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星系统》 第一章 初入《余罪》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ktv里灯光闪耀,红绿灯光交叠织影,四个青涩的男孩就坐在沙发上肆意的唱着歌,唱的正是电影《古惑仔》中的一首歌曲《乱世巨星》。(.$>>>棉、花‘糖’小‘說’) 四个男孩子没有喝酒,也没有点什么瓜果小吃,只买了一大瓶冰红茶。小房间里歌声飘荡,几个人唱的极为欢畅,两腮泛红。他们几个人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室友,同样也都是大一新生。 “那目光凶狠闪烁的野狼!” “野狼!” 几个男孩子相视一眼,都大笑起来,古惑仔算得上是老电影,老漫画了,对于九零后的一代说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可经典永远是经典。浩南哥,铜锣湾扛把子的声名显然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散! “真叼!野狼!哈哈吼~” 吴启明扶了一下眼镜潇洒的唱道,他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家伙,留着一头经典的板寸,一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戴着一个黑色镜腿的眼镜。 “哈哈,叱咤风云!”杜钰拿起麦克风,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 “明天晚上导员还要点名!想想就烦!”一旁的王凯喝了一大口冰红茶,放下麦克风抱怨了一句。 “可不是吗,上了大学还这么多事,真是的!”吴启明接过话头,言语之间,虽不是很认真,却也不大开心。 “可能是她寂寞空虚冷,无聊加蛋疼!”一直没唱歌的唐梓哲一脸冰山的淡定开口。 吴启明和王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唐大公子的言辞还是这么犀利!” 一旁杜钰喝了一口冰红茶,抿嘴一笑却不言语,倒不是他多有城府,只是觉得涉及老师长辈,不好多言。 “我去洗个手,上趟卫生间!”杜钰回头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一个人离开了包间。 走廊里站着侍者,杜钰走上前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卫生间在哪?” “向前走,第一个转角左转就是男卫生间了。(.无弹窗广告)”侍者还算有礼貌,虽然不是很热情,但也没有挑剔的地方。 “谢谢!”杜钰一笑,朝着侍者刚刚所指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公共场合,尤其是娱乐场合,厕所绝对是干净整洁,舒适完美。 杜钰有个毛病,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伴随着他,那就是头痛,有一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头痛欲裂,他父母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脑中长了什么肿瘤之类的,一度带他去医院拍ct,却一无所获,什么病都没有。 “哗”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出来,杜钰接在脸上抹了一把,清水打在脸上,漉漉流淌下来,蛮舒服的。 杜钰双手撑着台子,抬头看想了镜子中的自己,细碎的刘海,长发覆额,一双眼睛中微微有些血丝,白睛淡黄,看上去很是疲劳的样子。 即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确实太过于庞杂,占据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让他有些透支,他和室友聊天开玩笑时,常常会提到肾宝片。固然是玩笑,却实实在在有些不适应。 说真的,大学的生活,在学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各种活动,而作为一位琴棋书画都不错的伪文青,杜钰选择了宣传部。正所谓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杜钰走上了日夜赶制海报,顺便和团委老师斗法的不归路! 唱ktv,让他感觉得到了发泄,心中的压抑和疲累得到了释放,这让他感觉还不错。 他把下水的阀门关上,接了满满一池子水,然后将头浸入其中,那种肆意的畅快与凉爽又一次袭来,他感觉棒极了! 抬头,眼睛中依旧有不少血丝,他觉得头不那么晕了,再一次看向镜子。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心中悚然一惊,双肩下意识的缩紧,“蹬,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镜子中的自己,右颊侧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狭长的的淡红色的疤,看上去就像是刀疤一样,杜钰低头看向池子中,池子中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刀片什么的,刚刚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虽然刚开始有些惊骇,但过一会儿便也就习惯了如今镜子中的样子,至少不像刚刚看见时那样紧张。他本生的极帅气,又有一丝忧郁,但如今多了这一道疤痕,竟让他平添了一份阴冷凶戾的感觉,美中含着煞! 他心中奇怪,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而且一会回到包间见了室友难免有人问,他心中不禁有些犯难。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一段熟悉度的旋律。 “不管有什么借口,只一手遮天!杜先生,乱世巨星系统为您服务!”97古惑仔主题曲战无不胜响起,激昂中透着压抑的疯狂,野狼的嘶吼。杜钰刚刚还在ktv中唱过这首歌。 他虽然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甚至生活长大的环境也是十分普通,既不算是大富大贵,也不是穷苦困顿,但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就算面前站着一只鬼,也充其量只是让他惊慌而已,不过多久,他一样可以坦然接受。 “乱世巨星系统,是什么?”杜钰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空荡的卫生间中杜钰一个人疑惑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还有一丝诡异。 “杜先生,你想与系统进行交流的时候不需要说出声,只需要在脑海中想就可以了!”系统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用词还算尊敬,却依旧是十分冰冷的系统音,不知什么时候脑海中萦绕的战无不胜的旋律也冲淡了。 “本系统暂时没有办法进行自我解释,部分源数据并不完整,本系统具有一定培养训练功能,具体事项及能力将会在日后发布。本系统暂时宿于你右手的古玉扳指内。” 果然杜钰一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右手大拇指上多了一个乳白色的玉扳指,雕龙刻凤,造型古朴。 杜钰轻轻摩挲手上这枚扳指,入手温润光滑,手感极好。 “系统。”杜钰在脑海中轻轻呼唤。 “是的,杜先生,乱世巨星系统为您服务!”听了几次,这声音似乎也不那么冰冷了。 “系统可以进行什么培养训练?”杜钰的声音中忽然有些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主角,但自己却已经实实在在的拥有了一个金手指,生活,似乎即将变得精彩起来! “宿主是否要现在进行第一次训练?”不知道是程序残缺还是别有内情,系统没有正面回答杜钰的问题,只是这样问道。 “这……”杜钰忽然有些犹豫,他不大明白,自己在这样一个洗手间里能有什么训练。不过他实在是好奇,毕竟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刚上大学,十八岁的少年罢了,一咬牙,心一横说到“是,系统,现在开始训练!” 下一秒,天旋地转,杜钰清楚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变暗淡,逐渐轻轻的消失于光影里,厕所门开了,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带来外面的气流,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洗手间的监控毫无异状!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第一个世界,新手训练场,改编自常舒欣的小说《余罪》的同名影视位面。作为新手训练世界,时间自动同步为已知剧情时间。自动生成身份,羊城流浪汉杜钰,遭人陷害,家道中落,自暴自弃,发布第一个任务,活下去!失败惩罚,死亡!” “这里是新手训练场,但请系统宿主谨记,在训练场中死亡,一样会真的死亡,而且人间蒸发,再无半点印记。”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仿若千年寒潭幽深冷冽。 杜钰睁开眼看向这个世界,还没从ktv的欢场中完全醒过来,抬头时刺眼的阳光,街上行人往来,他如今就这样只身站在一个小巷口,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色衬衫,一条蓝色的有点微微脏的蓝色牛仔裤。 杜钰摸了摸上衣和牛仔裤的兜,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身上只有一把折叠刀,身份证,皱皱巴巴零零碎碎的三百二十五元钱,除此以外,也只有一部索尼的智能手机看上去还不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当然,还有手上的古玉扳指,不过这是非卖品,呵呵。 杜宇如今的身体并不是什么借尸还魂,灵魂附体之类的,而是实实在在就是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换了一套装束一个身份罢了! 第二章 太子的拳! “系统,难道就没有什么新手礼包之类的奖励吗?或者说,总该给新手点照顾吧!” 杜钰是个还挺大气的人,而且平素也算得上是波澜不惊,但如今真来到了这样一个举目无亲,满眼茫然的世界,他还真有点紧张不知所措,想来想去也只能求助于这个所谓的乱世巨星系统。 “有,新手礼包奖励随机抽奖一次,是否现在进行使用?”系统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使用,当然使用!”杜钰心中想,有新手礼包不早说,还要我亲自问,真是够了,不过也只是想想,好在系统不是个记仇的,并没有因为杜钰在脑海中这般思量就不给他抽奖的机会了。 冥冥之中,杜钰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搅动,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甚至不知道能抽奖的都有什么东西。 接着,熟悉的系统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恭喜宿主,抽到人物,江湖巨人,太子甘子泰,出自于《古惑仔》,尖沙咀老大,有洪兴战神之称!鉴于宿主第一次抽奖,可随机从太子身上学习三项技能或复制物品。” 随机,又tm是随机,杜钰心里都快要骂娘了!好不容易随机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人物,可问题是,这对于自己的生存任务帮助真心不大啊! 乱世巨星系统并没有让杜钰等很久,仔细说起来一切都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罢了。 “恭喜宿主,获得能力街头飙车(含特技),合气道,泰拳,鉴于宿主体质不足以承受泰拳的强劲,最后一项能力泰拳被替换为体魄强化,宿主当前身体强度大约相当于军校应届毕业生。” 扳指隐隐传来一股温润的感觉,杜钰脑海中猛然多了许多知识,自己的身体也传来了澎湃的力量,显然,这不仅仅是知识技能,同时还有来自身体层面的强化。 杜钰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浑身爆炸的力量,就如同一只迅捷狠辣的猎豹,这三个技能,说实话,很不错,尤其是都来自于古惑仔中洪兴太子,可以说,这三个技能之后,自己个人的近战武力值,绝对与之前天壤之别。 不过,这对于自己的生存任务,帮助真心不大,除非,自己加入黑社会,可惜自己一个新人,走黑社会的路子,难之又难啊!。 想到这,杜钰忍不住一扶额,满脸黑线,颇为无奈! 系统发布任务时说剧情已经开始,却没说具体到了哪里,杜钰有些迷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他掏出身上皱皱巴巴的钱,走到路边,准备买一份汉堡。 街边小汉堡门脸的老板是个胖胖的家伙,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看到杜钰一脸腼腆时,心想这大约是个穷地方来的大学生吧。 “老板,要一份五块钱的汉堡,要香辣炸鸡的。”杜钰没过过穷日子,此刻兜里钱不多,说话底气也就不是那么足。 “好嘞,稍等,你还要别的吗?”老板的话很利索。 “不要了,不用了,谢谢!”杜钰很有礼,囊中羞涩,自然不好多买,毕竟未来的日子还不确定,须得精打细算才好过日子。 没过多长时间,老板笑呵呵的递过一个汉堡,香喷喷热乎乎的。 “拿好,慢走再来啊!”语气憨厚和蔼。老板收起钱,揣进围裙上的兜里,油腻腻的。 “好!”杜宇摆摆手,拿着汉堡边走边吃,脑袋里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做,一边回忆着余罪的网络剧剧情,简单思考捋顺。 余罪的第一季里,傅国生和焦涛两人都在羊城看守所,警校学员先是面对生存四十天的任务,然后张一山饰演的余罪就化名余天龙也被送进了羊城看守所。 杜钰现在确定不了时间线,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生计,这样才能完成第一个系统任务。 第一个任务没有说多长时间,想来也是,活不下去,失败自然是死亡!而对于这样的任务,活着不就是奖励吗! 打工,说实话,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甚至还是个孩子,还真没有经历过打工。去哪打工,怎么打工?他一概不知。 “该死的,真tm晦气!”杜钰忍不住骂了一句,心中有些烦躁,抬眼四下张望,有些茫然气愤。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右手还拿着个梳子,即使走路,也在不停的梳头。 很标志性的动作,杜钰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汪慎修,绰号‘汉奸’,可谓是典型的妇女之友,微微有点娘炮。看到汪慎修脸上迷茫不知所措还有点无奈的表情,杜钰大概猜到了,现在正是羊城特训那几天刚开始的时候,而且,附近,很可能就有警察的监视! “汪慎修,汪慎修……汪慎修!对啊!”低声念了几遍这人的名字,杜钰猛地一拍大腿,豁然开朗,没错,自己知道该去哪儿了! 街对面正在梳头的汪慎修拿着梳子的手忽的一颤,他四下望了望,又狠狠梳了一下头发:“谁在惦记我呢,我怎么感觉有人有人呢,难道……是我的错觉?”把木梳放进衣服兜里,继续茫然走在路上不知向何处去。 帝豪夜总会。 就坐落于黄浦路的终段。 霓虹灯,红男绿女,纸醉金迷,这家店就像他的名字,帝豪,有钱的豪富才能进这扇门,进去了就能得到帝王般的服务! 其实,杜钰都真的不想和这地方沾边,进了这扇门,说是一醉解千愁,却也实实在在消磨人的意志与肉体。 当然,今天杜钰并不是来泡吧约妹的,他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应聘,他打算在这里上班!当然,他可不准备卖肉,只是要应聘钢琴师罢了,毕竟如果不是家里反对,他也是差一点就去中央音乐学院了的。 “这位先生,您来错地方了吧?”拦住他的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奶油小生,一脸认真,语气很不客气,但也没多少鄙薄的意思。 “呵,我是来应聘乐师的,想在这里混口饭吃。”杜钰也没有多废话,单刀直入,直接说明来意。 “本店没说要招人,你来错地方了。”奶油小生见他不是来消费的脸色有些难看,挥手叫来几个保安就要撵人。 “小子,走吧,我们不招人,也不打算惹事,再纠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双手抱拳,粗声粗气的说道,一旁有一个公子搂着美女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搂着那个美女说了一句:“我们走,别管这种垃圾。” 杜钰当然听到了,不过也只能装没听见,在羊城,他的身份是流浪汉,无根无靠,自然惹不起这公子,不过他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公子的长相样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喂,小子,说你呢!你走不走!”一旁的大汉有些不乐意了。 “抱歉,我想问问经理,我对于我自己的价值很有自信。”杜钰并不打算退让。 “小吴,把他清理掉,别在这儿碍眼,影响生意!”旁边走过来一个留着分头,脖子上戴着一根大金链子的中年人,叼着根烟走来,头也不抬的说。 “是,磊哥。”那大汉就像是得了圣旨,躬身弯腰,恭敬得不得了。 “别打死了,赶走就行,我们是生意人,不是黑社会。”说话间,那中年人已经走远了。 “是!”三个打手应了一声,当下那个叫小吴的马仔,一脸狞笑得走上前来。 “刚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我送你走!”然后一招手“他娘的,兄弟们,给我把他弄出去,记得,嘿嘿,别打死了!” 杜钰一愣,心里骂道:“卧槽,这他妈真是黑社会啊!一言不合就开车!”不过嘛,人不能惹事,也无需怕事,在这里能否顺利就职关系到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想到此处,杜钰两眼一眯,浑身肌肉紧绷,看准了气势汹汹准备扑上来的一个大汉,脚步微微一错,身体已经调整到了最佳防御状态,他吸收了洪兴太子的合气道技巧,造诣不浅,单以格斗水平而论,绝非这些靠力气吃饭的普通小马仔能比的。 合气道讲究以静制动,杜钰自然不打算先出手。 “我】操】你妈的,小兔崽子!”当先一个大汉抡拳头就打过来,大概越是没什么实力的人就越喜欢通过骂人来壮胆气,其实,虽说是先声夺人,但差距就是差距!骂人,也没用。 杜钰一声不吭,手上使了个巧劲,抓住来人的腕子,一沉一抖,右腿微微一错,绊在对方右腿上。显然那马仔确确实实没有真功夫,下盘十分松,只是这一下,就摔了个狗啃屎,连着手腕都被卸了下来。 这是太子的拳! “哎呦,哎……呦!”那马仔摔在地上,疼的嘶嘶喘气,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我】操】你妈……嘶,嘶……你妈的,有本事杀了老子!嘶嘶……”一边骂,一边喊疼。 小吴一看,愣神了,他显然没料到杜钰会功夫,而且看这意思,还是能一打十的主儿。暗暗咽了口吐沫,不过想起老大的吩咐,心一横,招呼小弟们就要再上。 杜钰知道不来大人物之前不能善了,自然凝神屏息,小心应对。 “行了,都别打了,住手吧。”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仿佛春风解冻一般化开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杜钰的眼中出现了一个瓜子脸、淡妆,蜷发的风尘女子,白玉一样的纤纤素手中拿着一根烟,吐出梦幻般的烟圈,诱惑的红唇轻启,说出不容置疑的话。 杜钰和磊哥的人都停手罢战,看向了来人。 第三章 杜钰的手! “我就是这儿的经理,小兄弟,说吧,你今天为什么来闹事?” 美女张开妩媚的双唇,向着杜钰问道,话里的意思不经意间就为这件事情定了性,那就是杜钰是找上门来闹事的,这样黑的不行,还可以白道上报警,叫司法机关来处置,到时候帝豪自然没什么影响,杜钰却难免进去蹲两天!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叫杜钰,只是一个流浪者,在各地流浪的那种,不过即使是流浪,也不可能真的去拣破烂什么的,我今天只是想来这里应聘一下,在这里当一名乐师而已,还望姐姐行个方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杜钰见来了能交流的,自然不会傻傻的摆谱,当下也是十分礼貌。 他从太子身上继承了合气道这门武术,而合气道,虽然拥有技击技巧,但更多的还讲究修身养性,所以杜钰此刻绝对算得上文质彬彬,礼数周全。 不知什么时候,刚刚那个叫磊哥的叼了根烟又回来了,训斥着那几个打手: “一帮他妈废物东西!滚一边站着去!” 然后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杜钰发出邀请。 “小兄弟你这么好的身手,你要是来我手下做个弟兄,我肯定同意。” “阿磊!” 那个妩媚的风尘女子轻轻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那中年人立刻就闭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这位杜先生,既然你来应聘乐师,我没意见,那么按着流程,可不是你能打就行,去上面为我们演奏一段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女子美目流眄,眼角含波,一字字吐自朱唇皓齿间,很是迷人。 “这是自然。”杜钰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自信,说到琴,他可是下了十数年苦功的,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同样的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他的琴艺也是极棒的。 灯光打起,蓝绿色的冷光混着冷气,舞池中的男女身体就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交织,仿佛要融化在对方的身体里一样。没有爱情,只有欲望与情色如同酒杯里的波纹,一圈圈縠绉荡漾弥散。 杜钰从容的穿过人群,身后跟着那个美女经理来到台上,走到钢琴师身边。 “对不起,先生钢琴借我用一下好吗?”虽是问句,却没多少请问的意思。钢琴师颇为迷惑,但看到杜钰身后的那个美女经理,又见她也点了头示意同意,便就起身站了起来。 夜总会的音乐,很随性,很迷醉,但也无须确定的谱子,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弹琴的人直接临场发挥。 杜钰修长的十指落在钢琴上,冷光从侧面照下来,十指纤纤,柔白又不失力量感,很美,有些媚!很难想象刚刚就是这双手轻轻松松击败了一个彪形大汉! 一个个音符仿佛都变成了流水月光动人而美妙,从黑白琴键上流泻出来。起初,琴声委婉连绵, 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接着旋律的升腾跌宕,步步高昂,乐曲进入了高潮。它以势不可挡的力量,表达出对命运的抗争,抒发了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向往。月光照水,水波映月,乐曲久久地在、回响,舒缓而又起伏,恬静而又激荡。 从远处、远处,好像从望不见的灵魂深处忽然升起静穆的声音。有一些声音是忧郁的,充满了无限的愁思,另一些是沉思的,纷至沓来的回忆,阴暗的预兆…… 正是一首贝多芬的《月光》可其中还融入了二泉映月。 在这个地方做小姐的,其实不缺少文化,也不缺少修养,只是缺钱缺势力而已。 美女经理听着杜钰的琴声,脸上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惊讶来,在这之前她很难想像有人能将这首《月光》弹奏的这样打动人心,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共鸣。 一曲终了,舞池里的男女竟没有丝毫不适应,曲子是那么舒心,连那个叫磊哥都觉着不错。 这就是系统强化体魄的强大之处,其实在之前,杜钰并没有他表现得那样信心强大,可当手指覆在钢琴上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对于肌肉的掌控力,远超过往,这才能让他从容而流畅的弹出这一曲《月光》并在原曲之上巧妙地变动插入属于自己的想法,混搭着二泉映月的中国气质。 “行了,明天起,你就来上班吧,一月五千,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收入,到时候阿磊会给你的。”美女很满意,回头对那中年汉子招招手。 “阿磊,明天起,你带着这位小兄弟认认场子吧!” “哎,好嘞,这事儿包我身上!翘姐儿您就放心吧!”说这将嘴里的烟头掐灭,走过来拍了拍杜钰的肩膀“从明儿个起,你就是我郑磊的兄弟,有事就报我的名字,在这里,还是挺管用的。” “好,好,一定,磊哥好!”杜钰自然知道这个阿磊是什么货色,不过这种小人,自己倒也没必要得罪他,毕竟得罪了他有害无利! “哈,这就对了,改天请你喝酒!”郑磊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显然他更看重的,是杜钰不俗的身手。 “那我先谢谢磊哥了!”说这一抱拳,点头称谢。 “美女经理,方便那透露一下姓名吗?”杜钰这时候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应聘,自然言语之中要亲近一二。 “我吗,我姓韩,我叫韩俏。”美眸便如一泓秋水,轻轻望着杜钰,让杜钰忍不住脸一红。 “噗嗤~”俏姐儿忍不住一笑,她当然看得出,杜钰还是一个生涩的孩子罢了,也久违的,勾起了她心里的一丝柔软,竟不禁主动问道:“你有住处吗?” “没有。”杜钰有些不好意思,简单的回答到,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乍来到风月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习惯了的。 “那你今晚就来我家住吧~”说完韩俏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还眨了一下眼,施施然转身露出了一个性感而香艳的背影。 卧槽,剧情发展不对啊!!!杜钰心里惊讶的无以复加,这跟她同居了算怎么回事啊! 一旁的郑磊对他露出了一个猥琐之极的表情,一副男人都懂得邪恶样子:“兄弟,好好享福,别被榨干了!” “榨干你妹啊榨干!”杜钰心里不禁破口大骂。 不过面上还是保持微笑:“磊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住一晚,说不定到时候翘姐就让我睡地板了!” “嘿嘿,不说了,兄弟,好好把握!”郑磊接着就带了一帮小弟羡慕的看了杜钰好几眼才走开。 “这可真是……真是……好麻烦啊!”杜钰一时之间真的有点蒙。 还好,人生迷茫的时候,总有系统的圣光指引你方向! “经鉴定,宿主初步完成任务一的先决条件,找到了一份可靠的工作,并有很大几率被包养!自动生成任务二:‘乱世巨星’,加入傅国生贩毒集团,支线任务,警察杀手,作为立志黑道的人手里怎么能没有一两条人命呢!” “这他妈都什么任务啊,操,一个比一个难!杀警察,那可是有枪的警察啊!我就这一身合气道的功夫,就是再厉害也弄不死拿枪的警察啊!这时逼我当通缉犯啊!算了,这个直线,看看再说吧。” “还得先应付过去今晚俏姐儿这关啊!”杜钰无奈一笑,走上前去,拿起一把吉他,哩哩啦啦的拨弄弹唱起来,合着乐队的调子,舞池里的光,愈发柔和! 杜钰的手,在灯光下,盈白如玉,指尖音符纷飞! 第四章 韩俏,俏丽的俏 “我叫韩俏,俏丽的俏!”这是俏姐儿带杜钰来到她自己的住处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很贴切,你确实很美,很翘。”杜钰看了一眼韩俏凹凸有致的身段,目光滑过她傲人的双峰和微翘圆润的臀部,却没有多少留恋,开口称赞道。 她知道杜钰其实还是个雏儿! 韩俏见惯了男人们色眯眯的目光,一个风尘女子,总是知道男人们想要什么的。她望向了杜钰,和他双目对视,从杜钰的眼睛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材,就像在一湖清澈的水里映照自己一样。 没有情】色,也没有占有的渴望。她觉得很有趣,这么干净的男孩子真的很有趣。 “嘻嘻,小弟弟你怎么还调戏上姐姐我了?难道今晚就想和姐姐我睡吗?”韩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十分大胆的凑了上来,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饱满的如同红玫瑰一样的嘴唇,有一点湿,性感而诱惑。 加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名贵香水的味道传来,杜钰面对这一幕不禁心中一荡。不过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面容一肃,灵台清明,站起身来,口头打了个花花。 “哈哈,我去外面沙发上睡,韩姐姐你就睡这儿吧。”杜钰面上镇定,开口就要离开。 “嘻嘻,别急着走啊,何必这么绝情,今晚要不是姐姐我你能在这帝豪就职工作吗?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今晚姐姐我包养你!” 韩俏一听杜钰要去外面沙发上睡,伸出白玉般的双臂,环绕圈住了杜钰的脖子,胸前的丰满就压在杜钰身上,两个人的额头近在咫尺,娇声嗲气的哀怨的说道,那目光若是旁人见到,准以为杜宇是个在世的陈世美,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别,您可别介,韩姐姐你这是在玩火啊,我虽然年轻,也是个正常男人!”杜宇有些抗拒,扑面而来的女儿香和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让杜钰这个小处男声音有些嘶哑,有点火热。 杜钰急忙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韩俏,就要从床边起身去门外。 韩俏双手仍从肩后环着杜钰的脖子,声音仍是娇软嗲气,却暗蕴着一丝强势:“杜小弟,姐姐我今晚就是要包养你了!所以,容不得你拒绝哦!” 她的双手滑下来,解开了杜钰胸前的衣服扣,十指纤纤轻轻拨开了杜钰的衣服水葱般的玉指在杜钰结实的胸膛上画起了圆圈,酥酥痒痒的,杜钰感觉喉咙有点渴,就像是被火灼烧的感觉,下半身也有些硬了。 他知道,自己多半抗拒不了这个熟女姐姐的诱惑,正如常年流连在风月场的花丛老手一样,韩俏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同样清楚的知道怎么撩拨起这样一个小男孩的火气。 她就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魔,充满诱惑,声音和动作无不诱人犯罪。 杜钰真的不想和她上床,至少现在不想,他毕竟说到底还是个学生,即使有了系统的力量,也没必要第一天就开房。而且,一重关系就是一重因果,牵连多了终归不好。 “韩姐姐,我愿意叫你一声姐姐,感谢你在我落魄时伸出援手,帮我一把。这样吧,韩姐姐,你愿不愿意真的认下我这么一个弟弟。” 杜钰忽然转过身,双目炯炯,真诚的直视着韩俏的双眼,郑重的问道。 “嗯?好啊,认下你这么个可爱的弟弟也没什么不好啊,又能打,又懂风月雅致,姐姐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韩俏脸色没什么变化,眼神看向杜钰却露出了一丝玩味,她能当上头牌,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三两下就把杜钰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是不想和自己多有牵连罢了,她有些凄苦,后来想想对方的年纪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稚嫩也就释然了。 “那好,小弟我就拜你做姐姐啦,以后就全靠姐姐你照顾了。”说着就要起身,可不成想韩俏的双手却搂的更紧了。 “既然认我做姐姐,今晚就陪我睡吧。”韩俏的声音又甜又腻,丝丝滑滑的,诱惑而吸引。 “这……别”杜钰有点慌神了,他只是个刚上大一的普通学生,家教良好,逢场作戏到底是学不来的。脸色莪也因此有些紧张,身体下意识就挣扎着推开了俏姐儿。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了啦,跟你开玩笑了啦,真是的,一脸不情愿,好像我是那些没人要黄脸婆一样,算了,放过你啦,睡吧。”韩俏娇笑了一声,打破了尴尬,双手也松开了。 “呃……好,嗯,晚安呐。”杜钰一时有些尴尬,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也只是想到了一句晚安,那样子倒有些呆萌,看得韩俏又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杜宇索性也不言语,只是脸色微红,出了房门,顺手关上了灯,径自去沙发上睡了。灯黑之前,他眼中只剩下韩俏洁白的双臂和大腿,确实很美。 杜钰也确实是累极了,在他过往的人生里,还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呢,早上起来竟是困得不行,迟迟不醒。 韩俏自然早就醒了,看着这个像八爪鱼一样挂在沙发上的男孩有些好笑。便走上前去,用莹白纤纤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杜钰的额头,口中娇软的喊道:“喂,大懒虫,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啊,几点啦!”就像是触弦一样,“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哈哈哈,小弟弟,你真可爱,还当自己是学生呢”韩俏见到杜钰的反应如此迅捷而喜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把脸一下子贴近了杜钰,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促狭的问道“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偷偷从学校溜出来的。” 醒来面前一个大美女呵气如兰,杜钰这才看清面前的是翘姐,想起自己正处在任务世界当中,一翻身就爬了起来,看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翘姐,二话不说,直接抓起西服领带狂奔进了卫生间。 然后就听的哗哗的水流声,顶了哐啷的混乱声响,不过三四分钟,就见杜钰穿戴整齐的出来了,只不过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领带也有点歪,看上去有些好笑。 “你呀,根本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韩俏这时候大约也看出来了,杜钰虽然昨天求职的时候气势不错,说话进退也都尚可,可今天一看,也还只是个孩子罢了,只不过会点功夫,还会玩音乐而已。 不过,认下这么个弟弟,也挺有趣的。韩俏心里暗暗想着,嘴上忍不住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哈,哈哈,嗯……”杜钰感觉很尴尬,打了个哈哈,意识到自己的领带有问题,赶忙调整起来。 这是一双素手覆了上来,帮他调整起来,韩俏温柔的声音传来:“呐,小弟弟,记住就这一次哦。下次呀,要长大一点,咯咯” 说完,帮他系好领带之后才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一般白天,夜总会是不用上班的,所以,你这么着急是干嘛呀”无辜又带着疑惑的语气,仿佛之前捉弄杜钰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oh,****!”杜钰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显然是被耍了,看着韩俏如花笑靥,杜钰也只能恨恨的抱住枕头,咚的一声倒在沙发上,翻身装睡。 “好了啦,起来陪我逛街去”说罢,拽住装睡的杜钰,拉起来就朝着门外走去。 第五章 真实,杜钰的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杜钰刻意陪笑逢迎,韩俏也确实对他青眼相加,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愈发的好了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有时杜钰都分不出,自己到底动没动心。 也许真的有几分喜爱,还有几分隐秘的,羞于出口隐隐的期待。 有时在夜总会里,走过小姐姑娘们身旁总少不得一番打趣。 而俏姐儿倒也霸气得紧,经过这些姐妹们面前的时候,俏姐儿总好像故意一般,揽得杜钰更紧了,路过大厅她还故意大声的对厅里的姐妹们和保镖说着:“阿磊,告诉她们小杜是我弟弟,我养着,别打我家玉儿的主意。” 就这样转眼间,杜钰已经在帝豪夜总会工作了十天,十天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冲击不亚于刘姥姥进大观园。在这儿,他真正感受到了见到了那些失足女的生活喜乐与苦闷,豪门富贾一掷千金的阔绰。 他也看到了俏姐儿的另一面,与之前的温柔截然相反,也会说出冰冷而毫不留情的话语。 他来上班的第二天夜总会里来了一个新人,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女孩,长得不算十分美丽,却也青春温婉,似乎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说起话来糯糯的,很好听的口音。 走进这扇花花绿绿的门,小姑娘喝酒,陪笑,聊天,唱歌跳舞,和旁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三两天,驾轻就熟,大家也颇喜欢她。 可惜来这儿的人,来欢场卖笑的,又能有几个正经人呢。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胖子,浑身上下散发着酒和汗臭味,面庞通红,呼吸粗重,上来就要了这个看上去年轻稚嫩的小姑娘,一碗接着一碗的酒,不要钱的灌这个小姐。 “你喝,你喝呀,爷有的是钱!”说着一大把钱就砸下来,这人是喝多了,要不然就是有什么隐疾导致心理畸形。 离不开,撤不走,旁边有别的小姐来劝,就被要求走开。 花钱买笑,有钱,郑磊等人也不能说什么。很快,那中年胖子的手就不规矩起来,一脸淫邪的在这个已经被灌的有些发昏女大学生身上悉悉索索的摸寻起来,那猪哥的样子,就差没把好色两个字印在脸上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杜钰在外面的舞厅里弹钢琴,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事,知道了他也不会去管,路都是自己选的,他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玩什么英雄救美! 三】陪小】姐,失足女,妓女或者简单点,就是小姐。无论是哪一个称呼,都戴着深深地不屑与厌恶,也说明这工作性质的污淖。 那一夜之后,那个大学生虽然并没有失身,却也上上下下被摸了,占了好多便宜。也许是不适应,也许是她自己之前心里还觉得自己冰清玉洁不能接受这种猥亵的抚摸。 她连续三天没有来店里上班,第三天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整个人脸色白白的,眼睛不像之前那样灵动了,甚至在陪酒的时候连陪场的笑容都显得生硬而死板。 终于,她找到了作为经理的俏姐儿,花容戚戚,我见尤怜的说道:“好姐姐,我,我能不能干服务员?”她咬着银牙,有点嗫嚅。 没有想象中的好脸色,韩俏一改往日那种很照顾妹妹们的大姐头的样子,只是冷冷的说道:“服务员和小姐一样少不了被人摸,来这的都是缺钱的,你不缺钱你可以走啊!再不然,就叫警察哥哥来把你领回家,没的羞臊,再不然直接打电话,告诉你父母你是出来卖,让他们领你回家也行。我们是招小姐,但我们这儿不缺小姐,也不需要你这种小公主。” “韩姐。我……”那女孩嗫嚅着还想说什么,韩俏也不理睬,径自把舞厅那扇玻璃门一摔开,高跟鞋杂沓的跺在地上,摇摇摆摆便走了进去,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在夜总会里。 经历了这件事,杜钰的心才又冷了下来! 他也明白了,韩俏对自己好,只是一时兴起,即使如今再怎么如胶似漆,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和她,既不是姐弟,也不是情侣,没上过床,甚至连****都不是,脆弱的关系,可能连一元钱都抵不上。 早春的羊城,恰如北方的仲夏的气候一样,傍晚的凉爽中带着温热,夜总会灯光明亮起来,预示着又一个躁动的夜晚的到来。 繁华的黄埔路,车流灯海中站着一个看上去有点阴柔小帅的男子,一脸迷茫的伫立在街头。 “妈的……活得太窝囊了。这么回去更窝囊。”他嘴里说着脏字,满含着无奈,还有几许莫名的不满。 他到一家超市用浑身上下仅有的三十元钱买了一盒烟,尼古丁的刺激给了他莫名的胆气,挺了挺腰板,甩了一下头发,一脸风骚的走向了帝豪夜总会 颇为性感的美女广告前面停着许多名贵的好车,汪慎修来到门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气度俨然,大家风范。 “老板好。”门前的服务生很认真的躬身道。 服务生不是看不出来汪慎修一身廉价货色,不过他那一股子目空一切,十分自信的感觉又让服务生有些犹豫,敢来帝豪寻欢的人,从来都是非富即贵,而这其中也不缺少那些明明有钱还喜欢装低调的。 服务生有些摸不准,索性也不去招惹,恭敬地迎了进门。 汪慎修刚一进门厅,杜钰就远远地瞧见了,不是汪慎修显眼,而是杜钰算着日子,知道他差不多就在今天来,所以从上班就开始张望,这也让他今天的琴声远不如之前的余音绕梁,悦耳舒心。 看到汪慎修进门,杜钰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颇为得意,杀警察的任务,有着落了! 马克思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果资本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敢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作为支线任务存在的“警察杀手”,无疑有着丰厚的奖励,对于还在新手期的杜钰来说,它的吸引,是巨大的,足以让他为之赌命发狠。 杀人不是儿戏,在现代社会,杀人偿命比以往来得都更快一些,即使是黑社会,对于杀人也是慎之又慎,大多数杀人犯,最终都只能跑路,这一点在这个以警匪为主题的世界,尤为明显。 杜钰并不打算亲自动手,那样子太过于明显了,也容易引火上身,对于日后的发展很不利。 最后思来想去,杜钰决定使用最老土的手段,同时也是最不易察觉的手段,下毒! 毒,有很多 我们常说的鹤顶红,乌头,马钱子,毒箭木,雷公藤都是凶威赫赫的毒药,不说五步杀,也差不多,发作快,人死了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毒死的。这样子的毒药杜钰轻易买不到,也不敢买,容易被人查出来。 而金刚石粉这种依靠胃出血致死的慢】性】毒药又实在太慢了一点,杜钰不可能天天跟在汪慎修屁股后面下毒。 思来想去,他选择了水莨菪,水莨菪,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天仙子,柴苓汤中的一味药,治肠滑久泻不止,和面作焦饼服,极收涩。但它还有另一重功效,那就是一旦过量,《金匮要略》中说的很清楚,误食令人狂乱,状如中风或吐血。 按着杜钰的计划,来装逼的汪慎修自然要各种服务,作为装逼利器的红酒啊,果盘啊,肯定少不了,下毒的机会就在这儿了。 至于毒药本身,自然毒不死人,杜钰此时就是在赌,赌药效发作后发狂的汪慎修会和保安厮打起来,而作为警校毕业的他,自然也有些功夫,在混乱中,一切罪恶才有机可乘!。 远处服务生殷勤而努力的向汪慎修介绍着夜总会的优势,试图留住这个客人! “那老板到包厢吧,我们这个音响效果很好,如果老板喜欢,我们可以给您准备乐队和舞伴。”服务生殷勤地介绍着,音响、乐队、水酒、舞伴……特别强调舞伴,如果是单身客人出来找乐子,谁也知道是什么。 汪慎修笑着问着:“吹牛了吧?有那么好吗?我听说东莞那边才是男人的天堂。你们这儿不算。” …… 看着这一幕,杜钰笑得愈发灿烂,指尖音符飞舞,郎朗的新专辑《纽约狂想曲》的第一首《empirestateofmind》就这样从他指尖流泻轻扬,大段大段欢快的乐章仿佛为了彰显演奏者此时的欣悦,在偌大的舞厅中回荡盘旋。 台上的歌女溶溶韵韵歌声,身体交织舞动,桃花氤氲的眼神,和露齿微笑的红润嘴唇,这一切都将成为汪慎修步向死亡的前奏! 第六章 我是警察! “老高,今天替我一下呗”杜钰对另一个琴师喊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好,怎么,今晚你要和俏妹儿去羞羞吗?”那姓高的琴师露出一个有点淫【荡的表情,颇为促狭的问道。 “去,扯什么呢,我今儿个实在是有点累了,才想换换班,让你帮我替一下,改天请你喝酒泡吧!” 杜钰此刻心里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他怕这班换不成,那一切计划就吹了,不过面上还要保持镇定,该开玩笑开玩笑,嬉笑怒骂,一切尽量真实,不露马脚。 还好,就在他踌躇的时候,老高很大气的回复了他。 “成,我今天就替你好了,不过记得请我喝酒。40°轩尼诗,op干邑白兰地随便选一个就好!嘿嘿!”话中不无痛宰一笔的快感。 “行,那就这么定了。”杜钰不想多耽搁,自也就大方同意了。 其实在夜总会当琴师,不代表身心堕落什么的,对音乐的热爱,永远是一个人玩音乐的前提,没有了喜爱,这个人即使勉强弹奏也终会背弃音乐,另谋生路。 那位姓高的琴师,无疑是热爱音乐的,相同的爱好和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让他和杜钰在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时间里有了许多交流,朋友,有共同语言就一切好说。 杜钰小心翼翼的调制好毒药,藏在袖子中。 下毒,并不难,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地方。 侍应生,酒杯,倒酒,擦肩而过,有一身来自洪兴太子的合气道功夫傍身,杜钰的动作可以说是相当干净利落,仅仅一擦肩,打个招呼,侍应生只觉得面前一花,一切就完成了,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十分顺畅。 然后,杜钰去找了磊哥,请他喝酒,坐等汪慎修出事。 “呦,这不是小杜吗,今天怎么没和俏妹一起?”磊哥很热情,见面就招呼起杜钰来,当然也不忘问问俏姐儿,毕竟这几日二人出双入对,大家都看在眼里。 “刚才有个穿着很一般客人来,但看语气神态似乎是个大金主,谁知道呢,这年头喜欢扮猪吃虎的人多了去了。”杜钰所答非所问,语气还假装有些酸溜溜的,其实内心也未尝没有几分微微的酸意。 “哦……”杜钰这么一说,磊哥自然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来找自己喝酒,原来是俏姐儿有客人来了,当下‘嘿嘿’一笑,露出一个‘我理解,我懂’的神情来。 “没事儿,俏姐儿是咱们这的头牌,不用陪客的,就是经两杯酒走个过场罢了”郑磊倒也干脆,很明确的挑开了试图安慰一下杜钰。 “不说了,咱俩走一个,喝酒喝酒!”杜钰似乎不想在这上面谈下去,和郑磊碰个杯,又给他满上。 杜钰一面喝着酒,轻轻摇晃着酒杯,一面在心中算着时间,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另一面,包厢里 汪慎修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杯子里动人心魄的红葡萄酒,他忍不住喝了一口,酒在口里化的太快,摔成碎片,几乎在没开始之前就结束了。 苦味混着一点点微酸,这也是压轴戏,如同中国的烟火。 这是真正的寻欢作乐,饱受欢愉的品味之余,在更加轻浮,更加不稳定,更加轻盈的印象上加上了最沉重,最物质,也是最强烈的感觉,黏度,滑腻,紧密的触觉让汪慎修沉醉其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甚至连之前十天的苦哈哈的日子,都一甩抛到脑后,浑不在意,那种自信的气质愈发的明显了。 这时候身后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轻轻掩着他的唇,然后他转身看到了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慢慢地,向他挪来,那闭着的双眸,眉睫清晰如星如月,轻轻地吻了吻他,如同天籁的声音传来: “别问我叫什么……茫茫人海相遇就是一种缘份,我好喜欢你陶醉在音乐中的样子,就像我梦中的白马王子……” 汪慎修睁开眼睛,看着伏在他肩头,也是痴看着他的美女,瓜子脸、淡妆,蜷发,没有一丝风尘气息,有的是淑女式的那种雅致,就像她现在的眼神,在倾慕地看着,就像她的身体,保持着暧昧却不下流的姿势,一下子让汪慎修把看她的眼光提高了很大的刻度。 “其实我也期待一段美丽的邂逅,不过从来没有遇到过。”汪慎修略带羞涩地说道,这位熟女姐姐,似乎和他期待中的邂逅相差无几。而且俏姐儿似乎窥到了他的心思一样,修长的手背,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揶揄地问着:“今夜之后,你一定不会有这种遗憾了。” “希望如此,不过,我怕好景不长,美景难再。”汪慎修心虚地说道,看过不少风骚的爱情故事,那调调终于在现实中重现了。 他很迷茫,同样很期待,患得患失的极度类同于男人那种精虫上脑猫抓痒痒的表情,惹得俏姐儿顾盼一眼,浅浅地笑着,伸手邀着:“那你还等什么?一起跳支舞啊。” 于是汪慎修被那双纤手拉着,在音乐中漫步,两个人时而如痴如醉地走着舞步,还真像有一种发自心灵上的默契;在默契时,又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似乎在眼光的碰触中,有微微的电流袭过全身;舞曲终了,她又轻偎地汪慎修的肩头,两人以交杯的姿势,含情脉脉的抿一口红酒,然后……又重复着先前的事,跳舞、凝眸、在优美的旋律中,感受这次邂逅的美好。 “你在想什么?”一瓶酒去了大半,两腮坨红的俏姐儿靠在汪慎修的肩头轻声问着,她似乎也迷醉在这次意外的邂逅里。 “我在想,这么美好的氛围,永远不要结束。”汪慎修道,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快穿帮了。结束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如果你喜欢,就不会结束。”俏姐儿揶揄地口吻道,美眸迷离地看着汪慎修,现在懂情调的男人可比懂的男人少多了,面前这位无疑是一位很难得的,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一点下流的举止。 “我很喜欢,不过它还是会结束的,其实我来这儿是出于一种报复心态,而且想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不过我突然发现,不管怎么麻醉,我依然很清醒,而且我真的不想骗你。”汪慎修道,看着俏姐儿,有一种惶恐。 好纯情的小帅郎,俏姐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里面忽然想起杜钰,那个家伙真是的,那我今天就陪别人玩玩,哼! 笑着劝慰道:“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受伤的心在说话,一定有位美女在你的心里放不下吧?”理解错了,汪慎修如一副失恋的神态,看着俏姐儿,终于摸着良心说话了,他喃喃地说道:“您理解错了,我不是心里有美女,而是口袋里没钱……” 俏姐儿一笑,还以为他有藏娇之志,而无包养能力,刚要劝时,汪慎修来了句更猛地:“别误会,我连今晚的酒钱都没有。我在羊城已经流浪十几天了。” 这时候俏姐儿一愣,马上明白了,自己情感被人免费享受了,怪不得这家伙身上有馊味。她腾地起身,杯酒朝汪慎修脸上一泼,杏眼圆睁、倒眉含忿、朱唇轻启、贝齿紧咬、妍态尽失地雷霆一句: “一毛钱没有来夜总会泡你姐!?等着吐血吧你,混蛋!”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她哼了哼,高跟鞋响着杂沓的跺着脚出了门外,重重地一拍门。 杜钰和郑磊二人喝酒的地方,离这间包厢不远,地方是杜钰选的,他想着若是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而郑磊则认为杜钰这是放不下俏姐儿,心里暗暗好笑。 二人就在这包厢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小口喝着,各有心事。 随着俏姐儿摔门而出,一连羞愤,杜钰知道剧情自然能猜个大概,急忙上前去拉住她,说着软话好生哄着,接连搞怪,又讲了许多笑话,哄得韩俏总算是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可不希望韩俏真的喜欢上汪慎修。 郑磊则是牛眼一瞪,豁的起身,站在附近的保安见老大都起身来,急忙呼啸云集,大有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气势。 一帮人黑社会的作风,拿棒球棒的,玩打火机的,点烟装逼的,摩拳擦掌的,好不威风! 就听得“哐当”一声,这扇门又被踹开了! 七八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围住了汪慎修,虎视眈眈一言不发的死死的盯着她。 “哎!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汪慎修连连摆手,一副这是误会的样子。 众人依旧一言不发,几个彪形大汉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汪慎修这时候药效发作,已经有些昏了,还以为人家真的不计较了,连连作揖口中说着: “多谢……多谢……谢谢各位大哥!” 然后,人群中郑磊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记勾拳,嘴里吐了口唾沫骂道:“tmd,俏妹儿来亲自陪你!tmd,还给我装牛逼!”然后回身对着一脸冷意的杜钰说道:“怎么样,兄弟,解气不!” 然后大手一挥,五六个大汉走上来摁住了汪慎修,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个干净 “杜兄弟,你要不要揍揍他过过瘾?”郑磊一笑,露出一口牙,‘善意’的问道。 “不用了”杜钰森然一笑,对着其他人说道:“尽情打,打完请大家喝酒。” 一拳扑面而来,一个二百多斤的大汉“砰”的一拳打了过来,汪慎修只觉得鼻子麻麻的,痒痒的,两道热流从鼻孔处流了出来,用手背一抹,鲜血淋漓。 接着又一个大汉,抡圆了胳膊,几个大巴掌煽了过来,嘴里还骂着:“来我们这儿吃白食,tmd想死想疯了吧!操]你]妈的!”他们都被杜钰招待过,自然下手也黑。 按着汪慎修的性子,今天的事情他理亏,这一顿打,挨了,也就认了。 可今日不同,汪慎修先是被杜钰下了药,此刻已经有些疯癫之象,挨了两巴掌之后,血刺激了他心中潜藏的黑暗面,或者说是每个人都有的一些潜在的暴戾因子,又看到了刚刚还在他身边的俏姐儿和杜钰言笑晏晏,颇为亲密,哪里还忍得住。 只见他猛地一舒肩背,右臂倏忽探出,夹住了旁边一个马仔袭来的一拳,顺势一记格挡,一个拗手,将这马仔的胳膊卸了下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郑磊一看,笑了,这不是警察的格斗技巧吗,好呀,警察上门来吃白食了。 把手中的烟头掐灭,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碎了,挥手喊道:“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招呼!小兔崽子,条子也学会吃白食了!” 水莨菪的药性不可谓不强,寻常人两克便受不住了,杜钰足足放了五克,哪怕汪慎修只是抿了几口,喝了一小杯,这些也足以让他发狂,至于韩俏,刚刚杜钰喂了她一杯甘草水,只哄她是压惊防呕的。 汪慎修毕竟是警校毕业,科班出身,功夫虽然不好,却也是端着架子的。仓促间,章法全无却仍能记得些杀招,阴招,全让他用了出来。 迎面又有一人打来,汪慎修竟是斜着一跨步,用右臂腋窝处夹住了这人的这条胳膊,然后右手一个标准格挡,直接打在那个马仔脸上。那马仔吃痛,倒退了两步。 汪慎修一拳得手,得理不饶人,身子又抢步上前,打向了另一个人。他这时药效发作愈发厉害,整个人拳头乱舞,披发散乱,两眼中有血丝,浑无半点刚刚风度翩翩的样子。 这状如疯魔的样子吓了韩俏一跳,心中后怕,更是紧紧地抓住了杜钰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都没发觉,疼的杜钰呲牙咧嘴的,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护着韩俏。 杜钰眼见得汪慎修竟是在逐渐逼近,那几个小弟竟拦他不住,只好出手,杜钰的功夫传承自洪兴战神―太子甘子泰,岂是等闲,双手一圈一滑,精准无比的扣住了汪慎修抡过来的一拳,然后直接把他又摔进了那群马仔中。 几个人趁着他摔倒,急忙扑上来按住,试图制服他。 可惜他越打越凶,一个平素儒雅的人内心的黑暗常常是和他表面的平静成正比的,一朝爆发,竟是挣了出来,昏头昏脑用出了以伤换命的打法,不要命似的猛地抄起旁边的酒瓶,戳在了一个马仔胸口,鲜血汩汩流出。 鲜血的红色,很显眼,很鲜艳,很刺激。 他也不知怎么,竟然对着众人大吼一声:“都别动,别过来!呃……嗝……我……我是警察,你们都被捕了!”这话一出口,连药性都仿佛减了几分! 他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抛到脑后了。 全场都安静了! 警察,什么概念,这里几乎就是黄赌毒的现场,如果真是警察,这里的人都要完蛋! 帝豪的后台很大,人命固然值钱,可砸了老板的生意…… 郑磊想到此处,一咬牙,正是怒往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出门打了个电话,不过半分钟就回来了。 出去前他的脸上还有怒意,回来时只有无边的阴森与眼角闪烁的寒光,一脸平静,做了个斩首的动作。然后转过身,看向杜钰和俏姐儿:“不好意思,兄弟,俏妹儿,让你俩受惊了,一会儿我请你俩烤肉去。” 说着看也不看继续发疯的汪慎修一眼,领着二人就走出了这扇门,经过服务生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上班了,我不想看到你。”任凭后面服务生怎样求情也不回头,领着二人上了专车,去了附近一家小店烧烤。 烤肉油滋滋,金灿灿的,十分好吃,烤肉,喝酒,划拳的杜钰在饮下一杯雪花勇闯天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系统熟悉的声音传来:“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警察杀手’,当前进度1,希望宿主再接再厉!支线任务奖励可领取。” 杜钰非常畅快的吃了一大块嫩椒肥牛,惬意而舒爽,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第七章 有人想见你 就在杜钰接到提示也来不及详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之后不多时,郑磊就起身去边上接了个电话,回来夹了了一大块肥牛,塞进嘴里,嚼的很香,很满足,又灌了一口酒。 ‘咕咚’一声 然后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又叫来一旁的一个小弟,打了个手势,就地来一包烟。点上火,架起二郎腿,缓缓地抽了一口烟。 他神情看上去有些犹豫,不过吸了一口烟之后,他还是开口了,朝着杜钰,声音微微有点嘶哑: “杜兄弟,我们认识了也有十天了,你这人做事周全,也讲义气,很不错。”说着又吸了一口烟,看向了韩俏,“你和俏妹儿相熟,是朋友,所以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他停顿了一下,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俏姐儿,一杯给杜钰 “当然,磊哥您客气了!”杜钰急忙接过酒杯,顺势敬了郑磊一杯。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应该重新评估郑磊这个人了,他并不像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是一个好恶形于色的热衷逐利的小人,此刻看着,竟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也是,若是一个单纯的小人,又怎么能在帝豪夜总会这种地方呼风唤雨,如鱼得水呢! “阿磊,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嘛,杜钰他也不算是外人了。”韩俏这时候在一旁帮腔,语气上与郑磊平位相谈,显然,她也是另有后台,来路不凡。 “好,既然俏妹儿你发话了,杜钰小兄弟也很尊敬我,那我就托大,说一说这次的事。”郑磊又灌了一口酒,雪花的味儿,喝多了还真不怎么好喝,他又砸吧砸吧嘴。 “长话短说,是这样的,我吧,在江湖上也小有地位,大家不是大事,也愿意卖我个面子,今儿个的事儿,我就托关系查了查,那个吃白食的,还真是个条子,是警校应届生,似乎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再多的事儿,我的关系问不出来,权限似乎还不低。” 他又喝了一小口酒水,气息有些粗重。(.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今天的事,微微有点麻烦,我们的人手脚还算干净,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杜钰小兄弟。不是我郑磊信不过你,实在是事关人命,我也不好明着保你。”说到这时,看杜钰面色微变,有意要解释,一扬手就止住了。 “你也不必急着解释,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就算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也不会要了你的命,最坏的可能也不过就是要你隐姓埋名,离开羊城。”说完郑磊又是一笑,“当然,我是说最坏的可能,现在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一位老大,想亲自见见你,可惜他嘱咐了我,不让我多说,不然我倒是可以和你透透底儿。” “嗯,没事,不知道那位老大什么时候想见我?”杜钰依旧镇定自若,至少面上是这样的,他大胆猜测,想要见自己的很可能就是傅国生! “再过些日子吧,那位老大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再过个半个月左右大约才会有功夫见你,你可要好好把握,这固然是一次质询,但也未尝不能一飞冲天啊!”郑磊夹了一块肉,忽然举起杯子敬了杜钰一杯 “首先祝你此行顺利,其次,今儿个之后,你就在帝豪安心工作,那位老大早晚会见你,最后,苟富贵,勿相忘!老哥我敬你一杯!”郑磊这话有几分真心,无人可知,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抵是你今后在这儿工作,等着老大见你,到时候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阿磊,真的不能透露一下这次是谁要见我这个小弟弟吗?”一旁的俏姐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现在她对杜钰还是有几分关心的,而且不影响自己的利益,自然无关痛痒。 “不能,俏妹儿你就别为难我了”郑磊苦笑了一声“杜兄弟,你看,这事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没事,我就留下吧,磊哥不能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着杜钰就又给二人满上了,三人继续一边吃一边聊。 杜钰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半个月之后,算一算不就是影视剧里面傅国生释放的日子吗,难道这位要见自己的老大,就是傅国生,多半就是这样。而如果真是傅国生,这个郑磊提到他的时候虽然尊敬却也不怕,说明他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莫四海的人物,走得是串联的活,跟大家都有那么点关系。” 具体的事情,还要再观察啊!杜钰心中警惕,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若是他们今天知道是我下了药,恐怕等待我的就不是老大的见面,而是公安局的传唤了,他毫不怀疑这种人,在黑白两道都有着相当的势力。 喝完酒,韩俏就提出来带着杜钰先走了,正巧郑磊也来电话有事,三人就此分别,韩俏叫了一辆出租,杜钰也就跟她一起回去了,这种同居关系,确实挺奇怪的。 “你打算怎么办呐?”一道房间里坐下,韩俏就捧着一杯咖啡坐过来问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那位老大想见我,就见呗!”杜钰倒也光棍,很干脆的回答。 “我是说,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他既然想见你,就说明他不会杀你,换句话说,你有了被他看中的价值,可问题是,他显然不是什么来路正当的人,你真倒要以后加入一个犯罪团伙吗?”不知为什么,韩俏的神情看起来真的有些关心之色,声音也有些担忧。 她现在确实很喜欢杜钰,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真的有了几分把他当作弟弟的意思,她在帝豪这种地方工作这些年自然清楚混黑社会都是些什么货色,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江湖人讲义气,拜关公,可真正的利益面前,又有几个真能做到的呢! “好啦,好姑娘,你别担心了,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就算不去加入他们,我的生活就真的好吗,我确实是港大的学生,可是家道中落,如今辍学,社会上又有谁会要我这样一个没有文凭学历的人呢!” 杜钰说着竟对如今这个身份,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悲伤。 “姐姐你照顾我,我很感激,所以也不妨和你交个底,我家是被人陷害,父母又好巧不巧的出了车祸,猝然生变,家中财产也被公家没收了。我才因此流浪,所以只要对头还在官场,或者说还活着,我就不可能真正走仕途,甚至不可能不可以真的有出息。” 说着自嘲一笑:“人怕出名猪怕壮!呵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出名或者涉黑,对头或许还能放过我也说不定。” “这……”韩俏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突然有点落寞的男孩,最后只能恳切的说一句:“黑社会不好混,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你走这条路,就安安静静的当个乐师,不也很好吗!” “是啊,安安静静的当个乐师,是很好啊!”杜钰轻轻感慨,旋尔目光坚定,“可我知道,那不是我最好的命!” “谢谢你关心我,嘻嘻”杜钰忽而展颜一笑,有几分调皮,惹得韩俏一愣。 “算了,我言尽于此,真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韩俏的内心,仍然不是很看好杜钰如今的选择,哪怕其中有一定被迫的成分,可她感觉得到,杜钰似乎很期待。 她当然不会明白,杜钰有系统傍身,有着无限的可能,对于杜钰而言,若是连一个小小的贩毒集团都不敢加入,日后又谈什么一手遮天! 且不说韩俏如何,杜钰晚上又开了一瓶酒,一个人出门,去码头边吹吹风,顺便看一下系统给予的支线任务奖励。 “完成支线任务‘警察杀手’,汪慎修时警校毕业生而非警员,奖励减半,当前进度一,系统奖励,械斗术(刀术),极真派空手道,传承自漫画《古惑仔》中著名人物,山下忠秀,洪兴社荃湾区话事人。早年是日本帮会“山口组”鹿儿岛分支小头目,死于福田一役,他的械斗实力非常强,可以说是《古惑仔》系列中玩刀数一数二的人物!” 合气道和极真空手道两种不同的武学,一柔一刚,这一次的强化只是格斗和刀法的知识,就仿佛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虽然已经学会了,但手上还有点生涩感,杜钰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练习体悟一番了,东西传承下来是一方面,即使是系统强化,也仍需要自己体悟才是真。 码头上海风吹来,带着点腥浊的味道,杜钰随手捡起一根破棍子,挽出一朵朵刀花,最后一个飞掷,扔进海里,被淹没在茫茫无尽的夜色中。 第八章 剧情的推进 就在汪慎修出事的第三天,许平秋才接到了消息,负责监视这些学员情况的高远和林宇婧很快就发现汪慎修进了帝豪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定位器也一直在一个地方没动过,他们有点摸不准情况。(.无弹窗广告) 第三天下午,林宇婧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在海岸码头打捞上来一具男性尸体,脸部有淤青,生前受过殴打,初步判断死亡日期是两天前,从体型和年龄上看很象是失踪的警察学员:“汪慎修!” “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林宇婧回到总部,见到了许平秋,汇报完汪慎修的事情之后,许平秋一拍墙壁,狠狠地说道。 “要不,许处,我们把那些学生都叫回来吧。”林宇婧心中也很厌恶这些违法乱纪的人,但同时也不是很看好余罪这些雏儿,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之后。 “不行,我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现在,绝对不可以中途而废!”许平秋想也不想一脸坚毅的一口回绝。 “可是……”林宇婧还想抗争几句,她不是不知道许平秋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可她也担心即使这些学员通过了考核仍然无济于事,不堪大用。想到这里,她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起来。 “这次的事情,先别查了,就这么息事宁人吧!”许平秋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那许处,这孩子家里怎么办?” “唉,这个叫汪慎修的孩子,把他的事情告诉他家里吧,好好安抚一下。”许平秋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丝愧色,不过旋即又被一抹坚定所取代。“其他人,都给我盯严了。这种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是!”林宇婧也明白,这一次她也有失职之处。 “好了,你去做事吧,让我静静……”许平秋挥了挥手,一个人脸色有些悲苦。 警务处,加大了监管力度,余罪等人很快就处于全方位的监视之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好在,之后的演练中,虽然余罪等人不断地搞出新花样,玩各种幺蛾子,许多次处在危险边缘,但却是再也没有发生过羊城行动队员死亡的事情。 特训时光转眼而过,训练结束后,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学员都被聚在了一起,许平秋站在了学员们的面前,他笑着道:“别紧张,这是件保密规格很高事,即便是同行,他们也未必能完成我交给的简单任务,欢迎你们归队。” 许平秋带头鼓起掌来了,高远,林宇婧,都鼓起掌来了,下面的学员都机械的鼓着掌,接着许平秋又挨个表扬了这些学员,最后总结的说道:“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时候鼠标严德标忍不住说话了,他从队伍中出列: “报告!许处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许平秋很和蔼的开口,对这个表面逗比,实则精明的小胖子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我想问,汪慎修和余罪呢?他们两个去哪儿了?”众人没见到这两人,心里早就想询问了,这是听严德标提出来,也纷纷出声。 “是啊,余儿和汉奸呢?怎么没见他俩。” “是啊,是啊!余儿这小子最滑了,人呢?” “汉奸不会是偎花宿柳,倚红傍翠去了吧,这小子啊,就是那个小资情调改不了,啧啧啧!” “都别说话了,肃静!”许平秋身边的高远发话了,这一声发于腹部,颇有穿透力,场面登时安静了下来 许平秋望着在场的众人,半天没有开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而,他似乎是在调整情绪,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对,那种感觉是沉痛,众人下意识就感觉有些不好。果然,随着许平秋开口,他们听到了一个噩耗。 “首先,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们。汪慎修,你们口里的油头粉面,你们最亲的兄弟之一,他去世了!”许平秋说话时声音很缓,一字一句的。 众人听了,心头都是一颤,大家平素都瞧不上汪慎修那副小资情调,魏晋风骚,可是几年警校同学情谊却绝不是虚假的,如今听得汪慎修的死,大家都心有戚戚,更有甚者,不禁潸然泪下。 “那,许处长……余儿……余儿……余儿他呢!”问及余罪的时候,严德标的声音有些嗫嚅吞吐,汪慎修的死,他没想到,心里难受的紧,。而余罪平素和他关系最好,如今生死未卜,他再也忍不住,可真的问出来又怕听闻噩耗,因此吞吞吐吐,声音越来越小。 “余罪他涉嫌伤人,已经被捕入狱。”说话的是大胸姐,也就是林宇婧。她一向不喜欢余罪,觉得他是个烂仔,所以说话时声音没什么波动,相反还有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快意。 “不可能,余罪他不是坏人,他是为了我们才捅的人!”鼠标和牲口还有骆家龙都忍不住为余罪申辩起来 “不行,我们得去救他!”鼠标一咬牙,心一横,硬着脖子说道 “我知道他并不是坏人,但是他犯法是现实!你们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他了,而且,他已经被警校开除了!”许平秋又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众人听了心里都凉了半截。 只有小胖子还依旧不服,琢磨着回头打官司救余罪出来。 许平秋是何等老练的任务,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这小胖子打的什么主意,他也不点破,只是挥手让众人散了。 看守所三道大门,十米高的岗楼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探照灯往返循环巡逻,第二道警戒进去是监仓区,余罪就这样进入了这个肃穆阴森的环境,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许平秋的监视下。 “脱衣服。”监仓甬道内,管教在吼着。 余罪瞪了两眼,也只能开始脱了,衣服、内衣、鞋子,袜子,什么也不能留下,管教拿着一根粗警棍,嫌脏似地拔拉着他的衣服,那里面没什么东西,细细检查里,叫了位穿着监服自由犯,皮鞋扔了,那里有钢板;腰带抽了,那是危险物品,甚至衬衫上的扣子、裤子商标上的金属牌全部被摘。再然后光着身子的余罪被人顶在墙上,连身上隐私部位也被查了一遍。 这是个禁区,除了身上长的器官,其他的你甭指望带进去。 拍照、留指模、剪发……费了很漫长的时候,余罪抱着那堆被查过了衣服,根本没有穿上的时间,被管教带着又进一道铁门,到了一个监仓前,管教吼着嫌疑人先蹲着,当啷一声,半尺厚的铁门开了,面无表情的管教一指里面:“进去。” 门在背后锁上了,余罪抱着一堆脏衣服,光溜溜地进到了这看守所中,开启了监狱部分的剧情…… 黄浦路,帝豪夜总会 就在刚刚,有人来找杜钰,说一位大佬想见他。 其实杜钰的日子算的不对,余罪完成了集训,然后得到释放,再之后又过了几天傅国生才被释放,而今天,不是傅国生释放的日子! 杜钰不知道自己的谬误,仍然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今天要见的,就是人称傅老大的傅国生。 杜钰听人安排上车,他还没进江湖,也不担心那人坑他,因为郑磊也在旁边。车子开着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嘉仕丽成人用品公司 办公大楼顶层,一间华美的办公室,杜钰就被两个保镖和引路的小姐带到了这里。 推开玻璃门,等待他的,不是想象中的老傅,而是一个性感女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舒适的靠背椅里。桌上摆着水果和饮品,女人的身前,是蔚蓝色的天空,这里的风光很好。 目睹此情此景的杜钰,不禁一愣,他可能,想错了!但似乎,也不是那么坏! 椅子转过来,他看到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女人,向他温柔的开口: “你就是杜钰吧,久闻大名,坐下来喝一杯,我们聊聊!” 第九章 投名状 “你就是杜钰吧,久闻大名,坐下来喝一杯,我们聊聊!”这是这个女人的第一句话。(.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杜钰一瞬间看愣了,不是这个女人多么美貌,也不是她的声音如何醉人,杜钰怎么也没想到,想要见自己的人,会是沈嘉文! 沈嘉文,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在网络剧《余罪》中,沈嘉文是从高中时期就跟了傅国生。她曾是傅国生的学生,当年傅国生因侵犯学生被开除,事件的主人公就是沈嘉文。 傅国生资助沈嘉文上了大学,学习化学专业,从而帮助傅国生贩毒。傅国生对于带沈嘉文走上贩毒这条路感到很后悔,想急流勇退退出贩毒这条道路。但很可惜,沈嘉文并不想如此。所以后来她跟了韩富虎,第二季末尾余罪的快艇和她的撞在一起,生死未卜,消失无踪。 沈嘉文在原著中曾多次暗示傅国生,自从余罪来到贩毒集团,就平生波折,她对于余罪一直是抱有怀疑和利用态度的,很恐怖,很理智。 这个原名沈心怡的女人,才是这两季中最大的幕后boss,头一等难缠的人物! “你认识我?”沈嘉文看到了杜钰一瞬间复杂的表情,惊讶,难以置信还混着些无措和恍然。几乎一瞬间她就可以确定,杜钰是认识她的。 “嗯,我见过你,我原来是港大医学系的学生,李嘉诚医学院临床医学系的,虽然大一就辍学了,我在港大远远地见过你几次,当时你好像有公事行色匆匆,但美女总是容易被记住的不是吗?”说着杜钰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好在这具身体的前身也确实是港大的学生。这也不完全是谎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还是港大的高才生呢!”沈嘉文很惊讶,语气却没有一点赞叹惊讶的意思。 “嗯,呵呵,哈……”杜钰被她这奇怪的语气搞得有点懵逼。(.无弹窗广告) 她轻轻转过身,走到桌案边上,拿起一个文件档案袋,抽出一页纸,又慢漫踱步回到杜钰对面坐下。微笑着开口: “杜钰,九三年生人,出生在羊城,父亲杜立德为前省教育厅副厅长。母亲杨雨燕为大学汉语言文学教授,少时即展现出很高的绘画和音乐天赋,十八岁考上港大选择了医学,成绩为羊城理科状元,同年父亲遭陷害落马被调查,一个月后父母双双死于车祸。从此辍学,失踪月余,再次出现时人在帝豪夜总会做一名钢琴师!”说完,沈嘉文脸上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显然,系统安排的身份的所有,这个女人查的比自己了解到的清楚! 果然是小心谨慎之辈,也对,要不然怎么能做的上幕后boss呢! “我有漏掉什么吗?”她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果汁,很轻松的微笑着问道。 “没有,概括得很准确,我的过去的十八年,最近的一个月,就是这样,你调查得很仔细!”杜钰很配合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震惊之色,声音压抑,反映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整个人更是直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调查我,对我可以说是十分了解,我想知道,你叫我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杜钰寒声说道,他心想,自己就是把汪慎修玩死了而已,而且也没有任何迹象指向自己,这女人查我干什么! “别紧张嘛,坐,坐,坐下来呀!我说这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沈嘉文又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小口果汁。 “我听阿磊说了,你这人也懂分寸,知进退,身手也很不错,所以我打算聘请替我工作,主要就负责打理几个仓库,平日仓库没事就来我这里当保镖,顺便帮我处理些小事情,如果你做得好,我还会有新的工作给你。”沈嘉文神秘一笑。 “当然,你父母去世之后的情况,我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程度的庇护!” “嗯,就这么简单?”杜钰有点疑惑,自己和她非亲非故,更不像傅国生和余罪之间,在监狱中有交情,她为什么想要拉自己入伙呢,虽然现在她只是说让自己打理仓库,可后面那句处理些小事情,明显就是有让自己加入贩毒集团的迹象啊,甚至还要为我提供庇护! “对,就这么简单!”沈嘉文看着杜钰疑惑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她认真查过这个杜钰的档案,在她看来,虽然杜钰大学辍学,但他之前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成绩都十分优秀,更重要的是从档案上来看杜钰不是死学习的学生,换言之就是说,在沈嘉文的眼中,杜钰属于拥有较强学习能力和条理性的人,这样的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和上手能力都会很好。 同时杜钰父母的死有疑点,注定了杜钰需要一定的庇护,只要自己给予他相当程度的庇护,就不用担心他叛变,毕竟没有谁会想要无端树敌! “那么,沈小姐,今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那么我想问一下我的薪酬问题。”杜钰的主线任务就是加入傅国生的贩毒集团,所以对于沈嘉文的提议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虽然人在异世,但一样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杜钰大大方方的向沈嘉文提出了自己的薪酬问题。 “每个礼拜我给你这个数,干得好,有分红!”沈嘉文也不在意,谈工作嘛,价格什么的本就是要当面讲清楚的。说着就直接递过来一个信封,装着现金。 杜钰接过来,捏了一下,手感上大约有两千左右,一打开,点了一下,一共是十八张毛主席,他点点头,知道这个钱,已经不算少了,毕竟沈嘉文的承诺里还有一条,就是庇护,这个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谢谢老板你了!老板您还有什么事?”杜钰甚至这个女人的心计,并不想跟她有太多深入交流,每一句话,都可能会是破绽。沉默是金,诚如斯言。 “也没什么,还有两件事要你做,第一件很简单,向我展示一下你会什么,我是说当需要你成为我的保镖的时候你要做的!然后明确告诉我你不擅长什么,比如械斗,比如射击。至于第二件事,就是,我招收你,给你庇护,从某种意义上算是领你入伙,入伙要交投名状,这是规矩。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这是电影《投名状》里的一段话,道理很简单,想进这道门,得先纳投名状,然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电影中如此,现实也不例外,一样要纳投名状,只不过纳了投名状,接了兄弟谊,是否真的能死生相托,吉凶相救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杜钰是不信的! “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投名状!?”杜钰缓缓地开口,都要有这么个经历,他也无处取巧。 “简单,我这儿的投名状也不要你打生打死,拼刀拼枪,郑潮手下有个叫粉仔的人,他原来跟过一个人,绰号叫疤鼠,原名王白,王白的姘头手中掌握着他犯罪的证据,我需要你把这个东西拿到手。”沈嘉文喝了一杯果汁,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个要求说实话,真心不难,不过是去欺负一个弱女子罢了! “好,给我三天时间,保证拿到东西!”杜钰这次答应得很爽快,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别说是系统,就算是鸿钧大神亲自来帮忙,他也永远只能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吧!杜钰先生!”沈嘉文轻启红唇,语带戏谑,暗含期待。 第十章 主线达成,回归 杜钰由系统得来的几项传承,无论是来自于洪兴太子合气道,还是来自于山下忠秀的械斗术和极真空手道,都是名家手笔,非同凡响。. 沈嘉文看在眼里,异彩涟涟,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次找到杜钰,真是捡到宝了,美中不足的是,杜钰并不会玩枪,沈嘉文决定等傅国生回来,再想办法安排杜钰练习一下枪术,不用神枪手百发百中,但至少也得像模像样才好。 至于那个疤鼠王白的姘头,只是一个风骚点的娘们,本身除了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手腕和心机,一把水果刀,三分钟就很轻松逼问出东西证据的下落,吓得那娘们身子抖个不停,体如筛糠。 如此,能力有了,投名状也纳了,杜钰也算是半只脚进入了傅国生的贩毒集团,而且,得到了沈嘉文的赏识,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自己的新手训练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如果自己得到傅国生的认可,主线任务大概就可以被判定成功! 八天后,傅国生出狱了,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鼎鼎大名的焦涛,傅国生最忠心的马仔! 八天的时间里,杜钰就在沈嘉文的安排下工作,练枪。生活很充实,八天里,沈嘉文没有再找过他。 直到傅国生出狱,杜钰又来到了嘉仕丽大厦的楼上。 笑容可掬的沈嘉文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她亲和地笑着,纤手做了个请势,杜钰进去了。老板台后坐着,赫然是傅国生 傅国生就像网剧里面一样,扎着丸子头,戴眼镜,整个人坐在那里品茗读书,很有些儒雅之气,如果杜钰事先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话,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个怎样正派的人物! “这几天我回来之后,嘉文她不止一次和我说起你了,她从没对谁有过这么高的评价,今天见到了你,我不得不承认,你担得起她的盛誉!”傅国生露出了那种老谋深算的笑容,总感觉他在想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傅老大,您过奖了!我其实没有沈小姐说的那样好。”