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轻点爱》 你最好还是处! ?倏地起了风,粉红色的蕾丝窗帘飘飞起来,脚边那支喜烛开始烛火摇曳,舒暖除下红纱盖头轻放在左手边,起身关严了窗。0 按照家乡的习俗,喜烛若在新婚夜中途熄灭的话,代表这场婚姻会不圆满呢。 “咚!”门口传来响动。 会是他么? 她忙重戴好盖头,保持了平稳的坐姿。 清脆的,门被推开又关上。 颀长的身影迈着幽魅的步子走到床边,右脚正踢在烛台上。 “铿”的一声,瓷质烛台被摔碎,烛火随之熄灭。 舒暖心里咯噔一声。 “让你久等了,我的妻子。舒夹答列”邪肆声中,他生冷的揭去她的盖头丢落在地。 舒暖扬起小脸仰望这个男人。 眼前这张脸,棱角分明,俊美的不可一世,尤其这双正注视她的眸子,瞿黑若夜,里面似乎蕴藏着漠视一切的沉寂与冷傲。 尊贵的身份,完美的、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痴狂的相貌,这个男人从来都有高高在上的资本。 过去,她也一直将他奉若神祇,而现在他竟是她的老公了! 搭在膝上的两手紧张的攥紧,舒暖掩不住声音里的激动:“天澈,你来啦……” “脱光。”菲薄的唇启开,漠然打断她的话。 她愣住,清亮的眼睛瞪圆了一圈。 在这个属于她和他的新婚夜,她早已做好了把身子交给他的准备,可是总该有些前戏的不是么?比如他该抱她、吻她,温柔的为她脱去婚纱才对…… 舒暖的脸忽然骚红,心脏咚咚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冷天澈嘴角浅勾起一抹嘲讽。 正对上他幽冷而不容反抗的目光,舒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结婚的喜庆没有在他眼中留下一点热情,怎么反而竟令他更加冷漠了? “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清澈却不耐的声音再次袭来,她还在愣神,婚纱已被他两只有力的大手扯住,“嗤”的自衣领直撕至裙摆。 “天澈,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失惊的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自己正面大部分正裸.露在他眼前。 “才这样就玩不起了?”他无谓的挑眉:“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 好玩?! 她惊愕的看着他将婚纱从自己身上扯下,毫不留恋的丢在床边。 这场婚姻,没有戒指、没有婚礼,这件婚纱是他送她的唯一一件结婚礼物,她本想好好保存起来留作纪念的,却被他这么无情的撕破了。 她正失神,胸前一冷,浅红色的文胸已被他扯去。 着慌的抬起头,他就站在了她对面,西装的衣角碰触着她水嫩的肌肤,痒痒的躁动感。 外面的光线透过粉红色的窗帘,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淡红的薄光,这副娇躯显的皎洁诱huo……冷天澈眯紧墨眸,有力的右手抓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你最好还是处!” 他将她推倒在床,右手仍旧禁锢着她的腰,左手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她如丝的肌肤上挑.逗性的游走。 这样的方式 ?肌肤皎洁滑腻,触感犹如上好的绸缎,散发着种淡淡的、只有纯洁少女才有的惑人馨香。0 他的妻子这副身体或是美好的,如果不是那干瘪平坦的胸.部的话……那里,简直像两只没打足气的小气球。 冷天澈心头涌上一丝玩味,低头,温湿的薄唇含住她左边那颗樱红的蓓.蕾。 “你做什么?”舒暖惊呼出声。 “你说呢?”冷天澈抬起头看她一眼,薄唇贴在她两胸间的肌肤处,一路吻上去。 香肩、脖颈、脸颊……他是如此慢条斯理,更像是在玩弄一件有趣的玩具。 他口鼻中起伏的魅惑气息火焰般扑在她耳边,从未被男人碰触过,她的身子本就敏感,在他刻意的挑.逗下,体内像有团热浪迅速扩散到血液,令她燥热难耐。0 “想要?”冷天澈紧紧吮住她莹润的耳垂,轻轻咬下。 “啊。”她禁受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吟,小脸滚烫的像块烙铁。 他的手已经抚过她的腿部,探向了她最隐私的部位,她紧张的并起双腿,被他再次分开后就没再反抗。 她的心在多年前就给了这个男人,现在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守了二十年的处子之身,她心甘情愿的交给他,因此她努力的放松自己…… 冷天澈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她湿润的花心处,探进去,却被紧致的柔软阻挡,微微一滞:“你竟是干净的。” 难道在他眼中,她就该是不干净的么?一丝冷意忽的沁入她心。 “啊!” 那里忽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她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冷天澈健硕的身子像是石块般将她牢牢压住。 修长的中指此时向她里面再挺进一寸,毫不怜惜的抽dong! “疼,不要,冷天澈,不要……” 更加强烈的撕疼感无情的烈火般将她吞噬,身体上的浴望瞬间褪尽,她彻底痛醒了。 “舒暖,除了羞辱,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别想得到。” 冷天澈终于将手指自她体内抽离,转身下了床。 雪白的床单上鲜艳的胭脂落红,斑斑点点,美丽而妖娆,她看在眼里却是无比心寒。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啊,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掠夺了她的初yè!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海绵,压抑的说不出话,她怔怔看着他朝浴室走去。 水声响起,磨砂玻璃上投下他的影,高大而冷漠,舒暖回想着他刚刚那句话,肺里一阵恶寒,干咳一声,嗓子里漫开腥甜的血丝味。 颤抖的右手,用力挤压住疼的仿佛渗血的肺部,舒暖憔悴的脸上露出一道释然: 反正她也活不多久了,无论怎样,能陪在他身边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冷天澈刚刚不小心将手机丢在了床上。 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四个字,只觉无比刺眼: “我的最爱”! 她在他心中的实际地位 ?舒暖接起电话。舒夹答列 “天澈,约好了今晚九点半见面的,你在哪里呢?”年轻的女性声音婉转而柔美。 舒暖听在耳中却是十分不舒服:“你是?” 话音落下,她忽的感到一阵冷意,冷天澈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她只听到那边的女人问了句,“你就是天澈的妻子?”,手机已被他夺了过去。 “乖,今晚约会取消。”冷天澈语气温柔,连眸子里都蕴着丝丝的宠。 舒暖心里阵阵发寒,基本上明白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但她仍抱有希望的看着他:“她是谁?” “谁准许你动我手机的?”他沉声质问。0 “我只是……”此刻,他漠冷疏远的神色与语气与刚刚他接那个电话时对比太过鲜明,她不觉语塞。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以后我的东西一概不准碰。”说话间,他都不愿正眼看她一眼。 她就算此刻反应迟钝,也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实际位置。 这个男人,太优秀、太招风,他从来都被包围在各种光环之下,她当然清楚他娶她不可能是因为爱,但是她万没想到他心里竟然装着另一个女人。 他既然爱着别人为什么当初还答应娶她呢? 为什么?为什么……舒暖脑海中闪动着一个接一个的问号。 轻微的摩挲声响,他已平躺下,眉眼紧闭、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无形中对她形成一种疏离。 舒暖怔了会儿,躺下。 柔软的双人床上她靠左、她靠右,中间隔着接近半米的距离,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和着好闻的男性气息缕缕飘入她鼻息,她心如鹿撞,但她不敢向他靠近,这个男人即便是闭着眼,周身也散发着拒人千里外的冷。 过了近半小时,他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呼吸也变得细长绵密,他睡着了。 舒暖鼓起勇气挪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柔软的指腹轻抚着他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 薄晕的光芒下,这张脸黑白分明犹如墨画里的王子般好看,他安静的样子反而显得亲近了。 “天澈哥哥,你不记得诺诺了么?你说要娶诺诺当新娘呢,现在诺诺是你的妻子了。” “天澈哥哥,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诺诺、对诺诺好的,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呢?” 她喃喃自语着,不期,肺部突然传来一阵痛痒。 “咳!咳!” 身子剧颤之下,她的手指重重的戳在他嘴唇上。 冷天澈猝然惊醒,看清眼前的情景,满目怒色:“你在做什么?” 这个女人,柔软的、赤.裸裸的身子正偎依在他怀里,修长的左腿放肆的搭在他腰上,更放肆的是,她的左手正在抚摸他的脸。 安分点 ?愤怒、错愕、震惊、冷冽,冷天澈眸色瞬息万变。0 “我……没做什么。”舒暖被他的表情吓着了,身子几乎石化,全然忘记了自己还保持着极其不雅的动作。 “你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做?”冷天澈重重一把推在她肩头。 身子剧震,舒暖摔在距离他几十厘米外的地方,并没有摔痛,但他这种明显的厌恶目光刺痛了她。 这个看似怯弱的女人竟是这样胆大包天,连他的底线都敢碰触! 也是,若不是有足够的胆量,哪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用尽手段逼他与之成婚?这个女人抢走了属于他与他心爱女人的婚姻,还妄想得到他的亲近! “这样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0”冷天澈的脸黑云密布。 沉冷的字节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舒暖看着他阴黑的脸,知道真的是触怒他了,委屈的说:“天澈哥哥,我……” “你没资格用这个称呼!”冷天澈骤然打断她:“以后给我安分点,这样大家或许都能相安无事。” 说完他已躺下去,转身背对了她。 安分点?不可以靠近他,对他和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女人的事不管不问吗?舒暖肺部牵起一阵痛,冷冷的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 冷天澈眉头深锁着,无法入睡。 天澈哥哥……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叫他,可是那个曾经扎着马尾、手拿风车不止一次说过要做他新娘的女孩,这些年去了哪里? …… 次日,舒暖醒来的时候冷天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走到门口,刚想开门,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新婚第一天就赖床,我们冷家可没这样的习惯。”周玉珍走进来审视着舒暖,这个出身贫寒的媳妇,她从头到脚的看不顺眼。 舒暖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勉强的笑:“妈,对不起,我昨晚睡太晚了。” “我家天澈身体是好,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劝你以后悠着点,别总缠着天澈做那事。” 舒暖立刻明白了婆婆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 此时,周玉珍已没好气的进了门,径直朝床边走去。 “妈,你干什么?”舒暖觉得不对劲,忙追过去。 然,为时已晚,周玉珍已经掀开了床上的薄被,雪白床单上那片显眼的落红立刻绽露在外。 舒暖瞬间有种自己被剥光了晾在大街上的感觉。 “哼!” 周玉珍不知哪来的气,甩下床单,低头,看到地上那堆烛台的碎片,立刻找到了发泄的理由:“喜烛都烧不完,天澈这是娶了个什么丧门星。” 舒暖在跟冷天澈结婚前见过周玉珍一次,周玉珍不喜欢她,那一次她就已表现的很明显了,但起码那天她没像现在这么露骨、这么怨毒。 夫妻之实 ?“别以为嫁入豪门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惦记我们冷家什么,谁都看得清楚……” 周玉珍还在抱怨,舒暖只是听着。舒夹答列 一入豪门深似海,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多艰难她都会坚持走下去。 周玉珍说的累了,才转身向外走,刚出了门,周玉珍的小女儿冷小盈忽然从门后走出来,挽住她胳膊:“妈,怎么样?干不干净?” “有落红。” “切,这种女人谁知道是不是后做的?” 母女俩的对话,清晰的传如舒暖耳中,她嘴角不觉泛开一抹苦涩,还好有落红,若不然这对母女还不知道将她糟蹋成什么样子。 那么,天澈昨晚那样做反而是为她着想了么?他不愿与她有夫妻之实,所以就用手指……舒暖忽然觉得无比悲凉、无比讽刺。0 …… 舒暖下了楼去,一家人正围在餐桌旁。 “架子可真不小,让一家人都等……”话说了一半冷小盈发现对面的冷御风面色不好,不满的闭了嘴。 舒暖这才明白原来冷家一家人都在等她吃早饭。 冷家一共四口人,老爷子冷御风、周玉珍、冷天澈和冷天澈的妹妹冷小盈。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舒暖歉意的笑笑。 “以后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小暖,坐吧。”冷御风对舒暖点点头。 只有冷天澈右手边有个空座,舒暖坐下了,一家人开始吃饭。 餐厅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细微的咀嚼声,舒暖隐隐觉得这家人气氛会这么沉闷可能跟自己有关。 “结了婚还住在一起不是办法,南郊别墅装修的也差不多了,天澈,你和舒暖这几天尽快搬过去。”冷御风忽然发话。 沉默了片刻,冷天澈声音平静:“好。” 舒暖心里却起了波澜。 冷老爷子的话在冷家可谓是圣旨,就连桀骜不羁的冷天澈也不敢违逆,她能嫁给天澈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冷御风的看中,她知晓,冷御风是考虑到周玉珍和冷小盈跟她不和才让她和天澈搬出去的…… 但起码在冷家的话还有冷御风帮她撑腰,她真的不知道搬出去与天澈独处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爸、妈,我走了。”放下碗筷,冷天澈起身离开。 舒暖敏感的抬起头,看到他的黑色风衣还搭在椅子上,忙站起来:“天澈忘了带衣服,我去给他送。” 拿起风衣,快步追了出。 追过去时,他刚出了大厅门,外面风雪肆虐,他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黑色西服。 “天澈。” 冷天澈止步,看着匆匆跑过来的她墨色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一层黑雾。 “外面冷,别着凉。”冷天澈高出她一头还多,她踮起脚尖气喘吁吁的将风衣披在他身上,他身上有种类似青草雨露的淡淡气息,很好闻。 “好了。”仔细的为整理好衣领,她满足的笑着,倏然,却发现他正眯着黑漆漆的眸子凝视她。 他怪异的目光令她心慌。 昨晚的女人 ?“女人,很快你就会后悔嫁给我。舒夹答列” 冷天澈磁性的声音幽幽朝她脸上扑落。 她毫无防备的抖了一下,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他早已下了台阶,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影里。 “你知道我哥娶你是什么目的么?”身后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 舒暖转回头去,是冷小盈,她掐着小蛮腰,趾高气扬的神情跟她妈很像。 “我不想知道。”反正现实都这样了,知道的更多反而徒增烦恼。 冷小盈吃了瘪,没好气的跺跺脚:“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我哥不可能爱你的,你就是个幌子,我哥娶你纯粹是为了保护小晴姐。” 小晴姐?昨晚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舒暖的心还是狠狠痛了一下。0 “哈哈,如意算盘打空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哥身边从来都不缺比你好的女人,想嫁给我哥的女人排成队能围地球绕一圈,我哥娶你完全就是因为你背景简单,甩掉你的时候就像扔垃圾一样,不会惹上麻烦。”冷小盈见舒暖面色苍白,更加嚣张起来。 或许,冷小盈出于刺激她的目的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她判断的出事实十之八.九会是这样。 一周前,当冷御风找到她希望她嫁给冷天澈的时候,她几乎喜极而泣。没有人知道她已经默默爱了冷天澈九年,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结婚前,她跟冷天澈见了一次面,那天他只是淡淡问她:“你真的不后悔?” 做他的新娘是她的梦想啊,她怎么会后悔? 得到她的回答后他便带她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那一天她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前后不过一小时,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时光。 然后就是昨天的结婚日,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戒指、没有红地毯,只是冷家象征性的请了几家亲戚。 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从孤儿院长大的她没有得到过家的温暖,在她人生所剩无几的时光里她只求有个温暖的家,只求能陪在所爱的人身边…… 可是,事实原来远不是她所期望的这么简单! …… 有冷御风在,周玉珍和冷小盈不敢嚣张,冷家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勉强在家呆了一上午,舒暖吃过午饭就去了附近一座植物公园,医生叮嘱过她的病要多呼吸新鲜空气。 “王总,我想尽早回去上班,麻烦你安排一下吧…… “哦,好的,我等你通知。” 她在一家小型公司做信息采编工作,公司给了她两周的婚假,但冷天澈既然没有蜜月安排,她也没必要再拖太久了。 …… “小盈,给你天澈哥打个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舒暖刚回到冷家,就听周玉珍在喊。 “他又不是没长嘴,还能饿到他?我忙着呢,过会儿。”冷小盈坐在沙发上,正用手机聊qq。 “……”正在看时装秀的周玉珍回头看了冷小盈一眼,不经意的瞧见客厅里的舒暖,脸色登时一变:“你打!” “好。”舒暖在口袋里取出手机,那个叫“老公”的电话单存在她电话薄里的第一位,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拨出去。 待机的声音持续着,想着一会儿就能跟他说话,舒暖不觉开始激动。 “你好,请问你找天澈吗?” 电话里传出的是个好听的女性声音。 舒暖迅速记起,是昨晚那个女人的声音! 小三登堂入室 ?“我是冷天澈的妻子,请让他接电话。舒夹答列”舒暖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哦,他电话薄里没存你的号码所以我不知道是你,我和天澈很快就到家了,有话回去说吧。”那边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这才是她和天澈新婚第二天,那个嚣张的第三者就要登堂入室么? “回来吃吗?” 周玉珍的质问声传来,舒暖心神不宁:“他很快就回来。” 果然,没过五分钟冷天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他的右手边一个穿着黑色冬裙的美丽女人正贴身搀扶着他。 原来是她! 这个最近新起的清纯派玉女影星,穆晚晴。 “天澈今天心情不好,喝多了。0”穆晚晴看向舒暖,水盈盈的眸子里藏住一丝敌对。 “穆小姐,感谢你把我老公扶回来。”舒暖刻意把“老公”二字强调的很重。 冷天澈明显是醉了,他的右臂搭在穆晚晴脖子上,穆晚晴柔软的左臂搂着他的腰,虽是穆晚晴在扶他,却也一副小鸟依人的暧mei模样,舒暖看着很不舒服。 穆晚晴美丽的小脸微微扭曲,高明的掩起一种情绪,委屈的说:“我……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样容易引起误会。” 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话楚楚可怜、温柔动听,可是舒暖偏偏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丝窃喜。 “我的男人我来扶就好。”漠然笑笑,在穆晚晴委屈的目光中搀住冷天澈的左臂头也不回的扶着他向前走去。 “小晴姐。”冷小盈丢下手机,瞥了从身旁经过的舒暖一眼,跑过去拉住了穆晚晴的胳膊:“小晴姐,你都快一个月没来我家了,我可想死你了。” “是啊,小晴,吃晚饭了吗?吃了再走吧。”周玉珍也客气的很。 “不了,这不太好。”穆晚晴拘谨的笑笑。 周玉珍自背后剜了舒暖一眼:“嗨,她就这样,小家子气,你别跟她计较。” “我是说冷叔他不喜欢看到我。” “没事,我爸去找周叔下棋了,今晚不回家吃饭,小晴姐,我爸就是死心眼,不然你嫁给我哥多好……” 背后三个人的声音清晰的刺耳,舒暖感觉背脊冷飕飕的。 小三上门,还受到一向处处挤兑自己的婆婆和小姑这么热情的欢迎,她忽然讽刺的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小三。 既然冷天澈爱的是穆晚晴,周玉珍和冷小盈也喜欢她,他该娶穆晚晴才对,他为什么还答应娶她呢?如果不是他亲口同意,婚姻的事不是任何人能逼迫的啊。 “咚、咚、咚……” 冷天澈醉的不省人事,上楼的时候重量几乎全压在她瘦小的身上,她搀着他困难的一步步向上去。 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很淡,她却觉得刺鼻,她厌恶的皱皱眉,不经意的看见他脖子里那个鲜红的唇印,心里一凉,肺部忽的传来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咳咳咳……”她身子颤成一团,四肢的力气几乎被抽空了。 冷不丁的,昏沉中的冷天澈忽然抱紧了她,醉醺醺的在她耳边说:“小晴,别走。” 舒暖身子剧烈一抖,脚下踩空,和冷天澈一起“咚、咚、咚、咚……”顺着楼梯滚下去。 黑暗中的抚摸 ?“啊!” 舒暖沉重的趴在一楼的地上,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慌忙爬起来:“天澈,你还好……” 颤抖的音节猝然止住,她望见鲜血从冷天澈头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干净的左脸,妖娆而刺目。舒夹答列 “这就等不及了,想害死我哥,霸占我家的财产是不是?”冷小盈叫嚣着跑过来,看清了情况更是凄厉喊叫: “啊,哥哥流了好多血,哥哥被她害死了。”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的是死了么? 舒暖的心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恍惚的去扶他,手指刚触到他衣角,脸上“啪”的被人甩了重重一记耳光。 “丧门星,害了人还假惺惺的装什么?天澈要有个三长两短搭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这个宝贝儿子自己从来舍不得戳一指头,现在被一个刚娶进门的媳妇弄成这样,周玉珍是真的心疼。舒夹答列 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里“嗡嗡”直响,舒暖被打的彻底懵了。 “伯母,天澈骨头硬,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害死的。”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穆晚晴这时幽幽的添了一句。 这一来,更是火上浇油。 “想害我家天澈没那么容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周玉珍瞪圆了眼,咬着牙,怒不可遏的样子,如果不是担忧儿子伤情的话怕是要把舒暖活吃了。 “你等着,回来再跟你算账……” 叫骂声中,三个女人扶着冷天澈朝门外走去。 右腿疼的厉害,舒暖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追到大厅门外。 不远处,三人扶着冷天澈进了车中,车灯亮起、远去,只留下舒暖瘦削的孤影颤抖的站在屋檐下。 “咳咳咳咳……” 逆袭的寒风直灌入肺中,她弯腰咳嗽,腥甜的血丝在嘴里弥漫。 直到灯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舒暖才强撑着回了房间,在深藏在衣橱里的药盒里取出瓶瓶罐罐,倒一捧药,温水冲服。 除下外衣,才发现右腿小腿处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已是青红一片,用手指稍稍一碰就如灼烧般的疼。 她更担心的是冷天澈,取出手机准备打他电话,想起上次打他电话时接的是穆晚晴,又犹豫的把手机放在枕边,但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担忧,把心一横,拨打出去。 “谁啊?”冷小盈的声音。 她问:“他没事吧?” “死不了!” 电话猝然挂断。 虽然冷小盈声音很凶,但她倒放下心来,药物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鼻息里有种清新的气息靠近了,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 “谁?!”舒暖惊叫一声,忽的惊醒。 黑暗中,她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她身边。 另一种意味 ?发现她醒了,那人起身,匆匆向门口走。0 “你是谁?” 舒暖下了床,但因为腿部疼痛,走不快,追出门外时只望见一条颀长的黑影风一般穿过一楼空荡的客厅,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舒暖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关。 那人是怕被她看到所以才关了灯么? 她没看清他的脸,但她清楚的记得他抚摸她时的那种感觉,柔柔的、暖暖的,令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站在二楼的木制栅栏前怔怔看了好久,舒暖才走回房间,坐在床沿刚想开台灯,门忽然“咔”的一声被推开。 修长的身影走进来,顺手将门重重带上,房间里登时漆黑一片。0 “谁?!” 舒惊叫着摁下台灯的按钮,灯光乍亮的这一刻她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 是冷天澈。 他头上包扎着一小块白纱布,显然受伤不严重,但他眸色微红,说明他还未完全醒酒。 “怎么,很惊讶?”冷天澈朝她走来,英俊的脸漠冷如霜:“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 现在的他已站在面前,舒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冷意不觉颤了颤:“天澈,你……没事就好。” 因为激动、因为害怕,她声音发抖。 冷天澈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心虚了?”有力的大手忽的探下,重重的捏住她苍白的小脸,微微沙哑的声音如刀般斩落:“没有害死我你很失望是不是?” 在医院醒来后母亲和妹妹都说是舒暖想害死他,他还不信。可是现在她见到他后惊慌无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女人不但掠夺了他原本的幸福婚姻,而且在婚后第二天就要谋害亲夫,他这是娶了一个怎恶毒的女人?! 恨意夹着酒意汹涌袭来,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啊,天澈,啊……” 脸上的骨头似乎被捏碎,太过清晰的痛如剧毒般充满脸部、蔓延全身,舒暖想解释,可他的手指像铁钳般紧紧扼住她的嘴,她连痛苦的呻yin声都已发不出。 她只能痛楚的看着他,眼前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凝着危险的冷眸,脸色这么阴鸷、这么可怕,似乎就算这样捏死她都不会有一点怜悯。 她是爱上了一个多么铁石心肠的男人啊。 眼下这张憔悴的小脸急剧扭曲着,说明她很痛苦,可她瞪着两眼就一直这样看着他,眼神不是痛苦的而是一种反常的失落与温柔…… 她这样的目光令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心仿佛被针深深刺了一下,他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沉重的松开。 舒暖雪白的脸上印下三个血红的手指印,清晰而醒目。 “别以为害死我你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冷天澈看着她,目光幽冷深邃。 冷天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舒暖雪白的脸上印下三个血红的手指印,清晰而醒目。0 “别以为害死我你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冷天澈看着她,目光幽冷深邃。 “这世界上想让我死的人多的是,你不过是为了钱,放心,我们离婚的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所以在我们离婚前别再妄想算计我,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嘲讽的语气、笃定的目光,他似乎早看透了她是怎样的女人。 舒暖心里像是塞了一大块冰,冷到发疼,他对她有怎样的偏见她都可以忍,可是她无法接受他心中原来早就把他们的婚姻判了死刑。 她忽然笑了:“你真的以为我稀罕你的钱么?冷天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怎知一个人都活不多久了,要钱有什么用? “不是为钱还能为什么?一见钟情么?那只是骗小孩子的童话。舒夹答列”他仍在嘲笑。 结婚前他与眼前这个女人只见了一次面就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若不是彼此各有所图哪会有这种事? 他果然是一点都不记得她了! 自从那年他与她分别后她就追随他到了这座城市,但那时他与她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所以她只能在暗中痴恋着他,一过就是九年。 而此刻,他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漠然、嘲讽、鄙夷,在他眼中她的形象是有多卑微啊? 舒暖只觉得冷,脸上的疼都不再清晰: “你呢?又是为了什么?冷天澈,你娶我也有你的目的不是么?” “呵呵……”虽笑的无谓,冷天澈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却颤起一丝震惊。 见她第一眼他就看得出,她是个温柔顺从甚至有些胆小的女人,可是此刻的她昂着小脸直视着他,目光空幽淡漠,迎着他凌厉的目光竟毫不退缩。 他遇见的人中,就算是再强的男人也很少有能这样与他对视的,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果然是表里不一! 冷天澈冷笑:“你觉得呢?若不是有我的目的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娶你?舒暖,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也只是相互利用。” 清晰的苦涩袭上心头,沁入五脏六腑中,舒暖连一个字都已说不出。 冷天澈已经躺在床上,连外衣都没有脱,她失神的坐在床沿,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他轻微的齁声,她才回过神。 明知道他讨厌她碰他,她还是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为他脱下外衣、衬衫、裤子…… 九年了,他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难道不知,尤其在冬天里,穿着衣服睡觉最容易感冒么? 他说,他们是在相互利用,她甘愿面对他的冷落、默默忍受一切委屈,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好好爱他一回,只希望能守着他妻子的名分度过此生,这算不算是她对他的利用呢? 奈不住寂寞 ?“暖暖,你的病也不是不治之症,去年法国就有过治愈的病例,你要按时吃药,切忌生气。舒夹答列”顾延城边走边说。 舒暖笑笑:“放心好了,我懂得照顾自己。” 她查过资料的,顾延城是在安慰她罢了,她的病,没得治。 “我倒希望照顾你的人是我。”顾延城璀璨的眼眸里沉淀下一抹惋惜。 舒暖刻意偏移了视线,避免与他对视。 走出医院大厅,舒暖刚要下楼梯忽的看到了冷天澈。 他正上台阶,脚步很慢,因为他的左臂正搀着一个美丽娇柔的女人——穆晚晴。 忽的有些魂不守舍,舒暖脚下踩空,轻叫一声向台阶下跌去。 “小心。0”一只有力的臂膀,此时从后面环住她的细腰将她稳稳的抱住。 “谢谢。” 生怕冷天澈会误会什么舒暖慌忙推开顾延城,朝冷天澈看过去,却见他挽着穆晚晴头也不回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距离这么近他不可能没看到她的,可是他却对她这么无视,就好像她是个与他完全不相关的路人。 “还好吗?” 顾延城的声音总是这么柔和,蕴着暖融融的宠,就算是冰天雪地都能令她觉得温馨。 舒暖不由轻笑:“没什么的,就是不小心。” 他爽朗的笑笑,假装没看到刚刚冷天澈冷落她的一幕。 冷天澈不可能爱上她,这一点旁观者都看得清楚,他也不止一次的劝过她,可这个弱女人却像只执着的飞蛾硬是往冷天澈那堆危险的火上扑。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作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不晓得为甚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咖啡厅里环绕着伤感的音符和清透清香。 “冷天澈对你好么?”顾延城问。 舒暖看他一眼,低头抿一口咖啡只觉又苦又涩。 不想说谎,因为任何的谎言都会被他轻易拆穿。 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那抹苦涩,顾延城的心仿佛滴血:“暖暖,为什么偏要走这条路?剩下的时间你完全可以让自己活得的轻松一点。” “延城哥,跟他在一起是我觉得这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傻女人。”顾延城声音发涩,嘴角勾起来,笑容仿佛最清澈的天空中那缕最温暖的阳光:“如果有什么委屈随时打我电话,我的手机随时为你开机。” 他眼中的疼怜与忧郁浓的几乎要滴出来,舒暖看在眼中觉得无比感动,抿抿嘴:“嗯。” 顾延城是舒暖的好朋友也是她现在的医生,他喜欢她,舒暖一直都清楚,可是她的心里在九年前就住进了一个冷天澈,其他的男人就算再完美、对她再好她也不可能去爱了。 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一笑,顾延城不自觉的伸出手轻抚她憔悴的脸蛋。 “哎呦,妈,你看那是谁啊?结婚才几天,就奈不住寂寞出来勾.引男人了!” 刻意提高的清脆声音,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格外清楚。 别逼我打女人 ?“臭狐狸精,光明正大的在这种地方跟男人相好,是豁出去不要脸了么?!” 另一个偏老的声音比先前那个更凌厉、更嘹亮。舒夹答列 舒暖没抬头看,也知道是那对刻薄的母女来了,而顾延城的右手此刻还温柔的放在她脸上。 “啪!” 周玉珍重重一巴掌打在顾延城手背上:“你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敢跟我家儿媳妇偷情?!” 这个泼妇,舒暖的婆婆?! 手被打的通红,火辣辣的疼,顾延城凤眸微凝:“我想你是误会了,谁选这种显眼的地方偷.情是不是脑子有病?” 一句话噎的周玉珍两眼滚圆。 “你骂我脑子有病?!”足足过了三秒钟周玉珍才反应过来。0 顾延城扬起俊脸,嘴角微勾起一弘不羁。 “你个不要脸的野男人,跟有夫之妇偷还敢骂人!你……” “妈,妈!”冷小盈忽然拉了周玉珍两把: “顾医生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别人主动勾.引他。” 没料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为这个野男人说话,周玉珍看向冷小盈,见她看顾延城的羞涩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转向舒暖: “贱女人,昨天想把天澈害死就是好方便你红杏出墙、勾搭男人是不是?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个检点的女人!” 侮辱的话语,劈头盖脸的袭来。 舒暖心中不觉浮起一丝苦楚,不想被误会,可是她清楚这对母女对她满是偏见和敌意,她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她们对她的看法,反会令她们更觉得她卑微。 “贱女人,你不说话,心虚了是不是?!” 周玉珍忽的拿起舒暖手边的咖啡杯,猛的将半杯咖啡朝舒暖头上泼下去。 浑浊的褐色液体沿着舒暖乌黑的发丝流淌到脸庞、颈中,不算滚热,烫感却如针刺般明显……舒暖痛苦的皱皱眉,缓缓抬起头看向发了疯般的周玉珍。 “你这是什么眼神?”周玉珍的声音,已接近嘶喊。 然而,舒暖只是看着她,这样的情况下目光不是怨恨的,而是平静的反常,仿佛无论周玉珍怎样费尽力气叫骂,都只是石沉大海,她不但不会生一点气,反而像是在看一场杂耍…… 不知道为什么,周玉珍忽然被舒暖看的有些心慌。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害怕起这个贱女人来了?! “怎么,害了天澈还不够,难不成连我也想害吗?” 在舒暖漠然的目光下,周玉珍越是没底气反而越是火大,举起巴掌狠狠朝舒暖脸上甩去。 一只铁钳般的手就在周玉珍的手即将触及舒暖的时候,将她的手腕紧紧扼住。 周玉珍错愕的抬起头,撞见顾延城阴森森的目光,吓的一颤:“你……你要干什么?” “别逼我打女人!”顾延城绷紧的薄唇间迸发出寒冷的字节。 冷少,别来无恙! ?“别逼我打女人!”顾延城绷紧的薄唇间迸发出寒冷的字节。舒夹答列 眼角余光中,舒暖就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安静、隐忍的模样令他心如刀绞。 他知道她是为了冷天澈才这么忍气吞声,他也知道她一定不想让他参与她的家事,可是他怎么还能看得下去? 有力的手铁箍般收紧! “你……我,啊,我的手断了,断了……” 眼前这个男人几乎要硬生生将她的手腕捏断,而他面色阴沉、眸色冷冽,威严而凌厉的锋芒尽数显露,就像要吃人一般。 “延城哥。”舒暖此时轻喊出声。 明白她是怕他伤害周玉珍,顾延城不甘的将周玉珍的手甩开。舒夹答列 “哎呦!”周玉珍夸张的尖叫着,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幸好被冷小盈扶住才没摔倒。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欺负暖暖!” 他的目光仿佛致命的刀锋,周玉珍吓得魂不守舍,不敢再顶撞。 这就是他顾延城,平时温润如玉,但他在乎的人一旦被伤害他立刻就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剑,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守护。 舒暖知道他这种性子,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来,起身,右手搭在她手臂上,轻声说:“放心延城哥,我不会有事的。” 她黑发上、小脸上、衣服上,残留着明显的咖啡污渍,狼狈憔悴的模样他看了都心疼的厉害,而她却这么平静、这么自然……顾延城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怜惜。 “哼,臭不要脸,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回冷家?小盈,我们走!” 知道讨不到便宜,周玉珍拉住冷小盈,转身正要走却发现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周玉珍眼前一亮,激动的抓住那人的胳膊:“天澈,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但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偷.情还让他的野男人打我……” “我都看到了。”冷天澈打断周玉珍的话。 周玉珍愣住,她感觉到冷天澈语气冷漠反常,似乎不但没有为她争气的意思反而还对她有些不满。 舒暖回头望过去,看到冷天澈,心先是一紧,随之“咚咚咚”的剧跳起来。 刚刚被周玉珍痛骂、又被泼了一脸咖啡,她都没有明显的激动过,但望见他的一刻她的情绪瞬间失了控。 他正朝她走来,俊美如刀铸的脸上除了那种天生的平寂,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 就在刚刚,咖啡厅里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但此时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了一种沉冷而压抑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 冷天澈冶黑的眸子,匆匆瞥了舒暖一眼,落向舒暖搭在顾延城手臂上的左手。 舒暖的手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慌忙从顾延城手臂上移开。 冷天澈的双眸耐人寻味的凝起:“顾少,别来无恙?” “冷少,别来无恙!”顾延城毫不退缩的看向冷天澈。 把自己弄干净 ?空气一瞬间仿佛凝固了。舒夹答列 四目相对,隔着近一米的距离无声的进行着一场较量。 舒暖此时才知道原来顾延城和冷天澈早就认识,她不敢说话,这两个男人此刻都在沉默,但夹在他们中间的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凌厉对峙的气场,压抑的令人不敢喘息。 大概过了五秒钟。 冷天澈嘴角轻轻勾动,凌厉的视线倏然投向站在顾延城身边的舒暖:“跟我回家!” 她讷讷的看着冷天澈,还没回过神,他已抓住她胳膊强行拉着她就走。 “冷天澈!” 顾延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天澈止步,背对着他。 “暖暖是个好女人,对她好一点。0” “呵……”冷天澈缓缓回头,黑眸深邃的望不见底:“我怎么对我妻子用不着外人指手画脚!” 匆匆一瞥,冷天澈拉着舒暖出了门。 望着顾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顾延城攥紧的拳头泄气的松开,失落的坐回座位上。 她最爱喝这家店里的咖啡,从前一有时间他就会带她来这里,可转眼间她竟成了别人的妻子,以后他还会有与她独处的时光吗? “顾医生,你还记得我吗?”清脆的声音传来。 他抬头看向冷小盈,想起刚进咖啡店时她也曾侮辱舒暖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冷漠。 冷小盈笑嘻嘻的:“是我啊,冷小盈,上周五我还向你要过手机号码呢?” 顾延城隐约想起来了,眉头微微蹙起:“你以后对人最好友善一点,我不希望有这样刁钻刻薄的学生。” 冷小盈小脸尴尬的涨得通红。 顾延城是她学校的特聘医学讲师,每月去她学校讲两次课,因为他英俊的相貌也因为他高深的学识,在她的大学里几乎被捧为明星,冷小盈就是他的一个狂热爱慕者。 刚进门时冷小盈只看到舒暖对面坐着个男人,并没看清他的脸,就辱骂了舒暖几句,但看到顾延城后她就后悔了,当然不是后悔骂了舒暖,而是后悔在顾延城面前坏了形象,所以后来都是周玉珍在骂,她一直没插嘴。 她看到舒暖和顾延城关系亲密,心里已经很不爽,现在顾延城显然是因为舒暖才冷落她,她对舒暖恨得暗暗咬牙。 …… 冷天澈拉开车门:“上车。” 他声音总是磁性好听,脸色也淡漠的令人看不出一点情绪,但舒暖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 她不敢违逆,上车,坐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砰!” 关上门,他没有跟上来却是朝车尾的方向走去。 他要干什么?舒暖隐隐有些不安。 后备箱打开又关上,片刻后他上了车来坐在驾驶座上。 “把自己弄干净。”冷调的声线中他漠然瞥她一眼。 “什么?” 她正疑惑,一件白色的东西已从他手里飞过来,正落在她腿上,她吓得剧烈一颤。 一套女人内衣 ?不安的捡起落在腿上的东西,发现是包湿巾,舒暖心中瞬间漾起了涟漪:“谢谢。舒夹答列” “我只是不想被你弄脏我的车。”冷天澈偏头看向窗外,似乎不愿看她。 舒暖灿烂的笑了,其实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只是他亲自去为她拿湿巾这一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小心的取出湿巾,擦拭头发上、脸上、脖颈里残余的咖啡污渍。 “今晚我会跟我妈和小盈谈谈,让她们对你客气些。”冷天澈的声音淡漠如水。 “不,不用了,她们也没有恶意,反正我们……我们很快就搬出去了。”昨晚还冷若冰霜的他现在竟然关心起她来了,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去医院做什么?”他的声音莫名沉重了几分。 舒暖的心蓦地收紧。舒夹答列 “你病了?”冷天澈忽的回头向她看来。 这双冰镇般的眸子璀璨深邃,仿佛一面明镜般直照进她心里,令她所有的秘密都无处藏身,舒暖更紧张起来: “我……去看一个病人朋友。” “顾延城是病人?”他轻嘲。 她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但这总比他知道她的病好上百倍。 “算是吧。”她点点头,又解释:“我和延城哥只是普通的朋友……” “你们之间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他冷冷打断她。 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舒暖猝然呆住,两片小嘴都忘了合拢。 她清楚在咖啡店里时她和顾延城是够容易令人误会的,就算冷天澈不会因她吃醋,哪怕他只是象征性的问她一句,至少也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有一点点位置,可是他不但不管不问,竟连她主动解释,都不想听。 舒暖啊舒暖,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失败的妻子么? “后座上有身衣服,你换上。”他看着前方,面色阴沉,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听到舒暖叫“延城哥”叫的那么亲切,他就莫名的烦闷。 舒暖勉强笑笑:“不要紧的,回家再换吧。” “现在就换!”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冷冽而威仪。 骨子里的反抗情绪被他强硬的语气激起,她倔强的抬起头,想要反对,可看到他俊冷的侧脸,瞬间就软了下来,淡淡的应了句:“好。” 她怎么狠得下心违逆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啊。 下车,从后门重新钻进去。 车后座上果然放着个大服装袋呢,她小心的打开,里面竟是一整套女人衣服,白色的蕾丝文胸、保暖衣、浅红色的毛衣、裤子……样样齐全。 舒暖上身的衣服左边偏上的部位从里到外都已经被咖啡湿透了,大冷天的其实穿在身上很难受。她看了冷天澈一眼,心想她在他身侧的时候他都懒得看她,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回头看的。 于是放心的将上身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换上服装袋里的新衣服。 这身衣服尺码正合适,是他特意为她买的吗? “谢谢。”舒暖惊喜的抬起头来,忽然发现后视镜里一双清冽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自己。 走得太近只会令你伤的越深 ?难道他一直在通过后视镜看她吗?刚刚她可是将上半身全脱光,连胸.罩都换下了啊。舒夹答列 舒暖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激动之下牵起肺部的瘙痒,忍不住轻咳一声。 “咳!” 正从后视镜中对上她羞涩的目光,冷天澈倏然有些无措,莫名的也咳嗽一声,随之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毫无疑问,他讨厌这个女人,可是方才不经意的向后视镜里一瞥,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定格在她身上,失了魂般一直看着她自始至终换完衣服才回过神。 难怪顾延城那个眼光比天还高的家伙会被她吸引,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有种狐狸精的潜质。 “你不舒服吗?”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关切。0 “没。”他漠然回一个字。 这个女人休想魅惑他! 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好好的怎么会咳嗽呢?舒暖还是不放心:“我看到你和穆晚晴去医院,你生病了?”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沉冷的声音蓦地提高了几分贝。 舒暖吓得一怔,在后视镜里看到他忽然变阴沉的脸,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憋闷的难受。 “我们之间最好保持距离,走得太近只会令你伤的越深。”冷漠的说着,他已发动车子,迅速开向前去。 只给她一点好就立刻生冷的与她撇清关系,他就好像生怕她会缠上他似的……这还是曾经那个将她当至宝般宠爱的天澈哥哥吗? 在孤儿院那半年的时光里,他对她那么宠爱、那么呵护,那些日子,孤苦无依的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温暖、什么叫幸福,也正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她义无反顾的把心交给了他。 九年了,她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可他竟然早已忘了她。 所爱的人宠到天上,憎恨的人打入地狱……她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爱憎分明,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了,就算他不爱她,他哪怕像是对待平常朋友一样正常待她也好,为什么她倒觉得自己反而成了他所恨的那类人呢? …… 一路上冷天澈没说一句话,降噪极好的车厢里安静的令舒暖觉得闷。 “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看见走进大厅的舒暖和冷天澈,冷御风面色不好的丢下一句就先朝书房走去。 这一点冷天澈其实很像冷御风,冷下脸来能吓哭小孩子。 舒暖不安的抬起头,见冷天澈俊脸绷得很紧,更加紧张起来。 忐忑不安的和冷天澈进了书房时,冷御风早已坐在了书桌前。 “小暖,坐。”看向舒暖时,冷御风声音柔和了些。 “哦。” 冷御风对面只有一张椅子,舒暖紧张的坐下,讪讪的看了眼站在自己右手边的冷天澈,刚移回视线就见冷御风“啪”的一声将一份报纸摔在冷天澈脸上: “冷天澈,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穆晚晴,脏女人? ?报纸在冷天澈脸上弹开随之飘落在书桌上,舒暖不禁望过去,登时一凛。0 这份商业报刊的封面人物正是冷天澈,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俊美的不可一世,即便印刷的效果并不好仍旧有种凌然逼人的气势。 而他的左臂正环抱着一个妖娆美女——穆晚晴。 “说过了多少次,以后离这种脏女人远一点,你的记性长到哪里去了?”冷御风的质问声响起。 穆晚晴,脏女人? 舒暖有些懵了,偷眼瞧了冷天澈一眼,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砰!” 冷御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舒夹答列”冷御风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的。 “听到了就给我记住,冷天澈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跟那个不干净的演员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冷御风声音铿锵有力。 “好。”冷天澈只是点头。 他冷天澈是多强势的一个人啊,此刻竟然变得像只温顺的猫儿,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舒暖忽然觉得此时的他倒有些可爱了。 “天澈……”冷御风平静了一下情绪,看着冷天澈语重心长起来:“你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了,就该有做丈夫的责任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放纵自己了。” 冷天澈微微眯起眸子:“我知道了。” “其他的我不用说你也明白,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小暖是我选的儿媳妇,如果你敢欺负她最好先考虑好后果。” 冷天澈低头看了舒暖一眼,没吭声。 “这里没你事了,出去,小暖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冷天澈应了一声乖乖出了书房。 看着冷天澈将门关上,冷御风才看向舒暖,声音柔和下来:“小暖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天澈有点苛刻了?” 他和冷天澈的说话方式的确令她心惊肉跳的,舒暖笑笑:“冷伯伯,严父出孝子,你自有你的方式。” “呵呵,小暖说出话来就是讨人喜欢。”冷御风发自内心的笑了:“你别看冷天澈那小子在外面无法无天,但他对我还不敢目中无人,我让他向东,他不敢向西。” 舒暖也随着笑,冷御风其实是个威严的有些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但舒暖跟他投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拘谨。 “现在天澈对你还没有感情,小暖,嫁给他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舒暖拨弄了一下桌上的报纸:“冷伯伯,我只是不明白天澈和穆晚晴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为什么要我和天澈那么仓促的结婚呢?” 其实她并不多在乎和冷天澈闪婚,她那么爱他,就算明知是火坑也会毫不犹豫的往下跳,但冷天澈和穆晚晴之间的关系实在令她很困惑: 以往她一直都很关注冷天澈的消息,他从来都没少跟女明星传过绯闻,但那些绯闻不是漏洞百出、就是有人借他的名声故意炒作,而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中,从来就没有过穆晚晴。 也就是说,过去他一直都刻意的把穆晚晴保护的很好,而现在,在与她结婚后,他和穆晚晴的关系反而曝了光! 早点生个孩子 ?“说起来也不复杂,天澈鬼迷心窍了,那阵子和穆晚晴走得近,想娶她过门,我不同意,就找到了你,想让他和你尽早结婚,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切从简。舒夹答列” 冷御风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看来天澈和穆晚晴果然是相爱的,是冷御风拆散了他们,而她倒像是个乘虚而入的第三者…… 天澈的确是个孝子,从不违逆他的父亲,可是婚姻不是儿戏,就算他无法跟穆晚晴结婚他也完全可以不答应与她的这桩婚事啊,他为什么还一口答应呢? 所谓的“一切从简”,连婚礼都不举行,难道就是为了方便以后跟她离婚么? 此时,舒暖忽然想起那天冷小盈对她说过冷天澈娶她是为了保护“小晴姐”,蓦地强烈的觉得冷天澈有什么秘密瞒着她。舒夹答列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那么排斥穆晚晴,小暖,你应该多少了解一些,那个圈子里的女人有多靠不住。”冷御风眼中悄然晃过一抹黯然。 三十多年前,他对那个还刚刚踏入娱乐圈的女人几乎倾尽了全心,但那晚他撞破她和那个大导演在宾馆开.房后,她却毫不犹豫的主动跟他提出了分手…… 那样的痛苦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再经历一次。 “冷伯伯,那个圈子是乱,但并不是……”原本想说并不是所有女星都不好,就像穆晚晴,但她说不下去。 穆晚晴是清纯派的玉女,名声极好,但那毕竟是情敌啊,舒暖不想背后诋毁她,但更无法为她说好话。 “呵呵。”冷御风亲切的笑笑:“南郊别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和天澈明天就搬过去,也好清静清静。” “哦,好。”舒暖点点头。 “天澈在感情方面有点愚,但也不是有眼无珠,以后他早晚会看到你的好。再就你两个早点生个孩子,到时候你和天澈还有你婆婆之间的关系自然就缓和了。” 舒暖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心中却悄然浮起几许失落。 若能在有生之年为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宝宝,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啊,可是他那么讨厌她,根本不可能碰她。 “在南郊那边,他要敢欺负你你就打我电话,好了,你回你房间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 “好的,冷伯伯,那我走了。” 舒暖在冷御风温和的笑容中出了门,顺手为他带上门时,冷御风忽然说:“小暖啊,以后别叫冷伯伯了,该换个称呼了。” “哦,好,爸……” 匆匆关上门,朝自己房间走去。 她一出生就被抛弃了,从来没享受过父爱和母爱的温暖,冷御风对她总是很亲切、很慈祥,倒像是亲生父亲般。 她想,若是天澈再肯对她好一点的话,她这辈子倒真的是圆满了呢。 进了房间,舒暖推开卧室的门忽的望见站在门前的冷天澈,他阴鸷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她吓得慌了:“天澈。” “女人,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讨好我爸?!”沉冷声中,他揪住她的毛衣,重重一把将她拉进房间。 因为你够贱 ?“女人,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讨好我爸?!”沉冷声中,他揪住她的毛衣,重重一把将她拉进房间。0 身子剧烈震荡,舒暖顿时懵了,错愕的看着他:“天澈,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别给我装傻,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女人。”冷天澈清冽的眸子紧紧凝起,危险的冷意如寒霜般丝丝绽放。 他的目光、他的语气无不冷到极致,他抓着她毛衣的右手已经攥的很紧了,却还在用力,就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 他是有多恨她啊! 舒暖忽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凉,抬头迎着他锋利的目光:“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答应娶我?” “因为你够贱,等我玩腻的时候随时都能够打发掉!” 低沉的言语每字每句都如剧毒的刀,无情的插入她心中。0 类似的话冷小盈也对她说过一次,但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当做是耳旁风,可此时说这话的偏偏是他。 她忽然笑了,笑的黯然、笑的凄楚: “天澈,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利用我,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保证不过一年的时间我就会彻底离开你,你的钱我也不会拿走一分,只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的目光凄楚却郑重,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真诚与了然,说的这么认真、这么动情,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冷天澈心中忽然晃过一丝同情,甚至就想这么放开她。 然而,下一秒,他立刻清醒过来:“女人,你可真会演戏,真的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被你骗过么?” 不为钱、不为利,明知他是利用她还甘愿嫁给他?三岁孩子都不会信!而就连他刚刚竟险些被她骗过了…… 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么会演戏、这么有心计,怎么可能哄的爸爸那么鬼迷心窍,硬生生的将他和小晴拆散,逼迫他娶她?! “我没骗你。”舒暖温柔的看着他,这个他爱的男人即便是生气时都这么俊美、这么勾魂:“天澈,如果你信不过我我们完全可以签一份协议的,一年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主动提出离婚。” 她清楚自己是活不过一年的,根本不会有什么“一年后”,她在骗她呢。 也不过就是想让他别再对自己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好让她有机会用自己剩下的时间好好爱他一次罢了…… 她尽力温柔的看着他,即便他的目光冷的令她两眼发疼。 签协议?! 冰澈的眸子再深凝一分,冷天澈眉宇间都皱起细微的纹路来,难以置信的凝视她清亮的双眸,他忽然确定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是,自答应娶她那天起他就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既然她也这样打算他该是高兴才对,可是内心怎么忽然就腾起一种怪怪的滋味,令他压抑而不安? 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方式么? ?可是内心怎么忽然就腾起一种怪怪的滋味,令他压抑而不安? “迫不及待的离婚,你好嫁给顾延城对不对?” 冷天澈蓦地大步向前走去,健壮的身子重重将她压在墙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垂头,俊冷的脸埋入她雪白的颈中。舒夹答列 “天澈,啊,你干什么……”舒暖清晰的感觉到他炙热湿软的唇贴在她肌肤上,麻酥酥的感觉迅速在他亲吻的那片地方蔓延开,她全身触电般颤动起来。 “只是这样就有了反应,你骨子里是有多淫贱?” 他的话语如此嘲讽、如此伤人,可是他呼出的气息偏偏如此滚热,毫无遗漏的扑在她脸颊上,撩人的火焰般烧的她左半边脸通红一片。 “放开我,冷天澈,放开!”她奋力挣扎,可是没有用,他健壮的身子反而如一块沉重的石板般将她压的更紧。0 她孱弱柔软的身子与他的身子紧紧挤在一起,她每一次的挣扎都变成与他贴身的扭动。 冷天澈的身子忽然开始燥热难耐……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是他该讨厌该憎恨的,他怎能对她有欲.望?!他咬牙,深深压抑下这不该有的反应:“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方式么?” 埋头,朝她白嫩的肌肤处用力咬下。 “啊!疼,啊!” “停下,天澈……嘶……” 蚀骨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舒暖疼到全身剧烈抽.搐。 一秒、两秒……太过强烈的疼痛牵起肺里的病根,她喘息困难、窒闷的无法呼吸,痛叫声嘎然而止。 这个女人怎么忽然没了动静? 冷天澈怔了一怔,此刻忽然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颤抖,像只挣扎在冰天雪地里的蝴蝶,全身每一处都抖动的厉害…… 心中突如其来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他蓦地失去力气,松开她后退一步。 “咳咳!” 胸口没有了他的挤压,肺部轻松了许多,只想不停的咳嗽。 然而她只咳了两声就迅速强行停止,倚着冰冷的墙壁忍着肺部和脖子里的剧痛抬头看向他。 她剧烈咳嗽的样子一定很丑、很脆弱,她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到呢? 她脖子里已经出现两排清晰的血红齿印,甚至有刺目的鲜血流出来,他知道她一定疼的厉害,可是她看他的目光竟是这么沉静、这么柔和…… 这个女人到底是柔弱还是坚强? 冷天澈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疼感,深吸口气,冷声:“舒暖,这只是个教训,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敢跟别的男人做出越轨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抛下一句,他转身朝门外走,右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开门却听她“咳咳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朝她望过去,只见她右手捂着肺部缓缓向右侧倒下去。 他留下的印记 ?他朝她望过去,只见她右手捂着肺部缓缓向右侧倒下去。舒夹答列 冷天澈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寒意:“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可怜吗?以后少在我面前演这种苦情戏!” 冷声掷下,利落的拉开门,“砰”的摔门而去。 心仿佛被刺了一刀,舒暖孱弱的身子更加失控的向下倒,正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摆着的两盆仙人球上。 “铿!” 脆弱的花盆倒地摔碎,仙人球上尖锐的毒刺穿透崭新的毛衣、刺入鲜嫩的皮肉中。 太过强烈的毒痛令她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趴在地上的孱弱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抽搐。 “咳!咳!” 片刻后舒暖才清醒过来,想爬起来,可剧烈的咳嗽几乎抽空了她所有力气,两只小手支在地上,试了三次终于支撑着站了起来。舒夹答列 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躺下,一动不动的过了近一刻钟肺部才勉强平静了。 坚持着坐起来,脱去衣裤,用手小心翼翼的拔下留在左腿和左腰部肌肤里的密密麻麻的毒刺。 “嘶……” “嘶……” 每拔出一根都有细密的血珠溢出来,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的疼,但她咬着牙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延城哥叮嘱过不可以情绪激动的,不然病情就会加重,她在世的时间可能就会更短了……所以就算再疼她都要尽量平静。 拔下最后一根毒刺时,腿部、腰部两处巴掌大的地方已是血红一片,两朵妖娆的红莲般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上。 这两处地方连同她脖子里的齿印都是天澈为她留下的印记。 他给她这样的“教训”起码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有点位置,说明他怕她出轨,并非对她一点也不在乎呢,她是该高兴才对…… 于是她裂开小嘴笑起来,可是嘴角是什么苦苦的、咸咸的?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竟满是泪水。 …… 除去外衣,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冷天澈长舒了口气。 其实,如果舒暖肯安分,他完全可以与她相安无事,甚至到时候他会给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跟她好说好散,但她似乎总爱挑战他的底线。 刚刚他不过是咬了她一小口,那纵然是疼痛的,但即便是再娇弱的人也不至于痛苦到连站都站不稳……他最厌恶的,莫过于这种矫情做作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烦闷。 拉开抽屉,拿出那本影集,厚厚的影集里只放着一张照片。 手指轻轻触摸着照片里那个扎着马尾、笑的灿烂的女孩,冷天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诺诺,九年零三个月了,你去了哪里?” 他的人生中有过一段黑暗时光,在那痛苦的半年里却有个天使般的女孩给了他无尽的快乐。 可是随后她却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却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今天翻开礼物中心,很惊喜的发现收到了~蓝辰落~亲的神笔、~eightpert~和~沫冰瑶~亲亲分别送的鲜花,感谢您们对本文的肯定,很意外、很喜悦。走过路过的亲们,后文更精彩的,每个收藏、每条留言、每杯咖啡都是秋谨写文的莫大动力,大家记得顺手收藏留言啊,(*__*)……~ 连床都下不来了 ?“暖暖,晚餐准备好了,老爷子让我叫你吃饭。0”门外说话的是冷家的保姆宋寸芳。 “哦,好,我马上下去。” 走进餐厅,才发现餐桌旁只有周玉珍和冷小盈。 舒暖受伤后身子很不舒服,几乎在卧室里睡了一下午,根本不知道这对母女何时回来的。 “呦,勾搭野汉子累着了,连床都下不来了!”周玉珍瞥了舒暖一眼。 “我看倒是某个贱女人好吃懒做、欲求不满,说不定躲在房间里跟哪些男人在网上乱搞呢。”冷小盈丢下筷子飞扬跋扈的瞪着舒暖,在咖啡厅里受了顾延城的冷落,她打算好好在舒暖身上出出气。 早就想到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舒暖没吭声,默默坐下。 “真是死不要脸,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呢?死皮赖脸的……”冷小盈话说了一半,看到正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冷御风,声音戛然而止。舒夹答列 冷御风进了餐厅,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落在舒暖身上:“怎么都不吃饭?” 舒暖勉强笑笑:“爸,都等您呢。” “呵呵……”冷御风坐下:“明天就和天澈搬出去了,多吃点。” 这个贱女人给御风吃了什么迷魂药? 周玉珍愤懑的瞪了舒暖一眼,酸酸的说:“小盈,记住,做女人要守妇道,以后嫁了人决不能跟某些人似的整天想着红杏出墙。” “放心吧妈,我会嫁个我爱的男人,不图他的钱,更不会谋害亲夫,结了婚更不会还不要脸的勾搭别的男人,嘿嘿,嫂嫂,你说呢?”冷小盈笑嘻嘻的看向舒暖。 舒暖明白有冷御风在她们不敢那么露骨的骂她,只能这样拐弯抹角的挖苦她,但她假装懵懂,平静的点点头:“是啊。” “是就好,就怕有些人明知故犯,说一套做一套……” “够了!”冷御风忽然冷冷呵斥:“都少说两句!” 周玉珍瞪了冷御风一眼,没敢再说下去,餐厅里的气氛登时变得肃杀。 因是为舒暖送行,今天的饭菜很丰盛,然而她食不知味,匆匆吃完了碗里的米饭逃也似的出了餐厅。 “喂!” 正上着楼梯,身后忽然传来冷小盈的声音。 舒暖停下脚步,回头。 “我哥没有对你说过他今晚不回来了吧。”冷小盈在下一阶梯傲慢的仰着脸看舒暖。 “什么?”舒暖的身子不禁颤了颤。 “我哥今晚在小晴姐家过夜,贱女人,结婚才三天你就被我哥嫌弃了,以后你就等着天天独守空房、守活寡吧!哼,活该!” 舒暖本以为对于冷小盈和周玉珍的刻意攻击自己是不会有一点情绪波动的,可是此时她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疼的几乎窒息。 看出自己的话的确刺激到了舒暖,冷小盈哂笑,声音更加犀利:“烂女人,你拿什么跟我小晴姐比?我劝你识相点,趁我哥休掉你之前自己滚吧!” 刻薄的言语如喂了剧毒的海盐洒在舒暖血淋淋的伤口上,看着冷小盈这张嚣张的脸舒暖忽然觉得痛恨到了极点,扬起巴掌狠狠一耳光甩下去。 “啪!” 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清晰。 她不过是小三! ?剧烈的震荡下冷小盈顺着楼梯向下连连倒退到下去,直退到大厅平坦的地面上才站稳。舒夹答列 “贱女人,你敢打我?!”左手捂住小脸,恨恨的瞪着舒暖。 舒暖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次只是个警告。” “什么?!贱女人,你说什么?”冷小盈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太过难以置信了,眼前这个从来都骂不还口的女人竟然甩她耳光,还说什么警告! “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嫂嫂,冷小盈,请你尊重我,你口口声声叫的那个小晴姐她不过是小三!”不由的开始激动,肺部又传来刀割般的刺痛,她深吸口气努力令放松自己。 “贱女人,你……”冷小盈还想骂她,忽的对上她的目光,后话不自觉的憋了回去。 这个女人的确很柔弱,可是她眼中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平静与淡漠,令她忽然不忍侵犯。0 淡淡看了冷小盈一眼,舒暖转身上楼。 “舒暖,你给我记住,这一耳光我早晚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 身后传来冷小盈尖锐的声音,舒暖充耳不闻,继续沿着台阶向上走。 为了天澈她什么都可以忍,可人都有底线不是吗?若不是刚刚冷小盈偏要戳她最痛、最在乎的伤疤,她也不至于这么失控。 …… 妖娆性感的身影穿过城市的夜色,走向停在路旁的黑色加长林肯轿车。 车门打开,她俯身钻进去:“天澈,想我了?” “这张照片是你发给报社的?”冷天澈顺手丢下一份报纸。 “我……”看清封面上那张她和冷天澈的合影,穆晚晴美丽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这件事她做的很秘密,不料冷天澈这么容易就查到了她。 冷天澈不动声色的敛起眼中的冷意:“无论你这样做是什么原因,这样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啦,天澈,我没想到这点小事会令你这么生气呢,人家知道错啦,今晚去我家,我为你赔罪好么?”穆晚晴白玉般的双臂温柔的缠住冷天澈的脖子。 “听话,回家去,我今晚很忙。”虽然声音很轻,但他没有掩饰眸子里的不耐。谁也不能破坏他的计划,就算是穆晚晴也不例外。 “讨厌,人家知道啦,不打扰你了还不行?”她当然是识趣的,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不该惹,娇嗔着下了车去。 她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可是他却总是与她保持着几分距离。现在他娶了别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攥着一张王牌的话她都不确定还能不能把这个优秀的男人抓住。 冷天澈看着穆晚晴渐渐远去的身影,璀璨的黑眸微微凝起。 他是在一年前出席一次会展开幕仪式时与穆晚晴认识的,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吸引了,因为她沉静优雅的气质跟九年前那个叫诺诺的女孩太像。 之后他与她见了几次面,也越来越发现,她的清纯、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几乎与他记忆中那个女孩完全吻合,所以,他与她走的越来越近…… ~走过路过的亲们,后文更精彩的,勿忘收藏一下啊~ 深夜爱.抚 ?“天澈哥哥,你真的要走么?”身穿白裙、扎着马尾的女孩,仰着未脱稚气的小脸看着面前高出她一头的瘦削男孩。舒夹答列 “诺诺,我不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本是青春期的年纪,眼中却有种远超年龄的深沉与忧郁。 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可是院长和小黑他们都说你爸妈昨天来过了,他们要接你走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不说话。 “天澈哥哥,你一定要记得诺诺,一定要幸福哦。” “恩。”他用力抿抿嘴,终于抬起头来,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人放进她小手里: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诺诺,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舒夹答列” “嗯。”她咬紧嘴唇,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他心疼的紧凝眼眸,抬手轻轻捧住她的泪湿的小脸: “诺诺,别哭,我会常来看你的,诺诺,别哭,别哭……” 他的声音这么轻,他的目光这么温柔、这么疼怜,就仿佛她再哭下去,他的心就会碎了。 她怎么还能再哭呢?所以她笑起来,泪眼模糊中看着他帅气的脸。 然而,这张脸忽然就长大了九年,变得更加俊美、更加成熟、更加好看了,可他的表情不再温柔、他的眼神不再疼怜,而是这么冷冽怕人…… “天澈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冷?”她声音颤抖。 “贱女人,你没资格用这个称呼!”他有力的大手忽然神过来,狠狠扼住她的脖子。 “天澈,不要,天澈哥哥……不要,不要!”舒暖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手里的东西“咚”的脱手落在床下。 她慌乱的下床,摸黑在地上捡起那个玉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这段梦的前部分是那年冷天澈离开孤儿院前一天真实发生过的,过去她经常重复梦到这个场景,梦的结尾是他温柔的安慰,算是场美梦呢……可这次结尾却变了,这场陪伴了她九年的美梦竟变成了一场噩梦。 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十九分,天澈仍然没有回来,他今晚真的是在穆晚晴那里过夜了么? 失落的叹了口气,躺下来,将他送的玉人贴到胸口距离心最近的地方,就好像有他在身边一样,她心里忽然就温暖起来。 不知不觉的闭上眼。 “沙、沙、沙……” 隐约的,她听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然后她又闻到了那种竹林晨风般的清新气息。 紧接着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她脸上,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胳膊、她的身子…… 是谁?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的像两扇铁门怎么也睁不开。 昨晚的事 ?舒暖能感觉到有人就坐在床沿,可她睁不开眼、说不出话、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0 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停止了对她的抚摸,抬起她的右臂在她臂弯偏上的地方绑了件东西。 