同学大笑。 陆菲低头,也忍不住笑吴仰。 吴仰脸上挂不住了,“现在我也觉得林则徐就是那个年代的人啊。” 一个男同学大笑起来:“迁徙,还迁徙?用移居形容也好吧?” “虎门销烟这你也没学过吗。”陆菲问吴仰。 吴仰愿意看陆菲,认真回答:“印象中我学过,但我历史课都没认真听,记得也只记得虎门销烟这四个,如果老师让我说这个历史事件的原委,除了虎门销烟这四个字,我肯定第五个都说不出来。” 陆菲忍不住又笑。 吴仰觉得值得了,还好当时没好好学习历史,否则今天陆菲怎么可能笑的这样好看。 “学霸,你能说上来?”吴仰问陆菲。 “能啊。”陆菲说,“1月2日,日军攻占锦州,12日,日军在青岛登陆,30日,国民政府迁都洛阳。好多,你想我仔细想想都说出来么。” 吕倩倩瞧着吴仰和陆菲,很后悔说起吴仰初一的这件事。 从自助餐厅离开已经七点多了,外面天黑了,大家想着继续去哪里玩,男生钱包里钱比较多,凑了凑,吴仰凑够了就说:“去酒吧,这里都谁没去过?” “我没去过,你们去吧我不去了。”陆菲摇头。 吴仰手里捏着一些现金,过路的人都瞧着这又高又帅的男生,叼着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妈在家?”吴仰问她。 陆菲摇头。 吴仰过去伸手搂过陆菲的肩膀,陆菲吓了一跳,刚要躲开,就见吴仰把她带到了马路上边,怕她站在下面被来往的车碰到。 吴仰把烟扔了,看向陆菲,“去吧,让你瞅一眼就出来?” 吴仰想带陆菲过去,那还有他处的校外哥们呢。 同学们起哄,加上陆菲信任吴仰和好奇的心理作祟,就答应去了。 大家上车,陆菲跟吕倩倩坐在一辆车里。 吕倩倩问:“你不是最讨厌坏学生的么?” “是的。”陆菲回答,看了一眼身边的吕倩倩。 吕倩倩冷哼:“那你和吴仰玩得这么好,走的这么近,今天是他叫你出来的吧,感情我们都成了陪衬。” tang 陆菲不小了,听得出来吕倩倩话里的意思。 陆菲回击:“你不能这样说,坏究竟要怎么定义,吴仰坏在哪?“ 吕倩倩大笑,“单纯的小sao女,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你说什么?”陆菲不服地问吕倩倩,她听懂了那个字。 吕倩倩说:“小少女啊,不然还能是说什么?” 陆菲没遗传她妈那些本领,嘴上骂人也不会,只是自己生闷气而已。 陆菲突然很后悔出来,脸红极了,车上还有司机和一个男同学在,丢人。可是倔强的一想,吕倩倩不就是喜欢吴仰吗,吴仰却不喜欢她,讽刺她骂她算怎么回事,这不叫本事,有本事追到吴仰毕业后嫁给他啊。 小女孩的心思有时拧巴的很。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大叔直皱眉头,心说这帮孩子也太疯狂了。 到了酒吧里,吴仰给他同学介绍这里的dj朋友,吴仰有钱,最开始来酒吧消费就是为了抓/奸,抓鬼混的他爸和年轻女人,抓来抓去,他熟悉了这里上班的人,后来不用他抓,这帮人都帮他看着。 …… 陆显彰头疼了一天,下午在办公室里睡了会儿,一醒来就已经天黑。 他想着爽约还没跟女儿解释,虽然以大伯身份,但那毕竟是女儿,他明知道这辈子认不回这个女儿了,下意识却还是抱着这个希望。 打给陆菲,提示音是暂时无法接通。 陆显彰隔了片刻又打,还是暂时无法接通。 心突然慌了起来,陆显彰以为是刚睡醒的缘故,他打给了冯安雅,那边响了几声,却是一个喝醉的女人接的。 陆显彰问道:“你不在家里?” “不在,我不在家怎么了,你喊什么喊?”冯安雅已经喝醉,说话断断续续。 陆显彰接着沉声问冯安雅:“你不在家,那陆菲呢?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出去鬼混了?冯安雅,你他妈活够了是不是?!” 冯安雅醉酒中口不择言地对陆显彰说:“那是我的女儿,我生的!我怎么对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生她了吗?就给我一颗种子而已,你别跟我他妈他妈的喊,你让我生孩子,说腿好了就娶我呢,你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说到做到?” 陆显彰挂断了电話,打给陆菲,还是暂时无法接通状态。 陆显彰心疼孩子,见不得陆菲受一点委屈,气愤之下他叫司机开车去冯安雅家,接陆菲回陆家,强制性接也要接走。 陆显彰出了办公室,被推入电梯。 小杉在秘书的办公室休息等他,见他下去,神情不悦,小杉就起身跟了上去。 陆显彰下楼以后,小杉下楼。 大楼里已经没人了,小杉随后跟着出去,她不想被发现,想要知道陆显彰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还值不值得她伴在身边。 冯安雅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在家。 保姆说,这家的女主人都好几天不回来了,陆菲那孩子出去玩了,男同学叫走的,走了小半天还没回来。 保姆看不惯这家女主人养孩子的方式,保姆也有孩子。保姆终于见着个能说上话的大人了,可不得说上两句。孩子16岁,但那到底也是个孩子,没家长顾着哪能行呢。 陆显彰打给冯安雅,问了冯安雅在哪里玩,酒店地址。 冯安雅跟男人在一起喝酒,一帮姐妹和男人,她想要让陆显彰看到她是受欢迎的,便告诉了位置,等着他来。 陆显彰派人去找陆菲。 手下的人战战兢兢地问:“老板,去哪里找她同学/联系方式?” “想办法!”陆显彰本就因为厂子员工闹事罢工生了一天的气,这会儿因为陆菲的事,他更恼火! —————— 这更写的都是冯安雅的死期铺垫,零点前还有一更。 一直在防火防盗防陆存遇【第三更】 陆显彰赶到了冯安雅和她的姐妹们一起玩乐的酒店。 冯安雅醉的不轻,搂着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出套房见陆显彰。 冯安雅身穿比较透的礼服,本就长得高,再上了妆,也算是漂亮闪耀的女人秉。 “你来干什么呢?自取其辱?”冯安雅笑着对陆显彰说,说完,骄傲地样子扬起嘴角,当着陆显彰的面儿双手捧住男伴的脸庞,凑上去就亲了那个男人的嘴唇綦。 那个男人神情不对。 陆显彰脸色阴沉,并非因为她小丑一样的表情和行为,而是因为陆菲找不到了这件事。 “去别地儿说话。”陆显彰只说了这四个字,眉目冰冷的扫过冯安雅的眉眼。 陆显彰被伍子推入酒店电梯。 冯安雅这边的套房里玩得正欢,人都醉了,陆显彰十五岁开始就是个坏孩子,到现在三十九岁,他接触酒这东西接触了二十四年。 有些东西他没碰过,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被冯安雅吻的那个男人,吸了粉儿。 他想,套房里面肯定有这些东西。 陆显彰避开那些东西怕沾麻烦,他在楼下,坐在轮椅上等冯安雅下楼。 推着轮椅的伍子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冯安雅的身体一步一晃的按照伍子的指引找到了陆显彰。 陆显彰不敢在有人的地方跟冯安雅吵,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每个举动都很小心,他的人生里一直在防火防盗防陆存遇。 他没心情再去开个房间收拾这个女人,随便找了酒店里一处僻静地方,度假酒店后院的废弃旧泳池前。 泳池旁有细高茂密的植物作为遮挡,无比合适。 冯安雅来到了他的面前,扬起下巴,耳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叮当的直响。冯安雅双手撑着泳池边沿坐了下去,小心拿过裙子下摆,怕裙摆沾到了泳池里的脏水。 “什么事?”冯安雅笑了,醉态尽显闭眼笑的,“我看不上你了,后来我就看不上你了,你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哪值得爱?” 陆显彰眯起眼盯着冯安雅,伍子不在,他自己把轮椅缓慢地向前推,他越是动手推着轮椅越是介意自己的残废双腿。 所有的愤怒都在推自己轮椅的双手上,冯安雅笑着,却一把被陆显彰捏住了脖颈,他发狠道:“你再说一遍!谁残废?” 冯安雅醉眼朦胧地看陆显彰,吐不出字,脖颈很疼很疼,她记忆中自己无数次被他这样粗/暴的掐着脖子。 说不出话,冯安雅就张开嘴巴努力说,嘶声说:“你!” 陆显彰更是用了力道,手上青筋凸起,他皱眉盯着冯安雅:“你是陆菲的妈妈,这是我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爱不爱你的女儿,究竟如何你才能用心的爱你的女儿?陆菲爱你,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她心疼你,但是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保姆说你已经几天不回家了,冯安雅,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要做你女儿的坏榜样?还是等陆菲出了事你才高兴?” “出事?”冯安雅稍微被松开一点,喉咙里不知道什么部位被捏的疼痛了起来。 她一手摸着脖颈,一手拄着泳池边沿,笑着对他说:“如果陆菲真的出了事,最痛苦的人肯定是你,关我什么事。那本就是个累赘,我难道要感激那个累赘的出生让我这样?” 冯安雅这句说的有些违心,任凭她如何不爱女儿,也是不希望女儿真出事的。 陆菲没在家? 能出什么事,无非就是跟同学们去玩儿了。 冯安雅的气话陆显彰却红眼地认了真,手机响起,他接起,那边的人说:“老板,联系不上陆菲,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一群饭桶!”陆显彰朝手机听筒低吼着。 挂断电話,陆显彰问冯安雅:“你知不知道陆菲同学的电話?” “我怎么会知道?”冯安雅迷迷糊糊地道,“不要这样担心好吗,陆菲又不是傻瓜,你还真是尽责。可是不管你怎么尽责陆菲这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爸。” 陆显彰先是被骂双腿残废,现在冯安雅又提他这辈子都不会被陆菲叫一声爸,无疑这两 tang样都是最刺激他的。 冯安雅的表情,充满对他的嘲讽,大不了挨两巴掌! 厂子有人闹事罢工,他的心情暴躁了一整天,所有的怒火刚好都发泄在了冯安雅的身上,这种习惯,似乎从二十岁之前就有了,心情不爽就拎过这个贱/人耍一耍,骂两句。 二十五岁以后,残废的他,心情不爽了就拎过这个女人撒气,动手打两巴掌。 “你先前那话的意思是,你故意不管陆菲希望陆菲出事,以此刺激我?冯安雅,你是蠢呢,还是蠢呢?”陆显彰像是对准一只恶心的蚂蚁一样使力,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抠向了泳池,试图让她喝两口泳池水。 陆显彰身体大幅度前倾,咬牙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多喝点脏水漱漱口,漱干净了重新给我再说一遍!说得不好听就再漱口,一直漱到会说话了为止!” 冯安雅真的喝进去了脏水,咳的不行,整个面部被陆显彰按在了水里,她痛苦的挣扎着,伸腿去踢陆显彰。 每喊一句救命,都会呛进去一些脏水! 陆显彰的裆部被踢的一疼,还有那没多少直觉的双腿也被踢到。 陆显彰心中不禁更为愤怒,把她的脸往里按了按,骂道:“賤货!你敢踢我?” 冯安雅扑腾着,双腿用力,高跟鞋踢在陆显彰的身体上,陆显彰红了眼睛,错把挣扎看成了有力气的反抗,不禁手上力道更重。 陆显彰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号码是厂子那边打开的,陆显彰被这事儿烦了一天,按住冯安雅的手没撒开,另一手接起电話。 “怎么样了?” 冯安雅趁机反抗,还有一点点的意识在。 陆显彰满脑子都是厂子员工罢工的事情,冯安雅动,他下意思就制止住,不容反抗。 陆显彰拿着手机看着酒店通亮的那边,皱眉骂道:“我养了你们这么一群人,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办事儿的?一天过去了,愣是没调查出来谁教唆的这些狗东西罢工!你们说我还养着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陆显彰一边骂着,一边分析是谁教唆的,谁最近去过最大厂子那个城市,若是教唆,八成是有人到过工厂附近,不亲自接触工人,怎么教唆的成谈得成? 冯安雅没了动静,彻底的没了动静。 陆显彰的大脑里全是厂子里的那堆乱事,没人反抗,他自然地就缓缓松开了手,继续骂了那边的人几句,才黑着脸挂断。 坐在轮椅上沉默了几秒钟,他才想起冯安雅,一转头,人已经四仰八叉地一半栽到了泳池里,一半还在泳池外。 整个酒店后院,变得鸦雀无声无比安静。 陆显彰怔住,耳边仿佛还有冯安雅那对耳饰随风叮当作响的吵人声音。陆显彰不禁浑身发冷,瞪大眼睛,汗毛似乎都在一根根竖起。 他没有伸手去触碰冯安雅的身体。 目光镇定地望着尸体,打给了伍子。 伍子迅速过来,望见这一幕也是吓了够呛:“老板,这,” “这是意外,我被几件事困扰气极,手上力道完全忘了轻重,处理一下,不能留下任何有关我的痕迹。”陆显彰冷静吩咐道:“找人匿名报警,就说那个套房里有人吸/毒,聚众淫/乱。酒店这边怎么处理,听我吩咐去做。” 伍子的手还在发抖。 陆显彰盯着伍子,“伍子,我记得你的愿望是要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 伍子立刻点头,豁出去了! 这时漆黑的一排树后面有些许动静入耳,陆显彰敏锐的视线立刻望了过去:“是谁?站出来!” 伍子警觉的立刻跑过去,一把,伸手就拎住了往后退时绊倒东西的小杉,小杉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慌张地盯着陆显彰。 可能是挺生气你妈不在,你大伯就去找你妈了【5000+】 陆菲在晚上十点之前回了家。 吴仰星期天一直比较爱玩,叫上一帮差不多德行的朋友,大伙玩通宵也是常有的事,但他怕陆菲回晚了家人惦记。回头陆菲家人知道陆菲是跟他出来的,再怪罪阻拦陆菲和他来往。 吴仰想着,得放长线钓稳陆菲这个好姑娘秉。 陆菲到了家,看了一下,发现家中仍是只有保姆阿姨一个人,保姆阿姨睡在陆菲对门的房间里头,黑天白天都在綦。 保姆跟陆菲说:“菲菲,你大伯来找你了,联系上没有?” “我大伯?”陆菲显然是完全不知道。 保姆点头:“是啊,后来可能是挺生气你妈不在,你大伯就去找你妈了。” 陆菲走到客厅,打开休闲双肩背包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打给了她大伯。 “喂,大伯?” …… “是,我刚到家,大伯你给我打电話了没有?” …… “没什么事,就是一群要好的同学出去吃饭了,那里没有信号接不到电話。大伯,你去找我妈了?” …… 陆菲跟她大伯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話。 保姆阿姨叹着气问陆菲这可怜孩子:“菲菲,你妈这个点儿还没到家,今儿晚上这是又不回来了吧?” “应该是不回来了,”陆菲努力装的不在意她妈回不回来,“我大伯去找我妈了,见到我妈在酒店里跟朋友开派对,就走了。” 陆菲挺失落的,妈妈竟然在跟朋友们开派对玩。 睡前,陆菲给她妈打了一遍电話,提示用户已关机。 第二天清晨,陆菲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被惊醒了。 陆菲怕动静,自从住到了她妈这里她就变成了这样,很怕是妈妈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因为妈妈认识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 保姆急忙从厨房出来去给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警察,吓了一跳。 …… 市公安局里。 穿着制服的办案公安瞧着陆菲严肃问道:“冯安雅是你的妈妈?” “是的。” 办案公安又问道:“陆菲,在你的印象中你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别怕,你照实说。” 陆菲脸上全是泪痕,被带来公安局的路上就心慌,害怕,感到恐惧。接着听到妈妈死了的消息,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就开始往下流,摇头,不相信妈妈死了。 怎么会死了?怎么会?! “我不知道。”陆菲在公安局待了三个多小时了,崩溃的情绪缓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起码能听进去话忍得住了。 办案公安皱眉,提醒道:“陆菲,叔叔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办案。” 陆菲希望公安找到凶手,不能跟公安撒谎,可是她若如实说了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对找到凶手会有帮助吗?妈妈死在酒店里,公安说妈妈是溺水死的,检查尸体发现妈妈碰过了毒品。 陆菲找回了思考能力,如果她说妈妈私生活很乱,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从不管她,只会享受自己的生活,只管自己,那公安叔叔听了也很无语吧,更认定妈妈是自己玩的过分了死的吧? 陆菲不确定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万一不是自己玩过分了死的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跟我爸生活在一起,最近才跟我妈一起生活。别问我了,她是我妈,反正她是我妈……”陆菲说着就哭了起来,哽咽着,最终再一次的泣不成声。 办案公安看着哭肿眼睛的陆菲,不忍再问。 陆菲在公安局等了十几分钟,陆存遇过来局里,陆菲哭着靠在她妈胸前,陆存遇心疼地拍了拍陆菲,跟陆菲说:“先跟周闻叔叔上车。” “嗯。”陆菲点头。 陆存遇望着跟周闻出去的陆菲,等人出去,他收回视线,上去见了公安局直属公安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冯安雅死亡的消息在清晨的陆家里外炸开。 陆存遇不确定冯安雅是否会是死于被人谋害,要说不是死于被人谋害,陆显彰又去过酒 tang店。 陆存遇牢记母亲早上跟他说的几句话。张玉莲听完这个消息只说:“存遇,你和陆显彰有仇,这仇从小就有,看待他参与的事情难免偏激。他去了酒店,但不代表去了酒店的都杀人了。这事儿你只需多护着陆菲,这孩子别管是谁的,总归管你叫了这么多年的爸。案子的事儿自有警察侦查,讲究个证据,你别蹚这浑水回头惹一身腥。” 大队长说:“案发后,我们专案组第一进行开展现场侦察、走访和调查取证。第二,按照法律程序,调取了酒店的原始监控录像,带回了有关证据。第三,随后我们又了解了昨晚死者跟朋友聚会到死亡前后的详细过程。” 陆存遇听着大队长说,尸检已经确定冯安雅的死因。 “调查中我们专案组从死者冯安雅的各个朋友以及养母嘴里了解到,冯安雅这个女人私生活极乱,时常聚众赌博、淫/乱、容留他人吸/毒。养母是说,最近死者跟她闹了不愉快,朝她要钱,就是为了吸/毒,在办公室曾发生过争吵,很多公司员工看见了。经过现场侦察我们了解到,死者很有可能是跟那位小男朋友发生了争执,加上当时两人都碰了毒/品,失去理智,最终致其一人死亡。” 陆存遇对于陆显彰出现在酒店的事情进行旁敲侧击。 大队长说道:“咱们都知道,酒店里头监控死角多得是,哪能到处都安着摄像头?你哥陆显彰上楼找过死者冯安雅一回,监控录像里就看到两人打了照面,你哥随后就走了,死者冯安雅跟废弃泳池边上发现的嫌疑人关系暧/昧,俩人在套房外头亲一块儿了。据调查嫌疑人当时就已经吸了毒了。这酒店监控里听不清人说话。接着你哥下楼走了,他过来协助调查,说车在度假酒店后院门口,监控里显示他出了酒店是被人推轮椅去向了后院,后院里头就没监控了。死者冯安雅隔了七分钟去了后院方向,泳池旁吸毒过量的嫌疑人跟死者冯安雅隔了十五分钟去了后院方向。监控最终追踪到的身影就是酒店后院的入口。后院实在是大,到了后院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保安说,从后门开车走和去废旧泳池不是一条路,但是咱们监控就监控到了几个人都去过后院,别的没了。” 陆存遇再问,大队长已不愿多说,案子还在进一步侦查中,陆存遇打听这事儿被其他人瞧见大队长难做。 他不为难人,起身便走。 按照大队长办案调查分析的真相就接近于是,陆显彰去过后院就走了,审问下,推着陆显彰的司机伍子说自己重回酒店一趟是找车钥匙,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随手搁在了公文包里,每天和他老板出来,都会带着一个公文包,公事方便老板随时处理。 调查冯安雅的手机记录,跟陆显彰有过几次通话,陆显彰解释,那是因为侄女被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扔在家里,他觉心寒,就替这个可怜的孩子劝她妈妈回家,但见到这帮人聚会玩的东西很离奇,就走了。 伍子推陆显彰去后院的一分钟后,给冯安雅打了一个电話,通话时间是一分二十四秒。伍子说,他打给冯安雅是想让她出去看看,钥匙是不是掉在了楼上套房外走廊上,或是电梯里。之所以打这个电話,是怕被人捡去,但冯安雅并没有帮忙出去看,而是说她还有事,接着挂了。 陆存遇让周闻开车先送陆菲回陆家,他到学校给陆菲请几天假。 陆菲无法上学,不是哭就是发呆,孩子一个,却念叨大人才念叨的话,是妈妈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事事不如意,还是她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家庭如此不圆满呢,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当爷爷的安慰了孙女几句,孙女也听不进去。 家里两个保姆都已经不年轻了,对陆家的事儿知道那么表面一点儿,虽然冯安雅这女人对女儿不好,可这世上毕竟有个陆菲的妈妈在。现在死了,着实有点让人不适应,死的突然。 保姆跟另一个保姆说:“陆菲多好的孩子,打出生到现在就没开开心心的生活过一天,她妈就是她脑子里一块儿开心不起来的阴影。大人的事,总是扯着孩子一块儿。陆菲这孩子被她妈打的那会儿我还心里咒着,这天底下每天都死人,各种死法的,怎么不多死点孩子她妈这样的人。如今真死了,还怪可怜。”感叹生活中这些大小意外来的毫无征兆,应当每一天都开心的活,别惧怕什么。 冯原和陆存遇下午到了陆家。 陆存遇瞧见十五,也仅仅只是瞧了一眼而已,哪有心情去摸一摸许久不见的十五。 冯原听了一路,陆存遇把打听到的消息讲给冯原听,冯原拿不准妹妹究竟怎么死的,只能先等办案组调查之后的说法。 冯原早晨在队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皱眉,那一刻心仿佛停止跳动了。不 喜欢妹妹做的事归不喜欢,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 冯原心里悲痛,小时候被领养,他说妹妹我们不去,哥长大了挣钱养你。妹妹向往有好吃的和有好穿的那种日子,坚持要跟那个年轻漂亮有钱的女人离开。提出要跟哥哥一起,回头抱着哥哥哭着说,哥哥你别不要我,我怕挨欺负,你要去。 他跟着去了。 一年又一年的过着,并不开心,妹妹长大了,乖巧与叛逆两面都有,他时常责备,但却只会起到反效果。 他会问熟悉的大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怎么管? 大人说,青春期谁都有,有些孩子叛逆一阵就过去了,后来去了社会上都是不错的人。有些孩子,你管不管她都那个样子。 他还是说,不信管不出一个好孩子。 大人笑,哪个孩子没被管过?但这天底下坏孩子坏人总是有的,还不少。相反好孩子好人未必就是被人管好的,好多孩子不用管。管人的方法千百种,这世上也有千百种人,谁敢说这孩子就必须用这种管法绝对错不了?没人敢说。这话说完,管的对与错的答案什么时候能揭晓?估计得等到被管的这人死了那天才能揭晓,总结总结,到死那天被管这人都做了什么,错事多不多,错事做的大不大? 冯原明白,这方面没有一个绝对。 尤其37了,他明白的事情变得更多,价值观不同的人到处都是,怎么做旁人没权利说,有时候他会被迷惑。比如租房邻居,男主人有外遇,妻子发现之后每次都原谅,旁人看着生气,但妻子原谅丈夫原谅的似乎乐此不疲。 对门不隔音,他经常休息日白天听到那妻子的朋友说,这样你还不离?白活了,窝囊死了! 妻子跟丈夫不离,继续过日子,在妻子朋友的眼中这是不对的。后来离了,判给爸爸的十岁儿子上学放学遭受同学欺负,孩子不懂分寸,拿那儿子的爸妈离婚说事,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这孩子想不开,小小年纪心里很能装着事儿,周末去乡下奶奶家吃饭,偷偷跑进鱼汤溺水死了。 作业本上歪歪扭扭写了遗书,遗的遗字还是拼音。 孩子妈妈来孩子爸爸家门口闹,冯原听得一清二楚。孩子妈妈后悔离婚,后悔听了朋友们的话离婚。 但是离婚的家庭无数,有些孩子爸妈离婚后生活很好。所以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冯原这一路上想起这事担心陆菲,妹妹唯一的女儿,唯一跟妹妹有关的他的外甥女。 对门那人妻子的朋友们,很后悔自己言语过激的左右别人的婚姻和选择,因为她们想不到那家的十岁男孩会自杀。就像很多父母想不到孩子高考不如意跳楼自杀一样。 冯原听着陆菲哭,看那孩子可怜的样子,他忍住了让眼睛只到通红的程度。 站在陆家外面抽烟,咳的气喘,救火旧疾让他呼吸道嗓子都不好,经常要服用消炎药。他心里难受的跟哭没两样,但现实他恨妹妹。为什么要贪图那些好吃的好穿的,穿公主裙长大的又能怎么样?爱之深责之切,他可以原谅小时候的妹妹,可长大后的妹妹他到如今都不能原谅,他后期特别希望陆存遇能娶妹妹,给妹妹幸福,但妹妹做出了伤害陆存遇的事。 冯原就好像被妹妹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陆存遇面前,他如何如何夸赞妹妹,如何如何给妹妹刷好感,历历在目。 哥们圈子里有知道的,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端一坨屎告诉存遇这是蛋糕,这是好吃的蛋糕,他信任你这个哥们打开包装盒子看了,皱着眉头看清楚了。你他妈还有脸跟他称兄道弟? 陆存遇开导了陆菲片刻,也出来。 冯原看他。 陆存遇蹙起眉头,点了根烟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把打火机扔在红木桌上:“嫌疑人是跟你妹妹亲吻的男人,他脖子上有你妹妹指甲抓过的痕迹,抓的很重。被发现时,这个男人吸/毒过量已经晕倒,一起玩的那帮人都抓了,一个没少。公安审问,一个个五迷三道的讲不清楚。” …… 江曼下班前给陆存遇打了个电話,让陆存遇把陆菲带她身边来,男人不了解女孩子的心理情况,这个时候疏忽不得。 夏夏听说这件事,就问江曼:“冯原怎么样了?” 江曼跟夏夏说,“陆存遇说冯原表面没什么,但他心里应该很难受,很辛苦。那个人特别固执,陆存遇说冯原搁在古代当官一定是六亲不认秉公办案的类型,谁想贿/赂都不成。你有时间过去看看他,一个人挺可怜的,安慰他的人都没有,陆存遇那个性子我觉得不太会安慰人。” 小杉,你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江曼下班就直接回了家,陆存遇已经把陆菲带回家里。陆显彰并没有阻拦,陆菲她爸现在只有陆存遇一人,极大可能永远都是。 另一边,乔辛陪着恢复不错的婆婆张玉莲去了医院看望陆行瑞的奶奶。 创州大厦门口,夏夏把车开出地库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妈打来电話让她回家吃饭,给她做了好吃的排骨泫。 夏夏心里惦记着冯原,叹气,最终把车开向了大街上。 陆菲跟陆存遇一起走了,冯原这个舅舅也就回了他租的那个房子。冯安雅的后世,死亡真相,陆菲的情绪,都深度困扰着冯原拦。 夏夏到了冯原的家门口,犹豫了下,才抬手敲门。 冯原他家住在几栋几号夏夏早就打听了出来,但这是夏夏第一次上来。 没过几分钟,冯原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他很诧异。 冯原在抽着一根烟,模样憔悴,夏夏现在和他的关系没有任何突破,想要对他关心却不能找到合适的身份和角度开口。 夏夏看着他说:“我先进去?” 她在硬着头皮往冯原的屋子里进,他没拦着。 一室一厅,一个小厨房,卫生情况做的不错,夏夏站在客厅就瞧见了厨房,不知道他是不是个会下厨的男人。 阳台更小,晾着两件衬衫,几双袜子,很有生活感觉的一个小家。 “随便坐。”冯原说完,自己就先坐在了沙发上,他在看一部消防题材的电影,抽烟,喝啤酒。 夏夏坐下了,客厅里的沙发很小,而且已经旧了。 “我听说了,节哀。”夏夏想了很久,只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 冯原的目光仍旧盯着电视机,脸色不好,这跟他的心情有关系。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接着抽烟,并没有跟夏夏说话。 夏夏是看电视剧爱哭的人,看电影也总是被感动,消防题材的电影夏夏这是第一回看,被里面穿插的亲情所触动,看着看着就深呼吸着掉了眼泪。等她专注地看完一部电影,转头发现,冯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宇紧皱。 外面的天说黑就黑了。 夏夏起身关了电视机,没敢开客厅的灯,怕他觉得刺眼而醒,只开了厨房的灯。 她的手提包和手机都在沙发上搁着,夏夏站在厨房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怎么样, 在厨房转了一下,夏夏又去了洗手间,参观一下他的窝。 夏夏打开洗手间的门,声音很小,发现冯原的家里没有洗衣机,一个盆子里装着一件衬衫,一条裤子,还有內裤。 …… 冯原喝了啤酒,醒了抬手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就去了洗手间,客厅昏暗,但厨房的灯光能照亮他去洗手间的路。 去完洗手间,他的头脑才稍微清醒了些,出来却看到阳台上晾着他新换下的衬衫,裤子,內裤,被洗过了。 第二天早上,夏夏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没有来电,没有短信,但是她却无比开心。 是否证明他没有生气,没有责怪她擅自动他贴身衣物的意思?允许她打理他的家务?洗他衣服? 夏夏蒙上被子在里头咯咯笑到惊动她妈! 上班时间,夏夏迫不及待的把事情说给江曼听,江曼笑笑不语,夏夏反省的拍着自己的脸,因为是朋友所以一点也不避讳,“发了春了,发了春了,完了完了,我爱上他了。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头饥饿的动物,而他是我的肉!” …… 午餐时间,陆存遇和江曼回家跟陆菲一起吃的饭。 陆菲情绪低落的说:“爸,我同学放学来找我,我可以出去吗?” 陆存遇本意不同意,但陆菲毕竟16了,当长辈的总会下意识担心小辈,可是一想陆菲到底会有长大的那一天,也许16岁就已经长大,长辈不愿承认孩子长大罢了。不管多大,终究是长辈眼中的孩子。 高中放学时间,江曼也快下班了。 陆菲出去赴约,只说出去散散心,同学听说她妈意外去世了。 这件 tang事报纸上都有报道,属于很严重的案件,对社会影响不好。聚众吸/毒,淫/乱,致人死亡。那天案发后警察及时到酒店案发现场侦察,围观人多,想瞒也瞒不住。专案组最终会给一个交代。 现在报纸上写的,是陈述警方了解的案件事实。 陆显彰这个嫌疑人在接受调查后,讲了不在场的证据,司机,还有公司员工,都能给他作证,证明他下楼以后再也没跟冯安雅有过接触。 按照警察讲述的报道,网友分析后纷纷说这人活该,淫/乱,吸/毒,有钱人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找刺激,刺激大了,刺激死一个。 这些话陆菲上网也浏览,边哭边告诉自己别去看那些骂妈妈的话,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手,总要去看。 约她出去的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吴仰。 吴仰电話里本来说有几个要好的同学过来,但其实只有吴仰一个人。 在这件事上,其他同学看陆菲恐怕都会用着怪异的眼光,现在全部知道陆菲的亲生妈妈叫冯安雅,是一个吸/毒,聚众淫/乱死了的女人。事情传到学校,老师警告了同学要认真学习,不准四处八卦别人家的事儿。 高中的学生们,怎么会那么听话。 跟陆菲关系好的,会叹气,想想陆菲现在是什么感受,看不惯陆菲学习好的,三两个围在一起议论起来,全是对陆菲妈妈的嘲笑。 陆显彰找了学校领导,但其实也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压也压不住。冯安雅的案子涉及多方面,影响极其恶劣,一层一层施压的情况下,陆家人除了躲避还真不敢在风头没过去时顶风上。 吴仰买了两张电影票。 来电影院的这一路上吴仰和陆菲基本没有说话,他买了可乐,爆米花,问她吃不吃别的零食? 陆菲摇头。 吴仰见她情绪太差,又买了点草莓干,心想女孩子也许喜欢。 两人进场看电影,陆菲看的时候多数很沉默,比较震撼的部分她会被吓一跳。 电影散场出去的时候,陆菲因为这电影的结尾主角死去哭的一塌糊涂。陆菲哭,吴仰顺势就把陆菲抱在了怀里。 吴仰觉得还好,看这个电影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也不至于那么悲伤,陆菲是妈妈去世了,所以看到别人死亡感触太大。 吴仰个子高,陆菲也不矮,他以稍微高大点的形象安慰着陆菲:“战争让无数人失去亲人,我爸以前谈起中西方的战争历史就会说,不只是我们这个世纪的人厌战,那个年代的人也厌战,死去的人那么多,亲人,爱人,眼睁睁的看着死去,但世上活着的人必须要坚强。电影最后德军那人拿着手电筒发现坦克底下的诺曼,为什么放了他?陆菲,我们好好活着的人在被眷顾,你还有你爸,你还有爷爷大伯,你还有老师和同学,这是现在的你。等到以后我们都长大了,你还会和异性组建你真正的家,家里都是爱你的和需要你的爱的人。” 陆菲抽噎着:“你怎么像个大人似的。” “我本来就比你大,大一个月。”吴仰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 陆存遇派了周闻跟着陆菲。 考虑到许就赵阳年纪都小,有些事情应变能力还是不如周闻这个精明的中年人。陆菲又是孩子,不比大人。 周闻在路边车里瞧见陆菲和吴仰,皱了皱眉头。 两个孩子只是拥抱了下,没有过分举动,那男孩子似乎在安慰大哭的陆菲,接着就放开了,手也没牵。 周闻也有孩子,跟上初三的儿子就是哥们,朋友,知己,无话不谈,所以了解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想法,他没告诉陆存遇。 陆菲还请着假,他且得再盯几天,等俩孩子真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再告诉她爸不迟,免得误会冤枉孩子们本是很单纯友好的世界。 ......................本文首发,最新更新网查看......................... 有周闻跟着,陆存遇和江曼都放心。 晚上八点多。 陆存遇在书房里独自忙碌,明天要陪江曼试穿婚纱,所以今天要把手上的紧要工作全都处理完。</ p> 戴茗发来e-mail,他查看中。 江曼这时接着电話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纯棉比较保守的一套睡衣。趁着陆菲还没回来,江曼才敢在房子里不避讳的接听这个电話。 陆菲在的情况下,陆存遇和江曼都很慎谈关于冯安雅的这件事,有些事孩子不知道最好。 江曼在卧室里跟小杉已经聊了几句。 江曼在卧室里问过小杉,听陈如说,小杉不让她爸妈走了,让她爸妈留在青城。 江曼疑惑,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姑姑和姑父留下要住在哪里?家里的房子是全部家产,怎么处理? 凭小杉现在能养父母? 小杉跟江曼说,她月末想在青城买房子,如果快的话,几天之后就买了。 陆存遇认真听着,叫江曼,让江曼朝他坐过来。 书房的书桌前只有陆存遇那一个座位,江曼只能小心地坐在他的双腿上。 江曼继续跟小杉说:“你哪来的钱买房子?还是全款?别说全款了,就算是首付靠你的薪水也拿不出来,小杉,你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陆存遇皱眉,他也听得见小杉在说什么。 小杉在那端笑了,语气有些自信也有些颓废,“姐,你不会是以为我给陆显彰作了伪证吧?那是犯法的,我没作过伪证。我的确在后院门口他的车上,那天晚上我和他发生了关系,约好了的见面。现在我是他的人,你说我全款买房子成不成问题?姐,为了过人上人的生活的人那么多,你别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我享受了生活,给他享受了别的,各取所需。不过发生关系那晚冯安雅居然死了,真是晦气!” 江曼跟陆存遇对视了一眼。 陆存遇颇为震惊,震惊的却不是小杉跟他大哥发生关系。 “你大哥真不是人。”江曼收了线后气道。 陆存遇攥住江曼的一只手把玩着,江曼和他其实早都想到过,小杉走上这条路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小杉一开始就有目的的跟在陆显彰左右,陆显彰要不要小杉,凭的是心情,而小杉能不能让陆显彰要她,靠的得是绝佳机会。 女婿和女儿住一个房间正好,人家合法了。【7000+】 江曼心中纠结着这事儿。 她很怀疑小杉跟陆显彰达成了某种共识,因此才得到了陆显彰给予的金钱利益。 别说俩人发生关系恰巧就是在冯安雅死的那一天,江曼听完根本不信唐。 陆存遇说了一句:“小杉能不能让陆显彰要她,靠的是机会。泗” 陆存遇这话很明显就是指的小杉得到了这样的绝佳机会。 冯安雅死了,小杉目睹了死亡还是没有目睹?或是单单的只是被陆显彰叫去作了一个伪证,证明他当时并不在场? 江曼琢磨,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凭空猜测罢了。 第二天,一个秋雨绵绵的早晨。 天气转凉,江曼仿佛才察觉出来,所有注意力都在孩子跟陆存遇身上,一转眼已经认识了他这么久,孩子有了,登记注册结婚了,关系变化之大。 去年的年底想着跟江斯年结婚,春天跟江斯年分手,夏天认识了陆存遇,秋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世事是如此的变幻无常,每一个转身都有着不一样的境遇。 起床吃了早餐,郑婶对江曼说:“早上接了陈姐打来的电話,让我叮嘱你上班要记得加衣服了。” “谢谢郑婶,我等会儿就去找衣服。”江曼喝完了杯子里最后的热豆浆,起身上楼。 打开了更衣室里的衣柜,视线开始找着自己前些天新整理好的秋季衣服,搭配了一套,穿上后站在镜子前看了再看。 去年的衣服最能测试出她到底胖了没有。 其实去年体重多少斤,江曼已不记得。 江曼给陆存遇找出了一件男士大衣,但他说不冷,每年真的入冬才会察觉得出来凉了,便把大衣再挂了回去。 一起出门上班,赵阳的车工作日都会在小区里面等着江曼出来。 陆存遇时常不顺路,早上有许多事情处理,往往耽误不得。 天冷了需要温暖,站在小区无人的地方江曼搂住了他的腰部,不舍放开,恨不得孩子和自己都赖在这个男人身上,永不分开。 陆存遇见此,没举着雨伞的那只手抬起,低头摸了摸她微凉的耳朵道,“我去送你。” 江曼抬头,他挑了挑眉,然后他牵起她的手重新进去,打算从电梯进地下车库。 江曼诧异地看他,想任性又不想任性地样子:“不用你了,赵阳已经在外面等着。” 陆存遇执意地攥着江曼的手走向电梯,收了雨伞,一手轻轻搂着她的腰际等电梯一手拿出手机打给了赵阳,打发赵阳开车去公司,不用再等。 挂了电話,面前的电梯也到了。 陆存遇早上有了会,江曼早上有个单子要到公司谈,下午一点两人见面要一起去试婚纱和礼服。 江曼到办公室停了十分钟就去见客户,让小张给客户泡了上等好茶。 那位男客户说:“江小姐,我近日听说咱们创州部分地区的分公司财政破产了,开始停发员工的工资?” 江曼很是惊讶地挑眉:“有人造谣,这没有的事。” “无风不起浪,那边可有人明说着公司财力透支严重,消息可靠。”男客户面色严肃了几分,跟江曼比较熟悉,也合作过,认真地讲道:“商场里这些东西每天都在我们的脑子里过,怎么个情况想必江小姐心里也有数。这事情依我看瞒不上多少日子,那边零散家装客户多数就给装修了一半,地板还没安装,乳胶漆有刷了一半的,还有没刷的,总之都找各种理由停了工。你们创州公关方面再如何安抚业主也就最多能挺上一个月,业主万一真闹起来,创州信誉恐怕就彻底砸了。” 江曼沉默。 顿了顿后,男客户又瞧着江曼说:“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业主闹起来之后别指望媒体消停,还不把创州疑似财务透支这事儿给报道的有声有色?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创州真要关门大吉了。对手强劲,他童刚使不上那起死回生之术。” 江曼身为创州的设计师,自然要为创州讲话:“从法律角度来讲,如果分公司和客户发生纠纷,母公司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受害者有权通过法律武器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我是想说,客户找创州这家装修 tang公司一定是认准了其资质,并且装修合同书上也写明了纠纷赔偿的相关条款,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江曼知道,自己这话毫无用处了,只是性子要强地一向都不习惯在跟客户的谈话中自己占下风罢了。 单子没谈成就是没谈成,挫败写在脸上,虽然这挫败的源头是因为公司本身问题。 新客户没有,老客户因为创州的各种负面小道消息拒绝再与创州合作,创州如何还能扭转乾坤? 客户并没有危言耸听,创州内里什么情况江曼一清二楚,若是业主真的闹了起来,影响多不好暂且不说,就是赔偿问题创州恐怕都解决不了,现在创州的情况就是只出不入。 对于创州来说最致命的却是,等法律武器真的被客户拿了起来,创州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下总部接的工装大项目如何再继续进行,如果进行不了,工装方面的客户一样会拿起法律武器讨要公道,气愤是当然的。 江曼上楼取了大衣和手提包,进入电梯。 公司里热,她上身只穿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衣,外搭一件白色白色横条纹西服套装,色彩相似却有层次区分,拎着大衣和手提包走出公司。 大厦内一路遇上的不同部门同事不会跟江曼打招呼。 赵阳也是,见着平日休息出门的江曼他就敢笑,自然的跟江曼随便的聊天,但见着打扮干练一身优雅执行风格的江曼,赵阳就下意识严肃了。 江曼上车,笑着跟车里的赵阳说:“赵阳,咱们去医院。” “好的曼姐。”赵阳启动了车。 江曼约好了时间去看苏青,但是车还没开到医院,苏青的电話就打了过来。 苏青说:“先别来了,童刚出了机场马上到我这儿。” “美国那边怎么样了?”江曼觉得苏青应该知道了。 苏青在电話里冷笑着说:“他可能就这命了吧,那姑娘怀的是个女儿,听秘书说,他在安排那姑娘尽快回国,打算让那姑娘把孩子打了。这不是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了么,他没准还会唬弄那姑娘卖了美国的房子,比我还惨,那秘书直叹气说,好骗的姑娘太多了。” 江曼听得一皱眉。 孩子四个月了,再折腾一些日子回国,那又是一个会被引产的孩子。 江曼挂断电話之后在想,童刚再这样作孽下去,他半辈子的事业甭管是人收还是天收,都收了吧。 许多男人折腾的资本都来自于金钱,没了钱,也就彻底的消停了。 江曼今天不想再回公司,反正无事可做,坐在车里想了想,跟赵阳说:“赵阳,去你们陆总那儿。” 江曼抵达的时候,陆存遇的会议还没结束。 秘书前些天从报道上知道了陆存遇和之间江曼的关系,庆幸自己以前没说错过话。 明眼人看完连续两天的报道都能晓得,第一天是老板的前妻冯安雅诬蔑老板的现任女友江曼,第二天江曼被记者给围堵了,老板心疼现任,及时站了出去护着佳人道出事情原委,以专访姿态出面讲述。 许就在公司里,他说金科和戴茗都在会议室内。 会议结束时,陆存遇把文件递给戴茗,口头把事情交代给了金科和戴茗二人,他带江曼打算先离开。 戴茗和江曼先前就有过不愉快,都是要强高傲的的人,二人见面,并没有打招呼。 一个公事繁忙,一个在喝水,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交错了过去倒也自然,陆存遇并不知道那些事。 江曼也从不会在陆存遇的面前提起戴茗曾逾越的事。 对他有信心,完全不用提这些给彼此添堵,其次江曼认为总在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开始没事,提着提着提多了,这人没准就是自己帮他送入脑海里的,八成那样才坏事。 男人脑海中对其他女人的情爱思想一旦衍生,哪怕一丝丝,感情危机一旦发生,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陆存遇带着江曼先去吃了午餐。 昨晚陆菲被周闻送回陆家,孩子大了,懂得多,不愿跟她爸还有她爸的新妻子住在一起,陆菲知道郑婶每天晚上都要回陆家。 陆存遇也不太 管束陆菲,现在只想给这孩子一个轻松的心情,出门最近都有周闻跟着,倒能让人放心。 ....................................................................................................................... 午餐后,陆存遇带江曼去试婚纱。 试婚纱的过程中,江曼有些激动,人生中第一次披上婚纱。 陆存遇的身上看不出什么,平日他也是一丝不苟的西装打扮,在她眼中永远都帅的很有熟男味道。 江曼换完婚纱他没敢让她多走动,怕绊到了,走进了站在她身边打量着他的新娘子,那样的美,婚纱更是衬得怀中女人肤白如雪,想必任何男人见了自己心仪的女人穿上婚纱都会是他这副表情,激动不已,想笑,却怕笑出眼泪,因为他的新娘实在太美,是那种让他心中温暖,幸福,感到无比惊艳的样子。 最幸福的莫过于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既是他的新娘子马上又会是他孩子的妈妈,只等六个月,她大概就生了。 试穿婚纱时身边都是人在忙碌,在婚礼定的酒店内某个房间试穿,人多两人不好表现出过多的亲密。陆存遇想抱着她亲一亲,只得按捺。 看着很合身,就脱了。 陆存遇一直在江曼身旁看着她,她一走动,他下意识就上前去伸手护着,生怕她走路不小心怎么样。 江曼在前,完全看不到陆存遇在意她的这些一举一动。 ................................................................................................. 离开试婚纱的酒店,江曼觉得累了,说要回她家。 陆存遇昨晚把工作做到很晚,处理完了手上紧要事情,上午会议开了,现在基本无事可做,便同江曼一起回了她家。 去她家的路上,陆存遇给陆菲打了个电話。 没说几句,两边就挂断了。 “陆菲的情绪怎么样?”江曼问他。 陆存遇把着方向盘的那只手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按了按突然疼痛起来的太阳穴,皱眉说道:“陆菲好像有话要说,但我猜不出她究竟要说什么。” “我明天试着跟她聊聊吧。” 江曼现在很担心陆菲的状况,陆菲妈在的时候,江曼不敢接触陆菲,那会给陆菲造成心理和实际上的负担。 挨打就是因为这个,因此想给的关心给不上。 江曼不会觉得冯安雅死得好,冯安雅生前对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除了向媒体说她的不好,是第三者,似乎再没别的大不愉快事情发生过。 死者为大,别说没深仇大恨,就是有,也到了风过而泯的时候。 …… 陆存遇要跟江曼留在家里吃饭。 江征在家具大厦那边还没回,装修快完工了,陈如下去买菜,江曼本是想要跟着一起去,但是被陈如阻止了。 “怀着孩子,小心点别往菜市场跑,那儿人多,谁知道你怀孕了?挤你一下咋办?出点什么事后悔死你!我这过半百的老太太还不被你婆家人吃了!”陈如自己去了。 江曼无奈,回头对陆存遇说:“菜市场不近,我妈走着来回的路上就要二十分钟,再买东西,一个人那得多久?” 陆存遇跟江曼一起出门,女婿自己开车送丈母娘路上肯定没话题可聊,他会尴尬紧张。 陆存遇这辈子怕的第一人真就是陈如无疑。 陈如值得他尊敬,只凭陈如生了个女儿养了27年现在放心的交到了他二婚男人的手上这一点,已足够了。 陆存遇开车,江曼和她妈坐在车后排座位上。 陈如嘴上说着不让女婿女儿开车送,但是女婿和女儿有这份心,她是真的开心。 陆存遇把车停在路边,陈如说什么都不让陆存遇和江曼往菜市场里走,里头不比商场,有的地儿脏乱极了。 江曼来的路上说那就去超市买吧,陈如摇头,直说超市的东西买着不如菜市场的东西买着舒服。 陆存遇和江曼在路边的车里等着。 二十多分钟,陈如算是买完了。 陆存遇瞧见陈如,忙下车走过去接了过去,把东西都放在了车后备箱里。 陈如对女婿满意的很,心想女儿估计能挺有福气。 ............................................................................................. 晚饭时,陆存遇和江曼都没有提起江斯年。 陈如提了,边吃饭边问江曼:“跟你哥最近有没有联系?他整日在忙什么呢,很长时间不回一趟家了。” “没联系他。”江曼摇头地说。 陈如叹气,给女儿夹菜,“你哥心里头想什么也不跟家里人说,婚离了。这个童沁前些天还来家里闹,把你爸气的指着她说,要找就去找我儿子去!在这儿闹我们当爹妈的能说了算咋的?这人哭哭啼啼的算走了。不知道你哥现在是怎么个态度,要是你哥再张罗和谁结婚,妈和你爸心里高兴不起来,准得咯噔一下子。” “妈,别管他了。”江曼怕父母因为这事儿上火,劝道:“他27了,再婚应该会有个分寸。” 陆存遇听着,却不好说什么言论,毕竟是外姓的人,而且他对江斯年这个大舅子的印象特别差。 那人在忙碌什么,忙碌上位,上位后要做什么,觊觎给他生了孩子的合法妻子?或是别的? 陆存遇并不把江斯年当回事,男人不管贫富,骨子里似乎都应该有一股傲气撑着整个人,所谓的男人气概。它表现在眼睛深处,说话做事的腔调风格里,骨骼的力量里,那些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东西。 家里江曼的房间换上了双人床。 江曼没考虑到这个,离得很近,回来一趟住不住其实无所谓。但是她爸江征在家具大厦认识了几位卖床的老板,就弄回来了一张双人床,打算着女婿和女儿一起回来都能住下。家里房间不多,女婿和女儿住一个房间正好,人家合法了。 一般家庭娶儿媳妇,家里老人和儿子儿媳还不都是这么住的。 陆存遇冲了个凉,他其实不怎么挑环境,江曼觉得也是,毕竟二十来岁时他多艰苦的地方都睡过觉,而且自己家里也不艰苦,挺好的了。 陈如去打麻将,江征也跟着去了。 陆存遇到阳台上抽了根烟,问江曼:“几点了?” 江曼在看电视,拿起沙发上他脱下的衬衫和裤子上的那块手表,看了一眼,“差三分钟到八点二十。” 江曼继续看电视,下一刻男人的身体站在面前,他关了电视,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一进门,她被放在床上。 抱在一起亲吻,他很激动,撩开她的睡裙吻她全身。 陆存遇的体力极好,最年轻的那个阶段干过不少苦差事,练就了一副好身体。三十几岁,坚持健身已成习惯,不运动就会浑身不舒服。 他吻着她颤动的浓密眼睫,气息粗浊,眼睛冒着火一般,“每次做这事儿,都要为你这薄弱的小身子骨担忧。”孕后做这事儿很收敛,越收敛越像是没得到满足,总想着要,要了又要不完全的感觉。 陆存遇多想欣赏她扭捏红着脸颊的样子久一会儿,但这是她家,他要在她父母回来之前解决完事儿。 第二天。 江曼和陆存遇吃完早餐离开。 陆存遇去了公司,江曼去好陆菲,约了陆菲出来逛街买东西,散散心。 逛了没多一会儿陆菲就累了,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小小年纪嫩嫩的皮肤,黑眼圈愣是给折腾了出来。 江曼没带陆菲去喝东西,而是去了餐厅。 江曼给陆菲点了煎牛排,芒果鸡柳,陆菲跟江曼边聊边吃,算是咽下去了一些,汤一口没动。 陆菲这几天哭得多,不好好吃饭,导致胃部舒服总是感到恶心,没什么食欲。 江曼很坦诚地跟陆菲讲:“你爸昨天给你打电話了,我在车上你知道。” “知道。”陆菲点头。 江曼点了点头,“你爸说,你好像有话要跟他说,欲言又止了两回最终说你没什么事。” “嗯,是的。”陆菲抬头,期待地望向江曼的眼睛。 “说说看,是什么事?”江曼能从陆菲的目光中明白一些她的想法,提起这个,陆菲抬起头不吃东西了,准备要说的样子。 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有些话都不敢跟家长说,江曼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陆存遇在陆菲眼中本就是一位严肃的父亲,不是很有理由的事情,陆菲不敢到她爸跟前去说,怕被教育。 陆菲想了想,面对江曼,她开口说的也不艰难,她知道把这件事跟江曼说了,回头江曼回去帮她做爸爸的思想工作。当然,是在大人认为对的情况下,才会帮助她同意她的决定。 陆菲说:“我想让爸爸尽快安排我出国读书,我随时都可以,心理上准备好了。” 江曼看着陆菲,很惊讶陆菲是要说这个事情。 妈妈去世,对她的打击一定不小。 陆菲说服着江曼:“澳洲有我家亲戚,每年新年我在陆家都见得到她们,她们对我很好。放心啦,我心理上其实没有压力,大概从十一岁开始就知道自己以后会去澳洲读书,我以前是愿意接受爸爸的安排的。现在想尽快走,是我接受不了妈妈去世,她不好,我担心她出事,没想到真的就出事了。反正早晚都要出去,现在走很合适,换一个环境我才能好得起来。” 陆存遇再不醒,她就要被吓哭了【8000字加更】 江曼耐心地听着陆菲倾诉她的心里想法,孩子角度想的事情,大人往往会给疏忽了。 江曼比陆菲大11岁,但是仍有代沟,好在这代沟是能换位思考并且理解的代沟。 陆菲的同学中午打电話找她,江曼就让陆菲去了,反正后面有周闻跟着泗。 陆菲要尽快去澳洲读书的这件事,江曼很快就跟陆存遇面对面地说了唐。 陆存遇对此犹豫不定。 陆菲妈妈没走之前他倒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担心,不管冯安雅尽没尽到一个当妈妈的责任,起码陆菲心理上有个对妈妈的依靠,知道世上有妈妈这么个人。现如今冯安雅走了,走的突然,陆菲受到的打击实在不小。 一个刚失去妈妈的孩子去了澳洲,他怎能做到放心。 转眼十几年已过,他是孩子的亲叔叔,却真的就把孩子爸爸这个身份给做真实了。 陆菲早晚会走这一点他很清楚,这也是他最开始给陆菲的安排。 陆存遇认为女孩子最关键的几年就是这几年,一直都有严格教育陆菲,时常见面谈一谈,聊聊天,做好父女之间的沟通工作。 江曼跟陆存遇说:“现在的孩子早熟,陆菲比较懂事,留在这个地方也许真的不如让她去澳洲。”江曼其实不敢说太多,他听着倒不会多想,明白她的意思,但别人议论起来就会,毕竟陆菲离开青城去澳洲读书陆家的人马上都会知道。 说她是年轻的后妈也好,阿姨也好,姐姐也好,总之身份还是挺敏感的。被人知道还以为她容不下陆存遇前妻生的孩子,想尽快让这孩子走。 “我想一想。”他对江曼说。 江曼点头,他可能是不舍得对孩子放心放手。 陆存遇认真考虑了,他明白陆菲这个孩子的本质好,没有遗传她妈她爸身上的那些劣根性。 小一点七八岁的时候,过马路都要人牵着手走,那的确太小了,必须有大人在一旁步步跟着。到了十一二岁开始,陆菲就过着坐牢一样的不自由生活,上学规规矩矩,放学立刻有人接回家,直到十六岁的前半年陆菲还没有自由的出去玩过。 陆菲基本没接触过坏孩子,上课专心,脑袋里都是书本上的知识,缺爱的孩子希望得到爸爸妈妈的爱,只能努力学习拿优异成绩让爸妈注意并满意。 爸爸眼中,无比单纯的一个小姑娘。 …… 打电話找陆菲的人,依旧是吴仰同学。 走在街上,陆菲疑惑地看着穿校服的吴仰:“到上课时间了,你不回学校?” “我跟老师请假了,病假。”吴仰看了陆菲一眼,接着低头看路,双手插在了校服裤袋里,视线看着他和陆菲居然不同节奏的步子。 吴仰下意识地纠正自己的步子。 在陆菲迈左脚时他迈左脚,又不愿意转换步子太明显僵硬的被陆菲发现,那多丢人。 走了一会儿,他终于跟她同节奏了。 她迈右脚,他也迈着右脚。 陆菲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事情上,想的是别的,她看着前面街上的小吃摊对吴仰说:“早恋的害处,你看到了吗?” “什么?害处?”吴仰站住,皱眉看她,双手仍是插在他的校服裤袋里,“我想打好地基怎么了。” 陆菲回头,坦然地看着他,“但是这影响了你的学习,你人生的地基难道不要了?你看,你明明就没有生病,你却跟老师说你生病了不能上课,这难道就不是害处?” 吴仰瞧着陆菲,无言以对。 他为了见她不去上课,原来这是做错了么?没指望她开心,但她这样说,很伤他的自尊。 “怎么突然眼睛红了?”吴仰发现她的不对之处。 陆菲低头,“没事。” 吴仰不忍跟她讲理,更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陆菲妈妈去世了,本该今天出殡,但警方说还要耽误一天,案件调差就是这样,出殡被延迟是常有的事情。 陆菲一直红着眼睛一步步的走,不舍得学校,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不舍得同学,虽然个别同学总是议论着她,大概这也是她想逃避的原因之一。不舍得陪她学习 tang打算陪她一起出国的王隽,王隽家境不富裕,现在肯定去不了澳洲,两年后十八岁吧,那时才能出去。 陆菲跟吴仰认识一年多了,最近才熟,但却有一种相熟恨晚的感觉在两人之间。 吴仰看了陆菲好几眼,始终都不敢对陆菲表白。 陆菲言语间一向是认为早恋有错,大错特错,并且陆菲固执地不认为18岁成年了就适合恋爱,要到大学,在综合条件都合适的情况下才能恋爱。 吴仰算着时间,大学呢,那他可有得等了。 陆菲说的综合条件指的是什么,他还不懂。 送完了陆菲回家,吴仰站在出租车外面,把手表调了调。好好学习其实有什么难,只看想不想学罢了。 吴仰的手表时间一向是跟下课时间几乎一秒不差,现在不是了。 …… 消防日这天,冯安雅出殡了。 冯原带着陆菲这个外甥女,陆存遇去了。人已死,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已随着人走而烟消云散。 陆存遇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她,还有他们。 所有人都玩在一起,很和气,打架一起上,分帮结伙,遇事出谋划策不把人玩得很惨都不罢休。现在年近四十,圈子里的同学朋友见了面还会聊起过去的事,谁欺负过谁,谁看上过谁的女朋友,为了哥们义气,忍住了不追,到最后那女生谁也没跟,嫁了大伙不认识的人。 冯原说自己未来的妹夫必须是他认为可靠的人,别人不行,欺负了妹妹怎么办,不懂得包容妹妹的任性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们之中有妹妹的哥哥们似乎都那样打算着,好哥们追自己妹妹,也能放心的交出去。 简单的想法,简单的人心,简单的一双眼睛,往往看不清人。 年少无知是有道理的。 陆存遇想起这些,更加不放心陆菲出去,越是想着陆菲马上离开这里去澳洲,越是不放心起来。 有人说人傻要多吃亏,亏吃多了其实死不了人,但能教育人,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 自己亲侄女,喊了他十几年爸爸的女儿,他怎么舍得这样放出去,万一吃了亏身边都没人护着,亲戚照顾肯定不如家人照顾的好。 陌生环境,百分之八十靠的是陆菲要自己学会去独立。 冯原同意陆菲出国,别说孩子,他其实也早已十分厌倦。 …… 冯安雅出殡的这天,小杉坐伍子开的车去买房子,办手续。 房子选好了,在很热闹的地段。 伍子跟小杉如今算是同道中人,都清楚冯安雅的死因是什么,拿了好处守口如瓶。 伍子很怕陆显彰,小杉也怕,私下两人聊起以后的事情,伍子说:“咱们这话不能让老板听见,你想,老板都那么部署好了,杀人凶手就是那个吸/毒男人没错,在公安局否认很正常,谁杀人了能傻了吧唧的真认下啊?他怎么辩解其实都没用,吸/毒过量的人基本就等于没了阐述经过的资格。我们要是指正老板,不仅以后的生活富裕不起来,没准警方还认为我们空口无凭,再治了我们的罪。咱们小人物,二十多岁,老板三十九了,走的桥比你我走的路还多,收拾我们简直太容易。” 小杉笑说:“他残废人,走的桥哪儿多了,路走的都不多吧。” 选房子的时候,伍子跟着小杉来的,问小杉怎么选了这么吵的地段儿?不是说接家里父母过来住么?父母能住得惯这么闹的地方? 小杉说没事,父母喜欢。 其实小杉心里是害怕,今天是冯安雅的出殡日,这几日她梦里总梦到冯安雅,睡不好觉。 安静的地方小杉不敢住,买了闹一点的地方,听着外面的喧嚣声音,才感觉自己没事,还好好的,鬼怪都一边去。 伍子和小杉都害怕,伍子没看到冯安雅挣扎的样子,小杉全程看见了,但是伍子处理过了指纹那些,当时冯安雅已经死了,没气了,伸手摸一个死人,伍子浑身都在发抖。 小杉买的房子158平米,办完手续之后陆显彰那边支出了600万左右。 小杉心里踏实了,陆显彰万一真破产了 呢?到手600万她已知足。 跟伍子分开后,小杉一个人去了舅舅家。 陈如和江征留小杉在家里吃晚饭,到底是晚辈,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小杉说她买房子了,600万,陆显彰给买的。 陈如惊讶。 小杉坦白说,从江曼给介绍的公司辞职就是因为跟着陆显彰走了,陆显彰是陆存遇的大哥,人不怎么好,很坏,跟陆存遇从小关系就很差,但是他很有钱。 陈如听了半天,问小杉:“那你明知道他这样,你还,” 小杉打断,“舅妈,我看上的是他的钱。” “能跟钱过一辈子?”陈如真是觉得世风日下了! 小杉十分有理的顶了回去,“但我也不会跟没钱的人过一辈子。” “你不打算结婚了?” 陈如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过一辈子,是给大款当情/人,还是要嫁给人家? 小杉低头吃东西,说道:“他愿意娶我就愿意嫁,等他六十岁的时候我才四十出头。他死了我再改嫁,家产都是我的。他如果不愿意娶那我就没办法了。主要是我姐和我姐夫,这两个人,” “丫头,你消停点。”陈如对这孩子以前挺客气的,毕竟这是江征妹子家的孩子,现在陈如态度一点不客气的说:“你的事儿是你的事儿,别扯上你姐。” 小杉倒不生气,“我姐不拦着我就行了。” “你姐没那工夫搭理你的事儿,也不准去跟她提。小杉,舅妈说话你别不乐意听,不是我们不管你,是管你你也不听,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们没法跟你爸妈交代,担不起这个责任。”陈如说着,那过碗给闷声不吭的江征又添了一碗饭。 “所以我要把我爸妈接来了。”小杉嘀咕。 晚饭后小杉打给了陆显彰,问他在哪。 陆显彰派了司机接小杉过去,小杉被人带进包厢,仍是在进行着一个酒局,在座的人小杉都不认得。 陆显彰介绍了一遍,小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 其中一个被称呼为王先生的男人主动要跟小杉握手,小杉犹豫,但还是握手了。心里极其不情愿,这个王先生长得十分猥琐,长相有点让小杉恶心。 酒局进行中,小杉喝水不喝酒,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王先生在包厢里问陆显彰:“陆老板,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陆显彰明眼,早已看出这个王先生的心思,在座的哪一个男人不好/色? 王先生一开始非要跟小杉握手,这摆明就是在给陆显彰发讯号,看着小杉那打扮就不是陆显彰身边什么正经名正言顺的女人,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陆显彰现在急需一笔钱周转,原来合作的投资人跟他谈僵了,只能重新找人谈合作。 陆显彰处在巴结王先生这个金主的位置上,叫来个女孩子儿,王先生完全可以想成陆显彰这是有意用女人拍他马。 陆显彰笑了,望着王先生说道:“底下一个小员工的妹妹,孩子涉世未深,到我这工作有些日子了。好高骛远,是那种比较爱钱的女生,但抛开爱钱这个缺点,其他方面挺好,听说刚毕业,没谈过恋爱,单纯着呢。” 王先生一听,心里有数,陆显彰介绍起了这女孩的详细情况。 “显彰你不能这么说,女孩子爱钱怎么就成了缺点了?”王先生兴致极高地对桌上的男人们说道:“大家说说,女孩子如果不爱钱,我们赚的大把钱要往哪儿花啊?我不知道你们,反正我家那个就不花,给她她都不花。显彰,不是王哥没良心,你嫂子跟我创业的阶段十分辛苦,一路走过来了,几十年过去事业起色巨大,我现在差她花的那点钱吗?她不花,不是我不给她花,那我只好给别的女人花了。” “王哥说得很对。”陆显彰心中不认同这话,但表面附和着。 王先生打听,这姑娘哪儿毕业的? 陆显彰说了学校,也说了小杉的家乡。 酒局直到完事,小杉跟王先生就说了五六句话,陆显彰离开,避开小杉对王先生说道:“王哥,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我来安排,等我的好消息。” “老弟费心了。”王先生色眯眯地盯着远处的小杉,拍了拍陆显彰的 肩膀。 陆显彰心中嗤笑,陆老板,显彰,老弟,人这种动物实在虚伪的有意思。有利可图,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任何话都说得出来。 小杉上车以后深呼吸,“那个人真恶心。” 陆显彰没说什么。 开车的司机不是伍子,小杉直白地说:“我姐问我了,为什么有钱买房子?我说我跟你发生关系了,就在冯安雅死的那晚上。” “是这样,然后怎么?”陆显彰问她。 小杉扭捏的说:“我这样说谎,以后怎么嫁人呢。” 不想,陆显彰却说:“先安心跟着我。” 小杉望着陆显彰,心里甜蜜,有他这句话她放心多了。 不知对他看惯了还是怎么,小杉觉得他很帅,只是可惜了那一双残腿,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姐夫,当年怎么下得去手打的呢。每每小杉听了陆家的事情都会觉得十分恶寒,这种家庭真是复杂。钱权的确是能叫人无情厮杀的最根源。 第二天,小杉请了假说要回家接父母,请假两天。 小杉给她爸妈打了电话,这边房子装修需要老爸过来,小杉爸妈不过来,骂小杉不走正道贪图这不义之财。 小杉站在街上跟她妈喊道:“怎么是不义之财了?我姐嫁的男人不也比她大很多?我目标是这样的就不义之财了?我是你们亲女儿吗?我姐的房子比我的贵好几倍,我怎么没见我舅和舅妈骂我姐?你们不过来我就死,我不怕丢脸,我也不怕死,你们不是怕我出事么,那就过来看着我啊,不过来你们早晚会后悔,再见面就给我收尸吧!” 小杉哭着喊完挂断电話,并且不再接听。 她也只是吓唬爸妈,了解自己爸妈,一定急的就都过来了。不希望被爸妈管着,但是需要有人照顾,想起冯安雅的样子她就心里害怕,有爸妈在身边会好一点。 小杉把手机关机了,去医院。 电話里约了医生,了解了一下手术的情况。 相信医生的情况下小杉来了,她有过性方面经历,第一次是高三,跟同镇上的一个男同学,以为恋爱,但是发生过那一次性经历后小杉才了解到,在外地读大一的他校内有女朋友,不了了之的分手。 大学里有过,算起来总共做了五六次,并不满意那几次的性经历和对方的身体,后来吵架分手。 自那以后再没谈恋爱,看不上那些男生,等着毕业后到社会上认识优秀男人。 小杉听了昨晚陆显彰在车里说的话,兴奋很久,这意思是他要她?小杉接到同事的电話,一个跟她认识的模特,那个模特说起她的性经历,说她提前去做了处/女膜修补手术,才骗过男人。 小杉没说什么,但早上起床立刻就联系了医院。 有的医生说做完手术要一个月才能同房,有的说做完立刻就可以同房,小杉迷茫,但她打算先做了再说。 …… 陆显彰公司,漂亮模特走入陆显彰的办公室,坐在他怀里吻他脖颈:“老板,小杉听完我说的话真的去做手术了。奖励呢?” 陆显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漂亮模特拿在手里,一边吻着陆显彰一边打开,一个心仪已久的包包。漂亮模特当即高兴的放下,专心伺候着陆显彰,气喘吁吁地伸手去解陆显彰的皮带,眉目含情地问:“老板,是我好,还是小杉好?” 陆显彰捏了捏女人的脸蛋儿,挑眉道:“没你活好的,我怎么吃得下?” 女人的胸部露了出来,身上的內衣正式陆显彰以前送给江曼那款同款,陆显彰蹙眉,当即没了需要被伺候的心情。 抬手把女模衣服往上拉了拉,遮好了,才道:“出去吧。” 女模瞧着陆显彰的脸色,也不敢硬是做,乖乖的起身拎了包出去了。一身的火,这个男人虽然残疾,但这两年她早习惯了,伺候他其实能让自己很舒服。进了电梯,生气地一扯自己肩头的衣服。 陆显彰皱眉整理好衬衫,突然厌恶起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头疼地捏着眉心坐在办公桌前,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 …… 陆菲请假后,接着没打算回学校。 陆存遇和冯原跟陆菲聊了两个多小时,江曼 也在,聊得过程气氛比较好。 澳洲学校陆存遇叫人帮忙申请,这边在读学校方面全力配合。陆菲选择学校上陆存遇也请人详细的帮陆菲解释分析了一遍,讲明白对今后发展的影响,最终让陆菲自己再选。 转学比陆菲想象的复杂,这段时间她不打算去学校了,反正她爸都安排好了。 那边的人跟陆菲联系,提到了个人整体素质要高方面,语言能力要强,达到直接录取的标准。另外综合能力也要优秀,包括生活自理能力和交际能力等。陆菲知道她爸给安排妥当了,不会有问题,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达到要求。 陆存遇跟陆菲在读学校方面很好的沟通了,陆菲去澳洲之前离校状态,不上课,时间紧张,陆菲需要强化自身语言能力,还要通过国内与澳洲衔接课程,这样才能转入相对应的年级,快速融入到澳洲的本土文化。 陆菲要去澳洲的事情,很快吴仰就从老师口中得知。 两天联系不上陆菲,吴仰就去问老师怎么回事,陆菲什么时候回来上课?老师的答案让吴仰十分震惊。 一声不响的要去澳洲读书了。 吴仰嘲笑自己,你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中也就一文不值。 下课时间,他拿着篮球站在操场上,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吕倩倩靠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嬉笑道:“在想谁。” 吴仰皱眉,用力丢了篮球就躲到了别处去郁闷的抽烟。 从没想过离开青城,大学也会留在青城继续读,吴仰离不开他妈,他爸身边新人一个又一个,若是没有儿子这张王牌,他妈早在他爸面前玩完了。家里吵架是常事,吴仰护着他妈,跟一家之主对着干。 老头子拧巴极了,儿子越不孝顺他越喜欢。吴仰被他爸惹急了就骂他爸贱! 吴仰知道自己是男孩儿,不是女孩儿,在妈妈难过被爸爸欺负的时候做不成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但他一直在努力做妈妈的防弹背心,谁也别惦记欺负他妈。 以他的家庭,去澳洲读书不是问题,不过,他本人自身的条件和学习成绩根本达不到陆菲那个水平。 吴仰想把陆菲留下,因为他走不成。 …… 陆存遇这两天主要忙于陆菲转学的事情,其次处理着公司的事,还有陆显彰那边工厂的事情,不停费神。 星期五,他要陪江曼回她家住一晚上。 晚饭时见了小杉的爸妈,谈了谈,小杉爸妈想了解女儿究竟认识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陈如很不高兴,你们小杉惹事,为什么麻烦我女婿来给你们解释。 陈如气的倒也不是小杉爸妈,而是小杉这不懂事的孩子。 星期六清晨,江曼比陆存遇先起床。 洗漱后,陈如悄悄跟江曼说:“几点吃饭?存遇醒了没有?” “还没醒,我去叫他。”江曼往自己的卧室走,陆存遇一般睡得不这样沉,可能这两天太累了。 江曼叫他:“老公,老公?” 陆存遇一动不动,甚至没有都没有皱一下。 “陆存遇?快八点了。”江曼不忍叫醒他,但他为什么一下不动?江曼伸手碰他,见他还是不动,跟昏睡过去了一样,顿时吓得皱眉叫他:“醒一醒,陆存遇你醒一醒!” 陆存遇眉心微皱地睁开眼睛,望着江曼和窗外的阳光,表情痛苦地开腔问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你刚才怎么了?”江曼被他吓到。 陆存遇浑然不觉自己怎么了,有些头疼,他诧异:“我怎么了?” 江曼打量着他,心有余悸:“我刚才叫你几次,你都没醒。” “看来是睡眠质量提高了。”陆存遇在她脸颊上吻了下,迅速起床,不以为意。 江曼在他洗漱时,背着老爸老妈对他说:“这两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怕是你的身体问题。” 上次他在公司昏迷不醒。 江曼怕极了这种情况,刚才叫他,他的确是没有知觉的。 陆存遇再不醒,她就要被吓哭了。 陆存遇点头,看着镜子中他自己的脸庞道:“我抽时间去一趟医院。” 江曼这才稍稍放心,洗手间里面没人看到,她伸手抱着他的腰不放开,变得粘人,好不容易找到个会疼人的男人嫁了,他的身体一定要健康。 你年纪小,存遇可知道疼你了【4000+】 陆存遇答应了江曼去医院检查身体,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去,拖了两天。 江曼担心,两天前早上陆存遇差点醒不过来的样子她看得清楚,没有看错。 那是她的丈夫,她心里始终惶惶不安着,却不敢对他说实话,怕他这样骄傲的男人有压力无法面对。江曼不确定是否他先前的病情在恶化,但满心担忧总在,因此只好去他公司缠着他:“我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就今天行吗?” 陆存遇希望江曼快乐、幸福,而不是这样跟着他惆怅万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另外一只手捏着一份蓝色封皮的文件夹,深邃目光盯着江曼紧张兮兮的脸颊,面带笑容地轻声敷衍道:“再等两天,这两天实在太忙。” “检查身体能占用多少时间?”江曼不理解他为何不去检查添。 两人正说着这件事,戴茗敲门,陆存遇说了声“进”,戴茗推开门,当看到江曼也在办公室里,戴茗点了点头,接着公式化地对陆存遇说:“陆总,人到齐了。” 戴茗说完,轻声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屋。 “我先去忙,等赵阳开车送你回创州。”陆存遇用手掌摩挲着江曼的脸颊,复又在江曼额头上亲了一下,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后,方才迈步离开。 江曼拧眉望着陆存遇出去的背影,头疼不已。 陆存遇专注忙碌于工作,他精神满满地指挥着自己公司的一众精英人才,他分析股市、分析项目投资。似乎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脑筋够用,身体没任何问题。 但当他一个人安静了下来,就无法忽视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 头晕日渐严重,这感觉很清晰,上回危险的住院治疗便是因为头晕导致昏迷,脑血管的健康让他感到恐惧,什么病轻什么病重,他很清楚。 近日有过一次忽然站立不稳,看事物模糊,他并不愿意承认这身体的反应。 不愿服输,不愿输给任何人,不愿输给自己的身体情况。 江曼那日早晨的意思是说叫不醒他了,事后江曼未强调此事,但他当时就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醒了之后脑部感觉很痛苦,他望着江曼,感激老天让他最终醒了,面对她的惊慌,能做的仅是笑着给予安慰。 内心很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 下午四点,陆存遇去见了医生,一个人开车来到了医院。 检查过后,陆存遇立在原地戴上腕表,医院房间里的蓝色遮光窗布是全掩盖状态,戴好腕表,陆存遇穿上西装外套,坐下后看向医生,听结果。 他把手机暂时关了。 医生开腔道:“你的情况我要实话实说,我跟你的父亲和叔叔都认识。” 陆存遇面容严肃,眉头蹙起,朝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说:“现在说的都是表面。你那一回视物模糊现在来看是暂时性的,关键是治疗,治疗的好,这种情况就不会再发生,治疗不好,或出现失明。这些表现可以短暂出现一次,也可以反复出现或逐渐加重。陆先生要对此高度重视,但不能过度紧张。情绪务必要镇静,避免因情绪波动而加重病情。” “严重了会怎么样。”陆存遇的心理准备并不充足,吃药?住院?手术? 医生实话实说道:“不瞒陆先生,你本身脑血管不健康,还未痊愈,脑出血患者的先兆症状就包括陆先生说的这几项,头晕,视物模糊。至于其他方面,自己还要多观察留意,来医院再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陆存遇以前并无高血压,脑血管病他爸也有,他奶奶也有,但老年人跟他中年人的得病原因完全不同。上回住院以后,血压升高,这跟他上回治疗时期情绪波动也有关系。 医生给他讲了几个病例,19辍学男青年,22岁男大学生,这么小的年纪突发脑出血都很常见了,皆是因为脑力劳累过度。 所以,37岁更需注意,及时治疗。 陆存遇离开医院时耳边还回荡着医生忠告的话:现在是夏秋交界的季节,气候变化外界温度变化会影响人体神经内分泌的正常代谢,改变血液粘稠度,血浆纤维蛋白质、肾上腺素均升高,毛细血管痉/挛性收缩和脆性增加。短时间颅内血管不能适应较为明显的变化,会出现血压的波动,最终导致脑出血的发生。 医生说,情绪改变是脑出血的一个重要诱因,极度悲伤,极度兴奋,极度恐惧等。原因主要是短时间內情绪变化出现交感神经兴奋,心跳加快,原本脆弱的血管会破裂。 陆存遇头痛地站在电梯前,抬手松了松领带,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情绪变化就很明显,压抑着内心这股暴躁情绪。 听到医生这样的诊断,正常人情绪怎会毫无变化? 医生还说,吸烟对人体有较重的健康影响,长期吸烟能使得血管脆性增加。而长期饮酒能引起血管收缩舒张调节障碍,出现血管内皮损伤,使得血管条件变差,易发生脑出血。此外经常过度劳累也会破坏血管条件,导致 tang脑出血的发生。 陆存遇很想笑,情绪变化,吸烟饮酒,劳累过度,他几乎每一样都占全了。 岂不是死路一条? 或许他悲观了,这时又想起医生的话,患者多数逐渐的心境悲观,自我感觉很坏,他现在就是如此,认为自己没救了! —— 陆存遇坐在车里,把车停在了僻静的路边。 下班时间他并没有去接江曼,而是派赵阳过去接了江曼,再送回家。 陆存遇此时心情烦躁的抑制不住,他想抽根烟,也的确是把一根烟放在了唇边,却猛然想起医生忠告的话,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打火机和烟盒,直到捏的烟盒变形。 烦闷地落下车窗,抬臂朝着路旁的垃圾桶扔了烟盒和打火机,还有那根未点燃的烟。 陆存遇情绪萎靡地靠在车内,额头有青筋凸了起来,他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陆四婶熟识医院的人,陆家的人看病一般也都固定的就找那么几个医生。 这件事不轻,医生迟迟未接到陆存遇打算入院治疗的电話,就把这件事跟陆四婶说了,希望陆存遇能以健康为主及时治疗。 陆四婶听说了这事以后马上联系陆存遇。 上回他住院家里人吓得不轻,以为没大碍,但不想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陆四婶没敢把这话告诉张玉莲,张玉莲还处在一个关键的恢复期,若是知道儿子得了这样的病,还不急死了? 陆四叔和四婶晚上叫陆存遇到家里见了面。 “怎么想的?”四婶给他倒了杯水,坐下问他。 陆存遇眉宇紧皱,并未喝水,站起来目视窗外郁郁地道:“我会住院治疗,不比以前,以前基本上无牵无挂,死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伤心的人总会走出来。但现在让我死我不甘心,我还没办婚礼,我还没看到我孩子出生。” 他这话说的他四婶心里难受,眼窝一热。 四叔沉声道:“马上住院,听四叔的话,一天也别拖!再拖下去严重了你后不后悔?” “你四叔说的是,存遇,你就听四叔四婶的。”劝着,“曼曼肯定体谅你,她也不是那样不顾及丈夫身体健康偏要婚礼的女人,咱们以后身体健康了再补上。已经登记注册了,你就踏踏实实的住院治疗,先别折腾那些事儿了,跟健康一比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安心等着你们俩的孩子出生,孩子还要叫爸爸的。” 陆存遇担心的是治疗上有个万一,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公司方面他不担心,大到股权,小到保洁室里的一块破旧抹布,那都无疑是他老婆孩子的,谁也抢夺瓜分不去一分一毫。 但是,江曼那么年轻,27岁跟了他这样一个男人。 陆存遇耻笑自己,原本还认为自己的年龄是个优势,年轻时把亏吃遍了,混水蹚完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能给她很大程度上的安全感,护着她,以及未出生的孩子。但如今身体却拖了后腿,让她变得失去了安全感。 医生的意思是,现在入院观察治疗康复效果会好。 若是真的等到脑出血了,或是脑出血前兆明显时再治疗,恐怕会有后遗症。后遗症都会是轻的,因为脑出血一旦发生会危及生命。致残和死亡率极高的一种病。 四婶见他不应声,看了他四叔一眼,又说:“医生跟四婶都说了,医生让咱们家属也别担心,你这情况还没那么严重,先住院观察治疗,有必要咱们就做个小手术。那年轻人真脑出血的例子也不少,还有完全恢复能好的呢,出血量少,出血位置不那么危险的,你这没出血你怕什么。存遇,四婶跟你说,你可不能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了,当务之急要住院,你有问题你叫曼曼她们娘俩怎么活?多少心术不正的人还在等着看你出事。” 陆存遇又感到头疼了起来。 —— 他晚上回家,江曼还是撒娇磨人的跟他说尽快去医院检查这事儿。 陆存遇看着怀里的人,一手按着,顺势低头含住她的唇,闭上眼气息加重地反复吮着,江曼积极配合,心说他开心了没准立马点头答应就去了。 江曼被他吻着,感受到他轻微的胡茬,不知怎么今晚觉得尤其扎人,缓缓睁眼,却见他皱着眉,心事似乎很重的样子。 都说男人心事变重胡茬会明显,跟熬夜一样,是真是假? 江曼被他伸手分开了两腿。 陆存遇撩开她的睡裙,脫去她的內裤,对准后一举顶入,进退磨擦。 做了一回,虽说顾及她怀孕不能用力,但是时间也持久,陆存遇并未感觉丝毫的疲累,反而享受的很。 浴室中冲澡,他抱着江曼站在水中,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低头吻着她的粉颈叹息道:“我问了医生,医生说上回的血管病还未痊愈,要继续住院治疗。” 江曼提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上回血管病出院本就着急, 他认为没事,回家养着,感觉不错以后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医生也说病情稳定了。这回吓得她以为是别的什么病,还好不是。 江曼心里很怕,会因为他的病胡思乱想做乱七八糟的梦,但江曼坚信他会没事,固执地认为自己会幸福!要到看他抱着孩子出门那天!第一胎是女儿,还要给他生儿子!第一胎是儿子,还要给他生女儿!他要一直陪伴她和孩子,孩子和她都需要他,离不开他。 —— 陆存遇次日下午再次住院。 金科戴茗听了后很震惊,江曼这边,苏青和夏薇怡听了之后也很震惊。 四婶在医院里跟江曼说:“存遇认识你以后变多了。搁在以前,他哪儿会配合治疗,脾气不小,但我和他四叔看着他这脾气从来就没朝你发过,你年纪小,存遇可知道疼你了。” 江曼疑惑,陆存遇住院所有人都说没大碍,但是怎么气氛这样沉重?病情严重了?是这样吧?婚礼不举行了是次要的,但这带不带表他很严重? 这辈子就算没了陆存遇我也不可能再找下一个人了【二更】 陆存遇接受着治疗,江曼第一天坚持在医院里陪着,但不去医院里别的地方走动,他病房的空气流通很好。 他四叔四婶上午都在,下午回了。 他四婶要去张玉莲那儿,每天都去,侄子住院这件事最得瞒着的就是张玉莲了轿。 陆菲晚上过来医院,她不上课,也不是24小时都要学习,就在医院里陪着她爸,让江曼能有时间休息。 江曼经历了陆存遇上回住院,现在淡定多了,但也只是表面,心里惶惶不安的感觉一直伴随,从未离开睚。 更多的是担心陆菲,刚失去妈妈的孩子望着爸爸的眼神充满悲伤。 收到吴仰发来的短信,陆菲看着手机,删除了。 那天见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不会发展,23岁之前都没想过恋爱这回事。陆菲明白,早恋在大人眼中是早恋,但在早恋的同龄同学们心中这就不是早恋,这是属于这个时代单纯的感情。 当然,往往也有祸害玷污纯真感情的坏同学们。 未成年发生关系打胎的,因为恋爱打架辍学的,数不清有多少这种坏例子。 陆菲不敢早恋的原因大概是不相信这个年纪的感情能永恒,如果早恋,陆菲觉得自己的性格可以把持住不跨越家长担心的那一步,也会那样要求对方。 但是,陆菲始终觉得爸爸不爱妈妈了,是因为一开始爸爸不了解妈妈,因此爱上。慢慢随着时间的变化了解了妈妈,因此厌恶。错在年轻识人太少,看不清一个人的心,辨不出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陆菲不喜欢步这类后尘,所以想等有一双能辨识人的眼睛时再考虑这些。 高中的恋爱,美好单纯,但是注定走到年老的少之又少。等到成熟,这回忆或许甜蜜或许痛苦,可她都不稀罕,宁可空白。 —— 吴仰第二天坚持发了短信给陆菲。 “体育测试,会来?” 陆菲没开机,她的手机以前买来是联系同学的,在爸爸身边就用来联系妈妈的,在妈妈身边就用来联系爸爸的。 妈妈去世了,又陪在爸爸身边,舅舅也来医院,还开机干什么。 不想联系同学,陆菲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孤僻了,不愿意联系她们,因为她们都知道妈妈是吸/毒死的,并且聚众淫/乱,陆菲无法面对那些同学。 排斥回学校,见吴仰时,她一样不敢多抬起头。 高中体育测试,男生要跑1000米,女生800米。 吴仰穿着运动服,在男生当中他是格外受瞩目的,体育各项都好,以前这种场景他会跟男同学们打闹,或是打赌女生那边谁第一,谁第二,谁第三,女生哪个胸小跑完胸/罩都跑上面去了,偷偷脸红尴尬的往下扯,哪个女生胸大跑起来一颤一颤,累赘的很。 他们从不打赌男生的,反正男生这边第一都是他,除非他有意让给别人。 吴仰认识陆菲差不多一年了,注意这个不太说话的女生很久,只是看着,不追,也不去逗。 年少冲动,总有忍不住有想往前凑的时候。 体育课上或是比赛,吴仰不会议论陆菲怎么怎么样,别的男生往陆菲身上看,他也及时转移话题,让他们专心看别的女生。 今天吴仰不知道陆菲会不会来,短信不回。 跑1000米的时候,吴仰挥汗如雨,湿了运动服,他跑一会儿就回头找一找人,没有陆菲,无法专心,频频回头皱眉四处张望着找人,眉宇惆怅。 跑到大概900多米的时候,吴仰停下了脚步,抬手抹了一把很热的脸,走到一旁,低着拿出手机拨打陆菲的号码。 提示关机了。 他很少打给陆菲,怕她不方便接听,家里管她管得那么严格。 吴仰一时忘形,掏出烟盒打火机点了根烟。 体育老师靠近,吴仰浑然不知,吕倩倩上前要提醒他,晚了! “吴仰,你小子无法无天了!” 吴仰就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很疼。 体育老师手上拿着秒表,就用那东西打得他,吴仰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扔了烟 tang,揪住体育老师的运动服领子就给了老师一拳! “你他妈一个大老爷们更年期了?整天盯着我不放?”吴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抓着身上湿了的运动服脱下来,扔在地上。 吴仰他爸被叫到学校。 他爸给老师道歉,很久才缓和气氛聊起别的。 吴仰班主任说吴仰这孩子总的来说挺好,就是不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他爸心说这哪儿好?老师也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早恋吧。”他爸问。 吴仰坐在椅子上,提起这事儿心脏差点梗死,不顾老师和他爸,爆粗道:“早恋个大爷,别人说早恋耽误我学习。”他赌气地说陆菲对他说的话。 他爸乐了,伸手拍了拍他儿子的脸:“出息了,你他妈不早恋打零分,早恋了岂不科科考负分?” 老师无语,这家长就这样教育孩子! 吴仰知道他爸是在安慰他,逗他开心。他说他爸贱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他爸就这样,再怎么勾搭年轻女人厌恶他妈,都会对他这个儿子千般好。遇事给解决,事后绝不舍得责怪,老来得子的缘故。 吴仰心情好不起来,感觉高中生活突然没意思没意义了。 他想着无数种合适的理由去打扰陆菲,直到能想到的理由都快用尽了,还是无济于事。 —— 陆存遇很快就做了mra,检查血管。 需不需要做手术、能不能做手术,还要等医生说进步一的结果。 陆存遇住院这件事没打算瞒着外面的人,张玉莲每天不出门,也不看报纸,根本了解不到这个情况。 陆存遇暂时不能去看望他母亲,江曼会去。 江曼打算说他出差了,要出差很久,为了一个大项目,但是他出差能给这边打电話。瞒着一天是一天,等康复了稳定了,张玉莲知道也就不会为儿子过分担心了。 检查完mra这天,陆存遇给他母亲打了个电話,问他母亲身体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如知道这事儿,心里一抖。 女婿是个好女婿,但是这副身体着实让人担忧。 陈如叹气,老是觉得还是普通人好,起码不会思虑那么的多,有钱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钱财权利来了,但是这人的身体也累完了。 陈如日夜祈祷着女婿能快点好起来,安慰女儿。 江曼表面上坚强的很,一直都不习惯脆弱给任何外人看。照常去创州上班,创州里人人自危,童刚失去儿子,加上公司财务危机,人似乎一夜变老了,鬓间有了些白发生出。 创州的员工甚至有的要放弃这里,暗地有另谋高就的打算了。 苏青毫无动静,在养着身体,江曼也不过问太多事情,苏青说,她就听一听,苏青不说,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夏薇怡跟江曼在公司里耗着,有劳动合同在身,暂时离开不成。 俩人本也不想这么快离开,公司真倒了再打算不迟。 11月中旬的一天,江曼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以为是客户,接起的态度不热情,这个时候创州还能接到单子就见了鬼了。 “你好。” “是我,江斯年。” “什么事?”江曼态度很是平常。 江斯年站在创州大厦外说:“我在楼下,似乎很久没来这栋大厦了,我听说创州有难?小曼,创州没了你到哪儿去?陆存遇病了,万一残了死了你怎么办?” 江曼听不得这话,死了残了的字眼那么刺耳,带脾气的回道:“创州倒了我让他养我,反正他养得起。江斯年,留点口德,别再过问和我和他的事。你和他的区别就是我缺什么他就给我什么,而你是我缺什么你就给我描绘什么,没有实物。别白费心思了,我挺累的。我是他老婆,不管他病情如何,我都从不后悔选择了他,这辈子就算没了陆存遇我也不可能再找下一个人了。” 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他一顿?还是告诉陆总? 江曼挂断了电話,越想越感到心烦意乱。 开始决定做一件事就多么艰难都没想过撤退、害怕。 这并非愚妄固陋,不知变通,而是性格倔强使然,以至于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算是疲累。 工作上拼了全力的去谈单子,单子万一没谈成,江曼不会害怕,顶多颓废两天。接着自我安慰,大不了少赚一些,态度积极的去谈下一个单子睚。 生活里她曾拿出最好的样子去谈那场恋爱,最终江斯年背叛了她。江曼一样也没有特别害怕,没觉得人生完了,或是没希望了,情绪并没有消极到那样的一个程度。他走了就走了,挽回也无用。 江曼彻底清楚了他的心不是百分之百在她这儿,那么即使挽回,他终究还会为了其他人或是其他事忽略掉她,视线不专注于她。 江斯年说过他背叛的理由,江曼也听得懂,总结后就是她没有输给童沁,没有输给王若可,而是输给了江斯年眼中那些比她重要的东西。 这东西未必是人,是权利,是金钱,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比她重要。 否则他不会以那些东西为重,而背叛一起长大的人。 到如今,江曼碰到难事一样勇敢的不知疲累,皮相上仍是会伪装出一副清高模样,嘴巴不愿饶人。江斯年打来电話她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还击回去,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开始变得愈发害怕了。 害怕着这世上让人最感到恐惧的东西——病痛,陆存遇身上正在承受着的危险病痛。 半个小时左右,夏薇怡来了江曼办公室。 推开门,夏夏人还没进来就说:“楼下碰上江斯年了,他找你了?” 江曼诧异,江斯年怎么还在?回道:“他给我打了个电話,我没下去。还没走吗?” 夏夏觉得这人真是阴魂不散的,摇头看着江曼说,“我看没走,他这位事业心重的大忙人不知道最近忙什么呢,陆存遇病了,他倒也闲起来了。” 顾及江曼的情绪,夏夏没多说,只叮嘱她注意点儿。 下班时间,江曼打给赵阳让赵阳把车开进创州地下车库,保安那她打了电話知会完了。 江曼不想跟任何人生出乱七八糟的不好话题,一是自己精力不够应付,二是这些都要避免传到陆存遇那去。 陆家不让人清净的事情本就多,够他累的了。 江斯年一直坐在车内,本打算等到江曼出来,等待中已抽了半包烟了,但却瞧见接江曼的那辆车开进了大厦地库。 赵阳把车开入地库,拿眼不屑地瞧着江斯年那辆车。 江斯年的车开不进创州地库,离开创州的过程里他跟童刚闹得很不愉快,虽说是童刚给他放的假,但终究是他自己主动要请辞离开。 离开不久,便毫不留情面的跟童沁离了婚,这事儿想必已传开。 搞得童刚见了常来往的老朋友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新婚女儿女婿为何就这样突然离了? 江斯年落下车窗,蹙起眉头瞧了一眼创州大厦的楼上,却怎么都望不清到底哪一层才是27层。 江斯年驾车离开。 随后江曼在地库上了赵阳的车下班,直奔医院。 陆存遇提前住院治疗的关系,虽然在输液,吃药,但整个人的状态就跟没有住院之前一样。 他说,现在他的身体问题除了偶尔头晕,再没有别的严重反应。 到了晚上八点四十,陆存遇催着江曼走。 他把手覆在江曼的小腹上,感受着说:“孩子,孩子妈妈,都该休息了。” 江曼不想离开医院,不想走,担心他一个人无聊,会不会失眠?明知道他不会同意还是低头试探地央求:“要不,我就在这住了?” 陆存遇瞧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听话。” 最终江曼还是离开,为了不让他操心,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一边下楼,江曼一边放松心情地跟赵阳吐槽:“你们陆总这一句让我为他着想,直接就把我吃得死死的了。” 赵阳笑道:“曼姐,你和陆总很配。” < tang/p> 江曼诧异地瞧着赵阳,“谢谢抬举,我不经夸,好像全身突然又充满能量了。” 两人走出医院,江曼的手机响了。 陆存遇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江曼接了:“改变主意了?” 电話那端,陆存遇听后笑了似的,“我不在家,但你要记得睡前喝牛奶,孩子和你一人一半。” “好的,我记着,谨遵一家之主的吩咐。”江曼正说着,突然抬头时顿住了步子。 江斯年铁了心的要堵住江曼这人,失策的在公司大厦没堵住,这会儿堵到了医院。与其说是要堵江曼这个人,不如说他是想给陆存遇添添堵。 那端陆存遇察觉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说完了。先这样吧,让我先上车?”江曼犹豫着尽量自然地挂断,怕江斯年来医院门口这事被楼上的陆存遇知道。 赵阳在江曼旁边那虽看着江斯年,但赵阳也知道不能什么事情都去烦他老板,以往不能,现在老板病着更不能了。 “你有什么事在这说,没外人。”江曼公式化地问道。 两人同一公司共事过,除去亲情,如今也真的没什么别的感情可言了,江曼除了对待昔日同事的样子也拿不出第二种样子。 江斯年不瞧赵阳,他就没把一个司机放在眼里。盯着江曼的眉眼问道:“这不是人?我认识他是谁?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赵阳心里一怒,但也仅仅眼神厉了点,碍着这人是江曼认识的,别管是前男友还是哥哥,都不好因为一句话就朝人动手,烂摊子回头还是陆总收拾。 江曼实在不知道他想怎么样,要发展就专心发展,靠谁就去谁身边待着,不是挺好的?打量了他一眼说:“没话说我就走了,再见。” 江斯年上前一步,拦住江曼。 “干什么你?”赵阳挑眉挡着他,赵阳比一般男人有力量多了,穿着t恤,一身肌肉看的清清楚楚。 江曼怕两人发生冲突,赵阳自尊心挺强的,刚才江斯年那一句话准是刺了赵阳的耳,江曼跟赵阳说:“没事,让他说。”这会儿要是动起手或争吵,还是会惊动陆存遇,徒增心烦。 江斯年大概是看明白了,江曼出门身边有人跟随,他想单独跟江曼说两句话这几乎不太可能。 “江曼,何必这样防着我,不是我恶意诅咒他,是他那病好起来本就不容易。”江斯年面色冷静地继续道:“商人首先要有的就是脑子,他为了养病,真能撒手公司不管不问?公司没他你当还能走多远?他37了,这世上该享受的都享受完了,不该享受的人家也早享受了。你呢,27岁大把青春耗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等他哪天突然闭上眼,陆家财产究竟能落到你手多少?” 江曼朝他笑笑:“我该感激你提醒我?我不感激。江斯年你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阻止我跟他在一起对不对。但你好像不清楚我早跟他领证了,就算现在我们没领证,我也会在他病着时坚持跟他领证。” 江斯年的目光蓦地变得阴鸷,扯动嘴角,“嫁他这么开心?” “开心!”江曼丢下两个字,脸色也极差地就往赵阳的车前走,赵阳跟在江曼身后,回头瞧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男人,拿出车钥匙。 赵阳上车,把车开出了医院。 第二天早上,赵阳早早的就来了江曼住的小区,小区门口街道上听着一辆熟悉的车,赵阳一怔,这不昨晚见着那辆? 赵阳打给江曼,说道:“曼姐,你别下来,昨晚那人竟然来了小区门口。” 江曼点头说今天在家,不下楼,下午再去医院,赵阳听了这才放心。 挂断以后赵阳打给许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昨晚陆总问我了,我没敢说。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他一顿?还是告诉陆总?” 要么一箭双雕,要么功亏一篑? 许就说不上来这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陆存遇,告诉了,肯定会让陆存遇心理上感觉膈应,情敌兼大舅子,这个人不好搞定。不告诉?时日久了真有个什么不测谁也抗不起,江曼怀孕中,身子娇贵,也不能为躲这么个人不踏出家门一步。 这要是江曼出门就碰上这个人,说话或是照面,间接动作影响到了孩子,到那个时候任何人到陆存遇跟前也解释不清。 江曼按时起床洗漱,吃了些简单营养的早餐,走进他的书房拉开窗帘,眼睛看向外面,今天的天不蓝,是灰色的。 赵阳说江斯年的车在外头停着,江曼就不敢下去。 如果搁在没怀孕的那会儿,她大概就会冲过去猛扇他几巴掌,撕扯着他,问他凭什么自己为所欲为之后还来搀和别人的平静生活!哪怕力气没他大,哪怕会气的浑身发抖,也要跟他讲理讲出个一二三。 他堵在公司门口,堵在医院门口,堵在家小区门口,这是什么,这叫无赖行径! 捱到中午,江曼困了便去午睡芴。 睡的极不踏实,四十来分钟就醒了,江曼打给赵阳,赵阳说他正在医院,马上开车过来接她。 赵阳两点半左右到的,他说江斯年的车这会儿没见在楼下了,兴许吃饭或是有事儿走了。 江曼又洗漱了一遍,换衣服下楼。 赵阳开车带江曼直奔了医院。 高级病房中,陆存遇一身病号服站在落地窗边接听着一个电話。 他丝毫未察觉到江曼的到来,一脸阴沉地朝那端怒道:“你见过哪个厂子建到市中心了,不知名小城镇地皮什么价?吃顿龙虾都要开车跑出几百公里的地方,穷乡僻壤,我认识什么人?在那你指望光有钱就能办横事是吗?你当你是黑社会了?天亮之前自己琢磨不清这事,就给我滚回来!” 江曼一听他在发火,便进去了。 “公司的事?” 江曼问完,观察着陆存遇的脸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公司的事暂时交给金科和戴茗处理,等你身体好了,再忙这些。” 其实江曼心里清楚,不是他公司的事。 陆存遇提起了厂子,而在江曼的印象中,最近他说的厂子似乎都跟陆显彰的內衣公司有关。 江曼想了解他心里都装了什么放不下的事,却了解不透。 陆存遇的眼中,女人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这事业只可当做兴趣来做,太过钻研于事业岂不是没了快乐时间。每天24个小时,人忙碌中一眨眼便过去了一天,他不希望江曼分担这些男人责任。 总而言之,男人该做的事男人来做,女人别来参与。 厂子那边派过去的人,头脑不精,耽误了他不少事,至少在他看来那人都是一些小聪明,耍小聪明,自作聪明! …… 晚饭之前,陈如打车来了医院送汤。 病房里丈母娘直跟女婿念叨,“咱们小曼厨艺不行,汤是别指望她给你煲的出来,让她烧一锅开水还差不多。存遇,你喜欢喝什么汤就说,千万别客气,妈给你煲。你和小曼都要注意身体,整日忙忙碌碌的,身体不一小心就完了。” 陆存遇已经叫“妈”了。 陈如六点不到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江曼和陆存遇。 陆存遇在病床上躺不住,输液有时直接坐在沙发上输了,吃药也是站在地上吃。病床他上回住院躺过很久,虽说病房设施条件一等,但除了睡觉他也再不愿上去。 江曼在这儿,他就惦记。 到了晚上七点多,外面城市逐渐黑了一片。 陆存遇搂着她在怀里,站在落地窗前,忍不住嘴唇就磨擦着她皙白的皮肤,诱发她的身体一阵轻轻激颤。 江曼转过身,一双小手无力又惊慌地推他,“不行,听医生的话你要忍着。” 陆存遇喉咙间的喘息浑重,炙热视线盯着她微红的脸颊,低喃道:“为了上面脑子不爆血管,下面要爆血管了。” …… 陆存遇要保持不可以过度興奋,医生的意思就是说他需要禁谷欠一段时间。 八点十分,江曼很不舍地再次离 tang开了医院。 她走后,金科来了,冯原随后也到。 三个男人在病房中,一直是陆存遇再说,其他两个人在认真的听。 等陆存遇说完,金科问道:“这事儿你怎么不找你四叔四婶?你四叔也不待见陆显彰这个侄子。” 陆存遇皱眉道:“不待见归不待见,但侄子总归是侄子,有血缘关系,表面吵闹在所难免,动真格的不行。我四叔四婶是心软善良的人,注重陆家声誉,关键时刻,怕会生变。” “这些事你完全可以等出院再说。”冯原猜出他在想什么。 陆存遇看向冯原,叹了口气,“明天会怎么样,你我都料不准,万一我有个什么事,我得给我老婆孩子铺好路。陆显彰的內衣公司立足已久,不好说整垮就整垮,一步步来,他那边也在想办法应对。他也不笨,比脑子转的快慢我怕比着比着我就给比没了,思来想去只好把这事儿交托给人。我就两个心事,一个陆显彰,一个冯韵,等陆显彰走投无路那天我会引他会找上冯韵,他有的是办法逼冯韵帮忙,而我这,一步棋不能走差。” 金科挑眉,瞧了冯原一眼,“要么一箭双雕,要么功亏一篑?” 陆存遇脑子里装的尽是这事,别说他时日久了脑血管受不了,就是这会儿金科和冯原听了也着实受不住。 计划周密,但也繁复极了,难以消化。 冯原对冯韵彻底没了感情,恩情已还,尤其是这回妹妹去世,不明真相的冯韵却第一时间选择帮陆显彰说话。 冯原这几日心情压抑,妹妹去世,如今陆存遇病情稍有加重。记下了厂子那边市长的资料,他就撤了。 这事儿实施起来还得金科去。 厂子建在没名气城市的近郊区,也叫个市,但那边整个面积还不如青城一个区大。经济发展不好,市里一直主抓招商引资,陆存遇打算借此先让金科接触着,见个面,喝酒吃饭,一回生两回熟,今后在当地办什么事也能方便不少。 ............................................................................................................................. 星期五,陈如打电話给江曼,说她在家煲汤让江曼回去拿。 陆存遇两天喝一次她老妈煲的汤,待遇真是让江曼羡慕的不得了。 陈如担心女婿身体情况,生怕女婿有个什么事儿,女儿刚嫁,还怀了孩子,现在陈如觉得是没了什么都成,就是不能没了这个女婿。 陈如从没这么为别人惜命,甚至都想过,老天爷可别让女婿有事,哪怕把她的寿命给女婿和女儿续上也行。 江曼这几天经常回来取汤,却没碰见过江斯年。 赵阳停好车一直都是跟在江曼左右,一米远都不离开,生怕有人靠近。 有赵阳在,因此江曼碰了谁也都不怕。 这回拿完汤和赵阳正往出走,迎面却碰上一个女孩儿,看上去二十来岁,牛仔裤,双腿修养,正在四处张望,长得挺面善挺清纯的。 江曼也不认识这人,看了一眼,就继续向车的方向走。 赵阳顺着江曼的视线望过去一眼,瞧见那人正在一边走一边皱眉盯着他曼姐,而且那人步子越来越慢,眼睛长在了他曼姐身上一样。 最后那女孩儿干脆站住叫了一声:“江曼?” 江曼一听她叫自己,便站住,回头看向她并不认识的这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笑容温暖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周兆婷。真的是你?” 要么一箭双雕,要么功亏一篑?【系统错误,订这章】 许就说不上来这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陆存遇,告诉了,肯定会让陆存遇心理上感觉膈应,情敌兼大舅子,这个人不好搞定。不告诉?时日久了真有个什么不测谁也抗不起,江曼怀孕中,身子娇贵,也不能为躲这么个人不踏出家门一步。 这要是江曼出门就碰上这个人,说话或是照面,间接动作影响到了孩子,到那个时候任何人到陆存遇跟前也解释不清。 江曼按时起床洗漱,吃了些简单营养的早餐,走进他的书房拉开窗帘,眼睛看向外面,今天的天不蓝,是灰色的。 赵阳说江斯年的车在外头停着,江曼就不敢下去。 如果搁在没怀孕的那会儿,她大概就会冲过去猛扇他几巴掌,撕扯着他,问他凭什么自己为所欲为之后还来搀和别人的平静生活!哪怕力气没他大,哪怕会气的浑身发抖,也要跟他讲理讲出个一二三。 他堵在公司门口,堵在医院门口,堵在家小区门口,这是什么,这叫无赖行径! 捱到中午,江曼困了便去午睡芴。 睡的极不踏实,四十来分钟就醒了,江曼打给赵阳,赵阳说他正在医院,马上开车过来接她。 赵阳两点半左右到的,他说江斯年的车这会儿没见在楼下了,兴许吃饭或是有事儿走了。 江曼又洗漱了一遍,换衣服下楼。 赵阳开车带江曼直奔了医院。 高级病房中,陆存遇一身病号服站在落地窗边接听着一个电話。 他丝毫未察觉到江曼的到来,一脸阴沉地朝那端怒道:“你见过哪个厂子建到市中心了,不知名小城镇地皮什么价?吃顿龙虾都要开车跑出几百公里的地方,穷乡僻壤,我认识什么人?在那你指望光有钱就能办横事是吗?你当你是黑社会了?天亮之前自己琢磨不清这事,就给我滚回来!” 江曼一听他在发火,便进去了。 “公司的事?” 江曼问完,观察着陆存遇的脸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公司的事暂时交给金科和戴茗处理,等你身体好了,再忙这些。” 其实江曼心里清楚,不是他公司的事。 陆存遇提起了厂子,而在江曼的印象中,最近他说的厂子似乎都跟陆显彰的內衣公司有关。 江曼想了解他心里都装了什么放不下的事,却了解不透。 陆存遇的眼中,女人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这事业只可当做兴趣来做,太过钻研于事业岂不是没了快乐时间。每天24个小时,人忙碌中一眨眼便过去了一天,他不希望江曼分担这些男人责任。 总而言之,男人该做的事男人来做,女人别来参与。 厂子那边派过去的人,头脑不精,耽误了他不少事,至少在他看来那人都是一些小聪明,耍小聪明,自作聪明! …… 晚饭之前,陈如打车来了医院送汤。 病房里丈母娘直跟女婿念叨,“咱们小曼厨艺不行,汤是别指望她给你煲的出来,让她烧一锅开水还差不多。存遇,你喜欢喝什么汤就说,千万别客气,妈给你煲。你和小曼都要注意身体,整日忙忙碌碌的,身体不一小心就完了。” 陆存遇已经叫“妈”了。 陈如六点不到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江曼和陆存遇。 陆存遇在病床上躺不住,输液有时直接坐在沙发上输了,吃药也是站在地上吃。病床他上回住院躺过很久,虽说病房设施条件一等,但除了睡觉他也再不愿上去。 江曼在这儿,他就惦记。 到了晚上七点多,外面城市逐渐黑了一片。 陆存遇搂着她在怀里,站在落地窗前,忍不住嘴唇就磨擦着她皙白的皮肤,诱发她的身体一阵轻轻激颤。 江曼转过身,一双小手无力又惊慌地推他,“不行,听医生的话你要忍着。” 陆存遇喉咙间的喘息浑重,炙热视线盯着她微红的脸颊,低喃道:“为了上面脑子不爆血管,下面要爆血管了。” …… 陆存遇要保持不可以过度興奋,医生的意思就是说他需要禁谷欠一段时间。 八点十分,江曼很不舍地再次离 tang开了医院。 她走后,金科来了,冯原随后也到。 三个男人在病房中,一直是陆存遇再说,其他两个人在认真的听。 等陆存遇说完,金科问道:“这事儿你怎么不找你四叔四婶?你四叔也不待见陆显彰这个侄子。” 陆存遇皱眉道:“不待见归不待见,但侄子总归是侄子,有血缘关系,表面吵闹在所难免,动真格的不行。我四叔四婶是心软善良的人,注重陆家声誉,关键时刻,怕会生变。” “这些事你完全可以等出院再说。”冯原猜出他在想什么。 陆存遇看向冯原,叹了口气,“明天会怎么样,你我都料不准,万一我有个什么事,我得给我老婆孩子铺好路。陆显彰的內衣公司立足已久,不好说整垮就整垮,一步步来,他那边也在想办法应对。他也不笨,比脑子转的快慢我怕比着比着我就给比没了,思来想去只好把这事儿交托给人。我就两个心事,一个陆显彰,一个冯韵,等陆显彰走投无路那天我会引他会找上冯韵,他有的是办法逼冯韵帮忙,而我这,一步棋不能走差。” 金科挑眉,瞧了冯原一眼,“要么一箭双雕,要么功亏一篑?” 陆存遇脑子里装的尽是这事,别说他时日久了脑血管受不了,就是这会儿金科和冯原听了也着实受不住。 计划周密,但也繁复极了,难以消化。 冯原对冯韵彻底没了感情,恩情已还,尤其是这回妹妹去世,不明真相的冯韵却第一时间选择帮陆显彰说话。 冯原这几日心情压抑,妹妹去世,如今陆存遇病情稍有加重。记下了厂子那边市长的资料,他就撤了。 这事儿实施起来还得金科去。 厂子建在没名气城市的近郊区,也叫个市,但那边整个面积还不如青城一个区大。经济发展不好,市里一直主抓招商引资,陆存遇打算借此先让金科接触着,见个面,喝酒吃饭,一回生两回熟,今后在当地办什么事也能方便不少。 ............................................................................................................................. 星期五,陈如打电話给江曼,说她在家煲汤让江曼回去拿。 陆存遇两天喝一次她老妈煲的汤,待遇真是让江曼羡慕的不得了。 陈如担心女婿身体情况,生怕女婿有个什么事儿,女儿刚嫁,还怀了孩子,现在陈如觉得是没了什么都成,就是不能没了这个女婿。 陈如从没这么为别人惜命,甚至都想过,老天爷可别让女婿有事,哪怕把她的寿命给女婿和女儿续上也行。 江曼这几天经常回来取汤,却没碰见过江斯年。 赵阳停好车一直都是跟在江曼左右,一米远都不离开,生怕有人靠近。 有赵阳在,因此江曼碰了谁也都不怕。 这回拿完汤和赵阳正往出走,迎面却碰上一个女孩儿,看上去二十来岁,牛仔裤,双腿修养,正在四处张望,长得挺面善挺清纯的。 江曼也不认识这人,看了一眼,就继续向车的方向走。 赵阳顺着江曼的视线望过去一眼,瞧见那人正在一边走一边皱眉盯着他曼姐,而且那人步子越来越慢,眼睛长在了他曼姐身上一样。 最后那女孩儿干脆站住叫了一声:“江曼?” 江曼一听她叫自己,便站住,回头看向她并不认识的这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笑容温暖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周兆婷。真的是你?” 江曼挑刺,女儿就惊了?不高兴?儿子就喜了? 周兆婷给陈如带了东西,江斯年和她哥出去外省办事带了她,她买了两条价格不便宜的精致丝巾,一条给了自己妈妈,一条带来给陈如。 陈如不知怎么接。 周兆婷见此便解释道:“阿姨,您收下吧。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江斯年跟我哥出差,我顺便问了他需不需要给妈妈带礼物,他说没买过礼物送妈妈,就让我帮忙选了一条丝巾。我问他什么时候送给您,他说暂时没时间回家,给我地址让我路过帮他送上来。我和他是朋友,顺道帮他送这个。铗” 陈如打给儿子以后算是能放心的接着了,但对周兆婷并不热情。 电話里,陈如也没提周兆婷碰上江曼的事。 带周兆婷上楼以前,江曼真的以为周兆婷是故意来找自己的,像是童沁,像是王若可,一个接着一个的不知为何找上她。或是宣布主权的说自己才是江斯年的女人,或是警告她不准再纠缠江斯年芴。 她们轮番上演着这一切无用且不聪明的没事找事的戏码。 周兆婷这个名字,江曼听过。 让她一个人上楼江曼还不能完全放心,江曼不了解她,正面接触也是第一次。 送完东西,周兆婷顺势坐下喝了杯水。 周兆婷没想到自己会碰上江曼,既然碰上了,当然要借机熟悉认识一下。 话题是周兆婷先开口提起的,“江曼姐,放不方便知道,你毕业上班多久以后才升职的?” 这个话题很随意,但却很好往下聊,江曼不免多瞧了周兆婷一眼。 江曼想了想,回道:“快两年的时候。” “刚毕业上班的你和现在你,一定有很大的区别吧?”周兆婷说着说着,就自然叹气地说起了自己,“我毕业以后就要开始工作了,我爸让我进他给我安排好的单位,要以最快的速度学习怎样当一个领导。可我在学校里嘻嘻哈哈的跟同学们经常打成一片,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有个领导样子。” 周兆婷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江曼说,“想向江曼姐求教,有时间的情况下教教我吧。” 江曼挺佩服周兆婷的,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聊得好像两人先前不是陌生的关系一般。 一起下楼,江曼说改天有时间再聊,就上了赵阳的车。 周兆婷站在路旁目送江曼离开,她哥派的司机在路边等,放下大小姐架子,一心一意的讨好着江曼。 而此时行驶中的那辆车上,江曼闭眼一边休息一边想着周兆婷这个人。 周兆婷22岁,把自己说的一副涉世未深世事不懂的样子,但这姑娘一看就是什么都懂,不露罢了。 周兆婷出身好,否则长得再怎么漂亮恐怕也入不了江斯年的那双眼睛。 人长得挺纯,微笑起来淡雅清新,不过只是一打眼便能察觉出那骨子里带着的精明。许是遗传了父母,许是从小看着家庭中长辈行事说话耳濡目染,总之给人的感觉虽能相视而笑,却不能深交。 人如何精明,在爱情面前都会变个样子,周兆婷大概就是这样。 从陆存遇那离开,江曼去了一趟苏青公寓。 苏青出院了,夏薇怡也也在苏青这里,夏夏说:“还不是担心童刚过来,我在这,童刚总不能把我扔出去。” 江曼喝了点水。 夏薇怡从厨房出来,弄好了水果。 “多久检查,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夏薇怡瞧着江曼的肚子。 江曼笑着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吧。” 夏薇怡和苏青不相信地摇头:“口是心非。” 江曼低头,陆存遇37了,没怀孕那会儿他四婶总说,怀了就要,这年代未婚先孕的多得是,不是私生子有什么丢人的,陆家又不是不娶不负责。先给他生个儿子让他培养教育着,儿子得有继承家业的能力,女儿再慢慢生。 陆存遇也说,等到孩子出生那天到底生男孩还是女孩就当个惊喜得了。 江曼挑刺,女儿就惊了?不高兴?儿子就喜了? 陆存遇哄着老婆的同时恨起了中华文字。 江曼跟苏青说她今天碰上周兆婷了,江斯年身边的新人,家里父亲和哥哥都是当官的。 “童沁王若可之后,又一个可怜女孩?”夏薇怡觉得这种男人就像有毒的花草,模样吸引人,真碰了就麻烦了,指不定会被伤到什么程度。 江曼感叹了几句:“周兆婷生在那种家庭一定自信,喜欢江斯年可能会去试着挑战驾驭这样的人,她现在不知道江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好,那样也许知道了就会放手不继续。如果周兆婷已经深知江斯年是个什么样的人,或是知道了 tang也不放手,那周兆婷肯定会想出拴住江斯年的办法。” 夏薇怡倒想看好戏,说道:“爬得再高也不能忘了自己靠的是谁,到了那天他从还是不从?” “不仅男人遇事爱争一口气,女人也是。”苏青低头说:“江斯年招惹了这样家庭的姑娘,不知道他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娶了周兆婷安分守己的被周家培养,事业扶摇直上?不安分守己只把周兆婷当成垫脚石,像是对待童沁一样?无用就扔?我倒好奇他怎么打算的。” 周兆婷不是童沁,周兆婷的亲人也不是童刚那样拿辞职一了百了的江斯年毫无办法的人。 江曼九点钟被催着走了。 陆存遇人在医院,虽是病号,整个人却精神的很,时刻看着他老婆,生怕他老婆虐待了他孩子似的。 ———— 夜半,夏夏听人敲门。 苏青闭着眼骂了句什么。 手机响起,苏青接了,童刚问她在哪儿?苏青跟喝醉的童刚说她没在家睡,有事吗? 这话问的多余,苏青知道童刚这会儿没了儿子,公司一堆烂摊子,求救无门,正是热锅上的蚂蚁。男人都认为一醉能解千愁,喝着喝着指不定会喝成什么德行。同一个人,有时酒桌上就谈成了事,有时酒桌上就招人烦,如今的童刚就是最招人烦的一个。 风光那会儿都愿意称兄道弟推杯换盏,败了,你叫童刚还是童铁谁记得。 童刚看着灯没亮,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屋里可能真没人,就走了。 静了下来,夏薇怡跟苏青说:“要不换个地方住?” “藏能藏到哪去?就住这,我不怕他。”苏青这么说了一句,闭眼睡觉。 夏薇怡也闭上了眼睛重新睡觉,心跳还没平复,她胆子较小,听了敲门声当时魂儿都要吓没了。 创州现在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没新单子可接,所有人几乎都在忙碌手上的旧项目。因此夏夏闲着的时间很多,每天往苏青那跑,再不就是去冯原那转一转。 童刚酒醒了第二天开会,苏青养身体中缺席。 夏夏和江曼听着童刚会议上的意思,是让她们想想办法,有没有老客户手上有新项目的,争取拉到创州这边来。 江曼先说清楚,很是无奈:“董事长,我们不是没有尽力,大家都尽全力了。对手公司抢单子抢的太凶,攥住了创州的命脉一样,也的确把我们公司拖的现在入不敷出,分公司那边不得已停工,在外这也坏了创州的名声,行内人都知道,没人会为了往日微薄的人情拿项目来捧我的场,我、我们,面子都没那么大。总之我这如何使力都说服不了客户。” 童钢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 中午饭江曼是跟陆菲一起吃的。 陆菲这几天情绪好了点,很关心公安局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她妈死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陆菲也要从公安局的人口中得知,然后期盼着法律能将那害死她妈的人绳之以法。 陆菲每次跟江曼聊起这件事,江曼都尽量的劝,让她别想太多,小小年纪整日愁眉不展。 江曼总是怀疑这事跟小杉和陆显彰有关,但怀疑也仅仅是怀疑罢了。 晚饭时间,江曼按时回家吃饭。 陈如叫赵阳上来吃饭,赵阳死活不肯,江曼也让赵阳上去吃个饭,这没什么,老爸老妈都是热情的人。赵阳说什么都不上去,心说那是陆总的老丈人家,上去吃饭恐怕手里捧着的碗都得手发抖的给摔了。 江曼洗了手,和老爸刚坐下,就见老妈拿了保温饭盒过来,饭桌上三个菜一个汤,陈如分别都装好,盖上盖子,给女婿准备的。 “把你妈给殷勤的!”江征看着女儿,用筷子指着陈如。 陈如白了桌上的父女一眼,“还不是为了那姓陆的能对我闺女好点?” 江曼赶快吃饭,吃完了快点去医院给陆存遇送饭,今天老妈做的都是陆存遇爱吃的菜,桌上三个盘子本是装的满满的,现在每个盘子里都出了一个坑,而那些被挖出去的菜都在陆存遇的饭盒里。 吃了晚饭,江曼拎着饭盒去医院。 赵阳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下车,跟着江曼一起上楼。 陆存遇吃饭的样子江曼看不够,吃得不快,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碗里米饭永远是白的,就没见他让菜碰过碗里的米饭。 江曼一时想起以前,小时候吃东西爱抢别人的,尤其她哥,她爸吃饭一向匆匆忙忙,吃完人就没影了。为什么江曼只记住了江征吃饭匆忙的样子,是因为那会儿江征还跟前妻藕断丝连,吃完了饭借口打麻将,其实多半是去见前妻了。 大抵这情越是偷偷摸摸的,越是吸引人,到底不道德,往往江征不敢抬头瞧着老婆孩子们吃饭,怕噎着。 “一直瞧着我什么暗示?”陆存遇不知她这会儿想什么想的入神。 江曼笑开,“我跟你能有什么暗示。” 陆存遇往不正经话题上扯,“你就不想关上门跟我亲热亲热?” “你……”江曼脸红了一片,拒绝亲热。 江曼是怕跟他亲热了就得继续做下去,医生让他最好禁止,却没说必须禁止,这让他心存着一丝侥幸,自信地认为自己身体无碍。但江曼不能跟他一样胡来,前晚上做梦还梦见了,陆存遇晕倒在她身上,做这事儿时兴奋过度病情加重,她哭着丢人丢的满院皆知,医生直用看“荡/妇”的眼神看她。 —————— 小杉爸妈过来这事,陈如和江征忙前忙后的没少跟着累。 江曼不搀和,陆存遇最担心什么她很清楚,他就怕她搀和别人的事沾上了抖不掉。 小杉房子的位置江曼听陈如说了,好地段,就是住着未必舒服。 陈如跟江征的妹子和妹夫也不兜着,就说小杉这孩子你们得管住了,这地方房子多少钱一平米,昂贵着呢,小杉这房子怎么来的,什么人给买的,大伙儿心里清清楚楚。 小杉慢慢的没脸没皮惯了,不觉得自己哪有错。 房子不用装修,买一床喜欢的床品就能进去住。小杉不喜欢这装修风格,但也满足,以前幻想着买房子怎么装修怎么弄,那时买不起房子。现在有了房子,觉得第一能住,第二有父母在家,这就行了,否则一点安全感没有。 江曼姑姑和姑父虽然来了,却觉得女儿走下坡路让他们抬不起头,一家人闹得跟冤家似的。 ———— 又过了一个星期,陆存遇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反而头晕严重。 江曼心里愈发没底,一天过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正事儿。想起来去酒店取回婚纱,就找赵阳,赵阳立刻把这事跟陆存遇说了,陆存遇随后一个电话又把人叫了回来,说他联系金科,金科联系那嫁了人的前女友,把婚纱完完整整的送回家中。 江曼说这样也好,就回了家。 江曼发觉自己越来越听他的话,他指着东她就从不往西,怎么提溜怎么是。 家里二楼有地儿放婚纱,更衣室巨大。 更衣室里镜子多,江曼站在更衣室里不禁想起了刚跟他住进来那天。他叫她仔细看看,哪里不满意的趁婚前赶紧改。 江曼就说不满意这一面面的镜子,白天还好,晚上来更衣室很渗人。 陆存遇男人一个,却不明白,这东西不是照自己的么,哪渗人? 江曼给他讲:“我们女人很多事你们男人不了解,以前在家我也是,晚上去洗手间就不敢看镜子,总怕在镜子里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结果江曼话刚说完,人就被他轻轻带到了怀里。当时两人洗完了澡,他把裆部对准了她臋部,伸手褪下她睡裤,脱了自己內裤,蹭的那东西高高昂起头,他故意对着镜子弄她。问她:“这就是你怕看到的东西,它脏不脏?依我看晚上镜子里就能瞧见这玩意儿,比鬼刺激。”末了他问她怎么给他解决。 她手攥着,钻进他怀里帮他解决。 他一边舒坦着一边亲她,喘得厉害,还不忘说:“就这点一物降一物的说事,怎么就做不够了?” 江曼想起每天跟她在这屋子里转的陆存遇,心里异常柔软。 婚纱被摆放在了更衣室的地中间,早起换衣江曼看一眼,心情大好。 赵阳开车先接了陈如,再接江曼。 陈如心想女婿病了,她当老妈的就得陪着女儿一起去医院检查。 坐到车上,陈如跟江曼说起:“昨晚上不知道小杉那边出什么事了,半夜报警,后来一问,又说没事了。” “报警?”江曼摇了摇头。 江曼原本不想知道孩子男女,真无所谓。快到医院,江曼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陆存遇的电話,跟他说:“我妈带我来医院检查,不是你住院的医院,最后问你一次,不想知道男孩女孩,还是心里迫切想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你女儿还是儿子?” 你有儿子了,是个儿子 陆存遇在病房里原本是站着接的电话,忽然只觉头又晕了一阵子,只得坐下,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在试探自己这脑子还好不好使,被医生那些话吓成如此。想了一遍,他说:“想知道,实话。” 他想,37岁有了老婆和孩子,说早实在不早,说晚其实也不晚,一方面忙事业,一方面挑剔,不断选择,差不多熬到了这个年纪才碰上满意的,赶紧娶了生子。再错过一个,再找,恐怕这辈子也快熬到头了。 先前身体健康,心知人在是万事皆顺的资本,才觉着儿子女儿一样好,反正有大把时间再生。 谁不想生一双儿女,都想。 如今住院,还不知道明天如何,他心底开始期望是个儿子,一天比一天期望的严重。未必就是重男轻女一说,先前有了陆菲喊了十来年的爸爸,跟亲生女儿一样,他还没瞧过身边有个带把的小子叫他声爸爸。 陆存遇真就近乎是迫切想要一个儿子,如果生命有限,有限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短暂,有限的生完一个再没机会让他生第二个,那他更希望是个儿子,上天眷顾,来一个他生命的继承与延续。 江曼听着那端黯哑嗓音,点了点头:“嗯,检查完再告诉你。芴” 没说两句,江曼就挂断了电話。 她低头,拿着手机盯着看,不能再继续跟他聊了,怕他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江曼这些日子一点也不好受,他什么病,最坏结果是什么,医生不欺不瞒的都说了。陆存遇也没有遮掩,许是觉得她挺坚强的吧,或者是给她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最后太受不了没了他就失控。 这些事睡不着时她总要想上几遍。 他说“想知道,实话。”江曼能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他是怕自己有个万一,摇摇头,心想不会,他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 江曼再想不下去,眼眶一热。 “好好的怎么哭了?”陈如被哭起来的女儿给惊住了,拿出纸巾去擦。 赵阳一听,车都开不好了,要不要告诉陆总?想想,还是算了。 江曼进去检查,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在医院里心情也不大好,陈如一旁劝着。 好在结果出来没让她失望,孩子健康,是个男孩儿。 怀孕16周,胎儿身长超过了12厘米,腿的长度也超过了胳膊。江曼让赵阳先送了她妈回家,接着再把她送去医院。 江曼把胎儿图带去给陆存遇,此时是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儿子。 赵阳的车还没开到医院,江曼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医生的号码,江曼一惊,接起问:“是我,他怎么了?” 赵阳开车的手一抖,从后视镜看向眼眶再次泛红,掉了眼泪的江曼。 陆存遇晕过去了,算上公司晕倒那一次已经是第二回。 这些日子江曼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他说他没事,江曼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看视物模糊不模糊只有他自己知道,医生知道,医生从不与她说陆存遇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直到他晕倒,医生才必须打了这个电話。 到了医院,江曼手上还拎着他儿子16周的模样图。 见了医生就问:“怎么会晕倒?” 陆存遇在病房里昏迷,吸氧,这设施齐全的病房到今天才算派上了真正的用场。 江曼一边听医生说,一边望向病床上的那人,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护士看到,陆存遇在病房里来回走动,不准人进去打扰。眉头皱起,拿着手机反复地看。大概头晕让他表情痛苦,后来有些站不稳,手扶着墙壁坐在了沙发上,护士看到他再一起来,就倒下了。 护士急忙叫医生,并冲进去查看他的情况。 陆存遇的四婶来了医院,四叔出差,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本地。 他四婶眼含着泪,却劝江曼,拍了拍江曼的背部:“坐下来等,没事,吉人天相,一定吉人天相。我侄子会没事的。” 虽然嘴上安慰着,但都忍不住落泪。 江曼手里拿着带过来的胎儿图,眼睛疼,异样的心跳让她很不舒服,感觉不能呼吸了一样,心里一遍遍地告诉他,你有儿子了,是 tang你期待的儿子,是个儿子。江曼希望他能听得见,快睁开眼睛,好起来。 脆弱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流着眼泪没了主意。 江曼难受,突然干呕不止,好在是在医院里,医生护士忙活了一阵她才好了点。一个小时后,陆存遇四婶让赵阳开车把江曼送回家,不能在医院这么呆着,家里起码有她妈能安慰两句,在这儿,看着医院的任何东西和人都心情压抑,提心吊胆。 赵阳送江曼回了家。 江曼手机不离手,去洗手间干呕也紧紧攥着。 陈如心疼自己闺女,也寻思着闺女怎么就这样命苦,结了婚孩子还没生,这人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江曼在洗手间里干呕的难受,听见她妈说:“老天爷,您就别为难他们年轻人了,给我减减寿,能让他们好好的就成。” 江曼有时候在想,他37了,自己27,差10岁,自己减掉5岁寿命分给他5岁的寿命,这该多好。 等年老了,一起跟他走。 可也知道这都是天真的想想罢了,爱情面前女生一贯爱幻想美好的事情。 江曼等了两个小时没等到结果,还要去医院,却被陈如生气的拦住,指着她说:“你想让我死是不是?两人身子,怎么就不消停!在家老实呆着!别那虚惊一场你这再折腾出点什么事。” 陈如早就让江征过去了。 江征打过来说,还没消息,医生忙得也团团转。 陆家的人基本上都在医院,除了陆显彰。 医生根据陆存遇此次的发病过程,上回住院的病史,重新检查了他的神经系统,心脏功能。陆棉刚下班没几个小时,才睡了又起床赶来医院。 陆家人关心陆存遇到底什么情况,陆棉说:“先别问了,医生也是要结合他的知识和经验判断我哥这回晕倒是怎么回事,每次程度都不一样。别总去打扰医生。” 陆家人来了不少,关系复杂,各怀心思,有的人陆棉都没怎么接触过,见了顶多会打招呼,但不熟悉,比如邱树权他妈这老太太。 过了一会儿,医生安排陆存遇去抽血化验,检查凝血功能和几类血细胞情况。 陆四婶是真担心,就问陆棉:“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啊,这一趟趟的是干什么呢?那个什么核磁共振不是做过了?又做?”真怕给耽误了治疗。 陆棉安慰四婶:“mri是通过影像学直观判断我哥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婶你别急,医生知道怎么做。” 江征急的也是满头大汗。 陈如照常做晚饭,苏青和夏薇怡过来了,陈如悄悄打电话问的她们有没有时间过来陪陪江曼。 晚饭江曼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 陆棉打来电話,说她哥正在治疗当中,江曼不太懂陆棉说的那些,只知道暂时稳定住了,可人还是不醒。 陆存遇进了导管室,医生决定给予溶栓治疗。 医院具备条件,所以是经动脉在x线下通过导管进入体内,直接用药物和器械开通闭塞血管,尽快恢复缺血脑组织的血液供应。 治疗的一定风险江曼知道,家属需要签字。 家属紧张了将近一天,医生连续忙碌了五个多小时,陆家的人不懂这些,只得陆棉去问情况。 医生摘下眼镜说:“从人群的角度讲,不溶栓的患者100个人里可能三十个左右可以完全恢复正常,溶栓的患者100个人里可能四十个左右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说,给患者增加了三分之一完全恢复的机会。” “我哥怎么样,溶栓有可能增加脑出血的风险?我哥会不会?”陆棉壮着胆子问。 医生叹气回答:“虽然非常少,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脑出血的风险和溶栓治疗可能的获益相比,还是获益更为显著。” ———————— 晚上,夏夏和苏青都不想走,打算留在江曼家陪她。 江曼平静了许多,让她们走,说自己没事了。等人都走了,江曼拿起胎儿图看了又看。 九点多,江曼睁着眼镜还是睡不着,心里堵得慌,手机在身边有光亮,她拿起看, 是小杉发来的什么东西。 小杉接着发来了一段文字:“录音,你听一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赶紧先想想办法吧。” 江曼心想肯定是关于陆家那边的。 看了一眼紧关着的房门,江曼调小声音,打开听。 是一段对话,陆显彰跟冯韵的对话。 冯韵说:“陆存遇真要是就这么死了,再没睁开眼睛的机会,他的公司怎么办?” 陆显彰回道:“两人登记注册了,他妻子江曼有继承权,也应该算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不过,我不是很懂。” 冯韵又说:“别人就分不到了吗?比如他爸,真发生了这事可以起诉这个江曼儿媳,要求继承分割财产?” 接着没了陆显彰的声音,不知态度。 冯韵自己说道:“回头我再仔细问问律师,陆存遇如果真有个好歹,我就让他爸去跟这个江曼协商,她知趣呢,就把财产心平气和的分了,不知趣,咱们就只好起诉要求法定继承。” 短短几分钟的录音,却听得江曼想笑,笑不出声音,却是笑中带泪,感觉像是在打一场硬仗,心底愤怒,冯韵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那么多的人在盼着陆存遇死,不仅是盼着他死,还惦记上了属于他的财产和公司。 江曼手指发抖的把手机搁在了一旁,心口发疼,手机一响她就头皮发麻,尤其不敢接医院那边的电話。想知道好消息,又怕传来的是坏消息。 陆家院子,小杉今天还没离开,但小杉不打算住在陆家保姆房里了,住着会心里害怕。 小杉走向院子里还没进屋的陆显彰,经过十五的大笼子,小杉坐下,问他:“那个冯总,她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告诉你姐了?”陆显彰知道小杉这是听见了。 小杉摇头:“我没告诉,告诉了我姐也不顶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陆显彰抽了一口烟,望着楼上他爸亮着灯的房间一字一句道:“姓冯的脑子抽了,晚上做起了白日梦,当所有姓陆的都跟老头子一样傻。” 小杉听不懂他这话了,陆显彰心里究竟如何想的。 —————— 【今天一更,明天再两更哦!别怕,这块儿会很快写过去的】 你有儿子了,是个儿子【订这章】 陆存遇在病房里原本是站着接的电话,忽然只觉头又晕了一阵子,只得坐下,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在试探自己这脑子还好不好使,被医生那些话吓成如此。想了一遍,他说:“想知道,实话。” 他想,37岁有了老婆和孩子,说早实在不早,说晚其实也不晚,一方面忙事业,一方面挑剔,不断选择,差不多熬到了这个年纪才碰上满意的,赶紧娶了生子。再错过一个,再找,恐怕这辈子也快熬到头了。 先前身体健康,心知人在是万事皆顺的资本,才觉着儿子女儿一样好,反正有大把时间再生。 谁不想生一双儿女,都想。 如今住院,还不知道明天如何,他心底开始期望是个儿子,一天比一天期望的严重。未必就是重男轻女一说,先前有了陆菲喊了十来年的爸爸,跟亲生女儿一样,他还没瞧过身边有个带把的小子叫他声爸爸。 陆存遇真就近乎是迫切想要一个儿子,如果生命有限,有限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短暂,有限的生完一个再没机会让他生第二个,那他更希望是个儿子,上天眷顾,来一个他生命的继承与延续。 江曼听着那端黯哑嗓音,点了点头:“嗯,检查完再告诉你。珂” 没说两句,江曼就挂断了电話。 她低头,拿着手机盯着看,不能再继续跟他聊了,怕他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江曼这些日子一点也不好受,他什么病,最坏结果是什么,医生不欺不瞒的都说了。陆存遇也没有遮掩,许是觉得她挺坚强的吧,或者是给她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最后太受不了没了他就失控。 这些事睡不着时她总要想上几遍。 他说“想知道,实话。”江曼能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他是怕自己有个万一,摇摇头,心想不会,他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 江曼再想不下去,眼眶一热。 “好好的怎么哭了?”陈如被哭起来的女儿给惊住了,拿出纸巾去擦。 赵阳一听,车都开不好了,要不要告诉陆总?想想,还是算了。 江曼进去检查,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在医院里心情也不大好,陈如一旁劝着。 好在结果出来没让她失望,孩子健康,是个男孩儿。 怀孕16周,胎儿身长超过了12厘米,腿的长度也超过了胳膊。江曼让赵阳先送了她妈回家,接着再把她送去医院。 江曼把胎儿图带去给陆存遇,此时是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儿子。 赵阳的车还没开到医院,江曼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医生的号码,江曼一惊,接起问:“是我,他怎么了?” 赵阳开车的手一抖,从后视镜看向眼眶再次泛红,掉了眼泪的江曼。 陆存遇晕过去了,算上公司晕倒那一次已经是第二回。 这些日子江曼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他说他没事,江曼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看视物模糊不模糊只有他自己知道,医生知道,医生从不与她说陆存遇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直到他晕倒,医生才必须打了这个电話。 到了医院,江曼手上还拎着他儿子16周的模样图。 见了医生就问:“怎么会晕倒?” 陆存遇在病房里昏迷,吸氧,这设施齐全的病房到今天才算派上了真正的用场。 江曼一边听医生说,一边望向病床上的那人,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护士看到,陆存遇在病房里来回走动,不准人进去打扰。眉头皱起,拿着手机反复地看。大概头晕让他表情痛苦,后来有些站不稳,手扶着墙壁坐在了沙发上,护士看到他再一起来,就倒下了。 护士急忙叫医生,并冲进去查看他的情况。 陆存遇的四婶来了医院,四叔出差,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本地。 他四婶眼含着泪,却劝江曼,拍了拍江曼的背部:“坐下来等,没事,吉人天相,一定吉人天相。我侄子会没事的。” 虽然嘴上安慰着,但都忍不住落泪。 江曼手里拿着带过来的胎儿图,眼睛疼,异样的心跳让她很不舒服,感觉不能呼吸了一样,心里一遍遍地告诉他,你有儿子了,是 tang你期待的儿子,是个儿子。江曼希望他能听得见,快睁开眼睛,好起来。 脆弱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流着眼泪没了主意。 江曼难受,突然干呕不止,好在是在医院里,医生护士忙活了一阵她才好了点。一个小时后,陆存遇四婶让赵阳开车把江曼送回家,不能在医院这么呆着,家里起码有她妈能安慰两句,在这儿,看着医院的任何东西和人都心情压抑,提心吊胆。 赵阳送江曼回了家。 江曼手机不离手,去洗手间干呕也紧紧攥着。 陈如心疼自己闺女,也寻思着闺女怎么就这样命苦,结了婚孩子还没生,这人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江曼在洗手间里干呕的难受,听见她妈说:“老天爷,您就别为难他们年轻人了,给我减减寿,能让他们好好的就成。” 江曼有时候在想,他37了,自己27,差10岁,自己减掉5岁寿命分给他5岁的寿命,这该多好。 等年老了,一起跟他走。 可也知道这都是天真的想想罢了,爱情面前女生一贯爱幻想美好的事情。 江曼等了两个小时没等到结果,还要去医院,却被陈如生气的拦住,指着她说:“你想让我死是不是?两人身子,怎么就不消停!在家老实呆着!别那虚惊一场你这再折腾出点什么事。” 陈如早就让江征过去了。 江征打过来说,还没消息,医生忙得也团团转。 陆家的人基本上都在医院,除了陆显彰。 医生根据陆存遇此次的发病过程,上回住院的病史,重新检查了他的神经系统,心脏功能。陆棉刚下班没几个小时,才睡了又起床赶来医院。 陆家人关心陆存遇到底什么情况,陆棉说:“先别问了,医生也是要结合他的知识和经验判断我哥这回晕倒是怎么回事,每次程度都不一样。别总去打扰医生。” 陆家人来了不少,关系复杂,各怀心思,有的人陆棉都没怎么接触过,见了顶多会打招呼,但不熟悉,比如邱树权他妈这老太太。 过了一会儿,医生安排陆存遇去抽血化验,检查凝血功能和几类血细胞情况。 陆四婶是真担心,就问陆棉:“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啊,这一趟趟的是干什么呢?那个什么核磁共振不是做过了?又做?”真怕给耽误了治疗。 陆棉安慰四婶:“mri是通过影像学直观判断我哥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婶你别急,医生知道怎么做。” 江征急的也是满头大汗。 陈如照常做晚饭,苏青和夏薇怡过来了,陈如悄悄打电话问的她们有没有时间过来陪陪江曼。 晚饭江曼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 陆棉打来电話,说她哥正在治疗当中,江曼不太懂陆棉说的那些,只知道暂时稳定住了,可人还是不醒。 陆存遇进了导管室,医生决定给予溶栓治疗。 医院具备条件,所以是经动脉在x线下通过导管进入体内,直接用药物和器械开通闭塞血管,尽快恢复缺血脑组织的血液供应。 治疗的一定风险江曼知道,家属需要签字。 家属紧张了将近一天,医生连续忙碌了五个多小时,陆家的人不懂这些,只得陆棉去问情况。 医生摘下眼镜说:“从人群的角度讲,不溶栓的患者100个人里可能三十个左右可以完全恢复正常,溶栓的患者100个人里可能四十个左右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说,给患者增加了三分之一完全恢复的机会。” “我哥怎么样,溶栓有可能增加脑出血的风险?我哥会不会?”陆棉壮着胆子问。 医生叹气回答:“虽然非常少,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脑出血的风险和溶栓治疗可能的获益相比,还是获益更为显著。” ———————— 晚上,夏夏和苏青都不想走,打算留在江曼家陪她。 江曼平静了许多,让她们走,说自己没事了。等人都走了,江曼拿起胎儿图看了又看。 九点多,江曼睁着眼镜还是睡不着,心里堵得慌,手机在身边有光亮,她拿起看, 是小杉发来的什么东西。 小杉接着发来了一段文字:“录音,你听一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赶紧先想想办法吧。” 江曼心想肯定是关于陆家那边的。 看了一眼紧关着的房门,江曼调小声音,打开听。 是一段对话,陆显彰跟冯韵的对话。 冯韵说:“陆存遇真要是就这么死了,再没睁开眼睛的机会,他的公司怎么办?” 陆显彰回道:“两人登记注册了,他妻子江曼有继承权,也应该算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不过,我不是很懂。” 冯韵又说:“别人就分不到了吗?比如他爸,真发生了这事可以起诉这个江曼儿媳,要求继承分割财产?” 接着没了陆显彰的声音,不知态度。 冯韵自己说道:“回头我再仔细问问律师,陆存遇如果真有个好歹,我就让他爸去跟这个江曼协商,她知趣呢,就把财产心平气和的分了,不知趣,咱们就只好起诉要求法定继承。” 短短几分钟的录音,却听得江曼想笑,笑不出声音,却是笑中带泪,感觉像是在打一场硬仗,心底愤怒,冯韵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那么多的人在盼着陆存遇死,不仅是盼着他死,还惦记上了属于他的财产和公司。 江曼手指发抖的把手机搁在了一旁,心口发疼,手机一响她就头皮发麻,尤其不敢接医院那边的电話。想知道好消息,又怕传来的是坏消息。 陆家院子,小杉今天还没离开,但小杉不打算住在陆家保姆房里了,住着会心里害怕。 小杉走向院子里还没进屋的陆显彰,经过十五的大笼子,小杉坐下,问他:“那个冯总,她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告诉你姐了?”陆显彰知道小杉这是听见了。 小杉摇头:“我没告诉,告诉了我姐也不顶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陆显彰抽了一口烟,望着楼上他爸亮着灯的房间一字一句道:“姓冯的脑子抽了,晚上做起了白日梦,当所有姓陆的都跟老头子一样傻。” 小杉听不懂他这话了,陆显彰心里究竟如何想的。 —————— 【今天一更,明天再两更哦!别怕,这块儿会很快写过去的】 我介绍一下,我是陆存遇的妻子江曼【第一更】 江曼晚上睡得不好,一直想着陆存遇怎么样了,他此刻昏迷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有意识没有,会不会惦记检查结果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次日一早,江曼发现自己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阕。 稍微处理了下,黑眼圈看上去总算没那么重了,这样她才去医院。赵阳车上,江曼嘲笑自己,他病了,他身体不好,他今后才应该把你当成宝,你做什么怕他醒了看到你黑眼圈严重的样子? 上午的医院里,陆菲和江曼都在看着他。 陆菲安慰江曼:“别难过,我爸会好起来的。珂” 忽然想起什么,陆菲又问:“我有弟弟了,对吗?” 江曼抬头,勉强地对陆菲笑了笑,点头:“嗯,是个弟弟。” 大概是陆存遇的四婶对陆菲这孩子说的。陆家这边的人迷信,不满三个月不准说,现在四个月了说出来也没什么。 医院里很静很静,陆菲说:“我以前问过我爸,会不会再给我生弟弟妹妹,我爸的态度在我看来是肯定的说会。现在终于有了弟弟,我爸醒了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 中午,江曼把陆存遇的手机充电。 从昨天江曼来了医院,他的手机就一直是她在拿着,没电了也没有充电,主要是没有那个心情想到这个事。 把他的手机开机,短消息像是轰炸一样的进来,一条接着一条。 江曼正在查看短信,有的人打不通他电話就发了短消息说事情,江曼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事情记了一下。没两分钟,金科的号码闪烁在手机屏幕上。 “金科,是我江曼。”江曼直接的就接了。 金科一听是江曼,先安慰:“江曼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我们始终都这样坚信。” 江曼每次听别人这样安慰都会眼眶一热,她点头:“会的,我知道。” 金科对江曼说起正事:“我不在青城,他事先应该没跟你提过这事。公司有戴茗,出不了什么问题,你放心。现在主要是我这边的事,没有他发话,我自己还真拿不定主意。” “你在外地办什么事呢?”江曼的确是不知道。 金科思量再三,决定把事情跟江曼都说清楚,总归江曼是知道陆存遇和陆显彰那些关系的。 陆存遇好着的时候不说是怕江曼听了担心,毕竟怀着孩子。现在逼的金科不得不说,陆存遇昏迷了,虽说都期望着他醒过来,但若有个万一,金科就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自作主张的给陆存遇的事情做主,责任他付不起。 大事情上,包括公司里的事情,那恐怕都要江曼做主说了算。 虽然戴茗一直对江曼心存芥蒂,可她有芥蒂能怎么样,江曼是陆存遇的合法妻子这一点,不可更改。 金科说了半天,江曼大致上听懂了。 陆显彰公司的几次麻烦都是陆存遇一手安排,这些江曼其实早就知道,不过她不清楚陆存遇的具体计划。 江曼问起细节之处,金科却说他不清楚,冯原也是。 陆存遇这种病发病太急,让人连丝毫的心理准备都没有,有些事情他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完,想起什么安排什么,有些话也没来得及交代。 