杜钰没有因为傅国生的一两句话就飘飘然不知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即使有沈嘉文美言在前,傅国生也不会平白对自己青眼相待! “哈哈,你看,年轻人还谦虚上了!”傅国生转过头,看向沈嘉文,哈哈大笑道。 傅国生的办公室里面清雅有致,门口是一缸风水鱼、靠墙一组竹木沙发、窗台边一溜时新花卉,大班台也是钢材架构木结构,不显得奢华,却自有一番气度。 “杜钰啊,我听嘉文说了你之前把疤鼠剩下了的事情,尾巴处理的很干净,这事儿办的不错,是个有本事的。”傅国生语气中透着赞赏之意。“我也很欣赏你,这样吧,以后呢,你就跟着我混吧。” “多谢傅哥欣赏提携,以后我杜钰就跟着您混了。”就在这时,杜钰脑海中传来一道冰冷的提示: “宿主当前完成主线任务一,加入傅国生贩毒集团,鉴于是新手训练世界,可选择回归或者继续进行训练,如选择回归,系统将尝试干涉傅国生的决定,宿主可以回归;如选择继续进行训练,系统将发布下一阶段的主线任务。请宿主定夺” “我选择回归!”杜钰在脑海中默默选择,《余罪》这个世界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遇见这些人物,甭管是韩俏,郑磊还是沈嘉文,傅国生就没一个简单的,每天都在演戏。 他即使从系统那里强化了武术能力,说到底,也仍是个大学生,心智的成熟与蜕变,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他感觉有点累了,还有点怕了! 傅国生这时候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忽的眉头又是一皱,仿佛有些头痛在做什么思想斗争一样。 “老傅(傅哥),你怎么了?”焦涛和沈嘉文的声音一起想起。 “呃……没事,没事,刚才突然有点头痛。”他眨了眨眼,把头发又重新扎了一下“啊!小杜是吧!我的意思呢,既然你跟我混,那就是我老傅的兄弟,我不能亏待了你。” “这张卡里呢,有十万元钱!我有点关系,准备把你送进一个马上就毕业的警校班,然后出来以后安排你进入缉毒队。这些前后操作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最快也要半个月,至于能不能出头,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此,多谢傅哥你了!”杜钰一抱拳,表示感激。 “好啦,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出去吧,过两天有人给你带路!”老傅挥挥手,示意杜钰离开,杜钰也不停留,道别之后,转身推门就走。 “老傅,之前不是想让他参与和富佬接头的工作吗,怎么又要把他往缉毒队里面安插,万一他真的成了警察,变心了呢!”杜钰刚离开,沈嘉文就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 “呵呵,没事,他如果没有了我的庇护,根本不可能一帆风顺。更何况,我们国家,一向是党委决定人事,我的根,在党委那里。一个小小的警察身份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傅国生一亮的老谋深算,很得意的笑了。 “还是傅哥你想的深远,那我这就去准备安排。”沈嘉文恭维了一句,转身出去。 “那个,小涛啊!你看杜钰这个人和余小二比起来怎么样?”傅国生把玩着一个杯子,沉吟一下问道。 “嗯,我不大看得出来,我觉得余小二这人太过嚣张,杜钰又相对比较,嗯,内敛,杜钰很谨慎。”焦涛只是把表面的事情说了,他也不大确定,毕竟杜钰和余小二他都只见过几面而已。 “你呀,这招子还得再练!呵呵……”傅国生一笑,望向窗外“他俩呀,都在怕我!” “怕您?” “对,怕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杜钰如履薄冰的小心和余小二张狂之下遮掩。” “这么说,二人都心怀鬼胎?傅哥,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做了他们?”说着焦涛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哎呀~我说了多少次了,要沉稳!你怎么还这样性子急!” “那傅哥你的意思是……”焦涛小小的有点懵逼。 “他怕我,不代表就要对我不利,他越是怕我,我交给他的事情,他才会越认真去办!小涛你要记住畏惧和利诱,永远是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手段!”傅国生很看重焦涛,一点一点引导着焦涛,让他更多的明白心机权谋。 再说杜钰,离了傅国生的办公室,他开始询问系统:“系统,我现在是否可以回归?” “是的,宿主现在就可以回归自己原初所在的世界。” “那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怎么办?我以后还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以后的穿越,都将有宿主决定,这一次只是新手试炼,以后你可以选择继续这个世界,也可以先去别的世界。” “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世界会怎么样?”杜钰又问道。 “宿主你的存在已经对让这个世界的轨迹产生偏移,如果宿主再来,可能已经和原剧情不一样了。” “哦,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系统回归吧!”杜钰也不想太多,大不了实在不行,以后就不来这个世界了! 杜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古玉扳指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了他,再醒来时,他还在那家ktv里面,水龙头“哗”,“哗”的还在流淌,清澈的水不一会儿就放了满满一池子。 杜钰感受着自己肌肉隐隐传来的澎湃的力量,轻松的在空中打出极真空手道里迅捷无比的一记手刀。又放了些水,狠狠了抹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种种,绝非一梦,而是实在真事。 只是这事情说来,若非切身经历,确实绝难令人相信! 就在这时候,《云裳诉》的旋律响起,杜钰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啊,我在卫生间洗脸,有点头疼……嗯……好……我这就回去,你们就在包房里等我吧!” 现实的时间,似乎根本没有流逝! 第十一章 家逢变故 杜钰选择了回归,迎接他的是温暖的家,繁忙的大学生活,和同学们熟悉的脸庞。(.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一切照旧,就像他之前经历的一样,早晨起床,然后吃早餐或者晨跑,夹着书包跑去上课,帮好哥们在大学的课堂上点名答到。 生活的很套路,很普通,乍一看上去,他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冒险经历而有什么重大改变,如果身体的强健不算的话。 可是渐渐地,有些事还是显现出来了。 他比之前变得有些奇怪,没人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发呆思虑重重。有人的时候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迎人,真诚的让人感觉甚至有点做作。 寝室的同学仍然彼此很亲切,如果你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但杜钰本人却分明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与其他人开始有了一些无法融入的地方。自己开始不自觉的有一点居高临下,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很不好。 于是逐渐开始将大部分时间都拿去泡图书馆,对于周遭的人事,他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拒。 “喂,杜钰,我们去踢球啊?”室友王凯过来一派杜钰肩膀,笑着问道。 “啊不,我先不去了,下午有些东西要查,想去图书馆。”杜钰一愣,笑着拒绝了。 “哇!你现在这么好学,那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哦!”王凯做出一个夸张的吃惊的表情,然后扮了个鬼脸,一路颠着球小跑着离开了。 北方的日子,到了夏天,一样酷热难捱。 杜钰在这高悬的太阳下面忍不住怀念任务世界里物质生活的舒适起来,人就是这样,有这个的时候抱怨那个,常常不满,不过也正是如此,人才有了努力钻营,向上爬的想法。 拿着书包,杜钰大步流星地跑进了图书馆,身上已经微微出汗。(.无弹窗广告) 三楼,都是医学类的书籍,他现在很认真,也很好学。 经历了社会的杜钰,非常清楚,知识没有白学的,可能你现在用不到,但用到的时候,你一定要懂才行。 “诸病有声,鼓之如鼓,皆属于热。” ““寒气客于皮肤,阴气盛,阳气虚,故为振寒寒栗” …… “滤去滓三分之一将二分日干,为末。” “寒气在外,阻遏阳道,故上焦不通,卫气不温于表,而寒气独留,乃为寒栗,此阳虚则外寒也” “抗磁性vs顺磁性:氧合血红蛋白是抗磁性,脱氧血红蛋白和正铁血红蛋白是顺磁性,含铁血黄素是超顺磁性。脱氧血红蛋白和正铁血红蛋白虽然同为顺磁性,但铁原子在血红蛋白框架中位置不同,也影响核磁信号表现。” 一句句话在杜钰脑海中记诵,在他笔下被书写,不知不觉就是一个下午。 晚上六点左右从图书馆出来,不大的校园里正巧碰到一位熟人。 一个漂亮的女生走了过来,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面配着黑色短裙,两条雪白的长腿露在外面,正是杜钰的大学同学尹悦华。 “呀,这不是我们的杜大才子嘛,嘻嘻,你怎么又来泡图书馆。”尹悦华和杜钰还算熟识,笑着开口招呼道。 “我这不是没事干吗,外面还热,索性就躲进图书馆咯”杜钰也笑呵呵的回答。 “哈哈,你这样整天泡图书馆,会变成书呆子哦,小心找不到女票。” “像我这样的优秀青年,可能打光棍么?”杜钰不以为意道。 “那可说不准。”尹悦华促狭的打趣了一句,随后,目光落在杜钰书包侧面的雨伞上,道:“大晴天的,你带个雨伞干嘛?” “我这不是这几天让大雨给浇怕了吗.”杜钰敷衍了一句。 尹悦华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摇头很好笑道:“你看看天空,晴的那么好,云都没几块,怎么可能会下雨?你这啊,跟杞人忧天也差不多啦!” “我家就在京城,这五月天气说变就变,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场雨倾盆而下。”杜钰很是担心的说道。 “瞧你说的好像真的转瞬就会下雨似的。”尹悦华嗤笑了一声 “这可是实在经验啊,不信你也别笑啊。”杜钰一见尹悦华根本不信,轻轻说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哈哈哈,要不咱们打个赌吧。”尹悦华提议道。 “好啊,你说怎么赌的?”杜钰想着,左右无事,就同意了。 “我们就赌今天八点之前下不下雨,怎么样?输的人要请客吃饭哦”尹悦华扬了扬下巴,带着一丝挑衅的笑问道。 “好,没问题。”杜钰笑着就答应了下来,都是朋友,笑笑闹闹也无妨。 “我先谢谢了。”尹悦华露出一抹笑容。 “谢什么?”杜钰一愣,猛然反应过来:“万一下雨了呢,那可就尴尬咯,哈哈哈” 尹悦华轻笑了一声,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道:“,不好意思,杜大才子,我昨天看了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是晴转多云,根本就没有提下雨的事情,哼哼哼~” “北京城面积大着呢,一共有十几个区县,这天气预报也只是代表大部分地区,说不定啊,就你头顶上一朵乌云呢。”杜钰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那咱们走着瞧,看看你和天气预报哪个更准。”尹悦华胜券在握,已经开始在脑袋里盘算让杜钰请她吃点什么好了。既然是请客吃饭,自然要去吃些好吃的。 两人在校园里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分岔的路口,杜钰准备回寝室,尹悦华则是打算去自习室写稿子,她是学生会播音主持部的副部长,过一段时间的歌舞晚会要她做主持,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晚上七点,正在寝室里做笔记的杜钰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忽然右眼皮开始不自主的跳了起来,室友还在各自的床上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电影的看电影。 忽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 “轰隆”一声巨响,雷音动于九霄,天空薆薆浑浊,电光划破长空,砰訇轮转,倏闪罗曜,好不骇人! 大雨倾盆,哗啦啦地下来 杜钰有些小得意,他也没想到,真的会下雨。 当下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给尹悦华,一方面是提醒自己赌注赢了,准备好好取笑取笑她,让她愿赌服输。另一方面,也想问问她在哪儿,给她送一把伞去,毕竟好朋友也不能看着她挨浇不是! 1594018672,就在他准备按下拨号键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妈妈。 “喂,妈妈!” “喂,儿子啊,你干什么呢?” “我在学校,寝室里面写笔记呢。” “你能回来一趟吗?”母亲的声音有些低沉,微微有些发哑。 “怎么了?我一会儿就回去”杜钰一愣,随后看了一下表,不到八点。 “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姥爷他病了,挺重的,叫你回来看看。” “好,具体的我们回去说。”杜钰放下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给辅导员请假,然后和寝室里几个同学打声招呼,套上背心,撑起伞就奔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雨里,风大路滑,杜钰走得很小心,他想起姥爷的面容。心中焦急,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第十二章 人生别离,也催人奋进 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 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加西亚?马尔克斯 生离死别,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在这之前,杜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这之后,他只能品尝,满口苦涩。 他回到家的时候,老人就已经去了,脸上带着笑容和泪水,据母亲说他去世之前,还在念叨着杜钰的名字,说老天不作美,他还想再见杜钰一面。 “你姥爷他,你再去看看吧!”杜钰来晚了,就像他无数次的上课迟到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惩罚,未免太过痛了些。 老天不作美,是啊,老天不作美,头一次,杜钰想起自己还有个系统来。 “系统,我姥爷他……还有得救吗?”杜钰望着老人慈祥的面容,问得很小心。 “没有,这方没有地府之类的,人死了,如果没有太深的执念,灵魂就会逸散,消失在天地间。眼前的生命体,并无灵魂波动迹象。”系统的声音没有起伏,有条有理,并不因为杜钰痛失亲人,而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哦,我知道了……”杜钰沉默了良久。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一句闻之夫子,夫子传《易》,之前二千五百余年,世皆迷其占,我独爱其辞。 这一刻,杜钰想了很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仅离我们太远的东西,我们左右不了,就是眼前的事,又怎么样,生活,小不顺心,大不如意的事,何止千万,就算是痛不欲生,但求速死,也没人会理你。 不服输,不认命的人很多,但改运,谈何容易!可如果一切努力都失败,你还能怎样? 项羽兵败,顾谓诸将曰“天亡我,非战之罪”然后自杀 王莽死到临头,仍然嘴硬:“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 谭嗣同慷慨赴死,留下绝命辞:“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都想到了“天”他们都屈从于天,然后顺顺利利的死去了。 杜钰忽然想通了,自己要变强,想要得到更多,攫取更多!他要抗拒这贼老天的命数,便是逆天改运,他也要做。他和项羽,王莽,谭嗣同不同,他不是一个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还有系统,纵然不如前三者天纵奇材,可他仍有可以竞争的金手指。 不管有什么理由,只一手遮天! 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分量,以及说出这句话所需要的超卓的胆识与能力! “妈妈,姥爷什么时候下葬?葬在哪儿?”杜钰擦了擦眼泪不让妈妈看到,转过脸缓缓开口问道 “你姥爷他准备过几天就下葬,墓地就选在附近的思亲园公墓。” “我姥姥呢?” “你姥姥她受了这样的打击,人也有些恍惚糊涂,你爸爸接她回咱们家先住下了” “哦,我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杜钰不知该说点什么,言语变得愈发苍白无力,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和家人通过话了。对家里的一切,竟然都是那样的陌生。 “你爸爸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失眠,他工作上的事儿不顺心,你要是有空多去和爸爸聊聊天,他呀,最在意的就是你这个儿子。”妈妈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对这个家的爱与关怀。 “好,我会的。”杜钰又一次失声了,只能说出这样简单的话语,听上去有些敷衍。杜钰面对家人的时候总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害怕被说成怯懦,不喜欢那种煽情的表面,不想要别人看到他的脆弱,就算是家人也不可以。 当天晚上,冒着雨,杜钰回去了,没有过多停留。 他的床在上铺,熄灯后躺在床上,斜枕着被子,轻轻拉开一角帘子,窗外云收雨散,月光轻泻,明明皎洁,璨然如玉。一颗颗星星在乌云散去的高空悬着如同一盏盏孤灯。 “系统,我想进行下一次训练!”杜钰在脑海中沟通着,那种迫切的感觉让他无法安睡。 “宿主请注意,新手训练只有一次,下一次穿越将不会出现系统对异界人物进行干涉的情况,即不会有设定好的身份,请宿主小心把握。慎重选择?” “我可以选择去哪一个世界吗?” “可以,但系统会对宿主进行评估,是否满足该世界生存的最低标准,如不满足,则宿主不能进行穿越。”系统的意思很明确,它不会让杜钰去送死,去那种完全没有生存可能的世界,但如果有生存可能,而没有存活,那么在系统判定中就属于是宿主本身无能所致,死了活该。 “鉴于宿主完成新手试炼,系统商城正式开放,商城内物品均可以用声望值来兑换,乱世巨星,自然要出人头地,地位权势名气越大,每日获得的声望自然就越高。宿主当前有声望值4219点,大半来自于宿主过去获得的全国级比赛的荣誉,在《余罪》世界中获得的声望点,因为是新手世界,所以翻倍后作为任务奖励发放,请宿主再接再厉。” 经过系统一解释,杜钰方才搞明白了,自己之前还高兴系统发布任务的奖励来着,合着全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果然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呵! 不过总算是还有个翻倍的效果,总算不亏,就是有些心疼罢了。 杜钰心念一动,便打开了系统商城,果然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魔幻模块 :光之星魂,拥有者将会拥有与生俱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魔力与天赋,兑换点数十万 圣光技能,圣光是圣骑士、牧师等圣光的信徒的力量来源。作为一个跨越种族、世界、生死却又无影无形的信仰,它的作用会随着使用者的虔诚而愈发纯粹。兑换点数,五千点每种(注,圣光是一种信仰,不能进行强化,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初级狼人体质:拥有变身的能力,“即便一个心地纯洁的人,一个不忘在夜间祈祷的人,也难免在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变身为狼。强化点数四千点 初级吸血鬼血统:以吸血为生,畏惧阳光,银制品,大蒜的长生种,强化点数四千点 此外还有什么阿尔法狼人强化,所需的声望点远远超过初级狼人…… 杜钰并不准备强化魔幻系列的技能,他毕竟是个中国人,骨子里喜欢的还是刀光剑影里的武侠范,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仙武模块 仙法的兑换就像高级魔法的兑换一样,非常昂贵,远非现在的杜钰能够负担得起的。 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七十二变,九转玄功,三清妙法,无论哪一样比起魔幻板块的强化都是只高不低。 筛来选去,最终杜钰兑换了一门出自于出自于古龙笔下小说《神剑山庄》中的上乘硬气功,一串鞭功,系统评价为玄级功夫(功夫分为四等,天地玄黄,视掌握者能力和领悟可以提升改进。当然,上面还有一等为道,每个人道不同,不可强化。) 这门功夫发功时全身每一个骨节均爆竹般响起,一连串响个不停。 练到了巅峰,体内气息运转之时,真气就会像雷霆一样爆炸,爆炸的响声更会连成一串鞭炮,便在这不断的炸裂中,催化出巨大的能量。据说天下练成这种功夫的只有两个人,一是纵横辽北的风云雷虎雷震天;一是祁连山大盗白云城。后来谢晓峰化名阿吉,以一跟枯枝连点雷震天的全身骨节,才算是破了一串鞭硬功 可即使在原著小说当中,化身没用的阿吉的三少爷谢晓峰,当时也没有能力硬破去一串鞭这门功夫。只能借力打力,以一根枯枝,借一个骨节暴动的力道敲打上一个骨节。而当雷震天浑身骨节响过,他的浑身骨头也已完全粉碎。甚至于,那一串鞭的散力,仍将谢晓峰手中的枯枝震成齑粉,震得他手掌发麻。 由此可见这门外功,实在是非比寻常,在杜钰看来,这是如今最适合自己的,传承自山下忠秀的极真空手道本身就是一门刚猛的功夫。它的创始人大山倍达,少年洗练罗汉十八手,武术大成之时的大山倍达赴芝加哥与牛决斗,用手刀劈断猛牛牛角。 极真空手道配合着一串鞭功,最合适不过。 杜钰花了四千点强化了玄级功夫一串鞭功,是的,杜钰用的是强化而非单纯的兑换这门功夫,直接强化到了五级的水平。外功入门快,却决难炼到巅峰,今日之后,除非再用声望点数去强化,否则一级一重山,艰难苦苦攀。 接着杜钰从系统哪那里查看了自己的资料。 杜钰(乱世巨星系统宿主) 力量500(风云雷虎的得意绝学,每一重都会给你巨大的力量) 意念150 灵性450(精通琴棋书画的你,确实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反应310(习练武功,眼到手到,眼疾手快才行,反应力怎么会差!) 根骨150(之前强化身体,根骨得到上升) 相性45(人心叵测,乱世巨星,傲慢做本性忘形言行失敬!) (标准普通人各项均为一百点,相性,正派,善良的人相性高于50,邪派,邪恶的人低于50将会影响你的声望。) 内功:无 外功:一串鞭5级(玄) 心法:悲伤(目睹亲人离别的你,有时会意志消沉,莫名悲伤,情深不寿,哀极必伤,要学会克制。) 拳脚:极真空手道8级(黄)合气道8级(黄) 轻功:无 兵器:械斗术(刀枪棍棒样样都可以上手,街头霸王)7级(黄) 暗器:飞刀4级(黄) 特殊:琴艺4级美术3级棋类1级书法1级医术1级(三千界内,大师多得很,你要虚心求教。) “系统,我选择去金庸武侠《碧血剑》世界。”想了又想,最后杜钰选择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功夫,哪怕是去笑傲江湖,都显得太过勉强了些,老实一点,先去碧血剑也没什么坏处。 “经判定,宿主武力值通过,神智清醒,可以选择碧血剑世界,现在开始穿越”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下一秒,天旋地转,杜钰的身子慢慢变得暗淡,逐渐轻轻的消失于光影里。 和他同一个宿舍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床,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人了,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床上,照出一个个布纹的褶皱,十分清晰。 第十三章 华山有名剑 在金庸武侠小说系列中,华山绝对是一处名胜,同样也是高手辈出的风云汇聚之地,从前两雕时代开始,就有陈抟老祖的传说在此流传,等到五绝等人问鼎江湖,定于在此地比武论剑,争天下第一,重阳真人力压其余四绝,公推为天下第一,无人敢有异议。(.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后来,元朝南下灭宋,全真教论道败给了八师巴,郝大通又来到华山,全真道统在此得到了延续,一身紫阳功逐渐演变成了华山九功中的紫霞养气诀,后来六大门派之中也有一个华山派。 再之后笑傲江湖时代,丐帮没落,六大派一半名声不显,沉寂江湖。华山派依旧独领风骚。然后是碧血剑,四大剑派之一,再往后鹿鼎记中仍不失大家风范,由此可见华山虽然总体上在走向没落,却从来不缺少俊才人杰。 杜钰这一次降临,就在华阴县,华阴县号称是“三秦要道、八省通衢“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将自己打扮得和这年代寻常人无异。 他走在华阴县城里面,没来过古代,第一次自然左右张望,但见县里百姓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甚至在大街之上,都能偶尔看到倒毙的饥民。想要买些食物,却见到一路的数家饭馆,早已倒闭多日,积满了灰尘了 到了县城中央,见到数百饥民,聚集一处,放声高唱,唱的是: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求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这歌儿据说是李自成帐下的书生李岩编的,可唱歌却全都是百姓自发的,生活如此艰难,连一个流氓头子都在歌儿里面成了菩萨般的人物。 杜钰心中嗟叹不已,既怜悯这些个饥民的悲惨,又想到李自成进京后的倒行逆施,清军入关后的屠杀。一时间,百感交集。 “你们一心一意盼着闯王,希望他来拯救你们,殊不知他入京以后,搜刮金钱美女,排除异己,杀戮功臣,享受生活都忙不过来,怎么还会记得你们可怜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心情一下子有些沉重,匆匆穿过县城,向华山去了。 古人说华山如立,以五岳比喻五经,华山如同《春秋》,主威严肃杀,最是奇险无比,名不虚传! 华山绝壁巍峙,奇峰耸立,山路险峻,摄人魂魄。不愧是自古华山一条路! 沿着山路向上,崎岖坎坷,绿草盈盈,古木森森,这条山路上,云万里当年创出了鹰蛇生死搏,金蛇郎君夏雪宜创出了破温家五行阵的诀窍,华山先贤创出了奇险凌厉的华山神剑,这条路上,诞生了许许多多的奇功绝艺,给了前人无穷的灵感,也同样能启迪后人。 在这悠悠山林之间,杜钰一路攀登直上,这里有比其他地方更飘渺的白云,更干净的空气,吸一口入肺,灵秀自蕴,神清气爽!比起大都市的空气不只好上多少倍。 上得大半山路,到了尽头,却发现距离山巅,还不知有多高。在附近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一处山壁垂下的藤蔓,有人兽攀爬的痕迹。 杜钰到此骤然停下了脚步,杜钰如今手脚灵便,一身一串鞭的功夫也已经小有水平,功夫运起,一身真气澎湃,每一处骨头都爆发出汹涌的力量。 沿着山峰石壁,向上一路提纵攀爬,每一下手指都抠入石壁的缝隙之中,牢牢地抓住,纵然他不会壁虎游墙一类的功夫,也仍牢牢的沿着石壁向上一点点爬去。只是看上去不那么灵巧罢了。 约莫向上攀爬了能有十七八丈的高度,陡然出现了一小块平地,平地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小石洞。石洞旁边有许多碎石屑,还有些风化的痕迹,暗褐色的土渣子掉在地上,石头缝里还长着深绿色的苔藓一类的植物,显然这个石洞,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时候,杜钰突然听到了猩猩的叫声,其实跟猴子也差不多,大概更浑厚一些,反正在杜钰的想法里,猴子啊猩猩啊,都差不多,当然,他很确定华山再怎么深山老林,再怎么原生态,理论上来讲,也决计不应该有大猩猩这种生物存在。 “这声音可能就是书里面写的,被袁承志打服的那两只猩猩的叫声吧,难道穆人清的那个哑巴仆人也来了?”杜钰心中暗暗思忖,若是可以,他还真不想跟华山派结下仇怨。 他现在也摸不准自己的武功放在《碧血剑》里大概是个什么水准,而自己作为武林中人,擅自来到华山,却是多有不妥之处。若是真让穆人清知道,少不得一番口舌,若是真个再动了武,自己还不知能不能讨到好处。 “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呀~那个~天……空!”他口中劝慰自己,竟不自禁哼哼出了戏文的调调来。 “嗯,不如改日找那袁承志称量一下自己的功夫,袁承志为人仁厚而且正派,颇有儒风,向来又是宽厚待人,这股子性格,往好了讲是为人老实大度,宽宏君子。往差了讲则是优柔寡断,缺少一种当断则断的果决。” 石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杜钰拿出在街镇上搞到的火折子,“啪嗒”一下点燃了,沿着石洞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石洞深处,别有洞天,竟俨然是个小小房间,一侧还有油灯,里面还有灯油,尚未变质。 小心扇闻,感觉味道还算对,没什么异常,一抖火折子就把这油灯点燃了,一时间整个石室光华折射,逐渐亮了起来。 虽然还是有些昏暗,但对于像杜钰这般修有古武术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灯火已经足够让他清楚地看到石洞中的一切,犹如白昼。 石室壁上,有几百幅用利器刻成的人形,还有不少文字,杜钰一眼望去,似乎是一篇心法,和零散的几招剑法,掌法,步法,残缺不全。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传来:“宿主发现金蛇心法残篇,是否整理。” “当然!”毫不犹豫的杜钰就选择了“是”,这武侠功法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事实上,很难看懂,也很难上手。换句话说,这东西也是需要专业知识支撑的,杜钰虽然强化了一串鞭功,但他其实对于古代的武功并没有一个切身实际的认识,大概感觉就像是你学习数学,不能举一反三一样狗血! 他领悟的不够,自然也不敢随随便便去参悟一篇心法的残篇。 “金蛇心法(残),养气之法不同于名门正派,运行此心法,配合石壁残招,一招一式均颇为狠辣诡异。”这是系统给出的评价当然,是基于自己现在的水平和眼界所提出的判断。 接着杜钰又在室中环视一周,果然看到了那个书中描述的剑柄,心中暗喜,运起一身真气,浑身骨骼又是一连串的音爆,右手单手握住剑柄,‘嗤’地从石壁之中抽了出来,但觉寒光一闪,全身都凉嗖嗖的。 仔细看去,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那剑金光灿烂,握在手中甚是沉重,看来是黄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铸,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 杜钰不禁暗赞一声,好一口切金断玉的宝剑,当下用布一裹,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又在石洞之中逡巡了一圈,见没什么好东西了,这才朝着金蛇郎君埋骨之处,拜了三拜,收拾好东西,熄灭了灯火退了出来。 沿着来时的小路,杜钰一路下山去,蹑手轻脚,小心翼翼避开了华山上穆人清那个哑仆,二人一个不知情,一个有心躲避,自然相安无事,完美错开。 他一路下山来,也遇见些功夫差的武林中人,也有些小盗匪之类,那是根本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拿下之后盘问武学,问完一剑杀了了事,索性他杀的都是做恶事的无名小卒,倒也没什么大侠自命不凡来找他麻烦,甚至连名气都没有在江湖中扩散。 只是小小的赚了几百点声望,实在少得可怜,他也不在意,倒是什么十段锦,五行拳,螳螂刀,之类的小拳种,名门大派流落出来的基础功夫得到了不少,一路上也练了练,他这人生得聪慧,如今也将这些基础功夫练了个七七八八,加上一路实战,虽然大多是庸手,却也提醒了他强化了功力,不代表功夫就上身了。 如此,不断地吸收学习,竟是将极真空手道和械斗术这两门黄级提升到了伪玄级的水准,一身实战水平也与之前那个普通大学生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一串鞭这种功夫确实是学要花时间,下苦功练的,短时间却是没什么太大提升。 第十四章 宴开问责 一路且行且住,不几天就来到了金陵城。(.无弹窗广告) 清朝初年有一个文人,唤作朱彝尊,有一首词便是写金陵的: 卖花声?雨花台 衰柳白门湾,潮打城还。小长干接大长干。歌板酒旗零落尽,剩有渔竿。 秋草六朝寒,花雨空坛。更无人处一凭阑。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 这一首写的却是清初战乱之后金陵破败荒凉景象,大有孔尚任笔下“白玉八根柱倒,堕红泥半堵墙高,碎琉璃瓦片多,烂翡翠窗棂少,舞丹墀燕雀常朝。直入宫门一路蒿,住几个乞儿饿殍。”的苦难哀恸。 公元一六四零年,杜钰在一个武侠世界里正式走进了公侯戚畹,甲第连云,总是王孙,翩翩裘马的金陵城。 这里就像是一个加大版的帝豪夜总会,罗绮芬芳,行酒纠觞,确实是欲界之仙都,升平之乐国。如果,你真的不曾注意到那些街角巷尾面有菜色的普通百姓,阴暗角落里饿得瘦骨嶙峋的乞丐的话。 金龙帮是金陵城中的地头蛇,在江南道上开山立柜,他“铁背金鳌”焦公礼确实是一号人物,为人圆滑不说,做事也周全,轻易不得罪人,做事为人也讲究道义在先,在一众盗匪帮会之中,也算得上是难得的‘良善’之辈。 因此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帮会发展蒸蒸日上,尤其是国家不幸之时,法度松弛,疏于管理,这些帮会自然就有许多商家来寻求庇护,岁岁纳贡,月月分红。 焦公礼名气大,实力也有,更重要的是信誉好,有保障。所以金陵周围,一直延伸到山东,有很多商家都托求焦公礼的金龙帮办事。 不过,近些日子,出了件大事。 金陵城里面,也跟着乱了起来,多少年来,许久不见有人来金陵帮上门寻仇了。 焦公礼一向是笑脸迎人,纵然今日明知是来者不善,也总还是打算把道理讲明白了,因此摆下宴席来,准备邀请一众武林众人,好好地讲道理。 金龙帮财雄势大,这次隆重宴客,桌椅都蒙了绣金红披,席上细瓷牙筷,菜肴精致异常,作菜的是南京名厨,酒壶中斟出来的都是胭脂般的陈年绍酒。 闵子华和十力大师、郑起云、昆仑派名宿张心一、梅剑和、万里风、孙仲君等坐在首席,焦公札亲自相陪,殷勤劝酒。梅剑和等却不饮酒,只瞧着闵子华的脸色。 杜钰在江湖上不出名,事实上,他基本就是强行混进来的,江湖过路,到府门前,竖起三个手指:“江湖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气凛然的样子,门口守着的金龙帮底层弟子只以为是籍籍无名的初出茅庐的正道小辈,也就放行让杜钰进去了。(.棉、花‘糖’小‘说’) 杜钰一进来就见酒席上,闵子华本来正在喝酒,突然提起酒杯,掷在地下,只听‘啪’的一声,登时粉碎,喝道:“姓焦的,今日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的杀兄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闵子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提了出来。焦公礼不禁有些为难。 他大弟子吴平却是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闵二爷,你那兄长见色起意,败坏武林中的规矩,我师父……” 他话未说完,蓦地里一股劲风射向面门,急忙低头,登的一声,一枚五寸长的三角钢钉钉在桌面。吴平见这钢钉是孙仲君所发,怒气勃发,当即拔出单刀,叫道:“好哇,你暗算我罗师弟,伤了他的臂膀,你这婆娘还想害人!”扑上去就要和她厮杀。 焦公礼急忙喝止,斥道:“贵宾面前,不得无礼。”转头向孙仲君笑道:“孙姑娘是华山派高手,何必跟小徒一般见识……” 闵子华红了眼,抓起一双筷子,对准焦公礼眼中掷去,喝道:“今日跟你这老贼拚了。”焦公礼也伸出筷子,轻轻夹住迎面飞来的两支筷子,放在桌上,说道:“闵二爷怎地偌大火气,有话慢慢好说。来人哪,给闵二爷拿双干净筷子来。”闵二爷见他武功了得,暗暗吃惊,心道:“怪不得我哥哥命丧他手。” 杜钰身在一旁,一见这几人交手,再一称量自己的手段,发现若单以出手速度,力量而言,自己均占优势,倒是比他们强上许多。 不过杜钰还是按捺不动,只是在一旁坐看虎斗,并不着急,他在等华山派的人发难,只有跟华山派的人比试比试,方才能对自己强化后的武功在这个世界的排名有个清楚地认识。 果然不多时,孙仲君这女人就出手了,她这人颇有些姿色,却下手十分狠辣,半点不容情,又仗着出身名门,几乎便是草菅人命的主儿。 焦公礼拿出了袁承志隐瞒身份给焦宛儿的东西,正是孙仲君的宝剑。 “佩剑被人不声不响的拿去了,岂不是说明她学艺不精!”孙仲君这么一想,又听得周围人窃窃私语,当下禁不住勃然大怒。 孙仲君跨上两步,抄起宝剑,骂道:“有本事的,大家明刀明枪的比拚一场。偷人东西,算甚么英雄好汉?”手腕一抖,剑尖青光闪闪,向着焦公礼胸口疾刺过去。 焦公礼见对方剑招狠辣,疾退两步,一名弟子把他的折铁刀递了上来。焦公礼接在手中,并不还招。但孙仲君出手甚快,一剑刺空,跟着一招“行云流水”,剑尖抖动,又刺向他咽喉。 焦公礼再不招架,不免命丧剑底,只得抡折铁刀使招“长空落雁”,对准她剑身砍落。孙仲君剑身一沉,似是避开他这一刀,哪知沉到下盘,突然迅如闪电的翻将上来,急刺对方小腹。这招快极准极,饶是焦公礼在这把折铁刀上沉浸数十年,也已不及回力招架,急忙中纵身跃起,从旁人头顶窜了出去,这才避过了长剑破腹之厄,但嗤的一声,大腿旁的裤脚终于被剑尖划破。 杜钰虽然坐在末席上,冷眼旁观,倒也看得十分清楚,孙仲君这几下均是又快又狠,是正宗的华山嫡传剑法,但剑上的内力却不怎么样,又想起原著里孙仲君见到袁承志用一把断剑震断了梅剑和的剑之后连呼:“妖法”。 综上种种看来,自己若是一身的硬气功展开,以雷霆手段硬碰硬的打法,无论是用刀还是比拳法,打败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毕竟一串鞭功也是武林中极上乘的功夫,在明末这个武侠逐渐没落年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比肩混元功的绝学了。 杜钰做事,向来不肯轻易以身涉嫌,纵然乱世巨星系统博取声望点的第一要旨乃是求名求权,他也仍稳扎稳打,不过此时一看,便知自己一身功力,对于这三个内功不精的人来说,绝对是横扫,毕竟武林中一句老话儿:“一力降十会!” 剧情照常推进,焦公礼拿出书信,让德高望重的几位武林前辈看过,当然也要梅剑和上前看了,只因他乃是华山门下,非同一般,不敢轻曼。 十力大师第一个看完了信,说道:“依老衲之见,闵二爷还是捐弃前嫌,化敌为友吧!”他在武林中声望极高,武功见识,众人素来钦服,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愕然。 闵子华接过信来,先看张寨主的伏辩,张寨主文理不通,别字连篇,看来还不大了然,再看丘道台的谢函,那却是叙事明晰、文词流畅之作,只看到一半,不禁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焦公礼见了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不禁和缓放松了许多,他心中想的大概是这事情,应该能就此揭过了。 哪成忽听梅剑和叫道:“这是假造的,想骗谁呀?”伸手抢过两信,扯得粉碎。 焦公礼万料不到他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扯碎了两通书信,这一来,他倚为护身符之物重又消失,不由得又急又怒,脸皮紫胀,大喝:“姓梅的,你要脸不要?” 梅剑和冷冷的道:“也不知是谁不要脸?害了人家兄长,还假造几封狗屁不通的书信来冤枉死人,明知死无对证,任由你撒个漫天大谎。这样子的信哪,我关上了门,一天可以写一百封。我马上就写给你看,你信不信?你要冤枉十力大师无恶不作,冤枉郑岛主杀了闵二哥的兄长,那样的信我都会写。” 十力大师与郑起云本觉闵子华理屈,听梅剑和一说,又是踌躇起来,不知这两封书信到底是真是假,两人面面相觑,难以委决。而闵子华觉得自己今日丢了脸面,正在当地踌躇,眼见事情又有转机,心中竞抱了将错就错的想法,也不制止梅剑和。 焦公礼大徒弟吴平见师父如此受人欺辱,气得满脸通红,扑地跳出,挥刀向梅剑和砍去。梅剑和身子微侧,已拔剑在手。白光闪动,吴平狂叫一声,单刀脱手,梅剑和的剑尖已指在他咽喉正中,喝道:“你跪下,梅大爷就饶你一条小命!”吴平连退三步,但敌人剑尖始终不离喉口。梅剑和笑道:“你再不跪,我可要刺了!”吴平道:“你刺吧,婆婆妈妈干甚么?” 杜钰一看,心道,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毕竟他自己暗器不行,若是一会儿焦公礼自杀,他却是来不及阻拦,这样子声望什么的就都被袁承志一个人得了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当下口中一声轻叱!响遍全场。 众人都是一愣,连躲在暗处的袁承志和夏青青都是忍不住侧目想看,袁承志看到发生之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十指有力,筋肉虬结盘扎,暗暗心惊“这人好一身外家功夫!”果然江湖之中藏龙卧虎。 十力大师和郑起云二人也顺着声音看了过来,二人都是识货的,各自在心中赞叹:“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好一身外家功夫。”在这儿得说一下,杜钰进入《碧血剑》之前,还花了十四点声望,才催生出一头飘逸柔顺的长发,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古代人! “我本以为华山派名门正派,做事情总当是有理有据,不想竟也有你和孙仲君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便伤人性命之人!”杜钰从人群中走出来,面向梅剑和,挺直了身姿,朗声说道。“飞天魔女,这可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这一下,便如一滴水落入滚油之中,全场都沸腾了起来!他是谁?这个无名小卒居然在指责华山门下的弟子! 第十五章 折华山!一举成名!(一) 旁观众人一向是有热闹不嫌事大,一见这少年出场,除了那些真正的江湖老人,经验丰富的仔细打量,发现这少年功夫不俗,纷纷缄口不言之外,其他武功不够的,看不出杜钰的水平,自然出言起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呵,这少年以为自己是武林至尊了,真是好笑!” “哈哈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少年人,求名出头不是这么个求法!” “回家吃奶去吧,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孩儿也来逞能!” “我早听人说孙仲君是飞天魔女,出手这么狠,还是女儿家呢!果然是个蛇蝎女子。” 有嘲笑他不自量力的,也不乏对华山派的梅剑和,孙仲君二人品头论足,趁着人多,好好诋毁侮骂几句,乱中满足一下小小的恶意。 先听了杜钰一声轻叱,又听众人在耳边絮絮议论,梅剑和与孙仲君二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孙仲君本就是草菅人命惯了的,当下哪里还忍得住。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足下一点,纵身就是一剑刺向了杜钰,口中骂道:“哪里来的小崽子,管得着你姑奶奶我做事!”这一句话当真是粗俗不堪,虽说在场都是大老粗,也不讲究文人风雅,听着还是觉得刺耳。 一旁人群中的夏青青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所幸人声有些嘈杂,旁人未曾注意,只有袁承志拉了一下她衣角,“青弟,别闹!”夏青青一脸调皮,扮了个鬼脸之后,噤声不言。 这一剑饱含怒气,自然是没有半点留情,又快又狠。 旁观众人嬉笑之余,都不近为这少年暗暗叹息:“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惜了!”毕竟出剑之人乃是华山女侠,剑法又怎么会差。 却只见杜钰迎着这一剑,不躲不闪,浑身一震,真气运转,周身骨骼噼噼啪啪,不绝发出如同炒豆子般的轻微的爆响之声,正是一代大盗风云雷虎雷震天的绝技 一串鞭神功! 杜钰体内气息运转之时,真气就像雷霆一样爆炸,爆炸的响声不绝于耳连成一串鞭炮,便在这不断的炸裂中,催化出巨大的能量。 众人又均相顾一愕,知道这是武林的最上乘的硬气功,自外而内,霸道绝伦。孙仲君也是心里一惊,暗自思虑此人来历非凡,不过剑已经刺了出来,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杜钰身形一撮,轻舒猿臂,从一个普通金龙帮弟子身上掣出一把折铁刀,真气运转,行于手上,刀光如练,直接迎面斩向了孙仲君这一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有道是刀为百兵之帅,刀法讲究劈、砍、拦、扎、抹,最重要的是那么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杜钰这迎面一劈,并非什么高深武学,乃是武林中最常见的一式“猛虎下山” 可在旁边众人感觉中,杜钰却仿佛真的身化斑斓猛虎,那一股夺人心魄的凶狠气势配合着一串鞭神功给人极大的冲击感! 孙仲君此刻竭力改变剑势试图躲开这一刀,盖因刀剑相碰,除非是名剑,否则吃亏的总还是用剑的。可惜,杜钰一串鞭功运转,真气爆裂凶猛,这一刀正合了快、准、狠的要旨,哪里就是轻易躲得开的 “铮!”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甚是刺耳,刀剑相交,孙仲君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从剑上涌来,持剑的手顿时拿捏不住,手中之剑竟是被杜钰一招磕飞了! 孙仲君也是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梅剑和急忙足下轻轻一点地,纵身上前搀扶孙仲君。孙仲君这一记硬碰硬,一口真气运转不畅,一时只觉得胸闷难受不已。 躲在人群里的袁承志一方面想着梅剑和能处理,一方面又暗自恼怒昨日孙仲君出手狠辣,也不露面上前救治,只是在人群里藏身,他当然看得出来杜钰一身功夫,乃是硬碰硬,刚猛无俦,就算是自己用破玉拳和此人比试,只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这位朋友,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吧,对一个女子竟出如此重手!”梅剑和一见得同门师妹受伤,也是怒从心头起。之前杜钰站出来指责他时,他便是一股子郁郁勃发的怒气,只不过孙仲君先出了手,他也就没出手。可如今孙仲君竟是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一刀败北,他这下可就坐不住了。 “她想要我的命,我还不能还击吗?难道你们华山派向来都是这样办事的吗?嘿嘿,好一个名门正派。”杜钰哪里会怕他来,只是嘿嘿冷笑道。 “她昨天不问青红皂白,就斩下了罗立如一条膀子,我还听说渤海派叫洪胜海的,他哥哥做了得罪这位魔女的事。照理说,他做错了事,该死,杀了他也就是了,结果这魔女和她师娘找上人家家里,把人家七十多岁老母,他弟媳一家,杀得干干净净。嘿嘿,一人获罪,株连九族,好狠,好得很啊!不愧是名门正派,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杜钰这几句话一说,在场诸人的脸色就变了,十力大师更是慈眉顺目,低头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出手确实太过狠毒了,善哉,善哉!” 其他人则更是“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没想到这女人生的美貌,心肠却如此狠毒!” “是啊,一人获罪,竟是满门诛绝,呵,这女娃子好狠的心肠!” “唉,老兄你别说了,华山派势力大,若是哪天这女的又带着她师娘找上你,岂不是祸从口出!”也有人在一旁急忙噤声不言。 “我听说她的师父可是神拳无敌归辛树归大侠,不会这样吧!”也有不相信的,是个年轻男子。 “你懂什么,归辛树神拳无敌是拳法高,不是人心善,哼,听说他孩子的了不治之症就是因为归二娘怀孕的时候还与人动手,这呀,就叫做报应!” 众人议论起来,什么都说,一些焦门弟子更是连带着议论上了梅剑和等人的师傅,神拳无敌归辛树!要知道在场诸人,除了闵子华出身仙都派,十力大师来自山西五台山,还有少数几个点苍派的之外,其他的都是真正混江湖的散修,就连被当作武林前辈的碧海长鲸郑起云也是海上大盗出身,这帮人说起话来,自然是青的红的什么疯言****都有。 梅剑和,刘培生和孙仲君听众人口中说话不明不白的,甚是难听,他们身为华山中人,哪里还忍得了,就连袁承志听了这些话都不禁怒气勃发,只不过他也估计杜钰说的是实情,不好发作罢了。 梅剑和呛啷啷宝剑出鞘,遥遥指向杜钰:“你是何人,谁的弟子?竟要与我华山派为难吗!” “我叫杜钰,无门无派,并非与你华山为难,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只不过是个路人而已,却是看不惯你们几个自诩名门正派,做下的事情却比妖邪之流还要恶毒狠辣十倍。” 杜钰朗声说道,就在他报出自己姓名的一瞬间,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宿主刚刚击败孙仲君,且在这些武林前辈面前爆出孙仲君的隐秘丑事,判定踩华山行为初步成功,从金龙帮及在场其他武林中人获得2307点声望点。” “有什么能兑换的功法吗?”商城中第一次兑换功法并不贵,但第二次开始,价格就不再像之前那么便宜了。 “宿主可以兑换大部分黄级功法,以及少部分初等玄级武功。”玄级的武功几乎涵盖了大部分中低武侠世界的武功,同为玄级武功,其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给我兑换‘金刚六阳手’” 这一门金刚六阳手,乃是蓟州杨家祖传绝技,脱胎于少林派大力金刚手,虽掌力威猛稍逊,招数变化却有过之。每一掌劈出,内中都暗藏六种不同变化,故称金刚六阳手。传至杨大姑,将这种本属刚猛的武功加以变化,加上了几分阴柔之力,更令人防不胜防。(见梁羽生《游剑江湖》) 不过,金大侠在《倚天屠龙记》里面说的好,武功高妙,运气之法神异自有独到之处,但关键却还是要看这人内功如何,内功强大者,如张无忌,九阳功全力发动,一拳一掌,莫不真力沛然,威力巨大。否则就好像初入无量山的段誉,纵有凌波微步,没有内力一样施展不开。 金刚六阳手也被判定是玄级的功法,只不过现在的熟练度,还是最低的一级,熟练度这东西,没钱强化,也没法强化,这不是内功那种能量,而是一种理解,只能靠自己,系统能做的只是赋予自己其他人的武道感悟和技巧,但那个还要另外花声望点,可惜杜钰并没有多余的声望点了。 杜钰这厢兑换武功,不曾搭话,对面梅剑和只当他是轻视自己,恼怒无比,不过表面上还要维持着华山正派的彬彬有礼,一派和气说着尖酸的话,看着十分违和。 “姓杜的,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称量称量我华山派的手段了。”梅剑和佩剑拿在手里,长眉一挑,一抿薄唇,眯眼说道。 “师兄你还跟这小贼费什么话,直接一剑杀了了事!”一旁的孙仲君在人前被落了面子,恼恨不堪,一脸狰狞的说道。她本生得美貌,如今这般表情却是极为凶恶,众人看着暗暗摇头。 “并不是,我只是看不惯这女人出手狠辣罢了,但若是你梅剑和一定要来比划比划我也不介意,呵‘一剑伏七雄’好大的名头!”言语之中透着不屑,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打我呀,快来打我呀! “好,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别人了!”梅剑和眸中都好像喷出了火,咬牙切齿的说到,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就算一会儿这小子认输,也要把他废去武功,好好折磨一番,非是如此,不足解恨!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 “我也不占你便宜,去拿你的武器来。”梅剑和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气度,眉宇中却透着丝丝不屑与高傲。 “焦帮主,还请借刀一用!”刚才和孙仲君的宝剑一磕,那把刀,刀身薄,用起来并不趁手。倒是焦公礼有一把厚背金刀看上去势大力沉,很是不错。 “好,少侠你需要,便尽管拿去。”当下一个弟子把刀递了过来。杜钰在手中掂量掂量,大约十几斤重,刚刚好。 双眼一眯,看向了梅剑和,一股凛然的杀机迸发:“来吧!出剑吧!” 第十六章 折华山,一举成名!(二) 本来今日这场宴席的主题是闵子华问责焦公礼,可到如今却稀里糊涂的被岔开了,袁承志一时没机会出场,闵子华也不好打断了梅剑和三人维护华山派声誉,这下子局面一下子就变成了梅剑和和杜钰的对决,反倒是正主儿在一旁瞧热闹。[.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不过,原来的两派还是泾渭分明,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比如五台山的十力大师,碧海长鲸郑起云方才也适当和焦公礼面色和缓了许多。至于硬挺闵子华的,仍是横眉冷对,一脸恨意。 梅剑和动了,就在杜钰平淡的说出“出剑”的那一刻! 他眼睛中也含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一丝恨意。长剑出鞘,剑是华山的制式佩剑,点点寒光渐渐自出鞘的剑身之上反射而出。梅剑和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足下轻功运起,一剑上挑,加速朝着杜钰刺来。 这一剑正是华山派剑法中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再配上十段锦的轻身功夫,梅剑和这“一剑伏七雄”的名头,确实有几分道行!只是这一出手,便绝非是之前的孙仲君所能比拟的! 杜钰练的是硬派功夫,系统强化之后,又经过实战,眼法、身法、手法都比之前大有提升,而且他如今的功夫在这个内功没落的时代,绝对算得上是当时第一流的人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威。 “呵呵,练剑不练气,终是一场空!”杜钰轻笑了一声,梅剑和虽然身法迅速,剑术也颇为老辣,但实则内功并不扎实。剑若蛟龙,夭矫奔腾,却也只是徒有其表,招式华丽,也终究不过流于表面。 当下浑身一震,真气运转,像雷霆一样爆炸,爆炸的响声不绝于耳连成一串鞭炮,便在这不断的炸裂中,催化出巨大的能量。外在的周身骨骼噼噼啪啪,不绝发出如同炒豆子般的轻微的爆响之声。 一串鞭神功! 磅礴的力量循着手三阳经传递到手上,刀身前递,而后掣回,刀光一转,又直取中盘,突击猛斫,准备直接把梅剑和的剑磕飞了了事。 梅剑和一见杜钰又是这样以力取胜,他既见到了孙仲君宝剑被一招击飞的下场,又怎会上当,当下步伐一个错位,手上剑法又变,长剑圈转,画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身子一缩如箭,这一招唤作“天心月圆”,名字好听,招式却极狠辣,变化之中,直取胸前“灵墟”“神封”“鸠尾”“紫宫”六个穴位(左右对称)中的一个。(.) “小子,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华山剑法的精妙!”梅剑和狞声冷笑道。 在一旁围观的众人看了这一剑,也是轰然叫好,大家都识得这一剑的精妙,心中均想华山派剑法天下独步,果然不虚,纵是一旁点苍派的好手见了,也是暗暗佩服。 杜钰却不慌不忙,依旧是简单质朴,身形微偏,真气爆裂,贯于右手,大刀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看上去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直取梅剑和右臂连着前胸,又快又狠,确有开山裂石,石破天惊的声势! 梅剑和不敢硬磕,只得剑尖儿一挑,又换做一招“河朔飞觞”,杜钰则仍是不慌不忙。以重对轻,以拙破巧,他兑换的金刚六阳手脱胎于少林派武学金刚掌,虽然总体上比起金刚掌刚猛不足,变化有余。但到底金刚伏魔的本意一脉相承。杜钰虽然并未练过,还只是一级的熟练度,但他每次抡刀之时的刚猛却正好暗合了金刚六阳手的要旨,一身功力运转竟是愈发的如意寰转。 梅剑和一剑无功,又是一剑接一剑,从“河朔飞觞”又变做“金玉满堂”,再之后剑尖斜引又变做“雨燕双飞”,再之后“玉磬穿林”、“调冰荐饮”、“鲤跃破萍”、“芙蓉临水” 剑光叠影,璀璨而绚烂,梅剑和身法也是跟着愈变愈奇,一连换了七八种身法,轻盈隽逸如燕穿林,如蝶飞花。便是袁承志此刻看了也暗暗称赞,自己这师侄轻身功夫和剑法都深得华山嫡传。 可惜还是那句话,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杜钰依旧是仗着真气霸道,功力超卓,四平八稳的接着梅剑和刺来的一剑又一剑,大有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 “你就这点本事吗!呵呵!”杜钰又是一声冷笑,刀势愈发稳重。 梅剑和也不答话,只是手上更是连连催劲,想要速战速决,剑法也是狠辣猛恶。 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梅剑和脸上渐渐汗水涟涟而下,显然每一招的消耗都十分之大,他的内功可不像袁承志一样一身混元功凝练扎实。 他师父归辛树为人木讷严谨,在弟子看来难免刻板阴森,后来因为儿子归钟生下来就有病在身,缠绵不愈,忙于四处求医寻药,自然对弟子疏于管教,多有纵容。这也就导致了门下弟子浮华不实,性子又自大,仗着华山的名头师父宠爱,胡作非为。可问题是功夫一途,除非像杜钰这般bug,用系统强化的手段,否则功夫只有日日凝练,勇猛精进,而梅剑和一出道以来顺风顺水,慢慢也就疏忽了,倒有些像岳不群口中的华山剑宗,过于追求剑招的华丽,却忽视了最基础的内功! 又过了七八招,梅剑和几招之间一连换了三个剑术路子,剑光越舞越密,剑花也愈发的繁复,可脚下的步子却渐渐虚浮,面色也微微有些泛红,这乃是气血浮动的征象。盖因二人交手数十招,华山剑法纵然再精妙,也决计不可能一次刀剑都不相碰,只是相撞了三五次,梅剑和便被剑身上传来的沛然霸道的真气震的两手虎口发麻,筋肉微微酸麻。 旁观众人,即使是武功不甚高明的此刻也看出了端倪,各自低声议论起来。而在十力大师,郑起云岛主和焦公礼这些老江湖眼中,事情就更明了了,梅剑和此刻已经是外强中干,左支右绌,比武落败就在眼前。 一旁夏青青拉了拉袁承志的衣角,问道:“喂,你怎么不去救救你师侄啊?他好像要败了啊,万一那个叫什么杜钰的下毒手怎么办?”不得不说夏青青虽然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但还是站在袁承志的角度上,考虑了一番。 “不会的,在场这么多武林前辈,他应该不会下杀手的,至于我那师侄,顺风顺水惯了,经历些挫折也好!”袁承志嘴上这般说着,眼睛却紧盯着战局,一旦不好,也能上前救下来,否则若是自家师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伤了,师父和师哥师嫂都难免要怪罪自己。 夏青青看着袁承志眼神紧盯着战局,自然就将他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点破,只是静观其变。 旁人都能看出来的,身在局中的杜钰自然感觉更明显,梅剑和剑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弱,剑法也有些散乱,当下再不客气,如果说之前杜钰的每一招都如山嶽一般凝重古朴,这一刻他的人便如沙场上十荡十决的大将,气象森严。 大刀呼啸而出,直接斩向梅剑和的面门。短短一个呼吸,刚势迅猛,连连劈了四刀,刀刀鸳鸯连环,直劈面门不放,正是五虎断门刀中赫赫有名的“王字四刀”。 气势,力量,速度!决胜! 这时的杜钰浑身真气愈发澎湃汹涌,这三点无论是哪一点都远远胜过梅剑和,四刀连环,一鼓作气,梅剑和急忙招架,步法一乱,手中长剑把捏不住,直飞上天,接着杜钰弓步近身,左手金刚六阳手与合气道的功夫杂糅使出,直接将梅剑和甩出场外,这几下干净利落,一旁武林中人均都是轰然叫好。 只有几个和华山派关系较好的,和一些老持庄重的武林前辈没有一同附和叫好,但脸上也露出毫不遮掩的赞许之意。只有孙仲君和刘培生脸色铁青,梅剑和更是直接气得闭过气去,晕厥在地。 “师哥,师哥,你怎么样了!”孙仲君意见梅剑和闭气晕厥,心中是又急又怕,连连摇晃,袁承志看得出来,杜钰并没有下杀手,所以也就没有上前去管。 这时候杜钰的脑海里又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宿主击败了归辛树门下弟子,在山东道上一剑伏七雄的‘没影子’梅剑和,获得全场声望点2584点,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给我强化一串鞭功!”杜钰毫不犹豫,也没兑换新武学,一股能量入体,周身气势又壮大了几分,明显的变化让在场的武林中人忍不住啧啧称奇,暗暗惊叹! “一串鞭神功,六级!” “你这奸贼,害了我师哥,我跟你拼了!”孙仲君又晃了一会儿,梅剑和不见醒转,便只絮絮的哭,眼睛都哭红了,猛地一咬银牙,抄起宝剑,恶狠狠地就要扑上来,幸好一旁刘培生死死的拉住她,才没有冲上来。 “我没有杀他,只不过是他自己一时接受不了,羞愧的闭气晕厥了罢了。”杜钰哂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种嘲讽落到刚刚有些醒转的梅剑和耳中,更是气的他一口鲜血逆喷而出。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梅剑和目露凶光,只是低声嘶哑的吼着。可手脚均是无力,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候,这三人之中的最后一人,“五丁手”刘培生站了出来,江湖礼数一抱拳:“阁下武功高明,我不是对手,可你辱我华山,刘某说不得要讨教一番,刘某这一身功夫都在这一双拳头上,你是用刀用剑还是空手,我都接着。纵然输了,也是我刘某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言下不无挤兑之意,意思是,我空手,你用不用兵器看着办,用兵器胜了我空手,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旁人听了也都在心里暗暗称赞这番话说得漂亮,还是这位看上去沉稳持重,办事周到可靠。 杜钰自然不上当,直接就开口挑明了:“你也不用拿话挤兑我,你师叔就在人群中。”说着一指袁承志的方向,黑脸广东口音的身边带着夏青青的男子还是很好辨认的。众人下意识的让开,懵逼的袁承志一脸凌乱的站在人群中。 “而且,我也没有侮辱你华山的意思,我说的话都是实情,这个飞天魔女,确实滥杀无辜,近乎妖邪。再说你这位师兄,也是他先动手,招招欲要置我于死地,我还击却也没有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不满!”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一身骨骼劈劈啪啪,音爆之声不绝于耳,更显得极是威猛,刘培生下意识的身子向后微微倾斜,但却没有后退,倒也是条汉子。 刘培生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袁承志,这个年轻的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黑脸少年,满心里都只是一个问题,这家伙是我师叔!? 第十七章 小师叔!? 他是我们师叔?! 不仅仅是刘培生心里存了这样的疑问,刚刚醒来的梅剑和与孙仲君心中也都是这样的想法,不仅是不相信,还有几分不情愿与不屑。[] 其实这道理也很好想,原本他们两人今日落败,心中就深以为耻辱,现在又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个年轻小子,听杜钰他说竟是师祖的徒弟,简直就是信口胡吹。 梅剑和和孙仲君心想师祖素来行踪飘忽,自己也只见过他三面,师父神拳无敌归辛树已近五十岁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来冒充自己师叔,真是大胆狂妄之至。 可这时候却听得焦公礼的女儿,焦宛儿站出来又惊又喜的一指袁承志对焦公礼说到:“爹爹,就是他,昨日给我信物的人就是他。”焦公礼心神稍定,侧目打量,见是个后生小子,不禁满腹狐疑,微微摇头。不仅不相信这少年能担得下金蛇郎君交代的调停之事,也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华山诸人的长辈。 袁承志见焦宛儿认出他来,只得走上前,对众人团了一个揖,朗声说道:“金蛇郎君是不能来了,由他公子和兄弟前来,给各位做个和事佬。在下姓袁。承金蛇郎君夏大侠之命来见焦帮主。今日得有机缘拜见各位前辈英雄,甚是荣幸。” 接着也不理华山派的三人,他打定主意想先把焦公礼和闵子华的事情说开,于是高声道:“闵子华闵爷的兄长当年行为不端,焦帮主路见不平,拔刀杀死。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金蛇郎君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说当年有两封信言明此事,他曾和焦帮主同去拜见仙都派掌门师尊黄木道长,呈上两信。黄木道长阅信之后,便不再追究此事。想来这两封信多半就是了。” 然后转过脸来,向着地下的书信碎片一指,又看了梅剑和一眼道:“梅师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两封信扯得粉碎,却是大大的不该?” 他以为自己出来就能将这事情解决了,却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一声“梅师侄”,险些将梅剑和的肺都气炸了。 梅剑和心里想的是:“今天先是被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无名小卒给打败了就够让人窝火的,又来了一个胡吹法螺认师侄的,这都什么破玩意啊!” 孙仲君则更直接,不顾刘培生的拦阻,跨上一步,戟指尖声骂道:“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刮了舌头,就你这黑小子还想给你姑奶奶当师叔,老实对你说,我们三人可是华山派的,师祖他老人家怎么会收你这样的家伙做弟子。居然还伙同这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小贼骗我,做梦!” 袁承志其实是挺帅的,要不然金庸也不会说“翩翩美少年”,但确实是有点太黑了。 袁承志倒是个宽厚的性子,耐心说道:“你们三位,我早知是华山派的,咱们正是一家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还请稍安勿躁,让我把金蛇郎君的托我调停的事说完。”当下又转过头。 孙仲君还待再骂,却终究让刘培生拉住了:“师姐,静观其变,等他说完了再算账也不迟!”又见梅剑和也在一旁轻轻颔首,这才忍了下来。 袁承志自然知道这三人还有些不服气,甚至大部分人都不信,但他也不在意,当下转脸看向闵子华道:“闵爷,令兄已经过世,重提旧事,于令兄面上可不大光彩。到底要不要说?” 闵子华先经历了杜钰展露武功,早就在心虚,但给他这么当众挤逼住了,总不能求他不可吐露信中内容,一时张皇失措,额上青筋根根爆起,叫道:“我哥哥岂是那样的人?这信定是假的。” 杜钰在一旁抱着刀只是嘿嘿冷笑,又走到焦公礼面前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焦公礼抱拳称谢,谢过杜钰救了他大弟子吴平。 袁承志对青青道:“青弟,那两封信中的言语,都说出来吧!” 青青当即朗声背信。她在客店中看信之后,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但也记得清清楚楚。于是先把丘道台的谢函念了起来。她语音清爽,口齿伶俐,一字一句,人人听得分明,念到要紧关节之处,她忍不住又自行加上几句刻薄言语,把闵子叶狠狠的损了几下。她只念得数十句,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念到一半,闵子华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住口!” 袁承志终究还是刚下山不久太天真,他忘了一件事,江湖上的事情,没道理不好听,可道理永远不能主导事情的发展,真论起来,手中的刀子才是江湖上最大的道理,最强的手段! 果然,又争辩了几句,闵子华就很明确的提出:“你若想证明你所说不假也行,刚刚你还说自己是华山派的,现在又变成了金蛇郎君的使者,那你定然已得到华山真传,金蛇郎君的指点你只要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就信了。” 一句话,剑下分输赢,生死有定论! 可惜闵子华注定要失望了,他遇上的是当世中原武林第一人神剑仙猿穆人清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一身身兼金蛇郎君夏雪宜,木桑道人,华山剑派三大当世最顶尖的传承,正邪兼修,博采众长,若论战斗时的多样化,还在归辛树等人之上。所以,很快很轻松,闵子华就跪了! 袁承志胜了两人之后又是一招“寒鸦赴水”,扑了下去,抢起快要落在地上的双剑,手腕一振,叫道:“你们没见过一人使的两仪剑法,这就留神瞧着。” 只见他双剑舞了开来,左攻右守,右击左拒,一招一式,果然与两仪剑法毫无二致。剑招繁复,变化多端,洞玄和闵子华适才分别使出,人人都已亲见,此时见他一人双剑竟囊括仙都派二大弟子的剑招,尽皆相顾骇然。 袁承志舞到酣处,剑气如虹,势若雷霆,真有气吞河岳之概,两仪剑法六十四招使完,只听他一声断喝,双剑脱手飞出,插入屋顶巨梁,直没剑柄。这一记“天外飞龙”,却是华山派穆人清的绝招。袁承志绝技一显,厅中采声四起,鼓掌如雷。 杜钰原本估计着强化了一串鞭功之后,一身真气磅礴霸道,功力自然胜过袁承志一筹,心中对于这个主角也就不大在意,不以为然。可现在见了袁承志这一手绝技之后,他感觉到了危机感,这样的剑法和梅剑和的剑法,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自己若是和袁承志放对,胜负也就是五五开,而若是生死相搏,自己绝对是死的那一个! 那么功力更加精深的归辛树夫妇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踩华山归氏一脉的脸面,有点踩得太狠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毕竟实打实的声望点还是很吸引人的。 袁承志功夫高,再加上之前梅剑和三人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杜钰一把大刀生生压了下去,也就没人再替闵子华出头,焦公礼和闵子华的过节,就此有了定论。闵子华兄长闵子叶为人行止不端,见色起意,死有余辜。焦公礼仗义的名声和性命也就都保住了。 这时候袁承志又转过头看向了孙仲君等人缓缓开口说道:“我知你们心中不信,可我刚才那一手‘天外玉龙’,我们华山派的绝学,你们总该是认得的!” 其实此时此刻见到了袁承志精湛无比的剑术和最后那一手华山嫡传所展现出来的精深功力,梅剑和,孙仲君与刘培生已经相信了,可孙仲君刚刚骂了袁承志,若是直接认下这个师叔,一个“不敬尊长”的过错是少不了了。 刘培生老成稳重,同门之中拳法第一,甚是明事理,因此直接在梅剑和与孙仲君之前开口了:“阁下这一手天外玉龙确实是我华山绝艺,阁下的功力造诣也均是非凡,但单凭这一点,就让我们相信你是我们师叔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师祖他老人家这些年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没听师父说起师祖又给我们添了个小师叔!你这一手固然可能真是师祖亲传,也不无偷学而来的可能!” 袁承志见这刘培生说话客气,且条理清楚,当下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因此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问道:“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确实是你师叔呢?” “我想请你跟我过过招,阁下的本门拳法如确比我好……”刘培生没说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好,一言为定。”袁承志见过杜钰和梅剑和之间的比试,估计着刘培生号称五丁手,应该是在拳法有些造诣,但内功只怕和梅剑和等人也就在伯仲之间,因此倒也不担心。 刘培生作了一揖,说道:“我功夫不到之处,请你手下留情。” 两人拉开架势比斗,结果在杜钰这个读过小说原著的人心中自然毫无悬念,果然五招之后,袁承志用一招“起手式”,身子微微一弓,右拳左掌,合着一揖,身子随着这一揖之势,向前疾探,连拳连掌,正打在刘培生左胯之上。他再也站立不稳,身子飞起,摔了下来。 这一幕落在厅中众人眼中,无不惊骇,无论是华山派的还是其他门派中人,均知这袁承志不但剑术精妙,而且内功精湛,拳法轻功,亦有着相当的造诣。 刘培生扑翻在地,拜道:“晚辈不识师叔,刚才无礼冒犯。请师叔看在家师面上,多多担待。师叔拳法神妙莫测,适才这五招明说过招,其实是以本门拳法中的精义相授。晚辈感激不尽,回去一定细心体会。” 梅剑和与孙仲君这时哪里再有怀疑。,再加上刚才被杜钰击败,受了点小伤一时之间也不想与人动手,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袁承志做小师叔。 孙仲君心里老大不情愿,忽然脸上流露出一丝狠毒,对着袁承志说道:“你既是我们师叔,刚刚这人如我华山派,打伤梅师哥和我,你怎的不管!如此你又怎么有脸面去见我师父师娘?” 这番话说得好没道理,袁承志听得眉头微微一皱,他身旁的青青早就忍不了:“你这恶毒女人,明明是你下狠手杀人理亏,如今还……”她本就看这孙仲君不顺眼,自然想要多说几句。 袁承志一百摆手,止住了夏青青的话:“青弟,你想别说了,我自有分寸。” 可惜这时候孙仲君几乎已经是气昏了头,一见夏青青指责她,便又开口骂到:“你这小子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金蛇怪物的子嗣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话一说出口,不但青青暴怒,便是袁承志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焦公礼更是直接在位置上说道:“孙姑娘,慎言!金蛇大侠为人有目共睹,莫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袁承志这时候也缓缓开口了:“孙师侄,你过了!至于这位少侠和我华山之间的误会,我自会处理,不劳你多言。至于金蛇大侠为人如何,武林中自有定论,切勿再言!”说着一甩袖,看向了杜钰,正巧杜钰拿着酒杯,坐在席上,向他遥遥敬了一杯! 袁承志向前走来,作了一揖:“杜兄,在下华山派袁承志……”他还待再说,突然间砰砰两响,两扇板门被人掌力震落,飞进厅来。众人都是一惊。只有杜钰知道,怕是归辛树和归二娘夫妇到了! 只怕,又有一场恶战! 第十八章 归氏一脉 厅外缓步走进两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一个五十左右年纪,穿一身庄稼人装束,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农妇,手里抱着个孩子,孙仲君也顾不得什么,大叫:“师父,师娘!”奔上前去。众人一听她称呼,知道是神拳无敌归辛树夫妇到了。 杜钰脸上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心里小声询问系统:“我现在能回归吗?”他是真的有点怂了,纵然强化之后,功力更上一层,但是归辛树作为成名多年的高手,无论内功拳剑,均是当世最顶尖儿的,杜钰并没有什么把握! 然后在杜钰的满心期待中,系统给予了十分干净利落的回答:“不能,穿越时间最少一个月!” “好吧,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归二娘把孩子递给丈夫抱了,铁青了脸,给孙仲君推宫过血。又检查了梅剑和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刘培生忙上前参见。刘培生低声说了袁承志的来历。 袁承志见归辛树形貌质朴,二师嫂却是英气逼人,于是跟在梅刘两人身后,也上前拜倒。归辛树伸手扶起,说句:“不敢当!”就不言语了。归二娘给孙仲君一面按摩手臂,一面侧了头冷冷打量袁承志,连头也不点一下。 孙仲君一件师父师娘来了,便扑在归二娘身旁一指杜钰哭诉道:“师娘,就是那边那个小贼,诋辱我们华山派,还打伤了我和我师兄,这个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先是说自己是什么金蛇门下,又说是我们小师叔的人不但不帮我们教训这人,维护我华山,还沆瀣一气,教训我和梅师哥。我不过是说了那个金蛇怪物几句,他便摆出师叔的架子,师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一大串话,颠倒黑白,听得旁边的众人直乍舌,袁承志更是一步抢上前,开口赔罪:“小弟狂妄无知,请师哥师嫂恕罪。” 归二娘对丈夫道:“喂,二哥,听说师父近来收了个小徒弟,就是他么?怎么这样没规矩?”归辛树道:“我没见过。” 归二娘道:“要知学无止境,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学了一点功夫,就随便欺侮人。哼!我的徒儿不好,自有我来责罚,不用师叔来代劳啊!”袁承志忙道:“是,是!是小弟莽撞。”归二娘板起了脸道:“你弄断我的剑,目中还有尊长么?就算师父宠爱你,难道就可对师哥这般无礼?” 旁人听她口气越来越凶,显然是强词夺理,袁承志却只是一味的低声下气。焦公礼一边的人均是愤愤不平。闵子华和洞玄、万里风等人都暗暗得意,心想:“刚才给你占足了上风,你师哥师嫂一到,还有你狠的吗?” 孙仲君道:“师父师娘,他说有一个甚么金蛇郎君给他撑腰,胡说八道的教训了我们半天,全不把你二位瞧在眼里。还有那个人,他还说你滥杀无辜,说……说”这是孙仲君假装有点犹豫。 “他还说什么?说!”归二娘脸色铁青,眉间含煞,厉声喝问。 孙仲君的表情愈发紧张,假装出一副纠结的表情,在归二娘的厉声催促之下,才颤声开口:“他说,他说小师弟的病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这一句话出口,便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归二娘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脸色铁青,阴沉无比,谁都看得出她此刻有如实质的杀意。就是归辛树,在微微一愣之后,也是满脸铁青,怒不可遏! 毕竟归辛树夫妇中年得子,对孩子爱逾性命,可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逆鳞,这一下哪里还忍得住。 旁观众人自然知道孙仲君纯属信口开河,不过没人敢上前去劝阻,神拳无敌的怒火,可不是谁都敢阻拦的。梅剑和听了暗暗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知道这两个害他丢面子的人注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刘培生却是面露异色,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师妹一样,想开口说句公道话,却看到了师父师娘的脸色后,又憋了回去,低下头,缄口不言。 归二娘口中一声冷笑:“当家的,咱们几年没在江湖上走,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乱叫了!” 归辛树为人木讷不善言辞,也不多说话,只是一点头走上前:“你伤我门人,接我三拳试试!”说罢摆开架势,一拳劈面打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劈面而来的气势,有种让人窒息的力量。杜钰早知道归氏一脉护短,而且不讲理。万万没想到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上来拉开架子就打。 “我靠!”嘴上爆了一句粗,杜钰也知道一时半刻说不清,一串鞭神功运转,真气爆裂,浑身噼噼啪啪的仿佛点炸了一串炮仗,然后也是不躲不闪,弓步冲拳。正是武林中最简朴的一招“五丁开山”。 杜钰一拳打出,空气中发出“呜”的声音,毫无花哨的就和归辛树对上了,“嘭”的一声闷响,杜钰只觉得拳上一麻,接着一股沛然大力涌来,脚下的桩子再也站不住,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方才站稳,而反观归辛树却纹丝不动,高下立判,杜钰不禁心下骇然,这归辛树果然名不虚传,一拳竟威力如斯。 他却不知此刻归辛树心中也是十分惊讶,在他心中,杜钰辱华山,欺他门人,虽然说了三拳,可却是十成十的力量爆发出来,几十年精修的混元功配合破玉拳一拳捣出,竟被一个不到二十岁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硬接了下来。 “你武功不错,再来。”归辛树言简意赅,挺胸收腹,一拳朝着杜钰上三路打来,依旧是势大力沉,之前杜钰仗着一串鞭神功欺负孙仲君和梅剑和,如今正是风水轮流转,归辛树也仗着内力精深,神力无双来欺负他。 另一边归二娘和袁承志也动上了手,归二娘一拳打出,袁承志疾向后仰,掌锋从鼻尖上急掠而过,归二娘一击不中,右拳随上,使的正是华山派的破玉拳。袁承志对这路拳法研习有素,成竹在胸,当下双手下垂,紧贴大腿两侧,以示决不还手,身子晃动,使开融会了“神行百变”和“十段锦”的轻功,在归二娘拳脚的空隙中穿来插去。归二娘连发十余急招,势如暴风骤雨,都被他侧身避开。 可杜钰不行,一来他不像袁承志,精通招数变化,二来归辛树就是一拳,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那份轻功。杜钰只能运转真气,拉开架子一掌迎上去,这一次他知晓了归辛数功力之高深莫测,稳稳胜过自己六级的一串鞭功,不敢再硬碰硬。 功夫之道讲究虚实阴阳变换。金刚六阳手胎于少林派大力金刚手,虽力量威猛稍逊,招数变化却有过之。每一招劈出,内中都暗藏六种不同变化,到了后人手中,更兼有阴阳,脱离了少林金刚手一味刚猛的打法。杜钰的金刚六阳手虽然只有一级,照猫画虎按套路打出来还是不成问题 只见杜钰一双盈白如玉的手如摩柯曼殊花次第绽放,真气流转,搂膝绕步,提胸深深吸了一气,稳稳的一掌拍出。 拳掌相交,没有发出像上一次那样两拳对轰时的巨大声响,而只是一声闷响,接着杜钰的手仿佛黏在了归辛树右手的拳头上,左手也迅速的扣上去,突然身形向着旁边一侧,腿一蹲,腰部发力一转,肩动,带着手腕用劲,脊椎一弓一弹,浑身真气澎湃,以为助力。 “给我起!”杜钰猛的大吼了一声,双手一较力,左足弓起,右腿绷劲,直接给归辛数来了硬摔,这一下可不是武林中人的手段,武林中人比拳掌指腿,而制服对手的手段也主要以点穴,打穴,拂穴为主! 杜钰这一手反关节的四两拨千斤,武林中不是没有,但却很少见,而且高端战局,基本没人这么干,因为一方面造诣高的人,不拘泥于此,造诣低的又不可能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他之所以能成功,一方面是传承自太子甘子泰的功夫有着深厚的功底,另一方面则仗着攻其不备,金蛇心法的诡异配合着一串鞭功的爆发,打出了超乎想象的威力。 只听“嘭”的一声归辛树侧身倒地,这一记放人极其漂亮,场面颇为震撼,众人本来见华山派如此专横霸道,心中多有不满,不过慑于华山威名,不便出声,如今瞧得热血沸腾,不禁哄然叫好,纷纷喝起彩来,开什么玩笑!场中倒在地上的是归辛树啊!纵横武林十余年不败的神拳无敌啊!就这么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给放到了! 归二娘一见,尖声喊道:“当家的!”足下一点,华山轻功十段锦运起,几个呼吸便在眼前,碰的左手一掌打出,正打在杜钰胸口,将杜钰打出了两三丈远。 胸口传来“咔嚓”的声音,杜钰知道只怕是第二肋和第三肋断了,嘴角溢出鲜血,不受控制的大口大口咳起来,归二娘功力不浅,全力以赴的一掌有近乎偷袭,结结实实的打在杜钰身上。加上之前杜钰和归辛树对拳,真气运转本就不畅,这一掌之下,杜钰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孙仲君和梅剑和看得暗暗解气,心说叫你狂,而袁承志则是有些愧疚,他自然知道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并无恶意,自己本应该拦住一下师嫂的。 夏青青之前恼归二娘等人辱她父亲,这下子总算找到机会,用十分刻薄讽刺的口吻说道:“呦嗬,你们真是对进了华山派的脸面,先是以大欺小,再是被人家摔倒,两个打一个还背后偷袭,好不要……”她还待再说,袁承志阻住了她:“青青,别说了!” 归二娘本就不讲理,一听夏青青出言讽刺,手腕一抖,一缕寒星,疾向青青肩头射去。是一枚乌沉沉的丧门钉,正中在左肩膀青青又惊又怒,已痛得面容失色,袁承志不敢跟他师哥师嫂动手,只能温言劝哄青青。袁承志替青青包扎好了,低声道:“青弟,你听我话,别跟她吵。”青青怒道:“为甚么?”袁承志道:“冲着我师哥,咱们只得忍让。”青青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袁承志知她素性倔强,这次吃了亏居然肯听自己的话,不予计较,比往昔温柔和顺得多,很是欢喜,向她微微一笑。 一旁众人本来听了青青的话就对归辛树夫妇颇为不齿,见到袁承志竟不敢为朋友出头,心里也大是瞧不起,当下众人起哄,“嘘”声一片。 归辛树只是猝不及防被摔了一下,却并没有受伤,很快就站起来,他是个务实的人,面对众人的嘘声,却好似闲庭信步,神态自如,丝毫不在意。 归二娘对袁承志道:“这里外人众多,咱们门户之事不便多说。明晚三更,我们夫妇在紫金山雨花台边相候,请袁爷过来,可要查个明白,到底你真是我们当家的师弟呢,还是嘿嘿……”说着冷笑几声。 接着归氏夫妇转身欲走,看也不看杜钰一眼,太白三英先见杜钰强势,袁承志又出头干预,已知所谋难成,料想昨晚制住自己而盗去书函的,定也是袁承志无疑,只怕他随时会取出多尔衮的函件,揭露通敌卖国之事,一直在想乘机溜走。 恰好归辛树夫妇到来,争闹又起。三人暗暗欣喜,只盼事情闹大,就可混水摸鱼,待见他们约定明晚在雨花台比武,今晚已经无事,三人一打眼色,抢在归氏夫妇头里溜了出去。 杜钰眼见得这三人离去,自己受伤,无力刷声望,只好对着袁承志大喊一声:“袁承志,奸徒要跑了,你还傻站着干吗?”一口血咳出。 袁承志叫道:“喂,慢走!”飞身出去拦阻。 归二娘猛地回身,英眉一挑,怒气盈胸,双目一睁喝到:“小子无礼,你要拦我!”一掌劈向了飞身起纵的袁承志。 杜钰一见,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对着归辛树高喊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赐,来日杜某人必有厚报!” 归氏夫妇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一旁焦公礼见杜钰伤势不轻,忙教弟子前去搀扶。扶入后堂,小心照料。 第十九章 暴涨的声望 杜钰被扶进了后堂,焦大姑娘亲自来照料,至于前堂里的事情杜钰一概不需关心,毕竟华山派还是要脸面的,归辛树巧合之下输了一招,归二娘又罔顾江湖规矩,背后出手偷袭,在道理上,就先输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事情从归辛树的角度上来说,揭过去了,不过杜钰要不要事后算账,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众人心中自然都有一杆秤,从一开始,就是孙仲君在那里颠倒黑白,不过是碍于华山派的威慑,才不敢多言,所以,一方面众人对于华山派的行径感到不齿,另一方面,除了闵子华等少数几个被落了面子的之外,都对杜钰十分钦佩。