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生香》 【001】生产 “佟大爷、佟大爷!快救命啊!我家婆娘就要不行了。佟大爷!佟大爷!” 砰砰砰的砸门声,将佟老头的那扳木门砸得震天响。 佟老头用过午膳,都有歇息两刻钟的习惯。被砸门声吵醒后,佟老头起身披着长衫出了门。 房门咯吱打开,砸门的黑壮大汉差点将佟老头扑倒在地。 “佟大爷,求求您救命啊!” 站稳脚跟的黑壮大汉急得眼眶赤红,抓着佟老头如枯枝的手腕,就要往自家跑。 “慢着,老头拿药箱。” 急人所急!更何况还是从阎王手里抢命的急事! 佟老头没计较黑状大汉的冒失,挥开抓着他的那只大手,袖口都没来得及系上,回屋背了小木箱,跟着壮汉离开了清沟村子。 在路上,佟老头了解了这壮汉的家事。 壮汉姓张名铁,是隔壁清阳村里头的庄稼汉,为人老实勤恳,娶了个婆娘倒是清沟村的。现年方二八,去年怀了孩子,昨儿个刚足月,从昨天晌午肚子就有了动静,只是没想到,这一生,到今儿正午了,还没生出来。 照着张铁的话,他会来找佟老头,也是因着他婆娘的意思。他婆娘是清沟村的,听说过佟老头会些医术。而在他们这几个临村范围,也只有佟老头的医术,还能看些。他婆娘在接生婆说怕是要难产时候,就让他赶紧来请佟大爷了。 可……佟大爷到底是男的,他婆娘生孩子,岂能让个男的给接生?日后他婆娘可不被人用唾沫给淹死,他和婆娘还怎么抬头做人? 张铁说,要不是他婆娘疼晕了几次,接生婆说怕是不行了,他是打死也不会来找佟大爷给他婆娘接生的。 到底他还是在乎他婆娘的性命的。 佟老头听着哼哼两声,枯瘦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脚下的步子却走得虎虎生威。 “算你小子还算没糊涂到家,拧得清什么重要,什么门清。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婆娘收尸吧。” 张铁被佟老头这教训了一回,愧疚的低下头,黑憨的脸,也红了一边。 张铁婆娘的情况的确糟糕,佟老头刚到,那接生婆就端着半盆子的血泼在大门一侧,整个茅屋,血腥味浓重。 “张老三,你可回来了,快些进去看看你婆娘,怕是……”没气了。 那一盆血就跟泼在他心缝眼里一样,张铁肝胆剧裂,哭嚎着扑进了房间。 佟老头面色严肃,跟着进屋。房间里血腥味要比屋外浓烈更甚,张铁婆娘躺在木板床上,已经昏死过去,面色白如纸,脸上的汗水粘着几缕青丝,唇色干裂,双肩下垂,没有一丝生气。 “婆娘……婆娘!你醒醒呐!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婆娘?!婆娘!” 张铁跪在床边,双手颤抖的摸着女人惨白的脸。壮实强健的男人,跪在地上哭声都是颤抖的。一遍遍的喊着婆娘,生怕她就这么丢下自己先去了。 佟老头抓过女人的手腕,给她把脉。 刚碰上她的脉搏,佟老头眉梢就皱了起来,面色很不好看。 如此两遍后,直接掀开了盖在女人肚子上的薄被,女人下身,成了血滩。 佟老头的动作,将张铁惊醒,他就跟被推在悬崖边上的一缕孤魂,抓着佟老头这根救命稻草,在绝望中有了一丝期盼。 张铁朝佟老头跪去,重重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佟大爷!佟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婆娘!救救我婆娘!这份救命之恩,张老三来生给你当牛做马侍奉您……佟大爷……” “出去!” 佟老头将染血的薄被卷成一团砸在张铁身上,让他滚蛋。只会哭的软蛋只会碍手碍脚,妨碍他做事。 张铁下意识的接住砸向他的被子,视线落到他婆娘的下半身,视野里的暗红,让他瞳孔收缩,身子颤抖着软在地上。 “婆娘……” 血…… 血…… 好多血…… 佟老头拧起张铁的后领,拖着人丢出门外,低声骂了声‘没用’,将人丢出门外后,反手将门拍上,阻隔了外头的一切。 接生婆在门外候着,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瞧着被扔出来的张铁,暗自叹息一声,往旁边靠了靠。 她这把年纪了,接过生的娘子不在少数。这张老三家的娘子难产血崩,怕是…… 可惜了! 张铁呆滞的盯着门板,把怀里的薄被勒得紧紧的不松手,眼里的恐惧不安,越来越甚。 佟老头给女人喂了颗金黄的药丸,在下手的时候,还心疼的要命,这药丸花费了他不少心血,来之不易啊。大掌掰开女人的下巴,将药丸推抵在她咽喉处,反手在她天灵盖上拍了掌,药丸顺利的咽到了她肚子里头。 药丸下去一刻钟后,晕死的女人有了苏醒的痕迹,惨白的面容有了丝丝红晕。 佟老头松了口气。 气能喘着过来,他才有本事帮她接生啊。 “阿爹!” 门被悄声打开,正要给床上女人接生的佟老头转身看向门口。 “翾儿?你怎么过来了?” 若翾弯了弯樱唇,两眼半眯着,侧着耳朵动了动,才朝床边的佟老头走去。只是她走得缓慢,步子放轻,纤细的十指轻轻的抓住背上的背篓藤条。 “翾儿采药回家,隔壁的阿旺叔说,阿爹来了清阳村,我就跟过来了。” 若翾音如山泉,空旷不失灵动。 佟老头似乎不赞同她过来,但人既然来了,也没谴责,伸手朝她招了招手,“翾儿,你过来。” 若翾浅笑,嘴角温馨,巧秀的鼻子嗅了嗅,“阿爹,这位娘子可是难产血崩?时候已过了两刻钟了,阿爹可是喂了娘子续命丸。” 佟老头点头,“翾儿窥查得不错,这娘子晕死过去一刻钟,肚子里的小娃却没死透,又碰上阿爹来得及时,也是她命不该绝。翾儿,既然你来了,那这娘子的接生,就由你来完成。” 若翾嗯了声好,将背篓放在床边挨着,鼻尖嗅了嗅,摸索着坐到了床边,双手准确的摸上了床上女人圆滚的肚子。 佟老头到女人头侧,内发丹田,将雄厚的内力缓缓的由女人头顶输入下身。 女人虽然吃了续命丸,却扔未醒得彻底,勉强留有一丝呼吸。她难产血崩,身子亏损厉害,能还有一丝呼吸,已经是捡来的命了,想要她自己身下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用内力给她助产。 也幸好翾儿来得及时。 “阿爹,孩子的胎位不正。” “拖住她的臀部,伸手进去,抓着孩子的双腿,手心绕到孩子臀上,慢慢正位。” 若翾按着佟老头的话,小心的给孩子正位。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屋里的两人,配合默契紧张的接生救命。 屋外,张铁跪在大门前,手里抱着被子,一下下的给天地磕头。沉闷重重的声音砸在人心间,滋味难言。 接生婆好几次想把张铁叫起来,可瞅着屋里半天没动静,伸出去的手,只能默默的收回来,叹息不已。 在她看来,张老三的娘子是撒手人寰了,张老三也只能用着这方式,来慰藉自己片刻安宁。 “哇……哇哇……” 响亮的孩啼声打破了沉闷紧张的氛围,若翾抱着初生的孩子,嘴角勾勒弧度,纤细染红的巴掌在小小的屁屁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 “小坏蛋可算出来了,瞧把你娘给折腾的,小坏蛋该打小屁股。” 佟老头撤了内力,看了眼若翾怀里头憋得发紫的那张皱巴巴小脸,老脸嫌弃。 若翾浅笑,知道她阿爹那小老头心思,故意戳了戳皱巴巴的小脸,“阿爹,我把孩子抱出去给他爹。” “去吧!” 接下来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手了,要止住这娘子下身的血,怕是还的耗上不少时辰。 “……哎呀!孩子的哭声,这是生了啊!张老三,你家娘子生了啊!快快快!” 接生婆听到孩子的哭声吓得狠狠拧了拧自己大腿的肉,疼得激灵跳起,才知道这不是梦,忙回头去扯还在跪天地的张老三。 什么时候了!拜拜拜! 孩子出来了! 张铁丢了魂似的,看着兴奋的接生婆,脑袋嗡嗡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房门打开,若翾抱着孩子出来,耳朵动了动,朝接生婆浅笑,“是个男孩,恭喜。” “男崽啊!哎呀!张老三你可有后了!好、好好!张老三有福气啊,杵着干啥,还不去抱抱你儿子!” 接生婆乐呵呵的推了把傻揪着人看的张铁,瞧他那副没出息的样,还是自己上手,去抱若翾怀里的孩子。 “……我、我我婆娘呢?婆娘!婆娘!” 若翾蹙眉,拦住要闯进屋里的张铁,制止他大叫,以免打扰她阿爹救人。 “你娘子还在里面,我阿爹在救治她。你别吵着我阿爹!” “还在救治?!我婆娘怎么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婆娘,救救我婆娘!” “有阿爹在,你娘子不会有事!” “那为什么还不出来,还不出来……” 接生婆抱着孩子哄都看不过眼了,将张铁扯到一旁,给他说道,你娘子九死一生给你生的孩子,也不瞅一眼,能对得起你娘子吗?人家佟老哥给你救你娘子,你在这门外大呼小叫,算什么事儿啊!来!你儿子你抱着!看把你儿子憋得小脸都紫的,也不瞅一眼,没个良心的! 若翾动了动耳朵,脸上笑容淡淡的,眉梢轻弯。 一个时辰后,佟老头从房里出来,让张铁进屋收拾干净。张铁来不及道谢,喊着婆娘就冲进了屋子,忙活起来。 佟老头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抱孩子的接生婆,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应该忌讳的事情,才将背篓递给若翾,一老一少慢慢朝茅屋外走去。 接生婆面露喜色,将一老一少送出茅屋。 “佟老哥,改天我让张老三登门道谢,今天真是多谢了,也实在是对不住啊!” 知道她说的是张铁礼份的事情,佟老头摆摆手,正巧接生婆怀里的孩子哭了,便让她抱着孩子进屋,别吹风伤了孩子。 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若翾不喜欢血腥味,挽着佟老头的手臂,走路要比平时快上三分。 “翾儿,你走慢些,小心脚下的石子。” “有阿爹在,摔不着!” “谁说摔不着的,你眼睛看不见,若是不慎,伤了如何是好!阿狸呢?跟着你一起去采药,没一起回来?” “喵、喵喵!” 背篓里,一个火红如猫咪的小东西,嘴里叼着根药草,跳到若翾的肩膀上,朝佟老头叫了几声,好似在朝他抗议,它在的,它一直都在主人身边,保护主人。 佟老头朝这小畜生的头顶拍了巴掌,敢朝他呲牙,活腻歪了! 若翾将阿狸抱在怀里,揉着它背上火红的绒毛,浅笑,“阿爹!阿狸是我的眼睛,我在哪,它就在哪。” 佟老头哼了声,让自己大度点,别跟一只小畜生计较了。 两人刚回到家门口,隔壁的老汉汪大爷就急匆匆的朝他们跑了上来,急得嘴上冒痘。 “佟大哥,你可回来了,快!有几位外来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了。你快去瞅瞅,都是什么人咧!瞅着像是富家公子哥,咱们可是惹不起的啊!”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o(n_n)o~ 【002】若府来人 回到家,院子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马车旁候着好几号人,各个虎背熊腰,气势很足。 佟老头老脸当即拉了下来,不善的瞪着这群突然闯入他家院子的人。 若翾搀扶着佟老头的手,安抚着往她怀里跳的阿狸,让小家伙稍安勿躁。 阿狸在若翾的怀里拱了拱,竖着尾巴,朝马车的方向喵喵的叫唤。 “佟师父,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少爷等您许久了。” 候在马车前头的若府的二管家,瞅见回来的佟老头和若翾,忙上前招呼。 佟老头冷哼一声,昂着小脑头斜着眼从二管家身边走过。还呲了二管家一声,“好狗不挡道!哪来的溜回哪去。” 二管家给若翾半弯腰行了礼,唤了声‘二小姐’后方笑着应和佟老头的话,“是是是!佟师父教训得是!可佟师父,您看,这次可是我们大少爷亲自来接二小姐了,可下足了诚意……” 彭! 佟老头很干脆的将门甩上,明晃晃的在打门外马车里那位大少爷的脸儿,一群狗不理的畜生,想拐走他的翾儿,门儿都没有。 二管家的脸挨着颤抖的门板,老脸跟着抖了抖。 马车里的人不耐烦,跳下马车后,大步走到门边,狠狠砸门,热气从鼻孔里冒出来。 “佟老头,你别不知好歹,本少爷亲自上门,你敢当着本少爷的面关门,看本少爷不拆了你这破门。来人,给我砸!” “滚!” 隔空传音,还带着风刃,可见这功力深厚到何种程度。 二管家吓得,整张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忙扶住被声音震得往后退两步的大少爷,“少爷,要不?咱还是先回去,过两天在来接二小姐回京,如何?” 佟师父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少爷要是少了根头发,他回去,不得被夫人阉了啊。 若子琪本来就长了张小白脸,被佟老头那一吓,脚肚子都在打颤,甩开二管家的手,半懵着转了半圈,才找到马车的方向,几大步奔了上去,急急忙忙的喊,“走,快走,快走。” 一伙人,屁都没放一个,风风火火的跑了。 佟老头窝在椅子里,气鼓鼓的。阿狸跳到桌上,跳得很欢快。 佟老头不快乐,阿狸就很快乐。 佟老头一个杀眼过去,阿狸遥遥尾巴,小脑袋扭到一旁,当没看见。 若翾端着刚泡好的茶,放到佟老头面前。上好的碧螺春香甜弥漫,从栽种采摘,杀青、揉捻、搓团显毫、到烘干,所有工序都是经由若翾出手,在这个时空,仅此独一无二的一份。 “阿爹,不必生气。都是些阿猫阿狗,连阿狸都比他们珍贵,犯不着生气。”在这个爹娘大过天的时代,躲在山沟沟里,采采药,种种茶。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她那个亲爹,将她忘在脑后,才好呢。 阿狸闻着茶香,小舌头舔着小嘴,在扑进茶杯里前一刻,被若翾抓到了怀里,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让它不许调皮。 阿狸没偷喝到茶,整只阿狸都不好了,在若翾怀里张牙舞爪,使劲儿叫唤。 佟老头朝阿狸哼声,听了若翾的话,脸色才缓和下来。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始享受。 “这段时间,若府的人隔三差五来一次,要接你回京。翾儿,你那个亲爹,只怕是晚上睡觉,给厉鬼缠了,终于想起还有个被他丢在山窝里的亲闺女来了。” 若翾闷声直笑,她阿爹损起人来,是一点折扣都不打的。 佟老头喝完茶,招手让若翾进里屋,准备药浴。 若翾跟在佟老头身后,佟老头端着一碗黑漆漆味道堪比馊水味的药汁倒进木桶里,若翾闻着这味道,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就来了。 不泡又不行,这具身体,太孱弱了。 当然,孱弱的原因,来自多个方面。 若翾,若府庶二小姐,若侯爷大老婆的陪嫁丫鬟,在大老婆有孕一月,爬上了若侯爷的床后做的小老婆所生,生产当天还算计了大老婆一把,大老婆早产加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大老婆处置了小老婆,送走了小老婆生的庶女,丢在这清沟村,这一丢就十六年。 若翾,二十一世纪医药世家若氏家族最小的千金,天生学霸,爱茶爱花爱药材,在订婚宴上,被未婚夫的情人推下楼而死,一过来就差点溺死在这臭烘烘的药浴里,等醒来,才知道,这是个多么孱弱的一具身体,还附带一双盲眼…… 若翾趴在木桶边缘,揉了揉因为药浴疏通经络,而有些刺疼的眼睛。这双眼并不是天生眼瞎,而是这个身体的大脑内,长了个瘤子,好死不死的就压在了眼神经上,导致视野缩小,视力下降,视神经慢慢萎缩而失明。 脑颅里长了个瘤子,在这个时代,没有医生会开颅取瘤,她自己,又不能给自己开脑。值得庆幸的是,若翾这个阿爹的医术还是有几分出神入化的,尤其是药理,这几年用药膳,药浴,帮着压制了瘤子的增长,她的视神经这才没有完全萎缩,也给了她缓口气的机会,要完全治好这颗瘤子,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003少爷,猪都干着马的活儿 浴后小睡醒来,若翾抱着阿狸去了后院,花开季节,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闻香识花,是若翾的另一个生活技能。 走到昨天种下的金花茶盆栽前,蹲下,成长中的金花茶枝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诉说着健康状态。若翾很满意,这株金花茶得来不易,她看得很重。 阿狸兴奋的叫唤了两声:是我,是我!茶花是我发现的!是我! 若翾点了点阿狸的小脑袋,“都是阿狸的功劳,晚上吃烤鱼,奖励阿狸的。” 阿狸嗖的窜到若翾的肩头,拿小脑袋亲昵的在若翾的耳朵上蹭蹭,它家若若最好了。 “翾姑娘翾姑娘。你在花圃呢!”隔壁的旺婶子挑着担子乐呵呵的进来了。 “旺婶。”若翾笑咪咪的开口,看到旺婶,就看到长着翅膀的元宝朝她口袋飞了进来。旺婶子是她请来帮她卖花的,这段时间,旺婶子都是早上挑着担子花上镇上去卖,下午太阳下山才回来。今天要比平常早两个小时呢。 “唉!”旺婶子一笑,小眼睛彻底没了。将担子放在一旁,掏出今儿卖的花钱,“翾姑娘,这是今儿卖的银两。今儿卖的好几盆花都值钱着呢,我是叫不来什么名儿,那些个文人相公秀才,可珍惜着呢……噢!就你说的牡……牡丹?黑的?” 是才结了花苞的黑牡丹,老值钱了。 若翾揉着阿狸的毛,心里可劲儿高兴,辛苦了好几个月,总算能赚钱了。 “旺婶子,今天镇上很多文客秀才?” “多!可不多吗?好几个秀才抢着要一盆呢。哎呀,都给忘了,明儿是七夕庙会,咱镇上啊,三年才办一次,可热闹了。到明日啊,临近村里的人,都跑镇上看灯去了,翾姑娘明日也记着看灯会,小姑娘都爱这个。哎呀,翾姑娘,这人多了,花也好卖了,明日,我多挑着些上镇上去,你看怎么样?” 旺婶子可感激若翾姑娘了,今年她都四十八了,和她家那口子早年生了个儿子,却病死了。如今两口子孤苦无依,老伴腿脚不利索,活计干不成,日子过的不如意。是翾姑娘给了她这卖花的活计,好的时候一日也能有好几两的收入,日子要比以前宽裕得多了,这都是翾姑娘赐福的。 现在眼看着花好卖了,当然是能多卖些就多卖些,一天辛苦些多挑两趟,多走两趟路罢了,卖的那可都是银子呢。 旺婶子想着银子觉得挺美的。 若翾也觉得挺美的。 七夕灯会,还是三年一次? 必须得趁这节日好好赚一笔啊。 明儿晚上能出门,尤其是带着姑娘一起出门约会的,那必须不差钱。 若翾说,“七夕灯会人肯定多,这样,旺婶子,您去镇上租个摊位,明天我们把花多搬点在摊位上卖。”有了摊位,更好拉不差钱的不是? 旺婶子听了若翾的话,风风火火的跑了。 若翾回到前院,佟老头在收药材,若翾把明天卖花的计划跟佟老头说了,让旺婶子挑花去镇上,一趟还成,多几趟,花时间,又费力,不划算。所以,找交通工具运花的活儿就交给了佟老头。 “这事好办。昨天村长的老毛病犯了,阿爹帮他疏通了胫骨,他家有头大母猪,生过好几窝猪仔了,有力气,拉几担子的花,不在话下。明天一大早,阿爹去借来。” 若翾,“……”用猪拉花? 准确的说,是用猪挑花。 盆栽用簸箕装好,用棍子扎实了,往大母猪背上一搁,用几个麻绳捆结实了。 大母猪嗷嗷傲的叫。 旺婶子拍着手乐,“佟大哥,还是你行,看,猪也跑不了了。” 佟老头很得意,“早年啊,我就用猪绑过药材,好用着呢。” 若翾,“……”阿爹,猪会哭的。 …… 羊肠小道上,晃晃悠悠晃着一辆马车。 还挺旧! 远远的,看到前头朝这逛着个东西,本以为是辆小马车,等走近了,才彻底看清。 赶马车的人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揉了好几遍眼睛。 他的妈啊! 真的是头大活猪! 猪上绑着一堆花! 花丛里,还坐了个人。 “少爷少爷,猪猪……我看到猪了……” 马车里隔了好一会才传来一阵咳嗽声,虚弱的声音,跟随时能咽气一样。 “有……有什么好奇奇怪的……”不就一头猪吗?他没见过猪啊。 “不是,少爷,是一只猪没错,可,猪里头还坐了一个人。”最后半截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多么振奋人啊! 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坐猪里头的,是个老头。走近了,还能看到老头闭着眼,晃着脑袋在哼曲。 赶车的人,又张大了嘴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被猪陀着的好多花,和坐在花里头,闭着眼哼着曲的老头飘飘然的跟他的马车擦肩而过了。 “少爷,乡下的猪,都要干着马的活儿了吗?”他现在知道,能跟着少爷,他上辈子,一定有着济世的公德,大大的好人一个啊。 马车里头狠命的咳嗽了一阵,彻底没声音了。 【005】可珍贵可珍贵了 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只沉默了一丢丢时间的小白脸,张嘴说话,肺里的气一上来,就是一阵猛咳。肺部都要顶上来了。 “少爷,少爷您冷静点,冷静点。长生,快,少爷的药,快!” 长平黑脸吓成了白脸,急急忙忙给他家少爷顺气。长生馒头脸兜不住,成了露馅饺子脸,手忙脚乱的掏药瓶。 “少爷,少爷!药!药!” 看闹成马戏团的三人,阿狸踩着茶杯,跳得可欢快了。 若翾抓住小白脸的手腕,手一翻,银针正中小白脸面门,小白脸世子咳得要断气的节奏,立马儿改成了呼哧呼哧,进气少,出气多。 小白脸世子顶着一脑门的银针,瞪着滚圆滚圆的眼珠子,不错眼的盯着面前的神医。 脑子里那句断子绝孙疯狂刷着屏。 “少爷,您怎么了?可别吓长生啊!少爷!”长生吓哭了,倒不出药瓶的药丸,还是长平把药瓶抢过,抖着手,倒出几粒药丸,要给他家少爷服用。高壮的汉子,宽大的肩膀,顿时矮了半截。 “让开!” 眼前嗖嗖嗖的一阵眼花缭乱。 哭的眼泪忘了流,倒药的,药丸啪叽掉脚边。 长平,长生看呆了。 暴雨梨花针! 好快好多针! 最后一根针,往小白脸双腿间位置的穴位一扎,小白脸瞳孔骤缩,眸光惊惧。 刚刚他还能感觉到跳动的断子绝孙根,被人这一针下去,他收小腹,都没感觉了。 都没感觉了?! 晋阳候世子双腿一蹬,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少爷!” 长生惨叫出声,眼瞅着就要往小白脸身上扑上去了。被若翾手一拦,出声制止了这傻帽的愚蠢行为。 “别动他。” 这小白脸被她扎成了刺猬,你个大男人扑上去,想弄死小白脸怎么滴? 长平手中的药瓶掉在了地上,他转头,黑漆漆的眼珠子冷冰冰的盯着这位少爷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佟大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佟大夫,若是我们少爷有个意外,我和长生就是拼死,也要让你给少爷陪葬。” 若翾不乐意的哼了声,“你家少爷,还死不了。”不过也快了,胎里带毒出生,还是毒性霸道的剧毒,能用药吊着命活到现在,可不容易了都。 刚说断子绝孙,是轻的了! 不过,就这小白脸比她还孱弱的身躯,肯定死得比她早。若翾放心了! 长生抽出带着的小刀,就要扑上去跟这女人同归于尽。好险才被长平拦了下来,让小伙伴冷静冷静。 少爷已经被扎成针了,生死不明,现在也只有这个女人能救醒少爷了,一定要冷静。 大不了,等这女人救好少爷,在杀不迟。 若翾没理会这两人,揪着被扎成刺猬的小白脸躺倒地上,闻了闻从小白脸身上飘出的淡淡清沉木香味,眉头都夹死了。 救吗?! 老舍不得了,救命的药,老贵老贵了。 不救吗? 这小白脸是个不差钱的,而且……而且还是有清沉木香味的…… 若翾恨恨的想,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从药箱里拿了粒药丸,对半一切,拿起来掂量掂量,把其中一半又分了一半,这才捏着小白脸的下颚,将四分之一的药丸,塞进了小白脸的嘴里。 这药出自她阿爹佟老头之手,上等好药,药性霸道,入口即化。 至于这药效,据她阿爹说,这药跟洗筋愈髓的效果差不多,熬过了,这小白脸,不说命保住了,活蹦乱跳,都成。 “你作什么?给我家少爷吃的是什么?”长生跳起来就要往女人身上扑。姓佟的一定是庸医,庸医。少爷还生死不明了。 将小白脸身上最后一根银针收回,小白脸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凄厉的叫声,让玩得欢快的阿狸,立马儿不快乐了,嗖的跳到若翾的怀里,求安慰。 长平长生目呲欲裂,哪还顾得上刚刚‘佟大夫’给他们少爷吃了什么,看着少爷在地上痛苦的模样,恨不能代替了他们家少爷受这份痛苦,大汉子小男人齐齐眼泪汪汪的跪在打滚男人身边,手脚发着抖。 出息! 若翾轻哼了声,要不是这小白脸身上有清沉木香味,她才不给救命的药丸呢。 那可珍贵可珍贵了。 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若翾微微撅嘴,不太乐意。 【006】不差钱的打出去 正午时分,花卖脱销,被旺婶子赶回来送花的佟老头,驾着大母猪进了院子。 院里的药草晒了大半,还堆了个小山头。 佟老头看着堆成山头的药材,忒心疼:“翾儿?个糟蹋的,别摆弄你的花花草草了,瞧把我这药材丢的,心疼了都。” 他这女儿,准是晒药材晒一半,跑去后院花圃摆弄她的花去了。 佟老头从大母猪上跳下来,跳着脚朝药材山头跑。这药材,可比他闺女的花花草草值钱了。 大母猪被欺负了一上午,身上一轻,就拿猪头去拱佟老头的屁股,可惜佟老头跑太快,没拱着。大母猪哼哼唧唧,不高兴的转圈。 若翾在屋里扎小白脸,神医佟阿爹出手的救命药丸太强悍。霸道的药效,孱弱的身体,硬件软件不配套,药下去没两分钟就瘫了。若翾只能将人送到药房,来个紧急施救,耍一套梅花针,给人扎成刺猬。 命,好歹是保住了。 至于还没消化完的药力,梅花针多扎几次,药膳多喝几幅,药浴多泡几次,也就够了。 梅花针扎完了,药膳灌了一碗。 水是小白脸那两小厮烧好的,满满一大木桶。 若翾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手里的药材大把大把丢进锅里,煮出水,倒进木桶。又往木桶里放了两片大叶子,然后指挥着两个杀气腾腾的小厮出门候着,把半死不活的小白脸从床上拧起来,剥了个干净。 剥,了,个,干,净。 若翾手一顿,略过不小心碰到的断子绝孙根,然后手腕一翻,将赤条条的小白脸丢进木桶。 “哪来的毛头小子,杵老头屋里想什么了都?” 佟老头抱着两颗五百年灵芝,看着被丢出来的两个小子,很平淡很平淡的问道。 院外一阵砰砰砰砸地板的声响。 揍完小子,佟老头双手叠背,晃悠着进屋。 一进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住手。住手。” 他家闺女在剥衣服。 他家闺女在给个小白脸剥衣服。 他家水灵水灵漂亮得仙子的闺女,给个小白脸剥了个干净! 佟老头眼珠子红了,几大步窜进去,拽了被丢进木桶里的小白脸,要开揍。 “好你个小白脸,敢占我闺女的便宜,揍不死你。” 拳头被握住了,没揍下去。 若翾扯了扯嘴角,在勃然大怒的老爹拳头背上拍了拍,安慰:“阿爹,小白脸半死不活。”眼都闭着的,占不到你闺女便宜。 脑子里瞬间闪过刚剥衣服时,触碰到的断子绝孙根。 要占便宜,也是你闺女占…… 若翾猛地站直身躯,果断将这念头压了下去。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虽然是个眼瞎。 佟老头舍不得辉开他闺女的手,在他闺女手上摸了两把,确定闺女没被占便宜,又看了眼软绵绵眼一闭的小白脸,才气哼哼:“这小白脸哪来的?” 门外被揍趴在地上打滚,好不容易爬到门口的两小子,刚要开口,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阿狸,嗖的在两小子头顶踩了踩,又给趴回地上去了。 若翾指了指泡在黑漆漆药浴里的小白脸:“清沉木的香味,阿爹,是个不差钱的。” 不差钱,才能宰啊! 更重要的,这个不差钱的,特殊了点。 能救,就救吧。 佟老头皱眉,非常不乐意的瞪着木桶,阴沉沉的说:“你阿爹也不差钱。”这小白脸泡这桶水的钱,都够在京城置办两座五进院子了。突然,鼻子抽了抽,佟老头的脸刷的黑成木桶里药浴的颜色。 “翾儿,你把救命的药给了这小白脸。” 若翾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底气不是很足:“就给了四分之一,小白脸身体比较好……”四分之一就足够了。 “四分之一!”佟老头跳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吧响,手一翻,抓着小白脸的长发,就要将人丢出去。 一个小白脸,要他救命药的四分之一,还是个不差钱的!不差钱的也打出去! 若翾忙扣住小白脸的大腿,将小白脸拼命往浴桶里压,扑腾扑腾,鼻尖全是馊水味:“阿爹,女儿可在舍不得给四分之一的救命药了,老贵老贵,老值钱了。”松手,快松手!让小白脸泡完,在收拾。 佟老头拽着小白脸的头发,看他闺女都扑上来,双手压着小白脸的大腿,漂亮的脸蛋也要往小白脸的大腿上贴了,最最最碍眼的,是是是断子绝孙根……佟老头眼珠子红赤红赤瞪得能吃人。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松手,还不松手,这不要脸的小白脸,果真该打出门外去。 【007】简直不能忍 佟老头他闺女实在拦不住,让佟老头抓着小白脸一通狠揍。 小白脸噗咚,沉到了臭水木桶里。 佟老头背着手,气哼哼的走了。 若翾瞅着小白脸沉到水下的头顶,又瞅瞅气走的佟阿爹。 好想哭。 一‘觉’醒来,晋阳侯世子吃力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被长生一按,按回了床上。 长生眼泪汪汪:“少爷,少爷。你可算醒了,可吓死长生了都少爷。” 晋阳侯世子在被子上扑腾了很久,没扑腾起来。身上骨头每块都在疼,疼得世子爷跟着眼泪汪汪。用他刚醒来不太灵光的脑袋,想着,爬不起来。 爬,不,起,来。 他被他家馒头脸小男人一戳倒床上,爬!不!起!来! 长平挤开长生,忙将他们家病弱世子从床上扶起来,很贴心的在床头靠了个枕头,语气中掩饰不住欣喜:“少爷,您喝口水,解解渴。” 晋阳侯世子握着他家长平的手,无力的拍了拍。有个贴心的小厮,眼泪都止住了,真正是搁哪哪暖心。 晋阳侯世子就着长平端着水杯的手,喝了口水。 “咳,咳咳,咳咳咳。”好疼!张嘴疼,咽喉疼,胸口疼……全身上下老疼了都。 “少爷,您慢点,慢点。” 长生对他家世子稍微的风吹草动,都受不住。在长平身后,紧张兮兮。 晋阳侯世子咳得脸色煞白,止都止不住。 长平放下水杯,跑出去找‘佟’大夫。‘佟’大夫来得很快,后面跟着背着手悠悠走来的佟老头。 断子绝孙。 看到‘佟大夫’,晋阳侯世子即便是咳得死气活来,也同样不妨碍,他瞪圆了眼珠子,黑漆漆的盯着这位‘佟大夫’看。 要不是身体力不行,揍她一顿都是少的。 哪个老爷们,被个小娘们说断子绝孙,被当众说断!子!绝!孙!还能有涵养的忍下去的。 要不是他晕着,非揍上一顿…… 晕着? 哦哦!对了,他晕着了。没将人往死里揍,不是他太有涵养了,绝对不是…… 若翾把了脉,放下手:“问题不大,就是肺里的气没上来,针灸就行了。” 佟老头背着手,眼神不善的盯着病弱的小白脸:“哼,哼哼。” 晋阳侯世子一口气没上来,被人抓着肩膀翻了个身…… 翻了个身。 抓着肩膀翻了个身。 “啊——” 这惨无绝伦的叫声,让长平捂着脸哭着跑出了房门。太残忍了,那个女大夫真真真太残忍了。把他家世子身体一翻,抓了手咔嚓咔嚓扭曲儿,他都看不下去了都。 来了一遍分筋错骨手,将小白脸全身上下都给梳理了一遍,若翾停了手,往一旁呆住的高壮大男人吩咐一番:“跟我去厨房拿药膳,用完药膳才能吃饭,记着要少食多餐。” 走了。 “多大人了都,针个灸还喊破了喉咙,要脸不。”腻鄙视,腻嫌弃了。 背着手的佟老头,气哼哼的跟着走了。 高壮大男人长平惊呆了。 躲枕头底下,软骨头趴趴的小白脸不仅惊呆了,还痛傻了。 他一个汉子,‘高大威武,雄姿昂扬’的汉子。被个女人一掀就翻,被个女人摸着全身捏骨头,断子绝孙根都没放过。 断子绝孙根都!没!放!过! 晋阳侯世子哭了。 耳朵尖,悄悄的红了。 “少少爷——”利索贴心的小厮长平,第一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女女大夫,好好强悍。 若翾给病弱小白脸做药膳,加了灵芝,五百年份的。加了冬虫夏草,相当不值钱的。加了黑漆漆泛着馊水味的,她阿爹佟老头独家出手的…… 佟老头见不得他闺女为个小白脸忙活,还是个一戳就倒的病弱无用小白脸。 “闺女,大母猪跑了。”所以,闺女啊赶紧放下那小白脸的药膳,跟为爹找大母猪去吧。大母猪可是要给你驮花卖银子的。 “人参年份太久了,小白脸不适合啊……”若翾念叨着弄药膳,听了她爹的话,朝外一招呼,“阿狸,跟你姥爷找大母猪去。” 阿狸:“喵,喵喵。”忒不乐意了。 佟老头:“……”闺女为了个小白脸,让那只小畜生叫他姥爷。闺女为了那小白脸,让小畜生叫他姥爷。 简直不能忍。 佟老头甩袖,气呼呼的走了。 若翾拿着手中的人参顿了下,还是丢进了药材丢里,做药膳。轻声笑了声,阿爹被气走了,晚上要怎么哄? 要不?上阿狸? 【008】揍醒,喂药膳 哄人是个技术活。 哄老头更是个考验人的技术活。 在放出阿狸,又烤了两条烤鱼出去,老头儿还是举杯对月,下巴翘天时,若翾就无奈了。 老头儿太难哄,怎么办! 这又没有强大的网友可以求救在线等,急。怎么办? “这,咳咳,这鱼可真香。” 晋阳候世子从屋里艰难的挪到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佟女大夫手上飘着香味的鱼,还抽了抽鼻子。 这是什么鱼,老早就闻到香味了,可香了。 晋阳候世子眼睛贼亮贼亮的。 之前那顿来自佟女大夫的分筋错骨手,在他还不太灵光的脑袋里,渐行渐远。 长生趴在门边,跟着他家少爷抽了抽鼻子,可不是,老香了少爷。他也能尝一口,就尝一口的吧。有少爷在,一定可以的。 若翾幽幽的看了眼小白脸,开口:“你喝的药跟鱼相冲,不能吃。” 晋阳候世子瞬间便秘脸,馋相看着佟女大夫。他很饿很饿的,可以吃两条,不,三条鱼了。 “高壮汉子,给你家少爷喝粥了。记得,不能有肉。”佟女大夫挪步到佟大夫身侧,打算再接再厉哄老头。考虑是不是再去弄两条鱼出来,发现除了小白脸不能吃鱼,家里人太多鱼太少,不够吃。 高壮汉子长平端着一小碗清粥出来,手心里偷偷藏了个蜜饯:“少爷,该喝粥了。”佟女大夫往粥里加了黄连,他都看见了。少爷从小不爱吃苦,这粥可怎么喝得下去?好苦恼。 晋阳候世子的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鱼没了,肉也没了,只有粥,粥,加了馊水味的粥。 长生:“!”少爷,好可怜。鱼老香了,他他他老想吃了。 佟老头突然不生气了,抢过烤鱼,就对着小白脸吃得津津有味,还附带评价。 “闺女啊,今儿这鱼可香了,加了你说的孜然粉吧?明儿接着做,接着做。你阿爹就好这口。”馋吧,馋吧,馋死你个小白脸,哼。他闺女烤的鱼,可香死个人了都。 若翾大惊:“!”还能这样哄的? 晋阳候世子本就虚弱的身子,对面着馊水味的白粥,觉得身子更虚弱了,虚弱中,挪到佟女大夫身侧,可怜巴巴的哀求:“明天能吃鱼?”没鱼,没肉,还叫日子吗?他爹娘知道,会哭的。 佟老头幸灾乐祸,嚼得大口,吃得喷香。 “你们两个小的,麻溜去找大母猪,回来还有鱼吃。” 长平纠结,他是他家少爷的小厮,被个老头指着鼻子吩咐去找大母猪,好想反抗,就怕打不过。之前被揍的那顿,好痛。 长生苦恼,他是他家少爷的小厮,被个老头指着鼻子让去找大母猪,回来还赏鱼吃,这画风显然不对,好想把老头按地上狠揍一顿,打不过怎么办?还有,之前被揍的那顿,好痛。 晋阳侯世子捂着小心脏,抽抽鼻子,就着鱼的香味,把馊水白粥,喝了。 旺婶子等不到佟老头的花,从镇上急匆匆往佟家跑,进门没歇口气,就囔上了。 “佟大哥,佟大哥,翾姑娘翾姑娘。哎呦,今日这花好卖着呢,佟大哥回来挑花,怎么就没影了?好几个秀才都在等着买花……翾姑娘,在呢翾姑娘。” 若翾把睡死的小白脸,揍醒,来了一遍分筋错骨手,灌了药膳,施施然去了院子。 “旺婶,你稍坐会,阿爹找大母猪去了。”大母猪闹脾气,离家出走找起来还是挺麻烦的,毕竟,属性不一样不是。 说着走到院子桌前,给旺婶子沏了杯茶。太阳都下山了,难为旺婶子跑这趟回来,就为了多卖几盆花。 旺婶子也没客气,这趟她是垫着脚尖跑回来了,确实够呛,咕咚几口就过了渴瘾,匀了口气说道:“母猪丢了?哎呦,怎么竟赶上这时候了,眼瞅着太阳都落山了。不成,我得帮着去找找。佟大哥,佟大哥。哪儿?” 旺婶子说着,就跑出去了。 若翾无奈,只能进后院花圃转转,等她阿爹把大母猪找回来,能尽早把花运去镇上卖吧。也不浪费旺婶子跑这一趟了。 晋阳侯世子被无情揍醒,来一遍挫骨手,又被灌了一碗药膳。整个世子都不好了,趴在床上默默掉眼泪。 好想揍大夫,可是大夫是女的,不能揍。 长生摸着门边偷偷跑进来,蹲在床边神秘兮兮的跟他家少爷说:“少爷,我找到路上看到的那头大母猪了,驮着花的大母猪,母猪上还驮着个老家伙。”坐在大母猪上,还哼歌呢,刚大母猪还用头顶老头的屁股,大母猪忒嫌弃他。 晋阳侯世子软骨头的手,搓着枕头,在心里把暴力一点都不温柔的佟女大夫,甩过来甩过去的揍,可爽了。 长生贼兮兮的说:“那老家伙就是欺负少爷的老头,可讨厌了。”敢欺负少爷,让他一辈子都只能被大母猪驮着,被大母猪用猪头顶屁股,嘿,嘿嘿。 他是好人。 大母猪被佟老头拽了回来,结结实实的绑了两担子的花,旺婶子很高兴,瞧这花开得多好,一朵朵的很精神。晚上灯会人多,又能卖个好价钱。 佟老头不乐意跟着去,但是碍不过闺女的面,走之前,把送小白脸来的马车给拆了,车留下,马溜走。不放心留下小白脸两个小厮,用武力手段把两人绑了丢在大母猪上,一起驮走了。 至于小白脸,没看在床上摊着吗?还能欺负了他家闺女? 他闺女的分筋错骨手,还是老厉害的。 佟老头坐在马背上,哼着歌,上路了。 【009】女大夫是个眼瞎,世子略心塞 最近的晋阳候世子很忧伤。 趴在床上,默默挠床单。 把他揍醒,灌他药膳,武力值爆表的佟女大夫是个瞎子。 把他揍趴在床上,来顿分筋错骨手的佟女大夫是个瞎子。 把他剥光了扔浴桶,就连他的断子绝孙根都不放过的佟女大夫,是!个!瞎!子! 晋阳候世子咬着床单,本来没舒坦过的心更塞塞了。 自从昨晚上,无意间知道了这个事实,他就没在出过这个房门,想到之前每见到一次瞎子佟女大夫,就在心里头把佟女大夫吊起来,这样那样抽得可爽的劲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好傻。 不。 他好蠢。 大老远从京城慕名佟大夫来这山沟沟,断子绝孙不说,还天天被女大夫按着揍趴,灌药,剥衣服丢浴桶…… “少,少爷。” 长生趴着房门,脸上苦兮兮的,掩在房门外的双腿,打着颤。要不是他扒着门板,估计都站不稳。 少爷,他和长平好可怜,天天被压着在花圃施肥浇水,间苗。做不好,还挨揍。 晋阳候世子咬着被单,默默的看着苦逼兮兮的长生,包子脸长生早就成了馒头脸,不能看,又默默的把头转回来。 心里咆哮。 还他两个小厮来。 可怜从花圃里偷溜出来的长生,看到他家少爷把他抛弃的眼神儿,小心肝都碎了。扭头打着小颤腿,直奔花圃。 他是少爷的小厮,却被佟老头压着在花圃做长工,还天天被武力镇压。 他好可怜。 长平也好可怜。 好想把佟老头揍趴,就怕打不过。 呜,呜呜。 “喵,喵喵。”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阿狸瞅着偷跑来的长生,拿前爪蹭了蹭耳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着长生喵喵叫了两声,好欢乐。 佟老头有人欺负,终于不用欺负阿狸了。 阿狸去玩大母猪,昨儿大母猪又从村长家跑出来,拿猪头供佟老头屁股,还没挨揍,老勇敢了都。 若翾端着药膳,耳朵动了动。 最近几天,她家阿狸都不爱跟她玩了,总跑出去找村长那头大母猪。若翾很是不解,猫跟猪也是不同物种,这两能有共同语言? 摇摇头,想不通。 等灌完小白脸这次药膳,也该上山采药了。 晋阳候世子看到瞎子女大夫进来,啪叽,嘴里的床单掉腿上,整个世子都不好了。 “佟佟大夫……”咱打个商量,药,他自己喝成不?多大个人了,每次都来灌的,还是分毫都不温柔的那种,世子好心塞。 若翾走到床边,空中一抓,扣住小白脸的下颚,手一番。 “唔!”整个世子都傻了,说好他自己喝呢? 麻利灌完药,将碗放一旁,抓过在床上装死的小白脸,诊脉三十秒,说:“可以换个方子了。”这次针灸改为药灸,药浴还得多添两味药。将家里库存的药材扒拉一遍,没找到这两味药。若翾就忧郁了,一个小白脸,真能折腾人。 装死的世子双眼霍的一亮,从床上爬起来,颤颤的开口,一嘴的馊水味:“佟佟大夫,是是不是可以吃鱼了?”好几天了,都吃可香可香的鱼了,就他和鱼相冲,老馋了。 若翾点头:“换了方子后,能吃鱼了。” 世子从床上蹦起来,提要求:“本世子要吃两条,不,五条鱼。就今晚。” 若翾无情的将人掀翻在床上,来一顿分筋错骨手。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播方圆十里远。 “明天才换药方。”所以,今晚的鱼,无从谈起。 佟老头用武力手段将偷溜出去的长生一顿狠揍,背着手去了药房,扒拉的算盘,算这半个月下来,屋里那个小白脸,欠下他多少银子。 本人出手独一无二的救命神仙药丸,半颗,千金之价。 五百年灵芝,上万两。 天山雪莲,上万两。 三百年人参,上千两。 …… 闺女的分筋错骨手,不是,梅花针和针灸,唔,无价…… “阿爹。”若翾在药房找到佟老头,考虑着怎么跟她阿爹商量上山采药,顺带带走小白脸一起爬山的事儿。 佟老头扒拉着算盘,在首页的第一项重点标注了,小白脸欠下他家闺女的银两,听到他闺女叫他,忙招手让他闺女进屋。 “闺女啊,来来来,你来瞧瞧,这是欠下老头多少银两来了,就算小白脸他是皇孙贵族,也不够他小白脸付诊金了。当初就该把这小白脸打出去。”佟老头痛心疾首,真后悔答应救下这小白脸,看看,看看,浪费他多少药材来着。 若翾揉了下眼睛,略心虚。“阿爹,既然小白脸救了……”当然是救人到底,医者仁心嘛。 佟老头吹胡子:“就他那破身子,能救回来,也得两说。就算能救回来,没个十年半载,休想。”母体带毒出生,十八年都在药罐子里过着,身子早坏死了,要不是碍不住闺女的乞求,他才不拿个小白脸砸自己的招牌。 若翾戳手指,小白脸的身体里带毒,常年喝药又没运动,身体里很多机能都坏死了,五脏器官功能更是下降厉害,甚至发生病变,更别说血液等问题…… 若翾决定直接跳过小白脸身体的问题,现在她阿爹,不能刺激,否则,真能把小白脸打出门外。 “阿爹,次日一早,我和阿狸进山采药,跟您说一声。” 佟老头摆摆手,他闺女进山采药没个三五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阿爹知道了,你去吧……”等等。“翾儿,你进山采药,那小白脸谁顾着?” 他老头子,可不伺候小白脸。要不,趁着闺女上山,把小白脸打出门? 若翾挪到门口,跑路的时候抽空回了句:“小白脸跟我一起进山呢。阿爹,翾儿去揍醒小白脸,该药浴了。您接着算价啊。”跑了。 佟老头愣了半晌,眼珠子都红了,将算盘啪叽丢桌上,狠狠运气。算,算,算什么算,闺女都跟小白脸跑了,他算屁算。 【010】还欺负不了小白脸了? 九落山。 因九个山峰山谷而闻名。 山间奇珍异兽无数,是现代版挪威原始森林。 进了山口,阿狸撒开爪子在山间玩耍,惊起飞鸟无数。 若翾停下脚步,朝阿狸招招手:“阿狸,回来。”后面还有个小白脸没跟上。丢了,怎么办? 在大树间嗖嗖乱窜的阿狸回头,尾巴倒挂在树枝上,拿爪子蹭了蹭耳朵,朝若翾喵喵叫了两声。老不乐意了。 若翾把跳到她肩膀上的阿狸抱在怀里,点了点它的脑袋,让它不许淘气。今天跟着出门的,可还有个身残的小白脸要顾着。 “阿狸乖,我们先找药材,在玩好不好?”被扫地出门的小白脸的两个小厮被阿爹用武力镇压,不许跟着。她一个瞎子,要顾着个身残心残的小白脸,这任务,老艰巨了。 “喵,喵喵。”阿狸冲着若翾叫,很委屈。以往来采药,若若都不会限制它跑去玩儿的。它是猫啊傻猫,走进树林,就放开了它的野性,撒开爪子玩耍,是最最幸福的事儿的。现在为了小白脸,不能玩,整个阿狸都炸毛了。 “呼呼哧,呼哧。”佟,佟女大夫,等,等等本世子啊…… 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前挪的病弱世子,身上全污,土头土脸,满头大汗。一刻钟往前挪三米远,最后撑不住,趴在路边一颗大树旁,呼哧呼哧大喘气,死活不往前挪了。 累。 好累。 痛。 哪都痛。 前面山头的路,一片凄凉,早没了瞎子女大夫的背影儿。一阵风吹过,呼声炸响,病弱世子背部凄凉凄凉的,头上的汗,眨眼没了。 呼哧呼哧的病弱世子艰难的爬起来,一步步往前挪。 瞎子女大夫好狠的心,把他一个身残心残的世子,丢在这深山野林,一定是打算灭他口的,一定是。 可怜他是个世子,被佟老头扫地出门,两小厮还被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不许跟着出门。 一路上,心狠手狠的瞎子女大夫,没少抽他,也没少拿针扎他…… “在不走,天要黑了。”天黑了,吃肉的野兽,也欢脱的满山跑了。所以,小白脸,收起呼哧呼哧气喘儿,准备挨针,助跑吧。 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吓得病弱世子一个脚软,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若翾无语,放出阿狸。阿狸窜到小白脸头上,用力踩。喵喵喵,都是你个小白脸,阿狸都不能去捉小鸟了。喵喵喵。 病弱世子的脸,啪叽被埋在土里的姿势,老帅了,一丝缝隙都没留。 若翾蹲在小白脸身侧,戳了戳小白脸的腰:“走这么点路,就趴了。真不中用。”半个小时前,才扎过小白脸,换过气,才这么点功夫,就喘上了。这才到进山口,要翻过两座山峰,进山谷,找药材……若翾掰着手指头,什么时候她能采药回家? 感觉遥遥无期,怎么破? 病弱世子闷哼一声,想抬头,后脑上的小畜生又蹦跶欢了,把他的脸重新踩到了土里。 不中用,不中用。小白脸不中用。阿狸好中用,喵喵喵。 病弱世子:“……”谁谁来把这只小畜生挪走,本本世子重,重重有赏。 若翾叹息一声,拍了拍小白脸的腰,起身,语重心长的说:“看来还是得多出来走走。起来吧,在待下去,狼要来了。”小白脸要是被狼叼走了,家里那两只会哭的。 病弱世子:“……”被狼叼走的,绝不是本世子。一定是瞎子女大夫,还有这只小畜生,一定是。 阿狸又踩了小白脸的脑袋几下,才窜回它家若若的怀里,拿脑袋蹭着若翾的脖子,它好想玩儿。 病弱世子:“……”好想把这只小畜生拔了毛烤了吃,就怕打不过瞎子女大夫——她阿爹。 “乖,天黑了,狼来了,不许乱跑。”这么欢乐的阿狸,被狼抓走连毛带骨生吃了怎么办?她得看紧点。 “喵,喵。”它觉得,现在离狼来了,还是有点距离的。要不,阿狸先去找山猫玩一会?就一会。 “咳,咳咳。”晋阳候世子抖着手从地上爬起来,眨巴下眼睛,睫毛上的尘土啪叽落到了脸颊上,噗嗤一声,嘴里吐出好大一坨泥土出来。整个世子抑郁了。 若翾眼瞎,看不见脸色吃了屎一样的小白脸,然还是很乐意想象一下的,于是在小白脸咳嗽停不下来后,一根针扎在了小白脸的后颈上,说:“身体太残,扎扎就好了。” 果然,小白脸不咳了。 将银针收好,可以走了。 晋阳候世子张着嘴,机械的跟在瞎子女大夫身后,扑了泥的脸上,特别清晰的留下了两行泪流满面的罪证。 女大夫。 瞎的。 好好残暴。 这次,若翾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小白脸身后。一是,小白脸那破身体,能走到第一个山谷,已经撑到了极限;二是,进了山谷后,吃肉的野兽随时都能窜出来,将小白脸生吃了,而小白脸没有还手的能力;三是,小白脸的改良药膳方子和药浴方子里缺少的其中一味药,第一个山谷,就能找到。 “好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走到一颗盘龙错综复杂的大榕树下,若翾开口,拍了拍阿狸的头,阿狸窜上大树,眨眼没了影。 这话如赦令,晋阳候世子跟坨软泥,贴着大榕树树干,扭曲着滑躺在地上。两眼一闭,呼吸声瞬间轻了好几个节奏。 【011】女大夫喝酒吃肉,世子的蒸蛋 若翾放下背篓,将小白脸掀平在地,脸朝上,衣服扒干净,摸出银针,给扎了遍梅花落。 小白脸微弱的呼吸,渐渐好转。 若翾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小白脸身侧,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太高估小白脸的体质了,毒胎症,果然不是那么好医的。 才一个山谷,就瘫下了。 里头还有八个山谷,可怎么办? 若翾幽幽的揣着一口气,想着把小白脸夹腋窝进山谷的可行性,有!多!大! 阿狸从榕树上窜下来,将嘴里叼着的小嫩叶给若翾,然后看到被扎成刺猬的小白脸,将双脚搭在小白脸的小腹上,喵喵叫了两声,略嫌弃。 若翾将阿狸叼来的榕树本命体源捣碎,弄出浓汁,兑了水,给小白脸灌了下去。 晋阳侯世子被嘴里涩涩苦苦的怪异味道,惊悚醒了。只是人处在半瘫不死的状态下,还没有能力跳起来追问瞎子女大夫,给他喝的是哪种‘毒药’。只能费力的转着两眼珠子,期盼瞎子女大夫能解答。 只可惜,女大夫是个瞎的,也不是世子肚里的蛔虫,回答不了。 人醒了,若翾收回梅花针。 同时将小嫩叶渣渣涂抹在小白脸胸口的几大穴位上,保持血液流通正常。 “能起来?” 晋阳侯世子一嘴的苦味,身上被趴得干干净净,腿间凉飕飕。默默的抬手,捂住了断子绝孙根,费力的看了眼身侧的瞎子女大夫,果断装死。 阿狸拿后爪蹭了蹭耳朵,冲着晋阳侯世子呲牙叫了两声:小白脸,赶紧起来,抓兔子,要吃烤兔子。 晋阳侯听不懂猫星语,但被只猫盯着,觉得断子绝孙根捂着有些勉强,心塞的继续装死。 若翾将小白脸的衣物丢他身上,起身后把背篓放在小白脸旁边,划分了个界限,说:“躺着别动,我去去就回。” 阿狸留下来给小白脸当保镖。 阿狸老不乐意了,抓兔子可好玩了。但是,小白脸那么弱,走两步就喘,走一段就倒。小白脸是个不差钱的,好纠结。 等瞎子女大夫走出好大段距离后,晋阳侯世子才艰难的爬起来,颤抖着拿着衣裤穿。临近夜晚的树林,老凉爽了都。可瞅瞅,一水的鸡皮疙瘩起来。晋阳侯世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爹娘知道了,一定会哭的,一定。畜生都趴着他们儿子的断子绝孙根了,看得炯炯的。 晚上吃烤兔子,又肥又嫩的兔子,纯野生的。 找了个小小山坡,周围野草相对较少,两面有大树挡风,用来烤火很适合。 将肥兔子扒皮,剁头斩尾,往架子上靠着,分分钟的事。 阿狸舔着脚毛,看着兔子,两眼珠子放光。 晋阳侯世子看呆了,他刚刚看到了什么?瞎子女大夫在使飞刀。一只兔子扒皮剁头斩尾,去下水。几瞬息的事儿…… 女大夫。 瞎的。 使刀可快可快了…… 晋阳侯世子想到他二哥那把使得威风凛凛的大刀,顿时心塞得不要不要,再也不羡他二哥使刀老帅了。唔!他一定是被瞎子女大夫拐上山来灭口的,这利索刀工,一定是。 若翾给兔子涂了一层油,香喷喷的味道很快飘出了老远。阿狸的尾巴欢快的打着地板,嘴里的口水,弄湿了嘴边的毛毛。 晋阳侯世子默默咽口水,从瞎子女大夫刀工里走出来,一步步艰难的往烤兔子移过去。 若翾突然回头。 晋阳侯世子条件反射的蹲好,看着瞎子女大夫。明明看不到自己,怎么感觉无所遁形?可紧张了。 若翾说:“你的药跟兔子冲突,不能吃。” 晋阳侯世子:“……能,能吃鱼了。”昨天就说换方子,跟鱼不相冲了。烤兔子喷香喷香的,他都闻到了。 “嗯。鱼能吃,肉不能吃。” “……” “我的药相冲的东西比较多,等饭点了,我去弄几个蛋来。蒸着吃,还不错。”不能吃肉,蛋还是不用忌口的。 晋阳侯世子惊呆了。 他不能吃肉,只能吃蛋了。 那你抓了这么一大只肥兔子,烤得这么喷香喷香,到底是为什么? 没人理解世子内心的咆哮,兔子烤好后,若翾当着晋阳侯世子的面,和阿狸一人一猫,将肥兔子吃了个干净。 吃!了!个!干!净! 晋阳侯世子口水都咽干了。 吃饱了的肥猫挺着小肚子,让它家若若给揉揉。 若翾给倒了一小杯的米酒,和阿狸一人一猫,喝得畅快。 晋阳侯世子默默的看着,胸口翻滚,总觉得咽喉有股热血要喷出来,又被他给咽回去了。 一只猫吃得都比他好。 世子好凄凉。 一人一猫吃饱喝足,才懒洋洋的让猫去叼鸟蛋。刚吃饱的阿狸没脾气,乐颠颠的跑去找蛋。 一共五颗。 丸子大小。 不够世子塞牙缝。 吃不饱的世子挠了半晚上的榕树干,直到月上树梢,才迷迷糊糊挨着瞎子女大夫睡过去。 在熟睡中,将虐他千百遍的瞎子女大夫吊起来,这样那样抽爽了,就被一顿暴力揍醒。紧接着一碗加了黄连的馊水味药汤,灌到了肚子。 晋阳侯世子泪流满面。 【012】老厉害的暴雨梨花针 穿心莲。 主治肺炎,大叶性肺炎,百日咳等! 很寻常的一味药材,却也是小白脸的药方中,用量最多的一方药。 小白脸身体机能低,体抗力低,肺部萎缩气血不足,只要身体一受凉,分分钟都是咳嗽转成肺炎的节奏。 自他出生后,穿心莲没少喝。 穿心莲很常见,味道好分辨。晋阳侯世子从小喝这味药长大,这味道就是刻在骨子里头的。看到那只猫叼着穿心莲,往背篓里扔,世子抑郁了。 女大夫,瞎的,能采药。 小畜生,傻猫,会采药。 本世子,身残,干瞪眼。 “阿狸,够了。”装了有半篓子的穿心莲后,若翾抱着阿狸起身。将这些穿心莲晒干,能顶上半个月的量了。等出山谷的时候,在采些回去,灌一个小白脸,足够了。 “喵喵。”阿狸竖着尾巴在若翾的手臂上打节拍,不远处小肥兔受惊吓窜进草丛,被阿狸瞅见了,撒开爪子要去追。若翾拍拍它的小屁股,不许它捣蛋。昨天才吃完烤兔子。阿狸冲着若翾喵喵叫,拿尾巴揉屁股。 晋阳侯世子大喘气,好内伤。 第一个山谷离清沟村子较近,村子里的人在闲暇的时候,年壮力会进山谷间打些野味给家里打打牙祭,改善改善生活。然而,过了第一个山谷的界限后,野兽明显要多很多。 若翾停在一个分叉口,耳朵动了动。除了鸟声,还有野猪的嚎叫,傻狍子的鸣叫,甚至隐约能听到狼的叫声。 “走这边。” 之前来采药,她都在每个岔路口做了标记。这条路不用爬第一个山峰,可直接进山谷,就是山路比较崎岖。寻常人不知道走,是她一步一个脚印给踩出来的小路。 晋阳侯世子杵着用榕树枝做成的拐杖,走一段路,脸红脖子粗,汗大脊背凉。好不容易喘匀了口气,看着路叉口边明显动过手脚地方,有好一大坨蘑菇。 “这……这是蘑菇吧?可以采来吃的。”生在侯爷世家的公子哥,吃过蘑菇,可从来没见过土生土长的蘑菇啊,顿感新鲜。 若翾看了眼一大圈长得很漂亮的蘑菇,摇头:“不必,我们来采药的,这些采走背着是累赘。何况,这里是山谷,要吃的,哪都找得有。走吧。” 晋阳侯世子知道瞎子女大夫说得有理,他们在山上,要吃什么都找得有。可谁让他就这么看见了,舍不得丢下不采啊。 突然,左前方半山峰上,嚎叫着窜出一伙野猪。 仔细听,十三只。 阿狸尾巴毛炸开,嗖的从若翾怀里窜了出去。 若翾抓过小白脸的手腕,将人扣在身后。从腰间抽出银针,撒了遍暴雨梨花针,三米开外倒下六头半大野猪。其他几头一瞧倒下的同伴,不好。转了个方向,逃。 晋阳侯世子再一次惊呆了,扣着瞎子女大夫的手,没松开过。他瞧见了暴雨梨花针,扎他身上的暴雨梨花针…… 阿狸如颗子弹飞窜出去,咬住为首那头大野猪的脖子,大野猪嚎叫着倒下,跟阿狸滚成一团,血流成河。 身后拿着家伙追赶上来的青壮年们堵死了野猪其他三个生还的方向,合力将其他几头半大野猪收拾了。 将嚎得最凄厉的大野猪捆了个结实,丢在一旁。为首的男人这才朝若翾走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狼狈,却也实打实的开心。 本来以为凭他们五兄弟赶着这群野猪,在怎么下死手,能逮住三头半大野猪就不错了,没想到遇到翾姑娘出手,这群野猪没跑一只。 “翾姑娘,今日还好遇着了你,十三只野猪,一只没跑。哈哈。” 若翾笑着点头:“给我留三头半大野猪,送到阿汪叔家就行。其他的他会看着收拾。”她出手了,要是一只都不要,在这群庄稼汉的人情面上,是过不去的。她开口了,他们反而心里踏实。 张七忙摆手:“可不行,这七只野猪可都是你的功劳。再说,要不是有你拦着,这群野猪还不定能逮到几只。”哪能只要三头半大野猪,这不是明显占人家姑娘家便宜吗?这事儿,不能干。 张七是隔壁清阳村里村长张老祝家的幺子,因为是第七个儿子,所以取名为张七。张老祝早年干活累狠了,得了一身的老毛病。前年还是她阿爹佟老头在张老祝家住了半个月,给调理好了身子。张老祝一家感激她阿爹,凡事她家能搭把手的,张老祝一家都会蹭把手。 这种明显占便宜的事,张七是绝做不出来的。 若翾也知道张七的性子,说道:“就在加一头半大的。好了,你们也收拾收拾赶紧回去。我刚听到有狼叫,回去后告诉村里人,别往里走了。” 若翾打断张七要反驳的话,顺带提醒他们,打猎可以,还是少往第二个山谷里头走,凶猛野兽比较多,容易出事。 张七还想在争取下,他同伴张狗子脸色一变叫了起来:“真有狼?”他们来山上都是在这一块活动多,打的也就是些小动物。兔子,野鸡,野猪傻孢子不拘这些,有就成。狼还真没遇着过。 “远远的能听到叫声,过了这个山峰就不远了。” 张七也变了脸色,有些紧张和担心:“翾姑娘,那你采药……”遇到狼怎么办?狼可是吃人肉的。 “没事,避开就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若翾说完,用水给窜到脚边的阿狸洗了洗嘴巴,抱起来,抓过小白脸世子走了。 张七稍稍头,那么厉害的翾姑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阿七,都收拾好了,回吧。”几个人都咧着嘴,将翾姑娘要的四头半大野猪收拾出来捆在一起,还有八头半大野猪,一头被咬死的大野猪,弄回去,五个人分一分,能吃好久呢。 “好,回吧。”张七转回身,和同伴商量着怎么把野猪扛回去。 已经喘气腿软被夹在腋窝下颠着走的晋阳侯世子,整个脸都木了。女大夫用梅花针射野猪,女大夫夹着本世子百步穿杨健步如飞。 女大夫,瞎的。 ……老厉害了。 【013】女大夫,有床。 赶在太阳落山前,张七将若翾要的四头半大野猪送到了汪老汉家。汪老汉踢踢捆成一团嚎的半大野猪,双手插在袖子里,乐呵呵的冲张七说:“是翾姑娘要的?” 张七脸红着点头:“可不是,一群十三只,翾姑娘硬是只要四只半大的,五个兄弟,都占了翾姑娘的便宜。” 几个跟着的兄弟,也都看着自己脚边的几头半大野猪,红了脸。五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姑娘家。 汪老汉摆摆手方圆几个村子,哪家哪户没受点佟老头的人情?翾姑娘是佟老头教出来的,少在这跟他掰扯占了翾姑娘的便宜。人孩子,做人做事都是顶好的。 “别瞅了,翾姑娘开的口,你们也别吃不下。都回吧。”趁着天还没黑,他好赶紧将这四头猪仔收拾利索了给佟老头。佟老头可不吃猪下水,嫌这东西脏。四头猪仔,光下水都够他家吃好一阵子。 汪老汉觉着挺美,等张七五兄弟都走了,忙往隔壁佟老头家跑。 “佟大哥,佟大哥哎。翾姑娘给你弄猪仔吃了,好几只呢。晚上趁酒喝啊。” 佟老头坐在院子里悲秋伤春。他家闺女跟小白脸跑了,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闺女被小白脸欺负了怎么办?他闺女可是个瞎的。 长生,长平两人愁着脸,给佟老头收药材。少爷被女大夫拐去了山上,两天了还没个消息,被灭口了怎么办?他们倒是想跟着少爷走,但前提是得把佟老头给打趴下,就是打不过。 汪老汉进来,解救了三个爷们伤春悲秋。 佟老头巴巴的看着汪老汉:“猪仔,我闺女的?” “可不是,清阳村张老祝七儿送下来的,说是翾姑娘给留的。十三只,翾姑娘要了四只半大猪仔,能吃好几顿呢。”汪老汉笑的见牙不见眼。前段农忙,家里好一阵子没见腥荤了,收拾了这四头猪仔,够吃好几天。他儿子婆娘回来,指定乐呵,这可是白得的。 佟老头眼珠子都亮了,他家闺女跟小白脸跑了,还给她爹送猪仔。嘿,嘿嘿。 “你等着,我去配副药。”说着风风火火往药房跑。 “哎!”汪老汉背着手,嘴角都没拉平过。佟老头的药是去猪毛的,可真好使。把水烧开,加了这副药下去,用筛子一过,不用得劲,保管把猪毛剃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毛。他用过好几副了。 长生眼巴巴的瞅着汪老汉:佟女大夫弄了猪回来,那他们家少爷呢?可,可还活着? 药很快配出来,佟老头将药给汪老汉,四个猪心他要了,猪心要做药膳。然后让汪老汉晚上一起喝个酒,他亲自下厨。汪老汉满口答应,又瞅了眼在院子里忙活的两个陌生人,问说:“佟大哥,那两小哥,是新来的病人?” 佟老汉摆摆手催促他赶紧回家杀猪:“两个小子,做伙计的。” 汪老汉秒懂,只要不是客人,没染什么病的就成。隔壁邻居,稍有个能感染的病什么的,第一个遭殃的,可是他汪老汉家的。 长平默默的收起药材,想着,该怎么在佟老头眼皮子底下,溜出去找少爷然后往京城给老爷夫人递消息。 手一动,也不知道扯到哪,疼死个人。 长平脸色僵硬,貌似,似乎要在佟老头眼皮底下做事,还是有些困难的。又打不过,怎么办? …… 这个山谷树木茂密,草有半人高。 晋阳侯世子蹲在树下,双手托腮,看着在不远处的小湖边上利索剥倒霉兔子的瞎子女大夫。 眼珠子亮晶晶的。 女大夫会使刀,会用针,会百步穿杨,还会医世子…… 老厉害了。 老心动了。 晋阳侯世子两手指放在一起,偷偷搓了搓,脸红扑扑的。女大夫夹着他健步如飞的时候,他是抱着女大夫的腰的。 女大夫的腰,可细,可软,可暖和了…… 阿狸从小湖旁边的木屋里窜出来,嘴里叼着一只小狐狸。小狐狸是刚出生的,眼睛没睁开,身上的毛黏在一起,被阿狸叼在嘴里,微弱的挣扎着。 若若,若若。小狐狸生了,好想吃。可是有狐臭,怎么办? 若翾吩咐阿狸:“晚上天气凉,离了窝的小家伙受不住的。阿狸乖,将小狐狸放回去。”我们不吃狐狸的,很骚。 阿狸又将小狐狸叼回木屋去了。 晋阳侯世子看着阿狸回木屋,才回头看女大夫,指着木屋说:“佟女大夫,这个木屋是狐狸住的吗” “不是。”这个木屋是她和阿爹搭的。为的是方便来采药的时候,留在这里夜宿。至于木屋里的一窝狐狸,估计是半个月前阿爹救下的那只母狐狸生的,母狐狸脚没好,来不及回她自己的窝生小狐狸。 晋阳侯世子眨了下眼睛,巴巴的瞅着女大夫:“那,那……”晚上能跟女大夫一起睡木屋吗? 他都看到了,女大夫将背篓放在木屋里,里面有床。 床上有被子,老暖和了。 可想上去滚过来滚过去了。 看着女大夫的腰,他又搓搓手指,好软。 若翾说:“昨天没有药灸,今天补上。等吃完饭,让阿狸带你走一圈,出了汗就去床上躺好,身上毛孔都打开,药灸效果更好点。” 轰隆隆! 刚红起的脸,眨眼白了。 什么涟漪想法都没了。 女大夫又要扎他,跟扎猪一样一样的。 【014】世子司马昭之心 吃过鸟蛋,出过大汗。晋阳侯世子往床上一扑,脸红扑扑的拉过被子,盖在腰部往下。 内心有点小激动。 爬上女大夫的床了,女大夫要把他脱光光了…… 好羞涩。 虽然女大夫是个瞎的,但是,但是,也阻止不了他的断子绝孙根见着女大夫容易激动啊。 世子捏了捏手指尖,女大夫的腰可软了,能在摸摸,想想就觉得挺美。 “嘿,嘿嘿。” 阿狸跳上床,一爪子摁在晋阳侯世子的手背上,尾巴一下下拍打着被面。小白脸笑得两眼珠子都不见了,要被若若扎针了脸还这么红,肯定在打坏主意。爪子拍了拍小白脸的手背:敢打坏主意,打不死你。 对毛球向来没好脸色的世子突然抱起按着自己手背的阿狸,下巴处一滴臭汗滴在阿狸的嘴毛上,阿狸狰狞一叫,琥珀色的眸光如飞刀,及其凶残。 晋阳侯世子干咳一声,抖了抖阿狸的嘴毛,无限憧憬说:“傻猫,你说晚上本世子能跟女大夫睡的吧,能吧。”一定能的。 他都要被女大夫扎梅花针了,跟扎猪一样样的。 而且,而且。 他都爬上女大夫的床了。 阿狸一爪子拍到小白脸的手背上,尖尖锋利的指甲泛着寒光,划出三道血痕:好大狗胆,还想和它家若若睡觉觉,打死你。 阿狸窜的跑了出去。 “喵喵。”若若快来,小白脸打坏主意,打死他。 晋阳侯世子捂着被猫抓伤的手,呲牙,恨恨的想。他果然还是讨厌长毛的畜生,女大夫养的毛球,同样令人讨厌。 这天被女大夫灌完药,扎完针。世子梦里头被吊起来狠狠抽,泼辣椒油的女大夫,换成了毛球,他搂着女大夫坐在床上看着,看着小毛球被抽得可怜兮兮的,好不兴奋。 “呵,呵呵。” 若翾往后一手肘,身后猥琐的声音没了,眼睛一闭,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半月后。 晋阳侯世子抱着药篓,在半人高的草丛堆里艰难的行走着。前方一人一猫快速的在草丛堆里追逐着,笑成都有回声了。 世子看着眼热不已,要知道,十三天前,他还是被女大夫夹在腋窝下,百步穿杨飞檐走壁跟傻猫追逐的命。这才几日,就沦为阶级劳工了?他是一世子啊,世子。呼哧呼哧喘气的喊:“女,女大夫,我,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跑跑不动了……” 药篓,女大夫的。 一只肥山鸡,女大夫柳叶刀射的。 半篓子蘑菇,本世子采的。 好重。 若翾看了眼高高的太阳,用手扇了扇热气,找了棵大树底下一坐,朝小白脸招手:“那就休息会在走。”虐小白脸还是得慢慢来,把人累狠了,又挂机重启怎么办?就他那身残心残的破身子,万事皆有可能。 晋阳侯世子哈巴狗一样往女大夫身边扑,药篓被丢在一旁躺了下来,一动。腿好痛,再也不想起来走路了。 若翾戳戳小白脸的腰,眼珠子有些亮;“起来,做叫花鸡。”肖想了好几天的叫花鸡,终于能使小白脸做了。话说,小白脸还是很有大厨天分的,这几天的烤肉都没白做,也没白浪费她药材。啧啧,刚刚才摘的大叶子,包着山鸡,埋土里,配料下足,肯定香。 世子被戳得整个人酥麻酥麻的,颠颤的爬起来,小白脸红扑扑,小眼睛揉揉的。 “叫,叫花鸡肯定好吃。”默默的从背篓里掏出工具,蹲着开始挖坑。 若翾踢了踢小白脸,说:“找个干爽的地方,大树下烤火,你想烧山吗?”唔!这个时代,烧山好像用不着去吃白饭吧? 世子的脸轰的红了个透顶,抓着药篓就跑了。跑出老远,往干爽的小山坡上一坐,小眼睛巴巴的往大树方向看,双手默默的摸上了很有肉感的地方。 女,女大夫踢他屁屁了,踢得可温柔了。嘿,嘿嘿。 若翾抱着阿狸靠在树干上打囤,揉着阿狸的肚皮,做沉思状。最近几天的小白脸心思有些活络,是不是该回家了? 唔! 还差一味药。 青竹蛇的蛇胆。 这东西,可不好取。 晋阳侯世子看一眼女大夫,挖一下坑。等挖好能埋鸡的坑后,他也只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气喘。世子坐在地上冲着女大夫乐。女大夫真是神医,他刚进来山谷的时候,走两步气喘,走一段肯定倒下。可现在,他都能抱着药篓,跟在女大夫身后跟着跑了,虽然跑的时间,还是只能一丢丢的。 世子眼眶红红的,他爹娘要知道,他们的儿子能抱着好多蘑菇和一只鸡跑一丢丢,现在还能吃一个鸡腿了,肯定会哭的。 “女大夫,我挖好坑了。”你来杀鸡扒膛吧。 若翾过去杀鸡,世子在搭起的石头架子上烧水。等水开了,一包药下去,鸡丢进去搅一搅,拧出来,三两下扒了鸡毛,扒膛,剁鸡头和去鸡屁股。 下脚料放足够,大叶子一包,往坑里埋下,完事。 晋阳侯世子捡着手上的鸡毛,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着女大夫,司马昭之心:“女女大夫,你想不想收个徒弟。”他的资质绝对是最佳的,学会柳叶刀,他二哥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威风凛凛的大刀了,想着都挺美的。 柳叶刀在女大夫手中一转,不见了。若翾一针见血:“一手指头就能戳到,这么身残,还玩刀?多挖几个坑,可以回家给你娘剁饺子馅。”学刀,多大的人了,要脸不。 【015】世子要杀鸡,好惊悚 “佟大爷,佟大爷在家吗?” 张铁提着个篮子,手中抓了一只大公鸡,走到佟老头家院门前,就喊上了。 张铁是来谢佟大爷救命之恩的。 前段时间,他婆娘的身子还虚着,儿子又没人照顾,家里还剩点农活,实在是走不开。等婆娘能哄儿子,农活也忙得差不多了,他这就被婆娘赶着来谢佟大爷了。 五斤前腿肉,一个猪心,一只大公鸡。 拧着就颠颠的来了。 他儿子婆娘的命,可都是佟大爷给救回来的。 嘿,嘿嘿。 佟老头这几天气不顺,邻里邻居的来看个病,也是压着低气压的看诊。足足二十日了,他闺女跟小白脸跑了足足二十日了,还没着家。小白脸肯定占他闺女的便宜了,想想都心痛。 看着张铁笑得傻子一样,气更不顺畅了。 挥挥手,打发傻子:“东西都拧回去,给你婆娘补补就成。走吧走吧。” 张铁憨厚的脸红扑扑的,忙将装着大腿肉的篮子放下,急说:“怎么能给我婆娘补身子,这是给佟大爷的救命谢礼。就是,就是礼轻了些。”说着羞愧的低下头,抓紧了手中的大公鸡,他家里,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只养了三年的大公鸡了。 大公鸡很精神,脖子昂得老直了。 佟老头想抽他:“用不着,我老头儿还不在意这些个。走走走。”住的还是破院子,婆娘难产生子,不给自己婆娘补补,上赶着来他这算怎么回事。他也不稀罕则个,谢礼,有心就成。 张铁憋红了脸,他是个木讷老实的人,他想让佟大爷收下谢礼,可是佟大爷不想要,他急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佟大爷不耐烦看见他,最后朝佟大爷一跪,砰砰砰的叩了好几个响头,急说:“谢谢佟大爷的救命之恩。”然后把手里的大公鸡往佟大爷脚边一放,站起来就跑。 大公鸡是土生土长的,一看就是好鸡。被主人一扔,窜到陌生人边上,昂首挺胸的样子还挺凶,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花,盯着佟老头的眼神,那叫一个横啊。 佟老头没防备被大公鸡啄了一口,跳起来,要把大公鸡给阉了。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长生藏在门后边,眼珠子亮晶晶的给大公鸡打气。啄,往死里啄,就啄佟老头鼻子里。大公鸡打赢了,我叫你大哥。嘿,嘿嘿。 “小畜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咕咕咕,咕咕咕咕。” 佟老头要抓大公鸡的脖子,大公鸡脖子的毛炸开,翅膀乍起,凶残的扑了上去,势必要把佟老头的手给啄出个洞来。佟老头脸都黑了,他还被一只鸡给威胁了,小眼神还这么凶残。有天理没有。 “阿爹——你这是?” 若翾站在院子门口,往前踏的脚步又退回了一步,她是个瞎的。她阿爹的暴怒和大公鸡的声音却能听见,相当凶残。 佟老头眼瞅着要把大公鸡给打趴了,一分神,被手里的大公鸡返啄一口,分分钟反败为胜。 佟老头一屁股坐地上,捂着被啄的手腕,老泪纵横,老脸都丢到隔壁镇上去了。 打架! 阿狸从背篓里窜出来,欢快的加入了战斗。姥爷,别伤心,看阿狸灭了这只大公鸡。 阿狸要吃鸡腿,两个。 若翾低头,努力掩住笑意,走到她爹面前,把她爹扶起来,端着宝相庄严脸:“阿爹,地上凉,咱进屋吧。” 佟老头哽咽,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闺女啊,你可可回来了。”你爹被大公鸡欺负了,快,打死这只大公鸡。 “嗯。阿爹回屋歇着,女儿把大公鸡杀了,晚上炖着吃一半,烤着吃一半。” “好好,杀了,杀了好。” 另一头。 长生哭嚎着朝他们家少爷身上扑:“少爷,少爷。少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呜呜。” 晋阳侯世子幽幽的盯着他们家小厮看,目光非常凶残:“我活着,你很伤心?”哭得肝肠寸断,是想怎样? “不是,不是少爷……”少爷活着回来了,他可高兴了。真的。 长平黑着脸把往少爷身上扑的长生拧到一边,接过少爷手里头拧着的四只肥兔子,努力掩饰激动,眼珠子黑幽幽发亮:“少爷,快进屋,水烧好了,先沐浴。稍后能吃饭了。”个没眼力见的,没看少爷瞅你的目光有多凶残吗?还不躲一边去。 世子略欣慰,在高壮汉子手上抹了把:“等本世子回府,重重有赏。”还是长平懂事,多有眼力见,回府后肯定爽。眼梢瞭到女大夫扶着佟老大夫进屋了,忙把人往边上一推,追着女大夫进屋:“女大夫,要杀鸡吗。我来我来。你坐着。” 长生,长平惊呆了。 杀鸡? 他们少爷杀鸡? 【016】女大夫始乱终弃是不对的。 大公鸡断喉身亡。 阿狸昂着小脑袋,满嘴的血,洗完澎澎,溜出去找村长家大母猪玩儿。 晋阳侯世子用不着女大夫出手,拧着大公鸡跑去厨房。热水有现成的,去毛的药背篓里还留着一份。长生蹲在世子边上,看着他们家少爷做此等脏活,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囔囔他来,结果被世子嫌弃的用屁股对峙。拔毛的事他做得轻车熟路,别碍手碍脚的让人嫌。鸡毛弄完,世子冲着女大夫喊:“女大夫,来剁鸡了。” 现在的他,挖坑,拔毛,炖肉厉害着呢。敢阻挡他在女大夫面前刷好感的活物,一律封杀。世子瞅他们家小厮的目光,非常凶残。 若翾拿着蛇胆出来,柳叶刀一甩,把鸡头鸡屁股丢了,扒膛。 晋阳侯世子瞅着蛇胆,往女大夫身后躲,脑子里自发出现下山前在竹林里女大夫斩杀青蛇的画面。那个,蛇,蛇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恐怖的。 将鸡切成小块,顺手留了两个鸡腿。若翾拿了蛇胆,抓了背篓,钻进了药房。 蛇胆要趁新鲜,才能保持药效。 世子眼巴巴的看着女大夫走了,将鸡块砂锅装好,加水,放到灶上。 咦,配料给女大夫一起拿走了。 世子又颠颠的跑去药房找女大夫:“女大夫,你把炖鸡的料脚一起拿了。” 砰! 料脚的小包砸在世子的脑门上,啪叽眼瞅着往地上掉。世子惊慌的接住小包,配料没撒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捂着被砸的额头,幽幽的盯着关紧的门。 女大夫回来,就抛弃他了。 他一定要告诉女大夫,始乱终弃,是不对的。 长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泪流满面:把他家少爷还给他啊!呜呜! 长平碉堡好长时间了,难得和蠢货长生有一个想法:把他家少爷还给他! 佟老头摸了闺女的手被闺女好一通安慰。又背着手出来,闻到鸡的浓香味,脚风一转,钻进了厨房。 小白脸看着灶上的砂锅,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佟老头眯着眼,将小白脸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两息后,嘴巴下拉,眉梢却挑了起来。幽幽开口:“我闺女把你养得白胖了不少啊。”这破身子,哪里像一月前那身残心残的破败身体了? 闺女的医术,已经得到了他的真传了吗?佟老头大惊。 晋阳侯世子嗖的回头看佟大夫,眼珠子亮晶晶的,想往佟大夫身边凑,略羞涩:“佟女大夫可好了。”对我可好了。教我抓兔子,抓鸡,挖坑,炖肉。晚上,晚上还一起睡,睡觉觉。嘿,嘿嘿。 佟老头觉得牙疼,小白脸,小眼睛,笑起来果然很讨厌,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我闺女,当然好。”小白脸要敢打坏主意,打死他。 晋阳侯世子朝长生招手,长生收起眼泪滚过去:“少爷?”快跟我回府,今晚就回去,一定不再这受虐了。佟家都不是好人。 “找找哪有菜,女大夫可喜欢吃青菜了。快去。” 晴天霹雳。 长生觉得生无可恋了,回府后,他一定会被老爷夫人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一定会。 他家少爷,要青菜。 女大夫喜欢吃的! 吃饭的时候,世子挨着女大夫坐在右手边。佟老头牙疼的将小白脸拧起来,丢在他闺女的对面,凶残的眼神盯着小白脸,威胁。 敢占他闺女便宜,想死吗。 世子家两个小厮没敢爬上桌吃饭,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家少爷被武力威胁,好想上去给少爷助威,可是打不过,怎么办。 若翾喝着鸡汤,顺手就给小白脸夹了个鸡腿。世子亮晶晶的看着女大夫,吃着香喷喷的鸡腿。不坐女大夫身边就不坐吧,女大夫给他夹鸡腿,嘿,嘿嘿。好幸福。 佟老头眼珠子都绿了,刚要把小白脸拧起来打一顿,碗里就多了个肥鸡腿。 “阿爹,吃鸡腿,这块肉很嫩。”卧槽,一时手快,给小白脸鸡腿,忘给阿爹了。阿爹气息都沉了,肯定生气了。这么一想,若翾脸有些黑,都是在山上给习惯的,小白脸没少吃她给的鸡腿啊。 佟老头嗖的咬了口,冲他闺女乐颠颠点头,给夹了一筷子长青豆角:“闺女,吃豆角,你最爱吃的。” “我做的,呵呵,女大夫喜欢吃明天还做。”世子眼巴巴的看着女大夫,就是只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的哈巴犬。 佟老头肝疼,怒瞪小白脸:“谁不知道这桌子菜是你做的,用得着说吗?啊?做饭了不起?你还没我厉害。” 佟老头当真是被小白脸给气着了,话说得有多幼稚,他不知道,他闺女知道。 若翾吃着菜,喝着汤:“我阿爹可是大厨,你可以跟阿爹学做菜。”小白脸做菜有天分,动手能力也强,以前是身残没机会实践,现在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唔!今天这菜,很不错。 世子重重点头,无比慎重:“我一定好好学。”他一定不会让女大夫失望的,等学会了以后都能给女大夫做饭了,还都是女大夫最爱吃的。 佟老头筷子一丢,往屋里钻。不吃了,气饱了。 “……阿爹这是?”瞅着挺生气的。 若翾淡定的吃菜:“吃饱,你哄哄就好了。厨艺也是门艺术,拜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世子受教:“嗯嗯!”他一定会让佟大夫教他做饭的,一定。 长平,长生如五雷轰顶,自此生无可恋。 【017】一天照着三顿饭揍!蠢! “哎!” 晋阳候世子蹲在院门口,瞅着院子里背着手指挥着他家两个小厮团团转晒药的身影,愁眉苦脸。 佟大夫生气太难哄。 拜不了师,就学不会佟女大夫喜欢吃的菜。 学不会做菜,就没有在女大夫面前刷好感的机会。 就、就、就不能摸女大夫的腰…… 可软!可细!可暖和的腰! 可怎么办呦。 世子可愁了。 “喵。”蹲世子身边的阿狸拿尾巴打了下地面,舔着爪子,看着佟老头绿油油的眼珠子非常不善。坏老头趁它找大母猪玩儿,把它的鸡腿吃了,两个!这么坏的坏老头,让大母猪咬他屁股!一天照着三顿饭咬! “哎!”可怎么哄呦。 “喵!”抢阿狸的鸡腿,咬死他。 长生趁着佟老头进屋,偷偷挪到他家少爷旁边,左右瞅瞅,确定安全。然后做贼似的从内衣里掏出一只人参,往他家少爷手里塞:“少爷,快,藏起来,坏老头家的人参,可好了。”他趁坏老头不注意,藏起来的。少爷身体不好,人参偷来给少爷补身子。谁让坏老头总欺负他和长平,太讨厌了。 世子惊悚的看着他家小厮,声音有些颤抖:“长生,你想死吗?”佟大夫就站在你身后,偷了人参还敢拿出来炫。回头,赶紧回头,佟大夫眼珠子都绿了。 长生猛地摇头:“不想,长生能活得少爷那么久。”他可是要伺候少爷白头到老的。 佟老头咬着牙:“五百年人参,小白脸吃了不怕补死吗!”好,好得很。老头的药也敢偷,还给小白脸,真是活腻歪了。 长生大惊失色,惊恐的回头。 世子咆哮:“还不跑。”偷东西拿出来炫,被抓个正着还不跑。等着挨打吗? 长生跳起来就跑。被佟老头拧过来,按在地上一通狠揍。 世子默默扭头,拿屁股对着自家嚎叫的小厮。这么蠢,好想丢掉。 阿狸捂着猫脸,尾巴欢快的打着地面。好蠢的小厮,还好不是阿狸家的。嘿嘿!一天照着三顿饭打!嘿嘿! …… 晚上,被扎完梅花针,来一遍分筋错骨手,世子睡得香喷喷的。 若翾收起针,拿出一个小瓶子走到浴桶旁。长平看着佟女大夫,不错眼。 “在有两次药浴,就可以离开了。” 长平一惊,幽幽的目光兜不住。佟女大夫怎知他们要离开了? 浴桶里的洗澡水冒着水雾,桶里加了数十种药材,还有佟女大夫手中那瓶子里倒下去的药水。据少爷说,是佟女大夫冒着生命危险,英勇无畏的从青竹蛇窟里取出来的蛇胆。可珍贵了。 可也剧毒非凡。 佟女大夫说,以毒攻毒,少爷能好得更快。 “佟女大夫,你……”怎么知道他们该回府了?月余了,再不回府,老爷和夫人会把他和长生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 “躺着的那个,常年吃药留下的病根,已经好了一成。其他的,等换了药方才能继续医治。我这里还差几味药。”小白脸现在能走能跳,能挖坑了,当然得将人扫地出门了。何况,换了药方,差的几味药,可不是上山采采就能找到的,那都是烧钱方能买到的,她现在穷得很,药当然是小白脸自个去找。 长平瞪大了眼睛:“少爷,好了……”虽说自他家少爷跟佟女大夫从山上回来,能走能跳不说,还能进厨房,跟变了个人似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家少爷来佟大夫家,才一月有余,就好好了……真是……真是…… 长平激动得搓着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若翾嗤哼一声打击他:“好了?想得美。小白脸要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再过十年在说。”更何况,小白脸身体器官各功能调好了,也是断子绝孙的命。话说,断子绝孙也是病,小白脸这辈子,都别想有个健康体魄了。 长平瞬间从云端跌落地狱,脊背惊了一成冷汗:“可,可是,佟女大夫,你刚刚说……” 若翾理直气壮:“只是好了一成,谁让小白脸这十多年把药当饭吃,不知道是药三分毒,没病,也吃出病来了,才好一成,你乐什么?” 说完,手中瓶子里的药水也到干净了,揍醒睡得喷香的小白脸,三两下剥干净,丢进浴桶,转身走人。 刚还沉浸在和佟女大夫手拉手一起睡觉觉,被一通狠揍醒的世子,趴在浴桶边上,双眼含泪。女大夫又把他揍醒了,好凶残。 头顶上三根银针颤颤的,好不凄凉。 长平默默的看着出门的佟女大夫,又回头默默的看着三两下被扒干净丢浴桶,双眼含泪瞅着佟女大夫离开的背影儿的他家少爷,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个了不起的事实,彻底惊呆了。 少爷,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是要娶佟女大夫的? 【018】撕心裂肺,世子被扫地出门 隔三日,佟老头上清阳村给张铁的媳妇扎针,送了几副养生药,加了点下奶药渣,回来就看到小白脸正围着他家闺女无事献殷勤。 佟老头黑着脸进去,将药箱彭的砸在桌上,指着小白脸说:“你,滚出去。”趁着他不在,就往他闺女身边凑,小白脸小眼睛,最讨厌了。 若翾将手中闻的药材放在中间的药包里,微笑着叫了声:“阿爹。” 佟老头嗯着,挨着他闺女坐下,帮他闺女分好的药材打包。斜着眼瞪晋阳候世子的目光,非常不善。 给女大夫扇扇子的晋阳候世子笑容收了,拿着扇子拘束的站着做苦瓜脸:“佟大夫,您回来了。” 佟老头哼了声:“非奸即盗。”打他闺女的主意,找打吗。 世子捏紧了扇柄,红着脸看了眼佟女大夫,小声嘀咕:“女大夫可厉害了。”好羞涩。 佟老头阴沉着脸将人轰出门。 总有种闺女快要跟小白脸跑的错觉。 “闺女啊!这都要两月了,小白脸能打出去了吧?”见小白脸一次,手就痒一次。 若翾拿着药材放在鼻翼下顿了顿,两月了?不是才一个半月吗?似乎前两天还跟那高壮汉子说他们可以离开了,便跟他爹说:“嗯!今天换了方子,里面有三味药我们这没有,只能让他自己去找了。” 佟老头眼珠子都亮了,丢下药材朝外蹦:“老头找小白脸说去。”终于能将小白脸打出门不用碍眼了,哈哈。 对此噩耗。 世子犹觉晴天霹雳,扒着门框死都不松手,朝着女大夫房间的方向撕心裂肺哭嚎:“我不走,我不走。女大夫,我还没好呢,身上哪都疼,女大夫,你给看看啊。我,我我能干着呢,能挖坑抓兔子,能收拾毛,能炖肉。女大夫,我真的还没好,我不走啊。”他都还没摸到女大夫的腰,女大夫都还没教他柳叶刀,佟大夫还没收他为徒,教他做菜呢。 他怎么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世子好伤心。 长平看着他家耍赖的少爷,心虚的低下头。佟女大夫之前跟他说过,少爷可以离开了,他忘记跟少爷说了…… 佟老头呵呵笑得阴险,将小白脸扒着门框的双手撕下来,往大门口拖:“嚎得这么带劲,中气十足的。老头看不出你哪没好透,赶紧走,现在出门,晚间就能到镇上用不着夜宿山间。” “……哎……哎……哎呦……痛痛痛,好痛啊。哪都痛,女大夫,我难受,你快给看看。”撕心裂肺的嚎叫瞬间变成虚弱含痛的声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既然治了月余了还未见起色,在老头这耗着也是嘘耗,赶紧走吧,老头伺候不起,您请另请高医。走好!” 砰! 被丢在地上的世子眼泪汪汪的瞪着面前的老头,攥紧了拳头:“佟大夫,我是女大夫的病人,您这样把我扔出来,女大夫同意了吗?”死老头,你的医德呢? 若翾施施然走出来,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坐在地上的世子,平静开口:“这是你的新药方,上面用笔圈起来的三味药,你自己去找。还有,你该忌口忌药,方方面面该注意的,都标注在背后。” 世子只觉五雷轰顶,心碎的看着女大夫。 女大夫赶他走,女大夫赶他走…… 女大夫说:“趁着天没黑,走吧。”转身,挽上乐呵呵直笑的佟大夫,进屋了。 佟老头摸着他闺女的手背,笑成了一朵菊花。 被抛弃的世子:“…女大夫…”好心痛。 被强制打包出来的两小厮,一左一右候在赖在地上的少爷,苦着脸。 长平说:“少爷,佟女大夫将前两天晒的干兔子打包了,给少爷路上当零嘴吃。” 长生说:“少爷,佟女大夫给小的拿了好几包药材,给少爷沐浴用的。分得可清楚了。” 世子痴痴的看着女大夫的背影。 长平将他家少爷扶起来,轻声说:“少爷,佟女大夫说了,等少爷什么时候找齐药方上的药材,只稍给佟女大夫捎个口信,佟女大夫届时会去找少爷,还给少爷扎梅花针,来一遍分筋错骨手……” 世子猛地转头看他家小厮,挂着金豆子的眼珠子贼亮贼亮的,摇晃着他家小厮,不敢相信的吼:“真的?女大夫来找我,女大夫说的?” 长平忍着痛:“是的,少爷。是女大夫说的。”所以,少爷,能放开我了吗?手好疼。 世子:“嘿,嘿嘿。”女大夫说会来府上找他的,嘿嘿,世子看着女大夫的家门,嘿嘿嘿。 长生赶着马车过来,看着他家少爷,捂脸。少爷笑得好傻! …… 马车走了,佟老头背着手在院子里哼歌,挑拣药材,都活络了不少。 若翾将她爹挑拣出来的药材打包,打着打着就分神了。 小白脸这么弱,两个小厮又蠢又弱,回去后,又被灌了毒,怎么办? 若翾有些担忧,小白脸若是死了,砸的可是她的招牌啊!略纠结! 【019】谁敢造谣,找打吗? 晋阳侯世子一路舟车劳顿,灰头灰脸领两小厮半爬着从后门溜进了晋阳侯府。 脑门前砍下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吓得世子嗖嗖往后倒,拍着受惊吓的小心肝指着朝他砍的汉子愤怒:“二哥,你想砍死你弟吗?” 还有,别在拿着这柄威风凛凛的大刀出来炫了,你弟有了女大夫的柳叶刀,在不稀罕哥你这威风凛凛的大刀了,还想拿着这刀来收买你弟呢?哥,你觉悟吧。 晋阳侯二公子黑沉沉的眼珠子看不出喜怒,大刀收了起来,人没让开,直勾勾盯着他弟瞅:“两个月,你跑哪去了?”个不让人操心的,爹娘都哭瞎好几次了。 兴师问罪来了。 世子摸着他家高壮小厮的手背,给自己添点勇气,梗着脖子理直气壮:“我出门玩了不行吗?这府里,你,大哥,爹娘都能出府,就我不能。我出去玩了。” 晋阳侯二公子咬牙切齿:“你不知道你被人一戳手指头都能栽倒吗?还敢出门。找死吗?”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的朝他吼,欠打的。一家人都操碎心的,是为了谁?啊? 世子缩了缩脖子,又想到被女大夫扎了月余的梅花针。现在,他能跑能走,能挖坑,还能帮他娘剁饺子馅了,想得脸都红了,立马激动的吼了回去:“谁说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被戳倒的?你戳个试试。”女大夫都戳不倒他了,现在的他强壮着呢。 晋阳侯二公子攥紧了手,想把他弟吊起来抽屁股,一天照着四顿饭的抽。这么个熊弟弟,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晋阳侯世子有恃无恐,把他二哥的底线往死里踩:“哼,想把你弟一手指头就戳倒,还让你弟去找死,还当人哥呢。长平长生,把风韵俊朗威武雄壮的二公子,打成掉进水里的凤凰鸡。” 长平长生丢开他们家少爷,朝二公子扑了上去。 晋阳侯二公子黑着脸甩开大刀,照着以往的经验,应该是直接上手拧起这两狗胆包天的蠢货狠狠打一顿,顺便练手。一招擒拿手没抓着人,二公子愣了下,随即冷哼一声,回身使个万纵腿,长平长生轻松的躲过了,跑得还飞快。 晋阳侯二公子一惊,这这这还是在他手里头走不过五招的废材蠢货小厮? 两小厮也是惊呆了,愣愣的相互看着。想当初,他们可是在二公子手下五招都走不过,只有被二公子抓起来狠揍的命。现在都能在二公子手下走三十招了,还没被抓住…… 两小厮顿时激动得咧嘴大笑,也越打越兴奋。 晋阳侯二公子黑沉着脸,由原来的三成功力,瞬间飙到了五成。 晋阳侯世子看得激动不已,尤其是自家两小厮,果然被佟大夫一天照着三顿饭的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瞅瞅自己的小身板,世子又幽幽的瞪着他家小厮。女大夫也说能一天照着三顿饭揍他的,还说教他学柳叶刀呢。 只可惜,他使不着柳叶刀,只能帮着他娘剁饺子馅。 世子摸了摸兜里女大夫给的新药方单子,用力的摩擦了几下:找女大夫给的新药方上独缺的三味药,刻不容缓,必须马上立刻去办。 晋阳侯二公子拧着他家两小厮过来,黑沉沉的看着他弟,说:“弟,你到底上哪去了?”为什么才两月有余,你家这两蠢货,都能在你哥手下走五十招了,还撑着一口气给了你哥一拳? 嘴角的淤青,实在显眼。 世子拍着两小厮的肩膀表示,他们家少爷很满意。朝他二哥得瑟:“二哥,再过两个月,我家小厮都能把你打趴下了。嘿,嘿嘿!” 两小厮虽然被打了,而且还是最惨的一次。可嘴角都飞了起来,相互搓着手,不约而同的想:等佟女大夫来找少爷,佟大夫也一定会跟着来的,到时候,又能过上一天照着三顿饭被揍的日子了,嘿,嘿嘿,好幸福。 这两蠢货,将被佟大夫按在地上打的苦哈哈不愤,势必要诅咒佟大夫天天被母猪供屁股的日子,抛在了脑后。 有这事? 谁敢造谣,找打吗? 瞧见没,二公子都被他们打了,嘴角,嘴角的淤青。哼哼! 蠢!货! 晋阳侯二公子晃着手里威风凛凛的大刀,武力威胁:在得瑟,大刀伺候。 这时,晋阳侯夫人飙着泪从内堂跑出来:“寿儿,寿儿!我的儿!”你可算是活着回来了,天可怜见的,娘的心肝都哭碎了。 晋阳侯世子眼珠子亮晶晶的,分分钟抛弃他二哥,奔向了他娘的怀抱,兴奋的喊:“娘!娘!我给你剁饺子馅,晚上吃饺子呀。嘿嘿!” 晋阳侯府一干人等:“……” 【020】世子嫁不出去,是爹给的嫁妆问题 满脸络腮胡子的九尺大汉拧着他的不孝子丢进了书房,世子扒着书房门框,伸长了脖子朝他娘喊:“吃饺子,吃饺子娘,我给你剁饺子馅呀。”他能剁一大盘饺子馅,两个二哥头那么大的盘子,还不累,女大夫都说他可中用了。 晋阳侯黑着脸,撕下不孝子的手,彭的关上门。 晋阳侯夫人挂着眼泪忘了哭。饺子馅,饺子馅,饺子馅……她儿子要给她剁饺子馅……愣愣转头看向二儿子黑沉沉的眼珠子,张嘴忘了要说什么。 晋阳侯二公子攥紧了手中的大刀,他弟能活蹦乱跳,喊得中气十足。真好,真好。英姿雄伟只流血不流泪的晋阳侯二公子眼眶都红了。 晋阳侯世子趴在桌上,只是微微有些气喘,眼珠子亮晶晶的瞅着他爹,打商量说:“爹,我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他还欠女大夫好多好多银子呢。佟大夫说,女大夫是千金之价。他觉得,他有那么一丢丢的付不起自己的药钱,所以,他打算以身相许,嫁给女大夫,让爹给准备嫁妆。嘿嘿! 晋阳侯大刀阔斧的坐在不孝子的对面,瞅着不孝子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终于有点人色的脸上做着春心荡漾的梦,黑沉的脸有稍稍的缓和:“少框你老子,你给老子老实招来,你跑哪去了?”说着,一拳头砸在桌上,砰砰的响。 一个侯府,世子跑了两个月,愣是没有一点头绪。晋阳侯脸发沉。 不孝子狗胆大了,敢跟他老子玩阴的了。 晋阳侯世子摸摸下巴,梦幻的看着他老子,至于老子的问话,直接忽视:“爹,你儿子要嫁人了,你说,得备个什么嫁妆才合适?好歹是个侯爷世子,不说十里嫁妆,好歹也得有五里吧?”虽说,他家还养着一堆的兵哥,军营是个烧钱的地儿,侯府没面上看着有钱儿。但,但是,嫁给女大夫,嫁妆不丰厚,是会被佟大夫嫌弃,还会被一天照着四顿饭揍的。 晋阳侯鼻孔都要朝天开,一听不孝子的话,又生生给收回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那不孝子:“嫁人?”不孝子?出嫁? 他妈的,这不孝子是来考验他老子什么时候能被他给气死的吗? 世子嗖的滑下凳子,跑到他爹身边挨着排排坐,抓着他爹的手,激动的将女大夫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好一通夸,着重点渲染了下女大夫是如何带着本世子爬山抓肉挖坑剥衣服,最最最重要的是两人手拉手一起睡觉觉的事儿,连着说了三遍。语气那叫一个骄傲,那叫一个得瑟。 最后…… 世子的结论:“爹,这银子你可不能省,你儿子能不能嫁出去,就靠爹大不大方了。” 后知后觉惊奇不定的晋阳侯看着他这不孝子,黑沉沉的目光亮得吓人,下的定论是:“儿子,那位女大夫,当真是神医?”瞧瞧这哭着喊着要给他夫人剁饺子馅的不孝子,在想想,两月前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不孝子。晋阳侯眸色深沉,或许…… 世子傲然挺胸,语气是无比自豪,女大夫可是他未来媳妇:“女大夫当然是神医。爹,你到底给多少嫁妆?你儿子要嫁不出去……” 晋阳侯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不孝子一边去:“你待着,我想想。”想想,既然女大夫能把不孝子医得吵着给他娘剁饺子馅,那那位的怪病或许可以…… 世子急了:“你可别少给,佟大夫会嫌弃你的,一天照着四顿饭揍你都是少的爹……” 晋阳侯蹦起来,抓着不孝子的手,掩饰激动故作沉稳开口:“儿子,那女大夫现在身居何处?” 世子咬牙:“清沟村,清沟村。”爹你松手,松手。你儿子的手要被你拧下来来了就娶不到女大夫了。 “好好好!哈哈!有救了!”晋阳侯推开不孝子,眨眼就跑没了影。 世子眼泪汪汪的趴在桌上,锤桌子,他爹欺儿太甚。 …… 晋阳侯进宫,见过皇上后,悄悄去了东宫。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跟病床上的太子嘀咕完,太子想了想说:“后日我会寻个法子出宫,你在家等着。”秦家二公子是他伴读,对秦小弟弟身残心残到何种程度当然了解。既然秦寿都能让女大夫医得活蹦乱跳,自己这怪病,上女大夫那,总归是一线生机。 晋阳侯沉思:“明日上朝,我去参四皇子一本。”这样,皇上心系四皇子,也就无暇多顾太子要出宫了。 太子点头:“也好!你去办吧!”说完体力不支,倒回床上。 晋阳侯也没多待,说完要说的,就匆匆离宫了。 看着离开的晋阳侯,太子才将漆黑黑的眼珠子移了个方向,攥紧了双拳。 【021】老天不给饭吃,突发的疫症 进入十月份,暑气迟迟不消。庄稼汉们蹲在田埂看着田间杂粮一天到晚的发愁,秋老虎都走半月了,雨水未见一滴,天气依然热得可怕。许多老百姓家的田,干旱得裂开了缝,赶着秋季种下的杂粮,旱死了大半。 可能怎么办? 这时代没有现代种田技术,可以抽水灌田。 老天不给雨,不给饭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杂粮慢慢枯死,毁了收成。 若翾从花圃了出来,走到院子。阿狸躺在桌子上奄奄的,琥珀色的眼珠子瞅了眼它的若若,没活力。 “生病了?” 没听到阿狸的叫声,若翾摸了摸它的脑袋。顺手泡了一壶茶,给阿爹送了一杯,阿狸倒了一杯。 阿狸喵喵的舔完,尾巴尖拍打着桌面,冲着它家若若叫的很委屈。天气太热,整只阿狸都没精神,若若快给阿狸想办法降温啊。 若翾把阿狸抓到怀里,揉着它的小肚皮,哄着:“等会给你做凉拌粉条,酸酸凉凉的,大热天吃着,正好。”这么热的天,她也愁。可愁有什么办法,老天不降温啊。 “喵喵!”阿狸一爪子按在若翾的手背上,尾巴尖打了两下。准奏! 佟老头背着手从屋里出来,将茶杯放在桌上,若翾满上了。 佟老头眉头皱着,语气中透着股凉意:“今年的天气太怪。去年的现在,都下过好几场雨了。”九月来秋老虎,可温度却持高不低,一直没降下来过,更别说下雨了。佟老头心里不踏实,这几天,都没睡个踏实觉。 隐隐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 若翾发呆,那什么世子赶走后,她的花就卖得少了。最近天太热,种花也是需要水的,后院挖的储水大坑,都见底了。可愁现在不下雨,她的花恹了一大片,心疼。就连旺婶子来一次,也都跟着心疼一回。 “阿爹,晚间我上山一趟。”看看山上能不能引水下来。总得找个办法啊,这几天,外面田埂上的哭声,就没断过。她跟着失眠好几天了都。 看着杂粮一片片枯死,谁不心疼。 那可都是这些人半年的生计,年前没收成,这个冬天,就得挨饿了。大人三天吃一顿还能撑住,家里有小孩老人的,怎么办? 佟老头摆摆手,提不起精气神来:“闺女,你阿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天气,你说……”要在这么热下去,没雨下,靠着田吃饭的老百姓,怎么办?这话没说完,佟老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泄气:“哎,我跟你小姑娘磕碜这些。” 若翾懂她阿爹的意思,老百姓吃不饱,是会出大问题的。想了想她只能安慰说:“阿爹,您也别愁,总会有办法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办法总会有的。说不定,今晚上就下一场暴雨呢?谁知道!再不济,上山挑水下来啊。虽然办法蠢了点,但也能用不是。 “希望吧!” 若翾知道她阿爹心情不好,钻了牛角间,也不再扰着她阿爹,抱着阿狸去做凉拌粉条。 “佟大哥,佟大哥!你快看看,我孙子这是怎么了?” 汪老汉抱着他小孙子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全是汗水。禁锢着他小孙子的手,颤抖得厉害。 小孩歪扭着在汪老汉的怀里,是闭着眼的状态,小脸上污气很重,勉强打起精神来的佟老头一惊,让汪老汉把他孙子放下,看着小孩露出的手臂上长满的疙瘩,眉头拧着,把小孩的衣服掀开,肚子上,全是疙瘩。 “咋样?我孙子咋样?”汪老汉瞪圆了双眼看佟老头,大汗淋漓却没空去擦。 给小孩检查完了,佟老头骇然,心口发凉,面上却轻淡的说:“不严重,天太热长的痱子,我这就开两副药。” “哎!哎!哎!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个犊子,可把一家子都吓着了!”小孙子在田间玩得好好地,突然栽倒在田埂里,把他一家子吓得不轻。现在一听孙子没事,汪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泄了精神,哆嗦着手由恐慌变成高兴。 外面太阳太大,佟老头抱着小孩进了厅子,顺手把汪老汉打发走了。孙子没事了,田间的活计一家人都在愁,汪老汉也没多待,把孙子留在佟老头这,他放心,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佟老头给小孩施针,脸色沉得可怕。 若翾过来,鼻尖是浓郁的恶臭味,是畜生粪便的味道。若翾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阿爹,是疫症?” “哇!” 佟老头拔下三根针,小孩偏头吐出一口黑血。恶臭的味道让阿狸很不喜欢,炸着尾巴毛从若翾怀中窜了出去。 黑血吐出来后,小孩脸色恢复了些血色沉睡了过去。 佟老头这才起身,往药房走:“阿爹也怀疑是疫症。”这段时间天气高热,村子里水分不够,每家每户又养着畜生,粪便得不到很好的处理,时间久了,很容易传染给人疾病。大人还好,身体强壮,小孩和老人的身体是最容易被感染的。 若翾跟着佟老头进药房,给佟老头打下手。 很快,调了一副药出来,给小孩喝下后。佟老头拧着好几大包的药材急匆匆的出门。 若翾叹了口气。 自己村的情况都这么不乐观,隔壁几个村子呢?她不敢想象,胸口闷闷的难受。 【022】眼瞎的女大夫养孩子 佟老头拿了大包药材去了村长家,简单的说了突发疫症的事情。村长不敢耽搁,忙叫回三个儿子,两个帮衬着佟师父煎药;一个跑村,让村里上至七十的老人,下至十岁的孩子来家里喝药。 没病的预防。 发病的治病! 第一批来村长家喝药的,大多是五岁以下已经在发热的小孩。佟老头都给一一检查了遍,还好都问题不大,只要多吃几幅药就行。把孩子扒拉过来,药一灌,脖子一抹,叫下一个。等忙活得差不多,村长两个帮着煎药的儿子基本能上手后,佟老头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若翾将药材打包好,几个村的都分开放在了地上。佟老头一回来,若翾就把清阳村里要用的药材拧了起来,给他。 清沟清阳就是山头山背的距离,清沟村用了预防药,清阳村和附近几个村子,她阿爹是一定会去的。 佟老头接过药,摸了摸他懂事的闺女的头苦笑:“也许没有想的那么糟糕!翾儿在家看家。”里头躺着个半死不活的,还得喝几幅药才能康复。 “嗯!”若翾没说跟着去,除了家里有个汪小炮躺着外,疫症她帮不上太大的忙。 佟老头离开后,若翾回屋给汪老汉的小孙子汪小炮煎药,在门口捉住往外窜的阿狸,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忧心忡忡:“小坏蛋,这几天不可以去找村长家那头大母猪玩,知道吗?”自从她阿爹坐着大母猪去镇上卖花开始,这傻猫就和大母猪看对了眼。没事就喜欢往大母猪的猪棚里窜,勾搭着大母猪去供她阿爹的屁股。平时就算了,爱玩就玩去,可这次疫症的源头就是家禽,还想往大母猪猪棚里扑腾,想死吗? 重重的拍了拍傻猫的屁股,小以惩戒。 阿狸喵喵的叫了两声,舔着它家若若的手心,讨好的摇尾巴尖。 …… 佟老头一去三天,回来的时候一身臭味,还抱回来个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只裹了件兜衣,从头包到脚,在佟老头怀里睡得很安稳。 佟老头脸色不好:“闺女,来抱着,我去洗洗。”在污臭人堆里待了三天,在不洗,他都要发霉了。 若翾僵硬的抱着被放在她膝盖上的小孩,木讷开口:“阿爹!”先回来,说清楚,这孩子哪来的? 出门一趟,不会把人孩子给拐走了吧? 佟老头往后院跑,头也不回说:“清阳村张铁家小子。他婆娘染了疫症,不方便顾着孩子,张铁要照顾那婆娘,还得忙活田间,腾不出手来……”他实在看不过眼,这么大热天,背着个襁褓婴儿去田间干活,回去后,又伺候那婆娘。他个大男人受得住,这么小的孩子,哪经得住他那么折腾。 所以阿爹你就把孩子抱回家了? 若翾想了会才想起来,张铁不就是上次来送礼的愣头汉子?他家那只大公鸡挺威武的啄了她阿爹,然后被小白脸抓住做了肉炖:“就是上次难产的那家娘子?” “是!”佟老头愣了下,又乐了,跑回门口冲着他闺女说:“这孩子还是你亲手接生的,也是个缘法。” 若翾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眼角,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想了想,进厨房弄了点米汤热热,等小家伙睡醒了,就不用饿肚子。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喂母乳,但想也知道,她阿爹只顾着把孩子抱走,没有考虑孩子的口粮问题。 若翾无声的笑笑。 佟老头洗澡出来,跟若翾讲了这次疫症,清沟村的情况还好些,其他几个村里小孩染上疫症的情况更严重。两人一起讨论了病情,预防和解决办法,直到汪小炮醒过来。 汪小炮喝了三天的药,已经大好了。睡醒后就趴在床上看多出来的小弟弟,小弟弟敞开肉腿正对着他,直白的看到肉嘟嘟的小小弟弟。 汪小炮戳着小弟弟的小小弟弟呵呵的笑。 小家伙被骚扰醒了,张嘴大哭。 佟老头进屋一看,老脸挂不住:“汪小炮,你玩哪儿呢?”好小子,自己的小弟弟不拽,拽你弟的小小弟弟,看你弟哭得撕心裂肺的。 找打。 汪小炮不戳了,拽了把小弟弟的小小弟弟,然后麻溜的从床上跳下去,叫嚷到:“姐姐,我饿了。” 若翾眼瞎,看不见汪小炮欺弟太甚,把小家伙的小小弟弟给拽红了。三两步奔到床边,抱起哭声洪亮的小家伙来哄:“不哭不哭,姐姐抱抱,不哭哦。” 汪小炮撅着嘴拽他姐的衣角,看被他姐抱在怀里的小鬼不高兴,大叫着重复:“姐姐,我饿了。” 佟老头上千拧起汪小炮,拍拍打了两下屁股:“饿了不给吃。汪小炮,病好了,就该回家。”赖他闺女,算怎么回事? 汪小炮扭身朝他姐,佟爷爷抱着磕碜,身上还一点都不香,臭烘烘的,也没有姐姐身上软:“姐姐,抱!”快放下那个就知道哭的小鬼,小炮才是乖孩子。 张铁的儿子哭得实在厉害,若翾没养过孩子,哄了不见效,想到以往看电视的经历,忙检查了下小家伙的屁股,干干爽爽的,也就不是尿了或者拉了。要不?饿了? 于是,抱着小家伙出门。 佟老头也抱着汪小炮出门。 前面的抱着去了厨房,后面的拐出了院门。 远远的,还能听到汪小炮扯开大嗓门干嚎的声音,死活不回去,要在他姐家吃饭睡觉。 佟老头把汪小炮给他爷怀里一丢,背着手悠闲走人。 家里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在,已经够吵闹的,汪小炮还想跟着凑热闹?哼! 汪小炮被丢弃,干嚎变成了哭嚎。 汪老汉见小孙子活蹦乱跳,还养得鲜活了不少,眼睛都笑没了。抱着小孙子拍大腿,今天怎么样都要去弄点荤的来,给小孙子补补。呵!呵呵! 汪小炮一听有肉吃,分分钟收起了哭嚎。决定今天在家吃肉,明天天一亮就去找他姐,给他做饭,顺便想办法挤走那个爱哭的小鬼。 养孩子是个累人的活。 饿了尿了拉了不高兴了不会说,就使劲儿折腾你。快半夜了小鬼还闹腾,若翾腰间的针都摸了出来,考虑直接把这小鬼扎睡。等终于把小鬼哄睡着后,若翾心力交瘁,只觉一片黑暗。衣服没脱,钻进被窝,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半夜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023】未来公公看儿媳妇儿!贵人来访! “阿爹!” 若翾顶着不善的脸刚走出房间,就和佟老头碰上了。佟老头没哼声,走到院子门边,拿起根拳头大的棍子掂了掂手。 若翾往旁边靠了靠,她阿爹虽然没出声,但他身上的气息很吓人,肯定面目可憎。 院中,阿狸炸着尾巴毛,冲门呲牙。 佟老头走过去,踢了踢阿狸的肚子,阿狸嗖的跳到若翾的怀里,尾巴毛没收起,警惕的盯着门板。 若翾抱着阿狸有些担心,隔着一个院子,她都能闻到砸门人身上的一股死气,她家阿狸炸着毛处在备战中的状态。是来者不善? 砸门声越发的急促。 佟老头拉开门栓,抡起棍子,就往砸门人腿上敲。敲门的人第一时间反应,跳开的速度够快,却硬生生挨了一棍子,骨头都被敲断了。要不是同伴出手及时,把他给救出,他的双腿都别想要了。 门口三人闪得很狼狈,抬手出声阻止朝他们攻击的人:“前辈住手,我等是来求见佟神医的。” 佟老头将棍子甩出棍花来,一头指着说话的黑衣人,面若寒霜,十分凶残:“这里没有佟神医,滚。” 断腿的黑衣人强忍着痛,顽强的站着。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站在马车前搓手的长平故作镇定的上前,半垂着头,无比恭敬:“佟大夫。” 佟老头冷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声音略耳熟,可这猪头是谁? 长平紧张的搓手背,说:“佟大夫,我是我家少爷的小厮。”被您一天照着三顿饭打在地上的小厮长平啊!晒药,挑粪,种花干活可利索了。 佟老头还是一时没想起来,眼前这猪头是谁。 若翾抱着阿狸走到佟老头身边,轻声说:“小白脸的小厮?小白脸找到药方上的药材了?”不说其他两味药,天山雪莲就让人够呛了,小白脸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凑齐药方了?若翾惊讶。 小白脸的小厮…… 长平略心塞,原来他在佟大夫和佟女大夫这,都还没排上名字。 “不不不!佟女大夫,不是我们少爷来找佟大夫。这次是我们老爷……”长平有些为难。 “佟大夫,久仰大名。深夜突然造访,惊扰了两位,还请见谅。”满脸腮帮胡子的晋阳候把被揍成猪头的长平扒拉到一旁,凑到佟老头面前混脸熟,假正经:“实不相瞒啊佟大夫,今儿我是带着位贵人前来求医,白天人多眼杂,只能半夜惊扰。” 医者,对军人有股天生好感。 佟老头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脸色缓了缓,但语气依然冰冷:“让你白走一趟了,我就是个山村野医,实当不得神医二字,请吧。” 哪来的,滚回哪去。 说完拉上他闺女,转身走人。 大门要关上,晋阳候跟着挤进门,嘿嘿乐:“佟大夫能把我那不孝子医得活蹦乱跳,当得神医……” 若翾蹙眉:“小白脸活蹦乱跳?他中毒太深,只能躺着静养。按你说辞,那你还是回去给他收尸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小!白!脸! 晋阳候扒着门框,愣了一小会后大惊失色:“小姑娘,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诅咒他的不孝子啊! 还有! 他那不孝子长得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怎么就是小白脸?就是瘦了点,怎么就是小白脸了? 若翾只是笑笑。 佟老头不乐意,凭什么说他闺女。抬手将扒着门框的汉子给挤开,冷声道:“别以为你是军人我就不能打你。松手。”不松手,打死你。 晋阳候:“……”佟大夫戳哪了?手好痛! 太子下了马车,朝门内的佟老头弯腰行礼,诚心求医:“还请佟大夫救我。” 佟老头神色一肃,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松开手,不敢懈怠的将朝他行礼的人请进了屋里。 穿着明黄色里衣的,又是年轻小伙子,就算他是山村野医,也知道眼前这位贵人,不能是皇帝,那就只能是太子。 太子要小命都朝他行弯礼了,这么识大体,他要是不救人,就等着被人救吧! 佟老头亲自将太子送到里屋,等人上床后,连夜诊了脉。约莫一刻钟后,太子开口:“如何?” 佟老头收了手,严肃脸:“贵人身上有两种毒,一火一冰。相互牵制。下毒时日,应有十五年之久。” 太子闭了闭眼睛,掩饰了眼底的杀意。声音嘶哑:“不错。”他自小被下了毒,两种毒一热一冷相互牵制。十岁前,他还小,毒性反应尚且不明显。等过了十岁后,才慢慢表现出体弱的症状,宣了太医,只说是受寒所致。直到他十五岁后,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两种毒性,每隔半月便毒发一次。热如炙火,冷如冰窖,简直生不如死。 “可有解法?”太医院各个都是庸医,连他中了哪种毒都查不出来。要不是留着这些太医有用,他们全都该死。 佟老头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没有立即回答。 …… 来了三个黑衣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死气。而敲门的那个,被佟老头一棍子敲断了左腿。若翾找了两块板,把断腿的那个接回去后用木板固定住,说:“这几天要静养,避免激烈运动。骨头没长好,会变瘸子。” 断腿的汉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冷声道谢。 若翾打了个哈欠,抱着阿狸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困死她了,被小鬼折腾到半夜,现在又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折腾了两个小时。估摸,她就睡了一个来小时,好心塞。 晋阳候眼珠子盯着小姑娘的背影儿,目光火辣辣的。 “长平,这就是女大夫?”他那不孝子哭着嚎着要嫁的女大夫? 顶着个猪头脸的长平默默给他老爷送上茶水:“嗯!”老爷说要来找佟大夫,他和长生只能带一个,可他们都想找佟大夫过一日照着三顿饭挨揍的日子。于是两人搭着肩去后院谈了谈人生。结局是他把长生打趴下来,长生把他挠成了猪头。顶着猪头来找佟大夫的长平略激动,就是佟大夫不记得他是哪个,好心塞。 晋阳候摸摸下巴:“小姑娘年纪轻轻接骨手法倒是不错。”不孝子娶回去当个世子夫人,勉勉强强吧。他那军营,缺胳膊断腿的,可不少啊!嘿嘿! 长平想:佟女大夫扎少爷梅花针更是不错。 ------题外话------ o(n_n)o谢谢qquser9539459两颗钻石,28朵花花!o(n_n)o谢谢亲爱滴,么么哒! 【024】可怕的女大夫,是毒亦是蛊! 天蒙蒙亮,被小鬼魔音吵醒。 若翾摸出银针,往小鬼身上一扎,魔音没了。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床上的人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想到刚做的蠢事,暗咒一声急急忙忙往厨房跑。 昨晚的米汤留了一小碗出来,热好后,把小鬼扎醒,喂了一碗米汤。 吃饱喝足换了尿布的小鬼,满足的踢腾着小肥腿,睡了。 等把小鬼安顿好,回到厨房,已经有人在做早饭了。 若翾表示很满意。靠在门框上,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小白脸这小厮是什么名字:“小白脸的小厮,橱柜里有酸菜,拿出来抄干笋。罐子里有花生米,盆里泡着的干豆角,一起蒸了。”算算人头,好像不够,又加了句:“后院有萝卜和芋头,可以挖。”怎么炒好吃,你看着办。 长平绷着脸幽幽的看着佟女大夫,有些不甘心的说:“佟女大夫,我是长平。”想了想怕佟女大夫记不住他也加了句:“是少爷的小厮。” “哦!” 走了。 长平用力搅着锅里的米粒,暗暗决定,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佟大夫和佟女大夫记住他是他家少爷的小厮,是有名字的,他叫长平。 若翾打算去睡回笼觉,对小白脸的这个叫长平的小厮,还是挺满意的。生活技能小助手,会做饭,会挑粪。比小白脸另一个蠢货小厮,好的不是一倍两倍。 走到厅前,顿住!四十五度角抬头! “你,下来。” 没人应。 若翾一根针朝九点钟方向射去,一声闷哼声后,不远处的柱子边上多了个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手捂着腰,目光惊惧的看着射他的佟女大夫。 若翾手指朝相反方向一指,藏着的黑衣人利索下地,目光沉沉的看着佟女大夫。掠过被扎针的同伴,无波澜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可疑的同情光芒。 若翾拍拍手,说:“别爬墙,会挨揍。后院花圃旁有个小房子,可以睡下三个人。” 说完好心情的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断腿的那个,既然能爬墙,就能去爬山。趁着没吃饭上后山打傻兔子,骨头做药膳,给你补补。” 抱着柱子怕被射下地的断腿汉子直着腿,难得目瞪口呆。 女大夫,你说了激烈运动,是会变瘸子的。还让上山打傻兔子…… 拿着银针的黑衣人抬头,抬头同情的看着同伴,和朝他走来的另一个同伴闪身去了后院花圃的小房间。 断腿汉子忙喊:“暗一,暗二,女大夫说上山打傻兔子。” 暗一暗二挥挥手,走得飞快。暗十一,女大夫是让你去打傻兔子,你去吧,主子有我们就行了。这么可怕的女大夫,在不敢得罪。 暗十一恨恨的剐了眼没情义的两同伴,从屋梁上一跃而下。今天的傻兔子,不给吃。 在院子角落打拳的晋阳候看着这一幕,眼珠子沉沉的,幽幽看着女大夫的背影儿,在出手,拳风变得凌厉三分。 不孝子要嫁女大夫,可不孝子那身板,怎么压得过这么强的女大夫呦! 可头疼死他老子了。 …… 吃过早饭,佟老头让若翾一起进了太子住的房间,太子刚喝了药膳,现在是沉睡的状态。 若翾给人诊脉,佟老头站在他闺女的身旁,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约莫一分钟后,若翾收了手。 佟老头沉沉的说:“闺女,如何?” 若翾掀开被子,指着床上人的肚子,蹙眉:“他肚子里有东西。” 佟老头大惊,声音有些破音:“不是中毒?” 若翾摇头:“不是,他肚子里有蛊虫。”还是子母蛊,略愁人。这东西,不好搞。 蛊虫? 那是什么? 佟老头老脸变得无比难看,目光非常凶残,就算不知道他闺女说的蛊虫是什么东西,但是,一个人的肚子里有东西,还能制造人中毒的假象,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佟老头手有些颤抖。 若翾惊讶:“阿爹,不知道蛊虫?” 后世苗疆毒蛊,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然后一想,若翾冷汗都流下来了,她阿爹都不知道蛊虫为何物,莫非这个时代,蛊虫还没兴起? 要真是这样…… 阿爹怀疑她…… 若翾绷紧身子给自己捏了把汗。 其实若翾想多了,这时候佟老头可没精力去想这些。他的注意力都在这蛊虫和自己诊断错误上,哪顾得上他闺女是如何知晓蛊虫一事的。 佟老头绷着脸:“阿爹昨晚给诊脉,是冰火毒。早间给施了针,顺了经络,用了药膳,情况反而更糟。如此看来,果真是阿爹错了……”就是因太子喝完药后反应不对劲,他心中有疑虑,才让他闺女诊脉看看。没想,真是他错了吗? 若翾咬着下唇,她不想她阿爹自责,把蛊虫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阿爹,蛊虫也是种毒,毒性要霸道得多,和其他毒不同的在于,这种毒里多了只虫子……这种蛊毒的医治一般不是太复杂,只要把被下蛊虫之人身体里的蛊虫逼出体外,在清除余毒就行。就是……”眼前这位中的蛊虫比较特殊了些,是子母蛊…… 母子母子,子母相连。 他身体里的是子蛊,要好办些。如果不考虑母蛊,现在就能把他体内的子蛊逼出来,在调解毒药喝上月余,就能清余毒。 但,子蛊取出后,被下了母蛊的那人,便会爆体而亡。 若是要考虑母蛊的话…… 若翾蹙眉,那就麻烦许多。 首先就得弄清楚,谁中了母蛊,然后这子母蛊,是谁下的。要解这子母蛊,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要取下这子母蛊的人的精血作为药引…… 【025】卧槽!好像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儿 佟老头听完他闺女给他普及的毒蛊常识,尤其是这所谓的子母蛊后彻底沉默了下来。 气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找不到谈及医理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然和自信。 枉他佟老头纵横医术数十载,自以为有所成就,却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蛊虫这搬闻所未闻的毒术存在。 当真是——当真是—— 佟老头泄气自叹:“真是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啊。”惭愧啊,惭愧! 若翾往耳朵后摸了摸,略心虚:“阿爹……”这么打击她爹,合适吗? “也罢!”佟老头深吐一口气,脸色慢慢的好转起来后严肃脸:“今天这事是老头托大了,翾儿,既然你懂这毒蛊,那贵人之事便有你来详说,如何?” 若翾一惊,拉住她爹的衣角,紧张的说:“这怎么可以,阿爹也说他是贵人。”要是一个弄不好,冲撞了贵人丢了小命怎办? 佟老头看着抓自己衣角的闺女,对闺女的依赖甚是得意,低落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贵人识大体。要怎么做,他自有决断。” 若翾可怜兮兮的不松手,她爹自愈系统是不是太好了点?刚刚那个自责懊恼恹了跟茄子一样的老头,快还给她。 两个时辰后,太子醒了。 “佟大夫!”刚醒来的太子便觉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糟糕,想到什么后面如死灰,眼珠子艰难的看向佟老头。 难道就连佟大夫也无法吗?太子的心里非常阴暗。 估计是喝了药膳后,经脉通顺畅了,太子肚子里的虫子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翻腾的厉害,脸色很不好看。 佟老头摸摸鼻尖,假咳了两声:“贵人醒了。” 若翾讪讪的收回手,暗自吸了口气转身往床边凳子一坐,分分钟恢复宝相庄严严肃脸,将给她爹科普的蛊虫知识,又给床上的人普及了一遍。 最后下结论:“所以,我不仅仅是中毒,肚子里还有只虫子。这只虫子有个母虫。” 太子一身冷汗的开口,虽然面上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心里早翻江倒海了。虽然在佟大夫之女刚开口时,他首先觉得这是个荒渺。但在确定这是实情后,太子内心阴暗不起来也淡定不了了。任谁被这么一说,都得生生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若翾点头,不错,挺淡定的。比她阿爹的反应,好那么一丢丢。 “蛊虫有多少种,你应该不太想了解。至于你身上的子母蛊,也很好解。就看你要怎么解。” 太子沉默。 好大杀气! 若翾抓过贵人的手,往他中指指尖一扎,放出几滴血,让翻腾的子蛊安静下来后,起身离开了。 “想好再来告诉我。” 太子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在被子上。布满血丝的双眸满是杀气。母后,母后…… 若翾好心提醒:“别激动。虫子最喜欢激动了,好凑热闹。”想好过点,就把情绪给淡定下来,努力当和尚吧。 太子咬着牙关,死死的看着被指甲掐出的血迹。 佟老头没说什么,转身出门。围墙里那些事儿啊!害人不浅啰! …… 若翾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包袱。 阿狸蹲在床铺上,蹭蹭耳朵,不解它家若若好好的收拾包袱要上哪。 佟老头跟着进来,看他闺女忙活收拾,摸了摸鼻尖,不自然开口:“闺女啊!” “恩!”头也不抬,东西多了不好走,衣服就两套吧。花圃里的花就留给旺婶子,金花茶是一定要带走的,培养它可花了不少功夫。家里的茶叶都带上,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好的茶叶。还有…… 佟老头抿着嘴,凑到床边坐下,戳了戳睡得四脚朝天的小孩肥嘟嘟的脸蛋,说:“闺女,收拾包袱,这是上哪去?” 包袱打个结,若翾停下手,朝天翻个死鱼眼,然后面色如常的说:“阿爹不是应该更清楚?”子母,母子!既然当断不断,肯定是考虑‘母’那位了。她能解蛊,不跟着走,贵人能答应? 贵人什么身份,她不知情。 但,能让她爹特别对待的,估计也就这么一位身份特殊的贵人了。 没看小白脸世子,她爹天天都想着把人打出去吗?使唤起世子来,就没手软过。 佟老头讪笑一声:“翾儿都知道了!我家闺女就是冰雪聪明。” “阿爹,把茶叶带上吧,天热路上好解渴。”这么一走,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村里,该带的东西,还是得收拾收拾点的。 佟老头爬上床盘腿坐着,抿着嘴不乐意的说:“闺女啊,爹也不想这时候离开。”前几天,村里才有疫症出现,他离开也不放心啊,可是:“这位贵人便是当今太子。” 一副阿爹心里苦,但阿爹只能跟闺女说的苦逼摸样。 闺女啊,你得明白阿爹也是有苦衷,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太子! 若翾一顿,虽然知道这位贵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可没想到会冒出个这么大的人物出来啊。 想到太子肚子里的虫子,又有只还没下落的母虫。 脑子里瞬间描出宫廷诡秘,阴谋论升级打怪图。 卧槽! 好像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儿! 这么说的话,跟着太子一走,还能有命活着回来吗? 后知后觉的若翾惊呆了。 “要不,阿爹,我们跑路吧?”好没底气。该死的时代,该死的皇权!她是怎么惹上太子的?不对,太子是怎么惹上她的? 【026】震慑公公,收买暗卫 暗十一蹲在院子里杀兔子。 只有一只腿支撑着身体,蹲不下,直不了,高瑜伽动作柔韧度比较僵硬,难为断腿的了。 若翾阴郁的走过去,把人挤开,柳叶刀一出,分分钟剥皮剁头去尾,耍出刀花来了都。 暗十一啪叽一屁股坐地上,眼珠子发直。 女大夫,刀,好快。 晋阳候一不小心看到女大夫杀兔子,整张脸都木了,慢吞吞的凑过去,看一眼女大夫,在看一眼柳叶刀。然后哈哈大笑两声,绷直身子拍着胸脯略自豪的说:“女大夫刀使得不错,我儿子有把大刀,威风凛凛。” 若翾死鱼眼朝天,柳叶刀刷刷几下,兔子骨肉分离,将肉丢给断腿汉子,兔骨头刷刷几下,削了个三菱刺。 雷霆出手,直逼心脏。猝不及防的晋阳候被生生逼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在看胸口前已刺穿外衣的兔骨头,大热的天,威武的汉子,生生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女大夫,这是何意?”硬邦邦的开口。谋杀未来公公,个大逆不道的。 若翾静静的笑,将三菱刺往人怀里一丢,阴阴的说:“我叫它三棱刺,它没有扁平的刀身,只有三棱的刃口,只能刺不能砍,是种近身刺杀的武器。比如刚刚那样。它的威力更多地体现在它的三棱结构的坚固和穿刺上。且三棱军刺造成的伤口易造成大量出血不易缝合。”刺杀,分分钟喷血赴死的节奏。 晋阳候面色一肃把撞到怀里的东西接住,目光发沉。刚刚女大夫直逼他胸口,这东西是带着死亡气息风刃的,反应慢一瞬息,就能要了他的命。 手中的东西见所未见。 晋阳侯突然看向女大夫离开的潇洒背影儿,眼珠子贼亮贼亮的。 刺杀武器。 女大夫削的。 晋阳候抹了把腮帮。 呵呵! 回去后,必须立刻马上把不孝子嫁给女大夫,妥妥的。 暗十一捧着兔肉,木着脸。将没皮没脑袋没尾巴的兔子肉翻来覆去的找骨头被抽出来的口子。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凶残的女大夫到底是怎么把骨头和肉分离了,还找不到伤口的? 可惜腿断了一只,追不上女大夫,心塞。 …… 若府二管家再次站在院门口,心情无比复杂。上次跟着大少一起来,被灰溜溜的赶跑了,这次,又是他捞着这苦差事。 夫人待他可真好。二管家沉痛的一张脸,想哭。 “佟师父,在家吗?” 蚊子般大小声,躺在屋顶上晒屁股的阿狸都听不见。 二管家咽了口唾沫,跟着一同来接二小姐回京的三个下人凑到二管家身后,问:“二管家,怎么不进去?”大门开着,二小姐肯定在家。 二管家冷飕飕的瞪了眼说话的人:“边去,边去。”他不知道二小姐在家吗?大门开着,不怕遭贼啊!这三个跟来的都不是上次那批人,不懂这佟师父的深浅,乱动嘴皮子,惹怒佟师父,后果谁负责? 上次跟着大少爷灰头灰脸回京,险些被夫人阉了的,感情不是你! 二管家恨恨的想。 多嘴的下人被二管家一顿数落,焉了吧唧的候一旁,不敢在多话。 头顶烈日。二管家擦了把额头的汗,两眼一闭,迈出了人生中毅然决然英勇赴死的第一步。 暗十一被女大夫打击不轻,抓着傻兔子,剥皮抽骨,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被折腾得面目可憎鲜血淋漓,太残忍。 陌生人闯进来,生为暗卫的操守,手中的刀,嗖的钉在来人的脚尖一公分前,留下一刀子的兔子血,冷冷的目光,令人胆寒。 二管家一颗老心都给吓碎了,腿肚子打着颤,眼珠子发直。 “我,我,我是来接二二小姐……”佟师父,杀人啦—— 暗十一腿被打断一只,实际上并不影响他瘸着脚杀人。在二管家闭上老眼,内心悲鸣,想他还没活够就冤死的节骨眼上,若翾施施然出现在厅门前,幽幽开口:“他是来接我的。” 所以,断腿汉子,赶紧把你手中的暗器收好,杀了这蠢货,你家主子会把你卖到深山在造的。 见人就杀,这么‘忠贞’的暗卫,太子,你怎么带得出去? 暗十一木着脸收了手,把钉在人脚尖的小刀拔回来,继续剥兔子。女大夫能把兔子骨肉分离,找不出丁点破绽,他也能。一定! 二管家死里逃生,扑通的跪在他家二小姐面前,老泪纵横:“二小姐啊,老奴来接二小姐回京的啊。” 若翾蹙眉,老大个人了还哭,忒丢脸。 又想起屋里还躺着个有虫子的太子,整个人又阴郁了。 太子是半夜摸黑来的,回去估计也是见不得人的。 既然有人来接,何乐不为? 舒舒服服晃着马车走,总比趁夜摸蛋跑来得强。还不用担心路上有‘劫匪’,毕竟夜黑风高好办事啊! 若翾阴险的笑了,她果然冰雪聪明。就这么办了。 “把里面打包的东西都带上,吃过午饭就走。” 二管家哧茨卡带,傻愣愣的看着他家二小姐。刚,二小姐说什么来着? ------题外话------ 灰常感谢zs230亲耐滴的5朵花花,么么哒! 【027】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要离村一段时日,若翾请了旺婶子帮忙看家,人没在,花啊药材啊什么的,还是要有人打理的。等打点好一切,正午吃过饭,就和她阿爹先启程了。 过了镇上,找了家客栈借宿。 天蒙蒙亮的时候,太子一行人赶到了。 若翾扎完太子,安抚了太子肚里的虫子,等太子睡了后,天亮了,也该赶路了。 