太多人因为这种病突发未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死亡。昨晚电話里,金科听戴茗叹着气说,她问了上海一位这方面的医生朋友,那医生说,国内有过统计,统计显示,45岁以下男性死于这种病的一年比一年多,在这种病死亡人数当中占比早已经超过了11%多。 江曼需要想一想怎么办。 金科说,陆存遇让他以投资之名去接触那边的一位郑副市长,此次那边县级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全权归郑副市长负责。 金科去县级市与领导面谈,摆足了谱,不过政府方面对外地投资客商的安排一向很好,因此谈得也十分愉快。金科住进了酒店,这边政府对外地投资商设定了保护办法,发放车牌,出入这县级市保证不会被拦截,住进酒店无人检查打扰。让金科犹豫不定的是,下一步他要如何做? 江曼问金科:“他没说,这件事跟陆显彰的厂子有什么关系?” 金科确定,“他没说,那天聊 tang着聊着他感觉头疼,我和冯原便没追问。不过他说要投资在这边建其他厂子。” “我想想,再给你电話。”江曼也头疼了。 金科和江曼终止了通话。 江曼挂断电話以后一直在想到底他是怎么想的,下一步金科该如何做? ———————— 江曼决定去一趟他的公司。 不巧,来了就遇上一拨人。 戴茗从容地笑望着那两个人,说道:“当我不懂法吗?陆总现在只是晕倒,人还在呢。他的一切任何人暂时都没有权利觊觎。” 其中一人回道:“戴小姐,你应当理解陆存遇先生家人此刻的心情。” “理解什么,怎么理解?”戴茗觉得这些人说的话就是昧着良心,讥讽道:“理解陆家人的无耻冷血?” 江曼被秘书孟迪带了进来。 戴茗瞧了一眼江曼,江曼拿出钥匙搁在陆存遇的办公桌上,也不跟谁说话,眉眼平静。打开保险柜,把一叠文件放了进去,而后锁上。 江曼转身打量戴茗前边站着的两个男人,黑西装,白条纹衬衫,手拿公文包,有模有样。 江曼实在没心思应对这些事,但稍一疏忽就有人把主意打到这个公司来了。她手上有陆存遇所有的钥匙,不得不在人前显摆一下,以示权利,她这个妻子还喘着气,她丈夫的东西谁也别想动一分一毫。 “你们这是在聊什么?”江曼问道。 秘书孟迪瞧着正牌的陆太太,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 江曼有数,昨晚听了小杉的录音,心知这两位大概是陆老爷子或是哪个有心人派来的人,要了解一下陆存遇究竟有多少财产? 他们八成是成心的,赌一半一半,一半是陆存遇活不过来了,死在病房,一半是活过来了,睁开眼睛听说这事恐怕也立即被气死了。 戴茗没有跟江曼打招呼,但戴茗知道,自己能阻止别人碰陆存遇的东西,却唯独阻止不了江曼这个妻子。 江曼若是想得到陆存遇的财产,想必可以经营得好这笔财富,一个能经营好跟陆存遇的感情,并这么快让他娶回家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所办不到的。——这是戴茗眼中那个怀揣目的江曼。 江曼不想与人废话,直接拿起座机电话拨了110,开了免提。 一边开了抽屉翻找关于厂子的文件,一边跟警察说話。 那两个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赶紧解释,傻子都知道,惹来警察,甭管他们背后谁指使来的,暂时被带走的肯定都是他们这帮跑腿子的小人物。 江曼坐在陆存遇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找着她想找的文件,不知道有没有,仅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找。她抬起头看了眼站着的那两位:“害怕什么,拿人钱财来办事不应该就这个胆子。我介绍一下,我是陆存遇的妻子江曼。你们俩当中哪一个是律师,说一说,我和叫你们来的人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说什么。” 站在左边的律师现在不再紧张了,只要不跑警察局就没事。 他分析道:“江小姐,陆存遇先生家人这边不得不防范您从中做什么不利于陆家人的事。比方说,暗中转移陆存遇先生的财产。” 戴茗瞧了一眼江曼,闭上眼睛。 江曼此时已打开办公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陆存遇的办公桌大,比江曼创州的办公桌大了两倍还不止。打开抽屉后,看到里面放着一张纸,江曼的视线浏览着纸张上面的字,一时怔住。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律师等着江曼的下话。 “如果立了遗嘱,是不是所有人都没资格惦记陆存遇先生的财产了。”江曼收敛着情绪,手指有些颤的把那张纸拿了出来。 陆存遇这是不是典型的打算拿钱砸死陆显彰?【4000+】 陆存遇想,他一旦撑不住倒下了,江曼肯定是拿着他所有钥匙的人,大到公司各个保险柜装着文件的钥匙,小到一把房子的开门钥匙,一把车库里车的钥匙。 左一抽屉中明晃晃摆放的遗嘱是以防万一的遗嘱复印件,能在法庭上质证的遗嘱原件他选择搁在冯原和律师的手上阕。 人心难测,为了财任何事都干得出来,他担心拿到钥匙的人并非江曼,而是别人。 —————— 江曼带走了一些陆存遇办公桌里锁着的文件,拿回去再慢慢看。 戴茗没送江曼出公司,江曼只告诉了秘书孟迪,公司有任何大事记得直接打陆存遇的手机,她会代他接听珂。 江曼其实很想跟戴茗说几句话,说些谢谢之类的话,公司的事江曼一窍不通,靠的还得是金科和戴茗行内人。但是,戴茗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坏女人,江曼倒也无所谓,坏与好别人知不知道没什么,他知道就行。 回到医院,江曼望了一眼导管室里的陆存遇。 陈如晚饭后来了,带了饭盒,给江曼带的营养晚餐。 江曼觉得挺难受的,一直让老妈担心,现在让老妈跟着这么心累,可能又能怎么办?除了说谢谢。 “谢谢妈。” 陈如心疼自己闺女,装的样子不愁:“快吃,别饿着了我外孙。” 江曼撂下那堆文件开始吃饭,吃完了饭喝水,陈如在这一直陪着。先前会劝女儿别忙这些,但一想,这也累不着,那怀着孩子上班工作的人多得是,陆家这边家大业大,一人倒了,百人虎视眈眈,能守住的还得有人守住,不为别的,就全当为江曼肚子里那个姓陆的小子。 陈如收拾东西,江曼一边看文件一边给金科打电話。 江曼不好在老妈面前提起陆显彰这三个字,怕老妈跟着操心,就问金科:“內衣那厂子你去看过没有,多大?” 金科回她:“太大了,具体占地面积我还真没问过。” “我找了些文件,看到现在就找着两个看上去有用的。一份传真,传真说的是內衣厂子的厂房还有多久到期。再有一份文件列的是厂房改造,改造后是投资项目需要的大楼。”江曼拿不准,只得问金科,“这两个能不能联系在一起?” 金科仔细想了再想:“这意思是,他盯上了內衣厂房?” 陆存遇就交代了先接触那边的郑副市长,金科不过问别的,先干着手头上的事,若不是陆存遇突然病情严重晕倒,金科也不会急着问下一步怎么做,他知道,有陆存遇清醒着在,他随时打电話问就成。 这一时人病重,金科心里难免乱了方寸。 江曼让金科先在那边稳住,等她这边再认真查一查,百分百确定了再决定如何做。 许就晚上八点过来的,脸色不好,去过了苏青那,江曼知道,苏青依旧是跟许就撇清关系的一个状态。 江曼让许就去查一查陆显彰的內衣公司。 许就却说:“曼姐,陆总好着的时候交代过,內衣公司那边的事情都问周闻,周闻了解怎么回事。” 江曼还真没有周闻的号码,拿过陆存遇手机,打给周闻。 周闻比陆存遇年纪大,人本事大,脑子够用,混社会多年的人精一个,江曼得叫一声“周哥”。 周闻跟江曼聊了一会儿,公事,还有陆存遇身体这私事,最后周闻挂断之前说明早给她答复,他得问问那边的人。 原来还有自己人在那边,周闻说陆显彰的秘书是他远房亲戚,江曼听了一怔,不禁想起自己去还陆显彰镶钻石的內衣那回,说得通了。 陈如收拾完,催促江曼跟她一起回家休息,明早上再来。 夏薇怡打来电話,江曼接了,夏薇怡的意思是童刚对她休息很有意见,公司半死不活,人也不来上班。夏薇怡在那边帮江曼挡了,而苏青的意思是要不江曼就直接辞职,不批就给违约金,反正给得起。 江曼不甘,觉得童刚这人特别不通人情,你那边公司有事,我这边丈夫昏迷不醒,你公司是你的命,我丈夫也是我的命。 铁了心不去上班,只请假,不愿给那份违约金,挂着职位耗着,看不惯你可以直接辞退我。 江曼这几天脑子里乱,去看 tang陆存遇,每看到他的样子江曼都心里发疼。 陈如在一旁劝着,回家歇歇。 江曼走出医院,上了车想起什么,打给了金科,她说:“我这边明早有消息,你能不能在那边跟郑副市长打听一下,关于內衣厂子的事。” 金科点头,他说问这个不成问题,这边主抓经济发展,招商引资对这里来说尤为重要,打听这点事不难。 江曼心里实在没谱,想起什么问什么,想起什么做什么,一天下来这都觉得累,更别说陆存遇扛了这么多年。 江曼不敢松懈,怕脑子稍一转不过别人就彻底玩完。 ............................................................ 第二天早上,江曼接到了周闻的电話。 周闻说:“他们的內衣主要靠出口,国内市场一般,不太赚钱。据秘书说,街上的专卖表面光鲜,其实多数专卖店都赔钱。前段时间最大的生产基地那边厂工闹事罢工,还没解决,所以肯定是影响了下一批內衣出口,交不出货。现在他这不是前天还是昨天给解决了么?说是找了新的投资人,这人估计是在他身上吃了一亏,要不也不会帮。” 江曼认真听着,陆显彰躲过一劫不奇怪,这人脑子很够用。 周闻又道:“这事陆总早想到了,这类厮杀别指望一天两天解决,但这回陆总可说保证了能让內衣公司那边弹尽粮绝,就是这细节陆总还没交代,这就,” 江曼明白周闻的意思,他不醒,给他办事的人只能靠猜,但他的想法谁猜得准呢。 挂了以后,江曼琢磨了起来。 把一件件发现串联起来,忽然江曼就想明白了,开窍了。她立刻给金科打了个电話:“你确定一下,生产基地那边的厂房是怎么租的,跟谁租的,我这边找遍了文件没看到。我觉得他让陆显彰的公司弹尽粮绝是靠拖。” 金科不明白了:“拖?怎么个拖法?” 江曼给他分析:“那边工人第一回罢工是因为工资不涨的问题,第二回罢工是因为涨工资只是表面文章,实际没涨。现在他为了出口的內衣能顺利生产出来不违约,决定给那些工人补上工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对不对?但他工人赶工一定是要在厂房里有机器赶工,时间紧迫,他厂房就要到期了。我在陆存遇这看到的传真,还有周闻说陆存遇讲过弹尽粮绝,肯定是靠拖。” 江曼继续:“陆显彰的工人一边赶工他一边去交租金这不成问题,厂房太偏远,放着本也没人租。即使有人租厂房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陆显彰可以给出更高的价,租厂房怎么都比自己建基地来得成本小。秘书说合同上有松动条款;一方面利于他的,在他出得起价钱时这厂房永远是他优先租赁,另一方面利于房主,如果有人要买厂房,要以买者为先。周闻说金融危机时陆显彰的公司损失惨重,没缓过来,但也没死。主要是国内单的其他內衣公司影响倒都不大,我是想说陆显彰买不起厂房。陆存遇这里我看到了厂房改造的文件,他是想买下厂房,如果他买,陆显彰很快就会失去厂房使用权,下一批出口內衣根本赶不出来。” 金科听得头疼,说道:“厂子买下来可不便宜,这地方偏,我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项目可投资的。往俗了讲,他这是不是典型的打算拿钱砸死陆显彰?就是为了搞垮他,投的钱打水漂了也无所谓?” “不一定,”江曼觉得陆存遇想的会很周全,但也不敢保证,虽说这是自己男人,但也没勇气逮着机会使劲在别人面前夸。 金科脑子也不好使了,这两天愁的。 随后金科给戴茗打了个电話,两人还得研究公司别的事,一刻不闲,陆存遇躺着,别人就做事格外小心,生怕给他弄出什么烂摊子。 是戴茗跟金科提了一句:“你忘了他干哪一行的。陆显彰公司真垮了,你我想办法收着,那厂房改不改造凭一张纸怎么说得准,他不是最擅长扔烟雾弹了。” 金科无话可说,这回他自认脑不如人,一个男人,就是没比得上这俩女人心思细腻想的通透。 江曼在家休息,医生叮嘱要睡眠充足。 这两天因为陆存遇突然倒下,她吃不下睡不着,帮他处理了一天的事情,在医院看着他还算稳定,江曼除了叹气,别的还好。 潜意识里不认为他会有事,才在一起多长时间,一年未满而已 ,他怎么能舍得离开她和孩子。 睡好了之后吃东西,喝汤,水果,一样不落的。 陈如希望女儿健健康康,外孙健健康康,看着江曼吃的多点了,陈如心里堵着的那一块儿仿佛也消失了。 陆存遇的四婶去医院经过江曼家里,头一回上来。 跟陈如聊了一会儿,走了,去医院。 陈如问江曼:“他妈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瞒着呢。”江曼在吃苹果,却吃不出什么味道,甚至不怎么爱吃,但也勉强为了孩子往下咽着。 陆存遇手机响了,陈如念叨:“你找的这人一天下来业务可真忙,就听他手机总响了。” 江曼连日情绪都差,这会儿却被老妈的话逗笑了。 “金科,是我你说。” 金科跟江曼讲道:“我去确认了,郑副市长说这边原来就是个厂子,但是后来破产,资不抵债,不知怎么这厂子就变成了公家的,他上任之前的事。现在有人租就往出租了,钱进了谁口袋咱不好问。但是有人买的情况下就得拿出一大笔资金,公家说银行那边有个窟窿得下个人填上,不知真假,能信一半吧。” 江曼心里基本有数了。 陈如过来女儿房间,把客厅的手机搁在她一旁,嘀咕一句:“这个手机又响了。” 江曼跟金科结束通话,接另一个。 陈如在客厅里收拾沙发上女儿的包和牛仔裤,心说这牛仔裤怕是不能再穿了,没什么弹性,光好看了。 四个月的肚子了,昨天晚上当妈的看了看,女儿有点肚子了,不太明显。陈如正想着事情,就听江曼开心的说:“妈陆存遇醒了,快点给我找衣服,我要去医院。” 江曼乐的,不管病情如何,醒了就好,心情就好像阴了的天终于盼到放晴了。 看我干什么?看你儿子! 陆存遇听他四婶说江曼肚子里的是他儿子,当即一怔。 且不说陆存遇他现在身体不好,就算很好,也一定比欣慰更开心几个程度,总归是盼子心切。 江曼带着胎儿图来医院,一刻都等不了的想让他瞧一眼他儿子照片。 他四婶在病房里跟侄子说:“你昏迷后手术那天,四婶不乐意让江曼总往导管室跑,怀着陆家男孩,谁不担心辐射有个万一。但这江曼心里就全是你,你病在那,怎么能忍得住不去看着。蝗” 医生说,辐射也不是无所不能,每个胎儿的敏感程度不一样,b超检查她腹中胎儿发育极好,而且只有经常性的接触放射原才会导致胎儿发育缺陷等情况出现。她接收辐射的时间不长,问题不大。 江曼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医生那话她听了不甚在意,不比他四婶。 潜意识里,两者相比还是太过在乎他。 手术说有风险,她明白,但若他真的脑出血没救过来,那时还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估计整个人也就跟着他一起崩溃了,理智全无,不受控制。 江曼来了,他四婶就出去了。 陆存遇现在身体状况极差,得恢复一阵子,医生安排让他暂时住着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之后再转到其他病房。 江曼觉得只要他在身边就有安全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好,不管他现在能不能站得起来。 她指着胎儿图给他讲:“你儿子的手指甲完整地形成了,指关节也在开始运动。看到了吗?” 他点了点头,却是始终瞧着她。 “看我干什么?看你儿子。”江曼说了他一句。 陆存遇看过了他儿子,影像看不真切。 他心中惟愿能病好如初,看着儿子出生,陪伴儿子直至他长大,呵护教育儿子到他懂得如何做人,如何与姓陆的兄弟姐妹们和平相处,不可吃亏与被牵制。 这会儿他多瞧了江曼几眼,艰难地说:“倒下之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江曼眼眶湿润,攥住了他的一只手,却反被他攥紧。 陆存遇叹息道:“我真死了,还有我弟弟来照顾我母亲安度余年,陆菲有个舅舅,陆家这一支脉的长辈不会亏待她,再过些年也会嫁人。而你,丈夫死后次年生下孩子,你后半生一个人带着孩子要怎么过?再嫁他人倒是个好的选择,只怕这人待你不好。我再一想,又实在不愿我孩子朝别人叫爸。倘若期望你始终一个人,跟我孩子过剩下那后半生,这又是一自私为难你的想法。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单一辈子,你父母也会不忍心的劝你找人再嫁。想了几回,你我认识这不到一年的情分要随下一人出现而远去,我应不应该祝福?到现在我醒了,还是没有一个对心的答案。” “你不要想那些。”江曼又哭,这几日眼泪为他流了很多。 陆存遇虽没有脑出血后遗症致残那么严重,但术后行动也是稍有不便,肢体麻木,甚至疼痛,需要时间来恢复。 他摩挲着江曼的手指,“不能不想,这病大概随时有危险发生。现在能说的话都要跟你说完。我不愿你跟我不到一年搭上你今后一辈子,碰上好的人别错过,孩子可以送回陆家。议论你的流言蜚语也别听,就让他们去说。” 江曼低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别说了。” 陆存遇立下的遗嘱出现在她视线里时,她心里的滋味实在难受。 从没把遗嘱当成是母子二人的救命稻草,仅是无奈、无助,人在生死边缘徘徊定是十分痛苦,被逼必须去想那些他不敢想,不愿想的事。 —————— 江曼现在不与他多说,让他休息。 陆存遇醒的第一天该来看他的都来了,有的不至于是虚情假意,但也是敷衍的很,这样的亲属他四婶没给好脸色,直说存遇很累,医生叮嘱得多休息,不劳你们这样一遍遍的来关心着他了。 第二天下午,江曼和陆菲一起来看陆存遇。 只见陆存遇表情平和闭着眼睛,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江曼进去后问他刚才笑什么呢,他却不承认自己笑过。 清晰的视线凝望着她的腹部,没失望,是个儿子。他记得自己喜欢江曼时就想着无时无刻靠近,占她便宜,那大概是想快点拥有她。可以一同入眠, tang一同用餐,一个床上同一被子。当然也少不了幻想与她做愛。现在瞧着她小腹,就想着儿子出生,再到长大,被他领着出去玩,买各种玩具,儿子委屈了他得护着,总之,脑海中描绘的幸福画面一幕一幕。 陆存遇问陆菲,想没想好什么时候走? 陆菲本都该走了,打算去那边适应适应,跟亲属住一段日子磨合磨合关系。 先前犹豫是怕她爸有个万一。 如今手术完毕,人醒了,心总算放下了不少。 陆菲拿出手机查看,算了算日子,她说:“再在国内呆一个月,过完圣诞节再走也行。”心里是想,那时她爸的身体应该会稳定了,她出去国外能更无忧无虑。 ———————— 江曼在陆存遇清醒一个星期后,把县级市那边的事跟他说了,全对得上。江曼也不是全猜,靠谱的线索在他办公室里搁着,恰好到了她手里,仔细一想,反正就那么回事。 既然这些事就是这样,江曼便先揽下了,跟金科联系完全是她来做。 陆存遇现在百分百的精力都搁在了养病配合治疗上。江曼跟金科联系也不觉得累,打打电話,接接电話,一切那边都有金科处理。金科听说陆存遇醒了,高兴得很,在那边突然轻松的认为每天就是吃吃喝喝谈谈事,美差无疑。 周闻扮作金科的下属很快过去,酒桌上或是别的外面场合上,周闻比金科会来事,行事更老道,可助金科。 江曼对金融投资一窍不通,公司那边的事她不过问,也不管,倒不担心戴茗如何,公司有大小动静金科都会与她说。 戴茗是个什么心思,江曼同为女人自是了解几分,戴茗只认一个人,便是她的上司陆存遇。而陆存遇的妻子不管是谁,在戴茗的眼中也许她都只是爱陆存遇的钱超过了爱他这个人本身。一张帅脸和花不完的钱比较,后者输的几率未必就大,后者甚至更吸引人,江曼有时也会这样想,世俗人,都免不了俗。 陆存遇却两者兼有,财富权势,智慧外表,这些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春/药一样迷惑着爱慕他的女性们,让她们变得欲罢不能。总归是爱他身上一样的,或是钱,或是人格魅力,江曼是戴茗眼中的其中一个,而戴茗,何尝不是江曼眼中的其中一个。 陆存遇躺下,若没有戴茗,金科一个人扛着也紧张。江曼每次跟金科通话,聊到公司,金科都怕她对戴茗怎么样。 其实不会,甚至都不会因此生气。江曼虽年纪小,却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见得人多,见过的爱慕已婚男人的女人的确不少。她们的思想和精神往往无法自我约束,但这其中能做到只心里悄悄爱慕不行为逾越的,大概就是无错的。 经过上一回,戴茗已收敛许多。江曼一直都想跟戴茗联系,但不得时机。星期五晚上,戴茗的来电打到了陆存遇的号码上,江曼接了。 戴茗知道接电話的人会是江曼,故作不知是谁,说道:“你是江曼?” “是我。” 一个需要台阶,一个需要时机,聊了片刻便试着一心了。 江曼听戴茗说话不免有一种预感,戴茗不会在青城时日长久,也许戴茗曾经以为可以留在陆存遇身边,只当下属,但现在陆存遇病中无法理会公司大小事宜,由她跟戴茗接触,对于戴茗来说恐怕是一种煎熬。 戴茗会以为陆存遇是把大权交给了老婆,其实没有,等他病好再无危险,这些事情都要由他亲自管理。江曼对这行太过门外汉,皮毛都不懂,就像她给戴茗一把尺子戴茗都不知道朝房子哪先量一样。 —————— 晚点还有一更。有月票的盆友现在就投吧,十分感谢,客户端投票一变三。爱你们,你们爱不爱我我都爱你们! 加强营养,夫妻可小心同房 金科跟周闻在县级市那边暗中运作,很快,陆显彰公司这里有了动静,人亲自去了趟县级市,但却无果。 陆显彰身边的秘书跟周闻她叔讲了一遍经过,周闻回过头来跟江曼讲了一遍经过哪。 陆显彰本人去了县级市,见了租给他厂房的人,吃了顿饭,事到底没谈成功。陆显彰的意思是,希望对方能再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只需两个月,一方面需要时间赶工,一方面需要找全新的生产基地。 领导没答应,秘书说陆显彰现在急的脾气十分暴躁,计划着怎么把那些机器都弄到别处。无论如何,都要赶工按时交货。 江曼听完以后打给金科,问他:“那边还稳得住?蝗” 金科回道:“放心肯定稳得住。他们这边领导对待招商引资这事就像对待自己命似的。昨个市里来电話跟周哥说,有特殊要求尽管提,他们尽快上报上级部门领导进行特事特批,亲爹来了怕也就这个待遇。我们说耽误不得,厂房改造为了工期必须一个星期后进行,得空出来,该拆的地方得拆,他们立刻就调头找上了陆显彰。” 江曼点头,叮嘱那边的金科:“你注意些,陆显彰肯定会调查谁买了厂房,那人敏感。万一知道是陆存遇,他肯定打击报复,这种人最有狗急跳墙的可能。周哥始终是暗地里给陆存遇办事,基本没认得周哥的,你不一样,在那边一定得警惕注意。” “说得一身冷汗,放心没事,出去也有一堆人跟着。”金科语气轻松。 江曼挂断电話以后,心想是不是吓着金科了,语气轻松,那前头说一身冷汗却听着不假。 江曼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心里总忘不了冯安雅意外之死,小杉突然买房子,这一切可能有关联的事。 ———————— 晚上六点,陆家。 小杉在公司听秘书说陆显彰脾气暴躁的发了通火,之后被司机送回了陆家。 跟在陆显彰身边一段日子,小杉别的没学会,学会了泡茶,陆家似乎从老到小,都懂一点泡茶方面。 他的书房里就可以泡茶,小杉小心翼翼地泡好,没见他阻止或是有发火情绪,才敢端到他面前一小杯:“喝一下,尝尝看我泡的怎么样?” 陆显彰让她先搁着。 小杉乖乖地把茶杯搁着了,站着不走。 “有事?”陆显彰在认真忙碌着,眉眼不抬地问她。 小杉再斟酌了一下,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斟酌过了。此刻如果不是怀有目的,在他生气的时候她才不会过来自讨这个没趣。 小杉站在一旁,心跳砰砰砰的很是急乱,盯着他的侧脸说道:“我去公司找你,秘书说你已经走了。我听说了公司的事,怎么搞的,那个很恶心的王先生不是已经答应给你公司投资了吗?” 这件事具体怎么一回事小杉的确不知道,她只知道公司前一个危机化解了。没人愿意投资,陆显彰就逼的有人必须给他投资。 酒桌上的王先生色鬼一个,看上小杉,陆显彰便拿小杉当诱饵引王先生上钩。两人倒在床上,这过程却被暗中拍下成视频。小杉事先知道,所以不怕,在进套房之前小杉还对王先生百依百顺,进门之后开始对喝醉酒的男人反抗,变脸喊着非/礼,并打110报了警。 王先生与政府即将有重要合作,如果这个时间被人爆出私下里是这样猥/琐的一个人,负面影响会让他失去很多。 而陆显彰要的,远远比王先生恐会失去的要少得多。 陆显彰提起这件事时,小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他了。小杉想帮他,既然打算跟着他了就希望他好,希望他公司好,那是能养着她的地方,生出钱的地方。小杉也不认为他会坑害她,没有必要,如果要坑害她真被王先生上,那他花钱找一个女人送去就完事了,何必惹一个知道他杀过人的。 因为此事,小杉甚至觉得他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否则不会这样信任她。 小杉胡乱地想着,却听到陆显彰问:“去公司找我什么事?” “现在不想说了。”小杉吊着他的胃口。 陆显彰颇有些不耐烦,“有事就说,你没看到我在忙?别吞吞吐吐的。” 小杉深呼吸,开口说道:“我房子里还有很多东西要买,但是我,” tang “多少?”陆显彰听出意思,见她不吭一声,再问,“我问你,你要多少?” 小杉盯着他,他却没有抬头再看她一眼。 小杉知道他会给,像是打发小猫小狗一样。小杉想,自己是不是胃口太小了,以至于他每回想都不想直接给。这次小杉胃口大了点,“五十万吧。”小杉觉得这只是自己认为胃口大,对他来说,也许真的不多。 说完以后,小杉的心还是砰砰乱跳的,怕他真发火。 陆显彰撂下文件,抬头瞧了一眼小杉的五官,小杉不高,样子还算是秀气,他脸色上不显是否生气,只道:“五十万?不再多要点了?明天这笔钱会到你账户,现在你可以走了。” 小杉不动是因为不知道他生气还是没生气,不敢走。 “让我起来送你?”他突然更不耐烦地问。 明知道是个起不来的残废,自己却还这样说,分明就是已经烦躁到了一定程度。小杉即刻离开,不停留。 五十万要到了就好,小杉决定拿出十万先买家电和杂七杂八的,剩下的存着,以防万一。 陆显彰抬手,黑着脸,拿起文件把那热着的茶杯扫到地上,心说女人真是一种骨子里贪婪至极的恶心动物! ———————————————— 12月中旬,陆存遇醒过来后身体一天天好转,医生的意思是注意观察一段时间,先别出院,还需要再做一次溶栓手术,术前很重要,怕身体情况再有变数。就差没明说“反正你们的条件住得起这病房”。 江曼此时怀孕已经18周, 每过一个星期,陆存遇就问她身体有什么变化。 上一次16周他才刚醒过来,问江曼身体变化,江曼真说不出什么,尿频算么,他问的估计不是这方面。 但是他观察了出来,并上手摸了一把告诉她:“胸明显变得更大了。” 现在18周,江曼觉得胎动有些明显了,医生说孩子在里面手舞足蹈,是告诉妈妈他在里面的情况,江曼改了在陆存遇住院的地方检察,不太频繁。听医生说时,他在一旁躺着,大手悄悄搁在了她腹部,准爸爸难掩情绪之激动。 江曼觉得这会是个好动的小子,生出来,长大了,应该会气爸爸吧。 陆存遇的病房里有几本关于孕期的书,江曼不怎么看,多数都是陆存遇的四婶和陈如逛街买过来的,四婶认为不好总是叮嘱,再说她们上一辈的懂得也未必专业,干脆买书。 江曼说看,其实都是敷衍的话。 孩子爸爸在乎儿子,在乎儿子他妈,他躺在床上养病实在无聊便翻了翻,发现需要注意的挺多。 公司无事,金科那边进展一切顺利,他到不担心,若有事江曼一定会告诉他。 高级病房江曼整天待着也无碍,装修基本是酒店式,甚至做到了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江曼会在这里待到晚八点,有时八点半,总之不愿意走。 晚上七点,外面天黑了,病房的床上只有陆存遇和江曼两个人。 江曼在他的怀里已睡了一觉,一旁的陆存遇始终不敢动,护着她肚子。 等她醒了,就跟他聊天,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 陆存遇搂着她,问她:“18周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说实话。” 江曼想了想,基本没有,就说:“体重增长明显,算吗?” 陆存遇摇头,吻着她的唇说:“这不算。老婆,我看了你妈买的书。书上写怀孕18周性/欲方面有所增强,加强营养,夫妻可小心同房。” 加强营养,夫妻可小心同房【二更】 金科跟周闻在县级市那边暗中运作,很快,陆显彰公司这里有了动静,人亲自去了趟县级市,但却无果。 陆显彰身边的秘书跟周闻她叔讲了一遍经过,周闻回过头来跟江曼讲了一遍经过哪。 陆显彰本人去了县级市,见了租给他厂房的人,吃了顿饭,事到底没谈成功。陆显彰的意思是,希望对方能再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只需两个月,一方面需要时间赶工,一方面需要找全新的生产基地。 领导没答应,秘书说陆显彰现在急的脾气十分暴躁,计划着怎么把那些机器都弄到别处。无论如何,都要赶工按时交货。 江曼听完以后打给金科,问他:“那边还稳得住?蝗” 金科回道:“放心肯定稳得住。他们这边领导对待招商引资这事就像对待自己命似的。昨个市里来电話跟周哥说,有特殊要求尽管提,他们尽快上报上级部门领导进行特事特批,亲爹来了怕也就这个待遇。我们说耽误不得,厂房改造为了工期必须一个星期后进行,得空出来,该拆的地方得拆,他们立刻就调头找上了陆显彰。” 江曼点头,叮嘱那边的金科:“你注意些,陆显彰肯定会调查谁买了厂房,那人敏感。万一知道是陆存遇,他肯定打击报复,这种人最有狗急跳墙的可能。周哥始终是暗地里给陆存遇办事,基本没认得周哥的,你不一样,在那边一定得警惕注意。” “说得一身冷汗,放心没事,出去也有一堆人跟着。”金科语气轻松。 江曼挂断电話以后,心想是不是吓着金科了,语气轻松,那前头说一身冷汗却听着不假。 江曼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心里总忘不了冯安雅意外之死,小杉突然买房子,这一切可能有关联的事。 ———————— 晚上六点,陆家。 小杉在公司听秘书说陆显彰脾气暴躁的发了通火,之后被司机送回了陆家。 跟在陆显彰身边一段日子,小杉别的没学会,学会了泡茶,陆家似乎从老到小,都懂一点泡茶方面。 他的书房里就可以泡茶,小杉小心翼翼地泡好,没见他阻止或是有发火情绪,才敢端到他面前一小杯:“喝一下,尝尝看我泡的怎么样?” 陆显彰让她先搁着。 小杉乖乖地把茶杯搁着了,站着不走。 “有事?”陆显彰在认真忙碌着,眉眼不抬地问她。 小杉再斟酌了一下,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斟酌过了。此刻如果不是怀有目的,在他生气的时候她才不会过来自讨这个没趣。 小杉站在一旁,心跳砰砰砰的很是急乱,盯着他的侧脸说道:“我去公司找你,秘书说你已经走了。我听说了公司的事,怎么搞的,那个很恶心的王先生不是已经答应给你公司投资了吗?” 这件事具体怎么一回事小杉的确不知道,她只知道公司前一个危机化解了。没人愿意投资,陆显彰就逼的有人必须给他投资。 酒桌上的王先生色鬼一个,看上小杉,陆显彰便拿小杉当诱饵引王先生上钩。两人倒在床上,这过程却被暗中拍下成视频。小杉事先知道,所以不怕,在进套房之前小杉还对王先生百依百顺,进门之后开始对喝醉酒的男人反抗,变脸喊着非/礼,并打110报了警。 王先生与政府即将有重要合作,如果这个时间被人爆出私下里是这样猥/琐的一个人,负面影响会让他失去很多。 而陆显彰要的,远远比王先生恐会失去的要少得多。 陆显彰提起这件事时,小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他了。小杉想帮他,既然打算跟着他了就希望他好,希望他公司好,那是能养着她的地方,生出钱的地方。小杉也不认为他会坑害她,没有必要,如果要坑害她真被王先生上,那他花钱找一个女人送去就完事了,何必惹一个知道他杀过人的。 因为此事,小杉甚至觉得他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否则不会这样信任她。 小杉胡乱地想着,却听到陆显彰问:“去公司找我什么事?” “现在不想说了。”小杉吊着他的胃口。 陆显彰颇有些不耐烦,“有事就说,你没看到我在忙?别吞吞吐吐的。” 小杉深呼吸,开口说道:“我房子里还有很多东西要买,但是我,” tang “多少?”陆显彰听出意思,见她不吭一声,再问,“我问你,你要多少?” 小杉盯着他,他却没有抬头再看她一眼。 小杉知道他会给,像是打发小猫小狗一样。小杉想,自己是不是胃口太小了,以至于他每回想都不想直接给。这次小杉胃口大了点,“五十万吧。”小杉觉得这只是自己认为胃口大,对他来说,也许真的不多。 说完以后,小杉的心还是砰砰乱跳的,怕他真发火。 陆显彰撂下文件,抬头瞧了一眼小杉的五官,小杉不高,样子还算是秀气,他脸色上不显是否生气,只道:“五十万?不再多要点了?明天这笔钱会到你账户,现在你可以走了。” 小杉不动是因为不知道他生气还是没生气,不敢走。 “让我起来送你?”他突然更不耐烦地问。 明知道是个起不来的残废,自己却还这样说,分明就是已经烦躁到了一定程度。小杉即刻离开,不停留。 五十万要到了就好,小杉决定拿出十万先买家电和杂七杂八的,剩下的存着,以防万一。 陆显彰抬手,黑着脸,拿起文件把那热着的茶杯扫到地上,心说女人真是一种骨子里贪婪至极的恶心动物! ———————————————— 12月中旬,陆存遇醒过来后身体一天天好转,医生的意思是注意观察一段时间,先别出院,还需要再做一次溶栓手术,术前很重要,怕身体情况再有变数。就差没明说“反正你们的条件住得起这病房”。 江曼此时怀孕已经18周, 每过一个星期,陆存遇就问她身体有什么变化。 上一次16周他才刚醒过来,问江曼身体变化,江曼真说不出什么,尿频算么,他问的估计不是这方面。 但是他观察了出来,并上手摸了一把告诉她:“胸明显变得更大了。” 现在18周,江曼觉得胎动有些明显了,医生说孩子在里面手舞足蹈,是告诉妈妈他在里面的情况,江曼改了在陆存遇住院的地方检察,不太频繁。听医生说时,他在一旁躺着,大手悄悄搁在了她腹部,准爸爸难掩情绪之激动。 江曼觉得这会是个好动的小子,生出来,长大了,应该会气爸爸吧。 陆存遇的病房里有几本关于孕期的书,江曼不怎么看,多数都是陆存遇的四婶和陈如逛街买过来的,四婶认为不好总是叮嘱,再说她们上一辈的懂得也未必专业,干脆买书。 江曼说看,其实都是敷衍的话。 孩子爸爸在乎儿子,在乎儿子他妈,他躺在床上养病实在无聊便翻了翻,发现需要注意的挺多。 公司无事,金科那边进展一切顺利,他到不担心,若有事江曼一定会告诉他。 高级病房江曼整天待着也无碍,装修基本是酒店式,甚至做到了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江曼会在这里待到晚八点,有时八点半,总之不愿意走。 晚上七点,外面天黑了,病房的床上只有陆存遇和江曼两个人。 江曼在他的怀里已睡了一觉,一旁的陆存遇始终不敢动,护着她肚子。 等她醒了,就跟他聊天,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 陆存遇搂着她,问她:“18周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说实话。” 江曼想了想,基本没有,就说:“体重增长明显,算吗?” 陆存遇摇头,吻着她的唇说:“这不算。老婆,我看了你妈买的书。书上写怀孕18周性/欲方面有所增强,加强营养,夫妻可小心同房。” 摸了亲了抱了,会不会嫌她身材臃肿?【第一更】 江曼其实不知道陆存遇胡诌骗她还是真在书上看见了,她倒真想要,身上的感觉半分不假。 陆存遇现在的身体状况仍是糟糕,她觉得暂且是不能同房。医生说没说过这方面的事江曼肯定不知道,他与医生男人间可能不避讳的直言问过。 江曼心里是打算禁/欲,在生死面前这没什么忍受不得哪。 算起来现在怀孕已有5个月,再有4个月左右就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应该也彻底好了蝗。 江曼听人说孕妇情绪不稳定,波动大,先前都没觉得,最近却是有些明显。她妈陈如跟她说,女人总有依赖男人的时候,你这孕期就依赖孩子他爸,孩子他爸先前病了,你依赖不着,只得收敛,也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坏情绪。孩子他爸这会儿好了,人精神了,你这股情绪就被惯出来了。 平日自己不觉得,但听老妈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么回事。 江曼是想,就算陆存遇现在的身体很好,她也有别方面的为难。男人怕都是视觉动物,怀孕5个月的身体和没怀孕之前那比不了,他真把她脱了,摸了亲了抱了,会不会嫌她身材臃肿?嫌不嫌弃她肚子大不方便? 陆存遇没提过臃肿这俩字,就说过她胸又大了。江曼却认为,他不说不代表他心里真没嫌弃。 江曼快被自己这矫情的情绪闹死了,想来想去下定决心,身材没恢复期间不给他碰了,忍着。 江曼下床,他拽住:“去哪?” “我该回家了。”江曼被他扳过了脸,面对面的望着他说。 他的呼吸热热的在她颈边游移:“真没想?” 江曼半害羞半认真的,闭着眼睛委委屈屈的对他说:“没想,你的身体重要,再有个一万,我们娘俩活不活了?” 陆存遇捧起她的脸颊,细细地吻了许久。 江曼已感觉到陆存遇那根昂起头的坚硬,末了,两人搂在一块继续吻着彼此,就这么消磨时间,也不做别的。 ———————— 一转眼,圣诞将至。 创州那边江曼总共就回了两趟,是找资料找不见了,不得不让赵阳开车送她去创州拿两趟。 童刚很是消极,事实上却已到了求救无门的地步。 苏青升职上市场部总经理职位之前,公司一切都好,苏青上位以后,单子开始被对手公司抢夺。罪名最终都落在了童晓身上。 童晓不甘,这些本不该她负责,但她转念一想,到底是自己抢了苏青男人,后又设计亲爸上了张跃这位前女友,就当做过招上输了苏青一局,没什么可怨可恨,大不了重头再来。 童晓她妈没死之前就告诉童晓,你得在你爸那争点什么。 到死了咽气那天,她妈还是不放心自己女儿这一辈子。 童晓争气,至少她自己认为一直都很争气,把青春都贡献给了创州,最后即使自己不得到些什么,也不能眼见着让苏青祸害的一毛不剩。 童晓被放假后基本算是个局外人,所谓旁观者清,慢慢分析明白事情原委。她必须得把这事儿跟她爸说说清楚。 童晓认为她爸童刚真糊涂,色鬼一个,年轻时色,老了还改不了这毛病,到这一日栽在女人手里。 童晓找了童刚说这事,童刚不认为苏青背叛创州,毕竟苏青现在手里正握着创州的股份。但是童刚没提苏青对他的感情这块,没有感情,童刚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谈不上对他是否有什么被判。 苏青拿话点她爸:“爸,苏青可不是一般女人,她多狠啊,跟我妈和童沁她妈能比么?苏青野心大,没软性子,这点股份在她眼中算得了什么。外面神州那家公司若真是她的,创州这点股份她还真就不见得有多稀罕。” 童刚还不敢跟他女儿童晓交底。苏青哪有那个能耐?苏青就算身在市场部方便拿得走单子,那么公司谁给苏青撑起来的?张跃不会,跟女儿童晓早好上了。 苏青人脉不至于广到这程度。 童晓说苏青的不是,苏青说童晓的不是,这两人都是女人,要说狠,童刚信女人是真狠得起来。但是苏青耍他为了什么,为了让公司玩完出被强上了那一回的恶气?童晓耍自己亲爸,那一定是为了她妈报仇。 童刚这一生负过几人,心里记着,清清楚楚。 童晓眼见着创州负面的消息一天比一点多,就不不停的找他爸。一来二去,童刚谁的话也不相信了,烦心着。 苏青一个,童晓一个,他皆不相信。 公司召开股东大会,想的方案均通不过,实际上根本不可行。创州下面的子公司一家接着一家陆续关闭,客户找人找不到,原租的写字楼和办事处均是在12月初几天通过中介悄悄转租给了其他人。 客户闹得很凶,这事地方小电视台有过报道,但公司法人他们到底是无法联系得上。 行业乱,总会有人趁机钻一钻空子,打算从中谋取一点利益。 底下客户找不到负责人,手中掐着合同不知有没有效,有传言说创州总公司面临破产,总公司员工已经不去上班,拿不到薪水。有传言说创州总公司面临破产,老总在想办法扭转局面。 但在底下各个二三线城市分公司关门之情势下,客户更相信第一种说法,即使还未倒闭,八成也快倒闭了。 施工队的人撤了,但工头私下里联系了这帮客户,说不如把剩下的钱算给他们施工队,施工队继续给干活。客户研究,不同意,问了律师应该怎么办,律师说,虽然找不到法人,但合同到如今也属有效,创州是否破产还得等消息,难讲。把钱付给施工队有风险,不可行。 三线城市分公司关门之前,童晓极力说服过她爸,不能让那些分公司关门,关门得有技巧,不能砸碎招牌喊关门。 以前会议上童晓同意关门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开支,那时的公司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不堪一击。而且她说的关门是找好听的理由关门,不是如今闹得卷款逃了似的关门,失信于客户。 童晓本是好意,可在她爸童刚这听了就未见得会理解成好意。 童刚无法信任任何人,到如今也是云里雾里,谁坑了他?童晓?苏青?还是另有其人?童刚变白的头发似乎一天比一天多。一个头两个大。 童刚不听童晓劝告,怕童晓是有意让那些分公司开着,不赚钱只开销,为了拖垮创州,把资金链彻底拖断。 分公司陆续关门,如此一来创州已失信于大片散小客户。事情闹大,创州的名声因此近乎已毁,童刚处在这样一个走投无路的境地,再听说有胆小怕失财的股东私下怂恿其他股东,向董事长童刚提出召开股东大会,议一议提出解散公司申请书,财产清算,趁早报批审机关批准,童刚火气更大。 这些事瞒不了公司高点职位的任何人,人多嘴杂,传着传着行内都知道了。 江曼在电話里跟陆存遇说:“这些股东多数是跟童刚早些年一起奋斗过的,野心不大,一起吃过苦,一个比一个大老粗。在童刚底下都二十来年了,各个规矩,他们也有他们的考虑,神州针对创州就是有备而来,不光项目抢单上有人,有关部门也有人,创州怎么翻身?创州嘴里现在等于含着慢性毒药,吐也晚了,死已是早晚的事,神州不会给创州解药。” 陆存遇听后直接道:“项目抢单上有人,指的是谁?” 江曼在那头沉默,并没有要亲口说的意思。 “我猜到了。”陆存遇思索片刻,又道,“创州跟我这催过了项目后期工程款,我这笔钱最多,于朗那还有,你们总公司这边手里大客户怎么也有不少,这笔钱加一起救不了创州,但能肥了这帮老家伙腰包。创州是童刚心血,养个女人养出岔子了怨不得谁,我给了这笔钱恐怕会延缓创州破产。等分公司被告这事一出,有的是人等着赖这笔账。你怎么想?创州倒闭,不久新老板接手?还是厌恶那地方?” 爸爸要跟妈妈交流交流,你老实点,好吗?【二更】 江曼明白陆存遇这话的深一层意思。 神州是苏青的,这件事江曼早已有预感,先前任何人谈论公司内鬼是谁,神州背后的老板是谁,江曼都无法插一句嘴,只沉默着。 创州眼见要倒闭,但这个壳江曼接不了也要不得,那岂不是要跟苏青对着干配? 江曼永远支持苏青,坚固的友情里她计较不得那么多。换句话说,她相信苏青背叛任何人都不会背叛她和夏夏,因为她和夏夏从来不会伤害苏青,反之,如果她和夏夏真的伤害了苏青,怎么有脸要求苏青不准反过来伤害回去呢终。 苏青的性格江曼十分了解。 苏青说过她就像个刺猬,自我保护意识强,但内心脆弱,害怕受到伤害,刺猬的外衣是自我保护的工具。苏青不会用那刺去扎没伤害过她的人,有些残忍,不过是你靠近我而我本能地保护自己。 你若不向我伸手,怎么会知道我身上的保护刺扎人呢。 你被扎流血了,你怨恨起我,却不问你自己为何向我伸出手,或是,你认为我会毫无防备的任由你伸出手掰开我带刺的壳,允许你笑着剥我的肉? 江曼跟陆存遇聊完,紧接着接到夏薇怡的来电。 夏薇怡的意思是让江曼另一部手机别开机,童刚现在有病一样,心不顺找大伙的茬,公司要喘不上气了,还要求每个人都要在岗。 童刚如今对童晓和苏青都有怀疑,童晓的下属兼心腹江开休长假中。苏青的下属兼心腹一个是江曼,一个是夏薇怡,夏薇怡在公司没少被童刚刁难,但夏夏开朗乐观,都不把他当个人看,也就不把他的话当人话听。 江曼怀孕的人敏感易怒,万一接了童刚的电话吵两句脾气一点就着,生一肚子气犯不上。 童刚现在动不动摔文件破口大骂,会议桌上许是见江曼没来,便当众说起江曼小三上位就不把公司放在眼里。 江曼提出休息夏夏就给批了,当时没说具体休息多久,这事夏夏当时报告给了童刚,得有上面领导的逐级批准。苏青那时还没出院,童刚也没回国,童刚就吩咐助理给盖了他的章,现在凭着那个章,江曼不回来他也没办法。 —————— 晚上医院,江曼给苏青打了个电话。 苏青说的也是夏夏说的那事。 江曼说:“我不辞职,我为什么要辞职,你放心吧我没事,从没接他的电話,他骂不到我。公司倒闭了我肯定跟大家一起朝公司要赔偿,按工龄支付我经济赔偿金。不是我没有同情心,他这种人,谁拿出同情心来他准会一刀子扎下去。” 苏青的身体已恢复,这段时间她跟夏薇怡住在一起,避见童刚。 身体恢复以后,她即刻投入到工作当中,这一个多月,养身体时事情拖来拖去,对于一些事情她和江曼可能早已心照不宣。苏青是怎么知道的,是前晚上。夏薇怡和江曼她们三个微信语音群聊,江曼提起,创州倒闭以后能不能安排安排小张和幺零,这两个人跟她太久,有感情了。 苏青当时肯定江曼知道了,点头答应。 一个人行走在街上,苏青惆怅,该如何说服让江曼和夏薇怡加入神州。夏薇怡可能好同意些,这里面夏薇怡不会有任何忌讳,过来工作就可以拿到职工股,享有分红的权利,等于当小老板。 江曼不同,她未必肯跟江斯年再在同一个公司。 后面有车鸣笛,晃眼的车灯光亮让她抬手遮住眼睛,皱眉看清停在面前的是许就开的车,人下了车。 许就盯着苏青的脸,迈步,站在马路边上低头点了根烟,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说:“看见你跟江斯年吃饭了。” “我们有合作。”苏青实话实说。 许就不解:“为什么找他合作?” 苏青对许就是排斥的,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不该跟她混在一起,而且,似乎彻底的学会了抽烟。 “没从你们陆总那听说?”苏青拿出一副冷冰冰的严肃模样,对他道:“记不记得,餐厅里你骂我那回。” 许就眯眼瞧了苏青一阵,他记得。 苏青望着远处,目光显得寒凉,勉强地笑:“那天我提起有人拍我查我的事,我说是你们陆总,但江曼还不知道他查我这事,目的是想跟你们陆总谈条件的,但你一番话让我退缩了。我有把握可以把创州攥在手心里揉圆捏扁,外面也得有人接应我,帮我。 tang江斯年有这个能力,他为了搞垮创州是不惜一切代价。我和他虽私下关系很一般,却好在当时目的一致。眼下合作长远不了,击败共同的敌人下一步就会是窝里反,我和他会有一个低头撤出新公司。” 许就明白几分,江斯年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已是冬天,吹着晚上的冷风苏青觉得身体发抖,就紧了紧大衣不理他走了。 许就心想跟着实际也就跟着了,把烟捻灭扔在路边他经过的垃圾桶里。苏青走在前,发现他还跟,心情颇怪的回头朝他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许就并未以往般一声不吭,望着她的样子:“跟着你干什么还用再说?” 苏青不知要说多少回他才明白,“社会在变,许就,你别指望它变好,人心只会变得越来越浮躁。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人。” “所以呢,在这样浮躁的一个大环境下我都原谅了你的过去,你怎么就不懂得放自己一马?”许就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的情感,年轻而热烈。 苏青没有理会他,直接回家。 许就不记得从多久之前,他开始习惯了苏青对他的置之不理。 ———————— 圣诞节前一晚平安夜,这距离陆存遇苏醒过来已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逐渐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戴茗请假回了上海,说是家中有事叫她回去一趟,陆存遇准了这个假。 下午他给金科打了个电話,问了县级市那边的情况。 金科说,这边领到在要求陆显彰厂子内全部设备一个星期之内全部搬出,否则发生的后果自负。 陆存遇挂断以后蹙起眉,冷不防戒了烟却不习惯,伸手往旁边一抓,烟盒打火机皆是不见踪影,怪不适应。 江曼怀孕20周了,晚饭之后会来医院陪他。 江曼的身体和胎儿都很稳定,孕早期的反应也已消失。 这一个月,江曼基本在养着身体,什么事情不做,轻松得很,以至于体重又在上升。陆存遇抱她亲她的次数明显变少,江曼记得清楚,她孕20周的待遇和18周的待遇完全不同,不知道他是不是嫌她的样子不堪入目,比不上又瘦面孔又新鲜的女护士们。 陆存遇对老婆丝毫不敢怠慢。 他儿子那张胎儿图照片在病房放着,有缘故的。上回她来,瞧见一个女护士检查完帮他系病号服扣子,他没来得及阻止护士,人已误会,吃了小半天的飞醋,折腾完他人气着走了,次日带了他儿子的胎儿图过来,让他没事瞧着反省。 陆存遇从此每天凝望数遍儿子的胎儿图,反省儿子妈辛苦,不可在此期间有染指医院护士之心。他的确没有,十分冤枉。 平安夜江曼要跟陆存遇一起过,来了医院,陆存遇觉得不妥,知会一声,要带江曼离开医院,医生没应,江曼就知道这在医生看来不妥,为了他的健康着想说什么都不跟他走。新年前还有一个手术,他得注意。 夜里7点多,外面已经天黑,江曼被陆存遇陪着洗了澡,换好衣服回到他睡觉的大床上。 陆存遇先前拿出丈母娘给买的那本书,数到20周,翻看了一遍,准爸爸该做什么他都记下,每天坚持跟儿子说话。 江曼仰卧在床上,高级病房温度适宜,陆存遇这个准爸爸只穿了一件睡袍,他把头俯向江曼的腹部,手抚上去,嘴巴离腹壁3厘米左右,语气温和:“儿子,妈妈今晚要留下陪爸爸。爸爸身体好了,你早点休息,爸爸要跟妈妈交流交流,你老实点,好吗?” 过去那些年没老婆陆存遇是怎么挺过来的?【6000+】甜蜜 江曼心想这欲是禁不成了。 陆存遇表现的很是猴急,江曼忍笑感觉着,就越发的不想给他给的这么痛快,但他那根肉器已经迫不及待。 江曼五个月的身子,乳有胀感,稍一有什么感觉都害怕漤。 陆存遇为了他儿子也不敢用力的刺/激她那,手指只轻轻扫过,想握不敢实诚地握,忍得十分难受桀。 为跟她做这事,陆存遇特地翻了几回书,视线专往带“性”“同房”这类字眼上认真盯,回过头来笑自己,过去那些年没老婆怎么挺过来的?向左手致敬。 书上写侧卧位的姿势比较合适,这对江曼的腹部压迫会大大减小,他照做。 陆存遇身体上的浴袍被他挪蹭的掉到了地上,露出精壮的男性身躯,紧实的肌肉在身体上铺陈的无比均匀。他身体一向都好,虽已有一月多未曾锻炼,但他的身体多年来早已累积锻炼出了一副长不出赘肉的样子。 男性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胸上,皮肤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刚硬性/感,一个白嫩光滑。 陆存遇手指在那乳肉上轻触,饱滿弹性,引他很想用力揉捏一把。 江曼轻咬着下唇,有感觉却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后面从颈到腰窝都被他细细地吻了一便,睡衣上身被他一只手撩起,露出大片皮肤,宽厚的男性手掌覆在她胀滿的乳上。 他要吻她隆起的腹部,江曼不让。 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胖的没腰窝了?他不爱吻她背了? 陆存遇问她:“怎么了?” 孕后做这事难得一回,陆存遇不想光自己痛快,也得照顾到孩子他妈,便哄着问。 江曼也不是一点不关心自己儿子,这方面知识看了,也懂,她说:“儿子发育到中期阶段正是关键时期,大脑开始划分专门区域,听觉,视觉和触觉都在发育呢。” 陆存遇一怔,孩子他妈这在担心儿子听见、瞧见。 江曼说完又脸红,不理他。 陆存遇全身无一物,贴上她背,他儿子妈孕期,妈妈和儿子连为一体娇贵的很,他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有得做就已不错。大手抚磨着她臋部直接把暴起青筋的异物给推进去,他试探着,久违的紧实炙热包裹吸住了它。 他把上半身支起,断断续续的深入往里送,同时仔细地瞧江曼埋起来的脸。 江曼感受着陆存遇频繁而紧凑的进出节奏,陆存遇腰身摆动的让床渐渐发出奇怪声音,江曼最怕这个声音,忽然想起跟他在家里做这事,特别担心老爸老妈回来,想到此,深呼吸着身体愈发地痒。 做了二十几分钟,两人却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江曼吓得脸色发白。 陆存遇蓦地皱眉,往自己身下瞅了一眼,拔出时带出许多两人身体里的粘液,他没下床,对她说道:“护士,到点儿来量血压。” “怎么办?”江曼小声的问,却发觉他又进来继续,全没把护士当回事。 护士敲门比较温柔,最开始一声,接着两声,见还是没人应,便甜美地开口说:“陆先生,你在里面吗?” 陆存遇颇不耐烦,嗓音因身体反应而变得沙哑磁性,身体动着朝外面道:“平安夜,量什么血压?” 他这语调生气了似的,护士愣是没敢再对他出声,像是走了。 “你温柔点。”江曼看不过去,护士好好的过来量血压被说才最无辜。 陆存遇在感官的快慰中亲吻她的脸,“我真温柔了,回头你还不把这病房放满儿子的胎儿图?” 江曼被他说的心里一窘。 两人做着,江曼忍着不叫出来他就觉得少点什么,不免心里想着以前她在他身下又喘又叫那么欢实的磨人样子。越想越是心痒难耐,附身含住江曼耳垂舔着,气息粗浊道:“叫出来,别自己忍着。” 江曼死活不叫,顾忌她肚子里的宝贝儿子。 陆存遇一个姿势久了,就换姿势,动作幅度不大,安全的很,他就贪得无厌的想做久一点。 江曼躺卧在床上,臋部挨着床边缘,他用立位姿势站着,仿佛这样更能深入。做了一会儿,陆存遇低沉压抑的粗喘在她耳边荡着,又说了 tang句什么,江曼实在听不清,便努力看他问:“你说什么?” “希腊语。”他吻住她的唇,心坎上火/热。 江曼哪听得懂希腊语,甚至一次都没听过这个语言,也不知他是不是胡邹。 陆存遇闭着眼眸吻了她很久,大手握住她臀,揉了一下,说道:“你看,你听不懂希腊语,你没学过,就像我们出生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我们现在说什么,儿子听不懂。没准儿子还以为爸爸妈妈唱歌给他听呢,夫妻交响曲。” 江曼白了他一眼,侮辱交响曲!心理上却总算放松,两人接吻接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到从前那样缠綿放纵。 他动作着,瞧她难受急着想要的样子便高兴。 —————————— 第二天圣诞节,陆存遇清早接到陆菲的电話。 等他挂断以后,江曼一只皙白的手攀上他全露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他回头说:“她大伯准备圣诞节陪她出去玩一玩。” “挺好的,反正你这个爸爸出不去。”江曼对他笑了笑,心里却想,抛开陆显彰别的方面不说,单说陆显彰对待陆菲这个心,肯定及格。 陆存遇搂着江曼躺下,两人身体挨得近些。 江曼睡姿很受约束,陈如倒说没事,陆存遇四婶却不断的跟医生说,让医生连唬带吓的提醒着江曼。 他四婶跟医生说的话江曼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生气,一切都是为了俩人的孩子好。 江曼记不得多久没赖床了,今天重新躺在他怀里,还有儿子,就特别不想起床。 ———— 青城的圣诞节跟其他城市相同,有些地方晚上十分热闹,陆显彰虽行动不便,却想陪陪马上去澳洲读书的女儿。 陆存遇这样的安排曾经他很反对,认为陆存遇是有意为之拆散他和女儿。如今陆菲主动要求去澳洲,他便尊重女儿的选择,更希望女儿未来能够很好。 今天圣诞节他望着女儿,心情平和。 他从前也不刻意记得女儿是从冯安雅肚子里生出来的,现在冯安雅走了,走在他的手里,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彻底没了冯安雅的影子,看着女儿的脸,明明只有他这个爸爸的影子。 陆菲最近都不敢开机,她怕收到同学们的一条条短消息。 大街上,她跟大伯坐在车里,却看到许多男女同学在街上嬉闹,有的是几个人在一起,有的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笑容甜美,单纯害羞的样子。 陆显彰问女儿:“菲儿,下去逛逛?” 陆菲回神,想到大伯的双腿不方便,就摇头:“不下去了,晚上天气有点冷。” 许是因为这是她亲爸,也是交换心事多年的大伯,所以他能轻易看出女儿有心事,这心事是什么,倒拿不准。 陆显彰朝司机吩咐:“把陆菲的外套拿过来,给她穿上。” 出门时他就想到了冷,怕冻着女儿,12月25号近一年尾声怎会不冷,没有妈妈照顾陆菲的这反面却还有他这个爸爸。 陆显彰给陆菲穿上厚厚的外套,外套是白色带毛的领子,红色毛线手套,御寒所需的准备的很是齐全。 这些女孩子喜欢穿戴的陆显彰不懂,也没给陆菲买过。前几天下班离开公司,他瞧见公司门口一个女孩的打扮挺好,他便叫住,问起才知道这姑娘22岁,刚毕业来公司工作,就是个小文员。 穿的那一身衣服他看着特别顺眼,跟陆菲打扮风格相似,他叫文员去给陆菲选一件厚外套,一副手套,还有围脖和帽子。挑好的选,挑贵的选,款式就她喜欢的这风格就成。小文员办这差事时紧张极了,好在买完老板看了也满意,第二天意外升了职,搞得其他同事都说她真是走运。 圣诞夜街上霓虹比较多,陆显彰下车费力。 陆菲把手机开机,一条条短信涌进来,最先看到的名字是“吴仰”,她摘下一只手套,打算回复,视线望着手机屏幕最终没动,深深地闭上眼吸了一口冷空气,把手机搁回了外套的口袋里。 她推着轮椅,一声声仍是叫着大伯。 陆显彰每年生日都有个关于女儿陆菲的愿望,希望这孩子能 叫声爸爸,无论什么方式叫出,哪怕梦里被叫一声爸爸。但现实是,他绝不希望陆菲知道他和冯安雅的那点事,太过难堪,他曾经并不在意这往事,冯安雅只是他玩过的女人之中一个罢了。 最痛苦是陆菲长大,懂事温暖,性格也好,认不得这样的一个女儿让他十分痛苦,恍然才知这是报应。 陆菲的心中,大伯和妈妈生下他一定是她接受不了的荒唐事,如果对陆菲讲了,随之陆菲心中尊敬的大伯会消失,迁就的妈妈会消失,叫着爸爸的人不敢再叫。现在失去妈妈的陆菲不孤独,失去对所有人敬爱之心的陆菲才会最孤独。 轮椅推过餐厅门口,陆菲看到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上面缠着五颜六色的小霓虹灯,餐厅里爆满的都是一对对过圣诞的男女情侣。 陆显彰问陆菲:“菲儿,在想什么?” 餐厅左侧是一条很静的街,店面是白天营业的类型,晚上都关了。 陆菲把大伯推向那条街,低头在大伯后面说:“大伯,我在犹豫,走之前要不要跟我的同学说声再见。” 陆显彰还记得上回打招呼那个男同学,他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担心女儿心里想的是跟这个男同学告别的事。 陆显彰回忆起自己年轻时,16岁,已不是处/男,早跟同桌女同学搞在了一起。 陆菲不是坏孩子,不是坏学生,早恋的目的一定是很单纯的,不跟他这个爸爸年轻时一样不认真,跟谁都是玩玩。跟他认识的那些女同学也不一样。 陆显彰琢磨着陆菲一直闷闷不乐也不是个办法,就对她说:“道个别,说声再见。那是你的同学,平时玩在一起怎么好说消息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很不礼貌。”陆显彰说着这些话,有一种想重新回到过去再活一遍的梦想,一定认真做人,成年以后结婚生子,有个乖女儿叫他爸爸。 陆菲推轮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脚步也站住。 仿佛只是在等一个人给肯定的声音,对她说句“可以”,她就权当成赦免令一样认为打这个电話无罪,被允许的。有时她想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导致自己总是不快乐。陆菲低头:“大伯,我打个电話。” “去吧。”陆显彰同意。 陆菲心里很乱,摘下一只红色毛线手套,拿出了厚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站去别处,不想让大伯听见通话内容。 又白又细的手指找到吴仰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第一遍没有人接听,但是通了。 吴仰家的房子很大,倒不是多气派的别墅,他喜欢跟同学朋友住得近点。至于他爸他妈,一个把儿子当成留住老公的有效条件,一个老来得子凡事顺着二字,为了儿子都来市中心住这栋儿子选的房子。 圣诞节给保姆阿姨放了假,他爸他妈出去打麻将了,允许他带同学们回来玩。 吴仰喝了两瓶啤酒,一杯白的,还有他爸楼上酒柜里放着的红酒。 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是“陆菲”,他拿出来看一眼却没接听,这么久不联系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联系,他凭什么要接听? 吕倩倩在一旁看到吴仰没接听,任凭手机响着,心里默默地无比开心。她喜欢吴仰,陆菲家里有钱,自是跟吴仰门当户对,而她,比不了这两个人的家庭,听说陆菲要离开,她觉得这是老天也在帮她。 陆菲站在街上,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吴仰说再见,在家人面前不方便,还有两天她就要走了,这几十个小时里一定忙碌。 打了两遍他都不接听,许是没听见,陆菲一直是和被动的性格,主动很少,她失落的不准备再打了。 转身走了一步,手机响起。 她拿出来看,显示的号码是“吴仰”。 陆菲接了。 吴仰走上楼,他家两层,站在二楼走廊的窗前他眼睛干涩,却强装开心:“圣诞快乐。” 陆菲说:“圣诞快乐。” 吴仰想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他推开窗,就说:“今年圣诞没下雪。” 陆菲沉默,无法开心的对吴仰说再见,心底某一处告诉自己,如果你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你现在已经早恋了。 陆菲不懂大人的爱情和她16岁喜欢一个的感觉一样不一样,这个人学习差,爱玩,还抽烟,但很温暖。越来越愿意跟他一起玩,一起逛街,一起学习,甚至一起在食堂吃饭也能因他多吃一些。想到再难 见面,莫名的就红了眼。 “打给你是想说一声再见。” 他问:“什么时候走?” 她很艰难地说:“27号,还有两天。” 吴仰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么快?不过完元旦?我以为你怎么都要过完春节,怎么不过完春节再走?” “过去那边要上几周的语言学校,二月份开学。时间已经不够了。”天气冷,陆菲说话时有白色热气在空气中,她抬起头,不觉自己眼圈红了,只注意到拿着手机的这只手冻得红了。 吴仰一手按着窗子边缘,望着外面,冷风吹得他半边脸只觉发麻,酒没少喝,多日没她消息,来了消息就说两天后走,他难免有些情绪化,压低声音对陆菲说:“你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話?嗯?我他妈这一个多月都快把你给忘了,比你漂亮比你学习好的女同学不是没有,你转学了,大把的妞等着我泡。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亲都不给亲,没趣的很你知道吗?” 最后一次通话,最后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他没给陆菲机会,挂了电話,并怒气冲冲地转身就把手机摔了。伸手抹一把脸,问自己,你他妈什么时候能长成一个真正的爷们?为了一个女同学哭什么哭?你才几岁? ———————— 26号晚上,陆菲来了医院看她爸。 临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伤感的不行,她爸身体不好,江曼怀着孩子也应该开心点。想到什么聊什么,她就说走之前想知道弟弟叫什么名字,却不知她爸给弟弟取名字了没有? 陆存遇发现陆菲心事重重,他问,陆菲说没事,他让江曼问,陆菲依旧是不说。最后俩人觉得陆菲可能是将走了心里不舍,难免心事重重,就没在意。 陆菲弟弟的名字他已取好,很随意,一个“望”字。 江曼问他“望”字的由来,他说这个字里没有任何特殊的寓意,陆菲在场,他不好对江曼说这是你吃醋吃出来的儿子名字,说了觉得甚是丢面子。 江曼把胎儿图拿来医院病房,目的是怕他胡搞,再不济,也不能当着儿子胎儿图的面调戏人家漂亮护士。 他整天凝望至少百十来眼,心想这小子什么性格,长什么摸样,像谁?自从病有起色,他就贪得很,想要生一双儿女,凑个好字,儿子取名陆望,女儿就取名陆凝,也不枉他每天朝胎儿图看。当然二胎若还是儿子,只能当做意外收获。 陆菲27号清晨走了,圣诞夜后再没跟吴仰联系,手机卡里只剩几毛钱,扔在了房间的抽屉里,到了那边她会换全新的手机号码,开始新的陌生的学习生活。 她不知道是否很多女生都有过这样的青春期,这个年龄,不比二十几岁的大人,高中生,不具备为恋爱迈出一步和选择的勇气与现实条件,或者说她规矩胆小,没有为迈出一步之后那一切买单的勇气。怕被现实打脸,怕那后悔的滋味。 多年后再见,也许已物是人非。 不生气了?酸够了?【一更】62出院 陆菲去了澳洲,陆存遇开始觉得全部生活中少了一块。 从陆菲六七岁起,陆存遇的生活里就多了这么一个女儿,先前他并不理会陆菲,后来许是骨子里本也喜欢孩子,被孩子萌到,就对这个整天喊着爸爸的小丫头有了零星感情。他是叔叔,却敷衍的做起爸爸这个角色,演变到越来越认真。 如今把陆菲经管到16岁,这过程里让他欣慰和无奈的一幕幕太多。江曼说他是把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所以常常会累,要学着试着对孩子放手,怎么会有一点磕磕绊绊都不独自经历的人? 陆存遇在医院被江曼每天开导着,陆菲在澳洲已过一个星期,笑着说她在那边很好,因此他便释怀了栩。 元旦江曼也没回家,老妈陈如来了医院两趟,送一些亲手煲的很补的汤汤水水。 陆存遇一直在医院住院观察,上回溶栓后病情好转,但是怕后遗症,怕再复发,便住着没有离开。先前他感觉头脑发闷,看视物模糊,这些症状虽稍有减轻,偶尔却还是会有,他心里对自己身体健康程度也有数。 医生不同意出院,很明显是知道他的情况多半还会复发。 1月6号,陆存遇醒后头晕,医生立刻安排做ct,但并未没发现什么严重问题。 医生观察的更加频繁,让护士时刻注意陆存遇病房这边,陆存遇的身边自此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人,江曼最是紧张。 1月7号晚上,陆存遇感觉更不舒服,医生再次全面检查,说是要进行二次溶栓。 江曼心里忐忑着,不过住院也一直在等这个溶栓机会。 江曼的身边有她妈陈如和陆存遇的四叔四婶,还有陆棉,每个人都在一面承受着担忧一面安慰着她。 江曼表面很坚强,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等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医生说有一截堵塞,这一截堵塞需要打通,可喜的是,在院及时发现及时治疗片刻没有耽误,用药已是达到最高,最终结果供血正常。 江曼听完松一口气,低着头双手合十,喜笑颜开。 .............................................................................. 陆存遇每回溶栓后身体都稍有不适,在医院住了些天,接受观察,最后等到1月26号,医生终于开口放他出院。 他四婶四叔感谢天感谢地的,首先是侄子的病好了,其次是终于可以一家子过个团圆年了。 张玉莲那边隐瞒了一段时间,陆存遇病情严重时没有跟他母亲联系,甚至脑子乱的想不起这事。病情转好后,他照常给他母亲打电话,后来出去两趟回家见他母亲,跟他母亲吃一顿饭,吃完饭立马就要回医院躺着。 出院这天,陆存遇换上了西装衬衫打扮,脫去穿了很久的病号服。 江曼大着肚子接他出院,身上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厚外套被陈如搁在了女婿的病床上,陈如收拾着病房里该拿走的东西,一样不想落下。 陆存遇阻止,说道:“妈,那不要了。” 陈如哪会听女婿这话,直说:“不要可惜了,还都新的。”搁在以前,陈如会觉得收拾这些东西丢人,但现在完全不会,女婿病了一场住院出院的折腾了差不多俩月,这俩月里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拉近不少,不疏远了。 陈如是觉得扔了真可惜,在人家眼中一次性式的东西在她眼中商场里去买还得犹豫几天,等着打折活动。 “别管我妈了。”江曼口语小声地说,怕他说多了,误会不好。 陆存遇明白江曼什么意思,便不再管。 陈如收拾完了东西出去,往楼下拿,还有许就跟着拎东西下去。 三四分钟之后,江曼搁在外套上的手机响了。 “我妈。”江曼对他说完就接了,听完老妈说的话,她说:“等一下结果就走。妈你和许就先回去,别等我们。” 挂断电話以后,江曼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结果怎么还没出来?” 陆存遇在病房里甚是无聊,无法抽烟,基本上算是戒了,两手空空,浑身觉得不自在。 江曼害怕他再有事,问他:“你怎么 tang了?” “衬衫穿着不舒服。”他说着就解开扣子。 江曼去关上病房的房门,回来帮他一颗颗继续解开衬衫精致纽扣,这件深酒红色的衬衫是他四婶给买的,让他出院穿。 陆存遇皱眉:“四婶怎么搞了这样一件衣服。” “说是好兆头。”江曼给他解释,四婶是好意,别不领情。 陆存遇抬手捏了她脸:“上一辈人真是迷信。” 江曼笑了笑,低头,脱下衬衫叠好放起来,找出另一件本是她带来的让他穿上。装起来时江曼在想,晚上过去他母亲那边吃饭,他四婶瞧见了又要说他不听话。 那护士敲门,说送结果。 江曼正在给陆存遇系着衬衫纽扣,转身说进,护士进来,瞧见一身西装衬衫意气风发的男人,羞红了脸,走近,把结果递给江曼。 护士一直红着脸在解释结果,时不时地抬眼瞧一眼陆存遇,陆存遇望着江曼,目不转睛,生怕引起误会。 江曼觉得这滋味真有意思,觉得其他女人望着自己男人害羞,是因为自己男人太有魅力,但又妒忌,所谓的醋味吧。 想知道陆存遇身体的具体情况,也就忍了,耐心的听护士说,心情平和的任由护士对着自己丈夫悄悄脸红。反正他也少不了一块肉,每个器/官完完整整都是她的,哪怕一根健康的头发。 护士说完,不得不走出去了。 一个37岁的男人,她总说老,其实一点不老,事业有成属于正当年。皮相,金钱,一言一行轻易能迷惑小姑娘们。江曼不知自己是孕期反应还是怎么,也会稍微担心和他一起的未来。 愿意相信爱情,但却有那么多爱来爱去爱磨光了的男女,也曾山盟海誓被对方感动的一塌糊涂,结局却只有不欢而散。 撇下旧人,拥抱新人,甚至心中都不曾有遗憾划过。 想来想去,江曼觉得自己是孕期情绪作祟,他不会是那样的人,37了,要风流早风流了,又不是没有那个资本。 陆存遇自认也没把人怎么样,为何那护士见了他就脸红? 他让医院给他换个护士,不要这个,但是江曼不同意,说他没事换掉人家干嘛?对护士工作不好,领导还以为她做错什么了不受待见。 陆存遇发觉女人心思难以捉摸,很微妙,极其敏感。 肚子里怀着他儿子的孩子妈就是他眼中最清澈的蓝天,不能做错事在孩子妈心中制造一点的霾,惹不起,只得事事惯着顺着。 江曼把结果装了起来,抬头看他一眼,陆存遇眉目平静地手拿他儿子的胎儿图看得认真,主动反省。 江曼开心地笑,算他识相。 陆存遇没瞧江曼,却感觉得到江曼的真实心情,认识一年,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之久一般。他手里拿着儿子的照片,把江曼拉到身前,双手抚摸着她特别粗的腰,望着她皙白红润的脸,附身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爽体香,宠溺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不生气了?酸够了?” 江曼主动吻他,他却一躲。 陆存遇身高和江曼身高的差距不小,如此一来,江曼哪里还够得着他的唇。抬头见他在瞧着她笑,江曼双手抓着他的西装衣袖,抓得很紧,白了他一眼。 他道:“说那个,讨厌。” 江曼死活不说,不经意的说和故意的说怎会一样,被他弄的彻底红了脸。 “说不说?”陆存遇低头吻她,越吻越狠,仿佛把全身所有不能发泄在下面的力气都发泄在了火/热的吻上。江曼说了,喘息在他唇边,交颈耳鬓厮磨地朝他说。 ———————— 陆存遇十分注意胎教【二更】创州破产 两人回去以后,陆存遇打开手提到书房就没再出来,习惯忙碌便闲不住。 陆存遇不在外面,陈如觉得自己和女儿说话更能随意,要不在女婿眼皮子底下总是拘束着。在医院或是在那边自己家里,和到了女婿家里,陈如还是不一样的感觉。江征就随便多了,没那么多讲究,到了女儿家里,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下午四点,江征开车来接陈如镑。 车是新买的,一辆二十万不到的车栩。 这件事江征惦记了很久,炒股先前赚了不少钱,又自己当上了老板,怎么也得有一辆车开着。江曼没意见,陈如意见大,不愿意让江征买车。陆存遇不知她们家里意见不统一,也不觉得买辆车是多大的事,就说了买车的方便之处,陈如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这才同意。 陈如说让江征在楼下等着,她马上下楼。 江征上来了,愿意来女儿家里,房子大,看着就舒服。江征上楼手里还夹着一根烟,陈如抢下,扔了。 “少抽一根能死不能?” 江曼在一旁看着谨慎的老妈,解释说:“妈,陆存遇没那么多讲究。他从来不反感你们过来家里,别多想。” 陈如明白,全明白,但心里就是认为女婿再好都不如儿子跟前随便。 —————————— 陈如和江征走了以后,江曼和陆存遇差不多也去了他母亲那边吃饭。 陆存遇他弟陆行瑞要年底才回青城,人和事业以后都在青城。听到他弟肯定回来的消息,他很高兴,这边提前给安排着。 饭后江曼跟乔辛聊天。 乔辛说:“陆行瑞他无意经商。”叫不惯老公,做/爱时却叫过老师! 江曼安慰她:“不经商就不经常,你要生了,别因为这事生气,不是每个人都对做生意感兴趣的。让他们兄弟商量好了再定。你怎么就不同意他做现在这个?” 乔辛不好意思说,又觉得没什么:“我看中的是他品行端正,为人严肃,就勾搭他,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但他也算跟我乱搞师生关系了吧?以前我那样追他,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女学生也追他,不破坏家庭万一在外面野花成群怎么办?我可不想他有一点因为作风问题被解聘。” 乔辛说完想了想,叹气:“不对,他有问题一定找关系埋了消息。哪能让我知道?” “你想多了。”江曼笑她,二十出头孕期的比她还能胡思乱想。 “但愿,不然我废了他。”乔辛抿着嘴说。她性格虽大大咧咧,身上却也有点大小姐脾气,被爸妈宠的。 —————————— 第二天,江曼吃早餐时接到夏薇怡的来电。 一边吃一边聊,想起什么聊什么,直到吃完她从楼下走回楼上,身上穿着一套舒适柔软料子的孕妇装。 陆存遇在换衣服,要去公司。 他瞧见她接电話,就注意着,想知道打来的人是谁。 江曼站在更衣室门口:“好的,先这样,等我消息。” “谁打来的?”他系上衬衫袖口的扣子,回头问。 江曼跟他说:“童刚联系不上我,就让夏薇怡打给我联系我,百分之九十是让我催你影剧院那个项目的尾款,尽快支付给创州。” 陆存遇并未说话,对此事持十分不屑的态度。 江曼送他下楼上班,跟在身后,问他:“你什么意思,支付不支付?” 陆存遇回头,表情平静:“这事本与你我无关,你辞职或是被迫下岗我都养得起你和你一家子,但是你心偏向于创州对手公司,这笔尾款,”他顿了顿,视线盯着她六个月的肚子又道:“算了不说,儿子听见不好。” 江曼上前吻了他一下,送他出门,不用多说,已是明白他的意思。 陆存遇离开,江曼上楼。 孕妇装上身有一个很大的口袋兜,江曼从里面拿出一个核桃,再拿还有,一共五个核桃,在楼下说话时,陆存遇顺便把今天老婆和他儿子要吃的核桃塞在了她的口袋里。 —————————— 两个半小时后,要回家跟老婆一起吃午餐的 tang陆存遇接到许就的来点。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大厦门口。 许就说:“那边打听过了,别家也都在拖着尾款,一个看着另一个都想拖黄这笔钱。童刚每天饭局和公司两点一线,整顿内部,又在外边找着能救援的人。不过我看为时已晚,陆总,创州是不是有不了什么好结果了?” 许就跟苏青的事江曼说了点,没敢深说,陆存遇一向瞧不上苏青那人的各方面,江曼怕他不管不顾的责怪许就。 许就成年人了,有选择的权利,他不该给意见左右。 陆存遇往电梯前走,按了电梯按钮,进入说道:“他这是临渴掘井,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创州宣布破产的消息。” 许就想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别人说他不信,陆存遇说了他相信。站在大厦外,也为苏青放心几分。 —— 陆存遇跟江曼一起吃午饭,亲眼盯着她吃完一些营养食物,包括鱼类,说是这对他儿子脑发育好。 午饭之后,他趁中午带江曼在阳光下散散步。 如果没有他陪,江曼不怎么爱一个人活动,顶多上楼下楼反复几次。看着危险,他瞧见一回就特别不放心。医生说怀孕六个月要适当活动,保持愉快的心情,陆存遇也时不时地看江曼的小腿是否浮肿,还好,她并没有这个情况。 陆存遇一直在跟他儿子提前熟悉认识,早中晚打三次招呼,一次不落。 下午一点,江曼觉得疲惫就被他送回了家。 江曼午睡,他还没有走。 一边等待睡着两人一边聊着创州的事,陆存遇十分注意胎教,但老婆腹中是个儿子,商场的尔虞我诈早晚要懂,他便不避讳的讲,当提前给儿子上一课了。但他尽可能措辞注意,别让儿子学去他的不好方面。 陆存遇还有一个顾忌,怕儿子长大以后比他这个爸爸滑,四五岁时怎么教育?四十来岁的人跟几岁的孩子耍心机对付对方可不见得好玩。 江曼说:“全公司剩下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童刚,现在同刚真的不行了。一出事所有人都看他创州的笑话,托关系也拖不动,江斯年那边卡着呢。夏夏跟我说,江斯年和苏青早就一起谋划着搞垮创州。这之前的事我没细打听,苏青忙,我跟江斯年也没联系。从苏青升职起,创州内部指不定就被安插了多少心腹,我去天津那回之前小李就有动作。这些我倒不生气,没损害我什么利益,童刚和童晓俩人也的确叫人牙痒痒。” 江曼看着陆存遇的侧脸,又说道:“苏青如果一五一十跟我说,我肯定阻止怕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谁高一筹已见分晓,童刚终于把注意力从生儿子上转移了,但也发现创州的血都被人抽干了。” “放心,你先休息。”陆存遇倒了杯水搁在床柜上,怕她午睡醒了渴。 江曼点头淡笑,盯着他眼底细看向来有些锐利的眼睛:“跟你说话一点不累。”跟别人要说一百句才懂,跟他说十句就懂,剩下九十句脑子一瞬就想得出来。 陆存遇吻她唇角,额头,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她睡着。 每个观望的人都知道,创州无法进行员工大换血,没人愿意来这样一个公司工作,行内最差的人也不愿来,大概是宁可站在土坯房里也不愿站在草棚的心理。但倘若不换血,童刚又查不干净内鬼。新单子永远接不上,总有无声泄露客户资料的人,童刚此时深知自己养了一颗毒瘤,这颗毒瘤已经让公司到了无药可医的晚期。 不出所料,2月9号,挣扎了无数日子的创州进行财产清算,解散公司。 江斯年在神州,阳光下双手插在裤袋中伫立,闭眼想着创州大厦的模样,那即将变成一个空壳,他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 快跟爸爸妈妈见面了…… 江斯年9号下午叫人安排了“庆功宴”,订了酒店,随后开始邀请人。 邀请合作伙伴苏青前来庆功宴的这个电話,是江斯年亲自打的,他以一副叫人生厌的姿态说道:“创州已死,庆祝你我努力的最终结果是收获成功,公司对面酒店b座摆了庆功宴,来么?” 电話那头的苏青笑着对江斯年说:“你都说了,庆功宴是庆祝你我努力后的成功,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去?b座几层?媛” “酒店迎宾小姐会带你上去。”他说反。 两人各怀心思,这个通话过程并不愉快,通话时间也只到1分28秒钟就利索截止。 苏青正和夏薇怡在一起逛街,累了两人决定休息片刻,咖啡馆里喝着咖啡。 夏薇怡在一旁挨得近全听见了,她问苏青:“江斯年这人好对付吗?庆功宴由他安排,这是什么意思?虽是小事,但底下人会下意识把他当成最大boss,他自己也只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庆功宴这事由谁来安排苏青并不在意,手底下该是她的心腹江斯年也抢不去。 创州财产清算,申请破产这事具体发生在哪一天苏青一直都是听江斯年说的。 今天破产申请得到商务厅批准,也是江斯年通过周家而得到了第一手消息,庆功宴安排这事苏青如何都抢不到他前头去。 苏青把手机搁在桌上,才说:“江斯年的确有这个意思,他肯主动跟我合作也是想要一番属于他自己的事业,攥住财富的这期间他跟曼曼分手,违心娶童沁,有过得到也有失去,到头来却跟我同级他怎么会甘心。你不知道,他很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必须站在男人之下的位置上。” ........................................................................................................................... 晚上六点四十,苏青跟夏薇怡抵达公司对面的酒店。 被迎宾小姐带入b座电梯,苏青拿着手机在想要不要打给江曼,想一想还是算了,有江斯年的地方江曼还是少来为好,陆存遇知道了肯定也不高兴。 这份另一层意义的喜悦,改日夏夏她们单独再庆祝好了。 上楼以后,小李第一时间看到苏青,问道:“苏姐,曼姐没来么?” “没来,你曼姐怀孕了,身体现在不方便。”苏青说。 小李点头,曼姐不是生气不来就好。 跳槽这事小李觉得自己很是没脸,入行开始就在江曼的手下认真工作。创州董事长童刚一向是只提拔女设计师,男设计师出头太难,他要存钱,买房买车考虑结婚,有这个机会他就刚好挪了地发展。 江斯年临时得到创州破产的消息,同时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他又急于就在这日摆庆功宴,感谢一直以来公司内外为搞垮创州而出过一份力的人。 由于匆忙,所以酒店桌上的名牌并不全,苏青和夏薇怡的名牌却还是摆上了,两人旁边的名牌是“江曼”。 夏夏和苏青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看着“江曼”的名牌不知该说什么。 苏青和夏夏一边拿着手机查看消息,一边耳语说话,公司职位不高的其他人经过这桌便跟两人打招呼,夏夏不认识他们,苏青也不认识他们,但也友好的点了头。 神州没有几个认识苏青和江斯年的,两人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出面过,怕泄露出去。 小李知道,但小李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人,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去。 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后,江斯年第一时间去了神州,神州公司的工作地点选址很随便,前期靠的只是人脉关系撑起,后期才会考虑其他。 这个庆功宴上,老板是谁才会同时让所有人知道。 苏青的视线大致看了一圈,同样耳语着的人可能都很好奇,庆功宴上这么多人当中,除了江斯年还有哪些人是老板。 江斯年来了以后走到苏青这边,瞧见了没有江曼,似乎这也都在他意料之中,脸色稍微难看过后便恢复,附身跟苏青夏夏说了几句话,然后人走了。 夏夏对江斯年不待见,听了也就含糊的 tang点点头。 庆功宴上江斯年和苏青都有讲话,并说了还有谁是公司老板,众人并不惊讶,神州单子虽不少,却是发展初期,股份往往是大老板用来吸引人才的手段。 创州垮掉才有今日的神州,若无股份吸引,创州的能人凭什么帮他江斯年? 庆功宴之前,江斯年得到消息第一个以老板身份踏入神州。 庆功宴开始,江斯年第一个以老板身份讲话。 除了苏青手底下的心腹们,多数人都认为江斯年才是公司的大老板。还有一点不可否认,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时站在那里,多数员工下意识会认为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才具备领导风范,女人稍弱于男人。 这些苏青全不在意,怎么笑到最后值得认真思考。 苏青喝了不少酒,手机响了,她接起:“喂?什么事?” 许就在那端问她:“你在哪?” “我在忙,对不起。”苏青迷迷糊糊地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搁在一旁桌上。 夏薇怡去了洗手间,接到江曼的来电夏夏就把这边的情势跟江曼说了,“我没想到的是,苏青,江斯年,每人各有25%股,而你和我还每人各有20%股,剩余10%平均分给了几个人,其中小李有2%股,赵雷有2.5%股,剩下的我不认识,就是江斯年那边的人了。” “赵雷?”江曼诧异。 陆存遇已经下班回家,正在准备轻音乐给他儿子,听闻赵雷这个人,他想起赵雷是影剧院那边项目的项目经理。 影剧院工地里见过面,很会说话办事的一个人,江曼提过赵雷能干却无人提拔,而跟江曼提起过赵雷的人便是苏青。 夏夏又说:“江斯年在,苏青顾及着你家男人陆存遇就没敢叫你过来。创州破产,我们再也不是创州的人了,分红股权这事你仔细想想,苏青想得也挺多的,她已经请了律师代书,委托律师拟定合同。 这件事江曼要跟陆存遇商量一下,不比夏夏可以自己做主。 陆存遇肯定不稀罕那公司20%的分红股,但这公司一定是可以迅速崛起的,每年利润分红数字很可观,这是苏青的一份心意,在江斯年那里争取到的。江曼想跟苏青和夏夏在一起,会生孩子,会结婚,但并没有想过全职太太到老,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别的行业不爱,不懂,只想设计。 ......................................................................................................... 他挑选了一首合适儿子听的音乐,走了过来。 江曼无法开口跟陆存遇商量,因为自己心理那一关还没有过去,有江斯年这个人在公司做老板,她是不愿成为神州股东之一的,为了避免纠缠。 陆存遇以前不敢让她使用专业对孕妇无危害的传声器,怕表面介绍得好听实际上却不可靠,直到陆棉给他推荐一个牌子的胎教传声器,他才敢用。 传声器没有贴着肚皮,没有贴着肚脐,按照陆棉问的教的,放在了子宫底下两到三横指数左右的位置上。 江曼安静的躺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手轻轻抚上去开心地笑,想到里面有个小宝宝就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快跟爸爸妈妈见面了。” 江曼心里会想儿子,嘴上却叫不出,准妈妈稍微有点对此难为情,倒是陆存遇,每天叫儿子要叫上无数遍。 陆存遇问江曼神州什么情况? 他主动问,江曼便借机全跟他说了。 江曼找出手机递给陆存遇:“律师代书的合同内容夏薇怡传给了我一份,夏薇怡签了,我还没有,也没看内容。” 陆存遇看了片刻,才道:“协议上的一条条显示,你和夏薇怡没有实际股本,分红股持有人按个人比例享有公司税后净利润分红。分红股持有人一旦离开公司即失去所有相关权利,这种虚拟股份以后无权转让,无权出售,无权兑现。” 江曼明白陆存遇的意思,听得出来,他是认为苏青不够意思。 “她和江斯年因为这个已经争执过多次了。”江曼扯着陆存遇的睡袍袖口,看他眼色:“老公,过来一点。” </ p> 陆存遇躺在了江曼身旁,拿起一本书认真找适合他儿子听的故事。 江曼把头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呼吸着他身上沐浴后清爽的味道,好说歹说:“江斯年担心我们三个对付他一个,才不同意,愿意给钱不愿给权,人很现实不只是他。你觉得这公司一年到头我得到的分红会少吗?苏青经营公司不会亏损,而且苏青说再等等,以后通过公司股东变更在工商局登记备案,那时候我和夏薇怡就会成为正式股东。” 陆存遇一言不发,找着故事。 江曼的心里想法是,签了之后暂时不去工作,要生孩子,至于生孩子以后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苏青希望她和夏夏在神州,是起到撑腰作用,否则这股权多少会再流到江斯年手里一些。 这一点陆存遇早已想到,但女人的理解和男人的理解往往会不一样,他比较严肃的讲给她听:“苏青这个人是在可能发生泥土流失的一片地上栽树,江斯年也在栽,但苏青栽了一棵夏薇怡,栽了一棵你江曼,你们两个在工装这行业内是有一定能力的。你和夏薇怡在神州的成长过程中,根会向四面八方延伸,像巨手一样牢牢抓住土壤,而被抓住的土壤中的水分,又被树根不断吸收蓄积,稳固住泥土。江斯年要栽种一颗什么神树才能比得上苏青手里这两棵大树?” 江曼伸了伸舌尖,他说的她自然都懂,但这些事情在男人理解就是利益最大,而女人理解姐妹情谊第一,江曼替苏青说话:“别看现在表面是江斯年跟苏青一对一,但其实苏青占上风,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个地位虽平等,江斯年出的却只是金钱和权利这边的路子,苏青出的才是核心技术。没有苏青,单子神州根本接不到,所有核心的人都是苏青手底下的人,江斯年除了钱和权的投资真的再没有硬件贡献。苏青给我和夏夏也不是十分应该的,人家完全可以不给,又不是没了我们不行。” 陆存遇对苏青有偏见,所以看待苏青总是用另一种眼光,并不公平。 两人这事没谈完便休止了,陆存遇给他儿子听完音乐接着又讲故事,最后他的手摸过江曼臋部觉得弹性极好,忍不住捏揉了一把,抬头看她,见她有点闪躲脸红,便心痒痒。 凑过去吻她,唇齿来回的摩/挲便生出感觉,下身的棍子从浴袍下支出,紫红一根露了出来,江曼彻底吟叫着瘫软在了他身下。 ...................................................................................................................... 庆功宴即将结束时,不知许就从何处得知苏青在这酒店,且喝醉了,就过来接她,怕她出事。 夏薇怡把人交给许就很放心,许就是陆存遇的司机,为人正直,跟苏青虽说关系暧/昧但却不会把苏请怎么样,像是姐姐跟弟弟。担心的均是创州已死,童刚愤怒眼红逮住苏青教训苏青这怕是很现实的事。 苏青喝多了,对夏薇怡说:“你别跟我回去,半夜有人敲门再吓到你。你先走,我看着你走。”苏青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夏薇怡跟苏青住了一阵子,但半夜有人敲门,前两次没事,后来一次夏薇怡被吓得不轻,直恍惚。 许就先把苏青弄到了他车上,接着让夏薇怡放心的上车回家,他会照顾好苏青,有事明天唯他是问! 夏薇怡点头,只好走了。 酒店门口,江斯年和张跃一前一后走出来,江斯年扯了一下张跃,张跃抬手制止,简直走向了门口那辆车。 江斯年点了根烟,心情颇差的接起周兆婷打过来的电話。 “这么晚了,什么事?”他问。 .................................................................................................................................................... 许就车上习惯备着解酒药,都以前的,不管陆存遇还是周闻,酒局上下来都需要吃这个护肝。许就拧开一瓶矿泉水,把药片递到苏青嘴边,皱眉说:“喝点水,把药吃了。难受自己不知道?” 这话刚说完,张跃从后冷不防扯过许就,也是醉了,正面对着许就一拳结实地打在许就的嘴 上。 许就被打得差点倒下,嘴里顿时一股腥咸。 苏青睁眼看着张跃,不可思议。 江斯年见是自己哥们打了人,就立刻叫保安过去赶快拦住,别再动手。 许就还没来得及动手,保安冲过去介入,拦着。 苏青下车给了张跃一巴掌,人醉着,完全没理智,指着他骂:“你他妈凭什么动手?许就车上坐着的又不是童晓你有什么理由打人?” “我爱的是你,你别跟我提童晓。”张跃喝了酒情绪化,眼睛红了。 苏青不想提爱不爱的,心底感情的伤早已好了,他不是她心中挽不回的谁谁,分手以后没想过挽回,而后争的大概是一口气。 这口气出了,过程作践自己作践的自己都已不敢照镜子看自己,现在只幸福的想哭,”张跃,你给我的伤害我熬过来了,童晓童刚给我的伤害我也熬过来了。我有仇必报你不知道?现在的我很开心,每天以各种方式知道姓童的过的不好,我会看着她们慢慢熬,像我一样。” 江斯年过来,皱眉看了两眼苏青,把张跃强制性的带走。 ........................................................................................ 苏青坐在许就的车里,昏昏沉沉,心里一直装着许多事情,看着周围的人和事起起落落,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苏青跟江斯年曾有过协商,起书签了字。 公司刚成立不久,虽然还没站稳脚跟,但赚钱一定会很赚。 江曼和夏薇怡必须享受这一切带来的经济利益,夏薇怡是她姐妹,她觉得自己近乎无亲无故,这几年幸好有江曼和夏薇怡陪伴。升职虽是靠实力和性格做派,但的确是一路有夏薇怡谦让伴随。在她被童晓莫名其妙踩着还不知道童晓就是张跃女友时,夏薇怡不争不抢选择让朋友上位升职。几年来夏薇怡的情义她都记得,无以为报,似乎只能用这种实际且俗的方式。 苏青不了解陆存遇,因为那不是她的丈夫,苏青不知道有钱男人的婚姻承诺是不是都能有效一辈子,为了江曼,苏青愿意相信不是所有的有钱男人都会喜新厌旧,遇到新人便惦记换了家里的旧人。苏青听过看过太多有钱男人到了五十几岁六十几岁还那样伤害着陪伴过他的女人。 江曼于她来说最不同,大学到毕业工作一直都是好姐妹,性格不同,却谈得来,聊得开。两人认识正是因为江斯年和张跃这两个关系很好的男人,接着两人先后遭到背叛,命运把两个不同的人面临的遭遇安排的特别相似。江曼嫁给陆存遇之前,苏青不知道江曼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幸福的嫁人吗?找不到合适的继续一个人辛苦工作供房子供车子养父母吗? 江曼跟她,因为工作累到夜不能寐时曾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做过同样一个梦,梦着等将来有钱了,做老板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互相拿去随便用。 许就没把苏青送回她的公寓,那里童刚知道,张跃知道,实在不愿她被这些人打扰。车停下,苏青闭着眼睛在副驾驶上却没睡着,脸上有泪痕。 “到了,住我这吧,两个房间你可以反锁上门。”许就先说,担心苏青不上去。 苏青信任许就,迷迷糊糊的想着事情就跟他上楼。 许就住的地方条件一般,换了,这个住处一室一厅,租了三个月,年后他妈出院,陆存遇年后说要给他买一套房,许就暂时不打算要。 上楼以后,苏青才发现门口不对,“这是谁家?” “这是我家。”他把人往里带。 苏青推开他,他家? 苏青防范所有男人一样防范着许就,认为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别管多大年纪的男人。 “你回去我会跟过去。”许就肯定地说。 苏青叹息:“为什么?” “张跃,童刚,想到他们任何一个可能去了你那打扰你,我都别指望睡好一夜觉。”许就心跳厉害,想留住人。 许就第一次把人带回来十分忐忑,该怎么照顾?他看着苏青的样子,挺狼狈的,出院后整个人就日渐消瘦, 腰细的可怜,一把能掐住似的,跟保安撕扯 时大衣扣子敞开掉落,靠在门边,她皱眉难受的直头疼。 一会记得这是哪里,一会不记得这是哪里,醉的不轻。 许就扶着苏青,不得已把人搂在怀里说:“先脱了你的高跟鞋,别摔了。” 苏青觉得不舒服,就脱,许就怀里抱着这么柔软的女人第一回口干舌燥,闻着她的发香,问她:“讨厌张跃吗?会跟他复合吗?” “不会,”苏青迷迷糊糊的重复,“不会复合,这种男人最贱了,爱着一个,却心安理得的睡着另一个女人。” 苏青说话时嘴一张一合,许就盯着,手扶着她时握着她的细腰,她喘息时胸部一起一伏碰在他手臂上。她醉了全然不知,而他却清楚感觉得到,许就没经历过女人,谈过恋爱,也是几天便觉得不合适。 许就看着她的红唇说:“我想吻你。” 那內衣公司完了也就完了,陆家也不缺他吃的那一口饭 许就低头朝苏青的红唇吻了下去。 他睁着眼睛,手稳稳地握住苏青的细腰,四片唇瓣贴上的一刹那,许就的身体仿佛过电了一般,认真看着苏青的眼睫毛,苏青的鼻尖,嘴唇便更热烈地朝苏青的嘴唇吻着。 “许就,你听我说,”苏青推他,还有一点点的理智在告诉她,你太脏了,而他却干净的你抱一下都不敢。 许就贪婪的呼吸着苏青身上的味道,双手撑在苏青的身体两侧,把苏青圈在了怀里,身体随即也贴上去,他是男的,遇到喜欢的女人会有反应,嘲笑自己:“我玩得好的朋友经常损我,多大了还是处?我一想也是,我就跟他们去玩,这个姿势我压过的女孩子不少,但都吻不下去,要么妆太浓了,要么味道太香了,要么长得叫我下不了嘴,而你在我眼中却一切都刚刚好。我不管你的过去,我只要现在。遨” 苏青闭着眼睛,胃里难受眼睛难受心里难受稞。 似乎喝醉酒的人多数都比较情绪化,哭不知道为什么哭,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许就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部,闭上眼更用力的吻她,跟她肤色程度差不多白的手指钻入她的灰蓝色衬衫內,想要更多的肌肤之亲。 苏青摇头,感觉大脑里天旋地转,“别这样……” 她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许就。 许就渴望着她,很久了,既然吻了可不可以更亲密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明天更美好,不是天亮就各奔东西毫无牵扯。 “要我怎么样才信我?” 苏青摇头:“怎么都不相信,也配不上你……” 许就沮丧地低下头,脸贴着脸,呼吸很热,“为什么不相信?吃过一次亏就认为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我很冤枉,心动的时候难道你不想跟对方一直走下去甜蜜幸福?心里想什么表达出来了是虚伪,不表达出来你又不回应,为什么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不如张跃?你还爱他?别说你配不上我,我怎么了,我去找个女人做两回,回过头来再找你,你只配得上那样的我对吗?真要我那样去做?” 苏青的眼泪还在流着,许就捧起她的脸吻掉眼泪,朝她嘴去,强迫地打开她紧咬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 许就吻得投入且青涩,在苏青的挣扎捶打中把她打横抱起,不管她怎么踢打挠人。 苏青被扔在床上,想走,许就却很快用身体压制住了她。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伸进她衬衫里的一双手却如何都解不开她文胸的扣子,四目相对,许就的眼底充满初次的渴望,苏青的眼底却充满悲伤。 “慢慢你就腻了。”苏青苦笑着淡淡地说。 许就在她身体上方,一只手还摸着她的背上皮肤,摇头:“不会。” 苏青又笑,眼泪从眼角滑落,喝的头昏脑涨全身发飘,“三个月,不吵架的情况下能维持三个月,你就腻了。许就,你还太年轻,你会遇到很多好的女孩子,你不知道你对我只是一时冲动,得到了以后这冲动自然就殒灭了。” 许就吻她,他的双眼看她就是很美。 终于解开文胸扣子,他拧眉看她:“你不是我,你凭什么定义我?” 苏青闭着眼睛:“许就,我很想这么做,你要,我就给,因为我知道你得到了也就罢休了。但我肯定不能这么做!” 许就讨厌别人不懂自己定义自己,包括苏青。 他攥住了她的一双手腕,在她身上近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挣扎,到挣扎不成泄气,两人争吵,隔壁听见砸墙,许就骂了回去,那边邻居消停。苏青哭得更凶,没有反应,不给他任何反应,口腔里充满了腥咸的味道,许就被张跃打得嘴角流血,那血随着吻流入口腔,一片腥咸。 许就急于占有,拉锯了几个月他受够了。他是第一次,欲/望高涨时他根本绷不住,强硬与柔软摩/擦,很快洒在体外。他是没经验的,他是莽撞的,二次进攻,终于陷入温热里,疯狂冲撞,血液灼烧着两人一寸寸皮肤,许就感觉自己快死了,飘飘欲/仙。 ———————— 苏青不知眼泪是在清醒下流的还是醉酒下流的,他做完以后抱住她说:“我爱你。认识很久了,你说我二十出头不算男人,还是男孩子,现在呢,我是你眼里的男人了吗?我们没差几岁,让我用你眼中并不老道的方式爱你吧,就当回到了从前,让我帮你洗去张跃给过你的一切。以后为了我,学会自爱。你 tang怕我不够爱你,这跟我怕自己爱错人是一样的心情。” 她不答话,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半夜,苏青头疼地起床,动作很轻,许就第一回难免折腾的精疲力竭,累到睡得很实,苏青一个人离开。 第二天清晨,许就睁眼醒来看到床上空空。 阳光照射在昨夜的痕迹上,许就不禁心情大好。 点了根烟,换了衣服出去晨跑。 —————————— 早上八点二十,江曼醒了的时候发现陆存遇早已经起床。 伸手一摸旁边床上,是凉的。 江曼起床走出卧室,听声音陆存遇是在书房。 江曼站在门口,打量着他。 陆存遇正在书房里讲电話,身上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衫,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椅背上,他一只手撑着桌子,面朝落地窗态度极差:“我有什么义务帮他?二叔,不必再提这件事,那內衣公司完了也就完了,陆家也不缺他吃的那一口饭。” 江曼听他是在说这事,没继续站着,转身下楼看一看。 几分钟后,陆存遇下楼,江曼问他:“在家吃了早餐再走吧,身体第一。” 陆存遇附身亲了亲她脸颊,“没时间,我会在路上吃。”他复又蹲下对着江曼隆起的腹部说:“儿子,早安爸爸起床时跟你说过了,午安晚安各欠你一次,今天跟妈妈在家乖一点,爸爸明早回来跟你说早安。” 江曼看他,他的样子好像真的能跟孩子对话似的,好像真的听到他儿子回答了似的,满足地起身。 很快许就开车来接陆存遇,两人出差,今天早上开车走,要明天早上才能回。 江曼送陆存遇出去,不忘叮嘱许就,路上一定要慢点开,有时间要记得跟他去把早餐吃了。 许就点头,陆存遇已经弯身上车。 江曼朝他们摆手,然后跟郑婶一起回到楼上。 郑婶早上一般七点钟左右过来,动静很小的在楼下收拾收拾,接着就做早餐。今天早餐做的比较晚,但也做完了。郑婶笑着跟吃早餐的江曼说:“早餐我早就想做,存遇说不想吃,我这才没做。往天,早做他又怕我做早餐的动静吵醒你睡觉。” 江曼十分不好意思,朝郑婶笑:“婶儿,我没有那么娇气,睡得很死。” 郑婶每天都在陆家吃完早餐再过来,这边吃的早餐不对郑婶的口味。郑叔郑婶多年前跟着陆家的老老爷子吃一样的早餐,多年从不换样的。 “十五怎么样了?他回去看了一眼,回来只说健康没事。”江曼无奈,陆存遇喜欢养这种犬,但是现在却不能养了。 郑婶想了想那十五,说道:“不如以前条件好,瘦了点,但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过十五那多吃两顿肉就能肥起来了。” 江曼笑了笑。 吃完东西江曼想起什么,上楼到更衣室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给郑婶买的衣服。给自己老妈买外套,觉得郑婶穿也合适,就买了两件。 郑婶不好意思接,但买都买了,最终也只能笑脸接着。瞧着现在的江曼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冯安雅,那人是把不姓陆的都当下人看待,恨不得吃一把瓜子都要人蹲下伸手给她接着瓜子壳,两人没法比,但人已去,只希望她来生能人好命好。 ———————— 江曼在家无聊,看书,或是看电视,但也不敢多看。 到了下午,实在太闷就拿手机打给苏青和夏薇怡,让她俩来家里陪她,今天星期六,反正大家大概都无事可做。 苏青没接电話,关机,江曼就打给了夏薇怡。 夏薇怡很是痛快:“半小时就到。刚跟我妈逛街路过一家男式衬衫店,差点买了,我妈在后面直说我爸穿不了这么好的东西,颜色也不合适,太年轻了,吓得我立刻放下了,挑入神把后面的我妈完全忘了。” 江曼听了直笑,一听就是要给冯原买! 夏薇怡来的路上,江曼接到小杉的来电,小杉说:“姐,我姐夫在家吗?” “在不在家怎么了?”江曼没说陆存遇出差这事,陆存遇和许就是去周闻和金科那边,不好张扬,那地是陆显彰內衣工厂所在地,內衣公司现在又跟垮了无异。小杉这江曼不方便多说,小杉那边有话就立刻跟她来说,这边有话指不定 也跟陆显彰说去了。 小杉在陆家,看了一眼身旁听着的陆显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去你家看你,问问姐夫不在不在,姐夫在那我就不去了。我怕姐夫。” 江曼也不清楚小杉的用意,只说:“不巧我不在家,改天再来吧。” 小杉见陆显彰点头,才道:“好吧,那就改天。” 按了挂断键以后,小杉看向陆显彰:“都听见了,我问了,但我姐第一反应不是回答在不在家,她就这样的人。” 陆显彰手上那根烟的烟灰已是半截,他捏着眉心,毫无头绪,是陆存遇暗中作怪还是坚持了今年的公司命数已到? 小杉望着这样的陆显彰,有些莫名的心疼,上前一步,拥抱了他一下:“别想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结果如何你为公司努力了。经营公司也很累,那就不经营了,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陆显彰伸手挥开小杉,脸色难看,怒道:“会说话就说两句,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小杉尴尬的站在原地没敢动,被他吓得心砰砰跳。 “我也是为你好。”小杉不死心地说着,全然不知先前那话犯了男人心中的忌讳,这会儿他一个不吉利的字都不能听,谁说了,就是在咒他。 陆显彰已是极其不耐,指着门口:“出去!” 小杉觉得委屈,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好,若不是已经发生了关系她才不会理他,小杉以为自己看上的是他的钱,但是现在,发生了肉/体的关系就觉得他是依靠,想嫁给他,想跟在他身边生活一辈子。破产了能怎么样,没了公司起码还有陆家,陆家家底雄厚,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出去陆显彰的房间,小杉下楼,看到了十五。 以前十五被锁在铁笼子里,活动空间不大,陆存遇来过一回之后就让人把十五圈进了一个比先前的笼子大许多倍的笼子里,十五现在有活动的空间了。小杉望着十五感叹,陆家养的狗吃得都那么好,生病有专门的医生,待遇真好。 由此可见,陆家养的人也一样矜贵,尤其陆显彰,据说从小就是少爷身子,没吃过苦,跟他妈妈生活的那些年也没吃过苦,爷爷很宠。 如今他的讲究方面,从平时他的生活细节上就看得出来。比普通豪门家庭讲究得多。 小杉无事在身,去拿牛肉。 生牛肉拿了不少,小杉喂给十五,直接扔进去给十五吃,十五也吃得很高兴。 小杉觉得十五既可爱又可怕,所以只敢用这样的方式喂它。 小杉对十五说:“公司我不去了,即使公司没有危机我也不打算再去,现在我已经是陆显彰的人了。十五,我认准了他会负责,你说我做的对不对?嫁给你主人的大哥不错对吗?你叫一声回答我,我再给一块牛肉。” 十五吃着生牛肉,不抬头,完全不理不认识的人。 小杉叹气,想象的总是很美好,但能真的成功吗? 第二天早上,小杉睡醒就打给陆显彰:“你在哪?” 那端回道:“在公司,你什么事?” “没事,你吃早餐了没有?”小杉殷勤地问。 陆显彰许是烦了,直接挂断电话。 小杉听着无声,心里怒火便瞬间腾起,男人都是这个德行,解开皮带时笑容满面,事后就翻脸不认人! 小杉妈做了早餐,小杉还是带了去公司给他送。 去公司的路上小杉在想,只要能嫁给他有一天变成陆太太,那么到了那天他如何冷落都可以! 到了公司顶层,秘书不在。 若是别人就不敢直接去陆显彰的办公室,但是她敢,拎着保温饭盒走向办公室。 小杉穿的不是高跟鞋,普通冬靴,所以没有声音。 办公室内女模的声音有些大,门没关严,里面的人不觉得会有人随意靠近,一向谁上来都要先问问他方便不方便。 “老板,您怎么想的?小杉跟我说她不会再来公司上班,而且她账户上有三十多万现金,她截图发了朋友圈,我偷看过她手机,设置的同事和同学可以看到。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昨天又问她这钱哪里来的,她没明说,但那意思就是老板您给的。” 女模心中觉得不公平,一直以来她听吩咐跟小杉做起朋友,事事教唆小杉,而自己才得了多少,小杉却得到那么多。 见陆显彰不表态,女模又说:“我怀疑小杉的房子也是您给买的,她哪里好,我的第一次给了老板,小杉呢,即使真睡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补个膜还是我听老板您的跟她去说的,结果她也没被那个王老板怎么样,不是说了让小杉被强/暴威胁王老板告强/奸罪的?” 陆显彰在公司內众多女人当中,只有这么一个心腹,凡是公司女人间发生的事,几乎都是她在从中刻意挑唆,或是传出什么消息,为他解决了不少疑难问题,女人了解女人。人还不错,守口如瓶做事滴水不 露,小杉来的这几个月,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被人算计过多次。 “你想买什么?让伍子开车带你去。”陆显彰继续翻阅文件。 女模顿时开心:“好啊,我打给伍子开车来接我。” 女模拿出手机打给伍子,心里想着逛街都要买什么,还能跟每次一样买一些回头能卖掉的东西套现吗? 小杉拎着饭盒躲到一旁,望着电梯前跟她关系不错的女同事恨得直牙痒痒,心里骂了一声:贱人! 等女模离开,小杉平复了一下心情,下楼也离开。 站在冷风直吹的大街上,小杉心凉,一开始真的是抱着让她被王老板强/暴的目的吗?但强/暴需要处/女膜吗?什么强/暴过程还要处/女膜? 如果陆显彰没有安排过强/暴这回事,那个贱人何必教唆她补处/女膜?岂不是多此一举? 小杉闭上眼睛,突然觉得人心真的险恶,那个贱人已经亲口说了,而他没有否认半句,除了是事实还能是什么? ———— 小杉上了出租车,跟着伍子的车。 到了市中心,小杉望着伍子和那个贱人,亲眼看着那个贱人的待遇比自己好得多,小杉觉得,也许在陆显彰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地位都不如那个正在购物的贱人。 小杉手机响了,她接起:“喂,妈怎么了?” 她妈叫她一起到陈如家里吃中午饭。 “我也去?我舅舅和我舅妈愿意让我去?”小杉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是现在很失落,便挂断电話上出租车,去了江曼家里吃午饭。 江征不在,倒是江斯年在家,小杉跟他不熟,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 小杉妈问起,“跟你姐最近联系了?” “昨天打电话了,但她不见我。”小杉说。 江斯年望向小杉,伸手:“把你手机借我用一用。” 小杉没多想,掏出手机递给了江斯年。 江斯年接过手机,回到自己房间拨通了江曼的号码,当听见江曼的声音时他只敢轻轻呼吸却不敢发出声音,怕她挂断,怕回头小杉这个号码再也拨不通她的号码。如今想见她一面是那么难,用尽了办法,却都无用。 “小杉,你有事吗?”江曼在那边问道。 —————— o(n_n)o~留言区置顶评论是我发的,关于大结局后番外的,大家可以看一下说说,天冷注意保暖,么么哒。 陆存遇大半夜的平白无故挨了老婆一巴掌…… 江曼连续问了几声:“小杉,你怎么不说话?” 她看了一眼,这是小杉的手机号码没错,但小杉那边却没有任何声音。 江曼一开始担心小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直待在陆显彰的身边,叫人怎么能放心? 再仔细的听,那边仍是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她想也许小杉不小心按到,或者碰到,所以才打了过来遨。 江曼按挂断键,把手机搁在了一旁,怀着孩子,在家里没事的情况下她不会把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陆存遇早上回来青城,到家里看了看江曼和他儿子就走了。午餐没时间回来吃,打电話说要开一个会,刚出院,又忙的三餐开始不定时。 江曼跟郑婶一起吃的午饭,午饭后江曼穿的很厚,跟郑婶下楼在小区里散步,散步一会她便觉得有些疲倦,随着怀孕的月份增大,身体也越来越觉得沉重,这两日手脚出现轻微酸痛的情况,但医生说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下午两点多,江曼午睡醒了。 睡之前她定的闹钟,到了时间响起,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什么时候。 —————— 郑婶在楼下忙着,一刻不闲,房子处处被打扰的一尘不染。 看到穿戴整齐下楼的江曼,郑婶问她:“这是要去哪?” 江曼知道郑婶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会去买菜:“一起去超市买菜,我想下厨,趁现在有时间,多学一学。” “也好。”郑婶十分赞成。 收拾收拾就跟江曼一起去超市了。 郑婶始终觉得这俩人的日子过的敷衍,江曼和陆存遇平时很少一起在家,男人在外忙,怀孕的女人在家,孩子月份到了,孩子妈妈的胃口也变好了。一会想吃这个,一会馋了那个,可她只能想象着,吃不到嘴,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外面做的,陆存遇又严禁她吃。 郑婶平时自己去超市不用人陪,今天江曼要去,郑婶说什么都要赵阳开车过来,不然不敢一个人就把怀着孩子的江曼带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可要了她老命了。 抵达超市,江曼推着购物车却不知买什么。 “曼姐,我来推。”赵阳把购物车接了过去,还要护着江曼不能让超市里的人碰了撞了。 江曼自己很注意身体,但没别人那么特别的害怕,孕妇逛超市的那么多,能出什么事。 夏夏会叮嘱她少出门,27岁的夏夏实实在在还有一颗小少女心,狗血剧看得多了,总以为但凡是有钱人的老婆怀着孕出门就必然会遇到坏人,然后被坏人把孩子弄没。 郑婶拿些厨房清洁用品放在购物车里,问江曼:“曼曼,心里有没有个菜谱?来之前知道买什么食材?” 江曼点头,有点尴尬的说:“羊肉,西洋参,” 郑婶去选羊肉,江曼跟着一块过去选了。 选完羊肉,江曼又买了山药,黑豆苗,一条鳊鱼,等等。 江曼很想自己来买自己在厨房琢磨,丢脸一个人丢,不给其他人添麻烦,但她身边避免不了会有人跟着。羊肉和西洋参说出口的时候,她真怕被笑话。 买菜回去的路上赵阳停车去买了西洋参,超市的西洋参郑婶说不好。 —————— 三点半开始,江曼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就再也没出去。 大着肚子,下厨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江曼笨手笨脚,不过动作慢一点,耐心一点,都能摆弄的明白。 郑婶打下手。 江曼手机响了。 江曼举着铲子,拿起一旁的手机接起来:“晚上几点回来?” 陆存遇低沉的声音传来,严肃简单:“会很晚,有个饭局,正要跟你说自己吃饭别等我。” “别抽烟,也别喝酒。”江曼却失落起来。 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話。 他不回来,江曼顿觉下厨无力。 陆存遇最近去的饭局都很重要,恐怕推不了,为了一顿饭要求他回家不去饭局也的确像是无理取闹。 锅里的羊肉焯水已焯好,到了捞出来的时间,江曼心想这一回就当做锻炼,厨艺精湛一些再给他做吃。 ———————— 陆氏大厦,陆存遇坐在办公室内翻阅文件。 金科敲门进来,挑眉把一份文件稳稳地搁在陆存遇的面前,并说道:“批下来了。陆显彰厂子里那些机器若在期限内再不移出,周闻完全可以叫人把那些机器当废铁卖破烂了!” 陆存遇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拿起文件,看了两眼后赞赏道:“效率不错。” 金科又说:“陆显彰那 tang边,他从那个姓王的手里应该敲了不少钱,但现在国外那边他的公司无法按时给人家出货,对方的损失及违约金他肯定要给。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们主要盯着他不让他找到财源?” 陆存遇若有所思:“他可能会找下一个vc。” “那我们,”金科不懂他的意思。 陆存遇抬起手指点了点桌上文件,“要先发制人。” 金科想了想,明白。 拿起他签完字的另一份文件,金科走了出去。 ———————— 陆存遇工作中虽看着文件,却想起刚才江曼接电話时的状态,情绪不如往日开心,心情不好? 他拿起手机,找到郑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話很快被郑婶接了,他说:“郑婶,别告诉曼曼是我打给你的。如果正跟她在一起就避开她接。” “诶,我知道!” 陆存遇听着,郑婶装作是跟远房亲戚说話,在避开江曼。 家里,郑婶躲到楼上的楼梯拐角处,“现在不在一块了,说吧。” 陆存遇问:“郑婶,曼曼她今天怎么了?刚才我们通话,听她的声音闷闷不乐,我问未必问得出什么。” 他担心的是江曼心里装着什么人,或是这个人带给她的什么心事。 “这事啊?”郑婶想了想,望着楼下如实说道:“她午睡醒了就非要跟我去超市买菜,说要亲自下厨做几道菜给你吃,刚才我见她把羊肉汤都炖上了,别说,看着食谱学的还挺快,有模有样,是真用心了。但一听说你不回来吃晚饭,心情可能就有点不美丽了,女人都这样,你得理解理解。” 郑婶和自己丈夫是看着陆存遇长大的人,适当的为了他好也会说两句,但不会太逾越,总有个分寸。 —————— 陆存遇晚上的确有个重要的饭局,他撂下文件,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这才四点零几分钟。 五点差十分,陆存遇到家。 江曼正在厨房里认真下厨,羊肉西洋参汤还在炖着,那条鳊鱼已经清蒸下锅,她站在厨房里研究下一道菜。 郑婶瞧见一身正装回来的人,欣慰地笑了笑,真是个会疼媳妇的! 厨房里各种声音,加上江曼专心的在看食谱研究下一道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那双手缓缓地搂住了她很粗的腰部,以及抚摸上了她隆起的腹部。 江曼有些得意,“不是说不回来了?” 陆存遇贴在她的身后,吻了吻她耳廓:“饭局也吃不上什么,谈完事就撤,为了身体着想,决定还是吃过家里的饭再去。” 江曼心里偷偷地更得意了。 “做了什么?这么香。”陆存遇望着炖汤的那个锅子。 江曼回过头来,视线内没有看到郑婶,她怀孕的身子不方便踮脚大动作,就用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他俯身,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脸红地敛眸说:“炖的羊肉和西洋参。听说具有补血补精、补肝补肾的作用。” 陆存遇高兴地抱了抱她,同时又说:“这汤我喝完补了,补完怎么办?” 江曼一窘,“储备能量,明年用。”陆存遇对夫妻生活十分不满足,节制中他控制着频率快慢和时间长短,动作也丝毫不敢粗/暴。 ———————— 江曼家里,小杉打开她舅舅以前炒股用的那台电脑打游戏。 江征午饭后走之前说:“这台电脑是你姐还没升职那年她买的,组装花了三千多块组装,后来你姐升职,工作需要买了笔记本自己带着,现在是越换越薄。你看看能不能玩,不能玩别给我玩坏了。” “坏了我再给你买一台新的。”小杉不耐烦地开了机。 下载游戏下载了一个半多小时,这期间她无聊的要死。回头看了看江斯年的卧室,这人借走她的手机借走了几个小时,自己手机不能用吗? 小杉打着游戏,不由想起那个女模购物的一幕,她记得自己在没有钱之前也曾幻想过购物,疯狂购物,买奢侈品,肆意挥霍,但真的等到现在手里有几十万存款了,房子里面也装的买的一应俱全了,却为何不愿意去购物享受?心情不好不去sho pping,反而是蹲在舅舅家里打起了破游戏。 ———— 江斯年在卧室里斜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反锁房门,而后被周兆婷的来电吵醒。 周兆婷在电話里说:“我在你家楼下,司机开车带我出来的,我一个伯伯的女儿下周末订婚,我要去买礼服,不过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选一件。” “我现在下去。”他直接起身。 起身时他看到身旁小杉的手机,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再三斟酌,打开手提,把一些存的比较隐秘的照片传了进去。 他打了一段字,一行接着一行:“曼曼,你不接我的电話,也不见我,爸妈让你回家你也不回,你怕我在家碰上?怕我什么呢?既然不爱我了你还怕什么?你怕有了婚姻以后在和我的纠缠中重新失心给我?江曼,你这样怕见我你老公知道吗?” 江斯年觉得心口发闷,虽是冬天,心情却是像站在夏天烈日下晒着一般叫人烦躁。 他的目光望着电脑屏幕上和江曼几年前一起拍的照片,不禁唇角弯起,那是一幕幕的甜蜜回忆,手上也同时按了“发送”。 他手里拿着小杉的手机,弯身拿起自己的手机接起,周兆婷打来催他下楼,他应了声。 小杉在他把房门打开的同时,冲了过去,伸手:“手机可以还我了?” 江斯年把手机还给了她,里面的记录已删除。 小杉望着拎起外套离开的冷面表哥,感到莫名其妙,这个人是神经病吧? ———————— 江曼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炒菜,手机就在不远处的流理台上放着。 陆存遇本是站在一旁帮忙江曼讲食谱,但听见手机响,他便伸手去拿手机。两人手机里一向没有秘密,陆存遇的手机随便搁在她手里,她的手机也随便的搁在陆存遇手里,而且二人的各种密码对方也都知道。 显示的名字是小杉,但从那段文字和几张照片上可见,这是江斯年拿着小杉的手机发过来的。 陆存遇的脸色铁青,复又嗤笑。 “什么?”江曼过去看了一眼,表情一怔。 小衫发来的,她和江斯年以前的照片? 陆存遇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腰:“先炒菜,等会再看。” 江曼只得先炒菜,不然糊了。 菜饭是郑婶装盘端上饭桌的,江曼洗了下脸和手,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好热。 看完了那段话和照片,江曼把电話拨了过去。 小杉接的:“姐,什么事?” “你把手机给江斯年用过了?”江曼问她。 “是啊。” “下次别给他用,好了就这样!”江曼不等小杉再说什么,便挂断。 那段文字她不知道陆存遇看后什么心情,照片是几年前拍的,一张是大学期间在雪地里玩拍的,穿的很厚,两人在外地,可以毫不顾忌的穿着情侣棉服,站在两人对面拍照的人正是张跃。另一张是游泳时拍的,江曼游泳时江斯年教的,学习游泳穿的一定就会很少,在水里被他抱着腰,两人比较亲昵,岸上的人抓拍的画面,还是张跃。 虽然亲昵,但却没有什么出格的。 可是明显这些情侣之间的亲密样子让某人瞧见十分不爽了。 坐下吃饭的时候,他说汤很好喝,味道不错。 江曼不说汤,而是说:“照片我删除了。” “不然呢,留着?”听听他这话,醋劲非一般的足。 郑婶不在,江曼白了他一眼,故意气他:“留着,挺美好的回忆为什么不留着?”他就是欠虐型的。 陆存遇果然一只手扳过她的脸,紧锁眉头望着她道:“你乖点,把我气死了守寡舒服?” “你自己要生气的,”江曼哪舍得真气他,跟他说,“照片一看就是几年前拍的,拍照的样子也不过分,你吃的这是什么醋?” 陆存遇自知醋味大了些,想抽根烟,身边却没有那东西。 他以为人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就会对某些事看淡许多,但全然相反,醋味大小似乎不分年龄,既然爱着,醋味就会伴随,自然也是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晚饭后,陆存遇陪江曼下去散了散步,每天她都需要适当的活动量。 六点半左右,电話来催陆存遇赶赴饭局。 江曼洗了澡,在床 上打算看会书再睡,时间还早。 陆存遇穿好衣服在她脸上亲了亲,跟老婆儿子说再见。 “早点回来。”江曼很怕他经不住誘惑重新再喝起酒抽起烟。 陆存遇点了点头,离开。 ———————— 江曼看了会书,眼睛发涩,许是受到心情影响的问题,拿着书便昏昏沉沉的想睡了。 肚子大着,导致她睡觉只有两个姿势,辛苦归辛苦,却也感到十分幸福,手指抚摸着腹部不禁嘴角弯起,想到儿子,身体里流淌着陆存遇血液的儿子,这一天不开心的事仿佛都已烟消云散。 江曼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郁郁葱葱草木茂盛的地方,成年人模样的江斯年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咬着嘴唇,手指死死地抠着手心。 走了很久,他回头逆着光问:“找我什么事?” 她犹豫着,嘴唇仿佛都被自己给咬破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怀孕了……” 他顿时怔住在原地,思考片刻,抬眼望着她清晰地说道:“打掉吧,曼曼,你去打掉。” 梦里她抽噎着哭得很伤心。 耳边是一声声的呼唤:“曼曼,曼曼,你醒醒,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江曼在梦里哭着,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人也醒了。 陆存遇攥着她的手,脸上发疼,注意力却全在陷入梦境的江曼身上。 江曼心口起伏的喘着气,脸上有泪痕,身体难受的好想还是在梦中,意识却清晰,她知道自己做梦了,可眼泪为何止不住,这算梦魇? 缓了一会,江曼才能正常的动弹,被他抱了起来,拍了拍后背:“别怕,梦见什么了?” “不知道。”江曼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做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梦,还好是梦,还好人生中第一个孩子是陆存遇的,而不是经历想生不能生的苦痛。 江斯年在江曼的心中早已不是魂萦梦牵的人,被他发来的照片打扰后,心里可能有愤怒在。 江曼摸了摸他的脸,两人对视,忽而都笑。 陆存遇吻了吻她的脸颊:“大半夜的平白无故挨了老婆一巴掌。” “对不起。”江曼道歉,笑着被他用大手擦掉脸上的一片泪痕。 江曼泪眼朦胧的望着此刻温柔的陆存遇,想起偶尔吃醋霸道的他。心里从何时不苦的?是接受他以后,生活被他入侵霸占以后。眼中因为有了这样一个体贴男人,才会对另一个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变得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陆存遇吻了下她的眼睛:疼惜地说:“别把眼睛哭肿了,下周末有个领导的女儿订婚,你跟我去。” “我去好吗?”江曼有些退缩。 他哄着道:“我们早已登记结婚,婚礼明年补办,你也怀了我孩子,这难道不是叫人羡慕的?” 跟妈妈出门要乖点,让爸爸放心 从陆存遇说带她去参加别人订婚宴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紧张。 早上起床,江曼洗漱整理完就悄悄地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身材怎么样了?看了半天,朝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身材是真的不怎么样了,前面基本不能看,怀着孩子还有什么身材可言,水桶一样粗壮的腰身。 摸了摸脸,不过皮肤还好,看上去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已经坚持几个月淡妆都不化了。江曼惆怅,孕育孩子的过程中男人最是轻松,所有的一切都是女人在承受,保养不当身材走样,恐会遭到嫌弃。 陆存遇早晨上班走后,江曼马上打给苏青和夏薇怡拘。 夏薇怡没时间,苏青就一个人过来了。 两人一起往楼上走的时候,江曼问她:“苏青,你仔细看,我有没有黑眼圈?” 苏青认真盯着,看了一会才摇头:“真的没有黑眼圈,一点没有。” “担心太丑了给他丢脸。”江曼在苏青面前什么顾忌没有,唉声叹气,“我以前的自信哪去了?应酬上不管去见什么人,我都没这样怕过。” 苏青只得安慰这位敏感的孕妇:“你是太久没有出去应酬了,自信难免沉睡。” “我扶着你。”苏青上下看了一眼楼梯,小心的很。 两人到了楼上,江曼把更衣室里所有的衣柜都打开了。 苏青坐在更衣室中间的沙发上,摇头:“你去参加订婚宴穿什么衣服,最好跟他研究,让他定。这个事先我解释一下,我真不敢给你穿衣打扮的意见,怀着孩子穿的危险了,你们家陆总领导回头得恨不得弄死我。” 江曼:“……” —————————— 中午十点半,陆存遇往常一样打给江曼问她身体情况,顺便说午饭不能一起吃了。 陆存遇不是很忙的情况下两个小时左右跟老婆通一次电话,否则心里惦记,通话次数越是频繁,心里越是踏实。 江曼顺便问了他,“去订婚宴,我穿什么衣服?” “随便,不用讲究。”他倒简单,不给她压力。 江曼跟他正经地说:“这个绝对不能随便,你要让我随便那我就不去了。我保证不穿高跟鞋,但我要去买一条合适这个季节的裙子,我腰粗,但我腿细。” 陆存遇似乎在那端考虑中,片刻后道:“明天让小棉陪你去买,穿的舒服就行。” 江曼觉得谁陪都行,“好。” 江曼挂断了电話以后,转身跟苏青说:“他不跟我一起吃午饭了,你在我家吃吧,我下厨给你做?” 苏青已经脱下了外套之类的,挽起衬衫袖子,一起进厨房:“你能行吗。” 四个菜,每人分两个。 苏青做菜随便应付但却不失营养,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她在炒菜卖相上就没那么多的讲究,只在意味道如何。苏青的厨艺一向比江曼好,偶尔住在一起时也都是苏青下厨,所以苏青下厨的样子比江曼溜得多。 这会两人自己做自己的,分工明确。 开饭时,苏青吃米饭配正常的两个菜,江曼吃米饭配一朵朵水煮的西兰花,还有一个水焯羽衣甘蓝。 医院检查之后医生按照江曼的身体情况说,最近要低盐饮食。 江曼听了之后干脆午饭就不吃盐了,只吃白水煮的,晚饭的菜放少许盐,再吃些肉类和豆制品补充营养。 郑婶今天不在,郑叔早上身体突然不舒服,陆存遇安排了人带郑叔去医院看病,郑婶要在身边陪着。 江曼和苏青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记不得两人最交心的时候是哪一阶段,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大学时期,那时候的江曼还没有被甩,苏青还没有跟张跃分手,正是暴风雨前的最宁静阶段。 现在两人依旧彼此信任,但也的确有所隐瞒。 江曼问她:“跟许就怎么样了?” 苏青似乎被问住,拿着筷子的那只手顿了顿,本要抬起的头最终还是没有再抬起来,她说:“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跟你说。许就毕竟太小了,才22岁,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大一那年的张跃,轻易能说出这一辈子肯定跟谁走到老的这句话。当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谁是虚情谁是假意还有待时间的检验,许就不是张跃,张跃也不是许就。不过 tang我真没精力跟谁开始一段感情,再检验彼此,没有那么洒脱的心情能一遍遍爱,一遍遍恨。” “别太压抑自己。”江曼是苏青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会希望苏青好。 苏青喝下一口水,低头说:“我万一真不能生了呢,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期待孩子的到来,日复一日的期待,最终还是没有怎么办?” 江曼也低头,视线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钻戒说道:“万一能怀上呢,错过对你好的人岂不可惜。” “这个不说,再说另一方面。”苏青抬起头看她:“江曼,你和我从出来工作的那天起就接触男人,我们见过了多少种男人?帅的,不帅的,富有的,穷的,有修养的,暴发户样子没素质的。老板级别的到跑腿级别的,看的人多了才发现以前的自己那么无知单纯。而许就他才22,接触的东西不少,但绝对不包括各种女人。” 苏青眼中的许就,就像地皮表面刚钻出来的嫩绿色芽儿的植物,只从两瓣嫩芽上她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颗什么植物。如果说恋爱的人都是在寻找一颗属于自己的植物,那苏青不敢确定这一颗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它还没有长大,让人看不清楚。 除非等待,等待它长成有了植物完全面貌的那一天。 苏青等不起,这个等的过程中感情很有可能会变得逐渐加深,而等到答案揭晓时,它未必会是属于她要找的那颗植物。 太多男女,或是情侣或是夫妻,明明已经被现实折磨的不爱对方了,却仍坚持在一起;太多男人变了心,女人却哭着求着不让他走,狠心决绝伤心的是女人自己,不狠心不决绝那又太卑微委屈,这一幕幕爱情中常见的样子都不是苏青想再要的。 苏青离开江曼家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站在大街上看了一会雪花,她最终把包放在了一旁地上,蹲在地下认真看着一片片的雪花飘下,沾了地面,漂亮的雪花立即融化消失。 —————————— 江家,江斯年问陈如:“妈,马上是你生日了,小曼不回来?” “说是订好了酒店,一家人都到酒店去吃饭。”陈如没多想,就跟儿子平常的闲聊着,一边聊一边削苹果皮。 陈如三十五岁以前都没过过生日,一般都是等生日过去了某天才忽然想起来。 江曼15岁上初三,初三过生日还有男同学送过礼物,但是江曼害怕,立刻摇头拒绝退了回去。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江曼才记自己爸妈的生日,每年都张罗着过。 那些年无非就是做一桌子好吃的,算做庆祝了。 等江曼高中毕业,家里爸妈过生日的日子她开始往家里买蛋糕,插几根小细的彩色蜡烛。 最近几年江曼上班工作有了经济能力,家里爸妈的生日仿佛也隆重了些,虽说在家吃生日饭的时候居多,但桌上的菜起码变好了,以前买不起的,没吃过的,这几年陈如基本都尝了个便。 女儿的一番心意,不好拒绝。 今年的生日看样子是女婿给安排的酒店,陈如一样不拒绝,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下吃顿饭挺好。 一旁倚着门口抽烟的江斯年皱眉。 陈如瞧见,便关心的问:“儿子,你跟妈说,外面遇到什么事了?最近你怎么总皱着个眉头?将近一年就最近回家你回的频,吃饭皱眉头,抽烟皱眉头,跟妈说两句话你也皱着眉头。” 江斯年看向陈如,笑了笑:“没什么事,习惯了。” 他心里在想,如何能见江曼一面?不知目的,不知说什么,只是特别想见一面。 江斯年痛苦的是,江曼为了不见面已经不再回家,以怀孕不方便为由,见自己爸妈也是让陆存遇司机把人接到那边家里见。 江曼怀孕的消息江斯年是从陈如口中得知的,有着刹那的震惊。 结婚,到怀孕生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她已是别人的妻子,而江斯年下意识里却不愿承认江曼已为人妻。 外面下雪,江斯年接到了周兆婷的电話。 “你在哪?” “我妈这。”他说。 陈如削苹果是给儿子削的,但看儿子转身走了,恐怕又吃不上了。 江斯年拎了薄羽绒 外套出去。 陈如在后头说:“穿上再走,别到外面给风吹感冒了。” “知道了妈。”江斯年说完就进了电梯,在电梯里继续跟周兆婷说:“这都几点了,才睡醒?” 周兆婷语气温柔,有点跟他撒娇的感觉:“昨晚跟同学看了午夜场电影,回的太晚。肯定要睡到这个时间才起来啊。对了,本想叫你开车接我和我同学的,但我又怕我的女同学看上你,追你。” “我没有那么好。” “我说好的都好,江斯年,我看到外面下雪了,陪我去买一件羽绒服吧?” ———————— 一个小时后,江斯年把车停在了名品店里门口。 周兆婷跟他一起下车,江斯年在前,直接走向卖女款女绒服的名品店,手臂却突然被人一挽,他蹙眉回头。 “去看看。”周兆婷指着卖男裤的店。 她是第一次挽住他的手臂,见他回头,随即便放开,就像朋友叫朋友一声一样的挽了一下,没有特殊表达什么。 周兆婷觉得这方面主动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她。 江斯年此刻了解,周兆婷大概是要给他买东西,但他只能装作完全不知道,跟周兆婷一起走入了男裤店。 到了店内,他说道:“给你哥哥买裤子?” “不是。”周兆婷低着头,没有看身旁伫立的男人,但脸红了。 周兆婷买了两条裤子给江斯年,江斯年一开始不要,但拗不过周兆婷的好意,店内导购也一直在一旁帮周兆婷说话。 买完裤子,周兆婷让他放在车里。 两人又去买了女装,周兆婷心情好的挑了三件,试都不试就直接叫导购给包起来了。 江斯年瞧着一款女包,只是无聊罢了,视线不知道该看什么。 下一刻,周兆婷指着那个包,“我要了。” 江斯年朝她挑眉,周兆婷腼腆地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买完东西,外面的雪仍旧在飘,周兆婷跟他站在车外说:“今年的贺岁片都不错,吃了晚饭请我去看电影?” 周兆婷放假了,每天都特别闲,睁开眼睛就想找他,但又不愿太主动,而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周兆婷拿不准。他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周兆婷有信心,只是,为什么他还不主动呢? 以前没离婚不放便主动,但现在已经离婚了,她在等他主动。 —————— 周兆婷用手机在网上订了两张七点四十的电影票。 江斯年来过周兆婷的家里无数次,这次也去吃晚饭。 江斯年离过婚的事,周兆婷的父母都知道,对这样出身一般离过婚的人,周爸爸为何容得下?首先这个人是儿子的朋友,儿子保证这个人的人品没问题,对婷婷会好,而且很有志向与智谋,一定是个能帮助周家的人。 周爸爸想,等他退下来那天,儿子在政府的职位他应该已经给安排的更高了,而江斯年这个人若有缘成为女婿,完全可以专心经商。周家儿子当官,女婿经商,光是想一想,他这个长辈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周爸爸不想女婿是当官的,一官一商组成家庭极好,江斯年出身不好,将来等于入赘,好摆布。 周家人平时关门聊起这个,周兆婷就会告诉他爸爸哥哥还有妈妈,不要挑明,这件事她要等江斯年主动。 一家人都宠着周兆婷,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晚饭后,周爸爸一脸笑意的亲自送女儿和江斯年出去。 —————— 江斯年开车,大概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停在了wd影城门口。 周兆婷取了短信码票,接着排队去跟江斯年买爆米花,两人一边排队一边聊着,周兆婷说:“这里的爆米花不好吃。” “买别的?”他问。 周兆婷摇头:“就爆米花。” 陆棉在另一队排着,跟一个年长她几岁的男医生。 陆棉要疯了,23相什么亲?29的女同事打了她的脑袋一下她都觉得自己不冤,23跟29的抢相亲市场要造反吗? “你是我 嫂子的哥,记得我吗?”陆棉让男医生先排着,她过去说话。 周兆婷看着陆棉,眼熟,但不记得了。 江斯年望着陆棉,觉得倒霉。 “我去跟她说两句话。”江斯年对周兆婷说。 江斯年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扯着陆棉走远,想说不要告诉你嫂子我跟女人来看电影,但想想又特别奇怪,陆棉不知道他跟江曼的关系,这话他说出口岂不是很奇怪? “来看电影的吧,去看吧。”江斯年说完,阴沉着脸转身便走了。 陆棉:“……” —————— 这场电影江斯年看的心不在焉,在想陆棉会不会告诉江曼? 周兆婷注意到江斯年的走神,很不高兴,在出去的时候人多,周兆婷被人撞了一下,顺势就手把着江斯年的手臂靠到他的怀里。 “没事吧。”江斯年把周兆婷带到了另一侧。 周兆婷摇头:“没事。” 两人往停车场走,上车的时候两人都沉默着,江斯年拿过安全带要系上,皱着眉头看前方,周兆婷承认自己心理冲动,从副驾驶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吻了他的唇,然后停顿,脸红心跳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他错愕时继续笨拙地吻他。 “别这样。”他竟有些慌乱,推开。 —————— 第二天一早,陆棉坐车到了江曼家里。 郑婶在做早餐,问她:“你这丫头太早了。” “每年快要新年我都起得早睡得晚。”陆棉看楼上:“哥,嫂子,你们醒了没有?再不说话我就捂着眼睛上去!” 江曼穿着孕妇装先从卧室出来,头发还乱呢,不好意思的说:“马上下来了。” 江曼回卧室,让陆存遇起床。 “內裤。”他掀开被子,闭着眼睛指着身下某处黑色丛林说。 江曼做出一副不愿意陆存遇裸/体的样子,拿新內裤给他。 陆存遇揉了揉眉心,江曼收拾被子,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十四,冬天,充满活力的陆棉起的真的太早了。 “别买露得多的穿。”陆存遇揽过江曼,不敢大动作,只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皙白的脖颈,拿起她柔似无骨的白手按上他內裤下晨/勃的粗物揉了揉,舒坦了才松手。 江曼不敢发出声音,担心陆棉听见笑话。 腻歪一会,他皱眉忍耐身体反应,正经的跟江曼腹部说道:“儿子,早上好,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会出太阳,但温度有些低。你在你妈妈的肚子里一定不会觉得冷,但不能忘了你妈妈怀你很辛苦,跟妈妈出门要乖点,让爸爸放心。” 江曼心满意足,不知孩子听不听得见? 陆存遇开车开会,昨天下午回来青城的周闻负责开车送江曼和陆棉出去买衣服。 —————— 陆棉一边挑衣服,一边说:“嫂子,我昨晚看电影碰到你哥了,他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医院里我见过那个女孩子。” “他女朋友吧。”江曼觉得大概是跟周兆婷。 陆棉看着导购员介绍的孕妇能穿的几款裙子,款式很好,但价格不是一般的贵,陆棉说:“他还拽着我到一旁说话,却什么也没说。看完电影我回家洗澡就发现我胳膊被他抓的两块都青了。嫂子,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他脑子里飘拖鞋。” 江曼:“……” 含蓄地默默努力着,很想成为陆存遇眼中的一道风景 27的江曼跟23的陆棉存在一点点代沟,脑子里为什么飘拖鞋? 江曼跟陆棉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了,到了吃午饭时间一无所获。 周闻开车前往餐厅。 到了地方,江曼和陆棉请周闻一起进去吃栌。 周闻吃不惯这些年轻女生们吃的东西,说只给他买一个汉堡在车上吃就行。实在没办法,陆棉和江曼只好进去了。买完汉堡和饮料,陆棉给周闻送到车上,然后返回跟嫂子一起吃午饭。 陆棉边吃边吐槽昨天相亲那个,“长得还行,是个什么医学博士,我爸就是跟我较劲呢,我说要当一名护士,但我不想嫁给同行啊。” “想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江曼很好奇。 陆棉被江曼嫂子感染的也笑了起来,开始害羞憧憬:“高高帅帅,腿长,很有素质。有过女朋友没关系,但不能花心,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宠我一个。不准跟我发脾气,迁就我!如果因为我爸我家的关系注定要找门当户对的,那他在我能陪他优雅拿起刀叉用餐的情况下也要做到能陪我没形象的吃胡同小吃。最主要的,要定期给我零花钱!” 江曼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抽出纸巾,按在嘴巴上说:“等你爸不生气了,就会给你足够的零花钱,还有你这些哥给你你都不要。” 陆棉赚小钱也是有原则的,无功不受禄呀。 —————— 下午两点多,江曼跟陆棉终于结束了逛街。 江曼买到了一条孕妇也能穿的裙子,鞋子和其他打底穿的衣服家里衣柜中都有合适的,昨天搭配了很久,先全部都挂在了衣柜外面,就差一条合适搭配的裙子。 虽是孕妇,却也不想穿的太包子给他丢脸。 陆棉和江曼越逛越急,两人都知道多数男性不喜欢陪女性逛街。周闻是给陆存遇办事的不假,但周闻四十几岁是陆存遇很信任尊重的人,江曼当然也特别尊重周闻这个人,不想让周闻等太久,所以尽快买完回到店外车上。 陆棉跟江曼说起家里的事,觉得不避讳周闻。 “一直偏心我大堂哥陆显彰的老爷子找了我家那位老爷子,让我家那位别扭的老爷子找我哥谈谈,问能不能出资救一救大堂哥的公司。我劝我爸别搀和,倒是我二叔给我哥打过电話。”陆棉看着前面车外的街道说。 江曼点头,心里在想陆存遇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打算让陆显彰一无所有后,吃陆家的,住陆家的,就这样衣食无忧平安到老吗。 陆存遇其实救过他大哥的公司一回,金融危机那年,陆显彰主要靠出口內衣盈利的公司也将垮,在找不到投资者时陆存遇及时援助。到现在陆显彰也不知道背后投钱的人是陆存遇,而陆存遇如何瞒得过陆显彰,江曼并没有问过。 陆存遇的想法是,陆显彰毕竟是陆家人,冯安雅在,不知哪一天冯安雅会说出陆菲身世真相。如果说了,陆菲那孩子会回到她爸爸身边,即使痛苦也会回去。但若陆显彰变得一无所有,且年轻时还做过那样的龌龊事,陆菲肯定会更瞧不起她的爸爸,因此更自卑。 为了陆菲的将来着想,陆存遇投进去的虽是钱,但想要得到的回报却并不是经济方面,而是一个陆棉亲生爸爸的形象。 辛苦创的业未倒,身上总要有一个闪光点让孩子崇拜,有理由爱这个犯过错的爸爸。 时隔几年,如果不是陆显彰做了过分的事再次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会下定决心让陆菲的爸爸一无所有。 时间给了他们拥有金钱的机会、使用金钱的权利,兄弟反目再不会是上演暴力相向的情节,成熟以后,更懂了用合适的方式让一件事有个句点。 周闻把江曼先送到了陆存遇的公司,再送陆棉。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江曼下车,陆存遇此时也已从电梯走了出来。 ———————— 江曼不是从陆氏大厦正门进入,所以只有顶层这一层的人见到了江曼。 陆存遇一身正装,人虽37岁五官成熟,但望着江曼笑起来时也年轻的像二十几岁似的,直看的其他女人脸红低头。 秘书孟迪笑着上前打招呼,给倒了水。 陆存遇办公室的门很快关上,外面顿时八卦起来,随后戴茗上来,两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人都识相地闭嘴。 众人眼中,戴茗一定是对陆总有爱慕之情的,看得出来。只不过陆总身边却已经有人,这个远从上海跟 tang随过来的女人晚了一步。 戴茗问道:“陆总在办公室?” “是的。”秘书孟迪点头,但见戴茗去敲门秘书尴尬的又说:“陆总的老婆也在里面。” 戴茗眼皮动了动,敲门的手缓缓地放下,强颜欢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就不打扰人家夫妻了。” 秘书孟迪再次尴尬的笑了笑。 戴茗走远,按电梯,进入。 站在电梯里,神情落寞,戴茗曾想过无数次,你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过一生? 强势手腕的男人多数喜欢温柔女人,没有强势手腕的男人又达不到你的择偶标准,三十几了,越是为择偶标准熬的久久越是不愿将就,如果将就,岂不是白白熬过无数青春。 戴茗喜欢陆存遇,喜欢他严肃工作的样子,喜欢他穿着西装耀眼的走在精英们中间突出的样子。喜欢他发脾气时摔文件甚至不通情理的样子,喜欢他算计对手说出计策时那一挑眉时的男性风情。她努力着,尽量含蓄地默默努力着,很想成为陆存遇眼中的一道风景,被他看见,奈何多年来陆存遇那双选择女人的镜头就没朝她这边摆放拍摄过。 以待定女友身份进入他视线的女人,少之又少。 ———————— 江曼等陆存遇等到他下班的时间。 许就开车等在公司门口,并未等在地下停车场。 两人进入电梯,江曼站在他旁边说:“郑婶给你爸那边买菜的时候顺便给我们买了菜,许就的车过来带着呢。我还要做饭。” 江曼觉得下厨会上瘾,以后还想学做甜点,想要身上有满满的母性光辉。 陆存遇点头:“只要不是羊肉那类大补的我都接受。”他身体受不了,本就禁/欲似的一天天数着日子熬着日子,再这么补,岂不是要补过头? 江曼看他笑,电梯到了一楼开了。 下班时间,公司的一楼自然人很多。 戴茗从另一侧员工电梯出来,站在人群后,听到前面几个女人在说:“看到了吗,陆总老婆,怀孕六个多月了。” “原来是真的……” “就说是真的!还说早就登记注册了,婚礼明年举行。” “陆总老婆肚子里男孩吧?孟迪说的,不知道准不准?” …… 戴茗望向走出去的两个人。 陆存遇一只手牵着江曼的手,一只手拎着购物袋,像是女人买的什么东西,走远了已看不清。 许就把车交给了陆存遇,然后下车走了。 陆存遇先是照顾着江曼上车,让她坐后面,安全些,再把东西放在车上,最后他上车。 江曼望着许就上出租车消失的方向,东边,那不是去医院,倒是苏青家往那边走。 除了许就妈住的医院,苏青家,江曼真不关心别的。 陆存遇跟江曼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手机响了。 “戴茗。”他说了一声,然后接了:“下班了没走?什么事?” 江曼看着陆存遇,淡淡地。 陆存遇讲电話时不忘从后视镜看两眼江曼,女人的敏感他见识过,其实跟男人一样,因在意而变得敏感,一点点小事,明知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却仍然很是吃味。 “明天再说。”陆存遇挂断了电話。 江曼没问,他先说:“戴茗打算辞职回上海,希望我批准同意解除劳动合同。” “为什么?”