甚至金龙帮的部分弟子心里杜钰的声望已经达到了崇敬的高度。 因此,就算杜钰日后上门去找归辛树的麻烦,江湖上也只会说他少年英侠,绝不会有人说他是秋后算账。 焦宛儿是个颇为英气的女孩儿,杜钰教训了华山派的孙仲君,间接替他罗立如师哥出了一口气,自然能让她颇有好感,当下将杜钰放在床上斜倚着,又去叫来几个大夫替他正骨。 江湖儿女,虽也要注意,却没有礼教那么严,焦宛儿让丫鬟去准备些糕点,她自己则开始泡茶,过了一会儿,她里拿着一把紫砂茶壶,走进书房,说道:“杜公子,这是新焙的狮峰龙井,你喝一杯吧。”说着把茶筛在杯子里面。 “多谢你了”杜钰接过来,见茶水碧绿如翡翠,一股清香幽幽入鼻,喝了一口,赞道:“好茶!”其实他这人并不懂得品茶,喝起茶来一如牛饮,只是觉着味道好,所以便装模做样摇头晃脑的赞了一声,脸上故意做了个滑稽的表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扑哧~”焦宛儿见了他这副搞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杜公子真是,没想到他宴席上那样威风,私下里还挺平易近人的。” “杜公子,我还要替父亲去招待袁相公,这是我的丫鬟叫浣珠,你要是有事可以吩咐她做,也可以让她来找我。”焦宛儿开口说道。 “好,麻烦你了,你去忙吧!”杜钰一点头,开口道谢。于是焦宛儿转身出了房间,留下杜钰和她的丫鬟浣珠,杜钰挥挥手,说道:“浣珠姑娘,你也不必在这里陪我了,武林中人受伤是常有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若是无事帮我准备些党参、茯苓、炒白术、炙甘草各三钱,嗯,再放些羊肉,盐、葱、姜、黄酒煲汤,大约要两个半时辰。” “好,我这就去做,杜公子您好生休息。”浣珠说话语音温软,十分可人,应了一声之后也转身出去为杜钰准备四君子汤去了。 然后杜钰倒头就睡下来,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浣珠进来帮他洗头打理了一下,然后又将昨日煲好的四君子汤端来,杜钰喝了下去,四君子汤补气效果很好,杜钰修习的一串鞭功讲究由外而内,横练真气,所以饶是身上有伤,也仍坚持着挣扎下床打了一套金刚六阳手的架子。 虽然肋骨处,以及身体都有伤,一牵动就会疼痛,可很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随着自己艰难的打完了一套金刚六阳手的套路之后,药力化开,融入一串鞭功的真气开始强化身体,真气流贯身体,那种感觉是强化,让自己的骨骼更加强壮,而不是道家玄功的滋润濡养,显然由外而内的一串鞭功十分霸道,在炼体上,也大是不凡。 浣珠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知道武人练功,未经允许,不能窥视,所以十分自觉地出去了,只是临走时说了一声:“公子若是有事,出声叫奴婢就好了。” “好的”杜钰应了一声。 他一面感受着体内精微的变化,一面摩挲着手上的古玉扳指,呼唤系统。 “宿主,乱世巨星系统内为您服务!”熟悉的冰冷,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系统音。 “我想知道经历了这次战斗之后我的声望点有没有上涨,还有多少?” “经统计,宿主你当前拥有13976点声望点。”系统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可杜钰的声音却颤抖了起来,当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地。 摔倒归辛树,哪怕不是彻彻底底的真正意义上的击败,带来的声望,震撼了此时的杜钰,口水都流了出来,这才想起伸手一抹嘴,嘴里只是呢喃着:“卧槽,发财了,这次真发了,这一掌没白挨!” 系统给出的声望点数根据系统给出的来源,这些声望主要由金龙帮,五台山等诸多势力及其外围弟子提供,经过一天的发酵之后神拳无敌归辛树被击倒,加上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夸大事实,使得杜钰的名声彻底在山东武林和江南武林传开了! “系统,我……我要兑换!卧槽,我,我tm这次真的发了”杜钰的即使是用心灵来交流也还有些颤,就好像一个穷怕了得人一下子被一大笔钱从天砸中,他的心情一时还不能平复。 也许是系统判断出了他此刻各种激动的心情,决心一盆冷水浇醒他。 “请宿主珍惜使用声望点,这一次之所以这么多,是因为你在宴席上的行为成为了许多武林小辈的偶像,但事实上,声望点属于一次性买断,这些人除非提高对你的崇敬程度,否则不可能再为你提供更多的声望。所以,请不要浪费!” “哦,合着是一次性的。行啊,那也是一笔横财,不过这样算来,这伤,我还是自己慢慢养吧,省得系统由黑心宰我一笔岂不是很不划算。” 杜钰这时候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再随便进行强化,如此算来,那些在世界冒险中能够遇到的奇遇,比如华山思过崖的五岳石刻,比如古墓里的重阳遗刻,比如蜀山中函虚仙府之中,有纯阳真人留下来的一部丹经,一部剑诀,还有两口炼魔宝剑,一柄药铲和一瓶纯阳金丹,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事实上,很多时候,杜钰需要的只是一个开头! “系统,我要兑换伽星法王的古瑜伽术,古瑜伽术,为天竺密宗中一种奇异的武功传说练至大成之境,能够入水七日不死,活埋半月不毙,生吃砒霜不毒,水火难以加身……几已修成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而且这一门武功的评级,居然是玄级最上乘的一类,这还是零级的水平,若是将这门武功修炼顶峰,甚至远远超过一部分地极武学。” “宿主当前还剩下八千九百七十六点声望,是否强化瑜伽术?”古瑜伽术的兑换价格没有那么高,只要区区五千点,可强化所需要的声望点却高的令人发指。 “是的,强化到一级!剩下的点数兑换烟中飞鹤云在天的独擅武功‘八步赶蝉追云式’、‘推窗望月飞云式’、‘一鹤冲天观云式’” “扣除三千点,需要宿主自行体悟!” 杜钰也只能强化到一级,作为一部真正上档次的神功,每强化一级,所需要的点数都会成倍的增长,显然乱世巨星系统属于典型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不过即使如此,杜钰也很满足了,这是奇遇,是机缘,仅仅一级的古瑜伽术就给杜钰带来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与体验,内力开始了一种新的运行方式,不再像之前一样一点就炸,爆裂而凶猛,而是变得十分驯服,在体内游走三脉七轮,潜移默化的修补体内之前那一战留下的暗伤。 杜钰一个人在房中按照瑜伽密乘的法门默默行功,嘱咐过浣珠,自然没人来打搅。 约莫过了两个半时辰,杜钰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气血运行变得缓慢,如同枯木,但又实实在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而且渐渐充盈,还有意识的蠕动筋膜,自己之前断裂的两根肋骨竟也被密实的挤合在一起,估计再有几天便可痊愈,古瑜伽术的神奇,可见一斑! 既然伤好了个七七八八,那么接下来的剧情,看起来自己还是可以适当参加的!杜钰站起身,朗声一笑,推门出了房间,来到前院,正见到正在练习神行百变的袁承志等人。 第二十章 幸福来得太快! 杜钰出得门来到庭院里,正见到焦大姑娘和她十几个师兄弟朝着袁承志泼水,十几个人各自提了一大桶水,在练武场四周围住,袁承志自己站在中心,一摆手,各人便舀水向他乱泼,他窜高伏低,东躲西避,等到十桶水泼完,只有右手袖子与左脚上湿了一滩。[]轻功高超佳妙,可见一斑,众人纷纷走上前恭喜他又练成了一门轻功绝艺。 杜钰也走上来一抱拳:“袁公子好俊的轻功!华山武功,名不虚传。”杜钰没见到木桑假借青青之手传功,自然可以佯装不知,这一句话倒是说得袁承志脸上一红,忙一摆手:“让杜公子见笑了,这轻功却不是我华山派的,乃是木桑前辈传授于我,他老人家身法千变万化,轻功暗器之高妙,当世首屈一指。” “哦?木桑道长也在,可否容我去拜访一下?”杜钰佯装惊讶问道,其实他本意就是想去见见这个碧血位面的轻功第一人。 “道长他正在休息,杜兄弟,你看……”。袁承志面色有些为难,他见识过这个少年的身手,虽然被归二娘打伤,但一身功力之高,绝不弱于自己,而且归二娘背后偷袭哪一掌的伤势,就算自己挨实了也要静养半月方可痊愈,可这少年竟然只是休整了一晚便看起来无大碍,若非亲见,实难相信。 “哦,即使这样,那我就不打扰木桑前辈休息了。”说到这里杜钰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没让他失望,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小朋友,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啊?” 众人抬眼就见门前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穿黄色粗布道袍,一张脸黄瘦干枯,头发稀稀落落,白多黑少,挽着个小小道髻的道人。 “木桑前辈!” “道长!” 杜钰一听众人的反应自然就知道门前这位就是木桑道人了,当下上前一抱拳:“后学末进杜钰见过木桑前辈,久闻木桑前辈轻功超卓,千变万化,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啊!” “哈哈,小娃娃不用恭维我,老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得很。我这轻功啊还是一般,也就下棋的水平还不错。”木桑说着一笑,脸上隐隐有自得之色,显然他更希望别人赞他棋力高超。“倒是小娃娃你这一身功夫俊得很啊,一身真气由外而内,当真是霸道得紧,了不得,了不得啊!” 杜钰听了却没有多少骄傲之色,只是谦逊到:“道长您过誉了,不过是胡乱练的罢了,三脚猫功夫,能如道长您法眼却是我的荣幸。” “行了,小朋友你也别再谦虚了,直说吧,你找老道我有什么事儿啊?”木桑道人何等老辣,自然一眼就看出来杜钰绝对是有求于他,而不是普通的听说有武林前辈,出于礼貌,加以拜访。 “晚辈听说道长武功卓绝,自然想请道长指点在下一番,日后若有驱策,必当遵从。”杜钰本想说指教一番,骤然想到,指教就是过过手的意思,难免会被人当作挑衅,急忙改口说想请木桑道人指点一番。(.无弹窗广告) “老道我一把老骨头了,可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木桑道人摆了摆手,稍后又对着袁承志说:“承志啊,老道我也传过你几手,不如你陪这位杜小友过几招吧!顺便也让老道瞧瞧你华山派的功夫练得怎样。” “啊,好的。”袁承志先是一愣,随后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看向了杜钰,收腰束胯摆了个华山破玉拳的起手式,却不进招:“杜兄弟,刀剑无眼,我们就比试拳脚吧。” “承志啊,我观这位杜小友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利索,你下手悠着点。”两人就要开打了,木桑道人又插话道。 “是!” “多谢了”杜钰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袁承志也学归辛树,一拳一拳像夯土打桩子一样跟自己打,最多十招,自己指定旧伤复发,就算是瑜伽术再神奇,自己只有一级的修为,诸般神通对于自己还都只是遥不可及。 “那袁兄弟,我要进招了!”杜钰打个招呼,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后,掌步一滑,就好像在冰面上游走,甚是轻灵,右手探出一招“恒河沙劫”,经历了昨天和归辛树的战斗之后,杜钰也进行了反思,与人战斗,乃是搏命。纵然切磋武功也绝不必做太多无谓的试探,因此一上来就是金刚六阳手中的精妙招式。 恒河沙劫这一招并无定势,但主要还是打穴为主,外人看来是阳刚的招式,直来直去,颇为凌厉,实则暗藏阴柔的气劲,注重变化。 当然,也因为只是切磋,他又有伤在身,并未彻底好利索,所以并没有运转一串鞭神功,只是用古瑜伽术引导真气,可能因为都是佛门一脉的武学,金刚六阳手配合着瑜伽术竟别有一番韵味。 “来的好。”袁承志赞了一声,他没见过这门武功,一见招式精妙,不禁见猎心喜,气走诸穴,左手在胸前一划,右手握拳从右侧勾回来打向杜钰,乃是华山破玉拳的一招“傍花拂柳” 袁承志的功夫是十年苦功,一拳一拳练出来的,浸淫久矣,架子娴熟,扎实无比,出手之时自然不像杜钰的金刚六阳手拘泥于套路。 又拆了十几招,杜钰金刚手一式一招的一丝不苟的打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虚捻决明”、“金篦镇雄”、“四海停云”,或阴或阳,长于变化。而袁承志则是见招拆招,如天马行空,每每能够化解杜钰的招数,而手法却仍是华山派的一门破玉拳。 高下立判! 武学,不完全是比功力谁更深,抛开功力,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念头,念头正,身正拳稳!想法好,心先到手才能到! 十几招已过,袁承志手上渐渐拳式带风,愈打愈快,杜钰也有些吃不消了,倒不是因为受伤导致招数跟不上,那只是借口,而是杜钰系统强化的武功的缺点显现出来了。 诚然,有洪兴战神太子甘子泰和红花双棍山下忠秀的战斗意识,之前在余罪世界和好几个保安对撸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如今遇到了真正的武学家,战斗思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强化的身体的陌生感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三十招后,杜钰开始左支右绌,不过凭着极真空手道和合气道的造诣,又生生挺住了拖到了百招开外,终于还是不敌,袁承志瞧准了机会破玉拳变换伏虎掌,一掌印在了杜钰肩头,他记得木桑道人的嘱咐,杜钰有伤在身,因此这一掌打在杜钰身上,收回了八成的力道,并不会有什么伤害。 可这一掌真正印在了杜钰身上的时候,袁承志却感到了一丝怪异,没有哪怕一丁点像之前一样打到人身上的感觉,杜钰的肉身竟是随着他这一掌微微凹进去,浑然不受力。 这一掌打出来,两人就算是分出了胜负,袁承志本就是应了木桑道人的要求才出手拆招演练,自然不会搞什么乘胜追击,当下身法闪动,垂手退开。 “杜兄弟,承让了,你有伤在身,一身功夫又都在外功上,不用功力只是比武拆招输了一招原也没什么。”袁承志功夫高,但为人绝不骄傲,反倒十分谦逊,给杜钰留足了面子。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归二娘昨日偷袭,袁承志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哎”杜钰一摆手“输了就是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不必谦虚!过多的谦虚就是虚伪了!”接着又转头看向了木桑道人,抱拳躬身行礼,很是恭谨“还请道长指点!” “袁小子你华山功夫不错,老道教你的轻身功夫也没忘,不错不错!老猴儿见了定然开心得紧,你有这身功夫,今晚你也不用怕归小二,跟他打就行!”木桑没有先回答杜钰,而是先和袁承志说了几句,袁承志连称不敢。 “至于杜小友,你的功夫我大概看明白了,你练有一门上乘高爆发硬气功,威力巨大,但因为走的是爆发的路子,你如今受了伤未好利索,自然不能用。” “你和承志比试武技,你既然虚心向我求教,我也不好糊弄你,四个字‘惨不忍睹’!”木桑老道说话很客观,也很认真,众人不禁要问,二人初次相识木桑老道怎么会这般尽心尽力,加以指点。 原来,之前杜钰从华山上取下了金蛇剑之后,一路赶赴金陵,收拾了不少小毛贼,虽然杜钰的想法是打劫些基础武学扎实根基,但偶然经过的木桑看来却是孺子可教,再加上杜钰顺手而为的劫富济贫,在木桑眼中就成了杜钰心地仁善的表现,实在是江湖后起之秀,自然愿意提携。 “还请道长细说。”杜钰又是一抱拳,这时候焦宛儿已经带着一种是兄弟离开了,人家指点武功,自然不好驻足观看,木桑也没留她,倒是袁承志也要告辞,木桑却是开口道:“哎,承志,你留下来,我指点杜小友的,你听听也没坏处。” “好”袁承志应下,和青青在一旁侍立瞧着。 “先说你之前用的那一门掌法吧,这门掌法似乎跟佛门的金刚掌力有点像,应该是脱胎出来的功法,刚猛不足,变化有余,后来那几招还在刚猛之中暗藏阴柔之力,也算是难得的武学,不过你这运用实在是太丢人了,拘泥不化,招式死板。倒是后来那些个散手用的很灵活,很不错。”他自然不知道,金刚六阳手是一级的熟练度,当然差的可以。 “你且看好了”,木桑道人说着身形一晃,轻功运起,杜钰费了好大力气,方才看清木桑道人是如何来到自己的面前,这等轻功,着实骇人听闻。 接着木桑道人双掌飞舞,如同大雁穿云,却每一式都十分凝重,正是杜钰刚刚使过的一招“四海停云”,这一招足有八分相似! “我和你功夫路数不一样,这样的招式,走的是重拙大的路子,而我多是靠轻功暗器取胜,若要拳法上再进一步,最好是让袁小子这样的指点你,你今晚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顺便连带着归小二和你矛盾也能调停了。”木桑道人说着说着灵光一现,看样子打算带杜钰去见穆人清了。 杜钰心中自然喜不自胜,长躬一揖:“如此多谢道长了。” “哎,不用摆那些虚的,改日陪老道手谈几局才是正事!”木桑一摆手接着又说“虽然我指点不了你拳法,但一来武学之道,一法通百法明,二来你这轻功我看得出来,也是上乘轻功,不过……”犹豫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你用出来实在是太差了点”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的旁边的青青不禁一笑,袁承志刚想阻止,却见杜钰也忍不住笑了,也就没说什么。 “道长,我这门轻功是烟中飞鹤云在天的独擅武功,一共三式,‘八步赶蝉追云式’、‘推窗望月飞云式’、‘一鹤冲天观云式’”当下杜钰也不避讳袁承志,直接大大方方的把这轻功秘奥详细说来。 袁承志本不想听别人家的独家武学,可一来杜钰明摆着不避讳,二来这轻功实在高深,一听下去便停不下来,到后来更是忍不住演练起来,越练越觉得其中变化精微,玄妙非常。停下来时才支支吾吾:“杜兄,这……这,你独家武学,我听了去……这” “无妨!”杜钰不是此界中人,所以到也不在意,十分大度,这等表现倒是让木桑道人又对他高看了一眼。 “杜小友,我不占你便宜,你既然说了这样高深的轻功,我实在是见猎心喜,这样吧,我把我的一身轻功便传了与你,咱俩也算是两不相欠,切记,日后江湖相见,可不许说我是你师傅。” 木桑道人说着竟是直接传了杜钰碧血位面第一轻功“神行百变”! “《碧血剑》位面高手木桑道人向宿主传授轻功绝技‘神行百变’,系统将辅助记录,当前熟练度0”。 杜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幸福来得太快! 第二十一章 拜师木桑 当晚,袁承志去雨花台赴约,夏青青一定要跟着,袁承志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好同意了,不过却是婉拒了焦公礼父女帮忙辩白的想法,袁承志的想法也简单:“本门的事情,怎好让外人参与。[]” 木桑道人并没有再出面跟袁承志再说什么,而是指点杜钰轻功,又下了两盘围棋,等到袁承志去雨花台赴会,木桑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然后起身招呼杜钰:“杜小子,你这轻功委实差了点,不过悟性还不错,走吧,老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杜钰一听,估计八成就是要去见穆人清了,嘴里却说着:“可是您老口中那位拳法高妙的前辈?” “正是,呵呵,那老猴儿号称拳剑双绝,拳法剑术之精妙,中原武林首屈一指,不过嘛,要说轻功暗器,还得是老道我有些道行。”说到后来,又吹嘘了一下自己, “拳剑双绝,莫不是华山派的穆人清穆老前辈!”杜钰也觉着俩人都不提名字,实在是交流不方便,索性挑明了。 “想不到你居然猜出来了,不错,我正是要带你去见穆老猴儿,嘿嘿,走吧!”木桑说着朝杜钰一挥手,当前一步跨出院子,晃晃悠悠也朝着雨花台的方向走去。不过他走的和袁承志可不是同一条路,袁承志是去和归辛树比武,而木桑是去见穆人清。 杜钰心里吐槽:“您老一口一个老猴儿,还拳剑双绝,我要是再猜不出是穆人清,直接找棵树吊死算了!” 两人都有功夫傍身,木桑轻功卓绝,而杜钰刚得了指点,对于轻功运用之道,也有了些了解,仗着内功,运气于足,脚下发力,倒也勉勉强强在后面远远的吊着,跟不丢也追不上。过不多时,杜钰就看到木桑在一处松柏环抱的空地前停下了脚步。 从一株大松树后走出一个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一个一个拿着算盘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仆人打扮的高挑大汉。 “老猴儿!” “道兄!” 木桑道长和对面那老人显然是旧识,相逢一见,都十分欣喜,互相拥抱。 “见过道长,道长您老可好?”铜笔铁算盘黄真上前见礼 “小黄啊,咱俩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就不给你什么见面礼了。”木桑嘿嘿一笑说道,接着看向了穆人清,黄真垂手退在一旁。 “哎呀呀,你我自从那日华山一别,数年没听到你的消息,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穆人清十分高兴,开口问道。 “我过些日子要入藏,师门的东西有了下落。” “那人近来有消息没有?”穆人清问道: 木桑道人本来满脸笑容,听他提到“那人”,不由得叹了口气,神色登时不愉,说道:“不瞒你说,这家伙不知在甚么地方混了一段日子,最近却又在山海关内外出没。老道不想见他,说不得,只好避他一避。过些日子,找到了师门的东西再说吧” 穆人清道:“道兄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着道兄这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难道会对付他不了?” 木桑摇了摇头,神色甚是沮丧,道:“也不是对付他不了,只是老道狠不下这个心,这些年来,我又和他相斗了一次。他这些年学了不少邪派的厉害功夫,不过本门轻功妙用无穷,我已占了上风,最后终于念着同门情谊,先师临终时又叮嘱我好好照顾他,老道教谕无方,致他误入歧途,陷溺日深,老道心中有愧。最后这一击便下不了手。结果又让他脱了身,临走还给了我一掌,所幸现在伤好了。” 穆人清怒道:“这人如此狂妄。道兄念着同门情义,一再饶他性命,姓穆的跟他可没甚么瓜葛?道兄,等承志和辛树的事儿结了,老穆我就去找他,只要见到他仍在为非作歹,老穆提了他首级来见你。” 木桑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总盼他能自行悔悟,痛改前非。这几年来,对他的邪门武功我曾细加揣摩,真要再动手,也未必胜他不了。我躲上华山来,求个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不烦,也就是了。他如得能悔改,那自是我师门之福,否则的话,让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吧。”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他能悔改?唉,很难,很难!” 穆人清道:“听说这人贪花好色,坏了不少良家妇女的名节,近来更是变本加厉。这种武林败类,下次落在道兄手里,千万不可再重旧情。道兄清理门户,铲除不肖,便是维护尊师的令名,报答尊师的恩德。”木桑点头道:“穆兄说的是。唉!”说着叹了口长气。 杜钰之前见木桑道人停下来了,也就不着急了,当下放缓了脚程,这时候也就晃晃悠悠的来了,他本就是那种比较散漫的人,本性上的东西,再怎么掩盖不经意间还会流露出来。 木桑道人看到杜钰来了,上前一揽,带到穆人清面前:“老猴儿,你看,这小子怎么样?” 穆人清定睛一瞧,见杜钰头戴逍遥巾,乌黑长发扎起一束随风飘舞,一张干净俊美的脸,眸深眉幽,浅浅一笑,两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煞是好看,身披素色儒生道袍,扮相极是俊雅,倒是个风流人物。而且气息绵长,显然有功夫不错。 “不错不错,难怪道兄你看上了这小子,确实是良材美质。若是换了我,早遇见也要收在门下。”穆人清捋了捋胡子,点头称赞道。 “那是,老道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木桑道人说话之间不无得意,自得之色溢于言表。 杜钰有点懵了,今儿个木桑不是说要带自己见穆人清,让他指点自己吗,怎么听着这个意思,好像木桑想要收自己为徒,一时有点楞神。 这时候穆人清的声音又传过来。 “小伙子,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可都想拜道兄为师呢,还不快快拜师。” 又看到一旁木桑道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为何木桑道长会传他神行百变这等不传之秘,原来是真的准备收他为徒啊,仔细一想,拜木桑为师也没什么不好,自己本来武学素养就极其欠缺,拜木桑为师正好弥补了自己的基础。 当下翻身下拜:“徒弟杜钰,见过师傅!”郑重其事的磕了九个头,还要再磕,木桑却是上前扶住了他“好孩子,九个头就够了,不用再磕了。” “我本来那日见你在金龙帮中所作所为光风霁月,在江湖上也算是惩恶扬善,心中起了爱才之念,就想着传你两手,后来你向我请教功夫,我才发现你武学根基甚是薄弱,显然并无名师教导,能练到你如今这个地步实属难得,因此才打算收下你入门。” “你且听好了,本门唤作铁剑门,传承之物是一把小铁剑,不过早些年你师祖身殒,传承之物也不知哪儿去了,这些日子才听说在西藏,为师打算去迎回来。” “本门立派悠久,武功精妙,除了我之前传给你的轻功之外,剑掌拳法暗器都有,过些日子我慢慢儿传了给你。” “门中规矩不多,回头慢慢说,简单点就是不能欺师灭祖,别滥杀无辜,不愧于心不愧于人就好。”木桑这人性子随和,就像个真正的慈善老人一样慈祥。 “好,弟子知道了。” “唉,原本师门铁剑不在,老道我也不好收徒弟,只是时间紧迫,此去西藏吉凶难料,不能让铁剑一门的传承在我手上断了。”说着木桑叹了口气 “道兄,你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旁门左道的功夫不过一时新鲜,出其不意罢了,你怕他何来。”穆人清一听木桑叹气,出言劝慰。 “罢了罢了,不说了,咱几个先去看看归小二和承志比武吧,回来还要请你指点指点我新收的这个徒弟的武功,他的拳法刚猛,跟你华山派的劈石破玉拳一个路子,你可不要藏着掖着。” “好,道兄开口哪有不应之理。”穆人清人虽老,却也爽朗,直接答应了。 杜钰连忙拱手作揖称谢,说话间,几人运气轻功就朝着袁承志和归辛树约定比武的地方纵身而去。 第二十二章 泯恩仇 小说之中说的是归辛树和袁承志正在比试的时候,归辛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意识到是穆人清到了向空中一揖,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也来啦。.”这样穆人清方才现身。 而木桑道人,也是之前孙仲君下手狠辣,才跃出救人,之前杜钰看书的时候没明白,为什么不直接仲君一出手的时候就出来救人,原来木桑和穆人清那时候都还没到呐! 穆人清,木桑,黄真,哑仆,杜钰 五人来到雨花台时,归二娘正在和袁承志过招,几人蹑足上树,不发出一点声响,就是杜钰,也是一招木桑道人白天教他的“攀云乘龙”上了树去,小心翼翼,方才没发出声来。 袁承志才下山没多久,加上这五人功夫都属上乘,自然没发现异常。可归辛树已经感觉到了,正巧这时候孙仲君骤然发难拔出长剑纵身而前,向青青胸口刺去。 青青吃了一惊,疾忙侧身避开。她受袁承志之嘱,此行不带兵刃,被孙仲君刷刷数剑,逼得手忙脚乱。她武功本就不及,更何况赤手空拳,数招之后,立即危险万状。 归辛树向孙仲君喝道:“别伤人性命。”孙仲君道:“此人是金蛇郎君的儿子。这轻薄少年,正是罪魁祸首。”归辛树曾听江南武林中人言道金蛇郎君心狠手辣,并非善良之辈,也就不言语了。孙仲君见师父已然默许,剑招加紧,白光闪闪,眼见青青便要命丧当地。 袁承志见局势紧迫,忽地双腿齐飞,两手仍是贴在胯侧,但两腿左一脚右一脚,连环六脚,都是快要踢到归二娘身上时倏地收回,然而已将她逼得连退六步。袁承志就此摆脱,纵身跃起,空中转身前扑,左手双指点向孙仲君后心,要夺落她手中长剑,忽听身旁一声长啸,一股劲风猛向腰间袭来。 归辛树一出手当真是不同凡响,和归二娘出手狠辣不同,归辛树混元功造诣精深,神力惊人,一拳打来当真有开山劈石的威力。袁承志用本门武功搭手,一勾一带,归辛树纹丝不动,自己却是险些站不稳,心中暗想:“怪不得昨日杜兄弟和我师哥对拳之后受了内伤,二师哥武功确实非同小可!” 两人一过手,归辛树就察觉到袁承志的内功也是华山派的混元功,所以自然知道他就是穆人清新收下的小师弟,可知道归知道,手上却是不停,华山门下的混元掌,劈石破玉拳,伏虎掌一招一招精妙招式在手下施展开来,是越打越快,功力之精纯,远胜过袁承志。幸好袁承志身兼三家之长,轻功灵动,方才每每能够在关键时候躲开。 可这样一来,却就无暇顾及夏青青的处境,孙仲君见袁承志被师父绊住,心中大喜,剑法更见凌厉。刘培生与梅剑和同时叫道:“师妹不可伤人……”叫声未歇,孙仲君挺剑猛向青青胸口刺到。青青难以闪避,急向后仰,打个滚逃开。孙仲君反剑横削,青青一低头,头巾登被削落,长发四散,下垂披脸。孙仲君见她原来是个女子,一呆之下,挺剑又刺,招数狠辣,正是华山嫡传的“流星飞彗”招式迅疾,直取轻轻胸口。 就在这时,却听头顶传来一声喝:“莫要伤人!”一个身穿儒袍的俊俏少年从树上飞身下来,手中一把金光灿烂形状奇特,剑身犹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的宝剑,一剑削向了孙仲君,这一招旨在围魏救赵,逼得孙仲君撤手回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杜钰,他在树上看的真切,孙仲君刚一动手,就和穆人清,木桑道人打了招呼,二人点头,方才扑下来救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至于金蛇剑,他和木桑道人出来,他身上却是没带家伙,只能从系统空间里将金蛇剑取出来应急。 这一剑又快又狠,孙仲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杜钰直接仗着神兵利器将她的佩剑削断了,然后飞起一个鞭腿将她手中的兵刃踢飞了。救下了青青,这才准备开口解释。 旁边归二娘一看却是急了,她也顾不得看自己丈夫和自家师弟比武,直接抽出宝剑,一剑“刷”的朝着杜钰刺了过来。 “小贼,那日放过你,想不到你今日还敢追到雨花台来找我夫妇的麻烦,看剑!”归二娘一身剑法本就是华山嫡传,她又每日与归辛树这等大高手拆招练武,剑术之精妙,可想而知。 很多人也许会想,归辛树不是神拳无敌吗?怎么又说起剑法高超了,试看梅剑和不过得了些华山剑术的皮毛,就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名头,做老师的剑术又怎么会差了呢! 归二娘剑走龙蛇,白光闪闪,“唰、唰、唰”三剑当胸刺来,又急又快,显然是动了真怒,要下杀手。 杜钰本来也不会什么高深的剑术,加之金蛇剑造型奇异,许多用法更是不同于寻常兵刃,只这三剑一过,便已经险象环生,若非得了木桑指点轻功运用,这三剑之下,便要丧命。 “误会,误会!”杜钰口中喊着误会,但并没有摆手停下,而是身子向着大树的方向,穆人清和木桑等人藏身之处退去,手中金蛇剑更是暴殄天物,直接当烧火棍用,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劈拦挡架,又仗着神行百变诸般变化出人意料,倒也应付了几招。 归二娘向来对自己剑法极有自信,如今却被杜钰用这么几招混不吝的破烂招式挡驾了开,心中怒火更胜,却又不敢和杜钰硬碰硬,一方面昨日丈夫和杜钰交手,归二娘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内功强横霸道。另一方面杜钰手中的剑,造型奇异,乌沉沉的泛着金光,显然是一口上好的宝剑,自己的佩剑确实比不得。 当下只能剑走轻灵,好在华山派的剑法一向都以轻灵,峻险而闻名于世,归二娘一剑穿花,右手手腕一挽,剑尖由上而下,左手中指捏起,就像京剧中的兰花指,她本就英气勃发,这个姿势更是一股子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的气势。 “青梅小小!” 青梅已老红颜灭,舞歇歌沉间,不觉花竟谢,这一剑是华山一个女弟子所创,情深幽怨,可归二娘手中使出来却是多了一份灭却,抵过二三情怨。 杜钰一见,心想:“卧槽,这是要放大招了啊!”木桑道人就在树上却迟迟不来援助,杜钰也摸不清他怎么想的,顾不得身上有伤,一串鞭功发动,浑身骨骼噼噼啪啪一阵爆响,胸前断骨处微微一痛,强横的真气汹涌而过,足下一点,一招“岳王神箭”窜升至半空中。 “你上次偷袭于我,这次又不分青红皂白痛下杀手,你也接我一招!”六级的一串鞭功,已经小有威势,在这样的低武世界更显得凶悍,金蛇剑就一招自上而下,如同巨斧一般抡下来。 “力劈华山!” 力劈华山这一招,主要还是在刀法,拳掌之中,剑法中并无这一招,更何况就算有这一招,一般人也断然不会在华山派的人面前施展,杜钰本来考虑到已经拜师木桑,穆人清又就在树上,不想用这一招,可归二娘招招进手逼迫之下,如今更是要要自己的命,杜钰也被打出了真火。 “道兄,你这个弟子很火爆啊!”树上的穆人清脸色有些不好看,声音也有点不愉。杜钰明知他还在树上,却用出这么一招,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也难怪他不痛快。 “哼,老猴儿你也别说我这徒弟,还不都是归小二家的下手狠辣吗!我这徒弟没怎么练过兵器,刀法剑术样样稀松,也就一首拳脚还过得去,可归小二家的上来就动了剑,啧啧,这都是你华山派的杀招啊!‘河朔飞觞’‘微云弄月’‘青梅小小’,凌厉得很呐!” 木桑和穆人清两人都是用了传音的手段,加上两个人离得近,旁人也听不到。 穆人清听木桑这么一说,心里觉得说的也有理,看着下面归二娘出手确实招招不容情,太狠辣了些,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再一看另一面归辛树和袁承志比武,归辛树势大力沉,招招比斗,竟不像是师兄弟之间拆招,反倒像是仇敌之间比武,看得他更是不喜。 “辛树他们这却是有点过了。”沉吟了一下,穆人清缓缓对木桑和身后的黄真说到。却不料与此同时,孙仲君气不过杜钰一剑毁了她的兵刃,顺手抽出了梅剑和的佩剑,直接将断剑一招“天外飞龙”投掷向了夏青青,青青险之又险的堪堪避开,孙仲君就又是一招“玉树飞琼”直取她性命而来,这一招眼见是躲不开,香消玉殒就在眼前! 梅剑和和刘培生都是一起大喊:“师妹,不可!住手!”孙仲君仇恨蒙了眼,那里还会撤手。 忽听得头顶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好狠的女娃子!”树顶一团黑影直扑下来,起脚将她长剑踢飞。孙仲君大吃一惊,退了两步,月光下见那人道装打扮,须眉俱白,挡在青青身前。她与梅、刘二人不知这老道是谁。 就听得此时杜钰连忙大叫了一声:“师父!” 归二娘自然认得他是师父穆人清的好友木桑道人,又听杜钰这么一叫,摸不准是真是假,只好先撤手,上前去给木桑道人行礼。 “道长,您怎么来了。” “啊,老道我也是听说袁承志这孩子要和他师哥比武,才来瞧瞧。穆兄,你也出来吧!”木桑看到归二娘似乎和自己新收下的这个弟子有过节,有心把话说开了,调停一下,所以就直接叫破了穆人清的行藏。 “师父!”归二娘又上前行礼。 “见过师祖!”梅剑和,刘培生、孙仲君也急忙跟上来行礼。 一旁正在过招的归辛树和袁承志二人,也急忙撤手停下,跳出战圈,上来拜见穆人清。 袁承志忽遇恩师故人,欣喜异常,穆人清摸摸袁承志的头顶,微笑道:“你大师哥说了你在浙江衢州的事,做得不错。”随即脸色一沉,道:“少年人为甚么不敬尊长,跟师哥、师嫂动起手来?” 袁承志低头道:“是弟子不是,下次决计不敢啦。”走过去向归辛树夫妇连作了两个揖,说道:“小弟向师哥师嫂赔罪。” 归二娘性子直爽,对穆人清道:“师父,你倒不必怪师弟动手,那是我们夫妇逼他的。我们怪他明明在场不帮我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说着向梅剑和等三人一指。 穆人清道:“哦,剑和,你过来,我问你,那你们怎么又跟这位小哥儿动上手了?”说着一指杜钰。 梅剑和在穆人清面前不敢隐瞒,便把闵子华寻仇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提到孙仲君断人臂膀之事,只说“跟焦公礼的一名徒弟动了手”,就此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他言语中所着重的,却是说杜钰这如华山派,侮辱孙仲君,不过他倒是媒没提之前孙仲君在归二娘面前一番添油加醋。 这一番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穆人清人老成精,又见到多年好友木桑都肯收徒,杜钰自然不会向他们说的这样不堪。就转过脸问道:“小朋友,是这么回事吗?” 杜钰正待回答,一旁的青青早就对孙仲君恨之入骨,直接忍不住插口道:“这位飞天魔女孙仲君,好没来由的,一剑就把人家一条臂膀削了下来。那个人只不过奉了师父之命送封信来,是个老老实实的好人。刚才救了我的那个杜公子也只是看不过孙仲君将人家满门灭门,才仗义说了几句公道话,孙仲君就要杀她,杜公子功夫高自然打赢了,不过却也没有真正伤害孙仲君,更不要说侮辱华山了,结果孙仲君还在她师娘面前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说杜公子诅咒归二侠的孩子,这才引得两厢动起手来”青青嘴皮子十分利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都说了。 穆人清脸如严霜,问道:“真的么?”归氏夫妇不知此事,望着孙仲君。梅剑和低声道:“孙师妹当时认定他是坏人,是以手下没有容情,而今已很是后悔,在师娘面前也是一时昏了头,请师祖饶恕。” 穆人清大怒,喝道:“咱们华山派最大的戒律是不可滥伤无辜,居然还颠倒黑白。辛树,你收这徒儿之时,有没教训过她?” 归辛树从来没见过师父气得如此厉害,急忙跪倒,说道:“弟子失于教诲,是弟子不是。请师父息怒,弟子一定好好责罚她。”归二娘、梅、刘、孙四人忙都跟着跪在归辛树之后。 穆人清怒气不息道:“这女娃儿,”说着向青青一指,对孙仲君道:“又犯了甚么十恶不赦的恶行,你却连使九下狠招杀着,非取她性命不可?你过来。” 孙仲君吓得魂不附体,哪敢过去?伏在地下连连磕头,说道:“徒孙只道她是男人,是个轻薄之徒……” 穆人清怒道:“你削下她帽子,已见到她是女子,却仍下毒手。再说,是男人就可滥杀吗?单凭你‘飞天魔女’这四字外号,就可想见你平素为人。你不过来吗?” 归二娘知道师父要将她点成废人,卸去全身武功,只得磕头求道:“师父你老人家请息怒,弟子回去,一定将她重重责打。” 穆人清道:“刚才跟你交手的不是外人,乃是木桑道兄新收的徒弟,你这女娃子颠倒黑白,险些坏了我和道兄的交情!” 穆人清向孙仲君一瞪眼,孙仲君吓得又跪了下来。“罢了,罢了,你今后莫要再用我华山派的功夫了。”说着身形一展,食中二指倏忽点出,戳在孙仲君膻中气海,废了她一身的武功,之后再也不看她一眼,只剩下孙仲君一个人絮絮的哭。 “唉,却是让木桑道兄见笑了!”穆人清一声叹息,却是不提之前青青口中,归二娘偷袭杜钰的事情,想来人都是有些私心的。归氏夫妇知道了那天是个误会,自然不会再揪住不放,更何况自己一方理亏,二人这些年隐隐为江南武林领袖,胸襟还是有的。 只不过这些日子孩子生病,二人才变得戾气重了些,处事急躁了点。 “好了,杜小子,归辛树你俩过来。”木桑这时候开腔了“来,你俩今儿个我和穆兄见证,就把这梁子揭过去吧!” 两人那敢违背,而且,说开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自然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众人又说笑了几句,归辛树夫妇着急孩子的药,没什么事情之后就与穆人清告别,又向木桑躬身一揖,一言不发,抱了孩子,带领三个徒弟就走了。 这时候,袁承志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杜兄,这金蛇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一问,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等待着杜钰的解释。 第二十三章 宝剑从何来 传功飘然去 “杜兄,这金蛇剑,怎么会在你手上?”袁承志开口一问,众人的目光也跟着都转过来看向了杜钰手中这把金光灿烂形状奇特,剑身犹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的宝剑。. “老道我记得前些年的时候,在华山和承志还有老穆你下棋的时候,承志说找到了金蛇郎君的遗秘,莫不是这把剑也在里头?”木桑一下子想起了陈年旧事,开口询问穆人清。 “应该就是了。”穆人清也拿不准,又疑惑的看向了袁承志,袁承志连忙点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那时候师傅你已经下山去帮闯王了,我后来见着兵刃奇特,带着江湖上太过招摇,就没拿又放了回去,却不知杜兄你是从哪儿得来?” 一旁的青青也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听说这是她父亲金蛇郎君夏雪宜的遗物,就认真注意上了,也想知道怎么会在杜钰手中。 杜钰一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心中暗暗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可又不打算就这么把这柄神兵利器给了袁承志和夏青青,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柄金蛇剑,乃是我在华山上一个密洞之中所得。” “哦,杜兄,那想必就是我少时发现的山洞了!可杜兄你怎么会这么巧上了华山又碰巧找到那个秘洞呢?”袁承志为人忠厚,但却不傻,事关青青父亲的遗物,而且他也看出杜钰似乎很喜欢这把宝剑,只怕杜钰不愿归还青青,因此出言颇有挤兑之意。 一旁木桑道长也听出来袁承志话里有话,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刚收下的弟子,一个是传了一身轻功暗器的也相当于半个徒弟。在两人中间脸色也就有点僵硬尴尬。 “哦,你是想说我怎么会碰巧找到金蛇剑吧,或者说你是在怀疑我当时是有备而去的。”杜钰一听袁承志的语气就明白他想说什么,心里有点不爽,后来一想,对于袁承志和夏青青而言,这几乎算是长辈留下来的遗产,而自己一个外人却把它拿走了,袁承志这番作态十之八九是为了夏青青,倒也情有可原。 “没错,我就是有备而去!”杜钰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面色都是微微一变,一方面惊讶于他怎么会知道金蛇郎君的遗物在华山,一方面对于他私自上华山有些不快,华山在官府上怎么说姑且不论,在江湖中,就是华山派的地盘,却也不是随便哪个江湖中人都可以去的,门派驻地,有门派的秘密,君不见《倚天屠龙记》中苏习之不过是路过昆仑一时好奇,看了一眼,不小心瞧见了铁琴先生练剑,便被他派出弟子,一路追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杜钰既然去华山有备而去,那会不会也知道华山派的一些门派隐秘,涉及传承,便是亲师兄弟也要慎而慎之,何况杜钰一介外人。木桑道人隐隐觉得这次收徒,还是有点草率了,不过心中转念一想,杜钰的人品,他亲自看了一路,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复有和缓了下来。 杜钰看着众人脸色难看,也能猜出七八分原因,当下也不解释,只要把金蛇剑一事说明白,其他的,自然迎刃而解 “先说说这金蛇剑的来历吧,你们只知他是金蛇郎君夏雪宜的佩剑,却不知,这剑,根本就是他偷来的!”语出惊人! “你……你胡说,你瞎造谣言!我爹爹是大英雄大豪杰,怎会做甚么坏事?”夏青青一听就急了,出言辩解,脸都涨红了。袁承志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夏前辈虽然为人亦正亦邪,却骨子里不失豪侠之风。怎么会做那偷盗之事。” 倒是一旁木桑、穆人清和黄真三人面色不变,他们三人经历过有金蛇郎君的江湖,自然知道所谓亦正亦邪,其实却是邪字居多,这宝剑,说不得还真有可能就是他偷出来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杜钰一脸平静,“金蛇郎君少时家逢变故,就是你们温家迫害的,后来他决心复仇练得一身毒功剑法,早年间他打算去峨眉山盗剑,后来在云南偷学五毒教的功夫的时候,一个夷人女子,也就是当时五毒教教主的妹子爱上了他,愿意帮他盗取五毒教的镇教之宝碧血金蛇剑,也就是我手里的这把宝剑。” 这时候众人都听得入了神,袁承志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杜钰撇撇嘴:“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夏雪宜看到了洞中的三件宝物,不顾他和夷人少女的约定,不但取走了金蛇剑,还拿走了金蛇锥和藏宝图,他在江南闯下偌大名声,最后却还是栽在了温家和一个崆峒道人手里,后来金蛇郎君骗他们去华山想向穆老前辈你求救,总而言之我大概就知道这么多,所以其实说到底,金蛇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了复仇,仗着自己相貌俊雅,骗了许多女孩,然后又对她们始乱终弃,而且也经常灭人满门。所以,拿他的东西,我根本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穆人清和木桑听到这儿,自然不会怀疑这故事是假的,他们都听说过金蛇郎君夏雪宜的名声,不怎么好,如今又听到从杜钰口中金蛇郎君盗剑,始乱终弃,灭人满门,心中更是大为不喜,也就不觉得杜钰没有金蛇郎君的遗命便擅自拿走他的遗物是什么过错了。 “你……你,我爹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夏青青兀自不信,铁青了脸,袁承志听到这儿却已经有相信了,不过在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宝剑应该还给青青,甚至,小小的,还有一丝想法认为这把剑应该给他。 “信不信由你,随意。不过我去华山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把金蛇剑了,金蛇锥和藏宝图都不在,我当时想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所以就拿了宝剑一路下山来金陵了。”这番话略有牵强,却也大体上说得过去。倒是这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让穆人清和木桑道长很是欣赏,在他们看来,这年轻人不乏侠义之心,做事又潇洒从容,是个好苗子! 穆人清这时候开口了:“既是如此,那这剑你就拿着吧,赶明儿跟道兄练得一身精妙剑术也不算辱没了这把名剑。” 木桑也说:“那你就收着吧。有此福缘,也是你的运气!”直接定性,这是福缘,搞得杜钰一愣一愣的。 如今说明白了剑从何来,穆人清和木桑又都亲自发话,纵然青青心中还有些不乐意,袁承志也不好再去讨要,于是和青青也一抱拳离开,临走时面色还有些不畅。 大家都能看出,这两人有些和杜钰别扭,等到二人走远了,穆人清才对着木桑道人一抱拳:“道兄,让你见笑了,承志他……唉” “哎,无妨无妨,这玩意要不是这小子说明了,我也以为真是金蛇郎君的东西呢,不过看这意思,承志他是得了金蛇郎君的传承啊!” “嗯,看样子是,说到门户之见,我倒是很淡,艺多不压身,只要做人立的正就行!” 杜钰看他们走的方向,知道这是准备回金龙帮,心中暗暗想着:“没了之前和闵子华打赌,袁承志自然没能讨来闵子华的宅子,也不知这宝藏他们还能不能发现?不如,我也回金龙帮和这焦公礼一起把宝藏弄出来,也小赚一笔。” 就在他这样想入非非,幻想自己一大笔钱到手,回归后好好享受一波的时候,耳畔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听到没有,做人要立的正,杜小子……杜小子!” “哎,师父您喊我。”杜钰这才回过神儿,看到木桑在和自己说话,连忙道歉。 “杜小子,想什么美事儿呢?恩,发财了还是下棋赢过你师父我了?我说话的时候你也走神,这可不好啊。”木桑道人是个很宽和慈祥的人,对杜钰也颇为喜爱,因此这一番却是打趣的成分居多,倒也不是真的责怪。 “啊,师父,我保证,下回再也不走神儿了!”杜钰连忙保证,黄真在一旁看着,想起自己过去在师父门下学艺的日子,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感慨,不过人多,他急忙又克制住了情绪。 “嗯,这还差不多,行啦,老猴儿,你是不是也稍微指点我这徒弟几手啊?”木桑这时候又转过脸看向了穆人清问道。 “哈,道兄,原来我让你传承志功夫的时候,你还说我这人小家子气,敲钉转角,如今你收了徒弟,还不是跟我一个样,哈哈哈哈!”穆人清大笑着说道。 “小朋友,我也看到你之前动手了,你虽然拿的是金蛇剑,但拳理剑术对我来说,区别不大。”穆人清这话说得很大,却没人怀疑他是吹牛,黄真和杜钰都屏神凝息的认真瞧着。 “肩后这两根大筋,是发力的关键,无论拳术剑法,每一势牵动的,都是这两根筋,而具体到每一招,则又是要依托于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我辈武人,习练内功,真气走脉,但归根结底发力之时,靠的还是筋,这两根大筋练透了,一身功夫才算上身了,否则像你这样纵然有一身霸道的真气,对上真正的行家里手,还是要吃亏的。” “至于拳法,天下拳法千千万,有轻灵的,有沉稳的,真气走行不同,拉动筋的方法力量就会有区别,最后真气的爆发也就有差异,你的拳法,在我看来,还是要变通,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还练有佛门的炼体之法,不过你却选择了大把的精力修炼硬功,殊不知这已经走上了歧途,无论到什么时候,身子才是根本,言尽于此,你可明白了!” “多谢!”杜钰听了这番话,确实如醍醐灌顶,心知这样的机缘实属难得,连忙抱拳答谢。 “不用谢我,好好跟着道兄练武吧,道兄,我去了!”说话间,人已在十几丈开外,话说完,便已经消失在雨花台的松柏林子中了,黄真这时候也和木桑抱拳行礼告别。 “小子,我们也走吧!”木桑见老友飘然而去,心里只想着快把自己一身功夫传下去,然后去藏地寻找师门传承之物,纵然身有不测,也算留下了传承,没有愧对师门。 第二十四章 金龙吞秘宝 木桑道人和杜钰一同回到金龙帮的时候,袁承志和夏青青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金龙帮的弟子说,他俩个似乎要找什么东西,想要在金陵盘桓几日,刚刚去秦淮河上游玩赏夜景去了。. 杜钰一听就明白了,原本袁承志和夏青青是因为赌注之后,收下了闵子华的宅子,这才名正言顺的有机会去这“魏国公赐第”探路寻宝,不过现如今,闵子华虽然走了,这宅子可还是有主的呢,袁承志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先带着青青去秦淮河上散散心,想个办法。 这个时间差,正是自己的良机!嘿嘿,这笔财宝若是给了袁承志,让他献给闯王,岂不是暴殄天物,倒不如便宜了自己。 杜钰想到此处,对木桑道人就说:“师父,弟子有些事情,想和金龙帮的帮主焦公礼商量商量。” “行,你的事儿,我还是那句话,不愧于心,不愧于人,别做坏事就行。”木桑很通情达理,人老了,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事情到也都想得开,看的浅。 “哦对了,你这宝剑,拿着倒没什么,只不过不要太招摇了,惹来五毒教却是个麻烦,另一方面承志和那个叫青青的女娃子似乎对你还有些芥蒂,嗯,他俩到也不会为难与你,只是能不冲突就别闹得僵了。” 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砸吧着干瘪的嘴唇,又认真地说道:“人老了,就喜欢念旧,呵呵,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师父我只要还在,就会永远支持你。不过你要始终记得一点,你,是一个门派的全部未来!” “是了,我知道了。”听到木桑道人这样肺腑之言,杜钰不禁眼眶一红,转头忍住,大步走出了院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身后木桑放下茶杯,似是在对远去的杜钰说,更似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你也是我的全部希望啊!”木桑老道士说完这话,就站起身进了金龙帮焦家给他准备的房间,下榻休息了。 却说杜钰,一路奔向到焦公礼下榻的地方,二门外便有弟子守着伺候,拦住了正要前行的杜钰,夜里看清楚是杜钰,感念于他在那日宴席上仗义出手,均是一抱拳,脸上微微有些歉意。 “原来是杜公子,师傅他已经睡下了,还请杜公子回去吧!”领头的人说得很客气,尽量放低姿态。[] “敢问二位兄弟贵姓?” “免贵,我叫陆启通,他叫沈志杰。”领头的人直接开口说道。 “哦,原来是沈兄弟和陆兄弟,是这样的,我确实有急事,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冒昧的深夜来访,还要烦请陆兄弟进去跟焦帮主说一声如何?” 杜钰表现的很恳切,声音也透着真诚,十分有礼,守门的金龙帮弟子本就对他颇有好感,见他如此,似乎确有要事,陆启通当下一点头:“好,杜公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师父!” 那人转身走进去通禀,剩下的一个弟子也没有冷落了杜钰,相反表现的十分热情:“杜公子,那天真是多谢你仗义出手了!” “啊,没什么的,江湖中人本就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不能快意恩仇,那还学武做什么?”杜钰这一番话,真真假假,他过去向往武侠的时候,确实是这个想法,不过,如今的他,更多还是在谋求利益最大化。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从他在《余罪》中害死了汪慎修开始,他就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少年郎了。 “嗯,师父当年也是仗义出手,可如今这些人啊忘恩负义,到最后,若不是杜公子你和袁公子仗义出手,只怕这偌大的金龙帮,就这么散了!”沈志杰为他师父抱不平,其实真说起来焦公礼当盗匪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作恶事不少,这善事不过是一时偶为罢了,杜钰可不会因此同情他。 “呵呵!” 杜钰也没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笑,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焦公礼和刚刚那个叫陆启通从门中出来。 “杜公子,是什么风这么晚把您给吹来了?” 焦公礼心中也十分疑惑,这么晚了,杜钰找他能有什么事儿呢,两人无仇无怨,至于这恩情一事,自己自会答谢,但从古至今,可没有大半夜上门挟恩图报的道理,焦公礼一时摸不到头脑。 不过他也知道这杜钰和袁承志一样虽然年纪轻轻,却都功夫精深,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因此只好大半夜爬起来跟着徒弟出来见一见杜钰,也看看杜钰到底想干什么? “焦帮主,我来有两件事情想跟您商量。”杜钰也摸不准什么时候袁承志会对那批财宝下手,自己这面自然越快越好,省得让袁承志占了先,所以也没有和焦公礼拐弯抹角兜圈子浪费时间,直接上来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不知是什么事,杜公子你不妨进来说。”焦公礼见杜钰风尘仆仆,便让他进屋说话。 “第一件吗,我想加入你们金龙帮,不知焦帮主意下如何?” “哦?杜公子怎么会想要加入我们金龙帮呢?恕我直言,杜公子你武功高强,假以时日,便是一省的武林盟主也是做得,何必加入我这个小小的金龙帮呢?”焦公礼听了杜钰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他看上我这点基业了? 第二个反应则是杜钰前日在宴席上跟华山归辛树交恶,加入了金龙帮岂不是招来祸端。心下暗暗警惕,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推脱说道。 “啊,是这样的,我昨日在华山神剑仙猿穆老前辈的见证下拜了木桑道长为师。”杜钰先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焦公礼却是听得一愣,随后连忙拱手道贺:“杜公子你拜木桑道长为师了,恭喜恭喜!” 焦公礼人老成精,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会不明白杜钰这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根本就是在告诉自己,木桑如今是他的师门长辈,后台够硬,而且是在神剑仙猿穆人清的见证下,也就是说之前和归辛树的不快应该已经一笔勾销了。 如今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一尊真正的大神! “我之所以想加入金龙帮,是因为那日太白三英伏罪,我方才得知女真蛮子竟是窥视我中原神器,蠢蠢欲动,当今朝廷昏庸,内有闯王作乱,如此看来,这大明朝坚持不了多久怕是要亡了,李闯虽然现在有席卷天下之势,但他为人贪财好色,手下将领也多是如此,败亡也是迟早的事,若有朝一日真让女真人打进关里来,为祸不浅,到时只凭我一人,力有未逮,因此才想着加入金龙帮,也好多做些准备,有些帮手。” “焦帮主您也不必担心我是想夺权,霸占你的基业,我无意于此,您这金龙帮的弟子都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又岂会容许我一个外人真的霸占您的基业呢?” 杜钰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在理,焦公礼刚刚生出的些许疑虑也被打消了,于是很豪爽的开口道:“好啊,没想到杜公子竟是心怀家国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你这样的人,愿意加入我金龙帮,我怎会不允呢!抗击鞑虏,正是我辈男儿应尽之责!”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若是不知情的,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怎样了不得的义士,其实,口头表忠心罢了,只不过是现在没什么利益冲突,杜钰也表明了不会架空他,那么金龙帮多了一个实力外援,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清兵南下那一日真的到来,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不屈的史可法呢! “那么,杜公子你从今日起就是我金龙帮的客卿了,等闲生意上的事情不会要你出手的,只是有时候武林间的小矛盾,还需要你出面调停,不知杜公子你意下如何?” “好,那就这么定了!”杜钰也不在意,满口同意了下来。 “那么,不知杜供奉你今晚要说得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这第一件事情如今看来对金龙帮百利而无一害,乐得焦公礼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喜不自胜的连忙问起了杜钰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也是对我金龙帮大大有利的。”杜钰慢条斯理的竖起了三个手指头说道“不过,事成之后,我要三成!”然后就不言语了,静静的看着焦公礼,一时间 “可以,你说吧!这三成,我许下了!”焦公礼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十分明智的决定。 “闵子华的宅子里面,乃是原来的魏国公赐第,魏国公府里埋着一个大宝藏,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其中许多都是绝世珍品,价值不可用银钱估量!如今闵子华早就离开了,那间宅子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实际却无人居住,焦老哥你金龙帮在金陵城中半夜去挖一个没人的空房子,想必还是能做到的吧!” “能的,只不过,那闵子华真的走了?”焦公礼自然知道杜钰不会骗他,呼吸都跟着粗重了几分,脸色也微微涨红,只不过如今夜色漆黑,看不出来。 “当然,焦老哥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合作者?”杜钰见焦公礼还有些犹豫,出言相激道。 “好,妈的,就干了这票!”财帛最是动人心,焦公礼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他可不想真的损失了这笔财宝。当下一招手,把门外两个弟子找来吩咐:“志杰,启通,你俩去把你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几个都叫起来,就说我找他们,快去!” 沈志杰和陆启通不敢耽搁,一路疾跑,奔了出去。 “那么,预祝我们马到成功!” “强强联手,它已经是我们的了!” 焦公礼笑眯眯的和杜钰一击掌,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第二十五章 焦雷震空 (感谢书友“坑坑会更健康”的推荐票~) 金龙探爪,焦雷震空! 这是金龙帮的切口,很霸气! 若是大明还是盛世王朝的时候,仅凭这一句切口,第二日就会有锦衣卫上门喝茶,可惜现在的大明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哪还有心思,有精力对付一个远在金陵的江湖帮会。[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地方官员各自为政,中饱私囊。四海之内流民遍地,长城的另一边,山海关外,女真各部,蒙古骑兵全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崇祯帝就是大明朝的末代皇帝了,现在唯一剩下的疑问就是这大好江山,究竟会归谁?可能,到如今,也只有皇帝本人和大太监王承恩还在幻想着拨乱反正,开创个中兴盛世吧。 杜钰知道具体位置,焦公礼手下弟子又均是精壮汉子,因此效率极高,来到闵子华府上,杜钰一指,焦公礼的弟子分出几个去放哨,剩下的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挖宝。 看着这些满脸贪婪之色的金龙帮弟子,还有满面红光的焦公礼,杜钰心中不禁暗暗叹息,这就是末代的明朝!老去的江湖!没有了锦衣卫,“侠”这个字也显得苍白了许多。 失望归失望,买卖不影响!杜钰不会因小失大的。现在的杜钰追寻利益最大化,算是个俗人,根本够不上“侠”这个字,只不过是看到了心中向往的江湖,正在渐渐失去侠气,颇为可惜罢了。 “侠”这个字含义很广泛,侠客更是什么时候都有,武侠小说里更是唐宋元明清,中华五千年,都有出现,杜钰单纯以武力值而言,完全可以选择去《书剑恩仇录》、《鹿鼎记》、《飞狐外传》这种世界里作为自己的开端,可是他在低武中选择了发生在明代的《碧血剑》,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想看一看侠客! 明代尚侠崇武,从皇帝到妓女都追慕侠气,侠客之行,蔚然成风。所以故事书里,作者笔下,明代的江湖很精彩,称得上百花齐放,各领风骚! 作为侠客并不一定要武艺高强,但韩非子所说的“以武犯禁”却是他们的重要标志。换言之,一个人称之为“侠”,首先要看有没有“侠气”。明代社会,从皇上到妓女都崇尚侠气,以好气任侠、唐突秩序、藐视规则为追求。明武宗正德皇帝颇有武艺,其行为放诞,举止恣肆,可惜生在帝王之家,如果浪迹江湖,倒是一名合格的侠士 正所谓“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杀尽不平人” 可惜《碧血剑》的世界里,这种侠客的气度,已经很少了,碧血剑中出场的这些人物,不是侠客,而是开山立柜的强人,是盗匪!“好气任侠”这四个字和他们并不般配。[.超多好看小说]他们杀人,求的是财! 在有侠客的时代里,明成祖设立东厂,专门“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东厂由皇帝的亲信太监掌管,它和侍卫亲军锦衣卫一样,只对皇帝负责,无需经过司法机关批准即可随意捕捉官民人等。宪宗时设立西厂,是为皇帝私人的侦缉机构,由太监汪直提督厂事,西厂特务横行天下,肆意缉拿官民,“虽王府不免”。正德年间,厂卫合势,太监刘瑾又设立内行厂,其凶狠程度远超东、西厂之上,以至于各地百姓见到有鲜衣怒马、操北京口音的人,立即四散奔走,远远逃避。 俨然标准的恶势力典范! 朝廷厂卫慑服江湖,无论是散人还是大门大派,稍有触犯,迎来的便是雷霆之威,灭门屠宗,太祖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厂卫最猖獗嚣张的日子里,追求独立、突破传统限制的风气就越是悄然弥漫,侠客们以一种游离于主流之外的方式不经意的维护着大明。 明代较有名声的游侠基本上都有入幕军中报效国家的经历。如王寅、徐渭、沈明臣曾入胡宗宪幕;陈第、李杜入戚继光、俞大猷幕;何璧曾入张涛幕等。他们有的从事文职工作,出谋划策,有的直接带兵打仗。明代北部边防与南方抗倭的战场,都有侠客的身影。 可如今厂卫没落了,江湖上追求的东西也就变了,自由有了,王法没了,匪气就重了,!江湖上愈发的崇尚武力,追求金钱,然后各过各的小日子。 《碧血剑》里面无论是褚红柳,沙天广,还是什么胡桂南,孟伯飞,再或者现在面前的金龙帮帮主焦公礼,说穿了,都是恶霸,要不然怎么会有焦宛儿和掌柜的一说“金龙探爪,焦雷震空”,掌柜一惊,过来呵了腰恭恭敬敬的说话。这不就是典型的开店的遇到了上门的黑社会的反应吗! 想来若不是碰巧有袁承志这么个名门出身,武功高强,既有钱豪爽,又搭上闯王这条线的人,大家还真就不见得去伏击满清鞑虏,充其量各人自扫门前雪,打过来再说罢了。 杜钰想着想着,不禁一声苦笑,如今袁承志拿来聚拢人心的钱让自己取走了,自然也没有群盗打劫他,然后扮猪吃虎击败群盗,最后再从官府手中救下大家的戏码了,袁承志和阿九的邂逅怕是也让自己搅黄了,这算不算牵一发而动全身? 杜钰正自沉思之间,一个金龙帮弟子满脸喜色的蹬蹬蹬跑上来,到了焦公礼和杜钰面前:“师父、杜公子,我们找着了!” 杜钰和焦公礼二人一听,也是十分高兴,当下进了那间小柴草屋,杜钰暗暗运功,防备金龙帮的人万一见钱眼开,对自己下手。 两个力气壮的弟子浑身肌肉暴起,口里喊了一声“起!” 搬起一块大石,铲去石上泥土,露出一块大石板来。又将石板抬起,下面是个大洞。 取了两捆柴草,点燃了丢在洞里,待秽气驱尽,焦公礼问杜钰是否下去瞧瞧,杜钰却是摇摇头没动地方,又有三四个弟子循石级走下去,火把光下只见十只大铁箱排成一列。铁箱都用巨锁锁住,钥匙却遍寻不见。 “师父,没有钥匙啊!倒是有是个大箱子,沉甸甸的。”洞下的人喊道。 “杜公子,你看这……”焦公礼一听没有钥匙也是一愣,转过脸来看杜钰,想问他有什么办法,或是知不知道钥匙在哪儿? “焦帮主,是找钥匙重要,还是财宝到手重要?趁着没人,不先将箱子抬走,还在磨蹭什么,若是拖到天明,人多眼杂,事情就难办了!更何况,箱子到手了,打开的方式多了去了,何必急在一时。” 杜钰这么一说,焦公礼才恍然大悟,刚才却是他一时想岔了。 “先抬回府里再说!”焦公礼大手一挥,几个弟子不敢怠慢,腰腿发力,两人一个宝箱,吭哧吭哧的抬走了。 回到府里,焦公礼把焦宛儿叫来,屋子里如今只剩下杜钰,焦氏父女和焦公礼的十几个亲传弟子。 “杜公子,你要哪一箱?”焦公礼没有忘了和杜钰的约定,他不是没动过杀人独吞的心思,不过这事情想想就算了,不说他打不过杜钰,就是真下毒放暗器做掉杜钰,还有木桑道人呢,事情传出去,整个金龙帮都担待不起。 “我吗,就要第二箱吧。帮主您理应拿第一箱,我却是不敢在前。”杜钰这话说的客气,却又没有过多推辞,花花轿子众人抬,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捧着捧着,关系自然就熟络了。 “哈哈哈哈,杜老弟你还是太客气了。”焦公礼大笑了几声,显然很是受用,然后环顾众弟子,说道:“开箱子。” 一旁早就准备好精钢的锤子,几十斤重,焦公礼的大弟子吴平抡圆了臂膀,双手一较力,猛地砸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巨锁脱落,掉在地上。 吴平又依法炮制,接连砸开了剩下的九个锁头,然后也不上前,而是恭恭敬敬的垂首侍立,等着焦公礼亲自开箱。 焦公礼上线将铁箱掀开,一揭箱盖,老旧的盖子发出“嘎吱吱”的声音,众人往箱子中看去,只觉耀眼生花,一大箱满满的都是宝玉、珍珠,又开一箱,却是玛瑙、翡翠之属,没一件不是价值巨万的珍物。 吴平等人低声惊呼,不由得脸上变色,又惊又喜。焦公礼翻到底下,却见下半箱叠满了金砖,十箱皆是如此。 杜钰选的第二箱,大多都是些美玉雕琢的宝贝,一只翡翠盖碗,一只白玉三羊壶,一只玛瑙杯,一挂青金石数珠,一挂桃红碧玺珮,一只玛瑙三果花插。还有些什么金镶玉树啦,珍珠桂花啦,满满当当的衬在箱子里。 那翡翠绿如翠羽,白玉白如凝脂,玛瑙赤比丹霞,青金石蓝似晴空,碧玺艳若桃花,交相辉映,灿烂夺目。 这几件东西本就价值万两白银,何况还制作刻意求工、精巧细腻、玲珑剔透,如此便更是不可估量。 杜钰上前拿起一件花插,那花插雕着三样儿果子:佛手、石榴、桃,意为多福、多子、多寿。琢玉能手充分利用了“幸福之石”缠丝玛瑙红白相间、丝丝缕缕的色彩,分色巧用:纯白处,雕成佛手,真如一只玉佛之手;退晕处,琢为桃子,好似用画笔层层渲染,到桃尖一点鲜红;斑驳处,制成石榴,果皮裂开,颗颗籽实像一把红宝石。 又看向箱子里,样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一旁的焦公礼看了,饶是他还有九大箱子的财宝,也仍心生艳羡,说道:“杜老弟倒是好运气!这几样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 “比不得焦老哥你,九个大箱子,东西更是丰富,哦对了,焦老哥,我这人喜欢附庸风雅,倒是不缺金子只是喜欢这些个玉器珍宝,这箱子下面的金砖,您就拿去吧,帮里面周转经营也需要钱财不是,就当是兄弟我对帮里的一点心意。” 杜钰这番话说得很明白,你已经有九个箱子了,别太贪婪了,至于金子我可以不要,给你也行,要是再贪心不足,就伤了和气了。 “啊呀,这怎么好意思!”焦公礼一听杜钰的话,顿时收束了心神,不过一听杜钰说要把金子给帮里,嘴上说着不好吧,实际却没有一点要推辞的意思。 “哎,焦老哥你肯让我进帮,还让我担任客卿之职,怎么着,我也得为咱帮里做出点贡献不是!”杜钰心里暗暗鄙视,人情虚假客套,穿越到四百年前居然还是不能免俗!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你了!”焦公礼很高兴,这时候转过脸和焦宛儿说道:“宛儿啊,去和你几个师哥把杜公子的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整理好,再给杜公子找一件大宅子,送过去,买宅子和婢女的钱从帮里的账上出。” “好的,爹爹”焦宛儿应了一声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焦公礼道:“那杜兄弟,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就各自歇息吧,过两天我就给你在这金陵城里置办宅子,如今再在寒舍委屈几日。” “怎么能说委屈呢,焦老哥你亲自招待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那我这儿就先谢谢焦老哥你了。”杜钰假装激动地说道。 “哪里哪里!以后我们还要齐心协力,共同发展壮大金龙帮啊!”焦公礼客套道。 于是二人告别,焦公礼自去休息,杜钰则一路向着自己的住所走,来到房前,就见一个老道士在哪儿站着,手中还拎着一把寒光湛湛的的宝剑,见到杜钰来了,双目之中神光暴涨。 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杜钰刚拜的师傅——木桑道长! 第二十六章 铁剑门 “师父,您这是……”杜钰心里一惊,不知木桑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是发现了自己和焦公礼偷偷去闵子华府上的事情,怪罪于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跪下!听我说话”木桑道人声音不大,却十分严厉。 “噗咚”一声,杜钰双膝跪地,仍是不知木桑道人想说什么,抬起头望着木桑道长,眼睛里都是疑惑。 就见这时候木桑道长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小画来,纸张黄皱,画质发黄,显然已经有年头了,小画上并不是想象中的老者,而是一个身形健硕,相貌古拙,浓眉宽鼻的中年人,他有一双不同寻常的眼,这双眼睛凌厉异常,鹰顾狼视间充满一种果决,可见此人绝非优柔寡断,而是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阻挡。 杜钰吃了一惊,这人的相貌可绝不象是一个修道之人。 木桑缓缓地,恭恭敬敬的把小画放好,自己磕了头,又让杜钰也跟着磕头。 “这么晚教你拜祖师,你知为了甚么?”木桑问道 “还请师父示知。”杜钰回道。 木桑猛地舞动长剑,剑身不住的颤动,声若龙吟,银光暴涨,在深夜里宛如一道道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 木桑收势站立,花白的小胡子还有些抖动,人却是面不改色,不嘘不喘,刚才那强悍的爆发仿佛根本就没有消耗他的体力似的。 “今日,我正式传你武功。”木桑正色说道“武功一道,博大精深,本门立派至今,源远流长,门中武功各有精妙,轻功剑掌,拳指暗器,每一门都足以让你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名动一时!” “我今天把我这一身功夫交给你,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一个门派的全部未来!有些时候,拼命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凡事谋定而后动才好,我老了,人一老就难免多愁善感,你别怪师父。(.)” “你本身就有不俗的功力,我能看出来,你身上所练的也是上乘功夫,那日若不是老猴儿说出来,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身上还有上乘的佛门功夫,不过那也不要紧,你可知武林中最富盛名的三门绝技是什么?” “徒儿不知。”杜钰老老实实的说道。 “峨嵋枪、少林棍、日本刀这三样在江湖中并称绝技。”木桑笑眯眯的说道。 “这……”杜钰这一下真的愣神了,说好了穆人清神功无敌,天下第一呢,说好了华山剑法,独步海内呢,少林棍还可以接受,峨眉枪是什么鬼?还有日本刀,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不是很惊讶,在你看来如今江湖上顶尖高手用的都是剑,而且峨眉的名家用的似乎也是剑法,而我却说江湖三大绝技是峨嵋枪、少林棍和日本刀。” “这就是所谓高手的生死往往决定了一技的兴衰啊,峨眉派昔年出了一个精擅用枪的大侠,叫戴玉堂,他后来从军,为大明朝镇守边疆,立下汗马功劳,这也是峨眉枪被称为绝艺的原因,只不过他死了,这门枪的精要就失传了,只剩下了战场上的功夫。” “少林棍,日本刀,都是这个道理。我之所以愿意收你为徒弟也是不想日后我铁剑一门的功夫,师门传下来的道统从此断绝,我过些日子就要去西藏寻找师门的信物小铁剑,若是不能回来,铁剑一门就要靠你了。” “接下来几天,每晚这个时候去雨花台的大松树下等我,接我铁剑一门的传承!” 说罢,木桑道人运起轻功,真气轮转,身形飘忽,不过几个呼吸,人便已经在数十丈开外,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杜钰一见,急忙也运起轻功神行百变,又施展开“八步赶蝉追云式”,两门轻功杂糅相用,步伐变换,在后面紧紧追赶。 等到杜钰看见木桑道长的时候,木桑正在一棵大松树下静静的望着他:“嗯,不错,你开始摸到轻功的施展技巧了。” 功夫就是这样,功力修为固然重要,技巧有时候同样可以带来巨大的差距! “好了,功夫虽然要慢慢学,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武功中最精深的道理,老穆他已经用最浅显的话教给你了,那么接下来,我教你学剑!”木桑面容整肃。 杜钰大喜,连忙躬身抱拳谢道:“请师父传剑!” “剑为百兵之祖,最是难学。本派剑法更是博大精深,加之自历代祖师以降,每一代都有增益。别派武功,师父常常留一手看家本领,以致一代不如一代,越传到后来精妙招数越少。本派却非如此,选弟子之时极为严格,选中之后,却是倾囊相授。单以剑法而论,每一代便都能青出于蓝。你聪明勤奋,要学好剑术,不算难事,所期望于你的,是日后更要发扬光大。更须牢记:剑乃利器,以之行善,其善无穷,以之行恶,其恶亦无穷。今日我要你发一个重誓,一生之中,决不可用剑妄杀一个无辜之人。” 杜钰说道:“师父教了我剑法,要是以后我剑下伤了一个无辜的人,准叫我也死于他人剑下”心里暗想:“只是用剑么,以后大不了用枪杀呗,更何况,天下之人,红尘纷扰,哪有几个是无辜之人呢!” “是非之间,有时甚难分辨,世情诡险,人心难料,好人或许是坏人,坏人说不定其实是好人。崇祯皇帝这些年来杀了不少大臣大将,有的固是坏人,好人可也给他杀了不少。他不明是非,又无丝毫宽厚之心,他这么乱杀一通,这大明江山,难免断送在他手里。所以凡是遇事,三思莫乱。” “是,师父,我记得了!” “好,那你看好了!” 说话间木桑道长步伐变幻,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挺出,剑走龙蛇,白光如虹,一套天下无双的剑法展了开来。星光下长剑闪烁生辉,舞到后来,但见一团白光滚来滚去,寒光湛湛,霎是骇人。 木桑道人剑法施展开,杜钰凝神细观,与他所想竟是大有不同,他本以为木桑道人擅长轻功暗器,号称百变千幻,剑法也应该灵动轻盈,却不想木桑道人此刻的剑法俨然如长枪大戟,气势雄浑,动若雷霆。 宝剑还鞘,木桑道人缓缓收功,转过头,双眼精芒一闪而逝: “刚才的剑法,你记得几成?” “弟子都记住了!”杜钰犹豫了一下,躬身认真的说道。他有系统辅助记录,虽然不可能提升熟练度什么的,但辅助记录下这些武功招式还是没有问题的。 “哦,很好,舞一遍来我看看。”木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旋即舒展,把剑扔了过来。 “啪” 杜钰伸出手,在半空中接住扔来的剑。 “呛啷啷”一声,顺手掣出了木桑道长这把寒光湛湛的宝剑,在这片空地上,按着木桑刚刚施展过的剑法,一招一式的舞出来,一丝不苟,分毫不差。 “好!好!好!”木桑道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声音透着欣慰与喜悦“我再传你我铁剑一门的内功,练不练都行,你本身修行的也是上乘功夫,但这心法乃是我铁剑一门的传承,却务必要记牢了!” 接着木桑道人缓缓说出了一篇练气之法,这门功夫就叫做《少阳诀》,功力纯正温和,几乎没有走火之虞。 “今天就到这儿吧,这剑法回去每日都要练,内功也是,功夫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切不可放松!以后每天子时来这里,我传你功夫” “是,师父!”杜钰十分高兴的告别了木桑道人,回到焦公礼府上,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变亮,杜钰刚一回去,就有已经醒来的婢女上前行礼问候:“杜公子,您回来了,我给您宽衣,再打水洗一下吧!” “好的。”在婢女的伺候下,杜钰更衣洗漱,忙活了一整夜,在这天明时分,才算真正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十七章 告别(第三更!) 三日后,大功坊。[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里如今已经被焦公礼买下来送给了杜钰。 一个身负长剑的黑脸少年和一个看上去有些阴柔的俊秀男子并肩站立,对面是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黑脸少年笑得很憨厚,俊秀男子则盯着对面的年轻道士目光仍有些不自然。 他们是来辞行的,袁承志和夏青青两人。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原著中的宝藏在手,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原著中在焦公礼府上凭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也许是因为宝藏到了杜钰和焦公礼手中。 辞行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算上远远站着的洪胜海的话那就是三个人,焦公礼没有浩浩荡荡的来送行,只是派了一位弟子的拿了五百两银子前来,说是路上的盘缠,难免有些敷衍。 “道长,杜兄,我们这就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江湖再见!”叙旧之后,袁承志和青青简单告别了杜钰和木桑,一路向北。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临别的时候,杜钰向着青青微微一笑,夏青青目光更不自然了,为了弥补他拿走了金蛇剑,杜钰从大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难得一见雕工精美的碧玉镯子送给了夏青青,所以现在夏青青心情颇为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面前这个家伙。[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好在,上路了,不用继续面对,轻松许多。 “师父,他们走远了,不必望了。” “过几天我也要这样离开,不过不是向这个方向,而是那边。就是不知道这一去究竟能不能找到师门的东西。”说着一指西方。 “师父您吉人天相,自然能够找到。” “我已经传了你剑法,轻功,暗器,掌法,内功这五门功夫了,接下来四个晚上,我要教你的是拳法,爪法,指法,腿法,至于剩下的,你每日勤练不辍就好了。”木桑说得很平淡,很认真。 “好,我记得了。”依然是这一句,杜钰说的比之前更郑重了些。 “日后你遇上华山派的人,若是他们实在为难你,便真下杀手也没什么,老道和老穆有交情,但交情就是交情而已,学会了我的武功,练好了,三年之后,便归隐吧,找个好弟子把功夫传下去,再来闯荡江湖。” “三年之后,我才二十一便要归隐么!”杜钰虽然并不真的担心,因为他可以穿梭其他世界,可还是忍不住一声低呼。 “怎么,你不肯!是不能!还是不愿?耐不住寂寞么!?”木桑道长忽然转过头,不再看远方,而是双目之中神光暴涨,十分凌厉的看向了杜钰,声音也变得铿锵,大声的问道。 “不,师父,我听您的,三年之后我便归隐,找个孩子把这一身功夫传下去。”杜钰连声答应,诺诺称是。 木桑道人的眼光复又柔和了起来,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严厉了。 “好孩子,我收你为徒弟,只盼着我铁剑一脉不绝。我没教好我师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我能看出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许会做坏事,却信守诺言,唉……”说到一半,木桑道长不说话了,眼睛又望向了远方,似乎在期盼什么。 “师父你可不要再因为下棋耽误了要事了。”杜钰想起原著中木桑道长的经历,忍不住劝道。 “呵,你倒是了解我,好,听你的,我这段时间不下棋了。”木桑一笑道。 又沉默了一会儿,杜钰开口问道 “师父你何时回来?” “三月之后吧!” “如果三月之后你没有回来呢?” “那我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天边如今不过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本该灿烂无比,却被一道白云飘过,遮掩下光芒有些惨淡。 四天之后,大功坊的石狮子前,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背着棋盘的老道士,和一个丰神俊秀,身材颀长挺拔的年轻道士。 杜钰继承了木桑的功夫,自然也要继承他的道统,虽然木桑是武林中人多过道士,不过一法得道,万法通明,不过是触类旁通罢了,木桑的道学修为一样不低,至少胜过当时九成的道士。 “我会的,你都学了,能教的,我尽力了。还是那句话,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一个门派的全部未来!” “好,师父,我记得了。”杜钰想了想,最后仍是说了这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木桑喃喃了两声,转过身要走,迈了一步,复又转回来,脸上有些犹豫和不舍。 过了半晌,他才说到:“人都好争,争名,争权,争利,我也不能免俗,只盼你有一日能想透,看开,莫要被这些俗事拖累了,做事情呢,果决一些也没什么,反倒会少许多麻烦。”絮絮叨叨的仿佛叮嘱的话,一点点说来。 木桑和杜钰虽然只做了七天师徒,起因也只是一份欣赏和一份想要他传承门派的愿望罢了,可这份感情却不是虚假的,也并不比任何其他的来的浅薄,反而十分深厚。无论是木桑还是杜钰,都很珍惜。 “师父,我可以帮你。”杜钰想了想说道。 “你怎么帮我?”木桑一笑,他很开心弟子愿意帮他,却并不相信杜钰有能力,也不希望他去。 “……”杜钰犹豫了许久,没有说话,论武功,他不如木桑,论智谋心机,他同样比不上人生阅历丰富,看透世情的,人情练达的老道士,而且,他对于那把小铁剑,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他去了,可能是一个拖油瓶,而不是一个好帮手。 “好了,任何事情,又开始就会有结束,你不必失落,我们还会再见的。”木桑见杜钰没有说话,沉默了,就知道自己的弟子想明白了。话音落下,人已飘然在数丈之外,空气中隐隐有歌声飘来。 “匹马南来渡浙河……汴城宫阙远嵯峨……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黄叶古祠寒雨积……清山荒冢白云多。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奏哦凯艾哀歌……” 到后来声音渐不可闻,人也消失在远方,杜钰望向他的背影,心里有感动,也有失落,还有感激,一时间诸般情绪涌上心头,不禁潸然落泪。 这是他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老师啊!师父,师父,师恩如父! 第二十八章 武馆 木桑走了以后,杜钰每天就在金龙帮中修炼和阅读佛经道藏,有时会和焦公礼交手,两个人都不动用功力,只是拆招。[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焦公礼在这把大刀上浸淫了数十年,招式衔接变化,精熟无比,杜钰一身功夫就这样在每日拆招对练中,一点点的提升着,剑法,轻功,拳掌,每一天都有新的进展。 沉浸在练功里,连之前挖取魏国公宝藏时的那种对珍宝名器的向往与渴望,也冲淡了几分。偶尔也指点指点金龙帮弟子的武功,他这一番纯是无心为之,金龙帮一众弟子反倒对他愈发尊敬起来 他渐渐明白了木桑临走前嘱咐他的:“人都好争,争名,争权,争利,我也不能免俗,只盼你有一日能想透,看开,莫要被这些俗事拖累了” 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 有些事情淡然处之,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反倒是刻意追求,落了下乘,舍本逐末,是为大谬!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而过,杜钰没有去参与剧情,谋取什么利益,也没有再金龙帮中如何经营发展,一切都不过顺手而为,就这样,他反倒真正得到金龙帮众人的尊敬,真正将他看作了金龙帮的客卿。系统提示声望点不知不觉又积累了一千两百多点。 “宿主,当前时间可以回归,请问是否选择回归。” “是!” 小巷子里,杜钰一身白衣道袍,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细细的烟雨之中,耳畔传来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一抹的超然的气质若有若无,正是他一个月来的最大的收获。 老辈人都说过一句话:“练武改变气质”,因为拳与道和,练功夫练的还是道与德二字,自然是道高德厚。 所以说练拳得道的人,不论出身如何,总有那么一股子温文尔雅,像个知识分子,望之俨然,处之也温。而若是走到歪路子上去,一样改变气质,那就是让人往卑劣阴暗狂悖上走了,这样的人,明眼人一望便知。 木桑道人只教导了他七天,以后的路还很长,但七天里,木桑道人给杜钰开了个好头,他教导杜钰的不仅仅是功夫,更是练拳的正道,长久之道。 