你是谁?要干什么? 舒暖焦急的想叫,却像在梦里一样怎么挣扎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臂弯处传来一阵刺痛,随之是阵持续性的疼,过了没多久,疼感消失了,手臂上反而有种清凉感。 “沙、沙、沙……” 细微的动静又响起来,片刻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舒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天澈,昨晚你……” 舒暖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左半边床声音猝然止住,眼中的兴奋瞬间化为失落。舒夹答列 他根本就没回来,难道昨晚是梦吗?那轻柔的、仿佛挚爱的情人般呵护抚摸她的人,不是她的天澈哥哥,而是她一厢情愿的梦…… “舒暖啊舒暖,恐怕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对你这样温柔了吧。”她悻悻自嘲。 起床,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蓦地看到右臂臂弯处那一个血红的针孔,蓦地惊呆: 昨天半夜的事是真的! 有人趁她昏睡偷偷抚摸她,还给她打了针、或者抽了血!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起冷天澈去医院那晚有人偷偷抚摸她被她发现的情景,那天的事也是发生在半夜,那条颀长的黑影,是个男人……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舒暖惊讶的回头,竟发现冷天澈就站在了门口,不由开始紧张:“没……没干什么。” “收拾好你的东西,搬家公司稍后就会过来。”漠然瞥她一眼,他转身就走。 “天澈!”她匆匆跑出洗漱间,紧张的抓住他袖子:“昨晚你回来过吗?” “独守空房才一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因为今天要腾出时间搬家,昨晚冷天澈忙了一整夜,此时的他本就疲惫不堪,这个他讨厌的女人竟然还这样纠缠他! 他不耐的回头,冷然看向她,望见她的脸,眼眸中的冷意瞬间收敛了几分。 眼前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原本清亮的眼中此时布满了血丝,疲倦憔悴,犹如一片随时都会破碎的花瓣,令人不觉想要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我没有这个意思。”面对他的讽刺她尽量平心静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没有。”甩手将袖子从她手中甩脱,他不满的看着自己袖口。 舒暖这才意识到他原本笔挺没有一条褶皱的袖口已被她攥的褶皱不堪。 他非常爱整洁,九年前她就知道,她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低头睥睨着她:“以后我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你不用装疯卖傻扮可怜,这一招,对我没用!” 那身衣服 ?“以后我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你不用装疯卖傻扮可怜,这一招,对我没用!” 丢下一句,冷天澈转身走进卧室,重重将门关上。0 舒暖愣在原地,心里像是被扎进千万根毒针,绵绵密密的疼。 他讨厌她,过了这些天她其实早看清事实了,她也做好了承受他冷落的心理准备,可是对他的疏离与蔑视她还是没有一点免疫力。 …… 三天后。 医院,专家室里。 顾延城放下手里的检查结果,看向对面娇弱的小女人:“暖暖,最近过的顺心吗?” “嗯。”舒暖点点头:“延城哥,我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需要安心静养,最好不要做家务,要注意饮食营养,而且不能生气……”顾延城暗暗叹息:“这样吧,我打电话把你的情况跟冷天澈说一下。舒夹答列” “别,延城哥,别……咳咳咳……”她一着急,剧烈咳嗽起来。 “暖暖!”他慌忙起身走到她身后,右手在她颤抖的后背上温柔的抚摸、捶打。 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她这几天病情恶化的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一年,她恐怕连半年都活不到了…… 他的手法总是这么温柔、这么受用,仿佛有种暖流自他掌心流入肺腑,舒暖很快就平静下来。 “谢谢你,延城哥……”回头,却对上他太过疼惜的目光,心不由一紧:“请别让天澈知道好吗?” 他本来就这么讨厌她了,如果再知道她得了绝症的话一定会更瞧不起她,在他面前,她已经输不起一点尊严。 “好,我可以帮你隐瞒。”她在请求他呢,他怎忍心违逆:“但是冷天澈如果伤害你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 即便是这么坚决的话他的声音也很轻、很温柔,仿佛生怕吓到她似的,但他眼中的毅然决然说明他会说到做到……舒暖看着他,说不出话。 “对了暖暖,我手里正好有两张现场演奏会的门票,我带你去看吧。”这两张千金难求的门票,可是顾延城托关系费了不少力气才得到的,但他说的轻描淡写,似是漫不经心。 舒暖笑笑:“延城哥,不了。” “唉,那真是太遗憾了,国际著名钢琴家奥赛波娜第一次来中国演奏,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你既然不想去我只好……” “你是说奥赛波娜吗?”舒暖惊讶的打断他。 顾延城嘴角轻勾起一丝俊美的弧线,深黑的眸子略有深意的眯起,他早知道她会动心的,剩下的日子,他会尽一切可能的哄她开心。 “好吧,延城哥,我去就是了。”奥赛波娜是她最喜欢的一名钢琴家,她很喜欢她的演奏风格,如果有生之年能见到她本人一次,那也算了却了今生一大遗憾了。 …… 演奏会接近三个小时,舒暖却觉得过的很快。 “舒暖?”刚走出剧院,身旁就传来个婉转的女性声音。 这个莺啼般柔美好听的声音,舒暖当然印象深刻,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她扭头看过去,正是那个女人——穆晚晴。 “这身衣服是天澈送你的吧。”穆晚晴走过来,审视般上下打量着舒暖,既意外能在这里遇到舒暖,又意外她竟穿着这身衣服。 “是。”舒暖点头,面对穆晚晴语气不觉变得冷漠:“你怎么会知道?” ~这身衣服有猫腻哦,下章给妞儿们揭晓答案,后文更加精彩的,在看的亲们记得收藏、留言支持下啊。感谢昨天~张雨绮88~妞儿的鲜花,和~沫冰瑶~妞儿打赏的红包,感谢一直追文的亲亲。。~ 她不要的破烂 ?“是。0”舒暖点头,面对穆晚晴语气不觉变得很冷漠:“你怎么会知道?” “天澈曾经送过我的衣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穆晚晴俊俏的小脸向上扬起十几度的幅度。 什么意思?天澈也送过她一套同样的衣服? 舒暖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美丽的明星,有些懵了。 “文胸是白色的、保暖衣是浅红色的,这身衣服总价格是三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对不对?”生怕舒暖听不到似的,穆晚晴本就清脆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就算是有怎样呢?穆晚晴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她趾高气昂的模样,舒暖看着很不舒服。0 那天在冷天澈车中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舒暖看到过缴费单,她当时没太在意,但后面的几个“六”太显眼、太容易被记住。 “呵呵……”穆晚晴笑起来,灿烂娇艳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我只想告诉你,天澈买了这身衣服给我,我嫌破烂没有要,想不到他没有当废品扔掉而是转送给了你。” 不愧是娱乐圈的一线明星,穆晚晴挖苦人的声音都如此柔婉、如此好听,舒暖听了耳朵里却“嗡”的一声,似有什么炸开了。 还以为这是天澈特意为她挑选的衣服,所以就算整体风格偏华丽了,并非她所喜欢的低调风格,她还是乐滋滋的穿在身上,觉得贴身的温暖,却原来…… “这场演奏会的入场卷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买到的,我的是天澈送的,你的呢?也是天澈?还是这位先生?”穆晚晴此时才正眼看向一直平静的站在舒暖身旁的男子,看清他俊美细致的五官,心不禁一漾,心底顿时浮现起一丝浓郁的嫉妒: 这个女人,论长相、论身材、论身份、论能力,哪里比得上她,可就是这么一个烂女人,不但抢走了她梦寐以求的婚姻,身边竟然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相陪! 暗暗掐了掐手指,穆晚晴仍旧脸上带笑:“舒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呢?哦,忘了问你,这几晚天澈是不是没有回家过夜呢,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天他一直住在我家呢?” 自从搬到南郊别墅后,天澈的确一晚都没有回去过! 穆晚晴说的每个字,都如锥子般精准的刺在她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她痛的清晰、痛的憋闷、痛的连眼中的冷漠都化作悲凉的痛楚……看着眼前这个清纯文静的美女,舒暖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神色越痛苦,穆晚晴报复的快感就越强烈,继续说:“哦,对了,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穆小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你该适可而止了。”一直安静不语的顾延城此时淡淡打断穆晚晴的话。 他本不想参与女人间的事,但他知道穆晚晴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更伤人,他怕舒暖承受不了。 “我有我的言论自由,你管得着吗?”穆晚晴不满的看了顾延城一眼,目光迅速转向舒暖:“我想告诉你,我和天澈已经……” 冷天澈的反常 ?“我有我的言论自由,你管得着吗?”穆晚晴不满的看了顾延城一眼,目光迅速转向舒暖:“我想告诉你,我和天澈已经……” “张导还好吗?”顾延城的声音冷了三分。舒夹答列 穆晚晴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慌张的朝顾延城看去,正撞上他幽深而冰冷的目光,就好像自己那些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 顾延城的润玉般的眸子深深凝起:“尽快从我眼前消失,或者,我让张子谦亲自来接你。” 张子谦!这个男人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他都知道些什么?! 穆晚晴倏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可怕,先前的嚣张气焰登时熄了火,声音低了很多:“好!我走,我走。” 转身,没走出两步,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已驶过来,正停在穆晚晴身侧。 天澈的车! 舒暖窒闷的心里“咯噔”一声,近距离望过去,只见冷天澈坐在驾驶座上,虽是过午,却仍然带着大大的墨镜,肃冷俊美的不可一世。舒夹答列 “咔!” 冷天澈推开车门。 “天澈……”穆晚晴喜出望外了,站在车外愣住。 “上车!”他冷然丢出一句。 穆晚晴被他过于冰冷的声音惊的颤了颤,没敢再啰嗦,俯身钻进副驾驶座里,关门之前还得意的冲着舒暖笑了笑。 “天澈!” 舒暖快走两步追到车门前,冷天澈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发动车子,快速贴着她身子驶去。 “天澈……” “天澈,天澈……” 她无助的大声喊,右手颤抖的伸向前,可他的车子早已转过拐角,在眼前彻底消失。 “暖暖,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顾延城关切的声音。 她点点头,想说话,肺部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涌上来,直冲到头部,她眼前一黑,重重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暖暖!暖暖!”顾延城仓皇俯身将舒暖抱起,只见她鼻子里凝红的血液汹涌的流淌下来,漫过颤抖的嘴唇,连下巴都染红了。 顾延城的心仿佛被一只铁钳狠狠钳住,疼的俊脸扭曲的不成样子,颤抖的手用力按住她鼻子周围的穴位帮她止血,同时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小赵,迅速给我拿些药过来……” …… “天澈,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穆晚晴看着冷天澈,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摘下墨镜顺手一扔:“只是正巧经过。” 他语气虽是淡淡的,穆晚晴却感觉到一股冷意,诧异的看向他,竟发现他俊美的脸阴郁反常,不禁一愣:“天澈,你不开心,怎么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冷天澈目视前方,璀璨的眸子彷如冰凝。 若不是有很强的自控力,他也不可能在商界有今天的成就,他冷天澈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淡然应对…… 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看到舒暖和顾延城在一起的画面后他就开始异常的烦躁,甚至都无法做到淡漠如常? 一整夜…… ?“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就去问她呢,天澈,你是在怪我多事么?”穆晚晴努起小嘴,一副柔弱可怜模样。0 冷天澈的眸子更凝紧了一分,没回话。 “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就算跟你没感情,结了婚还跟别的男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我觉得总是不太好,所以想劝劝她……” “够了!”冷天澈冷漠的唇齿间,忽然迸发出生冷的音节。 穆晚晴吓了一跳,声音委屈而颤抖:“天澈,我做错了什么?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和她的正常婚姻生活,就算再爱你,我也情愿选择离开。” 冷天澈看向她,她蜷缩在车座里,怯怯的看着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中几乎要滴出眼泪来。 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善良、这么懂得为别人着想,一如九年前那个可爱的人儿。舒夹答列 冷天澈声音不觉软下来:“乖,我只是不想你被她伤害,以后离她远一点。” “哦。”穆晚晴讪讪的点点头。 真的是怕那个女人伤害她么?为什么她却强烈的觉得天澈的反常跟那个贱女人有关? 她调查过的,天澈跟舒暖以前并不认识,他娶她只可能是利用她,他不可能对她有感情的,可是那套衣服明明是她喜欢的,天澈该送给她才对,如果不是今天她看到舒暖穿出来,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买了,只是送给了别的女人而已! 的确,之前她从未将舒暖放在眼里过,而现在为什么她开始感到不安? …… “天澈,不要,不要!”自噩梦中惊醒,舒暖立刻对上两道温暖的目光,一怔:“延城哥?” “暖暖,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呢。”顾延城担忧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喜悦。 望着房间里的布置,看着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惶惶不安:“我……我这是在哪里?延城哥,我睡了多久?” “这是在宾馆呢,你昏睡了一整晚,我给你打了针,现在没事了,暖暖,你别着急。” 她竟然在外面过了一整夜!天澈本来就对她有偏见,如果他知道她夜不归宿的话一定会误会什么,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要回家,我得快回家……”魂不守舍的呢喃着,她慌里慌张的爬起来,穿上鞋子就向外走。 “暖暖!”顾延城紧紧拉住她右手,感觉到她冰凉的温度,眉头痛苦的皱起来:“你身体虚,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回头看向他:“延城哥,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几近恳求的目光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的刺在他心上,他忍痛点点头:“好!” 不舍的松开她,看着她柔弱的身影走出门去,顾延城攥紧的拳头恨恨的捶在床上,床头竹竿上挂着的药瓶碰撞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昨晚,他就是这样默默守护了她一整夜……她在梦里不断的叫冷天澈的名字,一睁眼,就立刻要离开。 他当然知道她是怕冷天澈误会,他恨自己这么没用,不但治不好她的病,而且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痛苦的煎熬中也无法帮她承担一点痛苦。 昨晚你去了哪里? ?冷天澈负手站在窗前,深凝的黑眸远望大门的方位。0 最近公司在做一项大策划,这些日子他天天忙的焦头烂额,连晚上都睡在公司,而昨天在剧院门口见到舒暖和顾延城在一起后,他莫名的就想回来看看。 可是,昨天凌晨他回来后,她却不在家! 他控制不住的有些恼火,想打她的电话,才想起手机里一直没存她的号码。 “滴滴滴……” 口袋里手机响,他拿出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顺手点开,望见那张图片,冷天澈眸中登时绽放出两道危险的寒芒: 照片上那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顾延城,他怀里还横抱着一个女人——舒暖! 照片是从左侧拍摄的,顾延城的脸只有一个侧面轮廓,而舒暖的面部却是清晰醒目,4.5寸的大屏幕上,冷天澈清楚的看到她闭着眼,面色安详沉静,看样子在顾延城怀里很陶醉、很舒服…… 拍照地点是在一间门牌号是“303”的宾馆门外,照片的信息显示的时间是:昨天下午六点十二分。舒夹答列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之所以夜不归宿是因为昨晚和顾延城去开了房! 冷天澈心中忽然像是长出千万根尖刺,烦躁的厉害,攥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恨不得将手机捏碎。 此时,眼中忽然飘入一条淡影子,他抬头望去,望见出现在门口的舒暖,眉心幽冷的锁起。 “咳!” 因为走得太急促,舒暖重重的咳了一声,但她仍然没有减速,做贼似的匆匆的穿过偌大的院子。 自从搬到这边来以后,天澈一晚都没有回来过,她想他昨晚肯定也没有回来吧,这样,他也就不会发现什么、也不至于误会什么了。 她安慰的想着,忐忑不安的上了楼,推开.房间的门,望见冷冷站在门口的沉冷身影,“啊”的惊叫出声。 冷天澈向前走近两步,低头,阴沉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昨晚你去了哪里?” 冰冷的字节如雪山山巅的寒风般铺面而来,本就不安的她,更加紧张起来:“我……我去了宾馆……” 意外她竟说了真话,他声音更冷:“跟谁?” 眼前的他,俊美的脸上仿佛笼了一层冰霜,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澈,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不然眼中怎会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此刻,这双眸紧凝的眸子更显邪肆可怕,舒暖被他凝视的瑟瑟发抖…… 然而他只是知道她没回来过夜,就已经生气成这样,她怎么还敢告诉他她昨晚跟延城哥在一起? “跟……没跟谁,天澈,就我自己。”努力想说的平静,可她语无伦次。 “女人,你不是很会说谎、很会演戏的么,怎么这次开始露马脚了?!”被欺骗的恨意与一种莫名的失落在心中强烈交织,他抓住她的黑色外衣的拉链,“嗤”的一拉到底。 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天澈,你干什么?”舒暖慌了,下意识的向后退。0 而他,颀长的手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拉回怀中:“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低沉的声线中,他已将她外衣剥落,抓住她毛衣的衣角,向上掀起。 “别……”她来不及反抗,身上一冷,她的毛衣连同保暖衣都被她顺着头部硬生生脱掉了。 上半身只剩件文胸遮掩住私密部位,几乎全部的姣好肌肤都暴.露在外,而他,有力的手臂紧缠住她身子,大手毫不回避覆盖在她左胸柔软的高峰上。 舒暖瞬间面红耳赤,条件反射的推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呢?”冷天澈眉心皱起性感的纹路:“当然是做昨晚你和顾延城做过的事。舒夹答列” 什么?! 她惊惶失措:“天澈,昨晚我和延城哥什么都没做。” “呵呵呵。”他干笑起来:“刚刚还说昨晚就你一个人,现在就不打自招了?” “嗡!”脑袋里像是有个马蜂窝忽然炸开,舒暖彻底乱了,她总是这么聪明、这么深不可测,似乎她任何的谎言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看破。 “我其实……”无助的看着他俊冷的脸,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事到如今怎么解释都是错。 眼中的她,干枯的嘴唇张开又合上,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奈……是知道已被他拆穿,编不出更高明的谎言了,所以害怕了、无言以对了? 冷天澈本想嘲讽她几句的,可是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副她和顾延城赤.裸纠缠的画面,浓郁的失落感忽然如潮水般涌来,他唇角弯弯的勾起,愤怒的凝视着她,竟憋闷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刻,舒暖忽然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而她看他的目光,仿佛是受伤的……她不禁开始担心:“天澈,你不舒服么?” 他凝眸,匆匆敛起那抹失落,覆在她胸bu上的左手忽的下垂,重重抓住了她右手,同时,他用右手利落的解开自己的领带。 她诧异的瞪大眼睛,还没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他早已用领带将她手腕牢牢缠住,扭到她身后。 “天澈,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好吗?”她怕的厉害,声音几乎颤抖。 可他不理会,黑着脸、闷不吭声的将她的右手也扭到背后去,用领带将她右手腕也牢牢缠住,再紧紧的将两只手绑在一起。 身子剧震,他已将她横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 “啊!”床垫很柔软,但是她从接近半米高的地方仰面落下,后背压在被绑缚的双手上,有明显的疼感和强烈的眩晕感。 深深皱了皱眉,她定了定神,紧接着愣住: 他正站在床边,身上的西装外衣已经落在脚下,上身只穿着件黑灰系搭配的衬衫,而就连这件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都已经解开了,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大片的绽露出来,而他的右手还在解更下面的扣子…… 这个男人,竟在她面前脱衣服! ~加更喽,后文更精彩啊,走过路过的亲,记得顺手收藏下啊~ 还装什么不经人事? ?高档的名牌衬衫丢落在地,冷天澈精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0 精美的线条、健壮而不过分的肌肉,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她所爱的这个男人,简直比模特还要完美。 结婚接近一周了,舒暖还是第一次见他赤着上半身的样子呢,竟忘了自己的处境,瞪着眼,出了神的盯着他欣赏起来。 然,接下来,他竟毫不犹豫的脱下裤子,毫不犹豫的连内.裤也脱去,硕.大而挺立的男性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眼睛瞪圆了一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很喜欢看?” 他嘲讽的声音传来,舒暖才意识到什么,“啊!”的慌叫一声,紧紧闭上眼,小脸早已羞得通红。0 “都跟别的男人做过了,还装什么不经人事?”他冷朝着,上了床来,从正面揪住她的蕾丝文胸,毫无技巧的霸道用力扯下。 雪白的双.峰登时显露出来。 她这里不大,最多算得上是b罩,然而虽不够饱满,却如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羞涩莹润,散发着种令人无法抵制的清香气息。 新婚夜他看过她这里一次,那次他没有一点感觉,而此时,他的目光却停留在那里,身体里忽然腾起一种滚热的躁动。 “……”感觉到自己的暴.露,她睁开眼,想阻止什么,然而,撞上他滚热的视线,更加羞赧的说不出话。 他在看她,不是新婚夜的那种冷漠与讨厌,而是这样的炙热、甚至带着些许情.欲,他是对她有感觉了么?她是该接受还是反抗? 失神间,他已解开她的腰带,重重的,将她下半身的衣服一并脱掉。 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盖的绽露在他眼下,而他,也是不.着寸缕,第一次这样、而且又是大白天,舒暖只感到无尽的羞耻。 然而,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动不了,她只能尽力的蜷曲起身子,想要遮住些羞涩地带。 “新婚不到一周就跟情.夫上.床,你这样的女人还知道羞?” 冷声奚落着,他双手分握住她两腿,用力向两边分开,不给她留一点适应时间,猛的俯身,硕.大而坚.挺的男性重重抵入她干涩的身体。 “啊!” 撕裂般的疼,比新婚夜他用手指的那次更剧烈,更清晰,舒暖痛叫着,身子不住颤抖、痉.挛。 她的反应如此痛苦、如此剧烈,就像是个未经历过男人的处.女一般,他顿住,忽然就想对她温柔。 可是,昨晚她明明和顾连成……想到这里,嫉妒感如火般燃烧起来,他闷哼一声,在她身上毫不怜惜的大幅律.动起来。 “啊,不要,疼……不要,啊……” 她痛苦的看着他,干燥的嗓子里发出无助的哀求。 ~正在努力码字中,今天还有更,大概中午左右,亲们多多支持啊。。~ 你很喜欢我这样?嗯? ?她痛苦的看着他,干燥的嗓子里发出无助的哀求。0 然而,冷天澈黑着脸,仿佛一只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一味的冲撞,每一次都直抵最深处。 疼,如同火烧,如同炼狱,如同撕裂她的猛兽,将她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可是,随着他不停的律.动,体内偏偏有种不受控的异样感觉蔓延开来,她更加害怕起来:“不要……哦、哦……哦……” 拒绝的声音,经过干燥的嗓子,彻底失了控,化作了尴尬的吟.哦,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用力的咬紧嘴唇,她痛苦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不断攻城略地的他,不敢再说话。 眼下这个女人,羞得通红的小脸被几缕凌乱的黑发包裹,紧紧咬着嘴唇,嗓子里隐隐发出低低的呻.吟……他本是想羞辱她的,可她隐忍而憔悴的模样,竟令他欲罢不能。0 他垂头,滚热湿软的薄唇含住她晶莹的耳垂:“你很喜欢我这样?嗯?” 滚热而魅惑的声音仿佛撩动人心的琴音,令她忍不住全身震颤。 而他的手已握住她胸.部,霸道的揉.捏、抚摸,唇瓣含住她大半个左耳,时而用舌尖轻轻舔舐她的耳垂,时而用牙齿挑.弄的嗜咬。 “嗯!” 紧张的身子用力绷紧,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忽然连疼痛都已感觉不到,有的只是那种奇怪的、仿佛飘上云端的喜悦感。 他所爱的这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魔,如此轻易的就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能做的只是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羞耻的声音。 “既然喜欢叫,为什么不叫出声?” 他纤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用力将她的小嘴掰开,同时,一阵更加剧烈的冲撞。 “哦,哦,哦,啊……”隐忍在嗓子里的声音,瞬间解禁出来,令她自己都觉得羞涩。 她恨自己在所爱的男人面前这样,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 是想耍弄她的,可是,她的吟.哦竟更加撩的他yu huo难.耐。 她的紧致、她的温暖、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甚至是她强忍的颤抖,都美好的令他吃惊,他不自觉的有种意外的惊喜。 原本打算一直冷落她、疏远她,直到与她离婚为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碰她,可是,此刻,因为嫉妒跟她结合后,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就好像他和她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自觉的开始陶醉、不自觉的开始沉沦,与她的第一次,他竟然与她一同达到了最高点,将炙热的精华全部倾洒在她体内。 过度的疲倦与迷醉,令舒暖有些眩晕,他还趴在她身上,滚热的呼吸与她呼吸交融在一起,他的心跳、他的一切,都离她这么近。 他要了她,她彻彻底底的拥有了他一次,即便是在这么不堪的情况下,她仍该感到欣喜不是么? “吃了它。”冷漠的声音忽然传来。 她还未清醒,已感觉到嘴里被他塞进了什么东西,她本是仰着头的,失神间不自主的咽了下去。 ~加更啦,求留言。。~ 别怀上我的孩子 ?“你给我吃了什么?”舒暖惊慌的看着冷天澈,他眼中仍然有些许未褪去的情.欲,可他的脸已变得这么冷漠。0 “避孕药。”淡漠说着,冷天澈的男性自舒暖体内抽离:“别怀上我的孩子,我不想离婚的时候彼此都麻烦。” 其实,他是什么用意他不必说的这么清楚舒暖也明白,但他偏要在她疼痛的伤口上撒上一把海盐,似乎她越是痛苦,他就越痛快……舒暖失落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疲惫与感伤。 此刻的她,憔悴无力,仿佛一只破碎的洋娃娃,而她的目光如此忧郁、如此伤感,正与她四目相对,冷天澈心中忽的就滋生出一丝的疼。 该死,他怎么可以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悯?! 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异样,冷天澈眯紧了眸子,仓促低头,望见床单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落红,微微一愕,浓郁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0 知道母亲第二天一定会检查他的婚床,所以新婚夜那晚,他用手指戳破了她那层膜,然而,手指毕竟是纤细,她的落红并没有干净,这一次,他才算是彻彻底底占有了她…… 这同样也说明,昨晚她没有跟顾延城发生过什么。 “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你毕竟是我冷天澈的妻子。”他解开绑在她手腕处的领带,下了床。 是她听错了么,他的声音里竟然蓄着种温柔,就像九年前他疼她时惯用的语气? 舒暖心中笼罩的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受宠若惊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柔声说:“天澈,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爱别的男人。” 孤寂的背影明显的怔了怔,冷天澈皱起眉头,迅速打理好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舒暖躺了几分钟才恢复了些力气,坐起来,打理着他留下的液体,那里都有些红肿了,用卫生纸稍稍一动就会传来灼烧般的疼,不由想起刚刚与他亲密结合的画面,她小脸登时骚红起来。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不可以靠近别的男人,他的语气是温柔的、贴切的…… 这是否意味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有所改变?是否意味着,他会慢慢的亲近她,甚至可能与她相爱呢? 憧憬着、向往着,舒暖痴痴的傻笑起来。 …… 冷天澈站在书房的窗前,小心的捧着手里的照片,看着里面笑靥如花的女孩,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九年来,习惯了在心乱时看她的照片、回想那段往事,这样无论心再乱都能够迅速平静下来。刚刚从舒暖房间里出来以后,他就莫名心乱的厉害。 正要放下照片,视线里忽然飘入一条身影。 是那个女人——他的妻子…… 她穿着件白色外套,小心翼翼走在白雪覆盖的院子里,孤单而幽静,冷天澈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忽然仿佛看到远处她的身影飘飞过来,和近处照片里女孩的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 她和他的诺诺,竟然这么相似! ~稍后还有更,以后天天加更。。~ 熟悉的气息 ?她和他的诺诺,竟然这么相似! “嗒!” 手中照片掉落在书桌上,冷天澈忙自远处抽回视线,小心翼翼的捡起,夹在那本影集的最中间。舒夹答列 “天澈哥哥,等以后长大了有了钱我要买个相机,照很多很多我们的照片,把这个影集放的满满的。”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泉水叮咚般的声音,他抚摸着影集已经褪色的表皮,眸子里隐隐笼上一层忧郁。 这本影集是分别那天诺诺送他的礼物,后来,他有了很多钱,相机买了一个又一个,可他再也没有机会为她照一张照片。 …… 这座别墅位于城市南郊,院外是大片的杨树林,院子里满是雪松和各种花草,空气清新干净,虽然外面有些冷,但这里的空气令舒暖觉得稍稍舒适些。舒夹答列 “你丢了东西。” 清朗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回头,望见那个站在雪松旁的高大男子,不禁一愕:“你在叫我?” “这是你的吧?”男子缓缓走向前,摊开右手,掌心里赫然露出一个精致的木人。 “啊!”舒暖惊叫一声,伸出小手,一把将木人在男人手中抓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男子勾唇,无声笑笑。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舒暖歉意的抬头看着男子:“对不起,我有些无礼了。” “它对你这么重要?爱人送的?”男子眯起眼睛来,声音一直是淡淡的。 “恩,算是吧。”舒暖也笑笑,看着男子的脸倏然有些发呆。 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清洁工制服,戴着灰色的鸭舌帽,如果从远处看,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帽檐遮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特殊,可现在舒暖自下而上却将他整张脸看的清清楚楚: 浓黑如墨的剑眉,规则如蒲扇般的修长睫毛,璨若黑宝石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尖的下巴……这个男人俊美的简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重要的东西要守护好,不然丢了会抱憾终身。”发现舒暖目光异样,他的眸子微微眯起,清韵的语气如淡淡的清风。 “哦,谢谢。” 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但对上他的目光,舒暖还是尴尬的收回视线。 “不必客气,冷夫人……”他似有意味的挑挑墨眉,转身就走。 他自身边走过的瞬间,舒暖闻到一种类似竹林晨风的气息,清香而好闻,她觉得这种气息很熟悉,可是她记不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闻到过。 男子回到雪松旁,拿起放在那里的扫帚继续打扫起积雪,清冷孤傲的气质完全收敛,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洁工人。 舒暖觉得他很奇怪,看着他背影想了一会儿,想不清楚,转身向前走去。 她没有看到,男子在她转身的时候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手机屏保上是个戴着军帽的可爱女人,女人的脸,跟舒暖的脸一模一样。 就这样结束了? ?忽的起了风,一阵寒意袭来,舒暖弯下腰重重咳了一声。舒夹答列 人生真是无常,三个月前她还像正常人一样为了美好的生活而起早贪黑呢,但那次体检结果,令她懂得了珍惜生命。 吸气、呼气,努力抑制下肺部的疼痛,直起身子才发现那个木人在刚在咳嗽时脱手落在了脚边。 弯腰,重新捡起,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里衣口袋中,又紧紧拉上拉链才放下心来。 刚刚的男子说的没错,她的人生中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如果她把这个木人弄丢的话,她真的会抱憾终身呢。 冷天澈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瘦小的白影。 她就站在院子里的水塘边,如一株孱弱的小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而她偏偏如此倔强、如此坚强,她飘飞在逆袭的寒风中的丝丝黑发,如撩人的马尾,一次次扫在他心上。舒夹答列 看着她,他倏尔失神。 此时,她转身,该是想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便倒下去。 “小心!”冷天澈惊叫出声。 可是隔得这么远她怎么能听得到?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她的仰面摔进水池里,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毫不犹豫的跑出去。 “砰!” 水面那层薄冰被撞碎,娇弱的身子落进冰寒的水里,突如其来的湿冷令她瞬间不停抽搐。 “咳咳咳……” 寒冷沁入肺腑,牵起肺部的病痛,她痛苦挣扎、窒息。 “救命……呜……咳……救……” 干枯的双手无助的拨弄着水上的破冰,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只感到无尽的冷与疼,只能绝望的沉入水底…… 难道她这一生就这么完了么?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好好照顾他一次。 黑暗、窒闷,只有没有温度的水拼命的向口鼻里灌,她想呼救,但出不了声,她想挣扎,但四肢仿佛都僵住了。 这就是生命的尽头吧,这辈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砰!” 水面处仿佛传来水花溅开的声音,没过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去。 她看不到,但她感觉到了,是她的天澈哥哥,她就知道他不会抛弃她的,他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来救她了呢! “呜!” 水花溅开,冷天澈迅速将她拖出水,令她脸朝下趴在地上,焦急的用手掌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哇,呜,呜……咳咳咳……” 连连吐了好几口水后,她边咳嗽着,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子一震,她已被他横抱起来,有清凉的液体落在她眼角,她定了定神,竟发现是他鬓角上滴下的水滴。 “天澈哥哥……咳咳……”她咳嗽的厉害,后话说不出来。 她竟然又一次这样称呼他! 共浴 ?她竟然又一次这样称呼他! 冷天澈不满的看向她,想提醒她,对上她缱绻目光,责备的话却硬生生噎了回去。舒夹答列抱紧了她,加快脚步向前走。 她一定很冷,就算是他一个健壮的大男人,只是在水里停留了片刻,就已经冷的全身颤抖了,何况她一个弱女人,还在冷水中浸了那么久…… 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应该是痛苦的才对,可是,她看他的目光竟然是温柔欣喜的,就好像在看自己所爱的人。 这个女人又是在伪装么? 刚刚在房间里与她欢.爱过后,她说她这辈子不会爱别的男人的时候,他觉得她是在欺骗他、想要蛊惑他,所以那时他觉得厌恶,冷然的离开了房间……而这一次,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伪装的这么逼真?! 冷天澈内心忽然有种怪怪的躁动感。0 匆匆走进浴室,冷天澈放下舒暖,随之拧开了开关。 花洒中温热的水瞬间喷洒在头顶,阵阵暖意迅速流经头发、脸庞、包裹了僵冷的全身,很快就令她暖和过来。 其实自从被他救出水后,她就没有再感觉到冷,这一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抱的这么紧,仿佛他很关心她、很在乎她,她觉得幸福、觉得欢快、觉得温暖,怎么还能感到冷呢? 可是,她还没在他怀中待够,怎么就到浴室了呢? “脱掉衣服。”他看着她,如往的面无表情。 她怔了怔:“这样挺好……” “脱衣服。”他淡淡的重复一遍。 虽然他仍是不动声色,但她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把话说第二遍意味着什么,况且穿着衣服淋浴总是不舒服……她呆了片刻,羞涩的将湿漉漉的衣服一件件除下。 他也早已褪尽衣裳,与她面对面站着。 空寂的房间里只剩下水流喷溅的声音,淅淅沥沥犹如一只只小手抓,不停挠着舒暖不安的心。 白蒙蒙的蒸汽隐约遮掩了她羞涩的身体,可是,他站的距离太近,而他的目光,太炙热。 “咳咳……”她紧张的咳嗽两声。 “你为什么总是咳嗽?”他问。 她更紧张起来:“有点着凉,没什么的。” “还冷吗?”他又问,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隔着越来越浓的水雾,这张脸仿佛化作了多年前那张稚气而可爱的脸庞。 “不冷了,谢谢。”舒暖笑笑,水流进嘴里,都感觉是甜美的味道,她没有听错,他在关心她呢。 “多冲一段时间,这样对身体会好,以后一个人别去水塘边。”淡淡说着,他后退两步,扯过浴巾,快步走出了浴室。 “咔!”门清脆的关上。 舒暖用力的扭了自己胳膊一把,疼,这不是梦,刚刚她的天澈哥哥真真切切的在关心她呢? 喜悦感如潮涌般把心脏灌得满满的,她禁不住开心的笑出了声,幸福的泪水哗的流淌下来。 天澈哥哥,你知道么,你要你肯对我一点好,就算爱的再艰难、再卑微,我都觉得开心快乐。 这还是他吗? ?匆匆将全身擦拭干净,冷天澈换好衣服,快步出了房间。0 他绝不该碰那个女人,这本是他的底线,如果说第一次是他得知她和顾延城在外面过夜后的对她的惩罚,那么,他绝不该再想与她有第二次才对…… 可是,刚刚在浴室里与她赤身相对时,他又开始燥热难耐、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迅速远离她,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把持! 他不是个随便的男人,身边从来都没少过如花美眷的投怀送抱或是暗献殷勤,然而,他从没失控过,就算跟穆晚晴的唯一一次,也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而那个叫舒暖的女人,姿色平平、身材更是平平,况且还那么有心计,他该继续冷落她、疏远她,甚至是讨厌她、恨她的……可他怎么觉得似乎自己有种奇怪的感情失了控? 不安的深吸口气,冷天澈在口袋里取出手机,再次翻开那条彩信,提取出发件人的号码,打出去。0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缓缓放下手机,冷天澈璀璨的眸子紧眯起来: 偷.拍舒暖和顾延城在一起的照片,发给了他,紧接着又关机,做这件事的人显然是不想被人查到身份,而会是谁,对他的事这么了如指掌,那人这样做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 两天后。 “啊,暖暖!”望见走进办公室来的舒暖,赵雅丽那副黑框眼镜下的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结婚可是人这一生难得的大喜事,你怎么不跟你先生多享受几天二人世界啊,才一周就回来上班了?” “他工作忙,所以我提前回来了。”舒暖放下包包,在工作桌前坐下。 “也是,做那么大的生意不忙才怪,暖暖,嫁了这么有钱的男人还上什么班啊?在家做个全职太太,让冷天澈养着就行了。” “呵呵,我不想靠别人养。”她笑的仿佛自然,心中却默默消受着无奈。 又何尝不想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为他洗衣做饭,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哪怕他对她冷淡一点、疏远一点,她也会觉得幸福、觉得满足,可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 自从那天在水塘里将她救出后,他就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这两天,他的身影再也没在她的视线里出现过,忙碌工作,总好过在家独守空房。 下午,接近下班时间的时候,办公室虚掩的门被推开了,其中一个稍胖的男子先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对门外的男子说: “呵呵,冷总,这就是她的工作地点。” 男子平静的点点头,看向舒暖所在的方位:“暖暖。” 熟悉的声音,仿佛琴弦颤动的尾音磁性而好听,舒暖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正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平静的心中登时起了波澜:“天澈,是你?” “快下班了,我来接你回家。”冷天澈看着舒暖,嘴角浅勾起来。 他的目光这么柔和,他的笑容这么俊美、这么亲切,这还是那个一直冷她、远她的冷天澈么? 我们的孩子 ?他的目光这么柔和,他的笑容这么俊美、这么亲切,这还是那个一直冷她、远她的冷天澈么? “舒暖啊,别发呆了,收拾一下早点回家吧。0”冷天澈身旁那个偏胖的男子笑道。 “哦,好的,王经理。”说着,又看了冷天澈一眼,她回过头去,心事重重的收拾办公桌、关机。 她从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工作地点,也从没有机会告诉他她今天会来上班,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了这里,但她欣喜的厉害,心里像是开出一朵朵的花儿来。 转过身去时,冷天澈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她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又低下头去。 “我帮你提。”轻声说着,他纤秀的右手已伸过来。 他一尘不染的衣角蹭过她胸前的外衣,带起青草雨露般的好闻气息,飘入她鼻息,她的心咚咚的跳乱了节奏。0 “哦,谢谢。”恍惚的、生疏的将包包递给他。 他右手接过包包,在她愣神时,左手已拉住她右手:“暖暖,我们回家。” “好。” 小手上满是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有股暖流沿着手心流经手臂,一直流进她心里去,她的脑海瞬间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填的满满的,无措的跟着他向办公室外走。 “走慢点,别累着我们的孩子。”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 舒暖心里“咯噔”一声,停下脚步,狐疑的抬头看向他。 他仍是浅笑,这么俊美、这么魅惑人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咳咳咳!”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现在她至少明白了,他想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与她恩爱的假象,于是,她压下肺部的刺痛,对他温柔一笑:“天澈,我们回家。” 挽住他的手臂,仿佛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妇般,在办公室里所有员工的眼前,缓缓走出去。 “哇,暖暖怀孕了!” 出了门后,办公室里传来一名女同事的惊叹声,随后就是另外几个人低低的议论。 舒暖仰头看了冷天澈一眼,他面色平静,不动声色的向前走着,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一对璀璨的宝石,那么令人心醉,又那么深邃,深邃的令人完全看不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他的车就停在她公司门口,他先上了车,慵懒的坐在驾驶座上。 舒暖关上车门,看向他:“为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他看着前方,声音低低的、淡淡的。 这才是他呢?看都不愿看她,连话怕是都懒得与她多说一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在人前刻意演戏罢了…… 舒暖心里黯然笑了笑:“说吧,我承受的起……天澈,你明明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外人误以为我怀孕了?” ~亲们在看么?最近一直在加更,却没有留言、没有咖啡其他付费打赏更不用提。。在看的亲冒个泡可以么?给点动力吧。。%>_%~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相互利用吧 ?舒暖心里黯然笑了笑:“说吧,我承受的起……天澈,你明明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外人误以为我怀孕了?” “我们过去见过面?”冷天澈看向舒暖,不期与她四目相对,心底倏地又浮现起那种怜悯: 她清澈的眼睛里总像是藏着种与她的年龄不符的了然与忧郁,就仿佛一个早已看透生死的生命垂危之人,忘了从何时起,每每与她对视,他总会有种淡淡的惋惜感。0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不过是个出身窘迫的小人物,我们之间云泥之别,就算曾经擦肩而过,我想你冷总也不可能多我这种身份的人有什么印象吧。”舒暖言语清浅,却包含着积蓄了多年的情与怨。 “我的人生里有很多你这样的女人。”他终于放下心来,视线自她脸上移开:“但并不是每一个我都要负责。舒夹答列” 这样的女人? 是,他总是这么耀眼、这么光线,这世界上多的是倾慕他的女人因他而茶饭不思,他是没必要对她们负责,而他竟将她当做了这些女人中的一个…… “呵呵,也是。”舒暖自嘲的笑。 这九年,她看着他一步步飞黄腾踏,每时每刻都活在拥有他的美梦里,而他怎么还会记起当初那段不堪的经历、记起他自己曾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他的诺诺?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之间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其实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各有各的目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的声音如往的好听、如往的不起波澜。 这是预料中的不是么?为什么她还是仿佛听到个晴天霹雳般,深深颤抖起来? “你可以选择继续被我利用,也可以选择现在就退出,我不想强求你。”冷天澈朝她看过去,俊脸刻意的向她凑近了。 这双深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不等到她的答复就不会离开,她努力掩藏起那丝疼痛,行若无事的淡漠语气: “冷天澈,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相互利用吧。” “呵。”冷天澈嘴角抽dong:“好,很好。”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然而不知因何,听到这样的话从舒暖口中说出,他反而有种莫名的失意感。 车子已发动起来,在宽阔的马路上快速行驶。 舒暖偏头脸朝车窗的方位,黑色的车窗上有他侧脸的倒影,尊贵而好看,她不敢正面看他,就这样一直偷偷的看。 刚刚她其实想对他说,她既然选择了嫁给他就不会退出,因为她爱他,就算再苦、再累她都不会放弃……可她在他眼中已经那么不堪,她实在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现的更卑微一些了。 “后面那辆车跟踪了我们一路。”冷天澈指指后视镜。 舒暖看向后视镜,清楚的看到一辆银色的轿车正尾随在后面,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冷天澈已经踩了刹车。 身子剧震,车子嘎然停住。 后面跟随的车子停车不及,轰然与冷天澈的车追尾。 偷.拍(加更求留言) ?“咳咳咳……”剧烈的震动令舒暖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0 “你还好吗?”耳畔传来他的磁性的声线。 他言语中流露出的关切意味令她由衷的觉得喜悦,即便肺肺部灼烧般的痛,仍然开心的笑笑:“我没事。” “那就好。”冷天澈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的某个角落倏然莫名颤动: 眼中的她脸色煞白、表情痛楚,显然在强忍疼痛,而她的目光却温柔缱绻,似乎她内心很快乐。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凝眸,掩去一种情绪,冷天澈拿出手机,调整到拍照界面递给她:“呆在车里,后面的司机下车后把他拍下来,尽量多拍几张。” “哦,好。舒夹答列”她讷讷的接过手机。 拉开车门,冷天澈迅速下了车去。 舒暖担忧的看着车外,只见冷天澈走到了那辆银色轿车前,对车里的司机说着什么。 大概过了一分钟,驾驶座的门打开,身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下了车来。 舒暖忙举起手机,对准了那人开始拍照,然而他一直是背对着舒暖的,她拍不到他的正面。 “咔、咔、咔……”手机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舒暖看过来,俊隽的脸登时清晰的落入舒暖眼中。 是他,两天前她在院子里遇见的那名男子! 他不是院子里的清洁工人么?可此时的他明明是西装革履,还开着一辆一眼望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豪车。 而天澈说,他一直在跟踪他们…… 看到了舒暖在拍他,他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微眯了眯眼睛,转回头去。 匆匆一瞥间,舒暖似乎感到有一阵清风吹过脸庞,机械摁着拍照键的她,早已拍下了他面部的照片。 没过多久,冷天澈回到车上:“拍到了吗?” “恩。”她点头。 想将手机还给他,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一个按键,手机屏幕面闪动,返回到了主页面,一张美丽的笑脸登时映入她眼中。 是穆晚晴,他手机主页的背景是穆晚晴的照片…… 不愧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明星,她笑起来这么美丽、这么养眼,可是为什么舒暖看着这张脸眼中却像是被刺入了无数根毒刺,疼到连心也随着抽痛不止? “怎么了?” “没什么?”舒暖努力保持着自然:“给你。” 冷天澈狐疑的看她一眼,接过手机,打开相册,翻看舒暖刚刚拍下的照片。 “他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呢?”她问。 他凝眸看着窗外,淡淡的说:“他的身份,我会调查清楚。” 男子开的是辆国际限量版劳斯莱斯,这座城市里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他几乎都认识,可是刚刚的男子他不但从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而他身上散发的卓尔不群的气质说明他绝不简单…… ~加更了,妞儿,后文更精彩哦,求留言。。。~ 从今以后别妄想再得到我的宠幸 ?靠墙的四周密集的摆放着成盆的风信子,坚强倔强的花儿,越是寒冷的时节开的愈是旺盛,淡淡的清香将整个包间都填的满满的。0 舒暖手拿刀叉学着电视里外国贵族们用餐的样子,生疏却小心翼翼的切着牛排。 这是她第一次吃欧式餐点,努力的想表现的好些,因为她所爱的人就坐在对面呢。 “你没有家人?”冷天澈忽然问。 手中的叉子打在干净的盘子上,发出“叮”的脆响,她没抬头:“没有。” “我没别的意思……”他本想解释,后话却止住。 她错愕的抬头看向他,他分明是想说什么的,然而,此时他却寂然看着他,目光疏远而抵触。舒夹答列 他对她,总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多跟同她说一句话、多给她一个好脸色都不肯。 她笑笑,低下头继续吃牛排,她还能苛求什么呢,他主动提出请她吃晚饭她已经很开心了。 “咳!” 对面的她重重咳嗽一声,孱弱的身子都为之剧烈颤抖。 冷天澈眉头不觉深锁,想要询问,薄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其实,方才他是想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和诺诺有些相似,所以问她是不是和她是亲戚…… 可是,又解释什么呢?她就算心里不舒服,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这么富有心计、这么坏,她越是痛苦他就该越高兴才对,他怎么可以关心她! 心中仿佛有敌对的两种情绪在作激烈斗争,他深深皱起眉头,可是目光竟无法在舒暖身上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今晚分外好看。 离开餐厅、开车、回别墅、上楼,这一路,冷天澈除了中途接了个电话外,没说一句话。 “你早点睡。”他终于开了口,却不正眼看她,慵懒的坐在真皮沙发上。 舒暖站在沙发旁,低头看向他:“你不睡么?” “我睡沙发。”他淡淡瞥她一眼:“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房睡。” 她的心重重一沉,怔怔看着他,恍然若失。 “你还有事?”冷天澈眉头蹙起来。 他眼中骤然绽放的寒芒,正刺中她眼眸,她暗暗打了个激灵。 其实自他去她的办公室接她倒刚才的一分钟,他虽一直冷漠,却也没再像刚从前那样那么冷冽、那么怕人,她甚至还暗自欣喜,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在慢慢变得温和,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对她好起来的…… 而此时,他的脸色这么阴郁,他的目光这么冷、这么疏远,就仿佛他对她的讨厌,从来就没改变过。 “奈不住寂寞,想让我陪你睡?”冷天澈墨黑的眸子冷凝起来,高明的掩饰掉眼底那丝烦躁:“女人,前天我要你只是次意外,从今以后别妄想再得到我的宠幸!” 她竟然主动…… ?“女人,前天我要你只是次意外,从今以后别妄想再得到我的宠幸!” 漠冷的声线里,毫不掩饰讽刺的意味。舒夹答列 舒暖心里像是有什么忽然破碎,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无情的割伤脆弱的心房。 心痛的几乎滴血,她凄然笑笑:“冷天澈,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妃子,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需要你的宠幸。” 转身,平静般朝卧室走去。 “舒暖,记住你今天的话。”他磁性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她身子颤了颤,没回头,“咔”的将门拉开。 关上门,背部倚在冰冷的门板上,瘦小的身子开始瑟瑟颤抖。 她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话的,就像是敌对的、讽刺的,她明知他本就讨厌她,她这样做,可能更会引起他的反感,可她就是忍不住…… 是他,给了她美好的希望,却又亲手将这希望残忍的扼杀,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0 冷天澈点一根烟,深吸一口,想要放松,俊隽的脸却仍绷的紧紧的,他双眼微眯着,始终看着那扇被她关紧的房门。 “咳咳咳……” 里面隐约传来她痛苦的咳嗽声,他的心蓦地一阵莫名颤动。 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与她靠近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关心她、对她好……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是明显,他对她的抵触就越是强烈,所以方才他刻意的对她冷、刻意的用恶毒的言语伤她,试图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然而,刚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中,疼的清晰而明显。 “咳咳!” 愈加沉重的咳声传来,似乎夹着低低的呜咽,冷天澈眼前似乎浮现出她憔悴的泪脸,深吸一口烟,眉头锁的更深。 她也亲口承认过,她与他只是相互利用,而她会因他的几句话而哭泣吗? 连连吸了三根烟,冷天澈关了灯,穿着衣服躺在长形的沙发上,睁着眼,看着她卧室门口的方位,怎么也睡不着。 “咔”的一声脆响,门忽然打开了,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大团东西。 心隐隐触动了一下,冷天澈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她轻缓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随之是阵细微的动静,然后他感觉到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紧接着,胸口的衣服被触动,这个女人竟然在解他的扣子! 身子不自觉的绷紧,不知为何,他竟不想立刻推开她,仍旧闭着眼,假装熟睡。 他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是她惊到他了吗? 舒暖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他,两手更加小心的为他解开衣服,轻轻脱掉,然后尽量无声无息的摊开刚刚放在另一组沙发上的薄被,细致的盖在他身上…… 柔软的暖意瞬间包裹了全身,冷天澈心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温暖。鼻息中倏然传来淡淡的馨香,随之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在抚摸自己的脸。 这个女人实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加更了,亲,记得顺手加入书架哦。后文更精彩的。。~ 第一次吻 ?这个女人实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本该抵触的推开她的,可是脑海中不知名的角落却偏偏有另一个声音抑制着他,令他摇摆不定…… 冷天澈还在做心理斗争,嘴唇处忽然被两片柔软的东西轻轻压住,暖暖的、清香的气息传来,他瞬间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舒夹答列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偷吻他! “天澈,晚安。” 甜美的、轻柔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萦绕,如同掺着馥郁芬芳的春风般,竟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贪恋的看他一眼,她小心的站起来,踮着脚无声无息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怕是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吻他呢,有种做贼后的心虚感,但她心里是吃了蜜一样的甜。0 躺回床上,激动了很久很久,舒暖才睡着。 那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敢这样侵犯他,恐怕都足以令他火冒三丈,况且是她——这个他讨厌而憎恨的女人! 然而,为什么他非但没有那种该有的愤怒,心中反而滋生出一股暖流,如潮水般填满了心脏、又经血脉流经全身,令他每一寸肌肤都觉得温暖? 鼻息间仍有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倍感不安,黑暗中睁着璀璨的双眼看着她的卧室。 她怕吵醒他,没有关紧门,透过狭窄的门缝,他似乎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乌黑的眉,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太过清晰…… 异常的烦躁、异常的不安、异常的心动莫名,他睁着眼,怎么也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 “砰!” 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声刺耳的动静。 “怎么了?”他不禁问出了声。 没有她的回答,而她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你在干什么?”他疑惑的起身,快步走到她卧室外,迅速推开了门。 这一瞬,蕾丝窗帘浮动起来,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条黑影在窗口一闪而逝。 “谁?!”他冷喝一声,几步跑到窗口,远远望去,偌大的院子里灯影飘渺,哪里有一个人影。 是他看错了吗?可是刚刚似乎没有风,窗帘怎么会动? 狐疑的打开台灯,橙色的光线下,她安静的躺着,胸口微微起伏着、口鼻里呼出平稳而细密的气息,仿佛一个熟睡的婴儿。 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没有被惊醒,冷天澈不由朝她走过去,右脚忽然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俊冷的眸子瞬间凝起: 竟是个摔碎的花瓶,花瓶的碎片和泥土散落了一地……刚刚的动静原来是花瓶摔在地上发出来的。 花瓶原本是放在窗台上的,而且很重,所以如果不是有人碰到绝不会掉在地上。 也就是说,刚刚的确有人通过窗户爬进了她的房间! 家的味道 ?“醒醒。舒夹答列” “喂,醒醒!” 冷天澈右手搭在她肩头,用力摇晃了两下,她竟没有一点反应。 她睡的这么熟,就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冷天澈忽然有种异样的忧虑。 …… 舒暖睁开双眼时,已是清晨。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几天她晚上睡的特别踏实,每次都是一觉到天亮,早上醒来甚至感觉神清气爽,就好像是健康的一样。 下了床,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他还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昨晚她为他盖上的薄被。 他一定是像她一样踏踏实实的睡了一整晚吧……舒暖不由甜美的笑了笑,能关心他、照顾他,她由衷的感到幸福。舒夹答列 他工作一定很累,所以她尽量的不发出声音,小心的洗漱、轻步走出房间,下楼,进厨房……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舒暖的心瞬间突突急跳起来,深呼吸、努力平静了情绪,她才走出门去:“天澈。” 冷天澈循声望去,她就站在餐厅门口,带着围裙,正对他灿烂而笑,心莫名荡漾,他沉下脸,声音冷漠:“你有事?” “早饭准备好了,吃了再走吧。”她仍看着他笑,笑容里不觉流露出几分羞涩来。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她,他的心像被一只小手揪了一下:“好。” 进了餐厅,坐下不久,她已为他备好碗筷、盛好了粥,在他对面坐下。 “天澈,吃吧。”她微笑看着她。 忽然有些不自然,他默然看她一眼,低头,喝一口粥。 “吃个鸡蛋。” 温柔声中,她已将一个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碗里。 他眉头微微锁了锁,没抬头,默不作声的夹起鸡蛋来咬一口。 九年前,冷家变得富裕了,爸妈也将当初迫不得已送到孤儿院的他重新接回了身边,之后,家里有了豪宅、有了保姆,饮食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清粥小菜。 吃着她做的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温馨感,就好像是家的感觉…… 放下碗筷,抬起头,却对上她痴痴的目光,他移开视线,站起来:“找个保姆吧,洗衣做饭的活,以后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是关心她么? 她温暖的笑笑:“不用的,我喜欢做这些,况且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又不经常回来,我应付得来。” 他怎知,她能帮他洗衣做饭是件快乐的事情?她才不要自己的这份快乐被别人抢走。 “……”刀削般的薄唇轻动,他想说什么,却匆匆瞥她一眼,转身走出门去。 脚步匆匆,似是在仓皇的逃避什么。 贤妻良母!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这个词语,他痛苦的皱着眉,孤寂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空荡的大厅里。 ~再次禁不住加更了,妞儿,记得收藏哦。。。~ 太美的男子 ?不远处的喷水池喷出接近十米的水柱,水花溅落下来,阳光照耀过后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彩虹。0 多美好的景象啊,舒暖坐在竹凳上静静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笑容。 每天吃过午饭后她都会和赵雅丽来公司附近的这座广场逛逛,今天赵雅丽请了假,所以她一个人。 “哇,是我的偶像穆晚晴耶。”身旁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忽然指着左前方那座主体建筑上的超大电视屏幕欢呼起来。 舒暖不禁望过去,果然是穆晚晴,她穿着一身红色古装、头戴珠宝金钗,是副高贵皇族的打扮。 “真是可惜,听说她前不久还在拍的《盛唐公主》忽然停拍了,真不知道要拖到哪年哪月才能播出。” “恩,这条消息我也看了,是投资方的要求下强行暂停的,听说投资人正是你的梦中情人冷天澈耶!” “啊!是他?!唉,别提了,听说他结婚了,他的妻子真是有福气啊。0” “有什么福气,我看就是个挡箭牌,你没看上周的报纸吗,他和穆晚晴在一起上了报纸头条呢,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以冷天澈这样的身份,正常的话这场婚礼岂不得弄得满城风云……” 两个学生无心的话并不算高,她却觉得分外刺耳,心里黯然叹一口气,起身向远处走去。 天澈娶她别有用心,连中学生都想的到,可身为他妻子的她到如今都还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 他该是爱穆晚晴才对吧,他也该对她好,可他为什么要停拍她的电视剧呢? 她总觉得这背后有很多事,又或许,就像他所说,她不会想知道答案,因为知道了也不过是令自己伤的更深罢了。 “舒暖。” 身后传来一个清韵的声音,有些耳熟,舒暖回过头去,望见那张至美的脸惊讶的瞪大了眼:“是你?” 又是他,那天在院子里扫雪的“清洁工”,那个开豪车跟踪她和冷天澈的男子。 “在公共场合走路该注意你的口袋。”他勾唇,笑容总是浅浅的,如天边的风儿般遥远而清澈。 口袋? 舒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口袋,更加惊讶:“手机,我的手机……” “这个?”男子背在身后的手此时探向前,张开。 他手掌里放着的不正是她的手机么?她张着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 “刚刚有人偷走你的手机。”他俯身将手机递向她手中。 “哦。”她恍惚的接过,抬头的瞬间正望见他眼中那抹异样,心不由一颤:他此时的眼神这么温柔、这么平静,就仿佛在看他至爱的女人。 察觉到自己的忘情,他匆匆敛起眸中的异样,淡淡道: “我只夺回你的手机没抓住他,他一直在跟踪你,我怀疑他不是为了偷你的手机而是为了得到你手机里的隐私。” “呵呵。”舒暖仰头看着他:“你也一直在跟踪我不是么?你到底是谁?” 孤男寡女时…… ?“呵呵。舒夹答列”舒暖仰头看着他:“你也一直在跟踪我不是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垂头,俊美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重要的是你该保重你自己。” 想后退,以隔开与他的距离,但这一瞬她又闻到那阵淡淡的、仿佛竹林晨风的清新气息,恍然怔在原地。 这熟悉的气息,她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你的病不是不治之症,舒暖,你要坚强的撑下去,这样你的亲人才会安心。”磁性的声音如清泉流水般在舒暖耳边流淌。 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哪里有亲人呢? 她迷惑的看着他,想询问,然而对上他清幽眸子里那两湾浓郁的忧郁,心中莫名被牵动了起一丝忧伤,张着小嘴说不出话。 眯了眯墨眸,他转身,快步走去。 舒暖回过神来时,他早已走远,忙对着他背影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事你知道那么多?” 这个神秘的男子不但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病,就好像,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颀长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飒然转身:“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冷夫人。舒夹答列” 他迅速离去,如惊鸿一瞥,而舒暖站在原地,思绪许久无法回到现实。 他的确很美,美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是令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那种,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种特有的气质,就像是勾人魂魄的精灵般,与他面对面,舒暖不自觉的就会变得很平静,目光与情绪都会不自然的被他牵引。 …… 穆晚晴坐在梳妆台前,一遍遍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叮叮叮……” 门铃响起,她起身走向门口:“谁啊?”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欣喜的将门拉开,柔软的身子一头扑进门口男子怀中:“天澈,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最近忙,什么事?”淡然说着,冷天澈将穆晚晴推开,沉步走进屋里。 “讨厌,没事就不能见你么?人家想你了还不行?”穆晚晴柔声娇嗔,上次他在剧院门口接她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而这么久不见了,他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完全看不出一点亲近的态度。 冷天澈看向她,没说话。 怎么他的目光仿佛疏离的?穆晚晴心里一震:“哼,天澈,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讨厌我了是么?” 她粉嫩的小嘴撅起来,清澈的大眼里几乎流出泪水,这个小女人总是多愁善感,也总是令她联想起他心中那个善良的女孩…… 心中柔情泛起,他走过去,轻轻将她揽住:“乖,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诺诺,可还记得,天澈哥哥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么?你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年,就没想起过我? 呵护的抱住穆晚晴柔软的身子,就仿佛怀里是那个娇小孱弱的人儿,恍神间,他看到她电脑桌上摆着的那个相框,双目登时一凝,松开了她,快步走过去: “你和他认识?!” 此刻,他的声音隐隐发颤、他的目光激动不安,穆晚晴了解他,这个冷肃优秀的男人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镇定自若,为什么一张照片会令他这么紧张? 惊愕的看着他,穆晚晴心中忽的有些不安。 ~后文更精彩的,走过路过的亲,记得顺手加入收藏哦,(*__*)~ 给点奖励 ?“你和韩院长认识?”冷天澈追问,拿着相框的手隐隐颤抖。舒夹答列 九年前,他被爸妈从孤儿院接走,紧接着就被安排到市里一家有名的高中学习,三个月的封闭式学习后,他回孤儿院去找她,而那所孤儿院却早已被拆迁成一堆废墟。 原先孤儿院里的孤儿被转移到了另一所新孤儿院,他去那家新孤儿院找过,那里却没有诺诺的身影,他几乎问遍了当初在旧孤儿院的所有人,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唯一可能知道她去向的人,也只有当初的韩院长了,可自从孤儿院拆迁后,他也消失无踪。 九年了,他从未间断过打听她的消息。 而今,他竟然在这张照片里看到了韩院长,如果能找到他,就意味着能打听到诺诺的下落,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认识……他是我表叔,天澈,你也认识他么?”穆晚晴悄然隐藏住眼底的忧虑。0 喜出望外了,他甚至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连眼中都带着满满的喜色:“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我想见他一面。” “他两年前就搬到山区了,我跟他一直没有联系。”穆晚晴摇头。 冷天澈心中一凉,眼中的欣喜顿时化作失意。 穆晚晴柔婉的笑:“不过我一定会帮你的,天澈,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帮你联系到他。” “恩。”冷天澈点点头:“如果联系到他,尽快通知我。” “嗯。”穆晚晴诚恳的点点头。 其实,她跟表叔的联系从来都没有间断过,但从天澈的反应来看,他找表叔绝对是有不寻常的事,她要先找表叔问清楚…… 心中思忖着,穆晚晴伸出柔软雪白的双臂缠住冷天澈的脖子,娇声低吟:“冷,人家会尽力帮你的,你也该给点奖励么。” 柔软的身子在贴身蹭动,浅红色的薄唇轻吻着他精美的下巴,高级香水的气息和着她身上淡淡的魅惑无声无息的撩动着他原始的欲.望…… 怀里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他也该是喜欢与她亲近的,然而,此时他脑海里却突地闯入一张憔悴的脸,令他顿时冷静下来。 