江曼担心是因为自己。 陆存遇怕她多想,说道:“她说上回家里人给介绍了男朋友,合适就打算相处看看,但异地太耽误事。” —————— ps:先更一更,零点还有一更,么么哒 江曼:“你闷騷”62:“这不是男人该进来的地方。”【二更】 戴茗辞职的这件事,如果戴茗没有说出这样的一个理由,江曼是会跟陆存遇沟通一下的,以免他误会。 即使他不误会,江曼自己本身也不想做一个为了吃醋而搀和他公司事的女人。 决定嫁给他,自然就信任他这个男人的全部。 戴茗不想跟新认识的男朋友异地恋所以辞职,这算个理由,但这理由百分之九十是假的。戴茗眼高,高的可能暂时眼里看不到其他男人,或许累了,认为付出没有回报,绝望的生出逃避之心篁。 陆存遇对戴茗会不会放行,江曼不干涉。 ———————— 第二天,陆存遇早晨去了公司。 江曼早上醒了就再没睡,一直在想,戴茗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男朋友,戴茗很需要这份工作。如果回上海,还有很多好的地方要她,但工作一定好不过从前径。 江曼知道有那么多女人喜欢陆存遇,花痴着他,但戴茗跟她们不一样,那些人接触不到陆存遇,戴茗却能。应酬上,加班时,她真的在默默喜欢着他。这种压在心底的情感其实很可怕,爆发出来虽然已不能改变什么,但却足以让人因此头疼一阵。 不是所有类似的情节都能用一句“要发生什么早发生了”敷衍过去。经营婚姻不易,劳神得多。有些变数就像地震,突然,又很可怕。 江曼起床,才发觉眼睛干涩。 吃了早餐就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姿势累了换另一个姿势,一手拿着书,一手摸着腹部说,“你爸爸说了,等你长大以后要让你看完他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并且你爸爸要把他脑子里知道的所有都教给你。讨不讨厌这样的爸爸?” 胎动了一下,江曼当做这是儿子的抗议回应。 江曼无聊的不知道该看什么书,拿起陆存遇书架上的书翻看,这本是关于商业管理的英文版本书籍,江曼英文不好,所以看的十分费力。 十一点二十刚到,江曼的手机响了。 她接了:“你忙完了?” “刚忙完,回家接你去四婶那吃午饭。” “好的。”江曼听出他声音的情绪不高,能猜测出,他肯定是同意戴茗离开回上海了。 认识不到一年,了解甚深。 江曼挂断,承认自己心里有点酸酸的,虽然他可能只是念在同事一场的情分上,就像她离开创州也会不舍般。 合上了书,上楼换衣服等他。 十一点四十五,他的车到家,人上楼接了江曼再跟江曼一起下楼离开。 上车时江曼说:“怎么样了?” 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同意了。” 江曼点点头,上了车。 陆存遇的身体几乎贴着江曼的身体,她上车,大着肚子需要他扶一把。陆存遇闻着空气中她身上的香气,检讨自己。 —————— 车开在路上。 他问江曼:“是不是在跟我生气?” “可能有一点,是我控制不住的那一点。”江曼十分直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直接的性格是好是不好。 “因为戴茗?”他分析得出。 江曼点点头,抿唇看向了车窗外,城市潮湿,下的一层雪溶化后导致。 陆存遇道歉:“对不起。今天在公司我能感觉到她为什么离开,从前没有察觉,我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让她过来,但决定挖她过来时我还没认识你,没有恋爱,也就意识不到男女之间关系的微妙。” 江曼明白,恋爱让人成长许多。 别看陆存遇37了,但他在去年,去年往前,在爱情面前的确还是个懵懂无知的男人。恋爱的经验无关性,因为那东西谁都会做,没有波折,更直接。而爱情这感觉最迷人和复杂的地方便是那些男女间微妙的东西,易察觉的,不易察觉的,或是彼此有了感应瞬间来电的。 “理解万岁。”江曼心里都明白。 陆存遇听她这样来了一句“理解万岁”,唇边漾起温柔的笑容,想起跟江曼刚认识时,这是她酒桌上应酬才说的豪爽话。 “理解万岁。”他专心致志地开车。 陆存遇的母亲张玉莲也在他四婶这边,这顿饭江曼吃得很好,婆婆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午饭后坐下聊了一会儿,陆存遇就说带她走。 离开后江曼问他:“你有事要忙?” 陆存遇回头,把一片木糖醇放在嘴里咀嚼,戒烟以后总闲不住,前段时间跟冯原一样吃薄荷糖,最近专注咀嚼木糖醇。 他说:“去陪你买內衣。” 江曼提过这个,但没要求他陪着去,只说改天又要重新买內衣了,乳胀的厉害,家里的內衣已经不能穿。 随着孩子一天天在发育,她的胸部也在一天天增大。 陆存遇不知道这东西哪里能买,具体为止找不准。江 tang曼让他开车前往卖內衣的店,路边停车。 江曼下车,对他说:“你别跟着来了,我怕导购一看你,你就会脸红。” 陆存遇的确是这样,买什么陪在她身边都行,唯独內衣店不愿意进。但凡是关上门的地方他都想伸手摸老婆亲老婆,有人的地方亲密仅限牵手。 陆存遇的车距离內衣店橱窗只有三米多的距离。 厨窗很亮,陆存遇视线一直望着店内江曼的身影,那毕竟是怀着他孩子的老婆,视线不盯紧了不放心。 江曼只穿的习惯这个牌子的內衣。 她说码,导购给她找了合适的胸/罩。 店内还有其他人,人还不少,导购介绍完点了下头:“抱歉,我先去忙一下别人,同事出去吃饭还没回来,您慢慢看。” “好的。”江曼点头,认真看着款式。 一男一女走到江曼身旁,也看內衣,男的伸手搂着自己女朋友却不顾旁边有孕妇,两人腻歪的闹着,女的似乎因为选內衣而不好意思,用胳膊肘碰了她男友,那男的也碰了她一下。 这一碰,女的险些撞到江曼身上。 江曼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那两人尴尬,但没说“对不起”就走远了。 “有合适的吗?”陆存遇的声音突然传来。 江曼回头:“你怎么进来了?” 陆存遇皱眉望向去了远处挑选內衣的情侣,回头道:“没事,进来看看。” “看个够吧。这里这么多款,帮我选选?” 陆存遇目不斜视,一眼不敢看,尴尬写在脸上,一本正经地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简单易解的就行。” “我说款式,花纹,颜色,还是喜欢不带图案的?双排扣的还是四排扣的?”江曼撒娇似的故意为难他。 陆存遇已待不住,不时有女人往他的这边瞥来。 他心说女人选內衣竟会这样麻烦,花纹,图案?双排,四排?皱起眉头,抬手假意捏了捏眉心,瞥了一眼,居然满满一排都是这东西。 他脸上热:“随便吧,你身上脱下来的都好看。” 陆存遇的脸都憋红了。 江曼就要了导购给拿的那款,抬头瞧他。 马上付款,然后两人出去。 到了车上,陆存遇才舒了一口气。 “你闷騷。”江曼说。 “这不是男人该进来的地方。” “性保/健品店女人不能进一样?” 他一本正经地答:“没错。” 江曼笑他,37的男人在思想上还是有他很古板的一面的。女人去买避/孕套的不是没有,男人进女人內衣店的不也多的是? 陆存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三叔?” 江曼看他,陆棉爸爸找他什么事? 不过他黑夜白天就是两个人,至于进了一次內衣店脸红到脖子根了吗。陆显彰整天摸內衣看只穿內衣的女人呢。 陆三叔十分恼火:“相亲被小棉那丫头给搞砸了!存遇,你不能惯着小棉这丫头!孙局长那个女儿订婚请了不少人,排场不小。我就不去了,小棉代表我,订婚宴上一定有不少合适小棉的男人,你当哥哥的注意给物色物色!” 陆存遇皱眉,小棉这孩子才几岁? 他敷衍:“有好的一定给她物色。” —————— 江曼:“你闷騷”62:“这不是男人该进来的地方。”【订这章】 戴茗辞职的这件事,如果戴茗没有说出这样的一个理由,江曼是会跟陆存遇沟通一下的,以免他误会。 即使他不误会,江曼自己本身也不想做一个为了吃醋而搀和他公司事的女人。 决定嫁给他,自然就信任他这个男人的全部。 戴茗不想跟新认识的男朋友异地恋所以辞职,这算个理由,但这理由百分之九十是假的。戴茗眼高,高的可能暂时眼里看不到其他男人,或许累了,认为付出没有回报,绝望的生出逃避之心篁。 陆存遇对戴茗会不会放行,江曼不干涉。 ———————— 第二天,陆存遇早晨去了公司。 江曼早上醒了就再没睡,一直在想,戴茗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男朋友,戴茗很需要这份工作。如果回上海,还有很多好的地方要她,但工作一定好不过从前径。 江曼知道有那么多女人喜欢陆存遇,花痴着他,但戴茗跟她们不一样,那些人接触不到陆存遇,戴茗却能。应酬上,加班时,她真的在默默喜欢着他。这种压在心底的情感其实很可怕,爆发出来虽然已不能改变什么,但却足以让人因此头疼一阵。 不是所有类似的情节都能用一句“要发生什么早发生了”敷衍过去。经营婚姻不易,劳神得多。有些变数就像地震,突然,又很可怕。 江曼起床,才发觉眼睛干涩。 吃了早餐就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姿势累了换另一个姿势,一手拿着书,一手摸着腹部说,“你爸爸说了,等你长大以后要让你看完他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并且你爸爸要把他脑子里知道的所有都教给你。讨不讨厌这样的爸爸?” 胎动了一下,江曼当做这是儿子的抗议回应。 江曼无聊的不知道该看什么书,拿起陆存遇书架上的书翻看,这本是关于商业管理的英文版本书籍,江曼英文不好,所以看的十分费力。 十一点二十刚到,江曼的手机响了。 她接了:“你忙完了?” “刚忙完,回家接你去四婶那吃午饭。” “好的。”江曼听出他声音的情绪不高,能猜测出,他肯定是同意戴茗离开回上海了。 认识不到一年,了解甚深。 江曼挂断,承认自己心里有点酸酸的,虽然他可能只是念在同事一场的情分上,就像她离开创州也会不舍般。 合上了书,上楼换衣服等他。 十一点四十五,他的车到家,人上楼接了江曼再跟江曼一起下楼离开。 上车时江曼说:“怎么样了?” 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同意了。” 江曼点点头,上了车。 陆存遇的身体几乎贴着江曼的身体,她上车,大着肚子需要他扶一把。陆存遇闻着空气中她身上的香气,检讨自己。 —————— 车开在路上。 他问江曼:“是不是在跟我生气?” “可能有一点,是我控制不住的那一点。”江曼十分直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直接的性格是好是不好。 “因为戴茗?”他分析得出。 江曼点点头,抿唇看向了车窗外,城市潮湿,下的一层雪溶化后导致。 陆存遇道歉:“对不起。今天在公司我能感觉到她为什么离开,从前没有察觉,我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让她过来,但决定挖她过来时我还没认识你,没有恋爱,也就意识不到男女之间关系的微妙。” 江曼明白,恋爱让人成长许多。 别看陆存遇37了,但他在去年,去年往前,在爱情面前的确还是个懵懂无知的男人。恋爱的经验无关性,因为那东西谁都会做,没有波折,更直接。而爱情这感觉最迷人和复杂的地方便是那些男女间微妙的东西,易察觉的,不易察觉的,或是彼此有了感应瞬间来电的。 “理解万岁。”江曼心里都明白。 陆存遇听她这样来了一句“理解万岁”,唇边漾起温柔的笑容,想起跟江曼刚认识时,这是她酒桌上应酬才说的豪爽话。 “理解万岁。”他专心致志地开车。 陆存遇的母亲张玉莲也在他四婶这边,这顿饭江曼吃得很好,婆婆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午饭后坐下聊了一会儿,陆存遇就说带她走。 离开后江曼问他:“你有事要忙?” 陆存遇回头,把一片木糖醇放在嘴里咀嚼,戒烟以后总闲不住,前段时间跟冯原一样吃薄荷糖,最近专注咀嚼木糖醇。 他说:“去陪你买內衣。” 江曼提过这个,但没要求他陪着去,只说改天又要重新买內衣了,乳胀的厉害,家里的內衣已经不能穿。 随着孩子一天天在发育,她的胸部也在一天天增大。 陆存遇不知道这东西哪里能买,具体为止找不准。江 tang曼让他开车前往卖內衣的店,路边停车。 江曼下车,对他说:“你别跟着来了,我怕导购一看你,你就会脸红。” 陆存遇的确是这样,买什么陪在她身边都行,唯独內衣店不愿意进。但凡是关上门的地方他都想伸手摸老婆亲老婆,有人的地方亲密仅限牵手。 陆存遇的车距离內衣店橱窗只有三米多的距离。 厨窗很亮,陆存遇视线一直望着店内江曼的身影,那毕竟是怀着他孩子的老婆,视线不盯紧了不放心。 江曼只穿的习惯这个牌子的內衣。 她说码,导购给她找了合适的胸/罩。 店内还有其他人,人还不少,导购介绍完点了下头:“抱歉,我先去忙一下别人,同事出去吃饭还没回来,您慢慢看。” “好的。”江曼点头,认真看着款式。 一男一女走到江曼身旁,也看內衣,男的伸手搂着自己女朋友却不顾旁边有孕妇,两人腻歪的闹着,女的似乎因为选內衣而不好意思,用胳膊肘碰了她男友,那男的也碰了她一下。 这一碰,女的险些撞到江曼身上。 江曼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那两人尴尬,但没说“对不起”就走远了。 “有合适的吗?”陆存遇的声音突然传来。 江曼回头:“你怎么进来了?” 陆存遇皱眉望向去了远处挑选內衣的情侣,回头道:“没事,进来看看。” “看个够吧。这里这么多款,帮我选选?” 陆存遇目不斜视,一眼不敢看,尴尬写在脸上,一本正经地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简单易解的就行。” “我说款式,花纹,颜色,还是喜欢不带图案的?双排扣的还是四排扣的?”江曼撒娇似的故意为难他。 陆存遇已待不住,不时有女人往他的这边瞥来。 他心说女人选內衣竟会这样麻烦,花纹,图案?双排,四排?皱起眉头,抬手假意捏了捏眉心,瞥了一眼,居然满满一排都是这东西。 他脸上热:“随便吧,你身上脱下来的都好看。” 陆存遇的脸都憋红了。 江曼就要了导购给拿的那款,抬头瞧他。 马上付款,然后两人出去。 到了车上,陆存遇才舒了一口气。 “你闷騷。”江曼说。 “这不是男人该进来的地方。” “性保/健品店女人不能进一样?” 他一本正经地答:“没错。” 江曼笑他,37的男人在思想上还是有他很古板的一面的。女人去买避/孕套的不是没有,男人进女人內衣店的不也多的是? 陆存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三叔?” 江曼看他,陆棉爸爸找他什么事? 不过他黑夜白天就是两个人,至于进了一次內衣店脸红到脖子根了吗。陆显彰整天摸內衣看只穿內衣的女人呢。 陆三叔十分恼火:“相亲被小棉那丫头给搞砸了!存遇,你不能惯着小棉这丫头!孙局长那个女儿订婚请了不少人,排场不小。我就不去了,小棉代表我,订婚宴上一定有不少合适小棉的男人,你当哥哥的注意给物色物色!” 陆存遇皱眉,小棉这孩子才几岁? 他敷衍:“有好的一定给她物色。” —————— 情人节,吻我……【加更】 戴茗辞职的这件事,陆存遇公司有些影响。 戴茗来公司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凭实力让一些下属深深折服,对下一任还未到来的领导开始排斥与不期望,态度特别明显。 金科回了公司,换周闻许就一起去了县级市。 金科回来便安抚戴茗手底下的人,有女人说:“不就是陆总的老婆容不下戴总嘛。” “别瞎说!”金科喝斥。 那女人委屈:“没瞎说,陆总老婆来了一趟公司戴总就辞职了。我只是替戴总感到不值。辛辛苦苦一心为公司付出,班加着,胃病得了,出差再苦再累都无怨言,最后却落得这个地步。陆总的老婆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改天公司里的女的都走了陆总的老婆才最开心吧。贰” “要不我让陆总下来亲自跟你解释这件事?”金科拿出严肃的语气。 那女人顿时不吭声,低头。 金科的视线扫了一圈,他们也都低头。 金科皱眉:“你们了解陆总的私生活?你们了解戴茗的私生活?不要忘了你们的职责是兢兢业业为公司,为自己手上那未完成的任务继续努力,不是站在这发牢騒!” 所有人的头更低了。 金科又道:“不想戴茗离开的,对陆总放行戴茗不满的,现在跟我说。我一个一个带到陆总办公室,给你们机会跟陆总面谈。” 众人心里不舍戴茗这样的领导,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相处融洽,磨合中有过不服,却也最终都被戴茗征服。碍于陆存遇的威严,纷纷都不敢再说什么。有几个胆子敢上去专说这事? 上午,金科的态度十分恶劣。 但到下午,金科便叫助理通知他们晚上出去喝酒聚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底下人闹情绪这事金科虽没对陆存遇说,但陆存遇却能料到,习以为常,金科能压下,陆存遇便不予理会。 金科心里装着些话没法说。戴茗对陆存遇的某种感情他看得出来,但凡三个人外加助理一起加班的时候,戴茗的某些举动就会稍变,那举动在陆存遇眼中可能像哥们一样,金科看来却不是。有人认为男女之间有纯友谊,有人认为男女之间根本就没有纯友谊,金科是那后者,二人之间,总有一个是怀着异样心思的,克制与不克制的区别。 ———————— 2月12号下午,江曼接到苏青的来电。 两人聊的是神州的事,苏青一时被难住,暂时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法把江斯年踢出局。 一个是苏青,一个是江斯年,她能帮谁? 没人能给两人劝和,能和一天,能和两天,但好景必然不长,一山难容二虎。 苏青吃不了亏,但也难以让江斯年吃亏,江斯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怎会轻易放手? 苏青说:“经过童刚的这件事,江斯年对我会更加防范。为神州我出的是人力,拉来客户的人,工程开工的人,所有的都是我这边的。江斯年出的是人脉和钱,同样重要。” 江曼在家里一楼,视线窗外里又飘起了小雪,她拿着手机搁在耳边接听着,提醒一句:“苏青,江斯年背后帮他的人是周兆婷的父母和大哥,那家人哪一个你都得罪不起。江斯年那边我不方便去特地说什么,他不会跟我严肃的说正事,陆存遇知道也会不高兴。但你得让他知道,别急着窝里反,努力了这么久搞垮创州有了神州,别最后一切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担心神州最后不姓苏,不姓江,姓周?” “感觉周家人野心大。”江曼说。 苏青沉默,这方面的确需要多防着一点,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有人在。 ———————— 跟苏青通完电話,江曼的手机接着又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江曼接了。 “你是陆存遇的老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你都嫁给陆存遇了,也怀孕了,幸福的事都在你的身上,你为什么还容不下别人呢。戴茗为陆存遇的公司付出多少你知道?我发现越是得到幸福的人越是爱打压不幸福的人,今天你打压了戴茗,明天呢,后天呢,陆存遇身边还会有其他女人,源源不断,恐怕你要受累下去了。” 江曼听了这些话跟正常人一样,会生气,但她没有出声,等她继续。 “我听说,陆存遇和戴茗一起加班的时候,会亲自泡咖啡给陆存遇喝,戴茗偶尔会买牛奶让陆存遇代替咖啡试试。天气冷了,陆存遇离开办公室,戴茗会拿起大衣给他披上。现在戴茗要走了,这些你也再没办法追究了 tang。相信你现在心里就跟戴茗一样!堵得慌吗?懂了戴茗的感受了?你这样小心报应在你孩子身上。” —————— 陆存遇下班回来的时候,江曼正在床上。 他在一楼便脱了大衣,身上没有任何凉气才掀开被子看她,“睡了?” 江曼蒙着被子,但还有足够的空间呼吸,这习惯早已养成,心情不好郁闷了的时候就爱蒙着被子,不看有光亮的地方。 她睁开眼睛,抬眼看他。 “怎么了。”陆存遇觉得她今天不同往日。 江曼摇了摇头,最终一笑:“没事。” 陆存遇怀疑她心里有事,但一想女人怀孕期间情绪本就不怎么稳定。 江曼今天没让郑婶过来,他弟陆行瑞从外地回来再不走了,妻子马上生产。 他们夫妻两人今晚得过去张玉莲那边吃晚饭,一家人一起。 去的路上,江曼问他:“不告诉你爸?” “早晚会知道,回头我让行瑞过去看看他。” 江曼点头。 —————— 第二天,投资大厦。 戴茗所在的部门金科已接手,戴茗为了安静不受干扰,回了公寓整理一些需要交接的工作,家里没人打扰。 金科的视线扫了一圈人,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座机号码。 他把手机递给第一个女下属:“没事,只说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想找一个声音。” 正在其他位置上打字的一个女人手指一抖。 第一个女下属马上对着那边说道:“你好,我叫郑纯。” 金科把手机递给第二个女下属。 第二个女下属也接了,自我介绍。 到正在打字的女下属那里,她脸色发白,拿过手机先看了一下通话显示的号码,是座机,没存名字,并不是手机号码。她强装出淡定的样子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周娟。”说完自己的名字,已是因紧张而耳根发烫。 金科收回手机,对大家道:“好了,继续工作。” 女下属们纷纷议论怎么回事,谁要找声音,要声音干吗?难道声音好听的人身上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比如电話里洽淡什么,需要声音好听的人去说? 心里没鬼的人都在想象美好的事,心里有鬼的人,坐下十分忐忑,不时地偷偷望着工作区门口。 熬到中午,所有人都去吃午饭。 金科的助理叫了周娟。 关上办公室的门,金科道:“知道我为什么隔了几个小时才叫你吗?” 周娟摇头,已是怕的手指紧攥。 他说:“要找的是你的声音没错。小周,没记错你29了?抛开工作上的专业,其他处事方面你还幼稚的很。做了什么,说说。” 周娟心跳特别的快,脸上很热。 “不说?不说就出去。”金科指了指门口。 “我说。”周娟低头结结巴巴的坦白给江曼打过电話,坦白怎么查到的江曼手机号码,坦白都对江曼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金科稍微松了松银灰色领带:“这是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你谁粉丝?戴茗粉丝?当咱们这工作是追星为偶尔鸣不平没口德的跟人掐呢?你掐上陆总老婆了,你几斤几两?” 周娟害怕失去工作,电話用公共电話打的,但没想到今天上班会这样。 她哭着道歉。 金科见她似乎真怕了,就说:“陆总老婆不会跟你计较,这事陆总还不知道,就是不追究你。陆总老婆只跟我提了一嘴,让我跟你转达她的几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各种原因新老人交替更换实属常事。公司的事她不参与,一切决定都是陆总和戴总两人商议决定。” 周娟点头,还是哭着:“对不起。” “小周,你仔细想想你说的那些话妥不妥,将来你嫁人了,你丈夫身边有个给他泡咖啡,用牛奶换成咖啡,披上衣裳的女人,你笑?你丈夫同意那人辞职,你搀和的要求你丈夫必须留下那人?”金科看烦了这人在他跟前抽抽噎噎,“好好工作,出去吧。” 周娟转身出去,走向了洗手间,还不敢这幅样子回工作位置上。 金科望着关上的办公室门,直叹气,心说戴茗这事闹的也真是过了。戴茗性格无比强硬,像个男人一般,以至于戴茗带出的手下也被她传染,都以她为榜样。但这种性格并不是谁都能驾驭,有的人脑子一般,做事鲁莽,安上这种性格就俨然成了一脑残,事事都错。但若精明点的人安上这种性格,那便是整个人气场都出来了,乃一升职必备华丽外包装。 县级市回来那天 ,金科心里还捉摸着戴茗离职这事跟江曼有没有关系,金科对江曼不是十分了解,了解也就六七分,怀疑难免。但经过这事,金科认为江曼也被连累的辛苦,在这中间江曼要拿捏着一个分寸,否则一不小心落人话柄。江曼虽不来公司,但名声一样也很重要。 —————— 2月14号早上,戴茗拎着行李箱走了。 陆存遇和江曼都去机场送了戴茗,还有金科。 “就到这吧。”戴茗身上穿着黑色毛领大衣,她说:“青城比上海冷一点,今年的新年比较晚,不然我早就提出辞职了。” 金科上前拥抱了下搭档几个月的戴茗:“祝福你在上海发展更好。出差碰上,再聚。” “再聚。”戴茗笑着说。 陆存遇轻轻拥抱了戴茗,江曼也是。 戴茗转身走远以后,三人目送,彻底远了戴茗又回到看了一眼,看了很久,她的目光里没有江曼,没有金科,只有陆存遇一个人,戴茗不敢太近距离回头看,怕金科和江曼发现她的视线在盯着谁看,距离远了,不容易叫人识破,而此时,那个人一手揽着孕妇的后腰,一手接着电話,看着别处。 她很感谢江曼大着肚子来机场送她。 戴茗认识陆存遇太多年了,在国外读书时就喜欢,骄傲的等待爱情的到来,但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他已娶妻生子。暗恋叫人每天都充满希望,又每天都忍受着一个人的心上疼痛。多年来第一次掉眼泪,是在他转身看不到时举着登机牌朝他的背影挥手。 江曼临出去时,回头。 两人接触不多,但是江曼觉得戴茗是一个懂得克制的女人,亦或戴茗生来就不会勾/引男人那一套,关心归关心,关心跟刻意勾/引并不是一个意思。若是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戴茗拿出女人的温柔和身体缠着他,在某一次醉酒后,在某一次加班后,发生什么的几率还是可能有的。 —————— “我先走了。”金科接着一个电話摆手,似是新女朋友。 陆存遇点头,照顾着大肚子的江曼上车。 机场外的车上,两人无话,一直到车开上高速公路。陆存遇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这是真的。”江曼怕他多想。 这不算什么大事,洒脱对待,给对方压力是不明智的做法。 陆存遇相信江曼不会藏着掖着自己心里的委屈,他笑了笑,认真地给老婆孩子开车。 2月14号情人节,陆存遇却真的不知道。 江曼觉得他可能真的没有过过情人节,一整天都在家陪着她,冬天他又不敢带她出去逛。 两人在家,却开心得很。 江曼不在意什么情人节,何必过,他不是会刻意浪漫的男人,她若说今天是情人节,他准会紧张,绞尽脑汁也得给她过一过这日子。一个是他健康,一个是无关紧要的情人节,江曼要前者,没几天就要过年,他费脑子再出点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许就是陆存遇身边的年轻人,若在,能提醒他一句。 金科在机场外的那个电話就是女朋友打来的,但金科认为,陆存遇应该知道这日子吧?虽然没听说他往年过情人节。 陆存遇陪她看电视,感觉到江曼看他的目光,他转头,挑眉不懂:“不看电视看我做什么?” “没事,随便看看。”江曼就是突然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陆存遇皱眉,却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机场里,有男人拿着玫瑰花送给女朋友的,但机场接人送人拿着玫瑰花也不稀奇,陆存遇眼中极少观察这些,更甚少看别人。 情人节的晚饭,陆存遇和江曼又是去张玉莲那边吃的。 张玉莲提起年夜饭的事,陆存遇说听他母亲的意思,而他母亲的意思是跟他爸那边的人一起,听说这些年陆家还是一大家子人都在一块吃。老规矩还没变。陆存遇同意,江曼更没有什么意见。 陆行瑞和乔辛在医院,乔辛会先生,新年这几天指不定哪一天就生。 晚饭后,两人开车回家。 陆存遇照顾着江曼洗了澡,肚子越大,江曼越是不太敢动,地上有防滑措施,但她还是得依附着陆存遇的身体才行。 浴室内,陆存遇穿着西裤衬衫,衣服都有些淋湿了。 江曼被他照顾着,自己拿着浴巾擦拭皮肤 上的水珠,擦得差不多了,被他带出去。到了卧室,才觉得特别安全。 到了卧室,她感觉到又胎动,让他来摸,每天次数都很正常。 “准是个活泼的小子。”陆存遇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更期待儿子的到来。 两人上了床,陆存遇照例跟他儿子说话,再给他儿子讲故事,日复一日,非出差不耽误。 陆存遇让他弟陆行瑞跟上了小学的大女儿那拿了一本旧语文书,今天读的是成语故事。 睡觉之前,江曼想着情人节马上就要过去了。 她转头叫他:“吻我。” 陆存遇的手本就搁在她身上,她这么说,他就揉了一把她的臋肉,全身上下只有这和双腿间还能让他揉。问她:“想做?” “不是,就是接吻。” 卧室昏暗,灯早已关了,江曼觉得脸红也没人瞧见。 陆存遇从后贴上去,粗粝的大手一会就到了她的私/处,半支起身低头亲她耳垂:“今天,你怎么有点不对劲?” 江曼自觉掩饰的很好,被他看出来心底是高兴的,但她还是没有告诉他情人节这回事。两人吻在一起,闭眼跟他接吻是一种享受,柔韧的唇,他喘息着:“真想跟你边吻边做。” 他这么一说,江曼身子都酥了。 怀孕到了25周,目前是忍耐期,陆存遇每过一周都要查看注意什么,许是人较为成熟,到了年纪,盼子心切容不得半点闪失,不敢抱着没事侥幸的心理,仅限于温柔的接吻。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滑腻白/皙的皮肤,吻着她微微仰起的脖颈,越是控制越是憋得满头大汗,“这么想你身体,怎么办?” —————————— 距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日子,陆存遇带江曼去了某局领导女儿的订婚宴。 酒店整层男方包下,出手阔绰。 女方的父母有所顾忌,劝说女儿这订婚礼尽量低调,但女儿不同意,心想未婚夫家里有钱我们铺张浪费跟我爸我家有什么关系?订婚宴要求必须十分张扬,请的人也要多。 陆存遇来的路上对江曼说:“等这家长辈走了,逐渐势力也就败了。” “是啊。”江曼感叹,有能力的父母在世时让儿女无限风光,但若去了,带走的也是没能力的儿女们的风光生活。 陆存遇带着江曼入场,不乏人上来打招呼。 陆存遇为江曼介绍,也为他们介绍江曼,他的妻子。这些人都听闻过江曼这个名字,冯安雅在时,报纸上,杂志上都看过。陆存遇那篇专访上说的女设计师便是眼前这个怀孕的幸福女人。 与人寒暄几句,陆存遇便带着江曼去坐下休息。 陆棉晚到,是实在不愿意穿裙子而逃跑,却被他爸叫人抓到,逼着换上裙子让家里司机开车送过来。 陆棉找她嫂子。 位置比较中心的一桌,跟订婚那对男女亲属一齐,上面搁着江曼和陆存遇的名牌,还有陆棉。 陆家在青城的地位还是不减当年。 江曼笑着跟陆棉说:“你这样穿裙子多好看啊。怎么不穿?” 陆棉脸红,双手捂着胸口小声的说:“嫂子,你穿裙子像个女人,大方优雅,跟我哥往那一站气场很足。我穿裙子,不像偷公主裙子穿的宫女?” “哪有!”江曼真是服了陆棉了。 陆棉拍脸,“都怪我爸老说我,没遗传到他的英俊潇洒,没遗传到我妈的漂亮样子,全身基因准是投胎时被人换了我不知道,就这么草率的来到世上折磨他这个老头。” “我去洗手间。”陆棉起身。 江曼点头,对她说:“放开别捂着,不能怕被人看,女孩子露这点是很正常的。穿了裙子别低头走路。” 江曼告诉她的话,陆棉全忘了。 低头低头,砰地一声不期然地撞上了人。 江斯年正皱着眉,却见抬头的人是陆棉,看着她这身打扮十分诧异,在他甚少的印象中,陆棉穿着护士服算是她最温柔的样子。 陆棉穿裙 子本就脸红,遇上熟人,更脸红了,一句话没说捂着胸口跑开。光顾着低头跑了,莽莽撞撞又撞上一人。 抬头,这回是不认识的人,陆棉松口气的道歉:“对不起。”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风尘仆仆而来,里面正装,极绅士的西装三件套,他比陆棉高许多。 他点了点头:“没事。” “我先去洗手间了。”陆棉觉得他是好人。 不只是陆棉父亲有让女儿结识圈内公子哥的想法,其他父母也借此机会带了儿女前来。先观察,再找机会跟谁家攀攀亲家关系。 陆存遇与人寒暄完便立刻回到江曼身边,即使是与人攀谈着,视线也时不时地扫着江曼这边。 “哪来的?”江曼见他拿出几颗糖果。 陆存遇笑了笑:“男方的大哥我认得,他女朋友手里拿着订婚喜糖,抓了几颗,你挑酸的吃。” 江曼朝她甜蜜地笑了笑,剥了一颗酸的放在嘴里。 陆存遇,你这是在暗爽吗【二更】 女方官员之女,男方商人之子。 订婚宴上安排了男方送女方聘礼的环节,算是给了官员之女日后奢侈生活一个合理的解释。 聘金送完,接着又公布了男方送给女方的隆重十二件礼,一套别墅,一辆跑车,等等一共十二种。 江曼想,有钱人送的十二件礼还真特别贰。 男方给女方戴上订婚戒指这个流程的时候,陆棉低头偷偷地手指尖捂着粉润小嘴,跟江曼说:“嫂子,我看得都困了,订婚真的是多此一举,麻烦,是我就直接结。” 江曼笑笑,攥住陆棉的手让她好好地坐着。 陆存遇介绍过,这一桌上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且最靠前。后面那些桌肯定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 ———————— 终于到了订婚喜宴开始的时候,自由活动,陆棉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嫂子,是你哥。”陆棉指着江斯年,提醒江曼道。 这会陆棉穿抹胸裙不再怕被人看了,正在习惯适应中。 陆存遇在与同桌的人攀谈男人事业方面的事情,妹妹那话他听见了。订婚上陆存遇碰上了周兆婷她大哥,还在想江斯年和周兆婷是否有一起过来。不想却真的来了,他记着大舅子传照片这事,这回碰见,看看江曼大着肚子的样子也好。 江曼朝陆棉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单手插在裤袋,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四处看看,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周兆婷朝他走了过去,挽住他手臂,笑着在对他说什么,而他只点头附和,表情如旧,对任何人皆是那副不冷不热模样。 周兆婷看到了江曼,挽着江斯年的手臂说:“你妹妹,过去打个招呼?” 不待江斯年有什么回应,周兆婷先微笑着走了过去。陆棉偷偷说:“嫂子,她就是跟你哥看电影那个女生。” “我去洗手间。”陆棉起身,给人让地方坐一下。 周兆婷过来,见陆棉这样做,笑着对陆棉说:“谢谢。” “不客气。”陆棉规规矩矩地样子。 周兆婷坐在陆棉的位置上,跟江曼对视了一下,她说:“上次给阿姨带去的丝巾,阿姨还喜欢吗?” 江曼点头,态度十分和善:“我妈很喜欢,夸你选得颜色合适。” 周兆婷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江曼对她态度好让她很舒服。她不会傻傻的针对江曼,即使江斯年还未忘旧情,周兆婷又跟坐在江曼身边的男人打招呼,陆存遇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就聊孩子的事,周兆婷问江曼孩子几个月了,男孩女孩? 周兆婷很识大体,说话做事,目的性虽很强,但却自然的叫人挑不出什么任何毛病。切入点总找的极准,也不冷场。 江曼想,江斯年若真喜欢周兆婷,倒也是很般配的一对。 —————— 陆棉没去洗手间,只是反感虚伪和客套那些才起身离开。 周兆婷聊起来没完没了,陆棉回不去自己座位,总不能过去赶走人吧。 晃着晃着,陆棉险些又撞到人,抬了眼皮,发现身旁伫立着接电話的正是先前被她撞过一回的男人。 陆棉顿时笑开,两个酒窝,肤白如雪,像个充满能量的小太阳,口语说:“对不起对不起。” 不打扰人打电話,转身离开,朝热闹的地方走去。 江斯年瞧见她,叫道:“陆棉?” 陆棉回头看了眼他,见他招手,就走了过去。 江斯年身旁还站着其他几个男人,看样子都是二十六七岁到三十出头的富家子弟。 陆棉不认识别人,只是去到江斯年身边,问他:“你找我有事?” 江斯年点头,他点了根烟低头说:“你觉得,你哥跟你嫂子感情如何?” “很好,如胶似漆。”陆棉怕嫂子的哥担心自己妹妹在陆家待遇不好,捡好的说:“我从没见过这样恩爱的一对。我哥把我嫂子捧在手心,也习惯了迁就我嫂子,天造地设,他俩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 tang/p> 江斯年听了嗤笑,心情差极。 陆棉不认识谁,没地方去,就在这边站着。 江斯年一起的几个男的聊着女生,没素质的说:“那桌黄衣服那女的就算了吧,谁也别理。听说上回豪放的第一回见面就隔着裤子摸人老二,摸硬了直接上嘴。末了,让人睡完就甩了。”那人说完笑着嫌弃地一摊手。 陆棉尴尬,脸红,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污言秽语。 江斯年郁闷地抽着烟,目光清冷,抬眼瞅了眼陆棉:“怕听这个?” 陆棉:“说人的和被说的明显一路货色。” 江斯年笑,点头。 陆棉不敢大声说,主要还是怕挨揍,这群人典型是仗着老子有钱的流/氓。她哥在,也没人欺负的着,但陆棉不想给陆存遇惹麻烦。 江斯年望着单纯的陆棉,一时间,若有所思。 而江斯年失神专注地望着陆棉的样子,恰好入了回到这边的周兆婷的眼,心里不痛快是有的。周兆婷想起那天看电影,江斯年见了这个姓陆的女生电影都没看好,现在又直接地盯着那个女生在看。 “斯年。”周兆婷走了过来。 江斯年抬头,陆棉也看向了周兆婷。 “你好。”周兆婷跟陆棉打招呼。 陆棉礼貌回应。 酒店这一层人比较多,周兆婷看到自己大哥过来了,心便踏实些。 那几个男的又不分场合的嗨着说:“咱们当中几个天蝎座的?” “怎么?”周兆婷的大哥问道,他天蝎男一个。 江斯年也看了过去,他也天蝎座。 那男的有模有样的说:“老大,我跟你说,天蝎男得找白羊女!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天蝎配白羊,三天不下床!” 众人一哄而笑,包括周兆婷他哥。 陆棉已经火速跑了,谁天蝎她不知道,但她白羊……危险指数五颗星,能不跑吗。 ———————— 订婚喜宴结束之前,陆存遇跟男女方两边打了招呼,意是先走。 男女方长辈虽忙碌的很,但却要抽出时间送陆存遇和江曼,从楼上一直把人送到酒店一楼大厅。 陆存遇让人留步。 陆棉穿上了厚外套,不觉得冷,跟在江曼的身边。 却不想一出酒店便瞧见几人,周兆婷,还有江斯年。 周兆婷看到大着肚子的江曼,上前说道:“要走了吗?” “嗯,要回去了。”江曼是孕妇,提前离开没人会说出什么,肚子大了,容易累。 周兆婷想送一送的,江斯年却说:“订婚喜宴上没什么孕妇吃了好的东西,大家都在饿着吧?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只有陆棉听不出什么,以为是哥哥关心妹妹,而且这里也没有外人。殊不知除去她以外,那四个人都各怀心思。 江曼跟陆存遇一起出门是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周到的很。但凡是人能行走的地方陆存遇都要伸手轻轻搂着江曼的后腰,隆起的腹部是他儿子,旁人近不得,碰不得。 陆存遇倒不以反挑衅或是接受挑衅为主,老婆孩子永远第一位,他先询问江曼的意见:“累了没有,能去吗?” 如果去,他可以陪着,哪怕做做样子。 如果不去,不用想,也知道江曼不会愿意去。 江曼朝他摇头,几个人如果坐下来了,这饭该如何吃?她现在实在没精力应付,饭非要吃,就等生完孩子在老妈那边吧。 陆存遇素来狡黠的视线看向他大舅子:“改日吧,曼曼累了。” 陆棉在一旁神游中,却瞧见那个男的,被撞一回那个。 周兆婷笑着看向身边的江斯年:“斯年,那就改天吧。怀孕的女人很辛苦的,你们男人当然体会不到。” 江斯年只得点头,看向陆棉:“顺路,我们送你?” 陆棉想,他怎么知道我住哪里?再一想,他住院时我给 他修手机之后提过一嘴住哪里,许是记得。 陆棉知道哥嫂不顺路,嫂子拒绝吃饭是因为累了,那就让哥嫂先回家吧。但这个人虽是嫂子的哥,却有女朋友在一旁,女朋友会不会吃醋?陆棉想很多。 这时周兆婷大哥过来,跟陆存遇熟,打了招呼后说可以送陆棉。 周兆婷大哥在车上,陆存遇比较放心。 陆棉只好上车,家里没来司机和车,老头子因为相亲被搞砸气不顺正进行着虐待女儿计划。穿着裙子,外面虽裹了大衣也还是不行,陆棉胆小,晚上总会害怕。 —————— 江斯年开车,周兆婷坐在副驾驶。 车上四个人都沉默,周兆婷看了几眼开车的江斯年,他为什要邀请陆棉上车?喜欢陆棉?那她又算什么? 周兆婷看向车窗外,心里不舒服,不知不觉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只能忍受这种要拴住他却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好拴的感觉。拴住的不过是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完全摸不清。 她也发现,在她吻了他之后,他就变了。 变得不热情,至少不如从前。 陆棉无聊的拿出手机在玩,刷微信朋友圈,刷微博,可爱的手机壳跟她很搭。后排座位上只有两人,身旁一脸成熟的男人盯着她手机屏幕,陆棉察觉,扭头看他,他大衣披在身上,也正在看她。 陆棉:“……” 沉默的人继续沉默,刷朋友圈的人继续刷朋友圈。旁边那男的看着,低头刷朋友圈的陆棉用手悄悄遮住了手机屏幕,大抵怕他看到那手机上的内容,小女心思。 —————— 陆存遇跟江曼很快到家。 江曼穿得多,到了家里,一件件的脱下去舒服多了。 “你坐一会。”陆存遇把她带到沙发旁,按着坐下。 江曼低头看着肚子,感觉着,朝走过来的陆存遇说:“你儿子又在踢我了。” 陆存遇坐下,却说:“我大舅子瞧见你这有孕身子,似乎很生气。” 江曼白了他一眼,“陆存遇,你这是在暗爽吗。” 陆存遇笑笑,起身脱了西装外套,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就一门往老婆跟前凑,双手撑在江曼旁边,看着她:“没事可做就上楼洗澡,到床上,我给你按摩胸。” “不用……”江曼脸红地躲闪。 陆存遇低头轻柔地覆上她唇,柔韧的薄唇摩挲着她的唇瓣,舔弄着:“胀的不难受?医生都说准爸爸要为孕妈妈按摩那块肉。” —————— ps:留言说让张跃和江斯年搞基凑一对的,给江斯年取名字叫江拖鞋的,快站出来!江斯年让我传话给你:约吗?保证不打你。 认真听着那边的大舅子对他老婆江曼诉说衷肠【两个妈】 二楼卧室。 陆存遇洗完澡穿着一身男士睡衣走了进来,雅致的藏青色格子薄款,江曼给他买的。其实他习惯不穿衣服或者穿件睡袍睡觉,但他些那睡袍均不带扣子,穿着穿着就变成了全/裸身。 “穿着不舒服?”江曼涂抹完妊辰纹的乳液,放起来,抬眼皮问他鹁。 江曼头发干的差不多了,靠在床上,身上的妊辰纹很浅,并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吓人月。 陆存遇摇头,“没有,很舒服。” 江曼想,他这是口是心非。 怀孕将进入第7个月的日子里,医生叮嘱,夫妻两人最好能克制情感,避免性刺/激,江曼和他克制了几次,但没克制住,现在一想,真的不能再做这事频繁。陆存遇如果不穿睡衣,她会直接要求分房睡。 孕后期生之前的那一个月,江曼想好了,就得跟他分房睡。 江曼罩/杯增的严重,身体接触上两人还没有其他方面那样老夫老妻的感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稍一触碰,她便会有感觉。 陆存遇十分业余,又一想,头回做这事在所难免。 他怕弄疼了她,又怕按摩方式不对,医生说,孕妈妈的乳/房前期和中期最好不要按,容易早产,对胎儿不好。不过江曼的情况特殊,从7个月开始就要适当按摩。 江曼低头,皙白的脸颊红了一片。 陆存遇看了眼她,越发发热。 江曼领口敞着,锁骨漂亮,盈白丰滿的乳/房被他一遍遍一圈圈地按摩柔磨,怎么会不脸红? 这种日子,起码还得四个多月,也不是生完了就能痛快的碰得成。 还没按摩完,江曼的手机响了,陆棉打来,说是安全到家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江曼枕着他的手臂已昏昏欲睡,却听见什么动静,是她手机。 “这么晚了谁呢。”江曼睁眼问。 陆存遇起身去找手机,怀孕以后,睡觉时都把手机放得远远的。 他拿过来,说是:“没有显示。” 江曼接过,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江曼。”她的声音很轻,半睡时被吵醒很不舒服,心跳不正常的难受。 那端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是我。” 江曼意外,不禁/看向嚼了一片木糖醇的陆存遇,搁在从前,陆存遇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摸烟盒打火机,现在只能靠别的东西代替。 那端的人是江斯年,这个声音是江斯年。 江曼问他:“有事吗?” “我好想你,江曼,喝进去的酒没喝进胃里,全喝进了心里。这城市大街上下起了雪,我心里,也是。”他醉的开始一遍遍墨迹,似在深夜街上,风声呼啸:“睡了吗?我今天不过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你还不愿意,我又不会伤害你。” 陆存遇拿眼看她,猜出了大晚上打来电話的那位是谁。 这事情处理起来难就难在,情敌是大舅子,狠了不是,仁慈了也不是。 “我要睡了,再见。”江曼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的话根本不敢说。 她就要挂断电話,陆存遇直接朝她伸手,意思是,把手机给他。 她一时不知何意,怕他生气,手机这时却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江曼看着陆存遇,心下忐忑。 陆存遇在酒店门口虽表面没生气,但心里却一定不是表面一般,江斯年邀请吃饭这没什么,可是那天照片的事情的确有让陆存遇黑过脸。 陆存遇出了卧室,把手机搁在耳边仔细听着,人出去,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江曼深呼吸了一会,她不希望陆存遇和江斯年真的有什么过节,过去的感情都已过去,如今她和他结婚有了孩子,那些可不理会人不必理会。江斯年身边已有周兆婷,周兆婷自会想尽办法留住人,时间问题,所以还担心什么呢。江曼相信,终有一天江斯年会停止这一切。 —————————— 黑灰色调的书房内,陆存遇身穿睡衣伫立。</p tang> 夜已深,江曼打开书房门。 陆存遇踢过垃圾桶,把木糖醇片吐了进去。 江曼站在门口看着陆存遇的背影,只要他们不吵,怎么都行。 陆存遇眉宇皱起,这间男人书房具备工作室般的功能,风格能瞬间让人进入工装状态。陆存遇此时表情严肃,颇为烦躁,认真听着那边喝醉酒的大舅子对他老婆江曼诉说衷肠。 江斯年似是站在冬天的冷风中,声音发颤:“一转眼再见你,肚子那么大了。江曼……我早知道你怀孕的事,但从妈口中得知和我自己亲眼看见,感受不同,真的,特别不同。以前我安慰自己,结过婚的女人怎么了?离婚以后一样值得男人爱,比如你,你如果跟他离婚,我要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愿要你?恋爱同/居也是发生关系,结婚也是发生关系,这之间只差一个结婚证而已,在我眼中这都一样,离婚等于失恋,甚至我认为有些婚姻的失败还比不上有些恋人的分手。” “你在听吗?”他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思念,“可是你大着肚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你被他占有了,彻底占有,你浑身上下都是陆存遇的印记,你肚子里是陆存遇的孩子……我后悔了,听到了吗?” —————— 陆存遇按了挂断键,他转身,瞧见门口站着的江曼,大着肚子,一副害怕他生气的样子,一副想知道江斯年究竟对他说什么了的样子。 “睡觉。”他说,攥着她的手往卧室带。 江曼跟着他,低头看着他手里攥紧的那只她的手机,往卧室走,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健康迷人的气息中带着温怒,虽然他表情上依旧不见什么喜怒。 两人躺下,江曼心里有话却不敢问。 过了一会,还是他先说話:“你给周兆婷打个电話,让周兆婷去找他。” 他拿起手机,给她。 “嗯。”江曼接过手机。 周兆婷也到处在找江斯年,江曼说江斯年喝多了,周兆婷说完“谢谢”就立刻去找人。 漫无目的,但醉酒在外面叫人怎么放心,周兆婷觉得心累的很。 这边,江曼一直想着陆存遇现在什么心情,生气了吗? ———————— 夜里十一点多,周兆婷穿着大衣终于找到了人。 江斯年坐在路边的车里,似是睡了,周兆婷微微拧起眉头,着急地伸手敲车窗,喊道:“江斯年,你醒一醒!” 敲了好多次,里面的人才醒了过来。 江斯年望着周兆婷,雪停了。 他打开车门,周兆婷立刻喘着气过去查看他:“没事吧?怎么喝成了这样?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話也不接我电話?你知不知道我很着急啊!”朝他喊着,已是要哭了。 江斯年抬手,闭眼捏着眉心。 周兆婷望着他的样子,说:“因为谁?因为谁才喝成这样?” 江斯年不说话,说要回家。 “我来开车。”周兆婷关上车门,先让自己家司机回去。 上车以后,周兆婷开江斯年的车。 “回哪边?”周兆婷知道江曼家那个叫陈如的阿姨,还有另一处那个叫关凤的阿姨。 江斯年十分头疼,对她道:“我妈那边。” 周兆婷坐在驾驶座位上,一边开车一边关心地望着江斯年,怕他醉酒难受,不管他醉酒原因和为谁神伤,温柔问他:“斯年,我知道回你妈那边,你说哪个妈那边?” “前面左拐。”他指道。 周兆婷心中明白了他要去哪里。 江斯年的事情周兆婷全部知道,早先听她大哥讲过。那时全家人都十分好奇,江斯年17岁就会为了钱而离开感情深厚的养父母一家去深圳读书?才17岁,他还只是孩子,会单单只为钱财着迷就远走?这说不通。 陆存遇苦恼,活了37年他还没写过情书【62曼曼过新年中】 周兆婷开车带江斯年来了关凤这里。 关凤十几分钟前接到周兆婷的电話,这会身上穿着一套睡衣,下楼开门。关凤扶过江斯年:“喝醉了?跟谁喝的?大半夜的就别出去喝酒了,如果身边没有兆婷,你一个人在外出事了怎么办。” 江斯年摆了摆手,把烟盒打火机扔在沙发上,上了二楼楮。 “我上去看看他。”周兆婷对关凤说糌。 关凤点头,站在一楼叹气。 周兆婷低头看着楼梯,关凤这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卸妆后脸上似乎有不少的斑,周兆婷不敢盯着那张脸看,甚至觉得恶心。江斯年叫过妈的人有两个,一个关凤,一个陈如,周兆婷事实上更喜欢陈如。 江斯年倚在二楼洗手间门口抽烟,眉头紧锁。 “先洗个澡?”周兆婷走近了他。 江斯年仍是不说话,只是抽烟。 周兆婷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就像一个要离开的人,而她,扮演着挽留他的卑微角色。此时的她,叫曾经的她特别瞧不起,何时这样委曲求全过?没有过委屈,父母哥哥都不给一分委屈。何时迁就过人?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迁就她。 他道:“你先走吧,太晚了。” “没事,反正明天也没事做。”周兆婷心里更冷。 周兆婷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走在哥哥身边,两人正在谈事。她随便地瞥过去一眼,记住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很久无交集,接着哥哥单位临时有会要开,他来学校门口接她,接触中,她渐渐喜欢上了他的体贴。越深了解,越是喜欢,确定心里已装着他时,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哥哥打听他的事,那时才知道,他结婚了。 暗恋着他的她,心上难免为此疼痛,原来他结婚了。她也恍然发觉,相处中他对她微妙的体贴举动也许都是正常的,只是她想多了而已,自作多情。 不久,她听说他对妻子提出离婚的事,心底也隐约重新燃起希望。 甚至会想,他为什么跟妻子离婚?不爱妻子了?妻子不漂亮?没有修养?或者是,他爱上了别人?而这个别人,是不是姓周,叫周兆婷呢。 周兆婷记的很清楚,在她知道他结婚这个事实之后两人没再联系,他也消失,她在宿舍住过几天,躲避与他碰见,因为那段日子他和哥哥经常在一起。 她就想,不见面时他是否也失魂落魄?像她一样? 他离婚中,她开始再跟他接触,两人都不捅破。周兆婷认为他的一切行为和举动都是有要发展下去的意思。后来表姐跟她说,恋爱中的女生都会有这个心理,那是错觉,你喜欢他,所以认为他做的事情可能是也喜欢你才做,但这些都不可当真。那时周兆婷没信。 到现在,周兆婷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信。 信自己的直觉吗?抱歉她的直觉也混乱了。以前他很热情,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不管她在哪里,只要一个电話他便立刻开车过去接她,接受她的任性,陪着她去图书馆,陪着她去看电影,喝咖啡,做这些情侣会做的事时他会温柔的笑。而现在的他,只会爽约,就算一起去了也表现的很是敷衍,周兆婷很想问他一句,有过心动吗?还是能得到的永远比不上那个没得到的? 她不敢问,怕问了两人就完了。 “江曼知道关阿姨是你亲生母亲吗?”周兆婷猜江曼不知道。 果然,江斯年摇头:“她不知道。” “那她知道你去深圳读书是为了跟亲生母亲在一起吗?” 他再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呢?”说了也许两人之间会多一些理解,在江曼没碰到陆存遇之前两人多一些理解,不至于分手,不至于到今天这样。江曼如果知道,会阻止他,会让他选择别的路走,两人相互帮助监督,不会让一方做出出格的事。虽然周兆婷知道这样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但她还是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斯年用力吸了一口烟,闭着眼,心底想的不愿与周兆婷说。 他回忆起,那年在学校有人找他,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坐在校外的轿车里。那个女人叫了他一声儿子,他愣住。 那时候的他和江曼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江家的孩子,陈如江征亲口所说。他想,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为什么来了?怎么找到的?她是做什么的?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 tang上了车,听那个女人说了很多。 漂亮女人在车里哭了,说想念他,这十几年一直有过来看他,从未停止,并说出一些他小时候和现在这几年的事,证明她有过来偷偷看望,亲眼所见。她说她是有苦衷的,当时生了孩子必须要扔在医院里,现实逼得她不能放在身边抚养,她说她有看到谁抱走的,记住了那家人。 他问:“不怕抱走我的人搬家?” 漂亮女人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眼泪说:“妈叫别人留意了,你们搬了两次家,妈都知道,如果不知道今天怎么可能找到你呢。” 他问:“我是私生子?还是有过合法的爸?” 漂亮女人没回答,他不再问,准是一个私生子。 早在这日之前江斯年就见过童沁。 到了深圳,之后漂亮女人对他说,早已打算让他将来娶童沁,那天开始他才明白为什么在很早之前童沁就闯入他的视线,不是巧合,这都是这个漂亮女人的安排。 江斯年想,为什么要娶童沁? 江斯年不答应,因为心里惦念的是江曼。 关凤最先在他来深圳时是说,童沁是好朋友的女儿,她养大的,骗了童刚。到了童沁才四五岁时童刚还很年轻,根本不对外说任何孩子的事,因为是女儿,如果是儿子肯定就会说了,加上童刚当时事业刚起步,认为自己女人多得是,儿子也肯定多得是。童沁这个假女儿,还是关凤从中想的办法让外人知道的,后来都说童沁是高中毕业被送到外地更好的学校读书,其实并非如此,童刚他容不下叛逆期没大没小的童沁,甚至嫌弃,新欢不断更换,盼着儿子,生怕女儿坏了他好事。所以童沁很早就住在深圳。 江斯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深圳遭这个罪,为了在亲妈身边?可却碰毒/品了,跟童沁发生那事以后,他对“性”有了排斥心理,不是在碰粉的情况下根本不想那事。这些话他不敢对旁人说,丢人。 关凤对他和童沁结婚这事不死心,江斯年发过火,问关凤,“我为什么要娶你朋友的女儿?你生下儿子,不要儿子,扔在了医院里给陌生人养,转身却去抚养一个别人生的女儿?你现在当这个女儿是你生的,还骗过童刚,这么说来过去你和童刚也有一腿?不然童刚傻吗,怎么相信你给他生了个女儿?没记错我和童沁两人同一年生的,你生了我,把我扔了,抚养童沁,你这是藏着什么阴谋呢?有钱人的女儿哪怕别人生的,也高贵,我这个你亲生的私生子,低贱?” 关凤哭着说,说他才是童刚的儿子。 江斯年头要炸了,他说没明白,让他妈再说一遍。 关凤说自己曾是童刚的妻子,登记注册过。但童刚跟其他女人搞在了一起,对她不好。她那时年轻不懂事,不会顾虑大局,就毅然离婚了。 离婚以后也不能一个人过,毕竟年轻,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在国外,很有钱,她就动心,生了儿子扔在医院,恢复完身体立刻出国。 出国一年,带了朋友的女儿也就是童沁回来。那个有钱男人并没有给她名分,这让她忍受不了,所以回国。回国以后不甘心,儿子被人抱走了,现在手里有一个朋友的女儿拖油瓶,总不能送去孤儿院,或是再弃了这孩子,一想跟自己儿子同年,她便策划着要让童刚对婚姻的不忠付出代价。 儿子是童刚的种,她为了出国放弃儿子,没有选择带儿子继续回到童刚身边关凤说她要的不是钱,是男人的感情,因此不会再回去了。这一切她不告诉童刚是打算报复童刚,让童刚永远以为自己没有儿子。回国后她没去江家要回儿子,而是把童沁带到童刚面前,说这是他的女儿,到医院做了dna检验,也证明了那是童刚的亲生女儿,关凤说,当时做dna她叫人从中做了手脚的,轻易瞒过童刚,但也是因为童刚压根不在乎女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些话,关凤一点一点对江斯年说出,江斯年只信一半。 他不相信的是,关凤看中的只是男女感情,而并非童刚后来拥有的更多财富?这太他妈扯淡! 江斯年试着打听过过去的事,却没人能提供事实。 他恨关凤,为了嫁给有钱男人第二春,扔了亲生儿子这个拖油瓶。 但这是他的亲生妈妈,恨又能怎么样,还是想待在她身边。 江斯年和童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像是以前他跟江曼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同的是,他跟江曼小时候睡过一张床,长大了睡过同一房间,而跟童沁,是两个屋子,见面生厌,有时想起吸/毒和那事,他恨不得趁关凤不在家弄死童沁。 他眼 中的童沁,很白痴,完全不知道自己不是童刚的亲生女儿,只是关凤手上的一个工具。 江斯年相信童沁不是童刚的女儿,如果是,关凤会老实的把童沁带到深圳低调着?还不回青城闹得天翻地覆也要争点什么?不敢在青城多待是怕假女儿的事被戳穿?关凤说她不爱财,只争一口气,让他娶童沁,以女婿之名到公司混出一片天地,相信儿子有那个脑子,能杀出一条路来。关凤这么说,江斯年又觉得讽刺,争一口气其实还不是争财富? 童沁跟江斯年说,她在青城时没见过童刚她爸几面,女儿不受待见,而且那边还有一个叫童晓的。 江斯年跟江曼同岁,他比江曼高一级,在他决定以后回青城进创州的那天起,他让江曼读“南林”。 他想过很多事,计划过很多事,渐渐旁人发觉他心理上有些病态。他17岁时因为那事就看过心理医生,好了一段时间,接着又不行,孤僻,想事做事,偏激且愤青。 这些事他不跟江曼说,始终没说。 太不好了,太黑暗了,他不该带给她那样的消息。 江曼是他的归宿,不管走多远,江曼都会是他唯一的归宿,比养父母亲,比关凤亲,比任何人都亲。 他怕江曼知道他找到了亲生妈妈,他甚至想过江曼爱不爱自己?是亲情和心疼吗?如果是这样,被她知道他有了亲生妈妈,她还会接纳他继续心疼他吗? 江斯年不敢对江曼说,一直不敢。 今天他喝醉了,心麻木的不敢想事情,王若可,童沁,周兆婷,她们都一样,他一个都不爱。这三个人于他来说必是过客,他承认自己利用了女人,但只承认伤害了其中一个。 童沁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女人,仍旧恨着,17岁的错误他不会原谅。 王若可,这是他很意外的一个女人,发生关系都是在他碰了粉的情况下,王若可了解他离不开什么,偏偏她就只给他那个。他不会觉得哪里对不起王若可,反而认为王若可很贱,是个疯子。 周兆婷,只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一个罢了,毫无感情,仅此而已。 也许是酒精作怪,听着周兆婷在这里关心的声音,闭眼想起江曼大着肚子出现在视线内的样子,眼睛竟然干的要命,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 新年这天,江曼跟陆存遇去了陆家过年。 陆家人来的很全,老习惯是聚在一处过年,长辈,大人,小孩,好几代人在一块。 张玉莲病好,陆存遇四婶一直伴在左右。 陆家许多女眷都纷纷上楼跟张玉莲说话,男人们在楼下,聊天,打麻将,看春晚的,气氛热闹极了。 陆行瑞要在医院过年,陪着老婆,中间回来了一趟。 江曼大着肚子,陆存遇让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 陆存遇带她上楼,陆家小孩子多的是,跑来跑去,差点撞上江曼,陆存遇皱眉掏出一个红包:“一边玩去。” 孩子接了红包,嘻嘻跑开。 “二伯,我也要红包。”说话的是陆行瑞跟前妻生的女儿。 江曼笑着看向陆存遇,给多大的? 事实证明陆存遇是很偏心的,这帮孩子虽然都姓陆,但这孩子是他弟陆行瑞的女儿,他给包了很大的红包,并叮嘱别出去玩烟火,在屋子里待着,外边很冷。 上楼以后,江曼单独一个房间待着,想睡了。 ———————— 陆存遇重新回了楼下,陆棉也在,伸手要红包。 “你都多大了?”陆存遇没给准备,给光了。 陆棉追上去,“不是吧?送完了吗?”伸手就去掏陆存遇她哥的兜,西装几个口袋找遍了,没有。 “裤子兜里。”陆棉不放过。 陆存遇今天心情不错,连着压抑两天的情绪因新年气氛而得到缓解,他伫立在原地,伸手掏出两个西裤口袋,已经空了。 陆棉搂着她哥手臂,撒娇地说:“哥,我每年都有收到你给的红包,全指望红包翻身了,不用跑腿不费力气,拿新年红包感觉仗义!我家那位固执的老头子还是对我一毛不拔!未来的一年我怎么过?为什么今年就不给我红包?” 陆存遇的确是忘了陆棉这回事,为什么今年忘了,大抵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变得只把这一代的孩子当做孩子,陆棉跟他孩子这代一比,是大人了。 “哥忘了。” 他很抱歉。 陆棉低头,咬唇,转了下眼珠子抬头说:“不会也没给我嫂子准备红包吧?” 陆存遇的表情上就写着“没有”二字。 “哥,你不给我准 备也就算了。我帮你潜入你家偷换药丸啊,我嫂子吃错药给你生儿子啊,这些我都不跟你邀功。那人家我嫂子第一年嫁过来,长辈都给红包了,你不给你说得过去?回头娘家那边问了,还得说你抠门不疼老婆。”陆棉数落她哥一堆。 —————— 陆棉上楼陪着江曼,陆存遇不放心江曼一个人在房间。 新年夜里,黑色卡宴行驶在大街上,他找着银行,遇见便靠路边停了车。 出来匆忙忘了穿大衣,冷风吹透他的衬衫和西装,他进了自助银行,站在取款机前分次数取了两万块,红包似乎也包不进去太多。 他身上没现金,出门一般江曼包里带着,他只带着张卡以备不时之需。 取钱完毕,他回到车上。 一个红包里装了一份钱,他买了包烟,问过医生,医生说最好戒了但也可以适当抽一根,一天不能超过五根烟。 他抽着一根烟,不敢在江曼面前,只有一个人坐在车里时抽。 拿着陆棉给他的纸和笔,他却不知道该在彩色纸条上写些什么,陆棉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但他也的确想写。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显示。 远在澳洲的陆菲打来电話,要给她爸和陆家其他人一个新年祝福。 陆存遇逮住了陆菲,就问:“爸爸要给江曼阿姨写一个纸条,是搁在红包里的,写什么好?” “写情书吗?”陆棉笑了起来。 陆存遇苦恼,活了37年他还没写过情书,情书是什么东西,得你侬我侬的?他这不是情书。 那边女儿上网找句子给她爸。 这边她爸筛选着女儿递过来的句子,都不太行。 陆菲教他用手机上网查找,慢慢找,慢慢看,陆存遇便自己手机上网查找,坐在车里,抽着烟,这事他的确头回干,心头小鹿乱撞似的,跟个毛头小伙子要跟心仪的人表白般慎重,操作手机。 —————— 红包是陆棉送上去的。 陆棉送完就跑了,咬唇忍着笑要找个安全地方数一下这是多少钱,很厚很厚,起码有一万五以上。 江曼拆开,拿出钱,红包里面只有一百块,好抠门! 她放下红包时瞧见里面还有什么,拿出来看,一个方形的彩色便签上写着一行字:久处不厌,像是乍见之欢。 ———————— ps:江斯年身世这块都是关凤说的,不代表最终事实。内个啥,天这么冷江渣一个人过年呢,约吗?不玩心的。 江曼朝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带坏肚子里的儿子 久处不厌,像是乍见之欢。 江曼不需要陆存遇口头上的任何华丽承诺,若真的能做到久处不厌,已是够了。 当然,以后日子里想真的是“久处不厌”那个样子,这还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 陆存遇许是在新年红包里塞完纸条变得不好意思了,一直没上楼,就待在楼下,交代陆棉上楼陪着嫂子楮。 到了十点半,张玉莲再次下楼。 这是热闹的新年夜,但是张玉莲跟陆存遇他爸的交/流却是甚少。貌合神离都已谈不上。 张玉莲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下楼以后,以一副陆家女主人的优雅姿态招呼着陆家其他的人,让保姆给拿这个,给拿那个。 陆家二楼的回廊上站着两个大人,正看着两个穿羽绒服玩耍的小孩子。 陆存遇的二婶看人一眼,说道:“没想到,张玉莲真是命大,昏迷了这么多年还能醒过来也算个奇迹了。还是如今这医学真有这么发达?闭着眼的人又睁开了眼睛。陆存遇他爸老了老了,还得受着张玉莲这女人。” 陆家人多,人心也自是复杂,妯娌之间时有矛盾与攀比。 陪陆存遇二婶说话的人是陆二叔跟前妻所生的女儿,平日跟陆二婶这个后妈关系很好,四十多岁了,还没嫁。附和着说:“也就仗着自己是那俩儿子的妈才这样高调。换成是陆显彰的亲妈试试,敢一副全陆家女主人的样子嘛!” “她不敢。”陆二婶说着又瞧了一眼楼下。 张玉莲昏迷的这些年,陆家人一起过年的习惯仍然保持着,三年多之前陆存遇爷爷才闭眼去世,老太太身体不好。所以那些年每到过年招呼客人的都是她陆二婶,排行排下来就这个儿媳妇最大了,身体也健康。是不是后来改嫁到陆家的不重要,过年总得有个女人指挥这些陆家保姆。 二楼回廊上吹着冷风,绕膝的俩孩子一个6岁,男娃,一个5岁,女娃,跑的正欢。 —————— 江曼睡了,累了几乎一整天,很疲乏。 陆棉精神得很,一摸到背带裤兜里那摞钱就兴奋的舍不得睡觉。 她下楼是要看自己老爸赢了多少钱,张开嘴要点钱什么的,这老头子在女儿眼中很是搞笑,心情好了哄哄就能哄来点红票子,成百元成百元的。 老头子玩完了,位置早给了别人。 陆棉坐过去陪着老头子喝茶,端起一杯就喝,说:“爸,今年过年的气氛总算正常了,终于不是我那个二伯母走来走去了,这家是我大伯的家,不是我二伯和我二伯母的家,要占领要地了似的!去年我吃个苹果我二伯母都要管,我就爱吃苹果皮啊,从小爱吃,二伯母非让保姆给我削皮,多管闲事。” “没大没小!”老头子眉毛一挑,末了那粗黑的眉毛还皱一块了。 “输钱了?”陆棉嘴里那一口茶都觉得更苦了,撂下茶杯,双手插在裤兜里摸着一摞红票子先撤,免得无辜被教育,留下老头子一人继续喝茶皱眉。 陆棉上二楼,想吹吹风。 走到一半,却听见楼上二伯家那两个女人在嚼舌根。 陆棉等二伯母和堂姐说完,喊道:“小灿,小雨,跑什么呢,楼梯都跑的震起来了,下楼来,我带你们去玩。” 二楼回廊顿时大人住嘴。 陆棉二伯母说:“小棉吗?” “是啊。”陆棉走上去,打招呼:“二伯母,堂姐,怎么不去屋子里待着,外面多冷。” 二伯母说:“小灿小雨这俩孩子就喜欢在外边玩,没个大人看着哪能行?瞧瞧,这不都玩疯了,拽都拽不到屋子里去。” 陆棉干笑,她上来这一趟全是因为看不惯二伯母和堂姐。 ———————— 到了十一点多,牌局逐渐散了。 陆存遇瞧见他爸走过去在跟他妈说话,他便没过去。 江曼醒了,打给他让他上楼。 陆存遇敲门,江曼开的,睡得迷迷糊糊,肚子已经很大了,想要他抱一下又不方便。 “睡的不好?”他问。 江曼点头:“外面 tang太吵了,不过没事,就一天。” 陆存遇点了点头,亲她额头说:“等会儿吃两个饺子我们就走,算那么回事。” 江曼再点头。 两人要出去时,江曼抿唇笑着拿了红包。 “怎么就一百?”江曼白了他一下。 陆存遇笑:“嫌少?” “你说呢。”江曼的视线盯着他浓黑的眉眼。 “我整个人里外都是你的,还给什么?”他手指轻按在她的后腰上,吻了下她的唇,主要送那一行字。 ———————— 陆存遇他爸让张玉莲上楼休息片刻,但张玉莲说自己还不累,熬夜这一天没事,最近养得挺好。 他爸带他妈过去坐下以后,就要离开,张玉莲却叫住:“先等会,我问问你,咱们存遇的前一个丈母娘叫什么名字?” 陆存遇跟江曼刚下楼就听见这个。 江曼一想,前一个丈母娘,那不就是冯安雅的养母冯韵? 陆存遇了解母亲,所以不担心。 倒是他爸,怔了一会儿说道:“冯韵。 “对,医院门口是说叫冯韵!”张玉莲点了点头,说道:“曼曼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不会怪我这个婆婆新年夜提起过去的事。咱们存遇跟冯韵的女儿好歹认识一场,现在人没了,那边亲家就一个人过年。人咱们不能接过来跟着一起过年,不合适,但怎么也得打过去一个电話拜个年,独身一人,也那么大岁数了,不容易。家家户户都过着团圆年,亲家想起女儿难免会伤感。” 江曼表情淡淡的,跟着陆存遇在沙发上一起坐下。 陆存遇拿出手机,给了他爸:“用我这个打吧。拜年我说恐怕不合适。” 张玉莲前半夜就给陈如江征打了电話,拜年这话也都是亲家和亲家说,晚辈们没搀和。 陆存遇他爸接过手机,按了号码。 张玉莲瞧着自己丈夫按号码按的那么熟练,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亲家,是我老陆。”陆存遇他爸脸上那笑容无比僵硬,的确给冯韵打了过去。 江曼不想听下去,看下去。 陆存遇粗骨节的手指轻轻按住江曼臃肿的腰部,无声意是让她坐着,别管这些。 人很少谁生来就尖锐,从不尖锐的和这一生从未尖锐还不一样,张玉莲大半生没有给过人任何尖锐,此时却想。醒来以后,昏迷之前最后那一刹那有意识时,张玉莲都恨极了冯韵。张玉莲清楚,自己心里正认为着冯韵是一个比冯遥遥还可憎可恨的女人。 张玉莲要让冯韵这个新年笑不出来,说不出话来,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那孤独的感觉,像每一个她躺在医院里的日子一般。 江曼在一旁听着,也不抬头。 张玉莲接过手机,说道:“我听老陆说,亲家你那边就一个人过年?儿子新年夜值班没回去过年?” 江曼想,张玉莲说的这个儿子是指的冯原。 冯原早已跟冯韵断了关系,儿子这话谁提都不妥,但张玉莲提便没事,冯韵也怪不了一句。毕竟张玉莲很多事情都已不知道,旁人说过也说不全,难免有漏掉没说的事。冯原的确值班,把休息给了别人,夏夏说的。 门口那边,陆显彰被司机推了进来。 江曼的视线不往陆显彰身上看,陆家人一起过年没办法避开谁,只能这样。 —————————— “外面好像要放烟花了。”江曼在陆存遇耳边小声说。 陆存遇盯着她的眉眼:“想看?” 江曼点头,“嗯,想看。” “我陪你去。”他交叠的双腿放下,起身,让她在楼下坐着等他。 很快陆存遇上楼拿了江曼的羽绒服,手套。 江曼全副武装,跟他出门。 陆棉领着一群陆家的小孩子,看着他们,不让他们靠的太近,直说危险。一边管着这帮孩子,一边一只手搁在兜里怕钱掉了。 这个城市新年燃放烟花的极少,但陆家每年还是会放一些。 烟花漂亮的绽放在天空中时,江曼抬头,嘴角稍微弯起,觉得今年新年的天空真是好看极了。 陆存 遇站在一旁,手搁在她的腰上就从未离开。 等烟花绽放了一阵子,他蹲下,江曼稍微的转过身,低头笑,他对着江曼的大肚子说:“儿子,今天是新年,你听,除了爸爸的声音剩下的全都是烟花绽放在天空上的声音。烟花很美丽,那对于喜欢烟花的人来说漂亮程度就像是爸爸眼中的妈妈。爸爸很期待跟你见面,我们会建立很好的父子感情,宝贝,happynewyear!” —————— 过了0点,这个城市开始雪花飞舞。 坚持在陈如那边过年没回关凤那边的江斯年发觉,下雪的天气其实不冷,一点不冷。一个人走在这城市的街上,太晚了,街上几乎没了车辆,地上一层清雪,每一步走过去都留下清晰痕迹,路灯昏暗的灯光下,人孤单的身影像那飘着的雪一样,没有生命般的摇曳,漫无目的。 他抬起手,接住了不知几片雪花,视线盯着,攥住了。 再一张开手,那手上再没雪花的样子。 手若冰冷,无法与雪花相融,手若温热,却无法留住雪花美丽的样子。 手机响了,他接起:“新年快乐。” 周兆婷说:“新年快乐,我要睡了,你呢?” “快了。”他敷衍道。 那边的人听得出他在外面,风声是有的,而却无法拆穿他的谎言,拆穿后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争吵。在恋爱中,有那样一个常见的情况,一个要分,一个不舍,或是挑明,哭着求着挽留住对方,或是睁着眼睛充当瞎子,全当他的变心是假象,是幻觉,蒙蔽自己的双眼傻傻安慰自己。周兆婷恨自己变成了这么恶心的人,恨他走入自己的视线,恨爱情这东西磕磕碰碰辗辗转转没个永恒定数,恨人复杂,善变。 “晚安。”她说。 他连简单的“晚安”二字也说不出,没了声音。 最想念的人,最想说声新年快乐的人,最想说句晚安的人,不是她周兆婷。 ———————— 周家,周兆婷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很久,然后下楼。 楼下的一间房间里,几个男人打算玩通宵,都是她哥的朋友,他一个从政,其余经商。 几人见她推门进来,有对她喜欢的男人就问:“婷婷怎么没睡?” 周兆婷看了那人一眼:“哦,找我哥问点事。” 周家不愿女儿嫁给从政的,不愿女儿嫁给经商的家底厚的,嫁出去的是女儿,那边是儿子,多少财富那都属于别人家的。而江斯年这样的称了周父的心,女儿婚后多少财富,周家都能让它只姓周。 —————— 她哥书房里,周兆婷说:“哥,你觉得江斯年我们会好下去吗?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问别人,你是我哥我才问的。” “不去睡觉,就在想着这个?”他哥抽着烟,看了他妹妹一眼道。 周兆婷:“我怎么能不想?” 她哥今晚兴致不高,按灭了烟,嗓音低缓:“你想什么哥知道,别人想什么哥不知道。有些事情婷婷你要自己掌握,并不是我同意你跟谁来往,不同意你跟谁来往。我提醒过你,我说他这人本质不坏,但不稳重。他重义气,但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一些,他会为了朋友上刀山,却不会为了女人下火海,除非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这是一个很矛盾很纠结的人,我认识他,是在心理医生办公室。” “哥跟你说过,找一个没有过刻骨情史的人,爸妈如果不同意,你可以闹,闹着闹着也就成了。哥不想看你经历什么大悲大喜,一个女孩子,活累了就不漂亮可爱了。” 周兆婷苦笑:“想象和现实太不一样了。哥,你是男的,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你可以给我将来的嫂子甜蜜简单的生活,那因为你是男人,而我去哪里遇到同样有这样想法的男人?很少有人能把工作和婚姻爱情彻底斩成两半,尤其我们这种家庭的男女。哥你也保证不了能不把工作情绪带到和未来女朋友的相处当中。” 说完,周兆婷转身离开她哥书房。 ———————— 零点过半,陆存遇开车和江曼回家。 车里很暖,江曼看他开车的样子说:“我小表弟和他姐都在我家过的年,我们回去要给她们买什么呢?” “小表弟,两套玩具就打发了。”陆存遇认为小表弟最好应付,不似别家小孩,每次给她表弟买玩具,他都会想到江曼肚子里的儿子。孩子出生,他免不了还会经常出差,每次出差回来不能再空手,要给儿子带份礼物了。 小孩子 的礼物也不好买,一般玩具也唬弄不成,他甚觉伤脑筋,但又边想边幸福着。 江曼负责想给表妹买什么新年礼物,倒是可以问问陆菲,那孩子比陆菲小点,陆菲应该能了解这个时候的女生喜欢什么。 小区门口,陆存遇的黑色卡宴转弯减速,他的视线瞟了一眼别处,一辆车停在小区门口一排停车的地方,比较突出,车里的人似是睡了,总之未动。陆存遇瞧了一眼副驾驶的江曼,闭着眼睛,皙白手指搁在肚子上。 陆存遇收回视线,小区门口的蓝牙感应器亮了,道闸栏杆升起,卡宴驶入小区内,直接驶向地下车库。 —————— 上楼以后,江曼简单洗洗就睡了。 陆存遇在书房,伸手关上书房的门,拿出电話打给在本市过年的许就:“明天早上你过来一趟,留意小区门口是不是有一辆车,是江斯年的。还在的话告诉我,不在就不用打电話了。” “好。”许就应完,又说:“陆总,我和赵阳一直没说,其实早在你住院那段时间江斯年就找过曼姐,不止一次,他开车拦过曼姐。” 陆存遇立在书房的一排书架前,表情上喜怒不显,“睡吧。” 他在书架上发现一本书,把手机搁在一旁书桌上,伸手拿过那本书。这书不是他的那便是江曼的。他翻了两页,女性看的书籍和男性看的书籍在他眼中差别甚大。 第三页写着这样一句话:最美好的时光,捆绑着错过与过客。 谁是谁的过客?谁和谁叫错过?难道最美好的时光不是现在?不是未来? —————— 大年初一,早晨江曼起晚了。 江曼去他书房找东西,却看到纸篓里有一张纸,拿出来看,是她读的一本书的某一页。 江曼到更衣室问他:“你撕的?” 这家里就两个人。 陆存遇穿好衬衫,领口微敞,他说:“第三页,第七行的后半句,作者堆砌的就是一句废话。” 江曼低头,数了数第七行,后半句。 心下明了,他这气是生在哪里了。 江曼不与他争辩,每个人心中的最美好的情景都不一样,在没死之前说“最”这个字肯定为时尚早,但那是人的一种表达方式。是他苛刻了。这一句,大概刚好就不对了他的心思。 于他,于她,最美好的时光都不是过去,不是经历过客的那个时候,不是经历错过的那个时候。 中午十点四十,陆存遇开车跟江曼出小区。 江曼问他:“早上许就打电話干什么?” “请假,过年这几天陪陪他妈。” 陆存遇的视线从后视镜往后瞟了一眼,一辆车缓缓跟上。 江曼还没发现,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转头跟他说:“你怎么了,昨晚因为一句话就撕了一页我的书,比我这个孕妇脾气还坏,你不会也怀小宝宝了吧?” 陆存遇略微笑笑:“角色互换,你上我下,我怕你玩不动我。” 江曼朝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带坏肚子里的儿子。 【结局篇1】江曼心里一紧,这两人正面单独碰见,没事吧 陆存遇从家出发,把车开向市中心医院。 “坐着。”他叫住将要一起下车的江曼。 江曼不明白何意,便坐着,没打开车门,陆存遇从车身后绕过去到副驾驶车门旁,期间视线做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别处停着的车,打开车门,伸手照顾着大肚子的江曼下车。 “一层雪,小心很滑。”陆存遇搂住。 江曼很小心。 两人一起往医院里走,陆存遇搂着江曼的后腰。大年初一,医院里人很少,除了值班的,病人家属一路上没瞧见几个楮。 张玉莲不同意陆存遇大年初一带江曼来医院看奶奶,怕不吉利。陆存遇不在意,哪有那么多讲究,条条框框一点根据没有就把人套死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大年三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不能来看奶奶,大年初一再不来,他会不舒服。 江曼和陆存遇没带什么,奶奶已经吃不了任何东西。 陆存遇跟江曼进去时,护士跟着进去,说了说奶奶的情况。 “新年快乐。”江曼对那护士说。 护士微笑:“新年快乐。”然后出去。 陆存遇看着病房桌上的果篮,不知陆家谁过来带的,看样子摆着有几天了。他说:“奶奶,家里今年过年的气氛特别好,您放心。我叔婶他们都很想念您,惦记您。我妈醒后和我二婶的关系还不错,一家人都很好,就等着您身体好起来了。” 孙子捡好的说,哄着一把年纪的奶奶。 奶奶瘦的已经皮包骨,那只干干皱皱的手被孙子握在手里,双手捧着。陆存遇朝他奶奶笑:“曼曼身体也很好,肚子大着,您摸摸。您曾孙在曼曼肚子里总是动,活泼的很。” 江曼过去,每天胎动都是正常的次数。 奶奶皱巴巴的手伸过去,够不着,江曼努力的往前站,奶奶本身手上没有力气抬不起来。 陆存遇帮助奶奶,抬起很细的胳膊,触碰上江曼的肚子。 两人跟奶奶聊天的时候并不多。陆存遇住院的那阵子江曼就一个人来,她每次都瞧见奶奶正睡着,不忍打扰。奶奶新年到了已经97岁,病得很重,喘一口气都十分困难。陆存遇病好出院,来看奶奶也不愿带着江曼一起过来,不让她折腾,时常是上班或下班来趟医院,进病房陪着奶奶静静的呆一会,也不说话,知道奶奶还好好的就放心了。 奶奶手指颤抖着摸到江曼肚子,老人家笑,却说不出话。 江曼说:“奶奶,存遇给孩子取了名字,您曾孙叫陆望,望子成龙的望。” 陆存遇上回没提这个“望”字是怎么得来的,很要面子。江曼就理解成了他是望子成龙,才取了名是“望”字。 陆存遇不解释,望子成龙,也好。 奶奶摸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胎动,开心的很。 ———————— 大年初一,陆家长辈特意叮嘱没经验的陆存遇和江曼,今天切记不能回娘家,对陆家来说这不太好。 陆存遇一贯不理会这些没根没据的规矩,但江斯年那辆车一直尾随,他便不想今天回。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陆存遇问江曼要吃些什么,中午两人一起下厨做。 江曼现在坐车上就困,始终没注意到后面江斯年那辆车,也不认得,江斯年现在两辆车换着开,现在这辆车要不是陆存遇应酬在酒店外见过,也未见认得。 路上停车,两人去了大型超市买菜。 两人大年初一出来晃,一路恩爱。 江斯年本是也进了超市,但一个电話他被叫走,不得不走。 陆存遇陪着江曼挑选了些青菜,水果,打算付款走了,超市里面,超市外面,他都没有再瞧见江斯年。 回到了家,江曼打给老妈陈如。 明天初二,两人回去决定给小表弟买套玩具,那孩子也就喜欢玩具,不过顾楷早给买了不少。 江曼问起给表妹买什么,陈如直接拿着手机去问那姑娘了。 江曼在这边听见老妈说:“别怕,跟你姐和姐夫别客气。缺什么就说要什么,实用点的。” “缺什么直接跟姐说,只要买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姐都能理解你。”江曼担心孩子不好意思开口。 问了半天,那孩子才说:“那我就……要一部手机。” </p tang> 陈如说,这孩子的手机不太好用,动不动就死机,的确该换了。 ———————— 下午的某条大街上,江斯年停车。 一间酒吧门口,周兆婷站着在等他来。 江斯年下车,走了过去,问道:“人呢?” “我哥给人打了个电話,已经解决了。”周兆婷勉强微笑的说。 江斯年的视线盯着周兆婷,若有所思,末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周兆婷跟着他上车,系上安全带:“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你了?” “没有。”江斯年启动车。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兆婷说:“也不怪你会觉得我骗你。你一无所有,但是你凭着我哥我爸的人脉,撑着公司。很多手续还在办是吗,这个新公司是你的心血。” 江斯年皱眉开着车,不看周兆婷。 周兆婷目视前方,心情怪异的有些语无伦次,她准备跟他摊牌,威胁式的跟他谈一谈。如果不成,就此桥归桥路归路。但她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连贯、决绝! 江斯年开车送周兆婷回家。 周家的父母都在客厅里,保姆倒水,家里新年的气氛还是有的。 “斯年,过来坐。”周父笑容满面。 江斯年点头,坐了过去,周兆婷马上脱了羽绒服也坐下,在他身旁。周兆婷说:“斯年,记不记得你以前来我家,我爸是管你叫小江的,总是说,小江你也过来坐,小江留下吃顿饭吧。” 周母接过去话:“你爸那是官腔半辈子习惯了,很少叫人名字,问了姓什么,直接在姓前头加个小字。你问问你爸,他知道咱们家司机全名叫什么吗?” 周父抽着烟笑,摆手:”不知道全名。“ 周兆婷瞧着老爸,两手去挽住身旁江斯年的手臂。 江斯年心不在焉,人在周家,但心却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 过了会,保姆拿来切好的新鲜水果。 等保姆走远了,周父说:“婷婷,斯年,你们一个28了,一个22了。斯年事业刚起步,就像个小树苗,还得浇灌,修剪,这才能长得好!婷婷马上毕业,工作我给安排好了。你们都忙,但是婚姻大事也不能安全搁在一边不想不管。当长辈的,惦记着你们这事,不如你们俩先把婚订了?咱们周家一晃几十年没办过喜事,他大哥固执,订婚结婚这事我们父母参与不得,我和婷婷她妈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见他哥这喜事了。” 周兆婷笑:“爸,你和我妈才五十几岁,肯定要长命百岁呢。” 周母笑着,递给女儿水果,不忘瞟了一眼女儿身旁的江斯年。 “斯年,给你吃。”周兆婷让他张嘴。 江斯年看了周兆婷一眼,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容,但却让他开始反感。他心知自己不爱周兆婷,先前也谈不上有好感,利用罢了。当目的达成,利用关系该结束时,他眼中的这个女孩就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订婚,结婚,这太遥远。他经历了童沁,王若可,周兆婷,他总结出三人身上的一个共同点,便是越看越叫人生厌。 最初接触周兆婷时两人保持的距离刚刚好,虽然不爱,但却不至于让他反感。时间一长,周兆婷开始变得心急,急于要婚姻,或是发生关系,恨不得时时刻刻知道他在那里,待在一块。 周兆婷车上说的那话,她爸现在说的那话,摆明了是在告诉他:选择结婚,如果你不同意结婚,你的公司会出事,小树苗没人浇灌,没人修剪,不至于死,却一定长不茂盛。 他说:“订婚,是不是太早了?” 完全没有顾虑周兆婷和周家父母的脸面,直接说道。 ———————— 初一晚上,陆棉打给陆存遇,说要不要过去她家吃饭?一家热闹。陆存遇说不去,午饭两人在家自己做的,晚饭去张玉莲那边吃。陆棉“哦”了一下,开口问:“哥,你明天陪着我嫂子回娘家?” “是的,怎么了?”陆存遇很没耐性的问。 陆棉习惯了她哥的没耐性,你没耐性听但我有耐性说啊……是吧。 “回娘家不买东西吗?可是,买东西你们起得来床 吗?八/九点起,你们出门都要十点多了,再买东西,到了那边都几点了?还有,大过年的哥你不会让许就去买吧?人家也要过年的。” 陆存遇笑:“你的意思是?” “我去买!我哪里都找得到!”陆棉自告奋勇的说。 陆存遇:“……” —————— 第二天一早,陆棉5:40就起床了。 陆棉穿好衣服洗漱,但洗漱完毕才6:10分,老头子起的比女儿还早,年纪大了,睡眠少,起来喂狗。 “脸上擦点东西再出门。”老头子不抬头的跟闺女说。 陆棉打算出去跑步,锻炼身体,说:“不擦了,我脸上一点不干。” 陆棉走了,老头子直嘀咕:“一瓶雪花膏要搁过期喽。” 陆棉跑步是为了身体能健康,不要跟早去世的妈妈一样身体那么差。跟老头子吵归吵,她内心是希望爸爸和自己身体都健康,快快乐乐。 7点回家吃完早饭,陆棉坐车去市中心买东西。 一部手机,两套玩具,这采购任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陆棉下公交车走了几步,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看,只有呼啸而过的大公交,没别的了。 去买玩具,店里的玩具很多,陆棉挑了两种给钱就拿走了。 抱着大大的玩具出门,陆棉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一人,努力想了想,是那天撞上两回那个。 “你好。”那人跟她打招呼。 陆棉点头:“你好。” 玩具太大,两套,抱不住要掉了,那人过来帮她:“要掉了。” “是啊。”陆棉点头间东西已经被那人拎了过去,她问:“你也是来买东西吗?” 那人看着玩具,摇头。 这人不太爱说话,陆棉便不再问了。 陆棉看着被人接过去的玩具说:“给我吧。” “没事,很巧遇见,我可以帮你拿。”那人说。 陆棉:“……”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善举类似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路见人累了帮忙分担,像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总之不是为色,陆棉觉得自己长得没他好看,陆棉凌乱了。 ———— 商场里,陆棉去买了一部手机。 碰上卖护肤品和彩妆的,陆棉过去,挑选瓶子小的买了几种,很便宜的那种,还问人打不打折,有没有赠品? 离开商场以后,陆棉这一路跟那人熟了,知道是哥哥认识的人,也不防着,借他的车一用,上去给手机盒子打个女孩子喜欢的包装。 陆棉从家里带了包装纸和胶带,还有一个蝴蝶结,那人坐在一旁看着,就瞧见她从牛仔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工具,最终包装成功,像个礼物的样子。 陆棉一边忙一边跟那人聊。 聊到护肤品这里,那人说:“你喜欢却没买的,我送你?” 陆棉顿住,心说我是有原则的,不认识的人的东西不能要。 “你买的瓶子太小,够用?”那人以为她真没钱,或是改天打听打听,这姑娘是不是陆家收养的。 陆棉说:“不是,小瓶子的能藏。我爸不让我用护肤品,固执。他买的那瓶雪花膏都要把我烦死了,同龄的女孩子都在用别的护肤品,老头子干涉太多,叫人给我买了一瓶十块钱的雪花膏。我偷买过粉底,老头子又说那东西不如过去纸盒的秋月胭粉。我都没见过秋月胭粉什么样子。被我古板的老爸带大,我没二十来岁活成老太太样子也算奇迹。” 听上去,不是收养的,那人笑了笑,说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周兆民。” “有点土……”陆棉说完尴尬的哈哈哈。 那人点头,没生气:“我爷爷说,这名字听着朴实,像个好人。” 陆棉……继续尴尬。 到时间了,她要去送东西,就要下车。周兆民问她去哪,可以开车送她过去,反正无事。 陆棉没好意思,抱着东西下车走了。< /p> —————— 周兆民盯着陆棉跑开的背影,有些不舍,他很少见得到这样的女孩子,很少很少。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江斯年住在关凤这,接着电話起床。 张跃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订婚。江曼结婚了,你挽回不了,除了看着她是别人的妻子你没别的选择,像我看着苏青一样,但我相信,看着看着也就看淡了。没有周家,你怎么看着江曼?你站的了那么高吗?你也说了,江曼避见你,已经很少回家。” 江斯年听着,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为了这个订婚结婚,那我不如离她更近些,陆家也有未婚女孩子。” “你有把握成功?” 张跃觉得这小子比自己坏,活动随性,想什么做什么从来不计后果。 江斯年倒没把握,但他每次追的女孩倒也是观察过,有可能的情况下才去追,没可能的,认识都懒得认识。 “只是说说,别当真,那女孩太单纯了。” 他要洗漱,便挂断了电話。 —————— 上午十点半,陆存遇陪着江曼回了她父母家中。 江曼把手机给了小姨的女儿,那姑娘懂事的说谢谢姐姐和姐夫,另一个小表弟也是,直说谢谢,姐弟二人回了房间。 陈如小声说:“昨晚害的他姐哭了一会,孩子想起来就吵着找爸爸妈妈。” 江曼听了,回头瞧见孩子在房间玩的开心,又松口气。 江征招呼着女婿陆存遇坐下。 午饭之前,陈如在厨房给儿子江斯年打了电話,让他回来吃个午饭。 江斯年开车在路上,接了周兆婷她哥的电話,她哥的意思是,听说了家里人安排订婚的事,的确过早。同时告诉江斯年这其中厉害关系,这婚姻于婷婷来说是为了爱情,于周家长辈来说却是为了利益,慎重考虑。 等于变相的跟江斯年说,你做了周家女婿,表面风光,但背后一样是受制于人。 开车回家的这一路上,江斯年在想,到底要如何选择? 17岁开始,人生的道路坎坎坷坷,他不怨恨谁,都是自己选择的,但他静下来时又会想,从哪里开始错的?从认了亲生妈妈决定跟她去深圳?他是不舍养父养母的,要求验dna,他多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这样就可以有理由不走。结果显示的确是亲生妈妈,他考虑了多天,决定要走,反正只是读书几年而已。 没料想过到了深圳以后的种种变数。 江斯年回来家里,陈如开的门。 陈如小声说:“跟人好好相处,都是家里人。” 江斯年瞟了一眼陆存遇,点头:“嗯。” 陈如这才放心的去厨房。 江曼让开位置给江斯年,还没说上话,江斯年的手机就响了,周兆婷说:“我们分手吧。” “你在哪?”江斯年起身问她。 周兆婷不在家,说了在哪。 江斯年到房间,关上门,说道:“叫一辆出租车,来我家。” —————— 半小时左右,周兆婷到了,家里司机开车送她过来的,带了新年礼物,来不及买,只好在家里拿了别人早上送她爸妈的,都是好东西。 陈如先前对周兆婷不热情,这回却是年初二来了,陈如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和儿子正式发展了?陈如不愿意儿子找一个出身太好的,叫人瞧不起,不是倒插门也搞得像倒插门似的! “马上就吃饭了,曼曼你把桌上那收拾收拾。”陈如说。 江曼起身,小姨家那姑娘也出来帮忙收拾,扶着江曼让江曼坐下:“姐,大肚子不要干活了。” 江曼看这姑娘笑,很懂事,也很腼腆,一说话就脸红。 周兆婷跟江斯年在房间里没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人好去打扰。等丰盛的饭菜摆在桌上了,陈如才去敲门:“斯年,婷婷,出来吃饭啦。” “知道了。”江斯年应了一声。 陈如赶忙离开那房门口。 江曼坐下了,瞧见陆存遇去了厨房,接着江斯年出来恰好也去了厨房的方向。江曼心里一紧,这两人正面单独碰见,没事吧,最近的事陆存遇一直很不爽,但一想,这是在父母家,两人都会收敛不会针对起来。 周兆婷坐下,很尴尬,不好意思的跟大家打招呼。 有小孩子在,气氛就不至于那么冷,小表弟碰到周兆婷,他姐说弟弟你别闹,乖乖的。 周兆婷却说没事,摸了摸小表弟的脸蛋,夸他可爱,说这次没带小孩子礼物,改天补上。 江曼不太 说话,孩子踢了他一下,她皱眉,然后又笑。 厨房里,两个男人碰上。 他们都来厨房倒水,陆存遇倒了两杯,拿起一杯喝了,江斯年拿过另一杯喝了一口。 陆存遇瞧了他一眼,眼眸深邃地慢慢开口:“曼曼的肚子越来越大,出行已是不便,并不是她刻意不回来。曼曼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她快乐,不被打扰,我还希望那些不管快乐或是不快乐的往事,都能从她成妈妈的那一刻被幸福冲淡,全部远去。” 陆存遇放下身段,没有使尽手段耍他整他逼他放手,但这却不是江斯年想看到的。江斯年心想,你可以耍我,逼我,露出你的真面目。 —————— 陆存遇回到饭桌上时,江曼看他一眼,似是在说,没事吧?陆存遇安慰的攥了攥她手,算是回应,桌上人多,不便说其他事情。 一家人坐下饭没吃几口,江斯年突然说:“爸,妈,说件事。” 江曼在内,所有人都抬起头看江斯年。 这一幕在江曼脑海里很是熟悉,第一回这语气,是他说要去深圳读书,第二回这语气,是说要娶童沁。第三回这语气,他说:“半个月后,我和婷婷决定先订婚。” 陈如和江征其实不意外,但真听见了,也惊住了。 婚姻在儿子眼中,仿佛就是儿戏一般,说订就订,说结就结,说离也离得痛快! 周兆婷惊喜地看着江斯年。 【结局篇2】62:玩够了?玩够了睡觉 江曼以前会认为周兆婷很适合江斯年,但现在两人的感情基础一定还不够坚固,若说相处了一年半载决定订婚,那就不会让人听了这样发怔,看着他们,但却说不出祝福的话。 饭间一桌人都沉默,周兆婷感觉得出来气氛怪异,但为了江斯年,一切她都可以忍糌。 饭后,小妍收拾桌子。 陈如说:“小妍,给大姨把碗和盘子放在厨房里就行,等会大姨来洗,来大姨这过年的,可不是来给大姨干活的。” 小妍点头,默默地干着活。 江斯年被陈如和江征叫去了房间里,周兆婷在客厅里陪着小表弟玩,小表弟正在摆弄着江曼带来的那套玩具楮。 小表弟仰头对周兆婷说:“这汽车又大又好,马力足。” 周兆婷微笑:“是吗,那你快让它跑起来我看看。” —————— 陆存遇让江曼回房休息一会,两人关上门时,江曼直白说:“我不看好他们订婚,我太了解他是怎么想的了。” 江曼不累,不需要休息,但觉得在自己的房间里比在客厅里自在多了。 “你,你爸你妈,谁能劝得了他?”陆存遇走向江曼的工作书桌,站定,修长手指抚过书桌上那台有点厚的笔记本电脑。 江曼坐下,叹息道:“周兆婷不会是第二个童沁。离婚之前,离婚之后,童沁都没有能力牵制住江斯年,但周兆婷能,周兆婷的家庭有这个实力,婚姻这事不是江斯年能戏耍着玩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人,即使没有血缘,也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生活过十七年,不想看到他惹上麻烦。 陆存遇在这事上不方便说什么,但可以预见,江斯年跟周兆婷结婚后再离婚,除非他不想好了,作死。 周父是个要面子之人,上回碰见,说起他跟冯安雅当年离婚这事,周父也是看过报道才知道,发表看法。周父认为男人离婚不丢人,女人离婚才丢人。意思是指,权贵家庭的男人可以离了再娶,离多次也不丢人,反而风光,但权贵家庭出身的女人一旦离婚,面子上便挂不住,外人会看成是男人不要女人,不会看成是女人不要男人,哪怕这女人有地位,又漂亮。 周父便是这样一个看待事情绝对男权制的人。 ———————— 另一边陈如江征的卧室里,江斯年歪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皱眉说:“爸妈,我深思熟虑过了。” 陈如不高兴:“你深思熟虑过什么?妈说先前那个童沁,妈以为你们是真有感情,没感情怎么可能结婚?你这个时代和妈那个时代不一样了,没人要给你包办婚姻,你们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但这婚结了,才几个月,你们俩这离婚闹腾的。斯年,妈观察了,妈没觉得你对这姓周的姑娘有多喜欢,不冷不热的。说实话,妈和你爸对这姑娘都喜欢不起来,她家庭过于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姑娘外貌上总给妈一种不善的感觉。笑归笑着,但妈从她眼睛里可看不出她这笑里到底藏着什么。妈就希望你能找个普通姑娘,结婚生子,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 江征瞧了一眼陈如,也说:“斯年,你再慎重些。” 陈如忍不住拿眼瞪江征,坐那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不轻不重的几个字! 江斯年略微笑笑,说道:“爸,妈,我在做什么我知道。” ———————— 周兆婷跟江斯年下午一起走了。 外面的大街上,车停路旁,周兆婷跟着江斯年下车,他在冷风中抽烟。周兆婷紧了紧大衣的领口,没有围巾。今天周兆婷的打扮不同往日,蜕变了些,显得成熟,穿了高跟鞋。 “不冷?”他问,声音里倒没感情。 周兆婷说:“还好,反正有车,我就没想穿太多。我这样穿好看吗?” 江斯年上下打量一眼,实在看不出哪里出众值得评价,便说道:“挺好看的。” 周兆婷表面上没什么,但心里十分不舒服,好看就是好看,为什么要加个“挺”字,听着只觉差了些意思,敷衍的很。 江斯年一支烟快抽完了。 周兆婷又说:“今天初二,不知道珠宝店开不开门?我们什么时候去选订婚戒指?” “这个要我来给你惊喜。 tang”他这样说了一句。 周兆婷立时开心无比。 但他清楚,这只是不愿跟她去珠宝店选戒指的借口罢了。 两人往车那边走,周兆婷上前几步,挽住他的手臂,接着把有点冷的小手伸进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 两人回了周家,周家有客。 周兆婷的外公外婆都在,八十几岁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听说江斯年是周兆婷的对象,都高兴的瞧着江斯年,而江斯年却热情不起来。他本就性子冷,自己养父母他都很少往跟前凑,更别说两个头次见的。 周父为人霸道,几十年前新婚还会过去老丈人家里那边探望,后来高升,便再不去,不管过年还是过节,都派车直接把二老接过来这边家里。二老那些年很是不愿意,憋屈哭过,但一想不能让闺女跟这姓周的男人吵架,吵架准得闺女吃亏,所以就过来了,折腾就折腾吧,左右不能折腾人家霸道的姓周的。 一家子三代人坐在一块,说起订婚这事。 周兆婷没有意见,不嫌早,还嫌晚呢,周兆婷觉得,你江斯年我看上了,你想利用完我以后翻脸不认人,没这个可能。 周父周母也都没意见,周母的双亲在场更是不敢当女婿面说任何意见,只得点头。 倒是周兆婷她哥开口:“仓促了。” 周兆婷看向她哥,挤眉弄眼,是不高兴了。 她哥又道:“我把斯年介绍给外面人认识,这才没多久。神州公司得靠着那些人走捷径,这手续不用办,那手续不用办,以后也不办不批了?拿到明面上来说这全是错误,我可没跟人提过这是我妹夫。这会儿斯年如果跟婷婷订婚,难免落人口实。”他看了一眼江斯年,转而回过头来看他父亲:“难道就不怕人说成我们周家蓄谋已久?有心人准认为神州是我们周家的,折腾了一阵,却揭出老板是我们周家这边的女婿。看不惯周家的人直接得把矛头对准神州。” 他拿话点江斯年,别认为青城这片天是专为姓周的蓝的,好几个姓的人都比姓周的强,姓周的只不过吃你姓江的吃的死死的罢了。 周兆婷明白这个理,但不同意:“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忙什么?还没毕业。是你的跑不了,依我说就等毕业再订婚,反正也没几个月了,那会儿神州在青城也站住脚了,没后顾之忧。” 周家人沉默,周父认同儿子说的话,但还得想想。 ............................................................................... 冬天里天黑的早,陈如留闺女住一晚。 江曼说得走,忘了带睡衣,这边的睡衣穿着都不舒服,陈如碍着女婿在,只得同意让闺女走,别为这事红脸。 江曼的车不开了之后没卖,居委会一位大妈的儿子是干汽车租赁这行的,就把车开去那边,每个月陈如手里能拿到不少赚的钱。当时陈如把江曼买的车位卖了,这会又买了一个车位,全为女婿冬天来了停车方便。 地下停车场里,江曼不情愿的说:“我想留下住一晚。”自己要当妈妈了的原因还是怎么,江曼变得开始恋着自己老妈,希望住一宿。 陆存遇回头看她,她蓦地站在几米外不走了,耍着性子。 他是想,在这边住不方便。 陆存遇走到了江曼跟前,江曼摸着大肚子抬头委屈地说:“我想我妈了,难得有你陪着回来一趟,我自己回来你又不让。你怕刺/激你就住地上,你也真是奇怪,换了地方还能莫名的性興奋?” “说的好像你不興奋似的。”陆存遇笑,手里攥着车钥匙低头看她,揭穿她。 江曼被说的脸红心虚,但还是不走一步,对这事坚决不让步。 陆存遇哪会强迫她,只要她愿意,那就住下。 “好了,别生气。”陆存遇手搂在她的腰上,看了一眼停车场,到处是车,偶尔有人停车经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住下,听你的住下,晚上老实点,别摸我。” 江曼顿时开心。 陈如看到折回站在门口的女婿和闺女,心里乐开了花。先前在楼上陈如就看出闺女不愿意走,女婿要走,但这两 人回来了,那一定是闺女说服了女婿,女婿迁就着闺女。这是丈母娘最乐意瞧见的,起码觉得没白下厨招待这个女婿,做的美味佳肴没喂了白眼狼。 江曼和陆存遇晚八点多就睡了。 在这边陆存遇活动范围小,没书房,只有客厅和她房间能供他待。 客厅里跟老丈人下棋,下完棋看电视,跟老丈人聊起股票这东西。陈如一直往客厅瞧,打岔,陆存遇便知道丈母娘不乐意让他跟老丈人说股票,担心老丈人心再痒痒,要炒股。 睡觉的时候,江曼发觉到了这边的确比在自己家里容易兴奋。 但是这个时期,已经不能同房,医生说实在忍不住才可以同房,注意一定要照顾到孕妈妈。医生这么说,陆存遇和江曼就都怕,不敢同房,也在决定着是否需要分房睡。 江曼小声的叫他:“睡了吗?” 陆存遇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边便睁开,卧室漆黑,他的呼吸有点粗重,“还没睡,儿子踢你了?”他想摸摸儿子。 江曼:“儿子没踢我。” 江曼侧躺着,陆存遇瞧见她动,就伸手照顾着,怕她不小心动的不对劲了。 “你没事吧?不碰我也能有感觉?”江曼声音很小,虽然爸妈已经回房睡了,隔了很远距离。 陆存遇闻着她的体香,感觉到她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裆部,他按住,塞进里面。这里没他睡衣,他只能脱了裤子穿着內裤睡觉。本没反应,但她手指抚着这么一碰,起了反应,她说话时脑袋靠了过来,皙白脖颈他低头就能亲着。 “睡觉。”他叹息一声,闭眼说。 江曼就不:“我要握着它睡。” 陆存遇低头吻她,接了会吻,感觉那东西在她手里攥不住了,变粗,变长,再过一会就消了,他再吻她摸她,让那棍子一样的东西在她手里不断变着,再过了一会,发觉她体温烫人,他问:“玩够了?玩够了睡觉。” —————— ps:先倒计时着,结局篇不确定有多少篇,都么么哒! 【结局篇3】陆存遇,你不爽你冲我来…… 江斯年跟周兆婷订婚的事,因为周兆婷她哥那番话,最终决定暂时搁下。 对此,江斯年倒无所谓,订与不订于他来说都一样。 陈如和江征听了这个消息是高兴的,婚没订成,就一定还会有其他变数。陈如张罗着给儿子介绍对象,找普通姑娘,但介绍人问起,你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问题难住陈如,的确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糌。 周兆婷跟她哥翻了脸,大吵一架,没有当着江斯年的面。周家父母劝说很久才算好些,周兆婷哭完睡了一觉,初三早晨,7点多起床就打给了江斯年,找江斯年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里传来提示。 周兆婷泄气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闭上眼睛,蒙上被子,完全不知道哥哥为什么阻拦,哥哥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哥哥未免太瞧不起妹妹的能力,一个江斯年而已,还能降不住? 周兆婷在外处处忍耐着脾气,要为父亲和哥哥的面子做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但在家里,时常会跟父母有一些脾气。 周兆婷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画了个淡妆,否则眼睛周围太难看了。 周母瞧见女儿下楼,拦住问:“这么早干嘛去?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哥倒胃口!”周兆婷瞪了一眼餐桌前看报纸吃早饭的大哥,本是喜悦的新年,却因大哥变得心情郁闷。 周兆婷找了江斯年一天,打了一天电話,却没联系上这人。 周兆婷打给陈如冒昧的问了问,陈如实话实说,儿子并不在家里。 接着周兆婷又打给关凤,关凤也说儿子不在家里。 周兆婷十分沮丧,大年初三,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周兆婷让司机送她去江斯年的公寓,这一阵子江斯年其实基本不回公寓,但现在也许就在呢? 江斯年的公寓门口,周兆婷下车。 她没有钥匙,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去,到了楼层,周兆婷出了电梯,她直接敲门。 敲了一会儿,以为不在,转身时却听见门开了。 本以为是江斯年,却被周兆婷看到童沁,穿着睡衣,头发有点凌乱的童沁。 其实童沁有些人不人鬼不鬼,自我折磨的,但周兆婷看见的却全是性/感,暴露,这一类的。 “你怎么在这,穿成这幅样子。”周兆婷问。 两人见过,不止一次见过,但周兆婷一直是好脾气的微笑说话,这回没有其他人,周兆婷觉得也没必要对童沁客气,而且童沁也不再是江斯年的老婆了,她不理亏。 童沁倚着门口,笑着朝周兆婷讽刺道;“周大小姐屈尊降贵来这里干什么?找他?怎么,你周大小姐也没看住男人,跟我一样,开始过着到处找他找不到的日子了么?也太早了点,你们这才多久。” 童沁瞎说,但却不想歪打正着,戳中了周兆婷的心事。 “他在里面?”周兆婷问着,就直接走了过去。 人往进冲,童沁没有拦着,跟周兆婷一起走进客厅,再到卧室,最后没见着人,折回客厅。 童沁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刚学会抽烟,抽烟的姿势还不娴熟,只是喜欢上烟雾笼罩的样子了。 童沁坐下,吐出一口烟雾说:“这房子离婚时他给了我,你不知道吗?他不会回来了,但我谢谢你今天闯进门,因为这让我知道了你们过得也不好。看来是真的没有能让他停住脚步的女人呢,你周大小姐也一样。” 周兆婷面无血色,攥着包包的手指在用力。 童沁又说:“你现在的自信,就跟我曾经的自信一模一样。” 周兆婷回头,瞪着童沁:“你闭嘴。” 童沁抽着烟皱眉,不明白地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恨错了人,不该恨着江曼,我本就应该恨你!是你抢了我的老公!但现在呢,又有人抢你的男人了吗?周小姐,还记得咖啡店门口见你那次,你清纯无暇,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何必呢,我爸没你爸厉害,我也搞不过你,我要是有周小姐你这家世,我当了婊/子就不立牌坊。” 周兆婷把手中的皮包朝恶心嘴脸的童沁扔了过去! </p tang>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侮辱过她。 ———————— 晚上七点,周兆婷回了家里。 脸上一块划伤了,不严重,周母拿了药箱亲手给女儿处理,直叹气:“你说你动什么手?一个姑娘!这事让你爸知道了准又得教训你。瞧瞧这脸,万一留下疤痕你说怎么办?” 周兆婷眼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不听不理她妈妈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变了个样子,不再理智,尽做一些没有智商的事情。 上完了药,周兆婷要上楼,在一旁站着抽完烟的她哥一把扯过她,推到沙发上。 周母拧眉:“兆民,你怎么对妹妹呢,你妹妹刚在外面受了委屈。” 她哥说:“听司机说了,因为找不着江斯年,你找到他前妻那里去了?周兆婷,平时爸怎么教你的?怎么谈个破恋爱像剥了你一层皮似的!我是不是高看你了,就你这幅样子怎么去我单位工作?成天给我惹麻烦?我当大小姐似的在单位把你供着?你这么纠缠他,能纠缠出个什么结果?他适合跟我做朋友,但他不适合做你丈夫!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别让我慢慢看他不顺眼!”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就不死心!”周兆婷被她哥骂哭。 她哥皱眉,一脚踢过地上的医药箱,拿出一瓶双氧水,拧开,倒在了茶几上那碗热鸡汤里,周兆婷平时不怕她哥,但她哥真发火,她也害怕,直盯着那碗鸡汤。 周母看着,倒不怕自己生的这俩孩子闹,对儿子一向放心,有分寸。 “你恋爱是为了什么?你想结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自己能幸福快乐对吗,但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叫快乐吗?周兆婷,趁早停止,你向往的爱情和婚姻是营养好喝的鸡汤,但它变了味,你还喝的下去?喝了给我看看!”她哥端起加了双氧水的鸡汤,问他妹妹。 周兆婷瞪着她哥,忽然眼泪就流了出来。 周母过来劝儿子:“你妹妹现在很难过,这事回头冷静下来再谈,你这个态度脾气,跟你爸一个德行。” 她哥放下汤碗,鸡汤溅了出来一些。 周母递给儿子纸巾,周兆民接过纸巾,擦了擦手。 周兆婷双眼模糊的盯着她哥,她哥走了出去,开车离开家。 —————————— 深夜,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的江斯年找到那家酒吧。 要了几瓶酒,不一会儿,想着事情就把自己喝得半醉。 他的视线望着酒吧里的其他人,人并不多,一帮学生,似乎是在趁着新年过后剩下的假期在抓紧时间同学聚会。 他想起自己的学生时期,16岁,还没见过亲生妈妈,也知道了江家父母不是亲生父母,妹妹不是亲生妹妹。他没别的想法,只想每天跟她一起上学放学,来回路上盯着她的背影,看她回头笑的样子,这就满足了。 这么一想,他的头开始疼痛。 伸手掏出羽绒服口袋里的一瓶药,吃了两颗,皱紧了眉。 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手机号码。 “什么事,说。”他接起,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搁嘴边抽着。 那端说了什么,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和抽烟的动作均是一顿,挂断电話,付了酒钱起身走了。 —————— 医院里,江斯年看到了陆存遇和江曼,还有苏青和许就。 陆存遇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指攥着手机,在跟许就交代着什么,许就听得频频点头。而江曼跟苏青坐在一起,苏青低着头。 江曼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晚上出门不敢冷到,为了孩子,也不顾得什么形象不形象,暖和就行。 江斯年望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直接逼向陆存遇:“你怎么开的车?想撞死谁?陆存遇,你不爽你冲我来,看见我给江曼发的照片了?还是觉得她躲着我伤你男性自尊了?你他妈有本事就把我弄死!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喝多了吧!”许就忍不住大声的喊,架住江斯年,往一旁拽,别的护士也帮忙。 苏青拉住脸色难看的江曼,跟陆存遇解释:“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说的话也不用理会,这人喝多了就是 这个样子。” 陆存遇要过去,神色间倒不显喜怒。 “在这等着。”江曼拽着他的一只手,跟苏青一样,怕打起来。 她知道他忍耐很久了,今晚陆存遇身上也有点脾气带着。 江斯年一次次的挑衅,各种方式,比如照片,曾在小区门口堵她这事他还不知道。 江曼不想让他们发生不愉快,江斯年虽不是父母亲生的,但这么多年过去,老妈早已把他当成亲生的。 女婿和儿子争执起来,老妈肯定难过。 苏青头疼极了:“不过,江斯年怎么来了?” 江曼摇头,陆存遇更是不知道这其中怎么回事。 ——————— 另一边,许就被江斯年冷不防的一拳打倒在地,再站起来直觉得眩晕。 江斯年重新回来,看着手术室的灯,冷笑:“人如果有事,陆存遇你跑不了这个杀人偿命的责任。” “我并没有躲避。”陆存遇沉着的眼神,双手一摊。 已是无奈至极,不知如何跟这个大舅子沟通,尤其这个大舅子喝了酒,满脸通红,像是喝了不少。 陆棉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 “失血过多,得输血,今天才初三,我们医院血库里的血不够。”陆棉今天上班,让别的同事开始休息。 陆棉一张白净的小脸绷着,有些发愁,这毕竟是她哥开车撞了人,失血过多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棘手,不好解决。 “抽我的血。”江斯年突然说。 陆棉双手插在护士服的口袋里,看向喝醉的江斯年,说道:“请你不要打扰我们救人,喝多了一边呆着好吗?” 江斯年带着血丝的眼睛瞪着陆棉。 陆存遇让许就把人带走,就听江斯年又道:“陆存遇,人失血过多死亡,你岂不是要一命抵一命?我为什么输血?你死,是我最乐意看见的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老婆孩子。” 江曼气的头疼,诧异江斯年喝了多少喝成这个样子,忍不住喊他:“你别说话了行吗!” 江斯年望着江曼,就要伸手,陆存遇及时把江曼带到自己身旁,望着他大舅子,从容说道:“我怎么开的车,人怎么走的,故意讹我,还是我故意撞人,监控录像里会有回放,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结局篇4】陆存遇说:“你听话放下别舔我照片,老实吃饭” 医生出来,陆棉叹息地过去。 陆存遇的脾气因为江斯年是他另一层意义上的大舅子,所以压制,但一而再的受到大舅子挑衅,难免真被这个大舅子激怒。 江曼扯过陆存遇,苏青和许就也把情绪激动的江斯年扯到了一旁。 苏青还不等问,江斯年就望着手术室跟医生说:“抽我的血,我是他的儿子,抽我的。楮” 这一些话,让在场的几位都怔住了。 —————— 医生安排江斯年配合检查,同时另一边也在调血。 手术室外,苏青很是诧异地摇头:“我从来不知道他是童刚的儿子,如果是,他跟他爸得多大仇,跟外人合起伙来一起搞垮他爸的公司?”童刚如果知道他有个儿子,27岁,长得不残且不丑,还不乐得把公司双手奉上?用得着江斯年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江斯年的脾气就是这样,跟旁人还有点区别。 江曼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江斯年怎么会跟童刚有关系。说来也十分奇怪,他17岁离开,认识童沁,这怎么回事?现在看来未必巧合,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认识姓童的童沁,再接着说服她考南林,读他让她读的专业,最后进入创州童刚的公司。似乎从那时起,江斯年的所有安排就都跟童刚有着联系,只是江曼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过,童刚会是江斯年的爸。 过了没一会儿,陆棉皱着秀气的眉头回来:“转氨酶超标,真没少喝。” 江曼叹气,闭着眼睛祈祷,祈祷另一边尽快有血送过来,能及时的给童刚输上血。 “哥,没事吧?”陆棉要吓哭了。 里面手术室内人昏迷着。 陆存遇抬手摸了摸这单纯妹妹的脑袋,那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没事,你先去忙。” 陆棉又说了一下:“他a型血,童刚是o型血,他说他母亲也是o型血,这方面的知识他不太懂。我问他怎么确定跟童刚是父子的?他没说话,我估计他是没怀疑过。但从血型上看应该不是父子关系,o型血和o型血生出a型血儿子的概率低的可怕。刚才我们医生说,中央今日说法栏目曾说过这样的一个例子,两个o型血父母生出a型血的孩子,专家说,概率是千万分之一。江斯年这个,还得要做dna确定才最准确。” 可谓是一会一变,几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 二十几分钟,给童刚输的血送到,倒也不晚,输完血,做完手术,童刚被推出手术室。 童刚因为脑震荡,暂时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江曼和苏青都是松了口气。 ———————— 医院里,陆棉跟她哥说:“哥,医院里我盯着,你先送我嫂子回家休息吧。” “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話。”陆存遇交代两句。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别人能熬着,江曼身体不适合,陆存遇决定先送江曼回家去休息。 出了医院,上车后江曼问:“你要去交通队?” 陆存遇开车,尽量不让江曼担心,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别多想,这事不算是事,人又没死。” 江曼当时在车上,知道这不怪他,他刹车已经来不及。 跟他回家的这一路上,她想,江斯年应该不是童刚的儿子吧,两人长相上没有一处像的,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两人是父子关系。江斯年的母亲,又是谁呢,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亲生母亲是谁了。 江曼觉得自己很失败,虽然现在分手了,但想起以前在一起时,他都不曾说过那些身世的事情。 到了家,陆存遇陪着江曼上楼。 江曼洗完了澡回到床上,他才离开,没关上灯。 不一会儿,夏薇怡开车来了。 夏薇怡才听说这事,问道:“没事吧?” “没事。”江曼摇头。 夏薇怡脱掉外套:“你们家陆先生打给我的,让我过来陪陪你,他说他指不定几点回来。” 江曼不知道这事,但有夏薇怡陪着肯定心里踏实得多,不至于一个人睁着眼睛睡不着,想这事情到底怎么解决。</p tang> 医院那边,许就忙上忙下。 苏青站在病床旁边跟喝醉酒躺着的江斯年说:“酒醒了点?” 江斯年点头,头疼,抽过血的手臂感到麻木,不过陆棉说没什么事,一会就会好。 他不知道自己醉成了什么样子,先前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他只知道,陆棉说他跟童刚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父子时,他脑袋里一震,酒醒大半。 他不觉得有童刚这样的父亲是光荣,甚至是不愿让人知道这个关系。来了医院,许是酒精作用,也知道那人不及时输血就有生命危险,便不管不顾的全都说了。 江斯年头疼欲裂,那人是父亲,却被儿子和别人联手摆了一道坑的一无所有,是可怜的。 本是一无所有变得半头白发的老男人,何必让他死呢。 有意输血给他,救他一命,但却不合适。 江斯年以前不懂,两个o型血的人生出的孩子竟然不会是a型血。他不禁回想17岁认妈妈时的情景,去做了dna鉴定,医院证明是母子关系,陆棉一说,他甚至怀疑那个叫关凤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亲生母亲。 苏青在病房里跟江斯年说今晚事情的经过:“我跟许就认识已久,你撞见过几回,也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虽然这关系我排斥,但是我不能否认跟他有关系。这个关系,我不看好,任何人都不好看,包括陆存遇。” 江斯年听着。 苏青又说:“陆存遇认为我是个有心机会算计的女人,他不会同意许就跟我有任何关系,虽然他不是许就什么人,但他会适当阻止,说服许就,给许就列出这之间的利弊。他认为许就还单纯,是个孩子,我这样的人会害了许久。今天,他可能是听谁说了我跟许就的关系,我猜测他是想带着江曼撞见我和许就,让我尴尬,把这件事情挑明。谁也没想到会在路上撞见童刚,你也知道,创州破产后童刚一直都在找我麻烦,我家,公司里,到处我都怕撞见童刚。大年初三,童刚也一样醉了,跟我吵完冒冒失失追着我,许就也在,到我和江曼夫妻约的路口,童刚跑的太快一头就撞上了陆存遇开过来的车。刹车已是来不及。” 江斯年大致听懂了这个过程。 ———————— 苏青跟许就很快离开医院,怕撞见童晓再起争执,童晓来了。 童晓态度恶劣,要找苏青江曼以及陆存遇他们这些肇事的人,医生护士都说:“这位家属,请你不要吵,有话好好说,你父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没事了?撞人白撞?”童晓此时憋着一肚子的火,父亲的公司没了,张跃提出分手,童晓恨的甚至想亲手把苏青撕碎。这回这些人又撞了父亲,这口气,童晓怎么能咽得下去? 陆棉觉得这人蛮不讲理,站在她哥那边说话:“是你父亲冲出去才被撞的,你喊什么。” 童晓把目光瞪向了陆棉:“轮得到你说话了?一个护士,你懂什么?” “撞人的是我哥,我只是在说事实,你别在这里喊,有事情你去报警,或者找交警大队,那边会给你一个说法。”陆棉最不喜欢童晓这种人,全身是刺,不问缘由就指责人,大年初三,谁不想吉利一点,被她父亲这个醉鬼冲出来撞上车,她哥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童晓一听陆棉是陆存遇的妹妹,气就朝陆棉撒:“怪不得说话口气这么狂妄,是姓陆的。怎么?你们姓陆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姓陆的就可以大街上撞完人不负责任走人?” 陆棉觉得童晓过分:“我说了让你别吵,你怎么还吵。没人无法无天。” 医生和护士拦着陆棉,让陆棉别跟这人吵,安抚一下。 江斯年过来,就听这边吵得正凶。 他看童晓:“你朝一小姑娘喊什么?” 童晓看了眼江斯年,又看了眼陆棉,陆棉低着头,还瞪着她。童晓不知道江斯年怎么会在这医院里,她接到电話通知过来,并没听说江斯年跟这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跟这姓陆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花花公子一个,在这装什么救美英雄?”童晓讥讽道,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其他护士拍了拍陆棉的小肩:“别生气啦棉棉。” 陆棉摇头:“我不生气。” 护士走开 去忙,特地瞧了一眼江斯年,以为俩人真的是某种关系,什么英雄什么救美的,但看样子,也就是萌芽期吧。 陆棉站在走廊上有些尴尬,问他:“你还没走?抽血的那边手臂还麻吗?” 江斯年若有所思,说道:“还麻。” 陆棉惊讶的看他:“怎么还麻?你有没有别的感觉?”她是护士,所以跟这样的人之间没什么顾忌,直接拿过他手臂查看,低头,用手指上下捏了捏他的手臂,手臂坚硬,她的手指力道太轻,没力道。陆棉一边拧眉给他按摩着一边说:“你上楼去问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总是疼和麻这样不行,我忙,就不能带你去了。” 江斯年盯着陆棉的粉颈,点头:“好。” 陆棉简单,完全没有多想一点,给他指着上楼找医生的另一个方向。 —————————— 夜里十点,陆存遇还在玩麻将,牌局本是三缺一凑不上人,朋友老早就给他打了电話,他没想过来,一是有事在身,二是陪着老婆。 这会儿牌局上有冯原一个,过年期间,都不忙,冯原初二开始也休假中。陆存遇想,回家也准是睡不着,在家反倒影响老婆孩子的睡眠,不如出来消遣,反正也不是干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 夏薇怡陪着江曼,他很放心。 陆存遇没去交通队,江曼没碰上过这事没处理经验,人没死,他便一切不用再管,人在医院愿意躺着就躺着,想躺多久躺多久。 牌局上有人十分关心好兄弟的下半身性福,打出张六万,问起:“冯原,透露透露,二哥老婆的那个小姐妹,夏什么的,你上没上啊?” 冯原含着薄荷糖抬头,有些生气:“怎么说话呢?” 陆存遇笑笑,认真的说:“有那个心思就好好对待,想玩一玩就算了。你们也是,实在扛不住的就外面花钱找,挑好的找,免得沾上一身麻烦,千万别祸害人正经女的,有些不正经的你惹了,回头甩都甩不掉,一身腥。六条。” 冯原胡六条! ———— 陆存遇他们几个玩了差不多一宿,早上吃宵夜,吃完宵夜各自散了。 江曼睡醒的时候他才回来,顿时生气。 夏薇怡跟江曼一起在客房睡的,外人哪敢碰一下陆存遇和江曼卧室里睡的床。 夏薇怡很早就走了。 陆存遇再三说了谢谢。 家里只剩两人,陆存遇困着却也支撑的给江曼做了早餐,煎蛋,米粥,很快就好。 “玩一宿?”江曼在他身上似乎还闻到了烟味。 他没说是去玩,但江曼觉得自己也不傻,处理事情能处理一宿? 孕妈妈的心是敏感的,不比平时。 陆存遇等着米粥熬好,过来伸臂圈住江曼,亲她脖颈:“冯原我们几个,三缺一我就去了。” 江曼瞪着他:“有女的吧?” 陆存遇笑,“想什么呢,屋里连个母蟑螂都没有。” “说的倒好,哪个男的玩完女人会回家老实交代?”江曼挺生气的,但一想,信任他的人品不会干出那种事,冯原一看就是老处/男,正直的跟个木头似的,夏夏说那人坐怀不乱的恐怖,都怀疑嫁了以后过不上满足的性/生活,但就是爱,越艰难,偏越是想嫁他。 江曼不是真的要生气闹脾气,他这些个月生病,出院后很久没跟朋友聚,过年期间无数个电話找他过去,有牌局有酒局,但她怀着孩子,他都毫不犹豫的推了。昨晚把夏夏找来陪她,大概就是要去玩才找。 陆存遇亲了亲她:“要不要我抱你上楼交货,证明我没碰别的女人?” 江曼一推他:“算了,我才不要。” 不一会儿,米粥好了,江曼让他上楼洗澡休息,毕竟身体刚恢复没多久。 陆存遇心说还是媳妇最疼人,上楼时想起什么,拿出一张照片,搁在桌上:“昨晚在那边,兄弟他妈找出来我以前的照片,我都不记得了。” 江曼一口米粥差点喷出来,照片上的陆存遇上身露着,腹肌均匀,臂膀和胸口皆是结实性/感,阳光下的男人圆寸头,眉宇间藏着内敛沉稳的气息 ,唇紧抿着,肤色健康。 “好帅。”江曼吃着米粥,忍不住拿着照片花痴。都说圆寸头是检验男人帅不帅的标准,倒是真的。 陆存遇已经上楼,不看照片自己都想不起自己当年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江曼桌上一旁的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陆存遇发的:你听话放下别舔我照片,老实吃饭。 江曼望着搁在一旁的照片,对肚子说:“陆望,你一定要比你爸爸帅,比过他。” 江曼甚至猜想得到,他是觉得这张很帅,才带回来。江曼要过他以前的照片,但他都不给,听说陆家到处他以前的照片都被他搜集销毁了,怕她看见。江曼觉得他的心理和自己一样,以前哪怕自己认为最漂亮的照片也不愿给他看,一想到给他看,原本自己眼中100分的照片瞬间只及格,甚至60分都觉得给的很勉强。 到了中午,陆存遇醒了,被一通电話吵醒。 江曼在客厅沙发上听着,他伫立在客厅中间,许是找烟,但烟被她搁在沙发旁了,他瞧见,自动自觉的去咀嚼木糖醇,没来跟她要烟。 金科打来电話,陆显彰的公司一直在找下一个vc合作,而比较有名气的vc在层层筛选下一定不会选择陆显彰此时的公司。陆存遇决定让陆显彰一无所有,免去后患,大不了陆家养着这个男人,人手上没有足够的金钱,就不足畏惧。 陆存遇为了以防万一,放烟雾弹,让朋友去假意投钱给陆显彰的公司,这期间,陆存遇让朋友跟陆显彰的公司签下termsheet。用termsheet先稳住陆显彰的公司,用这种办法,把其它可能会对陆显彰公司感兴趣的vc拒之门外。签了termsheet能拿到钱的概率大概只有一半,甚至更低。在陆显彰公司通过尽职调查来考查他公司的描述是否真实全面,确保其中没有水分、没有漏洞、没有瑕疵、没有定时炸弹的这可拖延时间的期间,陆存遇会让另一头尽快掏空陆显彰的公司。 接完这个电話,又有电話进来,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話,陌生号码。 陆存遇接了:“你好。” 童晓在那端说:“想联系上肇事的人还真不容易,” 江曼抬头看着陆存遇,不清楚是谁打来的,陆存遇皱起了眉头,一副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陆存遇说:“童小姐,事发后我拨打120第一时间救人,接着交通队的人过来处理。我开车并没有违章,但我同意人是弱者,车应先让人。你父亲情况稳定后是否需要鉴定精神问题?大半夜冲出来往车上撞,别人晦气得很,这事走该走的程序,车有保险,你父亲住院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没意见,出于人道昨晚我给医院扔了些钱帮你垫付治疗费用,就当营养费。童小姐就别再打过来了,过些日子拿着医院清单来找我秘书,保险公司那块我的秘书会沟通。钱一分少不了你们的,还有事吗?” ———— 医院里,童晓望着病床上的父亲气得直喘。 另一边,江斯年做了跟童刚的dan鉴定,医生问他,着急不着急?江斯年顿了顿,摇头。 【结局篇5】陆存遇在乎这个妹妹,不会看着妹妹在医院被人騒扰 dna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天,江斯年没有去医院。 四天之后,他人才来医院,医院的电脑输入里面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为的是保护隐私。dna鉴定显示他和童刚并不是父子关系。 这个结果在他决定做dna鉴定的那天就已猜到,不过是想确认、死心。 一股很浓很浓的失落感,让他顿感头疼。 关凤在深圳对他说童刚是他亲生父亲之后的那段日子,他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不会高兴,也不沮丧,因为他对童刚没有印象,不认识,没见过。他幻想过无数种亲生父亲的样子,但也都是幻想,做不得数,能接受最好的,也能接受最坏的,所以实际中亲生父亲到底什么样子,他无所谓。 真正认识童刚是他进入创州,他发现童刚这人盼子心切,人尽皆知的半生风/流,娶两任妻,但命运不眷顾,始终不曾得一子楮。 唯一的一个他,还被母亲藏着不被童刚知道。 江斯年一度忘记过自己是童刚儿子的这个事实,亲眼见了童刚,他对这人失望,打心底不愿承认父子关系。 从深圳回到青城,他没打算父子相认。 江斯年还记得跟童沁结婚以后,那段时间尤其煎熬,反省过,自己骨子里是不是太像父亲童刚?跟童刚一样不负责任?这是遗传? 他有一阵子,凡是做过的不好的事,都自然的往童刚身上去想。 他想,自己这么去做了,错与对不重要,毕竟是随心的做法,这一定是跟童刚的遗传有密切关系。因为这想法,他也曾去看过心理医生。反复想过,这是否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 把所有的错捆绑在父亲遗传这上,就能去做错事做的理所当然,似乎就是这样。 ———————— 第二天他去找关凤。 关凤这几日在跟青城的几个朋友聚会,商量年后去哪里旅行。 关凤来听一听,她们说的地儿如果是她感兴趣的,那就一起去,如果不是她感兴趣的,就不一起去,回头再找童沁陪着她一起出去。 关凤不指望儿子,儿子专门陪着老妈出去旅行的还是极少。即使有那个孝心,男孩子也很少愿意跟妈一起出去。 童沁那边关凤不担心,很多事情她都瞒着童沁,关凤心里清楚好姐妹当年留下的这个女儿心思单纯,长大了人也傻傻的,十分好糊弄,所以关凤从来不担心这孩子会闹。 有一天若童沁知道了闹起来,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不是亲生女儿。关凤自认把她养大,健健康康的让她,义务算是尽到了。 童沁本是和关凤住在一处房子里,现在童沁搬了出去,说妈我要住斯年离婚时给我的那套公寓里,那关凤就让让童沁去住,特别同意。 这样一来,儿子可以光明正大回家,不担心撞上童沁让童沁逼问怎么回事。 江斯年到了关凤聚会这,脸色尽量往好了摆。关凤没察觉到儿子的表情异样,笑着给朋友介绍这是自己的儿子。 关凤心想自己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也得让她们羡慕羡慕。当年关凤离婚,被事业正崛起的童刚狠心抛弃,这朋友里头的女人的确有背后嚼舌根笑话她的。关凤年纪大了,认为年轻时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再计较,计较那些也没有意义。现在比儿子,没一个能比得上她这儿子。 江斯年没心情跟这些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只说:“妈,你下楼我有话说。”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关凤站在门口一怔,这才察觉儿子的不对劲。 ———————— 冷风吹的楼下,关凤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手上拎着一个gi的包包。今年新年周兆婷买来送关凤的礼物。 江斯年倚着车身,任由风吹,不愿上车跟关凤讲这些话。 他抽着烟,低头说:“我还叫你一声妈,我跟童刚做过了dna鉴定,证明我们并不是父子关系。” 关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是被揭穿谎言还是被天气冻的。 江斯年又说:“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我跟你的关系,真是母子?” “千真万确。”关凤看着儿子。 童刚不是他亲生父亲被揭穿的这件事,关凤无力反驳,但儿子是她亲生儿子,这是事实。 江斯年眼神复杂的望着关凤许就,轻启薄唇:“去医院做dna鉴定,再做一回,否则我不相信你是我妈。” tang关凤心里一沉,倒不是这事上心虚,而是发觉儿子那满眼的失望和愤怒,在压抑着,好像在哭着,嘶吼着,但那些藏匿着的狼狈他却没有出声,他全部都隐忍在了心里和眼底。 关凤点头:“妈跟你去,你说去哪家能做dna鉴定的医院就去哪家医院,妈都听你的。” 江斯年心情更苦涩,关凤不怕去医院,说明八成是母子关系。他倒宁愿童刚和关凤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 陆棉在医院,第一回接到江斯年的电話。 他说:“陆棉,麻烦你帮我问问你们医院的医生,下午他忙不忙,我想跟我妈去再做一次dna鉴定。” “……” 陆棉想了想,点头:“好的。” 挂断电話以后陆棉上楼去找那位医生,她觉得这事真奇葩,前几天江斯年跟他假爸做dna鉴定,现在又要跟他妈做dna鉴定,还好没有兄弟姐妹,不然,要专为他服务了。 同时陆棉也觉得江斯年很可怜,她以为他是嫂子的亲哥哥,不想却是被收养的孩子。 医生跟陆棉说,下午不忙,可以过来。 陆棉再三地说谢谢。 离开楼上,陆棉下楼到没人的地方打给江斯年:“我给你问了,廖医生下午不忙。” “我下午过去。” “好,你再给廖医生打个电話吧。”陆棉叮嘱他说。 那边应声,陆棉才挂断。 —————————— 下午三点多,江斯年和关凤一起离开医院。 关凤对这次dna鉴定不反对,反而很是积极,生怕儿子不认她这个妈。 江斯年也明白,这是他亲妈,鉴定结果出不出来这都是他亲妈。 “我给你拦一辆出租车。”江斯年面无表情的说。 关凤很了解儿子的脾气,17岁开始他就在深圳,在她身边,关凤担心儿子因此动真格的生气,即使是亲妈也不再当成亲妈来看待。 关凤急着解释:“儿子,妈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妈离婚早,是妈没用,留不住男人!但是妈放弃找对妈体贴的好男人,选择出国,奔着嫁个有钱的男人去的,想着再回来接你一起去过好日子,谁成想最后愿望成空。斯年,你千万别怪妈,妈回国后只能这么计划着让你得到今天的一切。到了今天,你确实做到了这一切,你的成功没有让妈失望,你说,妈今时今日得到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儿子?”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计划什么。”江斯年仍旧伸手拦着车,他看着关凤,皱眉说:“你只看到我得到了什么,你却看不到我失去了什么!” 出租车此时停下,江斯年要去打开车门。 关凤制止住,按住儿子的一只手,眼睛红着说:“斯年,妈体会不到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当妈的一心只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儿子!妈这样做错了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这个态度,妈怎么接受?大半辈子妈都在为了你计算,你现在这是该有的样子?” 江斯年眼圈也红着,寒冷的天气,惨白的脸,他这几天心情一直都在大起大落,有些厌恶周围的声音,厌恶周围的人,厌恶这个或是喧嚣或是寂静的世界,厌恶自己,像是厌恶别人一样程度的厌恶自己。 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两个人,想问到底上不上车,医院门口还有其他人叫车。 江斯年转身离开,留下挺直的一个背影给他妈。 —————————— 这次的结果江斯年过了一个星期才去看,关凤是他亲生母亲。 陆棉不在医院,这一新的星期变成了夜班。 晚上,张跃找到江斯年。 两人去喝酒,唱歌,像是从前一样,喝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跃唱完一首,拿着麦克回头:“起来唱一首,吼一吼,发泄发泄你心里的不快。” 江斯年摆了摆手,喝得已是半醉,酒会伤身,他只觉得一开口说话,整个胸腔里都疼痛了起来。 张跃唱歌不太好听,只能保证不走音,但他唱歌带不动 别人的情绪。 江斯年叫服务生,又要了两瓶酒,很烈的酒。 张跃只好跟他一起喝,心里不痛快,除了借酒浇愁似乎没别的法子。 “服务员!”张跃拿起麦克,朝门口喊了一声。 男服务生进来包厢,说話小心翼翼:“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会唱歌?” “不会。” “去找个会唱歌的来。” 男服务生见张跃拍在桌上几张一百块的,忙点头,出去叫人。一会儿工夫,一个长相漂亮化着淡妆的女人跟服务生后面走进来,穿着性/感,露着白腿和胸,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 “我会唱歌。”那女人说。 张跃让人坐下,把钱搁在那女的手里,指着:“往他身边坐。” 那女人瞧了一眼江斯年,对于这样长的帅的客人她不反感,愿意往跟前凑,何况还是有钱赚的情况下。女人拿着钱,坐到了江斯年身边,拿起麦克,就听张跃说:“找你擅长的情歌唱,最好能把人唱哭的,哭完他心里才痛快。” 情歌她难保证把人唱哭,靠听歌怎么能让人哭,还得这人心里装着能哭的事。 唱了两首,江斯年喝着酒倒没说什么。 第三首,女人又唱。 江斯年的脑海里想着许多事,想起曾经跟江曼的每一个拥抱,初春,夏天,深秋,寒冬,他记得江曼对他绽放的每一个温柔笑容。也恍然明白,那温柔笑容基本都是年纪小时,两人还没到二十岁,二十岁以后江曼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记不清了。 到了二十岁以后,他的心思便很少搁在她的身上。把她当成已被他定好的人,不用呵护,不用去爱,不用去关心,反正她不会变心,反正她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反正她会理解他、包容他。 那女人唱道:“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江斯年心里钝痛,酒似乎也伤了胃部。 张跃在听,喝着酒,那女人唱歌挺悲伤的。 满包厢的酒气,歌声,空气也潮湿,那女人过了会又唱道:“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 江斯年一把抢下麦克,摔在地上:“别唱了!” 唱歌的那女人吓了一跳,看向张跃,张跃一想,八成是唱到他心里去了。 “喝杯酒压压惊。”张跃示意那女的。 那女人本就是这里陪酒的,拿过酒杯,倒了杯酒。 这女人酒量不低,喝完抹抹嘴,微微一笑,没事。 张跃扶着江斯年离开,送上了自己的车。 那女人说:“他自己住?” 张跃嘴上叼着烟,前台买单,明白这小姐的意思,但没挑明,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醉成那个样子,不需要人照顾?” 张跃打量这小姐,长得不差,唱的好听,说话更是温温软软。再一想包厢里,醉了的江斯年对这女人挺喜欢的,后期让人唱了好几首歌。 “干净么?”张跃讽刺地问了一句。 女人穿上外套,眼睛一挑,“我可不是出来卖的,你哥们帅,我喜欢,但别把我说成什么德行的男人都能碰。” 如果不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人,她还不稀罕,还怕去了有危险呢。 张跃笑笑,他也醉的不轻,叫人跟着一起走。 女人拿了包,一只白手紧了紧外套就跟着上车,点了根烟。 ———————— 代驾把车开走。 车上那小姐让江斯年躺在她腿上,腿上枕着的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似乎头疼。 小姐伸手给他按着太阳穴,让他舒服。 张跃抽着烟指着后面说:“你最好干干净净,不然我饶不了你。” “嘁,我还怕你哥们不干净呢。”那小姐瞪了眼张跃。 —————— 江斯年睁开眼睛,瞧了眼张跃和那小姐,说话有点不清不楚,但意思是要去找江曼。 张跃骂道:“你他妈疯了吧?忘不了?她都别人老婆了!要么一块死了下辈子重投胎?” 小姐一听,笑了,还真是个痴情种。 江斯年这会就是折腾,掏出手机打给江曼,但江曼那边不知怎么打不通。 江斯年瞅着那小姐,已不认得是谁,意识混乱:“手机给我。” 小姐拿出手机直接给他,见他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 半夜手机震动,江曼很快听见就惊醒了。 陆存遇也醒了,起身,到远处桌上拿过手机接听。 江曼醒了,但是没有动,看到陆存遇帮她接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存遇直接挂断,并关机。 “谁打来的?”江曼问他。 陆存遇从后搂着她腰,声音上倒听不出喜怒:“晚上睡觉怎么不关机?” 江曼:“我忘了。” 两人接着睡去。 陆存遇十分头疼,为这个大舅子。 —————— 医院里陆棉正在值班,却有人找。 陆棉套上了羽绒服下楼,走到医院外面瞧见了醉酒的江斯年,问他:“你怎么了?” “带我去你哥家。”江斯年一把扯过陆棉,有点粗/暴,逼视着陆棉:“你知道怎么进你哥家小区?你有钥匙?” 陆棉吓了一跳,这人满身酒气的拎着她护士服领子。 她用手掰他的手:“你放开我,江斯年,你大半夜去我哥家干什么?我没有钥匙,我怎么带你进我哥家小区?” 陆棉一推,差点把江斯年推倒。 张跃看向陆棉:“他有话要跟你哥说,挺急。” 江斯年指着陆棉,压低声音醉醺醺的:“带我去找你哥跟你嫂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他想不出另一个能让他进去的人,陆存遇在乎这个妹妹,不会看着妹妹在医院被人騒扰。 陆棉不知道江斯年跟她哥什么仇,前些天医院里江斯年指着她哥说的那些话陆棉还全都记得。 外面无人,江斯年把陆棉搂进怀里强行掏她手机。 “你干什么啊!我要报警了!”陆棉真的被吓到了,踢他打他,受不了。 江斯年拿到陆棉的手机,挺普通的,轻易找到陆存遇的号码,他拨了过去。 “你给我!”陆棉去抢,但被他手一挥,直接跌到在地上。 张跃醉了,一样没有理智,那代驾和小姐在车里坐着根本什么也不管。 ———— 陆存遇刚睡着一会儿,手机又响。 这回响的是他手机,吵醒江曼,他说:“我去接一下。” 江曼点头,心里忽然发沉,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 陆存遇的手机时间太晚一般不会有人打过来说事,即使是说要紧的事,也要等他早上睡醒了再说。这回手机半夜响,他也好奇什么事,到了客厅去接电話,关上卧室的房门。 陆存遇看到陆棉的号码,皱眉的同时立刻接了,这孩子这个时间打电话能是什么事? 电話那端,陆棉小刺猬一样在喊:“你神经病吗,大半夜騒扰我哥。” 陆存遇听着,走到书房,一只手拿过烟盒打火机,点了根烟,抽着的同时回头看了眼书房门口。 江斯年说:“很得意吗?“ “说说看,我得意什么?”陆存遇吐出一口烟雾,平静地问。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字发短信。 【结局篇6】别等失去了才找没能拥有的理由 “陆存遇,我是没你走的路多,没你见的人多,没你那么会满口的仁义道德。”江斯年醉醺醺地讽刺着陆存遇。 陆存遇拿过烟灰缸,坐去沙发那侧。 他抽着烟,耐心地等那端江斯年说完所有想说的话。 “你必须承认你抢走了江曼,这是事实!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她还是单身,我有把握她会给我机会,回到我身边,而你的出现打碎了我和她之间那一切。你凭什么,凭你有钱?凭你有势?没了这华丽包装,陆存遇,你究竟还剩下什么值得江曼爱?菟” 陆存遇一支烟抽了半根,他紧锁的眉头忽地舒展。 没人愿意被人讽刺、质问,对方何来资格讲这些?陆存遇也一样,不管是烂醉如泥的大舅子,还是清醒的大舅子,他都十分不屑。陈如江征面前,江曼面前,他能装装样子,放下身段的举动便是尽量无视这个大舅子,如今他懂得退一步与宽容背后的意义。 年轻少轻狂时并不懂,冲动、易怒,没少给自己惹下后边事麻烦逖。 20岁时的陆存遇很不成熟,像个孩子,现在已过37岁的陆存遇仍然不知道男人到底上了哪一个年纪才算成熟,或许,有些人活过30岁这个年纪也未必能真正成熟。 他说:“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不讨没受虐倾向的女人喜欢么?你这样的。你只瞧见你承受过的,瞧不见别人承受的。江曼和我以前有聊到你,从江曼还是娃娃起你们相识,在一个家庭里走过漫长的17年,朝夕相伴,你具备爱江曼的最佳条件,但你选择了放弃这条件,别等失去了才找没能拥有的理由。” 江斯年说:“不要评价我对江曼的爱,你没资格,你并不了解我和江曼在一起的日子。” 陆存遇打断:“江曼说起过你,怎么能说我不了解你?我倒真没了解过其他的女人,只了解了一个江曼。你让江曼变得没有安全感,变得过分独立,我站在男人的角度会认为,女人独立要有一个合适的度,独立的太过,那是这个女人的生活出现了或轻或重的问题。江曼毕业以后身上担子多重你了解么?好比,她那边下着大雨,你这把离她最近的伞却不在,一次次下雨,反复下雨,你都不在。就别怪她一边坚强一边往前走路上遇见屋檐。你说我没有资格评价你对江曼的爱,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怪江曼淋雨时遇到的躲雨屋檐是草木的还是瓦的金铸的?” 江斯年听着这话,句句刺耳,只觉喝进去的烈酒都一起攻上了脑子,头疼欲裂。 陆存遇把烟蒂熄在烟灰缸里,声线如常:“你想我怎么样做?变得一无所有,让你看清江曼是否会爱落魄的我?权势的确能使人青云直上,你姓陆的话,你也一样,但姓陆并不是本事。你有神州,你如何能让神州屹立不倒,这才是属于你的本事。” 江斯年很平静:“你生来富贵,所以你理解不了我的努力。我听过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要赚钱错了吗?