之后的每天凌晨五点多的样子,两拨人马都在安塌处相遇,然后扎太子,在隔开赶路。 意外的顺风顺水过了五天,马车进了京。 没多久,就有一群人过来接。若翾没理会,窝在马车专心给她爹编写蛊毒材料。自从太子肚子里那只虫子曝光后,她阿爹对蛊毒就魔疯了,收拾二管家都手软了许多。一天到晚除了让她讲虫子,就是讲虫子。她又是个瞎的,只能打着十二分精神,摸着写字。偶尔歪了,她阿爹会急哄哄的让她改回来。 马车进京了,府上主子没有一个露面的,来的是大管家的一个外甥,管事都算不上。 二管家一路上被佟老头虐得不轻,一看来接的是大管家的外甥,脸色难看起来。 二小姐马车才刚进京,这下马威就来了。看来夫人是一定要整治二小姐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半路上,没少被虐的他既然决定‘弃暗投明’到二小姐这边,虽然是被佟师父用武力逼迫的,那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事事为二小姐着想。 大管家的外甥半弓着身子在马车外等了些许也不见二小姐下来,脸色就难看了。 二管家冷哼一声:“你跑几步回府,跟老爷夫人说一声,二小姐到京了。” 王城直起身子,暗恨道:“郑叔,夫人吩咐小的,定要亲自把二小姐接回府的。”一个庶出的小姐,当真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还让夫人来接,好大的架子。 心中不愤,不小心把嘀咕的话给说了出来。 二管家冷笑一声:“正经的小姐,在怎么都是主子,还轮不到奴才嚼舌根头。王城,我看你是不想在侯府待了,胆敢朝二小姐说三道四。真闹起来,你舅舅也不想落得个轻快。” 王城心有不甘脸色变了几遍,但最终还是朝郑齐弓背,很是为难:“还请郑叔教我如何做。”奴才嚼主子的舌根,那是大忌讳。就算二小姐是个庶出,出身也是不光彩,但郑叔说的对,正经的小姐,在怎么都是主子。一句话犹如醐醍灌顶,免了他场大祸。只是夫人是不让二小姐顺利进门的,他也难办啊。 二管家看了眼王城带出来的五个人,沉吟一会,说:“你领着人先回府,让人看紧点,二小姐马车到后,动作麻溜着让人进府,在走二门,避开点主院就成。” 二小姐的院子安排的是个废院,四进院子。之前是用来堆积杂物用到,又年久失修,破败些许。夫人为了眼不见为净,选了这最偏僻的院子。 过了二门,也就不用担心夫人那头了。 王城大喜,对郑齐的提点感激不尽:“多谢郑叔提点。我这就去办。”说着看了眼扔没动静的马车,抹了把头上的汗,领着人匆忙回府。 笔尖一顿,若翾撇撇嘴。 最讨厌这些古人,睁眼闭眼都是心思。弯弯闹闹的,烦死人了都。 “苗疆?是什么?”佟老头专注蛊毒,在他闺女写到苗疆二字后,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夹死不乐意:“闺女啊,别停着啊……下面说这苗疆蛊……” 若翾嘴角一抽,抛开杂念,给她阿爹解释,所谓的苗疆。 …… 侯府有提前回去的王城打点,进府很顺利。 丰纪院是若翾新得的院子,院子有多大,就有多破败。 若翾是个眼瞎,看不见不烦。佟老头心在蛊毒,让他露宿街头,他都没二话。 二管家郑齐是有怨言不敢吭声,看夫人没有使日后伺候二小姐的丫鬟婆子来定是想借机给惩治二小姐,便自作主张招呼跟随自己的三个下人,先把床铺收拾出来,让二小姐和佟师父有个歇息的地方,在整理院子。 脚下生风,忙得满头大汗。 直到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遍,夫人还没把使唤的丫鬟婆子使来,二管家坐在院门口锤着腿,老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若翾暂时摆脱她魔疯了的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把金茶花往坐北向南的重点位置一放,拍拍手,很满意。 晚上,点上灯,冷桌冷凳。 忙得腰都弯了的二管家提着饭篮子沉着脸进来,语气愤然:“二小姐,都怪老奴去得晚,让二小姐受委屈了。” 郑齐愤然是有原因的,二小姐今儿回府,夫人可下足了下马威,没个丫鬟婆子就连晚上的饭菜,都没有准备二小姐的分量,他兜来的这些,还都是他厚着脸皮,硬要厨娘用剩菜做的。 两个菜一个汤。 见不到一点肉。 郑齐羞愤啊。 若翾到不在意,能填饱肚子就成。佟老头拧着眉,食难下咽到也没说什么,一顿饭,两眼珠子都没离开过手中捧着的蛊毒册子,时不时还问问他闺女一些非常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读懂后便沉思,还能举一反三。 若翾暗叹:她爹真是个人才。 ------题外话------ 小白脸:闺女闺女,快快把你爹放出来,你娘来娶你爹啦。 女大夫死鱼眼。 艳艳小美女凑过去占她爹便宜,拍着胸脯贱贱的笑:爹你放心,明天闺女就让你半夜爬娘的床,滚滚的那种。嘿,嘿嘿! 【028】女大夫,我们来睡觉吧!!! 长平回府后第一时间告诉了他家少爷佟女大夫上京的消息,秦寿高兴啊,女大夫来找他了,他能嫁给女大夫了。连他娘的饺子馅都不剁了,急哄哄的要找女大夫去。 长平纠结:“少爷,佟女大夫被若侯爷家二管家接走了。”一路上没少在佟师父面前伺候,抢他在佟师父面前刷脸的机会!好想揍他! 长平沉默的看着他家满面红光的少爷,大晚上跑去找若侯爷要人闺女,好吗? 秦寿举着刀,眨了下眼睛:“若侯爷?” 长平沉痛的点头,女大夫是若侯爷的亲闺女,少爷要嫁给女大夫,可怎么办呦。若侯爷可是要把闺女嫁给南阳王爷做小妾的。 秦寿咚的将刀砍在菜板上,杀气腾腾:“谁敢让女大夫红杏出墙,我就砍了谁。”豪言发完,突然一头往外栽,哭天抢地:“爹!爹啊!快去打死若侯爷,他要把你儿媳妇儿嫁去给王爷当寡妇啦爹……” 长平目瞪口呆。 ……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爬墙时。 秦寿领着他家长平屁颠屁颠的跑到若府后门墙根,打算爬墙找媳妇。 长平背着他家少爷很纠结,小声说:“少爷,您知道女大夫住在哪个院子吗?”大晚上爬墙,被当贼抓了如何是好?他不能给佟师父丢人的! 秦寿往长平头上打了下,拍着胸脯保证:“知道知道!爹说了,若府哪座院子最大最破败,女大夫就住哪!”说着又咬牙切齿:“好你个若侯爷,敢让女大夫住个破院子,看爹不打死你。”他可是要嫁给女大夫的,女大夫受委屈了,爹可是要找回场子的,哼! 长平默默的低头:少爷,这么大声,会被人抓贼的。 秦寿不耐烦了,见不着女大夫心里难受得跟被傻猫挠一样,催促:“别废话了,赶紧爬墙。快!别被人发现了。” 长平咬着后糟牙,憋着一口气,背着他家少爷,悄无声息的翻了若府的后墙。 若翾从熟睡中惊醒,猛地将头转向床沿,摸在手中的针顿了下,默默的收了起来。 秦寿见女大夫醒来了,眼珠子贼亮贼亮的,一激动,肺里的气跟wifi一样,饱满的信号突然成了一格,呼气有些困难。 “女女女大夫,你你呼呼醒了呀!” 若翾死鱼眼,扎了小白脸一针,呼哧呼哧要断命的节奏,瞬间恢复成满格信号。 秦寿咧嘴,很不要脸的掀开被子,爬上女大夫的床:“夜深了,女大夫,我们来睡觉吧。” 若翾默默亮起手中的针。 秦寿爬床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泛寒光的针尖,也不知道想到了哪个很污的画面,突然觉得腿间某个地方,很疼。舔了舔嘴唇,勉为其难的把躺改成了坐。 双腿盘着,手肘撑着大腿,手心托脸蛋。 可惜女大夫是个瞎的,看不见他饱满深情的小眼睛呀! 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乐意。 “女大夫,你让我找的药材,我还没找到。”好沮丧,好伤心。 天山雪莲,雪白雪白的那种,没见过。 金蟾蜍,金光金光的那只,没听过。 紫貂胆,要暖和暖和的做药引,他不知道哇! 可难为世子了都! 若翾坐起来,把被单往身上拉了拉。药材好找,就用不着你个小白脸了,面无表情的抿着唇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二门不是有二管家看门? 一个身残心残的小白脸,都能爬侯府的墙了,侯府这么残,她那渣亲爹居然能活到现在?若翾感叹,不容易啊! 说道这个,秦寿略心虚,女大夫要是知道他把守夜的下人打晕了,会不会赶他走呀? 好担心。 支支吾吾不敢说。 若翾想了下明白了,静静的对着小白脸笑:“二管家一把年纪了,砍脖子容易落枕,别为难老人家。” 秦寿双眼一亮,乖乖啄着小黄鸡头:“嗯嗯嗯!下次不让长平砍老人家脖子了。嘿,嘿嘿!”刚长平砍晕老人家的时候,下手可痛快了,长平还呲牙,他都看见了。 若翾死鱼眼,半夜来爬床,小白脸还想有下次。还真是敢想啊! 把人手抓过来,诊脉三十秒,脸色略微妙。大晚上的,果然容易心跳加速啊! 秦寿默默握住女大夫给他诊脉的手,耳朵尖红扑扑的。 摸摸摸到女大夫的手了,好软,嘿,嘿嘿! 若翾抽回手,抿着唇说:“世子,大晚上的太激动了,对你子嗣不利,赶紧回去吧。” 秦寿黑着一张脸,默默爬下女大夫的床,一步步往外挪。 子嗣不利! 子!嗣!不!利! 女大夫可说了,他是断子绝孙的。 长平蹲在门口拔草,见他家少爷出来,忙凑上去:“少爷,就回府了?”他才拔了一把草,佟大夫睡在哪个房间,他还没探明白呢,怎么就要回去了? 秦寿眼泪汪汪,无力的瘫在长平的背上,虚弱的说:“回吧!”女大夫可嫌弃他断子绝孙了,心好痛。 长平大惊,他家少爷要哭了:“……”少爷,女大夫果然是要嫁给南阳王爷当小妾的吗? 【029】来凑麻将,就是这么愉快 秦寿回到家,躲在被窝里,盯着他的断子绝孙根,一抽一抽的默默流眼泪。 明天! 不! 等他哭完,就去把钻他娘被窝的爹挖起来找药材,必须立刻马上去找。 他要断子绝孙了,他爹肯定会哭的,呜! 天蒙蒙亮的时候,若翾被暗一夹着腰偷出了若府,在城外破庙,扎完太子,又被夹着腰鬼魅般送了回来。 若翾躺床上揉腰,暗恨:马丹,痛死了。只是扎你两针,本姑娘真是太善良了都。 暗一在墙角,爬了两次,才翻身出墙。冷汗连连,搓着被扎的手腕,好疼。 女大夫一如既往的残暴。 郑齐站在二小姐的房门前,歪着头揉着隐隐作痛的颈部,脸色难看的敲了敲房门,说:“二小姐,该起了。” 丰纪院没有个丫鬟婆子伺候二小姐起晨,可难为他这个管家了。 屋里有轻微的声音传出来,想来是二小姐已经醒了。郑齐嘶了声,实在想不明白,昨晚上怎么好好的睡在了二门边上,还落枕了。 一按,好痛! 到前厅,叫上三个下人,两个把院子扫了遍,另一个去厨房跑腿。昨晚上二小姐没吃好,今日可不能在吃食上亏了。 刚安排好,一个婆子领着三个丫头走过来,打量了眼被收拾得体面些的院子,暗自哼了声,冲着郑齐冷声道:“郑管事,夫人待你可不薄。”吃里爬外的东西,前段时间还冲着夫人殷勤掐媚,转头就成了二小姐的狗,呸! 郑齐木着一张脸:“郑齐谢过夫人抬爱了!张嬷嬷,我家小姐尚未起身,劳烦您在此稍后片刻了。” 说完也不走,就如老僧如定一样,站在张嬷嬷面前,按着落枕的颈部。 这还没到辰时呢,请安还太早。夫人谴张嬷嬷来,无非是要找二小姐不痛快,他挡着就是了。 张嬷嬷心中不快,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在几位小主面前都有几分脸面,见着她都得唤上一声‘嬷嬷’,不过一个管事,还能给她脸色了。心里不痛快,出口的话也失了准头,暗恨说:“老奴今日是替夫人来传过话,二小姐既已回府,那一切就得按照府里规矩来,日后每日去完老太君那请安后,方到夫人那。”说着便看向带来的三个妙龄丫头身上,接着说:“昨日夫人体恤二小姐舟车劳顿,好让二小姐养个好精神,便免了叨扰,这三个丫鬟,是夫人指给二小姐的,日后就留在二小姐院子了。” 郑齐歪着头点了点:“张嬷嬷的话,我家小姐记下了。” 然后没了第二句话。 张嬷嬷看了眼郑齐,又看了眼紧关的房门,站了片刻,见二小姐扔没有出来,郑齐又歪着头,把手伸袖子里拉不出来,知道今日是得不到赏钱了,只好空手回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朝着院子方向恨恨的呸了几口。 三个丫鬟看着郑管事,眼底怯怯的。 郑齐一看三个跟二小姐不相上下年纪的丫头,就知道这估计是刚买进府没伺候过人的,不由咬牙,呵呵两声,夫人可真是慈悲啊! 若翾回笼觉睡醒,房间里多出了三个人。 郑齐杵在门口隔着门框低着头说:“二小姐,这三个丫头是夫人给安排的,伺候您起居。” 三个丫鬟在进门前被郑齐敲打过一遍,郑齐话说完,就跪在床边挨个说。 “二小姐,奴婢是秋风。” “二小姐,奴婢是春风。” “二小姐,奴婢是冬风。” 若翾:“……”谁给取的名字,好佩服。 若翾把人叫起来,说:“日后没事别乱跪,我这没这规矩。” 三个丫头茫然的看着二小姐:二小姐是让她们别跪吗? 若翾是眼瞎,不知道三个丫头一脸茫然怯弱的看着她。郑齐却在门口恨铁不成钢,这么蠢的丫头,带出去给二小姐惹祸丢了小命怎么办? 若翾不习惯被人伺候,把三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丫头赶出了房间,自己梳洗好后,去了正厅。又把三个小子叫来,三男三女外加一个郑管事。 若翾想了想从左边起第一个小子数起,说:“你叫九万,你是白板,二饼,东风,西风,南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三男三女跪下,说:“谢小姐赐名。” 若翾矜持的摆摆手:“不谢不谢。都起来吧!记着,以后没事别乱跪哈!” 从九万到南风齐齐略激动的点头。哪儿院子的下人丫鬟能得主子赐名的?他们可真有福气,遇到个好主子。 郑齐眼角抽抽,相当无语,平板板的说:“二小姐,该去给老太君请安了。”既然他是管事,就得拿出管事的威严来,二小姐这么善心,他不帮着二小姐看着这群小子丫鬟,可怎么成。 若翾沉吟一声:还得请安!卧槽!这该死的时代。 想了想朝三个风勾勾手指头,快去给你们小姐准备护垫,护膝盖用的,自己身世不光彩,去见老太婆,肯定要被罚跪,略心塞! 三个风呆了呆,大惊失色:小姐,被老太君和夫人发现,会被打的! 不管三个风怎么想,还是麻溜的给她们家小姐在膝盖上装上了护垫,塞棉花的那种,一路忐忑的跟着。 好怕被人发现啊! 郑齐忧心忡忡的把二小姐送出院门,在看眼跟着二小姐身边的三个风,脑壳一阵阵的疼,回身气势汹汹的把三个小子招呼到一起,仔仔细细的敲打了一遍。 丫鬟这么蠢,小子这么木,二小姐都带不出去,可怎么办呦!愁死他个管事了。 ------题外话------ 小白脸:爹!爹!爹爹!快起来,你儿子要断子绝孙啦!呜呜! 晋阳侯光着身子咆哮:打死你个不孝子,马丹!你老子光着光着光着…… 晋阳侯夫人红着脸往被窝里钻闷闷的说:打得好! 小白脸抓着被单一角嚎啕大哭:爹你别打了,你要绝孙了呜爹! 女大夫:艳艳闺女啊!来!我们到一旁商量下,把你爹换了吧!这么二!也是病啊! 艳艳咬着手指头,好纠结! 【030】卧槽!又得跪!小胜一筹! 到了老太君的湘嬉院,跟来的三个风留在了二门候着。 若翾一进屋,就感觉到两道阴冷的目光刺了过来,默默叹了口气,朝地上一跪:“若翾见过老太君,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回来了。”就没了二话。 刚在老远都能听到的笑声,变得死沉死沉的。 若翾在心底翻死鱼眼,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给点了个赞,然后开始数羊。起码能跪两个时辰,膝盖都不疼。 侯爷夫人敏氏捏紧了帕子,收回阴冷的目光从容起身,走到庶女身旁,跟老太君笑说:“这便是翾丫头了,媳妇昨儿体恤翾丫头一路奔波,便免了见礼,正好今日一家子骨肉亲都要见一见认认人的。” 若翾默默朝她竖中指。 卧槽! 一屋子气息这么多,又得跪! 这该死的父母之命孝义顶天,不跪得板子加身打死不论还背负孝悌骂名跟阎王扯不清的时代啊! 若翾一笑,膝盖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说:“给夫人请安。”不就想让我跪你吗?我跪!就是差张黑白照片抱在手,不然天天跪你都没二话。 敏氏咬着牙受了这一跪,心里恨得不行,果然是那狐媚贱娘生下的贱种,见嫡母,就是这下作的做派。 老太君看了眼大媳妇敏氏,没说什么。 敏氏垂下眼,微笑。端庄得体得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转身就从老太君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介绍起。 若翾在心底默默数了十个数。 “这是你二婶娘。” 渣亲爹的大弟弟老婆。 若翾适时的起身,脑子里快速回忆当年看宫斗剧时女主给各宫娘娘福身行礼的画面,学得十足像。 “见过二太太。” 屋子里静了静,些许人的目光呆了呆。 二太太李氏看着若翾,神色微妙,到底微笑着点了点头。至于跪着行礼?没提。 敏氏含着一口老血,还得硬生生的挤出笑容,这个贱种就是生来克她的,大庭广众下,让她在妯娌之间难堪吗。 “这是三婶娘。”这一次,敏氏加重了语气,只差没把庶女的膝盖弯打碎行礼,叫声三婶娘了。 渣亲爹的二弟弟老婆。 “见过三太太。”福身行礼,笑脸相迎。 三太太尤氏沉默以对。 敏氏心肝疼得厉害,闭了闭眼睛,给人介绍最后一位太太,呸!四婶娘! “这是四婶娘。” “见过四太太。”照旧福身行礼,笑脸问候。 四太太张氏看了眼稍微扭曲脸的敏氏,含笑点头,说:“大哥可盼着翾丫头回来了,日后都是一家人,若得空了,可得多往四婶娘院子走动走动,陪陪你四婶娘说说话解闷儿。”嫁给南阳王爷做小妾,那也是王爷府上的人,瞧着水灵美人坯子的模子保不住就得了王爷的宠爱,拉着点亲近,总归没坏处不是。 敏氏攥紧拳头,想撕了张氏的笑脸,脸上的笑还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教导庶女说:“有四弟妹这话,翾丫头记下了。” 接下来兄弟姐妹。 人太多,记不住。 若翾想了想说:“我是若翾,日后各位姐姐妹妹哥哥弟弟要是有事,可以来丰纪院找我。”没事,就别上赶着往上凑了,她不伺候。 屋子里瞬间死沉死沉的。 侯爷大儿子若子琪气得脸歪,刚要跳出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妹,手被二太太的长子若子钰硬生生的拉住了。 老太君揉了揉额角,挥挥手说:“下去吧。”闹够了下去吧!没礼数的东西,见着头疼。 若翾给自己点了个赞,朝老太君微笑:“是,老太君,若翾告退。”麻溜的滚了。 出了二门,领着三个风走得比来时快了一倍,远远的,还能听到从院子里传出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三个风心有余悸的拍拍小心肝,好可怕。 若翾死鱼眼。 回到丰纪院,若翾让三个风找郑管事安排工作,她这用不着伺候。三个风迟疑了下,行过礼后,乖乖去找郑管事了。 佟老头坐在正厅愁眉苦脸,脸色不善。 “阿爹?” 佟老头把他闺女扒拉过来,严肃脸:“那群泼妇可有难为于你?” 若翾略自豪:“没事,就几个小伎俩,你闺女还能挺住。”挺不住了,分分钟给她们下点药,一天到晚去跟马桶作伴,哼! 佟老头点点头,也是,他闺女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吃亏的主。 这么一想放心的同时又愁了起来。 若翾是个敏感的人,感觉她阿爹情绪变坏忙让她阿爹摸她手背,说:“怎么了?阿爹有心事?” “当初要跟着贵人一起来京,阿爹醉心蛊毒,贸贸然也跟来了,如今想想,有失妥当。” 若翾想了想,皱眉:“阿爹是为了疫症的事?” 佟老头直言道:“是!虽然阿爹给了疫症的药方,可阿爹心里总不踏实。” 若翾秒懂,一个病症如果医者没确认真正治愈,是不会放心的。而且疫症还是传染病,要是一个没控制好,大规模的传染开;或是病情变质,成为瘟疫的可能并不是没有,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个人的事儿了。 那是屠一个村,一个镇。 佟老头决定回去清沟村,等疫症事件彻底解决后在回来。就是把他闺女放在若府,他不放心啊!等他回来,他水灵水灵美得如仙女样的闺女,被吃了怎么办? 若翾也有这个意思在,太子这边,只要不涉及阴谋论,就两只虫子,她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至于若府? “爹你放心去,渣亲爹敢吃我,我就让渣亲爹先被吃,连着侯府一起被吃,哼哼哼!” 给太子捉虫子,是白捉的吗? 【031】挖狗洞爬墙耍无赖 锦荣院 敏氏摔碎了几件花瓶,坐在床边捂着心肝气得发抖。 柳嬷嬷心疼得厉害,让丫鬟都退出去后跪在敏氏身边,梗咽:“夫人可别气伤了身子。” 敏氏红着眼睛:“奶娘,我恨啊!这些年来,我只要一想到那贱种还活着,而我的女儿却死在血泊中,就恨不得撕了那个贱种,可怜我的女儿刚出生还没睁眼。奶娘,我恨。” 柳嬷嬷拿了帕子给敏氏擦眼泪,她心里如何不恨?可见着夫人如此不得不放软声劝导:“夫人可不能动气,就是为了大少爷,也得仔细着身子,大少爷还指望夫人呢。” 当年夫人怀的可是双胎,却被自己带来的丫鬟爬上了侯爷的床,又使了手段害得夫人早产,夫人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一个,身子也彻底坏了,再不能生。再有当年处置了爬床丫鬟后又和侯爷离了心,夫人心中郁结,几度在生死间徘徊。如今好不容易挣扎着到现在,侯爷却让人把这个贱种接了回来,柳嬷嬷心中悲凉,也暗恨自己当年处置爬床丫鬟的时候,没有一把将她的贱种给掐死。 如今,只能看着夫人生生被折磨。 敏氏的目光呆滞。 柳嬷嬷知道敏氏心结所在,只能把大少爷搬出来,转移夫人的注意,咬着牙说:“侯爷到现在还没立大少爷为世子,这些年来又偏爱芙蓉院的那位,早些年她膝下只有个女儿尚且无惧,可如今她又有了肚子,若是生了个小子,就算嫡庶有别,可耐不住侯爷疼爱,这中间若是有个万一?”侯爷宠妾灭妻,又有芙蓉院的那位动手脚,这世子之位,指不定落到谁头上。 大少爷如今十六了,侯爷不也没提世子之事吗? 敏氏一个激灵,手中的帕子攥得扭曲:“他敢!他敢!世子是琪儿的!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 柳嬷嬷看着入了魔怔的敏氏,泪流满面。 …… 午睡醒来,若翾找来郑管事。 郑齐听得一愣一愣的:“二小姐要养花?” 若翾哦了声,说:“不止养花,你在去打听打听京郊外买个小山需要多少银子,向阳的那种小山坡,山上能种树,半人高的那种树就成。”她要中茶,去年弄的碧螺春已经喝了大半了,今年不上手的话,只怕是不够喝啊。 郑齐虽然一脸茫然,二小姐让他买花,他理解。毕竟姑娘家吗,爱弄些花草实乃常态;但,去买山? 郑齐看着他家小姐,费解啊。 若翾但笑不语。 郑齐只能无奈退下,把京郊的几个村子扒拉了一遍,寻思着该把哪片山买下,又得花多少银子,这银子该从哪里得来。 郑齐走后,若翾招呼在院子收拾破烂的九万。 九万小跑过来,按着小姐的吩咐,把摇椅搬到了院子,找个了背靠阳的地方摆好,桌子端出来,抹了遍灰,茶杯上好。 若翾点点头,挺灵活的一个小伙砸,挥挥手,让小伙砸忙自己的去了。 九万乐呵呵又跑去收拾破烂。 若翾坐在摇椅上,泡茶晒太阳。 喝着喝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几天阿狸留在太子身边当人质,少了那个小家伙,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她想着下次去扎太子,还是把阿狸抱回来吧。今天去扎太子,隔着老远,她能都感觉到阿狸看她的目光,幽幽怨怨,老可怜了都。 若府后门的墙角,昨晚上秦世子爬墙的地方。 两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嘀嘀咕咕的时不时往脚边丢出一小堆的泥土。 秦寿看着只挖了一个盘子那么大的洞,很着急,催促:“长生,你快点,早上没吃饭吗?都两个时辰了,才挖这么一点大。这么没用,本少爷养你何用啊!”要不是能干的长平被爹抓去当壮丁,他也用不着带长生出门。秦世子咬牙。 长生哭丧着脸,左右偷瞄,生怕被人抓贼:“少爷,您小声点,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抬手,抹了一脸泥。 大白天被少爷拉出来去挖若侯爷家的后墙,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一定会被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一定会! 秦寿沮丧的看着这个洞,连狗都钻不进去了,更别说世子。 又抬头看那么高那么高的墙,秦寿暗恨,若侯爷没事把墙杵这么高作甚,他都爬不上去,身子又残,没他二哥的雁过无痕轻功。 一日不见女大夫,又如隔三秋。比被傻猫挠还难受! 眼看要吃午饭了,在不回去,他会被爹抓起来挨棍揍的。 秦寿一咬牙:“长生,别挖了。”快起来,驮着你家少爷上墙。 长生傻了吧唧的看他家少爷:“少爷?”您不是说,偷溜出府要挖洞进去找女大夫玩儿的吗? “你靠着墙,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快。”不能找女大夫玩儿,看一眼女大夫也是满足的。 手中的小刀楸啪叽掉地上,长生惊呆了。 晋阳候二公子进宫陪完太子,在街上想到他弟爱吃芙蓉糕,转到去临街芙蓉店买了两斤,然后一不小心就瞄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叠!罗!汉!呢! 晋阳候二公子目光黑沉沉,眼珠子黝黑黝黑,足足有十瞬息的时间后,手中的芙蓉糕刺了过去。 哎呦两声,罗汉轰然倒塌。 晋阳候二公子几大步上前,抓起捂着屁股喊痛的人,转身就走。 秦世子捂着屁股杀气腾腾,一转头看到威风凛凛的二哥,什么气焰都没有了,委委屈屈的缩着让哥抓着,嘀嘀咕咕的指控:“哥!好疼!屁股!”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屁股先着地,可疼死他了。 长生个没用的,驮着本世子,站都站不住,回去后没饭吃。肯定! 长生满脸泥巴,生无可恋的跟在两位少爷身后。 晋阳候二公子冷酷的吐出一个字:“该!” 秦世子嗷呜一声,往他哥身上扑,抱着哥的脖子耍无赖:“哥!哥!哥哥!亲哥!别告诉爹你弟去挖墙哈,爹会打死你弟的!打死我你就没有弟弟了!哥!”你是亲哥,快看弟弟真诚无邪的眼珠子,快看! 晋阳候二公子黑着脸咬牙:“娘还能生。”在生一个生龙活虎的弟弟,不要你。偷溜出府就罢了,还敢跑去平安候家挖狗洞,个嫌命长的! 秦世子瞬间飙泪,抱着他哥死都不敢撒手,被无情的拖走了。 泡茶的人顿了顿,朝某个角落可疑的动了动耳朵,刚刚好像听到两声不得了的声音。 若翾蹙眉! 没了? 【032】点子也忒简单粗暴了 午饭,若翾还是在自己院子吃的。 原因? 嫡母见不得她呗! 白板是个急性子,看到被送来的大鱼大肉,还是特肥的那种,气得鼓脸。 二饼长得圆,胃口很大,看着默默流口水,又一想到小姐不能吃,跟着苦脸。 九万看了眼郑管事的脸色,闷不吭声的出门去打算钻厨房。 若翾叹了口气:“九万回来。” 有鱼有肉,可这味道又酸又生,是几个意思? 打击报复的点子也忒简单粗暴了些。 九万僵硬着脸硬邦邦的说:“小姐,夫人太欺负人了。”大鱼大肉,又肥又腻,还没全熟的那种,谁吃得下? 以前他家畜生就是吃这食材的! 傻小砸耶!这话说了可是会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还说! 若翾从兜里抓出一把银子给九万:“不居什么,买点回来填饱肚子就成。剩下的,买生菜,多买点,晚上自己开饭。” 九万接了钱,红着眼从后门跑出了府。 郑管事又羞愧又恼怒,他这才一上午不在,二小姐就被打发吃这种上不得桌的猪食了,太可恨了。 若翾想到嫡母这做派,咬咬牙,可不是太可恨了吗。 给了大鱼大肉,好歹煮熟了啊! “二管家,下午就垒小厨房,以后三餐,都自己做。” 三个风愤愤不平的点头,以后她们吃独食,在不用去看夫人的脸色。 郑齐蹙眉,心中多了份计较:“二小姐,各院做小灶,都是要经过老爷同意方可,您私下做小灶旁人知道了糊涂几句就过去了,可要传到了夫人耳中?”夫人还不得抓着您这个把柄,活撕了您不成?还有,做了小灶,您的分例没从大厨房里扣下来,便宜的不还是他们? 若翾很无辜的指着大鱼大肉,言辞犀利:“那我就得天天吃猪食?” “呃——”郑管事没话说了,他也是怨对夫人的,之前讨好夫人的时候就办着不是人的事儿;现在跟了二小姐,他干的还不是人事!郑齐想抽自己。 三个风更是看着大鱼大肉红了眼睛。 最后,大鱼大肉被郑齐领着白板、二饼偷偷送回了大厨房,至于怎么加工出色香味来,若翾不在理会。这些鱼肉在怎么加工出来,在她眼里,还是猪食,反正她不吃。 就着九万买回来的包子馒头,勉强吃到饱。 这顿饭就二饼吃得香,其他人,没夹几筷子,就放下了,和她们家小姐吃馒头包子,吃到饱。 吃过饭,郑齐拿了银子,把九万白板领走了,准备速度在院子盖上小厨房小灶,这种拿馒头包子给二小姐吃的日子,以后都不会再出现。郑管家磨刀霍霍的保证。 而吃完饭躺着数钱的若翾,默默的忧伤了那么一会儿。 来京城一次,车费自己出,住宿自己掏,吃饭还得自己贴。 在数数箱子里的,若翾瞬间被震惊住了。 马丹! 阿爹回村的时候,好像她给塞了五千两银票到他兜里? 有这事吧? 所以…… “我现在连盖小灶的钱都没有了吗?”若翾傻愣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卖花的钱,花完了。 卖药材的钱,光光了。 扎父老乡亲老百姓的钱,本来就没几块好嘛! 等等! 若翾猛地从床上起来,朝外走。 卧槽! 小白脸欠的钱呢?哪去了? “小姐,您要出去?”南风洗完衣服在翻晒被子,看到她家小姐要出门的架势,忙问。 若翾摆摆手:“你忙你的。” 南风收回要跟着走的脚,看着小姐的背影儿,愁眉苦脸。 二饼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圆滚滚的身子差点和他家小姐撞成一团。 若翾抽了抽嘴角,侧身稳稳的避开,免得当人的肉垫,同时手一伸,拧住二饼的后领,把人稳住了。 “呼呼!呼呼!”二饼大喘气,吓得脸白。 若翾硬邦邦的说:“下次慢慢走。”这么大块肉戳地上,可是会疼的。 二饼看着他家小姐,要哭了。 若翾死鱼眼:“行了,又没摔着,抽鼻子干什么。”一身都是肉,好意思哭。 二饼抽抽嗒嗒的说:“小小姐,老老爷找您呐!” 若翾愣了下,她那出差的渣亲爹,回来了? …… 晋阳侯府,院子正中央。 秦世子跨着马步,头顶水盆,可怜兮兮的暴晒太阳。 他前面,长生顶着泥花的脸,脚抖手抖的在挖坑。 秦寿大汗淋漓,小腿抖一下,头上盆里的水哗啦往他身上倒,秦寿哭丧脸急急忙忙把盆摆正,咬牙坚持着。 长生蹲在坑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家少爷,揉着肚子咽唾沫:“少少爷,我饿。”可老爷说了,鉴于他被少爷拐去若侯府后墙挖狗洞,太丢人。被二少爷抓回来后就被丢在院子挖,没挖九尺不让吃饭。 秦寿脸色发白,成病态的唇色颤抖着:“少爷也饿。” 晋阳侯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出现在秦寿身后,手中的棍子耍了一套花出来,冷哼:“饿着。” 秦寿下盘不稳,啪叽一头扎进长生挖的坑里,把长生当了肉垫。 长生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晋阳侯蹙眉,嫌弃的把不孝子拧起来,拖回房。不孝子又是一戳就栽,这么身残,可怎么办呦,愁死老子了。 前几天嚎着要给他媳妇儿剁饺子馅的劲儿,怎么没两天就用完了?想到不孝子扎个马步都不成,一颗男人心隐隐作痛。这个身残的不孝子,是他给的。 秦寿无力的趴在床上,仇视他爹。 有气无力吼:“爹!打死我你就没有儿子了。” 晋阳侯二公子走进房,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他弟。秦寿把枕头往怀里抱着,往后挪,仗着他爹的势咆哮:“你不是我亲哥。”亲哥能把弟丢给爹拿棍子打吗?还顶着水盆扎马步,外面太阳那么大!不知道你弟身残吗?肯定不是亲哥。 晋阳侯把人一捞,按在床上教育:“个不孝子,你娘还能生。”还敢朝你哥吼,你哥眼珠子都黑了,还不快躲起来。 秦寿都不挣扎了,都嫌弃他。他要找女大夫,女大夫肯定不嫌弃他,还能跟女大夫睡觉觉…… 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晋阳侯二公子眼角抽了抽,按了按眼角,硬邦邦的说:“爹,开饭了!娘等久了。” 秦寿猛地抬头,把枕头往他爹怀里砸,爬下床哒哒哒往外跑:“娘,快来打爹打哥,他们要娘生弟弟……” 晋阳侯&晋阳侯二公子:“……” ------题外话------ 灰常感谢zxqcj亲爱滴的花花一朵,么么哒!艳艳继续努力!(v?v)想~! 【033】信口开河栽赃嫁祸,快还钱! 在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论还是去讨债两者之间。 若翾想了想,决定先去见渣亲爹。 这可是名正言顺能把她打死不论的那位! 若侯爷出差一趟,回来躲书房整理文集,写到一半,他十六年没见的庶女方才姗姗来迟。 若振南脸色不好看,文集整不下去,摆着一副大家长的气势,言辞威严的说:“你的教养呢?爹都不会叫了?” 若翾在心里朝渣亲爹竖中指,想着见亲爹是不是要跪,免得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论… “跪下!” 噗咚! 跪了! 若翾默默卧槽了声,渣亲爹突然发威,还是挺让人着急的。 “若翾见过爹,给爹请安。”反正老太君,她是这么行礼的。 若侯爷面无表情的看着庶女,也不叫人起来,冷着脸发问。 “昨天回府的?” “是!” “给老太君请过安了?” “请了。” “拜见嫡母了?” “见过。” 气氛变得僵硬,若侯爷脸色发黑,眼珠子里没有情绪的看着庶女,端详了两息时间,才把人叫起来。 “起来吧!” 若翾趁着起身的时候,做了个小动作,揉着膝盖撇撇嘴。 他膝下儿女不多,这也是他看中庶女不太过苛的缘由一!又一想南阳王爷那边,若侯爷缓和了下表情,看清庶女的全貌,长得瘦小了些,巴掌大的脸没有完全张开,肤色成苍白的病态。若侯爷哼了声,乡村野外,就不是养人的地儿。不过,摸子却是好的,等张开了,姿色坏不到哪去。 又想到当初爬床被大老婆打死的小老婆,瞬间郁卒。 “既然回府了,就按府里规矩来,晨昏定省,都要过问你嫡母。兄弟姊妹间,要和善相处。” 若翾脸又白了一分,虚弱的说:“爹!嫡母怜惜女儿身体弱,便免了女儿的晨昏定省,老太君那里,初一十五过去请安便可。” 若侯爷呆了下:“……就按你嫡母说的做!” 若翾心喜了两分,又说:“嫡母说,女儿身子有疾吃不得大鱼大肉太荤太素,便做主让女儿在小院里垒了小厨房,以后女儿吃小灶,月例从大厨房里扣下来就成。爹!嫡母可慈悲心善了!” 若侯爷又呆了下。 若翾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呆住的渣亲爹面前一送,矜持的接着说:“这是女儿的药方,嫡母体恤女儿,说等爹回来,爹做主,日后买药的钱,都走公帐。爹,嫡母可真是个大大大好人呢!” 若侯爷接着药方,说不出话来。 若翾可怜兮兮的叫了声:“爹?” 若侯爷抿着唇,大家长的气焰下了一半,挥挥手打发庶女:“……你这药方也不能全走公帐,人参从我私帐里拿,其他的,就按你嫡母说的办吧!走吧!” 若翾乐开了花,麻溜的滚了。 一出二门,招呼二饼,去把二管家给她找来。 二饼以为他家小姐在老爷那受委屈了,扁着嘴急匆匆的朝府外跑,找郑管家去了。 书房内,若振南冷冷的看着被丢在桌上的药方单子,面无表情。写到一半的文集,怎么都下不去手。 郑齐回到丰纪院,若翾是这么跟他说的:“小厨房赶紧垒起来,我的分例不必经过大厨房直接拨给院子,这有份药材单子,上面除了人参找老爷要,其他的找大管家要。还有一个,除了初一十五给老太君请安,其他的都免了,嫡母那边初一十五都省了。” 郑齐呆住了。 若翾身子往前倾,加重了语气:“老太君和嫡母要是问起来,就说老爷说的。懂?”现在可不就名正言顺了?嘿!嘿嘿! 郑齐瞬间在脑子里描绘出一副信口开河栽赃嫁祸的蓝图来。 机械的点头:“懂!” 二饼听得一愣一愣的,纠结的张张嘴:小姐,老爷明明什么都没说,不都是您说的吗? 九万一个眼神瞪过去,二饼捏着手指头,偷偷往白板身后躲。 若翾欣慰的拍拍郑管家的肩膀,老头!不错!努力干!在往堵在你升职路上的唯一障碍——大管家挤开的道路,又前进了一步。 “干活去吧!” 郑齐领着九万白板直接找上了阻碍他升职的唯一障碍大管家面前,要钱! 若翾心情超好,学她阿爹背着手乐呵呵的在院子唱歌。 前世流行一时的《小苹果》。 唱着唱着,突然想起来了被她忘在脑后的事。 若翾脚步一顿,招呼西风笔墨伺候。 西风是个乡巴佬,不识字,又好学。凑在她家小姐面前,羡慕得眼珠子发亮。 “小姐,您写的字,可真好看。”比她村里头的第一秀才写的字还好看。 说道字,若翾很得瑟。 柳体,颜体,宋楷体,草字! 前世的她可是挥洒自如的。 这世的她,是个瞎子也照样挥洒自如。 羡慕吧! 她阿爹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若翾哼哼的想,谁让她前世有个国子监大师的外祖父呢! 若翾三十度角抬头,朝西风姑娘嫣然一笑,美啦美啦的说:“改天你家小姐有空了,教你写字呀!” 西风瞪大眼睛,激动得脸发红。 南风东风拿羡慕的小眼睛看着小伙伴。 若翾写好信,叠好交给西风,朝另外两个风说:“你们一起呀。” 东风南风嗖的不羡慕小伙伴了,殷勤的伺候她们家小姐笔墨。 “把这封信送到晋阳侯府上,给晋阳侯世子。” 西风把信装到衣兜里,郑重的点头:“奴婢一定送到。” 等西风走后,若翾想想没啥事,反正笔墨都是现成的,就让东风南风排排坐,开始教学! …… 秦寿去找娘告状后,看着他娘把爹和哥收拾了一遍,得瑟的翘着腿晃。 晋阳侯夫人朝小儿子叮嘱:“寿儿,记得把药喝完!”然后把晋阳侯一抓,回了房,继续教育。 晋阳侯二公子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他弟,秦寿喝着汤继续得瑟:“哥!你觉悟吧!黑漆漆的眼珠子是吓不到你弟的!”刚哥被娘拧着教育的样,可精彩啦! 晋阳侯二公子面无表情扒饭。 告诉自己,弟是全家人的眼珠子,不能揍不能揍! 秦寿是个见好就收,得理绕人的人吗?就是个上赶着往人伤疤上抹一把盐,在使劲儿踩的小混蛋二货。 “敢对弟不好……” “小少爷!” 秦寿还想朝他哥得瑟,顺便挖苦挖苦他哥。管家福伯走了进来,解救了他们家二少爷。 秦寿撅嘴看福伯:“怎么了福伯?” 福伯含笑的看着小少爷,又看一眼面无表情扒饭的二少爷,把手中的信递上去,笑说:“老奴这有一封给小少爷的信。” 秦寿诧异,给他的信? 连扒饭的二公子都惊讶了。 要知道,他们家这眼珠子十几年来,可没在外边交过两个朋友啊! “给我的?” “老奴不会看错!” 秦寿接过信看到署名,的确是给晋阳侯世子的。字很好看,秀里藏锋,好赖能看出,但看不出是出自谁的手。 “哥?”会不会是给错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晋阳侯家的世子是个废材来着。 晋阳侯二公子冷冷的说:“打开!” 秦寿乖乖的打开。 一看,字好少!在一看,定住了! 再三确定,信从手中掉了下来,人从凳子上蹦起来就往外跑,哭着喊:“爹!爹!爹爹!我要钱!” 快给钱,女大夫讨债来了!呜呜!他的心好痛好痛!女大夫要钱! 晋阳侯二公子面无表情的捡起信,黑漆漆的眼珠子齐齐往下沉。 世子,欠钱不还会被打的! 【034】女大夫,快来揍哥! 当天晚上,秦世子又来爬墙。 墙太高,爬不上去。 秦世子回头气鼓鼓的看他哥:“哥!快爬墙!” 黑暗中,晋阳侯二公子的脸有瞬间的扭曲。拧起弟的后领,翻身一跃,几个踏步,进了若府。 秦世子往他哥背上一趴,双腿迅速卷在哥强有力的腰上,脖子一楼,撇撇嘴嫌弃:“哥你跳错地方了,女大夫的院子在后边,个眼盲啊!快走快走!” 晋阳侯二公子好险没把背上的人给拧下来,跳的时候你倒是说女大夫住哪啊?这么嫌弃,滚下来自己走。 若翾刚换好睡衣,躲床上准备睡觉,窗户就被戳了个大洞,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可怜巴巴的说:“女大夫!快开门!我进不去呀!快开门!” 若翾:“……”介于昨晚上小白脸爬墙的行为,为若府的保全系统感到忧心,今晚特意把门闩栓了。 晋阳侯二公子把他丢人的弟的脑袋抓出来,手一伸,弹子神功把门闩打落,门吧唧开了。 秦寿慌忙跑进屋,把门栓回去,跑到破个大洞的窗户口仇视他哥,目光凶残:“哥你不要脸!女大夫没穿衣服呢还看!不许看!” 晋阳侯二公子:“……”好想把弟按在地上打一顿。 秦寿手忙脚乱的想把捅破的窗户纸糊好,发现糊不回去了,他哥还是能往女大夫身上看,急了:“女大夫!哥看你没穿衣服,快来揍哥!”女大夫是他一个人的,哥看也不行! 晋阳侯二公子黑漆漆的眼珠子燃气熊熊烈火,几瞬息后方才转身离开,走出老远,拳头一出,飘零着的几根杂草哗啦啦的被风刃拦腰斩断。 哥被赶跑了,秦寿乐颠颠往女大夫床上跑:“女大夫,哥给赶跑了。”快来夸奖他啊!秦寿蹲在床边,两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着女大夫,要是伸出舌头,两手握拳举着,活脱脱一只叼着骨头给主人吃求表扬的傻狗。 若翾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眼角,也懒得在穿外衣,盘腿坐着被子往肩膀上拉了拉,问:“你哥不打你吗?”她要是有这么一个‘逗比二货’弟弟,真的,分分钟按在地上打一顿的节奏! 还敢这么嚣张得瑟! 呵呵! 秦寿看了眼捅破的窗纸,虽然没见着哥,可总感觉哥还在,也就不乐意了:“女大夫,哥看你没穿衣服,打死他!”哥真讨厌,看不见了还让女大夫惦记! 若翾无语,决定不理会抽风的逗比,面无表情道:“我昨晚就说过,不许在来爬墙吧!” 女大夫变脸了,秦寿暗道糟糕,忙从兜里掏出五万两银票,往女大夫手里一塞,贱兮兮的讨好:“女大夫我给你送钱来了,可惜爹不多给,只有五万两,爹好小气!”所以,他真的真的是来送钱的。 若翾数了数,可不就五张吗:“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来给我送钱的?” 秦寿狠狠点头:“嗯嗯嗯!”当然最主要的是,能爬上女大夫的床,跟女大夫一起睡觉觉就更完美啦。 趁着女大夫在数钱,秦寿偷偷抬脚,准备爬床。 若翾信他才有鬼,送钱什么时候不能送?大晚上好当贼吗?挥挥手中的票子说:“钱送到了!”可以滚了。 刚爬上一只脚的秦寿瞬间便秘脸,供着屁股,不死心的把另一只脚也往床上挪:“女大夫,外面那么黑,我这么身残,被当贼了怎么办?” 快!留他一起睡觉觉啊! 若翾抓着他的手腕,顺手把了把脉,凉凉的说:“想被扎针吗?” 秦寿双眼一亮:“扎完能留下来吗?” “想得美!” 秦寿顶着黯淡无光的人生被赶出了房门,失魂落魄的找到他哥,跟条无骨的蛇一样往他哥身上一趴,抽抽鼻子:“哥!你弟又被女大夫赶出来了。女大夫的心,怎么那么那么狠呢!呜!” “该!”晋阳侯二公子抓着他弟,踏雪无痕轻功一使,眨眼消失在若府上空。 夜半深更,晋阳侯难得没钻他媳妇的被窝,精神抖擞的守在正厅,两儿子一回来,急哄哄的问:“怎么样?女大夫怎么说?” 秦寿往他爹身上扑:“爹!你儿子又被女大夫抛弃了!”好可怜,快点来安慰! 晋阳侯一颗老心往下沉,脸色僵硬。 不孝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这么说女大夫也素手无策了?晋阳侯大惊失色。 晋阳侯二公子见他爹看向他,木着脸摇了摇头。他被弟赶跑了,哪知道女大夫说了什么。 晋阳侯瞪圆了双眼。 秦寿抽抽嗒嗒的说:“爹你当初是怎么爬上娘的床的,快教你儿子!女大夫好狠的心,我就想跟女大夫一起睡觉觉呀!” 晋阳侯的脸色有些精彩,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你今晚去找女大夫,就是为了去爬床的?” 秦寿嗖的不抽鼻子了,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瞅他爹:“爹你有办法?” 晋阳侯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特有磁性的问:“那五万两?” “给女大夫了呀!”说道钱,秦寿很兴奋,这五万两给女大夫,他爬上了一只脚,要是十万两,今晚上是不是两只脚都爬到床上去了?“爹都怪你,没给十万两。” 晋阳侯压着嗓子吼:“老子给你钱是让你找女大夫扎针的。”不是给你败家爬床的!哎呦!气死他了!五万两,他的五万两呦! 秦寿木着脸瞪他爹。 好像,女大夫说了扎他针的,他给拒绝了? 【035】本小姐还包生孩子业务呦! 有了五万两,小山丘也能买下了。 郑齐接到这钱时,小小震惊了下。要知道昨儿去找大管家要钱,就算把老爷搬出来放在桌上,大管家还不是死抠死抠的,只给了做小厨房的钱?小姐药钱还另算呢。 现在小姐出手就是五万两银票,可真有钱。 若翾趴着摇椅上昏昏欲睡,嘟囔说:“位置找好就定了,价钱你看着压,也别太狠了。都是老百姓,生活要是过得去的,也不会卖山。”毕竟,山地这些可是老百姓生活来源的根本。 郑齐心中触动,抓着五万两的手觉得沉重:“哎!老奴记下了。”哪家官宦少爷小姐,去买个山还能为百姓考虑的?也就他家小姐是独一份了。 若翾挥挥手。 睡过回笼觉后,若翾突然想到,昨天被扎手腕的黑衣人,今天没来带她去扎太子? 又一想,太子回宫了,估计在捉母虫,暂时没空理会自己那只虫子也正常。 只是可怜了她的阿狸,还得继续当人质! 若翾伸了个懒腰,喊:“九万!” 九万闷不吭声的冒出来。 若翾歪了歪头,问:“你知道京城哪有种药材的地儿吗?” “奴才知晓。” “恩!那走吧!” 九万默不作声的跟在小姐身后。 若子琪领着小厮正要出府,手里抓着扣在腰带上的玉佩玩耍,一看要出门架势的庶妹,脸色蹭的变了。 几大步冲到庶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死丫头,别以为仗着爹宠你,你就高贵了,爹免了你的晨昏定省,我娘可没免。以后每天给本少爷乖乖的去给娘跪安,听见没有。” 若翾记得这个声音,曾经跟着二管家一起去‘请’她回府的那位大少爷嘛。 “你是哪位?” 若子琪抽了口气,吼:“死丫头,你找死吗?” 若翾无辜的耸了耸肩:“不想!还有,你说了是谁,我下次一定记住!” 若子琪跳脚,这个死丫头就是故意气他的,谁不知道他是这个府里的大少爷,他爹是平安侯,他娘是侯夫人?若子琪气得涨红了脸。 “死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告诉爹,你目无尊长……” 若翾微笑,抓过朝她指着鼻子骂的手腕,顺手把了把脉,神色略微妙,朝他身后的两个小厮说:“肾虚是病!得治!给你们家少爷买点牛鞭,有驴鞭最好!在抓点何首乌、冬虫夏草下去,鹿茸也行!一个月喝五剂,喝个三年就差不多了。” “……” 大少爷傻了,大少爷两个小厮呆住了。 若翾挥挥手走了,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突然回头,往傻了的人手里塞了一张纸,神秘兮兮的说:“本小姐还包生孩子业务哦!有需要来找我呀!嘿!嘿嘿!” 若子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庶妹的背影手直哆嗦。 “你你你你……” 两小厮打了个寒颤。 若子琪眼珠子赤红,如野兽般朝两小厮吼:“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滚!” 九万抿着嘴,不敢笑得太明显:“小姐,您这招太解恨!”咒大少爷肾虚,驴鞭都用上了,大少爷就算没得病,这要传开了,下人们还不得在背地里笑话大少爷? 丢的可都是脸面! 若翾奇怪的问:“嗯?解恨?你以为我刚刚说的只是骗他的?” 九万挺直腰杆,略心虚,难道不是? 若翾笑笑:“他的肾虚是天生的,哦!也就是从母体带出来的,因为是早产儿,身体要比正常人弱些很正常。不过他的情况不太严重,他虽是七月早产子,补汤喝了不少,除了肾虚点外,其他功能还算正常!补补就好了,生孩子还是可以的!” 九万惊呆了。 去的药材地在京郊,路程较远,若翾出门的时候没叫马车,在回府又觉得麻烦。便让九万去临近的客栈问问有没有马车出租。 远远的,晋阳侯二公子勒住马缰,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了好一会,才踢了踢马腹。 若翾一转头,面前突然多了个人。 挺熟悉的气味。 若翾想了想,问:“世子的哥?” 晋阳侯二公子拿黑漆漆的眼珠子打量他弟嘴里的女大夫,低沉开口:“秦峥!”他是秦寿二哥,秦峥! 若翾抽了抽嘴角,哦了声:“秦公子找我有事?” 秦峥把东西往前一递。 若翾是个眼瞎,你把东西这么一送,她就能接了? 秦峥木着脸,女大夫没伸手接,他就这么举着。 气氛有些尴尬,九万偷偷挪到他家小姐面前,看一眼不太好惹的男人,跟他家小姐小声嘀咕:“小姐,他给您东西呢!”快接!这公子的脸都沉了。 若翾无语,伸手一捞,接了个三棱刺,还是骨头削的。 “我眼瞎!秦公子要给东西,麻烦吱个声!谢谢!” 秦峥愕然,打量女大夫的目光露骨了些。他弟嘴里能干的女大夫,是个眼瞎? 秦二公子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太好,又看没把人得罪,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口气僵硬的说:“家父对此武器甚满意,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今早太子见识了按着这个模子做出来的东西,杀敌的绝佳武器,知道出自谁手后,太子便让他找上女大夫了。他本来还愁,怎么去见女大夫,赶巧,街上就遇到了。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还说?个不要脸的! 想要武器,有! 前世看特种兵电视的时候,那些个趁手的武器可不要太多。 若翾把玩着三棱刺,想了想说:“一件五万两!付现!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给。”至于人家拿着武器是不是去干着简单粗暴的事儿,关她啥事! 秦峥手痒,心疼了那么下。五万两一件,好贵! 木着脸说:“此事还需禀报家父。”不知道太子能拿出多少万两银子来买,太子比他家好像富那么一点点,秦二公子略心塞。 若翾表示理解:“不急慢慢考虑!想要随时来找我呀!”突然想到昨晚上的五万两银票,又冒了句:“钱不够,让你父亲来找我打折呀!老顾客,九五折!” 秦峥的脸更木了。 【036】庶女是要送给王爷做小妾的 若侯爷下朝回府就被老太君请到了湘嬉院。 老太君捂着胸口坐在榻上,拿着帕子掉眼泪。 吴嬷嬷眼睛发红的在一旁小声的劝着,就怕老太君眼泪掉得多了,晚上难受。 “他还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吗?啊?他这是要让我这个老太婆丢尽了颜面啊!”侯爷一句话就免了庶女的晨昏定省,几个媳妇可没少在她背后说三道四。他这是在朝她狠狠的打脸啊! 吴嬷嬷知道,老太君这话是特意说给侯爷听的,可看着老太君掉眼泪,心中不舍,只能柔声安慰着。 若侯爷在门口听到老太君的哭声,不由一阵头疼。 “娘!儿子来看您了!” 老太君看也不看若侯爷,眼泪掉得更凶了。 若侯爷看了眼吴嬷嬷,吴嬷嬷暗自摇了摇头,往一旁站着,给若侯爷让出了位置。 若侯爷走上前,倒了杯茶给老太君,算是赔礼道歉。 “都是儿子的错!要怎么罚儿子都听娘的,只求娘不生儿子的气了。”娘哭肯定是做儿子的错了,至于哪做错了?他上哪知道,娘又没说! 老太君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没有接过茶杯要喝的意思,言辞冷硬:“侯爷是这个府里的天,说什么便是什么,又怎么会错!” 若侯爷举着茶杯惭愧:“娘这是要折煞儿子了,儿子若是有做得不好处,娘只管打骂便是,可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那便是儿子不孝了!” 老太君拉下脸,眼角两道深深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更加刻薄:“我只管问你,翾丫头的晨昏定省,你是给免了的?” 若侯爷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老太君是在气这个呢?本想说这是侯夫人体恤庶女体弱给免的,又瞧着老太君面色不善,便斟酌着语气说:“这个庶女养在外十六年,性子野了没了规矩。儿子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也是不让她给娘找不痛快。” 老太君哼了声。 若侯爷便接着说:“娘也知道,如今侯府看着光鲜,内里早已盈亏。早前儿子想着搭上南阳王爷,便做主把庶女接了回来,只等选个吉日,把庶女送到南阳王爷府上的……” 把打算一说,老太君总算不在难看着脸,晨昏定省这事也就翻了个篇,接了若侯爷手中的茶,抿了口。 既然侯爷有如此打算,那她也该合计合计了。 解开了‘误会’,母子两又说了些体几的话,若侯爷方才去了芙蓉院。 敏氏知道若侯爷下朝就被婆婆请了过去,精心打扮过一番后,去了湘嬉院。 老太君跟吴嬷嬷说话,听到是敏氏过来了,意外了下。 “媳妇炖了只人参,送来给婆婆补补身子。” 敏氏笑得端庄,进屋后特意打量了各处,没见着要见的人,眼里的失望掩饰不住。 老太君心下了然,由着吴嬷嬷搀扶到桌前,拉着敏氏的手拍了拍,笑得越发慈祥:“坐下陪老太婆喝点,吴嬷嬷,去添副碗筷来。” 吴嬷嬷笑着答应。 敏氏推脱不过,只好陪婆婆喝人参汤。 等从湘嬉院回来,柳嬷嬷脸色难看的打发了伺候的丫头,凑到敏氏耳边轻声嘀咕了声。 敏氏的脸当即拉了下来,一把将桌上装人参汤的罐子给掀翻在地。这还不够,疯了一样把头上、身上戴的首饰拽下来使劲砸地板。 柳嬷嬷泪流满面,恨透了在芙蓉院快活的侯爷。 …… 若翾去药材地走了一圈,还算满意。基本的药材,这里都有种! 就是遗憾,药材老板不在,不然可以找老板谈谈签约的事儿的。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跟这里的管事的说一声,打算回府。 “回去吧!” 九万走两步,看一眼他家小姐,走两步,看一眼。用力搓着双手,绷着脸。 若翾歪头,问:“有什么想问我?” 九万忐忑的看着他家小姐——的眼睛。小姐的眼睛跟常人无异,不,比常人的漂亮好看百倍。可是……可是仔细看,眼睛里却没有神色—— 九万忙垂下头,攥紧双拳。 若翾想了想,明白了。这小砸从听到她说她眼瞎开始,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我从小就眼瞎,习惯了。” 九万后背出了一声冷汗:“小姐——” “回去后,别跟他们几个说,免得他们瞎担心。” “——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垂下头再不敢抬头,眼泪珠子一滴滴的往地上掉。 回到丰纪院,郑齐已经回来了,买的山契送了过来。 “京郊五里村一户柳姓的,也没按亩算,一次给了四万五千两。剩下的五千两,老奴做主,买了周边的十亩田。”山和田都在手里,这样,以后进山也方便些,周遭有个变故,也不会惹麻烦。 若翾很满意,转头就吩咐郑管家去查查今天看的药材园子的事。 郑齐是知道佟师父会医理的,小姐跟了佟师父十来年,会医理也在理。郑齐发愁:“小姐是要自己买药材,或是给佟师父做的准备?” 若翾笑笑:“郑管事别操心了,按我说的去做就成。” 郑齐没办法,出门就把九万抓到手上问:“小姐都给你说什么了?可真要买下药园?” 九万苦着脸:“小姐是这么说的。” 郑齐将双手拢在袖子里,脸色不太好:“不成!小姐是女儿家,可不能跟药园扯上干系,我得想个法子让小姐死了这条心。”大楚的女医并不被人敬重,只有过活不下去的农妇,为了生计,方才会走上这条路。他家小姐堂堂侯府小姐,可不能在这条路上搭上一切。 九万看着郑管事,张张嘴,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题外话------ 小白脸:女大夫!女大夫!快来一起睡觉觉呀! 女大夫:小白脸想被扎针吗? 小白脸急了:女大夫!不睡觉觉闺女的收藏都掉光光啦!闺女哭得可伤心啦! 女大夫:……要不!我多扎几下小白脸?赚点收藏? 艳艳大哭:娘!你快让爹爬床,收藏就回来啦!呜呜! 【037】切了王爷,做了侯爷 秦峥跟他爹把街上遇到女大夫的事儿一说,晋阳候就觉得屁股下的凳子咯得慌。火烧火燎的,一颗老心又疼又痒。 巴巴的看着面瘫儿子:“她,她真这么说?” 秦峥木着脸点头。爹你去的话,可以打九五折。 晋阳候整个人都傻了。五万两一件,九五折,好多好多钱啊!穷得买不起几件的侯爷,想到不孝子欠下的一屁股债,又想到太子肚子里还有只虫子,略暴躁。 这时,身边的小厮匆匆走了进来,禀报:“老爷,南阳王爷上万花楼了,随行的还有平安候。” 晋阳候目光一冷,听到某个名字时精神又一振:“平安候?” 秦峥突然开口:“平安候可是要把庶女送到王府上做妾的。” 说完,父子两齐齐顿住。 南阳王! 平安候! 庶女! 做妾! 女!大!夫! 晋阳候眼珠子都绿了:“你弟哭着嚎着要嫁给女大夫的。”好你个平安候,想把女大夫送给王爷做妾,当他死人吗? 秦峥面色发冷,黑漆漆的眼珠子满是杀气。 之前平安候突然跟南阳王交往甚秘,便得到消息,平安候要把庶女送到南阳王的床上扯上王爷这面旗来给侯府改头换面。当初可没少在平安候背地里看他这笑话,谁都想不到,女大夫会蹦出来是平安候庶女! 简直不能忍。 晋阳候大手一挥,姿势特别帅:“想个法子,把王爷给做了。”这样,他那不孝子就是女大夫的了。 秦峥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他大逆不道的爹,略思索片刻,肯定的赞同。 弟肯定想做了王爷。 太子早就想做了王爷了。 所以! 做掉王爷,刻不容缓! 禀报的小厮脸皮抽得厉害,很想当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被侯爷指使去京郊营外送信刚回来的长平,不小心听到了这句,瞬间不好了。跑回寿砚阁,往床上一扑,把刚刚他听到的跟他家躺床上半死不活的少爷一通说。 秦世子咬牙切齿,瞬间从病弱废材秒成杀胚罗刹,连滚带爬要去万花楼把南阳王切了,平安候做了。 …… 若翾在摆弄她的金茶花,二饼探头探脑的凑过来指着院子某个角落说:“小姐,那有个狗洞。” 若翾一呆:“狗洞?” 二饼用力点头,胖胖的手指搅在一起,很纠结。他们刚来丰纪院的时候,郑管事有让他们把丰纪院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的,那里明明没有狗洞的。可是今天他出门,就看到了。 旁边还有一堆的泥巴,好多脚印。 有人挖院子? 若翾木着脸,实在想不出这位挖洞的大神是谁。按理说,若侯府的人要怎么着她,手段不至于这么‘隐晦’啊!没看她端庄优雅的嫡母,手段多简单粗暴嘛? “有了就有了吧!你别管了!”她倒想看看,除了爬墙,有谁来钻狗洞。不放心的话,待会在狗洞上撒些粉末就好了。没毒的,顶多痒个半死,笑个半死的。她可是大大滴好人。 “可是——” “郑管家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吩咐的就行了。” “哦!” 二饼没走远,九万阴沉着脸找到他家小姐,绷着脸愤怒的说:“小姐,老爷怎么能把您嫁给王爷当小妾呢?” 若翾手一抖,一瓢水都倒在了金茶花盆里,哗啦好大一声,金茶花叶子被冲击弯了腰,又给弹了回来。 若翾咔吧咔吧的转头,用无神的眼珠子‘看’她家九万,一字一句的问:“当小妾?我?给王爷?” 九万红着眼,心里难受极了。 他下午去大厨房拿晚上的食材,没想到厨房里两个穿着光鲜的丫鬟在嬉笑,嘴里说着什么老爷这次把庶女接回来,不过是为了攀上王爷的关系,把小姐送给王爷当小妾的…… 他当时听得火冒三丈,黑着脸想教训那两个嚼舌根的丫鬟,她们反倒盛气凌人的朝他扯嗓子,说她们是芙蓉院的,要敢动她们,仔细着他的皮。还说她们也没嚼舌根,老爷拿了庶小姐的庚帖,都已经去见王爷了。这事儿是铁板砧砧的,等老爷回来,庶小姐就等着做王爷小妾吧,说完还讽刺几声,把他气得不轻。 若翾听完静默了,好半晌问了句:“人在哪?” 九万攥着拳头,憋着一股气没地方使:“……?” 若翾磨着后糟牙,深吸一口气,微笑的重复:“我那侯爷爹和王爷约在哪见面?” “万……万花楼。”九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冒火的眼珠子缩了缩。小,小姐,好可怕。 把水瓢一丢,转身就走。 九万打了个寒颤,一身怒火给凉了个彻底,回过神来后,忙跟上。 【038】王爷听说你要娶我为妾? 若翾把她渣亲爹堵在了万花楼,一起堵着的,还有传说中的南阳王爷。 厢房里有瞬间落针可闻。 劣质的姻脂水粉扑鼻而来,若翾木着脸敲了敲门板,高冷的说:“衣服穿好,都出去。” 被打扰了雅兴,屋里的人都不高兴。伺候的五个女人半裸着香肩,或从王爷腿上起身,或从侯爷肩上起身。五人惊诧过后,相视一笑掐腰扭臀走到门边,纤纤玉手朝人下巴揩油。 “哎呦!好一个水灵的丫头!让姐姐来瞧瞧,啧啧啧!妈妈上哪得来的这么个宝贝儿!瞧这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可妒忌死姐姐们了!” 身后一阵娇笑。 若翾手一抬,扣住女人的手腕:“我不为难女人。”但你不自重,那我帮你自重。 女人一愣,随即笑弯了腰,要把手抽回来,然后变了变脸色,手腕上一阵刺痛,疼得她倒抽冷气,额头冒冷汗。 她身边的四个姐妹一看不对劲,忙问怎么回事,在一看门口的丫头气场乍变,都不敢在吭声娇笑,她们也算见过人物的,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得罪,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当即收起了姿态,扶着痛苦得说不出话来的姐妹,低声恳求说:“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若翾把人往外一推,等把女人都赶出门后,进屋反脚关门。 若侯爷喝得半醉不醉,酒气上脸,刚被打扰了好事,正憋着一股火气。要不是王爷没吱声,他早起身,将闹事的人轰出去了。 今日他可是要跟王爷谈大事的,这可是跟他侯府日后前程,有着一定干系,谁来打扰了都不成。 给王爷满上酒,然后一转头,眯着眼,就看到了刚刚还在夸捧的庶女站在了面前。 若侯爷:“……?!” 若翾是眼瞎,不知道她渣亲爹看到她时的懵圈样;也不知道传说中的王爷,正打着扇子,一派优雅却又戏谑露骨的打量着她,眼里有着浓浓的兴味。 若翾自顾往渣亲爹旁边一座,高冷说:“听说王爷要娶我为妾?” 南阳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挑了挑眉,目光从那张诱人的小嘴上往下,在领口处顿住,目光沉了沉:“是有这么一回事。” 还真敢应,个不要脸的。 若翾把王爷撇一边,转头对她渣亲爹高冷的说:“爹你有跟王爷说,给他做小妾的女人已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了吗?”跟小白脸睡觉,次数可不要太多。 啪叽! 若侯爷手一抖,脸色爆红,虽然多喝了点酒,脑子转得慢了些,但庶女的话,还是能听明白的,大着舌头哆嗦:“你,你你你住住嘴。”然后一转头看向王爷,一个激灵,剩下的话生生给堵在了嘴里。 若翾怜悯她渣亲爹,转头继续怜悯传说中的王爷,依旧高冷说:“王爷不介意我是处女?” 南阳王手中的扇子一顿,悠悠闲闲的说:“本王不介意又如何?” 若翾了然:“那就是只绿乌龟。” 啪! 南阳王收起扇子,优雅的皮给撕了下来,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死死盯着胆大包天的女人,阴冷开口:“你好大胆子。” 若翾拍拍王爷手背,让他别动怒,生气伤肝:“爹也这么说,是吧,爹!” 若侯爷已经吓得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一边往椅子上爬,一边还得拼命拿袖子擦汗。 南阳王被摸浑身上下都酥麻了阵,脸色正要缓和,突然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暗道不好,刚要发作身子就软在了椅子上。 “逆逆女!你你你做了什么!”大着舌头瘫痪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力气的若侯爷面色发白,目光惊恐。 南阳王软绵得跟只泡了开水的死鸭,任由人拔毛剥皮,这种感觉很该死。南阳王脸色发白的盯着对他做手脚的女人,阴冷的眸光满是杀气,但没有什么杀伤力,语气都是软绵绵的:“你——” 若翾施施然起身,将渣亲爹和王爷一手拧一个,往床上一丢,迅速把两人扒了个干净,衣服从窗户口丢了下去,说:“王爷下次出门,最好多带两个黑衣人,动作太慢了。” 若侯爷体力不支,又惊吓过度,晕死了过去。 南阳王闭了闭眼睛,强忍屈辱,今日是他疏忽小看了这个胆敢闯他房的女人,他认栽:“好!好!很好!本王记住你了!”今日之耻,来日他定要百倍千倍的加还在她身上,百!倍!千!倍! “可千万别!王爷知道我没恶意,只是不想给你当妾而已!”若翾呵呵一笑,王爷手一抓,柳叶刀一出,在白纸上按了个血红血红的手印儿,把盖了手印的白纸朝王爷眼珠子面前晃了晃,满意的收起柳叶刀:“谢过王爷了。” 九万躲在万花楼后门角落,焦急的等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巷子,一颗心提到了嗓门眼上。 突然巷子楼上往下掉了一堆的衣物,九万想也没想跑上前,捡了衣物闷不吭声的跑了。 若翾从屋顶跳下来对九万说:“把这两套衣物送到染坊,换个色给城外的乞丐送去。”多好的料子,丢了会遭天谴了,这世道,吃不饱穿不暖的大有人在。 九万小心的看着他家小姐的脸色,只觉得怀里这堆衣物烫手得很:“小姐——”这么做,真的好吗?王爷和老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翾讽刺一笑:“照我说的做。” 九万低头:“是!” 【039】传闻!我只是来进谗言滴! 回府后若翾还是觉得不放心,虽然有无字手印书当押宝,但堂堂王爷毕竟是王爷,在这个皇权大于天的时代,老百姓不太好活啊!于是乎果断决定等夜黑风高时,爬墙去进谗言。 东宫 太子默默的盘腿坐好,被单盖住脖子以下,静静的和拉着把凳子往他床前一坐的女大夫眼瞪眼。 柳叶刀一刺,把飞来的暗器钉在了墙板上,女大夫幽幽开口:“我就来进个谗言,说完就走。”所以,被扎手的那个,老实待你横梁上。 躺在梁顶的暗一默默挠梁柱,盯着被柳叶刀咔嚓进墙板的暗器,脸都木了。 女大夫柳叶刀使得帅呆了。 女大夫来东宫悄无声息,守在二门的暗二都没察觉;他刚发现,暗器就被柳叶刀横劫了,上一次,可是他夹着女大夫腰出城的…… 暗一内心崩溃。 太子抽了抽嘴角,强撑着意识,特别想霸气的挥挥手,说:爱卿啊!有什么谗言只管进,有本太子为你做主。谁敢欺负本太子的女大夫,全族提头来见。 实际上是,柳叶刀寒光太逼人,太子略虚弱的开口:“您请说。”有他能办到的,绝没二话。母后和自己肚子里的虫子,还得靠您呢! 女大夫一本正经的掏出王爷按了手印,后来被她添了几个字上去的纸,往太子面前一送,说:“据说我爹要把我嫁给南阳王做妾,南阳王说另可去睡奴才秧子,心爱表妹,情真青梅也不睡我这个乡野庶女。正好!我也没有睡王爷的癖好!太子,您给做个主呗!” 太子抿着嘴角,脸绷得厉害,看一眼人畜无害的女大夫,嘴角往上翘一点,看一眼,翘一点。把女大夫递过来的纸接来一看,可不是嘛,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 “老六的手印?” 女大夫死鱼眼。 “咳咳!”太子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略磁性的说:“女大夫放心,本太子定给你做主。” 若翾满意了,上前拉住太子的手往他手背摸了把,略温柔的说:“有句话可经典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太子,我只是个大夫。” 太子嗖的抽回手,往被子里一塞,坐得笔直,刚正不阿的说:“女大夫,夜深了。”快回去睡觉去吧!本,本太子也困了。 女大夫呵呵笑了两声,拍拍屁股走了。 临走前,把不知道哪窜出来朝她愤怒又撒娇的傻猫往怀里一兜,带出了宫。 暗一默默的跟在女大夫身后出了东宫,只看到一阵残影飘过,脊背一凉,在定睛一看,女大夫一片衣角都找不着了。 震惊得心情难以平复,最后只得焉焉的返回,往太子床前一跪。 太子平复完激动的心情,装深沉:“如何?” “深不可测。” “你也不是她对手?”暗一可是暗卫长,武功绝技自没得说。 暗一绷着脸朝地上叩:“奴才该死。” 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回想着女大夫离去前最后那句话是何意。现在,似乎有那么点头绪了。 “下去吧。” …… 一夜好眠。 转天,若翾吃过早饭,拿了昨晚上调配好的半步癫,心痒粉往狗洞走去。 郑管家一大早就没了影,若翾招呼二饼问:“郑管家忙什么去了?” 二饼胖滚滚的脸略激动,眼珠子都冒着光:“小姐,郑管家被大管家叫走了,昨天晚上,老爷和王爷一起睡在万花楼,早上老爷是被下人抬着回府的,从后门。嘿嘿!” 若翾脚步一顿。 多实诚的孩子啊! 她什么都没问,就噼里啪啦一顿倒豆子。 二饼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做贼似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接着说:“听芙蓉院里的小厮说,昨晚上老爷和王爷两人来了一场双……双……双龙……”没说完,二饼脸爆红,羞涩得说不下去,一扭身,双手捂脸。哎呀!他他他都不好意思开口了,这这这种事,老爷怎么做得出来…… 若翾嘴角一抽,想起昨天扒渣亲爹和王爷衣服裤子时,好像挺痛快的。 撒完狗洞,若翾回屋,九万闷闷的说:“小姐,外头都在传,老爷和王爷昨晚上跟万花楼头牌睡了一夜,王王爷太不讲究了……” 九万低下头,他说不下去了。 今早上,王爷和老爷还有头牌嫣儿都光溜溜的被逮个正着,外头传得可热闹了。 说什么的都有。 九万手抖,老爷和王爷的衣服,可是小姐给扒的,还是他给送到染坊去染色的。 若翾无语:“我就下了点软筋散,两个时辰而已。”挨不到今天早上,个没文化的。所以,渣亲爹和王爷跟那头牌被光溜溜捉在床这样那样很污很污的事儿,真不是她的错。 然后脚一抖,话说,南阳王你也太重口了有没有,她渣亲爹能当王爷你爹了,这样还能两男一女滚起来… 卧槽! 还能不能好了。 看小姐心情不错,九万很着急:“小姐……”您倒是快想办法啊! 若翾想了想说:“要不,我再去帮王爷和爹把衣服穿上?” “……” “就这么决定了,九万带上衣服,找老爷去。” “……”小姐,今日过后,我还能在见着您吗? 【040】小老婆杨氏卖得一手好棋 渣亲爹睡在芙蓉院,由芙蓉院里那位小老婆伺候着。 若翾没遇到过她渣亲爹这位得宠的小老婆,想想第一次空手去,不太合适,就打发九万回去,不居什么,拿得出手送人当见面礼的就行。 送出的礼还没到,得宠的小老婆就挺着个小肚腩出来了,笑说:“快请二小姐进屋来。” 若翾愣了下想,渣亲爹的小老婆还挺和善的,多礼貌啊! 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粒安胎丸往人面前一递,微笑:“安胎保命丸,治腹痛,便秘,保胎,谁用谁知道。” 小老婆杨氏有些傻。 伺候她出来的丫鬟不仅傻了,脸还红了。 若翾当人不好意思接她的礼,就热心的把药丸往小老婆手里塞,摸到小老婆的手,脸色就微妙了些,迟疑着说:“像血参这么大补的东西,就不要吃太多了。哦!尤其是这血参还是以假乱真的,搞不好,一尸两命就不好了。” 小老婆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双手下意识的捂上小腹。 伺候小老婆的丫鬟变了脸色,心跳骤然加快,慌忙蹲地上捡帕子掩盖心虚。 若翾叹息一声,又是一个内宅高手,大人斗就斗了,祸及子女,就天理难容了。她那嫡母,可不要被天大雷劈的好啊。 “你——” 二小姐瞧着就不是个会挑事生非的,更何况,昨晚上知道她吃了血参的,可没几个人啊!小老婆杨氏脸色惨白过后,有些扭曲。昨晚上的血参可是她近身的丫鬟炖的。杨氏闭了闭眼,攥紧拳头。 若翾木着脸说:“太激动了,容易流产!哦!也就是滑胎。” 杨氏的丫鬟低着头不敢吭声,额头上全是冷汗。 杨氏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把伺候的丫鬟打发走了,才挤出笑容亲自将人迎进了院子:“还请二小姐救救我儿!日后!二小姐但凡有吩咐,妾当拱手相帮。” 若翾在渣亲爹小老婆滑溜溜的手背上摸了把,笑嘻嘻的说:“嘿嘿!”渣亲爹的小老婆真真真是的太懂事了!嘿嘿!她就喜欢懂事的儿! 看过渣亲爹,若翾脸色就微妙了。 滚床单子孙流逝过度直接导致身体硬件软件瘫了…… 开方子的时候,加了几味补身补肾的药,还弄了张清余毒的方子。青楼里添加情趣的药物,可不要太霸道啊,没看她渣亲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嘛。估计有好长一段时间,渣亲爹的小老婆得睡空房了。 杨氏不敢靠近若侯爷,一靠近,闻到侯爷身上怪异的味道,她就反胃。 早上侯爷被送回来时,她可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光了。 “二小姐,侯爷定是被人设计陷害了,外头的传闻,妾也听闻些许。侯爷与南阳王闹出这么一出,只怕日后会祸及侯府。” 若翾停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微笑的说:“我只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才是她的天职,阴谋论宅斗技能这些,可别把她的这光环给点亮了。 她不乐意参和。 杨氏便闭了嘴,她最是知情识趣,才能享受侯爷这些年来的独宠。 看过渣亲爹,顺手挽救了下渣亲爹小老婆肚子里的她未来的小弟弟一命,若翾打算走人。杨氏亲自把她送出院,两人走到芙蓉院二门,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丫鬟远远的走了过来,喊了杨氏一声。 到门口了,若翾想了想,说:“有孕的人忌讳花花草草,胭脂水粉。你院子香味太杂,有时间,清一清吧!像刚刚喊你的那位,身上的麝香虽然淡得无味,但常年月累,滑个胎还是能办到的。” 若翾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至于渣亲爹的小老婆要怎么做,那就跟她没关了。 刚走到丰纪院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秦二公子面瘫着脸杵得跟电线杆一样,找到女大夫,两大步上前一拱手冷冷的说:“得罪了。”然后抓了人就跑。 若翾有些傻,只觉得脑门一跳,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然后肚子上挨着块骨头,然后哇的一声,跟五级地震级别的杀人颠簸模式开启。 秦二公子非常帅的把女大夫丢上马,紧跟着飞身上马,一拉缰绳,千里良驹撒开蹄子飞奔,来一段当!街!纵!马! 到了晋阳侯府,秦二公子把女大夫抓下马,女大夫一根针往人手腕扎,颤颤巍巍的蹲台阶下一顿狠吐。 黄疸水都给吐了一半。 秦二公子木着脸,黑漆漆的眼珠子焦急万分,但一看女大夫吐得虚脱样,没由来一阵心虚。但也顾不得心虚,顶着被扎的手,抓了女大夫往屋里跑。 他弟还等着女大夫救命呢。 若翾惨白着脸,一副死狗样,任由人拖着走。 屋子里乱哄哄的,哭的喊的发神经乱叫的,干什么的都有。 秦二公子一进屋,长平就朝若翾跪了下去,砰砰的扣头:“女大夫,求您救我家少爷。” 长生哇的哭着往若翾身上扑,抱住若翾的腿一阵嚎,鼻涕眼泪一抹一抹的:“女大夫!女大夫!快救救我家少爷!长生给您当牛做马施肥除草!救救我家少爷!” 若翾被嚎得脑壳一阵阵的疼,偏偏某个想死的男人还抓着她不放。 秦峥抓着人往床方向拖,看到他爹他娘,面瘫脸更瘫了:“女大夫来了。” 晋阳侯抖着手从床上站起来,拉着他哭得眼睛红肿的媳妇就朝女大夫九十度腰弯了下去,磁性雄厚的声音苍老了许多:“恳请女大夫救救小儿。” 晋阳侯夫人软着身子靠在晋阳侯身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若翾匀了口气,拖着被马折腾得死气活来的身体往旁边挪,这位可不是她渣亲爹,侯爷名是靠先皇赐来的。这侯爷名头,可是人家一招一式杀敌万千名声给打出来的。让这么位大人物行大礼,若翾表示亚历山大啊。 “您快起来!我我……我是医生,只要我能救,我定会医好您儿子。” 刚说完脸色变了变,越过晋阳侯夫妻,往床上坐去。 怎么回事? 小白脸的呼吸怎么这么弱? 【041】小白脸瘫了,秦二你想去吃沙子吗 两指迅速在小白脸脖子上切了脉,眉头就夹死了。 有了女大夫,屋里的人大半找到了主心骨,尤其是长平长生两人,赶紧凑到床边等女大夫吩咐。晋阳侯眼巴巴的看着女大夫——的嘴,就怕女大夫一出口就说不孝子不行了。 大动脉硬化,血液循环受阻。若翾脸色难看的抓了小白脸的手又诊了足足两分来钟,公式化冷声说:“笔墨伺候。” 长平忙去拿笔墨纸砚。 一转头,二公子已经拿在了手上,朝女大夫递了过去。 若翾把兜里的针袋瘫在床上,掀开被子,麻利的把小白脸衣服扒干净,一边说:“穿心莲五克,百叶三克,茯苓两克,血参半斤……” 一连串的药名药量报了出来,秦峥看着被扒干净的弟弟,面瘫的脸有瞬间的恍惚,然后一激灵,忙奋笔直写。到最后女大夫越报越快,他写得额头开始冒汗才勉勉强强跟上,等停下来的时候,秦二公子丢下笔,背在身后的手有些抖。 “准备药浴。” 长平把还在眼泪鼻涕一起流的长生拧走了,忙去大厨房烧滚烫的水,少爷的药浴他们在熟悉不过。 若翾跨在床上,将小白脸从头扎到尾,脚心都没放过。中途还不忘让人去若侯府,她院子里把藏在床底下的药箱送过来。 秦峥去办。 若翾将人拦下:“你去找药引!金蟾蜍,千山雪莲,紫貂胆三药,必须要给我弄回一样。”说完,往小白脸腰眼上扎的针顿了顿,转头精准的找到秦二公子的位置,冷冷的说:“必须。”否则,你就给你弟收尸吧! 秦峥面瘫着脸,绷直身体点头。将手中的药方往他爹怀里一塞,飞快的出门。 晋阳侯眼珠子发直的抓过儿子给的药方。看完女大夫熟练的扒他不孝子的衣物,看着女大夫把他不孝子扎满了梅花针,连……连……不孝子的断子绝孙根都不放过……一颗老心一会痛得撕心裂肺,一会又快乐得心花怒放。女大夫坐不孝子身上的姿势,真真真是太太太雅观了。 就这么痛并快乐着的时候,女大夫回头朝他吼了声:“还不去找药。” 晋阳侯挺直腰杆,拉着他迟钝的媳妇,跑了。 终于清净了。 若翾拧着眉拍了拍小白脸的脸,咬着牙说:“这么身残,还敢跑出去撒疯,瘫了吧!活该!”捏完脸不解恨,又去揪他耳朵,狠狠的那种。 秦世子躺着,没一点反应。 就连呼吸都是轻飘飘的。 若翾泄了气,又心有不甘,当初把小白脸赶回来的时候,她就说了,小白脸要静养,最好躺床上别到处瞎转悠,要闲得蛋疼就去给他妈剁剁饺子馅。还提醒过晋阳侯爷,要是小白脸太蹦跶了,保不准就得给他儿子收尸了。 怎么样,出事了吧! 该! 药浴的水很快准备好,长平长生做这事熟练,用不着女大夫吩咐,就麻溜的办好了。 晋阳侯出马,做药浴的药材很快备齐。长平长生忙把药材一一放进木桶。 若翾吊着小白脸一口气,药浴备得差不多了,把小白脸身上的针全拔了,拧着人丢进了浴桶。 晋阳侯再一次被简单粗暴对他不孝子的女大夫震得有点傻。 坐在浴桶,小白脸只露出个头,若翾往他头上扎了三根针,把人扎成天线宝宝,然后问长平:“我的药箱拿来了没有。” 长平闷不吭声往外跑。 半路上从侯爷的贴身小厮手里抢过女大夫的药箱,风一样的往回跑。 晋阳侯的贴身小厮板着脸瞪长平。 被清理出屋的晋阳侯和他媳妇在长廊上排排坐,晋阳侯问他媳妇:“……媳妇啊!家里还有多少银两能使动的?”不孝子说他能不能嫁给女大夫,就看他这个爹给的嫁妆多不多了。 侯爷默默的侯府公产数了遍,又把自己的私产扒拉了一遍。然后,整个脸像他二儿子看齐,果断瘫了。 他媳妇恍恍惚惚愁得很,一颗心在她小儿子身上。伺候的丫鬟拿了帕子裹着热鸡蛋跑过来,给她敷眼睛。 晋阳侯心疼坏了,忙接过鸡蛋,把丫鬟打发走了。媳妇的眼睛肿得成了一条小缝,晋阳侯绷着脸,心底在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老爷们,差点掉金豆子,哽咽着说:“儿子会没事的!有女大夫在呢!” 晋阳侯夫人抓着侯爷的手,抽抽鼻子想哭。 她的儿子,刚出生就差点夭折;五岁大就被高僧批命活不过二十,现在她儿子都十八了,在屋里躺着不见生死,叫她怎么不痛心!怎么放得下心! 紫貂胆找没有,金蟾蜍见所未见。 但千山雪莲,还是有一个地方有的。 秦峥拿了腰牌去了东宫,把太子从床上扒拉起来,往国库拖。 今日就算是闯阎王殿,他也非闯不可,别说区区一个国库了。 太子要知道自家伴读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一定把他家伴读发配到边疆塞外吃沙子去。一定! 区区一个国库! 伴读你想全族提头来见吗? “秦二,停下。”你太子喘不过气来了。 秦伴读脚底生风,瘫着脸硬邦邦的说:“要天山雪莲。” 太子不走了,惊奇的看他家伴读。说什么来着? 秦伴读回头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太子,然后上手一抓,将太子拖走了。 “……” 太子黑着脸:“要什么?”你在说一遍,保管把秦二切成秦一。 秦伴读深得太子之心,沉默着往国库跑。 跑着跑着,太子觉得这景色好熟悉,在跑着跑着,太子的脸色相当精彩。 大白天跑国库,秦伴读你果然是想全族提头来见。 【042】同床共枕,好想揍就怕舍不得 药箱送来后,若翾往药浴里加了一味药,雾腾腾的热气挥散药性,顿时就闻到一股馊水味道。 秦寿被蒸熟了,脸红扑扑的,挣扎着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大夫。 女大夫弯着腰,双手撑着木桶边缘身子前倾,眼看就要亲上了。 秦寿脑袋不太灵光,没意识此刻的自己身处何处在干着什么,嘴角却咧得大大的,哑着声音喊了声:“女大夫。” 若翾搅浑了药水,然后一根针往人胸口扎了进去。 秦寿顶着脑门三根针胸口在一根头一歪,不省人事。 若翾弹了弹秦世子的脑门,哼了声,继续朝药浴里加药材。期间,长平端着炖好的药膳来敲门。若翾接过碗,把人关在门外,然后走回秦世子面前,扣着人下颚,手一翻,脖子一捋,一碗药灌了下去。 一连三天,若翾没出过小白脸的房门。 小白脸扎完梅花针,泡完药浴,灌完药膳,来一遍分筋错骨手。而这一次每天睡前用柳叶刀划破指尖,接银子弹杯大小的血液…… 第三天晚上,秦世子醒了。 秦寿供着屁股趴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躺他身边的女大夫! 女!大!夫! 真的是女大夫。 秦寿的心砰砰砰的狂跳,猛地从床上蹦跶起来,一捏大腿,眼泪汪汪:好疼! 既然会疼,那他就不是做梦了! 秦寿盯着女大夫的睡颜,慢慢的,慢慢的把嘴角勾咧到了耳后。 嘿!嘿嘿! 若翾被某个不和谐的声音给吵醒了,手习惯性的往一旁摸,然后就顿住了。 秦寿看着女大夫在他躺着的地方摸来摸去,一颗心都飞到了天堂,偷偷的把手摸上女大夫的手背,激动羞涩的开口:“女大夫,我在这儿。” 若翾木着脸把凑上来的手打掉,从床上起来,端着宝相庄严严肃脸说:“醒了就起床。”然后按了按有些刺疼的眼角。 这三天没日没夜的医小白脸,累狠了。 她脑子里有个瘤,这东西和不太好相处,一累它就变着法的折腾你。 太糟心了。 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小白脸醒来就闹心,简直没有更糟心。 秦寿踢掉被子,光着脚往女大夫身边凑,女大夫往右边转,他的脑袋就往女大夫左肩搭,女大夫往左边转,他的脑袋就往女大夫右肩搭,贱兮兮的说:“女大夫,又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银子来报……”以身相许吧!以身相许吧! 若翾死鱼眼:“说一个试试。”敢说以身相许,打死你。 秦寿咽了咽唾沫,身子就矮了半截,偷偷抬手摸上女大夫的腰。可软可细可暖和的腰。 “可,可是……”我是要嫁给你的啊女大夫,当然要以身相许。 若翾突然回头,然后额头就撞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相撞的两人齐齐退开一步。 秦寿捂着被撞痛的下颚,眼泪汪汪的想要女大夫的安慰。 若翾黑了脸,咬着牙说:“你,待一边去。” 秦寿一步三挪,不情不愿的挪到女大夫三尺开外。 抽抽鼻子,幽怨的瞪着心狠的女大夫。 若翾走到外间凳子上坐好,然后手一抬。秦寿慌忙凑过去,把自己的手腕往女大夫手心塞。 诊脉三十秒,若翾嫌弃的把手丢开,把预留在一旁的药方又改动了几处。 秦寿坐在女大夫对面,身子往前倾,看着女大夫改动的方子,突然觉得菊花一紧,全身都绷直了。 “女,女大夫,您看,我已经醒了……”这么苦的方子就就就用不着在喝了吧?总觉得现在他就满嘴的苦味。 若翾一把将药方往小白脸胸口拍去:“找你家小厮去。”让她出手,直接用灌的。敢糟蹋我的药方,小白脸,找打吗? 女大夫太暴躁,秦寿抓着药方可怜兮兮的出门找长平。 …… 吃晚饭的时候,鼻青脸肿面瘫脸秦二回来了,一进门直奔他弟的院子,然后就被笑得很傻的长生告知,弟醒了还吃了一大碗面。 秦二站在树下,用力眨了下眼。 突然抱紧了怀里裹着的东西。 屋里,秦寿含着被放血的手指,拿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家女大夫,又一想女大夫是个眼瞎,吸溜一口气,把泪珠子逼了回去,放血的手指朝女大夫面前一递,可怜兮兮的嘟囔:“女大夫,疼。” 若翾专注研究小白脸的血。 秦寿看一眼女大夫,把凳子往女大夫身边挪一下,看一眼挪一下。刚和女大夫肩并着肩挨着,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拧了起来,被个硬邦邦的东西抱了个满怀。 秦世子整个脸都木了。 秦二瘫着脸,努力克制着情绪,双手用力的禁锢着他弟,低沉僵硬的嗓音略激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弟活着,太好了。 秦世子被哥威武雄壮的胸膛硌得疼得慌,又被哥打扰了和女大夫亲亲我我的机会,脸色就难看了,咬着牙愤怒吼:“哥你想弄死你弟吗?”还不松手。 秦二低头一看弟的脸色,慌忙把弟放开。双手背在背后,无措的搓着。刚抱弟的时候,太用力了,把弟抱疼了,怎么办? 秦世子呲牙咧嘴的揉着双手,狠狠的瞪了眼他哥,一转头,笑面如花贱兮兮的舔着脸往女大夫面前凑,一根湿漉漉的手指头递了过去:“女大夫,手指疼。”给吹吹! 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弟,手也不挫了,愧疚灰飞烟灭了,一张脸瘫得更瘫了。 好想把弟抓起来揍一顿,就怕舍不得。 【043】世子无赖,爬墙回府 若翾抽了抽鼻子,醇正雪莲香味,面露惊喜。把伸过来的湿漉漉的手指拍开,转身找秦二公子。 “正及时。” 可不是回来得及时嘛,小白脸刚醒不久。 秦二把裹得严实的雪莲递给女大夫,硬邦邦的说:“只有一两重。”千山雪莲,就算是皇宫,也足有半斤重,这一两,是他硬闯硬抢来的。 鼻青脸肿了他。 若翾皱了下眉,一两雪莲对身残的小白脸真顶不了多大作用,不过,有总比没好。 雪莲被保管的很用心,用精致的小盒子装着,外面还裹着好几层的纱布,生怕弄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被女大夫忽略的秦世子伤心欲绝,回头愤怒的瞪着他哥,瞪着瞪着秦世子张大了嘴巴,脸带戏剧性的表情,略激动的问:“哥!你被人打了?”他哥鼻青脸肿了都!然后欢快的窜到他哥面前,用湿漉漉的手指头往他哥的猪头脸上一戳一戳的:“哥!你真被打了?你有威风凛凛的大刀还被打?”快说快说,哪个高手把他威武雄壮的哥给打得鼻青脸肿的?他要拜师,必须! 秦二看着他蹦跶着的白痴弟,瘫着脸,非常受伤。 转身走人。 秦世子眼明手快,扑上去抱他哥的大腿,兴奋的嚎:“我要拜师我要拜师我要拜师!” 秦二态度坚决的把人拖着走。 这一拖,把弟拖到了爹的院子。 晋阳侯这天愁得白头发都多了一大把,为啥?银子啊! 不孝子救过来了,大好事。 不孝子刚醒就哭着喊着要给女大夫以身相许,也……也是好事! 但侯府……没没钱,就不是好事了。 一瞧被二儿子拖进来的不孝子,脑袋就开始疼。 至于之前被不孝子吓得痛彻心扉一颗老心碎了又碎? 晋阳侯木着脸:没看到不孝子活蹦乱跳了吗?老子还用得着痛彻心扉? 然后一看二儿子,鼻青脸肿了都!摊上这张面瘫脸,怎么看怎么惊悚。 晋阳侯浑身僵硬。 …… 若翾研究好了秦世子的血液,对秦世子的身残又刷新了一个高度。然后非常不舍的又切了四分之一的她阿爹出品的救命药丸和雪莲一中和,有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若翾闻着这香味,好一阵肉痛。 不过,吃完这次救命药,小白脸应该能撑好一段时间了吧?大概! 秦寿在他爹和哥面前耍完无赖,跑了。至于娘?娘在内宅斗女人这么凶猛的生物,他不能惹! 若翾把调好的药和药引往长平背回来的小白脸面前一放,严肃脸:“洗筋易髓,痛苦是肯定的,你这么废材,应该不用我多说。当然,我阿爹出品的药质量肯定是有保证的,谁喝谁知道。” 秦寿顶着病态脸把不正经一收,学女大夫,严肃脸:“女大夫,我吃!”他不想死,他还要嫁给女大夫呢。 不管有多痛苦,他都会咬牙撑过去。他一定会撑过去的。 若翾微微一笑。 秦寿看呆了。 这一天,很多人都听到秦世子院子方向传来好几声惨叫,长平长生巴巴的候在门口,心都揪了起来。 若翾怕小白脸受不了这痛咬舌自尽就不好了,把在地上打滚的小白脸拧起来丢床上,掰开他的嘴,塞了一截被子进去。 …… 当天晚上,若翾学小白脸爬了一次若侯府的墙。 阿狸嗖的窜到若翾的怀里,拿尾巴打它家若若。 非常非常不爽它家若若把它丢在这地方不闻不问。 若翾揉着阿狸的肚皮,微微一笑:“这几天委屈阿狸了。” 阿狸喵喵两声附和。 若翾无奈的,这三天她实在是累狠了,挨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丰纪院这两天都不太平静,侯爷醒来后,就使人到院子里找二小姐,偏偏二小姐突然就没了踪影,还是音讯全无的那种,闹得丰纪院一阵人仰马翻。 二小姐不知道哪去了,侯爷找不到二小姐,在芙蓉院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丰纪院的下人和丫鬟甚至郑管家都叫过去,板子加身处罚了一顿。 九万黑了三天的脸,小姐失踪前,可是他陪着小姐去的芙蓉院,要不是小姐让他回来拿送礼,也不至于到现在小姐去了哪都没人知道。 丰纪院越发的安静了,天刚亮郑管家揉着打疼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前院走,同样被板子加身的二饼慢慢凑到郑管家身边,抽抽鼻子:“郑管家。” 郑齐看了他一眼,脸色不怎么好,没给人安排工作,淡淡的将人打发了:“下去吧。”侯爷罚他们的时候,这小子嘟囔着嘴,仿佛要撇清自己是丰纪院里的人一样。 二饼委委屈屈的走了。 郑齐摇摇头,丰纪院这六人,都不是从小伺候二小姐长大的,不忠心在所难免。不过三个小子都没三个丫头忠心懂事,一顿板子就试出了心意,哎! 二小姐不在,早餐就弄了白粥。 七人刚坐好准备吃饭,若翾就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站在小厨房门口,然后揉着肚皮,呵呵一乐:“有煮我吃的吗?”好饿! “……” 啪叽! 好几双筷子掉地上。 郑齐忙起身,不可置信过后老脸略激动:“二小姐,您可回来了。” 若翾拍着睡得酸胀的颈部,无奈:“这里暂时还是我的家,当然得回来。” “是是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西丫头,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小姐的碗筷,多炒两个菜上来。” 若翾摆摆手:“不用麻烦,就这么吃吧。”她就来垫垫胃的。 “哎!”西风含着热泪,高兴的去拿碗筷了。东风和南风却没把二小姐的话当真,两人红着眼去炒菜,这几天小姐不在,厨房里还剩好几样菜呢。 【044】唉呀妈呀,绑侯爷了! 一顿早餐,吃得若翾莫名其妙。 三个风全程看着她吃。 九万、白板帮着夹菜。 郑管家细声细语问够不够吃,要不要在来一碗,还想吃哪个菜…… 若翾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粥,把碗一放,木着脸说:“我吃饱了。”别在瞎忙活了。 才一碗下肚,哪管饱。郑齐朝西风使了个眼色,西风忙给她家小姐碗里兜了一勺粥。 若翾丢下碗,把郑齐招呼走了。 西风跟着起身,紧张的说:“小姐,粥没喝完。” 若翾摆摆手,让她们自己吃。 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太糟心了。 二饼本来拘束,小姐一个喝粥,他们都得干陪着,他倒是想吃,只九万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吃。现在小姐喝饱了,他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撅着的嘴拉平了,欢快的给自己倒粥喝。 东风气呼呼的瞪着二饼,刚要出声,就被南风拉了下袖子,又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九万和白板看着二饼也齐齐皱眉。 几人还对二饼之前板子加身的事有芥蒂,现在又看他这做法,越发不满。 二饼吸溜喝粥,发出母猪进食的响亮声音,喝得眉开眼笑。 院子里,郑齐是这么跟二小姐说的:老爷没找着您,发了好大一通火。芙蓉院里得宠的那位都没能拦住,显见小姐是真的惹怒老爷了,小姐,趁着老爷不知道您回府,赶紧想个章程出来,好歹应付了老爷再说。 若翾一听,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被人捉床在现,还扯上王爷。估计侯府落不了好。当然,她渣亲爹是想把这笔账从她头上找回来,怎么说渣亲爹和王爷的衣物,都是她亲手给扒的。 若翾想了想说:“你让人盯着芙蓉院,等我爹起了后,就来告诉我。” 郑齐不好反问二小姐有了什么对策,只能照着二小姐的话去办。 郑齐刚走了两步,又被若翾给叫住了。 她不在,丰纪院里的人,受气在所难免。 “老爷为难你们了?” 郑齐偷偷按了下屁股,笑说:“不碍事,院里几个都承受得住。” 若翾一想,也对,刚还在一起吃饭,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过若翾还是让郑管家去买点药回来,板子加身不管是不是严重,总归棍子打在身上,挨的可都是结结实实的肉。 郑齐听了二小姐的话,沉思一会方说:“自接二小姐回府,丰纪院里人口简单,伺候的几个小子丫头又是刚进院不久的,存在什么心思两说。您,也早些做好准备。”还特意提醒了下二饼之事。 若翾轻笑一声:“我知道了。”郑管家的提醒对她来说,完全是多余的。她院子里的人,若是想真心实意跟着她,她也定会全心护着。但是觉得跟着她受委屈的,她也不拦着人走。 她也没什么值得旁人拿她卖主的。 毕竟,她的身份不光彩。一个爬床小老婆生下被丢弃的庶女?! 呵呵! 芙蓉院。 得知庶女回府的消息,侯爷从小老婆的被窝钻出来,朝外吼:“把二小姐打过来。” 小老婆杨氏脸色潮红,媚眼如丝,把被子盖在腰上,柔声细语的说:“侯爷想见二小姐什么时候不能见,非得……非得这时候去!”最后一句,带着撒娇的哼呛,把若侯爷勾得一阵阵酥麻。 回头一看床上勾人的风采,若侯爷一颗心痒得直发飘,想想现在确实还早,转身就要往被窝钻,刚走到床边,脚步又停住了。 偷偷往大腿间一看,如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什么酥麻热感都没有了。 刚刚在被窝里折腾里那么久,他都没找到感觉。 小老婆这么勾人,他心痒身痒,可硬件痒不来。 若侯爷看着想要的小老婆,脸色僵硬,手脚绷直。 “侯爷,快来。”站着能钻她被窝啊! 若侯爷僵了片刻,尴尬的往床边一坐,拉过被单细细的盖好小老婆上身,脖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温柔的说:“天色还早,你在睡会,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走。 脚步略着急。 杨氏的笑容僵在脸上,等见不着人后,才咬着牙让伺候的丫鬟进来给她更衣梳洗。 “二小姐什么时候回府的?” 伺候的丫鬟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给杨氏穿戴:“…只,只说是早间回府的。” 杨氏看了眼丫鬟,又淡淡的移开了。 渣亲爹醒了,若翾没等到郑管家来通风报信,就被渣亲爹杀上了门。 若侯爷黑着脸,怒火加欲火齐开的喷:“把二小姐押到祠堂。” 带来的几个雄壮汉子拿了绳子就上。 若翾大惊失色,左躲右闪越过汉子跑到渣亲爹身后,把渣亲爹袖子一抓,气喘吁吁委屈道:“爹!您绑女儿去祠堂,若家列祖列宗知道吗?” 若侯爷怒得眼珠子都冒火,大吼:“绑!” 几个汉子又回头去侯爷身边绑二小姐。 二小姐围着侯爷挥着泪珠子跳来跳去。 若侯爷伸手帮着绑。 几个汉子追得满头大汗,见着缝隙把绳子套进去。 顿时,汉子,侯爷,二小姐围成一团,看得人眼晕。 围观的人,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好不容易一通闹剧下来,大伙均气喘吁吁,可算是绑住了。 几个汉子抹把汗,不容易。 二小姐拍拍胸口,略得意。 若侯爷黑沉着脸,气翻眼。 若翾踢了踢蹲在一旁的汉子,愉悦的说:“汉子!哪个师父教的?身手不错。” 被踢的汉子喘气粗气刚要得瑟两声,一想这声音不对头,僵硬的转头,愣愣的看着高大上的二小姐,又咔吧咔吧的回头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妈呀! 绑侯爷了。 身上的绳子越挣扎绑得越紧,若侯爷胸口翻涌,看一眼晨光下咧嘴朝他笑的庶女,想到外头的传闻,喉头一紧,一口血喷了出来! 【045】吐血真相,夜半爬床 糟糕!把渣亲爹气吐血了! 若翾愣了两秒,忙慌凑上前扒开围着渣亲爹鬼叫的汉子,一根针扎渣亲爹脑门。 “傻愣着干嘛,送床上。” 当着这么多人面把渣亲爹气吐血,丢下不管不问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若翾焦急万分的跟着跑,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很到位,哽咽着大声说:“爹气血攻心,我要伺疾。” 把孝字光环点亮的绝佳机会呀! 嘿嘿! 部分人看着二小姐的目光略微妙,比如说刚错绑侯爷的汉子们;剩下部分人为二小姐着急担心,比如说丰纪院里三女两男们。 渣亲爹搬到床上后,若翾诊了脉就把三个风使得团团转。扒衣服,扎针,开方子,抓药,煎药,喂药。 二小姐亲自手上,不假于人的。 若侯爷吐血的消息,大老婆和小老婆是一同接到的,两人匆忙赶来,就在丰纪院门口撞上了。 小老婆杨氏快大老婆敏氏一步,但小老婆是个善解人意的啊,不慌不忙笑着给大老婆让路,早上欲火没过,现在说话都是带着甜腻风情的。 “夫人先请。” 敏氏捏紧了帕子,看着杨氏的目光像是淬了剧毒。 杨氏看着敏氏的背影,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皮,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就看到不光彩的庶女捏着侯爷的嘴巴,一碗药灌了下去,捋了侯爷的脖子,把空碗丢给一旁的丫头,完事。 敏氏阴沉沉的看着。 这么粗暴的灌药法子,也就这个小贱人做得出来了。 杨氏倒是欣赏二小姐这干净利落的手法,侯爷一看就晕着,这么灌省了多少麻烦事。 敏氏上前,东风忙在她屁股底下塞了把凳子,敏氏往凳子上一座,端庄严肃脸问:“侯爷如何了?” 若翾专注给渣亲爹擦嘴。 杨氏附身凑到若侯爷脸前,轻轻柔柔的叫了声侯爷,看侯爷没应声便起身忧心忡忡的跟敏氏说:“夫人,侯爷怕是伤到了身子骨了。还是二小姐孝顺,侯爷出事头一个来伺疾,夫人说是也不是?”二小姐都伺疾了,大少爷还是嫡子面都没来露个,脸可真大。 若翾微笑略羞涩:“这是女儿该做的!”哎呀,渣亲爹的小老婆果然懂事儿,她事儿只做,小老婆就上赶着来帮她头顶点孝顺光环了,真好! 敏氏暗恨,一个狐狸精勾了侯爷身心,一个小贱人生来克她的。吐血的怎么不是这么两个东西! 敏氏见不得这两个,更恨上了侯爷。没待多久就走了,回到锦荣院,让柳嬷嬷把她儿子找来。 若子琪在酒楼跟酒肉朋友斗蛐蛐,被他娘叫回府,很不高兴。 敏氏硬撑着精神跟她儿子说:“你爹怒极攻心吐了血,今天开始去给你爹伺疾,爹没好,不许离开出去胡闹。” 若子琪就带着满腔怒火,进了丰纪院,一进院就冲到他便宜妹妹面前吼:“死丫头,爹吐血了找大夫去,你装什么好人给爹伺疾,还带连累我。” 吼完,屋子里静了静。 若翾死鱼眼。小伙砸耶,你爹刚被扎醒嘞。 若侯爷木着脸倒回床上。 若子琪僵着脸回头,和他爹大眼瞪小眼。 …… 吃午饭的时候,老太君来丰纪院把若侯爷带走了。 若翾可怜巴巴的拉着渣亲爹的衣服,态度坚决,表示一定要伺候到渣亲爹病好为止。 老太君想到这个庶女是要给王爷做妾的,也就同意了。 若翾跟着进了她渣亲爹的院子没多久,就知道了件不得了的事儿。 王爷和渣亲爹被捉在青楼的传闻太厉害,飙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大感丢人,把六王爷南阳王横着抬进宫,锁上门锁,其名曰闭门思过。 然后秘密口谕,把她渣亲爹的官暂罢了。 至于上朝时间,笨,看龙颜脸色啊。 怪不得吐血呢,不只是被人光溜溜捉在床,还被皇帝老儿嫌弃了啊!呵呵!若翾在来扎她渣亲爹时,脸色就不怎么对劲了。骨子里幸灾乐祸洋洋得意,面上委委屈屈为爹叫屈。反正得让她渣亲爹觉得,自己在可怜他。 若侯爷见不得庶女,庶女见天往他跟前凑。一看庶女可怜他的神色,就是喉头一紧,又硬生生把到嘴的血咽了回去。 夜黑风高 若翾去爬晋阳侯家墙。 黑灯瞎火把小白脸揍醒,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小白脸抱着枕头迷迷瞪瞪咽下药丸。 “女大夫?”好迟疑的口气。 若翾死鱼眼,把小白脸拧起来,脸对脸:“我问你,王爷的事是你干的?” 多肯定的语气。 黑灯瞎火不太好确认是心爱的女大夫,一听女大夫的声音,秦世子瞬间打了鸡血,雄着豹子胆往女大夫身上扑,激动得语无伦次:“女,女,女女女女大夫……”女大夫来爬他床爬他床爬他床…… 女大夫一根针把人扎哑了。 秦世子张大嘴巴噼里啪啦的张张合合,手舞足蹈,被忍无可忍的女大夫拧着丢回床上,被子一捂,安静了。 【046】打滚卖萌,夜半惊魂 秦世子偷偷摸摸的扒拉着床单,黑暗中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顶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珠子,鬼灵鬼灵的在找女大夫。 做贼的手刚碰到女大夫的身上,嗖的撤回来,躲被窝,把被单盖住眼睛,然后又把被单扒拉开,露出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珠子。 女女女女大夫! 嘿嘿! 被吵醒的阿狸从它家若若胸口的内衫里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黑暗中的猫眼珠子发着绿光,对小白脸此等大逆不到的偷贼行为,表示非常愤怒。 炸着尾巴毛跳到小白脸脑袋上,朝着小白脸藏在被窝里的脸就是一爪子。 喵喵喵!若若是朕的,敢跟朕抢若若,杀无赦。 秦世子不懂喵星语,看着黑暗中发绿光的猫眼珠子,默默的咽了口唾沫,双手藏在被窝里相互搓着,有些发傻,心底毛毛的。 又乍然被无情的赏了一爪子,整个世子都木了。 他果然最讨厌毛球,没有之一。 好些日子没见这毛球了,本来以为它被女大夫丢弃在了清沟村,正得意呢,又冒出来了。 秦世子愤怒又可怜巴巴的找女大夫:女大夫,快!把这只讨厌的毛球丢出去,瞧你把它给惯的,爪子说赏就赏,被抓了炖猫汤怎么办。 本世子可是要嫁给女大夫你的。 似乎感觉到小白脸在骂它,阿狸一爪子按在小白脸的脑袋上,一爪子往小白脸耳朵上揪着,抓了好几个痕迹。 秦世子脸都绿了,掀开被子,伸手就要去抓踩他脑袋抓他耳朵的傻猫。 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发不出一个音来。 阿狸嗖的跳回若翾怀里,拿屁股对小白脸,尾巴一抽抽的,打得好不欢快。 秦世子顶着一头乱发,双手捏着被猫抓出痕迹的耳坠,坐在被子上,好可怜。 若翾是个眼瞎,没看到她家傻猫欺负小白脸的事儿,小白脸又被扎哑了,求救无门。但小家伙在她怀里撒娇打滚的欢快样,自发脑补了段小白脸被猫大爷伺候的凌乱画面,若翾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这一笑。 秦世子哭了。 他被傻猫踩着往死里欺负,女大夫还冲他笑! 笑得可开心了。 秦世子略暴躁,想抗议求安慰,却又糟心的发现,自己还哑着。 世子咚的倒回床上,瞪着黑漆漆的床顶,两眼睁得滚圆。 死!不!瞑!目! 若翾把闹腾完了的傻猫兜回内衫,让它贴着自己体温睡觉。等哄好了傻猫,才把躺着装死的小白脸拧起来,把扎人哑穴的针给拔了。 秦世子扑上去抱住女大夫的腰,死都不松手了。 “女大夫,被猫抓得好疼!耳朵!”还有脸! 若翾静静的说:“还想被针哑?”个胆肥的,还不松手。 秦世子趴在女大夫的胸膛,两手圈着女大夫的腰,手指头在女大夫后腰上捏着,脑袋在女大夫的怀里闷闷的摇了摇头,黑灯瞎火里,一张小白脸红得能滴血。羞的! 女女女大夫身上好香好软好好闻! 若翾又静了两秒,然后无情的把小白脸拧起来,丢开,木着脸说:“世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想断子绝孙吗?”敢在她怀里占便宜,切了你第三条腿。 秦世子理直气壮:“我早就断子绝孙了。”还是女大夫你亲手给诊断的。 若翾死鱼眼,然后转身就走。 秦世子一看,急了,翻腾着朝女大夫扑去,抓着女大夫的衣角不松手,半夜嚎叫:“女大夫女大夫你不能抛弃我自己走了啊把我也带走啊女大夫始乱终弃是被浸猪笼架火烤的女大夫……” 若翾脑袋一阵阵疼,柳叶刀一使,只剩下一道残影。 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门被外大力推开,长平沉着脸进来,脚步略慌乱。大半夜少爷叫得这么惨,肯定出事了。然后进门,有些傻。 “少爷?” 秦世子趴在地上,微仰头的看着窗口,两眼珠子瞪得滚圆,跟见了个鬼似的,有瞬间的惊恐神色。 长平的声音像是打破了某个定时机器,把秦世子的神魂给拉了回来。 秦寿机械的转回头,愣愣的看着长平,然后有些发傻的低头,看着手中被拽着的一小节衣料,瞳孔一缩。 长平忙上前,把他家少爷扶起来。 秦寿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中的衣料朝长平面前一举:“啊啊啊啊啊……”女大夫不要他飞走了。 …… 转天一早。 秦寿顶着两个大大熊猫眼,把他哥房门给踹了。然后一把掀开他哥的被子,抓了人就跑。 秦二木着脸,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弟。 他弟拽着他兴奋的说:“哥快跟我走弟带你找女大夫找柳叶刀可厉害可厉害的柳叶刀!” 秦二把他弟给拽回来,*的说:“没梳洗。” 秦寿回头一看哥只穿了裘衣裘裤,脸上就不耐烦了,抱起一旁凳子上放着的衣服往他哥怀里丢,然后往外喊:“小葫芦,给你家少爷端洗脸水。” 外头隐约有个声音回应了下。 等秦二穿戴整理完毕,秦世子早不耐烦了,拿他冒火的眼珠子狠狠的瞪哥黑漆漆的眼珠子,往他哥背上一摊,虚幻的一抽鞭子,走了。 湘粤楼。 京城第一大酒楼。 一进二楼临街厢房,秦世子就冲到了窗口,半蹲着身子,露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朝街道小心的窥探着。 秦二见他弟这蠢样,面瘫脸更瘫了,稳步一座,招呼店小二上早点。 店小二麻溜去办。 秦寿双手扒着窗户,探头探脑了会,又只露出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街道。 早点很快上来,秦二看一眼蠢货弟,决定自己吃。 秦寿闻到香味,抽了抽鼻子,低头看他咕咕叫的肚子,又往外街道瞅了眼,然后下定决定回头吼他哥:“弟饿了!快来点芙蓉糕哥!” 秦二手一顿。 蠢货弟抽空回头继续吼:“芙蓉糕哥!” “……” 【047】适合逗比,心肝碎地 巳时,大概上午九点多点的样子。 若翾领着西风出现在悦华街,打发西风去药铺给渣亲爹新开的方子抓药,脚尖一转,拐了个弯去了湘粤楼。 秦寿趴窗户巴巴的看着女大夫朝酒楼走过来,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等看不见女大夫后,嗖的转身,往大门跑。 一张小白脸红扑扑的。 女大夫来了!女大夫来了! 好激动。 干耗着陪蠢货弟做蠢事的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他弟上蹿下跳,好几次都把手摸到了腰间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上。 想想蠢货弟是全家人的眼珠子,又默默的忍了。 “女女女大夫来了,哥你快看我头发乱了没有,衣服!还有衣服!哎!小心肝跳得可厉害了哥!” 秦二黑幽幽的说:“女大夫是个瞎的!”看不见你没洗脸没洗眼没绑发髻,还有,嘴角那是没吃干净的芙蓉糕碎末吧? 秦寿脸骤变,瞪他哥的目光非常凶残:“哥你在说一遍?”敢说他的女大夫是瞎的,弟打得你鼻青脸肿都。哼! 秦二和他蠢货弟对视两秒,默默转头。 骤然握紧手中的茶杯。 弟身残,女大夫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不能揍。 不能揍。 如此两遍后,翻腾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扣扣。 “公子,您有客人到了。”店小二敲了门说。 房门刚被敲响,秦寿就迫不及待的拉开了门,窜到女大夫面前,脸对脸。 “女女大夫,你来啦!” 若翾一指头顶在小白脸胸口处,木着脸说:“想干嘛?”还不往后退,鼻子都撞上了。 秦寿嬉皮笑脸上手抓住了女大夫的手指,小心肝一阵激荡,就激动喊:“想,想想……”抱抱,女大夫的腰可细可软了……目光嗖的从女大夫的脸上瞄到了女大夫的腰上,略炙热。 若翾抽回手,死鱼眼朝目瞪口呆的领路店小二说:“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一个激灵,强笑着走了。走到楼梯口,还偷偷往回看了眼,被那位好不知羞的公子瞪了眼,在不敢乱看。 若翾把小白脸拧进屋,朝秦二身上一丢:“找我来这,有事?”昨晚上才给小白脸送药丸,今天一大早,小白脸家的小厮长平就爬了若侯府的墙,小白脸在湘粤楼订了房间,要请她喝茶? 秦寿嫌弃他哥的背,跑到女大夫身边排排坐,殷勤的给女大夫倒茶水,送糕点,全是京城出了名的小吃点心。他可喜欢可喜欢吃的点心。 “这是芙蓉糕,这盘是杏仁佛手,还有这个如意糕。可好吃了,女大夫快尝尝!”把自己最喜欢吃的三样糕点往女大夫面前一送,然后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看着女大夫,好期待。 若翾木着脸问:“你哥吃甜食吗?”这么甜的东西,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秦寿愣了下,随即气势汹汹的回头问他哥:“哥你吃甜食吗?” 秦二面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女大夫——和他蠢货弟。 秦寿立马回头舔着脸往女大夫面前凑,笑得可讨好了:“女大夫,我哥说他不吃。都给女大夫你吃的。” 秦二:“……” 若翾抽了抽嘴角,绷着脸说:“嗯!所以你没你哥高没你哥壮实。”你哥一八五的汉子,你就只到你哥耳朵高,小白脸好矮啊! 秦二深深的看了眼女大夫,慢悠悠的喝自己的茶。 秦寿啪叽,一颗痴爱着女大夫的小心肝,碎了一地。 被女大夫嫌弃没哥高。 被女大夫嫌弃没哥壮实。 被女大夫嫌!弃!不如哥。 哭嚎着就要往女大夫身上扑:“女大夫我还小我一定能在长高长壮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女大夫你别抛弃我爹会打死我的呜呜!” 若翾把人拧起来丢开,略嫌弃。 “女大夫我以后都不吃甜食了!真的!你要相信我会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 若翾死鱼眼,个没文化的,甜食跟身高有一毛钱的联系吗? “闭嘴!” 秦寿打了个嗝,果断闭嘴。 “找我来就给我吃糕点的?” 秦寿扁着嘴摇摇头,又想女大夫是个瞎的,忙委屈的说:“不是。” 秦二喝够了茶,说:“弟说女大夫柳叶刀使得不错。” 所以,小白脸是拉着他哥来找自己打架的? 若翾脸有些黑。 秦寿凶狠的瞪他哥,咆哮:“你怎么还在这还没走。”哥比他高比他凶猛比他壮实,跟哥一比,小心肝都碎成渣渣了,还敢在女大夫面前炫大刀,好讨厌哥。 秦二的手摸上了腰间的大刀柄,真的,好想给弟来一刀。 若翾对秦二说:“柳叶刀不适合你,你的路子太刚猛,适合大刀。柳叶刀适合逗比二货。”小白脸虽然骨骼定型了,但是用柳叶刀给他娘剁剁饺子馅,削削土豆皮还是挺好用的。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女大夫,把刚抽出来的大刀又装回了腰间。 秦寿眼巴巴的瞅女大夫:“女大夫,我我我听说,你要给南阳王当当当小妾?”小!妾!两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若翾愣了下,小白脸这话题转移是不是太快了点? 秦寿嘟着脸,暗暗拿凶残的眼珠子瞪他哥:女大夫都快被哥的大刀给拐走了,他在不说点什么拉回女大夫的心,女大夫肯定会不要他的,肯定! 【048】五雷轰顶,坑死哥了! “说!你怎么坑王爷和我爹的?”一个靠着皇帝赐下的侯爷敢跟王爷睡一个女人,还青楼头牌。这孝义顶天口水能淹死人的时代,说,小白脸你想干嘛? “女大夫?!”秦寿心惊肉跳的拉着女大夫的衣袖,一下下讨好的摇着。 女女女大夫是如何知晓那事是他干的? 他他他做得可隐秘了!爹和哥还帮扫了尾巴的! 若翾死鱼眼。 “瘫着的时候,味道没洗干净。” 一身风尘怪味,跟渣亲爹身上有两味相同,还把清沉木香的味道都给盖住了,不可原谅。 秦寿心虚的左顾右看,这一瞄就瞄到了哥身上。秦寿抿着嘴指着哥说:“哥!都怪你!没把我洗干净!” 他是被哥从万花楼扛着回来的,一回府他就瘫了,肯定是哥没帮他洗澡。 秦二瘫着脸。蠢货弟瘫了,全家人心急如焚,你还想洗干净?哼! 若翾把小白脸的手拍开,黑着脸说:“所以,你是横着从万花楼出来的?”小白脸这么快瘫了,就是去青楼搞王爷和她渣亲爹了?还浪费了她阿爹出品质量保证的神棍救命药?! 马丹! 好想打小白脸。 秦寿嘿嘿装傻,又突然想起万花楼那晚好玩的事儿,两眼珠子亮晶晶看女大夫,神秘兮兮的说:“女大夫,哥说要把王爷给做了。”但是,王爷是和若侯爷一起去青楼的,要是把王爷给做了,肯定连累若侯爷,连累了若侯爷,那他的女大夫肯定跟着受牵连! 所以,当他看到王爷和若侯爷脱光了躺床上时,就好心给他们叫了头牌进去伺候啊!王爷玩得可爽了!侯爷也玩得可爽了! 他们爽了,然后皇上就不爽了! 皇上不爽了,王爷就没好日子惦记他的女大夫啦!嘿嘿! 若翾脸色略微妙:“你哥大逆不道你爹知道吗?”做王爷可是要全族提头去见皇帝的。 秦寿用力点头:“知道!知道!我爹也要把王爷给做了!”被他拖着拦下了!好辛苦的! 若翾嘴角一抽:侯爷!敢做了王爷,你想干什么? 小白脸接着嘚瑟的说:“太子老想做了王爷了!”南阳王可是明摆着要跟太子抢龙椅的,比四皇子还嚣张! 若翾站起身来,就走。 秦寿瞪圆了眼珠子,巴巴的跟在女大夫身后:“女大夫!你就要回府了吗?我想跟你一起回府!”他都还没看够女大夫,女大夫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若翾回头低吼:“小白脸,从现在开始,我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不许在找我!再!见!”再也不见!马丹,知道了件这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又还得医太子肚子里的虫子,怎么办?会不会脑袋搬家啊? 五雷轰顶! 秦世子傻呆呆的看着女大夫撇下他独自离开的背影儿! 刚刚女大夫说什么来着? 秦寿机械的转头,懵懵的找他哥:“哥?女大夫说?” 秦二面瘫着脸上前,在弟要哭的脸上撸了把,声音略磁性:“不怕!回家让爹提亲!” 秦寿抓着他哥的袖子,骤然捏紧。 …… 若侯爷吐血,有身疾。 侯府二小姐身份不光彩,但孝顺啊,侯爷病倒了亲自伺疾。 下人们虽不能明目张胆的夸赞二小姐,但私底下给二小姐好评的,人数可不少。 又有小老婆杨氏在侯爷耳根边吹枕头风,侯爷一颗要活刮了庶女的心渐渐的软化了起来。想到这些天庶女衣不解带的照看自己,看着庶女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庶女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侯爷咳了声就开口了:“你是侯府小姐,别摆弄这些瓶瓶罐罐,该学女红!” 渣亲爹今天略温柔,若翾端着药碗的手抖了下,然后上前,麻溜的给渣亲爹灌完药,捋完脖子。 完全没准备的若侯爷脸都绿了,滚烫的药烧得咽喉和一颗老心火烧火燎的。 若翾把空碗给西风,木着脸说:“爹!药要趁热喝更有效!” 若侯爷指着庶女,手抖。 若翾微微一笑:“爹!女儿只喜欢弄些瓶瓶罐罐,等爹病好了,就在城外庄子上种上些药材,以后爹和嫡母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就用不着去药材铺买药啦!西风说,药材铺的药可贵死人了!” 西风握紧了手中的碗,学她家小姐,木着脸看侯爷。 若侯爷咽喉被汤着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若翾就麻溜的滚了。 滚出渣亲爹的房间,就被便宜哥撞上了。 便宜哥气势汹汹的跑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死丫头,你昨天在爹饭菜里下毒,你想害死爹,你包藏祸心被我逮找了吧!这回看爹不打死你!快跟我去见爹!” 若翾木着脸想:端庄优雅撑得住的嫡母,是怎么把便宜哥培养成这一无是处公子哥脑残的啊? 实在是想不通! 脑子呢? 若子琪幸灾乐祸,眼睛里全是算计和快意:“爹知道你给爹下毒,肯定不会将你嫁给南阳王当小妾,你就等着嫁给城东那家卖猪肉的吧!哈哈!” 想嫁给南阳王,我呸! 若翾咔吧咔吧,笑得好温柔:“爹昨天吃饭前,不小心走到窗口散了散心,然后又一不小心的看到了有人在干坏事,在然后,爹被我扎醒了。” 哼哼! 小伙砸,你下毒的过程你爹看了个全程,还敢在你爹房门口瞎囔囔呦! 老有勇气了! 若子琪啪叽差点撞房门上,迅速回头瞪圆了眼珠子惊恐的看着便宜妹。 便宜妹……妹……说什么来着? “你你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我……不是我……”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若翾无辜的耸耸肩,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笑眯眯的走了。 若子琪猛地回头,就看到他爹面若寒霜的站在他面前,目光凶残能把他生吃了。 若子琪:“……” ------题外话------ 今天接到通知,10号上pk,犹如五雷轰顶啊!一下午脑子里在狂刷屏。 马丹! 十号p 要十万字了 十号p 要十万字了 …… 【049】你打我心肝,我戳你眼珠 一顿板子加身后若子琪被抬着送到锦荣院。 柳嬷嬷吓坏了,大少爷晕着被抬进院子,屁股上血肉模糊。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哪里受过打板子的苦。 柳嬷嬷抹着眼泪,心疼极了。 “仔细着把大少爷放床上。”说着急急忙忙的去拿剪刀,把血肉模糊里的裤子剪开。 下手的时候,手抖得不行。 “琪儿!琪儿!” 敏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看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涂抹了胭脂水粉的脸都盖不住惨白,一下泄了力气,软着朝床边扑了下去。 “夫人!” 伺候的丫鬟吓坏了,忙上前扶住敏氏。 敏氏一双眼珠子凸起的看着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心口一阵悸痛,颤抖着抬手要摸上去,被柳嬷嬷拦了下来。 柳嬷嬷含泪摇头:“夫人,可碰不得啊!” 敏氏流泪满面,木讷的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说:“大少爷是疼晕了,老奴让碧儿去请大夫来了,夫人别太担心。大少爷该只是皮外伤。” 敏氏转头看向儿子的屁股,她的眼前是模糊的,根本看不见儿子是醒着还是晕着。眼前只有一片血色,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 柳嬷嬷不忍看夫人的神色,朝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才小心的给大少爷屁股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小心的剪开。 “柳嬷嬷,请大嫂来一趟。”敏氏无神的靠在床边,看柳嬷嬷给她儿子屁股上的裤子剪开,露出一道道血痕。敏氏五指掐着手心,惨白的脸平静得诡异。 若振南把她儿子打得血肉不堪,她就把他女儿嫁给病秧子,一辈子只能做个克夫寡妇。想把庶女送给南阳王做小妾来给你铺路,若振南,你妄想!妄想! 柳嬷嬷动作一顿,闭了闭赤红的眼睛,心中一片悲凉。 夫人虽看不上二小姐,但到底还顾着侯爷情分,就算知道侯爷要把二小姐送到南阳王府上,气得不轻,也忍了下来。只是侯爷万不该打了大少爷,下手还这般狠厉,大少爷可是夫人的命根子啊!侯爷是要把夫人往绝路上逼! 吃过晚饭,柳嬷嬷从后门出府,去了趟敏府。 敏氏大嫂看过小姑子拿来的生辰八字和庚帖书,看了眼柳嬷嬷,收下了。转手就给下家送了过去。 隔天一大早,敏氏领着柳嬷嬷和几个丫鬟,浩浩荡荡的去了侯爷的院子。 若侯爷起来,吃了庶女给调配的据说是营养早餐,刚被庶女灌完药,敏氏就闯了进来。 若侯爷冷了脸,顾着夫妻情分没将人轰出去,不然,凭着她儿子想毒害老子这一条,他就能休了敏氏,仗毙了儿子。 “你来干什么?” 敏氏阴冷的看了眼卖乖讨好侯爷的庶女,转脸却笑得温雅端庄,她徐徐走到若侯爷身前,笑着说:“这不,下月十五便是翾丫头的生辰了,过了十六生辰翾丫头就是大姑娘了,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得替女儿打算一二。” 若侯爷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敏氏就接着说了:“前儿请了宝相寺的主持给翾丫头批了字帖,说是翾丫头的良缘落到了晋阳侯家。晋阳侯虽是个武将,粗鲁了些,他那儿子却是顶好的,生辰八字跟翾丫鬟的可是龙凤配,三世的良缘。有主持在旁,我便做主,给翾丫头定在了晋阳侯府了。” 若侯爷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敏氏。 庶女可是要送给南阳王的。 再加上他和王爷闹出万花楼那一出,王爷显见是记恨上了庶女,若是庶女这时候许给了旁人,那王爷不得活刮了他? “咳咳!”若侯爷一急,指着敏氏咳得死气活来。 敏氏笑得越发端庄优雅:“侯爷宽心,翾丫头的庚帖已经和晋阳侯府那边换过了,只待选个良辰吉日,出不了纰漏的。” 换过庚帖,这件事就拍板了。 “你,你你你,咳咳——” 敏氏说完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快活的走了。 若侯爷被气红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敏氏离开院子,加上身疾又怒极攻心,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灌完渣亲爹药膳,来不及撤退的若翾,被嫡母敏氏这一手吓得惊呆了。 …… 晋阳侯夫人拿着平安候府二小姐的庚帖,一会抓得牢牢的,一会又忙松开放一旁。 平安侯府二小姐,她身残小儿子心心念念的女大夫,换来了庚帖,高兴啊! 平安侯府二小姐的庚帖是被她嫡母偷偷送来的,儿子那么身残,若是她未来儿媳妇还没过门,儿子就病死了,可怎么办啊?好忧心。 拿着庚帖痛并快乐着的晋阳侯夫人默默的去了小儿子的院子,把她小儿子拧起来,揪着耳朵语重心长的吩咐。 儿子啊!你快拿着女大夫的庚帖去爬女大夫的墙,问问女大夫愿不愿意嫁给你,要愿意,咱选个良辰吉日,把人风风光光娶进门。要不乐意,你赶紧把庚帖还人家,以后跟女大夫做朋友,你记着,你这么身残,可还要靠着女大夫救命的呀! 秦世子接着女大夫的庚帖,飘乎乎的去爬了女大夫的床。 【050】筹谋抉择,来娶我呀 知道小白脸来爬床,若翾愣了下,屁股往里面挪了挪,招呼小白脸上床。 秦寿做梦般爬上床,一颗心跳得不是自己的了,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盯着女大夫。 若翾双手托腮,脑袋正对着小白脸,在认真思考人生。 秦寿盘腿小心的坐在女大夫对面,一张小白脸红扑扑的,好羞涩。 看一眼女大夫,低头看一眼女大夫的庚帖,然后紧紧的拽住了。 “女,女大夫,娘让我爬床来了。”他他他是不会把女大夫的庚帖还给女大夫的。把庚帖往怀里一塞,紧紧的抱住了。 “小白脸,你活不过二十。”这人要不是碰到她,没二十岁,死于五脏器官衰竭。若翾的神色略微妙,要知道,当初出手救他,除了知道他是不差钱的外,就托他身上那股清沉木香味了,纯天然,独一无二的一份。 秦寿一张羞涩激动的小白脸,刷的变得惨白惨白。咬着唇目光慌乱惊恐的看着女大夫,愤恨又不甘。 若翾皱眉,在他脸上拍了拍:“怕什么,现在死不了。”小心肝这么脆弱,她是不是得先给这人补补胆啊? 秦寿一颗心支离破碎,胆儿提到了嗓门眼,要娶女大夫激情荡漾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冰凉冰凉的,抓着女大夫的手一下就褪去了温度,抖着声音:“我,我不想死。” 他才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他是要跟女大夫白头到老一辈子的。 他不能死。 不能死。 他一定能活二十岁的,他还要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 秦寿紧紧的抓住女大夫,眼珠子赤红赤红的,有愤怒,有害怕,有痛苦甚至有股疯狂。 若翾死鱼眼,一刀手把要魔疯了的小白脸给拍回了现实,从床头掏出个小盒子,往小白脸怀里一塞,木着脸说:“京郊外的庄子,我买了两个,有两个是渣亲爹送的,只是这两处庄子隔得远。你去,把这四个庄子换到一处去,我要种药材。” 秦寿抱着小盒子,小白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女大夫用力拧着小白脸大腿上一丁点肉,继续说:“温泉庄子知道吧?” 秦寿扭曲着小白脸下意识的点头。 “我这里有几张图纸,你照着图纸上的东西,找几个隐秘点的温泉庄子盖好,至于种些什么,明两天我找郑管家给你送种子去。” 秦寿惨白着脸痛苦的说:“女,女大夫——”能换个地方在拧吗?大腿,好痛! 若翾顿了下,突然朝秦寿微微一笑:“我嫁给你,庚帖你拿回去给你娘,也不用选良辰吉日了,嫡母说下个月十五是我生辰,就那天吧。你来娶我。” 你来娶我。 你来娶我! 你!来!娶!我! 秦寿瞪圆了眼珠子,傻乎乎的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大夫。 痛到扭曲的脸配着傻愣的表情,实在是滑稽。 女女女女女大夫说说说说娶她。 若翾想明白了,既然他渣亲爹想傍上南阳王,她嫡母想她嫁给病秧子当寡妇,她便宜哥要把他送给南街卖猪肉的。 她选病秧子。 皇帝赐的平安侯府庶女嫁给一枪一棍打杀出来的晋阳侯府嫡子? 呵呵! 嫡母心可真大。 爬次床,秦寿被女大夫吓得心肝俱裂,又被捧得上了天飘乎乎的。