一阵天旋地转,杜钰的身影慢慢黯淡下去,渐渐变得透明,就这样在烟雨中消失了,“啪嗒”一声,油纸伞落在地上,长长的巷子没人注意,雨依旧在下,打在油纸伞上,“滴答、滴答”,声音悠长在空寂的巷子里…… 三天后,九江街 杜钰一个人站在正德精武国术馆的大楼前。 然后他迈步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武馆这样的地方,以前他对武馆的印象大都来自于电影和小说之中,这大楼他以前坐车时经常经过,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真的进入其中来。 大楼的门户非常宽阔,完全是敞开式的,电子玻璃门,门两侧有服务生,一眼望进去,是一个跟飞机场大厅差不多的大厅,大厅两侧挂着许多毛笔字写得横幅。 宣纸上墨色的大字遒劲有力,大多是“容人克己”“礼义廉耻”“精益求精”之类的,字很好看,内容很一般。 大厅侧面,有报名区,咨询区等等,几个非常漂亮的身穿练功服的年轻女生站在那里,十分赏心悦目。 杜钰直接走上去,来到咨询区,柜台后面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板寸头,白色练功服,两眼目光闪亮,手上有些茧子,看上去筋强骨壮,细腰乍背,显然也是会功夫的。 “您好,先生,请问你想咨询什么?”一开口嗓音清亮,很有礼貌。 “我想请问一下,你这里都教什么?” “我们这里,过去只教中华武术,分成套路和实战两部分,现在也教西洋功夫,mma综合格斗、巴西柔术、泰拳、以色列马伽术、拳击、跆拳道、防身术等都可以在这里学习。”看得出,这男子很专业很细心。 “请问您贵姓?” “我姓曹,叫曹俞岚” “来这里训练,学费要多少?” 曹俞岚笑了笑:“学费还是挺贵的!不过有成人训练区,小孩区,少年区,女姓区。每个区的收费都不同。而且,不同种类的武术训练的收费也不同,不过,你要是成绩好,也能经过管理层研究后,获得资格代表我们正德精武国术馆参加亚洲乃至世界的武术比赛,运气好的话,还能成为职业的。出名以后,拍电影,赚钱更多。不过这就要看你的功夫如何了。” 看到周围许多人出来进去,有小孩也有大人,但无一例外,身上打扮都非富即贵,杜钰这才明白,来到这里,半只脚已经迈出了普通老百姓所生活的普通社会了。 现在社会,注重休闲和锻炼身体,但没有多少人会去野外一个人跑步,打拳桩子,所以许多有钱人就来这里,一半是休闲锻炼,学防身术,另一半是来交友,泡女人,也算是丰富一下人脉。 “曹先生,嗯”杜钰想了想措辞,不能得罪人,然后开口说道“我吧,也胡乱练了一些功夫,又摸不准练的对不对,因此才想找个师傅,帮我瞧瞧,而且武学上的道理,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想来这儿找一位武术名家指导指导。您看……” 尽管杜钰已经很斟酌用词,小心的谦虚,但这话听在曹俞岚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隐隐透漏出不屑的神色,显然杜钰这番话在他看来实在是太狂妄了。 曹俞岚平常在这儿负责接待,他不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一看就是配角的浅薄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以貌取人,每一位来咨询的人他都会认真接待,小心观察,然后给出满意的答案。 他仔细的打量过杜钰,杜钰身材十分的匀称,目光温润,一路走过来步履沉稳,肯定是做过一些锻炼的,但要说真的受过武术训练,曹俞岚可不相信,杜钰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的肌肉,十指白皙如玉,连一个茧子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多年练武的手。 “杜先生,我们这儿的教练也都是搏击高手,您想学的大部分功夫,他们都会,请跟我来。”虽然曹俞岚心中有些不屑,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屑,好高骛远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没必要为了这事情耽误了生意。 说着伸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站起身来率先走在前面领路进了武馆的训练场。杜钰一见就知道曹俞岚这是误会了,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后面跟上。 杜钰今天来,是真的想找一个武术名家,来看一看自己如今这一身武功究竟在什么水准,他最初在《余罪》世界里得到了合气道和极真空手道的名家传承,但是交手的对象都是普通的黑社会流氓,身体壮,却不是功夫高。所以那时候胜了,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至于在《碧血剑》中,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不但得了木桑的道统,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一串鞭神功和瑜伽术,这两样功夫一者强横霸道,一者护持身命,在这两门功夫的强化下,他方才与归辛树勉强有了一战之力。 但事实是自己和归辛树的那场三拳的比斗,根本就是在比内功,换句话说,就好像lol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走位平a一样,自己突如其来的那一摔,虽然摔倒了归辛树,但实际上反而没有成功发力,一身功力的霸道竟是有一大半被卸下,剩下一小半反噬己身。 所以归二娘打了自己一掌,才会当场吐血,否则若无内伤一串鞭功真气正常运转,抗伤害的能力并不差。 得到了木桑老道的传承之后,他愈发的觉得,自己对于自己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一味盲目的用系统强化,事实上,自己对于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掌控不了,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像木桑和穆人清一样在武学上有很深造诣的人来指导自己。 从咨询台向前走,绕过一条走廊,然后转了几个圈,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有几百平米的训练场,地面用黑白两色的地毯铺成,中间很大一块地方围了起来,四周有许多漂亮的沙发和茶几。显然是用来观看搏击用的。 训练场上有许多穿不同训练服的,当然很多都是中国武人的打扮,边上沙发上坐着四个老人,两目中神光湛然,锐利无比,捧着茶在哪儿慢慢品尝,杜钰估计这这几个老家伙,应该是那种传统师傅。 果然,曹俞岚本来想进场,结果一眼瞥到了坐在边上的这几个老头子,急忙走上前去行礼:“师父,吴老,叶老,刘老,您几个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们就是来看看,正德精武,看看这些孩子功夫练得怎么样,有没有好苗子。”他叫师父的那个老头放下茶碗,慢慢悠悠的说道 又顿了顿:“我来之前和李总说过了。” “噢,那好,师父我还有事,我先去忙客人了。”曹俞岚说着行了个礼就又走回来了。 “那位老爷子是你师父?”杜钰练有内功,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几人的短暂对话。 曹俞岚诧异的看了杜钰一眼:“是啊,我练的是八卦掌,那位是我师父洪国卫。” 杜钰不说话了,他还真不认识这洪国卫是哪一位,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技击界,自然不知道谁是谁,谁厉害。 曹俞岚可能也看出来了杜钰应该是不知道,也就没再说什么,免得尴尬,不过心中的不屑却是更甚,连我师傅洪国卫的大名都没听过,居然还大言不惭说自己练过,真是不知所谓。 曹俞岚在训练的身影中很快找到了他想找的人,一个身材匀称,肌肉虬结,十指有力,的家伙,一路走过来步履十分稳健有力,显然有着相当不俗的腿功。 “何教练,我这儿有一个新学员,叫杜钰,想来学点功夫,又不知道该学点什么好,您来帮忙看看。”曹俞岚见到来人就迎上去说道,接着又转头看向杜钰介绍:“这位是何文军何教练,在空手道、跆拳道和柔术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 “你好,何教练!” “你好!杜先生!” 说着两人各自伸出右手,握在了一起。 第二十九章 欲见宗师 杜钰的手和何文军的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一个十指白皙,看上去比女人的手也还要好看几分,另一个十指上都有茧子,骨节粗大,看上去十分有力。. 这本该是礼貌性的见面握手,不过杜钰在看到场外的几个有功夫在身的老爷子的时候就改了主意,这一握,用上了真力。 古瑜伽术!真气流转,气血聚散。 纵然杜钰如今还没有完全掌控一身真力,这一握之下,内力加持,也是非同小可。 何文军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心里好笑:“这家伙还要试试我的力气是怎么的?”手上也加大了力气,他功夫不浅,黑带六段的水准已经是少见的高手,要不然也不能在这儿工作。 可双方一较力,何文军脸色刷的就是一变,杜钰的力量透出,何文军就感觉自己的双手仿佛被一只铁钳子钳住了一般。 “不好,这小子扮猪吃老虎!”他心里猛地一惊,左手急忙伸出,一揽杜钰的右肩,右手拉着杜钰向前倾,自己身子向侧面坠,腰部和肩部一扭一抖,骤然发力,脚步前侧一绊,这一切都不过两个呼吸之间的事情,正是跆拳道的手法。 “贴身快摔” 很有效,很实际的手段,即使是现在一只手和对方握在一起,也丝毫不影响这个技巧的施展,可惜杜钰最早强化的就是合气道,来自太子的武学经验,让他对这种摔法很熟悉,瞬间腰腿发力。 “神行百变!” 铁剑一门的轻功技巧施展出来,步伐迅速变换,足踏八卦,方位精妙,脚下一话错开了这一绊。 快摔的手法,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绊,因为手上施展的力道并不真的足以将一个人摔倒,快摔的精髓在于一气呵成,少了哪一环节都不行,显然,这一次,何文军失手了。(.) “还不错!”杜钰朝着何文军咧嘴一笑,右手松开了何文军的手。 “哼!”何文军冷哼一声,面色铁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吃了亏,心情当然不会好,尤其是今天国术馆的几位老人还在,更是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何某倒是看走了眼,还是个练家子,走,我们上去比划比划!”何文军大喊一声,走到了场地中央,曹俞岚也是一愣他练的是八卦掌,不过他并不是真传弟子,所以实力还不如何文军,眼下一看何文军在杜钰手下吃了亏,才知道,这白净少年竟真的有一身相当不俗的功夫。 众人一见何教练竟然要与人比武,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性子,乃是天生,不一会儿许多人都停下训练,围拢过来。 那几个老头子相看一眼,也笑呵呵的走到一旁,搬了椅子坐下,拿着茶抿了一口,开始观看,如果只是单纯的两个跆拳道高手比武,哪怕是两个黑带六段比武对于这些老武术家也没什么稀奇,真正吸引他们的,是刚刚杜钰的那一步“神行百变”! “我要出手了!”何文军还是一个很讲究的武者,抱拳行礼,然后摆出进攻的架势,随时准备出手。 “好!”杜钰一见这架势,直接摆出了金刚六阳手的起手式“见非正己”。 这一招的含义很简单,见到别人的不对,首先要改正自己,意思和孔子说的“其不善者而改之”有些相像。具体表现在外就是一个防守姿势,不动明王,稳如泰山,杜钰做的很标准,只不过离能随机应变,发挥这一招的真正威力,他还差得远。 何文军足下一点,身子前冲,正面涌了过来,整个人凌空跳起一米六七,双腿如同大剪子分开,然后交错暴烈的连踢踢向了杜钰的颞侧太阳穴。 这一下的踢法是跆拳道中很流行而且迅猛的踢法,双腿跳跃连踢。 大家都知道跆拳道分成itf和wtf,事实上,很多人都喜欢说跆拳道是表演,华丽无比,中看不中用,事实上,这是大错特错。 那些功夫还没练好就出来装~逼的跆拳道修炼者,自然是花拳绣腿,而那些真正修炼者,则是不断地,反复的训练,精于速度与力量,这绝不是花拳绣腿,有人说过,不怕你学过一千种腿法,就怕你每个腿法没练过一千次! 显然,何文军是认真练过的那一类!跆拳道踢法练到这样的地步,在街头打七八个小混混真的没有问题,没有练过的人,根本躲不过,一脚就踢晕了 杜钰立刻觉得劲风扑面,知道这一下踢法很猛烈,外家腿法的刚猛凶狠,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因为对方跳跃的力度很大,事先发力的过程需要准备蓄力,所以对于杜钰而言,这一招,并不难躲开。 “神行百变!”依旧是真气流转,足下一轻,直接滑步躲开,身形很潇洒。 杜钰避开之后,何文军刚好落地,随后又把腿一抬,高到脑袋,宛如大斧落地,狠狠的朝杜钰脑袋上劈了下去。 “劈腿!”这一招和力劈华山一样,力道充沛,由上而下。 当然,凭借铁剑门秘传的轻功神行百变,杜钰同样可以很轻松地躲开这一招,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再避让了,这样的避让,在外人看来,很容易以为何文军此时已经占据上风,而自己,一个有内功在身的人,哪怕仅仅是表面上被一个外家高手压制,也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慑服外道!” 杜钰吐气开声,猛然口中低喝,声音中加上了内力,何文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也满了半拍,杜钰双手直接探出,避开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顺着何文军的力道,右手锁住了他劈过来的这一腿,向后一拉,左手一掌打出去印在何文军胸上。 “刺啦!” 随着杜钰这一抻一拉,何文军直接来了个实打实的一百八十度大劈叉,脸色一白,显然撕裂带来的绝不是快感,而是强烈的疼痛。 “我……我输了……”苍白着脸色的何文军一看杜钰似乎还要动手,连忙摆手认输。 “好!”杜钰这才撤了手,接着转向看热闹的观众,一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大家都别看了,我不是来踢馆的,只是和何教练切磋切磋,刚才一时没收住,实在是不好意思。”接着又一脸歉意的看向了何文军,拱了拱手。 众人这么一听,只好散了,至于杜钰说的收不住手云云,大家显然都不信,何文军更是心里暗骂:“功夫这么高,收不住手,你tm骗鬼呢吧!”,除了那四个老者知道,杜钰说的只怕是实话。 这时候曹俞岚才是真正犯了难的那个,他之前眼力不够,没看出来杜钰的一身功夫,当然也是因为杜钰的古武功夫都是强化而来,气息有些散乱。 如今可好,杜钰的功夫显然不弱,自己又摸不准,那么把他介绍给别的教练,难免又是一场比试,这种比试要是多来几次,杜钰还都赢了的话,哪怕他说不是踢馆的,踢馆的效果也已经都达到了! 就在他犯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正德精武国术馆的真正压场子的人物居然来了,就是刚刚还在一旁拿着茶杯静静喝茶一脸笑咪咪的四个老头。 “小友,功夫不错,跟我们几个老家伙去后面喝杯茶怎么样?”开口的是一个面容清癯,身材挺拔老者。 “我姓叶,我叫叶剑英!” 第三十章 无极桩(求收藏推荐!) 天空晴朗,北风和煦 公园里的空地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面对面,做着一个普通的动作,公园里也有很多其他早起晨练的老头老太太做过相同的动作。(.$>>>棉、花‘糖’小‘說’) “无极桩!” 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不是所有版本的太极拳,但绝大部分,都是它! 少年是杜钰,老者就是叶剑英。 那一日喝了茶,杜钰想要拜师,几个人含笑不语,而叶剑英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让杜钰给他敬茶,敬了这杯茶,叶剑英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杜钰的师傅。 无论是洪国卫还是其他两个老人,都是一代宗师,他们想要请杜钰喝茶,乃是眼睛毒辣,一眼看出了他用的内功功法和国术有些不同,那躲闪之法细微处的精妙吸引了他们。但他们可没打算收徒弟,他们同样看得出,杜钰虽然有些技巧,力量不错,但很明显功夫还流于表面,对于力的掌握并不强。 在他的年龄,功力很不错的情况下,功夫却还没有把握到精髓,这不算是什么好苗子,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杜钰的功力是强化来的。 因此杜宇提出拜师的时候,几人都含笑不语,可没想到,叶剑英竟然同意了! 叶剑英没有和杜钰说过他是什么身份,但是杜钰他回去就百度了。 叶剑英,1928年生人,现任中央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上将军衔,正德精武国术馆名誉馆长,杜钰再往后面看,都是他辉煌的战绩,有战争上的,也有武道上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实权人物,也是一位真正的国术大师。 “阿钰啊,我教你的无极桩的口诀是什么来着?”叶老忽然开口问道。 “松肩坠肘、涵胸拔背、松腰抽胯、溜臀裹挡、顶头悬。二是尾椎、腰椎和颈椎的节节松开!”杜钰不假思索,直接背了出来。 “嗯,你站的很对。”叶剑英嘴上毫无波澜的夸赞道。 当然,杜钰在系统的辅助下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站的一丝不苟,像模像样。 “可是你站的不对。”叶剑英轻飘飘的开口,杜钰一愣;“我是按照最标准的站姿站的啊,怎么会不对呢?” “师傅……这”杜钰想问哪里不对,又询问了一遍系统,系统回答杜钰的站姿跟图谱上的一模一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问你,练拳是练的是什么?”叶剑英问道。 “嗯,强身健体,练的是筋骨,是对肌肉的掌控力。”杜钰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不错,可是最重要的你没说。”叶剑英笑了笑,显然在这上面他很有心得。 “拳以致用,练拳最后练的还是精神,所谓神气收敛入骨,没什么劲力大小,招法招式只说,只是精神上一收一放,一驰一纵而已,练拳的最重目的,是要让你的肉体完全服从你的精神,神意一动,拳就到了,随用随发,这才是内家拳的精要,练拳练到深处,其实已经没有拳了,全在神意的开合舒缓而已。” 叶剑英果然不愧功夫以臻化境的国术大宗师,三言两语便揭示了功夫最要紧的关键。 “而阿钰你,练得不对,不是说你姿势不准,站的不稳,而是说你的功夫没有神意!没有用心去感受体悟” “无极桩是什么,无极桩找的是一个点,四六不靠,周身瞬间全无依的那一个临界点,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这两点,你都没做到。” “师傅,为什么要一直站这一个桩?功夫难道不是流动的吗,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练套路啊?”杜钰对这个桩子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他站了一上午也没站出四六不靠的感觉,甚至都没贴边。所以想要练一练套路。 “呵,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叶剑英一声嗤笑。 “站好了无极桩,站明白了无极桩,也就悟道得道了,无极桩是开始,也是结束,头开得不好,一身功夫就乱了,尾结的不好,一身功夫不能大成,而这开头结尾,功夫都在这无极桩上。” “是,师傅,我不该好高骛远。”杜钰心中一紧,明白了叶剑英的意思,连忙认错。 “没什么,年轻人吗,练功的时候喜欢套路,喜欢架子,喜欢所谓的绝招,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所以直到三十岁,我才练成了暗劲,五十四岁我悟了无极桩的奥妙,日夜思考孙禄堂大师的《拳意述真》,才成就了化劲,直至今日。” “我悟了不少东西,可我悟到的未必就适合你,我讲出来我的,你听着做个参考。” “请师傅您讲。”杜钰恭恭敬敬的准备聆听叶剑英的教诲。 “你做过龙椅吗?就是金銮殿上皇帝坐的那个。”叶剑英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没有,我没坐过。”杜钰不明所以,只是实话实说。 “我坐过,解放军刚打进北京城那会儿,我做过一次,红卫军破四旧的时候,我儿子坐过一次,所以我和我儿子的道都在这一张椅子上成了。”叶剑英似乎在追忆,脸上透着缅怀的神色。 “龙椅华丽,也很大,即使是一个成年人坐上去,前后靠不上,也不可能两边扶着扶手,坐上去,就有一种四六不靠的感受,孤独寂寞之感油然而生。所以以前皇帝老儿都自称寡人,乾纲独断,这是王者的风范。” “而修行中的四六不靠,就是回到本源,看到本来的面目,无极桩成了,你就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死,你就是那个无极一点!” 杜钰按着叶老所说,小心的平复着自己的感觉,渐渐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在半空,无依无靠,又仿佛在悬崖之上,不能偏颤,竟是摸到了一丝四六不靠的感觉,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他又睁开了双眼看向叶剑英。 “嗯,不错,有那么点意思。”叶剑英看上去很满意,捋了捋胡子,点头称赞,毕竟谁都喜欢交领悟能力强的学生不是。 “武功,一静一动,一阴一阳,。一切均从无极桩开始,从无极生而含一气,一气变而阴阳生,两仪分,阴阳合和,复生三体,三体之后,造作五行。” “一气,是静。分两仪,是动,动而复静,就是三体!形意八极,练到了深处,都是太极,你明白了吗?”叶剑英这时候微微一笑说道。 “我明白了。”叶剑英说的很通俗,并不难理解。 “嗯,明白就好,明白就练吧!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走了,功夫的事情自己琢磨,想不透的,写封信去国术馆,我就知道了。” “哈哈,道本自然一气游,空空静静最难求,得来万法皆无用,身形应当似水流,我五十四岁之后对这话才小有体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悟啊?” 中气十足的大笑声中,叶老爷子上了一辆军用吉普,一路绝尘,走了。留下杜钰还在原地,叶剑英的道理,他听明白了,至于真正的修行,路还长着呢! 秋去春来,无极桩功,杜钰一练就是一年,这一年他行走坐卧,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体悟着无极桩的奥妙。 一年中他有问题时,就写信给国术馆,但却从来没有过回音,于是他只能自己体悟,渐渐的也就放弃了再等待叶剑英的回信,一点一点的自己摸索。他没再去过国术馆之类的地方,也就和技击界没有了任何联系,也没有再进行过穿越,就连声望点在这一年中也停步不前。 这一年中他只做两件事,站桩打拳,学医背书。 孤独,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潜移默化的产生了,每一天杜钰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都在一点点增加。逐渐的,他在练拳中,又摒弃了那种孤独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感觉,由身体的愉悦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 杜钰查看系统的数据的时候,自己的一串鞭功还是六级,古瑜伽术也还是一级,其他几门功夫的熟练度也只是缓缓上涨,并没有质的飞跃,不过杜钰自己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在一点点改变着。 之前的自己是凭借着古瑜伽术的精微奥妙,导引体内的真气,使之得以被运用,不是一味的像一串鞭功那种爆裂凶狠,而现在的自己,即使不用古瑜伽术来导引,也一样可以驯服体内的真气。 人有三宝,精、气、神,精充气足,当用神意驾驭,一年的无极桩功,功夫之上,更有修心,杜钰一年的苦功,方才真正自己主宰了自己!自己做了自己的主人! 这一天,杜钰就象往常一样,早上背完书,就出来到公园里练拳,公园里有许多老头老太太,这一年下来也都认识了这个毅力惊人的小伙子。 “小朋友,又来练拳啊!”旁边一个正在压腿的老者笑着问道。 “啊,是啊,功夫一天都不能落下,一天不练,就该退步了,王老您不是也每天都来吗?”杜钰笑着回应了老者的话,老头姓王,年轻的时候是京剧的武生,一身功夫极是漂亮。 众位可莫以为京剧的功夫就是假功夫,这戏里头自然是假的,功夫也一样是十年寒暑,朝朝不弃练出来的。相比之下,杜钰有系统强化的根基,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些从头练起的人,就和那些商场中白手起家一路打拼的人一样,虽然掌控的好,可是过程艰难辛酸,而杜钰经过强化,就好比一个人突然继承了万贯家财,他欠缺的只是掌控而已,两者的付出与难易完全不可比拟。 说话间,杜钰就来到自己经常练功的地方,拉开架势,开始站无极桩,不过今天,和往常,有一点不一样…… 第三十一章 一封请柬,两个邀请(第二更!) 杜钰就象往常一样,站桩练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是今天,他的对面街道上停了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one-77,挡住了公交车站的车牌子,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杜钰全身都警惕了起来,他的功夫自然离金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还远着呢,只不过有些时候变化本就是危险的一种。杜钰仍然保持着无极桩的姿势,不过浑身的真气都暗暗沸腾起来,双目微阖,神意却始终锁定着那辆车。 高手要在战斗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公园里练了一年没有去和人战斗的杜钰,究竟能不能在战斗中做到这点,还很难说,但他一心警惕之下,自身以静制动,对周围的风吹草动,倒也能够了如指掌。 半个小时过去了,姓王的老者压完了腿,就去公园更深处吊嗓子去了,周围的老太太广场舞也跳得差不多,渐渐散去了。 可是。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还是没有动,这辆车里面,是有人的。 杜钰有些摸不准了,似乎这辆车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是自己多心了,想到这儿,杜钰调整了一下姿势,由抱球式变作了背球式。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太极拳的总纲在心中流转,无极桩愈发的舒缓,劲力随心,一收一放,一张一弛,静桩功中竟暗含动态之拳理,可见这一年杜钰真的是用心在练。 此刻见到对面的阿斯顿马丁one―77似乎真的和自己没有关,杜钰便将大部分心思都沉浸在了练拳之中,他脚下踩在坚实的泥土上,自己本人却有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一如在崖边摘花,在空谷中滑翔。 真气循环,气血舒发,滋润着杜钰的身体,涵养着杜钰的精神。古瑜伽术的搬运之妙和道家精粹的无极桩,这一刻,在杜钰手下得到了新的诠释。(.) 闭上眼睛,小心的体会着气血的变化,松到沉出,一道无形的劲力缓缓地在丹田处汇聚,在气海处凝聚,然后缓慢的随着杜钰行功而带着生命力在他体内运转起来,搬运气血,内外兼修最重要的功夫! 他的脸上,渐渐挂起了笑容,愈发的云淡风轻,身体静如山岳,气血奔腾如江河,正是一静一动,负阴而抱阳。 杜钰就沉浸在这种境界当中,忽然耳畔风声响起,他心念一转,身形向旁边一闪。 “咔” 一把飞刀狠狠地钉在了杜钰身后的树干上,杜钰睁开双眼,神光暴射,整个人真气汹涌,气血汇聚,随时准备出手。 阿斯顿马丁的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一身军装的中年人,杜钰不认识军衔,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军衔的军官,不过看到他一边下车一边慢条斯理的脱下白手套,显然刚刚那一记凶狠的飞刀就是这个人发出的。 戴着手套,没有指纹。 中年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来到杜钰面前,没有再动手,杜钰也没有报复刚刚那一记飞刀,摸不准情况,他不会随便动手,不过浑身的真气却是愈发的沸腾,一串鞭功运起,浑身骨骼发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闷响,外人听不到,只有自己能感觉到,这也是杜钰一年无极桩的成就,功夫由表入里。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就这么互相的看着。 中年人将手伸进怀里,要向外拿东西,就在这时,杜钰猛地动了,右手倏忽探出,屈指成鹰爪,抓向了中年人的手腕。 中年人身形微微一转,右手还在取东西,左膝半屈,右腿后撤,左手连着脊椎仿佛一条大龙,浑身一抖,劲力整成一股,左手成拳,搭手势是斜上迎敌势。 钻拳!升龙入天! 杜钰眼前一亮,国术都是相通的,不是说学咏春的就只打咏春拳,学形意的就只打形意拳,同一个招式,很多人都在用,五行拳杜钰在《碧血剑》里也见到过有人在用,不过和这个军官一比起来,那个人根本就是玩杂耍的。 功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 杜钰心中想着,手上不停,拳招一换,由擒拿换作了大劈拳,有道是脚踩手劈一气传,他这一招却又不完全是国术中的五行拳,而是用一串鞭功催动,气血澎湃,真气汹涌,左脚向前猛踏一步,地上尘土飞扬,出现了一个脚印形状的小坑。 劈拳!斩外道佛魔! 拳还未到,那个军官就觉得劲风扑面,刮得眼睫毛都疼,知道这一拳之中真力惊人,知道不可力敌,后腿为中心,前脚变作虚步,身形急闪避开,右手也趁着这个时候将怀里的东西取出。 这几招兔起鹘落,不过是一转眼的事情,两人到此都收了手戛然而止。 明面上看,是杜钰胜了,实则是败了,杜钰的目的是不让那军官掏出怀里的东西,他没做到,假如那军官拿出的是一把枪,现在躺在地上的,基本就是杜钰了。 好在,他拿出的是一封请柬。 “你就是杜钰吧,我是叶司令的副官,我叫张云超,叶司令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希望你要是有时间最好能去。” 杜钰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封请柬,一封生日请柬,过生日的人是叶剑英的亲孙女,正在燕京大学读大一的叶英媛,十八岁的成人礼! 时间就在三天后,地点在锦云大厦18层。 “好,我会去的。”杜钰一看这地方他认识,拿着请柬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杜先生,到时候会有专人来接你的,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还是这个地方。”那个中年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说道。 “哦,我知道了,那么我会准时等着的。” “那么还有一件事,也是叶司令吩咐的,叶司令的一位好友的子侄辈,是教咏春的,不过这段时间有任务,要出远门,想请叶司令安排人去看场子,而叶司令选择了你,所以生日宴之后第二天我会安排人带你去那家国术馆。” “哦,我要是不去呢?”杜钰眉毛一挑,淡淡的问道。 “叶司令说,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什么,他可以再找别人。”中年军官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好,那你安排人来接我吧,这个场子,我看了。”杜钰想了想,他需要实战,这个工作又给不菲的工资,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这个工作对方会找自己多半还是叶剑英想着自己,自己若是拒绝了,岂不是不给叶老面子,尊师重道,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帮忙。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走了。”说着军官把手套戴上,帽子一压,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杜钰一声低喝,军官停住了脚步,杜钰一指树干上的飞刀问道,“那这个,怎么说?” 军官洒然一笑:“让我来亲自送请柬的人,若是连这把飞刀都躲不过去,那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哦……是这样啊!你叫张云超是吧?”杜钰顿了一下,又缓缓说道:“我记住你了。” 然后那个中年人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头都没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车开走了,显然在他看来,杜钰的这句话只是装逼,不知所谓! 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杜钰虽然得到了叶剑英的青眼,但事实上,在杜钰没有表现出更大的价值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他出头,法治社会,你就算是把功夫练到了罡劲,一样可以乱枪打死你。 没有势力,本就是没有实力! 可惜他不知道,还有另一句话,拳,就是权,握拳即是握权。出拳有力就是权力,有系统在身的杜钰,将会拥有的是绝世的拳,一手遮天! 第三十二章 生日宴 (一) 距离叶老爷子的孙女儿叶英媛的生日宴还有两天,杜钰却有点踌躇起来,他有点想不透叶老爷子的意思,这个邀请来的太突兀了。[] 自己虽说和叶剑英已经是师徒关系了,甚至仔细论起来辈分还在这次过生日的叶家大小姐之上,可这个社会不是这么论的。这个社会讲的是钱、权、地位和势力。 杜钰作为一个学生,如果不算上他在《碧血剑》中攫取到的那一箱宝物,他跟钱这个字是基本没缘的,也同样没有任何权柄在手,没有任何势力作后盾,除了最亲爱的爸爸妈妈。 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他目前也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弹琴作画,他不是最好的那一撮人,论武功,比他高的人并不少,几次交手之后让他看清了,武侠小说中的武功并没有玄幻到让他天下无敌的程度。 杜钰在和军官交手之后,询问过系统,自己的以内力为基础的武功和以气血为根基的国术究竟孰强孰弱,系统的回答是,殊途同归,大道至简,先天之上,均可练神。 杜钰不死心又问了一个问题:“那龙象般若功和国术比起来孰强孰弱?” 系统:“请不要过于执着于小说中所描写的千斤之力等夸张字眼,事实上金庸武侠世界根本没有出现过以一敌万的情况,即使是萧峰也只是在军队之中巧妙穿行,而相反,正史之中关羽却是堂堂正正的万军之中斩了颜良。所以国术与宿主你目前接触到的武功并无高下之分,只不过武侠中的武功更容易与仙侠的功法衔接,而国术的功夫则是开发自身,为更高的功法奠定绝世基础。宿主你现在修行的瑜伽术,一串鞭功,无极桩,都是内外兼修的手段” “我目前接触到的武功?这是什么意思?武功的境界究竟如何划分的?和国术相比又如何?”杜钰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连忙问了出来。 “养气-先天-凝真-脱胎-大道之基-大道金丹-真人-大真人-至人-天人。” “直到脱胎之前,武功和国术的地位事实上是等价的,脱胎之后身体打磨无垢无漏,才真正拥有了大道之基,这时候才相当于仙侠世界的筑基期,但武者蜕凡,底蕴雄厚,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筑基期的小道士可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真人之后就是真仙了,天人之境则等同于大罗金仙,是一切时空永恒逍遥的不朽不灭的仙人,当然大罗之上还有境界,不过到了大罗金仙的水平,已经初步不受外力影响,小可逍遥了。” 到这时候杜钰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如今是什么水平了,养气境界的修为,国术之中从明劲到化劲都算后天境界,也就是养气境界的身体状态,只有抱丹,身体才算是进了先天,气血归一,体力强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功夫练入窍,则代表脱胎成功,拥有了大道之基! 而自己现在的水平,古武和国术混着练,站了一年的无极桩,再加上系统强化,也只是能和暗劲高手一较高下而已。 至于化劲那种金风未动蝉先觉的水平,自己现在还无力相抗。 这也是最让杜钰不理解的地方,如果自己出身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在这样的年纪还有这一身功夫,那么邀请自己很正常,可自己只有这一身功夫的时候,这身功夫就不算什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带着疑惑,两天之后杜钰上了坐上了一辆黑色路虎,来到了锦云大厦楼前。 泊车小弟停好了车,也没理杜钰,从副驾驶的位置抓起了西装,锁好车后走进的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厦,在门前遇到几个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人时,泊车小弟点头哈腰,小心陪笑。 杜钰这才知道,这位一路上都没和自己说话的司机先生,不是高冷,而是压根没瞧上自己,看了看远处进门的几人,再看看自己一身普通到不行的休闲装,杜钰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以貌取人了吧。 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从怀里面把请柬拿在手上,杜钰走进了锦云大厦,坐电梯来到十八层,刚一出电梯,就能听到大厅里面的人声鼎沸,闻到飘散的酒香和菜香。悠扬的音乐,钢琴奏出梦幻的旋律,还没走进去就能感受到这次宴会的盛大。 门前负责迎宾的是两个十分青春靓丽的女性,看上去都不过双十年华,有一头飘逸的栗色头发,似乎是染过,但没有丝毫的矫揉违和感。 “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杜钰走过来时,左手边的那个女子开口说道,声音里有一丝生硬,眼光也隐隐有些不屑。 “哦,好的。”杜钰说着将自己的请柬递过去,他没有看到侍者眼中的异样神色,只当是公事公办。 “先生,请进,这面走,后面有您的位置。”侍女看过请柬之后,一指宴席靠后的一个座位,示意杜钰那就是他的桌席,然后用甜腻而尊敬的语气接待下一位衣着华贵的客人。 在自己这一桌坐下后,杜钰开始打量起自己这一桌和整个大厅里面的一切,这不是订婚宴,所以没有那么郑重,也不完全是那种酒会,因为坐在主席上的几个老一辈的人让这个生日宴浮华中平添了一份严肃。 而自己这一桌,看起来就有点奇怪了,排在大厅的最后,席上两个人很明显是负责安保的人员的头儿,杜钰一眼就看出来,因为这两人跟他在《余罪》世界里遇到的那个夜总会的郑磊给人带来的感觉很像。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上微微有些葱味和油烟气息的发福中年大叔,尽管身上穿的也是正装,不过从他的形貌种种,估计上应该是一位厨师,杜钰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安排到后勤人员的用餐桌上来了,想明白这一点,饶是他已经有了自己地位不高的心理准备,也不禁脸色阴沉下来。 你要邀请我来,我是客人。 这样的安排,和安保人员还有厨师坐在同一个桌上,这绝非待客之道。 宴会还在继续,叶剑英的儿子叶铭华,也就是这次生日的主角的父亲,开口率先发言,为他的女儿宣读生日祝福的话语。 “亲爱的来宾,我们叶家的亲朋好友们,今天是小女叶英媛的十八岁成人礼,非常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 十分套路的生日宴会开场白,在场下各位政商精英,社会名流的掌声中,坐在末尾的杜钰淡定的插起了一小块烤牛肉,放入嘴里慢慢地品嚼起来。 “嗯,还不错,鲜嫩多汁,肉质口感极佳,浇上的酱汁也咸淡恰相宜,最棒的还是调料里巴西岩盐的味道,十分的鲜亮,嗯嗯,果然不错。” 杜钰接着又品尝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精致的奶油糕点,宴会中的其他人则都在聆听叶铭华的开场,以及随后的几名政要的致辞,一本正经,恭恭敬敬。 靠后坐着的这几个人,安保头子,中年厨师,还有暂时不需要上场的侍女,看到杜钰嘴上不停的吃相,都暗暗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那个安保头子更是直接低声说了一句:“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饿死鬼投胎!” “呵呵!”杜钰只是轻笑了一声,也没理他们,仍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首先自己是叶老爷子邀请来的,而场上发言的人,自己既不认识,也不在意,因为自己不是有求于人。其次自己坐在末席上,大厅很大,只要不是自己胡吃海塞,或者主持者一心想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自己。 所以他毫无心理压力,尽情吃喝。 宴会很快就进行到了放纵欢乐的时刻,随着一瓶香槟瓶盖儿被起开,香槟喷洒而出,勃拉斯基钢琴曲悠扬婉转,迷人的旋律倾泻而出,生日宴会正式步入了欢畅的时刻,属于年轻人的时刻。 大厅的中间被让出来,想谈事情的政要名流聚在一起,一个圈子里的年轻人聚在一起靠近杜钰这面的地方,而像叶剑英这些老人爱静,就去了后面的另一个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慢慢啜饮香茗,谈天说地。 杜钰这一桌其他几个人看到那些官二代靠过来,早就乖觉的起身让开了,他们常年在这里工作,对于这些个燕京少爷小姐们是什么样子最是熟悉不过,若是不小心惹到了难免麻烦,所以一早就避让开了。 只有杜钰,还在慢慢地吃着,不为所动,根本没有一点打算离开的迹象。 他不是故意找事,而是觉得自己只是在这里作者,还是在末席上,应该并不碍事的。 这一幕刚刚那两个安保人员看在眼里,嘴上纷纷露出了冷笑:“到底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饿死鬼投胎,一会儿有他好看的。” 麻烦,就这么不经意间,顺理成章的找上门来…… 第三十三章 生日宴(二) (真的求推荐!求收藏!) 其实在得到乱世巨星系统之后,杜钰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麻烦,除了亲人离别辞世之外,他既没遇到传说中美女倒贴的情节,也没遇到那种狗眼看人低,伸脖求打脸的狗血情节,他甚至隐隐有些害怕这种平静,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不过,今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这种忧虑了,之前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个乖孩子,不怎么出门,社交面也不够宽罢了。 就在他无比低调的耐心品尝美食的时候,一只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随后抬起头向上看去,一个身穿酒红色礼服的性感女人,微扬着下巴,薄薄的嘴唇,琼玉色的鼻梁,神情看上去有些刻薄的样子。 她的身后还有几个看上去已经嗨起来了的年轻男女,一个男子率先走过来,看也不看杜钰,只是瞧着自己手里面装满葡萄酒的酒杯,很是骄傲对杜钰说道:“你起来,这个桌子我们要用。” 看样子这几个人是准备玩些桌游,寻个开心玩闹一下。 “哦,好的。”杜钰还是本着不做无谓之争的原则,反正他已经吃饱喝足了,于是把餐盘里的最后一小块牛排吃完,拿起自己的包,缓缓地站起身走向了宴会的大门,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有点戏谑的女子的声音:“这位先生,是吃饱了就准备走了吗?” 杜钰只得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一身红妆的美艳女子,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杜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女子,心中有点莫名其妙。 “我是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而现在宴会的各个环节都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不认为我还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杜钰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平静的回答道。 “地方我已经让给你们了,请自便。” “慢着!邀请来的,我们怎么会邀请你这样的人,还和保安坐在同一桌上?” 一个拿着酒瓶子吊儿郎当长的还挺帅的官二代男子拦住了杜钰,然后看向后面一个身穿淡紫色晚礼服,画着浅浅的眉的温婉女孩儿问道“媛媛,这人是你请来的?” “明诚,我都不认识他,怎么会是我的客人。”慵懒而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嫌恶之音。(.无弹窗广告) “呦,那可说不定啊,谁不知道喔我们叶大小姐交游广阔,说不定是你通讯录里好久不联系的朋友呢,可别贵人多忘事伤了人家的心啊。”之前那个穿一身红衣的女子一抿嘴,忍不住开口带刺的说道。 “苏婳,你给我闭嘴,明诚,我,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叶英媛被这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那个红衣女人说了一句之后转过头对刚刚那个浮华男子说道。 “哦,你既然不认识这个男的,他怎么会进来的?难道他还能是你父母请来的客人不成?”说着那个叫苏婳的红衣女子一捂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呀!难道真是伯父伯母给你招来的如意郎君不成,别说这样貌还真挺帅,可惜比我家明诚可差远了!”说着直接在众人面前楼住了刚刚那个男子,身子也依偎了上去。 “苏婳,你,你无耻!”她简直……她简直都要气愤、羞怒得晕过去了! “混!蛋!”叶英媛看着苏婳搂着明诚衣服甜蜜的模样,更是心中气急了,不管怎么说,江明诚是她的男朋友,就这样在她面前公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好在这个时候江明诚从苏婳的搂抱中脱离了出来,一脸情轻浮的着对叶英媛开口说道“我和苏婳可是什么都没有”接着又扭头看向了苏婳说道“苏姐你手下留情,去找郑大公子吧,别惹得媛媛和我生气啦” “哼,胆小鬼!”苏婳一声冷笑,从江明诚身上离开又恢复了一副高冷骄傲的样子,脚下高跟鞋一跺,转身离去,剩下几个人一见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也就纷纷离开了去别的桌子了。 把空间留给了叶英媛和这个叫做江明诚的男子,和无意间躺着中枪的杜钰。 “那个,媛媛,你听我说,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你居然还叫那个女人姐姐,江明诚!你居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你” 叶英媛余怒未消,又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杜钰,毫不犹豫的端起桌子上的红酒,朝着对面的他泼了过去。心想都是这个怪人惹出来的,她之前都没正眼瞧过杜钰,只觉着若不是这个人混进了自己的生日宴,怎么会有这么多让自己尴尬的事发生。 “还有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给我滚出去!”叶英媛朝着杜钰喊道。 “哗!” 红酒直接泼在了杜钰胸上,白衬衫也被打湿了,叶英媛学过咏春,虽然练得一般但这么近,猛地一泼。杜钰也没想到这样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间竟是没有躲开。 杜钰先是一愣,心里骤然烦躁起来,自己不是来走关系托门子的,而是被邀请来的,居然会被这个疯女人泼了一身红酒,心头一股火气勃然而生,怒视着叶英媛。 可还没开口,刚刚那个叫江明诚的浮华男子居然先开口了:“你看什么看,不知道哪来的穷酸小子,赶紧滚蛋。保安!保安!”接着转头开始叫保安。 江明诚性子浮华,但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燕京的圈子有多大,什么人不能惹,他基本都记得住,眼前的杜钰,显然不在其列,而且,叶英媛泼了红酒,自己也没有必要再亲自上去动手,有些事情,保安知道怎么处理。 而江明诚直接转身拉着叶英媛别别扭扭的一路哄着朝其他人走去。 “好啦,媛媛,别生气了,为那种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穷酸家伙不值得。” “哼!” “媛媛,我错了……” 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不过那已经暂时不在杜钰考虑的范畴里了 随着这一声喊,刚刚看戏的那两个保安直接走过来,上前就要把杜钰架走。 “不用你们来,我自己能走!” 杜钰眼睛眯了眯,似乎有怒火在跳动,不过又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想惹事,在座的非富即贵,他自己有系统,惹下麻烦还是小事,问题是他自己还有父母家人,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自己现在还惹不起。 “嘿嘿,江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帮你出去!”两个保安淫笑着探出手,显然这种欺负人的事情,总能给这些地位卑微的人带来病态的快感。 一左一右两只大手就这么朝着杜钰抓过来。 杜钰眼睛里一道厉芒闪过,可以退让,但若是连心气都失了,以后的功夫也就甭练了! 身子不动,脚下稳稳地站住,眼见两个保安手到眼前,杜钰猛地扣住这两人的手,“啪”的就是一抖,一声脆响。 “嘶!” 两个保安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滴落在地上,双手呈不自然的状态扭曲着,显然被杜钰直接用一股寸劲儿给折断了。 “混蛋!”两个保安一声喝骂,不过确实没有再上前,而是直接打电话,准备动用更多的安保力量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出手狠辣的小子。 门口这一幕,看到的人并不多,也就是之前江明诚喊保安的时候,有几个人看一眼,但之后很快就不再在意,年轻人有的是洋洋快乐的事情要做,而成年人则有更多的大事要商议,杜钰的遭遇,并不能勾起他们丝毫的兴趣。 杜钰废了两个人一条胳膊之后,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他本来看在叶老爷子的邀请上还准备了礼物,从《碧血剑》位面中特意选取的一对上好的碧玉镯子和一个紫玉项链,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必要了。 他没奢望过自己被叶英媛用红酒泼了一身的时候,叶剑英会派人来帮自己说话。 因为一个是至亲孙女儿,一个是一是顺眼然后教了三四天的徒弟,在自己还没表现出更大的价值之前,叶剑英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站在任何人的对立面,哪怕那个人不是他孙女而是一个普通路人。 杜钰一直很清醒,自己的事情,就要靠自己解决。出了一楼的电梯门,看到面前围着的十几个保安,杜钰冷冷一笑:“这是怎么着,学黑帮群殴吗?就凭你们?”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在楼上都哥给你脸不要,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前一个高瘦高瘦的麻杆似的保安叫嚣道。 “是啊!” “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敢装大象了!” “嘿嘿,小子,老老实实跟我们上去,给都哥赔个不是,认个错,也就没事儿了,咱也不想动粗!”一旁一个胖乎乎的保安一脸和气的,不过杜钰却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狡诈之色。 “嗯,你们说完了吗?”杜钰丝毫不为所动,缓缓地将自己的包放下,双拳轻握,脚步微微滑开,已经摆出了金刚六阳手的起手式“见非正己” “我靠,这小子当自己是叶问呢!” “哈哈,兄弟们给我上!”为首那个麻杆一声喊,几个人作势就要冲过来。 然后,一切就像电影中一样戏剧性的戛然而止,电梯门开了,脸色苍白的保安都哥嘶声走了出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杜钰交手的中年军官,张云超! “住……手!”都哥的话,还是很好使的,所有的人都停手了 “你们都该干啥干啥去,散了吧都!”都哥又强忍着胳膊传来的剧痛,嘶声驱散了众人。 “是你!”杜钰看向张云超,眼神微微一凝。 第三十四章 国安 · 国泰民安?(求收藏,求推荐) (真心感谢钰戥珑的一张推荐帮我补到70票) “是你!”杜钰看向张云超,眼神微微一凝。[.超多好看小说] “是我。”张云超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 “是叶老师让你来的?”杜钰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出来。 “呵呵”张云超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点上了一根烟,看起来这件事叶老爷子只怕是不知情。 “你想让我做什么?”张云超帮了自己,即使自己确实能打出去,可后续的麻烦仍是不可忽视的。 “不错,还算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张云超静静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说道:“叶司令朋友的那个场子你不用去了。” “什么?”杜钰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微微一变“是因为我今天和叶英媛还有江明诚的事情吗?” “呵呵,那种小事怎么可能会让叶司令关注呢?”张云超冷冷一笑,似乎在嘲笑杜钰的自作多情。 “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杜钰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这样的表现倒是让张云超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过些日子,你不用再回去上学了,你功夫还不错,来给我张家办事吧。” “你张家?” “对,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哥哥张英超,是辽宁省的省】委书记,我的父亲是张宗庆,中央政治局委员,七个常委之一,而我现在是第三十八集团军步兵112师师长。” 张云超说得很平淡,甚至有些干巴巴的,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让杜钰暗暗心惊,这是张家的主干,还有自己不得而知的旁支,其势力之大,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你今天虽然帮了我,可是那天你一把飞刀也差点杀了我,你放心我为你做事?” “是的,所以我没打算让你直接在我哥哥手底下做事,我打算让你去国安局。。” “国安局?nsa?”杜钰有点惊讶,这不是老美的东西吗。 “不是nsa,但性质很像,目前有一组到八组,你将会被安排到三组,我一个堂弟手下,他叫张云苏。”张云超脸色一黑,但还是耐心的解释到。 “我还在上学,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很简单,凭你今天惹到了叶英媛这个大小姐,还有那个叫什江明诚的,你很清楚没有人会站出来替你说话的对吧,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了我,你能选择的路只有两条,被打一顿跪着走,或者打出去站着被起诉。你需要一张足够大的虎皮,国安局就很不错不是吗?至于你还在上学,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上学这借口应该不够用吧!” 张云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承认,你说得很对。”杜钰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正如眼前的这个家伙所言,但是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国安局是国家的机构,我又何必给你张家做事?” “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说呢?你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的,我们都是有家的人。”张云超低头又吸了一口烟,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冰冷。(.棉、花‘糖’小‘说’) 有家的人,是啊,大家都是有家的人! “好,我同意,什么时候,我父母那里怎么解释?” “一个月后,国安局三组我那个堂弟有任务,你跟着去出任务就行了,除了任务时间,其他的时间,都归你自由安排,学校当面我会替你打招呼,至于你自己的家人,自己去说。我走了,下一次联系你的,应该就是国安局的人了。” “小子,好好表现,你的价值决定了你的位置和我的态度!” 说完,张云超转身走进了大厦,杜钰抬头望向锦云大厦,整栋楼灯火通明,霓虹璀璨,门前的各种豪车反射着金钱的和权势的色泽,彼时歌舞的红男绿女在冷气混为一体,看不清轮廓。 杜钰晚上回到家中,妈妈做的是打卤面,卤是用牛肉,蘑菇,胡萝卜都切成丁再佐以各种调料烹调而成的,味道很不错。 爸爸妈妈都坐在餐桌上没有吃饭,显然是在等着他们的儿子回来。 “娃仔,你回来啦,去哪儿啦,这么晚才回来。”看到杜钰回来,妈妈很热情地问道,娃仔是杜钰的小名,因为爷爷是四川人,说有叫娃的,有叫仔的,不如直接就叫娃仔吧,于是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嗯,我和我朋友去聚会来着。”杜钰脸色一僵,搪塞了一句。 “哎呀,你这衣服怎么脏了,你们喝红酒啦?”妈妈看到衣服上的酒渍疑惑的问道。 “啊,没有。” “我刚刚做了打卤面,你爸正吃着呢,你也来吧。”妈妈说着就要去给杜钰盛面条。 “啊,不用了,我刚刚吃过了。”杜钰微微一笑,心里想的是,自己的事情该从何开口,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如实说出。 “爸,我回来了!”这五个字,杜钰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嗯,回来啦,过来吃饭啊,今天这个卤里面又放了新买的日本进口的调料,味道和之前的还不一样,可以来尝尝啊。” “爸,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杜钰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地说道。 “你说,什么事儿?”爸爸显然也感觉到了杜钰此刻郑重的语气,于是放下正在挑面条的筷子,看着杜钰问道。 “我要休学一段时间,也可能永远辍学。” “什么,娃仔你要辍学?为什么啊?你才上了一年学啊?学校有人欺负你还是辅导员不好啊。你爸同学也有你们大学的教授,还是你们学校工商管理学院的院长,虽然和你专业远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说上话。” 父亲保持沉默,没说话,只是看着杜钰,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没有,学校很好,简单来说,我被国家征召了,加入了一个保密部门,我只能说这么多,抱歉。”杜钰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之下的隐瞒,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带来麻烦。 “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路,父母所能做的也就是扶上马,送一程,仅此而已,我们不会干涉你的未来,但是你要始终记得《霸王别姬》里的那句话,要成角儿,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爸爸妈妈永远都以你为骄傲,也永远都支持你!” 扶上马,送一程,这句话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都萦绕在杜钰的耳边,铭记在他的心里,他的路越走越远,可是送他一程的人,却永远留在了原地。 这是今天的杜钰没能想到的事情。 另一边,锦云大厦楼上的静室里,三个老人在喝茶,看他们身后的人流露出来的气息,如渊如海,显然这几个糟老头子都是大有身份之辈 “老叶,你请来那个小朋友好像被你孙女赶出去了。”一个国字脸鹰钩鼻子的老者摩挲着茶杯说到。 “嗯,我知道。”叶剑英脸上没什么表情。 “桀桀,叶剑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连自己的徒弟都能狠下心一年不去理睬。要我说,把三十八军的位置让出来吧,你儿子也已经是一方土皇帝了,富贵荣华,你就没有必要霸着这位置不放了吧!”另一个面容慈善,仿佛菩萨的人发出刺耳的笑声。 “张宗庆,张常委,你别太过分,国安局八个组,已经让给了你们家三个,难道还不够吗?在外面,你们张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必还要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呢?” 叶剑英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是一方要员,与国家休戚与共,因果甚大,恐怕早就被人暗杀了,自己国术化劲修为,说来很强,可在层出不穷的手段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爸,那个小子同意了。”门被推开,张云超掐灭了烟走进来,叶剑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只剩下张宗庆得意的笑声在回荡。 国安局的人很快就和杜钰联系了,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来自学校的被批准的休学申请书,相处了一年多的同学们,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与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也许有一天我会遇到唐梓哲呢?杜钰心中冒过一个念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唐梓哲是绝对不会来国安局这种地方的,从政倒是有一点可能,不过大概也是要在医疗体系里走体制升迁吧。 接杜钰去六扇门,啊不,国安局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就像阿道夫?希特勒的那种胡子,他姓苏,叫苏国雄,不过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雄了。 苏国雄是个很爱说话的人,杜钰也是从他口中得知苏国雄将会是自己以后许多行动的搭档,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说实话,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杜钰旁敲侧击的很快问出了苏国雄的特长,计算机黑客和特种兵,国术暗劲高手,没错,就是自己面前这个看上去有点猥琐的家伙,似乎是一名资深的扮猪吃老虎选手。 得知真相后,杜钰对于这个家伙的警惕性瞬间飙升,虽然暗劲高手打不过自己,但是这个家伙的心智也不是等闲之辈,可别到时候自己被他买了还替他数钱呢! 国安局的力量,杜钰还一无所知,不过他偶尔展露出来的冰山一角,足以让杜钰相信,即使对于得到了系统的自己,国安局依然是一个实力恐怖的存在。 有道是想要人家给你卖命,旧的付出相应的报酬,免费征召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尽管杜钰来到国安局之后,除了苏国雄,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不过杜钰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奖赏,或者说,义务带来的权利! 各种补气养元的丹药,汤剂。 《八卦拳学》《八卦剑学》《五雷印》《形意拳解》《武当纯阳剑》《七星步》……看着面前琳琅满目,三教九流的大图书馆,杜钰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尽管权限有限,大图书馆的很多地方他都不能去,甚至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还是拿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从他能看到的书里面种种蛛丝马迹看来,这个世界不止有国术,还有自己所学的内功古武术,道术,密咒等等,他接触不到西方的资料,不过可以想象,魔法,吸血鬼,主教与骑士应该都是存在的。 但这些神秘的力量都被掌握在另一部分人手中,自己还没有能力触碰到世界的另一面,也许,自己已经来到了所谓的――临界点! 他现在只能接触到国术的部分,和一些被当作传说根本不能修炼的邪术与秘法,看上去就像是假的,如果不是系统给出了真伪鉴定的话,杜钰可能也会觉得是假的。 这不是杜钰第一次愕然发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力,他感觉到某种力量似乎在敦促,诱导着他前行,不断为他展示世界的宏阔瑰伟,他别无选择。 国安局的图书馆中,他窝了大半个月,读了很多技击和国术修炼的前辈手札,对于功夫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传统武术起源于先民对于猛兽捕食猎物的模仿,所以大多数门派都有鹰形,虎形等等,简单点说,就是‘扑’,落实到功夫上,就是身法在高速运动中的展现,讲究整体的应用,中国的刀剑也是如此,兵器是身法的延长,而西方人的搏击,起源于角抵,发展成拳脚上的抗衡,器械对于他们而言,是手臂的延伸,所以抡起胳膊打人,这就是落了下乘!” 杜钰在一个叫鲁晴雪的前辈的手扎中读到了这样一段话,这才真正把自己之前没学到的东西给补上了,身法,本就是武功!而自己修习了内力,若论在寻“道”上,可能并不比国术高明,可是战斗手段的花样之多,绝不是国术能比的。 剩下的声望点,被杜钰全都堆在了瑜伽术上生生把瑜伽术堆到了三级,只差半步便可打通任督二脉,体内内力循环周天。体内的力量没有像之前强化一串鞭功的时候那种爆炸的感觉,但肌肉的坚韧感,每一处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三级的瑜伽术,自己已经能做到许多之前做不到的事情了。 很快,自己来到国安局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发布下来了,跟一个科研考察小队,去西藏寻找格尔萨王的遗迹。自己需要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这个世界也是有神鬼存在的之后。 西藏,向来就代表着神秘,象雄王国的秘宝,格尔萨王的神剑,辛饶?米沃得神而明之,你越接近传说的时候,你会感到畏惧而不是向往。 那么接下来,该出去些赚声望点,磨砺一下自己了!在出发之前! “不管有什么理由,只一手遮天”的强人时代,就在这里,拉开帷幕! 第一章 北境狼林 从热风吹拂的风息堡到人头攒动的君临; 从海盗穿梭的里斯海到填满香料与美酒的布拉佛斯; 从鲜花盛开的高庭到白雪皑皑的临冬; 从枭风怒号的鹰巢城到金碧辉煌的凯岩城,维斯特洛大陆上见证过无数的绝望与奇迹,阴谋与征服,忠诚和背叛。(.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在这个夏日暖阳渐逝,凛冬将至的年代。 龙王伊耿的征服从历史走进了传说,森林之子的魔法变成了老妇人围在火炉旁哄小孩的童话故事,甚至,连曾经肆虐整个大陆的巨人与异鬼也渐渐被人遗忘扫进尘埃。 劳勃?拜拉席恩国王统治着这片大陆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 在他的统治下,似乎这个国家真的迎来了真正的和平,疯王伊里斯成为过去,无足忧虑,铁群岛的叛乱更是小菜一碟,可事实上,阴谋正在酝酿,歌舞升平之下暗潮汹涌。 这是注定混乱的一年,权力的游戏已经轻拉帷幕,必须以胜利或者死亡告终。 而在大陆的另一边,遥远的东方,远古的传说,那些壁画里才会存在的生物,如今都将一一回归,参与并且塑造维斯特洛大陆的历史。 然而这一切,在这一刻,都将走向未知。 “当前世界《冰与火之歌》 降临地点:狼林 距离临冬城:向东南方向,大约要走6个小时才能出去” 系统的降临时随机的,时间点也不确定,但是这一次,杜钰在降临之前提前支付了声望点,所以在降临之后才被告知自己的方位,至于具体细节,杜钰已经没有更多的声望点来探寻了。 不过,这些就够了。 杜钰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正身处于一片巨大的森林里,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没有多少潮湿的味道,因为干燥,寒风凛冽,刮得人抬不起头来,地上铺着银绒般的雪,而且还在继续飘着。 “果然是北境狼林,看起来我只能投奔斯塔克家族了,或者,再等等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片寒冷而阴森的原始森林。” 他为了这次降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身穿黑色风衣,里衬是一件软甲,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皮靴,腰间藏着一把精巧的小手枪,镂着银灰色的花纹,腰间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很像苗刀的长刀,湛湛生辉,显然无论是做工还是材料,都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选,背后则是一把神臂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当然,他的风衣里面还有飞刀和日本的飞镖,胁肋部藏着一把“疯狗”战术突击刀,身上还斜挎着一个米黄色发灰的布兜,兜子侧面卷着一卷绳子,绳子的头上连着飞虎爪,兜子里面也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主要是吃的的喝的,巧克力肉干压缩饼干之类的。 朝着系统给出的方向,杜钰小心翼翼的前行,原始森林中总是危险暗藏,尽管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但仍要小心来自黑暗中的威胁。 狼林,有狼! 杜钰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在一个树桩子上坐了下来,嚼了一小块巧克力,在寒冷中前行对于体能的消耗并不低。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恐慌张的喊叫声,一名猎人脚步踉跄的跑着,面色苍白,忽然被一截横出地面的枯枝绊倒,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泥地上,几乎是同时,一只银灰色的巨狼猛地腾空而起,从这个猎人身后扑了上来。 白森森的牙齿,银灰色的皮毛,金黄色的眼睛竖起,冰原狼的凛然威势让猎人身体僵硬,丝毫动弹不得。 “吼”冰原狼低哑的嘶吼了一声,双爪抠住雪地,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猎人的头颅,猎人的兵器什么早都已经没有了,因此只能束手等死,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嗖”、“嗖”、“嗖”,一支弩箭,两把飞刀划过空气,随着“噗、噗、噗”三声铁器入肉的闷声,带起一串血花飘散,冰原狼吃痛,龇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一双黄灯泡似的双眼也不再盯着猎人,而是充满谨慎意味的看向了发出攻击的杜钰。 凭借野兽惊人的直觉,它感觉到,这个男子是和前面逃跑的猎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小心,是冰原狼!”雪地中的猎人这是才从惊慌失措中七手八脚的爬起身来,发出惊恐的声音。 “冰原狼,应该就是故事里史塔克家族的那群小狼的母亲了。”杜钰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把它杀了,剧情中的那群狼岂不是就没有了,不过很快他就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晃出了脑袋,他不抗拒杀戮,但也没必要做无谓的杀戮。 这只狼足有小型马的那么大,它们的腿很长,头部比普通狼大很多,鼻子和下巴则特别尖细、形状明显。,目光中散发着凶残而狡诈的光芒,银灰色的皮毛和雪地融为一体,不愧是北地生物链顶端的顶级掠食者。 狼是一种十分谨慎的动物,轻易不会动手,缓缓踱着步子妄图寻找道对方的破绽,一有机会就发出雷霆一击。 “啪”的一声,杜钰假装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面一倒。 银狼巨大狰狞的身影闪电般掠过,尖利的爪牙如同最锋利的寒刃直指杜钰喉间温热的血管。 “嗯,再奸猾的动物仍旧是动物啊!”心里发出一声感叹,杜钰腰部一缩一抖,脚下一点地,传自木桑道人的轻功绝学“攀云乘龙”,身体在半空中一个违背物理定律的腾空飞起,一记凌厉无比的八卦手刀斩向了冰原狼的腰部。 狼这种动物号称是铜头铁骨豆腐腰,杜钰这一一记手刀正中要害,接着左手屈指成龙爪,直接扣住冰原狼的后颈,借着身子一股惯性,仿佛一条软鞭,爆出一声脆响。 只听“嗷”的一声清凄厉的惨嚎声,来袭的银狼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被杜钰狠狠的摔了出去,落在雪地上,后颈部五个手指形状的孔洞,鲜血汩汩而出。 少林硬功龙爪手配合着手上的铁指套,一串鞭功配合八卦手刀,即使是冰原狼这种在塞外极其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生物,也在这一爪一劈之下,也受了重伤,一时间换不过劲儿来。 “嗷呜……”勉强爬起身来的冰原狼后颈的鲜血逐渐在寒风中凝固,人性化地看了杜钰一眼,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最终低声嚎了一声夹着尾巴转身逃去了。 而杜钰也站在原地并未继续追赶。 “大……大人,为什么不杀死它?”被杜钰救下的猎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没什么见识,只是觉得杜钰的一身装束显然是上等材料,也许是一位尊敬的骑士,所以用了敬称。 “我为什么要杀死它,为了那一身皮毛?放过她吧,她只是一只迷路的母兽罢了。”杜钰回身看向了这个满脸胡渣的猎人大叔笑着说道。 “您的仁慈!感谢您救了我一命。”猎人大叔冻僵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感激的表情。 “不用谢我,适逢其会罢了,你知道这里去往临冬城怎么走吗?”杜钰摆了摆手,一脸和善的问道。 猎人一愣,说道:“史塔克家族的临冬城?哦,那里可离这里有不少路,而且听说国王陛下最近正要拜访史塔克公爵大人。您是要去参加这场盛会吗?” “哦不,并不是,我只是想去临冬城见识见识!” 猎人的脸上起显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后来再一瞧对方与自己等人截然不同的样貌就明白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并不是北境人,那么想要参观一下临冬城也就说得通了。 “尊敬的先生,我可以为您领路,带您走上国王大道,那儿离这里并不远,然后您只需要沿着国王大道一直往南走,遇见的第一个雄伟开阔的城市,就是临冬了!” “好的,那我们走吧,这是给你的报酬。”杜钰随手一弹,一个黄橙橙的东西就带着悦耳的颤音,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向了猎人。猎人紧伸手接住,一眼看去,手中是一枚金币,然而他的脸色却变得很古怪。 这并不是王国通用的金龙币,这是一枚呈现标准圆形的金币,上面还有精美的浮雕,刻画的是一条巨蟒,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手感告诉他这确实是金子,所以他并没有再计较什么。 黄金终归是黄金! 两个人就这样在狼林中穿行,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高大的树木终于渐渐稀少,密集的树冠散开,凄惨的阳光投射下来。 猎人转过头对杜钰说道:“大人,我们到了,前面就是国王大道了!” 杜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皑皑雪山在远方连绵,树木冰冷的枝桠上挂着冰渣,没有多少绿色,一条冻裂的土路就这样向前一直蜿蜒着,坎坷不平,这就是七大王国的“高速公路”,在“仲裁者”杰赫里斯统治时期修建。北起长城的黑城堡,中间经过王国都城君临,一直到南方的风息堡,全长将近两千里得国王大道! 临冬就在前方!杜钰作别猎人,坚定地踩在了这条路上,皮靴发出吱呀呀的声音,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进。 巍峨壮阔的城堡,密集的守卫塔,美丽的神木林,残塔,钟塔,学士塔,和藏书塔四座耸立的高楼在杜钰的视野里一点点氤氲,一点点清晰明朗…… 第二章 夏雪临冬 (ps:求收藏,求推荐!) “艾莉亚,你在哪儿呢?” “艾莉亚?史塔克!你在哪?” 一个夏雪轻飘上午,临冬城里鸡飞犬吠,乱作一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队镂画着临冬标志的守卫人马在一位壮硕的全身骑士甲武士的带领下搜索着北境守护者艾德?史塔克大人的女儿,骑士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神色焦急的贵妇人,一头火焰似的红发难掩她此刻迫切的心情。 这个一头红发的贵妇人就是艾德史塔克的妻子,来自河间地的凯特琳?徒利,而她身前骑士就是罗德利克爵士,史塔克家族最忠心的手下。 他的年纪介于中年以上,老年以下,胡子已经发白,但从骑士甲的边缘看去,他的肌肉依旧坚硬紧绷,他的眼神依旧狼一般冰冷,这是一个十分强硬的人物。 “罗德,艾莉亚会去哪儿?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早上了,临冬城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踪影。哦,她可真是的,总像男孩儿一样喜欢四处闯祸。”凯特琳担心的抱怨道。 “不用担心,我的女士,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艾莉亚了,也许她只是一时好奇去城外的村庄里瞧瞧罢了。”罗德利克爵士如是安慰着凯特琳,试图缓和她焦急的心情。“你们两个,快,去城外转转,找找有没有小姐的踪影,如果看到小姐就带她回来。”罗德利克爵士一指城外相对繁闹的小镇,吩咐着身后的两个士兵。 “遵命,大人!” 两个士兵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飘雪之中。 而此刻引起事件的的中心,调皮的女孩儿,艾莉亚?史塔克对这一切,她正坐在一个异乡人的店铺里,听着这个异乡人一边烤面包,一边讲故事。 “小国王要求威廉封他为骑士――这个荣誉留给小国王的父亲也许更合适――这是给予威廉的最重的礼物,这次威廉优秀的外交才能再次让他露脸,他没有用掌击这种传统的法师而是以优雅的一吻,授予了小国王骑士称号。” “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成功付出了代价,嫉妒的朝臣们散布流言,说威廉曾与小国王的王妃玛格丽特私通,就威廉对国王铁石般的忠心与珍惜个人荣誉来说,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但留言不可避免的传遍王室,威廉德骑士精神的严格禁欲主义使得他不能对这种不体面的指责说什么――否定或者承认。” “……” “当侍者用玫瑰水为他洗脸时,威廉对其家庭成员做了简短的道别:‘我正在死去,我把你们托付给上帝,我不再与你们生活在一起,我不能免于一死’,这位忠诚的骑士,带着自己的信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那个讲故事的异乡人就是杜钰,艾莉亚史塔克正捧着小脸儿靠在杜钰的店前面,认真聆听者杜钰口中的威廉?马歇尔的骑士故事,这个调皮的女孩儿,对于自己引来的慌乱浑然不觉,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正在焦急的寻找自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所以,这就是这个故事的全部了,伟大的骑士威廉?马歇尔的一生。”杜钰十分潦草而简单的为这个宏大的故事做出了总结。 这家店是他半个月之前从别人手中盘下来的,凭借着好吃的面包,醇香的美酒。引人入胜的故事还有美妙的音乐让他的这家异乡人开的小食杂铺在临冬城外的小镇里站住了脚跟。 许多人没有事都喜欢来听这个年轻帅气而且神秘的店主讲故事,然后买上几个松软香甜的面包心满意足的回家。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成为一名骑士!”艾莉亚?史塔克听完了杜钰的故事后一脸认真的对着杜钰说道。 “你对我说这个没有用,诺,给你一块面包尝尝。”说着杜钰递过去一个闻起来看起来都十分棒的面包,他在烘培面包之前先用刀在面团上切一个大十字,出炉以后,趁热在面包顶部刷上他从系统中兑换的蜂蜜,最后点缀上同样来自系统的葡萄干。 “哦!谢谢你,先生,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艾莉亚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对于食物花样相对匮乏的北境,这个烘培后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面包在寒冷中远远比一块柠檬蛋糕更加吸引人。 “你可以叫我欧络因(olorin)。”杜钰看着面前这个小口故作斯文吃着东西的小女孩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名,同时在心中暗暗补充了一句,但我可不是甘道夫那个糟老头子。 “欧罗银?”艾莉亚露出了一个迷惑的神色,可能是由于嘴中正在品尝面包,发音也有些含混不清。 “不,是欧络因,昆雅语中‘梦想家’的意思。”杜钰出言解释,对于用了甘道夫的名号,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只是想借用梦想家这个词罢了。 “梦想家,昆雅语是哪里的语言?我真好奇老板你从哪儿来,您的姓氏呢?”艾莉亚就和她这个年纪的其他小孩儿一样充满活力,总是问问题。 “你很好奇?”杜钰仍旧微笑看着艾莉亚?史塔克这个调皮的小女孩。 她应该算是女孩儿中的异类,不接受身为女孩的命运。厌恶学习“女红”,拒绝做一个淑女为家族权力而联姻。为战争故事着迷,热衷于学习武器。 正如她的父亲所说:“啊,艾莉亚,我的孩子,你有股特别的野性,你的祖父称之为'奔狼之血'。莱安娜有那么一点,我哥哥布兰登则更多。 接连而来的阴谋与打击之下,让她从一个叛逆的贵族小姐,经历了家破人亡,悲惨的流浪,面对了残酷的生活,凄冷的命运,最后还能够破茧成蝶,骄傲的对贾昆说:“我永远都是临冬城的艾莉亚?史塔克,现在我要回家了”。 这一切让她与普通的叛逆的贵族小姐有着截然不同的本质,也正是这种杜钰甚至很多人都不具有的坚强让杜钰对这个女孩儿愈发欣赏钦佩。 “听我说,小家伙,好奇心太重了不是好事,每个人都有秘密,窥视别人的秘密就等于是在窥视死亡。”杜钰微微有一些严肃的告诫着艾莉亚,然后又递过去一只烤鸡翅膀,很快餐的做法,脆脆的,呈现出金黄的色泽“” “ok,我知道了。”艾莉亚兴奋的放下面包,咬了一小口鸡翅,“哦,欧络因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我要让父王把你招进临冬城做我的厨师,顺便为我讲故事,父亲会给你好多金龙的。” “金龙并不是所有,而且我也不缺钱。如果你想吃好吃的东西或者想听故事,随时可以来找我的。”杜钰笑着拒绝了艾莉亚的提议,如果她提议让自己成为一名骑士,也许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成为一个厨子,说真的,杜钰还真没想过。 “额……”艾莉亚绞着手指,小脸上有点纠结,她很想继续听那些传奇的故事,但又不能保证每天都能来到这小镇上。 “史塔克小姐,终于找到您了,夫人和罗德利克爵士都在找你。”一个身上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腰间佩着大剑的临冬城的守卫说到,而另一个相同打扮的人则是直接来到了杜钰面前:“异乡人,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不得不说,杜钰的外貌还是很显眼的,尽管他也长的很白,但东方人就是东方人,从气质到外表,总有不同,我们骄傲的称为五千年文化沉淀的结果。 “你可以叫我欧络因,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个做面包的,我也可以是个讲故事的,像吟游诗人一样,也可以是个歌者,如果有人愿意聆听,也可以称为一个战士,如果非要刀剑相向。”杜钰说起话来始终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 不过他的话,却引来了两个临冬守卫的嘲笑:“哦哈哈,你,一个战士?一个吟游诗人?如果你打扮的再穷酸一点,也许会是个乞丐,但却不一定是个诗人,而战士,这个词从来就不会和烤面包挂钩。” “好了,异乡人,我们要带史塔克小姐回家,你就继续做你的面包吧,别再尝试用你的谎言故事去吸引史塔克家族的小姐,她是贵族,而你只是个平民。如果我们下一次在你这里见到史塔克小姐,你得到的将不是警告而是利剑!” 另一个守卫士兵一脸不屑的对杜钰威胁到。 然后两个直接领着艾莉亚转身离去,艾莉亚虽然身份尊贵,可母亲的命令依然不容违背,只能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样杜钰怯声问道:“欧络因,我还能再来吗?” “当然,这里永远欢迎您,只要我还没离开,可爱的艾莉亚?史塔克小姐。”杜钰右手抚胸,施了一个匈奴人的礼节,挥手作别。 临冬城中 艾德?史塔克和凯特琳?徒利望着被士兵带回来的艾莉亚。 “艾莉亚,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我和你妈妈都很担心你”艾德上前半是宠爱,半是担心的问道。 “哦,爸爸,我只是去了小镇里的一个新来的面包师傅欧络因那里听他讲故事罢了,而且他还送给我好吃的面包和鸡翅。”艾莉亚一脸兴奋地对艾德?史塔克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欧络因是个好人。” “哦天哪,你怎么可以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跑到小镇里,还随便吃别人给你得东西,你知道吗,你甚至可能丧命,很多人就是这样被毒死的。”