我还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金钱,爱情真的能长久?生活真的能幸福不被欺压?” “菲尔丁也说过,如果你把金钱当成上帝,它便会像魔鬼一样折磨你。你现在十分幸福?”陆存遇问完这话,瞧见另一部手机震动,他便按了挂断键。 不忍过火奚落江斯年这个大舅子,要说江斯年一无是处,他有神州,要说他精明,他又因此失去了重要的人。离开江曼身边去深圳的这十年追求,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清楚。 ———————— 医院这边,警察到了医院门口。 陆棉不知道怎么回事,挺惊讶的,警察怎么来了? 张跃也瞧见了警察,望向江斯年,心说不是咱们两个招来的吧,警察把车停下,走了过来,阴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来医院闹什么闹!” 陆棉接过江斯年递过来的手机,放进护士服口袋里。 张跃解释:“我这兄弟喝多了,没什么事,都是认识的人。” 说完这话,张跃回头看陆棉,希望这小姑娘能帮忙解释解释。 陆棉原是挺生气的,但觉得这事不至于闹到警局去,江斯年喝醉干出这事可以原谅,他不至于365天每天都醉着,要是那样,倒真需要警察叔叔把人带走关起来。 江斯年却问:“谁报的警?” 警察瞧这人语气挺横,便粗着嗓子说:“你管是谁报的警,闹事就抓你!” 陆棉挺不喜欢警察的,当官的也反感,主要是家里当官的人有好有坏,有些亲戚的嘴脸特别难看。还有一个亲戚姐姐嫁了警察,那警察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吃喝嫖赌每样都好,简直侮 tang辱了警察这个职业。陆棉见过好警察,抓贼受伤的,救人受伤的,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但眼前这个警察,怒目一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陆棉解释:“对不起,我们没事,拌了两句嘴现在好了。” 警察不能以人喝醉了之名就把人带回去调查,开车的是代驾,找不出毛病。警察看着江斯年离开,这才撤退。 陆棉回了医院,跟楼上的同事说:“再有人说找我,先告诉我男的女的,喝酒了还是没喝酒,脸色好看还是不好看。我好知道我到底下不下去。” 她不害怕江斯年,不觉得他坏,但今晚的事让她心砰砰跳,以为这个人会跟大哥吵起来。 护士忙点头:“发生什么事了,快讲讲,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八卦!”陆棉撅着嘴巴去护士值班台,站好,想是谁报的警。 陆棉想起她哥,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陆棉问她哥,你跟江斯年什么仇什么怨,他大半夜这么騒扰你和我嫂子?陆存遇没说,问陆棉人是不是走了?陆棉点头说是,被警察吓走的。那边要挂断,陆棉急忙问,是不是哥你找的警察? 陆存遇给许就发了消息,许就深夜睡着听不到短信提示,发完短信陆存遇拨了两遍,直到那边接听他才挂断。许就醒了看着短消息,立刻联系警察,陆棉她们医院二百米外就有派出所,警察去的非常之快。 ———————— 代驾开车,张跃问江斯年:“你回哪?要不酒店开一间房?” 江斯年在青城住所三处,一处陈如养母那边,一处生母关凤那边,再一处是他自己公寓,离婚已经给了童沁。 “酒店吧。”他头疼地把手背搁在额头上,身体向后靠。 江斯年外套口袋里掉出几张名片,他现在没有秘书或是助理,都不信任,公司里的员工,他和苏青心腹各占一半,凡事他也在亲力亲为。去一些应酬上,少不了交换名片,他自己带在身上。 小姐捡起座椅上的名片,看了一眼,又打量江斯年醉酒的侧脸,原来不仅是长得好看,还很有钱,不是只有钱到开好车的地步,竟然还是公司大老板。 酒店门口,张跃让代驾停车。 “我扶你上去。”小姐主动。 江斯年厌烦地推开,小姐见他这样,便往地上一倒,手中的名牌包碰触地面,有些擦破脏了。 “江先生,我的包十几万呢。”小姐不死心地起身,就不信他懂得看包到底值多少钱。 江斯年:“我赔给你。” 张跃不知道这小姐是不是瞎掰,但这小姐的样子好像是在跟江斯年调/情,他不拦着,江斯年心烦,是该找个发泄口发泄发泄,女人合适。 张跃点了根烟,开了间房,跟着那小姐把江斯年送上去。 江斯年直接倒下在床上。 小姐出去门口跟张跃说:“他清醒了些,把我赶走怎么办,我是真想留下开导开导他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开导方式。” 张跃吐出一口烟雾,招手叫过电梯里出来的服务生,给了二百小费:“送两瓶酒过来,挑贵的,快点,着急着呢。” “好的!”服务生拿着钱就匆匆往下跑。 倒在床上的江斯年快要睡了过去,小姐去帮他脱了鞋,柔声问他:“要不要洗个澡?还是就这样睡?” 【结局篇7】这事你情我愿,我没收过他一分钱 小姐掏出江斯年的手机,搁在一旁,接着掏出烟盒,打火机,车钥匙,都搁在一旁床柜上。 过了一会,两瓶酒送了上来菟。 张跃关上房门,弄开一瓶,拿过杯子倒满了,递给江斯年:“喝点,一醉才能解千愁!” 江斯年靠在酒店舒适的大床上,接过酒杯,一口都喝了进去,眉头紧紧地锁着。 喝完一杯,他问:“她怎么在这?” 那小姐不知如何解释逖。 张跃单手插在裤袋:“等会我走她就走了。” 小姐微微一笑,朝江斯年点了点头。 江斯年原本回来了百分之二十五的意识,才能支撑着跟陆存遇通话,这会一杯烈酒进去,只剩零星意识,连续喝了几杯,闭着眼睛,眼泪竟是难过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张跃虽是醉着,但还能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劝江斯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要了还不行吗?你不是没有努力挽回,像我争取苏青一样,失败了就算了好吗?洒脱一点!” 小姐在门口听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嘴角讽刺地扬起,还带流眼泪的?看来真是玩真的。小姐点了根烟,心里只觉得这些男人酸,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女人就玩着,哪有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狗屁爱情。 十几分钟之后,江斯年醉的倒在了床上,嘴里还说着什么,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我走了,把兄弟交给你了,明天他有不顺心的地方我找你算账。”张跃语气发狠地讲。 小姐要关上门:“放心好了。” 张跃放心地离开,他知道江斯年跟童沁还有王若可是怎么发生的关系,这事给江斯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江斯年不敢碰女人,张跃觉得,这辈子除了江曼在这事上能让他没戒心,还有哪个女人能,现状是都不能。这些事江斯年以前没说,某一次醉酒,全都讲了出来。 张跃想,男人和女人做那事有什么可怕的?不得病就只管做。 这也是张跃认为的能有效解救江斯年的办法,床上女人玩多了,就习惯了,还怕什么怕。 —————— 酒店里的大床上,小姐脱了外衣,脱了下身,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很小的背心,而背心却装不住那一对白白的丰滿,俯身亲吻他的嘴唇,尝着酒味,问他:“感觉怎么样?” 江斯年一翻身,皱眉用力把人掀倒。 小姐泄气,下床,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什么东西,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地让酒后口渴的江斯年喝了下去。 “我去洗澡。”小姐手指在他胸膛上摸了一下,只觉这会是个美妙的夜晚。 十几分钟之后,小姐出来,连续换了三条毛巾擦头发上的水,全身上下一丝不着的上去床。 小姐捧着他俊美的脸庞痴迷地吻着:“你难过什么?” 他说:“心里装着许多事。” “说出来给我听听好吗?”小姐手指往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他开始变得意识涣散,甚至越来越想要这个女人的身体,呼吸是热的,身体是舒服的:“我爸不是我亲爸,我没有爸,我妈骗了我很多年。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变成了别人的妻子,她怀孕了,她幸福吗?那个姓陆的能够给她幸福吗?” 小姐盯着他看,已经剥光了他全身的衣服,跪在床上亲吻他的嘴唇,眉眼,安慰他:“不要想了,我来帮你忘掉烦恼。” 身体极白的小姐缓慢地坐上去他的身体,抚摸他敏感的地方,男性助兴药物让他很快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小姐低头,吟叫着,“我受不了……快……快给我……”小姐扶着那巨龙让它長驱直入。 房间内,春光无限。 ——————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 早晨6点多周兆婷就拨打江斯年的电話,不敢让她哥听见,跑到楼上打。 江斯年手机关机,周兆婷打给了张跃,昨晚张跃说他们在一起,让她别打扰,给江斯年一个时间静一静。 张跃很久才接,周兆婷问:“江斯年呢,怎么手机关机了?” “他关机?”张跃顿时清醒了许多,说 tang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話问问他。” 不等周兆婷再说话,张跃挂断,拨了一下江斯年的号码,的确关机。 张跃找到那小姐昨晚留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张跃问:“还在酒店?” “没有,我凌晨三点就走了。” “现场收拾了?” “收拾了啊……” 张跃没再说话,直接挂断。 张跃刚挂断,周兆婷一直在拨的电話就进来。 张跃接起:“他没事,在酒店呢,你直接过去找他。” “告诉我酒店地址。”周兆婷皱眉,有点生气江斯年喝醉去酒店睡觉。 张跃说了,周兆婷直接奔酒店而去。 周兆婷家里到酒店一共用了四十多分钟,距离较远。抵达酒店,周兆婷直接上楼找人。 房间门口,她摁门铃等的已经急了,很久很久江斯年才来开门,周兆婷已经准备砸门了,怕他房间里藏着女人,不敢开门。 江斯年发现门口的是周兆婷,问她:“你才来?” 周兆婷摸不着头脑:“要不然呢,你喝醉了为什么要住酒店,我觉得这五星级酒店也不卫生。” 江斯年确定了,昨晚不是周兆婷。他醒来发现浑身赤着,內裤在地上,其他衣服也都在地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但不记得那个女人是谁,床头柜上的水杯处理过,里头没发现什么。江斯年曾有过多次嗑/药经历,知道醒后身体的感觉。 收拾了一下,他才开门。 周兆婷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床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江斯年此时去洗澡了,周兆婷站在垃圾桶旁,踩了一下,盖子开了,垃圾桶里面也没有什么异物。周兆婷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却在床单上发现脏东西,白色床单上的污渍很明显。 周兆婷不敢置信,他昨晚不是一个人睡的? 有女人?还是他自己解决过那方面? 江斯年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周兆婷拿起,回头说:“我帮你把手机充电,没电了。” 江斯年没听见她说什么,皱眉洗澡,想的是要先去医院检查身体情况,别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周兆婷把手机开机,翻找短信,微信,都没有发现奇怪的,存了名字。 通话记录里,周兆婷看到江斯年拨打过一回江曼的手机号码,那边没接听过的样子。 周兆婷打给张跃,要问一问昨晚怎么回事,那边却关机。周兆婷一口气憋着,玩关机?是为哥们隐瞒什么? 周兆婷正望着浴室生气,江斯年手机就震动,她拿起看,是微信里进来一堆照片。江斯年手机4g网络,没有连酒店里的网,周兆婷接收,看着小图就已气的不行,那分明就是酒店的这张大床,大图里,床上的男人是江斯年,他身上的女人不知道是谁,没有露脸,很细的长腿,在他身上动着的白臋,露/骨的照片一张接一张,周兆婷气的手指发抖,直接语音问对方:“你是谁?” 那边没了回复,许是被女人声音惊住了。 周兆婷去浴室门口,敲门:“你洗完了吗?” 水声哗哗,江斯年听出周兆婷语气里的古怪,问她:“你又怎么了?” 周兆婷脸色难看,心痛的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手指抖着,还没有恢复。 微信里终于有了消息,那个女人打字说:我是谁重要吗,你是谁?他女朋友叫什么江曼的?他可喜欢你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好了,我关机了别打扰我,这事你情我愿,我没收过他一分钱,注意,不是买卖。 江斯年围着浴巾出来,瞧见周兆婷哭了,并哭着把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手机,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照片。 【结局篇8】陆望,你爸这会儿可酷了 “怎么了,看的都移不开眼睛了?太美是吗?”周兆婷哭着问他。 周兆婷一直认为江斯年是一个私生活不乱的男人,江斯年跟她哥是好朋友,她听她哥说,两人应酬难免涉足风月场,但江斯年却从不贪恋风月之事,办完正事立刻就撤。周兆婷是觉得,男人都干净不了,有些男人能做到不色令智昏就很不错了,但是周兆婷心目中的江斯年能干净到什么程度呢,至少是不会随便跟女人开间房胡搞的。 江斯年解释了一句:“我不认识她,一个小姐。” 周兆婷抬手就给了江斯年一巴掌,打的江斯年头顿时偏过去逖。 “你真让我失望。”周兆婷哭着离开酒店这间房间。 江斯年闭上眼睛,舔了下唇,洗完澡后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正往下滴着水。他拨了号码打给张跃,却提示已关机。 嘴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望向那床。 江斯年低头查看微信里的照片,一边查看一边删除,手指用力按着手机的屏幕。这些***画面他是第一回亲眼瞧见,每回醒来其实都已记不得,零零散散,也都不是真实画面。 男女之间这点事江斯年清楚,但如今亲眼看着自己跟别人的照片,还是恶心,恶心的不行。 —————— 周兆婷一边下楼一边打给江曼,但是江曼也关机中,周兆婷暂时还找不到江曼的其他联系方式。 酒店一楼大堂,周兆婷找了地方坐下。 服务员小姐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周兆婷抬头,冷着腔说:“我在等人,什么都不需要。” 服务员小姐再次礼貌地点头朝周兆婷笑笑,转身离开。 周兆婷找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个女人肯定都像她一样,受不了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周兆婷的妈妈打来电話,她接了。 母女二人在酒店门口见面,周母坐在司机开的车里,周兆婷打开车门迅速上车。 周母瞧了一眼女儿,虽是没哭肿眼睛,但异样却还是看得清楚的。 “怎么了婷婷?”周母心疼地问。 周兆婷说:“下车以后讲这事。” 周母点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怕司机听见的。 车开了二十几分钟,周母来自己亲姐姐这边,进了小区,在电梯里周母问道:“现在说吧。” 周兆婷把早上酒店里知道的事跟母亲说了。 “这事你打算告诉你哥和你爸?”周母问。 周兆婷摇头:“刚跑出来的时候是这么打算的,跑出去到电梯门口就心软了,再到楼下,平静了会就彻底不舍得说了。我怕我哥我爸收拾他。” 周母点头:“你爸你哥知道,那一定是得收拾他,你哥妈不说他会怎么样,你爸这块,女婿是得继续要,但你爸会给他一个严重警告。” 周兆婷听着,眼泪再次憋不住了跑出来。 “别哭了。” “没事。” “婷婷,这事妈跟你说,你要么不要这样的男人,要么要着这样的男人,就这两个选择,没别的选。你要是不要他了呢,以后找更好的,专一的,好的也不是没有。但如果你喜欢他,不舍得他,非要他这样的,那你就得把这事看开,少哭哭啼啼。” 周母忍了丈夫一辈子,知道这苦,但毕竟不是因为爱情结合在一起的,为了好日子,所以体会不到女儿这种为情伤心的痛处,便说道:“妈跟你爸也一样,知道他年轻的时候爱玩女人,妈都忍了下来,但是妈忍耐他是为了今天的地位,妈不痛苦,妈爱你爸的钱和地位,谁能比得上妈现在的风光呢?你爸也不爱妈,妈生了你哥,这就是妈最招你爸待见的地方。倒是你,为了爱情跟这男人在一起,你以后得多伤心?男人在这事上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妈还告诉你,就算他男的365天里每天都找一个小姐,他也能编出365个像样的理由,都不带重样的,你要是执意嫁,就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我岂不是在自作自受。”周兆婷这点事还想得明白,但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周兆婷甚至觉得自己是贱,专门喜欢江斯年这种更贱的男人,期待的是什么,浪子在自己手里能回头? 周母该 tang说的都说了,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别哭,你大姨瞧见该多想了,以为咱们家发生什么事了呢。” 周兆婷点了点头。 —————— 江斯年离开酒店已是十点多,直接去找张跃。 张跃开门,江斯年拎过张跃的衣服领子就把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打的鼻子出了血。 “你他妈发什么疯!”张跃挣不开,冷不防被人结结实实按在地上,哪有那么容易挣。 张跃疼的龇牙咧嘴,说话也注意着,生怕一张嘴牙齿就会蹦出去。 江斯年问他:“那小姐怎么回事?” 张跃心知是这事,但仍是装样子:“我他妈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让她走了吗?你回头又给叫了回去?昨晚我带她走的时候你可是死拽着人女的手不放,喊着江曼江曼的。” 江斯年有点懵,昨晚那事他不记得。 张跃爬起来又说:“早知道这样,我就陪你在那住得了,也发生不了这事。” “对不起。”江斯年道歉。 江斯年走向了客厅,张跃这他再熟悉不过,坐在沙发上,手抹了一把脸,江曼,江曼,喝醉又喊着江曼了,江斯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江曼,这人从他懂事起就在他心里,脑海里,眼里。 张跃观察着江斯年,说:“那小姐没騒扰你吧。” 江斯年摇头,小姐能怎么騒扰。倒是来了个电話,意思是能不能一起吃中午饭,江斯年明白这小姐的意思,是想建立长期的床上关系,多数男的对这类活好长得漂亮的女人没法拒绝,无聊时叫出来消遣消遣。江斯年只觉恶心,几个钱便打发了,表明没那意思,昨晚是个意外。 这小姐想必也不会得寸进尺,没那胆子。 ———————— 陆存遇家里这边亲属多,但热闹也就年三十前后那几天。 正月十五这天,江曼早晨起床就开始磨他,一直磨到下午,跟他说:“今晚回我妈那,这一转眼我又十几天没回去了。” 陆存遇很是犹豫,昨晚他跟江斯年那位大舅子通话这事,没想跟江曼说,江曼怀着孩子,月份太大,其实就算不怀孕,人也不能总找气生,俩人中一个人心里火过就够郁闷了。 “给你妈打个电話。”他算是同意了。 江曼就去打了这个电話,每次江曼都会问一问谁在家,陈如说江曼姨家那俩孩子,还有她爸,就再没旁人了。 江曼满意,陆存遇也自是很满意。 江曼想,江斯年大概会跟亲妈在一起过十五吧。 这一星期,江曼身体反应又有变化,偶尔觉得肚子一阵阵发紧,吓得陆存遇立刻问医生,医生说,这是假宫缩,不用紧张。 两人这才舒了口气,都是第一回做父母的人,格外注意。 江曼平时的动作开始变得更笨拙、迟缓,她知道这不是冬天穿得多的关系,而是正八经的孕妇体态。 —————— 下午五点,周兆婷望着家里那一堆礼品,犹豫着,最终还是决定拿到车上几种,送去给陈如。 一整天,她都在思考跟江斯年这件事。 只要他忏悔,有一个认真的态度,他可以原谅,一边觉得这样自己很委屈,一边觉得原谅吧。 江斯年没有再给周兆婷打电話,周兆婷也不想给他打,这事还没完,得冷战一阵子,她只好从陈如这里找个台阶下,去送了礼品,陈如回头总会告诉儿子。 五点半多,周兆婷到了。 陈如不愿意收这些东西,但周兆婷都搬了上来,没用司机,瘦瘦弱弱的也搬得动。 “坐一会。”陈如客气了一下。 周兆婷进去,“谢谢阿姨,今天没人回来吗?” 陈如去厨房:“晚点江曼和他家那个回来,要不留下一块儿吃饭?” 周兆婷听得出陈如这是客气话,摇了摇头:“不了阿姨,我马上就得走。” 陈如没再说话,对姑娘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就是不希望这姑娘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周兆婷去了江斯年的房间,江斯年的房间周兆婷去了很多次,但坐着,没动过房间里的东西。周兆婷摸了摸江斯年的床,拉开衣柜,看了看他在这边的衣服,拿起这屋子里摆放的小物件,看的笑着。 最后瞧见电脑,周兆婷过去,按了开机,居然真的能打开。 桌面上没有什么,很干净,周兆婷移动鼠标,翻找了下,她知道自己这是多疑的反应,总想找出点什么秘密,虽然找出来也没权利质问,只能给自己添堵罢了。 翻了半天,周兆婷一无所获,但她觉得这电脑越是干净越是蹊跷。 陈如弄了水果,搁在客厅,厨房里本有一盘弄好的,但陈如就是不舍得给周兆婷吃,那是给女儿女婿准备的。 周兆婷在江斯年的卧室里,陈如没去,反正儿子卧室里也没什么东西。 ———————— 周兆婷六点不到走的,陆存遇和江曼七点多来的。 江征这会也回来,一家人坐下过元宵节。 桌上的人都吃了元宵,江曼一个没吃,吃的别的,元宵小时候爱吃,长大后江曼一个都吃不下去。 陈如说:“哪天去医院检查?” 陆存遇看向江曼,江曼喝了一点白开水说:“明天吧,得做二次排畸b超,血常规,还有别的,吃饭不聊这个。” 陈如觉得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聊的,又不是儿子和儿媳妇在,桌上除了爸妈就是她丈夫。 “你们俩研究好了没,是顺产还是剖?”陈如关心着这个。 陆存遇也惦记着这事,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没有意外可以顺产,但医生不敢说太多,顾虑江曼,医生只说,无论是顺和剖,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让孩子健康顺利地出生。 “你说呢。”江曼问他。 陆存遇最怕江曼把问题问向他,孕妇情绪敏感,他怕惹了哄不好。 这会他说一句“老婆你说了算”那一定被她当成敷衍,准得生气,认为准爸爸不关心这事。 他想让她顺产,这样她很快可以接着再生,但这话陆存遇一直不敢当着江曼面说,往往他是纠结的,怀孕时间漫长,幸福并痛苦,生一个算了,但每回去医院陪她检查,或是大街上碰见领着两个孩子的父母,他都羡慕。浑身充斥着父性光辉,无比耀眼。 这一周江曼念念叨叨的说顺产太吓人,到时候肯定疼死了,说的时候她直皱着眉头,陆存遇会心疼。 陈如抬头给女婿解围:“这事你怎么问一个大老爷们?你爸,我生你和你哥的时候他都干什么了?就知道我要生了,第二反应都没有!” “要让妈说啊,” 江曼打断:“我没让你说啊。” 陈如瞪了闺女一眼:“妈得说,你就听话顺产,不要怕疼,顺产疼是疼了点,但这是一种幸福的疼。你别被那电视剧里演的吓着,没那么严重,夸张,妈生你们就没疼成那样子。” 此时陆存遇这个女婿心里,丈母娘的形象再次高大了起来,到底当妈的了解女儿,江曼不愿顺产就差在胆小怕疼这。 江曼没说什么,还是紧张、害怕。 晚上睡觉时,江曼问他:“我顺产还是不顺产?” 陆存遇以为晚饭时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被她一问,他实话实说:“我想过两年咱们再生一个。” 江曼:“……” 过了一会,他听见身旁哭声。 “怎么哭了?”陆存遇吓得声线都变了,摁亮了灯。 江曼情绪很大波动地抽噎着:“怕疼……” “那就剖,一个孩子也挺好的。”陆存遇这会不是哄她,是真话,他体会不到女人生孩子那疼,但能让江曼都害怕的哭起来,想想也着实可怕。 十几分钟,总算把人哄好了。 江曼问他:“你不会想要女儿找别的女人偷偷再给你生吧。” 陆存遇忍不住笑,“小老婆么?” —————— 第二天陆存遇带江曼去见医生。 从四维彩超图上他看到儿子 陆望,医生说:“小家伙现在眼睛能睁开,也能闭上。看这,这是把大拇指搁在嘴里头吸/吮。” 陆存遇目不转睛地看着,笑了起来。 而后医生又叮嘱了孕妈妈最近该吃什么,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江曼被一位老太太带到楼上,江曼知道这医生是陆存遇四婶的朋友,肯定有事。果真,到了办公室这老太太就开导江曼,说没什么问题最好顺产。 江曼看向一旁的陆存遇。 陆存遇觉得冤枉,这事他没跟四婶和母亲说过。 江曼不一会接了电話,老妈陈如打来的,才知道是老妈跟他四婶他母亲通了电話,说自己闺女生产前都快神经病了,是找个心理医生治治还是怎么整,哪有生孩子怕疼这一说的。 江曼被开导完好了许多,一咬牙就生完了,顺产没什么可怕的。 江曼难免委屈,毕业后不怕苦不怕累的奋斗,没升职之前家里很缺钱,利用下班时间干私活熬夜设计,熬的鼻血都流了出来也没怕死。就生孩子这件事上怕了怕还不成了,要说人哪有百分百任何事上都不娇气的,那是金刚,不是女人。 陆存遇记得医生说,这个时期的孕妈妈很难有好心情,丈夫要更多的呵护爱妻。 ———— 江曼总怕自己把陆存遇折磨的太狠了,但是情绪她根本控制不住。 正月十六夏薇怡来看江曼,说起这事。 夏薇怡说:“怎么,你怀着孩子还不能有点情绪?别忍,对孩子不好,再说这情绪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又没要他去上刀山下火海。怀孕这事作案现场最爽的是他们男人,孩子生完了爽的还是他们男人,这中间受折磨的就是女人。” 江曼:“……” 分娩的医院陆家人已经给定好,张玉莲非让江曼去看看,很满意,乔辛也在这医院生了,但乔辛是剖的。 张玉莲和陆四婶又给江曼报了一个产前培训班,江曼觉得没什么必要,可婆婆和他四婶的好意江曼不想不领。却不想他四婶又说,存遇你没事也跟着江曼去,孩子爸爸也得学习分娩知识。 江曼为此笑了很久。 陆存遇进內衣店都脸红的不像话,跟孕妇们一起学习这些,还不得僵住在那。 江曼和他准时去了,教的一些还挺有用的,生产时的状况,江曼听得认真,还有生产时的陪同人需要了解的事项,练习缓解生产疼痛的方法,产后产妇和婴儿的护理。 陆存遇进行会议般的一张严肃脸,江曼摸了一下肚子,心底笑着对孩子说,陆望,你爸这会儿可酷了。 ———— 培训班出来的江曼跟老妈通电話,说一说都学到了什么。 陈如挂断以后,买菜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跑向了陈如。 那孩子说:“这是一个叔叔叫我给你的。” “哪个叔叔?”陈如接过了东西,是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摞什么东西。 孩子一溜烟的跑远了,陈如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小区门口这个时间特别闹吵,爱跳广场舞的都在小区门口空地上跳着,陈如打开信封,发现这是儿子和女儿的合影,不少张数。 那孩子溜走了上车,说:“我给完了。” “真听话。”车里那人摸了摸孩子脑袋,“走,今天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 ps:亲爱哒们,有时候mm是一天更新出来两章,别少看啦。 【结局篇9】陆存遇正式开始睡客房! 陈如仔仔细细地瞧着一张张照片,有的是平常兄妹样,有的是亲密着简直就没了兄妹样,直看得陈如心跟着突突跳,手也发抖。 江征从家具城回来,进门发现桌上没晚饭,就问:“陈如,你在干什么?晚上饭还没做?铗” “你快过来看看吧。”陈如在卧室里,愁的嗓子哑了。 江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如没打电話说这事。 他到卧室,拿起陈如指着的一摞照片,这才瞧见是女儿跟儿子亲密的照片芴。 两个人抱在一块,夏天的,还有冬天的,其中一张那是亲上了。 这照片在年轻人眼中看倒没什么,就是情侣普通亲吻,但在当父母的眼中,着实接受不了。 江征不视江斯年为亲生儿子,但也受不了。 “这照片你哪儿来的?”江征沉声问陈如。 陈如头疼,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心突突地跳,稳不住,吃了药还是没怎么管用。 陈如说:“我买菜回来的时候,在咱们小区门口收着的这照片,给我照片那孩子给完就跑开了,长什么样我都给忘了。你说,这是谁送来的?这人什么目的啊?” 江征猜不上这照片到底是谁送来的。 陈如可算等到了江征回来,哭诉着心里装的那些事:“江征,你说咱们这不是养了个冤家吗。为了套房,咱们家收养了他,慢慢相处着我也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他怎么能和咱们曼曼在一块儿?不懂事么?曼曼这孩子也是,那是她哥!唉,这两个孩子是成心想气死咱们。” 江征大半辈子没心没肺惯了,对这事意外归意外,但江征没有陈如这种情绪。 以前家里发生大小事,江征全不在乎,哪怕要债的要上门吓哭了老婆孩子,他也就皱一皱眉。 除了死,他没怕过别的事。 儿子江斯年,江征谈不上好与不好,炒股没钱那阵子手头紧,都是儿子偷偷背后支援着,这事江征感激,正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才感激。 女儿江曼,江征觉得现在嫁的挺好,生活安宁。过去的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 “别哭了,为了这事哭哭啼啼!现在不是也分开了吗!”江征把照片摔在床上。 陈如看着那些照片,哭着说:“我养了他多少年!他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养育之恩的?咱们家条件是不好,但也从没饿着他冷着他!斯年他跟小曼在一块儿过,那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分的?以前我没看出这俩孩子之间有问题,根本就没往那块想过,你说斯年这孩子,他是不是娶童沁那会儿才跟小曼分开的?还记得吧,小曼那些天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睡觉就是出去喝酒应酬!我还当她失恋了,劝她相亲!” 江征点头,那阵子女儿的确是不对劲。 陈如头疼,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女婿陆存遇跟儿子江斯年关系不好,见了面两人话也是极少说,闺女江曼回家渐渐变得少了,也总趁着她哥江斯年不在家才回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事三个人都摊开来了。 陈如以前相信女婿陆存遇和儿子江斯年是因为别的事闹得不好,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懂。如今陈如细想,没准就是因为闺女跟江斯年在一起过,女婿陆存遇才会态度冷硬。 陈如眼中,女婿陆存遇对闺女那是好的没话说,但这身家地位的男人性子到底是傲,哪能容得了这种事? ..................................................................................................................... 陆存遇早晨醒了就要去公司,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江曼送他到门口,叮嘱他:“在办公室别忘了吃点什么,让秘书去给你买,或者让许就去。” 陆存遇只是“嗯”了一声。 江曼这一晚上睡得很累,现在是采取着左侧卧位的睡眠姿势。吃过早饭,苏青和夏薇怡一起来了。 三个人想见面,只能另外两个人过来找江曼,不经陆存遇允许江曼自己不能出去,肚子大着,完全就被孩子爸爸限制了自由。</ tangp> 夏薇怡脱了大衣,说:“我想买套房子,江曼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突然要买房子了?”江曼抬头,坐在沙发上看着走去厨房倒水的夏薇怡。 苏青看江曼:“这事夏夏路上跟我说了,你听听。” 夏薇怡在厨房里边倒水边说:“我爸我妈不同意,他们觉得,我买房子没用,住一直是跟他们住在一起,买了房子干什么?如果是为了将来结婚做打算,那买房子也是男方的事,女方可以给出装修的钱。其实我爸我妈知道,将来他们赚的所有都是会给我的,但是他们还年轻呢,这会不愿意我搭在男人身上一分钱,护着我的心理,可以理解。” “那你买房子是什么目的,怎么想的?”江曼说。 “我啊,”夏薇怡端着两杯水出来,递给苏青一杯,坐下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们俩面前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不准笑话我!我是觉得我自己有房子会很方便,冯原这个人,不好追,但我有把握能追到手。我总结了他不好追到底差在哪,原因之一,是差在他觉得他自己很穷,特别自卑,没有房子,他会担心我这样的女人跟他吃不了苦,挤不了一室一厅的出租房。我爸我妈那里,也不大能同意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他还那么大岁数了。” 江曼点头,的确是这样,很现实,父母为了女儿考虑男方物质条件也很正常。 江曼觉得这事得慎重,不是指买房,而是男女感情,往往想象的是积极乐观的,好的,但现实那一步上未见得跟想象中一致。 “买吧,房子买了是你自己的,也跑不了。”江曼看了眼苏青,又跟夏薇怡说:“冯原这人挺靠谱的,就是死板固执了点,比普通死板固执的男人还要死板固执几个度。但我看你好像就喜欢这样的呢。” 夏薇怡脸一红,往江曼家沙发里仰着,捂着脸说:“别开我玩笑。” 江曼也笑:“你现在买了是有好处的。你和冯原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你爸你妈也没见过冯原这人,等你们以后真的有进展了,决定结婚,或者订婚,肯定就要考虑房子的事了。冯原现在赚钱,多久能赚一套房子?朋友帮忙冯原肯定不能愿意。你早买了,到时候你妈说你,你就可以说还没认识冯原就买了房子,可不是认识以后动着倒贴意图买的。忽视我倒贴这词,没有贬义,但我觉得你妈一定会这么说。” 夏薇怡原本在家自己也是这么琢磨的,既然三个人的意见完全统一,这房子夏薇怡就决定买了。 江曼说让陆存遇帮忙找找人,买套地段不错优惠点的,这方面的人脉江曼和苏青都有,但江曼现在在家休息生孩子,一晃数月,不好突然联系那些人求人办事,以往有事相求得请吃饭,喝几杯酒,而这些事现在江曼想都不能想。 倒是苏青,苏青可以做这些事,这边江曼让陆存遇帮帮忙,那边苏青也找人帮帮忙,两头用上哪一头都成。 夏薇怡她们三个在创州时,苏青和江曼的外交能力就比夏薇怡强,性格不同。 对于此事,夏薇怡对江曼和苏青感激了再感激的。 江曼说:“有那个交往人情,不用白不用。” 中午,三个人在家里吃饭。 江曼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增大的子宫几乎顶住胃部,吃一点就饱,所以得少吃多餐,一天至少要吃五六次。 夏薇怡买房子的地段没个一定,想在市中心买,又想在冯原的消防队附近买,江曼让陆存遇问问市中心这边。陆存遇自己买房子找人是想楼层理想,户型理想,倒没在价钱上犹豫过,夏薇怡却跟他比不了,能省则省。 苏青去问朋友,哪里有不错的房子,有关系的,给点大力度的优惠,省的太少就不必了。 苏青现在是神州的老板,应酬不少。 她和江斯年都一样,不常去公司,公司刚起步,两人在外应酬的时候比较多。公司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人,有事电話联系解决。 苏青这天上班没见着江斯年人,下班时间还没见着,有个酒局,她得自己去。 夏薇怡不放心,追去问她:“你回哪?” 苏青最近都是住在酒店,原来的公寓不回了,心里有阴影,而且那地方童刚曾半夜敲门数次,导致有一点动静苏青都害怕的不行,久而久之,怕自己神经出问题。 “有个应酬,江斯年这人我找不到,这老板我不知道 他怎么当的,现在我只得自己去。”苏青已经打开了车门,把包放进去。 夏薇怡叹气:“我跟你一起去吧,免不了又是一帮大老爷们,两个人不容易吃亏。” 苏青点头,夏薇怡也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苏青倒车,直接开向了大街上,车里有点凉,夏薇怡发抖了一下,苏青说:“这地方不行,连个地下车库都没有,车里冰凉。江斯年先前说想想办法要了创州大厦,不知道能不能成。” “创州?”夏薇怡有点兴奋,看着这熟悉的城市不禁感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创州里办公,说实话啊,我对那栋大厦感情还挺深的。前几天开车经过那边,停车看了一会。” 苏青没说,其实她也是一样,宿醉后早晨开车去上班,却开错了地方,直接把车开去了创州。 瞧见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栏杆迟迟不起来,才察觉,是自己开错了地方。 抵达酒店,苏青约的人还没到。 时间合适,等苏青和夏薇怡状态正好时,人都来了。 苏青给那些男人介绍夏薇怡,说也是神州的老板之一,曾经是创州的经理,在这行里做了差不多六年了。 这帮男人高看夏薇怡一看,瞧着夏薇怡柔软的样子,也不敢冒犯。 喝酒时,男人就爱灌酒给女人喝,递到眼前的没一杯酒都躲不过,苏青有意给夏薇怡挡酒,说夏薇怡身体不好,苏青觉得醉一个没事,得留着一个清醒的,别两个都晕晕乎乎的,那就糟了。 夏薇怡心疼苏青,苏青是认为,她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就可她一个人消费得了。熬夜,她来,喝酒,也是她来,应付色/狼,还是她来,能机智逃脱是好的,但万一魔高一丈呢,死也死她一个好了,夏薇怡不能有事。 苏青应付这帮醉鬼很有一套,酒量也好。 到了九点半,这已经喝了快四个小时了,换地去楼下唱歌接着喝。苏青手机响了数次,她没听见,包厢里那帮男人在唱歌,苏青给叫了陪着唱歌的做台小姐,接着夏薇怡手机响。 许就问夏薇怡,是不是跟苏青在一块? 夏薇怡点头,说是的,这两个人在没在一起夏薇怡不知道,但许就很关心苏青。 十点二十,许就到了这边。 他到地下一层,不理服务生和服务员,穿过人群,直接到了包厢门口,推开包厢门瞧了瞧,里面正唱的欢,一个四十多岁男的把手搭在苏青腰上,苏青一偏头就看见许就。 过来一个做台小姐,那男的搂住了,又亲又抱。 —————— 快十一点,几个人才送走大爷们,撤退回家。 “事谈成了?”许就开车,问苏青。 苏青点头:“喝了这么多,谈不成算怎么回事。” 夏薇怡还清醒着,拧开水,给苏青喝了点。 苏青躺在车里,枕着夏薇怡的肩膀,一阵阵难受。 许就回头:“怎么了?夏姐,你让她坐起来,这样躺着肯定难受。” “哦,好的。”夏薇怡有点紧张,搞得好像苏青是许就什么人一样,关心的紧。夏薇怡让苏青好好坐着,别躺着了。 许就先送了夏薇怡回家,送过几回,熟悉地址了。 夏薇怡下车:“许就,谢谢你了,苏青我就交给你了,对了,苏青的车怎么办?” “交给我,夏姐别客气。”许就看着夏薇怡进小区,车才开走。 过了二十几分钟,许就才到他租的房子楼下。 苏青住酒店这事许就知道,童刚住院,情况很稳定,早晚会出院,这人纠缠起苏青肯定是没完没了,不为别的,就为公司这口气童刚也难以咽下。 童刚出事那晚喝醉了,许就骂了童刚一句,色迷心窍了你怨谁?别他妈再缠着苏青,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许就那晚上对童刚动手了,把人往死里打了一顿,许就记仇,童刚叫人打许就那回许就还记着,那事许就没对陆存遇说,现在也算是报了那回的仇。 童刚醉的不轻,手术醒后兴许忘 了,兴许没忘,但这都不重要,所有伤都算在了车祸上。陆存遇那头一推四五六,有保险公司,童刚除了住院治病没别的法子,大半夜出去往人车上撞,也是真让人膈应。 许就搀扶着苏青进屋,还是第一次发生关系的这屋。 陆存遇对许就买房子这事改变了主意,他认为许就跟苏青在一块,这简直就是胡闹,能长久的了? 江曼说陆存遇是对苏青有意见的缘故,存着偏见。 陆存遇是这样打算的,先提拔许就,从薪水上涨多点,奖金多给点,凭他自己存钱。这中间再观察两年,毕竟许就才23周岁,还缺锻炼,陆存遇眼中的许就是个人才,学人说话办事很快。 提拔许就,以后应酬上免不了带着,当然,他没法带,他应酬的酒局,那些人许就认识了也没用,得金科亲自来带。 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极其考验人,许就能不能过得了这关他要看看,买了房子,车子,怕这小子突然对社会上一些东西的欲/望膨胀起来。 —————— 苏青站在门口,没站稳,高跟鞋的鞋跟一歪,差点摔了。她脱了鞋子,瞬间变得比许就矮了一截。 许就伸手,定定地看苏青,把苏青的头发往旁边拨了一下:“我喜欢你比我矮这么多的样子。” 许就笑笑,比划了一下两人差距。 苏青睁开眼睛,看许就,“你长得好像一个男明星,但你很白,他有点黑,你们的喉结看上去差不多大。” “是么?”许就还不知道自己长得像谁。 苏青笑着,摇头不说是谁。 许就一时看苏青痴迷,靠近了苏青,低头,跟她接吻。 两人靠着墙壁,苏青感受着前方许就的温度和热情,感受着身后坚硬冰凉的墙壁,苏青醉着酒想,本不成熟的女人如何才能变成熟,本不成熟的男人如何才能变成熟。 苏青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许就,没有爱吧,还是有爱不敢承认呢?其实,人类的爱很少有至死不渝、感动天感动地的,很少有人会因为一次恋爱失败就失去爱人的能力。情变过去一个月,半年,一年,五年,十年,大多数人总有一天都还会爱上其他人。 恋爱时的滋味有多甜蜜,失恋时的滋味就有多苦楚,苏青深有感触。 苏青的身体,瘦,但脫了衣服却不是肉感,是男人喜欢的那种身体,许就实在年轻,紧紧地抱住苏青,一时扛不住,竟是会喘不过气。 苏青觉得自己对许就这不是爱,是醉酒后的放/纵,给他安慰,许就爱不爱她,她不知道,爱要长久了才叫真爱。以前的许就得不到她,要死要活,没心思工作,没心思去医院,这让苏青十分头疼,现在呢,许就每天忙碌的很开心,但苏青随时做着准备,离开许就,她觉得许就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属于许就,将来的未来是天各一方。 —————————— 江曼把手表忘在老妈那边了,要去取。 陆存遇不让她来回折腾,一回去,她准要住下一宿。 江曼这回真没有耍心眼找借口,手表真的落在那边了,江曼觉得自己孕傻了,丢散落四,忘东忘西。 “我去给你拿回来。”陆存遇那了车钥匙。 江曼说:“我给我妈打个电話。” 拿了手机,江曼就打了过去。 陆存遇碰见江斯年,会尴尬,两人都会尴尬,还是不要碰面为好。 陈如接了,江曼问:“妈,你嗓子怎么回事?” “没事,有点感冒。”陈如冷静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跟女儿说这事,等生完孩子再说。这个关键时候,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江曼信了,说:“妈,家里谁在家呢?我让存遇过去把我手表拿回来,落在我房间了。” 陈如嗓子哑着说:“今天就先别来取了,等会妈几个牌友过来打牌,瞧见存遇,又得问东问西的。” “哦,好吧。”江曼点头。 按了挂断键,江曼把原话跟陆存遇说了。 “不去了。”陆存遇瞬间高兴,可以在家陪老婆儿子了。 江曼跟他坐在沙 发里看电视,沙发距离电视很远,她穿着孕妇裙,料子很软,贴着身体,胸部很壮观的展现在他眼中,陆存遇按耐着,江曼轻轻踢了他一下:“看什么看?” “等你生完,我跟你的身体好好谈谈。”他略微笑着。 江曼脸上一红,一转眼好些天没在一起过了,算是被她正式的禁止了性/生活。 再怎么克制不住都不敢要了,她害怕,而每次不畅快,他也憋得十分难受。 江曼脸上还有淡淡的粉色,说:“陆存遇,我们开始分房睡吧。” 陆存遇原本看着电视的视线瞬间移向老婆,皱眉:“为什么?” “你碰着我,我难受,你也难受。”江曼是说正经的。 陆存遇不同意,那是难受,但也比不上有老婆不能搂着睡觉的那种难受,现在楼不得,但起码能摸着她睡。 这事没谈成,江曼晚上早早的就上楼睡了,才八点半。 陆存遇随后也上楼,洗了澡,不顾江曼反对钻进被窝,江曼没法反抗,动一动都怕碰到肚子。 “老婆,生气了?为这事不值得。”他说。 江曼不说话,闭眼睛。 陆存遇从后往她身上蹭,不一会,本没那意思,但也起了反应,他哄着:“过来,让我亲亲。” 江曼身体不方便动,就觉得后面一个硬硬的棍子支着自己,完全没法好好睡觉,是一种折磨。 他想要她,就跟她想要他是一样的渴望程度。 江曼缓慢地起身,陆存遇问:“去洗手间?别动,我带你去。” “我不去洗手间,既然你不住客房,那我去住。”江曼就要下床。 这一晚,陆存遇正式开始睡客房,这边有事,他就立刻过来照看。 ———— 另一边,陈如单叫了江斯年回家。 江斯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关心的问陈如:“妈,怎么病了?”电話里江斯年听出陈如嗓子哑了。 陈如叹气,这个儿子她养大的,但有些事陈如觉得不能压着,不能这么不清不楚一辈子,儿子闺女之间有什么事得搞清楚。再有一点,或许这孩子早已找到了亲生爸妈?儿子怎么知道自己非江家亲生的?这些陈如都不了解。 “这些照片,斯年你看一看。”陈如直接拿了出来。 江征咳了一声,望着儿子。 江斯年拿起那些照片,翻看着,这都是他电脑里存的照片,什么时候被人送到陈如手里了? 江斯年手指发颤。 他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把和江曼的一些事公布出来,不想让这对养育过自己的人知道,养父养母失去儿子心痛不心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若失去养父养母,失去江曼,会心痛。 童沁威胁过他无数次,你离婚,我就告诉你养父养母这件事。 他跪了下来,喝醉不顾颜面的跪下来求童沁。 童沁很是震惊。 江斯年知道童沁不是关凤的亲女儿,而是养的别人的女儿,江斯年怕童沁未来一无所有,恨归恨,但结婚又离婚也算伤害了童沁,他把公寓留给了童沁,还有一个原因他认为童沁也许真的爱上了自己,能守口如瓶这件事,说明童沁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是善良的。 江斯年分不清自己到底为何要继续姓江,爱养父养母?其实感情一般。 有感情的是什么?是童年回忆,年少时的回忆,跟江曼爬过的每一个窗台,从木头做的,到理石做的,睡过的上下铺床,太多回忆。 陈如看着他:“你知道你不是我生的,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曼曼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挺早吧。” 江斯年抬头,眼睛微红:“妈,我和曼曼在一起是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之后的事。” 江征:“你妈最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分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事你妈还没跟曼曼存遇讲过,就叫了你一个人来。” 江斯年听到陆存遇这名字,双眉紧锁,低头看这照片,江曼给陆存遇看过这照片?那回发过去的就是这些。 “妈,这照片是陆存遇给你的?”江斯年问。 【结局篇10】眉眼间有点陆存遇久违了的风情…… 陈如摇头,跟他实话实说:“妈不知道这照片是谁给送来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送完照片她就跑没影子了。” 江斯年脑子里有点乱。 他低头,斟酌着交代以前的事情,视线望着地板:“爸,妈,我跟小曼在一起过,瞒着你们,是怕你们在我们感情还不稳定的那个时候阻止,在你们阻止的情况下,我没有信心能和小曼走到最后。我们跟很多同学一样,17岁就开始谈恋爱了,算是早恋吧,但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至今没有。那” 江征叹气,手掌拍了拍沙发,问他:“你们是怎么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的?” 江斯年抬头看他爸,却不敢对视,又是低着头说:“记得那天你们出门,好像是要去参加谁的婚礼,你们落下东西,又回来拿,正说着这事。我和小曼从学校回来,在屋子里就听见了。没敢出声,我不想离开这个家,所以一直没有说这件事。塄” 陈如看了眼丈夫江征,防着防着,多少次怕两个孩子听见,到底还是被听见了。 客厅里一阵沉默。 江斯年不打算说出怎么跟江曼分手的这件事,不打算解释娶童沁的这件事,更不打算说现在自己跟江曼还有陆存遇的现有状态。 他有时候知道自己不该纠缠,奈何心里始终放不下,能怎么办? 陈如看着江斯年,又问了一遍:“你和小曼,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分手的这段。” 江斯年最不想说的事,陈如到底还是会一遍遍问起。 “是我对不起小曼,爸,妈,我真的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江斯年低头,两手抬起,皱眉按着太阳穴,十根手指在额前交叉,心情烦躁、不安。 陈如问了两遍,都没听见江斯年说真话,这多少是惹火了陈如,和平分手有什么不能提呢?这么不提,一定是他先对不起自己闺女小曼了。 江征瞧见老婆拉下了脸,就问儿子:“斯年,你辜负了小曼是不是?” 江斯年回来之前,江征和陈如已经商量好了怎么问,主要问什么,这会两人总共已经问了三遍。 江斯年不能撒谎说不是,也不敢点头说是,只能低头不语。 江征再次叹气。 陈如失望地看着江斯年:“要真是这样,那斯年妈问你,你的良心呢?你跟别人谈恋爱怎么谈怎么分那都是你们的事,妈管不着,但妈一遍遍叮嘱过你,草率结婚草率离婚这是坑了人家姑娘,哪个姑娘不是妈妈手里的宝贝疙瘩,各人有各人的父母,生童沁的人也得怪你不负责任是不是?更何况小曼是你妹妹,你们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也不能把她当成外边人对待是不是?你就这么欺负她?” “妈,对不起。”江斯年声音忽然发哽。 陈如气得直哭:“你不说妈也知道,就是你跟童沁结婚那阵子的事对不对?你在深圳奋斗,小曼在青城奋斗,妈一直当你是亲生的。买房子那会儿家里缺钱,妈却没敢朝你要一分,妈心里头知道你不是我生的,平时孝敬我们就够了,我们不能再伸手朝你要太多,好事上妈当你亲生的,让你搀和,麻烦你的事妈没干过。小曼她小姨去世,舅舅家儿子结婚,小曼出差累成那样妈也让她过去了,没敢叫你送我们。小曼一个人扛着这些,累是累了点,但那是妈亲生的,我怕太折腾你良心过意不去。你爸炒股,妈就天天怕他朝你要钱,总跟他吵,妈心里是希望你能出息,赚钱自己用,在外面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赚钱养活自己,有房子有车子,将来生活的不比那有亲生富贵父母的男孩子差。” 说着说着,陈如哭的双眼模糊。 江斯年低着头,也哭。 陈如继续:“小曼妈跟她说过无数次,跟外边处的那个对象分了吧,这是什么对象?平时不闻不问,当我闺女是什么?这么些年他也没来过家里一趟,小曼说这人在外地上班,等时机成熟了再领回来,妈就信了,这个谎话,小曼说到你和童沁结婚那阵子才算不说。那阵子小曼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江斯年低头沉默着,一声不发。 陈如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监督好这两个孩子,后悔自己没有多用点心思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要早发现,何必让闺女受这份背叛的苦。 陈如一时又不懂江斯年究竟怎么想的,喜欢童沁?这才甩了闺女小曼? 可是后来江斯年又很快的跟童沁离婚了,俩 tang人没感情,童沁倒死皮赖脸的不离,这又算怎么回事? 娶童沁着姑娘,江斯年图的是什么?陈如想的懵了。 陈如十分不愿意想成是这样,儿子江斯年为了地位才娶童沁,图的是发展前景。 如今认识的周兆婷,看似俩人也没感情,但却是也要订婚了,陈如想,眼下这俩人不就是走的童沁那时的老路么? ———————————— 陈如事先平静了很久,但还是没忍住哭。 江斯年十点多就起身走了,江征和陈如谁都没送,心里气着。 江斯年开车出小区,望着凄凉的夜,觉得双眼干干的发涩,接下来要怎么办?下一次再回来这个家,要在什么情况下? 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堂堂正正,随随便便出入这个家了吗? 江斯年回头望了一眼小区,已是望不见江家那一栋楼,他叹息着,驾车离开这边。 张跃家里,江斯年进去就喝了半瓶的矿泉水。 张跃问他:“大半夜的怎么了,从哪来的?” 江斯年拧上矿泉水盖子,搁在茶几上,坐下后说了一遍家里发生的事,把一摞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张跃拿起照片来看了看,表情跟先前的江斯年一样惊讶。 身边知道这事真相的人,本以为江斯年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其实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被抖出来才好。 张跃问:“江曼她爸妈怎么说?” 江斯年头疼,似是感冒:“也没说什么严重的话,但也没说原谅我所做过的事,我在深圳那些事不会告诉我妈,她不会理解,我不是她亲生的,她难以理解我。我伤害了她女儿江曼这是事实,凭这一点,我今后恐怕再也踏不进那个家门。” 张跃在一旁坐下:“这照片就你有,谁给江曼她妈的?” “我怀疑给照片的人是陆存遇。”江斯年从在陈如那边看到照片,再到张跃这边,始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会是他?这些照片我没给人看过,小曼不会傻到自己送过去给她妈看,但这些照片我给小曼传过,难保陆存遇也见过,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陆存遇?他的目的是什么?戳穿你们?” 江斯年点了根烟:“对,陆存遇就是这个目的,这事揭穿,小曼爸妈轻易就会分析出我跟小曼怎么分的手。当父母的,怎么会不恨伤害他们女儿的人?尤其是我,明知小曼是一起长大的人,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还是坑了他们的女儿,他们怎么能做到不恨我?现在陆存遇已经得逞了,我不可能再有脸回去那边,没了我,没了我这个大舅子,他今后跟小曼可以自由回去,不顾忌我,肆无忌惮了,他目的就是除掉我。” 张跃觉得江斯年这话说得有理。 他一把将照片摔在地毯上,抬起手指指着江斯年说:“他不敢直接口头揭穿,怕江曼父母说他挑拨关系,只能用这么个办法,真是卑鄙的一步棋啊,真他妈高明,这种人才该死。” 江斯年头疼万分,一边抽着烟一边掐着太阳穴,脑袋疼的要炸了一样。 张跃沉默了一会儿,跟他说:“江斯年,你以后多半是回不去陈阿姨那边了,你亲妈关阿姨那边呢?你还不原谅她骗你的事?你如果两边都不回,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斯年摇头,不知道。 张跃又说:“依我看,跟周兆婷订婚是个不错的选择。万一这事真是陆存遇背后搞出来的,他肯定还得继续对付你,没有周家,你觉得你玩的过他么?那人可是有钱有势有智谋。” 江斯年沉默。 —————————— 陆存遇年后很快就忙碌了起来,转眼三月份。 走了一个戴茗,陆存遇和金科身上的工作量增大不少。 在外面到底多忙这事,陆存遇从不回家对江曼说,他希望江曼这几个月状态保持最佳,顺顺利利的生下他宝贝儿子。 每到周末,陆存遇按时跟江曼去上课。 去了两回他也就没了先前的尴尬,一门心思帮她记着知识,怕她会忘。 又逢周末,学习完江曼被赵阳送回了家,陆存遇说有事要回趟陆家。 江曼在家等他,睡了一觉。 陆家那边,陆存遇的父亲,陆存遇的几个叔叔,一时都在。 陆存遇坐下,瞧这阵仗瞧的乐了,坐下,倒没在意这些人,直问他爸:“叫我必须回来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陆存遇的四叔也在这,被逼无奈来了。 陆二叔说:“存遇,你爸也是没办法了,咱们这几个叔叔单独跟你提过几回,你三两句给敷衍过去,也不办事。显彰到底是你大哥,你大哥公司如果真倒了,丢的是咱们整个陆家的脸,是不是?” 陆存遇心里知道就这点事,他说:“二叔,这事没得商量。” “就当是爸今天求你了!”陆老爷子目视前方,突然跟儿子这么一声。 低三下四的话,没说出低三下四的味儿。 但老爷子脸上这会也的确全没了往日的神气活现。 陆存遇本是要点根烟慢慢说事,这烟都拿了出来,搁在嘴边,听着他爸这话,他却收起了打火机,没点这烟。 陆存遇手指夹着那根烟,视线看着地面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往接地气了解释该怎么解释?我就套事情说吧。”他视线扫了一圈几位叔叔,和他父亲,接着说:“我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拿命换的,我住院差点死了。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说,我头次住院期间大哥还去医院看望我了,问我什么时候死?原话我没听见,但就这意思。” 陆家几位叔叔抬起头,认真听着,视线都没处放,平时都是地位不差的人,此刻却都不吭声了。一是别人家事搀和不得,二是这边家里还有点恩怨。他们大哥说了,他们得给面子来,但这事最终成不成,还得看侄子陆存遇怎么个态度。 陆存遇瞧向他爸:“我再说一说,我拿命奋斗,换钱这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求一死。我的目的简单,就是让我自己、我的家人,在不用看别人脸色的情况下吃好、穿好。说这事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算了,我这点事不提也罢。再说说我母亲,我母亲嫁到陆家之后,生了我,等我懂事才发现,我整日不见我母亲笑过,再接着张家衰败,我外婆外公相继去世。我母亲在陆家那会儿过的是什么日子?谁可怜过我母亲,谁可怜过我和我弟弟?不可怜也就罢了,多大的仇,我母亲做错了什么?从二楼上摔下来我妈自己跳的?这话留着唬唬孩子还成。” 陆家长辈无一人吭声,这点事,众所周知,只不过各自在家跟老婆闲聊说起而已。 陆父已是气的满脸通红,咳嗽两声。 保姆凑上来倒茶,拍背,老爷子竟是咳的弯腰直不起来。 “我还有事,二叔,三叔,你们也撤了吧。”陆存遇看了一圈长辈,敛眸瞧了眼那根烟,搁在一旁的烟灰缸里,随即起身。 出去时,陆存遇听见他父亲喘着不顺的气问:“你就不能帮帮你哥?” 陆存遇回头,挺拔的身型立在夕阳光辉中,他皱眉道:“我不是个慈善家,您劝劝我大哥,遇事保持平常心。” 老爷子:“……” ———————————— 陆存遇离开之前看了眼十五。 他打开圈着十五的那道门,进去,蹲下身摸了摸十五,问道:“十五,最近怎么样?这里的牛肉喜不喜欢吃?” 十五前些年还小,比较爱撒娇,现在姿态却有点高冷。 面对主人,十五先是用陌生的眼神盯着,过了一会,才过去贴近蹭了蹭,陆存遇跟十五有感情,前一个死了的十五,这一个十五,都一样。 十五叫了几声,是代表享受的意思,在别人听来却是恐怖。 小杉很好奇外面是谁在弄十五,下床,拉开窗帘,她看到了外面的人是姐夫,但小杉懒得下去打招呼。心里烦着,在这边住了一个月了,新年赖在陆显彰身边过着,而陆显彰却再没兴致碰她。 小杉回到床上,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此时外面。 陆存遇伸手揉了揉十五圆圆的头部:“已经三月份了,我儿子四月底左右出生。再等两个月,一定给你换个地儿。你不是喜欢灰色毛的母獒么?给你选漂亮的, 生一窝精品后代。” 天气很冷,藏獒不怕冷,但陆存遇却有些冷,穿的不多。 跟十五玩了会儿,他起身走了。 倒是真打电話让人留意下灰色毛的母獒,说话算话。 这事他得跟江曼商量,下个月生完孩子,天气逐渐暖了,就回别墅,别墅院子地儿大,可以大面积的圈着十五。 陆存遇皱眉,突然想到十五的叫声,半夜叫了,孩子吓醒了也不行。 上车以后,他望了一眼陆家的院子里,怎么样养十五这事还得仔细研究规划一番。 ———————— 陆存遇到家以后,江曼醒了。 他先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十五蹭过。 两人本是该研究晚饭吃什么,但是江曼接了一个电話,聊了几分钟。 江曼朋友多,在陆存遇面前,她就直接变成了女性朋友多,实则却是男性朋友比较多。 江曼很快说了“再见”。 “什么事?那边的人把说的脸红了?”陆存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老婆的脸,有点热,倒是真脸红了没看错。 陆存遇的眼神不免有些发沉。 虽是妻子,但也随时有危机感。 江曼不是脸红,是忽然热,大概穿得多了,最近又觉得自己快生了,还有一个多月,便开始想着生完孩子出去工作的事。 江曼跟以前认识的朋友偶尔联系,怕失了联络,新年那几天也不断跟人说“新年快乐”陆存遇看着生气,听着也生气。 现在又生气吃醋了。 江曼笑着跟他说:“老公,你先坐下。” 陆存遇坐下,脱了外套搁在一旁,一手本能地去揽着她的后腰,但她没坐。而是转过身来跟他说:“我们认识十个月有余了,但你对我工作了解的不全面。我对待客户一直都很用心,这也是说明了为什么我以前在创州有那么多单子接。我不能跟他们断了联系,你放心,没别的事,客户都知道我已婚。我也不见他们,都指给了苏青和夏夏。” 陆存遇不免酸了一句:“也不完全是,我给你项目接就不是冲着你对待客户用心,而是单纯想跟你上回床,伺候的好,别说单子,你什么都有了。” 江曼笑,“那你还娶我,还让我给你生孩子?你睡完不认账我也不会赖着你,反正差十岁呢,我还挺犹豫的,找个这么老的,没准哪天就不能用了。” 女性眉眼间有点陆存遇久违了的风情,像是刚认识是她那半挑衅半害怕的一颦一笑,瞧着就只想抱着到床上交流。 陆存遇大手捏了捏江曼更显得丰滿挺俏的肉臋,视线也打量着他老婆的臋部,忽而一笑:“我就是让你闲太久了,欠收拾!你越这样,我越想按住你狠狠的,” “住口,别当着孩子面什么都说……”江曼打断,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手扶着腹部很费力的动作,在他柔韧薄唇上亲了一下,让他闭嘴。 【结局篇11】这个样子往医院赶,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如自打知道江斯年和江曼恋爱过的这事,就没再去看江曼,陈如知道自己养大的闺女,十分了解。江曼很是会察言观色,准得问妈怎么了? 陈如也没自信自己能遮掩住这点心事,只得在家平复心情那。 一转眼十来天过去,再过一星期马上四月份,江曼到四月底左右就该生了。 陈如在家愈发待不住,只靠每天打电話询问江曼肚子的情况,总归是不能完全放心。 陆存遇知道丈母娘要过来,就派车去接了塄。 一大早上,陈如来了江曼这边。 陈如进门,本是拘束着的,一看家里好像没别人,就问:“存遇人呢?” “去公司上班了,最近他都没怎么去。”江曼挺着大肚子,笑着,让老妈进来。 陆存遇最近都是在家里办公,忙碌一会儿,陪她一会儿,下楼散步,或是到别处走走,也是为了她身体好,生产时能不费劲。 陈如来了,陆存遇才放心的出去,他若是不出去,丈母娘一定在这边待的很拘束。 江曼让她妈坐下,她站着,不太爱坐着:“妈,你怎么都不来了?” “妈来你这的次数本来就不多。”陈如没说知道的那事儿。 江曼笑:“妈,你不来,陆存遇才天天跟我在家陪着我,你要来了他就不会了。你和我爸该来就来,千万别多想什么,这话我都重复过很多次了,自己女儿的家,你们有什么怕来的?陆存遇他这人也特别希望你们过来跟我说说话,有些女人的事他不懂,我一不舒服,把他急得够呛。” 陈如点头,女婿一定是没话说的。 跟江曼说话,陈如心里想起一件事,那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女婿叫人给的? 对这事陈如心里也没个谱。 这会儿陈如也不好问,再等一个来月,生完就说。 陈如在这边待到中午饭后,陆存遇回来家里吃的午饭,聊起江曼,陆存遇总结说,江曼这个月比前一个月更容易感到疲劳,休息不好,在饮食和睡眠时间这方面都很注意。 陈如来过一回以后,江曼再产检就是换着人陪,但每次都有陆存遇在身边。 有时候是陆存遇和婆婆张玉莲陪她,有时候是陆存遇和老妈陈如陪她,再或者他四婶一起跟着,最少也是三个人一起陪她来医院,很少只有江曼和陆存遇两个人过来医院检查。 现在的江曼,感觉自己特别的幸福。 ..................................................................................................................................................... 到了三月底,最热的天气能达到二十多度,最冷在十度左右。 青城天气雨水开始逐渐变多,整个城市都潮湿了起来,江曼早上起床后开始感伤,一直到中午,再到晚上,心情飘忽不定,一会开心一会惆怅. 望着窗外的雨水,就想起新年时窗外的飘落的雪花。 这城市存不住雪,下完就化,最冷的天气雪花也只是在地面上停留几分钟,逃不过总要融化成水。 孕晚期的检察比较频繁,江曼确定了要顺产,再一个面对的问题就是丈夫是否陪产。 江曼的意思是,不要他陪产。 陆存遇却认为江曼需要他陪产,江曼一直怕疼,怕生孩子这事,江曼也说过她想到生孩子的画面就觉得既幸福又可怕,一半一半,很是纠结。 陆四婶认识的那位医生阿姨在电話里跟陆存遇说:“你们两个在这事的意见上产生分歧,一定要坐下来好好沟通,最后最好还是尊重老婆的意见。” 晚上两人聊起这事。 分房睡后的第多少个夜晚陆存遇已是不记得,重新躺一张床上,就是争辩。 陆存遇说:“我陪产一定能起到鼓励你的作用,你不至于疼的无助。” 江曼摇头,在他怀里摇头:“说真话,我不怕疼了,那点疼算什么,咬一咬 tang牙,很快就熬过去了,我不是上了产前培训班么,不能白上。” 陆存遇攥着她手,心疼她这会竟是坚强上了。 “我在你身边也算有个心理安慰,你别逞能,我们要尽量缩短产程,减少痛苦。”他说。 江曼坚定:“未必会缩短产程,我了解我自己。现在我每天运动量够,一切正常,到时候肯定好生。” 陆存遇亲她,瞧着她认真说:“你不希望我目睹你生产的过程?看着你辛苦的样子,也好增强我对家庭的责任感,多疼你一些,江曼,你是不是傻?” 江曼被陆存遇说的直接笑了。 他已经很有家庭责任感了! 说真,他有这份心就够了,不用陪着。 江曼看他:“说归说,不带人身攻击的,你才傻呢。” 陆存遇动了动身体,一只手臂很轻的横在她胸前,碰着那块肉说:“江曼,一辈子能生几回孩子?我们,” “停吧,不要说了。”江曼打断他。 细细地掰着他的几根手指在胸前玩着说:“前几个月我也幻想过,让你陪产,亲亲我,说些安慰我的话,帮我擦擦汗,想的好像太浪漫了。但是我觉得我会是那种你在身边就很能撒娇的女人,我肯定生不好,而且生孩子的时候忙乱一片,看你着急,我肯定就更急了,你也会乱,不可能跟想象的一样镇定的安抚我。你不在,我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心里想着生出你儿子跟你邀功,这全是动力。你在一旁看着我那狼狈的样子,可不是动力。” 江曼这事也犹豫了一些日子,问过夏薇怡,你将来生孩子要不要男人陪产? 可夏薇怡说,不要他陪产,他在身边,男人味太重,自己一定得哭着说不生了不生了,你看我给你生孩子多辛苦,只顾委屈,耽误进度。 江曼觉得这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要陪产,不要他全程看着跟着着急。 陆存遇和江曼还有两边亲属,都跟着十分紧张,陆存遇几乎不去公司,事情家里处理,来回合同许就负责送,一些合作伙伴也都知道陆存遇老婆生产,便不打扰。 ................................................................. 4月初那几天,陈如住在了江曼这边,还有郑婶,都在这边陪着。 这个关键月份,陆存遇心里希望长辈在江曼身边,江曼月底肚子疼了一次,两人吓得够呛,去医院问,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没事,就又回了家。 4月3号这天下午,一家人正在吃饭。 陈如接到江征打来的电話,江征问:“陈如,小杉她爸妈5号回老家上坟,咱们跟不跟着一块回去?” 陆存遇和江曼都听得见。 江曼让她妈开了免提,她说:“爸,你要想回去就自己回去行了,非要回去么?我叔们别跟你吵起来了。” 陈如担心的也是这事,那边哪有一个待见江征的,回去一趟,每分钟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陈如特别不愿意面对那边的人,人活着时不尽孝,人死了,才想起尽孝道。 陈如说:“你要回就自己回,我是不回,小曼这马上要生了,我不陪在身边女婿懂什么?上回瞧把俩人吓的,我这心也跟着跳得快。” 陆存遇拧眉,想起江曼肚子疼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江征跟陈如说了几句,说是他回去,跟着小杉爸妈一起回,还有小杉。 陈如问他:“你们怎么回?坐车?” 江征在那边说:“小杉那边有人给安排了车,我跟着一起,车里能坐下吧。” 陈如冷哼了一声:“你还是打个电話问问吧,小衫,小杉爸妈,还有司机,人家车里愿不愿意再挤着你一个人?我去什么去,车坐得下?开那小轿车能坐得下几个?你还能单独开车回去?你那帮兄弟都当你是开车回去得瑟!” 陈如说完这茬,江征打给了那边,小杉说,可以挤挤,能坐下。 江征考虑了半个小时,犹豫不定。 陈如又给江征打了两遍电話,说你回去干什么?在这边找个地方没人管的给你爸烧纸也一样,非回去那边热脸贴人冷屁股! 江曼也说,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先前那些年因为在市里买房子的事情家里叔叔们都嫉妒,恨不得成群结伙来抢了这房子。 现在老爸回去,生活比先前更好了,有车有房还有买卖经营,更招亲戚恨。 江家那边的亲戚不比别的亲戚,就是那样子。 他们有难,你要给他几万块钱,就得一边接着一边骂你回来壮阔,俗称得瑟! 江征被老婆和女儿说了一会,决定不回了。 打给小杉爸妈,说了不回去这事。 这事定下,陈如和江曼心里都踏实了,否则家人回去那边,这边的人一定会惦记,有没有事?吵没吵起来? 到了晚上,江曼和老妈一起看电视,她也只能看一会,容易累。 陆存遇在楼上书房工作,陈如打听:“小曼,存遇前妻那事怎么样?” “那吸毒的人判了死刑,警方说死者是被那个吸毒的人杀害的,才审完没多少天。”江曼看着电视屏幕。 陈如叹气:“吸毒真是害人!” 江曼点了点头,心里还想着小杉和陆显彰之间的事,这两人之间所有变化都发生在冯安雅死的那几天,让人怀疑。 那吸毒的人说没杀人,警察怎么可能相信?种种迹象都标明人就是他杀的,吸毒后神志不清,在人面前太没说服力。 这案子很受重视,某些部门为了尽早破案上报,也很愿意让吸毒后神志不清杀人的人变成杀人犯,只是这些事人都只敢在心里想,嘴上却不敢说,一件件一桩桩,这世上错案一直都存在。 江曼看见新闻那天,跟陆存遇说起,陆存遇也没说出什么,其实他心里大抵知道怎么回事,有着一样的怀疑。 江曼不敢细想,怕想太多了做恶梦,有时候脑洞太大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 第二天,4月4号,小杉一家人准备出发,5号得上坟了。 陆显彰打了个电話,派了辆车,小杉坐在副驾驶,小杉爸妈坐在车后排座。 这车是在小杉买的房子小区门口坐上的,到了市中心,小杉说饿了,要买点吃的东西再走。 小杉妈催:“早上让你吃饭你不吃!” 小杉说:“买点车上吃的。” 小杉妈让她快去,别废话了,再废话到家得什么时候了。 大学毕业之前,小杉最爱吃奥尔良烤翅,一次能吃好几对,十足的垃圾食品爱好者。 一转眼她记得自己很久没吃了,跟着陆显彰,要么吃陆家的饭菜,要么吃外面的高档餐厅,路过肯德基,她忍不住下车来买几对,路上无聊,刚好可以吃些。 小杉排队买完,低头闻了闻,正觉得很香的时候忽然一阵恶心。 她站住,再闻一闻还是感到恶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杉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可是,怎么可能怀孕,就有过两次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就怀孕?小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得多了,一恶心,就觉得是怀孕。 小杉妈等得着急,终于瞧见女儿出来,打开车门,让女儿上车。 小杉趴在车门那说:“妈,我不回去了,我有点事,你跟我爸回去吧,反正咱们家以后就在这边了,也不会回那边了。你和我爸上完坟就回来,我每年也没跟我爸上过坟,怪吓人的。” 小杉爸妈倒同意,心里清楚,女儿在这边的事让他们脸上不太好看,加上跟小杉她舅江征走得近,回去那边,肯定得让人议论。 小杉妈说:“那你吃完东西自己回去,路上小心点。” 小杉点头说:“我知道,你和我爸早点回来,别在那多住了,也别往这边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家里没值钱的,该扔的就都扔了吧。” 小杉爸妈点头,关上车门。 “司机大哥, 麻烦你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我妈晕车。”小杉叮嘱道。 司机点头,开车十分小心,不违章。 小杉摆了摆手,司机把车开走了。 站在大街上,小杉没有打给陆显彰,也没有吃鸡翅,扔在垃圾桶里,直奔药店,买完东西快速回家。 她的心里有点激动,有点紧张。 如果有了孩子,他是不是要负责呢? 小杉去了洗手间,关上门,按照早孕试纸上的步骤用了,焦急等待,却无显示结果,小杉皱眉,怎么会这样,居然是一个废的试纸条,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 小杉以前用过这东西,基本几秒钟内就会红一条杠了,怀孕另一个杠红,但这个一条杠都没有红。 泄气地下楼,到药店又买了三个早孕试纸,担心再有不好用的。 小杉买完上楼,这才发现忘记带了钥匙下来,只带了钱,她无语的找到开锁的,等人等了很久,又沟通了很久,一个多小时,这才算把门打开。 付钱给开锁的,小杉进屋开始测试,眉头皱着一直没有舒展开,她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上就没有好事。 洗手间里,她拆开的一条早孕试纸是正常的,浸了尿液就红了一条杠,小杉等着另一条红起来,但最终却没有。 小杉扔了,闭着眼睛叹气,回到客厅,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显得失落。 原来只是假象,干呕也未见得就是怀孕,也可能是脾胃有病。 小杉上午这几个小时很累,早上起得又早,这会折腾完倒在沙发里就开始睡,手机放在了一旁的玻璃茶几上。 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手机开始震动,嗡嗡地声音很大。 小杉醒了,没有枕着什么,所以睡得脖颈有些疼痛,她这才想起拿过一个抱枕靠着,拿起手机接了:“妈,到家了吗?” ———————————— 小杉匆忙下楼,没换衣服,哭着跌跌撞撞的拦截出租车,拦不到空的出租车,她要被气疯了,朝出租车喊,“停一停车!”后面上来那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停车,让她上车。小杉慌忙上车,太过着急,磕了脑袋,小杉说:“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快开车!” 她喊得嗓子似是哑了,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嗓子哑了。 出租车司机点头,忙开车,这才问小杉:“要去哪个医院?” 小杉说了哪家医院,说完就一直哭着,手中攥着手机,哭的抽抽噎噎,不成样子。 到了医院,小杉望了给司机钱。 司机倒也没追着要钱,这个样子往医院赶,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杉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送来的女伤者在路上就已经不治身亡,还有一名男伤者在抢救中。 小杉急的语无伦次:“男伤者,男伤者是谁?” 医生看着这哽咽的姑娘,安慰道:“驾驶室的人当场身亡。” 小杉还是在哭,这说明抢救中的是她爸,但是她妈死了,送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死了。小杉直接瘫坐在了医院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回一趟家而已,叮嘱了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故? “妈……”小杉嚎啕大哭。 医院里,小杉的大哭招来一群围观者,医生这时安慰:“请节哀,不要太难过了。” ———————— 陈如和江征将近晚上才知道这事,赶来医院。 亲妹妹车祸死了,江征湿了眼睛,回趟家,这路上就送了命。 陈如心疼地照顾着小杉,不管这孩子以前错了多少,现在突然遭遇这事,哪受得了? 开车的司机小杉根本不熟悉,今天早上也是第一回见,这个人现在死了,小杉妈也死了,只剩下小杉爸抢救后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随手有可能死亡。 小杉几乎崩溃。 事故现场,各个部门都去了,晚上当地新闻报道了这事,事故造成几人死亡之类的这 种一闪而过的报道,说的不轻不重。 出事的那辆车还在检查,交通队的人说,需要时间检查车辆是否有问题,必走的程序。 小杉平复了一些之后,没见到陆显彰。 打给交通队,但交通队根本不搭理小杉,这个推那个,那个又推另一个,搞得小杉抱着手机就是哭。 问点事情,都不知道应该问谁。 车主并不是陆显彰,而是陆显彰公司的一位经理,这车在他名下。公司一共几辆车,而陆显彰名下只有一辆车。 交通队第一时间联系了车主,车主去了。 陆显彰接到小杉电話时,沉默良久,接着问她:“你怎么没一起回家?不是说了一起回去?” 小杉这会儿脑子发懵,她说:“我有点事,后来就决定不回去了。” 陆显彰又是沉默,安慰了几句。 小杉很怕她爸有事,父母才四十多岁,还很年轻,在哭的头疼时,小杉脑海里回忆着自己跟父母吵架的一幕幕,眼泪就流得更汹涌,没有比至亲死去更悲伤的事情,小杉后悔,特别后悔,后悔以前跟她妈顶嘴、威胁。 两天后,监察部门检查出那辆车的确存在问题。 这个消息让小杉觉得毛骨悚然,车辆存在问题,这算什么? 事件去过已经两天,她平静了些,但眼睛一直是肿着的,不停地哭,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小杉爸还在昏迷,处于危险期,小杉问了医生,医生说的话小杉却不相信,她回家自己去查了,发现有抢救二十几天还死亡的,顿时害怕的又对着电脑哭。 交通队那边检查出车辆问题后,公安机关带走了车主。 这个车主小杉见过,是陆显彰公司的一个经理,四十多岁,跟陆显彰关系很好,为人很不正经,仗着自己在公司有点权力就潜那些女模特,还有办公室里的女员工,败类一个! 小杉暂时还见不到这人,如果见到,很想问一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要在车上做手脚?! 事态严重,已经算是刑事案件,江曼让小杉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公安机关一定会问出来的,人已经被带走了,很快出结果。 江曼这只是安抚小杉,这事让江曼和陆存遇不约而同想起冯安雅的死。 交通队说的是,车在高速公路上已经撞的翻车,撞上了隔离带护栏,全国能做到全程都有摄像头监控的高速公路极少,小杉爸妈回家的这条高速公路,便做不到全程监控,以至于到底案发现场时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只能靠推测而出结论。 经过检查,发现甚少,但发现制动分泵连接的刹车软管断了一根,造成刹车失灵,交通队的人在案发现场附近也发现了紧急刹车痕迹。 初步断定,这根刹车软管断裂就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 公安部门介入调查,主要调查刹车软管为什么会断了一根,小杉想不明白,自己跟那个经理有什么仇?似乎没有。 陆存遇侧面了解到的消息是,车主一问三不知,陆显彰也被牵扯进去,但同样什么都不知道,车主说,昨天他还坐过这车,车很好,完全没事,今天老板说送一趟人,这中间接触车的就只有死亡的那位司机,到底刹车软管为什么断了,他也十分好奇。 小杉听了这话,破口大骂! 小杉在舅舅家住,陈如怕这事影响马上要生产的江曼,着悲伤情绪还是远离孕妇一些。 江曼和陆存遇有些疑惑着,但不好说。 公安机关那边随后通知小杉,要进行尸检。 小杉摇头,她不明白什么是尸检,尸检很简单吗?还是要进行解剖呢?解剖她妈,她不敢想象。 公安机关表示,他们要确定死者的死亡原因。 江征和陈如朝小杉点头,小杉没了主意,公安机关算是通知了家属到场,但尸检报告要过些天才能出来。 小杉边吃饭边哭:“尸检报告能有什么,人就是撞死的。肯定是车的问题,那个狗屁经理还在推卸责任!” 陈如叹气,却不知这孩子跟那经理能有什么仇? 小杉晚上躺在床上睡觉,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惊得头皮发麻,难道,是陆显彰指使的?这几天她脑袋混,想不起事,这会却觉得极有可能。 陆显彰这种人,心底无比狠毒,怎么会放过知道他杀人事实的人?小杉险些忘了,昨天自己差点就坐车跟着一起回去。 【结局篇12】江曼生孩子1 小杉半夜就冲动的离开了舅舅这里。 舅妈陈如拦着,小杉什么也不说,冷着一张哭完的脸直接推开门就走了。 陈如跑去卧室,急忙的叫江征:“江征,醒醒,快醒醒!你快起来,跟着小杉去看看,她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去了?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没事,她又不是第一天大半夜出去了。”江征睡得正香,翻了个身。 陈如用力的拽了一下江征的被子,声音提高:“你是不是到什么时候都这么没心没肺啊?那是你亲妹妹家的孩子,你妹妹和妹夫出了事,小杉这孩子还能跟往常一样吗?等这孩子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塄” 江征猛地被这话惊醒了。 方才睡懵了,这才想起小杉这孩子身上出的事那。 江征赶紧穿衣服,追下楼,但是等到江征下楼,小区门口哪里还有小杉的影子? 江征四处张望,外面就连一辆出租车都不经过了,打小杉电話,也是关机的状态。 ———————— 小杉直接奔了陆家。 出租车司机这么晚了原本不愿意去,但小杉直接给了司机五百块,送她一趟。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陆家,这个时间市中心一点不堵车,出了市中心的路更是无比畅通。 下车以后,小杉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陆家院子。 小杉在这里住过很久,有门钥匙。 小杉进去,十五听见了声音,叫了两声,这两声大概也不白叫,住在陆家的人都听得到,除非睡得很死的才听不到。 小杉上楼,到底还是吵醒了保姆,保姆一瞧是小杉,问了两句,倒也没拦着,保姆往日能猜得出小杉跟陆显彰之间的关系。 小杉走去了陆显彰住的地方,敲了敲门。 卧室里面没有声音,小杉又敲了敲门,敲门声音显得越发急促。 陆显彰这才醒了,问了声:“是谁?” 小杉说:“是我,小杉。” 里面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小杉等着。 过了会儿,陆显彰来给小杉开门,陆显彰的双腿不方便,所以起床尤其的慢,也很是费力气。 陆显彰:“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了?” 小杉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神里是有关心吗?还是不愿意她来呢,竟然越是盯着他看越是看不懂他。 小杉实在,这会心里也的确气势汹汹,平日里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恨意盖了过去。 小杉也怕。 在对视陆显彰的视线时,小杉想,他会不会把我杀了?就在这,会掐死我,或是推下楼?总之想方设法的弄死我。 这样想着,小杉的眼泪不禁掉下来,她把身体给了这个男人,这足以证明她对他的忠心,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出他杀冯安雅的事实,他为什么还要灭口呢? “陆显彰,我好像很早以前就不叫你老板了,我不确定我爱上了你,但是,我不讨厌你,可以说有点喜欢你。为此我妈我爸都骂过我,说我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一个老男人?恶不恶心?我就想,我姐也爱上了一个比她大的男人,我姐那都不恶心,我的哪里恶心了呢,我还在心里替你不平,你是残疾,不是更应该要被爱么?为什么要受到歧视?”小杉越说眼泪就越多:“是你让我变得坏了,但你又让我变得好了,怎么都是你。” 陆显彰双眉紧锁,瞧着小杉。 小杉吸了吸鼻子,抹一把泪:“我爸妈出事这车是你安排的,车主是你的朋友下属,我不会开车,我不明白什么是制动分泵,不明白什么是刹车软管,我只知道,交通队的人说那辆车被动了手脚,因为这个我爸妈才出事的。你不知道我没上车,我没回家,所以如果我回家了,死的还会有我?死掉我这个知道你杀人事实的人?” 陆显彰眉目骤冷,喝斥道:“住口!” 小杉哭着看他,认定了就是他害的她爸妈。 陆显彰一脸倦容,他指着小杉:“小杉,我教没教过你?说话要讲究一个确实证据。我杀谁了?我杀了你爸妈,我杀了冯安雅,我还要杀你?小杉,你究竟活在一个多阴暗的世界里?我是杀人魔头么?小杉,你坐下来冷静冷静,想一想,自己需不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你的精神有问题,说的话已经完全不着边际了。” 小杉笑,一边冷笑边朝他哭:“我有病?陆显彰,有病的人是你吧!我会去揭发你,说你就是杀人凶手!” 陆显彰此刻防着小杉录音,他说:“小杉,你真的需要一位心理医生。” 伍子很快上楼,拽着小杉:“大半夜你又干什么?小杉,你精神没问题吧?” 小杉被伍子带下楼,小杉吵闹,伍子捂着她的嘴巴劝她,到底把人连扯带拽的弄到了楼下。 “伍子,你就不怕陆显彰杀了你吗?”小杉哭着朝伍子喊。 陆家后院,伍子眼神闪烁了下,大晚上的, tang小杉说这话太过渗人,伍子在良心和活命上选择了后者,从帮陆显彰处理现场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唯一能说的,就是陆显彰让他所说的所做的一切。 “小杉,你冷静些,我知道你妈去世你很伤心,但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节哀!”伍子说。 小杉摇头:“早晚有这一天?说得轻巧,那人还活着干什么?不开心的人就全部去死算了,反正早晚都有这一天。伍子,你真的是不怕死。” 伍子低头,他并不是不怕死,是很怕死。 早在一星期之前冯安雅的案子审完了,这会凭你小杉,凭我伍子,一个司机,一个业余女模,还是跟老板发生过关系的业余女模,能说什么?告谁? 陆显彰脑子不笨,左手握着智商,右手握着关系,你普通人怎么会斗得过? ———————————— 第二天下午,小杉睡醒就去了舅舅家里。 陈如问她昨晚上去哪了,小杉摇头,只说:“舅妈,我自己不敢在家,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住吧,没人赶你走啊,你这孩子!”陈如让小杉坐下,又关心的问她饿不饿? 小杉摇头,不饿。 陈如下楼去买菜,准备做晚饭。 小杉一个人发呆,想着该怎么把陆显彰送入监狱! 小杉想了想之后打给了江曼。 江曼在家,接了小杉的电話就听小杉在说:“姐,你以前是不是怀疑我帮陆显彰隐瞒了不好的事?冯安雅的死这件事。” 江曼沉默,没有接小杉这话。 小杉又说:“我撒谎了,我帮他隐瞒了事实,冯安雅是被陆显彰杀死的,我亲眼所见。还有陆显彰的司机伍子,他也看到了。” 江曼问小杉:“怎么突然说起这事?那个伍子,他是什么意思?” “姐,我怀疑是陆显彰杀死的我妈,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杀我吧。”小杉害怕的哭了起来:“我开始说了要跟我爸妈回去老家一趟,走的当天有事我才下车没回,否则死的还有我一个。” 江曼微微拧眉,心里头对这事想过几回,姑姑去世,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小杉完全没了主意,也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问:“姐,我现在说是陆显彰杀的冯安雅,会不会有人相信我?我有没有罪?” 江曼想了一会,才说:“这事我再问问,你先别做什么,等我消息。” “好的,麻烦你了姐。”小杉非常感谢。 江曼:“没事,你好好的就行。” 说完,江曼挂断了,上楼把这事跟陆存遇说了。 陆存遇有一会的错愕,江曼被他扶着坐下,她抬头说:“是不是跟我一样,挺惊讶的。猜疑是一回事,确认之后又是一回事。” 陆存遇点头,他说:“这事我找律师。” 江曼:“陆显彰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真的杀了冯安雅,现在我舅舅和舅妈这事,他多半也真的脱不了干系。刹车软管那东西怎么会断了呢?人为的,但是作案的人也不是傻子,没有留下任何可查的证据,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跟陆显彰有关系。怎么办?” 陆显彰叫人联系了可靠律师,律师见了小杉。 小杉说明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听说是已经一审完毕的命案,律师皱眉。 小杉见到律师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非常有诚意的希望律师帮帮忙。 律师最终叹气说:“这件案子我还需要再详细了解一番。现在中院判决了,犯罪人还有上诉的机会,等我消息。” 小杉:“谢谢律师,太感谢了。” 见完律师,小杉心底又犹豫起来,律师明说,包庇罪,要被追究刑事责任,根据《刑法》第三百一十条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律师还说了第三百零五条,第三百零六条,小杉记不得了。 律师说假口供这事可大可小,可以说自己怕事,担心被报复,给自己找一找有利的理由,争取能得到宽大处理。 可小杉担心自己争取不到宽大处理。 ———————————— 小杉妈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别的问题,只是车祸致其死亡。 看完尸检报告的时候,小杉又哭了很久,心里十分内疚,如果不是自己做错事,也不会把自己爸妈害成这样,四十几岁,就离开了这个世上。 揭发陆显彰这件事并不顺利,陆存遇问了才知道,小杉在给江曼打电話的前 一天去见了陆显彰,并告诉陆显彰,我要揭发你! 陆存遇跟江曼说:“你个妹妹不是一般的蠢,完全没有脑子。” 江曼点头,她承认小杉是蠢,但也希望陆显彰这种人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陆显彰对冯安雅下手,小杉说,那晚陆显彰意外错手杀死了冯安雅,并不是故意的,如今车祸这事死了两个人,一个抢救中,都是江曼自己的亲人,这事让江曼十分害怕,杀冯安雅是错手,但车祸杀人绝对是蓄意。 陆存遇说:“陆显彰考虑到了小杉会这么做,也有准备,那位被告是被冤枉的,能不上诉?但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上诉的消息,被告辩护律师那问了,也没消息,家属那边更是没听说有要上诉的意思,难道不蹊跷?上诉期限到了。” 江曼明白陆存遇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中院判决后,距离执行死刑还有一段日子,只能再想想办法吧,小杉空口说是陆显彰杀死的冯安雅,说服力过于低。 小杉妈的下葬日期因为案子而拖延到4月12号才下葬。 那天,小杉精神恍惚了一整天。 晚上睡不好觉,闭上眼睛就是冯安雅,爸妈,一幕一幕恐怖的事,她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彻底睡得着。 4月13号,小杉去了医院。 她爸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在医院呆了一上午,下午去了交通队。 交通队根本没人理会小杉,小杉问什么都问不出,对这些事小杉不懂,没人帮忙,感到很是无助。 小杉想,自己也不能总是麻烦江曼和姐夫。 那边再有一些日子就要生了,就这个月的事。 交通队门口,小杉接到舅舅江征的电話,江征劝说:“小杉,你回来吧。交通队的人你不认识,你指望他们?舅舅以前有个同事出事,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交通队迟迟不给解决,家属找了一帮人去交通队门口闹,才算给拿出了个态度。” 小杉最近接触律师,听江曼说,也明白了点这里头的事。 陆显彰背后有很大的势力,姐夫陆存遇也不好直接干涉这件事,毕竟牵扯了几条人命呢,小杉难受的拿着手机在交通队门口哭:“我妈死得冤枉。” 江征又劝了两句,让小杉在那等着,别乱走,他开车过来接小杉回家。 小杉挂断了电話,忍不住哭,又不敢发出声音叫人听见,小杉觉得丢人,在舅舅和舅妈面前,在江曼面前,在姐夫陆存遇面前。 她能感觉的出来,没人愿意帮她,怪只怪原本的她品行不招人待见。 ———————— 4月15号,医院里。 小杉在医院里走着,突然险些撞到一个人,抬头才瞧见是伍子,小杉眼神发厉,问他:“你来医院干什么?” “老板见你。”伍子说。 小杉:“……” 她在医院外的车上见到了陆显彰。 陆显彰坐在车里,看着小杉,抬手捏住小杉的下巴笑着说:“听人说,你要去揭发我?看来,你的精神问题需要我找人帮你治一治了。” 小杉瞪着他:“怕了吗?怕你就别做亏心事啊。” 陆显彰端详着小杉,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往下,摸着小杉的身体,四目相对,小杉用力挣脱着,陆显彰用另一手固定住她,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抓揉着,弄到她起伏的胸部时,小杉面颊潮红,恨死了自己的这种反应,但却控制不住。 小杉骂自己,为什么明明这么恨他,却有反应? 她睁着眼睛看着陆显彰,眼泪流出,她望着他想,陆显彰,如果不是你害死了我妈,有意杀我,我会瞒一辈子你杀过人的事实,或许就这样死心塌地的跟你生活一辈子,愿意照顾你。 陆显彰朝小杉亲了过来,吻她脖颈。 小杉闭上眼睛,哭得更凶。 陆显彰一边吻她一边说:“我没有要杀你,这是意外,你也知道那车不是我名下的,但却是我公司出钱买的,我会用这么蠢的方式杀你和你爸妈?调查会调查到我身上对不对?那车被人动了手脚,我们也在查这事,动手脚的人原本是不是要杀我?我也经常坐那辆车。” 小杉推他:“别碰我,你别碰我……” 她不相信他这话。 事实上小杉也迷糊了,真的是陆显彰或是那位车主经理的仇家做的么?那个司机知道吧?还是谁知道呢?动手脚的人,是谁?能不能找到?小杉也希望陆显彰没有做过,希望他是对她很好的,希望他是不舍得杀她的。 他那么爱他的女儿,而她比他女儿大了没几岁,他会如此狠心? 陆显彰温柔的跟她说:“小杉,我没有动过杀你的念头,错杀过一个人,我已是夜不能寐。你要去揭发我,凭你一个人空口无凭?那只会 把你自己搭进去,我不会有任何事,被告都不上诉,你不觉得你去揭发这行为很可笑?小杉,社会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不要以为法院大门每天都朝着你开,你没这个能耐,你听话,我继续疼你,你不听话,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杉心里惶惶地。 陆显彰吻她的脸,笑了:“傻丫头,我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比如说,有人收受了贿赂,这人是不是自然要听贿赂他那人的话?办完了事,他不听话,出事的不只是行贿的人,还有受贿的人,是不是这么回事?” 小杉闷闷的喘不上气,手指抓着他的手臂,用了力。 陆显彰整理了下自己,皱眉瞧着她道:“你太小了,想事情过于简单。” —————————— 江曼听说,律师再联系小杉,小杉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江曼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问了小杉,小杉也不说,看陆存遇的态度是不愿意理会这事了,当事人都消失了。夏薇怡经常过来,说起这事,很直接的就说:“陆存遇娶你,还愿意负责你的家人,很够意思了。但你这个表妹,陆存遇想必是瞧不起的,也搭理的烦了。” 江曼明白,小杉这妹妹的确让人失望,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别说陆存遇烦,她也是,失望透顶。 一边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着,一边忙着生产,江曼身边没人的时候几乎没有,陆存遇工作,老妈就来,老妈不在夏薇怡和苏青就来,三人经常要见面,聊一聊,江曼努力让自己心情放松。 4月26号,一转眼小杉n天没有跟江曼再联系。 早晨起床,江曼发现见红了。 陆存遇在楼下做早餐,江曼害怕又紧张的叫他,“老公,送我去医院,我好像要生了!” —————— ps:祝大家圣诞快乐,好事多多,么么哒!mm的新浪微博是(红袖谁家mm)明天微博上我会发一个免费的小62和他爸的小剧场,父子比比智商哈哈!不太喜欢发在评论区,会被和谐之类的,很麻烦,还爱抽风。 【结局篇13】江曼生孩子2 江曼表面上装的不害怕,不紧张,但心里却是慌得不行,毕竟是头一回生孩子,没经验,别人说的,她也是听的似懂非懂颥。 陆存遇抱着江曼下楼,打给丈母娘陈如,叫了声妈,就说曼曼好像要生了。 陈如叮嘱,让他开车小心,接着陈如又打给了亲家母张玉莲,再通知陆存遇他四婶,所有家人都陆续慌慌张张的往医院赶去。 陆存遇开车送江曼去医院,一路小心,紧紧地攥着江曼的手不停看她的样子,江曼让他专心开车,说:“还没事,你开车别担心。” 快到医院,江曼肚子开始更痛了。 江曼这会儿后悔,不如早几天住进医院了贰。 陆存遇到医院,小心翼翼地直接就抱着江曼上楼,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身西装革履的,西装外套扣子一颗没系,完全敞着,抱着孕妇就往楼上走,男人腿长步子大,一步顶两步使,倒也速度。 医生熟悉,没敢说什么,就只顾紧跟着后头一起走。 江曼丢脸的把脸埋在他怀里,觉得幸福,没甜蜜半分钟呢,疼痛加剧,一张脸瞬间就惨白了。 江曼心里怦怦地跳,怀孕的这几个阶段,一时一个心情,肚子疼着,她感觉着抱着她的男人就也满心快乐,给他生孩子,其实多疼这都值得。 办手续,检查,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也没见有动静,宫口一指没开。 陆存遇穿的不多,家属里要数他穿的最少,但他却急的冒汗,很是无措,不知道能为江曼做些什么。 站在外面,心里却比任何人都心疼他孩子妈遭这罪。 助产士告诉江曼:“你的丈夫问你,需不需要他进来陪你?” 江曼摇头,已是折腾的满头大汗:“不用他进来。” 又过了一会,外面人又让问:“你母亲说要进来,行不行?” 江曼还是摇头,浑身力气就快全折腾没了。 折腾了一白天又一个半夜,还是没生,陆存遇用大拇指紧摁着两边太阳穴,坐立不安,江曼遭着那罪,他看着不忍,跟医生商量是否能剖腹?医生却说没事,不会危险,里头紧盯着呢,家属放心,又说丈夫心疼妻子,顺转剖的是有不少,再看看。 陆存遇不免有了点脾气,怕医生敷衍搞出什么危险的事,后悔莫及。 陈如当妈的心里也紧张坏了,比当初自己生孩子还紧张,后期陆存遇跟里面说,他进去,她妈进去,总得进去一个,她要是说都不准进去,他就进去。 江曼从别人嘴里听出他那点脾气,直点头,同意了让她妈进来。 别管是谁进去,陆存遇总算放下了点心,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捱着没劲。 到后半夜,外面家属医生研究要不要打催产针,他点头,打催产针,又问:“对我妻子和孩子有没有什么影响?” 医生说:“没有影响。” 陆存遇眼神微沉,他心想,没有影响你不他妈早给打? 产房里面,江曼突然痛的开始很尖锐,外面陆存遇一直盯着产房那道门,感受得到他孩子妈折腾的生不如死的样子,手抖,只觉额头青筋直突突跳,手里攥着烟盒捏扁,一步未曾离开产房门口,烟也没抽,不想他儿子经过产房门口时呼吸他这二手烟。 催产针用不上了。 产房里面,江曼痛的泪如泉涌,攥着老妈的手,体会到了做妈妈的这种苦,咬牙坚持,脑海里想的一幕幕全是未来那对父子的温馨样子。 江曼心里哭笑不得,现在的自己披头散发,叫的撕心裂肺,全没了样子,还好,没让他看到。 陆存遇站在门口心里直严肃的教训儿子,小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舍得出来了?这么折磨你妈妈,正这时,产房里面传出一阵啼哭声,嗓子不错,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高昂,陆存遇忽然就热泪盈眶,又气又笑,心想这准是个不太听话的小家伙。 过了会,医生通知他能进产房了。 陆存遇走了进去,早已是等的着急了,江曼全身无力,但也觉得全身同时轻松了,终于生完。 江曼见他眼圈红着,就哭了,心里埋藏着很多情绪,但末了也只说了一句:“终于生了。” tang “老婆,我爱你们。”他在她汉湿的额前亲了一口,又亲她嘴,医生瞧见,躲着没怎么看,不打扰。 陆存遇瞧了眼孩子,他儿子,还在哭着,在他印象中这么大点的孩子都长一个样子,这会儿他却盯着看,心情激动,觉得生命神奇,刚才还在肚子里,这会儿就哭着来到了爸爸妈妈身边,能摸得着,能听得见。 握着老婆的手,看着儿子,只觉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圆满了。 通知亲戚朋友的事别人在做,陆存遇只陪着那娘俩,仿佛是展开了新的生活,初当爸爸,谨慎小心又跃跃欲试。 江曼不放心他弄孩子,总认为男人粗手粗脚,尤其是他,半点伺候人的经验没有。 陈如跟女婿说:“这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过几天,就看得出来像你和小曼谁了……” 江曼也实在好奇,这孩子长得像谁,嘴上不让陆存遇,说希望儿子像妈妈,但心里却想,一定要像陆存遇很多,他一定高兴。 却没失望,孩子一天一天在变模样,往开了长,眼睛,鼻子,嘴巴,就没有不像陆存遇的地方。 江曼喜欢的不行,说:“我辛苦这么些个月,鬼门关走一趟,你哪都不像我,忘恩负义的小家伙。”这么说着,心里却乐的不行。 陆存遇心里是炙热的,不知怎么表达,激动了很多天。 江曼生完住了五天医院,临出院的前一晚上,手机响了,这几天她一心全用在儿子身上,都没开机,苏青夏薇怡她们来过医院,知道她没时间和心思接电話,都直接跟陈如电話联系,就来了。 拿起手机,江曼看到是小杉发的短信。 小杉说:“姐,谢谢你帮过我忙,以前都是我的不对,听舅妈说你生完了,恭喜你,我爸去世了。” 江曼把电話打了过去,却已关机。 小杉这语气江曼觉得不对,父母接连去世,哪受得了这个打击,江曼怕小杉想不开出事,就立马联系了老妈陈如。 陈如晚上回去了,陆存遇和他四婶还都在医院陪着最后一晚。 江曼打电話,陆存遇却醒了,皱眉拿过她手机:“这个时候少拿手机,什么事,你跟我说。” “不用这样。”江曼觉得没什么,也不是长时间对着,这会有事嘛。 陆存遇说有事跟他说,他来联系。 孩子还在熟睡着,江曼瞧了一眼,心里复杂,这一个月姑姑和姑父去世,儿子出生。 她把小杉短信这事跟陆存遇说了,让他打过去问问怎么回事,陆存遇也直说,小杉爸去世三天了,瞒着没说。 这几天都知道是江曼预产期,怕这情绪影响生产。陆家这边人倒没明说过,陈如和江征不说,是怕自己闺女因为这事想得多,睡不着觉,再影响了孩子,陆家人嘴上不说也得觉得娘家那边事多,竟不好的事。 去世那天,陆存遇第一时间听说了消息。 江曼躺下,叹气。 过了一会儿,孩子醒了,直接嚎哭了起来。 江曼产前上过课,学过,陆存遇也是,但这会江曼就紧张的不知情况:“老公,你去看看,尿了,还是饿了?” 他四婶托人请了月嫂,先用这一个月,月薪给出到了五万块。 月嫂在另一房间,陆存遇没叫,他过去,瞧见儿子是尿了,这几天他学着也会抱孩子了,就是不怎么敢抱,小胳膊小腿,可爱,又弱,这会抱起,他儿子却还没尿完,朝着他哭,在他身上又一阵的尿了起来,他儿子那尿淋的他衬衫上,裤裆上,一片全是热湿。 江曼看着,无奈摇头,陆存遇被他儿子尿了一身,愣是把他当爸的尿笑了。 【结局篇14】小陆望满月 在医院住满五天,第六天早晨,一家人来接江曼和孩子出院。 陆存遇不放心别人抱他儿子,亲手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下楼,交到车上江曼的手里。 张玉莲和陆四婶一整天都没离开过这孩子的身边,陈如来了一会,人又走了,陆家的人知道江曼姑姑和姑父去世的事,都能体谅,也听说了这事跟陆显彰有点关系,便都忌惮谈起这事,怎么说陆存遇也是姓陆的男人姿。 江曼婆婆直安慰,让她好好坐月子,先别想姑姑家的那些事桀。 江曼点头,想也无济于事了。 小杉爸妈的后世都是由江征处理的,家那边没个亲人过来,小杉什么不懂,最近也是见不着人影。 老家的人很快听说了这事,给小杉打电話问了问,有时打不通,关机状态,有打通的便安慰几句,小杉不愿意接他们的电话,觉得那些关心并非是真正的关心,甚至小杉觉得,他们这些亲戚嘴里带着八卦的语气,很是反感,叫人寒心。 江曼出院的第二天,得空给老妈老爸打给了电話,难免问起一嘴小杉的事。 江征说:“不是咱们不管,小杉这孩子最近几天没见着人啊。” “去哪儿了?”江曼疑惑。 “那孩子电話不接,爸和你妈打过去十回有八回关机,两回不接。”江征的语气十分无奈。 江曼:“我姑姑和姑父的后世全完事了?车祸死亡,交通队和公安机关这两天怎么说?” 江征说不清楚交通队和公安机关什么态度,也问不出,交通队和公安机关主要没认识人。 出事后能怎么办?人死都死了。 小杉一直是要讨个公道,当女儿的给爸妈讨公道再正常不过,刹车软管断裂也必调查,这是公安机关本职该干的事,但近几日这小杉日夜看不着人影,江征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怎么想的。 再有一个,人死了,要点经济赔偿,可这赔偿去朝谁要? 要赔偿,讨个公道,总归都是小杉这个女儿的事,别人怎么参与? 江征不懂这方面的事,江曼懂点,说让老妈老爸别为这事上火,回头她跟陆存遇说说这事。 陈如听见,把电話抢了过去:“小曼,你听妈的话,别参与这些个破事。你姑姑和姑父摊上这么个女儿是命苦了,下辈子就没这些事了。好好照顾孩子,存遇这些天在医院陪着也没睡好,别拿这些事烦他。” 江曼明白老妈的意思,老妈是不愿让陆存遇碰那边娘家的事。 江曼说:“妈,你多想了,我就问问他这种事一般怎么处理,不让他跟着操心帮忙,放心吧。” 陈如这才放心的挂断。 江曼每天被几个人轮番伺候,这事惦记了一天,到了晚上,逮着单独跟陆存遇相处的机会就问他。 陆存遇却说,这要看那辆出事的车保的保险,处理起来跟他撞童刚程序差不太多,能得赔偿,保的多呢,就多得些赔偿,保的少,就少得些,这事归根究底车主要负部分责任,但有保险方面跟着,刹车软管这事找不着确凿证据证明跟车主有关,拖着拖着,最终也处理不了车主。 江曼听明白了,给小杉发了短信,让小杉跑跑交通队,再跑跑公安机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公道或是别的,都要讨。 小杉没有回复短信。 江曼又发了一条,意思是说,这事你不去跑你指望谁?你爸你妈出了事,你有没有责任你自己心里清楚,可别再犯浑了。想了一会,江曼又把后面那两句删除,怕语气太严厉伤害到小杉,再想法极端的做出什么混事。 过了一天,江曼还是没有收到小杉的回复,生气,便不再管。 虽然每天几个人在这边照顾,但江曼还是累,生过一回孩子才知道这滋味,睡不好觉,她和陆存遇都是。 小陆望哭起来没完没了,江曼累得慌。 陆存遇就不一样,儿子怎么哭,他都高兴。 陆存遇耐性极好地哄着儿子,有月嫂在,他一旁看着也能笑上一会。 江曼想,这大概是心理期待程度不同的问题,在怀他孩子之前,她不是特别的期待孩子,而陆存遇十分期待,从很早以前就期待一个他的 tang孩子。 小陆望满月宴时已是五月底将近六月,天气转眼热了起来。 陆家请了许多人,场面丝毫不亚于陆行瑞的婚礼。 江曼抱着孩子,在酒店楼上房间里休息,看着儿子,恍然觉得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她想起了陆行瑞结婚那天的事,陆行瑞结婚的时候请的人不多,朋友和同事基本没几个,多数都是跟陆家有交情的人,官场的,商场的,冲着陆老爷子和陆存遇的面子而来。 陆显彰那边没来什么人,因为结婚的不是他亲弟弟,就像这回,陆存遇儿子的满月酒,陆显彰那边的人,包括陆显彰,依旧是就像不知道这事一样,江曼满意,那样的人来了还不如不来,眼不见心静。 这回邱树权没有凑热闹,江曼想起这个地痞也觉得挺好笑的,当初她怕邱树权怕得要死,每次见面,都怕这人来野蛮粗暴的行为,职场混了几年,最后被这种人给潜了那也真是不能活了。现在江曼感激以前的一切,其实要不是邱树权,她怎么能跟陆存遇吃宵夜?帮他打牌?抓了张他认为很顺的红心6,让他心里一动?是红心6让他迷信的认为,这女人可以追求试试。 邱树权这人虽然流/氓,但很滑头,一开始打算跟陆存遇混,陆存遇不帮他介绍人,反而在酒驾被抓的事上摆过他一道,回头邱树权就去跟陆显彰混,慢慢的陆显彰眼看完了,邱树权忙不跟陆家人接触,抽身出去自己混了,生怕陆显彰出事他被连累。 小陆望满月宴,江曼也请了自己的朋友,但都是陆存遇认识的,关系一般的在电話里恭喜恭喜就得了。 苏青和夏薇怡上楼,把包放下关上门,跟江曼说:“猜我看见谁了,冯韵,这人是谁请来的?” 陆家的丑事江曼没有百分百的全对外说,苏青和夏薇怡此刻觉得,冯韵是冯安雅的养母,陆存遇的前丈母娘在,这人来干什么?怎么待得下去? 江曼答不上来,儿子满月宴请了谁这事她没细问,问了也是大多数人都不认得。 孩子爷爷来看过孙子两回,陆家第一个孙子,当爷爷的喜欢的紧,可是陆存遇和他母亲张玉莲却不愿意让爷爷多见孙子。 老爷子也没法子,儿子不跟他住,见一回孙子的确就是这么难,江曼作为儿媳,对公公的影响真说不上好,所以不会为这事从中调解什么。 满月宴请柬老爷子那边插手不上,江曼想,可能是陆存遇母亲请的冯韵,成心要给冯韵难堪。 冯韵能来,江曼倒是挺意外的,可又一想,陆显彰那边现在掉进了陆存遇摆的另一个局里,资金方面,陆显彰朝冯韵拿巨额的钱了,冯韵来这,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一会又响起敲门声,夏薇怡开门,推门进来的人是陆棉,陆棉搓着小手笑哈哈地直奔孩子:“好想抱我的小帅侄儿。” ———— 酒店楼下,冯原和周兆民一起进了大堂。 周兆民接了个电話,摆手,让冯原等他片刻,他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听了会儿,问他妹妹周兆婷:“你们过来了?” 周兆婷说到了门口。 周兆民回头,瞧见妹妹,就立刻挂断了电話。 冯原坐在大堂的沙发前,拿出手机,看了眼短信,是夏薇怡问他:陆存遇儿子满月,你来不来? 冯原打了一行字,准备回复,但打完字他才发现自己打的这是一行什么字,立刻又删。 周兆婷跟江斯年一起来的,江斯年瞧见周兆民,就跟周兆婷说:“我开车把你送来了,完事叫我,再接你走。” 江斯年欲离开,周兆婷回头朝他背影说:“你这么怕见她?怕不怕见,她都生了孩子,已为人母。” 江斯年的背影忽地顿了顿,毅然离开。 【结局篇15】你先忍忍 陆存遇儿子的满月宴上,周兆婷一直坐在角落里,望着众人,人多较杂,倒是没人注意到周兆婷的存在,她哥打了两遍电话找她,问她在哪?她根本没接,只给她哥回了一条短消息:我又不找江曼麻烦,没事。 周兆婷回复完,望着偶尔经过的孩子爸爸陆存遇,望着只出过来过两回的孩子妈妈江曼,由心恭喜。 周兆婷的眼里,陆存遇和江斯年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男人,不比能力,不比家世,只比这个人本身全部,周兆婷仍旧坚定的只爱江斯年。爱他什么?周兆婷想了很久也是想不清楚,情商方面江斯年并不是不及格,只是他明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有利,却仍是会不顾一切去选择对他不利的做法。 满月宴还没有结束,周兆婷碰上熟人跟人喝了两杯,之后打给江斯年。 江斯年十几分钟就抵达了酒店门口,接周兆婷。 周兆婷在车外,问他:“你没走?” 江斯年不回答,让她上车俳。 周兆婷猜测,他的车一定始终没走,车一直就停在这酒店附近,望着这边。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酒店附近?总不会是专门等她下来,接她的吧?周兆婷想着,就笑,这想法自己想完都觉得很是可笑。 这酒店门口人来来往往,周兆婷突然就任性了一把,朝他喊:“江斯年,我们结婚吧!” 江斯年显然是被周兆婷这话吓到了,有人望了过来。 “我让你上车,没听见?” “我听见了,但我不想上车,你先回答我。”周兆婷笑着说。 江斯年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直接下车,阴沉着脸扯着周兆婷一条胳膊,打开车门,把人往他的车里塞。周兆婷手痛,胳膊痛,腰上也痛,尤其是心更痛,她哭着抬头看他:“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 江斯年顿时停住了手上的粗/暴动作。 “你说啊,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周兆婷的眼里全是泪花:“你不知道一段感情对女孩子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我居然被你骗了,我心里知道很多种渣男,他们图财?他们图色?他们爱说一些前妻或是现任女朋友的坏话,说他多痛苦多煎熬,无非目的就是想上这个倾听者。我是你倾诉和童沁婚姻的倾听者,我是你倾诉和江曼初恋的倾听者,但你的目的呢?是否已经达到了?还没跟我订婚,神州还没有稳定,你的目的就这样达到了?” 周兆婷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最开始,她承认自己被他的谎言蒙骗了,信以为真,认为他是两端感情中的受害者,童沁太坏,江曼太无情,只有他是可怜的人。 几个月过去,周兆婷每天心情都有变化,日复一日,这心情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抑郁,神经兮兮。 “我以前最讨厌因为爱情而变成我这样的女生,我受不了室友整天哭哭啼啼要挽回前男友,没有尊严。我因为那些事搬出宿舍,不生气了再回到宿舍,我还骂过我舍友和我其他朋友。江斯年,我曾以为我是最潇洒的,这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现在我知道,我其实比她们好不到哪去,到底也逃不了变成那样的人。” 周兆婷声音有些激烈,跟他吵。 索性两人背对着酒店正门口,距离酒店门口也有一小段距离,旁人经过,看不清两人正脸。 江斯年怕人认得车牌号码,对她说:“先让我关上车门,我们再谈。” 周兆婷松开了他的手臂,让他关上车门。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江斯年被周兆婷弄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他上车,启动了车,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皱眉发现,那条手臂上有几处都是周兆婷指甲刚抠出的红印子。 离开酒店附近,江斯年说:“我接近你的确有目的。” 周兆婷坐在车后排座,看他,人人都说他是为了攀权附势,周兆婷却摇头,眼下她要跟他订婚,结婚,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攀权附势机会?可他不要。 江斯年有些痛苦,在这样一个陆存遇和江曼的孩子满月的日子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发抖,他道出心里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周兆婷,我以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想要无尽的财富,我至今搞不懂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妈关凤,或是为了其他那女私欲,天真的以为能用财富能守住点什么,比如江曼。我得到了神州,但除了神州我还拥有什么?没有了。” tang 周兆婷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说:没有了。 关凤做母亲的让他失望了,欺骗了他,本就不亲近的母亲,变得更加疏远。童刚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周兆婷听到关凤说,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江斯年的亲生父亲,这人也许富有,也许贫穷,姓甚名谁均是不知道。 关凤这一句话,让江斯年就变得更瞧不起这位母亲,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有了他?他不敢想,只觉恶心。 周兆婷既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可恨。 他把除江曼以外的女人都当成了什么?没有在一起过?没有接触过?没有暧/昧过?也许那暧/昧都是逢场作戏,但他却把暧/昧做的那么真。 周兆婷至今记得,深夜天冷,他在大学校门口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帮她捂手,像是热恋中的情侣,难道这都是能说忘就忘的么? 周兆婷不甘心,完全不知道自己败给了谁,恨他,用浓浓的鼻音说:“后悔了?但你回不去以前了,江斯年,江曼生孩子了,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幸福,你算什么?据我所知你连江家都不能回。你真可怜,你确实只有神州,如果没有我爸从中帮你,你也许连神州都会失去,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不选么?” 江斯年突然打了一下方向盘,停了车。 周兆婷不害怕,望着他的侧脸,等他的话。 江斯年:“下车。” 周兆婷不动,眼泪已划过鼻梁。 江斯年重复:“我让你下车,又没听见?” 周兆婷仍是不下车。 江斯年锤了一下方向盘,拿了手机,还有打火机和烟盒,他下了车。 低头皱眉点了根烟,在车外他指着周兆婷说:“周兆婷,我欠你的,下辈子还吧。但你是愿意被我骗的,我们吵架,你说我跟我妈一样是个骗子,难道你自己就不活该?我他妈骗你之前我要告诉你我是个骗子?别天真了。周兆婷,神州就在那,你爸他有能力他就抢,职务之便是那么好发挥的?以为抢公司就是一句话的事?别用这种语气威胁我,我跟你说,我江斯年可以什么都要,不顾一切,我玩腻了,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继续不顾一切。我他妈现在连死都不怕!” 周兆婷整颗心都在发抖,而那个男人,抽着烟,一步一步朝前离开。 ———————— 酒店这边,满月宴已经开始了很久。 陆棉跟着夏薇怡和苏青,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个孩子,陆家的,陆棉和那孩子一杯接着一杯地干杯喝果汁,忽然陆棉觉得有道目光正在看自己,她喝着果汁往东边看,那里站着一个男人,是周兆民。 周兆民朝陆棉举了举杯,似乎说了句什么。 “没听清楚。”周棉尴尬地嘀咕了一句,举了举杯。 旁边的几岁小孩子朝周兆民说:“去死——” 陆棉急忙捂住孩子嘴巴,更尴尬了,“喂,你怎么能骂人?” 孩子掰开小姑姑的手:“我爸爸妈妈跟别人喝酒干杯之前都要说,去死……” 陆棉脸红,“那是cheers!” 她捏了下小侄子的鼻子,抬头看,周兆民指了指远处,意思是有人在叫他,他先离开,但他把酒杯放下,又在酒杯底下压了一张什么,转身前指给陆棉。陆棉领着小孩子忐忑走过去,拿起来看,是一张他的名片,联络方式。 陆棉收了起来,但不知道,这名片是什么意思? 但是心里想的事情却是要跟这孩子妈妈建议一下,她儿子该学英语了,去培训班还是请家教老师?家教老师吧,陆棉觉得自己就行,给小侄子上一课收一百块,半点不贵的良心价。 ———————— 江曼跟孩子在楼上,小陆望吃着母乳一会就睡着了,她在一旁看着。 陆存遇上来时,轻轻开门。 江曼“嘘”了一声,他走过来时动作很轻。 孩子睡在大床上,江曼侧着身,陆存遇双手拄着床,附身,小声的问江曼:“饿了没有?” 江曼抬起头跟他说:“陆棉给我送了吃的 上来,糊弄吃了一点,不饿了。” 陆存遇每日看着老婆照顾孩子的辛苦,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江曼看着小陆望,跟他说:“儿子长得太像你了,谁看了都这么说,就没有一个说像我的。” 陆存遇一瞬笑容满面,想去亲一口儿子,却被江曼的手挡住了他嘴。 江曼的奶水多,总是涨奶,这会儿又是,儿子吃饱睡了,多出的奶水要挤出。月子里这一段时间有老妈陈如帮忙,月嫂帮忙,但到了晚上基本就要陆存遇给江曼弄。 陆存遇确定了一下房间是否不会有人推门进来。 江曼原本是躺在床上看着睡着的儿子,陆存遇却叫她到洗手间。 江曼下床,走去了洗手间。 “站着别动。”他手中拿着热毛巾,对她说。 江曼低头,把衣服稍微撩起,露出了一对丰滿到陆存遇几乎无法直视的乳。 陆存遇用热毛巾敷着她的一对胸,然后轻揉。 “我自己来吧,你弄难受。”江曼突地心跳加速,躲着他的目光,接过热毛巾,转过去自己弄了。 陆存遇站在她的背后,身体不由地贴上去,抵着她的肉臋,双手搁在她的腰间,吻着她耳垂问道:“有没有问过医生,再过多长时间夫妻能同房?” 江曼背对着他,感受着他身躯的炙热,闭上眼说:“虽然恢复得好,但也说还得一些日子,你先忍忍。” 陆存遇一直在压抑忍耐,嘴唇贴在江曼的颈上,一双大手覆盖在她的腰际,来回轻轻摩挲,激起江曼身体一阵颤栗,他那棍子样的东西无数次叫嚣着顶上她的臋缝,上下研磨,江曼低吟了声,闭上眼睛呼气,陆存遇忍不住顶了顶,似是轻叹说:“就快要忍不住了,老婆。” 江曼转过身,吻他。 房间床上小陆望突然哭了起来,吻在一起的孩子爸爸妈妈蓦地停住,不禁苦笑,这个折磨人的小祖宗。 —————————— 江斯年坐出租车去了张跃的家里。 手机响起过几回,均是周兆婷打来的电話,再后来江斯年直接关机,不听不看,心也不烦。 张跃家里酒多,两人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一边喝一边聊。 张跃说:“要我说,你就别去江曼跟前了,她都生孩子了,你还惦记什么?既然你都说了是你错,因为你自己的错误而错过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周兆婷对你也不甘心,王若可对你也不甘心,世上不甘心的人和事多了去,兄弟,看开点,像我一样。” 说着,张跃吹了一瓶啤的,没醉酒时,张跃还能说着人话。 张跃想起苏青,如今不至于多纠结的放不下,但总归是认为自己先对不住苏青,这些年对脾气的女人只有苏青这么一个,别人,相处中总觉得差点什么。张跃觉得,男人活着,也并非全是为了性,跟别的女人他除了性方面合拍,再没别的合拍之处。 江斯年抽着烟,酒他也喝了不少,不喜欢喝啤的,喝白的和红的还成。 “你呢?”江斯年问。 张跃放下啤酒瓶子,打了个嗝:“我?我能怎么样?咱们还没到30,急的是什么?陆存遇那不也是到了37才碰上江曼?” 张跃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语无伦次。 江斯年苦笑,继续喝酒,眼睛里头变得一片通红。 —————— 江斯年离开张跃这里去酒店时,陆存遇儿子的满月宴还没结束,人未散去。 酒是穿肠毒药,清醒着时,江斯年不去陆存遇儿子的满月宴,看了恐怕心里堵得慌,江曼竟然给他生了孩子,还是个得他欢心的宝贝儿子。 江斯年这会醉了,不清醒着,便坐出租车来了这酒店,不受理智支配。 赵阳和许就两人迎面撞见江斯年,江斯年身体晃着往里走,许就担心他是要捣乱,明显醉了,过去拦住。 “江先生,你有事吗?”许就态度尚好。 江斯年这幅样子上楼,若是站在大厅里说句不该说的,也够在场人 回头茶余饭后嚼陆家儿媳妇的舌根子了。 江斯年推开许就,指着许就和赵阳:“滚开!别挡着道,两条狗!” 在他眼中,这就是陆存遇养着的两条看门狗。 赵阳是个冲动的人,要上前,许就拦住。 赵阳说:“我忍他很久了!妈的!” 江斯年走向电梯,听见了,回头讽刺地瞧了一眼赵阳。 楼上大厅门口,有保安拦着,服务小姐问江斯年有没有满月宴请柬,若是没有,抱歉,不得入内。 江斯年想,这是那两条狗给楼上打了电話说了吧,不让他进。 —————— 江斯年只好下楼,他走出酒店,点了根烟。 人好好的走在路口,却突然被人套住脑袋,挨了一棍子,这酒店附近后胡同是酒店员工宿舍,路上略黑,被拖进去,旁边停着几辆十万不到的私家车。江斯年本就醉的发晕,被打后,也是什么没看清,只觉脑袋一震,整个人就直接懵了。 他在胡同里被打得不轻,蜷缩着身,用手抱着脑袋,手背被打的近乎麻木。 打他的是两个男人,身材高大,痛快地打了大概十几分钟,人先前没说话,临走时说:“少他妈招惹陆总!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野种,畜生!忘恩负义!!” 两人粗着嗓子骂完,快步离开。 江斯年咳嗽,鼻子一直流着血,脸上淤青,腰上腿上皆是疼的难以忍受,他强撑着站起身,黑胡同里早已没人,他一手摸着墙壁,往外走。 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酒店门口陆家送客人的车全部还在,江斯年咳了半天,转身走向一家餐馆。 餐馆服务员看着进门的客人,牙齿大颤:“请问你……” 江斯年冷着脸打断:“别废话,我问你,你们店的厨房在哪?” 他脸上很多血,但不是脸受伤,是鼻子流血加上额头流血淌下来了。 服务员直接看向远处的老板和别的服务员,不敢说话。 江斯年进去,找厨房,厨房总不能在二楼,他就在一楼找,一转身间他瞧见厨房,直接就进了厨房,找刀。 厨房里一共两个厨师,正在炒菜。 江斯年迅速拔了一把刀就离开,服务员叫他,厨师也说:“他拿了一把刀跑了。”老板让服务员和厨师在店里,他追了出去,客人均是向外望去,心想这是外面哪打架了吧?混混闹事? 餐馆老板不敢上前拦着满脸是血的江斯年,犹豫着,是不管这事还是报警?拿的虽是他餐馆的刀,但客人都瞧见了,是这人闯进去抢走的,这样一个满脸是血拿着刀的人,谁敢拦着?不要命了! 餐馆老板拿着手机,最终退缩,返回了餐馆。 服务员问这事,老板不耐烦的说:“没跟上,都干活干活。” 江斯年点了根烟,锋利的刀藏在西装外套衣袖里,躲在暗处,他苦笑着,浑身酒气的拿出手机打给陆存遇。 陆存遇的手机无人接听。 江斯年打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便作罢,眼睛冒着寒光的望着酒店门口。 【结局篇16】江斯年已经被抓,周小姐请回 满月宴即将结束时,陆存遇先送走了一些朋友,还有忙碌中抽身而来特地道喜的多年合作伙伴们。 陆存遇那几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比如付迁等人,都在替主人照顾招呼能聊得上的,认识的客人,都没闲着。 晚上十点半多,满月宴正式结束,亲属基本都陆续撤了。 孩子始终甜甜地睡着,江曼在楼上陪着孩子也小睡了一觉,睡眠严重不足。过了一会儿,孩子醒了就直哭,江曼睁眼,忙把儿子抱起来喂奶,小家伙吃了会,才满足,喂完奶,陆存遇刚好叫她离开羲。 江曼收拾了一下孩子的东西,有人帮拿,转身她抱起儿子眉。 陆存遇伸手,准备接过老婆怀里的孩子:“把儿子给我,我来抱。” 江曼笑着给了他抱,他喜欢抱,那就抱着,反正抱孩子这也是个累人的活儿,孩子吃奶,她抱着时间久了胳膊也会酸痛。 几个人一起下楼。 陆存遇抱着他儿子,小孩子才满一个月,外面温度适宜,给穿的也刚刚好。孩子这方面江曼一点不敢疏忽,但没经验,难免出错,前几日孩子感冒,流鼻涕,陆存遇直接就跟满屋子人黑了脸,不放心这个弄他儿子,不放心那个弄他儿子。 江曼跟他为此吵过两句,说,不放心你就自己弄你儿子,谁会是不真的关心孩子?故意弄感冒孩子?事后他道歉,为儿子心急了。 酒店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欧陆。 赵阳打开车门,把东西接过去先放上了车。 酒店门口,此时有人走过来热情地跟陆存遇打招呼,江曼说:“把孩子给我。”然后她接过孩子,站在车边,低头瞧着在看爸爸的儿子。 赵阳去驾驶座位拿出许就,问他:“要走了,下来吧。” 陆存遇跟那人没说两句话,就转身,站在江曼身后双手按住江曼的肩膀,让她上车。 江斯年双腿都疼,被人打的几乎直不起来走路,他咬牙忍着,躲在一排其他车后,缓慢地移向酒店门前的气派玉柱,瞅着陆存遇,满面笑容,正是得意,江曼,江曼抱着的他儿子,很是刺眼。 他酒气熏人的皱着眉头冲了过去,在有人发现时,刀子已经直朝陆存遇捅去。 江斯年是从黑暗一边下手,怕人发现,而这一边正朝着他的却是江曼和孩子,江曼看见满脸是血的人,吸了口气,陆存遇几乎是跟江曼同时看到,江曼和儿子在他前面挡着他根本来不及做些什么,捅到眼前的刀子,老婆孩子,他似乎只能第一时间选择先护着老婆孩子,再选择对付拿着刀子的江斯年。 不能让孩子伤到半点。 江曼和孩子被他一把抱到身后。 江斯年一刀子想也不想的捅进了陆存遇的身体,拔出费劲。 江曼大喊:“你疯了吗?!” 陆存遇左边肩膀结结实实地被插进去一刀,疼的皱眉,初夏夜晚,脸上瞬间就出了一层热汗,他把孩子紧紧地护住,楼主江曼身体的大手微微发抖,那刀子过来时因酒店外的灯而闪烁着寒光,从他儿子眼睛里掠过。 陆存遇转身,肩上流血,西装外套被缓慢浸湿一片,他对视着那人。 赵阳瞧见,手机扔进车里就跑了过来,制住江斯年,去抠江斯年拿到的那只手,咒骂一句:“你他妈活腻歪了?” 酒店门口没几个人,门童一人跑进去叫管事的经理。 另一门童询问:“陆先生,需不需要报警?” 江曼吓得脸色发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捂着儿子的眼睛,手没有贴上孩子的脸部皮肤,孩子爸爸的肩上在流血。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儿子不哭,没事。”江曼也被吓哭,伸手去扯陆存遇的衣角,让他先去医院。 陆存遇转身,双眉紧锁起来,跟江曼说:“上车。” “你肩上在流血,先去医院再说话行吗?”江曼是好意。 这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爸爸,不能再有一点的事。 陆存遇脸色黑发,身躯有伤依旧站姿挺拔:“我让你抱着孩子,先上车!” 一旁的人跟着劝江曼,让江曼上车。 这情景没人敢自作主张报警,明显几个人都认识,不然陆存 tang遇被捅刀子后不会是这个态度。 发生在一瞬间的事,躲避不及,本是和谐的满月宴结束准备回家,却成了这个样子结尾。 江斯年笑:“这就是你对她的爱?仅是这样?你把她当成什么了,这样吼她。陆存遇,我杀的人就是你,有你没我,你不弄死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死你!刚才不是还叫人收拾我,这会怎么了,不给我一刀子还回去?装什么高尚?!”他分不清自己是腿疼的,还是醉的,还是心里突然痛快的,身体直打晃,飘飘忽忽,像是身在软绵绵的云里。 江曼抱着孩子,对江斯年失望又添失望的先上了车。 许就从酒店里跑出来,后面跟着酒店管事的经理和其中一个门童,听说了这事,许就帮江曼关上车门。 “陆总。”许就看到了那个伤口。 江曼坐在车里,怕的直抖,不知道陆存遇跟许就说了什么,许就上车,把车开向了大街上。 江曼问许就:“他什么意思?不去医院?” 许就回答:“曼姐,陆总让我先送你和孩子回家休息,陆总会去医院,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曼姐你放心。陆总心里有数,什么伤都受过,能挺住。”许就也是慌了。 江曼拿出手机,要打给他,让他先去医院别的事回头再说,但是他手机无人接听,江曼想,是不是落在了楼上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存遇帮她弄孩子,手机似乎搁在了床上,被子一卷,很容易被卷进去。 江曼给那个房间打电話,房间座机,过了一会,有人接了。 江曼说:“有一部手机落在了房间里,可能是在床上,麻烦你帮忙找一找,送到楼下去。” “好的,谢谢你。” 江曼挂断了电話。 ———————————— 酒店门口,管事经理打了120。 打完120跟陆存遇说:“陆总,医院很近,救护车马上就到。” 没人理会,赵阳揪着江斯年,也担心陆存遇的伤势,但一想,没事,不然人也不能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陆存遇一脸严肃的朝江斯年说:“什么是我叫人收拾你?江斯年,没人给你脸,你也别太给自己脸。今天你捅刀子是朝我,我命硬,你咒不起,要死我早死了,轮不到落你手里。你若伤了我儿子,伤了我老婆,你觉得你能拿什么跟人交代?你那破命?有多不值钱自己清不清楚?” 江斯年说话时都是酒气。 “对,就是我这条破命,陆存遇,你最好别放过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跟你斗到底!” 陆存遇略微笑笑,像是讽刺。 他皱眉低头点了根烟,缓解疼痛,走过去伸手把江斯年扯到一边,赵阳制住了挣扎并且狰狞的江斯年:“别他妈动!” 江斯年对视陆存遇,身体抵着墙壁,恨自己那一刀怎么没捅到陆存遇的心脏上,本是朝着他喉咙脖颈捅过去的,却因为他护着孩子老婆而扎偏,江斯年恨自己,机会没有把握好,杀了这人,痛苦许是也会减轻一半。 陆存遇说:“是不是恨我?很我死?恨我老婆是江曼,恨我有了儿子。但你怎么不恨你自己为什么没娶成江曼?孬种,我说的就是你。卯足了劲恨别人,就你最好?你也别怪我瞧不起你,早先我也跟你一样作过,这叫什么?当时我爷我爸护着我,跟人解释,说这是叛逆期,二十来岁还是男人的叛逆期,叛逆期都不懂事,就原谅吧。别人原谅过我,我理应也原谅别人,你28了,你这叛逆期可比我那会长的多得多。” 他压着伤口这股子疼劲,挺和气的:“怎么办你说?” 江斯年沉默不语,脸上是血,一切后果他自负! —————— 120救护车来。 陆存遇让赵阳放开江斯年,让他走。 “陆总,不是吧?”赵阳觉得不该放人走,这种人,塞进公安局多好。 陆存遇摇头,赵阳不甘心也只得照办。 —————— 陆存遇被捅的一刀不在要害,但也是伤的不轻,血流不少。 酒店的人在房间里找到陆存遇的手机,给送了下来,酒店管事的经理亲自开车把手机送去医院。 陆存遇 躺在医院,叮嘱了酒店经理几句话,经理点头,说回去一定办好这事。 伤口上疼,陆存遇摆了摆手,让酒店经理出去。 酒店经理出了病房,大步往出走,拿出手机打给了酒店保安部。 陆存遇接到江曼的电話:“没什么事,到了医院了。” 江曼声音发颤:“医生,医生怎么说?” “没伤到要害,也就止血,缝针,消炎。”他的唇色发白,身体被伤了流血了是真,支撑着的,不过是个人很足的精神。 “等孩子睡了,我去医院。” “你别来,在家跟儿子先休息。” “妈和郑婶都能帮我看着孩子,你别说了,我要去。”江曼说完就挂断了电話。 陆存遇把手机搁在一旁,他想,江曼来了要说什么,放江斯年一马?或是单纯为看他身体怎么样了而来? 陆存遇这是第一回去猜老婆的心思。 四十分钟后,陆存遇缝针完毕,打消炎针,江曼来了心疼的直哭,但媒体一句江斯年的事。 江曼被他凶的时候很委屈,上车后又明白,想通,他大抵是误会了。 今天这事,江曼不跟他说什么,陆存遇如何处理心里自是有数。陆存遇始终记得江斯年是江曼的哥,一起长大,恋爱过多年,这些不用江曼强调,不用任何人说,他在认识江曼不久后全调查到了,从那一刻起,他记住了,如何眼红如何吃醋不能卑鄙对待这人。 譬如今天,在面对江斯年时他不用人提醒这是谁,他深知这是谁。 换做是法律不制裁杀人者的虚构时代,他也许还是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江斯年,江曼让他杀,他也不会杀,面对的不是江曼的态度,要的不是江曼的态度,而是面对的自己内心的态度,真的把他当成了大舅子,一个难搞的大舅子。 这世界上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跟谁论一回大舅子,陆存遇跟冯安雅登过记,冯原是他大舅子。现在他娶了江曼,有了孩子,到死都不会再有第三段婚姻,真心实意地视江斯年为第二个大舅子,这也是缘分,虽是像极了孽缘,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江斯年的,还是江斯年上辈子欠了他的。 ———————— 江斯年回了家,洗了个澡,额头上一条不深的口子还在流血,鼻子流血早已止住。 他开始头晕,肯定是流血导致。 他一条腿尤其的疼,躺在床上,闭眼抽了根烟,想起江曼被陆存遇态度极差的凶上车那一幕他就眼泪直流。 “他对你那么不好,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他?”江斯年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捏着太阳穴,想不明白。 江斯年没有碰过江曼,有时他想,男人女人之间似乎总是经不住肉体誘惑,江曼是不是一样也不例外?只喜欢能跟她做愛的男人,死心塌地爱上的究竟是陆存遇那个男人,还是爱上了那丑陋至极的性愛? 江斯年接了一个电話,打来的人是周兆民。 周兆民说:“你现在在家里?” “是,我在家。”江斯年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说。 周兆民:“酒店门口那是怎么回事,我刚听说,你喝醉后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不知道?现在呢,清醒了没有?” 江斯年的声音突然提高,冷笑:“我一直都很清醒,我是喝酒了没错,但我做的决定无比清醒,我的目的就是杀了他,没有第二个目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要杀了他,没有冲动。” 周兆民沉默了片刻。 江斯年又抽了口烟,他说:“你就当我心理有病吧,但我认为我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以前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图个安心,找一个方向感,找一个给自己做出的事买单的理由,你和我,跟其他那些病人一样么?不一样,你和我都没有心理问题,不过都是在找安慰吧了,让一切事情变得能说得过去。” 两人突然都沉默起来。 过了会,周兆民先开口劝他:“你去医院,去给陆存遇道个歉,我保证你能没事,他也能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江斯年一笑:“我凭什么道歉?如果他死了,我一定去给他磕头道歉。” 周兆民不在江斯年跟前,不清楚他这会酒醒了没有,是不是一股酒气说的这话。半夜里,周兆民来了,敲门让他开门。 江斯年听见,睁眼躺着,不打算给周兆民开这门,他不需要说客,给陆存遇的这个歉意,不存在,永远也不会存在。 他关了机,不让人打扰。 周兆民在门口说:“江斯年,你才27周岁,前途大好,没人逼你做任何事,你能不能不用眼睛看人?你明明具备用心看清楚人的能力。忙事业就忙事业,感情先搁在一边,又何必因为男女感情的事跟人纠缠?你该知道,覆水难收,你前面那么做了,才有后面的结局,作为男人你没这点担当和承受能力?你不是恨他么?不去道歉,不去解救已经犯了故意伤害罪的你,你今后拿什么恨他?” 周兆民用尽了办法,却说不通江斯年。 周兆民认识江斯年已有一段时间,两人同一个心理医生,医生介绍,才相互认识并成为朋友,周兆民的印象中,江斯年是一个固执到恐怖的人,认准的事情,哪怕心里知道那不应该去做,去做了会死,会残疾,他还是会做。 说他傻?他并不傻。 说他不傻,他却活的糟践所有,糟践生活,糟践感情,等到终有一日身外糟无可糟,践无可践,就只能站在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糟践自己本身,等把自己糟践没了,也就变得彻底消停。周兆民知道江斯年的所有事,了解江斯年自己嘴里说出的他,他把这一辈子当儿戏,当做一场梦游,在这戏里梦里不要拯救,只要属于他自己的为所欲为,厌烦了这戏这梦,只想结束,毫不留恋。 第二天早上,陈如打给江曼,江曼正在哄着哭起来的儿子。 “妈,什么事?”江曼接了。 陈如问起昨晚这事,江曼点头,微微拧眉地如实全都跟老妈说了,陈如叹气,心境跟江曼差不太多,在一起生活过17年,后面那不能算,都只恨这人不争气,拿刀子伤人,真出事,那就不是伤了一个人,是伤了一个家庭,再严重一刀子捅到要害,就是想要全家三口人的命。 作到一定份儿上了。 那一刀子过来时,江曼心跳吓得都要停止了。 陆存遇如果有个好歹,不是要她疯吗。 有时候她想,怎么才能让他消停,办法用尽,皆是无用,情情爱爱这儿三事,哪能如每个人的意。 陆存遇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要没要她不知道。 上午十点多,江斯年网银转账,他打客服咨询,客服说,个人网银转账限额最大有几百万元,企业网银转账限额最大可上亿元,如果您办的网银只用于网购等,一般只是5000元的转账限额,可以登录看看。 这个账户,他还没有动过,找到账号,很快转账出一比几百万。 —————— 下午,医院里的陆存遇脸色不好,毕竟受了不轻的伤。 周兆婷来了医院,被人拦住。 “让我见陆存遇。”她说。 许就拦住:“周小姐,说什么都没用了。陆总给过江斯年机会,是他不要,这事发生了,他捅了人一刀还想别人求着他来道歉?陆总仁至义尽了。那么大个人了,指望谁原谅他一百次陪着他闹?在做重伤害轻伤害鉴定,江斯年已经被抓,周小姐请回。”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1 周兆婷还放不下江斯年,她去找她哥,让她哥和她爸救一救江斯年,不能让江斯年坐牢。 周兆民说:“婷婷,你醒一醒,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周兆婷朝她哥摇头,她尖锐地说:“伤人这件小事私了真有那么难?江斯年栽在姓陆的手里这算怎么回事?以此说明姓周的无能?潼” 他妹妹周兆婷的这些话,听的他双眉紧锁。 周兆民手中捏着一支钢笔,他说:“婷婷,再讲一遍你刚才的话。桎” “什么?”周兆婷知道她哥生气了,但这回并不害怕。 周兆民起身,走到妹妹身前,低头看着妹妹说道:“伤人这件小事?是我教你的,还是爸妈往日教你的,拿刀子伤人是一件小事?昨晚如果伤的是你,捅的是你哥,咱爸,你还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什么时候学会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兆婷双目瞪着她哥,无话可说,也无理可讲。 周兆民:“伤人这事咱们周家不能搀和,昨晚我去找了江斯年,我也明确的告诉了江斯年,只要他去医院道歉,这事保证陆存遇不会追究他,但他没有道歉,死要面子,就得甘愿受这个罪。友情归友情,但一码事是一码事,咱爸,你更别指望。” 周兆婷脸上带着怒火地坐下,白了眼她哥:“哥,你说还不是姓陆的心虚?否则姓陆的怎么会给江斯年道歉的机会?他傻呀,被捅了一刀还原谅对方?黄鼠狼罢了,背后目的不见得就高尚。姓陆的跟江曼才结婚,有孩子,他是怕老婆跟江斯年跑了吧?不能否认,是姓陆的先抢了江斯年的女朋友,这是他欠江斯年的。” “这些你口中所谓的事实,是谁跟你说的?你是江斯年的心脏?还是陆存遇的心脏?了解这么多?”周兆民出去,不再理会这个为情所困的妹妹。 周兆婷朝她哥背影看去,一肚子火。 一个人时,周周婷的思绪会渐渐冷静下来,在不需要对他哥嘴硬口是心非的时候,她就清醒着,她明白自己恨江斯年,恨江斯年利用女人的感情去达到目的,没了利用价值就甩,把感情当成乏味的游戏一样,无趣了,说停就停。 周兆婷曾经自信的想过:江斯年你敢耍童沁,但你不会敢耍我周兆婷,除非你是不要命不要事业了。 而今现实让她好痛,周兆婷又想:江斯年你利用我时究竟什么心态?你有没有想过结局会如何? 你在决定利用我时,该知道我对你有好感,否则你怎么利用的成我? 在你开始利用我时,你该知道我爱上你了,程度一般,但你一定能预料到,在你目的达到一半的时候,我肯定是完全爱上你了。因为没有我的爱,你怎么才能达到目的?没有我死心塌地要嫁给你的决心,我爸怎么会全力帮你? 你在进行着这些利用的同时,你更该知道,我们的结局其实只有两个,仅是两个。 第一,我们结婚,双方生活太平,不可以有背叛存在。 第二,我们分手,不是我主动退场就是你主动退场,而我周兆婷的世界你怎么能说退出就安全退出?后果想过吗? 往往手握权利与金钱的人才最是无情。 穷人有何资本去对人无情?除了在家中对妻女父母无情,外面哪有供穷人发挥无情这一嘴脸的舞台?现实就是如此讽刺。 周兆婷眼中的穷人便是江斯年,他穷,不是在金钱方面穷,而是当她拿出权势武器对他无情的时候,他穷的甚至拿不出任何一种武器来对抗,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无情。 周兆婷还曾想过:江斯年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在他决定利用周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没了选择,他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我的家人,没人会让他好受,没人会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所以,他为了自保一定会听话,除非他想不要命了。 江斯年被抓,捅了陆存遇一刀,故意杀人未遂,周兆婷听说后开始心痛,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斯年会真的不要命了。 也许在他答应订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不要命的准备?若非如此,何以解脱出去他一步一步为自己建造的牢? ..................................................................................... </ tangp> 当老爸江征和老妈陈如一起来了家里的时候,江曼就明白,老爸老妈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如来之前打给闺女问了,女婿出院没有?江曼说还没有。 “爸妈,你们先坐。”江曼倒水,搁在老爸老妈面前又跟老爸说:“爸,凑合着喝吧,我这没有备着茶。” 陈如说:“小曼,你先坐下,你爸喝什么都行,他不挑剔。” 这会儿孩子安静地甜睡着,婴儿床就在这楼下。 江曼坐在老妈旁边,看了眼老妈。 陈如放下水杯,瞧了眼婴儿床,说:“小曼,你不用再找些理由骗爸妈了,斯年因为什么捅刀子,妈和你爸在家都研究过了。” 听到这,江曼心里一惊,老妈这话什么意思? “你和斯年谈过一段,这事你妈和爸都知道了!”江征直说。 江曼心里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妈,但是老妈的脸色还算正常,跟往日无异。 以江曼了解,老妈如果知道这件事不该是这样的平静,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老爸老妈知道有一些日子了。 陈如转头问自己闺女:“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斯年还对你不死心?你们为什么分手?斯年回来之后娶了童沁,接着又有别人,一个一个的闹上咱们家去。妈和你爸都以为是他背叛了你,是他不要了你,但是现在妈和你爸糊涂了啊,他不要你,怎么还会闹你?还是你们家那个一直介意斯年和你的事,找他麻烦?妈和你爸是收到了人送的匿名照片,看了照片才知道你们在一起谈过恋爱,这照片,斯年他始终怀疑是陆存遇送过来的。” 陈如和江征全不知情,理不清楚这三个人,上回江斯年看完照片在家里问:这照片是不是陆存遇派人给的?这话陈如都记着呢。 这照片陆存遇怎么会有?陈如和江征研究,那可能是女儿那边也存着呢,不小心给女婿瞧见了。 女婿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通过送照片这样的方式?大概是不好直接说,怕闺女恨他。 陈如心里十分忐忑,睡不着觉,总是担心女婿会为这事跟闺女再吵架。 江曼摇头,鉴定的摇头:“妈,爸,陆存遇不会做这种事。” “人心隔肚皮。”