微微锁眉,他忽然生硬的将穆晚晴推开:“你身子不方便,爱护好你自己。”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行色匆匆,却无法甩脱萦绕在脑海中的那张面孔,她清澈了然的目光、满足的笑容、每一根乌黑的睫毛,还有她偷偷给他的那个吻都清晰的令他心乱。 “天澈,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穆晚晴声音卡在嗓子里,美丽的眼中悄然浮起浓郁的失落,就算是再木讷的女人恐怕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常,况且她对他从来都这么敏感。 那晚醉醺醺的他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另一个人的人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了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 ~稍后有加更。。~ 那晚,酒后…… ?那晚醉醺醺的他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叫另一个人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了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然而,明知他将她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她还是选择了留在他身边。0 以往,他就算刻意与她保持着几分距离,却也宠她、惯她,而今天他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冷漠呢? 他是爱上了别的女人,还是发现了她的秘密? 失意的关紧了门,穆晚晴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小晴啊,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里是个显老却温和的声音。 “挺好的,叔叔,你认识冷天澈么?”她和韩建封很熟,说话一向开门见山。 “冷天澈?额……认识,认识,是九年前孤儿院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小男孩啊,我对他印象很深。哦,对了,还有那个诺诺,那时候他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形影不离呢。舒夹答列” 诺诺!那晚他醉酒时叫的名字! 心登时收紧,穆晚晴声音慌张:“叔叔,诺诺是谁?” “诺诺啊,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女孩,当年还是我带她脱离孤儿院的,她改名了,好像叫什么暖,唉,我也记不清了。” “舒暖?!”穆晚晴惊恐的瞪大两眼。 “对,对,是舒暖,舒暖,小晴,你认识她吗?这女孩现在怎么样啦?” 耳边响着慈祥的声音,穆晚晴耳朵里却“嗡嗡”的乱成一团。 她经历过不少坎坷才在娱乐圈混到今天的地位,然而,就算过去受过再不堪的屈辱,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这样恐慌过。 “小晴,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 “叔叔。”失魂落魄的深吸一口气,发抖的小手攥紧手机:“叔叔,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 关上车门,冷天澈疲倦的坐在驾驶座上。 不知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心中像是多了某种情绪,抓不住、摸不着,却总不经意的涌上来,令他烦躁不安的同时又给他仿佛温暖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口袋里手机响,他接起:“郑冥,查到了?” “是的,我已经把他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他叫宇文子墨,祖籍在c市,没有事业、没有正式工作,而且没有亲人,总裁,能查到的就这些。” “还不够,继续查。” 沉声吩咐一声,冷天澈漠然挂断电话。 “宇文子墨。”他自语着这个名字,璀璨的眸子倏然紧紧凝起。 那天的追尾事故后,虽然他与那个男子只是短暂的照面,他却觉得,那个男子是个可怕的对手,他甚至无端的认为,他的出现可能与舒暖有关…… 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无业游民怎可能开得起价值六千万的劳斯莱斯? 郑冥查不到他的具体信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故意隐藏身份。 ~亲,加更啦,明天继续加更~ 你和你的情.夫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下了班,舒暖走出办公楼,正看到站在路边的王湛江,礼貌的招呼:“王经理。舒夹答列” “呵呵,暖暖,天澈没来接你啊,我顺路送你回去吧。”王湛江顺手指指停在路旁的白色轿车,笑的亲切而收敛。 王湛江是这家私人公司的老板,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舒暖来这里工作的两年多,他虽然一直对她很关心却也不刻意纵容,就像是个严厉的大哥哥。 舒暖会心的笑笑:“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样的话你路上慢点。”他若无其事的笑,醇和的眸子里闪动着温润的光芒。 “嗯,王经理,那我先走了。”迈着舒缓的步子自他身边走过。 “暖暖。”他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来。0 她停步,转身。 “你现在有身孕,把工作先放一放吧,你的职位我会为你保留,等生下孩子以后随时欢迎你回来。” 今天几乎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谈论她“怀孕”的事……心隐隐痛了一下,她悄然掩去那丝苦楚,笑的阳光灿烂: “王经理,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还想再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王湛江也笑起来,看着她笑吟吟的模样,眼中不由流露出异样的温柔。 他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那令他一度对爱情、对生活心灰意冷,直到她的出现。 他不止一次的留意过她,她是个孤儿,生活困苦艰辛,然而她却不做作、不退缩,就好像遇见再大的困难,都能笑得积极、笑得灿烂……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正是她重新给了他生活的信心。 他喜欢她,可是他大她太多而且是离异过的男人,他怕吓到她,无法也不能表达他的爱意,于是他选择了在她背后默默守护她、关心她。 而今她嫁给了冷天澈,那个足以称得上是本市最优秀的青年,她该是幸福了,他也算是放心了。 “那明天见。”舒暖笑笑,缓缓走远。 她没有家人,纵使公司里不是所有人都对她好,但在这里她起码能感觉到温暖,她怕,怕离开了,就连这样的温暖也再无法得到了。 …… 的士车在别墅外停下,几乎是舒暖刚下车,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接起:“延城哥,什么事?” “你的病情最近怎么样了?暖暖,你该来医院检查了。”他的声音总是这么柔和、这么亲切。 每每听到他的声音,舒暖都不自觉的感到惬意,声音不由温柔下来:“最近感觉还好,我想……” 说话间,视线中忽然闯入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迅速滑落,一张俊隽的脸映入她眼中,她不由慌了:“延城哥,我有点事,稍后打给你。” 匆匆挂断电话,还没收起手机,他的车已停在她右手边,他俊冷的脸,距离她不过二十厘米。 “你和你的情.夫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冷天澈下了车,沉着脸站在她面前。 ~稍后有加更~ 前所未有的失控 ?“没,没有……天澈,我和延城哥之间真的没什么。0”本该是理直气壮的,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舒暖紧张的声音发颤。 “延城哥?!”他勾唇,深色的墨镜遮不住眼中的冷意:“叫的可真亲切。” 愈加冰冷的语气犹如寒霜般铺面而来,瑟瑟看着他,她压抑的说不出话。 他当然不知,她对他有多在乎、多敏感,他哪怕是给她一个违心的微笑都能令她感觉幸福到天上,同样,他一个冰冷的目光,就能将她打入地狱。 “女人,再提醒你一次,记住你的身份。”沉冷声中,他刚劲有力的手指钳住她下巴,硬生生将她的小脸抬起。 下巴似乎被捏碎了,太过强烈的疼令她全身颤抖,而眼前的他脸色阴冷、咬着牙,手上还在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他来往,我会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他冷然甩开她下巴。0 舒暖趔趄的向后退出两步,还没回过神,就见他扯下墨镜,“啪”的甩在地上,重重一脚踩的粉碎。 记忆中的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愤怒过,她吓得呆在原地,身子仿佛被一只有力的巨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回来再跟你算账。”沉声掷下,他转身上车,“砰”将门关紧。 他转身的那一刻,舒暖竟看到他眼中那抹异样,仿佛失意、仿佛受伤…… 恍惚中,他已发动车子,迅速自她身边驶去。 冷天澈紧凝着深邃的墨眸,心口像被一块石头堵住,沉闷的厉害。 方才,在院子里远远看到她,见她微笑着接电话,他不自觉的就将车开到了她身边。然而,发现他后她立刻变得惊慌而沉重,与跟顾延城打电话时的温柔,对比太过鲜明 那瞬间,他的心忽然就被浓浓的嫉妒填的满满的,情绪彻底失了控。 “延城哥……”耳边似乎又响起她叫别的男人时的温柔声音,他踩下油门,将车速提到最高,疾速而去! 黑色的车影快速消失在眼前,下巴却仍残留着他留下的痛,他幽冷的声音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阵寒风逆袭而来,冷气直入肺部,如刀般刺痛她最敏感的痛处。 “咳咳咳,咳咳咳咳……” 颤抖的身子蹲在地上,小手紧攥成拳,无助的捶打似要炸开的肺部,许久许久,才勉强恢复了平静。 小心的站起,嘴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这一次,她竟咳出了血。 她的病怕是越来越重了,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瞒他多久。 她黯然笑笑,拿起手机,拨回顾延城的电话:“延城哥,以后我不去你那里检查了,我想换家医院。” “什么?暖暖,生命不是儿戏,你明知道我是这方面最好的医生!”顾延城声音震惊而惶恐。 ~加更啦,后文保证更精彩哦,走过路过的亲们,记得顺手收藏哦~ 忍无可忍 ?“我们还是别见面了,我不想让天澈误会什么,延城哥,对不起!”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对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和冷天澈之间已容不下更多的误会。舒夹答列 挂断电话,放进口袋,轻咳着走进院子。 “我感受不到你爱的温度,如何相处,我不要束缚……” 口袋里手机铃声不停的响,她不理会,只顾向前走。 延城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人生已经输的一塌糊涂,我不能连自己最爱的男人也输掉。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间,去开窗,才发现窗户外已经多了层钢铁防护网,该是冷天澈今天找人新装的,这座别墅还不够安全么?他是太小心了吧…… 无心去想太多,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外面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天澈哥?” “天澈!” 是那对刻薄的母女来了,舒暖的不禁皱起眉头。舒夹答列 “哥哥,你在家吗?” “天澈。” 舒暖硬着头皮下床,走出门,自二楼望下去,只见周玉珍和冷小盈就大摇大摆的在一楼客厅四处寻找。 “妈,小盈,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舒暖语气淡淡的。 “呦,听你的语气,不欢迎么?”周玉珍仰着头,看见舒暖,心里不由就有气。 舒暖心里暗暗叫苦,想说,她不是那意思,冷小盈却先于她开了口: “就是哈,这座别墅是我们冷家的家产,我们凭什么不能来?凭什么还要提前得到你的准许?” 这对母女到底跟她有什么仇恨呢?舒暖黯然抿抿嘴,不想跟她们计较,沉默着走下楼去。 “天澈呢?”周玉珍没好气的丢出一句。 舒暖平静的看着她:“他刚走,可能不会回来了。” “呵呵……”听说冷天澈不在家,周玉珍更没了顾虑,几步走到舒暖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你怀孕了?” 周玉珍傲慢的目光,就像是古代高贵的王后在打量一个仆人,舒暖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微微锁了下眉,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厌恶。 “摆脸色给谁看?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周玉珍瞪起眼,声音提高了几分。 舒暖漠然点头,不说话。 其实,如果周玉珍肯对她客气一点,她都会都会对她尊敬有加,可她偏偏这么刁钻刻薄,她沉默,已是对她最大的忍让。 “你这是什么态度?哑巴吗?不会说话吗?真没有教养!告诉你,就算你怀了天澈的孩子也别想母凭子贵。” 尖锐的言语,劈头盖脸的落下,舒暖平静的看着周玉珍,清澈的眼眸里不由流露出一丝讽刺。周玉珍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她贱、她低三下四,她骂的不腻,她都听腻了。 “妈,你也太瞧的起她了,我哥怎么可能让她怀他的孩子?我看她怀的是谁的野种,到时候有必要做一下鉴定才知道。”冷小盈恰逢时机的添油加醋,与周玉珍同样的口吻。 “呵呵呵……”看着这对母女,舒暖忽然笑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周玉珍和冷小盈对望了一眼,都是一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暖暖开始反击啦……后文更精彩哦,中午左右还有加更,记得支持下哦。。~ 为自己争取点尊严 ?“呵呵呵。舒夹答列”看着这对母女,舒暖忽然笑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周玉珍和冷小盈对望了一眼,都是一怔。 “我是不是怀的天澈的孩子,你们去问他不就清楚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想什么母凭子贵,恰恰相反,是天澈硬逼我怀他的孩子,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舒暖平静的看着她们,声音淡如止水: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配怀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掉,当然,前提是你们能不问天澈的意见,自己做得了这个决定的话。” 谁也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逆来顺受的舒暖会说出这样的话,周玉珍和冷小盈面面相觑,被噎的无言以对。 “怎么样?”她趁势追问,平静的表面却隐藏着深深的苦楚:“你们能决定么?” 既然容忍换来的只是她们一味的的变本加厉,那么她选择平静的反抗。舒夹答列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面色平静、声音淡漠,可是,面对她,周玉珍怎么忽然有种压抑感?她竟忽然觉得,这个弱女人并不是她之前认为的那么好欺负。 “哼!天澈怎么想谁也说不准,要亲自问过他才清楚。”虽然没了底气,周玉珍嘴上却不服软。 “哎呀,妈,我好饿。”见妈妈占不到便宜,冷小盈灵机一动,抚抚肚子,努着嘴向周玉珍使个眼色。 不是吃过饭才来的吗?周玉珍愕了一下,随之明白过来,趾高气扬的指指舒暖:“我们饿了,你去准备晚饭。” 舒暖笑笑,礼貌的说:“妈,不好意思,天澈嘱咐过的,不让我亲自下厨的。” “什么?!你……”周玉珍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我怕累到我的宝宝,如果天澈知道我下厨的话,怕是要生气了呢。”她仍是笑,声音这么无害、这么自然。 冷天澈让她的母亲都误认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自然有他的目的,而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利用“这个孩子”为自己争取一点尊严? 她越是这样,周玉珍越是生气,可是,这个女人怀了天澈的骨肉,她就算再讨厌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宠她、惯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盈,我们走!”周玉珍撒气的拉住冷小盈的手,转身就走。 “妈,就这么算了?” “走!” “哼,走着瞧!” 两个身影拉扯着出了客厅,在眼前消失。 一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舒暖颓然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空荡荡的肚子,忽然凄然笑出声来。 原以为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就算这份爱只是单方面的给予,也至少能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然而,这样冰冷的婚姻、这样恶劣的婆媳关系,她始料未及。 ~加更完毕,后文保证越来越精彩,亲们,收藏吧、留言吧,看到你们在看,谨就会有莫大的码字动力啊~ 他竟主动约她了 ?外面寒风肆虐,携起大片的雪花,破碎的鹅毛般漫天飞舞,这个冬天雪天反常的多。舒夹答列 舒暖站在大厅外的屋檐下,远望院门口,茫茫白色中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上次在院门口与他撞见后,他就像是在她的世界里蒸发了,整整十天了,他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就连那天她鼓起勇气打他的电话他都没有接。 原来,即便他对她再冷漠、再疏远,她也还是想见他的。 而今晚,他会回来么? 又一次拿出手机,找出他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才勇敢的拨出去。 “嘟嘟嘟……” 待接通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明显的开始紧张。 “你是哪位?” 他的声音总是磁性好听,似笛声、如天籁,令她砰然心动:“我,天澈,是我。0” “舒暖?”冷天澈的声音里有些许意外。 她紧张的咬咬嘴唇:“恩,是我。” “什么事?” 明显的感觉到他声线变冷,她更语无伦次:“没什么,没什么的,我只是想问你,今晚……回家吃饭吗?” “……”那边沉默了起来,大概过了三秒钟才继续说:“明天上午十点钟来见我,稍后我会发给你见面的地址,还有,以后没要紧事别打我电话。” 她还没消化完他的话,他已干脆的挂断。 放下手机才发现,纵是寒冷的天气里,手心也紧张的出了一片冷汗。 虽然他声音冷漠,但她还是欣喜的,他竟主动约她见面了,明天她就能见到他了呢。 …… 将手机放在桌上,冷天澈远眺飘雪的窗外,目光失去焦点。 忘了从何时开始,眼前总莫名的浮现起舒暖的脸,令他说不上的心烦意乱,这些天他刻意的不回去,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这种糟糕的感觉,可是那个女人就像是扎根在他脑海中,令他怎么都无法根除…… “总裁,市长过来了。”秘书顾心如站在身后,小心的说。 他仍看着窗外,目光涣散。 “总裁,总裁?”顾心如提高了声音。 “嗯?”他恍然回头。 “市长已经过来了。”耐心的重复着,顾心如美丽的眼中晃过一丝关切:最近他时常魂不守舍,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 一袭修长的身影沧然穿过幽深的走廊,在那间高级监护室外猝然停步。 “子墨,你来了。”门口护士打扮的女子看向男子,神色庄重。 宇文子墨微微点头:“她怎么样了?” “你自己去看吧。”女子暗叹一声,为他打开门。 房间里是整体白色格调,正中央放这张大床,一名戴着氧气罩的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她和一周前几乎一模一样,不动、不说话,只是这样沉睡,安静的令他心疼…… 他坐在床沿,小心的捧住她憔悴的脸:“雪,我找到她了,她叫舒暖,长得跟你很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了呢。” ~今天仍然加更,亲,不要走开,后文更精彩的。。。~ 难道连他假意给她的温柔都要破坏? ?“雪,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好吗?” “她的病情很糟,怕是……呵呵,我不该说这些的,你听了一定会为她担心的。舒夹答列” “雪,说句话好吗?你怎么不说话?”宇文子墨喉结痛楚的滑动,捧着她小脸的手剧烈颤抖: “雪,不是说好了你下个生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么?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醒?“ 他声音已接近嘶哑,眸中的忧郁凝结成伤楚的泪水,几乎要滴出来。 前那次意外后,她就一直昏睡不醒,他想尽了办法,可是三个月了,她竟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 他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了舒暖,而就连这个好消息,她也听不到。 …… 大提琴与钢琴和弦的合奏曲里飘荡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酒香淳澈、璀灯缭绕,舒暖走进来,看着里面的衣香鬓影,倏然有些自卑。0 其他的女人或是富贵妖娆、或是清纯文静,都一概的着装尊贵不俗,而她,上身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毛衣、下身是条黑色紧身裤,这样子,会不会给他丢脸呢? “暖暖,来了。”身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暖扭头,望见冷御风,笑笑:“恩,爸,你也在啊。” “呵呵。”冷御风轻轻拍了舒暖肩膀一把,指指左前方:“别紧张,天澈就在那边,去吧,是时候让大家认识一下我冷家的儿媳了。” “哦。”舒暖顺着冷御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冷天澈就站在厅左的喷水池旁,周围簇拥着谈笑的男男女女。 这个他爱的男人总是这么优秀、这么出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家围绕的中心…… 看着他,舒暖不自觉的笑了笑,用右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激动的朝他走去。 冷天澈抬手看一眼腕表,十点零二分,与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两分钟……不自觉的朝门口的方向望去,抬头的瞬间,正望见那瘦弱的身影,心莫名颤动了一下。 “失陪。”抛下周围的人们,朝她迎去。 他竟前来迎接她了呢,或是因为在公用场合,此时的他面色平静自然,全不见一点往常面对她时的冷漠与疏远,这么俊美、这么尊贵,看着他,她紧张的几乎忘了怎么走路。 “稍后我会向大家介绍你。”他站在她面前,薄唇启开,便是磁性的声线。 结婚当天他都没有邀请朋友,现在他竟要向大家介绍她了,她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好。” “我先带你去那边见几个老朋友。”他轻凝墨眸,自从她出现至今,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过。 这里的女人多是名流千金,妆点打扮自是优雅得体,唯独她,素面朝天、穿着素朴,犹如万花丛中一片绿叶,这么普通、这么不值一提,可是偏偏是面对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他竟觉得很舒适、很自然。 “哦,好。”她恍惚应声,还没回过神,他已站在他右手边,颀长的手臂环过她肩头,轻轻将她揽住。 “轰!” 心里忽然有种叫“幸福”的东西砰然炸开,化作温暖的潮流,迅速流经全身。 他垂头,在她耳边呢喃:“走吧,我的妻子。” 明知是他在公共场合的伪装,这瞬间,她还是恍然如痴,仿佛坠入了一场美梦中,机械的迈着步子,在他温柔的搀扶下、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向前走。 “天澈。” 身后忽然传来柔婉的女人声音,就算是反应迟钝,舒暖也还是分辨出是穆晚晴的声音。 这个女人,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来打扰呢?难道连他假意给她的温柔都要破坏吗? ~勤快滴加更鸟,o(n_n)o。。~ 太暧昧…… ?这个女人,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来打扰呢?难道连他假意给她的温柔都要破坏吗? 失神的功夫,穆晚晴已走过来,有意无意的拦在冷天澈和舒暖面前:“天澈,我有话对你说。0” 深黑的眸子微微凝起,冷天澈不动声色的藏起一丝异样,看着穆晚晴没说话。 这算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挑衅么? 心中忽然堵得厉害,舒暖不自觉的看他一眼,他面色从容,似乎没有拒绝穆晚晴的意思……她忽然笑了: “穆小姐,你跟我先生有什么话不方便在这里明讲呢?” 刻意的把“先生”二字强调的很重,而且还朝他怀中凑了凑,她清楚,他对她这样的举动或许很讨厌,但这毕竟是公共场合,他不会表现出来的。0 “舒暖,你别欺人太甚!”穆晚晴最悔恨的,莫过于冷天澈没有娶她,此刻,舒暖的行为令她异常恼怒却又无言以对,只能瞪着水盈盈的美眸,委屈的看看舒暖、又看看冷天澈。 不愧是演技高超的明星,她双目含怨的模样这么美、这么惹人疼怜,天澈现在一定心疼了吧……舒暖心中苦笑: “穆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大家都明眼看着呢,请问我哪里欺负你了呢?” “你!”穆晚晴楚楚可怜的咬紧嘴唇,仿佛一只受了伤的猫儿般,抓住冷天澈的衣角,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天澈……” 身旁的穆晚晴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冷天澈身上,而他,先前还抬着头,此时却将头低下去,左耳凑到她樱红性.感的唇边,这么亲近、这么暧mei…… 明明不想看,可是舒暖看着这一幕视线怎么也无法挪开。 忽的,他松开了她,转身,仿佛她不存在般头也不回的和穆晚晴朝背离她的方向走去。 身边顿时没有了他怀抱的温度,她明显感觉到周身冷却下来,无助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发呆。 这一刻,穆晚晴有意无意的回头,对她嫣然一笑,如罂粟的花儿般,这么美、这么毒。 她也不过是想借这样的机会打击穆晚晴来满足一下自己做为一个妻子小小的虚荣心罢了,可她输了、又一次输的彻彻底底! 原以为在公共场合,他就会千方百计的与自己表现的和睦、表现的恩爱,原来,无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他都会为了穆晚晴而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 人们的目光仿佛一时间都聚焦到她身上,错愕的、震惊的、猜忌的、怜悯的、鄙视的……顷刻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蚀骨的冷如冰霜般侵入肺部,压抑、窒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不停的咳嗽,狼狈的用右手用力捶打着肺部,努力的想要停下,可怎么她停不下来,周围的人们只是看戏般围观,没人理会、没人在意。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咳声,冷天澈回头,望见她痛苦模样,心仿佛被一只铁钳钳住,不由想回去扶她,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他却看到一名男子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捶打她的后背。 脚步猝然而止,冷天澈墨色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危险的寒意…… ~今天仍旧有加更,中午之前哦~ 丢人现眼都丢到这里来了 ?背部倏然传来久违了的温度,如春天里温暖的风儿般,吹散肺里的寒气,令她缓缓的安静下来。舒夹答列 直起身子时,他早已从身后走到她面前,小心的扶住她胳膊:“暖暖,好点了吗?” “好多了,延城哥,谢谢。”她平静的微笑,仿佛一切安好,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丝咽下。 “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我们去外面。”顾延城声音轻轻的,清澈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 十一天了,他打她的电话,她总是拒接,她拒绝再见他、拒绝他继续给她治病,他看得出她现在的病情更严重了,这个傻女人,难道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么? 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怕是只有延城哥了,她感激的点点头:“好。” 不顾众人猜忌的眼光,在顾延城的搀扶下平静的朝门口的方向走,不甘的放眼找寻,却早已找不到冷天澈的身影。 他身边有他所爱的女人相陪,只注意到那美人儿的快乐,怎么还会听到她的痛苦?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希望被他看到她出丑的狼狈样子。舒夹答列 “真是矫情,没见过谁咳嗽起来要死要活的。”穆晚晴上了车,似是无心的娇嗔一句。 冷天澈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穆晚晴用眼角余光暗暗窥了冷天澈一眼,见他没反应,继续说:“天澈,她既然和顾延城那么好,为什么不干脆嫁给他呢?我们的美好婚姻就这么被她破坏了,真是的……”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忽然打断穆晚晴的话,掩不住声音里的冷意。 “没,没有啊。”看着他阴黑的脸,穆晚晴知道触怒了他,声音娇怯而委屈:“好不容易才联系到叔叔,人家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 他曾与她约定过,不准与他在公共场合见面,不准她向媒体公布与他的恋情,她知道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可是今天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搂着舒暖,她立刻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们现在就去见韩院长。”冷天澈漠然瞥她一眼,没再追究。 毕竟是舒暖破坏了他们的婚姻,穆晚晴背后说舒暖坏话,他也当做是她在乎他的表现。 可刚刚在大厅里,那个小女人偎在他怀中,借此刺激穆晚晴的时候,他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悦,甚至就想那样一直不动声色的看她那样下去……直到穆晚晴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她联系到了韩院长。 他当时心里只有他的诺诺,其他的人和事本该什么都不在乎了,然而,在看到顾延城亲近搀扶她的一刻,心里还是涌起一种强烈的恨意。 …… “延城哥,我渴。”走出大厅,舒暖淡淡的说。 “暖暖,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点喝的。”嘱咐一句,顾延城匆匆跑远了。 舒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延城哥,谢谢你。” 自己下了台阶,缓缓向前走去,她哪里是口渴,只是想法支开他好自己走掉呢。 “呵,丢人现眼都丢到这里来了。”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暖微微怔了怔,没回头,但她能想象的到站在她身后的冷小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冷小盈快跑两步,双臂张开,挡在舒暖面前:“嘿,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是我哥让你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吧?你怎么就不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把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带出来?” 昨天傍晚她打他电话时,他告诉她今天十点钟来找她,随后就发给她这个地址,他主动约她见面,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想他这样做的原因? 而现在,经冷小盈这么一提,她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加更啦亲,后文更加精彩,顺手加入收藏,这样后文更新的时候您就能第一时间得到通知了,而且您的收藏也是我码字的巨大动力啊。。~ 现在我们两清了 ?而现在,经冷小盈这么一提,她才觉得事情不对劲。0 “我不想知道。”舒暖从容的看着冷小盈,既然事实只会带给她痛苦,不如就这么糊涂下去吧,这样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你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冷小盈刻意的将小脸朝舒暖凑近,压着嗓子在她耳边说: “告诉你吧,是我爸逼我哥叫你来的,不然我哥怎么可能带你这样一个拿不出门的女人出来丢脸呢?” 虽然知道冷小盈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舒暖的心还是狠狠痛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呵呵呵呵。”发现刺痛了她,冷小盈得意的笑起来: “你以为怀了我哥的孩子我哥就会对你好了?告诉你舒暖,我哥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小晴姐,你连给小晴姐提鞋都不配。舒夹答列” 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小女生长得玲玲珑美好,娇美的脸上甚至还透着些许稚气,令人见了不禁就想心疼,可是她说的话偏偏这么锋利、这么毒,每一个字都像是刻意为舒暖备下的毒针,精准的刺中她最敏感的部位。 她只能皱着眉,痛苦的看着冷小盈,她不愿跟她置气,也无力反驳她,她说的都是事实,在穆晚晴面前自己的确什么都不是…… “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穿这种破烂来这种场合,故意给我哥和我们冷家丢脸是不是?” 舒暖苦笑,比起那些有钱人来,她穿的衣服是普通,却也是她自己拥有的衣服中最好的了,上次天澈送她的那身是高贵、是穿的出门,可那时穆晚晴不要了的,她早已扔在了衣橱的最深处。 “哼,丢人现眼!”舒暖表情越是痛苦,冷小盈越是得理不饶人,抬起巴掌,“啪”的甩在舒暖脸上。 “这一耳光是我还你的,给我记住,我冷小盈不是你这种贱女人能随便欺负的!” 气呼呼的喊叫着,还想再甩舒暖第二个耳光,却忽然望见从舒暖身后近百米院外的商店里走来的顾延城,赶忙收手,转身就走。 舒暖逆着风,无神的看着冷小盈渐渐远去的身影:“冷小盈,现在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忍让你的无理取闹!” 冷小盈脚步缓了缓,顾忌到顾延城,没敢停留,加快脚步走远了。 今天这场宴会是冷家的大合作商举办的,刚刚她也在大厅里,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顾延城扶着舒暖离开时,她一直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直到顾延城离开后,她才敢向前找舒暖的麻烦。 她本来就看不惯舒暖,又爱慕顾延城,见到顾延城跟舒暖这么亲密,更是火上浇油,所以把气都撒在了舒暖身上。 寒风无情,吹痛舒暖火辣辣的脸庞,犹如刀割。 比起心中血淋淋的伤痕,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想离开,然而却仿佛深受重伤般,不想说话、不想走路,只想这么站着,犹如一只孤单的木偶。 做个木偶还好,起码不会心痛。 “暖暖,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关切声中,顾延城从舒暖身后走过来,看清她的脸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因是周末,谨要多陪陪家人,今天一更哦,妞们,阅读愉快~ 一小时的时间…… ?“暖暖,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关切声中,顾延城从舒暖身后走过来,看清她的脸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舒夹答列 她左半边脸苍白犹如白纸,右半边脸却通红一片,像是要滴出血来,而她目光忧伤呆滞,像是经受了什么致命打击,憔悴的令他的心狠狠揪痛起来。 “那个女人打你脸了?”顾延城的声音都在发颤,冷小盈走的急,他只看到她背影,没看到她打舒暖,也没看到她正面。 他眼中清晰的疼,令她不安,她恍惚笑笑:“有点痒,自己挠红的。” 太了解顾延城的性子了,如果他知道冷小盈打她,他一定会去找她算账,她绝不想把事情闹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身为医生的他,怎会看不出挠和打的区别?她不过是想隐瞒他罢了…… 顾延城心中暗暗叹息,假装被她瞒过了,轻笑:“以后可要小心点挠,这样一张俊俏的小脸可不好看了。0” “嗯。”她也笑笑,顾延城总是小心翼翼的宠着她,一如九年前冷天澈对她那般。 “趁热喝吧。”他为她插上吸管,将刚买的那杯热豆浆递过来。 她双手捧住,吸一口,馨香的味道和着温热的气息便在肚子里扩散开,将整个身子都供的暖烘烘的。 见她脸色好了些,他也放下心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延城哥,我该回家了。”她抬起头,满目的歉然。若不是冷小盈出来搅局,刚刚她就已趁机溜掉了,她与他,还是不见面的好。 “给我一小时的时间好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他垂头,诚恳的看着她。 他声音温柔,清癯的眼眸里都蓄着请求的意味,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这么疼他、宠她,就算是怕天澈误会,她怎么忍心连他这么点的要求都不答应? 心不由软了,她点点头。 他欣慰的笑笑,脱下风衣,为她披在身上,扶着她向他停车处走去。 不远处停在花坛旁的黑色轿车中,男子放下手中的高清相机,墨镜下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舒暖和顾延城。 ……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这片陵园,四周望去,一大片荒芜的白。 顾延城蹲下身子,用手掌拨开那块墓碑上的白雪,一张黑白照片显露出来。 “你还记得她么?”顾延城走回舒暖身边,垂眸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小女孩。 “恩。”舒暖点点头。 顾延城的母亲很有善心,经常带着自己孩子去孤儿院看望孤儿,舒暖就是那时候和顾延城认识的,那时,顾延城还有身边还有个淘气的小妹妹。 但六年前,那个活泼的女孩却因病早逝,这里就是她的墓地,延城哥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后文好戏连连。。期待您的支持。~ 给我一次机会 ?“妙妙那时才十一岁,是肺病,当时医学不发达,还没等到确诊她就去了。0”想起伤心事,顾延城声音苦楚。 舒暖暗暗伤怀,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家里人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我,没事的时候总是缠着我,可是每次她咳嗽的痛不欲生,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他痛苦的深吸口气,声音稍稍平静了些: “我恨自己留不住她,我恨自己没有用,所以那年我不顾家人的反对考入了医科大学,我发誓,再也不再让病魔夺走我在乎的人。” 说话间,他看向舒暖,声音不由温柔下来:“你的症状和当年妙妙的一样,我相信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暖暖,是上天知道我一直活在惋惜与悔恨中,所以又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要我在同一种病前挽留住你呢。” “暖暖,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治好你的病,就算是你帮我解除了心结。0” 同情、感动还有被关心的暖意瞬间占据了心田,若是单纯的帮他,她当然会毫不留情的答应…… 可她清楚自己的病有多严重,治好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若是这样,她不但无法帮他解除心结,反而会给他更大的负担。 “延城哥,对不起……” 她感激的抬头看着他,想要委婉的拒绝,他却提前打断她的话: “相信我好吗?暖暖,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顾延城双手搭在她肩头,激动的握住她瘦弱的肩膀。 肩头被他捏的很疼,她不由轻轻颤动,抬头的瞬间,又对上他眼中的毅然决然,这一刻,她心中的坚持彻底崩溃。 “嗯。”她抿紧嘴唇,点点头,泪水瞬间绝了提般滚落下来。 她不想死,她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健康的活下去,努力的去追求生活、追求爱情,可是上苍给她的时间,太短太短…… “暖暖,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他彻底慌了,仓皇的用手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可是还没擦干,更多的眼泪又从她眼中流下来。 “暖暖,别哭了好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心疼的说着,他将她揽在怀中,任她滚热的泪水湿透胸口的衣衫。 她是不该与他靠这么近的,如果天澈知道了,说不定又会误会什么,可是,此时,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上,不说话、也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就是哭过后的平静后吧,这个小女人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很要强,他之前他从没见她这么这样哭过,平稳的开着车,顾延城亦保持着沉默,留给她充足的自我痊愈的时间。 临上高架桥时,他忽然又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 在宴会厅外时,他就注意到花坛旁停着这样一辆轿车,而他载着舒暖去陵园的路上,他也见这辆轿车远远跟着,而现在,它竟还跟在后面…… 也就是说,这辆车一直在跟踪他们! 不动声色的记住车牌号,这件事,他会去查个清楚。 让你记住你的身份 ?天渐暗下,夕阳余晖照进客厅,在舒暖憔悴的脸上涂上一层浅红的光晕。舒夹答列 这个周六的白天眼看的就要落幕了,她也该回自己独守的空房,早点休息了。 无力的起身,正要转身,却看到一条高大的黑影走进门来。 “天澈?”她惊喜的瞪大眼睛。 他逆着光走来,面部笼罩在阴影里,仅是这挺拔的轮廓就足以令人想入非非。她脸上不觉露出微笑,心中无论有多少失落在望见他的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她,站在夕阳的光影中,正对他灿烂微笑,纵使不算多美,却也令他有一瞬间的心动。 然而只在下一秒,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心骤然一寒,沉声低吼:“还有脸叫我?女人,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舒暖不觉一凛,笑容僵在脸上。 晃神的功夫,他已走到她面前,低头,刀削般的薄唇几乎贴到鼻尖脸上:“说,你和顾延城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脸幽冷的怕人,而他黑洞般的双眸里仿佛有千万把冰剑,似乎随时都会向刺来,她瞬间懵了:“什么?” “呵。0”他冷笑:“你既然和顾延城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干脆嫁给他?” 他的语气嘲讽而鄙夷,他的目光幽冷而不屑,就好像她在他眼中有多肮脏、多不堪,她更是慌了神:“天澈,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么?女人,你以为你和那个野男人偷偷摸摸就没有人知道是不是?”冷然在口袋里拿出手机,将屏幕凑到舒暖脸上。 清晰的望见那张照片,舒暖登时呆住: 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皑皑白雪,而她和顾延城就站在雪地里,她垂头埋在他怀中,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他则用双臂环抱住她身子,那么温柔、那么呵护…… 这不正是今天上午她和顾延城在陵园时的情景么? 当时她哭的昏天暗地,完全忘了避讳男女之嫌,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短暂的一幕竟被人暗中拍了下来。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对她的误会已经够深了,这一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张着干枯的小嘴,愕然看着他,眼中不由露出惊恐的目光。 “女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唇角生冷的抽搐,冷天澈冰凝的眸子阴鸷怕人。 离开宴会厅后,他在穆晚晴的指路下开车去山区找到了韩院长,可是,得到的却是令他失望的消息。 九年的苦等化作泡影,他心情本就低落到了极点,就在近一小时前,却又有陌生号为他发来这张舒暖和顾延城亲密拥抱的照片,他当时脑袋里几乎完全空白一片,毫不犹豫的就赶回来质问她。 而她,一开始竟是死不承认,就连表情和语气都那么无辜、那么逼真,直到他拿出证据,才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善于伪装、这么会骗人! 之前她对他的那些笑容、看他的缱绻目光、甚至眼神里流露出的爱慕,是不是也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心中像是有什么忽然破碎,化作莫名的失落,骤然凝结成恨。 “无话可说了,哑巴了?”他咬牙,蓦地一把推在她身上。 “啊!” 舒暖惊叫一声,柔弱的身子甚至重重趴在沙发上,想爬起来,健壮的他早已覆身而下,将她牢牢挤压住。 沙发虽柔软,她还是被他沉重的身子压的喘不过气,竭力的想挣扎,却感觉他有力的大手摸向了她腰部。 “天澈,你要干什么?”她惊叫,话音未落,就感觉下身一凉,裤子连同里面的秋裤都被他强行褪到了腿弯处。 “让你记住你的身份。”冷天澈低沉的声音夹着清凉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触电般的麻痒感迅速沿左耳袭遍全身,她身子不由轻颤,来不及反抗,耳垂已被他轻轻嗜咬住,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的手在…… ~~ ? ~ps:感谢亲们随我,随《总裁老公》一路走来,在你们的热情支持下,本文终于入v了,明天首发两万字,之后也会以至少每天五千字的速度快速更新、故事也会越来越精彩。 千字几分钱的白菜价,充值就简单的几步,整本书下来,亲少喝瓶饮料的钱就足够看完了,请尽量支持下吧。另外,养文的亲且来捧捧场吧,订阅多多,谨就会动力多多,更新多多啊,明天果肉多哦~ 怎样才算碰你?这样? ?触电般的麻痒感迅速沿左耳袭遍全身,她身子不由轻颤,来不及反抗,耳垂已被他轻轻嗜咬住,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手在她赤.裸的腿部向上游移。0 “别,天澈,不要,啊……”敏感的耳垂忽然被他故意咬了一下,她痛叫出声。 “不要什么?”冷天澈滚热的薄唇紧贴着她白皙的脸颊蹭动。 他口鼻里薄凉的气息撩动的在她耳边、发间萦绕,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隐隐的悸动。 “说……”他有意轻佻玩.弄:“不要我做什么?峥” 他的声音明明是冷的,却掺着撩人心魄的魅惑,令她禁不住的面红耳赤,努力压抑着身体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声音轻颤:“不要碰我!” “呵。”他冷笑,身下的她在害怕的颤抖,这正是他想要的:“怎样才算碰你?这样?” 游移在她大.腿部的手倏然向上,覆在她挺翘而富有弹性的臀.部,隔着白色的底..裤挑.逗的捏了一把客。 “你怎么可以……”话未说完,她忽然感觉到他已扯住了自己的底.裤。 “别!” 她彻底慌了,焦急的想要制止他,可她的双手紧紧压在自己身下,背上还压着一个沉重的他,她一点也动不了。 倏然一冷,底.裤被他褪到腿弯处,最羞涩的部位瞬间绽露在外,虽然他没有看,但她还是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然而这还不够,他干净的手指竟侵入了她柔软的花瓣处,放肆而温柔的缓缓揉..动起来。 “啊!”异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娇弱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她忽然有种失控的眩晕感。 “很享受是不是?”他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同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她瞬间恢复了清醒,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声音几近恳求:“天澈,请别这样对我好么?” 方才她一直脸朝下,此刻她扭过了头,正与她面对面,近到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 这个女人,脸上总呈种营养不良的苍白,几缕凌乱的黑发垂落下来,更显的憔悴病态,令他不自觉的就想去疼她、怜她。 然而,此时她的目光伤楚而缱绻,就仿佛在看她至爱的恋人…… 又是这种目光! 若不是他清楚了她和顾延城之间的关系,这一次,他怕是又被她蛊惑了! “你还想伪装多久?”璀璨的眸子骤然冷凝:“舒暖,你把我冷天澈当傻子么?” 他沉冷的声线夹着身上散发的冷意,如致命的风雪,瞬间将她包围。 刚刚她明明看到他眼中有温和的光芒闪过,她还以为他心软了、会放过她了,可是转眼间他就变得更加阴鸷冷冽,令她防不胜防。 她爱的这个男人是有多善变啊,舒暖看着他,眼中的请求不由化作明显的错愕与失落。舒夹答列 “从来没有人敢像你一样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女人,为了顾延城,你是不是连命都敢不要?”沉声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忽然融入她干涩的体.内。 强行的进.入,带起她灼烧般的痛和强烈的不适,她低低的痛叫一声,看着面前这张俊冷的脸,声音憔悴而无奈:“天澈,我和延城哥之间真的是清白……额……” 他忽然抽.送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冲击的说不下去。 “嗯!天澈,别这样,啊……”她歪头看着他,因为极力隐忍,脸色更显的憔悴可怜。 “求我。”他勾唇冷嘲,听到她叫“延城哥”,本就压抑的心中更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玩.弄她的想法就愈加强烈。 什么?她的天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心重重一沉,舒暖眼中晃过浓浓的伤楚。 “求我。”他手上加大了动作,俊冷的脸随之埋进她雪白的颈中,刻意的吮.吻她馨香的肌肤。 绝不可以那么卑微,那么低三下四……可是身体怎么忽然滚热的厉害,他身上的气息、唇齿间的温度还?有指尖的温柔,都如撩人的火焰般,将她整个身子都点燃。 她本就敏感,况且对于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她没有一点免疫力,而此时他的吻又刻意变得更加火热,令她全身滚烫的似乎要燃烧起来,身子失了控般不安的发颤……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彻底失去理智! 她用力的抿抿嘴唇:“求你,哦……” 干燥的嗓子里,却禁不住发出不和谐的吟.哦。 他满意的停了停,滚热而魅惑的温度似火般扑入她颈中:“求我什么?” “求你,嗯,求你……停下,哦……” 她彻底失了控,这个俊美的男人就像是个魅惑人心的幽灵,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身体掌控。 “求你……哦,求你……” 无所谓了,既然他喜欢这样,她照做,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经低入尘埃;无所谓了,不过就是在他眼中再低贱、再卑微一次罢了…… “呵呵。”他邪肆嘲讽,顺手解开自己腰带:“请求无效。” 这一刻,她恍然明白他竟在耍.弄她! 干涩的嘴角无声扯开一抹讽刺,恍惚中,他硕.大而炙热的挺立已经重重抵入了她,直达最深处。 “嗯!”她闷叫一声,扭过头去,羞.赧的把脸深深埋进沙发里。 他霸道的冲撞着,每一下都幅度大到令她难以承受,然而,她咬紧牙关再也不发出一点声息,头顶随着他的动作一次次的撞击着沙发的皮质靠背。 他就像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只顾在她身上攻城略地,这么凶猛、这么不知道怜惜她。 是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这样? 是,她和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呢,这样的契.合,就算没有温度、没有享受,又有什么不对?可虽然这样想,为什么泪水还是汩汩流淌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身下的她怎么反而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令他不安! 冷天澈沉冷的脸微微一颤,动作不禁放慢了许多。 因为嫉妒、因为愤恨,他只是想教训她,好让她牢牢记住她的身份……可是与她融为一体后,感觉却变了,竟禁不住的想要将她征服,竟不自觉的想要对她温柔。 可是,她和顾延城…… 想到此,浓郁的嫉妒再次涌入内心,潮水般将心中那丝怜惜彻底冲散,璀璨的眸子失意的凝起,他加快了律.动。 凶猛的侵占、撞击,对她,只觉得怎么占.有,都不够。 他的动作越来越重了,令她生理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浓郁的快.感将其他所有的感官都淹没的模糊不清,她的身体仿佛飘起来,飞入云端去,又坠落下来,似是沉入厚厚的棉絮里,他竟给了她种毫无预兆的愉悦感…… 意识渐渐模糊了,然而,她还是在他沉重的撞击下清楚的感觉到,他只是在发泄,她无法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放纵、去享受。 咬紧牙关,肉.体失控的飘忽与内心强烈的排斥做着痛苦的煎熬。 许久许久以后,他终于开始更加迅猛的冲刺。 “嗯!” 经受不住他的凶猛,趴在沙发上的身子剧烈痉.挛,干燥的嗓子里发出窒闷的呻.吟。 紧接着,她感觉到他炙热的精华纷纷冲进了自己体.内。 “如果有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饶过你。”沉冷声中,他匆匆转身。 这样“教训”自己不检点的妻子,他本不该内疚什么,可是为何看到她孱弱而颤抖的身子,心中会不安的厉害? 下次?既然他这么不信任她,她到底要怎样小心翼翼才会不再引起他的误会?黯然的情绪堵在心口,趴在沙发上的她,隐隐颤动。 “别忘了吃避孕药。” 他的声音已经离她很远,漠冷的意味却仍然清晰,总能轻描淡写的就刺痛她的心。 &n?bsp; “砰!” 沉闷的关门声响过,她才支撑着坐起来,看着那扇被他关紧的房门,用毛衣的袖口擦拭满脸的泪水。 怕他知道她哭过、怕他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怕他见她这样非但不会同情她、反而会冷漠的挖苦,所以,确定他离开后才敢爬起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麝香味,红肿不堪的那里仍然火辣辣的疼,乳.白色的液体沿着腿部流淌下去,已经将腿弯处的内.裤浸湿,她苦涩的笑笑,在沙发扶手处拿过抽纸,小心的打理自己狼狈身子。 …… 脸上冷漠的伪装在关门的顷刻间褪去,只剩下清晰的疲惫与失落。 点一根烟,深深吸着,却无法消除胸口的窒闷。 以为冰冷的对她,心里就会平衡、就能安静,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教训”了她,他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压抑了。 紧闭起眼眸,脑海中却再次呈现出她和顾延城在雪地里拥抱的画面,仿佛一对相爱的情侣,那么默契、那么般配……突然心乱的厉害,重重的将刚吸了几口的烟摁进烟灰缸里。 深锁着墨眉,在抽屉里拿出那本影集,打开了,取出夹在中间的照片,深深凝视里面那清纯的女孩。 现在也只有他的诺诺能令他找回心里的宁静了,可是…… “诺诺,不是说好要做我的新娘么?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离我而去?” 颤抖的手指小心的碰触着她脸,璀璨的深眸里凝满忧郁。 韩院长说,她走了,就在他离开孤儿院后的第二个月就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领养了,随后不久那对夫妇就带她去了英国,而时隔多年,韩院长也已经找不到那对夫妇留下的联系方式。 当时冷天澈甚至不敢相信,可是当年韩院长对他和诺诺都很好,他怎可能骗他呢? 人海茫茫,就算单单在一座城市找一个人也是大海捞针,何况她远在国外? “诺诺,这辈子你是不想再见我了么?” 无力的倚在旋转椅上,在傍晚的黯光中看着照片里的诺诺,天黑了、起风了,他恍然不知,直到这样睡着手里还紧捏着她的照片。 …… 舒暖冲过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时,天已经黑了。 出了房间,禁不住的望向他的书房,那扇门仍然紧紧关着,他应该从进去就没再出来过。这个时间他一定还没吃晚饭呢,她该叫他吃饭的,可是,想起他的疏冷,她就连关心他都不敢。 还在犹豫,门倏然“咔”的被推开了。 “啊,天澈……”她惊叫着抬头,看清门口那人的脸,脸上的慌乱瞬间化作惊恐:“怎么会是你?” 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天澈,而是他,这个清冷如风的神秘男子。 他只是浅浅勾唇,垂着水墨般的星眸,默默打量她的脸。 天澈是不久前才回来的,而且是一个人,她确定他回来之前他的书房里没有人,可这个男人明明就站在眼前,昏暗的夜色中,寂静的就仿佛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舒暖被自己的念头吓的一惊,更是惊慌起来:“你怎么会在天澈的书房里?他呢?” 与小三同住一室(揭开之前很多悬念) ?“我刚刚杀死了他。0”他微启薄唇,清韵的声音幽幽扑落在她惊恐的小脸上。 “什么?!” 脑袋里“轰”的一声,舒暖用力将他自门口推开,慌乱的跑进去,黑暗的房间里只见冷天澈纹丝不动的躺在旋转椅上,真的像是死掉了…… “天澈,你还好吗?” 她彻底慌了,惊叫着扑向前,抓住她左臂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峥: “天澈?天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天澈,咳咳咳咳……” 太过焦急了,气息淤塞在肺部,她开始剧烈咳嗽。 “冷天澈对你就这么重要?”一直默然站在门口的宇文子墨这时走过来,清泉般的眸中隐隐浮起一丝异样客。 舒暖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又将视线移回冷天澈身上:“你对他,咳咳,做了什么?咳咳咳……” “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无味浅笑,不过是消遣她一下罢了,却不想她竟着急成这样,非但咳的呼吸困难、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恨意,看来他这个玩笑是开大了。 他在睡觉? 她边剧烈咳嗽着边将手背伸到冷天澈鼻子下,感觉到他匀称平稳的呼吸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放在自己背部,不轻不重的拍打。 他的手法温柔而细致,她仿佛感觉到一股薄荷般的清凉自他掌心透入自己肺腑中,令她恍神间就平静下来…… 她偏头看向他,眼神仍然担忧:“为什么我这样摇他他都不醒?” 他轻挑墨眉:“我给他下了点安睡的药。” 这个好看的男人说的这么清淡、这么无谓,就好像他对天澈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一样,舒暖的神经却再次绷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害他?” “呵。”他眉头轻锁,嘴角微翘起一泓不羁:“他冷天澈在你眼中或许高高在上,但在我这里,他连被我害的资格都不够。” 连天澈这样优秀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清高孤傲的男人啊? 舒暖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正对上他清冽的眼眸,心不由隐隐动了一下:他的眸子黑亮透彻,仿佛一块不染任何杂质的晶石,里面似蕴藏着无尽的凌厉,却又不露锋芒,只流露出几许清冷与疏离,就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与他对视,她不自觉的就有种清凉感。 “跟我去见个人,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无声的站起。 她抬头看向他:“去见谁?” “你的亲生姐姐。”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她哪来的姐姐? 她疑惑的蹙眉,这一瞬正望见他眼中那两汪浓郁的忧郁,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竟倏然觉得伤感。 似是怕她发现什么,宇文子墨漠然转身,背对了她。 这一刻,寒风自窗口袭来,寂寂夜色中,他的身影更显得沧桑孤寂。 这个男人难道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伤心事么?舒暖看着他怔了片刻,不想打扰他,又放不下冷天澈,只好无奈的笑笑: “可以帮我把天澈扶到床上么?” 他没回话,沉默转身,俯身,横抱起冷天澈就向门外走去。 冷天澈身材高大、体型健硕,而他身材与冷天澈类似,横抱着冷天澈却像是抱着个婴儿一样轻松…… “啪”的一声轻响,冷天澈手中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舒暖忙俯身捡起。0 是张照片,刚刚冷天澈一直捏在手中,被宇文子墨抱起后才脱手落地,此时房间里很黑,她看不清照片上是什么。 会是谁的照片能令他捧着入睡呢?穆晚晴吗? 心中倏的晃过一丝黯然,她迅速将照片放在书桌上,匆匆追出门去。 “就放这里?”? “恩,轻点放,谢谢。” 舒暖指引着宇文子墨将冷天澈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的为他脱去外衣、盖好棉被,一切妥当了,抬起头来才发现宇文子墨在盯着她看,目光怪怪的。 “怎么了?”她疑惑。 “没什么。”悄然敛起眼中的柔和,他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她照顾冷天澈时的温柔贤淑模样,令他恍惚觉得眼前的她就是雪儿,可转眼间梦醒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惋惜与心疼…… 他转身前那一瞥里饱含的痛楚,触动了她:“你去哪里?” “我去院外等你,一刻钟后见。”淡淡留下一句,他头也没有回。 “喂!”她想叫住他,可他早已出了门去,顺手将门也紧紧带上。 她还没有答应要跟他走,他就这么走了? 她忙起身,一直追到客厅门外,站在二楼的护栏前看下去,只见一条颀长的身影匆匆穿过光线黯淡的客厅,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这样的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倏地,舒暖回想起过去的一幕: 那还是她和天澈结婚的第二天,晚上她扶醉的不省人事的天澈上楼梯的时候,两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周玉珍、冷小盈和穆晚晴送天澈去了医院,冷家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就是在那晚,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她,她惊醒后发现一条颀长的黑影穿过客厅。 舒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转瞬间,忽然清楚的记起那晚那条身影跟刚刚男子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 她顿时明白了男子身上那种竹林晨风般的清新气息,她为什么总觉得熟悉…… 难道过去的许多个深夜里那些令她感觉温馨、感觉温暖的“梦”,其实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难道那个一次次在深夜里对她善意呵护的人,竟是他? 可是她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刚刚还说,要带她去见她的亲生姐姐?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不停辗转,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她为冷天澈关好了门匆匆下了楼去。 …… 出了院子,舒暖四处张望了许久才发现那个颀长的身影,他就站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下,路灯昏暗的光线在他孤单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更显得他沧桑落寞。 缓缓的,她走到他身旁,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中含着些许防备:“你是怎么在这座院子里进出自如的?” 院门口设有警卫室,里面每个警卫都有极高的专业素养,陌生人是绝不可能自由进出的。 清冽的目光在她脸上匆匆晃过,他只是浅勾起唇角,似是无心理会她。 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而他根本不屑与她计较……舒暖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不依不饶的追问: “你经常深夜进我的房间,为了什么?那晚你给我打过针还是抽过血?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呵呵。”他忽然轻笑,却不看她,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远处黑寂的夜空:“我如果想对你不利,你现在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她恍然怔住,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他若是想害她的话有的是机会下手,况且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潜意识的觉得他对她没有敌意…… 然而,他的行为实在太神秘、太诡异,她怎么能不心生疑惑? 心有不甘,还想问他些是什么,开口之前却望见他满目太过浓郁的伤感与忧郁,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寂寥的可怜,竟不忍打扰他。 远处传来鸣笛声,灯柱晃过,一辆黑色轿车在梧桐树旁停下。 他回过神来,顺手拉开车门:“上车吧。” 她看着他微微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好。” 他清澈的目光,令她心安,她相?信这种善意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 郊区这片未开发的地带仍然下着雪,大片被雪覆盖的雪松犹如一个个高傲的雪人,就在雪松林的的正中央,竟有座三层别墅。 车子在这座别墅下放慢了速度。 门口几名端着枪的庄严武警整齐的敬礼后打开了大门,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子墨,到了。”司机提醒道,声音温和而恭敬。 “恩。”他淡淡应一声,为舒暖打开车门:“走吧。” 她疑惑的应一声,随他下了车去。 进了别墅,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你叫子墨?”舒暖问。 他沉默片刻,目视前方:“是,宇文子墨。” 宇文子墨,跟他的气质很配…… 她正在想,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也随着停步,只见他面朝一间房间的门,一名护士打扮的女子就守在门外。 “子墨,你来啦。”女子对宇文子墨点点头,又朝舒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舒暖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女子迅速恢复了平静,打开了门,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惋惜:“去看看她吧。” 舒暖越来越是疑惑,看了宇文子墨一眼,得到他以目光默许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似乎是间监护室,白色格调的房间正中放着张大床,一名戴着氧气罩的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心中怎么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看清女子的脸,骤然惊呆在原地。 她竟与自己有一张同样的脸! “她……她是谁?”舒暖声音发颤,视线怎么也无法在女子脸上移开。 “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冬挽雪。”他清韵的声音蕴着丝丝感伤。 “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舒暖声音凌乱了,一如她混乱不堪的情绪。 她出生后就被父母抛弃了,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没有亲人,而今忽然有人告诉她她有个双胞胎姐姐,要她怎么接受?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跟她太像太像,看着她,她就像看到了自己…… “你和雪都是可怜的孩子,出生后就被母亲丢弃了,有对好心夫妇捡到了你们,但又没能力抚养两个孩子,无奈之下就把你送到了孤儿院,雪长大后,她的养母告诉她她有一个双生妹妹,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宇文子墨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那个人就是我?”她恍惚看着冬挽雪,她面色苍白,似乎没有一点生气。 “是。”他点头,凝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喉结悲痛的上下滑动: “出事的前一天,她还跟我讲起这件事,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与她的亲妹妹团聚…… “那天我听一个朋友说冷天澈要结婚了,就怀着好奇心调查了一下,然后我见到了你的照片,那时候我几乎觉得是她又站在我面前了,我当时欣喜的厉害,于是那天夜里我暗中潜入你的房间,你却忽然醒了,我只好仓皇离开。”他回想起些什么,声音顿了顿,继续说: “随后你搬到了南郊别墅,我也跟了过去,那晚我为你下了安睡的药,悄悄为你抽了血,做了dna鉴定才真正确定你就是雪要找的人。我知道你有肺病,所以以后的日子我也曾多次在深夜里悄悄去找你,为你做了些检查。” 原来是这样,他该是每次去都会给她下安睡的药吧,所以那些日子她睡的格外踏实,每天都是一觉到天亮。 原来她并不孤单,她也有亲人呢,可是她为什么睡的这么深?就连她和宇文子墨在她身边说话也没有一点反应? 舒暖坐在床沿,小心的握住姐姐的手,却感觉她的手冷的厉害,她隐隐一颤:“她怎么了?” “三个月前出了意外,从四楼摔了下来,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没醒来。”想起伤心事,他声音沙哑,心痛的仿佛被撕裂。 她昏迷了三个月!舒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压抑的说不出话。 “明天就是你们的生日了,如果她能见到你该有多高兴。”柔声说着,他纤秀的右手轻放在雪儿额头,轻柔抚摸: “雪,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你醒醒好吗?雪,醒醒好吗,求你。” 低沉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他这双清冽的眸中平时那些清冷完全不见了,只有浓的化不开的忧郁与伤怀,这一刻,就连坐在他身旁的舒暖,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悲恸。 是怎样浓厚的感情才能令一个孤傲不羁的男人这样痛彻心扉,痛到令旁观者都想掉泪? “放心吧,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禁不住柔声劝慰。 …… 舒暖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夜晚十点钟。 现在,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心中多了份牵挂,也多了份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小心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沿,冷天澈还在熟睡,面部朝上、保持着她离开时的睡姿,窗外柔和的光线晕散在他脸上,这么俊美、这么令人心动。 他睡着的样子真好,至少是平静的,不像面对她时那么疏远、那么冷。 贪婪的看了他好久,她用手指轻触着他鼻梁,喃喃的说:“天澈哥哥,明天见。” 她是不敢招惹他了,他今天对她那么冷,她怎么还敢跟他睡一张床呢? 在衣橱里找了床薄被,走出去,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仰着小脸,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夜色中的天花板。 她想,比起宇文子墨来,她该算是幸福的了,起码她能守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哪怕看他冷漠、看他生气,起码她还能与他说话,有机会关心他、照顾他,可是宇文子墨连与自己所爱的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该知足了。 “咚咚咚……” 外面突然响起的动静将舒暖惊醒,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朝卧室里望去,门敞开着,他已不在床上。 是他么?一大早的他在干什么? 她正疑惑,外面却传来一个娇柔的女人声音:“天澈,走的这么慢,我怎么提得动嘛。” 是穆晚晴! 这个女人来她家做什么? 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舒暖下了沙发,快步出了门。 真巧,我也怀孕了(勇斗小三) ?舒暖走出门去,一眼就望见穆晚晴,她正上楼梯,手里拖着个棕色的皮质大行李箱,丰盈优美的身子裹在浅红色的齐膝风衣中,显得娇贵而大方。舒夹答列 “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提上去。”望见舒暖,穆晚晴眼前一亮。 “呵呵。”舒暖嘲讽的笑笑,看戏似的看着艰难上楼梯的穆晚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穆晚晴诚心求她帮忙的话,她或许可以不计较她第三者的身份帮她,可是她命令般的语气不由就勾起了她的抵触情绪。 “哼!”穆晚晴清丽的美眸瞪起来,撒气的将手中的行李箱一摔:“心这么坏,难怪天澈会这么讨厌你。” 舒暖皱了皱眉,缓缓走到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站在楼梯上的美丽女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冷漠与敌对:“穆晚晴小姐,你一大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峥” “呵,你们家?”不怀好意的笑着,穆晚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台阶: “舒暖,你以为自己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跟天澈相提并论?告诉你,是天澈请我住进来的,以后我才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什么?!这是要登堂入室了么?还是天澈主动邀请客? 心仿佛被锥子重重刺了一下,痛的清晰透彻、痛的仿佛滴血,然而,她尽力保持淡漠的语气: “穆大明星,别自我安慰了,天澈就算再糊涂,怎么可能把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请进家门?” “你!你算什么东西!”穆晚晴恨恨的咬着牙,声音几近尖利,然而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上的愤怒瞬间变为明媚的笑:“是不是真的,你去问天澈不就明白了?” 穆晚晴笑的这么明媚、这么美丽,她当然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她笑的有多灿烂,舒暖就会有多痛苦。 看着这个美丽的人儿,舒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保持着无谓,努力不表现出一点失落、一点受伤,要强的不想输给这个嚣张的小三,可是她已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怎么能不知道,穆晚晴说的是真的?