凯特琳?徒利的神色有点慌张,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怒气。 “不会的,欧络因是个好人,怎么会下毒。”艾莉亚撅着脖子如是反驳道。其实小孩子就是这样单纯善良,不会用有色眼镜去看别人,她觉得你好,你就是好的,并且会努力维护你的声名。 “听我说,艾莉亚,坏人从不会告诉你是坏人,在猎物漏出破绽之前,狼绝不会轻易动手,所以,对于一切都要报以警惕。”艾德摸了摸艾莉亚的头,笑了笑说道,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性格活泼,因此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话。 “奈德!你怎么能……”凯特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德一摆手,摇摇头止住了。 “她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总是有好奇心,精力旺盛的不是吗?” “好,但是艾莉亚你要向我保证,以后不许再去了,好吗?”凯特琳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和颜悦色,柔声希望艾莉亚以后不要再去临冬城外。 显然,她注定要失望了,如果艾莉亚十分听话的同意了,那她就不是艾莉亚了。 “我很抱歉,可是,妈妈,我已经和欧络因约好了啊!他明天会为我讲故事。”艾莉亚犹豫了一下说道。 “欧络因,那个做面包的?讲故事?”艾德?史塔克一愣问道。 “是的,欧络因答应明天为我讲故事,我真的很想去爸爸。”艾莉亚微微带上了一点撒娇的语气,她虽然叛逆,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东西不用教就会。 艾德?史塔克几乎就要同意了,不过看到凯特琳瞪着双眼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艾莉亚,我明天找他来临冬城给你讲故事怎么样?我可以委任他为……”艾德史塔克楞了一下,专门讲故事的似乎除了大学士就是床头的保姆,这两个似乎都不适合杜钰这样一个做面包的。 “我可以委任他为你的临时教师,怎么样,直到你听腻了他的故事为止。”艾德?史塔克最后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好的,好的爸爸你最好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琼恩。”小艾莉亚满脸兴奋,她没注意到提到琼恩时,凯特琳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去吧,我的小艾莉亚。”艾德?史塔克看着艾莉亚蹦蹦跳跳的跑开了之后,转身对身旁的一个刚刚带艾莉亚回来的侍卫下令:“明天,你去把小镇上的那个面包师傅找来,就说北境守护者,临冬之主艾德?史塔克想见他,去吧。” “遵命,我的大人!” 艾德?史塔克看向远方,目光深邃,脸有忧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对凯特琳说道:“渡鸦带来消息,艾林去世了,劳勃要来了,凛冬将至。”说完这句话,他的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第三章 艾德·史塔克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赞! 惨白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清晨小镇覆盖着白雪的土路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在镇民们或是好奇,或是疑问,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一小队极为雄武的士兵,全副武装手持大剑来到了杜钰的店铺前,昨天警告威胁杜钰的那个家伙,横腰挺肩,神情高傲的看向了正在店里认真的烘烤面包的杜钰。 “异乡人,北境守护者,临冬城主艾德?史塔克大人想要见你。”骄傲的语气居高临下,说道艾德?史塔克时还有一股仰慕尊敬的一位蕴含其中。 不过杜钰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认认真真的制作面包,奶酪,面粉,黄油,糖,盐,鸡蛋轻轻的搅拌、混合,调整好的温度,慢慢地烘焙。 每一条工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嘿,异乡人,我在跟你说话!史塔克大人想见你,你这个低贱的****养的外乡混蛋,你这个……”高大的侍卫异常的愤怒,他恼怒于眼前这个异乡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居然胆敢无视自己的问话,无视史塔克大人的召见在那里不温不火的烤面包。 恶毒的语言如同令人厌恶的蛆虫从他口中涌出,最下贱肮脏的话语毫无保留的吐出,试图侮辱这个令他感到难堪的家伙。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话语生效了,杜钰还做不到对于旁人的谩骂无动于衷,一道银色从杜钰手中飞出,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啊!”伴随着一声痛呼,一串飘散的血珠,一把飞刀在这个侍卫脸上划开一道浅浅的伤痕。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高大的侍卫用手抚摸了自己脸颊仍在滴血的伤痕,怒目圆睁,气愤拔出了长剑,璀璨的剑光让围观的镇民都有一瞬的失神。 “我要杀了你,即使史塔克大人知道也不会怪罪我的,桀桀桀,我要把你的脑袋拿去喂狼。”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流溢的鲜血让这个笑容看上去更加恐怖。 他身后的士兵随着他的宣言也发出了鼓励与支持的声音,还有激动的喊叫,史塔克的命令似乎早就被遗忘,北境人的热血在沸腾。 他们也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敲打着明光湛湛的铠甲,发出铿锵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这个异乡人!” “让他知道我们北境的规矩!” 各种声音参差不齐,但意思都差不多,没有人看好杜钰这个外乡人,也没有人支持他。 “来吧,异乡人,拔出你的剑,我从不欺负赤手空拳的人。”高大的侍卫恢复了他的气度,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么气急败坏,言语之中的高傲与不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显然,杜钰的飞刀不但没有让侍卫感到畏惧,反而让侍卫认为他只是暗箭伤人之辈,正面决斗的能力无足挂齿。 “愚蠢的家伙,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拔出宝剑。”杜钰嘲弄似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高大的侍卫,那种看傻子的眼神让后者更加愤怒。 “史塔克大人既然要我去见他,我自然不能够空手而去,我只是在准备礼物罢了,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杜钰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没人能反驳,至少这里没有。随着他的半是嘲弄半是解释的话语,侍卫也只能缓缓地将自己的宝剑按回剑鞘之中,闷声说了一句:“那就快点!” 然后一言不发的退出了杜钰的小店,人群中的呼喊声和助威的声音也渐渐熄了下去,不再作声,最后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中,众人缓缓散去,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最后在侍卫压抑着愤怒的注视下,杜钰准备好了他的礼物,和侍卫一同进入临冬成,面见北境的守护者,临冬城之主史塔克公爵。 临冬城,校场 “嗖”一支箭从布兰手中飞出,在空中颤颤巍巍的飞行,最后有些无力的偏离了靶子,落在地上。 “哦,布兰别灰心,你的父亲在看着你呢。”布兰因为一箭又一箭的失手而有些垂头丧气,罗柏?史塔克走上来轻轻摸了摸布兰的头在他耳边这样说道。 小布兰回头,看见他的父亲,艾德?史塔克公爵正对他露出期许的目光,他努力地张弓搭箭。“嗖”,又是一箭射出,不过很遗憾这一箭依旧划出了失望的轨迹,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呵哈哈……” 众人的轻轻的笑起来,口中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吹出一道道白烟,布兰脸色羞恼的红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弓。 “在场的各位,你们在笑什么,你们中有多少人在他这个年纪能射中靶心?”艾德史塔克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满是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望向布兰的时候眼神中却充满了鼓励。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布兰感受到父亲的目光,似乎又找回了一点信心。 “哦,小布蓝,瞧我的!”一个俏皮的声音打破了全场的气氛,艾莉亚,这个调皮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从茉丹修女的严厉督促下溜了出来,跑到校场后面,张弓引箭,正中靶心,然后做了一个淑女礼嬉笑着跑开。 “艾莉亚!”布兰德脸一直红到耳根,即使在寒风中也能看出这不是冻的,而是羞恼所致。 其他人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两兄妹追逐打闹,艾德?史塔克的脸上也闪过柔和的神情,似乎连渡鸦传来的噩耗也被冲淡了。 就在两人嬉笑打闹的时候,一阵诱人的食物的香气传来,杜钰在史塔克的侍卫的带领下从南大门走进了临冬城,城墙上威武的士兵彰显着这座屹立千年的雄城的不凡,仿佛神的亲手缔造的杰作,他又被告知史塔克大人正在校场,于是侍卫就直接将他带到了校场,途经铁匠铺与图书馆。 “大人,我们将他带到了,那个来自异乡的面包师傅。”一个侍卫上前右手抚胸行礼之后说道,护臂和胸甲发出铿锵铁鸣。 “哦?”随着侍卫的话,艾德?史塔克将目光看向了杜钰异乡人,罗柏,琼恩,席恩?葛雷乔伊甚至还在打闹的艾莉亚和布兰都停了下来,看向了杜钰。 不同于其他人或是警惕,或是好奇的目光,艾莉亚显得十分高兴,直接跑过来,边跑边一脸喜悦地呼叫着:“欧络因,你来了可真好,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呢?”不过她在经过艾德?史塔克公爵身边的时候被她的私生子哥哥琼恩?雪诺一把拉住了:“等等,父亲还有话要问这个异乡人。” 杜钰就站在艾德的对面,他今天的装束很随意,但一身黑色唐装,长眉入鬓,眸光粲然,仿若晨星,乌黑的长发浓密而富有光泽,随意的扎成一束垂在脑后,浑身肌肉线条匀称,十分有型,十指修长,看上去灵活而有力,有一种勃勃英气。 在艾德看来,这个异乡人有着一种不同于普通平民的自信,甚至面对自己,北境的统治者时仍能不卑不亢,这个人显然有着良好的出身,而非一个普通的面包师傅。 艾德打量着杜钰的时候,杜钰也在打量着这位临冬城主,北境的强者,他的脸上风霜满布,冰冷的表情之下有着雄鹰的孤高和奔狼的隐忍坚毅,他是个公正严明,恪守荣誉的人,事实上也许他不适合充满阴谋的的君临城,但在北境,他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很高兴见到您,尊敬的北境守护者,临冬城主,史塔克公爵,您的诸多英勇事迹我早有耳闻,在极乐塔血拼三大御林铁卫“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白牛”杰洛?海塔尔、奥斯威尔?河安让您的勇武海内闻名,从二十六岁开始独自镇守北境,恪守着荣誉与律法,您是个公正严明的人,而今天,有幸亲自见到您,我方知闻名不如见面,你比传言中更加神武。” 杜钰从来都不吝于赞美之词,如果能让自己的道路更加通畅顺利,赢得别人的好感,些许溢美之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哦,异乡人,你的赞美真的很动听,但我更想知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而来?也许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艾德?史塔克并没有因为杜钰的区区几句奉承就被打动,不过脸色有所缓和,不复之前的僵硬。 “您可以叫我欧络因,这不是我的真名,但你可以这样称呼我,如你所见,我的相貌既非维斯特洛人,也不是厄索斯人,或是索斯罗斯人。我来自比阴影之地还要遥远的地方,不过请相信我,那里绝对是一片不错的地方,有美酒佳肴,华服与盛宴。就像布拉佛斯一样繁荣的地方。” “欧络因,既然你坚持不告诉我们真名,我也不会深究,同样不会探寻你的过往。”艾德?史塔克有点无奈,杜钰这一番话说和没说一样,他依旧不知道杜钰是谁,来自何方。不过他是个寡言深思且宽容的人,不会在一个人犯错之前妄加怀疑揣测。 “但是,你生活在北境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恪守北境的律法,而且,不要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艾德?史塔克,北境的守护,愿意欢迎你的到来,并承诺,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异乡人而对你有任何的偏见。” 艾德?史塔克身为北境狼王的风度在这一刻,一展无疑,令人心折。 “感谢你的广阔胸襟,尊敬的史塔克公爵。”杜钰右手抚胸,深施一礼。“这是送给您的礼物”然后将自己带着的礼物盒子递给了卫兵,再由卫兵放到了艾德?史塔克身前,心急的艾莉亚挣脱了琼恩的拉扯,扑上来直接拆开了盒子的包装。 “啊!”艾莉亚发出了一声尖叫,嘴上被喷上了白花花的奶油,这是杜钰设计的小机关,他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激怒史塔克家族。 果然,虽然随着艾莉亚的一声尖叫众人都着急的扭过头去看她,琼恩更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但当大家发现喷射而出的不过是奶油之后,都开始笑了起来,就连艾莉亚自己也不觉得被捉弄而生气,相反笑嘻嘻的舔掉了嘴上的奶油。 “谢谢你,欧络因!”她眼睛都笑成了好看的新月形,朝着杜钰道谢。 “呵呵,不用谢我,你应该想的是如果喷出来的不是奶油而是毒箭你就死于非命了,你不应该这么冒失的小艾莉亚,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杜钰一脸笑意的说道,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也暗自惊醒,这才发现这个小机关真的是细思极恐。 相比于中国的宫廷,《冰与火之歌》里的防范,还是太过于稀松了。 “感谢你的忠告”艾德?史塔克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又提高了对杜钰的评价,而且也确定了打算让杜钰这个异乡人适当的教导艾莉亚。 “那么接下来,我要和你聊两件事,第一件事,摆在眼前,我需要先解决一下你伤了我的侍卫的事。”说着他指了指那个高大侍卫脸上已经凝结的伤痕。 “哦,父亲!”艾莉亚放下蛋糕跑了过来,她不想杜钰受到惩罚 “艾莉亚,规矩就是规矩,我需要对欧络因在北境中的行为做出评判,那么,欧络因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艾德制止住了艾莉亚的求情,双目炯炯的看向杜钰。 第四章 决斗与委任 “事实上,我觉得这并不需要解释,我在为您准备礼物,而您的侍卫对我出言辱骂,尽管我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也听说了北境的人大多狂放,但我仍不能对于别人无故的辱骂无动于衷,狂放不是粗野的理由,所以我小小的警告了他,这算不上什么,如果史塔克公爵您坚持要一个所谓的说法,我可以和您的卫兵决斗,一对一,生死勿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史塔克公爵,您,觉得怎么样?”杜钰依旧是笑盈盈的,事实上,从他见到艾德?史塔克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那种看不出到底是虚假还是真诚的笑容。 “卫兵,你的决定是什么?”杜钰的话直接给了史塔克两个选择,要么无罪,要么决斗,杜绝了史塔克给予他判决的可能。艾德?史塔克只能将头转向了那个脸上已经结痂的卫兵,他将选择权给了卫兵。 “我选择跟他决斗。”高大的侍卫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因为他咧嘴笑的时候会牵动伤口,很疼!不过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体现着他从来就没有忘记杜钰那一刀的仇恨。 “那么,所有人,将校场让出来!”艾德?史塔克威严的声音响遍全场,所有的人都围拢起来,腾出一大片空地,将杜钰和侍卫簇拥在中间。 “不,爸爸,你不能!”艾莉亚拉扯着艾德?史塔克的衣袖,“他只是个面包师傅,你不能让你的侍卫和他决斗。” “不用担心,艾莉亚,欧络因先生是个面包师傅,但他不是只会做面包。”艾德?史塔克轻轻揽住了艾莉亚,把她搂进怀中。 “欧络因,你也许需要一把剑和一套盔甲。”艾德?史塔克对杜钰喊道。 “剑?你要知道,我们东方人都是变戏法的大师,即使我空着双手,也不代表我没有武器,至于盔甲,笨重的盔甲只会影响我的速度,这是决斗,不是战场冲锋,尊敬的公爵阁下。” 杜钰大笑着回应了艾德?史塔克的话,然后走进了战斗的圈子,当然,变戏法他目前还不会,不过有系统在手,从空间里拿点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他让自己表现的神秘,同时保持对史塔克的敬意,一个无依无靠的有能力的异乡人,从来都是最适合作为利刃在手的,即使是看上去稍显的缺少权谋的艾德?史塔克也对这一点清楚无比,只要自己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异乡人的身份从来都不是障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个愚蠢的家伙,异乡的怪人,战斗怎么可能靠变戏法取胜!”说话的人是席恩?葛雷乔伊,这个日后对临冬史塔克反咬一口的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宽厚之辈,但也不是明智之人,冰冷的嘲讽配合着刻薄的唇型体现着他对于杜钰这个异乡的家伙的厌恶与不屑。 “席恩,别太急着下结论,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呢?”罗柏?史塔克这时候已经有了些许日后少狼主的雄姿,两眼全神贯注的盯着杜钰,想看看这个东方人有什么神奇的手段。 “来吧,大个子,我叫欧络因,至少在战斗之前你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杜钰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脸淡然的问道。 “我叫卡拉斯?沃克,记住他,这是带给你死亡的人。那么东方人,拿出你的武器,我不会欺负赤手空拳的人的!”卡拉斯大踏步的走过来,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作为史塔克公爵的侍卫,他的装备质量显然相当不错,应该是老铁匠的得意之作。 “卡拉斯?沃克”杜钰咀嚼着这个名字“那么从这一刻起,生死勿论!” 他的双手在空中翻出了一个繁复而巧妙的花纹,在众人惊愕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两团火焰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是怎么做到的?”席恩?葛雷乔伊有些瞠目结舌,惊讶于杜钰的技巧,众人生长于朴素的北境,并不像君临或者布拉佛斯,花样繁多。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弄的玩意,杜钰只是将一种名为掌中火的魔术道具巧妙的引燃了罢了,没有任何伤害,但视觉效果相当不错。 卡拉斯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暗暗吞了口唾沫,不过他并不畏惧,生长在寒冬中的人民,只相信手中的大剑,只畏惧喷涌的鲜血:“吼!东方人的戏法,让我用长剑痛饮你的鲜血吧” 他双手紧握着大剑,一声咆哮,由上而下,斜劈下来,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仿佛滚滚而下的山洪般爆裂,汹涌奔腾的气血甚至在寒冷的空气蒸发出热气升腾。 不过杜钰很灵活,这凶狠的一剑被他用十分巧妙而精准的走位避开了,“嗖,嗖!”两声破空之声,杜钰手中的小火球脱手而出飞向了卡拉斯。不了解掌中火的人,第一个反应自然是躲开,殊不知,这样的火,一点伤害都没有。 卡拉斯的身体向后一颤,脚下一个跨步,躲开了其中的一团火焰,然后手中的宝剑猛地一架,又磕开了另一团,两朵火焰落入雪地,甚至连一小块雪都没有融化,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这火根本就没有任何温度,也许都不能称之为火! “啊,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只懂得这些小把戏,来啊,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这是决斗!”卡拉斯觉得受到了愚弄,他的声音愈发的愤怒,可杜钰的却与之相反,步伐更加轻盈,声音也更加轻松,还有一点调侃的味道。 “小把戏?哈哈,这可不是小把戏!” “啊!你这个混蛋!”卡拉斯一声大骂,浑身肌肉一抖,右手提着宝剑又是一剑砍来,杜钰没有再躲开,而是迎着卡拉斯的宝剑横架上去。 “他疯了吗?”琼恩?雪诺很不理解。 “他想用双手挡住一把骑士剑!哈哈,他这时在找死。”席恩直接冷笑道,他刚刚也被冷火吓了一跳,等知道只是个花架子之后,他因为被骗而有些恼怒。 “也许又是东方人的戏法呢?我想他不像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人。”罗柏史塔克还是决定瞧瞧再下结论。 似乎是在响应罗柏的话,场中并没有出现鲜血四溅喷涌的情景,而是发出了“铮”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一双鹿角刀凭空出现在了杜钰的手中,架开了卡拉斯的大剑,经过了瑜伽术、国术和硬功强化后的身体,即使不用内力杜钰如今的力气也不容小觑。 卡拉斯的脸上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双手传来的巨力让他虎口发麻,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大剑,“蹬蹬蹬蹬”他一连倒退了四步才站住脚跟。 而杜钰仍在原地,纹丝不动,神色轻松自若。 “他的刀是从哪来的?”席恩?葛雷乔伊一直盯着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却仍没能看穿这个东方人的戏法。 “这就是所谓的戏法咯,这家伙的力气可真强。”罗柏神色凝重的看向杜钰,卡拉斯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能在北境为临冬城主担任侍卫的人绝不是庸手,而一刀逼退卡拉斯的人,在临冬城中屈指可数。更不要说那谁也看不穿的欧络因口中的东方戏法了。 神秘,诡异,强大! 场中的比武决斗还在继续,可谁都看得出来,这场决斗的胜利者一定会是这个叫欧络因的家伙,层出不穷的,神出鬼没的武器,矫健灵活的身手,精妙多变的招数。欧络因几乎就是在戏耍他的对手。 “好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我不想杀人,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杜钰双手之中的武器又一次变成了鹿角双刀,冷静的看着已经气喘吁吁,脸上汗渍混着血污的卡拉斯。 “去你妈的投降,你个****养的异乡混蛋,老子要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挂在我家的门前的长枪上!然后刺瞎你的双眼让你在幽冥中游荡”任何一个人在被戏耍了很久之后都不可能冷静下来,卡拉斯双眼赤红,脚步狂暴的再一次冲向了杜钰。 杜钰没有再说话,双手鹿角刀画出了一个诡异的弧线,脚下坎水变离火。 鹿角刀?日月合抱! 左手的刀仿佛巡狩天际的烈日,狂暴,桀骜,势如烈火燎原,而右手的刀则仿佛星空中的辉月,桂华倾洒,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噗!” 这一次,没有刀剑相交的声音,只有鲜血从卡拉斯的身上喷涌而出,他被杜钰的这一招日月合抱几乎扎成了筛子。 “艾德?史塔克公爵,我想,我和他的决斗已经完成了,请您放心,我很少随意杀人,不过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下半生都不能用剑了,也许可以做一个农民平平安安也没什么不好的,您说对吗?” 杜钰依旧保持着风度,他没有下杀手,却挑断了卡拉斯的手筋和背后发力的大筋,除非是先民的魔法,否则这一生卡拉斯都不可能再使用任何兵器了。 这时候一旁几个侍卫急忙走上前去将倒在血泊之中的卡拉斯拖走,招来修女为他治疗。 “对,我说过,决斗的结果就是我审判的结果,既然你赢了,我愿意宣布你无罪。”艾德?史塔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杜钰的眼神无比复杂,这个异乡人的神秘让他感到有一点失去了掌控。 “而另一件事就是,我的小女儿,艾莉亚?史塔克很喜欢听你的故事,我想聘请你为他的老师,鉴于你的过人身手,我还想聘请你传授我的儿子们技击的技巧。”艾德?史塔克临时加上了第二个要求。 “可以,那么报酬是什么?”杜钰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需要史塔克家族的信任,这样才能逐步走进上层社会,拥有名望和地位。 “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艾德?史塔克很高兴杜钰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只要杜钰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是不会介意的。 “我要的很简单,一个骑士称号,这也许会让我在维斯特洛大陆上行走更方便一些,同时我担任他们的老师期间,您要为我提供食物和住宿。”杜钰耸耸肩,很轻松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有任何问题,我会找一个好日子正式册封你为骑士!你可以向我的儿子罗柏?史塔克效忠。”艾德?史塔克沉吟了一下说道。 “可以”杜钰朝着罗柏?史塔克微微一礼。“您将得到我的效忠,只要我还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游荡,只要你还活着!” 他饶有深意的话语和神情,让众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艾德?史塔克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刻起来…… 第五章 故事的开端 ps:感谢天宝道君豪爽的五票!依然求推荐!求收藏!求赞! 临冬,大厅 事实上,维斯特洛北方人中并不流行册封骑士,骑士源于安达尔文化,安达尔人入侵维斯特洛带来了骑士制度。(.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钢铁打造的装备和战马使得安达尔的骑士在军事上无往不胜,这是安达尔人征服维斯特洛的重要保障。 之后,安达尔文化对维斯特洛文化的浸染使得骑士成为七大国战争中的主力。然而,北境、铁群岛和多恩等地,并未受到安达尔文化的大量渗透,骑士精神在文化上也显得不那么主流。 史塔克家族身上,本就流淌着先民的血。 不过,艾德?史塔克少年时被琼恩艾琳收养,与劳勃?拜拉席恩一起长大,从感情上来说,在他的领导下,北境对于骑士这个阶层的接受与认可程度比之前提高了许多。 但由于信仰的复杂化,骑士册封和君临的略有不同。 一抹淡淡的微笑掠过艾德?史塔克公爵的饱经风霜的脸:“罗德利克爵士,我的剑!” 从罗德利克手中接过传奇大剑“寒冰”,一把通体由瓦雷利亚钢铸成的利刃,受过法术加持,颜色暗如黑烟,艾德将它轻轻搭在杜钰肩头。“欧络因,你是否愿在诸神和世人面前发誓,守卫弱者,保护妇女与儿童,服从长宫、封君与国王,无论前途如何艰难、如何卑微、如何危险,始终如一地英勇奋战,不辱使命?” “我愿意,大人。” “你是否愿意在我的儿子罗柏?史塔克继承临冬城主之后宣誓效忠于他?” “我愿意,大人,只要我还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游荡,只要罗柏?史塔克还活着,我愿意为他服务。” 边疆地的公爵把剑从右肩移到左肩,“起来吧,欧络因爵士,欢迎你成为临冬城的一员。有时间我会为你找一个不错的侍从的。” 三天后 北风凛冽,寒冷的感觉砭人肌骨。 硕大的雪花一朵朵飘散在空中,地上的积雪厚实而松软,维斯特洛的北方阳光很惨淡,不能为人带来哪怕一丝温暖的感觉。 国王大道上,一队看上去十分精锐士兵在前开路,手持着那熟悉的拜拉席恩家族的金色宝冠雄鹿旗帜。[.超多好看小说]那是一条由金银、钢铁和战马交融而成的璀璨河流,浩浩荡荡在漫天风雪中缓缓前进。 国王的扈从为数一共三百,由引以为傲的封臣与骑士、誓言骑士和自由骑手所组成。冰冷的北风撕扯着他们头顶高举的十数面金色旗帜,上面绣了象征拜拉锡安家族的宝冠雄鹿在北风中闪动着威严的头冠。 “该死的!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劳勃?拜拉席恩在马上拱动着他肥大的身躯,繁茂的胡子上结了冰渣,粗豪的声音显示着他的不耐烦。 “尊敬的国王,我们已经到冰风谷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到临冬城了!”一个随侍左右的披着雪白披风的御林铁卫向前抢了半个马身对劳勃说到。 “哦,这糟糕的天气,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君临来到这个荒芜的地方!”一个金发的美人,碧绿的眼睛,高挑的身材,寒冷的空气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温暖的君临,在海边的王宫里享受生活。 也许,还包括和她的弟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交流一下感情!再或者,和她兰尼斯特的堂弟温暖一下被窝。 国王的车马还在路上,临冬城中的校场边上,艾莉亚就坐在杜钰身边,罗柏在指导布兰射箭,席恩?葛雷乔伊也在射箭,出身铁群岛的他确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每一箭都准确的命中靶心。 “欧络因,为什么修女和姐姐都希望我做个淑女,学习女红针线,复杂的礼仪,那些无聊的东西,又漫长又消磨时间。”艾莉亚?史塔克口中发出抱怨的话语,诉说着对于这些女孩子的必修课的厌倦。 “还有珊莎,她就像那些愚蠢的女孩儿一样,每天只是幻想着某个王子娶她为妻,情情爱爱的,我不想嫁给某个大人物,然后就像一条死鱼,每天为他管理城堡,生儿育女,那不是我!” “还有茉丹修女,总让我再叠一边,这些衣服迟早也要乱成一团麻,为什么还要在上面浪费时间?” 艾莉亚每次说到“还有”都会加重语气,她的小脸微微有一点发红,有一部分是在凛冽的寒风中冻的,还有一些则是提到这些事情时她又着急又有些微恼,这让她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欧络因,你怎么不说话?”她转过来放下了手中枯燥的针线,疑惑的看向了杜钰,后者此刻正在用一把小刀雕琢精致的雕像,是一只冰原狼,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看上去栩栩如生。 “小艾莉亚,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杜钰笑了笑,然后看着艾莉亚问道,“你希望我告诉你女红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希望我支持你的观点,还是希望我教你使用武器克敌护己,再或者希望我为你做些好吃的,弄些好玩的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不等艾莉亚回答,杜钰又接着说道:“如果是前者,很抱歉,我和你的家人们的观点相同,如果是希望我教你如何玩刀耍剑,只要你的父亲同意,我随时可以教你,如果是最后一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诺!” 说着杜钰将手上的小刀速度猛地加快了,仿佛在食中二指之间飞舞,一团清光涌动,雪地上多了些木屑,一直完整的冰原狼出现在他的手上,看上去和艾莉亚的冰原狼娜梅莉亚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然后把它递给了艾莉亚。 “哇哦,这真是个不错的作品!谢谢你,亲爱的欧络因!”艾莉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只小狼是仿作她的娜梅莉亚,很开心的笑了,不过随后她就又一脸希冀的看向杜钰,“欧络因,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父亲同意,你就会教我剑术。” 她对于剑术,对于男孩子的喜欢的骑马射箭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就像她的姑姑莱安娜?史塔克一样,奔狼之血是天赋,也潜移默化的塑造着性格,低魔世界不代表超自然不存在,只不过比起权术阴谋,微不足道罢了。 除非,你也有三条龙!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同意,我就会教你怎么去保护你自己!”杜钰意味深长的看着艾莉亚?史塔克,然后轻轻转过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主堡的二楼的旧窗棂,说到母亲时,他微微顿了一下“不仅仅是武器,想要保护自己,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欢呼雀跃的女孩儿没有发现身旁男子的眼神,也没有完全领悟到杜钰的意思,只是为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得到老师的指点,也许有一天会成为像传说中的娜梅莉亚那样杰出而超卓的巾帼英雄而喜悦。 主堡的二楼,一个独立的巨石堆垒的房间。 “我们真的能相信这个异乡人吗?”凯特琳?徒利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眼睛中隐隐有担忧的神色。刚刚在窗棂后面 “欧络因他已经宣誓效忠,加入临冬城,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了。”艾德?史塔克的声音威严而庄重,有着斩钉截铁的坚定。 “但是我们并不清楚他的底细,既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如果他是一个像长城外的野人一样的人呢,或者怀有某种目的恶意的接近我们呢?奈德,你太过草率了!”凯特琳?徒利没有因为艾德?史塔克的话而有任何改变,她向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她的失败之处在于关键时刻她又会被妇人的情感左右理智的决定。 “我说了,他已经是我们中的一员,而且我也承诺过,在北境,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而为难他,除非他触犯北境的法律!” 艾德?史塔克看到妻子眉头依旧皱紧,上前去抱住了她,宽和的说道“凯特琳,我是北境的实际统治者,欧络因只是一个人而已,在临冬城中他翻不起任何浪花,无论是你我,还是鲁温学士,罗德利克爵士再或者我的长子罗柏?史塔克都在城中有着绝对的控制,他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罢了!” 艾德?史塔克的话很有道理,即使有系统在身,杜钰不是一条龙也非金刚不坏之躯,他绝不可能真的凭借一人之力拿下临冬城。但是史塔克也有错估的地方,他错误的把杜钰的空间取物当成了杂耍的戏法,他假设杜钰那只是没有伤害的障眼法,可惜杜钰能取出魔术道具,同样可以拿出rgo手榴弹,只要声望点足够。 “凯特琳,我们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我们的国王,劳勃要来了,渡鸦说他的仪驾已经到了冰风谷,不日就要来到临冬,朝中局势动荡,你姐姐的来信和我在森林中见到的预兆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安,天气越来越冷了!” “蹬蹬蹬蹬……”阶梯处传来匆匆忙忙,忽快忽慢的脚步声,艾莉亚声音传来“爸爸,爸爸,我知道您在这儿,欧络因答应教我剑术了,他说他可以教我如何保护自己,只要您同意,您就同意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学!” 随着声音传来,俏皮可爱的艾莉亚奔跑着,闪着明亮的小鹿一样的眼睛扑进了艾德?史塔克的怀中,用撒娇的口吻恳求着。 第六章 诸神在上 一个穿越者获取声望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改变未来的走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个穿越者走向死亡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触怒诸神的威严。 在这两点上,实力低微,远远不足以叱咤风云的杜钰,每一步都很小心。 … 当厄索斯大陆上,伊赛里斯为了他虚无缥缈的铁王座之梦将自己的妹妹丹妮莉丝送给多斯拉克的马王卓戈卡奥的时候,在日落大陆维斯特洛的北方,七国的统治者,安达尔人和先民的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的正式来到了临冬城。 杜钰化名的欧络因,作为已经宣誓的骑士,他自然而然的也被看作是临冬城,或者说史塔克的一员。在艾德?史塔克公爵的瞩意下,他同样出现在迎接国王的序列之中,就站在罗德利克爵士和鲁温学士身后。 临冬城的南大门被打开。 金色的宝冠雄鹿旗帜在风中猎猎抖动,亮银色的铁甲洪流簇拥着繁复而华美的车马,两名身披雪白披风的御林铁卫一马当先,他们是宣誓效忠王室的侍卫,国王最忠诚的手下。 这些随行的人很好辨认,一头亮眼金发的是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脸带烧伤的是桑铎?克里冈。他身旁的高大男孩一定是****,而他们身后的那个畸形矮子则毫无疑问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了。 而人群的正中间,那个身高六尺无寸,头戴王冠,前绣雄鹿,下巴处一把浓密粗黑如钢丝的大胡子的中年胖子,毫无疑问,就是劳勃?拜拉席恩国王了。据说他年轻的时候雄武威严,是个能征善战,勇冠三军的角色,不过现在,他胖的就像一个横放的酒桶。 艾德?史塔克也愣住了,九年没见,他的挚友劳勃的变化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声音还没改变的话,他也许会以为是哪个胖子阴谋篡夺了劳勃的王位。 “奈德!啊,见到你真好,尤其是看到你那张冻得发紫的脸。”国王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朗声笑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陛下,临冬城听候您差遣。”艾德?史塔克表达了他的敬意,朋友是交情,但关系是君臣。 “奈德,你太拘束了!”劳勃佯装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了凯特琳?徒利,大步上前,像是拥抱自己失散已久的妹妹般地给了凯特琳一个拥抱,“啊,好久不见,凯特琳你还是那样美貌,我还记得当初有好多人像你求婚的场景!奈德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棉、花‘糖’小‘说’)” 这时候劳勃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带着他的孩子们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很可爱的金发孩子,一个是胖乎乎的小王子,另一个则是年幼的小公主。艾德?史塔克上去亲吻了皇后的手,算是见过,接着孩子们被带上前来,彼此正式介绍过后,得到双方家长的赞许。 在国王又开始和艾德?史塔克交谈的时候,凯特琳负责接待瑟曦王后和她的孩子们,艾莉亚?史塔克趁着母亲和姐姐不注意的时候,蹑手蹑脚的轻轻退到了人群的后面,来到的杜钰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 “欧络因,欧络因…”艾莉亚低声的叫着杜钰的化名,生怕声音大了引来家人的注意。 “艾莉亚,你怎么跑来了?国王还在前面,不过你离开也没什么,听这些人寒暄叙旧对你来说一定很无聊吧。”杜钰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释然,艾莉亚总是充满活力,怎么能指望她像其他女孩儿一样文静的等待。 “是啊,简直无聊死了,欧络因,我们偷偷溜走,你去教我上次那个鞭子吧!”自从艾莉亚得到了艾德?史塔克的同意之后,杜钰就为他展示了独具特色的鞭法,内力的加持,瑜伽术锻炼的肌肉,无极桩锤炼的精神让杜钰对于手中的牛皮软鞭有着相当不错的控制力,艾莉亚在第一次看到杜钰使用软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种武器。 “艾莉亚,国王还在前面呢,你的失礼会给你的父亲带来麻烦的,无论是软鞭还是飞刀我都会慢慢教你的,但不是现在。”众所周知,狮子和狼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艾莉亚有些垂头丧气,她知道自己这个新老师说出的话很少更改,她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撒娇吧。 “啊,奈德,他是谁?”一个如洪钟大吕般地声音在杜钰耳边炸开,劳勃国王肥胖的身躯朝着杜钰走来,在场的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杜钰。 “他叫欧络因……”艾德?史塔克的话还没有说完,杜钰直接向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听闻了七国的风物人情,所以来到维斯特洛旅行,现在担任艾德?史塔克公爵的护卫和他女儿的家庭教师。” 艾德?史塔克的脸色一紧,在国王面前抢了自己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急忙就想请罪原谅杜钰的君前失仪。 劳勃国王的眼睛微微一眯,他不是个好国王,从结局上来看他挺失败的,但事实上他绝不傻,他是一个卓越的将军,强悍的战士,有着相当恐怖的直觉,即使声色犬马,终日醉酒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胖子,但多年血与火的磨砺早已经把一切刻入骨子里。 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杜钰,给了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哈哈哈哈,欧络因,一个很不错的名字,你是个不错的东方战士对吗?欢迎你来到维斯特洛,我的王国!”劳勃的笑声打消了艾德的紧张。 “不,尊敬的国王,我可不是个战士,我只是个普通人,当然,现在为史塔克大人效力,偶尔客串一下护卫罢了。”杜钰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没有骄傲,也没有对国王特殊的尊敬。 “啊,是吗!遥远东方的普通人都像你这样危险吗?哈哈哈哈!”劳勃国王没有在说什么,虽然杜钰给了他危险的感觉,但他和艾德?史塔克观点一样,这只是一个人罢了,就算他是在卓越的战士,也不会造成更大的威胁,维斯特洛史诗中的最强者,从来就不是什么人类英雄,而是一条巨龙! 他直接勾肩搭背揽住了艾德?史塔克说道:“奈德,带我到你们家墓窖去,我要聊表敬意。”一个侍从拿来了提灯 “劳勃!我们才刚到,孩子们都累了,人人又冷又疲惫,要看死人也不用这么着急!”瑟曦王后抿起了她刻薄的嘴唇,露出了高傲的神情,她对于劳勃国王的决定感到十分地不满意。 但是劳勃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她的孪生弟弟詹姆静静地握住她的手,她也就没再说下去。在场的气氛就像被冻结的流水一样凝固而沉重。 “唰!”劳勃国王猛地一甩披风,铁青着脸转过身去和艾德?史塔克一同往地下墓窖走去。 广场上瑟曦王后的脸色愈发苍白,詹姆和她,两双碧绿色的眼睛中都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憎恨。凯特琳?徒利看着这一幕心中感觉颇为快意,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愈发的流畅,狼与狮子的争夺,女人们各自的心思,只以为现在就是所有,未来还很遥远。 通往墓窖的螺旋楼梯非常狭窄,奈德打着灯走在前面。 “我原本都快以为我们永远也到不了临冬城了。”劳勃边下楼边抱怨,“南方住久了,成天听人说我的七大王国如何如何,很容易就忘记你的领地和其他六国加起来一样大。” “陛下,相信您这趟旅途一定很愉快吧?” 劳勃哼了一声,“一路上到处都是沼泽、树林和田野,过了颈泽后连间像样的旅店都找不着。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广袤无边的冷野荒芜,你的子民都躲哪儿去了?” “多半是害羞不敢出来吧。”奈德打趣道,他感觉得到一股寒意自地窖席卷而上,有如幽深地底的冰冷气息。“在北方,国王可不是天天都见得着的。” 劳勃又哼了一声,“我看是躲在厚厚的积雪底下去了吧!奈德,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儿还冰天雪地!”国王边下楼边伸手扶着墙壁,稳住身子。 “晚夏降雪在北方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奈德说,“希望没给您带来什么困扰,夏末的雪通常都不大。” “这叫做不大?异鬼才相信!”劳勃骂道,“那等到冬天你们这要冷成什么样子?我光想想就浑身发抖。” “北方的冬天很冷很苦,”奈德承认,“但史塔克家族会熬过去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是一直都熬过来了吗?” 地窖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艾德?史塔克并不畏惧寒冬,可是这个冬天不同以往,等待他们的将是曲折莫测的命运,盘旋回转的悲剧。最缠绵的人性撕裂最冰冷的事实演绎最宏伟的史诗! 夜晚 临冬城的大厅里热气蒸腾,四溢着烤肉和刚出炉的面包皮所散发的香味。大厅的灰石墙上挂满了各家旗帜,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金色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绯红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大厅里有位歌手正拨弄竖琴,高唱歌谣,然而被淹没在在炉火熊熊,蜡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之中完全听不清。 艾莉亚此刻玩的正欢,她俏皮的将果酱射在了姐姐珊莎的裙子上,而后者此刻已经完全迷醉在了乔佛里王子英俊的外表之下。 国王与艾德?史塔克在席上觥筹交错,童年的友谊延伸至今,国王选择艾德成为首相,狼与雄鹿在决定结为亲家,没有,哪怕一点询问过狮子们的意见! 杜钰冷眼旁观,轻轻喝下了一杯葡萄酒,味道酸酸甜甜的很棒,显然艾德是个好人,但取死有道,而杜钰,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救下这个讲求荣誉的傻子! 艾德拿起杯子,向国王和王后敬了一杯酒:“诸神在上,愿您的统治地久天长,愿您的王国永远兴盛!” 第七章 友谊与选择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赞 宴会依旧很热闹,但杜钰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呆下去了,喝酒,吃肉,玩女人,这对于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至少他不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临冬的妓女,这太对不起他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来到临冬已经好几天了,他一直很犹豫,下一步怎么走,杜钰很清楚自己穿越到这片日落之地,走进了这个传奇的故事之中绝对不是为了当一个什么圣母,拯救史塔克的悲惨命运,挽回高庭的小玫瑰,揭发罪恶,维护正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七神和光明王拉赫洛没有做的事,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他也不会做。当然,如果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他也不介意顺手为之,但点到为止。 酒的醇厚和烤肉的香气从大厅向外逸散,杜钰推开门走出来,把玩着手中的鹿角刀,刀柄被换成了北地雄鹿的大角,看上去更加气势不凡。 “小子!”有人在后面叫住他,杜钰回头。 “可以让我看看你手里的刀吗,它看上去漂亮极了。”杜钰这才看清来人是人称小恶魔的提利昂?兰尼斯特,他长得颇为丑陋,没有书中描写的那样令人恐惧作呕,也没有电视剧中那样顺眼,杜钰看到了他的长相,就不再奇怪为什么人人都对他有着不低的偏见了。 “当然,这是一柄鹿角刀,我想你以前一定没有见过。”杜钰笑了笑将手中的鹿角刀递了过去,然后将杯中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 “噢”提利昂显然没料到杜钰会这样轻易的把自己的武器给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这刀身上繁复而漂亮的花纹,用他短小的五指猛的抓紧了鹿角柄。“感觉很舒服!”他开口称赞,然后把刀递了回来。 “是的,而且我的鹿角刀远比多斯拉克人的亚拉克弯刀锋利得多,也许比不上你们的瓦雷利亚钢剑,但整个七国也没有几把那样的宝剑不是吗?”杜钰接过对方递回来的刀,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切割寒风,发出“嗤、嗤”的声音 “你来自多斯拉克吗?哦不,听说他们都是野蛮人,而你显然不符合这一点,虽然黑发棕瞳,但你看起来像个贵族,那么欧络因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提利昂疑惑的问,他堪称博学,脑子好使,还有相当不错的政治直觉,但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有遇到哪怕一个和杜钰相像之人。[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不,我当然不是多斯拉克人,我来自华夏,你可能没听过,但她确实存在,遥远的东方也许是世界的中心,她很美很广博而富饶,有绵延的山脉,跌宕的河川,她的美并非语言所能描述,我的祖国有着五千年的历史,使用的文字和维斯特洛德通用语天差地别,不过优美之处犹有胜之。” 说到自己的祖国,杜钰脸上出现了一丝骄傲的神色。 “噢,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爱你的祖国,那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这片荒凉的终年积雪的地方。”提利昂对于杜钰的描述仍然心存疑惑,不过他没有过多地纠结于其存在的真实性,不过是偶然相逢,他甚至忌讳交浅言深的道理。 “增长见闻罢了,我的国家有一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现在做的就是行万里路。”杜钰耸耸肩,很轻松地说到,似乎在荒芜广袤的北境穿行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嗯,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正准备过几天去绝境长城看看,然后站在城墙上朝着北方撒上一泡尿。”提利昂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牙齿。 杜钰听了他的话也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今天才知道兰尼斯特家不是只有多得像垃圾一样的金龙!”他的语气充满调侃的意味,似乎对于身为古老贵族的兰尼斯特并不在意,也毫无敬畏。 “啊,哈哈哈,有趣吗?我也觉得这件事很有趣。”提利昂一笑,灌了一口酒,带着一点自我嘲讽的口吻又继续说“一个侏儒站在绵延北方的雄伟长城上,这画面应该被载入史册!我父亲总嫌弃我是个侏儒,认为我让家族蒙羞,还有其他的人都嘲笑我,不过到今天为止,我还在喝着最好的酒,睡漂亮的女人,嗝!”他似乎有点喝多了,打了个饱嗝。 “侏儒吗?我见过很多,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经跟一个医生做学徒,向他学习治病救人的本领,有一些孩子,在还小的时候被发现是侏儒,他们会被家人遗弃,不过大部分,则会被送来给我们治疗,然后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但无论是否成功被治好,拥有生命本就是一件值得希冀,值得期待的事情,不是吗?” 杜钰想起自己在拥有奇遇之前在医院实习的日子,见过很多无奈,很多苦难,很多悲伤,这构成了他内心深处的怜悯与善良。 寒风吹来,提利昂打了个寒颤,眼神又恢复清明,看向杜钰咧嘴笑道:“不得不说,欧络因,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来历了,你说得对,生命本就值得期待,我决定了,明天请你去临冬最好的妓院,在送你一瓶最好的美酒。如果你能去君临,我很乐意在那里做一次东道主,再请你一次。” “哈哈,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这么说来我可以不带钱去君临了!”杜钰大声的笑了起来,仿佛猛赚了一笔,这样市侩的笑容让提利昂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我的朋友,我只是说请你一次而已,而且,难道你以前也是这样无赖的吗?这让我又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多斯拉克人了!” 提利昂小心的玩笑,促狭的神色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友谊,有的时候并不难获取,只是看彼此顺眼,有相同的话题就可以了。 两个人又慢慢聊了一会儿,然后提利昂决定去光顾一下临冬的妓女们。 “你要不要一起来,欧络因,我打赌你帅气的外表那些妓女见了都不会朝你要钱!”提利昂笑着说道。 “噢,提利昂大人,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去一趟妓院,然后她们倒贴我,再用赚来的钱请你去嫖妓,怎么样?” “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提议很不错,如果不是你没有一头金发,我差不多会以为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子了。” 提利昂一本正经的说完,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欢畅无比。 … … 告别了提利昂,杜钰回到史塔克家族为自己提供的寓所,今天能结识七国之中有名的多智善谋的提利昂?兰尼斯特,显然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杜钰来自现代,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貌就否定这个人的全部。 躺在床上,他打开了系统界面,这几天他在临冬城声名鹊起,他展现出了自己的博学与丰富的武技之后,人们愈发觉得这个异乡人无比的神秘,甚至在相对临冬城更远一点的地方。他已经一定程度上被妖魔化了,更有人宣称这个东方来的神秘强者掌握了失传已久的先民时代流传的魔法。 这件事情有好有坏,好的是他的声望点在稳步增长着,在兑换了一些消耗品增加了自己的神秘色彩后,绝对是有增无减,坏处就是他的名声变得很不稳定,而且大多数都和巫术搅在一起,这让不了解他的人难免望而却步。 杜钰需要一些改变,即使真的和巫术混杂在一起,也绝对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是血魔法或者黑巫术的使用者,尽管自己并不介意使用,但名声不能随便坏了,在自己还没用完之前! 他又犹豫了起来,就像之前考虑要不要救艾德?史塔克一样,选择,从来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现在拥有相当可观的声望点,可以兑换很多东西,比如高阶的武技,比如成为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比如成为相当不错的法师,但还有很多事情是力有未逮,比如他如今孜孜以求的武道先天,这是感悟,系统可以给他提供无数前人感悟,但仍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东西,短时间内,他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他选择的是血统类的强化,也许现在就不必这么纠结了。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兑换大光明咒和彩戏师的戏法,前者是一个很高级,同时也很鸡肋的兑换,这是一门悟了才能通明,苦修方有结果的手段,而后者则是纯粹的外物障眼法,没有多少提升的空间,但其中的手段多样,易容摄魂,都有涉猎,五花八门,用好了会有奇效。 兑换完了这几样之后,杜钰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不少声望点,那么为我兑换瓦雷利亚语和先民的古语精通,海量的信息灌输进他的脑子,下一刻,瓦雷利亚语脱口而出,堪比母语一样流畅。 杜钰在做完了所有的兑换之后,手捏光明印,他正式开始修行来自毗卢遮那佛的大光明咒,宝相庄严,神色肃穆。 大日光芒照遍黑暗,万物运转皆在其中! 如果这一刻有哪个博学的维斯特洛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杜钰是红神的信者,光明王拉赫洛的仆人! 冥冥之中,杜钰的选择暗合了某种轨迹的力量! 而他自己,浑然不觉,正自沉浸其中,体会着光明,揣摩着光明! 第八章 大光明咒的力量(第二更) ps:感谢忧郁のs的八票推荐! 寒冷的北风从窗子没扣紧的地方吹进来,刮擦狭小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像狼一样的低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杜钰三天三夜没睡,也没有出房间,只是告诉侍者,没有要事不要来找他,然后在房间中修持大光明咒,揣摩着光明。 他没有像传说中的历代高僧大德,一下子感慧开悟,立地成佛,却在这三天三夜之中,意外的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运转周天循环,同时他觉得体内的内力比之前更加温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温暖,就像暖洋洋的泡在水里一样。 在他又做了一遍内外兼修的古瑜伽术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力并没有发生变化,依旧是中正平和的佛门内力,但自己只要观想心存光明,内力就会变得温暖,甚至有了一点炽盛的苗头,属性来自于精神,来自于心念,一念动光明自生,神力悉足。 就在他感受着大光明咒的惊人效果的时候,他的房间外面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杜钰收起了自己的古瑜伽术的姿势,换了一件大袍子打开了门。 “欧络因大人,艾德?史塔克公爵大人要您去见他,就在神木林。”传话的是一个普通卫兵,不像杜钰虽然没有封地,但却拥有骑士头衔而且还在荣誉卫挂名。 “发生什么了?”杜钰在腰间系了一条软鞭,身上披着长袍,他如今修持了大光明咒,已经初步可以抗拒严凛冬的寒风了,在侍卫惊异的眼神中,他就这样轻装出门,直奔神木林而去。 “史塔克大人的幼子,布兰?史塔克从残塔上掉下来了,如今生死未知。”侍卫听到杜钰的询问急忙回答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史塔克大人是个好人,希望布兰可以早日好起来。” “当然,他会好起来的。”杜钰随口接了一句,很快来到了神木林。 临冬城的神木林是一个阴暗原始的地方,万年未变的古木横亘周边三英亩。主要的树种是哨兵树、橡树和铁树,也有山楂树、岑树及士卒松。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鱼梁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 这棵鱼梁木的树皮灰白如骨,叶色深红,树干上刻了一张深长而忧郁的人脸。它深陷的眼睛满是干涸的红色树汁,像人的手掌。上千年来积蓄的腐殖质覆盖了地面。 正如珊莎?史塔克所说,神木林有种原始的感觉,即便在这里,在都市中心的坚堡深处,你依旧可以感到旧神正用几千只看不见的眼睛凝视着你。(.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对于那棵心树,杜钰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转到了树下坐着的艾德?史塔克身上,这个重荣誉重传统轻言辩的传统北境男人比之前更沉默了,他将手中的瓦雷利亚大剑“寒冰”深深地插在泥土里。 “史塔克大人,您找我?”杜钰见艾德?史塔克不说话,只好由自己先开口了。 “啊,远方的来客,欧络因,你终于来了。”史塔克的声音好像在咏叹,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可以想见布兰的坠塔对他的打击很大,勾起了他心中许多隐秘的恐惧,不好的猜测。 “布兰从塔上摔下来了,他的母亲,我的夫人坐在床边陪着他,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守着布兰。她差人把餐点送到房里,以及便壶,和一张小硬板床,她根本没阖过眼,每天亲自用蜂蜜、开水和草药混合的饮料喂养布兰。” “但是我的小布兰,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艾德?史塔克低沉的声音陈铺着已经发生的事实,平淡的叙述中隐藏着他巨大的悲痛。 “那么,史塔克大人,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杜钰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过去经常向高的地方攀爬,那个残塔,他至少爬了七次,他天生就十分敏捷,他擅长这个而且从没失过手。”艾德?史塔克没有理会杜钰的问话,继续陈述着他的想法。 “所以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将他推了下去,还是大人您在怀疑我?”杜钰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不介意挽救史塔克,但是他也不是圣母,没必要在被人怀疑的前提下依旧苦心救世。 “我很想知道,这三天你在哪里?来自东方的欧络因!”艾德?史塔克的抬起头,混浊的眼睛中怦然迸发出两道锐利如剑的光芒,射向杜钰,试图看穿这个东方人的把戏。 艾德是一个宽厚的人,不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随便怀疑别人,但是凯特琳?徒利本就不信任杜钰这个异乡人,在儿子出事后,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兰尼斯特和化名欧络因的杜钰,而在得知杜钰和提利昂?兰尼斯特有过一些交流之后,这个女人完全相信了自己的怀疑,不断地对艾德?史塔克诉说着杜钰的可疑之处。 这一次,给杜钰带来名望的神秘,不可名状的力量,恰恰成了他被怀疑的最大原因! “这三天以来,我一直都在我的房间里没有离开,您的侍卫可以证明这一点。”杜钰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是的,我的侍卫没有见到你的离开,但是,请你告诉我,三天的时间不吃不喝,你真的没有离开过吗!请不要对我说谎,即使在最艰涩的岁月里,我也不曾见到有人连续三天粒米未进,滴水不沾!” 艾德?史塔克的脸上充满了对杜钰的怀疑与困惑,深刻的皱纹与鱼梁木上的人脸交织在一起,注视着杜钰。 “那么,告诉我,来自东方的欧络因,这也是你们东方的巫术吗?你真的没有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我没有必要对您撒谎,也没有必要去残害一个仅仅七岁的孩子!而且我已经对您宣誓,我不会轻易违背我的誓言!”杜钰斩钉截铁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 “那么,跟我来吧。”艾德?史塔克没有在说什么,他只是怀疑,但从不随意否认。他现在很迷茫,在过去他只需要握紧他手中的寒冰大剑,一切都会十分顺利,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将宝剑指向谁。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带着杜钰穿过神木林走上了楼梯,外面开始下雪,雪花飞进城门。广场上人声喧嚣,熙来攘往,但在厚重的石墙内,仍旧温暖而静谧。 “吱呀”一声,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了无生气的妇人坐在房间中,目光呆滞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布兰?史塔克。 她的红发也不想之前那样艳丽了,看上去就像神木林鱼梁木叶子的那种暗红,那种暮气沉沉的颜色,垂头丧气地纠缠乱成一团,看上去仿佛一夕之间老了二十岁。 “凯特琳,我来了,还带来了欧络因。”艾德?史塔克轻声说道,走上前去试图拥抱他的夫人,但是她挣开了,没有一点暖意。布兰的冰原狼就蹲在墙角,警惕的看着来人。 史塔克夫人转过头来,仿佛并没认出杜钰,许久之后她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语调平板,格外地了无生气,眼睛中没有仇恨,也没有喜悦,甚至让杜钰疑惑之前艾德?史塔克对自己的怀疑到底是不是来自于这位猫姨。 “史塔克大人把我领来的,尊敬的夫人。”杜钰没有在意她的反应,失去孩子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是她一生最痛的悲伤,即使是狠毒的像瑟曦那样的女人,在失去乔佛里后仍悲伤的发狂,何况凯特琳。 “我令他来,是想让他看看能否救醒我们的孩子。”艾德?史塔克最终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凯特琳,就像抱住了一副骨头架子。 “我日夜祈祷,”她呆滞地说,“他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在圣堂对着诸神的七面祈祷了七次,祈祷奈德会回心转意,让布兰留下来陪我。也许是诸神实现了我的愿望。”她仿佛没看见正搂住她的艾德?史塔克,泪水轻轻顺着她的精致的颧骨滑落下来。 壁炉里的火焰劈劈啪啪的燃烧着,杜钰走上前瞧了瞧躺在床上的布兰,尽管从书中他知道全部的结果,布兰不会死,还会在三眼乌鸦的教导下掌握先民的魔法。但这些事情,他没有办法说出来,更无法证明。 床上的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两脚在毛毯下蜷曲成令人作呕的形状。他的双眼深陷,活像两个黑色的窟窿,张开着,却仿若茫然。他看起来正如一片弱不经风的孤叶,一阵劲风便足以将他吹动飘散。 杜钰将自己的内力元转,脑海中观想着大光明咒,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右手搭在了布兰的右臂寸关尺的位置,真气缓缓渡入布兰的身体。 破碎的经脉,逐渐萎缩的肌肉,如果再加上外在的判断,气血不能供养下肢,脊椎骶部三节段缺损,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而他的意识,正陷入某种深度催眠之中。 “很抱歉,史塔克大人,我不能治愈他的痛苦。”杜钰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是在现代,配合着3d打印,或者用双钢板内固定,可吸收骨圆针,杜钰知道很多种治愈布兰身体缺陷的办法,但是在维斯特洛,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系统兑换的珍惜,不可能被他浪费在这里。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凯特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最后一句话尖叫出声。 不过杜钰没有动弹,而是看向了艾德?史塔克,在这位临冬城公爵疑惑而又微微期待之中,杜钰说道:“但值得庆幸的是,布兰并没有死去,而且我能唤醒他,您的儿子拥有极为宝贵的天赋,尽管他失去了双腿,但是他也获得了旧神的青睐。” 杜钰的话让凯特琳死鱼一样的眼球中猛地绽放出动人的神采:“七神在上,那么快点救救他,求求你了,欧络因,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给你,我愿意给你所有我有的一切!”她口中极快速的吐出一个又一个单词,激动地语无伦次。 艾德?史塔克也充满希冀的看向杜钰,他是爱自己的小儿子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这个深沉的男人就像忠诚于国王一样深爱着自己的家庭。 “如您所愿!”杜钰再一次将内力注入,同时口中诵念着大光明咒,救人的慈悲之心让他看上去宝相庄严,不经意间暗合佛家真意,大光明咒的作用很快就显现出来。 在杜钰脸色苍白的收手之后,布兰?史塔克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仿佛呛住了一样,重重地咳簌了一声。 “咳、咳!” “母亲,父亲,我这是怎么了?”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中,布兰?史塔克睁开了他的双眼,虚弱的看向他的父母,缓缓地问出来。 第九章 龙就是魔法 ps: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布兰?史塔克还是失忆了,命运的轨迹似乎没有太大的偏离。[] 杜钰无从得知他是否保持了梦境,见到了三眼乌鸦。他用大光明咒本身的力量笼罩了布兰?史塔克,这几乎抽走了他全身澎湃的内力和精神,低级能量转化成高级能量总是这样艰难。 布兰醒来之后,很快又陷入沉睡,不过大概两三天,就能够再次醒来,每次醒来之后都会大量的进食,却没有多少其他的不适感,渐渐的人们也就放下心来。布兰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梦,他暂时将一切埋在了心中。 但是布兰自己却越来越容易被拖入梦境,深陷其中,直到在艾德?史塔克将要离开临冬的这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十分恐怖的梦将他从夜里惊醒,大汗淋漓。 他看到父亲脸上刻满哀伤,正向国王苦苦哀求;看到大姐珊莎夜里哭着入眠;看到二姐艾莉亚静静地观望,把秘密藏在心中。 他们全被黑影所笼罩,其中一暗影黑如灰烬,还有张猎犬般恐怖的脸,另一个则全身耀眼金甲,美丽宛如阳光。他们之后站着一个身穿石甲的巨人,更为高壮,当他揭开面罩,里面空空如也,唯有无尽的幽暗和浓浓的黑血。 “呼,呼,哈呼”布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吸着空气,那种仿佛被扼死的感觉让他痛苦无比。 “阿多!阿多!”看到自己的主人醒来,马僮阿多叫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上前去拍抚布兰的被,试图让他的主人好起来。 “阿多,我要你去找鲁温学士!”布兰虽然年幼,但处事井井有条,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让阿多去找鲁温学士,他在想着这位长者也许可以给自己一些好的意见。 “阿多!阿多!”阿多点着头,重复着同一句话走了出去,布兰轻轻阖上眼,把被子拉上来又躺在了床上。 他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黑影和一道一闪而逝的寒光。 … …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去君临而准备的时候,一个消息又一次震惊了所有人,布兰?史塔克在自己的房间中遇刺,幸好他的仆人阿多和老师鲁温学士及时赶到,靠小布兰的冰原狼杀死了刺客,不过很遗憾的是,小布兰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晕厥之中。 凯特琳又一次把杜钰找来,打算让他再一次唤醒布兰,但是杜钰拒绝了。. “夫人,我能够唤醒他,但显然他正处于某种深度的梦境之中,强行打断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借助彩戏师的催眠摄魂术,杜钰大致可以判断出布兰现在是出于一种深度梦境之中,至于更多地他就不知道了。 他已经不打算再触碰布兰这条线了,布兰是受到旧神眷顾的人,被绿先知三眼乌鸦看重,甚至在未来拥有通过鱼梁木超越时空的能力,正因为鱼梁木是超越时间了的,所以现在已经发生过的跟旧神相关的事件中,可能就有来自于未来的布兰的干涉。 这种未来影响过去,细微决定成败的圆圈一样的命运线,是杜钰最不愿意碰触的东西,繁琐而复杂,而且很容易因为未来在过去的一个小改变,直接被阴死。 远离鱼梁木,远离布兰?史塔克,杜钰这样告诫自己。 … … “欧络因,我弟弟他会有事吗?”艾莉亚没有去睡,而是来到了杜钰身旁坐下,眨着眼睛问出了她最担心的问题。 “当然不会有事,他会好起来的,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罢了。”杜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艾莉亚虽然叛逆,但对于自己的家人,她就像小狼热爱自己的狼群一样有着深深的眷恋。 杜钰的心中思索着有关于神灵的事情,他在一定程度上知道布兰的未来,也许现在变了,但按照故事中的轨迹,布兰将会成为一名绿先知,受到旧神的眷顾,成为旧神的代言。 代言! 杜钰的心里悚然一惊,原本他不愿接触布兰只是因为复杂的时间线,容易被波及,而现在他发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神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许多事情。 《冰与火之歌》中有很多神的故事。 北方的旧神,自由城邦的红神,绝境长城外的远古异神,还有剩下根本没啥神迹的七神,淹神,风暴神等等。 旧神从描述上来说很像是历史中凯尔特人信奉的德鲁伊教和北亚地区的萨满教,一个接近于泛神论的古老宗教。 据说旧神只有在心树看得到的地方才有力量,劳勃国王曾经对艾德?史塔克无意中提到南方的心树都已经被砍伐殆尽,旧神也在那儿失去了影响。所以,才会有艾德南下,而旧神无法照看他的说法。 至于红神拉赫洛,可以说是在《冰与火之歌》中显露最多神迹的宗教。 梅丽珊卓生出影子刺杀蓝礼,闪电大王贝里被红袍僧索罗斯多次复活等等。 神灵,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的,神迹的不可思议就像耶稣的复活一样。 但同时这里的神灵说起来都很邪门,淹神有时候会直接把人淹死,红神常常要把人烧死,旧神则需要血祭鱼梁木,异鬼就更不用说。 还有布兰?史塔克后来北上寻找三眼乌鸦的时候他听到的话,“永远不要怕黑,布兰。”君王的话音伴着树木和叶子微弱的沙沙声,他的头稍稍动了动,“最强壮的树会把根扎在大地最黑暗的深渊。黑暗会成为你的斗篷、你的盾牌和滋养你的母乳。黑暗会令你强壮。” 这完全就是黑魔法啊,还有书中暗示布兰?史塔克在获得力量的过程中吃下了玖健的血肉,充满了古老邪恶范儿的设定让杜钰此刻想起来都难免感到恐惧恶心。 “欧络因…欧络因,你怎么了?”艾莉亚?史塔克用力的摇了摇杜钰的手臂,她看到杜钰的脸色很糟糕,仿佛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一样。 “哦,没事,我很好,只是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东西。”杜钰说着扮了个鬼脸。 “你应该去睡了艾莉亚,明天你还要早早起来,然后和你的父亲一道去君临,我听说那里遍地繁花,市集里的食物车载斗量;夏季的葡萄酒不但好喝,而且便宜得不像话,光闻闻市场里的酒味都会醉。人人都丰衣足食,城市里有露天表演,小丑们蹦蹦跳跳,魔术师炫耀手艺。” “欧络因,他们的魔术一定比不上你对吗?”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很有信心的说道。 “当然,我的戏法可是很高明的。”说着杜钰嘻嘻一笑,双手如藏波罗花次第绽放,“嘭”的一声,一株冬雪玫瑰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送给你,可爱的小姐,愿你如这支玫瑰,永远纯洁,永远沁香。” “哇哦!”艾莉亚很惊讶,接过这株冬雪玫瑰,素雅的花瓣上传来清香的味道,她轻轻嗅了一下,罕见的做了一个淑女的礼节,脸色微红的说道:“谢谢你,欧络因,我很喜欢。”然后紧紧地护住这株玫瑰轻身跑开。 “晚安,欧络因爵士!”她忽然又跑回来扮了个夸张的笑脸。 “晚安,艾莉亚小姐!”杜钰也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欧络因!”艾莉亚又叫住了他。 “什么事,我的小姐?”杜钰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你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对吗?”艾莉亚问道,眼神中闪着期盼的光。 “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的小姐,那取决于你父亲的决定了,不过我想多半是会的。”杜钰想了想,最后说道。其实他也不确定,但如果艾德?史塔克真的不打算带他,他就直接选择出海去找龙妈玩了。 “那真好,晚安啦,欧络因,明天在路上我给你讲征服者伊耿和他的龙的故事,黑死神利剑一样的牙齿,听说君临还有他们的骨骼呢。”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杜钰的身子猛地一僵。 龙? 对了,就是龙。 正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艾莉亚?史塔克无意中的一句话打通了杜钰许多之前脑海中零星的片段。魔法,鹰身女妖,红袍僧侣,绿先知一切的一切,,超凡力量的展现,都在龙的孵化后被加强了。 在龙灭绝之前,这地方的四季更替是正常的。丹妮在海外孵出小龙以后,魔法有复兴迹象,学城的玻璃蜡烛开始燃烧。 杜钰猛然想起书中马尔温对守夜人山姆说过一段话话 “你以为龙是怎么绝种的?拿铁剑的屠龙勇士干的?”他啐了一口。“学城企图构建的世界中没有巫术、预言和玻璃蜡烛的位置,更不用说龙了。你扪心自问,伊蒙?坦格利安早该晋升为博士,为何在长城浪费余生。因为血统。血统导致他不被信任。跟我一样。” 无论这段话蕴含了怎样的隐秘,不为人知的斗争,有一点毋庸置疑,在《冰与火之歌》中,正是龙的兴起才导致了一切的回归。 龙,就是魔法! 异鬼,另一种极端的力量,与龙相对,代表了寒冷,在传说中与远古异神息息相关。 这一刻,杜钰的脑海中剩下的不再是西方奇幻,不再是什么维斯特洛的复杂情节,而是来自于华夏的经典图案。 太极阴阳鱼! 阴与阳,冷与热,冰与火,天与地,内与外。 龙与异鬼之间如阴阳般对立制约,如阴阳般互为消长,如阴阳般互根互用,此消彼长,此涨彼消。 这样看来红神拉赫洛与远古异神寒神的斗争,旧神与七神,新与旧,光与暗才是故事的主线,冥冥之中的选择,杜钰想通了这些,不再犹豫,做出了决定,奠定了奋斗基调。 在君临的比武大会中得到荣誉的桂冠之后,就去投奔龙妈这位全世界第一白富美! 第十章 闯祸 (第二更) ps:十分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支持和悉心的评论 太阳从东方升起,将明炽的光辉铺洒在大地上,即使经过了临冬白雪和密云的过滤,仍能给人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热量。(.无弹窗广告) 国王大道上,一队比来时更加雄壮的队伍缓缓前进着,宝冠雄鹿、冰原奔狼和怒吼雄狮的旗帜在风中呼啸着,抖动着。队伍中明显多了许多北方的骑士,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硬线条的颧骨和狼一样眼神,这些人都是百战精兵,史塔克最忠诚的手下。 杜钰也在队伍之中,这件事有点出乎意料,因为一直到清晨众人都已经准备离开,艾德·史塔克才派人通知他一起跟来,据说是因为劳勃·拜拉席恩同意了史塔克的请求带上这个东方人,让他见识见识自己国家首都君临的繁华。 不过自己加入队伍之后,劳勃国王却没有传唤过自己,这样也好,乐得清闲。 一行人各怀心事,喜悦,阴谋,背叛,忠诚,都深埋于心。 杜钰骑着马,缓缓前行,从身后打量着乔佛里·拜拉席恩,这个维斯特洛大陆理论上的继承人,名义上劳勃·拜拉席恩的王子,实则是瑟曦和詹姆乱伦所出的孩子。 很多看小说的人和书中的流浪诗人都喜欢嘲笑劳勃·拜拉席恩无脑愚蠢,嘲讽他识人不明,处事无方,而乔佛里,更是直接被看作他愚蠢的最终体现,自己的王后在眼皮子底下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三个王室继承人都不是自己亲生。 可真的穿越之后,杜钰才明白,光凭发色什么的就断定一切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乔佛里有妹妹的长发和母亲的深邃碧眼,年纪比琼恩和罗柏都小长得却比两人都要高,面容英俊,身材很棒,穿上铠甲和披风之后,更是卖相极佳。 而书中也提到过,劳勃·拜拉席恩在成为一个中年胖子之前,也是一个身材魁伟,英姿勃发,面容修整干净,眼神清澈,让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精壮男子。似乎除了发色,从外表上,如果不是刻意怀疑,谁也不会质疑乔佛里和国王的血缘关系。 最重要的是,作为国王劳勃他看着那三个孩子时,他也只是想着这是由瑟曦生出来的,继承了母亲的金发,接着由金发联想到兰尼斯特,然后一阵恶心,又伸手去拿酒杯麻醉自己。 他曾向艾德报怨过自己被一堆金发包围着,兰尼斯特的金发,三个孩子在他眼里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关心,也不在乎。只想着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他唯一心爱的姑娘,莱安娜·史塔克。登上铁王座的劳勃其实内心已死,一直沉浸在对于未婚妻的怀念中,加之他本身对兰尼斯特家族的偏见,使得他和瑟曦的关系几乎只是把她当作床上用品。 当劳勃临死前,他把其他人赶走,将艾德单独留到身边立遗嘱,这一段原著和剧集几乎分毫不差,劳勃对艾德说他想在死前做一件正确的事,将王位传给合法的继承人,他的长子。他请艾德做摄政王辅佐直至长子成年。 他心里一直将那三个孩子认作自己的孩子,他没考虑过发色的问题,因为他从来没在意过,也没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对于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人来说,劳勃死前的那份遗嘱也能说明他并不低智商,他只是不在意,不关心。 杜钰将目光从乔佛里身上移开,又看向了在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胖子国王,他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是同情,而是感慨,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孤独的故事,都有自己的真实。 不要清醒的水,只要如梦的酒,一饮而尽! … … 时间大部分都被消耗在路上 韩愈有一句名言:“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说的是拜师的事,但又不限于拜师的事情,杜钰之前和艾德·史塔克的卫兵发生冲突的时候,之所以会招致辱骂,一方面固然是杜钰没有及时地回答,一方面则是卫兵认为杜钰是个平民,地位远低于自己,却还摆架子拿大,这种来自位卑者的轻蔑让他羞恼,所以冲突很自然的就产生了。 让一个人感觉丢面子,绝对是拉仇恨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而艾莉亚·史塔克似乎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吧,即使有了杜钰这个变数,艾莉亚还是毫无悬念的激怒了乔佛里王子。 就在珊莎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对乔佛里的倾慕之中的时候,她和乔佛里王子在三叉戟河畔散步,闲聊,开玩笑,乔佛里的言辞转折虽然略显笨拙而又不和谐,话语中带着他惯有的高傲,但这些在珊莎心中都算不得什么 珊莎只觉得幸福得仿佛飞上了天。和她的白马王子相处一整天!她崇拜地望着乔佛里,哪怕是偶尔的对视都会让她心跳加速。 他们两个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一样,直到遇到了在树林里玩的艾莉亚和米凯。 乔佛里看到了艾莉亚灵巧的和米凯像骑士一样的打闹游戏,尽管杜钰教了艾莉亚一些步法和基础动作,但她的力气比不上米凯,被对方用剑挡住,并将她的剑往旁一扫,顺势用力劈她手指。她痛得立刻丢下武器大叫。 乔佛里乐得哈哈大笑,珊莎则是一眼认出了她的妹妹。 “艾莉亚,是你吗?”她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走开。”艾莉亚眼里满是愤怒的泪水,大声地朝他们嚷嚷,“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要管我们的事。” “杀猪小弟也想当骑士,是吗?”乔佛里翻身下马,手中握剑。“屠夫小弟,把你的剑捡起来。”他眼里闪着愉悦的光芒,“咱们来瞧瞧你够不够格。” 乔佛里步步紧逼,一方面是想在美人珊莎面前露脸的冲动,一方面是来自本性中的暴虐因子促使着他的‘狮牙’在阳光下泛起寒光。 “你也不过是个杀猪小弟,根本不是骑士。”乔佛里举起‘狮牙’,剑尖指着米凯眼睛下方的脸颊,屠夫学徒站在原地颤抖。“刚才你打的是我这位小姐的妹妹,你知不知道?”一朵殷红的血花在剑刺入的地方绽放,男孩的脸上缓缓流下一道红线。 “住手!”艾莉亚尖叫,随即一把抓起刚才掉落的木棍。 