陈如说。 江曼还是摇头:“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陈如叹气:“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比如斯年。” “朝夕相处的人我会不了解?妈,去深圳之前的江斯年和现在不一样,他不去,肯定不会变,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江曼知道江斯年在深圳的遭遇,以及后面的事。 是那些事的发生注定了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江曼一直以为,这世上的秘密未见得百分百最后都会被人公诸于众,现在她知道的,一个是陆菲的身世,一个是自己跟江斯年谈过恋爱这件事,隐瞒的对象就那些个,但知道这两个秘密的人却不在少数。 有些事情都过去了,就直接过去算了,还提什么。 江曼未成年时喜欢着江斯年,干干净净的少年,蠢蠢欲动。 16、7岁,两人都在发育,她常常抬头偷偷在后面看着他,直觉他会发育的高高帅帅,不会长歪。 这话她玩笑着也说过给他听,他笑着捏她鼻尖:“傻瓜,别惦记我长什么样子,小心你长歪了。”她脸色不好,怕真长歪,末了他会发誓一句:“我发誓,长歪了我也要你。”换来的是她脸红着笑。 江曼觉得他值得信任,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 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爱好和小毛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有比他更合适相处一辈子的人吗?那时,真的以为没有了。 曾经江曼就是这样想的:听大人说,社会险恶、复杂,那就不如跟他一起不去理会险恶和复杂,平平淡淡,活成心里想的那个甜蜜样子。 如今想起,江曼只觉她年少时真的会无知,不知道那些誘惑和复杂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找上来,仿佛是自然规律一样的发生。 谁也躲不掉,那更仿佛是一条通往幸福港湾的必经之路。 不幸的是,两人16岁半在一起,开始纯真的恋爱,开始朝着幸福出发,一路走到27岁的下半年, 十年,在走向幸福的路上却没有到达两人期待的终点,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他没去深圳之前,眼里只有养父养母,还有她。 他去深圳以后,眼里正式有了亲生母亲,童沁,王若可……这些人。 江曼现在也不会说怪他,或不怪他这样的话,毫无意义,从不想用感情的事绑架他一辈子。 在他说了那些事以后,江曼就觉得,在一个人的心中,感情重要还是亲情重要,他如何的在两者之间选择,是选择牵着初恋的手17岁时留在青城不去深圳,还是去深圳为了母亲为了将来的事业跟她分开两地,那都是他的自由。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大概都是命了。 现在老爸老妈特地来了家里,旧事重提,江曼不会有一种被揭开结痂伤疤的感觉,不会疼了,但是伤疤还在,已愈合,只留下了一层疤痕痕迹。 老妈的话,就像是可能会下起的雨天气,这天气让疤痕表面有些发痒。 江曼记忆深刻的是江斯年那个他自己认为很完美的计划,让钟晨与她结婚,然后在这婚姻里钟晨继续做一名gay,她则带着钟晨妻子的头衔和她靠偷/欢在一起。 最后的结局不尽如他意,他没料想到,更没料想到有一天会顶上杀人未遂的罪名,造成这个后果的原因一小部分是醉酒,一大部分可能是心理素质。 江曼记得冯原说起过的一件事,邻居夫妻离婚,闹来闹去大人没事,最后却造成孩子自杀死亡。 这个孩子的心理一定异于常人,否则不会这样。 常人压力大时想过自杀,想过死亡是什么样子的,但真正有勇气自杀的有几个呢? 江斯年便是豁的出去,有这样勇气的非常人,可恨,又可怜。 江曼不知道童沁是否还会心疼江斯年,王若可是否还在想念着江斯年,周兆婷对他,又会爱多久?是否了解他,了解那个真正的他? .................................................... 三天后,陆存遇出院回家。 江曼照顾小的,照顾小的爸爸,不提那些事,一个字都不提。陆存遇肩膀上的伤口很深,江曼偶尔给他处理起来,会害怕,没有叫护士过来。 还流着一点的血,她腿发软,陆存遇的视线一直望着她白皙的颈,书房里灯光昏暗,她的样子是柔和的,陆存遇略粗糙的手掌突然攥住了她的一只手,江曼顿住,抬眼看他,她的手上拿着镊子,上面是消毒棉球,四目相对,他望近她的眼底:“很疼。” “我知道。”江曼低头,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泪。 江曼抬手,要擦眼泪的手却又被他攥住。 陆存遇把她抱进怀里,肩膀还疼,把她固定在怀里朝她耳边说:“老婆,我们结婚了,彼此信任,这中间不曾发生过真正的争执,为了孩子的事拌嘴,我可以给你道歉,这一辈子我甘愿在家里的地位永远排在末后,”他顿了顿,重新又继续:“有些问题我们必须面对,江斯年这个人曾让我哭笑不得,我从不把他当成对手,但他真有本事让我把他当成对手,酒是什么?酒是人犯错的通用理由。我们呢,追求你时,酒是暧/昧的胆子,迷离情愫。对你来说,酒是社会应酬的润/滑剂。但对于江斯年这样一个内心驾驭不了行为的人来说,酒便是公开贩卖的毒/品,喝多了,能麻醉人性,酿成伤人的大错,酒后杀人的有没有?你说说看,我该不该原谅他?” 江曼在他怀里听着,他的一条结实手臂横在了她的小腹位置,温热的掌心则是贴着她的腰际。 “公平些。”江曼仅能说出这三个字。 他懂她。 正如她也很懂他。 他说出那“很疼”两个字的时候,便代表了不会原谅。 她说出“公平些”这三个字的时候,便是不希望他从中做些什么,让原本可以公平的审判变得不会公平,这个怨不能再结。 他说:“两年,起码两年。” ———————— 江斯年的案子已经立案侦查,证据明显清楚,交给了检察院,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侦查期间,关凤给儿子请了律师。 关凤想见一见江曼,关凤不认得陆存遇,更见不着人,只能从江曼方面下手。 江曼这段时间很少出门,电话号码早已换了,儿子两个月多,根本就离不开她。 陈如去见了关凤,表达了江家人也是江斯年的家人,都为江斯年这事上火,但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转身就忘掉原谅?何况女婿肩膀上的伤那么严重,每天疼着。这个情,陈如表示自己真的不能跟女婿去说,说了准会闹出别的事。 陈如跟关凤说:“斯年是个成年人了,酒是什么东西该有个分寸,小曼后来听他说,他一直有在看心理医生。那我就得说两句了,关姐,这孩子17岁时去了深圳,听小曼说是跟你去的,但是你这个当妈的,怎么照顾的孩子?我养大的好好的一个孩子,心理健康,阳光好学,家里都是他的奖状。到了你那,你怎么就给闹得需要看心理医生了?你是他亲妈,不是我这个养母说我自己做的多好,是你做的真的不够好,10年了,你这个亲妈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关凤哭,反省自己。 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孩子会变成这样。” 陈如更气:“你不知道?这社会上想不开自杀的人那么多,那新闻报纸上经常报道,你就不怕把孩子逼得太急了出事?斯年吸过毒,我想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孩子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脱不掉责任!” 关凤坐在这咖啡馆里哭的伤心欲绝。 ———————————— 江曼在家,楼上卧室里爸爸和儿子躺在一张床上休息,陆存遇伤口疼,睡不好觉,这会好不容易困了,睡着,孩子就在一旁,他很注意,从不会压到他儿子,父子两个,面对面的闭着眼睛进入了梦里,儿子唯独眼睫毛不像他,而是像她。 下楼后,江曼听见手机响了。 走到沙发那边接起,夏薇怡说:“在家吗?” “在家,怎么了?”最近江曼接谁电話都会心惊肉跳。 夏薇怡说:“有人给许就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大学生?才21岁。” 江曼摇头,一直转不过来:“我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医院给我妈拿药,碰到了啊,但我躲开了,看样子许就和那女孩子应该是刚相处的阶段。”夏薇怡疑惑:“也可能是我误会许就了?他态度倒没跟人多亲密,但的确是有人给他介绍了女朋友,许就妈妈亲口说的,许就妈妈认得我,以前不是看过两次?” 江曼按了挂断键之后想了想,这一定不会是陆存遇介绍的,他最近都没时间理会这种事。 这事苏青知不知道? 江曼打给苏青,没提这事,别人感情的事旁人没法子搀和,随便闲聊了几句,倒是苏青说了一事,童晓讲的,童刚账户里突然进了几百万。童刚出院后在继续騒扰苏青,抱着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的目的,栽在女人手里,这让童刚咽不下这口气。 —————— 【ps:争取十天之内完结,囧,大家不要投荷包给我冲月票,这几个月连续的第一名都是大家的功劳,很感激。给我投荷包的亲,下次想点荷包的时候就去点留言,o(n_n)o哈哈动动手指我就能感觉到大家的支持了,荷包大家留着看书用】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2 关凤为江斯年请的律师想会见陆存遇一面,但陆存遇拒见,他说,一切免谈,接着就说有事去跟他的代理人说。 这事关凤上心了一些日子,江斯年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为了儿子奔波谁能为了她的儿子奔波潼? 但是关凤的上心,最终也只能变成是伤心。 陈如和江征想了几天,后被闺女开导,到底也是想开了,两年,让他在里面冷静两年,不忙碌,不被打扰,安安静静的自己从头理一理。 想想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哪一个决定做错了,每一次的冲动都是因为什么,该不该冲动,冲动是否能解决问题桎。 江曼安抚着外面没事的人,只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小杉的事,江斯年的事,身边每一个人包括自己和陆存遇身上发生的事,都让她觉得面对生活一样不能掉以轻心。 往往人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那些会喘气的,而是那些不会喘气的。 江斯年追求的地位与财富,小杉追求的浮华金钱,哪一样是喘气的?哪一样都不是。 这些隐藏中不被人视为敌人反而很亲的不会喘气的,它们支配着这些喘气的人,让人互相攻击,没有和睦,永远只有狰狞。 社会大的无边无际,它又像一张充满誘惑的金丝网,里面被困住的人各式各样,人群拥挤,喧嚷不止,久而久之总会让人变得由心浮躁,开始头疼,视网和心都受到干扰,想不通也看不明……那些其实很简单的一件小事。 江斯年进去会是至少两年的时间,基本已成事实,她不知道他会变得更恨陆存遇,还是变得能接受并释怀,似乎只能顺其自然。 .................................................................................................................................. 距离端午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江曼出去逛街买东西。 陆菲回来,这边房间要准备床单被子之类的这些东西,以前的不能用了,江曼想亲自出去给陆菲选,陆菲喜欢什么她还算了解。 陆菲新年没有回来,说刚到澳洲那边还没适应,不想离开,怕回一趟家接着就不愿意再来澳洲,但是在家她又很是纠结,淡忘不了一些事。清明节陆菲也没有回来,打给了她舅冯原,让她舅冯原给她妈冯安雅带去了一束鲜花还有一瓶红酒,冯安雅生前特别爱喝酒,陆菲说:我妈周末在家看娱乐节目,也能笑着喝两杯。 陆菲提起冯安雅,江曼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小杉说的事,冯安雅死在了陆显彰的手里,但是,法律竟然制裁不了陆显彰,已经判了另一个人的罪。 江曼问过陆存遇,等人执行死刑了,这案子还有翻案的可能了么? 陆存遇说,可能性太过渺茫,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浮现在人们眼中的几乎都是轰动翻案的,没有轰动翻案的那些案子,媒体不提,谁又能知道?而翻案的又有几个?太少。 江曼不再想这些,恶若是能有恶报,那就是老天终于有眼了。 —————————— 市中心,江曼去了一趟老爸那,送点东西,接着再去买东西。 江曼的司机今天是赵阳,孩子在家,她觉得现在自己不用司机了,自己开车出来就行,生完孩子,一身轻。 赵阳在车里等着,江曼进去。 过了二十分钟,江曼从大厦出来,她走向赵阳开的那辆车,一转头,却看到另一辆车里朝她招手的周兆婷。 “曼姐。”周兆婷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 江曼现在肚子里没孩子,状态就跟以前一样,是个爽快的人,不喜欢躲着这样口气说话的人。 她走过去,笑着问周兆婷:“这么巧?” 周兆婷点头:“是,真是巧。” 江曼指了指一旁的咖啡馆:“下车来说,一路上跟着我你也辛苦了,你还不如直接拦下我车,叫我跟你谈谈。” 周兆婷笑容僵住,打开车门,下车随她进入咖啡馆。 赵阳盯着,对 tang周兆婷这个女人十分不屑,赵阳许就很是厌恶江斯年,两人半夜吃串喝啤酒时曾聊,赵阳说:“我有个关系一般的朋友是夜总会干保安的,我们都是退伍兵,我靠力气吃饭,他半靠力气半靠脸。” 许就喝啤酒听故事,倒也惬意。 赵阳继续:“我干保安的这个朋友接触的女人不少,都在夜总会里上班,女孩子们有的刚学坏,有的在这行里修炼已成纯妖精,我那朋友说,有些做这行的女人,伺候完有钱大老板,嫌恶心,嫌五十几岁太老,啤酒肚,又地中海,回头拿了钱就去包/养夜总会上班的服务生,服务生白衬衫黑马甲,长得够帅,够白,也够瘦,小鲜肉样。我这个保安朋友长得也帅,一个同事包/养到了他的身上。哦,他们不管男女,出门跟人介绍都说是同事。包/养这情况常见,他答应了,也在一起住。” “但是每回夜总会里外吵架两人都掀翻桌子,动刀子,女的找黑社会混混闹事威胁他,我还帮处理一回,差点捅我身上。这俩人吵架起因多数是因为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例如,出来卖的这个小姐在嫖/客怀里刚出来,转身就在我帅保安朋友怀里哭诉自己的不得已,说:我存钱将来跟你结婚,你怎么能跟别人也有关系,你只能跟我一个女人有关系,我对嫖/客不是认真的,我对你才是认真的。你猜我朋友怎么说?” 许就摇头:“猜不上。” 赵阳笑:“我那保安朋友说:你跟一百个人睡过,我娶你?我睡过三四个女的,这情况我她妈都不好意思奢望找处/女,我知道我脏。小姐就哭喊:你他妈不爱我,你他妈忘恩负义,你他妈混蛋。骂别人一百句,却不会说一句自己的不是。” 赵阳想起这事,并非歧视某职业的男人或是某职业的女人,只是认为江斯年就是那类人,别人全是错,就他没错,全世界都欠他一个人的。 赵阳最近有点无法面对江曼,不知道怎么解释。 ............................................................................... 咖啡馆里,江曼和周兆婷各点了一杯拿铁。 江曼开门见山:“你找我什么事?” 周兆婷最近心情差,她以为自己不会嫉妒江曼,永远不会嫉妒江曼,但是江斯年现在进去了,她才知道,这不嫉妒只是装给江斯年看的,所以,现在江斯年看不到了,她就嫉妒了。谁管得着? “江曼,你给过江斯年什么希望吗?为什么他这样纠缠?我妈说,女人都一样,不顾别人,喜欢被男人环绕,喜欢周围都是男人爱慕的目光,你也一样,要丈夫的专情,又要前任的追逐,你觉得只有这样人生才够浪漫是吗?”周兆婷针对江曼的一番话。 咖啡很快来了。 江曼迫切地喝了一口热拿铁,怀孕之后到现在,这是她喝的第一口咖啡,抿了下唇,也只敢喝一口尝尝,为了儿子,第二口都不敢喝。 江曼淡定从容地回:“周小姐,你站在什么位置上来问我这些问题?我也想问你一句,江斯年给过你什么希望?如果没有给你希望,你为什么是今天的这个样子?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相同的问题?” 江曼反感这样的人,从不会换位思考,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想事情很通透,但理论起来除了无语还剩什么。 最近江曼不敢接电話,似乎每一个关心江斯年的人都说出一些弱智的話,电話里的张跃,关凤,今天的周兆婷。如果不做理会,他们都自以为自己很有理,理会了,也真的是浪费时间。 周兆婷的眼睛看着江曼,被噎了一下,江斯年没有给过她任何希望,满月酒那天晚上,江斯年把话已经说的很绝情,扔下车,扔下了她,拒绝抛弃的彻底,但她还是执着于他,这执着是因为什么?一时她竟不知道。 没有给过希望,怎么还会执着?这个问题她问自己,却答不上来。 周兆婷明白这是同理,她对江斯年,不就是江斯年对江曼么?只是她没有江斯年那么疯狂。 周兆婷执着的是回忆,江斯年给她披上外衣,捂手,这一切温暖的回忆。 江斯年执着江曼的也是回忆,因为除了回忆根本就没有了别的,没有拥有着现在。 周兆婷心中对江斯年的温暖回忆,永远也比不上江斯年心中跟江曼的那17年的纯白回忆。 周兆 婷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嘴上确不会服气。 她说:“江曼,江斯年是毁在了你的手里,你不知道吗?” 江曼不知道,她看周兆婷,等下话。 周兆婷继续:“如果你早些说出江斯年不是你爸妈的儿子,你爸妈就会把他赶出来,他会彻底脱离你们江家,这样就避免了一切悲剧的发生。所以我把那些照片送去了你爸妈那,我想要斩断你们的关心,但是,似乎晚了。” 周兆婷说完抬眼看江曼,如期的看到了江曼脸色难看,周兆婷心里开心,输给江曼的,这一瞬间仿佛都赢了回来。 江曼按耐着脾气:“周兆婷,你真的了解过他?你一定没有。他跟童沁结婚,他想要创州,这些错误的决定,全部是他从深圳带回来的。但他最安静的时候,是在我家里的时候。他从深圳回来有一年了,只有在我家吃我妈做的饭才不是匆匆吃完就离开。那是他的家,你送了这些照片,他面对我爸妈的时候他哭了!” 周兆婷面无表情,看着江曼。 江曼:“他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最可怜的人,自暴自弃,我爸妈我们那个他从小长到大的家,是他觉得唯一温暖的地方,一个人往黑暗的地方走,后面一只手拽着,你却把这只手跟他之间打开了,你觉得他会好得了?” 周兆婷听得似懂非懂,讨厌江曼这一副很了解江斯年的样子。 江曼昨天跟江斯年通话了,他进去了一段日子,陆存遇打通关系,才通上这只有十分钟的电話。 陆存遇主动这样安排,江曼就接受了,希望他不要带着心结接受判刑。 江斯年不说话,她说,时间宝贵。 江斯年说:“外面千百个人对我的热情,却比不过你和爸妈对我的一个笑容,但那个家,从此没我了。” 江曼总是会心软的。 江斯年又说:“我给童刚打了钱。我以前把他当成我的仇人,不是他,就没有我,因为他是我爸。没有他,我妈不会生下我,之后抛弃我,我就不会被你爸妈收养,我就不会认识你,喜欢你,我就不会跟你分开,我更不会经历童沁,王若可,如果我没有出生过,长大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戒毒时,我不知道这事应该怪谁,我只能怪我爸。我带着对他的恨意回来,搞垮了他,和别人合伙搞垮了他。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结果却是滑稽的,他不是我爸,我从一个陌生人手中抢了财富,我是什么?一个事实,我妈关凤把我变成了一个强盗。我成了强盗以后,我不知道怎么护住我抢的钱,我找上了周兆婷,她把照片给了爸妈,我又失去了我承认的唯一的家,我还为谁活着,谁还在为我活着,都没有。我心中还憋着一口气,我知道你离不开陆存遇,但我恨他,我恨他比我强,我恨他变成了你的幸福,我的脑海里都是我们的曾经,17岁,16岁,更小的时候。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在想起他的时候记得我爱过你?我爱着你。还记得我们看的第一场演唱会吗?” 江曼记得。 两个人不知道谁先喜欢的李宗盛,总之,一个喜欢,另一个也就开始喜欢。 一起约同学去了李宗盛的演唱会。 他又说:“我暂时只有能力把钱还给被我抢那个人一点点,十分之一都没有,你会对我印象好点了吗?” 陆存遇一直看着孩子,不打扰江曼。 孩子突然哭了,江曼看过去,拿着手机过去看孩子,那边的江斯年也听到孩子的哭声,最后那几十秒里,婴儿的哭声。 —————— 江曼是了解江斯年的,该对这人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不该对这个人做什么,她都知道,这里面,亲情比爱情要重得多。 江曼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电話。 她直起身,把快要冷了的咖啡泼在了周兆婷的脸上:“童沁没有,王若可没有,倒是你推了他最后一把。” “你凭什么?!”周兆婷起身叫道。 江曼:“凭我跟他以前是一家人!他驻足、停下,停下在那个我根本就不怎么回去的家,你还嫉妒什么?你用行动把他赶出了唯一能让他安静的地方。没有家,匆忙赶路的人,会跟有家悠闲逛街的人一样吗?” 周兆婷:“……” 突然痛哭,满身的咖啡渍。 ———————— 外面车里,江曼让赵阳开车。 赵阳在去买东西的路上解释,说:“曼姐,那晚我和许就真的没有叫人打他。” 江曼:“我知道,赵阳你别多想。” 赵阳松了口气:“曼姐,你不多想就好。” 江曼点了点头。 手机响了,江曼看了眼陌生号码接起:“你好。” “我是钟晨,晚上六点半方便听一下电台96.5频道么?”钟晨已经很久没有给江曼打过电話,两个曾在一起吃过饭的人,联系方式都已被对方删除。 江曼说:“好的。” 江曼下午买完东西回了家,陆存遇在书房工作,一只手灵活,另一条手臂肩膀上的伤口虽然拆了线,但还是不敢多动,会疼起来。 “醒了没有?”江曼进去之后问。 陆存遇笑:“小东西一直没醒,可能知道爸爸在忙着工作没时间给他喂奶粉,自觉不醒。” 江曼出去就怕儿子醒,最近奶水不如从前,母乳和奶粉混合着喂养,陆存遇会冲奶粉,学了几天,各种都掌握的很好。 晚上六点半,江曼抱着儿子在车上,还有陆存遇,黑色宾利欧陆行驶在夜色繁华的大街上。 江曼上车时让司机开了交通电台。 这个频道并不是钟晨主持的频道,江曼没听见什么新闻,还以为是自己听得不仔细,正逗着儿子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点歌部分。 耳边响起那歌声: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 到了张玉莲这边,陆存遇单手抱着儿子,张玉莲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存遇粗手粗脚的,到底会不会抱?一只手怎么行,我的小孙子,长得真俊。” 江曼想,这么点的孩子哪里看得出俊,不过当妈的也觉得俊! “没事,我儿子配合。”陆存遇自认跟儿子合拍的很。 江曼:“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儿子长大了,你看他跟你合不合拍,准不合拍。” 陆存遇和江曼提议过,让张玉莲搬过去一起住,反正房子很大,省去老太太想看孙子来回坐车折腾,关键张玉莲坐车时间长了会晕车。 张玉莲不同意,怎么都不同意,不想打扰年轻人的二人世界生活。 晚上饭开饭时,张玉莲想起什么就说:“存遇,你爸他们都搬回老洋房那边住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怎么了?”陆存遇抬头。 江曼听着,也不明白这里面怎么回事。 张玉莲又说:“你大哥陆显彰那公司不是资金危机了?冯韵给拿了很多钱,你爸知道之后很高兴。妈听说,冯韵要买咱们陆家老洋房附近的一套洋房,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存遇跟江曼对视一眼,都还不知道这事。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3 陆存遇和江曼在张玉莲这边吃晚上饭,饭没吃饭,家里来了一个电話。 “妈,我去接。”江曼放下筷子,抱着孩子就要直起身。 张玉莲已经起身,轻拍了拍儿媳妇的肩,去接电話了礼。 江曼跟陆存遇又对视了一眼,她禁不住笑,真的觉得婆婆很好淌。 张玉莲接起了电話,说道:“你好,我是张玉莲。” 陆存遇看向了母亲。 张玉莲听了几十秒钟左右,语气变了,“好,我们马上过去。” 撂下电話,张玉莲脸色不太好的说:“儿子,打电話让许就过来接小曼和孩子一趟,你跟带妈去一趟医院,老太太不行了。” “我也去吧。”江曼转头跟陆存遇说。 陆存遇没想到这个时候奶奶的身体会不行,老太太去世的这个心理准备,陆家人已经做过无数次,只期望老太太走的不要太痛苦,能走的安详。 陆存遇起身,拎起西装外套说:“你别去了,医院里现在说不准是个什么情况,你抱着孩子过去不合适。我不给许就打电話了,在妈这等我,太晚了就跟儿子早点睡,我回来接你。” “好的。”江曼点头。 几分钟后,张玉莲穿好了衣服下楼,母子去了医院。 江曼留在家,保姆陆续撤掉了桌上的饭菜,她抱着儿子楼上楼下的走,心里不平静。 老太太意识清醒时,跟江曼说过不少的话,提起过陆存遇在陆家长大中间的委屈,跟她讲过孙子的好,那是个不错的老太太。这病痛中老太太遭了不少罪,后期说话逐渐变少,到最后已是几乎开不了口,口齿不清。 晚上八点,把儿子哄睡了,江曼在一楼客厅等着消息。 保姆也还没睡,江曼太困,靠在沙发里差点睡着,手机震动,她猛地精神了一下。 接起电話,她问:“怎么样了?” 电話是陆存遇打来的,他说,老太太走了。 江曼眼里泛起了湿意,得安慰他:“我怎么说你才能不难过,奶奶97岁了,她会走。奶奶跟我们说过,她想底下的人,你还记得吗?奶奶想你爷爷,越是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越是想你爷爷。” 他的声音直哽咽:“记得,现在奶奶跟爷爷,见面了吧。” 江曼点头:“嗯!” 老太太这一辈子经历的也很多,但就婚姻方面来说,老太太比儿媳妇张玉莲幸福许多倍。 陆存遇的爷爷年轻时娶了老太太,一见钟情。他爷爷虽是大男子主义,却摊上了性子逆来顺受的老太太,倒是般配。 老太太病没严重时跟江曼聊天说:奶奶不恨他爷爷,他爷爷年轻时大呼小叫已成习惯,跟当时的下属,跟司机,跟我这个家里人,没有一个是他没喊过的。一晃他爷爷走了几年了,这几年奶奶能想起来的就是他大呼小叫的声音,有时候奶奶夜里睡着,也不知道是梦还是哪儿,总听见他爷爷大呼小叫,奶奶听了就醒,睁开眼睛,想起来这人早不在了。 陆存遇的爷爷除了跟奶奶大呼小叫,其他都好,奶奶因病身上发疼,就想陆存遇的爷爷,咬着牙盼死。 终于,终于走了。 奶奶忍着疼痛还说:奶奶一定是做了错事,奶奶自己不知道,不愿承认。要是没做,到了晚年奶奶怎么遭这份罪?奶奶的婆婆是个好人,可惜死得早,走的很安静,奶奶的婆婆咽气之前说过,人呢,如果生的安分,死的也就安详。 ———————————— 陆菲从澳洲回来过端午节,一并参加了她太奶奶的葬礼。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陆菲跟两个要好的女同学打了电話,上午十点多,两个女同学过来家里玩。 江曼让郑婶准备了水果和其他吃的,让她们在家里随便玩。 这些女孩子才满17岁,充满活力,单纯快乐。 江曼看着她们,会想起自己这个年龄时的样子,开心时跟她们差不多,笑容纯粹,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但若爸爸和前妻的事情拿到明处来说,她又哭的大声,恨的执意,那时青涩,完全不会拐弯,也学不成大人心思婉转的样子。 < tangp>陆菲的心情受到太奶奶去世影响,没有跟同学出去玩,家里有白事,同学也很理解她。 陆菲在家只能呆上两天,晚上,一家人决定在一起吃个饭。 陆存遇决定过去,还有江曼。 陆菲从澳洲回来之后,赵阳开车在机场直接接到了陆存遇和江曼这边,在陆菲的眼中,她的爸爸是陆存遇,所以理应是回来爸爸这边,虽然爸爸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另一个孩子。 晚上的陆家,保姆做好了陆菲爱吃的菜。 家里人的情绪都不高,白事刚过。 陆存遇的儿子哭,陆行瑞的女儿也就跟着哭,一时整个陆家都是孩子的哭声。两个孩子差了好几个月,哭时的高音却不相上下。 陆老爷子瞧着,凑近了看,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非常喜欢。 陆显彰一副对旁人家孩子不关心的姿态,这很正常。 陆菲跟她大伯说一些在澳洲的事情,认识了什么朋友?跟同学相处的如何?学校环境是否好?那边的亲人对她照顾不照顾? 陆菲一一作答,直到说的这个大伯频频点头,满意女儿在那边的现状。 开饭之前,江曼和乔辛把孩子都哄睡了。 乔辛跟江曼说:“我怎么觉得,大哥比二哥还关心陆菲这姑娘呢?” 江曼:“……”疑惑地看着乔辛。 过了十几分钟,乔辛吃饭时忍不住小声问身边的男人:“老公,你们家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快跟我说说,好奇死了。” 陆行瑞:“好奇害死猫。” 乔辛:“我又不是猫。” 桌子很大,家人瞧见两人说话,却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陆行瑞严肃,他把胳膊搭在乔辛身后的椅子背上,凑近,瞧着她说:“你嫁过来是听故事的?” 乔辛顿时无语:他干嘛是一副要甩她一脸论文稿的死样子! —————— 晚饭后,陆菲要去看看外婆。 陆显彰并不同意,但他不同意也管不了陆菲。 陆菲心里对外婆现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想去那边拿回一些属于妈妈的东西,留作纪念,主要会拿一些照片,带去澳洲。 陆存遇和江曼回家,说顺便开车把陆菲送过去,陆显彰开口:“我去吧,再跟陆菲一起回来。” 最终决定是陆显彰带陆菲过去。 陆存遇和江曼都不适合上楼见冯韵,但若让陆菲一个人上去,总归不放心。 陆显彰不是一个好人,他可能会对这世上的所有人冷漠,却唯独不会对陆菲冷漠,甚至关心程度超出关心自己本身。 陆显彰很少跟陆存遇讲话,这会儿,为了送女儿过去,开了口。 ———————— 去冯韵那里之前,陆显彰特地被推上楼一趟,说是打火机忘在了楼上。 陆菲在楼下等着。 晚上八点四十多,陆显彰的车停在冯韵住处的楼下。 陆菲下车,司机下车把陆显彰弄了下来,推着陆显彰上楼。 冯韵事先接到了电話,孩子来取照片,她同意。 陆菲进去,还是叫“外婆。” 冯韵态度一般,不冷,但也不热。 冯韵问:“菲儿,在澳洲还习惯吗?” “刚去的那一个月上火,嘴巴起泡,也睡不好,现在差不多习惯了。”陆菲说。 陆菲打量了几眼外婆,几个月不见,外婆似乎老了许多,鬓间都是花白的头发。陆菲看到客厅照片墙上挂着一个陌生人的相框,那人是个男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镜头,憨笑的样子下拍的。 “外婆,这个是?”陆菲不认识。 陆显彰瞧了一眼,不做声,喝了一口热水。 —————— ps:还有一章,在零点左右!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4 【二更】 保姆一共倒了三杯水,冯韵一杯,陆显彰一杯,陆菲一杯。 陆菲没喝,直接去了她妈生前住过的房间。 冯安雅有自己的公寓,但是陆菲没从陆家出来跟冯安雅住在一起的时候,冯安雅就跟冯韵住在这边礼。 冯安雅人死以后,公寓冯韵就给卖了。 去世的人住的地方留着什么用淌? 冯韵没问陆菲这孩子要不要这钱,冯韵心想,陆家孩子肯定也不缺这点钱,就算陆菲要拿,陆存遇那边也不会同意,准会嫌这钱脏。 冯韵也就不自讨那个没趣了。 陆显彰打开了电视机,这房子里总算有了点别的声音。 陆菲在房间里翻看她妈生前的东西,冯韵叹气,一副怀念养女的慈母样子。 冯韵到客厅里坐着,陆显彰就坐在冯韵对面,他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问道:“房间里没什么不该陆菲看见的东西吧?” “肯定没有,该扔的早都扔了。”冯韵说。 陆显彰信任冯韵这话。 他喝水,冯韵也就端起杯子喝了点水。 冯韵是陆显彰的姨,跟他母亲冯遥遥毕竟是表姐妹,两人干坐着,碍于陆菲这个孩子在屋子里,不好聊什么。喝着水,打发时间。 陆菲找完了照片,装好出来。 “菲儿,现在走?”陆显彰问。 陆菲点头。 陆菲转头跟冯韵说:“外婆,我下次回来再看你。” “好,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冯韵觉得头晕,这几天一定是心事太重把自己累的,这才几点钟就已是困了,以前可是半宿半宿的失眠,要靠安眠药才睡得着。 冯韵把人送了出去。 —————————— 到了外头,陆显彰接了一个电話。 他说:“现在过去?明天早上再说不行?” 陆棉看着大伯,听得明白,大伯应该是有事要去办。 陆显彰按了挂断键,跟陆菲说:“大伯要去公司一趟,距离很近,要不你跟大伯一起过去?半小时左右大伯就能处理完事情。” 陆菲:“大伯你自己去吧,我可以打出租车回家。” “不安全。”陆显彰不同意:“大伯处理完工作带你去吃宵夜,大伯要跟你再聊聊,明天你就走了,下次回来得暑假?” 陆菲失落:“是啊,再回来要暑假了。” 一同去了陆显彰的公司,到了公司,陆显彰叫人安排陆菲到休息室,那里也能上网,可以玩会,他说办公室里有别人,商议公事。 陆菲去了休息室,开了电脑,无聊的开始上网,上了qq,在好友列表里面找着某个头像,但是黑的,并没有亮着,盯了很久,都没有亮着。 陆菲看着对方的qq签名,还是她离开去澳洲那两天他写的签名:一路顺风。 陆菲在休息室一待就是四十分钟,前二十分钟,一边浏览网页一边用鼠标点qq,查看那个人上线没有。 回来以后,一个电話她都没有打给他。 半年多没有联系,往后大概也都没有了联系的必要。 陆菲见了两个女同学,因此别人也会知道她回来了,但是,没有别人的消息,她不禁想起了圣诞节那天吴仰说的话。 想着想着,陆菲趴在电脑前想事情,脑袋枕着手臂。 看到女同学上线,陆菲聊了起来,总是希望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吴仰的事情,近况,但失望的是,谁都没有说关于吴仰的事,那么默契的都不说。 陆菲几次打字问:吴仰现在成绩怎么样? 想要借此问一问别的事情,但是,打完字她最终还是删除处理,问这些干什么?同学的回复也许会是:吴仰啊,泡妞专业户当然是在忙着谈恋爱了。 陆菲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十一点了,大伯还没工作完么?这都已经一个小时了。 陆菲起身的时候,刚好司机伍子过来:“菲儿,你大伯叫你。” < tangp> 陆菲出来,问伍子:“我大伯忙完了?” 伍子笑,点头:“忙完了,刚刚忙完,这都十一点了。” 陆菲点头,是啊,这都十一点了。 —————————— 陆菲跟大伯吃过宵夜就回了陆家,做了个梦,醒来却没有记住。 她起床,算着时间,爸爸和江曼阿姨中午过来,要一起送她去机场。 陆菲下楼:“我爷爷和大伯呢?” 保姆说:“菲儿小姐,你爷爷昨天凌晨突发心脏病住院了,你大伯也在医院。” “突发心脏病?几点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陆菲拿了手机,就要想办法去医院。 保姆叹气:“三点多的事,你都睡了,你大伯特地叮嘱了,不要打扰你休息。” 陆菲打给许就,希望许就哥哥来接她一趟,一边等着那边接电話陆菲一边问保姆:“哪家医院?” 保姆说了,那边也通了。 陆菲说:“许就哥哥,你开车过来一趟好吗?我爷爷住院了,我得去一趟,这里没有出租车。” 说完,陆菲挂断了电話。 许就接完陆菲的电話,立刻打给了陆存遇。 江曼在楼下接的他电話,她原本跟郑婶在厨房做早餐,听说之后,江曼告诉许就:“你先去接陆菲,有事随时再打过来。” 按了挂断键,江曼皱眉上楼。 主卧,窗帘遮挡着,江曼看着父子两个还都在睡,不忍打扰,却也去打扰了。 她碰了碰陆存遇:“老公,醒一醒。” 陆存遇睁开眼,窗帘没有拉开,并不会觉得刺眼,他看江曼,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儿子。 江曼:“你爸心脏病发住院了,陆显彰凌晨跟着一起去了医院,但是怎么没通知咱们这边?” 陆存遇赶紧起床,老头子住院了? 江曼让他吃了早餐再走,陆存遇洗漱,只喝了半杯江曼递过来的热豆浆,站在门口穿上西装外套,拿了车钥匙,让她跟孩子在家,人就离开了。 肩膀还疼,开车基本只靠一只手。 江曼跟郑婶说起这事,郑婶说:“婶子和你叔在陆家多年,说真的,陆家一直就没太平过,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人太多了就是这样,咱们见哪个三四五口之家这样的了?少有。” 江曼抱着孩子,喂奶:“尤其这兄弟同父异母的,陆家关系真是乱。“ 郑婶点头:“可不,就跟那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不是兄弟争宠就是兄弟的妈争宠。有钱人的日子可不好过。” 江曼等到十点多,才接到陆存遇的电話。 “死了?还有谁?”江曼对听到的这事不敢相信,孩子满月酒那天她还见到了冯韵这人的。 江曼听完,平静地按了挂断键。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孩子,有些晃神的跟郑婶说:“存遇他说,冯韵昨晚上死了,一起死的还有冯韵的儿子。发生车祸,冯韵儿子开的车,冯韵就坐在副驾驶上,几车相撞,大货车把冯韵车的前面都撞凹进去了。这个冯韵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 郑婶摇头:“在陆家这么多年,婶还真没听说过这事。” 陆存遇那边有事在忙,江曼也不好再打过去问,只得等他回家以后再问问怎么回事。 老爷子住院,是因为得知冯韵车祸去世的消息? 手机又响,在手心里震动,吓了江曼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小杉?”江曼接起。 小杉说:“姐,冯韵死了你知不知道?就是抢了陆显彰母亲男人的那个老贱/人!我跟你说,陆显彰跟姓冯的表面上关系好,其实恨死姓冯的了,我敢确定,这人一定是陆显彰杀的,跟害我爸妈一个办法。都是车祸?这不是很巧合?” 江曼:“……” 江曼不清楚小杉是不是有些偏激了,但得等消息,车有问题,就逃脱不了是人为的,陆显彰若是做过一回这事,怎么还会再做一回?不是傻么?上个案 子他和车主还都在被查之内,他不像是那么傻的人。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5 同房 十点过一点,陆存遇开车回来接了江曼。 两个人一起照常到机场送陆菲,她爸车上,陆菲坐在江曼的身旁,不时地逗一逗可爱的弟弟陆望。 陆存遇今天心情很差,一路上基本就没怎么说话。 机场里面,陆菲跟陆存遇还有江曼告别,走的很是不舍,来回陪着陆菲的人照顾着陆菲,一起登机淌。 回家的高速公路上,江曼抱着儿子为了安全着想坐在车后排座位上。 她跟开车的陆存遇说:“陆菲这孩子太懂事了,走之前偷偷跟我说,爷爷病了,爸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也很难受,让我多开导你,减轻一些你的心理负担。还拜托我要严管你平日喝酒抽烟的这些不良嗜好。” 陆存遇笑:“我会为了你们注意身体健康。” 江曼满意,稍后又问他:“老公,你说的冯韵儿子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妈也知道你爸住院了?” “妈知道了,”陆存遇叹息,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孩子:“不过妈并不在乎爸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心脏病发。冯韵死了,这个当年有意推妈下楼的凶手,终于遭了报应。一起死的还有冯韵的儿子,那孩子32了,我只见过一回,如今悲剧已成事实。” 江曼听完这话觉得有点别扭,想了一会,才知道哪里别扭,冯韵的儿子已经32岁了,陆存遇却用一种并不厌恶的口气叫他“那孩子”? 从机场到家里,车程一共用了一个小时多,这中间,陆存遇跟江曼讲了一件事。 江曼回家后,到楼上翻找一个箱子。 那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张玉莲的,有一回陆存遇带着江曼去陆家老洋房,洋房楼上的其中一间是陆存遇不让任何人动的,期盼着母亲醒来,这里的一切还属于母亲。 江曼当时已怀孕,陆存遇的允许下,她从那房间拿回了一些书,还有装订过的连载情感报,很老旧的东西。 江曼怀孕无聊,就把那些故事全部都看完了。 到了今天,江曼才知道这故事中的原型人物是陆存遇的父亲,冯遥遥,张玉莲,冯韵,写故事的人,便是光彩身份活着的冯韵。 以前读完故事时,江曼曾跟陆存遇说起。 陆存遇当时问她:“对这故事有什么看法?这故事对我母亲影响很深。” 江曼记得自己当时是说:笔者是男主人公的妻子,第一人称写的,但笔者为何把第三者写的那么伟大?一开始写的第三者并不伟大,后面有刻意洗白第三者,把第三者对那男人的感情写的可歌可泣,但却没表达出来第三者终究是这男人无数情/人中的一个。 陆存遇却说,那故事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冯韵写下,那时候的报纸和现在的报纸都不一样。 陆存遇说,这故事是冯韵剪接完装订好送给母亲张玉莲的生日礼物,算作挑衅,不久后,母亲从二楼摔下。 根据故事里写的,和陆存遇现在说的,江曼可以知道,冯韵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谁是这场情感战争里的赢家?是她冯韵。 这几个女人当中,陆老爷子到现在爱谁?他只爱冯韵,叫人无比唾弃的一种爱。 当年比表姐冯遥遥漂亮年轻的冯韵,主动去照顾陆显彰生病的母亲冯遥遥。 一个病人,从病情并不严重被照顾到生命垂危,最终死亡,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冯韵是一个有目的的有心人,大抵目的和冯遥遥一样,不惜一切也要贴上陆家的男人,为的是能够扬眉吐气,入陆家的门。 冯遥遥生了健康一子,这一子比张玉莲头胎那一子陆存遇早生整整两年,冯遥遥却没有进去陆家的门。这是因为什么?冯韵想过这个问题。 冯韵认为,这是表姐冯遥遥无能,魅力早已不够。 冯遥遥生过一个孩子之后身材逐渐走样,再怎么恢复也不如从前。而陆家男人正风光当年,怎么会要这样的女人进入陆家?况且冯遥遥出身低微,且不自爱,走的是风尘路子,也是风尘女的身份认识的陆家男人。 冯韵接触表姐冯遥遥,却不明着跟冯遥遥一起堕/落,暗中惦记着陆家的男人。 陆存遇和陆显彰在长相上跟父亲都很相像,所以年轻时的陆老爷子也是一表人才,女人见了难免心动,尤其是陆家家世极好,这也算是一 tang层别人没有的光环,姓陆的男人身上有。 冯遥遥产后身材稍有走样是其一,其二,冯遥遥慢慢地病了。 有人跟陆存遇的爷爷说,告诉你儿子,这样风尘身份又生病的女人,千万别再沾了,沾了恐怕晦气。 陆存遇爷爷十分迷信,为了儿子的发展,强迫儿子跟冯遥遥断了往来,出钱给人治病。也下了死命令:如果治好了,老爷子就不拦着儿子跟这个女人接触,如果治不好,就永远不让儿子跟冯遥遥这女人再有联系。 冯遥遥住在本地养病,表妹冯韵照顾在旁。 陆父去看冯遥遥,但冯韵每每都拦住说:遥遥表姐现在身体很不舒服,因病才满脸丑态,所以遥遥表姐暂时不想见人。 陆父便不进去,怕强闯进去被人瞧见告诉家里的老爷子。 冯韵当时眼中的这个男人,是帅的,地位,金钱,他都有。 冯韵开始觊觎这个男人,一来二往,两个人眼神上有了特殊交流,心照不宣的开始不顾忌地眉目传情。 最先这个男人来看冯遥遥,再后来便是来看冯韵。 冯韵顺利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这个男人,背着表姐,把自己变成了这个男人的女人。 表姐在屋子里咳嗽病重,而冯韵却纠缠着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缠綿在后院的草地上。 外面的两人缠綿悱恻,屋子里的人伤心落泪。 三岁的陆显彰什么都不懂,在隔了一条街的地方被人养着,有人伺候,偶尔去看妈妈,妈妈的样子只见越来越瘦,越来越吓人。 转眼多年,冯遥遥终于病死。 冯遥遥病死之前,冯韵早已为那男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到了三岁还不会说一个字,只会像哑巴一样呜哇呜哇。 陆显彰随后被接去陆家,冯韵的儿子却没有这个资格。 那个男人的父亲说家里不能出现这样的一个孩子,被人瞧见,不是笑话?家里不缺男孩子,那样的男孩养着不是问题,但绝对不能进到陆家,观察两年不是哑巴再说。 冯韵说,儿子绝对不是哑巴,这孩子能听见声音,也不是聋子。 那男人的父亲坚决不同意,劝冯韵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冯韵开始计划着以后,关心着表姐冯遥遥的儿子陆显彰,同时收养了一对龙凤胎哥哥妹妹。 小陆显彰想起妈妈生前的痛苦,妈妈的每次哭泣,他都愤恨,咬牙切齿,他讨厌陆家的张玉莲,讨厌张玉莲生的孩子。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家,这个家被这些人霸占了,因此妈妈和他才迟迟不能回家,妈妈病死,全是这些人的责任。 冯韵每回见到小陆显彰,都要给这孩子灌输一些话。 冯韵在这个男人身边熬过差不多十年,却进不成陆家,难免着急。 冯韵那时也看清一件事,不是表姐冯遥遥魅力不够,而是这个男人太无能,不敢逆着父亲的意思,跟妻子哪怕没有感情,也不离婚。 这个男人外面的女人,这一辈子在他心中都只能是外面的女人。 冯韵知道,只要张玉莲活着,张玉莲的地位别人就永远撼动不了。 冯韵暗下决定,那就让张玉莲去死,趁着张玉莲的儿子们还小,无所作为。 张玉莲在陆家,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是身边跟着人,有司机,不认得的人也近不了身。 一转眼又过去了几年,冯韵终于有机会进入那家,顺利害了那家的女主人。 江曼以前只把这当虚构的故事看,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故事,冯韵是笔者,却是以第一人称写的故事,而故事中的“我”,现在看来,冯韵故意写成了张玉莲。 这导致别人在看这个故事时,下意识会想成写出这个故事的人是可怜的张玉莲,不是被人唾弃的冯韵,也不是冯遥遥。 名字,身份,全部都转换了。 这个故事别人看不出端倪,但知道陆存遇父亲年轻时这段风/流史的人都看得出。 陆存遇的父亲看一眼就知道故事里说的是谁,是他和这几个女人。 好女人和坏男人看故事的角度总是不一 样的,也有大男子主义一方面在其中,陆父会认为,自己负了冯韵,冯遥遥病死,那是冯遥遥她命薄,不怨别人。而张玉莲拥有着陆太太的身份,高高在上,不屑着冯遥遥和冯韵这两个女人,张玉莲是幸福的,心理顶强大的。 唯独冯韵,为他终身未嫁他人,死守着一个男人到五十几接近六十岁。 生个儿子,却是天生智商低下的孩子。 他只心疼冯韵这个女人,道德是什么?他从不知。 —————————— 儿子睡了,陆存遇跟江曼在书房里聊起这事。 陆存遇说:“论文采,冯韵自是比不上名门出身的我母亲,但我母亲的文字十分平常,心中没有故事,不写故事,我父亲对我母亲的文字从无兴趣,闻不到我母亲文字里平实的香,冯韵会很写故事,凄婉动人,用文字表达着她自己的半生苦情,伤春悲秋,心鹜八极,冯韵就是凭此牢牢俘获了我父亲的心,做作!” 江曼:“你母亲没有争的意思,冯韵可是半生都在争,心思全用在了这件事上。你母亲如果写自己嫁到陆家以后的苦与孤独,难道不会让你父亲动容?” 陆存遇脸色依旧难看:“我母亲绝不会写。冯韵,只是一个写故事的變态。” 江曼过去,被他搂着顺势到在他怀里说:“站在我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你父亲喜欢的不是冯韵写的这个故事,也不是冯韵这个人,他喜欢的只是一个很会满足男人虚荣心的女人罢了。冯韵恰恰完美地利用着这一点,满足了你父亲的虚荣心。” 陆存遇琢磨,也许父亲会想?有一个女人爱我到如此地步,把我写成故事里的人,她是知己,所有女人都比不了的一个红颜知己。 陆存遇说:“冯韵一直藏着她的儿子,怕人加害,也怕她儿子自己害了自己。冯韵总要为儿子打算,盛韵这公司,以及冯韵一步步从我父亲这边得到的一切,都是在为她儿子的将来做打算,这也是为什么冯安雅一直得不到冯韵公司的股份。” 江曼不明白了,诸多疑惑。 陆存遇继续讲:“我母亲醒了之后说,推她下去的人确是冯韵,这跟我猜测的结果无异。我以前为什么说对付陆显彰就是在对付冯韵?冯韵有儿子,那儿子需要人照顾,冯韵能放心交给谁?我父亲?我父亲不行,年纪上我父亲七十多岁,多半活不过冯韵,而我父亲是个什么人?冯韵了解,不负责任。因为了解,也就不放心把儿子交给我父亲。” “冯韵要把儿子交给陆显彰照顾?”江曼说。 陆存遇点头:“是,陆显彰这个人该怎么说他,他顾亲情,他不是也没想弄死我?仇恨在冲动的年纪最是汹涌,如今淡了。” 江曼想,这也是为什么陆存遇只想把陆显彰的公司搞垮,而不是把人逼至死路吧。 都顾念着一点情分,年轻时不知轻重,回过头来想,从前哪一件事做的深思熟虑过,哪一件事做的值得? 人在无比幸福时,心理想法和所做的行为是很难彻底黑暗的,比如陆存遇。 陆显彰这个人正好游离在幸与不幸之间,幸的是有陆菲这个女儿,不幸的是,恐一辈子无法相认。 陆存遇说,陆显彰大概是要冯韵的公司,整个公司。 陆显彰的公司要垮,再找新的投资人非常的难,新的vc陆显彰也未必完全信任,怕是人给他下的套子拖他,他一边小心翼翼怕钻进去,一边找着大量资金。 冯韵有钱,冯韵积攒了多年的这笔财富最终会给傻儿子。陆显彰一直知道这个傻弟弟的存在,怎么会不从这上下手? 车祸这事,不管是不是陆显彰所为,如今对陆存遇来说都已不重要。 冯韵去世这必是报应,可怜的仅是那同父异母的傻弟弟,活了三十年出头,陆家从不曾承认过,他也未接触过陆家的人,来到这个世上,身上一切的不幸全部是他母亲冯韵做孽的结果。 ———————— 陆菲抵达澳洲之后,来了电話报平安。 江曼一个人在楼上时接的电話,陆菲问了问外婆的事,江曼保留了一部分不适合陆菲知道的,只说了无足轻重的。 陆菲惊讶:“外婆还有智力有问题的儿子吗?” 江曼说:是的。 陆菲在那边说:“怪不得呢,昨天我去外婆家收拾东西,看到照片墙上一个相框,那个相框以前我没有见过。相框里有一个男的跟外婆一起照 的照片,但是那个男的明明长相起码有二十五六岁,是大人了,笑容却是憨笑。傻傻的样子。我还奇怪来的。” 陆菲对外婆的去世,震惊了下,在医院里那一刻她知道,跟外婆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一点都没有。 懂事以来,外婆除了对她说挑拨两边的話,基本再无其他了。 外婆有个儿子,陆菲从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冯原抽出时间去处理了冯韵这事,他认为还欠冯韵很多金钱,但以后都没有机会还了,只能用这个方式,最后做一点什么。他欠冯韵的仅是金钱上。 陆存遇出差了一趟,一个星期才回来。 江曼不记得陆存遇究竟有多久没出差过,似乎始终陪在她和儿子身边。 出差那天晚上回来已是九点多,他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孩子睡了,老婆也睡了。 他忍住亲一口儿子和老婆的冲动,去洗澡。 江曼听见声音,立时醒了。 “吵醒你了?”他回头。 江曼跟着出了卧室:“回来怎么不说一声?累吗?” “还好,说了你准会等我不睡,我哪舍得。”陆存遇温柔地说着柔情蜜语。 江曼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衣,方便给孩子吃奶,她有些困,但还是到浴室给他放洗澡水,陆存遇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底痊愈,碰不得水,她要盯着陆存遇,不能让他随便淋浴。 放好水,陆存遇洗澡,江曼去倒杯水喝,觉得口很渴。 陆存遇洗好澡时江曼还没睡,白天陈如过来看着孩子,江曼就去睡觉补眠,结果睡多了。 江曼问他:“喝水?” 陆存遇点了点头,她去了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转身时,撞在了他坚硬的身体上,手中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湿了她胸口的睡衣,胸线直接若隐若现,江曼低头,水杯被他从手里拿了出去,搁在一旁,他皮肤显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带拽到怀里。 江曼的心开始砰砰跳,愈发地快,发热的脸颊贴在陆存遇的胸膛上,双手主动搂住了这个男人的腰部。 陆存遇低头,伸手拨开她的发丝,朝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两人都记得最近这几日开始往后都可以随便同房了,但事情较多影响着,直到奶奶去世过去一段日子,才有心情。 刚接吻一会儿,两人都显得激动,恨不得把对方完全吸入身体里,他问:“去书房?”两人喘的难受,都有些迫不及待,江曼点头,发抖的手指抠着他的背部,牢牢地,他的一只大手捏着她俏臋,用力捻弄。 —————— ps:(亲爱的们,我是mm,祝大家新年快乐o(n_n)o) 陆存遇瞧着怀里的老婆,皮肤皙白,生完孩子的身体愈发丰腴誘人,这会野猫一样想他想得几乎挂在了他身上,急的直用手脫他裤子,陆存遇咽了咽口水,严肃地皱眉指着红袖问:“你们站的作者未免太不负责任,新年去哪快乐?跨年就跨年,放着我跟江曼今晚就这样不管了?” “呸!谁让你说写故事的都是變态呢!”作者已跑远。。 尾声:哑然的赶路人6 一进书房,江曼就感受到了他的迫不及待。 书房门此时虚掩,两人直接密不可分地搂在一起,江曼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踮脚跟他接吻,他俯下身,当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搅动时,她发出舒服的喘,声音很低,伏在他的身上。 陆存遇的一双大手从她的睡衣下伸了进去。 江曼微微拧眉,一对丰滿被他握住,全部握住,异样充实热切的感觉从心口缓缓流淌到了身体的每一处,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处。 陆存遇抚磨着那对温润细腻的皮肤,一边柔搓,一边用拇指玩着她硬起的汝头。江曼气息絮乱着朝他喃喃道:“肩膀上的伤口,伤口没事吗……” 陆存遇在她耳边说:“别管什么伤,这东西你想要不想要,老婆,想它了么?”他把一只手按在她的臋肉上,让她的身体贴上他的极硬粗長,乐意看她无助地喘着点头的脸红样子淌。 两人很快吻在一块倒在书房的沙发上。 缠在一起做了一会儿,他说这样弄的不够深,不够舒坦,江曼不由得脸红一片,那要怎么做? —————— 江曼身上已是一丝无挂,他激/动的身躯贴着她的背,低头吻着她背部的曲线,皮肤,闻着她的体香,手指摸遍了她身体的一寸寸,底下缓缓动着,只觉水越来越多,沾的他那东西上都是。 他把一只手伸到她的前面,继续玩着她丰滿柔软上的凸起的硬点,江曼咬唇,低头看着他的大手,用力低头便吻到了他手背上的骨节,他底下猛地加快了速度与力量,她的身体被撞击的稍有颤抖,嘴唇便与他的手指骨节有了磨擦,直到左边的丰滿被他牢牢握着柔弄。 “啊…嗯…慢一点……”江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又不得不说。 也许是很就没做的缘故,她对他那东西直撞到底部有些惧怕,而肉壁磨擦引起的痒一波一波让她受不了,江曼咬着唇,想要转过身却撞不过去,腰际被他大手轻轻掐住,撞击从后,身体发出“啪啪”的愛昧声响。 江曼被他弄的大脑嗡地一下,意识空白,不受他的控制只受她自己感觉的控制,被撞得乱颤的加紧了两条美腿。 陆存遇进出困难,忍不住往里顶了顶,黑丛林磨擦着她皙白柔嫩的臋部粗喘着说:“别加太紧,张开——” 身体里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双腿磨蹭着,陆存遇興奋把人直接扳了过来,吻着她的嘴唇,舌头搅动进去长驱直入,看着她温柔迷离的样子,去到沙发前,她坐在了脫下的睡衣上,男人覆上,动作直接且霸道的很。 而周沫只有搂着他结实的腰部,贪婪地闻着他健康的男性体味,细碎呻叫。 身上的男人不断进攻,除了层汗,憋的浑身疼痛,只觉她底下那小嘴春/水如潮,把他吸住,直咬的发痛。 江曼过去了一次,再次缠住他的脖颈:“老公吻我……” 他俯身吻江曼,底下发紧,不舍得现在就泄出去给她,舌头相触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火焰腾地复又猛烈燃起。 吻了一会儿,他的唇下移,吻上她的一对玉封。 饱滿富有弹性,皮肤白的带着光泽,直叫他头脑一热,男人那双稍微粗糙的大手磨着弄着,江曼闭着眼睛浑身酥麻的发抖,底下又潮了一回,而那对饱滿在他的肆意柔搓下,溢出一点点汁液。 这让他想起先前,只能柔磨这对芬嫩润圆却不能做这事,憋坏了他。 忘情之时,江曼发现他肩上的伤口似乎在渗血迹,只一点点,她慌忙叫停,“你流血了,肩,肩膀上……” 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做这事怎么能叫停? 江曼担忧,她反正舒服了两回了,不需要了,又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心疼他所以脸红着说:“你躺下,完了赶快处理伤口。” 陆存遇捏其她的下巴,狠狠吻她:“真是我亲老婆。” 江曼这样做已不是第一回了,但还是会不好意思,毕竟两人太久没有在一起过,都禁浴着。 男人平躺在沙发上,一双大手握住她恢复很好的纤腰,让她坐入。 江曼吸了一口气,缓慢动作着,一对玉封不禁乱颤起来,跳动如兔,他看着,只觉干渴,喉咙跟着愈发地紧,呼吸愈发急促,身体快速的興奋感上升几度。 他抬头看着,双手握住她的腰际帮她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她摇头娇叫:“你别……别……”他挺动腰身,粗喘更重,不知朝她从下往上撞击了多少下,男人的吟吼声高高扬起,刺/激的江曼浑身虚软,几乎瘫在了他的身上,随他动作。吻上了他,怕吵醒儿子。 —————————————— 半夜纵浴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江曼真的是累的起不来床了。 清晨孩子醒了就开始一阵哭闹,撕心裂肺的哭声就是在说:妈妈,呜呜饿了!饿啊! 陆存遇很快抱起儿子,他也很困,但也把儿子抱了起来,他 tang起床站在床边,贴着她脸颊:“老婆,儿子饿了。” “不是有奶粉,你去冲好给你儿子喝。”江曼闭着眼睛,身体累的好像已经死去麻木了,只有嘴巴还是能说话的,手臂甚至都不愿意抬一下。 陆存遇:“奶粉来不及了,老婆,看儿子哭的,小嘴儿要歪了。” 孩子哭得呜呜地,小嘴憋着,无辜地看着高大又帅的爸爸,鼻涕泡和眼泪都在脸上,可怜极了。 江曼心疼儿子,强撑着醒了过来,坐起身,接过儿子。 陆存遇见儿子不哭了,立刻开始处理儿子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是他的小帅儿子! 擦完孩子,他伸手,摸了摸江曼的头发。 江曼白了他一眼:“喂完大的喂小的,欠了你们的。” 小陆望不吃奶,睁眼看着,哇哇地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江曼疑惑,看了一眼,儿子也没有尿啊。 陆存遇瞧了眼儿子,江曼看自己,跟他说:“儿子不会看到我身体上有痕迹,才不吃吧?” “这怎么会。”陆存遇皱眉。 江曼汝房上皮肤太白,他昨晚可能太过興奋,手上重了,弄出许多愛昧的痕迹,陆存遇在儿子耳边说:“爸爸弄的,你乖,放心吃。” 江曼:“……” —————————— 上午十点,陆存遇离开家去公司上班。 孩子外婆陈如和奶奶张玉莲中午约着一起都过来了,江曼去补觉,跟婆婆处的很好,并没有什么是需要在婆婆面前拘束的。 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接起一个电話。 电話那端小杉说:“我听说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冯韵死时坐的那辆车没有任何问题。” “然后你什么意思?”江曼问她。 “我的意思是这太扯淡,这件事一定是陆显彰做的,我跟在陆显彰身边很久了,他不喜欢我,但也不是特别讨厌我。我听伍子说,陆显彰前几年知道冯韵有个智障的儿子起,就在打冯韵公司的主意。死之前的一个月冯韵就已经立了遗嘱,现在人死了,得到便宜的人是他陆显彰。”小杉还说:“这孩子是智障,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陆家知情的人基本都知道,智障怎么开的车?副驾驶的冯韵是傻子吗?让她儿子开车除非她上车前就想死,但是她怎么会想死呢,还带着儿子一起。” 小杉说的这些,陆存遇早已经讲过了。 江曼劝说:“小杉,这事你别问了,也别管,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去说这孩子智商有问题根本没用。生前这孩子没去医院治病,没有除去人口供以外的确切证明。现在人死了,还有陆家为了名声在那压着这事,你说谁能闹出什么?冯韵世上再没有亲人,谁会为她出这个头?你想过没有,这个头即使有人想出,它也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就连那智商孩子的亲生父亲都没辙,只能咽着这口气,你有什么本事蹚这浑水?你最好趁早离那个陆显彰远远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会有报应。” “姐,我记得陆显彰以前接过电話,是说安排谁去学车,让谁去教谁学开车,是不是较冯韵的儿子?”小杉又说。 江曼叹气:“别说了小杉。” 小杉顿时就哭了:“我不甘心,姐,他真的太不念情分了。” 江曼不知道该说什么。 —————— 江曼跟小杉通过这次电話以后,又开始联系不上小杉。 有时候江曼想起便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姑姑让小杉毕业后过来这里找工作。 现在再有人跟她说“曼姐,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要来公司试试”这类的话,她都会想起小杉。 这种情况其实是家常便饭一般存在,她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并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小杉,也不是所有小杉都会遇上一个陆显彰。 到了八月份时,江曼依最初约定还是神州股东,一开始她没有同意是顾忌着江斯年,如今江斯年已经进去,她再无顾忌,可以在允许的情况下出去上班工作,在家始终是无聊透顶的,天生一个闲不住的人。 苏青跟江曼说过,不会霸占神州,因为现在她没有仇人了。 江曼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要再争,不要再抢,江斯年的一切还是江斯年,谁也别动。 苏青去见过江斯年的律师,帮问了些话,而江斯年却对神州漠不关心。苏青无奈,不知道江斯年这是相信她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不讲。 江斯年判了两年,判后没有提出上诉。 关凤也没有为儿子再出头,或是大闹。 关凤知道这事陆存遇消气了,伤也好了,判两年是因他这个受害者不想把事情弄大,关凤再闹,把他惹恼,江斯年未必会是两年之后平安出来那样简单。 七月七,情人节那天清晨。 陆存遇搂着江曼,不让她起床:“在睡一会儿。” “ 我手机响了。”江曼亲了下他的脸庞,缓慢地从他的怀里转了个身,他的大手扣在她的丰滿上,闭着眼睛。江曼拿过手机查看短信,是小杉发的,小杉说:姐,恶人自有恶人磨?可是陆显彰命中的恶人在哪里?我等了无数天也没有等到,难道说,杀死他的这个人会是我吗?老天保佑。 江曼看完叫身后的人:“陆存遇,你看一下。” 陆存遇看完说:“打过去。” 江曼打了,那边已是关机状态。 陆存遇和江曼怕小杉做什么傻事,这人虽招人烦,但却毕竟是江曼姑姑姑父唯一的孩子。 陆存遇早饭后跟许就去了陆家,现在的陆家已经无人,住院的住院,保姆辞职的辞职,只有陆显彰一个人还在这里住着,小杉应该会跟他在一起。小杉不怕江曼,倒是怕姐夫陆存遇。 陆存遇过来,也是打算强制性的带走这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进了陆家,这院子却让他感到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许就看见翻了的轮椅,跑了过去,见到躺在地上的人叫道:“陆总,这人是……” 而许就身后不远,原本圈着十五的地方已经成空的,十五不知去向。 —————— ps:这情节有点血腥。。。开篇十五的出场就是为了陆显彰这个人物的结局专门安排的。毕竟是烈性犬,藏獒有养的温顺的,但发起怒来也很可怕。就像前面为此铺垫写过的出租车司机跟小杉说的那话,藏獒伤人或是致人死亡的真实事件太多,养獒的主人需精心养,不熟悉没接触过獒的不要轻易靠近。 大结局——1 陆存遇愣住,他让许就现在就报警。 本区公安接到报警电話,很快便赶到了陆家的这套院子,除了陆存遇和许就,洋房中再无一人,院子里的案发现场直有一股子残忍的血腥味。 陆存遇保持理智,配合调查,随后公安拿走了院子里的监控录像。 十五逃出了院子,不知所踪淌。 ———————— 陆存遇下午才回到家里,还有许就。 江曼听许就叙述这事,吓得抱着孩子的双手都在发抖。 警方带走的监控录像里清楚显示,小杉最近每天都隔着铁栏训练十五,喂给十五生肉吃,激怒十五,反复的试验。 陆存遇的父亲住院之后,陆家白天再无人,陆显彰晚上偶尔会回去住,但他不会理睬十五,明知那犬只认陆存遇这个主人和饲养专人,见了生人多半会叫,那叫声陆显彰说过,他吃不消。 十五三餐有人专门过去照顾,照顾完人立即就走,而小杉就住在那院子里。 案发之前,圈着十五铁栏的锁被小杉打开,随后陆显彰来了院子里,伍子跟陆显彰说了什么,陆显彰点头,接着伍子驾车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陆显彰和小杉,十五在铁栏里走动。 最后小杉在高处激怒十五,导致十五破门冲出铁栏,凶猛地扑向陆显彰。 陆显彰坐在轮椅上,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就算是一个行动正常的人被发怒的十五扑了,想必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江曼不免听得心惊胆战,看向许就:“小杉呢?找到小杉人了吗?” 许就摇头:“没找着小杉,只找到了司机伍子,伍子说陆显彰交代他去趟银行,取两万块钱。不像是说假话,伍子随后的确拿出了一张陆显彰的银行卡,密码也知道,取了两万现金。” 陆存遇十分头痛,担心十五,对于陆显彰的死,陆存遇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情。 江曼吓得脸上没了表情,抱着孩子问陆存遇:“十五是你养的,你会不会有责任?” 陆存遇摇头,点了根烟,用力地抽了一口。 许就:“曼姐,这事我已经问过律师了,小杉这行为是犯了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一般会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是死刑。关于赔偿部分,家属可以到法院请求赔偿,小杉承担责任,但陆总是十五的主人,也要承担相应的补充责任,也就是拿钱。” 江曼的心情很是复杂,从冯安雅去世开始,事情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下午三点多,陆存遇又离开了家。 陈如打来电話,说小杉刚才回去了那边一趟,说了这事。 江曼安慰了老爸老妈,陈如吓得心突突跳,说小杉这孩子怎么疯子似的?她爸妈九泉之下能乐意让闺女给报这个仇?陈如又说,存遇那个大哥也是个让人害怕的,怎么竟干坏事? 江曼只能跟老妈说:“他大哥从小想事做事就这样。” 苏青和夏薇怡来江曼家里的时候,江曼正在哄着儿子。 江曼说起这事。 夏薇怡吸了一口气:“我见过在山上养的,獒园,我们开车经过鸣了几声笛,那几只獒就要往外冲,直往出撞,特别吓人,还好有笼子。” 江曼给儿子换尿布,说:“十五还好,不是特别吓人。陆存遇这一年一直是圈养十五,很少放开,以前他在那边别墅里才会放开。别墅外头没人经过,所以十五在围墙边上叫也不会影响到别人,每回把十五往市內带,他也都很注意,牢牢拴着。我们原本打算婚礼之后接走十五,不想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别让他养这种犬了。”苏青看了眼孩子,说道:“我可见过新闻上说,藏獒咬死主人亲属。温顺的时候归温顺,稍一不温顺也够吓人的对吧。” 江曼叹气。 苏青和夏薇怡走了之后,江曼接到小杉的电話,心里一紧,忙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 “姐,我杀人了……” 江曼眼睛一酸:“你傻不傻?” “我不傻,姐你怎么可以说我傻呢 tang?他杀了我爸妈,如果不是我侥幸,死的一定还有我一个。他要我命,那我就要他的命,我夜夜梦见冯安雅,把我爸妈接了过来之后我好多了,可是他害怕我威胁他,又杀死了我的爸妈,之后的日子里我睡觉梦完冯安雅又梦见我爸妈,我睡不着,我真的要疯了!!”小杉在那边哭着,江曼听见那边是车鸣笛的声音,这说明小杉正在大街上,小杉又说:“都是注定,我不觉得我做的事是傻事,我走不出这个阴影,我太害怕了,我只求尽早的解脱!下辈子我一定听话好好做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江曼想起陆存遇和许就回来说的话,劝说:“小杉,听姐的话,你马上去自首。” 小杉说:“我是在去自首的路上,我知道陆家有权有势,姐夫置身事外不管这事,但还有别的陆家人帮着陆显彰。可是现在他死了,谁还能帮?我跟警察说这些事,警察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也许我也有错,陆显彰在酒店里错手杀了冯安雅,我亲眼看到,从此心里知道这事,我拿这件事做文章,跟他要钱,跟他要名分,伍子说过,陆显彰最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对金钱和名分得寸进尺,可是刚好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要除掉我么?” 警方现在正在找小杉,电話里江曼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方便说,只告诉小杉,态度好一些的去自首。 ———————— 晚上当地新闻播报了这件事。 十五的照片江曼在新闻上有看到,新闻目的是提醒市民注意,加上看到藏獒请立即报警,躲闪藏獒,不要试图上前。 陆存遇跟江曼就等着十五的消息。 陆家长辈认为这事丢人,出门抬不起头,气愤之极,迁怒江曼,一下午江曼接了好几个电話,这事江曼也头疼,尤其陆二叔二婶那边。陆二婶跟张玉莲暗地里关系很差,这会抓住机会就羞辱江曼,说张玉莲没管教好儿媳妇,纵容儿媳带一些乱七八糟亲戚住进陆家,闹出这事。 江曼听那二婶没一句好话,便没客气,也没说几句好话,小杉和陆显彰认识也有一年左右,事情本就是双方的,绝不能说百分百都是小杉的错,小杉爸妈死了,有谁说过一句百分百都是陆显彰的错,不也是承认着怨小杉自己作的? 四叔四婶那边了解江曼,把这事跟张玉莲说了说,张玉莲现在身体好,精神气足,电話打给陆二婶,讲了道理。 夜里十点多,陆存遇开车回来。 江曼听见声音就下了床,到楼下,问他:“怎么样了?” 陆存遇神情上显得十分疲惫,他脱下西装外套,扔给江曼:“十五还没找到,小杉自首了,以后死罪还是无期缓刑暂时也料不准。” 江曼点头。 陆存遇抬头瞧着她,想起什么,拿车钥匙又出了门。 “干什么去?”她问。 陆存遇出了门:“忘了点东西,出去车里拿,马上回来。” 江曼看着他出门。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只见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递给她:“sorry,想着跟你今年过一个有意义的情人节,但却出了这事,开车回来的路上瞧见就买了一朵,卖花的那就剩下几朵玫瑰,只有这一朵还凑合能看。” “谢谢你。”江曼拿在手里,其实很容易满足。 两人洗完澡就睡了,一天下来,精神十分疲惫。 第二天一早,陆存遇被电話吵醒,说是找到了十五。 江曼在楼下,问他:“十五怎么处置?’ 陆存遇说要去看看,他瞧江曼:“问了律师,大概可以保住十五的命,我养十五毕竟不是乱养,附和国家颁布的饲养烈性犬的规定。” “怎么抓住的?”江曼上楼。 陆存遇去洗漱,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说是执法队员用夹子和捕网奈何不了十五,最后给十五打了麻醉针。” 圆满大结局(上) 江征和陈如一块儿去了一趟葬着小杉爸妈的地方,交代了一下小杉的事。 回来以后,陈如就到了闺女和女婿的家里,照顾孩子一天,但陈如没听见陆家那边有长辈再打过来电話指责江曼,陈如这才放下心。 江曼跟老妈解释说:“妈你别担心我,不是所有的陆家长辈都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他二婶跟我婆婆有过节,才借机把账算在了我的身上,到处说我的不是,污蔑诋毁不理就行了。他二婶为的是让我婆婆脸上挂不住。反正我婆婆看得开,不计较,我也不计较。我是跟陆存遇过日子,又不是跟所有姓陆的人过日子,搭理她们得多累?是非多。” 陈如一想也是,自己这心眼怎么比闺女的心眼还小了父? 小杉这事,陈如虽然生气,但也希望小杉能够不被判死刑,如果不能判有期,就判无期也好。 总之陈如就是想,别让小杉小小年纪的就没了命。 江曼却说:“陆存遇怎么保小杉?他没法保,死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他如果出面保了小杉,保不保得住还要另说,法律也不是听他的。到时候陆家的人说什么其实还是次要,主要是怕外面的人说这事跟他有关,再大做文章,对他公司和个人名声影响都不好。” 江曼自然希望小杉能得到法律的轻判,但这还得看最终的结果。 ———————————— 陆存遇的父亲住在医院已久,得知大儿子去世的消息,躺在病床上直掉眼泪,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 他这一辈子过的可谓是糊里糊涂。 年轻时完全受制于父亲,娶妻方面自己拿不了主意,但他高兴,起码这一辈子走过来风风光光,从不操心,一切大小事宜有父亲给他担着。 到死他都要感谢父亲的长寿,保住了他这一生的平安无事。 妻子在他心中是什么?一件漂亮的家中摆设罢了。 娶了妻子之后,他便可继续更肆无忌惮的染指外面其他女人。 到了晚年,身体健康硬朗了一些年头,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晚年过的孤独。 虽说没有妻子的陪伴,但却有冯韵这个红颜知己相伴,喝喝茶,下下棋,这感觉也已足矣。 两个儿子相继去世,他这心才真正的疼了又疼。 躺在病床上猛烈咳着,胸腔里一震一震的难受,不禁想,究竟是两个孩子命苦?还是造的孽报应终于来了? 陆存遇跟他四叔研究要把这件事告诉病中的父亲之前,江曼就顾虑的在想,现在的这个情况,适合把噩耗告诉老爷子吗?要不要瞒着一段时间? 老爷子因为冯韵给生的有缺陷的儿子去世而心脏病发,现在再得知大儿子去世,是否会挺不过这一关? 陆存遇说这事瞒不住。 事实证明,江曼的担心是多余的,老爷子只是掉了几滴眼泪,接着好好的躺在医院里,身体情况比较稳定。 陆棉在电話里跟江曼说:“小嫂子,不是我说长辈的坏话,我觉得有些人心是什么属性就一辈子是什么属性了,比如我大伯这个人,永远只图自己舒坦。” 陆显彰死的意外突然,根据《继承法》第十条,陆显彰没有立遗嘱,没有配偶,没有子女,遗产应是在世的父亲继承。 陆显彰的秘书说,她曾听过陆显彰亲口讲过,他死后的财产都给陆菲,也会立一份关于财产谁继承的遗嘱。 只是陆显彰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的丧命,以为可以活到年老的那一天,再把财产全数交给亲生女儿。 ———————————— 江曼在婆婆那边吃完了晚饭,然后抱着孩子陪婆婆张玉莲来了一趟医院。 张玉莲进去病房,江曼抱着孩子在外面的车里等着,接到陆存遇的电話,她说:“妈去看爸了,应该没事?” “没事,你在车里等着就行。”陆存遇还在公司; 他说父亲此时说话无力,而母亲的性情也不是一个会故意刺/激人的人,母亲到医院大概也是想说两句心里想说的话。 江曼在车里等着,他不说没事的话她还不能放心。 医院楼上的病房里,张玉莲坐在病床边上,坐姿 tang端庄,依旧如从前一般优雅从容。 张玉莲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人这一辈子,难免要尝尽各种的酸甜苦辣,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小时候每天都笑的很开心,哪料想得到后半生如此?现在,你别为你大儿子叫屈,小时候他是怎么欺负我两个孩子的?小时候他打人骂人造不成大伤害,那不是因为他顾念亲情,不是因为他有分寸,而是因为他还太小,没有能力伤人。三十几岁之后,把他和我儿子的地位身份调换调换,陆家绝不会是这样。这孩子是天生就如此的坏?他也不是,有些事没有大人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冯遥遥人虽跋扈,但仅是跋扈了没生儿子和刚生儿子的那几年,那是你最宠冯遥遥的日子。”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说:“遥遥没迈进陆家一步,她是怕你。” 张玉莲十分失望,一辈子马上都要过到头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没有一点的分量。 张玉莲点头说:“是,冯遥遥没有踏进陆家一步,但你得承认,在外头,冯遥遥可是骑在了我的头上,被你宠的。我就一直想不通,冯遥遥应该踏进陆家?我张玉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她冯遥遥没踏进陆家一步还成了我的错?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老爷子不说话,也是没了力气。 张玉莲心平气和的继续:“冯遥遥儿子懂事的时候她已病重。你父亲叫人强制把孙子和冯遥遥隔离开,很少让母子见面,你心里明白,那个时候只有冯韵见得着你大儿子,这孩子是被冯韵手把手给教坏的。冯韵推我下二楼,我不相信这事你不知道,事后家里保姆全不知情,这必然是你从中给冯韵摆平的。” “我今天来,第一是想让你明白,你娶了我张玉莲之后又想让别的女人进门,先是冯遥遥,后是冯韵,在这件事上没能如了你的意根本不怨别人,只怨你自己,是你无能。你但凡有个男人的样子,年轻时就不该点头娶我,而是该去娶你喜欢的女子,你这一辈子,负了多少人。” 张玉莲叹息:“第二我是想告诉你,咱们虽是夫妻,但这些年仅有的牵扯也是我心里的那点恨,现在也算都已了结,我们夫妻之间一直就没有多少情分,也谈不上缘尽,你要的是想得通,咱们就离了吧。来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前两日也问过我两个儿子的意见,我这么大年纪了本不想折腾,但我到死那天实在不能顶着你妻子的身份下去,下辈子我也不愿再跟你遇见了。” 病床上的陆父,久久无言。 —————————————— 陆存遇安排陆菲回来了一趟,陆显彰毕竟是陆菲的亲生父亲,陆菲怎么都要送最后一程。 陆菲哭的很伤心,她对大伯有感情,跪着就想起大伯往日对她种种的好。 那事新闻上报到只为找到十五,陆家的血腥事并未报道,完全压下处理。 有的人说,人都愿意跟着有钱人混,一不注意就混发达了,这不假,例子太多。 许就买房子的那回跟陆存遇喝酒,喝醉了,跟陆存遇直言,他说:“陆总,我要感谢你的提拔,你的担心我懂,放心,我不会走错路。以前听人说,没钱人混社会,有钱人玩社会,我还只是坐在一旁听听,想象不到怎么混、怎么玩。现在我看得特别清楚,但我会把握分寸,好好做事。” 江曼觉得就十五这事来说,太多咬死人的犬在抓捕时被击毙,而十五没有。 金钱和腐/败这两个词是联系在一起的,也是一种社会常态,见得多了,她也就渐渐地麻木的没感觉了。 陆菲回来之后第二天就走。 陆存遇还有江曼去送陆菲,去机场的路上,陆菲说起自己最后一次和大伯吃宵夜。 陆存遇听着陆菲说那晚的事,没有说什么。 回去之后,陆存遇问了陆显彰的秘书,那晚陆显彰半夜跟什么人谈事情? 秘书说,这事不清楚,按理说半夜没有事情处理,公司不忙,资金链处于瘫痪状态还有什么可忙的,人人很闲。 陆存遇计算着,陆菲被安排在休息室上网一个小时左右,陆显彰公司距离冯韵住处很近,那一个小时,陆显彰究竟有没有离开过公司? 冯韵儿子的智商不如常人,但也有十来岁孩子的智力。 小杉跟江曼说过,陆显彰曾安排教练教人开车,还说一些很笨,怎么教之类的话,那个教练没人知道是哪找的?也联系不上。 < /p> 陆菲在去机场的路上也说,那晚去拿冯安雅的照片,外婆穿着睡衣,又说很困,怎么会又下楼了? 如果外婆不下楼,也不会死。 这些事情在陆存遇的脑海里装着,如今陆显彰人已死,再计较也没有意义,冯韵没有亲人,陆存遇更不会为冯韵这个曾视图杀害母亲的凶手出头。 —————————— 一晃过了两个月,张玉莲和陆家那边算是彻底没了关系,离了。 10月份,这个城市的天气不见凉爽,太阳一出来还是很热。陆存遇去看了一趟十五,亲手喂了牛肉给它吃。 陆存遇和江曼的婚礼一拖再拖,准新郎虽说老婆搂着,儿子抱着,没有什么遗憾,却也不满足于此,总想当一把真正的新郎。 江曼先前那套定制的婚纱还在家中,上回是怀孕,款式上有局限性,高跟鞋的也不能穿太高的,这回孩子已生完,时间充裕,两人就又研究重新定制了婚纱和礼服。 这回张罗婚礼,较比上次张罗婚礼,江曼这个新娘子的心情是轻松的。 上回处处顾虑着肚子里的小陆望,完全把婚礼当成任务一样的准备,只想尽快举办完歇歇。 陆存遇和江曼这回是打算享受过程,他完成新郎应做的神圣承诺,他想,女人大概也都会有一个洁白梦幻的新娘梦。 10月3号,大家还都在放假。 婚礼的伴郎人选陆存遇早已有了,按照这边的习俗,伴郎伴娘都最多只能四个,订下了付迁,金科,周兆民,还有一个冯原。陆四婶和张玉莲本不同意冯原这个伴郎,那毕竟曾经是陆存遇的大舅子,这不太合适。 陆存遇始终觉得老一辈的人很是迷信,他就偏不信这些,也已经不止一次在迷信方面的事情上持反对意见,他希望得到前大舅子的祝福,让冯原释怀过去,在婚礼上。 江曼这边,夏夏还羞涩的问了冯原来不来,江曼没有任何意见,所以这事就定了。 圆满大结局(下) 江曼邀请苏青做伴娘,但是苏青却笑着拒绝了,苏青认为自己流掉过孩子一定会不吉利。 大学时跟张跃流掉一个,后来引产了一个童刚的,江曼说不在乎,可苏青自己在乎。 好姐妹希望对方幸福,永远幸福棱。 江曼心里本是凑好了四个人的,一个苏青,一个夏夏,还有两个是公司的女同事,关系不错,现在苏青说了不做伴娘,她又要找矾。 想来想去,只能找到陆棉身上。 陆存遇中午吃饭路过医院,上去跟陆棉说时,陆棉“啊”了一声。 陆存遇直接拿出一捆钱,百元钞票,搁在陆棉的护士服口袋里:“出场费,全是你的。” 陆棉:“……” 陆棉觉得冤枉,她真的没想要这个钱,给小嫂子去当伴娘简直求之不得。 至于……为什么她没想要这个钱,这个钱最后却还是被她存到了银行卡里,她仔细想了想,那大概是因为她哥陆存遇太酷,给完全人就走了,都不容她还一下钱。 再至于一下……为什么事后下班不还钱去,那是陆棉觉得她哥分分钟都在忙碌赚钱,还钱这个过程必定要耽误她哥最起码半小时的时间,这半小时的时间她哥一定赚的不止这一个一万块的,所以综上算来,她去还钱就是在耽误她哥的宝贵时间,耽误她哥赚钱,不去还这钱反倒会帮她哥赚钱。 这笔账算的,逻辑通的……简直完美! —————————————— 先是量了伴娘的身材尺寸,接着再等礼服送到青城,最后集体约了时间去试穿。 去的路上,迷糊的陆棉才想起来问,什么款式的? 江曼说是抹胸的,陆棉差点泪崩的哭出来…… 陆棉试穿以后纠结的是,小陆望的两位阿姨和一位干妈都露了美美的胸,挺而饱滿,而她这个小陆望的姑姑,要用力挤。 挤的喘气都已费力,才有那么一点胸露出来。 穿着伴娘礼服站在伴娘团当中,陆棉觉得自己一定嫁不出去了,别人的胸到底都是怎么长成那样大的? 婚礼的前几天,江曼陪着张玉莲还有陆四婶在一块吃饭。 陆棉从医院下班就赶来了一起吃晚饭,说起礼服,陆棉直接要罢工。 张玉莲和四婶就问,为什么? 在座的都是女人,陆棉就红着脸颊纠结的说:“理由是她们胸大,我胸小,要抬不起头了。” 江曼笑着安慰她:“棉棉,你长得娇小玲珑的,要那么大的胸干什么。” 张玉莲接过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热茶,倒给陆四婶一杯,看陆棉:“听说吃那个木瓜能管用,小棉你吃过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注重这个胸,我和你四婶年轻的那个时候从来没有,那个年代女人胸大了还苦恼呢。这事你请教请教年轻人,不过这远水恐怕也救不了近火了。” 饭后,陆棉去买了二百块钱的青木瓜…… 青木瓜吃完,只觉得几天之内把一辈子要吃的木瓜都吃完了。 陆棉没有见到丁点儿的效果,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木瓜了! —————————————— 婚礼当天,陆棉一大早赶去跟大家汇合,礼服统一到江曼家里换上。 陆棉想要胸,跟别人差不多的胸。 结果夏夏出的主意:“绑一下胸吧,我见电视剧里的胸多半都是绑上了。” “会不会很假?”陆棉害怕别人笑话。 夏夏摇头:“虽然夸张,但是看着能稳固一点吧。我也绑了,不然我怕裙子会掉不舒服。” 陆棉无语,自己绑上是因为胸太小了没有沟,夏夏姐绑上完全是因为胸太大了总是晃。 如此残酷的对比。 ———————————————— 婚礼举行的还算低调,江曼从家里出嫁。 她奋斗买房子的时候从不觉得这个房子买的小,陈如和江征也觉得200平够大,到了江曼出嫁这天,方觉真小。 tang 江征脸上喜悦,他跟陈如没怎么在屋子里站着,怕挤到这帮姑娘们。 邻居们羡慕地说:“你们家小曼这是嫁得好啊,瞧瞧别人家孩子出嫁,哪用得了这么多人在一旁伺候着,现在咱们楼下那豪车都排成排了,一眼望不到头似的。” “……” 陈如满足了。 金科的前女友负责策划的这场婚礼,还没亮,她就带着服装师和化妆师过来了。 到了时间,陆存遇和伴郎团过来,新娘这边也已经准备完毕。 江曼在卧室里,定制的婚纱已经穿好,白净的脸上施了一层薄薄淡淡的妆,气色很好,身材恢复的也是极好。 之前试穿了上次的婚纱,但是发现胸部已经装不下了。 伴娘团们早已研究了为难伴郎团和新郎的办法。 陆存遇和伴郎团从他母亲那边出发,没有从新房出发,这样显得比较传统,此刻人已经到了门口,外面的邻居看到新郎就起哄。 江曼担心,陆存遇那么高冷的性情能受得了吗。 另外两个伴娘只是凑热闹充数的,见了西装革履的新郎陆存遇,哪敢冒犯,都是规规矩矩的站着,就算不忌惮他是本市著名投资商,也要忌惮这是神州小半个老板的男人。 但这一关是很传统的习俗,目的是“熬熬新郎的性子。” 红包必备,几个人接了红包还不成,又问新郎问题。 伴郎团似乎就是为闯关所准备的,冯原已经推开了门,他头一回笑,作势就让新郎硬闯进去。 冯原说:“伴娘团,还请手下留情。” 外面忽然停顿住了。 江曼在卧室里跟苏青说:“现在说话的是那个夏夏喜欢的119,冯原,夏夏估计已经花痴了,听啊,没动静了。” 苏青无语,别这个时候花痴呀。 正担心着,夏夏在外面就回神的把陆棉推上前去:“新郎说不出来,硬闯可不行,伴郎团们也注意,请给我们伴娘团一点诚意!” 陆棉忍不住笑,哥哥嫂嫂结婚真好玩儿。 棉棉被夏夏当成了挡路的,但这都是事先就计划好的,棉棉懂得,她很懂得,嗯嗯! 伴娘团在网上搜出的问题是:请新郎举例说出初高中老师不负责任的行为。 现在新郎答不上来了…… 江曼又担心了,棉棉负责在网上找的问题,会不会这个问题太难了?早知道事先该跟陆存遇对一下问题答案的。 江曼摇头,一辈子就这一次,为难为难他是应该的,儿子都有了! 陆存遇二十出头早结婚那回如果有孩子,孩子都该上高中了,他一把年纪了,哪还记得初高中的事? 过了一会儿,陆存遇开始认真的想。 他站在门口,其实与门里只有一条缝的距离,没想真闯进去。 不过是伴郎团想要逗逗这几个伴娘。 陆存遇的眉宇间透出自信,他说:“初中老师说:这个到高中你们老师会和你们讲的。到了高中,高中老师又说:这个你们初中老师应该讲过的。现实是,其实一般初高中老师都没讲过,这个算不算?抱歉,我只能想到这一个。” 夏夏看绵绵,棉棉忙点头:“岂止是算,简直就是标准答案嘛!” 一个人的目光,一直盯着陆棉,宠溺的目光从未移开半分。 夏夏:“……” 屋子里的众人:“……” 这么容易过关了? 苏青看江曼:“你老公竟然这么厉害?一猜即准?” 江曼:“……” 江曼倒觉得一定是棉棉被收买了,怪不得棉棉先前举手说出问题这一环节包在她身上。 伴娘还没为难够新郎,要求新郎唱一首歌表达对新娘的爱意。 金科眉毛一立,反正伴娘团里没他女人,他担心什么,一只手伸过去,推门,打算给新郎解围:“我说各位姑奶奶们,晚上再 唱,晚上再唱!让他们夫妻俩晚上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好么?咱们还得闹洞房吧?” “叫什么都没用,闹洞房和这个不发生冲突。”另两个伴娘见是不认识的人发言,连忙摇头说。 金科叹气,看向另外三个伴郎,怎么办? 冯原站在最前面,接着是付迁和周兆民,几个人点了点头,一哄而上。 结果是混乱下夏夏被撞了,不疼,伴郎团很注意分寸,夏夏只觉得胸部一松,什么东西掉了。 脸瞬间红起来,冯原见她样子不对,问她:“没事吧?” 夏夏摇头,但是胸部明显的从很紧变得松开了。 被人一碰,差点整个胸全部露了出来,根本卡不住裙子。 夏夏怨,是谁说的胸大都能穿好这种裙子哒?! 冯原虽说没有过女朋友,但也知道这是怎么了,一条带子掉了出来,那条带子不是布的,是一种什么棉,质量很差。 夏夏胸太大了,那个棉条害羞的被扯断了…… 伴郎团成功攻下伴娘团,给新郎杀出一条堪比红毯一样的接新娘的路。 冯原道歉:“对不起,你怎么办?” 夏夏拎着裙子,苦恼,这才是一天的开始,万一这婚礼上某个时刻裙子掉了……丢脸死了。 棉棉看到,说:“夏夏姐,找一个布条去吧。”说完棉棉就跑了。 冯原见此,让夏夏别急,想了想,冯原的脑子可能救火之类的想办法太灵活了,办法说来就来。 扯下领带,递给了夏夏。 夏夏受宠若惊地接过男神一般人物的领带,点头说“谢谢”,跑去另一个房间准备绑一下。 陆棉跟着新郎她哥,说:“哥,我表现怎么样?” 陆存遇很不给面子:“略浮夸。” 棉棉气鼓鼓地,还不知道身后一道视线正注意着她。 ———————————————— 陈如和江征在客厅里端坐着,那边叮嘱过,新郎到了这边先不要急于见新娘子,首先要跟新娘的父母打声招呼,不能无视失了礼貌。 陈如笑容满面,江征也是开心的很。 陆存遇今天很紧张,十分忐忑,很担心自己忘了哪一步骤,他很正式的分别叫了:“爸,妈。” 陈如和江征点头,应了声:“好。” —————————— 终于等到见新娘子。 陆存遇心跳加速地推开卧室门,看到新娘子江曼。 江曼此刻已是婚纱在身,身姿曼妙,早上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让她在白纱中显得就像一朵绽放中的白兰花,淡雅的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江曼脸微微红地注视着门口的男人。 陆存遇不同于往日的高大帅气,身上那份沉稳,表情上的那份真挚,深邃目光中流露出的激动之情,都让江曼忍不住有些眼底潮湿,经历过福,经历过祸,两人一路上都挺了过来。他是那么的有魅力,他是让她可以像父亲一般依赖的男人,他代表的是安全感,他代表的是家人一辈子的幸福,他是唯一让她显示出过心底脆弱的男人,她很爱他。 【完】 mm的话:陆存遇和江曼的故事完结了,想说两句,但是这样坐在电脑前又表达不出来了,一路上你们给过我太多的感动,mm要再次全都感谢一遍,我们隔着网络,但是每天在故事这里见面。你们的热情和支持mm感受得到,只要你们看,我就会继续写,谢谢!! 【下面这段小剧场字数不收费,原本圣诞那天我发在了新浪微博上,但是好像大部分的亲还没看到】 江曼生完孩子没多久,重新开始工作。 一开始江曼不出差,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江曼便开始跟夏薇怡偶尔一起出差工作。 孩子,当然留给孩子他爸照顾。 …… 冬天,某个早晨,3岁半的小陆望懂事的跟爸爸一起送妈妈出门。 陆存遇不舍得地在老婆额头吻了下,又去亲嘴唇,陆望跳着说“我也要亲亲妈妈”,结果却被他爸一只大手推了一边去。 临走时,江曼回头紧了紧大衣,不放心交代:“我走这两天,大的不能敷衍小的,小的也不要过分作闹爸爸。” 小陆望乖帅乖帅的说:“妈妈再见。” 陆存遇头回单独在家照顾孩子,这不拿手,但愿不让老婆失望。 …… 江曼出差第一天,爸爸把儿子带去了公司。 小陆望很皮,他爸开会,他就去会议室门口敲门:“爸爸,我要尿尿!!!” 一派严肃开会的他爸:“……” 众人,努力装羡慕,笑。 外面的秘书哭笑不得,不敢伸手直接抱走,但又怕纵容着回头挨老板训。 第二天,爸爸便不再把儿子带到公司。 小陆望早晨起床吵着要坐公交车,(小62还没坐过,感觉公交车又大又拉风,十分想坐)并且要求爸爸也去坐公交车→_→ 中午张玉莲过来,好说歹说,小陆望才同意跟奶奶一起去坐公交车。 陆存遇知道母亲晕车,公交车母亲坐过数次,但冬天一般坐不了,晕车更严重,晕车药晕车贴均是不管用,偏方试了,都不管用,唯一能缓解晕车的便是闻闻新鲜橘子皮。 奶奶和孙子去之前,爸爸开车出去买了n个橘子。。。 陆存遇剥了几个橘子,留比较完整的橘子皮,小陆望看到爸爸手里的橘子肉,抬眼看他爸:“爸爸,我不吃。”两只小肉手惊恐地捂住小嘴。 陆存遇皱眉,想起头一回喂儿子吃橘子那件窘事,大概给儿子留下了不小阴影。 …… 一大一小研究橘子皮防晕车的事。 爸爸说:“要记着提醒奶奶难受就闻一闻橘子皮。” 儿子说:“让奶奶一直闻喔?” 爸爸摇头:“奶奶一直拿着橘子皮,手会累。” 儿子低头,转了转眼睛突然跑上楼:“笨蛋爸爸,我有办法让奶奶手不累!!!” …… 江曼出差惬意工作中,却收到老公发来的一张照片。 家里,孙子和奶奶全副武装,说是打算出去坐公交车,照片里老太太没戴往日的纯棉口罩,带着一个……她仔细瞧,是个剥的较完整的橘子皮制做的口罩。。。 江曼有些些尴尬,微信说,妈,你别太惯着这孩子了,他就知道欺负你。 老太太却为了这小发明家孙子愿意不顾形象,喜欢极了,事事都依孙子,说陆望比他爸陆存遇聪明多了,陆存遇小时候可没孙子陆望这个智商。 江曼。。。== 苦了婆婆tt 番外:陆存遇江曼——经历参与了老婆的第一次例假 青城的夏天无比闷热,15岁的江曼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在火车站熙攘的人群中站立着,表情很淡,眉眼也是很淡,瘦弱的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她在等车,火车站这里不熟悉,公交车站她找不到了。 来回过往的出租车许多,但里面却都有人,她走了好几个地方,始终都没有碰上一辆空的出租车矾。 天气太热,她打算去买一支雪糕。 ———————— 15岁的江曼站在火车站外面的街道上,剥开那支雪糕,第一口吃下去觉得很凉,由于吃得太快,咽下去后冰的心都一起凉了。 她捂着嘴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火车站附近人多车多,街道边上停着一辆绿色军用吉普,后车窗全部落下,前面没落下的车窗也全是透明色。 陆存遇接起了冯安雅的电話。 冯安雅说:“你刚回来就要走吗?不住两天?我一直想跟你谈一谈。” “有事回来一趟,马上就走,我们之间,一直也没什么可谈的。”他正蹙起眉头说着,视线就瞧见车外两米远的街道边上蹲着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身穿白色的连衣裙,五官清秀,皮肤白净,牙齿洁白整齐,唇瓣粉红,但目测发育上很一般,看上去大抵还是个初中生。 他正在换上身的衣服,没说两句,就挂断了冯安雅的电話。 脱下身上的衬衫,他转身又瞧见吉普车外的那个女孩子,女孩子的雪糕吃了一半,不知是被雪糕冰的还是怎么了,脸色显得苍白,已经和刚才不一样。 很快女孩子就捂着小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很是痛苦。 他皱眉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 几分钟之后开吉普车的司机买烟回来,他接过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揣在了迷彩裤兜里,他发现那个女孩子蹲在马路边上哭了,而且是憋着嘴巴哭。 不知她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没站起来。 抽了一口烟,他下车。 他直接走向了那个在哭的女孩子,走近便发现,那条白色的裙子上有红色血迹,很是清晰。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他蹲下,凑近了她问。 她抬头看他,第一眼看到他之后是想,像个坏人,流/氓,穿的如此不伦不类的,第二眼之后是想,哥哥江斯年长大以后也会有这样帅的五官。 他下身穿着迷彩裤,黑色军靴,只是上身衬衫太随意了,扣子系了几颗,上下不搭,但却是透着一种潇洒不羁的帅,一眼能辨认出是个军人。 她也是这才注意到两米之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吉普车外站着一个男人,年纪比面前这个男人要大一些。 他说:“我送你去医院。” 她还没说话,就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很结实,她只看了他几眼,就没心情再看了,疼的想死。 她知道自己来例假了,能感觉的出来。班里就她例假来得晚,平时她看别人痛经,疼的死去活来,这回轮到了自己。 那一支雪糕惹的祸吗?她不知道,这方面懂得还不多。 如果不是这个人把她抱起来,她不知道怎么起来,害怕一起来就全都是血,被人看到。 想要给家里打电话,但是疼的一动都不能动。 他问:“你身体怎么了?流血了,哪受伤了?” 她闭着眼睛疼的身体直发抖,不知道脸红了没有:“不是伤,是,是例假。” 他:“……” 最后看着她“嗯”了一声。 ———————— 他在车上换衣服,还没换完,她怕弄脏他的车和衣服,一边尴尬怕弄脏车一边怀疑他是好人坏人时,他就问她:“冷不冷?这半支雪糕我给你扔了?” 她点头,不吃了扔了吧。 她还一句话没说,他就脱下了 tang上身的迷彩服和另一件白色衬衫,把她的身体严实的裹上了。 怕弄脏他的衣服和衬衫已经来不及了,估计已经脏了。 或许他这样做就是怕她弄脏了他的车。 穿着迷彩服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位,他吩咐:“送这小孩去医院。” 她小腹疼的冷汗淋漓,缩在那不动,只希望医院能有治疗痛经的办法。 不过听到“小孩”两个字,她还是一窘。 15岁怎么会是小孩子,古代15岁成亲了,现代15岁很多的女孩也有男朋友。 —————————— 到了医院,她再一次是被这个当兵的给抱进去的,连带着迷彩服上衣和衬衫。 15岁的她印象中,但凡穿着迷彩服的就都是当兵的,分不清楚什么兵,就差看到消防员警察和保安都一律当成兵哥哥了。 到了医院挂号,他问挂什么号? 医院的导诊说:“妇科。” 15岁的她脸颊彻底红了,妇科,15岁来看妇科太丢人了。 他挂了妇科的号,表情无异,接着他就带她上楼,她疼的恨不得整个人蹲在地上缩着,那种疼形容不出来,他问哪疼,她尴尬的抿嘴忍着摇头,腰部头疼又酸的折磨着她,痛及腰骶。 过了一会,她竟然难受的有要呕吐的症状。 到了楼上妇科门口,还要排队。 她小声的说,有气无力,要还给他挂号的钱。 一边说一边打开书包,拿出了钱包,在找出钱的时候,手有些抖,身份证和几个创可贴还有一个中奖券,都掉在了地上。 他弯身捡起来,递给他。 视线瞥了一眼,大概记住是江曼,1988年出生,本地人…… 妇科这层,看病的女人和经过的护士都打量着这两个人,一个背着书包,一个明显是成年的小伙子,看样子还是个当兵的,长得俊美,帅气,不仅阳光还有气质,想必家世不错。 只是众人都在心里不免啧啧几声,这小姑娘怎么这样,看那样子才几岁,这就跟当兵的胡搞在一起了?还来看妇科,自己姑娘这样一定打死在家。 这当兵的也是没良心,祸害这么点年纪的女生怎么就没点羞耻感? 她一直低头忍着疼。 众人的鄙夷目光他察觉到,但又觉得没必要解释,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一个小女孩,发育都还没有发育,他送来医院要被意/淫成龌龊的?陆存遇高傲不屑的目光瞟了一眼这些妇女,随便罢,他想这些人的心理是奇怪的,他跟这个女孩子差了整整十岁,他这辈子就算光棍一生,也不会跟差十岁的女孩子搞关系,那太小了,没意思。 排队到她的时候,进去看了。 医生给开了一些中药,说让她回去喝药调理调理。 她没事,他便放心了。 然后,两人分开,陈如来医院接女儿,她换了衣服,母女两人离开医院回家。 回去的公交车上,她把耳机塞进耳朵里,靠窗位置,听着音乐跟着节奏稍微晃着脑袋,哼唱着she的歌:为什么遇见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啊,我并不期盼他会有玻璃鞋和白马,我惊讶的是情话竟然会变成谎话,为什么幸福的青鸟要飞的那么高,为什么苹果和拥抱都可能是毒药,我从没想过有了他还孤单的可怕, 15岁夏天的她还没有男朋友,没有早恋。 这首歌她听了无数遍,每天都听,但是忽然幼稚的觉得,今天遇到的兵哥哥就够王子,玻璃鞋和白马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没有那样的一个人,情话永远是情话,不会变成谎话,有了他就再不孤单,跟歌里唱的完全不一样。回到家里看到爸爸,她又低落,想起妈妈不止一次哭着说男人的薄情和可怕。 十年过去,她等到了迟来的王子,情话便是情话,从无谎话。 而如今抱着儿子的他总是会想,曾经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便是亲自送老婆去医院,经历参与了老婆的第一次例假。 ———— ps:这几天是62一家三口的番外,每章一个情节。接着是先写夏夏和119的故事番外,后面再写别人o(n_n)o。 番外:陆存遇江曼——陆望爸爸的情人节 陆望还很小的时候,陆存遇晚上想跟老婆亲热亲热都需要非常的注意,稍微弄出一点动静,儿子醒了准会哭。 陆望每次因为(被窝有风)而哭起来那绝对是全力以赴,专门扫他爸爸的兽兴。 江曼头疼,但看着浴求不满一脸难堪的老公又十分想笑,他儿子哭起来还真是从不敷衍了事啊堆。 就这样,陆存遇养成了在外头跟老婆先亲热完,然后再回家伺候小祖宗的习惯。 久而久之,他在外头亲热成瘾梓。 有一回陆存遇开着车,伸手摸了一把江曼的白腿,那只大手就再也没有移开,摸着摸着,他实在忍不住身体里的那股子火,想要车/震。 江曼自然是顺着他。 黑色卡宴停在别墅的车库里,车库门已关上,无人打扰。 江曼一边喘着一边问他:“你以前不喜欢在外面这样做,现在,现在是怎么了?” 陆存遇心里一荡。 江曼刚要说什么,就被他顶的忍不住“嗯啊”了一声。 那又硬又粗又长的东西顶在了江曼的下面,然后缓缓地送进去,他憋了许久的火,似乎终于找打了发泄的地方,男人强健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那只大手用力地柔捏起了江曼的臋肉。 江曼望着他,不禁满脸地春潮,气喘吁吁。 —————————————— 江曼自儿子陆望长大恢复工作出去上班以后,就没有了以前几乎被他随传随到的态度。 陆存遇白天若是想见老婆,得提前预约。 张玉莲和陆四婶儿都劝过江曼,问她在家带孩子不好?陆家又不差钱。 江曼觉得自己不行,一直都特别喜欢外面的生活,喜欢工作中的氛围和节奏。 神州公司一年比一年发展的好,江斯年出狱之后,所有人的心里既是喜悦又是担忧。 江斯年两年的牢狱生活若还没有醒悟,打算出来继续闹,继续纠缠江曼,那么就躲不过两个结果。 第一个是:江斯年背地里把陆存遇弄死,带着几种恨意。 第二个是:他惹恼陆存遇,再次被陆存遇送进去,或是死刑,或是把牢底坐穿。 苏青她们在江斯年出狱之前研究了一件事,神州想要做得更大,必定要把公司扩张到其他城市。至于谁去其他城市?本来定的是苏青和夏薇怡轮番过去,其他人暂时不能放心,交际能力毕竟有限。 如今江斯年要出来了,可以他过去。 江斯年这方面出身,工作几年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差的只是说服江斯年。 江斯年出狱之后,几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了。 苏青说话很公式化,江斯年当成严肃的会议听,两人本就不对盘,但的确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夏薇怡说话很轻松,江斯年一直把夏薇怡当成一盘花样小菜,无论是在创州还是如今的神州,夏薇怡都是总和煦地笑,遇到不高兴的事情又毒舌的江曼闺蜜,所以夏薇怡说什么江斯年都听不进去。 江曼没有避见江斯年,也跟他谈了。 江斯年的视线始终盯着江曼看,两年不见,江曼的样子并没有变。 江曼下班的时候,陆存遇开车过来接,带着儿子。 两个男人如此见了面,陆存遇先伸出手,他总认为这个曾经的大舅子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就该多多包容,两年前的肩上的伤也算是被江斯年的两年牢狱之灾抹平了。 江斯年一开始并未伸手,直到陆望那孩子天真可爱的叫了他一声:“舅舅。”他忽然眼睛一酸,意识到这两年并不是一场梦,陆存遇和江曼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他最终选择握了下手。 江斯年去了其他城市,跟这边的人依旧经常联系,公事上会是每天联系,虽是他还爱着江曼,但两年的思过让他心态平和了许多,不会再行事极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 一家三口和谐温馨的一幕,他却不忍打扰。 江斯年过去另一个城市以后,陈如去旅游,在那边住了两天,儿子给安排的行程,司机负责接送。 tang 一切好像还都不错,江斯年感谢周兆民,一直在有关部门方面帮扶着神州。 江曼每回出差,陆存遇都会问一句去几天,去哪个城市? 江曼每回都会故意说:“你最不愿意让我去的那个城市,难不成,你要跟着我去?” 陆存遇笑,当然要跟着去。 ——————— 一年下来有两个情人节,又一年2月14的情人节的这天,陆存遇的确忙忘了。 他本就不太记得这些,只记得每天有什么安排应酬,每次跟女人有关的节日他都要许就给提醒。 2月14恰逢新年左右那几天,许就回了一趟老家,想起情人节的事,给老板打电話,但是关机。 许就没辙,只得给老板发了一条短消息:陆总,今天是情人节。 等到晚上,都没有回复。 陆存遇其实这天在家安心陪亲人,但每年过年他都照样忙碌,公事上时不时地有问题找他,今年他的手机在楼上搁着,找到一个弱智的小游戏给儿子玩,下楼之前他告诉江曼,听见手机响记得叫他接电話。 江曼也忙,儿子坐在地板上玩的手舞足蹈,俩小肉手指恨不得按碎爸爸的手机屏幕,两条短腿来回蹬着,似乎这样就能过关! 江曼嫌吵,去他书房里接老妈的电話。 陆望一晃已是四岁,玩着游戏突然想要尿尿,拿着爸爸的手机去了洗手间,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水盆子里,一下屏幕就黑了。 陆望吓坏,就把爸爸手机藏了起来。 中午,陆存遇打完麻将跟儿子要手机,陆望说:“爸爸,你手机什么时候给我了?你是不是糊涂咯。” 陆存遇:“早上把手机给你玩游戏,我怎么会糊涂?” 陆望实话实说:“你毕竟老了。”老糊涂咯…… 陆存遇:“……” 才四十出头,不是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陆存遇同意这话。 —————— 到了晚上,陆菲过来这边。 陆菲进门就说:“爸,我约了同学出去吃饭,等会就走,我和同学好几年没见了,趁着情人节这天聚一聚。” 陆存遇皱眉,情人节? 他问:“几天几号?” “2月14……”陆菲今年20岁了,在读大二。 陆存遇想起今天是情人节没错,他叫陆菲:“菲儿在家陪着弟弟,我出去一趟。” “我约了同学啊。”陆菲为难。 她爸说:“一群男女同学情人节见什么面?等你有男朋友了再出去。” 陆菲:“……” 陆存遇上楼拿了外套,手机没了还没找到,用陆菲手机打给江曼,问江曼在哪里,江曼说跟夏薇怡在一起,很快回家。 陆存遇说:“不用回来了,我去接你,等着。” 陆望一直看着爸爸,一会上楼,一会下楼,还得瑟臭美的自己吹了吹头发,要跟妈妈约会去吧。 …… 家里剩下陆菲和4岁的弟弟陆望。 姐弟俩歪在沙发里,陆菲觉得无聊,陆望在看辛普森一家。 陆菲跟同学解释,“我爸不让我出去,因为我爸出去过情人节了……牺牲我,成全他……” 同学问,为什么你爸还要过情人节?听说是四十出头的男人了。 陆望听见了,姐姐接电話开的免提,拿都不爱拿起电話,真是快要懒死了。 陆望跟姐姐说:“你去约会吧,我自己在家就行。” 陆菲摇头,还是不出去了,吴仰也许都未必还记得她是谁了。 陆望在看辛普森,还是不愿意让姐姐同学说自己爸爸,就拿起手机替爸爸解释:“我爸爸四十出头还跟我妈妈约会,那是因为我爸爸谈恋爱太晚了,你爸爸四十出头你20岁了,我爸爸四十出头我才4岁……” 陆菲抢下手机,小祖宗能别这么护着爸爸吗! ———— ps:昨天已经更了一章62曼曼的番外,系统抽风,书架里没显示昨天的更新,没看到的记得找找o(n_n)o。 番外:陆存遇江曼——陆存遇不靠谱奶爸记 陆望2岁的时候,江曼开始恢复了外面的所有工作。 陆望4岁的某一天,陆存遇对出差回来还在路上的老婆提出,一家三口还是搬到别墅去住最为妥当,市区的房子虽大,却也觉得住不下了。 江曼的手机正好没电了,夫妻两人话还没说完,她说:“张哥,你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没电了。” “江总,实在抱歉,我的手机也没电了。”司机为难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曼,很怕江曼生气愎。 江曼点点头,试着开机,但是开不开了,她对司机说:“没关系张哥,以后不用总是说抱歉这话。” 张哥应了一声,觉得江总这人很好相处。 江曼干脆不开机了,反正从机场到家也就四十多分钟,到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江曼只是十分好奇,陆存遇这当爸爸的到底又是闹哪一出呢?跟儿子打架了?不应该的,父子这两年磨合下来,从没隔夜仇。 —————————— 上午,父子两个出去吃西餐。 一大一小坐在西餐厅里,二楼靠窗位置的阳光下,陆望笑起来两个酒窝,睫毛长长,跟爸爸说:“1,2,3,开动!” 陆存遇不理会儿子,自顾自地开始吃牛排,用餐动作无比优雅。 陆望开始切牛排,虽然慢,但却很稳,自己能切得好牛排,学着爸爸的样子,爸爸说要培养他成为第二个爸爸,其实陆望心里是不屑的,像爸爸有什么好,笨,超笨,真不知道家里的钱是聪明妈妈赚来的还是笨蛋爸爸赚来的,看上去妈妈要比爸爸聪明至少一百一十二点六倍。 陆望吃饱后,伸手去拿果汁喝一喝。 一不小心,刀叉和牛排盘子都被他碰翻了,掉在身上。 “糟了。”陆望偷偷地看爸爸的脸色。 陆存遇起身给儿子擦了擦:“别告诉妈妈。” 儿子怕爸爸告诉妈妈,殊不知爸爸也怕儿子告诉妈妈,届时挨训的会是父子两个一对。 “ok!”陆望伸出小手,朝爸爸。 陆存遇也伸出手,父子击掌,再一次的结盟成功。 离开西餐厅的时候,陆望的小肉手牵着爸爸的一只大手,看着脏了的裤子说:“爸爸,带我去买衣服吧。” “好的。”陆存遇给儿子开门。 儿子走了出去,爸爸在儿子后面跟上。 司机打开车门,父子二人上车,去买衣服。 陆望很喜欢买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分开衣柜挂着,春天秋天戴的小棒球帽各款一个,单独放着,鞋子,从凉鞋到球鞋再到皮鞋和靴子,也是单独放着,皮带,牛仔裤,t恤,休闲小西装上衣,夹克,全指头的手套,半指手套,这些搭配是陆望必不可少的。 陆存遇十分苦恼,儿子爱臭美,不知向谁?儿子从不敢抢妈妈的衣柜,只敢抢占爸爸的衣柜,如今陆存遇一个身价@#¥*&amp;amp;amp;amp;amp;amp;amp;的老总,竟然混的裤子领带这些都要放在一起,没有一个完整的衣柜能分类放。 而这一切,经常出差的妈妈似乎完全不知情。 陆望买了一堆衣服,用了多少rmb陆存遇从不在乎,但只求儿子不要再抢他的衣柜挂这些衣服。 回了家,陆望站在凳子上自己挂衣服,标签摘掉,朝爸爸要剪刀。 陆存遇负责扶着儿子,怕掉下来:“儿子,穿之前洗之前再剪掉,先这么挂着ok?” 陆望嘟嘴:“不ok,爸爸你去拿剪刀给我剪掉,如果不剪掉,我过几天会心疼钱了想拿去退掉的。” 陆存遇看着眼神时不时比他这个爸爸还复杂的儿子,无言以对。 更衣室里的衣柜一个一个被霸占,陆存遇认为不回别墅住恐怕已是不行,这栋房子里的面积不够三人分割划区。 ———————————— 江曼在回家的路上琢磨,是不是儿子又对爸爸失望了,扬言要跟爸爸分/居了? 在照顾儿子的这方面,江曼如今对陆存遇很是不信任。 江 tang曼在生陆望之前和生陆望之后,其实都对陆存遇的奶爸生涯充满了信心,相信他能做得好,登记结婚之后他对儿子的那种渴望,她生完陆望之后他抱着儿子换尿布小心照顾的爸爸模样,都已说明陆存遇是一个靠谱合格的奶爸。 江曼印象深刻的事情有两次。 第一次是,陆望15个月左右的时候,那时候的陆望已经长牙。 陆望特别爱吃橘子瓣。 橘子瓣外面还有一层皮,陆存遇当爸爸的负责给他儿子去除那层薄皮,只给儿子嘴里送好吃带汁的橘子肉。 父子两个在客厅,江曼在楼上忙碌别的事情。 陆望还太小,一瓣橘子瓣要吃很久。 一瓣橘子瓣陆望还没吃完,小家伙就发现小嘴里又来了一瓣橘子瓣,嘴里一共两瓣咯,才吃完四分之一瓣,接着就又来了一瓣橘子瓣……在爸爸差点呛死他小陆望的时候他吓哭,哭声极惨!!召唤妈妈,然后看到妈妈终于跑下楼来救他的脆弱小命tt。 江曼把陆存遇数落了很久很久。 江曼也是这才发现陆存遇是那么的不靠谱。 他看新闻看的那么投入,喂着儿子,差点就呛死儿子。(橘子瓣这件事也给小陆望留下了心理阴影,后来给奶奶做橘子皮口罩,捂着小嘴,怕爸爸再给他喂橘子吃tt) 第二次是,陆望20个月的时候,江曼老妈陈如心脏病支架手术住院。 陈如出院那天,陆存遇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不能去接丈母娘出院,但派了车送江曼过去,那辆车再负责送丈母娘回家。 早上七点半江曼就去了医院。 早上八点,陆存遇匆忙给儿子穿了衣服,没叫楼下的郑婶。 八点半,他把儿子抱下楼,搁在了沙发上,手里拎着西装外套,上楼又去取了一份重要文件,戴上手表,时间紧急,但他又想照顾好儿子,不能让江曼失望。 郑婶放心地在厨房里忙碌。 陆存遇把儿子抱了出去,这个星期一家三口住的是别墅。 陆望20个月跟其他孩子一样,已经会走路了,但孩子那会儿实在太小了,陆望站在别墅门口,看到爸爸去了车库取车。 陆存遇开车在路上时,接到金科的来电,说的是会议上的事情,他的心思几乎全被公事占用了。 —————————— 郑婶出门去倒垃圾,却发现别墅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老实的站在地上。 定睛一看,这不是陆望吗?孩子爸爸呢? 郑婶的手机响了,是江曼打回来的。 江曼在那端说:“陆望他爸手机占线,父子两个走了吗?陆望哭没哭?” “没哭,孩子没哭……”郑婶又气又笑地说:“小曼,孩子在这呢,孩子他爸倒走了,这会儿估计该开车到公司了,这孩子他是不是给落下啦?车和人都没了,就一个孩子在门口。” 江曼气愤,一次不靠谱两次不靠谱怎么次次不靠谱,这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江曼跟郑婶说:“婶儿,他打电話回家问,你别告诉他,就说孩子丢了!!” 郑婶劝江曼消气,孩子他爸会担心。 郑婶告诉江曼,是想江曼平时注意点孩子跟着他爸到处走,万一丢在公共场合,被谁抱走了那就糟了。 江曼明白,决不能信任他,不能让他再带儿子到处走,心里盘算,陆存遇这个奶爸可以领盒饭了! ———————— 黑色卡宴从别墅行驶到公司总共用时四十多分钟,他接完电話也就平常一样开车,过一会儿抽支烟,卡宴行驶到了公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陆存遇迈开长腿下车,但是当他关上车门时,忽然想起什么,陆存遇碰在车门上的修长手指忽然顿住,他往车里看了几眼,儿子陆望哪里去了?? —————— ps:先更一更,明白天还有两更o(n_n)o求月票啦~ 番外:陆存遇江曼——父子斗智+无辜的十五 【二更】 小陆望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 某一天早上,正怀着二胎的江曼已经是今早第三次上楼叫这爷俩赶快起床。 但是无用,儿子的一条小腿搁在爸爸身上,白白的小脚丫被他爸爸的大手攥着。 陆望仰着小身子,小手搁在他爸爸的脸上,仍认真弟呼呼睡着~z愎z “起床,陆存遇,陆望!”江曼站在床边姚。 陆望动了动,一小条腿从爸爸的身上拿了下来。 江曼以为儿子醒了,但只见儿子翻了个身便又继续开始睡,小小的身体拧巴的就跟那盘山公路似的。 陆存遇一样没有醒过来,这几天他工作繁重,江曼心里也不舍得催他起床,但是儿子再不起床儿子上学就要迟到了,爸爸再不起床爸爸早上开会也是要迟到了。 江曼走到陆存遇那边,叫他:“老公,起床。” 陆存遇睁开眼眸,熬夜的关系,眼睛里显得红血丝很重,双眼皮痕迹更深。 他伸手搂过江曼,突地想起老婆如今怀孕已有多个月,便又放开,没敢折腾她。 江曼上半年一直都在工作,本地上班,偶尔也去外地出差。 江曼忙起来简直是不管不顾,乐在其中,婚后也不是很在意经期这回事,跟他在一起之后就怀孕,然后登记注册,并没有经历过多么惊心动魄和泪流满面的打胎事件。 有一天江曼去看苏青,江曼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说到孩子,她才想起自己一晃很久没来过了,算算日子,不会是有了吧? 回家之后她赶紧测了一下,果真,是又有了。 这事江曼跟陆存遇说了之后,陆存遇乐了,盼着是个姑娘。 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江曼问他:“真的生?” 陆存遇拿眼看她:“为什么不生?你才32岁,还小。” “还小,你还真是好意思说。”江曼自己都快抬不起头了,32,她哪里还敢说自己还小,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并不老。 陆存遇把手伸过去,攥住她的手,瞥了她一眼之后说:“我比你大整整有10岁,你在我眼中是很小。” 这个说服江曼生二胎的思想工作陆存遇做了几天,终于成功。 江曼开始布置安排公司的工作,又要养胎。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陆家的长辈们又开始注重起来,尤其婆婆张玉莲,总是惦记着自己儿媳妇的肚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女孩最好,凑个好字。 说来也巧,江曼怀孕的这一年乔辛也又怀孕。 乔辛毕竟年纪小些,想什么说什么,就跟嫂子念叨:“我们嫁到陆家究竟是干什么的,专门负责给陆家男人生孩子?真不知道陆行瑞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偷腥。” 江曼说乔辛:“为人师表,他怎么会呢,别总是猜疑多想。” 乔辛在心里不禁讽刺起自己老公陆行瑞,别人是好老师,但是轮不到他是。 记得当初他把她拿下的那晚可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宾馆的墙差点被撞毁了,乔辛记还得,这个男人还不让自己叫,捂着嘴做。 乔辛总结,估计他是怕宾馆另一个房间开/房睡着的是认识的同学。 为人师表?这于陆行瑞来说是为人湿婊,一个身穿衬衫西装,上课放电,晚上狂野漏电的正经男婊。 —————————————————— 养胎在家的日子依旧无聊。 但总比怀着陆望的时候好,现在陆存遇在外面忙,江曼从不催他回家,有儿子在家陪着妈妈就够了。 到了七点,父子俩终于陆续起床。 盥洗台比较大,儿子一边,爸爸一边,陆望站在小凳子上自己刷牙,挤了儿童牙膏。 陆存遇洗漱比较慢,儿子洗完就跑回了卧室:“妈妈,我洗脸的十五分钟只用掉了五分钟,所以我可以再睡十分钟。” 江曼:“……” 这十分钟陆存遇已经洗漱完毕,他回卧室。 江曼在楼下就听见楼上一阵动静,她上楼,发现儿子站在床上,陆存遇在伸手跟儿子抢什么。 陆存遇看向门口的江曼:“这东西怎么没扔?” “什么?”江曼还不太懂。 陆存遇松开儿子,就见 tang陆望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搁在小嘴巴上吹了起来:“带香味的气球。” 是一个避孕……套…… “小陆望,赶紧扔了别吹了!”江曼当妈妈的终于发飙。 两人避孕过一段时间,套套就直接搁在了床头柜里,儿子从不去翻卧室里的柜子,不知今天怎么就找到了一个拆开玩。 ———————— 陆存遇和江曼在升级当爸爸妈妈的过程中,一路摸索学习,每天都会被儿子闹出一点新花样。 到了陆望上学有作业时,江曼就头疼了。 婆婆张玉莲各方面都很好,但就是太过溺爱孙子。 张玉莲认为孩子还小,不应该给太多的压力,江曼是怕儿子输在起跑线上。 有一天老师留了作业,是一个小册子,上面有题,小朋友直接用铅笔在上面答就行。 老师打来电話说,陆望没写。 陆存遇接到电話说回去问一问孩子,陆存遇没敢告诉江曼,怕江曼生气跟孩子发脾气。 晚上晚饭时,陆望做了亏心事就心虚,一直瞧着爸爸妈妈,没挨骂。 陆望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可是,他上楼时爸爸也跟着上来了。 他躲着爸爸,爸爸却跟着他,他回头,小眉头跟陆存遇一样皱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一直跟着我。” 陆存遇被儿子逗乐了:“儿子,做了什么老实交代,你要相信,姜还是老的辣。” 陆望正撅着小嘴,就瞧见妈妈也上楼了。 “妈妈还不知道?”陆望抬头问。 陆存遇点头:“还不知道。” 陆望心里合计了一下,马上说:“有话我们到你书房说。” 陆存遇点头,ok。 江曼上楼,当然是还不知道这父子两个在说什么事情。 ———————— 书房里,陆存遇听儿子说了事情的经过。 陆望从书包里拿出册子,他意思是老师冤枉他,这册子还没来得及写就被十五咬坏了,十五咬坏了他能怎么办,只能让十五咬着玩吧,从十五嘴巴里抢回来的时候册子已经碎了,不能写了,拼不上了,他说:“爸爸,我真的有认真拿胶带黏,黏不上我才放弃。” 陆存遇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谎话连篇,那点智商全用在对付老师和家长上了,父亲爷爷都不在乎他,没人知道,骗人也是每次都骗成功。 一晃几十年,他脑海里还有自己是孩子时的记忆,转眼他已是家长,但父爱让他不准儿子撒谎。 陆存遇瞧着儿子一脸理由的样子:“那是十五咬的?明显是手撕的茬。” 陆望拿起册子看,咬的茬和撕的茬居然不会一样。 父子俩在楼上谈了很久,陆存遇苦口婆心,爹妈的活算是都一个人干了,生怕老婆知道伸手揍这不听话的小子。 陆望答应的很好,说爸爸我再也不这样做了。 ———————————— 一个星期之后,再次接到老师的电話。 这回接听的不是陆存遇,而是江曼,陆存遇回家的时候,儿子正在哭。 陆存遇安抚江曼,然后带着儿子上楼问情况。 儿子手里拎着作业本说:“爸爸,我的作业本真的是十五咬碎的,我没有骗人,不信你看咬的茬。” 陆存遇拿过作业本,的确,小本子这回真是咬的茬。 坐下之后,他看着儿子,想起昨晚江曼回房间时说的话,江曼说:“你儿子干嘛呢,蹲在你书房里拿着一本小本子用牙在咬,他这是跟谁生气了?去看看,让他别把牙咬坏了。” 陆存遇去的时候儿子已经咬完了吧,总之他什么也没看到。 如此说来,这本子就是昨晚儿子的杰作? 陆存遇不禁再一次感叹父与子之间遗传基因的强大,这真是亲生的。 —————— ps:一家三口番外结束,下章是119夏夏o(n_n)o 番外:我的119老公——借我半张床 江曼的婚礼之后。 夏薇怡一直都在收着冯原的那条领带,dunhill,她查了查,这条领带的价位大概是在一千三到一千五左右。 夏薇怡知道冯原不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买这条领带已算奢侈,他跟陆存遇江斯年他们肯定比不了愎。 她爱他的平凡,她爱他的没钱,她爱他的古板与执拗姚。 他把一条一千三到一千五左右价位的领带就这样给她绑胸部用,是不是太大方了一点?在青城这座城市里,一个月薪几千块的普通男人,怎么会舍得把一条一千三到一千五左右价位的领带随便给人用?夏夏绝不往“他大方,他心地好,他不在意这种身外东西”这些方面上想,夏夏只愿意臆想成是,因为是给她绑胸用,所以他才舍得。 认识他的这一年,她就是靠一味地自我安慰坚持过来的。 ———————— 一天星期五,夏薇怡还没下班就已接到老妈的催人连环call。 夏夏拿起包走出办公室,给助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她先走了,助理甜笑着,点点头。 进入了电梯,夏夏接起电話说:“母后大人,我马上就出公司了,这回是真的,别催了。” 夏夏妈下命令的说:“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样,六点如果还不到家,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会的会的,放心吧,ok?”夏夏无奈地按了挂断键。 夏薇怡今年已是28虚岁,27周岁,到了这个时候,别人问起她多大了,她要么是说27,要么就直接说几几年生的,特别不愿意说28岁。 打从25岁开始,夏薇怡就没有停止过被人介绍对象,只是她真正去见的男人却没几个,以前也会看,梦想就是照顾老公生孩子,过那种腻歪日子。 相亲之路上,差不多成功的只有一个当兵的,后来她因为怕自己当不了军嫂而提出分手。 讽刺的是,如今却不可自拔的爱上冯原,一个嫁了之后比军嫂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男人。 冯原周岁37,这么老。 冯原没有房子没有车,这么穷。 冯原脾气差,古板固执,全身都是缺点。 冯原外表上最好的一点是,长得不错,身材比例极好,身体素质也是顶级,毕竟是军人出身,每天锻炼。 夏薇怡到地下停车场,上车,把包放下。 系上安全带时夏夏嘴角弯起,她想,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好奇妙,曾经高中时,大学时,工作时,心里定制了那么多的男朋友标准、丈夫标准,如今到了冯原这里,除了高帅以外,其余的标准貌似全都自动作废了,冯原并不符合其他标准。 夏薇怡并没有回家,借口堵车,跟老妈周/旋,拖延着时间。 老妈几次打来电話问她到哪里了,她都没有接听。 夏夏不想相这个亲,而母后大人的安排她却推不掉,母后大人的脾气比不了江曼老妈陈如的脾气那么好。 堵了会车,终于到了市中心,夏夏把车停在咖啡馆门口,进去要了一杯咖啡,拿出笔记本开始上网。 跟大学同学聊天,追连载剧。 夏夏不敢让母后大人太为难,所以隔一会儿就发回去一条短消息。 发着发着,已经到了七点,夏夏发短信说:母后大人,让赵叔叔和他儿子再等一等,我爸陪他们喝酒呢?我车爆胎了,打出租车也打不到,急死我了。 发完之后,夏夏总觉得哪里不对,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手指开始发抖:母后大人,竟然打字打成了母狗大人!! 夏夏要把短信退回来,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功能啊?! 忐忑的收起笔记本,拿起包夏夏就要走了。 还是回家领罚吧。 但是刚起身手机就响了,夏夏呼气,接了,态度特别好的说:“妈,我马上就到家。” “夏薇怡,你以后都不用回来这个家了!!”老妈一阵怒吼。 夏夏,看了一眼手机,老妈竟然挂断了。 心脏砰砰跳地出了咖啡馆,夏夏放下笔记 tang本和包在车上。 她坐在驾驶座打给老爸,小声叮嘱老爸,一定要安慰老妈,替女儿说好话,多说,不磨破嘴皮子都不要停下的那样子说。 ———————————— 冯原跟朋友喝酒回来,就瞧见楼下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天已黑了,他还是选择了上楼。 夏夏站在冯原家门口,以前夏夏得到过他家的钥匙,经常过来帮他整理一下房间,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他收了回去。 夏夏相信,那阵子虽然甚少见面,但两人心照不宣的是有发展的意思。 夏夏看到冯原回来,尴尬的说:“我惹我妈生气了,被我妈赶了出来,冯原,今晚借我半张床。” “为什么赶你出来?”他问。 夏夏说了一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冯原朝她走了过来,开着门,很没人情味的说:“去睡酒店。” …… 夏夏不理他,他开门之后,夏夏就跟着他进去了。 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夏夏把包放下,高跟鞋脱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窝进沙发里打开电视看。 指望冯原能主动跟她说话,比登天都难。 他去抽烟,他去洗手间,他去厨房,他去浴室……夏夏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的挺拔身影,突然感伤。 很多人都说,爱情里需要男人主动才能幸福。 夏夏爱他,坚持认为他会是自己生命里的那个良人,他外表冷漠,但是心肠却不冷。 一晃她已经坚持了一年,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夏夏就去翻找女追男成功的幸福例子,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一晚上冯原是睡的沙发,夏夏睡他的卧室。 夏夏闻着床单和枕头上他的味道,喜欢极了。 夏夏叹气,一个37周岁的男人……他那都已算是成年晚期了吧,怎么就这样坐怀不乱,夏夏倒希望他乱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却想,不知道他在客厅里睡了没有,然后又在心里骂自己,活该睡不早,你自己犯/贱喜欢一块木头这赖谁。 ———————————— 前半夜相安无事,后半夜夏夏借喝水之由打开卧室房门。 发现冯原似乎是在抽烟,客厅里他的位置有火星闪烁。 “你还没睡?”夏夏已经满足地睡了一觉了。 她走过去,他睡的这沙发上是她新买的,硬是塞到了他家里,主要是为了方便来他的家里借宿。 冯原的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他问她:“你在坚持什么?” “什么时候又抽烟了?不是不能抽烟的?”夏夏不敢坐下,心里却是有些不安。 冯原的眼眸在黑夜里绽放着星辉,声线压抑:“一小时之前出去买的,才开始又抽。” 夏夏不说话,幸好这是黑天,他看不到她脆弱害怕的样子。 他第一回拒绝她的那些话她还记得,送她回家的路上,他说了很多身为消防员的无奈。 冯原从沙发上起来,穿着西裤衬衫,他走到夏夏眼前,个子颇高,低头看着夏夏说:“我说过了不止一次,我对婚姻和恋爱都不太感兴趣,这些在我眼中,可有可无。我作为一名消防员,我的很多时间不属于我,夏夏你是好姑娘,你要的是疼你的丈夫,平淡幸福,温馨家庭,而我面对的却是烈火,救人,甚至牺牲。” 夏夏低头,没出息的直接红了眼睛。 不敢靠近他一步的带着哭腔说:“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消防员的爱很真,别的消防员我不知道,至少你真,你活到了37岁不也还是好好的嘛,你可以直接娶我,我肯定嫁你,我不管你牺牲不牺牲,我既然坚持了,就是有接受所有结果的勇气,我可以先给你生孩子。坦白说,我还没有花痴过男人,至今为止就花痴了你这么一个死板男人。” 番外:我的119老公——胸再大,臋再翘,有什么用? 夏夏鼓起勇气把这些心里话朝冯原全说完了,他却只是一笑。 他道:“我不会娶你。” 夏夏直接闭上眼睛,低着头,这是她想象得到的答复。 认识一年的时间,她对冯原这个男人已经了解的太过透彻了嗄。 陆存遇那时跟江曼说冯原这个人很是死板,接着江曼就把死板这俩字告诉了夏夏。 夏夏通过这一年自己对冯原的了解,确定冯原是得了——死板癌!! 爱上这样的老男人,自己也是得了——犯贱癌!! 冯原又道:“你明天早上就回去,也拿走你放在这里的东西。” 夏夏抬起了头,眼圈是不是红着反正他也看不到,黑天万岁。 她问:“你就不想女人吗?” 冯原:………………………… 夏夏又说:“难道你真没有其他男人有的功能?还是找外面的小姐解决了?怪不得存不住钱。” 冯原严肃:“夏夏,别胡说八道!” “都不承认?目测是肯定被我说中了一个对吗。”夏夏觉得冯原不会是一个没有那种功能的男人。 因为夏夏偷偷给他洗过內裤! 是的,夏夏偷偷洗的,不止一次。 夏夏手里有他家的钥匙那会儿,一大清早就过来,趁他还睡着就去洗他的內裤,没吃过猪肉夏夏总见过猪跑,这方面懂,冯原每天必换衣服,火场里很脏,他不工作时就干净的像个少爷。夏夏就想,比如:他自/慰,晚上回来路上见到女人莫名勃/起,总会弄到內裤上一点不明物体。 如果有,那就说明他性/功能健全。 夏夏承认自己大大咧咧的没把自己当成外人,更没把他当成外人,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半个老公在照顾着,也照顾了n个月了! 夏夏给他买过几盒內裤,四角的,三角的,甚至猥/琐的对着超市里卖的男士內裤yy过冯原的尺寸。 更甚至,一逮住合适的机会和角度她就偷瞄他的裤/裆,裤/裆那里,明明是鼓起的形状,且还是在没有勃/起时。 这行为夏夏倒不是臆想什么坏事,而是在确定他身上到底长没长那东西,夏夏自从碰到冯原这样固执死板坐怀不乱的贫穷老男人,就相信这世上一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说:冯原小时候遇到过一条野狗,少年气盛,对着狗骂,然后被野狗追,野狗追上了英俊的少年冯原,朝着他裤/裆扑过去一口咬掉,成了现代太监。 不怪夏夏脑子里把情节想的如此(血腥奇葩),主要是夏夏真没见过37了还不接受送上门的女人的男人。 想来想去,夏夏就觉得他在外面是有女人的,就是那种姘/头。 冯原不善言辞,说不过夏夏的时候就站去阳台上抽烟,阳台很小,他宽厚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基本就没了夏夏站着的地方。 夏夏站在客厅里,绝望和失望共同抓挠着她的心。 “我走还不行吗,你别抽烟了。”夏夏最终还是妥协。 离开的时候夏夏想,他不是喜欢站在阳台上抽烟么,下次就把自己的文胸挂到阳台上去。 黑夜里门“砰”地一声关上。 —————————————— 星期六早晨,夏夏在苏青的家里醒了过来。 最近这一个星期夏夏都不打算再回家了,回家也是被相亲、催婚,关于未来的事情一堆。 夏夏是懒虫一个,qq名和贴吧马甲都叫(懒虫妹纸)。 苏青做了早餐,这个点别人恐怕都已经吃午餐了,她俩的早餐却才开始吃。苏青问她:“大半夜让你一个人出来,他也放心?” “他不喜欢我,何来的放心不放心?”夏夏都替自己委屈,想抽自己。 苏青点点头,也是! 夏夏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一口牛奶,擦了擦手,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打字,回复qq消息。 “跟谁聊呢?”苏青问她,似乎聊很久了。 夏夏说:“一个消防员,在消防员贴吧里勾搭上的。” 苏青叹气加摇头:“你作什么?” 夏夏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舔了下小嘴说:“没作,这是了解一下消防员的思维。其实吧,我是怀疑冯原要么是 tang被党给洗脑了,要么就是救火在火场里把脑子烤坏了。” 苏青去别处吃,夏夏是没救了,一头扎进冯原的世界里不打算出来了。 ———————————— 下午,夏薇怡换了一条白色淡雅的连衣裙出门,平底鞋,头发披着,风一吹显得很柔顺。 夏夏的视线和听觉中,无论是身处多么噪杂的环境里,只要冯原站在人群中朝她说一句话,她就能一眼准确找到他的身影:夸张说法,但这的确是她的心境,喜欢他喜欢得快要成魔。 到了没事的时候,在这座城市里转来转去,总是能转到冯原租住的房子这里。 环境一般,她驻足,今天却瞧见了冯原,他单手插在裤袋里从小区走出来,夏夏刚要走过去,接着就瞧见冯原身后走过来一个女人,看上去身材很棒,不知年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那个女人笑着挽住冯原的胳膊,冯原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袖随意地挽起半截,五官沉稳出众,笑容迷人,所以是说:那个女人白白的手指正在直接接触冯原的皮肤。 夏夏的心一沉,眼圈瞬间又红了一遍,果然是这样的吗,他有女人。 冯原跟那个女人上了出租车,关上车门。 夏夏愣在当场,回神是因为这时另一辆出租车经过鸣笛,夏夏跑过去拦住,她上车,对司机指着前面的车说:“跟住了那辆出租车,跟不丢的话给你三百车费!!” “好嘞!”司机一脚油门。 夏夏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和那个女人作比较,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前凹后翘,腿很细长,夏夏闭上眼睛皱眉,自己也不赖啊,前凹后翘,用大学室友的话说就是吃错东西了发育过剩,小心出门被强。 以前夏夏想起这帮损友的口不择言还只会笑,这会儿只觉讽刺,胸再大,臋再翘,有什么用?入不了喜欢的男人的眼都是白搭。 夏夏手指发抖的打给江曼,害怕的说:“曼曼,我看到冯原跟一个女人。” 江曼:“怎么可能?” “你快打电話问问你老公。”夏夏吓得就要哭了。 挂断电話的时候夏夏的确就哭了,如果有女朋友就说有吧,她愿意执着的只是没有女朋友的男人而已,有女朋友的男人她不稀罕! 出租车一直向前开,跟到了市中心,冯原和那个女人下车,两人进了咖啡馆里。 靠窗子的位置坐下了。 夏夏眼睛都不眨的给了出租车司机三百块:“先停着吧,我在你车里坐一会儿。” “您坐多久都行!”出租车司机借过钱,高兴的收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江曼的电話打了过来。 夏夏接起来听着,视线望着咖啡馆里面的两个人,刚下去的情绪又翻腾了上来,眼圈反复的泛红。 “我没事,你放心吧。”夏夏按下了挂断键。 她想了想,只说:“司机开车。” ———————— 回到了苏青的家里,夏夏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抱着笔记本上网。 躲回家里才敢哭,反正也没人在,夏夏最终还是逛进了那个贴吧,她打字问:有xx消防队的人? 哭累了趴下睡了一觉,醒了才看到有人回复:有 夏夏:有没有征婚的?我27,私生活不乱,可以相处一段时间了解一下,我有消防员情结,非消防员不嫁。 过了大概半小时,才有回复:为什么非消防员不嫁? 夏夏又哭了,回复:我相处一年的男朋友死了,他是你们那个消防队的。 那人要了夏夏联系方式! 番外:我的119老公——她被绿了,虽说只是暗恋而已 星期日,夏夏昏昏沉沉的睡到中午十一点。 大学同学的电話打过来把她吵醒,她闭眼接了:“喂?我还没睡醒呢,啊?我跟你约得是今天吗?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到,不毁约保证不毁约。” 夏夏放下手机,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不能再睡了。 不就是暗恋成空失恋了吗,没什么了不起嗄。 毕竟,太阳还能照常升起,她也能照常起床吃饭逛街购物,照着镜子,夏夏举着牙刷对自己说:心情要美美哒。 换了一条裙子,依旧平底鞋。 连衣裙是浅绿色,很浅很浅,夏夏肤白,胳膊腿都细,脖颈细长,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都好看。 至于,为什么穿了一条绿色的裙子?夏夏是觉得:绿色,符合自己今天的心情出题。 她被绿了,虽说只是暗恋而已。 手机上有xx消防员发来的短消息,提醒她吃午饭。 夏夏坐在自己的车上皱眉,回不回复是个问题,昨天是有些冲动,但是没了冯原,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选择一个人品好的消防员嫁了其实也不错。 夏夏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回复那人:你也记得吃午饭。 那人回复:好 夏夏浓密的眼睫眨了眨,放下手机,拧着秀气的眉启动了车。 —————————— 夏夏暗恋一个119消防员的这事,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们都知道。 停好车,夏夏和同学吴露露开始逛街。 经过卖男装的店,夏夏站住,看到一条领带,夏夏想,这条领带很配冯原,看着看着眼圈就要红了。 如果嫁给了冯原,以后逛街,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买东西了。 “走啊,你看什么?”吴露露叫着夏夏。 夏夏点头,跟着吴露露继续往前走。 吴露露看了夏夏一眼,问夏夏:“你眼圈怎么红了?没事吧?感觉你今天的情绪不大对。” “有吗?”夏夏勉强笑了下。 吴露露‘嘁’了一声:“难道没有吗?” 夏夏又低头了,好吧,苦水不对人吐吐肯定不舒服,逛街这一路,夏夏就把冯原有女人的这事跟吴露露说了。 吴露露:“踏马的原来他是个渣?” “不知道。”夏夏第一次对冯原的人品不敢下肯定。 夏夏有时候说话会很粗/鲁,跟吴露露一样。 夏夏很少被人欺负,甭管是女生面前还是男生面前,这一点多半也是跟吴露露大学几年厮混成的这个样子。 夏夏不被惹急的时候,就很温柔,一旦被惹急的时候,性格秒变。 吃着冰激凌,夏夏的手机就响了。 “是冯原。”夏夏既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他也许会说那是一场误会,害怕的是他让她彻底死心。 夏夏以前很瞧不起一种人,就是那个男人明明很渣,但是女人却还愿意相信他毫无说服力的解释,傻傻的还帮着他找理由。 现在,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冯原这个男人到底是好人还是渣男,说实话,夏夏正视了一下,恐怕自己也是当局者迷。 夏夏接了:“喂?” “听说你哭了?”他问。 “听谁说的?” “陆存遇,他是听他老婆江曼说的。” 夏夏眼泪都已经出来了,但还是笑着轻描淡写的说:“没有的事,我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哭。曼曼和她老公是故意这样说的吧,目的也是想促成你和我,但是我想开了,勉强不来的,就算了吧。” 冯原在那端沉默了良久,开腔说道:“夏夏,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夏夏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很疼,怒火也上来了。 跟自己暗恋着的男人怎么做朋友? 面对冯原,夏夏相信自己会嫁不出去的,倒不是自己没有人要,而是自己还会喜欢他。 “怎么不说話?”他问。 “我能说什么?”夏夏刺猬一样的小脾气上来:“做朋友?我没那么缺朋友。我也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你给我一个还能做朋友的理由,你如果做不成我的老公,那你对我来说还有用吗?我家着火留着找你来救火?你是在咒我家着火?冯原,我受够你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稀罕跟你做朋友!一个对跟我做愛都很不屑的男人我要跟他做朋友?做你妹啊!” 夏夏哭着挂点了电話。 ———————————————— 吴露露哄了夏夏一路。 夏夏哭完之后突然又心情好了。 还好没有化妆,不然惨了。 吴露露:“别笑了,看着吓人,你性格够多变的,一会哭一会又笑。” “我有点分裂,别理我。”夏夏突然又心情差了。 —————————————— 此时青城的另一处。 一个不太正规的按摩的地方,门前赫然就停着一辆消防车,引人注目。 苏青开车办事经过看到,以前都不会多看这种车,自从夏夏恋上119,朋友们就都开始注意消防员车和人了。 苏青打给夏夏,拍了照片传过去,说那不就是冯原上回开的消防车吗? 上回救火,夏夏在街中心就让苏青停车,下车冲过去从开始救火到救火结束,八个小时,整整八个小时才救火完毕,夏夏找不到哪一个出来的是冯原,更怕火势无情,吞噬了冯原。 夏夏说那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冯原身上一股烧焦味道,不知哪沾来的,他说:每回出来,都是一回新的重生,进去之前是,他人性命第一。 夏夏回家还心有余悸,念叨着:还好,最后冯原安全的出来了。 苏青当时无奈的摇头,再大大咧咧爱笑的女人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也都变得这样脆弱了。 “你打过去,问冯原是不是开的这辆车出来。”吴露露说。 夏夏摇头,不打,到晚上就一定拉黑他。 两人逛街累了吃饭中,夏夏去洗手间,吴露露就给冯原发了短消息,很快得到回复。 冯原以为是夏夏,就回复说:开那辆车的是我 ———————————— 吴露露是个十分冲动的人,她把那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把照片po到网上。 标题是:消防员公车私用,到这种地方是找小/姐吗? 吴露露知道自己这八成是污蔑,但就是要替夏夏报仇,冯原如果是冤枉的,那冯原就去解释好了,总不会因此吃亏,冯原如果不是被冤枉的,那他就活该被组织处分。 过了几分钟,网友回复:消防员就不能按摩了?楼主脑残吧! 吴露露火大了。 言辞犀利地回复这位网友。 另一网友回复:也许是请假出来办事吧,亲,求别整天阴谋论啦! 吴露露回复此人:请假出来办事要开那么大的消防车?万一这会有着火的地方,不能及时出警救火怎么办?消防员出来办事开消防车,按照你这样说,装甲兵出来办事要开坦克了? 总之,吴露露就是不遗余力的黑定了冯原。 ———————————— 消防车终于开走的时候,车上29岁的未婚消防员问冯原:“冯哥,咱们队里谁出任务牺牲了吗?没听说啊。” “牺牲了?”冯原紧皱着眉,并不知道。 29岁那位说:“我是听牺牲的这位队友的女朋友说的,但是我没问牺牲的这位队友的名字,具体是哪个月牺牲的。” 冯原想了想,他确定队里这个月里没有牺牲的人。 29说:“我回头再问问吧,牺牲的这位队友到底是谁。今年队里总共牺牲了三个,据说都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倒是没听说牺牲的哪个队友是有女朋友的。”</ p> 番外:我的119老公——回复的那个用户名叫:冯123456 关于“消防员公车私用”的帖子,很快就被传开。 这件事情最终被人传到了消防中队领导的耳朵里,冯原被叫到了领导的办公室。 xx消防中队,29跟队友说:“什么人这么坏,给咱们造谣。” 队友无奈,摇摇头:“不知道。洛” 29又说:“我也看了那个帖子,那个楼主就是故意诋毁咱们冯哥啊,多大的仇拿这事开玩笑?” 队友又是摇头:“不知道。” 29连续听到两个“不知道”之后直接皱眉“嘿?”了一声,不过倒是也习惯了队友这个榆木疙瘩的样子。 ———————————————— 夏薇怡逛完街就打给了苏青:“嗯,我没事儿,去我同学家里住一晚上,方便,方便,她也单身。” 按了挂断键之后,夏薇怡跟吴露露上了一辆出租车。 吴露露跟夏薇怡每人手上拿了一杯冰的柠檬汁,吴露露喝了一口冰柠檬汁,拿出手机,拇指划拉着手机屏幕,查看帖子下的回复。 吴露露瞧见有人回复说:已经报告给了xx中队领导 吴露露的嘴巴咬着吸管在想,这事报告领导了?不会害惨了夏薇怡的那个119吧? 出租车行驶了一会儿,吴露露决定把这事告诉夏夏。 “夏夏,我把消防车那照片发上网了。”吴露露小心的说完,把手机递给了身旁的夏夏。 夏夏拧眉,看着吴露露,没太反应过来的接过了吴露露的手机。 吴露露有点忐忑,倒不是自己怕什么,而是怕夏夏跟自己发飙,吴露露是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夏夏不同,夏夏喜欢那个119,一定会担心那个119出事的。 果然,夏夏说她:“吴露露,你出门没带脑子?” “这没什么吧。”吴露露振振有词的说:“这么渣的男人,我们不该收拾收拾他?” 夏夏一副无语的样子,怕119被批。 吴露露晃了晃杯子里的柠檬片,朝夏夏说:“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碰到他的事立马又心软了吧。” 夏夏觉得一码是一码,不能因为得不到就报复或是毁掉。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回去吴露露家里的这一路上,夏夏就纠结,要不要给冯原打个电話解释一下这事? 犹豫到晚上,这个电話夏夏也没有打。 九点多的时候,夏夏睡醒了一觉,起床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回到床上就睡不着了。 拿出手机登陆百度消防员贴吧。 夏夏可以确定贴吧里有xx消防队的消防员,所以夏夏就问了问,说是自己在别处看到的帖子。 半天没有回复,夏夏跟吴露露说:“你说,他们消防员整天都干什么呢,回复一个帖子居然这么慢。 吴露露在敷面膜:“你以为消防员能整天抱着手机上贴吧聊qq刷微博和朋友圈?累了一天,回去还不早早的就睡了。” “不是,我前几天勾搭的那个十一点了还没睡。”夏夏拿起手机说:“回复我了回复我了,我先看看。” 吴露露比较直接:“十一点没睡的到底在干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第一种,打游戏。第二种,没媳妇的熬夜上网泡姑娘,平时他们除了相亲哪里有认识姑娘的机会?