就算再傻的女人,也不至于说一戳就破的谎言,况且穆晚晴这么聪明、这么有心机。 穆晚晴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舒暖身边:“你怀孕了?” 舒暖错愕的一怔,对上穆晚晴那丝狡黠,顿时明白她别有用心。 见她没反应,穆晚晴低低的笑起来:“真巧,我也怀孕了。” “嗡”! 脑袋里像炸开了个马蜂窝,舒暖彻底惊呆了。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终于见舒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穆晚晴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小脸又刻意朝舒暖凑近了几厘米,绯红的嘴唇几乎贴到舒暖耳垂上: “天澈娶你然后散布你怀孕的假消息就是为了保护我,这样等我生下天澈的孩子,他就可以对外宣布孩子是你所生,我的名声就能得到保全……而你,舒暖,你不过是天澈和我利用的幌子,等我生下孩子的那天,就是你被天澈扫地出门的那天!” 穆晚晴故意压低的声音如毒药般灌入舒暖耳中,这一刻,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就是天澈娶她的真相么?一如当时冷小盈所说,他不过是利用她,不过是为了保护穆晚晴? 早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她该平静的接受事实才对,可是为什么强烈的疼痛还是在心口蔓延开,如蚀骨的烈焰般侵蚀着全身每一根神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秘密,诺诺……” 穆晚晴的声音魔咒般响在耳边,舒暖深深一颤,扭头,眼中的失落瞬间化作冷意:“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女人,就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的小龙般,瞬间变冷的样子竟令她心中微微升起一丝恐惧,然而,她仍然笑的明媚: “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你以为凭借多年前的一段过往就能挽回天澈的心吗?天澈不是恋旧的人,恐怕以前的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舒暖,他爱的人是我,如果你告诉他你的身份,他只会更瞧不起你罢了。0” 呵…… 舒暖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然而,即便再痛,都不愿在穆晚晴面前示一点?弱。 暗暗深吸口气,她语气淡淡的:“我和天澈是有可能离婚,但是在那之前,你穆晚晴永远都是个只配躲在暗处的小三。” 扭头,抑着心头的苦涩,潇洒的走下楼梯去。 结婚以来,她和冷天澈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她根本没有机会跟他提九年前的事。 她也不敢,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她怕自己一直当宝贝守护的那段温暖,他却其实一点都没在意过,那段时光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在不确定他的想法之前,她不敢冒一点险……正像穆晚晴所说,她害怕连那段曾经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想让她的天澈哥哥更加瞧不起自己。 看着舒暖下楼的背影,穆晚晴清婉的眼中隐隐晃过一抹担忧。 是她恳求韩叔叔欺骗了冷天澈,她最怕的莫过于天澈知道真相,现在舒暖和天澈之间是有隔阂才没把事情讲清楚,所以她必须在天澈和舒暖走的太近之前将他们拆散…… …… 舒暖正失落的在客厅中走着,忽然看见冷天澈走进门来,心隐隐一颤,抬头看着他。 这个女人穿着身白色睡衣,乌黑的瀑发自然的披散在头上,更衬的她的脸苍白憔悴,此时,她站在原地仰着脸看着他,目光仿佛黯然、又仿佛幽怨…… 望见她的一瞬,冷天澈内心倏的惊起一丝疼怜,深深压抑了去,他敛起眼中异样,目光自她身上匆匆掠过,脚步不停的从她身边走过。 还以为他至少会向她解释一句的,而他对她却只是无视,心中的抱怨瞬间放大,她提高了声音:“冷天澈!” 他蓦然转身,眉宇间有几分浅浅的惊讶: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她真的要住进来了?”她直视他深冷的眼眸,连自己也没想到,说出的话这么生硬,生硬的就像是在质问他。 意外的怔了怔,冷天澈凝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前的她眉头微皱,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目光不是往常的温柔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就仿佛她是疏远他、排斥他的。 “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他蓦地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一瞬间就变得阴鸷可怕: “你有你爱的男人,我有我爱的女人,就算是发生过性.关系,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一点感情不是?我带我爱的女人回家,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不是么?” 他的声音这么冷冽、眼神这么笃定、这么嘲讽,他是认定了她不爱他,她如果告诉他她一直爱着他,爱了九年,爱的死去活来、低入尘埃,他一定会觉得她更可笑、更卑微吧。 “呵呵呵……”她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的生冷、笑的心里发疼:“你和穆晚晴的事我可以视而不见,那么,冷天澈,以后我和别的男人之间的事请你也不要管。”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激怒他了,可她竟然不知道害怕,仍然漠然直视着他。 “你说什么?”冷天澈的声音已是低沉的吼叫,有力的大手忽的抓住她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痛,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可是,她早已被抱怨冲昏了头脑,仍是勇敢的看着他,语气甚至是嘲讽的:“冷天澈,你干脆捏死我算了。” 冷天澈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诧异的看着舒暖。 面对怒不可遏的他,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多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啊?而她的表情和目光竟还是嘲讽的,仿佛在刻意的激怒他…… 冷冷看着她,他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睛凝成两条狭长的缝,却手足无措的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天澈,你在干什么,人家等你好久啦。”婉转的撒娇声此时自楼上传来。 冷天澈见了救星般,甩开舒暖,匆匆转身,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舒暖被他甩的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冷风从门口吹来,令她发热的头脑稍稍冷却,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她忽然开始后悔。 她不该惹她的天澈哥哥这么生气的,可是他那些话彻底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傲,她失去理智般的就去反抗。 穆晚晴见?冷天澈上了楼,温柔的偎进他怀里:“天澈,早饭还没吃,好饿啊。” 只看了穆晚晴一眼,冷天澈目光又追向楼下:“女人,你去准备早饭。” 舒暖朝楼上看去,想说什么,望见他和穆晚晴温馨依偎的模样,嗓子里顿时酸酸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天澈,去给我和宝宝收拾房间吧。” “好。” “哦,对了,我的行李箱还在楼梯上,天澈,你帮我提。” “好。” 视线里,伟岸俊隽的他顺从下楼,轻松的提起偌大的行李箱又上了楼去,然后挽着那娇贵美人儿进了房间。 她心里堵的厉害,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艳羡,她这辈子能不能得到他这样温顺的对自己一回呢? …… “天澈,早饭准备好啦。”舒暖站在餐厅外,大声朝楼上喊了声。 房门打开,冷天澈先出了门,漠然看舒暖一眼:“知道了。” 冷调的声音,甚至夹着几分不耐,舒暖黯然抿抿嘴,先进了餐厅。 错杂的脚步声响,不多时,冷天澈和穆晚晴先后进了餐厅。 “天澈,坐吧。”穆晚晴温柔的拉了冷天澈胳膊一把,仿佛根本就没看到站在餐桌旁的舒暖。 冷天澈没吭声,缓缓坐下。 穆晚晴对他婉然笑笑,走到他对面的座位旁,正想坐下,舒暖却抢先她一步,一屁股坐了下去。 穆晚晴一怔,不满的瞪着舒暖:“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座位。”舒暖浅笑,她对天澈千依百顺是因为爱,并不代表她好欺负,会对一个第三者低头。 “你……”餐桌旁虽然有五个座位,但只有两份早饭,分别在舒暖和冷天澈面前,其他三个座位前都是空的,穆晚晴站在舒暖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舒暖心中低低的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拿起汤勺,美滋滋的喝了口小米粥。 穆晚晴委屈的咬着嘴唇,看向冷天澈:“天澈……” “你去厨房为自己盛一份吧。”冷天澈瞥了穆晚晴一眼,声音轻描淡写。 原以为天澈会训斥舒暖为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不疼不痒的答复,穆晚晴心中憋闷,愤懑的瞪了舒暖一眼:“好。” 转身,刚走出两步,舒暖却忽的抬起头来:“我只做了两份。” 穆晚晴木偶似的定在原地,脸瞬间憋得通红。 就连冷天澈这时也放下了筷子,半低着头,眼中隐隐有几分异样。 “我伺候我的老公,理所应当,但我没有理由伺候外人,天澈,你说是不是?”她面带微笑,说的很平静、很自然。 冷天澈微微蹙眉,抬起头,怪怪的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目光随之转向穆晚晴:“乖,我们出去吃。”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气,与对她说话时的冷漠与不耐对比太过鲜明,舒暖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苦涩,晃神的功夫,他已起身,携着穆晚晴走出了餐厅。 “真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门外依稀传来穆晚晴的娇嗔声。 电视剧里那些善于勾.引男人的女人,起码会在自己男人面前伪装的善良、伪装的正义,可这个小三竟然毫不掩饰的对天澈说自己的坏话…… 她这个妻子是有多失败啊。 黯然笑笑,她拿起汤勺,继续一口口的喝粥。 吃饱了才有力气斗小三呢,她好歹是冷天澈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个家是她和天澈的,只要那个女人一天不离开,就一天也别想得到安生! …… “天澈,附近新开了家法国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好不好?”穆晚晴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恩。” 冷天澈点头,目光涣散。 &n?bsp;自在客厅里与舒暖吵过架后,她倔傲而冷漠的模样就像印在了他脑海里,虽然一直与穆晚晴在一起,他的注意力却无法在她身上停留。 方才在餐厅里,那个女人的表现或是太过大胆、太过放肆了,但不知名的,他竟一点也不生气,见她敌视穆晚晴,他心中反倒有种说不清的欣喜感。 …… “病情还算稳定,没有明显的恶化。”面对舒暖时,顾延城总是笑得温和爽朗,不令她察觉到一点他的忧愁。 “哦,好。”她点点头:“延城哥,那我先回去了。” 顾延城想问什么,却又知道她不会答应,无措的用钢笔戳了戳自己高挺的鼻梁,轻笑着起身:“好,我送你。” “别,不用了。”她似乎有点着慌。 他无奈的摇摇头:“那你路上自己小心。” “嗯。” 她笑笑,快步朝门口走去,刚要开门,他的声音却又传来。 “暖暖。”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延城哥,还有事吗?” “生日快乐。”他轻抿薄唇,柔情如丝般在眼中绽放。 “谢谢。”她感动的笑笑,打开门,匆忙出了门去。 以往每个生日都是他陪她一起过,从今以后,他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现在,她甚至都在刻意的疏远他……顾延城远远看着门外那渐渐离去的身影,黯然伤神。 回到南郊别墅时,天刚黑下,大厅的灯没有开,他该是没在家吧,舒暖暗暗想着,走进门去。 “生日快乐。” 角落里,倏然传来冷天澈磁性的声音。 他在祝福她?这可能是她人生里最后一个生日了,如果他会陪她一起过的话,她也该没有遗憾了…… 意外的欣喜涌上心头,舒暖嘴角不禁露出幸福的笑,想说“谢谢”,一个“谢”字还没出口,忽然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房间角落处随之亮起点点红光,她不由看过去,看清那一幕,顿时怔在原地。 ~下章有精彩肉肉哦。~ 他第一对她这样…… ?原地。0 客厅东南角摆放着张茶几,摆放在茶几四角的八支蜡烛正安静的燃烧,散发着暖洋洋的红光,茶几正中放这个双层生日蛋糕,蛋糕周围是果盘、红酒。 而冷天澈和穆晚晴就面对面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暖红光线映的两个人的脸红扑扑的,画面这么唯美、这么旖旎……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天澈对她从来都是疏远还不够,又怎么可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只觉得烛光刺眼,她痛楚的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峥。 “舒暖,晚饭还没吃吧,过来一起吃啊。” 穆晚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语气明明是温婉的、善意的,舒暖却觉得无比刺耳,苦涩笑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为我祝福一下么?”穆晚晴望着她身影,眼底浅藏住一丝哂笑客。 她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人同一天生日?舒暖倏然止步,缓缓转身,看着烛光中这张娇美无限的脸,轻笑:“穆晚晴小姐,我祝你早生贵子,早日与别人的老公修成正果。” 盈盈烛火中,穆晚晴水灵灵的大眼瞪得滚圆,而他,只是淡淡瞥她一眼,面色如往的从容自然。 她想,他一定觉得她坏,总喜欢刻意伤害他心爱的女人,她在他眼中的形象本就够差了,这一来,更是惨不忍睹…… 可她没有办法,对他,她怎么容忍、怎么退让都可以,但要她对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没有原则的让步,她做不到! “不用管她,快来吹蜡烛,不然蛋糕都凉了。” 冷天澈柔和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暖的心忽然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刺中,划开一道缺口,悲伤如潮水般涌出来,令她疼痛到窒息。 “咳咳咳!”重重咳嗽着,她右手捂住肺部,逃也似的跑上楼去。 “咔!” 重重带上门的一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再也没了向前逃的力气,颤抖的身子倚在冰冷的门板上,如一朵枯萎的花朵,缓缓的向下滑落、凋零。 “嗒、嗒、嗒……” 泪水滴落在地板上,仿佛心碎的声音,她恍然不觉,脑海里只有那个关心他的男孩。 那是九年前的今天,他用平时捡废酒瓶积累下的钱为她买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那晚,他把她叫到孤儿院后面的凉亭里,用火柴点着了蛋糕上的七彩蜡烛。 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有人为她过生日,她看呆了。 他就是在那时,轻轻在她耳边说:“诺诺,快来吹蜡烛,不然蛋糕都凉了。” “蛋糕怎么会凉呢?”她笑起来。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也笑了,笑的憨憨的、傻傻的。她记得那蛋糕很甜、很好吃,她记得那晚下了雪,但一向怕冷的她却没觉得冷…… 穆晚晴吹灭了蜡烛,房间里光线又黯了几分。 “天澈,谢谢你为我过生日。”她幸福的笑着,切一块蛋糕,放在冷天澈面前。 他轻勾唇,黑暗中寂寂无声的看着穆晚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凉亭中,那天的她小嘴上沾满奶油,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九年了,也该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了,这个年纪,她一定是嫁了人了,哪个男人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她呢? “天澈,我还想吃樱桃,可以帮我去拿吗?”穆晚晴努着小嘴,娇声婉转。 “好。”他起身朝客厅正中的方向走去。 穆晚晴和他印象中的诺诺太像太像,就连生日都是同一天,无法给诺诺的疼与宠,他都会给穆晚晴。 见冷天澈走远了,穆晚晴小心翼翼的在包里拿出一粒蓝色药丸,丢进冷天澈酒杯里。 药丸遇到红酒冒着细小的气泡、发出一阵轻微的“兹兹”声,迅速溶解后就没有了一点痕迹。 不多时,冷天澈端了一盘樱桃来,放在茶几上:“吃吧。” “哦?,谢谢。” 穆晚晴开心的笑着,吃了两颗樱桃,然后端起手边的酒杯:“天澈,这杯酒是我感谢你的。0” 冷天澈浅浅蹙了蹙眉,举杯,晶莹的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穆晚晴眼底隐隐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光芒。 …… 房门打开,冷天澈搀扶着穆晚晴进了房间。 “以后你就睡这里,我会尽快给你找个靠得住的保姆来照顾你。”冷天澈淡淡说完,转身就走。 “天澈。”她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今晚陪我好不好,人家好想要。” 淡淡的酒气和着魅惑的香水味扑入冷天澈鼻息,她细嫩的小手探入他衬衫中,魅.惑的抚.摸他健硕的胸肌。 冷天澈的眉头微蹙,声音微微发冷:“乖,别闹了。” 她绝不是个放纵的女人,一定是因为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才会这么反常,况且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会尽量的保持耐性。 然而,穆晚晴非但不退缩,反而更加结实的靠在他身上,性感柔.软的身子水蛇般紧贴着他揉.动:“我没有闹,天澈,自从那晚过后你就没有要过我,我也是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要你宠我,天澈,我要,给我……” 她的声音已是娇嫩的呢喃,嗓子里似乎能挤出水来,而她的小脸已呈一种性感妖娆的绯红色,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现在的她,竟然跟风月场上的那些女人有几分相似……他凝眸,眉宇间不由流露出几分厌恶。 “天澈,我要,给我,我要……” 急促的喘息着,她媚眼如丝,不安分的左手在冷天澈胸前摩挲,右手则探下去,隔着在他下.身的男性上摸弄。 这还是那个温婉收敛的穆晚晴吗? 冷天澈的眉头紧锁起来,可是,此时身体里怎么忽然就像有团烈火燃烧起来,令他一瞬间就变得意识模糊? “天澈,我爱你,天澈,好好爱我一次好么?天澈,给我……” 她的声音响在耳边,她身上的气息充斥着鼻息,此时,她的一切都变得极富有魅惑,他忽然就像将她摁倒在床.上,将她占.有。 “天澈,天澈。”敏锐的察觉到他起了反应,穆晚晴加大了攻势,小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重重一把推在她肩头:“别忘了你正怀着我的孩子,穆晚晴,你自重点!” 娇弱的身子重重倒在床上,穆晚晴难以置信的瞪着面前的冷天澈: 他面色通红,显然是她下的药作用,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对女人如狼似虎才对,可他竟然还能将她推开,不满的目光,就仿佛他对她是厌恶的。 “天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张着小嘴,声音含混不清。 她一定是真的醉了才会这样,他或许对她有点过分了,但她现在有孕在身,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压抑的看她一眼,他转身,趔趔趄趄的走出门去。 滚烫的血液似乎要沸腾起来,尤其是那里,似乎憋了一蹙赤焰,令他恍恍惚惚,不清醒的脑子里闪动着一幅幅女人的画面。 今晚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种难耐的失控感?竟然只想找个女人…… “咔!”他神志不清的推开隔壁客厅的房门,凭感觉在黑暗中摸索向浴室的方向,现在他必须洗一个凉水澡来冷却自己。 客厅里似乎有什么动静,舒暖疑惑的下床,出了卧室,摁下客厅里的开关,灯光亮起的一刻,她顿时愣在原地:“天澈,你在干什么?” 他就站在客厅的正中央的沙发旁,右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似乎在摸索着朝右前方的方向走。 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天澈忽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她走过来。 此时,舒暖才发现他的脸红的反常,就连那双一向幽冷如冰的眸子,此时也变成了赤红色,邪肆而怕人。 &nb?sp; “你……你怎么了?”虽然害怕,她还是担心的朝他走过去。 因为焦急,她走的很快,几步就迎到了他对面,担忧的看着他:“天澈,你的脸好红……” 话音未落,他却一把将她紧抱住,在她错乱之时,滚热的唇早已落入了她雪白的颈中,狂躁的吸吻起来。 他的脸、他的嘴唇,都滚烫似火,一时间就令她心烦意乱,她用力的推他:“你到底怎么了?别这样,啊!” 身子一震,他早已将她横抱而起,抱着她摇摇晃晃的朝卧室走去。 她不住挣扎,隔着薄薄的睡衣却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热温度,一时间心中只剩了对他的担忧:“天澈,发生了什么?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帮我。”他垂头看着她,声音已变得干燥沙哑。 “我当然会帮你的,天澈,你先放开我。” “用你的身体帮我。”炙热声音落下,他已将她放在床上,双手抓住她薄如蝉翼的睡衣,轻而易举的就沿着她颈部直接撕到最底端。 她料定了今晚他会跟穆晚晴睡在一起,以为他绝不会进她的房间,所以只穿了件睡衣,连胸.罩和内.裤都没有穿,这样一来,她正面所有的美好一下子就全部绽露出来,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看着她皎洁的身子,他意外的怔了怔,滚热的身子随之紧紧的压在她身上。 “你到底是怎么了?天澈,你清醒么?”她被他压的结结实实,动不了,只能无助的慌叫。 “……”他嘴唇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身体里欲.望的烈焰灼的他呼吸急促,而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清晰的传入他鼻息,更是火上浇油。 迅速褪尽自己衣裳,他重重的抵入了她。 “啊!”生涩的下.体突然传来强烈的胀痛,她禁不住痛叫。 又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么?她有哪里惹了他? 感觉到她的悸.动,他微微停滞,滚热的唇随之印在她胸口美好的肌肤上:“好好享受吧。” 沉哑的声音夹着无尽的魅惑,撩人的火焰般扑在她脸上,令她眩晕。 他的占.有还是这么霸道、这么有力,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她身体里去,令她飘忽迷离的同时又有种微微的疼感。 她咬紧嘴唇,慌张的看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渐渐不那么红了,两眼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显得不那么可怕了,然而,她还是不能放松自己。 “放松点,我的妻子。”他垂头,滚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他在提醒她她是他的妻子,与他这样理所应当,不应该有心理压力呢……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怪怪的? 她想问清楚,可是他富有魔力的手开始温柔而霸道的在她如丝的肌肤上游.走、抚.摸,他炙热的双唇,雨点般亲吻着她的香甜的肩头,她不敢开口。 他在亲吻她,狂热而疯狂,第一次细致的亲吻她的手腕、手指、后背,甚至是她的脚踝…… 她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受宠感,终于放松了自己,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渐渐的,她彻底忘了情,干燥的嗓子里甚至发出忘情的吟.哦。 “哦,嗯,啊……” 虽然是在门口,还是隐隐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吟.哦声,穆晚晴站在门外,身子轻轻颤抖。 她为冷天澈下了药又假装喝醉,只是想借这样的机会主动靠近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他一次罢了,可是,他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都能抛下自己。 她是怀孕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小心点做是完全可以的啊,但他竟然宁愿去找舒暖,也不碰自己。 他不是讨厌那个女人的吗?难道在他眼里,她比那个贱女人还要讨厌? “哦,嗯!“ 压抑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声如刀般剜着穆晚晴的心,她攥紧拳头,美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连连要了她两次,他才停下,淡淡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下了床,缓步进了浴室。 &?nbsp; 这个女人对他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与她靠的越近他就越想对她温柔,似乎忘了她所有的不好,忘了自己该讨厌她、该冷漠待她的才对。 外面依稀传来溅水声,他在洗澡,舒暖躺在床上,全身散了架似的,连翻一个身的力气都使不出,然而,这一次她并不觉得痛苦。 之前的几次他总是用让她不适甚至是痛苦的方式对她,而且还会刻意说一些刺痛她的言语,令她觉得他只是玩.弄她、折磨她…… 而这次,纵然不是在她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但他却似是温柔的抚摸她、吻她,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伤她自尊的话。 他会对她越来越温柔吗?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会离他的心越来越近呢? 可是他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厉害的穆晚晴,他对穆晚晴明明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但今晚他竟抛下穆晚晴闯到她的房间来与她亲.热,这又怎么解释? “吱……” 外面传来开门声,随之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他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他当然是不可能留在她这里过夜的,舒暖蜷缩了一下身子,寂静黑夜里,无声的笑笑。 他的心思太深太深,怎么会是她能猜到的,今晚的温柔缠绵,她就当做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好了。 …… 次日,舒暖早早的起床,刚要下楼,正遇见站在楼梯口处的冷天澈。 “早。”她微笑着对他招招手。 他漠然看向她,嘴角微微翘起,却不做声。 又是这种冷漠疏远的目光,就仿佛他与她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舒暖不由有点失落,尴尬的放下手朝楼下走去。 “天澈,让你久等了。” 身后传来那个清婉的声音,舒暖没回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径直下了楼,朝大厅外走去。 “没事。”冷天澈淡淡回了句,任穆晚晴搀住他胳膊。 “天澈,昨晚我醉的一塌糊涂,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你把我抱到房间的么?”穆晚晴仰着小脸,满目的皎洁无暇。 “恩。”他不动声色的点头,如果他看中的女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做出那种事,那么他冷天澈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 “啊,真是糊涂,我把钱包忘在房间里了,天澈,你等我会儿,我回去拿。”婉然笑着,穆晚晴转身跑回客厅去。 “呵,当家庭主妇呢。” 穆晚晴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时,舒暖刚洗好了拖把,正准备拖地。 淡淡瞥了穆晚晴一眼,舒暖没有理她。 平时冷天澈总不回来,房间里一直很干净,但昨天他和穆晚晴来了,两个人都是只会摆不会收拾的主,把房间里弄得很乱,今天是周一,她要尽快收拾好房间后去上班。 “不搭理人?装什么高傲?你以为昨晚天澈宠.幸了你一次你就得宠了?”穆晚晴索性站到舒暖面前: “舒暖,看清事实吧,昨晚天澈是因为我怀孕了怕伤害到我才去找你的,他跟你纯粹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你不过是他的泄.欲工具!” “宠幸?得宠?呵呵……”过去,天澈曾经也曾对她说过“宠.幸”这个词,穆晚晴与他倒是心有灵犀呢,掩饰住心中那丝失落,舒暖抬起头,嘲讽的笑: “穆晚晴小姐,你是古装戏演太多了吧?该看清事实的应该是你,就算他冷天澈是皇帝,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而你不过是他在外面找的野女人,穆晚晴,你连妃子都算不上。” “你……”穆晚晴两眼瞪得滚圆,她以前怎么也没发现原来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说起话来这么尖、这么利,竟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瞪了舒暖片刻,她嘴里终于恨恨的憋出一句话:“舒暖,那我们就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谁是皇后、谁是野女人!” 故意在舒暖刚拖过的地上跺了两脚,转身朝大厅外走去。她哪里是钱包忘在房间了,只是昨晚的事令她心烦意乱,故意把天澈支开,好回来刺激舒暖罢了。 ? 看着穆晚晴离去的背影,舒暖嘴角不禁浮起一丝苦笑: 她知道外表越美丽的女人内心就越狠毒,她也知道穆晚晴绝对不是肯忍气吞声的那种人,这样的女人一旦被惹上,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报复,这个女人一定会在她的生活里掀起更大的波澜吧…… ~今天两万字爆发完毕,累到手脚抽筋,有没有妞儿奖励一下呢?后文精彩连连哦,亲,明天见~ 超限制级画面-捉.奸在床 ?舒暖下了地铁,仰头看着公司办公楼的方向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工作。0 公路对面一名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男子站在他的黑色轿车旁,正眯着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舒暖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舒暖挤入人行道,消失在行色匆匆的人潮中。 男子定了定神,拉开车门,正要上车,肩头却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他心里本来就有鬼,这一下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惊慌的回过头去,望见身后那个男子,又是一颤:“你……你是谁?峥” 眼前这个男子足足高出他一头,五官干净清澈,是那种男人见了心也会动一动的极美类型,而就是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眼中却蕴藏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清高与凌厉。 “胆子这么小也敢跟踪人?”宇文子墨微凝深眸,薄唇间发出浅浅的音节。 他是在跟踪舒暖,可是他一直做得很秘密,眼前这个男子怎么会知道?他更是惊慌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口袋,摸了片刻,却摸了个空客。 “你在找这个?”宇文子墨右手轻抬,手里竟然有把红色的瑞士军刀。 男子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你是什么人?我的刀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呵。”宇文子墨嘴角勾起一泓不屑,倏然走向前一步,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她?” “我……”男子瞪着眼,浑身颤抖,他周青林在黑道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打架、抢劫的事也没少干过,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着种凌厉逼人的气息,在他面前他顿时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你受谁指使?”宇文子墨蓦地将手里的瑞士军刀打开,冰冷而锋利的刀尖直接戳在他脖子上:“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 刀锋冷,却冷不过他的声音。 “三……” “二……” 菲薄的唇齿间发出的音节,虽然清冷无痕,却蕴着种令人瑟瑟颤抖的威胁。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极美,怎么看都像不像个狠角色,但凭直觉,周青林知道,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他这种人能惹得起的。 “一!” “说,我说……”这瞬间,周青林仿佛感到心中有什么彻底碎了,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穆晚晴,是穆晚晴让我做的……” 穆晚晴,那个最近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宇文子墨眉头微蹙,收起军刀,转身:“紧跟在我身后。” “什么?去哪?”周青林一脸错愕。 “跟我走。”宇文子墨声音加重了几分,回头冷冷看了周青林一眼: 几天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偷了舒暖的手机,他发现后去追赶,他见势不妙就把手机丢在路边逃走了,而现在,他还在跟踪舒暖,还是受穆晚晴的指使,这件事,他有必要从头到尾的问个清楚…… 周青林愣了片刻,暗暗叹了口气,小跑步向前追去,他知道今天是遇到大人物了,如果不照做,只会多吃苦头。 …… 靠海的这座别墅里,装修极为奢华,客厅是木色的经典格调,毛茸茸的地毯上,此时正躺着两个人。 “哦……轻一点,啊……子谦,小心我们的孩子,哦,嗯……” “你不喜欢?”邪肆的说着,张子谦眯起狭长的桃花美眸,忽然在她身上停了下来。 “讨厌,子谦,你好坏哦。舒夹答列”穆晚晴娇嗔着撅起小嘴,雪白柔软的玉臂紧缠住张子谦的脖子,丰.满而富有弹性胸.部有意无意的朝他赤.裸的胸肌上蹭.动、挤压。 “小妖精,明明这么想要还口是心非,说,你想不想要?”张子谦的右手刻意重重的在穆晚晴挺.翘的蓓.蕾上捏了一下。 “哦……”她失控的娇.吟一声,性.感的身子在张子谦身下妩媚的扭动:“讨厌,人家想要啦,子谦,给我。” “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张?子谦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玩味,垂头,咬住她精美的耳垂。 “哦……重一点……” “哦……子谦,我爱你,啊……” “爱我还是冷天澈?”邪魅的说着,他在她身上重重的冲刺。 “爱你,子谦,哦,我爱你……”穆晚晴欢快的吟.哦,主动的迎.合着张子谦。 “爱我就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声音冷了冷,他更加凶猛的冲撞起来,埋在穆晚晴发间的眼中,隐隐的释放出一丝寒意。 他对靠潜规则上位的女星从来都是只上.床,不玩感情,等玩腻了就会一脚踢掉,穆晚晴之所以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不是因为她出众,而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哦,子谦,快点,再快点,啊,哦……” 穆晚晴早已瘫软如泥,放肆的呻.吟着,完全忘了形。 “好,宝贝!”他沉吟一声,毫不怜惜的加快了速度。 这个圈子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穆晚晴虽然打着清纯玉女的旗号,但她被几个人潜规则过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他不确定她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就算真的是他也不会让她生下来,怎么可能怜惜她? 事过之后,两个人正在穿衣服,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本来就心虚,这点小小的声音都令穆晚晴微微一颤,惊恐的看着张子谦:“子谦……” “有客人而已,放心,我们之间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张子谦迅速穿好衣服,缓缓朝门口走去。 “子谦,先别开门,我回避一下。”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慌张的朝卧室走去。她可是媒体关注的大明星,如果被人看到她在张导演家,传出去都不太好。 张子谦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嘴角微勾起一抹哂笑,就在她即将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咔”的开了门。 穆晚晴心里“咚”的一声,惊恐的转头朝门口望去,看清门外的人,更慌了神: 门口的人正是顾延城——那个对舒暖很好的男人! “张导,架子变大了,把老朋友晾在门外这么久才来开门?”顾延城走进门对张子谦就是一通责备。 张子谦轻笑:“你小子少来这套,要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还当皇帝似的迎接你不成?”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近……此时,穆晚晴忽然想起不久前她故意刺激舒暖时,顾延城曾拿张子谦威胁过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张子谦的事,顾延城都知道? 怔怔的站在原地,穆晚晴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不是穆大明星么?”顾延城倏地注意到穆晚晴,见她神色惊慌,顿时猜到了什么,故作惊讶道:“穆大明星,你在张导家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谈一个剧本。”张子谦瞥了顾延城一眼,又看向穆晚晴。 “是啊,谈一个剧本,张导,你既然有朋友来了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穆晚晴见台阶就下,快速说完,极力从容的朝门口走去。 顾延城一直看着穆晚晴,目光怪怪的,没说一句话。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他知道了什么,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刚刚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她和子谦不承认,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乱讲……张子谦故意让顾延城看到她,是在以此变相的威胁她去做那件事! 可是,真的要那样做吗?如果被天澈发现的话,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穆晚晴痛苦的咬着嘴唇,娇美的小脸这一刻显得憔悴不堪。 没有后台的她,如果不作出身体上的牺牲怎么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他曾经乱过、放纵过,甚至为了一点的利益就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虽然她与冷天澈遇见是张子谦故意安排,但他是那么优秀、那么与众不同,与他接触了两次她就彻彻底底的爱上了他,而他虽然对她好,却从不碰她,她经历惯了情.爱的洗礼,情.欲对她来说就像是戒不掉的毒瘾,她怎么能耐得住寂寞?  ?;所以她背着冷天澈来找张子谦,可是,身体得到满.足后,她又开始后悔,她恨自己管不住自己。 …… 舒暖一个人走在空荡的马路上,瘦小的身影被夕阳无限拉长。 南郊别墅位于偏离城市中心的市郊,下了公交还要走接近半小时的路才能到,她舍不得天天花钱打车,也就当做是散步了。 此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缓缓自她身旁驶过,停在了路旁,她没在意,继续心无旁骛的向前走。 车窗滑落,清澈的声音如笛声般飘来:“上车。” 听出是冷天澈的声音,她惊喜交加,循声望去,望见车中那个美丽的人儿,心中的喜悦顿时化作了失意,讪讪的说:“你先走吧,我走回去就好。” 冷天澈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终于发动车子,自她身边驶去。 后视镜中,她倔强的身影笼在晚霞里,飘渺般变小、消失,他心里有片角落也似乎随之变小、消失,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令他有种恍然若失感。 “天澈,怎么了?”穆晚晴关切的声音传来。 “什么?”他诧异的看向她。 “呵呵。”穆晚晴柔美的笑:“没什么啦,随便问问的。” 或许是她看错了,当舒暖拒绝他后,他的脸上竟似有几分失意。 “咳咳咳咳!” 微风似乎忽然冷了几分,舒暖远远看着那辆消失在拐角处的车,重重咳嗽起来。 平时总觉得回去的路很长,而今天,却觉得短,不多时就到了。 想见他,可是,他身边偏偏有别的女人…… 刚走到门口,冷天澈的身影就飘入眼中,纵然对他有许多抱怨,但她的心还是禁不住的颤动,抬起头,努力装作平静的看着他。 冷天澈脚步顿了顿,清澈的目光转向她:“你有事?” 淡漠的目光,疏冷的语气……她黯然笑笑,目光在他移开,默不作声的在他身边走过。 这个女人,竟这样漠视他,他怔在原地,璀璨的黑眸深凝起来。 以往,这个女人见了他总是眉开眼笑的主动招呼,在他面前也总是表现的温柔,可从昨天他带穆晚晴进门开始,她对他开始表现的漠然、表现的冷淡……他本不该在乎她的态度的,可是望见她漠视的目光,他就禁不住的想发火。 累了,累的筋疲力尽,实在是无力再承受他的冷漠、他的疏远,倒不如干脆离他远一点,也好给自己留些痊愈的空间,等恢复了精力再去好好的爱他…… 舒暖迈着疲惫的脚步,走上楼去,“咔”的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却忽然传来穆晚晴“啊”的一声低低的惊叫。 眼前的穆晚晴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那台超薄笔记本电脑,望见舒暖后,神色反常的紧张不安。 舒暖稍稍一怔,立即意识到穆晚晴心里有鬼,快步走进门去,瞪着她质问:“你在干什么?” 虽然冷天澈很少回家,舒暖也知道他的私人电脑里有很多商业机密,穆晚晴如果是单纯玩他的电脑并不可疑,但是她神色慌张,明显的是心里有鬼。 “哎呦。”穆晚晴站起来,表情迅速恢复了自然,瞪着美丽的大眼趾高气扬的看着舒暖:“你说我能干什么?” “你刚刚在动天澈的电脑,你想窃.取天澈的商业机密?!”舒暖几步走向前,一把抓住穆晚晴的胳膊:“你想害天澈,穆晚晴,我要告诉他,你想害他,咳咳咳……” 因为太激动,她不停的咳嗽起来。 她激动不是因为抓住了穆晚晴的把柄,而是因为担心天澈,天澈那么信任穆晚晴,如果穆晚晴背地里对他没安好心,那么他一定很容易就会被她伤害的。 “你想陷害我?”穆晚晴趁舒暖咳嗽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甩开,站起来,向沙发后面倒退了两步:“舒暖,明明是你干的坏事,还想反过来冤枉我?” “咳、咳!”努力压抑着肺部的刺痛,舒暖抬起头看向穆晚晴: 这个女?人不愧是一线演员,演起戏来这么逼真,委屈的表情、愤怒的目光,令人看了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演戏给谁看呢?她讽刺的笑笑,可肺部瘙痒,仍然不敢说话。 “舒暖,你知道天澈爱我,故意用这招栽赃我,好让天澈疏远我是吗?舒暖,你这一招可真狠。”穆晚晴的声音楚楚可怜,水灵灵的眸子里几乎滴出泪来。 这个女人到底在玩的哪一出?舒暖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 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沉冷的质问: “怎么了?” 是天澈的声音。 舒暖顿时明白过来,一瞬间就感觉背脊凉飕飕的。 而就在此时,穆晚晴早已跑到门口,小鸟依人的抱住冷天澈的胳膊:“天澈,她……她冤枉我,刚刚她动你的电脑被我发现了,我质问她,她就反过来说我动了你的电脑,天澈……舒暖想冤枉我!” 看着这一幕,舒暖终于明白,自己是结结实实的掉进了穆晚晴的陷阱。 冷天澈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沙发前,离茶几上的电脑只有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而穆晚晴却站在沙发后,离他的电脑很远,况且天澈本来就对她有偏见,他自然是会相信穆晚晴的。 木然站在原地,看着偎在冷天澈身边的穆晚晴,舒暖第一次觉得这个美丽的小女人这么危险、这么可怕。 不!她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害天澈! “天澈,你别相信她,这个女人想害你!”保护冷天澈的心太急切了,她慌张的说着,大步走到穆晚晴面前,伸手就去抓她。 这个女人,神色从没有过的慌张,甚至有些可怕,看样子像是要伤害穆晚晴似的,冷天澈的心微微一颤,挡在了穆晚晴面前: “无法无天了是么?我不是瞎子,是谁冤枉谁我看得清。” 沉声落下,他甩开穆晚晴,漠然走到电脑旁。 他当然不信穆晚晴会害他,但是他电脑里都是非常重要资料,他也不信舒暖会为了跟穆晚晴置气就不知死活的动他的资料…… ~后文更精彩哦,妞儿,别忘了顺手收藏啊~ 离婚(必看) ?冷天澈坐在电脑旁,修长的墨眉微蹙起来,黑亮的眼眸里凝着寂寂的精芒。0 他认真时的样子是这么俊美、这么庄严,失神的看着他,舒暖似乎看到了九年前那个高瘦的大男孩。 那天,同在孤儿院里的小胖想欺负她,他快速从旁边跑过来,重重将小胖推开,大声警告他:“以后离诺诺远一点!”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也是这样蹙着眉,目光寂冷的令人望而生畏。恍惚的,她似乎觉得那个曾经用心保护她的天澈哥哥就坐在眼前,脸上不觉露出几分笑意。 “啪!峥” 冷天澈重重合上笔记本,抬头,正望见舒暖微笑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嘲笑他,本就沉重的心又像被戳了一刀,他俊美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可怖: “你很得意是吗?” 毫无预兆的冷意暴风雪般袭来,顷刻间将她拉回现实,笑容凝结在脸上,转瞬间化作无尽的惊慌:“天澈,你什么意思?客”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沉冷声中,他蓦地站起来,眸子里像有两团浓郁黑烟升起来,化作深不见底的漩涡,似乎要将眼前的她吸进去:“女人,这就是你嫁给我的目的?” 他的脸阴的这么黑,连额头的青筋都突出来,显得这么愤怒、这么可怕,她吓坏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连声音都变得没了底气:“天澈,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沉沉的低吼着,他蓦地踏向前,有力的大手突地扼住她的脖子,寒澈的唇齿间迸发出幽冷的音节: “你去告诉顾延城,那件项目就算我拿不到,他也别妄想那么轻易就得手!” 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件事跟延城哥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问个清楚,可他扼的她那么紧,她连气都喘不动,怎么能说出一句话? 她只能瞪着两眼看着他,她看到他眸子里的冰冷与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都要深,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远到似乎她用尽这一生去努力都别想再触及…… 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干脆被他掐死,这样,他以后或许还能想起她这个在他手下无辜冤死的女人。 忽然万念俱灰了,她安静的闭上眼,放弃了任何挣扎。 电脑里被删除的文件固然重要,然而冷天澈更恨的反而是她非但栽赃给穆晚晴,刚刚看着他着急,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笑容……颤抖的手收紧、再收紧,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脖子捏断! 然而,她竟忽然闭起了眼,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绝望,就好像她甘愿被自己掐死一样。看着她,他愤怒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隐隐作痛。 “你就算想死也没资格死在我手下。舒夹答列”泄了气般放开她,冷天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她的咳嗽声,剧烈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他微微停了停步,随之快步朝自己书房走去。 约半小时前,他和穆晚晴刚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他有紧急工作需要处理,楼上又只有她的房间没有锁,所以回来后直接提着电脑进了她的房间。 他的私人电脑里有很多重要文件,是经过精密加密的,需要双重密码和他的指纹才能开机,平时他都很小心,但因是在家,他就放松了警惕,完成工作后就没有关电脑,谁知道,一时的放松,竟然被舒暖钻了空子。 他开始还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可发现电脑里丢失的那份文件后,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一份建筑设计策划,直接关系到他这次大型项目的成败,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顾氏。 其实刚结婚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和顾延城之间的事,后来他渐渐发现她与顾延城关系异常亲密,也渐渐开始怀疑她嫁给他可能跟顾延城有关,现在,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怀疑的没有错。 原来那个女人嫁给他是为了帮顾延城! 那份项目的直接经济利益至少有五个亿,?这样大的一笔巨款,也足以令顾氏的老总顾成武说服他的儿子顾延城把一个女人安排到他身边做内应了吧。 坐在沙发上,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所有的情绪全部卸去,心里剩下的,竟然只是失落。 点一根烟,闭上眼深深吸了又吐,脑海中浮现的却都关于她的影: 她和顾延城坐在咖啡厅、顾延城抱着她走进宾馆、她穿着顾延城的外衣偎依在顾延城怀里,还有她见他着急时那似是嘲讽的笑容…… …… “咳咳咳,咳咳咳!” 过于剧烈的咳嗽之下,舒暖孱弱的身子痛苦的弯成弓行,原本煞白的脸憋的红欲滴血。 “呵呵,这是病入膏肓了么?”穆晚晴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舒暖抬头瞥她一眼,没心思理她,咳嗽着、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杯,艰难的喝一大口水。 “天澈已经走远了,你再怎么咳嗽他也不会听见了,舒暖,别再演戏了。”穆晚晴仰着小脸,笑的好看、笑的妖娆,犹如一朵骄傲的牡丹。 她被张子谦逼迫的万不得已才按照指使删除了冷天澈电脑里的那份文件,想不到舒暖就在她得手后闯了进来,于是,她便趁机嫁祸给舒暖。 她没想到,一向明智的天澈竟然认定了是舒暖所为,她最怕的就是天澈怀疑她,这一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是真的喜出望外。 这个女人自己喜欢演戏,就觉得别人都会像她一样演戏吗?清凉的水缓解了咳嗽,舒暖终于直起身子,淡淡看着这个无比美丽的女人:“穆晚晴,你真的爱他吗?” 没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穆晚晴意外的愣了一下:“爱啊。” “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背地里伤害他?”舒暖的声音仍是平静如水,肺部仍然像烧着一团烈火,她必须保持平静,她清楚自己的状况,这种情况下只怕稍稍动一点气又会咳个不停。 “你怎么知道我伤害他呢?”穆晚晴又向前走了一小步,恨恨的瞪着舒暖: “舒暖,真正伤害他的人是你,你明知道他不爱你还硬要凭借冷御风对你的喜欢嫁给他,我们原本两情相悦,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婚姻,你才是那个拆散我们的第三者。” 此时的穆晚晴眼中绽放着凌厉的光芒,咬着牙、小脸扭曲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现了原形的女巫般,先前的美丽完全不见,剩下的只是丑陋与邪恶。 舒暖第一次发现,穆晚晴原来有这么可怕的一面,然而,她静静看着她,浅笑似水:“穆晚晴小姐,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咳……为什么天澈都不敢为了你违背父命呢?” 心里最痛的伤疤被揭开,穆晚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种身份的女人凭什么跟我说这种话?贱女人!臭不要脸的婊.子!” “呵呵。”舒暖漠然笑了:“穆晚晴小姐,泼妇骂街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穆晚晴瞪着眼,恨恨的看着舒暖。 “我现在要休息,你请便。”轻轻的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她转身就朝卧室的方向走。 刚走出两步,却听到“铿!”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穆晚晴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舒暖吃惊的回过头去,望见眼前的情景,吓得深深打了个激灵: 她刚刚用来喝水的玻璃杯早已经被摔碎,晶莹的玻璃碎片散落在茶几上,而此时,穆晚晴手中正拿着一片尖锐的碎片,用力的割着自己的脖颈,她雪白如玉的肌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那么醒目、那么刺眼。 而她,虽然在凄厉的惨叫,还是用力一道道的往自己身上划着。 “穆晚晴,你……你疯了吗?”舒暖跑向前,两手抓住她右手,用力的将她手里的玻璃碎片夺过来,正在想用什么办法帮她止血,却忽然望见她脸上那抹嘲笑,她不禁呆了呆:“你笑什么?” 就在此时,门“咔”的一声被推开了,冷天澈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深皱起墨眉,冷冷瞥了舒暖一眼,快步走到穆晚晴身边:“小晴,怎么回事?” “天澈,舒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好吗?”穆晚晴强忍着疼痛,可怜楚楚的看着冷天澈。 “我知道了。”他点头,目光匆匆在舒暖身上瞥过。 这一短暂的瞬间,舒暖还是感觉到了他对她有多失望。 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该是有多坏了,怎么还能再经得起这样的误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彻底慌了、乱了,她走向前去,焦急的抓住冷天澈的袖子: “天澈,你听我解释,她的伤是自己划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够了!”他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鬼才信你的话。” 舒暖向后连连退了两步才勉强停下,手中沾血的玻璃碎片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迟钝的声音。 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恍恍惚惚的,她看到冷天澈横抱起穆晚晴走出门去,她看到穆晚晴垂在冷天澈身后的那只手对着她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脸上的痛迟来了许久,火辣辣的。 心里、肺腑中也都火辣辣的。 双腿忽然失去了力气,她如一片被抛弃的碎纸片,颓然委顿在地。 “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孱弱的身子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咳了好久好久才勉强停下,擦一把嘴角,手背上竟满是殷红血迹。 然而,她竟已感觉不到痛了,满脑子只是他生冷的、不信任的目光,满心里只有苦与累。 原以为,爱他,自己可以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哪怕受再大的委屈,都心甘情愿。 原以为,爱他,付出的越多,自己就会越欣慰,这辈子,绝不会留下遗憾。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是这么苦、这么累,累到再没有一点力气,累到心中要滴出血来,而他却连一个温柔的目光都不肯施舍。 或许,是她爱错了人。 或许,真的是她的一厢情愿耽误了他。 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和她所爱的女人的婚姻,是她太多情、太自私…… 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停滞的钟。 脚步声响,是他走路的节奏,随之是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可看着他,她心里第一次没有了以往见到他时那种异样的颤动感。 “你在干什么?”他冷声质问。 他是来兴师问罪么?她不回答,无神的看着看着他整齐的裤管,只是问:“你爱她对吗?” 他隐隐颤动,没有说话。 沉默,便代表肯定的回答……她倏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寂的脸:“冷天澈,我们离婚吧。” 下.药,偷x…… ?沉默,便代表肯定的回答……她倏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寂的脸:“冷天澈,我们离婚吧。0” “你说什么?!” 冷天澈本就沉冷的脸上仿佛笼上一层寒霜,此刻心中似有什么无声破碎了,化作一种无法言喻的惶恐,紧凝了眼眸,俯视她煞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他似是漠冷,心却莫名的悬起来,悬的好高好高…… 是习惯了他的冷么?尽管与他对视着,她竟感觉不到害怕,孱弱的心仿佛冷冻起来,就连一点心颤的感觉都不再有,她清浅的呼吸,声音淡淡的: “冷天澈,我们离婚。榛” 一字一顿,清晰犹如烈日下的刀锋,毫不留情的刺伤了他。 他缓缓蹲下身子,重重一把抓住她乌黑的瀑发:“你的目的得逞了就想结束?” 深深皱眉,高明的藏住眸中那丝痛,留给她的只是寒与冷仪。 头发被他重重抓着,她被迫仰着脸面对他、面对他满目的厌恶与憎恨,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每颤抖一次就更加用力的牵紧她的头发,可她竟然感觉不到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憔悴的嘴角扯开一丝黯淡的笑。 她的目光黯然无神,她的笑容了无生气,就仿佛他多愤怒、多懊恼,都已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看着她,他本就荒凉的心更凉了半截: “很可笑是不是?”咬牙,他冷冷瞪着她,声音保持着冷冽:“你令我损失的五亿足够买你一辈子。况且,我还没玩够,舒暖,在我玩腻之前别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突地松开她头发,他起身,背对着她匆匆的走,自她说出“离婚”两个字后,心中某个地方就像是缺失了什么,空荡荡的,其余的地方却又似被一块湿布紧紧捂住,沉闷压抑的令他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受。 她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对一个怀孕的女人,的确是过分了,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依着他的性子,气头上打她一个耳光也绝不会内疚什么……可他心中不知因何放不下,为穆晚晴处理了伤口后,禁不住就过来看看她,然而结果却是更不能安宁。 不知从何时起,心中对她形成了一种模糊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明知道她是个坏女人、明知道该远离她、恨她,却总是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她…… “砰!” 沉重的摔门声传来,视线里早没了他的身影,而他幽冷的声音犹如刺骨的寒风在她身边回荡,冷刺刺的直沁入肺腑中去。 原本安静下来的肺部忽然又开始疼痛,她用颤抖的手按住痛处,努力的屏住呼吸,可那里仍是疼如刀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浓浓的血腥味在喉咙里蔓延,她颤抖着站起来,艰难的咳嗽着,踉踉跄跄的朝卧室走去,一缕脱落的黑发如丝般飘落在身后。 在衣柜的最深处取出止咳药,服过后,躺在床上,咳嗽却仍不见好转。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无法喘息,面部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剧烈发抖的身子牵动着整张床都在发颤。 这一次是熬不过去了么? 难道她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么?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呢? “咔!” 门被推开的声音。 是他来了吗?是她的天澈哥哥来帮她了呢?舒暖痛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而,她蜷缩在床.上,连抬头朝门口看的力气都使不出。0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沿,纤秀的手轻放在她颤抖的背部抚摸、拍打,仿佛在抚慰一个弱不禁风的婴儿。 仿佛有种薄荷般的清凉感自他掌心传入体内,缓缓将肺部的烈火压抑下去,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天澈……” 剩余的话顿时凝结在嘴边,她看着眼前这个极美的男人愣住。 “冷天澈身边有美女相陪,怎么还会管你的死活?”画眉轻挑,宇文子墨淡然玩味。 舒?暖黯然笑笑,忙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进来的?就没人发现你?” “没有。”他浅浅勾唇,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她的脸,忽然失起神来。 倏地望见他眼眸里那两湾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她心中不觉有些感伤:“她醒了吗?” 他目光深深颤动,看着她没说话。 “对不起。”她歉然笑笑,忽然就感觉他目光太过温柔,匆匆低下头去,脸颊不由荡起两抹绯红。 “你的病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 他的声音清韵好听,就像安静的琴瑟之音,总有种令人安静的魔力,舒暖低着头笑笑,没说话。 “舒暖,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保持平静……”他顿了顿,倏然抬手,纤长的手指勾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蓦然凝视着她: “我不希望雪儿醒来的时候,你已不在人世。” 这个美的令人惊叹的男人,此时目光太亲近、太深情,与他对视的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颤动过后才意识到他的动作太暧.昧。 “宇文子墨先生,请自重。”她“啪”的一把打开他的手,脸上早已羞红一片。 “呵呵。”宇文子墨无谓般笑笑,不经意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悲凉,悄然掩了去,他声音如风:“不早了,安心睡吧。” 听出他话中有话,她微微一怔,此时忽然又闻到那种竹林晨风似的的气息,她瞬间感觉轻飘飘的,张开嘴,竟然无力说话。 “晚安,雪儿。”他的声音极尽温柔。 原来,他是把她当做了雪儿……恍惚中,她忽然发现他的脸朝她的脸凑过来,她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全身都像是僵滞了,她不但不能动、连声音也发不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张俊美如画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那双清新花瓣似的薄唇在她嘴上轻轻印下。 这个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强吻了她! 来不及想太多,她的意识已经模糊,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将薄唇自她嘴上移开,坐在床沿,右手轻轻抚摸她额头,喃喃低语:“雪儿,如果你能醒过来,就算要我只有一年可活也好。” 在床边坐了许久,他终于起身,朝门口走去。 总渴望雪儿能醒来,所以他常躲在无人处看舒暖,这样,他就感觉是他的雪儿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但也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她就算与她再像,终究也不是她。 …… “暖暖,你过来一下。”王湛江站在办公室门口,朝舒暖招招手。 舒暖应了一声,走过去:“王经理,什么事?” “刚刚我们办公室来了个贵客。”王湛江声音醇和,刚刚一直在看舒暖,见她朝他看过来,匆匆的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没事儿似的笑:“呵呵,她找你有点事。” “哦,王经理,你别卖关子了,谁啊?”虽然王经理为人处世很沉稳,但舒暖知道他内心其实高傲的很,能被他奉为贵客的人来头一定不简单。 王湛江大气的一笑:“见了就知道了。” 打开贵宾室的门,望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时,舒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赵阿姨,你怎么找这里来了?” “呵呵。”赵容从容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和的笑笑:“刚巧路过这里,正好也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请她帮忙?舒暖更是懵了。 赵阿姨是顾延城的母亲,为人和善可亲,多年以前,她常带顾延城去孤儿院看望孤儿,舒暖也就是在那时候和顾延城认识的。 赵阿姨家很有钱、也很有势力,九年前舒暖离开孤儿院后,改名、落户口都是赵阿姨找人代办的,这些年,都是赵阿姨处处帮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事找她帮忙。 “暖暖啊,怎么了?”赵容轻声问。 “没,没什么。”舒暖回过神来,坐在赵容对面的沙发上:“赵阿姨,有事你就说吧,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你。” “呵呵,是这样的……”忽然意识到什么,赵?容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王湛江:“王经理,可以让我和暖暖单独聊聊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们请便。”王湛江笑呵呵的出了门,顺手将门也带上。 “暖暖啊,我找你是关于延城的事,唉……”暗暗叹一口气,赵容眉心微微锁起几条细纹。 赵阿姨是个很随和的人,心态很好、很少生气、也很少抱怨,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极好的脸上很少有褶皱,平时一眼看上去就像三十岁左右,但此时,她满脸愁容,舒暖看着她,瞬间就感觉她老了许多。 “阿姨,延城哥出什么事了?”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延城哥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家了,前天有朋友给他物色了个对象,门当户对,闺女不错,人家也愿意,可你延城哥就是不肯去相亲,我和你顾伯伯怎么劝都劝不动,唉!”赵容喝一口茶,倏地看向舒暖: “你也知道延城死心眼,认准的东西,一准不会变,唉,当初如果你听我劝,嫁给延城该有多好。” 舒暖的心隐隐痛了一下,忙将视线从赵容脸上移开。 赵容从来都很喜欢她,延城哥喜欢她,她当然是打心里想得到她这个儿媳,但感情的事是无法用公平来衡量的,她决定嫁给冷天澈后,顾延城和赵容都不止一次的劝过她,但她还是选择了追随自己的爱情。 “过去的事再怎么说也晚了,就说现在吧,暖暖,毕竟你和延城是不可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希望你能去劝劝他让他和那个女孩见见面,能不能成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延城这孩子拗,我怕他走不出这个圈。” 雍容的声音里充斥着无奈的叹息,舒暖听了更觉过意不去,轻声的劝:“放心吧阿姨,我会好好劝他的。” “嗯。”赵容点点头:“还有一件事,你顾伯伯现在年纪大了一直想让他接手家业,可是他偏要做医生,我知道当年妙妙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但男孩子还是要为家里想想的啊,暖暖,这件事你也一起劝劝他吧,你延城哥最听你的话了。” 舒暖心里“咯噔”一声,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 她知道赵阿姨如果知道她得了病、而延城哥正在为她看病的话,就一定不会这么说了,她忽然想,如果自己的婆婆周玉珍能像赵阿姨对她一样该多好。 …… 傍晚,舒暖回到家时冷天澈和穆晚晴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宇文子墨说的对,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该心平气和,这世上有很多关心她的人、也有穆晚晴这种巴不得她早死的人,她要坚持活下去,不让关心自己的人伤心、也不让恨她的人得逞。 “天澈,晚上带我去吃什么?我的伤还没好,可要好好补补哦。” 穆晚晴好听的撒娇声清晰的在背后响起,就好像是故意朝舒暖说的。 “你说。”即便是对自己所爱的女人,冷天澈的声音似乎也很冷。 “你说嘛,这种事哪有让人家决定的?” 舒暖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嘲讽,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曾经,她受不了这个第三者在她面前嚣张做作,以为自己名正言顺就有底气与她争、与她斗,以为自己可以令她知难而退,但昨晚冷天澈那一耳光彻底将她打醒了…… 他那一耳光告诉她,他的心是偏向穆晚晴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永远都会站在穆晚晴一方,而她与穆晚晴斗的结果,也只会令他更讨厌、更疏远她。 她现在明白了,即便自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的皇后,穆晚晴是连妃子都算不上的野女人,她也没有资格跟她斗,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站在那个野女人一方的。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傻傻的自寻其辱?倒不如井水不犯河水,一个人过的平静、过的自在。 “好啊,买回来吃,天澈,我们走。”“好。”冷天澈淡淡应一声,站起来,目光不受控制的再次朝舒暖的背影追去。 自从进门至今,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沉默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好像他早已入不了她的眼…… 心中莫名的不舒服,他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烦躁的将视线自舒暖身上移开,在穆晚晴的牵扯下正要迈步走,忽然看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进了客厅,他心里登时一凉。 “混蛋东西,都把野女人带到家里来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怒吼声中,高大的身影怒气冲冲的朝冷天澈走过来。 是冷伯伯的声音! 舒暖惊讶的转身,从楼梯上看下去,只见冷御风已走到冷天澈面前,举起巴掌毫不留情的朝冷天澈脸上打下去。 “啪!”响亮的耳光在空寂的大厅里格外明显。 虽然对冷天澈有太多的抱怨,但这一刻,舒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她知道冷老爷子发起怒来的样子,何况现在他气成这样,想要劝说,可是紧张之下,肺里的痛楚又被牵起,她压抑着轻咳起来。 “冷天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冷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现在就让这个女人从我面前消失!”冷御风怒不可遏的指着穆晚晴,激动的连手指都在颤抖。 “天澈!”穆晚晴低呼一声,像是只吓坏的猫儿般躲在冷天澈身后,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看到这样的情景,冷御风更是怒不可遏:“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今天……” “爸,你先别激动,小晴姐没有错。”此时,冷小盈笑呵呵的跑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周玉珍。 ~这下热闹啦,后文好戏不断哦,明天有本文的第一次宠戏,而且明后天各爆发一万字,期待亲的支持~ 靡情成瘾-她初次主动与他 ?“你说什么?”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冷御风本就已愤怒不堪,没想到连女儿也来为穆晚晴说话,他气的肺都要炸了,黑着脸瞪着冷小盈,胸口明显的起伏。舒夹答列 对上爸爸愤怒的目光,冷小盈心里发毛,但还是走向前,愤愤不平的说:“爸,她舒暖可以背着我哥和她爱的男人乱搞,我哥为为什么就不能和他爱的女人在一起?” 这一刻,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诧异了足足两秒钟,冷御风才回过神:“暖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小盈,你胡说什么?” “我有证据。”冷小盈将小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我这里有她和顾延城在一起的照片,我有没有胡说,你看过了就知道。榛” 冷小盈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惊讶的看着这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女人,舒暖脑子里忽然乱了,这个小女人对她是哪来那么多的敌意啊? 似乎感觉到了舒暖在看她,冷小盈仰起小脸朝舒暖看过来,美丽的眼中绽放出一丝仿佛得意的光芒,这一瞬,舒暖忽然清楚的想起昨晚冷天澈打了她耳光后,穆晚晴看她时也是这样的目光。 “爸,你看,这些都是。”迅速移回视线,冷小盈在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摞照片,缓缓递向冷御风仪。 “咚!”、“咚!”、“咚!”…… 心紧张的跳动,沉重的仿佛一只有力小拳头,不停捶打着舒暖的胸腔。 她和顾延城之间绝对是清白的,可那天冷天澈因为那张她和顾延城在雪地里偎依的照片对她的误会就已经够大了,如果冷小盈手里也有这样的照片的话,冷伯伯看到也一定会误会的。 这世界上信任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她不想连冷伯伯也对她误会。 冷御风狐疑的看了冷小盈片刻,终于犹豫的伸出手去接她手里的照片。 随着冷御风手指向照片凑近,舒暖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咳咳!”她不安的咳嗽。 眼看着冷御风就要拿到了照片,另一只大手却忽然从左侧伸过来,一把将照片夺了过去:“冷小盈,你闹够了没有?” “哥哥,你干什么?”冷小盈难以置信的看着冷天澈,她知道他娶舒暖不是情愿、也知道他讨厌舒暖,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抢走对舒暖不利的证据。 不动声色的将那摞照片放进口袋,他声音冷漠:“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子瞎搀和。” “什么?哥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是在帮你啊!”冷小盈又委屈又奇怪,急的直跺脚。 他凝眸,看着这个自己一向疼爱的妹妹,此时却莫名恼怒,沉声说:“滚!” “好!滚!我滚!”