珊莎有些害怕,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的怀春少女,在家人和仰慕的对象中彻底的慌乱了:“艾莉亚,别,别插手!” “我不会把他……伤得太厉害。”乔佛里王子告诉艾莉亚,他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屠夫的小徒弟。 艾莉亚朝他扑去。 珊莎见状急忙跳下马,但已经太迟了。艾莉亚双手握住木棒,朝王子后脑狠狠一敲,只听喀啦一声,棍子应声开裂。乔佛里则踉跄旋身,大声骂着粗话。米凯拔腿便往林子里逃。艾莉亚挥棒再打,但这回乔佛里举起‘狮牙’,把她手中的扫帚棍打断、震飞。 他后脑勺全是血,眼里燃烧着怒火,珊莎拚命尖叫:“住手,你们两个都住手,你们把事情都搞砸了。” 但没人听她的话。艾莉亚捡起石块朝乔佛里的头掷去,却打中了他的马。血红色的骏马扬起前腿,跟在米凯后面狂奔。“住手!不要打了!”珊莎尖叫。乔佛里挥剑朝艾莉亚猛砍,嘴里不停喝骂着可怕的脏话。 这时艾莉亚也害怕得急步后退,连杜钰教的步法都施展的手忙脚乱,乔佛里节节进逼,把她逼到没有退路的林边,艾莉亚脚下踩到了一块小石头,“刷”的一下滑倒在地上,乔佛里将剑放在了她的脖颈上,锋利的剑尖眼看就要划破温热的血管。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灰影从她身边闪过,下一刻娜梅莉亚已跃上乔佛里右手,张口便咬。狼把人扑倒在地,他手一松剑便掉落,人和狼双双在草地上打滚,狼不停咆哮撕扯,王子则惨叫连连。“把它弄走!”他尖叫道,“快把它弄走!” 不过艾莉亚不为所动,放任冰原狼撕咬这个王子,直到他的整只手臂都已经血肉模糊 才开口喊道:“娜梅莉亚!” 她一直记得杜钰说过的话:“可以放过你的对手,但要确保他不会在威胁你的生命!”不过很显然这个小女孩还没有真正领悟这一句话的本质,她没有杀人灭口,只是选择了暂时废了王子的一条手臂。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个孩子。 冰原狼立时放开乔佛里,跑到艾莉亚身边。王子躺在草丛里,抱着受伤的手臂啜泣。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艾莉亚说:“她也没把你……伤得太厉害嘛。”她捡起‘狮牙’,站在他跟前,双手握剑。 乔佛里抬头看到她,发出害怕的呜咽。“不要,”他说,“不要伤害我,不然我要去告诉妈妈。” “你别杀他!”珊莎对妹妹尖叫。 艾莉亚猛地一旋身,用尽全身力气把剑抛了出去。宝剑飞过河面,蓝钢打造的剑身在陽光下闪闪发光,最后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刹时便沉了下去。乔佛里见状又是一声呻吟。艾莉亚跑向她的坐骑,娜梅莉亚跟在她后面。 她们离开后,珊莎走到王子身旁。他痛苦地紧闭双眼,呼吸急促。珊莎在他身旁跪下。“乔佛里,”她抽噎道,“噢,看看她们做了什么好事,把你伤成这样。我可怜的王子,你别害怕,我这就骑马去刚才的庄园,找人来帮忙。”她伸手温柔地拨开他柔软的金发。 他猛然睁开双眼,眼里只有恨意和最彻底的轻蔑。“那就滚罢。”他对她啐了口唾沫。“还有,不—准—碰—我。” …… 王子和珊莎回到营地,乔佛里向他的妈妈哭诉了经过,颠倒黑白,添油加醋,艾莉亚·史塔克成了被通缉的小姑娘,没人找得到这个女孩,劳勃国王愤怒的直拍桌子,催促着艾德·史塔克把她的女儿带来。 而事件风云的中心,艾莉亚·史塔克,此刻正抱着她的冰原狼娜梅莉亚坐在杜钰的帐篷中。 “某个小女孩闯祸了。”杜钰很平静的擦拭着他的鹿角刀,这不是八卦门的兵刃子午鸳鸯钺的别称,而是很像诸多影视作品中的刀身鹿角柄,可以当钺用,但更多的招数是刀法,讲究绵绵不断,滔滔不绝,似游龙,如飞凤,变化万千。 刀身在火光下泛着令人心惊的寒光,似乎随时准备饮血。 艾莉亚不说话,只是抱着腿蹲坐在帐篷过的另一端,小脸上泛着忧色,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你在害怕些什么,怕他们杀了你的狼吗?”杜钰的声音低沉,语调有点像无面者。 艾莉亚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埋在两腿之间,轻声哭泣起来。 杜钰伸出手,摸了摸这个任性的小女孩的头发,艾莉亚总是能给人一种妹妹的感觉,而且她的调皮,她的坚强都会令人喜爱,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现实中会有好多人开玩笑要表白二丫的缘故吧。 “你无需害怕,你可以先将你的狼放了,然后去找你父亲,相信我,他和劳勃国王的交情非同一般,劳勃国王不会责罚你的,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会帮你的。”杜钰温言说道。 “他真的不会责罚我吗?可是我舍不得娜梅莉亚。”小女孩的眼睛有一点红,抬起头看着杜钰充满希冀和不确定的语气的说道。 “他不会的,你还是个孩子,他决不会为难你的,但是娜梅莉亚,这只狼必须离开,否则兰尼斯特的人会把它剥皮的。正如你家族的族语所说,凛冬将至,一段艰难的岁月就要来了,你要保护好自己,至少绝不能再如同你在临冬城时的任性胡为、种种撒气、乱跑和不听话……都是夏天里小孩子的把戏。” 杜钰顿了一下,望着艾莉亚微红但却如星星般明亮的双眼说道。 “此时此地,冬天马上就要来到,断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如今,你需要长大,负起责任来了,否则,即使是你的父亲,也保护不了你。” “欧络因,你会保护我吗?”艾莉亚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 “我当然会保护你,但我很快就要离开维斯特洛去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去布拉佛斯,去奴隶湾见识见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的。” 艾莉亚没有再说话,杜钰看到她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眼眶又红了起来,表情仿佛在挣扎,过了好久,她抱着自己的狼离开了杜钰的营帐。 新月高悬,如同挂在天上的一柄寒光湛湛的弯刀,远处传来一声哀伤的狼嚎。 杜钰吃了一口兔子肉,嚼了一块乳酪,心事重重的低下头,深深望进跳跃的熊熊火焰,哀伤地笑了笑,拉好营帐的帘子就寝。 狼和狮子的矛盾,才刚刚开始,这是是个充当开胃菜的小摩擦罢了。 第十一章 矛盾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天天亮,整个营地人声鼎沸,许多士兵在四处搜寻着艾莉亚·史塔克的踪迹,他们一整夜没有睡,马匹的嘶鸣声,猎狗的狂吠,金属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庞杂。(.) 艾莉亚是在清晨的时候回到营地的,但是守城的都是兰尼斯特的卫兵,她没能见到她的父亲,已经被任命为国王之手的艾德·史塔克,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国王那里,聆听王后瑟曦·兰尼斯特恶毒的话语。 “这女人真该死!可恶的兰尼斯特!”艾德·史塔克很快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很明显王后和戴瑞家的人都无意隐瞒。他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自打艾莉亚失踪,他一整夜没阖过眼。他心痛外加疲倦,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然而现在他怒火中烧,全身充满力量,大踏步的穿过庭院,走向国王和王后的所在,去寻找他的女儿。 同样起身的还有杜钰,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风衣,里面衬着银色的软甲,腰间别着一把精钢打造的唐刀。 这种刀看上去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一米左右的刀身和锋利的刃让这把刀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两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艾德离的很近,而杜钰相距甚远,但却几乎同时到达了厅中。房间里面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面无表情的雷蒙·戴瑞爵士,国王的胞弟蓝礼·拜拉席恩一脸似笑非笑,老而弥坚的御林铁卫巴利斯坦手执大剑,神色沉重,兰尼斯特的王后瑟曦满脸都是嘲讽的笑容。 劳勃脸色凝重,整个人跨坐在长厅尽头戴瑞的高位上,有些烦躁,他的大胡子想铁丝一样纠缠在一起,瞪着一双眼睛威严的扫视着下面的人。 而艾莉亚·史塔克,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央,无依无靠,看上去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猫,可怜极了。 “艾莉亚。”奈德大声唤道。他朝她走去,靴子在石地板上铿锵作响。她一看到他立刻大叫出声,随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奈德单膝跪下,把她搂进怀里,她浑身颤抖个不停。 “对不起,”她啜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昨天杜钰安慰了她,可是倔强的性格与心伤的酸楚让她在外游荡了一整夜,直到回来的时候。她本打算去找父亲,按照杜钰所说的平心静气的将一切说明,然后和父亲一起去找劳勃国王,做出公正的裁决。 当然,后半部分只是小女孩儿的想当然,而非杜钰的意思,无论事情的真相怎么样,劳勃国王都不会真的做出对于自己****不利的裁决,他讨厌狮子家,讨厌他们的金发没错,但绝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判定自己的王子人品有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除了小艾莉亚,不过她在路上就被金袍子带走了,威严的压迫,阴冷的王后,一个又一个指责与鄙薄的眼神恐吓着她。 “好了,没事了!”艾德·史塔克抱紧他的女儿,轻声的询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艾莉亚摇了摇头,强自镇定,但眼泪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我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夜,那些金袍子想把我抓回去。” 人群中看到这一幕的杜钰轻轻叹了一口气,艾莉亚·史塔克只是一个稍微有些叛逆的小女孩,没有后来的那些经历之前,她单纯的就像一张纸,美好,却容易破碎。 他看到艾德·史塔克的眼中燃烧起怒火,缓缓起身,眼睛盯着国王,发出质询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找到我女儿为什么不通知我?” 劳勃还没有回答,瑟曦·兰尼斯特却抢先开口:“放肆!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国王说话!” 听到这话,国王动了动,厌恶的看了一眼瑟曦。“臭女人,你给我闭嘴。”他斥道,接着坐直身子,“奈德,不好意思,我没有吓她的意思,只是想先把她带过来,早点了结这桩事比较好。” “你指的到底是哪桩事?”艾德·史塔克的声音冷若冰霜。 王后踏步向前。“史塔克,你自己很清楚。你这野丫头和那杀猪的联手攻击我的宝贝儿子,她那只野狼差点就咬断他一条胳膊。” “才不是这样,”艾莉亚高声道,“她只咬了他一下,而且是因为他先欺负米凯,试图杀了我。” “乔佛里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们了,”王后道,“你和那屠夫学徒一边用棍子打他,你一边放狼咬他。” “事情不是这样的。”艾莉亚眼泪又快掉了下来,艾德连忙伸手拍拍她肩膀。 “明明就是这样!”乔佛里王子坚持,“他们一起围攻我,她还把‘狮牙’丢进河里!” “你说谎!”艾莉亚大叫。 “够了!”国王大吼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恼怒。四周立时安静,他吹胡子瞪眼地对艾莉亚说:“孩子,你现在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老老实实地讲。要知道欺骗国王可是滔天大罪。”然后他转向儿子,“等她说完自然会轮到你,在那之前,你给我把嘴闭上。” 乔佛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后退了一小步,紧紧地拉住了他母亲的手,乔佛里崇拜他的父亲,也畏惧他的父亲,更渴望得到他父亲的承认。 艾莉亚口齿清晰,她的父亲就在她身旁,她还看见杜钰正站在人群之中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这让她很恢复了些镇定,慢慢地条理清楚的叙述她的经历。 “我和米凯正在河边玩,是我叫他这么做的……乔佛里冲上来对我咒骂……我将他的狮牙扔进了三叉戟河里。”她越讲越是流畅,当她说到把乔佛里的剑丢进三叉戟河那段时,蓝礼·拜拉席恩忍不住哈哈大笑,国王则怒发冲冠。 即使是知道了经过的杜钰,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脸带笑意,小姑娘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讲述让大家都感到了王子的无能和欺负弱小的一面,好在,这里在座的一半以上都是兰尼斯特,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扩散,在泰温·兰尼斯特死之前,兰尼斯特家族的集体性很强,令行禁止,瑟曦的一个眼神就止住了一切。 当轮到乔佛里讲的时候,他之前的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儿全没了,言语之际竟有些瑟缩,脸色也变得苍白,他磕磕绊绊的讲完了他那个大相径庭的版本,那副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撒谎,但是没有人说,就算是耿直的艾德·史塔克也不会说。 劳勃的面色愈发沉重,这沉重中不仅仅是对于这档子糟心的事情的厌倦,还有对于自己儿子的不满意甚至厌恶,这情感就像守夜人山姆威尔·塔利的军阀父亲逼迫山姆加入守夜人一样,劳勃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像自己。 杜钰自然能分析出他现在的想法,只能在心中暗赞一声劳勃确实直觉惊人,不是不像,根本就不是。 “你叫我怎么办?他说的是一回事,而她说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撑着扶手站起他胖大的身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他只想把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哪怕是混过去,艾德是他的好友和新任命的国王之手,但另一面是自己的王子,无论多懦弱,仍是自己的王子。 艾德·史塔克不像原文中那样苦等了四天四夜,他虽然很恼火,但他没有叫珊莎来作证,自己的女儿已经和乔佛里私下许婚了,珊莎如果证明了乔佛里是错的,她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自己和劳勃之间也会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 而珊莎如果站在了乔佛里一边,艾德不愿意这么想下去。 面对国王的提问,他沉默了,而劳勃不耐烦地摇头接口:“好了,奈德,不过就是小孩打架,现在没事了,也没什么严重后果。好好管教你女儿,我也会好好管教我儿子。” “您的恩典!国王陛下,我乐意之至。”艾德·史塔克如释重负,单膝跪地,低下了他的头颅,一手扶剑,另一只手搂住了还想说什么的艾莉亚。 大厅中的气氛缓和松动下来。 可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却都认为这已经结束了的时候,瑟曦·兰尼斯特说话了“这丫头跟她那只脏东西一个野德行。小乔手上一辈子都会留着疤痕,劳勃,她非受罚不可。” 气氛又一次被拉紧,艾德·史塔克猛地抬起头,双眼中的怒火有如实质,他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感到如鲠在喉,气血沸腾了,这个恶毒的兰尼斯特。他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女儿,将她向身后掩去,艾莉亚轻轻的呼痛,艾德才惊醒松开了手,她的臂膀上留下了鲜明的深红指印。 父女二人站在大厅的中央,像陷入重围的孤狼,承受着各种目光,无人打算上前施以援手。 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国王的发言! 劳勃·拜拉席恩也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撒谎,可他要维护自己的儿子,他同样知道艾德·史塔克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童年的友谊,更有着毋庸置疑的忠诚,艾德是自己的心腹手足。而兰尼斯特的逼问,没有了首相琼恩·艾林之后,他和兰尼斯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化,可是他还需要兰尼斯特的金子。 烦躁,厌恶,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瑟曦,后者正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就像一条艳丽的毒蛇盯的他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候,一个很悦耳的男子的声音传来,明显带有一点外国口音:“尊敬的国王陛下,如果您坚持公正裁决这件事,不如就用比武审判的方式吧,我愿意为艾莉亚·史塔克小姐出战,如果我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可以吗?” 他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国王将目光投进人群,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随行而来叫做欧络因的东方人。 艾莉亚的眼神明亮了起来,艾德·史塔克则是脸上的怒意化作了惊讶,他显然没有料到在这样的境况下会有人提出这种办法帮助自己父女二人。他并没有怀疑杜钰的动机,在杜钰之前救醒了布兰·史塔克的时候,许多误会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不愿意过多地接触杜钰,也只是出于对于神秘的不了解事物的谨慎罢了。 可以吗? 所有人在看缓缓走向场中的那个俊美的异族少年的时候,都在等待着国王的回答。 第十二章 裁决(一) ps:求收藏!求推荐! 比武审判,一种维斯特洛大陆上很流行的裁决手段。 它的意义,不在于公平,而在于违背,比武审判给予了裁决中相对弱势的一方违逆整体审判意愿的机会,效果非常好,但对于参加比武审判的人,却都十分危险,几乎都以其中一方失去他们的生命而告终,比较有名的就是拉风的红毒蛇奥伯伦亲王、艾林谷的瓦狄斯·伊根爵士。 闪电大王贝里被复活是个bug,从客观上讲也可以认为他也失去了生命,所以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愿意替人出战的,除了巨大的利益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外,只有最亲密的朋友、战友和家人。 面对杜钰的挺身而出,众人的脸上涌现出不解,惊讶,赞许,厌恶等等复杂的表情,只有艾莉亚·史塔克,这个小姑娘此刻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欢欣,激动地流出泪来。 “欧络因!”她不顾父亲的拉扯,瘦瘦小小的身子挣出去,扑向了杜钰。 “别,站在这里就可以了,你的身上可真脏,活像只刚从泥里出来的小花猫。”杜钰并没有张开怀抱迎接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而是一脸笑意故作嫌弃的制止住了她扑上来的动作。 “欧络因!”艾莉亚看着杜钰促狭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但看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即使是不以淑女要求自己的她也有些尴尬,加上一早上受的委屈,翻了个白眼娇喝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两人的互动打破了场中的僵局,无论是国王劳勃还是半跪着的艾德·史塔克还有厅中戴瑞家族的人,脸上都有了一丝笑意。 但是王后瑟曦和王子乔佛里没有笑,前者脸上挂着明显的不加掩饰的厌恶,后者则在眼中闪烁着暴虐狰狞与莫名的恨意。 “比武审判”劳勃摩挲着他的大胡子,嘴里嘀咕着这个词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他才开口,洪亮的嗓门将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 “以七神和过往诸神的名义,我,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同意这次比武审判,来自东方的欧络因爵士将成为艾莉亚·史塔克的代理骑士。” “您的恩典!”杜钰上前轻轻施了一礼。 然后国王又扭头看向了瑟曦和乔佛里,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头金发让他看了就怒气勃勃,没好气的说道:“你呢,亲自上场还是找个代理骑士,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亲自上场,被一个小女孩缴械的家伙亲自上场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乔佛里脸涨的通红,看着他的父亲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没法子说让猎狗桑铎·克里冈替他上场,在他看来那只是一条狗,听话,却不见得能帮自己,更重要的事猎狗现在被他偷偷派去追杀那个屠夫的儿子了,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他的国王父亲知道。 “詹姆会替他上场的。”最后还是瑟曦·兰尼斯特替他开口了。 “我的御林铁卫可不会替这个丢人的家伙做代理骑士!”劳勃·拜拉席恩对于同样是金发兰尼斯特的弑君者更加没有好感,满脸嫌恶的神色开口回绝道。 “不是你的御林铁卫,是小乔的舅舅。”瑟曦的脸色冷若冰霜,一眼都不再看她的国王丈夫。 “弑君者那个家伙现在正在外面带队巡逻呢,怎么可能上场?难道我们还要坐在这里等他不成。”劳勃咕哝了一声,显得很是厌烦。 “我以为为了您的儿子,等待一会儿算不了什么大事。”瑟曦静静地坐在那儿,拉着乔佛里的手,神情轻蔑的看着下面的杜钰和艾莉亚两人。 “可是我饿了!”乔佛里壮着胆子小声对瑟曦皇后说道。 “饿了就吃东西!你难道不会叫侍卫给你拿吗!”还没等瑟曦回答,劳勃国王就十分烦躁的开口。 “戴瑞爵士,让你的手下去准备食物,你的国王和王子都饿了。”瑟曦一脸平静的朝雷蒙·戴瑞爵士吩咐道,戴瑞家族曾经是保皇党,拥护坦格利安王朝,雷蒙爵士的三个哥哥都死于三叉戟河之役,这让雷蒙·戴瑞无论对于劳勃还是瑟曦都没有任何好感。 他一言不发,轻轻招了招手,有人将准备好的酒肉面包与牛奶呈递上来,这显然与乔佛里预期的精致食物相差甚远,但劳勃并不在意,抓起杯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葡萄酒,然后朝艾德·史塔克说道:“奈德,带你的小女孩儿也过来吃点,她已经一早上都没吃东西了,一定饿坏了,弑君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何必饿着肚子等他。” 艾德·史塔克谢过了国王的恩典之后,劳勃·拜拉席恩又下令让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开始用餐,事情等弑君者来了再说。 艾莉亚·史塔克坐在她父亲的身边,国王劳勃正在和艾德碰了一下酒杯,开始聊天,其他人见国王开始了,也就不再拘束,纷纷找熟人攀谈交流起来,一时间酒杯叮当,人声嘈杂起来。 杜钰可没有多少熟人,异乡人交外国朋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唯一算是熟悉的小恶魔提利昂并没有随驾,而是选择去了北方的绝境长城。就在他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了他一下,把他拉到了席上。 “欧络因,你为什么要做我的代理骑士啊?你不是说劳勃国王会原谅我的吗?” 艾莉亚的脸色半是羞红半是忧虑的小声问道,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他一样羡慕自己的姑姑莱安娜和姐姐的美貌,也会偶尔幻想英俊的骑士,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的性子更野一点,这方面表现的更少罢了。 “没什么,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我并不怎么喜欢乔佛里,如果他亲自下场,我可以替你教训他一顿,不过现在看来,我只能揍他的舅舅了。”杜钰笑着说道,脸上轻松的神情彰显着他对这场决斗的绝对自信。 “欧络因,你要面对的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我听说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剑手,而且没有荣誉和信用可言,你可能会死的。这不值得,你说过国王不会真的怪罪我的,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艾莉亚的眼眶又微微红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哑,从她出生起在,过去临冬城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是第一次被父亲和琼恩·雪诺之外的人这样维护,这让她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艾莉亚,不要担心,你看到过我是如何击败卡拉斯的。弑君者并没有你想得那样强,任何人都不过是血、肉和骨头罢了。一个人身上的血还没有一小桶葡萄酒多,只要一会儿就能放干,然后迎接死亡,相信我,这并不难。” 杜钰笑了笑,轻轻喝了一小杯葡萄酒,品尝着这种酒下面蛰伏的****,轻浮的芳香,他将目光投向同样小口抿酒的瑟曦皇后和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蓝礼·拜拉席恩。 “那些喝酒很节制的人,都有着狡黠的的灵魂和不可告人的秘密,餐桌上的极大保留,往往表明了他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要小心这些人,小艾莉亚。”杜钰似是告诫似是自言自语的在艾莉亚耳畔轻声絮语。 “什么?小心什么?”艾莉亚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重复了一下。 “酒,总是能让人吐露最隐私的秘密,年份不重要,产地也不重要,所有的酒都能让一个人反应最真实的自我。”杜钰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管脸上仍有些迷糊的小艾莉亚,而是扶着腰间的唐刀,看向了大厅的大门。 随着他的目光大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金发金盔,高大英俊的詹姆·兰尼斯特手按宝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穿皮衣外罩着环甲、铁手套和护膝,胸前绣着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 “詹姆!” “弑君者!” 不同人面对他的到来反应不同,兰尼斯特家族的人都发出欢呼,戴瑞家族的人则是面露厌恶,毕竟当年他们是保皇党,而这个金发的家伙让他们功亏一篑。 至于艾德·史塔克则是脸上流露出不屑与之为伍的神色,他深深的厌恶着这个背誓者,在他看来他是不誉的,仿佛他的出现污染了整个世界的空气。 劳勃国王放下酒杯,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台下站着的金发詹姆,粗豪的开口:“詹姆,我想你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找来,你的外甥,我们英勇的王子殿下被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缴械了,现在需要你作为他的代理骑士来结束这场闹剧,你是否愿意!” 詹姆看了一眼他的姐姐瑟曦,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自己的便宜儿子,名义上的外甥,他其实没有选择。他朝着劳勃国王单膝跪地,右臂抚胸施礼,护臂和铠甲摩擦出铿锵的声音,在大厅中格外清晰。 “乐意之至,国王陛下,那么我的对手是谁呢?”他的眼睛和面容上带着神采飞扬的自信,早在少年时,他的剑术就已经名动维斯特洛大陆,绝非泛泛之辈所能比拟,而在场众人,在他看来除了老而弥坚的巴利斯坦外,无人可以胜过他。 显然,他从没见过杜钰的出手,甚至都没正眼看过这个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异邦人。 “我。”杜钰淡然自若的起身向着詹姆·兰尼斯特说道。 “你,就你吗,异乡人,来吧,成为我手下的又一个无名之辈。”詹姆自信而轻佻的笑着,从腰间掣出了他的精钢锻造的长剑,上面纹刻有狮子的图案,精美华丽而又锋锐。 “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大名鼎鼎的弑君者。”杜钰笑着,站起身准备走进场中,身后艾莉亚轻轻的拉了他一下,紧张的看着他。 “别担心,告诉你一个秘密。”杜钰轻轻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我的真名叫做杜钰,杜鹃相告处,钰也不识滦京路。”然后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走进场内。 众人的目光汇聚,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触即发! 第十三章 比武审判 大厅外渐渐升起的太阳将东方的天空染成玫瑰和淡金色,暖风爬过田野和森林,如绒的长草随风变成一波一波靛青色的浪,再变成茵绿色,氤氲向远方绵延的山脉,那里雾气激荡,轻烟弥漫。 花岗岩大厅之中,剑拔弩张,大家注视着场中的东方人和大名鼎鼎的弑君者,他们感到兴奋甚至一些不属于兰尼斯特的人开始互相下注,不过没有人看好这个来自东方的无名之辈,用现在的话讲,杜钰的赔率极高。 全场大概只有艾莉亚和艾德看好杜钰,但底气并不足。劳勃国王算半个,也只是看在艾德·史塔克的面子上给予一些信任。 詹姆·兰尼斯特如同一只真正的雄狮用看向猎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杜钰,他的宝剑金线雕镂出怒吼的纹理,剑柄如同狮子的头颅,护手是狮子的利爪,双面开刃的雕花金剑闪着着致命的光泽。 “能死在我剑下,你将再也不是无名之辈了。”詹姆右手长剑甩了一个漂亮的腕花,博得了些许喝彩掌声,脸上带着轻佻的神情,高傲的说道。 “闪闪发光的东西可不都是金子,也许你是一个兰尼斯特,但是否真的是雄狮,呵呵,我们拭目以待,来吧,让我看看弑君者的手段。”杜钰长笑了一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唐刀,森冷的刀刃,寒光流转,刀尖如沧海一粟一点黑漆指向了詹姆·兰尼斯特。 “希望你的刀锋能像你的嘴巴一样犀利,东方人!”詹姆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是一个擅长用言辞犀利反驳的人,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兰尼斯特家族把雄狮一样的身体给了詹姆,而把老泰温的脑子留给了小恶魔提利昂。 他手中的长剑如同一条毒蛇,剑尖在空中崎岖蜿蜒的向前划出,作出了一次试探之举。 “不必试探我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拿出你一剑捅死你宣誓效忠的国王的气势来,这样曲折绵软的怎么可能伤到我。”杜钰很轻松地向后一滑步,躲开了这一剑,笑着看向詹姆·兰尼斯特。 “希望你一会而仍能笑出来。”詹姆久经沙场,自然不会因为杜钰区区几句话就动摇乱了阵脚,他脚下步伐稳健,右臂带动手中的宝剑,如同一根弹射而出的长枪,一剑扎向杜钰的腋窝,接着顺势挑向杜钰的心脏。 很老辣迅猛的手段,只怕有不少士兵都曾在这一剑之下饮恨。 “很不错,不过这还不够,看起来诸神并不站在你那一方啊,弑君者!”杜钰的身子又是轻轻一晃,几乎是违背人体规律的如同一张毯子一样抖动了一下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避开了这一剑。 瑜伽术带来的超乎寻常的柔韧,和骨骼肌肉近乎完美的操纵,一对一的凡人对决中,杜钰完全就是近乎碾压的戏耍。 “快杀了他!”乔佛里在座位上尖叫,两手紧握座椅扶手,不住地颤抖,他看到了他舅舅的劣势,这让他变得十分紧张,因为如果詹姆输了,他就不能朝那个令人生厌的小女孩报复了。 詹姆·兰尼斯特举起利剑紧紧跟上又挥出一剑,但杜钰仍然一个滑步向后,躲到攻击范围之外,雕花金剑划过空气。 杜钰脚下又踩了一个莲花印转向右边,詹姆起身纵跃跟过去,依然高举长剑。 他向前逼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不平坦的地面上。杜钰的嘴边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断后退。詹姆在王子乔佛里的催促下挥剑猛攻,可杜钰的闪避更加灵活,轻盈地避过一剑又一剑致命的凶狠。 然后杜钰往左边绕,远离詹姆的金色狮子盔甲,朝他没有保护的那方而去,只一个眼神就让詹姆下意识撤剑回防。 “我听说你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狮子不必在意绵羊的看法’,告诉我詹姆,如果那只狮子连绵羊都抓不到呢?”杜钰一边轻身闪避,一边笑着向詹姆·兰尼斯特问道。 她的话让在场的除了兰尼斯特外的人都脸带笑意,劳勃国王更是毫不掩饰的大声笑了起来,在瑟曦王后难看的脸色中,大口干了一杯葡萄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在夏天冲了一个凉水澡一样,露出舒爽的表情,兴致勃勃的观看两人的比武。 “你这个懦夫!”詹姆·兰尼斯特面色狰狞,青筋暴起,大吼了一声,手提着大剑再度冲上来“胆小鬼,有种就光明正大地打!”其他的人也附和起来。 “嚯、嚯、嚯”三道锋锐的剑光划破空气,致命的气息指向杜钰的柔软之处,迅捷灵动中无意的蕴含着一丝暴躁,詹姆·兰尼斯特的心乱了,他开始急于求成,步伐不再稳扎稳打。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求,说实话,我并不怎么讨厌你,尽管你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算多坏。”杜钰耸耸肩,手中的唐刀,狭长的刀身做了一个现代击剑动作中标准的压剑还击。 “嗡!” 唐刀在杜钰手中,随着他的小臂肌肉颤动,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弧度,刀尖如同蝎子的螯牙,一点星芒迅捷无伦的蛰向了詹姆·兰尼斯特腕部,臂弯和肩窝。 单体战力的碾压让战斗在结束了戏耍之后变得单调无比。 “嘡啷啷”一声连绵,雕刻有狮子的宝剑落在地上。 这一刀正中詹姆·兰尼斯特的右手腕部和臂弯,并且顺着臂弯狠狠地斜着划了一刀,保护关节的细薄圆碟响声大作,詹姆闷哼了一声着转身,鲜血滴哒滴答的洒在地上。 然后杜钰一个近身,一脚弹踢将詹姆踢倒在地上,长刀稳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投降,或者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杜钰神色不变,坦然的问道长刀上渗出一丝鲜血。 感觉到疼痛的詹姆·兰尼斯特不确定,如果不投降,这个东方混蛋会不会真的割下自己的头,他是凯岩城泰温的儿子,要是就这么死了,他自己也会觉得不值得的。 “我投降!我认输了!” “詹姆!”就在他颈项流血,高喊投降的同时,瑟曦王后惊叫着站起身来,面色慌乱,大概是在担心她的弟弟兼情人的生命安危,随后怨毒的看向杜钰,猛地一指“抓住他!”,兰尼斯特的手下应声而动。 “住手!”这一次喊停的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他肥大的身躯从座位上站起,大胡子抖动了一下说道。 “以新神和旧神的名义,来自东方的欧络因赢得了这次比武审判的胜利,艾莉亚·史塔克将不受到任何的惩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痛饮几杯吧!” 国王的话语并没有产生期许中的欢呼,兰尼斯特的手下有一丝犹疑,而且大部分人都还没能从弑君者的失败中缓过神来,不敢相信这个大名鼎鼎的兰尼斯特家的雄狮就这样败在一个异乡人的刀下。 “难道不该给我们的来自东方的勇士,效力于史塔克家族的欧络因爵士一些掌声吗!感谢他为我们带来了这么精彩的比武,就像一只雄狮戏猎一只绵羊!” 劳勃国王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略带污辱性调侃的语言让他的王后和詹姆都充满恨意的看着他,就连艾德也觉得有些不妥,坐在凳子上的乔佛里面色难看如同被烟灰蒙面。 只有艾莉亚十分高兴,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扑上来拥抱了杜钰:“谢谢你,欧络因,谢谢你做我的代理骑士,我的骑士!” “当然!不用客气,我一直愿意为你服务,我的小姐。”杜钰轻笑着施了一礼 就在劳勃国王亲口许下这件事情结束了,就在他已经举起酒杯准备和身旁的艾德碰杯的的时候,瑟曦说话了,她一面心疼的看着她的胞弟兼情人包扎伤口,一面不依不饶的开口。 “既然女孩被判定没有任何失误,那只狼又该怎么办?”她打断了劳勃正准备痛饮的举动。“那只蹂躏你儿子的禽兽该如何处置?” 国王放下酒杯,转身皱眉说道:“我倒是把那头该死的狼给忘了。” 奈德看见艾莉亚在杜钰怀中一下子绷紧身子,一个侍卫上前开口:“陛下,那只狼一点影子都没有。” 劳勃看来并无不悦。“找不到?那就算了。” 王后则提高音量:“把狼皮给我剥来的,赏金龙一百枚!” “这毛皮还真贵,”劳勃咕哝,“臭女人,我可没兴趣。你要买就用你他妈兰尼斯特家的钱去买。” 瑟曦冷冷地看着他,“想不到你如此吝啬。我以为我嫁的国王会赶快为我找来狼皮铺床。” 劳勃脸色一沉,怒道:“没狼还能铺得满床狼皮,你当我会变魔术?” “谁说我们没有狼?”瑟曦·兰尼斯特说。她的语气非常沉静,但那双碧眼里却闪着胜利的光芒。 众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她的意思,等大家都会意过来,国王很不高兴地耸耸肩:“随你便。叫伊林爵士去办。” “劳勃,你不是说真的吧?”奈德抗议。 国王已经没心情再争论下去,他已经失去了喝酒的兴致。“别说了,奈德,这事到此为止。冰原狼本来就野性难改,假如不除掉,你女儿迟早会跟我儿子一样遭殃。帮她弄条狗,她会快乐点。”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吗?劳勃,劳勃!这是你的决定对吗?”艾德·史塔克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劳勃眼神呆滞地看了看艾德,然后迈开沉重的步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刚刚比武审判带来的气氛消散一空,厅堂里顿时一片死寂。 “那只冰原狼在哪里?”她丈夫刚离开,瑟曦·兰尼斯特便迫不及待地问。乔佛里王子站在她身边微笑。 “哪只冰原狼?”出乎众人意料的,杜钰又一次站了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一部分人不敢,艾德·史塔克则是没心情,他看得出来杜杜钰是在明知故问,至于那些兰尼斯特,只有仇视的眼神,这一次杜钰可把他们得罪的不轻,因为他在和詹姆比武的时候嘲讽了西境的守护者泰温公爵,他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那个女人,她说的是珊莎的淑女!”艾莉亚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好站出来接腔,对杜钰说到。 “哦,是珊莎的淑女啊,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喝多了,打了这只狼一顿,把她打跑了,真抱歉,尊敬的王后,我昨天也不知道您要杀这只狼,下次我一定给您想办法搞一张漂亮的狼皮。”杜钰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嬉笑着看向瑟曦·兰尼斯特说到。 一旁的艾德·史塔克眼神一亮,他发誓,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这个年轻人,他甚至想狠狠地拥抱杜钰一下,如果不是这样会显得有些失礼。 “棒,我就知道,欧络因,你真好!”艾莉亚已经不记得她今天第几次欢呼雀跃了,欧络因总是给她各种惊喜。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瑟曦和乔佛里了,瑟曦碧绿色的眸子冷冷的瞧了一眼杜钰。 “东方小子,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在异国他乡说话要小心吗?当心,祸从口出。乔佛里,我们走!” 瑟曦说完之后,看也不看厅中众人各异的脸色,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众人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在杜钰的帮助下,狼和狮子的一次小小的交锋,以狮子的吃亏而告终,狼家好像获得了胜利,看着艾莉亚的笑脸,和艾德如释重负的表情,就连杜钰都没有意识到,他这只小蝴蝶已经开始酝酿巨大的风暴,事情将越来越超出他的控制。 “赢了每一场战役,却输掉了整个战争。”命运是连续的,一次胜利并不能对未来做出任何许诺。 第十四章 计划 一钩新月天如水,点点繁星擎红烛。 杜钰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擦拭着白天用过的唐刀,不是真的脏了,只是这个擦拭的动作,时不时反射的寒光有助于他集中思维思考问题,且能对周遭的一切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来擦拭自己的刀,杜钰才真正冷静下来,思考得失,计划未来。他今天白天很张扬,很潇洒,在比武对决中一对一的胜过了,或者说极富表现性的戏耍了詹姆·兰尼斯特,大名鼎鼎的弑君者,兰尼斯特家的金色雄狮。 出于对艾莉亚·史塔克,这个自由自在,勇敢顽强,偶尔还有点野性不羁的小女孩儿的欣赏和喜爱,他今天挺身而出。但他不会再做更多了,在君临城中,除了国王举办的比武,一切都要在潮湿阴冷的暗处进行。 《冰与火之歌》中有一句名言:“真正危险的是别人玩权力的游戏时你做老百姓。” 虽然对于杜钰来说,做一个普通的旅者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旅行,即使真的遇上了暴乱的士兵,倒霉的也绝对是那些士兵。但是这不够,他并不是多渴望权力,只是想要参与,在参与中赢得声望与名气,而参与的前提,就是混乱。 混乱中,固有阶级的秩序会松动,战争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领主和平民在战争里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几公升鲜血和生肉的混合物,每一个死去的领主,都意味着权力的空缺,尽管他们还有同族可能填补空缺,不过更多的时候,几乎就是在自由竞价! 军功,胜利,血与火中,一个家族被除名,另一个新的家族才能被千年传诵。 在攫取声名的道路上,前期的杜钰和小指头有着相同的利益诉求。 战争一定会发生,因为艾德·史塔克的性格,重视荣誉,寻求公正,对劳勃忠心耿耿,但是如果自己过多的帮助艾德·史塔克,让他成为强势的一方,那么问题就严峻了,史塔克本来就具备大义,出师有名,如果同时具备了强大的力量,足以把握节奏的力量。 狮子将再无翻盘的可能,以泰温·兰尼斯特的老谋深算,他只可能将他的儿子和女儿赎回,结果就是一切再次风平浪静,战争将重新蛰伏于太平表象之下,直到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到来。 而兰尼斯特,曾经背叛了坦格利安大肆屠杀的他们面对丹妮莉丝别无选择,只能站在七大王国这一面,这样子整个战争就会演变为全盛时期的七大王国对决卷土重来的坦格利安,重骑兵对战无垢者,全副武装的身穿铠甲的士兵迎战没有任何保护的多斯拉克人。 局势将对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十分不利,即使她有龙,但她并不能真的成功驾驭三条龙,而她所有的头衔中,最有价值的就是龙之母! 当然,劳勃·拜拉席恩无论理论上还是实际上,存活几率都不大。 他暗暗告诫自己,可以帮助艾莉亚·史塔克,让她少受一些苦难与折磨,但是五王之战一定要发生,而且在去找风暴降生的丹妮莉丝之前,自己有必要去和八爪蜘蛛好好交流一下。 秘密的,小心翼翼的,谨慎无比的交流。从危险性上来讲,八爪蜘蛛远远比小指头可怕得多,后者只是单纯的向上爬,不过是除掉上级,再左右逢源而已,自己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也不会轻易挡他的路,小指头从不无故为自己树立敌人。 但瓦里斯不同,他聪明,谨慎,甚至在杜钰看来,他很诡异,不是像武侠小说中的东方不败或者曹化淳那种阴柔变态的诡异,和他的太监身份无关,只是因为他有着超乎想象的情报,而且在下一盘无人知晓的大棋,即使是有前五卷小说的杜钰也无法猜出他的目的。他埋下暗线,推动明线,在七大王国的故事中,他像旧神的鱼梁木一样推动,引诱,倾听,他是个危险的谜。 杜钰仍在缓缓的擦拭自己手中锋锐的长刀,刀身如同一面明亮镜子,一个高挑漂亮的红发美人的身影浮现在上面。 “珊莎小姐,很晚了,你来做什么?”杜钰站起身,将长刀推入刀鞘之中,看向了自己营帐外的那个窈窕的身姿。 “欧络因,呃,我,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珊莎的脸色有些羞赧,说话的时候怯怯的,也不是很自信。她就站在帐外,围着一件漂亮的淑女服饰,灵动的眼睛如同一只山间的小鹿。 “噢,是说那只冰原狼的事吗,那不算什么。我可是向你哥哥罗柏宣誓的骑士,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时候,不论大事还是小事,我都会毫无疑问的站在史塔克家这面,即使你要我去杀了乔佛里,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杜钰一脸笑意,毫无负担没有一丝羞愧的说着合情合理的谎言。 “哦不,别,不要伤害乔佛里,他是个好王子!别伤害他!”珊莎低声惊叫起来,一脸惊慌失措,担惊恐惧的表情。 “放松,亲爱的珊莎·史塔克小姐,我只是说如果有必要的前提下,我可不会疯狂的去谋杀七大王国的继承人。” 珊莎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是一个生活在富贵无忧之中,成长在骑士童话中的善良女孩,尽管在权力的游戏中,这种善良被称为愚蠢,但你不能期望每个十四岁的女孩都像高庭玫瑰一样,珊莎只是一个对王子充满爱意的贵族小姐罢了。 “嗯”珊莎在得到了杜钰的确定之后,才缓缓平静了下来,爱情总是让人盲目,而且会拉低一个人本来就不高的智商。“淑女,她被你放去哪儿了,欧络因爵士?” “她回到北方了,不必担心她的安全,冰原狼远比我们想象的强悍,你的淑女抛开她的听话温顺之外,她仍是一头冰原狼。” “你至少应该对你一手养大的冰原狼有点信心。”杜钰微笑着看着有些发愣的珊莎,然后下了逐客令“好了,珊莎小姐,天色已晚,明天我们就要去往君临,早点睡吧。” 他碰了碰她脸颊,手指轻轻划过颧骨轮廓。“小可爱,人生不比歌谣。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说完轻轻施了一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帐中灯火熄灭,珊莎踏着月色慢慢离去,脸上的表情很迷茫,她爱乔佛里,也爱自己的狼,她爱屋及乌尊敬乔佛里的母亲,美丽的王后,可是现在王后想要杀她的狼,乔佛里也想杀了她的狼,甚至。 她想起那天乔佛里疯狂的,轻蔑与恨意充斥的眼神,她平白的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拉了拉紧自己身上的衣服,抵挡着实际并不存在的寒意。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月色与星光之中,带着她的纠结,轻轻拂过刚刚被杜钰碰触的脸颊。 第十五章 君临 金银交织的铁骑在清晨时离开了戴瑞爵士的领地,跨过田野与河流,旌旗飘扬,铃声锵锵,三叉戟河沿岸星罗棋布的村庄茅屋顶,篱笆墙式的房屋和小舍,纵横交错的衣田都在众人眼中一点点倒退,缓缓消失。 “欧络因,你昨天做的很不错!”艾德·史塔克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他骑在一匹健壮的北方战马身上,来到了杜钰身旁并驾齐驱。 “我现在的身份不只是异乡的旅行者,更是一名来自北境临冬的骑士不是吗?”杜钰表现的谦逊有礼,淡定而又恰到好处的恭敬 “很好,欧络因爵士,你将获得和我的荣誉卫队长相同的待遇,负责我两个女儿的安全。”艾德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如果艾莉亚想学习剑术,可能的话,请你适当教授她一些。” “荣幸之至,史塔克大人。”杜钰深施一礼,对于史塔克安排与激赏表现了自己应有的感谢与荣幸,脸上也淡淡的激动之色,这可不是装的,能得到一个正直的荣誉之士的赞赏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杜钰还是挺满足的。 在艾德·史塔克眼中,杜钰一直对他的二女儿艾莉亚·史塔克维护有加,十分喜爱,并且在关键时刻顶着兰尼斯特家的压力在众人面前伸出援手,坚定的站在了史塔克家这一面,这些都被艾德·史塔克看在眼中,铭记于心,让艾德·史塔克对他好感大增,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半是奖赏半是请求的委任。 杜钰看着回到国王身边的艾德·史塔克,这位即将走上御前议会的国王之手的背影,脑海中蓦的涌现出《宋史》中的一句话。 “人君之难,莫大于辨邪正;邪正之辨,莫大于置相,相之忠邪,百官之贤否也。” 劳勃·拜拉席恩不是个蠢货,他只是喜欢喝酒,沉迷享乐,但他不会放任自己的王国,自己的家族走向毁灭,所以他一直都很认真的选择自己的首相,甚至在琼恩·艾林死后不远万里,跑到寒冷的北方,亲自邀请艾德·史塔克来到君临。 首相的权力之高,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劳勃真的将首相的职务,交给一个兰尼斯特,而非史塔克,那么迎接他的将是王权的彻底颠覆,可惜,没有了牙齿离开北境的史塔克固然对王权没有威胁,忠诚无限,但在日后节制兰尼斯特的时候,同样因此而显得格外的力不从心。 相之忠邪,这一次,根本不能控制百官之贤否。 更何况,劳勃国王还有巨额的负债,欠了兰尼斯特三百万金龙,布拉佛斯的铁金库,高庭的提利尔等等几个南方家族也都是国王劳勃的债主,所有欠款加在一起高达六百万金龙。 杜钰看向那个马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身材,毫无当年英武雄风的中年胖子,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奇怪的情绪,路易十五的名言,“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差不多就是这个胖子的写照吧,只不过他顺手还坑了不少人。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对一切负责,这样几乎已经生出厌世情绪的人,不足为虑。 阳光刺破白云,晕开一片又一片金黄灿烂的田野,骑士的脸上满是庄严而神圣的表情,手中的宝剑明光湛湛,彰显着他们对于王室的忠诚。 如果,他们的铠甲上不是一只怒吼咆哮的雄狮,也许一切看上去会更真诚些。 与此同时,一艘前些日子从白刃河的尽头,白港出发的双桅帆船“暴风舞者号”如今也到了距离君临城不远的地方,事实上,按照船长的意思,如果海风顺畅,水手卖力的话,大约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顺利的抵达君临的港口。 “扬帆出海,真是一趟令人难忘的旅途啊!”罗德利克爵士站在桅栏边,转头看向一脸悲伤的凯特琳夫人,强劲的海风吹拂,爵士的奔狼披风猎猎作响,一头银白的头发也都被吹了起来,不过他已经没有胡子了,因为晕船呕吐,他只能把他们都剪掉了。 “是的,我不介意把这种难忘的感觉顺路带给那些兰尼斯特,让他们感受一下我的决心与布兰的遭受的不幸。”凯特琳的眼神阴冷,一头红发在海风中沾染了咸湿的味道,看上去就像枯萎的鱼梁木树叶。 “当然,尊敬的夫人。但是君临城中到处都是小小鸟儿,骗子和告密者,我们应该更谨慎一些。”罗德利克爵士手扶着桅杆,感受着海风,这让他不会吐出来,相对感觉好一些。 凯特琳拍拍他的臂膀,“罗德利克爵士,我们安然抵达了目的地,这样就够了。”她的另一只手在斗篷底下摸索,指头僵硬而笨拙。匕首依然在腰际,她发现自己必须不时碰触它才能安心。“接下来我们便去找国王的教头,诸神保佑,希望他值得信赖。” “艾伦·桑塔加爵士人虽然虚荣了点,却非常正直。”罗德利克爵士伸手欲捻胡须,却扑了个空。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他很可能认得出那把刀……。可是夫人,上岸之后,我们便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更何况宫中有人一眼就可认出您。” 凯特琳抿紧嘴唇。“小指头,”她喃喃道。她和小指头的关系非同一般,众人皆知小指头因为她与布兰登·史塔克决斗,然后差点被杀死。 罗德利克爵士清清喉咙。“贝里席大人以前是,呃……”他结结巴巴,试图找出比较礼貌的用词,最后只能直接说:“他如今是御前会议的成员。” “我早就知道他会大有发展。”凯特琳的神情微微有些波动,也许她想起了以前和这个狡黠的小男孩的过往,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值得被回忆的一面,尤其是在童年的玩伴心中:“他打小就很机灵。可机灵和睿智是两回事,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大改变,可我不能找他帮忙,但我也相信他不会出卖我。” “既然他不会出卖您,为什么不去找他寻求一些恰当的援助呢,哪怕只是情报,听说他这些年情报消息很灵通。”罗德利克爵士微微有些困惑,他原来只是担心小指头不可靠,所以没有考虑他,甚至还提防他。 “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是史塔克的一员。”凯特琳淡淡的扫了一眼罗德利克爵士,神情平淡的说道。 “抱歉,夫人,是我失言了。”罗德利克爵士低下了头,诚挚的道歉。 “没什么,那不是你的错,我也无意怪罪你,没什么的。”凯特琳不可能怪罪罗德利克爵士,哪怕是想一想都不会,他虽然一把年纪,脾气却倔得紧,忠心耿耿到顽固的地步。 她复又望向海面,时间一点点流逝,双桅帆船飞速前行。 远方,弥漫的海雾中,君临的雏形慢慢显现出来。 这座七大王国的首都,维斯特洛大陆最繁华的城市,位于维斯特洛东海岸,俯瞰黑水湾。城市占据了黑水河北岸并覆盖了三座山丘,以伊耿和他的两个姐妹,维桑尼亚和雷妮丝命名。 伊耿高丘顶端建有红堡,位于城市东南角的皇家城堡,俯瞰整个河湾,大理石墙壁的圣贝勒大教堂和它的七座水晶塔都竖立在维桑尼亚丘陵顶部。雷妮丝丘陵被龙穴圆顶的废墟所覆盖,其青铜色的大门自从最后一条龙死亡后已经关了一个半世纪。 君临近似方形,蔓延延伸数里,被高墙保护。总共七座大门可以进入城市,分别是:巨龙门,雄狮门,烂泥门,旧城门,诸神门,国王门,钢铁门。 国王三百人的队伍骑马走进城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被肃清。 城墙内,杜钰得以见到一个近乎完美的中世纪繁华城市的复制品。 城中星罗棋布着住宅,树木,谷仓,石头仓库,木制旅馆,商业会所,酒馆,墓地和妓院,还有一个鱼市。即使距离尚远,仍可听见渔市里的喧闹。宽阔的林荫大道,蜿蜒的曲折小街,还有窄得无法容纳两人并肩通行的巷弄穿梭在建筑物之间。 这里是天堂,同样也是地狱,走进圣贝勒大教堂祈祷,或者,干脆饿死在门外。 港湾处,凯特琳夫人和罗德利克爵士一起从船上走下来,带上兜帽,隐匿行踪,她的丈夫艾德·史塔克对于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没有情报,没有第一手的消息,艾德·史塔克只带来了他的忠诚,公平,正义,也许还有一颗鲜血淋漓的荣誉之心,他注定失败,要么肉体被毁灭,要么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被摧毁,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谁让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呢,荣誉能得到尊重,许多人和他有过情分,但真正的聪明人从来只和强者作伴,君临城中不缺少强者,更不缺少聪明人。 第十六章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在艾德·史塔克走上御前议会以国王之手的身份处理事务,以劳勃·拜拉席恩之名做出他认为公平合理和正义的安排时,珊莎正在被茉丹修女教育,茉丹修女和声细气耐心的劝说着珊莎,告诫她最近的言行失当之处,以及家族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满心都对幻想中的爱情与婚姻患得患失的珊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而小艾莉亚,当她发现了杜钰会那些从彩戏师继承而来的东方戏法之后,她对于学习这些神秘而新奇的事物的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她仍喜欢剑术,只是要求杜钰教授她剑术的同时,也传授她如何易容与玩火。 “艾莉亚,如果你想要学易容,那么你应该从扮鬼脸开始练习。皮肤下面是肌肉。学着运用它们。你的脸长在你身上。脸颊,嘴唇,耳朵。微笑和愤怒不该像风暴一样忽去忽来。笑容应是仆人,当你召唤时才出现。学习控制你的脸。”杜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站在一旁 “告诉我怎么做,欧络因,教我。”艾莉亚的脸上露出渴求与希冀的眼神 “鼓起脸颊。”她鼓起脸颊。 “抬起眉毛。不,再高点。”她又抬起眉毛。 “笑容要自然,同样要控制,情感的表现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只做出你需要的,控制肌肉之前首先要控制你的心灵,嘴角在上翘一些。”艾莉亚照做了。 “嗯,额……啊哈哈哈”但很快。艾莉亚脸上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再也不能控制之前竭力维持恰如其分的笑容,最后演变成忍不住大笑出声 “……”杜钰没有笑出来,就静静的看着艾莉亚在那里大笑,然后她的笑声一点点变得干巴起来,最后僵硬在脸上,无趣的止住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凝固,直到杜钰再次开口。 “所以你不再笑了,但我现在需要你笑,所以艾莉亚·史塔克小姐,请微微勾起你的嘴角,做出一个恰当的礼仪性的笑容。” 艾莉亚按着杜钰说的调整着自己了,她有点紧张,因为开始学习控制情绪和表情的时候,她才清楚明白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东方大哥哥一直以来令人如沐春风的亲切温和,都只不过是一张漂亮精美的面具,近乎真实的虚假。 “很好。看你能保持多久。现在还长不了。但熟能生巧。我这里有一块很漂亮的琉璃银镜送给你。每天在它面前练习一小时。眼睛,鼻孔,脸颊,耳朵,嘴唇,学习控制所有这一切。”杜钰托起她下巴,轻轻的以均匀的指力划过她的脸颊,眉线,精巧的鼻子停在她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聪明人从来不让别人看出他心中所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理应拥有一面精致的面具。” 然后他轻笑着留下艾莉亚·史塔克一个人在首相塔继续练习这些最基础的技巧,转身从大厅离开,出门绕过伊耿高丘,从红堡的卵石广场出青铜门一路直接来到了圣贝勒大教堂。 这座令人印象深刻的华丽建筑就座落于维桑妮亚丘陵,周围是白色的大理石广场,没有君临城中惯有的腐烂与恶臭。广场中央高耸着贝勒一世的巨大雕像。和罗马的尼禄雕像差不多的感觉,其实看上去挺傻的,高大到在近处看不到全貌,只有一只大脚。 圣堂,大教堂的主体,是一座壮丽的大理石穹顶建筑,有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间。杜钰拾阶而上,从大门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彩色铅玻璃球。 通过两道门就到达了修士们祈祷的地方,在这里七神的高大祭坛聚集在玻璃、黄金和水晶的穹顶下。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铺成,墙上巨大的窗子装有彩色的铅玻璃。祭坛前,有信徒点燃蜡烛祭拜。不同的仪式将会在不同的祭坛前进行 杜钰以前没有去过教堂,他只去过佛寺,同样的庄严,同样的肃穆,在一些特定的时段,同样的藏污纳垢。 天父、圣母,战士,少女,铁匠,老妪,陌客,七神一体,一体七面。 杜钰仰头打量着这七个巨大的雕塑,他现在有爵士的身份,进入教堂轻而易举,圣贝勒教堂里虔诚的祈祷声在他头顶的拱顶中回响。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来自远东的欧络因爵士,您的到来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没想到我能在教堂如此荣幸的见到您。” “哦,瓦里斯伯爵,我同样也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意外的方式在这里见到你,帝国的情报大臣果然名不虚传。” 杜钰转身看向了这个中年太监,说实话,他有些难以置信。除了丝绸、天鹅绒和最上等的锦缎,他从来没想像太监穿过其他质料的衣服。太监向来一身紫丁香味,然而眼前此人却浑身汗臭,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家伙不仅是御前议会的一员,更是世界上最大的阴谋家,没有之一。 “瓦里斯伯爵,好久没听过别人这么称呼我了,您无需这样谨慎的,欧络因爵士,您可以直接叫我瓦里斯,当然,您如果叫我八爪蜘蛛,我也不会介意的。”瓦里斯的声音仍旧甜腻腻的,就像粘牙齿的太妃糖和一罐蜂蜜搅在了一起。 “哦不,瓦里斯大人,我虽然不是维斯特洛人,但一些基本礼节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在背后臧否人物,也不会随意当面称呼一个人的绰号。”杜钰很得体的微笑着说道“我来自东方,但东方除了多斯拉克海的野蛮部落,还有很多文明之地不是吗,密尔的瓦里斯大人。” “当然,这点我从不怀疑,我怀疑的是,欧络因爵士,无论你从哪儿来,是什么让你选择在这样一个凛冬将至,风暴渐起的时节,来到七国,来到君临呢。” “瓦里斯大人,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困惑一点,那就是比起旧神和光之王的信仰,七神似乎神迹寥寥,太过普通,但它却是如今维斯特洛大陆上政治性最强,与文化和律法结合最深的宗教。事实上,除了七神信仰,没有任何一个信仰,能在如此绵延的面积里,拥有着高比例和如此高数量的信众,教会是怎么做到的。” 杜钰忽然指着七神的雕像向瓦里斯问道,瓦里斯显然没料到杜钰这一问,但多年的经历让他只是一愣之后很快就作出了回答。 “在最初的时候,国王选择了七神,然后安达尔人认可了七神,维斯特洛人最终顺从了七神。” “没错,国王选择了七神,我听说劳勃国王很喜欢举行御前比武大赛,而且近期就会举行是吗。” “您真是消息灵通,首相也只是今天早晨才听说这件事,如果您有志于情报行业,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国王解职了,好在您不仅情报灵通,还精通武艺,你会在御前比武上大放异彩,就像你击败弑君者一样,不像我只能靠卖情报讨生活。”瓦里斯甜腻的声音配合着漂亮的笑容,十分真诚的赞扬夸奖道。 “谢谢您的赞扬,不过我可不相信当年潘托斯的盗贼王子会身手不好。”杜钰轻轻瞥了一眼他脚下便于藏起脚步声的软拖鞋,玩味的说道。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富贵总是容易使人懈怠,我已经步入中年了,但如果欧络因爵士你有什么需要,我想我还是可以帮助你的。”瓦里斯脸色不变,依旧用他一贯甜腻的语调,一副诚恳的姿态。 “不不不,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说请求或是帮助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于唐突了,我想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我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生意人,也许下一次,您会为我引见一下伊利里欧总督。瓦里斯大人。我还想去其他地方瞧一瞧,所以再见!”杜钰笑着叉了叉手,做了一个习惯的动作,准备离去。 “我也很期待我们的再次相见,欧络因爵士。”瓦里斯笑着向杜钰道别。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您睿智的语言,它们很有启发性。”杜钰忽然转身看向瓦里斯,一脸郑重的说道。 “是吗,您过奖了,我毕竟靠言语生活,华丽的语言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苍白的事实所做的无谓装饰罢了。”瓦里斯平淡的说道。 “权力存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惑人的把戏,如浮影游墙。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杜钰笑了笑,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缓缓走出了大门,去向铁匠铺的方向。 瓦里斯站在原地,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心中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如果这个神秘的东方人不会古古老的巫术或是魔法的话,那么他的情报能力就太可怕了,他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伊耿·坦格利安的事情,这一刻,瓦里斯有了一种一切超出掌控的感觉。 他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杜钰来历的消息,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却有可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通常是崩溃的开始,失控的边缘。 第十七章 密尔的红袍索罗斯 在很多人眼中,东方人都代表着神秘,即使在这片维斯特洛大陆上,这一观点也没有受到动摇,而也正是由于人们的这种顽固的想法,让许多杜钰不方便说出口的事情变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比如,现在他正站在一个中年酒鬼面前,这是个高大肥胖,身着宽松红袍的秃子,可却在君临城中有偌大名头,连劳勃国王都对他青睐有加。 红袍索罗斯,白袍甘道夫,两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来自自由城邦密尔的红袍僧侣索罗斯,一个英勇的战士,不虔诚的教徒,意外被选中的光之王的使者,他凭借挥舞着一把火焰剑第一个登上派克城头而广为人们称颂,因为经常和劳勃对饮而意外的得到了国王的喜爱。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亲切,实际上也很令人亲切的大叔。 “很高兴见到你,密尔的索罗斯,你手持火焰剑在比武大会上摘得团体比赛的桂冠的勃勃英姿现在想想仍如影历历,憬然赴目。”这当然是信口胡诌,他之前根本就没见过索罗斯。 “呃,你是……原谅我一时想不起,我们以前见过吗?”索罗斯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放下了手上的酒杯,仔细瞧了瞧面前的这个长发俊逸的少年,在脑海中搜寻对比了一番之后,很遗憾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印象,一无所获。 “您当然没有见过我,我只是一个慕名前来的普通骑士。哦,竟然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太失礼了,我是来自远东的欧络因,现在为史塔克家族效力,是艾德首相的荣誉卫中的一员。” “噢,艾德·史塔克,他是个公正荣誉的好人,你有一个很好的主上。那么来自远东的欧络因爵士,有什么事情是我红袍索罗斯可以帮到你的吗?” 索罗斯作为光之王的仆人,一个知名的红袍僧侣,仅仅从只言片语中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杜钰此来定有所求。 如果是普通的史塔克家族骑士,他就算再尊敬艾德·史塔克也不会在意他的想法或者诉求,因为索罗斯是劳勃得到认可的,所以可能只是笑一笑然后就此别过。 但是从杜钰身上他感觉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力量,某种和煦从容使人安宁的气息。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我虽然不像个僧侣,但却是个僧侣,很乐意帮助与你。”他又拿起了放下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用让人毫不怀疑的真诚的语调说道,然后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杜钰,等待着杜钰的下文。 “我想请你给我讲讲光之王拉赫洛的事情,我听过很多有关他的事,但不是过分夸大就是嗤之以鼻,我听说您虽然是一个红袍僧,却又并非狂信者,也许我可以在您这儿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杜钰颇为诚恳的像索罗斯请求道。 “嗯?”索罗斯微微一愣,没想到杜钰的目的竟然是这个,他在维斯特洛传教多年,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没想到今天竟然直接碰上一个心向往之的家伙,虽然是个异乡人,但怎么说对方现在也是一名骑士。 “嗯,怎么了,索罗斯爵士,有什么是宗教机密不可述说的吗?”杜钰故意问了一声,打断了索罗斯的思绪。 “啊,不,当然没有。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您看上去并非乡间的愚夫,我也不是言辞犀利的布道者。”索罗斯微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你想要知道哪一方面呢,神的事迹抑或神的威能,再或者如何服侍光之王。”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服侍光之王的,光之王又是怎样回馈你的。”杜钰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凡人服侍众神,如果一心索求回报,那么他们其实只是想服侍他们自己,这样的人理论上是不会被神灵接纳的。 果然索罗斯听了以后微微一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拒绝之意,但想到杜钰身上那种越来越明显,恍如一****日般炽盛的感觉,他又调整了耐心开口道。 “我们服侍光之王的时候,从来不索求他的回馈……” “可我听说来自亚夏的影缚士常常会对光之王进行献祭,从而换取他们所要的结果,或者在火焰中进行预言,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怎么做到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杜钰再次打断了,这多少让他有些恼火,对于异乡人的礼貌心生疑虑,这根本就是个阿斯塔波善主,斤斤计较追求利益。 “我不知道,但是传言中和许多大祭司都是有这个本事的,我也会其中一部分,但是很少施展成功,除了在剑上燃烧熊熊火焰意外。”他隐瞒了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施展不出来的事实,那太让人羞于启齿了,也没有说出自己火焰剑的真相。 好在,杜钰无意戳穿他的谎言,这是个带朋友十分真诚的好人,没有必要让他难堪。 “哦,这真是太好了,也许,您可以给我讲一讲光明的要义,抛开那些细枝末节的类似魔法的东西,教教我如何与神明沟通。” “您看,我天生就能够运用一些温暖和煦的力量,虽然这样的消耗很大,但我确实可以运用,我一直不理解,但来到维斯特洛大陆之后,我听说了光明王拉赫洛德传奇,我想知道如何与神沟通,也许我的这种温暖和煦的力量光明王能够给我一些指引。” 杜钰加剧的运转内力和大光明咒的心法,由精神作用于肉体,整个人的气质升腾,如同一轮灿然皋日,其势如火,如凭高视远,如同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君王,万众来朝。 从佛家的真意而言,杜钰的功夫练偏了,主要根结还在于他先修炼的是一串鞭功这种霸道的功夫,所以光明直接被他往熔金烈焰的方向修炼,现在还只是初期,不觉得怎样,但按着他现在的练法,已经失去了这门心法原本的温润而变成了爆烈。 如果再加上拉赫洛的指引,天知道这门功夫究竟是靠近生命还是接近毁灭。 杜钰此刻的样子在索罗斯眼中虽然没有真神降世那么夸张,却也令后者惊骇的无以复加,他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还不怎么相信神的家伙,但不代表他能够真的像一个无神论者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这是气质和肉体上明显的改变,绝非他那种靠野火燃烧的火焰剑可比,这不是什么诡计,而是真实存在的神秘力量。 “跟我来,欧络因爵士。”索罗斯将手中的酒瓶放下,付过钱脸色严肃的带着杜钰走进了一家普通君临市民的小屋,又从后门出来穿过狭窄的小巷,走过黑暗曲折的楼梯,最终来到了一个深深的地窖下,拉开铁门,所有的火把燃起,一个小型的宏伟的大厅展现在杜钰面前。 “点燃圣火,帮助我们抵御黑暗,照亮前路,温暖我们的身躯,因为长夜黑暗、处处险恶,您的仆人索罗斯在此虔诚的聆听您的教诲。”索罗斯点燃一个火焰杯,神情肃穆庄严,其他火把瞬间熄灭,然后将杜钰领到火前。 “一滴血。”杜钰毫不犹豫的照做了,神秘的事物总是能激发人们的好奇心,勾起人们的兴趣。 杜钰用自己的飞刀在手上割开一个口子。一滴滚烫饱和的鲜血滴在火焰中,火苗吞噬了这滴鲜血,然后噼啪噼啪的燃烧着,没有任何变化,加强抑或减弱。 在杜钰和索罗斯凝重而又微微期待的神色中,火焰平静的燃烧着,然后一点点黯淡褪色,最终在杜钰和索罗斯面前燃烧殆尽,熄灭在无尽的黑暗中。 平平无奇。 索罗斯暗暗后悔,自己可能想错了,这个异乡人和光之王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得到所谓的光之王的眷顾,可能只是另一种神秘力量罢了。 “好了,也许你只是……”他还想说些什么,然后客客气气的将杜钰打发走,然后他看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杜钰的身上,缓缓地发出微光,然后一点点明亮起来,把周围的一切氤氲出一种玫瑰和金黄交织的妍丽,温暖的气息散发出来,杜钰紧闭着双眼,露出十分欢愉放松的神色。 “呼!” 杜钰周身的光芒猛然变成了熊熊烈火,升腾爆烈,他浑身的衣服都在一瞬间被燃烧殆尽,连通常的哔剥哔剥的声音都没有发出,霎时间整个地窖不大的空间中热浪汹涌,身畔的几个铁器就像露水一样融化,然后在索罗斯脚下凝固。 索罗斯惊得倒退了好几步,炽盛的光芒让他下意识遮住了眼睛,他再看向杜钰的时候,后者已经睁开了双眼,眼中是烈火如绚烂朝霞,张开嘴,口中是火焰如朱云红锦。 其实造型看上去有点像电影里的恶灵骑士,但比那个美观酷炫的多。 “长夜……黑暗,我将……照彻……万里”杜钰不连贯的用一种陌生的语言说出了这句话,索罗斯没听过这种语言,却毫无障碍的听懂了他口中的意思。 与此同时,学成的玻璃蜡烛上,火苗一闪而逝。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熄灭了,两个人早就已经都晕了过去,杜钰再次醒来时一时之间根本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恍惚之间感觉自己遇到了人生的种种疾病,弊端、苦痛、狂妄、贫困、盲目……最后得到了主的宽恕,沉浸于一片光的海洋中。 不对,他摇了摇头,不是光,是火。他摸索着身上的衣服,最终确定了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漆黑的地窖中的事实。 “该死的!”他低声骂了一句,看到了身旁的红袍索罗斯,他还晕倒在地,他才缓缓回忆起一些片段,不过也只能回忆到火焰杯中火苗熄灭的时候。 “嘿,醒醒!索罗斯!”杜钰使劲的摇了摇索罗斯的身子,又用力晃了好几下,后者才从黑暗昏迷中醒来,两眼茫然,好半天才找到焦点。 “给我找件衣服,发生了什么?”杜钰向索罗斯问道,然后接过索罗斯递来的一件猩红色的袍子,披穿在身上。 “您是被选中的幸运儿,珍惜自己的力量,珍惜我主对您的喜爱。”说完这些索罗斯眼神中带着敬畏,缄口不言,任凭杜钰再问,也不再说任何细节了,只是对杜钰说:“从明天起,我将开始传授您光之王的魔法,当然,在这之前,您要先学习瓦雷利亚语。” “我会瓦雷利亚语。”杜钰打断道“直接教我魔法就好了。” “如您所愿!”索罗斯完全收起了之前喝酒时的玩世不恭,对待神灵时的稀松平淡,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虔诚“我会竭尽所能教你我所知道的知识,不过还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您可以去学城,找马尔温”学士向他求教,或者去东大陆,那里有很多光之王的祭祀,你可以学到更多,而在恰当的时候,光之王会对您做出安排的。 虽然杜钰依旧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一定是力量上的变化,而且是很明显的那种,类似于显圣之类的,否则索罗斯不会如此前倨后恭,他对此微微一笑,还算满意,魔法虽然自己不一定能运用,但是多了解一点也没什么,而且有系统在,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下一刻,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慌、恐惧、疑惑,犹疑种种表情复杂的出现在他脸上。 系统化成的白玉扳指,此刻焦黑龟裂,仿佛被灼开的树皮一样粗糙破败,而系统本身,也和他失去了联系,无论在心中怎样沟通,都联系不上! 第十八章 汇聚 求推荐!求收藏! 火热的骄陽在南方高悬于君临南面熙熙攘攘的船码头上,杜钰就坐在对岸的水边,一点也不觉得热,他匆匆忙忙的应付了小艾莉亚的教学之后,一个人来到这里,寻求片刻的宁静。 他已经和索罗斯连续学习了四天魔法了,其实翻来覆去就那么多咒语,大部分都是祈祷性的语句,然后依靠光之王的回应。这让杜钰对其中的实在可行性带有深深地怀疑,他在索罗斯的教导下实践了其中的最简单的几种,但是一无所获,甚至连让宝剑燃火都做不到。 四天的学习,最后的结果就是杜钰又多了个朋友。 同样的,尽管他一遍一遍的沟通,系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有点抓狂,不仅仅是寄放在系统空间中的东西,还涉及到他许多计划细节的弥补完善,现在,都被这一场意外所搅乱。 “该死的!”他已经能回忆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样子就算是用他的眼光去看,也能知道自己差不多是处于一种被附身之类的状态,而自己的扳指裂开多半就是光之王的杰作。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太过冒失的去追求神秘的力量,结果舍本逐末,把赖以安身立命的系统搞坏了。 不过这也至少证实了一件事情,就是系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像其他小说中那种神灵也无法窥视的强度。 而这次附身给杜钰自身带来的具体变化就是他体内的力量变得古怪起来,肉体也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同时还不怕火焰,至少凡火对他没有任何效果,气血力量强大的令人匪夷所思,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力量,那种充实爆炸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能够徒手将一头大象飞掷出去。 而原本的丹田气海,藏命之所,此刻空空如也,自己试着按照瑜伽术或者一串鞭功的方法运转真气之时,周围就会有沛然的能量灌入体内,游走四肢百骸之后,就会消散像水银一样溶在肌肉气血之中。 这岂不是变成了一个专修肉身,不纳真气,难道自己日后真要做个无垢菩萨不成?想到这里他哑然一笑,没有了系统确实不方便,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与此同时,其他各方,也都在调整着,蛰伏着,酝酿着。 八爪蜘蛛在谨慎的编织他的情报大网。 北境的临冬城中,小布兰已经慢慢恢复了原本的精神头,虽然两腿仍然残疾,在从绝境长城南归的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帮助设计了一种马鞍后,他已经开始慢慢尝试着重新骑马了。 凯特琳·徒利在见过了艾德·史塔克后则决定北上返回临冬城,她和罗德利克爵士两人骑马在雨中踽踽前行,她有些拿不准主意,是否要去奔流城找她的父亲霍斯特·徒利,和他谈谈,警告他即将到来的风暴,再从他那儿听取一些睿智的建议。 但是想了想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霍斯特已经老了,还卧病在床,她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用这些事情去烦他,加重他的负担。 也许可以去找莱莎,自己的妹妹,她现在就在雄立于艾林谷之巅的鹰巢城,也许在那高塔之上会有自己和丈夫奈德想要的答案和证据。 然而山路崎岖难行,危机四伏。此刻凯特琳唯一的人马是个老骑士,唯一的屏障是他的忠诚。所以她想了想就放弃了去鹰巢城的打算,我应该北上直奔临冬,那儿是我的家,她的三个儿子和重责大任正对她翘首以盼。只等安然渡过颈泽,她便可对奈德的封臣宣布身份,然后派信使骑马先行,发布国王大道戒严的命令,抓捕那个兰尼斯特的谋杀犯。 轻如烟絮的雨丝遮蔽了岔路远方的田野,她大概不会想到,她心心牵念想要抓捕的提利昂·兰尼斯特离她已经不远了,更不会想到,她的丈夫如今在君临城中,根本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即使是劳勃国王,也是命在旦夕,她的所作所为,只能激化矛盾,无济于事。 君临城中 打猎归来的劳勃国王坐在房间里,拿着酒杯醉醺醺的看着他新委任的首相,年少时的至交好友奈德,真诚的说道:“奈德,你女儿的事我很抱歉,我说真的。就是狼的那件事。我儿子在撒谎,我敢拿我的灵魂打赌。我儿子……你很爱你的孩子,对吧?” “我全心全意地爱他们。”奈德说 “奈德,让我偷偷告诉你。我不止一次梦想放弃王位,带着我的骏马和战锤,坐船到自由贸易城邦去,整天打仗历险、歌舞青楼,那才是我该过的生活。做个佣兵国王,到时候吟游诗人不爱死我才怪。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真那样干吗?就因为我想到乔佛里坐上王位,瑟曦在旁边叽叽喳喳。那是我儿子,奈德,我怎么会养出这种儿子?”。 “我真的很爱他,但我不是个好父亲……”他懊恼中又有些愤怒痛苦,还有点后悔,灌下了一大杯香醇的葡萄酒,坐在原地,两眼飘忽。 “他还是个孩子,”奈德尴尬地说。他自己也不喜欢乔佛里王子,但他听得出劳勃语中的痛苦。“您忘了,我们在他这年纪有多野?” “奈德,他要真是野,我就不担心了。你没我了解他。”他叹口气,然后摇摇头“狮子和雄鹿的血脉,在他身上就像只绵羊,只能在家里凶。” “国王陛下……”奈德谨慎地开口。 “好了,你的女儿会成为乔佛里的王子妃,她是个仪态万方,教育良好,美丽温柔的纯洁姑娘,就像曙光一样可爱,七神在上,这场联姻真值得期待!”劳勃的大胡子抖动,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开怀的笑容。 “是的,我也很期待,珊莎很喜欢乔佛里。”奈德隐隐不情愿的说道,他已经看出了乔佛里并非良善之辈,其实他是不大愿意嫁女儿给他的,但婚约已经许下了,他当初也不曾想到这位王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乔佛里,这位王子殿下,此刻正在虐待一只小猫,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原本俊秀的面容额头上青筋凸起,一把小刀在手中笨拙的伤害着乳白色的小猫,直到它的皮毛都被汩汩流出的血染成嫣红的桃色。 他的脸色才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纯净无比的微笑,就像个得到玩具十分满足的小孩子。 不过最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在劳勃国王的授意下,为了欢迎艾德·史塔克公爵担任国王之手,君临城中将要举办的御前比武大赛,人们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奔走相告,呼啸云集。 城墙外,河岸边,百余座帐篷已然搭起,君临数以千计的平民百姓前来观赏。闪亮的铠甲,披金挂银的高大战马,群众的高声吆喝,来往的商贩和穿着暴露的妓女,风中飘荡的鲜明旗帜此起彼伏,让这场比武成为七国最热闹的一场盛宴。 来自各国的骑士封臣齐聚于此,拜拉席恩王族和七王国各家家族的族徽大旗在风中剌剌作响,宝冠雄鹿、冰原奔狼、怒吼金狮、鱼跃鳟鱼、月空猎鹰、高廷战旗、耀日金枪八大家族的纹章被镶嵌在帐篷边缘和各种战具上,甚至红色剥皮人、黑色豪猪、虹鳟鱼、黑色破碎车轮等中小封侯的旗帜也随风飘扬。 只等各方筹备完成,大幕拉开的那一天到来。 第十九章 跃马纵横(一) 化名欧络因的杜钰,作为艾莉亚的剑术和武技老师,史塔克家族荣誉卫的一员,自然得到了艾德·史塔克的推荐的,拥有了参加这次比赛的资格。 “欧络因,你能取得这次比武大会的冠军吗?”艾莉亚一边练习杜钰教她的剑诀,一边看着杜钰全副武装的挥舞骑士长枪的,半是期待半是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呢?”杜钰笑嘻嘻的看向了艾莉亚反问道。 杜钰倒是第一次穿上这种全副武装的骑士重甲,他之前只试过那种勾线软甲,但对于修炼武功而后又得到光之王的眷顾的他而言,数十斤的重甲也没有丝毫的负担,只是单纯的需要协调一下关节力量和动作的安排。 艾莉亚闻言,略显担忧的说道:“我听父亲说像这样的比武七国最强的骑士都会参加,而且经常有骑士死亡。” 但随后表情中又充满信心和期待“不过欧络因,你既然击败了詹姆·兰尼斯特,想必也一定会有好成绩的。” “哈哈,没错,这些人还威胁不到我,我会拿到冠军的,听说第一名有四万金龙币的奖励,到时候可以送你些礼物。”