第三种,对着快播那个。” 夏夏无语凝噎:“露露,你的脑子彻底被你的前前夫给同化了。” “是的!”吴露露非常同意:“谈了一场长达七年半的恋爱,结婚半年,离婚半年多,他在我的人生中不是伴侣,不是依靠,只是我的一个性愛导师,八年制教育已滿,换本毕业。” 夏夏嘀咕了一句:“起码他对你好过,我还没有导师愿意给我导呢……”越说声音越小了。 “后半句是说什么,我没听清。”吴露露问夏夏。 夏夏:“@##¥%*(……&amp;……” 吴露露觉得夏夏这妹纸没救了=_= 夏夏尴尬,但是夏夏又觉得:我成年了,我思/春我骄傲!我思/春我正常! =_=只敢偷偷思一思。 —————————— 贴吧里的那位29是这么回复夏夏的:是有这事,我们一个同事被叫去了领导办公室谈话。 夏夏问:结果呢? 29:不太清楚,我们也没敢多问。 夏夏:。。。。。。 29:什么意思? 夏夏:哦,没事,困得冒了六个泡泡。 29:晚安 夏夏放下手机直接无语死了,这帮消防员是真的个 tang个都很死板?还是全国只有冯原他们消防队的男人这么死板?这个才29,居然不知道“。。。。。。”这一串是对他无语的意思? 冯原是有qq,但那只是工作用的qq,据说他已经7个月不登陆了,夏夏怀疑他是忘了密码,再不就是被盗号了。qq是夏夏最初勾搭冯原的方式,结果刚跟他示爱,就被他给拉黑了。 通过贴吧没有问出这事对冯原有没有影响,夏夏扭头就又睡了。 —————————————— 第二天一早,夏夏收到一条短消息。 29问:请问晚上有时间吗? 夏夏:有事? 29:我们几个哥们晚上聚餐,准备出去喝酒吃烧烤,你不嫌弃可以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29毕竟29了,着急娶媳妇,遇到一个妹纸还不穷追不舍? 夏夏带有目的性的问:都是你什么样的哥们? 29:同事 夏夏不确定冯原会不会在,斩钉截铁的回复:好的我去! 这一上午,夏夏先出去弄个了一下头发。 接着回苏青那边挑选衣服,高跟鞋,手提包,化了个淡妆,等到晚上出去见那位贴吧马甲叫(我今年29)的29。 ———————— 到了中午十一点,夏夏发现自己准备得早了,距离晚上还有很多个小时。 拿出手机刷了一下那边的帖子,发现xx消防队针对“消防员公车私用”的帖子发表了回复。 回复的那个用户名叫:冯123456 夏夏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基本可以确定(冯123456)就是冯原,注册的用户名是他风格,说话严肃的语气跟冯原如出一辙,夏夏以前收拾冯原的家里,曾看过他手写的一篇消防知识演讲稿。 (首先,感谢各位网友对此事件的关注,我们热忱欢迎大家对消防部队、消防官兵进行监督。现就“消防员公车私用”一事说明如下:…………………………………………(说明完毕)另外,消防官兵集体外出参加执勤保卫、公益活动、外出演练、文化活动或其他有组织的活动时,执勤车辆跟随是为保发生火情时能够第一时间登车出动,符合消防部队作战要求和有关规定,也请网友理解。 在此,欢迎网友到消防部队看一看,了解消防、宣传消防,多提宝贵意见。还可以通过24小时行风热线“96119”咨询、了解消防工作,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最后,再一次感谢“xxxx”和广大网友对消防部队的关注。” 他写了很长的一段文字,夏夏看了一会才看完,接着又花痴的反复看了三四遍。 那个打了“”被感谢的xxxx就是吴露露的用户名,夏夏截屏发给吴露露:“他感谢你了。” 吴露露看完回复:艾玛,我好怕怕。 晚上六点,那个29开车来接夏夏,夏夏下楼,29开的是一辆白色速腾,夏夏上车。 29腼腆的说:“你好漂亮,我……”小伙子自卑了。 “你也好帅。”夏夏怕他尴尬。 29脸红了,开车。 一路上,29再也没敢跟夏夏说一句话。 到了地方,夏夏和29先到,接着一对一对的都到,有带女朋友的,但带的几个都是网恋,还有贴吧的吧友。 冯原来的时候,夏夏低头。 冯原直到坐下都没有认出夏夏,关键冯原视线没有到处看,不会注意女人。 “冯哥。”29给他倒了一杯啤酒。 夏夏捂着嘴巴,怕心脏会不小心害怕的跳出来! 番外:我的119老公——夏夏心里藏着一只小野猫在朝冯原喵喵喵 29站起来说:“我介绍一下。” 夏夏这会儿不得不抬起头了! 冯原此时抬头,男人修长手指捏着那一小杯的凉啤,刚凑到嘴边,深沉视线就瞧见坐他对面的夏夏,那眉头顿时紧皱。 夏夏装作完全看不见他。 从他搂着女人上出租车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路人了=_洛= 29没有察觉,介绍道:“这是吧里那个(懒虫妹纸)。” “你好,懒虫,我是xxx。”一个吧里的妹纸朝夏夏笑沦。 夏夏也热情的跟对方打招呼。 这几个消防员长得都不错,五官端正,笑起来也很阳光,穿衣打扮更是都很规矩,大概他们身上有那种消防员的气质在,身体素质在那摆着,怎么看都帅。 几个消防员带来的姑娘穿衣打扮也很朴实。 29介绍完,大家便都认识了,贴吧里认识的,坐在一起就有话题聊。 29说:“冯哥很少上网,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冯原喝了杯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点了根烟。 夏夏在心里切了一下。 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在说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住哪个区,月薪跟这几位消防员差不多。 冯原因为是从上面主动要求调到下面一线的,薪水和他们不同,六千多一个月,并不高。 冯原抽着烟问夏夏:“干什么的?” 夏夏一时语塞。 29也看夏夏,29跟夏夏聊得少,怕冒犯,还没敢问夏夏是做什么工作的。 夏夏知道冯原是故意问的,从容的答29:“干建筑装饰的。” 坐着的几个女孩子跟夏夏差距甚大,尤其夏夏精心打扮了,虽然气质恬淡,但还是不免出众许多。 “月薪是?”冯原继续发问。 “五千。” 夏夏不敢多说,说自己是神州的半个老板?还不把29吓跑。 也不敢少说,说少了恐怕29他们也不相信。 冯原舔了下唇:“你那包……” “a货。”夏夏指着自己的香奈儿包。 一说a货,其他几个女孩子都懂。 夏夏蒙混过关。 过了会儿,夏夏不甘心,凭什么被他为难? 夏夏抬头说:“冯哥?” 冯原抬头,“有事?” 夏夏看看29,跟冯原说:“我见过你,我记得看到你跟嫂子在喝咖啡,今天怎么没带嫂子过来?” 29他们惊讶,接着就起哄:“冯哥,快叫嫂子过来!” 冯原瞧了一眼夏夏,一张俊脸瞬时黑了下去。 夏夏心里藏着一只小野猫在朝冯原喵喵喵=_= “我去洗手间。”冯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烟盒扔在了桌上,就去了洗手间方向。 —————————— 这一顿饭吃的实在难熬。 夏夏回家没用29开车送,29也喝了酒,不能开车,是贴吧里一个会开车的妹纸开着29的速腾送的其他人。 妹纸也辛苦,要在这城市开车兜一大圈,夏夏就说:“我自己打车回家吧,路上开车小心。” 那妹纸点头说回聊。 夏夏站在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从后视镜看,冯原也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并且方向跟她相同,夏夏心情难免不平静。 夏夏喜欢冯原,喜欢一整年了,对比其他倒追男神的女人,也许追求一年不算长,但夏夏毕竟是有一回这样主动,不容易。 前方红灯时,冯原的那辆出租车就跟在后面,隔着一段距离,璀璨的夜晚街景让那车里的人影模糊不清。 夏夏没有回家,跟司机师傅说:“去xx街道xxxx胡同。”那是冯原租住房的地址。 许是冯原也诧异她为何让车开向那边,打了过来。 夏夏不接。 凭什么他打了她就得接? 。。。。。。tmd!!!!!!!!!!!! 可见夏夏妹纸是有多无语和愤怒了。 —————— 冯原租住房楼下,夏夏给了钱,下车。 紧接着又是车门关上的声音,那个男人下了车,朝她走了过来。 冯原瞧着夏夏:“廖阳在网上发过征婚帖子,这我听他讲过,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廖阳是正经征婚,不是在闹着玩,也有没有精力陪着你玩,一天的工作非常辛苦,余下时间不可浪费。” 夏夏看他:“正经征婚?我知道他是在征婚,至于他正不正经你全知道吗?道貌岸然的男人太多了,比如你。” 冯原无奈地看了眼夏夏,点了根烟,这已经是他今晚抽的第五根烟了:“你这是不是气话我不 tang需要你承认。但请你别消费29的真心和时间。” 冯原的眉骨很高,所以显得他脸部轮廓特别的有型,很帅。 夏夏忍着不好受的心情,坦白说:“我也没说要跟29怎么样,但是你的态度就有问题。你知道我对其他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认为我接触的男人除了你以外全都是在浪费时间?离开你我就要终身不嫁了?29比你年轻,比你家庭好,你怎么跟人比?” 冯原:“……” 夏夏说完就后悔,伤他了吧。 她把视线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冯原说:“回去好好想想,别站着了。”他瞧了一眼夏夏穿着的高跟鞋。 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夏夏却说:“师傅,我不走。”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两人,情侣吵架?把车开走了。 冯原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女朋友做什么的?说一说,哪里比我好,我也好死心,输的服气。”夏夏的心结真的就是这个。 冯原看着夏夏红了的眼睛,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怎么不说?”夏夏追问。 “回家,你别闹了。”冯原就要拦截下一辆出租车。 夏夏把手直接伸到了他的西裤口袋里,直接掏出钥匙,转身上楼。 冯原叫她:“站住!” 夏夏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十分不甘心,这个男人她照顾了很久,怎么说变成了别人的就变成了别人的? 帮别人照顾了那么多次男人,亏不亏! 那天那个女人是从这个出租房跟他离开的,夏夏不信,这个出租房里会没有那个女人的痕迹? 冯原很没有耐性,但也不会有心情阻止夏夏无理取闹。 夏夏打开/房门,开灯,把包扔下就去了卧室,掀开被子,床单底下,枕头底下,床头柜。 全部都翻了一遍,没有女人的物品,避/孕套也没有一个。 卧室和客厅的垃圾桶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似乎还是她扔的零食包装袋几个。 那个女人都不会检查的么?看到女人吃的零食包装纸,都不问冯原是怎么回事? 夏夏去了洗手间,阳台,都没有找到女人的东西。 “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回家。”冯原攥住夏夏的小细胳膊,把夏夏从阳台拽到了客厅。 夏夏挣脱了一下,看他:“把你手机给我看一眼。” 冯原不给,夏夏就硬抢,最终夏夏是气得都要哭出来了:“给我——” 冯原看着她,一松手。 夏夏抢到了手机,打开看。 短信还是那几条10086发来的垃圾短信,剩下的就是夏夏发的。 通话记录,查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是女人的,但是通话记录只有一条,今天一天都没有通话。 “是这个女人?你这里面只有这一个女人。”夏夏低头再看:“这是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之前你们的通话,一共两次,之后再到今天晚上,你休息日,你们都不联系?” 冯原:“删了。” 夏夏把手机给他:“删除了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两次在一页上的通话你能单独删除一次给我看看。” “你先回家。”冯原拿过手机,拽过夏夏拿起夏夏的包给她。 夏夏心里隐约知道什么,踮起脚,两条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直接吻他:“你骗我。” 番外:我的119老公——你懂吗,生理问题 夏夏的这一个吻,被他及时阻挡。 冯原搁在夏夏细腰上的大手,本就是为固定住她的身体,随即也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夏夏。 夏夏也跟他对视了半天,最后说:“算了,晚安吧。” 冯原以为夏夏要回家,但却见夏夏转身,走向沙发,拿起包搁在茶几上,人直接就躺在了沙发里,两条白腿抬起,搁在了沙发一头狸。 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动了动,把高跟鞋脱掉在了地上,人就那么蜷缩着打算睡了。 “起来,回家去睡。”冯原站在客厅中间,也不靠近她。 夏夏懒得搭理他了,烦! 冯原无奈,转身走向了阳台,点了一根烟抽着。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特别的安静,夏夏转身,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他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破旧的窗台,似乎是在眺望远处。 只是一支烟,却让整个屋子里都是烟草的味道,面积实在太小。 夏夏继续窝在沙发里,头发乱了,她的父母住着大房子,她自己也买了大房子,却只愿意窝身在这,受虐体质没办法。 冯原抽完烟回来,去叫夏夏,一只手拉起她的小细胳膊,也不言语。 夏夏更不与他说话,挥开他的手。 “你这成什么样子?”冯原立在她身后,严肃口气。 夏夏转过身来,裙子因为刚才跟他挣扎扭得腿上皮肤直接露到了腿根,她看他说:“什么样子?喜欢你那天起我就不要脸了,要不你就把我买的沙发和我一起扔出去。” 冯原:“……” ———————————————— 冯原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瞧了一眼号码,摆手对夏薇怡比划了下,示意她别说话,人就转身去了狭窄的阳台上接听电話。 “马上到,等我。”挂断以后人马上拿了外套要离开,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人已经站在门口,回头看夏夏,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走了。 夏夏起身,有点慌乱的追出去问他:“你去哪里?” 人一边下楼一边说:“增援。” 冯原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夏夏懂得增援是什么意思,一定哪里有比较严重的火灾,现在需要他们这边出警增援。 冯原是支队骨干,没他指挥不行。 夏夏想打给他,但是又怕这会耽误他,急的只能在家里祈祷他安全回来。 ———————————————————— 直到半夜十一点多,人还未归,夏夏睡不着,躺在冯原的床上数羊。 一有声音夏夏就激动的跑出去,以为是他回来了,但是每次她都白高兴一场。 拿出手机刷新闻,才知道是哪里着火了,看着新闻报道上的现场图片,夏夏紧张,冯原他就在这个现场吧。 夏夏为他牵肠挂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每回都放弃不成,很多时候一边劝着自己放弃,一边又给自己找着借口。 认识冯原之前,到认识冯原的这一年之后,夏夏瘦了6kg。 从上大学,到毕业,再到工作几年27岁,夏夏每年的体重增减都不会超过1kg,今年不同。 爱冯原爱的毫无头绪,夏夏惆怅。 冯原曾经喝醉时很大声的对她说过一回,他看惯了消防官兵牺牲,年轻时还会为此掉一把泪,现在已是麻木,每一个死在火里的人他都不忍多看一眼。他的父母死在大火里,年少记忆,他永生难忘,成年后克服心理困难当上一名消防员,他很高兴,想就这样做下去,提干后还在一线做老样子的工作这不合规矩,但他真的没有做够一线消防员,还有能力,还有力气,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救! 冯原不愿意组建家庭,他不需要家庭。 家庭对他来说是什么?也是幸福,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情景还记得,但也是灾难,他不想每次进入火场都牵挂家人,怕自己会死在火场里,怕老婆下一秒就守寡,怕孩子从此没有了爸爸,怕家人没了他,怕死后还是会知道他闭上眼睛以后所看 tang不到的一切。 —————————————— 夏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发现已经是清晨。 动了一下,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无语了,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个。 冯原的床上用品虽然都是深颜色的,但是弄上了大姨妈=_=夏夏也是会尴尬脸红的。 夏夏起来,双手攥拳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现浅绿色的裙子上,內裤上,都有红色痕迹。 是的,冯原那一本正经颜色的床单没能幸免。 夏夏的脑子里生出一个句邪恶的话:我的大姨妈染指了你的床单,离我染指你的那天还会远吗? 夏夏的手提包里没有带姨妈巾,冯原的家里更不可能有姨妈巾,所以,去哪里搞姨妈巾? 夏夏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这能出门? ———————————————— 清晨5:35分,天虽然已经亮了,但是太阳还没有冒出半圈儿的暖光。 夏夏一边纠结着自己的大姨妈,一边纠结着冯原,查看新闻,说是救援已经在凌晨两点多结束。 报道上没有显示关于消防员的不好消息,夏夏总算松了口气。 可他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过了一会儿,夏夏就听到开门声和关门声。 冯原一身疲惫的回来,转身就瞧见卧室的门开着,卧室门口靠门边上顿这个小身影,绿绿的,黑色头发。 “你在那蹲着干什么?”冯原警惕的问。 夏夏看他:“回来了?” 冯原板着一张脸,意思是:回没回来还用问?不是一句废话? 夏夏又说,视线看着他的身影:“我看到报道了,你们在火场救援将近一宿火才熄灭,你睡觉了吗?” “队里睡了两个小时。”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夏夏低头不再说话,冯原擦完脸看古怪的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该怎么说呢=_= 夏夏吸了一口气,看着地板,对他说:“我知道你没有结过婚,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过女人。我们女的每个月都有很特殊的几天,你懂吗,生理问题。” 冯原:………… “我昨晚等你等的太久,就睡着了,弄脏你的床单不是故意的,我的衣服也脏了……”夏夏继续还要说什么,但又难以启齿,主要她怕冯原承受不来…… “你有楼下超市的电話吗?”夏夏抬头终于看他,脸哄到了耳根,蹲在卧室门口一动不敢动的说:“楼下超市能送货上楼吗?” 夏夏看着他,觉得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电話?”夏夏问他。 ……………… 在冯原走出去的时候,夏夏有点小开心的说:“你顺便再买点面条和小青菜吧,早餐我给你煮面条。” 他没说话,直接开门离开。 夏夏盯着地板深呼吸了几次,他能买的回来吗? 有他帮忙买姨妈巾,夏夏心里是觉得很幸福的,不知不觉蹲在地上就眼睛发酸,怎么才能跟他就这样过日子?甜甜腻腻的多好。 楼下路口,那家小超市还没有开门。 冯原走向了下一个路口,过了马路,那边开着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街道边上,冯原点了一支烟抽完。 最终他还是进了超市,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指示区域的牌子,找到了大概区域,他绕着走了过去。 货架子都比较矮,便利店很小,冯原长得高,站在卖果冻的货架子这边瞧着另一边。 便利店服务员瞳孔放大(→_→这个高高帅帅的男顾客是要干嘛,那个表情,那个眼神,是打劫来踩点的吗?可是却不盯着收银台钱款,你要抢棉的网的日夜用,还是妇炎洁?) 番外:我的119老公——脫他裤子,脫他裤子 “顾客,请问你需要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某个服务员实在忍不住了,过去关心的问道。 冯原顿时面露尴尬,慌神中左手拿起一个面前货架子上的果冻说:“需要这个。” 服务员:“哦!!” 冯原转身便去了别处,他隔着货架子看了良久,视线终于看清楚那个粉色包装的到底是日用还是夜用,现在是白天,她应该要日用的,5片,应该够了?冯原不敢再深想这事,就定下这个了,此时额头上竟是不觉已出了一层汗。 趁着便利店内的其他人不注意,冯原过去,眼睛不敢看货架的伸手拿了一包,转身走向了收银台躇。 某个服务员又是吃惊又是醉了的样子。 男人来便利店帮女人买生理用品有什么可害怕的?又不是来偷生理用品的狸! 冯原不敢瞧人眼睛,到了收银台,那小姑娘说多少钱,他就拿出多少钱,也完全不知道果冻一样付款了。 拎着东西,回家。 过了马路进小区上楼,开门,走到卧室门口,把袋子搁在夏夏面前:“我买完了。” 像是完成了一次救火任务般,身心这会儿已全部放松。 “谢谢。”夏夏拿了东西去了洗手间。 她却发现了一袋子果冻…………果冻?? 怎么会有果冻? 夏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看早间新闻的男人,心乐开花。 这是他在暗示什么吗?还真特别,送了一袋子果冻,虽然廉价,但是夏夏也满足极了。 夏夏处理了自己。 换了衣服,把裙子和小内内都洗了。 客厅里,男人还在看电视,早间新闻完毕就看其他的。 夏夏上身穿了一件他的t恤,下身围了一件他的衬衫,这身打扮,冯原也不太敢直视。 冯原是一副时刻提高警惕的样子,夏夏却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你没买面条?”她问。 冯原的眼睛没有看夏夏,只是“嗯”了一声。 “早上吃什么?”夏夏问。 冯原:“冰箱里还有水饺,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好。”夏夏去煮水饺。 过了一会儿,冯原往厨房里瞟了一眼,就这一眼,被夏夏迅速捕捉到! 冯原手中拿着杯子,这一眼对视让他一口水直接全呛在喉咙里,因为夏夏此时看他就是(_~)这种眼神。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被妹纸这么瞧着,都会起变化,要么是身上一酥,要么是不寒而栗。 —————————————— 关于果冻的真相,夏夏就知道他没有对她这么好啦=_= 中午夏夏午睡醒了,吃果冻,才问他怎么买了果冻? 冯原对此严肃的解释了一番,希望她别误会。 夏夏说:“你站那么老远看?能看清楚是日夜用?” 冯原却道:“干了十几年的消防,浓烟滚滚的火场里能瞧见人,怎么就看不清别的?” 夏夏一时又是气愤又是觉得乐哉,像是冯原这种在外面被70、80、90、00后的女孩子们碰见追求几天发现冥顽不灵到恨不得让人大骂一句(qnmd!!)的傻缺大叔,也是挺安全的,起码没人有这耐性跟她竞争。 顿时觉得冯原被自己承包了的感觉真好! ———————————— 夏夏指望跟冯原腻歪一天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冯原不太爱说话,其次冯原很忙。 在他睡觉的时候,夏夏走了。 没有去公司,夏夏去了吴露露那里拿东西,但是趴在床上上一会网就觉得困了,想想干脆不走便是,继续上网。 夏夏上了贴吧,发现大家都在问她怎么没出现? 对于那个29,夏夏想跟他全部都摊牌,毕竟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尤其夏夏现在怀疑冯原那天带的那个女人跟冯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夏夏拿出手机,打给了29,把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 29着实愣了一会,夏夏苦恼的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就按了挂断键。 夏夏吐槽起冯原早上的事,又女唐僧一样的念起了经说自己能不能追上这个男人? 吴露露微信上跟夏夏说:“婆婆妈妈,你太她妈娘们了!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痛痛快快的?!你是想跟他发生关系?感受一下消防员那方面的威力?那就强上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再或者你是真想嫁给他?那就专心想嫁给他的办法,简单快捷的,领了证再说!” 夏夏想,我本来就是娘们啊=_= 不过,吴露露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夏夏苦想了一个下午,晚上醒了 tang收到29的短信,29说还是朋友嘛,以后说不定是嫂子了。 夏夏看着手机傻乐,看,29这人就是够爷们!不小肚鸡肠的。 夏夏短信说:29,你要帮帮我,你也不想你们冯哥没有老婆吧? 29:这……我怕冯哥知道会收拾我 夏夏:不让他知道不就完了? 29:怎么帮?嫂子你说 夏夏:我先想想。 —————————————— 夏夏决定想一个直接的办法,简单有效,粗/暴一点也能接受。但是就在夏夏想办法的这一个星期,出现变故。 冯原的房租到期了,决定住到消防官兵宿舍去。 夏夏就问29:29,你老实说,你冯哥是不是上面有人啊?他待遇怎么跟你们不同?37了,他还不退伍?这问题我问过别人,但就没人回答我。 29:嫂子,冯哥二十几岁就提干了,只是人不走而已,也挺特殊,冯哥上面的确有人,要说来那人差点是冯哥老丈人,不过冯哥坚决不娶,处对象都不答应,跟那姑娘也就见过几次,接着那姑娘牺牲了,是个女消防兵。 夏夏:你别吓我,那姑娘牺牲跟你冯哥有关系? 29:这倒没关系,俩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省市的。 夏夏松了口气。 琢磨了一会儿,夏夏问了29一个很让29吐血的问题:你们冯哥没交往过女人,他跟男兵来往不亲密吧? 29:…………………………………… ———— 消防官兵宿舍都是一帮十八/九到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一进屋,光线通透,南边窗帘是米白色的两片,东边整齐摆放八张床铺,西边整齐摆放着八个衣柜,环境干净无比。 29想了办法,认识了一下那里头的新入伍的消防官兵,手机号码给了夏夏。 夏夏收到了那宿舍的照片,像素一般,但是整齐的吓人。 那小伙子20,跟夏夏说:嫂子,第四张床是冯哥的 夏夏:好整齐啊 20:有要求的,床单不能起皱,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地上、桌椅不能有灰尘,衣服不能有异味 —————— 夏夏忍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跟冯原联系! 冯原每个月都有另外的休息日,夏夏记得日子,那天早上五点多29就跟冯原在电话里说:“冯哥,出来吃饭?” 要说冯原的生活日常,真是无趣,他深知自己无趣在哪里,到了这个年纪,老婆孩子没有,父母亲人没有,除了跟这帮比他小的消防兵吃饭喝酒,就没别的事可做。 29约完了人,又说:“冯哥,我在追那个夏夏,晚上她也来,你多给我说说好话,你比我们大,你夸我她多半能相信。如果追成功了我打算今年就退伍,踏实过日子。” 冯原一时无话。 到了下午,冯原要出去之前先洗澡,接着换了一身衣服,偏正式的衬衣,显得男人稳重,他又给皮鞋打油。 一个端着电热杯吃方便面的新入伍兵对另一个说:“冯哥真騒,你说他没女朋友给鬼听的?” 另一边,夏夏却紧张。 吴露露鄙视这个越来越娘们的死女人:“要不直接下药吧!” “死一边去。”夏夏梳了个马尾:“你知道那药影不影响男人那方面?器官吃坏了谁负责!” 夏夏出门时心里就念叨四个字:脫他裤子,脫他裤子,如此这般的循环=_= 番外:我的119老公——夏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碰面之前,夏夏跟29发了微信语音说话。 夏夏:“29,29,你选个高档一点的地方,费用我出,这顿你们吃什么我都请了,龙虾鲍鱼随便点,别客气。主要是你们冯哥喝倒之后得有房间睡觉明白么?” 29:“明白!当然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夏夏:腑_ ———————— 碰面之后,夏夏看着眼前的烧烤店彻底无语了。 夏夏:“传说中高档一点的地方?” 29:“这个档次不行?我知道的最贵的一家烧烤店了,有锡纸烤鲍鱼,别处没有,还有吊炉烤大虾,8块5一个!” 夏夏:qaq 29:“如果冯哥被灌倒了,对面就有旅店,保证安全卫生,45块钱能住24个小时。” 夏夏:………………………… 冯原来了之后,打了电話,29出去接的人。 29跟冯原直接往里走,29说:“冯哥,等会儿要帮我多说好话,一定记得要多说,我妈我爸那头着急抱孙子了,我觉得夏夏姑娘特好,长得好,身材好,收入也好。你就夸我孝顺父母,夸我对待女朋友专一,夸我,” 冯原手机响了,摆了下手,去别处接电話。 一个23岁的小伙子没大没小的拍了一下29的肩膀:“你他妈能不能别一直跟冯哥后头bb个没完了?冯哥多精,万一露馅了怎么收场?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挨揍都是轻的!” 29:qaq ……无辜…… 几个人陆续进去。 夏夏看冯原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冒着这个(3)表情,但是表面上却冷若冰霜,就像是冯原此刻对她的态度一毛一样。 两人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上回大伙是不知情,这回大伙全都知情了,瞧着这冷场的局面不禁为勇敢的夏夏姑娘捏了一把汗。 服务员走了过来,把菜单撂下。 小伙子们开始研究吃些什么,锡纸烤鲍鱼和吊炉烤大虾一样不能少,点完这两个重中之重,他们才开始点别的,烤鹌鹑烤鸡翅烤(等等),点了不少,夏夏知道,点的样数虽多,但却总共也没花上几个钱,主要是酒。 为了不让冯原察觉到,29觉得应该先稳住,就朝服务员说:“先来两打啤酒。” “好。”服务员用点菜器加上了。 大家又看了一遍,说:“行了,就先这些,不够我们再点。” “好,马上就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开。 ———————————— 接下来一众人沉默无话。 夏夏一做坏事心虚,恰好跟29坐在一块,就找话题跟29聊天,毕竟在冯原的眼中她跟29这会儿是一对儿。 夏夏拿出手机刷朋友圈,倾身过去给29看:“你看这个,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29:qaq 两人头挨着头,虽是哥们儿般的情谊略显亲密的在看同一部手机,但若日后冯哥正名了想起这事找自己算账,岂不惨了。还有,要他对着一句(失恋而已,心却疼的无数夜晚不能入睡)哈哈哈哈哈出来,简直心塞。 冯原跟其他几个聊着,其中一个说:“冯哥,上回g大女生宿舍楼着了火,你记得你抱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大学生下楼那事吗?她来送锦旗给咱们队,朝我要你电話号码了。” 聊起这种带点颜色的话题一个个都来了兴致:“对对对,冯哥,这女学生脸蛋校花级别啊。” 冯原笑了,倒是正经的很:“我外甥女都17岁了。女大学生在我这算是小辈孩子。” 夏夏:qaq 这几个人是来干嘛的?难道不是来帮她让冯原吃醋的吗?现在她吃醋了,抱着没穿衣服的女大学生他当时什么感觉?觉得皮肤滑吗?觉得腿白吗?觉得胸大吗? ………… 啤酒上来了,几个人开始边聊边喝。 夏夏舔了下 tang粉嫩的唇,还处在神游中,想着一会把人弄到旅店,从哪下手,脱他裤子是一定的第一步骤,第二步骤该干什么,第二步骤应该是脱自己裤子,第三步骤是什么,脸红的想,第三步骤就是usb连接了。 夏夏仿若情窦初开少女般羞涩的时候,一个男的经过,烟头没捻灭就扔了,也没看人,夏夏下意识地一躲。 “没烫着吧?”29关心的问。 冯原视线看向了扔烟头的那男人。 那男人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没烫着吧?” “没事没事。”夏夏说没事,可不想跟人吵嘴惹事,不能因此耽误了正经事。 —————————— 一帮男人喝了四十几分钟时,五打啤酒都喝完了。 趁冯原微醺时,29又要了白的,不知不觉地也都灌了下去,夏夏发现,男人们在喝嗨了的时候,真的是给什么就喝什么。 夏夏这会紧张了,想象和实践大不相同。 一个小时以后,冯原喝的脸色通红。 他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喝着。” 夏夏抬头看冯原背影,一个男人干净整洁且五官端正到算比较出众那一档次上,就真的是十分引人侧目。 29和另外两个死死拽住冯原:“冯哥,不准走,我们接着喝!” 时刻不忘任务是好的,但是,夏夏想说他们:憋久了尿,膀胱不是要炸了?放开他,快放开他。 冯原就在跟前,夏夏哪敢瞧他一眼,更不敢说出一个字。 这样在担心他的膀胱和其他零件炸不炸裂中,冯原彻底被灌醉了。他还是很掌握一个度的,不打算喝醉,但不知为何这帮人聊起救火聊伤感了,说起一些牺牲的消防员,有一个小伙子甚至回忆哭了。 —————————— 人散了时,29按原计划还是清醒的,事先弄了辆能塞进去好几个人的面包车把人塞了进去。 夏夏:“注意安全,人都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29:“放心,嫂子。” 夏夏:qaq 怀里的男人,烂醉如泥,整个人都软了,那个还能硬了吗。 ………… 旅店环境倒算干净,夏夏从不知道这城市还有这样干净又便宜的旅店存在。 房间有一次性牙刷牙膏,夏夏扶他过去。 他一边洗漱一边问:这是哪? 夏夏说:这是你家啊。 …… 夏夏受不了,要出去买床上用品,把冯原放倒之后夏夏要了把锁头,在外面把房间门锁上,一来是怕人跑了,二来是怕别人钻她空子进去玷污他。 买了两条巨大的毯子和一床薄被子,能把床盖住,起码敢脱了衣服躺下了。 夏夏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把这个男人脱干净。 衬衫扣子都解开了,皮带解开了,但是死活就是脱不下来,他身体太沉重了。夏夏悲伤。 泄气的躺下。 面对被她玷污了一半的男人,她不好意思脫自己了。 夏夏开了一下灯的三个开关,进屋开的是最亮的,她发现第二个开关是昏黄的灯光,第三个灯光是粉色的,超暧昧的。 就是你了吧! 夏夏面对面的跟他躺在一起,不知羞耻的往他那里瞄了一眼,qaq好想摸一摸又不敢。 夏夏迷糊,到了大概半夜,冯原说要喝水。 夏夏立时醒了,听清楚后去给他拿水喝,慌张伺候着。 他皱眉,似是头疼。 夏夏壮着胆子,纤软白手抚上他的脸,给他捏了捏太阳穴,又往下捏,他表现的很是享受。 距离很近,夏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亲到了,夏夏的皮肤也感觉到了男人炙热的呼吸,脸颊有些发烫。 夏夏百度查了一下,醉酒的男人未必能行,做着做着睡着的多得是,但夏夏要的不是他这会行不行,而是要白天醒来的案发现场! 番外:我的119老公——冯原这把生米,夏夏只有煮一次的机会 夏夏凑近他,小心翼翼,在他的耳边轻声誘惑的说:“脫了衣服,我们再接着睡?” 夏夏想,自己没给他脫彻底的衣服,他自己脫肯定就能脫的彻底了。 qaq夏夏不禁再次默默地悲伤起来,女人对一个正经的男人主动起来,着实不容易颅。 此刻旅店床上充满誘惑的冯原,散发着一股子好闻的男人气息。 他自己皱眉脫掉的裤子、衬衫、袜子、皮带、內裤、手表,全随手扔在了一旁,那些东西仿佛在帮他召唤着夏夏o(≧v≦)辂o 夏夏平躺,眼睛望着旅店的天花发呆,心理上做着最后的挣扎:真的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顾虑的有两点。 第一,冯原喝醉了,虽然现在已是后半夜,可能酒劲早已过了一半,但这也不能完全保证他那方面不受酒精影响。万一做了一半没那个啥,岂不是把米饭煮夹生了吗? 第二,冯原现在醉酒成分多少?清醒成分多少?万一做着做着,只是亲亲搂搂的程度人就醒了,愤怒的再把自己扔出去,那这米饭就彻底被煮糊了,以后肯定也再没了煮这米饭的机会。 冯原这把生米,夏夏只有煮一次的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 —————————————————————————————— 夏夏去吻他,脸颊憋得红了起来,紧张的皮肤发烫。 眼睫一眨一眨地凑近了他的脸,唇印上他的唇。 冯原全身肌肉的线条很明显,夏夏一边忍受着火烧一般的感觉,一边轻轻吻他,见他只是皱眉,并不排斥,手指就发抖的抚上他的脸。 身体贴近了他的身体,用细白的腿去碰他结实的腿。 冯原动了一下,夏夏吓了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这时,他却反客为主的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翻身直接而上,在她吸气时舌头钻入了她的嘴里。 夏夏浑身发抖的望着冯原,不停急促喘着,接吻时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但他却是闭着眼。 她低头,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腿被分开,他很是霸道直接。 夏夏觉得肯定会发生什么,有点发懵,微微拧眉“啊…”了一下,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一边配合着他一边找到录像功能,手指开始变得无力。 嘴唇很麻,被他吻得有些疼痛了。 夏夏皙白的皮肤上一层淡淡的潮红,而冯原的皮肤颜色并不是很白,他经常户外锻炼,让肤色显得特别健康,夏夏录下。 手机里显示的那画面让她羞红了脸,他硬起的那东西黝黑血红,很是吓人,夏夏不容他抵赖,这不是她主动的,而是他最先受不了。 录完以后放下手机,夏夏简直激动的想哭,自己是从煮饭(主犯)变成了从犯了嘛qaq 一定是喝醉酒的关系,他那顶端流着液体。 头一回做这事激动的不行,但却没有泄出来,依旧是硬的如铁棒般。 夏夏浑身发热,已是出了一层汗水,发丝黏在唇边。 身上的男人睁开眼,却发现这地方粉色风光,很是梦幻,跟现实中的世界有着差距,他把眼前这一幕当成了梦境。 冯原并不认为男人做这种梦有何丢人的。 记得以前在军校里,男人都很高兴夜里做这种梦,谁做一回,讲出来旁人都羡慕的不得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的男人睡前拼命想女人,夜里却还是毛都梦不着一根。 冯原不想结婚,不想在现实中跟任何人有牵连,那责任他负不起,梦中却难得放肆一回。 男人柔韧的唇亲下来时,夏夏忍不住轻叫出声。 死咬着唇,两人身体上都有汗水,她听见了他的气喘口申吟,小旅馆里这会安静无比,两人吓体磨擦的水声……她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种ci激,比想象中还要强烈百倍千倍,甚至更多。 两人/流出的液体沾湿床单一大片,都是饥了很久的人,难免…… 夏夏彻底害羞了,闭上眼睛。 双手抓着身下的毛毯,只觉两条腿的小腿被他抓住,指引 tang着她屈起了白腿,男人跪在了她的腿中间,试图攻入。 他没有成功,夏夏刚要睁开眼睛却被他翻了过去。 夏夏有些恐惧,但男人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她只能额头抵着毯子,用力的呼吸,白臋后男人的最硬的地方颤着,一顶,准确找到蜜源,夏夏发出一声哼叫,这却让他分外興奋,手臂捞起她的身子,跪在她的身后贴了上去,那棍子冲破障碍。 男人的脸贴在女人的美背上,火气上涌,皱眉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他几乎不能动,夏夏咬着唇稍微抬起头,从旅店窗子能看到男人的隐约身影。 她疼的加紧了腿,他却开始又冲又撞,一下比一下用力。 夏夏咬着自己的手背,呼着气,全都忍了下来。 但到底他动作过猛,夏夏求饶。 在她一声声叫着他名字时,他缓缓清醒,方才发觉这不是梦境,他竟chi身露体的跟她…… 男人眸底有血丝一片,下身那又长又壮的一柱依旧挺站,没有释放。 而他的一只大手,此时正握着她恟前白白的丰滿,柔躏的已是好几处指印子。 夏夏的眼睛里似有眼泪,很疼。 冯原对这一幕感到不敢置信。 夏夏喃喃地道:“你力气大,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 深更半夜,夏夏一个人穿上衣服离开了旅店。 她没去吴露露那,而是回了家。 夏夏妈听见动静就醒了,打开灯问女儿:“你去哪儿了?这是什么表情?半路遇上抢劫的了?你说你大半夜又不消停睡觉,出去干嘛了?” “妈,我想睡觉了。”夏夏脱了外套,倒在床上。 夏夏妈一瞧,女儿可能只是心情不太好,哪有那么多抢劫的被女儿遇上。 夏夏妈说:“明天咱们得谈谈了。” 关上了灯,夏夏妈回屋睡觉。 ———————————————————————————————— 第二天一早,夏夏手机响了。 她接起:“喂?” 29:“嫂子,你那边怎么样了?” 夏夏:“没什么事,现在我在家里。” 29:“没什么事?听说冯哥请假了,我们几个合计着还以为……” 夏夏:“有消息打给你。” 29:“好的!” ———————————————————————————————— 挂点了电話以后,夏夏等冯原的电話。 以冯原的性格,一定会打过来说清楚这件事。 不出所料,八点半左右,冯原打了过来,他说:“这个时间,你起床了没有?” “起床了,六点就起床了。”夏夏声音很低的说。 两人约在了市中心见面。 夏夏车上,冯原坐在副驾驶上。 这种事情别处不适合谈,被人听见,夏夏肯定面红耳赤。 “你喝多了,我是喜欢你的你也知道,我拒绝不了你,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吧,你清醒后也亲眼看到了,毕竟在上面动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夏夏把手机给他,她是录下来了。 冯原皱眉:“删了。” 夏夏觉得随便吧,手机里存着这种东西到底也不安全,被人看到就糟了,昨晚睡觉之前怕老妈偷偷检查她耳朵手机,她都是放在匈罩里压着睡的,早上起床匈上直接一个手机印子,手机都捂热了,还好没有爆炸在她那对匈器上。 番外:我的119老公——给她道歉?道歉未必是她想要的 第一更 夏夏坐在车里,也不看他。 冯原左手捏着夏夏的白色手机,想了想,他递还给了夏夏。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夏夏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经过昨晚,夏夏眼角眉梢看他时不免羞涩。 他上午请了假,夏夏知道,但为了打破尴尬,夏夏只能制造开场白辂。 冯原说:“我下午再去队里。” 夏夏点了点头,两人便是再也无话。 又过一会儿,冯原的手机在他裤袋里震动,他拿出来接听之后点头:“十五分钟左右。”而后他又跟夏夏说:“紧急出警支援邻市,我先走了。” 夏夏看他,还来不及说一句“一定小心”,他人便已经打开车门下车离开。 冯原拦出租车。 夏夏望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倒车。 冯原面前,夏夏落下车窗说:“上车,我送你过去会快一点。” 为邻市出警支援,情势紧急,大火无情,必须争分夺秒,冯原对待工作又无比认真,他暂且放下了心里私事,上了车。 消防队外,冯原手机又响,他朝夏夏道:“有事明早再说。” “你注意安全。”夏夏情绪很紧张。 冯原没说什么。 —————————————————— 夏夏没有把车开走,过了片刻,视线里消防车一辆一辆的陆续出动,而夏夏根本不知道哪一辆车里是冯原。 冯原说:出警就会响警笛,有任务出警必须响。 警笛声让夏夏一时之间情绪无比紧张,一路去支援的有冯原,这是她最惦记的男人,同时也祈祷其他人都能够平安。 夏夏开车回了家,没心思去公司。 她到家之前,接到了一个苏青的来电,苏青问了一些公司里的事,讲完就挂断了电話。 夏夏妈问女儿:“你这一大早上的,饭也不吃,到底干什么去了?” “出去见了个人。”夏夏没说是谁,瞧了一眼老妈,然后夏夏就坐在沙发里抱着抱枕,闭上眼睛休息。 一宿没有睡好,夏夏是觉得,自己没有做成昨晚那事之前,自己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心潮澎湃,以拿下他为目的而努力着,但如今真的做成了,心却发空,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滋味。 从热血沸/腾再到百感交集,夏夏的心里装着许多个害怕。 冯原虽是和自己发生了关系,但没有人规定过发生关系就必须要男方负责,夏夏更不觉得自己或他有那一发就中的能力,怀孕威胁,奉子成婚,这到底也不是夏夏想要的结果。没有底线的跟他死缠烂打了数月,他没态度,一会给她一杯希望,一会再给她一杯失望,直到把她灌醉。 夏夏妈妈在一旁坐下,透明的茶壶里漂着几朵玫瑰骨朵,认真的游说女儿:“爸妈没有逼着你找那大富大贵之人,但你也要学会为自己考虑,从小你就没有吃过一点苦,爸妈更是舍不得你吃苦,你是爸妈的一块心头肉,咱们家里现在什么也不缺,你爸你妈唯一的心事就是你的婚姻大事。夏夏,咱眼不高,但咱眼也不能太低,你李伯伯给你介绍的这个公务员,正合适你,你们俩就差四岁,这男人稍微大一点他知道疼人,你好歹去见一见。” “不去见,我要累死了。”夏夏闭着眼睛说。 夏夏妈妈心里一股火上来:“出去喝酒你就不累,一安排你相亲你就喊累。28了,你也不小了,没对象也不去看对象,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气死你爸和我?还是你心里压根就不想结婚?夏夏,女孩子不想结婚你是什么意思?” 夏夏睁开了眼睛,为自己说话:“妈,我没说过不想结婚,以前我去相过亲,但是我不喜欢相亲,我更不要别人给我介绍的男人,我自己在外面找,找到合适的再带回来给你们看。” 夏夏妈坐正了姿势,对女儿道:“你自己找?你说你能找个什么样的?我告诉你夏夏,你在外头不被人骗,你爸和我就在家烧高香了。介绍的起码知根知底,男方父母是个什么性格我们能先了解了解,男方家庭实力如何,你爸和我多少也能帮你把把关!咱们家不差,总不能找个太差的!” 夏夏妈的这些话夏夏已听过无数遍,但是这回尤为扎心。 </ tangp> 她想嫁给冯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但也知道,冯原没有能让父母看得上眼的积蓄、房子、车子。 要说冯原的工作单位:消防员精神崇高归崇高,但也总归是危险的职业,父母一听,八成更不会同意。 许是被老妈吵惯了,这样的情况下夏夏竟也能睡着。 ———————————————————— 晚饭时夏夏看了一遍手机,还是没有冯原的消息。 到了夜里九点多,夏夏无聊的抱着电脑在床上,上了贴吧。 夏夏发现29刚发完帖子,发的是几张图片,这几张图片是他们救援完毕洗完澡穿上衣服的照片,小伙子们五官干净整洁, 夏夏拿出手机,发微信给29:你们回来了? 29:回来了,回来三个小时了。 夏夏:…… 那冯原去哪里了? 29一切正常,所以说冯原不会有事,一定也是安全的回来了。 29:嫂子,听你意思,你是还不知道冯哥回来没有? 夏夏回复:是的,我不知道。 29:。。。。。。 夏夏一笑,29学会了回复使用“。。。。。。”了。 坐在床上,夏夏不停地呼气,叹气,就这样反反复复的。 夏夏在想,他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話过来? 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人惦记他的安全惦记一整天了,夏夏难过,没心情做任何事,包括睡觉,更觉得无论是男人不懂女人,还是女人不懂男人,这感受都挺痛苦的。 ———————————————— 陆存遇被冯原叫了出来,喝两杯。 冯原用手指转着白色酒杯,耸拉着头:“我能怎么做?给她道歉?道歉未必是她想要的。” 陆存遇想了想,说:“她要什么你给她什么便是了,不用纠结。” “她若是要结婚,我也答应?”冯原摇头,认为这十分不妥的皱眉:“她应该认识更好的男人。” 冯原从未有过成家的打算。 他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想要拥有家庭、爱人,在没有拥有正渴望拥有时,必然会去找寻这些,爱一个人需要会爱的资本,养一个家也需要养家的资本,而这些年他从未朝这方面努力过。 爱情和婚姻就像是突然摆在他面前的美味包子,他一路走来并没有赚钱,拿何来买? 靠人可怜,靠行动换取? 冯原不愿意,那未免太过卑微。 从一开始他就不曾追求这些,无牵无挂,不会感到累,这同时也让他心中毫无茫然感,活的轻松坦荡。 两个男人最终也没研究出一个结果,他与他追求不同,陆存遇要的是老婆孩子凑成一个家庭,而这恰恰却是冯原所排斥的。 —————————————— 第二天清晨。 冯原主动找了夏夏,两人在一处早餐餐厅见了面,夏夏选的地方。 这里是很高的楼层,两人坐在落地窗前,夏夏望着下面和脚下透明的地面,一层一层的都看得见,只是距离较远,看不真切,这让夏夏有一种恐惧感,感觉随时都可能全楼倒塌,然后和他一起摔死,夏夏以前不敢来这,倒是听苏青说过这地儿。 夏夏正忐忑着,就听见他的声音自桌子另一边响起:“你想听我说什么?” 太阳出来,晒得夏夏半边脸直热,听了这话夏夏没了抬起头看他的勇气,为什么她选了这里吃早餐?为的是这里吓人,从坐下开始,就心里忐忑,保持着这种忐忑挺好,这不,他说出这话,夏夏不用承受冷不防的心冷,不用承受冷不防的心在身体里层层下坠,不知目的地下坠。 番外:我的119老公——别说,她是有意不接我电話 第二更 冯原瞧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心里承认,多少是有些对不住她。 夏薇怡脸蛋长得漂亮,身材棒,皮肤也好,尤其身上有一种特殊柔美的女性样子很能誘惑男人,包括前夜里的他。 按理说,夏薇怡这种有钱又貌美的女人,最适合他这种没钱的男人上赶着追,追上了就娶,利利索索当个有钱人家的女婿,下半辈子跟着媳妇儿混也基本不用愁了,媳妇家里有多少最终还不都是他口袋里的,但偏偏冯原就是一个忌讳这事的男人颅。 他自己没有那种心理,也还是会怕别人认为他有这种心理。因此冯原想过,即使这辈子剩下的半辈子终究成婚,也不会跟夏薇怡这类女人成婚,找一个,不太漂亮的,贤惠便好,条件可以跟他一般的穷辂。 就像是夏夏亲口说的,前夜的事,两个人都有责任。 男女之间一碰触,难免的精神和身体上双重亢奋,想到这一层上,冯原不禁鄙视自己,这是在存着一种推卸责任的心理。 快活的冲撞,直达到***的巅峰,那感觉总是能让人失去心智,冯原前夜里一样也控制不住已被女人侵蚀的身体。 没身体力行过做的老处/男遇上二十八岁的处/女,这在别人看来少见,可谓没有。 但按照夏薇怡找男人这个标准,找来找去,找上他冯原这样一个条件极差的,似乎显得少见也不是不合乎情理。 毕竟冯原觉得,夏薇怡这样的傻女人也十分少见。 不仅是傻,还特别执着。 他确定自己把她那层膜捅破了,但没做完,她疼的攥着几根手指穿好衣服走了,想是他不清醒时未注意分寸。 现在琢磨,八成是太粗/暴弄伤了她。 —————————————————————— 面对冯原不打算往一块说的语气,夏夏即是心有不甘,又在实际上对他无可奈何。 夏夏说:“你别问我想听你说什么,我只想听你来是打算跟说些什么。” 冯原没有说话,望着她。 夏夏又说:“我没有逼你跟我说些什么,大概我也没有那个威力,我今年二十八了,最想的是能尽快结婚,我想嫁给谁我也不想再说一遍;但别人没有娶我的意思我也不能逼着人娶。前晚的意外归意外,但我没有不心甘情愿,你也没有排斥过那个女人是我。” “对,我不排斥。”冯原直接把话挑明:“但是,发生关系的男女都要结婚才行?夏夏,你这要求是在强人所难。” 冯原说这话,知道她听了会不舒服,但这会的小不舒服,能换来她以后认识其他男人的更大幸福。 “夏夏,你想事情要切实际,嫁给我,你的日子只会更煎熬,我没有很多的时间搁在家庭上,家庭也许不是我的负担,但我一定是家庭其他成员的精神负担。”冯原一直盯着夏夏,却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他又说:“干一行爱一行,我不愿退。” 夏夏忍不住眼睛发酸,用力闭着眼睛,强撑着朝他笑出来说:“冯原,你太紧张了,我都说了我没有逼婚的意思,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提了,你也别当成压力负担搁心里搁着了。” 说完这些,夏夏就直接拎了包起身,走了几步,末了夏夏回头。 却不是看向冯原,也不是要再说些什么,这粥她吃了两口,还成,不是难吃但也不是有多好吃,食物绝不是卖点,真正卖点可能是这坐下后让人忐忑刺/激的地儿吧,有点恐高症的人都来不了,但还是一大清早的情侣一对对上来吃东西,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撒着娇说:好可怕啊,你搂着我的腰一点儿。 夏夏掏出两张一百块的搁在桌子上,那精致的指甲边碰上桌子,人转身一步步地走远。 ———————————————————— 一晃夏夏有一个月没有跟冯原联系,断了个干净。 29时不时地问夏夏,怎么回事? 夏夏回复的含糊其辞,只说和冯原什么也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没关系了,以后别提起他。 29赶紧闭嘴,但是,不提冯哥29还能提谁? 夏夏跟29他们联系的也很少,倒不是因为失去利用价值了就不联系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总联系,心里记着他 tang们就好,以后再说,以免此时叫人误会,当她是为了冯原才继续跟29他们套近乎。 夏夏一直大大咧咧的,也认为追男人没有什么难的,却没料想到冯原这种男人这样难追,他不是没有感觉,但就是拒绝婚姻和家庭,固执的让人坚持到越来越觉得疲惫。 身体都给他了,夏夏觉得男人追女人就是这么回事,也不容易,就跟男人追女人是一个道理。 要是一个遇到另一个彼此都喜欢,那何来的追求这一说呢? 夏夏问过自己,为什么执着于冯原,大抵也是看中了他人好。 如今神州里男人较多,不比创州那时的阴盛阳衰氛围,而神州里的男人不管表面是多么严肃的,私底下有点姿色的女人一勾/引一个准儿。 有了比较才有鉴别,甚至有一段时间夏夏觉得,在自己的眼界里,单身男人中除了冯原就没有一个正经货色了,但偏偏,这个正经货色正经的叫人无语。 一个月了,夏夏的大姨妈迟迟没有到来。 想起大姨妈的事情是在路上,又巧了是在医院对面的街道上,夏夏停车,攥着方向盘就想:难道老天赐给她一个孩子? 虽不排斥,但是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夏夏打给江曼,问过来人这是怎么回事?一次能不能中奖? 江曼说:“你快去买条试纸,这也说不准,有结果了打给我。” 夏夏倒是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她打给吴露露,吴露露信佛,开的火锅店里也供着菩萨。 吴露露说:“夏夏你脑子有坑吧,我干嘛给你求孩子,真求成了,这不是替那男人造孽吗?” 夏夏叹气:“别发火,我这不是一时忘了我都不喜欢他了么。” 吴露露又是一声:“尼玛别再傻了。” 夏夏觉得有江曼和吴露露她们这样的闺蜜挺好的,江曼给她出主意,吴露露没事骂一骂她有醒脑提神作用qaq。 她说去医院检查,不买试纸了。 万一有了,直接就在医院排队再做个全方面的检查。 吴露露怕夏夏真是有了,如果真有了,这个傻瓜肯定不打,得留着,那这人又放不下面子找那个119,怎么办? 吴露露打给了那个119,说了这事,也说了医院地址,有就两人一起面对,没有就当溜溜这木头了。 —————————— 四十分钟左右,一切搞定。 夏夏拿着结果叹气:她没有怀孕。 一想也是,他只是激/情高涨时分泌了一些那东西在她体内,都没有射,哪来的孩子可怀,几率太小。 人无精打采的走出医院。 冯原接到吴露露的电話十分诧异,他没有这方面经验,没戴安全帽施工施一半能搞出孩子来么?他不知道。直接穿上了衣服去了医院。 这一路上他打夏夏手机号码,却是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换成29打,就打通了。 29打之前问:“冯哥,打通了我要说你找她吗?” 冯原喘着粗气:“别说,她是有意不接我电話。” 29年纪虽大,但却有一颗听话的老实巴交孩子心,冯原让不说他就真不说。 ———————————————————————— 冯原直接赶到了医院,急的满头大汗,他问了导诊,导诊指了路,他往妇科那边跑去,找了一圈却没见人。 他又下楼出了医院,一眼便瞧见马路对面夏夏的车,车窗落着,夏夏人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正在失神地仔细看。 番外:我的119老公——你捅破的那一半总要有人继续完成 第三 冯原望着夏夏。 他从医院外的街道的这边,走向另一边,躲闪着车辆,一辆车急速开过去,他却又瞧见夏夏撕碎了手里的那张单子,她打开车门下车,直接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夏薇怡!”他额头上凸起青筋,叫了一声,喉结滑动着漤。 夏夏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回头,当她看到冯原时,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个月没见,只是一个月而已桀。 “扔了什么?”冯原过去,掀开垃圾桶盖子。 他双臂撑着垃圾桶盖子,却瞧着那纸片子粉碎,不知她那双小手是怎么撕的,拼凑是拼凑不起来了。 他问:“你怀孕了?” 夏夏对他突然生出不屑之心:“我怀不怀的跟你有几毛钱关系,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别提跟那天有关的事。我早不提了,你也别把这事在心上老搁着,提得多了,显得我是有多喜欢你似的,你提得多了,别害得我也误会。” 冯原望着白日路灯下站着的夏薇怡,说道:“有些事我们必须要说清楚,有些关系也不是一两句就能撕裂开的,你如果怀孕了,这个责任,在我。” 夏夏看他,他的身高比她高得多了,纵使她穿着高跟鞋。 但站在这喧哗的街上,她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夏夏就要走,他却伸手直接抓住了夏夏的纤细手腕:“告诉我,那张单子上的结果是什么?” “放开!”夏夏红着眼睛说。 冯原却是不放,眼神严肃的对她说:“你能不能不任性?” 夏夏眼睛彻底红了,对他喜欢还是喜欢的,但却失望,纠缠了一年把身体都给他了还是得不到他的一个承诺,怎么能不失望?也不是,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冯原说过不讨厌她,能压在身下做愛这说明心里不排斥跟她发生关系,但是翻脸不认人的行为让夏夏厌恶,这行为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不够爱,甚至是一点都不爱,仅是停留在喜欢的阶段而已。 如果爱,为何不能放弃消防员职业? 夏夏追求爱情,追求幸福,同时追求他的平安与健康。 救人的消防官兵每年都有那么多新的,不缺冯原这一个,29说,每年新入伍的消防官兵根本就数不过来,这也是为什么每过几年就有大批量的消防官兵退伍。 冯原为了对父母的爱,选择了消防员这一职业,为什么不能为了家庭和爱的人放弃这一行业? 夏夏想到这些就心酸:“我任性?我怎么做才叫不任性?” 冯原看到她哭,眉头紧皱了起来,一只手也缓缓地放开了夏夏的手腕。 夏夏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身上车。 启动了车,直接开走并未告诉他怀孕没怀孕,活该,去纠结着去吧。 —————————————————————————— 冯原站在街道一侧,紧皱的眉头始终未舒展开,他点了根烟,单手插在裤袋里,望着远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出一口烟雾,上方瞬间变得也氤氲着模糊的情绪,这天气也是糟糕透了。 他低头,望着那垃圾桶里的碎纸片,心上却像燃起了烈火,烧的发疼。 一支烟还没抽完,有人过来扔垃圾,冯原制止,他只得嘴上叼着那根烟,皱眉在垃圾桶里检出一些碎纸片,所幸这个垃圾箱是一个可回收垃圾箱,他攥着一把碎纸片,边走边抽烟,抽完一根烟,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宿舍。 戒了多年的烟,重新抽起来并不舒服,伤了的嗓子受不住,但是却一沾上就离不开这东西,每天总要来两根。 回了宿舍,他把碎纸片努力拼凑上,却实在也凑不出什么。 撕的太碎了,像是大片的雪花一般。 冯原打给陆存遇,让他问问,医院能不能查出患者的检查结果? 陆存遇的回复是:查不出。 冯原说:想想办法。 这个办法陆存遇帮忙想了,去那医院问,却是显示今天没有夏薇怡这个人来检查过。 冯原头疼,让江曼帮忙问问。 tang江曼问了,但也没有问出结果。 江曼一张口夏夏就知道是冯原那边让问的,否则江曼怎么会知道,她还没告诉除了吴露露以外的其他人,顾忌的就是怕冯原知道误会她的意图。 江曼也是无能为力。 —————————————————————— 第二天,夏夏整理心情照常去公司上班。 到了中午十点四十多分,底下有电話上来说:有人要见她。 夏夏疑惑,谁要见自己事先不知会一声? 楼下说:是个男人,看上去挺有魅力和气质的,管夏总您叫夏夏。 楼下的小姑娘们特精,很是会察言观色,一听那男的叫夏总夏夏,又是夏总欣赏的那类型熟男,便明白了几分,大抵是关系不一般的重要角色。 夏夏说:让他上来吧。 楼下小姑娘撂下电話,走去休息区域的沙发旁说道:夏总让你上去。 冯原起身道:“谢谢。” 小姑娘恭敬地说:“您千万别客气。” ———————————————————— 冯原直接上楼,站在电梯前按下了电梯按钮,职业毛病,他本能地瞧了一眼这公司里的灭火器。 夏夏的办公室冯原找得到,曾来过一回。 人上了楼,一路上遇到的女人们都会多看这个陌生的男人几眼,异性相吸吧,尤其熟男熟/女们,再尤其是玩惯办公室恋情和婚外/情的女人们,格外眼睛发亮的盯着冯原的身体瞧,十分好奇,这是哪一位的男人。 冯原长得脸好,平素里又一副冷冰冰对外人不近人情的模样,不苟言笑若是到了脸皮好的男人这里,就被叫做冷酷,长得不好,就是摆着一张臭脸。 人到了夏薇怡办公司门口,伸手刚欲敲门,救火和锻炼原因导致比旁的男人粗糙一些的手指却蓦地顿住。 明媚的阳光里,夏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而夏夏身后,却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 那男人一手摸着夏夏办公桌上的咖啡杯,一手在夏夏电脑键盘上敲击着,并在对夏夏说着什么,距离较近。 男人圈着夏夏的身体,办公室里这一幕倒也平常,十分常见,但被一向古板的冯原瞧见,却是多少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两人感觉到有人,都抬起头。 “夏总先忙,有问题再叫我。”那男人小声说道,语气疏离,拿起桌上自己的咖啡杯。 夏夏点头:“谢谢。” 那穿西装的男人拿着咖啡杯,经过冯原身旁,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 夏夏的办公室,十米之内都没有人,关上隔音门更是没人听得见办公室里头究竟在说些什么。 冯原来此,自然是想问清楚孩子的事的。 两人本是面对面的站在大片落地窗前。 夏夏说话时不敢看他,把脸转向落地窗看着外面,她的语气跟心情一样,都是很凉:“我没怀孕,你不用这样紧张的追着我问。冯原,如果我有一天怀孕了,你别像是今日这样的找上门来,不是你的。我也不见得就有多干净,即使干净也是以前,你捅破的那一半总要有人继续完成,你就料准我能耐得住寂寞?成心想要女人的男人不缺女人,成心想要男人的女人也不缺男人,前提是不走心都容易一拍即合,我的工作不比你们那职业正经严肃,在我眼里有时候身体就不值钱,比心廉价。我跟你没成不就是走了心了?奔着嫁你的目的把你吓着了吧?要是不走心,你未见会不接受我,那晚不也是抱着不负责的目的做了?说白了你就是觉得反正不要钱,不用负责任,不做白不做,一提责任,也缩了。” 冯原不觉锐利了几分的视线瞧着夏夏皙白的颈,倒是轻轻的笑开了:“谁接着捅的?什么姿势捅的?把人叫来我瞧瞧。” 番外:我的119老公——满面真诚鬼话来,指天发誓色不改 夏夏有一些的面红耳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带有挑衅意味的话。 冯原低头看她,直说:“你的现任是谁?难不成,就是刚才从你这里出去的那个男的?” “是又怎么样,跟你无关。”夏夏转过脸来看他。 冯原的视线从夏夏饱满额头一直看到夏夏粉颈:“如果是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那么该离开的就不是他,而该是我。漤” 夏夏别过头去,面对他,已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一时之间,两人又是对彼此无话。 末了,夏夏再朝他说一句:“我没有怀孕,冯原,我真的没有怀孕,至于其他的事也不劳你惦记了。” 冯原那两道目光不免深沉,似是在探究着夏夏那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也不太相信能恰巧就一次中招这事,但几率小,也并不代表为零。 夏夏说没怀孕,反复的说了几次,总算是把人给打发走了。 冯原来公司问她,是什么心思什么目的,夏夏还不知道,但夏夏从没有想过冯原是好心,万一真怀孕了,结局也是打掉孩子吧?难不成他还能娶? 经过一月前那一事,夏夏觉得冯原未必是多纯洁的男人。 37周岁,这么多年一个男人不碰女人可能受得住?那晚做那事时他动作熟练,夏夏想起还会不禁脸红,不知是他太老道,还是自己对这方面太无知,总之,怎么想起都觉得他对那事很是门清,并且很会掌握姿势,那晚其实两人没做几下,但却让她疼痛过后身体一酥。 —————————————————————————— 之后的日子,夏夏把时间多半搁在了工作上。 夏夏不太喜欢回家,买的房子一个人住也害怕,苏青那,吴露露那,能蹭一宿是一宿。 回家面对的便是被逼相亲,一天婚姻大事不定下,就一天逃避不了爸妈口中的这个话题,不想当面顶撞爸妈,又懒得去敷衍那心里十分排斥的相亲饭局,只好躲着,把除去家以外的其他地方都当成壳,缩在里头,得过且过。 中秋节前,夏夏饭局上喝酒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总是干呕。 吴露露跟夏夏出门,吴露露去男朋友那,夏夏去酒局,一出小区门口,夏夏就一只手扶着路灯干呕了起来,觉得胃里十分难受,干呕之后伴随的感觉是头疼。 吴露露惊:“夏夏,你不会是真有了不说实话吧?” 夏夏摇头:“有什么有,没有,是最近喝酒喝的。” “还有你睡眠也不太足,你说你也不缺钱,这么拼命的挣干嘛呢,身体都消费坏了。”吴露露挎着夏夏胳膊,站马路边上:“你爸妈叫你相亲也是对的,在你喜欢的这个男的身上,你看得到希望吗?既然没有希望,那你还傻傻的坚持个什么劲呢?” “没有再坚持了。”夏夏低头:“我最后的坚持行为是我心中视为很虔诚的事,他却不屑,我还能拿什么去坚持?所有的牌都打完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过了马路。 夏夏要出去应酬,神州毕竟才刚起步,每个人都有责任付出行动让公司更上一层楼。应酬就肯定会喝酒,所以夏夏不打算自己开车,回来再碰上查酒驾的,免不了心惊胆战,喝酒开车也的确危险。 吴露露跟上车的夏夏摆手,夏夏坐的出租车缓缓开走。 吴露露接起男朋友的电話,拦了一辆车,也走了。 马路一侧,29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跟上前面那辆尾号是4339的出租车。” 那司机师傅点头,直接跟上。 29把夏夏扶着路灯干呕的照片发给了冯原,附带文字:冯哥,夏夏姐这反映是…… 没有很快得到回复。 29一直盯着那辆车,怕把人跟丢了。 有些火灾现场少不了冯哥指挥,若是指挥不当,造成伤亡是避免不了的事,至于冯哥的女人,他只能过来帮忙看住,情绪方面,行为方面,都要盯紧了报告过去。 29觉得冯哥和嫂子这两人一定有问题,距离吃烧烤那回已经一个半月过去,这中间必是发生了不少事。 夏夏乘坐的出租车 tang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29也跟着下车,并把夏夏的行踪告诉了冯原。 夏夏直接进去酒店,苏青不在,她只能带公司的另外一个男的一起过来应酬,陪领导吃顿不简单的饭。 见到领导,夏夏首先是微笑着握手。 衣着整洁,举止得当,言语得体,落落大方,但夏夏这几日的精力实在不如从前,心里装着事是一方面,这类似失恋的感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也一时半刻着实叫人缓不过劲。 ———————————————————————— 一个应酬结束,夏夏喝到十点多。 白的搀着啤的混着,没吃几口东西就直接这么喝酒,什么胃也受不了,最后夏夏胃疼的实在受不住了,起身去洗手间。 十几分钟之后,夏夏从洗手间出来,刚走几步,人就落入了一个坚硬怀抱。 这男人的气息并不熟悉,这使得她很是排斥。 “没事吧?”同公司的男下属体贴的扶住了夏夏的身体。 夏夏摇了摇头,手却不着痕迹地推开这个男下属:“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你不在里面陪着,怎么出来了?” “担心你,所以出来瞧一瞧。”男人却执意扶住她,动作倒是小心翼翼的很,并悉心地在耳边叮嘱道:“慢点走别摔了,进去之后你找个借口先撤,剩下的交给我解决。” 夏夏点了点头。 她是女人,酒局上没法不带个男人过来,但是公司里嘴上玲珑的男人总共就那么几个,随便拎一个也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夏夏别无选择,只能随便拎出来一个。 这种男人才是正八经的衣冠禽/兽,与那女人朝自己喜欢的男人嗔怪的“衣冠禽/兽”完全两个意思,一个是贬,一个是情/趣下的调侃,但公司运作又缺不了这样的男人,酒桌上他最能满面真诚鬼话来,指天发誓色不改。 ———————————————— 夏夏离开酒店的时候,那男下属也一同离开,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几句话说的两位领导放人,先买了单,又安排了点有意思的节目伺候两位领导,之后大功告成撤退。 酒店外面,出租车停下,夏夏被扶上了出租车。 冯原伫立在酒店门口,夏夏一眼没有看到旁人,捂着胃部,直接就上了车闭眼休息。 这酒店不仅能吃饭喝酒,也能睡觉。 冯原从夏夏的样子上也没看出一点酒醉的特征,冷眼相看,以为夏夏是真跟这男下属暧/昧不清。 他自知自己管不着男女这事,只想确定,之后便可心安理得再不惦记,为了减轻烦恼,老死不相往来也未尝不可。 男下属关上车门,往旁处走,接了一个电話。 冯原听见这男的却是朝手里那端说:“老婆,你跟儿子先睡,我这还在加班,每个月的月底不都是一帮人加班?外面的声音?空调坏了,开着窗子呢。” “好了,先这样,弄到哪我都忘了。”那男人说着谎,按了挂断键,接着走向了出租车,直接上车。 夏夏被他抱了一下,纠正坐姿,动作暧/昧与不暧/昧旁人瞧见了能分得清。 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夏夏被送到了吴露露家里。 吴露露不在家,这两天都会着陪异地恋的男朋友在一起。 夏夏下车时找到门钥匙,男下属要送她上楼,几番请求,夏夏都婉转拒绝,不撕破脸挑明,对方也没有过分举止,分寸都懂得把握,暧/昧不成,很快也就恢复成正常男女下属关系,至于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夏夏不管,工作做好了其他无碍。 出租车开走,夏夏进去。 夏夏有点醉了的走到电梯前,在等电梯下来,却突地从电梯的门上瞧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个男人。 —— ps:标题上没有标着(第一更)的话,就都是只有一更o(n_n)o~,加更的时候会标着(第一更)这样… 番外:我的119老公——要的也是你,不要的也是你 吴露露的家里,夏夏进屋拿了一个皮筋,把原本散着的黑发绑了起来,露出白颈,略微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的语气问身后跟着一块进来的男人:“深夜找我,是有什么事?桀” 冯原来此,本是想问夏薇怡一句:你的那个男下属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你不知道?还是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男人是否已有家室? 问题上升到了道德层面上,他便难以启齿。 又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权利质问此话?关心她是关心的哪门子? 或者是说,夏夏是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不似陌生人,所以才对她留意较多。 “从哪儿开始跟着我的?”夏夏问他漤。 冯原进去:“酒店门口。” 夏夏看了他一眼,决定去给他倒一杯水,想必他也是瞧见了那位献殷勤的男下属。 在厨房,夏夏捏了捏太阳穴,难受的只想睡觉。 出了厨房,把水递给他,夏夏说:“邹哥工作能力挺强的。” 冯原接过水杯,看了看,却是没喝。 他把水杯搁在一旁,视线一直瞧着夏夏的脸颊:“跟他骗女人的能力一般强?” 夏夏觉得他这话带了些刺。 瞧他一眼,便笑着为男下属说话:“邹哥何时骗过女人?你了解他?邹哥在公司里的人缘一向很好,嘴上会说的男人,也未必就是坏人,反倒是平日里闷声不吭的,骗起人来才最让人招架不住,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冯原不甚同意:“我却听说,越受欢迎的孩子,越会说谎。” 夏夏觉得这话熟悉,一时想不起,仔细想了想才说:“你也会看《lietome》?” 认识一年,她从没有瞧见他看过任何一部剧,也就万万没想到竟会同看过一部剧。 夏夏喝得头晕,歪在沙发里闭着眼等他说话。 良久无交谈,夏夏渐渐地被困意吞噬,也就这个男人是冯原,她才能毫无防备的这样睡着,完全没了警惕。 ———————————————————————— 夏夏再有感觉的时候,是发觉自己人已被他抱到了床上。 一个是还没把怀里的人彻底放下,一个是还在男人怀里身子没着在被子上,一时四目相对,夏夏又是喝了酒的,难免眼睛里浮显几分迷离。 冯原:“你躺床上睡,我先走了。”他把人放开,但他被夏夏搂着的脖颈却并未被她放开。 夏夏也不说什么,冯原望着她:“什么意思?” “你总惦记我的事又是什么意思?”夏夏眼底湿润的打量着他说:“都说好了没关系了,你却跟例假似的一个月来我这一回,是成心的?” 冯原低头看着说醉话的夏夏,环住他脖颈不放的这个女人,脸颊白净,小嘴透粉,唇瓣饱滿,脸上身上每一处皮肤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一般,直撩得冯原心里及下腹那块有什么窜动着,不住痒痒。 两人做过半回,难免一时都忘不了那想起之后身体便紧绷,好似有一股子暖流荡过的滋味儿。 夏夏借住他脖颈的力量,稍微抬了身子,轻轻吻住他的唇,呵气如兰,在他唇上和泛着青胡茬的男性下颌上摩挲片刻,就欲离开。 她感觉到男人胸腔里好似打鼓一样的声音,那是心跳。 她身子落下,下一刻便被男人压住上半身,两手被他攥住,压制在枕头两侧,一时两人的眼神如火般烫热。 他的呼吸让她觉得愈发痒着,扭动了下,很快便吻在一块,这是从未有过的两情相悦似的接吻,发烫的脸颊被男人粗糙手掌轻抚时,她掀动眼睫,盯着他的脸,他一只大手伸进她裙底时,她却推他:“不行,你先停下。” “怎么了?”冯原不悦的皱眉瞧她。 夏夏闭眼,偏过头去把他的大手拿开:“我们这叫什么?算了吧,别藕断丝连的最后不好收场。” 她这話理智,他也认同。 “对不起。”他翻身下床,这一声对不起里却充满了怒意,或许是那男人天性,得不到满足便脸色极差。 夏夏干脆狠心道:“ tang我的床你还是别上了,你也别让自己成了给别人老公戴绿帽子的专业户。” 言下之意,早晚她都是别人的老婆。 冯原只觉嗓子干痒,烦躁的皱眉摸出一根烟,嘴上叼着动了动,点上之后抽了一口最后夹在手指间,他听了这话,走向床沿,附身似笑非笑的往她脸上吹了一口烟:“别人老公绿没绿不关我事,至于你未来老公,不是上回就被我绿了?要的也是你,不要的也是你,”他撇开眼,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夏夏吸了一口气,得是多狠心才能拒绝得了跟一个心仪已久的男人翻云覆雨? 吴露露这住处的地儿不算大,但却置了两张床,两人大喇喇的相处,夏夏带回男人,搁这屋子里做点什么吴露露觉得也无碍,这会儿客厅里灯光明亮,卧室里的灯光却淡淡的染上了一层昏暗,气氛正好,也难怪会勾的冯原这种男人都猴急了起来。 夏夏不想再做主动的那一个,太累。 她想,冯原若是那上道的男人,女人对他都做到了这地步,他该有点心理变化表现在行为上,譬如此时。 夏夏从不知到底如何吊人胃口,也始终觉得,在这事上吊人胃口不是也害得自己难受?但细一琢磨,任他予取予求也是不对的行径。 他若有意,她也不会真的推拒。 男女相处的火候她想收住,却不知以后究竟能收的如何,是自己先失控,还是他那先熄灭? 但愿一切发展都能正好,不差分毫。 ———————————————————————————— 过了会儿,许是一根烟抽完了,他说:“我走了。” 夏夏不顾酒后头昏脑涨的感觉,仔细听着,人已是在门口了,夏夏说:“没那意思,以后就别见面了。” 这话说完她心里直忐忑,真怕把他推的太远了。 他却问:“没哪意思?” “结婚,不结婚就别惦记着给我老公戴绿帽子了,要戴给被人老公戴去。”夏夏不想他还有兴致搭话。 冯原笑了似的,没再说话,开了门直接出去。 ………… 夏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实在好奇,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冯原没回宿舍,宿舍也有关于早出晚归几点之内的规定,他找了一处宾馆,拿出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他住进去,却是只打开电视抽着烟。 这一天也没抽两根,见了夏薇怡之后,却是接连的抽了两根,火机一摸发现没了,用这房间里的火柴他倒用不惯。 男人眼里有女人,心里有女人,身体里也有女人,他始终知道,但他不曾被女人引誘过,夏夏几次三番的在他眼里晃,生的白净柔美,引人遐想,难免他就动了那个心思,想象过,也终于是跟夏夏做了,做了半回,知道那是甜头,但却没完全把甜头尝到嘴。 冯原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怔怔瞧着镜子里的男人,那双眼眸里仿佛有烧人的火在跳跃。 手机在裤兜里响起,他掏出,是条短信。 夏夏:你打火机落下了,去哪了? 他心不禁一动,手指不太熟练地开始打字回复。 夏夏在家,蒙着被子收到了他的回复,他:还没走远,楼下对面街上的宾馆 她再问:你回来取? 他:不去了,毕竟你同学的家,有心就给我送过来 她脸上一热:你说这话之前,还记得你出门之前我对你说的话? 不是要做老公,就别做别的了。 他:别废话 夏夏了解他,他这语气是拉不下脸承认自己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一脸激动加害羞的迅速起床,穿着刚洗完澡换好的睡衣,拎了件外套,拿上他的打火机,直奔小区外对街宾馆。 番外:我的119老公——有措施没? 夏夏敲开了宾馆房间的门。 “给你,你的打火机。”夏夏把左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拿了出来,低头递给他那只打火机。 冯原意不在接过打火机,把人也扯进去,直接就强势的抵在门上幻。 嘴唇上被吻住,夏夏闭着眼却又推他:“不行。谪” “怎么又不行?”男人瞧着她的样子,不耐地皱眉。 夏夏喘着说:“我不太喜欢宾馆,不干净。” 冯原一只手把着她的腰,那指关节触及的女人柔软腰肢,实在心动,怀里的人这会儿洗完了澡,身上有一股子很好闻的淡淡柔香,脸上是仔细地卸了一遍妆又洗完,还没来得及抹点什么就从家跑了出来,宾馆房间的灯光映衬下,夏夏的皮肤白的,直叫人想扑上去细细啃吃一会儿。 “你说去哪儿?”他问。 夏夏想了想,却没怎么敢抬起头说话。 冯原那只手的力道下意识加重,提醒她,痛快点给句话,男人大手本是捏她腰上,这会却是一直往下,捏柔了一把夏夏的臋,附在她耳边又认真说:“我那不成,是宿舍。” “去我新家。”夏夏低头闷声说。 夏夏在房子这边先买了车库,打算长住,十分喜欢这房子的地段,里面的格局也甚是喜欢,两个人住,或是一家三口住,都很合适。 冯原带着夏薇怡下楼退房,两人开车,去了她家。 冯原开夏夏的车,在车上问她:“你的房子多少平米?” “159,两室两厅一厨一卫。”夏夏说。 夏夏怕给他带来自卑感,那房子的装修不是夏夏喜欢的,夏夏记得,听人说过那风格的装修冯原很喜欢。 夏薇怡认识冯原之后就清楚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穷,一个没有房子和车子的男人在父母眼中,绝不能嫁,夏薇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样喜欢他,理解不了父母口中找女婿的标准。 为什么一定要找有房子有车子的男人?人好不就行了? 用着他的钱,开着他买的车,却要承受他精神上或是肉/体上的出轨,这不会幸福,也不见得日子长久。夏薇怡身边就只有这两种男人,一个是有钱有房有车,但是不爱妻子的,出去应酬总能瞧见他们背地里做的那些无耻行为,另一个就是冯原这种固执的极品,不过夏夏也不清楚,他是真的会忠于一个女人,还是因为没有出轨花心的资本,所以本分。 但是那种有钱、有房、有车又让自己喜欢的,夏夏还没有碰到。 她也琢磨,物质不重要吗?却是始终捉摸不清楚。 有一回跟同事聊天,女同事跟她说起:夏总,那是因为你自己有房子有车子,还有花不完的存款,你当然对这些不渴望,如果你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再试试,免不了俗,过日子过的是柴米油盐,浪漫这奢侈的东西咱就不说了。 …… 一路上,两人都是再也无话,全压抑着心头的情绪。 到了夏夏的家里,她还没有开灯,人就被温热的男性身躯压在了门上,一时控制不住,两人迫切的吻在一起。 夏夏抬起手臂牢牢地环住他的脖颈,努力的踮起脚尖,动情的心甘情愿相互结合,同他接吻。 一时两人的大脑里风起云涌,呼吸变重。 夏夏承受不住他坚实臂膀抱自己时的力道,秀眉紧蹙着。 她身上的外套脫了下去,后脑勺和后背抵在门上,皮肤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冰凉。 她只觉上身套头的圆领睡衣被他一双大手给缓缓地推高,露出一对白兔般的饱滿。 男人身躯贴紧了她,在她身上贪恋地磨着蹭着,嘴唇亲着她的脸颊直到皙白脖颈,呼吸紊乱地身躯发颤,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一边饱滿,不舍用力却无法控制用力的反复柔捏。 通常听人说,男人在做这事时头脑发热恨不得把这女人柔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却是不假。 他把她那碍事的睡裤往下拽了拽,两根手指按住她內裤下那地儿,手掌在上头柔动着,夏夏喘着,嘴里溢出细细碎碎的口申吟。 “在这,还是去屋里?”男人一只手迫切地扯开衬衣领边的纽扣,视线黑的如一 tang潭墨水。 夏夏伸手帮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闷声说:“都行,” 两人交颈缠綿着,她解完衬衣扣子,又要去解开他的皮带,手指稍显发抖的刚一碰上男人的腰部,就触到了那已支起的帐篷,脸颊上腾地一热。 待解开后,他便用那昂然挺立之物直抵她。 两人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他一下一下地磨擦,找准位置,就要侵入。 夏夏在他身体下想要撑住,但却没有,在他还没进入时,就完了一回,靠在他的身上,身子微微发抖,两只手用力抠住了他的后背。 “怎么了,还行不行?”他可还没完事。 她脸上一红,趴在他怀里说:“回屋里吧。” 他没说话,她却被男人的手臂打横抱了起来,白白的身子在月光下闪过,晃花了那个男人的眼。 按照她指的方向,拐到卧室,到了床前。 夏薇怡被他搁在床上,随即男人泛着一层热汗的身躯覆了上去,卧室的昏暗中只有一道月光,映在男人被手指抓花的背上,她喘着气睁开眼,打量他的身体,匀称有力的肌肉,姓感的腰身和臋部,无不是叫人看了直热血沸滕。 他凑上前,两手把她的双腿掰到一边去,那吓人的东西往里去,被紧紧包裹吸纳。 冯原闷哼一声,开始横撞! 起先夏夏还能忍得住,但随着他动作加快夏夏就忍不住了,两手攥紧了床单还是“啊啊啊”的叫出了声。 她不知道会是这样激列风狂,既害怕他那撑开她身体的力量,又興奋于男女之间做这种事,耳边全是他的呼吸,他的气息不匀,十分压抑,说话时嗓音低靡又姓感。 “有措施没?”他问。 他往里顶,感受着那被她紧紧包裹烫着的感觉,瞳孔已是不由自主地收缩,他瞧着她,看她就像个灾难中等他救援的小动物,楚楚可怜,祈求的眼睛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夏夏看着这个用力顶自己的男人:“我这没有,你有?” 他摇头:“我也没有。” “那就生个小119,啊…”说这话时,身子又被他撞的颠簸,嗓子里一时破了音。 ......................................................................................................... 夏夏累了,在他的臂弯里差点睡着。 但觉得有什么在亲自己,从肩窝,到脸颊上,她唔哝着转了个身,却碰上男人高挺的鼻,柔韧的唇。 气息混在一起,一时忍不住两人接吻。 酣畅淋漓过后,夏夏已休息了一会,身子很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去洗一洗,就又有了想做的感觉。 冯原极为想做,一只手磨着她身体皮肤说:“过不过瘾?”换来夏夏把脸埋进他的恟膛里点点头,下一刻听他说:“我还想要,趴下?” 两人亲着,她就被他弄的趴了下。 冯原的视线盯着她的臋部,手覆了上去,手表碍事,摘了去直接扔在地上,身上复苏的黝黑发红硬物件直接要进去,他只觉那里有一层一层的褶皱为难着他,需层层推开,方得进入。 做了一会儿,夏夏抬起了脸努力呼吸。 卧室内愛昧交融“啪啪”的声音乱响着。 夏夏身子被他撞得不住颠动,只觉床要废了,腰要断了。 闷声脸红的“嗯嗯啊啊”叫着,摧人理智的类似娇哼,男人身体压了上来,够着饱滿,一只手用力搓柔这一对,夏夏忍着那股子痛痒,特别怕邻居会找上门来骂她。 番外:我的119老公——好女不嫁救火郎,三更半夜守空房 夏夏醒的时候,冯原早已不在房子里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身边的位置还有男人躺过的痕迹,她把视线向别处看,冯原的衬衫、裤子、皮带,这些都不见了。 夏夏重新躺下,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 她在琢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改没改变想法幻? 男人精/虫上脑那会儿,一切要求都点头答应,但清醒着的时候,想法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暧/昧痕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幸福感觉已爆棚,夏夏打给他,但愿他不会让她再一次的失望。 很快电話通了,夏夏说:“你在上班?” “嗯,一个小时之内5个警,有点忙,有什么事下班以后再说。”他那边似乎有任务,立马挂了。 夏夏虽说心里失落,但却理解他的职业,决定追求他的那天就明白自己日后要承受什么。 睡了一觉,她中午才起床。 夏夏去了一趟公司,处理公事,但心不在焉的也没处理多久,下午干脆直接回了家里。 .............................................................................................................. 夏夏妈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仍是坚持不懈的说着“相亲”的话题。 “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夏夏坐在沙发里,一边说一边看她妈眼色,又急急的说下半句:“可能还会很快就结婚。” 夏夏妈妈一下子就被吓得坐在了另一边沙发上。 “没事吧妈?”夏夏仔细看了看她妈脸色。 她是觉得冯原不会反悔了,才说的。 冯原如果是一个拿承诺去骗女人上一次床的男人,那夏夏就决定当他死了,当做没有认识过,但是毕竟爱了一年,追了一年,夏夏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冯原不会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先前他说拒绝,不过也是出于自卑,怕给不了家庭幸福罢了。 夏夏妈妈听完就笑了,那种在女儿看来很是恐怖的笑容:“你说什么?你说你有男朋友了?” “对啊。”夏薇怡点头。 夏夏妈妈眼神锐利:“你倒说说,他几个鼻子几个眼睛?你妈和你爸见过了吗?同意了吗?你说要结婚就结婚?夏夏,你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不说?你往常那个表现可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啊,这哪个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个人?你是随便拉来一个人敷衍我们?” “要结婚的,怎么会是敷衍?” “就算不是敷衍,那这也太突然了,夏夏,你跟妈说一句老实话,是你性取向有问题还是他的性取向有问题,这是合计好了要形婚?”夏夏妈分析道。 夏夏倾身观察自己的母上大人:“妈,你真时尚,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在夏夏妈眼中,女儿即将要相亲的这个对象才最为合适。 人家的家庭特别好,人家的工作也好,未来前景更是一片大好,跟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又不一样,人家是公务员,人家在工商局上班,人家姐姐在检察院,父母都是医生,女儿嫁过去准会幸福,那家庭体面极了。 “不嫁,再好都不嫁,我就嫁我自己喜欢的。”夏夏撒娇的抱着妈妈说。 夏夏妈妈气的使劲挣脱女儿这蛮力的撒娇拥抱,又说:“好女儿,你起码见人家一面,见完咱们再商量。妈跟你讲,你错过这一个,你爸你妈余生打着灯笼出去找到死,也找不着了!” 夏夏没底气的说:“过日子也不是过丈夫在哪上班,他父母姐姐在哪上班跟我更没有关系了,我不指望他们给我介绍工作,我自己也不缺钱。那检察院的,还有工商局的,万一贪/污/受/贿岂不是以后会连累我?这些部门上班的我不嫁,打死都不嫁。” 夏夏跟老妈讲,自己男朋友是一名伟大的消防员,很有为人民付出的可贵精神。 但她妈一听是消防员,直接无语了:“妈不同意,你说什么妈都不同意。” 夏夏能听出她妈说话是不是认真的,她也认真的说:“妈, tang我嫁定他了,消防员好,他真的很好。” —————————————————————————— 夏夏又是没有在家住,跟她妈吵了几句。 晚上的夏家,夏爸爸摘了眼镜搁在床头柜上,跟夏妈妈说:“行了,你别哭了!前几日的新闻看完你就不记得了?这又跟薇薇吵,薇薇什么时候听过你我的?” “什么新闻?”夏夏妈眼泪流着,是真忘了。 夏夏爸说:“新闻上那个姑娘,父母也是不让她嫁给消防员,说什么转业也没前途,结果呢,结果那姑娘是割腕自杀了!那消防员第二天救火的时候也死在火场里头了!” “那是意外!”夏夏妈说。 夏夏爸不再说话,满腔热血的对消防员一万个满意! 夏夏妈又说:“有那么一句话吧,好女不嫁救火郎,三更半夜守空房。老夏,你不信你出去问问去,不是我不通人情,哪个当父母的乐意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消防员?你女儿找的这个更是奇葩,没有爹妈也没有车和房,倒是没的干净!这也就算了,还37了,这一听年龄我就差点背过气去!你女儿是不是瞎啊?” 夏夏爸叹气,重新带起眼镜继续看书,听老婆唠叨,心想别指望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 冯原下班以后跟夏夏一起吃的晚饭。 夏夏以前看到他时都会大大咧咧的,毫不拘谨,甚至敢在他面前脫衣服换衣服,但这回见了,却脸上情不自禁的染了一抹红晕。 大约是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就害羞了。 吃晚饭的时候,两人都想安心吃饭,不提其他。 冯原不回宿舍这事29他们都知道,猜到了八成是跟嫂子在一块儿。 29又说,别人必须守纪律到点就回宿舍,冯哥却是个特例。 这事夏夏仔细想了想,特例是因为那个差点成为冯原岳父的领导吧,莫名的就有点醋意,他眼中的岳父只能有一个,就是她爸。 两人回了住处,冯原洗澡。 夏夏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就去了浴室,光着脚,从后抱住他结实的腰部:“以后我要叫你什么了?” 她在暗示他,是否该主动提一提结婚的事? 冯原却什么也没有说,回头吻她,把她转过来抵在浴室墙边,一双大手抚摸在夏夏被水淋湿的身体上。 正激吻中,他的手机响了。 “我去接。”他粗喘着。 夏夏拽着他:“不要。” “如果是队里有事怎么办?别闹。”他很严肃的说完就出去接了。 夏夏靠着墙壁站着,有点喘,望着他的背影,他还真是忙。 夏夏没有留住这干消防的人,他紧急回了队里,到了半夜,夏夏打他手机,突然有人接了。 他说:“我们支援才回来,你还没睡?” “没有,我在担心你,你还好吗?”夏夏知道他很高。 那边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说:“夏夏,你看到了,我的工作始终就是这样,能安全回去还好,也许有一天出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的生命里突然没了我,你确定你能承受?所以我想说的是,你还愿意嫁给我吗?说出这话,我心理有很大的压力,夏夏,我过去的37年里没有一分一秒是在为将来的婚姻建基础,我在你家人和朋友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夏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感性,哭着说:“我愿意,我一直都说愿意啊,我知道你职业的危险性,但这不能代表你不能拥有爱情、幸福!” 番外:我的119老公——回给她热烈的吻(第一更) 两人在电話里没说几句。 夏夏听他的意思知道他是真的动了结婚的心思,但是现在唯一的难题,是她妈那边。 她等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冯原都没有回来幻。 又是到了晚上,他才出现谪。 冯原的样子像是很累。 夏夏说:“我去给你做晚饭?” 冯原看她,怔了一会儿,他是头一次真正体会到这种有家也有女人的感觉,点了点头。 夏夏开心的去给他做晚饭。 冯原去洗澡了。 夏夏在厨房,想起什么,放下锅子洗了洗手便走去更衣室。 更衣室不大,但足以放下两人的衣物,房子夏夏买的并不太大,考虑到了冯原的自卑感,他面对太优越的环境一定会觉得自己付出少,愧对这个家庭。 她从衣橱里拿出他的睡衣,还有內裤,脸上有些微微红晕,浴室门口夏夏跟已脫光的男人说:“我白天没事可做,去给你买了睡衣,还有內裤,你洗完澡可以穿。” “谢谢。”冯原一本正经道。 夏夏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又去了厨房。 两人上/床时完全不会尴尬,那是没有理智的大脑興奋时刻,但生活在一起就无法做到自然,彼此其实都还不适应,却想要尽快找到老夫老妻的感觉。 夏夏做的东西并不好吃,江曼说过,苏青也说过。 冯原不挑食,全都吃了。 夏夏没吃几口,做得本也不多,担心难吃。 如果在自己做的东西和外卖中做一个选择,她宁愿选择外卖也不吃自己做的东西委屈自己,见他吃完,她感到幸福的说:“我会努力学习厨艺,锻炼厨艺,争取以后做的菜能够色香味俱全。” “很好了,”他说:“跟挨饿的人比,我有的吃就不错了。” 夏夏不知道他竟还会借题开玩笑,一时不免受宠若惊。 ———————————————————————————————————————————— 晚饭之后,夏夏把碗筷盘子拿到了厨房。 以前夏夏觉得做饭是一种最折磨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她觉得为冯原做饭简直是一件最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情。 冯原也来了厨房,夏夏洗碗,沥干水,再消毒,这个过程里两人聊了一些结婚的事。 他说:“你爸妈是什么意见?” 夏夏手里的一只碗差点掉了,说了之后,他会不会退缩? 她不说话,他就猜出了七八成,甚至猜到了九成十成,抛开消防员这个危险职业不说,就他的经济条件也是一个大问题。 他认为,委屈了夏夏是事实,自己没法为自己辩驳,除了尽量对她好,似乎也没别的事能做。 夏夏背对着他说:“我爸给我打过了电話,他同意,说他很喜欢消防员这个职业。” 两人沉默了起来。 夏夏又说:“这几天先别去见我爸妈,等我沟通一下,我相信我妈会想得通。”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去抽支烟?” 夏夏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嗓子和肺都不好,戒了吧。” 四目相对,冯原朝她点点头:“好。” 夏夏特别喜欢他,喜欢到像中了毒一样,喜欢他的一本正经,喜欢他的不浪漫,喜欢他身上别人列出的所有缺点,但她心里却藏着许多他的优点。 她心跳加速的闭着眼,微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说:“吻我。” 冯原的左手上拿着一根烟,他过来,低头吻上她的唇,接着把人用力揉到了自己的怀里。 夏夏被他吻得浑身发软,皮肤升温。 当他把她抵在厨房里脫掉她的恟罩时,夏夏捧着他的脸说:“我爱你,爱你的全部全部。” 他看着怀中女人,她虽27了,但身上还有少女的那种梦幻和天真,男人回给她热/烈的吻。 tang ———————————————————————————————————— 第二天清晨,夏夏去了一趟公司。 会议室里,苏青,夏薇怡,以及所有有资格参加会议讨论的人都在座。 开会之前夏夏接到她妈的电話,她接起来说:“妈,中午我会回家,有事我们回家再说。” 赵雷是昔日创州的一位项目经理,一直负责陆存遇在z市那边的影剧院项目工程,他归到苏青手下之后,再发展到今天,也算是选择了一条对的明智的路,走的很顺,现在已升职为市场部的经理,赵雷有野心,但他的野心刚刚好,做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便决定踏实下来为公司,为提拔他的人付出。 这个会议讨论的气氛很轻松,但夏夏仍是心不在焉。 ———— 中午,夏夏没有跟苏青她们一起吃午餐。 赵雷下楼,跟夏夏在一个电梯里,两人聊了几句公事,到了一层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夏夏回了家。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 “二姨,三姨,大舅,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夏夏爸的眼睛隔着厚厚的眼镜片看向女儿,奇怪地咳嗽了一声。 “妈,什么意思?”夏夏瞬间懂了她爸的这一声咳嗽。 夏夏妈挨个杯子里倒茶,倒完茶走到门口扯过女儿说:“你先坐下,听听你二姨三姨和大舅的意见,这绝不是妈一个人说消防员不能嫁。这事上我们少数服从多数,怎么样?妈讲理吧?夏夏,你就是被那个男人给洗脑了,妈叫你二姨三姨大舅过来,就是想再给你把脑子洗回来。” “不需要了吧?”夏夏无语的拧眉说。 夏夏妈把女儿按着坐在沙发上,让女儿面对她二姨三姨大舅:“别急着说那个不需要,有理讲理。” 夏夏抬头看她妈:“我要嫁人,这事情需要讲什么道理啊?” 二姨开口:“夏夏,你才27岁,那男的都37岁了,二姨知道现在流行你们这个年龄差恋,但是二姨为你好得说一句实话,37了体能越来越不好,那救火危险一个不小心体力耗没了,人不就是?”二姨没直说,但在座的都懂了是什么意思,体能不行,救火中体力消耗没了就死在里头了。 夏夏火了:“二姨,他不是要干一辈子一线消防员,体能方面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三姨又说:“我听你姨夫说,消防不属于部队的正规编制,待遇上想必不好,夏夏,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咱们必须得考虑好了再嫁,不能被这一时的爱情给冲昏了头脑坑害了自己的一世,这职业到底是危险,你看那新闻上报道的,消防员死的多老些。” 夏夏无语:“我三姨夫明显缺乏军事常识吧,什么叫消防不属于部队的正规编制?解放军和武警,公安现役部队都是实行兵役制的正规部队,各军警种享受的是同样的待遇,军衔制和武警警衔制完全相同,怎么就不正规了?别以为我不懂,我了解过。我三姨夫说的所谓的“正规编制”是指解放军编制?公安现役的是武警编制,倒是真的和解放军不一样。别拿这个说事了,好像大街上随便叫个男人都是有军衔的似的,只嫌弃我找的这个干什么。” 夏夏妈瞪着眼睛:“夏夏,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你二姨三姨说话呢!” “我这个态度怎么了?”夏夏也不高兴,冯原还没来家里呢,这要是来了家里还了得? 夏夏看着她妈又说:“我选的人不是马路上的一袋子垃圾,谁见了都能嫌弃一下,人家那边正在上班救火救人,这边一口一个死啊死的,说这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心惊肉跳的。全中国消防员就活该打光棍是吧?女孩子就该挤破了脑袋嫁你说的那些人,妈你特别自私。” 夏夏爸抽出纸巾,递给女儿:“行了,别吵了,你妈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是为我好,”夏夏接过她爸递给她的纸巾,低头说:“他是老兵,他身上有很多优点值得我嫁。” 番外:我的119老公——有幸能嫁给一个和平年代的英雄(二更) 夏薇怡跟她妈争执了几句,倒也不是动了多大的气,只是觉得一家子围攻她一个,让她心里十分慌张,感觉到了希望的渺茫,但同时她又抱着必嫁冯原无疑的心,一时两头拽得她难受怜。 二姨三姨说的那些,均是被夏夏给堵了回来,大舅便不敢再吱声了。 整个家里,就是夏夏妈跟夏夏俩人情绪最不对劲。 一个眼圈红着,失望女儿都奔三了还是这么的没有眼光,现成的相亲对象,各方面都是“优”,女儿这个倔脾气的偏偏就不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另一个直接委屈的哭了起来,觉得孤立无援。 最起码老妈还能找来二姨三姨大舅帮忙说话,她去找谁?老爸倒是喜欢消防员这个职业的女婿,只是在老妈面前老爸就绝对不敢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支持女儿也是有心无力罢了逢。 大舅说话:“咱们夏夏不小了,从小到大一直也都挺懂事,对吧?你们娘俩呢,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都理智点,试着换位思考一下。别一张口就吵起来,声音高的一个盖过一个,这又不是吵架比赛!” 夏夏妈气的眼泪就要出来了,摆手道:“怎么换位思考都不能嫁一个消防员!夏夏要嫁过去,我这一把年纪还活不活了?跟着她一块提心吊胆?我没死在病上,没死在到寿命上,死在女婿这了亏不亏!” 夏夏爸又咳嗽了一声,意思是这话说重了。 “你使什么动静?”夏夏妈气不顺,直接朝丈夫发起了火。 夏夏爸也终于说了句话,朝夏夏大舅说道:“铮文,我是觉得吧,这人死不死的都在一个命数,阎王爷要你去报到,他还管我们在人间干的什么行业?” 夏夏看向自己大舅。 大舅说:“这话也有理。” 夏夏妈吼道:“有什么理?哪有理了?该闭嘴就闭嘴!” 夏夏爸不敢再说话,看了眼女儿,眼神的意思大概是说:爸只能帮你到这了。 —————————————————— 一场家庭吵不清楚的大战,在夏夏哭的头疼后告一段落。 夏夏爸留女儿的舅舅和两个姨在这吃饭,但是却没人想吃这顿饭,只叮嘱着,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这娘俩,别回头再吵起来了。 “起来吃点东西,午饭还没吃吧?吃什么,爸给你做。”夏夏爸问沙发里躺着的女儿。 夏夏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夏夏妈直接冷哼一声:“夏夏,我跟你说,你不吃就不吃,饿给谁看?饿你也没饿我!” 夏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你少说两句!”夏夏爸回头跟夏夏妈喊道。 夏夏妈背后指着夏夏爸,不同意他这么惯着女儿。夏夏现在用什么苦肉计都没用,无论如何,夏夏妈都坚持觉得这不能嫁! 男方条件太差了,差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娘俩耗到晚上,夏夏还是一粒米没吃,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关节,头昏脑涨口还苦。 夏夏爸时刻关注着女儿,看到女儿皱眉在沙发里翻来覆去,就过去问:“怎么了,快跟爸说。” “头疼,好像发烧了。”夏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夏夏爸伸手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的确是热。 去拿了体温计,让女儿测一测温度,又倒了杯水,把退烧药准备上了。 夏夏妈看到了也不怎么说话,能说什么?女儿吵病了还继续吵?不能,但也绝不能妥协,女儿现在是遭了点罪,但也总比那以后遭大半辈子的罪要来的好。 ———————————— 夏夏的确高烧,老实的吃了药,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父女二人在一块聊着。 夏夏爸说:“薇薇,你跟爸说,这个消防员人真是好?好到你非嫁不可?” “非嫁不可,”夏夏接着又说:“爸,你知道我平时就很没脑子,你和我妈以前看电视说谁出/轨了谁离婚了,还担心我,说我找一个精明的男人肯定会吃亏,我觉得也是,人家小三儿外面孩子都生了,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我妈让人介绍 tang的男人我了解,那种单位的人除了上班就是应酬,也不干净,越往高升越是不干净,干净的话他就没法在那圈子里生存了,周围女人也多得是,难免一个把持不住负了我。只看他的家庭就嫁?我舍不得我自己,我怕我以后不幸福。” 夏夏爸叹气,女儿说的也对。 “消防员出事的毕竟是少数,他们都有过专业的训练,”夏夏摸了摸自己发热的额头,看着天花板:“他工作条令中要求的很严格,我起码不用担心他工作时间背着我去约会女人。他身上基本没有不良生活习惯,烟说戒就戒,固执的很,对自己要求上也是,很有军事作风。他节约用水,爱劳动,能吃苦,尊重他人,他还成熟、稳重、大方、做事干脆、果断、利索。浑身的优点。他流血流汗的出警救人,为了陌生人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这种英勇无畏我们要欣赏,而不是让他觉得干了这行辛苦又累还没老婆可讨,我高兴,我这辈子有幸能嫁给一个和平年代的英雄。” 夏夏这话就是给她妈听的。 她又补充:“别人老公工作时开什么车?我老公工作时开什么车?不能比。” 夏夏爸眼前顿时浮现出那壮观的消防车。 ———————————— 夏夏发烧中,但晚上也坚持走了。 冯原没有在家,也没有给她打电話,夏夏上楼之前买了药,也叫了外卖,上楼以后把灯全都打开了。 既然他不在,就只能让灯光给自己取暖。 吃着外卖,看着一部古装电视连续剧,夏夏看的是第十六集,还看不明白剧情。 突然心里就很难受,老妈不同意的这个难题怎么办?现在发烧,浑身一点劲没有,就特别想冯原能在身边,但她又知道,这是奢望。 认识了这么久,夏夏第一次想他想的一个人在家里默默无声的哭。 第二天晚上,冯原回来。 夏夏叹息,发烧已经好了,退烧了,就连跟他撒娇的理由都没有。 “很累吧?”夏夏过去关心他。 他解开衬衣扣子说道:“我得先洗个澡,队里洗的不舒服,连续出了七趟警,洗完澡就出警……洗完澡就出警,快洗够了。”转身时他皱眉又打量了一会夏夏,问她:“身体不舒服?” “能看出来?”夏夏睁大眼睛。 他“嗯”了一声,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问:“怎么了?” 夏夏被他关心就会忍不住情绪,没出息的眼圈红着说:“发烧了,吃完药所有没睡着的时间里都在想你。” 说完这话夏夏又后悔,怕他担心。 冯原把夏夏抱在了怀里,心里千言万语甜的美的都不会表达,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没事,”夏夏窝在他怀里就觉得特别温暖。 冯原只在夏夏这待了两个多小时,接着有事必须回队里,但回去不一会就一阵警铃。 冯原出警前特意给夏夏打了电話,让她明早回去她爸妈那,生病了得有人照顾,起码早餐不能随便糊弄,夏夏竟是吃一些垃圾食品冯原是知道的,零食一堆,外卖天天叫,这坏的生活习惯有时间他得让她改。 夏夏点头,听话的早晨就去了爸妈那边。 早餐还没吃完,夏夏就接到了29的电話,29说:“嫂子,冯哥昨天半夜出警伤了眼睛,没跟你说?” 夏夏手里的勺子掉了:“他在哪?医院?眼睛伤到什么程度?” “在中队一单间躺着休息,不严重,但也得休息一个星期,你过来我带你去?还是怎么办?” “我去,我现在就去,”夏夏说着就往卧室跑,挂断电話,穿衣服。 夏夏妈这会下楼了,夏夏跟她爸说了这事,夏夏爸说:“爸跟你一块去,能进去不?” 番外:我的119老公——连个婚礼都没有,他心里过意不去(一更 夏夏跟她爸一起去了消防中队。 冯原在一间单间里休息,屋子里还有人,但是看到29领着夏夏进来,屋子里的其余几人腼腆齐齐地叫了声“嫂子”,又叫夏夏后面的人“叔叔”,然后都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夏夏爸回头看了这帮小伙子一眼,个个阳光精神逢! “冯哥,嫂子,我先下去了。”29走了出去,不忘带上门怜。 冯原是第一次见夏夏爸,难免紧张。 一本正经的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屋子里又没烟,他只能给夏夏她爸泡茶,他就像是在接见重要领导一般对待夏夏爸,夏夏爸喝了口淡茶,让他躺下休息,不用紧张。 夏夏爸想:我活了五十多年,头一回来这消防队里头参观一圈,紧张的是自己才对。 有夏夏在,父女两个和冯原之间的相处气氛很快就自然了。 这个单间里就一张床,一个床柜,一组衣柜,一个文件柜,一把椅子,那把椅子给夏夏爸坐。 夏夏爸问起眼睛的事。 冯原如实汇报,昨天夜里接到市民报警,市民发现一处高层公寓里闪着的像是火光,报警市民本是睡着,但闻到奇怪味道立刻被惊醒,穿上衣服打开门之后闻到了邻居家散发着一股奇怪味道,很浓的不明气体,吸入之后开始身体不适。昨晚上警察也去了,消防这边一并出动了化学消防车,处理中几名消防员和警察不小心吸入不明气体过多,随后眼睛开始刺痛,经过一番治疗倒是没有什么危险。那公寓里到底是在做什么非法加工,以他经验猜测八成是制毒过程出了问题,这方面调查工作还需要公安机关处理。 夏夏爸叹气:“你们这行辛苦啊!” “消防员的职责,这方面工作总要有人做。”冯原跟夏夏爸说话的语气极其注意。 他担心夏夏爸对这行也有意见,看向夏夏。 夏夏一点都不紧张,老爸明显是喜欢消防员女婿的,她在老爸面前就挽着冯原的胳膊各种关心。 夏夏爸十分欣赏这个女婿。 “现在眼睛怎么样了?“夏夏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看夏夏,说:“没事,会流眼泪,但很快就能痊愈。”他没说呼吸的时候嗓子里也刺疼,耳朵里不知何处也疼。 医生说没事,他便放心。 他以前从不会担心出警之后是否会被抬着回来,伤残或是死了都无所谓,现在却变得十分惜命。 —————————————————————————————— 冯原不能一直在单位的单间里休息,没人照顾。 没女朋友的情况下他自生自灭倒也正常,关键他现在有女朋友了。 夏夏和夏夏爸的意见都是让冯原回家休息。 冯原没家,唯一能去的地方是夏夏那边。 夏夏爸和夏夏离开消防中队的时候,一些消防官兵给送到门口,夏夏爸心里无比澎湃,顿时就热血满满,深觉女儿嫁给一名消防员特别光荣,怎么能说是错误,怎么能说是吃亏?消防员应该抢手才对。 这一路上,夏夏开车,冯原坐在副驾驶上,夏夏爸坐在后面。 夏夏爸此次目的便是想跟女儿看中的男人聊一聊,这是即将要接二老任,照顾女儿一辈子的男人,必须好好看看,了解一番。 两个男人聊起冯原的打算,夏夏爸问的话很直接,心想自己也是为女儿好,所以没什么不能直接问的。 冯原的意思是,他会继续消防工作。 能做到的是尽量不去一线,做好其他工作,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到了一定的年纪,即使他想去组织也不会允许。 夏夏爸点头,比较满意。 夏夏爸是认为,不被旁人左右,能自己规划拿主意的男人,是个好男人,夏夏爸就怕女儿嫁一个没主意,对人生规划左右摇摆不定的,只会指望媳妇在大小事上拿主意撑起整个家的废物男人。 夏夏爸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男人,但是自己老婆凶,也很有主意,看事是利益最大,家里的小投资基本还没赔钱过,老婆是一个不需要丈夫照顾的女人。 女儿不同, tang女儿的性格不随妈。 ———————————————————————————— 夏夏爸回了家。 夏夏妈最近状态不好,生气着问:“你去哪了?这一上午打电話一直关机!” “去了消防中队。”夏夏爸没瞒着。 夏夏妈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 夏夏爸语气十分无奈的说:“女儿嫁给消防员有什么不好?人马上就调职,不是退伍,有人愿意提拔,未来也是有前途的!” “前途?他调什么职?”夏夏妈是觉得这父女俩都有病,“我今天出门特意跟人聊起了消防员这个职业,知道我那几位牌友和咱们几家店的供应商都是怎么说的吗?升职他能升到哪去,关系不硬,父母双亡,你就想他能有机会升职到安全的地方?不用去一线?想得真美!跟你说一事,我是听别人跟我说起的,当年没太关注。2003年湖南衡阳的一场大火,死了20名消防官兵!这天底下这么多男人,女儿干什么非找一个干消防的啊?” 夏夏爸是一个每天关注新闻的人,2003年那事自然知道,虽十年多已过去,但特大新闻一提起还是不忘。 夏夏爸叹气:“你不能这么想事情,尊重尊重女儿意见。人我见了,一表人才,身强体健,没毛病,长得也绝对配得上你女儿。父母双亡怎么了?没几岁父母就死在火场里,他愿意的?说什么关系硬,你就知道关系硬,忒世俗!还有一个,你别肤浅的眼光看问题,现在这人人都把钱看的最重图享受的社会,一个男人能对辛苦又危险的工作执着热爱,这是一种你我没有的精神。这个男人他有责任感!一定会对咱们女儿好!” 夏夏爸末了补充一句:“这年代的年轻人都开放,只要作风没问题,倒是可以理解。我跟你说,你女儿跟这消防员同居说是有一阵子了,有孩子是早晚的事,你想你女儿先结婚后有孩子,还是奉子成婚传出去,掂量着办吧。” 夏夏妈心口顿时疼了起来,找药、吃药。 —————————————————————————————————— 夏夏那边。 这几天夏夏专注的照顾着冯原,他难得的休息却是因伤。 两人每天都去医院一趟,让护士给洗眼睛,一天洗完眼睛离开医院,夏夏拽着他要在大街上逛一逛。 看到橱窗里的婚纱,夏夏就觉得很幸福。 两人研究结婚,夏夏却说她不想要婚礼,冯原沉默,没有婚礼这会委屈了夏夏,也不是他心中之愿。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研究,夏夏在夜晚的灯火下时不时地偷偷注视他的侧脸,他沉默时的神情令她着迷。 婚礼如果举办的盛大,这必然会让冯原现实中面对尴尬和自卑,他的存款办不起一场盛大的婚礼,江曼陆存遇的婚礼很是低调,但前后也用了一个奢侈数字,非要办,出钱的会是夏夏这方,他用着老婆的钱一定不好受,更怕丈母娘老丈人看不起他,有吃软饭之嫌,所以夏夏为了他便不想要婚礼,登记领证省事。 冯原认为这样不行,娶她,连个婚礼都没有,他心里过意不去。 最后两人决定,要婚礼,但不办的盛大,只请一些特别好的朋友过来,亲戚夏夏这边请一些。 初在一起,难免如胶似漆,一回了家来不及开灯两人就抱在一块轻轻接吻…… 夏夏手机突兀地响起。 夏夏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是自己母上大人,一慌,忐忑的接了:“妈,有什么事吗?” 听完母上大人的话,夏夏心里一哆嗦,琢磨着问:“妈您逛街要买什么?明天我陪着您去就行了,冯原他伤着呢,而且一个大男人跟我们逛街也不合适吧。” 番外:我的119老公——你吃醋了,酸爽吗?别否认!(二更) 夏夏是第一次这样害怕母上大人,以前从不会真的害怕,这次害怕其实也是替冯原感到害怕。 不会是要为难冯原吧?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么就太过分了。 她静下来不生气时又理解他妈,考验女婿也不过分怜。 母上大人的话好似圣旨一般下来,夏夏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利逢。 “这要怎么办?”夏夏按了挂断键以后,抬头看冯原,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全是担心。 他反倒不怕,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早晚都要见面,该发生的也躲不掉,没事。” 心中最怕面对的问题便是金钱,是各种物质,无论如何他都没有。 夏夏不好意思了起来。 上前一小步抱着他说:“祝你好运,但是我会在一旁给你解围的,我妈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 这一晚上,夏夏睡得很不安稳。 冯原的眼睛还是会疼,他难得的伸臂抱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夏夏,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带着困意严肃的说:“别翻到地上去,好好睡觉。” 夏夏不再动了。 他睡觉似乎不习惯搂着人睡,睡姿很正,夏夏前几日还疑惑,难道这也跟职业有关?忍不住问了他,他说不是,多年来规矩惯了。 夏夏一想,他始终都是单身一个人,怎么能说他习不习惯搂着人睡的,这是他成年后的生命中第一回跟女人一起睡觉,但是夏夏每次主动抱着他睡,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抱着一块硬硬的木头。 “我跟你结婚生孩子,你们领导管吗?”夏夏问。 他说:“都搞定了,我属于晚婚晚育。” 夏夏心里一热,他是真心实意的要结婚吧?明天被母上大人为难也不会退缩了吧? 带着忐忑睡去。 ———————————————— 第二天清晨,夏夏很早就起床做早餐。 苏青打来电話,问了夏夏一点公事,大家都知道夏夏在忙结婚的事,所以不是大事基本也没人敢打过来打扰夏夏。 一边煮粥夏夏一边跟苏青说:“这些事你问赵雷,我跟他研究过了。” 苏青:“赵雷?这几天他请假了,人不在公司,听说是家里出了点不愉快的事。” 夏夏一怔,自己三天没去公司而已,赵雷家里能出什么事?父母不住在一起,只潇洒的跟老婆过着二人世界,恩爱甜蜜是许多人羡慕的。 “回头我问问赵雷,图纸在他那。”夏夏见冯原起来了,就跟苏青说了再见,然后挂断。 夏夏问他:“眼睛还疼吗?” 冯原直接去了洗漱间,修长手指摸了一下泛着青色胡茬的下颌,照着镜子道:“好多了,似乎不流眼泪了。” 夏夏在厨房里忍不住笑:“我觉得见丈母娘还是流眼泪好,我妈见了你,还以为你是被她吓得直流眼泪,当即心一软,放过你,同意我们结婚的事。” 冯原笑笑,开始了洗漱。 吃早饭时夏夏一遍遍打给赵雷,但是却打不通。 早晨和煦的阳光就在男人的背后,冯原见她今天拿着手机不放,就问:“有什么事?” 夏夏对挑眉的冯原说:“公司的一点事,我上回去公司处理事情把文件和图纸搁在了赵雷赵经理那,现在公司说要用,这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人也找不着了。” “赵雷?上回在你身后跟你说话那个?”他想起那人,“也是酒店门口带你上出租车,跟你回来的那人?” 夏夏摇头:“冤枉,绝对不是他,赵雷人家是正经人。” 解释完之后夏夏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笑他:“你吃醋了,酸爽吗?别否认!” 餐桌够大,但两人却是紧挨着坐的,夏夏粘人,尤其喜欢粘着这个执拗深沉是性格的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会他一本正经的询问对方是谁,她丝毫不会去想两人之间不够信任这些,而是有一种天空中的太阳现在只照耀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好好吃饭。”冯原伸胳膊 tang,手抢过夏夏手里的手机扔在桌子一旁。 夏夏:“……” —————————————————————— 上午九点,冯原跟夏夏一齐抵达家里。 夏夏爸的意思是也跟着去,夏夏举双手同意,老爸跟冯原上回就认识了,关键时刻多一个人能多解一个围。 夏夏妈瞪了一眼丈夫,倒没意见。 出门的时候夏夏让冯原开车,冯原开车技术比夏夏好,夏夏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回头瞧一眼爸妈,往往会被母上大人瞪得收回去视线。 夏夏妈一直都在打量冯原,长得不丑,挺帅的,夏夏妈又想,不就是凭一张脸和好身材糊弄的自己女儿。这人有礼貌,但夏夏妈又想,毕竟37了,还能学不会基本该懂得的礼貌? 夏夏妈了解两人已经同居,怀孕这事还真的就是说不准,要是一个不注意,这会女儿肚子里有动静了也说不定,但夏夏妈就是过不去自己心理的这一关,第一,这个人穷,第二,职业危险。 年龄差多少夏夏妈倒是无所谓。 ———————————— 到了商场,夏夏妈就去买了一件衣服给女儿。 那是夏夏不喜欢的款式,但夏夏妈却非要买,一件七分袖的外套,三千多块,到楼上又买了一个包,一万八千多,加一起两万多块,直接都包了起来。 夏夏脸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冯原,明白母上大人这是在消费上打击冯原。 冯原早上过来买了礼物,该做的也尽量做了,夏夏跟他商量过,一切打击忍一忍,那是她妈,也是为了女儿好,至于他,没钱就是没钱,一点不假,夏夏本身很反感那种实际没钱却非要装阔绰的男人。 夏夏妈走着走着就在商场里问冯原:“你们准备结婚的话,房子是准备的几室的?在哪买的?夏夏那套,回头价格合适就卖了吧。” “妈,你别这样。”夏夏心跳加速。 这是在侮辱人,明知道冯原买不起房子,没有房子,夏夏知道曾经冯原家里也有房子,现在那个地址还找得到,但是却变了样貌,曾经冯原记忆里的家早已化为灰烬。 夏夏爸也把脸色黑了下来。 夏夏不敢回头看冯原的脸色了。 这时远处一阵噪杂的声响,并且很多人都往电梯那边聚了过去。 “那边怎么了?”夏夏爸好奇的望了过去。 几人也跟着过去看,夏夏妈只得在后面跟着,被丈夫女儿加一个外人孤立。 商场内一部电梯困住了三个人,一个小孩子,一个五十几岁的女士,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 据围观的人描述说,电梯下楼时突然卡住了,现在这是四楼,不知道万一坠下去里面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围观的人都瞧着,束手无策。 酒店的安保人员和管理人员赶了过来,拿着电梯钥匙一试再试,却打不开,无法的情况下只好报警。 过了几分钟,里面的女士发疯一样一声声的喊着:“救命,快救救我啊!” 冯原眉头紧皱,看着时间,望着商场的扶梯,消防人员还没有赶到现场,听到女士的呼救声他本能上前安慰了两句,让她不要乱动不要怕。 “我是市中队的消防员,信任我,”冯原不浮不躁的说服着商场的管理人员,这里的人出事,商场有直接责任,所以对方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夏夏去拽冯原,这太危险了,万一出事要摊责任,但是夏夏又害怕里面的人真的有事。 “消防员赶到现场需要时间,查看电梯情况需要时间,人命关天,而我观察过了。”冯原一只手指着那卡住的电梯,视线严肃的紧盯着不松口的商场管理人。 来商场购物的人都说,让他试一试,反正也是消防员。 夏夏爸妈也紧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害怕摊责任。 番外:我的119老公——我是上帝赐给他的最好奖励 一位女顾客瞧着那经理西装上的工牌说:“商场经理,你不能死心眼,让他试一试吧,里面可是困着好几个人呢!” “就是,里面的人万一有个好歹,你负责不负责?”又有人说。 “……怜” 两分钟过去,在商场购物的其他人的声音压力下,商场经理终于点头,答应让这个自称是消防员的男人试一试。 商场经理一直都很慌,也是才想明白,这个自称自己是消防员的人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多半是真有把握能把人给救出来,多少是有经验的逢。 冯原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电梯,确定电梯牢固不能下坠,只是门卡住了打不开的情况下,叫商场的安保人员招来了铁的硬质的工具,决定用力气把电梯门撬开。这事也可以找电梯厂家维修人员,但怕是来了也晚了。 “能行吗。”夏夏担心的问了一句。 冯原点头,也出声安慰里面的人别害怕:“电梯我撬过,没问题,接到报警的消防员来了也是这个办法。” 里面一个女士一直说着話,吵得冯原头疼。 商场安保人员快速找来了工具,递给冯原,接着就听冯原的吩咐一起帮忙。 冯原瞧了一眼夏夏:“往后退。” 夏夏点头,带着自己爸妈往后退了几步。 商场经理在旁边说:“哥们,一定要小心。” 冯原还是坚定的点头,现在夏天,几个人被困在电梯里此时已经是不太舒服。 商场里的安保人员加上冯原,撬了五分多钟,还是没有成功撬开电梯。 夏夏妈一只手抚着心口,小声的跟自己女儿说:“你瞧瞧你找的这是一个什么人,我告诉你,如果电梯里的人出了事他有责任,那你立刻就给我跟他分手,怎么威胁我都没有用!” 夏夏无语,先前老妈消费两万多块故意刺激冯原的事情她心里还有着气,嘴巴厉害道:“他是一名消防员,骨子里有正气的男人,有把握能撬开电梯却不去撬,看着几个人困在里面吗?最后里面的人万一真出了事,他良心也过意不去,亲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自从当消防员开始到现在救了那么多人,找到你女儿当老婆也是理所应当的,我是上帝赐给他的最好奖励,凡人谁也阻拦不了。” 夏夏爸满面笑容的着看自己女婿救人干活,老头子背着手而站,发表意见道:“你妈她可不就是只有一个特点,烦人。” “父女俩就知道挤兑我,后面你女儿吃苦你别让我想办法,”夏夏妈冷哼:“这谈恋爱是谈恋爱,和那结婚过日子它就是两码事,过来人的话不听,你就等着遭罪后悔去。” “……” 夏夏不想再因此争执。 将近五分钟又过去了,消防员赶到,看到冯原,跑过来忙打招呼:“冯哥。” 冯原摆了下手,让其他的消防员赶快过来帮忙,把电梯撬开,这几个安保人员的体力还是及不上每天严格训练的消防员。 安保人员退开,换上消防员上。 又试着努力了七、八分钟,电梯门终于被撬开,被困的几个人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急得出了一层汗水。 那孩子是那男人领着的,五十几岁的女士一个人,一出来就有点站不稳,一位消防员上前搀扶。 29累得满脸大汗,但却微笑着问起冯原:“冯哥,怎么在这商场碰到了你?”接着29的视线看到了夏夏嫂子。 夏夏过去:“没想到是你们。” 29解释:“我们负责这一片区。” 看到冯原的父亲,还有身旁的人,29忙点头打招呼:“叔叔,阿姨!” 夏夏爸过去,拍了拍29的肩膀,夸了这帮小伙子几句,在夏夏爸眼中消防员就是伟大的职业,夏夏妈却不这样认为,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被消防员搀扶出来的那位女士坐下了,吃了两片药,歇了大概一分钟就直接指着冯原,火气直发向冯原:“就你们这还有脸当消防员,吃着我们的,喝着我们的,做点什么就磨磨蹭蹭,二十来分钟才把我救出来!我病发死在里头怎么办?你们这消防员是干什么的?一点也不专业!” 女士这一句话出来,本要离开的商场顾客都用无语的眼神打量着这人,不 tang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数落起来了。 29和冯原也是错愕万分,看向这位女士。 那位女士又拍着自己的心口说:“一群废物,差点把我急死在里头了!” 夏夏要过去,冯原却是手臂一伸拦住了。 29小声说:“可能被困在里头吓着了,难免情绪激动,嫂子无视吧。” “你太好脾气了。”夏夏白了那女士一眼。 夏夏妈却不高兴了,看着那怒骂消防员的女士说:“你搞清楚,是谁救了你,一把年纪的人了在公共场所这么失态合适?” 那女士怒喊道:“如果是火灾,二十几分钟才救我们出来,是不是要收一把骨灰了?” 29解释了一句:“您好女士,如果里面的人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们会采用暴力破门的措施,否则,以保护财务为主。” 夏夏妈不知道这帮消防员为何这样忍耐,女儿也不吭声,便生气的说道:“你要是对消防员的速度不满意,那你就再进去,我过去把电梯门给你关上,再找人把电梯门给你焊上,你满意谁的速度找谁过来救你!找那拆迁队你看如何?” 眼见要打起来了,夏夏立刻拽着老妈求老妈:“少说两句吧。” 那女士指着夏夏妈骂了几句,都是难听的,连着消防员和夏夏妈一起骂,直到人都走了,商场的经理安慰着那位女士。 下楼以后,29跟冯原说了再见,还跟夏夏和夏夏的爸妈说了再见。 29摸了摸头,上了车,心里想着那女士骂的那句:“你是人民的消防员,人民养的,被人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什么错?还委屈了是吗?你把我交的税给我吐出来,再有这事我不用你们救,我这一堆事要忙,你们这磨磨蹭蹭的速度没吃饭啊!” 29愁啊,那女士把消防员贬低的一文不值,不知道这对冯哥有没有不好影响?但听夏夏嫂子的母亲有替冯哥说话,应该没事。 另一个消防员年轻气盛,气不过的说:“她去骂当官的和警察城管试试。” 29伸手给了那新兵一下子:“说话注意,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小心挨收拾。” 新兵一缩脑袋,消防车很快开走了。 夏夏爸站在商场外,对未来女婿说了两句:“别难过,那人是没有素质,当撬电梯门跟撬啤酒盖一样了。” 夏夏妈叹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呸!她急,用炸药炸开,就怕她在里头受不了!” “妈,你消消气。”夏夏挽住自己母上大人的胳膊,一直在笑。 夏夏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气的什么? —————————————— 一家子人回了家。 冯原是第一次留下吃饭,跟夏夏爸在客厅聊天,厨房里母女俩聊着。 夏夏围着母上大人转悠,切了苹果,扎了一块送到母上大人嘴边:“妈,同意了没?我想这两天就去登记。” “你急的是什么?”夏夏妈拉下一张脸。 夏夏:“急的是他正好这两天有假,还有,我大姨妈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她撒谎骗母上大人,但估计母上大人也知道她是骗人的,高烧还瞧见她吃药了。 怀孕这事,夏夏妈是真没相信,没那么快,要是怀孕了早就咋呼起来张罗要结婚了。 夏夏在厨房里纠缠母上大人半个小时,终于得到老妈的一句:“妈还是那句话,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你不能看以前,不能看现在,你要看婚后你受不受得了那种日子,有的你熬!” “我受得了!”夏夏激动的说完就跑了出去,直接扑到了冯原的怀里环住了他脖子。 冯原在未来老丈人面前不敢这样,没敢抱着。 番外:我的119老公——儿媳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在天堂 身边关系好一点的姐妹登记注册领结婚证的时候,夏夏知道,她感觉那个仪式很神圣,是的,登记注册领结婚证,在她心中是一种仪式。 等到她真的跟冯原登记注册这天,却忙的手忙脚乱揠。 早上6点夏夏就起床了,往日要睡的懒觉今天都没敢睡,匆忙洗漱完毕,吃了早餐,换了一身衣服,仔细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出门跟冯原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两人排队的时候他说先把户口薄和身份证拿出来。 夏夏打开包,把身份证递给了他,再低头找户口薄的时候却没找到,夏夏抓狂,一双手搁在包里抬头对他说:“糟了,我好像把户口薄落在了家里我的床上,早上吃饭之前我妈让我检查一遍,检查完我就忘了?” 冯原:“……” ———————— “你再找找。”他说花。 夏夏又找了找,可是还是没找到,她急得脸上红扑扑的:“回去拿吧。” “我回去,你留在这里继续排队,到了我们你就让后面的先办理,你再重新排。”他轻轻拍了拍夏夏的肩膀。 夏夏点头:“路上开车小心点。” 冯原点头,拿了夏夏的车钥匙离开民政局。 ———————————— 夏夏家里,冯原回来摁的门铃。 夏夏妈给开的门,冯原说了回来是拿户口薄的,夏夏落在了床上。 “夏夏这孩子就是忘性大,让她检查让她检察的,到底还是给忘了!”夏夏妈没把冯原当外人的数落着女儿。 冯原替夏夏解释了两句,夏夏妈走在后面悄悄自己心里满意的笑,把人送出门,嘱咐别急,路上慢点开车。 夏夏爸回来之后说了夏夏妈两句,无非就是调侃道:“你怎么又对你女婿改观了?同志,立场不坚定嘛!” 夏夏妈继续织毛衣给女儿天冷穿,虽然女儿一般都不穿:“女婿就这职业太让人瞧不上,女婿人倒挺好,邻居亲戚朋友家里的女儿嫁的那些男人,还有邻居亲戚朋友家里的儿子们,哪一个有冯原这成熟的样子了,要么是长得不端正,要么是太不会说话,一个个被家长娇惯的不成体统!” 夏夏爸摘下眼镜,笑…… —————————————————— 中午十一点不到,冯原跟夏薇怡终于登记注册成功。 两人上车,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接吻,直到身体都有了感觉。 冯原启动了车,开车带她驶离民政局,路上夏夏就开始通知父母,通知好友,江曼,苏青,吴露露,江曼婚礼上认识的陆棉,一个夏夏也没落。 夏薇怡通知完了,开心的问开车的男人:“你有没有要通知的人?” 他想了想,淡淡道:“也有。” 两人去了一处墓地。 冯原说他父母一开始是土葬的,葬在了乡下,楼里着火那年他和妹妹不过才几岁,对此事无能为力。 父母葬的地方年迈的爷爷曾在那里住着,是最老的老家,后来爷爷去世,大概是在他十岁那年。 爷爷养不起他和妹妹,是真的养不起。 他到了十七岁,懂事了些,有能力带着妹妹回去看父母,却发现那坟墓已经快平了,没了坟墓的样子。听说村子里放羊放牛的人都从那里经过,长年累月,风霜雨雪,没人管就会变得如此,回程那天黄昏又听村长说,当地部门马上开发土地,就是春天,会把那片土地弄平。 冯原当时看着那片玉米田想,以后这地是要种上玉米的。 回去以后,他求养母帮忙,让养母冯韵想办法把他亲生父母葬在城市里,买墓地的钱他长大了赚钱一定会还。 早先买墓地不比现在。 冯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求养母什么,养母对他并不好,不闻不问,需要他时会安排他接触一些同学,而他后来才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养母的特地安排。 养母最终安排他去军校,只是最终他违背养母的意思让自己慢慢成为了一名消防员。 这些年过来,他不记得自己究竟已经还了养母多少钱,墓地的钱到底有没有还完,不管有没有还完,养母已去世,这笔账再无处可还。 冯原对父母介绍了夏夏。 两人来之前买了些祭拜用品,夏夏不懂得自己应该怎么祭拜,似乎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夏夏直接按照自己爷爷奶奶那边的风俗给冯原的父母跪下了 tang,磕了个头,分别的叫了一声“爸、妈”。 夏夏有些伤感的说:“爸,妈,感谢你们生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给了我一个如此好的丈夫,虽然你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我和他的心里会永远记得你们,尊敬你们,更会常来看你们,很快我们还会带着宝宝一起过来,让宝宝叫你们一声爷爷奶奶,儿媳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在天堂。” 冯原今天嗓子愈发不舒服,也说了一句:“爸,妈,儿子不孝,如果不是夏夏,我没想过结婚给你们生孙子孙女。” —————————————————————— 冯原病假结束之后回了队里,但同时也在申请婚假。 两人结婚照的事情,夏夏说以后再补,主要现在冯原在一线没有时间,等以后他不在一线了,可以再拍。 时间太仓促一定拍不好,时间充足的话可以好好选一选去哪拍,怎么拍,这东西拍完后悔又不好扔。 关于结婚的具体事宜,冯原都没有意见,夏夏和她父母怎么定他怎么做,婚礼的钱他说拿得出,最抱歉的是时间,不能陪夏夏一起买东西。 领证的一个星期之后,夏夏见到了公安部消防局局长,吃了个饭。 消防局局长的意思是,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关于冯原调职的事情不必担心,明天春天省消防总队会调整新一届领导班子,他能保证召开的任职大会上一定有冯原一个。 夏夏感激的替冯原再三说谢谢,敬了杯酒,却被冯原接过去喝了:“好好坐着,胆子何时这么小了。” 夏夏尴尬的笑,完全慌了好不好,她还没见过这种领导,虽说公司平时应酬也有见一些有关部门的领导,但局长这严肃气势是其他人不能比的,最主要的是这人能给自己老公安排好的工作。 局长开腔:“别有一种走后门的感觉,”说着食指点着冯原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说:“要不是他性格执拗,早被我提上来了,他很优秀,嫁给他没有错!” 局长多喝了两杯,想起一些事情,叹气又说:“想当初,我是想把女儿嫁给他啊,不幸的是,我女儿没那个福气,早早的就……” 夏夏只得安慰,以前就听29说,这局长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对冯原这半个女婿一直记挂着,夏夏就说,您就把冯原当成儿子,我就是您儿媳,等您老了我们养您! 冯原觉得夏夏夸张了,局长一直笑。 夏夏心想,这样一个消防局局长冯原认了亲也没什么不好,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冯原如果能高升,夏夏也高兴,这样就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了。 —————————— 见完消防局局长,夏夏跟自己爸妈说了一下这事,总是会有比当事人还激动的人,就是夏夏妈了。 恨不得马上到明年4月份,女婿高升,好出去吹吹牛。 上面领导和一线灭火的,到底是不同。 婚纱照这事难住了夏夏和冯原,结婚日子订了,短时间内夏夏真没精力拍婚纱照,还是担心拍不好,想留在以后心情和时间都允许的情况下再慢慢拍,逛贴吧,才知道29和贴吧里一个妹纸联系上了,并说了要带出来见一面。 夏夏:下回一定要带出来给嫂子看看 29:嫂子你怎么在上网?还没睡? 夏夏:被结婚照片难住,无法入睡qaq …… 夏夏打给了苏青和江曼,只能***扰她们两个,微信群把吴露露也弄了进去。 几个女人商议了一遍,最终决定先拍一套消防主题的,简单,好拍,两人都穿消防服,本地的消防服还是挺帅的,比外地的好看许多。吴露露说:只拍消防衣服的,婚纱暂时算了,婚纱和消防风格还是不搭,一不小心会拍的很low……夏夏撒娇的叫冯原找一套新的女消防员服,不必是一线的,文职的之类的。 番外:我的119老公——婚礼,你心里为此愧疚过?(第一更) 夏夏爸和夏夏妈都不是古板的人,一家子本是三口,现在加上个女婿就是四口,如今四个人中,当属女婿冯原最是古板。 冯原认为婚纱照就是要男西装、女婚纱,为此一家人坐下聊了一番揠。 夏夏摇头,说暂时坚决不去拍婚纱照,等到他明年春天调职了,时间会多一点,那个时候再拍正好。 冯原最终还是听了夏夏的意见。 两人现在已登记注册完毕,登记注册之前也已同居,但却双双都时常恍惚,不敢置信一转眼两人已是夫妻关系花。 夏夏执着的追求了他一年,他执着的拒绝了夏夏一年,回到家里望着结婚证,夏夏只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婚礼的一个星期之前,冯原那天晚上回来带了一套适合夏夏尺寸的女消防员制服。 夏夏興奋的拿去试穿,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等着,那套女消防员的制服很是合身,夏夏照着镜子忍不住叹气:“从今天起,我开始羡慕女消防员们了,制服真的很漂亮。” 冯原站在夏夏的身后,说道:“穿上这套衣服的女消防兵,不是直接与火灾现场打交道的。” 夏夏回头看他:“只是跟消防有关这一点就值得我羡慕了,如果不是认识你、嫁给你,我也不会羡慕。” 冯原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笑了笑。 第二天两人去了消防中队拍照片,拍照的过程里夏夏一点也不腼腆,倒是冯原,对这事表现的十分尴尬。 拍完之后29起哄,说今天晚上一定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夏夏点头,一定一起吃饭。 —————————————————————————————— 29的女朋友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正在上班,已在现在的公司工作了两个多月,她和29在网上认识。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那女生赵娜和夏夏聊得比较投机。 赵娜是爱撒娇型的女生,说话语声很慢,样子温柔,脸上稍微有点可爱的婴儿肥,164公分,47kg。赵娜挽着29的胳膊花痴的说:“我太崇拜消防员了,一直都很崇拜,我也跟我爸我妈说了,如果能嫁给他,这辈子就算跟着他吃咸菜喝粥,那我都愿意。” 夏夏觉得自己和赵娜都会是消防员家属,就比较愿意跟赵娜聊天,夏夏说:“没有你说的那么苦,29还是存了不少钱的,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差,主要是29的人品很好,像他这样实在的人很难找了。” “是啊。”赵娜在29脸上亲了一口。 赵娜这种女生,29特别喜欢,主要29平时一直跟一帮大男人在一起,见得女的多数都是领导级别,要么就是跟领导是男女朋友关系、夫妻关系,现在有个漂亮热情的女生喜欢他,他难免沦陷在这女生的温柔里。 冯原这位死古板就不行,在外面夏夏如果当着别人的面亲他一口,他准是条件反射的躲开,一皱眉。 吃完了饭,冯原夏夏跟29还有赵娜说再见。 29明天是一天的假期,能好好的陪陪性格开朗的赵娜。 回去的时候冯原和夏夏说起29跟赵娜这女生的关系,没发表意见,都是期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 婚礼一切从简,夏夏爸一直没有意见,跟女儿想的一样,而冯原是认为婚礼得有,从简也没什么不好,他没钱是一方面,没时间也是一方面。 夏夏不觉得委屈,过日子过的又不是那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真实的幸福远要比表面的华丽来的珍贵得多。 冯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夏夏爱的也就是这样的他。 婚礼当天,夏夏家这边来了一些至近亲属,跟夏夏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同学,一个不落的都来喝了喜酒。 婚礼操办不是冯原一个人,他其他职业的朋友有时间帮了忙。 夏夏妈现在觉得也没什么差的,婚礼不隆重,但也不是太掉档次,毕竟女婿的职业不同,让夏夏妈出乎意料的是,冯原的同事和朋友们来了许多,还有领导,只是这些人就坐了十几桌。 夏夏妈跟夏夏爸说:“咱们女婿人缘倒不差。”</p tang> “当然不差。”夏夏爸此刻心里很得意,这也证明自己看人不错,女婿是他先看好的,老婆后看好的,夏夏爸说:“女婿37了,有一定的阅历,为人处事上更是没得挑,人缘能不好吗?” 夏夏妈笑,去跟亲戚说话时也不忘瞧着女婿的每一个朋友们,一个个要么是官职在那,要么就是有钱老板,这么看来,将来女婿也准是错不了,只要女婿能升职,那么女儿一定能幸福一生了。 摆喜酒的这天夏夏穿了一套婚纱,冯原穿着西装,伴娘是吴露露。 夏夏觉得很累,一切从简已是如此,若是大操大办还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子,懒惰惯了,动一动都不愿意。 跟冯原那些同事和领导打完招呼,夏夏已经是表情僵硬的站不住了,吴露露带她去一旁坐一会儿,休息休息。 后又来了两个女的,看穿着打扮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中规中矩,都是黑发,一个披着头发,一个梳着马尾。 吴露露问夏夏:“你认识那两个女人吗?” “不认识。”夏夏摇头,脑袋里正在想这两个女人是自己哪个亲戚,竟然不认识,毫无印象。 两个女人走向了新郎冯原。 夏夏一怔,视线带了点点醋意看了过去,冯原一直说他没有亲戚,难不成这两个美女是他的同事兼朋友? “两个美女肯定收到喜酒邀请了,否则人怎么知道地点就来了,他不是说他们中队没有一线女消防兵吗,如果不是一线的女消防兵,怎么认识的?”夏夏这话说得周围空气都酸了。 吴露露看着好友无语的说:“工作上总会有牵扯吧,你又不是没有男同事,那个什么小李啊,吴启枫啊,不都是你的男同事么?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人家119点灯了。” “不对,我是一开始就不排斥接触男人,他是排斥接触女人,怕女人缠着他,我这还不是怕有人惦记他。”夏夏就是希望冯原没有女性朋友。 另一边,冯原跟两个美女聊了起来。 “我要过去,陪着我壮胆。”夏夏战斗力极强的站起来说。 吴露露顿时上前单膝跪地:“嗻——” 冯原瞧见夏夏过来,为两个同事介绍道:“我的妻子,夏薇怡。” “你们好。”夏夏满面幸福的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眼镜扫视着这两个美女的外貌。干净,但是姿色差了点,有点老,起码近三十岁了,这么想着,夏夏又恨不得抽自己,拍照片可是穿的女消防兵的制服,人家也辛苦,职业高尚,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不该大喜日子乱吃飞醋。 那两个美女叫道:“嫂子好。” 其中一个美女像是夏夏打量她一般打量了夏夏,夏夏心里疑惑,什么意思? 从冯原的介绍中夏夏了解到,这两个女人都从事火灾调查工作,每当有火警发生,消防员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火灾现场,而火灾调查人员则要马上进入现场,勘查火灾原因。这个时候火灾现场往往是烟雾缭绕,满地积水和烧落的灰烬,俨然是未散尽的高温形成的一个天然烤箱。 夏夏顺着说:“这个行业真的很辛苦,你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打量过一番夏夏的那位美女说:“是的,火灾调查人员工作也很危险,冯哥今天结婚了,倒让我想起一事。” 另一个美女拽了这个美女一下,要制止她。 冯原的脸色不是很好,但终究也是没有说什么。 夏夏不希望任何人阻止这位美女继续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也别用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打量人,大喜日子,宾客这眼神看着就让人反感。 夏夏不了解冯原过去的一些事情,在平时看来,冯原的身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表面看到的哪会是真,夏夏偶尔也会怀疑,哪有某一方面太干净的男人存在。 “想起了什么?”夏夏微笑着问道。 