冷小盈伤心的跺跺脚,转身就朝门口走,走了两步,终究是委屈不过,回过头来不甘的瞪着冷天澈:“冷天澈,你别后悔,以后就算你来求我,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 “天澈,你也太过分了。”周玉珍也不满的走过来,还没到到冷天澈近前,冷小盈已经抹着眼泪从她身边跑过去。 “小盈,你去哪里?小盈……”也顾不得屋里的事了,周玉珍转身追出了房间。 一切都变得太快、太突然,舒暖站在原地,不近不远的看着冷天澈,只觉得他的形象一瞬间间就明亮了许多,连日来冷却的心此刻变得暖暖的。 刚刚他的确是在包庇她呢,就当着穆晚晴的面,甚至因为她训斥了他的妹妹…… “爸,暖暖和顾延城之间是普通朋友关系,是小盈太敏感了。舒夹答列”说话间,冷天澈有意无意的朝舒暖看去。 他……还在为她解释。 毫无预兆的喜悦涌上心田,温暖的潮流般迅速流经全身,舒暖禁不住勾起嘴角,幸福的笑了笑。 这几天,面对他一次次变本加厉的伤害,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冷了、死了、对他已经不在乎了,原来无论他曾怎样对她,只要他肯给她一点甜,她就会对他的伤害既往不咎、就会觉得很幸福。 恍惚间,她竟发现他朝自己看过来,是错觉吗?他的眼神不再冷漠,而是温和甚至温暖的。  ?;“算你还有点良知。”见冷天澈为舒暖说话,冷御风的气也消了些,凌厉的目光转向缩在他身后的穆晚晴:“让这个女人迅速在我眼前消失!” 说完,冷御风转回身去背对了穆晚晴,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长相文静、表面楚楚可怜,仿佛多清纯、多善良,但这样的女人还不知道背地里做过多少肮脏的事,看到她,他不觉就想起多年前那个令他受伤的女人。 冷天澈转身低声对穆晚晴说了句什么。 “天澈,我……”穆晚晴咬着嘴唇,眼中几乎滴出泪来。 “走。”冷天澈俊美的脸上隐隐笼上几许冷漠。 “好,天澈,我走。” 点点头,两串晶莹的泪水在娇美的脸上汇集成线,她委屈的抬起头怨恨的看了舒暖一眼,转身,仿佛一只身受重伤的可怜小鹿般,蹒跚的朝门外走去。 冷御风讨厌她,她清楚,他撵他走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冷天澈对舒暖的袒护,令她心如刀割。那些照片是她找人帮忙发给冷小盈的,她原以为看到这些照片后,冷天澈会对舒暖更讨厌,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非但不责怪她,反而极力的袒护…… 损害舒暖的形象,她几乎用尽了心思,他该越来越讨厌舒暖、越亲近自己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的心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 浓郁的悲伤与失落仿佛失了控的烈火烧的她的心很痛、很痛,痛的几乎连路都走不稳、呼吸都不能自主。 “跟我过来!”冷御风沉声丢下一句,扭头朝左手边的房间走去。 冷天澈微微抿了抿嘴,默不作声的跟过去。 “爸,我也去。”舒暖小心的喊了声,担忧的朝楼下走去。 “你先上楼。”因为在气头上,虽然是与舒暖说话,冷御风的声音也不免很沉重,命令的口吻十足。 舒暖不敢违逆,站在楼梯上,眼睁睁看着这对父子先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咔!”冷天澈听话的关紧了门,客厅里登时寂静下来。 冷伯伯这么生气,会对天澈做出过激的事来么?她还在担忧,穆晚晴的声音忽然在门口的方位传来: “舒暖,这下你满意了是吧?” 舒暖恍然望过去,想说什么,看清穆晚晴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忽然说不下去: 这个娇弱的美人,此时满脸泪水、委屈凄楚的模样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她就这样幽幽看着她,目光这么凄冷、这么悲凉,仿佛一只被抢走了幼崽的羔羊,而舒暖就是那只无情抢走她幼崽的狼。 她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眼中有这么多的怨、这么多的恨。 “我穆晚晴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舒暖,你记住,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 恨恨说完,穆晚晴转身朝门外走去,伤心的泪水水晶般滴落在脚边,摔的支离破碎。 这个女人为了破坏她的形象这么挖空心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因为对天澈的爱么? 可是,既然爱,为什么还要在背后在他的电脑里做手脚? 天澈似乎说过,那次的损失是五亿……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娇弱背影,舒暖忽然有些疑惑。 一楼的房间里,隐隐有冷伯伯的咆哮声传来,只过了片刻就没了声音,豪华的客厅里空荡的令她觉得孤单,她深吸口气,走上楼去。 她知道,冷御风不打招呼就突然过来而且正撞上冷天澈和穆晚晴在一起,这一定不会是巧合,但她猜不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心思去猜,感情的事,其它人插手通常是越帮越乱,她甚至无法确定冷伯伯的到来,对她和冷天澈的影响是好还是坏。 …… 不知过了多久。 “嗒嗒嗒……”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咔”的推开了。 是他! 舒暖抬头看他一眼,又匆匆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想起上次在冷家冷御风训斥过他后他对她撒气时的冰冷模样,心中隐隐发慌。 “这一招真管用。”冷天澈走过来,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有风,她额前的刘海在凌乱的颤动。 他果然是又来找她麻烦了,她黯然看他一眼,知道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索性不说话。 “今晚爸妈和小盈留下来吃饭,我们去买菜。”他已站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 他竟没再责备她……心中长舒了口气,她抬起头,藏住眼中那抹惊喜:“好。” “我在院子里等你。”淡淡丢下一句,不等她回答,他就走出门去。 不知因何,穆晚晴被赶走后,他竟不觉得失落,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反而是他不经意的一瞥间看到的舒暖脸上那个欣喜的笑容。 这些天,这个女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笑了。 舒暖下了楼时,冷御风、周玉珍和冷小盈都在客厅里,脸色都不太好,舒暖尴尬的打声招呼,走出客厅去,望见他的身影,瞬间怔在原地: 他就站在门口,身旁停着辆电动车,他的右手就扶着车把手。 “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她下了楼梯,站在他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他眯了眯眼眸,先跨上车去:“上车。” 转身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他嘴角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纵然只是匆匆一瞥也是俊美的令她心颤。 失神的应了一声,她恍恍惚惚的坐在了后座上。 “坐稳。” 他磁性的声音中,车子向前驶去,还在发怔的她不觉小幅度的后仰了一下,忙用双手抓住了他干净的黑色风衣。 车子开出院子,平稳的向前行驶着。他总是这么肃冷,就连骑车时腰板都笔挺的没有一丝弧度,近距离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舒暖脑海中忽然有个不老实的想法攒动,心一瞬间“咚咚”的跳乱了节奏。 她是不该有这种想法的,他本来就讨厌她,没有冰冷对她就已经不错了,如果她再招惹他的话…… 然而,虽这样想,她紧抓着他衣服的左手还是不老实的松开了,然后试探性的轻轻放在他腰部,见他没有反应,才继续沿着他的腰部缓缓向前移动……这样挣扎了接近三十秒,她终于把心一横,用整条左臂环住了他。 他果然木讷,竟然连这样都没有感觉到呢,心中有种得逞的小喜悦,舒暖偷偷笑了笑,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右臂也环在他腰部,这样一来,她就感觉自己光明正大的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 被幸福感冲昏了头,她干脆的将小脸紧贴在她背上,闭上眼,鼻息里充满了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气息,她似乎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想象着此时自己正在他怀中,她不觉陶醉起来。 冷天澈不动声色的骑着车,眉头深锁着,似是紧张不安。 自她松开他衣服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感觉的无比清楚,然而他竟然没有制止她,任她一步步的放肆下去。 此时,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后背,她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觉得到,他心中隐隐的竟有种说不清的悸动感。 …… “三块一斤,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吗?” “两块八?两块六吧,别家都卖这个价呢……” “好了。”舒暖顺手将买好的油菜递给冷天澈,却发现他目光怪怪的,正想看个清楚,他却早已不动声色的敛起,换回了平常的淡漠。 她怎会知道,他从来都没进过菜市场,而自从进来以后,他的目光就没在她身上移开过,看她跟小贩斤斤计较,他觉得很有趣,另外心中还有种无法言喻的温馨感。 “该买点蛤蜊的,可惜都不好了,你最爱吃这个了。”临走时,舒暖无意的嘟囔。 他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她笑笑:“你说过的。 他微蹙墨眉,没?再追问,印象中他与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他似乎没对她说过他爱吃什么。他自然是说过的,九年前就说过,只是不经意的那一句,她就清楚的记在了心里,这辈子该是都不会忘了呢。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舒暖坐在他身后,以为他不会注意,所以小心翼翼将侧脸贴在他后背上,沉浸着、陶醉着。 是穆晚晴离开的原因吗?她感觉他对她已经不再那么冷了,纵然也是不苟言笑,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其实她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哪怕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只要他别那么赤.裸.裸的带到她面前,她甚至都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多久,她当然不希望她死后他孤独终老,她只求他能给她一次机会,让她用自己的余生在他生命里绽放出一些灿烂罢了…… …… 晚饭的时间,大家各怀心事,都吃的很沉闷。 “你娘俩先回去,我在这里陪天澈住几天。”吃过了晚饭,冷御风对周玉珍和冷小盈说道。 舒暖知道冷御风是为了自己好,心里感动,不想看周玉珍和冷小盈的颜色,礼貌的寒暄了几句,上了楼去。 进了房间,取出藏在衣柜里的药瓶,正在取药,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你吃的是什么药?”狐疑的说着,冷天澈缓缓朝她走过来。 生怕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她慌乱的一颤,手中的药瓶“砰”的落在地上,黄色的药片洒了满地。 她紧张的举动更令冷天澈怀疑,他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她身旁,先于她将药瓶捡起来。 ~下文会是暖宠和精彩的激情。。正在努力码字中,尽快更新,期待亲的支持~ 靡情成瘾-情.欲似毒 ?她紧张的举动更令冷天澈怀疑,他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她身旁,先于她将药瓶捡起来。0 “止咳的。”舒暖无事般笑笑,怕他怀疑,忙又补充:“上次感冒后一直还有些咳嗽。” 眼前的她,浅笑似水,表情和声音明明都很自然,可此时这双清凉的眼里却隐隐闪动着惶恐,就仿佛在害怕什么?他微微觉得疑惑,薄唇轻动: “只是咳嗽?” “是……是啊,还能怎样呢?”怕他发现她的无措,她匆匆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药片榛。 他低头默不作声看着她,她狼狈的蹲在他脚边,每捡一片药瘦小的身子就随之震颤一下,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他淡淡的说:“脏了,别要了,再买新的。” “不脏的,浪费呢。”这种药很贵的,这一小瓶就花去她半月的工资了。 她的声音明明是平淡的,而他却恍惚觉得里面包含了一种抱怨,心倏地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帮她捡起几片药片,放进药瓶里倚。 “呵呵,谢谢。”她匆匆抬头看他一眼,忙又低下头去。 他勾勾唇,本想说句不用客气之类的话,竟说不出口。蓦地意识到结婚这么久自己都不曾哪怕像对个陌生人一样与她正常的说过几句话,他忽然有些自责。 “把药瓶给我吧。”她淡淡的说。 “好。”冷天澈又朝手中的药瓶看了一眼,递给了她。药瓶上全是奇怪的外文字母(非英文),他看不懂,但他能看得出这种药不便宜,平常的咳嗽医院会给开这种药吗? “铿、铿、铿……” 一连串清脆的、药片碰撞玻璃瓶的动静过后,她蹲着向前挪了一小步,继续捡那一片地上的药片。 他的目光不觉向她追去,她低着头,白嫩的小手利索的在地上跳动着,耳鬓黑亮的发丝缕缕垂到手背上。看着这一幕,他久远的记忆忽然被牵起,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孤儿院外的那片红豆地里,耳畔仿佛又响起那银铃般的声音: “天澈哥哥,明年我们还来这里捡豆豆好吗?要捡满满一大屋子,卖好多好多的钱,换成珍珠、串成项链,我嫁给你做新娘的时候就戴在身上。” “恩。诺诺,你戴项链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很好看。” 捡起最后一粒药片,舒暖正要站起,忽然发觉他在怔怔看她,不觉朝他看过去,对上他的目光,心顿时一颤:“怎么了?” 此时,他目光忧郁而伤楚,竟然跟宇文子墨看她姐姐东挽雪时那么相似,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冷漠薄情的他竟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思绪迅速被拉回现实,记忆中的人儿零落成烟,留下的只是锥心的思念与惋惜……他站起来,深藏住所有悲恸:“早点睡,我帮你请了假,明天出去玩。” 他竟要带她出去玩? 心中不由惊奇浓浓的喜悦,然而紧接着她已想到这一定是冷伯伯的安排,心情顿时又黯然了些,淡淡的说:“好,我睡沙发。” 在床头抱起一个枕头、牵起床薄被就朝外走,瘦小的身影直拉长到脚边。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冷天澈心中倏然涌起一丝自责:“暖暖……” 他叫她什么? 身影木偶般顿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嗯?” “你病还没好,我睡外面。”他已走过来,浅浅看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枕头和薄被快速走出门去。 颀长的身影迅速在眼前远去,“咔”他顺手带上了门。 心里也像是传来“咔”的一声动静,她看着那扇白色的门,不自觉的笑起来。舒夹答列 “啪嗒、啪嗒……”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毛衣上,她恍然不觉,木讷的走回床边,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他清晰若笛的声音。 暖暖。 他叫她暖暖…… …… 冷天澈坐在沙发上,深吸着烟,久久无法入睡。 “嗡嗡嗡……” 沙发上手机铃声在震动,他垂眸看一眼,见是穆晚晴的电话,竟不想接。 两个月前的一晚,他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竟然发现穆晚晴就不着.寸缕的躺在他身边,她羞涩而满怀幸福的告诉他,她是他的人了、要他负责。 那一次是他和穆晚晴有过的唯一一次,也是那清纯小女人的初次,况且她也因为那次意外怀孕了,他当然是要对她负责的。 曾经总觉得穆晚晴很像他的诺诺,想把亏欠诺诺的爱都给她,可渐渐的他发现其实这样很累。 摁下烟蒂,躺在沙发上,目光不自觉的又朝卧室的方位追去,烦躁的深吸口气,终于闭上眼,脑海中晃动的却全是关于那个弱女人的画面: 他想起新婚夜那晚,她趁他睡着放肆的抚摸他的脸;他想起不久前那一夜,她为他盖好被子,偷偷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他想起今天她坐在后座,温柔的搂着他、小脸温馨的贴在她后背;她想起过去他无论如何对她,她见到他时都会不自觉的面带微笑,也想起她最近反常的冷漠与平静…… 在沙发上不安的辗转反侧,他怎么也睡不着,有过了片刻,他终于掀去被子,起身朝她的卧室走去。 “咔!” 轻推开门,他走到床边,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面朝床外寂静的躺着,像是朵怕冷的娇嫩花朵,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更显得孤单瘦小。 “咳!” 她重重的咳一声,身子微微舒展了一下,继续熟睡,窗外洁白的光线晕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尤显得她干枯憔悴、孤单无助。 她脸上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 不由用手指轻触她眼角的泪痕,冷天澈内心某个角落像是打开一条缺口,对她的疼怜瞬间倾泻出来,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轻轻的爬到床上,在她身后躺下,健壮的双臂小心的在她脖子下穿过去,轻轻的将她揽进怀中。 …… 穆晚晴挂断电话,脸上更加憔悴无神。 半小时的时间内她陆续打了五次他的电话,他却一次都没有接。 她脖子里的伤还没好、又这样被冷御风赶出门,该是够可怜的了,而他非但不打个电话主动关心她,竟然连她主动打电话都不肯接…… 失落的开了门,无力的走进漆黑的房间,“啪”的开了灯,一瞬间,视线里突地闯入一个人影,她“啊”的惊叫出声,手中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宝贝,你路上可真慢,让我等你这么久。”邪魅的说着,颀长的身影在沙发上站起,缓缓朝穆晚晴走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回来?子谦,不是说好了以后见面要先打招呼的么?”她惊魂未定大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刚洗浴过了,头发都还是湿的,全身上下只用条浴巾遮住敏感部位。 “想你了,就不能破例?”张子谦轻嗤:“小妖精,你的事我哪有不知道的呢?” 忽然想到些什么,穆晚晴身子一颤:“是你告诉冷御风的?” 张子谦只是轻笑,几步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精细的下巴:“乖,别生气。” “子谦,为什么这样做?”她后退一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冷天澈不是傻瓜,事情得手了就该离他远一点,这样他才不会发现什么。”他走向前,性.感的、健壮的身子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微低着头,薄唇轻轻蹭动她的耳垂:“况且,我想你……” “别……子谦,我不想。”穆晚晴细腻的双手,轻轻推着他健.硕的胸膛,她心情很差,实在没有心情。 “这里不想?”他的手挑.逗性的在她柔软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又放肆的探入她细.长的两.腿间,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还是这里?” 身子隐隐颤动了一下,浓浓的厌恶如潮水般涌上来,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子谦,我真的很累,让我好好休息可以吗?” “很累?因为冷天澈么?”张子谦紧紧将她压在墙上,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他,那晚是你设计了他?还有你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子谦?”穆晚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他从来都很可怕,却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可怕的令她发抖。 “呵呵。”邪笑着,张子谦狭长的眸子里泛着生冷的光:“还有,别忘了你那些照片,那么性.感、那么美,我可不想给别人看。”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有那些照片,她怎么可能一直低三下四的受他指使呢?彻底慌了、乱了,穆晚晴张着绯红的小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宝贝,我想你嘴巴的味道了。”低低在她耳边说着,他忽的一把将身上的浴巾扯下来,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有力的双手摁住她肩膀,用力向下压着。 恍惚中,穆晚晴随着他的力道缓缓的跪在地上,正面对着他。 “乖,好好为我服务。”邪肆的说着,张子谦的右手已经抓住她浓密的黑发,坚.挺而炙热的男性探向前,几乎凑到了她唇边。 浓郁的男性气息扑来,穆晚晴厌恶而痛苦的皱起眉,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张开嘴想要干呕,他硕.大的男性却在此时伸入了她口中。 “哦……对,就这样,宝贝,就你最乖,冷天澈有没有这样对过你呢?”张子谦淫.邪的笑着,深眸里深藏住一丝恨意: 他冷天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看上的女人在他这里这么下贱、这么放.荡吧。 “呕,呕……” 她不停干呕,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两手无助的推着他的腿部,只想将张子谦推开,可是没有用,他的手重重的抓住她的头发,令她一点也动不了。 而他,身子还在享.受的大幅度的前后律.动。 没过多久,他一阵剧烈痉.挛,炙热的精华绝提般喷.薄进她嘴里,舒服的轻.吟一声,这才松开了她。 “呕!” “呕!” 她趴在地上连续痛苦的干呕,小嘴里淌出白色的污.秽。 “呕、呕、呕……” 胃部不住的抽.动、痉.挛,可是她晚饭都没有吃,根本吐不出什么,瘦小的身子狼狈的趴在冰冷的地上,犹如一个被撕碎的洋娃娃。 “对了,刚才你精彩的表演我已经拍了下来,如果发到网上,你的粉丝们看了一定会觉得很不错吧。”淡淡调侃着,张子谦早已穿好衣裳,将提前放在旁边的微型摄像机放进风衣的口袋。 呵,呵呵呵…… 穆晚晴心中只有冰冷的嘲讽。 “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宝贝,你这么美、这么动人,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张子谦慢条斯理的在她身边走过,高傲犹如至高无上的皇帝:“再帮我做两件事,你就可以自由了。” 无情的拉开门,冷冷离去。 呵呵,呵呵呵呵……她失魂落魄的苦笑,支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进洗浴室,站在花洒下,直接将开关拧到最大。 偏冷的水暴雨般喷洒下来,湿了衣服、模糊了双眼,他蹲在地上,双手抓住凌乱的头发,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 醒来时,竟发现一条手臂正搭在自己身上,“啊!”舒暖惊叫着翻身,竟发现冷天澈就躺在自己身后。 忽的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眸,睡意朦胧:“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恍惚无措,瞪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的五官清晰明朗,连每一根睫毛她都细致清楚,他细密的呼吸有节奏的喷在她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她感觉的清楚,这不是梦,现在他正将她揽在怀中。 “起床,我们稍后出发。”他什么也不解释,声音仍是淡淡的,甚至有些疏远。 “哦。”她应了一声,他早已放开她,匆匆下了床去。 昨晚他是搂着她睡了一夜吗?他到底在干什么?看着他的身影,她心里偷偷的笑。 ……  ?;y市是本省最有名的旅游胜地,车子在路上开了六个多小时才到,正赶上中午,将行礼放在下榻的宾馆,舒暖和冷天澈先去吃了饭。 “先去洗个澡,再回宾馆歇一会儿,下午我再带你四处逛逛。”淡淡说着,他一直看着窗外。 “哦。”她点点头,现在虽然是冬季,但坐了太久的车,她身上也闷出了一层汗,是该洗个澡的。 偷瞧他一眼,他俊美的脸上似乎总是“冷漠”这一种表情,不过还能渴望什么呢?这一路他虽然对她没有多热情,但是他只要不生冷的对她,她就很满.足了。 温泉里的水寂寂流淌着,暖暖的蒸汽将装修典雅的屋子充的满满的,站在这里,舒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下来。”冷天澈看着她,命令的口吻。 她木讷的点点头,沿着紫色的木质台阶一步步朝水中走下去。冷天澈就一.丝.不.挂的站在碧绿的水里,她不敢抬头,可还是在水中看到他的倒影。 “先脱衣服。”他看着她,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前的她笼在蒸汽里,脸色绯红、举止小心翼翼,像是只怕水的小动物。 他的声音似乎不耐,他一定觉得她很罗嗦吧……心隐隐颤了颤,她终于咬咬牙,快速脱掉衣服,忐忑不安的下了水去,背对着他站在靠岸的角落。 “哗!” 水声溅起,是他在水里走动,她的心忽然乱了。 恍惚间,她感觉到有只滑腻的手在水中触到了她的肌肤,身子触电似的剧烈抖了一下。 “你在怕什么?”他磁性而异样的声音和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扑在她敏感的肩头。 是水蒸气太热么?她忽然面红耳赤。 “小女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声音愈加魅惑了,湿漉漉的手臂,忽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细腰。 ~非常感谢·705482482·亲亲,感谢您慷慨的赠送了两枚钻石和一枚鲜花,感谢您对本文的厚爱,很喜欢。其实,亲们在看就是对谨最大的支持了,后文更精彩的。。期待您们的继续支持~ 靡情成瘾-致命沉沦 ?“小女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声音愈加魅惑了,湿漉漉的手臂忽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细腰。舒夹答列 “你,什么意思?”舒暖的声音随身子隐隐发颤。 冷天澈薄凉的唇在她馨香的脖颈中轻轻蹭动:“帮你洗澡,你说好不好?” 滚烫而好听的声音仿佛炙热的火焰,一蹙蹙烧在她耳边、扑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她脑子里一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整个人就像是悬浮了起来。 “怎么了?”他声音已经发涩,透着浓浓的情.欲,不安分的牙齿有意无意的在她肩头咬了一下榛。 “啊!”她惊叫一声,同时已感觉到他的双手在水中沿着她滑腻的肌肤向上游.走,不轻不重的握住她两团娇小的柔软,轻捏、细揉,令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麻酥酥的。 感觉到她的反应,冷天澈眸中的***变得更加浓郁:“说,好不好?” “好。”她完全忘了情,两眼已凄迷的无法睁开,偏偏水的温度太容易令人动情,而他的一切,都太过魅惑也。 “闭上眼,乖乖听话。”他舔舐着她的耳垂,极富磁性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 她仿佛着了魔,听话的闭起眼。 冷天澈俊美的脸探向前,看了她正面一眼,满意的笑笑,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黑发、颈部、后背,沿着她美好的肌肤缓缓向下游.移。 他就这样为她洗澡么?虽然紧闭着眼,但她似乎还是能看到他的身影,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健壮而不过分的胸肌、完美的身影,还有那双夜一样令人迷惑的双眼…… “吻我。”他说。 什么? 她还在迷茫,他已用两手掰住她肩头,在水中将她转一个圈,令她正面对着他。 她惊讶的睁开眼,他已向前走了一小步,她的嘴唇正好贴在她胸膛火热的肌肤上。 “呜。”她吓得轻呼一声,想向后退,后背却顶在水塘的木岸边,早已凌乱的心,这一刻砰然跳动起来。 “乖,别害羞。0” 冷天澈捉住她小手,举起来,令她双手环住自己脖子,近距离的看着她,璀璨的眸子里泛着桃花,她面色绯红、双眼迷离,显然是很动情了,却又在畏惧什么,放不开。 她羞怯生涩的样子,更令他欲罢不能:“吻我,我的妻子。” 他美眸低垂,仿佛最干净的天空中那颗最璀璨的星星,美的勾魂摄魄,而他眼中的情.欲这么浓,浓的令她心颤不已,而这个她所爱的男人,要她吻他…… 她凌乱的深了口气,踮起脚尖、仰起头,小嘴小心翼翼的朝他淡色的薄唇凑过去。 “咚、咚、咚……”时间仿佛停滞,心仿佛要在胸腔里跳出来,她努力平静着、平静着,可是就在嘴唇凑到他唇边的时候,他却忽然将头偏到了一旁。 “不是这里。”他的声音重了几分。 她愕然睁开眼,竟发现此刻他的目光也是凝重的。 他拒绝她吻他的嘴!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一个男人可能与不爱的女人做.爱,却只有跟自己所爱的女人才会接吻…… 他不爱她。 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在这样的情景下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告知,她的心还是明显的痛起来,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所有的***在这一刻彻底褪尽。 感觉到她明显的异样,冷天澈眉心微锁,下一秒,忽然俯身,双手托住她雪白的双.腿将她轻而易举的托了起来。 此时的她,双.腿不自主的缠在他腰部,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炙.热的男性触在自己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顿时一惊:“天澈,别!” “别什么?”他笑的邪魅。 “别这样。” 她用小手抵触的推着他胸膛,可是他非但不后退,身子反而向前抵进。 “额……”异样的感觉令她轻.呻。  ?;“小女人,别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很喜欢。”灼热的声音落下,他低头,俊美的脸正埋进她胸.部的两团美好之间,疯狂的吻暴风骤雨般落下。 碧色的水、撩人的水温、湿暖的蒸汽,还有他致命的吻、沉重的喘息、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和紧贴在她身上的滚热,一切的一切都将人的情.欲无限放大,她禁不住就沉沦了、迷醉了。 她纵然是块愚钝的朽木,而他,却总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她点燃。 “哦……啊,哦……” 隐忍的吟.哦,掺杂在轻细的流水声中,仿佛和谐的音律。 感觉到她的热情,他更加狂热的激吻、冲撞,她双手不自主的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与他粘的紧紧的,池里的水随着她们每一次的律.动,上下起伏、荡漾。 飘荡了、醉生梦死了,身体和感觉完全被情.欲吞噬、淹没。 这是不是应该?冷天澈,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吗?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这么温柔? 你可知,你本就是我戒不掉的瘾,为什么还要让我越陷越深,甚至令我痴痴的觉得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在乎和留恋。 …… 下午,舒暖是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惊醒的。 是顾延城的来电,她看了冷天澈一眼,她闭着眼还在安静的沉睡,怕影响到他,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才接起。 “延城哥,什么事?”声音也是轻轻的。 “暖暖,今天怎么又没来医院?”显然是很着急却又不忍责备,顾延城的声音十分无奈。 本该今天去医院检查的,但这次旅游冷天澈安排的很匆忙,昨晚她心情又复杂,忘了提前告诉顾延城,他一定是又为她着急了,心里顿时涌上无限的歉意,她抿抿嘴:“延城哥,我……” 想告诉他,她在外地旅游,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她顿时改了口:“延城哥,你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在这样下去我没办法再去找你了。” “什么?暖暖,你到底在说什么?”顾延城声音震惊。 “我现在已经嫁了人,延城哥,我们之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她声音故意顿了顿,努力装出伤感的语气: “我知道你不去相亲可能不是因为我,但是这件事令我觉得很内疚,令我觉得是我耽误了你,所以,我宁愿不看病也不想再耽误你了。”“我妈找你了?”虽然努力说的很平静,顾延城的声音明显沉闷了很多。 舒暖没说话。 “好吧,暖暖,我去相亲。”泄气般叹了口气,顾延城声音又变得暖暖的:“那你什么时候来看病?”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一定会去的,延城哥,放心吧。” 说完,她立刻挂断了电话,还得意的笑了笑。 赵阿姨说的对,延城哥最疼她了,所以她就利用这一点逼迫他去相亲,或许他未必一眼就喜欢上那个相亲的女孩,但起码这样能令他走出固执的圈子。 而不久前他在妙妙的墓地对她说过他从医的原因,所以,她没有劝他放弃做医生,那毕竟是理想,就像她执意价格冷天澈一样,就算别人怎么觉得不对,但她还是会固执的走下去。 舒暖收起手机,站起来,转身,忽的望见默然站在那里的冷天澈,她一惊:“天澈,你醒了?” 心中不知因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恩。”他垂眸凝视她的脸,墨色的眉微微蹙动:“一定会去哪里?你在和顾延城约会?” 醒后,他隐隐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于是便走了过来,他只听到她最后那句“我一定会去的,延城哥,放心吧。”当时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温柔,却如针芒般刺的他的耳朵生疼…… 而她转身时脸上明明还带着灿烂的笑,却在看见他的一瞬僵滞,甚至化作惊恐!又被他抓住了,所以心虚了?这个女人,对顾延城和对他的态度反差竟然如此之大! 浓浓的嫉妒和着中异样的失落感在他心中浓烈交缠,令他烦躁莫名,凝视着她,他生冷的眸子里掺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失落。 &n?bsp; ~加更了,目前本书的月票仍然是0,空荡荡的好可怜啊,有没有手里有月票的亲啊,求赏赐。后文会更加精彩的,期待您们的继续关注与支持~ 靡情成瘾-目睹她偷.情(5330+) ?这两天他才难得的对她温和了些,可现在他的目光又变得这么沉冷、这么可怕,舒暖顿时慌了:“不是的,天澈,我和他只是……” “不用解释了。舒夹答列”敛起眸中的冷意,他匆匆转身,背对着她:“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哦,好。”她讪讪的应一声,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然而她惴惴不安。 依着他的性子,该是好好教训她的,可此时他忽然觉得无力。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与她靠近时竟觉得她内心是单纯的、善良的,然而刚刚的一幕又提醒了他,她嫁给他有她的目的,她只是伪装的太深、太高明榛。 那份他本来唾手可得的项目,现在已经落入了顾氏手中,这对他在本市的商业地位虽然算不上致命打击,却也足够沉重了;她说,她与顾延城之间没什么,可是,他看到的都是她截然相反的表现…… 不想听她所谓的解释,因为总觉得她是在欺骗;亦不愿再与她针锋相对,因为想起她漠然的表情,他莫名觉得很累;甚至不愿去想她的坏,这样,心里反而会安静点。 …移… 人行道两旁全是高大的树木,虽是冬季,却也枝叶茂密,正当午后,温和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金子似的碎影。 这座植物公园里的景物很美,却美不过他,舒暖偷眼朝他看了一眼,心里不觉泛起浓浓的喜悦与感动。 他就在她身旁,不苟言笑的走路,袖口偶尔会碰到她的手,他当然不会在意,也不会知道,她心里已经好几次有过想挽住他胳膊的冲动了呢。 “可以帮我照张相么?”她指着左手边的海豚石雕。 冷天澈低头看向她,微微怔了片刻:“好。” 话音刚落,她已欢快的跑过去,坐在海豚背部,摆出个胜利的姿势。 “就这个姿势?”他调出手机的拍照功能。 “恩。”她笑笑。 他连连拍了几张:“好了。” “给我看看。”她笑嘻嘻的跑到他身边。 他微微一愕,右手向下垂了垂,将手机摆到她能看清的角度。 “挺好的,谢谢。”她咧着小嘴不住的笑,两只手很自然的就勾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再一气呵成的往怀里一揽,纤弱的左臂就与他的右手臂挽在了一起。 她在做什么?他眉头条件反射的皱起,狐疑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机:“没事。” 不同于她所预料的那样,他没有冷冷甩开她、没有训斥她,甚至连个讨厌的脸色都没给她,舒暖心里笑开了花,幸福的挽着他的胳膊与他缓缓的向前走。 这时,一对老年夫妇手牵着手自她身边谈笑走过,她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艳羡。 她想,如果她也能与天澈这样白头偕老就好了,可是,他不爱她,就算爱,恐怕上天也不会给她变老的时间。 “如果上天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会做什么?”她忽然问。 “什么?”冷天澈疑惑的看她一眼,不是没听懂她的话,只是曾经从未与她真正聊过什么话题,她忽然这样问,他反倒有些无措。 “如果你只能活一年,我是说如果……”舒暖耸耸肩:“你会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我没想过。”他转回头去,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或许我会去英国找一个人。” 这一刻,他眼中又流露出那种浓郁的仿佛忧伤的情绪,舒暖的心隐隐一颤:“你喜欢的人么?” “算是吧。”冷天澈黯然勾唇:“她或许早不记得我了。舒夹答列” 若是记得,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竟不给他一点消息。 舒暖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不是穆晚晴、当然更不会是她,她顿时觉得心情低落,酸酸的说:“她真幸福。” “希望她幸福。”?思绪抽回现实,他转头的看向她,竟发现她艳羡的目光,心隐隐一动:“你呢,你会做什么?” 她仰着小脸,与他四目相视:“跟你一样,陪在所爱的人身边,哪怕他对我冷漠也好、疏远也好,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哪怕看他吵、看他闹,我想这一生是值得的。” 此刻,她认真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盈盈双眸中竟然又流露出那种熟悉的,似是温柔、似是爱慕的目光,就仿佛她所说的那个她所爱的那个人就是他。 心忽然莫名颤动,然而,随之他想起了什么,倏然讽刺的勾唇:“顾延城么?就算你为他牺牲了这么多,等我们离婚后他未必还肯娶你。” 在他心中,他与她离婚竟是笃定的结果……心中浮起一丝黯然,她仍然笑,却不再灿烂:“天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他蓦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除非你和顾延城断绝往来。” 看着他漠然的脸,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她张着两片小嘴说不出一句话。 刚刚是他第一次与她敞开心扉,她还以为离他的心很近了,然而她还来不及多了解他一些,他就生怕被她发现什么似的匆匆的将心门紧紧关上,一瞬间又变得冷漠疏远,远到她怎么触都触不及。 什么时候他才能不这么排斥她呢? 这辈子,她还能等到么? …… 天忽然阴的很黑,转眼间就下起了雪,寒风骤然袭来,夹着几片雪花打在舒暖冻的发红的脸上。 “咳!” “咳咳!呕,咳咳……” 她蹲在地上瑟瑟颤抖,艳红的血溅在雪地里,妖娆的刺眼。 她和冷天澈从y市旅游回来后,冷伯伯又在南郊别墅这边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搬走了,也是从那天开始,冷天澈就再也没回来过,到今天已经整整一星期了。 这些日子她病情恶化的厉害,时常咳出血来,从延城哥的眼神中她知道,她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恢复了平静,她坚持着站起,迎着肆虐的风雪向前走。 “你不该病成这样还坚持上班。”清韵的声音逆风而来,似有些飘渺。 她停下脚步,还没有转身,一把雨伞已经撑在她头顶,随之那条修长的身影已站在她面前,将寒冷的风雪全挡在身后。 舒暖浅笑:“你怎么在这里?” “正巧。”宇文子墨淡淡的看着舒暖,她的脸已经冻的通红,头发早已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几片雪花沾在乌黑的发丝间,显得这个年轻的小女人就像是迟暮的老人般憔悴。 她这种模样,旁人看了都不禁觉得可怜,而她竟然还笑的这么无谓、这么自然,宇文子墨心中第一次单纯的因为她而牵痛。 “真是巧啊。”她朝四处望望,她当然清楚,这里其实是偏僻的,他怎么会正巧经过这里呢。 “拿着。”他将雨伞递给她。 她顺手接过,却不想下一秒他竟利落的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就往她身上披。 “别,不用。”她向后退去,脚下忽然打滑,趔趄着就向左摔去。 他忙拉住她胳膊,将她扶稳。 “咳、咳、咳!” 方才的惊吓牵动了她的病痛,她重重咳嗽起来。 宇文子墨隐隐叹息一声,左手仍旧扶着她胳膊,右手伸到她背后,轻轻拍打。 他的手法总是这么受用,令她转眼间就安静下来,随即意识到与他太靠近,她忙将胳膊从他手中甩脱,向后退了一步。 她眼中的防备,他看的清楚,浅浅勾唇:“我关心你是因为你姐姐,听话,穿上。” 他的目光虽然清冷温柔,却透着种令人无法违背的威仪,与他对视着,她忽然无法再违背,失神般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他将风衣披在她身上。 瞬间觉得暖,还有种竹林清风似得清新气息透入心脾,她有种别样的宁静感。 &?nbsp;“谢谢。”她匆匆将视线在他脸上移开:“我该回家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了她右手边。 “咔!” 车门打开,颀长的身影迅速下了车,站在她和宇文子墨面前,黑眸自然的凝着,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眼前的他凌然站在风雪中,如同一个孤傲的王者,这么尊贵、这么桀骜,整整一周不见了,他似乎更英俊了,望见她的这一刻,舒暖憔悴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来。 冷天澈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宇文子墨脸上掠过,落在舒暖脸上:“跟我回家。” 幽冷的语气,一如此时的风雪,她不由心颤:“好。” 迈开脚步朝他走去,眼看着就走到了他面前,宇文子墨却忽然开了口: “冷天澈,你这是在吃醋?” “什么?”冷天澈的眉头顿时深深蹙起,冷冷看着宇文子墨,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而他,面对他的冷,竟是如往的面色从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缓缓朝他走过来:“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情.妇穆晚晴?” 清冷的声音淡若清风,却不急不缓的煽动着冷天澈的怒气,他双手紧攥成拳:“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说你妻子的事,没有人比你的情妇知道的更多。”宇文子墨已走到他对面,俊美不羁的脸与冷天澈阴沉的脸只隔着近十厘米的距离,唇角轻勾,几分玩味、几分挑衅: “我的身份你也不是没查过不是?冷大总裁,你不是无所不能么?怎么连我的身份都查不清楚?” 这世界上还从没有过一个人敢用这种口吻、这种态度对他冷天澈说话,想发怒,可是面对宇文子墨清冷无痕的目光,他所有的凌厉、所有的锋芒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的吞噬,竟然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他只能冷冷看着宇文子墨,说不出一句话。 “多关注一下你的妻子,省的等失去了你还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就走。 失去什么?她是谁?冷天澈觉得他话中有话,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这是哪来这么个男人?仿佛一个无所不知的幽灵,轻易的就能看透人心。 冷天澈自远处抽回视线,竟发现舒暖还在望着宇文子墨离去的方向失神,目光痴痴的、傻傻的,嫉妒一瞬间就冲上来,冷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朋友吧。”她说。 “呵。”他轻嗤,看着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男人风衣,怎么看都觉得刺眼:“脱掉。” “好。”看出他脸色不好,她毫不违逆,听话的脱掉、拿在手中,冷风袭来,她不由又开始轻咳。 “咳、咳……” 轻微的咳声,每一声都像是触在他心上,看着她颤抖的身子,他忽然无力再责备她,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其他男人的衣服以后不准穿。” “哦。”舒暖乖巧的看他一眼,心里偷偷的笑。 他刚刚真的是在吃醋么?他怎么会知道,在她眼里,其他的男人就算对她再好都比不过他一点点的关心呢。 过去的一周他去欧洲和谈了一桩生意,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往家里赶,没想到在路上就看到了她,刚刚,远远的他就看到她与宇文子墨站在风雪里,她为他撑着伞,而他一手握着他胳膊、一手搂着她后背,似乎在亲热…… 他的妻子到底有多会勾.引男人啊? 或许,他是真的该多关注一下她了,是他对她的关怀太少,才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 送她回到家后冷天澈接了个电话又匆匆走了,今晚,舒暖还是一个人。 空荡的卧室里,舒暖躺在孤寂的大床上,紧攥着他送的木人才安心的闭上眼。 这些天病情异常的沉重,她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每晚握着这个木人才敢入睡。 他说过,这个木人会代替?他保护她的,有它,她就恍惚觉得他就陪在身边。 次日清早,一只纤秀的小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咔!”的推开了客厅的门。 “舒暖,舒暖?” 故意压低了声音喊了几声,见房间里没反应,穆晚晴才敢放肆的走进房间,卧室的门敞开着,她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舒暖。 果然是个懒女人,都接近八点了,还睡的这么死……穆晚晴心中暗暗嘀咕着,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沿,只见她仰面躺在着,右手举放在耳边,而她的手中还攥着件东西。 呵呵……低低的笑了笑,穆晚晴小心的将舒暖手里的木人拿下来,放在自己口袋里,无声无息的走出门去。 那天冷御风将她从这里赶了出去,随后的时间天澈一直没空,直到今天他才有时间带她回来取她的行礼。趁着冷天澈去取车的时间,她特意来舒暖的房间里看看,没想到果然被她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一个女人会拿着一件东西入睡,说明这件东西对她十分重要,如果发现这件东西丢了,她一定会非常难过吧。 “咚!” 是哪来传来了响动,舒暖猝然惊醒,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手里却空荡荡的。 木人? 她的木人! 慌乱的坐起来,掀起枕头、掀开被子,在床上找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可是她视为珍宝守护的东西啊,它会去了哪里?她脑袋里乱成一团,失魂落魄的下了床,蹲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四处找。 “天澈,天澈……”窗外似乎传来穆晚晴的声音。 她站起来,打开窗望出去,只见她就站在她卧室的窗下,正对车库的方向招手。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她恍惚的想了想,但挂念自己的木人,也没心思理会,正要关窗,这一刻,忽然见穆晚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人来急急忙忙的往脚边的行李箱里塞。 是穆晚晴偷了她的木人! “穆晚晴,把木人还我!”她着急的朝楼下喊一声,穿着睡衣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舒暖出了客厅时,穆晚晴还站在那里,那个刚刚她放木人的行李包就在她左脚边。 “还给我!”太过焦急了,她慌乱的跑过去,蹲下身子“嗤”的就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开。 此时,冷天澈的车已开到二十米远外,他正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幕。 ~感谢honghaier、qq914316706wangmeng和marina001亲亲慷慨赠送月票,和244601185亲慷慨赠送鲜花,感谢一直在看文的亲们,谨会以更加更精彩的后文答谢您们。。。~ 蚀骨欢爱-堕胎(必看的高.潮) ?“你干什么动我的行.李?”穆晚晴抓住行李箱的把手,一把拉到身后:“舒暖,我爱的男人你要抢,我的行.李你也要抢,是不是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 眼前这个外表清纯美丽的小女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防备的看着她,仿佛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么可怜、这么无助…… 舒暖抬头看着她,眉头厌恶的皱起:“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反过来诬陷别人,穆晚晴,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仿佛被舒暖的表情吓找了,穆晚晴怯怯的后退一步:“谁不要脸自己心知肚明……” “够了!”她霍的站起来,瞪着穆晚晴大声喊:“把我的东西还我,还给我!榛” 骤然提高的声音,远远的传出去,仿佛是什么仓促破碎了,凌乱的颤抖。舒夹答列 凶巴巴的瞪着眼走向前,她一把抓住穆晚晴行李箱的把手,用力往怀里拉:“松手,你给我松手!” 够了,受够了,受够了这个女人装神弄鬼、惺惺作态,这个女人既然喜欢扮柔弱、装可怜,她就当泼妇,把她伪善的面目全部撕碎医! “你为什么抢我东西?”穆晚晴抓住把手不放,皱着眉,娇小的身子弓起来,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天澈,快来帮我,她抢我行李……” 这个女人竟又把天澈牵扯进来,还想让他再误会她么?她本就着急,这一来气上加气,右手用力拉住行李箱,左手同时推在穆晚晴身上。 “砰!” 穆晚晴突地松开了手,沉重的行李箱被拖行了近半米,停在舒暖脚边。 她蹲下身子,右手伸向前,然而还没触及行李箱,却听到“咚”的一声沉重的响声,紧随着是穆晚晴一声几乎划破长空的凄厉惨叫。 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舒暖慌张的抬起头,只见穆晚晴正趴在冷天澈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头上,全身不住颤抖,原本雪白水灵的脸此时变得煞白憔悴,仿佛受了致命伤的垂死之人一样。 “你怎么了?”她站起来。 “舒暖,你……你就这么恨我吗……”穆晚晴瞪着她,凄楚的眼中布满泪水。 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更是慌了手脚:“什么?穆晚晴,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你了?” “你到底想怎样?”沉冷的声线中,冷天澈下了车,匆匆走过来。 “天澈,刚刚你都看到了,穆晚晴冤枉我,是她自己往车上撞的,我……” “啪!” 他重重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冷森森的眸子紧凝起来,咬着牙凌厉的逼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内心全看透: 刚刚亲眼看到她推穆晚晴的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当头泼了盆冰水,这些日子累计下来的对她的好感,一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无情的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而他幽冷的表情与仇视的目光,更令她心如刀绞,她倔强的昂着红肿的小脸,忍痛看着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冷天澈,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明明说的很平淡,却透着沁人心腑的哀凉。 “还想怎样呢?”冷天澈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字字铿锵沉重:“女人,我不是瞎子,而你,说到底就是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烂女人!” 每字每句都似锋利的剑,毫不留情的刺痛她最敏感的痛处。 她抬着头,蓦然顿在原地,痴了似的看着他横抱起穆晚晴、冷然转身。舒夹答列 “天澈,孩子……她杀死我们的孩子……” 穆晚晴垂危般的声音依稀传入耳中,舒暖恍惚的看过去,只见穆晚晴双腿间雪白的裤子上早已血红一片。 抢行李箱的时候,她是推了穆晚晴一把,可那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力气,怎么可能把穆晚晴推的那么失控,还重重撞在他刚开过来的车上? 曾经以为,一个女人用堕胎的方式陷害另一个女人是只有电视中才有的画面,因为现实中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狠心的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然而,眼前的穆晚晴是活生生的,只是为?了诋毁她的形象,她竟然残忍的把她和天澈的孩子都搭上,而且还是撞在天澈的车上,这样,冷天澈自然也会因此而内疚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 “不,天澈……我们的孩子,呜呜呜呜……” 痛苦的呜咽,清晰而逼真,泪水滚落在她颤抖的脸上,这么憔悴、这么令人心碎。 晃神间,舒暖竟看到她那泪眼中那丝异样,里面包含了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恨。 “我穆晚晴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舒暖,你记住,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此时,舒暖耳边忽然回响起穆晚晴被冷御风赶走时说过的这句话,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好可怕。 “没事的,坚持住,没事的。”柔声劝慰着,冷天澈将她抱上车去。 “女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你付出代价!”沉沉掷下一句,他迅速开车而去。 舒暖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他的车渐去渐远,眼眸中、脑海里,全是他阴冷的脸。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觉得他的心与自己靠近了些,还以为就可以与他这样哪怕没有暖、没有爱,至少能平平淡淡的走下去,可是只在一瞬间她就感觉他的心彻底离她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是什么刺伤了眼睛? 好痛,好痛。 是什么割破了心脏,将所有额外的感觉都抽走,令她只剩下一具躯壳,木木的站在原地,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痛、痛…… “咳!” “咳咳!” 肺部的痛牵起一丝知觉,她蹲下身子,吃力的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将所有拉链都拉开,可是,她的木人呢? “木人,我的木人?” 发了疯似的将行李箱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内衣、睫毛膏、梳子、发卡……却唯独没有她的宝贝。 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仿佛都被抽空,她颓然坐在还有积雪的地面上,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没有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穆晚晴,那个可怕的女人不仅抢走了她的天澈哥哥,还连他留给她的唯一的礼物也抢走。 “呜呜呜,呜呜……” 她哭,哭到没有眼泪,哭到嗓子里都发不出声音来,没人理她、没人安慰,九年前那个看她哭会伤心的冷天澈早已不在。或许,她一直爱着的,也只是个影子罢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时那个疼她爱她的天澈哥哥。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止住哭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浑浑噩噩的走进客厅、上了楼去。 寒风透过窗,飘飞的蕾丝窗帘发出扑簌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卧室竟然冷的像个冰窖。 “咳、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着拿出那瓶安眠药,关门的瞬间,忽然在衣柜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就像是一张被反复蹂.躏了好几次又舒展开的白纸,这么苍白、这么难看。 “咔、咔、咔……”她无神的晃了晃药瓶,她想,如果把这瓶药全吃下去的话,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也再也不会痛了。 然而,终究是没有寻死的勇气,她只取出两片来吃下去,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多时就睡着了。 …… “天澈哥哥,以后你要只对诺诺一个人好,我不高兴你要哄我,我发脾气你要顺着我,我晚上睡不着觉你要陪我去外面看星星。” “好,诺诺,以后天澈哥哥只对你一个人好,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天澈哥哥,你要说到做到哦。” “恩,诺诺,我会……” “女人,你睡的倒安稳!”沉冷的声音忽然将梦里那男孩的声音打断。 舒暖睁开眼,冷天澈沉冷的脸随之映入她眼中,这一瞬,正对上他冰凝的目光,她打了个激灵,彻底惊醒。 &?nbsp;“这下你满意了是么?”他忽的抓住她衣领,一把将她揪起来:“孩子没保住,而且,她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幽冷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恨意,如当头一棒狠狠的砸在舒暖头上,而他的脸这么阴鸷、这么可怕,就像是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般,似乎随时都要将她吃掉…… 他这么愤怒,全是因为穆晚晴吧,想到这里,舒暖本已死掉的心又像是罩上一层寒霜,看着愤怒不堪的他,她的目光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穆晚晴是够可怜的,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自作自受。” 因为哭过太久,她声音干涩沙哑,更显得冷漠无情。 “你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舒暖竟还会说出这么幸灾乐祸的言语,冷天澈眉头深深蹙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或是因为睡了太久,眼前的她,脸色苍白的怕人,明明是一副憔悴模样,可她的目光却这么倔傲、这么冷漠,就仿佛对他很抵触、很反感…… 面对她这样的目光,冷天澈心中的愤怒变得更加剧烈,抓着她衣领的手再收紧一分:“原形毕露了?不需要再掩饰了?贱女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酷无情。” 收紧的衣领勒的脖子生疼,而她,似乎没有了知觉,看着怒不可遏的他,甚至连恐惧都不再有,她竟然笑起来:“是啊,冷天澈,我贱,我冷酷无情,我原形毕露了,不需要掩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不是么?” 讽刺的语气、淡漠的目光,连笑容都是讽刺的…… 他对她的看法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他对穆晚晴是那么信任,对她,又是那么的猜疑,她就算耗尽力气去解释又有什么用?换来的不过是他变本加厉的鄙夷与伤害罢了。 累了,累的筋疲力尽,累的连为自己争取一点尊严的话都不愿再说。 无所谓了,在他再次打她耳光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对他对她的看法也就不在乎了。 “好,很好!”冷天澈咬紧的牙齿间迸发出生冷的音节,心忽然像是被打了个死结,还在勒紧、勒紧,勒的滴出血来,浓浓的痛,将整个身体都填满。 不知道为什么,当医生告诉他穆晚晴的孩子没保住时,他的心情竟没有多大的变化,心中一直郁结不化的竟是关于舒暖的一些情绪。所以,得知穆晚晴没有生命危险后他就赶了回来,只想找这个女人问个清楚,如果她肯解释、肯认错或是道歉的话,他或许还会饶过她,可她竟是幸灾乐祸、死不悔改…… 这个女人原来竟是这么坏、这么恶毒。 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像是忽然有什么彻底崩溃了,化作浓浓的恨,他胸口剧烈起伏,垂头,额头直抵在她额头上:“既然这样,你就血债血偿吧!” 他的手在颤抖,声音里、表情中无不透着对她浓郁的恨意,他对她的既然只是恨,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血债血偿,也好…… 黯然勾动嘴唇,她闭上眼:“如果我死了你就会心安,随便你。” 她无谓的话语,更令他怒火中烧,他冷声如冰:“你害死我的孩子,就要为我再生一个孩子,女人,从现在开始,我们假戏真做。” 一开始是为了利用她,所以散步她假怀孕的消息,现在却要她真怀孕?舒暖死寂的心隐隐颤动了一下。 蓦地松开她的衣领,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生子工具” 话音落下,他有力的双手已抓住她的睡衣,“嗤”、“嗤”、“嗤”,撕破成条,重重扯去。 舒暖仍然闭着眼,然而她感觉得到,现在自己已经一.丝.不.挂。 窗口吹来的寒风,好像千万把刀片划过赤.裸的全身,而她纹丝不动的躺着,犹如一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双腿被分开,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任何的预兆,他硕.大而坚.挺的炙热已经重重抵入了她,而他有力的两手也覆在她胸部的两团柔软上,单纯霸道的揉.动。 他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或者,他只是将她当做了所谓的“工具”。 她想起一周前在温泉的那次他对她的温柔与呵护,与现在的霸道与冰冷,对比太过鲜明,无声苦笑,她更是心若死灰。 &?nbsp;不停的撞击、律.动,一次比一次更重,他几乎用尽了力气,豪华的大床发出“吱呀”的响动。 然而,任他如何的努力,她都紧紧闭着眼,雪白美好的身子像块死气沉沉的木头,只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着,没有一点反应。 疼痛又怎样,羞耻又怎样?早已不能在她冰封的内心中激起一点波澜。 这个女人就像是对他没有了一点感觉,无论他怎样的努力,都无法令她产生一点反应,他终于恼怒了:“女人,给我睁开眼!” 她缓缓睁开眼,无神的眸中没有丝毫情..yu,有的只是冷漠与失意。 对上她的目光,冷天澈的心竟然隐隐震了一下,心中的失落随之被放大,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炙热的种子提前宣泄在她体内。 生硬的自她体内抽离,他垂头,薄唇抵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幽冷颤动:“记住,这才刚刚开始,在你怀上我的孩子之前,你每晚都要洗好了躺在床上等候我的宠.幸。” “呵呵呵。”她忽然笑起来,笑的凄楚、笑的讽刺。 冷天澈微微一怔:“你笑什么?” “冷天澈,我笑你可怜。”她看着他,眼中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与欣赏。 她的病或许还有救,可心若死了,怎么救? ~后文更精彩哦,亲记得收藏一下啊。这样更新的时候您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提醒啦~ 蚀骨欢爱-再不要这么卑微(大转折5250+) ?“冷天澈,我笑你可怜。舒夹答列”她看着他,眼中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与欣赏。 她的病或许还有救,可心若死了,怎么救? 眼前的她,笑的冷漠、笑的讽刺、笑的黯然,却偏偏没有了一点往常的柔和与缱绻,近距离看着她,冷天澈的心里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大块冰,寒冷而失落。 紧压在她身上的健硕身子不觉颤了颤,薄凉的唇沿着她额头滑落到她耳边,沉声低吟:“我是可怜,女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让你知道你自己更可怜!” 冷声落下,他顺手牵起自己衣服,下了床,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榛。 “砰!” 门被重重摔上,她仰着煞白的小脸看着镂了牡丹红纹的天花板,泪水绝了提般自眼中流出、漫过耳边,无声无息的浸湿瀑发、融进枕巾里。 他可怜,也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但至少那个女人是爱他的铱。 而她呢,他所爱的男人不但不爱她,反而恨她;非但一味的觉得她下贱、觉得她卑微、觉得她心机深、觉得她嫁给他有见不得人的目的,还总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她、折磨她…… 他当然不知道她早已比他更可怜了,以后还要用怎样残忍的方式来对他呢? “呜!”干枯的嗓子里禁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 “呼、呼、呼……” 狂啸的风吹的窗户吱吱作响,窗棱上零星的雪花飘飞进来,落在她姣好的肌肤上,迅速融化成冰冷的水。 她瑟瑟发抖,原本强忍的悲痛一瞬间失了控,她牵过手边的枕头将脸紧紧捂住,赤.裸的身子蜷曲着,将所有哭声深深憋闷在枕下。 经历了这一次,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清楚,过去的那段温馨、那段温暖不过是他的施舍,只要她有一点触动了穆晚晴,他立刻就会对她冷冽无情。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表现的卑微,甚至连自己的痛苦和眼泪也不会再让他看到,即便他还会给她所谓的“温柔”,她也不会再傻傻的、忘乎所以的觉得他是真的对她好。 爱他,她会默默付出,但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卑微。 ……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楼去,冷天澈深吸一口烟,心里却还是空荡荡的。 那天,父亲将穆晚晴赶了出去,严厉的警告他要他对舒暖好点,还安排他带她出去旅游,他照做了。 然而,他从开始就觉得舒暖是拆散他幸福婚姻的始作俑者,况且他背后还有一个需要他负责的穆晚晴,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该讨厌她、该恨她才对,所以每每不经意的想起舒暖、每每因她心动,他就会觉得烦躁不安、觉得像是背叛了自己…… 过去的一段时间,他暗示自己,是因为父亲的逼迫,所以才没有负担的不再与她针锋相对,甚至偶尔关心她,他告诉自己,不是真的对她好,而是演戏给父亲看,但那些日子他却真正的觉得舒畅、觉得快乐。 他甚至想不去在乎她的不好,就这样一直与她“演”下去,然而,换来的却是她没有底线的放肆,她不但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害死了他的孩子,就连面对他的质问也还幸灾乐祸的嘲讽…… 所爱的女人杳无音讯,与她(诺诺)相似的女人被推在自己车上流产,而他的妻子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他是可怜,可怜到连她都来嘲笑他了。 沉步走出门去,正要下台阶,冷天澈忽的看到那个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黑色身影,微微一顿:“你怎么来了?” “啊,总裁,你好。”顾心如抬起头,看清冷天澈的脸,不禁打了个激灵:“总裁,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好冷好冷,她跟随了他三年,知道冷天澈时常面色冷漠,却从没见过他像现在一样阴沉可怕过。0 冷天澈垂眸看着她,眉心微微锁出一道细纹。 “哦,总裁,有份重要合同需要你签字,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就找了过来。”顾心如笑笑。 “回公司再说。”他淡淡丢下一句,抛下她转身就向前走去。  ?;“哦,好,好的总裁,你可以等我一会儿吗?我帮你把这些行李收拾好。” 听到“行李”两个字,又想起早晨发生的那一幕,他深吸口气加快了脚步。 总裁今天是怎么了?不过,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置之不理,三年了,除了必不可少的工作交流,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顾心如暗暗叹一口气,将手中那把梳子塞进行李箱里便不再管,加快脚步朝冷天澈追去。 …… 嗡嗡嗡…… 床头桌上的手机倏地不停震动,穆晚晴缓缓坐起来,取过手机,接起:“喂?” “穆晚晴小姐,是我。”是个粗哑的男性声音。 “周青林?”穆晚晴顿时有些生气:“这些天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前几天遇到了点麻烦,现在处理好了,穆晚晴小姐,我还要继续帮你跟踪舒暖吗?” 穆晚晴用左手重重捏了捏眉心:“继续跟踪,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时都拍下来。” “好,好,我手里的钱不多了……” “三天内我会再打给你一万,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种小混混,给点小钱就什么都能做,穆晚晴嘴角勾起一丝鄙夷,迅速摁下挂断键。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天澈走了三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看着自己的手机,不自觉的就想打他的电话,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 她了解冷天澈,虽然他外表冷漠,但他却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这一次她意外堕.胎而且还是撞在了他的车上,他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而那个女人(舒暖)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其实这个孩子她根本就没打算留,虽然她不能确定谁是孩子的父亲,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天澈,如果生下来,万一以后天澈要做鉴定的话,她便怎么也无法掩饰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重创竟然令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都是舒暖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挽回天澈的心,是她,是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害得她失去了女人的最宝贵的生育能力,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卟!” 床边衣架上的外衣此时突然掉落在地,她缓缓挪下床,俯身抓起衣服,右手忽然抓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想起那是件什么,她突然恼怒的厉害。 是那个木人,早上她本想装进行李袋里的,却被舒暖发现了,于是她又将它藏在了外衣里侧的口袋里。 恨恨的拉开口袋的拉链,雪白的小手颤抖的攥紧木人,站起来,顾不得子宫里传来的微痛,快步走到窗前,用尽全部力气远远的扔出去。 十二层的高度,别说是木人,就算是个铁人也该摔得粉身碎骨了。 顾心如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奢华贵族医院,艳羡的深吸了口气。总裁回公司后就一直忙的脱不开身,他吩咐她来帮他看一个病人,还特意吩咐她保密,会是什么样的病人要弄得这么神秘呢? “啪!”、“啪!” 随着连续的两声动静,有什么落在了脚边,她好奇的蹲下身子,竟是个精致的木人,木人是从高处落下来的,因为先落在了她身旁的雪松上,下降的势头缓冲后又落地所以没有摔坏。 好漂亮的木头人,是谁舍得把它扔掉呢?顾心如捡起来,小心的塞进口袋里。 …… “嘿嘿,干的不错吧。”周青林把手机递给一直默然站在他身旁的宇文子墨,方才与穆晚晴的那段通话他都录了下来。 宇文子墨垂眸瞥他一眼,声音清冷如风:“以后照你我说的做,或许可以将功赎罪。” “恩,好,好,我会好好表现的。”周青林点头哈腰,至今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但他身上有种仿佛能渗透人心的魅力,做惯了坏事的他,忽然就想跟随他做点好事。 …… 被梦惊醒时,仍是白天。 曾经怕天黑,因为每过一天就觉得自己剩?下的日子又少了一天,可今天她怎么觉得这一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这么累? 一动不动的躺着,保持着醒来时蜷曲的姿势,像是具失了心的躯壳,不想动,任何事情都不愿去想。 “现在为您播报天气情况……” 耳畔手机响起,她终于牵过来,赫然发现里面竟有三个王经理的未接来电。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今天没去上班竟然忘了请假,用颤抖的手指拨回去:“王经理,对不起,我今天……” “呵呵,安心休息吧,我已经给天澈打过电话了。”成熟的男性声音温和而得体。 “哦。”顿了顿,她还是禁不住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今天不舒服,暖暖,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多注意休息。” “恩,好。” “恩,你身体本来就弱,让天澈多给你补补,自己也要注意些啊。” “恩,好的,王经理。”不知为何,舒暖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楚,挂掉电话,又呆呆的躺了好久才起床。 …… 清晨的风有些冷,却是清新的,舒暖深吸口气,仰望天空,今天的天空已是晴空万里,昨日的阴霾早已不见了任何痕迹。 哭过、痛过后,也该把坏心情一页翻过了,既然可以,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些? 心中默默想着,她耸耸肩,继续朝院门口走。 此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开进院子,正迎着她驶来,在她面前几步远处缓缓停下。 是他的车,心隐隐颤了一下,她视若未见的继续向前走去。 “你去哪里?”冷天澈滑落车窗,漠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上班。” 冷漠的语气、爱理不理的表现,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他的情绪,他忽的推开车门:“从今天开始不准去上班,我会帮你辞职。” 什么? 她猝然止步,转回身去,满目的冷漠与无奈:“我偏要去,冷天澈,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 “就凭我是你老公。”他森然走向前,寂冷的注视她:“女人,你这么舍不得这份工作是不是跟王湛江这样的老男人也有一腿?” 他是在拿她开玩笑么?可他的神色、他的目光明明这么生冷、这么认真,他是把她当成了怎样的女人啊? 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伤楚,舒暖苦笑:“就算是又怎样呢?冷天澈,你可以有情.人、有小三,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话音落下,她顿时看到他俊美的脸黑云密布,深黑的眸子里冷的像是要下起冰雹来,他是被她激怒了,看着他,她心中除去悲凉竟再没了其他感觉,失意的瞥他一眼,转身就走。 曾经那么爱他、那么怕他受伤,一味的对他言听计从,哪怕他的无理取闹也不忍违逆,而经历了这许多,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痴痴傻傻的舒暖,对他无理的要求她不会再屈从。 