秦寿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想不通这剧情是怎么翻转的,脑子里就只有女大夫一句话‘你来娶我!’然后又傻乎乎的抱着女大夫给的小盒子,往他哥背上一瘫,回府了。 回府后,他跑到他娘的卧房,把他爹娘堵在了被窝,冲着爹娘嘿嘿嘿的傻笑了一个时辰。 笑得他爹他娘慎得慌,以为儿子给魔怔成疯了,但想到儿子身残,又不能下床把人刺激了只能看着冲他们傻笑的儿子,默默的忍了。直到五更天,他爹忍无可忍的把傻了的不孝子给打醒了。 醒了的不孝子嗷呜就扑倒了他媳妇的被窝,兴奋的喊:“娘!娘!娘娘,我要娶媳妇了!娶媳妇呀!” 晋阳侯:“……” 晋阳侯夫人:“……” 站在门口没弟大胆闯爹娘卧房的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 秦寿红扑扑的脸蛋羞涩出两朵花,冲着他娘傻笑:“女大夫说,下个月十五去娶亲啊娘。”然后把怀里抱着的小盒子往他娘面前一送,神秘兮兮的说:“女大夫给的嫁妆。嘿嘿!” 晋阳侯夫人用帕子按了按抽抽的眼角,要接过儿子手里的小盒子,柔声说:“女大夫这是同意嫁给你了?” 秦寿看他娘要拿女大夫给他的嫁妆盒子,不给,把小盒子往背后一藏,迅速离他娘五步远:“下月十五娶媳妇呀娘!”说完拔腿就跑,生怕他娘会来跟他抢小盒子。 晋阳侯夫人:“……” 晋阳侯撸了把腮帮胡子,一双眼精锐如鹰:“嘿嘿!不孝子可算能娶媳妇了。” 晋阳侯夫人用帕子掩住翘起的唇角。可不是,可算是能娶媳妇了。 【051】吃醋哄媳妇是个技术活 大清早,扎完渣亲爹,灌完药膳。 若翾给诊脉,又开了新方子。 若侯爷躺床上看庶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眼瞧着身子被庶女养着就要好了,昨儿又被敏氏给气吐了血,庶女说他气血虚气滞留,身体亏空太厉害,若是不好好调养好,会减寿元。 若翾可不知道她渣亲爹在脑补什么,只这次方子里,给加了两味新药,能让她渣亲爹再躺上三个月的药。 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往地上一跪,说:“老爷,晋阳候来下聘来了。” 若侯爷噗通,从床上滚了下来,大怒:“你说什么?” 跪着的人战战兢兢的往一旁挪了挪,低着头重复:“晋晋阳候来下聘了,老爷。” 若侯爷强撑着一口气起来,急匆匆往正厅赶,恨不得将敏氏活剐了。 若翾默默的掏出兜里的阿狸,搓了搓使坏的小家伙:“渣亲爹要杀人,我们躲远点?” 阿狸拿爪子蹭了蹭耳朵,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冲着若侯爷的背影做了个呲牙的动作。 若翾跟西风说:“回院子吧。” 西风麻溜的收拾好她家小姐的东西,忧心忡忡的说:“小姐,您不去瞧瞧吗?” “不去!”看嫡母和渣亲爹狗咬狗吗?不如玩她家阿狸呢。 西风跺了跺脚,她很想去看看未来姑爷长啥样。自从知道夫人把她家小姐许给了晋阳候家世子,她和南风东风就去打听过,秦世子在外面的传闻,很不中听,说活不过二十呢。 小姐可不能嫁给秦世子当寡妇。 正厅 秦寿跟着他爹过了过眼,安平侯夫人见不得他家媳妇,他也见不得这侯夫人,看他爹跟侯夫人笑得跟朵花似的,撇了撇嘴,转身溜了。 跑到丰纪院看到他家媳妇在玩弄傻猫,眼珠子一亮,偷偷摸摸的摸了过去。 九万黑着脸将人拦下来:“你是谁?来丰纪院做什么?”偷偷摸摸贼眉鼠眼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秦寿不乐意了,冲着这小厮撇嘴:“你又是哪个?丰纪院里当什么差的?” 若翾听到小白脸的声音,给阿狸揉肚子的手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寿眼尖,都看到他媳妇玩弄小畜生的子孙根了,脸色唰的漆黑,怒气冲冲的冲到他媳妇跟前,戳着小畜生的头朝他媳妇咆哮又夹着委屈:“你怎么能玩弄其他男人的子孙根?” 若翾:“……” 卧槽! 哪个动物园里偷跑出来的? 傻猫炸开尾巴毛,朝着小白脸的手凶狠的咬了下去。 秦寿倒抽一口凉气,痛得甩手:“痛痛痛!小畜生松口松口!咬死我了!啊!” 阿狸死咬小白脸的手不松口,跟着小白脸的手在空中飞来飞去。 若翾木着脸,总觉得脑子里有根神经在咔蹦咔蹦的崩溃中。 看傻了的九万抽了抽嘴角,默默的退下了。 …… “嘶!疼疼疼!疼!” “闭嘴!”疼是活该。 秦寿咬着唇闭嘴了,看着给他包扎手的媳妇,痛并快乐着。 而始作俑者拿舌头舔了舔嘴巴边的毛,拿爪子蹭耳朵,睥睨着小白脸一脸不屑:敢戳朕头,朕分分钟咬死你。 秦寿委屈的往他媳妇身边凑,凶残的瞪傻猫:“媳妇,它咬我。” 若翾木着脸在阿狸留下两个牙印的地方狠狠一拧。 “嗷!”秦寿扭曲着脸惨叫出声,又一看他媳妇的脸色,忙捂着嘴眼巴巴的看他媳妇。 他媳妇说:“让你办的事,办好了?”还有空闲来她这捣蛋? 秦寿把手一放,偷偷摸上他媳妇的腰,嗫嗫的说:“没有。” 若翾死鱼眼。 秦寿忙解释:“媳妇,我是跟爹来下聘的。真的,我把事儿都交给哥办了,哥办事媳妇你放心。” “哦。” 糟糕! 伤媳妇的心了。 秦寿又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媳妇,只能把他媳妇的手抓在手心蹭,干巴巴的说:“媳妇——” “既然下聘,聘书呢?”若翾木着脸伸手朝他要聘书。 秦寿一呆,跳起来跑了,找爹要聘书。 晋阳候世子娶亲,该有的聘礼只多不少,这不,抬进平安候府的箱子浩浩荡荡好几十箱啊,看得平安候夫人连连点头,而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其他几位妯娌神色就微妙了。 前几天刚放出的消息,庶二小姐可是侯爷要送给南阳王当小妾的,敏氏一声不吭就把人许给晋阳候家那个病秧世子了? 老太君被人搀扶着进厅一看,就看他大儿媳满脸笑意的在数聘礼,气得不轻。 “敏氏你好!你好啊!”这个女人是见不得侯府好啊!送给王爷做妾的庶女,就这么闷不吭声的被送给一个侯府去了!敏氏你好得很! “胡闹。”一声怒吼,若侯爷窜出来黑着脸抢过敏氏手里的聘书,转身就丢给了晋阳候,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个笑容打着商量的语气来:“秦候,实不相瞒,我家二女,已许给南阳王了。与秦候这门姻亲,只怕是——。” 晋阳候砰的将手中的茶盏丢桌上,常年战场上的杀伐之气一开,屋里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晋阳候沉怒的看着若振南:“若振南,你把本侯当猴耍?” 若振南额头上的汗越拉越多,脸色煞白,胸口翻涌,突然喉咙一紧,嘴里尝到了一丝甜腥,硬生生的将这口血咽了下去,强撑着笑赔不是:“误会!这里面定是误会!” 敏氏幽幽开口:“侯爷!可不是误会!两家姻缘可是主持批的——” “你闭嘴!”若振南翻脸无情,恨不得给敏氏两巴掌。 敏氏笑笑,朝晋阳候说:“晋阳侯且放心,你我两家已然换过庚帖,这门亲事,我安平侯府,自是认的。” 晋阳候起了杀心,但想到女大夫还未过门,硬生生忍了。 但闹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在多待,沉沉了看了眼敏氏:“既如此,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拍板走人。 敏氏殷勤的将人送到侯府大门处。 若振南眼睁睁的看着此事在无回旋余地,两眼一闭,在睁开时,看着敏氏的背影,满是杀意。 老太君气得牙疼,丢下一句让敏氏稍后上她院子,就走了。 【052】要回聘礼,赚钱养家 敏氏被老太君一顿狠教训,婆媳关系降至冰点。 可敏氏不在乎啊! 自从若振南打了她儿子,她就豁出去了,老太君怎么对她,若振南要怎么对付她,她都浑不在意。 碍眼的庶女送去当寡妇了,只要他们不好过,她和儿子就好过。 敏氏从湘嬉院出来,低低的笑了两声,转头就吩咐,把晋阳候送来的聘礼都送到大仓库去,还抽出了一颗五百年人参,让柳嬷嬷炖给她儿子补补身子。 若振南知晓自己的算盘算是被敏氏彻底毁了,心中无比怨恨,又把秦候给得罪了一番,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把大管家招来,让去打听南阳王此时的动向,得到的消息却是南阳王扔在宫中,尚不曾回府。 若振南只觉眼前一黑,精气神一泄,跌坐在地上。 转天,若翾手里拿着份聘礼单子,找上了锦荣院。 若翾是这么说的:“这是秦世子给女儿的聘书,夫人您请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夫人就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聘礼女儿让二管家去了大仓库清点,夫人放心,有大管家跟着,女儿不敢多拿。” 若翾笑眯眯的把聘书举在敏氏面前。 敏氏脸色僵了下:“这聘礼自是府中收馈的,翾丫头,你是个姑娘家——” “夫人放心,女儿女红不会做,打算盘这种事,还算精通。” 敏氏骤然沉了脸色,阴冷的看着庶女,冷声说:“我要是不给呢?” 若翾笑得更乖巧了:“我公公说,女儿是个庶女,嫡母又是个心狠的,肯定不会给女儿置办多少嫁妆。公公给的聘礼可都是要当女儿嫁妆送回晋阳候府的,公公还说,要是少了一件,他就只管亲自上门来取的。” 敏氏恨恨抢过庶女手中的聘书,按了手印,把聘书甩在庶女的脸上,气势汹汹的走了。 若翾耸耸肩,跟气得要歪鼻子的西风说:“让二管家对仔细了,少了什么,直接找大管家要,不给也得给。” 西风笑眯眯福了福身:“嗯,奴婢这就去。” …… 回到院子,屋里传出一声惨叫。 若翾脚步一顿,伸手接住窜出来的阿狸,冷了脸。 二饼捂着被抓破的胖脸,气势汹汹的跑出来,咒骂:“小畜生你别跑,看我抓到你不活煎了你。” “喵喵!”大胆胖子,敢在朕面前放肆,咬死你。 若翾木着脸抓着要窜出去要咬人的傻猫,对二饼说:“收拾下你的东西,去找大管家去吧。” “喵!”赶走赶走,这个胖子是坏蛋是小偷,偷它家若若的东西,哼。 二饼捂着脸看清是二小姐,胖脸一白,顿时慌了:“二,二小姐——” 若翾越过他,进屋。 乖乖窝在若翾怀里的傻猫,突然窜到若翾肩头,拿屁股对着二饼,摇了两下。 捂着脸的胖指细缝里流出一丝丝的血迹,二饼怨毒的看着拿屁股对他的小畜生。 若翾进屋后,端着茶具出来,泡上一杯放在对面,才给阿狸放了一杯。 秦二面瘫了会,从树后走出来,往弟媳对面一坐:“你知道我在?” 若翾死鱼眼。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可惜弟媳是个瞎的,看不懂他能‘说话’的眼珠子,看向不远处还站着死死盯着他们的胖子,开口:“他动了你的东西。”然后看向在喝茶的猫,目光幽深。 若翾笑了下:“他要找的东西,我这没有。” 秦二不置可否,对弟媳如何处置背叛她的奴才没多插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诧异的看向弟媳。 若翾可自豪了:“自摘自种的碧螺春,喝完没了。” 秦二更惊讶了:“你种的?”弟媳是个瞎的,不会错吧? “有意见?” 秦二面瘫脸。 “找我有事?” 秦二掏出几张图纸往弟媳面前一放,若翾无辜的喝茶。 秦二木着脸,低沉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略性感:“这些做起来一个个大棚的图纸,是何用意?” 若翾顿了下:“种蔬菜,水果。目的,赚钱。” 秦二:“……” “你弟身残,就你爹那点家当,你弟只能等死。” 爹多少家当不懂,弟等不等死放一边,快速的抓住弟媳话里的重要词:“大棚?赚钱?” 若翾木着脸,给哥讲解了遍大棚菜大鹏水果原理,顺带连着销路点子,一起出了。 反正小白脸身残,这些事也不可能靠得住小白脸。 秦二听着听着脸就变了,听着听着眼珠子就亮了。抱拳谢过弟媳,临走前,不忘把碧螺春给喝完。 若翾无语,等人走后招来西风让二管家把二饼的事处理下,西风犹豫了下,到底没把求情的话说出口。 秦二回府后往他爹书房一钻,把弟媳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遍。 晋阳候瞪圆了眼珠子,急急的站了起来,打翻了手边的茶杯都没发现,只急切的跟二儿子求证:“你没诓你老子?” 秦二面瘫着脸,眼珠子又黑又亮,把怀里的种子包往爹面前一放:“爹,这是弟媳给的部分种子,等大棚做好后,弟媳把其他的种子送来。”他看着自己掏出来的种子包,就跟见了没穿衣服的姑娘家样,可稀罕了。 晋阳候盯着儿子给的种子包,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了一刻来钟,才看向二儿子,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真能种出来?”这都要十一月了,能种出开春才能种出的菜和水果来? 秦二迟疑的说:“既然弟媳如此笃定,那一切等做好大棚在说?那几个温泉庄子放着也是放着。” 晋阳候觉得口渴,想喝茶润润喉,却发现茶水被自己打翻了,也不在意,抹了把腮帮,咧着嘴点点头:“就这么办。” 【053】你放屁,我媳妇可是要跟我生孩子 咚! 一枚小石子啪叽砸在懒猫身边,懒猫嘟哝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石子飞来的方向。 咚! 又一石子往懒猫后腿砸了下去,懒猫吐了吐舌头,将后腿蜷缩在肚皮下。 咚! 阿狸炸着尾巴毛,露出森森寒光的牙齿,冲了出去。 若翾蹙眉,扯下眼罩,另一手摸上了腰间。 暗十一鬼魅般的站在女大夫身后,冲着懒猫的屁股影儿得意的挑眉梢。刚咧开嘴,脑门上就顶了根针。 暗十一:“……” “大白天的,不在你死人堆里待着,跑出来挡我太阳?”个没眼力见的,还不滚一边去。 暗十一两眼珠子往脑门上的针看,有些吃力的说:“女大夫,主子有请。” 翻眼看针,突然觉得被打断了刚好的腿好疼。 若翾气闷。 太子是要做了王爷的,这时候去给太子捉虫子,她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阿狸冲回来,咬着暗十一的裤脚,喵喵叫了两声。暗十一看了眼女大夫,磨磨蹭蹭的把懒猫抱起来,懒猫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巴掌。 暗十一脸都木了。 大白天的太子召唤,是事出有因的。 若翾把文绉绉的话给翻译了一遍,就是这样的:太子的娘,哦,就是不受宠的正宫皇后娘娘。十几年前宫斗失败,被踩在了宠妃皇贵妃脚下艰难生存,近几年来身子又一个毛病接着一个毛病的出来,请了太医,太医说是妇科毛病,每个女人都要犯一犯的。皇后娘娘也就信了,天天泡药罐子,弄得整个行宫都是药味,本来初一十五还往皇后宫里溜达一圈的皇上,这怪味一出来,就彻底不待见皇后了。 皇后本就恨透了皇贵妃,近日又突然得知自己身子出毛病,是因为肚子里有只虫子,这只虫子还关系着她宝贝儿子的命,一发怒,不问缘由就杖毙了皇贵妃宫里两个得宠的宫女。 要不是太子阻止得太快,她能撕了皇贵妃一层皮。 而这段时间,皇上大小老婆在凶残撕逼,太子就在跟他皇帝老子打游击,打着打着就寻了个孝字做饵,把他皇后娘给拐来宝音寺上香祈福来了。 实则,来捉虫子的。 了解了详情的若翾,死鱼眼望天。 不情不愿的跟着身带死气的暗卫,轻巧的躲过侯府下人,从后墙屋顶翻了出去。 …… 宝音寺,据说是护国大寺。 寺里主持算命老厉害了。 若翾是个眼瞎,看不见仙风道骨诡秘神侧的老主持,但这老主持盯着她的视线,挺犀利挺复杂的。 若翾努力撑住宝相庄严脸。装逼! 老主持手持佛珠,两眼一闭,念了声:“哦弥陀佛!” 若翾绷着脸,两手合十跟着念:“哦弥陀佛!” 老主持微微点头,持着佛珠的手就摸上了有缘人的脑袋。 若翾大惊失色,僵着身子不敢动。 卧了个槽的。 老和尚要干嘛?还不快住手! “老和尚你敢!” 平地一声雷,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秦世子两眼珠子喷着火上前,把自个媳妇往身后一拉,梗着小胸脯顶了上去。 老和尚手一顿,收回手,宝相庄严脸说:“老衲观施主与我佛有缘,可愿随老衲皈依我佛?” 若翾啪叽,下巴掉了一地,傻傻没了言语。 秦世子木了脸,这下不是喷火了,他是要杀了老和尚了,还没冲出去,就被哥死死的抱住了。 秦世子张牙舞爪,又踢又抓,一张小白脸充血的红,连带杀气:“你放屁,我媳妇可是要跟我生孩子的,哥,揍死他,他是疯和尚,揍死他。” 秦二面瘫着脸,想把蠢货弟给打晕了。 太子微妙的看着伴读弟,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老主持还是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主持,谁都没见着他手一挥,然而秦二和他弟,就被一阵风给刮跑了。 秦二瘫着脸,杀弟的心都有了。 若翾脸色难看的把小白脸给抱回来,木着脸对老主持幽幽的说:“老师父,我是要给小白脸生孩子的。” 你把小白脸吹跑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老主持顿了下,神秘诡测脸看向秦世子,批语说:“老衲观这位施主面相,所犯独缺与命缺。”意思,他不仅断子绝孙还早死。 还处在惊魂未定又因为他媳妇的话略激动的秦世子松开抱着女大夫腰的手,冲着老和尚咆哮:“疯和尚,我跟你拼了。” 若翾把小白脸一抓,往身后躲,笑眯眯的朝老和尚说:“不怕!” 秦寿一双杀人眼,瞬间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给安抚了,秦寿可怜兮兮的搂上他媳妇的腰,抽抽鼻子委屈惊恐:“媳妇!”他媳妇才不会丢下他呢,才不会。 若翾往小白脸的手背上摸了把,又拍了两下。 秦寿一颗惶恐焦躁想杀人的心,平静了下来。 老主持微微一笑,看得秦寿绷直了身体,浑身跟长了刺一样,警惕的瞪着这个疯和尚,就怕这个疯和尚把他媳妇给拐走了。 ------题外话------ 明天p明天p明天p明天p明天p…… 小白脸快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 呜呜呜呜! 【054】跟媳妇约会啦,两个人! “哦弥陀佛!”老主持语带遗憾的念完善哉,一个小和尚就跑上前,朝几位施主双手合十弯腰行礼侧身道:“几位施主,里边请。” 秦寿跟他媳妇手拉手,眼珠子却对着疯和尚俯视耽耽。 疯和尚敢说他媳妇跟佛有缘!让爹揍死他! 太子深深看了眼女大夫,在老主持跟前双手合十,虔诚道:“有劳主持。” 老主持走出一股仙风道骨风韵,捏着佛珠静静的诵经。 小和尚把人领到内堂大门便当起了门神。 内堂最偏僻的院子,是个三进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周围的死气比人气还重。 若翾若有所思,太子这是把两个班的黑衣人都给带出来了? 主屋门外一个老妇人守着,见到进院的一行人,忙上前行礼。 太子看了眼老主持,立马转向女大夫:“女大夫,母……我娘便在里间,这位是桑嬷嬷,是我娘的乳娘。”这是给女大夫信息,这位桑嬷嬷,是可靠可信之人。 若翾点头表示懂了,然后朝老主持双手合十,说:“老师父,能否行个方便?” 老主持把佛珠绕在手心行了佛礼,一双精烁老眼看着女大夫,便如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说:“无妨!出家人四大皆空!” 若翾无语了:自古多少和尚就是打着四大皆空的旗号,占了多少女人便宜的?和尚就不是男的了?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啦?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正宫皇后娘娘啊老和尚喂! 转身:“劳烦桑嬷嬷了。” 至于其他三位男同志,肯定是被关门口的命。 桑嬷嬷知晓这位姑娘该是娘娘太子的救命恩人,对这位姑娘自是带着几分期许和激动:“姑娘随老奴来。” 老主持和若翾一起进去了。 秦寿虎视眈眈疯和尚,死活要跟着进去。 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蠢货弟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疯和尚能进去,我怎么就不能进去?那还是我媳妇呢!” 然后一转头,绷着脸跟太子说:“太子你放心,我不看皇后娘娘,我就跟着我媳妇。”把哥的手咬开,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太子:“……” 秦二:“……” 太子转头看自家伴读,自家伴读面瘫着脸,默默把头转向一边。 秦寿进屋后,他媳妇正在跟皇后娘娘说话。疯和尚站在一旁,时不时的点个头,但一双老眼就没离开过他媳妇身上。 秦寿黑着脸,往疯和尚身后一站,拿他俯视耽耽的眼珠子盯着疯和尚,疯和尚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都得提着十二分精神应对。 “桑嬷嬷,麻烦打盆清水来。” 桑嬷嬷看了眼秦世子,老脸皱了皱,但到底没说什么,按着姑娘的吩咐出去拿水去了。 若翾给床上的人诊了脉,又做了翻简单的交涉,想了想说:“娘娘,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床上的人不错眼的看着给她诊脉的姑娘,又往窗外有个身影的地方看了眼,微微一笑,说:“女大夫直说。” 就喜欢这么爽快的:“娘娘十年前打过胎,那孩子要五个月了吧?” 床上的人瞬间没了语言。 若翾坐直了身子,略严肃:“娘娘肚子里的虫子好除,毒也好解。难就难在,娘娘早年用药物打过胎,还是个快成型的胎,而死胎没打干净,导致了子宫内膜受损严重。至于娘娘您现在子宫肌瘤,子宫糜烂,或是宫癌!现在我还不好说。” 至于盆腔炎等妇科疾病,想都不用想,肯定有! 虫子好理解,毒也好理解。子宫肌瘤,子宫糜烂,子宫癌? 没人听得懂。 老主持捏着佛珠给死去的孩子诵经。 秦寿探头看了眼他媳妇,不小心瞄到了床上的人,吓得忙躲疯和尚背后。 床上的人抓紧了被子,脸色惨白。 若翾皱眉:“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太激动,母虫的活动频率会影响你儿子肚子里子虫的活动频率。” 床上的人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忍不住如刀绞般的心痛。 “除蛊虫的时间,由娘娘跟太子商量好。有一点,最好是在子时,人在休息的时候,是蛊虫活动最频繁的时候。至于娘娘身上其他的病,还得娘娘您同意了,我才能给您看!毕竟您这病,它不是诊脉就行。” 说着抬手在皇后小腹以下,摸了把!要看这里,懂了吧! 门口有桑嬷嬷和太子的声音传进来,若翾就起身了,说:“娘娘是个聪明人,当年您滑胎,后续又是谁照顾您身子的,这点,很重要。”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在打胎没打干净,小月子没做好,最可怕的还是,乱用了药。 至于把桑嬷嬷支出去,防患于未然嘛,总是没错滴!嘿嘿! 皇后有什么反应,若翾是不知道的。 但在桑嬷嬷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用秦寿的话来说,皇后娘娘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看着桑嬷嬷的眼珠子,好可怕!吓死秦世子了! 太子决定,当夜子时,除蛊。 若翾把秦寿支开,跟秦二说:“今夜子时一过,看哪个方向传来惨叫声,这几天又有心痛脑热大病症状的,就抓了吧。” 蛊虫是养蛊者的心血养成,她除了蛊,养蛊人必会被反噬,虽不至于丧命,但大病一场,还是要的。 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了会弟媳,突然双拳一抱,领了两个人急匆匆出了宝音寺。 疯和尚被太子请走了 哥又被媳妇赶走了,秦寿高兴坏了。 偷偷摸摸的摸上媳妇的手,往手心里一抓,小白脸红扑扑的:“媳妇!后山有棵夙愿树,好灵验的,我们去看看啊!” “夙愿树?” ------题外话------ 小白脸: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 女大夫:要评论要评论要评论要评论! 小艳艳: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055】亲完就跑,好着急啊! 夙愿树是宝音寺的一大景点。 据说宝音寺后山有口心湖,夙愿树就长在心湖正中央。 三个大人手拉手围成一圈的树干,错综复杂的枝干茂叶延伸铺满湖面,到了花开的季节,湖面上长满了火红的花骨朵。白天红艳似火,到了夜晚,却如点点繁星。 美得人窒息。 宝音寺的信男信女,对这口心湖对这颗夙愿树如此虔诚信服,当然不是因为这美景,据说这里面是有典故在的。 秦寿说:在战乱时期,大楚祖先逃难到宝音寺,寺里和尚为了护住大楚祖先,被叛军全部斩杀于后山。和尚的血流满了整座后山,有人说是叛军的残暴惹怒了天神,把叛军首领用雷给劈死了,同时下了场暴雨洗清了和尚的血,这后山就有了口湖,夙愿树也就是在雷雨夜过后,一夜长起来的。而大楚先祖保住了命,一统了大楚。就把宝音寺封为了国寺,还把这口心湖和夙愿树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轻易是不放人进来的。 若翾死鱼眼。 故事很好听,奇景?她眼瞎! 秦寿偷偷拉着媳妇的手,没被媳妇给甩开,在心里偷偷的乐,看一眼湖里的夙愿树,看一眼心爱的媳妇。 看着看着,就惊呆了。 媳妇……媳妇真真好看。 咕咚! 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的往媳妇身边凑。 若翾突然转头。 鼻尖对着鼻尖。 秦寿一张小白脸轰隆一声,爆红爆红,然后颤抖着在媳妇脸上碰了下,抖着甩开媳妇的手,跑了。 若翾有些呆。 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蛋,脸都木了。 十八年身残心残没老婆的光棍,终于能娶媳妇了,好像挺着急的! 可是—— 亲完就跑。 卧槽! 敢不敢回来把她一起给带回去? 秦寿颤抖着一颗心跑回寺里,看到一跟大柱子,往大柱子身后一藏,靠着大柱子往地上一坐,发颤的双手摸上唇瓣,两眼瞪的发直。 嘿!嘿嘿! 他他他他他亲上媳妇了!亲了!亲了! 一颗心快乐得要飞出来了,秦寿摩擦着唇,眯着眼想着媳妇笑眯眯的样子,真真真好看! 啪叽! 一滴血滴在大腿上。 秦寿愣了足足一刻钟,才慌忙捂住流血的鼻子,仰着头呜呜的嘀咕了两声,然后一低头,把裤头拉开一看,不淡定了。 好着急! …… 若翾是被太子的暗卫领回三进院子的。 暗一偷偷跟着女大夫和秦世子,躲在后山角落里,看着秦世子不要命的亲了女大夫,又眼睁睁的看着秦世子把女大夫丢在后山跑了。 别提多糟心。 更糟心的,还得一个石子一个石子给女大夫引路回去,不敢现身。 糟心得杀了秦世子的心都有了。 若翾回到三进院子,没找到小白脸,也懒得找了,抬头跟藏横梁上的人说:“你去,把秦世子找来。”那么身残,皇后太子又在寺里,万一来了个不长眼的刺客,不小心把小白脸给错杀了,怎么办?秦二会找她哭的! 躺横梁上的人隐匿气息,一惊吓,就破了气。 若翾木着脸。 横梁上的人脊背一凉,犹豫的看向某个方向的暗卫长。距离太远,暗卫长给的提示,没收到。 房门从里拉开,老主持手持佛珠出来,对着若翾念了声‘哦弥陀佛’:“随老衲来。” 若翾想了想,还是跟着老和尚走了。 等人走远了,暗十一跑到房门边,翻身上横梁,跟队友小声嘀咕:秦世子在西厢,快去找来给女大夫。 队友:“……”他的主子是太子! 老主持住东厢房,厢房里摆放着一套诵经念佛的道具。老主持往蒲团案桌走了过去,若翾拿着鱼木,把玩在手,觉得有趣,顺手就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老主持拿出茶叶的手顿了下,微微笑了起来。 小和尚提着泡茶水进来,又悄悄退了出去。 等茶香四溢了,若翾把鱼木一丢,手一佛,往老主持对面一坐,端着从老主持手里抢过的茶水,轻轻抿了口。香甜的茶水过齿留香,让人精神一震。 “真香!” 老主持看了眼女施主的发顶:“这是贡茶。”皇宫里那位赏赐下来的。 若翾点点头,放下茶杯,往老和尚身边坐了过去,神秘兮兮的说:“老师父,我手里头有种好茶,比这贡茶香五倍不止,有没有兴趣种点?” 笑得可诱人了。 老主持说:“可以!” 若翾笑眯眯的,老和尚很上道啊!她的茶往国寺上这么走一遭,在拿到市面上销售,价钱涨的绝对不是一倍两倍。再者说,国寺用的茶,皇帝老二能不喝上两口? 想到日后大把大把的银子来数,若翾很不厚道的笑出声。 老主持接着说:“每月初一十五,随老衲吃斋念佛,诵经百遍,如何?” 若翾吧唧,吃了个哑巴亏。 但想想大把银子不能抛。 “就初一十五?” 老主持微笑点头:“就初一十五!” 若翾咬咬牙:“成交!” 成交完又觉得不甘心,就找老和尚打架了。 老和尚是高人,若翾知道,一甩手就能把秦二和小白脸一起刮跑了,肯定是高人。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老和尚手下走不过百招。 百招! 百!招! 她能把她阿爹打趴了,却走不过老和尚百!招! 若翾摔在蒲团上,两脚朝天,闷闷的说:“老师父,你不得发挥下男士风度?把女人打趴下,你好意思吗?”语气别提多幽怨,多气闷,多愤恨了。 老主持手一甩,袖袍绕手,盘腿往蒲团上一坐,两眼一闭,捏着佛珠沉沉的念了声:“哦弥陀佛!” 若翾死鱼眼,索性往蒲团上一躺,想了想说:“老师父,我拜您为师吧!”隔了一会又说:“师父,我不当尼姑的!我还得娶小白脸生孩子呢!” 咚! 脑袋被佛珠打了下。 若翾木着脸从蒲团上爬起来,朝老和尚一跪,砰砰扣了两个响头,然后跑过去,跟她新认的师父排排坐。 ------题外话------ 非常感谢yiyi552亲爱滴送了21朵花花!]旺财旺旺旺亲爱滴送了2朵花花!么么哒! 【056】媳妇为了疯和尚糊了他一脸! 子时。 太子皇后排排躺着。 若翾站在床边,手中的针扎到两人身上,速度越来越快。 慢慢的,皇后太子肚子上鼓起个小包,眨眼就消失。随着针落下的位置,一点点由慢到快的往胸口移动。 推了一遍梅花针,两只虫子跳得越来越厉害,皇后太子肚子上鼓起的小包,跟炸臭豆腐鼓起的泡泡是一样一样的,砰砰砰的跳得好欢快。 若翾满头大汗,脸色渐渐归于苍白。 “师,师父!快来搭把手!” 精神力消耗太快,要支撑不住了。 腰上突然禁锢了双大手,把晃了下的身子给固定住了。 秦寿咬着牙说:“媳妇,我帮忙!”才不要疯和尚呢,疯和尚就是要占他媳妇便宜的!哼!早晚有一天,他要跟疯和尚拼命! 若翾:“……” 两眼一闭,手中的速度瞬间飙到了原先一倍不止,一刻钟后,皇后太子先后哇的一声,朝床外吐出一口黑血。 老主持手一伸,手腕一扣,两口黑血装了个正着。 秦寿不小心瞄到了疯和尚接到的两口黑血,黑幽幽的碗里两个丑陋的东西蠕动着,散发着一股腥臭恶心的味道。 吓得两手一松,捂住鼻子。 啪叽! 他媳妇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秦寿:“……” “媳妇!媳妇!有没有摔疼!摔哪里了!摔哪里了!我我我该死!”秦寿大惊失色,哭丧着吃力的把他媳妇从地上抱起来,一抱,就往门外抱去了。 低头看他媳妇满头大汗,血色全无,顿时心疼得要碎了:“媳妇!媳妇!肯定摔疼了!我给看看!肯定疼了!都是我的错!媳妇你打我吧!呜!” 若翾木着脸。她要不是精神力消耗过度,没力气,真能把小白脸往死里揍!马丹!屁股好疼! 老主持把碗里的两只虫子装进准备好的竹筒罐子里,看眼就要被抱走的新徒弟,念了声哦弥陀佛:“徒儿,休得放肆。”皇后太子面前,由不得秦世子如斯放肆! 若翾想咆哮,她放狗屁的肆啊她!奈何乏力,话都懒得说。 秦寿抱着媳妇冲回疯和尚面前,扭曲着脸咬牙切齿说:“疯和尚,我媳妇才不是你徒儿,才不是才不是!” 若翾啪的一巴掌糊在秦寿脸上,手软软的滑了下去:“小白脸,你想死吗?还不快跟师父道歉!” 秦寿咬着牙心碎了一地:媳妇为了疯和尚糊了他一脸,媳妇为了疯和尚糊了他一脸…… 糊!了!他!一!脸! 老主持对着爱徒浅浅的笑,笑得他爱徒脊背发凉,心慌慌。 慌忙挣扎着从小白脸怀里跳下地,摸摸索索的爬到新师父身边,讨好:“师父!小白脸是要给您擦舍利子端幡子的。”小白脸一颗鼠胆,真的很容易被吓死的!把小白脸吓死你,您爱徒就要当寡妇了!真的!师父快看徒儿真诚的眼珠子。 老主持还是笑。 笑得秦寿愤怒加心凉:“我才不会给疯和尚擦舍利子端幡子的!” 若翾脸都木了。 卧槽! 有个逗比蠢货未婚夫,特么的好糟心啊! 老主持看一眼秦世子,就看到了秦世子断子绝孙还是短命的,又还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简直就是一头黑心猪,还把他的爱徒给供走了。 手中的佛珠朝着秦世子脑袋就打了过去。 秦世子大惊失色躲闪不及,后脑勺上被敲了个大包。 疼死世子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皇后太子,相视一眼齐齐愣住了。 皇后颤抖着手,给儿子擦干净嘴角边的黑血。 太子微笑着给他娘擦完黑血:“母后,是谁欠了母后的,孩儿定要让他千倍百倍还回来。” 太子说这话,是咧着嘴的。 …… “解药!三十小瓶!早晚一瓶!半月后清余毒!” 三更天,若翾把分好的解药给太子,用法用量,都做了一一说明。 太子要赶在宫门下钥前进宫,拿了两小瓶喝了下去。刚除虫子体虚的身子,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临行前,把皇后一起带走了。 皇后的决定,她理解却并不支持。 毕竟,这时代的女人,要被检查妇科病,还是被人趴下面仔细检查的那种,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皇后说生死由命。 她也只能表示无奈。 等太子一行人离开后,若翾抓了小白脸,死鱼眼相对。 秦寿没由来一阵心虚,头低低的往脚尖看。 若翾上手,抓着小白脸的嘴一阵拉扯,扯出个小黄鸡嘴出来才罢休。 秦寿拉扯着个鸡嘴,说话就漏风了:“系否,系否,酒,酒,酒漏了。”媳妇嘴漏了,快住手。 若翾哼唧一声,把小白脸的头揉成鸡窝:“亲完就跑?把我丢了?嗯?” 脑后的包被碰到,疼得秦寿一脸泪。 眼泪汪汪的抓着他媳妇的袖子: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媳妇! ------题外话------ 非常感谢猫火火的3颗钻石谢谢亲爱滴,么么哒! 另外:特别推荐好友的新文 《穿越之农家医媳》 妖娆小桃 现代女医生丁芷萱穿越为古代农家媳,家有忠犬相公,有蛮横不讲理超级偏心的恶婆婆,妻管严的软弱公公,爱算计的兄嫂,挑事儿的姑子们,亲戚们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打秋风,乱糟糟的烦死人。 面对这些,丁清荷表示压力很大,还不如带着忠犬相公赶快分家算了,卖药膳粥,开医馆,分分钟赚钱…… 终于摆脱极品家人走向致富道路,岂料恶婆婆上门指责她们夫妻俩对他们老两口不孝,彼时,丁清荷击掌三声,瞬间,一只黑黝黝,毛茸茸的熊瞎子呼啸而出。 【057】媳妇,快回来,把本世子捡走 天蒙蒙亮,若翾偷偷摸到了新师父的禅房。 脑袋往门缝里一夹,静静的听了会,新师父呼吸很轻很规律,睡得很熟。 若翾满意了。 顺利的摸了进去,直奔新师父锁着的柜子。 新师父收藏的必须是好东西,一件件往怀里兜,冷不丁的就顿了下。 刀! 若翾木了下,新师父收藏的,顺走顺走。 踮着脚尖听了会,新师父气息都没换过。 若翾略得意,逃出禅房。在蒲团打坐睡觉的老主持睁开眼,看眼没关紧实的房门,微微笑了一下,双眼又慢慢的合了起来,捏着手里的佛珠,诵了遍金刚经。 得意的若翾逃回房把小白脸一拧,扛着大刀直奔山下。 可怜小白脸在梦里拉着媳妇的小手亲亲媳妇的小嘴,冷不丁的就被媳妇弄醒了,然后媳妇把他往媳妇腋窝一夹,脸上吹着狂风,呼啸而去。 小白脸:“……” 从寺庙夹着小白脸一路狂奔到晋阳候府,爬墙把小白脸往院子里一丢,转身就走。 秦寿有气无力喊:“媳妇,快回来,把本世子捡走。” 丢完小白脸回府的若翾喜滋滋的躺床上,把从新师父那顺来的好东西一件件从兜里掏出来。 书! 肯定绝世武功,还是孤本! 贡茶! 留着煮茶叶蛋香喷喷的,给小白脸两个!吃! 五香粉! 嘿嘿!新师父也会用下三滥手段阴人啊!还和尚普度众生呢!切! 百花露丸! 这是宝贝,反正她找不齐一百种花炼成一颗药丸,好东西! 数着数着,脸就木了。 把一窜佛珠拧出来,这玩意是她顺走的? 嫌弃的把东西一丢。 峥! 佛珠砸在一旁的大刀上,发出一声铿锵阳刚之声。 若翾讶异了下,把裹了布沉甸甸的大刀拿上手,上下摸了把。 这刀太阳刚太正气,少有人能驾驭得了。 若翾肉疼了下,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她只适合柳叶刀! “哈哈……哈哈……痒……好痒哈……哈痒死了痒……哈……” 若翾的脸刷的冷了下来,把刀一丢,慢腾腾的往院子走去。 “哈……痒死了救哈……救命哈……哈哈……” “救我哈……救哈救救我哈……哈哈痒哈痒死了……” 院子东南角的角落里,阿狸蹲坐着,尾巴一下下的拍打着地面,盯着面前的胖子,琥珀色的眼珠子泛着寒光。 郑齐听到动响,急忙跑了过来,一看二饼的模样,在一看墙角上的洞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一股气就冲上了脑,脸上又怒又急。 “好好好!二小姐善待你,你却反而来害二小姐!二饼,你可是丰纪院出去的啊!” 二饼坐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双手在肉嘟嘟的身上抓出无数条血痕,脖子上血淋淋的他还哈哈大笑的在那用力抓,十个胖胖的手指上全是自己从身上抓下来的血。 这样子看着有点惨,跟过来的三个风有些不忍看。 “哈……郑哈……郑管家……哈痒哈哈……好痒啊哈哈……” “二管家,处理了吧!”若翾面无表情的说完,抱着窜到她怀里的阿狸,走了。 郑齐一惊,忙看向说话的二小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张嘴挪动着,显见他刚刚的话,二小姐是听在耳里了。他们谁都没发现二小姐居然在,郑齐咬咬牙,二饼是可恨,可瞅着大笑着自残的二饼,又觉得可怜。 郑齐悔恨啦!他就不该可怜二饼! 回房的若翾趴床上有点糟心,从新师父那顺好东西的心情全没了。当初那洞还是二饼给发现的,她的粉却报应在了二饼身上。 呵呵! 正糟心着,渣亲爹的小老婆来了,给她带来了更糟心的事儿。 她渣亲爹今早上被两公公从被窝里拉出来,请进宫了。 若翾木着脸。 小老婆杨氏也糟心,低着声说:“二小姐,侯爷进宫了,可南阳王还在宫里啊,皇上这打的到底是何主意?” 若翾死鱼眼:“没事!皇上就请爹回去上朝而已!别担心了!” 杨氏显然不是没脑子啊,侯爷和南阳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些日子侯府没少被人指指点点,下人出门走路上,都能被人砸臭鸡蛋。现在侯爷被皇上请进宫了,肯定凶多吉少。 若翾摸了把杨氏的手,安慰孕妇:“皇上顶多给爹一顿板子加身,打完就放回来了,没事!啊!” 杨氏听着更慌了,奈何二小姐一副不上心的样,她也只能干着急! 把渣亲爹小老婆送走,若翾想了想,领着西风出门。 刚走出大门,若翾就卧槽了声。 南阳王拿着扇子,优雅的踱步来到未来小妾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翾姑娘!本王来看你来了!”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珠子蒙上了一层阴冷的寒光。 【058】另错杀勿枉纵,本世子踩死他! 若翾笑着说:“六王爷,好久不见。” 本想来句,你好吗!想想还是不要太刺激王爷了!疯狗见人就咬,更何况还是疯王爷! 南阳王笑意加深,却不达眼底,啪的收起扇子,挑起未来小妾的下巴,眯着眼睛往未来小妾耳边凑了过去,轻佻的吹了口气。 “本王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本王的女人!想着在床上怎么伺候本王呢!” 腰间一痛,南阳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若翾笑眯眯的挪开下巴的扇子,慢腾腾的从南阳王身边挪开,往六王爷耳边嫌弃说:“真是可惜啊六王爷,以六王爷身上那两肉,最长也就十八厘米,是伺候不舒服翾儿的,回家多看看牛鞭啊!嘿嘿!翾儿告退!” 南阳王保持着举着扇子,身子略倾斜,脸上轻佻诡异的表情不动,两只眼珠子因为未来小妾的话快速的转动着,蓄着股狂风暴雨。 西风兢兢战战的给南阳王行了礼,拔腿追上自家小姐。 南阳王的小厮绕着他家王爷转圈,急坏了。给王爷解了穴,可王爷还是不能动,一双赤红的眼珠子能吃人…… 走了两条街,西风确定南阳王没有追上来,才拍着胸脯怕怕的说:“小姐,南阳王真是太可怕了。”王爷看她家小姐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家小姐给吃了。 若翾笑笑:“没事!以后遇到他,躲远点就行了!” 西风狠狠的点头:“嗯嗯嗯!小姐也躲远点!” 若翾轻笑了声。 “掌柜的,我要这张药方上的药快点!” “我看看!附子、羌活、刺五加、槐角、伏龙肝、白头翁、紫玉簪……有有有!姑娘,您稍候片刻,老朽给您抓齐了。” “快点!” 小姑娘不耐烦的说完,打量了四周,神色慌张明显不安。 若翾顿了下,走进了这家药铺。 掌柜正在抓药,坐在一旁碾药的药童忙起身接待:“这位小姐,您要抓药吗?” 若翾笑眯眯的点头:“我来拿点金疮药。” “好嘞!您稍候片刻!”药童说着,就钻进了药材柜里。 西风皱着眉瞪了眼一直看她家小姐的小丫鬟。 掌柜的包了五大包的药,跟小姑娘说:“一共三十两银子,您拿好。” 小姑娘付了钱,提了药匆匆离开了。 若翾跟掌柜的聊天:“掌柜的,那位小姑娘家是不是有人得了大病?用了不少止血药,还有一味甘草,可是心悸头疼用的。三十两银子,啧啧!” 掌柜的一看这位小姐懂医理,惊讶了下:“这位小姐习得药理?” 若翾笑眯眯的点头:“我爹是大夫,自小耳闻目染,懂了些!要治病,却是不会的。” 掌柜的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他是开药铺的,跟大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位小姐爹的大夫,掌柜的一下就热情了许多,虽不能透露客人的*,但说到药理,他也就唠叨了几分。 然后套着套着,就把刚才那位小姑娘的药方,说了个大概了。 若翾笑眯眯的跟掌柜的唠嗑,然后拿了金疮药慢悠悠的跟掌柜的话别,一出药铺,若翾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冷了脸。 “看清楚了吗?” 西风点头:“小姐,往南边的巷子进去了。” “嗯!走吧!去吃顿大餐去。” 到了湘粤楼,吃了顿丰盛的。 回府后,六王爷离开了。估计是横着离开的,若翾挑了挑眉梢,她扎的针,是谁都能取出来的吗?哼! 若翾哼哼两声,回院子就往床上爬,刚躺下,就有人无声无息的往她房间门口一站。 若翾死鱼眼。 秦二面瘫脸看弟媳,他一天一夜没睡了,眼珠子却亮得可怕,收到湘粤楼送来的信后,直接就找上了他弟媳。 “人进了南巷你自己去找,我这没有!” 秦二犹豫了下,说:“五更天时,东巷出现惨叫,发热之人从王阁老府中带走,现在关押在地牢。”所以在接到弟媳送来的口信后,他迟疑了,人他是按照弟媳口述去抓的,王阁老家带走的那位全都应征了弟媳的话。现在按照弟媳的口信,是说他抓错人了? 若翾木着脸:“现在去抓人,估计还来得及。”给人玩弄了把金蝉脱壳还在那洋洋得意,嫌弃。 秦二转身就走。 不管弟媳说的这位是不是给太子下毒手的那位,抓了在说。 另错杀勿枉纵。 …… 秦世子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她媳妇院子后墙,一看,悲愤了。 “谁?是谁?谁把我挖的洞给堵上了?给我滚出来?” 长生一脸纠结顿时喜色连连,巴巴的看着他家少爷:“少爷,既然洞给堵上了,我们回吧?”上次来挖墙,被二公子抓了正着,还被老爷罚了一顿,可惨了。 秦世子凶残的看他家小厮:“回什么回!你快挖!”媳妇把他丢了,他要找媳妇晓之以理! 长生哆嗦了下,慢吞吞的用铁锹敲了敲墙。 秦寿往地上一蹲,苦大仇深的瞪着长生敲的墙面,恶狠狠的说:“敢堵上我挖的洞!要让本世子知道是谁干的!本世子踩死他!” 刚堵完洞进院子的郑管家听到叫骂声,提着铁锹出来就听到一句‘本世子踩死他’。 郑齐:“……” ------题外话------ 安全度过pk!亲爱滴们么么哒!(*^__^*)嘻嘻…… 灰常感谢jader亲耐滴的21朵花花,扑倒么么哒!让小白脸给你暖床,(*^__^*)嘻嘻……! 【059】老想干坏事,坑哥害自己 若翾死鱼眼。 小白脸还在她耳边愤愤不平:媳妇,就是这个老家伙,把我挖的洞给堵上了,我想来找媳妇的呀! 若翾揉揉眼角:“所以,狗洞是你挖的?”作死的却是二饼?! 秦寿不乐意了:“怎么是狗洞呢媳妇!这是我要钻的!” 若翾嘴角一抽:“二管家,你先下去吧!” 门口候着的郑齐低着头,万分怨念的告退了。 郑齐一走,秦寿苦着脸看他媳妇,媳妇就这么把老家伙打发走了,那他的洞怎么办? 若翾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铺。秦寿眼珠子一亮,脱了鞋乐颠颠的爬媳妇被窝。 挨着媳妇身边躺下,一颗世子心砰砰砰的狂跳。 拍掉小白脸摸到腰上不老实的手,木着脸说:“以后别干这蠢事了。”想了想还是闷声说了句:“要进来,爬墙啊!” 没摸上媳妇的腰,秦寿有点怨念,侧着脸幽幽的说:“爬不上去。”哥不能带,长平要管家很忙,能带得出去的长生,只有挖狗洞的本事。 若翾顿了下。 秦寿爬上了他媳妇的床,早就把来找媳妇晓之以理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盯着媳妇的脖子,咕咚咽了口唾沫,无意识的糯动着上下唇,一张小白脸渐渐的红里透光。 他媳妇说:“没事!等你能用柳叶刀了,就能爬墙了!唔!你的药方也该换了,过两天找个温泉庄子吧……” 秦寿颤抖着手往媳妇后衣领摸了上去。 若翾:“!” 咚! 秦寿从床上滚地下摔了个狗啃泥,爬了两圈,猛地冲出了媳妇的屋子。 若翾黑着脸坐床铺上。 卧槽! 小白脸又干完坏事就跑! 跑出去蹲墙角的秦世子捂着鼻子,指缝里有明显的红色液体渗出来。脸上火辣辣的,激动得眼珠子绿油油的冒光。 媳妇……媳妇身上可真香……他他他他摸到媳妇的脖子了…… 好滑!好白!好嫩! 秦寿愣了下,扯开裤头一看,急了。 媳妇还没拜堂呢,他他他他老想干坏事了! 不成不成! …… 急匆匆回府,秦寿直奔他哥屋子。 秦二泡完澡从浴桶里跨出了一只脚。 房门被彭的撞开。 “哥!哥!弟要娶媳妇娶媳妇…娶…” 然后,看着赤身*的哥,傻眼了。 秦二面瘫脸从浴桶出来,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 蠢货弟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指着他的断子绝孙根,懵了:“哥!它怎么长的?”说完脸色剧变,猛地低头看向他自己的裤裆。 秦二拿过裤子穿上。 被刺激得不轻的秦寿面色灰败,抬头幽幽的盯着哥的断子绝孙根,深吸一口气,愤怒的吼:“我媳妇一定会等我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一定会!”才不会嫌弃他比哥小呢,才不会! 吼完,跑了。 秦二面瘫着脸把换下来的血衣丢给小厮,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闷声笑了声,去爹的书房了。 不甘心的秦寿跑去大厨房,把大厨子招来,很严肃的吩咐:“哥要吃牛鞭,鹿茸炖血参,一天两顿。” 大厨傻眼,稍稍头憨厚耿直的说:“小少爷,牛鞭鹿茸可不能照着一天两顿的吃……”会吃出毛病来的。 秦寿不耐烦:“哥身体强壮,就一天两顿吃。” 绷着脸转身走人,没走出大厨房脸就红了。 大厨有些急,二少爷身体硬朗,从小就没吃过这么大补的东西,这一下还照着两顿吃? 莫不是,二少爷那方面出了问题了吧? 自以为猜透某些事的大厨,惊了一身冷汗,决定要去给二少爷找最好的牛鞭鹿茸回来,多加点辅料炖上半时辰,让二少爷早日恢复健康。 回寿砚阁后秦寿转头就吩咐长平:“以后每天照着两顿去大厨房要炖品,就说是哥要吃的。” 长平疑惑,去大厨房一打听,脸就兜不住了。 少爷那么弱的身子能吃牛鞭鹿茸?打的还是二公子的的名头? 当天晚上,和爹娘哥吃完晚饭,秦世子躲回房间,偷偷吃牛鞭。 吃完一抹嘴,低头拉裤头,笑得阴测测的。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断子绝孙根跟哥一样一样的,哼! 然而,实际上是,吃完牛鞭一刻钟,秦世子就瘫了。 浑身火辣辣的热着,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蹭。 他娘急坏了,抓着长平问怎么回事:“寿儿好端端的怎么盗汗了?吃饭的时候还精神着呢,这是怎么了?” 儿子痛苦得满头大汗的呻吟,看得她当娘的心都揪一块了。儿子孱弱的病身子一直就是搁在当娘心里头的一块心病,稍有个风吹草动,能闹得一家几口人仰马翻。 “……难……难受……” 儿子身上滚烫滚烫的,抱着被子渐渐的神志不清,显见是要烧糊涂了,晋阳候夫人又怕又怒。 “杵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来!啊!寿儿,寿儿你忍忍!啊!大夫就来了,忍忍啊!” 长平不敢耽搁,忙去安平侯府找女大夫。 【060】伤心伤肺,一秒哥事 “废物!废物!没用的东西!”若子琪踩着禀报的小厮,发了一通火气,闹得院子里人人自危。 “把那个胖子找来,既然东西拿不到,就剁了他的双手,丢出府去。” …… 若翾笑了声:“大少爷啊!”她真的有点想不通,若子琪的脑袋里长得是草吗?让二饼去偷她的生辰八字和庚帖?还想把她卖给南城卖猪肉的?若翾很无语。 郑齐羞愤难当,丰纪院简单,院里上下六人,他都管不好,还出了二饼这事,这是他的失职,也是他太过任人唯亲。二饼是当初跟着他一起去清沟村接二小姐的,长得胖又能吃,以为他是个简单的人,到底是他眼拙认人不清啊! 二小姐可没亏待过克扣过这些丫鬟小子,怎么二饼就能做出此等恶心丧良之事。郑齐始终郁结! 若翾挥挥手:“二管家你先下去吧!二饼的事用不着在跟我说,以后丰纪院大大小小事务你决定就行,不用过问我了。” 郑齐离开后仔细琢磨着二小姐这话的意思,想通了几处后脊背一凉,心惊道:二小姐这是要当甩手掌柜了啊!可,若府到底是二小姐的家,二小姐当真就把自己置身之外了? 抛开二饼这糟心事,若翾去看了眼被皇帝放回来的渣亲爹,对皇帝老儿的大度大为惊讶,居然没有对她渣亲爹板子加身?她金疮药都准备好了!可惜了!没用上! 杨氏留了二小姐吃饭。 若翾笑眯眯的回绝了。 渣亲爹心情估计不错,居然开了金口,让她一起坐。 若翾惶恐:“爹!皇上把爹招进宫后,女儿终日惶恐,惴惴不安,便去了宝音寺为爹求平安!有幸得主持指点,女儿许了十五日静香!爹如今平安回府,女儿明日便去还愿!谢佛祖保佑爹平安无事!” 等吃完斋念完佛回来,就该结婚了! 嫡母,便宜哥什么的粗暴报复手段,都见鬼去了! 好! 甚好! 嘿嘿! 若侯爷:“……”孝顺女给自己祈福求平安,一去庙里十五天还愿,听着怎么就这么糟心呢? 只是,还没挨到天亮,就传来了未婚夫病重,急救的信号! 若翾死鱼眼,咬着牙说:“小白脸这次折腾了什么?” 长平支支吾吾的回答:“吃了牛鞭和鹿茸!” “……!” 若翾眼角疼,脑神经抽得厉害:“怎么没吃死他!” 长平:“……”少爷听到会哭的女大夫。 到晋阳侯府时,秦世子已经晕了,哭包长生抓着他家少爷的袖子掉眼泪。晋阳侯夫人急得团团转,女大夫一来,就抓到了主心骨了。 若翾摸了小白脸的手,简直就是一百度沸水的高温,能灼烧人的皮肤。 若翾冷着脸将小白脸掀翻,说:“准备硝石,水盆,大量的冷水。” 然后一根针扎在了小白脸天灵盖上。 小白脸烧得太厉害,急需要降温,简单用水是不行了,准备制冰! 硝石? 屋子人都迷茫的看着女大夫,不懂为何物! 若翾皱了下眉:“去厕所,牛圈猪圈庭院老墙的地方,找潮湿紫红色的泥土,有多少挖多少!” 屋里静悄悄的。 小白脸的皮肤烫得灼人,若翾不耐烦的吼:“还不快去。” “哦!哦哦!” 长平拽着长生朝外跑,女大夫说要猪圈牛圈老强边上潮湿紫红的泥土……赶紧找,赶紧找! 晋阳侯夫人捏着帕子,不安的看着女大夫,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堵住了。 “去拿水来!还有你们都出去,这里不用伺候!” 晋阳侯夫人愣了下,忙打发伺候的丫鬟去打水来。把屋里的人都赶出去了,看眼给儿子扎针的未来儿媳妇,自己也跟着出去了,脸上愁死了。 等人都走光了,若翾深吸一口气,将小白脸扒干净了,摸上了小白脸断子绝孙根。 眼前一阵白芒飘过。 若翾木着脸,擦干净手,把小白脸的嘴扯成了小黄鸡嘴形状。 脑子里瞬间飘过几种治断子绝孙根的方子。 闷闷的说:小白脸还小!25岁之前都能二次发育的!淡定淡定! 淡定完了,嘴角抿直了。 一秒哥什么的! 小白脸要是醒着,肯定很糟心! “呜……呜呜……” 若翾顿了下,小白脸哭得挺伤心的,就斟酌了下语气:“别哭了,你那根在正常人范围之内,你就是太激动了!肾上腺飚得太快!小处男都是一秒哥的!一摸就完事!啊!” “呜呜呜呜!” 若翾轻飘飘的拍了拍小白脸滚烫的脸蛋,声音揉揉的:“伤心什么?多用几次右手,就用不着做一秒哥了!” “呜呜……呜呜……” 若翾木着脸摸上小白脸的眼睛,随即哭笑不得。小白脸晕着,还知道自己做了一秒哥,哭得伤心伤肺的! 恨恨的在他脸上拧了两下,感受两下手感,也就随他哭了,专心给小白脸把身体里过强的药效排出来。 小白脸这么身残还敢牛鞭鹿茸一起喝,作死吧你! ------题外话------ 好心塞好心塞好心塞!昨天一章收藏啪啪啪的掉!你们都不爱我了!呜呜!默默躲墙角哭!说好等小白脸长成比他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呜呜!说好的!呜呜呜! 【061】抹一身泥,温泉度假 给小白脸用了两次手,就不敢在用了。 小白脸现在两个肾都没她一个肾好使,得悠着点。 将人掀翻,刮了遍紫沙。浑身毛孔打开后,给扎了遍梅花针。 长平拧着一簸箕的泥土跑进来,往女大夫面前一送,满头大汗说:“女大夫,红泥送来了。” 制冰简单! 难得是这个世界还没有开采出硝石。 硝石又名硝酸钙,主要成分为硝酸钾,这种石头现在不好找,但提炼这其中的成分,却不是难事。 猪圈牛圈等阴冷潮湿的土地环境,最是容易滋生含有这两种成分的地方。 晋阳侯夫人吩咐的水盆和冷水也一同送来了。 若翾指挥着长平,拿个半大的水盆,将他送来的紫红色泥土装到水盆里,在灌满大量的冷水。然后把装有泥土和水的水盆,放到装满水的浴桶里。 很快。 长平就震惊了,他把水盆放下去没多久,紫红色的泥土里,竟然冒出虚虚无无的烟雾出来。 “女,女大夫……”泥土里为何会冒出烟来? 个没文化的,吸热降温,冷雾气啊! 若翾把小白脸身上的针收了,说:“把水盆端过来。” 哗啦! 水盆离开浴桶时,长平过度用力,溅起了一层水花。 若翾木着脸:“把盆里的泥涂抹在小白脸身上,头和脚心除外,其他地方都涂满。每间隔一分钟,换一次泥土。” 小白脸身残,毛孔又全部打开,这些泥土里混杂着冰,敷得时间过长,冷气进入身体,对小白脸百害无一利。只是她在怎么控制换泥的速度,小白脸还是被冷气影响高烧了。 长平手有些抖,不太确定:“女大夫?真要抹少爷身上?” 女大夫没吭声。 长平不敢在多嘴,手抓上冒烟的泥土,浑身一个激灵,好冷! 又一看少爷红得滴血的身子,不敢耽搁,忙把泥巴往少爷身上涂抹。 肚子上抹了,脖子上的泥就该换下来了。 大腿上抹了,肚子上的泥又要换了,脖子上也要重新抹上泥巴了。 一顿折腾下来,长平手忙脚乱。 紫红色的泥土一盆盆被送进来,装进浴桶,送到长平手上,又一盆盆散沙似的散了冷气的泥巴被送了出去。 …… 天亮了,小白脸体内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郁闷的是,也彻底瘫了。 而长平两只手肿得老高,哆嗦着唇回房洗澡去了。 若翾收起银针,对匆匆赶回来的晋阳侯说:“侯爷,准备个温泉庄子,世子需要静养。” 晋阳侯一身杀伐,眼里的血色还未褪去,只看了眼女大夫转身就吩咐贴身小厮,给他不孝子准备行当。 若翾提醒:“要去十五天。” 晋阳侯愣了下,大笑:“庄子里吃食的都有,有个管家打理着,就是少两个伺候的人。” 若翾点点头。 晋阳侯进屋看眼不孝子,拉着不孝子的手做了一刻钟的慈父,又是一身杀伐之气:“寿儿就托付给女大夫了。” 若翾嘴角一抽,这话不应该是丈母娘跟女婿说的嘛?默默从衣兜里掏出金疮药,往前一递:“隔壁街杏仁堂买的,十两银子一瓶,挺好用的。” 晋阳侯深深的看了眼女大夫,把金疮药揣走了。走出老远,还郁卒的抹了把腮帮,女大夫的鼻子就是好使,昨晚上后背被砍了刀,伤口不深,流了点血,他穿的又是黑衣,没想还被看出来了。然后哈哈一笑,得意,这个女大夫是不孝子的,笑完脸阴沉了下来,两眼珠子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小白脸大热过后是大病。 若翾回丰纪院把自家猫怀里一兜,拧着药箱,小白脸打包,长平长生两人赶车,悠悠的出城,度假泡温泉去了。 晋阳侯给的温泉山庄较偏僻,人烟稀少,在群山环绕的半山间。 环境不错。 管家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头,眼睛少了一只,腿瘸了一只,背差不多弯到腰上,按这老头的说法,他是两只脚跨进棺材的人,就剩一口气跟阎王噎着,所以还没死。 说完呵呵呵的笑着,声音有些渗人。 “小娃们可以叫我常老头,有什么事,到后头的茅屋找老头。” 若翾死鱼眼。 长生害怕这老头,但看这老头这么惨,动了恻隐之心,忙摆着双手:“不用,不用,我们照顾少爷就行了。” 常老头朝长生呵呵笑了两声,一瘸一拐走了。 长生屏住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 “长平,这个老头好可怕!” 长平看眼女大夫,没吭声。 睡醒的阿狸从若翾怀里伸出一只爪子,扒拉开它家若若的衣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若翾把阿狸抓到手心,揉了揉小家伙的肚子,小家伙最近很少跟在她身边,被二管家养得胖了许多,肚子都鼓起来了。 阿狸拿猫头蹭着它家若若的手心,发出喵喵喵满足的声音。突然猛地睁开猫眼,琥珀色的眼珠子迸发出一股精光,兴奋的叫了声了,从若翾手心飞窜了出去。 “阿狸!” 若翾皱眉。 长生怕猫,看到女大夫家不能得罪的猫跑了,偷偷捂嘴笑。 若翾回身,把小白脸拧起来就走,丢回房间,喂了颗药丸,然后吩咐长平给小白脸煎药,转身就没影了。 长平:“……” ------题外话------ 呜!亲爱滴们都只默默看文咩?出来聊天聊天聊天呀!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 【062】吃熊瞎子,危机四伏 “阿狸!” 庄子后山密林口,若翾隐在大树上,皱着眉叫了声小家伙。小家伙进山就野,要被抓了炖猫汤该怎么办?这个山头树木茂盛,空气密度性较强,她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好。 “嗷吼!”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嘶吼的叫声。 若翾眉头死拧,是熊瞎子?!想到爱凑热闹的傻猫,忙朝熊瞎子嘶吼的方向飞窜了出去。 “嗷吼!”熊瞎子胸膛上被射了两支箭,见了血的熊瞎子被彻底激怒,愤怒的拔下胸膛的箭,折成三段往地上丢去,看着攻击它的两人,双手在胸膛上锤了好几下,笨拙的身躯踩踏出砰砰巨响,怒吼着朝对它攻击的人冲了过去。 “叶五,快射它眼睛!快!” 熊瞎子一冲上来,射杀它的两人迅速分开。其中青年被熊瞎子追赶,地上滚了两圈,虽然狼狈却兴奋的大叫,把熊瞎子兜着圈玩。 被叫叶五的是个中年男人,沉稳的爬到树上,手持弓箭,插着缝隙往熊瞎子的眼睛射。 熊瞎子虽然笨拙,但真正被激怒后,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觑。青年沉稳不足,又缺少捕猎的经验,一个错神的功夫,就熊瞎子一爪子扇到了树干上,反弹在地吐出一口血。 “嗷!吼!”熊瞎子抬起脚,朝着青年的脑袋踩了下去。 “刑二!快躲开!” 叶五惊惧的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箭射在了熊瞎子的后背上,从树上一跃而下,跑上前,用弩弓朝着熊瞎子的脚打了过去。 熊瞎子后背受敌,一脚踩下去没踩到青年的脑袋,眼看青年滚到树干后面,所有怒火都朝向另一个攻击它的人喷了过去。喷火的眼珠里只有弩弓的影子! …… 瞄呜! 躲在树丛里看戏的阿狸兴奋的叫了声,见这两蠢货干不过熊瞎子,急了。刚匍匐着英姿,要从树丛中窜出去咬熊瞎子的脖子,尾巴就被捉住,整只阿狸被倒提着起来。 “喵呜!”阿狸回头,凶残的冲着捉它尾巴的人威胁了声。然后,四只爪子在空中踢踢腾腾,一张凶残猫脸瞬间成傻脸,一脸讨好。 若翾木着脸,把阿狸往胸口衣兜里一钻。阿狸不乐意,扒拉了几下,把脑袋探出来。又被无情的按了下去。 阿狸委屈的挠它家若若的胸口:朕要熊瞎子,熊瞎子,吃熊瞎子! “嗷!吼!” “刑二!刑二!快躲开!躲开!咳咳!”中年男人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眼睁睁看着熊瞎子朝倒在地上半晕的刑二走去,弯下腰,把刑二抓住举过头顶,朝着一棵大树干上要砸过去,满是惊恐。 打算偷偷离开的若翾顿了下,扬手三片树叶朝熊瞎子飞射了过去。 “吼!”熊瞎子双膝被叶片射弯,砰的跪倒在地上,举着的人扔了出去,笨拙的身子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叶五一身冷汗,愣了下勉强撑着一口气抱起重伤的刑二就跑。 熊瞎子不甘心的想追,跑了两步,彭的彻底栽在了地上,只剩下嘶吼。 阿狸从若翾的衣兜里探出脑袋,朝着熊瞎子飞窜了出去,跳在熊瞎子的脑袋上,一阵猛踩。 熊瞎子怒火未消,又被只猫踩着脑袋欺负,抬起两只爪子朝着脑袋上的猫用力拍了下去。 阿狸嗖的窜到熊瞎子的背上。 两巴掌,拍拍打在自己头上,熊瞎子喷火的眼珠子泛着晕圈,迷迷糊糊的看了眼走到它面前的人影,脑袋往地上一砸,彻底晕了过去。 “喵喵喵!”笨蛋笨蛋!吃笨蛋熊瞎子! 若翾把阿狸拧起来,木着脸说:“吃熊掌?” 阿狸四只爪子踢腾得可欢快了。 若翾拍了拍阿狸的小屁股,蹲在熊瞎子面前,熊瞎子没死,身上伤痕很多,血味很浓烈。这种地方会出现熊这种生物,那其他肉食动物肯定不少。 周围的树枝随风哗啦啦的作响,透着股危险气息。 人生地不熟,若翾不敢多待,在附近采了些止血草药,咬碎了给熊瞎子敷上,找了几根树枝,把它膝盖上被叶片割裂的骨头衔接住,简单处理后,抱着不情不愿的阿狸离开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起无数的鸟扑向天空。 若翾猛地停下脚步,朝着惨叫声的方向动了动耳朵,只是这一声惨叫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若翾冷着脸,刚刚那惨叫声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想虐杀熊瞎子最后叫着刑二的那个男人。 …… 若翾回到山庄,小白脸病得迷迷糊糊的,刚喝完退烧药睡下来。 长平忙着收拾行当。 若翾把闹腾的阿狸放在小白脸床上,问长平:“长生呢?” 吃不成熊瞎子耍脾气的阿狸跳到小白脸的胸口,两只前爪撑在小白脸的下巴处,冲着小白脸喵喵喵叫。 长平看眼女大夫的猫,说:“去后院跟常老头要些吃食了。” 若翾皱了皱眉:“山庄后山不太安生,别到处乱跑。” 长平点头,说等长生回来就跟他说。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题外话------ 这两天好心塞好心塞好心塞!谁要暖床,我去我去我去!丢手绢! 【063】躲什么,你那根我才用过 长平有些烦乱。 长生说去找常老头,现在还没见人影,女大夫说后山不安生,不能到处乱跑。 看一眼天色,长平坐不住了:“女大夫,我去找找长生。” 若翾把阿狸朝长生扔了过去:“带着阿狸,机灵点。”有危险先跑。 长平稳稳的把阿狸抱在怀里,急匆匆的往后院跑。 “唔……水……水……” 床上一阵低吟声后,秦寿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要裂开似得疼,声音嘶哑,舌头舔着干干的唇,要水喝。 身子一动,浑身都疼。 若翾兑了杯水,把小白脸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喂他喝完。 秦寿把水喝完,才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些力气,整个人好受了那么一点点,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媳妇。 “媳妇!”鼻子塞塞的,秦寿委屈的撅着嘴,一动,脑袋跟针扎的疼是一样一样的。 若翾附身,额头贴着小白脸的额头。 秦寿瞪圆了眼珠子,下意识的忘记了呼吸。他媳妇和他额头贴额头,带着香气的呼吸撩拨着他发顶……媳媳妇……想想干嘛…… 若翾扯了扯小白脸的脸蛋,笑眯眯的说:“烧退了,再喝两剂药就行了。” 秦寿眨巴着眼珠子,痴痴地看着媳妇的笑容,颤颤的抬手朝媳妇脸上摸:“媳媳妇,笑着真美,真美。” 若翾哼了声,拍掉小白脸的手:“十几年光棍小处男,还敢想着干坏事。”说着神色略微妙:“牛鞭!鹿茸!哼哼!这么身残!” 秦寿大惊失色的瞪他媳妇,发抖的说:“媳媳妇……” 若翾木着脸透着股不怀好意说:“我这有几个方子,比吃牛鞭鹿茸效果好,你要不要试试?” 秦寿呆了会,钻到被子里,不出来了。 若翾坏笑一声,戳了戳被子里的人,一本正经的说:“躲什么,你那根我才用过,放心,在正常人范围内!再说,你身残十几年,能长成这样,不错了!我又不嫌弃!” 秦寿:“……”哥!快拿着你那威风凛凛的大刀,把弟砍了吧。 若翾接着戳:“好几个方子,真不用?” 静了会。 秦寿颤颤的拉开被子,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珠子,支支吾吾的说:“……用!” …… 长生揉着脖子走进屋,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长平脸色难看,拿了大米几样菜,钻进了厨房。 长生往他家少爷床前一跪,委屈的嘟嘴:“少爷,庄子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人,脖子好痛。” 阿狸无聊的打哈哈,一看小白脸醒了,喵呜一声窜到床上,跳到小白脸头上,两只爪子轮流踩。 小白脸快起来吃熊瞎子!吃熊瞎子! 琥珀色的眼珠子冒着绿油油的光。 秦寿塞着鼻子憋屈屈辱着,把傻猫抓下来丢床尾,嘴巴一张,一根毛掉嘴巴里。秦寿呸呸吐了好几声,脸有些黑。他果然最讨厌毛球,尤其是媳妇这只嚣张的傻猫,没有之一。 阿狸自认为小白脸这是在跟它玩游戏,欢快的跳起来跑小白脸头上,尾巴打着小白脸鼻子。 “嗳嗳嗳嗳……嗳切……” 秦寿拧着傻猫的尾巴,狠狠的丢了出去。 长生看自家少爷不理他,还玩猫,伤心的抹了把泪,起身找长平。 长平是这么跟女大夫说的:长生去找常老头,走到后院,没见着常老头,在茅屋外喊了两声,常老头像是没在。长生说他认为是常老头没听到他的叫声,正打算进茅屋找常老头,只是他刚推开茅屋的门,就被人砍晕了。我找到长生时,他正站在茅屋外揉着脖子,问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长平说完,冷着脸:“女大夫,这山庄肯定有猫腻。” 那个常老头肯定有可疑。 可,这个温泉庄子是老爷名下的,这个常老头也是老爷留在这打理的,不该有问题才是。 若翾想了下说:“你看着点长生,别让他到处跑。尤其是后院!” 长平严肃的点头。 吃晚饭的时候,常老头提着一壶酒一瘸一拐的进来了。 将酒坛放饭桌上,说:“老头自酿的,算不得什么好酒,就给几位小娃尝尝味道。” 长生咧着嘴,把酒坛抱怀里,冲着常老头友好的笑:“常大爷您可真好!这是您酿的啊,闻着可真香。” 常老头呵呵笑着:“小娃要喝着喜欢,老头那还有,只管来拿。” 长生看常老头笑得渗人,哪敢找他要酒啊。 长平看眼长生,没说话。 秦寿看着常老头有些被吓住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过长得这么恐怖吓人的人,咬着筷子瞪圆眼珠子没说话。 如翾给小白脸布菜,他现在烧退了,但身体还虚着,喝些清粥小菜,更养身体。 漫不经心的搭了句:“常大爷,这温泉庄子里的水是流动的吗?” 常老头看向小女娃,瘆人的脸上带着笑:“庄子里的泉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小女娃要泡泉水,去中庭院就成。小娃们吃着,有什么事,喊老头一声!” 说着走了。 若翾木着脸。 长平皱着眉说:“女大夫,您看?” “嗯!明天我去看看!”她刻意说后山,常老头只避重就轻的回答她的话,就算其他不说,后山有食肉动物在,常老头本职该提醒下,但他守口不提,这就大有问题了。 秦寿慢腾腾的看向他媳妇,心里跟蹲着只猫一样,被挠得酥痒酥痒的。好想问他媳妇跟长平说什么呢,又一想他媳妇拿几个方子给他医断子绝孙根,红扑扑的脸就开不了口了。只能让猫尾巴一下下打他心口,挠心挠肺的痒着。 然后转头凶残的瞪着他家小厮。 【064】凶残手法,媳妇管不了找哥 “五啊!你死得好惨啊!好惨啊!” “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啊啊啊!” “哪个丧心病狂的杀千刀的!啊!猪狗不如!猪狗不如啊!” …… 若翾被吵醒,听了好一会来回就这么三句,下床问长平怎么回事。 长平黑着脸,口气很冲:“一帮人抬着两具尸体堵在门口,哭天抢地的,说要给死人偿命。” “尸体?怎么搬这门口?” “不知道!” 若翾木着脸,人抬着尸体堵你门口你不去交涉,这么激动干屁:“人是怎么死的?” 长平颤了下,阴狠的道:“被人剥了脸皮。” 若翾当下冷了脸,转身朝院外走。 长平闷不吭声的跟着。 “……儿啊!儿啊!定要让杀人凶手千刀万剐!……” “娘!我们报官!一定要把那个畜生找出来!他们害刑二,害叶五!畜生!畜生!” 咯吱! 长平打开门,脸色阴沉。 门口停了哭嚎,都愣愣的看着开门的人。 若翾平静的开口:“你儿子叫刑二?”突然想到昨天在后山上听到的那一声惨叫声…… 一个中年黝黑的男人起身,看着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冲上去握着拳头暴怒道:“你们这群狗娘养得!是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要报仇!报仇!” 长平一脚将人踹翻。 那头又凄厉的哭嚎起来,这一次是抱着被踹出去的男人。 “杀人了!杀人了!” “没王法了!杀人了!” 若翾冷着脸走到鬼叫的老太婆面前,不耐烦说:“别吵!” 老太婆是个乡村老妇,没见过什么市面,又被没脸的儿子吓坏了,被这么一吼,剩一把骨头的身子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娃。 几个男人拿着家伙靠过来,被长平凶狠的眼神瞪着不敢动。 若翾在两具尸体身边蹲下,一会后招呼长平:“过来。” 长平刚动,几个男人手中拽着农用工具,忌惮的看着他跟着动,一个胆子大的就喊:“你你你别过来,我们才才不怕你。” 说着将手里的锄头往身前举了举。 长平没理会他们,往女大夫面前蹲着,面色难看:“女大夫?”这两具尸体他只远远的看过一眼,就没敢在看第二眼。 “把他们的衣服脱了。” 长平动手。 拿着农用工具的男人和老太婆这回不干了,齐齐扑上来:“你们这群畜生,人都死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你们想做什么,住手,住手啊!” 若翾被吵得脑袋疼,面无表情道:“闭!嘴!” 她这脸一拉下来,身上杀气全开,愣是把闹腾的人给镇住了。这些人只是普通老百姓,哪经得住会武功人身上的杀气和压迫。老太婆情绪激动,被她大儿子顶着头皮硬是拉住,眼睁睁的看着就要糟蹋她死去的儿子。 长平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摸样,快速将两具尸体脱光:“女大夫,衣服脱了。” 若翾嗯了声,伸手从两具尸体的脖子开始往下摸。 一根肋骨都没放过。 这两具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尤其是较为年轻骨骼的那具尸体,内脏有明显的错位,死因暂且不明;骨骼较为年长的那具尸体除了身体上肋骨断裂等轻伤,死因是心脉被震碎。 若翾收了手:“两具尸体的脸皮都没了?” 长平阴冷的回道:“是!两具尸体的脸上都没了脸皮,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原来的面貌。” 若翾又转头问老太婆:“这两人是你儿子?” 老太婆知道这女娃不是在糟蹋她儿子的身体后,情绪便缓了下来。但始终不敢对上女娃的眼睛,只一个劲的点头,她也不敢看自己儿子血肉模糊的脸,佝偻的十指抓着尸体的衣服,眼泪一直掉。 “把人抬回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可……可……” 若翾起身,很平静的说:“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尊,入土为安吧。” 老太婆扶着她大儿子的手颤抖的朝女娃跪了下去,哭着祈求:“我们只是老百姓,儿子死了就死了,官老爷不会帮我们这些穷人家做主。女娃,我老太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死了就死了,可我儿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畜生给害了,这么丧天良啊。老太婆只是想给我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讨个公道……” 老太婆哭着气喘不上,话没说完便倒在了她大儿子的怀里。 老人家的心思她明白,是想让她帮这个忙,把杀人凶手给找出来。若翾想了想说:“我只是个大夫。”能帮的,她义不容辞!其他的,她无能为力。 长平跟着女大夫进屋了。 门闩栓上的时候,还能听到门口有人跪着头叩地喊着求人的话。 秦寿趴在门框上看他媳妇,他媳妇脸上臭臭的,很不开心。秦寿看着心疼,眼睁睁的看着他媳妇从他面前走过,都没有发现他,心疼变成心碎。 凶狠的瞪着长平,把人抓到跟前,恶狠狠道:“好大胆的小厮,你把我媳妇怎么了?如实招来。” 长平恨恨的道:“太不是人了。” 秦寿还是第一次见他家小厮这么凶残仇恨的表情,愣了下皱眉:“怎么回事?” 长平把外头发生的事说了。 秦寿沉静了会,挥着手道:“这事我媳妇管不了,让长生回府找哥!”又恨恨的咬着牙:“刚来就出人命,还是爹给的庄子,回去肯定收拾爹,哼!” ------题外话------ 亲们!520快乐!么么哒!找个男银浪浪浪浪浪浪浪啊!还木有男票滴,来找艳艳浪浪浪浪浪浪浪呀!啦啦啦啦! 推个种田美食文,咳咳,艳艳小美女是个吃货,羞涩脸:昕玥格《农门悍女掌家小厨娘》美女厨神沦落为身负小灾星恶名的农家悍女,爹残娘弱,妹妹孱弱不堪,更有极品亲戚卖她们赚钱,这日子必须反抗!且看她如何带领全家发家致富翻身奔富贵! 【065】就是巧合,必须虐死! 吃午饭的时候,长平欲言又止。 长生给他家少爷和女大夫装好饭,看眼院门方向:“外面有人在哭吗?” 长平瞪眼长生。 长生无辜的看着长平:“我就听到有人在哭,你没听到吗?” 长平黑了脸,回头朝女大夫道:“女大夫,这是阿狸的饭菜。” 若翾把阿狸按在腿上,不让它捣蛋,在桌上摆了两块小碗,盛了半勺干饭,浇上一层浓味汤汁,看着就胃口大开。 阿狸焉焉的跳上桌,用爪子扒拉着午餐,不高兴。 它要吃熊瞎子。 “瞄瞄!” 冲着它家若若叫了两声,委屈。 若翾揉了揉它的脑袋,笑笑:“乖!吃完带你去后山!” 后山?!吃熊瞎子! 阿狸嗖的竖起猫耳朵,眼珠子绿油油的,拿爪子拍拍它家若若的手背,老怀安慰:朕甚幸慰! 秦寿眼巴巴的看着他媳妇:“媳妇,我要去!” 若翾嫌弃他。 秦寿内伤了,他媳妇嫌弃他嫌弃他嫌弃他! 若翾伺候好阿狸,跟长平说:“吃完去外面看看,把人打发走吧。” 长平闷闷的嗯了声。 秦寿怒瞪长平,媳妇快要被小厮拐走了,这个小厮真讨厌。一顿饭,可劲儿给小厮使眼刀子。饭后,媳妇抱着傻猫走了,难得秦世子没有纠缠他媳妇。 秦寿气嗷嗷的走在长平前面,病态的脸装深沉:“本世子倒要看看,是哪些山野刁民,敢堵门!” 长平木着脸:“少爷!女大夫说了,少爷要静养!” 秦寿握着拳,对自己发烧头疼这等小病浑不在意:“有媳妇在,怕什么!” 长平失语。 两人走到门口时,意外看到常老头。 秦寿见了常老头会做恶梦,他长得太磕碜人,就偷偷往长平身侧躲了下。 长平看眼外头的情况,没看到那两具尸体,门前却跪着一排人,有些疑惑:“常大爷?” 常老头回头笑了下,少一只眼珠子的脸堆满褶皱,笑声跟卡壳的磁带声一样,听得人头皮发麻。 长平绷直了身子盯着常老头。 常老头道:“小娃们来了!老头这就把人打发走,打发走!” 说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外走。 “慢着!”秦寿不舒服的皱紧眉头,他看到门外跪着的人额头上血肉模糊,地上流着一滩血,想着这些人把头叩得血肉模糊,却仍不起来,心里的感受难以言喻。 脑子里想到很多年前,他娘为了给他祈福,就是从宝音寺的山脚下一步步叩头到大殿,头破血流,双手双脚血淋漓的,但从疯和尚手里接过平安福时,却笑着哭成了泪人…… 常老头站在背光处阴森森的看着秦寿。 秦寿抿了抿唇,朝外面的人走了过去。 “你们起来吧!别叩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单薄的身子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 老太婆费力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娃,头低了,腰弯了,这个叩头却没有叩下去,而是倒在了秦寿双腿间。 “老婆婆……” “娘!娘!” …… 若翾给老太婆施了针,又教长平给她处理额头上的伤,上了药然后包扎。 老太婆醒来,费力的看着女娃,眼泪就流了下来。 若翾扯了扯嘴角,无奈:“老婆婆!我只是个大夫!不能将人起死回生!”至于给你儿子找凶手,抱歉,她没点亮福尔摩斯侦察技能,她不会查案! 老太婆眼泪掉得更凶了,呜呜的挪动着双唇,发出悲戚的声音。 若翾憋得慌,索性抱着阿狸走了。 秦寿眼巴巴的看着他媳妇离开,又回头看眼悲伤的老婆婆,想了想,跑去追他媳妇。 “媳妇!” 若翾把小白脸拧起来丢床上,恨恨的说:“老实给我待着,在给我出幺蛾子,分分钟跟你解除婚约!必须!” 秦寿惊恐了,抱着他媳妇的手臂一个劲的蹭:“媳妇!媳妇!我在不闹了!我乖乖躺床上!在不闹!”别不要他! 若翾将人拧开,一脸不耐烦。 秦寿乖乖缩在床角,可怜兮兮看他媳妇。 最后还是若翾憋不住,沉着脸问:“问出什么来了?” 秦寿看眼媳妇脸色,磕磕巴巴的道:“那那老婆婆是山下刑村人,死的那个刑二是她的二儿子,那个叶五是刑二的表弟。两人前天说上山来猎些小动物回家打打牙祭,没想,没想会出这事……老婆婆大儿子说,他们并不知这山庄有人,他们刚找到刑二和叶五的尸首,本想抬回村里,半道上,老婆婆悲伤过度支撑不住,晕倒了,他们这才到了这个庄子停歇……” 这么说,那就是巧合了? 不过从那两死人跟熊瞎子打架方式就知道,这两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身上只有基础的拳脚功夫,还都是蛮力。刑二抱着叶五离开的时候,他们虽然看着被熊瞎子虐得不轻,但那点伤还不至于致命,所以她才没出手相救。 “他们只是命不好,不是别人盯上的。” 秦寿乖乖点头,又义愤填膺:“媳妇!凶手太残暴了!把人脸皮撕下来!真是个畜生!”肯定让哥把凶手抓出来,虐死他!肯定! 若翾皱眉:“脸皮?”是啊!把人杀了,剥了脸皮…… 刑二是被震碎心脉而亡的,又有这么利索的剥皮手法…… 高手啊! 【066】有心试探,情景再现 若翾再回到院庭,常老头收起个小瓶子,一深一浅的走了。 远远的,有股若有似无的焦味。 若翾神色一凛,快步朝长平走过过去,要接近常老头时,右手腕出莲花佛影手朝着常老头肩头打了过去。 常老头的头跟他的背几近平行,看人得费力的仰起头,渗人的脸上挂着笑容:“小女娃来了!” 一深一浅行走速度没变,甚至对肩头处的掌风和压迫没有知觉。 在掌心要打在常老头肩头那刻,若翾猛然收了内力,随着莲花形状把内力一*荡漾而开化解掌心之气,双手扶上常老头,笑笑:“常大爷您小心脚底下的石子。” 常老头呵呵笑了两声,走了。 “怪人一个!” 长平走到女大夫身边,阴沉沉的瞪着常老头的身影。 若翾蹙眉:“他没有武功!”刚刚出掌力,就是想试探他会不会武功。如果是会武的人,不可能能躲得过她的掌力,要是她没有将掌力收回来,这人的一只手就废了。 “他来看老太婆?” 长平摇头:“常大爷给老婆婆拿了瓶金疮药,说治老婆婆额头上伤口的!”他没收,老婆婆额头上的伤女大夫教他处理了。 “嗯!别管他!”若翾收回心思跟长平说:“我要出去一趟,小白脸睡了,一个时辰后把他揍醒,喂药!” 长平抿着唇点头。 若翾见不得那老太婆,转身就走。 既然常老头没有手脚功夫,也就是一个残疾老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个山庄好歹是晋阳候名下的,排除内部人员外,高手杀人魔不至于大白天冲进山庄里剥小白脸的皮。 女大夫走后,长平让长生带着一封信回晋阳候府,嘱咐一定要交到二公子手中。 长生不乐意回去,他要照顾少爷,凭什么让他回去送信? 长平沉着脸:“那我回去送信?” 长生一个哆嗦,气鼓鼓道:“我去就我去!凶什么凶!” 把人打发走了,长平回头去跟老婆婆和她大儿子交涉。 门外好几个拿着工具的男人这么堵着院门,也不是个事! …… “喵!” 阿狸来山上,就很兴奋。 若翾弹了弹阿狸的脑袋,宠溺的笑笑:“不许闹!我们先去昨天碰到熊瞎子的地方!” “喵喵!”阿狸拍拍若若的手背,窜了出去。 若翾无奈的笑笑,小家伙太野了! 离了旁人的视线,两人撒开了在树林中追逐,眨眼便到了目的地。这个不大的树丛里,地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 这些血大部分是熊瞎子的。 若翾嗅了嗅味道,昨天熊瞎子离开后,血的味道又引来了其他的动物,气味挺杂。没在这找到跟那两个人有关的东西,若翾有些失望。 阿狸在树上跳来跳去,没看到熊瞎子,略烦躁。 若翾拧紧眉头:“阿狸,找找昨天那两人往哪个方向离开了。” 阿狸跳到它家若若的怀里,呲牙:找熊瞎子!找熊瞎子!不要笨蛋! 若翾耐心的安抚没肉吃暴躁不停的小家伙:“回去给烤两只兔子?先找人好不好?” 阿狸顿了下,拿尾巴拍打若若的手背,三下! 若翾木着脸:“好!三只!都是阿狸的!” “喵喵!”往这边! 一人一猫沿着一条小路,快速的飞奔。这条小路是沿着山路朝下的趋势,只是,走出几百米开外,中断了。 若翾有些闷闷的:他们该是准备回家的,只是没想到会在半路丧命。 这里的血腥味更浓烈。 阿狸却跟打了鸡血似的,窜到一旁的树丛里,喵喵直叫。 “阿狸?”若翾顾不得在现场找线索,跟在小家伙身后,顿时失语。 是只熊瞎子! 死了! 她是瞎的,看不见多惨烈的死状。 有些疑惑,熊瞎子的伤口她做过处理,按理来说,不该死才是! “喵喵!喵喵喵!”阿狸踩着熊瞎子的一只爪子,蹦来蹦去。吃熊掌!吃熊掌!还有一只熊掌! 若翾把阿狸抱起来塞进怀里,按住小家伙的脑袋:“不吃熊瞎子!” 阿狸不干。 若翾木着脸威胁:“再闹,兔子也没了!三只!” 阿狸不闹了。 若翾走回刑二被震断心脉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静静感受着空气浮生的流动因子,将昨晚刑二被害的画面在脑子里模拟了遍。 刑二抱着昏迷的叶五,匆忙逃命,跑出百米开外后,自身体力不支,到在地上,回头看熊瞎子没追上来,喘着粗气打算休息片刻在走。把叶五放地上,叫了两声,突然被人一掌打在后背…… 若翾猛地张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失口叫了声:“小白脸!”声音尖锐,又慌又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公司奖励泰宁两日游!22—23号!据说素爬山游湖飘流耶!艳艳去浪了浪了浪了浪了浪了,就素缺个男银呀!四十五度角忧伤! 【067】很快!很快这张脸就是我的了! 刚刚屏息凝神太专注,猛然被惊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后背都是冰凉的。 若翾喘着粗气,有瞬间的恍惚心悸:“……小白脸!” 骤然转身朝山庄飞了出去。 一回山庄,若翾直奔小白脸的房间。 “小白脸?”声音有些抖。 粗鲁的将房门踹开,若翾奔到床前,脸沉了下来,转身往院庭跑。 阿狸感受到紧绷和危险的气息,从它家若若的怀里窜了出去。 若翾脚步一顿,跟着阿狸就跑。 有瞬间,她忘记了自己眼瞎。心中的不安让她失了方寸,忘记了阿狸。 阿狸停在温泉假山前,安安静静的蹲在石头上,尾巴毛全部炸开,做出攻击的姿态。 假山处大石头上,有个血红的血手印。 若翾赶了上来,停在阿狸身边,不动了。 一张脸血色全无。 “喵!”阿狸叫了声。 若翾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双脚沉重得她抬不起来,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小白脸的血她怎么会闻不出来。 当初为了救小白脸,可是一个时辰一小杯的给他放血啊! 若翾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浑身力气瞬间被卸下,脑袋里一片空白,明明很想往前走,双脚却跟扎了根似的,动不了。 “喵!”阿狸突然朝假山上窜了出去。 “……阿狸!”若翾身子一晃,眼前一片白芒消失了,脑子被重启过般,强行恢复了知觉。若翾木着脸跟在阿狸的身后,进了假山。 只有一个人躺在血泊里。 是长平! 若翾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陷入更加焦心磨人的处境。 长平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手筋脚筋被挑,身上筋脉尽数被斩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心脉不知道被什么挡了下,神奇般的护住了,留了半口气下来。 若翾揉揉隐隐作痛的眼角,鼻尖熟悉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强忍着暴躁,把长平先救了。 …… 哗啦! 一盆水朝绑着的人浇了上去。 被绑的人头被水冲击歪了歪,然后没了动静。 彭! 将水盆砸在地上,来人暴怒的盯着不醒的人,一深一浅的走上前,将绑着人头拉了下来,形成个诡异的弧度。来人凑到昏迷不醒的人耳边阴测测道:“醒着剥下来的皮才又鲜又滑,好好睡,睡醒脸色才鲜活!桀桀桀!” 佝偻干枯的手贪念的在这张脸上留恋的摸来摸去,一双阴鹜的眼珠子又是贪婪又是憎恨。 “很快!很快这张脸就是我的了!桀桀桀!我的了!桀桀桀!” …… 秦寿是被冻醒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身子颤颤发抖。 哆嗦着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秦寿呻吟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半湿的衣服粘着冰冷的身子哆哆嗦嗦的打着颤,一阵寒冷过后紧接着是一阵火热。 头好重,好疼。 身子跟火烧一样! 秦寿无力的低下头,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自己又发热了,媳妇知道他又闹幺蛾子,肯定要跟他生气。 秦寿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扯了个难看的笑,迷迷糊糊的喊:“……媳妇,别不要我!” …… 山庄里很安静,老太婆和她的儿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若翾给长平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把长平拧回他房间。 手筋脚筋已经接上了,至于其他筋脉…… 若翾给他服用了颗保命丸,还是那句话,她尽人事他听天命。 阿狸突然从外跑进来,窜到若翾怀里。 若翾神色一冷。 常老头一深一浅的走进来:“这是后院收的菜,趁着新鲜吃,老头给小娃们送了些过来。” 阿狸安安静静的看着常老头。 若翾一下下抚摸着阿狸的脑袋,绷着身子硬生生的克制下杀气,笑笑:“常大爷辛苦了。” 常老头将小半盆的菜放下,走了。 一句废话也没有。 一道残影闪过,门框上被生硬的掰下一块手掌大的木块下来,若翾将手中的木块焚了个粉碎,此起彼伏的胸膛压抑着杀气。 阿狸盯着常老头的背影,窜了出去。 常老头深一脚浅一脚走回茅屋,很快,屋顶升起了烟雾。常老头做饭炒菜,慢慢吃完后,烧了热水洗了澡,然后一直在屋子里没在出来过了。 阿狸蹲在横梁角落里,静静的守着常老头睡觉的屋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冒着绿油油危险的光芒。 【068】有一种感觉叫:透心凉 ……咚……哒……咚……哒…… 秦寿动了动僵硬的颈部,微微侧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黑暗中,稍微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变得异常的尖锐和敏感,更何况还是这种鞋底摩擦地面,像是被强行拖着行走的声响。 拖行了一会,声音停了。 秦寿呼吸发紧,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在漆黑中哆哆嗦嗦的睁大双眼,紧紧看着发声的地方。 突然。 漆黑的空间亮如白昼。 秦寿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习惯了黑暗的视线,一下暴露在光亮中,有短暂的不适应,闭着眼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秦寿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桀桀桀桀桀……” 阴森森,诡测测,令人头皮发紧的声音。秦寿猛地抬头,随即倒抽一口气,额头青筋显见,眼珠子凸起,那是在看到危险骇人恐惧的东西后,反射性的自然反应。 脸……人脸……人……脸…… 他视线所过及处,悬挂着一张张人的脸皮…… 秦寿绷直了身子,收缩着瞳孔,目光骇人。 …… 常老头像是没发现人醒了,从角落的瓷缸里掏出新得的两张脸皮,不知用何药水浸泡过的脸皮还保存着人在临死前那一刻的表情。刑二的惊骇恐惧,叶五的痛苦扭曲。将两张脸皮小心翼翼的用肉线穿好,悬挂在梁上。 常老头叹息的抚摸着新挂上去的这两张脸皮,送到唇边如置珍宝般亲吻,恐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只浑浊的眼睛里流入出爱怜之色。 依依不舍的亲完,常老头流连在脸皮丛里,幸福的张开双手,这些还留有喜怒哀乐恐惧甚至大笑的脸皮,像是人影般,跟他在嬉闹着,追逐着…… 秦寿由惊骇到头皮发麻的看着,紧着呼吸生怕惊醒了这个骇人的疯子。 常老头跟脸皮闹玩了,神色满足,临走前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桀桀的笑了两声。 秦寿看着这疯子朝他笑,浑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透心凉。 呼的一声。 屋里的烛光全灭,又回到了黑漆漆不见光的时候。 咕咚! 秦寿大气不敢出,砰砰砰的心跳证明他还活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努力吞咽口水的声音。只要一想到在自己面前,挂着无数张各种表情的人脸皮,那个长得比鬼还难看的疯子跟这些脸皮玩耍,亲吻…… 秦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 大清早,秦二来砸门。 常老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开了门。 秦二面瘫着脸,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常老头有瞬息时间,才冷淡开口:“常伯。” 常老头呵呵的笑着:“小娃进来。”说完看眼跟在后面的长生。 长生被他看得有些皮紧,嘿嘿笑得有些傻。 秦二点了个头,直奔弟院子。 常老头一出茅屋,若翾把阿狸塞兜里,面色发冷的进了他住的地方。 阿狸最敏感的就是气息。 常老头能隐藏他的武功和内力,但藏匿不了杀人气息。他杀刑二和叶五的时候,她和阿狸都没在现场,等隔天再去,常老头留下的气息早就散了。可小白脸不同,假山后的血都是鲜活的,存有温度。她和阿狸只是晚到了一步,才让常老头得逞。 “喵!”阿狸叫了声。 若翾一身杀伐,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掌将唯一一张木床给炸成了木屑。 “查!” 一来就看到弟的小厮手筋脚筋被挑,身上筋脉基本错位,被吊着一口气在床。而弟和弟媳却不见踪影。秦二一声怒吼,杀气腾腾,数十道影子嗖的消失在原地。 长生哇呜的扑在床上,哆嗦着想摸又不敢摸长平,嚎声凄厉。 秦二满脸杀气看向常老头:“弟没事就算了,要少了根头发,我要你全族陪葬!” “小娃言重了。”常老头少了只眼,塌陷的脸上渗着诡异。 秦二冷冷的朝外走,脚步有些凌乱。 刚走到门口,眼前一阵影子飘过,回头看时。 女大夫和常伯打成了一片。 若翾杀气四溅,攻击常老头招招致命。常老头被逼得节节败退,最后也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 秦二仅是瞬间愣神,手中大刀闪过寒光,冲了上去。 弟媳是弟的命,弟媳打架,先帮了再说。 若翾五指朝着常老头咽喉扣,怒吼一声:“小白脸在哪?” 心乱,出手的杀招就失了两分杀力。 “可惜了那张脸……桀桀桀……”常老头的丑态被逼了出来,一个缩骨后,人不见了。 “啊——” 若翾一掌将大门给轰了。 “阿狸,我要他生不如死!” 阿狸无声无息的窜了出去。 长生被女大夫给惊呆了,张着嘴忘了哭。 ------题外话------ 游玩回来!一看收藏!汗!心塞得不要不要不要了! 【069】暴躁不安,你个疯子 秦二的脸阴沉得没法看,黑漆漆的眼珠子阴森森的看着弟媳,道:“弟呢?” 若翾掌风未收,回头杀气四溅,冷冷道:“闭嘴。” 秦二面无表情。 弟媳气场比他还冷几分,黑漆漆的眼珠子沉了沉,不废话了。 …… 四方桌上,两人对立而坐。 若翾面无表情的将活剥脸皮的事做了个简单的说明,主要阐述小白脸生死不明。而现在又打草惊蛇了,若翾非常暴躁。 长平的来信对凶残的剥脸皮事件作了说明,他也是冲着这起杀人凶案来的。现在听弟媳这么一说,屁股坐不住。 恨不能将常折命碎尸万段。 秦二一拳头砸在桌上,桌子一角被砸出一个拳头的洞。 若翾纹风不动坐着,内里因子同样暴躁不安。 秦二嘎嘣嘎嘣的咬着牙:“常!折!命!” “这个人既然是晋阳侯留在这的,其他事就交给你办。小白脸是生是死,我都带他回来。” 若翾面无表情的说完,走人。 秦二跟着起身:“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若翾停顿了下,缓缓勾勒唇角,笑意森然:“不!”小白脸是在她手中丢的,她负责找回来。 至于找回来后…… 找回来再说! 若翾沿着阿狸留下的记号,朝后山一路狂奔。 深入树林内部,意外的,有处断崖。 “喵!” 阿狸蹲坐在断崖上,背部微微弓着,尾巴一下下拍打地面,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断崖悬空处。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转头叫了声,跳进了来人怀里。 若翾抱着阿狸迎风站在断崖处,温柔的抚摸着阿狸的脑袋。 阿狸蹭了蹭脑袋上的掌心,喵喵叫了两声。 若翾笑了下,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 秦寿觉得自己就是个扫把星的命,一出身就身残心残,没过几天舒服日子。 好不容易泡药罐子长到了十八,走了狗屎运找到了女大夫,治好了气喘,也能蹦跶了,还把女大夫追到手当媳妇了,美滋滋的心头跟开了花似的。 可,没美两天,被个疯子丑八怪抓了,小厮还生死不明呢…… 秦寿顶着高烧红扑扑的脸蛋,悲愤啊。 他倒是想动歪脑筋找机会跑路,可,那个死疯子把他关在这黑漆漆鬼森森的地方,来露个脸就没影了,留他在这跟一群从人脸上剥下来的皮作斗争…… 秦寿咬着牙,要不是舍不得他媳妇,真恨不得咬舌自尽,不能给爹娘留个疯儿子。 轰然! 两排油灯骤然被点燃。 秦寿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瞳孔剧缩。 挨着面门拿着一只浑浊苍老眼珠子盯着他,塌陷半边脸的人朝着他阴测测的笑着,恶臭檀腥的口气直呼呼的喷在脸上。 “醒了正好!正好!桀桀!”剩下的那只眼珠子透着股疯狂的焦躁和毁灭。 秦寿脸色煞白煞白,紧接着就是一阵恶心反胃。 “呕!” 吐了面前塌陷一只眼珠子的疯子满脸。 脸上一阵温热,常折命咧着嘴僵住了。 “哇呕!呕!” 一阵刺鼻的酸馊味,夹杂着浓浓恶心檀腥味。秦寿瞪圆了眼珠子盯着面前被自己吐了满脸稀烂饭菜的恶心人的嘴脸,胃里翻空般的痉挛,把胃酸水都给吐干净了。 吐完,胃里好受点。 秦寿抿着唇,两眼珠子发直,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的。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 常折命慢慢抬手,将残留在脸上的污秽抹干净。 秦寿刚有点快意的小心思,看眼盯着他的疯子,煞白煞白的脸哆嗦了两下,脊背下意识的绷直了。 这个疯子看他的眼珠子好好好恐怖! 秦寿屏着呼吸,默默的挣扎着绑着双手的铁链,紧接着,铁链哗啦啦作响。秦寿疯狂的挣扎着双手,惊惧的瞪着面前的人。 “你,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爹不会放过你的啊……” 秦寿眼一闭,只觉得耳朵后面火辣辣的疼,一股热流流到了颈窝处。 常折命脸上还残留着胃酸水痕,兴奋的把玩着手中的小刀片,伸舌头将刀片上的血迹舔干净,眼珠子迸发出惊人的光芒,紧紧的盯着那流到脖子上的血痕,呼吸渐渐的变得急促粗重。 眼珠里是即将得到心爱之物的疯狂和激动。 “很快!很快!就是我的了!我的了!” “你看!这张脸多年轻!多漂亮!白里透红!是我的宝贝了!我的宝贝了!桀桀桀!” 第二刀就到了眼前。 秦寿疼得眼珠子都是血色的,拼了命的挣扎躲开泛着寒光的刀子,喘着气惊恐的咆哮:“……你个疯子!疯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常折命眼里冒着光,似乎秦寿越挣扎,他越兴奋:“这张扭曲的脸更美!更美!叫吧!尽情的叫吧!桀桀!” 耳朵上贴着刀片,能清晰的感受到贴着肌肤的阴冷。秦寿僵着身子不敢在乱动,眼珠子凸起,死死的盯着这疯子,煞白的小白脸扭曲疯狂,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疯!子!” 【070】趁你病,要你命 常折命精神亢奋,他沉静在自己的小世界,在他面前的就是件他心爱的艺术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而耳边的声音在他看来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手中的刀尖从这个小娃的耳朵血痕后刮了进去。 “唔!” 刀从血痕再次划破皮肤,秦寿痛苦的闷哼一声,死死的攥紧双拳,咬破双唇才没疯了样大叫。 冰冷的刀片沿着他的耳朵轮廓慢慢移动,明明痛得想死,被生生剥皮的感觉却直白清晰。 朦胧间,牙齿咬住了舌尖。 血迹从唇缝里溢出。 “美!真美!” 一条以肉眼看得见的线丝从秦寿割破的耳朵后面皮中扯了出来,沿着刀片拉下半个耳朵轮廓如小扇子样的皮。 常折命满足的叹息一声,手中的动作越发的仔细精致起来。 阴森森的笑容竟也柔和了几分。 疼!浑身疼!右耳更是火辣辣的疼!秦寿咽下嘴里的血,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一声猫叫。秦寿勉强的笑了笑。猫叫啊!媳妇家那只毛球最讨厌了!最讨厌了! “喵!”阿狸刚从石门里钻进来,看到小白脸被绑在架子上折磨,呲着牙炸起尾巴毛朝常老头窜了出去。 常折命拉扯线丝的动作一顿,一脸被强迫中断剥取心爱之物的不快,随即哼了声,回头看向朝他窜来的畜生,阴森森道:“找死。” 手中的肉线一转,强制性从秦寿耳朵皮后拉出,玩转成花,如鞭子般朝攻击他的这只畜生鞭打了过去。 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线丝被扯出的那刻,秦寿痛得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阿狸凶狠的叫了声,灵活的躲过肉线,转了个方向,冲着常折命身后窜了过去。 石门轰的一声,被劈成粉碎。 常折命被只猫缠着,气得五脏六腑疼,石门被轰开,本能的转身。凌厉的掌风带着杀气呼啸而来,常折命顿觉不好,运气缩骨要逃。 在她手中逃了一次,还想逃第二次?若翾生气后果非常严重,一掌将常折命震飞,趁你病要你命,手中幻化莲花掌印,追上去一连三掌,将常老头身上筋脉尽数震碎。 常折命砸在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身上被扎满了针。 常折命浑浊的眼珠子凸起,不甘心的瞪着立在他面前的女娃,七窍渗出斑点血珠。 若翾冷若冰霜。 …… 秦寿是在三天后醒来的,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望着头顶熟悉的床顶,傻愣了好一会后,他哭了。 咬着被子,抽抽涕涕的没完没了。 若翾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听到这熟悉的哭声,笑笑。 听到有人进来,秦寿咬着被子,慢吞吞的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媳妇,熟练的一抹脸,发现没眼泪,顿了下。 “……媳妇!” 若翾走到床边坐下,把小白脸拧起来灌药。秦寿已经波澜不惊的喝完,还砸吧砸吧嘴,略带迷惑的眼珠子看着他媳妇:“媳妇?”显然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若翾将碗放一旁,给小白脸诊脉,没什么大问题后,松了口气。知道他想问什么,收了笑容,淡淡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有那功夫咬舌自尽,还不如让常老头剥了脸皮。” 秦寿打了个哆嗦。 他媳妇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很随意的口气,他却硬是听出了股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他的味道。 脑袋有点清醒了,秦寿打着小九九,干巴巴的看着他媳妇。 可惜,他媳妇是个瞎的,看不见他这楚楚可怜的傻逼样。 秦寿心中郁结,是他想咬舌自尽吗?他就算心里在强大,能承受得住被剥皮的耻辱和痛苦,可他又将他爹娘置于何处?将晋阳侯府置于何地?他可是晋阳侯世子啊…… 秦寿慢慢攥紧拳头,笑嘻嘻的摇头:“不能!不能!那疯子那么喜欢我这张脸,被剥了脸皮不得随了他愿?才不要!” 若翾木着脸,起身就走。 打算耍宝的秦寿瞪大眼,看着他媳妇这么干脆的抛下严重受到心灵伤害的他走了,立马不干啊。扑腾着从床上爬下来,伸出尔康手干嚎:“媳妇!媳妇别走!快回来!” 他媳妇走了。 “媳妇我错了快回来带我一起走!媳妇啊!”秦寿跌坐在地板上,很着急,他媳妇生气走了!抛弃他了!虽然不明白他媳妇在气什么,可媳妇生气了,肯定是他的错。 眼看媳妇没影了,秦寿一着急,动作就大了点,也不知道扯到哪了,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往眼前一看,然后秦寿什么表情都没了,他的手心上过药也做了简单的包扎。难怪刚醒来抓着被子的时候,手上怪怪的,只是那时候他还迷糊,又突然看到他媳妇,给忽略了。 屁股底下冰凉冰凉的,脑子里有什么模糊片段闪过。 秦寿脸色骤变,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惊慌的跑到铜镜面前。双手颤抖的抓着铜镜边缘,整个人都在发抖。 ------题外话------ 灰常感谢【我真的好开心】亲耐滴的五分评论票票!扑倒么么个!(*^__^*)嘻嘻……! 今天我家亲爱滴大大跟我说,第二轮pk安排在31号!一下午就有点不好了!p啊p啊p啊,又来了! 上次p就让我够酸爽了,这还得来次酸爽!呜呜! 【071】想死递刀,个混账东西! 脸,还在! 耳朵,不知道在不在! 秦寿僵硬了好一会,知道脸没被剥松了口气,又一看耳朵处裹着白布鼓鼓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提心吊胆瞅着好一会才哆哆嗦嗦的摸上被包扎的右耳! 刀子贴着耳朵轮廓被撕皮时心如死灰的感觉,还在! 秦寿不敢用力捏包扎的地方,生怕捏下去会捏出一滩血出来。 看着铜镜里这张病弱熟悉的小白脸,秦寿简直热泪盈眶。 劫后余生? 不,不够来形容! 秦寿又哭又笑,最后抱着铜镜一个劲的咳。 “少爷,该换药了!” 长生的声音嘶哑,还带着鼻音。把草药和纱布放在桌上,低着头死气沉沉的站一旁。 咳嗽声生生被制止住了,秦寿嗖的回头,跑到长生面前,红着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换,换药?” 长生点点头。 秦寿的眼珠子刷的就亮了,指着包扎得精致的耳朵,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我我我耳朵还在?还在?” 长生面色灰败,咬着唇,奇怪的看眼他家少爷:少爷耳朵当然还在!还是女大夫给上药包扎的!只是刚女大夫脸色难看的来找他,让他来给少爷换药……少爷肯定惹女大夫生气了! “嘿!嘿嘿!还在!还在!”确定自己没残废后,秦世子一秒钟变哈士奇!摸着包成茧的耳朵,笑声实在让人无语。 …… 长平醒了。 还不如没醒! 若翾给诊了脉,写了方子给长生抓药。长生捏着药方,看着床上的长平一阵难受。张张嘴要说什么,发现喉咙堵得慌,扭头跑了。 秦寿难过得要死掉了,长平是为了他受常疯子几掌的!如果没有长平,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偷偷拽上媳妇的袖子,捂着小心脏! 若翾木着脸:“有多少人想要活着,却只能眼睁睁的去死?你想死,说一声!这里人人都能给你一刀子!” 秦寿不敢拽他媳妇的袖子了,他媳妇好可怕! 若翾冷哼一声:“手脚筋断了罢了!不能走不能动,你不会爬吗?蠢货!” 长平动了动眼珠子,又跟死人一样。 秦寿面色精彩,瞬间将脑袋里这样那样‘寻死’的念头给踢除干净,抓抓脑袋,趴在床边小声的跟长平嘀咕:你少爷耳朵都被割了一只,疼死了都没寻死!你快好起来,我媳妇真能给你一刀子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听到没有! 秦二眼眶黑的,眼珠子很黑很黑,看眼从死里逃生刚醒来就蠢货的弟,又看眼床上要死不活的弟小厮,面色发冷,转身找弟媳。 秦寿一回头,看媳妇走了,哥跟着媳妇走了,甩下小厮跟着跑。 跑远了又咚咚跑回来跟站在门口不认识的小厮吩咐:一定要照看好长平,千万看着点他不能寻死了! “媳妇!等等我!” 他媳妇跟哥说:“后山林子里有处断崖,入口在崖中间的位置,崖下堆积着人骨!这些人都是被剥了脸皮死后常折命没处理的尸体!可以找庄子就近的几个村庄里查查失踪人口!” 秦二面色严肃,揍弟的心思暂时歇了!此事非同小可,需谨慎处理:“我这就去办!” “等等!”若翾把人叫住:“去密室把常折命带回来,里面的东西,你看着带!”常折命把小白脸锁在密室剥皮,那个密室里脸皮不少,被毁掉的也不少!剩下的,找起人来也便利得多,相信秦二会很需要! 至于常折命?! 若翾沉了脸,这个人,她要亲手处理! 秦二面瘫着脸低气压碾压过境,看眼坚持的弟媳,走了。虽然他很想亲手结果了常折命,但是,既然弟媳要人,他只能把眼珠子盯向常折命的族人! 等哥走远了,秦寿的脸就扭曲了,呲着牙看他媳妇,阴测测问道:“那个疯子还没死?”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那个死疯子没死,简直太好了。 若是被媳妇一刀给抹了脖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一张小白脸阴晴不定。 若翾把小白脸拧着走。 秦寿变了变脸,然后熟练的拿双脚夹他媳妇的腰,扭着头双手往他媳妇脖子上抱:“媳妇!媳妇!拧着难受!”快别拧了,要抱! “闭嘴!”吵死了!担心小白脸那颗一捏就碎的小心脏受到心灵伤害?她才是真的蠢货! 秦寿果断闭嘴。 阿狸从若翾胸口兜里悉悉索索的探出脑袋,满足的打了个哈欠,一眯眼就看到小白脸在耍流氓,顿时琥珀色的眼珠子闪过寒光,粉色的肉嘟嘟爪子朝着小白脸笑得贱兮兮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只该死的毛球为什么会在媳妇肚兜里? 秦寿扭曲着脸将毛球拧出来,用力丢远了:媳妇的胸口他都还没蹭呢,个混账东西! 【072】掘地三尺,死要见尸 崖底。 常折命挪动着躯体往前爬,爬过的地方拖行着一滩血迹。 “师,师父……师父救……救命……” “废物!”不远处黑袍男人负手而立,唇未动,一声带着重音的怒斥声响彻山谷。 常折命被这声怒斥震慑七窍流血,如虫子般卷缩在地,不甘心的仰望着面前的黑影,艰涩的寻求一丝希望! “师,师父……在,在给徒儿一次……一次机会……徒儿……”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混天震响后,黑影如阵旋风从常折命心脏处穿过,立在他身后。 “饶……”命! 常折命凸起眼珠子,仰着头咚磕在石头上。 命陨! 黑袍男人掏出黑色的帕子,擦拭完五指上的血,手一松,帕子随风落到常折命的脸上,遮住了他眼里的恐惧和最后一丝希望。 …… 秦二照着弟媳说的,找到了密室。 密室里狼藉一片。 却独独没有常折命! 跟随来的侍卫嗖嗖远离秦千户,握紧腰间佩刀,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秦二瘫着脸,阴狠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彭! 上着铁链的木架被震得粉碎。 “是!”整齐划一,震天巨响! …… 秦二回府后,三米之内,人畜绝迹! 秦寿在喝药,他媳妇熬的嗖水味药膳,抿一口,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真的真的想不明白为啥明明都是肉,他媳妇却能把肉做出嗖水味来。好想问媳妇她是怎么办到的,又怕被揍。 远远的看到哥进来,秦寿热泪盈眶啊,就盼着有人来拯救受苦受难的他了。 “哥!这,这!” 秦二面无表情,走到凉亭一坐,拿黑漆漆眼珠子盯着弟。 弟长了十八年,没这么殷勤过。 脸上的笑实在是蠢,又想到那密室里铁链和木架,一股气憋在小腹,生生往外冒冷气。 秦世子嘿嘿乐,凑到他哥身边,还偷偷拿眼珠子看他媳妇,看媳妇在认真的写方子,身子一转,用哥做肉盾,手摸上了碗。 “小白脸,想死吗?” 秦寿一个激灵,抱着碗就蹭到他媳妇身边,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三两口下肚,嘴一抹,大声囔囔:“我喝完了媳妇!我真没想偷偷倒掉一半,真的!我都喝完了,不信你看!” 一嘴的猪牛棚里的嗖水味。 若翾将毛笔一丢,嫌弃的把某张嘴推开,死鱼眼:“还真有胆子说,倒掉一半?嗯?” 秦寿顿时苦了脸,可怜兮兮的瞅他媳妇。 “还有,你是想提醒我,我是个眼瞎吗?”不信你看?看不见,也照样收拾你! 个蠢货! 秦寿缩了缩脖子,跳起来往哥身后躲,声音都哆嗦了:“我我我我我——” 若翾木着脸:“我屁啊!滚过来!” 秦寿滚了!不!滚过去他媳妇身边了!苦大仇深的要拉他媳妇的袖子!不敢说他媳妇今天好暴躁,会被揍! 若翾把方子朝他脸上丢,一指拱门:“滚!” 秦寿不敢有怨言,滚了!滚之前,暗示性的瞪了眼哥!弟走了,哥还想留下看我媳妇吗?不给看!快跟弟走! 秦二瘫着脸,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秦寿运气,要抓哥一起滚,回头一看他媳妇捏着五个手指头,咽了咽口水,麻溜滚了。若翾的脸阴晴不定,这两天她胸口就闷着一团无名火,偏偏这火还地方使出来。小白脸又揍不得,若翾恨恨的锤了石桌一拳头。 “常折命人呢?” “不!知!道!” 若翾猛地朝秦二转头。 …… “事情就是这样!”秦二冷冷的把去密室所见所做之事,说了一遍。 密室里被震碎的石块,瓷片到处都是,甚至在角落找到了一副人的骸骨;但,弟媳说的脸皮和常折命,没有! 把密室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人。 通往密室的密道也干净得很,只有在山崖入口的洞口,歪着三四副骸骨。 若翾不信邪,常折命受了她三掌,又被她封了死穴,他不可能能逃出密室。也就是因为这样,当时她才会先把晕死过去的小白脸拧回家,打算处理完了小白脸,在回头好好收拾常折命那疯子! 现在跟她说,人没了? 若翾攥紧拳头:“他不可能自己离开密室!有人把他带走了!” 秦二自然是信弟媳这话。 对弟媳深不可测的武功,就连太子都曾摇头不知其深浅;既然弟媳说常折命定在密室里,那定是有她的道理。 “是生是死,总有个尸体!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挖出来!我就不信带着重伤的人,还能躲远。” 话刚落下,一侍卫行色匆匆跑进来,朝秦二拱手道:“秦千户,在崖底乱石中找到了具尸体,经确认,是常折命!” 秦二猛地起身,窜了出去。 “等等!”若翾叫住人,又朝另一个方向叫了声:“阿狸!” 阿狸夹着尾巴从屋顶窜了下来,几个跳跃扑进了它家若若的怀里。 若翾将阿狸往兜里一塞,追上秦二:“我跟你一起去!” 一前一后离开院子。 谁都没提秦寿,默契的,两人都选择瞒了下来! ------题外话------ 灰常感谢【小凯妈妈】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扑倒么么哒个!谢谢亲耐滴! 【073】报官,和媳妇手拉手啦! “秦千户!” 到了崖底,一侍卫上前拱手行礼,看眼秦千户身旁的女子,面色肃然。 秦二瘫着脸,黑漆漆的眼珠子带着杀气:“人呢?” “这边!”侍卫秉着大公无私包公脸,领着人往前方五十米乱石处走:“兄弟们下崖后,找到十几具白骨,就在洞口正下方。能找到的骸骨都放在了一起,准备运回就近的义庄。” “嗯!” 乱石处围着十几个侍卫,有三人手中举着火把。 “秦千户!” 秦二看眼乱石里蜷缩成一小团的尸体,刚领路的侍卫道:“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七孔有过血迹,最致命伤口在心脏处,有被人挖心的可疑!” “喵!”阿狸跳到乱石上,围着尸体走了两圈。 尸体周围都是乱石,乱石上有一条长长的拖行血迹,应该是常折命爬行所留下的。秦二想到常折命所作所为,自己都恨不得把他的心脏给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又怎么会认为他死得太残暴。 “查查有何可疑之处!” “已经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点!” 秦二面无表情的点了个头。 若翾走到阿狸身边,蹲下。秦二丢下侍卫,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紧盯着弟媳。 他弟媳从猫爪子里抓了块帕子,抱着猫起身跟他道:“把人处理了。” 看仔细了,才知道他弟媳手中拿着的是块黑色的帕子,盯着黑色帕子,看了好几眼。 秦二:“报官!” 侍卫:“……” …… 回府后,若翾一直在想黑帕子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到底是什么味道。只可惜,在她现有的脑容量里,真想不明白是什么香味。 阿狸偷偷把那黑帕子垫在屁股下,甩了两下尾巴,然后用爪子使劲儿的挠。 挠了好几个爪子窟窿,阿狸可满意了。 常折命杀人和被杀案件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若翾没有过问。她跟秦二去一趟崖底只为了确认那具尸体是不是常折命的!事关小白脸的脸皮,没亲自确认过,她不放心!虽然她很想把常折命绑架子上用辣椒油的鞭子抽抽,虐死他。但这疯子命好,死的快!她也没辙,总不能拿死尸来鞭尸吧?况且,就算鞭尸,常折命也不会疼啊!有屁用! 此事只能就这么郁郁终了,从胸口蔓延到小腹的无名火没地方发泄,就这么憋着!只是偶然的提醒了下秦二,去刑村查失踪人口的时候,顺带去看看刑二的老娘,该给老人家一个什么交代,秦二自己看着办。 秦寿抱着几本医书急匆匆的跑进来,把医书往他媳妇面前一放,两眼放光期待道:“媳妇快给看看,有治手脚筋接好后在恢复武功的方子没有?” 他都要愁死了,他家小厮天天一副想不开要寻死样,可怎么办呦! 若翾顿了下:“我眼瞎!” 苦大仇深的小白脸顿时就扭曲了,舌头捋不直,打着哆嗦。 若翾拍拍身边的凳子,拿起最上面那本医书,轻笑一声:“你念,我听着。” 秦寿啪叽挨着他媳妇坐,偷偷和媳妇手拉手,耳根红红的,笑得一脸灿烂:“……子寻,明决子……” …… 佟老头风尘仆仆赶到若府,脚还没踏进闺女的院子,就被告知他闺女给订了亲还上寺庙给若府祈福去了。 佟老头愣了整整一刻钟。 郑齐轻着呼吸往后挪,佟师父他可开罪不起。 佟老头将包袱砸二管家怀里,踢腾着一只鞋一阵风似的朝若振南的院子飚了过去。 郑齐张张嘴,想要提醒下佟师父,好歹换下那一身破烂的衣衫在走,被包袱砸了个趔趄,差点没撑住栽地上,到嘴的话,识趣的咽了回去。 抱着包袱忧心忡忡的回院子了。 若侯爷在摸他心爱的小老婆肚子,摸着正幸福着,就被一阵风给刮了出去,彭的甩在门板上。 “啊——”杨氏受惊不小,捂着小腹频频往后退。 若振南从门板上摔地上,本就没好透的身子骨被佟老头这么一甩,趴地上好半天没个反应。 佟老头几步上前,把若侯爷拧起来,一拳头砸他右眼上,从牙缝里挤出一窜字:“畜生!翾儿可是你亲骨肉啊!卖女求荣!卖女求荣!你个畜生,今日老头就废了你!以免你在祸及翾儿!” “不!不不不!”杨氏一看贼人擒住侯爷,尖叫着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佟老头侧头看眼杨氏,目光阴沉,又看眼被拧在手里口吐血半死不活的若侯爷,冷哼一声,将人丢在杨氏脚下,眼含警告:“看在翾儿的面上,今日暂且饶你狗命!待老头把翾儿寻回之日,便是你若府不得安宁之时!哼!” 佟老头一走,杨氏精神头一松,晕在了若侯爷身上。 【074】明抢暴尸,脑子呢小白脸? 晋阳侯得知常折命所作所为,暴怒。 只身闯了顺天府尹,把常折命的尸体用麻袋拧了,拖着就走。 观侯爷这厮土匪做派,顺天府尹的脸实在是精彩,又想到跟晋阳侯有两分交情,便撤了武力,跟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此案是大案,圣上过了金口的,尸体搬来了府尹牢房,案子没彻查前,连尸体都不得下葬。侯爷您老这么冲动把尸体装麻袋拖走,是想被同僚参几本吗? 参就参!老子还怕被参吗!不孝子都要被剥脸皮了,老子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事儿没完! 护犊子的晋阳侯挨着府尹面门吼完,把府尹拧起来丢到衙役身上,翻身上马,一甩马屁股,拖了麻袋就走。 府尹气得指着土匪这厮直骂之乎者也! 衙役面有苦色:“大人,是否立即禀报皇上?”晋阳侯此举当真是令人诟病,事关府尹,大人还需慎重! 顺天府府尹是个斯文人,可斯文人遇到土匪,也有被气得鼻子歪的时候,两手一叉腰,冲着绝尘而去的背影破口大骂:xx你个x的! 对此! 衙役也只能纷纷望天。 没过半天,皇上案头上就放满了数十本奏折。无他,具是参晋阳侯的。 私闯府尹劫囚尸,视律法于脚下,对府尹动手,当街纵马暴行于市……种种罪行,文官选词勘称激进用词之典范! 想到晋阳侯手握重兵,皇上看眼奏折,笑一下!在看眼,又想到晋阳侯大儿子在守边疆,打仗很厉害。笑眯眯的眼珠子就不漂亮了,阴沉沉的。 这么痛一下又快乐的看着看着,把太子给看来了。 皇上一见太子,脑壳就疼,把奏折一丢。 太子上前行了礼,施施然道:“父皇,事关晋阳侯私闯顺天府尹劫走尸体一事,儿臣有几点要说……” …… 若翾惊讶的开口:“你爹去抢具尸体,把皇上和太子引开战了?” 秦寿嗯嗯嗯的点头:“太子说得头头是道,把皇上气歪了。”秦寿握着两拳头,有些小兴奋,眼珠子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对太子又崇拜了一分。 就说嘛,爹只是抢了具疯子的尸首,没杀人没放火,又没偷怎么就有罪了?至于殴打府尹,大街纵马什么的,府尹叔叔说爹打了吗?百姓说爹纵马了吗?太子都说没有的事嘛! 秦寿笑眯眯的,嗯嗯点头。 若翾死鱼眼:“太子跟他老子斗,你这么兴奋干吗?” 秦寿嗖的回头,左看右看,确定没人会偷听,便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媳妇分享小秘密,脑袋光明正大的往他媳妇面前凑,神秘兮兮道:“哥说太子肚子里的虫子捉出来后,行事手段强硬了许多,好几次都想半夜把皇上做了。要不是哥说太子现在还羽翼未丰,不适合把皇上做了。现在谁坐着那把椅子,还不定呢……” 秦寿嫌弃的撇撇嘴。 他非常讨厌皇上,一天到晚都在琢磨着要把他爹脑袋搬家的人,没人会喜欢。 若翾戳了戳秦寿鼓着的包子脸,无语:“皇上是白痴吗?太子想做就做?脑子呢,小白脸!” 秦寿把他媳妇的手抓在手心,摸了两把,不过瘾,就抓在手心不松开了。媳妇嫌弃他没脑子就没脑子吧,反正媳妇的手抓到了,手背上一摸,老激动了! 若翾:“……” 咕咕! 咕咕! 阿狸刷的睁开眼,朝着蛤蟆叫的地方窜了出去。 “阿狸!不许胡来!”若翾变了变了脸,把小白脸掀翻,眼明手快的跟着窜出去,一人一猫追逐而至,墙角根落地前,伸手把阿狸抓到怀里,若翾松了口气。 “喵喵喵!”阿狸冲着地上那只懒蛤蟆威胁的叫着。 若翾拍拍阿狸的头,隐含笑意:“小坏蛋,上次欺负小金龟没少被阿爹揍,教训呢?嗯?” “喵喵喵!”阿狸回头冲着它家若若呲牙大叫,四只爪子非常不安分,挣扎着要跳地上,把那只懒蛤蟆给吃了。 “咕咕!咕咕!”小金龟看到小主人,蹦跶的跳在小主人脚背上,欢快的叫着。 阿狸瞬间就炸毛了。 秦寿跑出来,气都喘不匀,两眼珠子盯着他媳妇,别提多幽怨了。往他媳妇面前一站,屁股上还落了一层灰,衣角被踩了个鲜明的脚印。 若翾一手拧着炸毛的傻猫,一手托着个懒蛤蟆,冲着秦寿笑眸如花:“阿爹来京了!” 啪叽一支箭射进了砰砰直跳的小心肝,带着血色的。 秦寿傻乎乎的看着他媳妇的笑颜,忘了呼吸。 ------题外话------ 明天31号了,中午就第二次ppppppppk了!唔!今晚上必须要让小白脸来暖床,不然怎么睡得着呀!呜呜!另:推荐夏太后宅斗女强文《最毒嫡女上位计》 席氏集团大小姐,订婚当日被未婚夫和家人生生逼死,再睁眼!成了名声狼藉没人要的侍郎府嫡女。 什么?未婚先休?敢休她席一涵,这个男人不是瞎子就是白痴。 父亲宠妾灭妻?庶妹想踩着她往上爬? 哼,被狗咬过一次,岂能让狗再咬一次? 职场心机练起来:一斗负心汉、二斗白莲花、三斗恶渣亲,管你牛鬼蛇神,来一个,弄死一个…… 【075】岳丈杀来,爹都搞不定 大晚上,佟老头摸进了小白脸的寿砚阁。院子里静悄悄的,守夜的下人挨着门板一下下的点着脑袋打瞌睡,佟老头摸上前,一刀手把守夜的人砍晕了。 院子外一队巡逻的走过,听到细微的声响,领头的停顿了下,没发现动静,朝身后的人点点头,继续巡逻。 佟老头将手中砍晕的人丢开,摸进了卧房。 一进屋,这可不得了。 气存丹田,张嘴斥吼。 “揍不死你个小白脸!” 他看到了什么?啊?看到了什么? 他如花似玉美得跟天仙似的黄花闺女,跟小白脸躺一张床上。 躺!一!张!床!上! 眼珠子都红了,佟老头冲上去,拧起小白脸朝天上扔。 若翾醒来来不及阻止,暗道一声不好,忙飘到空中将小白脸搂住。 小白脸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抓了腰扔空中,吓得脸发白。这么高摔下去,他的屁股肯定开花。两眼一闭打算惨叫一声,就被搂进了媳妇的怀里。 小白脸摸摸跳得厉害的胸口,搂紧媳妇的腰不松手了。 佟老头一看他闺女从床上蹦起来搂着小白脸飘下来,小白脸搂着他闺女的腰在她怀里一个劲的蹭,怒火从五级,直接飙到了十级。 “揍!揍!我揍不死你!个小白脸!小白脸等着!占我闺女便宜揍死你——”佟老头抖着手怒指小白脸。 安全落地后,小白脸果断躲媳妇身后,脑袋从媳妇左肩膀处露出来,一脸乖巧又讨好的看他老岳丈。 “佟师父!” 若翾知道她阿爹气得不轻,气息都飚了好几节音,把肩膀上蹭着的脑袋往后一塞,老实交代:“阿爹!女儿只是跟小白脸盖被子纯聊天,女儿还是黄花闺女呢!真的!况且,小白脸是个一秒事,还不顶用!” 脑袋被塞到媳妇脑后,打算蹭媳妇脑袋的小白脸:“……”媳妇说什么来着? 佟老头怒火暂停,惊疑不定的盯着他闺女看:“没框你阿爹?” 把身后扯着衣角的那双手扒拉开,若翾乖巧的朝她阿爹走过去,双手攀上她阿爹的右手臂,笑眯眯的撒娇:“自然是真的!小白脸上次喝多了牛鞭鹿茸,还是女儿给解决的!小白脸现在奈何不了女儿的!” 佟老头:“……”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啊! 秦寿:“……” …… “出什么事了?” “是弟的叫声!” “快,把寿砚阁围起来!快!” 砰! 房门被踹开,屋里顿时夜如白昼。 “不孝子哪呢滚出来……” 晋阳侯有点傻,穿着亵衣手持长枪,随风凌乱。 秦二手拔威风凛凛的大刀,黑漆漆的眼珠子露出迟疑。 跟来的护院,手持灯笼的下人面面相觑。 秦寿蹲在椅子边上,咬着唇泪流满面,看眼闯进来的爹和哥,一副被恶棍欺凌了生无可恋的绝望脸,低头在脚边画叉叉。一只傻猫踩着他的脚,兴高采烈的叫唤。 呃—— 晋阳侯看眼蹲椅子脚的不孝子,在看眼一旁正在泡茶的未来儿媳妇儿和佟师父,慢半拍的将长枪收起来,稍稍头抹了把腮帮,哈哈笑着朝里走,两手一拱:“佟师父!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佟老头看着晋阳侯,眼神不善。 秦二把大刀收回腰间,回身把护卫打发走:“下去。” 护院齐齐拱手,退下了。 等人都清理干净了,佟老头伸手,在破烂的衣兜里,掏了好半天。 晋阳侯略尴尬,主要是脚边不孝子在这哭哭啼啼,把他这张老脸都在佟师父面前丢尽了。暗中踹了踹不孝子,不孝子干脆一抹眼泪,转身抱他哥的大腿继续哼哼唧唧。 晋阳侯:“……” 看二儿子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看,晋阳侯果断扭头,朝佟师父嘿嘿嘿的笑。 佟老头啪叽将一张纸往晋阳侯面前一按,磨着后槽牙道:“欠债还钱,一两不能少!” “这——”晋阳侯不解的看向佟师父啪叽过来的纸:“这,佟师父这是何意?” 佟老头老神在在的喝闺女给他泡的茶。 晋阳侯看着不出声的佟师父,直挠头,只得拿起纸来看。一看,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惊叫一声:“三十万两?诊金医药费?价值千金?” 秦寿哼哼唧唧停了哭声,包扎的那只耳朵摇摇欲坠。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会弟,又看会弟媳,最后看这位佟师父。 “嗯哼!”佟老头心情不错的喝完杯里的茶,让闺女给倒满。 晋阳侯猛地看向佟师父,失声道:“不孝子的诊金早算完了,付过五万两!”然后看向未来儿媳妇儿,银票是不孝子给未来儿媳妇了。 