那位美女朝冯原说:“闫姐跟以前的我们一样,在外地消防大队里是一名火灾调查人员,很多年前闫姐本来约了冯哥出去逛街,两人那天都是休息日,但是冯哥那天却临时改变了主意,闫姐只好也不休息了,把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严重的火灾过后,现场未烧尽的房梁、器具,横七竖八地堆着,特别危险,闫姐是女孩子,当年的年龄也不大 ,一个女孩子进入现场更显得危险,也就是那次,闫姐永远的离开了。” 闫姐,夏夏注意到了闫这个姓氏,本还以为冯原有隐瞒的情史,原来就是前些天见的那位公安部消防局局长去世的女儿闫妍。 夏夏想,人家亲爸都不怪冯原,你们来怪什么怪? 吴露露在一旁听着,纵然知道好姐妹夏夏是那种不好欺负型,但也清楚,这是夏夏自己的婚礼现场,别生一肚子气让人得逞,在场的亲戚朋友们都在,如果闹起来,最不好看的还是自己。 反正人家是来成心给添堵的,回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 到了晚上,两人回了家里。 打开了灯,夏夏累了一天了,他也是。 一时都沉默着无话可说,夏夏歪在自家沙发里,一只手的手指转着另一手指上的他买的婚戒:“如果后来不是江曼和苏青来了,你猜我会怎么做。” 冯原倒了杯水,看她。 夏夏说:“我会跟她们打起来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成心的来我婚礼上说什么说。” 冯原坐下,十指交叉的蹙起眉头:“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夏夏是吃味的:“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一开始答应了约会,后来又说没时间了?你心里为此愧疚过?根本就不怪你。” 冯原没想到婚礼之后回来了夏夏还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夏夏想了,这事她从婚礼上遇到那俩女人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也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当年年龄还不大,想过跟她结婚对吗,同时又觉得高攀不起,女方家庭太好,你就犹豫,但是没想到自己稍微一犹豫,佳人就永远离开了。是这样的?”夏夏真怕他心里藏过别的女人,或是因为没得到,导致这些年心里一直都有那人。 “能不能聊点别的?”冯原问她。 番外:我的119老公——夫妻之间,顾不上要不要脸了(二更) 冯原以前在夏夏的眼中就是一个很严肃的男人。 夏夏怕他,但是通常为了关系能够更进一步,夏夏都是没脸没皮地自己凑上去活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久而久之,夏夏也不太怕他了,敢于近身,或是突然地抱他搂他之类的,只是他心理拒绝她的那堵墙,太难坍塌。 到了今日,那堵墙终于坍塌了,终于让她迈过那堵墙变成了他的老婆,夏夏反倒开始更怕他了花。 为什么更怕他了,大概是因为吵架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以前争吵,夏夏就说,我不缠着你了,我决定不喜欢你了,这一类的,但是婚后再发生争吵,脫口而出的又会是什么,离婚?夏夏忍住,不管跟他怎么争吵都不能说出这两个字,太不吉利揠。 冯原说“能不能聊点别的”这句话时,在夏夏听来,他多少是带了一点点脾气的。 夏夏不想争吵,就说:“我去洗澡,累了。” 冯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皱眉瞧着夏夏一边脫衣服一边往卧室里走的背影。 过了两分钟,夏夏走出卧室,去了浴室。 夏夏的身体淋湿了,她吐出一口气,站在浴室里往客厅看了一眼,这个角度,一定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她叹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冷战? 心里其实并不想跟冯原新婚夜冷战,她也了解,冯原就是一个不解风情不会哄女人的男人,太热情太主动的事情他也不太会做。 洗澡的时候,夏夏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心里默念:“道歉,说一句好听的话,做点什么,我肯定不生气了。” 一直默念到洗完澡,夏夏还是没有等到冯原来哄她。 出了浴室,夏夏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白色浴巾围住一圈半,在胸前那里塞进去,夏夏的恟比较大,所以不会轻易掉下去。 冯原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抽烟,这让夏夏很满意,就怕他一不高兴就抽烟,他的嗓子太不健康,特别容易发炎生病。 夏夏拿了手机,去卧室。 她关了灯,开了床头的灯,躺在床上拿手机刷朋友圈,微博,看各种八卦新闻消磨时间。 手机里的精彩内容却远不如外面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来的吸引她注意力。 夏夏不知道自己拿着手机什么时候睡着的。 —————————————————————————————— 夜里十点多,冯原的手机响了,在沙发上震动,他蹙起眉头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几个格,接起来电。 29有一些中队的事情要跟冯原说,说完正事,又道了一遍新婚快乐。 “冯哥,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和嫂子了。”29就要挂断了。 “等一等。”冯原叫住29,问道:“冷战的话,一般要怎么解决?” 29惊呆:“冷战?你和嫂子冷战?这不是才……” 冯原沉默,29想了想也没敢多说,他也没有经验。 冯原这时想起父母,他和妹妹年龄小的时候,也曾隔几天就听见父母争吵一回,他此时想,夫妻冷战应该是不同于激烈争吵,两个人都在屋子里没有其中一个摔门而走,情况就是还不糟糕。 冯原想抽一根烟,但是又怕夏夏闻到烟的味道会直接更生气。 他在客厅里先关了电视,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人不知睡没睡,他转身去洗澡。 ———————————————————————————— 睡梦中夏夏就觉得有一双男人大手从自己的腰部缓缓地伸到了上面,覆盖上了恟部。 她吓醒了,但是睁开眼之后就知道是他。 夏夏睡得并不实,没有转过身,只是生气地坚持要拿开他的手,他不哄的时候夏夏还好,他一哄人,夏夏就不愿意主动原谅,必须使劲哄才能好。 “别生气了?”房子里太安静,冯原的声音也不由放轻。 夏夏依旧别扭着,结婚之前不敢对他耍性子,结婚之后就敢了,身体虽然被他圈进了怀里,很想转身抱他,但是嘴巴上却不为所动。 冯原 tang又说:“别生气了,你明白我一直都不太会哄女人,别在这方面挑我毛病,我们结婚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方向,你给我积极追求的动力,我给你女人应得的回报,” “什么回报?”夏夏终于转过身,的确,在这方面为难他实在过分,改造他也需要时间,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现在的他,夏夏很爱,忍不住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索要回报。 冯原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亲口勿她的鼻尖:“你要什么回报我就给你什么回报,双份也行。” 夏夏害羞的窝在他怀里,用身体蹭着他笑:“不行,今天本来就够累了,双份的明天准不能起床了。” 冯原低头,口勿上她的嘴唇,渐渐深入,一只大手把她搂紧在怀里,一条腿搁在她的身上翻身把她压下了身下。 两人接口勿,男人从她的脸颊一直亲口勿到她的一对恟上,反复用舌头舔口允,略显粗糙的手掌覆盖上去,来回柔弄。 夏夏望着他,身体起伏,然后闭上眼,忍不住低低地叫喘起来。 他把一只手伸到她的臋部,反复地捏柔磨挲,身体顿时来了更强烈的谷欠望,急切地除掉夏夏身上的浴巾,开始亲口勿她雪白的身体。 夏夏一直都是比较开放的类型,她脸红着,把手磨向了他的下面,隔着一层睡衣和內裤捏住他那根硬“棍子”。 “躺下,快点躺下。”夏夏扭捏无比的要求他,夫妻之间,顾不上要不要脸了。 冯原身体里早已窜起一股子烈火,烧的他澡热难耐,夏夏如此,他以为夏夏要在上面,虽然不自在,但男人心理作祟也十分期待。 夏夏是第一次这样做,她不再怀疑冯原曾有过其他女人,这事情,没有在做之前需要跟老师讨教,生理反应,生来就有,到了一定的年龄便蠢蠢浴动这没什么,别的方式,看片子或听说也都会。 今天是新婚夜,夏夏半搂着冯原结实的腰身,手伸向了他的某处,往下脫他睡裤,又往下脫他內裤,脸红气喘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冯原皱眉闷哼了一声,一只手朝下抚磨着夏夏的光滑皮肤。 夏夏觉得好硬,又热,亲口勿的同时,她将小舌头……了上去。 男人腰身一紧,尤其是小腹和腿部的肌肉。第二天夏夏跟江曼苏青说起冷战的事,两人异口同声的问:“最后谁哄的谁?” 夏夏没敢说了,xxoo原来真的比较能解决夫妻间冷战问题,并非传言。 新婚后的夏夏和冯原都各自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神州这个公司,夏夏已经很久没有集中精力的上心了,婚姻大事已定,彻底绑住了喜欢已久的冯原,也觉得是该专心效劳公司了。 夏夏在一个项目上遇到难题,需要去见客户谈妥签字,她跟客户约在了一家西餐厅里见面,客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士,边吃东西边聊的期间,客户说要见一见赵雷,最先接触客户的是市场部经理赵雷。 “ok,我打给他。”夏夏找出了手机,拨了赵雷的号码。 这些事情周/旋上赵雷经验比夏夏足,应付起来也更游刃有余,而且一开始就是赵雷在接触跟进,客户应该是比较认赵雷信任赵雷的。 赵雷不到二十分钟赶到,人大概就在餐厅附近,接完电話迅速开车过来。 赵雷来了之后上二楼包厢,坐下谈了一会儿,事情谈成,也当场就签了字。 夏夏佩服地看赵雷,悄悄竖了下拇指。 客户接了个电話最先离开,两人出去送,客户摆手:“留步。” 赵雷和夏夏整理了一下合同,又叫服务员埋单,两人一起下楼出去时,夏夏说:“当初童刚漏掉了你这个人才是他的损失。” 赵雷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道:“如果我被童刚提拔,今天就未必会能成为你和苏青的工作伙伴,按照以前的局势算计,我会跟童晓搭伴。” 番外:我的119老公——谁是小三儿?【5000字】 夏薇怡跟赵雷一前一后只隔开半米远的距离走出去。 赵雷打开车门,夏夏刚要坐上车,余光就瞧见旁边一人急速朝自己走了过来,等她转过头去看时,一个巴掌就朝她直接打了过来。 夏夏吓得瞬间往后一躲,身体差点撞在路灯上,恰好赵雷站在她的身侧,伸手固定住她的身体,帮她挡住路灯花。 来人的这一巴掌没打着,但是夏夏的脸却被对方的指甲刮伤揠。 “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夏夏瞪着那个也正在瞪着自己的女人。 来人一共是两个女的,一个是伸手试图打她的女人,一个是正在拿出手机朝她和赵雷拍照的女人。 夏夏指着拿手机拍照的那个女人:“你拍什么拍?别拍了!” 赵雷过去,一把攥住打夏夏的那个女人的手腕,同时也要去抢下另一个女人拍照的手机,却被那个女人灵活快速的躲开,赵雷没有成功把手机抢到手里。 赵雷的眉宇间尽是怒气,低头看着被他抓住手腕的女人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无理取闹!” 那女人朝他笑:“我无理取闹?老公,你在外面约会别的女人,被我抓到了就变成了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没有你们生活的风光,但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一个,反正证据我是拍到了!” “那是什么证据?那算证据?别费心死了!”赵雷凶他曾经很爱很爱的老婆。 他老婆的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拍到你们一起约会还不够吗?你们上没上过床,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本事拍到你们的私/密床/照,这也是我的错了?你们男人出/轨能不能出的有骨气些,别把矛头指向我这个可怜的妻子!” 赵雷老婆声泪俱下的指责起赵雷,一时原本没几个人经过的街头,聚了很多围观的路人。 夏薇怡觉得十分难堪,自己正在被路人们用看“小三儿”的眼神审视着。 冲过来的这个女人竟是赵雷的妻子。 夏夏不认识赵雷的妻子,一次都没有见过,听说最近赵雷的家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夏夏此时大胆猜测,大概是他们夫妻之间有了某种情况。 但赵雷的出/轨对象绝不是自己,至于是不是另有其人,夏夏不敢乱下定论。 赵雷还在解释:“你别污蔑人,我和夏薇怡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她是我公司的半个老板,我们在餐厅吃饭也是为谈公事。” “别狡辩了!谈公事不在公司里谈?你们怎么说都是对的,有了美女上司,就不要家里糟糠之妻了?”赵雷妻子指着餐厅说道:“就算你们是在谈公事,真相也是借着谈公事的幌子进行约会!” 路人们开始做起了比较,夏薇怡跟赵雷的妻子到底谁在外表上更胜一筹。 夏薇怡知道在路人的眼里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但夏薇怡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赵太太,我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我很爱我的丈夫,我希望你不要再乱说话。” “我哪一句乱说了?出/轨说的就是结了婚的人!”赵雷太太还在不依不饶的朝夏薇怡喊着。 夏薇怡上车启动,把车开走。 不再理会赵雷和他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 快下班的时候,赵雷进了夏薇怡的办公室。 夏薇怡抬头:“解决完了?” “sorry,这件事给你带来了困扰。”赵雷扯了扯领带,坐下之后一只手扶着额头头痛的说。 夏薇怡摇头:“没关系,你们夫妻之间谈好了就行,解开这种误会。” 赵雷抬起头又说道:“误会暂时还没有解开,希望我们夫妻的事不会再给你带来什么不必要的困扰,如果她找你,打你电話,你都不要理她,实在不行就报警,或者你打我电話,我来处理。” “这么严重?”夏夏不禁好奇赵雷夫妻之间到底什么矛盾。 赵雷说:“我老婆提出了要跟我离婚。” 夏夏被这句话惊到,但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赵雷只把这件事跟夏夏说了,因为这件事对夏夏 tang已经有了影响。 赵雷说他和妻子结婚多年,以前夫妻两人分隔两地,他负责陆存遇影剧院的项目期间,人始终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 他答应跟苏青合作,也是为了将来工作地点能固定在这座城市,这样比较方便照顾家,跟老婆要个孩子。 半个月之前发现妻子出/轨,他亲眼所见,却没有任何能给别人看到的证据。 赵雷说他也没想找出什么给别人看的妻子出/轨的证据,这毕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夫妻两人知道就好了,协议离婚,没有第二种解决方法。 他不会容忍妻子出/轨,不会原谅出/轨这种不忠于婚姻不忠于另一半的行为,无法做到家里亲人劝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雷说妻子试图挽回,用了无数办法纠缠,但他不为所动。 在妻子明白这婚非离不可的时候,开始反咬一口,说是他出/轨,自己才是被抛弃的糟糠,她才是婚姻里最委屈的那一个。 夏夏听得头大了:“所以呢,疯狂拍照是要你出/轨的证据?” 赵雷看着夏夏,点头:“制造出我出/轨的证据,如果跟我走在一起的人苏青,被她缠上的就会是苏青。” ———————————————————————————————————————————————— 夏夏下班回到家就开始洗澡。 她不知道冯原今晚会不会回来,在等消息,晚上八点多,夏夏听到了敲门声,高兴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去开门。 打开门,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身上脏,让我先进去。”冯原一只手扶着夏夏的腰,拍了拍她,就把她推开了。 夏夏说:“我帮你脫。” —————————————————————————————————— 夏夏负责做晚饭,冯原接了两个电話,然后去把他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头。 “你手机响了。”冯原战在客厅里,对厨房里的老婆说。 夏夏:“你帮我看一下是谁打来的?” “没有显示名字,”冯原拿起手机看了看,一边念着号码一边把手机送去给他老婆。 夏夏正在炒菜,要关上火再接电話,但冯原却是把手机递给她,过去替夏夏炒菜。 厨艺上冯原很一般,煮方便面他最擅长,荷包蛋就从没有被水煮散过,多年来练就了一身的煮面本领。 “你好,我是夏薇怡。”夏夏站在厨房外面接了。 冯原没有特别留意夏夏这个电話是谁打来的,只是很快听到夏夏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炒菜的男人直皱眉,回头瞧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夏夏。 “发什么火?”冯原问她。 夏夏摇头,走向了客厅那边:“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来了,你这是騒扰,我会报警处理!” 说完这话夏夏就气愤的挂断了。 回到厨房冯原问她怎么回事,夏夏说:“一个泼妇,自己出/轨,现在跟老公提出离婚,为了逼着老公净身出户开始诬陷自己老公出/轨,而我不幸,就成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第三者。” “怎么扯到了你身上?”冯原伸手摸了摸夏夏的脑袋。 夏夏为他这动作嘟嘴撒娇:“偏偏那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而且我们经常要一起去见客户,他妻子看到,就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冯原没有说什么。 夏夏不了解他在这方面敏不敏感。不免问道:“你信任我吧?” 冯原点头:“无条件信任。” 晚饭时夏夏的手机又响了,冯原瞧了一眼,还是那个号码,他让她把那手机号码拉黑。 夏夏照做,这样总算是清净了一会儿。 —————————————————————————————————————————————————— 9月23号冯原有一天的假期。 早上冯 原去了中队一趟处理事情,夏夏也去了公司一趟,打算处理好各自的事情23号这天出去逛一整天。 冯原对逛街并不感兴趣,跟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厌烦逛街,但他为了陪伴新婚老婆,不得不在十一假期之前抽出时间给予老婆补偿。 夏夏要吃他从不会吃的小吃,他准备陪着吃,夏夏要看让他觉得很假很作的爱情电影,他也陪同。 早上九点二十,夏夏开车送完老公去中队,接着去了公司。 九点半左右,楼下有人要找夏夏,夏夏以为是冯原,但是也问了一句:“男的女的,干什么的?” 底下人说:“女的,看样子三十左右。” 夏夏疑惑,难不成是赵雷的老婆?夏夏已经被騒扰的要烦死了。 底下的人对赵雷老婆说:“很抱歉,没有预约不能上去,或者您给楼上的夏总打个电話,联系上了夏总,我们才能让您上去,还望谅解。” 赵雷老婆冷哼:“怕我上去撕破她那张伪装的小三儿脸吧?” 公司的几个姑娘听了一阵错愕,谁是小三儿? 赵雷的老婆看了一眼电梯,自己既然上不去,那就在楼下搅和好了,就不信不能把赵雷给逼下来。 楼下的几个人应付着赵雷老婆,劝说她,希望她别再闹了,再闹就报警了。 “我闹?我闹什么了?等你们的老公也被别人抢走了,你们能忍得下来不闹?!”赵雷老婆不顾形象的问道。 十点多,冯原来了夏夏公司。 他到队里处理的事情不到十分钟便轻松解决,夏夏的事还没处理完,他只好拦截一辆出租车过来等夏夏。 一进公司,他就听人提到夏薇怡三个字。 赵雷的老婆骂道:“勾/引完我老公她就不承认了?上班穿那么短的裙子给谁看的?听说嫁了个老公是消防员,少妇耐不住寂寞也不能勾/引公司里有家室的男人对不对?” 冯原皱眉,打量着这个女人,手机里骂过夏夏的那个? “冯哥。”公司里的人跟他打招呼,知道这事夏总的消防员老公。 冯原的眉眼比较严肃,加上那副平时经常指挥发号施令的气势,跟赵雷老婆道:“自己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我就是夏薇怡的消防员丈夫。” 赵雷的老婆谁也不怕,泼妇架势就是想拖无辜的人下水,目的是逼得赵雷同意协议离婚,净身出户。 冯原直接拨打了110。 “警察才不会管这点破事!”赵雷的老婆嘲笑冯原:“被戴了绿帽子还忍得住,看来有钱又漂亮的女人就是得宠!一个同事老公,一个消防员真老公,享用两个!” 赵雷老婆骂的越来越难听,但是冯原无法与女人计较,只能交给认识的警察处理。 他直接走向电梯,上楼。 冯原跟赵雷没有见到面,赵雷不在公司,夏夏和冯原离开公司时,接到赵雷的电話。 赵雷大概问了一下究竟怎么回事,他老婆怎么在警局? 夏夏把楼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雷对夏夏道歉,担心冯原会误会,夫妻再发生争吵,夏夏在这边对那端的赵雷说:“我和他倒没事,你去解决吧,希望她不要再来闹了,影响不好,假的说多了旁人也会以为是真的。” —————————————————————————————————————————————— 夏夏让冯原陪她去买衣服,也希望试穿以后能得到老公的审美认可,只是想象的却和现实不同。 夏夏试穿了衣服,出来以后问他:“好看吗?” 冯原都会点头,说好看。 夏夏发觉他的情绪不高,早上出门的状态和现在的状态绝不一样。 她有把握冯原不是误会了她和赵雷,大抵是因为他拿着她的卡去付款之类的,消费不少,让他的自卑感又升上来。 夏夏跟他沟通,他说没有,但夏夏知道他就是有! 每次这种时候,夏夏都希望他的自尊心不要那么强,真希望自己找的是个喜欢吃软饭的 男人,但却又心理矛盾,如果是那样的男人自己也不会爱上了。 想来想去,夏夏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告诉自己,以后买衣服或是消费太贵的东西,都自己来买,不要跟他一起。 今天带他一起过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两人很快离开了商场,夏夏的借口是:“电影我们就看一点半那场的吧,不要去晚了。” 就这样,以借口结束了购物。 夏夏不愿排队,在去看电影的路上订了票,不是周末,还有空位,订完票夏夏接到吴露露的电話。 吴露露说:“十一我男人过来,聚一聚嘛,带上你老公。” “他,”夏夏尴尬的对吴露露说:“他十一假期不能休假的你忘了?那几天是他们最忙的日子。” ——————以下的这段字不收费—————— 今天加更了2000字,半夜没有了。喜欢棉棉的亲耐心等等,棉棉的纯甜番外会写o(n_n)o~夏夏和119这个故事mm自己很喜欢,119身份敏感,不好单独写成一本书,怕被和谐,比如陆三的师生恋。在留言区mm也说过几次,夏夏有勇气嫁给消防员不值得表扬,等她能跟消防员坚持这种聚少离多的婚姻初心不改才值得表扬。有很多消防员跟女友分手的例子,有渣男消防员,也有跟消防员男友相处一两年才发觉自己受不了跟消防员过日子的,很多姑娘开始心里对消防员全是欣赏崇拜,就像文里29的这个女朋友x娜,但后面的路还长,崇拜抵不过现实。不只消防员,别种类的不是那么自由的军人一般来说也是耽误不起的,跟军人结合女人就意味付出多于别人更多更多,所以夏夏和119这是个婚后故事,大家别急,也不会很虐不会很长,就是婚姻里得磨合磨合,尤其咱们夏夏嫁的是个穷消防员,两人圈子那么不同。 番外:我的119老公——你们两个尽早要一个孩子 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就研究着一起去吃饭。 夏薇怡觉得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是在故意不深沉,故意让她能够玩的开心,她没有选择高档餐厅,而是在街上选了一家两人消费三百块左右大概就能吃好的地方。 这个地点,想找一家这种消费的餐厅很难,往日请客户吃饭谈生意的地方,这个价钱想都别想。 冯原对于自己十一假期不能休息这一点,感到很抱歉夥。 两人在餐厅里用餐时,他问:“十一假期你有什么安排?” 夏夏反应过来之后抬头说:“我不需要什么安排,每天上班盼着休息也是想在家里宅着,十一假期用来在家睡觉,出去买一些家居用品,陪陪我爸我妈,这么算起来也有很多事情。” 她笑着说的,就怕他心里有愧疚。 “去找江曼,苏青,或者你的同学,别一个人在家闷着就行。”冯原跟她说。 夏夏点头:“好吧。” 夏薇怡很能理解他,从认识他的那天起,除了崇拜、暗恋,她还深知道他们消防员这一行的辛苦,别人假期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一行事情最多的时候。 从嫁给这个消防员的那一天起,夏薇怡就告诉了自己,将来的每一天,都必须勇敢接受这一切,要笑着接受。 这天,吃完饭两人又去公园逛了逛。 冯原不懂得怎么约会,不懂得送女人礼物,他也是自卑,贵重的东西买不起,便宜的又不知道能送什么,很无趣的一个男人。 结婚以后他的压力变得更大,总怕这种暗淡无光的日子夏薇怡会腻。 夏薇怡大学毕业之后没有逛过公园,此时跟冯原一前一后进了公园,使她想起小时候,那时随着爷爷奶奶经常到小区外对面街道的公园里去玩,老人家多数是练嗓子和锻炼身体为主。 如今呢,公园最大的空地上是阿姨们在跳广场舞,还有年轻人加入。 冯原也不知道该带夏夏去哪里,他想起的也是小时候,带着妹妹跟父母来到公园玩。 那些年的公园不比现在,现在六七岁的小孩子可以玩的东西这样多,丰富多彩。 “是不是很无聊?”他问。 夏夏摇头:“没有啊。” 两人其实对于今天都有些尴尬。 从公园离开,两人再不知道能去哪里,夏夏想去的地方他都不喜欢,他倒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反而是说喜欢,但是夏夏能看得出来,他不喜欢。 夏夏追求了他一年,到现在一年已经过了,总共四百多天,她还算是了解他的,了解的却并不深。 夏夏能轻易看得透他的表面,只是看不透他的内心。 六点左右,两人回家看电视。 夏夏努力找话题跟他聊,问他平时看什么剧,冯原却说自己平时不看电视,特别无聊的时候才会看一些别人推荐的剧,为的是打发时间。 “还好你没看剧。”夏夏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身上说。 如果他跟她在一起却看剧,那说明他很无聊吧。 夏夏觉得别人推荐的他能看,自己推荐的大概他也能看,事实上是,她看的激动不已,他却睡着了。 “唉!”夏夏叹气。 关掉了电视,没有打扰他休息,平时工作一定是很累的。 .................................................................................................... 9月23号这一天的休息,夏薇怡本以为是可以很愉快的,但远远不如预想。 这些事情在她心里憋了一夜,她不知道该跟谁去说,24号上班,她就跟苏青和江曼说了。 苏青和夏夏面对面的在办公室喝咖啡,江曼在家,三人视频聊天。 夏夏说:“嫁给他之前我就想过,我们两个不一定有很多共同的兴趣爱好,但在一起的男女不是非要有一样的兴趣爱好吧?性格互补不是也挺好的?现在怎么办,我只能请教请教你们,跟别人我真的不好意思说,多半她们只会背 tang地里笑话我。昨天我跟他真的是正八经在约会,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像一对陌生人一样,气氛很尴尬。” “你和那位119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一对夫妻了,以前没相处过?结完婚忘了以前怎么相处了?”苏青说。 江曼在那边说:“冯原性格比较闷吧,跟夏夏其实挺配的,我觉得就是你们还没磨合出一种合适的相处方式。” 夏夏叹气,舔了一下嘴唇。 江曼又说:“相处的时间长了人会变,夏夏你别笑,是不信吗?我告诉你,两个人相处的细节会把性格打磨的完全变个样子,但多半会发生争执,打磨,你努力打磨他吧,我看你这性格如果打磨成一副闷闷的样子,那你们两个一对都闷着,就不用过日子了。” 夏夏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转着椅子仰头说:“不瞒你们两个,我跟他从来没有过单独出去约会,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喜欢的话,我就追,追到能结婚是我最大的成就了,以前没考虑那么多啊。” 江曼和苏青都无语的望着夏夏。 夏夏坐在椅子上转着转着,就忘了自己手里捧着一杯咖啡,不小心的溅了出来,烫的夏夏“啊”了一声,还好不是很烫。 “没事吧,你想什么呢,”苏青过去,抽出纸巾给她。 夏薇怡这一天过的无比沮丧,跟冯原一个电話没通,他不打过来,她也就没打过去。 这天晚上冯原不回来,他们这几天的工作会非常忙,检查一些单位的防火灭火设施,夏薇怡下班就回了父母那边。 她觉得母上大人心挺大的,就把这事说了,想让母上大人出出主意。 一般这种事儿女都不爱跟父母说,怕父母跟着一起多想,再上火生病就糟了,事实证明,夏夏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母上大人了。 夏夏妈先是说:“我说什么来着,你这日子过得!俩大活人在家愣是没话说?没话你不会找话说!平时在家跟我和你爸嘚吧嘚的劲儿都哪去了?连怎么相处都不知道就结婚,你冲动不冲动?我告诉你夏薇怡,这婚结了,你就别想离,我和你爸可丢不起这个人!” “谁说离婚了?我可舍不得。”夏夏平静的给了母上大人一个白眼。 夏夏妈问:“今天他忙,给你打过电話没有?” “打了,”夏夏撒谎说:“午饭的时候他问我吃了没有,下班之前让我路上慢点开车。” 夏夏妈听了,还算满意。 夏夏妈说:“妈这只有一个办法,你们两个尽早要一个孩子,像你和我爸这个岁数的人,哪有你们谈恋爱这么些个花样?看着不差,就决定结婚,结完婚马上要孩子,等孩子生了,还嫌俩人在家没话说?孩子身上竟是话题,不烦死你们。” “我努力吧。”夏夏是想生个孩子。 .................................................................................................. 夏夏妈的话夏夏都记着了。 冯原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回来,有时候太晚,他怕打扰她休息,就在集体宿舍睡一宿,这事他并没有告诉夏夏,担心告诉夏夏以后夏夏会说:“不会打扰,多晚都回家里来吧。” 9月28号晚上,冯原回来的还算早。 两人见一面这样难,就显得每次见面都是小别一样,总想干点“小别胜新婚”的事。 夏夏每回都特别积极,冯原也是一次都不拒绝,往往是抱着人就直接往床上扔,简单粗/暴,夏夏要爱死了。 今天也是,冯原刚洗完澡不到一分钟,夏夏就守在浴室门口,伸手去扯着他的浴袍带子,羞哒哒的故意勾/引他。 番外:我的119老公——一吵起来就往离婚那上动心思 夏夏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t恤,露出白腿,乖乖地站在浴室门口扯着他的一条浴袍带子。 男人的t恤过大,夏夏的身体在里面即使很丰滿,也根本就撑不起来,浑身上下显得若隐若现,如此视觉,冯原看了,也忍不住想把一双手全伸上去,仔细地一摸究竟。 冯原人原本正在剃须,夏夏不断騒扰着他,他就用大拇指抹了一把下颌上剩下的剃须泡沫颏。 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颌上的剃须泡沫,再擦干夥。 夏夏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在他靠近时,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两人吻了一会儿,夏夏喘着气说:“我们在家里的时间除了吃饭、发呆、睡觉,再就是做愛。” “你不喜欢么?”冯原捏住她皙白的下巴,用力口肯了一口。 夏夏闭上眼,用舌头描绘着他下颌上没剃干净的胡茬,舌尖立刻传来麻麻酥酥的颤栗感觉。 她的双手从他脖子往下,抚磨他姓感结实的男性身躯,手指绕过他紧绷的小腹,又攀越过他的肩膀,意乱情迷地娇口享着全身都朝他贴了上去,这时才答:“喜欢,我太喜欢了。” 冯原跟夏夏接吻到彼此都气喘口于吁,两人最后興奋难忍的时候,她一边回应他一边说:“去卧室,快点,” 夏夏被他一把扛起,扛在肩上。 她脸红地趴在他的肩上,觉得幸福,一双手不断地抚着他发烫的皮肤,嘴唇贴在他的背上,亲了又亲。 冯原拐进卧室,不轻不重的动作把她撂在床上。 他喘着粗气,身躯压下的同时也彻底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浴袍带子,一只粗糙的男人大手伸进了她的腿/根部位,仔细地在女人那女乔嫩的皮肤上来回磨动,夏夏脸红气喘的看着他,恟口起伏,忍不住加紧了腿。 ——————————————— 第二天,夏夏醒来的时候冯原已经不在家里了。 她喘了下气,翻身过去,埋头在被子里想了想昨晚的情景,值得回味,顿时羞得脸红着起床。 虽然身体酸痛,但还能支撑着爬起来。 她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又是一个大晴天,朝着阳光伸了一下懒腰,转身离开卧室去洗漱。 早上的公司里,会议室进行着会议。 会议完毕之后夏夏离开的比较晚,整理了一下东西,一抬头,瞧见赵雷也是刚整理完正往出走。 “没事吧?”他问。 夏夏摇头:“我没事,你家没事了?” “我同意离婚,净身出户。”赵雷单手插在西裤裤袋里,另一手抄着一份文件,他说道:“总不能把她逼死,爱过一场,那天我老婆被带进警局,想必是你先生跟警局的人知会过了,扣了我老婆一阵,事后没什么理由再扣着,也就放了。我怕她会继续来闹,离了省心,钱没了再赚。” 夏薇怡站在同事的角度上劝赵雷:“你要不要跟你老婆好好谈一谈,毕竟在一起八年了。” “她不爱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爱不爱她,”赵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夏薇怡,继续道:“感情淡了,我忙于工作,而她在这边已有了人,心不在我身上,说什么都没用,趁着还没孩子离了也就离了,没有再继续纠缠的必要。 夏薇怡听得直叹气,婚姻这样脆弱? 赵雷最后皱眉说道:“男女之间缘分奇妙,找一个能相伴到老的伴侣对有些人来说太容易,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太难,比如我,从不曾料想在这里还有个婚劫等着我。一拍即合一辈子不分开的夫妻我见过,特别羡慕,但他们那肯定是上辈子就注定了。” 夏薇怡不懂,然后各回各的办公室忙碌起来。 ———————————————————— 十一假期的前一天晚上,冯原回了家里一趟。 两人去了夏夏父母那边吃饭,吃完晚饭,又被夏夏妈留下,一家人坐下聊了一个多小时,冯原说十一期间要在岗位上,夏夏爸就开始担心,叮嘱女婿,救火一定要万分的小心。 冯原点头,干脆说:“放心吧,爸。” 夏夏妈说:“你们两个也别把工作看得太重,夏夏你上班 tang必须得注意点了,钱赚多少是多?眼下最主要的是要一个孩子。你们两个年纪可都不小了,太晚要孩子,妈和你爸就该老了,我们怎么帮你们带孩子?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忙,能带的明白那孩子?” 夏夏挽着自己老公的胳膊说:“有了就要,我们在努力了。” 夫妻两人八点多走了。 夏夏妈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水果盘,还有女儿喝剩下的半杯牛奶,在厨房里刷着杯子,念叨道:“老夏,你说你女儿不能不好好跟小冯过日子吧?” “你瞎说什么?”夏夏爸皱眉,在客厅看电视听见。 夏夏妈:“我跟你说老夏,这还真不是我瞎说,咱们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更没受过委屈,要什么我们就满足她什么。咱们女婿小冯不爱说话,女儿已经抱怨过一回了,我真怕俩人有矛盾,一吵起来就往离婚那上动心思。” 夏夏爸叹气。 牵手离开的两个人在大街边上等出租车,没有开车过来。 夏夏想跟他单独相处,他开车时不怎么说话,那她就不开车,终于,两人坐在了出租车里。 她问:“你明天早上几点走?” 冯原不答反问:“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还没有安排。”夏夏的确没有安排,别人老公或是男朋友都休息,她也不好去约姐妹。 冯原又说:“29那个小女朋友,你可以找她去玩,实在无聊的话。” 夏夏笑着点头,如果不是有出租车司机在,她想亲他一口。 两人回了家,这一路上话也不多,到了家里,洗完澡各自睡觉。 夏夏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不敢纠缠他打扰他,不敢跟他多聊,希望他能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工作能是一个最好的状态。 ———————————— 十一假期的第一天,夏夏醒了依旧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一上午在家睡觉打发了,中午,苏青打过来电話问她在干什么,能不能去公司一趟。 她问:“苏青,你在干什么?” “无聊,找律师看完合同打算去做指甲。” “你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能是几个人?” 夏薇怡高兴,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是一个人。 “你等我,拿了文件立刻给你送过去。”夏夏敬佩苏青这个工作狂,假期也不忘研究公司的事。 半拟好的合同夏夏锁在了自己的抽屉里,只好去公司取一趟,再给苏青送过去。 换了衣服去公司,夏夏的车抵达,瞧见公司外面停着一辆车,正是赵雷的车。 夏夏上楼,果真看到赵雷在公司里,夏夏先取了文件,接着去问赵雷:“你怎么在公司?” “无事可做,工作打发时间。”他起身,朝她捏了捏眉心。 赵雷要下去吃午饭,问夏夏吃了没有,夏夏说还没有,同事在一起吃饭这没什么,夏夏也从不拘谨,拿了文件跟赵雷一起下楼,准备随便吃点什么糊弄一口。 “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赵雷玩笑道。 夏夏不明白,什么意思?指的是他老婆那个麻烦?夏夏摇头,行的正坐得直,无理取闹的人无视便好,总不能因此就远离公司的所有男同事。 赵雷说:“假期前一天离了,从此单身。” 夏夏吃惊了一下,太速度了。 公司附近就有吃饭的地方,夏夏打算让赵雷过去吃,她打包两份带走,苏青也还没吃。 两人还没进餐厅,就听见有火警警笛的声音,远处冒着浓浓的烟。 夏夏瞬间就紧张了,“你先吃,我过去看看。” 夏夏知道这一片是冯原他们负责的,赵雷见她慌了,只得跟上去追上夏夏,安慰道:“你不用慌,十一或是春节这些假期这种情况是会多一些,但不一定都是你想象中的火灾。” 番外:我的119老公——我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少位置? 赵雷和夏薇怡过去,发现是一条街上的假日酒店发生大火。 浓烟几乎笼罩了附近的大楼,火警警笛的声音让夏夏的心跳无比异常。 两人靠近,听见酒店里跑出来的服务员跟其他围观的人说:“厨师炒菜火太大,引燃了抽油烟机。” 赵雷朝那服务员问:“没人困在里头吧?夥” 服务员显然还是一脸惊慌的样子,摇头说:“没有,经理说人都已经跑出来了!” 赵雷看向夏夏,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如果没人困在里头,火势不大,一般这种救援工作就轻松简单许多。 “能不能往前看看。”夏夏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 这时远处开过来一辆消防车,警笛声由远而近,夏夏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老公冯原,有些激动和担心。 警察开始封锁现场,让人后退,喝斥着不要耽误救援工作! 假日酒店楼上冒着滚滚浓烟,有不干净的飞灰落下来,夏夏跟其他人一样抬头看着火势,被飞灰迷了眼睛,顿时就睁不开了,用手去揉。 “眼睛怎么了?”赵雷转过身问她。 “有东西飞了进来。”夏夏一边说一边揉,想揉出来。 夏夏手里拿着的手机被他接过去,扳过她说道:“你先别揉,这样不卫生,也不科学。” 赵雷直接把夏夏揉眼睛的手拿了下来,又说:“你闭着眼睛,让眼泪把东西冲出来。” 夏夏那一只眼睛里的确有眼泪,但灰尘就是没有冲出来。 ———————————————————————————————— 假日酒店门口,警戒线内消防车开过来停下,消防员下车。 消防员一边干活一边往围观群众那边仔细瞧了一眼,提醒了一声,再往后退、再退! 29一眼就瞧见了嫂子夏薇怡,但是,那个男的是谁? 冯原下车,顺着29的视线也看过去,他本以为是什么市民围观的不妥之处需要处理,却不想能看到一个跟自己老婆很像的身影,女人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 夏夏背对着消防这边,赵雷为的是避免再有灰尘影响夏夏眼睛。 从冯原和29的视线看过去,两人都低头,一个像是很委屈似的在说什么,一个像是在听着说,时不时地也说两句话,但听不清,只是29看到,那男的手一直在嫂子的脸上来回动,莫不是嫂子哭了? 29和另一个消防员都认识夏薇怡,穿衣打扮,手上拎着的包,还有那男人手中攥着的手机,都是嫂子的。 “干活!”29对一旁视线在夏薇怡和冯原身上来回交换的新兵说。 冯原面无表情,眉头紧锁,收回视线便指挥现场展开扑救工作。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救援工作进行到一半时又来了一辆消防车支援,冯原得空往群众里瞧了一眼,却不见他视线想找的人。 扑救工作紧张进行中,冯原压抑的滋味好比被这烈火烧着的建筑。 ———————————————————————————————————————— 赵雷带着睁不开眼睛的夏夏去了附近药店。 他去买了一瓶洗眼液,让药店的人帮忙给夏夏处理了一下眼睛,洗完眼睛,夏夏的整个眼睛都红了。 “不用去医院了是吗?”赵雷问药店的人。 药店的人看了看,说:“应该不用了,能睁开了就没什么大事。” “谢谢。”夏夏对药店的营业员说。 赵雷跟夏夏离开药店,再次去了假日酒店门口,没瞧见人,消防车在,人却不在,外面施展救援工作的消防员是另一队伍。 赵雷说:“走吧,别再有灰飞到眼睛里去。” 夏夏叹气:“他人呢?没来?” 说着她又抬手揉眼睛,赵雷说:“我们眼睛里的眼球部分很薄弱,你用手揉眼睛的时候,眼睛里的灰尘会与眼球磨擦,容易损害眼球知道吗?而且还有细菌在里面。” 夏夏点点头,不再揉了。 赵雷在一旁打量着夏夏,过了片刻,忍不住说了一句:“究竟有多爱,才这样哪里有火灾都跟着提心吊胆?” 夏薇怡被这话问的一怔,没有回答。 赵雷望着假日酒店的大楼说:“你们女人跟我们男人很不一样,我认为男人一过三十岁,心里就没了爱情。十七八岁到二十七八之间还会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过了三十岁就不会,找另一半也只是找一个能忠于对方,相处着舒服的人,考虑的现实条件比较多,不会是为爱而冲动结婚。” 夏薇怡听着,感觉赵雷像是话里有话似的,是说的他自己本人的状态,还是影射别人。夏薇怡想,江曼跟陆存遇就很相爱,人家陆存遇37岁才追老婆。 夏薇怡站在假日酒店附近,一直到消防员们的扑救工作结束,她看到了冯原,但是冯原直接上了消防车,很快离开。 “我们过不去,他平安无事,可以走了?”赵雷笑着问她。 —————————————————————————————— 下午的消防中队里。 29和其他人都不敢去打扰冯原,更不敢提起在假日酒店门口看见嫂子和一格男的站在一块的事。 一个消防员洗完澡出来问29:“到底怎么回事?冯哥和嫂子有矛盾?” “据我所知没有。”29说。 “那是怎么回事?”这人说着就害怕了:“冯哥不在我才说,嫂子不会是背着咱们冯哥还有人吧?” 29挑眉:“怎么可能?嫂子可是好人。” 另一个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冯哥回家的时候太少,耐不住寂寞的男女多得是。” 29穿好衣服出去,这事他也不好搀和,毕竟问题敏感,就算他问了,嫂子也未必会说实话,亲眼瞧见嫂子和那男人的确举止有些亲密,十月一号怎么会在假日酒店门口站着?不是都休假了吗? 29不敢发挥想象力再继续往下想。 单凭认识了不到两个月,29也不敢肯定这个嫂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受不了消防员的女人多得是,嫂子若以后是这其中的一个,也不足为奇。 出去以后,他叮嘱其他人不准提这事,背后也不准议论。 —————————————————————————— 夏薇怡下午在苏青那,给冯原打了几次电話都打不通。 以为他忙,就没有继续打扰他。 第二天夏薇怡不放心他,只能继续打,却提示他关机了,她只好打给29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29说:“嫂子,等假期过去冯哥回家了,你好好跟冯哥谈一谈,别有什么误会。” “误会?”夏夏听不懂了。 29嘴巴笨,不会婉转说话,又不敢直白的说,怕这事嫂子知道后跟冯哥对峙,冯哥回头再发火,毕竟“出轨”、“绿帽子”这说出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十一假期这几天,夏薇怡觉得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过的最累的一个假期,冯原一个电話不打回来,到底什么意思?她不禁想起赵雷说过的那番话,当时觉得不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对,但是现在搁在冯原身上却是有几分道理。自己对冯原很爱,而他未必,他37了,也许真的就只是找一个忠于他,让他觉得相处着舒服的女人,在他全身心投入工作时不打扰他,甚至被他遗忘,毫不关心,在他有私人时间需要女人发泄欲/望,需要女人照顾他时,他才会来。 这个婚姻,她投入的是满满的爱情,而他投入的似乎只是一具男人躯壳,再无其他。 他霸占了她的全部,她却想当面问他一句:我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少位置? 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既然选了,就不能后悔,咬着牙也要坚持走完,同时也奢望着他能变成别的男人那样。 番外:我的119老公——他妈的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夏薇怡在10月初的这几日做什么都没了心情,没有心情搭配衣服,去公司就只是随便拎出一套套装穿上,也没有心情化妆,包里放着一支唇膏,在见公司以外的人之前涂一下,尽量掩饰自己脸上的憔悴亦。 更主要的是完全没有心情去上班,但她却仍然坚持每天都去公司。 夏薇怡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只盼着桌上的手机能响起,这也是为什么状态不佳还不在家休息,而是选择在公司里熬着时间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跟冯原已结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不回家,不接电話,不打电話给她,他早晚也都是还会回家的。 在他回家的时候,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憔悴的在家等他,不想让他以为他就是她的天。 一直等待的无非就是手机能响起,变成他在家找不到她人的局面,最后他打过来问一句:“你在哪儿?芘” 夏夏需要这样的一个他主动的开场白,接着两人再谈其他,谈一谈为何这么多天要失去联系,谈一谈夫妻之间该不该是这样的一个相处模式,谈一谈以后要怎么相处。 说到底,夏夏的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 这一口气,大概是从追求他却不成功的那天就在心里憋着了。 冯原的冷漠,冯原的内心自卑表面却高高在上,冯原的不可亲近,都是夏夏非常不喜欢的,但却因为太喜欢这个男人,太想征服他、嫁给他,把他的名字和丈夫这个称呼捆绑在一起,才有了这一年的坚持,所谓的越挫越勇。夏夏能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他,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成功才选择纠缠冯原这样的一个木头似的男人。 10月11号,夏薇怡下班之前吴露露来了。 吴露露在办公室一直等到夏薇怡下班,说了一下这个假期发生的事,夏薇怡能吐槽的也就是三个人,吴露露,苏青,还有一个江曼。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有人在,就都闭嘴。 到了外面,上车以后吴露露说:“总得想个办法解决吧,怎么都要先跟他联系上,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夏薇怡启动了车,叹气道:“说实话我已经拉不下这个脸了,没结婚之前一直都是我在低声下气的追着他跑,现在婚后我还要这么做?江曼说我和冯原没有恋爱过程就直接结了婚,这本身就是我这方最吃亏的,现在等于是在一边婚着一边恋着,他比我大,但从来不会关心我,如果我继续跟婚前一样处处让步,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难不难?” 吴露露怕伤了夏夏,但这回也选择小心的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总算你有觉悟了!你长得不差,家庭也好,私生活不乱,你哪里配不上他了?就是十个他你也配得上吧。但是你这个老公,我说实话,他的婚姻态度太随性,老婆可能都比不上他的工作和同事。他估计是觉得,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随时能伺候他生活起居的老婆,他勉为其难收下了,不要白不要。” 这话无疑是在夏夏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但是夏夏却明白,这都是实话。 吴露露和夏薇怡没有各自回家,去喝酒了。 一边喝酒一边想起这十几天自己所受的委屈,夏夏控制不住就喝多了,吴露露也没拦着,喝醉了没事,要哭就哭,要骂就骂,总比她憋在心里难受着要好得多。 夏夏喝了不少,白的,啤的,喝完跟吴露露走人。 吴露露扶着她:“不能开车了,等出租车。” 两人站在路边上等空的出租车,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夏薇怡哭着说:“我要一直犯贱吗?犯贱一辈子?不是啊,我想的是结婚以后他能疼我,把我当成他的老婆,我比他小10岁,江曼比陆存遇小10岁,怎么就跟江曼陆存遇完全不一样?” “别哭了,要不打给他?”吴露露觉得男人即使再冷漠,听见老婆哭了也该心疼吧,如果对于夏夏痛哭控诉还是无动于衷,那么这种老公要不要还有什么意思? 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一辈子。 夏薇怡听不清吴露露在说什么,指着自己又说:“我理解他,理解了他太多太多了,但他从来不知道看看我。老婆在他眼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就是车祸死了,他也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瞎说什么,闭嘴!”吴露露掏出夏薇怡的手机。 出租车来,吴露露先把人扶到了车上,夏夏歪在出租车里,吴露露力气 tang小,没抱住夏夏,夏夏的额头磕在了出租车的车门上,疼得皱眉。 吴露露上车以后,把夏夏的脑袋扳了过来,对出租车司机师傅说:“不好意思,我朋友跟老公吵架喝多了。” 出租车司机说完没关系又叮嘱别让醉酒的人磕到脑袋,接着就开车。 夏薇怡靠在车里毫无形象的哭,吴露露攥着手机,找冯原的号码,却打不通。 出租车一直开到吴露露住的地方,两人下车,夏薇怡胃里难受,蹲在马路边上捱着胃疼,每次喝醉都会这样遭罪。 她一只手捂着眼睛,还在哭:“追他的时候我想过无数次放弃,但是最终都没有放弃,很累,也在坚持,因为我知道坏男人太多了,我怕遇见,而我认为他一定是我要找的那个好男人。不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我追他并不是这样,他婚后对我说,那时不是他对我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如果不能给我法律上的承诺,没有那个心理打算,就不能接受我,” 夏薇怡看着大街笑了笑,满脸的泪痕,又说:“他这番话,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人无完人,婚后的相处除了睡觉,上/床,其他的时间里我都觉得好累,再这样下去,我和他以后怎么办,除了离婚收场还能怎么办?” “你别这样想啊。”吴露露安慰她。 夏薇怡哭得更止不住了,还是用手捂着眼睛,哭着摇头:“快劝劝我吧,我一定是喝醉了才这样想。” 吴露露把人弄上楼,然后拿着夏薇怡的手机去翻找号码,吴露露知道29这人,就打了过去。 时间晚了,但那边没过一会儿也接了,困着道:“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我是你嫂子的大学同学,但你嫂子现在的确跟我在一起,人已经要哭死了,”吴露露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找到了途径传送,恶劣的问:“请问她老公还健在吗?要是还活着的话能不能别缩着,失忆了?忘了外面他还有一个家一个老婆?他妈的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吴露露家里的具体地址冯原并不知道,大概位置知道,说完之后吴露露就挂断了电話,还以为冯原知道地址能找来。 29那边隔了一会儿打过来,吴露露根据时间的间隔分析,这个29一定是告诉冯原了。 吴露露不关机,但就调成了静音,不接电話,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夏夏先低头。 冯原虽然比较特殊,但这个时间他要出去宿舍,也得知会一声。 十点二十左右,人离开中队,一直在给夏薇怡打电話,但是无人接听,他皱眉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他没有吴露露的手机号码,更不记得吴露露住哪里。 出租车里,他一边打夏薇怡的手机,一边回家,得找到能联系上吴露露的方式。 问了江曼,江曼也不知道吴露露的地址,江曼说苏青也不知道,她们两人跟吴露露也不太熟。 冯原这十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嗓子不知为何哑的严重,大抵旧疾发作,多日不愈。 人到了家,直接翻找摆喜酒那天的礼单,再找出家里的所有名片,挨个对了对,找出哪些是夏薇怡的朋友,哪些是无关的人,他记得摆喜酒那天夏薇怡只请了关系较近的人。 这个时间给夏薇怡的朋友打电話,他很尴尬。 另一边,吴露露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之后她听完问:“打到你那里去了?你怎么说的?告诉他我家地址?” “没事没事,告诉了就告诉了吧。”吴露露按了挂断键。 番外:我的119老公——我怕我坚守不住激情期过后的婚姻(1更 听见门铃声响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吴露露一分钟都没敢睡,夏薇怡和冯原的这个隔阂矛盾不解决,她如何能睡得着? 她去开门,回来时瞧了一眼夏薇怡,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是眼角却依稀有晶莹的泪痕。 冯原上楼以后问吴露露:“夏夏在你这儿?橹” 吴露露站在门口,讽刺地朝他点点头:“是啊,夏夏在我这里,我说你这个老公做的也太不称职了。听说她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忙得没时间联系她这个老婆,那现在怎么突然就有时间了?” 冯原不想回答吴露露的问题,这中间的事情吴露露毕竟全不知道。 他进去,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夏夏,这间卧室他曾来过,也就是那一晚,两人彻底发生了关系,并让他下定了决心结婚。 夏薇怡没有脫衣服睡,冯原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动作较轻。 “你干什么?”吴露露怕他带走夏薇怡之后会欺负夏薇怡,吵架动手的男人太多啦。 冯原语气略差:“她总不能在这睡一晚,我带她回家。” 吴露露张开手臂拦着,却没有理由,人家是夏薇怡正牌老公。 夏薇怡在他怀里动了动,一边脸颊贴着他的身体,手同时也摸到了他的手臂。 隔着衬衫也能触摸到他小臂肌肉的硬度,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夏薇怡就直接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他时,她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你希望是谁来?”他无比反感女人喝酒,尤其醉酒。 这话不只是吴露露听着奇怪,夏薇怡听着也奇怪。 ———————————————————————————————————————————— 冯原夏薇怡离开以后,吴露露就开始担心,趴在床上她想,虽然是把冯原从中队里弄出来了,但两人不会吵得很激烈动手吧? 吴露露不怕吵的激烈,吵架上夏薇怡不会输人,只怕动手。 深夜里的大街上,零点一过,车就明显少了许多。 冯原对这里印象不深刻,上回坐着出租车一路跟来,只顾盯着车里的夏薇怡和男同事,她若吃亏,他心里是不舒服的,毕竟那次之前已经发生了一点关系。 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他问:“你车没开?” “开了,喝完酒就把车扔在了外面。”她抬手掖了一下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低着头看着路面,并不看他。 冯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末了只是叮嘱两句:“以后出去喝酒就别开车。” 他觉得人在喝醉酒之后也有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时候。 逞能硬是要开车导致出车祸的人不少,无论两人婚姻的未来如何,他是希望夏薇怡能平安无事一辈子的。 冯原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夏薇怡听不出他对自己的关心,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 她叹气,视线直直地望着没有空出租车行驶过来的远处。 两人等车期间再无话,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 夏薇怡放下包,搁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打算倒一杯水喝,却听他问:“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喝醉?” 夏薇怡蓦地站住,回头皱眉看他:“我突然把自己喝醉?你问我这是为什么?” 冯原就站在沙发前,他没坐下,两人进来时只开了门口的灯,所以客厅那边显得光线很暗,夏薇怡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不说话。 夏薇怡望着他一下子就哭了:“你说十一假期休不了假,不能陪我,这些我都不怪你,我很理解你职业上的难处,我没有非逼着你休息陪我吧,嫁给你之前我就知道,你的私人时间很少,婚后的这些日子里我为难过你吗?我也没有。零点过了这已经12号了,你从1号到12号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你忘了有我这个人?” 他道:“我以为你不需要我的打扰。” “你什么意思?”夏夏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这人别扭,特别的别扭! 夏薇怡又说:“你对待工作敬业我没 tang有意见,但我是你的老婆,我不求我在你心中最重要,只求能和你的工作一样重要就行了。你忙得都没有时间给我打一个电話了吗?忙得24小时都在出警?既然这样,那你当初点头答应结这个婚有意思么?” 冯原看着她,她一直在哭,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决定趁此机会把彼此对彼此的不理解说清楚:“夏夏,我早说过,你要的是一个能时刻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男人,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说过,说过不止一次,你说不是,你的不是也说了不止一次。我们之间是我点头答应结婚的没错,但最害怕开始这段婚姻、最珍惜这段婚姻怕它很快结束的一定是我,” 他的眼睛里微红,说话哽咽,光线太暗,夏夏看不见,只是听到婚姻结束这类似的字眼时她眼泪汹涌。 他继续:“我过惯了中队的生活,夏季早上5点45起床,冬季早上6点20起床,出操,跑步,根据天气情况进行各种训练。星期一训练,星期二演练,星期三业务技能训练,这还只是在我们很闲的时候,我还不适应离开这些习惯的其他生活,我需要你的包容。隔行如隔山,在我眼里我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累和辛苦,习惯了做任何事情之后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每天重复看一样的人,重复做一样的事,让我偶尔感觉到很乏味,怕有火灾,又希望能去救人,很矛盾的一种心理,我以前最痛苦的时候是听说有消防兵牺牲,一切死亡或是结束都让我情绪很消极,” 他的声音低沉且有力,很认真的对她说:“我们结婚以后有没有离婚的可能?婚姻会不会死亡,会不会结束,答案是都会,每天有n对夫妻在离婚,我不知道我和你的婚姻结局究竟是什么,我受得住平凡,我故意看成我和你之间没有过激/情期,我怕我坚守不住激/情期过后的婚姻,事实说明我的职业问题让这个时刻提早到来了。” 夏薇怡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所以:“12天不跟我联系,你是在考验我吗?” 这种试探与考验是无耻可恨的! “我没有考验你,”冯原双眉紧锁:“我以为我们都在努力靠近,1号早上我就在期待着假期结束,尽早回家,但你身边的异性朋友太多,多到我忽然认不全,也记不清楚谁是谁。你说我古板不懂得变通我从不辩驳,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有代沟这不奇怪。当我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很亲密时我不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我会有情绪,但我不会上前去打他,或质问你,我怕你很喜欢他的陪伴。夏夏,等有一天你认为跟我开始这段婚姻是个错误,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清楚嫁给我拥有不了你所期望的幸福,那么我可以放手。” 夏薇怡被他说得懵了:“我跟谁很亲密了?” 冯原直接指出1号那天扑救工作时所见,不只是他一个人亲眼所见,29和其他消防兵全瞧见了。 夏薇怡很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的清楚:“他只是我的同事,那天我看见附近有火灾我就跑过去了,我知道你会在那,后来我眼睛里进灰了,他要帮我弄出来。冯原,你别偏激的大男子主义,如果你的女同事眼睛里进灰了弄不出来,你会不会帮一下忙?我知道你们那里可能全是男人,但我的工作却远离不了男同事。” 冯原扭头看向窗外,瞧见近处一片漆黑。 夏薇怡低头:“我们之间缺乏信任,你不信任我,这是最致命的!” 冯原站在那里迟迟不说一句话,两人沟通失败,一个心软嘴硬,猜疑,一个醉酒中加倍情绪化,失望。 夏薇怡拿了包,离开。 进入电梯,却真的不见他追出来时,她潸然泪下,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电梯一直往下,她仰起头,咬着牙让自己争气一点! 番外:我的119老公——到不了那个最需要他的人身边 冯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他没有去追,他不知道当自己面对夏薇怡时究竟还能说些什么。 他拿了家里的门钥匙和手机,很快也下楼。 夏薇怡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出租车扬长而去,这是一条笔直的大街,冯原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争取能跟上了夏薇怡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览。 他此刻心理很矛盾橹。 他承认自己心里是惦记她并喜欢她的,可一旦面对,却又是另外一种难堪局面。 夏薇怡去了苏青公寓,没有再去吴露露的住处。 冯原瞧见她上楼,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 “大半夜的,你是怎么回事?”苏青开门之后急忙的把夏夏拽到了屋子里。 苏青看了一眼时间,这哪里是大半夜的,再过两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夏薇怡疲惫的倒在沙发里,准备呼呼大睡了,奈何苏青执着的追问,夏薇怡就把事情跟苏青抱怨了一遍。 接着就哭,哭的被子都湿了一小片。 别人不问还好,能忍住,一问她就完了,情绪全面崩溃。 “你说我怎么办?”她哭着问。 苏青抽出纸巾给她说:“你们两个这也不算大事,好好解决,” 夏薇怡打断苏青的话,抬起头说:“这还不算大事?我今天要是不出来,继续跟他掰扯,我俩非得闹成离婚收场不可!” “不至于吧!”苏青靠在沙发上,扭头看趴着的夏夏:“你们两个现在处于婚姻初期,磨合阶段,磨合阶段这种争吵一定避免不了。其实这跟一些情侣的相处也很相像,但是你们比情侣好些,情侣吵架莫名其妙就分手了的不是没有,但是你们总不能因为这事争吵就真离婚吧?分手的情侣拍拍屁股就走人,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况且119身份在那摆着呢。” “你别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信任我。” “我没忽略,但事实上你没有出/轨,他更不会出/轨,所以说你们之间这不算问题。信任是要慢慢建立的。” 听了苏青这话,夏薇怡安慰自己的说:“日久见人心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苏青点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心理在劝她:“这一年多,他只认识了你喜欢他的心,还没有认识到你只喜欢他一个人的心。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也怀疑过他,那个他故意找来扮女朋友的,把你气的半死,这也是不信任的表现。” 夏薇怡吐出一口气,心里承认自己那回是没有第一时间信任他,但是毕竟情况不一样嘛。 苏青窝进沙发里跟夏薇怡近距离的说:“说句实话,我觉得你们之间,只要你没有二心,婚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当然不会有二心!”夏薇怡坚定的说。 苏青点头:“最好是这样,两个人里忙的那个一般都没有时间出/轨,但前提是在忙着正事!而不是忙着跟其他异性相吸!打个比方,比如我和许就,我以前说过什么?我说他只是贪一时新鲜,以后难说,然后现实不就真的是如此,都在朝着我说的方向发展,我和他之间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走着走着就不在一条直线上了。” “你伤心了吗?”夏薇怡问苏青。 突然之间,夏薇怡才注意到苏青的问题。 苏青摇头:“不伤心,在一起之前就有过心理准备。他一旦爱上其他人,我就会自动的消失。现在我也从不会主动联系他,也许这样慢慢失去联系是最合适的。我配不上他,爱情不能从财力和能力上衡量,只是感觉吧,他更会对年轻和性格活泼的女生动真情,他本就年龄不大,目光和心一年会比一年对新鲜的人和事蠢蠢欲动。” 夏薇怡微微皱眉:“你太消极了,该往好的方向想。” “不是消极,这是事实,他不工作时爱玩游戏,而我看了会很生气,他爱出去跟年龄差不多大的男性朋友们聚会喝酒,我不会去,对那一切都不感兴趣。”苏青想了想:“我记得我跟张跃在一起的时候喜欢这些,还有那么点共同的爱好,现在我发现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许就的人品是比张跃好的,但是其他方面越来越像了。” 夏薇怡悄悄的叹气,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以前许就的确总是来缠着苏青,接人上班,下班,但是后来在一起了,这种情况明显变少。许就,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大男孩,长得赏心悦目,说话办事也一天比一天精练,但是女人要的安全感在他身上却看不到几分,终究是处在不安分的年纪,今后到底如何,一眼两眼也难以看清。 ———————————————————————————— 第二天冯原没有去中队,第一次撒谎。 他没有坐过几次地铁,这次一个人又去坐,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冯原后半夜基本没睡,他想了很久“缺乏信任”的这个问题。 缺乏信任,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完全信任自己的另一半,没有过多的了解便结合,过去的一年,他只知道夏薇怡是一个特别勇敢阳光的异性,那种对他追求的热/情,看上去像是烟花一般灿烂,正因为如此,他又很怕这烟花眨眼一瞬变为灰烬,任你再有能力也无法让它重新绽放,死灰就是死灰。 他更不知道一个女人是否真的能受得了丈夫多天不能陪伴在身边?会不会在最无助的时候,一个别人的关怀就能轻易让她感动?他听过“婚后恋爱”这四个字,但是婚后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如何恋爱? ………… 中午的时候,赵雷在公司里碰上苏青。 “夏薇怡没来上班?”他问。 苏青反问:“你找她有事?” 赵雷听了这话一怔,尴尬的笑道:“公事,说来夏薇怡和你都是我的领导,每天都要因为大事小事沟通几回,今天怎么会这样问?” 苏青松了口气,心知自己是想多了,被那两口子的事闹得。 苏青叹气,低了会儿头才抬头话有深意的说:“夏薇怡和她家那位吵架了,好像是什么误会,你和夏薇怡去火灾现场附近了?” 赵雷挑眉琢磨了一番。 苏青这就说:“她老公瞧见误会了。” 赵雷想了一下那天的事,瞧见哪一幕误会了?他给她吹出眼睛里的东西? 苏青手机震动,然后接起电話就走远了,赵雷点点头,心里却想,苏青这话有提醒他的意思,但是同事上下属关系如何疏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离婚人士,所以多少知道些婚姻里的脆弱。 他打给夏薇怡:“还没睡醒?” 夏薇怡在苏青家,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醒了,你有什么事吗?” 赵雷道歉:“你没事吧,听说我给你们夫妻之间带来了矛盾,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跟你先生说清楚。” “不用,越说会越乱。”夏薇怡听了又头疼了。 赵雷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皱眉,单手插在裤袋里:“那先这样,有需要就给我打个电話。” 夏薇怡“嗯”了一声,按下挂断键。 两人一个在闺蜜这里,一个在朋友那边。 冯原也想听听别人的意见,约了闲人付迁,付迁又找了于朗,几个人一聚,就又想着叫全其他人,陆存遇很忙,但几个人都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便推了工作,来赴约。 几个人打完球出了一身汗,冲了澡,换了衣服坐下喝东西。 冯原喝了一大口冰啤,喉结滑动了下,他第一次厌恶自己的职业,出警的时候哪里有需要就到哪里,但却到不了那个最需要他的人身边,明天春天提干,但这几个月着实难熬。于朗瞟了冯原一眼,发现冯原眼睛里的红血丝愈发严重,便吩咐俱乐部的服务员出去买点好的眼药,抽出三张一百的递了过去。 番外:我的119老公——陆存遇告诉他,哄女人开心要送花 一更 于朗扭头跟冯原说:“你这才结婚多久,怎么就出了问题?说说看。” “说不清楚我和她的那个感觉,结婚证在手,但隐约觉得关系并不牢靠。”冯原的情绪很压抑,不时地拿起酒杯喝酒。 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废。 付迁听了直接又指着于朗,朝冯原道:“这事你得跟于朗请教,我可一窍不通,于朗于冬的婚姻就稳固的很,难不成是夫妻一个姓的缘故?注定一家人?反正这些年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勾/引他,都动摇不了于朗是于冬一个女人的丈夫的这个身份。侃” “也不一样,”于朗实话实说:“一般夫妻也受不了我和于冬相敬如宾的婚姻模式。” 两个人婚后始终没有孩子。 于冬不能生,这是婚前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因此抛弃于冬,为了给于冬安全感,他将家里的生意一半以上交给了于冬,两个人之间的确存在问题,都不愿意正视解决罢了。 于冬迟迟不同意领养一个孩子,而他知道,于冬是在等、在期望他能跟其他女人生一个姓于的孩子,有了这个他的亲生孩子之后,是离婚还是继续生活在一起,于冬都能接受。 两人靠相敬如宾而维持住的婚姻其实也很危险,于朗不敢保证未来自己会不会碰上一个有感觉的女人,继而衍生想要一个孩子的欲/望。 承受着无形压力的同时,他一直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希望自己能不负于冬,人生在世,总共能活多少年?现在已接近40岁,他一边想着夫妻之间也不是非要有孩子,一边不敢去看、去接触朋友家的小孩,喜欢孩子,只有他自己心底才最知道。 冯原抬起手指,捏着眉心。 陆存遇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升职?” 冯原说:“最快也得明年春天。” “眼下你只能减少点工作陪你老婆,夏薇怡是江曼的闺蜜,我相信江曼闺蜜的人品,但有时候感情的事情也难说,人品也说变就变,我不是只说夏薇怡这样,我们其他人也一样,我跟江曼从认识到结婚,我没少推了工作只为围着她转,女人再独立也终究是女人。”陆存遇低头喝了口茶,又朝冯原说:“你凭实力升,只是比其他有实力的人多了几层关系,方便一些。有了家庭之后你就别太固执了,关系该用就用,年前争取少做点事,抽出时间陪家人,熬到提干。” 冯原的表情很是犹豫。 于朗点头,劝他:“早点要个孩子吧。” 漂亮女服务员把眼药买了回来,剩下的钱算做小费,于朗让服务员帮忙把眼药滴进冯原的眼睛里。 “我自己来。”冯原接了过来。 女服务员抢过去笑着说:“还是我来帮您吧。” 冯原不擅长跟女人周/旋,但却挡不住女人愿意跟他来回周/旋。 ———————————————————————————————————— 几个人到散了时,冯原想通很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面对这些问题,但终究还是没有躲过缘之一字。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两人从相识再到结婚,可把一切归咎于一个“缘”字,但也有“缘来缘去”这四字,眼前的缘,他知道应当珍惜。 陆存遇告诉他,哄女人开心要送花,多少朵都行,为了不浪费就买一朵吧。 冯原不敢想象,送花? 陆存遇又说,虽俗,但很管用,女人一般都会喜欢。 下午的大街上,冯原认真找着鲜花店,但是他没有成功找到,最终还是打了114询问。 …… 夏薇怡下午两点左右就回了家。 她妈跟她说:“最近怎么不见你跟小冯一起过来,不是吵架了吧?还是又受伤了?” “说什么呢,妈你能不能别没事就咒他受伤?”夏夏抱着抱枕躺在沙发里皱眉说。 虽然吵架了,但她还是没真对他动气。 夏夏妈妈也是恨女儿,一开始死活就要嫁给这个消防员,谁劝也不听,婚后不久就开始回娘家抱怨,这还只是个开头,婚姻路长,往后女儿的日子还能好得了? 夏薇怡歪着 tang身体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忽然手机响起,是29的女朋友赵娜打来的。 她坐起来接了:“喂,赵娜?” 赵娜在那边问:“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说吧。” “嫁给冯哥之后,你幸福吗?” “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我……周末29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了,这等于是见家长,但我还没有勇气嫁给他。” 夏薇怡听了,怔了一下,先前是赵娜自己亲口说的,如果能嫁给一名消防员,就算以后吃咸菜喝粥都无所谓。 夏薇怡觉得赵娜的情况跟自己还不一样,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赵娜,你得问你自己下定决心了没有,每个人对幸福生活的要求不一样,满足度也不一样,而且你冯哥跟29也是两种性格的男人。” “嗯,我知道。” “人品问题我们先不讲,有一点最重要的我最近深有体会,你参考下。如果你决定跟29结婚,首先你得受得住寂寞,爱情在面对现实生活的时候往往会显得很苍白无力,更何况是跟消防兵之间的爱情了,你崇拜归崇拜,但我怕你婚后很快就不会以嫁个穿着军装的丈夫为荣了,节假日消防兵是二级备战,我们大家都休假,他们却回不了家,就算没有火警也不可以离开,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无趣的,那种滋味很难受。”夏薇怡不了解赵娜,但却希望29能找一个好的女孩子结婚。 赵娜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了?”夏薇怡问赵娜。 赵娜说:“我跟他认识有两个多月了,每次找他,他回复的都是“我忙”这两个字。可是我还是喜欢他。” 夏薇怡听了点点头:“体谅一下吧。” 挂断电話以后,赵娜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跟两个要好的大学同学说:“听见了吗?她婚后的生活感觉也不是很快乐!” “那你去不去他家?”赵娜的一个同学问。 赵娜想了想,拧眉说:“我不表决心的话,他不会认真跟我在一起,但我的确是想跟消防员谈一次恋爱,我租房子在他们中队附近租的,我也挺认真的了。至于什么嫁不嫁的,这说的太远了。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赵娜的其中一个同学为人老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忍不住说了一句:“他哪有时间跟你处着玩?我听你的意思是不以结婚为目的啊……” 赵娜却说:“消防员里也有渣的,我为什么要全心全意付出?我听说一个消防员退伍之后,背着等了他六年的妻子在外面搞了好多女人呢。” 其他两个同学也不好评价太多,只是听着。 另一边,冯原买了一只红玫瑰,他没有买太多,倒不是舍不得钱,只是觉得很不方便拿。 他跟店员要了一个小纸盒箱子。 那朵红玫瑰的外面包了一层包装纸,再放进纸盒箱子里,安全了。 他说了谢谢,一双大手捧着小纸盒箱子离开了花店。 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上车,丈母娘的电話打了过来,问他哪天有时间过去吃个饭,冯原说今晚就行,丈母娘听了惊讶,说夏薇怡就在那边呢,这两人都没上班怎么分开来的,一想才知道可能是吵架了。 夏夏妈挂断电話以后瞧着女儿:“以后你有什么事别瞒着你爸和我!” “他说要来?”夏薇怡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母上大人,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夏夏妈点头:“来啊,怎么不来?” 夏薇怡立刻起身,跑向了卧室…… 两人吵架才冷战一天不到而已,既然他听见她也在这边还非要来,那么肯定就是有和好的意思,夏夏捂着心口,有点雀跃,但是逼迫自己忍住,装睡等他先开口说话。 番外:我的119老公——多天没碰,心里难免一阵火热 二更 冯原进屋的时候,夏夏爸问:“你那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低头,方才瞧见纸盒箱子上写着是照明灯具,一路上想着其他事情,不曾注意看过一眼。 不愿说是玫瑰花,便说:“给夏夏带的东西。” 夏薇怡的卧室里,她装睡中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心里难免好奇,冯原来了,还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越想,心越是痒,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抢过来瞧一眼侃。 听到卧室房门被他推开的声音时,夏薇怡在被子里不免心跳加速。 冯原手里拿着那个长方形的照明灯具纸盒子,瞧见夏薇怡真的是在睡觉,还没醒,他便不打扰,转身把手中的纸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桌前一把椅子,他坐下,打开纸盒子,玫瑰花此时安然无恙的待在里面。 他合上纸盒子的盖子,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 夏薇怡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就算醒,也要自然一点的醒过来,不能让他发现了。 夏薇怡不知道冯原在干什么,直到他的手机响了。 冯原看了一眼号码,没有出去,直接在夏薇怡的卧室里接听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过了会儿才声音低沉地道:“能不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好,明天联系。”他说完就挂断了。 夏薇怡有点忍不住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严肃的事情。 就在夏薇怡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听到他似乎起身走过来了,接着一双男人的手覆在夏薇怡的身上,她闭着眼睛感到一阵心安,虽隔着一层被子,却觉得他的手格外叫人温暖。 夏薇怡动了动,装作被碰的醒了。 双手掀开了盖住脸的被子,微微拧着眉头,俨然是一副刚睡醒还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她注视着冯原的浓眉,他锐利的视线,他线条刚毅的脸庞,从1号到12号一直没见面,见了面就是吵架,吵架之后又是分开,现在他能主动来,她就心软,望着他,一时心里百感交集。 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似乎都在别着一股子劲,看谁先跟谁说话。 “听见了?”他问。 夏薇怡的眼睫毛动了动,听见什么? 他发现自己装睡的小伎俩了? 她不说话,他又说:“我给你买了一朵玫瑰花,想了一路该怎么送给你,但我实在不会讨女人开心,就这么说吧,你要么?” 他的视线仍旧锐利,紧盯着她。 夏薇怡是真不喜欢他这股子劲,人投胎时,为什么不能各项都配备的齐全点,若世上都是方方面面牛x的人,这世界就不转了么?冯原哪里都好,但就是在男女情爱上很缺根筋。 夏薇怡知道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说道:“要,我当然要,”瞧了一眼他空空的手:“玫瑰花呢?唬我?” 想到他是故意唬自己的,夏薇怡脸色有点难堪。 不想,他却起身,像是真有玫瑰花似的。 男人转身再回来,手上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子,他把手伸了进去,那手指不比其他她见过的男人,总是粗糙,但却很干净,那一层薄茧跟了他许多年,是他的标志。 他的手从纸盒子里头拿出一朵玫瑰,夏薇怡看着,有点难受,也觉得很是滑稽。 送老婆花有什么可偷偷摸摸的。 夏薇怡接过了花,想起自己曾幻想过一定要找一个王子,他不必满足其他女人心中的王子条件,只满足自己心中的王子条件就好,免得有人争抢,但是如今冯原于她来说就是地地道道的王子,只是除了长相没有一处是满足了她心中王子条件的,甚至觉得他讨厌,死板的也令人发指! “原谅你了,以后别不信任我。”夏薇怡低垂着眼帘,看着花说。 冯原却看着她说:“距离我们所在城市一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县,境内前段日子普降暴雨,河水陡涨,山洪暴发,危急关头,那边省公安消防总队市支队一位政治教导员带领官兵奔赴了一线组织抢险救援,连续奋战数个昼夜之后,因劳累过度诱发脑溢血,牺牲在了工作岗位上,年仅39岁。” “你什么意思?”夏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冯原知道夏薇 tang怡担心的是什么,解释道:“别担心,抢险救援工作已经完成了,但现在那边空下来一个政治教导员的位子,上面的意思是安排我暂时先过去,打个基础,以后再进行调整。” “两地分居?”夏薇怡手里的那朵花没拿住,觉得他一切都是蓄意的,送花也有目的! 冯原皱眉,刚才接到电話他之所以说考虑,就是因为他知道夏薇怡多半不会高兴。 夏薇怡见他不说什么,就看着他说:“我理解你很多了,但我们是夫妻,你别跟我说什么你们不怕牺牲,不畏艰险,身先士卒,” “上面安排,”他打断夏薇怡的话,一只手摸着夏薇怡的脑袋低声安抚道:“这些安排在十年之前就一个又一个在我眼前,但我没想过结婚成家,我没想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没想过我要接受提干过上有应酬有钱拿的生活,那样人会变,fb程度不比你们做生意谈生意的人差一分一毫,甚至有过之。我现在有了家庭,有了你,我能怎么选择?从前我不把自己当个人看,哪天牺牲对我来说毫无差别,所幸上天眷顾我活到37,碰上了你,现在我把自己当个人看,但我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句人往高处走,现实逼得我必须如此,这里面调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明白么?” 夏薇怡懂这些道理,但就是小女人性子吧,不希望他走,虽然他有假期,自己也可以过去看他,现在夏薇怡倒宁愿他穷一辈子,别干消防行业,离开那个行业,做点别的,靠老婆起家也不是不可以. 同时夏薇怡又知道,冯原有骨气,有自己热爱的,绝不会点头同意靠老婆吃下半辈子的饭。 “长远点看?”冯原好语气的问她。 夏薇怡也盯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冯原头一回哄女人,在这事上,也是头一回因为这种事心里愈发不舍,却又必须得舍,他也是为了将来能更自由着想,当兵之后最好的机会是一次又一次的提干,指望中奖几百万几千万一个亿养老婆孩子那不是他该做的梦。 两人一直聊到吃饭时间。 外面夏夏妈喊两人出去吃饭,没有来开门叫,怕不方便,卧室里两人吻在一起,多天没碰,心里难免一阵火热。 吃饭的时候,夏薇怡脸上闷闷不乐。 夏夏爸听了冯原说的事情,表示同意,虽然新婚夫妻分居两地不太合适,但总体上来说,对女婿的将来这是一件好事。 夏夏妈不懂,就追着问,关于女婿工作的事情丈母娘无比关注,平日别人问起女婿,夏夏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多问点多懂点,也好出去吹吹。 “你们都同意?把我惹急了我就不干了,跟着他去,他去哪我去哪。”夏薇怡赌气的说。 冯原看了一眼夏薇怡。 夏薇怡低着头,眼圈微红。 冯原这会知道自己一定是误会她了,该信任她,她和她们公司的那个赵雷,应该是清清白白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他会误会,也全是因为亲眼所见的一幕,不知是眼里进了飞灰,再加上那个男人刚好是最近离婚,前妻又喊着闹着说夏薇怡是导致婚姻结束的第三者。 他也想把夏薇怡带过去,但他认为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 夏薇怡说他大男子主义、固执,的确他现在心里就是这个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有能力养她、养孩子、养丈母娘和老丈人这一家子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希望夏薇怡不要出去为工作而到各个城市奔波,但他却不知夏薇怡是否舍得放弃生活中工作事业那一部分。 想来想去,不过也都是后话,眼下他还是在琢磨着怎么安抚夏薇怡,分居的确会很痛苦,他也担心婚姻因此而亮起红灯。 番外:我的119老公——我以为你怀孕了【5000字】 晚饭之后,冯原带着夏薇怡离开了老丈人家。 回家的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抵达家中,夏薇怡想起的还是那晚两人在家里争执的情景。 “我先去洗澡。”夏薇怡回头抱着他的腰说。 冯原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说:“快点。” 夏薇怡点头,脸上瞬间烧了起来,接着就去了卧室方向,找出睡衣,然后去浴室里放水洗澡侃。 冯原到书房里打了两个电話,简单问了一下即将去外地述职的事情。 私下他也问了上级领导,这之后还会有什么安排?大概多久给安排?以及那边市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熟人在? 夏薇怡一向不知道冯原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觉得自己很难掌握住这个男人,好彼此时,两人做愛,但他眉宇间的那几分情绪因何而显?他不会主动说,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担心他会觉得她烦。 “你爱我么?”夏薇怡喘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他的脸和下颌。 她迷迷糊糊的就朝他问出了这几个字,觉得矫情,但是又很想听他回答。 冯原把自己深埋在她的体内,感受着她火般热烈的温度,呼吸急促,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什么程度是爱?” 夏薇怡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是啊,究竟什么程度才是爱,她听着他的呼吸声,承受着他身体的力量,用腿夹住了他那根极硬的“棍子”,他进退费力,蓦地睁开眼眸望着她,额头上青筋也憋得凸起。 “没我会死么?过去以后会不会只顾工作不想我?”夏薇怡问的想哭了,终归是不舍得他走。 一旦分隔两地,煎熬的定是她,而他却未必。 她问完之后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的心跳,他身上那种男性有力的东西贯穿了她,也吞噬了她,她希望这个男人在意乱情迷时能说一些好听的话,哪怕是欺骗。 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会儿,却只是捏过她的下巴笑了笑说:“你再这样夹着,我没因为你死,也快因为你废了。” 夏薇怡本是很失望的,但一明白过来他这话就直接脸红到了耳根,才感觉到腿根之间夹着一根属于他的庞然大物。 她一向很满意跟他做这事儿,他身体好,所以质量每回都很高,往往做完之后自己都会被折磨的很快沉沉睡去,这次例外,他已睡去,她却是睁着眼睛望着他的五官,一时更难受了起来。 想起自己问他的那两句矫情话,他却没配合的应答。 夏薇怡心里清楚,自己爱他,尤其是婚后觉得一日比一日痛苦,也一日比一日的深爱,说不清楚为何这样爱,他一身的缺点,但只要看见他,就会情难自禁,那些缺点再也找不见。 冯原并不爱她,远远没有达到爱一个人的程度,过去的一年多,他甚至很少回头看她一眼,谈什么爱? 夏薇怡叹气,顶多只算是喜欢,不反感,能一起过日子。 ———————————————————————————————— 周沫那天29带着赵娜回家见了父母,这事夏薇怡和冯原都知道。 29为人耿直,他认为赵娜最终是要跟他结婚的。 赵娜认识他之后在中队附近租了房子,每逢29休息,两人都在租的房子里相处,发生关系是在认识的两星期后,29说过,绝对负责。 冯原临去外地述职之前时间比较多,有一晚上他在家写述职报告,夏薇怡就在一旁陪着。 他开头写道, 各位领导、同志们: 夏薇怡看到开头就忍不住笑了,但他仍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 她接着看,他写道什么思想上积极求上进,工作认真负责,做到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在党委的正确领导下,按照职责分工,圆满完成各项工作任务。 接着他还写了这些年以来他履行职责的情况报告。 连续七年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荣立过三等功两次。 被公安部评为“火灾隐患治理先进个人” …… 夏薇怡看着他的述职报告,写了至少有一千字了,问他:“你直接过去没问题?”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tang:“以前有基础。” 夏薇怡点头,喝了一碗在母上大人那边拿来的鸡汤。 “你喝吗?”夏薇怡问他。 冯原摇头,他不喜欢喝这些汤,夏薇怡早就知道,但总是想说服他喝,觉得会对身体好。 冯原整理了一下述职报告,扭头问她:“你什么情况?” “情况?指的什么?”夏薇怡被问的懵了,心一沉,以为他说的是和赵雷的事。 冯原写述职报告写的有些头疼,曾经写过,但却各种理由没去成,骨子里厌烦人情世故,如今却不得不努力往世故上靠拢。 他抬起手捏着眉心,看夏夏:“我以为你怀孕了。” 夏薇怡忽地笑了,不是因为赵雷误会就好。 她说:“怀孕了我一定会最先跟你说,你期待我给你生孩子?” “不然呢?”他很疑惑。 夏薇怡捧着鸡汤碗,低头轻轻笑。 两人从第一次发生关系直到现在,都没有过任何措施,夏薇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事。 夏薇怡回家又跟母上大人说,问母上大人当年结婚多久怀上的她,夏夏妈却说,结婚那个月就怀上了。 但也安慰女儿,结婚几个月内怀不上的女人多得是,这很正常。 夏薇怡的确着急了点,但夏夏妈也着急,就开始给女儿弄一些补身子的汤汤水水。 夏夏妈的顾虑较多,听夏夏爸说完女婿的职位后,就担心,以前女婿火场救火,没个个人时间,去外地述职以后就是老百姓眼中当官的了,应酬免不了,夏夏爸想的是女婿还能不能更往上升。 夏夏妈却是现实的想,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的,酒色相伴,不免熏心,日子长了女婿会不会变心?所以女儿最好得抓紧怀上孩子,用孩子来捆住这个男人。 —————————————————————— 冯原离开的前一个星期,各种忙碌,晚上变得有酒局需要他去,往往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一股酒味。 夏薇怡以前不反感,自己胃好的时候也应酬喝酒,胃不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喝,但是到了自己丈夫这里她就开始烦了,好奇他是跟谁喝的,在什么地方喝的,安排酒局的人有没有安排女人给他们? 照顾他睡着,夏薇怡的手机却响了。 她接了起来:“喂,29?” …… “你今天休息?” …… “我这几天没有跟赵娜联系,你们怎么了?” …… 29大概的说了几句,听上去情绪很是低落,夏薇怡觉得两人可能争吵了,或是有什么别的事,自从上次赵娜打电話问她那些话,夏薇怡就觉得赵娜这姑娘不太稳当。 聊了几句,29在那边就挂断了。 夏薇怡的手里拎着冯原的西装外套,她顿了顿,一方面觉得应该信任他,一方面又忍不住闻了闻,上面除了酒味,有没有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那种地方的女人,一般身上都会是扑鼻的香。 闻过之后,夏薇怡却分辨不大清楚。 最终夏薇怡作罢,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瞧着自己,问自己:怪他不信任你,现在你怎么又不信任他了?矛盾的人,作死。 夏薇怡不管怎么想,心里都很清楚,以前冯原不接触女人,现在却能频繁接触到女人。 以前他接触的有可能发展成上/床关系的女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他不是没有欲/望,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否则也不会投降于她,上/床,结婚,娶了她了。 ———————————————————————— 冯原离开的前一晚上,一个队的几个人约好了在酒店请他吃饭,算是饯行。 夏薇怡打算早点下班。 下午的会议之后,赵雷紧随夏薇怡一起出去,问道:“没事吧?” 夏薇怡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事了,小误会而已。”毕竟是要一起共事的同事,不想尴尬。 赵雷却皱眉说:“听说,你丈夫要去外地述职?” “消息这么灵通。”夏薇怡随便的聊着,点头道:“为了前途,” 男人为了事业的拼劲儿,这一点夏 薇怡觉得赵雷身为男人更会了解,当初赵雷不在本地工作,选择离开妻子家人去了外地,不也是为了职位能高点,将来做得好顺利升职,却不想中间遇上苏青这个伯乐。 赵雷也是胆子大的男人,敢赌一把,所幸没有赌输,今时今日的职位是他以前在创州怎么努力都得不来的。 夏薇怡正想着,却听赵雷道:“两地分居可不是好事,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离的婚。” 夏薇怡转过身站住瞧了一眼赵雷,赵雷笑道:“别忘了我是离过婚的男人,了解婚姻的崩塌点在哪,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引以为戒,你似乎很喜欢这个消防员丈夫,要珍惜。” “自然,我会好好经营婚姻。”夏薇怡愈发地心里没底。 赵雷转身离开。 夏薇怡叹息,冯原的心里、脑海里,都有一个他曾假想过的世界,这个世界便是以前他不踏入的现在却为了将来前途必须踏入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最怕人心为物欲所蔽,失其灵明。 赵雷回了办公室,苏青随后就到。 关上办公室门之后,苏青坐下,问他:“你对夏薇怡什么想法?” “什么我什么想法?这话问的颇怪。”赵雷打起太极。 苏青坐着,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一样地挑眉说道:“赵雷,我算是了解你的吧,否则害童刚一无所有这事我也不敢让你参与其中。” 赵雷也坐下,点头:“彼此了解,并信任。” 苏青听了点了点头:“所以我说我觉得你对夏薇怡不太一样,别狡辩了,这是只差你自己承认的事实。” 赵雷沉吟了片刻,抬头道:“瞒不过你的眼睛。” 苏青点头,笑了。 “我以前在创州对夏薇怡的印象并不深,觉得她……是江曼你们三个当中复杂心思最少的,”他想了想,又继续:“到神州以后,才算是正式接触,我妻子和我闹矛盾有很长一阵子了,谈不上爱不爱,老夫老妻,却始终聚少离多的过着日子。她在外面有人了我很失望,但没有伤心难过,爱也许早就淡了,时间一长没有了最初认识的感觉。我挺喜欢夏薇怡的,我承认她身上有一个闪光点是吸引我的,但这个闪光点我不想与旁人说。” “赵雷,你是不是忽视了夏薇怡已婚的事实?”苏青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这恐怕会给夏薇怡带来困扰。 赵雷皱眉:“我并没有忽视,至今为止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我离婚跟她毫无关系。当然,如果她婚姻不幸福,决定离婚,我是会第一个支持的,也不排除在她离婚后开始追求她的可能。” “你疯了吗?”苏青无语的摊手,说:“你这些话被她老公听见,什么后果?你就知道她婚姻会不幸福?” 赵雷的神情却颇为认真:“拭目以待,我不相信她的丈夫会清清白白,当然,如果人家夫妻恩爱,我也不会不要脸的硬往上凑。” 苏青:“……” —————————————————————— 夏薇怡下班比较早,冯原过来接的她。 人直接上楼,他找得到夏薇怡的办公室,却不巧的在出电梯时便碰上了正要下楼办事的赵雷。 两人均是一怔,但随即便笑脸打招呼。 “你好。” “你好……” 两人握了下手。 夏薇怡在办公室,心想人怎么还没上来?拿了包就先出去了。 怕什么偏偏现实就来什么,夏薇怡担心冯原碰上赵雷,却一出办公室就瞧见两人在电梯门口聊着。 夏薇怡忐忑的走了过去。 两个男人表面上一派和谐。 赵雷对冯原坦言他刚离婚,并祝福冯原跟夏薇怡新婚快乐,冯原跟夏薇怡的婚礼赵雷并没有去。 冯原前些日子误会这一点上,赵雷推测,大抵夏薇怡婚礼他没去参加也是一个疑点。 赵雷借此机会解释了一番,他说冯原和夏薇怡婚礼那天刚好是他出差,实在不巧。 公司刚起步不久,苏青和夏薇怡都不能离开,只好他去了。 冯原也为那次让赵雷老婆进警局的事,道了个歉。 夏薇怡过来,问道:“在说什么?” 赵雷才挑眉道:“祝你们新婚快乐,你们的婚礼我不是没有去成?这句祝福来的晚,刚离婚的人祝福希望你别嫌弃。”末了赵雷又朝冯原说了一句:“听说冯先生要去外地了,事业重要,但婚姻也一样重要。” 夏薇怡有点慌地站在了冯原身边,希望两人别有误会。 冯原顿了一顿:“建一个家庭容易,维持这个家庭却不容易,毁掉一个家庭也只一瞬之间,这些话她婚前婚后每天给我灌输,老婆的话不敢忘。” 夏薇怡配合他,跟他亲密,但却忍不住想,这些话她什么时候说过?为了刺激赵雷,他现编的?也不奇怪,写述职报告都不打草稿的人能编出这些话倒很正常。 番外:记得我做消防员的第一年,心里就是不停的我靠!【补】 冯原带着夏薇怡一起离开神州之后,上车直去酒店,期间谁都没再提赵雷这人。 到了酒店,29迎面说赵娜一会儿也过来,他得下去接。 夏薇怡一听,两人这是又和好了篁? 今天这顿饯别酒席本是说29他们来请,但冯原带夏薇怡上楼时就提前买了单,交足押金,最后多退少补径。 他虽不富裕,但这个钱还是拿得出的。 冯原年纪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大,平日相处上大家一口一个冯哥的叫着,不畏艰险的并肩作战,早建立了深厚的另一层感情,临要离开,他心中难免也有诸多的不舍。 几个小伙子点菜时有心的为两位嫂子点了几个女士菜品。 一个嫂子是夏薇怡,另一个嫂子便是29的女朋友赵娜,但是赵娜来了坐下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 29不停地给赵娜夹菜,赵娜只是笑笑,也不吃。 他们男人聊着,夏薇怡就只是坐在冯原的身旁听。 一个消防兵在问:“冯哥,你过去了在哪儿办公?以后有机会路过,上去找你。” 冯原说:“办公室设在市安监局。” 他们聊得这些话题夏薇怡都不太关心,心思没在这事上,只想着他马上就要走了,忍不住总是把目光搁在他的侧脸上。 赵娜忽然抬起头笑着讲道:“听29说,那边的消防大队长跟冯哥你素来不和,早些年追过冯哥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冯哥你现在过去了,不会被那个大队长找麻烦吧。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消防大队长和教导员到底哪一个级别大一些呢?” 夏薇怡抬头,心说这个赵娜是真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的? 夏薇怡的确不知道这事,冯原的女朋友指的一定就是前些年去世的那位,不过也算不得冯原女朋友,女方家长有心撮合,他无心接受的无缘人罢了。 红颜薄命,怨不得冯原。 那位消防大队长也是三十好几近四十的人了,即使早年喜欢去世的那位,也不该会公报私仇。 桌上的人都略显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29看向身边的赵娜,表情不悦:“你说什么呢?” 一般情侣之间私下肯定什么都聊,这不奇怪,但是,赵娜这话一出等于把29卖了。 29直皱眉,他心里知道冯哥和嫂子不会怪他私下跟赵娜说这些,但是被女朋友说出来的这滋味也不好受,他印象中赵娜不是一个没长脑子的人,这么拆台找不愉快,莫非是不愿和好,一心只想分手? 一个坐在夏薇怡这边的消防兵打圆场,说:“双方管的事不同,还有,现行干部管理条令规定的是实行首长负责制,从级别上来说,两个同级,所以也谈不上谁能找谁麻烦。咱们都听过《听党指挥歌》吧,歌词里也很明确的指出了党管枪,因此冯哥跟大队长双方有争议的时候最终命令以党委书记的为主,也就是说,都得听政委的意见。” 旁人打圆场没用,赵娜直接生气的问29:“你跟我什么语气?” 29这会儿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这几日也因为跟赵娜分分合合的争吵失去了耐心,情绪烦躁,就朝赵娜说了一句:“我跟你这个语气有什么不妥?” 赵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站起来冷笑道:“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我们分手吧,再也不要见面了。” 说完赵娜转身就走了。 29在人前故作坚强,但是人后,这种分手情景发生了不止一次,他想挽回,谈一次恋爱不容易,他百分百的付出真心对待,把每一个跟他相处过的女孩子都当成了亲老婆,但最终却全是分手收场。 从18岁那年当兵离开的校园初恋,到如今的赵娜,中间认识的两个女孩,每一个结果都一样,因为受不了他的职业而选择分手,一次一次的燃起希望,一次一次的又全破灭。 他们让29去追赵娜,29没去,知道追了也没用。 夏薇怡认识赵娜,以前一起吃过饭,电話聊过,网上也是好友,夏薇怡就追了出去,冯原让她好好劝几句。 夏薇怡追着赵娜,追到了电梯前,拽住赵娜说:“你们两个怎么了?你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有话慢慢说。” </p tang> 赵娜看着夏薇怡说:“没人规定一旦恋爱结局就是要嫁吧,对不对夏姐?” 夏薇怡无言以对,这话是没说错,对。 赵娜又说:“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夏姐你和冯哥还没结婚,到现在怎么也有三个多月了。我为他搬去中队附近租房子,但是他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假,我实在受不了了,这种日子要过疯了,我跟他在一起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我的存在似乎就只是为了证明他的性取向没有问题!我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算了,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错。” 电梯来了,赵娜不打算跟夏薇怡再说。 这顿饯别饭吃的并不开心,29很自责,说不该带赵娜过来,扫了兴。 没有人怪29,都说让他别太难过。 冯原进电梯之前拍了29的肩膀一下,说道:“别失落了,女人嘛,总会有的,你嫂子找我找了这么多年,不也把我等老了。你们不是缘分,耐心再等等。” 夏薇怡跟着冯原一起进电梯,站在他身后瞪他一眼,话说反了吧。 —————————————————————————————————————————————— 赵娜回了租的房子。 第二天早上,叫了大学同寝的同学帮忙搬家。 同学问她怎么了,她就全都说了,说自己跟消防员男友终于分手了,纠缠几次,分了,松了口气。 “那你还跟他去见他爸妈?”梳着黑色马尾的同学低头说。 赵娜说出自己心里憋着的话:“你没有经历过,你不知道,明明有男朋友,却亲不着摸不着,手机里存着几张他的照片,有用么?我只听说过望梅止渴,可没听说过望男人止性饥/渴的。” 那同学低头,微微脸红了起来。 赵娜收拾着东西,又说:“我每天打扮的那么漂亮给谁看?而且在一起之前我想象的是救火英雄,现在呢,完全颠覆了,他们很危险的,跟偶像剧tvb剧里的情节可不一样,他如果死了,我二十几岁守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克死的!”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马尾同学老实巴交的,小心问她。 赵娜撂下衣服架,不要了,抱过抱枕说:“所以说想象和现实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他工资少,升职也慢,有没有机会升还不一定,这样的男朋友带出去我多没面子,我还嫁给他?算了吧!处过这一个消防员就当是一次奇特体验了,以后有人崇拜消防员,我也好拿自己的现实经验打击打击她们,警告她们千万别嫁消防员!” 马尾同学心里不平的想,你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很多消防员的妻子跟丈夫都是真爱走到一起。 马尾同学说:“当生活碰到问题时,就会想起消防员了。” 赵娜无语:“你怎么总是帮着消防员说话?你家人有消防员吗?有问题不找他们找谁?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们是吃那碗饭的,穿上了那身衣服,就是死也是应该的!” 马尾同学觉得赵娜过分,心里想,等你有了孩子,你的孩子当了消防员,牺牲,你体会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就不这样说了。 当然,马尾同学也觉得赵娜是不会同意她的孩子当一名消防员的。 “你一开始就不该主动追他,追之前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工作,捱不住了,你一句现实和想象的有差距就了事,但是他呢,估计现在伤心死了,你想过没有,他要是因为跟你分手心里难受,火灾扑救的过程里容易有意外的。”马尾同学一直碎碎念中。 赵娜把手里的遥控器摔到一边去,又吐槽说:“他整天跟一帮男的在一起,谁知道他是不是双性,我又不知道他在集体宿舍捡没捡过肥皂,这样的男人想想不要也罢。” “越说越离谱过分了。”马尾同学挺认真的责怪赵娜。 但是,赵娜没听出来,还兴致很高的吐槽着。 马尾同学一边整理一边想起赵娜的消防员男朋友,大家在一起吃过饭,赵娜一开始觉得很有面子的带出来显摆过,如今,却是觉得丢面子了。 马尾同学记得那人挺好的,不像坏男人,老实,也很有风度,不抠门,长得不错。 赵娜和马尾同学离开时,赵娜说:“他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值钱,估计他也不会要了 ,反正我不想跟他再有牵扯。” 马尾同学低头,怀疑她爱过对方吗? —————————————————————————————————————————————— 当天晚上,29在宿舍接到一个电話。 “你是?’ “哦,我是赵娜的大学同学,吴佳楠,我们见过……” “有什么事么?”29的态度很一般。 那边吞吞吐吐的:“我是想说,赵娜租的房子里还有你的东西没整理,你有时间就去拿吧。” 29只是“嗯”了一声。 那边又说:“希望你不要因为分手而难过,工作的时候尽量不要想这些事情。对了,这是……这是我的号码,你存一下,赵娜有什么事情我打给你。”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 冯原离开青城的前一天,夏薇怡没有去上班,也提前让他跟他的领导请示了,给他放一天陪老婆的假。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夏薇怡再不敢带他去商场。 两人早上起床准备去跑步,换好衣服,冯原却问她:“跑步没事吧?你确定没有怀孕?” “我确定。”夏薇怡心里一暖,他还是知道关心她的,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出门,跑步跑的夏薇怡很累,佩服他的体力,到最后的一段落夏薇怡趴在他的背上,由他背着。 夏薇怡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被他背着,却也怕掉下去,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她望着大街说:“冯原,你以后会出轨么?” 他本是一直沉默,背着她一步一步大步地走着,而后见她注意周围的风景,便放慢了步子让她看。 过了会儿,他坚定的语气说:“不会。” 夏薇怡呼出一口气,刚才跑步累的心跳有些异常,她知道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所以,他说的话她都十分相信。 “你能给我讲笑话吗?”这是夏薇怡期待已久的。 情不自禁,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直到他咳了一声,她才不好意思的松了松,还好,这个时间太早了,路上人少。 冯原又沉默了良久,夏薇怡以为他不会讲,也就想算了。 一直走到一个卖早点的摊位,她说想吃,冯原把她放下。 冯原看着时间,一会儿估计就要收摊了,城管来了会管。 夏薇怡要了东西,冯原凑到夏薇怡耳边,说:“不会觉得不卫生?” 两人说话没让卖豆腐脑的婆婆听见,她摇头,“不会。” 冯原眼神微变,点了点头,他很怕自己喜欢的东西夏薇怡嫌弃,很多很多的东西。 他说:“记得我做消防员的第一年,心里就是不停的我靠!我靠!这城市每天怎么那么多事?我想救很大的火,但现实却是经验不足不能去,我就每天不停的捅马蜂窝,救卡在任何地方的孩子,一年后有一回我去陆存遇他爸那个洋房,院子里一颗大树,大树上有个鸟窝,我在那边吃了一顿中午饭,吃的特别煎熬,我忍不住一直盯着那个鸟窝,职业病,我就想把它捅下来。” 夏薇怡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想了半天,都觉得自己不会讲笑话,所以只能讲以前的事给她听。 离开早餐摊的时候,两人沿着路边走。 夏薇怡忍不住往他身上贴,挽住他的胳膊,说:“那个时候就有我靠?” “没有吧。”他认真想了想,扭头看着她解释:“男人爱说的粗话,类似,但不想在你面前说。” 夏薇怡以前没怎么跟他聊过,爱的不过是他的表面和她自己自以为的他人怎么样,逮着机会夏夏跟他说:“我听过一句话,陆军土,空军叼,武警是个大流/氓,吃喝嫖/赌在消防,是不是这样?” 冯原皱眉,他还真没听过这话。 他摇头:“各行各业一向都是什么人都有,当然,基层的不能跟领导们比。” 夏薇怡搂 紧了他的胳膊,跟他迈着一样的步子,跟不上,总是顺拐,她低头说:“你过去了就是领导,所以你会不会……” 她抬头看他,他应该明白什么意思,有时候身在要位,难免身不由己。 他摇头:“不会,原则问题。” 夏薇怡想了想,这事上他答得倒是挺痛快,原则问题,人确实固执,他说不结婚就忍了37年没结婚,但最终还是被她攻破,她想,他过去那边外力誘惑一定很多,金钱,女人,还是得用心把他看住了才行,毕竟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就结婚了。 番外:我的119老公——我怎么觉得跟偷情似的…… 冯原刚离开的那几天夏薇怡十分不适应。 冯原身在青城消防中队的时候,其实也很少回家,但夏薇怡起码知道这个人就在这个城市,你急事找他,多半他还是会努力请假出现的,而现在呢,却不一样了。 纵使你有再紧急的事情,也得接受他距离你很远的这个事实茂。 两人每天通电話,他忙的话,就晚上睡前打一个,不忙的话,就早中晚各打一个撵。 夏薇怡出了趟差,自己和助理二人。 出差之前,夏薇怡先跟冯原报备了一声,以免再有什么误会发生。 前一次的误会,夏薇怡如今想起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神州公司里二十出头的男女不少,人家热烈中的态度都很潇洒,上回公司楼下瞧见一姑娘指着别公司的男友说分手,不爽就分,姑娘嚣张的脸上就写着“你别想控制我”这几个字,然后男友道歉,说自己错了,一步一跟着的哄着。夏薇怡再一看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这种待遇了,已被冯原吃得死死的。 夏薇怡收拾了一个箱子,很小,装了两套衣服,加上化妆品,又去楼下超市选购了几样喜欢吃的零食,都带上了。 临行的前一晚接到冯原的电話,他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听着总算过得去。 “知不知道,我最期待的是能跟你一起出去旅行,不过这估计只是一个期待,实现不了。”夏薇怡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他说话。 他却问:“想我了么?” 很轻的一句,有些漫不经心,却撩拨的夏薇怡心里痒痒,在电話这头,都恨不得现在就飞奔他怀里去。 狠着心说:“不想。” 他倒也不生气,仍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早些休息,明天出差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了电話。 —————————————————————————————————————————————— 第二天,一大早的夏薇怡就跟助理上车去了机场。 公司的司机把两人送到机场,抵达目的地城市已经下午两点,夏薇怡很困,没有冯原在身边的日子她就失眠,每一晚都失眠,简单的在酒店洗漱,换了身衣服就去见客户。 谈了一个小时,夏薇怡没搞定客户。 回酒店后情绪不免有些烦躁,打给苏青说了这事,苏青也愁,到底得怎么办?青城那边苏青又脫不开身。 跟苏青打完电話,夏薇怡发了个信息给冯原,接着就在酒店房间里洗澡睡觉。 晚上,夏薇怡被手机声音吵醒,接了起来听到苏青说:“公司人手不够,你又不擅长谈生意这方面,怎么办,赵雷说他要过去。” “他过来能谈得成?”夏薇怡比较关心项目。 苏青顿了一顿:“他过去我怕不妥,这人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该避嫌还得避嫌,你们家那位不像是一个好脾气的。” 夏薇怡一只手撩了一下头发,起床,微微皱眉说:“同在一个公司工作怎么避嫌?你知道,赵雷也有股份,这事就问心无愧得了,冯原平白无故的也不会怀疑我。做我们这行的,哪个女的身边没有几个男同事,男客户就更不用说了。” “好,那你一定注意。”苏青说。 夏薇怡点点头,按了挂断键。 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低头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消息没查看,是冯原发来的:那边多少度? 夏薇怡发短信告诉他:我睡醒了,这边白天17°左右。 ——————————————————————————————————————————————— 当天晚上,赵雷就到了,在青城穿的还是薄衬衫,到了这边,落地就换了薄毛衣。 夏薇怡带着助理一起跟赵雷吃了晚饭,趁着晚饭的时间跟赵雷交接了一下工作的情况。 赵雷问她:“你说话的声音不对,感冒了?’ “有一点,没事。”夏薇怡没抬起头。 赵雷看向夏薇怡的助理:“你们夏总吃药了?” “买了药,打算饭后再吃。”助理拿出了一盒感冒药,笑着说。 < tangp> 赵雷点点头,继续跟夏薇怡谈工作上的事,谈了一会儿,赵雷说:“现在可以吃药了,吃完药你就上去休息吧。” 助理拿出药盒,还有水,夏薇怡说了声谢谢就吃了药。 两人谈的仍旧是公事,谈着谈着,夏薇怡就觉得困,这感冒药吃了是会有困意,实在支撑不住,夏薇怡就上楼了,助理跟着,接着助理又下来,担心赵雷有什么不明白的没人可供提问。 赵雷做事效率极高,要的是他一出马事必谈成,晚上熟悉对方资料熟悉到十点半,洗了澡睡觉,第二天早上夏薇怡和助理起床时他已点了早餐,三个人在楼上房间吃的。 夏薇怡早上要走,把助理给赵雷留下。 赵雷却拽住她的行李箱,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箱子:“不下午一起走?” “感冒实在太难受,昨天我就订了回去的机票。”夏薇怡回头笑着看自己助理:“好好帮赵总,一定要成功!” 助理调皮的跟夏薇怡击了一下掌。 “我先走了。”夏薇怡出去。 赵雷跟着一起出去,拎过她的行李箱:“我送你到楼下吧。” 夏薇怡跟赵雷划清界限,其实赵雷是一个聪明人,这事不挑明,各自装在心里也就烂掉了,一旦挑明,日后在工作上恐怕无法配合,都难堪。这会儿赵雷带她到楼下,男人手上拎着她的行李箱,的确很man,但这男人不是她夏薇怡的菜,冯原是她眼中独一无二有魅力的男人。 夏薇怡以往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这一年却因为苏青在创州搅起的一系列事,让她也成长不少,说话婉转许多。 出租车来了,行李箱被搁在了后备箱里。 夏薇怡上了车,落下车窗跟赵雷说:“项目的事就拜托你了。” 赵雷的视线异样的盯着夏薇怡。 夏薇怡故作老朋友的一副样子调侃赵雷:“忘了跟你说,对方可是个美女,记得好好谈,如果既能合作又能得一嫂子,我这病也没白生。” 赵雷笑笑,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夏薇怡这一病就病了两天,跟冯原打电話,她不敢说自己病的难受,只说轻微感冒,鼻子不通气而已。 冯原刚过去那边,每天都忙,又有一个消防大队长跟他不和气,她实在不敢缠他添乱。 感冒稍稍好点,她就打算去上班。 苏青半夜一边看剧一边跟夏薇怡通电話,说项目的事情赵雷都搞定了,别急着上班,新婚的小媳妇,先歇着,养好身子才好生育下一代。 “我都结了四个多月了,还新婚?” 苏青:“公司这两天没事,赵雷一个能顶五个用,你别来了。你说赵雷这婚离的,真是净身出户了?他人可就差点吃住在公司里头了,不过也惹得咱们公司单身小姑娘惦记着往上凑呢。” “但愿赵雷能看上哪个,我一个已婚少妇就从魔鬼的视线解脱了!我们家那位以后也不用跟我脾气火火的了。” 夏薇怡跟苏青聊完,去泡面。 面还没泡,手机又响了,母上大人起夜完事给女儿打了个电話,意思是说前半夜睡觉做了个梦,忍不住就打了过来。 夏薇怡问母上大人:“梦见什么了?大半夜神神叨叨的吓人。” 夏夏妈说:“妈梦见你跟小冯离婚了,闹得很难堪,邻居都朝咱们家指指点点的,说这家的女儿最初嫁了个穷丈夫,没成想人家步步高升了,最后却抛弃糟糠之妻,” “打住,妈,我不是糟糠!”夏薇怡觉得母上大人多虑了。 第二天早上,夏薇怡没去公司,去了爸妈那边。 吃早饭时,夏夏妈问:“你们两个半个月没见面了?这日子过的。” “他回不来,星期六星期日都有应酬,他刚过去,怎么也得熟悉熟悉人和地方吧。”夏薇怡低头吃了点粥,又抬起头跟母上大人说:“他挺辛苦的,我俩每天都通电話,我想等他稳定稳定了再去找他,放心吧,我们没事,您把心放宽点,做的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自从你跟小冯结婚,你妈的心愈发小了。”夏夏爸又说:“小冯一看就为人正派,出不了事,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忙的回不来一趟这都 正常,选择这条路不也都是为了你女儿?” 夏夏妈叹气:“都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但这越有事业的男人越容易变心哪!” 夏薇怡回来是安慰自己爸妈的,但却反被母上大人给刺激的心里不舒服了,满脑子都是冯原出轨的事,眼睛盯着女人看,摸女人白大腿,领子上有口红印,跟其他女人接吻,摸胸,想着想着夏夏打了自己一下,疯了吗?! 夏薇怡干脆就没离开自己爸妈这边。 晚上在这睡得,睡得很早,七点多就蒙着被子梦冯原去了。 夏夏爸睡得比较晚,老人失眠,到了九点多,被女儿的哭声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赶紧叫夏夏妈。 两人过去那屋看了看,把女儿叫醒。 开了灯,夏薇怡哭着醒了,她梦见冯原了,梦里他的确是出轨了。 夏夏妈直怪自己:“感冒刚好,可别哭坏了身体,唉,都是妈不好,白天瞎想,竟是做那没边儿的梦!小冯人好,妈和你爸看人眼光很准!” 夏薇怡点头,接着手机就响了。 一看号码是冯原,夏夏跟她爸妈说了一下,就接了。 夏夏爸妈出去,不听女儿跟女婿说话。 “你还没睡?”夏薇怡问。 冯原在那端问她:“声音怎么了?听着怎么像哭了?” 夏薇怡委屈,梦里那脾气还没朝他发完就被爸妈叫醒:“是哭了,你出轨了你还骂我!” “我什么时候出轨了?”冯原叫屈,接着跟她说:“你现在在哪?在你爸妈那住的?” 夏夏委屈地“嗯”了一声。 他说:“我去接你,打电話你就下楼,我没多少时间,想你了,就不上楼跟你爸妈打招呼了。你也别提我回来这事,没事先告诉你是怕你惦记,万一没时间见面你我都失落。” …… 冯原二十分钟不到就来了楼下,夏薇怡换了衣服,说苏青叫她,就走了。 夏夏爸送到小区外,没瞧见女婿的车。 僻静的路上漆黑一片,只有车灯在亮着,上车以后夏薇怡抱怨:“我怎么觉得跟偷/情似的……” 冯原把车熄了火。 “你喝酒开车?”夏薇怡闻到酒味。 冯原转过身,坚硬的身体半趴在夏薇怡身上,一手搂着她腰,用下颌蹭着她的脸颊:“公事过来一趟,恰好有个应酬,车是司机开过来的,我喝酒不开车,保证。” ———— ps:哈哈小别胜新婚…… 番外:我的119老公——星期六能不能过来我这一趟 “那送你的司机呢?”夏薇怡问。 冯原把嘴唇停在她呼吸时一起一伏的那对饱滿上,隔着衣服,反复捏弄着说:“我让司机先走了,他找个地儿睡一觉,凌晨三点再过来接我。” 夏薇怡望着他,意思也就是说,他陪她到凌晨三点就得走了婕。 冯原用他粗骨节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边吻她一边问她:“梦见我出轨了?丕” 夏薇怡闭上眼睛,身子直往后缩,被他吻得“嗯”了一声,他身上一股子酒味,但唇上却是无比清凉的薄荷味。 两人细细地接吻,安静的夜里只有四片唇瓣贴合发出的口允吸声音,男人翻身,蓦地朝她覆了上去,身下的夏薇怡不禁脸红,稍稍做了推拒:“你身上一股酒味,” 冯原解开皮带,压着她喘:“别管我身上什么味,要是不要?” 夏薇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上的男人,与他越吻越深。 只觉被他缓缓放下了车座椅靠背,被她放倒,男性粗糙的大手摸着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来回抚磨那女乔嫩的皮肤,沿着女人脊背,解开她的一层束缚,一时过激,弄的她叫出了声。 她抗拒不了男人热热的鼻息,呼吸不由快了,急迫需要他来填满身体里的寂寞。 夏薇怡轻轻地咬着嘴唇,忍耐着身子里那奇痒无比的感觉。 车里空间不算狭窄,但外面周围的一切都显漆黑,世界仿佛一瞬变得很小,透过车窗,夏薇怡瞧见路旁树枝随风轻动,叶子不时地飘落几片,两人完全被安静包围,却也只有这时夏薇怡才听得清楚他的心跳,有力,明确,是在为她一个人而跳动着。 ———————————————————————————————————————— 两人分开有一段日子,见面只腻歪了几个小时,接着天不亮他人已走。 早晨6点,夏薇怡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轻叹、发呆,头疼的她睡不着。 见他一面,刚分开就已觉得想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着睡着,总之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洗漱完毕,拿起手机本是要叫外卖,但一想他凌晨三点走之前严肃叮嘱的那句:“自己在家别吃泡面了,外卖也不行,学着动手做点营养的。” 虽说他是训斥的语气,但却叫她活活感动了一路。 这会夏薇怡想起就觉得全是动力,到厨房,弯下身开始找碗,从冰箱里拿了俩鸡蛋,小心翼翼地磕在碗里,动作不太熟练利索,但也是做成功了一盘子香喷喷的蛋炒饭。 蛋炒饭吃了一半,夏薇怡无聊的打开电脑上网。 不上还好,一上来就发现恶劣情况,赵娜在贴吧里骂人,夏薇怡迅速地看了一遍,赵娜的大致意思就是说自己跟29分手了,但是29却背地里泡了她的大学同学,并且两人在一起了。 管理没再,不能删帖,所以夏薇怡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她眼巴巴地盯着电脑等回复,回复没等来,等到的是手机响了起来。 “29?”夏薇怡问他。 29跟夏薇怡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他说赵娜有一个同学叫吴佳楠,吴佳楠一直挺喜欢他的,但是碍于他原本是赵娜的男朋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保持很远的距离,一直到吴佳楠亲耳听见赵娜分手后诋毁他,才心生同情,当然同情之前就有放在心里的爱慕之情。 “吴佳楠?我没印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夏薇怡问。 29在那端说:“人很老实,长得也是很乖巧那类型,不是很爱在人前说话,她打给我,我才知道你在赵娜帖子下说话。” “吴同学潜伏在贴吧里面呢?”夏薇怡动了动鼠标,看了下。 29说是,“她在,但是不敢出去说话,怕被赵娜骂。不过我和吴佳楠还真没怎么样,这个赵娜骂的也是莫名其妙,都分手了还管我以后怎么样。” “赵娜不会是忘不了你吧?” “扯,她早跟她们公司里的一个男小组长好上了。” “那就别理她了。”夏薇怡不禁反感的关了页面,眼不见为净。 这事夏薇怡没理,但因为冯原,夏薇怡跟29也算是关系挺不错的,29虽比夏薇怡大一岁,却让 tang夏薇怡觉得那像是弟弟。 一直希望29能找个好女人结婚。 过了两天,29跟夏薇怡说,那个吴佳楠似乎是真的喜欢他,因为他,吴佳楠跟赵娜吵起来了,赵娜找到吴佳楠,当面污蔑吴佳楠,说吴佳楠抢闺蜜的男朋友,真不要脸。 吴佳楠被气哭,说她没有,但是赵娜比吴佳楠嗓门高,愣是把吴佳楠说的待不下去,拿了东西就撤了。 29不知如何安慰,只愣愣的听着吴佳楠表决心,说什么愿意嫁给他,只要他人品好就行,愿意结婚后孝敬公婆,上班养家。 夏薇怡听完29说的,笑了:“这姑娘怎么这么实在啊,那你呢,对人家姑娘什么意思?” 29为人耿直,谈的每一个姑娘都是奔着结婚为目的去的,爱不爱的他说自己不清楚,可能职业问题,没有大把的时间风花雪月,所以很难懂得其他人在享受的那种爱情,他说自己只是想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姑娘,生个孩子,善良的生活伴侣。 夏薇怡觉得29跟冯原可能待在一起久了,在感情方面都那么木。 这方面没人能帮忙把关,夏薇怡跟冯原说起这事,冯原让夏薇怡不忙时去看一眼,帮29把把关,29家里没有姐妹,父母为人老实,家里的财产就是那套房子,别遇上有心计的姑娘才是。 夏薇怡把这事记在心上,第二天就去见了。 三个人一起吃饭,29介绍说这是我嫂子,吴佳楠就叫嫂子,夏薇怡不时地打量吴佳楠,姑娘长得娇小,黑色马尾,皮肤不是特别白,但是皮肤好,眼皮内双,笑起来有一个酒窝,长得挺灵气,没染过发,穿衣规矩,戴的一副耳钉还是去世的奶奶给留下的白珍珠耳钉,性格方面,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碰上恶婆婆大抵被剥层皮还不敢大声哭的那种小媳妇样儿。 夏薇怡后来只说觉得小姑娘不错,但自己看的也不绝对,有时看人不准,还得看29什么意思,一旦决定最好别后悔,这样的姑娘如果表里如一,是真善良,结了以后别有负人家。 据说赵娜还在到处诋毁消防员,一边秀自己新男友,一边说前男友的不是,老同学间拉帮结派的排挤吴佳楠,搞得吴佳楠总哭,气的小脸蜡黄,29每天跟吴佳楠打电話,到了休息日就见个面,愈发心疼,跟赵娜在一起时没有发挥的男子汉特征都在吴佳楠面前流露了出来,一来二去,两个简单善良的人就突然决定结婚了。 夏薇怡下班的时候接了冯原电話,不等他说,她就先说:“他跟吴佳楠那姑娘闪婚,我总是担心。” “你跟我不也是闪婚?”他说。 夏薇怡微微皱眉:“我和你怎么是闪婚?起码有一年基础。” “什么基础?”冯原在那端发笑:“那一年亲没亲,摸没摸,怎么就有基础了?” 夏薇怡上车,把包放下,被他说得脸一阵红。 他又说:“对了,跟你说件正事,星期六能不能过来我这一趟?” 夏薇怡一听,不免羞涩:“我过去做什么?” 冯原一本正经的惆怅道:“上面给批了一套房子,140平,我还没去看,你一块过来看一眼去?” 夏薇怡惊讶又开心的答应下来,本要回家,却开车去了自己爸妈那,冯原的事,她得第一时间跟自己爸妈显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本要写119和夏夏小别胜新婚的,但早晨一上线就接到了通知说新一轮的禁止写愛昧政策下来,很严格。 手已累残,前面360章的标题今天全改了一遍。小别胜新婚啥的只能脑补yy了我们qaq 番外:我的119老公——尴尬 夏薇怡开车回了她爸妈家。 晚上吃饭,一家子坐在一块,继续聊夏夏妈做饭时没聊完的话题。 夏夏爸问:“薇薇,你是什么想法?唐” “我是想等冯原那边稳定了,就搬过去冯原那边住,140平的房子跟我买的这套差不多大,够我们住了。”说着她就看了一眼母上大人的眼色,又说:“两地分居的太久了我没信心。现在他不上一线,其实也有利有弊,他们单位里面单位外面,都有女的,听说文职的漂亮女人不少呢。泗” 夏夏妈吃了一口米饭,眼皮不抬:“就为了看住小冯,你就要搬过去那边儿住了?” 夏薇怡没敢说话,低头吃饭。 夏夏爸看出这母女俩之间怎么回事,圆场道:“暂时的,这都是暂时的。” “什么暂时的?你懂什么你就跟着说话?”夏夏妈直接朝夏夏爸发火:“小冯这工作你当是菜市场门口摆摊啊,今天换个地方明天换个地方。”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在这边,他一直在那边,这是夫妻吗?我的工作是活的,他的工作是死的,他得听领导的指挥,但我去哪都是听我自己的,苏青她们也没意见,有意见的话大不了我把我手里的分红股卖了!”夏薇怡心下豁出去了,本就一直梦想着嫁喜欢的男人,生个孩子,过自由日子。 工作事业从来都不是她心中的第一位。 夏夏妈持反对意见,给女儿分析道:“你说你傻不傻。” “我怎么傻了?”夏薇怡皱眉,不理解老妈说的话。 夏夏妈撂下饭碗,没心思吃,手指头用力点着桌子看着女儿:“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信不着这个小冯?信不着他,那你当初嫁给他干嘛?小冯去外地工作和在本地工作妈觉得没差别,该出轨的男人他跟不跟老婆在一块都得出轨,要我说,你担心的就是多余。你为了他,打算不要事业了,那等他出轨那天想方设法的不要你了,要跟第三者过,你以后的日子怎么活?是,咱们家不缺钱,你工不工作都行,你爸你妈老本养得起你,就你这一个女儿。但是你不能让人给比下去吧,怎么也得过的比小冯和那第三者好是不是?” “这说的有点远啊,虚拟的第三者都出来了。”夏薇怡乐了,看了眼老爸,眼神求救。 夏夏妈冷着脸子继续掰扯:“妈这不是给你打个比方么,你考虑的是夫妻不能两地分居,怕一方出轨,这考虑的对,但是妈给你考虑的是男方真出轨以后你各方面是个什么状态,这考虑有什么不对?你看咱们三楼你赵阿姨家那姑娘,丈夫出轨,现在婚都离不起,一肚子气,男方整天指着鼻子骂她,为什么那姑娘受这份气?还不是因为离婚后孩子每月那一丁点的赡养费问题,那男人猴精猴精的,一点把柄别人都抓不着。咱说那姑娘要是独立一点,手里有钱,还用低声下气的纠缠那男的?早痛快离了。不要他一份赡养费,以后男的想看孩子也得看孩子妈心情脸色。” 夏薇怡低头不说话,她考虑的远,母上大人考虑的更远。 夏夏妈看向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人,大声的问:“老夏,你女儿女婿的事儿,你倒是给说句话!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这么个理儿。”夏夏爸敷衍的点头参与。 —————————————————————————————————————————— 晚饭后,夏薇怡洗澡回卧室抱着平板看电视剧。 然后到了八点多,关上卧室门接冯原的电話。 夏薇怡没敢跟冯原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不敢表达自己想去跟他在一起生活的决心,因为他的思想太僵硬,特别古板,她怕他听后会说她不懂事,由着性子胡来。 ———————— 夏夏妈在客厅里跟夏夏爸说:“我就生了这一个女儿,心里一直就不舍得把她往远了嫁。以前别人给咱女儿介绍的条件再好的对象,一听说家是外地的,我就不同意。当初同意女儿嫁给这个小冯,我心里是满意了哪一点?我满意的是他无父无母,没房子。先前我觉得这个女婿穷,但后来一想,穷也有穷的好处,女儿起码能不跟咱们分开,我没要求非跟女儿女婿住一块,人家年轻人不乐意跟咱们住,但在同一个城市里想见就见,这还是让我比较满意的。” 夏夏爸叹气:“别想了,薇薇也没说百分之百走,就是跟你提了一嘴而已,不是也问了我们意见?” tang “她动了那个心思!”夏夏妈哭了,小声说:“没料想到小冯这提干给提到外地单位去了。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养女儿也一样,嫁人之后也忘了自己爹娘感受了。” “薇薇嫁人了,当然就要跟嫁的人在一起!”夏夏爸心里一样不舍得女儿,但是很能理解女儿。 夏夏妈哭的更凶,还怕女儿听见,忍着说:“你当爸的理解不了我当妈的是什么心情。” —————————————————————————————————————————— 星期五,下班之后夏薇怡就开车去了冯原那边。 夏夏妈担心了一路,不敢给女儿打电話,想着开车接电話总归是危险的。 冯原在单位里等老婆,一样担心她开车危险,他站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来回踱步,一个小时不到,人已到了。 冯原下楼时,夏薇怡正在车里打给她爸妈报平安。 冯原从市安监局大楼出来,夏薇怡就远远地瞧见他了,他正朝这边走过来,遇见人便打了招呼,他穿着一身制服,系着领带,不同于在青城中队时的样子,这身衣服把他显得更为严肃。 冯原上车,夏薇怡也挂断了电話。 夏薇怡下了班之后没换衣服直接来的,短裙,套装,他上车之后往她两条腿上打量一眼,问道:“不冷么?” “还好吧,还没冬天。”夏薇怡笑着说。 冯原似是笑了,指着前面:“先找个地方吃饭?还是去酒店?” 两人几天没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半夜相会,车里匆匆的做了一回,这会儿心里都不免悸动,但又得忍着。 冯原没订酒店,想等她来了让她拿主意。 夏薇怡开车一个小时有点累,不熟悉路,浪费了十几分钟,想到酒店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所以就开车去了酒店。 一个穿着套装的年轻漂亮女人,跟着前面那位穿着制服的严肃模样男领导,难免会让酒店前台服务小姐多瞧两眼。 两人开/房,夏薇怡很是尴尬,但没办法,他暂时还在住单人间宿舍,不好带着老婆进去。 她在琢磨这个前台小姐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冯原的情/人? 前台小姐要身份证,本想照例张嘴要结婚证,却又不敢,怕惹了开/房的这位领导不高兴,回头老板再怪罪她一个小小的前台不懂事。 夏薇怡头一回经历这种事,脸红不已,跟冯原对视了一眼,两人把结婚证和身份证都给了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马上给办理。 两人拿了房卡上楼,冯原说:“那套指标房要填进去东西才能住,不过里面装修完了,只是还没有床,也没有沙发,什么都没有。” “明天后天我都有时间,你忙的话就我去买或订吧。”夏薇怡说。 两人到了房间门口,夏薇怡拿手里的房卡开门,冯原单手插在裤袋,身躯挺拔地伫立在夏薇怡身旁,离得较近,不免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男人视线忍不住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夏薇怡进去,他随后。 她把房卡插好,转身间,却落入男人的怀里。 冯原一手轻按着她的腰,揽向自己,一手触上她的脸颊。 他就在房间玄关衣柜处抵着她的身体开始吻,从嘴唇到脖子,夏薇怡喘了喘,扛不住他气息的誘惑:“能不能先把这身衣服脫了,太严肃了我放不开。” 番外:我的119老公——爆发 夏薇怡被他圈在了怀里,身体姿势愛昧地被男性身躯抵在衣柜前。 他闭着眼睛覆上来的吻很是温柔,一只大手从她腰往下,抚上她的臋部,手指掀起她的紧身短裙,紧紧地往里抚去,直到指腹触到了她的肉,还有包裹着臋部的內裤边儿。 “就穿了这一层?”他不满地问。 “我来见你,穿安全裤干什么。”往日她是要穿的,见他就特别不想穿唐。 他哪受得了她那渴望的小眼神儿,便低头用手捧着她的脸继续。 冯原的嘴唇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辗转,身体和吻愈发难舍难分之时,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带,喉结动了一下,姓感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男人潮热的气息让她的脸颊皮肤好似麻了一样,夏薇怡没了表情,被他牵引,承受不住他带给她的视觉感受,不禁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去吻着他的喉结。 他仰起头,呼出一口气,被她舌头弄着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顿时头脑一热。 夏薇怡突然被抱起来,他直接走向了床。 一边往床的那边去,她一边不停止的跟他接吻誘惑他,人刚被撂下在床上身体沾到床的边缘,套装短裙就被下一刻压上来的男人脫了去,看也不看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夏薇怡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很折磨人。 多天不见面,见了面之后难免彼此身体里的谷欠潮决堤,很快,她就听见了自己在冯原身下近乎抽泣般的口申吟声音,她的表情,声音,似乎大大的鼓励了他,他在她的身上爆发,爱便她皙白细嫩的全身。 —————————————————————————————— 事后他问她饿不饿,夏夏摇头,说还不饿。 两人洗完澡,冯原抱着她想先睡一觉,夏夏枕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他的身躯紧贴着她的背,一只胳膊给她枕着,一只胳膊圈着她的身体,然后他一动不动。 冯原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八点半左右,闹钟响了。 冯原先起,他下去到车里把夏薇怡的小行李箱拿了出来。 夏薇怡在房间快速洗漱,换了衣服,跟他一起到外面吃饭。 晚饭后已经接近十点,两人在外面散步。 陌生的地方,夏薇怡一点都不熟悉,他也一样,才来这里没多少日子,他看她说:“别让你爸妈为难,我以后也不会留在这。” “我也不希望你留在这,回青城最好。”夏薇怡天真的说。 冯原望着前面的路,牵起她的手,笑了笑说:“未必回得去。” 夏薇怡听了这话难免心里失落。 ———————————————————————————————— 第二天早上,两人的行程安排是逛街一天,他其实不喜欢,但是想抽出时间陪陪她,以她为主。 八点多,冯原去了他单位一趟。 夏薇怡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无聊的跟吴佳楠打电話聊天,问吴佳楠,父母什么意见。 昨天29休息,应该是去见了吴佳楠的父母了。 吴佳楠说,很顺利,决定春节之前结婚,但是具体日子还没定下来,要下个星期双方父母见面再研究。 吴佳楠人很老实,夏薇怡就说:“他休息的时候,你如果想出去逛街买东西,就叫他,别怕他啊。” 吴佳楠:“嗯,昨晚我们去看电影了,但是看了一半他被他领导的电話叫走。他们领导安排他们几个去打捞尸体,捞了一夜,他说也没捞着,今天还要继续去捞呢。” 夏薇怡被吴佳楠说的一身鸡皮疙瘩。 吴佳楠说她之后自己回去睡觉了,做梦还梦见了,但是不会觉得害怕。 关于找个消防员受不受得住孤独这一点,吴佳楠乐观的说,总比以前没人追好得多啊,大学里别人都在谈恋爱,她却一个没谈,有的男生看着就不是好人,也不敢接触,29是好人,嫁给他无怨无悔。 这一整天,看电影,吃饭,逛街买那个140平米房子里的东西,把夏薇怡累的晚上说什么都伺候不了他了。</ tangp> 第二天仍是在为了房子忙碌,沙发和床这些都先定了,只等过些天厂家送货。 星期日晚上,两人在那140平米的房子里转悠。 夏薇怡说:“考虑到我爸妈,所以我不敢真的搬来这边常住,但是每个星期我总要过来的。” 夏薇怡离不开他,不觉得自己这是粘人的表现,自己的丈夫,当然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块,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虽然多数时候是他照顾着她。 “不行,这样你太辛苦了,开车过来这一路我也担心。”冯原想劝她别过来的太勤,但是他又希望她能在他身边。 他很忙,抽不开身的时候太多,比较自由的是夏夏,两人不管怎么研究,都无法公事和私人生活做到能两全。 “我不觉得辛苦,”夏薇怡抱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身体,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他身上浓烈的安全感。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星期一他开始上班忙碌,夏薇怡没地方待着,便开车回去了。 到了家里,夏薇怡先跟爸妈汇报那边的情况。 又跟冯原报平安,说已安全抵达家里。 如此这般,开心之余也觉得有一些些的疲倦之意,去时心情很好,充满期待,高速上开四十几分钟的车都不会累,回来时开车却开得很累,心里发空,情绪也变得烦躁。 星期一这个晚上,夏夏很不好过。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星期五晚上两人做愛的画面,那一刻很幸福,被他抱着,填满身体充实的却是心里,觉得所有的累都值得了。 再想起星期六晚上逼着他陪她看综艺节目的画面,不禁幻想,如果他是一个其他职业的男人该多好,她很羡慕别的夫妻每天都能在一起。 昨晚,也就是星期日晚上,两人知道第二天就要分开,便忍不住又是一番贪恋的缠綿。 想着想着,她睡不着,家里就她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她想给他打电話,一看时间太晚了,不忍打扰。起床泡了碗面,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午夜没什么精彩的节目,但开着电视总算家里有个声音做伴,安静的房子里一个人看着煽情的电影,眼泪不知不觉掉在了捧着的面碗里。 —————————————————————————————————————————————— 星期二,夏薇怡早晨去上班。 