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的顶撞他,不适应、不相信,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三步,他才恍然回过神,冰封般的冷意立刻袭上心头,他冷声:“击垮王湛江的小公司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敢再回去我立刻就让他的公司在世界上消失。” 他的声线总是磁性好听,却似是寒雪山巅的冷风,瞬间将她冻僵在原地。 是,她的老公的确有着在商界呼风唤雨的能力,可他竟以此来威胁她:“冷天澈,你到底想怎样啊?” 虽然她背对着他,但她言语里的受伤他还是听的清楚,心中不觉就泛起恻隐之情,几乎就想索性放她走,可是,此刻脑海中忽又浮现起王湛江的身影,他薄唇颤动,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天下午他去她公司接她,是王湛江将他带到她办公室的,那时他就注意到王湛江看她的目光很异常,而昨天,王湛江竟然把电话打到了他那里询问舒暖的情况,凭借男人间特有的直觉,他知道,王湛江喜欢她。 看着她背影稍稍停了片刻,他走过去,自她身后拉住她胳?膊:“跟我去医院。”命令的口吻,瞬间就激起了她的抵触情绪,她站在原地不动:“去干什么?” “她想见你。” 她?穆晚晴?心中骤然涌起强烈的反感,她一把甩开冷天澈的手:“我不去!啊!” 他早已强行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车旁,腾出左手拉开车门,硬生生将她塞了进去。 “不去,我不去!”她焦急的扑到门处,着慌的拉开车门。 “老实坐着,或者我用绳子绑你去。”他沉着脸低吼,声音阴鸷可怕。 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颤抖的右手无力的自车把手上滑落。 “砰!” 车门被重重关上,失神的功夫,车子已发动起来,她颓然坐在舒适的车座上,空洞的两眼直直看着车座上的冷天澈,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她却觉得他离他好远好远…… 被冷天澈强行拉着进了那间高级护理病房,舒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穆晚晴。 望见舒暖,穆晚晴先是怔了怔,随之惊讶的瞪起小眼:“暖暖,是你?” 暖暖……叫的可真亲切。 舒暖心中嘲笑,一声不吭的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这个明星,她真是美,就算穿着普通的病号服也美的耀眼、美的令人心动。 “向她道歉。”冷天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呵呵……舒暖心中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仍然沉默的看着穆晚晴,脸上隐隐露出痛苦的表情。 “向她道歉!”他声音明显的加重了。 心痛的更加剧烈,舒暖整个身子都隐隐颤了一下。 “天澈,别逼她了,也不全是她的错。”穆晚晴这时柔声劝慰,声音这么娇柔,表情和眼神都这么温柔、这么善良。 可是舒暖偏偏看到了她眼底那丝窃喜,这个女人让冷天澈“请”她来医院,就是想大度的“原谅”她么?她冷笑:“穆晚晴小姐。” “嗯?”穆晚晴愣了愣,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 “呸!”舒暖一口唾沫啐在这张憔悴美丽的小脸上。 ~后文更精彩哦,亲,阅读愉快~ 蚀骨欢爱-被两个男人轮X ?她冷笑:“穆晚晴小姐。0” “嗯?”穆晚晴愣了愣,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 “呸!”舒暖一口唾沫啐在这张憔悴美丽的小脸上。 完全没料到当着天澈的面舒暖也敢有这么放肆的举动,穆晚晴懵了,瞪大了美丽的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还在冷笑的舒暖,直到额头上的唾沫流淌到鼻梁,迟来的羞辱感才一瞬间绝提般涌上来: “贱女人,你敢这样对我!榛” 彻底失了控,她尖锐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喊,张开两手面目狰狞的去抓舒暖。 “呵呵,穆晚晴,泼妇的原形毕露了?”讽刺的笑着,舒暖从容的向后退出两步。 毕竟是刚小产过,伤了元气,穆晚晴反应远远比平时迟钝,非但没抓到舒暖,反而因为向前的动作太过强烈掉下床来,脸朝下“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叶。 “啊!”惨叫一声,她抬头看了冷天澈一眼,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天澈,她欺负人,呜呜,欺负人……” 委屈的表情、悲痛的哭泣,这么伤楚、这么惹人疼怜,这个女人现在是真痛还是假痛呢?舒暖低头看着她,嘴角扯开黯然的笑。 “女人,你的心到底有多毒?”身后忽然传来他沉冷的声音。 她的心重重一沉,眨眼间他已从她面前走过,目光在她脸上一晃,蹲下身子就去扶地上那娇弱可怜的人儿。 他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种冰冷、那种失望、甚至是那种浓浓的恨,都那么清晰,清晰的犹如一把生冷的刀,无情的刺入她心中狠狠搅动,她痛到抽搐,却冷静般站在原地,仿佛自己很平静、很无谓。 “天澈,她好可怕,呜呜呜……,我不要,呜呜……不要再看到她……”穆晚晴的身子在冷天澈怀中蜷缩成一团,恐惧的看着舒暖,就仿佛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冷天澈抬眸看向舒暖,此时的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悔意,嘴角反而还挂着一抹讥笑,这个女人是有多怀啊?看着她,双眼忽的就像被什么刺痛,他痛苦的皱起眉: “滚!” “给我滚!” 冷冽的声音如一把海盐,洒在她心中血淋淋的伤口上,过度的心痛,反而令她清醒起来,淡淡看着这个冷到极致的男人,她漠然笑笑,转身,默不作声的朝门口走去。0 她坏、她毒、她残酷无情…… 她清楚,这一次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彻彻底底的无法挽回了,可是,要她向他的情.人道歉她做不到,他既然对他的坏印象已经根深蒂固,那么她再坏一点又有什么? “咳!” 肺部隐隐作痛,她屏住呼吸,强撑着走出门去。 “呜呜……” 怀里的人还在颤抖哭泣,而他怎么竟没有了那种该有的疼怜?抱着她,脑海中辗转来去的却全是舒暖离去时那漠然的身影。 虽然穆晚晴还是善良而单纯,但不知从何时起,看到她时他却已无法与自己心目中的诺诺联系在一起,有时反倒觉得那个坏女人与她的诺诺有些相似。 “咳咳!” 坚持着走到电梯口,舒暖再也撑不下去,痛苦的弯下腰,右手捶打着肺部,左手抚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电梯随之打开,冷小盈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来,望见蹲在右手边的人,倏地停下了脚步:“舒暖?” 是冷小盈的声音,这是冤家路窄么?此时,她咳声终于渐渐平静了些,却仍旧蹲在地上,艰难的调整着呼吸。 “哈,你是来看小晴姐的?”冷小盈站在舒暖身边,低着头,右脚挑衅的伸到舒暖脸部的正下方,脚尖翘起来。 低着头的舒暖,嘴巴正对着她的脚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然而,她没有力气说话。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现在怎么样,我哥算是看清你了吧,我和我妈一开始就没把你看错,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呵,你的嘴不是挺厉害的么?今天怎么哑巴了?害死我哥和小晴姐的孩子,你这种人就该进监狱。” “喂,你装死人呢!”舒暖越是不搭理她,她越是不解气,气呼呼的抓住舒暖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起来:“说话,你说话,啊!鬼啊!” 看到舒暖的脸,她忽然惊叫一声,一把甩开舒暖的胳膊,转身慌慌张张的朝走廊深处跑去。 “咚!” 舒暖无力的身子被冷小盈一甩,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墙壁上,额头传来清晰的痛,她黯然笑笑,单手扶着墙进了电梯,关门的瞬间,从如镜的金属色电梯壁上看到自己的倒影,自己也不禁吓得轻叫一声。 此时的她,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刚刚咳出的血将她的嘴染得通红,而且在嘴角也留下两道殷红的血迹,妖娆醒目,果然就像是鬼一样呢。 呵呵……她凄然笑笑,在口袋里取出一包湿巾,将嘴唇、嘴角的血迹全擦去。 她知道冷天澈从来都是说得出也做得出,所以公司她是不能回了,离开医院,她打的去了那条小河边。 坐在河边的木凳上,看着溪流淙淙,舒暖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微微发涩的声音: “诺诺,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你就来这里等,我们一定会在这里重逢的。” “嗯,天澈哥哥,我们为什么会失散呢?” “我说如果,我不想万一我们失散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 九年了,每个月她都会抽出时间来这里看看,然而,她从没在这里遇到过他。 流水依旧,就连河边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变过,变了的、变得最快的也只是人心。 仿佛只在一瞬间,太阳就升的好高好高,她闭着眼,仿佛回到了过去,记忆里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都一直都那么清晰。 “妹妹,一个人啊,寂寞不寂寞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性的声音。 她睁开眼,忽然发现面前站了两个高大而肥胖的中年男人,吓得一惊:“你们干什么?” “小美女,看你孤单,我们哥俩陪陪你……”左侧的男人忽然坐在她身边,眯着狭长的眸子,邪肆的看着她。 望见男人眼中炙热的情.欲,舒暖顿时明白了什么,慌乱的想站起来,可身子刚起了一半,右侧的男人忽然走向前,有力的双手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重重的将她摁了下去。 “咚!” 在他强劲的力道下,舒暖重重蹲回了木凳上,还没回过神,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肥厚的右手忽然放在她胸.部,用力捏了下去。 “啊!”过度的惊吓与疼痛令她声音惊慌不安,她慌乱的重重将男人的手推开:“别碰我!” “呵呵,还挺辣,爷就喜欢辣的,哈哈哈……”放肆的笑着,他有力的右臂忽然放肆的紧搂住了舒暖的细腰。 “放开,放开,给我放开!”舒暖彻底慌了,拼了命的挣扎、嘶喊,可是没有用,男子非但紧搂着她不放,还将油乎乎的大脸朝她肩头凑来,干裂贪婪的嘴唇几乎贴到她雪白的脖子上。 浓烈的酒气、刺鼻的烟味还有男子身上难闻的恶臭气息清晰的传来,“呕”,舒暖忽然一阵干呕,紧接着拼了命的大叫:“救命,救命、救命!” “呵呵呵,小美人,这种地方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留着力气过会儿在我身.下叫个够吧,哈哈哈……”淫.邪的笑着,男人忽然“嗤”的将她外衣的拉链拉开。 “放开,混蛋,别碰我,啊,救命!救命!咳咳,咳咳咳……”太过剧烈的挣扎激起肺部的疼痛,她拼命咳嗽起来。 “呵,还挺娇气,小美女,别着急,我们哥俩现在就来好好疼你。”男子邪笑着抬起头,看向站在舒暖左侧的男子:“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帮忙脱光她!” “哦。”男子憨憨的点点头,俯下身子,抓住了舒暖的上衣。 ~最近因为忙假期,工作太多、太忙,更新晚了,非常抱歉。后文更精彩的,感谢您们的一直支持。。~ 蚀骨欢爱-冰天雪地里的撕裂 ?“卟!” 浅蓝色的羽绒外衣被男子硬生生扯去,顺手扔在雪地上。0 “别,不要,不要!” 她拼了命的反抗、挣扎,然而剧烈的咳嗽本就抽空了她的力气,何况她面对的是两个强壮的大男人? “救命,救命!咳咳,救命……榛” 她用尽力气嘶喊,喊到嗓子沙哑,无助的声音却传不多远就被无情的寒风撕碎。 “别叫了,不然我再找几个哥们过来一起上你。”男子淫.笑着看着舒暖痛苦扭曲的脸,身体里的欲.望变得愈加旺盛,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想要她。 孱弱的身子重重一颤,舒暖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大哥,求你,别这样,我不是坏人,咳咳咳咳,求你,咳咳,别这样对我。胰” “乖,哥就喜欢好女人,一会儿好好疼你,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中,另一个较憨的男人已抓住她的毛衣和保暖衣、强硬的往上拽。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咳咳咳咳,救命!” 上身剧烈一震,衣服再次被猛力扯去,大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外,冷风如刀般袭来,将她冻的连连颤抖。 完全不顾她的痛苦,较憨的男子将她的衣服摔在地上,继续来扯她的胸罩。 “好了。”坐在舒暖身边的男子摆手,贪婪的看着舒暖雪白的身体:“剩下这件我来脱。” 说话间,肥硕的大手已抓向舒暖的上半身仅剩的那件白色蕾丝文胸。眼看着手指就触到了,却忽然有一滴红色的液体落在他手背上,他的手顿时停下,疑惑的看着舒暖:“你怎么回事?” “咳咳,咳!”舒暖痛苦的咳嗽着,不经意的望见男子眼中那丝恐惧,她忽然笑起来:“呵呵呵,咳咳,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男子声音微微发颤。 眼前这个女人不但咳的脸色苍白,而且还咳出血来,猩红的血线在她嘴角流淌、蔓延,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显得妖娆可怕,而她竟在笑,笑的痛苦、笑的凄楚,笑的令他心里不禁发慌。 “我快死了,咳咳,呵呵,是不治之症,医生说,咳咳咳,说会传染的……”她抬头看着男子,痛楚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咳咳咳……你是想跟我一起死么?咳咳咳,呵呵呵呵……” “你……”男子吓得面色焦黄,撒气的狠狠一把推在舒暖身上:“靠,你个贱女人!” 娇弱的身子被推的失去平衡,像片破碎的梨花般无力的摔下木椅,沉重的趴在还表面覆盖着积雪的冷地上。 蚀骨的疼、刺骨的冷,撕心裂肺,单薄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痉.挛。 “大哥,她有传染病。” “知道,走,拿着那件衣服。” 耳际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然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 看来就连再无耻的流氓也是怕死的啊,她骗了他呢,她的病不传染的……心中黯然的笑起来,她努力压抑着肺部的躁动,挣扎着爬起,雪白的肌肤上流淌着一道道积雪化成的冷水。0 风忽然变得不再温和,携着丝丝的寒意如针般刺痛她敏感的肌肤、直沁入她五脏六腑中去,她不停的发颤。 她双手抱抱僵冷的胳膊,走到右前方,在雪堆里捡起自己的保暖衣与毛衣,用力抖掉上面的雪,用手试了试,两件衣服都已经湿了。 可她没有办法,就算是湿衣服,也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好。 咬咬牙,穿在身上。 “阿嚏。” 她打一个喷嚏,瑟瑟颤抖着向前走去。 手机和钱包都在外衣的口袋里,而那两个男人走的时候顺手将她的外衣拿走了,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又无法与别人联系,只能走回去。 “咳!” 寒冷像是决了堤,疯狂的往身体里钻,她用力抱紧双臂锁住一点温暖,加快脚步向前走。抬头看向前方,这条熟悉的小路忽然就像变得很?长,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黯然伤神时,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冷天澈俊美的脸,仿佛他就在眼前,可是他的目光那么冷漠、那么怕人…… 她忽然觉得无力,脚下一软,颓然蹲在地上,头低低的垂下去,再无力站起来。 活着,难道总是这么冰冷、这么辛苦么? 活着,好累、好累…… 前方忽然响起车笛声,她抬起头,隐隐的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面朝她驶来,在她身前不过三米远处猝然停下。 车门打开,修长的身影下了车,寂寂的朝她走来。 是他?还是幻觉? 她眨眨眼,仰着头疑惑的看着这个俊若仙子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冷天澈走近了,垂眸看着她,璀璨的黑眸凝的很深很深。 在车里远远的就望见了这条熟悉的身影,但他无法确定是她,因为这个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来,直到离得近了他才确定。 一贯冰凝的目光、冷漠的语气,面对这样的他,她也该适应了、免疫了,可是看着他,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只是这样看着他,她不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她面前止步,离她越近,心就被揪的越紧: 眼前的她头发凌乱不堪,脸色异常的苍白,这里的风从来都很急,又是寒冬时节,而她竟然没穿外衣,只穿着件单薄的毛衣蹲在冰冷的地面上,憔悴犹如一朵刚经受过被暴风雨摧残的花骨朵,无声无息的就将他的心揪住。 他的声线是冷调的,深锁的眼中除去寂寂的黑找不见任何情绪,她不清楚他是不是又在质问她,她只是勾动嘴唇,了无生气的笑笑。 “女人,你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失去了耐心,蹲下身子,想将她拉起来,右手抓住她胳膊的瞬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衣服是湿的。 这样的天气,这个弱女人竟穿着湿毛衣暴露在寒风中…… 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冷天澈蹲在原地,健硕的身子蓦地隐隐颤抖,凝视她太过憔悴的脸,心头忽然就涌上浓浓的疼,他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上车!” 拉起她,匆匆朝他停车的方位走。他刚刚的表情冷的怕人,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她是哪里又惹了他呢?她还在想,已被他拥到车上。 “脱掉。”他说。 她淡淡看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将毛衣和保暖衣一并脱下,叠好,放在车座上。车里开着暖风,吹在潮湿的衣服上仍旧很冷,所以就算他不“命令”她也是要脱的。 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羞涩而柔弱,而今,她变了……冷天澈心中莫名浮起一丝失意,随之将风衣脱下,递给她:“穿上。” “谢谢。” 是心死了么?竟然连感谢的话,都淡漠的波澜不惊。 可是,披着他的外衣、闻着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她还是觉得温馨、觉得暖。 他已调转车头,朝回去的方向开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终于问。 她过于平淡的语气,轻易的勾起他的抵触情绪,沉声说:“来找一个人。” 他又是这种厌恶般的口吻,心不由一沉,她重重咳了一声,深藏住眼中的抱怨,幽幽的说:“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 “你说呢?”她的讽刺,令他不由开始烦躁:“以后别再出这样的事。” 是她太天真,过了这么多年,他冷天澈怎么还会记得当初的孩子话?她笑起来:“冷天澈,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女人,我只是怕你给我丢脸。”冷天澈的脸上忽然乌云密布:“如果我的妻子被人强.暴,你或许无所谓,但我丢不起这样的人!” 他总是这么聪明,这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又在气什么?她也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关心她,她明明知道的,所以心不会痛、不会痛…… 无声的深呼吸,冷天澈?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莫名沉重。 穆晚晴小产后,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变得越来越放肆了,她开始对他冷漠、开始顶撞他,甚至当着他的面啐穆晚晴口水……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反倒觉得无力,觉得心中怪怪的,似是憋闷、似是烦躁、又似是失落。 这样的情绪此刻尤为严重,他深呼吸、深呼吸,努力的平静、努力的想心中藏了九年的那个女孩。 他的诺诺该是忘了,九年前的那个十六号,他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条小河边告诉她,如果失散一定要来这里等他。 这些年,每个月的十六号,无论再忙、再累,他都会来这里,可他从来就没等到过她。 她当然是忘了,远在国外的她身边一定少不了好男人陪伴,怎么还可能记得当年那个傻呵呵的天澈哥哥。 …… “小晴姐,你身体还没恢复,我送你上去。”冷小盈笑嘻嘻的搀住穆晚晴的胳膊,就要进电梯。 穆晚晴站在原地,轻笑:“小盈,听话,快回家去,不然以后我可不帮你要你偶像的签名了哦。” “嘿嘿,就是小晴姐最好,你慢点,我走啦。”冷小盈松开穆晚晴,像只欢快的雀儿般跑远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穆晚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过去的一段时间,张子谦总是不打招呼就来她家,每次回家她总是提心吊胆,所以她不敢带任何人一起回来。 缓缓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墙上自己孤单的倒影,她忽然有些失落,天澈好忙,连她出院都没空陪她。 打开.房间的门,她果然就看见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反感,但她还是平静的说:“子谦,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来呢?” “子谦?”沙发上的人缓缓站起,转身面向她:“张子谦?” 发现男子不是张子谦,穆晚晴先是吓的一怔,看清男子的脸,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个男子好美好美,她几乎看得呆了。 “穆晚晴小姐,我们做笔交易吧。”宇文子墨走向前,目光缓缓落在穆晚晴脸上。 “交易?”穆晚晴此时才回过神来:“什么交易?你是谁?你怎么进入我房间的?” 宇文子墨漠然勾唇,声音淡若清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手里有你的一些秘密就够了。” 秘密?她的秘密? 穆晚晴瞪着眼,不经意的对上宇文子墨清澈的眸子,竟觉得他的眸子就像一盏雪亮的镜子般,将她心中所有的事情都照的一清二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 …… 回到家后,舒暖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坐在客厅的梳妆台前正梳头,门忽然被推开了。 不用回头去看,她也知道是谁来了,雪白的小手微微顿了一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梳头。 眼前的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仔细的梳理着如瀑的黑发,就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不觉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梳够了没有?” “什么?”她愕然抬头,瞥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淡漠的语气、淡漠的目光……他的声音顿时一沉:“你不想看我?” 舒暖又是一惊,这一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天澈,你什么意思?” “呵呵,那就不要看好了。”邪肆的说着,他已扯下自己的领带,倏地遮在她眼上。 眼前顿时黑暗一片,舒暖立刻慌了,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鼻息中喷出的气息,炙热的令人不安…… ~今天还有一更,奋力码字中。。。写完立刻就更,很精彩的哦。。。~ 蚀骨欢爱-限制级调教 ?眼前顿时黑暗一片,舒暖立刻慌了,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鼻息中喷出的气息,炙热的令人不安…… 心中倏地有种惶恐感:“你干什么?” 抬手去扯蒙在眼睛上的领带,他却一把将她小手攥住,低头趴在她肩头,薄绯的唇凑上她耳垂:“舒暖,你敢再动我就让你后悔。0” 明明是漠冷威胁的言语,却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和着清浅温暖的气息,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透入她耳中、钻进她心里,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恍惚间,她忽然感到眼上一紧,他已快速把领带的两端打了结,牢牢系在她头上榛。 他这是做什么?与她玩捉迷藏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倏地一惊,舒暖站起来:“冷天澈,你玩够了没有?” 说话间,双手同时向上抓,然而,手指还没触到领带,两只手都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 “远远不够。”他幽然嗤笑:“女人,你不是胆子大么?你不是无法无天么?怎么才刚刚开始你就怕了?胰” 他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她耳边,黑暗中更显的阴鸷邪魅,她不禁着了慌,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放松点,不会很疼。”他压低了声音,刻意把“疼”字说的很重。 她更是惊慌不安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他轻笑,右手如铁箍般箍住她双手,左手在她梳妆台上牵过六根头绳,一根根的向她手腕上缠。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她用力的挣扎,可他的力气这么大,她怎么也逃不出他的禁锢,只感觉双手被什么富有弹性的东西紧缠在一起,她觉得手腕都快要被勒断了,而他还在继续缠紧,再紧、再紧…… “动动看。”他终于松开她的手。 她条件反射的想分开双手,可是两只手就像是被强力胶紧紧黏住了,怎么也分不开。 “冷天澈,你松开我,给我松开。”双手不自由、眼睛看不见,她急的原地直跺脚。 眼前的她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兔儿般惊慌而着急,看着她这副模样,冷天澈反倒比看到她淡漠、看到她疏远时舒服了很多……低头打量着她,此刻,他冰凝的眸子里隐隐露出一丝玩味:“很好。” 很好?她这副可笑模样很好……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还是能猜到他此时会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不禁苦笑:“冷天澈,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样有意思么?” “所以呢?”他走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圆润的下巴,缓缓将她小脸抬起:“你是在暗示我做点成人之间的事?” 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玩味,令她的心不禁轻颤:“我没有这意思。” 此时她声音颤抖、小脸微微扭曲,就像刚结婚那几天时一样小心而害怕,完全没有了这些天的那种淡漠,近距离看着她,冷天澈心中竟忽然涌起一丝浓郁的喜悦感,忽然就有种揭开她眼前的领带看看她是什么目光的冲动。舒夹答列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勾唇,无声轻笑,两手忽然抓住她的睡衣,“嗤”的撕开。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失惊,晃神的功夫她已感觉到肌肤上传来的凉意,这个男人再一次的撕破了她的衣服。 “冷天澈,停下,别,啊、啊、啊……” “嗤、嗤、嗤!” 他根本不理会她,早已将她的睡衣撕的凌乱不堪,转眼的功夫连她的胸罩和内.裤都毫不留情的撕破、扯去。 此时的她,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双手被绑、眼睛被蒙,虽然她看不到,但她能想到这是一副多么羞耻的画面…… 她彻底慌了、乱了:“冷天澈,你……咳!” 肺部突然隐隐作痛,她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她不能激动、不能生气,尤其是在他面前,最近她总是咳出血,如果他看到的话一定会怀疑的。 “我还是喜欢你安静的样子。”他轻嘲着,自地上捡起一片被他撕碎的睡衣,“嗤”的从上面撕下?一块长布条。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慢条斯理,就像在欣赏什么,她愈加不安,然而她努力平静着自己,不说话、不挣扎,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若有似无。 “吱!” 是什么在地板上被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她感觉到她被绑缚的双手被他抓住、抬起、举过头顶。 “你……”说出一个字,咳嗽就要冲上来,她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下,平静的压抑、呼吸。 感觉到她的异常,冷天澈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将手里的布条的一端绑在她两手间的头绳上,随之站在刚刚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将布条的另一端牢牢绑在她头顶正上方的铁架上,绑完后,还用力的向下拉了拉,没有拉动,笑笑:“ok。” 那个铁架是用来安装环绕音响用的,镶在房顶的墙壁里,结实得很。 他做了什么?她想放下手,可是双手被吊着,怎么也放不下,她焦急的用力拉。 “铛、铛、铛!” 头顶传来铁架碰撞的声音,布条拉扯的反作用力拉的她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可她仍然被这么吊着。 “呵呵呵。”冷天澈不禁笑出声,脸上的冷漠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在笑她,可她似乎从来没听到他这样笑过,就仿佛此刻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这一刻,她忽然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好想看看他此时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耳边倏然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似乎在脱衣服……想到此,舒暖心里“咚”的一声。 脚步声响,鼻息里忽然传来浓郁的男性气息,随之,她感觉到他滚热的肌肤贴到了自己身上。 “啊!”她惊叫着后退一步,紧接着却又被布条的张力拉向前,结结实实的撞在他健硕的身上。 他顺手揽住她柔软的细腰,将她赤.裸的身子紧紧禁锢在怀:“主动投怀送抱么?” 魅惑的、情.yu的声音扑在她脸上、肌肤上,滚烫的令她心颤。“放开我,放开……”虽然压下了肺部的不适,但她还是不敢太大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冷天澈,你就是个流.氓。” 她反抗的声音竟然不强烈,她该是想推他,但因为双手被缚,柔软滑.腻的身子只能紧贴着他身子不安扭.动,心中的玩味忽然就被冲散,他体内的火焰一瞬间就被点燃。 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他的qing.欲。 “谁这样对你才算不流.氓?”炙热的声线中,他垂头,俊美的脸直接埋入她胸.部的两团美好间,一路向下吻去。 他的吻前所未有的狂躁、炙烈,她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他嗓子里发出的阵阵低吼。 他左手禁锢着她的身体,富有魔力的右手有力而不失温柔的爱.抚她滑腻的肌肤,她强烈的压抑着、压抑着,可身体还是不收控制的变得滚烫难.耐。 柔软的腹部、修长的腿部,她美好的身子令他发狂,他还在继续向下吻,炙烈的将她滑嫩的肌肤上吮.吻出一道道吻痕来。 他的吻仿佛火苗烧过,微微的疼,却带起她无尽的燥热与渴.望,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的厉害,她因紧张而绷紧的身子微微颤抖。 吻过她全身后,他站起来,滚热的薄唇蹭动着她莹润的耳垂:“想要?” 黑暗中,身体的感觉本就变得更加敏感,而他炙热而迷离的声音更令她失控……她身子抖动了一下,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他忽然俯身,抱住她双腿。 她惊叫一声,身子忽然被他抱起来,双腿自然而然的夹在他腰部,而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硕.大炙.热的男性就紧贴在她最敏感的花瓣上,挑.弄的蹭动。 “嗯!” 她禁不住轻叫一声,强烈的羞耻感和失控的燥感,令她脸红似火,大脑仿佛忽然就空白了,意识里只剩下他滚热的温度和沉重的喘息。 “说,你想要。”他忽然张开嘴含住她整个左耳,蛊惑的轻舔。 仿佛有无尽的焰火从耳部烧进身体里,她彻底失了控,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火炉,全身每一滴血液都烧起来,她像是要爆炸了。 而他的身子此时偏偏坏坏的小幅蹭动起来,健.硕的男性,挑动着她最敏感的底线。 这个无比俊美、无比优秀的男人有着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抗拒的魅力,何况,他在费尽心思的挑.弄她? 忽然间所有的理智都被情.欲淹没,她再一次彻底被他掌控、彻底的沦.陷,张开干燥的小嘴,在他耳边羞涩低吟:“我要……” “宝贝,大声点,听不到。”他声音发颤,炙热似火。 “天澈,我要!” “乖。” 他调整好姿势,自下而上贯入她润.泽的体内。 手臂悬在上方、腿部被他抱着,她仿佛悬在空中,而他的刚柔并济令她飘忽迷离、仿佛飞入云端。 嗓子像是要冒出烟来,她知道自己怕是又要发出失控的声音了,于是,她低头,重重咬住了他肩头的肌肤。 “嘶!”他微微顿了顿,却没制止她,而是更加动情的深深将她拥有。 许久许久,他终于停下,也毫无保留的将精华播洒给她。 抱着她又过了片刻,待彼此的呼吸都平静了,他才将她放下,伸手将她头上的领带解去。 眼前重新变得光明,她第一眼望见的便是他赤.光的身子,想起方才的一幕,像是偷偷做了坏事般,脸再次羞得通红。 他看她一眼,深藏住眼中那丝异样,保持着往常自然的漠然表情,抬手,去解她上方的布条。 眼前的他面色竟是淡漠如常,连目光也平静无痕……这个男人是有多薄凉、多无情啊,刚刚与她发生完那么亲近、那么暧昧的关系,一转眼就撇的那么清,就仿佛他与她还是陌路。 而她,即便被他用这种几乎可称得上是“虐待”的方式对待,却也还沉浸在拥有他的美梦中无法自拔,看着他,她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伤感。 方才绑的太紧,他竟然没法为她松开,他凝眸,想起什么,低头捡起自己的衣服,正要从里面掏打火机,手机却响了。 他顿了顿,接起:“宝贝,怎么了?” 他的声音虽仍然是冷调的,舒暖听来却觉得无比温柔、无比刺耳,赤.裸不堪的身上像是被无情的泼了盆冷水,无尽的冷意拼了命的往心里渗、向肺里扎…… “咳!” “咳咳咳!” 她再也忍不住,沉重的咳嗽起来,浓浓的血腥味猛的冲上来,迅速在口中蔓延,殷红的血溢出来,染红她的嘴角。 她的咳声沉重的反常,心中不由溢出一丝疼怜,冷天澈转头朝她看去。 ~加更了,亲,看的过瘾么?后文更精彩的,爱你们,o(n0n)o哈哈~另外,现在是月底了,手中的月票下月就到期了,亲们有闲置的月票的话,尽量投给本文吧。嘿嘿。。~ 原来她的天澈哥哥一直记得她(必看大转折) ?她的咳声沉重的反常,心中不由溢出一丝疼怜,冷天澈转头朝她看去,只见她迅速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表情似乎紧张不安。舒夹答列 “我正在忙,先挂了。”不等穆晚晴回话,他已匆匆挂断电话,右手拿着黑色的西装上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舒暖:“你怎么了?” “没什么。”肺部虽然好了些,却仍痛的厉害,嘴里也还弥漫着腥甜的味道,然而她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仿佛刚刚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咳嗽。 “那就好。”冷天澈眼中依稀锁住几分疑惑,仔细看着她的嘴角。 方才他转身之时,似乎看到她嘴角有一抹殷红,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她的小舌头就伸出来,将那片地方遮住了,此刻,她嘴角虽是湿润的,却是自然的颜色……应该是他看错了,她嘴角又没有受伤,怎么会是血红的颜色呢榛? 他没有继续追问,说明她掩饰的很好,然而她心中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他对穆晚晴说的那声“宝贝”就像咒语般在她耳朵里反复回荡,令她压抑的厉害…… 而此时他也正在看她,接了穆晚晴的电话后,他的目光和表情仿佛更冷漠了,看着他,她心中的酸楚倏然失了控,黯然笑笑:“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嗯?”他浓眉微蹙野。 她仍是笑,笑的讽刺,笑的凄楚:“那天你说你爱的人在英国,那个人和穆晚晴你到底爱谁多一些?” “你说什么?”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冷天澈的脸顿时阴黑一片,深锁的眉心隐隐颤抖。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剧烈,然而,她还是要说完:“我明白,你们男人可以一心二用,可以同时爱着几个人,但我不明白,既然爱着别人,你为什么还能这么自然的跟我亲近。” 真的没有一点爱吗?哪怕就一点点…… 嘲讽的语气、嘲讽的表情、嘲讽的目光……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对他极大的嘲讽,心忽然绞痛的厉害,他咬牙,深藏住那丝痛彻,冷冷看着她:“因为上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 沉冷的声音,清晰的扑在脸上,他语气的温度是热的,却如极冷的冰刀般刺的她遍体鳞伤。0 只是觉得,他与她亲热的时候很动情、很温柔,只是无法接受他拥有过她以后立刻就变得冷漠无情,所以想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否有哪怕一点微不足道的地位,然而,他给的却是这么决绝的答复…… “你刚刚也很享受不是么?女人,尽快怀上我的孩子,省的我再碰你。”幽冷声中,他在衣服中掏出打火机,“铿”的打开,用火将缠在她胳膊上的布条烧断。 失去了向上的拉力,舒暖还被绑缚的双手自然的垂下来,然而她恍然不觉。 硬生生抓过她的手,他用打火机旁的小刀将缠住她双手手腕的头绳割断:“放心,你不会再痛苦多久了,生完孩子,我们立刻一刀两断。” 放下她的手,他迅速转身朝门口走。 她怎么会知道,他只跟穆晚晴有过一次,而且还是在他醉酒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谨罗嗦的解释一下,其实那一次是穆晚晴的设计,咱家的天澈是正儿八经的纯情,非种马),她怎么会知道,过去的几年,他一直对诺诺念念不忘,所以即便周围从没少过莺莺燕燕的缠扰,却从未拥有过别的女人…… 只是她,令他欲罢不能,只是她,令他与她靠近时不自觉的就变得失控、变得温柔,可是刚刚她提醒了他,他与她之间应该保持怎样的距离。 舒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在眼前远去、消失,张开的嘴唇无声颤抖,她说不出一句话。 “噗、噗……” 头顶上方燃烧的布条发出轻微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累积的灰烬落下来,化作细碎的黑尘,零零散散的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或许一直傻傻的下去,任凭他没缘由的忽冷忽热、或远或近,反而还好些;早该明白的,问的太清楚只会自取其辱,可是她总是对他有太多的期望、太高的奢求。 她忽然失落的想,如果她算是病入膏肓了,那么她与他之间的爱情可能早就奄奄一息了,又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爱着他,这根本连爱情都算不上…… &?nbsp;“咳!”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缓缓走进卧室,吃过了药,坐在床沿安静了好一会儿,肺部才勉强平静下来。 回到客厅,收拾起零落在地上的那堆衣服和碎布,用拖把将地上的灰烬清理干净。 想要放回拖把,才发现原来地上已经很脏了,顺便将整个客厅拖了一遍,退出门去,只见浅色的地面上有很多脚印,很是明显。 她沿着脚印拖过去,不觉就到了冷天澈的书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朝里看了看,他书房的地面也很脏了,于是她走进去,仔仔细细的拖地。 “铿!” 拖把的把手忽然碰到了什么,她忙转身,只见书桌上的水杯已经歪倒,水流淌出来,将桌面上放着的那张照片完全淹没。 “啊!” 她慌叫一声,放下拖把走过去,忙在水中拿起那张照片,看清照片里的人,顿时愣住。 照片里的人竟是她! 她清楚的记得,他离开孤儿院的前一天,他向她要她的照片,于是她就在自己所有的照片里挑了最好看的这张给他。 九年了,她竟一直保存着,而且就放在他的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她忽然想起宇文子墨带她去见她姐姐的那晚,熟睡的他,手里还拿着张照片,那张照片会是这张么?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她,原来他的天澈哥哥一直都记得她呢…… 欣慰、激动、欣喜若狂,舒暖心中像是有千万朵桃花一瞬间全部绽放了,眼前模糊了,泪水开始氤氲。 “你在干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恍惚中,她吓得一颤,两手剧烈一抖,就将湿了水的照片从中撕成了两截。 望见这一幕,冷天澈的心狠狠一痛,仿佛也被残忍的撕成了两截,大步的跑进来:“女人,你做了什么?!” 她反应过来,正想解释,他却重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对着她沉声嘶吼:“放下,给我放下!” 他的脸扭曲的厉害,他的目光痛楚而可怕,他扼着她脖子的手在剧烈颤抖,就算昨天穆晚晴流产后,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这么激动过…… 舒暖被他吓到了,慌乱的将手中两截照片放回他书桌上,可是因为太过紧张,竟又将照片放回了湿水的地方。 “你混蛋!”他发狂般甩开她,惶恐的在水中捡起那两截照片,小心的拿在手中,两只手都颤抖的厉害。 舒暖被他强大的力道摔的连连后退了三步,没有站稳,“咚”的摔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上的痛,爬起来,看着慌乱不堪的他:“这张照片对你这么重要么?” 他扭头看向她,受伤的眼中似乎要滴出泪来:“滚。” “其实我就是……” “滚!”他冷冷打断她,嗓子里发出破碎的音节:“以后你再敢进我的书房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给我滚!” 眼前的他,就像是冰天雪地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全身都在颤抖,激动、崩溃的样子,就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会扑上来将她掐死…… 她不敢再说下去,默然转身走出他的卧室,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汩汩流淌下来,滴滴坠落在脚边。 从前,他以为他忘了她,怕那段时光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所以她不敢说,而今,她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竟然这么重要,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那就改天吧,等彼此的情绪都稳定了些,她会告诉他,他的诺诺就在他身边呢。 “咔!” 她已关门而去,冷天澈却仿佛没听到,小心的将两张照片放在桌上干燥的地方,颤颤巍巍的将两半照片对在一起,凝眸看着里面那个面部从中被撕裂的人儿,心痛的仿佛滴血。 这是一张他仅有的关于她的照片,这张照片不是防水的,他不知道等干了以后还会不会恢复原爱的样子。 那个女人实在是残忍,竟要将他最重要的东西也要毁掉。 ~今天还有加更,正在努力码字中~ 舒暖怀孕了(高.潮) ?“顾医生,您要的检查结果出来了。0”年轻的女医生羞涩的着看了顾延城一眼,将一张报告放在顾延城桌上。 顾延城轻笑:“谢谢。” 拿起来一看,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瞬间化为明显的惊恐。 “延城哥,怎么了?”看到顾延城的脸色,舒暖也有点慌了。顾延城生性沉稳,而且又是见惯了生死之事的医生,若不是十分震惊的事,他绝不会显露出这样的表情。 手中一张薄薄的纸,竟似有千斤重,压的他的手都颤抖起来,稳了稳情绪,他努力平静的说:“暖暖,你怀孕了。榛” “啊……”她瞪大了两眼,惊喜的说不出话。她最近时常感觉恶心,她将这一症状向延城哥说了,他便找妇科方面的医生为她做了一份孕检,想不到她真的怀孕了。 眼前的她,瞪着两眼看着他,目光里、表情中都带着无限的喜色,正如他所担心的一样,她显然是想要这个孩子的,顾延城心中黯然叹息:“暖暖,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为什么?”她一怔,他太过严肃的目光令她心悸姨。 “你知道的,你的病现在……”实在不忍心说实情,他微微一顿,换了个说法:“如果怀孕期间用药的话对孩子很不好,暖暖,还是等病好了再要吧。” 他的声音温柔的近乎请求,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而,她平静的笑笑:“我知道,延城哥,我想好了,以后我不吃药就是了。” “不行!”顾延城蓦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暖暖,你这是拿生命开玩笑。” 手被捏的很疼,她微微皱了皱眉,却任由他抓着,抬头看着他,目光了然而平和。 对上她的目光,顾延城的心仿佛被毒蜂蜇了一下,无尽的痛无情的蔓延,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他颓然放开她,疼怜的看着她憔悴的脸,声音几近哀求:“暖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酷?” 当初她执意要嫁给冷天澈,他也曾费尽心思的劝她,那时她就是这样看着他,平静而义无反顾,那时他也知道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劝住了。0 “延城哥,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的病情现在很糟糕,我知道就算这样治疗下去希望也很小……”舒暖静静看着他,声音温柔而平和: “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暂,我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这样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后悔,延城哥,你放心,我会为我的宝宝尽力坚持下去的。” “可是还有希望的,我正在联系,如果有匹配的肺源,我就可以为你做移植手术了,这样你的病就会好了。暖暖,别放弃好吗?”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恐慌的微微颤抖。 “延城哥,对不起。”她站起来,抬头直视他因焦急而眯紧的眼眸,诚恳的说:“是我自己放弃治疗,不是你的错,答应我,请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 这个男人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欠他的,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了。 延城哥,若有来生,欠你的情,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心中默默念着,她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暖暖……”顾延城无助的伸出手,手掌碰到她的小手,却无力去抓。 他了解她,这个弱女人决心要做的事,谁都劝不住。 可他怎忍心告诉她,最近她的病最近恶化的厉害,别说放弃治疗,恐怕就算继续治疗的话,她都很难撑过两个月了…… 放弃治疗,那是自杀。 身后隐隐传来他焦急而无奈的呼叫声,她没有回头,缓缓走出了门才转身看他:“延城哥,再见。” “咔!”的将门关上。 她决定了,能生下他的宝宝是多幸福的事,她怎么会放弃? 流星划过天际,纵然是匆匆一瞥,却也绽放出无限的精彩,既然注定不能与他长久,她愿意做一颗流星,从他的人生里划过去,只为绽放她最后的光芒。 医院门口人潮挤挤,人们来去匆匆,有喜形于色的,也有悲痛欲绝的,她站在人群中,轻拂自己还没有发生变化的小腹,脸上不禁露出喜悦的笑容。 曾以为?上天对她不好,非但将她的人生安排的支离破碎,甚至连她的生命都要早早的夺走,现在她觉得感激,感激上天赐给她一个宝宝,让她这一生或许还有机会当上妈妈。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错觉吗?她微微失神,缓缓转回身去,竟真的望见了冷天澈。 自从那天她无意撕破那张照片后,他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二十几天,他对她纵然有万般的不好,但她还是想见他,但她现在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身边还有个女人——穆晚晴。 “来医院做什么?”冷天澈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前的她脸色苍白依旧,目光平静如常,仿佛与他最后一次见她时没有任何改变,不想见她,然而在望见她的一瞬间,他的心不知觉的就被她牵住。 她知晓,他不喜欢把话问第二遍,然而对上他沉冷的目光,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所以,她的声音淡淡的:“来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他追问,眉头蹙起来,仿佛觉得她在说谎。 “呵呵。”她笑笑,有意无意的看向还搀着他胳膊的穆晚晴,眼中依稀流露出一抹讽刺:“不太方便说吧。” 话音落下,她似乎看到穆晚晴美丽的小脸扭曲了一下。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过去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冷天澈眼中依稀流露出几分不耐,淡淡瞥她一眼:“回家去。” 抛下一句,他再不看她,在穆晚晴的偎依下漠然从她身边走过。 呵呵……舒暖无声自嘲,这时,穆晚晴忽然回头看向她,对她婉然笑笑,还眨了眨晶莹的左眼。 这个女人是在挑衅她呢,心中的倔傲顿时被勾起,她忽然对着他背影大声喊:“冷天澈!” 他停步,蓦然转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呵呵……我刚刚做了检查,我怀孕了。”她笑的灿烂,仿佛朵盛开的桃花。 冷天澈的心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抓了一下:“什么?” 她提高了声音:“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清晰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入耳中,他心中忽然就像涌入一阵暖流,将所有阴霾全冲走,他眉心跳动,脸上竟不由流露出几分欣喜:“你……” 说出一个字,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匆匆敛起惊喜的情绪,仿佛很平静、很无谓:“我知道了,你先回家。” “好。”她笑笑,刚刚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那丝喜悦,虽然她觉得他这份喜悦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有人为他和穆晚晴怀了孩子,但她还是笑的开心,因为她看到穆晚晴的脸都绿了。 “怎么了?”冷天澈轻轻拉了穆晚晴一把。 “没,没什么。”穆晚晴勉强笑笑,跟随冷天澈向前走去,虽然表面平静,然而她心中却像破开千万个缺口,苦楚的滋味疯狂的向外翻涌。 其实她知道冷天澈是因为她无法生育才让舒暖帮他们生孩子,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她清楚的记得,从前她告诉天澈她怀了他孩子的时候,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不冷不热的对她说,他会负责的,然而,刚刚他得知舒暖怀孕时,表情却是明显的高兴与激动。 他这样的表现令她异常不安,可是,她该怎么办呢?那个清冷而英俊的神秘男人好可怕,她现在都不敢招惹舒暖了。 恍恍惚惚的跟随冷天澈上了车,她不安的朝舒暖所在的方向望去,忽然看见那名男子正站在舒暖身后,她的心又是一颤,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偏在此时,男子偏头朝她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就仿佛在威胁她一般,她“啊”的轻叫出声。 “不舒服?”冷天澈微微蹙眉。 “没,没啊。”她极力笑的自然。 匆匆看她一眼,冷天澈没再理会她,其实自从得知那个女人怀孕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心神不宁,飘飘忽忽的,心情就像小时候父亲忽然送给他一份他心仪了好久的礼物一样欣喜。 冷天澈得知真相(终于等到了今天,必看) ?远远的看着他的车在视线里驶去,舒暖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她想,刚刚自己或许有点残酷无情了,毕竟穆晚晴是个丧失了生育能力的女人,她在她面前刻意用她怀孕的事来刺激她,一定很伤她的自尊。舒夹答列 “对付这种女人就该用这样的手段,你不用内疚。”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她一惊,转回身去,看着这个不知站在身后的男人,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个俊美清韵的男人似乎不但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轻而易举的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想见你。”宇文子墨垂眸,淡淡的笑。 她更加惊讶了:“谁啊?榛” “你姐姐。”他说话总是淡淡的,如清风似得掠过人耳边。 她又惊又喜:“啊,她醒了?” “走吧。”他点点头,然而清澈的眸子里仍然存着几分失意姨。 …… 车子开进院子的一瞬间,舒暖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海棠树下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被红色的海棠果压弯的树枝连同她如瀑的发丝都在随风飘摇,而她只是安静的坐着,仿佛身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一个安静清冷的女人,望见她,舒暖不由就联想起了宇文子墨,他们的气质的确很像。 “她的腿失去了知觉,这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宇文子墨惋惜的说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心中“咚”的一声,她愣神片刻,随他下了车。 早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舒暖,她双眸微微凝了凝,专注的看着她:“舒暖?” “嗯。”舒暖点点头,心情既激动又欣慰。 “呵呵。”冬挽雪笑的轻轻浅浅,清亮透彻的眸子里却掩不住那种激动:“子墨该给你说过了吧,我是……你姐姐。” “是,姐姐,我都知道了。”舒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打量她:“姐姐,你好美。” 虽然与她长得很像,但舒暖却觉得她比自己要美丽很多,她的眼眸就如宇文子墨的一般清冷透澈,令人看了不觉就会艳羡,而她身上同样散发着种清韵的气息,仿佛山巅的雪莲,令人不觉想欣赏,又不敢过于靠近…… 舒暖忽然想,如果她和宇文子墨站在一起的话,会是多般配、多令人羡慕。舒夹答列 “暖暖,我们都是命苦的孩子。”冬挽雪轻轻抓住舒暖两手,细细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宇文子墨没有隐瞒她,她这个妹妹的情况很糟糕。 舒暖笑笑:“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竟然笑的这么洒脱、这么了然,就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冬挽雪的心隐隐颤动,随着她笑:“是啊,一切都会好的。” “嗯,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宝宝了。”舒暖幸福的笑,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这是她觉得最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冬挽雪听了,脸上却露出明显的震惊:“暖暖,你现在不可以要孩子的。”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宇文子墨此时眉宇间也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我决定了。”舒暖平静的笑笑:“姐姐,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生下孩子后我有什么意外的话,希望你能多照顾他(她)。” “暖暖……”冬挽雪无声叹息着,用左手轻轻抚摸舒暖的头发,果然像子墨说的那样,她这个妹妹倔强的令人心疼。 …… 冷天澈坐在角落的座位上,一个人安静的喝酒,嘴角时不时就勾起笑意。 闷酒伤身,所以只有当心情很好时,他才会喝酒。 舒暖撕破诺诺的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对她失望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连偶尔想起她也会觉得心冷,然而,得知她怀孕后,他冰冷的心忽然就暖了起来,一直一直的暖,脑海里似乎又重新植入了她的身影,怎么挥都散不去。 “冷少,一个人喝喜酒闷不闷?”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男性声音。 &nbs?p;是他!冷天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眉头皱了皱,随之换上副自然的表情,不冷不热的说:“顾少,怎么?想陪我喝一杯?” “呵呵,既然冷少要请我喝酒,我怎么敢不赏光?”调侃声中,顾延城已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冷天澈对面:“服务员,加个酒杯。” 冷天澈漠然瞥他一眼,没说话。 他和顾延城的父亲虽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也有部分项目的合作,以往他见了顾延城表面上都还客气,然而此时,想到顾延城和舒暖的关系,他没立刻跟他翻脸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客气。 服务员迅速拿来酒杯,顾延城顺手拿过冷天澈右手边那半瓶拉菲,给自己倒酒:“看你脸色不太欢迎我啊。” “顾少,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冷天澈凝眸,眼中依稀流露出几分敌意。 “呵呵。”顾延城干笑,然而下一秒已经沉下脸来,郑重的看着冷天澈俊冷的脸:“暖暖怀孕了。” 冷天澈冷嗤:“我冷天澈的妻子怀孕,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报喜。” “我不是报喜,她得了绝症,不能要孩子。”顾延城端起酒杯,酒入愁肠却是更加辛酸苦闷。 “什么?”冷天澈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心一瞬间就绷的很紧很紧,虽然顾延城是个玩世不恭的主,但他知道他不至于拿这种事来跟他开玩笑。 “是肺的毛病,她嫁给你之前就已经确诊了,那时候还不算严重,但现在……”顾延城痛苦的深吸口气:“冷少,她活不多久了,但她执意要生你的孩子,甚至想放弃治疗,这世界上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了她。” 是梦吗?还是他喝了太多的酒,出现了幻觉? 可是顾延城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每个字都这么清晰、这么锋利,犹如一把把生冷的刀,狠狠***他心中去,硬生生将他心中的喜悦全剥离,只留下无尽的疼痛。 “砰!” 手不觉一颤,酒杯沉重的落回桌上、摔倒,晶莹的酒液迅速蔓延,湿了他衣袖,而他恍然不觉,脑海里晃动的全是她: 他忽然想起他时常见她咳嗽的痛不欲生,他想起那天他曾见她吃一种进口药,他想起那天他嘴角似乎有血迹,而他,竟从没去关心过她……“她爱你,所以执意嫁给你,她爱你,所以一直隐瞒病情,因为她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她,她爱你,所以明知有多危险也要为你生孩子,冷天澈,她活不多久了,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些?”顾延城的心仿佛滴血,舒暖爱的人是冷天澈,即便他不愿面对,然而,他改变不了事实。 冷天澈眉头深皱着,一向善于掩饰情绪的他,此时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失落:“为什么?我跟她以前从未有过交集,她不可能会爱我的。” 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曾问过舒暖一次,然而她的回答却是模模糊糊,他本就对她有成见,所以觉得她是在欺骗,然而,此时他忽然觉得真相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呢?”说完,顾延城又苦苦喝下一杯酒,起身就走。他告诉冷天澈这些已经是违背了暖暖的本意,其他的,他不能再多说了。 冷天澈怔怔坐在原处,恍然若失。 曾经,他不止一次的觉得她看他的目光异样,然而却因为对她的误会而屡屡觉得那是她的伪装;曾经,就连她对他温柔、对他好,他都以为那是她存心勾.引,存心想对他不利,然而,现在顾延城告诉他,那个女人爱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他也该怀疑这又是顾延城和她设下的圈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乱、这么慌? …… 夕阳西下,黯红的光影将偌大的客厅映的温暖迷离。 舒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憔悴的脸上隐隐浮起一抹失落。 又是一天过去了,就算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今晚他也是照例不会回来的吧,黯然想着,她起身,缓缓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刚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那清澈而好听的声音。 她转回身去,只见他正朝她走过来,他竟回来了呢…… 他竟然吻了她(第一次,舌.吻) ?眼中的冷天澈正快步朝她走近,脸色如往的冰冷,璀璨好看的眼中似乎有种异样的光芒。舒夹答列 他这是又来找她兴师问罪了么?她又哪里得罪了他?心中忽然开始不安,她努力平静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还想隐瞒多久?”他已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太过憔悴的脸,她面色淡漠、目光自然,显然是在刻意表现的平静,然而她眼眸深处分明藏着一丝慌张。 她在害怕,他过去对她是有多坏,才能令这个女人这么怕他? 舒暖心里咯噔一声,惊慌的声音微微发颤:“天澈,你什么意思?榛” “这个孩子不能要。”他又朝她走近一步,声音扑在她苍白的脸上。 “不!”孱弱的甚至剧烈一颤,她彻底的慌了、乱了,瞪着两眼惶惶不安的看着他: “天澈,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一定又是穆晚晴是不是?一定是她背后说了什么,天澈,我发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我对天发誓,咳咳、咳咳……颐” 太过激动、太过紧张了,她弯下腰连连咳嗽起来。 一只大手就在此时放在了她后背上,轻轻的、温柔的拍打。 仿佛只在一瞬间,冰凉的肺部就温暖起来,她直起身子看着他,惊愕的说不出话。 这不是幻觉,是他,刚刚就是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在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在抚慰她…… “孩子先做掉,治病要紧。”努力说的很淡漠、很自然,冷天澈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心痛的仿佛滴血。 他都知道了?! 他本来就讨厌她,现在他知道她得了绝症,一定会更讨厌她了,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将她扫地出门……她惊的连连颤抖,低头时又看见他手指上从她嘴角擦下的血迹,心中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她慌张的看着他,连连向后退步: “我不要……你知道我活不久了就想抛弃我,你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想再找别的女人帮你生孩子是不是?别这样好吗?天澈,我可以的,我一定会坚持到把我们的宝宝生下来,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这个小女人方才还一脸平静,此时忽然就彻底崩溃了,憔悴的小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瞪大两眼惊慌而恐惧的看着他,就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是将这个孩子看的多重,才会是这样的表现?无尽的疼怜决了堤般涌上来,他走向前,深深凝视着她: “等你治好了病我们可以再要孩子,舒暖,我保证,我一定等你。0”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疼怜,他竟然在向她保证……这是他吗?可是,她太紧张、太焦虑了,而他又总是忽冷忽热,她怎么敢相信他?她惊慌的看着他,颤抖的双手紧紧保护住自己的肚子:“我不相信,冷天澈,你骗我,你想骗我做掉我的孩子,然后再抛弃我……啊!” 话没说完,他已大步走向前,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她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的薄唇竟已印下来,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小嘴。 他在吻她。 他竟在吻她! 心突地就狂跳起来,她想说什么,而嘴巴一张开,他湿软的长舌就趁机滑入她口中,将她的小舌头卷过去,吸住,与她紧紧的绞缠在一起。 她的大脑一瞬间仿佛就空白了,唇齿间、鼻息里全是他魅惑的味道,满心里都是幸福的气息。 好久好久,她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才将她松开,静静看着她。 恍惚站在原地,心跳错乱了好几个节拍,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算恢复了意识,红着小脸看着她,声音不禁有些生涩:“冷天澈,你……什么意思?” 不是拒绝她碰他的嘴的么?男人的吻,不是只给自己所爱的人么? 他看着她,眉头浅蹙着,沉默不语。 或是他一时冲动了,怎么就吻了她?可是,碰触到她嘴唇的一瞬间他竟像是失了控,再也不想停止,与她接吻的感觉美好的令他不能自已…… “为什么吻我?”她不甘的追问,心还在咚咚的跳。 不知因何,面对她的追问他?竟有些心慌,凝了凝好看的眸子,淡淡的说:“只是想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警告?这么敷衍的答案她怎么能接受?她必须刨根问底。 终究是无言以对,他掩饰的转身背对了她:“总之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为你做手术,另外,你的肺病……” “不用你管。”她忽的打断他,坚决的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我决定了要这个孩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阻止。”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病不可能治好,如果丢了这个孩子,她这一生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绝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这个小女人真的要为这个孩子付出生命吗?心再次被牵痛,他转身看向她:“必须要这样。” 说话间,不觉伸手就想扶她。 “啪!”她激动的一把打在他手背上:“冷天澈,你不要逼我。” 转身,逃也似的朝门外跑去。 “喂,你去哪里?”冷天澈犹豫片刻,还是朝她追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加快脚步向前跑,此时的她因为过度的紧张与慌乱早已意识不清,生怕他再逼迫她拿掉她的宝宝,只是单纯的想离他远一点。 迅速的跑出门外,下了台阶,右脚忽然踩在那片湿水的地方,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突地摔下台阶去。 “啊!”随着一声惊叫,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一袭高贵的身影优雅的坐在座位上,樱桃红唇微微启开:“肖主任,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舒暖的病情,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肖红霞为难的扶扶眼镜:“穆小姐,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医院必须要对病人的隐私保密的。” “我又不会害她。”穆晚晴用修长的两指慢条斯理的在皮包里夹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些钱,算我对肖主任的一点小意思,密码是六个六,我想肖主任不至于连一个病人这么点的小秘密都不肯说吧。” “额,这,这个……”肖红霞犹豫了片刻,还是把银行卡接了过来,立刻眉开眼笑。 十分钟后,穆晚晴遮遮掩掩的走出医院,进了那辆红色轿车立即拨打了一个电话:“小盈,有时间吗?姐姐请你吃饭。” ……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舒暖的右手条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宝宝,我的宝宝。” “你的宝宝已经流掉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她深深一颤:“说谎,你说谎!” “谁说谎谁是王八蛋。”冷小盈笑吟吟的走到病床前:“舒暖,这就叫报应不爽,你害我小晴姐没了孩子,你的孩子还不知一样没保住?嘿,我哥还算疼你,给你找了这家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帮你堕胎!” “你说谎!”舒暖猛的坐起来,恨恨的瞪着冷小盈,因为太过激动,突然重重咳嗽起来。 “呵呵呵。”看着舒暖颤抖不已的模样,冷小盈笑的更开心了:“哦,顾医生一定没告诉过你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吧,唉,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什么? 她惶恐的看着冷小盈,仿佛呆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还能活一年,所以才会要孩子,以为再糟糕自己至少能撑到孩子生下来,然而冷小盈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令她彻底凉透了,就连咳嗽声,竟也在这瞬间止住。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告诉一个人她命不久长的噩耗更无情、更狠毒呢? “你这么吃惊也很正常,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是真话。”冷小盈仍在笑,美丽的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莲:“舒暖,你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还嫁给我哥,是不是故意想死在我们家好给我们冷家增添晦气呢?” 舒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人儿,忽然想起穆晚晴来,然而,她早已生不起气来,太多的打击、太多的疼痛已经令她彻底心灰意冷。 ?“舒暖……” “你什么时候来的?”门口忽然传来冰冷的声音。 听出是冷天澈的声音,冷小盈保持着那种明媚的笑:“呵呵,哥,我就不能过来看看嫂嫂么?” 舒暖出事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冷小盈怎么会知道?况且出了这种事,她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灿烂,他本就心情极差,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深深皱了皱眉,冷声如冰:“给我滚出去!” “好,我滚,我滚就是了。”知道讨不到好,冷小盈识相的溜走了。 他暗暗舒一口气,看向舒暖,声音不觉软下来:“你还好吗?” “还好。”她无神的看着他:“能跟我说说你和那个女孩的事吗?” “嗯?哪个?”他疑惑的坐在床沿。 “那张照片里那个。”那个叫诺诺的女孩…… ~虽然这么晚,还是加更啦,本章三千三百多字,三百多字免费送给亲哦,感谢您们的支持~ 原来是彼此相爱(高.潮) ?“嗯?哪个?”他疑惑的坐在床沿。舒夹答列 “那张照片里那个。”那个叫诺诺的女孩…… 冷天澈微微怔了怔,想起那个可爱女孩,璀璨的墨眸中不禁氤氲起丝丝伤感。 “她叫诺诺。”他终于开口,那段往事他一直当宝贝般藏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然而,看着眼前太过憔悴的舒暖,他竟不忍心违逆: “九年前我爸经商失败,欠了很多债,家里情况很窘迫,当时小盈又小,离不开父母,所以爸妈就把我暂时送到孤儿院照顾,我就是在孤儿院认识了她。当时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排斥我,只有她对我好,那些日子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榛” 他顿住,想起那段美好时光,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向往。 “你爱她?”近距离看着他俊美的脸,舒暖心跳的厉害,她知道他在想那段过去,而他又怎么会知道,他面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他的妻子,心里所想的与他一样? “算是吧。”冷天澈点点头:“那时还小,只知道跟她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爱。颐” “是。”她恍惚点点头,看着他,眼睛像是被什么刺得很疼很疼。 那时年幼,爱情的种子却悄然在心中生根、发芽,九年了,它早已长成大树,枝枝叶叶都融入血肉、深入心灵,令她就算在梦里都想着他、念着他,她还曾以为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原来她心爱的人也爱着她。 似乎感觉到她身子颤抖了一下,他关切的问:“怎么了,又不舒服?” “没,没有。”她故作平静的笑笑:“后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后来我离开了孤儿院,再回去找她的时候,那所孤儿院已经不在了,而她也去了英国。”他声音黯然,紧眯的眸子里此刻倏然又流露出那种忧郁。 他以为她去了英国?舒暖心中猛的一震:“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个远在英国的女孩就是她?” “是。”他默默叹一口气:“九年前我们曾经说好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就去孤儿院南边的小河边等,这些年每月的十六号我都会去,可我从来没等到过她。” 上月十六号,穆晚晴流产的第二天! 原来她能在那条偏僻的路上遇见他是因为他要去那条小河边,原来,他一直都想着她、念着她……她想说什么,然而张开嘴的那一瞬,淤积在心头的情绪忽然就决了堤。舒夹答列 “呜!” 她控制不住的呜咽,整个身子剧烈的抖成一团。 “怎么了?”他震惊的将手放在她颤抖的肩头。 “没什么。”她抹一把眼泪,泪中带笑:“我只是没想到你冷天澈这么冷漠的人也这么多情……呵呵,也会把一个人一记就是九年。” 九年的相思,她以为只有自己备受折磨,原来他比她还要苦。 可是,自己已经活不过两个月了,她怎么还能忍心告诉他,她就是他的诺诺?倒不如让他留一个念想,让他觉得他的诺诺一直远在英国,一直活得好好的,这样总胜过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眼前的她,明明泪流满面,却也在笑,又似乎笑的很开心,这个弱女人命不久长而且刚刚失去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失控吧……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心若绞痛,深掩住眸中的疼,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的治好你的病。” “嗯。”