若翾抿了抿唇,没说往小白脸身上用的东西,区区三十万两算的是打折价,五万两只够付利息的! “五万两?!堂堂晋阳侯爷,打发叫花子呢!”佟老头抢回要债的罪证,趁着晋阳侯失神功夫,抓过他的右手,指尖往他大拇指上一划,就往罪证上盖了个章。 “你——”晋阳侯第一时间抽回手,只可惜高手过招,一秒定胜负。眼珠子里盯着被迫按上的手印盖,一片血红。 佟老头吹了吹血迹,心满意足的折叠起来,斜拧着晋阳侯得瑟。看饱了晋阳侯气炸了又生生忍下的神情,把叠好的纸张塞回破烂的衣兜里,随即换上了另一幅表情,整一只刚偷了腥嘴角一抹继续打坏主意的老狐狸。 “侯爷若是为难,此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看侯爷您如何取舍了!” 晋阳侯脊背一挺,警惕的看着佟老头:“……佟师父此话怎讲?”一个不注意就被按着手指盖了章,可不能在马虎着了这老头的当了。 佟老头嘿嘿嘿的笑着,笑得晋阳侯父子三人从脊尾骨窜起一股凉意,总觉得这老头在打坏主意。 佟老头舔舔唇,眯着眼珠子往小白脸看去:“拿我闺女的庚帖来换啊!” ------题外话------ 今天p今天p今天p,亲耐滴们,活动搞起来!留言抢楼!解释权在小白脸手上!哼哼唧唧! 【076】就这么个玩意是我未来丈夫! 晋阳侯军人作风,在佟神医面前,气势硬生生被压了一头。 没办法! 眼前这位,不仅仅是神医,还是他不孝子未来老岳丈。 得罪了,往小里说,保不准他天天都得蹲茅坑;往大了说,不孝子还想嫁给女大夫不? 所以! 晋阳侯梗着脖子涨着脸,溜圆的眼珠子就盯着佟神医看! 三十万两换庚帖? 不孝子会不要他这个爹的! 秦寿怒气冲冲的扒拉开他哥,往他媳妇面前一站,梗着脖子挺直胸膛,眼珠子飙着泪,含羞带怒的囔囔:“不换!不换!媳妇是我的!” 佟老头嫌弃小白脸。 胸膛挺得这么硬,还是小白脸一个。 张嘴正要喝斥,他闺女就把小白脸扒拉到了身后,朝着他笑得可甜了。 “阿爹!不闹了!” 秦寿被他媳妇按在身后,只得抓紧他媳妇的袖子,吸溜着鼻涕张大眼珠子警惕的瞪着佟大夫。 佟老头一脸悲恸:“闺女啊!跟着小白脸没奔头啊!要银子没银子,要武力没武力!脑子也没有!要来何用?何用?”他就这么一个闺女,摊着个弱鸡崽样的小白脸,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关键他闺女还护着的,愁死他了! 秦寿一张小白脸惨白了,倔强的眸子勇敢的瞪着佟大夫,不甘心的为自己辩白:“我我我我什么都能做,我我我我有用的!”瞪完佟大夫,慌忙转向他媳妇,竖着三根手指表忠心:“媳妇我真有用!反反正你是我媳妇!” 佟老头嫌弃不言语表。 被嫌弃的不孝子他爹干笑着挠挠头。当初不孝子让多备下银子,果真没框他老子! 若翾戳了戳攥着她袖子不放的那只手,在小白脸要哭出来的时候,把那只手往手心一抓,钩钩手心偷偷安慰了下,有些无奈。 “阿爹!别吓小白脸了,拢共就那么点大的小心肝,吓破了还是得女儿收着的。” 佟老头不死心,还在挣扎下:“闺女啊!可想清楚了!就这么个玩意……” 晋阳侯不爽了,什么叫这么个玩意?这玩意是他不孝子! 若翾扶额:“阿爹,就这么个玩意是我未来丈夫。” 佟老头果断闭嘴了,杀气腾腾的怒视秦家三父子。 晋阳侯装傻嘿嘿嘿的跟佟神医笑。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打量着这位佟神医。 秦寿嗷呜一声,扑在了他媳妇的背上,一个劲的蹭着,嘴角都要咧到脑后了。至于说的喝多了牛鞭鹿茸……一秒事……能承认是他吗?反正他没承认! …… 晋阳侯也没想到佟神医这么轻易就能搞定。不孝子的媳妇彻底有了着落了,三十万两不孝子的诊金杂费还给打了个五折,加上之前还的五万两,最后双方盖章,晋阳侯府欠下佟神医十万两。介于晋阳侯府实在穷得掉裤子,这笔钱,被迫分五年期还完。佟大夫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色,晋阳侯嘿嘿嘿背地里得瑟,得瑟完了感叹一声:说到底,还是他未来儿媳妇儿厉害啊。 晋阳侯竖起大拇指,拍拍胸膛,标准将军作风。 “儿媳妇儿,不孝子长得算养眼还能下饭,可别不要他啊!他会躲桌子下哭的!” 秦寿:“……”这是亲爹?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破天荒温柔的附和爹的话:“嗯!爹没说错。”说完往弟肩膀上拍了掌:“弟还是能干活的!” 话,很真诚! 秦寿:“……”这是哥,亲的? 若翾:“……”这也是爹和哥,亲的? …… 晋阳侯和秦二走后,佟老头看着小白脸就浑身不对劲,果然这小兔崽子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闺女就这么被叼走了。 秦寿现在有了底气,有媳妇给他撑腰,一点不怕佟大夫。 看佟大夫蓬头垢后,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有粘着块可疑的泥巴块,忙吩咐长生去准备热水,给佟大夫沐浴。 佟大夫空着手来,肯定没带换洗衣衫,于是乐颠颠跑去柜子里打算找一身自己最爱的那件蓝色长衫,待会给佟大夫换上。 佟老头拉着他闺女,语气不满:“翾儿,你跟阿爹说实话,你是顾忌若振南?方嫁进晋阳侯府来的?” 若翾愣了下,随即轻笑着摇头:“阿爹是以为这个,才难为晋阳侯的?” 佟老头哼唧一声,算是默认。 若翾哭笑不得:“女儿只是想嫁小白脸,仅此而已!”她要是不想嫁,就是十个若振南也奈何不了她,她阿爹想太多了。 佟老头不服气:“小白脸有什么好的,白斩鸡一只,拧起来还没两两肉……秦家老二也比他更甚!” 若翾:“……”嫁给秦二?小白脸会不会跟他哥拼命? 若翾笑了下。 ------题外话------ ppppppppppk,不想说话!%>_<% 【077】世风日下,这也就是他闺女? 秦寿拿了衣服在佟大夫面前献宝,伺候佟大夫忙前忙后。 虽然只是动动嘴皮子。 佟老头看小白脸不顺眼,背着手气哼哼的洗完澡再说。 “个白眼狼,医好你把我闺女叼走了!白眼狼!” 秦寿稍稍头,乐呵呵的笑。笑得佟老头想在教训两口都下不去嘴,只得虎着脸将人赶出房。 若翾撑着下巴,轻笑了下。小白脸讨好人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秦寿磨磨蹭蹭的出来,看到他媳妇冲着他笑成了一朵花,耳根红扑扑的,一步三挪到媳妇面前,蹲在媳妇椅子边上。 他媳妇真好看,看几次都不够! 若翾伸出食指,挑起小白脸的下颚,调戏:“从不从?” 秦寿嗯嗯嗯的点头,羞羞答答跟个小娘子似的:“从!” 若翾坏笑一声,附身整个脸贴近,相差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轻柔的呼吸洒在小白脸脸上,带着股魅惑:“从了还不宽衣解带暖床去。” 咕咚! 秦寿两眼珠子发直,呼吸变得滚烫滚烫的,一张小白脸爆红:“我我我我我——” 若翾抬高小白脸的下巴,脑袋歪了下,往小白脸鼻子下面那张嘴上碰了碰。很轻很柔,两唇一碰就分开,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吻。 秦寿当场就被高伏压电流窜遍了四肢百骸,然后,彻底石化了。 “呵呵!”若翾放开小白脸,坐回椅子上,手撑着下巴,低声笑了起来。 秦寿:“……” 他他他他他刚刚被媳妇轻薄了,轻薄了!轻!薄!了! 好半天才消化这条信息的秦世子,眼神火热的盯着他媳妇唇看,咕咚咽着唾沫,结结巴巴开口:“媳,媳妇。” “嗯?”笑够了,若翾好心情的嗯了声。 秦寿一个激灵,嗷的窜起来,往他媳妇身上扑:“媳妇,媳妇媳妇媳妇,我我我我想想——”亲亲! 他媳妇应他了应他了应他了! 嘿嘿! 秦寿扑倒他媳妇身上,嘟着嘴,急哄哄的就要亲上了。 脖子被拧住,然后整个人被人提了起来。 秦寿扑腾着双手双脚,眼看着他媳妇离他越来越远,急了:“哎哎哎!媳妇!快松开,我要亲媳妇,亲亲!” 佟老头黑着一张脸,拧着小白脸大步朝门外走:“个白眼狼,敢占我闺女便宜,老头揍不死你!” 扑腾的秦寿:“……佟大夫,快快放开我啊!” 房门被拉开,秦世子被扔垃圾样扔到了门外,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严实了。 秦寿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怕打着门板,哭着喊着:“佟大夫我错了!我该揍!快放我进去啊!佟大夫!我错了!我今天不跟媳妇亲亲了佟大夫!我还要跟媳妇睡觉呢佟大夫快开门!我错了!” 砰! 佟老头拧起一把椅子砸在门板上,怒火中烧:“滚!滚滚!” 门外安静了。 佟老头抓着脑袋,气呼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个白眼狼,我闺女还未嫁呢,敢占我闺女便宜,敢败坏我闺女闺誉,圣贤书读到狗肚子去了?揍死他,一定要揍死他! 身上穿着亵衣,外衣披着都来不及系上带子,佟老头抓着头发,黑着脸嘀嘀咕咕。 若翾一直在笑,小白脸干坏事不成被扔出去了,还敢拍着门板囔囔着要跟她睡,也不知道上哪借来的胆子。 不知道她阿爹一天到晚都想揍你吗? 若翾乐完了,才起身朝她阿爹走过去,挺无辜的道:“阿爹,是女儿轻薄小白脸的,别找小白脸麻烦了。”小白脸这么身残,真的挨不过阿爹一个巴掌的! 佟老头猛地停着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他闺女。 若翾上前勾住她阿爹的右手臂,乖巧中带着点坏:“放小白脸进来吧,女儿习惯跟他睡一张床了。” 佟老头:“……” “阿爹?” 佟老头将他闺女拧开,哆嗦的训导:“圣贤书,圣贤书读读哪去了?男女授受不亲,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若翾干咳一声,偷偷笑着去给小白脸开门了。 佟老头盯着他闺女窈窕背影,怎么都不相信,这是他闺女。 小白脸坐在门外,仰头对月,手摸着嘴巴,嘿嘿嘿的发笑。 …… 翌日,佟老头顶着黑眼眶冲进了他闺女的房间,一看他闺女和白眼狼平躺着相安无事,憋着一晚上的气终于落下了。 虽然气落下了,可不代表他就坦然的接受他闺女和白眼狼睡一起,在他闺女还未出阁前。 这是哪? 是京城! 他闺女未出阁的黄瓜闺女跟男人躺一张床上过夜,这要传出去了,他闺女还要不要过活了?被抓了浸猪笼怎么办? 佟老头黑着脸将睡得迷迷瞪瞪要往他闺女身边凑的白眼狼拧起来,往院子一丢,就跑去找晋阳侯爷‘理论’去了。 理论完晋阳侯府,顺道回若府好好说道说道。 ------题外话------ ppppp各种心酸心累!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哭! 【078】这是他媳妇?必须把闺女掰正了! 秦寿睡得迷迷瞪瞪被扔到院子,一屁股坐地上,立马蹦起来,眼神犀利,带着杀气。 佟老头一巴掌招呼他头上,阴着脸:“去!院子扛枪甩棒一时辰!” 秦寿一身杀气泄之千里,被招呼了头,不敢招呼回去,白着脸支支吾吾点头:“……是!”至于被佟大夫从媳妇床上扔院子,有怨言?不敢! 吃早饭的时候,秦寿两只手哆哆嗦嗦,汤勺都拿不稳。 若翾喝完半碗,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小白脸碗里送过去。秦寿溜圆了眼珠子,本就没拿稳的汤勺,啪叽掉回粥碗里。 若翾蹙眉,一筷子青菜拐了个弯,塞进了小白脸张大的嘴里。脑袋一转,斟酌了下语气跟她阿爹说:“阿爹,小白脸身子虚,底子弱。不适合走秦家刚猛的武功路子。”以前小,晋阳侯估计又没有督促小白脸走秦家枪法,只是偶尔用长枪甩两下棍花,还不明显。今天被她阿爹压着下了死力,弱症就出来了。 棍花甩了一半,气上不来,汤勺都拿不动了吧。 一桌子的人盯着女大夫看。 秦二动了动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弟媳,在看眼两眼珠子发光盯着弟媳看的蠢货弟,最后定定的看着绷着老脸的佟神医。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威风凛凛的大刀。 秦二顿了下,威风凛凛?! 早上被一棍子打飞出去的大刀,面瘫脸瘫得不能在瘫了。嗖的收回手,收回看佟神医黑漆漆的眼珠子,低头吃饭。 晋阳侯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脑袋,张嘴。 晋阳侯夫人端庄慈爱的看眼喂儿子吃菜的儿媳妇儿,伸手在晋阳侯大腿上用力一拧。 晋阳侯暗吸了口气,咧开的嘴有些扭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收了回去。 晋阳侯夫人淡定的收回手,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晋阳侯面色古怪的探头一看,自家媳妇帕子下的嘴明显勾了起来。看他看过去,还斜眼瞪了他一眼。晋阳侯瞪圆了眼珠子。 这是他媳妇? 晋阳侯夫人端起小碗,淡定的小口喝粥。 晋阳侯:“……” 佟老头吃不下了,仇视白眼狼,闺女还给白眼狼喂菜,简直不能忍。 “老头就说他是只白斩鸡,甩两下棍子就出气多进气少了!捂着胸口蹲地上哈赤哈赤的!闺女啊!咱换过一家吧!”换吧!我瞅着对面那埋头吃饭的家伙就顶不错的,早上那把大刀甩得风姿英卓,气势刚猛。拉来做女婿的不二人选啊! 秦寿沉静在被媳妇投喂的幸福世界里,佟大夫说什么了?没听见! 若翾给小白脸喂了口稀饭,把汤勺塞小白脸手中说:“自己吃!”然后回头跟她阿爹摇摇头接着说:“秦家棍法虽刚猛,但煞气过重,杀戮过重。晋阳侯和秦二能用,小白脸就是没带毒出生也不能用,更何况他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身上阴气多过阳刚之气。小白脸适合走内家功夫,改天我教他!” 所以,阿爹,您可别在折腾小白脸了。虽然您的心思是好的,想把小白脸培养起来。但是,您闺女找个身上有清沉木香味的,能缓解头疼的,据说长得还算养眼能下饭的,不容易! 要培养也得找对路子不是! 秦寿哆哆嗦嗦的把汤勺举到他媳妇面前,咧着嘴:“媳妇,吃。” 若翾在桌下拍拍小白脸的大腿:“自己吃!”然后端起小碗,三两口把剩下的粥喝完了。 秦寿嘿嘿笑着自己吃了。 佟老头被闺女气得不行,又舍不得骂闺女,只得气鼓鼓的扒闷饭,气不顺,打定注意吃完饭要和晋阳侯好好商讨下如今这‘风气’问题。早上去理论有侯夫人在被他给躲过去了,吃完饭可就别想跑!佟老头暗定决心,他定要把自家闺女给掰正了。 晋阳侯一掌拍在桌上,大喝一声:“好!哈哈!”他老秦家祖宗肯定做过济世救人的功德事,让不孝子得了这么一个媳妇,好!哈哈! 晋阳侯夫人:“……” 秦二:“……” …… 再次见到佟大夫,长平很激动。 没激动完,双眼就布满了死灰。 如今他手不能抬,脚不得劲,身子更是犹如被掏空了的葫芦,见着了佟大夫,除去绝望还剩什么呢?羞愧?! 当初佟大夫照着一天三顿的揍他,他是何等的不知足。 此后知足了,却再也没发挨揍了。 雄壮的汉子躺床上没几天,就瘦的能见骨头。 佟老头背着手上前,脸就黑了。他是医者,最见不得的就是病患一心求死,有多少人想活活不成?就这次清沟村疫症一事,他费了多大劲,安能免了一场祸事?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当初照着一天三顿揍,白瞎了! 佟老头给诊过脉,起身净手。 长生希冀的看着佟大夫。 佟老头看过之前他闺女给开的方子,在上面划了两道又添了三味药进去,吹了吹墨迹,给长生:“按着方子抓药,一日三顿,饭后用。” 长生嗯嗯的点头。 佟老头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散着果香的药丸:“这是凝香露,化血活络之用!取一小块,用水化开,在饭前给他服用!吃三日即可!” 长生看眼床上的人,鼓了鼓腮帮,难受极了。 佟老头甩袖子,黑了脸教训这厮:“他那是不得志伤了根本又死不了,你难受个什么劲,去去去抓药去!少在老头跟前碍眼!” ------题外话------ 灰常感谢【新月钩寒玉】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旺财旺旺旺】亲耐滴的2朵花花;【多吉己卓】亲耐滴的1朵花花!扑倒么么哒!(*^__^*)嘻嘻……ppppp今天完了!终于用不着飚眼泪了!坐等结果啦!啦啦啦啦! 另:亲耐滴们周末快乐!同时,也祝即将高考的亲们轻轻松松走考场,顺顺利利答卷子! 【079】舍不得斥责,杀鸡喂老岳丈 长生被嫌弃走后,佟老头看眼他闺女,哼了声,拿后脑勺对他闺女。 若翾无奈,凑上前抓住她阿爹袖子,甜甜的喊了声:“阿爹——” 佟老头扯了下袖子,他闺女抓得太紧,没扯开。不忍心用力,又生着闺女的气,干脆一撇头,跟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眼瞪眼。 若翾扯了扯她阿爹的袖子,笑眯眯的说:“阿爹!不生气了!女儿午间给阿爹烤鱼啊!” 阿爹本就因她要嫁给小白脸一事憋着气,早间她又拦着不让阿爹找晋阳候爷麻烦,阿爹一气,都不理她了。 愁啊! 阿狸蹲在一旁,嘴里叼着只懒蛤蟆,猫脸严肃,听到她家若若说烤鱼,猫尾巴一竖,吐出懒蛤蟆,踢开,嗖的窜到她家若若脚上,往上爬。 “喵喵!”烤鱼!烤鱼!吃烤鱼! 小金龟被猫踢飞,翻了好几个跟头,从猫嘴里逃生,赶紧蹦蹦蹦往草丛里钻。 床上半死不活的看着更气愤,佟老头索性回头,幽幽的盯着他闺女瞅,语重心长的口气里难免失落:“闺女啊!不是阿爹瞧不上晋阳候府,阿爹是怕我闺女跟了只白眼狼吃亏啊!哎!” 话到后面越发的寂寥失望。 那只白眼狼,明眼人一看就没安好心,把他闺女叼走了,偏偏是个短命的,想想都觉得噎得慌! 若翾心里有些难过,笑容里多了份涩然:“小白脸挺好的,真的阿爹!”她不敢跟她阿爹说,她需要小白脸身上的香味,在小白脸身边,她觉得安心。她不想在让她阿爹因为她眼瞎而难过! “罢了!罢了!”佟老头摆摆手,到底是舍不得斥责闺女。既然他闺女死心眼要跟白眼狼,便跟吧!大不了还有他这个老头护着!至于找侯爷理论,这事不能免了,有闺女拦着也不成,侯爷总有落单被他抓到的时候。 她阿爹一松口若翾暗自松了口气,忙拉着她阿爹坐下,殷勤的给他捶背,不动声色转移视线:“阿爹!您跟女儿说说清沟村疫症的情况吧!过段时间,女儿想带着小白脸回去住段时日!” 说道此次疫症,佟老头才来了精神。 …… 长随来报,常折命暴尸村门,一天过去了,无人上前收尸。起初村民看到悬吊在村口大树上的尸体时,上前看过一眼,就慌神逃开,如见了瘟神般,就连常折命的至亲,也不例外! 晋阳候冷脸,将长随小厮打发了。 长随退出书房后,秦二瘫着脸沉沉道:“爹!如此看来,当初常折命是有预谋遇上爹的。” 晋阳候咬牙切齿,好心一回被人当闷棍使,还险些要了不孝子的小命,一拳砸在桌上,发狠道:“既然常家村无人给他收尸,那就暴着。” 秦二握住腰间大刀,一股肃杀。 秦二跟他爹商量完常折命的事,拿了腰牌,进宫面见太子。 小葫芦急匆匆跑来,脸上煞白煞白的,远远看到他家少爷的背影,就喊了:“少爷!少爷!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秦二瘫着脸冷了口气:“怎么回事?” 小葫芦跑得气喘吁吁,手指着后厨方向:“……世,世子……杀……杀……” 秦二神色一凛,眨眼没了身影。 “要杀鸡啦!”小葫芦喊完,他家少爷身影都没了,忙又往厨房跑。 世子抓了鸡拿了刀要砍鸡脑袋,太凶残,太可怕了。 …… 秦寿左手抓着一只扑腾得厉害的公鸡,把公鸡翅膀抓住,鸡脖子往翅膀缝里一扭,拿起菜刀笑得阴险:“跑,在跑个试试,宰不死你!” “小少爷!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快放开鸡小少爷,这样抓不住快松开!” 几个厨子看小少爷抓了公鸡举刀要砍,齐齐大惊失色。 手起刀落! 鸡血糊了一脸。 秦寿脸都木了。 几个厨子倒吸一口凉气,大厨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扑腾,手里的公鸡血管没割断,挣扎得厉害。秦寿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喷着血的公鸡展开翅膀朝厨房案桌上扑腾,飞过之处血流成河。 秦寿:“……” “哎呀!没杀透,快,抓住那只鸡!” “快抓住它,别糟蹋了这一桌子菜啊!抓住它!” 几个厨子本还煞白的脸,一看小少爷手里的公鸡被砍了一刀没死成,扑腾着到处飞,还了得,几个人慌忙扑上前抓鸡。 秦寿被喷了一脸血,看眼那只被砍了刀几个人追还作威作福的公鸡,狰狞一笑,举着刀就冲了上去。 “都闪开,让本少爷来!”他还弄不死一只鸡了?秦寿磨刀霍霍向前冲!公鸡像是知道谁砍了它一脖子似的,仇人举着刀冲上来,就扑腾着翅膀朝他头顶飞了过去,两爪子勾住他头发,用力一扯,朝对面案桌落下。 秦寿被只鸡这么一踩脑袋,整个世子都炸了。挥着刀在头顶嚯嚯嚯的砍着,血色的脸狰狞一片:“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几个厨子吞了口唾沫,后怕的看着要魔疯的小少爷。 这是抓鸡?杀鸡? 秦二奔到后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弟拿着刀在头顶砍,狰狞着喊:砍死你! ------题外话------ 推荐柠檬笑新文《卿本无赖之驸马不好惹》 本文女强+男强+爽文 * 世人皆知,大炤国几百年出了个镇国公主,娶公主者,得半壁江山。 * 试问,谁敢娶? * 传闻,镇国公主亲率三千铁骑,讨伐篡位逆贼,屠城三日,为胞弟夺了皇位,因杀伐太重,煞气缠身,乃不祥之人…… 传闻,镇国公主长相吓人,身高七尺,五大三粗,野蛮粗犷,乃凶恶之相…… 传闻,镇国公主出嫁三次,驸马皆死于非命,乃克夫之命…… * 如此凶恶霸道野蛮的公主,谁有命娶? * 当闭关三年出来的楚凌昭听到这传闻之后,怒了! 楚玉轩,你敢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于是乎,镇国公主开始了洗白之路,耍起了流氓…… 【080】不成!要有头有尾有鸡腿!媳妇吃 中午吃饭,桌上摆了四碗大鸡腿。 每个大鸡腿碗里还有几块鸡肋,一个鸡头,几段葱! 秦寿殷勤的端起一碗大鸡腿往佟大夫面前一放,嘿嘿嘿的笑:“佟大夫,吃鸡腿。”然后两眼放光,期待的看着他。 佟老头看眼大鸡腿,看眼白眼狼。 秦寿有些紧张,吃完鸡腿,佟大夫就是他老岳丈了,不能反悔的!可佟大夫关看着不吃,是不是不喜欢吃鸡腿?还是佟大夫对他不满意,只不想吃他给的鸡腿?这么一想,秦寿就更紧张了,憋得小白脸都红了。 晋阳候虎目瞪得溜圆,抽气,把不孝子养这么大,还没给他这个爹端茶送饭过,现在给他老岳丈如此殷勤……真是……真是……白眼狼!对!佟大夫说得对,就白眼狼…… 晋阳候夫人笑得温婉,视线落到剩下的三碗大鸡腿上,笑容越发满意了。 佟老头端着架子不吃,秦寿就半弓着背等在一旁,双手紧张的捏着衣角,嘿嘿嘿笑得人没了脾气。 晋阳候心里不平衡提着气想说话,被他媳妇在桌底下拧了下大腿,又抽着气把话咽了回去。 晋阳候夫人淡定的收回手,儿媳妇儿还没到手,儿子讨好他老岳丈罢了,别上赶着给她惹不痛快,让亲家公嫌弃她儿子。 一盏茶功夫后,佟老头瞪眼白眼狼,到底哼了声,上手抓了鸡腿朝大肉块的地方咬了口。 秦寿暗自松了口气,眼珠子贼亮贼亮的:“佟大夫慢慢吃,我杀了四只大公鸡,管够!嘿嘿!” 说完端起另外两碗大鸡腿,往爹娘面前一放。 “爹娘吃鸡腿呀!”说着朝他娘眨眨眼。 晋阳候夫人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掩住笑意,欣慰道:“寿儿长大了,为娘高兴!” 秦寿嗯嗯嗯的跟着点头:“娘以后儿子还给娘剁饺子馅啊!” “好!好好!”看到肉就脸皮抽的晋阳候夫人爽快的学佟大夫,上手抓住开咬。 儿子给的鸡腿,晋阳候埋头就吃,哪那么多话。 秦寿想跟他爹说两句话,一看爹的吃相,暗暗嫌弃,果断转头把剩下的一碗大鸡腿放媳妇面前,往媳妇面前凑了过去,挨着媳妇的耳边轻声道:“媳妇,吃鸡腿!大厨说吃完鸡腿有头有尾,我们长长久久一辈子呀!” 说完耳根红了。 若翾笑眯眯的夹了块鸡肋,把碗推小白脸面前:“我吃鸡块,鸡腿给你吃。” 秦寿忙摇头:“不成!要有头有尾有鸡腿!媳妇吃!” 若翾拿起鸡腿,往小白脸嘴里一塞,安静了。 这顿饭秦二不在,就算在,秦世子表示,他也不给哥吃鸡腿。 晋阳候指着大盆里的鸡:“没给你哥鸡腿吃,留碗鸡汤啊。”二儿子进宫吃太子的了,肉就用不着留了,鸡汤可以给一点。 晋阳候夫人吃完半个鸡腿,有些饱了,把剩下的鸡腿往晋阳候碗里一塞,端起鸡汤喝了两口,抬头跟她小儿子道:“寿儿为何不给你哥鸡腿吃?”这两兄弟有东西都是分着吃的,这次不给了? 秦寿吃得嘴里流油,拿着鸡腿横着撕肉,听到娘的话,撇撇嘴,七分嫌弃三分嘚瑟道:“我杀鸡的时候,哥在一旁看。我抓鸡的时候,哥在帮着赶鸡。只会帮倒忙,吃什么吃,不给吃!” 晋阳候夫人:“……” 晋阳候咬着媳妇剩下的半个鸡腿抬头:“……” 佟老头吃完鸡腿打了个嗝,拿帕子净手,一点异样没有,白眼狼杀鸡怎么了?又不是没杀过,当初清阳村里的张铁送来的那只大公鸡就白眼狼杀的。想到那只大公鸡,佟老头的老脸有些黑,无他,那只大公鸡是他的黑历史。 …… 吃过饭,晋阳候夫人找来长生,把她小儿子当初在佟大夫那生活的细节,仔仔细细给问了一遍。 长生哭丧脸,他就知道,让夫人知道少爷在清沟村里过的糟心日子,他一定会被夫人卖到长安门去当乞丐的,一定! 晋阳候夫人听完,走路有些飘。 当初儿子回来能给她剁饺子馅,原来儿子还能杀鸡,还能上山打兔子了…… 儿子给肉吃,晋阳候不小心吃撑了,在榻上揉着滚圆的肚子打嗝,砸吧砸吧嘴跟他媳妇说:“不孝子杀鸡给老子吃,回头要跟几个老家伙说道说道,嘿嘿!” 晋阳候夫人笑了。 吃饱喝足,爹娘回后院了,佟大夫跑去抓傻猫说要拔了傻猫的毛,秦寿举手支持他老岳丈。他早看那只毛球不顺眼了!动不动就揍他,毛球又是媳妇的,不能揍回去!太糟心! 若翾将头枕在小白脸的大腿上,教小白脸按摩。 “嗯!你右手往左一点,对,太阳穴;左手往右两公分,对,这是印堂穴……这两穴位可消除疲劳,缓解头疼、头晕、目眩、失眠……在加两分力……” 秦寿学得很认真,按照他媳妇的话,找到两大穴,用了七分的力道,缓缓按着,看媳妇一脸享受,整颗心都飞扬了起来,得意的想翘脚。 “媳妇,庭院里那个小池子爹养着好多鱼,等会我去抓鱼,媳妇烤鱼吃呀!” 若翾伸手在小白脸手背上抹了把。 秦寿嘿嘿嘿的傻笑。 ------题外话------ 吃鸡习俗!佟老头你吃完大鸡腿,就把闺女卖给小白脸了哈!不带反悔滴!拉钩钩! 【081】牛鬼蛇神,肥鱼戏世子 大中午,烈阳高照。 秦寿扒拉着根棍子,急哄哄的朝庭院的小池子奔。 长生很纠结,眼瞅着他家少爷眼里冒光的跑到小池子边上,撸了裤管,要下池,随即大惊失色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家少爷的腰,往回拖。 “少爷!池子里水凉,着凉了怎么办?不能下去的!” 秦寿的脸黑了,掰开腰间那双手,手中棍子往他家小厮面前一横,牛气哄哄:“你,躲那边去!没我命令,不许过来!” 长生傻了。 秦寿眉毛一竖,厉声道:“还不过去!”不帮忙抓鱼还碍手碍脚的,个蠢蛋。 长生还想劝,被他家少爷厉眼一瞪,委委屈屈的跑到池子边五步远蹲下拔草。 脑袋伸得长长的往寿砚阁方向瞅,女大夫歇息了怎么还没醒?好着急! 池子里好几条肥鱼游了过来,秦寿舔了舔唇垂涎眼馋,兴奋的握着棍子,屏住呼吸等着。领头的那条肥鱼瞅着有一个巴掌大两个手掌长,尾巴是红色的,游到浅岸边时,突然头顶一根棍子插了下来,哗啦一声,几条鱼一哄而散,领头的那条肥鱼受惊窜起来,尾巴扫过棍子,啪的一声又潜入水里,不见踪影。 秦寿咬着腮帮,恨恨的瞪眼波光的水面,在定睛看时,哪里还有鱼?就他手中的棍子一半在水底下飘着。在一看水面,方圆两里内所过之处,鱼绝迹。 秦寿一脸严肃的瞪着手中的棍子,当初他媳妇就是用棍子抓鱼的,一棍子下去,捞了三条鱼上来!为什么棍子到他手里头了,一条鱼没抓到不说,鱼还全没影了? 长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拔了一把草,又是担忧又是庆幸,好歹少爷撸了裤管没下水不是? 没庆幸完,眼珠子就瞪出来了。 看到鱼都往池子中央跑了,秦寿干脆把棍子一甩,跳下了池子。 长生:“……”夫人肯定会把他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 “长生,快从对面下池,把鱼都赶到本少爷脚边,本少爷就不信还抓不到两条鱼了,这么小的池子,这么多鱼了!都!” 长生:“……哎!” …… 佟老头一觉睡醒,被晋阳侯拉倒一旁扒拉扒拉的把不孝子和女大夫的婚事说了一通。佟老头就傻了,他知道他闺女被白眼狼给叼走了,也知道定亲了。但他不知道他闺女生辰就是大婚之日啊! 佟老头的脸黑沉沉的,比划着安安静静的晋阳侯府:“还有十二天就我闺女的生辰了,还想着大婚?你这像是要大婚的样吗?啊?你这个……你这个……”哎呀,气得肝疼的佟老头话都不利索了。 晋阳侯挠头:“佟大夫宽心,大婚事宜自有我夫人担待着,我晋阳侯府定不会委屈了女大夫的!”至于现在府里安安静静的?也不是很安静啊,昨晚上他媳妇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叮嘱他今日定要跟佟大夫相商婚宴事宜的,其他一些采买都是女人家的事,用不着担心。 佟老头想想晋阳侯的话也不无道理,白眼狼对他闺女算得上上心,也定不敢委屈了他闺女。婚宴之事太过繁琐,也是女人家操劳的。晋阳侯府有晋阳侯夫人把持,自是用不着挂心。可若府呢?想到他闺女那个渣亲爹,佟老头神色一厉。 “老头有要事,就此别过。” 佟老头说风就是雨,想到若府那一家子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打了个招呼脚生风的跑了,跑之前都没跟他闺女招呼一声。 晋阳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眼佟大夫急匆匆的背影,几息后,笑了。 若翾午睡醒来后,没找到小白脸,问了门童。门童说他家世子往庭院那边去了。 若翾想了会,想起来睡之前小白脸说过要去庭院小池子里抓鱼的话,木着脸。 让门童带路,到庭院小白脸却不在。 门童没找到世子,一张脸都涨红了,他明明听到世子的长随小厮长生说过世子要来庭院小池子里抓鱼的,怎么不在? 若翾把衣兜里的猫拧出来,傻猫睡得迷迷瞪瞪的,拿爪子抱着她家若若的手臂,尾巴也挂了上去,头一枕,大呼呼的睡了起来。 若翾戳了戳猫头,侧头跟门童道:“你下去吧!” 门童惶恐的退下了。 阿狸被骚扰醒了,不情不愿的喵喵叫了两声。 若翾揉着阿狸的耳朵,蹙眉道:“小白脸不折腾就不舒服,我怕他没个轻重,又把自己折腾瘫了!阿狸,闻闻小白脸哪去了!”小白脸在她身边,怎么折腾都不要紧,离了近身范围,就不好了。 而此时的秦寿窜在大街上手里提着三条活鱼,美滋滋的往家跑。呼哧呼哧的跑着跑着,看到一家书馆,脚步就慢了下来。往书馆门口一站,做沉思状。又低头看眼手中用草绳窜着还活蹦乱跳的鱼,眼珠子亮了亮,提着鱼就钻进了书馆。 ------题外话------ pppppk过了!只等上架啦!望一眼收藏!默默蹲墙角! 【082】怎么着?当土霸王啊? 提着鱼进书馆的,店老板是头一回见。但来者是客,有钱赚,提着鱼就提着鱼吧。 鱼是腥臭之物,馆子是‘书香世家’。好端端的跑进来几条鱼,算怎么回事啊! 有小幅度的骚动,离得近的书客抽抽鼻子皱皱眉,对突然闯进来之人暗暗气恼。 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酸腐之气,必须要有。 “此等莽夫进书馆,也不怕闹了笑话。”君子远庖厨,别看长得好看,提着鱼也是莽夫。 说话的同窗暗自点头,表示赞同。 有两个甚至掩住口鼻,苦大仇深掩眉,远远的躲开了。 秦寿兴匆匆的跑到书架前,抽一本,看一眼,把书往一旁书桌上丢,在抽一本。旁边酸溜溜气愤的话?没听见! 四书五经,风雅随笔,趣闻小悦,论语经典,深巷典故…… 一排排找过,一本本抽出又丢开。 提着的鱼蹦跶着甩尾,打在书架上不够,还要到书目上蹭两下才过瘾!几个读书人眼珠子瞪圆,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恨不能将提着鱼进来污秽书塾的莽夫丢出门口去。 有个激进的看不过眼,要上前教训一翻,到底被同窗给硬拉住了。有稳重的开口:“顾兄,切莫冲动!听小弟一言,你来买书,他也是来买书!何必上前自讨没趣?落人口舌!” 秦寿已经翻遍了大半个书馆的书架,此时走到了书馆一角,找了一圈,看到一本民间医书,眼珠子瞬间发亮。将鱼丢脚下,左脚踩住草绳,兴匆匆的翻阅。 店老板终于看不过眼了,走到这位看官身后,摆上笑脸:“这位公子可选上满意的书册了?若有劳烦的,尽管使我这老头。其他帮不上忙,只公子开口要的书,老头定给公子寻来。”说完瞟一眼公子脚下的三条蹦跶的鱼,老脸抽了抽。 秦寿手里捧着的医书封面陈旧,书页泛黄,中间有好几页都被撕下。但秦寿却看得津津有味,这医书内容不是枯燥的医学常识,每个医学点都附有一个民间典故,故而说是民间医书。 简略的翻了一遍,又找到了几处提及眼睛的典故正看得有趣,被打扰了也不恼,挥挥手表示,用不着伺候,下去吧! 店老板捏着胡子做高雅居士,一用力,险些扯断一把胡子。 秦寿看完典故,把书往怀里一揣,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又开始翻腾书架。上面的书一本本的翻下来,不是自己要的,丢一旁。感兴趣的,瞅两眼。被脚下鱼尾扫到,蹙蹙眉,把鱼尾踩脚下,继续翻腾书架。 店老板的老脸拉了下来,眼神不善了。他这书店开门是做生意的,你来看书他欢迎,当然看完过后都是要带走几本的。像这位公子这般翻腾他的书架,还明目张胆把他的书往怀里揣的,自他开店以来,还是头一份。 怎么着?当土霸王啊? “公子,容老头提醒,公子看了多少可是要带走多少的。如你这般翻腾,是要买下老头的书馆不成?” 秦寿终于不翻腾了,惊奇的看这老头:“本少爷买下你这书馆做什么?用不着!本少爷找几本就可!” 店老板:“……” “公子这是存心找茬啊!好啊!”黑脸的老头挥手叫来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颔首道:“把他丢出去,还有,他塞怀里的书掏回来。” 两个打手当即上前,一左一右开弓,就要拧人。 秦寿瞪圆眼珠子,手拿书卷,一指老头:“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书馆开着不是让人看的?啊?还敢动手!”然后看向两个高马大的汉子一瞪眼,非常凶残:“敢动手,揍不死你们!滚远了!都!” 砰! 小白脸被扔门口,屁股着地。 没等他眼里的星星眼散开,头顶飞来三条鱼,啪叽砸在脑门,鱼尾扫过嘴巴,又腥又苦还有沙子尘土…… “呕!” 秦寿抓下鱼丢开,趴着一旁干呕。 围在书店门口的人大多笑出了声。 店老板站门口,老脸不善:“老头没抓你去报官已是积了善德,速速离开不得妨碍了老头做生意。” 秦寿一张小白脸又青又绿,最后黑成锅底。 爬起来一抹嘴,抓了三条鱼就要往店老板脸上砸。 打人不打脸,本少爷今日就要撕了你这张老脸。 “喵!”不知道哪窜出来的阿狸,窜到小白脸的头顶,爪子抓着小白脸头发,尾巴垂下,冲着店老板叫了声,猫脸严肃。 小白脸只能它欺负,敢欺负小白脸,统统死啦死啦的。 琥珀色的眼珠子闪过寒光,连猫爪子都锋利不少。 鱼没砸出去,狼狈的小白脸嗳了声,两眼珠子往头顶看,看到两个猫爪子。 阿狸一爪子拍在小白脸的鼻子上,不轻不重,带着安抚和一股子朕给你做主,朕天下无敌的味道。 秦寿:“……” 若翾木着脸从身后走上来,拉过小白脸的手慢悠悠走进书馆,走到书架旁边给书客坐席旁,拿起两张纸,叠在一起,做了个穿针引线的动作,清灵的声音让人打了个激灵。 “书册成钉分好几种,最简单的一种名叫线装书。作者,名录,出处。一本书成册!” 【083】被张馅饼糊了一脸,要找妹 话简单,但连着她的几个动作,在场的是学子,都不是蠢人。两张纸叠着一起,用针线装订,在封面写上作者出处等,一本书就成型了。 秦寿头顶傻猫,屁股上印着尘土,满眼崇拜冒着星星眼的看他媳妇。 人群一阵死寂。 店老板当先反应过来,面色骤变,拱手上前:“这位姑娘,老头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别看这姑娘说的线装书简单,那可以盈生,若是被旁人先一步学了去,他这书馆生意指不定还能维持下去!店老板焦急啊。想多问些人姑娘家却不给他机会。 若翾回头朝小白脸笑笑:“回府吧。” “嗯嗯嗯!回府回府!媳妇,你真厉害!”秦寿笑眯眯的凑到他媳妇身边,偷偷拉起他媳妇的手,他媳妇没抽回,更是用力的握住。脸上的笑容晃花了旁人的眼。 “二妹?” 旁观的学子里传来一声惊疑的叫声,声音低沉挺好听的,但也是陌生的。 “子钰兄,你识得那位姑娘?”问话的有些迫不及待。 若子钰被同窗好友围着,脸上保持着沉稳的笑容,心下却是苦笑。二妹是大伯的庶女,且身世不光彩,府中鲜少人会提及到她。他也是仅有一面之缘罢了。方才是对二妹所作所说的太过震惊,才会将二妹二次脱口而出。奈何走远的二妹却压根不识得他是何人啊! 同窗好友围着他想从他嘴里打听二妹以及线装书一事,就连店老板也凑了一脚,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保持微笑脸,装高深。若子钰在心里苦恼得要挠墙了。 二妹说的线装书一事诱惑太大,这事要是做好了,还有几个盈利的书馆什么事啊! 名声,银子都能到手了。 若子钰只觉得眼前被挂了张馅饼,可偏偏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馅饼散发香味,垂涎眼馋而吃不到嘴边。 最后狠了狠心,打算回去后定要厚着脸皮去二妹的丰纪院一趟。 “各位,事关线装书一事,小弟也只知道个轮廓。具体的,还待问过家伯方知……” 若子钰是聪明的,知道他一学生,以他现在的能力硬要把这线装书一事吃到肚子里,这吃相肯定难看,又舍不得放弃眼前吃馅饼的机会,到底把大伯给拉了出来,顶上。 …… 若翾并不知若子钰在书馆里活动一事,她只是想给店老板一个教训。敢欺负小白脸,那就拿他最在意的书店来换。给小白脸诊了脉,没什么大问题,暗暗松了口气。 刚找到人,就趴地上干呕,成心吓人的。 秦寿提着鱼,拉着他媳妇的手,看眼媳妇又纠了纠眉毛,支支吾吾脸红。 阿狸跳到小白脸的头上,蹲坐着不肯下来。 若翾拿它没辙,也就随它去了。 “有话要问?” 秦寿嗯嗯点头:“媳妇,你说的线装书一事?”那个店老板是个黑心的,媳妇把线装书这么大的事一说,让黑心老板学会线装书,岂不是给他捡了个大便宜? 那怎么能成! 线装书是他媳妇说的,瞧着工序简单,就是小童也能做的。光想想就知道肯定赚钱。秦寿握拳,一定不能让那个黑心老板学了去。秦寿打定注意,回头就让哥去警告黑心老板去。 若翾诧异:“你要做这个吗?”小白脸是晋阳侯世子,虽然说身残心残,没人关注,没上过学,在官场上也排不上号。但到底是个侯爷世子,去做这个,要被多疑的皇帝老儿知道,你晋阳侯让世子去赚学子的名声,是想干嘛?造反吗? 若翾打了个哆嗦。 她提线装书是想黑死这店老板的,可不是黑晋阳侯府的。 随即大手一挥,坚决把小白脸的念头拍飞:“你不行,线装书看着事小,但牵扯太多,你不适合做。” 秦寿眨巴下眼睛,他没想自己干啊!就想把扔他在门口的黑心老板给拍拍一顿而已!但被媳妇这么肯定的“看不上”,仍是有点伤小白脸这颗弱弱的小心肝,秦寿握着拳头暗暗下决心。 他不能做,没事,让哥找太子!太子肯定能做! 所以,秦二刚从太子那回府,就被弟找了过去。弟把线装书一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秦二瘫着脸,手握上了腰间威风凛凛的刀柄。 “书馆,扔你出门?” 秦寿哎了声,哥没抓重点,忙把要歪的哥给拽回来:“当时可好大一帮听着了!这事赶早不赶晚,哥,快去找太子,做线装书赚银子呀!” 秦二挺直腰杆,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蠢货弟,面瘫着脸转身就走。 至于是去找太子,还是去找茬。 看眼浑身冒冷气,五步内人畜绝迹的秦二,用头发想就知道了。 秦寿抓抓头发,挠挠脸,哥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脑袋里去啊? 以此同时,急匆匆回府的若子钰跑到了丰纪院,要找妹。 ------题外话------ 高考完啦!可以尽情玩耍啦!明天端午节,吃粽子呀!嘿嘿! 【084】卧槽!吃肥鱼把老岳父忘记了! 若侯爷听完大侄子的话,躺在床上大喘气硬撑了起来。 “子钰,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子钰装着沉稳,可到底挨不住线装书的诱惑,绷着的脸微微发红:“是真的!子钰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子钰方从丰纪院过来,二妹却不在院中,伯父可知二妹在何处?子钰还有几个疑惑,想问问二妹!” 若侯爷撑起身下床,呼哧呼哧看大侄子,大侄子语气急进,定然知道若出了这线装书一事,会有多大的影响在,就仅是一个国子监,赚的那可都是名声。更不说其他赢利了! 若侯爷首先想到的是,他跟南阳王爷有误会有芥蒂在,指不定能靠着这线装书一事和王爷拉近关系,消了这芥蒂。届时他若府改头换门面还远吗? “你二妹上宝音寺给家人祈福去了,伯父修书一封,让你二妹早些回府来!”隐隐兴奋的若侯爷脑子自动屏蔽,他那去给若府祈福的庶女本应该在寺庙里,何故会在书馆,还当着众多国子监的学子提及线装书一事…… 若子钰焦急,只等伯父修书一封,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寺庙。 若子琪屁股好了,又没碍眼的庶妹在跟前,天天领着小厮出府鬼混。 远远看到堂弟一改往日沉稳作风,撩起裤摆一角,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子钰!等等!” 若子琪咚咚跑上去,拉住堂弟笑得不怀好意:“这是赶着上哪去?私会姑娘呢?” 若子钰脸色一摆,压下迫切又是惯有的沉稳:“伯父染病在床,堂哥扔出门厮混,堂哥想让老师说不孝之人吗?” 若子琪脸色骤变。 若子钰甩下他转身走人。 若子琪恨恨的瞪着他,脸色难看:“骂我不孝,我倒要看看你做什么去!哼,看我不抓你个现行。走,跟上去!” …… 秦寿喝过药后,蹲在他媳妇身边,看他媳妇烤鱼。 搭起的架子上窜着两条肥鱼,大火烤焦鱼皮后,撒一层香油和孜然粉,香味渐渐飘了出来。 秦寿吞着口水,两眼珠子亮晶晶的盯着翻烤得焦嫩的肥鱼,砸吧砸吧着嘴摸肚子道:“媳妇,我觉得我能吃完一整条……不,两整条鱼……现在……” 若翾翻动着棍子,死鱼眼:“总共就三条。” 秦寿看眼媳妇,又看眼香味愈浓,垂涎人味蕾的肥鱼,艰难道:“那那那我吃一条,一整条。两条给媳妇吃!”竖着一根手指头,吞着口水说。 若翾摸了小白脸的手背一把,笑眯眯道:“胆子不小!阿爹最喜欢吃烤鱼了!” 秦寿顿时揪成苦瓜脸,懊恼的抓着脑袋:“我我把老岳丈忘了!”这三条肥鱼本来就是用来讨好老岳丈的,结果,媳妇还没把鱼烤熟,他就想把肥鱼装到自己肚里去。 “还不去找阿爹来。” 秦寿窜起来就跑。 阿狸蹲一旁烤着火,猫脸严肃,尾巴一下下有节奏的拍打地面,绿油油冒光的眼珠子盯着它家若若手里头翻烤着的鱼。 有三条肥鱼,佟老头一条,若若一条,还有一条是它阿狸的。 小白脸想吃? 阿狸抬起爪子舔了舔,泛着寒光的爪子锋利如刀刃,想吃,得问过它的爪子答应不答应。 若翾把小家伙抱在腿上,揉了揉它的脑袋,打着商量:“给小白脸吃一条,我和阿狸分着吃一条,嗯?”小白脸只买了三条肥鱼,把阿狸给忘了,真愁人! 阿狸猫脸严肃,不轻不重的拍了若若手背三下。 若翾无奈:“我知道还欠着阿狸三条烤鱼,我晚上补上?” 阿狸静静的看着面前架着的烤鱼。 这一副没商量的状态,若翾按了按太阳穴,也是,想从猫嘴里抢鱼,尤其是自家养着的这只猫,困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秦寿咚咚咚跑回来,有点焦虑,有点兴奋,然后小小声的跟他媳妇说:“媳妇,老岳丈不在房中!门童说,老岳丈出府了!” 若翾顿了下:“出去了?” 秦寿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刚刚知情的。 啪叽! 火焰在焦黄的鱼皮上跳了两声,香味愈发浓烈。 若翾把烤好的鱼递给小白脸:“吃吧!”阿爹出门没跟她提的话,那就还在京城,不担心。 小白脸舔了舔唇,不错眼珠子的盯着面前的鱼,跟他媳妇说:“媳妇吃!我等等吃那条!”手一指,还架在架子上半熟的肥鱼,眼珠子却逗留在面前烤熟的肥鱼上,没移开半分。 若翾直接把鱼头塞小白脸嘴里,可惜小白脸嘴太小,只塞进去了一半。 秦寿瞪圆眼珠子,舌头舔着鱼嘴,嘶嘶的冒气。 鱼太香,太美味,可实在是烫嘴。 阿狸很愤怒,猫脸凶残的冲着小白脸喵喵直叫,肥鱼是它的,是它的,不给小白脸吃。 然后张嘴咬住鱼尾,使劲儿把小白脸嘴里的鱼头拖出来,拖出来后,咔嚓咔嚓先吃两口。 秦寿嘶着舌头,目瞪口呆。 他果然最讨厌毛球,媳妇养得这只最讨厌,没有之一。 【085】肯定不差钱,找太子要点子费 两人一猫分享完三条鱼,秦二回来了。 跟秦二回来的,还有个带死气的。 暗十一抽抽鼻子,然后幽幽的盯着秦世子。烤鱼的味道太熟悉了,当初女大夫烤的是兔子,还是他瘸着腿上山抓来的兔子…… 秦二看眼烤架,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眼蠢货弟,然后跟弟媳道:“太子对线装书感兴趣,要详细章程!”手往怀里一掏,两张银票递过去:“这是酬金!” 秦寿吃饱懒懒的挨着他媳妇靠着,看到哥掏出来的两张银票,嗖的窜起来,抢过银票,震惊到眼珠子发光:“二十万两!媳妇,发财了!发财了!太子可真有钱!” 他媳妇就动动嘴皮子,太子给了二十万两。果然是不差钱的。 若翾也惊讶了,她不过就是想黑那店老板,没想到到了太子这里,动动嘴皮子就来了二十万两,这生意可比医小白脸来钱快啊。若翾笑眯眯的凑上前,满意的拍拍秦二的肩膀:“你,不错!真不错!” 居然知道拿她出的点子去换钱回来,而不是白给的!有钱途!嗯,比小白脸有钱途! 秦寿嘿嘿冲着哥笑得一脸白痴,跟着媳妇嗯嗯点头:“哥,爹要知道你从太子那讨了二十万,肯定高兴得蹦起来,爹现在是个穷光蛋!老穷了!嘿嘿!” 秦二瘫着脸,冷气嗖嗖往外冒。看弟朝他挤眉弄眼的蠢样,动动手指头,好想把弟按地上揍一顿,可惜弟媳在身边,就怕打不过弟媳! 暗十一偷偷的把略凶残的目光从一脸惬意舔爪子的傻猫脸上移开,暗幽幽的看着女大夫。然后脑门上就顶了根针。 暗十一:“……”他只是奉主子的命来跟女大夫要线装书章程的。 若翾木着脸:“把你身上的死气收收,这好几个大活人在呢!”个没眼力见的。 暗十一不敢有怨言,偷偷拔下脑门上的银针还给女大夫。 “女大夫,主子等着呢!”快给章程,他要回宫,此处太危险。 若翾木着脸把银针揣回兜里,手背在身后搓搓两指头。 马丹,太子身边的几个死人扎顺手了,来了就手痒要扎上一针,略糟心! “小白脸,笔墨伺候。” 她说,小白脸写,运笔如飞。 暗十一揣着厚厚一叠的纸,跑得飞快。 丢下毛笔,秦寿动了动手腕,两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盯着他媳妇瞅,恨不得扑上去狠狠亲两口。他媳妇真真真真是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嘿嘿! 在书馆他媳妇只提及了一种线装书方式,刚刚写给太子的,可是五种啊。还免费给太子提供了几个销售的点子,光听着就让人心动。 这要做好了,银子不愁了,名声也落了。 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墨客了。 若翾摸着手里的两张银票,也觉得美滋滋的。美着美着脑袋有根玄砰的亮了,突然朝秦二勾勾手指头,笑眯眯的跟个勾人的老巫婆一样:“秦二,我这还有几个能来钱的点子,我保证比线装书来钱快,你去问问太子,要不要做呀!”出多少银子来买啊!嘿嘿! 秦二:“……”总有种弟媳要把太子兜里的银子都给掏空的感觉!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秦寿偷偷拉起他媳妇的手,贱兮兮的说:“太子肯定不差钱,哥多要点啊!” 若翾对小白脸如此上道表示很满意,在他手背上抹了把。 秦二转身就走。 若翾对小白脸说:“你去找间铺子,我要开医馆。” 秦寿嗯嗯嗯的点头,松开媳妇的手,追哥:“哥找铺子,要开医馆!找铺子!” …… 有了银子,能办的事情就多了。 种茶叶的山买了,茶种还没到位。需要钱! 京郊外留意的药材地相中了,买下自己当老板,需要钱! 小白脸这寿砚阁前前后后没几处能过眼的,嫁过来后甭管前院后院,拆了重新装修种花种草弄个假山假水,需要钱! 阿爹来京了,开医馆得提前上手了。这都是钱……等等,还有给秦二的点子,弄大棚菜…… 啪啦啪啦打着小算盘。若翾木了脸,突然发现,自己好穷! “女大夫……阿嚏……少爷要的书买回来了……阿嚏……”长生打一个喷嚏捂住口鼻,走到女大夫身前,憋得脸通红,忍不住松开手又打了个喷嚏。 “书?”神游天外,漫不经心。 长生把一本民间医书往女大夫面前一放,抽抽发痒的鼻子:“是本医书,少爷让我去书馆买来的。” 若翾算着兜里还有多少钱,然后苦大仇深了:“放着吧!你着凉了,去抓副药吃。” 长生闷闷的点头,欲言又止。 若翾皱眉:“还有事?” 长生咬着唇低声说:“女大夫,那家书馆的老板死了。少爷,少爷和他发生过争执,官府的人会不会难为少爷?” “死了?”若翾诧异。 【086】噎死,没羞没躁的小白脸 南阳王一甩袖子,将案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地,还不够,走到跪着人面前,就是一脚。 “废物!没用的废物!” 被踹出去两米外膝盖重重跪地的人将头叩地上,平静开口:“奴才该死。” 南阳王随手抓过一个花瓶,砸了过去:“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本王留你们何用?啊?该死,统统该死!” 花瓶将跪着的人脑袋上开了道口子,血顺着耳际流到地上,看不清人的表情,声音低沉无起伏:“请王爷责罚。” “本王当然要罚!”南阳王阴鹜的看着前方,摸出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声音阴冷又模糊:“本王在给你一次机会,三日内,将她带到本王面前,否则,本王把你五马分尸……” 跪着的人微不可查的哆嗦了下,叩了头弓着身退了下去。 “若、翾……你尽管藏好了……可别落到了本王手里头……” 烛光下,略英俊的脸狰狞到扭曲。 “王爷,平安候求见。” …… 秦寿泡完嗖水味的药浴,看眼挂在屏风上的亵衣亵裤,又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两眼珠子眯了起来,随即咧开嘴角,一脸捡到大便宜的猥琐样,双手把断子绝孙根一捂,看眼在弄梅花针的媳妇,一颗世子心砰砰砰的狂跳,羞羞答答的往床上跑。被子一拉,只遮住了断子绝孙根,想了想,赶紧翻了个身,把后背露出来给他媳妇。 若翾眼瞎,看不见小白脸刚一系列动作,也不知道小白脸洗完澡光溜溜的躺床上等着被她扎梅花针。 “喵!”阿狸眼珠子泛着光,跳到床上,脚踩小白脸光裸的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小白脸现在越发的不要脸了,泡完药浴都不遮就跑出来了,不要脸,不要脸,没羞没躁的小白脸…… 秦寿呲牙,回头瞪毛球,然后伸手抓住毛球的尾巴一拧,在手上甩了两下,扔了出去。阿狸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个身后跳跃到桌上,爪子勾着桌面吱吱发响,冲着小白脸窜了过去,两爪子在空中哗啦两下,寒光乍现。 秦寿扭头看他媳妇,三分羞涩七分兴奋:“媳妇,来扎针。” 若翾呆了下。 “媳妇?” “哦!”若翾木着脸上前,手摸上小白脸,嘴角抽了抽。想当初给扎小白脸,这人嚎得跟猪一样……现在?脱光了让你扎,好像还很兴奋?! 阿狸跳到小白脸屁股上,用力踩了两下。小白脸嘶的叫出声,浑身最多肉的地方,被哗啦出来两道血痕,小白脸扭头一看,眼珠子都红了。 该死的毛球,啊,疼死他了。 “阿狸,别胡闹!”若翾听到小白脸抽冷气的声音,点了点干坏事的小家伙,猫爪子抓肉可不是一般的疼的。 阿狸委屈的勾住它家若若的手腕,喵喵叫了两声,指控小白脸刚刚对它粗暴的行为。 “……媳妇,疼!”该死的毛球还恶人先告状!小白脸眼珠子瞪圆溜了,非常凶残。然后抽着鼻子,朝他媳妇身边拱了拱被抓红的屁股。 阿狸嗖的乍起脖子上的毛,猫脸凶残的瞪着想干坏事的小白脸。 若翾将阿狸放地上,让它自己去玩,然后敷衍的拍拍小白脸光溜溜的腰间,淡定开口:“没流血,阿狸对自己人下爪子很有分寸的,扎完梅花针后给涂点擦伤药就成了,放心,不留疤的!” 秦寿可怜兮兮的脸瞬间木了。 若翾想了想,往阿狸抓红的地方摸了把,笑眯眯的接着道:“有疤,我也不嫌弃!” 秦寿:“……” 给小白脸扎完针,来一遍分筋错骨手,然后灌完新药方。半时辰后,给放了一次血。 这次的血比上次更鲜更粘稠。 指尖仔细捏摩,还能碾压到细小的血块。 若翾蹙眉。 开始有血块排出了,血管要加速软化才行。 秦寿放完血困意上来,把被子怀里一楼,双腿压上,迷迷瞪瞪的要睡。 若翾闻着血味,给他改方子,问他:“你家小厮拿了本医书回来,说那家店老板死了,回头你跟秦二打声招呼。” “…唔…呼呼!” 若翾专心写方子,秦寿呼呼放心睡大觉。 店老板死了? 谁爱理谁理。 若翾把新改好的方子给长生,长生正招呼两护院换好了浴桶里的热水,接了女大夫给的方子,就退下了。 又配了副药浴,这次给她自己泡的。 以此同时,秦二的案桌上摆放了仵作的验尸报告。 已证实:南街竹香书馆的店老板非他杀,死于鸡肋骨卡咽喉,俗称——噎死!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班了,赶脚,端午就这么过了?唔—— 【087】白吃白喝还没饱,要脸不? 翌日,天蒙蒙亮,秦寿跑哥的房间,把哥从被窝里拽起来。 秦二差点把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出火焰来。 秦寿把被子一掀,将衣服丢哥的脑门:哥,要铺子。 秦二赤着胸膛下床,从柜子里掏出信封,拧起弟,扔出门口砰的关门。 动作可利索了。 秦寿坐门口砸了两下房门,信封飘到了脑门上。秦寿咦了声,抓过信封拆开,瞅一看,嘿嘿的咧嘴角。爬起来转身就跑,跑出两步又跑回来,一脚踹门上,喊:哥起来吃饭了,有鸡腿! “……”秦二翻了个身,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早餐是在寿砚阁开的小灶。 稀饭配包子油条! 油条是小白脸炸的,当然是现教的! 面粉是自己擀的! 小白脸说要学,若翾给否决了,现学现卖太慢了,她还想早点吃饭。 乒乒乓乓棍花面花闪瞎眼,小白脸盯着他媳妇擀面,默默咽口水。他媳妇就算用面擀也能使出柳叶刀花来,老厉害了。 至于包子? 当然是他媳妇包的。 秦寿吃得嘴里流油,亮晶晶的跟他媳妇说:“媳妇,包子馅可真好吃,吃完教我包包子呀!” 若翾慢条斯理的吃着:“可以!” 秦寿冲着他媳妇嘿嘿嘿的笑,然后埋头喝粥。 这顿早餐,小白脸吃了三碗稀饭,五个包子,两根油条。 不是他不想多吃油条,是他媳妇不给多吃。 不过,包子吃过瘾了。秦寿打了个饱嗝,摸了摸挺起的小肚子,笑得可满足了。 若翾给他诊脉。 秦寿舔了舔嘴角的香油,迷茫的看他媳妇:“媳妇?” 三十秒后,若翾收回手:“没事!”小白脸的身体刚有好转,吃太多还怕他给吃瘫了,没想啥事没有,还气血充盈,身体明显比之前有力量,若翾木了脸。 秦寿挠挠头,他媳妇说没事,那就没事。然后一看自己面前摆着的三块碗,一张小白脸惊呆了。 秦寿:“媳妇,这是我吃的。” 若翾:“吃就吃了,鬼叫什么?” 秦寿:“我吃了三碗啦,五个包子,两根油条媳妇!”想想之前吃半碗饭就饱了,真心酸。 若翾:“闭嘴,我是瞎了,不是聋了!” “嘿嘿嘿!”秦寿咧嘴蹦跶,可高兴了,揉揉肚子他觉得他还能再吃一个包子的。可惜,他媳妇不给吃了。 若翾死鱼眼:“你胃口刚打开,不能吃太多。”好不容易把胃功能调好大半了,一顿给吃瘫了,她找谁哭去? 秦寿暗道一声可惜,眼珠子黏在包子上,摘都摘不下来。 秦二进来就看到蠢货弟笑得傻子样盯着包子流口水,脚步顿了下,看向弟媳。 爹穷到青菜鱼肉都吃不起了? 弟和弟媳就吃包子稀饭?那个长长的黄色的是什么? “叫油条!可香可脆的油条!”秦寿打了个嗝看哥:“媳妇给叫的名!” 秦二将信将疑的看眼蠢货弟,可香可脆?香味闻不到,脆?抓过一根咬一口,顿了下,又咬了口。 晋阳侯家的饭桌上是食不言的。 至少秦二公子奉行这三字真言。 喝粥吃包子啃油条,风残云卷。 一刻钟后,若翾木着脸默默的放下汤勺。 秦二将小锅里最后一勺白粥喝完,一个包子两口下肚,摸了摸肚子,没吃饱。黑漆漆的眼珠子随即看向蠢货弟。 秦寿立马炸了,跳起来指着哥喊:“包子油条快还我我媳妇给做的!白粥你一勺都不给留哥谁让你来吃我的?一勺都不留你可恶!” 秦二把弟扔凳子上坐好,瘫着脸说:“没吃饱。” 若翾眼角一抽,七碗稀饭十个包子九根油条,小锅都见底了,没吃饱? 秦二瘫着脸点头,没吃饱!白粥少了两碗,包子再来十个油条再来五根差不多能吃个八分饱了。 若翾:“……”要脸不? 秦二绷着脸,那个气的啊,白吃白喝还说没吃饱,这可都是媳妇给我做的啊!一手指头指着桌上碗筷,气呼呼吼:“没吃饱吃爹去,还有,碗你洗!” 然后拉起他媳妇跑了。 秦二转身钻进小厨房,翻了翻,最后在锅里翻到还没蒸的十五个包子,还没炸的几根面条子!看眼小灶,秦二将包子面条子打包,回了自己院子扔给小葫芦。 “看着弄!” 小葫芦捧着包子面条:“……” 若子钰去了宝音寺,没找到妹,一整晚没睡好。尤其今日上学,老师找他提及了线装书一事,对他褒奖了一番,他涨红了脸,暗自激动可却又着急。一下课就急忙往府中赶。 找不着妹啊! “若公子,我们王爷有请!” 若子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拦路的人,微微皱眉。 【088】看铺子,不差钱的来送钱啦! 长兴街是条老街,离后来繁荣起来的南街隔着三个巷子,街后有一半是三合院。 人流还成。 消费人群在中等偏低。 秦二给买下的铺子在长兴街中段靠后的位置,秦寿嘟着嘴,不乐意。 左瞅瞅又瞅瞅,回身看眼从长兴街进来的路口,外面还熙熙攘攘能见着几个人,走这里面后,鬼影都看不到一个了。 秦寿气呼呼道:“哥太烦人了,这地方能开铺子吗?” 若翾眼瞎,但不妨碍她考察,走进这街道后段后,环境不错,地段空旷,还挺幽静的:“去铺子里看看。” 秦寿咬着牙小白脸有点扭曲:“铺子肯定是哥抢来不花钱的!”然后把不花钱的铺子扔给他媳妇了,好想把哥揍一顿,拿他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哼! 若翾顿了下:“这地段铺子,很便宜?” 长生抱着一盆牡丹,抽抽鼻子说:“女大夫,长兴街是老街了,南街一个铺子这里可以顶三个呢。” 秦寿拉起媳妇的手要走人:“媳妇走,回去找哥要南街的铺子!不花钱的铺子还给哥!”媳妇开医馆,肯定不能开长兴街的,这地方都没几个人了。 若翾死鱼眼,反手一拉,拽回小白脸:“进去看看再说。” 这里环境她还是挺满意的。 医馆嘛!闹腾的地方,反而闹心。 秦寿嘟嘴不情不愿的跟着媳妇进铺子。 铺子不大,后面是个小院,小院后面有个独立的三合院。 院子有些年月了,有些木头都生了蛀虫,青苔上长满了苔藓,估计得有好几年荒废没人打理过。 秦寿跟着他媳妇走了一圈,抬头看眼有些松动的横梁,小白脸发黑。 若翾满意的点头:“就这间了,找些人收拾收拾,里面重新装修下,就可以持证上岗了。” 秦寿握着拳头涨红了脸:“媳妇,真要这间吗?可以让哥找南街的!” “好的未必就适合!用不着在折腾。回头我拿设计稿给你,你让人照着装修好就成。” “设计稿?” “就图纸啊!” 秦寿似懂非懂的点头,兴致不高,在心里猛扎哥小人板板,不死心的问他媳妇:“媳妇,真不换过一间?” 阿狸睡醒了,把脑袋从它家若若的胸口探出来。 若翾拧起阿狸扔给小白脸,转身走人。 “瞄!”挠了小白脸一脸。 劝服不了媳妇不换南街铺子失望的秦寿磨着牙把毛球拧起来扔给长生,跑上前把媳妇的手抓手心,嘟着嘴老大不乐意。 看过铺子,秦寿拉着他媳妇上了悦华街的湘粤楼。 这里的烤乳猪最好吃了。 跑哥常驻的包厢,点完烤乳猪,账记哥头上。 掌柜的笑着应下了。 秦寿跟他媳妇挨着头嘀咕:“媳妇,隔壁的芙蓉糕可香了,我让长生去买呀!” 若翾想起上次来湘粤楼时,小白脸给她推荐的各种糕点,脸色就微妙了:“吃完糕点还能吃得下乳猪?” 秦寿嗯嗯嗯的点头,亮晶晶看他媳妇:“能吃。” 若翾眼角一抽:“那你买吧。” 秦寿欢快的打发长生买糕点去了,还特意嘱咐要多买点。各种样式的都要! 太子在隔壁听不下去了,让暗一把屏风推开,手持扇子坐到女大夫面前,轻咳了两嗓子:“女大夫,据说你有几个盈生的点子要卖给本……我?” 暗一收敛死气,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女大夫的手。 秦寿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暗一,非常凶残,手指暗一,跟太子说:“太子,想扎针吗?” 太子回头朝暗一挥挥手,暗一看眼秦世子,趴到梁顶上了。 秦寿看眼当梁柱的暗一,回头傻乎乎的冲着他媳妇笑,一想他媳妇看不见,头一偏,冲着太子傻乎乎的笑。 太子顿了下,摸了把性感有龙气的下巴,觉得自己长得比秦伴读弟还帅气两分,满意了。想到正事,龙气一收,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往女大夫面前推了推,很认真的说:“女大夫,这是五十万两银票,秦伴读说缺银子给女大夫找医馆铺子,这当是我给女大夫的起家钱,如何?” 秦寿两眼珠子黏在五十万两银票上,回头冲着太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嘿的说:“太子您真好!真的!比哥好!老不差钱了!都!”手伸到了五十万两上,抽抽,没抽动。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秦伴读弟,扇子骨把某只手给拍开,慢悠悠的将银票往女大夫面前挪:“至于盈生的点子费,当另算。” 女大夫给的线装书已经投入生产了,他看过出来的书,比之市面上书馆里卖的书册,只好不差。而且又易生产,相信不日,他就能把掏出去的银子给赚回来,至于盈利?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若翾摸一把银票,往袖子里塞,冲着太子笑得可开心了:“你不错,皇后娘娘来看病,我给你打八折优惠呀!嘿嘿!” 【089】有钱赚太子,有麻烦太子顶上 太子郁卒了。 若翾多少知道点太子的郁卒,皇后娘娘病属妇科,这时代,甭管大夫还是病人,不是都能接受得了的。就如当初给皇后娘娘捉虫子时娘娘所作出的拒绝一样。但,好歹拿人手短嘛,刚摸到五十万两心情太好,又实在做不出同情可怜状,笑眯眯的给建议:“皇后娘娘的病要根治,是不能了,但若是配合医疗,也是能把命吊着几年的。就看太子如何说服皇后娘娘了。” 太子心中一动,看女大夫的目光可慈祥了。 “女大夫是说?” “太子是孝子,娘娘是慈母。”孝义感动天地嘛。 太子目光一沉:“本宫懂了!多谢女大夫提点!”非常时期用非人手段,必要时可以考虑在母后面前地板上滚两滚。 若翾笑得很有深意,分分钟端着宝相庄严脸:“关心则乱,太子只是一时心乱罢了,当不得提点!” 在来句阿弥陀佛……不对,哦弥陀佛她师父是这么念的! 暂时搬掉了压在心里头的大石头,太子又如沐春风了,龙气爬回脸上:“母后的病全仰赖女大夫了;至于这盈生的点子?女大夫?” 若翾噎了下。 秦寿咚的起身,跑到角落桌上拿过文房四宝,往媳妇面前一放,又想媳妇看不见,还得说不能太劳累,写章程就他来代劳了。笔抓手上,看眼媳妇,嘿嘿笑一声。 太子满意了:“伴读弟不错。” 秦寿转头,冲着太子笑:“太子真好!” 若翾:“……” “女大夫?” “媳妇?” 若翾木着脸:“科举。” 太子坐直了身子,秦寿满眼期待,他长了十八年,别说科举了,连国子监都没去过。读书?是爹和哥教的。心酸完了还很嫌弃! “科举,来考试的是什么人,学生!目的什么,高中!各省各县各镇来的学子不要太多啊!” 太子思维发散,随着女大夫的话,想到的是人脉,仕途,姻亲等关系网。阴暗点的想,皇上选手下,除了自身有才方面,还有个考量,就是关系…… 秦寿认真做笔记。 “可以办个补习班!这得找个大点的房子,简单装修下,分课程,时段……”若翾把后世开遍各地的补习班方案给照搬了过来,只是后世的补习班花样比较多,还有兴趣班什么的。古代就不需要这么多类别了,管理模式可以是一样的:“一定要注意环境,谁也不乐意在一个闹腾的地方学习。还有一个,往届科举前十名的卷子都能弄到吧?这个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有点难度,但你是太子,这个用不着考虑。卷子拿来,找几个儒师分批讲解,不足之处可取之处必要时可以有自己的见解……” 女大夫往下说细了,太子发散的思维,分分钟被拉了回来,还没细想就开口:“这主意不错,把往届科举卷子拿来讲解,有了参考!至于卷子不是难事!” 媳妇说得太快,手略酸。秦寿额头上冒汗:“媳、媳妇,慢点?” 若翾顿了下,接着说:“学费也不用收太贵,每人十文钱,伙食住宿另算。别嫌太少,手够长的话,可以包伙食住宿!说道这个,补习班内留宿的,得规定晚上什么时辰得歇息……” 太子挺直脊骨,女大夫还有一点没说,这事办好了,赚钱是小,赚的可都是名声。这事线装书可不能比,那就是小打小闹,这要是办好了,积累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脉……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出个状元探花? 若翾说完了,喝了口茶。 秦寿挑着重要的可算写完了,看着他媳妇眼珠子可亮了。 太子沉吟了片刻:“这事我不能明着参和……”皇上还中用,他就明摆着拉帮结派,太子你想干嘛? 若翾可不管太子能不能做,反正点子她给了,点子费?“太子不要忘了什么事就成!”嘿嘿! 太子接过秦伴读弟记录的章程,看得认真,女大夫的话?没听见! “爷!这位爷!您要进去稍待小的进屋只会一声,可别难为小的……爷……爷!” 店小二急得脸都白了,又不敢硬将人拦下,这位带着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店小二隐隐焦急的跟着这位爷上楼,眼看这位爷朝着贵客的房门走,一颗心都给提了起来。 “这个拿着,你下去。”跟着的人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店小二身上,将他打发了,别碍事。 店小二快给他跪了,这锭银子就是烫手山芋,他哪能接,可直接退回去,又惹不起这面煞之人:“这位爷,只容小的进去只会一声,小的……” 砰! 房门直接被踹了,还好门板硬实,没被踹碎。 店小二看眼屋里坐着泡茶的公子,惊得魂飞天外,许是被身边的煞气给惊到了,抖着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低着头往房间走了两步,朝屋里的公子道:“公子,这位爷他他——” 店小二急得脸发白,一句话说不好,怕是得罪了两边人。 太子闻了闻茶香,嘴角噙着笑,将店小二打发了:“下去吧!” 店小二如临大赦般跑了。 南阳王面色难看:“太子?” 太子喝了口茶,笑眯眯的说:“六弟来了,正好陪本宫喝一杯啊!” ------题外话------ 灰常感谢【138**6233】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扑倒么么哒!艳美给乃扭个小蛮腰! 【090】做贼!媳妇猪掉了,掉了! 怀里抱着打包好的烤乳猪,嘴里塞着猪蹄,秦寿嘟囔着跟他媳妇说:“媳妇,想尿尿!” 若翾死鱼眼。 南阳王突然搞袭击,有太子撑着,她带着小白脸跑路,没跑出酒楼,小白脸说烤乳猪忘拿了,好嘛,潜回厨房拿了烤乳猪,又要撒尿了?没这么烦人的小白脸! 秦寿扯了扯媳妇的袖子:“媳妇?” 若翾转头跟店小二说:“带他去茅房。” 店小二答应了,秦寿嘿嘿笑得可高兴了,抱着烤乳猪屁颠屁颠的跟店小二,出了厨房,秦寿拍拍店小二,努努嘴。 店小二不解,茅厕在后院呢,这公子看楼顶做啥? 秦寿撅嘴非常嫌弃他:“你可真是个笨蛋。在这等着!”然后抱着烤乳猪一溜烟跑了。 店小二一看不好,忙跟了上去:“公子,那可不是上茅厕的地儿……”秦寿回头瞪他,凶残的眼珠子满是不耐烦:“闭嘴!” 店小二下意识的闭嘴,站住了。这公子是那包房的贵客,他也不敢拦着。 秦寿颠颠的跑回哥常驻的包间,往地上一蹲,耳朵贴着门板,嘴里啃着猪蹄,眯着眼睛努力伸长耳朵窝。 “父皇龙体欠安,有得道者进宫献了金丹,可保父皇万万岁。本宫听说这得道老者还是六弟为父皇找来的?六弟有心了。” “为父皇龙体计,是本王该做的!太子厚赞!” “六弟当得!” 秦寿撅嘴,非常不高兴。南阳王惦记他媳妇,在太子面前还这么不要脸,太子怎么还没做了他?秦寿一张小白脸扭成了苦瓜,大口嚼着猪蹄,跟嚼南阳王一个样。 咚! 嚼太用力,脑袋撞了门板。 “谁?” 一声厉喝,南阳王带来的两人闪电般的速度打开房门,走道很安静,连只耗子都没有。 走廊拐角处的横梁上,秦寿抱着烤乳猪,两只脚反挂在他媳妇的腰上,瞪大眼珠子盯着某个方向看,眼珠子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媳妇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坐在横梁上啦! 若翾往他腰上狠狠一拧,秦寿咬着猪蹄呲牙咧嘴,愣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那两人没发现异常回屋后看向南阳王,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南阳王目光沉了沉。 太子喝着茶隐去嘴角的笑意,不经意间抬头,趴横梁上的暗一做了个隐晦的动作,太子笑意更深了。 看着那两不好惹的汉子勘查了翻没发现回屋关门后,若翾带着小白脸从横梁上下来。 秦寿知道自己闯祸了,抓着媳妇的袖子讨好的笑:“媳妇,让太子做了南阳王呀!”天天惦记他媳妇,好想做了他。 若翾死鱼眼。 秦寿不死心:“南阳王坏透了,他给皇上吃金丹,还万万岁呢,那太子怎么办?” 若翾反手抓过他的手,将人拖走。 手被拉直,怀里的烤乳猪啪叽掉地上了,秦寿跟着他媳妇走了两步,回头看眼掉地上的烤乳猪,焦急的喊:“媳妇,猪掉了!掉了!”快松开,要回去捡。 若翾嘴角一抽,松了手。 秦寿把啃完的猪蹄扔了,抱起烤乳猪拉着他媳妇跑了。 …… 回府后,秦寿把烤乳猪切了,用他媳妇的柳叶刀,切了六份。 媳妇,娘,爹,哥,老岳丈…… 长生说:“少爷,佟大夫没说上哪去,又没回府来。烤乳猪要留着给佟大夫吗?” 秦寿想想,纠结的眉梢松开:“不用留,这份给你和长平吃。吃完你去湘粤楼订半只,留给老岳丈的。” 长生抱着佟师父那份烤乳猪找长平去了。 若翾在数银子,数完发现这两天小赚了一笔,然后拿了三十万两出来打算翻新长兴街那个铺子和三合院,剩下的余钱进货。还有四十几万两先留着,她要投入到后期的药材地去,京郊外那块药材地老板也不知道联系上了没有。 “媳妇,最嫩的烤猪肉,你吃。” 秦寿把他那份烤乳猪切成了小块,凑到他媳妇身边,给他媳妇夹了一块送到嘴边。 若翾张嘴吃了,还别说,味道挺美的。比她的烤鱼差那么一丢丢! “媳妇,你跟太子说的科举,就是办补习班的事?” “嗯?”若翾把三十万两银票放在桌上,其他的都收了起来。 秦寿咬着筷子,支支吾吾:“太子说他不能做,那那那——” 若翾木了脸,在小白脸脸上摸了把:“乖!你也不能做!别想了!” 秦寿瞬间垮了脸,他觉得他好没用,都是他这具身残心残的身子惹祸的,不仅帮不上爹和哥的忙,甚至只拖累了晋阳侯府。本以为武不行,文也不成,媳妇给了他一盏明灯,可以走商谋利养家了,念头刚有,就被媳妇无情的打压下去了。 秦寿伤心得看乳猪都没味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宠上懒妃》洛耶儿 穿越文,一对一,男女身心干净。 林晩卿,21世纪最为慵懒的“伪特工”,一朝穿越,竟然化身国公府的大小姐嫁给了当朝的病皇子! 刚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就被告知她是当朝的郡主! 看她如何在这双重身份之间如鱼得水,游戏人间。 【091】秦小寿,麻溜滚蛋欠抽的! 秦寿焉到晚上,秦二回来了。 秦寿钻进哥的房间,隔着屏风蹲在角落,撅嘴等着哥泡澡。 “哥,能做了南阳王吗?”他琢磨一天了,太子和媳妇都不适合去做了南阳王,哥肯定合适! 秦二泡在浴桶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屏风后面角落黑乌乌的那块,抬手按了按眼角:“不行!”顿了下,接着说:“南阳王献了金丹,太子把南阳王请进宫陪皇上了,碍不着我们!” 秦寿不甘心,咬着牙恨恨道:“他惦记我媳妇!” 秦二瘫着脸:“爹说做了他的时候,是你硬拦着不让做的!”上次万花楼多好的机会做了王爷,蠢货弟抱着爹的腰拦着不让做,现在知道弟妹被惦记了? 秦二面上冷酷,心里却嫌弃蠢货弟,干的事都是蠢蛋事。 秦寿梗着脖子狡辩:“明明是爹不让做的,才不是我拦着的!哥那混蛋惦记我媳妇呢,要做了他!必须做了他!”吼得小白脸都红了。 秦二略微顿了两息时间。 秦寿吼完又焉了,耸拉着脑袋,双手抱头,眼眶都红了,抽抽搭搭的说:“我是不是特没用哥!从小泡药罐子。没少让娘爹伤心,大哥二哥伤心,也没少拖累晋阳侯府;当年爹从北疆退下来,半死身残了都。皇上把爹召回京后,把大伯三叔四叔五叔和七叔,堂哥堂弟们都弄去北疆了,三年没回京了,大伯母看见我鼻孔都是喷冷气的…嗝呜…我还抢了大哥的世子做,还……” “秦小寿。” 秦寿抽噎着顿了下,更委屈了:“你吼什么哥,打断我说话太烦人了都,皇上太讨厌了,太子怎么还没做了皇上,你等我等我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我……” “秦!小!寿!” 秦寿瘪嘴,抹一把泪站起来就跑:“哥你真烦人,娘都不叫我小名了!呜嗝!” 弟跑了,秦二一张脸黑得吓人,比瘫着恐怖三分。一拳头砸在水面上,水花打在黑沉的脸上,仿佛落地能成冰。 …… 若翾泡完药浴,斜躺在床上,用内力烘干秀发,又想起今天一个下午加晚上都心神不宁焉了吧唧没神气的小白脸,手上一用力,给拽了两根长发下来。 若翾木着脸按了按发疼的头皮。 房门推开,秦寿探了个脑袋进来,可怜巴巴的瞅着床上的媳妇,抽抽鼻子:“媳妇?我我我回来啦!” 若翾招招手。 秦寿分分钟换上狗腿的笑颜,欢快的朝媳妇奔了过去,蹭了鞋袜,拉过被子钻了进去。 “媳妇,我忘了把图纸给哥了。” 若翾听着小白脸带着鼻音的声音,顿了下,说:“你哥忙,这事别麻烦他了,明天你拿上图纸,找人去铺子。” 秦寿眼珠子亮了起来,随即又有些灰败之色,双手攥紧了被子,略激昂的声音里透着股小心翼翼:“媳妇,那那那让我做?” 若翾笑了声:“你院子里没人,长生人蠢了点,带出去只能帮着干些小活,其他的事指望不上他,你可以问你娘借两个人,要干活利索的,聪明机灵点的。” 秦寿嗯嗯嗯一个劲的点头,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盯着他媳妇,身残的身子骨充满了力量,哪还找得到丁点的颓废灰败色彩啊,兴奋得都要蹦起来了:“我我我我我一定把铺子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把后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我我我……媳妇我好高兴……” 高兴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抱着媳妇的手,看着媳妇嘿嘿的傻笑。 若翾勾了勾唇,翻了个身掩了嘴角的笑意。 秦寿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在床上烙饼,天蒙蒙亮,就蹦跶起来,提着鞋往爹的院子跑。 小白脸苍白的,两眼珠子深幽深幽挂着黑,面色比平常惨上三分,可整个精神面貌上来了,说话都响亮了三分。 伺候的丫头来喊,晋阳侯夫人披着外衣起身,去了外室见儿子。 看眼这么精神的儿子,挤在一起的眉心敞亮了。 秦寿拉着他娘的手,噼里啪啦的一顿倒豆子把来得目的说完了,然后冲着他娘嘿嘿的笑。 晋阳侯夫人顿了下:“女大夫真这么说?” “是我媳妇!” “好,你媳妇真这么说?” “嗯!媳妇新给的方子,喝了一天,媳妇说可以出门了!”竖起一根手指头,很得意。 晋阳侯夫人眉宇间透着欣喜,勉强压下翘起的唇角,拉着儿子的手亲昵的拍了拍:“既然你媳妇说行,那就行!娘身边有两个得用的小子,是你爹从军营里带回来的,娘给你用。你出门带着他们两个,重活多让给他们做些,在有不懂的,把你哥叫上,知道吗?!” 秦寿嗯嗯的点头:“我知道娘!” 【092】敢说喊我媳妇,揍不死你! 晋阳侯夫人给的兵哥,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秦世子往两人面前一站,整整矮了两人一个半头,妥妥的弱鸡仔一只。 秦寿仰着头手指头颤抖。 两兵哥稍稍头,浑身不自在。 “小公子,要做什么,您只管吩咐了。” “我和老铁别的不成,揍人还有一身力气,小公子只管说。” 两个杀蛮人毫不手软的汉子,在秦世子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僵着身子硬邦邦的表忠心。 以往在军营,混在一起的都是威武粗壮的老大粗,在一起什么都能掰扯,皮糙肉粗的也不怕挨打;可眼前的小公子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大声点吼都给震碎了,好焦心。 秦世子更焦心。 他都不想看这两汉子了。 耸拉着脑袋走两步,捏捏自己胳膊,走两步,捏一下。在畅想下身后两汉子魁梧三粗的身材,秦世子默默的呕了一口血。 去铺子的路上,秦寿拉着他媳妇的袖子,往他媳妇耳边凑,很急切:“媳妇,我一定能长成比哥还威武雄壮的汉子的,一定能!”后边还跟着两个比哥略粗壮的汉子,心里头跟长了跟草似的难受。 若翾死鱼眼。 秦寿更急了,他媳妇这是不相信他吗?他真的能长成的,早上他都吃了两碗饭了,真的! 若翾把小白脸的嘴拧成小黄鸡嘴样,笑眯眯的说:“我眼瞎,你要长成哪种汉子,都看不见!” 秦寿做着小黄鸡嘴型看着他媳妇呆了。 他媳妇又说了:“不过,你现在确实长得跟只弱鸡似的,腱子肉没有八块腹肌就不要想了!抬抬大腿还没后面汉子手臂粗!唔!等下次改了方子后,就可以给你安排健身了!大概!” 秦寿:“……西服,沃别素肉鸡!” “当然不是肉鸡!肉鸡烤着可香了!” 秦寿急得满头细汗,可他媳妇抓着他的嘴,说话是漏风的:“别素!别素肉鸡!” 若翾松开他的嘴,在他脸上捏了捏舒服的眯起双眼。虽然看不见,但身边这人在的感觉,真好! 秦寿捂着嘴生怕他媳妇在把他嘴拧成小鸡嘴,眨了下眼睛,唔唔的说:“媳妇,我不是弱鸡!” “嗯!” 秦寿偷偷看媳妇,捂着的嘴咧开了笑。 若翾手一伸,秦寿就握住了,两人肩挨着肩,相握的手藏在袖子下,慢腾腾的朝前方走。 身后跟着的两汉子齐齐梢头。 百搭:“小公子和他媳妇感情可真好!” 铁柱大老汉子揪着浓眉压着声音嘀咕:“是挺好的!可小公子跟他媳妇不是还没成亲吗?就手拉手在大街上!侯爷不管管?” “侯爷管啥?是媳妇怎么不能牵了?!我那寨子里,谁相中了姑娘,只要爬姑娘家楼顶干满三年活就能抱媳妇睡炕头了。小公子就只拉拉手,啧!” 铁柱提高了声音跟吼一样一样的:“干满三年活就能睡媳妇坑头?不用聘礼三姑婆?” 秦寿回头,也一同看着那汉子,一脸懵逼。 百搭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稍稍头,咧嘴一笑:“小公子,我是水寨的人,早年得了侯爷的救命之恩,就跟着侯爷一起杀蛮子了!” 秦寿本来还想宽慰一声,一瞅比他还高出一个半头的魁梧三粗身子,小白脸一黑,哼了声,果断转头看他媳妇,欢快的说:“媳妇,我也能干三年活!” 汉子稍稍头一脸不解,小公子怎么不高兴了? …… “二妹!” 这人刚出声,秦寿就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窜起来,把媳妇往身后塞,挺着胸膛梗着脖子怒瞪眼前人,目光凶残:“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啊!哪窜出来的,喊谁二妹呢?”敢说喊我媳妇,揍不死你! 若子钰手里抓着几本线装书,神色狼狈,看着他妹一脸复杂。 眼里的惊喜褪去,甚至是薄情的。 上一次见到二妹,她提了线装书,就像在他脖子上挂了张馅饼,只要低头就能吃到满嘴的香。可线装书只隔了短短几日,就已经散布在了京城各大书院,国子监里他的老师手上更是有好几种做法的线装书,他终究是没能啃上一口,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馅饼掉地上了。 奔波了几日都没找到的二妹,就这么突兀的在大街上碰上了,却还是跟着上次提着鱼进书馆的男子。 若子钰徒然就升起股怨气,这时的他尚年轻,说出口的话少了几分顾忌徒添了几分伤害:“二妹,你是若府的人,有得利的事却给外人做,如此胳膊肘往外拐你当真是伯父的女儿吗?你说上宝音寺给若府祈福,到头来却在大街上跟男人拉拉扯扯,你又将伯父如此处之?丢的是若府的颜面!” 若翾木了脸。 秦寿一张小白脸黑成了锅底色。 【093】小子诶,哪来的在这乱吠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小子诶,哪来的在这乱吠呢!” 大老粗脾气都冲,两汉子一瞧长得跟瓷娃娃样的小公子被吠了,黑着脸窜上前人手一只把人拧了。 “你、你们干嘛,干嘛……”若子钰被吼得愣脸黑,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拧住了胳膊提了起来,怨气的脸惊骇了:“你们要干嘛,放开我,这是天子脚下岂容尔等粗蛮人……唔……” “给老子闭嘴!”铁柱朝着他脑袋上给了一瓢,朝百搭使了个眼色,把人嘴巴一睹合力往胡同暗巷里拖。 秦寿呆了下。 一路拖着,手里的人胡乱蹦跶,百搭闲着的那只大手抡起来朝堵住嘴的人后脑勺抡去,啪啪两下把人脑袋给打歪了。 秦寿眼珠子溜圆。 看眼在两汉子手里踢着腿蹦跶得欢的混账,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副弱鸡仔被拧起来耍的画面…… 两、两汉子威、威武! 等两汉子把人拖进暗巷后,秦寿抽了抽他媳妇的袖子:“……媳妇,我我我去看看。”大白天的打死人就不好了! 若翾木着脸没吭声,要不是两汉子下手快,她扎不死喊她妹的那个了还! 秦寿松开手撒丫子跑了,跑到暗巷口往里头瞄了眼,小白脸瞬间跟他媳妇脸一样一样的。 两汉子将人丢墙根,堵住嘴就上拳头。没几下,手下的人翻着眼皮被揍晕了。 百搭啐了口:“京城里的公子哥就是不经打!啧!” 铁柱收拳头,踢了踢晕了的人:“小公子今天开工不宜见血,刚下手的时候有两拳没掌控好力气,该没打出血来吧?” 百搭虎目溜圆,杀气腾腾时瞪起的眼珠子跟水牛眼是一样一样的,带着从战场上留下的煞气:“扒了衣服瞅瞅就成了。” “说的是!” 两人动手,把人衣服扒了。 秦寿默默的回到他媳妇身边,整个世子都郁卒了。 若翾摸一把小白脸的手背,权当安慰。 “媳妇,真是若府的?” 若翾死鱼眼:“不知道。” 秦世子瞬间不郁卒了。 两汉子回来了,百搭开口:“小公子放心,今天没见血。” 铁柱跟着点头:“早年收拾蛮子探子用的就是这一手,挑着肉揍的,保管能让他打滚几天喊疼找大夫都没辙的。” 两汉子说话的时候,笑嘻嘻横肉的脸满是杀气。 秦寿:“……”心头跟长了草似的,娘给他的是两个汉子啊!汉子啊! 对两汉子简单粗暴收拾人的手段,秦寿捂脸完后懵逼的瞪两汉子。 若翾兴匆匆的给两位汉子补充人体穴位大全知识,手脚上有功夫的人,掌握住了人体穴位,跟握住人的命脉是一样一样的。 百搭和铁柱两粗汉子瞬间对女大夫肃然起敬。 简直要把女大夫供起来养了。 原来他们之前揍人太费力气了,一拳能砸晕的,用了三五拳头才算完。这下好了,留着两拳头能多揍几个,嘿嘿! 若翾顿了下,教他们认穴位,也是叫他们打架用的吧?大概! …… 前脚两汉子把人拖进暗巷揍一顿扒了衣服后脚晋阳候夫人就得了信。 伺候的丫鬟说:“夫人,那位好歹是平安候府上的公子。” 晋阳候夫人想了想,让丫鬟把峥儿找来。 丫鬟答应着出门了。 秦二接了他娘的话,让人去暗巷把人扛着丢回了安平侯府,翻上正门高墙上扔下去的。 晋阳候夫人得知二儿子干的事后,笑笑就此揭过不提。 秦世子不知道他哥和娘帮他善后了,此时在铺子里,拿着媳妇给的翻新图趴在桌上,又是苦恼又是骄傲。 百搭铁柱没参军前,是干活的好手,搭房子就是小事一桩,尤其对寨子里住竹屋的百搭来说。 可看着女大夫给的图纸,百搭也只有稍头的份。 粗大汉都是耿直性子,藏不住心眼。 百搭直起身问了:“女大夫,要怎么做您只管说,这精细的东西,我们瞧着也瞧不出个三五道来。” 铁柱赞同。 秦寿咬着牙根,整个身子都摊在桌上,眉毛挤在一起,困难道:“媳妇,我我我看不懂。” 若翾挨着小白脸坐下,抓着小白脸后背的衣服一拧,把人从桌上拧下来老实坐好。秦寿乖乖的挨着他媳妇坐着,把图纸移到媳妇面前,招呼两个汉子一起坐。 若翾说:“后院位置。” 秦寿握着他媳妇的手指往图纸上写着后院两字上点着。 若翾指着后院说:“后院是三合院,格局不动。这里我用来做住院部,急诊室,药房,隔离室……每个房间装修不同。这个住院部,做成木屋,里面贴木砖……” “……”媳妇说得太高深,听不懂怎么办,好焦心。 ------题外话------ 灰常感谢【lnshaow】亲耐滴的1朵花花,谢谢亲爱滴么么哒! 《腹黑王爷的娇蛮奴妃》景飒 她是现代医科大学高材生,海边度假时突然被大浪拍到了古代,身穿比基尼从天而降,掉进了魏国荣王爷的浴桶里。 他是赫赫有名的魏国荣王,丰神俊朗,手握大权,乃是天下九公子之首。 一场战乱,他身负重伤,整日都是病怏怏! 为了生存,她女扮男装在荣王府当起了家丁,专门负责伺候身体虚弱的荣王爷。 日久天长,他渐渐发现了端倪。那一夜,他狠狠的撕碎了她的一切伪装,包括她的女扮男装。 谁说他虚弱?明明是个腹黑装病的家伙! 【094】媳妇,抱着在睡会呀!!! 平安候府。 若子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直喊疼。可大夫来看了,就是瞧不出哪里出了毛病,最后也只道自己学艺不精背着药箱走了。 二夫人看儿子喊疼的模样,恨极了那个庶女,安慰过儿子后转身就吩咐伺候的丫鬟把大哥那个庶女找出来,她定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伺候的丫鬟去办了。 二夫人想了想,转身去了妯娌敏氏的院子。 若侯爷知道线装书已经被人做出来后,在小老婆房里暴躁不安,扯着袖子骂庶女不孝,骂两声咳嗽几下,撑过了接着骂。 一方面是对庶女的暴怒,另一方面是对南阳王的恐惧。 之前他为线装书找上王爷,拍着胸脯保证的,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可他才转身回府,线装书就被旁人抢了先做出来了,他也派人查过,可在查到线装书跟太子有关后,就不好了。偏偏这时候,他找不到王爷了! 若侯爷一口气没上来,又呕了口血,硬生生被他给咽回去了。 杨氏可不知道侯爷在想什么,上次被佟大夫吓着了,精神头不太好。侯爷在她房中暴躁,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小心伺候,想想要把佟大夫送出去府,就只能把主意打到二姑娘身上了。看眼侯爷的脸色,小心的开口。 “侯爷,还有五日便是二姑娘大婚了,要不,上宝音寺接二姑娘回府?”祈福什么时候不能做,二姑娘选这时候,也就是想落得个清净罢了,还是送走佟大夫那蹲大佛要紧。 若侯爷想着线装书一事呕了血,病态脸上有着异样的红晕,一听杨氏的话,甩了袖子:“接不孝女回来做甚?她乐意就让她在寺庙里待着,回来也是不省心的!还有那个佟老头……” 房门被踹开,若侯爷口中那个佟老头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眼若侯爷。 若侯爷脖子一梗,憋着一口气没吐出来把老脸给憋得通红。 “……佟……佟老……佟老头……” “嗯哼!”佟老头晃晃手,若侯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把半个身子藏在了杨氏的身后,眼珠子露出惊惶,但一想自己是侯爷,又壮着胆子虚张声势朝佟老头瞪过去。 “你,你你来做什么!” 杨氏被若侯爷推在身前挡着,脸色发白,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小心的给佟师父赔笑:“佟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您放心,您吩咐给二姑娘的嫁衣妾有帮衬着准备,都让丫鬟赶着缝制呢!” 她是真的怕了这位佟师父,他要是不高兴了,一包药粉下去,能让人蹲一天的茅坑;侯爷前天就蹲了一天,最后是被下人从茅坑里抬着出来的! 杨氏哆嗦了下,看着佟师父更小心了。 佟老头摆摆手,对杨氏他没多大成见,更何况这女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自是不会难为她:“老头来找若振南,你出去!” 杨氏松了口气,悄悄扯下侯爷拉着她袖子的那只手,强笑着离开了。 若侯爷伸手抓杨氏,被佟老头一瞪眼,伸出的手硬生生在半道上拐了个弯,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佟老头,这是在若府,我才是若侯爷,我才是当家的;给那不孝庶女备下嫁妆,要去我若府大半家产,你,你你你别想了……” 佟老头一张老脸黑了。 “啊——” 最后,若侯爷是包扎着手抖着拟下庶女的嫁妆单子的,比起之前佟老头开口的东西,又添了江南两处庄子。 敏氏得了信后冷笑一声,让嬷嬷拿了她的管事钥匙,背地里将若府最赚钱的几个铺子都划到了她儿子若子琪的名下。 …… 深夜。 微风吹拂枝叶,湖面荡起细微波纹。 义庄最里间的房间门咯吱打开,风从门处灌了进去吹开盖着尸体的白布,一道影子鬼魅般走到尸体边上,手中波纹荡开一掌打在左边那具尸体的胸口上,尸体上半身弹了起来,早已经断气的尸体七孔却突然流出血痕,影子两指夹着一根银针直插尸体心脏,一滴血随着银针飞了出来,影子打开带着的罐子,把那滴血取走后,眨眼消失在原地。 待一切平静过后,房间角落隔板里,露出一双惊恐瞪圆的眼睛。 五更天,若翾把小白脸踹下了床。 秦世子正抱着被子做着美梦,被媳妇一脚踹下床,迷迷瞪瞪的擦眼睛,嘟嘟囔囔说:“媳妇,抱着在睡会啊。” 在地上滚了半圈,屁股供着呼呼又睡了。 若翾披了件外衣,拧起小白脸就走。 秦寿:“……” 他他他他就是想在睡一会会,没想偷懒,真的媳妇。 “媳媳妇,快松松手,勒勒着了。” 秦寿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做出垂死挣扎样。 【095】小白脸不禁揍,打个半死就成了啊 木着脸把人扔秦二脚下。 秦寿捂着屁股蛋子,揉两下,然后抱着哥的腿冲着他媳妇呼哧呼哧喘气。 媳妇可勒死他了。 呼哧完了,把舌头收了起来,抓着哥大腿上的肉狠狠拧了下,疼痛转移后立马从地上蹦起来生龙活虎了。 讨好的跟他媳妇笑:“媳妇,今天要打坐吗?” 秦二:“……” 威风凛凛的大刀朝着弟脑门前砍了过去。 秦寿吸溜一声,拍着屁股躲过威风凛凛的大刀跑媳妇身后。 “媳妇,哥要砍死我了!”想了下,高声吼:“用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快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扎成蜂窝刀,让哥炫!媳妇快! 若翾:“……” 秦二冲他弟媳说:“能揍死吗?”手中大刀嗖的劈出道金光来,压着嗓音:“娘还能生,给你赔个弟!”看眼朝他扭曲着脸的弟,瘫着脸补刀:“肯定又乖巧又能干,拿枪舞刀吃饭样样都成的!” 若翾:“……” 秦寿冲到他哥面前,声嘶力竭的吼:“有你这当哥的吗?啊?当我媳妇面要砍死我让娘给生过弟!娘能生能当我媳妇面揭吗?我断子绝孙你不造啊你乐意了你,呜,断子绝孙了都!呜!” 若翾:“……”她就拧小白脸来习内家子功的,今天。 秦二看眼又吼又哭的弟,面无表情的收起大刀,拧起弟的衣服,将人带走。 若翾咯噔一声,在后面喊:“小白脸不禁揍,打个半死就成了啊!”全瘫了要救回来,是件苦逼麻烦事的! 秦寿吸了口气,脸都白了。 他他他他他媳妇说的? 秦二顿了下,脚下生风。 秦寿摸把眼泪,抱着哥的手臂,痴痴的说:“哥我媳妇教我习武了,嘿嘿,从今天开始,弟也是有功夫的人了!嘿!哥你可想好了,揍了我肯定得被揍回来的,双倍,不,三倍!哼!”我媳妇的内家功是你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能抵抗得了的吗?你就觉悟吧哥!哼哼! 秦二将弟提起来,眼对眼。 秦寿打了个哆嗦,手脚都僵硬了。 秦二突然笑了下,勾起的唇如昙花一现,快得让人眼珠子溜圆。 秦寿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扯着哥的嘴,又扯着哥的面瘫脸。 哥会笑? …… 说给小白脸习内家功,问题她手中现有的几套内家功法对小白脸现阶段的身体都不太适合,内劲还是太强了。小白脸长了十八年,骨骼基本成型,就算有她阿爹神棍出品洗筋洗髓的药,可小白脸瘫着灌药的时间太长了,阿爹的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小白脸走起来能跑几步,已经是小白脸捡到的运气。至于开始习武…… 想让小白脸现在的身体跟七八岁孩子的身体习武的效果来比…… 别想! 若翾撑着下巴,思绪飘着飘着,顿了下,就把注意打到了新师父头上。 新师父一手功夫出神入化可不要太强啊! 若翾嘿嘿的笑了两声。 上宝音寺,找师父要武功心法,刻不容缓!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了晋阳侯府。 “千户,出事了。” 秦二一刀劈下去,半大的石头斩成几块飞溅四处,看到来人将刀收了起来。 “说。” 来人看眼在院子一角大石头旁闭眼打坐的秦世子,顿了下看向秦千户。见秦千户没有要回避之意后开口:“今早上义庄张老神色慌张的来报,死透的人竟七孔都流了血,张老在义庄这么多年,也只见过这一回这么邪门的事,怕是死者另有蹊跷,便来报了官。秦千户,您看?” “尸体七孔流血?” “是!已死了两日,本要过了头七便下葬的!” “死者是谁?” “竹香书馆的掌柜的,马哲祥!” “……” 秦二目光一沉,把弟扔出书馆没两时辰就吃鸡肋噎死的马哲祥?! “去义庄。” 刚转身,腿就被抱住了。 秦世子扒拉着哥的大腿呼哧呼哧的起身,两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尸体还能七孔流血呢哥?可稀罕了!” 秦二瘫了脸。 秦世子啧啧两声,兴致高涨:“书馆掌柜的啊,媳妇说他死了,真的啊!哎呀!他怎么死得哥?!” “弟媳的内家功不习了?” 秦世子嗖的竖起耳朵,紧张的朝周围看看,没看到媳妇的身影,才悄悄松了口气,回头跟哥嘻嘻的直笑,神秘兮兮说:“嘘!媳妇不在!哥你小声点!” 秦二把弟扒拉他的手给扯开。 秦世子缠着他哥不松手,咬着牙威胁:“你要不让我跟,我喊娘出来说你欺负我!信不信!” 秦二顿了下。 秦世子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早甩起来了:“快走哥,去看流血的尸体,媳妇要出来了赶紧的!” 秦二被动的被拉着走。 弟还在囔囔:“我都听见了那流血的尸体是书馆掌柜的,嘿嘿,我去看看他流血后难看不难看,反正他仍我的时候,老难看了,哼!还跟我媳妇要线装书呢,个不要脸的,哥你记得要揍他……” 跟着的那位:……世子,马老板是具尸体,秦千户能揍? 【096】可怜见,死透透了还得被扎心 秦二还真揍了。 不过,是在马老板死之前,而不是死之后。 义庄里,衙差封锁了现场,有仵作在验尸体。 秦寿激动得小白脸发红,看到仵作摆弄着尸体在嘀咕着什么,抬脚就朝仵作冲过去。 半路上,被拧了起来。 秦寿挣扎着回头,看眼哥,急着囔囔:“哥你拧我作甚?还不松开我看看仵作去啊!” 秦二面无表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尸体。” 秦寿撅嘴,伸长了手要扯哥的脸:“闲杂人等!你弟是闲杂人等吗?啊?”敢说是,把你嘴扯成漏风嘴,他媳妇老喜欢在他嘴上扯的形状,哼! “你是。”冷酷到底。 秦寿:“……你真烦人哥!” …… 许多衙差跟着,秦寿不敢在乱来,紧跟着他哥的步伐,等在一旁等仵作的验尸结果。 尸体暴露在人前。 秦寿暗暗吸了一口气,滴溜溜转的眼珠子里却是兴奋的光芒。 哎呀呀,店老板才把他扔出店门,用他的鱼砸他鼻子嘴巴呢,怎么就躺着被仵作摸来摸去啦!一定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嘿嘿!七孔都流血啦!啧啧!可怜滴呦! 秦二看眼眯着眼呵呵笑的蠢货弟。 蠢货弟一指头指着面前的尸体,冲着他嘿嘿发笑。 秦二顿了下,面无表情的转头。 秦寿贼溜的摸样像是发现了件不得了的大事,挨着哥冲着哥耳朵边偷偷的说,:“店老板死得可真惨,啧啧!哥你也是人都老骨头一把了你还踹人胸口一脚,店老板肯定是被你踹死的!嗯!哥你放心,我不告诉仵作店老板胸口那黑点是哥踹的!肯定不告诉!” 说着还自以为很有道理,在那跟着点头。 秦二把弟的脑袋推开,略过马哲祥胸口下方一块淤青,认真打量胸口中央处,确实有一个小黑点,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小黑点是长在尸体上的。秦二上前看了两眼,跟仵作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仵作之前在检查死者从七孔流出来的血,或许是因为时间关系,七孔里的血都硬化了,取出来后,都是血块。正在仔细检验,听到秦千户的话,转头看向死者胸口。 看了两眼就嘀咕了:“之前老朽检查尸体,胸口处只有被踢过的淤青,并没发现有这个黑物啊!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仵作惊疑。 秦二目光一沉。 秦寿扑上来,手舞足蹈的跟仵作噼里啪啦说一通:“这是黑血,被人用针穿透了针拔出来后挤出来的血。我媳妇扎野猪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秦二:“……” 仵作:“……” 秦寿略得意,然后怜悯的看着死透透的店老板:“可怜见的,死了还得被人扎心,啧啧!让你仍我出门还砸我了!活该了吧!” 秦二捂住蠢货弟的嘴,让人把弟拖下去。 秦寿瞪圆了眼珠子,唔唔唔的挣扎,拳打脚踢可惜是弱鸡仔一只,胳膊掰不过大腿,只得被人驾着出门,最后不甘心的趴门上冲哥怒目而视,凶残指数为十级。 …… 若翾坐在蒲团上,给自己泡了杯茶。 出家人两眼一闭四大皆空的打坐,念禅。 若翾空坐着喝了半壶茶,新师父仍然四大皆空。若翾摸了摸肚皮,觉得有点饿了。然后爬起来摸着门出去问小和尚:“小沙弥,师父什么时候能念完吃五谷杂粮?” 小沙弥手持佛礼:“回女施主的话!主持每日要诵完金刚经方能用早膳。主持已吩咐给女施主备下饭菜了,请女施主到膳堂用膳。” 若翾抓脑袋:“念完金刚经?”金刚经那厚厚的一大叠,念完可以辟谷成仙了。 把小沙弥打发了,转身就钻进了师父的小私库。 眼瞎看不见,在书架上找了好几个抽屉把孤本抱出来,往师父面前扔:“师父先把你的金刚经停一下,给看看哪本秘籍适合小白脸的,小白脸还等着操练呢师父!” 念经声大了那么一点点。 若翾不死心,又跑去把柜子里的孤本给抱了来,继续扔。 诵经声微微顿了下,又无波无澜的波若波罗了。 若翾:“……” 若翾苦恼的坐堆积成小山的孤本上,撑着下巴跟她师父打商量:“要不,诵经我来,操练小白脸给师父?” 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手持佛珠微微张开眼。 若翾狠狠心咬牙,大手一挥霸气侧漏:“以后徒儿每天早上先礼佛,对着佛祖诵百遍金刚经在吃饭!”说完大腿都软了,磨着牙威胁:“师父,别太过了啊,一顿吃成胖子摔死了没人埋的。”还不见好就收。 “哦弥陀费!出家人不打诳语!” “……”她没出家,可以打诳语。 【098】个蠢蛋,敢让你媳妇出糗 五更天。 若翾起床,梳洗净口,拧起抱着被子睡得迷迷瞪瞪的小白脸去了亭子。 亭子收拾好了,上面摆了张案桌,从新师父那带回来的大日如来佛摆得中正,后面还隔着两个屏风,案桌下放着个蒲团。 把小白脸扔亭子边上,跪上蒲团。 长生揉着眼睛,把木鱼放在女大夫面前,打了个哈欠睁大眼睛看女大夫。 女大夫开始敲木鱼。 “金刚经、金刚经、金刚经……”念得飞快。 长生:“……” 秦世子抱着柱子,被咚咚咚打擂鼓的木鱼声敲醒了,两耳朵嗖的竖起来,水汪汪的看媳妇:“……” 脑袋砰的撞柱子上,好疼! 秦世子靠着柱子揉着额头坐地上,瞪得溜圆的眼珠子水汪汪的看他媳妇跪得挺直的背影儿,又抬头看眼镀了一层金的佛像上。 秦寿:“……” “长生,过来。” 长生打着哈欠走到他家少爷边上,不解他家少爷怎么抱着柱子坐地上了?“少爷地上凉,快起来坐亭子里呀!” 秦寿抓脑袋,有点狂躁:“这佛像谁给摆上的?是不是疯和尚让摆的?疯和尚来过府上?是不是疯和尚?”提到疯和尚小白脸的脸就扭曲了,他媳妇现在是疯和尚的徒弟了,疯和尚老想把他媳妇拐走当小和尚,佛像都抱回来了,可恨。 长生摇头:“不是啊少爷,佛像是女大夫让摆的。女大夫还说,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跪着佛像念百遍金刚经才能吃饭……少爷,金刚经念完百遍,女大夫不得饿三天?金刚经那么长!”长生纠结的看女大夫。 秦寿:“……” “少爷,您去哪?” 秦寿咬牙切齿,可恨的疯和尚,自己念经诵佛还偏得拉上我媳妇,我媳妇可是要吃肉要跟我生孩子的,敢让我媳妇诵经念佛还不给饭吃。一定要揍死他,一定要!找哥一起揍…… “少爷?” “揍不死疯和尚了还!”秦寿吼,哥打不过还有爹呢,肯定揍得过的,肯定! 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腿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下,秦寿扑腾,摔了个底朝天。 “嗷——” 小白脸一抬,流了两条鼻血。 “金刚经……咚……捡回来……金刚经……” 呆了的长生一个激灵,飞快的跑到他家少爷面前,捡回女大夫的木鱼杵,又飞快的跑回女大夫身边,把木鱼杵塞女大夫手里,然后跑回他家少爷身边,把趴地上的少爷扶起来,一看少爷流鼻血,好心疼。 “少爷,摔疼没有,快起来,都流血了!”小摸样又心疼又纠结。 秦寿一屁股坐地上,捂着两条鼻血,哼哼唧唧的喊疼喊媳妇。 若翾快速的敲木鱼‘金刚经’三字念得飞快。 看眼血手,在看眼只顾念经心狠又冷漠的媳妇,秦寿心好痛。 长生捂脸。 …… 百遍金刚经念完,把木鱼杵一扔,抽出银针往小白脸面上一扎,鼻血止住了。 秦寿抽抽鼻子,失魂落魄的坐地上,一副被人抛弃伤心欲绝没人爱的可怜摸样。 若翾踢了踢小白脸:“起来,剁包子馅去。” 秦寿幽幽的看媳妇。 若翾走了两步,小白脸还坐地上没动,又走回来,想了想不好太打击小白脸,斟酌了下语气:“师父要修半个月的闭口禅,你现在去找师父,他不会理你。等半个月后在去不迟!” 秦寿:“……”我只是要去揍他! 若翾死鱼眼,过几天要结婚了,这时候去找师父,还想不想结婚了?个二货! 还给他装忧郁。 若翾把人拧起来就走。 秦寿被拧得不舒服,转动了下身子,自发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脚勾着媳妇的腰,手要攀上媳妇的脖子,看眼镀金的佛像,有点懵:“……媳妇,疯和尚说百遍金刚经还不给饭吃?”他媳妇念了有一个时辰吗?还是半个时辰? 若翾木了脸:“金刚经百遍,能要多久?半小时不要搞定!” 秦寿:“……媳妇,你真厉害。” 若翾黑线:“……”金刚经三个字念百遍,有毛线的厉害! 吃饭的时候,秦寿又夸了他媳妇念经厉害,摸样傲娇,显摆完了就看着爹娘哥,等着夸他媳妇。 晋阳侯夫人轻笑,好奇的看向女大夫:“金刚经娘知道,宝音寺主持念上一遍都得两个时辰,翾儿是怎么念完百遍的?” 若翾顶着四道炙热的光,耳朵红了红,在心里把小白脸掉过来倒过去的用辣鞭子抽,在糊他一脸。个白痴,敢让你媳妇出糗。 “金刚经太长了,我就择选了里面一小段,念上百遍就行。师父说礼佛在心,心诚佛诚,我也不算欺师灭佛!凡事要懂得变通嘛!呵呵!”她没说择选一小段,就金刚经三个字,没好意思说。 众人停了筷子,看向女大夫的摸样,就有那么点耐人寻味了!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提高的声音有些刺耳:“老爷,圣旨到了!” ------题外话------ 今天脑洞有些大,想了几个名字,以……静……制……动…… 小白脸:闺女,你好污!嘿嘿! 女大夫:遗传的! 【099】藐视皇权,我不痛快你还想痛快? 晋阳侯当下就摔了筷子。 小白脸有样学样,筷子摔得比他爹还响亮。 “爹,皇上比王爷还烦人!”太子怎么还没做了皇上。 小白脸大逆不道了。 晋阳侯沉着脸:“圣旨来得蹊跷,不知是福是祸!” 管家抹把汗:“老爷,这节骨眼上,是福是祸都得先接着。” 晋阳侯抹把腮帮,寒光骇人。 晋阳侯夫人笑眯眯的给她未来儿媳妇儿夹菜,轻声说:“吃两口垫垫肚子,接圣旨得耽搁不少时辰。” 若翾顿了下,给晋阳侯夫人夹了个肉包:“您也吃!” 两婆媳凑在一块开吃。 秦二看一眼娘和弟媳,端起碗就着菜三两口把饭吃完了。 秦寿:“……” 慌忙把扔出去的筷子捡回来,刚要扒饭,传旨公公就进来了。 “圣旨到——” 尖细的声音让人喜欢不起来。 秦寿还想扒饭,被哥拧着起身。 晋阳侯领着媳妇,儿子儿媳起身在饭桌前站成两排,乐呵呵的冲闯进来的传旨公公笑:“原来是郑公公。” 郑公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举着圣旨站在晋阳侯面前,狭长的眸子折射着股冷意,似笑非笑道:“圣旨到,哪位是秦世子?” 秦寿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躲哥身后扔筷子,就被哥给拧了出来扔在爹的面前。 对面是个断子绝孙的公公。 秦寿脸色就精彩了。 郑公公眼斜鼻孔高:“你是秦世子?” 动了动嘴巴,把最后点饭菜咀嚼完咽了下去,秦寿不爽了,他是秦世子怎么了?这位断子绝孙的老太监是什么个语气,他见不得人吗? 想他秦寿长这么大,爹娘宠着哥宠着现在还有媳妇宠着,敢给我不痛快,你还想痛快? “有圣旨宣圣旨,宣完滚蛋儿,打扰人吃饭你也不怕遭天谴!” 郑公公脸一歪,用手指着这个胆大包天的毛小子,张口就扣了顶大帽子下来:“对圣旨不敬,便是藐视不敬皇上,秦世子你想造反吗?” 秦寿沉了小白脸,跟晋阳侯沉了脸如出一辙,盯着公公蹦出两字:“蠢货!” 众人:“……” 郑公公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二瘫着脸上前,双手一拱:“郑公公,慎言,我晋阳侯府担当不起造反二字的罪名!” 郑公公对秦千户,太子的伴读是有三分惧意的。也知道刚刚冒失了,那顶造反的帽子不是他能扣的,干脆脸歪着甩了袖子。 秦寿不耐烦,哥跟个断子绝孙的老太监有什么好脸色的,没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你弟吗?哼!造反!他用得着造反吗?!他天天都想大逆不道要做了皇上的,太子也要做了皇上的,蠢货! 若翾在小白脸的手背上捏了下。 秦寿撅嘴,回头委屈的看媳妇,又看娘。 晋阳侯抹把腮帮哈哈大笑,一掌拍在不孝子的肩膀上,冲着郑公公道:“我这不孝子是个药罐子,没了规矩。公公可别跟个黄毛小子计较,往后还得郑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本侯美言几句!” 晋阳侯是个兵哥,说不来文绉绉煽情的话,能到这份上,他不孝子都瞪圆了眼珠子看他。 郑公公脸色不好,但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有台阶他就下了,但常年眼斜鼻孔高的看人,对晋阳侯这武夫没好感,干脆皮笑肉不笑的抖开圣旨,尖细的声音让人有撞墙的冲动。 “秦世子接旨。” 秦寿不情不愿的跪了,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等听完后,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根后。 郑公公宣完旨,没接封赏,拽着头走了。 秦寿捧着圣旨嘿嘿的发笑,虽然圣旨短短几句话,但他却看得眼珠子发亮,都不舍得把圣旨拿开了。早知道老太监是来赐婚的,让他把老太监捧起来也乐意啊!嘿嘿! 若翾死鱼眼。 “媳妇!媳妇!皇上赐婚啦!嘿嘿!给赐婚啦!嘿嘿!” 若翾戳了戳小白脸的腰,低声警告他:“还不闭嘴,想挨揍吗!”不知道你爹正冲着你运气呢? 秦寿眨巴眨巴眼:“媳妇,你要回府接圣旨吗?”被赐婚,他有圣旨,他媳妇也要接圣旨的。 若翾:“……” 秦寿眼睛一亮:“快,快,我们一起去!再接一次!要成亲啦媳妇!” 晋阳侯不运气了,大怒:“给老子滚回来。” 晋阳侯夫人给他甩脸:“你冲寿儿吼什么?要不是你拦着,我还不乐意了,一个公公敢冲寿儿甩脸色,当我死了吗?” 晋阳侯:“……” 不敢反驳媳妇,回头冲坐回去扒饭的二儿子怒:“你养的好弟弟,都宠得无法无天了,圣旨面前敢放肆,蔑视皇上大不敬,想怎么着,造反吗?” 秦二瘫了脸。 ------题外话------ 今天老大跟我说,上架时间定在:7月4号 小白脸:能滚了能滚了能滚了!嘿嘿!嘿嘿嘿! 艳美:什么? 小白脸:……床单啦! 【100】母子心思,来要圣旨 平安侯府。 佟老头拿着圣旨老脸就精彩了。 在一看若振南吓得发白的脸,又乐呵了。意味不明的哼了声,拿着圣旨背着手愉悦的回了他闺女的院子。 若子琪冲着他娘生气:“我就说要把她卖给南城卖猪肉的,她凭什么嫁给晋阳候世子啊?一个庶女凭什么!” 各个妯娌看敏氏,眼神就有点不对味了。敏氏笑得温婉得体,安抚儿子。这事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有什么不好?!一个身世不光彩的庶女嫁到侯府,能得什么善果? 再者,看眼脸色发白的侯爷,笑得越发舒心。 敏氏领着儿子回了院子,皇上赐婚,本意打算简单办亲事的打算看来是不成了。敏氏低头又笑了声,隆重办,也有隆重办的便利不是吗? 若子琪看他娘笑,很不高兴。 “娘,你笑什么?那个女人嫁到晋阳候府你很高兴吗?” 敏氏拿帕子遮住嘴边的冷笑,慈爱的摸着儿子的脑袋告诫儿子:“琪儿,你要记住,你爹宠妾灭妻,心思都在芙蓉院里头,庶女也被娘送出去了,从今往后在侯府里,凡事就只能靠我们母子两了,知道了吗?” 若子琪是个被宠坏了的二世主,听了娘的话梗着脖子不舒服,不情不愿的应着:“我知道了!”心里却在想着,等庶妹成亲那天,找几个人把庶妹劫走,送到南城卖猪肉家床上,在让晋阳候世子去捉奸,哼。 主意打定,不高兴的脸就有股诡异的兴奋。 “娘你歇着吧,我去找子钰玩会啊!”喊着就跑了。 …… 若侯爷回了小老婆的院子,就喷了口血。 小老婆杨氏最近精神头不好,对侯爷隔三差五的朝她吐口血这事,已经由最初的惶恐到淡然了。请过的大夫来给侯爷看过,说是侯爷早些时候伤狠了,又疏于治理,心中郁结,稍被刺激狠了,就能吐口血,但也别太过操心,侯爷偶尔吐血也是好事,把心中郁结吐干净了,心也就宽敞了,身子自然就好了。 杨氏骂大夫是庸医,可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是同样的说辞,且侯爷每次朝她吐完血歇息片刻,气色便能慢慢的好起来,她提着几天的心也就放下了。 上前扶过摇摇欲坠的侯爷,让伺候的丫鬟去请大夫。把侯爷扶着坐下,拿起参茶给侯爷喝,这参茶还是头两次侯爷吐血后,佟大夫给的,特意吩咐她定要给侯爷喝的。 “侯爷,来喝口参茶。” 若侯爷摸把嘴上的血,骂着庶女:“把她接来是要送给王爷当小妾的,当小妾的……她她她做的事,啊,做的混账事啊……”喊着两眼一抹黑,在睁开是一片血红。 杨氏垂下眼梁,没见过二姑娘之前,她对侯爷把二姑娘送给王爷改换门面,也是赞同的。毕竟改了侯府门面,她面上也能有光彩不是。可从见了二姑娘第一面起,她就觉得侯爷是老糊涂了,二姑娘多玲珑的一个姑娘,给王爷做妾,不是糟蹋是什么。何况,二姑娘对她也有救命之恩,如今每次听到侯爷说二姑娘的不是,对侯爷也多了几分的不满。 …… 佟老头回了丰纪院,看到闺女很意外。 又看了看手中的圣旨,明白了。 “闺女,这圣旨阿爹帮你接了,快拿着。” 小白脸舔着脸凑上前,接着圣旨的一头冲着老岳丈呵呵乐:“给我给我佟大夫,我拿着就好了!” 佟老头自动忽略白眼狼,把圣旨往背后一藏,冲着白眼狼哼了声,坐闺女对面:“白眼狼怎么跟来了?” 若翾无语:“他拉着我来的!” 秦寿巴巴的凑上前,挨着他媳妇坐着:“媳妇来接圣旨的呀!”媳妇都没回来,老岳丈就把圣旨接了,老太监回宫后会不会在皇上面前给他媳妇扣顶大帽子啊?秦寿蹙眉。 佟老头将圣旨丢桌上:“老皇帝还真是有心思,给我闺女下圣旨,也不看看我闺女乐意不乐意。” 秦寿嗖的竖起耳朵,警惕的看着老岳丈,老岳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翾把圣旨扔给小白脸,然后跟她阿爹说:“阿爹,我要了间铺子,昨天请人开始整修,这是整修图,您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从小白脸衣兜里掏出几张图纸,往阿爹面前放着。 佟老头接过图纸,他闺女从前也画过几张图纸,但手中这几张显然要比他闺女之前画的更尽心得多:“药铺?” “是!阿爹,我打算开药铺!唔!我更乐意叫它医院。”若翾垂下眼,摸了摸小白脸的手背,轻笑一声说:“我打算在成亲前拉上阿爹在铺子前义诊!三天!” 【101】不孝子好好干,爹有的是银子 “义诊?” “是!义诊!”也是给未来铺子打广告,名声是攒的,也是打出来的不是? 佟老头沉默了。 义诊对佟老头来说,是件大事。 这些年他过着闲野生活,便是想躲过尘世的纷扰恩怨;如今,闺女来京决然要嫁人,又要义诊了…… 佟老头是拒绝的。 义诊,于他来说就是告诉世人,他回来了。 可,义诊是闺女提的……闺女是要开药铺的…… 佟老头神色复杂。 “翾儿,此事,容阿爹想想?” 若翾乖巧的点头,笑面如花:“嗯!阿爹若是为难,还有女儿呢!阿爹别愁!” 这么懂事的闺女,佟老头是欣慰的,但也更纠结了。 渣亲爹接了圣旨怎么办婚事,若翾没兴趣,回寿砚阁当天晚上,就拧着小白脸,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做了一条横幅,两个易拉宝。 是义诊广告。 秦二来看过一次弟,弟坐在一堆木头里,灰头土脸,眼珠子却亮晶晶的。看眼做好的横幅,又把弟说的叫易拉宝的扒拉了一遍。看着弟媳提字,沉默。 若翾扔了笔,拧起小白脸进屋,扒了衣服,扔浴桶。 秦寿捂着断子绝孙根泡在嗖水味的药桶里,露着个脑袋红着耳尖看媳妇:“媳妇,佟大夫明天真会去吗?” 若翾往他脑袋上扎针:“会。” “可是,佟大夫看起来不开心啊!?”他媳妇眼瞎,义诊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媳妇做的。明天老岳丈不来,他就把东西扛回家,就这么办。 “闭眼。” 秦寿乖乖闭眼,下一刻就感觉眼角被媳妇扎了一针。 …… 吃过早饭,秦寿领着长生把横幅和易拉宝抱走了。 晋阳候对不孝子手中那个叫易拉宝的玩意挺感兴趣的,比他军中那个旗帜做得精细,听不孝子说儿媳要义诊三天,本想去凑凑热闹,又想到今天要进宫见太子,只得作罢。 不过,人没去,银子没落下。 若翾把银子往兜里装,冲侯爷笑弯了眉:“侯爷,你真好。”太上道了。 晋阳候笑得好勉强,大手一挥很有魄力道:“不孝子好好干爹有的是银子。”然后在女大夫的笑声中,跑了。 晋阳候夫人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 若翾想了想回头:“候夫人?” “咳咳!”晋阳候夫人愣住了,两息后,从丫鬟手里拿过银子递给未来儿媳:“给,这是娘的。” 若翾笑眯眯的收了:“谢谢侯夫人。” 晋阳候夫人舒心的笑就有些怪异了。 秦二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被弟媳叫了回来,伸手要银子。 理由很充分:“爹娘都给了银子,当哥的不能少。” 秦二:“……” 弟媳又说:“哥你是千户,有月例了,是独立个体,给钱不能比爹娘少。” 秦二握着威风凛凛的大刀,语气很冷:“我是爹娘养的,俸禄归爹娘。”没钱给弟送礼。 若翾收回手,鄙视这厮:“这么大个人了都,还爹娘养,啧啧!” 秦二眼角突突,握紧了手中威风凛凛大刀的手柄。 若翾鄙视完,想了想,转身冲她未来婆婆笑得甜腻腻的说:“侯夫人,二公子的还没给。” 晋阳候夫人:“……” 秦二:“……” 长兴街街口。 秦寿呼哧呼哧喘气的把扛着的易拉宝扔地上,摸一把密汗,又瞅瞅没个人影的长街,红扑扑的小白脸挤成了包子。 就该让哥把铺子换成南街的,没个人怎么摆摊?好纠结! 百搭把扛着的桌椅放下,按着小公子的要求摆好,然后回头一看,睁大虎目纠结:“小公子,一条长街人影都没有,桌椅摆这也没用,不如不摆了。” 铁柱把横幅拉开,红布盖了他一脸,包在横幅下的脸顿时黑了,把红布扯下,抓了一个拳头的印子:“老百没说错。” 秦寿回头瞪他们一眼,凶残极了:“我媳妇说这里摆就这里摆,你扯横幅做什么?放下,你放下!”看个粗汉子扯他媳妇的横幅,秦寿大怒,冲上去抓了横幅,一阵拉扯。 铁柱:“小公子住手要扯断了。” 嘶—— 秦寿呆了。 铁柱抱着扯断的一截,粗壮汉子的脸愣住,看着小公子摇摇欲坠的模样,愧疚了,感觉自己做了件天怒人怨的惨事—— 百搭不懂几个字,但这横幅上的字他看着就喜欢,看被老铁撕了,一阵肉疼:“可惜这么好的字,老铁个糟蹋的。” ------题外话------ 灰常感谢【156**8272】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么么哒!亲耐滴看过来,今晚让秦二爬你床,嘿嘿! 【102】大白天想干什么坏事呢?! 若翾来了后,秦寿红着眼珠子,拉着媳妇的袖子,哭诉:“媳妇断了。” 若翾木了脸。 秦寿抽鼻子指控:“横幅断了,粗汉子弄断了,粗汉子还揍我了。”媳妇快凑趴粗汉子。 若翾:“粗汉子在装修铺子,怎么撕了横幅的?” 秦寿顿了下。长生小胳膊小腿扛不动桌椅,他把长生扔铺子换两粗汉子出来了…… 若翾把小白脸拧过来,玩弄着他的嘴,扯出各种动物嘴形状,没好气道:“个大男人打不过粗汉子找媳妇,丢人知道吗!”弱鸡仔一只,不揍你揍谁? 秦寿一颗痴爱媳妇的心碎成了渣渣,梗着脖子把媳妇玩弄他嘴的手拉下来,理直气壮:“我媳妇能打,为什么要丢人。” 若翾:“……好有道理的样子。” 秦寿挂着泪珠子得瑟了,回头一指粗汉子,凶残道:“媳妇快把他打趴!”横幅被粗汉子撕了,他要找粗汉子拼命的,可一看粗汉子比牛还壮实,拧起他跟拧小鸡仔一样一样的,顿时就泄了气,捏了捏没肉的胳膊,蹲桌角哭。哭着哭着就凶残的瞪着粗汉子,等媳妇来把粗汉子打趴。 他绝不承认他扑上粗汉子打不过就咬,咬了两口被另一个粗汉子拧起来扔桌角的,绝不承认! 铁柱把撕了的横幅中间打了个结,看着不伦不类,但粗汉子的脑袋只能想到这么把横幅接起来了,冲着女大夫稍头:“女大夫,这样成吗?你可别看小公子长得矮小,力气可不小,两下就撕断了布条!咬人还挺疼的!” 秦寿:“……” 若翾:“……” “嗷!”秦寿吼了一嗓子扑倒媳妇怀里,冲着粗汉子怒:“揍死他媳妇揍死他,欺负人他嗷嗷快揍死他!”骂他矮小,说这么大的大实话肯定是要被雷劈的,肯定。 若翾木着脸将小白脸拧下来:“横幅你撕的,人你咬的。” 秦寿不嚎了,小白脸僵硬。 若翾拧起小白脸朝粗汉子砸了过去,小白脸两眼冒烟,揪着粗汉子手臂上的肉狠狠一拧。 铁汉子流血不流泪,生生被小公子拧着肉壮汉的脸扭曲了。 …… 义诊。 一桌一椅一男一女。 路过的人看一眼,又看一眼杵在男女身旁的告示,寥寥几个字,上面画着一副铺子里大夫给病人的诊脉图,还有小童忙碌抓药的身影。 有好奇的上前问两声,知晓这一男一女是来义诊的,大觉惊奇。 “两位大夫来义诊?不见药箱何为义诊?两位年纪轻轻可真是大夫?” 被质疑。 若翾木了脸。 秦寿撅嘴不乐意,这人嘴巴真臭:“我媳妇可厉害了……” 若翾在小白脸手心勾了勾,小白脸一个激灵,一股热气从手心里窜到了脑袋上,小白脸悄悄红了,巴巴的看着他媳妇,两眼珠子含着春水。 若翾冲质疑的人笑道:“你最近几天晚上睡觉总是打呼噜,早上起来觉得胸闷,总觉得睡不醒,眼睛很多眼屎是吗?” 中年人一愣。 若翾接着说:“你这两天说话嘴很臭,看什么都没食欲吧。” 中年人的脸轰的红了,刚围着的两三个人也捂着鼻子离他两步远,神色怪异的看着他。中年人下意识的闭嘴,尴尬的站着瞪眼说话的姑娘颇有点恼羞成怒。 若翾摸了下小白脸的大腿,小白脸挺直胸膛梗着脖子,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套文房四宝来,拿毛笔的手有些抖。 “媳,媳妇你说。” “他的肝上有湿气,有点炎症,不严重。每天早上熬八宝粥来喝,黑豆多放点;另外去药铺抓一副黑枸杞用来泡水喝,五天后口臭就能清除,晚上睡眠能改善。” 小白脸写好方子后,不甘不愿的递给嘴巴臭的人。 中年人愣愣的接过方子,有些傻:“只要吃豆子就成?”他这些天因为突然嘴巴很臭,媳妇和儿女都离得他远远的,也到药铺抓了几次药,可吃了两天,都不见效果,还燥火难捱。 若翾点头。 中年人将信将疑,围观的人也是指指点点,即便是义诊,也没人贸然上前询问,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健康人,不会有病也无需看病。 中年人抓了药方走了,他没觉得自己睡不好胸闷嘴巴臭只要吃豆子就能吃好。他喝了两天南安堂里大夫开的药都不见成效,这个小姑娘说吃豆子,他是不信的。 人散开后,再有路过的人都只是远观的看两眼就走开了。 秦寿挨着他媳妇排排坐,没人来他更欢喜,看着他媳妇,手不安分的摸上媳妇放在大腿上的手,眼珠子有点晕,咕咚咽口水说:“媳妇,那人嘴巴真臭,吃豆子真能好?” 若翾把做贼的那只手拍开:“老实点。”大白天的想干什么坏事呢? 秦世子不乐意了,他要勾搭的是自己的媳妇,他怎么不老实了?“媳妇,摸一下。” 若翾往他手背上摸了把。 滑溜溜的,老嫩了。 秦世子满足了,冲着媳妇嘿嘿乐。 【103】我才是二货,纯属勾引人犯错嘛 中午了,长生跑来叫他家少爷和女大夫回府吃饭。 秦寿被太阳晒得有些晕,有气无力的靠在他媳妇身上。他媳妇让他回府歇着,可他不乐意离开媳妇身边,靠着媳妇太阳晒人也觉得值。 抬头瞟了眼长生,摸了摸肚子跟媳妇说:“媳妇,回家吃饭了。”一个上午了,就给嘴巴臭的人开了个方子,摊子前冷冷清清的,这些人不识好歹,他媳妇来义诊,居然没人来看病,哼! 若翾问小白脸:“你回去,吃完给我送饭来。” 秦寿不乐意,媳妇不回去吃饭,他肯定是不回去吃的:“那我陪着媳妇。长生,你回府去送饭过来,跑快点。” 长生有些呆的看着他家少爷。 若翾木着脸:“闹什么,回府喝药。” 秦寿想了想跟长生说:“让娘找个罐子把药汤装好送来,你跑着来。” 若翾死鱼眼。 把小白脸拧起来扔开,招呼长生把易拉宝收好,桌椅就放着,打道回府。 秦寿拉着他媳妇的袖子,偷偷的乐。 若翾前脚刚走,后脚佟老头就背着手从拐角的巷口出来,看眼拉着他闺女走的白眼狼,只觉得眼睛疼,牙也疼。又看眼留在大树底下的桌椅,老脸沉了沉,甩了袖子拧着蠢猫的尾巴转身走了。 阿狸踢腾着四个爪子,冲着佟老头喵喵叫,猫脸凶残。 回府吃完饭灌了小白脸药膳,来了一遍分筋错骨手,把小白脸拧起来扔床里边,脱了鞋翻身上去,打算午休。 秦寿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呻吟,缠缠绵绵的声音听得人耳红心跳。若翾木着脸在小白脸的腰上掐了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太过了啊!”喊得这么卖力,想被xx吗? 秦寿将红扑扑的脸埋在枕头下,腰被媳妇一戳,身上酥酥麻麻的,两手用力揪着枕头,瓮声瓮气:“疼嘛!” 这一副享受又隐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若翾想踹他下床,每天都来一遍分筋错骨手,又不是今天才疼的,磨了磨牙:“闭嘴,睡觉!” 秦寿嗯嗯唧唧,不想睡,抓着枕头把脸埋进去,红尖的耳朵也想埋进去,支支吾吾中有点荡漾了:“媳妇,有点热!” 若翾突然想到今天换了药方,药膳里加了灵芝和鹿茸,眼角一抽。把脑下的枕头抽出来砸小白脸后脑上:“睡觉!”断子绝孙呢,喝点补药就开始想美事,个不要脸的。 秦寿把媳妇砸过来的枕头抽走,抬头水汪汪的看媳妇,很委屈:“媳妇,睡不着,好热!”身体里有股幽火在烧似的,烧得他心口难受,骨头都软了。偏偏这股火烧了还没有汗出来,就浑身发烫,脖子和脸都烧红了,他难受,又说不出话来算是哪里难受。 若翾翻了个身背对他。 秦寿眼珠子都直了,伸出手往他媳妇身上戳。 若翾郁闷喊:“我才是二货啊。”明知道小白脸身残,上次吃多了牛鞭鹿茸瘫了,还敢往他药汤里加鹿茸,马丹,小白脸又激动了吧。 秦寿咽了口唾沫,觉得越发口干舌燥了,微微蹙眉:“媳妇……我是不是又病了?胸口有点闷,有点难受。” 媳妇的分筋错骨手刚开始疼后来是享受的,可是今天……秦寿红扑扑的小白脸有点白了…… 若翾想了想,翻身回来,把小白脸掀翻,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小白脸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坏笑道:“难受噢——” 秦寿呆了。 这这这这他媳妇…… 秦寿一张小白脸红得滴血,只觉得自己喷出去的呼吸都是灼热急促的了。 发直的眼珠子盯着媳妇露出的雪白雪白的脖子…… 咕咚! 秦寿溜圆了眼珠子,觉得鼻子痒痒的。 “唔——” 若翾手一抖,差点扑倒在小白脸的身上。 卧槽! 小白脸叫得太甜腻,纯属勾引人犯错嘛! 果断出手,把小白脸掀翻。 秦寿:“……” …… 晋阳侯夫人掐着时辰拿了嫁衣过来给她未来儿媳试衣。 “起来了,快来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在有三日就成亲了,有个不合意的也可以趁早改了。” 伺候的丫鬟捧着嫁衣笑着朝世子媳妇走过去:“也不用脱身上的衣服,直接穿上就成。成亲的时候呀,还得穿好几件里衣呢,来,伸手。” 若翾觉得自己是没睡醒,有些呆。 ------题外话------ 咳咳!首v我是更一千五……啊呸!是更一万五呢,一万五呢,还是一万呢?撑下巴思考中! 小白脸:闺女,一万五! 女大夫:……不是两万嘛? 【104】媳妇,晚上去爬墙呀!!! 晋阳侯夫人看着好笑:“嫁衣是连夜赶制出来的,针线活怕没那么细致,回头我让丫鬟在仔细着些。” 伺候的丫鬟拿了嫁衣麻溜的她穿上。 若翾木了脸。 未来婆婆给准备嫁衣。 准备嫁衣。 嫁!衣! 晋阳侯夫人看着穿上嫁衣的儿媳,愣了下,眼里闪过惊艳,而后抿唇直笑,上前两步看过后,手伸到了儿媳的柳腰上。若翾一抖,差点抓了未来婆婆的手来了个过肩摔。 伺候的丫鬟低声直笑。 晋阳侯夫人也没折腾儿媳,试衣后满意了:“合身,腰上在改改就成。脱下来吧!” 伺候的丫鬟笑着应和,脱衣的时候手伸到世子媳妇腰上顿了下,又低声笑着。 若翾木着脸,耳根有点红。 晋阳侯夫人走后,她才长长出了口气,趁着没人呲着牙揉腰,没有刚刚那股颤栗的感觉,脸有点扭曲。 秦寿趴着门亮晶晶的看媳妇:“媳妇,该去义诊了。” 他媳妇穿嫁衣可好看了可好看了,嘿嘿! 小白脸红得发烫。 若翾顿了下,淡定的转身朝小白脸招招手:“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秦寿跟只哈士奇似的,摇晃着短尾巴跑到媳妇身边,羞红的脸痴痴道:“唔……好看……” 若翾死鱼眼。 秦寿赶紧握着媳妇的手急急的说:“媳妇穿嫁衣真好看真的,娘都看直眼了都。” 若翾呲牙:“还有呢?” 秦寿的脸轰的红了,脖子也红了,含春的看眼媳妇又慌忙低头:“娘摸媳妇的腰了,娘怎么能摸媳妇的腰呢,娘真讨厌真讨厌!”到最后小白脸有点黑撅嘴不太乐意,就算是娘媳妇的腰也不给摸的,媳妇是他的,他都没摸。想到媳妇又软又细的腰,小白脸的手抖了下。 “没了?” 秦寿抬头茫然的看媳妇,随后大惊失色,眼珠子在媳妇身上左看右看:“娘还摸了哪了媳妇?” 若翾:“……” 秦寿暗暗咬牙:“媳妇?”娘肯定摸媳妇了,肯定摸了,媳妇脸都木了。 若翾在小白脸撅起的嘴上拧了把,然后把人拧走了。 秦寿无赖的抓着他媳妇的手不松开:“媳妇,娘说你该回娘家的,因为要出嫁了,出嫁前三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媳妇,你回若府了,我晚上去爬墙呀!” 若翾想想晋阳侯夫人给缝的嫁衣,又想跟小白脸同进同出睡一张床都没人废话,要结婚了未来婆婆跟小白脸在赶人了?捏捏小白脸手臂上的肉,略遗憾:“墙太高,你爬不上去。” 秦寿张嘴就说有长平,又愣住了,眉头蹙着,长平瘫了,现在都是长生在伺候他吃喝拉撒的。 “不怕,有哥!”底气很足。 若翾轻笑了声在他手心勾了下:“晋阳候府挺好的,走吧。”她来晋阳侯府都没人说坏了规矩,坏了她的闺誉,那其他规矩也就用不着守了,顶多结婚前一天晚上回若府上个花轿就是了…… 秦寿眼珠子亮了,紧紧的抓着他媳妇的手。