杜钰伸手一握,抓紧了骑士长枪在空中抖出七朵梨花,体内气血汇聚,澎湃的力量随心而动,即使没有了之前的真气,依靠肌肉灵活的舒缩,依旧能够做出许多高难度动作,丝毫不逊于原本的效果。 这次比武分为马上长枪对决、射箭比赛和团体比武三项,杜钰选择了其中的大家最喜欢的马上长枪。 比武开始的首日,在震天的欢呼声中,宽阔的比武场上,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已经各就各位,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二人分别是提利尔家族的封臣来自青亭岛的霍拉斯·雷德温和艾德首相推荐的杜钰。 “欧络因,加油!把那个雷德温家的家伙干倒!”看台上,艾莉亚·史塔克卖力地喊道。 “艾莉亚!”珊莎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轻喝止,她朝着乔佛里王子的方向看了看,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妹的无礼行为方才暗暗松了口气,“我们是史塔克家族的女儿,应该作一名淑女,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对于自家姐姐的告诫,艾莉亚选择完全无视姐姐的话,直接从座位上站起,像只活跃的小狼又叫又跳,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她看来大部分女孩儿都是无聊的白痴,周围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周围贵族淑女的轻掩着的嘲笑声。 “父亲,你看她……”珊莎被妹妹无视,顿时又气又急,她感觉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只得向史塔克公爵求助。 史塔克公爵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自家的两个完全性格迥异的女孩大感头痛,只得叹了口气道:“让她去吧……” 事实上,作为第一场开场的两人通常只是一个开胃小菜罢了,无论是雷德温还是杜钰,在大部分人眼中都是无名之辈,所以人们的兴致并不算特别高。 随着劳勃国王举杯示意开始,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响起来,场上的两名骑士一拉缰绳,一夹马腹,两骑顿时奔驰如电,卷起滚滚风尘,朝着对方发起凶狠的冲击。 丈长的木质枪头被杜钰稳稳的把持在手中,枪头颤动不已,宛如一条巨蟒,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两骑交错而过,杜钰眼中精芒一现,手中使了个巧劲,将对方攻来的长枪荡开,接着一黏一卷,长枪甩出了绵绵的劲力,将对方的长枪搅落在地,然后结结实实的一枪横扫,打在对方的腰部,直接把霍拉斯从马上抽了下来。 “胜利者是,来自北境的欧络因骑士!” 瓦里斯和小指头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精光,沉思与阴谋悄然酝酿,然后二人在场地的两端又一次不谋而合的鼓起掌来。劳勃国王也对这样精湛简洁的开场十分满意,看了奈德一眼,很满意的灌了一口酒。 他没想到之前比武审判正面击败了詹姆·兰尼斯特的东方人欧络因在马上也有着干净利落的身手,心中更加期待今年的御前比武,欧络因可以让弑君者狠狠地被打脸。 人群中议论纷纷,在赞扬了杜钰几句之后人们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接下来要上场的骑士们,下注压上合适的金龙。 桑铎·克里冈和他巨人般的哥哥“魔山”格雷果爵士都是无人能挡,他俩刚猛地击败一个又一个对手。 格雷果爵士第二次出场时,只见他的长槍上翘,正中一名来自艾林谷的年轻骑士护喉甲下,因为力道过猛,长槍直穿咽喉,对方当即毙命。 年轻骑士摔在地上,尘土飞扬,格雷果爵士的槍尖打断了他的脖子,鲜血随着越来越衰弱的脉搏向外汩汩流出。 他的铠甲晶亮崭新,日光照射下,他向外伸张的双臂宛如两条窜动的火纹。直到后来云层遮住太陽,火焰才没了影子。他的披风是夏日晴空的天蓝,上面绣着道道新月,但鲜血渗透,披风颜色转暗,那上面的月亮也一个接一个变得血红。 巴隆·史文爵士也被格雷果打下马,蓝礼公爵则输给了猎狗。蓝礼被狠狠地击中,几乎是从战马上往后平飞。 他的头落地时剧烈地铿了一声,全场观众听了倒抽一口冷气。还好遭殃的只是他头盔上的金鹿角,其中一根被他压断了。 当蓝礼公爵爬起来时,全场疯狂地为他欢呼,只因劳勃国王的幼弟向来很受群众喜爱。他优雅地鞠个躬,将那根断掉的鹿角递给胜利者。猎狗哼了一声,把断角抛进观众席,老百姓立刻为了那点金子争得你死我活,直到最后蓝礼大人走进群众里安抚,方才恢复秩序。 杜钰在场下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中轻轻一动,如果说小指头太过于奸猾,瓦里斯所谋甚大,自己也许还可以选择和蓝礼联手,他深得百姓爱戴,如果不是艾德·史塔克那近乎愚蠢的固执于荣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马上长枪比武进行了一整天,从清晨直到黄昏。战马蹄声轰隆,把比武场的土地践踏成一片破败不堪的荒原。骑士相互冲撞,长槍迸裂粉碎,群众高声尖叫,都忍不住齐声为支持者呐喊。 艾莉亚罕见的在观众席上坚持了一整天,她看到自己的老师兼好朋友欧络因,骑在马上人如猛虎,马如腾龙,气势汹汹的发起冲锋,一次次将对方的长枪漂亮的从手中击落搅飞,然后干净利落的将对方的骑士从马上横扫下去。 每当他打败一名对手,艾莉亚都像自己取得了胜利,又蹦又跳,看上去喜悦无比,然后一旁的珊莎就会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当然不是对杜钰,而是对自己的妹妹。杜钰现在不但展现了强大的实力,摘下头盔俊秀的面容,东方的气质同样赢得了许多贵族小姐的青睐,以身相许什么的太夸张,但心中未必不曾略有幻想 对于比武大会的胜利者,民众和权贵不吝送上赞美和鲜花,在七国的王公贵族见证下取得一场场胜利,这是身为骑士最大的荣誉。即使他们已经忘记骑士的守则与美德,但人类骨子里,从原始时期就有的争强好胜,持凶斗狠却丝毫不减。 最后,场中只剩下了四位卓绝的骑士,技巧精湛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爵士,如同一只老罴的“魔山”格雷果爵士,浑身灿金,熠熠生辉如同一只真正的雄狮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还有最后,一路凭借高超的掌控力,强悍的体魄闯至如今,浑身散发着神秘的魅力,来自遥远东方,效力于史塔克家族的欧络因爵士,也就是杜钰。 第二十章 凶悍的魔山 对于一个国王而言,最高的成就是什么? 只八个字:“文加殊俗,武畅方表!” 劳勃国王作为维斯特洛大陆的统治者,有着一长串头衔,安达尔人,先民,铁种,多恩都是他名义上的子民,这八个字,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横行无忌! 琼恩·艾林的辅佐下,劳勃赢得了表面的成功,脆弱的稳定,至少除了真正的上层大贵族之外,其他人对于将要到来的寒冬和涌动的暗流都还没有多少感觉,四海之内,歌舞升平。 但劳勃一直想要的都是做一个自由的战士,驰骋放纵自我,也许能冲淡莱安娜·史塔克去世带来的苦痛。 曾经他就像他家徽上的宝冠雄鹿一样,强壮矫健,灵活雄武,是维斯特洛大陆上最精悍的勇将,手执战锤,纵横无敌。 岁月流逝,在他身上堆积了厚厚的脂肪,但却没有老去他渴望荣誉与胜利的战士之心,他在自己的房间中对和奈德高兴地说着今天的比赛,宏阔的比赛,叫来他的侍者,斟满美酒,拿来铠甲。 “劳勃,你太胖了!”艾德·史塔克摸了摸毛疵的胡子,带着微微的笑意的说到。 “你竟然和你的国王这样讲话!”劳勃故作怒意的低声吼道,随后在艾德的淡淡的笑意中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转过头如同一只猛虎盯住了他面带笑意的侍者“你觉得这很好笑!” 他威严的声音吓得侍者唯唯诺诺不敢言语,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是……” “难道你觉得我亲自挑选任命的首相大人的笑话不好笑?”劳勃又紧跟着说了一句,侍者再一次不知所措。 “好了,劳勃,别折磨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艾德说道。 “好了,首相说我太胖了,还不赶紧去给我找个胸甲撑去!”劳勃国王故作不耐烦的对着侍者吼道,后者慌慌张张的答了一声“是”,匆匆忙忙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胸甲撑?”艾德看着他的好友促狭的笑了。 “兰尼斯特家的蠢货,他要多久才会知道我是在耍他,哈哈哈……诸神在上,我竟然胖得穿不下自己的铠甲,怎么会搞成这样?”劳勃国王再也难忍笑意,畅快的笑起来,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兰尼斯特的厌恶之情,可另一方面有时候无奈之下却又必须维护,这种无奈与矛盾,造成了他内心对于王位更大的疲劳。 两人继续说笑着,最终艾德成功的说服了劳勃国王专心做一个观看者,而不是下场参加比赛。 第二天清晨,众人早已汇集,百花骑士洛拉斯,“魔山”格雷果,“弑君者”詹姆这三人都是个中好手,他们的比武自然是万众期待,而且今年又多了一匹真正的黑马,第一次参加长枪比武的杜钰,竟然一路高歌挺进,杀进了四强,马上无一合之敌。 大家对于结果愈发期待起来了,对于今天的精彩更是毫不怀疑。 在漫天的欢呼声中,首先迎来的是“弑君者”詹姆和“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的对决,两人约束战马,在比武场两侧就位,放低长枪,然后詹姆一声轻叱,魔山则是一声大吼,两匹马开始全速冲锋,尘土席卷,马蹄践踏土地,如雷声訇然 “一百枚金龙币赌‘弑君者’赢。”詹姆?兰尼斯特骑着优雅的血棕色战马进场时,小指头高声宣布。这匹马披着镀金环甲,詹姆本人也是从头到脚金光闪闪,他的长枪则是用盛夏群岛出产的金木所削制。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 詹姆骑在马上,身体前倾,他手中的大枪稳稳的持拿,显然他身为御林铁卫并非偶然,可惜他面对的是“魔山”克里冈,这个如同一头巨熊的男人,倾尽全力的一记大力直刺,詹姆急忙举起他的狮纹黄金盾准确的迎上卸力,只听“嘣”的一声巨响,詹姆一个踉跄差点从马上栽倒。反倒是他刺向“魔山”盾牌的一击只是让对方稍微晃动了下身体,浑然无事。 “弑君者”詹姆的在这一击之中就处在了劣势。在“魔山”格雷果爵士毫不放水的情况下,谁都看出弑君者快要输了。 詹姆本人有着相当良好的战斗心理,第二回合丝毫不见他紧张,詹姆爵士先是向群众里某位女士抛出个飞吻,方才再度轻轻拉下面罩,放低长枪,抓紧握稳,纵马向前。 “魔山”格雷果爵士的脸隐在偷窥下,看不到表情,只是一拉缰绳,马儿铿锵前行,手中大枪横抡,做棍棒用。须知人的本能运用武器之法便是棍棒之道,这一招大圆肌一拧,筋骨爆力,隐隐能听到风声呼啸。 詹姆自然是得厉害,可长枪比武的难处就在于这儿,你没法子把马儿拨转掉头,闪避换位,只能在马上小范围的腾挪闪避,格雷果爵士这一枪横抡,他无从避让,只能把手中盾牌做刀横切,长枪由上而下压下来试图拦住化解“魔山”格雷果爵士这一击。 不过,他低估了“魔山”惊人了力量,格雷果也许现在还比不上后来在科本学士改造下的杀戮机器,但在七国的骑士中,绝对是神力无匹。 而这种比武,只比四样,技巧,力量,速度,最后才是气势。对于这些成名高手而言,气势相差,谁也不会弱了去。在这种比武中,詹姆的技巧,还不够! 弑君者最后还是没能化解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输在了魔山的手里,尽管他巧妙的用力让两支长枪同时爆裂,碎成木渣,那匹血棕色的马却少了主人,独自跑开去吃草了。詹姆·兰尼斯特爵士在泥地里打滚,金光闪闪,头盔却给打凹。 “看来兰尼斯特家没有看管好会咬主人的狗儿。”蓝礼笑眯眯地收下小指头输掉的一百金龙币。“你又输掉了能交一个朋友的钱。” 小指头则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过头看向了下一场比赛,丝毫不在意这一百金龙的损失。 另一边,观众们则是朝着弑君者指指点点,嘘声连连,贵族老爷夫人们也忍不住笑。詹姆几乎就是狗啃泥的姿势,十分不雅,与之前蓝礼公爵落马截然不同。 其中以国王劳勃的哄笑最为大声,根本不顾皇后就坐在旁边惊声尖叫,等到詹姆抖干净了尘土上台到国王身边的时候,但国王猛地把他甩开。兰尼斯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国王狂笑道:“好个伟大的骑士!老子还是有办法叫你狗吃屎。记清楚啦,‘弑君者’。”他拿镶了珠宝的高脚杯敲敲胸膛,整件缎子外衣都洒上了葡萄酒。“只要我战锤在手,任谁也挡不住!” 詹姆·兰尼斯特爬起来,拍拍尘土,是的,国王陛下。”他口气僵硬地说完,眼中带着被羞辱之后隐隐的愤恨之意。 首相艾德·史塔克见到这一幕,心中对于劳勃的信心又高涨了。 起来这才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他心想,这才是那个他认识而深爱的劳勃·拜拉席恩。 如果他能证实兰尼斯特家是残害布兰的幕后主谋,证实他们是谋杀琼恩?艾林的凶犯,这个人一定会听进去。届时瑟曦必将受到制裁,“弑君者”也会跟着完蛋,倘若泰温公爵胆敢兴兵作乱,劳勃会像当年在三叉戟河上敲碎雷加?坦格利安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击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切。 虚幻看上去总是容易和真实混淆,人们往往只看到自己想看的,而对真正的危险熟视无睹,他们不断地刺激着兰尼斯特,却没有真的做好屠杀狮子的准备。死板而恪守荣誉,北境最有效的信条,在君临连十个金龙都比不上。 “快!快!我要第二场比武立即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比武大会冠军的诞生。”主台上,劳勃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面带喜意,笑着说道。 杜钰手执长枪,换了一身镂刻着凤凰图案的盔甲,神秘的魔纹在上面画出一些莫名的印痕,一身明亮璀璨,如金伏亢阳,气势恢弘,如长风出谷! 观众席上,艾莉亚面色潮红,卖力的鼓掌加油,艾德·史塔克也面带笑意的看着他。期待他的表现。 第二十一章 枪挑百花 杜钰的铠甲是他前几日在付出了三桶葡萄酒后,硬拉着索罗斯去铁匠铺打造的。杜钰虽然失去了真气,一身气力却不减反增,双手皆有千斤巨力。 锻造之时,他亲自鼓风控火。温度极高,可惜温度再高铁匠只是普通人,也耐受不住,所以这幅盔甲最后虽然漂亮,也很坚硬,却还称不上宝甲神盔。 就在艾莉亚欢呼雀跃的同时,其他人也热烈无比的鼓起掌来,然后响起一阵低语喧哗,即使国王的威严也不可能阻止人们的热情。许多漂亮的贵族小姐们都面带羞赧,两颊微泛桃色的望向了场内。 不过,她们美目流眄看的不是杜钰,而是来自高庭的百花骑士洛拉斯。 他身材纤细,面容俊美,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银色甲胄,盔甲擦得银亮刺眼,上面还镶了成对的黑色藤蔓和小小的蓝色勿忘我。在阳光下,蓝色勿忘我闪烁着美丽璀璨的光,人们才意识到那竟是一颗颗蓝宝石。 肩头的披风沉甸甸的,披风上织满了真的勿忘我,羊毛披风就这么缝上了几百朵鲜花。当中人都被这披风绚的离不开眼,满口赞叹的时候,杜钰暗暗觉得好笑,他这样的披风,自己早知道就应该带上一个蜂窝来参赛。 洛拉斯爵士骑了匹漂亮的灰母马,动作敏捷迅速。他两脚轻轻一拨弄,他的坐骑便像个灵动的舞者般左右轻跃。 众人无比的喜爱他,不仅仅因为他的帅气,杜钰同样很俊美,但洛拉斯是维斯特洛的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的儿子,高贵的身份本就是一种帅气。 “父亲,洛拉斯爵士一定会胜利的,欧络因爵士不会伤害到他对吧。”珊莎和其他贵族小姐一样,甚至眼中爱慕之意更浓,不由自主的拉紧了她的父亲。 奈德早就看到了她身上佩戴的玫瑰,是洛拉斯爵士昨天送给她的,面对女儿花痴的表现,他可以理解,但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到,“他们拿的是比武用枪,很容易碎裂,不会真的伤到人。” 其实相比之下他更看好杜钰,这个东方人的实力有目共睹。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那个昨天死去的骑士,木枪狠狠的扎进了那个少年的喉咙,据说他是前任国王之手的侍从,他心中暗暗猜想,昨天“魔山”一定是故意杀了那个可怜的少年,格雷果是兰尼斯特家的狗,他在杀人灭口,那群金发的混蛋一定和琼恩·艾林的死脱不开关系。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把瓦雷利亚钢的匕首,他眼中隐隐又有怒火勃勃升发。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全是细汗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艾莉亚十分不满的冲着她的姐姐叫道:“才不呢,欧络因一定会胜利的,他之前都比剑胜过了弑君者,今天他也一样可以击败这个百花骑士。” “哼!”珊莎高傲的轻轻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转过头看向奈德,话语中带着恳求细声说道。“父亲,您让欧络因爵士不要伤害洛拉斯爵士好不好,他已经宣誓效忠我们史塔克了!您说话他一定会听的对吗?” 即使杜钰救下了她的冰原狼,没真的经历损失的人,感激永远只是停留在嘴上,从心间悄悄流走,不着痕迹。 艾莉亚眉毛一挑,就要和她的姐姐争吵,甚至要站起身来,但被艾德按在了座位上,这位首相面色一怔,随后说到:“珊莎,你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请求的,他是向我们宣誓效忠的骑士,得到忠诚也要施予庇护,看比赛吧。” 艾德首相的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一样,他本以为珊莎继承了徒利家的容貌,也应当继承徒利家的族语“家族,责任,荣誉”。但现在,自己的女儿,似乎太单纯了,天真的像个童话里的公主,太过于想当然了。 洛拉斯拉下了自己的面罩,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一夹胯下灰马,马儿迈出轻快的步伐,如同丝滑的绸缎般流畅。 杜钰轻轻一笑,凤翅盔两耳微摇,大枪交在左手遥遥一点指洛拉斯,右手握拳只留下大拇指,从脖子的右侧滑下左侧,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动作维斯特洛大陆上倒是第一次出现,但其中的含义每个人都能明白,这是一种极富挑衅性的动作,在场的所有人突然间鸦雀无声! 随后以蓝礼公爵为首的支持洛拉斯的几人陷入了暴怒,喝骂嘘声连成一片。 洛拉斯本人也一下子面色铁青起来一言不发。 而小指头和瓦里斯脸色上都露出了一丝玩味得神色,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有贵族气度的东方少年会做出这样一个桀骜不逊的动作。 “杀了他!”劳勃国王整个人腾的一声从王座上站起来,滚滚如雷的大声吼道。满满的干了一大杯葡萄酒,这个动作带来的剽悍,足以点燃每一个真正战士血性的狂野。 杜钰的胯下骏马高八尺,蹄至背,长丈二,头到尾,鬃毛乱乍,膘满肉肥,他猛地一夹马,骏马两蹄前提,一声马嘶作龙吟,高高抬起,悬在半空,如虎跳涧。 就听杜钰口中一声轻叱,骑士长枪放平,马扬四蹄,踏踏踏踏,强劲有力的蹄子狠狠地践踏起一片片尘土,发起了冲锋。 但他的马,有些微微失控,不同寻常的暴躁起来,他忘了原本剧情中的这个细节了,洛拉斯爵士骑着一匹母马让“魔山”的公马不听安排,从而击败了“魔山”格雷果。 洛拉斯看准机会,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支离弦急射而出的利箭,朝着杜钰的胸甲正中一点,这一下又急又快,又凶又很,刚刚杜钰的割喉礼却是把他惹火了,即使一向以温文尔雅而著称的洛拉斯也动了真怒。 很可惜,杜钰不是“魔山”格雷果,他的气力非比寻常,并不代表他也像后者一样是个庞然大物,东方的身如玉树临风,绝不会有半分笨重之感。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硬生生控制住微微失控的坐骑,而后身体猛地后仰倒挂,足如铸铁、身挺似板,后背几乎贴在马屁股上,一个漂亮的铁板桥躲开了洛拉斯这当胸刺来的一枪。 同时右手随身拧腰向前一甩枪,毫无弹性的长枪被他一股脆劲震碎,断成四截,手中的这段最长,画了个半圆将剩下三截在空中击打弹飞,就听“嗤、嗤、嗤”三道破空之声,宛如三支小箭飞向洛拉斯。 毫无疑问,这一手刚劲巧用,在座的没人做得到,也没几个人能想到,但大家还是识货的,大半的观众都鼓掌赞扬起来,劳勃国王也被杜钰这一手所震撼,高举酒杯大声叫好。 洛拉斯也被这一手骇到,急忙撤回长枪,从反应过来到撤手回防,短暂的间隔,断木已经飞了过来,他猛地高举盾牌,在马上侧身,盾牌挡住了其中的两支,速度产生巨大的撞击力量,让他手上虎口微微一麻。而剩下的一支,虽然没击中他,却直接将他身上百花编织的披风撕烂了,漂亮的花朵纷飞了一地。 “厉害!好反应,好灵动的心思!”小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之色,这个世界的人们向来是阴谋赢得地位,宝剑赢得荣誉。而杜钰这一手除了显示了卓绝的掌控与武艺之外,还展示了超乎寻常的反应和战场上随机应变的灵动心思。 与小指头有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数,很多人都骇然相顾。 然后小指头看向珊莎和史塔克笑着说到:“提利尔一定知道那母马正在发情,我敢对天发誓那小子是事先计划好的。欧络因的那匹马是一个野性有余而纪律不足的马。可惜他没料到欧络因爵士会有着如此超凡的身手。”他饶富兴味地品评着。 “不可能”珊莎脸色一白,她无力的辩解道“洛拉斯爵士是一个恪守荣誉的骑士,他一定不知道马儿发情的事。” “闭嘴,珊莎,你这个花痴!”艾莉亚愤怒的话让珊莎又气又急,几欲落泪。艾德不得已连忙分开自己的两个女儿,以免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起来。 但心底里他也认同小指头的推断,并且觉得百花骑士的伎俩毫无荣誉可言,况且欧络因爵士是代表北境出战,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更偏向于欧络因。 “该结束了!”杜钰狠狠的勒住了自己的马,双腿如同个铁箍,用力的箍住了自己的战马。然后看向百花骑士洛拉斯,摘下头盔向着场上众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太阳下折射出自信的光芒。 他甚至都不再看他的对手,降服了战马,他就是指哪儿打哪儿,完全是人形的巨龙。 洛拉斯感觉到了对手的轻视,眼神几欲喷火,他一放马缰:“如你所愿。” 两个骑士一起发起了冲锋,双马一错镫,金属的撞击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漫天的木屑混杂着盾牌碎裂的声音响起。 珠碎星流,地上一颗颗蓝宝石反射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线,杜钰的一枪,沛然之力将洛拉斯直接从马上击飞,盔甲深深的凹陷进去,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口中呼痛,以手掩胸,看样子肋骨断了。 蓝礼·拜拉席恩“噌”的一下从观众席上站起身来,脸上有心疼之色,同性恋,虽然很难接受,但确实是真爱,也许比男女之间还要纯粹些也说不定。两个提利尔家的侍者赶忙将洛拉斯扶走。 珊莎脸上也露出心疼的神色,看向杜钰时却又露出了几许莫名的崇拜,女孩儿的心思本就难以捉摸,而正在犯花痴的女孩儿更是无从揣测。好在,这些离杜钰还很远。 此刻杜钰一身盔甲,赤金火浣,傲立于赛场之上,人如虎,马如龙,长枪横立,豪气干云,一股鄙睨当世的气概让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心折。 “啪!啪!啪!”主位上,劳勃国王因饮酒过多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油光发亮,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精彩!”他这样说道,“你们不为来自东方的勇士欢呼吗!” 赛场上,一时间欢声四起,掌声如云。 最终的胜利,将只在两人之中诞生“魔山”格雷果和遥远东方而来的欧络因爵士。谁会赢的这场比武的最终荣誉,所有人都在下注。不过这一次,赔率高的不再是杜钰,而是“魔山”格雷果了。 第二十二章 神枪无敌 终于轮到杜钰和格雷果上场了,这也将是骑士比武的最后一场,胜利者将的到四万金龙的奖励,即使是屈居第二的人也有两万金龙可以拿。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身如铁塔,威武雄壮的格雷果爵士,确实不负“魔山”之名,饶是杜钰经过各种开发强化,看上去也远没有格雷果那样高大的像一头人熊。 两人勒马站定,遥遥相望,格雷果一言不发,脸色阴沉而凶狠,“嘡”的一声拉下了头盔,从侍者手中接过自己的骑士长枪,水平持拿在手中,枪尖一点黑漆指向杜钰。木质的为了保护骑士不至于出现死伤的易碎枪杆,在他手中,和真正的武器一样闪烁着凶光,散发着戾气。 没人会怀疑它的杀伤力,已经有一名来自艾林谷的无辜骑士用鲜血证实了“魔山”的可怕。 杜钰仍旧是一身赤金火浣的湛湛铠甲,炫目夺人,在阳光下就如同一团烈焰,熊熊燃烧,这一次他身后也像七国的骑士一样,披上了一件披风,上面绣着一只浴火涅槃的凤凰,东方神鸟,可不是西方的火鸡,随风飞舞,猎猎如生。 喝彩声,欢呼声,口哨声,兴奋的低语声,场地上顿时嘈杂起来,所有人都热切的注视着二人。 “欧络因,加油!打倒他!”小艾莉亚口中卖力的呼叫着,经过了一天,周围的贵族们对于史塔克家活跃的二小姐毫无淑女范儿的行为也有了一定免疫力,一些长辈都露出看了善意的微笑。 珊莎罕见的没有反驳艾莉亚,也没有让她坐下来不要大呼小叫,这位仪态万方的小姐正目不转睛紧张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杜钰。相比于魔山,常常以貌取人的珊莎大小姐当然会更看好,更在意玉树临风,气度非凡的杜钰。 “我压三百个金龙赌“魔山”格雷果会狠狠地教训那个东方人一顿。”蓝礼·拜拉席恩在看台上高声说道,声音整个赛场一小半的人都听到了,显然,他对于杜钰毫不留情的将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打成重伤之事耿耿于怀。 “我压三百个金龙赌来自东方的欧络因爵士胜利。”说话的是小指头,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丝毫不在意自己和蓝礼的意见相左,甚至一定程度上惹怒了后者。 “我们同殿为臣,小指头,也许我有必要提醒你,不应该这样豪赌,你昨天刚刚损失了一百金龙……”蓝礼一脸和煦,风度翩翩的“善意”的劝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小恶魔从我这里赢走了一把罕见的瓦雷利亚钢匕首,这不劳蓝大人您来费心提醒,也许您更应该好好照顾一下洛拉斯爵士,我听说他今天上午的肋骨断了两根,”小指头很平静的微笑说道。 蓝礼的脸色上青气一闪,怒意勃发,洛拉斯是他最爱的人,但又不容于七神教会和大陆主流,只好强压怒气:“多谢你的关心。”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赛场,可隐隐鼓起的腮侧,咬紧的牙齿显示着他仍十分气愤。 劳勃国王高举酒杯,负责比赛的人宣布开始,所有人一下子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的看向了场中互相发起冲锋的两人。 骏马嘶鸣,转眼间“魔山”格雷果已经来到了杜钰面前,格雷果率先出枪,粗大的长枪倏忽刺出,直插杜钰的咽喉,尖锐的木刺划破空气,锋锐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枪中杀意盎然,杜钰之前并没有和“魔山”交过手,应该可以说得上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魔山虽然脾气极差,但在比赛中出手如此狠辣的却是屈指可数,看起来,这多半是兰尼斯特的授意了,应该就是那位貌美心狠的瑟曦皇后。 不过,瑟曦皇后根本就不知道杜钰的全部实力,除了巨龙和千军万马的围剿,能杀死杜钰的只有毒药和先民的魔法,显然这三者,格雷果爵士都不会。 杜钰左手盾牌依旧是用刀法斜着劈出去,小臂顺着肩关节转成一条轴,恍如一根三截钢鞭,“喀嚓”一声就将“魔山”格雷果这迅猛的一枪直接崩断。 众人见了,心中都是一惊,暗自惊骇于欧络因爵士如此惊人的气力。 不料这还没完,杜钰可不是小说中那些武侠人物,他虽然练过功夫,但施展功夫的时候和那些小说中的侠客截然不同,杜钰除非戏耍对手,否则上来就是速战速决,功力全开。 他右手长枪仿佛吞噬黑洞中的一刹光芒,破空而来,声音却如凤啭莺鸣,流水敲玉,一串乐声飘转在空中,这是彩戏师的魔术手段。 如此异象,人们都是一惊,面色紧张含怕,人们对于未知,总是难免畏惧,哪怕是看上去不算很邪恶的东西。 这一枪在格雷果爵士眼中,就显得更加可怕,不仅仅是那奇异的破空之声,他是个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心地冷硬的人,自然不可能被这区区声音所迷惑。真正令他心中警兆大生,瞳孔一缩的是这一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好象一条从黑暗的隐蔽中突然窜出的毒蛇,致命,凶狠,有着比自己更为浓烈的满溢的杀意。 枪如毒龙,延缓的乐声飘散,突然加入了一段错落的鼓点。 两马错蹬,人影交分。杜钰手执一节断了的短枪,骑着马“踢踏踢踏”缓步走向国王的观众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执枪行礼。 格雷果爵士整个人扑到在沙地中,他的盾牌千疮百孔,看上去触目惊心,胸前原本明光湛湛的铠甲也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很难想象杜钰在这一瞬间击出了数十枪,沛然的力道生生将格雷果这个铁塔般的大汉打得闭过气去。 没有人能够相信,这场战斗竟在一个回合之内就结束,以至于很多人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掌声,喝彩声,惊骇的低语,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毫无疑问,杜钰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他将得到冠军应有的荣誉,四万金龙币的奖励。 “神枪无敌!” “神枪无敌!”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从今天起,他的大名将传遍七国,从一个无名之辈变成家喻户晓的无敌枪王。 劳勃国王放下酒杯,晃动着他肥大壮硕的身躯,从台上走了下来,亲自来到了杜钰身旁,拍了拍着杜钰的肩膀。 “以新神和过往诸神的名义,欧络因爵士,你就是这次比武大赛的最终胜利者了,培提尔大人会给你应有的奖励,拿去喝些好酒,享受女人,感受一下君临的生活。哈哈哈”他大笑了几声,转身离开。 艾德·史塔克上前向杜钰道贺,然后也跟着国王离开,珊莎脸上微微有些羞赧,谨守着淑女的礼节,道贺之后就和茉丹修女一起回去了,只有小艾莉亚,围着杜钰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兴奋地像一只小鸟儿。 杜钰任由小女孩儿在自己身边兴奋地诉说,不时微笑相应,走向了正在人群中的小指头。 “培提尔大人,很高兴见到您。” “欧络因爵士,你今天的表现真实超乎寻常,相信不久你的大名就会传遍七国,你将成为吟游诗人的最爱。”小指头一脸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而且,我很高兴今天下注,多亏了你的胜利才让我大赚了一笔。” “你下注了,你收获了,这很公平,与我无关。”杜钰很平静的说道,没有一丝摘得桂冠后的飘飘然。“不过培提尔伯爵,我相信我们还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与您共同下注,一起收获。” 第二十三章 八爪(第二更) 空荡幽暗的回廊,没有卫兵,没有泉水潺潺的声音,只有两个老态龙钟的女仆在远处昼夜不息的修剪花园,洒扫尘灰。 杜钰对着暗淡空旷的夜色开口:“瓦里斯大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是什么让您如此着急在深夜前来,却又在阴影中踟蹰不前。” 阴影中一名披着用极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长袍,面容被蒙头斗篷遮住的访客突兀地出现在星光下,他脚下穿着一双掩匿踪迹和声音的轻靴,八爪蜘蛛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一翻艰难跋涉一样,浑身汗腥味,而不是白天那股子紫丁香的香水味。 “人们都说,东方来的欧络因爵士懂得许多神秘的魔法手段,以前我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我有些相信了,不知道爵士您是怎么发现我的?”瓦里斯没有回答杜钰的问题,而是先开口问道 “再高明的隐匿者也是活人不是吗?”杜钰说到“长夜漫漫,瓦里斯大人不在自己的卧室休息,崎岖曲折的来找到我一定不会只是想要测试一下我的警觉****。” “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了男根的太监,怎么会妄想测试武艺威压七国的欧络因爵士的警觉性呢?”甜腻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我深夜之中不请自来,还请您恕罪,请相信,今晚我深夜前来,带着十足的诚意想要获得爵士您的友谊。” “我可不相信我的友谊值得耳目遍天下的瓦里斯大人看重。”杜钰笑了笑“我既非御前议会的一员,也不是手握重兵的领主。我不认为我有资格获得许多贵族都不曾拥有的瓦里斯大人的友谊。” “欧络因爵士不要妄自菲薄,您如今是七国比武第一人,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愿意向您抛出橄榄枝的。”瓦里斯甜腻的语调带着恭谨之意。“我虽然耳目灵通,却也只是个肥胖的太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个人可以假装开心,生气,愤怒,委屈,我见过很多,但声音绝难伪装,仔细一听就知道了。”杜钰没有因为瓦里斯的话而意动,天真的相信能得到八爪蜘蛛的友谊,纵观全文,除了潘托斯的总督伊利里欧和他有着匪浅的近乎友谊的关系之外,其他人就算是小恶魔提利昂也只是因为他有着过人的治理国家的才能罢了。 “我不在意您的真诚与否,瓦里斯大人,我只想知道是什么让您深夜匆匆,来找我这一介武夫呢?” “欧络因爵士,我之前一直很犹豫你是否值得信任,但在今天“魔山”格雷果爵士对你痛下杀手之后,我选择相信你。”瓦里斯的声音不再甜腻,而变得慎重起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者我们有相同的利益?”瓦里斯一向神秘,即使是看了五卷书的杜钰也摸不清他的想法,看不透他的用意,语气平静,心中却犹疑不定。 “欧络因爵士,您果然与众不同”瓦里斯拉紧了兜帽,藏在阴影下的面容愈发的难测不可知“您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看不出如今局势之凶险,艾德大人是一名正直讲求荣誉的贵族,我对此钦佩不已,但是太过正直的人更容易受到小人的蒙蔽。” “正直和愚蠢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我对此毫不怀疑。不过我认为,瓦里斯大人您的这番话更应该对艾德首相说,而不是我,如您所见我是个异乡人,负责教导艾莉亚剑术,但我没有干涉过史塔克大人的决定,也不曾向他进言。”杜钰说道 月色愈发清冷,一片阴云飘来,星辉变得有些黯淡。 “我很遗憾,即使您没有过多的涉入史塔克家族的利益中,‘他们’也选择将你看作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员,而且你之前在比武审判中击用近乎羞辱的手段击败了弑君者,我不认为您如今还能脱身事外。今天‘魔山’的行为就是例证。”瓦里斯耸耸肩,语气锐利的像鞭子,一下子割裂开遮掩的面纱。 “如果你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兰尼斯特的话,我想就不用说了,我和提利昂的关系还不错,他也是一个兰尼斯特,而且我十分确信泰温公爵不会纡尊降贵来为难我的,瑟曦也不能违背他父亲的话不是吗?”杜钰笑了笑“所以,我和史塔克家族,可谈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瓦里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无法掌控节奏,出乎意料的感觉了,他错误的判断了杜钰的价值观和社会观:“你说得对,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史塔克家的孩子们。” “是的,我确实很喜欢史塔克家的孩子们,无论是可爱的小布兰还是古灵精怪的艾莉亚,再或者如含苞待放的冬雪玫瑰般美丽动人的珊莎小姐。”杜钰说道。 珊莎·史塔克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不过刚开始的花痴让她在权力的游戏中看上去毫无亮点,而且从她父亲死去开始她就是无依无靠的浮萍一样,孤苦伶仃信任的人迫害她,爱慕的人折磨她,没有真情,也没有温馨。 “既然您如此喜爱他们,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如果狮子占得先机,狼家的下场将会是什么样子。君临城是王公贵族云集之所,谎言和阴谋才是这里不变的真理,艾德·史塔克首相的正直会让他在这场游戏中毫无胜算。”瓦里斯的嘴中飞速的吐出一个又一个音节,语气焦急,他的真实意图很难猜测,但正如在剧中惊鸿一瞥所见到的那样,他不希望狮子和狼现在就开战,似乎他还需要七国的和平稳定,只是表面,就足够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会在君临城中饱受冷眼,像人质一样生活,这还是在艾德首相选择屈服活下来的前提下,如果艾德首相被枭首示众,那么他们将生不如死,受尽迫害。”杜钰的声线平稳而没有一丝波澜。“但是你说过了,艾德首相他很正直,毫无胜算,那么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说服我加入一条注定沉没的船只。据我所知,您和艾德首相非亲非故……”杜钰的话意犹未尽。 “我一直致力于七国的和平,同样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我不想看到狼和狮子兵戎相见,维斯特洛血流成河。”瓦里斯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哦?很抱歉,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宫廷中都是兰尼斯特的人,史塔克家族的侍卫不足四十个。劳勃国王本人还欠着兰尼斯特巨额的债务,如果不是我主艾德和国王交情非凡,只怕我们早就葬身在这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之中了。”杜钰摇摇头说道。 “爵士,你太谦虚了,您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从今天起随侍艾德大人身旁,也许兰尼斯特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瓦里斯的声音又变得甜腻了起来,也许他认为自己已经说动了杜钰。“至于国王,没错,他护着兰尼斯特也护着艾德首相,但很遗憾,君临城中没有灰色地带,我很确定国王命不久矣。” 可惜他不是影缚士,能从火中预言未来,他不会想象到乔佛里是何等的残暴,何等的愚蠢,五王之战,根本就不可能避免。即使杜钰保护了艾德的安全,投鼠忌器这个词语也绝不会出现在掌握了权力的乔佛里王子身上。 “也许吧”杜钰耸耸肩“不过很抱歉,我无意于同时与西境守护兰尼斯特和拜拉席恩名义上的继承人为敌,即使我已经宣誓效忠史塔克,这不合乎我的利益,当然,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会出手救下艾德的子女,到时候还希望瓦里斯大人您能帮忙。” 系统迟迟没有回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任性,过人的武力也敌不过一杯毒药,最终化为一抔黄土。 “这真是个遗憾的消息,我本以为您是忠诚之士,却也不过是瞻前顾后。”瓦里斯摇了摇头,声音平淡“不过,我还是愿意为您效劳。” 说罢,太监的身影重又隐藏进阴影之中,消隐无踪。 第二十四章 双面 很多人都厌恶两面派,但在杜钰看来,这没什么不好,两面派意味着他能够看到问题的两面。有些时候,这远比上帝视角好用,甚至还能弥补许多细节。 就比如现在,杜钰就坐在金发碧眼的美貌王后瑟曦·兰尼斯特的对面。 “我很奇怪,欧络因爵士,是谁给了你胆量,又是什么促使你来找我。我的弟弟臂弯处还留着你的刀痕,我家族的封臣,被你打得人事不省,今早才醒来。”瑟曦王后柳眉含煞,手中拿着镶有宝石的酒杯,冷冷的看着杜钰问道。 “利益,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来了。”杜钰很简洁的回答道。 “你想要什么?”瑟曦·兰尼斯特并没有直接发怒,叫来卫兵,大概在劳勃·拜拉席恩撒手人寰之前,她一直维持着理智与贵族修养,远远不像日后那样歇斯底里。 “不,应该是我先问问王后您想要什么?我之前也许得罪了您,但我今天来是为了得到您的和解,我无意于与兰尼斯特家族交恶,请相信,我今天来绝对是带着最大的诚意希望获得兰尼斯特的友谊。”杜钰真诚的看着王后,瑟曦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抿,碧绿的瞳子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如果我想要史塔克一家从君临城中滚出去,还想要你为我弟弟的伤痕做出补偿呢?”很刻薄的要求,很真实的想法。 “我带着诚意而来,王后你却不愿同样以诚相待。如果我能驱逐史塔克,那么我就不需要来与你和解了,完全可以直接在此时此刻给你一刀。”无论是谈判还是合作,一味的软弱是断然不行的。“我虽然无权无势,但我是一个远比魔山还要强大的战士,我相信如果泰温公爵在的话,绝不会如此。” 瑟曦·兰尼斯特面色一滞,她很清楚杜钰说的是对的,泰温公爵有一句名言:“如果有人对你发起挑战,你应当坚决的回以铁与血,当他们向你臣服屈膝,你则要亲手把他们扶起来。” “我得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你需要做出补偿。”瑟曦是个短视的女人,但是杜钰的话提醒了她,如今欧络因的名字传遍七国,即使是凯岩城泰温公爵也不会拒绝这样的人的投效,哪怕只是合作。 她开始幻想也许是兰尼斯特的富有吸引了这位骑士,让他选择背弃史塔克家族,她自己就不喜欢北境的寒冷,想来这个东方人也不会喜欢。 “只有那些北境的野种,蛮荒的粗人才会喜欢那种苦寒的”她心中暗暗想着。 “我可以亲自教导你的儿子托曼武艺,让他成为一个伟大的战士,也可以在你和史塔克的争斗中选择作壁上观,两不相帮。”杜钰想了想说道,其实他还能做到更多,但利益交换,其实和菜市场买菜没什么区别,互相砍价,而且绝不能再刚开始就暴露最高的筹码。 “我的孩子是王子,你想让他像一个粗鄙的武夫一样战斗在第一线吗!而且,如果他想要学习剑术,难道我的亲弟弟,托曼的舅舅,御林铁卫中英勇的一员还不足以教导他吗!”瑟曦的脸上戾气一闪,柳眉微竖,朱唇皓齿间吐出令人心颤的音调。 “不,王后,我明白您很爱你的孩子,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罢了,请稍安勿躁,不要激动。我没有质疑您的弟弟的意思,众所周知詹姆·兰尼斯特少年成名,剑术精湛。”杜钰安抚她说道。 “您也可以选择让我在可能到来的冲突中两不相帮,作壁上观。” “我记得你是一名宣誓效忠史塔克的骑士。”瑟曦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神色,语气轻蔑的说道。 “您的弟弟詹姆也效忠了‘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最后同样给了他一剑穿心。”杜钰针锋相对的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杜钰看到色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几乎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直接开口继续说道。 “而我相信兰尼斯特家能够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也符合我的处世理念。所以告诉我,王后,你的选择是什么?”杜钰看着瑟曦的碧绿眼眸,有些头疼,这个女人爱自己的孩子,也有足够的阴谋心机和手段,但是终究还是一个宫廷女性,计划不够大气,目光难免短视。 瑟曦眸光闪烁,痛恨,厌恶,杀机,挣扎,种种复杂的神色在她眼中浮现,看上去游移不定。醇厚的酒香从酒杯中弥漫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过了良久她开口了。 “我拒绝!狮子不需要盟友,如果你跪下,向我效忠屈服,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你的要求,给予你赏赐。”这个女人的高傲最终压倒了她心中的犹豫。 “呵呵,很好,我欣赏你的勇气。”杜钰冷冷地一笑,“那么,美丽的王后,我们以后还会有再见的机会的,谢谢您的款待。”他将手中的酒杯原封不动的放在桌案上,杯子中的酒一点都没有喝,起身施了一礼出门。 就在他的手碰到雕花繁纹,镂金刻银镶嵌着宝石的门把手时,一个人声音在背后响起。 “等一等,欧络因爵士。”很熟悉的男声。 杜钰转过身,看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我一直在好奇,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是谁,我原本以为是瑟曦王后安排下的人,如果和我谈不拢就准备动武。没想到竟然会是你,詹姆,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那么,詹姆爵士,你有什么高见?或者你的父亲泰温爵士有什么高见。”杜钰饶有兴味的问道。瑟曦此刻面露诧异之色,显然她对於詹姆的反应并不知情。也没想到。 詹姆·兰尼斯特心中悚然一惊,这个东方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渡鸦带来的消息,杜钰将他的惊异之色尽收眼底,心中暗暗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赢得这次御前比武,带来的声望是何等之隆。 “兰尼斯特愿意与你和解,条件是你要要为兰尼斯特效力。”詹姆很快反应过来说到。 “怎么效力?说来听听。”杜钰这一次没有针锋相对,而是选择了倾听。 “我父亲会让国王给你一块封地,在赫伦堡,这样一来既使你宣誓效忠的是史塔克家也无妨,你只需要在兰尼斯特需要的时候协助我们,为我们服务就好了。”詹姆说道。 “我记得赫伦堡是一块废墟,被龙炎摧毁,兰尼斯特都这样喜欢用空头支票来寻求友谊吗?尽管我是个东方人,但我并非一无所知的蛮子。”杜钰不无嘲讽的说道。 “那只是暂时的,赫伦堡只是一个跳板,你在日后会得到新的更加肥沃的封地的,只要你的表现足够好。”詹姆没有改变父亲的筹码的想法。 “成交!”杜钰想了想,点了点头。整个交易中最重要的部分不是赫伦堡也不是爵位俸禄,而是西境守护泰温·兰尼斯特的示好,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个人的关注和期待,意味着自己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才能有更大寰转的余地。 詹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瑟曦皇后很不解,但父亲的命令让她不能拒绝,喝了一杯酒,就请杜钰离开房间,两人都认为有了父亲的插手,欧络因就会站在自己这面了。 人们因为自信与高傲,才会在某些时候变得盲目,甚至愚蠢。 杜钰选择了虚与委蛇,原因很简单,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不过既然已经达成了表面的合作,事情就有了门路不是吗? 第二十五章 封赏与调查 p.s.:感谢书友宋哈娜爱你哦的打赏,谢谢啦 这几天以来,君临城中的许多权贵们愈发的看不透这个叫做欧络因的东方人了,在他们眼中杜钰有着极高的文辞礼仪修养,精通音乐和绘画,剑术精湛,枪法神妙。 杜钰在几次小宴会中都展现出了高超的交际手段,顺利地融入了君临城中,即使是之前被他用重手法击伤的洛拉斯爵士在伤好后也时常来找杜钰比剑,有说有笑。顺理成章的蓝礼·拜拉席恩至少在表面上也对杜钰和气了许多,不复之前那般冷冽。 不过这都不是让这些王公大人们真正感到惊诧的事情,真正让他们困惑的事情是兰尼斯特家的反应。狮子与狼的争斗由来已久,势如水火,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 而杜钰,一个已经宣誓效忠史塔克家的骑士,很明显是兰尼斯特的敌对方。 这一次居然被劳勃国王授意,由御前议会裁决通过,在艾德·史塔克的签署封赏成为赫伦堡伯爵,一跃成为其国之中最上层的权贵之一,即使只是一个名头。 但兰尼斯特在这件事上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之意,王后似乎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的和国王意见一致,甚至有人传出消息,这件事西境守护、凯岩城之主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也参与其中。 整件事情,进展的扑朔迷离,说一句诡异也不为过。 劳勃国王是个酒鬼,他的王国在他看来,大体上过得去,他还是国王,能行使权力就足够了,所以对于封赏一个向史塔克家族他的好友效忠的骑士,尽管封赏过于厚贵,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艾德·史塔克起初觉得这件事情杜钰受之有愧,当不起这样的封赏。因为很明显杜钰没有什么像样的功绩,虽然他有有精湛的武艺,神奇的手段,和博学的知识。这些可以获得国王的青睐,但却不应该成为获得封赏的原因。 当流言与猜测在城中弥漫的时候,艾德·史塔克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的,他是一个荣誉的人,也相信誓言,杜钰对史塔克家宣誓效忠过,又和兰尼斯特发生过几次冲突,他觉得杜钰不可能和兰尼斯特有来往。 一来二去,杜钰在史塔克这方面的嫌疑就被艾德首相单方面洗清了。 至于赫伦堡原本的主人,似乎大家都选择性的忘记了河安家族,河安家族早已经式微,即使与佛雷的联姻,也断然没有在君临城中说上话的能力。当然,由于杜钰这一次的封号是伯爵而非公爵,所以三叉戟河流域的大部分土地被保留在了原本的小贵族手中。 换句话说,杜钰是个没有兵权,土体有限,空有名头和象征性财富的伯爵,这一点也让一部分人对于杜钰能否管理好赫伦堡持有怀疑态度,毕竟,仅仅是维持偌大城堡的正常运转就绝非一个小数字。 殊不知,杜钰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去当这个赫伦堡伯爵。他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研究着刚刚从瑟曦王后的手中弄来的野火的配方。 原本这东西掌握在炼金术士公会手中,伊里斯灭亡后,火术士就被淡化出了君临权贵的圈子,比起七神教会还要惨淡,也不知瑟曦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些火术士重又收归党羽之下,劳勃国王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野火是一种能能燃烧很长时间的易燃性液体。一旦野火被点着,就一定会把物体燃烧殆尽。它能渗进衣服、木头、皮革甚至钢铁,让它们都着起火来。即使是飘在水上野火也能燃烧。这种特性让野火的视觉效果绝对不输于火影里的天照,而威力也同样不可小觑,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野火具有逆转性的力量。 杜钰本就学习了彩戏师的魔术手段,其中不乏与玩火相关的,而现在自己受到了光之王拉赫洛的“祝福”之后,对于火焰,有着相当强的免疫,即使是野火,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实质杀伤力,用手去碰触就像在摸一杯温水。 野火,用现代化学来看,更像是叔丁基锂和硼酸三甲酯燃烧后的结果,如今也被他玩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充满了装饰性,十分美观靓丽。 他在房间中刻苦钻研破解野火的消息很快就被各大势力了解,其他人心中原本的忌惮之意阴差阳错的因此减轻了不少,他们自然不知道炼金术士公会和兰尼斯特家的关系,否则杜钰的野火很容易就会被认为是和兰尼斯特有勾结。 在人们眼中,杜钰又多了一个标签,博学求知的学者,甚至炼金术公会的大人物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上门来求教,凭借这个,杜钰又从炼金术士会中学到了不少古老魔法,虽然都不大能用。 没有人知道,杜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当什么劳什子的赫伦堡公爵,而是准备收集这些古老的知识,然后跑路去狭海的另一边去找龙。 与此同时,艾德·史塔克首相终于踏上了他的作死之路。 他追寻着琼恩艾林的足迹,一路找到了铁匠铺,找到了劳勃国王的私生子,一个叫做詹德利的铁匠学徒。 毫无疑问,武器师傅这个学徒正是国王的儿子,拜拉席恩家族的特征清楚地印在他脸上,他的下巴、眼睛和黑发无一不是明证。蓝礼太年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史坦尼斯则是太冷酷也太重视荣誉,不会做出这种事。詹德利一定是劳勃的种。 不过艾德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琼恩艾林和史坦尼斯一起追寻劳勃国王的私生子,他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有把握不住其中的官窍。 他又去找到了派席尔国师,这个猥琐的故意装糊涂的老不修,但这时候在诸任首相心中他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学士。 大学士的建议始终颤颤巍巍,模棱两可,语义含混不清。让艾德心生厌烦,所以借了书就走了,而这一切都被派席尔报告给了瑟曦王后。 杜钰自然知道派席尔会告密,所以这样看来也不差自己一个,于是私下里会见了瑟曦,把这个情况说了给她,瑟曦皇后对自己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詹姆,他在调查我们。”瑟曦皇后突然有一点慌张,在房间里紧张的对他的奸夫兼弟弟詹姆·兰尼斯特说到。 “没事,他查不出来的,就算查出来也没什么,他不敢对兰尼斯特下手。”詹姆·兰尼斯特的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镇定。 “不,这样会让父亲蒙羞的,乔佛里也不会接受的。”瑟曦说的是实情,乔佛里虽然是詹姆的孩子,但他心中崇拜他的父亲劳勃,胜过天上诸神。 “那么,就让他在还没有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带着荣誉和秘密死去吧,反正他不是第一个死在任上的首相了,这东西,有第一个,再有第二个也没什么稀奇了。为了爱,就请我们的狼王去死吧。” 詹姆笑了笑揽住了瑟曦,捋了捋她的头发,两人渐渐演变成激情的拥抱亲吻起来,最后就在王后的闺房里缠绵起来。 这一切本该都在暗中进行的谋杀,毒药与刺客完成的买卖,却因为又一个劲爆的消息而走上了明面上。凯特林夫人,在回返临冬的路上,逮捕了提利昂·兰尼斯特! 第二十六章 密云不雨 艾德·史塔克自以为隐秘的寻找,在有心人眼中却再明显不过,可以说御前议会和兰尼斯特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情,大概朝野上下只有劳勃国王这个当事人之一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提利昂被逮捕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到君临城中艾德·史塔克的耳朵里,因为这个时候艾德已经不是首相了,他和国王大吵了一架,在对于如何处置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问题上,艾德首相,尊贵的史塔克公爵又一次选择了他心中的公平与荣誉。 他违背了国王的意愿,拒绝加害丹妮莉丝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和她尚未出世的婴儿。也因此被撤去了首相的职务。 艾德有些心灰意冷,君临城中长夏还没有过去,如今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中的云灰蒙蒙,绵密密的。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珊莎正值妙龄,贤淑美貌,小女儿艾莉亚古灵精怪,不过这些日子跟着那个叫欧络因的东方人学习之后,也渐渐有了女孩儿家的样子, 虽然还是喜欢男孩儿的东西,但却更加适应公众场合了,知道怎样行为才合适,怎样刚才像个上流社会的贵族女孩儿,眉眼间渐渐有了她的姑姑莱安娜·史塔克的一丝神韵,野性中夹杂着女孩儿的秀美。 他对此很欣慰,他突然想到,或许自己应该走海路回临冬城了。他不谙水性,正常状况下宁可走国王大道,但他若是乘船,则可在龙石岛停下,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谈谈。 派席尔说已经送了只乌鸦飞越狭海,带上了他的一封信,信中礼貌地请求史坦尼斯公爵回到朝中奉职,却至今没有回音。 对方的沉默只加深了他的怀疑。史坦尼斯一定知道琼恩·艾林何以丧命的秘密,这点他很确定。他所冀求的事实真相,很可能就在坦格利安家族的古老岛屿要塞里等着他。 就算你查出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藏,有些秘密太危险,不能与他人分享,即便是那些你所深爱和相信的人。 “大人,贝里席大人想见您。”艾德的侍卫托马德走进来说到。 “请他进来吧,然后你去把欧络因找来,哦不,是赫伦堡的欧络因·麦克白·马尔康伯爵找来,说我有事与他商议。”在任命诏书下达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并不知道杜钰的全名和族徽,所以杜钰就胡诌了一个名字,代表了自己追寻的梦想,强烈的野心和纯净的血统。而族徽则用了华夏的传统神鸟凤凰,取意为“投身于光明,在烈焰中重生。” “好的,大人!”托马德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培提尔伯爵若无其事地踱进书房,浑若上午无事发生。他穿了件乳白和银色相间的天鹅绒上衣,以及滚着黑狐狸皮边的灰色丝披风,脸上则挂着一惯的嘲弄笑容。 而托马德则来到了杜钰的小实验室,这是杜钰临时搭建的,在君临城中甚至比学士的实验室还要有名,因为即使是这个看上去很破的实验室,也总能制作出不少很不错的药品,治疗一些日常疾病殊有奇效。 也因此,派席尔大学士迫于杜钰的名声和权位,不得不将自己的图书馆向杜钰开放,这是同时瑟曦·兰尼斯特和詹姆·兰尼斯特的意思,换句话说,这就是泰温公爵的意思,不容拒绝。 “欧络因……哦不,马尔温伯爵,我可以进来吗?”托马德在门外问道,身份有别,不复往昔,称呼自然也要改一改。 “进来吧,汤姆。”杜钰自然早就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他正在实验如何保存野火,增加这种物质的稳定性,使得保存条件不再像之前那样苛刻。他综合了光之王的魔法和学士的知识。 “吱呀”一声,厚重的镶了钢边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托马德心中一惊,这扇门相当沉重。 “汤姆,说吧,史塔克公爵叫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杜钰手中把玩着一个新制作的利刃,若论其精良,除了加持了魔法的瓦雷利亚钢之外,天下九成九的刀剑都比不上。一道寒光反射刺向托马德的眼睛,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二人身份的差距决定了对话时的态度。 “史塔克大人叫你去见他,当面与您商议,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托马德不卑不亢的将艾德祝福他的话说完,双目炯炯的看向了杜钰,他不知道,也没把握,在杜钰的身份有了巨大的提升,艾德不再是首相,处于低谷的时候,杜钰是否还会应召。 “嗯,告诉我,贝里席·培提尔大人也在吧。”杜钰沉吟了一下,考虑到剧情的推进,虽然自己是一只蝴蝶,但凭小指头的性格,他为了激化矛盾,必然会帮助艾德首相调查劳勃私生子一事。 托马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神色,目光一凝,看向杜钰后涩声问道:“……马尔温伯爵……,您是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猜测罢了,请你去告诉艾德大人,我今天在做一个重要的尝试突破,不能离开。” 杜钰想了想拒绝了,他现在的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单纯以提利昂被凯特琳夫人抓起来这件事,错误在艾德·史塔克,他在处理兰尼斯特的事情上,太过于冒进了,而没有考虑到自己身处何处,杜钰没有必要冒着得罪兰尼斯特的风险去帮艾德出头。 托马德脸上露出了一个失望的神色,还隐隐有些不满之意,在他看来杜钰这种行为有些忘恩负义。他语气僵硬的说了一个好,转身就要离去。 “汤姆,等等!”杜钰忽然又叫住了托马德,托马德回头,脸色僵硬没有一丝感情。“你把这副软甲给艾德首相带过去吧,他也许用得着。” 托马德看向杜钰递过来的东西,这是一套极为精致的银色软链甲,中间用不知名的暗灰色线穿在一起,拿起来薄如蝉翼,轻盈无比。 “这东西刀枪不入,用野火煅铸而成,是防身护体的利器。你们这一路只怕不安全,请你转告首相大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保护艾莉亚小姐的安全,但如果我是他,就不会再在君临这个没有雪的城市里生活,冰原狼的白色离开雪原,只会凋敝在黄沙里。” “用最美妙的外表把人们的耳目欺骗;奸诈的心必须罩上虚伪的笑脸,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杜钰再也没有说一个字,托马德倒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身份的差距让他不可能再多言,只能施礼道别:“马尔温伯爵,我会向艾德大人转告你的话的,我告退了。”说完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去回复艾德·史塔克了。 身后传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起初混乱的杂音渐渐加入了某种奇妙的韵律,以一种流畅环佩跌宕之音淙淙传来。 魔法,炼金,武道,传说中的力量与知识交融碰撞,感受着体内蠢蠢欲动的能量,杜钰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抓不住着稍纵即逝的感觉,乐声飘扬,盘旋上升。 焦黑的戒指在杜钰不注意的时候折射出一丝乳白色的微光,在狭小的空间中蕴开,然后消逝不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十七章 雨落黄染,一色鲜红 ps:求收藏!求推荐 君临是一个靠海的港口城市,名字取自于伊耿征服,征服者骑龙而来,浩瀚的舰队从这里登陆维斯特洛,皇者降临,是谓君临。 春天早已逝去,夏季的故事里,海风带来雨云,细雨如烟,缠缠绵绵,仿若密致的针脚,打在君临城的土地上,尘土轻扬,又被另一个雨滴饱含,在空中破碎,蕴开一小片栀黄。 艾德·史塔克就在首相塔中和小指头一同等待着杜钰的到来,但是门开了的时候,他只等到了自己的侍卫托马德。 “汤姆,马尔温伯爵呢?他怎么没来?”艾德眼神一凝,愣了一下问道,杜钰没有来这件事有些超乎他意料之外。 “大人,马尔温伯爵说他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实验要做,所以他今天不能来了。”托马德恭敬的对艾德·史塔克说到。 “一个聪明的家伙。”坐在桌子对面的小指头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小胡子,掸了掸自己天鹅绒的衣服,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艾德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就有几分不喜,颇为不快。在他看来杜钰这是见到自己失势了,见风使舵,对于宣誓的轻侮,没有半分荣誉骑士的气度。 “贝里席大人,我们走吧!”艾德旋即决定先不管这件事,他还有更重要的要调查,当下让小指头在前引路,就要离开。 “大人!……马尔温伯爵还有些话要我带给您。”侍卫托马德犹豫了一下,急忙开口说道。 “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艾德·史塔克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身后背着他的族剑“寒冰”。 “可是……可是”托马德的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话到嘴边又犹豫的看了看小指头,咽了回去。 “我不方便听是吗?那也没什么,我会在前面的路口等着您,史塔克大人。”小指头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礼仪翩翩离开,到首相塔外,翻身上马,“咻”的一催马,一路小跑着走到了街角尽头。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艾德·史塔克先入为主的认为杜钰这次行为有见风使舵的嫌疑,这是一种缺少勇气和荣誉的行为,所以脸色僵硬,语气冷淡,显然并不是很想听。 “大人,马尔温伯爵让我将这个给你。”说着托马德将那件软甲递了过来,一片冰雪的银白,明亮而崭新“大人,马尔温伯爵说这件软甲使用野火炼制而成,刀枪不入,给您用来防身护体。” 艾德接过来拿在手上,用力一扯,柔韧无比,借着反手掣出托马德的佩剑,“唰”的一剑猛然挥出,斩向这件铠甲,只听“叮叮当”一串环佩悠扬的乐声传来,再看向这软甲竟是明亮如新,分毫不伤。 “好!”艾德脱口而出称赞了一声,接着又将自己的“寒冰”十字大剑抽了出来,托马德急忙上前拦住“大人,马尔温伯爵说这东西不要用瓦雷利亚钢剑实验了,它会磨损本来宝剑中钢铁蕴含的魔法,这样对于您的族剑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听了托马德这样说,艾德才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马尔温伯爵他还说什么了?”艾德收下了这件软甲,心中对杜钰的意见也稍微小了点,至少证明杜钰没有背弃盟誓这种不荣誉,不诚信的想法,可能只是不够有勇气吧,艾德暗暗想到。 “他还有几句话要我转告您。”托马德看着艾德,想了想说道“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保护艾莉亚小姐的安全,还说如果是他是您,就不会再在君临这个没有雪的城市里生活,冰原狼的白色离开雪原,只会凋敝在黄沙里。” “他还说用最美妙的外表把人们的耳目欺骗;奸诈的心必须罩上虚伪的笑脸。大人,他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了。” 艾德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是很明显的告诫,但也有挑拨的意思在其中,最美妙的外表,虚伪的笑容,君临城中的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艾德记得这个东方人很少对自己说话,也从没给自己提出过这样明显的意见。 难道是说小指头,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贝里席,这个人和他的哥哥布兰登·史塔克有着一段宿怨,如今还深爱或者说觊觎着自己的妻子。 不过,对于真相与事实的追求很快压到了他心中频频的警兆,对于劳勃国王的忠诚与友谊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慨然直面,看了一眼塔下骑在马上小指头,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走吧!”换上杜钰送来的软链甲,披上衣服,腰悬长剑,艾德·史塔克义无反顾的离开了首相塔。 房间里的杜钰来到窗前,透过如帘的雨帷看向了这一行远去的人,:“还是去了吗,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这样吧。” 艾德如愿了,他找到了劳勃的另一个私生女儿,忧虑,警兆,困惑,疲惫,无数种情感袭上心头雨势转大,刺痛他的双眼,轰然敲打地面。黑色的浊流从丘陵往下倾泻,这时托马德喊道:“大人!” 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警觉。转眼间,街道上满满的都是兵士。 他们皮衣外罩着环甲、铁手套和护膝,戴着金狮修饰的钢盔,被雨浸湿的披风紧紧贴在背上。他无暇细数,但起码有十个,排成一列,徒步挡住去路,手持长剑和铁槍。 “后面!”艾德听见韦尔大喊,他调转马头,发现后面有更多人,切断了他们的退路。乔里的剑铮地一声出鞘。“挡路者死!” “狼在叫了。”对方的领队说,雨水流下他的脸庞。“可惜是小小一群。” 小指头小心翼翼地策马向前。“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国王的首相。” “国王的前任首相。”泥泞模糊了枣红骏马的蹄声,面前的士兵分成两列,金盔金甲的詹姆·兰尼斯特桀骜不驯地吼道。“至于现在嘛,说实话,我不知道他算老几。” “兰尼斯特,你疯了不成?”小指头道,“快让我们过去,我们该回城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奈德平静地说,这时候他的嘴角满是苦涩之意,难道那个东方人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软甲,又看向似乎很害怕的小指头,若在之前,他也许不会怀疑小指头是否也参与其中,但现在让他不禁怀疑是否就是小指头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引来了兰尼斯特。 詹姆·兰尼斯特微笑道:“此话不假。我在找我老弟。史塔克大人,您还记得我弟弟吧,是不是?我们到临冬城去的时候,他还跟我们一道呢。金头发,大小眼,舌头利,个子矮。” “我记得非常清楚。”奈德回答。 “他似乎在半路上碰到点麻烦。家父为此甚感焦虑。您该不会又正巧知道谁想对我弟弟不利吧,是不是?” “令弟乃是在我的命令下遭到逮捕,以为其罪行负责。” 小指头沮丧地呻吟道:“两位大人——” 詹姆爵士自鞘里拔出长剑,踢马向前。“拔剑罢,艾德大人。虽然我恨不得像杀伊里斯那样宰了你,但我宁愿你死的时候手里拿着武器。”他冰冷而轻蔑地看了小指头一眼。“贝里席大人,若你不想身上的漂亮衣服沾上血迹,我建议你尽快离开。” 小指头无需催促。“我这就去找都城守卫队。”他向奈德保证。兰尼斯特家的士兵向外站开,之后又复成****围阵形。小指头一踢马肚,骑着母马消失在街角。 奈德的手下也拔出了武器,但他们是三对二十。附近居民在门窗后暗中观望,无人打算干涉。他的部下都骑马,而兰尼斯特家的人除了詹姆都是徒步。冲锋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但艾德·史塔克认为还有更保险、更安全的策略。“你杀了我,”他警告弑君者。“凯特琳手中的提利昂也性命难保。” 詹姆·兰尼斯特用那把曾啜饮末代龙王鲜血的镀金宝剑戳戳奈德胸膛。“她会吗?奔流城高贵的凯特琳·徒利谋害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质?我看……她不会。”他叹口气,“但我可不想拿我弟弟的性命来跟一个女人的荣誉感作赌。” 詹姆将黄金宝剑回鞘。“这样看来,我只好让你跑去跟劳勃告状,说我是如何欺负你了。我很怀疑他会不会理你?”詹姆伸手把湿发往后一拨,调转马头。当他骑马经过那排武士时,他回头瞄了队长一眼。“崔格,不许伤害史塔克大人。” “遵命,大人。” “可是……也不能让他平白逃过一劫,所以呢,”——穿过夜色和大雨,他依稀看到詹姆的微笑——“把他手下给我全宰了。” “不”奈德大吼了一声,长剑猛然出鞘,雨滴落在瓦雷利亚钢所铸的宝剑的剑脊上,顺着锋刃被切作两半,滴落在地上,今天它注定再一次饱饮鲜血。 兰尼斯特家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围困上来,乔里和托马德看到自家大人拔出宝剑,也纷纷直扑上前。 长枪和利剑寒光交错,切裂开,搅碎了纷飞混乱的雨丝,黄色的泥土四溅崩乱,战靴,披风。很快,剑光中卷起的就不再是雨滴和泥泞,而是腥红的鲜血和呼痛声,喊杀声,刀剑入体声。 风来雨乱,地上的坑洼中水纹粼粼,映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只断手浸入,顷刻间一色鲜红。 第二十八章 立于血泊,当涉血前行 陷足于血泊之中,若不涉血前行,那么回头的路同样令人疲惫心累。 艾德·史塔克从拔出剑的那一刻起就再无回头之路,他手中的瓦雷利亚大剑“寒冰”上下翻飞,左突右刺,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的划过一个个兰尼斯特侍卫温热的血管。 “噗、噗、噗、噗、噗”作为一个曾经在极乐塔独斗三大御林铁卫,并且战而胜之的北境狼王,艾德·史塔克的剑术之精强,身手之悍勇,七国之内鲜有敌手。只不过几个回合,剑光闪动,五个兰尼斯特的侍卫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是原著之中,艾德·史塔克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出剑,结果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而现在,反应不过来的却变成了詹姆·兰尼斯特。他深知这位首相大人的性格,坚毅但不到万不得已又不愿真的与人冲突,可今天艾德的所作所为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原因很简单,首先杜钰提醒了他今天可能有危险,加上心中频频的警兆,让他愈发谨慎,对于现在的境况有了些心理准备。 其次则是杜钰的承诺,承诺会保护好他的女儿,让他暂时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虽然杜钰看上去十分诡秘,但对他的女儿艾莉亚却很好,所以不虞有他。 而最后一个原因则是杜钰送给他的软银链甲,刀枪不入的软甲可以说直接让他的战斗力翻了一倍,本应该十分致命的两击,仅仅划开了艾德首相的外衣,身上的链甲银光湛湛,雨滴滑落,没有血痕。 “很不错,不愧是艾德·史塔克!我倒是没料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詹姆·兰尼斯特骑在马上,冷眼旁观,见艾德浑身浴血,心中也暗暗升起一股钦佩之意。 “哼!”艾德冷冷的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却不言语,只是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十字大剑,鲜血从剑脊滑落,仿若一道道致密的血红蜘蛛网,看上去有一种异样狰狞的美感。 乔里和托马德如今已经身受重伤,他们两人可没有艾德·史塔克的护身宝甲,兰尼斯特家的侍卫用长枪贯穿了他们的肺部,鲜血大口大口的呛出,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眼见的是活不了了。 艾德·史塔克看向他忠心耿耿的侍卫,眼中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坚定的目光中杀意沸腾。 “来吧,让我看看兰尼斯特的本事。”艾德·史塔克低沉嘶哑的嗓音穿透雨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不过没有人动,兰尼斯特的侍卫都在等待“弑君者”詹姆的命令。这位头戴狮子盔,身披黄金甲,手按雕花金剑的兰尼斯特雄狮在众人的目光中翻身下马。“唰”,一道暗金色的剑光划破雨幕,“弑君者”拔出了他啜饮末代龙王鲜血的利刃。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这里是君临,不是临冬,荣誉的史塔克,愚蠢的史塔克,虽然你一直在作死,不过你还有些价值,为了我的弟弟,我不会杀了你。”詹姆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撕碎他的侍卫,用他们的肠子去喂乌鸦,然后给我打断艾德·史塔克的腿。” “杀!”艾德·史塔克没有任何废话,双手大剑挽起一个凌厉的十字花,一剑劈碎了冲在前面的一个兰尼斯特侍卫的狮子形头盔,将他的脑袋像砍西瓜一样劈的脑浆四溅。 他直接冲入杀阵,长剑挑起一阵腥风血雨。而乔里和托马德两人自知身受重伤,再无生还的可能,也燃起了自己最后一丝斗志,沸腾着一身飘燃的血气,挥舞着大剑冲了上去。 四根长枪,刺烂了他们的小腹,划开了他们的肠子。两个人朝着艾德露出了一个决然的眼神,一声大吼:“大人!快……走!走!”然后鲜血混着碎肉,与泥土融合在一起,生与死,尘归尘,土归土。 有些时候命运也像娼妓一样,有意向优势的一方卖弄风情,助长他的气焰。小指头一去不复返,王城护卫队完全不见丝毫踪影。 一个人的冲锋,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冲锋,枪兵不能用锋锐的枪尖杀死艾德,但却可以用镔铁的枪棍横扫,在付出了三个人的代价后,史塔克还是被击倒了,他被抽翻在地上,长枪化作棍雨噼噼啪啪的落下。 当小指头和都城守卫队找到他时,他狼狈的颓然在雨中坐在街上,悲伤的望着他侍卫的尸体,一言不发,泪流满面。 金袍卫士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担架。回城堡的路上他浑身痛得睁不开眼,几度失去意识。他记得在灰蒙蒙的晨光之中,红堡耸立在面前。大雨把原本粉白的石造城墙染成一片血红。 随后,派席尔大学士突然出现在身边,手拿杯子,轻声说:“大人,把这喝了。来,这是罂粟花奶,可以为您止痛。”他记得自己喝了下去,接着派席尔吩咐某人把葡萄酒煮沸,再拿条干净毛巾。之后,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国王做梦,首相筑梦,躺在床上休养他方才体会到这句话中的苦涩之意,他的国王,真的在做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认识的那个劳勃变了,对于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他总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他和兰尼斯特的矛盾,最终只能换来劳勃国王和稀泥一样的劝阻,对了,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身体稍微缓过来一点之后,他满心所想的就只是自己的家人。 去他]娘]的首相,去他]妈]的国王! 艾德在心中骂道,他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身子来,叫来一个侍女,看到侍女头一头如瀑的金发时,他的眉头一皱,心中很不爽快,在雨中的那一次杀戮似乎释放了他心中全部,压抑许久的强烈情感,他对于爱恨喜恶有了更加直接的观感,更加明确而不忧柔。 “大人!您醒啦,什么事?”侍女温婉的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来。 “你去把马尔温伯爵找来,就和他说,我想见见我的女儿。”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全身都虚脱了,护体软甲虽然让他浑身没有大的伤口,但是棒打的击锤之力却无法防御。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散了。 “是,大人。”侍女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艾德很怀疑这是不是兰尼斯特的眼线,侍卫的死,小指头的姗姗来迟,杜钰的警告,让他对一切充满戒备与怀疑。 “七层天堂抑或地狱都没法给你慰藉,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我向自己祈祷,为自己祈祷。”小指头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站在神像前,低声呢喃。 第二十九章 托孤 在那个金发侍女的带领下,杜钰带着艾莉亚·史塔克来探视受伤大的首相了,这一次他没有再推脱,他的腰间插着两把青黑色的罗马短剑,上面因着锻造手法的不同而有着反复精美的花纹。无论是剑鞘还是剑身,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他如今已经是赫伦堡伯爵,有着爵位在身,出入之间,都有无数只眼睛关注着他。赫伦堡伯爵带着史塔克家的二女儿去首相塔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红堡。 每个人都在猜测着这个朝中新贵的打算,虽然杜钰现在没有实权,也没有军队,但是他被劳勃国王封为赫伦堡的名正言顺的主人。有国王敕封的名声和地位,他就有了加入权力的游戏的资格,有机会指挥千军万马,在游戏中下注博弈。 凭借赫伦堡的地理位置,无论是哪一位想要争夺王位的国王,出于名正言顺的考虑都必然要考虑招揽杜钰。 “父亲!”艾莉亚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脸疲惫衰弱的艾德·史塔克,尖叫了一声,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扑到了艾德的床边。 “艾莉亚!”艾德还很虚弱,兰尼斯特的士兵之前可是没有半分手下留情,他的伤势很重,不过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艾莉亚没有梳理的凌乱的头发。 “父亲,你还好吗?都是那些兰尼斯特德家伙!欧络因,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小艾莉亚看着艾德虚弱的样子,慈爱的神情,不禁悲从中来。接着目光中一下子闪过一丝暴戾的杀意,转头看向杜钰说出了一句令人惊骇的话。 “住口!艾莉亚,你在说什么呢!”艾德有些污浊的双眼暴射出一道精光,开口一声低喝,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艾莉亚的小手,粗大的骨节握紧,让艾莉亚不禁呼痛抽手。 尽管他也无比的想要干掉那些兰尼斯特家的杀人凶手,但绝不能是像艾莉亚说的这样,让杜钰直接一刀一个把他们切死,而应该经过公正而严明的审判才行。 当然,他让艾莉亚闭嘴的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红堡之中,到处都是监视者,经历了昨日的搏杀之后,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消息是多麽的闭塞,无论是小指头还是瓦里斯,他们的消息渠道固然强大,但本质上他们都只为他们自己服务。 “马尔温伯爵”艾德看向杜钰喊了一声。 “艾德大人,叫我欧络因就好了,伯爵什么的是留给外人叫的。”杜钰打断了他的称呼说到。这话听在艾德耳中,让他颇有些欣慰。 “好,欧络因,首先我要感谢你这段时间内对于小女的教导与爱护。”艾德郑重的说到。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大人。” “那么,来自东方的欧络因,我想知道”艾德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双眼炯炯的看向了杜钰,神色沉静而认真的问道。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我曾经在临冬城宣誓效忠于史塔克,您拥有我的誓言。”杜钰右手轻掩胸口,微微倾身施礼说到。 “很好,我想请求你保护好艾莉亚和珊莎,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将她们送回临冬”艾德的声音十分低沉,眼神认真。“你能做到吗,欧络因?” “全心全意!以天上诸神的名义,我,欧络因·麦克白·马尔温,赫伦堡伯爵在这儿发誓,无论发生了什么,即使风暴吞噬了君临,野火焚尽了世人,我也会保护好艾莉亚和珊莎小姐的安全。” “艾莉亚,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欧络因身边吧。”艾德·史塔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看着后者微红的双眼,泫然欲泣的表情,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亲爱的,风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家人到时候就离开君临,回到临冬城去。”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虚弱的艾德还不能长时间保持着精神头,聊了一会儿就渐渐低萎了下去。然后杜钰就带着艾莉亚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附近,茉丹修女在杜钰的房间旁边给艾莉亚和珊莎找了一间不错的屋子。 “凛冬将至,群狼生,独狼死。”艾德·史塔克在梦中翻了个身,低声呢喃到,千里之外的临冬城中布兰·史塔克与此同时感觉到一阵冷意上心头,浑身打了个寒颤。看向君临的南方,他的眼中闪着迷茫与困惑。 当国王再一次将国王之手的位置甩给了艾德·史塔克的时候,弑君者逃跑了,传说是逃回凯岩城和他父亲会合。凯特琳·徒利逮捕小恶魔提利昂,这两件事如今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如今,坐在铁王座上的,是艾德,而国王,在进行死亡狩猎。 透过红堡深广王座厅的狭窄高窗,夕陽余晖遍洒地面,为墙壁挂上暗红色的条纹。龙头曾经高悬于此,如今石墙虽已为青绿和棕褐相衬、栩栩如生地描绘狩猎情景的挂毯织锦所覆盖。 但在艾德眼中,整个大厅依旧浸润在一片血红之中。 他今天来是为了处理一宗眼中的烧杀抢掠之事,自从凯特琳逮捕了提利昂·兰尼斯特,事情就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摩擦不断升级,直到如今格雷果·克里冈在泰温的授意下开始劫掠三河流域,凯特琳家族的封地。 艾德很踌躇,格雷果的罪行确认无疑,但是事情的起因确有很大争议,瑟曦和她父亲便能坚称破坏和平的是徒利家族,而非兰尼斯特。 到时候劳勃会相信哪一边,只有诸神才知道,若是再来到君临之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劳勃,经爱他的国王,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敢确定。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我,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公爵,身为其国王之手,在此命令你们即刻高举国王的旗帜,全速渡过三叉戟河的红叉支流,进入西境,依照国王律法,制裁虚伪的骑士格雷果·克里冈,以及所有与他合谋的共犯。我在此宣告,从今以后,褫夺其一切官阶与职衔,收回其一切封地、赋税和房产,并明令处之以死刑。愿天上诸神怜悯他的灵魂。” 他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仿佛这一段话抽尽了他全部的精气神。