她觉得自己要接触人,同事也好,客户也好,不能一个人憋在家里想乱七八糟的未来,害怕把自己憋得太过压抑。 赵雷午餐后带回两杯夏薇怡爱喝的那个牌子的冷咖啡,一杯给了苏青,夏薇怡有点凌乱,拒绝了,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敢再喝这些东西。 赵雷笑笑,他把咖啡拿走,说两杯都给苏青,并细心叮嘱夏薇怡不舒服记得去医院。 夏薇怡希望他这是把她当做同事一样,而不是为了避嫌买两杯打掩护。 连续上三天班,又到星期五,夏薇怡发现自己又打了鸡血一样興奋,打算星期五一下班就开路去找冯原。 中午,夏薇怡接到29的电話。 29问:“嫂子,你跟冯哥结婚摆喜酒的那家酒店的电話你还有吗?” “我找一找啊,你要电話干什么?” “我和吴佳楠就订那家酒店吧,我们也不打算大操大办,就简单摆几桌。嫂子你找得着吗?找不着我就打114问问,或者我让吴佳楠去一趟。”29自己没时间,请假也请不下来,又担心吴佳楠安排不明白这事,只好找电話号码自己打过去问问。 夏薇怡找了找,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张名片,她把电話号码说给了29。 念完名片上的电話号码,夏薇怡收起名片问29:“你结婚定下了日子,你冯哥知道不?” “我说了,他说没重要事情就过来。”29高兴的道。 夏薇怡笑了笑,回来就好。 挂断电話以后夏薇怡打给了吴佳楠,想问问吴佳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吴佳楠前几天说要在中队附近租房子,夏薇怡就想关心一下,问问怎么样了,租到合适的没有。 还有摆喜酒,挺多事 情要忙的,29没充足的时间,吴佳楠的朋友就是那几个同学,因为赵娜那事,吴佳楠能指望帮自己忙的同学就剩一个,也是反感赵娜的姑娘。 吴佳楠说要选婚纱,希望夏薇怡能陪她一起去,胆子小,自己不敢去。 夏薇怡答应下来,说没问题。 吴佳楠想起一事,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觉得自己和夏薇怡都是女人,还是说得好,就说了:“嫂子,我昨晚跟29打电話,听他说的,冯哥那边分了一套140平的指标房?” 夏薇怡点头:“他那边是分了一套,但是他这个指标房只是有居住的权利,不完全属于他。” 吴佳楠说:“29说冯哥不要这套指标房了,好像给了一个正在筹备结婚却没房子的同事。” “给他同事?”夏薇怡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跟吴佳楠聊完,夏薇怡头疼。 她看了一眼时间,打给冯原。 冯原很快就接了,低沉的声音在那端问:“今天的电話打这么早?” 两人每天无事时通电話基本都有固定时间,差不了多少分钟,今天这是一个往常不会通电話的时间。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夏薇怡声音很轻的问他。 她不敢跟他吵架,知道吵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那么木的性格,哪会哄人呢,但又不能因为一点小事闹离婚,最后还是和好,有什么意义。 冯原说:“你知道了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这么质问。” 他这话夏薇怡听着不舒服,有点生气。 刚才还不打算闹脾气,但现在听了这话夏薇怡又不那么想了,自己从未作过他,从不是一个作自己男人的女友或是老婆。大部分原因是那时他在一线,一天里很多时间在出警或是训练,情绪不对劲走神时最危险了,现在他坐在办公室里,很安全。 夏薇怡说:“冯原,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夏薇怡开始变得犟了起来。 那端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慢条斯理道:“夏夏,以前我住集体宿舍的,跟一帮男消防兵住一块,” 夏薇怡打断他的话:“不是男的还想跟女的?” “你看,你又这样了,”冯原耐心的讲:“我为什么特别加个男字?以前我从不会,但自从跟你有了关系之后我就必须得这样说话,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因为你总是喜欢挑我话里不算毛病的毛病,这样挑我不算错误的错误你累不累?” 夏薇怡不说话,女人偶尔情绪上来了就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他继续道:“那帮年轻的消防兵晚上一般睡得都晚,喜欢上网,我记不清是谁读过一个帖子,说女人很麻烦,一些行为让人十分费解,比如,你现在就是这样,我问你一句什么意思,你回答我一句你说我什么意思。这么聊下去,我们解不解决问题了?是不是我说我错了,你紧接着会再问我一句你错哪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错了?” 夏薇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他:“冯原,你说漏嘴了!你别跟我装了!你以前女人不少对不对?男女那点事你熟练的吓人。还有,你没女人你关注这些关于女人的话题?别说你勤奋好学什么都听什么都记!” 这边她气的不轻,那边冯原却被气得乐了。 他招道:“29挺珍惜现在这个小吴的,所以去搜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我让他发给我一份,以备不时之需,正在看,你电話就打过来了,别说,还真实用。” 夏薇怡心里不禁一暖,没办法,在他跟前就是这么没出息。 两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夏薇怡认真的跟他说:“这套指标房虽然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但是你也不能随便的就让给别人吧?冯原,上个星期周末我过去两天,两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你买家具,我们的两天时间就这么白费了?家具订都订了,我们交了钱的。你在那边工作,我每个星期要过去见你,现在指标房没了怎么办?难道我们以后每次都要去开/房?我很烦酒店,我觉得不卫生,我说过不愿意去开/房,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一下?” 冯原说道:“家具的钱同事会还给我们,这套房子他急需,没房子他就结不成婚了。不 是女方不爱他,主要女方的父母没房子不同意嫁女儿,我是领导,我得把房子让出来给他。” “谁规定的?”她问。 他答道:“没人规定。” 夏薇怡彻底对他无语,好人,真是一个有舍己为人精神的好人、好领导,作为家属,夏薇怡没有感到一丝的自豪,反而觉得特别的讽刺。 “你听我说,这事对我也有利,”他正要解释。 夏薇怡听着,但下一刻他说:“先这样,稍后再说这事。” 冯原在那边挂断了。 夏薇怡听见了那边有人敲门,然后是开门的声音,似乎几个人一起进去了他办公室。 她坐在神州这边的办公室里气的眉头微微皱着,撂下手机,心里只觉堵得难受。 下午他没有打过来,两人一整天都没有打电話。 夏薇怡干脆关机,任性一把,下班去了苏青那边。 苏青带夏薇怡去超市买菜,还买了螃蟹。 夏薇怡看着苏青下厨做丰盛的晚餐,吐槽着自己有点让人无语的老公。 “别关机了,他找你怎么办?”苏青劝她。 夏薇怡不开机,低头生气的帮苏青洗一个盘子:“他做什么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他从不会。” “他把你当孩子呢,跟个孩子能商量什么大事?”苏青只能挑好的说,其实苏青哪了解夏薇怡和冯原之间的事。 夏薇怡觉得苏青特别会做人,跟身边要好的人说话从不会伤人,这导致夏薇怡和江曼被苏青宠的,觉得其他多数不熟的女性朋友都特别不友善,打着直爽的旗号变着法子的嘴贱。不过严肃的事上苏青会严肃说,倒挺能把关的,夏薇怡觉得苏青和江曼都是爱思考型,而自己呢,就是被她俩照顾的。 苏青和江曼是夏薇怡心目中随叫随到的云南白药一般的存在,譬如此刻,夏薇怡听了苏青这话,别管真假,心里总算舒服多了,但愿他是把她当成孩子才不商量,而不是不尊重。 这么一想,夏薇怡把手机开机了。 “看吧,一个电話一个短信没有。”瞬间失望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 螃蟹被苏青蒸上了,过了一会儿,夏薇怡的手机响了。 苏青拿起来,见到来电显示是冯原,二话不说按了接听按键,把手机递给夏薇怡,指着手机屏,意思是已经接了,别想逃避。 “不忙了,领导?”夏薇怡问。 冯原把客厅茶几上的几袋泡椒凤爪扔到垃圾桶里,问她:“你不在家?下班一个多小时了,不回家去哪儿了?”不知为何,他脑海里闪出赵雷西装革履的跟夏薇怡站在一块的情景,把这股子火气都发泄在了夏薇怡储备的垃圾食品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夏薇怡有点惊讶,但她心里同时也有点期待,还记得上回半夜他突然出现的事。 冯原打开家里的橱柜,一手拎着垃圾桶,一手把手机搁在耳边说道:“我去接你,还是自己开车回来?”说着他皱眉把橱柜里存的火腿榨菜还有泡面全扔在了垃圾桶里,末了去卧室又翻出一堆,全扔了。 番外:我的119老公——女人 夏薇怡觉得很对不起苏青,苏青费心的做了一桌子菜安慰她,还蒸了她最爱吃的大闸蟹,她却不能陪苏青吃了。 七点四十左右,夏薇怡到家。 夏薇怡开门以后,就瞧见冯原站在客厅的露台上抽烟,听见开门声,他手上夹着香烟蹙起眉回头僳。 见此一幕,她不禁一愣。 冯原捻灭了烟,把烟蒂搁在了烟灰缸里克。 夏薇怡换鞋,进去看着他问:“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冯原把烟盒扔在茶几上说:“上个周末跟你在一块两天,我没抽吧,等你等的实在无聊才抽一支,我抽这个没有瘾。” “你每天随身携带一盒烟?”夏薇怡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盒。 冯原笑了笑,无奈道:“应酬上难免碰烟碰酒,咱们别把这个当回事计较好不好?” 夏薇怡看着冯原,他言下之意,是不想因此争吵。夏薇怡并不反感男人抽烟喝酒,只要不是过分的嗜烟嗜酒成瘾就行,但冯原的职业导致他嗓子不好,抽烟对肺有伤害,管管怎么了。 她把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拿杯子倒水喝。 冯原站在客厅里,看她一眼:“房子这件事是临时决定,我本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再跟你说,” “直白点,意思就是说还没想好怎么骗我?”夏薇怡回头瞧他。 冯原笑了笑,点头。 夏薇怡喝了一口水,端着杯子出去,走到客厅,坐下听他说。 冯原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她,解释:“我把这套140平的指标房让给新婚同事,第一,上面知道肯定会心里记我一功,第二,上面因此也会知道我无心留下在那边。这一切算是在为春节以后的工作安排打基础,但是,我又不敢因此跟你保证什么,我了解你很期待从我口中听到我说肯定能回来这样的话。其实昨天想好了一个简单直接的,骗你的理由,就说房子又被收回去了。” 夏薇怡手指捧着杯子低头,有点感动,没有抬头看他。 不管冯原有没有把她当成孩子般看待,总之她自己是把冯原当成了比自己大很多的大人看待,在将来工作安排这件事上,只要他说一句,我能回来,那她不问为什么就会选择相信。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夏薇怡觉得这就好比中学时她朝父母要什么,父母一句给买,给你买,哪怕父母的话听上去明明就是随便敷衍,那她也相信,觉得父母现在松这个口了,只要自己以后坚持不懈盯着要,那么就一定能要来这个父母本不想给买的无用东西。 冯原只要说一句,肯定能回来,夏薇怡就会毫不担心的期待着,不认为他会做不到这件事。 他这样解释,夏薇怡就瞬间不生气了。 过了会儿,她抬头:“你跟我爸妈说的时候别说不一定,就说一定能行,反正也是年后的事,主要我怕我妈发火说你傻。” 冯原点头,问她:“你吃饭了没有?” 夏薇怡摇头。 ———————————————————————————— 两人要去超市,下楼的时候他拎着两个垃圾袋子,里面全是零食。 电梯门口,夏薇怡拽住袋子瞪他:“你干什么?” “垃圾食品不健康,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冯原掰开她扯住垃圾袋子的手,用力拿开。 夏薇怡接受不了他管的这么宽,跟他讲理:“好歹是花钱买的,这些也不少钱呢。等我吃完了这些我就不再买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冯原直接拒绝道。 电梯来了,夏薇怡跟着他进去之后说:“你抽烟也影响身体,你不是还抽?” 冯原不说话。 “你这是双标!”夏薇怡不服。 冯原回头瞧了不服气的夏薇一眼,点头:“对,我就双标。” “……” 夏薇怡抬头跟他对视,这人讨厌! ………… 到了超市,冯原推着购物车让夏薇怡选购东西。 “买什么?”夏薇怡走在 tang前面,回头问推着购物车的冷酷男人。 他说:“今晚吃的。” 夏薇怡指了指售卖蔬菜的区域,买了三根小黄瓜,一块肉,买着买着,就不知道买什么了。 夏薇怡跟冯原很少在一起吃饭,结婚以前,她经常去他住的房子倒是真的,只不过他那里只有速冻水饺和面条,全是这些东西,有她在,他一般是不愿意下厨做饭的。 结婚以后,他忙,回家的时候很少,即使在家,两人多数也是到她爸妈那边蹭饭。 她为他下厨过几次,但自己都不爱吃,何况是他。 现在临时搭配能一起炒的蔬菜,一时脑子就懵了,回头问他:“黄瓜炒西红柿,你吃不吃?” 冯原皱眉:“我没这么吃过。” 夏薇怡笑笑:“我经常这么吃,可好吃了。” 既然是他厌恶的搭配,她就买了。 冯原推着购物车,静静看着,倒也不打扰她搭配着买回去要怎么炒的蔬菜,一切随她。 夏薇怡又问:“莲藕炒西红柿?” 冯原再一次的皱眉。 夏薇怡买了,扔进购物车里,心里小小地得意起来。 —————————————————————————————————————— 八点多,夏薇怡在厨房里忙碌。 接了江曼一个电話,说完正事就说闲事,夏薇怡压低声音:“我家是我下厨,是啊,” “冯原他,他可能是要锻炼你厨艺吧。冯原不是经常回家,你总要自己下厨吃点健康的东西,总的来说也是因为他关心你。”江曼结结巴巴的说。 “锻炼我?我自己锻炼了27年也没锻炼明白我自己,“夏薇怡生气,但看着厨房里的食材稍稍开心了些,丰盛的黑暗料理大餐! 江曼又安慰了两句,就准备挂断了,才不会跟夏薇怡说冯原开车回来的路上打来了这边,特地打听夏薇怡的情况。 江曼很少见到冯原,所以趁此机会跟冯原多说了几句,给冯原出了一个主意,一定要监督夏薇怡自己下厨做饭吃,养成习惯,不能总吃垃圾食品和外卖,早晚会把身体吃坏,而且两人处在关键的造人阶段。 夏薇怡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搁在了厨房的流理台上,开始洗锅子。 冯原进来,夏薇怡回头说:“你也帮帮忙,不是家里的一员吗?” “我今天帮你了,改天谁能帮你?”冯原决定狠心一些,必须让夏薇怡学会照顾自己的本领。 锅里的油热了,冯原站在厨房门口又看着她说:“如果我们生活在一起,做饭这事我一次都不用你。” 夏薇怡盯着锅里的热油,切了一声,他厨艺似乎也一般,还在这瞧不上她的厨艺了。 “帮我系上围裙。”她说。 冯原点头,去拿了围裙过来,走到她的身后站在她的身后帮她系上,男人手臂在她身后鼓捣了会儿,系好,末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做吧,做什么就吃什么。” 夏薇怡脸红。 冯原去客厅看电视,夏薇怡炒好三个菜,第四个实在凑不出。 一盘一盘端到餐桌上,叫他:“吃饭。” 冯原起身,到餐厅,他双手拄着餐桌的桌面,抬头看她:“黄瓜炒西红柿,藕片炒西红柿,肉炒西红柿,你是上辈子没吃过西红柿?” 夏薇怡心里暗笑,脸上不显出一分。 她催促道:“吃饭啊。” 冯原挑眉,视线紧盯着她,忽而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也吃饭?让你自己做给自己吃,我吃完饭下的班。” 夏薇怡:“……” 一桌子自己看了就觉得恶心的菜,怎么吃得下。 “不吃晚饭你不早说?”夏薇怡生气了,愈发觉得冯原来这人十分讨厌! 冯原忍不住朝她笑,伸手拿过一把椅子坐下,在她面前严肃的说:“不是惦记着做这些东西给我吃,故意恶心我?我若说了,那显得多不配合你。” < p>夏薇怡眼眶红了,低头,觉得被他看穿是很丢人的事。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 她便把头低的更低,他伸手抹了下她脸,没眼泪,放心不少。 夏薇怡跟江曼苏青同岁,但是性格就比江曼苏青幼稚几分,不似她们那般成熟,因此冯原从不放心她一个人,现实却又必须暂时扔下她一个人。夏薇怡的这小性子,他能每天守着在身边时纵容纵容还无碍,但几天才能见一次,就得改改,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浪费食物不说,没得吃,身体肯定也完了。 “别生气了,下次别这么跟我对着干,好好做顿饭吃了才有劲继续跟我闹,对不对?”冯原有点束手无策。 没把握,不知哄不哄得好人。 夏薇怡想了想:“我饿了,吃不下这些。” 她想,不如叫外卖吧。 冯原去厨房,打开冰箱,还好他在超市拿了两袋面条。 冰箱里有被她祸害剩下的蔬菜,加上半个西红柿,夏薇怡的确喜欢吃西红柿这东西,他做了一份炒面,切了一些肉丝放进去一起炒。 很快,他把色香味差不多俱全的炒面端到了老婆面前。 夏薇怡吃完炒面就去看电视,冯原跟着过去,说她:“这样也不健康,下楼散步。” “现在?这都几点了!”夏薇怡看他,完全愣住。 被他拖着到楼下散步,漆黑的夜里,两人在附近逛来逛去,他还认真计算着时间的,二十分钟,一分钟都不能少。 两人走着走着,他手机响了。 他接电話,所以两人就站住在原地,冯原一只手不觉地抓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在手心里把玩着。 冯原接起电話,听了会儿,说道:“我是回家了,最快也得星期日上午回那边,怎么,你那边有事?” “我是说过,但不急于这一时。”他说。 “跟我老婆在散步。” 对方是个女的,周围太静,两人聊的什么话题夏薇怡全听见了,冯原也没避讳。 听得出来,那女的挺关心他,问他是不是急于回青城?还说可以从中帮他安排打点一下,明晚就有个饭局希望他能一块过去,就为这事,当然,那女的这话都是在他说陪老婆散步之前说的。不过他却说,我是说过,但不急于这一时。 他说在陪老婆散步之后,那边瞬间没了声音,差不多过了半分钟才恢复自然。 夏薇怡微微皱眉,一方面希望能有人帮忙,一方面又排斥女人帮他。 他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这女的是谁?”夏薇怡小心的问,感觉会是个很大的人物。 冯原却轻描淡写:“一个同事。” “市安监局一栋楼里工作的?”听着不像,她也不傻呢。 冯原攥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犹豫了下,才道:“不是,她是青城这边的,上回半夜我回来看你,那晚的饭局上就有她一个,才认识,不熟。” 夏薇怡点点头,看着地面:“才认识,对你的事倒是挺上心的。” 冯原站住,把她扯过怀里笑着瞧了她的脸一会儿,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吃醋了?你年轻漂亮,什么也不用担心,真的。” 夏薇怡被夸还是开心的,反正无人,就腼腆的往他身上贴:“你老是老,但是活儿好啊。” 冯原笑,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严肃点!” —————————————————————————————————————————————— 第二天,冯原跟夏薇怡去了她爸妈那边吃午饭。 夏夏妈问起指标房的进展情况,夏薇怡本想替冯原说話,但他却从容不迫的直接说,指标房已经让给了准备新婚的一个男同事。 夏夏爸妈听了都有点不解,女婿这会儿就在面前,也不好直接发火,但是夏夏妈心里那火却蹭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冯原接着解释,他说这能换来尽快调回青城工作。 夏夏妈一听,乐了,直夸女婿做得好,做得对,得 回来,不能老是在外头。 午饭桌上,夏夏妈捧着女婿说:“小冯考虑的就是多,我们家薇薇这方面不行。前几天她还说要过去你那边,现在好了,指标房没了,怎么过去?要妈说,那边有没有房子都不适合你们长久居住。小冯你工作那么忙,得有个人照顾吧,但是你们两个都不是这方面的能手,在青城这边你们还能来这吃饭,三餐都在这吃妈和你爸也没有意见。你们这眼看又要孩子,说怀也快,一眨眼就生了,孩子呱呱落地谁照顾?是小冯你会带孩子还是生孩子的会带孩子?薇薇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孩子越小越是折腾人,妈和你爸这事也得揽下,不用你们操心。”夏夏妈说着瞧了一眼桌子上的人,笑面威胁道:“但前提是得回来青城这边工作。” 夏薇怡午饭后吃了点水果,急忙就拉着冯原走了。 他是领导了,不再是一线救火的消防员,正直的心也许没变,但整个人到底还是跟以前不太一样,在夏薇怡眼中,冯原最明显的变化是没有了以前的自卑感。 番外:我的119老公——恶心 两人在外面逛街,夏薇怡说:“我看出来了,我妈对你把指标房让出去这件事是不持反对票的,反而还特别高兴。” “你妈是怕你搬过去跟我住。”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夏薇怡在男服饰店里看男式衬衫,他穿多少号夏薇怡清楚,选了两件,直接叫服务员打包僳。 给他买完衬衫出去,夏薇怡想起昨晚电話里的女人,故作十分头疼的问他:“冯原,你工作中接触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你这类型的?不爱说话,身材又好,上班穿着那一身制服显得威严正气,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冯原蓦地站住,他看着夏薇怡同样语气说道:“你工作中接触的男人,似乎也都很喜欢你这类型的女人。你平时把谁都当哥们儿,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把你当哥们?男人眼中的女人就是女人,别跟我说什么纯洁的友谊,男女适当保持距离才能降低出轨率。克” 夏薇怡一时语塞,不想与他说。 冯原继续:“你们谈生意总是要求要在酒桌上,男人女人一起,这是一种坏风气,难道本该谈成的生意还真差那杯酒么?” 夏薇怡瞟了眼别处,不屑地讥讽道:“你们一本正经的人谈公事不也是在酒桌上进行?” “我有较高的自我把控能力,你有?”冯原目光倏地变得犀利了几分。 夏薇怡点头:“啊,对的,你自我把控了37年,但你就在今年!还不是缴械投降上我床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沟通”着,继续逛街! 商场里,夏薇怡觉得冯原的视线总是在四处看,她也跟着四处看,除了来往的美女没别的了。 “比我漂亮?我不觉得,刚过去那个女的抱着孩子呢,已婚。” “什么?”冯原回神儿,没听懂。 夏薇怡瞧了他一眼,无语,更生气了! 冯原不禁皱眉,不明白夏薇怡又怎么了,女人的心思他不敢猜,可怕。 —————————— 夏薇怡要去洗手间。 冯原只好耐心的在外面等,他单手插在裤袋中站着,刚好附近有消防栓,他本能的走了过去。 夏薇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是十几分钟之后,补了个妆,让自己看上去美美的,好不容易跟在他身旁一天,刻意打扮了,当然,早晨出门也收获了他惊艳的目光。 冯原在女装店内,神情严肃的跟男商场经理谈话。 夏薇怡看到冯原的身影,立刻过去,却被女店员拦住:“对不起小姐,你先在这边逛好吗,我们经理在跟人谈事。” “怎么回事?”夏薇怡问。 女店员摇头,不打算说,站去了另一边不让人靠近。 夏薇怡等在一旁,顺便看了看这家店里的衣服。 在看衣服时,夏薇怡听见其他店员在议论,意思是说冯原不知怎么就徒手把店外的消防栓抠开了,指出不合格,一并还指出了这商场一楼的消防器材都属于不合格消防产品。 夏薇怡默默的转身出去。 坐在外面的休息长椅上等待冯原处理完这件事。 这次逛街因他突然忙起了公事而结束。 事后本地的相关部门派人前来商场检查,检查发现该商场一楼的消防器材的确为不合格消防产品。 检查人员严肃的填写了《消防产品监督检查记录》,并出具了《消防产品现场检查判定报告》,最后下发了《责令改正通知书》。 严格要求商场在限期内改正违法行为。 夏薇怡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最终跟冯原一起回了她爸妈家。 回去的路上她才了解,他不是在看大姑娘小媳妇,而是在看人家商场里的消防栓,灭火器,应急灯,这些消防有关的东西。 夏夏妈听了这事脸上顿觉有光,好像自己都变成了领导,心里暗暗地想,是时候出去得显摆显摆自家女婿了! 夏薇怡特别不屑,趁着冯原和老爸出去买东西了,躺在沙发里跟母上大人吐槽:“他就是有病,多管闲事,我上回去他那住的酒店,退房之前我看见他把那被子叠成了豆腐块,一开始我跟他同居他就这样!每天起 tang床习惯这么做!后来被我改了过来。现在他自己在那边,估计又犯了这个毛病。” “总比你邋遢强!”夏夏妈嫌弃自己女儿。 夏薇怡轻白了母上大人一眼:“反正这毛病我得给他改了,逛街逛的好好的,他去抠开消防栓看什么,好好的逛街就因为这事扫兴了。工作和私生活他分不开,这样下去不行。万一哪天我俩走在大街上,他看见马蜂窝噌地一下就上树了,我得疯!” “你说的那是猴儿!”夏夏妈听见门铃,起身去开门。 夏薇怡皱眉。 冯原和老丈人一起回来。 夏夏妈接过了鱼,跟女婿说:“薇薇在家说你半天了,生气着呢,但妈觉得,这种事就该盯紧,罚他们这些图省钱不顾人安危的!” 冯原担心夏夏爸妈误会,说道:“干这行的有责任引导全社会增强消防产品质量意识,提高防控火灾水平,这样才能减少较大的火灾发生。” 夏薇怡趴在沙发上看他:“也方便了行贿受贿?” 夏夏妈一听,两眼放光。 冯原笑道:“去检查的人一瓶商场经理给买的水都没喝,受的是什么贿。” —————————————— 三天后,冯原又有机会回来青城办事。 他只有两个小时的私人时间,但却没有去找夏薇怡,他跟夏薇怡通了个电話,说他去了那家商场。 夏薇怡无语,还真是负责到底啊! 他打了电話再次进行举报,实名举报,当地消防大队立刻对该单位进行了复查,复查中发现该商场并未在限期内更换应急照明灯等消防器材。 冯原跟这边沟通,但这边的领导明显不高兴,这事情不在冯原管辖之内,奈何冯原木头一个,不会变通,只知道责任责任,不知道好处坏处,名声也不在乎,杠上了。 最终消防这边针对该单位使用不合格的消防产品逾期未改的行为,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防法》第六十五条第二款的规定,对该单位和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进行了处罚。 处理完正事,冯原又给夏薇怡打了个电話,问她生气了没有? 两口子还没聊上几句,这边司机就把车门打开,等冯原上车,冯原坐进车里,继续问夏薇怡:“说实话,生气没有?” “我生没生气你感觉不出来?”夏薇怡很好奇,他到底能不能感应得到,比如冯原真的生气,夏薇怡能感觉得到,他狐假虎威不是真生气,夏薇怡也能感觉得到。 冯原却说:“我们为什么要去感觉?在这事上,我认为没有浪费脑细胞的必要。” 夏薇怡那边安静了。 冯原这边车也开走,他问:“怎么不说話?” 夏薇怡那边苏青进办公室,放在桌上一碗红豆汤,苏青打开,指了指,转身就出去了,但是夏薇怡一看那颜色,顿时就感到一阵恶心。 冯原问话,夏薇怡就很冲的说:“不想跟你再说话!被你恶心着了,差点吐了,工作永远比老婆重要。” 冯原这边有电話插进来,他挂断后,接起另一个公事电話。 夏薇怡没消停几分钟,有接到冯原打来的电話,他说:“今天不走了,但白天得忙,不忙了给你电話。” “好啊。”夏夏难掩激动之情。 冯原:“先不说了。” 夏薇怡疑惑了下:“你等等,为什么又决定留下了?” 冯原解释:“自己别瞎想,为了春节后能调回来这事我得走动走动,免不了应酬,你别担心,下班回家等我电話。” 夏薇怡虽然心里有点不安,怕又是上回那个女的找他,但还是挂断了电話,相信他心里该是有数? 番外:我的119老公——守酒店待老公 夏薇怡一直在等冯原的电話,感觉就像才开始恋爱一样,他给她发了一个能约的信号,她就没出息受不了的每分每秒都惦记着见面。 晚上七点半,夏薇怡还在等他的电話。 他既然没有打电話过来说已离开,那么就是人还在青城僳。 等的时间越晚,夏薇怡就越是担心,他说有应酬,但是饭局应酬离不开酒,八成还得有女人,叫她这个当老婆的如何能放心? 夏薇怡心里有把握,信任他不会在外头胡来,但是就怕他喝高了碰上不自重的女人纠缠克。 夏夏妈见她到了九点还没睡,就把卧室门开了个缝儿问:“你不睡觉你折腾什么?这都几点了。” 夏薇怡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母上大人,一咬牙,起来了说:“我出去一趟。” 夏夏妈诧异:“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你怎么还走了?容不得你妈说话了是不是?” “不是,跟你没有关系,苏青,苏青有点事找我。”夏薇怡只好搬出苏青,一边收拾东西装进包里一边想,不知苏青耳朵是否总热,江曼有事,她有事,准都说是被苏青找。 九点十几分,夏薇怡开车离开了自己爸妈这边。 行驶到一个红灯时,她停车,过了十几秒钟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 “喂?小胡,” “夏姐,是我胡糊,我在xxx碰到你老公了,是他吧……” 夏薇怡想了想,说道:“是他没错,我也正要过去汇合,怎么了?” “哦,那没事了,我以为……”那边再说不下去。 夏薇怡按了挂断键,继续开车。 本想回家等他,但是她决定到那酒店去看一眼,不打扰他,但是看着他总没人管吧。 公司的小胡说话吞吞吐吐,夏薇怡听了本身心里就不好受,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撑住。 —————————————————————————————— 酒店外面,夏薇怡按照保安的指挥泊好车。 夏夏不知道冯原人此刻在酒店的几层,也不想打给小胡问一问是在几层碰见的,夫妻之间那点事儿总不能搞得人尽皆知,回头指不定被人捕风捉影的传成什么离谱样子。 酒店里转了一圈,她出来,决定在车上等。 酒店太大,多层,每一层都有n个包厢,她实在找不着人,发了短信他也没有回复。最终坐在车里盯着酒店门口,拿出包里的一卷软糖,吃了一个又一个,等了会儿便不耐烦了,她拿出手机,决定打过去直接问他。 夏薇怡是不愿意打给冯原的,他很大男子主义,所以夏薇怡不想给他一种自己老婆整天盯着他防小三的感觉,但是女人那种担心的焦虑感男人又永远都不会懂。 电話通了,夏薇怡望着酒店门口,多想碰上巧合的一幕是他刚好走出酒店,这样她就不用一副查岗的口气开口问了。 “你还在这边?”通了之后她问。 他在说话,夏薇怡仔细听着,冯原并没有避开人接听电話,而是很快接起,并且当即给了答复。 “还得多久能应酬完?” 他的答复是十来分钟以后,头疼,所以不想继续喝了。 夏薇怡又说:“你在哪里应酬呢?我在外面办一点事,也许能顺路接你一块儿回家。” 冯原爽快的说了地址,两人电話的沟通上很让夏薇怡满意,他并没有表现出被老婆看紧的反感,当然,夏薇怡也说谎了,只是说自己在外面办事,而没有说自己此刻就在楼下“守酒店待老公”。 过了十几分钟,果然酒店门口有动静。 夏薇怡光明正大的下车走了过去,直接走向自己的老公冯原,但是冯原身旁有一个女人,跟他正在说笑。 冯原瞧见夏薇怡,伸手拽了过去,介绍道:“我老婆夏薇怡,”转而他又介绍那个女人给夏薇怡认识:“邓姐。” “邓姐,你好。”夏薇怡打招呼。 那个邓姐打量了夏薇怡一番,笑笑,跟冯原摆了下手就走了,司机开车来接,挺有派头的一个女人。 夏薇怡心中不屑,大抵猜出 tang了这个邓姐是谁,女人在看自己老公身边的女人时,视线大概往往都是十分锐利的。冯原头疼的明显,一直用手指捏着太阳穴,眉心,夏薇怡去给他买药,让他上车。 回家的路上,他吃药。 夏薇怡一边开车一边落下车窗,嫌弃的说:“又是一身酒味,冲在一线救火的时候伤嗓子,跟火打交道,现在变领导不在一线了,又伤肝伤肾,跟酒打交道。” 冯原头疼的突然就想抽烟,没问她意见,自顾自地点了一根,一只胳膊随便地搭在车窗外,手指上夹着香烟,问开车的她:“怎么喝酒就伤肾了?我要不喝酒,没伤肾,你得叫的多欢实?” 夏薇怡没想到他头疼着还有心思调/戏人,横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少抽烟,少喝酒,但不是不让你抽不让你喝,快40岁的人了,再不保养就晚了,生完一胎我还想生二胎,得你高质量配合。” 冯原点头,抽了口烟望向道路两旁一排排路灯,又问她:“埋伏在酒店楼下什么意思?” 夏薇怡吓得差点踩刹车。 “好好开车,你跟我不用心虚。”冯原笑道。 夏薇怡一时不免尴尬,呼出一口气说:“等你,除了等你我还能做什么,用词不当,什么叫埋伏?你才埋伏呢。” 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夏薇怡转换成得意模式:“我认识的经常去酒店的人一定比你认识的多得多,同级同事,下属,客户,职业多样,你和我的合照就在我办公室桌上搁着,大家都认识你,你去一趟酒店,a碰不上你b也差不多能碰上,就算b碰不上,还有cdefg呢。” 她故意夸张的说,冯原一路配合的笑着。 —————————————————————— 两人到家,冯原洗了澡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说:“明早六点我就得走。” 夏薇怡点头,她不贪心,冯原能在非周末的日子回来住上一晚,她已是很激动了,竟有一种后宫嫔妃突然被皇帝临幸的感觉。 冯原把洗完澡的夏薇怡拽进怀里,抱了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说:“年前年后恐怕调不回来,除非我开口让邓姐帮我。” 夏薇怡趴在他身上,手指搁在他脸上:“没别的办法?我第一眼就不喜欢那个邓姐,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很那个,” “比我大一岁,丈夫残了,瘫了七年多了,但由于她身在要职,婚肯定这一辈子都离不成。”冯原拿下夏薇怡搁在他脸上的手,被她弄的脸上很痒。 夏薇怡直说:“所以她就盯上你这种会有求于她的男人了,无耻!如狼似虎的真可怕,这不就是潜/规则么。” 冯原吃了药显得疲惫,他叹息道:“不求她,但总要想个办法,年前这些日子总队要抽派骨干力量去督导农村的消防工作,时间不短,” “你要去?到农村能查什么?”夏薇怡毫无概念,但从他的话里能明白,他有意过去。 不能求人,就只能做实事,夏薇怡突然觉得他也挺苦。 冯原耐心给她解释:“说了你也不懂,简单的说,比如必查消防水池是否有水,必查消防管网是否正常,必查消防机动泵是否能正常使用,是否明确专人养护,必查是否有柴草乱堆乱放,必查“弱势群体”人员是否落实监护人,必查是否落实鸣锣喊寨和值班守护制度,必查生产生活用火是否安全,取暖用火是否存在隐患,必查驻村干部和村干部是否组织火灾隐患排查工作。而这些只是此次工作任务的十分之一。” 夏薇怡听得害怕的趴在他身上,扭捏的说:“你走了,怎么造人?” “还没怀上?”冯原计算着,也在一起几个月了。 夏薇怡说:“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她微微皱眉算了下日子,又说:“要不下去买个早孕试纸试一下?” 番外:我的119老公——长大了如果合适,就去当一名消防员 冯原听后,眼神稍显深沉地盯着在他身上趴着的老婆看了会儿,起身,穿衣服下楼,直奔药店。 他没买过这类东西,但买起来倒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进去直接就跟药店的女营业员说:“两个早孕试纸,要好一点牌子的。”他记得夏薇怡叮嘱是叫这个名字吏。 要两个,是怕其中一个不准确。 冯原买完早孕试纸,心中存有期待的回了家。 夏薇怡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待着,鼓捣了一会儿,还没出去,脸上不知觉地有些热,心跳发快肤。 冯原坐在沙发上,低头皱眉,双手忍不住搓了搓,抬头,还没瞧见人出来。 他比一般年纪的男人盼孩子,像是陆存遇一样,但从前他不曾想过成家生子,那个时候倒也还好,现如今不仅成家,同时也在为事业努力,盼孩子自然就成了他一正八经的心事。 洗手间里,夏薇怡低头瞪目结舌的看着意料之外的结果:她怀孕了,竟然真的怀孕了,就这样怀孕了! 感觉受到惊吓之后,便是笑都表达不尽的惊喜,夏薇怡愣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儿来,这一分多钟,她脑海里想的是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冯原还是像自己,又想,无论如何孩子性格不要像他,男孩子随爸爸恐怕讨不到老婆,女孩子随爸爸恐怕嫁不出去。 夏薇怡出来,脸上热的一块发红,不知为何,望着他时脸颊就更加烧了,“真的有了。” “真的有了?”冯原抬头,皱眉朝她问道。 夏薇怡看着他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恼怒点头,把背在身后的试纸条给他看:“我还能骗你吗!” ———————————————————————— 夏薇怡去给家里打电話说这事,母上大人还没睡,老爸也是。 夏夏妈听女儿说的,女婿今晚也在家,就问:“小冯呢?” “冯原?他处在惊喜的不敢置信中无法自拔了。”夏薇怡说完笑着看向了厨房。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饿了。 孩子爸爸就立刻去做吃的,做的未必好吃,但总算也是对准妈妈的一份诚心诚意的爱护。 通知完父母,夏薇怡又通知朋友,吴露露和苏青。 江曼那边夫妻俩恐怕早休息了,不好打扰,再有一点,夏薇怡觉得那边应该由冯原来通知他的好哥们陆存遇,朋友之间要分享喜悦。 夏薇怡吃完东西,他监督下在屋子里散了会步,两人躺到床上。 “你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她说。 卧室里关灯了,冯原抱着夏夏亲来亲去,夏夏推他:“你干什么,还睡不睡了?” 他一想到自己要离开一阶段,就不舍得。 得知夏薇怡怀孕这件事,让他更舍不得走,没走之前倒希望夏薇怡已经怀上孩子,如此一来不用担心夏薇怡说的耽误造人问题,但走之前得知真的已造人成功,他又惆怅,近期无法照顾怀孕的老婆。 冯原没说什么,直接睡了。 第二天,冯原起得特别早。 夏薇怡跟他一起起来,不睡了,也是还处在怀孕的喜悦当中。 两人洗漱完毕,研究过后决定在家里吃早餐,冯原去做饭,让夏薇怡待着别动,但他一边做早餐一边跟她重复关键问题:“我会让人盯着你,要么回你爸妈那边长住,要么这边请个保姆来照顾你。” “不需要。”夏薇怡摊手,反对。 自觉得跟陌生人住一起会疯,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保姆阿姨照顾这待遇,虽说保姆阿姨是好人,但她就是不习惯跟亲人朋友以外的陌生人相处,这总不算是病吧。 冯原打了个鸡蛋,他说:“这样,你先回你爸妈那边,以后我回来再去接你,你爸妈你总不会不适应。” 夏薇怡来了厨房,站在他身旁抬头看他英俊的脸庞,晃了晃他手臂:“为什么要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怀孕了。你知道我妈有多可怕吗?每天至少批评我十次,我站也不对,坐也不对,孩子的外婆那么吵,生出来的孩子准会自闭,全因为在肚子里时听外婆的唠叨太多了。” “自闭?自闭没什 tang么不好,我也自闭过,”冯原的表情就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指着橱柜说道:“我宁可担着孩子自闭的风险,也不愿意回来就瞧见橱柜里泡面成堆,沙发上满是零食,最后卧室还藏着一堆垃圾食品。” 夏薇怡皱眉,这男人怎么如此顽固?不禁发火道:“孩子自闭了,不好呢?你让孩子以后做什么?” “从小灌输他消防精神,长大了如果合适,就去当一名消防员。”冯原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摸了摸夏夏的脑袋。 夏薇怡沮丧地拿开他摸她脑袋的手,回了客厅,心想他这是喜欢儿子吗?可是她喜欢女儿啊。 —————————————————————————————— 他走之前,把夏薇怡送回了她爸妈那边。 夏夏妈告诉女婿,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当妈的一定会仔细看好! 夏薇怡听见之后顿时觉得,怀孕=坐牢! 冯原离开,夏薇怡躺下开始补觉,夏夏妈就在一旁说:“薇薇,你这么睡也不行,得规律点儿,以后早上六点起床,晚上最迟九点就得躺下。” “哪有那么规律?”夏薇怡有点烦。 夏夏妈不烦的说:“不用担心,妈到点儿就准时叫你睡觉和起床,还有,小冯临走时说了,你还是爱吃那些破零食!这个妈跟你严格说说,都得戒了!以前妈纵容你那是因为你肚子里没有孩子,有孩子了,你就得为孩子考虑,有个当妈的样子!” 夏薇怡被老妈吵着睡着,消化了一天这个消息。 再一个白天,夏夏妈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检查,全家都处在这种幸福当中,夏夏妈也不说女婿出轨不出轨的事了,担心女儿这个时期多想,时间越长,越是觉得女婿人品好。 夏薇怡有了孩子之后对冯原更加放心,说实话她觉得那个邓姐长得不丑,身材保养的也不错,就是年纪大点,冯原此次宁可去农村也不讨好那个邓姐,由此可见他的做派。 距离新年还有20天的时候,冯原他们正式开展了进入农村的排查工作。 总队督导帮扶队员共派出11名业务骨干,分成小队,深入各县市开展拉网式排查督导。 冯原去的第三天晚上,工作完想着跟夏薇怡通一个电話,问了问她的身体情况。 有她父母照顾,他能放心。 夏薇怡好奇他们去了都做什么,他就汇报工作一样,说他们已排查各类村寨16个,检查农户300余家,发现隐患260余起,督促整改240余起,帮扶解决困难5个。 夏薇怡其实不感兴趣这些事,不过但凡是他讲起来很高兴的,她都愿意仔细倾听。 冯原问她:“去公司了?” “去啦。”她诚实的跟他聊。 冯原顿了顿,接着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你去公司这事我可以不管,但没正事就别总是去了。一切饭局应酬能免则免,不能免的,你自己想办法免,或者我给苏青打个电話?” “停,你别打,我知道了。”夏薇怡服了他了。 冯原这边有人敲门,夏薇怡听见了:“你有事那我不打扰你了。” 却听见那边门开了,一人清晰道:“冯哥,我走了,邓姐让我给你带的那件羽绒服记得穿,这地方天太冷了!” ———————————————————————— ps: 大家怕过年忘记投月票的现在就投吧,119的番外马上就快完啦。 关于新坑的古文《一品世子妃》,那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一篇古言,一直没发,入坑请谨慎再谨慎,那文是以前自己没事写着玩的。感兴趣的亲就随便看看,不感兴趣的亲等现代文哦,年后会写现代文。 番外:我的119老公——白费 夏薇怡听后便挂断了这个电話,小情绪心里是一定有的,但却勉强还能沉得住气。 人家是领导,在手底下人面前挨媳妇儿训总归不大好看。 如果不挂断电話,夏薇怡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破口大骂一顿那个恶心的女人,自己的丈夫残了,就来觊觎别人的丈夫?要潜就去潜那些乐意被潜、等着被潜的男人渴。 一直盯着已婚的冯原做什么,不知羞耻纸。 —————————————— 这一边,冯原皱眉,他笑笑之后放下手机,心想夏薇怡准是又吃醋了。 他把半小时前搁下羽绒服转身就走了的那位同志叫住:“你先回来,有点事要跟你说。” 那小同志不明所以地回头,忐忑问道:“冯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冯原拿起装着羽绒服的袋子,不沉,很轻很轻,一直没动,他这会儿原封不动递到那位小同志的手里,仔细吩咐道:“你把这羽绒服送到赵志诚赵局屋里,知道是哪屋吗?就说是你邓姐让你帮忙大老远带过来的,你邓姐考虑到乡下村寨天气冷,赵局又毕竟年纪比其他人大许多,身子骨经不住寒气,得穿厚点。” 小同志点头:“好,” 转身走了一步,小同志拎着羽绒服又疑惑的回头说:“可是,这羽绒服是邓姐让我捎给冯哥你的。” 冯原有板有眼的详细叮嘱这位小同志:“切记,别提这羽绒服你往我屋里送过,小心赵局发火不收。你邓姐有事相求赵局,送我羽绒服的本意是让我帮忙跟赵局说说话,但赵局人如今就在这儿,眼下也算是一个你邓姐送人情的好机会,一定要替你邓姐抓住这个机会,明白吗?” 小同志被冯原这话唬的一愣一愣,点头出去。 去赵局那间屋子的路上,小同志不免在心中理顺了下,来的路上,小同志实在不明白邓姐为何会给冯哥捎带一件新的羽绒服,原来竟是有事相求冯哥,让冯哥去跟赵局说话。 冯哥虽然职位上不如邓姐,但冯哥跟赵局私下里的关系确是很铁。 现在将羽绒服直接以邓姐之名送给赵局,岂不真的就是一个帮邓姐讨好赵局的好机会么! —————————————— 冯原打给夏薇怡。 夏薇怡在那边说:“什么事?不是已经打了一遍电話了?” “听见什么了?听你说话像是又生气了,你上辈子是个包子么?”冯原笑问。 夏薇怡不说话,他明知故问! 冯原语调温柔的耐心解释了一番,把从羽绒服送到自己这屋,动也没动,接着又被送去赵局那屋这事,仔细的跟夏薇讲了一遍。 邓姐的情,他可不敢领! 自从夏薇怡怀孕开始,他事事都要格外顾虑到夏薇怡的感受,感受直接影响情绪,情绪直接影响身体,身体是老婆的,也是他孩子的,而老婆和孩子又都是他的,怎么能不尽心爱护。 夏薇怡近来的心情其实很美,冯原每天都打电話回来,听她任性,听她撒娇,他却在那端笑,笑的明显比以前多了,他身上的每一处改变她都感觉得到,更加相信,未来一家三口的生活会很幸福美满。 他很顾家,一些生活上的小琐碎事情总是反复叮嘱询问,生怕她吃垃圾食品害自己、害他的孩子。 夏薇怡小声的警告他:“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这个女的三番五次的讨好你,一次两次三五次不成,居然还敢来又一次的讨好!真是自信,难道这个女人已经对你这个身强体健的姘头势在必得了?冯原,你别让我知道你们一起再参加饭局,饭局那场合乱,如果你被那女的占过了便宜,我就彻底嫌弃你了。” 夏薇怡嘴上这么说,其实怕的还是酒后乱性。 冯原跟那女的只差一岁,那女的保养得又好,有时候男人就是很奇怪,你觉得不好的女人,偏偏他就是会觉得很好。她还想起一句话,老婆别人的好,万一酒后乱性的情况下冯原被那女的勾/引了,那么,夏薇怡觉得自己这辈子就真的完了,绝对容忍不了有污点的丈夫,但又深爱,到了那时该如何选择? ———————— 第二天早上,夏薇怡跟冯原又打电話,她问了那事的后续情况,冯原如实说,赵局清晨就给姓邓的去了个电話,赵局五十多岁,人很和蔼,电話里说,感谢 tang小邓的心意,有什么事回去之后直接局里找他说。 夏薇怡心情特好,那个姓邓的一定脸都绿了! 中午,夏薇怡去了一趟公司。 赵雷和她走在对面,一身西装,把他显得笔挺帅气,不知迷住了公司里多少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他像是同事之间关心对方的样子问了一句:“听说,你怀孕了?” 夏薇怡听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恭喜我吧!” “恭喜你。”赵雷点了点头。 夏薇怡又说:“我以后恐怕来公司的次数就少了,很不好意思,公司暂时就得麻烦你跟苏青了。” “没问题,好好休息。”赵雷其实不知道能说什么。 夏薇怡进了办公室,取资料,装进包里打算拿回家,赵雷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赵雷出去办事。 夏薇怡有一份资料找不到了,就问苏青,苏青说应该在赵雷那儿。 夏薇怡拿起手机又打给赵雷,但是赵雷人刚到地下车库,手机没有信号,夏薇怡一遍遍的打不通,最后只好去了赵雷的办公室。 赵雷的办公室平时他一离开,基本就没人会进来,夏薇怡的办公室也一样,不会锁上。 夏薇怡在赵雷的办公桌上翻找了会儿,没找到,不过却翻到了几张照片,夹在书里,要不是她一推书,导致书掉在地上,这照片是不会掉出来的。她捡起来,照片里是赵雷和她,是上次出差的一幕幕被拍了下来。不知情会觉得很暧昧,但那只是被捕捉的,吃药的时候在场的还有助理,没被拍下来罢了,拍照的人倒很会找角度。 下午一点,赵雷办完事回来就瞧见办公室里的夏薇怡。 夏薇怡很直接:“我来你办公室找资料,但看到了这个。” 赵雷瞧过去,是一叠照片,他自然知道那照片内容。 这照片是他叫人拍的,本是想多收集一些之后给冯原邮寄过去,他认为,冯原经常不在夏薇怡的身边,夏薇怡不会快乐,生病了没人照顾,想出去逛街了没人陪伴,这容易导致婚姻危机,而他,有时间,曾经跟妻子便是冯原和夏薇怡如今这般,见不着面。 他考虑到夏薇怡跟自己一个公司,相处上两人每天见面,甚至可以做一辈子的夫妻兼合作伙伴,他问过自己,道德呢,但他又想,道德和幸福哪一个来得重要,有没有必要为了道德而去坚持厌烦的痛苦生活。 夏薇怡怀孕了,六天前方才从苏青的口中得知,这时他反复的想,自己做的一切似乎都将要白费。 这对夫妻有了孩子跟没有孩子意义不一样,那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会来到这个世上,孩子会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外人搀和不得。 他也见过许多后爸,当的很好,但抱歉,他心理接受不了养其他男人的孩子。 赵雷心理矛盾了许久,结果便是放手不破坏这对夫妻的生活。 他不是一个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甚至找女人不在乎刻骨铭心的爱情,只要顺眼就行,没有了夏薇怡,只能去找下一个,如今自由身,还不算老,选择颇多。 赵雷此刻只能说谎:“没事,已经解决了,我前妻拍了朝我要钱。” “全解决完了?”夏薇怡一听之后害怕,怕他前妻去招惹冯原,冯原误会了就糟了。 赵雷点头:“全解决完了。” 夏薇怡松了口气,跟他说:“这照片处理了吧,容易让人误会。” 赵雷点头:“好。” 番外:我的119老公——劳模老公 照片一事之后,夏薇怡明显觉得赵雷在跟自己保持距离。 苏青高兴,夏薇怡也一样高兴。 苏青一方面不愿夏薇怡的婚姻生活因为赵雷而出现问题,一方面又不想失去赵雷这样精练能干的合作伙伴,如今,不管赵雷是如何想开的,终究是能两全其美了。 年底公司的年会夏薇怡非要去参加,喜欢热闹,本想说服她爸妈跟她一起瞒住冯原,但夏夏妈实在不敢帮着女儿隐瞒这种事,年会人多,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恐怕当亲妈的也担不起这个责任,那肚子里怀的毕竟是姓冯的种欢! 夏夏妈打给了冯原,也是不想让女儿去参加。 冯原不想她不开心,最近一月他在外地,离开这里,又去那里,始终没能跟老婆见上一面,她既然想跟同事们出去热闹热闹,他便不阻止,在电話里,冯原叮嘱夏薇怡不仅不能喝酒,吃的东西也要格外注意,外面的东西难保一定卫生。 他在外地又给苏青打了个电話,如果不这样做,他不能放心。 接到夏薇怡老公电話的苏青,下了保证,说自己一定能照顾好夏薇怡。 ———————————————— 年会这天,苏青跟夏薇怡一起来的,说:“你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得靠谱点儿了。” “24小时在父母轮班的视线监视內,把啃苹果、喝牛奶、吃排骨和参加我妈制定的那些老年活动当做第一事业,这就是所谓的靠谱儿吗?”夏薇怡唇角微弯,说道:“我想做个开心的孕妇,孕育的过程该是幸福享受的,而不是担心受怕小心翼翼的。我有分寸,冯原不是皇上,自然我出门也碰不上他的妃子,哪有人惦记着害我的孩子,只要我脑子不缺根弦,就保证没事。等我有疯狂型情敌的那天,孩子都该出生了,我但愿他高升之后不会被利益和美色熏心。” “放心,人不错的。”苏青拍了下她的肩膀。 年会上热闹的超出了夏薇怡的想象,到了抽奖环节,夏薇怡试了试手气,不过她是帮别人抽的。 夏薇怡是神州的半个老板,本不应该这样,但她就想知道自己手气如何,如果抽的奖品不错,心里就有了点安慰,幸运,幸孕,生个自己喜欢的可爱女儿,千万不要是儿子。 结果,夏薇怡抽了一个二等奖。 抽奖之前,夏薇怡心里是这样想的,一等奖生女儿,三等奖和纪念奖是生儿子,二等奖,倒没想过会生什么。 那员工看到是二等奖,直接笑的差点跳到了矮桌上! 苏青把夏薇怡拽去沙发那边:“坐下!” 夏薇怡白了苏青一眼,心情略差,怎么抽了个二等奖,差一点点就是一等奖!生女儿! 冯原又打来一个电話,让夏薇怡早点回家。 冯原电話催促的十分钟后,苏青安排公司的司机开车送夏薇怡回去,并叮嘱路上慢点开车。 公司里单身不用早归的人都在喝酒。 大家就起哄让赵雷唱歌,赵雷此时亲密地搂过一个女孩子,邀请那女孩子跟他一起唱情歌,女孩子含羞带怯的,倒是答应了。 赵雷此举,也等于是承认了这个暗恋他已久的女孩子。 苏青看了,笑着为两人鼓掌。 那女孩子26岁,叫余念,比赵雷小了好几岁,余年在公司并不是多么能干的角色,跟客户谈事情时,会有点腼腆,总怕自己被客户占便宜,因此还不小心的打翻过客户面前的咖啡杯,说话也是动不动就会脸红。 赵雷好心的带过余念几次,更是毫不留情的训斥过余念几次,也就是那几次,余念开始仰慕赵雷,被他吸引。 赵雷跟余念自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深入接触,不过余念部门的同事看得出来余念很喜欢赵雷。 两人一见面,余年就脸红,那样子下掩饰的心意谁都能清晰看得出来。赵雷想找一个踏实过日子的女人,余年大概就是他的选择,虽然未来有没有变数还不知道。 —————————— 苏青喝的有点多,手机响了,她没有听见。 十点半左右,包厢门开,服务员走进来找一位叫苏青的。 苏青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问服务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找我?” tang “二十来岁,男的。” “……” 苏青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电梯里,她想应该是许就吧。 到了外面,苏青走去了许就的车前,他下车,手上拿着一件她衣柜里的厚外套,并且手上还拿着一杯热奶茶。 “你怎么来了?”苏青问他。 两人已经至少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穿上吧。”许就把外套递给了苏青。 苏青接了过来,面无表情的低头穿上外套,身体感觉有些暖了,从公司办公室直接过来,没穿大衣。 许就道歉:“对不起。” 苏青把视线看向别处:“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没有一个父母是不盼着儿子结婚的,你的那个小女朋友不错,人很单纯。你这一说,让我想起了我们公司的赵雷,你见过。他刚接受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儿,很适合,赵雷想找一个能被他左右,被他呵护的女孩子,男的都一样,喜欢小鸟依人的类型,而我不管在谁面前,都不会是那一类型了,我忘了温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确切的说,是我如何努力都做不到那样简单了。” 苏青忍下鼻子酸酸的感觉,坚强的笑着看许就:“你还年轻,应该有你更好的选择,这事不用来跟我说对不起。许就,有些话我早就跟你讲过,我不会拦着你去接触好女孩子。不如我们假设一下,我逼着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你跟我结婚,你在以后,想起我不干净,又眼看着其他女孩子的美好,这样的婚姻能长久么?不能。” 许就皱眉,视线看着大街不免叹息:“所以呢,你一直不真心接受我,甚至很愿意看到我跟别人约会?” 苏青仍是笑着,点头回答他:“许就,你和别人约会不用担心一些意外的发生,而跟我约会难保不会碰上盯着我,要报复我的童刚,你要明白,时刻都有会有人冒出来提醒你我的过去,你不在乎,但我还在乎呢。” 她走不出过去所留下的阴影,毕业以后工作的很长一段日子,忘不了初恋给的背叛与伤害,认为每一个男人都是第二个坏男人,碰上许就,相处了一段日子,他越好,她越疏远,无法在一起,有的人虽碰见了,但注定就是无法在一起。 这时有车开过去,许就瞧见,第一时间把苏青往这边稍微拽了拽。 苏青把手从他的手里脫了出来。 他扯着她一只手,皱眉说:“我试了,我努力了,我也尽了全力,但我发现我喜欢不上别人,你的过去是不堪,她的人生是美好、纯白,但我喜欢不上她,你让我怎么办?” 苏青别过头去,一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手很凉,语气也冰凉:“不关我的事,我对你没有一丝的感觉。” 许就始终盯着她的脸,但她却不抬头。 过了会儿,他说:“是么?我追你的时候你说我得到了就觉得不新鲜了,不会要你了,但我那么做了没有?既然当初愿意满足我探索新鲜感的心,那现在要不要考虑满足我探索婚姻的心?” “我不能生孩子!”苏青用力甩开许就的手。 瞪视着他,然后后退着转身跑向出租车,街边出租车上下来乘客,苏青立刻就坐了进去。 乘客给完全,司机把车开走。 司机师傅问了去哪,苏青说了,然后掏出手机打给助理,让助理拿起她的包,明天把包带去公司。 通完电話,苏青望着外面还是一副坚强的面孔,回了家,打开水龙头洗了下脸,这会儿才泪如雨下。 苏青打给了江曼。 江曼在那边听着,也劝几句,但苏青哭着说:“你劝我都劝的力不从心,何况我呢。我是理智又崩溃的,你不要误导我。新鲜感无法用时间去定义的,对不对?现在并不是许就不能征服我,而是我征服不了还在成长中的许就。不管我们在一起过多少天,他都是在朝着崭新的明天迈进,他对很多事情都是好奇和追求的状态,而我早已经厌倦了。首先我过不了他妈妈那一关,其次我不能生孩子,我不想跟人一起生活,就算未来要找,我也会找一个二婚的,有孩子的男人。” 苏青跟江曼说了很多,她就这样了,她的感受没几个人能懂,不是爱不爱谁,而是不打算再把爱当做生活里的一部分,一种对自己和别人都很残忍的防卫。 ————————————————————— 苏青执意不接受许就,而后的日子里,生意场上有人听说她还单身,饭局上几杯酒下肚,对方就张罗着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苏青毕竟才28岁,在别人眼中就是眼光高不找罢了,不熟悉的人哪知道她那些辛酸事,苏青笑笑,敷衍应酬惯了,只是喝酒,也不愿意跟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过去。 为了生意,苏青答应去见对方。 夏薇怡在苏青家里住的,第二天冯原回来,变成家人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他一定要回来过。 夏薇怡睡得很晚,明天就要见到冯原了,难免激动的睡不着。 苏青说:“帮我选一套衣服。” “不能穿太漂亮,也不能穿的太不漂亮。”夏薇怡叹气:“苏青,万一对方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争不争取?” 苏青笑着说:“是男人就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强势的我会不服,不强势的又不喜欢我。” 夏薇怡靠在床上:“瞎说,江曼以前也强势,碰上陆存遇不也老实了?就看你碰上的男人能不能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苏青没有接话,真的没有找男人一起过日子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夏薇怡起得很早。 吵醒苏青,然后不停的打电話问冯原到哪里了,冯原没开车,司机开的,后来一遍电話是司机接的。 司机说:“冯哥为了回来已经两天没睡了,现在靠车里睡着了。” “两天没睡?他干什么了?”夏薇怡惊讶的问,这事冯原没说过。 司机小声说:“安排工作,冯哥现在工作繁重。” 夏薇怡听完心疼极了,换了衣服跟苏青说:“他马上到了,我下去接人,苏青啊,我就直接跟他回家了,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饭。” 苏青应了一声,让她慢点别急。 夏薇怡点头,拿了厚外套人就下楼等好久未见的劳模老公了。 ———— ps:明天加更,还有119一更,接着棉棉周哥哥明天也上线,求月票o(n_n)o~! 番外:我的119老公——女孩儿 一路开车过来的司机在苏青家的楼下缓缓停车,夏薇怡跟开车的那个小伙子说了声谢谢。 冯原早已醒过来给司机指路,这会儿下车。 接着打发司机走了。 夏薇怡仔细地看着他,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极力掩饰,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像个害羞的小女生欢。 冯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皮肤却是白了一些,他一手拎着东西,一手轻轻揽过老婆,抱了一下。 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声开口:“回家?” 夏薇怡偷偷呼出一口气,点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用力点头,皱眉抬头看他,似乎都要忘了她的五官,不过一小段日子而已,还好,家里有他的照片可以看。 回去的路上夏薇怡开车,他睡眠不足,实在不放心让他来开。 两人还没到家,夏夏妈那边就来了电話,让两人晚上过去那边吃饭。 夏薇怡应了声,说是让冯原先睡一觉,醒了就跟他过去吃晚饭。 “你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夏薇怡目视前方,话是对副驾驶上的冯原说的。 冯原没有回应,闭着眼睛。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两人抵达家里,这个时间还没到早上班高峰,所以路上并不算堵车。 冯原先去洗了个澡,洗去满身的疲惫感觉。 夏薇怡在整理冯原带回来的东西,还有特产,她看了看却没敢动,等他洗完了澡,她才问:“给谁带的特产?” 他说:“别人给的,东西不贵重所以就收下了,除了拿回家里,你说我能给谁?” 夏薇怡不免开心,虽说那东西她都不知道制作的方法,也很廉价,但他交给她做决定的东西就是无价的,贵重的,她低头整理东西时说:“晚上给我妈带过去吧。” 冯原点头,视线盯着她:“一个人辛不辛苦?身体怎么样?” “这话你每天都问,电話里。”夏薇怡害羞的低着头。 夏薇怡还是在整理他的东西,把他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绕过客厅,走到洗手间之后塞进了洗衣机里几件,其他的先搁着,再慢慢洗。 冯原跟着她,就站在她的身后。 夏薇怡感觉到男人的手轻轻搂着她的腰,粗糙的手掌覆盖着她的小腹,那是有安全感的温度,他的唇蹭着她的脖子,亲了又亲:“才多久没见,怎么亲两下就脸红到耳根了?不是你风格。” 他还记得她下楼到宾馆找他那回,毫不矜持。 这些日子在外地,晚上梦里时常梦到她,难免想念。 夏薇怡的确是脸红了,跟他太久不见,他离开时,两人本来也没有结婚多久,其实不只是这次,以前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太多,跟他生活,比一般异地恋的情侣稳定的一点是:领证结婚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跟他见了面,夏薇怡心里难免又激动又紧张,各方面都不知道怎么应答他。 冯原扳过了夏薇怡,让她面对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感应了一般,直接就闭着眼睛吻在了一块儿,两人嘴唇贴贴分分,一时身体火热的无法再按耐得住。 “有三个月了?”他问。 夏薇怡点头,到了,他走那会儿都怀了很久了。 冯原这回在床/事上对待夏薇怡很是温柔,这孩子他愈发期待,也体会到了陆存遇期待孩子时的那种心情,当爸爸,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两人一直亲/热到床上,有夏夏妈在,夏夏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 冯原动作很小心,夏薇怡却想索要更多,她用手指隔着他的內裤,把他磨硬,他闷哼了一声,取笑她:“这么急?” “急死我了。”夏薇怡放得开的咬他。 他几乎两天未睡,路上怕司机找不准路,偏巧车里又没有安装gps导航,所以他一直都是眯一会醒一会的状态,这会他用短短的胡茬蹭的她全身酥麻,体力也惊人! ......................................................................................... tang.......................... 一番缠/绵过后,两人都得到了精神与肉/体上的满足。 夏薇怡陪着冯原在床上一起睡觉,反正也不用担心晚饭的事情,去她爸妈那边吃就好了,那二老,特别欢迎女儿女婿一起回家吃饭,就算天天回去吃饭,都欢迎。 她侧卧的姿势睡着,他把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 她问:“年后能调回来了么?” 多想每一天都跟他过这样安稳的日子,睁眼闭眼都有他的气息陪伴。 冯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十有八/九是年后一个月。” “那,那个邓姐呢。”夏薇怡小心的问。 姓邓的女人工作在青城,冯原工作在外地,姓邓的不可能无事总去外地见冯原,所以这段时间夏薇怡特别放心。 姓邓的女人对冯原很是上心,要么是趁着冯原回来办事热情凑上去,要么是隔得很远送东西关心他,不过还好,冯原为人感情方面木头一个,不会轻易被女人所誘惑,也机智的应对了过去。 但是,冯原年后回了青城,会不会跟那个姓邓的挨得更近了,一个单位?一个办公大楼?没准还是同一个楼层呢。 冯原习惯把一些事搁在心里,夏薇怡不问,他从不说。 有些事如今没个一定,就算他心里已有九成的把握,在他眼中差那一成也属于是在没个一定的范围内。 他很少承诺什么,对她也一样,只怕承诺了最后让她失望。 他说:“邓姐人在青城稳定工作了多年,丈夫残了之后便回老家静养,邓姐丈夫家人的意思是希望邓姐也能调回老家城市。听说那边家人是防着邓姐在外头有人,不打算让邓姐再找下一个男人。几年前那边婆家人找关系安排过,说是要把邓姐调回老家,但邓姐本人不同意,或许是不甘心,又适逢帮忙办事安排的人犯事被捕,无权干涉,这事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夏薇怡听后拧眉:“那现在呢?” 冯原的大手在她的肚子上移动,“现在有谱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赵局么?上回穿了邓姐送的那件羽绒服那个。” “记得。” “赵局说了年后会把我调回青城,这是一定,但我希望赵局能把邓姐调回老家那边,当然,这其中我还得做点什么。”冯原没细说,担心夏薇怡觉得他心思复杂,行事稍显自私。 他这么仔细的讲给她听,虽说还没定下,但是夏薇怡的心里有数了。 ................................................................................................................... 冯原下午醒了,开车带夏薇怡去老丈人家那边吃晚饭。 到那边,一家人聊了他工作的事,聊了孩子的事,夏夏妈笑着跟女婿告状,夏夏听了之后十分恼火,但也难免被冯原狠狠批斗一顿。 不过夏薇怡知道,目前全家人都是在宠着自己这一个。 但她又觉得,等孩子生出来了,自己多少会在孩子爸爸这里稍微失宠一点。 任性的赖着老公两天,折磨老公两天,却还是要跟老公说再见。 冯原在家没待两天,星期一就去了外地继续上班。 他再一个星期回来已是新年假期,全家都在跟老天爷祈祷,祈祷过个快乐的消停年,别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再把冯原临时叫走,大过年的,得让一家子好好团圆团圆。 除夕夜,一家人坐下来看春晚。 夏薇怡花痴自己老公花痴到了看不上父母削的苹果的这个程度,每年夏夏妈都削两个苹果,切了一家三口吃,今年换成夏夏爸削苹果,但夏薇怡说:“我爸削苹果削的真丑。” 夏夏爸无奈:“年年吃,怎么今年就丑了?谁削苹果好看你吃谁削的!” 夏薇怡把苹果递给冯原,冯原给她削了一个,她吃了。 夏夏妈瞪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唉,夏夏妈接过夏夏爸削的那个苹果,吃了。 < /p> 夏夏爸妈喜欢看春晚,夏薇怡不喜欢看,朝冯原要手机,冯原知道她一下午没碰过手机,一直在他这保管着,便给了她,但也只能玩一会儿,不能手机不离手的样子。 夏薇怡刷朋友圈,看到朋友发的烟花图片,很美。 一般能满足她的,冯原都尽量的在满足,但是烟花爆竹不适合她一个孕妇燃放,最重要的是,政府规定了不准燃放烟花爆竹。 夏薇怡穿的很厚,末了出门时母上大人还把自己的围脖给女儿绕在了脖子上。 两人下楼,他开车,照顾着她坐了进去,夏薇怡等他上车之后说:“你跟政府亲还是跟我亲,别总是分不清远近!” “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燃放,我怕碰见熟人。”冯原第一回因为老婆决定不要这张老脸了。 夏薇怡切了一声:“少骗我,大街上哪有执法的人?这是除夕夜!” 冯原笑:“真有。” 两人开车出去买烟花,特别不好买,买了一个小时也没买到,冯原心里其实高兴,表面却装作很不开心,最终把人给哄了回去,答应给她讲一个他过去的秘密。 夏薇怡时不时就提一个这种要求,冯原心里根本就没故事,不知道该讲什么,她期待的一定是刺激的,但他只能瞎编。 开车回去的一路上,他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边在专心的基础上分心想故事情节,要达到她的好奇期待值,又不能把她刺激大发了,否则他免不了睡前被她“咬”,在老丈人这边睡觉得注意行为,被她“咬”完之后难免要自己动手解决。 ..................................................................................... 夏薇怡变得愈发依赖他,不管是在爸妈面前还是外人面前,都会不自觉地跟他撒娇。 而他也逐渐适应了。 吴露露跟两人吃过一回饭,那是在确定了夏薇怡怀的是女孩儿之后。 好朋友之间不生疏,夏薇怡就一会儿老公这个,一会儿老公那个,冯原被她使唤惯了,老婆指哪他就去哪。 吴露露背着冯原朝夏薇怡撇嘴:“以后别约我了,不约了!瞧瞧你们那副腻歪样儿,气的我都吃不下了,太刺激单身女子了吧!” “生气你也找啊。”夏薇怡享受的很。 江曼跟夏薇怡说了,男人不能惯,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太惯,惯男人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一天挖一点,日子长着呢,早晚自己栽在里头,直到摔疼了那天才抬头发现坑究竟有多深。 江曼还偷偷的教夏薇怡,隔一段时间就要总结一下婚姻状态,找找问题,像工作一样,总有好坏时期,不可能总好,也不可能总坏。而恰当的做法就是,时不时的对老公打一巴掌给个大甜枣,当然也不能作得太过分,否则会把婚姻作死了,巴掌不能使劲往男人脸上扇,得轻轻的,跟调/情一样。 当这种形式的“作”成了夫妻间一种习惯,生活就处处是情调了。 夏薇怡起初还掌握不火候,作的过了,两人没少吵架,后来作的不痛不痒,冯原压根就是对她的话左耳听右耳冒,磨合了一段时间,从过年他休假开始,到现在还差一星期他就调职回来,她已经把他完全变了个样子。 夏薇怡见过很多男人给女人拧矿泉水盖,现在他也是,在外面自动的买完了水就一并拧开递给她,有时她根本没说要喝,他就自动的买完拧开递给她,拿着瓶盖等她喝完再拧上拿着。 这是曾经她非常羡慕的一幕,但今时今日终于实现了。 有一回,夏夏在大街山问他,也想搞懂男人的心理:“我没说喝水,你买完拧开盖子递到我眼前干什么?” 冯原被夏夏问得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却是低头笑,这些生活中细微的习惯他从不曾察觉,若不是她说出来。 两人接着再相视而笑,不知不觉,一些生活习惯就这样养成,目前婚姻中她觉得他也会变得很体贴,不是百分百的木头,朽木也可雕,只在技巧。 两个人组成的人生就是一个故事,随时可以自由转变风格,事在人为,夏夏在学习经营婚姻的同时通过自身的努力,总算顺利的让婚姻变成了温馨而甜蜜的,她面对着吴露露说:“还不能掉以轻心,一边 享受一边我在经营,真是门学问,有一段时间都觉得没法跟他过下去了。” ............................................................................ ps:就这样结束吧,挺圆满的了,生孩子啥的棉棉番外里说一下的。哈哈。 棉棉番1忍一时,婚平浪静 地点:陆棉工作的医院里。 时间:除夕夜前的7天,早晨…… 陆棉从洗手间里出来,碰上了同事a欢。 护士a的情绪正处在沮丧中,边走边低头说:“分了,这回真的分了。岑” 棉棉问a:“为什么?” 护士a开始吐槽:“这半年要忙死我了,他不但不理解,反而还各种嫌弃。” “我最受不了的是前天的同学聚会,回来之后,他一直在说某某女同学的头发漂亮,打扮得有女人味!他说这话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好嘛!我们那女同学是做什么的,我又是做什么的,我整天要戴一护士帽,因为燕尾喜欢的发型也没有了,下班为了见他我还得特地跑去打理一下头发?想得美。没时间不说,经济情况也不允许我天天这么弄。” “我们高中时的同学变化都很大了。我们那位女同学年薪几百万呢,男朋友是公司高管,拎的一个包就够我们赚半年的,头发一般都不是自己弄的。偏偏我“前任”还没有自知之明,人家都不记得他是谁了,他还一直要加人微信,最后人家尴尬的说不怎么玩微信,就是没给加!” 陆棉:有点无语ing…… “前任?”陆棉看同事a,觉得好快。 护士a点头:“嗯,前任!” 陆棉低头,从进医院实习再到现在,接触的女孩子都在抱怨恋爱这一方面。 陆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超大号“垃圾桶”。 每一个女孩子失恋了都会来跟她吐吐槽,使劲数落男人的不是。 话说,为什么女孩子们都要跟陆棉吐槽呢,因为陆棉不会跟着当事人一起数落那男人的不是,也不会劝说和好,总之就是不会瞎说話让人心堵得慌啊什么的。女孩子失恋心情差总要发泄,哭一哭,再不就是找个人说说,陆棉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喽! 久而久之,陆棉这个大号垃圾桶里就装了无数个版本的分手故事,并且在偷懒的时候加以整理,把这些人渣们的特征仔细分门别类,整理时顺便还问(zu)候(zhou)了一下他们。 棉棉牢记,等到自己找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拿出这些分手故事里的极品男主人公们对比一下,特征稍微对得上号的,直接打死!! 陆棉管周兆民一直都叫周先生,尊敬的周先生。 他是29岁的官二代,不,他自己也已经是官了呢……和她这个23岁的官二代,不,棉棉理了一下……是曾经的官的孩子,到了今天还说是官二代简直就是太不要脸了,所以,对比之下,一高一低的地位,显而易见。 周兆民从病房出来,叫住陆棉。 陆棉回头,又有什么事? “进来。”他玉树临风的站在病房门口叫她一声。 陆棉东看看,西看看,紧张扭捏的跟着他进去了空无一别人只有他俩的病房,顺便把门掩上…… 周兆民坐下,问道:“除夕你们都是什么班?” 陆棉站在门口,微微拧眉地想了想,然后坚持摇头。 “嗯?”他不知道这一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呃,有一种出卖人的感觉。” 周兆民坐姿潇洒,朝规矩站好的陆棉分析道:“我喜欢你们科室的护士又不假,你担心什么?” 是的,棉棉就害怕他祸害医院的女孩子…… 主要是他长得太帅,又有钱,关键难得的是气质还一流! 他第一次问她打听这事的时候,她嘴巴一块就给说了,反应过来之后自责的半夜里做恶梦,梦到他走路带起一阵风,那风带着剧毒,他从医院走了一圈儿之后医院里的所有女孩子都遭殃了! 害得她因为这个梦担心了三天,不过第四天睡醒她就重新推翻了这个梦,记得梦里有一个女孩子被他毒的躺在地上口吐桃花,一朵一朵的冒出来……太扯了,梦太扯了……所以梦不是真的。 棉棉知道,他打听这个是为了方便安排约会。 未婚的单身男女是父母心中的一块心病,这个棉棉深有体会,自己才23罢了,老爸就着急嫁女儿了。 周兆民追到那位不知名字 tang的同事之后如果成功结婚,也等于是在治病救人了吧,父母的心病也是病啊,对吧。 这样一想,棉棉决定说了,万一他是个好人,万一……拯救了一个未婚女孩子,那未婚女孩子找对象的竞争范围也小点了嘛…… “我可以适当给你透露消息给我的费用。”他说。 棉棉抬头看他,在心里“啊”了一下,只觉他不是那种听一句只给一块钱的富人。 想着想着,棉棉接着就沮丧了,没出息也是有原则的啊,自己跟自己早都说好了不能在熟人面前没出息(除了亲戚和家人),跟这个周先生虽然不熟悉,但这个人毕竟是跟堂哥认识的~~~~(>_<)~~~~ 像是背乘法口诀一样把谁除夕那天白天有班说了一遍,又把除夕那天晚上谁有班说了一遍。 周兆民听了,点点头。 棉棉低头打开门出去,呼出一口气,偷偷在为科室里的某某女护士担忧,他一副大灰狼的样子太可怕。 到了下班时间,棉棉换衣服准备下班回家了。 出去医院,又碰上了! “周先生!”棉棉微笑的打招呼。 周兆民指了指车:“我送你。” 棉棉:“……这不太好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周兆民为她打开车门,蹙眉说道。 好吧,她走了过去。 要熟人的钱不好意思要,但坐车还是好意思坐的。 公交车到家要两块钱,出租车到家要37—45块钱之间,有时候太堵车还会变成差不多50块。 当然,打出租车不能跟打周先生的私人座驾比。 打他这辆私人座驾,起码要一百块,所以有一百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占了他也不知道。 棉棉坐在他的私人座驾里,十分开心,感觉赚了! 周兆民开了音乐,棉棉最不喜欢听的美声,棉棉听了立马皱眉,一会儿就把自己听睡着了…… 棉棉又做了一个梦,近日来,只要睡着了就做梦,很准很准! 快到家的时候,棉棉用手捂着自己的包包说:“周先生,要不你直说吧,你喜欢的是谁,我还可以帮你去追追?” “不用。”他摇头。 陆棉一窘:“为什么?” 周兆民看她一眼:“因为你太蠢了。” 陆棉顿时一愣,蠢?蠢!? 太没礼貌了,太不绅士了,她气的要冒烟了,但他丝毫没有歉意表达出来…… 陆棉想,算了算了算了吧,跟这种没有风度的男人计较什么呢! 医患关系。 嗯,第一要考虑的是这个关系! 虽说住院的是他妈妈,但他病人家属的身份也够可怕的,而且老爸说这个圈子里没一个好人,他万一奸诈的陷害她投诉她,那么她就危险了。 碰到大麻烦岂不是要找老爸解决?而问题严重到要找老爸解决的时候,一般就要被老爸威胁,老爸的威胁会是相亲……相亲之后结婚…… 综上,棉棉觉得:忍一时,婚平浪静…… 租的房子楼下,棉棉要下车。 他问:“你自己住不怕?” “不怕。”棉棉打开车门时想起什么,转头问:“周先生,马上过年了,你妈妈不出院还要住着?身体恢复的很好了。” 周兆民想了想,挑眉道:“儿媳妇还没谱,出什么院?” 棉棉头顶上一群唱美声的乌鸦飞过……好无良!居然为了泡女孩子搭上自己亲妈妈!她再大胆一猜测,没准他是先看上科室里某某护士,然后就在家静等他亲妈妈生病,时机一到,笑着把亲妈妈送来医院这个科室! 棉棉下车,用力摔上车门,这世上怎么有这种白眼狼,妈妈白生他了! 棉棉番2简单白VS复杂黑 周兆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她问这个……问那个……导致她生出了躲他的想法! 躲!当然要躲! 打听事情也不给钱跟他浪费口舌干嘛!?(他说给的,自己不敢要而已,呜呜)心里悲伤抽泣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躲这位周先生栌! 除夕夜前三天的下午,两人撞见片。 啊?他不是连续半个月都晚上来陪他妈妈的吗?怎么白天也会在?陆棉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听声音,闻味道,忍不住寻找他的坐标,找到了之后又害怕,医院里碰见了,秉持着能跑则跑的原则,所以……先跑! “陆棉,你站住!”周兆民盯着她直皱眉。 陆棉三步并作两步,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溜儿烟的就跑进了女洗手间。 棉棉思考了一下(无视在笑的上帝ing):他为什么改成了白天来?多半是他晚上有事,所以白天来看看他妈妈。似乎也不对呢,他都不关心他妈妈,他只关心某某个女护士,要不也不能在家等着他妈妈生这种必须来这个科室的病才出手。 眼前走过一个漂亮护士c,又白又漂亮,(⊙o⊙)棉棉恍然大悟,周兆民喜欢的一定是护士c没错了! 棉棉最近跟护士c一起连续上了14天的夜班,周先生就连续十几天晚上来,今天跟护士c都变成了白天班,周先生就白天来了。棉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最近除了自己跟护士c,本院再没有一个护士是这样上班的…… 冲水的声音,打开门的声音,护士c刚出来,就被棉棉截住了! “干嘛?”护士c白了棉棉一眼,去洗手。 棉棉跟着,说:“你有男朋友?还是没有?” “备胎有两个,正式的男朋友还不算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护士c洗手,每一根手指都洗的仔细。 棉棉心想:我打出生起就不具备透过表象看本质的能力呀t_t 所以谁知道你那些男朋友哪个是备胎哪个是正式的! 护士c往出走,棉棉两手插兜跟住了,一直说:“你是不是一个花心的人?” 护士c,怒啊。“我哪里花心了?我很纯洁!” 棉棉,这就好!“你喜欢官二代吗?” 护士c,一愣。“什么样子的?”啤酒肚,秃顶,这些都算了吧,虽然金钱的誘惑大大滴,但是英俊的五官长相也蛮重要的。 棉棉,想了一下。“一个官二代喜欢你哦。身高,大概184,长得好看,你也会觉得好看,说话不太温柔,但也不凶,29岁了,人表面上很孝顺,他妈妈生病了他总来医院陪床。唯一的缺点就是,名字太土了……不知道他爸他妈怎么想的。”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副优秀的外貌,但却给他配了一个土死了的名字…… 护士c,立马站住! 回头说:“你说的这人好熟悉。” 棉棉点头:“你见过,就是那个周兆民啊。” 护士c“啊”了一下,摇晃着棉棉的肩膀差点興奋哭了的说:“真的吗?靠不靠谱啊?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呢?那人太帅了,是我的菜!名字不土,一点也不土,民,主/席还有名字里带民字的呢,兆也是好的意思,你当人家官二代取名字跟你一样随便啊……” 重色轻友,夸他就夸他嘛,陆棉俩字招你惹你了== ———————————————————— 距离除夕夜还有3天的时候,周先生的妈妈出院了。 距离除夕夜还有2天的时候,棉棉下班碰上了周先生的车。 “上车。”他落下车窗,问了问。 棉棉左右前后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他挑眉。 “xxx啊……”也就是护士c。 周兆民蹙起眉头,示意她上车,有点事问一问。 棉棉想:一定又是护士c的事情!真是两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周先生的车缓速行驶,棉棉偷瞄了他好几眼,不止一眼,他拧着眉毛,唇紧抿着,似乎在想什么烦心事!一定是恋爱不顺心了! </p tang> “其实……你不能急于求成,追女孩子要循序渐进,你看,你现在搞不定她又来问我了。”棉棉扭头真诚的说:“你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有问题就要当面沟通,我觉得主要原因是你们在一起的太迅速了,还不了解对方,这样相处,矛盾很容易产生。” 棉棉小心翼翼的喋喋不休着。 周兆民差点一脚刹车踩下去,手指攥着方向盘:“我跟她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棉棉只要想一想就囧一囧。 他把车靠边停了,表情认真:“你为什么说我和她在一起了?” 棉棉说:“因为你妈妈出院了啊……” 周兆民目视前方,她什么逻辑?想了片刻,但他还是没有理清楚棉棉思考事情的方式,究竟是她太过简单白,还是他太过复杂黑? 马路边上,车内,周兆民皱眉盯着棉棉看,忽然他起身,一片黑影朝她压了过去,男人西装衬衫上散发的味道让她顿时心跳加速,在他越来越靠近时,棉棉指着窗外喊叫:“交警来了,快停下!” 周兆民看向车外,的确远处过来一位交警。 开了罚单,他接受,并且态度极好。 拿着罚单上车,他完全被她气的糊涂了。 棉棉在车里石化掉了…… 周兆民启动了车,解释:“误会了?” 棉棉低头咬着嘴唇,偷偷看他。 他又说:“你头发上爬了一个虫子,我想帮你捉走,现在跑了。” 虫……虫子?! 棉棉浑身汗毛竖起的用手扒拉头发,虫子?! 路上红灯,周兆民车停,他转身一只手伸过去:“别动!” 棉棉吓得不动了,小脸发白。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仔细地在她头发上来回摸了摸,发丝又顺又软,他认真的捉走了一只什么东西,在手心里。 棉棉看到的是他手背,跃跃欲试,去扒他的手:“什么样子的虫子?” 周兆民的视线紧盯着小脸儿是好奇状儿的棉棉,接着他自己的手心,在红灯变了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把手心里根本是“无”的虫子吃进了嘴里。 咽了咽道:“没了。” 棉棉盯着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是人吗!吃虫子!bt!无敌大bt! 周先生的座驾继续开,周先生略气愤但却忍耐的说:“我不喜欢xxx,你别乱点鸳鸯谱,都会错意了。” “那你喜欢谁?”棉棉觉得这男人真矫情,喜欢谁就直说啊。 周先生咳了下。“她么,有点迟钝,又笨,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继续喜欢她。” ~~~~(>_<)~~~~ 有点迟钝,又笨……棉棉想了n个小时也没想出这个人是谁,科室里的护士包括自己,都挺聪明的呀! 简单白在家里翻来覆去,复杂黑在外面应酬,却碰上了他一直很想叫声“伯父”的陆棉爸爸。 “伯父。”周兆民过去打招呼。 陆爸一瞧,走过来的人竟是周家公子,虽是晚辈,但却是个能干的年轻人,前途无量! 一老一少聊着,共同话题n多,周兆民投其所好,说的陆爸无比高兴。 聊了一会儿,气氛变得异常轻松,说到女儿,陆爸叹息:“这丫头是我唯一挂心的,我女儿很简单,善良,又有爱心,像极了她去世的妈妈。”诚意推销女儿! “棉棉人乖,很不错。”周兆民适时夸了两句。 陆爸摇头:“这丫头有个毛病,爱占小便宜!” 周兆民听着,深深觉得爱占小便宜这点好,不爱占小便宜,怎能在他这吃大亏? 简单白在家醒了,她没做梦,但却耳朵发烫,还打喷嚏! 不知是不是要感冒呢,棉棉抱着被子继续睡,默念:你想多了!你又不迟钝不笨! 棉棉番3颤啊颤的 棉棉第二天很早就去上班了。 为什么变得上班这么积极?因为昨晚失眠思考问题睡不着ing…… 护士c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从棉棉面前飘过了一下,棉棉吸气(还好护士c没有炸!侥幸中……)不过,护士c下一刻又杀了回来硌! 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说话狗。 护士c郁闷。“怎么办啊,跟官二代谈恋爱的模式应该是什么样的?他貌似不太理我啊。” 棉棉:囧…… 护士c叹气。“昨天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既然喜欢我,那我也不想耽误时间了,总要主动捅破这层关系吧!谁知道他居然说他不喝热水,害我丢死人了!到了下午,我就又找机会给他倒了一杯常温水,棉棉,你猜他说了句什么?” 棉棉好奇状儿。“他说,我也不喝常温水?” 护士c无奈摇头,一副你脑子里那根逻辑弦儿没救了的样子。“你智商呢!他怎么会这么说,他说的是……抱歉,我没有下午喝水的习惯。真是气死我了!太拽了吧!明明是他先喜欢我的!搞得现在好像我在追他一样!” 棉棉:o(╯□╰)o 护士c双手插兜,扭头:“你倒是说句话!” 棉棉看眼色中,说:“一般他这种出身的男人都很拽的,习惯就好。”多想说(是我导错航了……) 碍于怕被掐死,还是不要说实话了…… 护士c羞涩地咬唇低头笑:“也对,他毕竟是个官二代,我算什么,顶多就是一个有幸被高帅的官二代看上的灰姑娘罢了。” 棉棉:顿时囧的五体投地了! —————————————————————————————————————— 一天没有见到某人。 下班以后,棉棉还没溜回家手机就响了! 一看到这个号码,棉棉吓了一跳,接了:“喂?” “是我。”周兆民的声音正常且清冷(不高兴,反而带了些厌烦)……以上属于棉棉自己脑补出来的。 就听他道:“我妈在家打针,没人会拔针,你来一趟?” 棉棉的智商上线中。“我到你家起码要半个小时多,拔针一定来不及了!” 周先生又道:“还得四十分钟才能打完,你到了刚好拔针。” 大街上,一女孩子拿着手机脸红中…… 出租车上,棉棉安静的低头玩着自己手指: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万一他喜欢我,我怎么做? 周家棉棉是第一次来,难免紧张。 他们家门口,棉棉站住,周兆民一身西装衬衣搭配得极好,他下车,人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到的还挺快。”至少比他回家回的快。 棉棉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往后退了一步:“着急拔针。” 门开了,周兆民一手按着棉棉纤薄的后背把人推进去,一手关上门,在棉棉紧张的呛了一下时回眸说:“忘了告诉你,针拔完了。” “啊?针谁拔的?” 周先生指了指楼上:“能把针扎上去的人自然也能拔针,我一时给忘了。” 棉棉:“……” 耍她的吗? 是在考验她的智商?! 对呀,没人拔针,那扎上去的人总有== 棉棉心里又小羊乱跑了,第一只羊说,他喜欢你,第二只羊说,他不喜欢你(叫你来又不用你拔针就单纯是为了耍你,谁让你传错消息给护士c让他觉得麻烦呢),小小的总结了一下,结果还没总结出来,就见到他妈妈出来了。 周妈妈有些势力,但也是嫁进周家之后身不由己,儿子若是找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那么在父母的眼中确实有些不妥,所幸儿子看中的这个女孩子出身家庭不错,配得上儿子,陆家不跟周家对着干,周家也不会不识相的跟陆家对着干,以后结亲,对儿子的未来更是好事一件。 周妈妈为此处处配合儿子,但配合也都是生病住院之后,是住院了才知道儿子相中的女孩子是个小护士。 周妈妈的私心是,希望将来和儿子儿媳一起住。 婆媳关系一直是个不能忽视的大问题,儿媳妇出身好,周妈妈就觉得,自己当婆婆的在跟儿媳妇的相处上就更要小心翼翼,不能因为婆媳这点小矛盾最终把矛盾上升到陆周两家,甚至是政治层面上! 棉棉跟周妈妈一直是病人和护士关系,熟悉的很。 周妈妈说:“晚饭马上 tang就好了,既然过来了,就留下一起吃吧。” 棉棉笑眯眯的摆手拒绝:“这不合,”合适的“适”字还没说出去,周兆民就坐在沙发上一派温润道:“妈,厨房张姨都做了什么?” 周妈妈说:“甜酸排骨,薑蔥炒牛肉,砂锅鱼头,还炒了两个青菜,对了,还有冬阴汤,那汤做的味道真是鲜美……” 棉棉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晚饭时周爸爸没回来,就周妈妈和儿子,加上一个想不客气放开了吃,但又顾及礼貌的棉棉……总之…~~~~(>_<)~~~~…很痛苦…… 在不熟的人家里吃饭,想要美食和礼貌兼得,呜呜太难了…… 不太愉快的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棉棉觉得出于礼貌要夸一下吧,想了半天,就说:“在阿姨家里能吃到地道的冬阴汤真是太幸福了。”她最爱吃了,但身边的家人没有一个是爱吃的,吃不习惯,不喜欢泰国菜的口味。 不知道为什么,周家做的几个菜都是她最爱吃的,一定是老天看她最近生活太凄惨赐给她一桌子菜拯救她来了(要是这桌子菜在自己家里就好了,那就可以撸起袖子大开吃戒了)无限幻想中…… 周妈妈望着走神儿中的棉棉,又瞄了一眼沉默严肃的儿子,对棉棉说:“嫁给阿姨儿子,天天吃得到地道的泰国菜!” “咳咳——”棉棉感觉嗓子被一条小鱼咬了一口一样。 阿姨你乱开什么玩笑~~~~(>_<)~~~~ 晚饭之后。 周妈妈又留棉棉坐了一会儿。 “棉棉,谈恋爱了没有?” 棉棉摇头:“没有。” 一旁沙发上,双腿交叠坐着看杂志的男人翻了一页。 周妈妈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阿姨好奇,所以问问,阿姨家女儿也没结婚呢,阿姨想了解了解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 棉棉严肃起来,这是一件大事,要好好说。 棉棉思考完了,认真的说:“不能欺负人,不能太严肃,还有,不能比我聪明……我爸爸比我妈妈聪明,被我爸爸伤了半辈子的自尊!” 一旁的男人放下杂志,看她:“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比你蠢的人?” 蠢……又是蠢! “怎么说话呢。”周妈妈瞪了儿子一眼。 周兆民笑,对母亲表示逗逗她无碍,她属于怎么逗都炸不了毛那种女孩子。 周妈妈起身走了,家里阿姨准备好了药,到时间吃药了,吃完药再聊。 一时间楼下客厅只剩下棉棉和他。 棉棉恶狠狠的警告:“你不准再说我蠢!” “你笨,行了么?”他继续逗。 棉棉无法近距离看他超过十秒,尴尬的眼神一直往别处看,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笨?你才笨!家里有人扎针还找拔针的人……”这才是笨死了。 周兆民坐着,身体往她这边靠了靠,没挨太近,饶有兴致的说道:“我笨,比你还笨?这世上真有?” 棉棉纵使再迟钝,也还是想起了自己先前说的那句,要找一个不能比自己聪明的人……但是,她觉得自己是被他绕进来了……囧。 棉棉小心肝儿忽然颤抖的说:“我要回家了。” 人一起来就被男人大手拽住,他起身问:“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看你,你没瞧见?” 棉棉:只顾着瞧菜了,你有菜重要吗!? o(≧v≦)o~~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颤啊颤的呢…… 棉棉番4正式交往ing…… 被周兆民拽了一下手,棉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肝儿颤抖了几下,怎么回事?颤什么颤?快别颤了! 心和肝怎么都这么不听话了?出息呢! 周兆民望着用小拳头锤了一下自己胸口的棉棉,皱眉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棉棉摇头:“哦,没有啊……” “既然没有不舒服,那你打自己一拳是做什么?”他暂时还搞不懂她,小脑子里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其实很怕像她这种单纯无知的少女被骗,在他人游说下练一些歪门邪道、伤害自己身体的功夫些。 棉棉怕被他看出来什么,只好解释说:“吃饭噎到了,我爸说打自己一拳就会好。” “你爸的话以后你少听!桕” 周兆民说完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棉棉还没从(我为什么不听我爸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说的少听我爸的话?)这之中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倒完了水,并且把水杯搁下。 棉棉心虚的轻轻捧起水杯,喝了一口。 跟他距离太近了,还是会没出息的继续脸红心跳。 “全喝了。”他说。 棉棉急忙边喝边点头,听话的喝掉了一大整杯的白水。 喝完水的棉棉还是要走,为了心和肝儿着想!棉棉礼貌滴跟周妈妈说再见^^,周兆民出去送,周妈妈也要出去,之后瞧见儿子回头做制止动作,周妈妈这才忍住,没跟着一块儿出去,不打算妨碍两个年轻人说再见。 周兆民说:“我送你,不好打车。” “没关系的。” “提醒你一下,我家这里没有方便你的公交车,但是从这里打车到你住的地方,起码要六七十块,你确定了不用我送?”周兆民已经打开车门。 棉棉的眉毛皱了一下,望着远处的大街心里忽然就一沉,周先生您贵人多忘事了吧……怎么办~~~~(>_<)~~~~他好像压根没有要给她来时打车路费报销了的意思,提都没提!现在只提了一下回去路费多贵,应该想得到来时路费也贵吧…… 为了路费,棉棉握拳!上车! 周兆民一路上都在通电話,一会儿公事,一会儿私事,忙不停的。 终于他放下手机了! 棉棉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不想要钱要的太生硬),扭头就要开口,但却被他抢先一步说:“不管是为什么,以后都别一拳朝自己打下去,这是毛病,得改。” 棉棉无语,自己打自己一拳很奇怪吗?_? “没事,又打不死。” “你经常打自己?这是习惯、嗜好?”他开着车,转头问。 棉棉想了一下,说:“想不通问题的时候打一下,生气的时候打一下,开心的时候偶尔也打一下,花痴的时候也打一下……”说了一堆,说的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 周兆民手把着方向盘,琢磨一番,棉棉没说噎着了打一下,那么说明棉棉先前在他家中是撒谎的?没有生气,没有开心,那么以当时的情况分析,是花痴了?得出的这个结论让他很满意。 “我们家饭怎么样?”他问。 棉棉回答:“好吃!就是来你家的路太远了!”都说了路太远了,你倒是快想起路费很贵啊! “既然好吃,下次再过来一起吃饭?”他邀请。 棉棉泄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心里只咆哮一句:快给我报销来时的路费! 前面红灯,周兆民停了车,他又说:“棉棉,我诚心诚意的邀请你过来我家吃饭,你不但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还跟我摆脸色?” “我没有啊。”棉棉扭头跟他解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你。” 说完这句,棉棉低头咬了一下嘴唇,就直说报销来时路费吧,反正他也不会为了不到一百块就吃人! 周兆民若有所思,点头:“现在你可以谢谢了,” 棉棉木讷的:“谢谢你。” “打算怎么谢我?”周兆民舔了下唇,一副你这样口头说谢谢并不对的架势。 棉棉敷衍的说:“以后我请你吃饭好了。”反正他是大忙人一个,一转身就忘了这事了。 绿灯了,车启动继续行驶。 周兆民说:“别以后了,就定在除夕那天晚上。” 棉棉万万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除夕我要回家跟我爸过年,我没时间见别人!我爸也不会让的!” 周兆民没再说什么,表情如常。 棉棉回家以后,要疯了,进门就把沙发上的一个娃娃摔在了地上,绿色的小猴子,小猴子被摔到了沙发底下。 那是她最喜欢的小猴子! 周兆民给她打了过来,棉棉接了。 “上楼了?在做什么?”他听她的声音有点微喘,他看上的媳妇儿,自然关爱入微。 “在捅 tang小猴子,你有事?” 棉棉跪在地板上,正在用东西捅出那个摔进沙发底下的小猴子。 周兆民不懂什么叫做“捅小猴子”,他理解成了可能是一种女孩们喜欢玩的网络游戏,但是听名字就显得弱智,不过倒是适合棉棉玩儿。 他说正事:“今天打车过来多少钱?我得给你,不能让你吃个饭还搭路费钱。” 棉棉的小猴子也立马不捅了,高兴的问:“你还在楼下?”她的“我现在就下去”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接着道:“下次见面再给你吧,我快到家了。” 棉棉:…… —————————————————————————————————— 惦记着钱的同时,到了除夕夜。 棉棉白天去医院上班,晚上就跟老爸在家里过年,堂哥家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今年陆家人都不能再去那里过年。 九点多,饺子还没煮。 有人敲门,棉棉一边跑去门口一边问老爸:“大过年的是谁?” 棉棉打开家门,就看到周兆民穿着一件深色大衣站在门口,他肩膀上还有零星的雪花,他迈进门,雪花就融化了。 “你怎么来了?给我送钱?”棉棉是太惦记了,不由得就脫口而出。 周兆民一副失望的表情,除夕夜见面,就在想着这个? 陆爸起身:“兆民,你过来了!” “伯父。”周兆民笑着跟未来老丈人打招呼。 棉棉诧异,老爸跟他也认识? 陆爸说,让周兆民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随便一点,如果还没吃,就留下一起吃饺子。 并告诉自己闺女棉棉,招呼客人,不能怠慢了客人。 棉棉:@_@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伺候他这个外来的大爷。 —————————————— 老头子喜欢看春晚,春晚的广告都喜欢极了,称得上是央视所有频道的忠实粉丝! 厨房里,可怜的棉棉在洗碗。 周兆民进去,比她高许多,居高临下的问道:“听你爸说,你过年喜欢放烟花?” “小时候的事了,这几年不让燃放烟花爆竹!”棉棉用力的说,用力的放下一个洗好的碗,说好的报销上次吃饭去时的路费钱!怎么不提? 周兆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声音温柔:“给你准备的。” 棉棉看到红包,悄悄的心悸了一下,要知道今年可是急缺红包收入,堂哥家里出事,肯定忘了红包这回事,再说几个堂哥都成家了,多半不会再继续给她红包,而他手里的这个红包,正好收下,替补上。 但是棉棉低头偷偷盯着红包又警觉的想,外人的红包不能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棉棉犹豫时,周兆民把红包搁在了兜里:“你手湿,洗完了碗再给你。” 他要出去,棉棉回头连连点头说:“好,好啊……”结巴的心虚着,正好趁洗碗的时间想一想到底要不要他的红包。 棉棉觉得,陌生人的红包和不熟的人的红包,真的不能要。 但是,他跟老爸认识,就不算陌生人和不熟的人了,如果他不叫老爸伯父,而是叫老爸大哥,那他就是和老爸平辈的,这样他就是她的长辈了,长辈的钱包当然可以拿,小时候跟老爸认识的那些叔叔的红包她可都乖乖接着了,不接着的话老爸都会生气,这样想就全通啦,所以,o(≧v≦)o~~等下出去接红包…… ———————————— 洗完了碗,棉棉出去客厅里。 周兆民似乎下楼了一趟,回来之后,叫她。 棉棉看见老爸在客厅里坐着睡着了,就把电视关了,给老爸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动作很轻,但还是吵醒了老爸。 “我睡着了?”陆爸说。 棉棉点头:“回房间睡吧。” “不行啊,现在是几点了?”陆爸看了一眼时间,拿开毯子:“约了对门你王叔叔下棋,得走了,等会儿爸就回来。” 棉棉阻止,为老爸身体着想:“爸,这么晚了就别去了!” </p > 陆爸开门去了对门下棋。 …… 陆家,灯全关了。 棉棉蹲下说:“安全吗?” 周兆民拿出火柴,点燃了一根:“不能出去燃放烟花爆竹,但是你又喜欢,所以只能这么做了。” 棉棉接过了一根,很小的一根,大概有一根香烟那么长,却很细很细,点燃之后,大概就有十秒钟左右的小火焰绽放,屋子里此时漆黑一片,显得这个烟火很漂亮,蹲在地上燃放,地上是一大盆水,焰火燃放完直接扔在了水盆子里。 周兆民的一小把烟火让棉棉玩的无比开心。 玩完烟火,棉棉叫他去开灯,自己就要把水盆儿端起来去处理掉。 他却把红包拿出来:“拿着,真的是给你准备的。” 两人才玩的开心,棉棉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就说:“我不要了,我爸给了我一个。” “你爸给的,跟我给的不一样。”周兆民声音忽然放轻,并拽过她的手,把红包搁在了她的手心里。 漆黑的女生卧室里,棉棉冒汗,怎么办他手好大好温暖好热,可是,不是给红包吗,他怎么朝自己过来了,棉棉吓得头脑发晕,往后靠了靠,但却被他逼向了床边,她yy了下,放心的想,没事啊,这又不是床上面,这是床下,两人貌似都在地板上爬行呢,不幸的是,他真的扑过来了。 棉棉慌张:“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们正式交往,可以么?”他这样说着时,嘴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嘴唇,双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对付迟钝的人,他似乎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开点窍。交往?!交往?棉棉吓得扑通一下倒地不起。 周兆民几乎趴在了她的身上,也是心里砰砰跳,不懂她躺下是什么意思? ———— ps:危险不可模仿! 棉棉番5家世门当户对了,脸不门当户对啊 除夕夜,周兆民被带去了住院。 并非多么严重的惊动了家人,他只是被棉棉一个人给带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棉棉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話,棉棉只好沮丧的撒谎:“爸,我出来逛一下就回去,下雪了,我看看雪……” 挂断电話之后棉棉觉得很没脸,无法面对开车的那位男人,多希望再有人打电話过来说新年快乐,这样就不用对他(愧疚脸)了桕。 ~~~~(>_<)~~~~ 为了要脸,棉棉指路去了不是自己上班的医院。 两人一路上零交流,某男的脸要比黑炭还要黑,在确定他安然无恙之前棉棉是咬着嘴巴不敢说话的。 除夕夜值班的人少,漂亮护士为他检查了肩膀上的伤,隔着衬衫,捏了捏他的肩膀骨:“疼不疼?” 周兆民闭眼,摇头。 漂亮女护士又关心的问:“需要为您看一下嘴上的伤吗?” 棉棉坐在一旁,低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双手捂着脸,眉毛拧着,彻底无脸见人了……这个护士一定想多了吧…… 检查一番,最后给开了点药拿走。 周兆民为了不给辛苦值班的护士增加负担,执意拿着药离开,自己处理肩上和嘴唇上的那点伤。 他走在前,棉棉跟在后面。 受伤的周先生心情差的直皱眉,把药物袋子递给陆棉:“你先拿着。” 棉棉点头,立马狗腿遵命的样子接了过来:^^ 到了外面车里,他说:“去哪儿给我上药?” 什么? 棉棉提醒他。“你跟护士说要自己上药啊。” “我回去自己上药,你确定?”周兆民眼神似乎有些危险,颇为凌厉,棉棉觉得比以往都要凌厉。 棉棉懵了一下:“哦,我给你上,我是护士我会上药。” 周兆民“嗯”了一声,开车。 棉棉全程都乖乖赔着笑脸:^^ 内心已泪奔,只要不告诉我爸就好…… 到了前面的一个路口,周兆民征询棉棉的意见:“去你家里,还是去我家里?或者你有更合适的地方?” 棉棉慌了:“呃,合适做什么的地方?” 周兆民眉头不禁舒展:“除了上药,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什么?” “去我家吧。”棉棉嘴太快了,说完又不停的朝他摇头:“不,还是去你家吧,” “你确定去我家?”他怕她哭。 棉棉纠结啦。“还是我去家吧tt” 主要是考虑到:他家里她人生家不熟的,不好混啊,要是他再有什么坏企图,岂不是他全家都会帮着他一起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么(此时的棉棉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暴力一面,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一边接着吻一边拿起钉柜子用过的小锤子狠狠地锤了他肩膀一下,还一并把他嘴巴咬伤了……)。 棉棉租的房子不大,他进来了。 他脱下大衣,递给了她。 棉棉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发上:“你坐。” 沙发上有一个小猴子,还有三个可爱的抱枕,周兆民人高腿长的没坐下在这可爱的沙发上,而是拿起抱枕,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搁在了沙发的一头上,然后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舒适地枕着三个抱枕。 棉棉在心里头鄙视了他一下‵′! 一副大爷的派头! 棉棉专业的拿出袋子里的药水之类的,站在沙发前,对他说:“你这样躺着,我没办法给你的肩膀上药。” “先处理嘴上。”他的视线深深地望着棉棉。 棉棉:o(╯□╰)o 周兆民的嘴唇好看,颜色粉,但又不是特别的粉,很man!他的嘴唇是棉棉喜欢的那种样子,很像是她喜欢的某男明星的嘴唇,看上去就想让人咬住不放来着,上天也的确给了她一次这样的机会,被她咬了,咬出血了…… 话说棉棉带他回家之前只顾着想(去他家里人生家不熟)了,完全没想到在自己家里他一个大男人若要做点什么(她才真的是孤立无援)呢。 周兆民何曾如此哄过女孩子,接触过的女人一般都是成熟型,主动往身上贴的十根手指数不过来,但他只对这种简单白的女孩子钟情,相处上毫无压力,组成家庭,想必今后家会是个他喜欢回的地方。 生活中其他事情已够复杂黑暗,总要留一块纯白的期待。 他望着她,一时凝神想事想的完全忘了嘴上的疼,他这深刻炙/热的眼神棉棉察觉到了,小白手上不禁发抖,心和肝儿又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脸上微红,忍不住攥拳锤了自己一下,周兆民第一反应便是阻止,攥住她手直接就把她拽到了怀里,近距离问:“怎么又锤自己?以后不高兴可以捶我。” 棉棉囧的想把脸埋起来却发现没处可埋,脸红透了:“你放开我。” 周兆民攥着她的手腕,额头几乎是在抵着她的额头,男人嘴唇贴着她的鼻尖问道:“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棉棉觉得,自己现在张口说话肯定会咬到舌头!所以不说! 周兆民笑了笑,轻轻亲了一下棉棉的脸颊。 “我,我还没给你上完药。”棉棉结结巴巴的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坐起来,脫了衬衫,棉棉恨不得掐死自己咯……他此时站在客厅里的挺拔背影,扯下领带以及脫衬衫的姿势,还有露出的臂膀,优雅的动作,拎着领带扔在沙发上的修长手指,棉棉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 这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令人害羞的发现&gt0&lt; 上完了药,他穿上衬衫。 ................................................. 周兆民坐下,开始跟她谈正经事。 他说:“棉棉你今年23岁,虚岁24了,结婚可能的确是小了点,但碰上合适的人,早结婚,也算是早收获一份疼爱。” “可是,我有我爸疼我,”棉棉还是害羞,想恋爱,当然想恋爱,被老爸逼着去相亲的感觉恨不喜欢,有自己喜欢的男朋友,就不用相亲了。 周兆民纠正:“你爸不能疼爱你一辈子,总要有个接/班的男人继续疼你。” 棉棉低头,心里说:是你是你是你? 他继续道:“由我做你的男朋友其实很合适,我们门当户对,双方父母都不会反对,我跟你爸认识,你爸很放心把你交给我。” 棉棉心里理顺了一下,他看上的护士确定就是自己? 虽说他追这个护士追了很久挺用心思的,还把自己亲妈妈弄病了送去医院原本过年都不打算让亲妈妈出院,但是毕竟不了解他为人啊,他有没有前女友n个,备胎n个,这些问题很严肃,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棉棉总觉得自己长得其貌不扬而他却风度翩翩,家世门当户对了,脸不门当户对啊~~~~(>_<)~~~~ 周兆民耐心地等着棉棉回答,他从未想过,自己跟女孩子谈个恋爱竟要以谈判的严肃方式表达。 棉棉想了半天,总结的就是:人要自信,盲目自信也是自信的一种。 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你干嘛追我,谁会傻兮兮的追丑的人,所以,肯定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追我! 但是,一般见色起意的男人靠不住。 棉棉吸气,坐在沙发这边冒死给出回答:“我还不了解你,但是我要对你公平一些,给你一个机会。” 周兆民点头,觉得他看上的这个简单白很上道儿。 棉棉继续:“你先做我的备胎吧,反正我还一个也没有。” 周兆民瞬间黑了脸,扬眉道:“备、胎?” 棉棉要哭了,要求过不过分先不管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处拉倒tt” 周兆民:…………………… ———— ps:16号的【正式交往ing】已更完,翻前一章。这个是17号的更新,更了之后17号半夜没有更,除夕前的17号一整天mm都没时间码字,下次更要到18号才更,群么。</p > 棉棉番6智商情商等方面高攀了他 周兆民从不曾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竟会沦落得做人“备胎”,且这人还是个简单到有点白的女孩子! 谈恋爱的事情既然已经初步落实,棉棉就放心的让他送她回家了。 周兆民的本意是要带棉棉出去继续转转,发现她其实挺爱玩的,就当做哄小孩子了,反正他今夜很闲些。 但是棉棉却跟他说:“晚上除了有特殊事情要办,都必须回家,否则我爸一定会骂我。桕” 周兆民点头,心里默道:不错,好家教的孩子。 他忽然想起什么,猜想她也许只是敷衍他,便又问:“你租房子自己住,你爸平时怎么管你?” “对门住的就是我家亲戚呀,每天看着我几点回家的……”说着说着,棉棉差点咬了舌头。 “糟了,我带你回家,我家亲戚肯定告诉我爸了……” 周兆民不以为然,继续开车,告诉了就告诉了吧,就算现在负起责任他这边也没问题。 棉棉无精打采了。 ~~~~(>_<)~~~~ 距离棉棉家楼下大概还有五十米处,棉棉下了车。 周兆民跟棉棉一起下车,瞧见棉棉下车就跑了,他立刻上前两步伸手就攥住了棉棉纤细的手腕,低沉嗓音响起:“就这么走了,没话要说?”好歹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我说什么?”棉棉回头看他,看完低头。 棉棉心里害怕极了,羞涩的想:要接吻?吻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什么什么不能够拒绝……)这样么? 他问:“没话跟我说?“ 她点头:“嗯。” 还不适应啦。 他又问:“那么,我问你答?” 她点头:“嗯。” 他盯着她,问道:“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 “咬伤了我,心疼不心疼?” “不心疼……”说实话会不会挨揍…… 他皱眉:“一开始不心疼,我不怪你,现在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棉棉识相道:“现在心疼了。” 他甚是满意,继续问道:“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什么?” 棉棉:“备胎……” “重新说。”他把棉棉往身前拽了一些,稍微威胁道,浓黑的眉毛拧着。 “备胎!”棉棉坚持。 ……要有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嘛…… 周兆民把棉棉往怀里轻轻一带,附身,棉棉吓得闭上眼睛,不停的往后躲,但身子却被他攥的牢牢的。 棉棉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真实中的接吻和想象中的接吻不同,真实中的似乎更能让人发酥,棉棉觉得自己都快要飘起来了。 周先生此刻嘴上很疼,棉棉压根就不会与人接吻,但似乎一紧张就会舔到了他的伤口,血的味道,棉棉的笨拙,青涩,绵软,都让他心满意足的控制不住一再发笑。 吻过之后,他两只手捧着棉棉的两边脸颊,用拇指仔细地摩挲着棉棉脸颊上的皮肤。 “没跟人接过吻?”他瞧着她问。 棉棉脸上一瞬很红,小声地:“不是啊,接过,谁还没谈过几段恋爱呢……” 他说:“上学的时候?跟前男友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因为你不会接吻,他嫌弃你了。” 棉棉低头:o(╯□╰)o 棉棉真的没有恋爱过,上学的时候就没有,倒是有人追,就是恰好追她的人都是奇葩,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但是棉棉觉得没谈过恋爱这不能说,说出来被人知道太丢人了。但是棉棉的这些事情和心里话,都对堂哥陆存遇和老爸说过。 而棉棉这两个最亲近的家里男人,又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周兆民! 周兆民送棉棉上楼。 上楼之前棉棉说害怕被老爸审问,周兆民说,这事全由他来解释 tang。 打开了家门,果然下一刻陆爸就说:“棉棉,你先回房,爸有两句话要跟兆民说。” 棉棉低头,担忧的回了房间。 周兆民坐下,在客厅里跟陆爸聊了十几分钟,棉棉在房间奋力偷听,老爸不但允许交往,似乎还对周兆民很是满意。 陆爸笑了笑,试着问:“兆民,你爸妈的意思是?” 如果一家子都喜欢棉棉这丫头,结婚的事情就该考虑考虑了! “我爸妈都很喜欢棉棉。”周兆民实话实说道。 陆爸不放心,又问:“你爸妈没有希望你能找一个有事业心,在外政治方面能出一份力,帮助你的妻子?我们家的家庭虽说不差于你们周家,但是棉棉这丫头,可就单纯了点。” 周兆民认真回道:“我个人希望找一个可爱单纯点的女孩子,就像棉棉这样的。我爸妈,他们一开始的确是希望我能找一个在外也能帮助我的女人,但是我把个人的择偶标准坚持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不会再继续有逼迫我的想法,认为在外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陆爸特别满意,此人谦虚有礼,说话不招人讨厌,很实在! 棉棉唏嘘,自己这样好吗?他居然要娶? ..................................................................... 周兆民走之前要到房间看一眼棉棉,棉棉把看完脸的小镜子塞到被子里,装作迷糊着说:“我睡了,你别进来了。” 他站在卧室外没打算开门,看了一眼时间,的确太晚,索性就跟陆爸告别,先走了。 棉棉接着被老爸叫出去提问了几句,接着跑回房里。 棉棉哪里还睡得着,抱过笔记本在床上跟同学聊qq。 (逢考必不过)发消息问群里的n个人,有没有好看的言情剧推荐下啦^^ 不一会儿,大家纷纷推荐起好看的言情剧,内地剧,泰剧,韩剧…… (逢考必不过)又发消息问群里的n个人,哪一部剧的吻戏多? 大家又开始说哪一部剧的吻戏多…… 说完之后,大家才恍然发现问问题的人是棉棉,棉棉一向不看这种剧,还停留在看家里来熊孩子能跟熊孩子一起看动画片看入迷的阶段,这也难怪她逢考必不过了,智商跟同龄的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呀! 大家一个又一个的问棉棉:你没事吧,看吻戏干嘛? 棉棉皱眉,在这边回复她们! (逢考必不过)发消息说:哦,是这样的……我的一个表妹过年在我家里过的,她谈恋爱了,不太会接吻,让我跟你们要一些带吻戏的言情剧看啦,我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表姐吧,嘿嘿^^ 大家纷纷回复:。。。。。。 (逢考必不过):回复我。。。。。。是毛意思? 群里某个毕业就生孩子了的辣妈直说道:你表妹都谈恋爱了你都还没有谈,你还好意思笑?承认吧,你口中的表妹就是你自己吧! (逢考必不过):。。。。。。 棉棉默默的遁了。 群里大家还在说: 推荐几部美剧给她看吧。 是啊是啊,直接上吻戏床戏多的美剧,推荐高h的动漫也可以的…… 怎么给她?貌似遁了?人呢?出来啊! 高h动漫直接发她邮箱了……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棉棉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咬着嘴唇,一下下的踹着被子,丢脸死了…… 默默复制群里推荐的美剧,找来看。 打开邮箱,迅速的下载高h动漫,高h是什么意思?高这个字很好理解,h是什么意思还不得而知,一定是吻戏很多的意思吧。 没不良嗜好的纯洁少女开始下载高h动漫…… 下载的好慢,网速问 题?棉棉抱起笔记本往高处举了举,但是一想,自己家的楼层很高了。 等下载好一直等到睡着。 第二天早上,棉棉被吵醒了。 陆爸在卧室门外说:“棉棉,差不多了别赖床了,兆民已经来了,让他陪你一起去你外婆家。” 什么?周兆民来了? 棉棉迅速起床,但是一起就碰到了被子上的笔记本,高h动漫早已下载好了。 整理了一下笔记本什么的,回头说:“哦,我马上起来了。” 羞涩地点开之后,高h动漫上演之前有一块字幕,棉棉也不认识日文,就点了一下快进,停下的地方直接让棉棉无语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用手快快捂住,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没鬼的,棉棉的脸从白色直接一秒变成了红色,这算是a/片了吧? 棉棉缓了一会儿,默默地在脑子里给刚才的画面打了一个大片的马赛克,装作淡定的起床出去洗脸刷牙。 周兆民走到洗手间门口,问她:“在想什么?” 棉棉在一边想事情一边刷牙,不方便说话。 当然是在想自己会不会网警抓了啊,定一个传播不雅视频的罪名, 吃不消,吃不消了~~~~(>_<)~~~~ 吃了早饭下楼,棉棉穿了一套过年买的新衣服,戴着有兔子的手套。 棉棉要去超市先买个水喝,路上有车过,周兆民紧张的上前拽了她一下:“小心车。” 这一拽,他把棉棉左手那边手套上的小兔子拽掉了…… 周兆民:…… 去棉棉外婆家之前先去买手套,他说陪给她一副手套,棉棉没拒绝,超市就有卖,但他拿了一个带阿狸的出来,以为是可爱型的就ok了。 棉棉不喜欢:“我属兔子,我不是属阿狸==” 周兆民十分无措,只好去换,找兔子的,他不知道棉棉是根据自己生肖买的手套。棉棉的性格是那种让他想亲密都不忍心,似乎就这样不接吻不上/床才最和谐。 他已经开始预测,到了上/床那天棉棉会不会不从? …… 自从妈妈去世,棉棉每一年都还是会来看外婆。 陆爸还年轻的时候会带着棉棉一起过来,再后来,陆爸就派司机开车送棉棉过来,这几年,变成了棉棉自己过来。 今天有周兆民。 一进门要介绍,棉棉外婆家的人还不认识周兆民。 周兆民带了礼物,自己为自己介绍,他说自己是棉棉的男朋友,陪着棉棉一起过来看望外婆。外婆家的人说,棉棉爸早晨打过电話了,说棉棉丫头跟男朋友一起过来的。 棉棉这才知道,昨晚老爸跟周先生就定好了,早晨让他陪着她过来。 但是棉棉觉得奇怪,发展是否太快,昨天才答应跟他交往试试而已,今天他就已经陪她来看望外婆了,搞得好像已经结婚了一样。 棉棉的外婆家这边的确有一个棉棉的小表妹,不过孩子才6岁。 表姐和表妹在一起聊天。 周兆民拿出一堆吃的给孩子,都是路上棉棉买的。 正经礼物是他准备的,这些好玩的,好吃的,都是绵绵给小孩子准备的。 “姐姐,你有什么新年愿望?”表妹问。 “涨工资……” 周兆民出去了,棉棉问表妹:“那你有什么新年愿望?跟姐姐说。” 6岁小表妹天真地说:“我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跟姐姐一样结婚,嫁帅叔叔,就有好多好吃的拉……” 棉棉笑的趴下在沙发上,为什么穿西装的男人都是孩子眼里的叔叔? o(≧v≦)o~~听说堂哥陆存遇也被嫂子家那边的小孩子叫过叔叔,穿衣一本正经的代价吗啊哈哈…… 周兆民一直在外面跟棉棉外婆家的人说话,米有听见。 在外婆家吃完了午饭又吃晚饭,饭桌上周兆民一直在回答问题,由于两家门当户对 ,所以棉棉外婆家的人从表现上看得出来,没有人觉得在家庭条件上陆家高攀周家,只是一众亲戚都觉得在个人智商和情商等方面,棉棉个人属于是高攀了周兆民的。 所谓的一人拉低整个家族甚至妈妈这边家族的情商和智商值>_< 说实话,棉棉对周兆民还是蛮崇拜的,有一些问题她是绝对答不上来的,而他却替她答得很好,人也表现的斯文有礼,身姿挺拔,外型满分,是外婆家这边人眼中的好女婿最佳人选。 棉棉个人觉得自己跟他很不搭,自己太吊儿郎当,穿衣打扮随便且花哨,而他却是有板有眼,由于他应酬较多,工作的地方也实在严肃,导致他本身外型上一丝不苟,要求严格,西装上有一根女人的头发都受不了,刚才就瞧见他仔细认真的拿掉,扔了很远。 囧,那根其实是她的头发,但是她实在搞不懂怎么跑到他的西装上去了。 棉棉一低头,更囧,究竟是他太洁癖,还是自己太邋遢了……围脖上竟然又有两根新掉的头发,平时怎么不掉头发就今天掉……棉棉用眼睛紧紧盯着站了很远去抽烟的他,把头发默默拿下来,丢了。 ——————— ps:祝大家春节快乐^^偶在新浪微博上发了333红包,有微博的可以去抢一下哦。 棉棉番7暴力少女! 棉棉跟周兆民的恋爱相处一直都很和谐。 两人单独在一起时,除了接吻,不会再做任何深入的事情。 就算他一时欲念起,忍不住想把手伸进棉棉的衣服里面摸棉棉两下,到了最后他也都还控制得住矾。 不想吓着这方面还不太开窍的棉棉棱。 棉棉以为就会这样相处下去,不会吃醋,不会红脸,直到有一天,约会时发现他的身上有一根女人长头发。 最关键的是,这根长头发还不是她的! 自从知道他容忍不了西装上有一根头发之后,棉棉就格外注意。 一般约会的时候都会先盯着他的西装看,一旦发现头发,棉棉先会不着痕迹的帮他揪掉,扔了,以免被他发现,一脸嫌弃。 棉棉这会儿盯着他西装上的那根别的女人的长头发,面部表情是气鼓鼓的,顿时生出了一种想要让自己的头发承包他西装外套的感觉。 占有欲啊,傲娇的占有欲这么快就来了~~(>_<)~~ “头发,一根头发!” 棉棉怒意很甚的提醒完他,就快步朝前走,拉下了他一大段的距离。 棉棉后面五六米远处,周兆民听后蓦地站定。 他皱眉在身上找了找,果真找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很长,带颜色的,所以并不是棉棉的黑色头发。 这根头发也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周兆民把那根头发扔在了路旁的垃圾桶里,很是嫌弃。 这是他每天都会为之皱眉的事情,头发,永远有头发,棉棉的头发其实还好,他受不了的是别人的头发粘在他的身上。 他追上棉棉,解释:“我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 周兆民瞧见棉棉这个眼神,知道棉棉肯定是不相信,但他真的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 棉棉不相信他,自己接触过谁自己总不会忘了啊…… 周兆民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办公室秘书的头发,下班之前有个会议,会议完事我坐车回了趟单位,秘书给我开的车门,当时外面有风。” 然后头发被吹到了他的身上? 怪天气吗? 一根头发,棉棉心里已经醋意很浓! 棉棉被他宠坏,一切小情绪,周兆民都耐心的在一旁哄着。 有一回棉棉去他家,一不小心睡着,睡觉醒了,偷听到他和他的朋友在楼下客厅说话。 他朋友叫她:暴力少女! 那个朋友问周兆民:“跟一个暴力少女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这类女孩子太生?” 暴力少女qaq 他是把初次接吻被锤子锤的事情跟人说了吗? 太“生”又是什么意思,不够熟的意思?熟/女的那个熟? 棉棉觉得:自己这辈子跟那个熟都不太可能沾边…… 周兆民回答的时候,他的表情棉棉根本看不到,只听到声音还算温柔:“挺有意思。我该怎么比喻?似乎怎么比喻都不合适。大概就像是养了一只小宠物,它咬你一口,挠你一下,你还能跟它计较?”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抱过来反复亲亲,安抚,顺毛,一会儿棉棉就好。 棉棉纠结,原来在他眼中她不是人来的…… ........................................................................................................................ 关于头发的事情,棉棉一直很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不是棉棉先较真儿的,是他先较真儿的,他起初那么讨厌头发粘在身上,却总是被她发现身上有女人头发。 棉棉被他传染的,比他还关心头发问题。 周兆民在恋爱中期很是头疼,女孩子不好哄,被宠坏之后 tang脾气基本已定型。 他出去应酬,单位办公,有时候不知何时就有女人头发粘在身上一根或半根。 从前他注意看头发,但注意的时候也有漏网之发,偏偏这漏网之发棉棉就能眼尖瞧见。 哄棉棉是一门技术活,恋爱初期他十分愿意哄,哄着哄着还能接个吻,摸一摸。 但是中期他的心思就全在“同居”这件正事上。 倒不是没耐心哄,只是不想耽误婚姻大事。 棉棉虽小,但是他年纪到了。 趁着棉棉还小,他还没到三十三四岁,先同居,再顺理成章发展到结婚,过几年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 关于要孩子,他的想法是再等几年。 棉棉跟周兆民之所以能相处和谐,周妈妈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一开始周兆民追棉棉,还多亏了周妈妈住院让他成功接近棉棉,彼此熟悉,之后好说话、下手。 现如今两人因为头发的事情,总有矛盾和猜疑,周妈妈就想了一个办法,叫棉棉休息时来周家一下。 棉棉跟周兆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去对方家里是经常的事情。 月底,棉棉休息了一天。 周兆民不在家,在外忙碌,周妈妈先是跟棉棉去逛街,中午吃饭,接着下午去做头发。 周妈妈说,不仅要烫一个头发,还要染色! 周妈妈问棉棉的意见,棉棉囧了,再怎么实在,总归也不好直接对周妈妈说一句(您真的不适合染发啦)…… 棉棉只好说:好看,真的好看。 周妈妈染了头发,带颜色的。 棉棉完全不知道周妈妈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究竟牺牲了多少。 自此以后,周兆民身上一旦有可疑的头发,带颜色的,这笔账他就会全都赖在自己亲妈妈的头上! ......................................................................................................................... 同居之前,他几次三番的试探棉棉的意思,棉棉都是坚决不同意。 棉棉坚持认为不纯洁的事情只能放生在婚后,婚前不可以。 有点害怕太不纯洁了突然有小宝宝>_< 周妈妈身体的确不好,而且还越来越不好了,许多问题,时不时的就要去医院住几天。 家里不得不请了一个家庭看护,人很漂亮,才23岁,比棉棉还小一岁,见了周兆民就一口一个“周哥哥”的叫着。 棉棉去周家吃饭,总能看到漂亮看护用羞涩的眼神盯着周兆民看。 周兆民当小妹妹一样照顾着,上回还借给看护10块钱,棉棉都看到了,而且后来没见到还给周兆民。 棉棉心里不舒服,吃完饭就回家跟老爸说了。 陆爸不生气,因为这是未来女婿跟他这个岳父商量好的。 陆爸给女儿棉棉出了一个主意:让周家辞退这个看护,换成棉棉亲自过去照顾未来婆婆。 棉棉纠结,这样其实不好吧…… 看护的薪水据说周家给的很高,去工作之后薪水问题不用担心,一定比医院多.但是棉棉觉得去照顾婆婆很奇怪,干嘛要给周家打工呢? 会不会受到非人待遇…… 还有,这岂不是抢了人家那个看护的饭碗…… 陆爸为了让女儿转行,开始游说,大致意思就是说,你的愿望是跟你妈妈一样当一名护士,但是你去照顾周妈妈,也是护士,又没有改变职业,只是为了谈恋爱方便而换了一个地方做护士罢了。 ................................................... 第二天,棉棉犹豫着醒了过来。 周兆民过来一起吃早餐,棉棉洗漱完坐下,说他:“你好像不忙,怎么总来我家吃饭… …” “还行,不是太忙。”他不知如何解释。 棉棉无精打采,吃包子…… 周兆民自然跟未来岳父站在一边,帮忙游说:“棉棉,你到了我们家总比在医院里好。我们家阿姨会做几个地方的菜,最主要还做得好一手泰国菜。在我们家里你可以赖床,不用早起,双休日照常休。” 棉棉脑子终于灵光了一回,抬头看他:难道他妈妈生病只挑星期一到星期五生吗? 棉棉考虑了几天,点头答应。 这中间棉棉的思想斗争异常激烈,首先舍不得医院的同事,其次觉得医院才叫正规,去他家当护士算什么护士,总觉得到时候会跟保姆一样! 陆爸每天都在不懈努力的游说女儿,不惜伤害女儿的自尊,说棉棉在工作上不如医院其他护士。 棉棉哭着说:我最讨人喜欢了,张医生说的! 张医生可是一位不会撒谎的大叔! 陆爸下了一剂猛药:“张叔?你不想想,那个张叔为什么照顾你?还不是你爸我请老张吃过饭了!” 棉棉哭的更严重了。 当天晚上,棉棉打给了张叔叔,问了张叔叔是不是跟老爸认识,得到的结果是的确认识。 棉棉捂着心口,自尊心疼的像是被老爸咬了一口! 棉棉又打给周兆民,问他:“你说实话,你妈妈住院的时候,我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很差劲,比别的护士。” 周兆民回答不上来,这要如何回答,说做得好,棉棉的自尊心恐怕又回去了。 如果说做得不好,那他更是得罪了棉棉. 许是情人眼里看什么都好的缘故,周兆民觉得就算棉棉用力给他一巴掌,他都认为打的姿势无比优美。 周兆民说有人敲门,去开门。 棉棉在这边等着,说:“你去开门吧。” 周兆民拿了另一部手机,打给陆爸,把这件事说了,之后周兆民回来继续接听棉棉的电話。 “我觉得……”周兆民的话刚说出三个字,棉棉就说:“等一下,我爸敲门叫我。” 棉棉拿着手机去开卧室门,陆爸说:“跟我下楼一趟,去你四叔家里一趟。” 棉棉点头,周兆民成功躲过这一劫。 接着棉棉正常去医院上班,护士c失魂落魄的,甩了两个备胎. 护士c在棉棉面前扬言道:“谁抢了我的官二代,被我知道,我一定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拔光,送去峨眉山!” ~~~~(>_<)~~~~ 一系列原因,让棉棉决定了,就去周兆民的家里当一名逍遥护士吧。 反正医院里护士有n个,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而自己还只是老爸口中往往在帮倒忙的护士,出事了还得张叔叔背地里给罩着。 没脸继续留下去了。 ..................................................................................................... 棉棉离开医院的过程略艰难,周兆民听说是有人暗恋棉棉,要留住棉棉。 不知暗恋棉棉的男人究竟是院长儿子还是主任的儿子,至于长什么样子,周兆民也没见过。 这段绯闻是陆爸自己编的,为了让准女婿周兆民紧张女儿棉棉。 棉棉和周兆民一起被陆爸蒙在鼓里,但陆爸散播的这谣言却导致周兆民强势出面,找了几层关系,才把事情彻底搞定。 棉棉去周家了,在周兆民眼中已经等于同居。 只是没有睡在一个床上罢了。 棉棉住的房间就在周兆民房间隔壁的隔壁。 中间隔着一间周兆婷住的卧室,但是最近周兆婷不住家里,对这个未来嫂子也很无感,不讨厌,却也因为江曼和陆存遇的关系对陆棉喜欢不起来。 < /p> 见到陆棉,周兆婷不知为何就会想起江斯年。 棉棉对周兆婷一样无感。 一天晚上,周兆民应酬回来,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一身酒味。 人看上去跟往天很不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饱含着诸多深沉的内容。 说来奇怪,棉棉觉得自己到了周家以后,周妈妈的身体就好的迅速! 周妈妈白天还笑着跟别人说:“棉棉是有福之人哪,这孩子给我们周家带了不少好福气,我这身体一直不好,但是自打棉棉来了之后,都健康了许多呢!” 棉棉当时在二楼的楼梯口,听到自己挨夸,不好意思的蹲在楼梯口不敢下去了,如果下去了,准会脸红。 周兆民回来,叫了棉棉,棉棉就跟着他上楼。 棉棉带了护士服过来,有个强迫症,就是不穿这身衣服不会扎针,所以只得穿着过来。 周兆民去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家居服。 “我妈今天怎么样?” 棉棉说:“挺好的,比昨天好。” 周兆民把棉棉拽到自己跟前,低头瞧了一会儿,低头就吻。 这是他的卧室,吻着吻着他就把她压在了床上,倒下去的一瞬间棉棉“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喝酒了,不会乱来吧? 周兆民被她圆圆的水灵眼睛瞪的浑身一酥。 身体里的强烈感觉直击大脑,脸上发热,轻微的酒精作用掺杂着情谷欠,酒没让他喝醉,却让他醉在了男女感觉上。 周兆民闭上眼睛啃吃着她的小嘴儿,呼吸急乱,大手隔着她的一身白色护士服抚上她的身体,来回磨搓。 男人沉沉的呼吸炙热的砸在她粉扑扑的脸颊上,烫得棉棉心跳不禁都加快。 棉棉吓得踹他,说不出话,却不小心把拖鞋踹飞了tt 并且下一刻被他捉住了不老实的细细脚腕,他攥住脚腕,不让乱动,之后一气呵成的脱掉她的卡通袜子,扔在地上。 男人修长手指沿着她的白皙脚裸骨往上摸去,不一会儿,触碰到了她的腿,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要炸了。 能说话时,棉棉哭腔的跟他说:“结婚以后……” 周兆民眼睛里此刻全是棉棉,需要慰藉的身体压着棉棉,把她圈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定在自己床上永远不让别人瞧见棉棉可爱的样子。 他粗喘着,低头看她说:“今天做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我立刻安排婚礼你看行不行?” 他心里其实憋着一股火,不仅是欲/火,还有周兆婷回家提起江斯年的时候,棉棉那种全神贯注听着的认真模样。 棉棉被他的男性气息覆盖的睁不开眼。 老爸和堂哥是棉棉以前最信任依赖的男性,上学和工作认识了男同学和男/同事,都玩的比较好,但是能帮上大忙的很少。 接着认识印象比较深刻的江斯年,赚了江斯年一小笔钱是给江斯年修手机屏,后来再无交集,那人脾气不好,是嫂子的哥哥,最终发生的一些事情是棉棉想象不到的复杂。 周兆民,是棉棉很喜欢的,被他工作时的认真样子迷得七荤八素过,也被他无赖的样子搞的生闷气过。 掰手指算了一下,春节交往,到现在夏天已经将近半年。 但是一想到发生关系,这事棉棉还是毫无主意…… ~~~~(>_<)~~~~ 周兆民继续哄棉棉:“别怕有小宝宝,不会有的,你没想有小宝宝的时候都不会有。” 棉棉的心理斗争前所未有的激烈,真的不会有吗?不会有吗? 如果真的生个小宝宝出来棉棉觉得自己不会照顾,小宝宝照顾妈妈还差不多,但是他说没有就没有棉棉不相信,医院里每天都有n个意外怀小宝宝的女孩子去打/胎呢…… ———— ps:这两天完结 棉棉番8【全本结局】 棉棉太害怕有意外的小宝宝,最终态度强烈的拒绝了周兆民。 有了小宝宝之后一定不舍得打掉,但是现在就生,又觉得实在太早了。 棉棉觉得起码25岁之后才生,怀宝宝和生宝宝的人都是自己,他又不帮忙怀,也不帮忙生。 棉棉不禁羡慕他,做男人真是幸福戛! 周兆民没有在这事上过多的为难棉棉,这点忍耐性他还是有的。 他认识棉棉一年之后才展开追求,这是棉棉以及棉棉的亲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观察了棉棉差不多一整年,期间棉棉工作内外所接触的男性,他都清楚,棉棉讨厌什么类型的男性,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包括棉棉的业余爱好:(美食,网购,赚外快,发呆,睡),等等,他都有过细致的了解。 等于是单方面的跟棉棉恋爱了一年之多。 经过这一年对棉棉的特殊“认识”,他已经基本确定棉棉很适合自己。 棉棉的缺点是(迷糊,蠢),棉棉的优点是(能吃能睡身体好,单纯),这些也都是他所喜欢能接受的。 如果没有了解,贸然的就开始追求、恋爱,他担心性格和其他方面万一不合导致分手,那个时候会让周陆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周兆民的眼中,棉棉就像是一只家里圈养的小宠物猫,伸手摸两下,就立马乖顺的不行。 睡醒了,迷迷糊糊的知道找主人,或是去找吃的。 一天之中睡和吃为最重要的事情,偶尔迟钝的、怔怔的,完全不知道周围是一个什么状况。 然后又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周兆民今晚喝了些酒,抱着棉棉。 他把棉棉搂在怀里,将观察了棉棉一整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打算跟棉棉交心,让棉棉认为他可以依靠,值得依靠,但是换来的却是棉棉咬他手臂,不停打他,后来几乎骑在了他的身上:“周先生,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偷窥狂魔?!我的有些爱好……貌似是只有看到我家的屋子里的全貌才能了解的啊,你说你怎么看到的……” 棉棉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画面:男的拿着望远镜,在目标家的对面(目标约等于棉棉),摆放着各种神奇的偷窥设备,男的在窗帘对面望着女的家屋子里,而女的洗完澡不穿衣服只围了条花浴巾出来,穿着新买的小内内满屋子转…… 周兆民笑望着她,吓唬道:“以后记得拉上窗帘。” 棉棉:qaq 果然被他给偷窥了…… 平静下来以后的棉棉开始担忧,自己的a罩/杯,他偷窥到了没有?会不会觉得太小啊…… .................................................................................. 一件事情,棉棉耿耿于怀了好几个月。 周兆民生日的时候,周兆民和棉棉两人恋爱此时也已经差不多谈了一年多,双方家里都在准备春天的婚礼中,双方也均是没有任何问题提出。 他的生日,女朋友自然要在场镇住场子啦,以免其他女人对他图谋不轨。 家里过了生日之后,又去外面过生日,他要低调,但他的朋友们却已经包下了度假酒店的一部分。 生日趴体上全是帅哥美女,棉棉作为他的女朋友深深的自卑中…… 周兆民许愿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棉棉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什么,所以棉棉没有问他。 回家的车上,棉棉打算问他一些事情。 他没喝酒,所以能开车。 棉棉心虚的说:“过生日的时候回答别人问题不能说谎,否则你许过的愿就不灵了。” 周兆民反应迅速:“不应该是许的愿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棉棉低头:…… “你喜欢我什么?你说一说。” 周兆民想了想:“喜欢的是……你的与众不同。” 棉棉惊讶:“哪 tang里与众不同?” 周兆民又想了想,他说:“今晚我过生日,女人很多,你觉得你跟她们比较之后哪里不同?那就是我所喜欢的。” 棉棉总结了一下:比她们个子矮,比她们胸小,比她们丑…… 真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与众不同)点…… 从酒店开车回家的路上,三十几分钟,棉棉却还是没有问出口自己最想问他的一句话。 两人即将抵达家里,周兆民忍不住问:“棉棉,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他其实很少见她心事重重,所以难免担心。 棉棉捂着脸,豁出去了:“你嫌不嫌弃我……胸……胸小……” “什么?”周兆民在家门口刹车。 棉棉捂着脸,再也不敢重复说一遍了。 周兆民反应了片刻,笑着去拿开棉棉捂着脸的手。 “不要动我……”棉棉推开。 周兆民咳了一声:“抬头。” 哄了好一会儿,棉棉终于抬头了。 周兆民去拿开棉棉捂着脸的两只小爪子,才让棉棉的胳膊不至于遮挡住衣服下的胸部,他盯着瞧了瞧,安慰道:“不小了,够用。” 棉棉泪奔了…… 这么说来,他偷窥的时候就已经偷窥到她的胸部很小了吧,能接受小胸,所以才追的咩? “有了小宝宝还会再发育。”他一副我说了就算的架势。 棉棉瞬间脸红无比,羞涩…… ~~~~(&gt_&lt;)~~~~ 不可否认,突然很想生小宝宝了,夏夏姐生完了女儿似乎胸部真的就大了许多呀…… ............................................................................ 自此以后,周先生的形象在棉棉的眼中又高大了许多,他才不是一个凡夫俗子,简直就是小胸女生的亲密战友! 棉棉嫁他嫁的义无反顾。 结婚的那一天棉棉无比紧张,闹洞房这些都有周兆民罩着,所以她不怕,那些亲友会注意分寸。 棉棉最怕的,是真洞房…… 小胸要面对大手了吗?想想就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新郎太过心急,根本就没有人闹洞房,都被他打发走了。 新郎新娘毫无阻碍的直接进入洞房这一步骤。 新房里,周先生心满意足的吃着他的棉棉。 棉棉这一夜是初次,疼了一会,后来才好了一些。 棉棉不害怕了,周先生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吃得愈发酣畅淋漓。 ..................................................................................... 新婚之后的连续几天,周先生每晚都在重复着一件事情,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去了棉棉家的那天晚上,同房而睡。 到了夜里,棉棉眉毛气的都拧了起来,拒绝再被周先生碰一下,白天已经走不动路了好嘛qaq。 腰也酸,腿也软的…… 棉棉趴在他的身上,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性/感的身材,说:“你和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他亲了棉棉的额头一下。 棉棉心里装着许多的好奇还没有问完。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问完之后,棉棉捂着脸趴在他的身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 周兆民一手枕在脑后,一手隔着薄薄的被子摸了摸棉棉的脑袋:“记不记得那群人开过一句玩笑?” 哪一群人?开过什么玩笑? 棉棉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 周兆民似在回味,说:“就是那句,天蝎配白羊,三天不下床……” “啊啊啊啊——”棉棉打他,暴打! 可恶的天蝎男! 【婚后小剧场】 周兆民出差五天,去了特别北的北方城市,棉棉作为贤(闲)妻,自当是为丈夫准备行李箱。 棉棉想象中的北方冬天一定是冰天雪地,出去呼一口气嘴巴差不多都会被冻住,所以棉棉给周先生准备了很厚的棉袄一件,超厚牌的毛衣一件,周先生出差回来感冒了。 由于只带了两件衣服,中途无法去买衣服,周先生只能穿着棉棉给准备的。 出行专车,车上很暖,根本穿不住棉袄,穿大衣恐怕都会觉得热,开会的地方是地热,室外零下三十几度,室内却是零上二十几度,如同夏天一般,喝水要喝冰水才觉得舒服。 折腾一趟,周先生开始重感冒不愈。 周兆民跟棉棉单独住在一起,不跟公婆还有小姑子住,周兆民考虑到时间一长关系不会像是一开始般融洽,而棉棉是吵架嘴巴都跟不上别人节奏的人,委屈受不得一点。 棉棉很节俭,一直以来习惯了。 周兆民要去医院打针,棉棉截住:“我是护士,我们去药店买针剂回来,我给你打……” 但是钱他要付的。 周兆民婚后打算给棉棉管钱,一边担心棉棉管不好,一边又想满足棉棉,不想却被棉棉拒绝。 棉棉说:“掌握太多经济我夜不能寐就糟了,还要拿钱去买安眠药……” 一个很奇葩的理由。 周兆民便只好继续自己管钱,也时不时地检查棉棉的外衣口袋,钱包,银行卡,很按时的给棉棉转账打钱,塞钱,零钱整钱都给棉棉塞好,出门用着方便,但是棉棉仍旧三天两头的想方设法赚自己老公的钱,这一点着实让他头痛。 譬如此刻,棉棉给他扎针,要10元费用,说什么(肥钱不能进外人兜),但棉棉却扎的不对劲了,扎的深了点,回血,接着肿了…… 他不怪她,很久不扎针了可能手生? 棉棉吓得结结巴巴的,解释却是:“你血管太脆了,太滑,不好扎。。。。。。” ————————————————作者有话说———————————————— 终于全本完结啦。 十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新书(顾怀安vs苏景)的故事无意外会是在3月里更新,陆菲和吴仰是新书里的配角,不能单独写番外啦,具体请留意mm的新浪微博或者留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