等晚上回家吃饭他就跟娘说他媳妇不回若府出嫁,娘要是反驳他他就理直气壮的吼回去媳妇说不回的,嘿嘿。 …… 安平侯府接了圣旨后,就敲锣打鼓的开始张罗亲事了,侯夫人敏氏把亲事揽了,大肆操办做到嫁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 小老婆杨氏养胎,看着敏氏所作所为笑了声,没在这时候出去给敏氏添堵,躲在芙蓉院清闲着。 若侯爷撑着半残的身子去了宝音寺,庶女眼瞅着就要出嫁了,在待在寺庙里就不合适了。只是他没想到,宝音寺这一趟,他没有接到人。 主持大师的弟子跟他说庶女不在寺庙的时候,他只觉一口血就要呕出来。上次为了线装书一事,大侄子来宝音寺说过庶女不在寺庙里祈福,他只当大侄子一介男子不便入寺庙香客女眷后院,没见着庶女实属常态,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庶女是在玩弄他啊…… 若侯爷呕了一口血。 竖着上宝音寺横着被抬下山,若侯爷撑着一口气进了大侄子的院子,翻着眼珠子问摊床上的大侄子,他是哪碰上不孝庶女的。 若子钰看眼伯父,垂下眼帘,声音有些冷:“二妹是在南街跟个男子手拉手的……” 【105】媳妇,他骂我绿王八!!! 若子琪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斗鸡。 手里晃着玉佩斜着眼睛晃悠在大街上,没看到什么稀奇的玩意,正无聊。 跟着的小厮看眼前方巷子里拐出来的两人,神色一凛,凑到他家少爷身边嘀咕:“大少爷,那是二小姐!” 二小姐说要给大少爷治病生娃多炖牛鞭吃的!把大少爷气得不轻,他也受了大少爷一巴掌,二小姐他记得比谁都牢,不会看错的。 若子琪朝小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下反手就给了小厮一巴掌,怒:“她算什么二小姐,奴才秧子生的贱骨头也配侯府小姐。” 伺候的小厮忙认错,被打了脸不敢捂着。 若子琪哼了声,回头看眼奴才秧子生的庶妹青天白日的跟个男人勾勾搭搭,阴险的笑了,把甩着玩的玉佩塞裤腰,下巴一抬:“跟上去。” 领着小厮气势汹汹的追了上去。 秦寿拉着他媳妇在逛街,两人站在包子铺前等包子吃。 等包子到手咬了口,秦寿的嘴就撅了。 “没媳妇做的好吃。” 若翾死鱼眼。 秦寿把咬了口的包子递给媳妇吃。 若翾摇头她不饿。 秦寿吃着不得劲的包子,心里就想着心爱的糕点了,眼珠子亮亮的:“媳妇我们去吃芙蓉糕呀,还有水晶糕!” 若翾提醒他:“我是来义诊的。” 秦寿眨了下眼睛,吃得流油的嘴抿着:“吃完在去。”想了下,又理直气壮:“反正没人来看病。” 若翾:“……” “好啊!死丫头!可算让我给逮找了啊!”若子琪领着人冲上来,冲着庶妹笑得那叫一个诡异,视线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就变得轻浮了。 秦寿咬着包子盯着冒出来的人:“你是什么人?” 若子琪嗤哼一声,看庶妹抓着的男人长了个小白脸,断定这男人是个吃软饭不中用的,脸色就精彩了,一指头指着小白脸:“你是什么东西,敢问本少爷是什么人!不过是个伺候娘子的玩意,滚一边去!” 秦寿嚼着包子小白脸阴沉沉的。 若子琪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头一转,冲着庶妹幸灾乐祸了:“大白天跟个男人在大街上厮混,没嫁就给晋阳候府那病秧子带着绿帽子,啧啧,病秧子当了绿王八了哈哈。” 秦寿把没吃完的包子朝他嘴巴砸了过去。若子琪张口大笑,还剩一口的包子砸进了他嘴里,被噎住了。 秦寿不解气,抓了他媳妇上前,往他裤裆踹了一脚,恨恨道:“我让你这辈子都没当绿王八的份,踹死你踹死你个龟孙子——” 若翾:“……” 若子琪被包子砸了嘴正怒目而视,没防备被踹着了,捂住裤裆嗷嗷的嚎叫。伺候他的小厮上前挡,却也迟了,他家少爷已经被踹了个正着。 秦寿喘着粗气,盯着该死的龟孙子十分凶残,只可惜踹出去五六脚就踹着了龟孙子的断子绝孙根一下,很是不解气。 “媳妇,弄死他,弄死他!” 若翾:“……”手好痒,总想扎人。 若子琪捂着裤裆躺地上打滚,嚎叫的嘴里还留着可疑的包子油。伺候的小厮看眼二小姐和踹少爷的小白脸,浑身哆嗦了,不敢挑刺,转头在他家少爷身边慰问。 秦寿还不爽,要上前在踹两脚,被他媳妇拉住了。秦寿转头委屈的看媳妇:“媳妇,他说我是绿王八。”快扎死他,扎猪一样一样的,快! 若翾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然后就呵呵了。 “……这次,你想生孩子,我都接不了这个业务了。”上次遇到还能拍着胸脯保证接生孩子业务的,裤裆被小白脸踹一脚……若翾嘴角一抽,略同情,小白脸这几天打坐练气静心,虽没内力,但打小跟着秦二练过秦家枪法,皮毛总是会的,那一脚下去,她都觉得疼。 若子琪疼得说不出话来。 若翾双手一摊,遗憾不能赚他生孩子的钱,勾搭着还冲人运气的小白脸拍拍屁股走了。 伺候的小厮看他家少爷疼得说不出话来,急得不行,看二小姐拉着那男人要走,想喝斥留人,又没那胆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后,拉了个站得远的人去安平侯府快找人来。 【106】哥晚上爬墙去做了那只绿王八 若子琪被抬回了安平侯府,正在对婚亲流程的敏氏听到小厮跑来禀报,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嬷嬷急得不行,掐着夫人的人中,看着夫人没晕死又缓过神来了,方才松了口气,心中也是恨得不行,好好的少爷怎么出门一趟就出事了,忍着泪劝慰:“夫人,夫人您可得撑着,少爷还不定什么情况夫人,会没事的,少爷会没事的。” 敏氏抓着嬷嬷的手抓出了两道血痕,站起来又跌在嬷嬷的怀里,身子都是软的:“没事的……我的琪儿不会有事的……没事的……” 嬷嬷和丫鬟撑着夫人直奔少爷的屋子。 若子琪晕了,大夫在检查他的断子绝孙根,敏氏进来后,大夫起身给了一小瓶药,内服的,只是止疼的。 嬷嬷接了药,敏氏抖着手问:“我琪儿的身子呢,真的伤了根了?他还能不能……” 大夫摇摇头,遗憾:“踹着了,日后想要子嗣怕是艰难。好好养着吧!” 敏氏两眼一黑,晕了。 …… 秦寿摸着肚子拉着媳妇一脸幸福的从酒楼出来,走两步打个嗝,小白脸红扑扑的:“媳妇,我们去茶馆听书呀,长生说说书的老头可厉害了,能只过去未来五百年事,娘说他成精了。” 若翾死鱼眼,再次强调:“我来义诊的。” 秦寿摇着媳妇的手,眼珠子亮晶晶的:“不怕,义诊不收银子,我们去听书呀。” 若翾:“……” 抬脚就走,秦寿的嘴就撅了,幽幽的看他媳妇。 若翾走了两步停住,拉着人走了另一个方向。 秦寿心塞了。 被媳妇拉着回了长兴街,远远的看到树底下摆着的摊位上,坐了个人,走近两步,还到桌上还蹲着只猫。 若翾顿了下,拧起小白脸扔进就近的巷口,闪身压了上去。 佟老头戳着猫头,本就不太爽的心情在这干坐了两个时辰没个人上来看病后,更不爽了,偏偏手里这只猫还不让他戳头,爪子比刀子还锋利,冲着他凶残的叫还抓,佟老头哼了声,把猫头按在桌上,碾压。 “不安分扒了你的毛烤猫吃,哼……”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空荡荡的街上没几个人走过,佟老头脸色难看。 秦寿被媳妇压在墙上一颗世子心砰砰跳得厉害,他媳妇还拿头顶着下颚挠痒痒,秦寿就顶不住了,扭着身子在他媳妇身上拱火:“媳妇,压着我了。” 若翾一巴掌扣在小白脸的嘴上,木着脸:“别出声。”阿爹可灵敏了,阿爹知道她回来肯定得跑,那怎么行,以后医院可是要阿爹坐镇的。 秦寿不吭声了,垂着眼梁看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白白嫩嫩的,好想咬一口,他也是这么做的,舌头就添上了媳妇的手心,等他回神时,他媳妇正黑着脸把她的手心往他胸口蹭,还嫌弃道:“脏死了,个不讲卫生的,乱舔什么。” 秦寿一张小白脸轰然一声红了白,白了黑。 他媳妇蹭着他胸口擦完他的口水,把他拧起来踩着墙壁跟鬼一样跑了,还乐呵呵的跟他说:“小白脸,带你去听书呀!” 秦寿:“……媳妇你真好!” …… 听完书就回了晋阳候府,若翾钻进寿砚阁给小白脸准备药浴,秦寿撇下媳妇撒欢的往哥院子跑。 半道上长生把他家少爷拦了下来,苦着脸说:“少爷,你把安平侯府大少爷给踹成不能人道,他以后要断子绝孙了,侯夫人说要把踹他儿子的混账抓出来鞭尸的。” 秦寿脸一黑,咬牙切齿:“便宜他了就断子绝孙。” 长生苦大仇深:“少爷,安平侯府大少爷的小厮没认出是少爷,可认得女大夫,侯夫人不定怎么对付女大夫呢,还有啊,侯夫人让那小厮画少爷的画像了。” 秦寿哼一声,转头扑进哥的院子,然后扑倒哥身上,嚎:“哥他骂我是绿王八揍死他哥!老巫婆要把弟鞭尸,快把老巫婆鞭尸。” 秦二瘫了脸:“怎么回事?” 秦寿赖在哥的背上,勒着哥的脖子一脸凶残的事情的经过噼里啪啦的讲了,不带一点夸张的。 秦二听完握着威风凛凛刀柄的手顿住,犹豫着要不要松开:“弟媳的哥?”弟一脚能把人踹得不能人道? 秦寿纠正他:“不是一个娘生的,哥什么哥!” 秦二点头:“弟媳都没动手。” 秦寿怒:“媳妇给他扎针了,就扎断子绝孙根了……”怒完小白脸愣了下全黑了,他媳妇给那绿王八扎针了,往绿王八裤兜里扎的,他都看见了,转身就跑,要跑出院子了,突然想起来是要哥去揍死绿王八的,忙跑回来冲着哥的面门急冲冲吼:“哥晚上爬墙去做了绿王八,等我啊哥。”吼完,风一阵的跑了。 ------题外话------ 灰常感谢【旺财旺旺旺】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么么哒 灰常感谢【上演,谁的忧 】亲耐滴的1颗钻石;【我要离开卅】亲耐滴的了1朵鲜么么哒晚上让秦二去暖床,果断滴。 【107】娘你别进来,你儿子光着屁股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寿脑袋都要塞碗里了,眼珠子却盯着他媳妇,半碗饭下去眼珠子没有滚动一分。 秦二吃自己的。 晋阳候在宫里吃太子的,稍晚才回府。 晋阳候夫人吃两口饭看小儿子盯着他媳妇下饭的模样实在想笑,干脆放下碗,拿帕子抿了抿嘴角,掩住笑意,伺候的丫鬟上前倒了碗鱼汤,她接过喝了口清齿后跟儿媳说:“翾儿,寿儿又闹你了?” 秦寿盯着他媳妇,不满的冲他娘嘟囔:“我没闹媳妇娘。” 若翾顿了下,转头给小白脸塞了一勺子饭。小白脸能看到她朝若大少爷裤裆里扎针,真是亮瞎眼了,只是这一副他吃亏受辱的模样,是想怎么样? 秦寿撅嘴吃了,可眼珠子依然没动,就盯着他媳妇,嘟嘟囔囔很委屈:“媳妇,我还要。”快安慰他一颗破碎的世子心,媳妇竟然扎别的男人裤裆……心好痛…… 若翾又给他塞了一口饭。 秦寿干脆把自己的碗扔给哥,移着凳子挨着媳妇一副要投喂的姿态,一张小白脸理直气壮:“要吃媳妇碗里的。” 若翾把碗推给他。 秦寿急了:“不是给我碗,要媳妇喂的。” 若翾死鱼眼。 晋阳候夫人笑眯眯的,眼睛里有些湿润,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才冲着小儿子道:“寿儿好好吃饭,别闹你媳妇。” 秦二看眼蠢货弟,默默嘀咕一声幼稚。 晋阳候夫人离得近听着了,看眼二儿子;秦二瘫着脸看着娘,把饭吃完走人。 秦寿抓着他媳妇死皮赖脸要投喂,看哥要走,冲着哥喊:“吃饱了哥?吃饱等我一起上茅房呀。” 若翾:“……” 晋阳候夫人笑得不行。 …… 吃完饭若翾拧着小白脸回屋泡药渣。 秦寿抓着门框冲他媳妇喊:“媳妇,要跟哥去茅房的,回来在泡澡呀,快松开。” 若翾木着脸:“老实点泡澡。” 秦寿憋着脸:“可我我我我要尿尿……” 若翾手一动,把小白脸从门框上扒下来扔进屋:“憋着。” 秦寿急了:“憋不住了媳妇。”哥跑了他还怎么去爬墙揍死绿王八。 若翾把他扔起来三两下剥了个干净扔进浴桶,呲牙:“憋不住尿浴桶里呀。” 秦寿被噎住了,脸上被溅起的嗖水味洗澡水淋得湿漉漉的,狼狈的坐桶里露出个脑袋,两手捂着断子绝孙根,哭着看他媳妇,张嘴要哭诉他媳妇就朝他脑门扎了一针。 秦寿:“……”他还要跟哥去爬墙做了绿王八的,可泡完嗖水味洗澡水,媳妇还要扎他梅花针……好焦心好着急。 晋阳候夫人来敲门,若翾正在床上给小白脸扎梅花针。 秦寿顶着梅花针艰难开口:“媳妇娘来了,快给盖被子。”他还光着呢,断子绝孙根都露着。 若翾一本正经说:“害羞什么,你身上你娘哪没看过?” “我我我我断子绝孙根都那么大了,娘不给看。”秦寿急匆匆吼,吼完愣了下小白脸白了红,红了发紫。脑门上的银针一颤颤的,想捂着断子绝孙根,可他两只手都扎满了梅花针,动一下软软的针跟着晃一下,可刺激了。 若翾的脸精彩了,伸手往小白脸小腹上按了按,煞有其事的跟着点头:“是挺大的,嗯!挺大!” 笑眯眯起身,把屏风一拉,横着拦在了床前。 秦寿被他媳妇摸了把小腹,差点激动得从床上蹦起来,又被媳妇一打击,悲愤了,想捂脸手抬不起来,干脆在床上翻着眼皮装死。 晋阳府夫人进来后看眼屏风,就笑着跟儿媳说:“翾儿,娘来找你说说话。” 若翾知道她未来婆婆上门,不能只是来拉家常的。 “侯夫人请说。” 晋阳府夫人拉着儿媳坐到一旁:“不急,我们等等寿儿在说。” 若翾点头:“那我给小白脸拔针。” 晋阳府夫人也跟着起来。 秦寿一听他娘要跟着进来,急着喊:“娘你别进来,你儿子光着屁股呢。” 晋阳候夫人看向她儿媳,她儿媳哦了声跟她说:“侯夫人,小白脸说他的断子绝孙根大了,不能给娘看的,我就给拉了个屏风遮住,侯夫人要进去看吗?” “媳妇——”喊得好凄厉,好委屈,好像被恶霸侮辱的贞洁妇女…… 若翾死鱼眼。 晋阳候夫人嘴角一抽。 ------题外话------ 灰常感谢【870647671 】亲耐滴的9朵鲜花,扑倒么么哒!你想让秦老大暖床还是秦老二?坏笑! 【108】不要啊娘,会天打雷劈的! &nb扎完梅花针,秦寿就被他娘拧走了。 &nb秦寿在他娘手里头嚎叫:“娘,你要分开我和媳妇,你要做老巫婆了吗?不要啊娘,会天打雷劈的。” &nb晋阳候夫人给气笑了,朝这小儿子后脑勺上拍了下:“胡说什么呢,娘没要分开你和你媳妇。” &nb秦寿跳开一步怒指他娘,好像他娘对着他做了件天怒人怨的亏心事是的:“那你把我媳妇赶回去,我媳妇说了她是要陪着我的,就算成亲也不会回平安侯府的,娘你觉悟吧,你是拆散不了我和媳妇的。” &nb晋阳候夫人哭笑不得:“在闹,我让你哥收拾你。” &nb秦寿鄙视他哥也鄙视他娘:“娘你真逗,都是我收拾哥,哥敢收拾我?爹会揍死他的!” &nb晋阳候夫人被他这一阵胡搅蛮缠下来,什么心思都没了,只得拧着儿子的耳朵,再三告诫:“大后天你就成亲,明天开始给娘待在府里,不许你跑出去,你媳妇也不能拉出去听见没有。你媳妇睡在你床上府里头娘都帮你遮着,要是闹出去了,祸及的是你媳妇的名声,你是个病秧子不在乎,你媳妇是女儿家,没亲娘帮她考量,娘总得为她打算一二……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耳朵竖哪呢?” &nb晋阳候夫人说得苦口婆心手里拧着的儿子两眼珠子朝着一个方向都要脱框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舍不得拧起儿子来揍,揍残了怎么办? &nb“唉唉唉!娘我听着呢!”秦寿看到他哥拿着威风凛凛的大刀出了院子,忙把耳朵从他娘手里头扯出来,拔腿跑了:“娘我回来听……哥等我上茅房哥……等……”离哥有段距离就扑了上去。 &nb秦二好险才把人接住,没扑了个狗啃泥。 &nb晋阳候夫人又气又想笑。 &nb伺候的丫鬟笑着上前:“夫人,您便是跟世子说明白了,世子也是防不住的;况且,世子跟世子媳妇情深,世子身子弱,有世子媳妇照料着,夫人也放心不是,至于后院有夫人帮衬着,也翻不出浪来。” &nb晋阳候夫人也笑了:“就你看得明白。” &nb伺候的丫鬟笑得更欢了:“夫人也不乐意世子媳妇回平安侯府不是。” &nb晋阳候夫人睨了她一眼,笑着回后院了。 &nb…… &nb秦寿趴着哥的背,死活不下来。 &nb秦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挂在胸前的手:“我去义庄。”今天他去义庄守夜。 &nb秦寿不乐意:“先去做了绿王八。” &nb秦二抓着弟的手,将人掀翻下来,眉梢肃然:“你要成亲了,娘让你别折腾。” &nb秦寿眼珠子有些晕,冲着哥喊:“不成,绿王八被媳妇扎了断子绝孙根。” &nb秦二转身就走。 &nb秦寿抓了哥的手就咬。 &nb秦二瘫着脸,拧起弟进了巷子。 &nb悄无声息的进了平安侯府,钻了侯府大少爷的院子,趴在横梁上,秦寿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凑到哥的耳边嘀咕很嫌弃:“没媳妇趴粱舒爽。”还能抱媳妇的腰呢,又细又软的柳腰。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 &nb蠢货弟冲着他呲牙,瞪他很凶残还不满。 &nb秦二:“……” &nb“娘我要杀了她,要杀了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啊啊啊……”若子琪抓着薄被,脸色扭曲,恨毒的眼里又有着深深的恐惧,大夫说他再不能人道了,不能人道了……他是个废人了,是个废人了……贱人,他一定要弄死那个贱女人……恨毒的眼里迸出仇恨。 &nb敏氏的心一抽抽的疼,握着她儿子的手,忍着疼安抚着:“琪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娘去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治好你,娘一定会治好你的,琪儿……” &nb若子琪猛地抽回手,挥舞着拳头乱打,崩溃绝望的喊:“滚!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贱女人,我要弄死贱女人……” &nb敏氏崩溃落泪:“琪儿……” &nb若子琪赤红着双眼,扭曲着脸冲敏氏喊:“滚出去!”治好他,大夫说他治不好了,他是个废人了! &nb敏氏失魂的倒退两步,几欲站不住脚跟,被柳嬷嬷和丫鬟搀扶住才没倒下。 &nb柳嬷嬷抹了泪哽咽着:“夫人,咱们先出去,让大少爷静静吧。” &nb敏氏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要癫疯的儿子,两眼一闭,流下两行泪。 &nb等人走空了,若子琪咬着牙面容扭曲,把身上的薄被抓成皱褶状:“小贱人等你成亲,就等你成亲……哈哈……哈哈哈……” &nb秦寿黑着脸跟他哥咬耳朵:“绿王八是绿疯子。”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蠢货弟。 &nb秦寿拍拍哥的手臂,高傲的抬手:“进去弄死他。”骂他媳妇贱女人!哼哼!弄不死你。 &nb------题外话------ &nb【据说这是上架公告】捂脸! &nb小白脸和女大夫要上架啦啦啦啦啦!他闺女哭了!不容易啊!比兔子跑得还慢! &nb很多作者写上架公告噼里啪啦好感人,到我这,我我我我我词穷了!捂脸啊! &nb小白脸:闺女,你忧伤了! &nb女大夫:……你惯的! &nb所以:有这么逗二缺筋的闺女,亲耐滴们懂的嚯!不是我的错!真的! &nb【另外】上架活动 &nb1,:既然小白脸这么逗比二傻,那我们抢楼活动就找‘2’字来抢吧!凡是首订评论是2,12,22,32……以此类推楼的,按从大到小的520小说币奖励。 &nb比如说:当天评论数达到92条,那么第2楼就奖励92个520小说币……以此推算…… &nb2:这个活动预留的。 &nb3:4号更新会提前在上午12点前,以后v文更新也会在4号当天题外公布,亲们要留意哈! 【109】洞房花烛不睡!觉!就是耍流氓 &nb秦寿拍拍哥的手臂,高傲的抬手:“进去弄死他。”骂他媳妇贱女人!哼哼!弄不死你。 &nb敏氏留了两个丫鬟守着门,秦二点了两人的睡穴,拧起弟扔下横梁,弟踹了房门,嘿嘿笑着冲了进去。 &nb“滚出去。”若子琪当是他娘去而复返,吼道。 &nb秦寿听到他的怒吼,不冲了,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凑上前,看眼躺着的绿王八啧啧两声,又笑得不怀好意:“滚出去干嘛,我就是来帮你切了这根断子绝孙根的啊,嘿嘿!” &nb若子琪猛地转头盯着闯进来的小白脸,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激动得挣扎要起来扑上去咬他肉:“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nb秦寿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怜悯他:“杀了我哥会把你鞭尸的,把你老巫婆也鞭尸,哼哼。” &nb“你——”若子琪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跟他同归于尽:“给贱妇践踏的小白脸,来人,来人啊,把他给绑起来,来人……” &nb秦二瘫着脸上前,一刀手把人砍晕了。 &nb秦寿撅嘴,瞪着哥:“你打晕他干嘛?我还要弄死他,你把他弄醒了。”骂完我媳妇还骂我,看我弄不死他。 &nb秦二把人从床上拧起来扔蠢货弟脚边,威风凛凛的大刀往前一递:“砍了。” &nb秦寿鼓着眼珠子愤恨了。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眼蠢货弟,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收了起来踢踢脚边的人:“趁天黑弄死了。”他还得去义庄守夜,书店马老板的事还没完。 &nb秦寿剐了哥一眼,踢了脚边的绿王八一脚,恶狠狠道:“切了他的断子绝孙根。”媳妇扎他裤裆,以后让他没裤裆!哼! &nb秦二:“……” &nb…… &nb婚前两天,晋阳候夫人放了话,给世子和世子媳妇禁足了,成亲前不得出府。秦世子倒是想出府玩,但娘看得紧,出不去。大清早又被媳妇踹下床,然后拧着去了院子。 &nb他媳妇对着大日如来佛唠叨了百遍金刚经,去了厨房。 &nb秦寿揉揉迷迷瞪瞪的眼珠子,飘着跟在媳妇的身后进了厨房。 &nb吃完饭不能出府,若翾把小白脸拧去书房,一待就是一天。 &nb期间长生在书房候着报备佟师父的义诊情况,两天找上门的,都是穷人家生病了的子女,实在拿不出银子去医馆只得来这碰碰运气的,其他在没人来义诊,佟大夫摊前可谓是惨淡如云。 &nb若翾静默了。 &nb秦寿跨着马步在练字,一手握拳放背后,另一手握着毛笔时间长了,手腕都是抖的,更用不着说两条抖成筛子的大长腿了。 &nb听到长生的话,就赶紧出声了:“媳妇,佟师父是神医,都没人来看病啊!”好遗憾好幸灾乐祸的口气啊。 &nb若翾木了脸:“阿爹是京城佟家的人?” &nb秦寿的小白脸一变,拿着笔纠结了。 &nb若翾凑上前,玩弄小白脸的嘴,坏笑中隐含着股威胁:“嗯?媳妇都不能说?” &nb秦寿呲牙,果断选择要媳妇,把笔一扔,凑到他媳妇身边挨着排排坐:“佟师父是京城佟家的媳妇,三十年前,佟师父可是个名人,只可惜后来佟家把佟师父赶出府的,然后佟师父就此销声匿迹了。” &nb“发生了什么?” &nb秦寿撅嘴委屈,媳妇好可怕,他才长了十八年,怎么知道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 &nb若翾笑了下,扯着小白脸的嘴玩,没在吭声。 &nb婚前凌晨三点,若翾把小白脸揍醒,穿着嫁衣爬墙跑了。秦寿坐在门边上,悲愤的捶地。一遍遍问哥为什么媳妇出嫁要回娘家,真讨厌。哥没回答他,打着哈欠要回房补觉,秦寿黑着脸冲着哥吼:“哥你真烦人。” &nb秦二拿黑漆漆冒着火苗的眼珠子盯着弟,大晚上不睡觉在门口捶地,拉着他问个蠢蛋问题,还吼他烦人? &nb秦二觉得手痒。 &nb秦寿冲回房间把门摔在哥的脑门上,砰砰响,然后决定天一亮就去把媳妇接回家,哼! &nb…… &nb十一月十五,晋阳候府世子大婚。 &nb婚事不隆重,宴请的宾客皆是相交府门,其他没有喜帖的,送礼上门的,也都一一婉拒了。 &nb三更天,秦寿开始折腾,天刚亮,也不管吉时不吉时,跑出府上马迎亲去了。 &nb晋阳候夫人脱不开身,知道小儿子冲出府要迎亲去,忍住了让二儿子去拦着,等她腾出手来在收拾小儿子。秦二是个宠弟的,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弟有错,要他娶媳妇,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妇,肯定比弟更着急,弟迎亲有迎亲队,他得留在家里接待客人,就没跟着去。 &nb迎亲队还没睡醒,就被拉着跑去迎亲,想说没有这规矩,可秦世子不听啊,马鞭一甩,马就冲了出去,顿时把迎亲队领队的和主事的噎得不轻,手底下的问怎么办,领队的还能怎么办?吹着唢呐敲着锣鼓放着鞭炮追啊。 &nb两条腿追的上四条腿的?! &nb以致街上窜出一道诡异的风景,前头新郎官甩着马鞭飞奔,后面扛着花轿吹着唢呐敲着鼓的乐队撒丫子拼了命的追,至于吹出来的音乐走掉到哪个旮旯角落里,谁知道! &nb“这谁家大清早迎亲?” &nb“这是去迎亲还是去赶命投胎啊?看吹唢呐的跑得都翻白眼了……” &nb“可不是,花轿都抬不稳,真是迎亲的?” &nb“谁家的?怎么没间新郎官?” &nb“骑马跑前头去了……” &nb大清早街上人还不多,多是出摊的小贩,大户人家买菜的婆子丫鬟,看到这景象,都惊了,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nb问谁家迎亲的? &nb都不知道。 &nb有个别知情的,说是从晋阳候府出来的花轿,谁都不信他,大户人家更重规矩,岂会做出这等让人谛笑皆非留话柄的事来? &nb晋阳候夫人听到伺候的丫鬟说小儿子撒丫子跑马迎亲去了,忙追了出去,可惜人早走了,晋阳候夫人给气笑了,转头抓了二儿子一顿说。 &nb秦二瘫着脸,蠢货弟迎亲干他何事? &nb伺候的丫鬟细声安慰:“夫人,世子迎亲了只怕是回来得也快,堂厅是不是也要提上流程?”世子不按规矩办事,回来就闹着要拜堂可怎么办? &nb晋阳候夫人温婉的脸有几分扭曲:“把迎亲前没走的流程都省了,等世子领他媳妇回来,直接拜堂。”儿子犯熊,她也只能跟着犯熊了。 &nb伺候的丫鬟忍住笑下去吩咐了。 &nb秦二看眼娘转身去大门站岗。 &nb晋阳候夫人眼角一抽:“秦峥,把你弟跨的火盆端门口去。”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娘,在娘提着气要说话前,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去端火盆去了。 &nb晋阳候夫人:“……” &nb秦世子大清早来迎亲,把平安候府守门的小厮吓得不轻,揉了好几遍眼珠子,直到秦世子下马跑到他们面前把马鞭扔他们脸上,两小厮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nb“秦秦秦秦世子……”来迎亲的,只能是晋阳候府世子了。 &nb秦世子急哄哄的往平安候府钻:“我来迎亲了。” &nb拿马鞭的小厮眼珠子瞪得溜圆,忙跟着秦世子跑进府,然后越过秦世子喊着跑:“世子来迎亲了……世子来迎亲了……” &nb这一喊把平安侯府一众人喊得乱了套。 &nb若侯爷刚从小老婆被窝里爬起来没多久,正在吃早饭,听到这一嗓子,一口汤给喷了出来。 &nb小老婆杨氏也是惊诧了:“还没到迎亲时辰啊?”昨日夜里她还到丰纪院问了问,二小姐可还没回府呢,把人急得不行,守夜的丫鬟夜半才来禀报说二小姐回来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怎么世子是这个时辰来接亲的?没道理的! &nb若侯爷咳得肝疼,好不容易止住忙摆手:“去,我咳去看看。”领了伺候的小厮去了正厅。杨氏转头就跟伺候的丫鬟吩咐好,有什么事也好帮衬些,二小姐总能陈了她的情。 &nb而此刻的正厅里该来的,都到齐了。 &nb老太君都到了。 &nb秦世子一拱手,咧嘴笑:“老太君,我来迎亲了。” &nb老太君被他这一笑晃花了老眼,看眼天色迟疑道:“秦……世子,迎亲是不是过早了些。”秦世子长这样?不是说自从身子弱,一个不好就躺棺材吗?这模样,虽然脸色白了些,瞧着不太像有病的人啊。老太君心头疑虑。 &nb秦寿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早不早。”我还想半夜来迎亲呢,媳妇睡到半夜就穿着嫁衣跑了啊。 &nb老太君心里直犯嘀咕,她这才吃过早饭放了碗,还不早?哪有人家是大清早上门迎亲的?迎亲也是有吉时的。 &nb敏氏的目光有瞬间的阴冷,随即上前笑说:“母亲,世子说不早,便是不会错的。只是翾丫头那边怕是还未梳妆好,只能烦扰世子稍后片刻了,妾让丫鬟加紧些。” &nb秦寿看眼敏氏,一挥手:“用不着,我自去便可。”说完转身跑了,毛毛躁躁的在门口差点和若侯爷撞成一团,还好他闪得快。 &nb若侯爷惊了:“秦……世子?” &nb然后,秦世子只留给他一道红残的背影儿。 &nb若侯爷忙跟伺候的小厮道:“方才跑出去的是来迎亲的秦世子?”晋阳候府世子大名都听过,就是这人没几个见过,这大清早来要他庶女,是秦家世子不是? &nb伺候的小厮也迟疑:“该是的老爷!”穿着新郎服,定是秦世子了。 &nb若侯爷吸了口气:“还不去看看怎么回事。” &nb伺候的小厮答应一声跑了。 &nb老太君被嬷嬷搀扶着出来,提点她儿子:“秦世子这一大早跑过来,没了规矩,你是翾丫头亲爹,该正的规矩要正。” &nb若侯爷肃然点头,抬脚要去庶女的院子。 &nb几个妯娌相互看眼,又看向老太君,最后都选择静默,就连活络的四夫人也笑眯眯的站在一旁,没吭一声,看戏就好。 &nb门口一个下人急匆匆跑来喘着气喊:“老爷,老太君,门口,门口来了一队接亲的。”只是吹唢呐敲鼓的,各个衣衫不整喘粗气翻白眼,抬着花轿的腿打哆嗦,更有几个口吐白沫,真是来接亲的? &nb老太君,若侯爷等齐齐愣住了。 &nb敏氏眼里闪过阴鹜,而后又是端庄淑雅的侯夫人,侧身笑着同老太君道:“老太君,还是先问问怎么回事要紧,婚事出了岔子就不吉利了。” &nb老太君回神:“对!还是问清楚怎么回事的好,淑秀,赶紧去问问。” &nb敏氏朝老太君福身,答应着去了。 &nb走出大门,敏氏的脸便沉了下来。 &nb跟着的柳嬷嬷面色难看:“夫人,人都找好了,只要她上了花轿,便由着我们宰割了。” &nb敏氏的脸扭曲着。 &nb秦寿急哄哄的冲到丰纪院,阿狸蹲在院门口,冲着小白脸叫两声,猫脸凶残。 &nb秦寿抬脚绕过毛球要进去。 &nb阿狸尾巴毛炸起来,跳到小白脸腿上挂着,锋利的爪子一个劲的挠。 &nb被毛球拦在门口,秦寿那个急的啊,偏偏这毛球他惹不起,还敢挠他大红衣服,个混账。 &nb“我警告你,挠坏了我新郎服,我扒了你的毛烤着吃猫。” &nb“喵!”阿狸一爪子啪在小白脸肉肉的大腿上。敢威胁朕,爪子伺候。 &nb秦寿咬牙切齿,踢腾着腿上的毛球:“混账东西,还不松开。” &nb阿狸抬着傲娇的猫头,鄙视小白脸。 &nb秦寿一脸扭曲。 &nb阿狸嘚瑟了,虽然朕跟佟老头不对付,但在小白脸娶它家若若这件事上,一人一猫目的是一样滴,小白脸想轻轻松松娶走它家若若,想得美。 &nb秦寿的确想得美,对着毛球强硬不起来,只能蹲着两手做辑,求爷爷告奶奶:“阿狸!狸狸,你最好了,我给你烤鱼吃呀,三条?!不不不,五条,肯定五条……” &nb阿狸一个哆嗦,从小白脸大腿上翻下来猫屁股砸在地上,两爪子一翻,浑身毛炸着。 &nb混账小白脸,敢喊朕狸狸,狸狸是若若喊的,混账混账大混账。 &nb反正混账秦寿如愿进院子了就好。 &nb二小姐出嫁,丰纪院早半月前就开始准备了,郑管家安排九万白板三个风把院子边边角角扫的干净干净不染尘灰,三个风有空就秀嫁衣,只盼着她们小姐能早些回来,只是临近婚期了,还没见到小姐的影,可把她们急得不行,日盼夜盼把小姐盼回来了,也把她们都给震傻了。 &nb她们小姐穿着嫁衣戴着首饰,半夜三经回来的。 &nb要不是九万起夜去茅房回来,还不知道她们小姐是这样回来的。 &nb被刺激狠了的几人后两时辰睡不着了,守着她们小姐到天明。 &nb早上各个都觉得饭不想,吃着无味,没想几人才放下碗,秦世子就跑进来接亲了。 &nb秦寿高声喊:“媳妇,我来了。” &nb佟老头守在他闺女的房门口,冲着白眼狼吹胡子瞪眼,虽然老脸凶残,但眼底却流露出几分满意,就冲着白眼狼对他闺女这份急切,他决定,少骂他两句白眼狼。 &nb秦寿看到老岳父,冲动的劲儿被一桶水给浇了,期期艾艾的上前偷偷瞄眼老岳父的神色,瞄到老岳父眼里一丝满意,瞬间斗志昂扬了,几步窜上前挺直胸膛冲着老岳父两手一握,行了个九十度弯腰礼:“寿儿给老岳父请安。” &nb佟老头胡子一翘,刚有点刁然白眼狼的心思,在瞄眼院子外急匆匆跑进去来的身影时,裂开了嘴,从兜里掏出个大红封,递了上去:“改口钱。” &nb秦寿嘿嘿笑得好傻,然后把红封塞兜里去了。 &nb若侯爷冲进来听到这声改口钱,一口血梗在咽喉,两眼一抹黑,就要砸地上。 &nb“侯爷!”伺候的小厮心惊胆战的将侯爷扶住。 &nb秦寿回头看眼若侯爷,撇撇嘴,又回头冲着老岳父笑眯眯道:“岳父,我来接媳妇回家。” &nb佟老头跟着呵呵乐,大方的移开身子让路:“去吧,去吧!” &nb秦寿一高兴又得意忘形了,走上两个台阶才幡然醒悟,忙给老岳父做辑行礼:“寿儿谢过岳父。” &nb佟老头哼哼的表示满意。 &nb秦寿嗷的一声,冲进屋喊:“媳妇,媳妇我来了。” &nb三个风急得不行,又不敢拦着秦世子,但秦世子这样莽撞的跑进新娘房,是坏了规矩的,三人频频去看郑管家,可惜郑管家只垂头眼观鼻鼻观心,三个风瞪着郑管家恨恨的跺脚,然后回头巴巴的守在房门口。 &nb若侯爷挥开伺候的小厮冲了上去,指着姓佟的老脸颤:“佟老头,这里是平安侯府,不是你佟家;庶女是我若振南的女儿,不是你的……你做的太过了……” &nb佟老头哼唧一声,鼻孔朝天开,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模样。 &nb“你——”若侯爷气得咽喉哽血。 &nb佟老头睥睨他一眼,心情特好。 &nb屋里,秦寿扒着内室的屏风,探出脑袋看着坐在床上的媳妇,小白脸红润红润的。 &nb若翾招手。 &nb秦寿立马欢快的跑了过去,扑在媳妇的脚边仰头看媳妇,看着看着就痴了,他媳妇真真真好看,长长的睫毛上跟沾了水一样,一颤颤的把他一颗世子心给颤发热了。 &nb秦寿捂着小心肝看着他媳妇没有上妆容的漂亮脸蛋,依然是素净的脸蛋,比平时红润些,头上戴着的步摇也撤了,拿了根木簪挽在后鬓,简简单单的发饰,却让小白脸心头火热。 &nb“看什么?” &nb“看媳妇!”秦寿应完,猛然回神,然后急急忙忙抓过放在他媳妇身边的红盖头,把媳妇头给盖住。转身蹲在媳妇身边,回头冲媳妇笑得羞人:“媳妇,我背你回家。” &nb红盖头下,若翾笑了下,没有爬到小白脸的背上,打趣说:“不会半路把我摔下?” &nb小白脸急了:“不会,不会摔着媳妇,我我我我我不乐意别人背媳妇。” &nb最后一句说得好委屈。 &nb若翾笑容淡了些。 &nb媳妇不出声,秦世子以为他媳妇生气了,忙转身蹲在媳妇脚边,脑袋从媳妇的肚子上往上看,红盖头下没看到媳妇的脸,就偷偷拿手把红盖头掀起一个角,看眼媳妇在偷偷的笑,秦世子也跟着嘿嘿的笑。 &nb“媳妇,我们回家了。”他不喜欢平安候府,要不是这是媳妇的娘家,娘说媳妇出嫁是要回娘家出嫁的,他才不乐意媳妇回来这鬼地方呢。 &nb若翾把搁在肚子上的脑袋推出去:“手伸出来。” &nb媳妇推他脑袋,秦寿有点不乐意,不过想到就要背媳妇回家,又高兴起来,忙把手伸出去。 &nb若翾在小白脸手腕上扎了根银针,然后给小白脸喂了颗药丸,才让小白脸转身背她。 &nb小白脸身残,搞不好半路瘫了两人摔成一团,就搞笑了。 &nb爬上小白脸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时,若翾有瞬间的恍惚,背自己的这个人的背很瘦弱,走路也是一颤三摇的……仿佛回到了在清沟村的时候,这个人闯进她家来找大夫,她给他诊断这辈子是断子绝孙…… &nb若翾笑出了声。 &nb秦寿听着媳妇山竹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一颗世子心激荡得飘飘然,嘴角都要咧到耳后去了。尽管背着媳妇,走两步他都呼哧呼哧喘好久的粗气。 &nb两人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屋外的一众人都给看呆了,佟老头虽不想承认,但看着白眼狼对他闺女这份真心,他对白眼狼也是满意的。 &nb应该说,这刻的白眼狼在他眼里非常满意,瞧把若振南的嘴脸气得都歪了,哈哈。 &nb秦寿背着媳妇略艰难的走到老岳父面前,抬起细汗的脸跟老岳父说:“岳父,我我我背媳妇回家,你你来吃喜酒呀。” &nb佟老头和颜悦色的点头:“走吧走吧!老头稍后就到!”说完一句,看小白脸呼哧呼哧踹粗气,有点担忧了:“别把我闺女摔着啊。” &nb秦寿狠狠点头:“不,不会。”然后撑着一口气,坚定的朝院外走。 &nb九万白板三个风心惊胆战的看着姑爷背他们小姐走,好担心姑爷还没出院子,就把他们小姐给摔地上了,又不敢喊姑爷把他们小姐放下,找大少爷来背。 &nb五人忙跟在两人身后,小心的看着。 &nb若侯爷阴着脸拦在台阶下,怒:“秦世子,没有哪家成亲,是由新郎背新娘出嫁的……” &nb秦寿嫌弃若侯爷,不高兴了:“若侯爷想让谁来背我媳妇出门?” &nb若侯爷忍住气,硬生道:“庶女有她的大哥——” &nb秦寿不耐烦的打断他:“那只绿王八敢背我媳妇?哼!”他想说弄死绿王八,又想今天他成亲,娘说不能说弄死人,就改了口:“他躺在床上自己都不能自理,还想背我媳妇?若侯爷,还不让开,本世子的路你敢拦着?”不想要脑袋了? &nb若侯爷还要说话,秦寿呼哧呼哧的抬脚往他踹,没想他高估了自己,一只脚站着还背着媳妇差点朝若侯爷摔过去,若翾死鱼眼,用力勒了下小白脸的脖子,提醒他安分点,背着她这个大活人呢。后面五人惊呼一声,齐齐出手,才把小姐和姑爷给稳住,即便是这样,五人也齐齐出了一身冷汗。 &nb佟老头也是提了心,上前就把若振南给拧了起来扔到一旁,阴沉着脸:“我闺女要摔着了,我弄不死你,白眼狼,赶紧滚。” &nb秦寿滚了。 &nb若侯爷落到佟老头手里,想在翻出点浪来,基本不可能的事。 &nb秦寿背着媳妇畅通无阻的来到若府大门口,把媳妇往花轿里一塞,趴着花轿呼哧呼哧喘气,然后急哄哄跑回马,马鞭一挥,大喝一声:“回府!” &nb马撒开蹄子奔了出去,后面抬着花轿和乐队又如来时般,玩命的追。跟着花轿走的三个风愣了下,也齐齐跟着跑了。 &nb九万白板没跟去,一看这架势,齐齐忧心。 &nb柳嬷嬷走到侯夫人身边,福礼:“夫人,大少爷又把汤药打翻了,闹着不肯喝药。” &nb敏氏收回阴冷的目光,想到躺在床上的儿子心一阵阵疼,也越发的恨,转身去了儿子的院子。 &nb柳嬷嬷想了想问道:“夫人,秦世子把庶二姑娘接走了,那这宴席该如何?”皇上赐婚,夫人可是宴请了多望门世族,如今宴席时辰未到,新娘就被接走了……那这宴席上该如何说…… &nb敏氏顿了下,冷冷道:“该如何做就如何做。” &nb柳嬷嬷点头:“老奴这就去吩咐。”今天宴席一过,夫人待那贱骨头如亲女的名声,夫人是赚回来了。 &nb…… &nb花轿经过南街,在街口的时候,跟另一队迎亲的碰上了,还堵在了路口,两方简单交涉,很和平的解决,两方的主事都选择让步,两顶花轿在相遇的瞬间,靠左的花轿抖了几下,又恢复平静,抬花轿的几个相互看看,没有吭声。 &nb秦寿骑马跑得快,跑出老远回头看没见着媳妇的花轿,忙掉马头,又跑回来了,看到一群人衣衫不整跑得要口吐白沫的情形,小白脸不高兴了。 &nb下马让花轿停下。 &nb主事的想跟世子说花轿停半路不吉利,但看着世子直奔花轿,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趁着空挡踹口气,擦脸上的汗要紧。 &nb秦世子把轿帘一掀,冲着媳妇伸手:“媳妇,我们骑马跑得快呀!” &nb若翾想笑,她以为她是没规矩的,没想到规矩到小白脸这里,才是摆设的。 &nb“好呀!”坐轿子哪有骑马舒爽? &nb秦寿忙把媳妇抱住,起来的时候,稍微有点小困难。若翾让他放开,她走过去就行。 &nb秦寿理直气壮:“娘说了,没把媳妇接回家,不能让媳妇落地的。不吉利!” &nb若翾:“……把马牵过来!” &nb秦寿一想,能行,忙让人把马牵过来,抱着媳妇上马。然后一翻身坐到了媳妇身后,把媳妇抱怀里搂着,牵着马绳,马鞭一甩,马飞奔了出去。 &nb主事的和三个风急得不想。 &nb“世子——” &nb“小姐——”三个风冲着马屁股跺脚,姑爷太任性了,怎能把小姐抱马上跑呢? &nb众人看着马跑远了,有回神的,忙招呼一声,喊着快追上去。 &nb平安侯府到晋阳候府是东西两个距离,若是正常行走就要半个时辰多些,而小白脸娶媳妇心切,把马鞭甩得非常威武,按着他媳妇的话来说,半小时就到家门口了。 &nb站岗的秦二看眼蠢货弟,有点呆。 &nb蠢货弟怀里抱着的是弟媳吧?盖着红盖头,应是弟媳了。 &nb秦寿冲着哥嘿嘿乐,把马鞭扔给哥道:“快来抱我下马哥,腿打颤了。” &nb秦二瘫着脸把马鞭扔给下人,走上前拧起弟扔到地上,至于弟媳?弟扔地上的时候,弟媳自己跳下马了。 &nb知道秦世子把新娘接回来了,屋里的人挤出来大半,门口的火盆也点着了。 &nb秦寿腿有点软,看着火盆要踏过去,若翾把小白脸拧住,抬脚在小白脸右脚小腿上一踢,小白脸右腿借力踩在火盆的边缘上,送了三分内力进去,火盆嗖的窜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翻,然后落地倒扣在地上,和之前火盆窜起的位置精准不差,里面的火居然还没灭。 &nb看戏的人群里,有大半人脸色变了变。 &nb秦世子两眼珠子刷的就亮了,拉着他媳妇的手,大摇大摆的冲进府里喊着:“娘,要拜堂。” &nb晋阳候夫人把手里的事交给伺候的丫鬟,刚就听说了小儿子把他媳妇给领回来了,现在乍然听到儿子这一声喊,脸色就精彩了。 &nb忙把侯爷一拧,两人快速的跑到大厅。 &nb小儿子已经拉着他媳妇进大厅了。 &nb晋阳候夫人一看小儿子拉着儿媳的手闯进来就知道儿子又胡闹了,但人已经来了,只能给小儿子善后,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忙把红绸给世子和世子媳妇送上去,一人牵着一边。 &nb秦寿有些不乐意,他想牵着媳妇的手拜堂,隔着红绸又摸不到媳妇的手。 &nb管家为难的冲着侯爷道:“侯爷,拜堂的吉时未到,这拜堂是不是该缓缓?”他就没说哪有人家成亲是巳时刚到就拜堂的啊? &nb秦寿听见了,就喊:“快拜堂娘。” &nb晋阳候想说两句,晋阳候夫人摆摆手道:“管家,把人请进来,世子拜堂了。” &nb管家看眼想说话到底没吭声的侯爷。 &nb晋阳候看管家看他,哈哈大笑:“不孝子娶媳妇心急了,给拜堂!” &nb管家也笑了。 &nb大厅里坐着挤着的都是自家人,才刚过巳时也没人来喝喜酒的,拜堂程序也简单,三拜过后,直接送入洞房。 &nb若翾坐在喜床上,这张床并不是之前和小白脸同床共枕的床,是侯夫人另外备下的新床。新房到还是原来的房间,若翾扯了红盖头,脱了鞋坐在喜被上,被子下面放着很多寓意好的干果,不小心坐到了还搁着屁股。 &nb秦世子不能喝酒,合卺酒换成了茶。新房里没有媒婆也没有教世的嬷嬷,秦寿不懂成婚的规矩,但有一样他是期待的。 &nb喝合卺酒。 &nb秦寿倒了两杯茶,跑到床边坐着,红着小白脸支支吾吾的说:“媳妇,该喝合卺酒了。” &nb若翾接了酒杯,和他手勾手喝了。 &nb秦寿咕咚一声,盯着媳妇的脸,喝完茶后舔了舔唇,然后痴痴地看着媳妇不眨眼! &nb“媳妇——” &nb若翾把酒杯给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眯眯的说:“来一起补眠。” &nb秦寿把两个酒杯扔桌上,脱了鞋袜急哄哄爬上床,挨着他媳妇躺下,两手扯着新郎服。 &nb若翾翻身把小白脸拧起来转个位置。 &nb秦世子的腰被被子下的红枣花生咯着疼,他媳妇又挨着他的背上不敢乱动,小白脸愤恨了:“媳妇,脱衣服睡觉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啊! &nb若翾趴在他后颈上,低低的笑出声:“大白天想干什么坏事,老实点,午饭你还得出去敬酒。” &nb秦寿还在扯衣服,想转头去看身后的媳妇,脑袋刚动,就被媳妇又给按回床上了,秦寿撅嘴不乐意:“娘说用不着我敬酒,有爹和哥挡着。媳妇,我们脱衣服睡觉啊!”白日……也是可以宣……宣啥的嘛,好激动。 &nb若翾想了想,从小白脸的腰上穿过握住小白脸扯腰带的双手,在嫩嫩的手背上摸了把:“睡醒了再脱。” &nb秦寿还想脱了衣服在睡,但是媳妇的手握在手里头又舍不得放开,想了想,秦寿提要求:“媳妇,我要抱着你睡。” &nb媳妇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脑袋磕在他的后颈处,这姿势是媳妇抱着他在睡的,秦寿小幅度的动了动身子,他要抱媳妇睡。 &nb若翾在他手背上拍了下,含糊道:“睡觉。” &nb秦寿身子一僵,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没听到他媳妇在出声,才敢拉起媳妇的手,小心翼翼的转身,把媳妇往怀里一搂,手搭着媳妇又软又细的腰上,低头看眼怀里睡熟的媳妇,秦寿一颗世子心激荡了,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往媳妇脑门上搁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nb若翾勾了勾唇,摸了把小白脸的腰,含糊的骂了声:“二逗。”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跟着睡了过去。 &nb凌晨就醒来折腾,跑回若府没补眠,小白脸这身残心残的大清早又来接她,不困才怪。 &nb晋阳候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心的推开房门,看了看床上抱在一起睡觉的新人,笑了。然后领了两个丫鬟进来轻声的收拾了新房,几人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若翾动了动耳朵,等房门关紧后,把耳朵埋在小白脸的胸口,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nb晋阳候夫人在前厅,伺候的丫鬟上前福身道:“夫人,世子和世子媳妇睡下了,奴婢留了丫鬟守着。” &nb晋阳候夫人笑道:“去厨房把世子的药膳炖上,午饭前把世子喊醒了。” &nb伺候的丫鬟应声下去了。 &nb晋阳候凑上来,看眼媳妇欲言又止。 &nb晋阳候夫人说:“我儿子不愿意,谁也别想勉强我儿子。你也不行!”将手中的帕子砸他脸上,转身就走。 &nb晋阳候忙抓着媳妇的帕子跟上,稍脑袋:“媳妇,不孝子大婚,总归得出来露个脸的。要让这群老家伙知道老子儿子成亲,出来敬个酒都不成——”以后老子还怎么显摆不孝子? &nb晋阳候夫人瞪他一眼:“寿儿长这么大,也没在他们面前露过脸,成亲也不定要去。那些人问起来,就说寿儿病了就成。” &nb“呸呸呸!不孝子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晋阳候还想力争下,今天请来的都是跟他老交情的老家伙,不孝子打小身残心残,没带出去显摆过,现在有儿媳妇在,不孝子能带出去显摆了,多好的事啊,偏媳妇不让。晋阳候抓耳挠腮。 &nb晋阳候夫人不理他,把二儿子拧起来,出门迎客。 &nb这时辰了,客人也陆续来了。 &nb晋阳候拿着媳妇的帕子抓着脑袋在想法子,他可是在老家伙面前夸了口的,他不孝子肯定出来跟这群老家伙拼酒量! &nb“老秦!老秦啊!恭喜恭喜啊!哈哈!”大嗓门闯了进来,正抓头的晋阳候顿了下,咧开嘴笑的同时,把媳妇的帕子偷偷藏胸口的兜里去了,冲着进来的嗓门莽夫高喊:“老薛,哈哈老薛!老子正嘀咕你老小子怎么还没到就来了!快进来,先喝三杯在论!” &nb…… &nb今日晋阳候府世子大婚,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事,都说晋阳候爷也是心宽体大,三个儿子,两个大儿子还没成亲,最小的病儿子就给抢了先,也不怕他小儿子成亲没两天,就让他小儿媳妇当了寡妇。有人就反驳了,指不定晋阳候爷是看着他小儿子病太重,给他找了门亲冲喜来着,不然啊,一个世子怎么娶了个庶女过去? &nb“什么冲喜,庶女,那可是皇上赐婚了的……” &nb然后大半人就蒙圈了,让知情人多说道说道这其中的关系。 &nb“要说啊,这最值得说的,可是今天这秦世子迎亲规矩……” &nb“秦世子不是说病着躺床上?能爬起来去接亲?” &nb“这个我知道,大清早的,在南街,就有两顶花轿撞上了,说是晋阳候府的。” &nb“没错!就是这两顶花轿…这大清早就迎亲的还给相撞了,你说怪事不怪事…” &nb而其中被八卦的一顶花轿的新娘子,此刻却被绑住了眼睛,毒哑了仍在一个破庙里。 &nb庙外五个乞丐站在一个蓝色布衣男人身前,接了一锭银子,披散着头发瘙痒着胸膛嘻嘻怪笑着冲进了破庙。 &nb蓝色布衣的男人回头看眼破庙大门,双手拢在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吹着口哨走了。 &nb至于庙里那位侯府庶小姐是个什么下场,就跟他无关了。 &nb…… &nb秦寿睡醒的时候,宴席已经开了。 &nb若翾问他要不要去敬酒,秦寿想了想摇头:“媳妇,我陪你。” &nb若翾摸了把他的手背,秦寿眼珠子就绿了,看着媳妇白嫩嫩的脖子,心尖上跟蹲了只猫似的。 &nb“媳,媳妇!”咕咚,肚子响了,秦世子脸绿了。 &nb若翾微微一笑。 &nb秦寿爆红着脸,手忙脚乱的跑下床,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稳住双脚后,闷声往外跑:“媳妇,我我我我去拿吃的。” &nb“哈哈!”若翾扑倒在床上乐。 &nb秦寿夹着尾巴开门,探出脑袋冲门口候着的丫鬟道:“本世子饿了,要吃肉。” &nb两丫鬟是侯夫人院子里的,听到房里世子媳妇的笑声,齐齐忍住笑低眉顺眼应声后退下了。 &nb“秦小寿!” &nb秦寿缩回脑袋要关门陪媳妇,听到有人叫他,小白脸腾的变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到处看。 &nb“秦小寿,这边!”薛米藏在柱子后面,探个脑袋,冲门口张望的秦小寿招手。 &nb秦世子嗷的一声,大怒的跑了过去,冲着薛米的脑门吼:“薛小米,不许在我秦小寿,我都成亲了,不许再叫!”哥都不让叫的,薛小米也不能再叫。 &nb薛米摆摆手浑不在意:“哦!恭喜你成亲啦!今晚你能跟你媳妇洞房花烛吗?你媳妇肯定嫌弃你。” &nb秦世子的小白脸一黑。 &nb薛米咧嘴乐,没形象的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秦小寿的裤裆处,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nb秦世子不干了,捂着裤裆坐在薛小米的对面,警惕的瞪他一眼:“看什么?不要脸!”然后抬脚踹过去,嫌弃:“你来干什么?” &nb薛米摇头晃脑,歪着头说:“秦小寿啊,你真找到佟神医了?佟神医把你治好了?”然后从上到下把秦小寿给打量了遍,小眼神犀利。 &nb秦寿傲娇的抬头:“找着了!”哼,不仅找着了佟神医,还找了佟神医闺女当媳妇呢,神医现在是他老岳父。秦世子嘚瑟的看眼薛小米,不打算告诉他这喜事。 &nb薛米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秦小寿的肩膀,煞有其事道:“我就是来问问你找没找找人的,既然神医找着了,你也死不了了,我甚欣慰,走了啊!”走出两步,又回头说:“你今天成亲,我爹送了银子当红封,我没银子送你,给你送一瓶逍遥水,万花楼老鸨手里头抢的,保管你媳妇不嫌弃你洞房花烛夜不行了。” &nb说完背着朝他挥挥手,一溜烟跑了。 &nb秦寿接着手里的瓶子,小白脸红了青,青了黑,冲着薛小米的背影咬牙切齿:“薛米,你个臭混蛋。”一定要让哥把他拧回来按地上狠狠揍一顿,哼! &nb若翾靠在房门口冲着小白脸吹了声口哨。 &nb秦世子猛地转身看向他媳妇,眼珠子一颤,突然觉得手里的瓶子好烫手。 &nb“媳妇——” &nb“秦小受哦!?”若翾撑着下巴,拖长了音叫了这名字。 &nb秦寿一个激灵,失手就把手里的瓶子给扔了出去,砸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秦寿眼珠子不敢乱飘,看着他媳妇,总觉得媳妇脸上的笑好坏好坏。 &nb“媳媳妇,我我我我不是我,不是我的……” &nb若翾朝他勾勾手指头。 &nb秦寿下意识的转身就跑,跑了两步猛然转身,看眼媳妇一步三挪的凑上去,眼珠子偷偷飘向砸在草坪上的瓶子:“媳妇,你饿吗?我饿了要吃肉!” &nb“秦小受啊!” &nb秦世子要哭了,跪求媳妇不要这么吓人,秦寿不挪了,站在门口柱子前,伸手一抱,盯着他媳妇说:“媳妇,我我我大了,不能叫秦小寿了!” &nb若翾笑眯眯的把小白脸拧起来。 &nb秦寿扒着柱子不松手,冲着他媳妇委屈干嚎:“媳妇,我等肉吃,肚子饿等肉吃。”快松开别拧我啊,媳妇你好可怕,你要吃了我怎么办?媳妇快别拧! &nb若翾把他的手给硬掰了下来,拧起来进房间:“晚上吃肉,现在跟你媳妇说说,秦!小!受!” &nb秦寿搂着他媳妇的脖子,夹着他媳妇的腰抽哒哒的哭。 &nb薛!米!我恨你! &nb…… &nb婚宴上,新郎没来敬酒,来吃酒席的浑不在意,能请来的宾客,跟老秦家都是老相好,对老秦家那点破事知根知底,也没囔囔着叫秦世子出来露脸,抓了老秦和他二儿子一通猛灌。 &nb佟老头是抬着他闺女的嫁妆来的,喝喜酒的时候把傻猫扔桌上,没看到白眼狼出来敬酒,就埋头吃自己的了。 &nb阿狸蹲在桌上,扒拉着面前的碗,朝佟老头推了推。 &nb佟老头心情好,端着鸭肉鸡肉猪肉在它碗里分了满满一碗,然后转头,找亲家公喝酒去了。阿狸冲着佟老头甩了几下尾巴,转头拿屁股对他,低头吃肉,水蒸的肉没有若若烤的好吃,阿狸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没看到若若的身影,略委屈。它都好久没吃若若烤的肉了,阿狸跳下桌子,朝后院的门钻了出去。 &nb喝完喜酒是闹洞房,都知道老秦家小儿子从小身残心残,这洞房花烛指不定是躺床上喝药过的,众人也歇了闹洞房的心思,吃饱喝足跟着老秦拱拱手拍拍屁股走人。 &nb晋阳候把老家伙们送出府,转身就去把二儿子拧起来,警告说:“去,守着你弟的婚房外,哪个不开眼的敢闹我不孝子的洞房,老子把他扔到校场好好操练。” &nb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爹。 &nb他爹朝他后脑勺伦了一掌,虎着眼:“老子想抱孙子,滚!” &nb秦二滚了。 &nb佟老头背着手晃悠悠上前,把亲家公拉走继续喝。小辈的,让小辈们闹腾去。 &nb婚房里,秦寿扑腾着从大红的被子里挣扎着翻身,呼哧呼哧把媳妇扑在大红被上,哆哆嗦嗦的伸手,从媳妇的衣角处,偷偷伸了进去。 &nb若翾扑在红枣桂圆花生粒上,脸都木了。 &nb秦寿咕咚咽口唾沫,眼珠子绿油油的盯着媳妇雪白雪白的脖子,一只手捂住热热痒痒的鼻子,另一只手顺着媳妇的衣摆摸到媳妇的后腰,火热的掌心贴着媳妇的肌肤一路朝下,到媳妇最有肉的地方,揉了两把,然后在某个隐晦的位置险险的停了下来。 &nb小白脸赤红着双眼,呼吸急促:“媳,媳妇,洞洞房我我我我我——”然后嗷的从床上蹦起来,跳下床直奔院子。 &nb若翾:“……” &nb马丹! &nb把你媳妇摸出感觉来了,就跑了。 &nb若翾恨恨的锤床啊。 &nb院子里,薛米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几个跟薛米一起来的公子哥同样笑得放肆,秦世子可真能,摸着他媳妇的屁股揉了几下,然后捂着鼻子就跑了。哈哈! &nb薛米锤地:“秦小寿哈哈,你不行就不行啊,你媳妇躺着给你上,你捂着鼻子就跑了,哈哈,流鼻血了!哎呦,我的肚子呦!” &nb其他几个齐齐捂着肚子笑到一旁。 &nb秦寿捂着鼻子,一张小白脸黑成了锅底。 &nb秦二双手抱胸靠在院子门口,看着笑倒的几人,又看眼黑脸弟,黑漆漆的眼珠子眯了眯。 &nb“薛小米,你住嘴!你个不要脸的,我弄不死你今天!”偷偷看我媳妇,薛小米死定了,死定了。秦寿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nb薛小米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轻松的躲过秦小寿的拳头,躺地上双手枕着头翘着腿,笑得痞气流氓相:“拳头才多大,去抢你哥威风凛凛的大刀来,砍着才有劲!快去!” &nb秦寿咬牙切齿的瞪他,转身朝哥冲了过去,喊:“要威风凛凛的大刀哥!看我砍死薛小米!” &nb秦二把刀解下来扔给弟。 &nb秦寿拔了刀冲着躺地上的薛小米就砍,薛小米躺地上就耍着秦小寿玩,站在一旁的几个公子哥笑着起哄,玩得不亦乐乎。 &nb若翾在房门口站了会,进屋拧着把椅子出来,坐在房门前。 &nb秦二看眼坐在房门前的弟媳,摆正了身子,又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拿着他那柄威风凛凛大刀砍薛小米呼哧呼哧要噎气的蠢货弟,顿了下,悄悄往柱子后面藏了半边身子。 &nb他刚看到弟媳在腰上摸了两根银针出来。 &nb“秦小寿手软了抬手用力砍,朝我这脑袋砍,这,这!”薛米把脑袋朝秦小寿面前伸,笑得放肆。 &nb秦寿扛着大刀呼哧呼哧的乱砍,早没了章法,被薛小米刺激狠了,看也不看就朝着薛小米的脑袋一刀砍下去,薛小米的脑袋没砍下来,哥威风凛凛的大刀尖插在地上,秦寿杵着刀柄呼哧呼哧要断气,瞪着薛小米,十分凶残。 &nb“我我我我喘口气,你等着,等着……” &nb薛米枕着脑袋翘着脚眯着眼睛笑得风流:“秦小寿,今天你砍着我改明儿我带你上万花楼,白白嫩嫩的姑娘摸着十分舒爽……嗷……”薛米手臂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下,手一松脑袋砸地上砰的一声,好痛。 &nb看戏的几个公子哥面容一肃,齐齐警惕的看眼四周。 &nb秦寿愣了下,转头就看到他媳妇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前,手里把玩着根银针。秦寿咔嚓咔嚓转回头看向抱着头在嚎的薛小米,哈哈大笑。提着大刀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笑得一脸灿烂,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往薛小米胸前一横,嘚瑟:“我砍不了你我有媳妇,哼哼!” &nb薛米把扎脑袋的银针给拔了,跳起来朝着秦小寿身上扎:“靠女人打架算屁啊,站着给我扎回来。” &nb秦寿扛着大刀转身就跑。 &nb薛米拔腿追,脚上又被扎了根针,顿时怒了:“有本事你别扎针,耍刀上——” &nb眼前一道残影飘过,薛米被一掌打飞了出去。 &nb“薛米!”跟着薛米的四人大惊失色,两个飞身追上去,在薛米砸地前堪堪把人接住,两人又使了全力才稳住薛米身上那掌被力震退的身子。 &nb其他两个松了口气,但四人对视一眼,在看向出手的人时,齐齐色变。 &nb“怎么样?” &nb薛米朝四人摇摇头,刚刚那一掌看着凶险,实则不然,就算他砸地上,也伤不着他。 &nb薛米活动了下身子,朝给他一掌的秦小寿媳妇看去,指着秦小寿流里流气道:“我是薛米,秦小寿穿一条裤子的玩伴。” &nb若翾木着脸:“不是谁都能欺负他的!” &nb薛米耸耸肩凑上前跟秦小寿勾肩搭背,冲着玩伴媳妇坏笑:“护这么紧,以后被人钻了空子杀个无全尸,后悔可就来不及啰!” &nb若翾把小白脸拧回来回房间:“你多虑了,好走,不送!” &nb秦寿抱着他媳妇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媳妇,你放心我不会跟薛小米去万花楼的,我保证媳妇!” &nb砰的房门给甩上了。 &nb薛米站在院子有点凌乱,秦小寿这脑子,就记住了他说带他上万花楼这一句?怎么没把你瘫死在床上?! &nb秦二瘫着脸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捡了,然后拧起薛米转身就走。 &nb薛米一回头撞上秦二哥一张死人脸,吓得一个激灵,在死人脸手上求爷爷告奶奶。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薛小米,冷酷的说:“爹说来给弟闹洞房的都抓起来扔校场,他亲自操练。” &nb薛米哀嚎一声,想死。 &nb身后跟着的四个公子哥齐齐顿住,面面相觑后果断选择抛弃薛小公子,尿遁。 &nb不相干人等处理干净了,秦寿被扒干净了扔床上,忙拉过大红被子捂住断子绝孙根,屁股底下都是能咯人的干果粒,秦寿红扑扑的小白脸看着他媳妇开始脱衣服,忙把大红被子往上拉,偷偷看眼媳妇然后把被子往头上一盖,露出一双绿油油冒着火苗的眼珠子。 &nb“媳,媳妇,要睡觉吗?” &nb嫁衣的扣子多又复杂,若翾拿了银针从衣服上摆开始嗖的往下,再多在复杂的扣子都给解开了。 &nb“我睡你!”若翾果断道,洞房花烛夜,不睡!觉!盖被子纯聊天岂不是要被天打雷劈。 &nb秦寿慌忙伸手捂住鼻子,眼珠子滴溜溜的随着媳妇脱衣看得越来越火热,唔唔的说:“媳妇,媳妇亵衣脱了,脱了!” &nb若翾把自己扒了差不多干净,留了肚兜,然后掀开被子,往小白脸身上一钻,被子一拉,把两人盖住。 &nb“闭嘴,不脱亵衣怎么睡?” &nb秦寿被他媳妇扑上来,吓得鼻血直流,然后嗷的一声惨叫,被子面上在打鼓。 &nb“痛痛痛痛痛,媳妇——” &nb若翾一巴掌伦他脑袋上:“闭嘴,我没喊痛,你喊什么。” &nb秦寿从屁股底下抓了把干果艰难的往媳妇面前一递:“媳妇,咯着屁股了,疼。”媳妇往他身上一扑,直接把他光溜溜的屁股压在了干果粒上,还碾压了几把,肯定疼! &nb若翾把他手里的干果粒拍掉,伸手捂住小白脸的嘴,吻上小白脸脖子时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胸膛摸了下去。 &nb秦世子两眼珠子骤然凸起,用着热热痒痒的鼻子拼命的呼吸,呼哧呼哧刺激得他感到眼前闪过一阵白光,浑身战栗,唔唔唔的好一阵喊叫。 &nb阿狸爬到窗口撞破窗纸,往屋里探了猫脑袋,巡视一圈,就落到了婚床上,大红被子扑腾扑腾的,还能听到小小声唔唔的叫声。 &nb阿狸歪着脑袋跳进屋子,跑到喜桌上,尾巴扫过喜烛晃了晃一滴红蜡滴在阿狸的尾巴上,脖子上的毛炸了起来,一爪子拍过去把装着桂圆的果盘给打翻了,哐当一声砸散了一地桂圆。 &nb“谁?”若翾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耳朵动了动。 &nb------题外话------ &nb灰常感谢【新月钩寒玉】亲耐滴的五分评价票票么么哒! &nb灰常感谢【花,么么哒! &nb【另外】从明天开始上架时间更改每天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11:55】分,亲耐滴们记住哦,有特殊情况会另行通知!还有个上架活动!会后面通知! 【110】明明我才是那个,悲伤成河! &nb躲横梁的暗一很纠结,女大夫明明是个眼瞎,他躲外屋的横梁都能被发现,太没天理了。暗一两眉梢挤着,伸手往胸口掏了掏,想了想,探头从横梁某个细缝里眯着一只眼看进去。 &nb眼前一阵银光闪过。 &nb暗一瞪大眼偏头,一阵银针从细缝里嗖的飞出,直直的射进身后的柱子里。 &nb暗一木着脸盯着柱子上的小洞。 &nb“女大夫,主子给您送成亲贺礼的。”声音略抖。 &nb“还不走!”结婚大好日子,太子你让个带死气的来送贺礼是几个意思?横梁是那么好爬的吗? &nb暗一把贺礼留横梁上走了,走之前把守门口的暗十一按在地上揍了顿。 &nb暗十一捂着脑袋撇撇嘴,然后回头冲着女大夫新房呲牙。女大夫的梅花针是谁都能惹的吗?他蠢了两次才不会在蠢着凑上去挨针呢,至于老大?被揍就被揍吧,给老大揍两拳头总比去爬女大夫的横梁被扎针来得强。 &nb暗十一哼哼两声,悠哉的跟在老大屁股后面闪了。 &nb“媳妇,媳妇,难受唔!”秦寿把媳妇捂着他嘴的手拉下来,光溜溜的身子在他媳妇身下扭出了一池春水,艳色荡漾,眼珠子盯着媳妇大红被子盖着的白嫩嫩酥香上,浑身都烫了起来。 &nb若翾哆嗦了下,木然转头半扑在小白脸身上,然后把他嘴捂住,这呻吟太要命了:“难受也憋着。” &nb秦寿不干了,要把身子扭成麻花:“不捂捂我嘴,嘴啊西服——” &nb若翾耳尖红了,没把手松开:“不行,你叫得太销魂了,捂住好办事。” &nb“哎唔唔唔!”秦世子抗议。 &nb若翾在他左胸上一点拧了下,笑骂:“够了,你媳妇才是黄花闺女啊!”叫反了吧? &nb秦世子趁机在他媳妇手心舔了下,他媳妇抖着把手缩成拳时呼哧呼哧喊:“媳妇,你你你你你快点嘛,我我我我我难受……”秦世子憋红了脸。 &nb若翾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头。 &nb阿狸蹲在地上盯着扑腾的大红床,傲娇的猫脑袋转头,一爪子扑在脚边的桂圆上,咔嚓咔嚓踩碎了一地…… &nb…… &nb翌日五更天。 &nb长生在外室备下浴桶,领着人悄悄退下了。 &nb若翾把被子一裹,赤脚走到外室,沐浴焚香。 &nb西风轻声打开房门,把小姐今日要穿的衣物放在屏风上,然后垫着脚尖出去了。 &nb折腾了的身子泡在热水里,很好的缓解了夜里的疲劳。若翾晃着脖子,疏通筋骨揉眼熏香后才起身,穿戴好后把扔在地上的喜被捡起来扔回床上,盖住光溜溜的小白脸。 &nb雷打不动的跪大日如来佛诵百遍金刚经。 &nb西风跟在小姐身后,脸色不太好道:“小姐,今日要认亲,姑爷还未起吗?”错了时辰,新妇是要被人给脸色看的,这些个望门侯府规矩更是多。 &nb若翾跪得笔直,咚咚的敲着木鱼,快速的念金刚经。 &nb西风见小姐不理会,只得干着急。 &nb百遍金刚经很快诵完,把木鱼杵一扔,跟西风说:“昨晚累狠了,让他多睡会。” &nb西风担忧的点点头,朝小姐福礼后去回复侯夫人了。姑爷自小多病体弱,小姐说的累狠了,她自发认为昨晚姑爷是病缠身给累的,心中忧心要姑爷有个好歹,小姐可就得守寡了…… &nb若翾去了厨房,给小白脸调了味养生药,用温火炖了半个时辰。 &nb端着药回房,床上的人也醒了。 &nb秦世子光溜溜的抱着被子咬,两眼魅色,泫然欲泣,看眼进来的媳妇,就抽抽嗒嗒开始哭。 &nb若翾坐到床边,把药碗放在一旁凳子上,伸手戳了戳小白脸的脸蛋,笑问:“大清早起来哭,不怕娘来抽你?” &nb秦世子抽鼻子咬被子,看眼媳妇红扑扑被滋润过的脸蛋,只觉心抽抽,无比悲伤。 &nb明明他是上面的。 &nb明明娘说女子头次是要温柔的要温柔的。 &nb可媳妇昨晚把他翻过来翻过去的折腾了,早上起来还没事人一个,他四肢发软身子发颤,两腿在抖…… &nb到底谁是下面那个? &nb呜呜! &nb一颗世子心被踩成了渣渣了。 &nb心好痛! &nb若翾木着脸,警告自己不能笑,笑出声了,小白脸肯定得藏在被窝里一天不出去见人,抿了抿唇一脸肃然道:“乖,我不嫌弃你小,你还有成长空间,过两年你就威武了,别哭了。” &nb秦世子撕拉把嘴里的被子扯了两个牙齿洞,颤抖着大长腿惊恐的盯媳妇。 &nb媳妇,媳妇,媳妇说说说…… &nb秦世子把手伸被窝捂着断子绝孙根,泪流满面。 &nb若翾揉着小白脸的脸蛋,温柔道:“昨晚是我不对,没考虑你身残,不能用力折腾,今晚不会了,我肯定只折腾你一次了。不过,你就三秒事……” &nb“媳妇——”秦世子大惊失色,然后觉得丢了媳妇的人,把头一供,钻进被窝里去了。 &nb若翾:“……” &nb“我都说正常了,你躲什么?多来几次就长了啊!出来了。” &nb“唔唔唔唔!”他不出去,绝对不出去,没脸见人了,媳妇还说还说还在说呜呜,心痛得要死掉了,秦世子捂着断子绝孙根哭得稀里哗啦。 &nb若翾笑眯眯的掀被子。 &nb秦世子死死拽着被角,打死不出去。 &nb若翾木了脸,在供起的脑袋上拍了下,没好气:“你那根在摸你昨晚也是三秒事,滚出来喝药。” &nb秦世子:“……” &nb秦世子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一脸悲伤的看媳妇:“媳妇,我今晚能来两次的,真的。”两次完了绝对不腿软,真的真的,媳妇你要相信我。秦世子很急切的看着他媳妇。 &nb若翾拧过小白脸,端起药手腕一翻,脖子上一捋,药下肚。 &nb秦世子有很长一顿时间没被媳妇灌药了,骤然来这么一下,小白脸都绿了。媳妇说好他自己喝药的,又给他粗暴灌药。 &nb秦世子悲伤成河。 &nb长生来敲门,说:“少爷,少夫人,夫人指丫鬟来问起了吗?该去正厅敬茶了。” &nb今天要认亲。 &nb秦世子抱着被子眼角还挂着泪珠,磨磨蹭蹭的不想起来:“媳妇,不想去。”打小他就在寿砚阁,有几次听过几个婶子和堂妹背地里骂他短命鬼病秧子,秦世子撅嘴,满脸不高兴。 &nb“那就不去。” &nb如翾把碗放好,给小白脸抓了套衣服扔过去,不想认就不认,谁敢勉强? &nb秦世子皱着眉,看眼媳妇扔过来的长衫,是红色的新郎服,只是不是昨天穿的那件,秦世子忧郁的小脸舒张了些,也不撅嘴了,拿了衣服躲被窝穿,穿了一半才想起来他媳妇眼瞎,就把被子一掀,慢腾腾的穿裤。 &nb“去!媳妇我们去!凭什么不去啊,我还是晋阳侯世子呢!”就算是病秧子短命鬼,也是世子,哼! &nb若翾微微一笑。 &nb秦世子看着媳妇笑了,一只脚穿进裤脚,抬起的另一只脚放了下来,痴痴的冲着媳妇喊:“媳妇,你过来呀!” &nb“伺候你穿衣?” &nb秦寿摇头,觉得喉咙有点干有点痒,视线就落到了媳妇的唇上,有些呆:“媳妇,难受。” &nb若翾脸色变了变,凑上去抓了他的手把脉。 &nb秦寿捧起媳妇的脸,附身亲了上去。 &nb若翾木了脸。 &nb秦寿压着媳妇的唇亲了好一会,又舔了舔,不满足的哼哼唧唧:“媳妇,你张嘴。” &nb若翾死鱼眼。 &nb秦寿心一喜,碾着媳妇的唇太激动,和媳妇追逐着,半个身子倾向媳妇身上,一只脚被裤脚绊了下,然后……朝着他媳妇扑了上去…… &nb若翾没防备,被他扑了个满怀,两人往后倒,秦寿哎了声,若翾拧着他想甩开然后稳住身子,就要把人扔出去的那刻顿了下,然后小白脸将她扑倒在地。砰的砸得比锤子还响亮。 &nb秦寿:“嗷……疼疼疼疼,西服你咬我了我舌头疼疼疼……” &nb若翾两眼发黑。 &nb想把扑在她身上的男人给拧起来当球给踢出去。 &nb马丹。 &nb我的骨头啊,肯定断了两根。 &nb痛死个人了。 &nb秦寿吐着舌头,拉长了血流不止的下唇,眼观鼻,鼻观唇,一脸痛不欲生样,他媳妇咬他咬他咬他,都咬出血来了,呜呜! &nb“西服,流血了……”大着舌头喊。 &nb若翾有气无力的咬牙:“……还不滚起来。” &nb秦寿慢半拍的低头看媳妇,两脑袋离得那么近,小白脸眼珠子就深邃了,拿开手往媳妇唇上亲了下,唇上的血也留在了媳妇唇上,鲜红鲜红的,秦寿的眼珠子深深的火热了。 &nb若翾忍不可忍,把小白脸掀翻。 &nb卧槽。 &nb我刚刚就不该心疼他身残心残,扔出去的话保不准就给扔瘫了,到头来痛得断肋骨的成我自己。 &nb若翾木了脸躺地上,一动不想动。 &nb秦寿的裤脚还挂着一只脚,被媳妇掀翻忙爬起来,要扶媳妇起来,好心疼媳妇:“媳妇疼不疼?我错了都是我没用,下次媳妇你扑我身上啊,我不怕疼的媳妇我呼呼不疼了我该打都是我的错!”干嚎着又把视线落他媳妇鲜红鲜红的唇上去了。 &nb咕咚! &nb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想干坏事的咽口水。 &nb若翾木着脸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拧。 &nb秦寿嗷了一声想到媳妇肯定摔疼了,赶紧收声,小心翼翼的看媳妇:“媳妇,我不疼。”快住手,大腿肉都青了,好痛。 &nb若翾把他挥开起身。 &nb秦寿舔着脸上去搂媳妇,然后盯着媳妇鲜红鲜红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唇,嘟囔说:“媳妇,你唇上沾了我的血,我帮你擦干净呀。” &nb啪叽! &nb凑上去亲了口,又快又准。 &nb若翾死鱼眼:“你还光溜溜的。” &nb“不怕,媳妇是个眼瞎!”一句话溜出唇齿,小白脸呆了。 &nb若翾暗吸一口气,觉得肋骨抽抽的疼。 &nb秦世子嗷的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跳上床,拿了衣物手忙脚乱的穿,一张小白脸可精彩了。 &nb若翾转身就走。 &nb秦世子在后面悲戚的喊:“媳妇,你等我穿衣服呀,光着屁股去认亲会挨打的媳妇。” &nb…… &nb巳初,正厅里堆满了人。 &nb秦世子拉着他媳妇进正厅,直奔爹娘。 &nb至于哥?没看到! &nb晋阳候开始咧嘴,背地里被他媳妇捅了捅后腰,忙轻咳一声,正襟危坐,等不孝子和儿媳妇儿走到跟前,才乐呵呵的冲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娘恭敬道:“娘,不孝子咳……寿儿和他媳妇来了。” &nb老夫人看着进来的两位新人,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nb晋阳候夫人慈爱的看着小儿子和儿媳妇,笑着冲老夫人说:“娘,寿儿自小身子骨弱,儿媳又一味的宠着,以致没了规矩,闹出不少笑话,如今好不容易说上媳妇了,胡闹些也是在理,小两口来了,便开始敬茶吧。然儿!” &nb伺候的丫鬟然儿机警的朝老太太福身,笑着领着两个小丫鬟朝世子和世子媳妇走去。 &nb秦寿看眼祖母,祖母端着架子没发声,暗自撇撇嘴,和媳妇跪在爹娘面前,两人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给爹娘。 &nb“爹,喝茶!” &nb“娘,喝茶!” &nb晋阳候大笑着接过不孝子的茶,一口干了。 &nb晋阳候夫人笑眯眯的接过儿媳妇的茶,喝了口便把茶杯给了然儿,然后把儿媳妇扶起来塞了个大红封:“好孩子。” &nb若翾摸了摸红包,大大的鼓鼓的,顿时满意了:“谢谢娘!” &nb秦寿盯着娘给媳妇的大红封,转头瞪向爹,爹个穷鬼,一两银子都没给。 &nb晋阳候把不孝子扒拉开,冲着儿媳乐:“儿媳妇儿,该叫爹了。” &nb若翾笑眯眯的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杯,跪下给她公公敬茶:“爹,喝茶!” &nb“哎!好,好好!”大喝两声表示自己很高兴,接了茶一口干了,然后从兜里掏出两个大红封:“儿媳妇儿啊,你爹最近穷,小小意思可别嫌弃爹,啊!” &nb若翾捏了捏两个红封,比娘给的要少点,不过想想爹还欠阿爹银子,很大方的表示自己不嫌弃:“不嫌弃爹!” &nb晋阳候哈哈大笑,要不是不孝子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的拳头就砸儿媳妇肩头上去了。晋阳候讪讪的放下拳头,瞪眼不孝子暗骂:不孝子!敢威胁你爹! &nb晋阳候老娘还在,兄弟也多,兄弟的儿子更多。 &nb秦寿虽常年在寿砚阁躺尸,但娘的妯娌侄子侄女们,是认得人的。 &nb拉着儿媳直奔首位的祖母,秦寿跪了,若翾也跪了。两人举着茶杯送上去,祖母拿乔要给脸色看了。 &nb秦寿偷偷看眼祖母,又回头看爹。他爹朝他挤眉弄眼使眼色,秦寿转头看向祖母。 &nb若翾死鱼眼,在心里头默默数着阿拉伯数。 &nb老太太说话了:“我晋阳候府府门虽不高,但也不是任凭谁都能进的,既然你进了我府门,该有的规矩……” &nb若翾数到十,拉着小白脸起身,把手中的茶还给丫鬟,木然道:“既然老太太不渴那这两杯茶便先存着,等什么时候老太太止津,饮了便是。” &nb大厅瞬间针落可闻。 &nb晋阳候变了脸色,看眼亲娘,又看看儿媳妇儿,张张嘴:“儿媳妇啊……” &nb老太太脸色难看,落到短命孙子的媳妇身上犀利阴冷:“果然是没了教养的东西,连礼数都罔伦了。” &nb晋阳候皱眉。 &nb晋阳候夫人淡了笑,不轻不重的回了婆婆的话:“翾丫头是个苦命的,自小被亲爹丢弃在郊外山庄,接回来后又即不上学礼数便嫁了寿儿,若是冲撞了娘,是翾丫头是不是,日后儿媳多教导她些便是了。” &nb老夫人脸色一拧,阴沉沉的看眼大儿媳妇。 &nb若翾一脸‘我听你老不死的放屁’的脸色,转头拉了下呆滞的小白脸:“下一个。” &nb秦寿咔嚓咔嚓的转头,面色艰难的看媳妇,从咽喉里挤出一声:“媳妇?!” &nb若翾木然的点头:“该下一个了。”若府有她一半血缘的,都没得她一个好脸色,这些人该有的尊重她给,旁的,就不要想了。 &nb秦寿蠕蠕唇,有些为难,他在怎么放肆,也是知道爹都不敢对祖母不孝不敬的,到了他这……秦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nb若翾顿了下,直接来个三百六十度福礼转身,道:“若翾见过二夫人三四五六七夫人,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要有个小灾病痛的,可以来找我,一剂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赛过神仙!” &nb二夫人:“……” &nb三四五六七夫人:“……” &nb兄弟姐妹:“……” &nb“果然是天生反骨,没了人伦的东西。”老太太起身,看眼短命孙子媳妇,淡漠的从她身前走过离开了。 &nb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和七夫人忙起身跟着老太太走了。 &nb晋阳候张张嘴喊声:娘! &nb四夫人和六夫人看眼大嫂,迟疑了下,留下了准备的红封,相聚离开了。 &nb晋阳候稍稍脑袋,蹲地上苦恼,儿媳妇刚进门就把娘给得罪狠了,这……可怎么办呦,快愁死他了。 &nb晋阳候夫人笑着对儿子儿媳说:“我儿子儿媳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了去,娘也不成!”眼珠子看向蹲地上的人。 &nb若翾冲着婆婆笑眯眯的,打算给婆婆送份丰胸药方当谢礼。 &nb秦寿纠结了一丢丢的心情瞬间给按到了土里,斗志昂扬的冲娘喊:“你放心娘,我打不过爹,肯定能打得过祖母的。” &nb晋阳候:“……” &nb…… &nb秦二大清早被叫出去了,错过了认亲戏。 &nb秦寿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媳妇在给娘写丰胸的药方,不得打扰,没媳妇陪着在床上滚,好无聊。 &nb秦寿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珠子看着墙上横梁:“媳妇,小葫芦说哥一大早护卫喊走了,哥是不是又去义庄搬尸体了?上回那个马老板,哦,就是书店老板,他死得可真惨,啧啧,死透透了还得被人扎心,让他那么坏,敢把我扔出书店,哼哼!” &nb若翾顿了下:“谁?” &nb“马老板啊!死得可真惨!”秦世子抱着被子跳下床,蹭到媳妇身边排排坐,然后露出个脑袋贼亮贼亮的看媳妇:“媳妇,我们找哥玩儿去呀!肯定很好玩!” &nb若翾端着宝相庄严脸:“死了的尸体被扎心?” &nb“是不是特惨?”秦世子幸灾乐祸。 &nb若翾点头,把小白脸身上的被子扒了。 &nb秦寿一瞬间红了脸,羞涩的看媳妇,然后略迟疑的说:“媳,媳妇,白日……宣宣……不好!” &nb若翾扒了他被子扔床上,诧异了:“宣什么?不是想去找哥玩?” &nb秦寿呆了下。 &nb他媳妇已经去开门了。 &nb秦寿回头纠结的看眼媳妇扔床上的被子,又失落又惊喜,失落不能跟媳妇在床上滚了,惊喜的是能去找哥玩了,玩尸体啊。 &nb秦寿欢呼一声,冲着媳妇追上去拉着媳妇的手,美滋滋的出门了。 &nb城南街角的一个破庙里,秦二蹲在一具尸体身前,用威风凛凛的大刀在尸体胸口上的衣物上砍了两刀,破布拧开,露出白白嫩嫩青紫痕迹的酥香。 &nb秦二瘫了脸。 &nb在秦千户身后杵着的人探头看眼被秦千户砍了个洞的胸口,噗嗤乐了。 &nb秦二慢腾腾的回头,那人笑噎了下,岔气了,书生脸憋得通红。 &nb秦二瘫着脸回头,继续研究青紫白嫩的酥香。 &nb身后的人咳得昏天暗地,捂着眼睛转身就跑。 &nb太骇人了,不跑要死人了。 &nb秦寿从远处冲了过去,把脑袋伸到那人脑袋下,觉得新奇:“那个谁,快低头看路,你脚下有坨狗屎呀!” &nb那人捂着脸僵了。 &nb秦寿凑上去掰开他的手指,两人隔着手指缝遥遥相对:“流鼻血啦,肯定是哥把你揍的!嘿嘿!” &nb“……秦世子,你能离我远点吗?”捂脸的人郁闷的喊。 &nb秦寿撑着他的肩膀,头顶了过去,冲着那人的脑门瞪大眼看:“不能!你松开手给我看看,你流多少鼻血。” &nb那人脸都绿了,头使劲往后仰,闷声闷气喊:“……世子,你放过我吧。”话没说完,鼻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nb秦寿顿时兴奋了,然后同病相怜的拍拍他肩膀,转头冲他媳妇喊:“媳妇,快来扎针,鼻血流老多了。” &nb若翾:“……” &nb上前把人拧着进了破庙。 &nb秦寿搂着他媳妇的脖子,两条长腿挂媳妇的腰上,回头冲着流鼻血的人啧啧可怜道:“我媳妇嫌弃你,你真可怜!活该流鼻血!” &nb捂脸流鼻血的:“……” &nb秦二蹲地上研究死尸的胸,眼珠子越来越黑。 &nb秦寿看到哥忙从媳妇身上滚下来,冲着哥跑过去,跑两步又跑回来,拉着媳妇一起跑:“哥,你在玩弄尸体吗?我来一起玩啊!” &nb若翾眼角抽了下。 &nb秦寿跟打了鸡血似的,囔囔着冲上去往哥背上一扑。他哥蹲久了两脚麻的,又被弟突然扑上来,两人就悲剧了,冲着地上的尸体扑上去。 &nb“嗷!”秦寿吓得花容失色,勒着哥的脖子脑袋和女尸大眼瞪小眼,眼看着就要亲上女尸的嘴了,秦寿啊啊啊啊叫的凄惨惊恐:“媳妇——救命——啊啊啊啊啊——” &nb若翾拧着秦寿的衣服,半路上将人给扯住了。 &nb“啊啊啊啊啊——”惨叫声惊艳绝伦。 &nb若翾木着脸上前,一根针扎向小白脸手臂,然后把双手麻痹的小白脸从他哥背上拧下来。 &nb小白脸轱辘轱辘的转动眼珠子,冲着她喊得凄厉。 &nb若翾默默的拿起银针。 &nb秦寿嗖的收声,盯着媳妇手里的银针移动,然后委屈的拉着媳妇的袖子:“媳妇,我不敢了。” &nb被弟扑倒,脸砸在尸体小腹的秦二瘫着脸爬起来,拧起弟转身就走。 &nb若翾顿了下,收起银针喊:“留口气啊哥,你弟媳才结婚就当寡妇,影响不好,嗯,影响不好。” &nb秦二拧着弟走得杀气腾腾。 &nb“哈哈哈哈哈——”捂着脸流鼻血的人藏在柱子后笑得花枝乱颤。 &nb若翾蹲下尸体旁,朝柱子后面人招招手。 &nb顾城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喊肚子疼,给笑抽了。 &nb然后脑后突然一凉,浓浓的危机感使得身子本能的闪躲一旁,在转身就瞪圆了眼睛,柱子后面扎着根乱颤的软针。 &nb顾城脸色一肃,笑不出来了。 &nb若翾木着脸冲他招手。 &nb顾城两眼睛看着世子媳妇,指了指自己鼻子,疑惑:“我?” &nb若翾没吭声。 &nb顾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摸向腰间的佩刀,一步三挪的朝世子媳妇走过去,世子媳妇可厉害了,世子爬她身上走都不气不喘…… &nb“卑职顾城,世子媳妇有事可换卑职。” &nb若翾点点头,招呼他蹲下,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怎么死的?” &nb顾城把腰间佩刀撇到一旁,老老实实蹲世子媳妇身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是具女尸,被人毒哑了,受辱后被人杀了。” &nb“奸杀?!” &nb呃!也没不对,可这话从世子媳妇嘴里冒出来,听着怎么就不是那么回事呢?顾城抓脑袋:“目前来看是,此女子应是个新娘,身上被撕烂的衣服还是嫁衣,尸体上痕迹斑斑,唔……生前应有受过非人折磨……”顾城看眼尸体没有衣物蔽体的地方,很快又移开。虽然是具尸体,但是非礼勿视是家规,无理由抗拒。 &nb若翾有点意外:“新娘?”她就想起昨天和她花轿相撞的另一顶花轿,想了想问道:“昨天有人成亲,查了吗?” &nb顾城点头:“昨日城中就秦世子大婚,京郊已派人去查证了。” &nb秦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进来喊:“媳妇,哥欺负人,把他弟揍得忒狠了点,脚都青了。” &nb若翾起身跟顾城说:“仵作验完尸后,把报告给我一份。”转身朝小白脸走过去。 &nb顾城忙应和。 &nb秦寿俯视耽耽的盯着流鼻血的书生,铁血凶残:“媳妇,这柔弱书生找你扎针吗?不给他扎,就让他流鼻血。” &nb若翾上去扯了扯小白脸的嘴:“回家吃饭了。” &nb秦寿扒着他媳妇扭头去瞪柔弱书生,怒气冲冲:“弱书生,敢打我媳妇的主意,让哥揍死你,哼!”刚跟媳妇蹲一起研究尸体,笑得那么掐媚讨好我媳妇,肯定在打坏主意。这么一想又回头凶残的瞪哥,都是哥,拧着他揍,给弱书生和我媳妇制造独处机会,哥你真烦人你。 &nb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被弟媳拧走了。 &nb顾城偷偷看眼秦千户,又回头看眼女尸体被秦千户磕碜的小腹,一个激灵,找了两个同僚,马不停蹄的去附近人家里讨水了。 &nb秦二看眼溜走的顾城,眯着眼招来身后的衙役。 &nb被点名的衙役很无辜,顶着打颤的小腹上前,两手一供行礼:“秦千户!” &nb“顾百户可有说什么?” &nb衙役用脑心顶着秦千户的杀人眼:“世子媳妇只吩咐了顾百户,等仵作的验尸报告出来后,给世子媳妇送一份过去,旁的便没在提及。” &nb秦二沉了了下:“没提及尸体胸口有无针迹?” &nb衙役果断摇头。 &nb秦二回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没在说话。 &nb…… &nb半路上,秦寿问他媳妇:“媳妇,那女人真是被奸杀的啊?”两眼珠子鼓起来,一副歹徒好凶残要把歹徒千刀万剐的小摸样。 &nb可惜他媳妇眼瞎。 &nb若翾嗯了声,没话说。 &nb秦寿低头把脑袋伸到他媳妇脸前,好奇问:“那她有被人扎心吗?跟马老板一样一样的?” &nb若翾把他脑袋推开,让他好好走路:“没有,心头血不是那么好取的。”要保活心头血就更不是简单事。若翾想了下,拉着小白脸去找阿爹。 &nb三天义诊过了,佟老头让翻新铺子的两个粗汉子把桌椅搬回去铺子,然后就住进了后面的三合院。 &nb翻新是请了工匠和铁匠的,百搭和铁柱两粗汉子也只是帮工,就是监事。两人跟佟大夫一见如故,三人没事就凑在一起喝青梅酒。 &nb佟老头有点嫌弃青梅酒的酒劲,不够辣味。 &nb“还是我闺女的二锅头好喝!喝着够劲!” &nb百搭剥着花生给佟大夫吃:“世子媳妇会酿酒?” &nb铁柱也是满脸惊愕,世子媳妇会雄黄之术,他们知道,毕竟佟大夫是大夫,他闺女会医理这在常理,可酿酒啊!世子媳妇?真难想象! &nb佟老头胡子翘起来,老骄傲了:“我闺女还能养花种茶,酿酒?谁稀饭!”反正他没见闺女酿过。 &nb百搭不解:“那佟大夫刚说的二锅头是世子媳妇的?” &nb佟老头摆摆手:“也就是我闺女出门去收罗一趟回来,给改的名字。酒不是她酿的!” &nb百搭铁柱两粗汉子恍然大悟。 &nb佟老头把泡着山参和蜈蚣的药酒拿出来,给两粗汉子倒满酒杯:“别喝多,多了烧心,少了药力不够,每天三小杯正好!” &nb百搭是个实心汉子,看着佟大夫手里的好东西,眼珠子就离不开了:“佟大夫,再给一杯撒,就三小杯,舌头都不够味。” &nb佟老头不乐意了,把药酒藏起来:“个糟蹋的。” &nb“阿爹!”若翾听到她阿爹的笑骂声,在门口就喊人了。佟老头愣了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怀里的药酒就被两粗汉子抢了,佟老头胡子倒竖,扑上去把百搭按在地上揍了一拳,又一扫腿,把铁柱绊倒然后扑上前把药酒抢回来。 &nb“个光吃不拉的,喝了老头的还抢上了……哎呦……我的老腰……” &nb百搭铁柱是军汉子,对付敌军那是杀招,被佟大夫下了阴招当即反扑上去,山一样的身躯把佟大夫压在身下,想要在脱身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nb“佟大夫,我们哥两就好这口,给哥两在来杯呀!” &nb“我不要多,就一杯佟大夫,答应了我们就松手让你起来,不答应……咱三个就来练练手……” &nb佟老头气死了。 &nb秦世子冲进来就呆了,两粗汉子压着他老岳父,压着老岳父,压着老岳父…… &nb“媳妇,老岳父被粗汉子压了……”一声惊天嚎,可幸灾乐祸了。 &nb若翾木然的朝小白脸脑袋上伦了巴掌,还不闭嘴,不怕被阿爹按地上揍? &nb两粗汉子看眼小公子和公子媳妇,两人冲着小公子道:“小公子,快抢佟大夫怀里的好东西,喝了强身健体还保管你龙精虎猛的。” &nb秦寿眼珠子一亮,又一看老岳父朝他射过来的眼神,两条大长腿打了个颤,往媳妇身后藏了半边身子,摇头摆手:“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跟媳妇都是眼瞎的……” &nb若翾:“……” &nb佟老头把扑身上的两粗汉子拧起来扔球样扔出门,冲着闺女和白眼狼狠狠一拧胡子,揪下两根胡须才觉得心平气和了,把白眼狼也扔了出去,招呼闺女略委屈:“阿爹看两粗汉子一身暗伤,忍不住就给他们送了点药酒出去,没想粗汉子看上好东西就上来抢,阿爹的东西是那么好枪的吗?哼!” &nb若翾大概知道了她阿爹肉疼的是什么东西了:“那瓶蜈蚣药酒?” &nb佟老头愤恨了,一甩袖袍:“可不是,老头我花了十年浸泡的药酒,常人喝一杯赛过神仙的,那两粗汉子个糟蹋的。” &nb若翾微微一笑,这就怪不得她阿爹肉疼了。然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阿爹的药酒上:“阿爹,你看……” &nb佟老头哼了声:“不成,白眼狼那破身子,喝一杯就得见阎王去!”说着顿了下兴匆匆的跟他闺女说:“闺女啊,白眼狼正适合喝这好东西,阿爹给他整一杯去?”等白眼狼挂了,他再给闺女找个仙人般的女婿,多美的事。 &nb若翾死鱼眼:“小白脸挺好的。”目前不打算把他给换了,至于以后?等以后了再说,小白脸不好了,踢掉换过也不迟。 &nb佟老头哼了声,想到白眼狼弱鸡仔一只,略不满。 &nb秦寿躲在门口听得火冒三丈,他老岳父总想着把他给坑死,把他媳妇拐走给阿猫阿狗当媳妇,是可忍孰不可忍! &nb两粗汉子硬拉着小公子,不能冲动,冲动了媳妇就真没了。 &nb秦寿眼珠子在喷火。 &nb里头他媳妇又说了:“阿爹,城里出现养心头血的人了!” &nb------题外话------ &nb灰常感谢【jingjingpjj】亲耐滴五分评价票票,【2870647671】亲耐滴的8朵鲜花【景飒1> &nb另:上架盖楼活动和长评滴,6号下午同意奖励520小说币。 【111】秦小寿你行不行,不行我上 &nb佟老头差点打翻怀里的宝贝,惊愕的瞪闺女:“你说什么?” &nb“以尸养血,心头血……” &nb若翾把他的宝贝拿自己怀里抱着,怕打击太大,阿爹真把他宝贝砸碎了,到时候找她哭。 &nb佟老头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丢了魂似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还活着,绝无可能……” &nb若翾坐她阿爹对面,有抹忧色:“阿爹,如果你不想……” &nb佟老头大声叱喝:“她不可能活着,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nb若翾抿着唇把自己的双手送到她阿爹颤抖的双手手心,温柔的安抚:“好,她不在了,我们就当她不在了,阿爹,我们回清沟村,我们回清沟村好不好。” &nb佟老头眼珠子里都是血色。 &nb若翾笑笑,有点难看,用力握住她阿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阿爹。眼睛酸酸涩涩的,有点疼。 &nb秦世子沉了小白脸。 &nb拉着他的两粗汉子彼此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 &nb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听的。 &nb秦世子固执的蹲门边,他媳妇都要哭了,老岳父就知道欺负他媳妇,好想把老岳父按地上揍一顿,打不过?有哥和爹。可是……秦世子扒门缝,略纠结,老岳父看着比他媳妇还难过啊…… &nb回府的路上,若翾心不在焉,秦世子没敢闹他媳妇,可怜兮兮的拉他媳妇的袖子,被他媳妇拖着回府。 &nb若翾在新房的桌子底下找到了阿狸,然后就无语了。 &nb她家小家伙也不知道哪偷来的酒,喝晕了。 &nb秦寿两眼珠子溜圆:“媳妇,毛球还喝酒?”成精了? &nb咔嚓。 &nb秦寿挪开脚低头,眼角抽了下,桌子底下铺满了花生粒踩碎的桂圆粒和壳红枣到处都是,还有个酒杯倒在一旁。秦世子看向媳妇手里的毛球,脸上汗都出来了。 &nb这毛球果然成精了。 &nb若翾戳着摇头晃脑的小家伙,笑笑:“阿爹从小就培养它喝酒,它现在能喝一小壶了,比我酒量好。” &nb秦寿学他媳妇木了脸。 &nb若翾给了小白脸醒酒方子,让他给阿狸配醒酒汤去。 &nb秦寿幽幽的盯着他媳妇瞅:“媳妇!”不情愿去,他堂堂晋阳侯世子去给只毛球配醒酒汤,说出去,多丢面子。 &nb若翾冲他微笑:“那我去?” &nb秦寿摇头,两眼下垂,盯着媳妇的唇出神:“没动力,腿软媳妇。” &nb“那今晚盖被子纯聊天。” &nb秦寿嗖的立正挺胸,转身就跑:“我觉得我现在充满力气,一点都不脚软真的媳妇。我去给小家伙配醒酒汤。” &nb若翾微微一笑。 &nb秦寿跑到门前不甘心,又咚咚冲回来,抱着他媳妇嘴了一个,偷香完利索跑远,心里美滋滋的,要干活总得给点亲亲嘛,现在他就觉得他晚上能抱媳妇,两次! &nb若翾揉了揉眼角,无声的笑了下。 &nb怀里醉得晕乎乎的傻猫朝她胸口蹭了蹭,尾巴一翘翘的,若翾抚摸着它的头,忧心忡忡。 &nb阿爹跑了,跑哪不让她跟着,她担心阿爹。 &nb抱着小家伙走到床边,想起太子让带死气的送来的贺礼还在横梁上,转身出门把放在横梁上的信封拿了下来。 &nb眼瞎,果真是个要命的缺陷。 &nb若翾头疼的按按额角。 &nb“瞄!”阿狸在它家若若的怀里翻了个身,用尾巴勾住它家若若的手臂,拿小舌头亲昵的舔着,撒娇的蹭蹭。 &nb若翾低头,点点小家伙的脑袋:“叫你偷酒喝,该!” &nb阿狸拿脑袋蹭它家若若的手心,弱弱的叫了两声喵。若若,朕头疼喵! &nb若翾把它拧起来放桌上,坏笑:“撒娇也没有……”突然想到个严峻的问题,若翾把小家伙提留起来,木着脸问:“昨晚你是不是喝着酒看我和小白脸滚床呢?” &nb阿狸装死。 &nb若翾朝它脑袋上拍了下,厉声道:“坦白从宽。” &nb阿狸朝她踢腾了两下爪子,然后抱着它家若若的手臂,叫得可欢快了。喵喵喵,小白脸叫的可惨可销魂可哆嗦了…喵喵喵… &nb若翾木然的把蠢猫扔出去。 &nb蠢猫一步三摇凑回来,伸出舌头讨好的舔着它家若若的手指头。若若放心朕不会看不起小白脸的虽然小白脸被若若压着翻来覆去的折腾还哭着求饶了哼个大男人跟它家若若哭着喊求不要脸喵喵喵。 &nb若翾不懂猫星语,对蠢猫的讨好视而不理。 &nb“喵!”阿狸可委屈了。 &nb若翾耳根尖红了红,大晚上藏被窝,把小白脸翻来覆去折腾是一回事,有观众在折腾又是另一回事。若翾抿着唇,好想把蠢猫当球给踢了。 &nb秦寿端着碗醒酒汤进来,看眼在运气的媳妇,在看眼在桌子上摇头摆尾舞姿美妙的毛球,两眼瞪得大大的。 &nb“媳妇,它发酒疯呀?” &nb若翾木着脸把桌子上放着的信封扔给小白脸,接过他碗里的醒酒汤给蠢猫灌下。 &nb阿狸乖乖的喝了。 &nb小小的舌头舔着滚烫的汤药,委屈的不愿喝。 &nb猫是最怕热的生物。 &nb冷了又会拉肚子。 &nb若翾给它凉汤,戳着小家伙的肚子,略嫌弃:“让你傲娇,这么弱的肠胃,还敢给我傲娇,哼!” &nb“喵!”朕明明是霸气侧漏睥睨天下的,才不是傲娇。 &nb秦寿呀了声。 &nb“太子送你金山了?”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nb秦寿摇摇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媳妇,太子把补习班拿给镇国公府办了,我们占了一成利。唔,太子说,仅是用我和媳妇的名占的分利,无关晋阳侯府。”撇了晋阳侯府,以后有个什么,就能把晋阳侯府摘出来,而如果太子能顺利上位,晋阳侯府就有了利。 &nb秦寿顿时大逆不道了,太子怎么还不把皇上给做了。 &nb若翾死鱼眼:“一成!”才一成股你就乐得要去给太子擦屁股了,小白脸就是便宜货。 &nb秦寿很欢快:“那可是一成利媳妇,我以为太子是一毛不拔的,这点子可是媳妇给想的。” &nb若翾提醒他:“我收了点子费。” &nb小白脸自动忽略太子给的几十万两银票,兴冲冲的跟他媳妇说:“太子让薛小米做这个,哼哼,薛小米可算是落到了我手里头了,看我不玩死他。” &nb若翾暗自嘀咕,太子果然小气,用她给的东西,扣除九成股份来给她当结婚贺礼,还让小白脸感激涕零,要不得,肯定是要不得的。若翾沉思,晚上要进宫进谗言去吗?值得考虑。 &nb一碗醒酒汤灌下去,小家伙就生龙活虎了,若翾把小家伙拧起来在它耳边嘀咕,小家伙挣扎着不情愿,它才不要去找佟老头,才不要去跟佟老头玩,都是佟老头玩它,喵! &nb若翾愁眉苦脸:“阿狸听话,这次阿爹该伤心很久了。我担心阿爹出事!”偏阿爹不许她跟着,若翾冷了脸色。最好不是她想的,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死,那她又将阿爹置于何地?阿爹该有多绝望,多仇恨? &nb阿狸不挣扎了,勾了它家若若的手臂蹭着,很乖巧。它去陪佟老头玩,若若别难过。 &nb若翾低头亲了它脑袋一下,把它放地上,神色冷漠:“去吧。” &nb“喵!”阿狸叫了声,然后跳到小白脸身上踩了两脚,从门口溜达了出去。 &nb秦寿捂着被猫踩的脚,委屈的看着他媳妇:“媳妇,我能烤猫吃吗?” &nb若翾摇摇头。 &nb秦寿纠结着退而求其次:“那我能卖了它吗?” &nb若翾微笑。 &nb秦寿握着拳头恨恨道:“我这就去找只公猫回来,给它种生小猫玩,哼!” &nb若翾:“……” &nb太子的贺礼前脚到,后脚薛米就找上了门。 &nb秦寿把着门,嘚瑟的看小伙伴:“薛小米,我说了你要落我手里头,我玩不死你的,嘿嘿!” &nb薛米抓着秦小寿的手,跟他勾肩搭背的朝屋里走,语气温柔又急切:“走走走,我让你玩,你媳妇给我玩就成。” &nb“薛小米!”秦寿大怒,我媳妇是谁都能玩的吗?小伙伴也不成,哥都不成。 &nb薛米是真急,从家里跑过来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别囔了,快带我见你媳妇去,我急。” &nb秦寿站着不定,凶残的看着小伙伴。 &nb薛米拽了下,没拽动,转头瞪秦小寿:“走不走了你?” &nb“不走!”秦寿梗着脖子僵硬的回答:“你也不许走。” &nb薛米哎呦一声,没功夫跟秦小寿斗嘴,手一拉拖着走了:“我跟你说秦小寿,我今儿真没功夫玩你,我大舅子让我来找你媳妇呢,补习班知道吧?我大舅子把这交给我了。”一指头指着自己脸面,顾盼风流的眼珠子满是奸笑。 &nb秦寿凶残的脸分分钟变成嘚瑟脸:“那不能知道吗!我媳妇说的科举……太子是你大舅子了?” &nb“我妹去年就嫁了。” &nb“哦!我去年是个药罐子……你妹嫁了你怎么还没娶媳妇?薛小米,没姑娘能看上你吧?长得那么丑……” &nb薛米呲牙,冲着秦小寿友好的表示:“我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媳妇,秦小寿,你媳妇是个眼瞎。” &nb秦寿跟着点头:可不是,我媳妇是个眼瞎…… &nb薛米愣了下,爆笑出声。 &nb秦寿反应过来后,小白脸都绿了。 &nb…… &nb若翾知道薛米,这个人对小白脸很放肆。现在却来找自己? &nb薛米正襟危坐,把他爹交给他的话跟小伙伴媳妇交代了遍。 &nb总结来说就是:小伙伴媳妇给他大舅子献策赚银子,点子很好,就是大舅子身份现在不适合操作这事,只得找个枪手出来,这个枪手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要有身份,有名声还要有实力,最重要的还是要是大舅子的左膀右臂,大舅子深思一晚后,就把这个重担子砸在了我镇国公府上,我爹思来想去跟我这么说的,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是不务正业的,就撂挑子让我干了。 &nb薛米表示,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桃子,他是欢喜得能去万花楼跳舞了。 &nb若翾听完,木了脸。 &nb秦寿跟他媳妇看齐,木着脸。 &nb薛米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玩伴媳妇啊,你看,怎么个章程还得来请教一二……” &nb若翾没吭声。 &nb薛米一瞧玩伴媳妇木然的脸,急着跟玩伴弄眼珠子。秦寿头一撇,抓着媳妇的手嘿嘿笑:“媳妇,我想跟小米玩。” &nb若翾顿了下。 &nb薛米急着要去抓脑袋,秦小寿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上。 &nb秦寿看着媳妇漂亮的脸蛋,看着看着就低下了头,闷闷的说:“我我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会做,打架找哥,闯祸找哥,去爬媳妇的床还得找哥,我我我我我好没用媳妇!” &nb若翾死鱼眼。 &nb秦世子还在摇着他媳妇的袖子,开始抽抽搭搭的说:“媳妇让我装修医院,我我我连木头都扛不动,还撕了媳妇写的横幅,我好没用……” &nb若翾去拧他耳朵:“能耐了,跟你媳妇玩心眼。” &nb秦寿垂着头,摇头:“媳妇,我永远不跟媳妇玩心眼。” &nb若翾哼了声:“你现在玩的是猫眼吗?” &nb秦寿想了下,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媳妇的脸,手心是火热的:“我这是真情流露媳妇,我想赚银子养媳妇。不靠爹不靠娘,以后我养着媳妇。” &nb若翾愣了下。 &nb秦寿期待的看着他媳妇。 &nb心尖像是被柳条抽了下,有点疼却也有种难言的甜。若翾第一次不吝啬自己的笑颜,玩弄着小白脸的嘴,笑眯眯的说:“乖!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媳妇负责赚钱养家哈。” &nb秦寿眨了下眼睛,没听懂。 &nb若翾哈哈大笑。 &nb薛米在一旁妒忌死秦小寿了,这个逗比傻子,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给他碰着了这么个媳妇? &nb薛米酸溜溜的冲两人喊:“我这一个大活人在呢,你们要亲上了,好歹拿个屏风遮遮啊,长针眼怎么办?” &nb秦寿眼瞅着就要亲上媳妇了,被薛小米吼一嗓子,什么气氛都没了,秦寿转头,一脸凶残的冲他吼:“你眼珠子里少针眼吗?万花楼都睡遍了你……” &nb薛小米无辜的冲他摊手,顾盼风流的眸子越发的风情绝艳。 &nb若翾捏了捏小白脸的脸,笑着安慰:“晚上让你亲回来。” &nb秦寿耳朵尖嗖的红了。 &nb薛米看得稀奇,想探脑袋过去揪着秦小寿的耳朵尖来研究,这么红都要滴血了。 &nb玩伴媳妇就冲他说了:“科举补习班的章程太子那有,你找他拿一份就成,小白脸你可以领走,但有一点,他少一根头发,我要你镇国公府给他陪葬。” &nb薛米肃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nb…… &nb晚饭是跟晋阳候夫人一起吃的,秦寿喝完馊水味的药膳,拿了大骨头在啃:“娘,爹跟哥一起玩尸体了吗?”他才成亲都不回家吃饭? &nb晋阳候夫人跟小儿子吃饭是无需食不言的:“别管你爹和哥,好好吃饭。” &nb秦寿拿大骨头堵住嘴,眨巴眨巴眼看娘。 &nb晋阳候夫人轻笑着转头跟她儿媳妇说:“儿媳妇,晚间老太太会让丫鬟来寿砚阁,说的是晨昏定省的事,你听听便好,寿儿身子弱,有你照顾着娘很放心,至于晨昏定省,我没那个规矩,无需来给请安。这事别让老太太挑了你的理,知道吗?” &nb若翾有点心虚:“娘给您晨昏定省是应该的。”小白脸的娘当然不比敏氏,每天去请安,她也是乐意的,只是她没想到婆婆这么识大体会免了她请安啊。 &nb晋阳候夫人噙着笑:“你清早起来要诵百遍金刚经,还要顾早饭和寿儿的药膳,你是个好孩子,娘不在意旁的。” &nb秦寿嗯嗯的点头:“我媳妇当然是个好孩子。” &nb晋阳候夫人笑着打趣小儿子:“寿儿也是个好孩子。” &nb秦寿嘚瑟的抬高下巴:“肯定的。” &nb他娘和媳妇都笑了。 &nb晚间时候,伺候老太太的丫鬟来了寿砚阁门外,把晨昏定省的事给交代了一番。 &nb晋阳候夫人知道后冷笑一声。 &nb然儿给夫人端茶,说道:“夫人,老太太怕是会发难世子媳妇。”世子媳妇是要去给老太太晨昏定省的,夫人却横插一脚寻了借口回了老太太,只怕老太太不会善罢甘休。认亲礼上世子媳妇可在老太太眼前挂上了号了。 &nb晋阳候夫人浑不在意:“我欢喜这孩子,内宅那些肮脏污眼的事,不必过她的眼,我挡着便是了。” &nb然儿笑了:“世子媳妇只怕是也不耐后宅纷争的。”今天认亲老太太的颜面都能当众给扫了,哪是会跟后宅女眷游戏的? &nb晋阳候夫人轻笑:“去把杭州来的那块丝绸找出来,一会给老太太送过去。” &nb然儿福身脆生答应。心里却发笑,老太太哪用得上丝绸啊,夫人不是给老太太上眼药水吗。 &nb锦荣院。 &nb敏氏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阴冷的盯着柳嬷嬷。 &nb柳嬷嬷跪在破碎的瓷器边上,垂着头默默流泪,她家温婉淑雅的小姐,是在也回不去了,柳嬷嬷心疼。 &nb敏氏毒恨道:“去把口封了。” &nb柳嬷嬷应声,弯着腰出去关了房门,一抹老脸,都是泪。 &nb伺候的丫鬟心惊胆战的给柳嬷嬷福礼,谨慎开口:“嬷嬷,夫人怕是入了魔障了,可如何是好!” &nb柳嬷嬷冷着脸:“看着院子里的丫鬟小子,大少爷出了事,夫人心中郁结,做事方才乱了章法,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夫人面前,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nb伺候的丫鬟福身答应一声,去敲打院里的下人了。 &nb柳嬷嬷走了侯府后门,过了几条街,穿了暗巷,在巷子深处收拾垃圾处方停了下来。 &nb收拾垃圾的框子边上,男人等得不耐烦,看到柳嬷嬷来了,很不高兴。 &nb“这时候你叫我出来做什么?那个女人被长安门外的乞丐玩死了,风声这么紧,你想让我死吗?” &nb柳嬷嬷眷爱的看着男子,软了语气:“娘怎么会害你,这事你没经手,衙门在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去。” &nb男人不耐烦的摆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不是来听你啰嗦的。” &nb柳嬷嬷看着自己儿子眼底有抹伤痛,她的儿子,不认她。 &nb男人盯着老女人手里的包袱,眼睛亮了起来,上前把包袱给抢了,急切的翻腾起来,包袱里就几件衣服和二两银子,男人脸色就阴沉了,抓着二两银子盯着老女人不善道:“你就拿二两银子打发我?大夫人打发要饭的呢。” &nb柳嬷嬷悲恸:“剩儿,你拿着包袱离开京城吧,往外走,走得越远越好……” &nb柳剩嗤笑,不善的看眼老女人:“走?大夫人就拿二两银子打发我走?嗤,我能走哪去?啊?你告诉我我能往哪儿走。” &nb柳嬷嬷闭了闭老眼,睁开时清明一片:“你还不知道你找的人给绑错了人,死在破庙的那姑娘可不是侯府庶二小姐,夫人大发雷霆,她的事给坏了,是不会放过你找的那些人的……”她现在非常后悔,当初不该把儿子牵扯到这件事里去,可她儿子见到她手里的三百两银票,就走不动路了,柳嬷嬷心里在滴血。 &nb夫人要她去封了那些人的口,可她哪舍得去给自己儿子下毒手啊……儿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nb柳剩挥开老女人摸上自己手臂的手,嫌弃得跟看旁边框里的垃圾般,柳嬷嬷触及儿子厌恶的神色,身子一颤。 &nb柳剩朝地上啐了口,他也不是没脑子,知道大夫人这是没打算让兄弟们活着,指着老女人发狠道:“大夫人想灭口,那就拿一千两银子来换,这个秘密我帮着她带出京城,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nb“剩儿……”柳嬷嬷大惊失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会被教养成这副习性。 &nb柳剩不屑:“最迟明天这时候把银子拿来,不然我去衙门告发你们去,反正破庙那女人也是你们搞出来的,人死了也是长安门里的乞丐玩死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nb“剩儿……”娘是在救你啊!柳嬷嬷麻木的看着自己儿子。 &nb柳剩呸了声:“走着瞧!”拿着二两银子摆着身子走了,虽然二两银子少了点,但没西瓜有芝麻也行,等他去李老板那里开几局,保不住就把以前赔进去的都给赢回来了,柳剩跑得更快了。 &nb柳嬷嬷木然的收拾好地上的衣服,走出巷子。 &nb柳剩拐进巷口经过水潭,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当是老女人跟他来了,不想理会,但想到明天的一千两银子,便不耐烦的转身:“老女人,还想怎么着?” &nb身后一阵疾风吹过,柳剩瞪圆了眼珠子,然后哗啦一声,砸进了水潭,身子沉在水低,除了眼里的惊惧和鼻息里涌出的气泡,一点挣扎都没有…… &nb水面波光粼粼,水纹荡漾开后,又有清风拂过,一只鸟儿在波水中叼了条鱼起来俯身飞到了旁边的树枝上,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人畜留过的痕迹。 &nb…… &nb秦寿的世子位置是掉馅饼抢来的,从小身残心残,寿砚阁就在晋阳侯府成了道独特的风景,不靠内院,不靠外宅,就在侯府边边角角里矗立着,硬要算的话,寿砚阁可以是套独立的小别墅,装在晋阳侯府院里的小别墅。 &nb小别墅里,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进的,闹不好裹了世子一点半点病过身,就后悔莫及了。 &nb若翾乐得自在,跟小白脸窝在小别墅里度蜜月。 &nb秦寿杵在他媳妇身边,好奇宝宝的问:“媳妇,什么是度蜜月啊?” &nb若翾想了下把小白脸拉身边坐着:“蜜月,就是出去玩,我们两个人!” &nb秦寿眼珠子一亮,期待的看媳妇:“媳妇我们去蜜月呀,就我们两个人。” &nb若翾捏捏他的小白脸,略遗憾:“恐怕不行。” &nb秦寿失望了,亮晶晶的眼珠子暗淡无色,委屈:“为什么不行呀,媳妇不放心的话,把哥也拉去啊,哥很能打的。” &nb若翾摇头:“蜜月先欠着。” &nb秦寿撅嘴。 &nb若翾伸手扯他嘴:“你不是要跟薛米办补习班吗?哪有时间出门游玩?” &nb秦寿抬头看着横梁,闷闷的说:“我忘记了要去找薛小米了。”有点不想去了,玩薛小米肯定没有陪媳妇去玩重要的。 &nb若翾说:“薛米人玲珑,有事你让他出头,你躲他后面看着就成,知道吗?别有人来捣乱你傻傻的冲他前头去当抢,被人崩了都不知道。” &nb秦寿不乐意了:“媳妇,薛小米在万花楼很多红颜知己的,你别喜欢薛小米,他最是风流的。” &nb“你怎么知道?” &nb秦寿想说他偷偷跟薛小米去过万花楼的,薛小米才十三岁就躺姑娘家怀里头吃葡萄了,看眼媳妇木然的脸,脑后浓浓的危机感硬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理直气壮喊:“我当然知道,他来找我都是躺地上的,肯定是风流的。媳妇,你别喜欢他,他不好!” &nb若翾:“……” &nb秦寿黑着一张小白脸从媳妇床上滚下来,然后领着长生一脸凶残的要杀去镇国公府。 &nb出侯府大门前,碰上了瘫着脸的哥。 &nb哦,还有流鼻血的弱书生。 &nb弱书生很委屈,冲秦世子拱礼:“世子,卑职是顾城。”好歹在世子眼前露过几次脸了,怎么名字都还没排上号!顾城心酸。 &nb秦世子盯着他的鼻子看:“弱书生。” &nb弱书生在心里嚎。 &nb秦世子就盯着他扭曲的脸兴奋的跟哥说:“你要出门哥?”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顾百户,转身就走。 &nb顾百户眼角一抽,迅速摆正脸,肃然的朝秦世子拱手:“卑职有公务忙,世子请。” &nb扶着腰间大刀,快速跟上秦千户。 &nb秦世子摸着下巴问长生:“长生,你觉得弱书生怎么样?” &nb长生肯定的点头:“顾百户这么柔弱,在二公子身边还能顽强不到,身手肯定不错的。” &nb秦世子笑眯眯的拍着长生的肩膀:“我找哥要人,嘿嘿!”长平瘫了,天天寻死觅活的,以后便是好了,也没了武功,跟在他身边是不能了,这个弱书生很好,身手了得就更完美了。 &nb以后爬媳妇的床,有人背啦。 &nb朝马屁股挥马鞭的顾城朝天狠狠的打了个阿嚏,然后一股凉意从脑门往脊尾骨窜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nb谁,谁在惦记他呢? &nb…… &nb若翾换了套衣服,从侯府后门闪了出去。 &nb阿狸蹲在十米外的树墩上,看到它家若若出来几个跳跃,冲进了它家若若的怀里。 &nb“喵!”阿狸晃着尾巴撒娇。 &nb若翾揉揉它肚子:“走吧。” &nb阿狸在她手心翻了个身,肚子朝天,舒服的眯着猫眼。 &nb若翾抱着猫慢悠悠的走出巷子,在大街上混入人群。 &nb很快,一人一毛锁定目标。 &nb跟了两条街后,前面的人顿了下,头微微往后偏了点,然后朝前快步走去。 &nb“喵!”笨蛋笨蛋,朕都跟了两条街了才发现朕,笨蛋,比小白脸还笨。 &nb若翾宠溺的揉揉阿狸的脑袋,跟上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和前面的人保持着最开始的跟踪距离:“乖!回去后给你烤兔子吃,两只。” &nb阿狸咽了口唾沫,尾巴绕在若若的手臂上,撒娇:回去回去烤兔子两只,快回去。 &nb若翾摇头:“前面的漂亮姐姐不许哦。” &nb阿狸瞬间转头,猫脸凶残的盯着前面的影子,爪子锋利的动了动。 &nb若翾按着阿狸的爪子把玩着:“别闹,被抓去拔毛烤猫吃了,我找谁哭去。” &nb阿狸愤怒的抽回爪子,拿屁股对着它家若若。 &nb若翾失笑,小家伙可是有脾气的。 &nb前面的人恼恨了,都被跟了三条街两个暗巷了,也不见她动手,甩又甩不掉,眼里满是戾气,在三叉路的地方,闪了进去。 &nb若翾不紧不慢的跟了进去,深巷里空荡荡的飘着冷风。 &nb阿狸甩着尾巴,冲着巷子阴冷黑暗的角落叫了两声。 &nb若翾勾了勾唇角:“居然是忍术,东瀛人?” &nb藏身在角落阴暗处的人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女人识得忍术。 &nb若翾从腰间掏出包粉末,笑眯眯的说:“你是自动现身,还是我帮你现身?自己出来就免了皮肉之苦。” &nb好大口气。 &nb藏身的人想教训她一顿,但又想到什么,恨恨的忍了下来,屏住了呼吸盯紧了外面的女人。 &nb若翾好脾气的等她做决定,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吹过的冷风呼啦呼啦的作响,还好是大白天要是大晚上的有人走进来,估计得以为是闹鬼了。 &nb一刻钟后,若翾点了点阿狸的脑袋,遗憾的开口:“看来她是不想领我这份情了,也罢!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忍术吧!” &nb等在阴暗处静观其变的人不屑的暗哼一声,她不出身不过是碍着有些事不能现身,不代表她是怕了眼前这女人,敢这么看不起她的,这女人可是第一人。双手抱胸,她倒要看看这女人有多少斤两,然而她刚嘲讽完眼前就闪过一道残影,白色粉末撒了她一身。 &nb女人错愕的看着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眼睛是惊恐和不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到我,不可能……” &nb砰! &nb胸口挨了一掌,身子砸在身侧的墙上,倒在地上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nb女人单手撑地,一脸阴鹜的扫过四周,却惊恐的发现,给她一掌的女人,不见了。 &nb“你是谁,滚出来,你到底是谁?” 【112】狼狈为奸,拧回去回炉再造。 &nb“我杀了你。” &nb被激怒的女人两手掐着莲花决,周身涌出层层波浪,只顷刻间,风云瞬变,刮起的树叶木屑如银针般蜂拥而至,在女人周身天女散花飞落,炸开了火光。 &nb女人砰的跪在地上,七孔渗出血珠,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 &nb若翾从阴暗处走出来,就像从水底下踏着波光走上岸,身子荡漾层出,阿狸翘着尾巴欢快的冲进它家若若的怀里,扭着身子冲地上的女人叫了声,很是不屑。 &nb若翾抱着小家伙好心情的朝女人走过去。 &nb女人猛地抬头,血色的脸扭曲的盯着她,是毒恨的眼神。 &nb若翾微微一笑:“你的功力还不到家呀。” &nb女人抬手出掌力,却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 &nb若翾蹲在她身前,抽出银针:“我是大夫,但我不太喜欢大夫这职业,我更喜欢当法医,哦,就是解刨尸体的,活人和死尸都成,你应该也感兴趣吧?” &nb女人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银针,毒恨的眸里闪过一丝丝的诧异。 &nb“熟悉吗?我阿爹称它是蜂针,嗯,用毒蜂救人的针,而我喜欢叫它梅花针,你师父应该更喜欢叫它情针吧?” &nb女人震惊的看着她,两眼珠子里还往下滴了滴血珠。 &nb“告诉我你师父在哪怎么样?我放你了,还可以免费教你忍术,正宗的忍术。如何?” &nb你做梦! &nb女人愤恨的盯着她,闭了闭眼缓解痛苦。运转的真气却突然受阻,女人猛地张开眼,瞳孔里有瞬间的惊慌和惧怕。 &nb这么不合作,若翾略失望的摇头,把银针收起来喃喃自语:“看来,你还是喜欢被解刨啊,可惜了个漂亮姑娘呀!” &nb女人梗着一口血,从紧抿的唇角流了出来。 &nb“喵!”若若快给扎针,她要死了。 &nb若翾不想干,却又不得不妥协,最后不甘不愿的出手,给她疗伤。 &nb滚!用不着你救我。 &nb若翾木了脸,在女人后背某个点上用力一掐,听到倒抽气的呻吟才满意的停手:“你还太小,沉不住气,我还没出手你就自残了,这脾气,得改。不然迟早得吃亏。” &nb女人两眼一黑,要晕过去。 &nb若翾在她眉心处扎上银针,没给她晕过去的机会,眉心是人体中最为玄妙的一个衔接点,比心脏还玄妙。很多人都以为杀一个人崩了她的心脏就行,却不知道真正要做到秒杀一个人的地方是在眉心,因为眉心处,是断接人体的中枢神经点,这个点切开了,人也就瘫了。而心脏崩了,人的神经中枢还能维持两到三秒的跳动,而对于高手而言,秒杀人仅要一秒足够。 &nb若翾很喜欢眉心这位置,控制人的绝佳点。 &nb女人跪着地上岂会乖乖让她威胁自己,刚一动,眉心处传来一股刺痛,身子一僵,浑身凉了个彻底。 &nb若翾不怀好意的笑了:“扎了我的银针还敢动真气的,你是第一个,毛丫头。” &nb“你……才是毛……丫头……” &nb若翾顿了下,幽幽开口:“我成亲了,把男人睡了。”不是黄花闺女了,好惆怅。 &nb颜雅眨了下血红的眼睛:“……你好不要脸。” &nb若翾理直气壮:“我结婚了睡自己男人有什么不要脸的,又没睡野男人。” &nb颜雅:“……” &nb若翾给她塞了颗药丸,颜雅不善的盯着她:“你给我吃了什么?” &nb“毒药!” &nb颜雅哼了声:“凝香露,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nb若翾没好气:“没这东西怎么给你顺真气?” &nb“用不着你假好心!”颜雅坐在地上打坐,又愤怒的盯死眼前的人:“要不是你,我会真气逆流吗?会被反噬吗?” &nb若翾摊手:“恶人先告状,我可是站在你身边,都没动你一根汗毛的。” &nb颜雅大怒。 &nb“好了,你快调息,我有话问你。” &nb颜雅愤恨的闭上双眼,深吸两口气,决定先疗伤在找这女人算账,两指掐着莲花口诀。 &nb半个时辰后,颜雅轻吐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nb若翾靠在一旁跟小家伙追逐,也没觉得无聊。 &nb颜雅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走上前,一脚踹了过去:“喂,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忍术的?” &nb若翾脚未动,身子朝前移动了半寸躲过踢来的脚,淡淡道:“你当成宝的东西,旁人却只当它是根杂草。” &nb颜雅大怒:“你敢不喜欢。” &nb若翾把阿狸放地上,小家伙飞快的窜了出去。 &nb颜雅瞪眼这只蠢猫。 &nb若翾起身木然道:“说吧,你师父在哪?” &nb颜雅警惕的盯着她:“你找我师父做什么?我师父不在京城!” &nb若翾笑笑:“心头血这东西,不是谁都能弄出来的,你该知道你师父取一次心头血,就得过半个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现在,你还想跟我说,你师父不在京城吗?当然,我只是个大夫。” &nb颜雅咬着唇:“我……”她有些犹疑了,师父上次沉在水里痛苦了半个月,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凄厉的惨叫声,那种痛每听闻一次都让人撕心裂肺的跟着疼一次,而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会知道? &nb若翾突然问她:“你叫什么?” &nb颜雅愣了下,又不善的瞪着她:“你想干嘛?” &nb若翾死鱼眼。 &nb颜雅大怒,指着她的鼻子喊:“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 &nb若翾一脸我就看不起你的表情,把人拧起来走了。 &nb颜雅挣扎,出手朝她打去,若翾把人上下掂量了下,警告:“老实点,不然摔死你。” &nb颜雅不干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nb“不行。” &nb“我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nb若翾死鱼眼,想了下坏笑道:“你师父打不过我,嘿嘿!” &nb颜雅:“……” &nb…… &nb秦世子跟薛米约在湘粤楼,秦寿到的时候,薛米点的菜都上齐了。 &nb秦世子就盯着两盘糕点,兴冲冲的奔了过去:“薛小米,除了媳妇和哥,我最喜欢你了。” &nb薛米凑到他耳边说:“伯父伯母会杀了我吗?” &nb“那不会,顶多打断你的腿,让你把他们家儿子勾搭走了。” &nb薛米下意识的捂住屁股,昨天在校场上被小伙伴爹拧下场亲自教导的痛楚还历历在目,然后正襟危坐:“你可别喜欢我了,我要不起啊。” &nb秦寿鼓着腮帮子冲着他嘿嘿的傻笑。 &nb薛米被他笑得一阵恶寒。 &nb秦世子吃着又愁眉苦脸了:“薛小米,我媳妇不开心,怎么办?” &nb薛米眨了下风情眼珠子,凑上前一脸兴味的端详小伙伴揪成苦瓜的脸:“来跟我说说,你媳妇怎么不高兴了?你没把你媳妇伺候高兴?”视线落到小伙伴腿间,幸灾乐祸了。 &nb秦寿黑了小白脸,把他推开,凶残道:“你能盼点我好吗,我可厉害了。”说着一顿,媳妇说他是三秒事……秦世子内流成河。 &nb薛米不信,要扒开跟他比比看,谁的更厉害。 &nb秦世子鄙视他:“你比哥还幼稚,还烦人。” &nb被鄙视的薛米噎了下,然后怒了:“我这么风情漂亮,多少姑娘抢着要嫁,拿我跟二哥那张死人脸比,秦小寿,你眼瞎啊。” &nb秦寿喝了口茶,幽幽道:“你能有医好眼瞎的药吗?有,我就是眼瞎!” &nb薛米:“……” &nb伺候的小厮敲门进来,凑到薛米的身边低声道:“少爷,南阳王爷来了。” &nb薛米皱了下眉:“知道了,你回避下。” &nb伺候的小厮答应着退下了。 &nb秦寿凶残的瞪薛米:“太子什么时候才能做了南阳王?” &nb薛米笑眯眯道:“太子多纯善的人,可是不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事的,秦小寿,小心隔墙有耳啊!” &nb秦寿理直气壮喊:“太子就是要做了南阳王的。”喊完就嫌弃小伙伴了。 &nb长生跑了进来,有点急躁:“少爷,平安候跟南阳王在隔壁厢房喝茶呢。” &nb秦寿溜圆眼珠子:“谁?” &nb“平安侯啊少爷。”要把少爷媳妇送给南阳王当小妾的平安候啊。 &nb秦寿摔了筷子就要冲出去,薛米把人拦住了:“你干什么?” &nb秦寿暴躁了:“那老东西总想着把我媳妇送南阳王当小妾,我一定要去做了那老东西,一定要。” &nb薛米朝他脑后门伦了一巴掌:“瞧你这点出息,你媳妇就迷得你三魂五道了,脑子呢?冲过去找死吗?”还做了平安候,哪来的胆子呢。 &nb秦寿扒开小伙伴的手,大怒:“他敢做了我,看我哥和爹不做了他九族。” &nb薛米:“……” &nb南阳王出门肯定是带着打手的,不能硬闯。薛米把店小二找来,直说要偷听隔壁说话,店小二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两位公子可别难为小的了,这可都是厢房,小的可不敢做这掉脑袋的事,两位公子也就饶了小的吧。” &nb秦寿冲着他一脸凶残:“不做,现在就让你掉脑袋。做不做!” &nb店小二哭了,这位公子可不就是上回来闹事的嘛,怎么又来难为人? &nb秦寿瞪他。 &nb店小二要脑袋,所以领着两位公子去了隔壁,打开了暗格。 &nb秦寿把他挤开,挤着眼珠子凑上去,不忘嘀咕:“下回哥来一定要先检查房间有没有暗格,被人下黑手了还傻乎乎的呀,这群蠢蛋。” &nb薛米:“……” &nb店小二擦着眼泪蹲在一旁。 &nb若侯爷跪在桌旁,战战兢兢的叩头:“王爷恕罪。” &nb南阳王慵懒的靠着椅子,手里端着杯茶,单手朝着茶香扇了扇,把茶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懒懒的应了声:“哦?你何罪之有?需要本王恕罪?” &nb若侯爷颤抖了下,将头垂得更低:“我那个不孝庶女冲撞了王爷,我只敢请王爷不迁怒我平安候府,有任何罪责,庶女愿一力承当,请王爷明察。” &nb南阳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嘴边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本王在宫中可是听闻个好消息,我的翾儿可是嫁到了晋阳候府上,还是皇上赐婚的,我的翾儿就是个好福气的。”一声翾儿叫的缠绵悱恻,好不动人。 &nb若侯爷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nb不孝庶女干的事,他能跟王爷说?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nb南阳王看着茶杯有些出神,茶水空了后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我的翾儿嫁给旁人便罢了,只是这晋阳候府世子,是个病秧子,也动不得我的翾儿的……” &nb若侯爷突然觉得有股不好的预感,两耳朵嗖的竖起来。 &nb南阳王接着说了:“本王不在乎我的翾儿嫁了人了,只要她还属于本王的便行,明白了吗?” &nb若侯爷脊背一凉,震惊的看南阳王:“王王爷?” &nb“不明白?”南阳王满是温柔的看着若侯爷。 &nb若侯爷咚的叩头,惊惶道:“明白,明白我我定不会在让王爷失望。” &nb南阳王嗯了声,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茶杯上,熏过茶香的眸子染了几分湿意,仔细看,水珠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nb“唔唔唔!”秦寿在薛小米的手里头挣扎,踢腿挥拳,冲着墙壁又抓又挠。 &nb薛米死死的捂着秦小寿的嘴巴,把人拖着往后拽,也还好秦小寿从小是个药罐子,还没完全张开,拖着他费不了多少劲,要不然,他要一嗓子吼出来,要冲到对面喊打喊杀,今日可这里可就是他两的衣冠冢了。 &nb“唔唔唔!” &nb薛米冷静的凑到秦小寿的耳边,说:“要我放开可以,你得保证你不会冲过去送死,也不许乱叫,答应吗?” &nb秦寿目呲欲裂,凭什么?啊凭什么?混账王爷混账老东西,敢打我媳妇的主意,不做了你们做了谁?松开,赶紧松开,今儿个我就要做了他。 &nb南阳王突然放下杯子,朝着身后的墙壁看了过去。 &nb侍卫神色一凛,大步走到墙壁前,抬手一路摸索了便,没发现异样,才回头冲王爷摇了摇头。 &nb南阳王微微皱眉,将若侯爷打发了,若侯爷跪着行礼倒退着出了房门,门一关,腿就软了,扶着一旁的柱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脸菜色。 &nb“去查查隔壁来了什么人。” &nb“是!”侍卫拱手离开。 &nb听到这话的薛米暗道一声不好,将秦小寿拧起来,推开后窗,纵身跳了出去。 &nb店小二脸色一变,跳起来窜上前把窗户关好,拿了毛巾回到桌前擦着桌椅,房门被踢开,店小二皱着眉看过去:“公子,你走错房门了。” &nb进来的人目光搜寻了遍房间,问店小二:“这房间来的是何人?” &nb店小二把毛巾挂肩膀上,朝他走过去:“公子难为小的了,若是要知道客房信息,可以去问掌柜的。” &nb男人盯着店小二看了几眼:“没客人你在这做什么?” &nb店小二诧异:“我们酒楼的厢房都是客人提前预定的,到了预定时间,厢房都是要打扫过的,这厢房的客人还有一炷香时间便来,掌柜的让小的来清查的。” &nb男人推开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尤其是两房间连着的墙壁仔细查了个遍,没发现可疑之处,才转身离开。 &nb店小二将房门一关,背靠着房门,跌坐在地上,擦着脸上的汗一个劲儿的喊:被害死了被害死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啊啊可吓死我了。 &nb秦寿从薛小米身上爬起来,往家里冲。 &nb薛米在后面瘸腿呲牙喊,秦小寿你个忘恩负义的,用过我就扔啊。 &nb秦寿不鸟他,一脸凶残的栽进寿砚阁:“媳妇,媳妇在哪呢媳妇?我回来了媳妇。” &nb西风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朝姑爷福礼:“姑爷,小姐在里屋歇息呢。” &nb秦寿挥挥手将人打发了,推开房门一头栽了进去。 &nb西风想阻止都来不及。 &nb“媳妇,我回来了媳妇……”秦寿一脸欣喜瞬间成泼妇骂街脸:“我媳妇呢?媳妇,媳妇你在哪……快出来,你别吓我媳妇……” &nb西风探头看一眼,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姑爷这脸凶残哭丧得没法看。 &nb秦寿怒气冲冲奔到媳妇的丫鬟面前,朝她脸上喷口水:“你,把我媳妇还给我,我媳妇在哪,说,赶紧说。” &nb西风往后退了两步,摇着手:“小姐真在歇息姑爷,真的……” &nb她嘴笨,一看姑爷的凶残脸,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nb秦寿大吼一声:“长生,把她拧出去,好好看着。” &nb刚跑回来的长生扑腾着上前硬把少爷媳妇的丫鬟给拉下去了。 &nb秦寿冲着门童喊:“都杵着当如来佛吗?还不去找我媳妇去。” &nb门童几个撒丫子跑了。 &nb把寿砚阁找了一圈,没找到世子媳妇。 &nb秦世子这么闹腾,把晋阳侯夫人给惊动了,晋阳侯夫人疾步来到寿砚阁,让生气的小儿子坐下:“你媳妇又跑不了,你急囔囔着做什么呢?闹得人心惶惶的。” &nb秦寿扑倒娘身边,委屈,大怒,甚至是惊惶的:“娘我要做了南阳王,我要做了死老头,他们要算计我媳妇娘,我一定要做了他们……” &nb晋阳侯夫人心中一沉,给然儿使了个眼色,然儿福礼后出门守在门口,把几个丫鬟小子打发去了二门听差。 &nb晋阳侯夫人慈爱的揉着小儿子的发顶:“尽说胡话,做了王爷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是给男人们去做的,你别跟着囔囔啊,你可是要跟你媳妇长命百岁的。” &nb秦寿撅嘴,漂亮的眼珠子蒙上一层雾气,恨恨道:“不,我一定要做了南阳王,一定。” &nb晋阳侯夫人愁眉苦脸了,丈夫不仅想做了王爷,还想做了当今皇上,两个儿子随了他们父亲,恨不得早早去递刀子。现在小儿子也要迈上这条路了吗? &nb“寿儿啊,娘还想早点抱孙子啊——”晋阳侯夫人意味深长了。 &nb秦寿握着拳头一身凛然:“娘我断子绝孙了都,谁给你生孙子呀?娘我媳妇回来我就去做了南阳王。” &nb晋阳侯夫人噎了下。 &nb若翾回府就听到小白脸在闹腾的事,木着脸进了寿砚阁。秦寿就坐在大门前的阶梯上,他娘陪着他坐着,不过,他娘没坐地上,搬了张凳子。媳妇一回来,秦寿眼尖,嗖的窜了出去,扑进媳妇的怀里,心抽抽的哭诉:“媳妇,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了吗?呜呜媳妇别不要我呀,我很能干的真的不许不要我呜!” &nb若翾伸手在小白脸的后背上拍了拍,略温柔:“没不要你。” &nb秦寿红着眼珠子,指着媳妇一脸控诉:“还说没有,那你还把我扔给薛小米,自己跑出去玩。” &nb“我就去放了个风。” &nb“那你不带我一起放风。”媳妇被老家伙拐回若侯府了怎么办?被老家伙送给南阳王当小妾了怎么办? &nb若翾木着脸把他拧起来就走:“在抽下去,我就不要你了。”这么蠢蛋,智商真的不是为负数吗? &nb秦寿两脚熟练的勾搭着媳妇的腰,抱着媳妇的脖子笑得花色黯然,美滋滋的跟媳妇咬耳朵:“媳妇,我不跟薛小米玩了,我以后都跟着媳妇呀。” &nb若翾顿了下,冲坐在柱子前椅子上的婆婆微微一笑:“欠收拾,拖回去在教育,娘让你担心了。” &nb晋阳侯夫人笑着摆摆手:“早就想把他塞回去回炉再造了,你忙你的,不用管娘。” &nb若翾点头。 &nb秦寿回头冲着他娘挤眉弄眼,催促着娘:“娘你回去吧,晚上不留你用饭了,我不送了娘。” &nb晋阳侯夫人:“……” &nb颜雅走到抽脸色的夫人身前,怜悯道:“你真可能,生了个白痴儿子。哦,那女人更可怜,有个白痴男人。” &nb晋阳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蹙眉的看着面前放肆的女人:“你是谁?” &nb然儿凑上前低声说:“夫人,这姑娘是随着世子媳妇来的。” &nb晋阳侯夫人脸色好了些,客气的让然儿给她准备房间。 &nb颜雅朝她摆手:“用不着,我不在你这过夜,你还是回去把,你白痴儿子不留你吃晚饭啊。” &nb然儿微怒:“姑娘,你既是世子媳妇带来的我们夫人对你礼客三分,你别忘形了,小心祸从口出。” &nb颜雅耸耸肩,冲着侯夫人笑眯眯道:“你介意我叫你儿子白痴吗?” &nb晋阳侯夫人顿了两息时间才轻笑一声:“并不介意。” &nb颜雅朝侯夫人丫鬟耸肩:“呐,她都不介意。” &nb然儿皱眉,不赞同的喊了声:“夫人。” &nb晋阳侯夫人笑着起身:“没关系,她没恶意。小丫头挺有趣的。” &nb然儿认真打量眼前的人,的确这姑娘口口声声秽语,两眼睛确实清澈毫无杂质的,也是她刚过紧张了。 &nb颜雅抱怨:“我才不是小丫头。” &nb晋阳侯夫人笑眯眯的把她招到身前:“你的声音太幼嫩,外貌在怎么伪装,声音还是出卖了,小丫头。” &nb颜雅不服,梗着脖子瞪她。 &nb然儿惊讶,这姑娘也真是真性情,连夫人都敢瞪。 &nb晋阳侯夫人回头看眼寿砚阁,轻笑一声,跟小丫头道:“你姐姐还要忙一阵功夫,跟我去走走可好?” &nb颜雅努着嘴,不屑的哼了哼:“她才不是我姐姐,哦,她是要睡她男人吗?哼!不要脸。” &nb晋阳侯夫人:“……” &nb晚间,秦二回府,没来得及吃饭就冲进了寿砚阁。 &nb秦寿抱着被子在打滚,看到哥瘫着脸杀气腾腾的进来,把身子藏进被窝露出个脑袋,湿漉漉的眼珠子盯着哥,声音有点哑:“哥。” &nb这么乖的弟,秦二没功夫享受,把弟从被窝里挖出来,他弟嗷的一嗓子,抱着被子死都不松手:“干什么干什么哥,我光溜溜的你要干什么?光屁股懂吗懂吗?” &nb秦二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朝蠢货弟的脑门砍。 &nb秦寿嗷的惨叫,抱着被子藏到床尾,一脸凶残:“哥你一天没朝你弟耍这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就手痒吗啊啊啊啊?” &nb“敏氏要杀你媳妇。” &nb秦寿还朝着他哥一个劲的嚎,嚎得中气不足,骤然听到哥溜出来这句话,声音卡住了,一脸凶残秒变沉思状:“老巫婆找的人?”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蠢货弟:“涉嫌的人现在关进了大牢,等候提审。敏氏这次栽不倒。” &nb秦寿也知道,破庙里的那女人是被乞丐玩死的,敏氏没过手,要栽干净很容易,不过就是不甘心:“便宜她了。” &nb秦二转身就走。 &nb秦寿抱着被子扑腾着起来,冲哥喊:“晚上一起去茅房啊哥。” &nb哥没理他走了,秦世子抱着被子躺床上,嘿嘿的笑,笑得一脸凶残。敢打他媳妇的主意,不灭了你灭谁哼哼哼。 &nb若翾端着馊水味的药膳进来,秦寿看眼媳妇,一颗世子心就塞塞了,明明他才是上面那个,可媳妇睡完他,还能下床活蹦乱跳给他炖汤弄药浴,而被睡的自己却只得躺床上抱着被子打滚磨牙齿。 &nb秦寿将自己裹成蚕蛹,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眼珠子,盯着媳妇脸红中。 &nb若翾坐床边,扒了他身上的被子:“起来把药喝了。” &nb被子被扒了秦世子慌忙捂着断子绝孙根,两抖着的大长腿并拢一起,扭成虾米状:“我我我我自己喝媳妇。” &nb若翾把药碗给他。 &nb秦寿伸出一只手接了,另一只手还是按着他的断子绝孙根,斜跪着的姿势,有点艰难。 &nb若翾死鱼眼:“捂着断子绝孙根干嘛?我眼瞎又看不见。” &nb秦寿面红耳赤:“媳媳妇,你是女孩子……”怎么能把断子绝孙根张口就来呢? &nb若翾抢过药碗,捏着小白脸的下巴,手腕一翻,将药汤给灌了下去。 &nb“咳咳咳——”秦世子淬不及发,被媳妇强行灌药一口气没上来,咳得昏天暗地。 &nb若翾给了他一针,安静了。 &nb秦世子憋红了脸眼珠子盯着媳妇看。 &nb若翾把药碗收了,抓了小白脸的手诊脉,三十秒后停了手:“再喝两剂药,就该换药方了。” &nb然后有点呆。 &nb秦寿被他媳妇扎了哑穴,说不出话来,眼珠子急哄哄的在他媳妇脸上转。媳妇快解开我的穴道,快要憋不住了。 &nb若翾回神,抹了把小白脸白嫩嫩的手,心情又好了起来:“下个药方还差一味药引,这东西,只有雪山里才有啊……” &nb秦寿不弄眼珠子了,竖着耳朵听媳妇的话。 &nb若翾微微一笑:“不怕,有我在,总会找到的。” &nb秦寿热泪盈眶,就差扑进媳妇怀里哭一哭了,媳妇给解开穴道,快。 &nb临睡前的时候,秦世子把哥查到的东西跟媳妇分享了。 &nb若翾就木了脸,感叹:“敏氏报复我的手段,还是一路既往的简单粗暴啊!”她在花轿上就觉得奇怪了,那顶花轿是刻意撞上她的,只是没想到敏氏找的人会把人弄错,把自己找来当的临时新娘给抓了,还便宜了乞丐……如果不是那群人蠢,她又是普通人的话,是不是就是在破庙里一个下场了? &nb若翾沉了心思。 &nb------题外话------ &nb今天更得少了点,明天努力补上字数,嗷呜,跑去吃自助啦,(づ ̄3 ̄)づ! 【113】包藏祸心,趁夜摸哈回门日 十一月十八,回门日。 大清早,若翾把小白脸踢下床,拧起来去了凉亭跪如来诵经。 秦世子抱着凉亭的柱子,睡得呼啦呼啦。 等他媳妇念完百遍金刚经,又把他拧起来去厨房,小白脸这过程眼皮都没往上翻一下,被媳妇拧着走,两腿夹着媳妇的腰,双手楼上媳妇的脖子,在媳妇的颈脖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 早饭是南风东风做的。 稀饭配包子凉菜。 若翾给小白脸炖药膳,饭好了,药膳也炖好了。 秦寿一脸懵逼的挨着他媳妇坐着。 若翾喝了自己的药,把小白脸的药膳弄凉后催着他喝。 秦寿慢腾腾的捂着鼻子,嗡嗡的跟媳妇说:“苦媳妇。”然后微微松了口鼻子,一股馊水味还带着黄连渣渣的味道冲着鼻子来,秦世子两眼一翻,想死。 若翾冲他微微一笑:“想被灌?” 秦世子捏着鼻子猛摇头。 “那就一口干了。” 秦世子眼珠子湿漉漉的,低头看眼黑乌乌比锅底还黑的一碗药,啪叽泪珠就掉药汤里去了:“是不是又换药方了媳妇?” 若翾吃着包子喝着粥:“嗯!喝两天吧,等阿爹回来,我们去雪山。” 媳妇说要去雪山找他的药引的,秦世子伸出舌头往黑汤里舔了下,小白脸瞬间挤成菊花脸,嘶嘶的抽着冷气。盯着黑药汤跟盯着杀媳妇的仇人似的,那叫一个扭曲。 若翾夹了粒花生仁送到小白脸嘴里:“这药方没有药引,我加了点其他东西进去,苦了点,一口气喝完就好。” 好不了媳妇!这么一大碗一口气干了,还比胆汁都苦的东西,真好不了媳妇。 秦寿巴巴的看着媳妇,嚼着花生仁,心酸的喊:“媳妇,能配糖吃吗?” 若翾摇头。 秦世子瞬间把脑袋枕桌上装死。 “别装死。” 秦世子唔唔唔几声。 若翾死鱼眼,把药碗端起来,秦寿两眼珠子瞬间直了,嗖的坐得笔直,哭求:“媳妇我自己喝我肯定一口干了真的媳妇。”快把碗放下,媳妇给强灌下去,他肯定把胆汁给吐回来,一点没夸张媳妇。 若翾把还垂死挣扎的小白脸拧起来,手腕一翻,一碗药灌下去,脖子上一捋,下巴往上一合,把空碗扔桌上,完事。 “咕嘟咕嘟咕嘟!”秦世子仰着头眼含泪的咕嘟咕嘟被媳妇灌完药,整个世子都是木然的了,从嘴巴到肚子,就跟浸泡在浓黄浓黄的胆汁里,胃里一阵翻腾,秦世子凸着眼球,猛地推开媳妇,转身张嘴…… “忍着,敢吐出来试试。” 秦世子哇的一声,吐了,然后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若翾木了脸。 一股酸味浓馊的苦味飘了上来,秦世子流着泪朦胧的看眼吐出来的药汁,耳朵窝里嗡嗡嗡的响着,咽喉烧得火辣辣的,还没捋清怎么个难受法,胃里翻腾的难受,嘴一张,把酸水都吐了…… 长生和三个风都吓得不轻。 长生忙去拿毛巾端着清水来给少爷清理。 三个风一个劲的担心姑爷这身子,药喝不下了死了怎么办?三个风彼此看一眼,都着急得不行,然后齐齐看眼木了脸的小姐,忙去给姑爷收拾残疾。 秦寿吐完直接瘫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举着无力的手泪眼婆娑的跟媳妇说:“媳……妇……我……我……我……要……死……了……” 若翾让西风去把药渣加两碗水,用大火炖两刻钟,再端上来。 西风领命跑了去。 秦寿身子一僵,两眼一闭,直接死了。 长生抹着眼泪给少爷端了杯清水:“少爷快漱漱口,胆汁都给吐回来了,该有多难受少爷。长平要知道少爷又吐药了,不知道有多伤心少爷。” 秦寿翻着眼珠子盯着蠢货小厮,恨恨的,可惜没杀伤力。 长生把少爷扶起来,小心的喂了口清水,然后端着水盆接住少爷的漱口水,如此几番后,拧了干净的毛巾给少爷擦脸洗手才算完。 秦寿刚吐过,虽然润了嗓子,还是难受,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媳妇我我我我喝不了这药!”好愧疚,媳妇辛辛苦苦给他准备的药煎好的药他转身就吐了个干净,好对不起媳妇。 若翾知道今天的药苦,小白脸估计难以下咽,但她还是没想到给小白脸灌下去了,转身又给她吐回来了,白瞎忙活一场。 “媳妇!”秦世子抓着媳妇的袖子,心惊肉跳。媳妇好可怕! 若翾抓着他的手抹了把:“这药我喝过,没苦到胃酸都吐出来的地步,你这胃还是不行啊!” 秦寿僵住了,媳妇嫌弃他的胃了嫌弃他的胃了…… “算了,是我激进了!这两天都喝过一遍水的药吧!看来还是得尽快去找药引回来才行。”若翾愁眉苦脸了。 秦寿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焉了吧唧的戳着包子,没一点人气样。 若翾突然冲着他微微一笑:“小白脸,你的命是我强行留下的,你要死,我现在还不答应呢。明白吗?” 秦寿看眼媳妇,撅着嘴:“媳妇,如若我没遇到你,是不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翾朝他脑袋上拍了下:“哪来的如果。” 秦寿就倔强了,非要他媳妇回答他。 若翾顿了下,漫不经心道:“也许吧!” 秦寿盯着他媳妇看了好半晌,一动不动的。 若翾觉得有点不对劲,小白脸这太安静了,上次给人抓去要剥皮被救回来都能活成个逗比,她一句话就把人打击狠了? “小白脸,你现在活着。”这就是结果。 秦寿认真的跟他媳妇说:“媳妇,我以后一定要对薛小米好点,比现在还要好点。” 若翾:“……” “要不是薛小米,我也不能偷溜出府跑去清沟村找媳妇和岳父,说不定现在是爹和哥端着我的幡子在游山呢媳妇。” 若翾:“……” 秦寿转头看向桌上的包子握拳:“薛小米长得太丑找不到媳妇,我肯定给他找个会做包子的媳妇,肯定!” 长生:“……”少爷薛公子长得就没你好看那么一点点,真的,那么漂亮的人是找不到媳妇的。 若翾木着脸说:“吃饱了吗?吃饱回娘家了。” 秦寿抓了个包子在手上:“媳妇……” 若翾站起来就走,把小白脸也拧走了。 秦寿抓着个包子喊:“我还没吃呢媳妇包子啊——” 回门礼,晋阳侯夫人给准备了一大马车,秦寿看完撇嘴,吃着包子仓鼠进食的腮帮子跟娘说:“娘是不是多了呀!”给老巫婆老东西送这么厚的礼,撑死他们怎么办? 晋阳侯夫人不理小儿子,跟儿媳妇说:“不管如何,你的礼数到了旁人看在眼里,他们在如何做都落了下乘,明白娘的话吗?” 若翾点头。 晋阳侯夫人又回头教育小儿子:“今天你媳妇回门,不许闹你媳妇,听到没有?” 秦寿撅嘴:“老巫婆敢闹我媳妇,我就敢闹她。” 晋阳侯夫人嘴角抽了下,索性不理小儿子,把跟着儿媳妇的三个丫鬟敲打了遍,三个风恨恨点头,握拳表示她们都明白怎么做。 晋阳侯夫人满意了,这三个风没经过调教,做事多了一层真性情,也正是应了儿媳妇的脾气,等三个丫鬟回来后,她帮着教导几个月就是了。 坐马车前,西风把姑爷的药膳给了小姐,秦寿鼓着眼珠子记住了这个死丫鬟,西风顶着姑爷能在她身上戳窟窿的目光转身就跑。 若翾把药塞小白脸的怀里:“自己喝!” 秦寿顿时觉得嘴里的包子苦成了黄胆汁。 今日庶二小姐回门,平安侯府的下人从起床就开始一阵忙,侯爷和夫人都发了话,二小姐是风光回门,一定不能让二小姐在夫家面前失了面子。 二小姐成亲当天,秦世子不按常理出牌,后来来府上喝喜酒的人还好一阵热议这事,也有背地里把侯府往脚下踩的,让侯爷和夫人好一顿没面,如今趁着二小姐回门,可是要把失去的颜面给找回来。 同是侯府,平安侯府与晋阳侯府是云泥之别的,晋阳侯府那是将门世家,平安侯府有什么?有个踩了狗屎运给太史皇当刀子的祖上? “老爷,来了,二小姐回门了。”门童远远看到晋阳侯府的马车,一人转身跑去正厅,朝侯爷禀报。 若侯爷精神一抖,满面红光的问:“真到了?” 门童点头:“看得真切,是晋阳侯府的马车,到门口了。” “好!好啊!”若侯爷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一颗心可落定了,来了,来了就好了。 敏氏跟着站起来,温雅端庄的笑说:“侯爷可别让翾丫头等久了,去迎迎吧。” “该去迎,该去迎!”若侯爷激荡的开口,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身吩咐门童:“去厨房问问,准备的点心好了没有,快去!” 门童答应着跑了。 若侯爷理了理衣服,看没不对劲的地方,才冲忙出门。 敏氏冷眼看着冲出去的侯爷,端庄温雅的脸上有瞬间的扭曲,阴冷的目光似要在若侯爷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不过眨眼之间,又是温雅端庄的侯夫人,抬脚跟了出去。 若侯爷冲出去的时候还是激荡的脸,在看到庶女和秦世子携手走来后,停住了脚步,脸上摆正了父亲的威严。 若翾是个眼瞎,看不见渣亲爹变脸的速度。 秦寿看了个正着,然后鄙视老东西,凑到他媳妇的耳边嘀咕一声:“媳妇老东西肯定在打坏主意脸变得可精彩啦。” 若翾微微一笑。 秦寿满足了。 “来了!来了!可算是回来了!”若侯爷看着庶女老怀安慰:“爹心中的石头也落了。”至于秦世子?病秧子有什么好行礼的?! 若翾站着未接话,这位可是能名正言顺朝她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万一接的话不合渣亲爹心意,来一顿板子加身怎么办? 秦世子就更不愿搭理老东西了,将头一拽,傲然的哼了声。 敏氏让伺候的丫鬟去厨房把点心端上来,跟庶女说:“知道你回来,早就备好了点心,进正厅来吧。” 若侯爷还想在矜持严肃下,敏氏开了这个口,他也就顺坡走了:“你嫡母惦记着你,稍后跟你嫡母好好说说话。” 秦寿不善的盯着老东西,老巫婆当然惦记我媳妇了,你也不是个东西,也惦记我媳妇。 若翾朝渣亲爹笑眯眯的点头:“好啊!你小老婆怎么没带出来?我弟弟有几个月了啊?要生了吗?” 若侯爷:“……”小老婆? 敏氏脸上是善解人意的笑:“你杨姨娘昨天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大夫说要静养,你也不许去闹你姨娘,知道吗?” 若翾冲着渣亲爹和嫡母笑得甜甜的:“女儿知道了。” “进去吧!”敏氏看眼若侯爷,笑着说道。 若侯爷被敏氏脸上的笑给刺了下,幡然醒悟甩了袖子转身就走,敏氏落后他一步,时不时的跟庶女搭上两句话,真正做的滴水不漏。 秦寿跟他媳妇咬耳朵:“我总想做了老东西和老巫婆媳妇。” 就见不得这两人,碍了他的眼。 若翾在他手背上摸了把笑眯眯道:“忍着。” 秦寿不满足,抓着媳妇的手勾手心:“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在说。” “好!”秦世子两眼珠子眯了起来,冲着老东西老巫婆运气,然后发现身上的气快要堵在嗓门眼上的时候,就兴奋了。 点心是用心准备过的,就水晶包子一样,秦世子就吃了半盘子,虽然一盘子只有八个。 吃完点心若翾领着小白脸去了丰纪院,若侯爷没拦着,只让午饭的时候过去请,若翾笑眯眯的应了。 丰纪院,郑齐领着九万白板守在院门旁,远远的看到小姐和姑爷走来,三人都跪下行了礼。 “老奴给小姐姑爷请安。” “九万/白板给小姐姑爷请安。” 若翾笑着让他们起来。 九万和白板看眼小姐和新姑爷,眼眶微酸。这么好的小姐就配给了个……病姑爷了…… 茶水是刚泡上的,郑管家用了小姐给的香茶,据说是进贡的,新姑爷头次来丰纪院,总得挑着好的招待。 “小姐姑爷先喝着,不合胃口老奴在换。” 若翾让他别忙,把九万白板也叫到跟前,想了想说:“九万白板你们若是愿意,可以跟我去晋阳候府。” 九万白板二话不说朝着小姐新姑爷跪下叩了个头,他们愿意。 郑齐沉默了。两个小子和三个丫头去了晋阳候府可算作小姐的陪嫁,他虽是个管家,但偌大的个侯府,不会缺了个管事的…… 若翾转头跟郑管家说:“二管家,你不用跟我去晋阳候府。” 九万白板倏然看向郑管家,又回头看向小姐。九万张张嘴到底没敢把求情的话说出口。 郑齐倒是平静,仿佛早就意料到了。 若翾接着说:“你如果愿意,可以帮我管理那片山和药园,这两块都是你经手买办的,交给你我放心。” 郑齐一张老脸错愕了。 九万和白板也替郑管家高兴,如果他们都走了,郑管家留在了侯府,肯定会被夫人刁难的,日子想想就知道不会好过,现在好了,郑管家还是跟着小姐的。 若翾有点意外:“二管家可是有其他安排,要是如此我也不勉强。” 九万急了,冲着呆住的郑管家喊:“郑管家还不快谢谢小姐。” 郑齐也回神了,他是真想不到小姐会把那片山和药园交给他来管,老脸肃然:“老奴一定不辜负小姐的信托,请小姐放心。” 若翾嗯了声,把杯里的茶喝了。 秦寿拉着媳妇的袖子,撅嘴不乐意了:“媳妇,你要往院子里塞小妖精吗?”成亲就塞了三个小妖精进去,现在又要塞两个了!秦世子心塞塞。 若翾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妖精?” 秦寿怒指媳妇刚塞的两人:“还说不是,他们两个都塞回家了媳妇。” 若翾:“……” 被指的两小妖精:“……” “媳妇嗷!” 若翾把丢她人的小白脸拧起来扔进闺房,反脚踹上门,然后把小白脸扔床上了。 小白脸踢了鞋,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滚了半圈朝他媳妇拍拍床铺:“媳妇,快来睡觉。” 若翾走过去,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箱子,小白脸趴在床边上,探头问:“你找什么媳妇?我帮你一起找呀!” 若翾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从新师父哪偷来的宝贝:“回府的时候把这个带回来。”都是师父的孤本,嘿嘿,然后就摸到了把布裹着的长长的东西。 若翾:“……”把它给忘了。 秦寿把孤本逃出来翻了翻嫌弃的扔了,抬头一看媳妇抱着个长长的东西在发呆:“媳妇?” 若翾木了脸把大刀扔给小白脸。小白脸伸手抱住,然后被怀里的东西砸在了床铺上。 秦寿:“……” 若翾:“……”好没用。 秦寿呼哧呼哧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媳妇艰难道:“好重媳妇。” 若翾:“……” “我我我我我能不抱着吗?”秦世子哭了,这么重的东西,媳妇是怎么一只手拧起来扔给他的?好心碎。 若翾把大刀拧起来扔在床上,略遗憾:“你不行,虽然是阳刚之身但煞气不够,果然是镇不住这大刀的煞气。”别说镇不住了,刀都抗不起来,略丢人。 秦寿:“……我我我我很行的媳妇。” 若翾死鱼眼:“得诚实孩子,不行就不行啊!” 秦寿扑床上拉被子盖头装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贼亮贼亮的盯着他媳妇:“媳妇你刚说这是什么?” “大刀!”比你哥还威风凛凛的大刀。 秦寿嗷的一声扑过去,开始拆裹大刀的布,扛不动大刀还拆不了裹刀布吗?秦寿哼哼唧唧,笑得老阴险了:“哥死定了死定了,肯定死定了。嘿嘿!”媳妇给大刀了再也不用羡慕哥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嘿嘿。 若翾想提醒小白脸这大刀的布不是谁都能拆的,又想到了什么,没吭声。 秦寿扯出裹刀布的一角,站起来开始扯,扯不动,又把刀翻来覆去的滚,终于滚到头后,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道金光给闪瞎了眼。 秦寿:“……” 若翾才小白脸的手背上摸了把,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别伤心了,不是你一个动不了它哈。”转身就走。 秦寿把被子一拉盖住头,彻底装死。 …… 中午饭的时候,偏厅坐着满满当当五桌人,男人做主桌,女人坐屏风后一桌,有三桌是跟若翾平辈或小辈。 秦寿偷偷跟媳妇咬耳朵:媳妇,这么大一家子怎么没吃穷老东西? 若翾在他手心勾了勾:穷得只剩裤子了,这不是没衣服穿不好看,渣亲爹就把她送南阳王床上了吗? 秦寿眼珠子一沉,他必须做了南阳王。 吃完饭若侯爷让庶女晚上留宿,秦世子不答应了,梗着脖子不善的瞪着老东西:“我身子弱,要回府喝药。”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盼到庶女回府,怎么能让她回去了。若侯爷心急,面上却镇定的跟秦世子道:“世子,我这庶女在外飘荡了近十六年,如今刚接回府便嫁到了令府上,我有愧庶女啊!今日回门,只想进点事来弥补亏欠了庶女的十六年,还望世子成全。” 秦世子小白脸全黑了。 若翾拍了拍小白脸的手,轻笑一声:“爹身子不好,我该留下来侍疾,世子一起呀。” 秦世子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若侯爷心一喜:“好好好!庶女有心了,有心了。” 敏氏让柳嬷嬷上茶点,柳嬷嬷福礼下去后没多久就领着丫鬟端着茶点上了桌,敏氏指着茶点道:“也不知道翾丫头爱吃哪些,便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秦世子盯着面前的芙蓉糕,默默咽口水,偷偷喊:“媳妇?能吃吗?” 西风上来,把药罐子给小姐。 秦世子艰难的把眼珠子从芙蓉糕上粘药罐子上,小白脸微微扭曲。突然就觉得想不起芙蓉糕是啥味道来了。 若翾把药罐子扒开,到了碗汤药拧起来顺手给小白脸灌了下去。 秦世子翻着眼珠子,喝完后伸长了舌头哈赤哈赤流眼泪。 若侯爷皮肉一紧,想起当初庶女也是拧着他这么灌药的,有瞬间对秦世子心心相惜,略同情。 秦世子拿媳妇的袖子偷偷抹眼泪:“这么多人看着好给媳妇丢人啊!”灌药前能喊一嗓子吗?他肯定自己端起来一口干了。 若翾死鱼眼,你给我丢的人还少吗? “西风,回晋阳侯府一趟,把世子晚上的药炖好送来。” 西风接了药罐福礼下去了。 “爹,世子喝完药要歇息,我们先行告退。” 若侯爷想说什么,一看庶女拧起秦世子转身就走,脑后莫名的凉了凉,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敏氏不明意味的笑了。 屏风后四太太跟二太太说:“侯爷把庶女嫁到晋阳侯府上,那侯爷上哪去找个闺女送到南阳王府上去?二嫂,你家馨儿翻过一个年就十五了吧?是个大丫头了啊……” 二太太阴沉着脸,起身就走了。 三太太拉了下四太太:“你做什么?二嫂要生你气了。” 四太太撇嘴:“我又没说错话,你就看着吧,侯爷肯定还会攀上南阳王的,府里头的姑娘就馨丫头年纪最长,不送她送谁?” 三太太脸一白,忙让她小声些,隔墙有耳,小心祸从口出。 四太太不以为意。 若子馨提着裙子跑到二太太的院子,见着二太太就扑倒了她的床上,大哭:“娘,我不要嫁到南阳王府,我不要去做妾,娘我不嫁。” 二太太心疼的厉害,忙把闺女搂怀里安抚:“馨儿乖,娘不让馨儿去做妾,绝不,馨儿不哭乖。” 若子馨哭得伤心:“可是四婶婶说了,伯父要把我嫁给南阳王做小妾的,娘我不去,我不去。” 二太太恨不能撕了妯娌的那张嘴,当下却先安抚好闺女,侯爷想攀上王府她管不着,但要用她的女儿送给王爷做妾她死都不会答应。 若子钰进来的时候,二太太已经安抚好了闺女。 若子馨看到哥哥红了脸,她是大姑娘了,还在娘和哥哥面前哭得跟小孩子似的,若子馨慌忙擦干眼泪,喊了声哥哥。 若子钰跟娘说:“伯父不会把妹妹送给南阳王府,娘和妹妹放心。” “真的?”娘两都惊喜了。 若子钰点头:“南阳王钟意的是二妹,伯父就算有心送其他人到南阳王府,南阳王也不会同意,他要的只是二妹。” 二太太神色一肃:“钰儿,这话你听谁说的?” 若子钰冲他娘轻笑:“娘不必担心,儿子能说这话,自然不怕话传了出去,现在想必伯父正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闲语。” 二太太是个玲珑之人,听了儿子的话,便想到侯爷留下二姑娘过夜,只怕是醉翁之意啊。 二太太转头跟听得认真的闺女说:“馨儿下去吧,日后见了你四婶婶,不用理会她便是。” 若子馨想留下来听哥哥和娘讲话,但娘开口让她下去,若子馨微微撅嘴,不情不愿的福了礼离开了。 “娘,线装书的事只怕南阳王那头还没过去……” 若子馨站在门口听了会,只听到一句话在想偷听却听不见了,若子馨跺脚,领着丫鬟离开了。 走到半路想了想,跟丫鬟说:“去丰纪院。” 伺候的丫鬟吓一大跳:“小姐,二太太不让小姐跟丰纪院的那位接触,小姐我们回院子吧。” 若子馨不,就去了丰纪院。 伺候的丫鬟难不住,转头支了个丫鬟去二太太院子里禀告,等人离开后,冲冲追上她家小姐。 若子馨站在丰纪院门口朝里看,院子里收拾得齐整,里面却没瞧见一个下人,比她院子荒凉了许多,若子馨好奇的走进去。 伺候的丫鬟没瞧见人,想指使个丫鬟去通禀告都不成。 “嗷……”秦世子浑身骨头跟错位了样,在他媳妇的手底下疼得酸爽,咔嚓,大长腿被媳妇叠起来压在背上,秦世子呼哧呼哧出气多进气少了。 若翾死鱼眼,在小白脸的大腿上拍了下,打出肉感的响声:“别装了,我才用了三成力。” 秦世子将头砸进被子里,闷闷的喊:“我给你了媳妇,你可要好好爱惜它啊!”秦世子泪流满面,媳妇的三成力就折腾得他死去活来,要是用了十成力?他还有活口吗? 若翾哼笑着在他大腿上拍了下。 打出的肉感节拍可动听了。 若子馨站在门口面红耳赤,好好好不要脸,大白天的就在床上厮混。 伺候的丫鬟也是两夹飞红,拘谨的扯了扯小姐的袖子,低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趁没人,赶紧跑啊!偷听人家那个,多羞耻啊的…… 若子馨眼皮一跳,忙四周瞅了瞅,没看到人领着丫鬟跑了。 九万在偏院的树下浇花,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影急匆匆的跑出院子,神色一凛,拿着瓢子就追了上去,追到院门口只看到一摸浮动的绿裙衫在拐角的树衫里摆动了两下,不见了。 白板担着一担子水从外面回来,九万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白板摇头:“有人来过院子?” 九万肃然点头。 白板脸色也难看起来,两人一合计,把手中的事情放了转身去查,要是只单纯的来丰纪院找小姐的,便罢了,怕就是包藏祸心的阴险小人,这才让人防不胜防。 若翾知道这事后摆摆手,让九万和白板别去瞎忙活了。 九万不放心:“小姐,这要是有人对小姐不利?”他和白板坚持认为要把那人给找出来,只可惜他跟白板很没用,没能查到一丝线索。 秦世子抱着被子滚,鄙视两个小妖精:“蠢货,大白天的谁敢送上门害人,脑子呢?” 九万和白板不服气,但姑爷是世子,不是他们下人能顶撞的。 秦世子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要趁夜摸鸟才有意思,懂了吗?” 九万:“……” 白板:“……” 若翾:“!” 秦世子看媳妇木了脸,脑后一凉,忙举着手出卖猪队友,囔囔着喊:“这是薛小米说的不关我事的媳妇!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珠子!” 若翾木了脸:“我眼瞎!” 秦世子:“……” 若子琪躺在床上,两眼珠子盯着床顶,今天是那贱人回门日,回门日……好一个回门日…… 柳嬷嬷端着药膳进来,坐在床边小心的伺候大少爷喝药。 若子琪今天乖乖的被药喝了,没有闹腾一下。 柳嬷嬷老眼湿润,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接过大少爷喝的药碗后轻声说:“大少爷,今日夫人忙了些,您好好躺着,稍晚些夫人在过来看你。” 柳嬷嬷说完,看眼躺着没动静的大少爷,心里一酸,起身打算离开。 若子琪突然问道:“那个贱人在哪?” 柳嬷嬷欣喜的转身,两步回到床边上,急切开口求证:“大少爷你跟老奴说话吗?大少爷?”自大少爷出事后,除了发脾气的时候,在没跟旁人说过一句话,连夫人都不曾,这么多天了,骤然听到大少爷跟她问话,柳嬷嬷惊喜得落泪。 若子琪转着眼珠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柳嬷嬷,那个贱人在哪?” 柳嬷嬷闪着泪花,哽咽着说:“今日是她回门日,老爷硬把她留在府里宿夜,大少爷你安心,上回让她侥幸逃过了一劫,今日可就由不得她了,夫人都安排妥当了。” 若子琪冷笑一声。 柳嬷嬷离开后,若子琪把伺候的小厮找来,让他拿着银子去南城卖猪肉的家里,晚上把人引到侯府后门去。 伺候的小厮拿了银子出门直奔南城卖猪肉家。 若子琪转头,看向窗子,一抹余晖即将消失在山头,把手伸进被窝,在裤裆里倒弄了一刻钟,那里却没有丁点的反应,若子琪闭了闭眼。 太阳才下西头,南阳王下了侍妾的床进了浴室,侍卫拿了封没有署名的信进来:“王爷,是个小童交给守门护卫的。” 南阳王让他把信拆开。 侍卫拆了信,里头只有一句话,夜里三更侯府院门会。 南阳王闭着眼笑了,让侍卫留下给搓背。 “平安侯总算没让本王失望了,可喜。” 侍卫尽心尽责给王爷搓背,嘴巴闭得紧紧的。 ------题外话------ 灰常感谢【870647671】亲耐滴的一朵花花,么么哒 灰常感谢【付虫虫】的一张月票,么么哒! (*^__^*)嘻嘻…… 【113】包藏祸心,趁夜摸哈回门日 十一月十八,回门日。 大清早,若翾把小白脸踢下床,拧起来去了凉亭跪如来诵经。 秦世子抱着凉亭的柱子,睡得呼啦呼啦。 等他媳妇念完百遍金刚经,又把他拧起来去厨房,小白脸这过程眼皮都没往上翻一下,被媳妇拧着走,两腿夹着媳妇的腰,双手楼上媳妇的脖子,在媳妇的颈脖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 早饭是南风东风做的。 稀饭配包子凉菜。 若翾给小白脸炖药膳,饭好了,药膳也炖好了。 秦寿一脸懵逼的挨着他媳妇坐着。 若翾喝了自己的药,把小白脸的药膳弄凉后催着他喝。 秦寿慢腾腾的捂着鼻子,嗡嗡的跟媳妇说:“苦媳妇。”然后微微松了口鼻子,一股馊水味还带着黄连渣渣的味道冲着鼻子来,秦世子两眼一翻,想死。 若翾冲他微微一笑:“想被灌?” 秦世子捏着鼻子猛摇头。 “那就一口干了。” 秦世子眼珠子湿漉漉的,低头看眼黑乌乌比锅底还黑的一碗药,啪叽泪珠就掉药汤里去了:“是不是又换药方了媳妇?” 若翾吃着包子喝着粥:“嗯!喝两天吧,等阿爹回来,我们去雪山。” 媳妇说要去雪山找他的药引的,秦世子伸出舌头往黑汤里舔了下,小白脸瞬间挤成菊花脸,嘶嘶的抽着冷气。盯着黑药汤跟盯着杀媳妇的仇人似的,那叫一个扭曲。 若翾夹了粒花生仁送到小白脸嘴里:“这药方没有药引,我加了点其他东西进去,苦了点,一口气喝完就好。” 好不了媳妇!这么一大碗一口气干了,还比胆汁都苦的东西,真好不了媳妇。 秦寿巴巴的看着媳妇,嚼着花生仁,心酸的喊:“媳妇,能配糖吃吗?” 若翾摇头。 秦世子瞬间把脑袋枕桌上装死。 “别装死。” 秦世子唔唔唔几声。 若翾死鱼眼,把药碗端起来,秦寿两眼珠子瞬间直了,嗖的坐得笔直,哭求:“媳妇我自己喝我肯定一口干了真的媳妇。”快把碗放下,媳妇给强灌下去,他肯定把胆汁给吐回来,一点没夸张媳妇。 若翾把还垂死挣扎的小白脸拧起来,手腕一翻,一碗药灌下去,脖子上一捋,下巴往上一合,把空碗扔桌上,完事。 “咕嘟咕嘟咕嘟!”秦世子仰着头眼含泪的咕嘟咕嘟被媳妇灌完药,整个世子都是木然的了,从嘴巴到肚子,就跟浸泡在浓黄浓黄的胆汁里,胃里一阵翻腾,秦世子凸着眼球,猛地推开媳妇,转身张嘴…… “忍着,敢吐出来试试。” 秦世子哇的一声,吐了,然后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若翾木了脸。 一股酸味浓馊的苦味飘了上来,秦世子流着泪朦胧的看眼吐出来的药汁,耳朵窝里嗡嗡嗡的响着,咽喉烧得火辣辣的,还没捋清怎么个难受法,胃里翻腾的难受,嘴一张,把酸水都吐了…… 长生和三个风都吓得不轻。 长生忙去拿毛巾端着清水来给少爷清理。 三个风一个劲的担心姑爷这身子,药喝不下了死了怎么办?三个风彼此看一眼,都着急得不行,然后齐齐看眼木了脸的小姐,忙去给姑爷收拾残疾。 秦寿吐完直接瘫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举着无力的手泪眼婆娑的跟媳妇说:“媳……妇……我……我……我……要……死……了……” 若翾让西风去把药渣加两碗水,用大火炖两刻钟,再端上来。 西风领命跑了去。 秦寿身子一僵,两眼一闭,直接死了。 长生抹着眼泪给少爷端了杯清水:“少爷快漱漱口,胆汁都给吐回来了,该有多难受少爷。长平要知道少爷又吐药了,不知道有多伤心少爷。” 秦寿翻着眼珠子盯着蠢货小厮,恨恨的,可惜没杀伤力。 长生把少爷扶起来,小心的喂了口清水,然后端着水盆接住少爷的漱口水,如此几番后,拧了干净的毛巾给少爷擦脸洗手才算完。 秦寿刚吐过,虽然润了嗓子,还是难受,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媳妇我我我我喝不了这药!”好愧疚,媳妇辛辛苦苦给他准备的药煎好的药他转身就吐了个干净,好对不起媳妇。 若翾知道今天的药苦,小白脸估计难以下咽,但她还是没想到给小白脸灌下去了,转身又给她吐回来了,白瞎忙活一场。 “媳妇!”秦世子抓着媳妇的袖子,心惊肉跳。媳妇好可怕! 若翾抓着他的手抹了把:“这药我喝过,没苦到胃酸都吐出来的地步,你这胃还是不行啊!” 秦寿僵住了,媳妇嫌弃他的胃了嫌弃他的胃了…… “算了,是我激进了!这两天都喝过一遍水的药吧!看来还是得尽快去找药引回来才行。”若翾愁眉苦脸了。 秦寿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焉了吧唧的戳着包子,没一点人气样。 若翾突然冲着他微微一笑:“小白脸,你的命是我强行留下的,你要死,我现在还不答应呢。明白吗?” 秦寿看眼媳妇,撅着嘴:“媳妇,如若我没遇到你,是不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翾朝他脑袋上拍了下:“哪来的如果。” 秦寿就倔强了,非要他媳妇回答他。 若翾顿了下,漫不经心道:“也许吧!” 秦寿盯着他媳妇看了好半晌,一动不动的。 若翾觉得有点不对劲,小白脸这太安静了,上次给人抓去要剥皮被救回来都能活成个逗比,她一句话就把人打击狠了? “小白脸,你现在活着。”这就是结果。 秦寿认真的跟他媳妇说:“媳妇,我以后一定要对薛小米好点,比现在还要好点。” 若翾:“……” “要不是薛小米,我也不能偷溜出府跑去清沟村找媳妇和岳父,说不定现在是爹和哥端着我的幡子在游山呢媳妇。” 若翾:“……” 秦寿转头看向桌上的包子握拳:“薛小米长得太丑找不到媳妇,我肯定给他找个会做包子的媳妇,肯定!” 长生:“……”少爷薛公子长得就没你好看那么一点点,真的,那么漂亮的人是找不到媳妇的。 若翾木着脸说:“吃饱了吗?吃饱回娘家了。” 秦寿抓了个包子在手上:“媳妇……” 若翾站起来就走,把小白脸也拧走了。 秦寿抓着个包子喊:“我还没吃呢媳妇包子啊——” 回门礼,晋阳侯夫人给准备了一大马车,秦寿看完撇嘴,吃着包子仓鼠进食的腮帮子跟娘说:“娘是不是多了呀!”给老巫婆老东西送这么厚的礼,撑死他们怎么办? 晋阳侯夫人不理小儿子,跟儿媳妇说:“不管如何,你的礼数到了旁人看在眼里,他们在如何做都落了下乘,明白娘的话吗?” 若翾点头。 晋阳侯夫人又回头教育小儿子:“今天你媳妇回门,不许闹你媳妇,听到没有?” 秦寿撅嘴:“老巫婆敢闹我媳妇,我就敢闹她。” 晋阳侯夫人嘴角抽了下,索性不理小儿子,把跟着儿媳妇的三个丫鬟敲打了遍,三个风恨恨点头,握拳表示她们都明白怎么做。 晋阳侯夫人满意了,这三个风没经过调教,做事多了一层真性情,也正是应了儿媳妇的脾气,等三个丫鬟回来后,她帮着教导几个月就是了。 坐马车前,西风把姑爷的药膳给了小姐,秦寿鼓着眼珠子记住了这个死丫鬟,西风顶着姑爷能在她身上戳窟窿的目光转身就跑。 若翾把药塞小白脸的怀里:“自己喝!” 秦寿顿时觉得嘴里的包子苦成了黄胆汁。 今日庶二小姐回门,平安侯府的下人从起床就开始一阵忙,侯爷和夫人都发了话,二小姐是风光回门,一定不能让二小姐在夫家面前失了面子。 二小姐成亲当天,秦世子不按常理出牌,后来来府上喝喜酒的人还好一阵热议这事,也有背地里把侯府往脚下踩的,让侯爷和夫人好一顿没面,如今趁着二小姐回门,可是要把失去的颜面给找回来。 同是侯府,平安侯府与晋阳侯府是云泥之别的,晋阳侯府那是将门世家,平安侯府有什么?有个踩了狗屎运给太史皇当刀子的祖上? “老爷,来了,二小姐回门了。”门童远远看到晋阳侯府的马车,一人转身跑去正厅,朝侯爷禀报。 若侯爷精神一抖,满面红光的问:“真到了?” 门童点头:“看得真切,是晋阳侯府的马车,到门口了。” “好!好啊!”若侯爷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一颗心可落定了,来了,来了就好了。 敏氏跟着站起来,温雅端庄的笑说:“侯爷可别让翾丫头等久了,去迎迎吧。” “该去迎,该去迎!”若侯爷激荡的开口,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身吩咐门童:“去厨房问问,准备的点心好了没有,快去!” 门童答应着跑了。 若侯爷理了理衣服,看没不对劲的地方,才冲忙出门。 敏氏冷眼看着冲出去的侯爷,端庄温雅的脸上有瞬间的扭曲,阴冷的目光似要在若侯爷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不过眨眼之间,又是温雅端庄的侯夫人,抬脚跟了出去。 若侯爷冲出去的时候还是激荡的脸,在看到庶女和秦世子携手走来后,停住了脚步,脸上摆正了父亲的威严。 若翾是个眼瞎,看不见渣亲爹变脸的速度。 秦寿看了个正着,然后鄙视老东西,凑到他媳妇的耳边嘀咕一声:“媳妇老东西肯定在打坏主意脸变得可精彩啦。” 若翾微微一笑。 秦寿满足了。 “来了!来了!可算是回来了!”若侯爷看着庶女老怀安慰:“爹心中的石头也落了。”至于秦世子?病秧子有什么好行礼的?! 若翾站着未接话,这位可是能名正言顺朝她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万一接的话不合渣亲爹心意,来一顿板子加身怎么办? 秦世子就更不愿搭理老东西了,将头一拽,傲然的哼了声。 敏氏让伺候的丫鬟去厨房把点心端上来,跟庶女说:“知道你回来,早就备好了点心,进正厅来吧。” 若侯爷还想在矜持严肃下,敏氏开了这个口,他也就顺坡走了:“你嫡母惦记着你,稍后跟你嫡母好好说说话。” 秦寿不善的盯着老东西,老巫婆当然惦记我媳妇了,你也不是个东西,也惦记我媳妇。 若翾朝渣亲爹笑眯眯的点头:“好啊!你小老婆怎么没带出来?我弟弟有几个月了啊?要生了吗?” 若侯爷:“……”小老婆? 敏氏脸上是善解人意的笑:“你杨姨娘昨天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大夫说要静养,你也不许去闹你姨娘,知道吗?” 若翾冲着渣亲爹和嫡母笑得甜甜的:“女儿知道了。” “进去吧!”敏氏看眼若侯爷,笑着说道。 若侯爷被敏氏脸上的笑给刺了下,幡然醒悟甩了袖子转身就走,敏氏落后他一步,时不时的跟庶女搭上两句话,真正做的滴水不漏。 秦寿跟他媳妇咬耳朵:“我总想做了老东西和老巫婆媳妇。” 就见不得这两人,碍了他的眼。 若翾在他手背上摸了把笑眯眯道:“忍着。” 秦寿不满足,抓着媳妇的手勾手心:“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在说。” “好!”秦世子两眼珠子眯了起来,冲着老东西老巫婆运气,然后发现身上的气快要堵在嗓门眼上的时候,就兴奋了。 点心是用心准备过的,就水晶包子一样,秦世子就吃了半盘子,虽然一盘子只有八个。 吃完点心若翾领着小白脸去了丰纪院,若侯爷没拦着,只让午饭的时候过去请,若翾笑眯眯的应了。 丰纪院,郑齐领着九万白板守在院门旁,远远的看到小姐和姑爷走来,三人都跪下行了礼。 “老奴给小姐姑爷请安。” “九万/白板给小姐姑爷请安。” 若翾笑着让他们起来。 九万和白板看眼小姐和新姑爷,眼眶微酸。这么好的小姐就配给了个……病姑爷了…… 茶水是刚泡上的,郑管家用了小姐给的香茶,据说是进贡的,新姑爷头次来丰纪院,总得挑着好的招待。 “小姐姑爷先喝着,不合胃口老奴在换。” 若翾让他别忙,把九万白板也叫到跟前,想了想说:“九万白板你们若是愿意,可以跟我去晋阳候府。” 九万白板二话不说朝着小姐新姑爷跪下叩了个头,他们愿意。 郑齐沉默了。两个小子和三个丫头去了晋阳候府可算作小姐的陪嫁,他虽是个管家,但偌大的个侯府,不会缺了个管事的…… 若翾转头跟郑管家说:“二管家,你不用跟我去晋阳候府。” 九万白板倏然看向郑管家,又回头看向小姐。九万张张嘴到底没敢把求情的话说出口。 郑齐倒是平静,仿佛早就意料到了。 若翾接着说:“你如果愿意,可以帮我管理那片山和药园,这两块都是你经手买办的,交给你我放心。” 郑齐一张老脸错愕了。 九万和白板也替郑管家高兴,如果他们都走了,郑管家留在了侯府,肯定会被夫人刁难的,日子想想就知道不会好过,现在好了,郑管家还是跟着小姐的。 若翾有点意外:“二管家可是有其他安排,要是如此我也不勉强。” 九万急了,冲着呆住的郑管家喊:“郑管家还不快谢谢小姐。” 郑齐也回神了,他是真想不到小姐会把那片山和药园交给他来管,老脸肃然:“老奴一定不辜负小姐的信托,请小姐放心。” 若翾嗯了声,把杯里的茶喝了。 秦寿拉着媳妇的袖子,撅嘴不乐意了:“媳妇,你要往院子里塞小妖精吗?”成亲就塞了三个小妖精进去,现在又要塞两个了!秦世子心塞塞。 若翾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妖精?” 秦寿怒指媳妇刚塞的两人:“还说不是,他们两个都塞回家了媳妇。” 若翾:“……” 被指的两小妖精:“……” “媳妇嗷!” 若翾把丢她人的小白脸拧起来扔进闺房,反脚踹上门,然后把小白脸扔床上了。 小白脸踢了鞋,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滚了半圈朝他媳妇拍拍床铺:“媳妇,快来睡觉。” 若翾走过去,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箱子,小白脸趴在床边上,探头问:“你找什么媳妇?我帮你一起找呀!” 若翾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从新师父哪偷来的宝贝:“回府的时候把这个带回来。”都是师父的孤本,嘿嘿,然后就摸到了把布裹着的长长的东西。 若翾:“……”把它给忘了。 秦寿把孤本逃出来翻了翻嫌弃的扔了,抬头一看媳妇抱着个长长的东西在发呆:“媳妇?” 若翾木了脸把大刀扔给小白脸。小白脸伸手抱住,然后被怀里的东西砸在了床铺上。 秦寿:“……” 若翾:“……”好没用。 秦寿呼哧呼哧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媳妇艰难道:“好重媳妇。” 若翾:“……” “我我我我我能不抱着吗?”秦世子哭了,这么重的东西,媳妇是怎么一只手拧起来扔给他的?好心碎。 若翾把大刀拧起来扔在床上,略遗憾:“你不行,虽然是阳刚之身但煞气不够,果然是镇不住这大刀的煞气。”别说镇不住了,刀都抗不起来,略丢人。 秦寿:“……我我我我很行的媳妇。” 若翾死鱼眼:“得诚实孩子,不行就不行啊!” 秦寿扑床上拉被子盖头装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贼亮贼亮的盯着他媳妇:“媳妇你刚说这是什么?” “大刀!”比你哥还威风凛凛的大刀。 秦寿嗷的一声扑过去,开始拆裹大刀的布,扛不动大刀还拆不了裹刀布吗?秦寿哼哼唧唧,笑得老阴险了:“哥死定了死定了,肯定死定了。嘿嘿!”媳妇给大刀了再也不用羡慕哥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嘿嘿。 若翾想提醒小白脸这大刀的布不是谁都能拆的,又想到了什么,没吭声。 秦寿扯出裹刀布的一角,站起来开始扯,扯不动,又把刀翻来覆去的滚,终于滚到头后,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道金光给闪瞎了眼。 秦寿:“……” 若翾才小白脸的手背上摸了把,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别伤心了,不是你一个动不了它哈。”转身就走。 秦寿把被子一拉盖住头,彻底装死。 …… 中午饭的时候,偏厅坐着满满当当五桌人,男人做主桌,女人坐屏风后一桌,有三桌是跟若翾平辈或小辈。 秦寿偷偷跟媳妇咬耳朵:媳妇,这么大一家子怎么没吃穷老东西? 若翾在他手心勾了勾:穷得只剩裤子了,这不是没衣服穿不好看,渣亲爹就把她送南阳王床上了吗? 秦寿眼珠子一沉,他必须做了南阳王。 吃完饭若侯爷让庶女晚上留宿,秦世子不答应了,梗着脖子不善的瞪着老东西:“我身子弱,要回府喝药。”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盼到庶女回府,怎么能让她回去了。若侯爷心急,面上却镇定的跟秦世子道:“世子,我这庶女在外飘荡了近十六年,如今刚接回府便嫁到了令府上,我有愧庶女啊!今日回门,只想进点事来弥补亏欠了庶女的十六年,还望世子成全。” 秦世子小白脸全黑了。 若翾拍了拍小白脸的手,轻笑一声:“爹身子不好,我该留下来侍疾,世子一起呀。” 秦世子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若侯爷心一喜:“好好好!庶女有心了,有心了。” 敏氏让柳嬷嬷上茶点,柳嬷嬷福礼下去后没多久就领着丫鬟端着茶点上了桌,敏氏指着茶点道:“也不知道翾丫头爱吃哪些,便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秦世子盯着面前的芙蓉糕,默默咽口水,偷偷喊:“媳妇?能吃吗?” 西风上来,把药罐子给小姐。 秦世子艰难的把眼珠子从芙蓉糕上粘药罐子上,小白脸微微扭曲。突然就觉得想不起芙蓉糕是啥味道来了。 若翾把药罐子扒开,到了碗汤药拧起来顺手给小白脸灌了下去。 秦世子翻着眼珠子,喝完后伸长了舌头哈赤哈赤流眼泪。 若侯爷皮肉一紧,想起当初庶女也是拧着他这么灌药的,有瞬间对秦世子心心相惜,略同情。 秦世子拿媳妇的袖子偷偷抹眼泪:“这么多人看着好给媳妇丢人啊!”灌药前能喊一嗓子吗?他肯定自己端起来一口干了。 若翾死鱼眼,你给我丢的人还少吗? “西风,回晋阳侯府一趟,把世子晚上的药炖好送来。” 西风接了药罐福礼下去了。 “爹,世子喝完药要歇息,我们先行告退。” 若侯爷想说什么,一看庶女拧起秦世子转身就走,脑后莫名的凉了凉,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敏氏不明意味的笑了。 屏风后四太太跟二太太说:“侯爷把庶女嫁到晋阳侯府上,那侯爷上哪去找个闺女送到南阳王府上去?二嫂,你家馨儿翻过一个年就十五了吧?是个大丫头了啊……” 二太太阴沉着脸,起身就走了。 三太太拉了下四太太:“你做什么?二嫂要生你气了。” 四太太撇嘴:“我又没说错话,你就看着吧,侯爷肯定还会攀上南阳王的,府里头的姑娘就馨丫头年纪最长,不送她送谁?” 三太太脸一白,忙让她小声些,隔墙有耳,小心祸从口出。 四太太不以为意。 若子馨提着裙子跑到二太太的院子,见着二太太就扑倒了她的床上,大哭:“娘,我不要嫁到南阳王府,我不要去做妾,娘我不嫁。” 二太太心疼的厉害,忙把闺女搂怀里安抚:“馨儿乖,娘不让馨儿去做妾,绝不,馨儿不哭乖。” 若子馨哭得伤心:“可是四婶婶说了,伯父要把我嫁给南阳王做小妾的,娘我不去,我不去。” 二太太恨不能撕了妯娌的那张嘴,当下却先安抚好闺女,侯爷想攀上王府她管不着,但要用她的女儿送给王爷做妾她死都不会答应。 若子钰进来的时候,二太太已经安抚好了闺女。 若子馨看到哥哥红了脸,她是大姑娘了,还在娘和哥哥面前哭得跟小孩子似的,若子馨慌忙擦干眼泪,喊了声哥哥。 若子钰跟娘说:“伯父不会把妹妹送给南阳王府,娘和妹妹放心。” “真的?”娘两都惊喜了。 若子钰点头:“南阳王钟意的是二妹,伯父就算有心送其他人到南阳王府,南阳王也不会同意,他要的只是二妹。” 二太太神色一肃:“钰儿,这话你听谁说的?” 若子钰冲他娘轻笑:“娘不必担心,儿子能说这话,自然不怕话传了出去,现在想必伯父正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闲语。” 二太太是个玲珑之人,听了儿子的话,便想到侯爷留下二姑娘过夜,只怕是醉翁之意啊。 二太太转头跟听得认真的闺女说:“馨儿下去吧,日后见了你四婶婶,不用理会她便是。” 若子馨想留下来听哥哥和娘讲话,但娘开口让她下去,若子馨微微撅嘴,不情不愿的福了礼离开了。 “娘,线装书的事只怕南阳王那头还没过去……” 若子馨站在门口听了会,只听到一句话在想偷听却听不见了,若子馨跺脚,领着丫鬟离开了。 走到半路想了想,跟丫鬟说:“去丰纪院。” 伺候的丫鬟吓一大跳:“小姐,二太太不让小姐跟丰纪院的那位接触,小姐我们回院子吧。” 若子馨不,就去了丰纪院。 伺候的丫鬟难不住,转头支了个丫鬟去二太太院子里禀告,等人离开后,冲冲追上她家小姐。 若子馨站在丰纪院门口朝里看,院子里收拾得齐整,里面却没瞧见一个下人,比她院子荒凉了许多,若子馨好奇的走进去。 伺候的丫鬟没瞧见人,想指使个丫鬟去通禀告都不成。 “嗷……”秦世子浑身骨头跟错位了样,在他媳妇的手底下疼得酸爽,咔嚓,大长腿被媳妇叠起来压在背上,秦世子呼哧呼哧出气多进气少了。 若翾死鱼眼,在小白脸的大腿上拍了下,打出肉感的响声:“别装了,我才用了三成力。” 秦世子将头砸进被子里,闷闷的喊:“我给你了媳妇,你可要好好爱惜它啊!”秦世子泪流满面,媳妇的三成力就折腾得他死去活来,要是用了十成力?他还有活口吗? 若翾哼笑着在他大腿上拍了下。 打出的肉感节拍可动听了。 若子馨站在门口面红耳赤,好好好不要脸,大白天的就在床上厮混。 伺候的丫鬟也是两夹飞红,拘谨的扯了扯小姐的袖子,低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趁没人,赶紧跑啊!偷听人家那个,多羞耻啊的…… 若子馨眼皮一跳,忙四周瞅了瞅,没看到人领着丫鬟跑了。 九万在偏院的树下浇花,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影急匆匆的跑出院子,神色一凛,拿着瓢子就追了上去,追到院门口只看到一摸浮动的绿裙衫在拐角的树衫里摆动了两下,不见了。 白板担着一担子水从外面回来,九万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白板摇头:“有人来过院子?” 九万肃然点头。 白板脸色也难看起来,两人一合计,把手中的事情放了转身去查,要是只单纯的来丰纪院找小姐的,便罢了,怕就是包藏祸心的阴险小人,这才让人防不胜防。 若翾知道这事后摆摆手,让九万和白板别去瞎忙活了。 九万不放心:“小姐,这要是有人对小姐不利?”他和白板坚持认为要把那人给找出来,只可惜他跟白板很没用,没能查到一丝线索。 秦世子抱着被子滚,鄙视两个小妖精:“蠢货,大白天的谁敢送上门害人,脑子呢?” 九万和白板不服气,但姑爷是世子,不是他们下人能顶撞的。 秦世子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要趁夜摸鸟才有意思,懂了吗?” 九万:“……” 白板:“……” 若翾:“!” 秦世子看媳妇木了脸,脑后一凉,忙举着手出卖猪队友,囔囔着喊:“这是薛小米说的不关我事的媳妇!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珠子!” 若翾木了脸:“我眼瞎!” 秦世子:“……” 若子琪躺在床上,两眼珠子盯着床顶,今天是那贱人回门日,回门日……好一个回门日…… 柳嬷嬷端着药膳进来,坐在床边小心的伺候大少爷喝药。 若子琪今天乖乖的被药喝了,没有闹腾一下。 柳嬷嬷老眼湿润,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接过大少爷喝的药碗后轻声说:“大少爷,今日夫人忙了些,您好好躺着,稍晚些夫人在过来看你。” 柳嬷嬷说完,看眼躺着没动静的大少爷,心里一酸,起身打算离开。 若子琪突然问道:“那个贱人在哪?” 柳嬷嬷欣喜的转身,两步回到床边上,急切开口求证:“大少爷你跟老奴说话吗?大少爷?”自大少爷出事后,除了发脾气的时候,在没跟旁人说过一句话,连夫人都不曾,这么多天了,骤然听到大少爷跟她问话,柳嬷嬷惊喜得落泪。 若子琪转着眼珠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柳嬷嬷,那个贱人在哪?” 柳嬷嬷闪着泪花,哽咽着说:“今日是她回门日,老爷硬把她留在府里宿夜,大少爷你安心,上回让她侥幸逃过了一劫,今日可就由不得她了,夫人都安排妥当了。” 若子琪冷笑一声。 柳嬷嬷离开后,若子琪把伺候的小厮找来,让他拿着银子去南城卖猪肉的家里,晚上把人引到侯府后门去。 伺候的小厮拿了银子出门直奔南城卖猪肉家。 若子琪转头,看向窗子,一抹余晖即将消失在山头,把手伸进被窝,在裤裆里倒弄了一刻钟,那里却没有丁点的反应,若子琪闭了闭眼。 太阳才下西头,南阳王下了侍妾的床进了浴室,侍卫拿了封没有署名的信进来:“王爷,是个小童交给守门护卫的。” 南阳王让他把信拆开。 侍卫拆了信,里头只有一句话,夜里三更侯府院门会。 南阳王闭着眼笑了,让侍卫留下给搓背。 “平安侯总算没让本王失望了,可喜。” 侍卫尽心尽责给王爷搓背,嘴巴闭得紧紧的。 ------题外话------ 灰常感谢【870647671】亲耐滴的一朵花花,么么哒 灰常感谢【付虫虫】的一张月票,么么哒! (*^__^*)嘻嘻…… 【114】师父,徒儿眼瞎啊!!! &nb晚上吃饭的时候,若子馨总是忍不住去看庶姐,看一眼又慌忙转头,脸颊红润。挨着她坐的是三太太的大女儿若子秋,看三姐总看向另一桌上的庶姐,然后脸就红了,不禁好奇:“三姐,你脸红了!” &nb若子馨忙捂住堂妹的嘴,低声喝斥:“胡说什么呢,你看错了,快吃饭。” &nb若子秋撇撇嘴,她虽然才八岁,可是她没有看错,三姐就是看着庶姐脸红了。 &nb若子馨害怕堂妹在胡说,不敢在乱看,喝了半碗汤刚放下碗眼睛就直了,秦世子居然……居然抱着庶姐就亲上了……这这这……这……若子馨觉得她就在火里烤一样难受。 &nb若子秋看三姐眼睛发直,顺着三姐的目光看到庶姐处,然后也长大的小嘴巴,有些发傻。 &nb紧接着一桌子大小萝卜头,跟着发傻。 &nb秦世子偷亲完媳妇,美滋滋的冲老东西说:“我媳妇喜欢安静,戏班子用不着请了。” &nb若侯爷一张老脸青了绿绿了黑,世子太过孟浪,庶女太的教养呢?众目睽睽下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真是……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nb敏氏拿着帕子擦了下嘴,笑说:“世子疼爱翾丫头,这是她的福分。” &nb媳妇疼他才是他的福分,不过这话他才不会告诉老巫婆,这是他的小秘密,谁都不告诉,哼! &nb秦世子在心里翘尾巴,可得意了。 &nb“你眼光不错!”老巫婆其他不行,就这点看得明白。 &nb柳嬷嬷拿了凤凰汤进来,敏氏对庶女说:“这凤凰汤是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补血气的,趁热把它喝了。” &nb柳嬷嬷把凤凰汤送到庶二小姐桌前,揭开盅盖,香味就飘了出来。 &nb当归,熟地,白芍,干姜……滋阴补血的啊,若翾微微一笑,嫡母可真是下了点本钱了,五百年人参都切了一片下去。 &nb秦世子把放媳妇面前的凤凰汤挪到自己跟前,拿汤勺搅了搅,嫌弃了:“凤凰哪呢?媳妇?” &nb敏氏:“……” &nb若翾摸了把小白脸:“鱼香肉丝也没有鱼,叫什么?” &nb秦世子理直气壮的冲媳妇喊:“没见过凤凰媳妇。” &nb“你媳妇也没见过。” &nb秦世子满意了,转手把凤凰汤赏给了媳妇的丫鬟,还叮嘱了句:“侯夫人赏的,你们下去分一分喝了,我媳妇血热,不适合喝。” &nb西风接了凤凰汤就走。 &nb敏氏用力扯了下帕子,面上却没有丝毫破绽。 &nb若侯爷不知道为何回头去看了眼敏氏,总有股不太好的感觉,审视的目光里渐渐的变得警告。 &nb敏氏嘴边含着笑,泰然自若的无视侯爷的警告。 &nb柳嬷嬷笑了夸秦世子:“跟了世子的丫鬟可真是个好福气。” &nb秦世子阴险的看了她一眼,转头跟媳妇咬耳朵:“我没有通房也没有丫鬟的媳妇。” &nb若翾在秦世子大腿上拍了拍。 &nb秦寿笑得可傻了。 &nb敏氏跟着笑了,若侯爷一脸复杂,到没多煞风景,吃完饭就散场了。 &nb若子钰在半道上拦了二妹的路。 &nb若翾一时没想起来这位是谁。 &nb秦世子可不会忘记这个碍眼的人,当初拦了他媳妇被两粗汉子拧进巷子按地上狠揍了一顿还扒了个干净的猛人啊。 &nb秦世子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 &nb若子钰下意识的觉得骨头疼,往后退了两步,当初他指着骂的人是晋阳候府的世子,若子钰狼狈的移开转头,看着二妹暗吐一口气:“二妹,我想跟你说点事。” &nb秦世子朝他努努嘴,阴阳怪气道:“你谁啊你?” &nb若子钰变了变脸,努力压下怒气,平和的说:“世子,上次是我鲁莽冲动,一时错怪了二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二妹谈论点事情,请世子不用误会我。” &nb秦世子哼唧一声。 &nb若翾拉了拉小白脸的手,秦寿转头一脸紧张的看媳妇:“怎么啦媳妇?看到他不舒服吗?那我们快回去,不看他。” &nb若子钰的脸开始扭曲。 &nb若翾在小白脸的手心勾了下,秦寿眨了下眼睛,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然而转头后就是一脸凶残。 &nb若翾冲叫自己二妹的人笑眯眯道:“你想说线装书的事?” &nb若子钰眼睛一亮,出口就急切了:“二妹能否告诉我,线装书是怎么制成的,现在很多书馆和私塾都有好几种线装书,我……” &nb“不能!” &nb若子钰浑身一僵:“二妹?” &nb若翾木了脸:“你想要线装书应该去找店老板,而不是找我。小白脸,走吧。” &nb秦世子冲着猛人吐舌头,幸灾乐祸的跟媳妇跑了。 &nb若子钰眼里的惊喜一点点变得黯然,看着秦世子拉着二妹的手摇晃的身影,渐渐的握紧了拳头。 &nb既然不愿,你既然不愿……那就怪不得我了…… &nb若子钰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nb秦世子回头看一眼,小白脸沉了下去。 &nb若子钰回院子后去了妹妹子馨的房中,若子馨有些意外:“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nb…… &nb秦寿光溜溜的藏被窝,露出两只眼珠子亮晶晶的看媳妇,媳妇在摆弄从疯和尚那偷回来的孤本,把他给望了。秦世子撅嘴幽怨的喊:“媳妇,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nb若翾把孤本整理好打包:“没有啊!” &nb秦世子咬着唇嘟囔,很肯定:“肯定有!”快想想媳妇你把什么给忘了。 &nb若翾顿了下,想了想:“没有!”很肯定她没有忘记东西。 &nb秦世子不干了,滚着从床上翻起来,囔囔:“你把我忘了媳妇。” &nb若翾:“……” &nb秦世子抱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媳妇身边,露出个脑袋喊:“媳妇要睡觉了。” &nb若翾木着脸把小白脸的脑袋给推开:“你先睡。” &nb秦世子委屈:“没媳妇睡不着。” &nb若翾回头把小白脸的鼻子拧过来玩,哼笑:“把我当抱枕呢?” &nb秦世子摇头,偷偷伸出手玩着媳妇的手指,然后从媳妇手背上一点点的往上摸:“不,我是媳妇的抱枕。” &nb若翾把他给拧起来扔回床上:“你先睡,我一会就弄好了。” &nb秦世子在床上打滚,开始念经:“媳妇睡不着媳妇睡不着……” &nb咔嚓! &nb若翾顿了下,耳朵动了动,踩碎瓦片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若翾微微一笑,将孤本捆成一团当球踢进了床底,吹了蜡烛翻身上床。 &nb秦世子一下没适应过来,黑暗里睁大了眼珠子:“媳妇?” &nb若翾把被子一拉,盖住两人的头,摸了把小白脸,眼角就抽了:“睡觉!”脱这么干净,想干嘛? &nb秦世子眼中贼亮,手脚开始不老实了,扭麻花一样缠上了媳妇身上,激动的喊:“媳妇快来睡我呀。” &nb若翾木着脸把爬身上的人给拧下来,翻身压了上去,低声警告:“闹什么。” &nb秦世子两手一摊,任媳妇宰割的模样,贼贱贼贱的喊:“媳妇快来吧,我准备好了。” &nb若翾抿着笑在小白脸腰上拧了下,坏笑:“想什么美事呢,睡觉是名词。” &nb秦世子:“……”名词是什么?嗷媳妇断子绝孙根可兴奋了,好想被媳妇睡哇…… &nb“媳媳妇,我想想……” &nb若翾伸手往下摸了把,秦世子一激动,断子绝孙根朝上跳了跳。 &nb若翾:“……” &nb秦世子脸红,抓了被子盖住脸,没脸见媳妇了。 &nb子夜无风。 &nb青瓦被挪开,一根细竹管伸进去吹出青烟,很快青瓦上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踩踏声响。 &nb若翾捏了捏小白脸的脸蛋,无声的笑了笑。 &nb秦世子嘟囔一声,砸吧着嘴巴喊了声媳妇,翻身抱着媳妇比猪睡得还香。 &nb若翾阴暗的想,她把小白脸卖了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nb咯吱。 &nb房门被外面挑开木栓,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然后直奔里屋的大床,房间里太暗,只勉强能辨别床上有两个人,面容却是看不清。蒙着面的两人对视一眼。 &nb怎么办? &nb两个都抢了? &nb被问的人思考了下,觉得行。两人同时点头,把刀往后腰一收,齐齐朝床上出手。 &nb“晦气的,这个是光着的,大户人家都不都讲究吗?裤子都没塞一条!” &nb“甭废话,快走!迟了要被发现了!” &nb两黑影扛着被窝里的两人急匆匆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把房门给关上。 &nb两人一路朝后门摸了过去,在半道上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下摔了跤,扛着的被子扔了,一头砸进了旁边的花丛。 &nb“哎呦!” &nb“撕……闭嘴,你想把人都引来吗?疼死我嘶!” &nb两人一阵折腾,捂着额头跑出来摸索着被扔出去的被子,手一伸,摸到里头人光溜溜的屁股,松了口气:“没弄醒,快走!” &nb两人把被子一裹,扛起来就跑。 &nb“当然,我家用来迷猪的,家里的秘方,没睡四个时辰,他们醒不了,放心吧,快走!” &nb说话的人不无得意。 &nb等两人离开后,回廊下面的树下,若翾把光溜溜的小白脸拧起来打着哈欠回房补觉。 &nb秦世子捂着断子绝孙根,羞愤得恨不得砸媳妇脚下砸出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了。 &nb然后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两个小妖精,非常凶残。 &nb两小妖精哆嗦了下,齐齐垂下脑袋研究脚趾头。 &nb…… &nb后门打开,躲在不远处的人吹了声口哨。 &nb扛着被子的两人朝那块冲了过去。 &nb“弄到手了?” &nb打头的人扯下蒙面布一脸欣喜:“屠哥,弄到手里,还是两个,这小娘子肯定风骚,光溜溜的没穿衣服睡觉啊!” &nb扛后面的人也扯下蒙面布,警惕的看眼四周压低声音喊:“先回去。” &nb被喊的屠哥脑袋一抬,带出一脸蛮横的煞气:“走!回去再说!” &nb三人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nb九万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恨不得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将三人一刀给捅了,这帮没人性的畜生,今日要不是小姐警觉,还不知道被这三个畜生如何糟蹋了。 &nb抬脚要悄悄跟上,脑后突然一凉,九万把身子藏回去,警惕的打量四周,两道人影从眼前闪过,飞快的朝着前面三人追了出去。 &nb九万皱眉,怎么还有一拨人,这两人显然比前面三人更不好惹,他们的速度极快,脚上是有身手的,九万倒想继续跟着,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给小姐带来麻烦,想了想,打算先回府。 &nb白板跟九万咬耳朵:小姐和姑爷趁夜回晋阳候府了。 &nb九万冷笑:“小姐和姑爷被掳走了,记住了!” &nb白板嘿嘿一笑,两人又说了会话,齐齐睡下了。 &nb锦荣院。 &nb柳嬷嬷俏声进了里屋,走到床边小声道:“夫人,大少爷让人把庶二小姐和秦世子偷出府,卖给了城南那家卖猪肉的。” &nb敏氏如幽灵般开口:“琪儿还是太善良了。” &nb柳嬷嬷笑道:“大少爷还小,手里沾了太多血有损寿命,这对大少爷来说,不失为惩戒了那贱骨头,也是饶过了自己。” &nb敏氏嗯了声,她的琪儿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因为那个贱骨头给毁了全程后生,至于其他阴毒的事,有她这个娘就够了。 &nb“明天去一趟城南,带上铜镜里那味药过去,下去吧。” &nb柳嬷嬷应声,给夫人下了床帘俏声退了出去。 &nb在二门吩咐守夜的丫鬟仔细着夫人房里的动静,这几天夫人身子不利爽,性情暴躁些,在小厨房准备着清热降火的参茶。 &nb守夜的丫鬟福礼答应着,等柳嬷嬷走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着夫人房里的动静,在不敢偷懒瞌睡。 &nb柳嬷嬷又去了一趟大少爷房里,大少爷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她进去的时候大少爷都没惊醒,柳嬷嬷看着脸色白发睡得不安慰的大少爷,心疼不已,给大少爷掖好被角就俏声退出去回了后院。 &nb回到房中,从床底下拿出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色泽上乘的玉佩,玉佩的挂饰很简单,只有两根红线,柳嬷嬷把玉佩拿起来放在手心,跳跃的烛火映衬着柳嬷嬷愣愣出神的老脸,显得沧桑易碎。 &nb这块玉佩是给她儿子准备的,都四十多年了,玉佩却还在她的手里存着…… &nb管家去了书房,侯爷站在书房的窗户前,凝神望着窗外的夜色。管家上前行礼:“老爷!” &nb若振南未动:“人送走了?” &nb管家迟疑了下:“送走了,只是老爷,您这么做,只怕是跟晋阳候结了仇怨了。” &nb若振南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哑:“我当初把庶女送去南阳王府就错了。”这一步错,步步错!南阳王如今要的是他安平侯府数十条人命,拿庶女一人去抵,好过全家跟她陪葬啊!若振南又硬起了心肠。 &nb管家哀伤:老爷,您为了不得罪南阳王,选择和晋阳候为敌,真的想清楚了吗?晋阳候岂是好得罪的?皇上想晋阳候的脑袋很久了,可如今晋阳候的脑袋不也还没摘下来吗?老爷,您老糊涂了啊! &nb若侯爷回头看向管家:“管家,你选几个人去一趟王府去打探一下……罢了!”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颓废的摆摆手,捂着胸口开始咳。 &nb管家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侯爷:“老爷,要不要紧。” &nb若振南将捂着嘴的帕子拿开,一抹嫣红刺红了两人的眼。 &nb管家心里发凉:“老爷老爷我这就去请大夫来,去请大夫来。” &nb若振南把咳血的帕子折着擦了下嘴角,摇头:“用不着请大夫了,扶我过去坐。” &nb管家脸都白了,扶着老爷的手在颤抖:“老爷,天亮老奴就去请大夫来,老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nb若振南吐多了血,现在就只是咳了点血出来,他不在意的说:“只是老毛病,明天就好了。明天你去晋阳候府一趟,便说,庶女和世子晚饭后就走了,多备些礼去。” &nb管家说知道该怎么做。 &nb…… &nb砰! &nb房门被一掌震开,裹着被子的一男一女被扔了出来,嘴角流血,瞳孔暴突,已经没有了声息。 &nb守门的侍卫单膝跪着,头朝下:“属下该死。” &nb南阳王擦着帕子走出来,慵懒的看着侍卫,冷冽的声音饱含杀气:“你是该死。” &nb侍卫朝地上叩去:“请王爷责罚。” &nb南阳王将擦手的帕子扔被子里两个光着身子死的两人身上:“不急,若振南既然跟本王玩李代桃僵的这手,那本王该好好陪他玩才是。将这两个东西处理干净!” &nb阴鹜的眸里去厌恶。 &nb侍卫朝王爷叩了个不杀之恩的头,绷着脸用被子将两具尸体裹了出了后门,人仍在五里坡的乱葬岗,在回王府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nb南阳王在浴房泡身子,侍卫跪在屏风后静等王爷处罚。 &nb人是他带回来的,若是他有提前检查两人的身份,就不会让他们污了王爷的眼。 &nb南阳王闭着眼枕在热气中,俊脸红润,眼里含丝,因为泡久了的缘故,慵懒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去查清楚,若振南敢跟我玩手段,这个人也不用留了。” &nb侍卫领命。 &nb晋阳候府,大清早小白脸被踢下床,若翾把他拧起来去凉亭。 &nb百遍金刚经诵完,去了厨房。 &nb三个风还在若府,早餐得自己动手。 &nb把小白脸揍醒,开始剁包子馅。 &nb秦世子闻到香味就精神了,看眼媳妇拿柳叶刀嗖嗖嗖的砍着砧板,眼珠子发直,然后流着口水跑到媳妇身边:“媳妇,做包子呀!” &nb砧板砍得砰砰响,他媳妇冲他说:“今天你包。”包成什么样子,就吃什么样子的。 &nb秦世子去拿了擀面的。 &nb若翾给他拌馅,秦世子把擀面的一扔,兴匆匆的坐在一旁,等着媳妇的包子馅和包子皮,然后一抬头,就痴痴地看着他媳妇傻傻的笑。 &nb“今天吃素。” &nb秦世子眨了下眼珠子:“要吃肉媳妇。”然后嘴巴一撅,昨晚上媳妇没给肉吃,肉汤都没喝到,还被媳妇光溜溜的在若侯府后院里拧着走了一圈,秦世子幽幽的控诉媳妇。 &nb若翾不怀好意的笑:“吃完包子去找新师父呀。”新师父可是吃素滴。 &nb秦世子的小白脸一沉:“媳妇不去找疯和尚,要吃肉。” &nb若翾不理他。 &nb秦世子缠了上去,将脑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闷声闷气的喊:“媳妇,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 &nb若翾抬手,把掐好的胡萝卜塞他嘴里。 &nb很好,安静了。 &nb吃完早饭,若翾让门童给她婆婆留了话,拧着半死不活的小白脸坐马车去宝音寺。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平安候府的管家带着一车的礼上门了。 &nb守门的护卫在后院通禀了侯夫人的丫鬟,没多久侯夫人就到了大门口。 &nb很矜持的接了亲家公的回礼,然后听着亲家公管家的话,就敛了笑意。 &nb“你说我儿子和儿媳昨晚上就回府了?” &nb管家解释:“老爷挽留了,但世子说了,他得回府来喝药膳,便谢绝了老爷的挽留。” &nb晋阳候夫人骤然沉了脸发难:“一派胡言,我儿子和儿媳昨晚若是回府我能不知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进府,管家,你是何居心?” &nb管家吓得跪在地上,朝晋阳候夫人叩头:“侯夫人,您明查,老奴说的句句属实,世子和我家小姐昨晚真的回贵府了呀。” &nb晋阳候夫人冷脸,知道她难为一个管家不顶事,干脆甩了袖子,冲管家说:“你这礼我晋阳候府受不起,你拉回去吧。然儿,送人。” &nb然儿上前跟跪着的若府管家低声道:“世子可是我家夫人的软肋,管家还是回去平安候府跟若侯爷带句话,要世子安虞便罢,若不是,若侯爷便好自为之吧。管家,好走不送了!” &nb管家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nb晋阳候夫人刚进府,寿砚阁的门童怀里抱着个小炖锅,冲着侯夫人跑过去,眉飞色舞的:“夫人,夫人这是世子给您留的包子。” &nb晋阳候夫人:“……” &nb门童继续说:“世子媳妇拧着世子去宝音寺吃素了,世子说他要吃肉,世子媳妇不给,所以今天的包子世子做的素包,世子亲手做的啊!”卖相真不好看,门童偷偷吐舌头。 &nb晋阳候夫人接过小炖锅,挤了个笑出来:“世子和世子媳妇是昨晚回府的?” &nb门童想了想摇头:“快天亮了才回来。” &nb晋阳候夫人拿着儿子亲手做的包子回后院了。 &nb晋阳候在院子里打枪一身汗,擦了身洗了脸看到他媳妇面前放着几个样子丑陋的……包子?“媳妇,这是包子吧?谁家做的?这么丑,铺子怎么还没关门?” &nb晋阳候夫人斜他一眼,慢腾腾的说:“至此一家别无分号,想关门是不能了。” &nb晋阳候来了兴致,挨媳妇身边:“哪家铺子媳妇?以后我下衙回来,给你带啊!” &nb“你不孝子。” &nb晋阳候:“……” &nb晋阳候夫人拿筷子夹了个包子尝了口,就知道包子馅是她儿媳掐的了,儿子包的怪模怪样的,味道却很好。 &nb晋阳候瞪圆眼珠子:“不孝子做的?”不孝子能给他媳妇剁饺子馅,现在连包子都能包了吗?晋阳候心惊了。 &nb秦二被太子堵在了晋阳候府大门口。 &nb太子背着手摸了把龙气的脸:“伴读啊,可算是让本太子堵着你了!” &nb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做摸做样的太子。 &nb太子挑挑眉梢:“想做了本太子?” &nb秦二面无表情的拱手:“太子请!” &nb太子朝伴读的肩膀上拍了拍:“伴读太客气了,走走走,跟本太子找女大夫去。” &nb秦二冷幽开口:“弟媳不在府内。” &nb太子摆摆手:“本太子知道,回门去了总得回来吧,本太子进府里等着。对了,伴读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跟本太子说了?嗯?”走了两步的太子突然想起某件事来,回头兴味的看伴读。 &nb秦二瘫了脸。 &nb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府。 &nb晋阳候夫人顾不得吃儿子给她做的素包子,起身迎太子:“太子今日过府是有何事吗?” &nb太子就跟侯夫人诉苦了:“好几天没见着伴读,我想伴读了啊!姨母,伴读最近太野了,得好好管管。” &nb晋阳候夫人看向二儿子。 &nb秦二瘫着脸。 &nb…… &nb宝音寺,若翾把小白脸扔给守门的小沙弥,摸着进了新师父的禅房,然后爬到新师父对面,两腿一跪,悲戚喊:“师父,徒儿眼瞎啊!” &nb老主持捏着佛珠的手顿了下。 &nb若翾接着嚎:“眼瞎去了雪山,碰上雪崩了把徒弟活埋了,师父你就没有徒弟了,呜呜!” &nb老主持两眼一闭,接着翻佛珠诵经。 &nb若翾端起新师父泡好的茶一口干了,嘴巴一抹:“所以,师父你跟徒弟去雪山啊,雪蚕能解百毒,能解徒弟眼瞎噢。” &nb老主持嗡嗡开始出声念经。 &nb若翾不死心跳起来爬到新师父背上,勒着新师父的脖子摇:“师父师父师父师父——要去雪山去雪山去雪山——” &nb------题外话------ &nb嗷呜!受台风影响,我这下暴雨刮大风,好阔怕!所以今天更得这么少,真的是我的错吗?呜呜!心塞塞! 【115】缘来则聚,缘散则灭!我不愿意! &nb秦世子趴在门上,眼珠子往门缝里挤,看不到媳妇和疯和尚在干什么急得跳脚,媳妇把他扔门口还把门给锁上了,秦世子拍着门板喊:“开门媳妇,你把我忘门口了媳妇。”喊得可着急了。 &nb小沙弥奇怪的看眼施主,上前告诫一声,师父诵经时是四大皆空的,任凭施主您把禅房门给拆了,师父也是听不见的。 &nb秦世子瞪小和尚,非常凶残:“你把门踹开,踹开,现在就踹开。” &nb小沙弥:“……” &nb秦世子把小沙弥轰走了,转身趴跪在门前,脑袋顶在门板上哭喊:“媳妇快出来媳妇,疯和尚你还我媳妇……”媳妇被疯和尚拐走剔头出家为伲了他就没媳妇了,呜呜。 &nb若翾掏了掏耳朵,小白脸肯定在外面哭嚎了。 &nb“师父,考虑好了吗?要寺庙还是要我这新鲜出炉的徒儿,选吧。” &nb老和尚礼佛后睁开双眼,并未回答徒儿的话而是看着徒儿的脑袋,说:“去宝典点盏长明灯。” &nb若翾顿了下。 &nb“给若翾。” &nb若翾:“……” &nb老和尚起身,朝外走,用着佛法无边的声音道:“有你护送她走好,这一世的不幸将也是下一世她的幸。” &nb若翾木了脸。 &nb老和尚接着说:“等什么时候长明灯灭了,什么时候为师便随你一同前往雪山之地!”前尘未了,情分未还,徒儿,便是离开了京城,你也命数在劫。 &nb若翾跳起来追上新师父:“得道高僧啊,请受徒儿一拜。”必须拜,哪天惹怒了高僧把她的魂给打散了怎么办?她可是准备给小白脸生孩子暖被窝的,若翾打了个寒颤。 &nb老和尚端着宝相庄严脸,然后冲着徒儿微微一笑,笑得若翾缩了缩脖子,很想把四个爪子伸到壳里躲着在不出来。 &nb老和尚伸出捏着佛珠的手在徒儿脑袋上摸了下:“你代替她活,这是缘,缘聚则来,缘散则灭。” &nb若翾肃然起敬:“师父,我以后再也不闹你了!”也不敢了。 &nb老和尚满意了。 &nb若翾忧伤了,考虑着被打包回家的孤本大刀,是不是该趁夜还回来? &nb“徒儿?” &nb“在呢师父!” &nb老和尚喊一声,若翾不敢忧伤了,跑上去挂在新师父身上出了门。 &nb秦世子看到房门打开,嗖的站直了身板,动作可利索了,刚张嘴喊媳妇,就看到疯和尚背着他媳妇出来,他媳妇木着脸,被疯老头蹂躏不轻的小模样。 &nb秦世子一张小白脸绿了,跳起来冲到疯和尚面前,指着疯和尚的鼻子大怒:“疯和尚,你敢欺负我媳妇,我弄不死你了。” &nb老和尚眼一抬,手一挥。 &nb若翾大喊:“师父,不要。” &nb小白脸嚎叫着已经被挥出去了。 &nb若翾动作快过思维,在小白脸砸地上的前一刻,总算将人给捞起来,免了他一顿屁股开花之苦。 &nb若翾暗道好险。 &nb秦世子被砸习惯了,被媳妇接在怀里嚎叫声就停了,小白脸都没变色,搂着媳妇指着疯和尚哭嚎:“疯和尚要杀了我媳妇,见一次就杀一次,媳妇快帮我报仇,把疯和尚做了。” &nb若翾木了脸:“想让你媳妇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啊?” &nb秦世子哽了下,憋红了脸:“不是,不是欺师灭祖媳妇。” &nb若翾拍了拍他的小白脸,手指朝小沙弥勾了勾:“带秦施主去香客的房间,好吃好喝伺候着。” &nb小沙弥看眼高僧莫测的师父,又看眼师父的新徒弟,飘飘然的走过去,冲着师父的新徒弟礼佛:“师妹可以唤我净师兄。” &nb若翾:“……” &nb秦世子怒目而视:“个不要脸的,谁是你师妹,闭嘴不许喊我媳妇师妹。”媳妇是我的,师妹也不许喊。 &nb若翾把小白脸的头挤开,彬彬有礼的朝新出炉的师兄道:“有劳净师兄了。” &nb小沙弥冲着秦世子一扬眉,笑成了弥勒佛,把秦世子气得肝疼。 &nb“哦米拖佛!徒儿,该走了。” &nb老和尚念了句佛,要走。若翾把小白脸拧起来扔净师兄身上,以凌波微步的速度跑到新师父身边,跳起来爬到他背上,喘着气喊:“师父可以走了。” &nb疯和尚:“……” &nb小沙弥:“……” &nb被媳妇扔出去的小白脸:“……” &nb若翾第一次点长明灯,心不静,点了就灭,心中有些急。新师父让她静心再点,若翾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总觉得从跪在菩萨手下开始就有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她涌过来,这种压力和内力不同,却同样能伤人于无形。 &nb若翾抿着唇,一言不发。 &nb老和尚看眼徒儿的发顶,微微一顿,然后盘腿坐在徒儿身边,拿了木鱼开始诵经。 &nb若翾:“……” &nb“静心!” &nb若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坐入定。 &nb“为师念的往生咒,徒儿跟着念。”老和尚嘴里念着经,用腹语传音给徒儿。 &nb若翾竖起耳朵听新师父叨扰的东西,然后张嘴跟着念。 &nb念着念着,心静了。 &nb面前放着的长明灯灯芯随着若翾念经速度,变得忽明忽暗,直到一个时辰后,灯芯才有一点点小火苗维系着。 &nb若翾眼瞎,看不见这景象。 &nb老和尚睁开眼看眼点亮的长明灯,顿了下,在看向徒儿时目光缠绵温柔的让人头皮发麻。他的徒儿果然已佛有缘,哦米拖佛。 &nb眼一闭,接着诵往生咒。 &nb往生咒要念七天。 &nb从当天下午开始,老和尚便没有在陪着徒儿诵往生咒,若翾一个人跪在长明灯前,腰杆笔直往生咒张口就来。 &nb老和尚在禅房泡茶,偷偷在宝典外看眼跪着诵经的媳妇的秦世子,杀气腾腾的跑来疯和尚的禅房,踹了门冲进去,怒:“疯和尚,你把我媳妇怎么了?从实招来。” &nb老和尚端着茶杯在鼻下闻茶香:“秦世子找老衲是为老衲徒儿之事?” &nb秦世子阴沉的盯着疯和尚。 &nb老和尚给他泡了杯茶,手一抬。 &nb秦世子往疯和尚对面盘腿一坐,看眼疯和尚伸出的手,犹豫了下,黑着小白脸把自己的手送了上去。 &nb疯和尚切脉了一遍,没吭声,换了只手继续切。 &nb秦世子跟条被仍在砧板上的鱼一样,浑身难受劲,偏偏疯和尚抓着他的手诊了一次又一次的脉就是不吭声,最后秦世子憋不住了,把手抽回来,怒瞪疯和尚:“疯和尚到底如何了?” &nb老和尚没有丝毫的不悦,还微微一笑:“能娶到老衲的徒儿是世子修来的福缘。”至于是哪一世修来的福缘,以他现在的修道,尚未推算出来。 &nb秦世子翘尾巴:“用不着你说,我知道娶到媳妇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哼!” &nb老和尚喝了口茶:“世子的身子已打通了全身经络,只要在打通任督二脉,便能事倍功半。” &nb秦世子双眼一亮:“疯和尚那你给我打通任督二脉啊!” &nb老和尚高深莫测:“打通任督二脉要受的苦是一般人所要承受的十倍,秦世子可想清楚了。” &nb秦世子眼一沉:“我要打通。”顿了下,笑出声:“任督二脉打通了,我就能习武了是吧?” &nb老和尚顿了下,点头。 &nb秦世子深吸一口气:“用不着等明日了,就今天晚上做。”趁着媳妇跪菩萨,折磨完自己好背媳妇回家。 &nb老和尚招来悟一趟。 &nb悟净看眼秦世子,退下去。 &nb七天七夜,若翾跪菩萨念往生咒长明灯的火芯在第四天的时候,旺到人指高,却在当天夜里渐渐的开始微弱下去,直到第七天的时候,火芯只有指甲盖大小了。而秦寿被老和尚仍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煎熬了七天七夜。 &nb…… &nb太子没等到女大夫,摸着龙气的脸忧伤的回宫了。 &nb回宫前语重心长的跟伴读说:“伴读啊,你是本太子的人,可不是青天衙门的人,案子要查,本太子赚钱做人的事,才是大事啊。” &nb秦二瘫着脸将太子送上马车,转身回府。 &nb太子幽幽的瞪伴读:“本太子是被伴读抛弃了吗?” &nb如鬼魅般趴马车顶的暗一硬着头皮回答:“禀太子,近几日起的凶杀案,似都跟秦世子和女大夫有些关联,秦千户接管案子在理。”暗卫里谁不知道秦千户是出了名的宠弟的?当初弟病重要雪莲,胁着太子皇库都敢闯,啧啧! &nb太子觉得有意思了:“跟女大夫有关?”伴读弟,没听见。 &nb暗一没回答,无必要,他就是个背景墙,专趴粱的。 &nb太子暗道可惜,不能留在宫外看戏了。 &nb暗一想了想跟太子建议:“太子,太子妃昨日出宫回镇国公府尚未回宫。” &nb太子眼睛一亮。 &nb暗一让赶车的暗十一转方向,去镇国公府。 &nb镇国公接到信,太子已经到了府门口了,镇国公奔在门前,将太子迎进府里管家转身吩咐今日府里不接其他客,有客人上门都挡回去,不必经过各位主子。 &nb护卫拱手应声。 &nb镇国公道:“太子前来,是有要事?”斟酌了许久,镇国公想到太子上门的可能应是为了科举补习班的事情了。 &nb太子双手一背,走出风流倜傥姿态,笑眯眯的跟岳父说:“岳父无需多虑,我是来接幺儿回宫的。” &nb镇国公再扯出来的笑就真心实意多了,将太子引到正厅:“太子有心了,幺儿年纪尚小,若是有开罪太子的地方,还请太子多疼惜幺儿两分。” &nb太子摆摆手:“我爱惜幺儿。” &nb镇国公愣了下。 &nb太子已经丢下他自己跑了。 &nb镇国公:“……” &nb太子妃薛幺儿是镇国公的小女儿,薛米的妹妹,两人年纪相仿,从小玩得最好,薛幺儿回府,薛米就赖在妹妹的房里,没形象的趴在妹妹肚子上,非常好奇:“妹妹,我小外甥怎么不动呀?” &nb薛幺儿是个可爱灵动的女子,自小被父兄捧在手心养着,天真浪漫,但生在镇国公府,该有的手段她也不是没有。太子后院干净,她嫁过去后太子为讨她欢心,便是皇上送进东宫来的女人,也被太子扔去了杂役房做苦工去了,她出葵水的时日,有个不开眼的丫鬟想爬上太子的床,被她背地里处理了,太子是不知道这事的。 &nb薛米听了后,风流的眼珠子眯起来,骇人的很:“不开眼的东西,下次碰上这样的奴才,妹妹把她扔给哥哥来处理,不能脏了妹妹的手。” &nb薛幺儿笑眯眯的道:“哥哥不用担心幺儿,身在宫中,幺儿总得学着自己动手,可不能事事都倚仗着爹爹和哥哥。” &nb薛米一想也是,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了还能在双手干净的?这么想薛米两眼眯了起来:“哥哥真是后悔,当初真不该同意将你嫁给太子。” &nb薛幺儿娇笑道:“哥哥忘了,我是皇上赐婚的,岂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嫁的道理?” &nb薛米哼了声:“大不了我带妹妹私奔去,让爹去头疼。” &nb薛幺儿:“……” &nb听墙角的太子恨得牙痒痒:好你个薛米,敢背地里拐着我媳妇私奔,你死定了。 &nb趴横梁的暗一幽幽的看眼房里的薛小公子,没人气的替薛小公子抹了把同情泪。 &nb太子一脚踹了房门,笑容可掬的跟薛米打招呼:“薛小公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啊!” &nb薛米嗖的将趴在妹妹肚子上的脑袋抬起来,额头砰的撞上桌角,瞬间把他痛得死气活来。 &nb薛米捂着额头呲牙含泪。 &nb薛幺儿诧异的看着太子,然后惊喜的朝他扑了过去:“太子来接幺儿吗?” &nb太子张开双手把媳妇抱住,抓住机会在媳妇唇上偷了个香:“幺儿回来两日了,本太子夜里孤枕难眠啊!” &nb薛幺儿咯咯的发笑,把太子的脑袋推开:“别弄,痒!” &nb太子心痒了。 &nb薛米捂着额头跪太子:“薛米叩见太子。” &nb太子都要亲上媳妇了,被薛米这声喊,他家媳妇把他头推开,脸埋他胸口不出来了,太子磨牙,幽幽的瞪薛米:“起来。” &nb薛米忙起身,退到一旁。 &nb太子抱着媳妇坐到桌前,薛米有眼色的给上茶水。 &nb薛幺儿拍了拍太子的手臂,她要坐凳子上。太子不乐意,但薛米这大活人在一旁看着,不情不愿的把媳妇放身边挨着坐。 &nb薛米看得一阵牙疼,妹妹就是被这厮给抢走的。 &nb“太子喝茶!” &nb太子接了茶杯,好整似暇的看薛米:“薛米,你什么时候来娶本太子的妹妹无忧公主?” &nb薛米脚下一滑,差点给太子来了个五体投地。 &nb“太太太太子……”求别开玩笑,求娶无忧公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上。比让他跟他爹相亲相爱还要惊悚骇人。 &nb薛幺儿吃太子喂的杏仁糕,跟着太子点头:“哥哥,无忧公主问你什么时候去娶她,她好像等不及要嫁你了。” &nb薛米的脸涨成猪肝色,提高声音喊:“妹妹,哥哥待你不薄啊!”为何要伙同太子将你哥哥往火坑里推? &nb薛幺儿无辜的看着哥哥:“哥哥,幺儿怎么了嘛?” &nb薛米一口气憋在咽喉。 &nb太子撑着下巴,亮晶晶的看媳妇,又看眼被媳妇噎着的未来大舅子,龙气的脸笑意更甚了。 &nb薛米深吸两口气,微微扭曲着脸笑道:“你哥哥这么漂亮,这么早娶媳妇会被天打雷劈的,妹妹,太子,我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未做,就此告辞!” &nb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 &nb太子挑起一边眉梢,想跑? &nb薛幺儿看哥哥的背景笑得可开心了,然后回头偷偷跟太子说:“太子你要当爹啦!” &nb太子没反应过来,回头亲了媳妇一口:“嗯,当爹!” &nb暗一眼角一抽,回头看屋顶。 &nb薛幺儿咯咯的笑着。 &nb太子咀嚼着当爹两字,脑袋里想着‘本太子的无忧公主把薛米压死的惨烈画面,看你还怎么拐本太子的媳妇去私奔’然后……就没然后了…… &nb太子傻了。 &nb太子突然造访镇国公府,又风风火火的领着太子妃回宫了。 &nb过程,谁知道! &nb至于心爱的女大夫,当然没有挚爱的媳妇重要啦。 &nb…… &nb太子回宫的消息传来秦二耳朵里,秦二虽然瘫着脸,却悄悄松了口气。 &nb顾城急匆匆跑进来,两手一供:“秦千户,街临暗巷的池边,发现了具尸体。” &nb秦二转身就走。 &nb顾百户抹了把头上的细汗,忙跟上。 &nb两人来到街临暗巷,顾百户说:“暗巷出口处原先是个草盆地,后来被附近的居民把草盆地挖深了,做了个鱼塘,水很深,人掉下去不会水的话,被淹死了不足为奇。” &nb“死者叫柳剩,是这一代有名的街头混混,平日里就做些偷鸡摸狗和聚赌的事,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就背朝天沉在水里。” &nb秦二没吭声,只蹲下身子观察尸体的胸口。 &nb顾百户的脸就精彩了,上一回在破庙秦千户是挑了女尸胸口的衣服,蹲着看了半天,这一回又是看着尸体的胸口。 &nb秦千户对尸体的胸膛情有独钟?顾百户想到刚刚想了什么,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两大步,身上惊恐。 &nb尸体已经浮肿了,秦二低头,看着尸体的胸口处,突然神色一凛。 &nb顾百户刷刷远离秦千户三米内,脸上的汗滴到了手背上,秦千户不会有读心术,打算将他灭口吧? &nb秦二起身,回头看眼顾百户,然后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站这么远做什么? &nb“将尸体抬回义庄,查清楚他的人脉关系。” &nb顾百户板着脸拱手应声,等秦千户转身走到暗巷后,才把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 &nb秦二回头看他一眼。 &nb顾百户瞪圆了眼睛,还没吐出的一口气深深憋在了咽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nb尸体被抬回义庄,仵作证实了死者是溺水而亡的。 &nb秦二看眼仵作,仵作浑身都僵硬了,硬着头皮道:“在下绝无半点虚言!” &nb秦二挥挥手,顾百户将仵作请走了。 &nb尸体胸口上有个小红点,跟书店马老板的私法一致,柳剩是他杀。 &nb“去查一下,柳剩同马老板有何联系。” &nb侍卫领命去办。 &nb秦二回头看眼其他几具尸体,眸色一沉,转身就走,咔嚓很细微的声音传来,秦二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转身大步朝朝北放着的尸体角落走过去。 &nb“秦千户!” &nb跟着的三个侍卫觉察到反常,忙跟上。 &nb秦二将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躺在桌板上的是具老人的尸体,秦二眯了眯眼。 &nb跟上来的侍卫看眼秦千户,为首的人道:“千户,此人已经是死尸。” &nb秦二嗯了声,把白布盖回尸体上。 &nb藏在角落阴暗处的案板上慢慢的挪出一双眼睛,盯着秦二的背看了眼,秦二猛地回头,目光锐利的盯着角落的阴暗处。 &nb三个侍卫同时拔刀,背对秦千户警惕四周。 &nb秦二扒开面前的侍卫,一步步朝阴暗的角落走过去。 &nb“千户?!” &nb“把案板挪开。”秦二盯着挡在角落前的案板,冷声道。 &nb三个侍卫把刀收了起来,上前看眼案板,估计了下重量,以他三人之力,是绝迹扛不起案板的,三人对视一眼,硬把案板当车轮子使,一点点滚走了。 &nb“火把!”角落太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秦二叫来火把。 &nb阴暗处挪动的声音更响了。 &nb秦二瘫着脸,黑漆漆的眼珠子犹如口幽潭古井。 &nb火把很快上来,照亮了阴暗的角落。 &nb角落里有个洞,一个半大的孩子上半身在洞口外,两眼惊恐的看着他们。 &nb秦二:“……” &nb侍卫:“……” &nb小孩被拔出来了,朝抓着他的人又抓又挠又咬,眼珠子是惊恐绝望的,可他一声都没有喊过。 &nb小孩挣扎得太厉害,三个抓着他的侍卫都少都被抓被咬过,又不能朝个小孩子咬回去,被咬得最厉害的侍卫撑不住喊:“秦千户,这小孩该怎么办?” &nb秦二看眼喊话的侍卫,又看眼小孩,转身就走。 &nb侍卫泪了。 &nb顾百户‘送’完仵作回来,看到三个同僚抓着个小孩欺负,瞪圆了眼睛:“还要脸吗?小孩子都欺负上了!” &nb三个侍卫冤啊。看到顾百户眼珠子一亮,死道友不如死贫道,三人眼神一闪,将手里的小鬼朝顾百户怀里一扔:“顾百户,我等有要事此小孩暂留百户照看,告辞!”风一样跑了。 &nb顾百户下意识的抱着扔过来的小孩,然后低头看眼小孩。 &nb小孩张嘴朝他胸口咬了口。 &nb顾百户:“……” &nb…… &nb晋阳候夫人急匆匆的跑进二儿子的院子,到处找:“孩子呢?峥儿你把孩子藏哪了?快把我孙子还回来。” &nb在给孙子搓背的秦二:“……” &nb孙子两手抓着木桶边缘,回头看眼新爹两眼含泪。 &nb秦二盖住他的眼睛,冷酷道:“憋回去。” &nb孙子抽抽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了。 &nb秦二满意的把手里的毛巾扔给他:“自己洗。” &nb孙子仰头看着新爹,眨了下黑葡萄般又大又黑的眼睛,他不会洗。 &nb秦二转身就走。 &nb孙子一脸惊恐,扑腾着从木桶里站起来,要追亲爹。 &nb晋阳候夫人跟她二儿子在屏风处遇到,看眼二儿子湿漉漉的胸口,忙把儿子扒拉开:“哎呀,我孙子啊!” &nb秦二瘫着脸跟在娘身后出声提醒:“你孙子在弟媳肚子里娘。” &nb晋阳候夫人回头惊奇的看二儿子,一手指头指着跑出来这个,眨了下眼睛失声道:“这个不是你遗留在外面的?” &nb秦二头一次黑了脸。 &nb晋阳候夫人也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一声,想在说一句,看眼儿子黑了脸,果断转头笑眯眯的冲着光溜溜的小孙子道:“好孩子,祖母来给你沐浴啊。” &nb秦二:“……” &nb…… &nb七天后。 &nb若翾从宝典里爬着出来,朝守在门口的新师兄有气无力的喊:“净师兄,帮个忙呀!” &nb小沙弥微微一笑,把师妹背起来去师父的禅房。 &nb若翾瘫在师兄的背上,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念经声,难受的晃了晃头问:“师兄,小白脸呢?” &nb小沙弥:“……?!” &nb“噢,秦世子。” &nb小沙弥恍然大悟:“世子被师父请进幽潭尚未出关,师妹。” &nb若翾:“……” &nb大惊失色的从师兄的背上跳下来,风一样的朝师父的禅房跑,师父,小白脸被瘫的,真的师父。 &nb小沙弥看着师妹跑远了,有点傻。 &nb“师父,你徒儿要当寡妇了怎么办师父!”凄厉的声音让禅房颤了颤。 &nb老和尚跟大弟子在礼佛,小徒弟这一嗓子喊,把屋里两个和尚都镇住了。 &nb大弟子朝师父震骇道:“师父,小师妹的音波功好生了得。” &nb老和尚高深莫测的看眼大弟子,微微颔首:“你小师妹非同凡人。” &nb大弟子心中一震。 &nb老和尚敲了下木鱼,让大弟子现行退下。 &nb大弟子朝师父行佛礼,在门口的适合和小师妹撞了个正着。大弟子生得他师父真传,手持佛珠冲小师妹微微一笑:“哦米拖佛。” &nb若翾急啊,胡乱的冲着大和尚喊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把大和尚扒拉开一头冲进师父的禅房:“师父啊!徒儿要成寡妇啦!” &nb准备跟小师妹交流感情却被小师妹嫌弃的扒拉到一旁的大和尚:“……” &nb小沙弥追了上来跟大师兄行佛礼:“大师兄,宝典里的长明灯又灭了一盏了。” &nb大和尚顿了下,把师弟领走了:“同师兄去看看。” &nb若翾扑在新师父对面,把新师父手里的茶杯抢了,连喝了五杯才算完,然后匀气喊:“师父,小白脸折腾狠了,容易瘫啊!”抹把头上的汗,深深叹了口气。 &nb老和尚捏着佛珠开始念经。 &nb若翾只觉得耳朵窝里一阵嗡嗡嗡的念经声吵得她想骂爹,终于明白孙悟空是有多想杀了朝他念经的唐三藏了,木着脸提高声音喊:“师父,你歇会,我耳朵疼!” &nb老和尚顿了下。 &nb若翾继续喊:“长明灯我点了,经我念了,她的魂我送了。这个身体这个异世不是我要来的,我来了我接受她的一切,你让我送她走,我也送了,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我都做了。师父,我愿意要小白脸。” &nb小白脸有多糟糕,她都会要他,也愿意要他。 &nb“师父,你把小白脸弄瘫了,能问下我的意愿吗?” &nb这句话对她来说是诛心的,老和尚睁开眼看着小徒弟:“即使他是你的劫数?” &nb若翾微微一笑:“什么是劫数?我来到这个异世不就是我的劫数?” &nb老和尚没说话。 &nb若翾敛了笑颜,淡淡道:“师父是得道高僧,您能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好奇,我自己本身就是离奇的存在,有高僧存在并不是让人意外的事。我来这里没想过害任何人,也没有要针对任何人。我家是医药世家,救死扶伤是天职,我虽不认同家训这点,但我依然是个医生,救人是我本分,但我不会认为谁都该去救,我不会做很多事,只做我认为该做而要做的事。师父,您如若想让我普度众生甚至为救苍生而为己任,您找错人了。” &nb老和尚端详着小徒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nb若翾用无神的眼珠子和新师父对视,即便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没移开眼珠子。 &nb老和尚起身从暗柜里拿出一窜佛珠,珠子是用十二颗莲子窜起来的,每颗莲子上有一篇经文刻印,老和尚让小徒弟把手伸出来。 &nb若翾没动。 &nb老和尚高深莫测道:“此佛珠从栽种到刻经文,受七七四十九天佛礼熏香都是经由你师祖一人经手的,今日为师便将此佛珠赐赠于你,你可接受?” &nb若翾摇头,她不接受。 &nb老和尚的老脸有些龟裂:“当真不愿意?” &nb若翾把双手藏在背后:“师父,您说我的劫数在小白脸?” &nb老和尚看眼小徒弟把手藏背后,最终叹息一声,把佛珠收起来:“你的命改了,为师看不清你的运数;而本该早死的人,却因你而活着,徒儿,你可知世间任何事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为师给你佛珠的用意,你聪慧自是猜透了这其中关键。” &nb若翾突然朝他伸手。 &nb老和尚一顿。 &nb若翾冲着新师父笑眯眯道:“师父,佛珠呀!” &nb老和尚差点扯断自己手里头拿了六十年的佛珠,小徒弟翻脸可真比翻经书还要快。 &nb若翾毫无悔意,扑上去抢了给她的佛珠,没有带在手上,往兜里一塞,兴高采烈的喊道:“拿回去给阿狸玩,它肯定高兴。”阿狸最喜欢玩圆滚滚能当球踢的东西了。 &nb老和尚:“……” &nb“师父,该把小白脸还给我了。” &nb“……快走。”再不走,把小徒弟按地上揍一顿给打瘫了如何是好! &nb------题外话------ &nb灰常感谢【138**6233】亲耐滴的月票,扑倒么么哒! 【116】骂我男人是狗,你个猪 &nb第一次站在心湖的时候,小白脸朝着她脸上亲了口就撒丫子跑了,那叫有贼心有贼胆,没脸皮受着。 &nb再次站在这个地方,若翾有些复杂。 &nb宝音寺信徒最虔诚的地方,却是埋葬着最肮脏最下作手段的地方。 &nb小沙弥看眼新师妹,又看眼心湖的夙愿树,手持佛礼:“师妹,师兄只能送师妹于此,师父说能否进得去夙愿空洞,全凭师妹能力了。” &nb若翾回礼:“有劳师兄。” &nb小沙弥有点担忧,但也不敢违背师父的话,看两眼师妹,走了。 &nb走出十步远回头一看,两颗黑葡萄大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溜,师师师师妹从夙愿树里穿过去了…… &nb小沙弥又跑回去。 &nb哪还有师妹的影子。 &nb大师兄都做不到以身为剑直插夙愿树心腹,而师妹瞬息之间已不见踪影,小沙弥被震惊了,抓了佛珠跑回去找师父解惑。 &nb夙愿树外形枝条跟柳条一样,都是垂体,不过夙愿树历经数百年,垂下的直跳数不胜数,不知道那届的老和尚脑子给抽了下,硬是把垂到湖面的柳条干给折了半截,然后枝条便开始沿着湖面展开生长……就有了后来的夙愿缠湖的美景…… &nb若翾站在树干上,手走八卦两极仪,银针从八卦阵里如雨飞至树干,抓着一条柳条如鱼般朝着夙愿树顶端飞了上去。 &nb身下,八卦银针被树干打飞出来,纷纷落到湖里。 &nb若翾挑了挑眉梢,抓着柳条回到原来的树干,柳叶刀一出,手中的枝条砍断,反手抽在树干上,树干轰然一声,一个八卦图形的木头被打落湖心。 &nb若翾挥了挥面前的树云臭味,从八卦洞里钻了进去。 &nb树洞很深,中间被挖了一条道,只能通一人的空间,若翾一进去失重感随之而来,身子迅速的下坠,速度很快,她想找固定点,问题是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和尚,居然在树里面挖了洞还抹了油,任凭你武功再高,有多少阴谋诡计,来这里你也无计可施,只有去做自由落地运动的份。 &nb若翾想骂爹。 &nb但她不敢张口,一张口嘴里能吃一嘴的香油。 &nb砰! &nb屁股落地的时候,若翾没形象的趴地上,朝黑黝黝的树洞竖了个中指。 &nb轰然一声。 &nb两处的火把被点燃,照亮了整个树洞底部,这是个很大的密室,可惜若翾眼瞎,打量不了这地方。 &nb“阿弥陀佛。” &nb若翾脸色一变,单手撑地旋身而起,背地里揉了下屁股,然后两手合十,略弯腰跟着应和一句:“阿弥陀佛,请问老和尚怎么称呼?” &nb“老衲了空。” &nb“了空大师见谅,我师父还没给我取法号,要不,您先丫头叫着?”若翾嬉皮笑脸,心中却发悚,这老和尚只出声便知内力在她之上,又守在这门卡,来者不善啊。 &nb了空大师已经天命之年的人,手持佛礼念佛珠,盘腿坐在石门前,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浑浊视不见何物:“老衲再次守门五十余年,你是第一个从此道闯入的人,你来此,有何求?” &nb若翾揉着屁股走到了空对面坐着,稍稍头:“求什么都可以?” &nb了空摇头:“不可。” &nb若翾撇嘴:“那我还求什么,求了你也没有。” &nb了空:“既如此,女施主哪来的便回哪去吧。” &nb若翾摇头:“那可不行,我从这摔下来不容易,两手空空让我滚算怎么回事!” &nb了空持着佛珠的手朝一旁指:“你若能打赢了老衲,这便是你应得的。” &nb若翾死鱼眼:“我眼瞎。” &nb了空:“!” &nb“那便正好,老衲也瞎了一只眼,你也不算占老衲便宜。” &nb若翾木了脸:老和尚要点脸吗?男人打女人,高僧打小徒,一只眼瞎打两只眼瞎,占谁便宜呢? &nb了空可不跟你扯脸面问题,能来这夙愿空洞的,不是武林至尊也是武林中人不能小觑的,了空先出手,一掌打在地上,身子盘旋飞起,冲着女施主飞撞了过去。 &nb若翾没想到老和尚说打就打,老和尚内里雄厚,一掌打在地上的石块齐齐朝她砸了过来,若翾神色一凛,几道残影闪过若翾冲到老和尚身下,仰头怒:“你为老不尊,欺负个女人算什么?” &nb老和尚是打坐姿势,身子凌空而坐,念了声‘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不出手,何时方能送你出关?” &nb若翾惊险的躲开老和尚打来的掌力,手一扬,柳叶刀朝老和尚劈了过去,老和尚只出手,柳叶刀却绕过他的手朝他后背刺了过去,老和尚一惊,旋身躲过,柳叶刀冲到墙壁上轰然一声炸出火光,下一刻又从石壁里飞了出来,跟长了眼睛似的,追着老和尚不放。 &nb若翾双手抱胸,阴险的笑了:“了空大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nb转身朝后面的石门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对了,了空大师,我要过了这个门,我能拿走的是什么?” &nb老和尚被一把小刀子追得气喘,偏偏这把刀子震不碎,打不残,还咬着他不放,见女施主要走,手中如来掌朝着石门口来了一拳:“女施主休走。” &nb若翾劈开老和尚的金刚掌,皱了皱眉:“少林金刚拳?” &nb老和尚凌空跳跃到她面前,老脸冲到她面上:“你这是耍赖,快让这刀子收回去。” &nb然后话没说话,小刀子又追着他来了。老和尚手很快,抓了女施主的肩膀要躲小刀子,若翾反应也不慢,手腕一翻,银针朝老和尚手腕扎了上去,趁老和尚的手僵硬的一秒空隙里,如泥鳅般从老和尚的手里溜走了。 &nb“休走!” &nb若翾才不跟他废话,这老和尚她打不过,不用计策,她怎么跑? &nb老和尚想追,但眼前的小刀子就冲着他身上扎,想追上去,也得把这刀子给轰了,他的金刚拳没练到家,不能将小刀子给火化了,气人得很。 &nb石门没有机关,只要推开就行。 &nb但这石门有千斤顶重,普通人也是推不开的。 &nb若翾内力不够,使出吃奶的力石门也是纹风不动,最后气不过,朝着石门踹了一脚,回头怒:“了空大师,我在这,来打我啊!” &nb了空被小刀子追得略狼狈,一听女施主的话,掌风就到了,若翾算计着方位点跳开,借着老和尚的内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石门推开了一条缝。 &nb若翾拍拍手,冲了空大师道谢:“谢谢啊!有空回来请你喝茶啊!”然后惊呼一声:“还来……”赶紧溜。 &nb刚从石门细缝里溜出去,身后就砰砰的炸开了锅。 &nb了空大师站在石门细缝另一端,用着那只浑浊的老眼盯着细缝里的女施主,怒声怒气:“你这不算,还没跟老衲打过,不算,回来在打一场……” &nb若翾笑眯眯道:“很不巧今天有点急,没空跟你打架啊,等回头我们在约啊。哦,对了,我也不算是来闯关的,就是借道,借个道哈!了空大师别生气。” &nb拍拍屁股走了,走之前不知是有意无意,没有提醒了空大师怎么劈开柳叶刀,偌大的一个密室,有把刀子陪它玩,不寂寞不是。 &nb“女施主,给老衲回来!” &nb若翾听不见了,过了石门后,是条甬道,甬道里很空旷,有风,听着风声,若翾皱了皱眉,这风声居然是从小而上吹来的,而且风声越往下面声音越凌冽,这是个旋转的下坡路。 &nb踏出几步后,若翾就知道她即将要走的是阶梯了。 &nb让她意外的,这个甬道里,居然有木马。 &nb琉璃木马是三国时期诸葛亮的杰作,若翾眼瞎,看不见木马的样貌,她选择了一头马头的木马,坐上去后,木马地下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没有刹车的下坡路。 &nb若翾:“……” &nb木马的速度很快,若翾头皮紧着脖子缩着,两手抱着马头,小时候玩过山车都没这么惊悚,太吓人了。 &nb“啊——” &nb在转弯的时候,木马是不会跟着转弯的,眼看着就要撞石壁上去了,若翾眼瞎,但常年有危机就汗毛倒竖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抱着马头硬是把它给掰了个方向,木马尾巴甩了下,被石壁撞掉了,咔嚓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而残了尾巴的木马顺着阶梯一路往下滑着。 &nb若翾:“……” &nb砰的一声,木马撞上石壁墙上,整个马头陷进了石壁缝里,而若翾直接从木马上被甩了到了地上,依然是屁股着地。 &nb若翾骂着爹揉着屁股站起来。 &nb“阿弥陀佛!” &nb若翾木了脸,双手合十略弯腰:“善哉善哉。” &nb了悟:“!” &nb若翾说:“大师,我不是来闯关的,我来找人的。” &nb了悟微微一笑,慈眉善目:“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在此守关数十年,女施主是唯一一个从此道入关之人,不闯关,老衲亦不能做主私放了女施主过去。” &nb若翾骂爹:“大师,你是得道高僧啊,能跟我这个小丫头计较吗?打起来也不好看啊,您说呢大师?” &nb了悟笑眯眯的摇头,落到女施主身上的目光越发的具有菩提菩萨慈悲之光:“女施主既入了此道,那一切也就由不得女施主做主了。” &nb若翾也明白了,这老和尚给是要跟她打架的,也不废话:“你想怎么打?” &nb“悉听女施主之便。” &nb若翾笑眯眯的上前:“这可是你说的,老和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带反悔的。” &nb了悟笑着点头:“女施主请。” &nb若翾走到老和尚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的说:“我眼瞎,要跟你肯定我吃亏,老和尚你也不是占便宜的人,这样,我们赌三把如何?三局两胜,我赢了你放行,你赢了,我们继续赌。” &nb了悟哈哈大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女施主这是强人所难了。”出家人的七戒,赌亦是其中一戒。 &nb若翾摆摆手:“知道知道,你们出家人四大皆空嘛,我们不赌钱财,就来猜石头剪刀布,不算赌。” &nb了悟笑眯眯的摇头:“此法,恕老衲不能苟同,女施主请出招吧。” &nb若翾皮笑肉不笑:“老和尚你真有风度。”比前面那个了空好点,动不动就出手的毛病得改。 &nb了悟笑成弥勒佛,挂着佛珠的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女施主,请出招。” &nb若翾大手一挥:“就剪刀石头布,你爱赌不赌,不赌我走了。” &nb了悟一看女施主拍着屁股就走,忙跳下坐台,笑眯眯的走到女施主面前:“哎!女施主切莫冲动,老衲岂是不讲道理的,要跟老衲赌一局,也不是不行……” &nb若翾算听明白了,这老和尚就是闲着没事逗着她玩的:“不带反悔的!” &nb了悟忙摇头:“不反悔不反悔!” &nb“那行,来吧!” &nb两人对面席地而坐,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第一局若翾输,第二局老和尚输。到第三局的时候,老和尚说话了:“女施主,不若在添点彩头?” &nb若翾惊奇了:“和尚戒赌的呀,你敢添彩头?” &nb了悟哎了声一副你这小女娃就不懂的摸样:“给予他人之乐,也是老衲之福啊!女施主,老衲就添一味彩头,你若赢了,老衲把这头顶上挂着的东西赠与你,若老衲侥幸赢了,你便答应老衲一个请求如何?” &nb若翾警惕了:“我眼瞎,怎么知道你头顶上的东西是什么鬼,你要是哪块砖头忽悠我怎么办?” &nb了悟手一动,风卷云涌,头顶上悬挂的东西精准无误的落到了了悟的手里,了悟笑眯眯的将东西递过去:“出家人不打诳语,女施主可先行摸摸看。” &nb若翾不上当:“被你坑了怎么办法?!这样,你要添彩头可以,你赢了我给你做一件事,我赢了你给我做一件事。不杀人不犯法,力所能及!” &nb了悟笑眯眯的看眼女施主,一副你个小女娃没见识的摸样,把东西收起来,答应了这赌局:“一言既出。” &nb“驷马难追!” &nb第三局,若翾赢了。 &nb老和尚要耍赖,若翾黑了脸:“七老八十了,别为老不尊,赶紧开门,我要走了。” &nb了悟不放人啊,有个人进来陪着,能说放就放的?“不成,你使诈,老衲明明看到你出拳头,你改了剪子。” &nb若翾没理他,两手托着腮突然问:“了悟大师,这夙愿空洞里有几层啊?” &nb“不告诉!” &nb若翾骂他幼稚:“你说了,我就答应帮你做事。” &nb“七层!”了悟生怕她反悔,把剩下的都说了:“我等乃少林七大金刚,六十年前,受人之托来到此地守关。” &nb若翾打断他:“我对你们那些事不感兴趣,我就是来找人的,了悟大师,你们中间有谁能帮人打通任督二脉的?我就要找他。” &nb了悟恍然大悟:“你是来找老衲十三师弟的?” &nb“随便啦,就他了。怎么找他?” &nb了悟古怪的看她一眼:“十三师弟脾气古怪,为人极难相处,女施主的确是要去吗?” &nb若翾死鱼眼:“怎么走?” &nb了悟双眼一亮:“跟老衲来。” &nb若翾诡异的笑了笑:“了悟大师,你不是要守关?” &nb了悟笑眯眯道:“老衲只是助你一臂之力,算不得违誓,待你找到十三弟后,老衲还是会回来的。” &nb若翾无语了。 &nb突然想到个严峻的问题:“新师父让我走这道门,不会就是让我闯关来的吧?” &nb了悟笑眯眯的没回答。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个女娃抓起来按地上很揍一顿,六十年了,终于有个人进来闯关了,可这小女娃不按常理出牌,又舍不得把她打折了扔回去,只得陪着她玩。想来五师兄也是想到这点,才放任这女娃过了关,把人扔回去若是在等个六十年才能等个闯关的人进来,他们这群老和尚可等不起呦。 &nb有了悟大师在,往下走的两关都很顺利。 &nb就是大家坐下来喝喝茶,商量商量出什么条件过关的问题。 &nb第三关的了静大师直接霸气:“带老衲出关即可。” &nb第四关的了能大师婉转简约了些:“老衲这关的赠物随手奉上。” &nb若翾很矜持:“东西你们留着,人我可以带着走,当然,我也不是没要求,一人帮我干一件事就成了。” &nb三个老和尚的光头挤在一起合计了下,齐齐答应。 &nb皆大欢喜。 &nb第四关过了后,是个深潭。 &nb了悟大师笑眯眯的说:“这里便是心湖最深处的地方了,看到对面淤泥里错综复杂的树根了吗,那便是夙愿树的本命根源了。” &nb了静、了能齐齐念了声‘阿弥陀佛’。 &nb若翾死鱼眼:“我眼瞎。”能看见个鬼啊。 &nb了悟顿了下,依然笑眯眯的。 &nb若翾没心思跟他们在这看淤泥和树根,催促三个和尚:“走了走了,先找人,你们要看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nb三个和尚齐齐转头,当女施主的话一个屁放了。 &nb若翾武功不输于深不可测,但这里是陌生环境,她眼瞎,武功再高也不敢乱来,三个和尚大笑一声,了悟拧起女施主的肩膀凌空扔了出去:“走。” &nb若翾惊呼一声,骂爹了。这种被人拧起来抛的失重感很不好,非常不好,这明明是她扔小白脸的姿势,怎么到了和尚这里,成她的姿势了。若翾一脸凶残。 &nb了静、了能大笑着追了上来。 &nb三个和尚凌空把女施主当球踢,几个瞬息间,四个人落到了对面岸上。 &nb横跨五米的宽距,下面是深潭,淤泥里还有沼泽地,一个不小心落下去,只有等死的份。 &nb若翾不领情,冲着了悟的脑门喊:“我眼瞎不是心瞎,把我当球踢好玩吗好玩吗?” &nb了悟笑眯眯道:“老衲觉得尚可。” &nb若翾梗了下,甩了袖子木了脸转身走人。 &nb了静道:“想去河里喂鱼吗?走这边。” &nb若翾顿了下,四十五度角望天,虽然眼前一片漆黑。 &nb了能抓了她的手,诊脉两瞬息功夫,若有所思:“身子骨这般孱弱,却又骨骼轻松……” &nb了静看眼女施主:“练武奇才。” &nb若翾嘴角一抽。 &nb…… &nb秦寿如死狗样的躺在石床上,吐着舌头冲着对面的老和尚摆手:“不来了,不来了要死了。” &nb老和尚哼了声:“没用的东西。” &nb秦寿呼哧呼哧喘着气,被骂了也不回嘴:“你弄死我吧,我就是有用的东西了,不行,我想睡觉好累,好想抱媳妇睡。” &nb老和尚眉梢倒竖,窜上前将死狗样的人拧起来扔了出去:“还有功夫想媳妇,那便是还有力气。接着练!” &nb秦寿闭着两眼,在空中哀嚎一声,动都不动,就让自己砸地上。反正他是打死不动了,今天要睡觉,睡媳妇。 &nb老和尚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白眉横飞,窜上前一脚将落下来的人重新踢回空中,然后落下来了又打回去,拳头脚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nb残影太快。 &nb就只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跟杀猪有得一拼。 &nb若翾站在石门门口,听着小白脸的惨叫声,心里一抽抽的,小白脸什么时候被人揍得这么狠过,爹娘哥宝贝着,现在有媳妇宝贝着,可就是在她这个媳妇的眼皮底下,被人揍得嗓子都喊哑了,若翾想当不到,那张据说还能下饭的脸会被揍成那头猪头样。 &nb心未动人至前。 &nb半路上被三个和尚拦了下来。 &nb若翾木着脸道:“滚开。” &nb了悟笑眯眯的解释:“十三弟在揍人,老衲阻止你是为你好,女施主切莫冲动。” &nb了静直接道:“哼!你打不过十三弟。” &nb了能说:“十三弟是在给他练武,你冲上去十三弟会把你一起揍了,还是等等吧,等等吧。” &nb若翾慢悠悠的说:“滚!开!” &nb三个和尚相互看一眼,齐齐出手。 &nb若翾是练武奇才,她武功高,但输在内力不雄厚,实战经验不够。跟一个和尚打,能赢,跟三个和尚打,只有挨打的份。 &nb所以在三个和尚扑上来前,用了忍术跑了。 &nb三个和尚扑了个空,面面相觑。 &nb“小女娃这是什么功夫?” &nb老和尚被震骇得不轻。 &nb“是忍术,东瀛人。”被称之为十三弟的老和尚拧着手里的死狗走了过来,把人扔三个师兄脚边,面无表情道。 &nb“东瀛人?十三弟你是如何知晓的?”了悟看眼六师兄和八师兄,笑眯眯的问十三弟,脸色却有些凝重。 &nb十三弟瞥了眼三个师兄,转身就走。 &nb逆风迎来把白眉吹了个弧度,十三弟一拳头发着砸了出去,地面上被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大洞,紧接着又是一拳到了身后。 &nb若翾闪过老和尚的拳头,身子一晃,然后老和尚金光闪闪的拳头就到了鼻子面前,若翾冷着脸:“砸个试试。” &nb十三弟将这小女娃上上下下打量了便,停在她鼻子面前的拳头没移开,哼了声:“当我不敢?” &nb若翾耸耸肩,将金光闪闪的拳头移开,一指头指着地上瘫了的小白脸:“把我男人揍成死狗样,我总得把利息给找回来不是?” &nb十三弟看眼地上的人:“是你男人你不关着,放出来逮谁咬谁。” &nb若翾脸色一变:“在说句试试看。” &nb十三弟哼了声,你个黄毛丫头以为是谁?敢吩咐我做事? &nb了悟头疼的上前,挤在十三弟和女施主中间,笑眯眯道:“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女施主,这便是老衲的十三弟了。奇才一个!” &nb若翾转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朝某和尚的十三弟脑门上扎了个针,飘飘洒洒的好得意。 &nb十三弟:“……” &nb了悟:“……” &nb若翾笑眯眯的拍手:“骂我男人是狗,你个猪。” &nb了静、了能:“……” &nb十三弟拔了脑门的银针,双拳一出,了悟暗道糟糕,冒着被十三弟剁碎了扔去当化肥的危险,硬生生把十三弟金光闪闪的拳头给握住了,讨好的笑:“十三弟十三弟啊,切莫冲动切莫冲动,这小女娃欠教训交给师兄来,师兄来便可……” &nb十三弟黑着脸盯着师兄:“走,开!” &nb“不走不走!师兄六十年没见你了让师兄好好看看不能走不能走!”了悟笑眯眯道:“你六师兄八师兄也想你啊。”手指头一只,把两个看戏的和尚抓了进来。 &nb十三弟幽幽的回头看眼六师兄八师兄。 &nb了静、了能齐齐站直了腰板。 &nb…… &nb若翾把小白脸拧起来扔石床上,略温柔。 &nb小白脸浑身是汗,跟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摸一下小白脸,果然肿了。若翾心疼了。 &nb小白脸真是累很了,两眼闭着,呼吸若有若无,睡得人事不知。 &nb若翾给他扒了个干净。 &nb“世风日下。” &nb一声冷哼响起,若翾木了脸,手中的衣服如银针般朝来人射了过去,然后衣服被撕成了粉末。 &nb若翾顿了下,拉过被子把光溜溜的小白脸裹成了粽子。 &nb十三弟走过去不屑的哼了声:“你想他死就继续捂着,用不着一刻钟,他就能活活热死了,还用不着我动手。” &nb若翾抓了小白脸的手切脉,然后眉头死拧。 &nb十三弟倒是意外了:“小丫头还懂医术?有趣。” &nb“你出去。” &nb十三弟看她跟看白痴没两样:“狗屁。”这是谁的地盘?一个黄毛丫头口气这么大,不怕被雷劈死吗? &nb------题外话------ &nb很抱歉今天更迟了!现在是七千字,待会我在改改哦!亲们订阅过了记得回头来在看哈!嗷呜,表打我!我想更八千的!哭! 【117】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nb十三弟进来踢了床角的人一脚:“起来。” &nb秦世子抽抽搭搭的瞪老和尚,摸把眼泪:“你谁啊。” &nb十三弟将人拧起来扔出去。 &nb门口三个和尚脑袋挤在一起,看眼扔出来的人一哄而散,然后砰的一声,刚刚站在的地方趴着个人。 &nb了悟笑眯眯的跟六师兄说,看头上有只蚊子飞过。 &nb了静霸气的喊:明明是只苍蝇。 &nb了能双手合水念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nb被扔地上的秦世子,哭着嚎着捶地板。 &nb若翾摸出银针,颤悠悠的朝床边的老和尚伸了过去。 &nb十三弟嫌弃的把银针拍开:“我玩针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nb若翾:“!” &nb十三弟抓了她的手切脉,脉象平稳,内体充盈,不过他不会告诉她现在没事了,哼道:“死不了,在躺两天就成了。” &nb若翾死鱼眼:“我玩医的时候,你衣冠冢都被人挖空了,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nb十三弟:“!” &nb若翾突然转头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你把我男人拧回来,我教你一套太极针灸功法呀。” &nb十三弟果断转身,将门口躺着装死的人给拧了回来。 &nb若翾:“……”说好风高亮节傲骨天然霸气拒绝的套路呢? &nb秦世子捂着两管鼻血泪眼汪汪的看媳妇:“媳妇,疼!”老和尚快松手,勒着脖子了。 &nb十三弟白眉横飞:“太极针灸功法。” &nb明明就是在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nb若翾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说:“你说我还要躺两天,在床上!” &nb十三弟冷笑:“你也说了我衣冠冢都被人挖了。” &nb若翾闭嘴了。 &nb秦世子惊恐的挣扎:“媳妇?!”快起来,别把我给忘了,老和尚可阴毒了动不动就揍的啊,看见我的猪头了吗媳妇? &nb若翾无力的摆摆手:“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办事。” &nb十三弟想了想算是答应了,将手里的人仍还给她。 &nb秦世子扑腾到媳妇的身上,各种嚎:“媳妇,你要跟老和尚私奔了吗?不要啊媳妇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nb若翾有点累,把小白脸抓下来手脚一缠,半个身子压了上去,打了个哈欠:“闭嘴,睡觉。” &nb秦世子耳朵根红了红,在媳妇身下扭着身子,羞羞答答的喊:“媳妇睡我呀。” &nb若翾伸手捂住小白脸的嘴。 &nb安静了。 &nb屋外,三个和尚凑到十三弟身边,了悟笑眯眯的说:“十三弟啊,该用膳了啊!” &nb十三弟嗯了声。 &nb了静拍了下石桌:“十三弟,吃什么?” &nb十三弟觉得六师兄恬噪,把头转向到另一边。 &nb了能跟着十三弟转头:“十三弟,师兄们都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nb十三弟看眼八师兄,走到墙壁上排着的罐子里掏出一条蛇。 &nb三个和尚齐齐闭上嘴,了悟连叨念了两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nb“不吃?”十三弟将蛇仍回罐子里又掏出只蛤蟆,举到三个师兄面前:“蛤蟆味道不错,水煮的味道更好,要尝尝?” &nb三个和尚瞬间背靠背,开始念佛。 &nb十三弟嗤笑:“假正经。” &nb了悟笑得好勉强:“十三弟啊,出家人……” &nb“八戒吗?!我知道!”十三弟两眼看着四周,在抬了抬老脸:“师兄看看这四周,有佛祖吗?六十几年了,吃了多少年树根树皮?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太阳了?真有佛祖普度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在天堂,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 &nb三个和尚:“……” &nb十三弟进去把床上的人给揍醒,手里抓的蛇和蛤蟆扔了过去:“去做饭。” &nb被揍醒的秦世子愤恨,但拳头比老和尚的小,还不会发光,只得抓了蛇和蛤蟆从床上蹦起来,杀气腾腾的朝屋外跑。 &nb十三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nb剥皮取蛇胆,张口把蛇胆硬吞了下去,这事就跟做了八百回样,在熟练不过了。 &nb“蛤蟆的腥线忘抽了。” &nb秦世子回头恶狠狠的瞪他:“我知道。” &nb十三弟把他拧起来,白眉横飞:“吼谁呢。” &nb秦世子缩了缩脖子,涨红着小白脸把剥了皮取了胆的蛇朝老和尚递过去,嘟囔着:“你你你你要吃吗?” &nb十三弟把他扔小灶旁:“滚去做饭。” &nb秦寿憋屈的从地上爬起来,蹲小灶旁,把蛇和蛤蟆扔砧板上,拿了大刀一顿砍,跟砍老和尚脖子是一样一样的。 &nb三个和尚双手合十两腿往地上一盘,开始念‘阿弥陀佛’。 &nb动作整齐划一。 &nb秦世子拿屁股对着三个冲他念经的和尚,把蛇和蛤蟆砍好后,回头凶残的瞪三个和尚:“冲着我念叨算什么本事,冲他,冲他那个老和尚,是他要杀生,是他要吃肉喝酒的,假和尚!” &nb秦世子气不过,把蛇和蛤蟆扔锅里,添了点水,然后回头瞪老和尚:“火来。” &nb老和尚金光闪闪的拳头往小灶底下一砸,轰然一声,大火差点把秦世子的鼻子给烧着了。 &nb秦世子亮晶晶的眼珠子里满是羡慕,羡慕过后又是嫌弃,傲娇的仰头哼了声,蹲地上煮蛇汤和蛤蟆汤了。 &nb反正不是他吃,老和尚吃死活该。 &nb吃饭的时候若翾醒了,秦世子趴在媳妇床边,看着媳妇动了动睫毛,眼珠子就亮了,痴痴的小白脸上红扑扑的,媳妇要醒了嘿嘿。 &nb若翾揉着肚子,冲着小白脸喊饿。 &nb秦世子苦恼的抓头:“媳妇,没饭吃啊这鬼地方。”老和尚给他吃的,就是蛇虫鼠蚁,毒物吃得最多,他都十天没吃过颗粒的饭菜了,都快忘了饭香的味道了。 &nb若翾木了脸:“和尚疯了。” &nb秦世子跟着他媳妇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略痛苦:“老和尚什么都吃,只要是活的东西都吃,跟十八年没见过肉味的人一样,好凶残。” &nb若翾在小白脸上摸了把:“那你还活着?” &nb秦世子一脸懵逼,媳妇为什么说他还活着?他不该活着吗? &nb若翾饿得两眼发晕:“有什么吃的?” &nb秦世子摇头:“没吃的媳妇,刚一条蛇和一只蛤蟆给煮了,都老和尚抢去吃了。”他是不到饿惨了,他不会去抢老和尚的蛇和蛤蟆吃,尤其是老鼠,太恶寒了。 &nb别说吃,光想想自己在扒老鼠皮的时候,浑身凉飕飕的反胃恶心,就受不了了。 &nb若翾也不吃这些,所以两难夫难妻齐齐饿肚子。 &nb哦。 &nb外加三个和尚。 &nb若翾凑到了悟大师身边,刚灌了半肚子水下去,暂时止住了饥饿挪肠感,有点力气了戳着了悟大师问:“你确定你十三弟是少林七大金刚?” &nb了悟笑不出来了,一脸沉痛的点头。 &nb若翾死鱼眼:“他肯定是土匪窝里跑出来的。”而且还是土匪窝里饿得最惨又最难缠的那个。 &nb了悟‘阿弥陀佛’了句。 &nb若翾可不是三个和尚吃素的,两天不吃肉不会死人,十天八天没肉没饭吃,她肯定会死的。这种死法是她若翾不接受的,所以若翾跟了悟大师商量了:“了悟大师,这样,你告诉我怎么出夙愿空洞,我带你出去遨游世界啊。想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啊,可美啦。” &nb了悟顿了下。 &nb了静把师弟挤开,凑到女施主面前:“此话当真?” &nb若翾笑眯眯的点头:“自然!” &nb了静当即拍板:“老衲跟你成交,你带老衲走。” &nb了能喊了声:“六师兄!不可!”他们守这夙愿空洞是有言在先的,出家人切莫失信于人啊。 &nb了静拿佛珠的手冲着八师弟挥了挥:“老衲在这地方待够了,六十年,当年的承诺不算老衲失信于人。女施主,老衲跟你走。” &nb了能闭了闭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 &nb若翾回头冲了悟大师道:“了悟大师觉得如何?” &nb了静看眼师弟摆摆手:“女施主不必理会九师弟,他走不走又何干?” &nb若翾想了想,也是,能拐走一个和尚就行了。 &nb一只老鼠砸了下来。 &nb三个和尚瞬间漂移,离十三弟五米远开外。 &nb老鼠在地上翻滚着叽叽的叫。 &nb若翾:“……” &nb十三弟老脸一抬:“把老鼠吃了。”想离开?哼! &nb若翾弱弱的表示:“我不吃老鼠。” &nb十三弟懒得跟你废话,不吃?没有他十三弟送出去的东西,对方不收的道理,敢不收?拳头说话。 &nb若翾是识时务的,自己拳头不够硬,只能选择被迫吃老鼠,只是老鼠真吃不下。若翾找小白脸拧过来,剥老鼠皮。 &nb秦世子眼珠子朝上翻,实在想不通这老和尚是在哪捉来的老鼠,明明前天天他还说这里的老鼠都被他吃光了,那现在这只老鼠是哪冒出来的? &nb秦世子不敢有怨言。 &nb把老鼠皮剥了。 &nb这里没有煮饭调料,要吃肉就只能水煮肉,腥线去了,倒是没有腥味,就是少了调料味道不那么美味,秦世子给老和尚煮肉,都是把肉一锅扔着加点水直接煮的,煮出来能吃老和尚就吃,不能吃……好像老和尚也吃干净了。 &nb若翾想了想,让小白脸搭了个石堆。 &nb借了十三弟拳头生火。 &nb秦寿蹲在媳妇身边,盯着架起来的石堆:“媳妇,你要烤老鼠吗?” &nb若翾抽了抽鼻子:“打不过和尚,只得认命啊。” &nb秦世子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 &nb若翾在他小白脸上摸了把:“伤心什么,你媳妇总有一天能打过他的,去烤老鼠肉。” &nb秦世子颠颠的跑去烤老鼠了。 &nb香味渐渐飘出来后,十三弟睡不着了,挪到火堆边上坐着,两眼睛就盯着火堆上的老鼠肉。 &nb三个和尚在大石头边上打坐诵经。 &nb了静抽了抽鼻子,觉得鼻子痒,脑门热。 &nb了能顿了下念了声罪过罪过。 &nb了悟偷偷睁开眼镜缝,趁着笑眯眯的时候咽了口唾沫,又闭上眼珠子快速的念着佛文,只是这一次的佛文要比刚刚的念经速度快上了许多。 &nb香味浓,心已乱。 &nb十三弟享受完烤老鼠,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冲着女施主喊了声:“你不错,不错!” &nb若翾笑眯眯的接受夸奖,矜持的回话:“哪里哪里,十三弟吃得开心嘴重要。” &nb十三弟沉沉的看她:“你不用跟我说好话,你想离开可以,但是他,就前功尽弃了。” &nb若翾脸上的笑慢慢的褪了下去:“怎么说?” &nb“将死之人而已,硬撑着不过早晚的事。” &nb秦世子咯噔一声,咬着唇看老和尚,我媳妇说了能救我的。 &nb若翾一脸严肃:“还请十三弟救我丈夫。” &nb“媳妇?!”秦世子惊骇的拉着媳妇的袖子,他他他他是真的要死了吗?媳妇都救不了他了吗! &nb若翾在他手心刮了下,让他闭嘴。 &nb十三弟沉默了片刻,在看向女施主:“拿什么来换。” &nb若翾想了下:“你想要什么?” &nb十三弟一指头指这里:“这里面的东西,你带走。” &nb若翾沉默了。 &nb十三弟站起来转身走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命最多只有十五天,不想让他死,就尽早做决定,我只等你到明天早上。” &nb若翾一脸烦躁:“那你就不能换个条件?趁火打劫啊你。” &nb十三弟嗤笑一声,走了。 &nb若翾一掌将面前的石堆给震翻了,欺人太甚,可恶! &nb一转头,三个和尚早跑了。 &nb若翾深吸一口气,马丹,老和尚走着瞧,风水会轮流转的。 &nb“媳妇?”秦世子胆战心惊的喊了声媳妇,他媳妇的脸好扭曲,好恐怖。 &nb若翾冲着小白脸笑眯眯道:“师父说你是我的劫数,我他妈的就不信了。” &nb秦世子:“……” &nb晚上睡觉的时候,秦世子要搂着媳妇睡,若翾烦躁不已,小白脸又没眼色的要闹她,忍无可忍后,把人粗暴的踹地上了。 &nb秦世子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幽幽的看媳妇。 &nb若翾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小白脸。 &nb秦世子盯着媳妇的脑袋,又盯着媳妇的小蛮腰,最后看两眼媳妇的屁股,眸色一沉,扑上床:“媳妇,我想明白了,就算明天我要死了,我也要死在你怀里,我我我我我不要才三秒事……媳妇……” &nb若翾:“……” &nb秦世子扯着媳妇的衣服,很急切。 &nb若翾反应过来头疼:“闹什么,我烦着呢,滚一边去。” &nb“不滚!”秦世子冲着媳妇一声喊。 &nb若翾嘿了声,反了你个小白脸,敢冲你媳妇叫了啊,勇气可嘉啊。 &nb秦世子蛮横的脱了他媳妇的衣服,万事无知了一回,然后一脸便秘脸。 &nb若翾:“……” &nb“媳……妇……” &nb若翾木了脸。 &nb秦世子两手撑在媳妇脑袋边上,看媳妇木了的脸,一咬牙一狠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后悔媳妇。” &nb不后悔你卧槽! &nb…… &nb翌日,若翾床上烤蛇肉,外加两只蚂蚁。 &nb蚂蚁没法烤,十三弟直接生吞了。 &nb若翾取了蛇胆,回石室掰开小白脸的嘴把蛇胆喂了进去,然后拧着蛇回去剥皮。 &nb十三弟翘着腿坐在石凳子上,打量着女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让他死得更快,尽管折腾。” &nb若翾磨牙齿:“和尚才戒色。” &nb十三弟两手一摊:“我还俗了!”吃肉喝酒玩女人,他照样行,戒色干嘛? &nb若翾无语凝噎。 &nb你考虑过你三个俯视耽耽的师兄的感受吗? &nb十三弟看眼打坐念经的三个师兄,白眉扬了扬,又回到了女施主身上:“还有一个时辰。” &nb若翾将切下的蛇头朝十三弟砸了过去。 &nb十三弟没动,蛇头明明要砸在他脸上了,却在后一秒蛇头跟长了眼睛似的拐了个弯,砸在了十三弟的脚边,被踩着按在了沙土地里面。 &nb若翾漫不经心道:“只要有紫貂胆和金蟾蜍,我一样能救他。” &nb十三弟嫌弃的哼了声:“治标不治本。” &nb若翾火了:“那你他妈的能救为什么不救?” &nb十三弟扬眉:“我为什么要救?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nb若翾木了脸:“你已经白吃过我的晚餐了。” &nb十三弟干脆念闭口禅。 &nb若翾鄙视他。 &nb小白脸的身体外表看着像个健康人了,其实他的身体还很糟糕,各个器官都有萎缩的情况,虽然她暂时能抑制器官的萎缩和衰竭速度,但是,这根本不是长期的办法,就像十三弟老和尚说的,这是治标不治本。 &nb更确切点说,这还不算治标。 &nb如今小白脸来到这被十三弟操练了近十天,身体各个关节各个经络都被他打通了,他里面的物质蛋白和血液的运输失去了用药物克制的平衡,这情况在她意料之外,也打了个她措手不及,昨天她才会用银针封在他的体内,也是封住了他的生死穴。可这不是长期的办法,银针是不能长期留在人体内的,不然这两根针就能要了小白脸的命。 &nb若翾愁死了,恼恨师父怂恿小白脸来打通任督二脉,这下好了,随时都能去见阎王了吧。 &nb十三弟念完闭口禅,说:“你要他的命,我只是把这里的东西送给你,我们各取所需,很公平。” &nb公平你马丹! &nb若翾木了脸:“你骗谁呢,你少林七大金刚在这死守了六十年的东西,我能要吗?能要吗?能要吗?” &nb十三弟点头:“你可以要。” &nb若翾气闷。 &nb石室内传来一声惨叫。 &nb屋外的人齐齐顿了下,紧接着五道影子如鬼魅般的冲进了石室。 &nb“小白脸,你醒醒。”若翾扑倒床边,抓了小白脸的手大喊。 &nb秦世子躺床上浑身抽搐,眼珠子翻白,毫无血色的唇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得黑紫。 &nb十三弟把女施主拧起来扔开,一掌将床上的人震起,凌空横躺。 &nb“现在我在问你一遍,要他命,还是要我给你的东西。” &nb“要他命,我要他命我要他命!”若翾颤抖着手喊,是劫也好,是命也罢,她选择她能承受的,小白脸,我说过会救你,就一定会救。 &nb…… &nb晋阳侯夫人捂着胸口毫无预兆的朝后倒。 &nb然儿吓得魂不附体,扶着倒下的夫人大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nb晋阳侯夫人脸色惨白。 &nb“夫人夫人您别吓然儿啊。” &nb秦二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娘的丫鬟的喊声,心里咯噔一声,冲了过去。然儿看到二少爷,掉着眼泪忙喊二少爷。秦二抱起娘让然儿去请大夫,然儿跟着一起小跑:“小厮去请大夫了。” &nb秦二嗯了声把娘抱到床上躺着,回头盯着娘的丫鬟:“怎么回事?” &nb然儿跪在地上哭:“夫人说很久没见世子了,今日得空就想去给世子买芙蓉糕,只是夫人才走到院子就突然捂着胸口晕倒了。” &nb秦二瘫了脸,让然儿起身打盆水来。 &nb然儿忙跑出去接了丫鬟手里的水盆跑进来。 &nb秦二拧了手帕给娘擦脸,然儿红着眼睛看眼二少爷:“二少爷,让奴婢来吧。” &nb“不用,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nb然儿福身退下了。 &nb大夫来给晋阳侯夫人诊脉,说问题不大,喝两副安神药就行。 &nb秦二不放心:“我娘为何会突然晕厥?” &nb大夫说这是夫人思虑过重之因。 &nb秦二在问大夫也是这个答案,也就把大夫放行了。 &nb晋阳侯夫人半个时辰后醒了过来,眼看坐在床边的二儿子有些恍惚:“是峥儿啊。” &nb秦二顿了下:“娘,您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厥了?”大夫说娘思虑过重,是为何? &nb晋阳侯夫人摸了摸胸口,已经不疼了,便笑笑:“娘没事,就是想你弟了,都十天了,也不知道回家。” &nb秦二瘫了脸:“娘不必担心,弟有弟媳照顾,比府里的下人照顾得周到。” &nb“话虽这么说,可你弟没在眼皮子底下,娘总觉得不踏实。你也知道你弟身残,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又有高僧批命,他活不过二十,你让娘怎么放心?”说着就把眉头给皱了起来,她想着寿儿的时候,心里就痛了一下。 &nb“娘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nb秦二不放心他娘。 &nb晋阳侯夫人把然儿端起来的安神药喝了,打发二儿子:“娘歇息片刻,你去吧。” &nb秦二转身又出了府。 &nb在军营里找到爹,爹在跟两个军汉打擂台,下面一堆人喊得虎虎生威。 &nb秦二跳上擂台,把爹拉走了。 &nb晋阳侯打得正起劲,被二儿子出来搅和了,非常不爽:“你拉老子去哪?等老子打完再去。” &nb秦二回头幽幽的看着爹:“你媳妇今天晕在了院子。” &nb晋阳侯愣了下:“啥?” &nb秦二瘫了脸。 &nb晋阳侯甩开二儿子的手,抢了马直奔京城。 &nb秦二看了爹的马屁股一眼,想了想,转身回了军营。 &nb太子在湘粤楼摆酒,请的是薛小公子,未来的小舅子。 &nb薛米低着头撇撇嘴,谁是小舅子?哼! &nb太子看眼芙蓉糕,就想到了伴读弟,当初伴读没少抢他的芙蓉糕回去给伴读弟献殷勤,太子不厚道的哼了声。 &nb近五日他都偷偷溜出宫来找女大夫,可女大夫和伴读弟去了宝音寺就不见踪影了,这感觉真心糟糕。 &nb母后的病还得靠女大夫,本太子的银子还得靠女大夫,女大夫怎么能找跟本太子躲猫猫呢。 &nb要不得,要不得啊! &nb薛米一本正经的将手里的册子摊在太子的面前,给太子讲解:“缙云院的位置我选在长兴街和南街的交界点,这两条街都是繁荣的接到,酒楼客栈多,来往的商人多,太子觉得如何?” &nb太子认真的想了想长兴街和南街两条街,发现想不起来,就摆摆手:“既然交给你来处理,就你做主。这事不求赚多少银子,只为名声。” &nb薛米常年混**,太子说的,自然懂。既然太子让他全盘做主,那他也不好在谦让,他今天来这么一回也只是试探一二,一件事要是有两个做主的人,事情办起来就会阻碍得多。 &nb太子突然问:“薛米啊,你是不是该去宝音寺祈福了?” &nb薛米一脸莫名其妙:“太子何出此言?”他薛米长了十八年,没去过宝音寺两次,一个大老爷们,跑寺庙去做什么?那是女儿家才干的事。 &nb太子敲了敲桌子:“你该迎娶无忧了。” &nb薛米一口茶喷了出来。 &nb太子也不嫌弃他,哥两好的说:“无忧等了你二十年,你不能做负心汉啊,你知道的,要是你做了负心汉,我这个太子就……” &nb薛米脊背一凉,干巴巴的看着太子。 &nb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暗一打包芙蓉糕。 &nb暗一从横梁上下来,把芙蓉糕一卷,又爬了横梁。 &nb太子走到门口了回头跟薛小公子说:“本太子等你好消息。”他媳妇怀孕了,无忧总跑东宫找太子妃,太不像话了,那么大的吨位,一个不小心把本太子的媳妇和郡主压死了怎么办? &nb薛米躺桌上装死。 &nb晚上的时候,薛米去爬了晋阳侯府的墙,很顺利的摸进了寿砚阁,可惜在床上摸了个空。 &nb薛米躺地上纠结,秦小寿真的住宝音寺去了? &nb想着从地上爬起来,坐着又想了会。 &nb“不行,要去宝音寺了不就上了太子的当了吗?可是,不去的话,就找不到秦小寿了啊!” &nb薛米嘶嘶的叫了两声,有些烦乱的抓头发。 &nb太子想让他娶无忧公主,别做梦了。 &nb薛米爬出晋阳侯府,大晚上的直奔宝音寺。 &nb太子从晋阳侯府大门口树底下的阴暗处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未来小舅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儿。 &nb“盯着他,确定他上宝音寺了。” &nb树梢上响过一声轻微的响声,在定睛看时,树梢风平浪静,树下惨惨戚戚空无人。 &nb------题外话------ &nb灰常感谢【jingjingpjj】亲耐滴的一张月票,谢谢么么哒! &nb另:表示这两天更新有点缓不过来,今天先更七千,等会在补一千上来,订阅过的亲记得十二点半之前回来在看哈,亲耐滴们表打我哈! 【118】腊月回府,五毒俱全进谗言 &nb“捉贼啊,抓贼啊,有贼抓贼啊!” &nb三五个和尚举着火把冲进了后院,一路的叫声把睡着的和尚叫醒了大半,没穿衣服就拿着棍子跑出来了。 &nb“贼在哪。” &nb“那南厢跑了,快追上。” &nb一群和尚拿着棍子往南厢拱门冲了过去。 &nb薛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长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被一大群人拿了棍子在后面追着跑,天天做贼,就今晚湿了鞋了。 &nb薛小公子悔啊。 &nb“在那,快追,往哪儿跑。” &nb追来的声音就在身后,薛米暗道不好,看到前面拱门旁有个洞,以火箭的速度冲了过去往洞里一钻,两手捂住脸。 &nb“人呢?贼跑哪去了。”两个飞奔而来的和尚站在拱门前左右查看,发现刚刚看到的贼人身影在这里不见了。 &nb“往藏经阁方向跑了,快追。” &nb后面追上来的和尚群挤在前面两和尚面前,冲着拱门看,脸色都变了。 &nb砰砰砰,以千万人踩踏的声音穿过了拱门。 &nb两刻钟后,薛米从拱门旁边的洞里爬出来,趴着拱门探头看眼屁股都看不到一个的和尚,转身就跑了。 &nb太可怕了,和尚不是吃素的吗?这是赶着要去分肉啊! &nb薛米在回廊上跑着拐了个弯,一头栽进了小和尚的怀里。 &nb小沙弥:“……” &nb薛米:“……” &nb…… &nb“师父,徒儿把贼人抓来了。” &nb老主持的禅房内,小沙弥把拧着的贼人扔师父脚边,手持佛礼道。 &nb老和尚看眼躺地上的贼人,佛珠绕在手:“哦米拖佛,善哉善哉。” &nb薛米在地上装死:“本公子是来找人的,你知道吗?” &nb老和尚没动。 &nb小沙弥赶紧摇头:“施主既是来寻人的,为何来我宝音寺偷偷摸摸?” &nb薛米眨了下风情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你一眼,尤为怜人,可惜屋里是大小两个和尚,色即是空。 &nb薛米拢了拢衣服从地上爬起来,一本正经的冲老和尚做辑行礼:“在下镇国公府薛米,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接晋阳候府世子和世子媳妇的,老和尚您给通融下。”大晚上的来钻洞是我错在先,但我真没恶意,真的。 &nb老主持高深莫测的看薛公子:“薛公子来晚一步,秦世子已离开宝音寺数日了。” &nb薛米大叫不可能,秦小寿回门日后就没……回门日……薛米呆了下,他好像忘记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nb老主持手持佛珠做送客之礼:“薛公子请。” &nb“老和尚告辞!”薛米风风火火的跑了。 &nb小沙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逼脸问师父:“师父,他来找师妹不去夙愿池吗?” &nb咚! &nb脑门又挨了佛珠一锤子。 &nb小沙弥捂着光头跑了。 &nb薛米偷偷摸摸的要爬洞出寺,小沙弥跟着跑上来:“薛施主,随我来吧。” &nb薛米摸了摸屁股,乐颠颠的跟小和尚道谢:“小和尚你是好人。” &nb被发了好人卡的小沙弥冲薛米露齿一笑,略羞人。 &nb太子收到暗一的信后,久久没有出言。 &nb暗一看眼太子,偷偷的摸上横梁,把偷吃糕点的暗十一给踢了下去。 &nb暗十一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死,趴地上仰头瞪着暗卫长怒目而视。 &nb“去一趟平安候府。” &nb暗十一嗖的爬起来,藏在阴暗处跪地道:“是。”然后爬横梁跑了。 &nb暗一看眼跑了的暗十一,想了想,没有追出去换人。 &nb太子两指头敲着桌面,沉了眸:“再去趟宝音寺,我要见到人。” &nb暗一面无表情的领了命令,心中暗暗叫苦,刚刚为什么要脚欠把暗十一踢下去,不然这差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nb太子起身把家当掏出来数了遍,发现手里银子不到五十万两,这还是加了女大夫线装书卖出的银子,太子瞪着五十万两发愁,手底下兵要养,媳妇要养下人要养……总感觉这五十万两拿在手里烧得慌。前不久又付了笔女大夫科举补习班点子费,而这科举补习班是不赚银子的…… &nb太子幽幽道:“女大夫,本太子想你了啊。” &nb…… &nb腊月初二,夜里下了大霜。 &nb清晨天未亮,屋顶街道一片白茫茫的。 &nb城外小道上,一辆马车晃悠悠的趁在城门开启的后一刻进了城,轱辘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出两条深陷的齿痕。 &nb五更天,晋阳侯府的下人都起了,开了大门打扫,远远的看到马车驶过来,都愣了下,大清早的是谁来了? &nb天寒地冻,哈着一口气才能觉得热乎些。 &nb赶车的是个和尚,门童停了手上的活,齐齐站在台阶上看着马车上的和尚。 &nb若翾掀开马车梁子,跟门童说:“去开后门。” &nb门童见是世子媳妇,两眼都亮了:“世子回府了。” &nb一人去开后门,一人直奔老爷的院子。 &nb一阵人仰马翻。 &nb若翾把小白脸扒干净了擦了遍身,小白脸还没醒,冻得身体都是冰凉的,给他盖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子,手一摸,被子里还是冷的。 &nb若翾有点愁。 &nb老和尚喝着热水,看眼在忙活的人,嗤哼一声:“别忙活了,他死不了。去弄些吃的来,饿死了!” &nb若翾没好脸色,出门喊长生。 &nb长生抹着眼泪,冲着女大夫哭:“女大夫,您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我少爷……” &nb若翾让他闭嘴:“去拿两床被子来。” &nb长生哭着欢天喜地的跑了。 &nb三个风站在房门口,局促欣喜的看着小姐:“小姐。” &nb若翾摆摆手:“去弄些吃的来。” &nb三个风嗯嗯的跑去厨房了。 &nb晋阳侯和他二儿子是一同到的,看眼站在房门口的儿媳妇/弟媳,两人直奔了过去。晋阳侯急切的喊:“儿媳妇啊,跟爹说说这些天都上哪去了,在外面有没有吃亏?快跟爹说说。” &nb秦二站在爹身边,认真的看着弟媳:“没事吧?” &nb若翾点点头,给两人让开了路:“小白脸还晕着,你们可以进去看他。” &nb晋阳侯和秦二公子直奔里屋的床。 &nb若翾在房门口等婆婆,果然没多久,婆婆跑着进来了。 &nb晋阳侯夫人看到儿媳一颗心也落到了地上:“急死娘了。” &nb若翾微微一笑,给婆婆行礼:“让娘担忧了。” &nb晋阳侯夫人朝她打了下,很轻,眼睛却红了:“回家就好,娘高兴。寿儿呢?” &nb“在睡呢,娘进来吧。外面冷!” &nb晋阳侯夫人有些急切的进了屋,若翾落后一步跟着,嘴角的笑却没有放下。 &nb见儿媳进来了,晋阳侯冲着儿媳挤眉弄眼:屋里这个坐着的老和尚是谁啊儿媳妇? &nb他儿媳妇眼瞎。 &nb晋阳侯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大嗓门就喊:“儿媳妇啊,这得道高僧是?” &nb若翾敛了笑,淡漠的说:“少林七金刚十三弟。” &nb晋阳侯嗖的肃然起敬,重新打量老和尚,少林金刚人? &nb十三弟摸了下光头冲着侯爷点了个脑袋。 &nb晋阳侯咧嘴拱手:“失敬失敬,恕本侯眼拙,高僧是少林同人。” &nb十三弟哼了声:“虚名而已。” &nb晋阳侯呵呵笑,果真是有本事的人,这脾气就不一样。晋阳侯冲着他儿媳递眼色,可惜他儿媳是个眼瞎,他给忘了。 &nb递了半天眼色,儿媳没理他,晋阳侯老脸就精彩了。 &nb十三弟一杯热水冲晋阳侯扔了过去,晋阳侯好险才接住。 &nb“她眼瞎,看不见你眨眼。” &nb晋阳侯:“……” &nb十三弟慢吞吞的回头,喝水暖身子。 &nb秦二看过弟,没大碍后才回头看爹和老和尚,然后又回头看眼裹得跟蚕蛹样的弟和扑在弟身上要哭不哭的娘,果断选择去跟爹和老和尚话唠。 &nb尽管他面瘫话有少,但看爹和老和尚斗法,比过看娘跟弟叨叨絮絮。 &nb晋阳侯一脸得意的跟老和尚介绍:“这我二儿子,秦峥;峥儿,见过十三弟高僧。” &nb秦二给老和尚拱手抱拳,这老和尚跟宝音寺里的主持身上的气质是有差别的,这差别很清晰,老主持高深莫测身上的气是佛门净气,而眼前这位老和尚……怎么觉得一股子红尘的味道? &nb秦二瘫了脸,略疑惑的看爹。爹转了个头,跟老和尚嘿嘿的笑。 &nb秦二:“……” &nb“小姐,奴婢几个煮了些面上来,吃着暖暖身子。”西风端着一大锅的面进来,放在桌上,面是用昨晚剩的鸡汤煮的,上面飘着一层油花,面里面加了鸡蛋青菜还有鸡肉,闻着香喷喷的就让人有食欲。 &nb西风用小碗给装了好几碗出来。 &nb若翾的确饿了,还没坐上去,十三弟就抢了一碗先吃。 &nb屋里几个目瞪口呆。 &nb十三弟没两口就吃完了一碗,觉得小碗的不过瘾,拿了大锅就吃。 &nb西风回过神来,吓得脸色发白:“大师父,这面汤里是有肉的,您的面条在南风手上呢大师父。快别吃了。”出家人是不能吃肉的,这下她的罪过大了。 &nb南风也回过神来,忙将手里的碗给老和尚送了过去,一碗面就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叶,连点油汤都看不见。 &nb十三弟看一眼嫌弃的撇嘴,把锅挪到自己面前,吃得津津有味。 &nb众人:“……” &nb若翾木着脸把剩下的一小碗面几口吃了:“西风,在去弄点上来。” &nb西风快哭了:“小姐,大师父这这吃了鸡肉可如何是好。” &nb若翾嘲讽的笑笑:“他是花和尚,吃喝嫖赌都行,别理他。” &nb西风颤着小腿跑了。 &nb走之前把呆若木鸡的南风拉走了。 &nb十三弟嘴里没空,敲了下郭:他吃喝,不嫖赌,别打诳语。 &nb若翾冷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谁说的?” &nb十三弟想了想,好像是他说的,女人他也是可以玩的? &nb晋阳侯憋不住了,凑到儿媳妇身边小声嘀咕:“儿媳妇啊,这花和尚真是少林金刚?”不是顶替的吧?少林寺的和尚怎么能出个花和尚五毒俱全呢?肯定是不能的。 &nb秦二也动了动黑幽幽的眼珠子,认真的打量吃的正满足的花和尚。 &nb若翾摇头:“爹,他蛇虫鼠蚁都吃,佛祖都没劈了他,活该他是花和尚的。” &nb晋阳侯老佩服花和尚了在,真的,想当年他在西北打战的时候,苦啊,三天两天得饿肚子,那时候也是抓些蛇虫来吃,老鼠他是没吃过,这花和尚是他前辈。 &nb十三弟看眼侯爷,把脑袋往锅里埋了埋。 &nb晋阳侯夫人跟晕着的小儿子交流完感情,回头坐到侯爷身边,笑着跟花和尚说:“大师,我家寿儿没少麻烦您,有什么需要只要我侯府能办到,您尽管开口。” &nb晋阳侯惊奇的看着媳妇。 &nb他媳妇在桌子底下朝着他大腿狠狠一拧。 &nb晋阳侯微微扭曲着脸把头转向一边。 &nb十三弟吃完一抹油嘴,摸了摸鼓起的肚子一脸幸福享受道:“这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nb晋阳侯夫人笑眯眯的瞪着大师的话。 &nb十三弟打了个嗝,满意的看眼晋阳侯夫人:“这里边就你最明事理,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看?” &nb“我让然儿给您收拾间房间出来,大师就当侯府是自己的家。” &nb十三弟更满意了:“我瞧着这地方不错。” &nb若翾拍的摔了筷子:“你别太过分了。” &nb十三弟不理她,看着晋阳侯夫人要答案。 &nb晋阳侯夫人看眼这房间,略有难受,慢腾腾的说:“这,大师啊您看,这房间是我儿媳妇的新房……”儿媳妇的脸都木了,多吓人,大师您何苦要跟我儿媳过不去呢你说,府里那处没有房间,偏偏来要这间。 &nb十三弟一副我就要这间房的拽样。 &nb若翾低头吃面,吃完她就把人扔出寿砚阁。 &nb晋阳侯夫人尴尬的冲大师笑着,在桌子底下拧侯爷的大腿。 &nb晋阳侯赤牙咧嘴,冲媳妇抱怨:“媳妇,你拧着我大腿了。” &nb晋阳侯夫人嘴角抽两下下,转头笑眯眯的冲侯爷问:“有吗?我拧你了吗?” &nb晋阳侯咕咚咽了口唾沫。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爹娘,瘫着脸道:“外人不得进住寿砚阁!” &nb十三弟脸一沉:“你算哪根葱?” &nb秦二了得了你的样,把面瘫脸发挥的淋淋尽至,反正他就一句话,蠢货弟的院子外人不能住,还想住蠢货弟的房间?哪冒出来的你? &nb任凭花和尚以气压人,秦二扔面不改色。 &nb晋阳侯略崇拜的看眼二儿子,然后骄傲了,这也是老子的儿子。 &nb晋阳侯夫人觉得胸口有些疼,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干脆拧着侯爷先走了。 &nb“这间房我住定了。” &nb秦二瘫着脸哼了声,当他放屁。 &nb老和尚一锤桌子,冲着秦二一拳头过去:“小子,你想打架吗?” &nb秦二把腰间威风凛凛的大刀啪叽扔桌上:来! &nb若翾吃着面,突然想起,秦二用着把大刀跟十三弟打架很吃亏,然后就想到了从新师父那顺来的金光闪闪的大刀。 &nb“西风!”冲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nb“奴婢在呢小姐。”西风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了个头,纠结的看着小姐。 &nb“丰纪院的东西带回来没有?” &nb“都拿过来了,小姐养着的花也让九万搬回来了。” &nb若翾满意的点头:“去把我床底下用布裹着的长长的那把刀搬过来。” &nb西风点头刚要走。 &nb若翾想了想接着说:“找两个护院帮忙,快去快回。” &nb西风答应一声,跑了。 &nb十三弟不高兴,喊了一嗓子:“看她做什么又不是你媳妇,还打不打了?” &nb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弟媳刚说有大刀?花和尚的话?没听见! &nb小姐从丰纪院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隔壁的书房,很快两护院就扛着个长长的东西举步艰难的过来了。 &nb西风没敢进房间,就站在门口冲着她家小姐喊:“小姐,您要的东西给找来了。” &nb若翾冲着秦二颔首:“去试试。” &nb秦二犹豫了一息时间,回头看眼两护院额头冒汗的情况,黑漆漆的眼珠子莫名的闪了下,然后把他们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nb第一手感:重。 &nb第二手感:很重。 &nb第三手感:顺手。 &nb若翾想了想说:“把花和尚打趴,这大刀就是你的了。” &nb秦二将裹刀布一扯,然后面瘫脸赤果果的被金光闪到了。 &nb秦二目瞪口呆。 &nb然后一回头,冲着花和尚凶残道:“你,出去院子里的打。” &nb十三弟看眼金刀,难得叫了声:“小女娃你偷来的吧。” &nb若翾呵呵两声,意味不明。 &nb秦二回头凶残喊:“快来打架。”手里金光闪闪的大刀握得可用力的,眼珠子全是金光。 &nb十三弟:“……” &nb…… &nb南街。 &nb太子被一群黑衣人追杀,马车惊惶乱窜。 &nb太子从马车里钻出来,跟暗卫说留一个活口就成,然后带着个公公穿了小巷子跑了。 &nb溜进晋阳侯府,暗卫也到了。 &nb“主子,刺客服毒自尽了。” &nb太子摇头晃悠,眸光锐利:“罢了。” &nb暗一惭愧的爬了晋阳侯府的横梁。 &nb太子先去了伴读的小院,两人关起门来嘀咕了半个时辰才出来,然后太子就看到伴读腰间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刀了。 &nb太子迟疑的开口:“伴读啊,大白天挂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是不是太过招摇了些?” &nb秦二瘫着脸,满眼傲然的看太子:“弟媳送的。”虽然用金光闪闪的大刀没把花和尚打趴,但弟媳还是把金光闪闪的大刀送给他了,弟媳是好人。 &nb太子眼珠子亮了起来,摸着龙气的脸问:“女大夫回来送你把金光闪闪的大刀,该送本太子更好的东西才是啊。”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太子。 &nb太子嘿嘿发笑:“走走走,去女大夫院子。”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太子的后背,蠢货弟还没醒,弟媳很暴躁,跟花和尚都打了三回了,回回能把院子里的凉亭给拆了。太子真要去找弟媳,他是不是该提醒下太子? &nb太子已经跑了。 &nb秦二把话咽了回去,慢腾腾的跟上。 &nb“女大夫,女大夫我来了看你来了,快跟我看看出门一趟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nb然后一个和尚被扔了过来,和尚两手撑在他的头顶,又飞了出去。 &nb太子:“……” &nb秦二看眼太子龙气的脸,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nb十三弟翘着腿坐在树上吃鸡腿,用腹语冲着小女娃喊:“功夫还不到家啊小女娃。” &nb若翾木着脸:“等我七老八十了,你家衣冠冢都被挖了几时回了,敢我比功夫。” &nb十三弟拿屁股对她,吃鸡腿。 &nb若翾冲着太子一脸凶残:“太子,我要进谗言,树上那个花和尚五毒俱全,杀人放火什么都干,抓了他坐天牢的不二人选。” &nb一个鸡骨头冲着若翾飞过去,若翾险险的躲开了,然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绿着脸。 &nb太子抓了把头发,两抹油,龙眼一翻,好险没晕过去。 &nb“暗一,把他抓起来,没我的口谕,不许放出去祸害人间。” &nb暗一纠结的趴横梁:主子啊,小的们女大夫都打不过,还能打得过用鸡骨头奋砸女大夫的高人? &nb太子拉着秦二就跑:“本太子要沐浴,伴读陪本太子一起啊。” &nb半时辰后,洗过澡的太子跟女大夫面对面的坐着。 &nb太子愁眉苦脸博同情:“女大夫啊,本太子长得太漂亮了,各个都想要本太子的脑袋,可如何是好啊。” &nb若翾心情不好,木着脸裹在被子里:“关我什么事。” &nb太子幽怨了:“你可是本太子心爱的的女大夫,本太子接到女大夫回府的消息,急急忙忙就出宫来找女大夫了,怎么没关系?” &nb若翾死鱼眼。 &nb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太子,握了握腰间金光闪闪的大刀,口气不善:“弟媳是弟的。” &nb太子眨眨眼:“也是本太子心爱的啊。” &nb秦二动了动手指。 &nb若翾:“……” &nb太子在伴读手背上摸了把,然后又摸了把脸上的龙气,冲着女大夫眨了眨龙眼:“女大夫说呢?” &nb若翾死鱼眼:“你太子的马车还有人敢刺杀?胆子不小嘛!”然后突然想起某个东西来,若翾顿了下。 &nb太子和秦二相视一眼,两人齐齐肃然的看着女大夫。 &nb若翾突然冲太子微微一笑,带着巫婆的口吻说:“太子啊,我这里有个赚银子的点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nb太子第一反应是狂喜,果然是本太子心爱的女大夫,兜里没银子里了来找女大夫果然是正确的。 &nb狂喜完下一刻就摸了摸衣兜,然后太子的脸跟着木了,小心翼翼的看眼女大夫带着商量的语气:“这点子费?” &nb“我们两谁跟谁,谈点子费太伤感情了不是?” &nb太子两耳朵竖起来,迟疑的说:“那依女大夫之意是?” &nb若翾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七开,我三你七。” &nb太子拍了下桌子,特爽快:“成交!” &nb“笔墨伺候。” &nb秦二写,他弟媳说。 &nb“车马生意,京城里有几条街几个暗巷,每条街每隔多少个间隔设马车点,固定的时间发车固定的时间交接……”刚听了太子在马车上被刺杀,想到这世界行凶办案的地方马车里可不要太多啊,若翾把后世公交车的原理搬了过来,这样那样划分区域和时间:“你手在宽点,可以伸到城郊外,但是城郊外毕竟距离远,班次和时间就要控制好了。” &nb太子和秦二听着听着脸色就肃然了。 &nb太子手一伸吩咐:“把大楚京城的防布图拿来。” &nb等了会没动静。 &nb太子抬头一看,伴读幽幽的看着他。太子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晋阳侯府,在伴读弟的寿砚阁,不是在他的太子幕僚房里。 &nb太子大手一挥:“我先行回宫。”抓了伴读就跑。 &nb女大夫只想着车马生意能赚钱,他却不然,纵观整个京城图,里面涉及到的可不是面上这般简单,太子面上有多沉稳,心中就有多迫切。 &nb若翾裹着被子在后面喊:“太子有空在来玩啊。” &nb太子跑远了。 &nb若翾撇撇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不用投资就能赚纯利的分股钱,多美的事儿,太子多多来寿砚阁才是,嘿嘿。 &nb笑着打了个阿嚏。 &nb西风端着一盆炭火进来,把窗子留了条小缝:“小姐,天越发的冷了,去床上歇歇吧。” &nb若翾抽着鼻子:“京城没有暖气吗?”她和小白脸都是怕冷的人,昨晚两个人盖了六床被子,半夜她还被冷醒了,这日子要她怎么过? &nb“暖气?”西风把炭火放在小姐脚边,疑惑的问。 &nb若翾哀叹一声,这天变得太快了,十月份还火红火红的大太阳天天烤着地面,十一月下了两场雨,但也没觉得冷,怎么去趟宝音寺回来,就打霜要下雪了呢? &nb若翾打着阿嚏愁死了。 &nb“阿狸回来过吗?” &nb西风摇摇头:“小姐的猫奴婢好些天没见到了,也不知跑哪去玩了。” &nb若翾更愁了,阿狸没回来就是阿爹那边出事了,它留在阿爹那里不敢离开。 &nb若翾缩了缩脖子:“你让九万去打听下京城佟家。” &nb“是。” &nb西风离开后,若翾扛不住,把炭火盆提到床边,掀了小白脸的被子,爬到小白脸的身上,扯着小白脸的鼻子威胁:“差不多得了,睡了五天了,还不醒。” &nb小白脸没动静,身上也是冷冷的,只是比在夙愿空洞的时候要暖和那么一点点。 &nb若翾把手放在小白脸的胸口处。 &nb砰……砰……砰…… &nb很慢很轻的心跳声从手心里传递到心窝处,若翾笑了下,没死就成。 &nb她真怕小白脸这一睡就醒不来了。 &nb“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还不醒来,我就自己去雪山不要你了,到时候让你哭着嚎着后悔去吧,哼!” &nb------题外话------ &nb你们都不理我,蹲地上画圈圈。 【119】捡个小孩叫秦还,偷来的刀 &nb小葫芦抱着个孩子站在院门口,见到他家少爷回来,怀里的孩子扭着身子张开双手要下地。 &nb小葫芦撇撇嘴,把孩子放地上。 &nb小破孩朝秦二冲了过去,一头砸在他的双腿间。 &nb秦二单手把小破孩拧起来,没抱着就拧着进屋:“跑什么。” &nb小破孩扭着身子仰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珠子如夜里发光的珍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nb小葫芦说:“少爷,您没回来吃饭,他也不吃,就站在门口等着您,倔强得很。” &nb小破孩看眼说话的人,又回头看抓着自己的人,小嘴笑了笑。 &nb“没吃饭?”秦二把人拧起来,大眼瞪小眼。小破孩趁机抱住他的脖子,扭扭小身板。 &nb秦二回头让小葫芦把饭菜送来房间。 &nb小葫芦看着小破孩撇撇嘴,去做事了。 &nb秦二把小孩拧回房扔桌上,解下腰间金光闪闪的大刀,说:“以后跟小葫芦去吃饭,我没有每天都回来。” &nb小孩的注意刚还在金光闪闪的大刀上,听了这话,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要哭不哭。 &nb秦二瘫了脸。 &nb小葫芦拿着饭菜进来跟他家少爷说:“少爷,夫人又过来问过了,您要给他取个名字的话,转天就让他进秦家族谱,就记在少爷的名下。” &nb秦二接过碗顿了下。 &nb“我知道了。” &nb小葫芦呆滞的看着他家少爷:那少爷您是打算给这孩子取名然后养着孩子呢,还是不打算养他呢? &nb秦二扒了两口饭,看眼小孩:“有什么消息?” &nb小葫芦摇头:“义庄的老奴也不知这孩子的来历,甚至不知道在停尸房里还藏着个孩子,要查探起来比较棘手。” &nb秦二嗯了声。 &nb小孩不会用筷子,甚至用汤匙吃饭都跟几个月孩子大一样,一勺饭有大半是没有吃到嘴里的,刚带他回府的那天,他还是用手抓饭来吃的。 &nb小孩觉察到有人看着他,抬头看过去。 &nb秦二收回视线:“你以后叫秦还。” &nb秦还很开心,因为他有名字了,他不会说话,只能啊啊的叫了两声。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个爹给他取的名字的含义。 &nb秦还,秦还! &nb终于一天要还。 &nb他终究不是秦家血亲。 &nb秦还的名字定了,隔天晋阳侯就开了秦家宗祠,把秦还的名字上了秦家族谱。 &nb老夫人是不同意的。 &nb但晋阳侯说了,秦还是秦峥遗留在外的骨血,是秦家的孩子上秦家族谱没有污了秦家祖祠的道理。 &nb老夫人看眼大儿子,捶胸落泪的离开了。 &nb晋阳侯抿着唇没去扶他娘,看着他娘哀声怨气的走出祖祠,嘴角抿得更直了。 &nb晋阳侯夫人含笑把婆婆送回院子。 &nb老夫人走了,几个夫人也不独留,跟着老夫人匆匆离开。 &nb晋阳侯把新孙子拧起来掂了掂,跟儿子说了声太瘦了,得补补。然后没待多久就出府了。 &nb小辈们好奇的看着秦二哥,不解秦二哥的这孩子是打哪冒出来的。 &nb可他们没那个胆子上前去问。 &nb若翾问了,冲着哥喊:“小白脸说哥你还是个处男呀,怎么孩子都冒出来了?哥你不老实!”笑得不怀好意。 &nb秦二瘫着脸,把秦还推到弟媳面前:“喊婶子。” &nb秦还紧张的抓着爹的手,一张笑脸涨得通红。 &nb秦二顿了下,忘记秦还是哑巴了:“你婶子眼瞎,你拉拉她的袖子就好。”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加了句:“婶子给大红封。” &nb若翾眼角一抽,亲哥,结婚红包还欠着呢,好意思伸手跟我要红包吗? &nb秦二瘫着脸点头。 &nb秦还伸出小手抽了抽婶子的袖子。 &nb若翾木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手伸出来,婶子给你看看。” &nb秦还回头看眼爹。 &nb他爹冲他点头。 &nb秦还把小手伸到婶子的手里,紧张的看着婶子。 &nb若翾切脉后又换了只手切了一次:“能发声吗?” &nb秦二摇头:“不能。”回答问题的时候嘴巴虽然会啊啊的张着,可是是没有声音的。 &nb若翾摸了摸新侄子的头:“秦还乖,跟婶子学。啊——” &nb啊—— &nb秦还张嘴喊了,没有声音。 &nb若翾让他继续喊,手摸上他的脖子。 &nb秦还抖了下,下意识的要挣脱婶子的手,朝爹躲去。 &nb若翾笑眯眯的说:“别怕,婶子就看看你的声带有没有受损,别怕啊。秦还最乖了是不是。” &nb秦还小眼睛里是惊恐的,但或许是知道眼前的婶子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有挣扎,但是没有魔疯了的状态朝着人又抓又咬。 &nb若翾摸了摸他的头鼓励:“真乖,秦还是最棒的对不对,来,跟婶子一起说,秦还是最棒最乖的。” &nb秦还眼里的惊惶还未褪去,可看着面前冲他笑的婶子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念。秦还是最棒嘴乖的—— &nb若翾用手背贴着新侄子的脖子,好一会后才笑着揉小家伙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口:“秦还真棒。” &nb秦还突然甩开婶子的头,转头栽进了爹的双腿间。 &nb秦二把儿子拧起来,他儿子还不乐意了,死了狠劲要把小脸蛋埋进爹的怀里。 &nb若翾笑眯眯道:“你儿子脸皮薄,害羞呢。” &nb秦二看不到儿子的脸,但能看到儿子的耳朵。可不是嘛,耳朵尖都红了。听了弟媳的话,整个小耳朵全都红了。 &nb秦二转头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 &nb若翾说:“他的声带没问题,不能说话应该是心里疾病,你可以查查他小时候是不是遇到过对他打击很大的事,或许对他恢复声音有帮助。” &nb秦二点点头。 &nb抱着儿子跟弟媳去了寿砚阁。 &nb正主都走了,看戏的跟着散了。 &nb…… &nb是夜,十三弟给秦世子运功疗伤。 &nb若翾抱着被子坐一旁问:“你行不行?多少天了小白脸还晕着?” &nb十三弟脑门一凸,真气乱了半个节拍,差点跟秦世子双双走火入魔。 &nb若翾眼瞎,不知道这凶险的一幕。 &nb撑着下巴继续说:“了字辈的六位大师疗伤没两年也得两个月,十三弟,你是要跟我去雪山,还是回夙愿空洞去找你的师兄们?” &nb十三弟收了真气,在打坐。 &nb“我跟你去雪山。” &nb若翾抓抓脑袋:“你先跟我说你们强制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绝世宝贝?即使离开了夙愿空洞,还需要你寸步不离的看护着?” &nb十三弟不怀好意的道:“你何不自己拿出来看?” &nb若翾死鱼眼,自己看?我眼瞎。 &nb十三弟看眼她的眼睛沉沉道:“你自称医术无双,连自己眼瞎都治不好,配得上医术无双四个字?” &nb若翾抽出从了空大师手里抢回来的柳叶刀往十三弟老和尚脚边一刀插了下去:“你脑子里有颗瘤,我保证把你脑袋切开还能原样给你缝回去。” &nb马丹! &nb她能给自己动脑科手术吗?能吗?能吗? &nb十三弟看眼脚边的刀子:“用这个?” &nb若翾划了刀花出来。 &nb飞起的白眉被切了两条下来,十三弟开始相信,这小女娃的医术是举世无双的了。 &nb若翾转着柳叶刀,跟前世玩手术刀一样一样的。 &nb“这刀子拆骨切肉不含糊,杀人取胆也不含糊,救人治病是王道。” &nb十三弟看着小女娃手里的刀片,真的是薄薄的一张小刀子,刀口锋利,毫无逊色于金光闪闪的那把大刀。 &nb十三弟扬了扬白眉:“你那把刀是哪偷来的?” &nb“金刀?” &nb十三弟瞪她:“有眼无珠的东西,那可是战刀。” &nb若翾有兴趣了:“将军的刀?” &nb十三弟点头,有些怀旧:“是寇国将军的站刀,一场战役杀了近两万人,就死在这把刀下。” &nb若翾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把金刀会那么重了,真是杀人刀。 &nb“寇国将军?谁给取得名字?这是要造反啊?” &nb十三弟朝她喷口水:“你放屁,寇国将军可是个大英雄,你个小毛孩休得侮辱了将军。”气胡子瞪眼睛。 &nb若翾摆了摆脸,一本正经道:“十三弟大师,麻烦请更正一下,小毛孩三个字。” &nb十三弟气走了。 &nb若翾微微一笑,往小白脸怀里一趴,盖好三层被子,还打了个哆嗦。 &nb这天越发的冷了。 &nb十三弟跑去偷了壶酒,然后躺屋顶看着清冷的月嘘肠短叹,缅怀旧人。 &nb秦二在院子里擦金光闪闪的大刀,远远的看到屋顶有人,想了想,把刀往腰间挂上,翻身上了屋顶。 &nb十三弟看眼秦二公子,哼了声,目光就落到了他腰间金光闪闪的大刀上。 &nb秦二挨着他排排坐。 &nb十三弟很有个性的把脑袋一转,那屁股对他。 &nb秦二伸手:“喝一口。” &nb十三弟正悲秋伤春呢,被他这一打断,旧人缅怀不上了,拳头虎虎生威:“老衲见了你就烦,滚一边去。” &nb秦二没说话,抢了花和尚手里的酒喝了口。 &nb十三弟的眼睛就飘到了他腰间的大刀上。 &nb秦二说:“是弟媳赠送的。”别想他还回去,看也没用。 &nb十三弟冷哼:“你知道这刀出自何处?是何许人的嘛?赠送的?那是她偷来的。” &nb秦二摇头不知道,但他得意:不管是谁的,现在都是我的了。 &nb一老一少大冷天躺屋顶,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一壶酒后,各自拍拍屁股回房睡觉了。 &nb------题外话------ &nb亲们去看看【将门男妻】哦,修七大大写的。 【120】敢冲老子握刀柄,老子家法伺候 夜深人静,一道火红的小影子抬爪子在窗纸上扒了个洞,钻了进去。 爬上床,委委屈屈的钻进了被窝。 早上吃完饭,若翾把三个风弄下去收拾包袱。 十三弟打着哈欠往餐桌上一坐,抓了个包子吃,然后就盯着小女娃怀里藏着的火红东西不眨眼了。 阿狸刚睡醒,在它家若若怀里蹭了蹭,翻了个身,夹着尾巴扒拉若若胸口的衣服,把小脑袋探了出去。 “……喵!” 十三弟嗖的窜起来,手一伸,把猫从小女娃的怀里拧出来,白眉扬了扬。 “偶猫?!” 阿狸一爪子糊在老和尚脸上,还踩了两脚。 十三弟把它的爪子拍开,倒没生气,戳了戳猫肚子,跟它玩。 若翾把自家猫给抓回来。 十三弟一脸不爽的把猫抢了。 若翾:“……” “喵喵!”放开朕,不要脸的老和尚,摸朕肚子。 十三弟把猫扔桌上,冲着小女娃抬下巴:“这猫我带走了。” 若翾木了脸,伸手把吓傻了的小家伙拧回手里,阿狸扒开它家若若的胸口衣服,一头钻了进去,留了条尾巴垂在外面。 吓得瑟瑟发抖。 十三弟冷哼:“跟着你糟蹋了。” 若翾抚摸着小家伙吓坏的小身板,咬了咬牙:“猫你都抢,还要脸吗?” 十三弟扒着饭冲猫屁股抬眼睛:“偶猫是猫王,比人聪慧,习得人语能做人事,给你当眼睛,不糟蹋是什么?” 若翾:“……那也没有你的事。” 十三弟看眼小女娃的眼睛,不满的哼了声:“现在我不跟你抢这只猫,等你眼睛能看见时,这只猫我拧走。” 若翾木着脸:“别想。” 十三弟吃自己的饭,想没想,日后就知道了。这只偶猫他是一定要的。 回到小白脸床上,若翾把吓焉的傻猫拧出来,戳了戳它的肚皮。 “我们找阿爹去。” 阿狸讨好的舔了下若若的手指,尾巴毛竖着:“喵喵!” 若翾沉默了。 “你也找不到吗?” 阿狸摇摇猫脑袋。佟老头肯定躲茅房了,它才闻不到他的气味,肯定是躲茅房哭了,肯定。 若翾戳它的脑袋:“小心阿爹把你按地上揍。” 阿狸傲娇的昂着小脑袋。佟老头躲茅房哭了,想揍它?哼哼哼! 若翾略无语。 阿狸转头看到躺尸的小白脸,琥珀色的眼珠子亮了亮,嗖的跳到小白脸的头上蹲着,拿屁股顶在小白脸死气沉沉的脸上。 欢快的踩了踩。 若翾:“……” …… 小白脸是在女大夫准备扔他在家跟老和尚私奔雪山的前一刻钟醒的。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媳妇,没有和尚。 甚至床上的被子都少了两条。 秦世子惊悚了。 身子瘫着就开始嚎,嚎得哭天抢地,鬼神回避。 “媳妇,媳妇你跟老和尚私奔要被天打雷劈的媳妇……” 长生听到他家少爷的哭嚎声,急急忙忙的跑到他家少爷的屋子里,朝着少爷的床扑了上去。 “少爷,少爷您总算睡醒了,都睡了三天了女大夫说会睡傻的少爷……” 秦世子咔嚓咔嚓的转头看小厮,一张小白脸上全是泪,哽着喊:“我媳妇呢……” “呜呜少爷您还晕吗女大夫说你醒了会头晕恶心想吐您晕吗!” “我媳妇呢……” “我这就去给少爷拿熬着的药膳来少爷您忍着点啊呜呜!” 哭着起身一抹泪要跑。 秦世子绷着脸喊:“不许哭。” 长生被震住了。 秦世子眼前发黑,忍着抽抽的痛呲牙喊:“我媳妇是不是跟老和尚私奔抛弃我了?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喊得撕心裂肺。 长生眨了下眼睛,一滴泪珠从脸庞上划过,木呆呆的看着在被窝里挣扎着的少爷:“……女大夫在侯门前要坐马车走,夫人拉着女大夫的手在抹眼泪呢少爷。” 秦世子两眼珠子一亮,一颗支离破碎的世子心被狂喜替代,脑子里在刷屏:我媳妇没跟老和尚私奔我媳妇没跟老和尚私奔我媳妇没抛弃我我媳妇没抛弃我…… “少爷?”长生抹了眼泪,担忧的看着少爷,少爷不会真睡傻了吧? 秦世子猛然回神,冲着小厮凄厉喊:“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我媳妇拦下来,快去。” 长生转身就跑。 秦世子泄了气倒在床上看着床顶嘿嘿发笑,两只手藏在被窝里激动得发抖。 若翾坐在马车里了,要走,偏偏婆婆舍不得,也跟着坐进了马车。 晋阳侯夫人抹着泪:“儿媳妇啊,大冷天的孤身一人出门娘担心啊,都腊月了,要年关了,娘不舍得你在外面过年啊儿媳妇。”说着又拿帕子按眼角。 若翾吐吐舌头:“娘我跟花和尚一起呢怎么是孤身一人?您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真的。”就是这刮冷刀子的天,讨厌了点。若翾缩了缩脖子。 “你眼瞎还说能照顾好自己,不是让娘更担心了吗?”吃肉的和尚看着她儿媳妇就没安好心,都要把她儿媳妇拐走了。 若翾:“!” 晋阳侯夫人也失了语,因为她刚着急给说错话了,晋阳侯夫人暗暗恼了自己,又觉得如果就放了儿媳走了,等小儿子醒过来找不到他媳妇,肯定要跟她这个娘寻死觅活的,闹腾起来谁也顶不住。晋阳侯夫人生硬道:“总之,你要跟高僧一起走可以,但是必须得在家里过完这个年。你嫁给寿儿本就委屈了你,现在你进家门第一个年头就要在外面过,你让娘如何不心痛?”说着又拿帕子按眼角了。 若翾:“……” 说什么都错,干脆什么都不说。 十三弟等不耐烦了,抬起眼睛瞪侯夫人:“女人就是麻烦,不就出门一趟,这么哭哭啼啼做什么?赶紧下去别耽误了老衲的行程。” 晋阳侯夫人不敢按帕角了。 儿媳偷偷跟她说,花和尚是连女人都打的。 晋阳侯夫人慢吞吞的下了马车,回头冲儿媳不舍道:“儿媳妇啊,可得记得早些回家啊!”寿儿没你会哭的。 若翾笑眯眯的点头。把晋阳侯夫人送下马车后,长长松了口气。 十三弟哼了声,玩着手里的偶猫。 让抬脚抬脚让拱手拱手,阿狸不敢有怨言,坐在老和尚手心里乖乖照做。 不做? 它尾巴毛都被拔了一半了。 呜呜,老和尚欺负猫。 赶车的九万,白板和三个风要跟着,若翾没让。 若翾拍了拍马车门:“走吧。” 九万举起马鞭要挥,长生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被门口的梯子绊了下,一头栽了下去。 “女……大……夫……我家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呼呼……” 晋阳侯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儿子要跟儿媳长途跋涉晋阳侯夫人没有半点异议。晋阳侯虎着脸想说什么被他媳妇拧了下大腿,虎着脸的瞬间扭曲。 “……不孝子都躺着送进马车了,真没事啊媳妇?” 晋阳侯看着远走的马车,抓脑袋,总感觉不孝子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可愁死他这个爹了。 晋阳侯夫人看得开,刚掉过眼泪珠子的眼睛红红的,笑着说:“我儿子跟我儿媳出门能有什么事?”看眼侯爷,转身进府。 晋阳侯挠脸,问二儿子:“你弟跑了,没见你伸手拦着。” 秦二握了握腰间金光闪闪的刀柄,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爹。 晋阳侯溜圆了眼珠子:“不孝子是不孝的,你也要不孝吗?”敢冲老子握刀柄,老子家法伺候。 秦二转身进府。 晋阳侯:“……” …… 马车里加了三床被子,都裹在小白脸身上。若翾抓了小白脸诊脉,然后给他放了一次血。 这次的血闻着腥味淡了很多,粘稠感好了大半。 若翾微微一笑。 秦世子看着媳妇笑了也跟着嘿嘿的笑。 十三弟把偶猫砸他脸上:“蠢货,笑得这么蠢,小心你媳妇把你卖了。” 秦世子被毛球糊了一脸。 阿狸好不容易挣脱了老和尚摧残的老手,抓了这机会也不踩小白脸的脸了,嗖的一声窜到它家若若的怀里,然后从它家若若胸口处爬了进去,尾巴一缩,贴着若若的肚皮蜷缩一团。 非必要,打死不出去。 秦世子瞪老和尚,非常凶残。可惜太病态,没杀伤力,想冲老和尚嚎,被媳妇按了按手背,瞬间熄了火焰,把小白脸一转,很个性的表示,和尚也就配本世子的后脑勺了,哼! 若翾让他把药喝了。 秦世子乖乖喝完药就觉得困。 “媳妇……你别丢下我啊……”他晕着的时候是能听见媳妇跟他说话的,媳妇说他再不醒来就要跟老和尚私奔去雪山了,就悲愤了,可就是醒不来,可急死他了。 若翾嗯了声,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觉。 等他睡熟后,十三弟摸上他的后脊骨,然后就惊讶了。 若翾紧张了:“怎么样?” “他的任督二脉居然给打通了,真是怪哉,怪哉啊!”十三弟似乎不相信似的,在他的后背上摸来摸去,一直念叨着不可能怪哉,非要把他拧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个遍。 若翾黑了脸,把小白脸塞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十三弟不满,盯着小女娃转了转拳头,他一拳头下去,这马车多能烧成灰烬,别说这拳头砸在小女娃脸上了。小女娃也说了,他是打女人的。 若翾懒得理他,只要他给确定了小白脸现在挂不了就成。 ------题外话------ 这两天更新会不固定,等固定时间后会另行通知滴。嘿嘿! 【121】有病记得吃药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 若翾打着哈欠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给了小白脸一脚。 秦世子昨晚睡得迟,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媳妇踹了一脚,自发的转了个身抱住媳妇的腰,将脸埋了进去。 若翾玩弄他的耳朵,声音有点哑。 “天黑了,起来。” 秦寿嘟哝一声,把小白脸往媳妇腰上蹭。 若翾死鱼眼。 九万来敲门,说晚饭准备好了。 若翾掀开被子把小白脸拧起来,秦世子瞬间哀嚎了,他他他他他是光溜溜的。 “穿衣服。” 秦世子哀嚎着钻进被窝哆哆嗦嗦的喊:“我我我光屁股媳妇……” “我眼瞎。” 秦世子呆了下,把被子盖住脑袋,偷偷捂住断子绝孙根。 若翾穿好外套,转身就走。 秦世子偷偷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看媳妇扔下他要跑,嗷的一声把被子掀了,幽幽的看着媳妇喊:“没穿衣服媳妇。” 十三弟老和尚坐在炕上围着个热腾腾的炉子哈哈的煮肉。 九万从老人家手里接过几个蘑菇,让两位老人家坐下歇着,活儿他来干。 老太婆笑眯眯的拍了拍小伙子跟吃肉的和尚说:“小伙子真是不错。” 十三弟吃着肉挥舞着筷子催着赶马鞭的小伙子喊:“下蘑菇下蘑菇,大妹子小伙子年轻力壮,干活是应该的。你和大老弟坐过来一起吃。” 九万面无表情,把洗好的菜放一边,等小姐下来了才放进锅里煮。 老爷子转身去拿酒。 老太婆乐呵呵的凑过去,手指着楼顶:“小姑娘还没醒吗?老太婆上去叫叫?” 九万说不用,给老两口舀汤和夹肉。 老头子拿了藏在雪地里的一壶酒进来,酒罐子拔开,酒香弥漫了整个房间,老太婆看眼老头子看着酒壶垂涎又宝贝得不行的样子,乐呵呵的没说话。 老头子小心翼翼的给大师满上了一杯,砸吧砸吧嘴:“今天我可是沾了大师的光了,来来来哥两走一个。”说完端着酒杯仰头一口干了,然后啧啧两声,陶醉的表情赛过神仙。 十三弟也一口闷了,冲着老头子数指头:“好酒。” 老头子得意了:“这是我老太婆酿的女儿红,从我闺女出嫁那天就埋雪里了,逢年过节还不定挖出来喝上两口呢。”看眼老太婆忙把两人酒杯满上。 九万给老婆婆夹菜:“婆婆,您不给老爷子喝酒,怎么还要酿酒?” 老太婆看老头喝的高兴,也没拦着,笑着说:“这是我无月村的习俗,闺女出嫁都要酿一坛子的酒埋在雪地里,没个十年八载的这酒啊是不挖出来喝的。” 九万点点头。 所以不是老婆婆不给老头子喝酒,是这酒不是随便就给喝的。 老头子跟大师两人头挨着头凑一起嘀嘀咕咕。 秦寿抱着媳妇的脖子,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小白脸红扑扑的凑到媳妇的耳边说:“我能吃肉了媳妇。” 若翾把他从身上撕下来扔给九万:“只能吃两块肉。” 九万笑着给姑爷夹了两块小小的肉放在他碗里。 秦世子看着媳妇的小厮,非常凶残。 九万说:“姑爷先吃着,等吃好了,给姑爷在来两块。” 秦世子愤恨的拿筷子戳碗里的肉。 和尚吃肉。 媳妇吃肉。 老太婆老头子吃肉。 媳妇小厮吃肉。 他——吃肉!两块! 老太婆和老头子都知道这小公子身子弱不能吃肉,两人乐呵呵的给他夹了块黍子,还让他趁热快吃。 秦世子:“……” 若翾在他大腿上拧了下,让他不许闹,转头跟花和尚说:“明天一早就走。” 十三弟顿了下,看眼面前的酒杯,又看眼热腾腾冒气的肉锅子。 突然有点舍不得走了啊! 老太婆惊讶的看着小姑娘:“小姑娘要走了吗?这两天可都在下大雪啊,路可不好走。” 若翾笑眯眯说:“没关系婆婆,我们有滑板车。” 老太婆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明天走了,满眼不舍。 老头子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今天是除夕明天……明天就留下来后天走吧,后天走吧!” 老太婆跟着点头:“就当留下来陪我和老头子过个年?小姑娘?” 若翾犹疑了下。 十三弟吃着肉拍板:“就后天走。” 老太婆老头子都高兴了,老头子还抓着十三弟多了两杯。 若翾死鱼眼。 秦寿戳着碗里的肉,微微皱着小白脸。 “想家了?” 秦寿一个激灵,抬头看媳妇,亮晶晶的眼珠子有些湿润:“媳妇……”他长了十八年,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没有爹娘哥,没有红封,没有果酒……没有大哥……秦世子又把头低了下去,略失落。 若翾在他大腿上拍了拍,没有说话。 秦寿咬了咬唇,突然抬头跟媳妇撒娇:“今天守岁媳妇,能多吃肉吗?就多吃两块!”急急保证。 若翾:“……” 无月村是在雪山边的一个小村庄,这里常年低温下雪,白茫茫的一片,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这个小山村。 吃过晚饭后,若翾和秦世子回房了。 秦世子把自己裹成个蝉蛹,歪着头问媳妇:“媳妇,你和岳父过年要守岁吗?” 若翾在他脑门扎了根针:“不守。” 秦世子翻白眼看脑门上的针,呼哧着说:“我我我我守岁啊媳妇它在动在动。” “老实点。” 秦世子老实了。 若翾坐在床边想了想说:“明天带你去堆雪人。” 秦世子两眼珠子亮晶晶的,冲着他媳妇嘿嘿的傻笑:“你真好媳妇。” 若翾笑了下,拔了他脑门的针,附身亲了口,走了。 秦世子摸上被媳妇亲的脑门,嘿嘿的傻笑。 翌日清早,若翾把小白脸踹醒打坐,然后起身出门,五更天屋子里静悄悄的,老两口还在睡,九万已经起了站在屋外戳着双手哈气。 “小姐。” 若翾点头:“还早回去多睡会。” 九万笑说:“我给老婆婆挑些水。” 若翾没在说话,而是走到院子里,开始堆雪人。 九万跟在小姐身后,院子里的雪很深,一脚踩下去,莫过大腿,走路有些艰难。 “小姐,您做什么?” 若翾笑笑没说话。 秦寿打完坐嗖的跑院子,喘着气幽幽的看媳妇:“媳妇你不陪我一起!” 若翾把胡萝卜塞他手里扬扬头:“给你插红鼻子。” 秦寿接了胡萝卜,眼珠子没移开他媳妇身上。 若翾把他的头转了个弯。 秦寿看到面前和他一样高的东西,一脸懵逼。 九万笑着说:“姑爷,这是小姐堆的,把胡萝卜插了当鼻子就像姑爷了。”这个雪人还有他一半功劳的。 秦寿:“……” “这是我媳妇?”这么胖?哪里跑出来的! 若翾抓着他的手,往雪人眼睛下面插了进去,她眼瞎,鼻子给插歪了。 秦寿古怪的看着歪了的鼻子又看看他媳妇。总觉得媳妇是故意的,故意把他鼻子给弄歪的。 “哪里来的贼人,受死吧!” 一声怒吼,紧接着冒火的拳头就到了跟前,若翾脸色一变,拧起小白脸避开火拳两人栽在雪里。 九万反应没有他小姐灵敏,被大师的火拳和旁边的雪人一同震飞了出去。 秦寿被媳妇扑在雪地里,眼睁睁的看着炸开的雪人,他和媳妇插进去的胡萝卜啪叽落到了脑袋边上。 秦世子:“……” “贼人,贼人在哪,滚出来,给老衲滚出来。”十三弟跳到炸开的雪人边上,大吼一声,朝着雪地里又是一个火拳。 刚挣扎着爬起来的九万瞬间被震起的雪花埋了进去。 九万:“……” 若翾木着脸从小白脸身上爬起来,手中一个雪球冲着花和尚的脑门砸了过去:“有病记得吃药。” 小白脸抓着他媳妇的裤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整个人赖在媳妇身上冲着老和尚赤牙咧嘴,一脸凶残:“没药让我媳妇给开。” 若翾在小白脸上摸了把。 秦世子笑得可傻了。 十三弟顿了下把内力收了,背着手深沉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方才要不是我出手,你们一个个都见阎王了……” 若翾咬牙:“我还得谢谢你呦!” 十三弟摆摆手,一副他大度的模样:“用不着,你也不是会谢谢人的小女娃。哼哼哼!” 若翾:“……” 秦寿拉着媳妇的手,愤怒喊:“揍死他媳妇,揍死他!”太可恶了。 若翾咔吧咔吧的转头:“先欠着!”要揍得过她还站着? 秦世子猛然想起媳妇还打不过老和尚,默默咽了口唾沫,气短又坚定的喊:“好,都欠着,以后一起收拾。” 十三弟扬了扬白眉,不屑一顾。 九万从雪地里爬起来把嘴里的雪吐了,哭丧着喊:“大师,您把小姐堆的姑爷给打死了。” 秦世子:“……对对对!把我媳妇堆的我打死了,你快给弄回来老和尚。” 若翾:“……” 十三弟把九万拧走了。 秦寿冲着老和尚气愤的踹脚挠拳,知道打不过老和尚但他把媳妇堆的他给打死了又气不过,抓了把雪冲着老和尚的光头砸了过去,看到雪球把老和尚的脑袋开花了,才勉强哼了哼。 “媳妇,在堆一个我呀!这次我不让人把他打死了!嘿嘿!” 【122】堕落至此,罪过罪过! 雪人没有在堆过。 中午若翾做了柴火鸡,和老两口吃完饭后一行人就告辞了。 老太婆很不舍,拉着小姑娘的手一直没松开。 若翾笑眯眯的老婆婆保证,回来的时候还来她家投宿。 老太婆还是不松手。 若翾偷偷往老婆婆手腕上扎了下,趁着老婆婆手麻的瞬间,把自己的手抢救回来躲小白脸身后冲着老婆婆说:“婆婆,雪越下越大了,我们真的该走了。” 秦世子被媳妇推出去,傲挺着胸膛得瑟的跟老婆婆喊:“等我和媳妇再来呀老婆婆我们还吃柴火鸡嘿嘿!” 若翾把他拧起来就走。 秦世子挥舞着双手跟抹泪的老婆婆喊:婆婆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若翾翻身上了滑板,嗖的一声,已窜出了十米开外。 老和尚眼馋的看着大老弟怀里藏着的女儿红,又回头看眼已经滑走的小女娃,白眉飘了起来,等老头子反应过来时,怀里的女儿红被抢了,抢人的那个,没影了。 老头子:“……” 九万没跟去,陪着老两口进屋收拾桌子。 到了山脚处,滑板就弃了。 若翾把挂身上的小白脸扔花和尚的背上,提了轻功朝着山上飞了出去。 秦世子勒着老和尚的脖子,两条腿挂着难受想了想就把大长腿缩了起来,勉为其难的勾住老和尚的腰,看眼没影的媳妇,忙喊:“追媳妇追媳妇我媳妇跑了。” 十三弟喝了口酒,把背上的人颠了颠:“搂好了。” 秦世子只觉眼前一黑,然后视线就一路朝上,风刀子刮着脸生疼生疼。 “老和尚——” 喊一嗓子,风刀子灌进了咽喉,舌头都弯了。 十三弟内力雄厚轻功了得,看眼远处的小女娃轻功不凡,来了兴趣:“哈哈——小女娃来比一场如何?” 若翾踏着树梢离花和尚十米距离,她没有回花和尚的话,刮刀子的天气谁跟你比一场! 十三弟嗖嗖跑到小女娃身边,背着个人脸不红心不跳:“小女娃,你师父是谁?轻功谁教的?” 若翾旋身落到树下。 十三弟跟着下去,反手就把背上装死的小白脸给扔到了小女娃身上。 秦世子嗷的一声然后被一冷口气喘到眼泪汪汪的扑媳妇怀里。 若翾:“……” 十三弟看眼周围白茫茫一片,就眼前这棵树人高的树挂满了雪花,十三弟说:“到山顶了?” 若翾把小白脸拧出来揉了揉他的那张僵硬的小白脸:“别哼唧,温度太低,脸僵了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秦世子不敢哼唧了。 若翾回头跟花和尚说:“我眼瞎。”哪知道有没有到山顶。 十三弟哼了声,低头一看,雪没过大腿了。把两条腿往上拔了拔:“雪蚕在哪?” 若翾死鱼眼:“不知道!” 十三弟哼了声:“什么都不知道来个屁。” 若翾懒得理他。 雪蚕要是好找或者自己蹦出来跳到你面前,她还费什么劲亲自来一趟雪山? 还把身残心残的小白脸拧来。 吃饱饭累的啊?! 秦世子将双手伸到媳妇的袖子里抽着鼻子瞪老和尚,冻僵的脸凶残无比,在这冷飕飕的树底下没一点杀伤力。 十三弟把他拧过来。 秦世子哆哆嗦嗦的喊:“我我我我要媳妇。”很着急。 若翾在他脸上摸了把,秦世子不喊了。 十三弟看向小女娃的肚子鼓起的那块:“把偶猫弄醒。” 若翾摸上肚子有些焦心,小家伙一进雪山范围,就自动切换成冬眠状态,怎么办? 戳不醒啊! 十三弟两眼火热的盯着:“偶猫不该怕冷,它就是懒了,你把它弄出来交给老衲……” 若翾转身就走,一步一个深脚印的在雪地里前进。 十三弟两条扬起的白眉在空中打结。 秦世子爬上老和尚的背,警告他:“媳妇是我的。”为老不尊的东西看我媳妇眼珠子都看出火来了,要要要不是我打不过你,肯定把你按雪地里揍一顿,肯定! 十三弟冲着他脑袋上给了一瓢:“把你媳妇惯的。” 秦世子学她媳妇木了脸。 走出几十米远,若翾停了脚步。十三弟踩着她踩过的雪脚印一步步的挪着:“雪太大了,找个地方藏身。” 若翾死鱼眼。 秦世子艰难的扒开毛茸茸的帽子,露出冻红的鼻尖冲老和尚弱弱的吼:“我我我我我媳妇眼瞎。”老和尚快找山洞躲雪。喊完把帽子往下一拉,盖住红彤彤的鼻子装死。 十三弟往盘在腰间的那双大腿上狠狠拧了下。 秦世子差点哭了。 好痛! 若翾伸手接住落到掌心的雪花,冰凉的触感从手心入髓直到心脏,若翾微微一笑:“这场雪一时半会不会挺。” 十三弟一张老脸皱着,嫌弃的冲小女娃喊:“把偶猫拧出来带路。” 若翾笑笑。 伸手把躲在她怀里睡觉的小家伙拧出来,小家伙睡得晕乎乎的暖和和的,从它家若若肚皮上温暖的小窝出来就被灌了一口冷刀子的风。 阿狸:“……” 浑身毛炸开,瑟瑟发抖。 虐猫! 若翾揉揉小家伙的肚子,笑眯眯的说:“我们抓兔子烤着吃呀!” 炸着尾巴毛的阿狸嗖的转回猫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流光溢彩的看它家若若。 “喵喵!”烤兔子!烤兔子!要吃两只! 若翾大方的答应:“给阿狸三只。” 阿狸一爪子拍在它家若若的手背上,尾巴欢快的打着节拍。 十三弟看不过眼了,冲着偶猫喊:“你好歹是只高贵的神猫,怎堕落于讨好就为一口腹食?” 阿狸拿屁股对着白眉打结的老和尚。 若翾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阿狸冲着她叫了声,一猫一人朝着西南方向冲了出去。 “老衲一起!”老和尚大叫着跟上。 雪山常年积雪,山里的动物基本处于冬眠状态,一条蛇埋在洞里能睡上五六年才冒出来活动一次,所以在雪山基本找不到活着的生物,偶尔能遇到一两只被冻死的鸟尸。 十三弟捡了一只死了有几天的鸟,鸟身僵硬如石,鸟毛一扯就断,啧啧的叫着可惜了。 看着鸟肉只能眼馋。 若翾说:“别仍,用你的火拳烤烤鸟肉还不错。” 十三弟半信半疑:“你是不想给我兔子肉吃吧?这鸟肉比石头还硬,还能吃?” 若翾死鱼眼,把花和尚扔的鸟捡回来,三两下扒了鸟毛把光秃秃的鸟递过去:“借借火。” 十三弟一拳头砸过去,光秃秃的鸟顿时成了火鸟,然后啪叽啪叽往雪地里流水。 十三弟:“……” 秦世子在雪地里艰难的爬到媳妇身边,抓着媳妇的手一脸垂涎的盯着媳妇手里的火鸟,抽抽鼻子,香死个人了。 十三弟也抽了抽鼻子,然后老眼放光的盯着火鸟,等香味越浓后,收了拳头,把火鸟抢走了。 秦世子哀嚎一声:“老和尚你要脸吗?鸟是我媳妇弄的,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抢食要脸吗?”快给我个鸟腿,快!香死我了。 十三弟拿屁股对着他。 秦世子想去抢,又打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和尚抓着只火鸟拿屁股对着他吃得可香了。秦世子拼命咽口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阿狸蹲在小白脸的头顶,四只爪子抓了抓小白脸的发顶,同样看着拿屁股对着它的老和尚,尾巴一甩一甩的。 死鸟朕是不吃的,香死个人了也不吃。 鄙视老和尚,沦落到吃死鸟了还是抢着要吃的,鄙视他。 “媳妇!” 若翾冲着委屈的小白脸笑笑:“走吧。”中午他们是吃了柴火鸡来的,还没到饿肚子的时间,吃不吃花和尚这只死鸟都没差,只小白脸见不得花和尚一个人吃,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屈而已。 秦世子揉揉肚子,凑到媳妇的耳边偷偷的说:“媳妇我不饿的,让老和尚一个人吃死鸟,哼哼哼,毛球都在鄙视他。” 阿狸在他头顶踩了下。 秦世子更得意了:“是吧,毛球都同意我的话了。” 若翾笑了笑:“那只鸟的味道其实不差,冻死后被埋在雪里,肉质纤维都被冻住了,烤烤还是能吃的。” 秦世子不以为然,烤出来的鸟香死个人了,也是死鸟!“媳妇,要去哪里找雪蚕?” 若翾摇摇头,茫茫大雪山,雪蚕又是飘忽不定居无定所的,她还不知道上哪能找到雪蚕。 阿狸舔了舔爪子,打了个哈欠,小肉垫啪叽打在飘落下来的雪花上,把雪花给打散了,阿狸觉得很好玩,又抬起小肉垫打雪花。 秦寿一张小白脸黑了黑,眼珠子朝头顶上翻,气呼呼道:“你在乱窜扯我头发,我就扔你到雪地里,在踩你一脚把你埋了。” 阿狸冲着小白脸给了一爪子。 被糊了一脸的小白脸哭着喊媳妇。 若翾把阿狸从小白脸头上抓下来,阿狸还不情愿,坐在小白脸头顶上,朕可威武了,然后冲着它家若若撒娇。若翾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惆怅的说:“大冷天你把小白脸踩雪地里埋了不好,阿狸乖,现在不闹小白脸哈,小白脸瘫了,就麻烦了。” 阿狸回头看了眼小白脸,想了想点了点小脑袋。 秦世子:“……” 十三弟啃着鸟腿跟上来,忧心忡忡:“小女娃啊,你把偶猫给老衲吧,明明是聪慧灵根的猫王,被你养成堕落至此,罪过罪过!” 若翾:“……”罪过?! 阿狸拿屁股对老和尚,把猫脑袋埋在它家若若的胸口,还蹭了蹭。 秦世子一张小白脸直接喷火了。 ------题外话------ 亲们很抱歉最近更新不定时 【123】媳妇还有我呢我肯定能找到雪蚕的 在雪山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下午没有收获在意料之中,雪越下越大,到了夜晚也越来越冷。 若翾摸了把小白脸的手,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有瞬间,若翾心愧。 秦世子回头,抽抽鼻子问:“媳妇?” 若翾顿了下,笑笑:“过来。” 秦世子眼珠子一亮,哆哆嗦嗦的凑到媳妇面前:“媳妇有点冷。” 不是有点冷,是冷得手脚冰凉脑袋在冒冷气了。 秦寿偷偷抬手一摸鼻子,然后小白脸僵硬了,赶紧把手背到身后用力搓了搓。 媳妇是眼瞎媳妇是眼瞎媳妇是眼瞎。 秦寿长长松了口气,把背在身后搓着的手伸回来冲着媳妇笑得可傻了。 “嘿嘿!” 若翾拧着小白脸的衣领掰下他脑袋,在他唇上亲了亲。 秦寿溜圆了眼珠子,然后抽了抽鼻子。 若翾木着脸把人推开,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抽了下鼻子。 秦世子摸了把鼻子又摸了把嘴,委委屈屈的跟上媳妇:“媳妇,我我我我……” 媳妇不理我。 秦世子伸手抽着媳妇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媳妇的……唇,眼珠子越来越沉:“媳妇,我抽鼻水!” “我知道!” “那,那那那……”还能亲亲嘛! 若翾转头,嫌弃:“想当雪人吗?走快点。” 秦寿拉着媳妇的袖子艰难的跟着媳妇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还对媳妇的亲亲颇有怨言:“媳妇没动力走不动。” 若翾把他拧起来走。 秦世子搂着媳妇的脖子,两腿盘着媳妇的腰身,将脑袋委委屈屈的搁在媳妇的颈窝处蹭了蹭,然后两眼一闭,心里美滋滋的。 若翾把他脑袋推开了点,嫌弃:“敢把鼻涕水弄我身上,揍不死了。” 秦世子:“……” 十三弟展风落到小女娃身边,把人拧起来踏雪无痕又朝来的方向跑了。 “老衲找到个雪洞,走!” 雄厚的内力在雪山上颤了颤。 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五个人的空间,若翾眼瞎,对只能站着睡觉的山洞空间没反应,秦世子就嫌弃了,弱弱的冲着老和尚喊:“这也是山洞?” 十三弟把偶猫从头上抓下来砸他脸上。 秦寿还赖在他媳妇身上,眼看着毛球要砸脸了,忙将小白脸藏媳妇的脑后。阿狸炸着尾巴毛跳到小白脸的头顶上,抬爪子糊了小白脸脑后一掌。 秦世子:“……” 十三弟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大雪,天色渐渐的沉了:“晚上吃什么?”摸摸肚皮,下午就吃了只鸟,却一直在动用真气,早饿了。 晚上吃的是饼子,山下那家老婆婆做的。拿了二十几个饼子,若翾和秦世子吃了两个,老和尚很嫌弃,吃了半边就想着下午的烤鸟味道了,至于阿狸,饼子没吃,在舔爪子。 御寒的东西没带多少,也还好这个山洞不大,把棉衣往洞口一挂,三个人一只猫相互挨着凑在洞里,也算暖和。 秦世子长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站着睡觉的,趴媳妇身上拿屁股顶着老和尚:“媳妇,什么时候能回府?” 若翾后背贴着山壁,冰凉的,胸前是小白脸,暖温的。 “想回去了?” 秦世子嘟着嘴:“有一丢丢!” 若翾笑了笑。 秦世子脖子都梗了,小心翼翼的抱着媳妇的腰,急急道:“真的就一丢丢媳妇。” 若翾把头靠他胸口没吭声。 秦寿低头看一眼,吞了吞口水,忐忑的把脑袋搭媳妇的脑上,蹭了蹭,不说话了。 阿狸要钻她家若若的怀里,秦世子和老和尚同时出手,一个赶一个抓。 阿狸愤怒的挥着小爪子,一人挠了一脸。 秦寿哼了声,抱着媳妇转了转身子,拿屁股对毛球。十三弟把偶猫塞自己内衫,被偶猫挠了两爪子,老脸绿了绿。 翌日。 大雪停了,山洞前的积雪有半人高。 秦寿在发热,若翾给他扎了两针,小白脸却丝毫没有起色。 若翾木了脸。 十三弟吃了两口雪说:“他该是受寒了。” 用你说?! 若翾心情不太美妙。 十三弟把偶猫抓在手,看眼茫茫雪山:“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草药。” 秦寿有些难受,身上忽冷忽热,看着媳妇皱着眉头忙伸手摸了上去:“媳妇我不难受。” 若翾把他的手拍开:“说什么傻话。” 秦寿摇摇头,他是着凉了身子难受,但这点病对于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他早就习惯了身上的不舒服。 “没说傻话媳妇,我真的不难受,就是头有点点热的。” 若翾没说话。 秦世子有些急了,倾身朝媳妇摸了过去。 “老实点。” 秦寿咧嘴笑,感觉眼前一黑,又忙晃了晃脑袋才凑到媳妇耳边亲昵嘟囔:“我想喝水媳妇。” 若翾蹙眉:“等老和尚回来再喝。”水是冷的,小白脸这么瘫,喝冷水不要命了? 秦寿舔了舔干干的唇,就盯着媳妇的唇看。 然后脑门上被扎了一针。 秦世子艰难的翻着白眼往头顶看,期期艾艾的喊:“媳妇……针……” 若翾给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秦寿咽完药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十三弟拧着只狐狸回来,狐狸奄奄一息,阿狸跳在狐狸的头顶踩得欢快,然后冲着它家若若邀功要夸奖。 若翾顿了下,说:“不吃狐狸。” 十三弟把狐狸拧起来拔毛:“不吃?” 若翾有些嫌弃:“很骚。” 狐狸有骚味,所以不吃狐狸!十三弟惊奇的看小女娃,指着外头茫茫雪山,一望无际除了雪还是雪,半个生物多找没有的鬼地方,能找点肉吃就该感谢佛祖了,还敢嫌弃? 阿狸坚决的跳到老和尚头顶,踩了踩。朕要吃肉! 若翾死鱼眼。 十三弟把狐狸扒皮也没开膛直接用拳火烤了,皮香肉嫩后就开吃。阿狸吃了两口,站头就呸呸吐口水,然后钻到了雪里吞雪。 若翾笑了笑。 阿狸翻身,把头埋在雪里不肯出来。 十三弟吃着吃着也皱眉:“狐狸骚味果真重,不好下口。”本不想再吃,但又不舍把吃了几口的狐狸扔了,拿着狐狸腿看小女娃。 若翾把小白脸抱在怀里取暖。 十三弟撕着肉:“小女娃帮个忙如何。” “不如何!” 十三弟干脆把撕了狐狸腿流血骚味很重的狐狸递到小女娃面前:“借你切肉刀一用。” 若翾一阵反胃。抽出手术刀扔过去。 十三弟看眼小女娃又看眼扔在脚边的刀子,勉为其难的捡起刀子自己动手。 若翾掏出水壶让十三弟温热,十三弟大口吃狐狸肉,看眼脸色发红的小白脸努努嘴:“他这样不行,身子底子太弱了。” “我知道。” 若翾木了脸。 十三弟也不废话,吃完肉给小白脸运气暖身,然后把偶猫拧走了:“老衲去去就来。” 若翾留下来照顾小白脸。 吃了两个饼子,若翾的头有些疼,眼睛刺刺的,忍不住把脑袋塞到小白脸的怀里,蹭了蹭。 和小白脸睡了一觉后,十三弟还没有回来,秦寿抱着媳妇靠着山壁,看着雪山外天边疑似暖阳的红光,轻轻的笑:“媳妇出太阳了。” 若翾玩着小白脸的手指,没吭声。 秦世子顿了下,想抽自己嘴巴。媳妇眼瞎啊,就算真有红光媳妇也看不见,说了不是伤媳妇的心嘛。秦世子懊恼。 若翾摸了摸他的额头。 “退烧了。” 秦寿抓着媳妇的手放在唇边嘿嘿的笑:“嗯嗯我不烧了媳妇,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雪蚕呀?” “等老和尚回来再说。” 秦寿嗯了声,把媳妇往怀里抱了抱,觉得满足又欢喜:“媳妇我们永远在这呀。”天天把媳妇抱在怀里这样那样嘿嘿,嘿嘿! 若翾惊奇:“没病吧?你想冻死啊?”永远在这?睡觉都得站着睡的鬼地方,谁干? 反正我不敢! 秦世子想着涟漪脸红的事,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若翾嘴角一抽,在小白脸的手背上拧了下。 秦寿撕了声回过神来低头红扑扑的小白脸望着媳妇,耳朵竖了起来:“媳妇?我我我我没想干坏事……” 若翾哼了声。 十三弟回来了。 两手空空。 若翾的脸就不太好看了。 十三弟愁了:“这有三个山峰,峰上都是雪,要找只小小的雪蚕,只怕是……” 秦寿愁眉苦脸了。 若翾苦笑:“是我急切了。” 秦寿是知道他媳妇找雪蚕是用来治媳妇眼瞎的,看媳妇的笑他难受极了,一颗世子心抽抽的疼,忙握住媳妇的手安慰:“媳妇我们一定能找到雪蚕的,一定能。” 若翾嗯了声。 阿狸站在老和尚的头顶舔爪子甩尾巴。 “这雪蚕没有习性,没有据点,我们这般寻找也不是个法子。小女娃,你说说接下来该如何走?” 若翾笑笑,有点茫然:“我也不知道。”她甚至都没见过雪蚕,对雪蚕的了解又少之又少,这雪峰范围太大了,她又眼瞎,若翾有瞬间想放弃算了,小白脸的身体也根本不能在这雪山长久的待下去,放弃算了吧! 一直盯着媳妇的秦世子大骇,抓紧了媳妇的手惊恐的喊:“媳妇还有我呢我肯定能找到雪蚕的媳妇,还有老和尚呢,老和尚可厉害了媳妇,一定能找到雪蚕的,一定能!” 【124】小白脸还睡还睡,媳妇都睡跑了 半月后。 雪山巅处,一只火红的小家伙跳下来,快速的钻进了雪里。 老和尚从雪巅上跳下来追在阿狸的身后。 “喵!” 阿狸从雪地里钻出来,蹦出一丈高后跳到雪面上,欢快的拍着尾巴。 老和尚把偶猫捞起来哈哈大笑:“逮了半个月,总算落我手里头了,哈哈!” 阿狸跳到老和尚的头顶,用力踩着老和尚的脑袋:不要脸不要脸,明明是朕抓到的还敢说是你抓的,不要脸的老和尚。 老和尚乐呵呵的把偶猫抓下来。 若翾拧着小白脸随后落到十三弟身边,露出了半个月来第一次轻松的笑意。 阿狸甩开不要脸的老和尚跳到它家若若的怀里,猫脑袋仰着,傻兮兮的看着它家若若。 若翾亲了亲它的小脑袋:“阿狸最厉害。” 阿狸狠狠点头。 若翾微微一笑。 秦世子趴在他媳妇脚边扯了扯媳妇的裤脚喊:“快拉我起来媳妇。” 若翾顿了下。 秦世子攀着媳妇的大腿爬了起来。 老和尚上手把他拧起来扔开,凑到小女娃面前指着偶猫喊:“快掰开偶猫的嘴,雪蚕在它嘴里。” 被扔出去的秦世子栽在雪地里挣扎着爬不起来。 阿狸拿屁股对老和尚。小脑袋却在若若手心里蹭着,傲娇极了。 若翾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浅浅的笑着,难得小白脸被拍进雪里也没有出手将他给拧出来,挠了挠小家伙的脑袋:“回山洞再说。” 阿狸拿脑袋顶着若若的手心,嗖的跳到在雪地里挣扎着爬起来的小白脸头顶上,欢乐的蹦跶了两下,把小白脸的脑袋又给踩回了雪地里。 秦寿:“……” 老和尚:“哈哈!” …… 回到山洞里,阿狸将嘴里含着的雪蚕吐到纱布上,然后蹲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糯动的小虫子。 雪蚕是只只有襁褓孩儿尾指大小的蚕虫,通身雪白透明,这么一只小小的东西把三人一猫整整耍了半个月之久,如若不是阿狸鼻息异人,还不知道这只虫子要找到何时。 老和尚把雪蚕抓起来上下把玩:“就这么只小小的东西,真能从耳朵里爬进脑袋?” 一副你别框老子,老子可不好糊弄的摸样。 若翾笑笑。 秦寿跑到老和尚身边,跟毛球排排蹲着看老和尚手里的虫子:“媳妇说能它就能。” 老和尚看他一眼,很嫌弃。 当初还想收他当徒弟,到底是脑子给棒槌打了,不清醒才有这念头。 秦寿鼓着眼珠子,老和尚敢嫌弃他,哼! 若翾把雪蚕接在手心,说:“雪蚕是见光死,活动寿命短,晚上就准备动手。” 秦寿眨了下眼睛。 老和尚扬了扬白眉:“就按你说的办。” 若翾把小白脸拧走了。 秦寿扒在他媳妇身上,眼珠子盯着媳妇手里的虫子:“媳妇,虫子活不长吗?” “嗯!” “那那那那……” 若翾顿了下,笑了声:“没错,把你拧来是因为雪蚕不能见光,才有你的事。” 秦世子委屈的看着他媳妇。然后又想起什么,跟媳妇嘿嘿的笑。 若翾死鱼眼:“在这么傻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秦世子忙搂住媳妇的脖子,摇头:“媳妇不要我,我要媳妇呀。嘿嘿!” 若翾在他大腿上拧了下。 秦世子呲牙。 晚上老和尚踢了踢睡死的秦世子,跟小女娃说:“弄晕他做什么?” 若翾揉了揉眼角:“我要他身上的清沉木香来引雪蚕进脑。” 老和尚吃了惊,指着地上晕着的人:“他又香味?” 若翾浅浅的笑了笑。 老和尚扬了扬白眉,又踢了脚边的人一脚:“喝药喝出来的吧?”自带体香?肯定是喝药喝出来的。 若翾也不跟他争辩,跟老和尚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阿狸蹲在石头上,看着老和尚将小白脸扒了个干净,两爪子忙捂住猫眼睛,腹部喵喵的叫着两声。 老和尚将扒干净的秦世子扔在小女娃身上,两人的命线接在一起。在小女娃发丝上糯动的虫子一步步的朝着小女娃的耳朵处爬了进去…… …… 九万蹲在门口发愁的看着上山的小路。 小姐姑爷上山都十七日了,还没有下山,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雪蚕找到了没有。 老太婆端着菜种子出来坐在小伙子身边,看眼上山的小路:“想小姑娘了?” 九万回神,看着老婆婆在弄种子忙凑上去帮忙:“小姐离开半月有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婆笑着点头:“从小姑娘走后你就蹲在这门口看着了,老婆子啊,都懂!” 九万冲着老婆婆笑笑:“婆婆,这菜种子要种在哪里?” “这是瓜种子,等后院的雪扫出来后,就能种上了。” 九万想到后院那个用棉布盖住的棚子,来了兴趣:“婆婆是说后院那个塔起来的棚子,还用被子盖住的那个吗?” 老太婆点头:“我们这常年积雪,田地里大多时候是荒凉的,没法子,就都在后院俪了几拢道,扫了雪,用来种些平日里吃食的菜食。” 九万点点头,跟老婆婆挑好种子后,去了后院,帮着把种子种到地上,又把被子盖在棚子顶上,用来挡住风雪的。 三人一猫是赶在吃午饭的时候回老婆婆家的,九万高兴得哭了,抹着眼泪去给小姐姑爷做了两个菜上来。 若翾眼睛上绑了布条,笑着跟老婆婆说他们吃过饭就得走了。 老太婆惊了:“多待两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啊!” 若翾拉着老婆婆的手歉意:“对不住婆婆,只得改日在来陪婆婆了。” 老婆婆还想留人,老和尚杨着白眉说他们要赶到镇上去买药。 老太婆听了高僧的话,虽然不舍却也不在挽留了。 只得吃过午饭后,给小姑娘一行装了好些饼让带着,若翾没有推辞,这是老婆婆的心意,她接着待改日在还回来便是。 秦世子晕着,老和尚背着他,九万引着小姐一同出了山。 到了镇上后,天已经黑了。 九万按着小姐给的方子去了药铺,抓了药后亲自去了客栈的厨房炖药。老和尚守在秦世子身边,把了把脉说:“还没醒?” 若翾靠在床边养神:“他的精神力消耗过度,身子底子又差,没那么早醒来。” 老和尚就更嫌弃了:“打通了任督二脉还这么弱。” 若翾但笑不语。 九万端着煎好的药上来,给晕着的姑爷喂药,一碗药下去后九万才跟小姐说:“小姐,您的药煎好了。” 若翾嗯了声:“你去睡吧。” 九万看眼老和尚,退了出去。 门关好后,老和尚给小女娃换了眼药:“你说虫子把你脑子里的瘤子吃完了,那你该能看见了才是?还用得着敷药?” 若翾揉了揉眼角:“总得给我个缓冲时间。” 老和尚哼了声。 若翾顿了下说:“等回去后,你把他接走吧。” 老和尚看眼晕着的人:“怎么,舍得了?” 若翾摇了摇头:“我被你赶鸭子上架,又只有几分自保能力,小白脸身残心残,太弱了,有你们帮我看着他,至少我没后顾之忧。” 老和尚顿了下:“那也得看他乐意离开你不!” “到这份上了,你还能由着他选择?”若翾冷哼,鄙视花和尚。 老和尚哈哈大笑:“你放心,不出五年,老和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相公。” 若翾觉得胸闷,把花和尚踹下床翻身睡觉,想了想,又转了个身,靠近了小白脸的怀里。 被踹下床的十三弟乐颠颠的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出门寻酒去了。 “媳妇……” 秦寿嘟哝一声,伸手抓了抓,抓住了一块衣角,然后就不松手了。 若翾顿了下,笑了笑。 翌日,若翾和九万一道,跟老和尚分了路。 九万纠结的看着小姐,欲言又止。 若翾侧头看他:“想问我什么?” 九万回头看眼不见的老和尚和姑爷,外加小姐的猫说:“小姐把姑爷撇下给老和尚,回府后,若是侯夫人和侯爷问起,该……该……” 若翾扬手甩了下马鞭,马蹄撒开的朝前奔。 九万只得跟上。 老和尚背着晕了小白脸,头顶偶猫站在树梢上,看着远走的两匹马,然后笑了两声,眼皮朝上翻:“可算是落到老衲手里了,哼!” 阿狸不情不愿的哼了声,拿尾巴糊了老和尚一脸。 老和尚把猫尾巴拨开,下了树落到马背上拉了下马鞭,风驰而出。 阿狸跳到小白脸的脑袋上用力的踩了两爪子:小白脸还睡还睡,媳妇都睡跑了,哼哼哼!等你醒了就后悔去吧!哼哼哼! “十三弟,等等六师兄。” 十三弟回头一看,三个师兄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怎么现在才来?” 了悟念了声阿弥陀佛,说:“师兄看着小女娃走后才来现身,十三弟莫怪。” 十三弟哼了声,算是应和师兄的话。 “这小子十三弟真打算带走当徒弟?” 十三弟叹息一声:“这是小女娃的条件,算了!就当是老衲捡了个挑水担柴的人吧,走了!” “她倒是用情深,护得紧!” 四马并排朝前狂奔。 十日后,醒来的秦世子找不到媳妇,天天跑到花丛中哭嚎着要媳妇。 ------题外话------ 更新会不定时哦! 【125】腿,自己弄断的毒,是自己下的 若翾回晋阳侯府时是深夜,没有惊动任何人。 九万让西风煮了点面食送到小姐的房中,西风知道小姐回府后,惊喜得掉眼泪,忙蒸了小姐爱吃的蛋羹送了过去。 若翾在拆遮眼袋,用了半个多月的药敷眼睛,这次完了后,就不用带眼袋了。 “小姐!” 西风把面食和蛋羹放在桌上,红着眼睛看着她家小姐。 若翾笑了下:“过来。” 西风走了过去,若翾把眼袋放在梳妆台上,教西风给她按摩太阳穴。 西风听得很仔细。 若翾闭上眼,眼珠子动了动。 西风笑了:“小姐回来了,要跟侯夫人通禀吗?” 若翾想了下:“不用了。”小白脸被和尚拐走了,让娘知道了,娘肯定跟她掉眼泪。 西风出去后,若翾回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伸手往旁边捞了捞,什么都没捞到,眉头蹙了蹙。 隔天一早,若翾睁开眼,虽然视线模模糊糊的,但是,她是真的能看见了。 若翾愣了好一会。 半眯着眼看着房里的摆设,房间很简单,古色古香,一床一桌一梳妆台,床上桌上梳妆台上铺着红布红纱。若翾沿着喜被上的鸳鸯图案摸了一圈,嘴角扬起。 “小姐。” 西风在门口喊了声,若翾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下床:“进来吧。” 西风端着梳洗盆进来笑道:“小姐,该洗漱了。” 若翾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三个风自打跟了她后,也知晓她的习性。西风把梳洗盆放在桌上后,便去收拾床铺了。 若翾微微眯着眼,洗漱后摸了摸眼睛。 之前眼瞎,做事到利索得多,现在眼睛能看见了,反而受了限制。 若翾有点失落。 吃过饭后,若翾独自离开了。 九万到想跟,但小姐不许,让他把从老婆婆家拿来的菜种子去给了郑管家,还让郑管家去要些茶种子! 湘粤楼。 若翾泡了一杯茶,悠闲的喝着。 房门口吵吵闹闹的,有人朝吵架。店小二进来送点心,若翾随口问了声,说是两个客人为了厢房吵架,不是大事。 若翾哦了声,让店小二出去了。 “要喝茶吗?” 颜雅嘟着嘴,瞪着这女人:“你真讨厌。” 出声的地方空荡荡的。 若翾死鱼眼:“你师父教了忍术是让你逃命用的,不是大白天的出来吓人的。” 扬手朝着身边的座位挥了下,颜雅的身影渐渐的透析出来,虎着脸瞪着人:“你朝我撒了什么东西?” 若翾没应她,只道:“我阿爹在哪?” 颜雅扬着小下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 若翾抬了抬手,颜雅绷直身子往后躲,警惕的喊:“你你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敢打我,我我我让师父揍你。” 若翾把她拧起来就走。 颜雅愤怒,被个女人拧着就走,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你放开,我自己走。” 若翾将人扔出去了。 颜雅从门板上爬起来,小眼睛里喷着火,但是考虑到打不过这女人,最后忍了。 若翾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想了想说:“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把你师父给踹了?” 颜雅回头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 若翾耸耸肩。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郊外小湖村的湖边,沿着小路进了山。 若翾眯着眼睛看了眼周围,有山有湖,环境还不错。 进了山后,前面没路了。 颜雅鄙视的看眼女人:“你懂什么,这条路上我师父设了法阵,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哼!” 若翾死鱼眼。 颜雅又高兴了,得瑟完后抬手,朝着空中画了个图案,然后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踩了两脚,回头冲着女人喊:“跟进我,你要是被熊瞎子吃了,可别来找我。” 颜雅绕过大石头,朝里走。 若翾慢悠悠的跟上。 颜雅带着她去的是个山洞,山洞门前设了法阵和机关,从外面看就是一座山峰,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若翾没看颜雅在山洞门前怎么开门的,跟着她进山洞后,才发现山洞里另有乾坤。 “师父,我把她带来了。” 山洞的空间很大,还搭了个三进的院子,若翾被扔在客厅后,颜雅就消失了。 还等她打量完,就听到了一阵车轮压地的声音,轱辘轱辘的走了过来。 若翾有点惊讶。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笑了笑:“你见过我?” 若翾点头:“你的腿怎么了?” 颜如玉低头看自己的双腿,淡淡道:“自己弄断的。” 真狠! 若翾佩服的看眼女人。 颜如玉转着车轮朝里走:“跟我来吧。” 若翾上前两步,推着轮椅慢慢的朝前走。 颜如玉顿了下,然后淡淡的笑着收回了转轮椅的手:“他中毒了。” 若翾神色一凛:“谁下的毒?” “他自己。” 若翾:“……”阿爹,就算你上赶着去找死,也用不着给自己下毒吧?若翾有点头疼。 又看眼轮椅上的女人,微微皱眉。 “想问什么?” 若翾直言:“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你真是颜如玉?” 颜如玉笑了下,没回答。 若翾也没在纠结,只是嘀咕了两声,颜如玉这么漂亮年轻,她阿爹就跟个糟老头样了,两人搭在一起不太配啊,若翾有点愁。她是不是得先帮阿爹保个颜来着? 走过凉亭后,颜如玉停了轮椅。 若翾站在房门口,有点纠结:“您不跟我进去?” 颜如玉摇头,转着车轮走了。 若翾愁眉苦脸的看着美女走人。 佟老头中的毒是七情毒,用七花七草七虫炼制的,解毒也简单,只要按照炼制这七情毒的顺序返炼制就成,前提是,得知道这七花七草七虫的炼制顺序。 若翾苦笑,给她阿爹擦了擦身子:“阿爹,你可真是难倒女儿了。” 颜雅蹲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老男人眨了眨眼睛:“你也没办法救活他啊?他都睡了二十五天了,师父说,再有五天他还不醒,就醒不过来了是吗?” 若翾顿了下:“二十五天了啊!”阿爹,你是真不打算给自己活路了。若翾闭了闭眼睛。 颜雅灼灼的看着她:“师父说只有你能救他!” 若翾睫毛颤了下:“我无能为力。” 颜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瞪了她一眼,跑了出去。 若翾从新给她阿爹擦身子。 山洞里吃得东西很简单,都是素菜,饭菜是颜雅烧的,味道还不错。若翾夸了小姑娘一句,小姑娘只闷闷的扒饭,没有理她。 颜如玉给雅雅夹了一筷子的菜,让她好好吃饭。 颜雅看眼师父,眼睛里的泪珠在打转。 颜如玉顿了下,当没看见。 若翾放下碗说:“我是不是该叫你娘啊?” 颜如玉有些意外,然后淡淡的拒绝:“不必。”她跟佟向风没有夫妻之名。 若翾苦恼了:“可是我对着你的画像喊了十多年的娘了啊。” 颜如玉只是笑了笑并不搭话。 她的话很少,也很简洁。 若翾双手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美女:“娘,您能跟我说说您和阿爹以前的事吗?我好奇啊!” 颜雅长大了嘴巴,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师父都说了不要喊她娘了,还敢喊! 颜如玉有瞬间的恍惚,回神后笑了下:“往事如烟,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还有,你不该叫我娘。” 若翾摊手:“好吧!那娘你总能告诉我,您和我阿爹发生了什么冲突,我阿爹才非死不可吧?” 颜雅很不高兴,想冲她发火。颜如玉淡淡的看了眼雅雅,颜雅就焉了,然后又气不过,拿筷子用力的戳着碗筷。 颜如玉说:“我让他回去,他不肯,自己吃了毒药。” 若翾叹息一声:“阿爹真是用情至深啊!” 颜如玉笑着看她:“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你是我娘啊!” 颜如玉接不下话了,她觉得教出个雅雅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佟向风倒是教出了个如此另类的女儿来。 若翾眨了下干涩的眼睛,她的视力还在恢复阶段,长时间的使用眼睛,会过度疲劳。 “她是您孙女吧!也是我阿爹的!” 颜如玉吃惊的看着她。 颜雅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这胡说八道的女人,她明明是师父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孙女,这女人肯定是骗人的。 “骗人。” 若翾指着她胸口处说:“她的胸口有莲花记,是你纹上去的。” 颜如玉难得皱了皱眉。 颜雅低头看眼自己的胸口,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胸口有莲花胎记的?你偷看我身子,不要脸。” 若翾:“……” 颜如玉面色如常,但是她的呼吸轻了很多。 若翾冲着颜如玉微微一笑:“当年您是怀着孩子离开我阿爹的吧?” 颜如玉皱了皱眉,然后又松开,淡淡的笑了下:“我说过,往事如烟。”她并不想在谈这件事。 若翾在心里遗憾了下:“好吧!但是您真的打算,让我阿爹直到死都是孤苦一人吗?”明明有老婆有儿子孙女都有了,却什么都被瞒着,多可怜。 颜如玉没说话。 颜雅闪烁着眼睛看师父:“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 【126】我就留下恶心不死她 颜如玉去休息了。 颜雅洗好碗后蹲在若翾的脚边闷闷不乐的玩石子。 若翾踢了她一脚。 颜雅嘟着嘴,不乐意的瞪她:“你凭什么说我是师父的外孙女?凭什么?”浓浓的指控还有委屈。 若翾死鱼眼。 颜雅站起来两手叉腰:“你翻眼皮就没事了吗?啊?话是你说的,我师父生气了。你却没事人一样,你说,你到底凭什么说我是师父的外孙女?” 若翾看着她:“你把易容皮撕了。” 颜雅愣了下,眼睛冷了下来:“我没易容。” 若翾摊手:“你都没见过自己的长相吗?你也十几岁了吧?就没怀疑过自己长得跟你师父有七成像?” 颜雅呼吸一窒。 若翾看她懵逼样,死鱼眼望天:“你还真没见过自己的脸啊。” 颜雅:“……” “那是,那是……我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脸?这张人皮自小我就带着了,我……”颜雅狡辩,眼眶却红了。 若翾顿了下,也不知道颜如玉是什么心思了,居然让自己的外孙女从小易容,这件事要让阿爹知道,该有多难过。 若翾招招手,让颜雅做自己身边。 颜雅倔强的瞪着她,没动。 若翾笑了:“我能吃了你吗?坐好。”将人扯到身边。 颜雅挣扎,她现在还讨厌这个女人,真讨厌,才不要跟她一起坐。 “别闹!”若翾警告的喊了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下。 颜雅警惕的盯着她,翻着白眼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手:“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师父的易容术可是……” 见鬼的瞪圆两眼珠子。 若翾笑了下,慢慢的把人皮从她耳后撕开,撕到眼睛处时,难得坏心的调侃:“可是什么?还不闭上眼。” 颜雅张了张嘴,本想说师父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的,凭你怎么可能把人皮从我脸上撕下来,可现下的情势在把这话说出来好像不对了,干脆闭嘴闭眼。 人皮撕下来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若翾一身汗。 颜雅满脸通红,同样一身汗。 不是颜雅不配合,是这人皮也不知道颜如玉用了什么法子,就跟种在了颜雅脸上一样,刚开始撕开口子还容易,越到后面越凶险,稍有不慎,颜雅的脸也会跟人皮一样毁了。 若翾看着手里一张薄如水雾的精致人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苦笑一声。 “你师父果然有巧夺天工的本领。” 她算是服了。 这张人皮至少用了上百种药材和毒药熬制过,养生的养血的续毒的…… 真正是都用上了。 也不知道颜如玉这是要养人还是要杀人。 敢把药材和毒药一起混淆着用。 颜雅没有一点心思跟她斗嘴,脸上火辣辣的难受,看着她手里从自己脸上撕下来的人皮,难受极了。 眼泪啪叽啪叽的往下掉。 若翾眨了下眼睛:“别哭了。” 颜雅哭得打嗝,然后抹了把眼泪。 若翾无奈,把颜雅拉起来,朝石屋走去:“我阿爹是你姥爷,去看看他吧,他就要死了。” 颜雅哭得更凶了:“你……你救他……呜……救他……” 若翾舔了舔唇,是苦涩的味道,摇摇头:“我配不出解药。” 颜雅抽着鼻子,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在石门前,若翾停下,转头看向颜雅:“颜雅,我想请你帮个忙。” 颜如玉睡醒后,看到颜雅愣了很长时间。 颜雅站在师父面前,踌躇不安,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袖子:“师父。” 颜如玉回过神来,神色平静的笑了笑:“那丫头做的吧。” 颜雅抿了抿唇,点头。 颜如玉恍惚了下:“倒是有些能耐。” 颜雅不敢吭声。 颜如玉四周看了看:“怎么没见那丫头?” 颜雅嘟着嘴:“师父,翾翾姐去山上采药了。” 颜如玉点点头,便没在问了。 师徒两一前一后的朝大厅走,两人都没说话,路上只有车轮子滚动的声响。 石桌上摆着几十个碗,颜如玉在调花蜜。 颜雅就静静的看着她师父的脸出神,她脸上的面具被撕下来后,她有用清水打量过自己的脸,翾翾姐没说错,她跟眼前这张脸长得像个七成。 颜雅到现在还不能够接受为什么她明明就是师父的外孙女,而师父不认她。 “想知道原因?” 颜雅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着师父。 颜如玉抬头微笑着看她:“想知道师父为何要这般做?” 颜雅梗着脖子没说话。 就是个在闹脾气的小女孩。 颜如玉笑了下,将手中的瓶子放在桌上:“你现在这摸样就跟你娘像了个十足十。” 颜雅还是没吭声。 颜如玉也没等她的回答,说完后又开始调蜜了。 颜雅有些傻眼,师父说完这话就不说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如玉调完蜜后去了佟老头房间,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颜雅被师父阻在门外,抓耳挠腮。 若翾采药回来,她还在石门口跺脚生气。 “被关在门外了?” “翾翾姐!”颜雅冲着她跑过去,小脸委屈。 若翾把药篓放石桌上:“娘不认你?” 颜雅红着眼睛瞪她。 若翾在她脑袋上摸了摸:“猜到了。” “你真讨厌翾翾姐,明知道师父不会跟我说还让我去试探。”颜雅指控。 若翾眨了下眼睛:“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颜雅咬着唇。 若翾两手托腮,苦恼:“这可怎么办,我不能总待在这啊!” “你去问师父啊。” 若翾死鱼眼:“你师父多有定力的人,是我去问就能问出来的吗?” 把她愁得头发都掉了两把了。 颜雅跟她排排坐,也两手托腮,苦恼:“你说师父为什么不认我啊?我都不易容了的!” 若翾转头问她:“阿爹来了后有说什么吗?” 颜雅皱着眉头努力想:“他来了后看到师父就疯了,尤其是看到师父还坐在轮车上,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疯得更厉害了,说要去杀了什么人。” 等了半天,颜雅没吭声。 若翾:“接着说啊。” 颜雅回头茫然的看她:“说什么?没了啊!然后他就自己吃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然后就倒下了。还是师父把他抱进石室的!” 若翾:“……” 晚上吃烤肉。 兔子若翾抓的,肉也是她烤的。 颜雅吃过后看翾翾姐眼神就不对劲了。 颜如玉吃得优雅,用刀子把烤好的兔肉切成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着:“颜雅该跟你学学这烤肉的功夫。” 若翾得意的笑,笑完又惆怅了。她那么一丢丢的想小白脸了,小白脸可喜欢吃她烤的肉了的。 也不知道花和尚把小白脸整死了没有。 颜雅吃饱了打着嗝:“翾翾姐,你教我烤肉啊!以后我拷给你吃。” 若翾挑了挑眉梢:“可以啊!” 两小姑娘凑到一起烤肉,刚开始学,掌控不好火候节奏,浪费了两只兔肉,颜雅心疼了下,不过两只兔肉浪费完后,她烤出来的肉就香喷喷的了。 颜雅笑得得意。 若翾靠在石头上看着笑得肆意的小姑娘,也浅浅的笑着,问身边的人:“不打算说说雅雅的事?” 颜如玉回头看她一眼。 若翾仰头看着石顶:“小姑娘有什么错。” 颜如玉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若翾笑了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你利用雅雅在养心头血对吧。” 颜如玉皱了皱眉。 若翾看着颜雅肆意的笑容,说:“多么青春童真的小姑娘,你真的想毁了?别忘了,她还是你的外孙女。” 颜如玉咀嚼着外孙女三个字,然后浅笑:“那又如何?” 若翾平静的和她对视:“畜生都知道虎毒不食子。” 颜如玉并未动怒,只静静的陈诉实情:“我没想过要雅雅的命,她是我女儿拼死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会要她的命呢!” 若翾动怒了:“可你做的事,跟要她的命有何区别?” 颜如玉笑了下:“她还没死不是吗?” 若翾胸中翻涌,眼神冷了下来。 颜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眼对面的师父和翾翾姐,两人似乎有些不愉快,便小心的敛了笑,紧张的动了动手中串着的肉。 若翾看得心疼。 “你真是个冷血的人,我阿爹当初真是眼瞎。” 若翾说完负气走了。 “翾翾姐……”颜雅给吓呆了。 颜如玉温柔的看着颜雅:“没关系,你翾翾姐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 走到洞口的若翾一阵气闷,又跑回来,跑到阿爹的床边用力踹了脚:“阿爹,她到底哪儿好?值得你为她念着三十几年?气死我了!” 看床上的人没半点反应又不甘心,跳到床上用力踩了踩他的小腿出气:“哼!我还想救她的,现在,就是她来求我我也不救!你求,也不救!” 颜雅拿着烤好的肉进来递给翾翾姐:“翾翾姐别生气,给你肉吃。” “小白脸没在吃什么肉!”若翾没好气的瞪她。 颜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不吃,那我吃!” 若翾在床上踩着她阿爹的小腿生气,颜雅坐在床边吃着肉香:“翾翾姐,师父让我跟你说,你想把他带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若翾冷笑:“带回去做什么?一具尸体而已,我就留下阿爹来恶心死她。” 【127】杀千刀的秦千户啊,我命好苦啊! 颜雅晚上睡不着,抱着被子磨蹭在翾翾姐的床边,黑暗里,翾翾姐睡得很香甜,还嘟哝了两声。 颜雅将被子扔在床上,气呼呼的瞪着睡得香甜的人,然后抬脚爬了上去。 “回你自己床上。” 颜雅不干,抱住踢过来的脚,气呼呼:“我睡一下怎么了?你床那么大!” 若翾睁开双眼。 颜雅被她看得很别扭,耳根也慢慢的红了。 “怕鬼啊?” 颜雅嘟嘴:“你才怕鬼呢。” “不怕鬼你抱着我腿爬我床干嘛?” 颜雅把她的腿给扔开。 若翾将手枕在脑后淡淡的说:“我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 颜雅撇撇嘴:“我也没有。”然后把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你都跟你男人睡一起了,还说没有跟人睡的习惯。” 若翾眼角抽了下:“你也说他是我男人了。” 颜雅抱着被子滚床上,委屈:“我不想一个人睡,就来找你了翾翾姐,你让我一起睡吧。” 若翾想了想,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颜雅两眼一亮,麻溜的躺了过去,生怕翾翾姐反悔把她踢下床。 “翾翾姐,你怎么知道我胸口有莲花胎记的?”颜雅很好奇,当时翾翾姐跟她师父说的时候,她就问了,但是翾翾姐当时没有回答,她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她明明没有在翾翾姐面前宽衣解带,翾翾姐是如何知道的? 她真的很好奇。 若翾死鱼眼:“猜的。” 颜雅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若翾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有什么奇怪,你会忍术我就猜到你身份了,至于你身上的莲花胎记,这个只是我试探你师父的。” 颜雅:“……师父知道了肯定很郁闷。” 若翾冷笑:“她郁闷什么,她不是没认你吗?” 颜雅愁眉苦脸了。 “翾翾姐,你说师父为什么不愿认我啊?我真的是师父的外孙女?” “不知道!” 颜雅咯噔一声,紧张的看着翾翾姐。 若翾死鱼眼:“我不知道你是你师父的孙女还是外孙女,猜的。” 颜雅:“……” 若翾将她的头给推出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师父是生了儿子还是女儿,怎么知道你是她孙女还是外孙女。” 颜雅纠结:“所以,你说我是师父的孙女,也说了我是师父的外孙女。” 若翾笑了下,还不笨。 颜雅苦闷:“翾翾姐,我更睡不着了。” 若翾在她脚上踢了下:“爬你师父的床去。” 颜雅不理她:“翾翾姐,师父让你带着你阿爹离开,你真的要离开吗?” 若翾幽幽的望着屋顶,声音仿佛从恒古边际里传回来的,幽谷如兰:“阿爹前三十年都活在你师父身上,到死都还替你师父安排了后生,我怎么能辜负阿爹的一片心呢,你说是不是……” 颜雅哆嗦了下,小身板往被窝里藏了藏。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整个山洞。 几乎是同一时间,颜雅被若翾拧起来窜出了山洞口。 颜雅挥舞着两只手,吓得小脸发白:“师父病发了,冰玄洞——” 几乎是眨眼时间,两人到了冰玄洞洞口。 若翾把拧着人扔开,一掌轰了洞门,跑了进去。 颜雅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乍一眼看轰了的石门,嘘唏了下,忙跟上翾翾姐的脚步。 哗啦! 若翾追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抹影子栽进了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若翾想都没想,飞上往水面捞了下,在水面抓了个空,倒是被溅了一脸的冰水。 “翾翾姐——” 眼看着翾翾姐要跟着师父跳湖,颜雅急忙喊了声。 若翾踩着水面,回到颜雅身边,面色阴沉。 水面咕咚咕咚的冒出一窜水泡。 越来越急。 若翾皱眉。 颜雅喘息着说:“师父病发后会待在水里两日,翾翾姐不用担心。” 若翾回头瞪着她:“我怕她死了对不起我阿爹。” 颜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害怕的看着翾翾姐。 若翾闭了闭眼,回头一阵风的跑了。 “翾——翾——姐——”颜雅后知后觉的跟着她跑了,跑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眼冒水泡的水面,看着看着就低了下头,有些难过。 …… 若翾是深夜回去晋阳侯府的。 秦二一身疲惫的回到房中,让小葫芦准备沐浴。 秦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爹,看了一会后,小脸上才有了笑脸。 秦二瘫着脸,看眼儿子硬朗的线条渐渐的柔和了些:“还没睡?” 秦还还不会说话,只是看着他爹张了张嘴,小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他等爹! 秦二揉了揉脸,解下腰间的大刀放在桌上,朝床走了过去。 “以后不用等我,你先睡。” 秦还小弧度的摇了摇头。 秦二把他抱出来,给他脱了衣服后塞到被窝里,让他睡。 秦还打了个哈欠,看眼爹,觉得安心,眼皮掀了两下,就睡过去了。 小葫芦把浴桶备好后收拾了少爷的衣物就离开了。 秦二坐在浴桶里,滚烫的水很好的缓解了一日的疲惫,身体渐渐的舒展开了,便将头靠在浴桶边上,闭目养神。 若翾翘着腿研究床上的小人儿,小人儿睡得很安静,呼吸很轻,睫毛很长,小脸蛋养得白白胖胖的,若翾笑了笑,没想到秦二还会养人。 秦二泡好澡穿衣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人,系着带子的手顿住了。 若翾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秦二,跟小白脸长得七分相,只小白脸长得比他的脸小的,白点。 身材嘛? 不好比! 若翾木着脸:“去趟义庄。” 秦二披上外衣,抓了大刀跟上。半路的时候,尽管瘫了脸,秦二还是忍不住出声:“弟——” 若翾愁眉苦脸了:“做和尚去了。” 秦二:“……” 若翾回头,看着面瘫脸生人勿进的秦二,忽然笑了下:“真是面瘫啊!” 秦二:“……” 两人是从侧门进义庄的,秦二看眼弟媳,没表情的脸两眉头夹在一起,语气很冷:“弟媳能看见了?” 若翾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特无奈:“还不如眼瞎呢!” 秦二:“……”没法好好说话了。 若翾严肃脸:“我要具尸体,最后八小时内死的。哦,就是四个时辰内!能弄到吗?” 秦二看眼弟媳,越过她先进了义庄。 若翾忙跟上。 两人偷了具尸体出来,在路口的时候,若翾把尸体抢了要走。 秦二突然出声:“爹娘知道弟媳回来,该高兴的。” 若翾顿了下,转身定定的看着秦二:“别告诉爹娘我回来了。” 秦二瘫着脸。 若翾恍惚了下:“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在告诉爹娘。” 弟媳走后,秦二站在黑夜寒风里,如同一尊有呼吸的雕像,还是能移动的那种。 秦二回府后,看到爹坐在他房中,脚步顿了下。 晋阳侯虎着脸,看到二儿子的面瘫脸,气得一拳头砸桌上:“你个逆子,你弟媳回来了,你为何不拦着。”还敢大半夜跟弟媳出门,你个不要脸的,等不孝子知道了,看不挠你一脸。 秦二解下大刀放在桌上:“弟媳不让说。” 晋阳侯跳起来冲着二儿子脑门吼:“你弟媳不让说你不会偷偷跟老子说啊?你弟那么身残跑了多久了一个信都没有,你娘饭都吃不香了……” “弟当和尚去了!” 晋阳侯脖子一梗,骂不下去了:“……” 秦二挑着一边眉梢看爹,淡淡说:“弟媳没把弟带回来没脸来见爹娘,等弟和尚做不下去了回府后,弟媳就回来了。” 晋阳侯:“……” “哦!弟媳的眼睛好了!” 晋阳侯虎眼一亮:“真好了?你可别框你老子,要不是老子睡不着想找你练练拳看到你跟那丫头出门,老子还被瞒着,那丫头可比你弟金贵多了!” 秦二:“……” 若翾扛了具尸体去了医药铺子里。 铺子上了门锁,若翾只能翻墙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气,那两粗汉子装修好了铺子,应该是回晋阳侯府去了。若翾挺满意的,人没在,可以省很多麻烦。 把尸体抱到后院手术室,扔在手术台上,扒了衣服,开膛破肚。 不! 只是取心而已! …… 翌日,就有义庄的来报,少了具尸体。 秦二刚起床,接到衙役的口信,顿了下,让秦还自己吃饭后就去了一趟义庄。 义庄老伯苦着脸。 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尸体怎么就招人惦记上了。 现在那家人找上门了,说让他交出尸体,他上哪找出来给人家?偏偏这家人,他开罪不起。 秦千户到义庄的时候,那家人的女主人正扑在义庄老伯的身上又拉又扯,跟疯婆子似的跟他叫唤。 秦二就站在义庄大门口两步远,身后的衙役嗖嗖的往后退了几步,跟秦千户保持着绝对的安全距离。 “怎么回事?” 义庄老伯看到秦千户来了,老泪纵横,一屁股跌坐在阶梯上,可算是把这尊大佛给盼来了,我的老命呦! 那家女主人疯子般的举动也随着秦千户的话停止了动作,转头就开始扯自己的头发,冲着秦千户跑过去一跪,开始扯秦千户的大腿,哭嚎。 “秦千户!杀千刀的秦千户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题外话------ 昨天到医院拿单子,医生说:21天一个疗程,本来要吃三到五个疗程,也就是三到五个月,我各种懵逼脸。然后医生又默默的说,实在不想吃,可以先吃两个疗程看看,吃完后在来医院复查一次。我果断拒绝选择两个月的!然后医生无奈的给我开了两个月的避孕药,我抱着药出医院,一脸想死!活了二十几年了,头一回这么深刻的知道,女人原来也有gaotong这么高深的玩意……各种泪流满面……所以,还得继续熬着……哭! 【128】死了这条心,救她没商量 秦二瘫着脸,冷飕飕看眼拽着他裤子的疯女人。 顾百户嗖的躲在同僚衙役身后,探头探脑。 衙役板着脸,要笑不敢笑。 “秦千户啊,杀千刀的秦千户啊,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女人一阵哭天抢地。 秦二瘫着的脸有些黑。 为避免在被骂‘杀千刀’,结意进义庄商议尸体被偷之事。 女人哭天喊地又弱不禁风的被婢女扶进去了。 义庄老伯拿袖子抹抹泪,对脸略黑的秦千户感激一笑,跟着进去了。 衙役抿着唇,威风凛凛的跟在秦千户身后。 “顾百户?” 顾城趴在树边上,笑得肚子疼,听到同僚喊自己忙反手朝他挥了挥。不成,让他笑完在进去。 衙役:“……” …… 若翾回到山洞是在一天后,颜雅守在湖边上,不敢擅自离开。 只是快两天没见到翾翾姐了,她有点焦虑。 石门刚打开,颜雅条件反射的从石头上蹦了起来,惊喜的看向石门。 若翾死鱼眼。 颜雅扑倒她怀里:“翾翾姐,我以为你跑了。” 若翾把她撕开:“跑什么,我还得为阿爹端幡子呢。” 颜雅吐吐舌头。 若翾把她扔开,朝冒泡的水中努努嘴:“还没上来?” 颜雅又担忧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师父——没有血——” 若翾哼了声。 颜雅偷偷拉她的袖子:“翾翾姐,师父会不会在水里憋死啊?” 若翾诡异的看着颜雅。 颜雅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松开手:“你,你你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好可怕! 若翾说:“小姑娘,你师父白疼你了,居然希望你师父在水里憋死!啧啧!” 颜雅:“……” 她那是希望师父在水里憋死的意思吗? 颜雅倒抽一口气。 若翾不逗她了,让她把水里的人叫上来。 颜雅有些傻。 她总跟不上翾翾姐的脑子。 若翾回头:“怎么了?” 颜雅纠结了好一会才低声嘟囔了句:“没有血——” 若翾把一个小瓷瓶扔给她。 颜雅接住后有点懵。 翾翾姐已经蹲在水边,用手划了划水面玩起了水。 颜雅握紧了手中的瓶子,急切道:“翾翾姐,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血。” 颜雅瞪大眼睛:“心尖血?” 若翾死鱼眼。 “喊她上来。” 颜雅震惊后两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着翾翾姐。 “还不去?!” “哦哦哦!”颜雅忙跑到翾翾姐身边蹲下,冲着水面喊:“师父,快上来,翾翾姐找来了血了师父,快上来!” 水面除了越来越多的水泡冒上来外,没有一丝的动静。 颜雅有些担忧了。 若翾不担心,颜如玉躲水里冰镇的原因就是病发,死不了。 …… 若翾躺在阿爹的身边,突然就想起了被花和尚拐走的小白脸。 小白脸喊媳妇时的撕心裂肺。 若翾微微勾起唇角。 颜雅蹲在床边,两手托着下巴,眨眼睛:“翾翾姐,你笑得好诡异。” 若翾扯了下唇,侧头看向颜雅。 颜雅眨眨眼,朝身侧努努嘴。 若翾翻身而起,淡淡道:“想好条件了?” 颜如玉看起来精神不错,笑着说:“一命换一命罢!” 若翾冷笑。 颜雅赶紧站起来冲着翾翾姐摇头祈求:“翾翾姐——” 若翾指着她一动不动的阿爹说:“一命换一命,是我说的?” 颜雅干巴巴的闭嘴了。 颜如玉轻笑:“小姑娘气性不小。” 若翾也跟着笑了声,回头看向阿爹,神色温柔,漫不经心道:“阿爹的命在你,可救不救却在我!”若翾回头看颜如玉:“至于你的命,呵!” 颜如玉看向佟向南:“强人所难之事非我之愿,雅儿,走吧!” 颜雅眼巴巴的看着翾翾姐。 “雅儿,还不走。” “哦!” 颜雅不情不愿的推着师父出石门,“师父,翾翾姐都给您找了心尖血了,她肯定能救您的,可是您刚刚——” 颜如玉淡淡道:“她会救的。” 颜雅抓抓脑袋。 她很想说师父翾翾姐真不会就您的!可这话她没胆子说啊! 所以,只能着急。 颜如玉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双腿,而后淡淡的笑了笑。 