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躺下,模糊中看着他至美的脸,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好好活下去,在得知他也爱着她的时候,这样的愿望就更强烈。可是,上苍对她和他,都太残忍。 …… 翻阅完手里的资料,顾延城疲惫的倚在沙发上,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失落。 自从舒暖得病后,他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可是,他就是找不出一种有效的方案。 “叮!” 门铃声此时响起。 “谁?”他慵懒的站起来,走向门口。  ?;“我。” 是个陌生的男性声音,顾延城疑惑的从猫眼中看出去,门外正站着个陌生男人,他皱皱眉:“走错门了吧。” “我找顾延城医生。”那声音清韵不凡。 他本就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我今天休息,有事去医院。” “是关于舒暖的事。” 什么?顾延城“咔”的将门拉开,看清那张俊美脱俗的脸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勾唇:“你认识暖暖?” 宇文子墨漠然看着顾延城,只是说:“我知道你是肺病方面的专家,所以想请你跟我走一趟。” “你到底是谁?去哪?”顾延城防备的扶住房门,眼前这个男人着实令他不安。 宇文子墨轻耸了耸墨眉,将一张卡片递给顾延城。 顾延城接过来,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等我准备一下。” …… 因为是怀孕早期,又是用的医院最先进的技术,所以舒暖所受的创伤很小,中午左右就出了医院。 此时的她,正站在阳台上安静的整理昨天刚为冷天澈洗好的衣服。 “嗡嗡嗡……” 房间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大响。 放下手里的衣服,她走进客厅,只见冷天澈的手机正在地上震动不停。他刚刚出去的时候把手机落在了茶几边缘,来电震动之下,手机便摔到了地上。 她走过去,捡起,手指不经意的触到了接听键,听筒里随之传出一个女性声音:“天澈,怎么这么久才接人家电话?” 虽然声音很细、很小,但她还是立刻就辨认出是谁,不禁皱皱眉,将手机放在耳边,讽刺的说:“穆晚晴小姐,找他什么事?” “呵。”那边明显的错愕了一下:“反正天澈爱的人是我,他现在就算对你好点你也享受不了多久了,等你死了以后天澈还是我一个人的,舒暖,希望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招惹谁。” 话音落下,穆晚晴匆匆挂了电话。 穆晚晴说的也是,她们其实完全可以互不相犯,反正她是活不久的,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在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里能陪在他身边罢了。 可是,舒暖很意外穆雨晴这种一向喜欢斤斤计较的女人会忽然跟她讲和。 将手机在耳边移开,又望见屏幕上那张穆晚晴的头像,那么美丽、那么清纯。 舒暖忽然想,穆晚晴正是因为在乎他,过去才会不择手段的与她争、与她斗,而天澈如果也爱穆晚晴的话,她死后,他们能在一起也是好的,但她只要还活着,就绝不会容忍她登堂入室。 “舒暖!” “贱女人,你在家么!” 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喊声,舒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敛起来,现在冷天澈好不容易对她好些了,她只求这样安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吱!” 门被唐突的推开,两个穿着贵气的女人相继走进门来。 “没听到我叫你?病的奄奄一息了?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望见舒暖,周玉珍立刻就狠狠一通责骂。 眼前的周玉珍掐着腰,瞪着眼,气的胸口都在明显的起伏,就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她是奄奄一息了,而她又着的哪门子急呢?舒暖瞧了她一眼,悄然咽下一口委屈。 “死气沉沉的,就知道装哑巴。”周玉珍走向前,或许是怕舒暖的病传染她,又不敢走太近,伸手指着她憔悴的脸: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知道自己要死了嫁到我们冷家让我们为你办丧事是不是?姓舒的,我们冷家跟你没仇没恨,你安得哪门子心啊?” 尖锐的言语如冷水般浇在舒暖身上,她身子不觉颤了颤,周玉珍说的这一点她真的从没考虑过。 “扫把星!”深深吸了口气,周玉珍平静了一下情绪:“你是要死的人了,我也不想跟你争什么……” &nbs?p; “你们在干什么?” 冷调的声音倏然将周玉珍的话打断,冷天澈随之走进门来。 “你来的正好!”周玉珍瞪了冷天澈一眼,厉声说:“天澈,以前我什么事都顺着你,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要你立刻跟这个女人离婚,要么她滚出冷家,要么我死!” 周玉珍的声音斩钉截铁,对上她眼中那丝坚决,舒暖也知道,她这次是义无反顾了。 ~非常感谢meimei1013亲亲慷慨赠送五朵鲜花,还有xiaozhe1973和qq914316706wangmeng分别赠送两张月票,感谢在看文的所有亲亲热情的支持。。 胭脂血-最终的抉择 ?周玉珍的声音斩钉截铁,对上她眼中那丝坚决,舒暖也知道,她这次是义无反顾了。舒夹答列 晃神间,冷天澈竟朝她看过来,目光仍是深邃寂静的不可捉摸,他会站在哪一边呢?她忽然心如鹿撞。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清澈而好听的声音落下,他已朝舒暖走去,在她左手略靠前的位置蓦然止步。 她所爱的男人竟在帮她说话呢?慌乱的心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她不禁抬起头朝冷天澈看了一眼,他淡漠如斯,寂寂的眉眼深锁着,隐隐有种鄙人的凌厉。看着他,她忽然想起九年前的他,那时无论有谁欺负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勇敢的袒护她,那一次,为了保护她他被三个男孩打的鼻青脸肿,但后来那三个男孩还是知难而退了,因为他是那么毅然决然,仿佛一个不屈的勇士誓死守护着他的珍宝。 眼前的冷天澈虽然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舒暖身边,然而周玉珍还是感觉到她对舒暖的偏袒,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娶这个身份卑微的女人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利用她,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应该抓住机会甩掉她才对,可是…橼… “天澈,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心中仿佛有什么突然崩溃了,失望的看着冷天澈,周玉珍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你忘了当初娶她的时候你是有多不情愿了?你忘了这个女人把你、把小晴害的多么惨?” 说着,周玉珍的目光已转向舒暖,凌厉的、痛恨的,仿佛喂了剧毒的锋芒,毫不留情的朝她袭来,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般。舒暖忽然想起,曾经穆晚晴看她时也是这样的目光,她到底是多招人恨啊,连自己的婆婆都这么痛恨她。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总该为冷家的名誉想想,结婚才多久就办丧事,会有多少人看我们冷家的笑话!”周玉珍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矍。 “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离婚,这样外人就不笑话了?”他凝眸,深敛起眼底那抹痛,虽没正眼看舒暖,然而眼角余光中一直都有她的身影,她每一次颤抖他都感觉的无比清楚。 “你!”一句话,噎的周玉珍面红耳赤,看着冷天澈又震惊、又难过:“好、好、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冷天澈,你行、你行!” 见母亲气的厉害,冷天澈也软了下来:“妈,我只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舒夹答列” “呵呵,哥哥,你可真有良心呀!”冷小盈此时走向前,嗤笑着瞥了舒暖一眼,抬头看向冷天澈:“小晴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你为她做过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令你这么颠三倒四?她不过就是害你和小晴姐不能在一起的狐狸精……” “够了!”冷天澈冷冷打断冷小盈的话:“你有完没完?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毛孩子指手画脚!” “呵!”周玉珍走向前一步:“冷天澈,我看为了这个女人你是要反了天了?其他的我不管,要她还是要我?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骤然提高的尖锐声音,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 看到她这样,舒暖不安的厉害:“妈,既然……” “谁是你妈?!”周玉珍厉声打断舒暖的话,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她:“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那一套骗得了天澈骗不了我!” 虽然周玉珍过去对她从来都不友好,但以前她也从没这么发狂、这么失控过,此时的她,咬着牙、瞪着眼,剧烈的喘息着,就像是某种发了疯的动物,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她撕碎…… 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会招来更大的敌意,舒暖将后话收回,虽然努力的想保持平静,然而看着周玉珍和冷小盈仇视的模样,心里还是很压抑。 “说话!说清楚,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周玉珍仰着头,不依不饶的逼视冷天澈,得不到答案她是不会放手的。 这瞬间,舒暖不禁抬头看向他,她当然不想让他们这一家闹到不可收拾,然而她的心忽然就悬起来,竟然忐忑的厉害,肺部不由牵起一丝瘙痒…… “妈……”冷天澈想说什么,此刻去忽然听到舒暖隐忍的咳声,他凝眸,声音顿时变得坚定:“我不离婚。” 不高的声音却这么清晰、这么坚定,如温暖泉流瞬间涌入舒暖心中,原来,无论如何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太过欣喜了,她忽然忘乎所以了,嘴角竟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容来。 “什么?”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周玉珍彻底懵了,眨眼间,又看见舒暖脸上那似是得意的笑,本就痛苦的心又仿佛被剜了一刀,她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冷天澈,你再说一遍!” 他深吸口气,字字清晰:“我不离婚。” “呵呵呵呵……冷天澈,我今天就死给你看!”彻底崩溃了、绝望了,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转身快速朝门外跑去。 “妈!” 冷小盈慌叫着追过去,追到门口时,周玉珍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 “妈,你别生气,哥哥他……”慌乱的开了门,望见门外的情景,她顿时傻了眼:“妈,不要跳,不要,妈!” 看见门外的情景,舒暖也懵了,只见周玉珍已经爬到了近一米高的围栏上,冷小盈还没来得及跑过去,她已纵身跳了下去。 “砰!” 楼下传来剧烈的响动,隐隐伴着一声痛楚的叫声,紧接着就没了任何动静。 “妈!你还好吗?妈!”冷小盈惶恐的嘶喊着,快速跑出去。 怎么也没想到周玉珍会这样,舒暖彻底傻了眼。 “你留在家里。”耳边传来冷天澈低沉的声音,随之他身影已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 恍然回过神来,她迈开脚步就朝外走,可是刚迈出一步,肺里忽然涌起强烈的痛楚,她不由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肺部的痛传遍五脏六腑,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子撕裂。 好久好久,她勉强平静下来,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步步挪到门外,发颤的双手扶住围栏望下去,只见冷天澈抱着周玉珍快速出了大厅。 “这下你满意了是吧?”冷小盈转身,盈盈眼中满含泪水:“舒暖,你是不是死也要拉我们冷家给你陪葬?” 舒暖呆呆看着她,远远的,仍然能感觉到这个小女人很失落、很受伤,含泪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无情的冷血杀手。 “你害的我们还不够惨吗?你反正是要死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妈?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哥和小晴姐?” 伤彻的说完,她转身朝冷天澈的背影追去。 “咳咳!” 她重重的咳一声,不知哪里来的风,很凉、很冷,刺得她心中某个地方生疼生疼。 或许,真的是她太自私,只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就执意的嫁给他,却忘了想这样会对他、对他的家人带来多大的麻烦;或许,安排他们遇见只是上苍给他们开的一场玩笑,就算彼此相爱,却注定无法在一起;或许,这就是命…… 如果这一切终究已是定局,那么,就让她在剩下的时间里,为他做些什么吧。 “咳!” 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她走回房间去,拿起那个还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出穆晚晴的电话,打出去。 “天澈。”穆晚晴的声音很惊喜。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很爱他?” “又是你?”那边明显的一愕。 “穆晚晴,你很爱他是么?”她追问。 那边沉默了片刻:“是!你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淡淡说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为什么要见你?舒暖,你以为你是谁?”穆晚晴的声音很激动。 “穆晚晴小姐,难道你连一个快死的人也害怕吗?”舒暖嘴角牵起一丝黯然的笑。 那边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好,见面地点我来安排。” ~暖暖主动见穆晚晴要干什么呢?明天爆发一万字,精彩大高.潮哦。期待亲们的支持。感谢~13023266530~亲亲慷慨赠送鲜花,么么~ 不自爱的证据(重口味) ?幽深的走廊仿佛望不见底,纵然是白天,也总是透着种黑夜般的湿冷,每次来到这里,穆晚晴都觉得背脊发凉。0 深吸一口气,她摁下了门铃。 随着清脆的响声,门被拉开,张子谦探出头来:“我最喜欢你这一点,从来都不爽约。” 无奈笑笑,他早已拉住她纤细的手臂,重重一把将她拽进门去。 “砰!橼” 他摔上门,紧接着健壮的身子如石块般将她紧紧挤在门上。 “子谦,别这样。”她惊叫出声。 “别哪样?”他嗤笑,邪肆的声音和着浓郁的酒气扑在她美丽的小脸上沣。 此时,穆晚晴才看清楚他的眸子是赤红色的,房间里所有窗户都已关上,连窗帘也都拉的紧紧的,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鱼缸里红绿交替的灯光在闪动,映的他迷醉的脸更加邪魅可怕,近距离看着他,她忽然吓得连连颤抖。 “小狐狸精,你怎么不说话?”他垂头,薄唇在她耳畔挑.逗、亲吻,纤长的右手覆在她美好的右腿上,隔着冬裙用力抚.摸。 娇小的身子剧烈的一震,她声音隐隐发颤:“子谦,我今天来例假,不可以……别……” “别?”他重重在她脖颈中雪白的肌肤上咬一口。 “啊!” “呵呵,小狐狸精,你是想耍我?勾起了我的欲.望,又想让我扫兴?” 醉醺醺的声音如可怕的魔咒般响在耳边,穆晚晴心里慌得厉害:“不……子谦,我不是这意思,我今天真的不可以,啊!” 慌叫声中,他早已将她横抱而起,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砰!”的将她扔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剧烈的震动令她微微眩晕,可还没回过神,他就已将她那条价值不菲的冬裙掀起来,扯住裙下的底.裤,利落的褪到她腿弯处。 今天流量正是最多的时候,这个男人要干什么?她惊慌的看着他:“子谦……” “嘘!”他将左手的手指放在嘴边:“宝贝,安静点。” 他怪异的举止令她更加惶恐,睁大不安的大眼睛看着他。舒夹答列她和他认识已经两年多了,过去无论她愿不愿意,他每一次要见她,都会与她发生关系,但今天的情况这么特殊他竟然也不放过她? 张子谦已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了,里面放着少许白色粉末,他贪婪的笑了笑,用鼻子将粉末全吸进去,紧接着整个人便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在吸毒! 以前就听圈里的人说起过,他吸毒,可是她从来没看到过,此时亲眼看着他抽.搐而享受的模样,穆晚晴更加害怕起来。 “舒服……”他长叹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望见眼前惶惶不安的她,眼前顿时一亮:“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像我一样飘飘欲仙。” “子谦,别,不行……” 他本就存心玩.弄她,吸毒过后又过度亢奋,怎可能放过她?强行的将她翻一个身,令她背部朝上,他重重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前面不行还有后边!” 后边?什么意思? “啊!”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火烧般的剧痛,她惨叫一声,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他竟然强行的抵入了她的…… “这里还是第一次吧,放松点,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邪肆的声音里夹着微微的讽刺,他开始缓缓律.动。 “啊,嘶,啊!” 太过剧烈的痛,还有歇斯底里的的羞辱感将她彻底淹没,她紧紧咬着嘴唇,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活的好下贱、好卑微……她紧紧咬住嘴唇,猩红的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嘴角、浸湿了干净的床单。 “宝贝,你应该很喜欢的不是么?为什么不叫出声呢?” 他刻意羞辱的声音如毒药般灌入耳中,她忽然感觉不到痛了,心脏里、血液里只有浓烈的恨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你就自由了,关于你的照片我会都销毁,宝贝,你知道的,我从来都说到做到。” 边享受的喘息,边在她耳边低吟,张子谦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浓郁的嘲讽。 这个女人,他可以尽情的玩.弄,他掌握了她大量不自爱的证据,他清楚她不敢跟他鱼死网破,因为她就算舍得“清纯玉女”的形象被破坏,又怎么舍得那个男人冷天澈? …… 门被推开时,舒暖刚熄了灯,正准备入睡。 “谁?”慌乱的坐起来,摁开台灯的瞬间,那一袭高大俊逸的身影便映入她眼中。 他仍然这么俊美、这么令人心颤,可他面色疲倦,难道周玉珍情况不太好?她有些惊慌:“她……” “我妈没事。”冷天澈先于她作了回答,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仔细看着她憔悴的小脸:“我们搬出去住吧,暂时在外面租套房子,离医院近一点,这样你看病会方便些。” “呵呵。”她浅浅的笑,她并不傻,怎么能不知道他所谓的“离医院近一点”只是个安慰她的借口?他是感受到了家人给他的压力,所以想和她躲出去罢了:“天澈,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心明显的颤动起来,他眉头明显的蹙起来,俊美的脸瞬间就变得冰冷如霜。 被他的冰冷模样吓到了,她重重咳嗽一声。 倏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天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仍沉重:“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早点睡!” 不待她回答,他已摁灭台灯,除去外衣在她身边躺下。 她终究没再吭声,安静的躺下来,淡淡的发香和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传入他鼻息,他忽然翻身朝向她,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 是因为紧张吗?她在颤抖,他的心忽然被一种伤感的情绪占据,丝丝缕缕的牵的他无法入眠。 曾经以为她有种种不好,所以不愿靠近她、不愿关心她,甚至不允许自己想起她,然而在得知她病情的那一刻,他对她所有的情绪就都莫名的化作了对她的疼,靠近她、关心她、想起她,都变得理所应当,他甚至害怕想起她的病,害怕她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也没心思再去计较那些,因为她总之是在他身边待不了多久了。天的那一边已露出美丽的红,转眼的功夫,太阳已露出一线,周围的云彩被染的红灿灿的。 好美的景色,舒暖仰着头,满目艳羡,不禁扭头朝身边的冷天澈看了一眼,他竟然也在看她,目光柔和的令她恍惚。 是她要求他陪她来这座名山的,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昨天是乘缆车到了山顶,住宿一夜,就为看这里最负盛名的日出。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他忽然问,他周围是不乏仰慕他、甚至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女人,但他知道那种所谓的“爱”不至于令一个女人这么不顾一切。 她笑笑,看向远方:“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活着,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冷天澈的心蓦地狠狠一痛,看着她的脸,再说不出一句话。 红霞似火,将她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也染的红扑扑的,这么美、这么动人,而这个小女人真的连两个月都活不过了么? 此刻,他的眼神太伤感,他是在为她而伤怀吗?无事般笑笑,她转头看向天边。 最近,他一直对她很好,她甚至有种回到九年前的感觉。余生之中,能与他靠近、与他依偎,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这辈子,她也没有悔恨了。 …… 两天后,下午。 或是因为穆晚晴是当前炙手可热的明星,不方便与舒暖在公开场合见面,所以她选的地方很偏僻,竟然是市区一处很少有人的待拆迁区外。 远远的看到了停在路灯下的那辆红色轿车,舒暖走过去。 车门打开,坐在里面的正是穆晚晴。 “有话上来说吧。”穆晚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舒暖应了一声,上了车去。 “我想和你谈谈天澈的事。”舒暖开门见山。 “哦?”穆晚晴摘下那个黑色墨镜,嘲讽的看着舒暖:“想主动退出?”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货车忽然重重顶在了这辆轿车的车尾上,舒暖和穆晚晴同时惊叫一声,身子剧烈震荡与撞击之下都昏了过去。 与妻子和小三一起xx ?“咳!” 在咳声中醒来,舒暖下意识的想捶打沉痛的肺部,才发现双手竟然动不了,撑开沉重的眼帘,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舒夹答列 “没想到会这样?”穆晚晴的声音在角落传来。 舒暖循声看过去,与她一样,穆晚晴手脚都被绳子紧紧绑住,只能无助的蜷在这间小屋的角落,然而,她非但一点都不害怕,脸上竟然还隐隐带着几分喜色。 “你很害怕?”穆晚晴勾起嘴角,轻笑:“我不怕,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钱,就算花再大的代价天澈也会救我,你说呢?橼” 原来她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才会这么从容,舒暖看着她美丽的脸,心中倏然有些感伤。 “舒暖,如果我们之中天澈只能救一个,你说他会救谁呢?” 柔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暖淡淡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其实不止穆晚晴心里清楚,舒暖自己也心知肚明,冷天澈这些日子就算对她好,但在穆晚晴面前,她从来都会输的一败涂地沣。 “龙哥,刚刚接到消息,冷天澈悬赏五百万寻找穆晚晴,现在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让他拿钱来领人?”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个沉闷的男性声音。 “她老婆呢?他悬赏多少?”另一个声音。 “没有。” 明明是随意的两个字,却如两把冰冷的刀,狠狠刺在舒暖心上,她痛的深深颤抖,不经意的朝穆晚晴看过去,正望见她嘴角那丝胜利的笑容,那么讽刺、那么美。 “看样子那个女人在姓冷的眼里是一文不值啊,龙哥,我看她长得也挺俊的,反正冷天澈也不把她当回事,不如把她丢给我玩玩吧。” “狗屁!”被称作龙哥的人显然很愤怒:“姓冷的上过的女人你也不嫌脏?这一次我要让他姓冷的拿着钱来领尸体!看好她们,我再去找辆车。” “好,好,龙哥您慢走。” 外面声音已经消失,舒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耳边回荡着男子的话,心中冷的似在渗血。 “他们要杀死我们?” 角落里传来穆晚晴颤抖的声音,舒暖看过去,只见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再也没了方才的那份得意与从容。舒夹答列 “是。”舒暖点点头。 “怎么办?”穆晚晴瞪着惊慌的两眼,很难相信舒暖在这种情况下表面竟然看不出一丝惊慌。 “咳!”舒暖轻咳一声,静静的看着穆晚晴,这个美人儿在惶恐的情况下愈加显得娇弱美丽、楚楚可怜,难怪冷天澈会这么爱她…… 她是温室里长大的花儿,现在又是人人追捧的女明星,没经历过艰难困苦,遇到这种事当然是乱了阵脚。 而她,当年在孤儿院时就曾被调皮的孩子绑住手脚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一关就是两天,当时的处境与现在没什么两样,所以还能镇定,她深吸一口气: “我们必须帮彼此松绑。” 帮彼此松绑? 眼前的舒暖,因为手脚被绑着,所以只能手脚并用,艰难的朝她所在的位置挪动,愣了片刻,穆晚晴才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会儿,终于学着她的样子朝她挪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背靠背靠在一起,她们的手腕虽然被绑的很紧,但手还是能活动的,费了很大的力气,舒暖才摸索着帮穆晚晴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手脚都得到了自由。 “接下来呢?”穆晚晴看着舒暖,声音不觉软了下来,曾经总觉得她可恨,而今竟将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对她有了种莫名的依赖情绪。 “先看看吧。”舒暖淡淡的说,朝四周看了看,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透过狭小的门缝向外看出去。 钱隼坐在门外那辆白色货车旁的小凳子上,哼着小曲抽着烟,不时扭头朝左方那扇房门看一眼。 两个弱女人,还是被绑了手脚,而且又被锁在这座荒郊野外的房子里,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他真不懂,大?哥还多此一举的留下他看守什么。 “啊!” 房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怎么了?”他不耐的皱起眉头,起身走过去。 “啊!啊!啊……” 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似乎要出人命似的。 “靠!”他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在口袋里取出钥匙,开了锁。 “贱女人,叫什么?!” 钱隼推开门走进去,只见穆晚晴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凄惨喊叫,可是……“另一个女人呢?!” 话音刚落,木门忽然传来“吱”的一声响,他惊讶的转身,还没看清身后那人的脸,头顶就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他痛叫一声,昏倒在地。 “走啊!”舒暖丢下手中的木凳,对还傻坐在那里的穆晚晴招招手。 “哦。”穆晚晴迅速爬起来。 这正是舒暖想到的主意,刚刚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只有一个人看守,于是她便拿起屋子里唯一一条木凳躲在门后,让穆晚晴假装惨叫,穆晚晴本来就是演员,当然演的惟妙惟肖,看守的男人果然上当了。 这里竟然是一处陌生的荒野,放眼望去,四处枯草积雪,荒芜的山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槐树,早已干枯的没了水分。 “他们的人一定还会回来的,我们必须快离开这里。”说话间,舒暖已上了那辆白色货车,惊喜交加:“快上车,我们走。” 或是他们太大意了,觉得两个弱女人微不足道,停车后竟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掉。 “你会开?”穆晚晴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 “恩。”舒暖发动起车子,迅速朝山下开去。 离开孤儿院后,她曾经在一家货车厂打过三年工,也就是那段时间,她学会了开车。 “你今天找我想跟我说什么?”穆晚晴看着舒暖,以为脱离了险境,她已不再那么惊慌了。 舒暖瞥她一眼:“我不知道那次你动了天澈电脑上的什么,但那次你害他损失了五亿。” 穆晚晴心里“咯噔”一声,眉头痛苦的皱了皱。她也知道张子谦逼她那样做其中必然是有不小的利益关系,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天澈的损失竟然这么大。“我看得出你爱他,你这样做一定是必不得已吧。”舒暖说的很平静。 穆晚晴的心隐隐一震,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女人竟似无所不知。 “我也爱他,爱了九年,嫁给他是我的心愿。”舒暖眯起眼睛,不觉笑了笑。 此时的她,眼中、嘴角都带着幸福的笑意,穆晚晴清楚,一个女人只有当想起自己至爱的男人时才会是这样的笑容。 是,这个女人爱天澈,天澈结婚后第二天晚上,她扶他回去,看到舒暖看他时那种缱绻的目光时,她就知道…… 她痛苦的看着舒暖:“可是,你怎么能因为爱他而破坏原本属于他和我的幸福婚姻呢?” “因为我不知情,我不知道他娶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舒暖淡淡看了穆晚晴一眼,以往想起这件事便会心如锥痛,而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心已了然: “穆晚晴,我活不多久了,也不能与你争什么,你说得对,天澈爱的人终究是你,我死后他一定会娶你,我只想求你,如果爱他请别再做伤害他的事。” 心中最痛的伤疤被戳中,穆晚晴只感觉压抑的厉害。 她当然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无奈,而且张子谦正要她对冷天澈做“最后一件事”,她不知道这件事还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冷风透过车窗,夕阳的光已将将这座山野染红,似是胭脂的颜色。 一切都好美、好美,可是为什么,舒暖忽然就有种悲凉感? 某时,视线里倏地闯入一辆黑色轿车,在本就狭窄的山路上迎面驶来,竟然不减速。 “是他们的人!”穆晚晴惊慌而震惊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舒暖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辆车我见过。”穆晚晴看着那辆轿车,眼睛瞪得滚圆,她忽然知道绑架她们的人是谁了。 是他,竟然是他! 他非但绑架她,还要置她于死地! ~晚上还会加更,凌晨之前吧。后面是本书最大的高.潮。。期待您的支持。~ 红颜陨落-这辈子唯一能为他做的牺牲(舒暖之死) ?“调头,快调头啊,如果被他们追上我们就死定了。舒夹答列”彻底慌了,穆晚晴声音颤抖的厉害。 “路太窄,没法调头。”减慢了车速,舒暖看着前方那辆越来越近的轿车,心里也着急的厉害。 被关在房子里时,从那两个人的对话中她就听得出,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让她们活着回去,现在她们想逃走,如果被他们抓到后果只会更严重。 穆晚晴打个激灵,慌乱的看着舒暖:“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这世界上谁不想好好的活?谁想死?舒暖心中拂过一抹伤楚,咬咬牙,忽的将车停下,凝眸看向这个吓坏的美人儿:“下车。橼” “什么?”穆晚晴娇美的脸扭曲起来:“舒暖,你想抛下我?” “呵。”舒暖勾勾嘴角,凝神看着惶恐的她,忽然抬起巴掌,重重朝她脸上甩下去。 “啊!你……啊!宕” 被打懵了,穆晚晴捂着红肿的小脸,怔怔瞪着舒暖。 “这是你害天澈打我的两个耳光,现在还给你。穆晚晴,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这辈子我们谁也不欠谁。”她字字平淡,却透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穆晚晴一时回不过神,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下车。”她指指路旁的崎岖小径:“沿着这里一直走,很快就能到山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下车,下车啊!” 穆晚晴恍然回过神来,咬咬嘴唇推开车门,下了车,朝那条小径走去。 “请好好爱他。”舒暖对着她背影叮嘱一句,“砰!”的将车门关上,再不看穆晚晴一眼。 前方的车子还在靠近,似乎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 “咳!” 她深抑着肺部的疼,咬咬牙,忽的提高车速,迎着那辆轿车飞速冲过去。 反正她已经活不长了,既然穆晚晴对他那么重要,就让她用自己这条不堪的生命换取他所爱之人的平安吧,这已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牺牲。 天澈哥哥,这辈子能遇见你,能做你的妻子,我已经知足了。 “龙哥,那个女人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吗?”黑色轿车里的司机看着前方那辆越开越快的白色货车,震惊的合不拢嘴。0 “靠!停车,停车!啊!” “砰!” 身后传来沉重的碰撞声,紧接着就是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穆晚晴被强烈的冲击波震的摔倒在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两辆车都已经撞在路边的山石上,熊熊燃烧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生还。 她死了! 那个自己一直痛恨的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她的平安。 眼前忽然开始模糊,她竟然哭了。 远处隐隐传来鸣笛声,她知道肯定又是他们的人来了,她咬咬牙,沿着崎岖小径向下走去。 那个女人告诉她,一直走,不可以回头;那个女人告诉她,要好好爱他…… …… 冷天澈站在办公楼偌大的落地窗前,脚边已落了厚厚一层烟灰。 他是大概三小时前得知穆晚晴出事的消息的,当时他打她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那人只对他说了句,不想让你的情.妇死就把钱准备好,然后就挂了电话,之后她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 他打了很多电话,确认穆晚晴失踪了便悬赏五百万寻找她的下落,当然也希望绑架她的人看到后能与他联系。 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仍然没有接到一个关于她的电话。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此时响起。 是个公共电话号码,他接起来。 “天澈,是我。” 穆晚晴的声音,他微锁墨眉,声音仍是镇定的:“小晴,你还好吗?” “我还好,天澈,呜呜……” “怎么了?” “舒暖她,死了,呜呜呜……” “什么?你说什么?!”脑袋里像是有颗定时炸弹骤然爆炸,瞬间令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本以为穆晚晴失踪了,听到她的声音却还能保持镇定,但听到这句话,他完全失了控。 “天澈,呜呜……她为了救我,死了,呜呜呜,她死了……” 虽在抽泣,但穆晚晴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他耳中,仿佛炽烈的火焰,从他耳朵里灌进去,烧的他痛不欲生…… “你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喉结痛苦的滑动。 那个女人今天不是去医院看病了么?她怎么跟穆晚晴在一起?她怎么会,死…… 颤颤的放下手机,他朝外走去,半截香烟在发颤的两指间坠落,在高档西装上烧了一个孔,他却恍然不觉。 “总裁……”顾心如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冷天澈的脸,吓得打了个激灵:“你怎么了?” 这个年轻的总裁从来都是冷漠高傲,即便遇到再大的事都能冷静如常,就算再疲惫都会给人一种强势而凌厉的感觉,可是,此刻的他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面色从未有过的疲惫伤楚、目光更是失意憔悴,就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几岁。 “准备辆车,送我去个地方。”冷天澈黯然看了顾心如一眼,连声音都低沉无力。 车子沿着山路开上去,远远地,冷天澈就望见一队警察正围在一处事故地点谈论什么。 “总裁,那边好像出车祸了。”顾心如朝前方指去。 冷天澈双眸紧凝,似是痴了。 离得越近,他就看的越清楚,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厉害。 他恍然下了车,早有一名热心的警察凑上来:“冷总,您来了。” “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山石旁那两辆车子的残骸,心神不宁。 “这里大概一小时前出了事,两辆车迎面撞在了一起,唉,货车里一个女人和轿车里三个男人,无人生还。” 一个女人!冷天澈眉头痛苦的皱紧。 “哦,对了,我们在山上一间小屋外抓到一个人,审问得知,他和出事的三个男人一同绑架了您的妻子和穆晚晴小姐,穆晚晴小姐现在平安无事,那么货车里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您的妻子舒暖,冷总,节哀顺变。”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眼前忽然浮现起她苍白憔悴的脸,她在笑,目光爱意缱绻。 “舒暖……” 他伸手想去摸她,却摸一个空,淤积在胸口的感伤此时骤然涌上来,直冲到头部,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趴在地上。 …… “子谦,为什么?”穆晚晴蜷缩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的小手不停颤抖。 “你一直痛恨那个女人不是么?我用这种方式帮你除掉她,难道你不开心?” 电话里是张子谦邪肆的声音,穆晚晴痛苦的颤抖:“你想连我也一起除掉不是么?” “宝贝,别傻了,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况且你对我还有大用处不是么?” 穆晚晴无声苦笑,真真假假她当然分得清,如果不是舒暖,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好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一星期内做成这件事,我还你自由。” 电话匆匆挂断,穆晚晴无神的放下手机,将方才那段对话的录音保存。 …… 七天后,南郊别墅,清晨五点钟。 穆晚晴轻手轻脚的走进冷天澈的卧室,站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他,眼中不觉流露出浓郁的忧伤。 自从舒暖死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天到晚郁郁寡欢,就连默不作声时都令?人觉得异常沉重。 他在这座别墅的院子里为她建了墓、立了碑,昨晚她说因为舒暖救了她所以她要来看看她,于是他将她带到了这座别墅里,因为很晚,她便在这里住下,他将她安排在隔壁的房间,而他,竟还睡在曾经他与舒暖的卧室里…… 他或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吧。 小心翼翼的在包里拿出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针筒和那个mp3,放在他枕边,她轻轻走出去,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子谦,事情已经办妥。” 发完短信后,她眼中隐隐浮现起一抹释怀,是那个女人教会了她如何去爱,现在,她是时候为天澈做些什么了。 翻一个身,脸部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冷天澈被惊醒,看到枕边的针筒和mp3,顿时一惊。 是有人要害他?! 震惊的摁下mp3的开机按钮,开机后,外放喇叭里便传来不大的声音: “子谦,为什么?” “你一直痛恨那个女人不是么?我用这种方式帮你除掉她,难道你不开心?” “你想连我也一起除掉不是么?” “宝贝,别傻了,我爱你还来不及……” 子谦?那个六年前就跟他结下过私仇的张子谦!冷天澈的眸子瞬间凝成一条冰线。 ~今天的第二次加更已完毕,累的手脚抽筋,亲们,阅读愉快,后文更精彩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鱼死网破的结局 ?“张子谦,你耍我!”顾成武重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那套紫砂茶具为之剧烈震动。舒叀頙殩 张子谦忙赔笑:“顾叔,您息怒,这次是我失误了,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顾延城豁然站起来:“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吗?以后我不会再为你投一分钱!” “顾叔,您听我解释啊,顾叔……” “砰!檑” 顾成武早已摔上门,怒然离去。 “sh.it!”张子谦泄气的一拳打在战栗的门板上。 六年前,他在影视界才算是小有名气,那时他筹划了一部大片,想找冷天澈投资然而冷天澈非但拒绝了他,还冷言冷语讽刺了一番,因为那件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低潮,后来多亏了顾成武的帮忙,他才东山再起鼎。 这些年顾氏一直在背后为他投资和支持,他也凭自己在黑道上的关系帮了顾氏很多忙,而今顾成武与他决裂,对他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是穆晚晴那个烂女人把他害的这么惨! 他以为她有那么多把柄在他手上,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欺骗他,所以,前天她发短信告诉他她已经把事情办妥,他也就毫无怀疑的相信了,谁知道当天上午冷天澈竟然安然无恙的去参加了那次会议,也毫无悬念的将那五项和顾氏的竞争项目包揽。 咬着牙,拿出手机,打穆晚晴的手机,而那边竟是关机状态。 那么,他就直接去她家找她! 恨恨的拉开门,刚走出去,却有三名身穿警服的人走过来。 “张子谦,有人举报你吸毒并贩毒,请配合我们调查。”当先一名警察说道。 他猝然愣在原地。 那个女人竟然玩的这么绝! …… 虽是白天,窗帘仍然拉的紧紧的,随着寒冷的风,倏尔舞动。 不敢开电视、不敢听广播、不敢看杂志,因为几乎所有媒体这几天报道的都是关于她和张子谦的事。 就在昨天,张子谦被正式逮捕,因为警方在他房间里搜到了大量的毒品,也是在昨天,关于她的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照片开始在网上疯传,她终究是彻底的名声扫地了。 或许,鱼死网破是她与张子谦注定的结局,因为她与他都是坏人,曾经狼狈为奸……黯然想着,穆晚晴嘴角浮现起一丝苦涩的笑。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了。 最近各大媒体的狗仔队都在找她,她不敢说话,轻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出去,望见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心骤然悬起来。 “扣、扣!” 他又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转身就走。 “天澈!”她慌忙拉开门,紧张的看着他。 冷天澈转身,望见她,墨眉轻微的耸动:“这么多天一直躲在这里?” 他沉冷的言语、漠然的表情,就仿佛面前的她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女人,穆晚晴的心不觉一沉:“是,进来说话吧。” 那天早晨在冷天澈家离开后,她将自己掌握的关于张子谦吸毒贩毒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她当然知道张子谦一定不会与她善罢甘休,所以她便躲到了郊区亲戚家的空房子里。 穆晚晴抬头看着他:“天澈,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现在你一定觉得我贱、觉得欺骗了你是不是? “是。”他只是漠然一个字。 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痛起来。她苦笑:“你不会放过我的,是吗?” 他凝眸:“我只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提起“她”,他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更压抑了几分,连那双一向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此时竟然也流露出两汪明显的忧郁……原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那么重,即便她死了,她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好。”穆晚晴颤抖的点一根烟: “那天她找我是想跟我谈谈你的事,然后我们就被绑架了、被关进一间小屋,后来我们逃了出来,她开车,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们的车迎面开了过来,她让我下车,自己开车撞向了那辆轿车。” 努力想象着那时的情景,冷天澈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声音忧郁的压抑:“为什么?” “为了你。”穆晚晴深吸一口烟:“她觉得你爱我、你在乎我,所以甘愿牺牲自己保护我,天澈,那个傻女人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那个傻女人,以为那样做就保护了他在乎的女人,可是,她直到死也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女人其实正是她自己。 眉心突地紧锁,这一刻,冷天澈眼中的痛苦这么明显。 “天澈,两个月前,当你看我的目光不再认真,当提起她时你会烦躁不安,我就知道你爱上她,你只是一直不肯面对……我也不敢面对,我一次次欺骗自己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但后来我知道,你原来一直都没爱过我。”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太爱了,所以明知道抓不住还是拼了命的想去抓。 面前的她笑的凄楚、笑的痛苦,可是,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模样,他心中竟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晃神间,脑海里竟又晃过舒暖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心中蓦地又惊起那种痛,他痛楚的凝眸: “那天删除我电脑上资料的人不是她。” 他所在乎的,原来只是关于她的事,穆晚晴点点头:“是我,是张子谦逼我做的。” 面前的他面色从容,仿佛结果正如他所料,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一败涂地……看着他这副模样,穆晚晴连心中最后一道防线都彻底崩溃,她用力咬咬嘴唇,忽的提高了声音: “那晚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用玻璃碎片划的,我的孩子……是我自己故意撞在你车上流掉的!天澈,这两件事,你没想到吧。” 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像是忽然被洒了两把海盐,冷天澈健壮的身子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是没想到,他没想到她生前自己对她那么不信任,她每一次苦苦的解释,他都不肯信。 失落、痛苦、悔恨在本就沉痛的心中凝结不化,他蓦地有种强烈的窒息感。“网上那些照片你应该看过了,天澈,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晚是我和张子谦联手设计你,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够了!”他忽的站起来,漠然瞥她一眼:“你的事我不想听。” 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将门重重摔上。 他的身影早已消失,房间里却似仍残留着他冷漠的温度,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穆晚晴心中不停的笑,她不笑别人,只是在笑自己。 她知道,知道了真相,他对她也彻底的厌倦了,而她,心中竟然安宁了些。 过去,她明知道他只是将她当做了别的女人的替身,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爱她,却总是一味的强求,一味的伪装着清纯、伪装着善良,甚至不择手段的陷害舒暖…… 现在她才知道,那样原来很累,累了她自己,也连累了他。 是那个女人教会了她,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付出、就要处处为他着想,而不是让他因自己而痛苦。 …… 冷天澈坐在书桌前的旋转椅上,看着远处那个墓碑,双目迷离。 夕阳斜照,映的墓碑周围桔红一片,恍惚的,他仿佛看到那柔弱的女人就站在温和的光影中,正对他嫣然浅笑。 他不禁也笑起来,伸手向前探去,那身影却似受了惊,瞬间破碎成零零碎碎的光影,化作炽浓的痛,塞进他心里去。 他的生命里曾有个叫舒暖的女人,他还来不及了解她,她就已匆匆掠过,如流星般,在他的天空里留下抹不去的影迹。 某时,他低头,又看到桌上那张照片,那天照片被撕坏后,他晾干了,从中间粘起来,虽然很小心,但照片上的女孩的脸部中央仍有一条明显的痕迹,他忽然想,如果有一天,他的诺诺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同出现在他面前,他会选择谁。 可是,又哪来的如果?这辈子,他怕是与幸福无缘了。 …… 一年后。 冷氏大厦,摩天大楼第79层,面试厅中。 “冬念伊?”负责面试的中年女人放下手中的简历,抬头看向对面这个打扮素朴的小女人。 “嗯。”她点点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期待:“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请问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隐隐的,大厅里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天澈不禁止步,循声望过去,看到那娇小的背影,心中顿时晃过一丝惊喜,不自觉的走进去。 “对不起,从你的简历来看,你可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想我可以的,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但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请给我一次机会可以么?” 走的越近,这声音冷天澈越是听得清楚,这么好听、这么熟悉,而这背影也与当年那个弱女人那么相似…… 真的是她回来了么?忽然激动的厉害,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后。 “抱歉,这份工作很重要,我们不能……啊,总裁,您好。”望见站在冬念伊身后的冷天澈,韩云菲忙站起来鞠一个躬。 总裁? 她惊讶的回头,望见身后的男子,不觉一怔。 果然像听说过的一样,冷氏的总裁英俊不凡,有张令人一见就不禁想多看几眼的脸,她该是第一次见他的,可是近距离看着他,她怎么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在哪里与他见过? 又是为什么,看着她的脸,他眼中分明有一丝失落悄然闪过? “你叫什么?”冷天澈垂眸看着她,深敛起眸中那丝失意,眼前这张脸太陌生,完全不是他所期待的模样。 她回过神来,微笑看着他:“冬念伊。” 冬念伊,心中默默念一遍,他目光自她脸上移开,看喜爱那个韩云菲,语气淡淡的:“留下她试试吧。” 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人死怎么会复生?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他的身影明明如此高大俊逸,她怎却觉得他那么沧桑、那么寂寞,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冬念伊,恭喜你被录取了,请明天准时来上班。”韩云菲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哦,好,谢谢。” 她高兴的走出去,正望见电梯门要关上,忙喊一声:“请等一下。” 快速跑过去。 本想关门的,听到他的喊声,冷天澈摁开电梯,转眼的功夫,她已如雀儿般到了近前,利落的钻了进来。 “谢谢,咳咳咳……”因为太过剧烈的运动,她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这样的咳嗽声,还有这弯腰颤抖的身影,都太过熟悉……心隐隐一颤,冷天澈的手轻轻放在她起伏的后背上:“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人生若只如初见-酒后强爱 ?这样的咳嗽声,还有这弯腰颤抖的身影,都太过熟悉……心隐隐一颤,冷天澈的手轻轻放在她起伏的后背上:“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吧。舒叀頙殩”她直起腰来看向这个无比俊美的男人,微笑中略带几分涩意:“谢谢。” 眼前的她笑的清浅、笑的羞涩,一双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似乎要滴出雨露来,垂眸看着她,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他蓦然失神。 他竟又在看着她发呆,墨色的、璀璨的眸子里仿佛有无尽的忧郁流溢而出,竟然令她也莫名觉得悲凉……她怔忪的功夫,面前的他竟然抬起左手,轻轻捧住她的小脸:“舒暖,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啊!”她惊叫着向后退去,娇小的身子倚在电梯角落,惊恐而防备的望着这个神色怪异的男人:“冷总,你还好吗?檑” 手中空空荡荡,而眼前的她正躲在角落,神情紧张而不安…… “叮!”电梯此刻应声打开。 他失意的看她一眼,仓促的留下句“抱歉”,匆匆走出电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轰。 或是外面风太冷,他孤寂的背影仿佛在发抖,恍惚看着他,念伊的心不知因何重重颤了一下。 电梯里仍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这么好闻又这么熟悉,仿佛细小的丝线,缕缕缠扰住她的心,撩动着她深埋在心中的记忆。 她与他以前真的认识么? “舒暖”这个名字,她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努力的去想,可是,她什么也想不起,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敢再想下去,深吸口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电梯。 ……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馥郁的芬芳倏地扑面而来,看到客厅里的情景,冬念伊不禁惊喜的叫出声。 墙边的地面上摆着成排的花瓶,每个花瓶里都插着簇鲜艳的玫瑰,而正对着她的那面雪白墙壁上已多了一个用成百上千朵花朵砌成的巨大爱心形状,夕阳斜映,暖风轻拂,满室清香旖旎,仿佛一个美丽的花园。 一定又是他。 “延城?”她感激的走进门去,四处去看,却不见他的身影。 “喜欢么?”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在门后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他已在身后将她抱住,双臂绕过她细腰温柔的将她环住,刀削般的薄唇轻吻在她雪白的脖颈中。 她身子剧烈震了震,声音凌乱:“延城,谢谢你,可是这样不太好。” 两只小手抓住他覆在她腹部的大手,想要掰开,可是他却还紧抱着她不放,性感的薄唇甚至沿着她脸颊吻上去,撩动的蹭动着她莹润的耳垂。 “延城,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身子剧颤,今天的顾延城实在是反常,她忽然有些慌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将来的妻子亲热?” 他的声音仍是磁性好听,却带着浓浓的酒醇气息,原来他喝酒了,念伊皱皱眉头,提高了声音:“顾延城!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呵呵。”怎忍心违逆她呢?顾延城终于放开她,转到她面前,微醉的美眸浅眯着:“念伊,节日快乐。” “呵呵,谢谢,延城,你也是。”抬头看他一眼,她忙迈步自他面前走开。 此刻的他,脸上微带着几分醉意,更显得英俊不羁,玫瑰花瓣的光影映在他微红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暧昧、几分旖旎,他这种模样,她不敢直视。 清楚的捕捉到她眼中那丝疏远,顾延城的心隐隐作痛:“念伊,到底怎样你才肯接受我?” “延城……”她看向他,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歉意:“对不起,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醒来后,过往的事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姐姐、子墨和顾延城都告诉她,顾延城是她的未婚夫。 她当然是相信的,这一年的时间也是顾延城一直关心她、照顾她,将她当高贵的公主一样宠着、爱着,除了偶尔抱怨她不肯与他亲热外,从不曾有过一点抱怨。 ?可她就是放不开,与顾延城在一起时感觉虽然很自然、很放松,但与他走的太近她总觉得怪怪的,过去的日子她不是没试图放松自己与他亲近,然而,每当他开始亲吻她,她心中就会突然有种强烈的不适情绪涌上来,令她无法再与他继续下去…… 或许,那次事故对她的创伤太重,她是需要些时间才能与他慢慢回到从前。 “好吧。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总是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我等你。”深藏起自己的失落,顾延城脸上再次露出温和的笑。 过去的一年,他一直以她未婚夫的身份与她住在一起照顾她、呵护她,他是生理正常的男人,但自从爱上了她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有几次她明明是想给他的,也撩起了他强烈的冲动,可是她总又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开始反抗…… 如果他不顾她的反对,再坚持一点,完全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得到她了,可是每每看到她反抗时的痛楚模样,他的心就软了下来。 今天是情人节,他为她准备下这项惊喜,还刻意的喝了些酒,想在这个美好的日子将她拥有,而结果却与之前的几次一样半途而废。 眼前的他虽笑的温和,但他眼底那丝失意念伊看得清楚,对他,她实在是亏欠了太多,她歉然而感激的看着他: “延城,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我相信我出事前也一定是爱着你的,真的很感谢你这么耐心的等我,我也努力的想记起我们以前的事,可是我想不起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里忽然像有千万根毒针拼命的向外钻,她双手抱住头,痛苦的蹲在地上,颤抖的小手无助的撕扯自己的头发。 可那片记忆区仍然是晦暗一片,任她如何拼命的想也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仿佛被摔的粉碎的玻璃碎片,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暖暖!”她痛楚的模样令他心如刀割,慌乱的蹲下,大手轻放在他额头:“好了,别想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暖暖……好熟悉又好遥远的称呼,她缓缓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延城,为什么叫我暖暖?”她眉头紧锁,表情痛楚,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心中不由自责,轻轻将她搀扶起来,柔声说:“那是你很久以前用过的称呼,现在不用了。” 一年前的那场事故中她不但全身大面积烧伤,还失去了记忆,一旦费神去想以前的事她就会头疼欲裂,医生说如果告诉她从前的事,强行唤起她的记忆的话,她可能无法接受,甚至有生命危险。 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他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他、宇文子墨和冬挽雪联手编造了他是她未婚夫这个善意的谎言。 所以,这一年他与她住在一起悉心关怀她、照顾她,对过去任何可能刺激她回忆的事都绝口不提。 “哦。”她点点头,盈盈眸中带着疑惑:“我以前认识冷天澈么?” 今天在电梯里,他曾叫她“舒暖”。 心骤然收紧,顾延城温润的眸子里顿时流露出几分惶恐:“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今天去他公司面试了……延城,你怎么不回答我,我以前是不是和他认识呢?”他的反常,更令她怀疑。 “他是本市很有名的人物,或许你以前曾经关注过他吧。”匆匆掩去那丝眼中的震惊,他笑的自然:“不是说好留在家中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么?为什么去面试呢?” “我总不能让你养一辈子,不是么?”她玩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通过面试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什么?! 顾延城表情僵住。 “延城,你不开心?” “如果你想工作,我在顾氏为你找份更好的,念伊,答应我,别去冷氏。”他低头看着她,笑容灿若阳光,即便心中再痛苦也始终给她最温柔的一面。 “延城,我不能一直活在你的庇护之下,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 她的声音、她的目光,都这么认真、这么坚定,虽然失忆了,但她的脾气从来都没有变,总是这么自尊、这么倔强,一如当年她执意嫁给冷天澈、执意不顾生命为他生孩子……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投身火海,怎么抓也抓不住,凝神看着他,顾延城忽然觉得莫名恐?惧。 “延城,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不适应的话我还可以换别的工作。” 她感激的看着他,他对她是太过宠溺了,一点小事都为她担惊受怕,可她终究是要面对社会、面对生活的,不可能一辈子做被他养护在宫殿里的公主。 “好。”顾延城终于点点头,峻挺的眉宇间隐隐耸起一抹坚定。 是的,他又怕什么? 她早已失去记忆、换了身份、变了容貌,怎么可能认出她? 况且,就算他认出了她又怎样?她现在是他顾延城的未婚妻,冷天澈与她不过是曾经,就算公平竞争,这一次,输的也会是他冷天澈! …… “冬念伊?”念伊刚走进门去办公室里那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女人就微笑看过来。 舒暖回一个友善的笑:“是啊,你好。” “我叫顾心如,职位跟你一样,总裁秘书。”顾心如指指她身旁办公桌的座位。 面对这个热情的同事,念伊紧张的心情登时放松下来,应了一声,走过去。 “总裁特意嘱咐过我好好带你,嘿,咱公司能受到这种待遇的人还真不多呢,念伊,你和总裁是不是……” “嘟嘟嘟!”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三声,顾心如的话嘎然而止,扭头拿起工作桌上那份文件,幸福的笑笑:“他催我呢。” 冬念伊不明所以的回顾心如一个笑,刚在办公桌前坐下,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性的喊声: “小顾,你的包裹到了。” “啊!知道啦!”顾心如眼前一亮,脚步猝然止住,转身笑嘻嘻的看向刚坐下的冬念伊:“正巧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把这份文件给总裁送过去。” 念伊一怔:“可是……” “总裁办公室就在隔壁。” 顾心如早将那份文件放到念伊桌上,着急的跑了出去。 “叩叩叩……”念伊不安的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 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传来,竟似异常熟悉,念伊微微蹙了蹙眉,开门进去:“总裁,你的文件。” 是她的声音,冷天澈抬头看她一眼,眸中晃过一丝清晰的痛,匆匆的又低头看向手中的资料:“放这里吧。” “哦。” 她忐忑不安的走过去,将文件放在他左手边,正要转身,却望见他手边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心忽然就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她顿在原地: 照片里是个女人,中人之姿,她坐在一处假海豚石雕上,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面色呈病态的苍白,却笑得阳光灿烂。 这情景,她怎么觉得这么熟悉?熟悉的就像这样的一幕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舒暖?!”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之是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刺耳声音。 错上 ?“舒暖?!”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之是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刺耳声音。舒叀頙殩 念伊应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正愣在门口,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惊讶的看着她,脚边是个摔碎的茶杯,溅出的茶水湿了她浅棕色的干净靴子。 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她怎么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冷小盈,你怎么回事?”冷天澈墨眉轻蹙,不经意的抬眸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冬念伊橼。 冷小盈……好熟悉的名字,头部隐隐作痛,念伊微皱起眉头。 “呵,皱着眉头干什么?”冷小盈右手扶着门框,仰着小脸瞪着念伊:“见到我很不高兴,想报复我是不是?” 趾高气扬的语气、敌对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小盈,念伊脑海深处仿似有种类似的场景在成行,却又模模糊糊的,她痛苦的皱着眉,怎么想也想不清楚哌。 “你在胡说什么?”冷天澈声线冰冷。 “哼,哥哥,你是真不清楚还是装傻?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当年的舒暖,她觉得为你死的不值,重生回来找你报仇了……” “够了!”冷天澈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整座办公大楼仿佛都为之震了一震,冬念伊和冷小盈都吓得一颤。 “哼!”迅速回过神来,冷小盈努起小嘴:“冷天澈,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跺跺脚,“砰!”的把门摔上,赌气的出了办公室。 她大学毕业后就来哥哥的公司实习,本来好心为冷天澈送早茶,却惹了一肚子气。她最近迷恋重生小说,她相信人死后是可以重生的,而刚刚那个女人和一年前的舒暖太像太像…… 看着那扇被关进的门,冷天澈哭笑不得,他这个妹妹怎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里还是学的医学,竟然还幼稚的相信什么“重生报复”那一套伪科学的鬼话。 他倒希望她真的重生,他宁愿她回来报复他,那样至少他还能再见到她…… 黯然叹息一声,心中悲伤的缺口骤然打开,无尽的痛楚狂涌出来,他深深颤抖着在口袋里取出那半盒烟,取一根,点燃了,竟发现她还站在身边,眉头紧皱着,似乎很痛苦。 “这里没你事了。”他深吸口烟,身子陷进沙发里。 “哦。”她恍惚的应一声,却仍然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 此时的他目光凄迷忧郁、表情悲伤痛楚,仿佛一个丧偶的老人,悲恸的指尖都在隐隐发颤,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冷漠刚毅的男人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不知因何,见他这样,她心深处会疼的厉害,莫名的就想关心他。 “怎么了?”他抬起头,深眸中露出几分冷意。 想念她时,最不愿被打扰。 “没什么。”她恍惚的笑笑,小心的问:“总裁,舒暖是谁?你手机上那个女人是她么?”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他俊美的脸扭曲的厉害,本就生冷的眸子这一刻寒冷的就像溢出风霜来。 “出去!”他沉吼一声,颤抖的声线像是布条被撕碎的声音。 念伊吓得打个激灵,慌乱的后退一步,又望见那双眼中那种蚀骨的伤痛,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刀:“对不起。” 慌乱的说着,仓皇转身朝外走去。 怎么了?对上他冷漠的模样,心中竟然失落的厉害,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非常在乎的人冷落…… 恍然若失,用力拉开门,还没迈出去,脚踝处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轻叫一声,火烧般的痛加上方才过度的紧张令窒息,她蹲在地上艰难的喘息起来。 “咳,咳……” 门口传来压抑的咳声,冷天澈偏头看过去,只见那孱弱的身影蹲在地上,正痛苦的咳嗽、喘息…… 眼睛忽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模糊中,竟似看见当年那个娇弱的女人正在自己面前轻声咳嗽,却又深深压抑着,生怕他得知她的病。 ?“还好吗?”他声音不觉温柔下来,走向前去。 伸手想去抚她后背,她却已停止轻咳,缓缓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总裁,没事的。” 轻柔的、熟悉的声音,如暖风拂过耳畔,令他失神,他垂眸,望见她左脚处那片鲜红的血迹,心顿时收紧:“你受伤了。” 是刚才开门太过急促,门带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划伤了她,她平静的笑笑:“一点小伤,没事的……” 话未落下,他早已将她横抱起来,快步朝外就走。 “啊!” 她慌了,脸瞬间羞得通红,想制止他,然而,那种薄荷清香又飘入鼻息,夹着好闻的烟草气息,还有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熟悉,她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 恍恍惚惚的仿佛坠入了一场美梦中,这场美梦,她曾经拥有、曾经贪恋、曾经沉沦,然而,她只记得这气息,过去的爱与恨,她什么都想不起…… “啊,总裁!” “什么?” “啊!他抱着的那个人不是新来的那个同事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唉!” 身后办公室里炸了锅,而他恍然不觉,或是因为疼痛,怀里的她在微微颤抖,一如当年那令他疼怜的人儿,就连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也与当年的她那么像…… 时间的界限仿佛模糊了,他就像活在从前,觉得此刻自己正抱着他的妻子。 “总裁。”公司医务室里的刘医生望见眼前的情景也懵了。 “她的脚受伤了,帮她包扎一下。”冷天澈将念伊放在病床上。 “哦,好。”刘医生诧异的看念伊一眼,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自总裁的妻子因故去世后,他对其他女人都很排斥,今天他竟然抱着个女人…… 像是做了一场梦,在被他放下的一刻才醒过来,她不安的轻咳一声。 “你为什么总是咳嗽?”冷天澈低头凝视她。 “我的肺不太好。”她笑笑,随之紧张的说:“不过冷总您放心,不影响工作的。” 冷总…… 她是这样称呼他的,又深深看了她片刻,他仿佛失意般深吸一口气,转身头也不会的走出医务室去。 这个女人,除去相貌几乎处处像她。 可是,真正的她一年前就去了。 她不会回来了! “咳!”嗓子里突然干涩的厉害,他也沉沉的咳嗽一声。 “你是冷总的亲戚?”刘医生边为念伊包扎伤口边询问。 她笑笑:“不是。” “那你是他朋友?” 舒暖摇头:“我是他新来的秘书。” “哦。”刘医生眯起小眼,怪怪的看了舒暖一眼:“呵呵呵呵。” 恍然明白,原来冷总喜欢这种普通的女人。 “你的肺不好,吃药了么?”刘医生继续眉开眼笑的询问,能被总裁特殊关照的女人,她当然要讨好些。 “不用吃药的。”她随和的笑笑。 她只有一片肺,是姐姐给她的,延城说当年她得过绝症,两片肺都坏了,如果不是姐姐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的一片肺给她,她早就死了。 “哦,呵呵。”见念伊不愿多说,刘医生也不再多问,埋头仔细的为她包扎伤口。 “冷总的脾气是不是有点怪?”念伊倏然问。 刘医生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吧。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自从一年前死了妻子,他就变得郁郁寡欢了。” “她叫舒暖?”她追问。 “是啊,唉,都是可怜人啊,她是个孤儿,嫁给冷总都没过过好日子,后来为了救他的情人死了,死的很惨。” “哦,对了,在冷总面?前千万不要提她。” 为了救丈夫的情人付出生命,那是怎样一个傻女人啊?又是爱的多深,才会令一个女人那么执着、那么无私? 念伊忽然想,如果换做是她,她爱的男人爱的是别的女人的话,她大概会选择放手吧,毕竟爱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单方面的付出未必就能得到回报。 …… ~很快男主就会知道女主身份啦,后文也更加精彩的,亲,记得收藏、留言哦,感谢您们的支持,阅读愉快。0~ 结婚(必看) ?冬念伊走进办公室就发现顾心如在怪怪的打量她,她笑笑:“怎么了?” “就是看看你哪里不一样。舒叀頙殩”顾心如语气酸酸的。 她暗恋冷天澈,这在冷氏早已经不是秘密,他也应该有所耳闻了,可是她跟随他快五年了,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任她怎么暗示、怎么靠近,他都无动于衷。而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非但在面试当天得到他的特别对待,而且刚刚他还亲自抱她去医务室,顾心如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念伊不解:“顾姐,你什么意思?” “我比你老么?”顾心如更不悦了檫。 没想到初见还对她礼貌客套的顾心如说变脸就变脸,念伊赔笑:“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顾心如小嘴撅的老高:“念伊,做女人可得注意点影响,尤其是干秘书这一行,跟总裁走的那么近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顿时明白了顾心如的意思,念伊不由笑起来:“你喜欢冷总?艇” 顾心如撇了撇嘴,没说话。 “哈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你抢的,我有未婚夫的。” “哦?”顾心如眼前一亮,立刻眉开眼笑:“呵呵,念伊,你是新来的,我是怕你吃亏,告诉你职场的规则罢啦。” “恩,我知道的。”念伊爽朗的笑笑。 当然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自己有未婚夫,这个小女人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怎么找她麻烦。她并不怪她,爱一个人没有错,维护自己的爱情也是人之常情,她反倒觉得她这样的人比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好的多。 