他的两手全力撑住王座,断腿撕心裂肺地剧痛。他尽一切所能不去注意疼痛,此刻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显示虚弱。 “贝里大人,”他喊,“密尔的索罗斯,葛****爵士,罗沙大人。”被点到名字的人纷纷站到前面。“请你们各带二十名士兵,将我的命令送到格雷果的城堡。我将派出自己的二十名侍卫与你们同行。贝里·唐德利恩大人,此次任务由您指挥,因为您的爵禄最高。” 他又一次分散了自己的侍卫,在他看来这是他应尽的义务,在其他人看来,这却实在是愚不可及,艾德大人的荣誉又一次让他拒绝了明哲保身。 可惜命运回敬给他的却是国王重伤不治的消息。 第三十章 真相与偷听 病房里,大学士派席尔担任着照顾艾德的重任,在维斯特洛,学城的大学士有时比七神灵教会的修女还要受欢迎。 “艾德大人,痛觉是天上诸神的恩赐啊,”派席尔大学士告诉他,“这代表骨头正在逐渐接合,伤口也快要痊愈,您该心存感激才是。” “等何时我脚不痛了,再来感激也不迟。” 派席尔把塞上瓶盖的药罐放在床边的桌上。“这是罂粟花奶,痛得太厉害的时候喝。” “我已经睡得太多。” “睡眠是最好的医生。” “我以为好医生是你。”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派席尔装出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所以他说话也是老迈的语调而且颠三倒四。而艾德则仍是很虚弱,他昨天强撑着处理了泰温派格雷果烧杀抢掠一事,繁杂的事物疲惫着他的身体,也缱绻着他的心。 派席尔很快就走了,他离开后后,艾德要来一杯掺蜂蜜的酒。 这东西喝了同样会干扰神智,却没那么严重。他必须保持思绪明晰。他问过自己一千遍:究竟发生了生了什么?是谁杀了琼恩·艾林。 “他可一点都不像那个酒鬼国王。”珊莎的一句气话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 被困在谎言堡垒之内的真相,虽然看起来像是一潭静水无波无澜,却在不知不觉中循着堡垒的缝隙悄悄流向外界。 真相就这样一点点流出,堡垒的缝隙一点点扩大,不知不觉,看起来坚固无比的堡垒终被冲破,强劲的水瞬间奔涌了出来。 杜钰的暗示,琼恩·艾林留下的旧书,红堡内的流言,君临城中的私生子,史坦尼斯的离去,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线索,突然在这个时刻如同影画般在艾德的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仿佛无数潺潺小溪汇聚成奔涌的大河重开了堤坝。 冲开了王后和詹姆之间谨不可告人的秘密。 国王无嗣!真相就像一根细线,将所有过往穿在一切,然后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就是杀死琼恩·艾林的那把剑,将布兰推下他塔的那只手。单纯的真相顿时在他胸口翻涌,冰冷一如死亡。 这把剑同样也会杀死劳勃,或许比较慢,但绝对是迟早的事。肉体的创伤总有愈合之日,背叛却会逐渐腐蚀灵魂。 时间异常紧迫,待国王游猎归来,出于荣誉,艾德非得向他吐露实情不可。 可是珊莎和艾莉亚怎么办?他在心里暗暗的想着。马尔文伯爵真的能照顾好她们吗,真的不会背叛我吗?如果马尔温背叛了我,将珊莎和艾莉亚交给兰尼斯特怎么办,他是个聪明人,他太聪明了。 人们因为畏惧,所以怀疑。然后又对怀疑的事感到恐惧,周而复始,一点点加重,一点点深植。 而此时此刻,杜钰正在秘密的招募人手,由于局势紧张,君临城中国王又没有做出明确反应,国内情势越来越不安定。流浪武士和自由骑手正朝凯岩城蜂拥而去,投效泰温伯爵,这也导致了杜钰的招募变得十分不顺利。 价格变高了,质量变差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招募一些人手,或者说招募一些炮灰。当然,他并不指望在有可能到来的冲突中,这些信誉不是很好的流浪骑士和自由骑手会坚守听命,甚至和金袍子们发生冲突。 所以他不但招募了几个流浪武士,还招募了一些身强力壮的平民,他们都是受欺压快要活不下去的贫苦之人。这些人和金袍子本就有着许多冲突的过往,只要自己为他们创造一个冲突,让他们不战斗就是死的冲突。 为了活命,为了宣发之前的积怨,他们甚至能爆发出比起流浪武士更高的破坏力。 四万金龙币的奖金,只是招募这些命都不值钱的麻雀一样的人,并不算难。 “说说吧,你的特长,能做些什么?”杜钰整个人隐藏在黑色斗篷下面,躲在兜帽的阴影之中,艾莉亚也身作同样的打扮,紧紧的跟在杜钰的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杜钰对这些人进行所谓的面试。 这一次,杜钰借助了瓦里斯的力量,他用对方的生死换来了支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也足够了。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慢慢讲条件了。不得不说瓦里斯的影响力就如同随风渐长的野草,蔓延整个世界,有了他的帮助,招募至少在生员上不再是问题。 而迫于杜钰的威胁,瓦里斯保持了沉默,这位新晋的赫伦堡伯爵的行为,没有人发现,只有小指头注意到了蛛丝马迹,却也没有八爪蜘蛛那般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无法做出进一步判断。 君临城中如今暗流汹涌,浑水好摸鱼,不过谁是鱼,却还不好说。 在这天下午,艾德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和瑟曦见一面,心中荣誉与公义最终还是让他不能够狠下心来对妇孺动手,甚至他拒绝了蓝礼·拜拉席恩的建议。这也是为什么杜钰一心准备出逃,却不再劝说艾德的原因。 这是他的信条,是他心中的星辰,如果明星蒙尘,信条失诺,那么艾德·史塔克就再不是那个受人尊崇,重视荣誉,对国王忠心耿耿北境狼王了。 “扶我去神木林。”艾德招来了他的侍卫凯尔,这是个高大的北方人。 “艾德大人,这样好吗?您身体这个样子……”凯尔神色有些担忧。 “或许不好,但我必须这么做。”艾德目光坚定的说道。 神木林里空无一人,信仰南方诸神的城堡中,向来如此。等在心树旁的草地把他放下,他的浑身都感到疲惫,重伤伤及脏腑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谢谢。”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用家徽印章封好的纸。“麻烦你们立刻把它送去。” 凯尔望见艾德德写在纸上的名字,不安地舔舔嘴唇。“老爷……” “你照办就是。”奈德说。 他不知自己在神木林的静谧中等了多久。这里安详而宁静。厚重的围墙阻隔了城堡里的人马喧腾,他听见虫鸣鸟叫,听见叶子在风中瑟瑟作响。此地的心树是一棵棕色橡木,虽然没有刻脸,但奈德依旧可以感觉他所信仰的无名诸神的存在。身体也得到了某种治愈。 日落时分,王后如约而至。 “为什么在这里?”瑟曦·兰尼斯特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地问。 “好让天上诸神作见证。” 她在他身畔的草地坐下,一举一动都优雅异常。她蜷曲的金发在风中轻舞,碧绿双眸一如盛夏的繁叶。奈德·史塔克已有许久不曾见识她的美貌,如今又再度唤起。 “我知道琼恩·艾林是为什么死的。”他告诉她。 “是吗?”王后审视着他的脸,如灵猫一般小心翼翼。“史塔克大人,您就为这把我叫来?跟我猜谜语?还是您想学尊夫人挟持我弟弟一样挟持我?” “你真这样以为,就不会来了。”奈德轻轻碰触她脸颊。“他以前打过你吗?” “有一两次,”她别过去。“但没打过脸,否则就算是自身难保,詹姆也会跟他拼命。”瑟曦神情挑衅地看着他,“我弟弟胜过你朋友一百倍。” “你弟弟?”奈德说,“还是你爱人?” “两者都是。”面对真相,她脸上毫无异色。“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有何不可?坦格利安家三百年来都是兄妹通婚,以保持血统纯正。詹姆和我不只是姐弟,我们根本是分成两半的同一个生命,我们共享同一子宫。据我们家老师傅说,他托着我的脚方才来到人世。当我俩结合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完整。”她的唇上隐约掠过一抹微笑。 “我儿子布兰他……?” 瑟曦坦然面对,没有回避。“他看见我们在一起。你很爱你的孩子,对不对?” 团体比武当天早上,劳勃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他给了她相同的答案。“我全心全意地爱他们。” “我也是这么爱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三个都是詹姆的孩子。”他说,这并非提问。 “感谢天上诸神。” “你们结婚十多年,”奈德道,“怎么会没有孩子?” 她倔傲地抬起头。“你那劳勃让我怀过一次孕,”她的口气充满轻蔑。“我弟弟找了个女人帮我把孩子清理掉。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真要我说,我完全无法忍受他碰我一根汗毛。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行房了。他要是稍微远离他那些****,喝完酒还能跌跌撞撞地找到我房间,我也有其他方法满足他。反正不管我们做些什么,国王通常烂醉如泥,隔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怎能如此盲目?事实从头到尾摆在眼前,清清楚楚写在孩子们的脸上,而他们却视若无睹。艾德觉得一阵反胃。 “我记得劳勃初登王位那天的模样,完全是翩翩王者风范。”他静静地说,“成千上万的女人都会全心全意爱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成这样?” 她的双眼燃起暮色中的绿火,宛如她家徽的母狮。“我们新婚当晚,初次同床共枕,他叫的却是你妹妹的名字。他压在我身上,进到我体内,浑身酒臭,他竟然悄悄念着‘莱安娜’。” 奈德·史塔克想起碧蓝的玫瑰,一时间只觉泫然欲泣。“我真不知该可怜你还是可怜他。” 王后似乎觉得这话颇为有趣。“史塔克大人,省省力气可怜你自己罢。我不需要。” “你很清楚我必须怎么做。” “必须怎么做?”她朝他没受伤的脚伸出手,搁在刚过膝盖的地方。“一个真实的人做他想做的事,而不是他必须做的事。”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大腿,带着最温柔的暗示。“离小乔成年还有好些年,国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首相。没人想重启战端,我尤其不想。” 她的手拂过他的脸庞和头发,“倘若朋友可以反目成仇,我们为何不能化敌为友?尊夫人远在千里之外,我弟弟也不在城中。奈德,对我好一点,我发誓绝不让你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您倒是不妨接受她的提议,我不是说和她上床,而是担任他儿子的首相。”一个令艾德和王后熟悉的声音从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传来,一个身穿猩红色袍子的俊美少年从树后走出来。 “是你!”王后难以置信的尖叫,她到没有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感到害羞,但是却对自己的秘密被艾德之外的人知晓而恐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不确定。 “马尔温伯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艾德一皱眉,看向来人有些不满的哑声问道。 第三十一章节 林中悟 ps:感谢支持 “艾德首相,这就是你的荣誉,你的信诺!”瑟曦尖声朝着艾德·史塔克叫道,她碧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不再是之前略带挑逗的性感,而是一种不敢置信和愤怒的目光。 “我按着你的要求,独自一人前来,而你却招来了你的骑士。堂堂的北境之主,史塔克公爵,现任的国王之手竟然这样算计我一介女流。”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就像一条被竹棍打中了的毒蛇一样。 原本她不应该这样失态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杜钰还可以算得上是她的盟友,毕竟这个赫伦堡伯爵的封号就是杜钰和兰尼斯特交易的结果。 可事情的问题也就出在这儿,这个结果是杜钰和兰尼斯特交易的,而不是和瑟曦·兰尼斯特,尤其是在詹姆在凯岩城会合了泰温公爵之后,君临城中兰尼斯特的嫡系只有一个瑟曦。 瑟曦并不能很好的代表和传达泰温的意图,如果换成了老狮子在君临,恐怕杜钰就只有臣服或者杀出去这两种选择,不过王后的格局太小了,她为人又自视甚高,过于高傲。 这就导致了杜钰顺顺利利的混进了上层社会,和一众权贵交好,不用再去管瑟曦,也就和兰尼斯特断了来往,加上艾莉亚每日跟着杜钰,他摇身一变,又是一副狼家忠臣模样,人人都以为他就是史塔克最忠诚的手下,就算是小指头和瓦里斯这样老奸巨猾之辈,一时间也摸不透杜钰的想法,究竟是哪一派的。 “放松,尊敬的王后,我并不是艾德大人招来的,只不过是小艾莉亚担心他父亲的身体想要我来看看她的父亲罢了。”杜钰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轻轻一侧身施了一礼以示对王后的恭敬,然后看向了艾德抢先说道。 “艾德大人,既然瑟曦王后还能对您燃起兴趣,说明您回复的还不错,至少看上去又有了几分我当初所见到的北境守护的凛凛风采了。”杜钰说的时候丝毫不在意瑟曦王后愤怒的眼神。 做父母最爱的永远都是孩子,孩子永远都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艾德一听说是艾莉亚让杜钰来看他,登时脸色就和缓了不少,由此可见艾莉亚在他心中分量之重。 “艾莉亚她怎么样了?”艾德·史塔克问道。 “她很好,大人,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学什么都很快,无论是易容还是剑术,再或者东方的女红刺绣针法,她很有天分。”杜钰耸耸肩笑了笑说道,猩红的袍子卷起神木林的桐红色落叶。 “呵呵,那种野气十足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我竟不知道马尔温伯爵你还会女人家的针线活儿,也许你可以靠绣花重新修缮一下赫伦堡也说不定呢?”瑟曦冷冷一笑,脸上满是嘲讽,接着脸色阴沉下来“也许你忘了和……” “针不止能用来绣花,还可以用来杀人。”杜钰直接打断了瑟曦王后的话,从她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王后在秘密被揭露之后,心情很糟糕,甚至有些口不择言。可能要说出杜钰和兰尼斯特的约定。 “就比如现在。”杜钰手腕一抖,一根飞针以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手法从他的袖中激射而出,只听“嗤”的一声,瑟曦脖子旁边衣领处的布料被撕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乳白色的皮肤。 “所以,有些结论,不要下得太早,尊敬的王后。” 瑟曦有些畏惧的看了杜钰一眼,眼中复有闪过一道怨毒的目光,她恨眼前这个男孩,恨他不为自己掌控,恨他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恨他不在意自己如花的美貌。 不过她不敢再说话了,她毫不怀疑那根神出鬼没的飞针有着致命的杀伤力,更不怀疑杜钰是否有这个胆量,她知道面前这人并非愚忠之辈,而且自己给劳勃国王带了绿帽子,就算是杜钰真的杀了她,也不会受到劳勃的惩罚。眼前这个讨厌的首相回保下他,最后大事化小,只要他能保守秘密。 这个时候,艾德·史塔克对着瑟曦王后开口了:“夫人,请您听好,我话只说一遍。等国王打猎归来,我准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在这之前你一定得走,带着孩子一起走,三个都带。不要回凯岩城,如果我是你,我会搭船去自由贸易城邦,或是走得更远,到盛夏群岛或伊班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而且我相信,马尔温伯爵不会随便散布流言,你说对吗,欧络因。”艾德真诚的看向杜钰,称呼也变了,语气也诚恳无比,似乎是在诉说一份希冀而非要求。 “是的,艾德大人!我不会的。”杜钰低头微微欠身说到,不过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怜悯,我们一厢情愿的去追求公理,荣誉和正义,追寻自己心中的粲然星光,但却从未考虑过,自己是否真的能承受这一切。 “你要我自我放逐,”她说,“这是杯难以下咽的苦酒。” “比起令尊给雷加小孩的那杯,算是好的了,”艾德道,“也比你原本应得的好。令尊和你弟弟最好也能一起走,泰温大人的财产足够让你们过舒服日子,还可以雇人保你们安全。你会需要的。我跟你保证,无论你逃得多远,劳勃的怒火都会尾随而至,追你到天涯海角。” 王后站起来。“那我的怒火又怎么办,史塔克大人?”她轻声问,目光在他脸上搜索。“王位近在咫尺,你只需伸手便可夺取天下。 詹姆跟我说过,君临城陷那天,你发现他坐在铁王座上,便要求他交出王位。那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只需爬上阶梯,坐上王位。可悲啊,可悲的错误。” “我这辈子犯过的错,超乎你的想像。”艾德说,“然而这却不是其中之一。” “噢,大人,这当然是,”瑟曦坚持,“在权力的游戏之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说完这句话她深深地看了艾德一眼,又转向了杜钰。 “那么你呢?马尔温伯爵,你也准备看着过国王将我和我的孩子们杀死而无动于衷吗?或者让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流放出君临?”瑟曦碧绿色的眼睛,在渐渐暗淡的天空斜映下像一朵绽放的磷火,有些幽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相信兰尼斯特绝不会束手待毙,你是一个兰尼斯特,又怎会例外。我觉得真正应该担心的反倒是国王的安全。”杜钰没有在意瑟曦和艾德各自不同的反应,淡然的说道,这是他对艾德最后的提醒,如果艾德·史塔克还是不能有足够的警惕与果决,一味的妇人之仁,那么死就死了吧。 有些时候,杜钰身上有着一种半是颓废的听凭事情发展的性子。 “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自以为是的东方人。”她拉上兜帽,遮住浮肿的脸,快步离开,橡树的不规则的陰影投下,神木林静谧无比,头顶的黑蓝天空里,星星逐渐出来了,此刻只剩下艾德和杜钰两人。 艾德当然听到了瑟曦的威胁,没有任何人能够忽视一个兰尼斯特的威胁。 庞大的财富,坚固的城池,数量巨大的士兵,奸猾狡诈如同一只狐狸的老狮子泰温,这一切铸就了几十年来兰尼斯特的威名,没人敢小觑,即使在艾德的计划里,也觉得安定君临解决王后的事情之后,凯岩城会变得十分棘手。 艾德神色一动,想要开口安慰一下杜钰,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杜钰却洒然一笑。 “有很多活人本就该死,也有很多死人命不该绝,没有人能轻易断言生死命运,无论好坏,命运交织错杂,岂是一个兰尼斯特所能轻易决断的。” “好啦,艾德大人,来吧!”杜钰微微一躬身,向愣着的艾德说到:“我也许不能背负您的重担,但是我可以背你一段路回首相塔,来吧!” 说罢,在艾德微微有些迷茫不知杜钰身上发生了什么的表情中背起了他,踏着星光和月色,离开了这片南方的神木林走往首相塔。 杜钰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背着艾德而显得臃肿沉重,反而隐隐有一丝轻盈,那是来自于灵魂,散发而出的气质。 第三十二章 政变前奏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耸立在海滨的红堡被阳光镀上一层冷金色,空气中有微微的海腥气,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君临城中攒动,忙忙碌碌,庸庸平凡,汗水的味道混着泥土的浊染。 艾德今天没有去御前议会,他按照派席尔国师的嘱咐,躺在床上安心养病,他刚刚服下了一杯蜂蜜调和的罂粟花酒。 首相塔里不知住进过多少任国王之手,经历过无数御前首相的修缮,这里的一砖一瓦,金银木石交集的缝隙里,都有过往的些许痕迹,属于历史的,属于当下的,交织混杂。 被驱逐的梅葛,被穷人集会切碎的黑密森,被满门抄斩的卢卡斯,被流放长城的布林登,背褫夺封号的欧文和琼恩·克林顿,被伊里斯用野火烧死的科尔顿·切斯德。 还有他的养父,艾林谷的领主,德高望重的琼恩·艾林大人,不明不白的被人毒死在君临。 艾德·史塔克躺在床山,半眯着眼睛,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到这些历史中下场凄惨的首相。他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介乎于一种半睡半醒之间。 梦中他又穿过临冬城底的墓窖,如同之前几千次一样。凛冬国度的王者用冰冷的眼光看着他经过,脚边的冰原狼扭过石砌的狼头向他嘶吼。最后,他来到父亲长眠之处,在他身旁是布兰登和莱安娜。“奈德,答应我。”莱安娜的雕像轻声说。她头戴碧蓝玫瑰织成的花环,双眼泣血。 艾德·史塔克惊坐而起,心脏狂跳,毛毯纠结。房间中空无一人,敲门声大作。“艾德大人。”有人高叫。 “等一等。”他身子虚弱,躯体颤动,费了好大劲才艰难的站起身来到房门前打开门,说实话,他感觉派席尔国师给他的药并不怎么好使,他看到正举拳敲门的托马德,可是托马德已经死啦!他又定睛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他的侍卫凯尔和国王的御前总管,一个兰尼斯特。 那人面无表情,几乎像是石雕。“首相大人,”他语气平板地说,“国王陛下宣您立刻觐见。” 这么说劳勃已经打猎归来,也早该是时候了。“给我几分钟换衣服。”奈德让总管等在门外。凯尔服侍他更衣,他穿上白色亚麻布外衣和灰色披风。他扣上首相徽章,以及一条沉重的银链腰带,最后将那把瓦雷利亚匕首系在腰间。 红堡中异常的冷清,就连风也冷了下来,往常叽叽喳喳的年少侍女们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年长的修女在花园里一株一株的浇灌,沉默啊沉默,是风里的回答。 王家居室位于梅葛楼,那是一座巨大的方形要塞,深藏在红堡的中心地带,由十二尺厚的围墙以及干涸但插满尖刺的护城河团团****围。这是座城中之城。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把守在吊桥彼端,白色精钢铠甲配着一把斩风利剑。 进楼之后,奈德又经过两名御林铁卫,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站在楼梯口,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守在国王寝室门外。三个雪白披风的骑士,他忆起过去,一阵诡异的寒意袭上心头。巴利斯坦爵士的脸和他的盔甲一样苍白。奈德只需看他一眼,便知大事不妙。王家总管打开门,“艾德·史塔克公爵大人,国王之手。”他高声宣布。 “带他进来。”劳勃喊道,声音出奇地混浊。 卧室的帘子关着,两端对称位置的壁炉里火烧得炽热,让房间充满一种陰沉的红色亮光。屋内的热度高得令人窒息,劳勃躺在挂着幔帐的床上,派席尔国师随侍在旁,蓝礼公爵则焦躁地在紧闭的窗前踱步。仆人来来去去,或增添柴火,或煮热葡萄酒。 瑟曦·兰尼斯特坐在床边,接近她的丈夫。她头发散乱,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但那双眼中却毫无睡意。 劳勃双脚伸在毛毯外,还套着靴子,奈德看见皮革上沾满泥土和干草。一件绿色外衣扔在地上,上面有割开后弃置的痕迹,以及褐红的污垢。房间弥漫着烟尘与血腥,还有死亡的气息。 “奈德,”国王看见他的脸,便小声说“来……近一点。”他的脸色灰败一如枯叶,这是气血衰败的迹象。 艾德走上前。他一手撑着床柱,稳住身子。他只需低头看劳勃一眼,便知伤势有多严重。“是什么……?”他开口欲问,喉咙却仿佛被钳子夹住。 “是一只野猪。”蓝礼公爵仍穿着绿色猎装,斗篷上全是血。 “一头该死的恶魔。”国王嘶声道,“我自己失误。酒喝多了,结果没射中,我活该下地狱。” “你们都在干什么?”奈德质问蓝礼公爵,“巴利斯坦爵士和御林铁卫都跑哪儿去了?” 蓝礼撇撇嘴。“我哥哥他命令我们站一边儿去,好让他单独对付那只野猪。” 艾德·史塔克揭开毛毯。 他们已经竭尽所能为他缝合,但效果依旧不明显。那野猪一定是头可怕的家伙,它用两根长牙把国王从下体一直撕裂到胸部。派席尔国师用来****扎的浸酒纱布已经染满鲜血,散发的气味更是骇人。奈德的胃一阵翻搅。他松开毛毯。 “臭死了,”劳勃道,“这就是死亡的臭气,别以为我闻不出来。这回我可被整惨了,对吧?不过我……我也没让它好过,奈德。”国王的笑容与伤口同样惊人,他的牙齿一片血红。“我一刀捅烂了它眼睛。你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问哪!” “是的,”蓝礼公爵喃喃道,“照我哥哥的吩咐,我们把尸体带了回来。” “带回来准备晚宴。”劳勃轻声说,“让我们独处一下。你们都退下,我要跟奈德谈谈。” “劳勃,亲爱的……”瑟曦开口。 “我说过了,给我退下。”劳勃的坚持里有几分他昔日的刚毅。“你是哪个字听不懂啊,臭女人?” 瑟曦拢起她的裙子和自尊,领头走向房门。蓝礼公爵和其他人跟在后面。派席尔大学士留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把一杯浓浊的白色液体递给国王。“陛下,这是罂粟花奶,”他说,“请喝下去,给您止痛。” 劳勃用手背挥开杯子。“快滚,老不死,我再过不久就要一睡不醒了。滚出去。” 派席尔国师给了奈德一个受伤的眼神,拖着脚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艾德·史塔克和国王两个人,壁炉里的火焰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房间中的温度竟不在像之前那般炽热逼人,而是温暖起来。 “劳勃,该死的!你竟这般鲁莽!”艾德神色哀伤的说道。 “啊,混蛋,奈德,”国王粗声道,“我好歹宰了那王八蛋,对不?”一撮蒙尘的黑发落下来遮住他的眼,他抬头瞪着奈德。 “我该把你也宰了才对,连打猎都不肯让人安安静静地打。罗拔爵士找到我啦。说什么要砍格雷果的头。想来就不舒服。我没对猎狗讲。让瑟曦去吓吓他罢。”他笑到一半,突然一阵剧痛袭身,便转为闷哼。 “诸神慈悲,”他喃喃念道,疼痛地喘气。“那女孩。丹妮莉丝。她只是个孩子,你说得没错……这就是为什么,那女孩……天上诸神派这头野猪……派来惩罚我……”国王咳出一滩鲜血。 悲伤模糊了艾德的眼睛。 “错了,我做错了,我……她只是个女孩……瓦里斯,小指头,连我弟弟……废物……奈德,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对我说一个不……只有你……”他在极度疼痛的状态下,虚弱地举起手。“拿纸笔来。就在那边桌上。把我说的写下来。” 奈德把纸摊平在膝盖上,拿起羽毛笔。“陛下,请您指示。” “以下为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和其他人的——把******那些鬼头衔通通放进去,你知道是哪些——的遗嘱。余在此任命临冬城公爵,国王之手,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王及全境守护者……自余死后……代余……代余统理国事……俟吾儿乔佛里成年……” “劳勃……”乔佛里不是你儿子,他想说,却说不出口。劳勃所承受的痛苦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他不忍心将更多痛苦加诸于他。于是奈德低头振笔疾书,只将“吾儿乔佛里”改为“吾之合法继承人”。欺瞒让他觉得自己人格污损,愿天上诸神原谅我。“您还要我写什么?” “写……该写什么就写什么。遵守,保护,新旧诸神,你知道这些啰嗦词语。写完我来签名。等我死了把这个交给御前会议。” “劳勃,”奈德的语气充满悲伤,“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国家需要你。” 劳勃紧握住他的手,用力挤压。“奈德·史塔克,你……真不会说谎。”他忍痛说,“这国家……这国家很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昏君,跟伊里斯一样的昏君。诸神饶恕我。” “不,”奈德告诉他垂死的老友,“陛下,您和伊里斯不一样。您比他好得太多。” 劳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嘴角还带着血迹。“至少,人们会说……我这辈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没有错。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国家就交给你了。你会比我更讨厌治理……但你会做得很好。你写好了么?” “好了,陛下。”奈德把纸递给国王。国王胡乱签了个名,在字里行间留下一滩血迹。“封印时需有人见证。” “记得把那只野猪当我葬礼的主菜,”劳勃嘶声道,“嘴里塞个苹果,皮烤得香香脆脆,把那王八蛋给吃啰。我管你会不会撑死。答应我,奈德。” “我答应你。”奈德说。答应我,奈德,莱安娜在应和。 “那女孩,”国王说,“丹妮莉丝,让她活命吧。如果你有法子,如果……还来得及……命令他们别让他们杀她。还有,帮帮我儿子,奈德。让他变成……比我更好的人。”他痛得皱眉,“诸神可怜我。” 劳勃不是个好国王,也算不上一个好父亲,可他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孩子。 艾德忽然感觉心中有一腔无名的怒火取代了悲痛,他忽然想起了杜钰所说的“劳勃会死在追究兰尼斯特之前”的结论,难道真的是王后下的手,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劳勃喃喃道。 “他们会的……他们会的,他们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报应!”他感觉自己再也坐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调查清楚这些事情。 对了,欧络因!那个东方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从那日从首相塔回来,杜钰就再也没有在众人的视线里出现过,据他自己本人声称有一个重大的实验要做。 艾德看着病床上弥留的国王昏昏睡去,起身出来叫来了御前总管,让他去找一下杜钰,自己则准备和瓦里斯还有小指头等人好好谈一谈,是时候摊牌了! 第三十三章 成王败寇(一) 胜者为王,坐拥天下,败者为寇,终身流亡。 这句就是兰尼斯特家族如今处境的写照,一进或是一退,没有第三种选择。因为瑟曦和詹姆乱伦,玷污了王室的血统。 这事情就好比野史中说吕不韦睡了秦异人的妻子朱姬,假如嬴政的血统又被直接曝光在众人面前,那么吕不韦将迎来七国诸侯的一起讨伐,而且秦国本国人士也不会支持嬴政的统治的。 同样的道理,作为乱伦而出的乔佛里,且不提他本身怎么样残暴凶恶,性格变态。只要他的身世被曝光,拿出合法证据证实他是乱伦所出,大部分人就不会再为其效力,作为一个伪王,他还将使兰尼斯特蒙羞,让凯岩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摆在兰尼斯特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史塔克永远的宣誓效忠,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北境低头,只要史塔克低头了,那么天下就会依然维持表面的太平,甚至还能腾出手来把龙女做掉。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这一句话,千古不易。当御前总管奉艾德·史塔克之命来请杜钰的时候,杜钰只做了一件事,抽出架子上的精钢长剑,白光一闪,御前总管的人头滚滚落地,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鲜血流溢。 杜钰轻轻打开了手中的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瓶子,晶莹幽绿的液体如同一层油膜覆盖在尸体上。 “劳勃已经死了吗,那么可以开始闯关了。” 杜钰低声呢喃了一句,手中的火把轻轻在尸体身上一点。“嘭”的一声,熊熊绿色魔火燃烧起来,这是野火的加强版,不过几个呼吸,地上就只剩一些黑色的灰渍,无论是尸体还是衣物,都荡然无存。 杜钰此刻早就换上了自己的一身武者打扮,黑色唐装,内衬链子甲,夜行软靴,鞋中暗藏刀,袖中轻掩袖箭,腰间两把马来剑,锋刃的寒光,刀身上有宛如水波的光纹,类似于大马士革刀的花纹和日本刀的刀肌,同样是杜钰用野火淬炼而成的。 “马尔温大人!”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杜钰出来,微微低头以示礼节尊敬,不过眼角那一丝轻蔑却暴露了这两个人的内心。 “不必多礼。”杜钰从他身边走过,双手忽然在腰间一滑,马来剑掣出,寒光在阳光下绽放,在两个侍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剑刃顺着头盔和胸甲的间隙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溅在红色的墙壁上,浓郁了那种血色的美丽。 “呜,呜!”两个侍卫捂着自己的脖子,呜呜呀呀却说不出话,大口大口的试图喘气,但血液的流失,气管和动脉被划开,他们只能捂着自己的脖子,不甘心的倒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到死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杜钰又是为什么要杀他们。 上层权贵玩权力的游戏时,这些侍卫士兵啊,就是一把刀而已,没有命令下达的时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应该知道,只能被动接受降临的命运与突变。 杜钰将两个人直接拖入自己的房间,依法炮制,一人一小点野火,直接烧的渣都不剩,然后起身直奔艾莉亚的所在。 劝说和忠告这种事情,做一次是出于本心,做两次是出于同情,但是在利益无关的前提下再做出第三次,那就真是闲的没事儿干,太过无聊了。 杜钰手上的扳指上的裂纹此刻已经逐渐消失了不少,只剩下几道深刻的纵行印壑,看上去虽然狰狞,却不像之前那般密密麻麻的蛛网一样令人一望便心生惧意,而且质地上那种乳白色的圆润又回来了几分。 “艾莉亚!艾莉亚,你在吗?” 杜钰来到艾莉亚的房门外唤了一声,他很了解兰尼斯特的做事方法,既然当初泰温公爵能够让手下杀死伊里斯的幼子和尚在襁褓的女儿,奸杀来自多恩德王后,那么没有理由在准备政变对史塔克下手的时候玩什么谦谦君子,只怕现在珊莎已经身陷而不自知。 杜钰虽然看过原剧情,但日期的具体却是不知,更何况如今有了他的加入,变数更是不可捉摸,他之前也没能想到国王会在昨夜回来。他的消息,还没有灵通到瓦里斯的那种程度。 “欧络因!”艾莉亚熟悉的声音传来,里面只有喜悦,却没有惊慌之意,看来兰尼斯特还没到,杜钰暗暗想到,不过,应该也快了吧。 “吱呀”一声,艾莉亚的房门打开,她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淑女装,眼角眉稍画了淡淡的浅妆,精心裁剪的衣服很好的衬出了小女孩的俏靥灵动。只是她腰间还佩戴了一柄细剑,却微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还有一点好笑。 “欧络因,你怎么来啦?”艾莉亚心中很欢喜见到杜钰,在原地踮起脚尖转了个圆寰,裙摆舞动,笑靥问道:“怎么样,我今天这身是不是很漂亮……” “当然,非常漂亮。”杜钰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给予了赞扬,艾莉亚是个女孩儿,即使向往成为骑士,也不能改变一个女孩儿爱美的天性。但是现在,杜钰没时间听艾莉亚慢慢絮说自己的童真欢欣。 艾德·史塔克危在旦夕,自己在系统没有恢复之前,只能在冰火世界继续生活。而生活在这个世界,即便武力超群,其实和其他飘荡浮沉在尘世中的人也并无多少区别。依旧一日三餐不可少,生老病死无从避。 杜钰需要权力,需要系统的恢复,需要混乱! “女孩儿,你还记得你父亲经常说的吗?凛冬将至,冬天已经来了,回到你的房间,收拾好东西,换一身衣服,如果事不可为,我将立刻带你和你的姐姐回临冬城。快去吧!”杜钰轻声催促道,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艾莉亚听了脸色一怔,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明白杜钰话中暗藏的杀机,君临城中暗涌的波澜。 “欧络因,怎么了,我父亲他……他还好吗,他出了什么事了吗,他的病很重吗!我们为什么要回临冬啊?”艾莉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父亲身体受了很重的伤。 “没事,艾德大人的身体还在恢复,他很好,只是觉得你们离开临冬太久了,你们的母亲凯特琳夫人很是想念你们,好了,快去收拾吧,好姑娘。”杜钰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真实状况。 艾莉亚听了想了想,一点头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离家这么久,对于母亲,她也想念无比。还有小布兰,也不知道他身体好了没有,罗柏哥哥是不是又变得更加高大了?小女孩儿一面想着,一面迅速的收拾着自己的行囊,看上去比起之前在茉丹修女的催促下收拾的还要整齐洁净。 “我们怎么回去啊?还要走国王大道吗,那太荒凉了,也没个人影,好无聊啊!”艾莉亚轻声嘀咕着。 “我们会坐船回去,在白港下船,然后直奔临冬。”杜钰将手轻轻搭在了腰间马来剑的剑柄上回答道。 艾莉亚听到之后,喜悦的叫道:“我们会坐船,这真是太好了,这将是一次大冒险,然后我们就又可以和布兰、罗柏、老奶妈和阿多他们住在一起了。”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解决一些挡路的恶犬。”杜钰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个好看的梨涡,目光中两个金袍子手握长剑,全副武装的逼近了艾莉亚这个房间,廊道里,一个史塔克家族的侍女倒在血泊中,身首分离,两眼中满是惊恐。 兰尼斯特,先手夺人! 第三十四章 成王败寇(二) “兰尼斯特这么快就解决了都城护卫队吗?不对,只怕一直以来杰诺斯·史林特都是兰尼斯特的人呐。”杜钰看向来人,身着厚羊毛制成,染成金色的袍子。他们的盔甲,靴子和手甲均为黑色。一看就是都城守备队的成员。 “只有两个人吗?”杜钰想了想,旋即释然,这一次兰尼斯特动手仓促,可用之人又不多,伊林·派恩这家伙应该负责红堡政变的部分,现在只怕还腾不出手来才是。 正自思量之间,他的视野中又出现了两个金袍子,他们手上还赫然提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这人杜钰也认识,正是茉丹修女! “啊!”艾莉亚刚刚收拾好东西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十岁的小女孩儿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下意识的就是一声尖叫!躲在了杜钰的身后,瑟缩着身子,颤声的不敢置信的说道:“他们……他们杀了茉丹修女!” “是的,他们杀了她,现在要来杀你,但是我,会杀了他们。”杜钰冷冷的说道 看样子茉丹修女应该是来传达艾德的口信的,不过,在半路上就被杀死了。现在这些金袍子又要来抓艾莉亚,可惜他们仓促出动,没算到杜钰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实验要做,会在这里保护艾莉亚。 “听到了吗。小狼崽子在叫了!”其中一个金袍子狰狞的笑着,他脸上有一道蚯蚓似的伤疤从额头蜿蜒而下,直到颧骨上,淡黄色的疤痕勾勒出鲜红的肉,随着这笑容仿佛活了一般的蠕动起来,说不出的丑恶乖戾。 “如果不是王后下令不准伤她一根毫毛,我们兄弟定能让她叫的更好听!”另一个金袍子面容干净,身材翩翩,笑容却十分猥琐淫邪,眼中充斥着变态的欲望。 他们互相交谈淫笑,肆无忌惮,在他们看来,艾莉亚已经是砧上之肉,瓮中之鳖,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畜生!”杜钰轻轻在口中叱骂了一声,他并不排斥阴谋之流,甚至还比较欣赏,但对于这些有着变态嗜好,猥琐狎妓娈童,强奸妇孺,还有剥战败者的皮的人,他的心中,只有盎然的杀意。 “艾莉亚,接下来会有点血腥,你还是个孩子,去到屋里去,等我把他们解决了,我会叫你出来的。”杜钰摸了摸艾莉亚的头,小女孩强忍着害怕,点了点头回了房间里面。 杜钰将两把马来剑缩拢入袖子中,脸上换上了一副假意的笑,“吱呀”一声推开门走了出来。 四个金袍子看到杜钰从艾莉亚房间中走出来,相视一愣,神色意外,但旋即右手掩胸,铁臂和盔甲铿锵碰撞,示意行礼。 “马尔温伯爵大人!”四人一起喊道。 “是王后的命令要你们抓捕茉丹修女和史塔克的女儿吧。”杜钰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四人又是一愣,给他们下达命令的是杰诺斯·史林特,但是命令确实是要抓捕艾莉亚和茉丹修女,后者必要的时候可以杀掉。 “大人,我们的命令是杰诺斯·史林特大人下达的,新王即位,艾德·史塔克涉嫌谋反,作为只效忠于国王的我们自然要来抓捕这些叛国者。” 为首那个脸上有疤的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无论心中是否看得起,至少在明面上,杜钰是一位地位尊崇的伯爵,而他只是一个守备队的伍长,身份悬殊,不可不敬。 “嗯,忠于王室,不错不错,你做得很好。”杜钰笑着夸赞道,真诚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会生疑。 “大人您过奖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做,还请大人您行个方便。”都城守备队的人听命于兰尼斯特,但兰尼斯特却并不自认为是他们的主子。换句话说,兰尼斯特有令,他们要执行,但是执行出了问题,兰尼斯特却不会给他们撑腰。 所以为首的那个疤脸大汉说话时微微有些谄媚,底气也不是那么足。若是杜钰真的不让他们过去,或者就在这里盘问他们,对他们而言还真有些麻烦棘手。 “哦,当然,我怎么会阻拦你们,我还可以送你们一程呢。” “褴褛的衣衫遮不住小小的过失,披上锦袍裘服,便可以隐匿一切。罪恶镀了金,公道的坚强的枪刺戳在上面也会折断,金袍子,多么漂亮华丽的衣服啊!可若是把它撕烂了,才会发现里面不过是流脓长蛆,散发着恶臭的肮脏。” 杜钰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之前和煦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双眼和满溢的杀机,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仿佛从远古寒风中撕裂而出的恶魔的低嘶。 “什么!大人……”四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杜钰的语气下了他们一跳,他们感觉事情不对,急忙抬头,下意识就要拔剑。不过,他们太慢了! 虽然光之王一事之后有许多后遗,杜钰至今没能再练出真气,但每次运转大光明咒修持之际,身体的力量都在缓慢的增长,精神力也再变强。 “噗、噗、噗、噗!”四名金袍子甚至没能看清杜钰的兵器从何而来,马来剑就已经在他们的脖颈之上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温热的血管被撕裂,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一般喷涌而出,心脏强大的泵血能力在这一刻一览无遗。 “多么阴郁而又光明的日子啊!”杜钰笑了笑看着四个侍卫双手捂着脖子,止不住汩汩而出的鲜血,双眼圆睁,不甘心的“噗通、扑通,噗通,咚”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临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甚至连佩剑都没能抽出来。 “金袍子遮掩你们龌龊肮脏的灵魂,还不如用鲜血凝成风暴,将你们从这里荡涤蒸发。”杜钰低声说了一句之后,向屋子中喊了一声:“好了,艾莉亚,你可以出来了。” “欧络因,他们……都死了吗?”艾莉亚从房间中出来,看着地上被金袍遮掩的尸体,眼中有些害怕的说道。 “是的,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心脏不再跳动,再也不可能伤害到你了。”杜钰温和的说道。 “我们要去找我的父亲吗?”艾莉亚没有再看那些尸体,他们的样子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还是太吓人了些。 “不,我要先去找到你的姐姐,你知道珊莎她现在在哪儿吗?”杜钰心中暗暗祈祷珊莎没有和那帮兰尼斯特在一起,他虽然不是很注重信诺,但是能遵守的前提下,他还是会尽力的,因为守信会给他带来好名声。 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在多么虚假的社会,好的名声都是很重要的,它不仅仅是锦上添花,更能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出奇制胜,但是,千万别把名声经营成一个过重的盔甲,束缚了自己的行动。 “珊莎一早上起来就打扮得十分漂亮,满脸喜悦仿佛吃了茜雪蛋糕一样的出门了,好像是乔佛里王子要找她,她现在应该和乔佛里王子在一起吧。”艾莉亚想了想说道。 希望瞬间破灭,杜钰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打单机游戏,碰到剧情点了好了。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他还是忍不住想骂一句mdzz,珊莎前期的表现,有些时候真的不负三傻之名,这也太坑队友了! 第三十五章 成王败寇(三) “艾莉亚,你的姐姐真的去找乔佛里了是吗。”杜钰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在这样一个天下缟素,举国哀痛的日子里,珊莎居然也不动脑想想这根本就是兰尼斯特的圈套。 “嗯,今天一早兰尼斯特的那个恶毒王后差人来找她,然后她就兴高采烈的出去了。”艾莉亚脸上露出了略有些不屑的神色,很是瞧不上珊莎的行为似的。 “唉,好吧。”艾莉亚再次肯定的话语让杜钰知道,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半分换转的余地,已成定局了。看起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一趟王宫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瑟曦·兰尼斯特的魄力啊,难道这背后也有泰温公爵的授意不成,杜钰心中不断盘算着,如此说来艾德公爵多半也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吧。 艾莉亚在一旁看着杜钰不断变换的脸色,一会儿十分难看,一会儿似是在思考,一会儿仿佛在谋划什么坏事,一会儿又好像在担忧什么,目光惴惴。 “欧络因,出了什么事吗?珊莎她会有危险吗!”艾莉亚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不喜欢她的姐姐,因为二人的世界观相去甚远,但是那仍是她的姐姐,她最亲爱的家人。“对了,她一定是被那个恶毒的王后抓走了,拘起来了,欧络因,你会去救她的对吗?还有……我父亲” 她的双手攀住了杜钰的衣袖,紧紧地拉着,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焦急,脸上血色退散,红扑扑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灰。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艾德,对她而言最亲爱的最重要的人,声音戛然而止,喉间有些发涩,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会的,艾莉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下他们。”杜钰摸了摸艾莉亚的头,蹲下身子,目光与对方平齐,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温和而郑重的安慰道。 “别担心,艾德大人是个忠诚而荣誉的人,国家没有任何理由逮捕他,即使兰尼斯特是乔佛里的母族也不行!”这话说的他自己有些心虚,但却给了艾莉亚很明显的信心。 “嗯嗯!”艾莉亚用力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激动,显然她对於杜钰的信任已经根植于心,甚至有些盲目,这让杜钰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 “艾莉亚,听我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左面一拐弯,会有一个身上绣着黑色乌鸦,手提巨斧的布衣大汉,找到他,跟他走,他知道该把你带到哪里,我救下你姐姐和艾德公爵之后,随后就到。”杜钰扶着她的小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去吧!”杜钰站起身看着小女孩儿跑向路的另一头转角离开,方才转身,准备去面见新国王。他口中的布衣大汉是一个中等之家出身的军士,得罪过贵族老爷即将被流放,却被杜钰救了下来,又服下了杜钰的毒药,因此也算得上是忠心不二,杜钰对她十分放心。 杜钰的很多手下都被灌了毒药,控制人心很难,但控制生命很简单,恐惧永远比敬爱来的容易。 他匆匆走下首相塔染血的螺旋阶梯直奔梅葛楼,那里是国王和王后的寝宫所在,梯上全是死尸,染血的阶梯滑溜溜的。 密尔地毯,挂毯,金框圆窗,曾经给人一种亲切感觉的装饰。如今溅满了鲜血,凝固干涸的成了一道道纵横的血痕,宛如在人脸上划下的哀伤般深刻。 一路上他又顺手杀了几个不开眼的金袍子,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兰尼斯特不曾下令抓自己,到时候自己只需要说是这些金袍子看上了自己的炼金物品想要抢劫,自己不得已才杀了他们就好了。 珊莎此刻确实在梅葛楼中,不过她却没有见到她心仪的王子还有美丽的皇后,等待她的,只是一重又一重高大厚重的墙体和被门闩紧紧锁住的木质房门。 她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天鹅绒长裙,素雅干净,剪裁得虽然朴素,袖口和领子却绣得十分精细,繁花密纹,针脚紧凑。这是她精心挑选了半个时辰才选好的衣服,可惜乔佛里到现在连见她一面都不曾。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开始害怕起来,房间外面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越来越清晰。她长在临冬城,其实刀剑相向的场景她每天都能见到,但当刃光交错之中交织混入了鲜血,一切就变了味道。 吃痛闷哼声、愤怒咒骂声、呼喊求救声,以及负伤垂死之人的呻吟一起袭来。歌谣里的骑士从来不会惨叫,从来不会跪地求饶。 她在心中呼唤父亲,呼唤茉丹修女,呼唤国王,呼唤她的白马王子。不过回答她的依旧是房间中的死寂和梅葛楼外的喊杀声。 “小可爱,人生不比歌谣,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不知怎么,珊莎忽然想起了杜钰和她说的这句话,也想起了这个神秘帅气的东方人。“欧络因!我要见马尔温伯爵!开开门呐!”她敲门对外面喊道。 这一次,出乎意料,回答她的不再是寂静无声。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开了,两个金袍子走进来。面容阴沉,神色冷厉,为首之人说了一句“跟我来,国王和王后陛下要见你。”之后就沉默着一言不发,任凭珊莎怎么问,怎么说,回答她的都只是沉默。 她自己都不知走了多远,看到护城河上的长枪枪尖上挑着好几个熟悉的面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终于在王宫里,她见到了王后那熟悉的金发绿眸,还有小乔,此刻他正身穿着锦绣织着雄狮的华服高坐在铁王座上,那样子威武高大极了。可是对看到珊莎的到来,他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看到。 三位重臣都在场。派提尔·贝里席伯爵坐在王后左手边上,派席尔国师在桌子另一边,浑身花香的瓦里斯伯爵则在他们周围晃来晃去。 忽然,她一愣,心中疑惑道,劳勃国王呢?难道他已经死了吗。还有自己的父亲艾德,他不是国王之手吗,他怎么没来? 王后穿了一件高领的黑丝礼服,上身缝缀了上百颗暗红宝石,从脖颈直覆到胸部。宝石被琢磨成泪滴的形状,一眼望去,王后仿佛正在泣血。 瑟曦见到她,脸上露出珊莎所见过最甜美、却也最哀伤的微笑。“珊莎,我的好孩子。”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见我,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找你来。只怪最近诸事纷乱,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想我的手下没让你受委屈罢?” “陛下,每个人都对我们既照顾又友好,非常感谢您的关心,”珊莎彬彬有礼地说,“只不过,嗯,一直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或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派席尔老国师垂下眼睛。 “你担惊受怕了,”王后温柔地说,“我们可不能让这种事再度发生。嗯?我向你保证,贝里席大人会处理好一切的。”她拍拍旁边的椅子。“坐下吧,珊莎,我有话跟你说。” 珊莎在王后身旁坐下。瑟曦再度露出微笑,然而这次却没能纾解她的不安。瓦里斯绞着他柔软的双手,派席尔国师撑着充满睡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纸张,但她能感觉小指头盯着自己的视线。 那种眼神,有同情,有热烈,有渴望,甚至还有些不易觉察的隐秘。七层天堂啊!快让我离开这儿吧,我好想见我的父亲,珊莎在心中呼唤着。求诉着。 第三十六章 成王败寇(四) 在王后碧绿的双眸的注视下,珊莎仿佛一个被拨光了衣服的婴儿一样,毫无秘密,任人摆布,只能聆听与顺从,偶有一些自己真实的、本性的想法,也会在瑟曦王后惊慌的表情,难以置信的仿佛这是极大的不誉的眼神中不得不止住。 “亲爱的珊莎,”瑟曦王后边说边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放在她手腕上。“你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我真希望你知道乔佛里和我有多么爱你。” “真的吗?”珊莎简直喘不过气来。小指头顿时被抛到脑后。她的白马王子爱她。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王后微笑道:“我几乎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真意地爱着乔佛里。”她微微摇头。“但关于你父亲大人,恐怕我有些沉重的消息要对你说。孩子,你千万要鼓起勇气。” 她从容的话语恍若毒蛇嘶嘶吐信,教珊莎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消息?” “你父亲他犯了叛国罪,亲爱的。”瓦里斯伯爵道。 派席尔国师抬起苍老的头颅,面容肃穆的说道“我亲耳听见艾德大人向劳勃国王发誓会保护小王子,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看待。想不到等国王一死,他就立刻召集重臣,妄图窃取本应属于乔佛里的王位。” “不,”珊莎脱口而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绝不会!” 杜钰来到王宫前,走进大殿时,正好听到了珊莎的这一声呼喊,当即朗声说道:“是的,他当然不会,艾德大人自然不会叛国。” 他一路上来得很急,但还算畅通,他现在是马尔温伯爵,赫伦堡名义上的主人,与兰尼斯特的关系很微妙,同时又与许多权贵交好,他若是想要见一面国王,还真没什么人会阻拦于他。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珊莎惊喜的转过头,她只知道这个东方人曾向自己的家族宣誓效忠,还救过自己的“淑女”,在这些冷漠暗藏着恶意的面孔中,杜钰固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也给她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安慰。 “马尔温,是你?谁让你进来的!”最先反应过来的瑟曦,她碧绿色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难以掩饰的愤怒。“艾德的叛国行为有目共睹,而你居然说他不是叛国者!难道你也参与了艾德的叛国行为。” 铁王座上的乔佛里也终于不再是之前一直的面无表情,他的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畏惧与愤怒,还有些许歇斯底里,他从铁王座上腾的站起,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却被他的母亲一个眼神制止了。 至于其他几个重臣也都看向了杜钰,脸上带着不屑,不解还有冷漠,等待着杜钰的下文。 “尊敬的王后,可否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劳勃国王呢?我不记得国王的丧钟敲响过,为什么如今坐在铁王座上的是乔佛里王子呢?”杜钰并没有回答瑟曦的咆哮,而是从容的,不温不火的问道。 “国王陛下已经逝世了,就在上午的时候。”回答他的并不是瑟曦王后而是帝国的财政大臣派提尔·贝里席伯爵。 “而乔佛里,作为劳勃国王的王子,第一顺位的合法继承人,他现在是我们的新王,不日加冕。”浑身花香味的瓦里斯接着小指头的话说道。 “哦,这么说来劳勃国王已经去世,而乔佛里王子成为了新王。”杜钰转过头看向坐在铁王座上的乔佛里深施一礼说道:“乔佛里国王,愿您的统治太平长久。” 他的话一说出口,几位大臣脸色隐晦,轻轻低下头,瑟曦王后却是面色和缓了不少,还有几分喜色,就连乔佛里也不像之前一样面带怒意。 虽然乔佛里作为国王,有权力收回先王对杜钰的封赏,但是既然如今杜钰已经十分识趣的低头承认乔佛里的统治了,那麽在瑟曦看来,就可以释放善意,毕竟杜钰的实力强大,博文广记,有目共睹。 “起来吧,对于效忠于国王的忠臣,我们绝不会亏待。”瑟曦一抬手说道。“不过,马尔温伯爵,我还是希望你能对你刚刚的话做出解释,艾德在劳勃死前向他发誓会保护我的儿子乔佛里,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看待。想不到劳勃刚刚辞世,他就试图发起政变,谋夺我儿子的铁王座。” 接着她拿出一封信,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和被拆开的冰原狼家徽,递给了杜钰说道:“你看看吧,也让珊莎看看,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试图将这封信交给亡夫的弟弟史坦尼斯,邀请他从龙石岛来谋权篡位。” 瑟曦的声音很平淡,没多少恨意,相反还有一丝轻松,因为艾德已经身陷囹圄了,君临城中再也没有人能挑衅威胁乔佛里的统治。 杜钰很快就看完了全文,将信件直接还给了瑟曦,脸色平静,波澜不惊,正要开口,珊莎却慌了惊声尖叫道:“求求您,王后陛下,这一定是误会,” 突如其来的恐慌使她感到头晕目眩。“求求您,找我父亲过来,他会向您解释,他是国王的朋友,绝不会写这种信。” “劳勃当初也是这么想,”王后道,“他若是地下有知,这件事准会伤透他的心。幸好诸神慈悲,没让他生前见到。”她叹口气。“珊莎,我亲爱的好孩子,你一定也知道这件事让我们有多为难。此事与你无关,这我们都明白,但你毕竟是个叛国者的女儿,你说我怎么敢让你嫁给我儿子呢?” 看着铁王座上重又一言不发的乔佛里,珊莎的脸上露出了既困惑又难受的表情低声呢喃道:“可是我爱他啊。” “孩子,这我难道不清楚吗?”瑟曦慈祥、和蔼又温柔地说,“你若不是爱他,又怎么会来见我,把你父亲送你走的计划倾诉给我听呢?” 我擦!这一次被震惊到的变成了杜钰,合着这位珊莎不仅仅是自投罗网,而是直接来投诚了!这真是……这真是……如果不是因为小艾莉亚,他真想一刀把珊莎活劈了,这已经超出了坑的范畴了,这根本就是在送人头啊! “够了!尊敬的王后,别再折磨她了,她还只是个孩子。”杜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的语言中折辱的不仅仅是珊莎和史塔克家族,还会不断的磨灭这个女孩儿的自尊。 “哦?马尔温伯爵,这么说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声称艾德首相没有叛国的理由咯?”瑟曦转头看向杜钰,没有继续为难珊莎,脸上带着探询的表情,很想听听杜钰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第三十七章 成王败寇(五) 瑟曦·兰尼斯特碧绿的眼睛就像野火升腾一般,定定的瞧着杜钰,等待他的下文,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巧辩与分析利弊的能力也是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一部分,杜钰的能表现出的价值将决定他能否保住现在的地位或者得到更多的重视。其他三位重臣和珊莎也都盯着他,期待着他的理由。 “尊敬的国王陛下!”杜钰上前走了一步,站的离铁王座又近了一步,老巴利斯坦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佩剑的剑柄上,看到杜钰没有再动就站在原地,他才又缓缓将手拿开。 众人听了杜钰这一声喊都是一愣,就连乔佛里也是一愣,随即颇有兴趣的看向了杜钰,眼神示意杜钰继续说下去。 “凭着太阳的光辉与黑夜的神秘,凭着主宰着我们这些凡俗生死的诸神,我向您起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没有半分欺瞒之语。” “继续!”乔佛里眉毛一挑说道,杜钰的尊敬让乔佛里感受到了一丝权力在手的快感,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心里,杜钰也确实是故意为了顺应他的想法而为之,读过书看过剧的人想必都对乔佛里的性格略知一二,暴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弱小,没有实权的人才比其他人更渴望权力。 “您觉得艾德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杜钰反问道。 “他是个叛国贼,他要联系我的叔叔来谋夺我的王位,推翻我的统治!他辜负了我父亲的信任,他背叛了我父亲,也背叛了我!”乔佛里的眼中升腾起怒火,说到他名义上的父亲劳勃时,他的脸上有痛恨还有孺慕,更多的还是对于艾德毫不掩饰的杀意。 “嗯,是的,从这封信上来看他确是背叛了你,辜负了你的父亲,死有余辜。但我想说的是,尊敬的国王,您觉得艾德大人会觊觎你的王位吗?” “他已经是北境守护者,拥有着几乎半个国家的领土,虽然不像您,拥有着浓密的森林,富庶的河流,膏腴的土地,广大的牧场。但那片冻土上也能盛开出最美丽的冬雪玫瑰,养育出强壮的士兵,依然有许多令人热爱的美好。对于艾德而言,那里是他的家,即使您现在将王位让给他,只怕他也未必接受。” “而且,他曾经是有机会坐上铁王座的,他在战争中百战百胜,勇猛无比,最后却把王位让给了你父亲,已故的先王。” “更何况,在艾德眼中,无暇的名誉才是最为珍贵纯粹的珍宝,失去了名誉的人,就像镀金的粪土,染色的泥块,这一点贝里席大人想必深有体会。”说着杜钰看了一眼小指头,后者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然后杜钰不等小指头准备说什么就继续说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含混之处,即使小指头认可的是杜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但点头却会带来一种模糊感,让人感觉杜钰所说的大多数话语都得到了小指头的认可的错觉,虽然理智告诉他们不是这样,可快速的言语,如珠走盘的流利下,还是难免埋下一丝主观的模糊的印象。 哪怕是一丝模糊的印象,都有可能渐渐清晰,渐渐扭曲,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只需要时间慢慢酝酿。 “所以,艾德大人绝不会做出叛国这样不名誉的举动!这既不符合他的利益,也不符合他的荣誉感。”杜钰轻轻的说道。 乔佛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恍惚感觉杜钰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自己似乎又不能放了艾德,因此一时没有回答。 而另一旁的瑟曦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毒,薄薄的嘴唇抿起:“这就是你的观点和说辞吗?马尔温伯爵?不得不说,连我都差点被你说服。” “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但是艾德试图纠结甲兵冲击王宫,发动政变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若非王宫之中尚有许多忠诚之士,只怕你面前的国王早已身首异处。”她的声音中蕴含着悲伤,仿佛真的是无辜的一方一样。 “王后陛下,我没有说艾德大人没有罪,我只是想说他没有想要叛国,也没有想要背叛先王,我在路上发现了御前总管的踪影,他鬼鬼祟祟的似乎正试图逃走,但我因为急着来到王宫,无暇他顾,就差遣两个侍卫去追他,希望能追上。” “看到现在的情景,我真是十分后悔,我相信艾德大人只是受了一些小人的蒙蔽,奸佞的谗言罢了,若说起爱与忠诚,他对于劳勃,敬爱劳勃胜过自己的眼睛,胜过广袤的丰饶的土地,胜过广大的自由,超越一切珍器重宝贵重稀有的食物,不亚于他自己家庭与个人的生命。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确为事实。” “他不会做出也不会容忍任何背叛劳勃的行为,国王陛下,请相信我,他并非背叛者。” 杜钰的话说的很有意思,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看看能否救下珊莎,至于艾德,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救下来。所以在用词上,他一方面表达了对于乔佛里的尊敬,这样让新王能够听他的说辞。 另一方面点出艾德并非叛国,这样子珊莎就不必顶着叛国者的帽子,自己想将她带的难度也会降低许多。 而最后一点就是他非常含蓄的在字里行间表达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艾德在北境兵强马壮,兵精粮足,北境国土广袤,实力雄厚。而艾德本人,绝对不会容许乔佛里这个私生子成为国王的。那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艾德只有被杀死一条路,只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 王后仔细审视他的脸,试图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杜钰能感觉王后眼神的重量。“马尔温伯爵,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她字斟句酌的说道。 然后转头面对三位重臣。“诸位大人,依我看来,如果珊莎的家人都肯在此动荡之际宣誓效忠王室,那么我们大可不必为她担心。但是艾德,他虽然可能是受到小人的蒙蔽,但是冲击王宫的罪责不可免免除,我们会给他公正的审判” 派席尔国师捻捻大把的软胡须,若有所思地皱起宽眉。“艾德大人有三个儿子。” “好了,马尔温伯爵,关于艾德的事情,我们不妨就讨论到这里吧,过些日子让珊莎小姐给他的哥哥写一封信,她父亲的事,相信不久自会传到他们耳中,也许由珊莎亲自来讲比较妥善。” 王后看向珊莎,珊莎就仿佛一头受伤的小鹿,原本灵动的目光变得雾蒙蒙的,十分爱上的样子。王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我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写。重要的是你必须敦促凯特琳夫人和你哥哥维护国内和平,过些日子乔佛里就会登基,届时我们需要你的哥哥来君临观礼。” “至于您,马尔温伯爵,您对于国王的忠诚,我们有目共睹。”这时候金袍子的死讯还未传来,瑟曦满面春风微笑着说道。“乔佛里在登基之后会给你应得的奖赏的,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谢谢您,尊敬的国王,还有慷慨的王后。那么,我是否可以带走珊莎小姐了,我曾经向他的父亲发誓保护她的安危,我可不想失信于人。”杜钰恭敬地说道。 “当然,珊莎,你去吧,马尔温伯爵会照顾好你。”瑟曦又转头看向了乔佛里“小乔,来和你的女士告别。” 乔佛里自从冰原狼一事之后就对于珊莎和史塔克不再像之前那样兴致勃勃,还带有一丝厌恶,因此心中十分不情愿,但母亲的话他却只能顺从。他从铁王座上起身,走到珊莎面前,轻吻了珊莎的额头,说这珍重的话。 珊莎感觉自己这一刻真是幸福无比,即使父亲不在此处。 国王陛下!珊莎眨眨眼睛忍住泪水看着面前英俊的乔佛里,无论他最后作何决定,她相信她的白马王子绝不会伤害父亲。 她确信只要自己去找他,求他手下留情,他一定会听的。他怎么可能不听呢?他那么爱她,王后不也这么说? 虽然小乔处罚父亲在所难免,群臣也会如此期待,但或许他能把他送回临冬城,或者将他放逐到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只要他安心待个几年,等她和乔佛里成婚,一旦她贵为王后,便可劝说乔佛里赦免父亲的罪行,放他回家。 还有马尔温,国王会奖赏他的,会给他丰饶的土地,从一界到另一界,有无数的仆从与强大的军队,自己会让马尔温拥有尊崇的地位的。她很善良,但有些时候愚蠢比恶毒更令人苦闷。 虽然杜钰怒刷了一波好感度,让珊莎十分感激亲近,但是这也导致珊莎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思考自己的地位与实际处境,看起来,爱情使人盲目,此言确实不虚! 最后她一共写了四封信。收件人****括母亲凯特琳·史塔克夫人,她临冬城的兄弟们,以及阿姨和爷爷,也就是鹰巢城的莱莎·艾林夫人和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公爵。 待她写完,手指已经酸麻僵硬,沾满墨水。瓦里斯拿来父亲的印章,她在蜡烛上融了白色蜂蜡,小心翼翼地倒在信封口,然后看着太监用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印章依次盖上。 杜钰冷眼旁观,他没有阻止这一切,也没有理由阻止这一切,他很清楚,这些信件去了之后,不会有任何响应,只如石沉大海。 更重要的是,这些信件,为自己拖延了时间,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带走珊莎和艾莉亚。至于艾德,他从失败那一刻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三十八章 暖风拂山,叶落幽谷 珊莎和杜钰一路回到了首相塔,尸体似乎都被清理掉了,倒是没让珊莎看到什么血腥的场景。艾德虽然已经被下狱,不过杜钰的居所暂时还在这里,既然杜钰说服了王后和新王,那么珊莎也就暂时又重新回到了首相塔的居所。 瑟曦兰尼斯特并不在意珊莎离开了梅葛楼,在她看来,只要还在君临,无处不是牢笼,杜钰已经效忠,一个小小的史塔克女孩儿可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她下意识的直接认可了杜钰的效忠,一个没有根基的异乡人,在史塔克败亡之际,不投靠兰尼斯特又怎么可能有出路呢?同时她也没有在意艾德的二女儿艾莉亚。 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吧,就像茉丹修女一样,多年的宫廷生活,她本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如今更变得如同毒蛇般冷血,除了自己的孩子,其他都不值得在意也毋须考量。 不过那个欧络因还是挺俊美的,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暮色点燃了碧绿色的眼眸,脸上氤氲起桃花的淡粉色。男人有时候喜欢猎艳,女性在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刚刚回到首相塔的珊莎,和杜钰匆匆说了一声,也不理会杜钰的挽留,一头扎进了自己原本的房间,点燃壁炉,升起温暖金红色的火焰,房间里的墙壁似乎比之前更加骇人,那种红色,让珊莎忍不住心惊,不敢去看,不愿去想。 她拉张椅子坐在靠近壁炉的边上,从书架上取了本她最喜欢的书,纤纤素手搭在薄薄的纸上,一页页翻动着自己最爱的故事,试图在佛罗理安和琼琪,希拉小姐与彩虹骑士的故事中找到一丝慰藉,沉浸在英勇的伊蒙王子和他兄弟之妻注定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里转移自己的哀伤。 直到晚上,天边的晚霞褪下了她妖冶的旗袍,深蔚色的天空中明星开始渐渐闪烁光芒,红堡中所有的厮杀声都完全消隐,一切又重归于寂寂无声。 “咚、咚、咚”杜钰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仿佛恋人的低语,还有些怯生生的。听声音,是个女人。 “进来吧!”杜钰从架子上拿起一柄罗马短剑,他之前为了锻炼自己的炼金技术可是打造了不少兵刃。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珊莎史塔克,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小半天没见她了,杜钰并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也没兴趣知道,别人的苦痛忧伤,就是别人的,没有必要去搞什么换位思考。 “欧络因”珊莎想了想叫了一声,没有叫他马尔温伯爵,大概这样更显得亲切一些。 “珊莎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杜钰不声不响的放下了手中的短剑,目光澄澈,看向珊莎美丽的面庞。 “欧络因,我想问问,我妹妹嗯,我妹妹艾莉亚怎么样了?”珊莎有些犹豫,又有些羞愧,因为直到刚刚准备上床的时候,珊莎才想起自己忘问妹妹的事了。 “难得你还记得你的妹妹,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乔佛里的那一头金发呢。”杜钰面色比较冷淡,珊莎只继承了徒利家族的一头红发,却半点没有徒利家族把家人放在首位的习惯。 珊莎脸上羞愧的表情更浓了,她只是太过于沉溺幻想的浪漫,却并非冷酷无情的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不必担心,你的妹妹很好,既然你白天不曾想起,以后也无需去想。”杜钰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不愿多谈。 “你是个温婉淑丽的好姑娘,我答应过你父亲保你平安,听我的话,你和你妹妹都能顺利抵达北境临冬,不要自作主张,我不希望再有不必要的麻烦。就算你是想去见乔佛里,也要事先和我说明。如果我不同意,你就在这房间中好好休息。” “不,你不能!我不会回到临冬嫁给一个普通的骑士或者领主的”珊莎刚一听到杜钰竟然和她的父亲一样要管自己和乔佛里的事情,整个人脸色就变了,涨红了双颊,眼睛中透着不可置信,惊声叫道。 “安静,这是你父亲的决定,也是我的承诺,我不想因为你的情情爱爱而被迫打破誓言。”杜钰的脸上冷色更浓,还有一丝淡淡的厌恶。光是美貌有什么用?再漂亮的人儿若是挡了自己的路,也不会从杜钰这里赢得一丝一毫的同情。 “可是,不,你不能你的承诺是你的事,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我爱乔佛里,乔佛里他也爱我,王后说等我和他成年,我们就会成婚,我会成为王后,我的孩子会成为王子,未来的国王。你不能把我带走!” 珊莎心中混杂着叛逆与不情愿,还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 “我以为你还记得你的父亲正身陷囹圄,在红堡之下的地牢中身受折磨。”杜钰的声音就好像三九寒冬的凛风,让珊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色微微一白。 “我记得,我知道可是”珊莎还想辩解些什么,杜钰却已经没了和小女孩儿慢慢闲扯的兴致,他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做呢。 “也许你还不清楚你的父亲,艾德史塔克到底在经受些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吧。” “红堡的监牢里,铺在地板的稻草充满尿臊昧。没有窗户,没有床,连个滁水桶都没有。墙壁是淡红色的,碎木做的灰门足有四尺厚,上面钉着铁钉。等门“轰”地一声关上,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这里没有一丝光线,人在里面和瞎子无异。” “天上诸神不会回应他,人间诸臣不会帮助他,我不妨和你说实话,你如今也不小了,没什么好不能知道的,你的父亲他必死无疑,没有哪怕一丝的生机,就算国王真的不杀他,不砍他的头,他的命运也只能是在暗无天日的黑牢中死去。” “而你,作为史塔克家族的长女,每天想的却只是和害死你父亲的仇人苟合,我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许回到临冬,你的母亲会好好教导你。” “”珊莎没有再说什么,她低着头长发垂下看不清脸,隐隐有啜泣的声音传来。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再问什么,那也请明天再说吧!”说完杜钰就做了个请离的动作,珊莎抹了抹眼上的泪痕,轻轻“嗯”了一声,转身低着头走出去了。 “好了,瓦里斯伯爵,你可以出来了。”杜钰等到珊莎离开,脚步声渐渐不闻,才朝着阴影之中轻声说道,原本没有人的地方,一个身穿麻衣头戴兜帽的胖男人的身影凭空出现。 第三十九章 密道 “马尔温伯爵,您的忠诚当最坚冷的磐石,默默守誓保护着艾德的孩子,真是令人感动钦佩。就是不知道若是王后知道了你的打算是带走史塔克的小姐们她会怎么想。”太监用他那甜腻腻的腔调仿佛咏叹调一般说道。 “她不会知道的。”杜钰很简洁的说道。 “王后的情报网络纵然比不上我的小小鸟儿,但在红堡之中,她确实有只手遮天的能耐,更何况,珊莎可是她的乖宝宝,若是珊莎找到了王后,来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像她之前泄露了艾德的计划一样。你又该如何?”瓦里斯问道。 “她不会的,我不是艾德,除了誓言之外,我对她并没有别的感情与羁绊,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我会亲手杀了她。”杜钰说起来很是平淡,仿佛真的事不关己。 “啧啧啧,您还真是冷酷呐,难道在你们东方人眼中,这世上就只有利益和交易吗?”瓦里斯脸上流露出一丝玩味。 “我竟不知大名鼎鼎的八爪蜘蛛,帝国的情报大臣瓦里斯伯爵是一个不谈利益,只讲仁义的荣誉之辈。”杜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嘴角冰冷的嘲讽。“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讨论我的价值观,也不是询问你对于事件的看法。我只是打算和你做一笔交易。” “当然,我十分乐意为您效劳,尊敬的马尔温伯爵,但我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隐藏在阴影中的蜘蛛,又怎么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瓦里斯做出十分谦恭的表情,那样子任谁瞧了也不会相信他是帝国影响力最大的人之一。 “我们不要再继续绕圈子了,我有很多事,你也有很多事,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秘密与目的,但总的来说,我无意插手七大王国的****问题,也无意在这片大陆上搅动风云,我和小指头是不一样的,而我相信,瓦里斯伯爵,我和你之间并没有无法化解的冲突。” “所以,让我们坦诚些,你如今已经服侍了三位国王,我知道你了解很多红堡深处的秘密,而我只需要其中最浅显的,我只需要能够见到艾德的秘道,我需要和他谈谈。还有,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杜钰的脸上微微有些不耐,和一个老狐狸兜圈子是一件十分令人厌烦的事情,即使有着相当的目的也是如此。 “哦,我当然知道,乐意为您效劳,马尔温伯爵。”瓦里斯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躬身弯腰行了一礼。“但是,恐怕,用您的话说,我们在商言商,您又能给我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杜钰一挑眉,他看不透瓦里斯,无论是小说和电视剧的信息,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收集的信息,在触及额指向瓦里斯时,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从瓦里斯的答案中猜测一二。 太监轻轻绞了绞手,仿佛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接着用他开口了,用他那想太妃糖一样甜腻腻的嗓音说道:“我们都知道马尔温伯爵你武冠七国,身负惊人艺业。您知道,要保守一个秘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觉得用保守秘密来换取您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一次,这还是很公平的。” “可以,在不违背我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我愿意为你出手一次。”杜钰斟酌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眼下去见艾德的必要性,点头应允了。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尊敬的马尔温伯爵。”瓦里斯说着将密道的位置告诉了杜钰,接着一合拢衣袖,身形再度准备隐入黑暗,顺着某条不知名的秘道离开。 “等等!”杜钰忽然出声。 “什么事?马尔温伯爵。”瓦里斯转头回来。 “君临城中见惯了阴谋与背叛,亲人疏远,朋友陌路,手足变作仇雠,宫廷之内潜藏着逆谋,父不父,子不子,纲常崩坏。说实话,瓦里斯伯爵,我信不过你!”杜钰忽然幽幽的说到,那语气中暗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杀意。 瓦里斯是杜钰不了解,也不能掌控的人,作为冰火最顶尖的权谋大师,杜钰从不认为自己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与之争锋。所以,说着杜钰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闪着森然冷光的短刀,在瓦里斯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架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瓦里斯瞳孔一缩,虽然平常他表现得人畜无害,就像一个真正养尊处优的胖子,但作为当年名噪一时的盗贼王子,他的身法眼力都是相当精湛的,可如今却连杜钰的刀是怎么出现的都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颈项一凉才骤觉刀剑加身,如此怎能不令他惊骇。 “马尔温伯爵,你这是何意?”瓦里斯的声音不再甜腻,但却也镇定自若。“这可不是做生意的道理啊,做生意各取所需,但总还是要遵信守诺的,而您如今要杀我吗?” “不,我只是信不过你罢了,毕竟这件事事关生死,我要谨慎些,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最好陪我走一遭。”杜钰很镇定,权谋之高妙,在于无形无迹,杀人于谈笑,而自己却拥有一身超凡的武力,换言之,有些事情,自己一样可以在黑夜中使之销声匿迹。 “好,那么我们之前的交易”瓦里斯没有选择,只能试探性的说出了之前的事情,若是杜钰一并毁约,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依然有效,我无意毁坏契约,只不过是这件事我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失误和泄露,我不可能冒险把赌注压在你的所谓诚信度上。”杜钰倒也坦然,明确的就说了出来。 “您很睿智。”瓦里斯称赞了一声,“不知您现在是否可以将您的利刃从我脖颈上拿开了呢,前方的道路崎岖不平,我可不想死于您脚下一滑。” “可以,把这个吃了吧。”说着杜钰拿出了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瓦里斯眉头一皱,看向杜钰手中的黑色药丸问道。 “毒药” “我以为你是个骑士,毒药是懦夫和女人的武器!”瓦里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杜钰。 “我没打算用毒药杀死你,我只是想确保你不会逃走,我听说红堡之中的密道就像蜘蛛网一样错杂交织,可能就是一个转弯,就会有三条岔路。我可不像你趁我不备偷偷溜走。”杜钰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意,毒药在他看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得不说,您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瓦里斯这句话出自真心,脸上表情也不似作伪,他是真的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东方人了,数月之前他还是一介白身,如今已有了相当的头衔。有手段,有实力,不像艾德那种人,为虚名俗礼所累,也不像劳勃国王,勇猛却不屑阴谋,有些时候做起事来肆无忌惮,有些时候又能谦和有礼,躬身折腰。 如果瓦里斯了解中国的话,一定会说上一声枭雄之姿! 他接过杜钰的药丸,想都没想,直接吞入腹中,然后微笑着看向了杜钰:“马尔温伯爵,我们走吧!”声线依旧甜腻腻的,仿佛刚刚那颗不是毒药,而是糖丸。 “好,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瓦里斯伯爵,相信我并无恶意,今天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杜钰解释了一句之后,两个人就一同消失隐匿在黑暗中,来到了红堡的地下世界。 交织的密道,通向红堡中许多隐秘,也见证了无数的阴谋与背叛。 歉意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决定太监,我该怎么说,在中秋这样一个阖家团圆之日,我家中却横生变故,感谢这些日子来陪伴我的朋友们,感谢那些每天给我投票的朋友们,想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码字了。唉,我该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就这样糟糕的停止了,冰火的幻想,才刚刚开始就走向了终点,我也很难受。下一次,我再码字的时候,我会保证自己至少有一个已经准备好了的故事,即使再逢变故,也不会让大家这样半途而止。。。。 横生变故,人事之变,我也是始料不及,再见了,诸君!愿你们中秋美满,未来生活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