若翾强硬的掰开阿爹的嘴,给他塞了粒晶莹剔透的小药丸,药丸发着阵阵花香和草味。 “阿爹,你想给颜如玉送命我没意见,你死也死了半个月了。是不是该把这条命还给你女儿了?” “本来还想看颜如玉会不会心疼,结果,你也看到了,心疼你,哼!” “明天醒来阿爹若是要怪女儿就怪吧,我没意见。” 若翾恨恨的给阿爹喂完药,又不甘心,锤了两下床:“你就用你自己威胁我吧。我告诉你阿爹,你想让我救颜如玉,这事没商量。” 觉得气闷,翻身下床打算走人,走到石门前又恨恨的跑回来,冲着阿爹的脑门喊:“我不会救她的,肯定没商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若翾连夜回了晋阳侯府。 躺在小白脸的床上,翻腾了好半天,在天亮之际,总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顾城屁颠屁颠的跟在秦千户身后进了晋阳侯府。 “千户,张府老爷的尸首到现在还未找到,张夫人今日可就要来找千户要尸体了啊。”您怎么瞅着就不着急呢? 张夫人抱着您大腿哭嚎杀千刀的时候,可是相当精彩的! 秦二顿了下。 顾百户抱着刀柄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瞪着秦千户:你想干嘛? 秦二瘫着脸。 秦还扎完马步远远的看到爹爹,小眼睛亮了亮就冲着爹爹跑了出来。 顾百户将刀柄收起来,上前把秦还拧在手上。 “我我我我顾叔叔,记不记得顾叔叔。” 秦还看眼顾叔叔,然后回头看爹爹。 秦二把他抱回怀里:“用饭了?” 秦还摇摇头。 秦二抱着他进了院子,留下顾百户一颗心碎成了渣渣。 小葫芦把早膳摆上,给顾百户留了一副碗筷。 秦二没说什么。 顾城挨着秦还咬着包子嘟囔:“千户,张府之事,只怕……” “我偷的。” “你偷的,张夫人那哭嚎的劲儿可不小,你……你偷的?” 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二低头喝粥。 顾城咕咚一声:“千,千户……” “尸体我偷出去的,不用查了。” 顾城默默的咬包子喝稀饭。 晋阳侯上早朝去了,侯夫人一个人吃饭不香,跑到二儿子这蹭饭,看到顾百户也在,想了下便打消了和儿子一起吃早饭的念头。 秦二只是面瘫的回应了声。 晋阳侯夫人走后顾百户才从拘束中放松下来:“千户,你没打诳语?” 秦二给秦还布菜,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 啪叽! 秦二扫了他一眼。 顾城嘴巴都肿了。 筷子戳的。 秦还仰着小脑袋看眼顾叔叔,又默默的低头扒饭。 顾城眨了下眼睛,可怜巴巴的说:“千户,我是百户。” “嗯!” “太子近身。” “嗯!” 顾城急了:“我堂堂百户跟着秦世子算怎么回事?千户,我是太子的人。” 秦二瘫着脸:“你是我的人。” 顾城怒:“我不干。” 秦二难得勾了勾唇:“我说了算。” 顾城:“……” 他娘的,再也不上晋阳侯府来蹭饭吃了。 秦二说:“弟尚未回府,你可在衙中当值。” 顾城甩碗:“本公子堂堂太子近身百户,去给秦世子当小厮——” 秦二淡定吃饭。 饭后要去义庄,事先约好今日正午处理张府老爷尸体被盗走之事。出门的时候遇到弟妹的陪嫁丫鬟西风。 秦二把人喊住。 西风回头看是二公子,忙福礼:“二公子。” 秦二看她手里的包袱:“上哪?” 西风笑着说:“小姐让奴婢把包袱给郑管家送去。” 秦二顿了下:“弟媳回来了?” “回二公子的话,小姐于昨晚上回府的。” “你去吧。” 西风冲着二公子福身后出府了。 秦二脚尖一转,去了弟的小别墅。 顾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千户,时候要到了。”快别去秦世子的院子了。 秦二看他一眼:“认认门。” 顾城:“……” 若翾在啃包子,看眼进门的秦二:“我吃完就去看娘。” 秦二看眼弟媳手中的包子,桌上还有两个,不客气的抓了一个吃:“嗯。” 顾城眨了下眼睛,看着千户一个包子两口下肚,然后又伸手去抓桌上的另一个。 若翾问:“不是要出门?”脸皮这么厚,娘知道吗? “不急。” 顾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千户,义庄之事很急……” 若翾看眼顾百户。 秦二瘫着脸说:“弟回府后,顾百户暂当他小厮。” 若翾:“……” 顾城一张书生脸有些扭曲。 若翾轻咳一声:“会不会大材小用了点?” “不会。” 顾城攥着拳头,都快把千户的后背给瞪出窟窿来了。 若翾想了想收下了哥这个礼:“小白脸身残,身边总要跟着人的,谢谢哥。” 秦二吃完了,站起来走人:“不用。” 顾城想留下来好好跟世子夫人理论理论,堂堂百户给世子当小厮当然是大材小用了……可惜,被人拧着脖子给拖走了。 若翾眯了眯眼,然后笑了笑。 “小姐,东西备好了。”南风在秦二公子离开后进屋说道。 “知道了!” 【129】 晋阳侯夫人听到丫鬟通禀就愣住了,等看着儿媳妇端着盆子进来后,一张脸就绷不住了。 若翾笑着行礼:“翾儿给娘请安。” 晋阳侯夫人眼眶都红了。 若翾暗叹,盈盈上前两步笑说:“娘可是在怪翾儿?” 晋阳侯夫人抹着泪珠不说话。 若翾眼角抽了下,把手里的锦盒往娘身前递了过去,柔柔的声音撒着娇:“翾儿给娘的赔礼,娘看着可喜欢。” 晋阳侯夫人红着眼眶看她一眼:“就你会寻娘开心。” 若翾咧嘴笑了。 晋阳侯夫人也笑了,把锦盒打开:“娘可要看看是什么,不是珍贵的东西,娘可不依的。” 若翾眨了下眼睛:“娘不喜欢嘛?可是这是小白脸寻的,小白脸可说了娘会欢喜的。” 晋阳侯夫人愣了下,愁了起来:“真是寿儿选的东西?” 若翾点头。 晋阳侯夫人突然就失去了打开锦盒的心情了,招来伺候的丫鬟把锦盒拿下去,挥手的动作略嫌弃。 “快拿下去收起来。”说着还不放心,愁眉嘱咐:“放在小少爷送来的那个箱子里。” 伺候的丫鬟拿着锦盒偷笑着下去了。 若翾低头,笑了声。 晋阳侯夫人顿了下,面不改色的跟儿媳妇说:“翾儿,快跟娘说说,这些日子在外的事迹。”说着又愁起来:“寿儿自小身子孱弱,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若翾知道她娘担心小白脸又碍于她的面没有说白话,想到被花和尚拐走的小白脸,也微微愣神。 “翾儿?” 若翾回神冲着娘笑:“娘,我想跟你选个黄道吉日,把街上的医馆开起来。” 晋阳侯夫人古怪了下,在儿媳手上拍了拍:“这事不急,先跟娘说说你和寿儿离开的这些日子,娘想知道。” 若翾无奈。 郑管家从西风那得知小姐回府后,一阵激动,要去寻小姐便被西风拦了下来。 郑管家蹙眉。 西风笑着说:“郑管事,小姐说了,让您晌午后去医馆找小姐便可。” 郑齐眉梢松开,笑说:“也是我心急了。” 也不心急吗,小姐出去近半年,又逢着三九天,郊外的药园可被糟蹋了好些了。 西风回府后,跟小姐说郑管家一事。 若翾陪着晋阳侯夫人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头有些疼,按了按穴位,让西风下去了。 “小姐,午膳后要出府吗?” “嗯!” 午膳是陪着晋阳侯夫人吃的,秦二领着秦还一起来的。 秦还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若翾知道他是在喊他婶婶。 “秦还,过来婶婶这。” 秦还仰头看了眼爹,又看了眼奶奶,才慢吞吞的朝婶婶走过去。 婶婶! 秦还又喊了声,然后乖乖的站在婶婶身边。 若翾轻笑,她还记得她眼瞎的时候,这个孩子就跟只长满了倒刺的小豹子,对谁都防备心都强,独独对秦二那个面瘫青睐。 若翾伸手摸他的咽喉,秦还下意识的躲开,回头看爹。 若翾看向秦二,略打趣:“不愧是亲生的。” 秦二瘫着脸。 晋阳侯夫人却是笑了。 秦还眨了下眼睛,小脸蛋就红了起来。 若翾摸上他的咽喉,让他张嘴。她眼瞎的时候给他摸过声带,没有受损痕迹,断定他是心里阴影问题,现在摸了他咽喉,看过口腔,没看出有受损的地方,也只能罢手。 晋阳侯夫人有些紧张:“如何?” 若翾笑笑:“只是受了刺激,没大问题。找回声音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 晋阳侯夫人暗暗松了口气,没大问题便好,这孩子虽不是秦家骨肉,但到底是个可怜人,现在又认在了二儿子门下,她只盼着这孩子好些。 秦二微微皱了下眉,倒是没说话。 秦还跑回去爹身边坐着吃饭。 若翾提到了医馆开业的事,秦二倒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当初弟媳说开连锁医院这个事,太子还巴巴的给她送了银子来。 晋阳侯夫人说:“娘都记着,待明日娘便去趟宝音寺,求一签,这医馆开业,可不能马虎了。” 若翾刚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吧! 开个业,还得请示下佛祖。 用过饭后,晋阳侯夫人溜食歇息去了,秦二跟着弟媳去了寿砚阁。 若翾给了他一封信。 “里面是几条命案的始末,你看过后,就烧了吧。” 秦二看眼弟媳:“命案?” 若翾无奈:“是!不仅是命案之事,我还想拜托你帮个忙。”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弟媳:“什么忙。” 若翾侧头,看着窗外西南方向,幽幽道:“查佟家。” …… 秦二瘫着脸回了房,拆了信看完后,目光冷沉。 几起尸体被盗案都与佟家有关,更甚连着若府。 之前还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现在也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世间真有杀人保尸取人心血这等阴毒功夫存在? 秦二眯了眯眼。 弟媳让查佟家。 京城佟家……三十年前便消寂了…… 顾百户杵着佩刀跑进来,有些喘:“千户,太,太子到了。” 秦二抬头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顾百户。 顾城腰板一直,梗着脖子硬上:“太子……” 秦二拿了大刀就走。 顾城僵硬着身板,暗暗撇嘴又不得不跟上。 想到他堂堂顾百户顾公子即将要被千户丢弃,做个孱弱世子的小厮,顿时悲从中来,没他可怜的人了。 暗十一趴横梁,看着女大夫,莫名的欣喜。 呼吸渐渐的粗了。 若翾摸了摸腰。 暗十一眼尖,忙从横梁上爬下来,往女大夫面前一杵,摸着脑门憨憨的笑:“女大夫,是我。” 若翾死鱼眼。出门带死气的,当然知道是你,不然你脑门早扎针了。 若翾盯着太子的暗卫,看着看着神色就诡异了起来。 暗十一眼珠子是亮的,搓着双手,规规矩矩的站好:“女大夫,主子有请。” 若翾突然笑眯眯道:“太子请我?” 暗十一肯定的点头。 若翾本不想去,又莫名的就想到了被花和尚强塞到手中的木盒子,就笑了。 暗十一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女大夫好可怕。 他们暗卫是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对气息最为敏锐,女大夫身上的气息一变,自然能感觉出来,脑后门不禁有些冷飕飕的。 迟疑的喊了声:“女大夫?”要是不去见主子可如何是好,又不能把女大夫打昏了抗走。 若翾转身就走:“走吧。” 暗十一暗暗松了口气,爬上横梁走了。 女大夫一回府,太子就接到消息了,只是近来宫中事多,偷溜出来不太容易,所以等着的太子略焦急。 心爱的女大夫好久没见,不知有没将本太子给忘了。 又一想,本太子有一张龙气的脸,女大夫肯定是忘不掉的。 这么一想,焦灼的心又安定了些。 若翾被领着走进破庙的时候,眼角忍不住抽动。堂堂太子三番五次在破庙里见人,是她见不得人,还是太子见不得人? 果断是太子见不得人。 暗十一从破庙的横梁上摔下来,跪在主子面前:“主子,女大夫到了。” 太子一张龙气的脸就乐开了花了。 “若翾给太子请安。” 若翾行了半礼就被太子给急急的扶着起来了。 “女大夫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若翾也顺势起身,端着高深莫测脸同太子对视:“太子请我来,有何事?” 太子挥挥手,嘴角咧得大大的,回身冲着站在阴暗柱子后面的伴读喊:“伴读快抱本太子的麟儿来。” 秦二瘫着脸僵硬的走上前,把怀里一戳软东西递了过去。 太子小心翼翼的抱过儿子,把伴读嫌弃的扔一边,然后把儿子凑到女大夫跟前,得意又惆怅的说:“女大夫看看,这是我儿子。” 若翾惊讶了下:“恭喜太子喜当爹了。” 太子笑眯眯的点头:“麟儿是个早产的,生下来便气弱,女大夫快给看看。” 若翾死鱼眼。 好想大逆不道。 若翾整了整脸色,看着太子抱着的婴儿,孩子个头很小,面色发黄,气息也弱……若翾皱了皱眉。 太子顿时就紧张了,女大夫皱眉是怎么个意思?莫不是麟儿…… 若翾从太子怀里抱过孩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脖子:“你给他吃了什么?” 太子紧张的说:“母后说孩子太小,只能喝母乳啊!” 若翾看了太子一眼:“他被喂了药。” 太子猛地瞪眼,神色锐利:“喂了药?” 若翾死鱼眼:“不然呢?他睡得气息都快没了,给喂了些让人昏睡的药物,因为孩子小,药量也有控制,不至于立即就丧命。” 太子的脸顿时就扭曲了:“母后说孩子生下来是还未开眼。” 若翾跟看白痴一样看眼太子。 太子只觉得羞辱。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太子,又看眼弟媳,安静的杵在一旁没吭声。暗卫一看不对,齐齐去爬横梁了。 若翾给孩子扎了两针,就不敢在用针了。孩子毕竟还小,用针会受不住。 也没敢开药。 这孩子生下来月余,只怕是也被用了月余的药了。 能活多久…… 还真不好说。 太子神色冷硬。 若翾也没瞒着,把话都说了,想要孩子的命,只能暂时等这次药劲过后,在好好养着。切不可在误食药物了。 太子点头:“本……我知道了,今日有劳女大夫。” 若翾没说什么,只离开的时候,又认真的看了眼太子,在心里暗暗道了声‘可惜。’ ------题外话------ 大家中秋快乐! 【130】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 若翾停住,想了想,转身招了招手。 秦二瘫着脸抬脚。 耳边嗖的一声,暗十一跳到女大夫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女大夫笑:“女大夫?” 肯定有事吩咐!嘿嘿!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死气的暗十一,把脚收回来。 若翾说:“太子儿子有几个奶娘?” 暗十一嗖的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个。” 若翾点点头:“你回去后把奶娘送去皇后寝宫和太子妃寝宫。” 暗十一呆了。 女大夫接着说:“皇后下药的时候,挡着点太子。” 暗十一两眼呆滞。 女大夫飘走了。 走到晋阳候府门前,秦二终于不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的背影儿了,快步上前,直言不讳:“皇后要害太子?” 若翾死鱼眼。 还以为你呀的能忍到回府。 “不然?”吃多了撑的去搞皇后,她又不是想大逆不道。 不对,她得大逆不道,是被逼的。 说出来,这货相信吗? 若翾略微纠结。 秦二一张面瘫脸更瘫了:“太子是皇后的亲子。”唯一一个儿子。 若翾死鱼眼朝天,推开人进府。 …… 吃晚饭的时候,秦二一身寒气,偏偏黑漆漆的眼珠子就死盯着弟媳不放。 饶是自认是二儿子肚子里蛔虫的晋阳候夫人也扛不住儿子这眼神了,饭吃到一半就撂了筷子。 “儿子啊,你弟媳是弟的。”快别看了,在看老娘要动加法了。 秦二动了动眼珠子。 晋阳候夫人不干了:“明日娘就给你相看媳妇……” “娘,我吃好了。”秦二撂了筷子把儿子一抱,走了。 秦还还抱着碗,就眼睁睁的看着刚夹着筷子上的肉肉掉地上,吃不着了。 晋阳候夫人:“……” 若翾笑眯眯的看着娘,吃得挺香的。 “娘,秦二这么瘫,给找个活泼点的。” 晋阳候夫人苦逼着脸点头,然后兴致勃勃的跟儿媳妇说:“翾儿,明日你跟娘一同相看啊。” 若翾过滤了下明日的流程,没什么大事,点点头,给娘夹了一筷子青菜:“那我把秦二带上,媳妇还是得自己相看的才好。” 晋阳候夫人又呆了:“……非礼勿视!” 若翾理直气壮:“就躲在门后偷偷看一眼。” 晋阳候夫人纠结:“……要是不成,姑娘家的闺誉。” 若翾拍板:“也成,可以学小白脸半夜去爬床。” 晋阳候夫人:“……”还是躲门后吧。 秦二把儿子扔给小葫芦后,趁夜进宫了。西风来找小葫芦说明天小姐要带你家二公子上酒楼相看媳妇,躲门后。 小葫芦傻了。 太子寝宫。 秦二杵在小娃娃床前,略微肃然的看着太子。 太子抓着麟儿的小手可怜巴巴的说:“是我对不住你。” 秦二抬头看横梁,两个暗卫不在。 “奶娘呢?” 太子眼红了会抬头看伴读。 伴读瘫着脸说:“暗十一不在。” 太子扔下儿子的小胖手转身就走。秦二跟上。 躲横梁的暗一很纠结,秦伴读这时候跳出来想搞事情是不是,女大夫的话是要拦下太子,到底要不要拦呢? 好像拦不住。 暗一在横梁上跟上,暗暗的恨着多出来的秦伴读。 “太子殿下?” 太子阴沉着脸挥开跪安的太监宫女:“把太子妃请到东阳宫。” 太监不敢看太子的脸色,抖着手脚退下了。 太子回头看伴读:“母后的寝宫?” 秦二微不可查的皱眉没说话。 太子抬脚就走。 秦二想到弟媳的话,在看太子下盘不稳的路子,思索着今晚进宫是不是错的。 …… 秦二的媳妇相看宴终究是被他躲过了。 晋阳候夫人冲着晋阳候运气,三个儿子,大儿子还在边关随时能贡献朝廷,二儿子天天绷着一张面瘫脸,谁家姑娘能看上;小儿子有媳妇了,可儿子没了…… 晋阳候听得脑袋疼,拿了刀子塞媳妇手里。 晋阳候夫人拿着刀子看丈夫,两眼疑惑。 晋阳候嘿嘿的凑到媳妇面前,舔着脸说:“把胡子刮了,好亲亲。”昨晚亲媳妇又被媳妇给鄙视了一把胡子,不让亲。他痛定思痛,在亲媳妇和扯胡子之间,他肯定选亲媳妇。 晋阳候夫人啐了他一口,还是把他按在凳子上,拿着刀子笑眯眯的比划着。 晋阳候突然有点后悔了。 若翾躲在院子跟郑管家商量药铺的事,药铺都收拾差不多了,药也备齐了,只得黄道吉日好开张。 若翾叩了叩桌面:“不急。” 郑管家就问了:“小姐,便是个日子,开张的日子什么时候没有,何必……” 若翾笑了下:“不急。” 郑管家没话说了。 西风拿着两本话本出来放在小姐面前,若翾抬了抬下巴,西风便把话本子送到了郑管家面前。 郑管家看着小姐。 若翾笑说:“腾两个庄子出来,照着话本子上的建。” 郑管家拿过话本子打开,上面是一幅幅的图纸,图纸边上有详细的注解。 “这是?” 若翾没多做解释,让郑管家拿着话本退下了。 西风默默的站在小姐身后,眼珠子都没敢乱动一下。 若翾揉揉眼角,闭眼假寐时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小白脸,然后眉头蹙了起来。 九万送走了郑管家回到小院。 “小姐,郑管家问之前买下的山林可要运作了?” “山林?” 若翾想起让郑管家买山和田的事,本意是打算重茶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能有别的用处了。 南风进来福礼说:“小姐,二公子回府了。” 若翾笑了下:“走吧。” 九万纠结。小姐,那山林? “跟郑管家说,是山就该有山的样子,找些人去种树吧。” 九万呆滞。 郑管家才把山上的大树给砍了扔下山…… 秦二在泡澡,小葫芦和秦还坐在门前的阶梯上,头挨着头。 若翾远远的走来,秦还蹦起来就冲到了婶婶的怀里。 若翾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爹爹在哪?” 秦还手指头一指。 小葫芦凑上前行礼:“回世子夫人,公子在房里沐浴。” 若翾死鱼眼。 “我去正厅等他。” 小葫芦拧着小小公子去给世子夫人泡茶了。 秦还不乐意,使劲拍着小葫芦的脸。 小葫芦不松手,嘿嘿的抱着人就走了。 秦还急了,冲着婶婶啊啊啊的叫着,却没有声音。 秦二泡完澡去正厅,小葫芦给送了碗青菜面上来。 若翾看得惊奇:“陪太子睡了一晚,居然不管饭?” 秦二顿了下。 小葫芦笑眯眯的说:“公子说太子现如今很穷,吃不起饭。”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小厮。 小葫芦捎着头跑了。 若翾赞同:“太子果然吃不起。” 秦二默默的吃面,说:“皇后要绝孙。”他想问的是,弟媳是如何知晓皇后要毒杀太子麟儿的,可这话他不能问。 若翾幽幽的开口:“绝孙啊!” 秦二吃不下面了,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弟媳。 若翾突然来了兴致,八卦:“皇上的那位宠妃,叫什么贵妃来着?” “苏贵妃。” 若翾死鱼眼:谁管她叫什么。 秦二脑袋瓜灵光了一回:“苏贵妃的长子是四皇子,深受皇上宠爱。” 若翾木着脸:“四皇子?” 秦二点头,又吸溜一口面,破案的脑袋瓜算得上好使的,想明白了弟媳话里的意思就冷酷的断了弟媳的念想:“太子比四皇子大三个月。”想狸猫换太子,没肯能。 若翾手痒,想摸针了。 “给你理由,皇后杀子毒孙。”什么深仇大恨,得斩草除根啊,还是她自己的根。 太糟心了,秦二把筷子扔了,面才吃几口。 “想不到吧!”若翾死鱼眼望天:“你说,要是苏贵妃知道她宠着护着的儿子,是皇后的儿子……” “弟媳!”秦二瘫着脸,身上的寒气嗖嗖的往外冒,方圆五里,绝逼只有弟媳一人敢靠近。 大逆不道,等着灭五族。 若翾无辜的耸肩:“又不是我恶毒。”有本事冲着太子吼去啊! 秦二糟心的没敢吭声了。 若翾可爽了,走之前拍拍哥的肩膀聊表慰问:“你弟回来,得抱着你亲两口,没完!”嘿嘿! 使劲儿折腾太子去吧! 秦二更糟心了,偏偏糟心也不能把弟媳按地上揍一顿,何况,揍不过! …… 三天后,阳光明媚的日子,晋阳候夫人的黄道吉日终于出炉了。 开店没鞭炮声庆贺,难不倒女大夫。 十个粗壮汉子扛着锄头举着锣鼓沿街卖弄。 美其名曰:跳舞! 晋阳候不忍直视,偏偏还得端着脸装高深,对儿媳妇弄出来的锄头龙舞赞不绝口。 没了胡子的腮帮,略有小白脸姿态。 晋阳候夫人雍容优雅的撑着门面,脸有没有笑僵反正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围观嬉笑的人群,转身就走。 秦还小朋友坚决跟着爹。 “伴读!” 一声龙吟,太子眼尖的看到伴读要跑,喊一嗓子,然后摸着抽搐的龙脸直奔伴读。 秦二微微顿了下。 秦还抬头看眼爹。 秦二抱起儿子,好似刚刚那细微的停顿只是为了抱儿子。 “伴读!”太子大怒,看到本太子不迎接还敢跑,怎么着,想造反吗? ------题外话------ 同志们:国庆节快乐! 先说声:对不住各位啊! 问题:事出有因再加上身体意外,吃了两个疗程激素的药,反应过强,搁置了。 文不坑,就是时间现在我还不敢保证。还要去医院复查一次,等稳定的时候,会在题外里说明。 【131】 若翾抬头,眼睁睁看着秦二抱着他儿子跑进了内院。 九万跟着跑进来:“小姐,太子来了。” 太子龙颜盛怒:“把秦小二拧出来。” 暗一趴着横梁,跟女大夫点了个头,才从横梁上爬走去内院捉秦二公子去了。 若翾死鱼眼。 太子气冲冲的端过女大夫对面的茶杯给自己灌了一口,勉强压住火气:“女大夫莫怪本太子扫了今日这开张大吉之喜,实属秦伴读太过恼恨,见本太子旋走,本太子心中郁结。” 懂! 郁结的无非是宫墙内那点子事。 女大夫点头,表示理解。 太子压住火气后,想想今日出宫是为给女大夫祝喜的,这样板起龙脸来的确不对,于是眼珠子就落到了女大夫手里头。 “这是?” 女大夫捧着一张白纸,是为何意? 若翾收回心思,摆弄了几下手里头的信纸,面无表情。 太子下意识的挺直腰杆,面色整了整,眼珠子从女大夫手里头的白纸上转头女大夫的容颜上,略紧张:“女大夫?” “回太子,这是家书!” 呼! 太子长长松了口气,家书啊!家书好啊!只要不是事关本太子麟儿的事,凡事都好!太子呵呵笑了:“既是家书,便是本太子唐突了!” 若翾的眼角抽了抽,眼睛又瞪着书信上的两个字上去了! 女大夫面无表情的看着书信,那饱含切齿的小样看着人心底一抽抽的,太子暗自摸了摸脸蛋,想到因为麟儿的事昨晚没合过眼,只觉得深深的疲惫和痛心…… 秦二慢腾腾的走出来,在太子身边坐下的时候,用力握了握腰间金光闪闪的刀柄。 太子眼神凌厉的看向伴读,阴沉沉开口:“伴读是见不得本太子吗?” 秦二瘫着脸,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手里拿着的书信背面,镇定回答:“太子多虑了。” 太子拍桌子表示自己的悲愤:“你还敢无视我。” 秦二不舍的将黑漆漆的眼珠子回到太子身上,瘫着脸回答:“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被气得气上不来。 秦二抬头看向被揍得流鼻血的暗卫:“太子有疾,传太医。” 正擦鼻血的暗一:“……” 倒吸凉气的太子:“……” 秦二没能从弟媳的书信背后研究出什么来便起身行礼准备撤:“秦二告退。” 若翾终于从一张大纸仅写着‘媳妇’两字的书信里头钻出来,看眼哥,又看眼太子,汗滴滴的将书信给折起来钻口袋,笑眯眯的说:“太子,商量个事呗?” 太子果断不冲伴读运气了,对着心爱的女大夫笑眯眯道:“可行!” 若翾咧嘴笑。 太子接着说:“在此之前,本太子希望女大夫据实告知!” 若翾挑眉。太子就确定她有事瞒着他? 太子手指头指向伴读:“秦二不敢说,本太子相信女大夫。” 若翾看了看横梁。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太子,张张嘴。 太子一巴掌撑在伴读肩膀上,让他闭嘴:“你脱了裤子朝哪个方位撒尿我都知道,还想瞒着我吗?” 秦二瘫着脸,浑身散着寒气。 若翾干咳了声。 太子不以为意:“别看我是太子,小时候可没少被秦小二带着干坏事。”这么粗俗的话,说了有什么稀奇的? 秦二绷着脸。 若翾幽幽的开口:“太子,今日可是我这医院开张的日子。” “所以我带着贺礼来了!” 若翾死鱼眼。 太子又认真的看着女大夫说:“我只想知道事关麟儿……”至于伴读看见他就跑的姿态,肯定是伴读心虚了,至于为何对他心虚……太子哼了声。 若翾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跟秦二说的事透入出去,那毕竟是怀疑,没有证据当不得真,何况皇后和太子也的确是中过子母蛊的,如果仅是太子的儿子被下药这一事猜测出来的端倪而跟太子说,皇后不是他母后,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太子只要确保麟儿不再被下药,且照顾得当,他暂时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得了准话的太子,这下是真的放心了。 太医院里他谁的话都可以不信,但是心爱的女大夫的话他是一定相信的。 心里惦记的事放下了,太子就将矛头转向伴读了。 秦二目不斜视。 太子似笑非笑,阴测测的在伴读耳边说:“伴读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太子讲的?” 秦二没吭声。 太子哼了声,也不逼伴读,略坐了会,就回宫了。 秦二眉梢微微动了动,太子离开后,便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欲言又止。 若翾打了个哈欠:“没凭没据的事情,谁信?” 秦二沉默。 若翾死鱼眼:“大逆不道是要被灭九族的!”说完留下沉思的哥去了外间的药铺子。 药铺开张,没病人。 几个抓药的小厮站在柜台前撑着手都要打瞌睡了。 若翾看眼外头的太阳,又回头看眼打瞌睡的小厮,深切的觉得当初小白脸的话不是没道理的,怎么没跟哥要个繁华街道上的铺子来呢? 没病人,可要愁死个人了。 两小厮看到东家出来,忙站直腰杆摆上笑容,不敢在打马虎眼。 若翾看着冷冷清清的铺子,有些烦恼的抓抓脑袋。 “小姐!” 九万从外面跑进来,兴奋的喊:“小姐,姑爷来信了。” 若翾目光顿了下,下意识的把手装进放着书信的口袋里,又一想一张大大的白纸就藏着媳妇两个字,脑门上就是一群乌压压的黑。 “小姐,是姑爷的信。”九万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若翾死鱼眼。 接过书信后拆开,然后…… 九万小心的看着小姐的脸色,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跑了。 若翾盯着手里的信,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了。 这次还好,总算不是‘媳妇’两个字了,可也比那两个字好不到哪去,只在媳妇两字后面,加了一长窜的感叹号?! 哦! 最后面还有个猫爪子。 若翾:“……” 似乎能想到干嚎的小白脸在写完媳妇两字后,被阿狸踩了一爪子,然后跳起来追着阿狸一路打的情景了。 若翾弯起唇,然后心里沉甸甸的。 有点难受。 九万硬着头皮从门外蹭了进来:“小姐,姑姑爷的信!” 若翾看着九万。 九万忙将信递过去,慌忙解释:“小的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个骑马的小厮过来,把这信给了小的。” 若翾木讷的接过信,拆开。 一长窜,都是字啊! 若翾有点奇异的看着书信,她还以为小白脸又给她送了封只有媳妇两字的书信来。 晋阳侯摸着脑袋进铺子,眼巴巴的看着儿媳手里的书信:“儿媳啊,听说不孝子送书信回来了?” 滚圆滚圆的两眼珠子火辣辣的盯着儿媳手里看着的书信。 若翾觉得压力大增。 晋阳侯眼珠子黏在儿媳手里的信上,干巴巴的开口:“还是三封家书呢!”三个时辰送三封家书,怎么着都有一封是给他和老婆的吧? 若翾笑眯眯的将手里的书信递过去:“爹先看。” “那爹不客气了!”晋阳侯抢过书信急急的看起来。 然后…… 黑着脸将书信仍还给儿媳,大骂不孝子转身跑了。 若翾:“……”她接过书信后,也就看了开头两行字,爹就来抢信了。 等爹跑了后,疑惑的抖开信重新看。 第一两行都正常,正常问安,爹娘哥都在,第三行半开始就不正常了,媳妇我想你……五个大字无限循环…… 若翾:“……” 晋阳侯回到府里后,拉着媳妇进了内室,然后抱着媳妇大骂不孝子,骂着骂着就伤心了。 晋阳侯夫人拍了拍相公的肩膀安慰:“你天天骂他不孝子,他不孝也是你骂出来的。” 晋阳侯嚎的更伤心了。 晋阳侯夫人笑骂了两句,然后也跟着忧伤了,儿大了不由娘,只想媳妇不想娘的混蛋不孝子啊! 晋阳侯躺着媳妇的大腿上无限忧伤:“如今皇上越发的忌惮府里,寿儿的身子也将有起色,只怕是……” 晋阳侯夫人心中也发凉:“皇后是我堂姐,怎么着也……” 晋阳侯冷哼,滚圆的眼珠子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这个是用不上了,我就怕万一皇上发难,不孝子有儿媳我不担心,峥儿的本事没人伤得住他,我只怕凛儿……” 说道在边关,皇上不放回来,还得跟蛮子天天较劲的大儿子,晋阳侯夫人两眼珠子都湿润了,把相公的头从大腿上搬开,手里的帕子扔他脸上,起身朝外走。 晋阳侯抓了媳妇的帕子爬起来就喊:“媳妇,喊儿媳回来吃饭啊?”喊完往床上一趟,两眼发直的盯着床顶,似乎要把床顶给盯出两个血窟窿来。 晋阳侯夫人憋着股怨气。 二儿子当了伴读,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质子。小儿子从小半死不活,让他们备受煎熬,大儿子扔在边关打蛮子,日日提心吊胆…… 这一切,都是谁给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晋阳侯夫人沉着脸,伺候的丫鬟上前小声道:“夫人,宫里来消息了。” 晋阳侯夫人回头看眼身后的内室,离开前吩咐丫鬟:“让老爷歇息片刻,把菜热上,去药铺找世子夫人回府用膳。” 丫鬟领命去了。 晋阳侯夫人领着伺候的丫鬟朝着西北角略荒废的地方去了。 ------题外话------ 【今天开始恢复哦】前期一段时间字数会比较少,以后的固定时间明天的题外会通知! 【132】 若翾拿着三封信回府,去了书房后开始写信。 南风站在书房门口抬手想敲门,又似乎想到什么,把手放了下来。 只是片刻后又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进来。” 若翾回了两封书信,她不知道小白脸被花和尚带去哪儿了,相较于小白脸给她的信,她这两封书信可是写得满满的两张大纸。 “小姐。” 若翾抬头,看向行礼的南风,将笔放下:“何事?” 南风说:“夫人院里的丫鬟来传话,让小姐上正院用膳。” 若翾点了点头。 南风纠结了下还是说道:“下晌时,南风去后院送曹水,回到了的时候远远的瞧着夫人进了西边那个废院子。” 若翾顿了下。 “废院?” 南风垂着头:“是。那个院子便是下人无事也不会踏足的!” 若翾想了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南风点头离开了。 若翾招来九万,让他去送书信,顺道问问来送信的三个小厮,他们姑爷现在的住址。 九万答应着出了府。 若翾去了正院,陪着晋阳侯夫妻吃饭的只有秦还。 晋阳侯夫人愁眉苦脸:“你哥进宫了。” 若翾笑眯眯道:“太子今日还抬了两箱子贺礼给我祝喜呢。”看着娘的表情,加了句:“亲自抬来的,太子可真有心。”嘿嘿! 晋阳侯夫人有瞬间的不自在:“太子亲自来的?” “可不是!” 晋阳侯不耐烦,扒了两口饭敲着筷子和碗:“儿媳妇啊,快吃饭。”好端端的提太子作甚,他一颗老心都被太子他爹给扎成了渣渣,现在最不乐意听到皇家事和人了。 晋阳侯夫人拿帕子遮了遮嘴角。 若翾乖巧的点头:“爹,小白脸说要回来了。” 啪叽! 晋阳侯筷子直接扔了,兴冲冲的看着儿媳,眼珠子火辣辣的:“不孝子真要回来了?” 晋阳侯夫人也惊喜:“翾儿,可是真的?” 若翾喝着汤:“差不多吧!我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好了一半了,花和尚只是不满意他收的徒弟是个废物,所以把他拧走教育去了。都离开快半年了,怎么着也得放人回来看看家不是?” 晋阳侯瞬间熄了火。 总觉得不孝子跟着老和尚这么一去,就回不来了。 晋阳侯夫人也觉得身子骨有些冷,小儿子什么身子她能不知道?自小就半死不活,后来有了儿媳了,也是一只脚踩着鬼门关,凶险异常,这才跟着老和尚离家半年,就能好好的回来? 晋阳侯夫人惴惴不安啊。 若翾抬头,冲着爹娘笑着一口白牙。 “爹,娘!明日我回一趟娘家。” “回娘家?”晋阳侯有些迷糊,儿媳还有娘家? 晋阳侯夫人从小儿子的身上回过神来,想来儿媳嫁到晋阳侯府后,就只回过一次门,虽说儿媳在若府不受宠,可好歹也是若府中人。 “该备下的礼要备下,总归要让人挑不出你的错处来。” 若翾明白。 却也不以为然。 想当初在若府,也没少点亮某些技能来。 第二天,若翾领着西风南风回若府了。 若府最近也没听说有发生什么大事,西风倒是说了件事,老爷的姨娘小产了。 若翾:“……渣亲爹的小老婆流产了?” 西风点头:“落下来的还是个成了型的男胎。” 若翾乐呵了:“没了个便宜弟啊!嘿嘿!” 西风和南风相视一眼,齐齐垂下头。 若府很安静,若翾的马车到了后,若府的大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西风上前敲门。 隔着老大一会,大管家才领着人来开门。 看到来人,怔愣了一会。 南风脸拉了下来:“大管家,见了我们家小姐还不行礼。” 大管家和两个下人这才急急忙忙的给二小姐行礼。 现在的二小姐可是晋阳侯府世子夫人,大管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若翾端着世家少奶奶该有的端庄威严:“大白天的怎么关着大门?” 大管家垂着头,有苦说不出啊。 若翾也无意难为他,领着西风南风去了正院。 大管家看着晋阳侯世子夫人的身影,忙招呼下人:“快去通禀老爷和夫人,二小姐回府了。” “哎!”两个下人拔腿就跑。 若翾去了正厅,大管家招呼着人送茶来,在二小姐面前做着低姿态:“二小姐,老爷……” 西风脸色沉了,粗声道:“我们小姐现在可是晋阳侯世子夫人了,大管家怎可在唤二小姐?” 大管家老脸被噎了下,抬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脸上打了下。 “是是是!是老奴糊涂了!还请晋阳侯世子夫人稍后片刻,我们老爷就来了。” 西风不乐意,凭什么要让我们小姐等老爷? 老爷可从没对小姐好过! 若翾睨了眼大管家,漫不经心的问了:“听说杨姨娘小产了?” 大管家绷紧老脸,悲恸:“是。” “还是个男胎啊。” 大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是。” “据说是主母因妒给杨姨娘送了碗去子汤啊?” 噗通! 大管家两腿一跪,冲着地板砰砰扣头:“世子夫人明察,这都是要朝侯府泼脏水啊……世子夫人……” 若翾死鱼眼。 她就无聊,纯属娱乐下,至于吓成跪下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府上能要渣亲爹小老婆肚子里孩子性命的,可不就只有渣亲爹的原配了嘛! 嘿嘿! 若侯爷来得很快,他吐血的毛病还没好,又加上小老婆被打了胎,受的打击太大,身子骨跟着小老婆一样,变得潺潺的了,只能被两个魁梧的下人搀扶着过来。 若翾见到渣亲爹的时候,眼角抽了下。 渣亲爹怎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当初在书房里见她,随时都能朝她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男人哪去了? 若翾略微思索了下,冲着渣亲爹温柔的喊了声:“爹。” 若侯爷抖着手指着孽障的鼻尖。 若翾盈盈一笑:“女儿来看你了。” 若侯爷呼哧呼哧,一口气上不来。 下一刻,脑门上多了根针。 若侯爷两眼皮朝脑门上翻着,一根银针颤颤抖着,眼珠子瞬间泛白。 若翾拍拍手,将看傻了的两个魁梧汉子喝道:“爹要吐血,还不将爹放下。” 两魁梧汉子傻不隆冬的将老爷扔地上放平。 若翾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抽出腰间的银针袋子,开始往抽搐的渣亲爹身上放针。 西风南风两眼冒星星。 大管家一身老皮抽紧,不敢去看被扎满针的老爷身上。 “衣服撕了。” 没人动。 若翾蹙眉,抬头盯着两魁梧的汉子。 两汉子一身肌肉,被二小姐盯着肌肉在颤抖。 “撕衣服。” 两汉子大腿一软,蹲下身抓了老爷的衣服撕成了三条。 爆发力杠杠的。 若翾满意了,渣亲爹就只有一身排骨了,可怜见的啊! “裤子撕了。” 两汉子瞪圆了眼珠子,略犹豫。 瞅着二小姐眼神飘过来,下一秒,撕拉一声,老爷的裤子撕成了两块。 若翾专心致志给渣亲爹扎针。 西风南风看着衣不蔽体的老爷,齐齐转身回避了。 大管家想死。 两魁梧的汉子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湿了,想尿遁,可二小姐没发话,没胆子。 若子琪白着脸跑进来,看着亲爹被撕了衣裤扔地上扎针,一张白脸有诡异的快感,就连不上眼的庶妹瞧着都顺眼了一分。 尽管他依旧恨不得杀了庶妹以泄心头之恨。 “贱女人,你还敢踏进我若府半步。” 若翾渣完渣亲爹,体力消耗得有点多,干脆坐在地上休息休息,听到声音仰头看了眼。 一脸懵逼:“你谁啊?” 若子琪脸色狰狞的上前,冲着庶妹脑门喊:“来人,这贱女人弑父,把她抓起来千刀万剐。” 没人敢上前。 大管家苦着老脸慢腾腾的往大少爷身边凑:“大少爷,这里面有误会……” 若子琪病了一场,人瘦小了很多,赤红赤红能吃人的眼珠子盯着大管家:“大管家想说什么?” 大管家咽了口唾沫,眼里有些许的惧怕。 “没……没……” 若子琪诡异的笑了笑:“没什么最好。来人,将这贱女人抓起来,扔进水牢里,我要亲自审问。” 没人动。 若子琪阴测测的回头,看眼站在正厅外面不敢进来的下人,又看向身边两个魁梧的汉子,手指一指:“没听到本少爷的话?还不动手。” 被指的两汉子沉沉的脸:“回少爷,二小姐是在救老爷。” 若子琪大怒:“谁准许你们叫她二小姐的?她就是个贱女人,把她抓起来。” 西风南风气不过,跑到小姐身边护着,红着眼眶瞪着大少爷。 “大少爷你血口喷人……” 若子琪扬起手朝着出口的奴婢就要扇过去:“贱婢。” 巴掌没扇下去,手被捏着,然后反手就被人给扇了一巴掌回去。 拍的一声,正厅里安安静静的,都在吹风。 若子琪有点懵。 若翾慢腾腾的扔掉捏着的手,略嫌弃:“你妈没教你,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吗?” 脸上火辣辣的疼,若子琪僵硬的回头,盯着朝他扇巴掌的庶妹,目赤欲裂。 “你敢打我。” 若翾没好气:“你不是受着吗?” “你——” 若翾皱眉,冲着两魁梧的汉子摆摆手:“将他扔出去,太吵了。” 两魁梧的汉子看看大少爷,瞅瞅地上未醒的老爷,又认真的看着二小姐,顿了下齐齐转身冲着大少爷拱手,饱含歉意:“大少爷,得罪了。” 若子琪还没出声。 两汉子拧起大少爷将人扔出去正厅。 ------题外话------ 最近的时间暂定为每天下午五点之前 【133】 若子琪尖声要叫。 左边拧着的魁梧汉子瞅一眼二小姐的脸色,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要叫喊的大少爷。 若子琪:“唔唔——” 若翾走到门口,看眼被扔在台阶下的便宜哥,略嫌弃。若子琪哪受得住庶妹凌辱的目光,蹦跶起来,朝着庶妹扑上去。 若翾飘飘然移到便宜哥身后,死鱼眼望天。 “人蠢是病,得治啊!” 若子琪扑倒台阶上,流下两行鼻涕。 若翾啧了声,朝两个魁梧的汉子摆摆手。 两汉子绷着脸,将大少爷拧起来走了。 处理完了便宜哥,回正厅渣亲爹已经醒了,顶着一身的针努力翻着眼球瞪她。 若翾顿了下:“爹,要把哥抬回来不?” 若侯爷憋着一口气,干脆在翻眼,晕了。 若翾撇撇嘴,吩咐西风南风给渣亲爹拔针,而后招呼大管家:“爹身子弱,用完针后两天不能洗澡,不能见风,少吃肉多吃菜。懂?” 大管家候在老爷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二小姐两个丫鬟给老爷拔针,垂着头做恭敬样:“老奴记下了。” 等老爷针拔完,大管家招呼几个下人来把老爷抬回松院歇息,走到门口时,二小姐又惊呼一声。 “用药扎针忌房事啊!忌房事!” 大管家只觉得脸上燥的慌。 好久没扎人了用着渣亲爹过了把手瘾,若翾心情略好,然后就钻进了渣亲爹小老婆的屋子里。 “给二小姐请安。”屋里的丫鬟瞧着来人,忙上前行礼。 屋子没通风,一股子霉气的味道。 若翾皱皱眉。 让西风把窗子打开。 杨姨娘躺在床上,看向进来的人,瘦的下巴凸起的小脸,骤然就落下了泪来。 若翾瞧着杨姨娘,好端端的一朵红梅就成了焉死的花骨朵了。 不禁有点唏嘘。 “可把姑娘盼来了。” 杨姨娘说着挣扎着要起来,若翾忙按住她让她躺着。 “不是养了两个月了?怎么没见好?” 西风可是说了渣亲爹小老婆小产都两个多月了,便是生产的人这小月子也都做出来了。可瞧着小老婆不是这么回事啊! 杨姨娘黯然,眼里却有股恨意。 屋里的丫鬟就跪下来冲着二小姐哭。 “二小姐,您给姨娘做做主吧,姨娘命苦啊。”丫鬟知晓二小姐嫁到了晋阳侯府上去,姨娘可是说了这若府里能帮得上姨娘的,也就只有二小姐了,丫鬟想到姨娘所受的苦,哭得悲恸。 若翾木着脸。 杨姨娘抹了泪,纤细没肉的手颤着拉着姑娘的手,哀求:“姑娘于我有恩,本不该在求姑娘,可想到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块肉,我这心,真正是比被剐了还疼啊,呜。” 若翾的头有点大。 “自姑娘与我说要仔细着养胎后,我便小心养着。便是侯爷身子不好,总咳血,我也是万事都先顾着肚子。只我没想到敏氏那般狠毒,我真正是悔啊。” 若翾死鱼眼。 悔恨有屁用,你儿子还能回到你肚子里? 在指望渣亲爹滚上几次床单在怀一个? 啧! 甭指望了。 杨姨娘看着二姑娘,眼里迸发的光亮比两百兆的灯泡还亮:“姑娘,我不求别的,只求和敏氏同归于尽。姑娘定要帮我。” 若翾笑了:“姨娘忘了,我已不是若府的人了。” 杨姨娘猛的摇头:“姑娘以为姑娘嫁到了晋阳侯府,她就会放过你吗?她大度送你出嫁是好在圣上面前博个贤惠大度的名声,便是如此,在你出嫁日,她便让人埋伏在了路上了,便等着姑娘的花轿和人冲突,便绑了姑娘要毁了姑娘啊……如今侯爷不想让她儿子请封世子,她这才狗急了跳墙,对老爷对我,都下了狠手。不若我如何会防不胜防……” 若翾呆了下,不由笑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那破庙里的女人这件事,是便宜哥安排的,至于敏氏,这件事,可真算不到她的头上去,不过母子嘛,都一样。 若翾并不打算跟渣亲爹的小老婆叙旧。 给她诊了脉,扎了几针,让她好好调养后,就走了。 至于杨姨娘怎么个不甘心,那就只能呵呵了。 出来院门,迎来个*岁样的小姑娘。 长得有杨姨娘八分的摸样。 又是个便宜妹。 便宜妹上前歪着脑袋瞅着她,好半天才慢腾腾的开口:“你是二姐姐?”懵懵然的眼珠子染上些奇怪。 若翾笑了下:“我就是。” “哦!”便宜妹慢条斯理的哦了句,又慢腾腾的冲着她点头行礼:“给二姐姐请安。” 若翾笑眯眯的点头:“去看你姨娘吧。” 便宜妹慢腾腾的起身,慢腾腾的冲着她笑了笑,走了。 若翾木了脸。 西风掩着口鼻轻笑了声:“小姐,杨姨娘倒是会教养人。” 南风也赞同。 若翾想到*岁的小丫头那副慢腾腾的性子,也笑了下。 老太君知道翾丫头回府后,便在湘嬉院等着了,这个庶孙女她从没看在眼里过,可也是这个庶孙女,不声不响就嫁到了晋阳侯府去做了世子夫人。更是这个庶孙女接回来若府后,若府的运气便是一落千丈。 她等着教训庶孙女。 可偏偏左等右等,等不上人。 老太君看着日头,有些坐不住了,吩咐老嬷嬷:“去,把她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怠慢了她祖母的。” 老嬷嬷去了两刻钟后便匆匆赶了回来:“老太君,张家的说二小姐已经出府了。” 拍! 老太君将引枕砸地上:“她倒是敢。” 老嬷嬷垂着头不敢吭声。 老太君气了一会才缓过来,冷声道:“谁送出府的?” “是老爷让大管家亲自送的。” “贱骨头,让老爷来见我。” “哎!”老嬷嬷答应着忙离开湘嬉院。 若翾离开若府后打发了西风南风回晋阳侯府,独自拐着道上了宝音寺。 站在寺门口,看眼扫地的小和尚,微微一笑。 小和尚拿着扫帚走过来,单手行佛礼,一板一眼的问:“施主可是来进香的?” 若翾点了点头:“还请小师傅领个路。” 小和尚又行了礼,规规矩矩的领着人进了寺庙。 今日香客挺多,香烛的味道很浓郁。 若翾跟着小和尚正要进厅就听到人叫了。 “小师妹。” 若翾侧头,看到个光头和尚冲着她招手,笑成了弥勒佛样。 领路的小和尚朝着大和尚行礼:“师兄。” 大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去扫地吧,小师妹交于我便可。” 小和尚点头,拿着扫帚走了。 若翾琢磨着小和尚拿着扫帚的背影儿,问大和尚:“师兄啊,他是不是傻啊?” 大和尚点头:“是个傻子。” 若翾:“……” 大和尚不看走远的小和尚了,兴匆匆的跟小师妹说:“小师妹,快跟我来,师父找你。” 若翾大吃一惊:“师父成精了吧?”怎么知道她今日会大驾光临? 大和尚稍稍光头:“师父五日前便跟弟子说会有贵客来寺,让弟子前来迎接。可我每日都来迎客,可不就迎到了师妹了吗?师父算得真准。” 若翾无语了。 新师父在诵经,若翾爬到新师父对面盘腿乖乖坐好。 桌子上摆着个木鱼和一顶檀香鼎,青色的烟味苒苒上升,还挺好闻的。 看眼闭眼念经的新师父。 若翾无趣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然后冲着门外的大师兄喊:“师兄,来泡茶啊!” “我去给师妹打水。”大师兄跑了。 若翾咧开嘴。 不一会大师兄提着热水进来了,顺道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笑眯眯的说:“这是方丈给师父的新茶,还没喝过,小师妹瞅瞅泡这个?” 若翾开了罐子泡上了。 只过滤出来的茶水闻着都香。 若翾感叹:“方丈给的就是好啊。” 大和尚也跟着喝了杯:“小师妹说得对,比师父的好喝!” 咚! 光头脑袋被敲了下,大和尚摸着光头看着师父。 老和尚睁开双眼:“跪佛祖诵一遍金刚经。” 大和尚不敢有怨言下去跪佛祖去了。 若翾愉快的跟大师兄挥手告别,大师兄冲着小师妹笑:“师妹,我诵完金刚经来陪你啊!” 咚! 大师兄怨念的捡起脚边的木鱼杵,要不是他闪得快,这东西就敲着他鼻子上去了,鼻子歪了师父赔得起吗?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新徒弟:“徒儿啊——” 若翾分分钟端着宝相庄严脸:“师父,多日不见,身子骨还硬朗吗?” 老和尚点头:“硬朗,硬朗!徒儿啊,此次来见为师——” 若翾继续道:“师父身子骨硬朗,方丈师伯的身子还好吗?很多天没见了,徒儿甚是想念啊。” 老和尚高深莫测了:“师兄身体也好,徒儿不用挂念了。今儿师父是——” “方丈师伯身子好就万幸了,那师兄师弟们身子如何?徒儿……” 咚! 若翾从蒲团上翻下来,揉着脑袋木了脸。 师父,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不对滴!大大滴不对! 老和尚闭了闭眼:“徒儿想欺师灭祖?” 若翾默默的收回爪子,严肃道:“师父尽瞎说,徒儿只是想给师父挠挠背,抓抓虱子尽尽孝心,怎么能是欺师灭祖呢?不是不是!” 【134】 老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 若翾死鱼眼。 过了好一会才捂着脑袋凑到新师父闹门前努力研究师父面门。 “师父啊,徒儿观师父面门一股黑气,命里带煞,恐有血光之灾。” 说着略得意。 “如若师父想要破灾,小徒可有妙孃一计。”嘿嘿! 老和尚睁开双眼,高深莫测的看新徒弟。 若翾还想显摆显摆,一瞅新师父看她的眼珠子,觉得不对味了,忙将脑袋往后仰,警惕的开口:“师父,你……不会做手刃徒弟这种惨灭人性的事吧?” 老和尚手持佛礼:“徒儿啊,你我可真正算是投缘啊!” 若翾毛孔都要竖起来了,师父这语气忒吓人了,哪有一星半点得道高僧该有的道骨精神来着。 “呵呵!” 老和尚意味深长:“果然博大精深。” 若翾:“……”什么鬼,饶是你徒儿天资聪颖,是各路学霸,拜托,也忒跟不上你的节奏了,咱能好好说话吗? 若翾正襟危坐,不敢在造次。 “师父,我错了,您罚我吧。” 老和尚看着新徒儿懊恼的脑袋顶,瞅着瞅着骤然微微一笑,略愉快:“徒儿啊,今日为师便要脱离苦海,做了那坐下舍利去了,哈哈!” 若翾猛地抬头。 老和尚就差手舞足蹈了:“老子终于要穿回本身去。” 若翾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见鬼似的盯着新……师父。 老和尚将几十年来不离手的佛珠扔新徒弟面前,贼眉鼠眼:“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小徒儿啊,老子今晚三更就回原来的世界作威作福去了,快恭喜我呀!嘿嘿!” 若翾呆滞着。 总算是治了治新鲜出炉的小徒弟一回来,老和尚得瑟着。 若翾颤颤悠的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珠子:“……呵呵!” 老和尚嫌弃:“呵呵这么博大精深的词都被你学会了,要不得,要不得。” 若翾木着脸一拳头甩过去。 老和尚捂着鼻子坚决不承认他不是打不过小徒弟,而是刚刚太得瑟了,加上这又是心爱的小徒弟吃亏就吃亏的精神才被揍的,抹了鼻血开始安排身后事,师兄是一定要帮着照看的,指不定造反的时候,被拉去砍头了,怎么对得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俗语? 至于心爱的小徒弟家的那只小白脸。 若翾绷着脸。 老和尚哼了声:“就是个早死的命。” “我命好。” 老和尚又哼了,将心爱的小徒弟上下打量了一翻,跟猪一样难受的哼哼唧唧:“你命好个屁,你也是个早死的命。” 若翾受不了了,起身要告辞。 太妖孽了。 老和尚把她给拧回来:“为师要死了,你个不孝女。” 妈蛋! “我爹躺在他小老婆床上呢。” 老和尚又嘿嘿乐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等为师成舍利子后,敢不端师父的幡子,哼哼!” 若翾死鱼眼。 老和尚又正经了,端着高深莫测脸:“徒儿啊……” 若翾就是个傻子,才会在吃他这套。 明明骨子里是个闷骚妖孽,却要当个土和尚。 “师父啊!你快放我回去多吃两碗饭消化消化吧!我这小心肝,当不起打击啊!” 老和尚眼角抽了下,忧愁了:“徒儿啊,好好听为师说吧。” 若翾受不住一本正经高深莫测的老和尚用这么软绵绵哀伤的语气跟她说话。 老和尚又说了:“想当初师父穿来的时候,也是男神啊。” 若翾眼神变了变,不善的盯着新师父。 意图很明显,救你?还男神? 老和尚一掌打过去,要开她瓢。 若翾木了脸。 老和尚吸了口气,悠悠然说:“你看别不服气,哼哼!你师父穿越贼老天还给开了金手指,就你……只点了个主角光环。” 若翾不服气:“我是学霸。” 老和尚嫌弃:“在这世界,就是个学渣。” 若翾神色复杂了,被新师父这么一顿胡搅蛮缠下来,在hold不住的小心肝,也稍稍缓过了些神来,面对着新鲜出炉还跟她玩高深莫测的穿越师父。 这画风,显然是不对滴。 “师父啊……”吓人前,好歹先吱个声,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呢。 老和尚又得瑟了:“想知道师父的金手指是啥不?” 若翾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干脆学了哥的面瘫脸。 老和尚是要显摆的,但瞅着新徒弟这脸色,觉得都要回家过快活日子了,就不打击新徒弟了吧。 好歹是心爱的小徒弟。 “罢了!师父就给你留点面子。徒儿啊,你说你穿一回忒不容易了,好好富贵一生的命格,你偏去搀和小白脸作什么?真是不作不死。” 若翾瘫着脸:“你说你死就死吧,告诉我这些干嘛?” 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妈蛋! 这死妖孽,有多远躲多远。 老和尚嘿嘿一笑:“你当师父容易吗?要不是要死了,还能与你相认。哼哼,泄露天机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若翾各种闹心,颤颤的从蒲团上爬起来要走。 师父什么的,都是用来坑徒弟的。 老和尚刚要拦住心爱的徒弟,突然眉梢一拧,整个人都半蜷缩着,朦胧间看着小徒弟爬到了禅房门前,要走。脑袋又痛了下,眼前清明了些。 老和尚挤出笑容,冲着小徒弟欢快的喊:“徒儿啊,别忘了给师父端幡子啊!” 若翾艰难的爬出禅房,抖着两条腿直奔寺门。 大师兄远远的见到了小师妹,快步跑着跟了上去:“小师妹,你要回府了啊?” 若翾有气无力的朝他挥了挥手,秋风萧瑟的走了。 大师兄把小师妹送到寺门口,看着小师妹下了山,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回去禀明师父去了。 老和尚躺着装死。 大师兄规规矩矩的行佛礼:“师父,小师妹下山了。” 老和尚点了点头:“禅明,你跟着为师也有二十年了。” 大师兄跪下,垂着头脑嗯了声。 老和尚怔愣了下,苍老的手摸了摸大徒弟的光头脑袋,有欣慰有懊悔:“是师父错了。” 大师兄不敢抬头,只闷闷的摇头。 老和尚终究释然的笑了笑:“罢了!你且去吧!” 大师兄犹豫了下,抬头看向师父,见师父闭目在诵经,只得起身出门,细致的将禅房门关好。 若翾一路狂奔着进了晋阳侯府,然后狠狠的灌了两碗水。 喝得又急又狠。 西风都吓着了。 一个劲的担心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若翾喝完抹了把嘴,又长长吐了两口气,这才压住了心口的活蹦乱跳。 秦二进了寿砚阁,看到弟妹这摸样,面瘫脸动了下。 若翾回头,看到哥杵在房门口,拿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就是不说话,眼角也抽了下。 “哥找我有事?” 秦二点头。 西风收拾了东西就下去了。 秦二才开口:“佟家有消息了。” 若翾的眼珠子亮了:“查得如何?” 陈年旧事,查起来费了些功夫。尤其是陈年旧事很多都是辛秘,知道的甚少,又有人刻意抹了痕迹。 “在顾城手里。” 若翾就琢磨着去找顾城去,走到门口就僵住了。 阿爹的事是大事,可眼下,好像是快要死的新师父这事比较大啊?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怎么?”不是要寻顾城,如何就停下了? 若翾纠结了两秒钟,拍板。 阿爹三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在多等几天。 新师父虽然感情不深,好歹…… 是半个老乡? 若翾磨牙齿。 “我有点事,暂时不找顾城,还得麻烦哥跟顾城说一声,佟家的事我要越详细越好。” 秦二看着弟媳,点点头走了。 然后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弟媳:“皇后和贵妃斗得厉害,有些不顾及太子了。” 说完真走了。 若翾呆了下,呐呐无语:“真被我猜中了啊!……可怜见的!啧啧!”想到之前的子母蛊,又是一阵嘘唏,这皇后也是没谁了,这么阴毒的事都干得出来。 秦二回到房里,也是不好过。 身上的冷气不要钱的往外冒,伺候的小葫芦都不敢撅嘴了。 秦二心里奔腾得厉害,他是太子伴读,跟太子的情谊总比其他的皇子要深厚些,如今又暗查到这些事,加上弟媳的猜测,只怕是太子的事不能有个好结果了。 现在太子还不知道皇后的厉害关系,要是知道了的话? 秦二瘫着脸,黑漆漆的眼珠子全是寒气。 若翾躲在晋阳侯府整理好了情绪后,又颠颠的往宝音寺跑了。 这次她穿着白裙,带着麻布。 准备齐全。 大师兄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师妹,眼珠子有些发直,又一看小师妹扛着个小箱子,拖着捆麻布,木讷纳的问道:“小师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若翾冲着大师兄嫣然一笑:“师兄啊,我来送孝来的。” “送孝?”大师兄这脑袋瓜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师妹是为何来送孝的。 若翾瞅着汉子的和尚大师兄,望了望天,然后又叹息一声,笑眯眯的说:“大师兄,我来找师父诵经的。” 大师兄当下就高兴了,领着小师妹直奔师父的禅房:“小师妹来的正好,师父总让我去寻师妹一起诵经。” 若翾死鱼眼。 “师父,我把小师妹领来诵经了。” 两人进了师父的禅房,眼看着师父倒在榻上装死,若翾大吃一惊,扔了麻布和小箱子,就扑倒了榻前,哭声凄厉。 “师父啊!徒儿来给你端幡子了啊!哇!” 【135】 两人进了师父的禅房,眼看着师父倒在榻上装死,若翾大吃一惊,扔了麻布和小箱子,就扑倒了榻前,哭声凄厉。 “师父啊!徒儿来给你端幡子了啊!哇!” 大师兄一脸懵逼的看着小师妹哭嚎着扑师父。 “师父啊……” 耳边是小师妹凄厉的哭嚎,眼看着小师妹要扑到师父身上去了,大师兄一脸惊恐的把小箱子和麻布扔了,突袭小师妹,抱起来就跑。 若翾:“……” 将小师妹扔地上,大师兄抹了把汗:“师妹你可大胆了,会被师父敲脑袋的。真心疼!”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若翾蹲在地上,挠脑袋:“师兄啊,师父要死了啊。” 大师兄大惊失色:“小师妹快住口,真的会被吊起来打的。”敢骂师父去死,大师兄想晕了。 若翾愁眉苦脸:“可是,我就是来给师父端幡子的啊!”师父不死,她上赶着来有毛用? 大师兄跑了。 吓的。 若翾木了脸,爬回师父的禅房,又爬到师父的榻上,往师父罩门上一模,长长松了口气。 是装死就好。 若翾瞅着新师父慈祥的脸,往师父身边一趟,睁着滚圆滚圆的眼珠子发着呆。 半个时辰后,装死的师父醒来了。 若翾赶紧爬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新师父对面。 老和尚看着心爱的徒弟,笑了:“徒儿来给师父端幡子了啊!” 若翾想死鱼眼,又想新师父就要成舍利子了,忍住了,悲戚的喊:“师父一定不会死的。”一定! 老和尚笑得挺开怀的。 若翾:“……” “还是吓到徒儿了。” 若翾一脸复杂,很想说,来个穿越师父就能被吓到?切!但一想到怂的跑回府的行为,生生被这口气给咽下了。 老和尚放下了佛珠,感叹:“老子当了五十年和尚,当够了,贼老天。” 若翾略无语。 老和尚贼兮兮的凑到徒弟面前说:“师父要回去娶老婆生孩子啦,嘿嘿。” 师父有点白痴。 若翾绷着脸皮:“我能回去灭了未婚夫的情人吗?” 老和尚幸灾乐祸:“你不能。”这辈子完了,下辈子不定还能回去原来的地方。 若翾死鱼眼。 “师父啊!你心爱的徒弟的仇就交给你了,男的女的使劲儿揍,千万不要一次凑死了。” 老和尚严肃脸:“徒儿放心,师父不坑死你男人和你男人的女人,就让贼老天把师父送来继续当和尚,哈哈!” 若翾点头。 老和尚说着说着,又趟床上装死了,是毫无预兆的那种,躺下就睡着。 若翾一脸复杂的守着师父。 晚饭是师徒三人守着吃的。 老和尚想吃肉,大师兄坚决不点头,出家人不能破戒。 老和尚就眼巴巴的瞅着心爱的小徒弟。 若翾板着脸:“要有当和尚的觉悟啊!” 老和尚摔了筷子不乐意了:“老子都要死了,吃点肉怎么了?杀人前贼老天还得让人管饱呢。” 大师兄严肃脸。 若翾想了想:“好有道理的样子。” 老和尚嘚瑟了。 若翾就招呼大师兄谋划着上哪去给师父弄肉去,大师兄死活不敢破戒,抱着师父的大腿不松手。 若翾扔了大师兄跑到后山抓了只野鸡,拔了毛拷得香喷喷的,回头就塞到了师父的怀里。 师父吃得可香了。 若翾看着看着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以前也有个傻子,抱着她烤的肉,吃得香喷香喷的。 若翾站起来跑了。 大师兄头上全是汗,坐在师父身边诵经,忏悔。望佛祖饶恕师父的罪过,弟子的罪过。 至于小师妹? 她是师父的俗家弟子,不算破戒。 若翾去了宝音寺后山的湖边,看着盛开在湖心的火树银花,喉咙有些酸涩。 那个亲她脸都要尿遁的羞涩男人,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 新师父是在三更天走的。 无声无息。 若翾守在边上,都不知道他是在哪一个点上走的。 大师兄哭得凄厉。 若翾等他哭了半个时辰后,让他去通知新的主持。 大师兄抱着师父的大腿,说什么都不去。 若翾看眼笑眯眯的新师父,也跟着笑了下。起身去把新主持找来了。 “主持大师,我师父圆寂了。” 新主持站不住脚,还是身后的小和尚扶住了他。 宝音寺灯火通明,上下和尚进了宝殿排排坐的开始诵经,若翾站在师父的禅房门口听了会,是往生咒。 屋里,以新主持为首,坐在塌前悲痛诵经。 若翾在房门口的阶梯上坐下来,看着夜里的星空,有一道流星划过。 若翾笑了下:“小白脸,我没师父了。” 天亮了,师父被送走了。 新主持领着和尚也走了。 大师兄要跟着去送师父,若翾把人拦下了。大师兄眼睛赤红赤红,哑着声音跟小师妹说:“小师妹,师父走了。” 若翾:“师兄跟我走吧。” 大师兄愣了下摇摇头:“我陪师父。” 若翾笑着说:“师父让我带你走呢。” 大师兄惊悚了。 若翾把大师兄砍晕带走了,走之前去见了新师父一趟,两人在禅房里嘀嘀咕咕了一会后,新主持就让弟子把刚点上的长明灯给撤了下来。 晋阳候府。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 若翾把哥扒拉到一边,别挡道。 秦二又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肩膀上扛着的大和尚。 记忆力还算不错:“大师的弟子?” 若翾忧愁了:“哥给安排给职位啊,免费的打手,要不?” 秦二突然觉得有点麻烦了。 把大师兄扔房里,招呼西风伺候好,回头就跟哥推销:“绝对的有价值的苦劳力,能打能扛打,太子肯定很欣喜。” 秦二认真的看大师的弟子。 若翾不是滋味的说:“我师父死了。” 秦二瘫着脸:“……节哀。” 若翾趴在桌上软绵绵的招招手,把秦二给打发了。瘫了一会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封信,想了想还是拆开了。 信很长,话很简洁。 大概意思就是:徒儿,老子的金手指是看透人心,只要经过老子的法眼的,甭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老子面前都无所遁形。 若翾死鱼眼。 所以她就倒霉的成了那个妖魔鬼怪了。 师父又说了:徒儿啊,也是你命好,老子没想当个男猪脚,不然还有你什么事啊。 若翾木了脸。 师父还说了:徒儿啊,小白脸不是良人啊,少林寺的十八个老和尚也不是良人啊,太子也是苦命人,可别造孽了。上天都看着啊! 若翾捏了捏信纸,想到没看完,忍了。 认真的看完了满满十大页的纸张,若翾沉默了,然后把信纸烧成了灰烬。 另一封信只有一个要求,带她大师兄下山。 隔天,大师兄闹腾着要回宝音寺,要给师父端幡子。 若翾撑着下巴看大师兄:“师兄,你知道唐僧吗?” 大师兄傻朦朦的看着小师妹。 若翾两眼珠子贼亮贼亮的:“师兄想不想去取经?” 大师兄呆呆的。 若翾嘿嘿笑:“就这么决定了,师兄跟着师妹去取经。” 师妹走了,大师兄回过神来,忙去追师妹:“师妹,谁是唐僧?我们为何要去取经?我……我还要回去给师父端幡子的……” 若翾回头冲他笑:“师父让你去取经,居然没跟你说唐僧是谁啊!” 大师兄手足无措:“师父让让弟子去取经的吗?”他不用给师父端幡子的吗? 若翾点头:“唐僧,俗名唐玄奘,是有名的圣僧……” 大师兄认真的听着。 半路跟来的秦二也认真的听着,弟媳口中这位唐师父既然如此有名,为何无人知晓? 三人一起吃了早饭,大师兄被哥带走了。 大师兄死活不肯跟着去,被小师妹砍晕扔给了秦二公子,扛着走了。 若翾拍拍手,去找顾城。 顾城嘴里咬着个包子,跟在女大夫身后晃荡着去了医馆,时辰还早,医馆刚开门,铺子里的两个伙计在打扫卫生。 若翾将顾城领到了后院,顾城将怀里兜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三十年前,佟家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佟家当家人和佟家七少爷,至此后佟家开始消亡,也就两月的光景,佟家一家一百七十三口,一个不剩。” 若翾脸色阴沉。 顾城看眼女大夫的脸,就觉得自己是站在锋尖上等着被扎成血窟窿形似的,心中忐忑:“佟家是医世家族,各个当家人的医术都是有响当当名声的,当初出事的时候,被烧死的当家和佟家七少爷,是佟家医术最了得的人物……” “佟七少爷叫什么?” 顾城愣了下:“佟承悦。” 若翾垂下眼梁,虽然阿爹的名字她只匆匆的撇过一回,但她知道,绝对不是佟承悦这三个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声音有点冷。 顾城小心翼翼的看眼女大夫,跑了。 喉咙有点痒,鼻尖酸酸的。若翾突然就想冲到阿爹脑门前喊,值得吗? 顾城跑出去后,又跑了回来,喘着喊:“女大夫,佟家出过一位娘娘。” 若翾猛地抬头,两眼锐利的盯着顾城。 顾城瞪大亮眼睛,呐呐的说:“还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136】 新师父坐化一个月后,花和尚回来了。 对着大清早从横梁上爬下来的人,若翾揉了好几次眼睛。 还没睁大眼就成了睁眼瞎。 “媳妇啊——” 好凄厉,好心酸。 被扑倒在床的一瞬间,若翾想,一只手都能掀翻的小白脸都能将她扑倒了,花和尚没偷懒啊! 好感叹! 花和尚吃完一锅青菜面,扔下筷子去敲徒弟的房门。 拍拍拍的声音好不清脆。 奈何出家人色即是空,威胁徒弟不出来让他三年别想吃他媳妇。 小白脸红扑扑的,汗哒哒的,累得气喘吁吁,没想在关键时刻被师父一吓,差点把心爱的媳妇给咬着了。 他媳妇瞅着他笑,笑得他心口一阵激荡。 “媳妇啊——” 若翾将他脑袋掰下来:“傻子。” 被骂的傻子完事后瘫在媳妇身边,喘着粗气嘻嘻的笑:“媳妇,这才我在上面了。” 若翾:“……” 小白脸可开心了:“洞房花烛可是媳妇在上面的。” 若翾把他踢下了床。 小白脸颤颤悠悠的爬上床,想跟媳妇接着亲热,奈何师父不放过,都快将房门给拆了,小白脸一张脸成黑红色,怒气冲冲的拉开房门,冲着师父的脑门喊:“我要睡媳妇。” 花和尚喝了口酒,将衣衫不整的徒弟点了哑穴,拧走了。 后知后觉的若翾从床上爬起来,披了衣服出门,看着空荡荡的内室,木了脸。 小白脸这是睡完又跑了? 至于睡完了就跑的小白脸,怒目金刚的仇视着师父,被拧着上了宝音寺。 吃过早饭,若翾去了药铺。 开业一个月,药铺生意慢慢好转。每天上五个病人总是有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是小老百姓的小问题。 药铺里现阶段就她坐诊,刚进店就有病人找上门,是个腹痛的小家伙,检查了翻后,给小家伙开了打蛔虫药。 小家伙走后,跟药童招呼一声,回后屋补觉。 午后,小白脸总算出现了。 若翾木着脸。 小白脸贱兮兮的跑到媳妇身边,上手抱媳妇的腰身:“媳妇,我回来了。”然后又呲牙,恨得咬牙切齿。 若翾歪头看他。 小白脸要占便宜,往媳妇脸上亲了好几下了,然后幽幽的说:“媳妇,你可真狠心把相公给丢了。” 若翾还是没说话。 小白脸舔了舔唇,盯着媳妇的眼睛就火热了:“媳妇啊,我们睡觉去啊。”找媳妇算账什么的,睡饱了也不迟的。 若翾终于说话了:“睡完就敢跑,嗯?”记性呢? 一张小白脸就夸了,恨恨道:“是和尚掳走的,媳妇揍死和尚。”狠狠的揍。 若翾拧着他的耳朵,扔进了内室。 小白脸无限委屈,要媳妇去揍死和尚,但被媳妇扔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扑腾了两下,朝媳妇扑了过去:“媳妇睡完在揍和尚,嘿嘿!” 若翾死鱼眼。 小白脸回府了,狠狠的赚了三把泪和两个拳头。 晋阳侯夫人抱着小儿子哭得不能自己。 小白脸的贴身小厮长生长平哭得嚎天抢地。 晋阳侯和秦二公子一人给了不孝子(蠢货弟)一拳,当然这个拳头也不是白挨的,转身就跳到他媳妇的怀里撒娇握拳头要媳妇给报仇了,气得晋阳侯大骂不孝子。 秦二只是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没吭声。 晋阳侯夫人抹了把泪把老头子挤开,拉着小儿子细声细语:“寿儿啊,怎么瘦了啊!”说着又哭了。 小白脸忙嬉皮笑脸的哄着老娘。 为了庆祝小白脸回家,还有小白脸刚回来就拉着媳妇上床睡觉,特意给杀了一只鸡炖着,若翾刚把鸡汤端上来,小白脸就用鸡汤哄老娘去了。 晋阳侯夫人捂着小心肝:“给寿儿吃,寿儿快吃。”她的寿儿都瘦了,晋阳侯夫人又是心痛又是高兴。 小白脸喂了娘喝汤,娘不喝,忙自己喝起来,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晋阳侯看得惊奇不已,这是他的不孝子? 秦二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蠢货弟。 “媳妇吃。”把唯一一个大鸡腿捞出来送到心爱的媳妇嘴边。 若翾死鱼眼,娘都望眼欲穿了,个没眼力见的。 小白脸皱眉,媳妇不吃可怎么好?想了三秒钟,果断抓了鸡腿几口干掉了。 晋阳侯夫人惊呆了。 晋阳侯好险憋住了,老脸欣慰啊。 能吃好,能吃就是活命长啊! 就连秦二公子都被蠢货弟给触动了。 小白脸只顾着喝鸡汤,然后冲着他媳妇傻傻的笑,笑里还有点幽幽的怨。 晋阳侯突然哈哈大笑,一拳头砸在桌上:“老子终于可以不用发愁了,甚好,甚好!哈哈!” 晋阳侯夫人也是笑眯眯的。 小白脸舔着鸡汤鄙视他爹:“你儿子都要出家做和尚了。”当爹的还笑得出来。 果然,当爹的笑凝固了。 “做和尚?” 小白脸又哀愁了:“爹啊,你去揍死老和尚去吧!儿子就能天天睡媳妇了。”说着冲媳妇眨眨眼睛。 若翾:“……” 晋阳侯:“……爹揍不过。”好你个不孝子,不怂恿你媳妇去揍死老和尚,却来怂恿你老子。 小白脸瞬间摆正脸:“爹还有哥。” 秦二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更加幽深了:“想哥揍和尚?” 小白脸拼命点头。他掰着手指头在数,老和尚是师父,他和媳妇揍和尚都是欺师灭祖,要跟媳妇的师父一起坐化的,他可不干,他还要跟媳妇生孩子呢。让爹上,爹不行,还有哥上,肯定揍得过。 秦二点头,拧起蠢货弟就走。 蠢货弟傻眼了一瞬,冲着他媳妇鬼哭狼嚎。 晋阳侯夫人冲相公愁眉苦脸:“你跟峥儿说说,寿儿身子弱,不禁打啊。” 晋阳侯也有些纠结,但想到不孝子让老子揍和尚,偏偏还是老子揍不过的,不是让老子去送死吗?顿时大怒:“狠狠揍。” 晋阳侯夫人又看向儿媳妇:“儿媳妇啊,要不,你去劝劝?” 若翾冲娘笑笑,安慰道:“娘别担心。”谁揍谁,还真不好说。 晋阳侯夫人看着儿媳妇的笑略渗人,想想峥儿不是没分寸的,索性扔开不管了,转身让丫鬟传饭。 晋阳侯对二儿子揍不孝子很感兴趣,也跟着去看了。 只半个时辰,小白脸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晋阳侯夫人看着心疼了:“都是你哥爱闹的,你哥呢?娘说他。” 小白脸得瑟的哼哼唧唧:“哥没脸,回房去了。”然后抬着高傲的脑袋跟媳妇邀功:“媳妇,我把哥揍了,五下,都是脸。嘿嘿!”快夸我! 若翾木着脸:打人不打脸啊!等着哥狠揍回来吧! 小白脸皱眉,沉声:“媳妇,你不喜欢我了。” 若翾大惊:“你没吃药吧?” 小白脸瞬间黑了:“你就是不喜欢我了媳妇,自从我回来,你都没有很高兴,当初还是媳妇把我扔给和尚的媳妇。娘啊——我被媳妇抛弃了——哇——” 若翾:“……” 晋阳侯夫人:“……” 若翾也黑脸,妈蛋,好想揍小白脸。然后冲着娘微笑,把小白脸拧起来就走:“娘,我和小白脸先回房了。” 晋阳侯夫人笑眯眯的摆手:“好好好!等吃饭的时候娘叫你们,不用急啊!” 小两口分开大半年了,肯定是想了。晋阳侯夫人嘀咕,儿子被媳妇揍两下有什么?只要媳妇快快生下他的大胖孙子就成,嘿嘿! 若翾把小白脸拧回屋,严肃以对。 小白脸可委屈了,坐在地上抱媳妇大腿,干嚎着蹭蹭。 若翾木着脸:“敢把鼻涕眼泪蹭上来,揍不死你。” 小白脸不敢了,媳妇的腿抱着却不松手。 若翾死鱼眼。 “你还有理了?” 小白脸理直气壮的控诉:“就是媳妇把我抛弃的。”对一觉醒来跟和尚还有一只猫出现在个陌生的地方,这阴影面积显然是很大的。想忘掉媳妇的绝情狠心,没门。 若翾将人拧起来眼对眼鼻对鼻,小白脸倔强的瞪着媳妇。 若翾暗叹,好大胆。 小白脸咬着唇不松口。 两人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若翾先出声,不是斗不过小白脸,要斗小白脸真能分分钟捏死他的。 “他能治好你。” 小白脸眼睛都湿了,就是不肯开口。 “治好了能陪着我。” 小白脸眼睛一颤颤,依然咬着不松口。 “陪着我就能生孩子了。” 小白脸抱着媳妇的头,就去啃媳妇的脸了,嘀嘀咕咕急切的说:“媳妇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在抛弃我了不许了不然我就不原谅了怎么都不——” 若翾微笑。 晚饭的时候,秦二没出现在饭桌了。小白脸对这结果很满意,从小被哥拧着揍到大,总算能揍哥一回了,哼哼哼! 晋阳侯吃一口饭看一眼不孝子。 小白脸冲着爹傲娇仰头:“爹你想被揍吗?” 晋阳侯脸绷着:“你还想揍老子?” 小白脸得意洋洋:“爹你现在都揍不过我了。”说完还冲爹吐舌头。 晋阳侯差点把嘴给气歪。 小白脸摇头叹息:“爹你老了啊!嘿嘿!” 晋阳侯扔了筷子,可惜半道上被儿媳妇给接着了,儿媳妇埋头吃饭幽幽的说:“爹,小白脸回来是要生孩子的,打残了不好!” 【137】 晋阳侯扔了筷子,可惜半道上被儿媳妇给接着了,儿媳妇埋头吃饭幽幽的说:“爹,小白脸回来是要生孩子的,打残了不好!” 小白脸蹦起来扑倒媳妇怀里,狠狠的亲了口。 笑得可傻了。 晋阳侯被这两口子气得不轻,又揍不过儿媳妇,二儿子没上桌,找不到出气口,只能自己咽下了。 晋阳侯夫人拿帕子遮住嘴笑了。 小白脸才不管爹,吃完饭拉了媳妇就跑。 “媳妇,我们去看哥啊!” 拿着金刀威风凛凛的哥被他打了脸,在也威风不起来了,嘿嘿。 若翾木着脸:“你要去?” 小白脸肯定的点头:“去!” 若翾松开手,转身就走。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小白脸傻了:“媳妇?” 若翾死鱼眼,这不要命的。把哥打了脸不躲起来还不要命的往前凑,你这张小白脸不想要了? 小白脸窜上前,拉着媳妇的手委屈:“媳妇,我现在可厉害了,真的。” 再也不用跑三步就气喘吁吁了。 想着想着又得意了。 若翾侧头看他一眼,打击他:“还是早死的命。” 小白脸急眼,从小被骂短命鬼就算了,那毕竟是早死的命。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的身子都好了,还能揍哥了,媳妇怎么能说我是早死的命呢? 小白脸当然不干了。 “媳妇,我现在真的能生孩子了,来三次都可以,真的。”本来竖起了两个手指头,又想到被师父从媳妇床上叫起来之前的滋味,眼珠子贼亮贼亮的,瞬间加了一根手指头。 师父说的没错,一夜七次他是甭想了,但三次,勉勉强强还是够滴。 小白脸遗憾中,很满意。 若翾将他上上下下看了遍,又想起这货爬着横梁回来就拉着她滚床单了,顿了下,不确定说:“没打自己的脸?” 小白脸懵了下,理解了媳妇的意思后,果断跳脚,拉着媳妇要爬床生孩子。 坚决用实力来证明所言非虚。 若翾拉住他:“你急什么。” 小白脸汗都滴下来了:“不急,怎么能不急。”媳妇怀疑他能力,这比怀疑他短命还要命的事。 若翾说:“生孩子不急,跟我去个地方。” 小白脸不乐意,他更喜欢生孩子。但媳妇有命,不敢不从。然后又兴奋了,想当初去爬媳妇的床,他是带着哥和小厮去的,现在嘛,他能自己去了。嘿嘿! “走走走,媳妇,咱上哪家爬墙?我能爬横梁了,可厉害了。太子的暗卫也比不过。”生怕媳妇不信他的能力,又重重的加了句:“师父说的。” 若翾笑了声。 两人回房待了半宿,才摸黑出了门。 黑灯瞎火,寒风呼呼的。 小白脸摸了摸下巴悄悄问媳妇:“媳妇,夜里出门不是都蒙着面的吗?” 若翾让他闭嘴。 小白脸果断闭嘴了。 两条影子不紧不慢的沿着巷子七拐八拐,进了一间三进院子。 院子很安静,如果不是确定这里住着人,你会以为自己走进了间废院。 小白脸抱着柱子看媳妇,不明白他媳妇大半夜跑这地方来干什么坏事。 若翾朝他颔首,两人爬上横梁。 咳咳! 骤然传来两声咳嗽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突兀。 咯吱一声,有房门打开。 若翾和小白脸对视一眼,两人朝着那方向隐了过去。 “老爷,该吃药了。” “咳咳……咳咳咳……” 女人点了灯,走到床边扶起床上的老人坐起身,又去端了药碗。 “老爷,趁热喝。” 老人咳嗽声不断,勉强将药喝了一半,就不乐意再喝。 女人眼睛发红,劝道:“老爷——” 老人摆摆手,许是喝了药,气色要好些,也没在咳嗽,说话有了些力气但依然苍老带着死气:“不必在劝,端下去吧。” 女人不肯:“老爷不喝药身子如何会好,” 老人说:“我这半残只等死的身子,在喝也是浪费药材,徒填财力罢了。” 女人抿着唇。 老人这才看向女人:“待我归去后,你便回家吧。” 女人跪了下来:“嫣儿这辈子,都跟了老爷。上天入地,只陪老爷。” 老人凄凉一笑:“是我多作孽。” 宋嫣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摇摇头。 良久,老人叹息一声,宋嫣这才扶着老人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安静的坐在床边,待老人睡熟后,凝视着剩下的半碗药,端起碗的时候,指尖颤抖了下,才如常的把药倒在了一旁的花瓶里,带着空碗出去了。 黑漆漆的回廊里,宋嫣的身影就跟魂魄一样,浓墨在夜色里,看着渗人。 宋嫣把碗送回厨房,又回了刚刚那间隔壁的房间,也没掌灯,只静静的坐在桌前。 小白脸趴在横梁上,略烦躁。 不懂这个女人想干嘛。 也不懂媳妇为何要跟着这个女人走着。 “远道而来皆是客,两位不下来喝杯水吗?” 小白脸瞪圆了眼珠子。 若翾想了下,拉着小白脸爬下横梁往宋嫣对面一坐。 小白脸就别扭了,大黑夜的,和媳妇闯进别的女人闺房,黑漆漆的三人团坐,不合适啊。 然后赶紧挨着媳妇,就差跑他媳妇怀里了。 宋嫣笑了下:“两位想要什么?” 若翾也直接:“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佟承悦。” 宋嫣愣了下:“只为这个?” 若翾点头,虽然这黑漆漆的房间里谁都看不清谁的脸,但好歹她给了回应。 宋嫣失笑:“不是。” 若翾蹙眉:“那他是谁?” “姑娘这又何必再问?只要不是佟家人便是。” 若翾两眼犀利,直视对面的女人:“你撒谎。” 宋嫣摇头,轻声说:“他的确不是佟承悦,佟承悦是我公公。” 若翾顿了下。 差辈了? 小白脸扁嘴:“你骗谁呢?那老头都七老八十了……”他想说的是,那老头看着都七八十岁了,怎么着也是眼前这女人的祖父吧。怎么说是公公? 若翾木着脸。 宋嫣苦笑:“你既是为了佟家来,想必佟家当年的事也知晓,我公公当年就葬身在火海中了,又怎么会还活着?” 若翾没吭声,小白脸想说话,别媳妇捏了捏手心,也不说了,就拉着媳妇的手玩儿。大晚上的不在家生孩子,跑来别的女人闺房里,实在是不像话,不像话啊。 宋嫣像是放松了一丝警惕,接着说:“佟家的事,我也是从我家老爷口中得知,你若是要问佟家,那两位怕是徒劳了。” 若翾点头,拉着小白脸爬横梁走了。 就这么走了? 小白脸懵逼了:“媳妇,就回去了?” 若翾没好气:“不回去,你想留下来?” 小白脸猛摇头,然后又欢快了,瞧瞧天色,回去后还能跟媳妇生一次孩子呢!“媳妇,走快些,天要亮了。嘿嘿!” 若翾:“……” 若翾走后,宋嫣去了隔壁,老人已经醒了,半靠在床上。 “人送走了?” 宋嫣点头:“送走了。老爷,我们去江南吧,听说江南水土温润,适合养病。” 老人笑着摇头:“这里挺好的。” 宋嫣急眼:“可是——” 老人叹息:“我没多少时日了,何况,躲了这么多年,不想躲了。” 宋嫣悲凉。 老人看着宋嫣,这个陪着自己东躲西藏半辈子的女人,总是亏欠和愧疚的:“明日你就散出消息去。” 宋嫣瞬间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人不忍看她,自顾的躺下睡下了。 …… 翌日,大清早小白脸在院子里打坐。 出来挥金刀的秦二看眼蠢货弟,突然觉得脸疼。 然后拿着金光闪闪的大刀冲着蠢货弟脑门前就砍了过去。 正在打坐的小白脸只觉一股邪风朝着脑门来,睁开眼睛来不及看,就倒下了。 这一躲,差点没翻了个大跟头。 在定睛一看,是哥扛着媳妇给的金光闪闪的大刀杀来了,这还了得! 小白脸蹦起来朝哥扑了过去,如今本少爷拳脚也上是吹来的了。 “敢偷袭,还要你的脸不,哥!” 秦二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着火了。昨天被蠢货弟打脸绝对是耻辱。 今日不把蠢货弟的脸打肿了,他指定不干。 于是,大清早两人就干上了。 打到一半的时候,小白脸喊了停。 秦二被蠢货弟打出兴味来了,没想到大半年不见,蠢货弟不仅身体看着好了,武功也不弱啊,打得正起劲,蠢货弟骤然喊停,怎么行? 拧着蠢货弟照样揍。 小白脸被揍得气喘吁吁,只差抓着哥的袖子趟地上了。 “别打,别打……没……”没力气了。 抱着哥的大腿,一屁股坐地上。 秦二的拳头刚要落下,看蠢货弟的确是不行了,又嫌弃,把蠢货弟拧起来眼对眼:“差劲。” 小白脸正吐着舌头喘气呢,被哥这一鄙视,当即怒了:“大晚上跟我媳妇去爬墙,回来还跟媳妇生孩子,大早上来跟你打一架,你有这能耐吗?你有吗?” 就冲着哥的脑门吼。 秦二瘫着脸慢腾腾的回了句:“有。”就算爬墙爬半夜,回来跟媳妇生孩子两次,大早上起来还是有力气揍蠢货弟的。 所以是蠢货弟,不行! 小白脸哼哼唧唧扒开哥的手,鄙视完哥拍拍屁股走了。 【138】 甩掉哥偷偷摸摸摸到房间,爬上床往媳妇怀里供。 媳妇软软的吟了声。 酥麻了整个小白脸。 偷偷的抬爪子,准备干坏事。然后爪子被抓住了。 小白脸略心虚,坚决不抬起埋在媳妇胸口的脑袋,蹭了蹭委屈的告状:“媳妇,被哥揍了。” “活该。” 小白脸不乐意了,竖起两根指头:“揍了两下,疼媳妇。” 若翾把他脑袋搬开,翻了个身裹成蝉蛹嘀咕:“滚。” 小白脸扑上去亲了媳妇的脑门,两下,然后屁颠屁颠滚了。 滚去厨房,抓了只大公鸡杀了亲自给媳妇炖鸡汤喝。 两个厨子看不过眼,要帮忙,被秦世子挥手挡回去了。 长生找到他家少爷的时候,他家少爷就蹲在厨房门口,拔鸡毛。 看得长生眼泪婆娑。 哭嚎着跑到少爷身边蹲下,摸把眼泪喊:“少爷,让长生来吧。” 秦寿抬眼斜斜的看小厮一眼:“用不着,你忙你的去吧。”很肯定的表示,本少爷用不着伺候了。 长生大半年没见少爷了,少爷回来也只是在露了个脸哭嚎了一场,然后就被少爷给扔在了身后,此时少爷另可自己拔鸡毛也不用他了,长生只觉一颗心碎成了渣渣。 “少爷——” 秦寿皱眉,不解的看着冲着他凄厉喊叫的小厮,手中的鸡毛抖了下:“滚。” 长生滚了。 滚回长平的院子,扑倒长平的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长平的身子经过半年的调养,终是有了起色,看到长生哭得凄惨,着急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没见着少爷?” 长生顿了下,哭得更凶了。 长平烦躁,自他受伤后,他的脾气就变得急躁了许多,在不如从前的沉稳:“你先别嚎了,少爷到底说了什么?” 毕竟是难兄难弟,长生打着嗝喊:“少爷让我……滚了……” 长平顿了下。 长生一看,果然,他和长平都被少爷给抛弃了。 长平呆滞后苦笑:“少爷待我们很好了。” 长生很难受。 小白脸不知道他两个小厮正在为他悲秋伤春,兴致勃勃的杀鸡拔毛,慢火炖汤一个时辰后,端着浓郁香甜的鸡汤去媳妇面前献宝。 若翾正在跟娘聊药铺的事,小白脸这鸡汤端进来,两个女人直直的看了过去。 小白脸的手抖了下,然后笑嘻嘻的凑上前:“娘,媳妇。我送鸡汤来了。” 晋阳侯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儿子:“给娘喝的?” 小白脸撅了下嘴:“娘一起喝呀。” 晋阳侯夫人轻哼了声,没在为难小儿子。 小白脸高兴的凑过去,挨着媳妇坐,殷勤的给娘倒了一碗,又给媳妇装了一碗,然后眼巴巴的瞅着两个女人说:“娘,快尝尝,好喝不?” 说完又小心的凑到媳妇耳边嘀咕说:“我杀的鸡媳妇,快喝,补补元气的。好生孩子呀!” 若翾死鱼眼。 默默的拿着汤匙喝鸡汤。 晋阳侯夫人吃过早饭了,但儿子端来的鸡汤,就算吃撑了,也还是得喝的。 娘和媳妇都喝得香甜,小白脸满足的风靠在媳妇肩膀上,冲着娘眨眼睛:“娘,刚刚在说什么呢?寿儿也想知道。” 晋阳侯夫人顿住,笑了声:“想知道?” 小白脸狂点头,媳妇的话,必须是想知道的。 “问你媳妇啊。” 小白脸夸了,可怜兮兮的瞅着娘。小眼神有些控诉。 晋阳侯夫人看着想乐,但却没被小儿子看得心软,吃觉得手里这碗鸡汤更香了。 娘是打定不告诉他了,小白脸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抬手揉了揉鼻子。 若翾放下碗问小白脸:“花和尚没留你在宝音寺?” 小白脸呆了下。 若翾拍了拍他的小白脸。 秦寿惊恐的叫道:“媳妇你要我出家当和尚?” 若翾木了脸。 秦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拉着媳妇的袖子:“媳妇我肯定不出家的,我还得跟媳妇生孩子呢。”讨好的笑。 晋阳侯夫人有点不忍直视,笑得这么傻的儿子,真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 “说人话。” 小白脸果断说人话不敢在闹幺蛾子,媳妇变脸可害怕了,不跟他生孩子了怎么办? 小白脸正襟危坐,很严肃的表示:“师父说媳妇的师父圆寂了,师父便和他的师兄们回少林寺去了。” 若翾疑惑:“回少林寺?” “是,师父说他们的使命也完成了,是时候回少林寺复命了。” 若翾看着小白脸。 小白脸端着严肃脸突然冲着媳妇微微一笑。 若翾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揉着脑袋低吟:“这是大逆不道的。” 小白脸轻哼一声,有花和尚一半的气势:“这叫顺应天命。”说完撑不住身子矮了半截嘟囔:“谁让媳妇倒霉闯了进去。” 小白脸哭丧脸。 若翾面无表情:“我的错?” 小白脸赶紧表忠心:“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关媳妇的事。” 若翾绷直脸没吭声。 小白脸有点抓狂:“媳妇你说师父为何就不能换个人来干这大逆不道的事?我就想跟媳妇生孩子啊!”皇家哪些屁事,他才不想沾染。 若翾死鱼眼:“所以你师父跑路了。” 小白脸怨念了。觉得师父都是来坑徒弟的,徒弟一家的脑袋都给师父坑了。 若翾赞同,她的新师父也是来坑她的,比小白脸师父还不靠谱,至少小白脸师父坑着小白脸还对他身子负责了,她的新师父怎么坑她的?坑着一半撒手不干了。 若翾比小白脸更怨念。 喝完鸡汤小白脸拉着他娘跑了,干什么去?据说是要进宫去吃太子。 小白脸不乐意带媳妇见太子,太子见着他媳妇就喊心爱的女大夫,他又不能把太子按地上揍,只能杜绝媳妇去见太子。 秦二只拿黑漆漆的眼珠子鄙视蠢货弟。 蠢货弟脑袋一扬,不跟哥一般见识。 进宫前,小白脸去把小厮长生找来了,然后就看到小厮的两只核桃般的眼睛。 秦寿不解了:“杀鸡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被谁欺负得哭成这样的?说出来,本少爷给你做主。如今本少爷能揍哥了,昨日那个被小厮一巴掌就撂着能翻身的少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长生感动得又哭了,只是眼睛太肿,眼泪一流出来,刺疼刺疼的。 秦寿就良心发现了,拍着长生的肩膀让他留下好好休息,他找个小厮跟着吧。眼看着少爷撇下他又跑了,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秦二就把顾百户找来了。 秦寿惊奇的看着顾百户:“嘿,真的是你啊。” 顾百户有苦难言,只瞅着秦世子两眼发直:“见过世子。” 秦寿摆摆手:“我就说要把你要来当小厮,哥你真好,嘿嘿。” 秦二瘫着脸走了。 顾百户抹了把辛酸泪,跟在秦世子身后敢怒不敢言啊。 堂堂百户给秦世子当小厮,秦千户不觉得太过太材小用了? 三人一同进了宫。 见到太子前,秦寿趴在哥的背上偷偷摸摸的说:“哥,你说我跟太子说让大哥回来,太子能点头吗?” 秦二提醒蠢货弟:“皇上尚在。” 秦寿撇嘴:“那就大逆不道啊。” 秦二把蠢货弟扒下来,扔给顾百户。 秦寿从顾百户身上爬下来气得跺脚,回头冲着顾百户说:“我错了吗? ” 顾百户两眼一抹黑。 最近的太子很不好过,三人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显的萎靡的过了,秦二按在刀柄的手动了动,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着如今萎靡的太子。 秦寿行过礼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哥身后,眼珠子都不敢乱飘。 媳妇没跟他说太子就要倒了啊!啊,真是失策! …… 九万从外面进来,去见了小姐。 说了佟家风起的事。 若翾有些诧异:“你说有人在散布佟家的风言?” 九万点头:“小姐刚打听佟家,佟家就传出三十年前的旧事来,我就留了个心,听了个大概回来。小姐,这事是冲着小姐去的?” 若翾想了下摇头:“不管是冲着谁,都别理会,静观其变。” 九万还想说什么,又看小姐笃定的神色,便放松了。 待九万离开后,若翾才轻笑一声,宋嫣倒是聪明。 或者说——她身边的那个老人聪明。 “西风。” 西风从外进来:“小姐。” “我要给姑爷做件长衫,你去看着买两块布回来。也用不着急着回来,货比三家,多逛逛。” 西风轻笑着点头应下了。 若翾给南风留了话,她要去一趟药铺,天黑之前没回来的话,也用不着去寻。 天气暖和,老人被搬到了院子躺着晒太阳,而宋嫣在一旁沏茶。 茶香味浓,细闻还有股药香。 若翾悠悠然走到宋嫣对面坐下,宋嫣笑着送上一杯清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若翾大方的喝下。 宋嫣欣赏的点头:“姑娘不怕妾身在茶水里放毒?” 若翾笑了声:“无妨。” 宋嫣便也微微一笑,然后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子。 不说她是最美的那个,只说她的一双眼确实难得一见的灵气的。 宋嫣有瞬间的失神。 若翾看向躺在一旁闭着眼的老人:“佟承悦。” 宋嫣脸色僵了下:“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她并未说不认识佟家人,眼前这女子便是昨晚上寻到她院子的女子,她在装傻,就显得落了下乘。 若翾不置可否,只是好奇的看着老人继续说:“你老婆说你是佟承悦的儿子,那你老婆到底是佟承悦的女人,还是佟承悦儿子的女人?你不解释下这乱着的关系?” 宋嫣脸一白:“你——” 【139】 若翾冲着她微笑。 宋嫣又不能拿她如何。 “咳咳——”睡觉的人睁开了眼。 宋嫣忙收回羞愤又恨不得将人撕了的眼神,小心的扶起老爷坐好:“老爷,再睡会?” 老人捂着嘴咳嗽两声,坐正后摆摆手。宋嫣神色一黯,退到了一旁。 “小丫头胆子不小。”即便是垂死的老人沧浊的两眼珠也是犀利的。 若翾坦然接受:“过奖。” 老人盯着她:“我佟家的事早三十年就了结了,是谁让你找上门的?” 若翾看着他。 “颜如玉?”老爷不屑。 若翾摇摇头:“自是佟家人。” 老人没在说话,也没在看在她,若翾木着脸:“佟承悦,佟家的事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三十年前佟向东和那场大火。” 老人眼珠子一巅。 宋嫣担忧的看着老爷,小心开口:“老爷,妾身扶您回屋去吧。”然后怨恨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若翾死鱼眼。 “佟向东……三十年……咳咳……” 老人费力的说完后咳了一手的血,宋嫣吓得脸发白,扶着老人的手在颤抖。 “老爷……” “无……无碍……”老人用帕子擦干手心的血,冲着妻子笑了下,然后把沾了血的帕子收回了衣兜里,对着对面的小姑娘说:“姑娘是佟家人?” 若翾没动。 老人笑着说:“佟家人方知佟家事,姑娘若非我佟家人,那姑娘只能抱憾了。” 若翾挑眉:“佟家人方知佟家事?” 老人只笑不语,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宋嫣却不管这些,只恼恨的冲着姑娘道:“姑娘请回,恕不远送。” 若翾依然没动。 宋嫣都要动手了。 老人也动了,只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令她稍安勿躁。宋嫣生生把这气给忍了下去。 于是老人就冲着小姑娘说了:“佟家家规不可违。” 若翾点头了:“佟承悦,你跟佟向东有仇?”既然家规不能违,那就换个说法。 老人微微摇头:“不曾。” 若翾蹙眉,语言犀利:“三十年前那场大火是你放的,佟向东也是你要弄死的,这叫没仇?” “翾儿,不得无礼。” 老人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喝。 若翾猛地回头,看向朝她跑来的人,诧异了下。 “阿爹?” 佟阿爹跑到闺女面前,愤恨了:“你还知道我是你阿爹,啊?你就把你阿爹给抛弃了。” 若翾略无辜。 佟阿爹不服气瞪了她两眼,然后回头严肃脸对老人,闷着声道:“大哥。” 老人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久久失语。 佟向东认真的看着大哥,一盏茶的时候后,严肃脸绷不住自嘲道:“大哥不认弟弟了?” “……向东。” 佟向东冷笑:“我还以为大哥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老人似乎仍未从见到佟向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呐呐的看着弟弟。 佟向东绷着脸看眼大哥身边的女人,又回头愤恨的冲着闺女喊:“你来找他干什么?饭吃多了没事干了?不怕他把你毒死弄死?不知天高地厚。” 佟阿爹气得要跳脚。 若翾委委屈屈的缩在一旁,又不甘心的为自己申辩:“阿爹是你不要翾儿的,重色轻闺女。” 佟阿爹嘴都要气歪了。 若翾缩了缩脑袋。 佟阿爹甩了下袖子:“还不滚。” 若翾咬了咬牙,坚决道:“我想知道佟家事。” 佟阿爹大怒:“滚。” 佟阿爹他闺女马不停蹄的滚了。 闺女滚了后,佟阿爹回头冲着大哥说:“大哥回来京都无论做什么我都不管,只大哥信守承若。” 老人笑了下,然后又大咳起来,气虚的跟弟弟说:“向东觉得如今的大哥还能什么?垂死挣扎罢了。” 佟向东冷笑:“最好不过。” 甩甩衣袖走了。 跟来时一般,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跟风一样,只老人看着离开的弟弟沉默不语。 “老爷?” “是老天不公,咳咳,老天不公。” …… 若翾是被她阿爹拧着耳朵回药铺的。 看铺子的药童看着东家被拧着耳朵进后院,都惊呆了。 若翾觉得分外没面子,就怨念她阿爹了。 “阿爹,快松手。” 佟阿爹的脸很黑:“知道哪错了?” 若翾略委屈:“我只是想知道阿爹的……” “你知道个屁,我告诉你,你要在敢把歪脑子动到佟家,我第一个毒死你。” 若翾看眼严肃脸的阿爹,知道他这不是在跟她玩笑后,也严肃脸了。 “真不能查?” 佟阿爹冷笑;“我佟家若能随随便便个人都能查底,就妄为佟家。” 若翾暗自嘀咕:“那可不一定。” 佟阿爹看她不服气顿时就冒火了:“你还想查佟家?” 若翾规规矩矩的摇头:“不查了。” 佟阿爹还不满意,一定要闺女发毒誓,在不涉及佟家事,否则天打五雷轰。 若翾瞪圆了美目:“阿爹,你要我不得好死?” 佟阿爹严厉:“如若你不答应阿爹,阿爹宁愿你不得好死。” 若翾一颗心就沉了。 她不是怪阿爹对她狠,而是看来佟家的事,她要是在查下去,的确会涉险了。 于是乖乖听话:“我发誓。” 佟阿爹总算满意了,一颗揪到嗓门眼里的心给调回了肚子里,然后冲着闺女说:“闺女啊,阿爹把你娘给弄丢了。” 若翾:“……” 佟阿爹痛苦了:“你娘死都不跟你爹回来。” 若翾:“……你死过一次了,她还不原谅你?”阿爹,天打雷劈的事做太多了? 佟阿爹僵了下,蹲下来拔头发。 若翾也跟着蹲下来,补刀:“颜如玉活不久了阿爹。” 佟阿爹猛地抬头盯着闺女。 若翾点头:“她活不久了。这么些年来她都是靠着血养血过日子,如果不是挨不下去了,她不会回来找你的。” 若翾不忍看到阿爹的痛苦,可也不忍阿爹自欺欺人。 见过颜如玉就知道,她鲜活的不像个人,那是用人的心头血养出来的,如今,也快要养不下去了。 佟阿爹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她不该……不该……” 若翾垂下眼梁,眼里有瞬间的杀意。 “小姐……小姐……” 九万急匆匆的跑进来如无头苍蝇样急得乱闯。 药童忙拉住九万:“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小姐……在哪?”九万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把流到眼角的汗抹了。 药童指着后院:“在后院……” 没说话,九万就闯进后院了。 药童呆了下,忙跟了进去。 九万找到小姐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小……姐……快回府……出事了……姑爷……” 若翾神色一冷:“怎么回事?” 九万顾不得大喘气,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姑爷在宫里遇刺,身受重伤,现在在府里,让小姐快回府。 九万话一落下,他家小姐就没了影子,忙追了上去。 后知后觉的佟老头也顾不得锥心的痛,爬起来就追。 他已经没妻子了,白眼狼可不能在出事。 不然…… 不然闺女会哭的。 若翾奔回晋阳候府,小白脸胸口的箭还没拔,身下都是血。若翾靠着门,觉得腿有些软。 秦二黑沉沉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床上的蠢货弟,听到门口的动静,一双犀利黑沉的眼珠子就落到了弟媳的身上。 他的双手都是血。 若翾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朝着床走去。 小白脸已经晕了,一张小白脸白皙如水,没有一丝血色。 若翾只觉眼前一阵晕沉。 秦二冷硬开口:“太医说箭的位置太过接近心脏,贸然拔剑,会血崩。不治而亡。” 秦二公子开口,方圆两里内,绝对是人畜绝迹的。 至于蠢货弟和弟媳,不算在内。 若翾点头,附身检查了下小白脸其他部位。 秦二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弟媳,不敢贸然开口。 若翾坐在床边,小白脸胸口的衣服成了血色,已经黏在了肌肤上,太医没有处理过? “剪刀。” 秦二将剪刀递过去。 若翾手一动,剪刀朝着烛火的方向射了过去。 秦二瘫着脸上前,点了烛火,把剪刀烤了。 若翾解开小白脸的衣服,等秦二把烤好的剪刀送上来,剪开胸口箭身边的衣料。 然后两眼发沉的看着手里剪下来的布料。 “装碗清水。” 秦二去办了,很快回来。 若翾闭了闭眼,拿起小白脸的手割了个口子,滴下一滴血珠,然后抓了秦二的手,划开一道口子,落下一滴血珠。两滴血珠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若翾冲着秦二说:“我要用你的血。” …… 佟阿爹追来晋阳候府,见着两个小厮在房门前探头探脑,忙前一手拧一个:“白眼狼呢?怎么样了?” 九万脸色发白:“佟老爷,姑爷身受箭伤,小姐在房中。”问他其他的,他也不知道啊,小姐和秦二公子不让他们进去伺候,他急得都要冒火了。 佟阿爹皱眉:“都下去候着。”把人扔了踹开房门进去了。 九万和白板倒是想跟着进去,却又是不敢的,只能干着急。 屋里,秦二公子瘫着脸候在床头,他闺女正在给床上的人诊脉。 佟老头上前看到白眼狼胸口上竖着的箭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你个白眼狼,怎么没一箭射死你。” 秦二拿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佟老爹,冷气不要钱的往外冒泡。 【140】 “阿爹。” 若翾瘫着脸冷飕飕的叫了声阿爹,手里的剪刀越发的麻溜。 佟阿爹撇撇嘴,不敢瞪闺女,回头瞪拿黑漆漆眼珠子睨着他的秦二公子:“瞪什么,还不出去。”在这碍手碍脚的。 秦二瘫着脸。 若翾抓了小白脸的手腕划开口子,手腕一转,就划了秦二的手腕,待都反应过来时,若翾已经将小白脸和秦二割开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佟阿爹瞪圆了眼珠:“……闺女啊!”这事作甚?知道你心急白眼狼,也不能拿白眼狼他哥闹着玩啊。 秦二只瘫着脸,手腕都没动一下。 若翾抬头看阿爹:“阿爹,我要拔箭,你稳住他的内息。” 佟老头肃然。 …… 晋阳候夫人守在房门口晕了两次了,在幽幽转醒时就坐在台阶上默默流眼泪。 伺候的嬷嬷心痛,只能干着急。 晋阳候不在。 晋阳候夫人强撑着,门口稍有动静,就跟受惊似的窜起来,看得伺候的丫鬟和嬷嬷都抹了泪。 下半夜,禁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晋阳候夫人脚软,摔在了伺候的丫鬟怀里。 秦二面色惨白,扶着娘的手略抖。 “峥儿…” 秦二闭了闭眼,扯了下嘴角,比瘫着脸还要难看三分:“娘,回去歇着吧,弟这里有弟媳和我在。” 晋阳候夫人泪流满面,却在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秦二亲自将娘送回了主院。 佟老头给把了脉,神色不太好。回头看闺女没人样的脸色,张张嘴,不说话了。 清理完后续,若翾让西风煮了碗清汤蛋面,勉强吃完后,连同阿爹一起打发了。 佟老头不肯让闺女一个人担着,怎么说都不肯离开。 若翾说:“阿爹,你去歇着吧,小白脸今晚最是凶险,后半夜你来接替我。” 佟老头还想坚持,听了闺女的话,就跑去吃饭睡觉了。 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浓,小白脸躺在床上就像是没有生息的人一样。若翾坐在床边盯着这张小白脸,胸口一阵阵的翻涌着。 子时一到,小白脸就发起了高烧。 若翾绞着脑汁给小白脸退烧,后来阿爹和哥来了,三人都忙了一宿。 天亮了,小白脸的高烧也只退下去一些。 佟老头面色阴沉:“不成,这烧不退下来,他得成傻子。” 若翾没说话,拿着烈酒一遍遍的给小白脸擦身。 晋阳候夫人来看过一次,后来若翾就鄂令,屋子里除了他们四个人外,其他人都不许进这个屋子,直到小白脸醒来。 晋阳候夫人不依,她倒是想时时刻刻看着小儿子,但有儿媳妇的话在,二儿子又听了儿媳妇的话,她后来连房门口都进不了了。 九万就守着那。 晋阳候一脸疲惫的回府,沉沉的看着媳妇:“寿儿还未醒?” 晋阳候夫人眼睛都是赤红的,恨不得挠他一脸:“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跟你拼命。” 晋阳候只搂着媳妇没吭声。 身上的血腥味都未来得及遮掩住。 晋阳候夫人赌气的没在开口。 …… 小白脸是在两天后退烧的,虽然还没醒,但若翾等人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直到确定人没有生命之忧后,若翾才冷着脸问事情的经过。 秦二瘫着脸,语气冰冷。 前几天他领着弟和顾百户进宫面见太子,正相谈甚欢时却不想突然杀出了一批黑衣人,直逼太子。本以为这批刺客是冲着太子来的,只没想到的是,这批人的目标却是弟。 他因一时护着太子对弟就忽视了那么一眼,在转身弟就中箭倒下了。 若翾木着脸:“谁的人?” 秦二摇头:“尚未查明。” 若翾直逼哥:“你肯定不是太子动的手?” 九万匆匆跑进来:“小姐,宫里来了圣旨。” 秦二略微皱了下眉。 若翾冷笑:“不用找了,正主来了。” 秦二猛地看向弟媳,锐利的目光微微有些震惊。 若翾嘲讽的看眼哥,率先往外走。 秦二木然的跟上。 皇上给的旨意就一个意思,为着晋阳候府着想,不得由个要死的人来当这个晋阳候府世子,随即,皇上把这世子给撸了,顺便为了宽慰晋阳候的心,把这世子位置奖赏给了秦二公子秦峥。 宣旨的公公笑眯眯的跟晋阳候说:“侯爷接旨吧。” 晋阳候一颗老牙都差点给咬碎了。 宣旨的公公似没见着晋阳候的怒意,冲着秦二公子道恭喜。 秦二拔出金光闪闪的大刀,要把人砍出府去。 还好的是,被及时给拦了下来。 送走宣旨的公公,晋阳候当场就发飙了。 秦二也一刀把圣旨给砍了,明黄黄的两半飘在地上,好不显眼。 若翾跟娘说:“娘,我和小白脸要是大逆不道了,您和爹能不能保住脑袋不被皇上给砍了?” 这话就大逆不道了。 只可惜现在晋阳候夫人也恨不得将皇上给砍了做下这大逆不道的事,哪会去在意儿媳妇说的是什么个意思。 “娘和你爹好好说道去。”说完就拉着晋阳候走了。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看了好一会,才把金光闪闪的大刀收了,转身就走。 若翾笑了声。 回到房里后,若翾让阿爹收拾东西。 佟老头正在照顾白眼狼,一听闺女让收拾东西,忙问这皇上来圣旨是何意? “闺女啊,这收拾东西该上哪?”眼下白眼狼可还没醒呢,大动干戈可不太好吧? 闺女被白眼狼叼走了,他虽然总想着要弄死这白眼狼,可那也只是想想不是?他闺女可不能做个俏寡妇去。 若翾冲着阿爹笑眯眯:“上少林。” 佟阿爹惊悚了,忙扔下白眼狼劝着闺女可别想不开啊,白眼狼要去当了和尚还怎么跟闺女生孩子? 若翾苦笑:“阿爹,皇上是要拿晋阳候府开刀,不走不行了。” 佟老头就愣住了。 “您还不清楚吗?皇宫里行刺的人就是皇上的人,太子没事,秦峥没事,就秦寿该死啊?人在太子宫里被刺的,回府两天就被撸了世子位置?还不清楚吗?” 皇帝老头要弄垮晋阳候府了。 刺杀秦寿在撸了他的世子位扶着秦二上位,只是第一步…… 一打杀一甜枣。 没有直接将晋阳候府的人扔下天牢,不是皇上老头慈悲心肠,而是晋阳候生了个还在边关扛长枪打战的大儿子。 若翾笑了声。 佟老头瞅着闺女这笑,打了个寒颤。 “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少林去?白眼狼受的罪白瞎了?” “白瞎?”若翾目光一沉。 佟老头明白了,转身就去收拾包袱去了。 …… 夜黑风高杀人夜。 太子东宫。 暗一暗十一嗖的从横梁上爬下来,紧张的盯着屋里出现的黑衣长发女。 暗十一摸了摸脑门,笑嘻嘻的喊:“女大夫。”什么时候能得女大夫教导两招飞暗器的功夫就成了。 若翾看他们一眼:“太子不在?” 暗十一刚要说话,被暗一捂住嘴塞在了他身后,只能愤怒的瞪着暗一。 暗一堵住身后的暗十一,冲着女大夫说:“主子下晌去了娘娘寝宫,尚未回东宫。” 若翾点点头,给两人留了一横的残影。 暗十一暗叹:“不愧是女大夫。”真正是来无影去无踪。 暗一沉思的看着女大夫走了,拧着暗十一爬上横梁,守夜。 太子是在回东宫的半道上碰上女大夫的。 女大夫脸色平静,太子却没由来的心虚,出口的话略微的哆嗦。 “女女大夫……来找本太子?” 若翾看眼他身边的公公。 太子龙脸一沉,冲着伺候的公公挥挥手:“你下去守着。” 伺候的公公低眉顺眼的退下了。 若翾没废话:“你想当皇上?” 太子傻了下,然后问女大夫:“女大夫这是何意?”他是太子,父皇天归后,他自然便是皇上。 若翾冷笑:“皇上宠四皇子天下皆知,你以为你能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目光一沉,随即笑了下:“女大夫多虑了,父皇宠爱四皇弟,有何不可?四皇弟也是父皇的儿子。”这话意味深长。 若翾将兜里的一封信扔了过去:“我等你三个月。”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只是没转身回视太子:“好自为之。” 太子莫名其妙。 女大夫是来给伴读弟要公道的? 太子捏着手里的信,其滋味真是不可言喻,等回宫后,没来得及去看麟儿,便急忙拆了信来看。 然后…… 呆滞了! 母后不是母后了? 贵妃成母后了? 父皇忍不了晋阳候府,终于要拿起镰刀了? 女大夫迫于生命终于打算大逆不道了? …… 太子僵直着。 跟太子接触过几次,若翾不得不承认,太子是蛮不错的人,至少在这环境下,他给了她信任。 既然皇上一定要折腾晋阳候府。 既然少林寺的和尚一定认定她是有缘人。 既然成了舍利子的新师父有了金手指的穿越人生还是把女主角让给了她。 若翾木着脸。 那么,找花和尚策谋大逆不道,刻不容缓。 佟老头听闺女的话,吓得手有点抖。 “闺女啊,要不咱在考虑考虑。”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想当初佟家不就是因为这……才放了把火逃生的? 佟老头面色复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1】 若翾歉意的看着阿爹:“阿爹,皇帝老二都要小白脸命根子了,我还考虑的话,我的命根子也没了。” 佟老头:“……”闺女有命根子? 凌晨五更天,跟晋阳候夫人打好招呼,把还在昏迷中的小白脸打包扔马车上,就走。 晋阳候夫人眼泪汪汪,刚盼着儿子回府,转眼又被逼走了。 晋阳候搂着媳妇儿暗恨。 秦二瘫着脸,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货弟离开的方向,没动一下。 把马车送出城,天也大亮了。 晋阳候走上前,拍着二儿子的肩膀:“该回府准备世子礼了。” 秦二面无表情。 皇上一道圣旨罢了蠢货弟的世子位,又抬着他上位了,这是想告诉世人,他秦峥有狼子野心,凶残妒恨之人吗? 亲弟的世子位都抢? 呵! 晋阳候夫人忧心忡忡:“峥儿,你弟弟可还没醒啊,儿媳妇何时把你弟给待回府?” 说着又眼红了。 秦二顿了下,平静道:“娘放心,有弟媳在,蠢货弟死不了。” 说完脑袋被刮了下。 晋阳候怒目:“不孝子他敢死。”老子都没死,他敢死……! 秦二不吭声了。 晋阳候夫人把晋阳候扒拉到一旁,拉着二儿子的手要安慰:“皇上这般难为我晋阳候府,宫里的那位没少吹枕边风,峥儿,等过了世子礼,娘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秦二瘫着脸,不想告诉娘,现如今估计皇后娘娘自顾不暇了。 …… 晨曦出来时,马车晃荡在官道上,赶车的九万。 若翾掀起车帘,问九万:“前面有驿站吗?” 九万拿着马鞭,点头:“过了两里有个茶棚,再走五十里就是驿站县了。”驿站县是京都外最近的一个小城镇。 若翾想了想说:“到茶棚要两壶热水。” “好嘞。”小姐没说在茶棚歇息,只要了热水,应是要去驿站县歇息了。 回到马车后,若翾愁着脸冲阿爹说:“阿爹,您真的要跟女儿去少林寺?” 佟老头微微睁眼,又闭上了。 若翾无奈:“阿爹,不是女儿不想您跟着。您也知道,女儿之前在查佟家,然后小白脸就被要了命根子……” 佟老头怒目:“这是你阿爹的错?” 若翾正襟危坐,果断承认:“是女儿的错。” 佟老头还不满意,就差指着闺女的鼻子开骂了,不过一想这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没舍得指着闺女的鼻子骂:“来京都胆子大了,佟家的事也敢上赶着去参和,你阿爹三十年前,就想着置身事外,你倒好,一头要栽进去……” 若翾低头承认错误。 佟老头眼睛都红了:“三十年前玉儿因我错过,甚至是落下残疾;三十年后,你还想因阿爹弄死自己的闺女吗?” 若翾大惊失色,手都哆嗦上了:“阿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不管佟家了,我在不查佟承悦了……阿爹……您别……别生气啊……” “你好狠的心呐。” 若翾微微张嘴,好嘛,爹都哭上了。 于是只能弱弱的表示下:“我我我不是也没动佟承悦吗?” 佟老头双目瞪圆:“你还想怎么动他?”都跑到人家里去威胁了,还想弄死他不曾? 若翾望了望车顶:“我不敢。” 佟老头哼了声。 若翾决定不再跟阿爹纠着这话题,果断换到颜如玉身上,反正对于阿爹扔下颜如玉跑路,她还是很好奇的。 想当初阿爹可是为了颜如玉七虫七花毒都吃了。 “阿爹,我阿娘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佟老头一僵。 若翾还囔囔着:“没道理啊,虽然阿娘说过,阿爹您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没道理你连命都付出了,她还放你走的啊?” 佟老头两眼一闭。 安静了! 若翾挑挑眉,无声的笑了下。 只是这笑略冷。 到了茶棚,九万跟老头要了两壶热水,付了银钱后,又上路了。用热水给小白脸兑了药喝下,直到驿站县,找了个小的店,住下。 在小店吃过午饭,又装扮了一番后,下晌启程。 把晋阳候府出来的马车卖了,换了辆普通的马车,九万也换了乡下人家的装束。 少林寺离得远,按着脚程来算,得走一个半月。 九万看眼换过的马车,犹疑了下:“至少得两个月方到。” 若翾木了脸:“小白脸的身子不能长途跋涉。”就是不能长期在马车上颠簸,九万懂了,这就意味着这两个月的路程,至少得往上翻一翻。 佟老头愁啊:“闺女啊,飞鸽传书让和尚来就是了。”何必带着白眼狼这个累赘上赶着去少林寺那么远的地儿,自讨苦吃。 九万眼巴巴的瞅着小姐。 若翾想了想:“那就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了。 马车也晃荡在官道上了,目标方向,依然是往少林寺的方向,没有丝毫的偏差。 九万苦哈哈的,不明bai小姐是何意,又没胆子开口问。 佟老头就不乐意了:“闺女啊,咱是不是该找个地儿好好歇着?白眼狼这伤还是要养着的。” 若翾轻笑:“阿爹,您忘了,我是要大逆不道的。” 佟老头:“……” “闺女啊!”佟老头坐直了,肃然:“你就是个小女娃,大逆不道这种大事,有你男人……” 若翾木着脸,指着还晕着的男人:“还晕着。” 佟老头看眼白眼狼,张张嘴,剩下的话,就冒不出口了。 他可愁死了。 他闺女来京都,可倒好,就跟大逆不道杠上了。 这事……这种事……是个小女娃该干的吗? 佟老头搓着手:“要不,跟阿爹回清沟村?村里的小狗子,肯定想闺女的!” 若翾点头:“等把皇帝老儿做了,咱就回清沟村。”嘿嘿! 佟老头:“……” …… 晋阳候府的世子礼办得相当隆重。 皇帝很大方,刚下朝就把朝中大臣都打发来观礼了。 晋阳候转身就把脸给绷直了,对着笑呵呵跟他道喜的老家伙们,笑不出来。 几个脱裤子就玩在一起的老家伙转身也凑在一起把皇帝给骂了。 干的不是人事啊! 整个世子礼,晋阳候就没笑过。 几个老家伙提醒了几次,既然这是皇上要的面子,你不笑着走完,还给皇上把这面子打了,明天御史又该给你打脸,弹劾了。 晋阳候笑不出来。 几个老家伙也只能叹气,回头一看不对付的几个文臣家伙,笑得那叫一个chun风得意,顿时恨得牙痒痒,几人彼此对视一眼,想着回府后,把得用的孙子招呼出来,去那笑得最欢的几位家里爬爬横梁去。 晚上睡小老婆的时候,看能不能弄不举了。 打定主意的几个老家伙,在瞅着笑得最欢的几个家伙,瞬间舒心了。 秦二跟着宫里来的嬷嬷走流程,世子玉佩戴好,衣服穿好,又上过香后,转身就走,没在大堂多待上一秒钟。 凑上前恭喜的文臣,含着文绉绉的恭喜词,也不在意秦世子走了,转身就拉着晋阳候继续恭喜,一张老脸成了老菊花。 晋阳候不耐烦应付,全扔给了管家,拉着几个老家伙进了书房。 对着晋阳候府的管家,几个文臣终于色变,纷纷甩了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可苦了管家。 晋阳候夫人那也不得安宁,得知老爷去了书房后,也撂了桃子,让伺候的嬷嬷和丫鬟应付客人,变相的把人给赶走了。 至于这种做的后果,皇上被打了脸面,一怒会不会直接砍了晋阳候的脑袋,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这一天同样不好过,他去了母后的寝宫,想着心爱的女大夫留给他的那封信,脑子里总是会冒出个不该有的念头来,然后一不小心,言语中就多了份小心翼翼的试探词。 “母后,四皇弟得了风寒,已有两日没上父皇的崇阳殿了……” 皇后娘娘没在意,按了按额头略疲惫:“近来苏贵妃闹腾得厉害,母后有些精神不济,太子请过安便回宫去吧。” 太子忧心:“母后身子有恙,可宣过太医了?” 伺候的嬷嬷行礼道:“已经请过王太医了,太子放心,娘娘只是太过疲劳些方才精神不济,无大碍。” 太子点头,又让伺候的嬷嬷小心照顾着,又跟母后辞别回宫了。 回到东宫,脸就拉了下来。 伺候的公公大气不敢出,太子挥了挥手,忙退到门外守着。 太子面色阴沉,直到秦伴读进宫来见。 秦二看眼阴沉的太子,瘫着的脸没有丝毫的变化。 太子说:“你是世子了,想好了如何帮本太子了?” 秦二点头。 …… 小白脸是在秦二上位第三天中午醒来的,若翾和她阿爹在烤肉,肉味香浓。 小白脸就是在这阵香浓的烤肉味中醒来的。 舔了舔干裂的唇,抽了抽鼻子,艰难的移动着眼珠子,张口要喊人,声音却发不出来。 九万在把山鸡毛。 用着小姐教的法子给山鸡开膛破肚,洗干净又窜上树枝,递给小姐烤,然后又提着兔子拔毛开膛破肚。 佟老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巴巴两声:“闺女,可惜没有鱼。”想到烤鱼的滋味,又不断的咽口水。 若翾笑了笑:“兔子也挺好吃的。”说完恍惚了下,可惜阿狸那只小家伙不在,它可是最喜欢吃烤肉了,一天不吃能跟她急眼的。想到这,眉梢就皱了皱,花和尚很不厚道,自个跑路,还把她的阿狸给绑架走了。 佟老头抓着手里烤得半成熟的山鸡摇头:“滋味不一样,那只畜生就喜欢这烤鱼滋味,看着就馋死人。” 若翾点头,想到阿狸贪吃的小模样,又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42】 边关 顶高的梁城,就两字。 九万看着边关城门上的两个字,又左右看了看周围吆喝的人群,终于确定,他们这是到了边关了。 “小姐,到了。” 佟老头憋着气出来,瞪着大个子。 九万绷着脸往旁边挪了挪。实在是这一路过来,小姐的爹他惹不得,只有躲的。 佟老头看他就来气,指着大个子脑门:“就你这出息。” 九万稍稍头,转身跟马车里的小姐说:“小姐,我们现在进城吗?” “嗯!”若翾给小白脸塞了颗补血药丸,给他顺了气后才吩咐:“去大公子府。” 九万是知道晋阳侯府的大公子在边关驻扎的,只是没听说这大公子府到底是哪个,九万有心再问,又看马车里没了声响,也只能咽下嘴里的话。 三个月前姑爷就醒了,但是伤在心脉,又一路奔波,姑爷的伤恢复得慢了,他们的行程也就慢下了许多。 马车晃悠悠的进了边关城。 佟老头就没影了。 若翾也没留意阿爹的去处,等到了秦府门前停下马车时,才问九万她阿爹跑哪了。 九万有苦说不出。 佟师父离开前,就是用武力威胁他闭嘴的。 若翾静默两秒,提留着小白脸进了秦府。 秦府守门护卫将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站住。” 若翾把小白脸往护卫身上扔。 两护卫惊色的将人接住,然后骇然大喊:“小少爷?!” “是小少爷!” 然后,惊骇住又狂喜的两护卫抱着小少爷就跑。 若翾:“……” …… 午后,一个精武汉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用着磁性大低音炮的嗓门囔囔着喊。 “弟,弟来了,哥回来了,快来见哥!” 若翾眼看着这精武汉子扔了长枪冲进了内室。 然后就是一阵嚎。 “弟啊,哪个王八羔子把你打成半残的?哥不弄死他去。” 若翾幽幽的开口:“皇上。” 精武汉子嗖的回头,一双犀利冷寒的眼珠子就盯着出声的女人,眼神不善:“你是谁?” 若翾:“你弟媳。” 精武汉子眼珠子动了动:“让弟爬床的那个?” 若翾点头。 精武汉子收回不善的眼神,又回头趴弟身边囔囔着叫。 若翾的眼角抽了抽。 等精武汉子控制好了情绪,在跟弟妹面对面坐八仙桌前时,精武汉子沉沉开口:“弟媳这一路辛苦了,爹来信了,这段时间弟妹只管在家照顾好弟,其他事,有大哥和爹做主。” 若翾说:“攘外安内。” 秦凛深深的看着弟媳:“近来蛮子越发不老实了。” 若翾微微一笑:“打打杀杀是你们的事,不过要一劳永逸,也不是难事。” 秦凛面色一肃:“那就全仰赖弟媳了。” 若翾一噎,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 秦凛回书房后几个副将就聚在了一起,议论开了。 意见统一。 都要给蛮子一个致命打击,这才好卸了这边关之访,反杀回京。 一个副将凑到秦大公子身边嘀嘀咕咕:“公子,将军是不是太相信世子夫人了?”那毕竟是个女人。 秦凛摸着和爹同神步的腮帮胡,深沉道:“不简单。” 副将不明白。 秦凛便将爹家书里的几件事挑出来简单说了。副将听得直瞪眼珠子:“世子夫人真这般厉害?太子那可不是……” 秦凛笑了下。 副将戳戳手臂,真冷。 然后跑了。 至于对世子夫人的好奇?哪还敢。 …… 来秦府三天了,若翾只在屋里照顾小白脸,至于秦大公子作何安排,她没过问。 这天吃过午饭,她阿爹就抱着只猫进来冲着她笑得得意。 阿狸冲到它家若若的怀里,琥珀色的眼珠子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若翾太惊喜了,抱着阿狸蹭脸蛋,小家伙终于回来了。 佟老头看着不待见的傻猫被闺女蹭脸蛋,有些吃味,冲着傻猫哼了声。 若翾笑眯眯的对阿爹说:“阿爹怎么找到阿狸的?” 佟老头不太爽利:“和尚带来的。”只是在街边碰巧遇到了花和尚,就顺便把这只猫给拐回来了。 若翾知趣的不问了。 之后只跑着阿狸去找了趟秦凛,将一包东西递了过去。 至于用途。 上面有说明书。 秦凛在接到这包东西后,夜深人静时,总为弟深深的忧心。若是弟媳一个不高兴,把弟给弄瘫了岂不是只要抬手的事? 这么一想,秦凛更睡不好了。 十天后,秦凛拿着提着某部落蛮子大王子的头进府,在一片大喜中,远远看到弟媳就眼珠子发倏。 若翾冲着大舅哥微微一笑。 大舅哥腿一软,差点将手里的头给扔出去,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形。 至于跟着的副将们,都沉静在轻轻松松灭了蛮子大王子的喜悦里,大公子腿软的毛病,是铁定没看着的。 “大公子,有了这蛮子脑袋,相信这些蛮子近些年也不敢在乱蹦跶,我们何时拔营回京?” 秦大公子咳嗽两声。 嘻嘻闹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齐刷刷的看着大公子等他发号施令。 秦大公子艰难的开口:“皇上的圣旨还未下达。” 副将都不耐烦了,被皇上扔在这边关天天跟蛮子脸对脸喝口水十来年,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是能放过的吗? 一群人又开始囔了。 若翾看了眼觉得没看头,转身走了。 至于商议的结果? 隔天秦大公子整装齐发,就知道了。 秦大公子郑重的将边关和弟交给了弟媳,直到弟媳点头保证后,才上马一拍马屁股,回京大逆不道去了。 …… 一切尘埃落定不过半月有余。 所以等小白脸躺在床上稍微能动后,就殷勤的看着媳妇:“媳妇大哥来看我了吗?” 若翾不好打击他,半个月了,你大哥就在你床边掉了两滴眼泪,然后就……没然后了…… 秦寿睁目:“大……大哥……跑了?!” 若翾纠正他:“不是,是大逆不道去了!”想了想补充两句:“跟爹。” 秦寿:“……”他虽然囔着要大逆不道,但是……但是他那只是囔囔的啊,那可是大逆不道啊,要灭九族的,大哥和爹就做了? 秦寿嗷的一声,然后晕了。 若翾被他吓了一跳,把了脉才知道这货就是吓着了,略无语。 这小心肝太脆弱,怎么生孩子? 阿狸跳上小白脸的屁股上,使劲儿的踩,它家若若就是被这只蠢货给叼走了的…… …… 又两个月后。 京城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新皇是六王爷。 择日登基。 至于要大逆不道压着九族风险上的晋阳侯府? 新皇帝只给了一道赦令,然后滚回晋阳侯府安安分分当你的侯爷去。至于兵权? 收回去? 没可能。 对此结果,花和尚哼了声:“那老皇帝被六王爷用药物控制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恩赐了。” 至于六王爷走道成仙这路弄死老皇帝,他是蔑视的。 若翾死鱼眼:“那也是他能耐。”想当初这六王爷可是要她做妾的,还是便宜爹给卖得好。 花和尚不耐烦听这些事,只瞪着眼前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回京?老皇帝死了,你手里的东西也该现世了。” 若翾木了脸:“据说少林寺是个风水宝地。”所以,我决定在少林寺弄个藏经阁,就将这本该现世的玩意,仍回给少林寺。 至于穿回原来世界的新师父余愿? 谁理! 反正新师父不可能在穿回来凑她一顿。 花和尚两眼一寒:“你、说、什、么?” 若翾耸肩:“我什么都没说。”然后施施然去跟小白脸讨论生孩子大事去了。 最近小白脸的身体好了不少,生孩子虽然勉勉强强,但是她在上面,还是能做那么一回的。 花和尚抓了茶杯就砸了过去。 可惜连个影儿都没砸到。 佟老头早看他不顺眼了,一看这和尚对着他闺女出手,这还了得,起身就冲着花和尚扑了过去。 敢动我闺女。 来! 决斗! 打不过你,还毒不死你吗? 秦寿窝在媳妇的怀里,忧心:“媳妇,那太子……?” 若翾顿了下。 现在六王爷登基,太子没有消息,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早在他们来边关的时候,太子就不能好了。太子和四皇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这里面就涉及太深了,至少后宫里没少人参与啊。 对皇后和贵妃的怀疑,不是没有踪迹可寻的,至于后续太子会如何,若翾还真不太清楚。 只能说单看太子怎么选择了。 不过…… 看六王爷这一手就知道了,太子不会好过。 至于皇后? 呵呵! 当初解蛊毒的时候,那形象可不要太深入人心啊。 秦寿闷闷的说:“皇后娘娘是娘的小堂妹。” 若翾死鱼眼:“睡觉。” 小白脸摇着头,他睡不着,想了很久他才出声:“媳妇,我们回京吧?” 若翾不说话了。 秦寿不死心:“有师父在,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媳妇,我们回京吧!爹娘哥哥们都在京城,我不放心。” 若翾的脸有点黑:“你这么残,回京让他们不放心吗?” 秦寿不甘心。 若翾想了想说:“先生孩子吧,你有后了,爹娘就放心你了。” 秦寿:“……”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媳妇? 隔天秦寿扒拉着佟阿爹:“爹,我们回京吧,媳妇说的。” 佟老头惊奇的看着白眼狼:“啧。” 小白眼狼在阿爹这锐灼的目光下,有些承受不住,小腿在颤颤发抖。 “阿爹?”快别这么看我了,能不能回去,倒是一句话啊。 佟老头嫌弃的看他一眼,背着手走了。 秦寿只觉人生到处都是黑暗。 尤其是他明明就已经不太身残了啊。 佟老头转头就跟闺女告状,白眼狼这是胆儿开始肥了,拿他闺女当挡箭牌使了。 若翾抱着阿狸回屋,把小白脸掀翻在床,然后三天没让他出房门。 秦寿抱着床柱子,默默擦眼泪。 半个月后,若翾一行人动身,目标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