秘书办公室与其他部门是单独分开的,近六十平米的优雅单间里只有念伊和顾心如两个人,无事时远望出去,正能看到蓝天碧海,念伊在家憋闷了一年,初来工作,又是这么好的环境,大感心情舒畅。 …… 出了办公大楼,冬念伊一眼就望见了顾延城。 他本就俊朗,今天又例外的穿了身白色西装,站在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旁,更显的俊逸干净,虽然大厦外下班的人群来来往往,他却仍然那么出众、那么显眼。 “念伊。”他对她微笑招手。 她也笑笑,下了台阶,走到他车旁:“延城,以后我自己上下班就可以的,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顾延城眯起莹润的眼眸,看着她开心模样心里由衷的喜悦。又哪来的麻烦?只要她能够开心,他做什么都不觉得麻烦。 抬头的瞬间,正对上他满目的温情缱绻,她的心不觉轻颤,正想说什么,熟悉的声音已从身侧传来: “顾少,大驾光临敝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明明是客套的言语,却似乎掺着种不和谐的冷意,念伊不禁朝他看去,竟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短暂的碰撞后,他已不动声色的移开,寂寂的看向顾延城。 “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冷少?”顾延城轻笑,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脸色已经变得冷漠:“况且,我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而已。” 未婚妻? 冷天澈墨眸深处隐隐晃过一抹惊颤,冷然挑眉瞥向念伊,望见她平静的仿佛默认的目光,心中倏然腾起一丝酸意,不觉勾唇讥讽:“相貌平平、身材呆滞,顾少,你果然有眼光。” “呵呵呵。”顾延城干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一定赏光去喝喜酒呵。” 心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冷天澈眉头深蹙起来。 晃神间,顾延城已经拉开车门,柔声低语:“亲爱的,上车吧。” “哦。”她轻轻应一声,在他的扶送之下乖巧的钻进车中。 “冷少,失陪。” 他还在失神,顾延城已丢下一句,翩然上了车去。 车子发动起来,冷天澈默然站在原地,隔着黑色的玻璃隐约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浓浓的嫉妒。 “哥?哥,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我敢跟你打赌,她就是舒暖。”清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他本就烦躁,又听冷小盈提起舒暖,眉头深深蹙起,没搭理她,迈步向前走去。 “喂,哥哥……”冷小盈小跑步追上来:“你想想顾少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么优秀、这么痴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忽然随便找个女人就要结婚?” 冷天澈停步,转身看向她:“你喜欢顾延城?” “嘿嘿。”冷小盈小脸登时绯红,她一直都喜欢顾延城,过去的一年她没少借机会去纠缠他,但是顾延城就像块冷石头,就连好脸都没给她过一次。 刚刚,她看到冷天澈和顾延城说话,所以就过来瞧瞧,不料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就上车离开了。 “顾氏和我们的关系你也不是不清楚,离他远一点!” 冷冷抛下一句,他转身就走。 “哼,冷天澈,你就是小肚鸡肠,一年前我和妈对那个女人不好你一直记恨在心,所以现在也来反对我是不是?” 冷小盈生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心中最痛的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冷天澈高大的身子深深颤了一下,慌乱的加快脚步。 “你不是想她吗?你不是后悔吗?现在她回来了,你去追啊!冷天澈,你别走,你这个胆小鬼,胆小鬼!”他早已上了车,绝尘而去,冷小盈气的原地直跺脚。 她刚刚听到了顾延城说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她希望哥哥把那个女人从顾延城手中抢走,这样她和顾延城就有机会了。 将车停在路边,冷天澈落寞的倚在车座位上,深深吸着烟。 心中有片伤痕太敏感、太脆弱,一旦被碰触就是痛不欲生,整整一年了,那伤痕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 “你和他是朋友么?”念伊问,感觉顾延城和冷天澈之间的关系很怪,表面上很客套,但相互间又好像有某种敌意。 顾延城点点头:“算是吧,他和我爸是商场上的对手兼伙伴。” 对手兼伙伴?这种复杂的关系,她不懂,也不想懂,看了顾延城一眼,也没再追问。六天后。 豪华的车子在路边停下。 “跟紧我。”淡淡丢下一句,冷天澈先下了车。 念伊下车,紧随他进了那家蛋糕店。 今天下午她去冷天澈办公室为他送文件时,他对她说要她跟他去做件事,她心中疑惑,问他具体是什么事,他也不肯说,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来。 店里放着温馨的轻音乐,偌大的五彩支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蛋糕,琳琅满目、流光溢彩,念伊刚进门眼睛就已经忙不过来。 “喜欢哪个?”他忽然问。 今天是她的生日,难道这个男人要为他买生日蛋糕?她怔了怔:“总裁,不用的,而且这里的蛋糕都好贵。” “嗯?”冷天澈不解的看她一眼,终究没心思与她说太多,沉声说:“别看价钱,只选你喜欢的就好。” 她还想拒绝,可是望见他眼中那抹冷漠,便没敢再说。 他脾气很怪,今天一整天更是说不上的阴沉忧郁,好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 也许冷氏有为员工过生日的福利吧,这样想着,她挑了个不算太贵又比较喜欢的双层蛋糕,冷天澈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刷卡付了款。 “总裁,去哪里?”发现不是回公司的路,念伊不禁疑惑。 “先跟我回趟家。” 他声音阴郁反常,仿佛不愿多说一句话,她是识趣的,不再多问,看着窗外僻静的小路,忽然感觉自己在什么时候曾经在这里走过。 车子径直开进一座院子里,院子里竟然有片墓地,他就在墓地旁停了车。 “咔!” 他拉开门,闷不吭声的提着那个蛋糕下了车去,径直走向前,将蛋糕放在了墓碑旁。 原来他要她挑这个蛋糕是为了祭奠故?去的人,是谁竟然与她是一天生日呢?念伊走过去,看清墓碑上那张照片,头部仿佛被重重敲了一棒,“啊!”的大声惊叫出来。 ~明天爆发八千字。亲记得来支持哦。。感谢您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假期快过完了,预祝学习顺心、工作顺利。。爱你们~ 给她跪下!(非常精彩) ?照片上的女人竟然与她姐姐冬挽雪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了?”冷天澈墨眉深敛,凝眸的看向念伊。舒叀頙殩 此刻的他,眼中有明显的厌恶与不悦,说明他对她在这个女人的墓前大声惊叫很反感,亦说明了那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念伊的心重重沉了沉: “她就是你的妻子舒暖对么?你手机屏保上的女人也是她?” “是!”他声音沉重沙哑,抬手回指身后不远处的二层小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去房间里等我。橼” 他太过悲怆的声线和沉重忧郁的目光,仿佛缕缕丝线,一瞬间将念伊的心紧紧缠住,她忽然压抑的厉害,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转身,快速朝那座小楼的方位走去。 现在她也确定他手机上的那个女人跟墓碑上的是同一人。但他手机上照片里的她笑的阳光灿烂,而且拍摄的角度偏左,小半张脸又被她的手和黑发遮住,当时念伊看到后只是觉得熟悉,却没有跟姐姐联系起来…… 而墓碑上的是张正面照,因是黑白的,更显得那人儿憔悴淡漠,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简直都与她姐姐冬挽雪是同一人噢。 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她怎么强烈的觉得这背后又什么隐情…… 念伊恍恍惚惚的走,不多时已经到了小楼外,上台阶前不禁转身回望,只见冷天澈跪在墓碑前,用打火机小心的点着蛋糕上的蜡烛,颤抖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了一般。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伤痛时的模样,她的心都会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心深处仿佛对他有种奇怪的情愫,触不到、抓不着,却似根深蒂固,怎么除都除不掉。 走进大厅,环顾四周,念伊忽然有种异样感。 浅白色的木质地板、典雅而高贵的真皮沙发、干净的鱼缸、悬挂的液晶电视……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她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 脑海中忽然浮过一个个模糊的影,头部隐隐作痛,她痴痴的看着前方,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呆呆的迈开脚步,像是一个木偶般上了楼梯。 径直走到二楼那扇虚掩的门外,推开,走进去,穿过客厅,径直走进里间的卧室里去。 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蕾丝窗帘、熟悉的衣橱,甚至连这里的气息都这么熟悉……脑海中突地乱成一团,她像是回到了从前,径直走到那个衣橱旁,颤颤的打开。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告诉她,衣橱深处藏着她要找的东西。 是什么? 发颤的右手仿佛自己知道方向,分开衣橱里的衣服探进去、抓住一个冰冷的物体,拿出来。 是一瓶药! 药瓶上有一堆密密麻麻的外文字母,仿佛一根根针,绵绵密密的刺着她的脑子。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想不清楚,怎么努力的想都想不清楚,她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飘忽、晃动,可她看不到他的脸,她痛苦的咬着牙,用尽了全部力气想抓住他。 两只小手发了狂似的在衣橱里胡乱的抓,里面的衣服被摔在地上,最深处的另外几瓶药也随着被抓出来,丢落在地。 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那身影反而离她越来越远…… “啊!” 忽然头疼欲裂,她双手抱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部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颤颤的撕抓着自己的头发,娇小的身子痛苦的抽.搐。 “怎么回事?!” 沉冷的声音忽然在门口传来,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她恍惚回过神来,抬头望见黑着脸朝她走过来的冷天澈,顿时慌了神:“冷总,对不起,我刚刚……对不起。” 又该怎么说,她刚刚神志不清,就像做了一场梦,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冷天澈早已走到近前,一把抓住她胳膊,重重的将她提起来:“冬念伊,你发什么疯!” 冰冷的、颤抖的的责备声仿佛冰雪般扑她满脸,而他的目光这么痛?苦、这么受伤,就如同一头受了重伤的兽,明明很愤怒,却因为太痛苦就连生气都没了力气。 从没见过一个人会痛苦成这样,念伊被他吓到了,恐慌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滚出去!”沉痛声中,他抓着她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她朝门口的方向扯去。 “啊!” 她惊叫一声,趔趄着退到门口,还没站稳,就见他蹲在地上,用发颤的手一件件捡着地上的衣服、药瓶。 他身影发颤,空寂的房间里就连呼吸声都急促的清晰明显,念伊怎么还敢再惹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怯怯的退出门去。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他或是因为他故去的妻子才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想,如果她的妻子死后有知,知道她所爱的男人还想着她,她是否会觉得幸福呢。 冷天澈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叠好,放进衣橱里。 再将三个药瓶捡起来,却不知往哪里放,犹豫了片刻,在衣橱里腾出片地方,整齐的放好。 她走后,她的所有物品他都没有动过,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衣橱里竟然藏着药。这间卧室里所有的陈设都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他每晚都会回来,一个人睡在这里,睡梦中、恍惚时都以为她还在身边。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又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蛋糕,所以便在公司里叫上冬念伊帮他挑选,然而这个新来的秘书竟然像是疯了似的,初来他家就乱翻他最重要的东西。 “咔!” 将门关紧,锁起,除了他自己,以后这间卧室谁都不准进。 念伊站在门口,抬头看天,外面有点冷,但在客厅里时她看什么都觉得熟悉,总是心神不宁,所以就在外面等他。 身后脚步声响,她回头望去,见他面色生冷,心不由一颤。她并非在乎别人脸色,可是每当面对冷天澈,她心中就像忽然多了有种不受控的情绪,总会因他一个脸色而变得异常敏感。 “总裁,刚刚真的是很抱歉。”她强笑笑。 他漠然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胳膊:“那就去向她道歉。” “嗯?” 她疑惑间,他已拉着她快步朝墓碑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她已站在墓碑前。 “给她跪下。”他森然开口。 什么?! 念伊扭头看向他,望见他凌厉的目光,清澈的眼中不由浮起一丝倔强:“冷总,是我听错了么?” 平静的语气,却夹着种不屈的意味,一如当年她不屈的反抗她时,而她淡漠倔傲的眼神,更与当时的她神似……低头看着她,冷天澈的心不由软了几分。 然而,这个女人就算与她再像,也没有冒犯她的资格! 他凝眸,声音冷了几分:“给她跪下道歉!” “冷总!”念伊勾唇,声音加重了几分:“我无意冒犯了她,也该为她道歉,但她不是长辈、也不是我的至亲,我不至于给她下跪。” 平静的反抗,却也是不会屈尊的坚决,冷天澈眸底隐隐晃过一丝异样,声音仍旧是冷的:“死者为大,冒犯了她,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她下跪!” 天王老子也要跪?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高啊? 她失神的功夫,他有力的大手已经摁在她瘦弱的后背上,重重的摁下去。 她反抗不及,“咚!”的跪在地上。 这瞬间,她又望见墓碑上那张平静而苍白的脸,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她蓦然失神。 “道歉。” 冷天澈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冰冷而坚决,念伊心中的反抗情绪骤然涌起,她深吸口气,忽的站起来,毅然看着他: “冷总,我知道你的妻子是因你而死,我知道你对她心存愧疚,可是,她在世的时候你都不好好对她,现在人都死了,这么假惺惺的忏悔又有什么用?” 清晰的言语、熟悉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如锋利的剑,每一下都刺在冷天澈心中最痛的地方,他俊冷的脸忽然扭曲的厉害,痛苦的看着念伊,颤抖的右手忽然紧紧抓住她肩膀。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或是说的太过分了……他要怎么对她?念伊忽然开始害怕。 ~今天有加更,正在奋力的码字,敬请期待~ 车震(激.情加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或是说的太过分了……他要怎么对她?念伊忽然开始害怕。舒叀頙殩 忽的,她感觉到他紧抓自己肩膀的手在颤抖,紧张的看向他,竟望见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里紧凝的受伤。 “那么你告诉我,该怎样做才能把她挽回?”颤颤的松开她,卸去漠冷的伪装,剩下的只有悔与恨。 他太过感伤的目光撞伤了她的眼睛,心隐隐颤动,她抬头看着他:“冷总,人死不可复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想她既然甘愿为你而死,肯定是想让你活的开心、活的幸福吧。” “是,人死不可复生……猷” 那个傻女人或是想让他活的幸福,以为自己付出生命救了他所爱的女人他就会开心、就会快乐,却从不知他真正在乎的人原来就是她。 与她在一起的日子,纵然他对她抵触、对她有成见,他却觉得快乐、觉得幸福,那是自从多年前诺诺离开后他唯一真正有过的幸福时光,可是她却那么残忍,不及他认识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就不辞而别…… 这辈子,他怎么还能活的快乐、活的幸福泄? 她又说错了什么?怎么他的脸色不见一点好转,反而更加阴郁了?念伊正想说什么,耳边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生日快乐。” 她怔了一下,他早已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念伊低头,只见脚下那个蛋糕上的十二支蜡烛都已经被风吹灭,这时还冒着袅袅白烟,隐隐的遮挡在照片上那憔悴人儿的脸上。 今天是这个女人的生日,也是她和姐姐的生日…… …… 降噪极好的豪华车厢里寂静的反常。 冷天澈沉默了一路,而她知道他脾气古怪,能不说话则不说。 “你和顾延城认识多久了?”远远望见了那辆轿车,冷天澈忽然问。 念伊笑笑:“十多年了吧。” “青梅竹马?”他墨眉轻耸。 他声音平静淡漠,但不知为什么她却隐隐觉得他有讽刺的意思,又笑:“应该是。” “应该?”冷天澈斜眸瞥向她:“你应该向他问清楚他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或者他喜欢你是不是只是因为你像别的女人。” 什么意思?她愕然看着他。 而他早已将车停下,远远一指公司大厦下的方位:“你现在就可以去问。” 念伊随他所指望过去,只见顾延城的车就停在那里。 “好的,谢谢。”她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又想起什么,微笑看向冷天澈:“冷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我相信延城对我是真心的。” 洒脱的下车,顺手为他关紧车门,朝顾延城停车的方向走去。 别人对她虚情假意还是发自内心她还分得清楚,她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离她而去,顾延城也不会。 他眸色一冷,侧身将车窗滑落:“冬念伊,你跟他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他顾延城曾经是插足我婚姻的第三者?” 延城曾插足冷天澈的婚姻?也就是说,他也曾喜欢那个叫舒暖的女人? 瘦弱的身子莫名震了一震,她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冷天澈倚回座位上,看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倏然失神。 都是一个圈里混的,他当然清楚,舒暖在世的时候顾延城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其他女人,顾延城就算再混蛋也还算是个痴情种,现在身边忽然多出这么个未婚妻,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和舒暖相似还能因为什么? “铿!” 他点一根烟,深吸着,凝眸远望,可是为什么无论看向何处,视角里总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穿过下班的人流,到了顾延城的车旁,在他的迎接下欣然上车,两个人看起来那么融洽、那么恩爱。 怎么心中忽然有种久违了的躁动感?就像一年前看到舒暖和顾延城亲密拥抱的照片时那般,烦躁的只想?发火。 …… “延城,我想问你一件事。”念伊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口。 顾延城笑笑:“什么时候变得跟我也这么客气了?” 念伊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舒暖的女人?” 心重重一颤,顾延城的笑容凝在脸上。 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这瞬间她全明白了,笑笑:“你不用紧张,谁没有过过去,谁没有过曾经爱的人呢?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 过去?曾经爱的人?原来她并非知道了真相,顾延城暗暗松了口气:“念伊,冷天澈都对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提起了舒暖。”她微微蹙眉,提起这个名字,总觉得异样: “我见过她的照片,也听过她的事,你会爱上那样的女人也是理所应当,但过去的都过去了,延城,我只希望你不要活在曾经的阴影里。” 那天顾延城也曾叫她“暖暖”,而她追问的时候他的回答又很含糊,现在她才知道那时他叫的是别的女人。 她是个没有回忆的人,更知道回忆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多宝贵,她知道顾延城对她是真心,当然不会苛求他不缅怀过去…… “放心吧。”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顾延城笑的洒脱、笑的温柔:“念伊,我对天发誓,过去、现在、未来直至这一生,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 这一年他即便偶尔对她说过谎,也是善意的、也是为了她好,他绝不会为了欺骗她而发誓……也就是说,他对她从来都是真心的,就算他过去和“舒暖”有过什么,也未必是冷天澈说的那样。 “我为你备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清澈的声音将念伊的思绪打断,她抿抿小嘴:“什么啊?” 顾延城勾唇:“保密。” …… 站在家门口,念伊正习惯性的找钥匙,顾延城却摁下了门铃。 “叮”! 念伊诧异的抬头看向他:“谁在里面?” “延城?”房间里倏然传来个从容的女性声音。 顾延城对念伊挤挤俊眼:“妈,是我。” 念伊还没完全明白过来,门已经脆生生的被拉开,一个中年女人笑脸迎出,望见念伊微微一愣:“你是……念伊?” “是啊,阿姨,你好。”念伊礼貌的笑笑,面前的女人上身穿着典雅黑的毛衣,雍容贵气又不张扬,她看起来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但念伊听顾延城说起过,她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 “好,好,外面冷,快进来。”赵容拉住念伊小手,笑逐颜开的打量着她。 延城说一年前暖暖出了事故,全身大片肌肤烧伤,甚至毁了容,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整形后的她脸上并没有留下痕迹,仔细看去,虽算不上多么娇艳欲滴,但也有种朴素的美,与当年的她也算是气质相符。 “我为你们准备好了晚饭,念伊,今天是你生日,你坐一会儿,我去拿哈。” 赵容的热情令念伊有些无措,慌忙站起来:“阿姨,我帮你。” “你坐着歇歇,我去就好。” 赵容微笑着去了,顾延城也追过去,在厨房和餐厅间来来回回。 看着桌上摆满的果盘菜汤还有那个精致的生日蛋糕,念伊心中像是有股暖流流过,从未有过的温馨感。延城告诉过她,她和姐姐都是孤儿,从未得到过父母的爱,而此时,她忽然想,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家的温暖吧。 “念伊,发什么呆呢?”赵容笑呵呵的在她对面坐下。 “阿姨,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呢?”第一眼见赵容念伊就觉得她很面熟。 “额……”赵容看了顾延城一眼,四目相对,已与儿子心领神会,笑道:“是啊,以前我们经常见呢,这一年延城经常向我提起你,但他又顾虑见了我你会强行回想以前的事,所以到现在我才来见你。”  ?;“哦。” “对了,我看过日子了,延城他爸也已经同意了,你和延城的婚礼就定在下月十二号吧,是个好日子呢。”赵容打量着念伊,眼中带笑。虽然念伊已经变了容貌,但对这个准儿媳还她是从里到外的喜欢。 婚礼?下月十二号? 怎么这么突然?延城从来没向她提起过啊,念伊不觉一怔:“阿姨,我……” “呵,这么着急结婚,顾延城,你是不是心虚呢?” 清澈的声音倏然在客厅里传来,念伊、顾延城和赵容都不禁一愣。 ~加更啦,今天还会加一更,凌晨之前。。亲喜欢暖暖嫁给谁呢?评论区留下言啊,我会尽量采纳您们的意见。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哦。。亲,阅读愉快。~ 当众舌.吻(第三更3370+) ?清韵若笛的声线中,一袭健硕的身影已推着一名女子走进来,望见她们的瞬间,一向心静的赵容心中也不免惊起波澜。舒叀頙殩 男子相貌极其俊美,单单是这样慢条斯理的走就给人种清高与优雅感,而轮椅上的那名女子虽只是平静的坐着也令人觉得寂静清凉,她与男子简直是一对人中龙凤。 而她的相貌竟然与当年的暖暖一模一样…… “门没有关,我和子墨冒昧闯进来,请谅解。”冬挽雪笑的清浅,犹如傲人的雪莲般,纵然那么美,却总盛开在无人处。 顾延城早已起身迎上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失礼失礼。猷” “顾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了?”宇文子墨微微勾唇,好听的声音不多高,却似清风般萦满整个套房。 今天是雪儿生日,他本想单独与她过的,但她想念妹妹,他便带她直接找到了这里,刚刚他在门外就听到赵容说结婚的事,所以顾不得敲门就进来听个清楚。 “哈哈,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正好也是挽雪生日,一起过吧。”说话间,顾延城朝冬挽雪看去,笑容深处不由浮起几分惋惜,这个女人娴雅憔悴,总是淡漠寂静,可是她这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湛。 寒暄过后又相互介绍过了,宇文子墨和挽雪分别坐下。 熄了灯,吹过蜡烛,气氛其乐融融。 “姐姐,你认识舒暖么?”吃蛋糕的时候,念伊忽然问。 在座的顿时都安静下来,冬挽雪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疼意。 念伊觉得奇怪:“姐姐?” “好奇怪的问题,怎么忽然问这个呢?”她温和的看着念伊,这个柔弱的妹妹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那次事故后,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也不希望她记得,这个倔强的傻女人,曾经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连命都不要,如果她想起从前,再执着的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话,还不知道会再受多少伤害…… “她和你长得很像。”念伊笑笑:“我甚至觉得你和她是同一个人了。” 挽雪心中暗叹,轻声说:“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得是,念伊,别胡思乱想了。” “嗯。”念伊点点头。 她不是傻子,虽然顾延城他们都表现的很自然,但她感觉得到大家有事瞒着她,然而,姐姐为了救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给她一片肺,她知道她就算有事瞒她也是为了她好,她何必还问的那么清楚? …… “宝贝,晚安。” “晚安。”念伊微笑着对顾延城摆手。 门被轻轻关上,他已离去。 他总是宠她、爱她,从不对她发脾气,甚至连她偶尔耍耍小脾气他都特别在意、特别敏感,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很有安全感…… 女人就该嫁个这样的男人不是么? 况且他这么完美、这么优秀;况且,在她失忆前他就已经是她的未婚夫;又况且,他的父母都同意这桩婚事,而且热情的定下了日子。 可是,心深处怎似有什么放不下?模模糊糊的,像是有种牵挂令她心神不宁。 “咳!” 憔悴的肺部传来浅浅的痛,她起身关严了窗,午夜里还是觉得凉。 躺下来,意识渐渐恍惚,不知觉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凉亭中,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安静的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孩。 男孩正用火柴小心翼翼的点着那个巴掌大蛋糕上的蜡烛,蜡烛是七彩的,好美好美,火苗燃烧起来,红灿灿的,令她全身都觉得温暖。 她看得出神,他就在此时坐在了她身边,轻轻在她耳边说:“诺诺,快来吹蜡烛,不然蛋糕都凉了。” “蛋糕怎么会凉呢?”她笑起来。 那蛋糕很甜、很好吃,凉亭外飘起了雪,但一向怕冷的她却不觉得冷。 他也笑了,笑的憨憨的、傻傻的,她仔细的看他?,可是无论与他靠的多近,怎么仔细的看,他的脸她都无法看清…… “诺诺,快回到我身边。” “诺诺,诺诺,诺诺……” 翻一个身,念伊倏然惊醒,眼前早已没有了那张模糊的脸,而那正值青春期的男孩那沙哑的声音仍旧回荡在耳边。 这样的梦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诺诺……是谁曾这样叫她?这个名字为什么就像是刻骨铭心的,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 疾风似刀,夜色如墨,今夜格外的漆黑寒冷。 然而,坐在墓碑前的他,早已感觉不到冷。 午夜的残灯晕散起黯淡的光,如薄凉的碎纸屑零落在他俊美而憔悴的脸上,他凝着墨色眸望着碑上那憔悴的人儿,忧郁的眼中含着伤痛的水雾。 如果现在的悔恨可以换回曾经对她的亏欠;如果现在的守候可以挽回对她的冷落,他宁愿被千刀万剐…… 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上苍从来都不肯给错过的人再来一次的机会。 “噗!” 是什么沿着发梢落在脚边,他恍惚的抬起头,天上竟下起了豆大的冰雹。 他颓然站起来,脱下身上风衣,盖在墓碑上。 又看着她照片愣了片刻,这才转身朝主楼的方向走。腊月的冰雹夹着雨水,迅速湿透他单薄的衬衫,寒风吹起,高大的身子瑟瑟颤抖。 …… 即便是中午露淼酒店里也是光线轻柔,大厅正中的九龙戏珠水声溅溅,自有一番旖旎飘渺的意味。 “顾少!”念伊和顾延城几乎刚走进来,大厅角落处就传来惊喜的喊声。 她循声望过去,只见珠帘隔开的桌旁隐约坐着几个人,说话的人应该是顾延城的朋友。 “韩总,真巧。”顾延城止步,淡淡寒暄。 “呵呵,顾少,好容易遇见一次,给哥几个介绍嫂嫂认识吧。”另一个声音传来。 “是啊,延城,没外人的,过来吧。”一个偏成熟的声音。 虽然知道念伊不爱参与这种场合,但终究都是圈里的人,碰巧了抹不开面子,顾延城还是点点头:“好。” 轻轻拍了拍念伊后背,微笑看向她,示意她不要紧张。 她回他个笑,随着他向前走去。 顾家生意圈里关系很多,又只有顾延城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定好了日子后就提早散发了通知,虽然才短短两天的时间,但现在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念伊和顾延城的婚事了。 她虽然喜欢平静的生活,但她很快就要嫁给他了,要做一个好妻子,融入他的生活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她现在就要开始适应。 “服务员,加两张座位!” “好嘞。” 殷勤的服务员搬着竹椅走过去,“哗”的分开珠帘。 就在这一刻,一张俊美冷漠的脸忽然清晰的映入念伊眼中,她的心莫名颤了颤。 是他,他的顶头上司冷天澈! 因为她的职位是总裁秘书,所以有事请假要亲自过问总裁,但是前天她以拍婚纱照为由找他请假他却冷着脸不肯准假。 于是,她只好拖到了这周六,也就是今天,也是因为拍完了一组婚纱,顾延城兴高采烈的硬要拉她到这个奢侈的地方吃饭。 房间里坐着四男三女,两张空竹椅就放在冷天澈和顾清雨中间。 顾延城刚想在冷天澈身旁坐下,身旁的顾清雨却一把将他拽到他身旁的那张竹椅上:“延城哥,坐我旁边。” “咦,嫂嫂怎么不坐啊?别怕生,都是自己人的。” “呵呵。”念伊笑笑,只好在冷天澈身旁坐下,虽然刻意不看他却感觉自己身边就像坐着一块冰,又冷又压抑。 “冷少,怎么也?不说句话?你和顾少不是老朋友么?”对面的柳玉蛾吐着烟气,声音娇滴滴的,从冷天澈看念伊的目光她就判断出有情况,好事的她怎么能错过这种起哄的好机会? 冷天澈蹙了蹙眉,没说话。 “冷少,今天……” “好了!冷少最近事物多,不愿搭理你就少插嘴。”柳玉蛾身边的刘大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右脚蹭了她一下,生意场上,他还是要看冷天澈脸色的。 柳玉蛾会意,话锋立刻转向顾延城:“顾少,在座的可都是你的好兄弟、好姐们,你要结婚也不特意通知我们一声,还要我们从别人那里打听,这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是啊,顾少,不够意思啊。” “真不够朋友。”…… 一群人跟着起哄,顾延城平时也算个不羁的主,但遇上这种事谁也不会放过他。 “呵呵,是我顾某照顾不周,这样吧,我自罚一杯。”知道压不下,顾延城端起酒杯站起来。 “罚酒,老套又伤身,不好……这样吧,延城哥你当着大家的面和嫂嫂接一个吻我们就既往不咎。” 不知是谁多嘴,现场顿时又炸了锅。 顾延城放下酒杯,不经意的看向冷天澈,只见他冷冷盯着念伊,不知在想什么,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意,笑道:“好。” ~第三更啦亲,今天更了九千哦,有没有亲手里有月票的,求赏赐,目前月票是0,很悲凉的。~~~~(0)~~~~~ 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xx(大虐男主) ?顾延城放下酒杯,不经意的看向冷天澈,只见他冷冷盯着念伊,不知在想什么,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意,笑道:“好。舒叀頙殩” 延城竟然答应了! 念伊心里“咚”的一声,还在紧张不安,忽然感觉到身侧的冷意,不觉扭头看去,正对上冷天澈冷凝如冰的目光,不禁打了个激灵。 阴沉的表情、寒澈的目光,似是愤怒又似受伤的……他这样的模样这么熟悉、这么轻易的就令她心悸,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她在看他,怯怯的、惶恐的目光竟与当年的人儿那么相似,冷天澈凝眸,心中又传来那种痛猷。 自从看见她和顾延城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窒闷的厉害,看到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他逝去的妻子,所以越是看她,越是心痛,然而目光却总又禁不住的被她牵引…… 此时,手臂忽然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抓住,念伊恍惚抬起头。 “念伊。”顾延城勾唇微笑,手上轻轻用力向她示意湛。 心重重颤了颤,想要拒绝,然而此刻她却清晰的望见他眼中的请求与歉意……是,她即将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呢? 尽量自然的笑笑,她随着顾延城的牵引缓缓站起。 眼前的她笑的这么温柔、这么幸福,这一幕明明是美好的,冷天澈看在眼中却为何觉得无比刺眼? “嫂嫂,别害羞哦。” “延城哥,给力点。” “要舌吻,不然不作数哈。”…… 男男女女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冷天澈平时觉得他们有趣,此时为何觉得这群人这么无聊、这么可恶?! 不愿去看,可是脑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抬起,抵触的、烦闷的看向这对站在身旁的男女…… 他们就站在距离他不过半米远的竹椅旁,顾延城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她则踮着脚尖,干净的小脸仰起来,脸颊上带着羞涩的红晕。 顾延城还在低头,她的脸也配合的向上凑去,四片薄唇渐渐靠近,就像电视里常有的情侣接吻场面,如此默契、如此唯美! 看着这一幕,双目像是被刀锋割伤,冷天澈痛苦的凝紧墨眸,再无法看下去,生冷的抽离了视线,端起桌上一大杯酒,一口闷下去。 “咚!” 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今天的酒竟然又苦又辣! 然而,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双接吻的男女身上,谁会在意他? 刻意不去看,可是眼角余光中竟还是飘入他们的影,他们在接吻,而且是舌吻! 这里的环境并不安静,而他却似乎听到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的口水声,像是看不见的毒针,扎的他的心生疼生疼,他绷紧的身子不觉隐隐颤抖,偏在此时,鼻息中好似又传来她身上特有的馨香,那么熟悉、那么好闻…… 恍惚的,他就像回到了从前,就像看到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跟顾延城接吻。 “够了!” 冷天澈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砰!” 巨大的震动下,桌上的酒瓶倒下,浓醇的酒液汩汩流出,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诧异的看着这个往常总是情绪淡漠的男人。 胸口像是烧着团烈火,令他发狂,不顾众人的眼光,他猛的将身旁的冬念伊拉过来,用力禁锢在怀中,凝眸看着她的脸:“女人,你还要不要脸?” 沉闷的低吼夹着浓郁的恨意潮水般涌入念伊耳中,她诧异的看着他,望见他冷冽的双眸,心一瞬间就被一种伤感填的满满的,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他有力的双臂紧缠住她的细腰,似乎恨不得将她从中扯断,而他痛苦的皱着眉,目光这么冰冷、这么愤恨、这么忧伤,就仿佛她辜负了他太多太多!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声线颤抖,喉结痛苦的上下滑动。眼前忽然模糊了,抱的她越紧就越是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冷天澈,你什么意思?!” 随着愤怒的吼声,顾延城重重一拳打在冷天澈脸上。 剧烈的痛袭来,冷天澈高大的身子趔趄向前,狼狈的趴在酒桌上,滚热的茶水、冰冷的酒液迅速浸湿他干净的西装。 顾延城早已将念伊拉过去,护在身后。 他低吼一声,愤怒的站起来,想要还击,顾延城的声音却传来: “冷少,当年不是因为你暖暖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你悔恨、你难过都是你罪有应得,就算她真的会死而复生也只会恨你!” 冰冷的言语仿佛一盆冰镇的水当头浇下,冷天澈痛楚的皱起眉头,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用力、再用力,令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呵呵呵。”他凄然冷笑,璀璨的眸子仿佛风中枯灯,光芒瞬间幻灭。 转身,冲出珠帘,仓皇的向外走去。 是的。 她早死了。 因他而死。 就算人死可以复生,她对他的也只会是恨。 那个男人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孤傲冷漠,似乎永远都是桀骜不羁的,而此时,他却像是经受了什么悲怆的打击,这么狼狈、这么凄惶,念伊看着他的背影,心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冷总,你喝多了,我送你。” 刘大富匆忙追出去,扶住他胳膊。 “走开!” 他用力将刘大富甩脱,因为喝了酒自己也跟着向左打个趔趄,此时服务生正端着一盆水煮鱼走过来,正撞在他身上,瓷盆脱手落地,摔碎,滚热的鱼汤洒在他身上、腿上。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他仿佛没听到一般,踩着地上的瓷盆碎片快速向前走去。 身上、腿上,火辣辣的痛,清晰明了。 痛,至少说明他还活着,而她,早已死去。 冷天澈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忽然看到左边落地镜中一条狼狈的身影,那是谁? 他看过去,只见里面的男子衣服上沾着酒水、污秽,左半边脸被打的红肿不堪,嘴角还有血丝溢出来…… 呵呵,这正是他自己呢。 “他烫伤了!” “冷总,我送你去医院。” “冷少!”…… 桌旁的人稀稀拉拉的离开,只过了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顾延城、冬念伊、顾清雨和他女朋友四人。 “延城哥,冷少今天真是奇怪。”顾清雨隔着珠帘看着外面的情景,满面不解之色。 顾清雨的女朋友小乔也是不解:“是啊,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应该不缺好女人吧,可是每次见他他都是一个人。” 顾延城没说话,右臂轻轻将念伊环住,柔声询问:“刚刚没吓到吧?” 她摇摇头,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远处的冷天澈身上。 脑海中仍然残留着刚刚他看她时的目光,恨恨的、伤楚的,就像一个至爱自己的情人在看一个无情背叛了他的女人…… …… 两天后。 念伊坐在办公椅上,抬头遥望远处的海平面,呆呆失神。 昨天他和顾延城的婚纱照已经拍完,今天距离他们结婚的日子还有二十六天,一切都算得上是完美了,然而说不上为什么,日子越是临近,她心中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就越来越强烈。 “咔!” 门忽然被推开,她以为是顾心如回来了便没有回头。 “我哥高薪养你是让你工作,可不是让你在冷氏看风景、混日子的!” 身后传来的却是个清亮的女孩声音……念伊诧异的回头,正望见冷小盈趾高气扬的朝她走过来。 那天在冷天澈的办公室遇见她后,念伊向顾心如打听过,这个外表美丽的女孩是冷天澈的亲妹妹,在公司里可谓是不可一世,谁见了都得躲着走。 “跟你讲话没听到?聋了还是哑巴了?”冷小盈已经走到念伊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对她哪来的敌意呢?念伊保持着平静,客气的说:“冷小姐,您找我有事?” “您什么您?少给我装腔作势假客套!”冷小盈小眼瞪得滚圆,刚刚她在电脑新闻里看到念伊要与顾延城结婚的消息,恨不得将念伊千刀万剐,于是直接找了过来。 “……”念伊无奈的皱皱眉。 “你还不耐烦?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年前勾搭了我哥,现在又去勾搭延城,我看你跟一年前一样,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越来越刻薄露骨的言语当面扑来,如尖锐的刀,瞬间就勾起了念伊的性子,她忽的站起来,不满的看着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冷小姐,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你还知道要脸?”念伊越是反抗,她越是气往上冲,声音骤然提的很高很高: “自己过去的丑事做过了就装不知道了?换了张脸回来以为自己就干净利落了是不是?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纯洁?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千人骑万人跨的贱种。” “冷小盈,你再说一遍!”念伊呼吸开始急促,她真的是被这个无礼的小女人激怒了。 眼前的她,瞪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虽然愤怒却也不失那种平静、那种了然,她这样的目光与当年舒暖看她时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看错,分明就是她,当年不但毁了哥哥的幸福,现在还想嫁给她喜欢的男人! “怎么样?”冷小盈气呼呼的扬起小脸:“我说你就是个贱女人,连妓女都不如的贱女人……啊!” 话音未落,念伊已经重重一巴掌扇在她粉嫩的小脸上。 “你敢打我?!”火辣辣的痛在脸上蔓延,看着眼前这个打了人还平静自然的女人,冷小盈忽然想起一年前被她扇耳光的情景,她彻底火了,抬手狠狠朝念伊脸上甩去。 可是念伊眼疾手快,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小盈一巴掌打不下去,更是窝火,抬起另一只手想打,却同样被念伊抓住,她瞪着眼咬着牙,和念伊四目对视,美丽的小脸顿时扭曲的不成样子。 “放开!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念伊冷笑看着她,或许是骨子里就跟冷小盈不对眼,只感觉甩她耳光,又看她生气自己心里很舒畅。 这个女人嘲讽的目光,仿佛火上浇油,令她气的几乎发狂,可是她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是把声音提的更高:“贱女人,放开我!” 尖锐的声音仿佛玻璃被摔碎般刺耳,这个小女人是发狂了?发疯了? 念伊从来不喜欢招惹别人,可是此刻心中却有种强烈的想继续惹冷小盈着急的冲动,她不坏善意的笑起来:“冷小姐,我看你也就嘴上有点能耐啊。” 什么? 冷小盈脑袋里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念伊:“你说什么?” “怎么了?” 门口忽然传来个冷调的声音。 望见面色偏冷的冷天澈,念伊不禁怔了怔,将冷小盈放开。 “哥,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不但打我耳光,还想继续欺负我!”冷小盈早已委屈的跑过去,抓住冷天澈的胳膊。 早已看见冷小盈通红的半张脸,冷天澈心疼的蹙了蹙眉,冷森森的看着念伊:“向她道歉。” 稀里糊涂的被冷小盈骂一顿,念伊心情本来就不好,而冷天澈命令的语气、漠冷的目光,更勾起了她的反抗情绪,她昂起小脸,淡淡的反抗: “冷总,我承认我打了冷小姐耳光,但是她侮辱人在先,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我只是帮你管教一下你妹妹罢了。” 一句话,不但摆脱了责任,讽刺了冷小盈没有素质,而且又暗中讽刺冷天澈对自己妹妹管教不严、偏袒冷小盈,冷天澈?和冷小盈听了脸上都露出一丝错愕。 ~本章四千四百多字,其中四百多字是免费馈赠给大家的,感谢您们一直以来对谨的支持。另外, 非常感谢xiaozhe1973亲亲慷慨赠送两张月票,和.静静的走神亲亲慷慨赠送两朵鲜花,还有三位送红包的亲亲。感谢随本文一路走来的亲们,后文保证更加精彩。爱你们~ 野兽嗜吻(大虐男主) ?先是一怔,冷小盈用力拉了冷天澈胳膊一把:“打了人还强词夺理,贱女人,你要不要脸?” 冷天澈垂眸看了冷小盈一眼,眉宇间依稀流露出几分不满。舒叀頙殩 “呵呵,是谁不要脸大家都看得清楚。”念伊目光缓缓在冷小盈脸上扫过,浅笑: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侮辱谁在先,我想满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想知道真相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就知道了,冷总,我想你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的员工吧,冷小姐,你说呢?” “我……你!”冷小盈瞪起清澈的大眼,急的直喘粗气轺。 秘书办公室外就是业务部的办公大厅,刚刚她侮辱念伊时声音很高,门又没有关,所以业务部的人一定听得很清楚,她清楚自己平时人缘就不好,如果真调查起来,肯定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 “小盈,给冬秘书道个歉。”淡漠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什么?”冷小盈吃惊的松开冷天澈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冷天澈矮。 没想到冷天澈忽然就变了立场,这一刻,念伊也不禁惊讶。 他表情淡漠如常,目光深邃的令人难以捉摸:“道歉。” “冷天澈,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冷小盈气的直跺脚:“想让我给她道歉,没门!” 这个女人打了她,他竟然还反过来让她道歉,这算什么?没好气的瞪了念伊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出了门去,立刻望见一群人正怪怪的盯着自己看,她愤懑的皱起眉大声喊:“你们看什么?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小心我让我哥把你们这群人全炒掉!” 隔着厚厚的门,念伊仍然能清楚的听到冷小盈嚣张的声音,勾唇,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讽刺。 却不知,她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冷天澈都看得无比清楚。 “很得意?”他忽然朝她走近,低头凝视她素美的脸。 自己妹妹是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刚刚门敞开着,他知道外面的员工肯定都在关注他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是碍于大局不得已才委屈冷小盈,但无论如何,自己亲妹妹都被人扇了耳光,他总要为她讨回点公道。 他怪怪的目光令她不安:“冷总,我只是维护我自己的正当权益……” 说到这里,后话却说不下去,因为他已站在她面前,身子与她贴的那么近。 禁不住向后退去,腰部却被办公桌挡住,再也退不动一点,而他竟还在向前,先是干净的西装凑到她的工作装上,紧接着健硕的身子就将她整个人都挤压住。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这么阴鸷、这么奇怪? 心一瞬间就乱了节奏,颤抖的小手无助的推在他胸膛上:“冷总,请自重……” “怎样才算不自重?”他非但不退步,反而又向前凑了几分:“这样?” 挑衅的、邪肆的语气和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清香如魅惑的魔咒般袭来,她忽然面红耳赤,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可是她忽然怕的厉害,抬头看着他,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惊恐: “冷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招惹你妹妹,请别这样。” 她声音在发颤,紧贴着她柔软的身子,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冰封了太久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就有种莫名的躁动感……他凝眸,压抑住一种情愫。 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炙热更令她发慌,她彻底乱了,两只小手拼命推搡着他的胸膛:“冷天澈,请离我远一点!” 她过于强烈的反抗,反而更令他躁动不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 可是,恍神间,他眼前突的又闪过前天她和顾延城在他面前接吻的画面,莫名的嫉妒感骤然涌上来,他忽的用右手勾起她小脸,低头,淡绯色的薄唇深深朝她小嘴印下去。 “啊!” 她更慌了手脚,慌叫之时,他柔软的长舌竟然探入她口中去,勾过她的清香的小舌头,紧紧交缠住、?深深吸.吮…… “轰!” 脑子里像是有颗炸弹轰然爆炸,她全身都为之剧震,仿佛溺了水,拼了命的挣扎。 然而,他有力的右手却在后面重重托住她的后脑,紧紧箍住她的头,同时,健壮的身子将她牢牢挤压在办公桌上,令她一点也动不了。 而他柔软的舌,还在发了狂似的吸.吮她美好的甜汁,仿佛一头干渴的骆驼。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他的气息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么美好? 为什么忽然心颤的这么厉害?为什么心里会被一种浓郁的喜悦感填满,就仿佛,这个吻她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就仿佛,被他这样吻,她很幸福…… 前天在露淼酒店顾延城也吻过她,是因为他与她第一次舌吻又是在众人眼下的因素吗?那时她除了紧张和害怕,竟没有一点此时这样的砰然心动感。 脑袋里似乎变得空白了,她甚至想放弃挣扎,就这样在他的吻中沉沦下去。 与她接吻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美好的令他一瞬间就忘乎所以,他的喘息开始沉重,他的手开始放肆的在她胸.部揉.搓、游走,甚至忘情的捏痛了她! 瘦弱的身子重重颤了一下,异样的疼感反而牵起了她的一丝理性,这是不应该的,这是错误的,她是有未婚夫的女人,而很快她就要嫁为人妻…… 放松的身子再次绷紧,她又一次拼命挣扎。 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头完全丧失了理性的野兽,只顾疯狂的吻她,大手甚至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想要探进她衣服中,抚摸她更隐秘的美好! 不! 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两排牙齿忽然重重的咬下去。 “呜!” 舌头上忽然传来的剧痛,令冷天澈瞬间恢复了清醒,情.yu迷蒙的双眼瞬间瞪大了一圈,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 “呜呜呜……” 想让她放开,然而舌头被她紧咬着不放,他说不出一个字,而她,紧眯着两眼,似是在警告他什么。 他会意,禁锢在她头上的右手和抚在她胸.部的左手同时放开。 “呜!” 可是,她为什么还不放开?他的眉头痛苦的皱起。 这个男人这么对她,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他? 狠狠心,用力,再用力! 她必须让他记住,她冬念伊不可欺。 “呜……” 直到看到他眉头的青筋都突起来,直到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抽.搐,她才松口,两手同时推在他腹部的位置。 “啊!” 他本就痛苦不堪了,前天腹部被烫伤的地方又被她重重推了一把,痛上加痛,冷天澈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嘶,嘶,嘶……”他极力压抑着痛苦,看着她,愤恨而懊恼。 这个女人,一如当年他的妻子,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与她靠的越近他就越是不能自已,吻她,他身不由己,而就连一向有自制力的他都忘了情,可这个女人竟然却还能保持清醒,就像是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感觉……刚刚,她竟似要咬死他一般! 他的目光阴冷的可怕,这个男人还想怎样对她?她防备的看着他,右手下意识的拿过桌上的水杯。 望见她这样的举动,冷天澈更觉得憋闷,迈开步子朝她走去:“冬念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他停在原处,在口袋里拿出手机。 “冷哥,我刚刚看到了嫂嫂。”电话里传来个年轻的男性声音。 冷天澈的心猛的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像看到了死去的嫂嫂,我知道这不太?可能,可是真的好像啊,就是一模一样。” “你在哪里?”冷天澈的声音忽然颤抖的厉害。 一年前那场事故中,那辆货车里的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警方只能判断是个女性,其他的完全无法辨认,但从各种推断中,冷天澈也知道,那就是她。 然而,偶尔他也会想或许会有奇迹呢,或许她根本没有死,其实是有人救走了她,又在那辆车里换上了别的女人的尸体…… 可是,他清楚,那不过是电视里才会有的桥段罢了,他清楚,那也不过是他偶尔骗骗自己罢了。 而今,竟真有人告诉他,她还活着! 挂断电话,他匆匆的朝外走,开门之时,忽又想起房间里的念伊:“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她怔了怔,他刚刚打电话时异常的紧张、异常的激动,说明是遇到大事了。 “去见个人。” ~剧透:下章冷天澈将和暖暖去见冬挽雪,精彩无限,敬请期待。。感谢~maggie0shen~亲慷慨赠送鲜花,感谢~ybp19650305~亲慷慨赠送月票。~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豪华轿车驶出繁华的市区,一路向西,径直奔向僻静的郊外。舒叀頙殩 “冷哥,就是这里。”冷天鹏指指前方近百米远处,溪水旁、小林外一座乳白色小楼孑然而立。 那里不正是姐姐和子墨的住处么?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念伊不禁问。 冷天鹏是半路上车的,指路将冷天澈指引到了这里轺。 “找嫂嫂。”坐在念伊旁的冷天鹏爽朗的笑笑,路上没少偷看她,但到现在都没看出这个小女人到底哪里出众,竟然能被顾延城看上。 念伊不解:“她不是去世了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咔!”的一声脆响,她不禁抬头看过去,只见冷天澈阴着脸下了车,砰然将车门重重摔上俺。 “在冷哥面前千万不要提嫂嫂,尤其不要提她去世的事。”冷天鹏眯着狭长的浅蓝色眸子瞧着念伊,做贼似的压低声音:“下车啦。” 推开车门下了车去,安静的等念伊也下车,又帮她关上车门。 “谢谢。”念伊礼貌的笑笑,她从冷天澈和冷天鹏的谈话中可以判断,冷天鹏是冷天澈的表弟,但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如果说冷天澈是块生冷的冰的话,那么冷天鹏就是块未经雕琢的玉,温润但又不失天真邪气。 “喂,你和顾延城结婚后还会在我哥公司工作吗?” “不会了吧。”她说的心不在焉,因为她看到冷天澈正在敲门。 “叩、叩、叩!”冷天澈站在那扇琉璃般的白色大门外,面色稍显紧张。并非相信奇迹,可是如果呢?如果她真的还活着…… “谁啊?” 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虽相隔着门却也清晰而熟悉,与她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抿了抿薄唇,磁性的声音稍显激动:“是我。” “谁?” “我,冷天澈。”他声音颤了颤。 门“吱呀”向里敞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稍抬着头,平静的看向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垂眸,看清她的脸,这瞬间,冷天澈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女人,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躲着我?” 是她,就算全世界的女人他都不认得了,他也记得这个女人——她曾经的妻子! 蹲下身子,深深凝视这张在他梦里缠绕了一年的脸,冷天澈激动的身子隐隐痉.挛。 可面对他,她竟然面不改色,寂静的看着他,目光清冷寂静,就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陌生人:“冷总,你是对谁说话都这么无礼么?” 冷总,太过疏远的称呼! 墨色的眸子倏地凝紧,冷天澈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失意,忽而抓住舒暖胳膊:“你记得我的,你明明记得我的不是么?舒暖,当初我没有好好对你,可是我后悔了,请别这样好不好?” 眼前这个男人目光真挚、声音激动,甚至攥着她的两手都在颤抖,过去总以为他对舒暖不好、心中根本没有她,可是他此时怎会是这样的表现?挽雪眼中不由晃过一丝意外。 然而,终归对他没有好感,漠然甩开他双手,疏冷的看着他:“冷总,请注意你的举止,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更加冷漠的语气如无情的刀,狠狠割伤冷天澈的心,他痛苦的皱起眉:“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所以你假装不认识我,我知道的,暖暖,你在骗我,我们回家去好么?” 颤抖的右手激动的、失控的拉住她右手,想将她拉起来,才发现她双腿不能行动,他无措的笑起来:“呵呵呵,一定是那场车祸伤了你的腿,不要紧的,暖暖,我会照顾你的,我抱你回家,我们回家……” 呢喃声中,俯身就去抱冬挽雪。 “别碰我……”挽雪话音未落,身子一震,早已被他横抱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痴了还是傻了?可是她腿部以下本来就没有知觉,紧凭双手的力气,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她哭笑不得: “冷天澈,你是不是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识的那个舒暖一年前就死了。” “别闹了,我的妻子。”冷天澈又激动、又高兴,她这样说反而更说明了她什么都知道,她是在与他赌气。 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刚下了台阶,一条娇小的身影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冷总,请放开我姐。”念伊挡在冷天澈,愤懑的瞪着他,一开始还觉得他可怜,可是见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冒犯挽雪,她当即站出来维护。 冷天澈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念伊:“什么?” “请你放开我姐!”她提高了声音重复。 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眉头不禁浅蹙起来,当年的舒暖是个孤儿根本没有亲人。可是,眼前的冬念伊无论是声音还是体型,甚至是气质都与他怀里的人儿这么相似…… “冷总,我见过您妻子的照片,她的确长的跟我姐很像,但是我敢对天发誓你认错了人,我姐早就嫁人了,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念伊顿了顿,看了眼还被他霸道的抱在怀里的姐姐: “您的妻子已经死了,冷总,你明明是知道的不是么?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呢?” 通过这些日子对他的了解,她也知道他妻子去世对他打击有多大,并不想伤害他,可是姐姐的腿不方便、又只有一片肺,怎么经得起他这样的强迫、这样的折腾? 现实?怎样才是现实? 他低头朝怀里的人看去,这张熟悉而好看的脸,他又怎么可能记错?可他怎么还是感觉到怀里的她和当年那个她哪里有些不一样?心中莫名晃过一丝惶恐,然而,他不敢想的太清楚。 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又见到她,怎么还能再让她离开,他抬起头,恨恨的看向念伊:“冬念伊,你安得什么心?” “呵……”念伊哭笑不得,可是,姐姐为什么忽然沉默了?她该反抗的不是么? 还在干着急,冷天澈早已绕开她,径直朝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冷天澈,姐姐,咳咳咳……”太过焦急了,她不禁又咳嗽起来。又是这样的咳声,熟悉的仿佛烙印在他血液里的痕迹,一旦听到,他心中禁不住就牵起阵阵的疼怜来。 他忽然停下脚步,缓缓的转回身去,她就站在几米远外,弯着腰,面部完全被垂下的黑发遮掩,孱弱憔悴的身影随咳声不住颤抖……他怎么忽然怪怪的觉得,此时的冬念伊反而比怀里的她更像他的妻子? 冷天澈恍惚出神时,冷天鹏已经跑到念伊身边,搀扶住她:“你没事吧?” “咳,没事的。”她抬起头,素美的脸却完全不是那模样。 心中倏然暗叹,他又看一眼怀里的人儿,刚走出两步,一辆银色轿车却飞一般疾驰过来,稳稳的刹在他身侧。 车门迅速打开,颀长的身影飒然下车,森然挡在冷天澈面前:“冷少,这是无法无天了?” 分明是清冷淡漠的语气,却似有种磅礴傲人的凌厉。 冷天澈看着他,时隔一年,仍然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宇文子墨。 就是这个男人,当年曾经跟踪他,而他竟查不到他的具体身份。就是这个神秘的男人,当年曾与舒暖暧昧的走在一起,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更说明他怀里抱的是自己的妻子!他冷冷看着宇文子墨,没说话,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邪肆的弧线。 宇文子墨又向前走了一步:“请放开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冷天澈眉心锁紧,不自觉的低头看向冬挽雪。 挽雪仰着头厌恶的看他一眼,随之看向宇文子墨,目光立刻变得柔和:“子墨,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温柔缱绻的声音,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她是在与自己的爱人说话。而他,却被她完全的无视与忽略…… 冷天澈健壮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此时又见怀里的她张开双手,搂住了宇文子墨的脖子,而宇文子墨也往前挪动了几厘米将她往怀里抱。 嫉妒如火般滚滚燃烧,他用力抱紧她,恨恨的咬着牙:“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nbsp;话音刚落,他忽然看见冬挽雪回过身,雪白的小手里似乎有一缕银光朝他晃过来。 ~抱歉,今天工作太忙,现在才更,后文更精彩的。期待您的支持~ 冬念伊就是舒暖!(身份揭露,必看的高.潮) ?脖子里的肌肤像被针刺了一下,冷天澈疑惑的看向怀里的冬念伊:“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强烈的麻痹感忽然自刺痛的地方向周围蔓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听到她说:“冷总,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可以欺负的。舒叀頙殩” “……”想说什么,麻木的嘴巴却动不了。 宇文子墨已经抱住了她,冷天澈努力的想将她抓住,可他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从自己怀中抱走,一如一年前那样,绝望的放任她离开,他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吗?”宇文子墨清瞳低垂,凝望怀中的雪儿轺。 冬挽雪浅笑嫣然,与他缱绻对视,跟心爱的人早已心意相通。 这个女人当年明明是爱他的,怎么现在非但冷他、远他还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这么旖旎?! 看着眼前恩爱的一幕,冷天澈双眼如被剧毒的针芒刺中,然而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只能像个木偶般看着,原本俊美的脸因为麻痹与嫉妒扭曲成难堪的模样按。 “呵。” 宇文子墨玩味的轻嗤,抱着挽雪从冷天澈身边悠然走过,自他身侧经过之时,右脚故意在他脚踝处用力一勾。 下盘剧烈晃动,冷天澈高大的身子重重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强烈的疼痛袭来,他干哑的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无助的抽.搐。 “冷少,这只是个教训,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你。” 浅淡漠离的丢下一句话,宇文子墨抱着雪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因为一年前的事,他对冷天澈本来就没好感,况且这个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敢无礼的欺负他的雪儿…… “你对我天澈哥做了什么?!”冷天鹏跑过来拦在宇文子墨面前。 宇文子墨止步:“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 这个男人清冷的声音明明平静无痕,却似有种逼人的压迫感,冷天鹏心中一凛,不禁向后退了一小步。 “半小时后他就会恢复正常,带他回去,希望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冬挽雪淡漠的看着冷天鹏,说话的口吻与宇文子墨相同。 “嫂嫂……”冷天鹏失望的看着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就算我哥以前做的再不对他也已经知错了,这一年他是什么状态,我都觉得可怜,杀人不过头点地,嫂嫂,你有必要对他这么残忍么?!” 赌气的扭头,快步朝冷天澈趴着的地方跑去。 这一刻,挽雪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抬头看向宇文子墨,竟也望见他眼眸中那丝轻微的颤动,心中婉然叹息,她扭头,看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妹妹: “念伊,进去坐坐吧。” “姐姐,不了。”她恍然回过神:“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挽雪婉然抿起嘴唇,打量着念伊,双目含笑,她这个妹妹虽然已不是曾经的模样,但这一年她活的健康、活的无拘无束,她由衷的感到幸福。 “有时间常过来陪陪你姐。”清韵声中,宇文子墨已抱着雪儿走到念伊身边。 “嗯。” 宇文子墨低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如果冷天澈找你麻烦,随时打我电.话。” “好。” 念伊点头,恍惚的看着宇文子墨抱着姐姐上台阶、将她放在轮椅上,推进屋子里去。 她其实一直不解,为什么姐姐、子墨还有延城都好像对冷天澈充满敌意,而他们每每对她提及冷天澈的事,说话都会特别的小心翼翼…… “喂,过来帮我把他抬到车上。”冷天鹏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她淡淡应一声,小跑过去。 …… “子墨,我们以前是不是对冷天澈有太多偏见了?”冬挽雪仰头看着站在轮椅后的宇文子墨,以前总觉得冷天澈对念伊无情,但今天她才知道,她似乎错了。 他浅浅的舒一口气,没说话。同为男人,他更清楚冷天澈这?种骨子里就冷漠人对“舒暖”会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表现的那么歇斯底里。 “过去我们总觉得让念伊远离他,让她接近顾延城就是对她好,可是我怎么忽然觉得我们这样是在害她呢?”挽雪轻叹: “子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而冷天澈又是爱她的,她能接受么?” “起码顾延城会好好待她,绝不会伤害她。”他温声安慰,望着她憔悴的小脸,心疼不已:他的妻子总是这样,自己的情况已经够令人心疼了,对他所关心的人却怎么操心都不够。 “可是……” “雪儿。”宇文子墨轻声打断她,右手抚摸她柔顺的黑发:“你该多为自己想想了,我今天去见了宋医生,他说你的腿或许能治好,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他好吗?” “好。”她低下头去,掩去眼中的歉疚。 她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重新站起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的工作特殊,闲暇的时间很少,然而,这一年他一旦有时间就为她四处求医,她已经连累了他太多太多。 …… 无法说话、无法行动,冷天澈像是个玩偶似的坐在车后座上,僵滞的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不自主的晃动,幸好有念伊坐在他身侧看护,不然他都不知道歪倒过多少次了。 “念伊,扶好他。”冷天鹏嘱咐一声。 “恩。” 她点头的功夫,车子已经大幅左转,冷天澈沉重的身子便朝她压过来,她用力推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到车子稳住。 刚舒一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她是你姐姐?” 念伊诧异的看他一眼:“是。” “她叫什么名字?”冷天澈凝眸盯着她,这些疑问已经在心里憋了好久,现在一旦可以说话便急切的问她。 她抵触的皱皱眉:“冬挽雪。” 冬挽雪?他黯然冷嘲:“改后的名字没原名好听呵。” “什么?”念伊防备的看着他,不久前摔得的那一下应该不轻,他脸上、额头上此刻有几处擦伤,显得他灰头土脸,而他又在似笑非笑,这种模样实在是诡异。 “她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结的婚?”他问的平静无谓,心却已经悬的很紧很紧。 “去年。”她干脆的回答,轻笑:“冷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是没吃过苦头,我奉劝你离她远一点。” 姐姐一向喜好安静,她真心的不希望冷天澈再去打扰她。 眼前的她目光防备、声音冷漠,甚至对他带着某种敌意,跟她姐姐还真像……他无味的勾唇,转头看向车外。 “依我看嫂嫂和那个男人还挺般配的,当年你对人家不好,也难怪她会移情别恋。”冷天鹏调侃的说完,忽然在后视镜中看到冷天澈难堪的脸,顿时后悔莫及,忙改口: “呵呵,哥,我是这意思,我是说嫂嫂她眼光好……” “够了……”冷天澈眉头深锁:“停车。” “哥,别啊,我不就说错句话么。” “快停车!”他重复一句,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派出所。 “好,我停车。”知道他脾气,冷天鹏找个地方停了车。 他早已推开车门,上了人行道,快步向前走去。 “哥,你去哪啊?”冷天鹏摇下车窗对着他背影大声喊。 “送冬秘书回公司。”他转身丢下一句,继续走向前。 因为手脚刚恢复知觉,他身影摇摇晃晃,像是一个喝多了的醉汉,而他脸上本来就有擦伤,路人们见了他都躲瘟疫似的离得远远的。 他冷天澈什么时候变得人见人怕了?他黯然笑笑,径直走向那家派出所。 徐胜看到那个趔趔趄趄的身影时,难以置信的朝他脸上打量了几眼才敢确定,忙站起来,递上根烟:“哎呦,冷总,贵客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还不是想请徐所长你帮点忙。”冷天澈接过烟来。 “呵呵呵呵。”徐胜打着火机,为冷天澈点了烟,笑容可掬:“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一定。” 冷天澈深吸口烟:“就是想请你帮忙查一个人的资料。” “这个……冷总,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是要对公民的个人隐私保密的。”徐胜面色为难。 他沉默的吸着烟,清澈的眸子却紧眯起来,冰冷的锋芒无声无息的绽放出来。 对上他的目光,徐胜的心隐隐一颤:“呵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冷总的忙当然是要帮的。” 这个男人不但在商界可以呼风唤雨,在政界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将他这个小小的所长拉下马,他怎么敢不伺候? 十分钟后…… 过往干净,身份明了,名字从来都没改过……冷天澈看着冬挽雪的资料,眉心不自觉的锁起来,心中像是有什么骤然破灭了,只觉失落的厉害。 “咦?她的妹妹倒是很奇怪。”徐胜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失意的看向徐胜面前的电脑屏幕:“怎么了?” “冬念伊,一年前新改的名字,她的曾用名,舒暖。” 什么!! 冷天澈身子剧烈颤抖。 当场抓住她和他偷.情(高.潮) ?“冷总,你怎么了?”徐胜不解的看着冷天澈,眼前的他全身紧绷着,看起来异常紧张,而他双眉紧锁,目光激动而兴奋,这个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两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冷天澈声音微颤:“你确定?” “不会错的,一个人的名字可以改但身份证号不会改,冷总,你和她认识么?冷总……”话未说完,冷天澈早已匆匆走了出去。舒叀頙殩 …… 半小时后,南郊别墅,二楼书房轺。 冷天澈坐在旋转椅上,看着结婚证上的双人照片黯然伤神。 当年他和她仓促结婚,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有照,这张照片是他与她单独在一起照过的唯一一张照片,里面的他表情冷漠,显然是心不在焉的,而她却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暗” 他迅速拿起手机,接起。 “总裁,我刚刚查过冬念伊在公司里留下的信息了,她的身份证号是3724xx……” 3724xx……与结婚证上舒暖的身份证号一字不差。 也就是说,冬念伊就是舒暖! 是她,果然是她。 心中淤积了太久的苦闷一瞬间融化、消散,他刹那间感觉轻松了许多。 “呵呵呵呵……” 他竟然笑出声来,一直的笑,不停的笑,就像是个傻子似的,笑的眼睛潮潮的,笑到气息都无法顺畅。 她的妻子还活着,他就知道她不会抛下他的。 现在她就在他的公司,每天与他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而他竟然傻傻的认不出她。 难怪每每与她靠近都会觉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难怪见她与顾延城在一起,他会嫉妒、会伤感,原来那个女人一直在欺骗他。 小心的将他们的结婚证放回抽屉,锁好,起身走进他与她的房间。 仔细的洗脸、挂掉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昂然走出门去。 …… “咔!” 推开.房门,刚走进去,念伊就发现站在窗前的那条身影。 “回来啦。”他转身看向她,本就好看的脸在夕阳的衬托下愈显得桀羁英俊。 “嗯。”她笑笑。 顾延城勾唇,迈着舒缓的步子飒然走到她面前:“念伊,闭上眼。” “嗯?”她仰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轻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这个男人——她的未婚夫实在是好看呢,她欣赏的笑了笑,终究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真美。” 清澈的声音仿佛悦耳的旋律般响在耳边,她的心不觉轻漾,此时已感觉到自己左手被他小心的牵起来,手指处传来一阵沁心的清凉,她不觉睁开眼,莹润璀璨的光芒映入眼中,她瞬间呆了: 她的中指上已经多了一枚钻戒,白金的戒身、心形的钻石,在斜照的阳光下发着醒目的光芒,尊贵典雅,像个低调的公主,这么高贵、这么美,却一点也不张扬…… 哪个女人心中没有一枚梦寐以求的戒指?这样的戒指轻而易举的就能捕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她不禁心动,不舍的抬起头看向他:“这枚戒指很贵的吧。” 她脸上的惊喜、眼中的艳羡,无不说明了她喜欢……这个小女人怎么会知道,在他眼中,世界上再昂贵、再精美的戒指都无法与她媲美?贪恋的看着她美丽的脸,他满目宠溺: “只要你喜欢就好。” 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一年来,他所作的一切都奉行着这句话,只要她喜欢他从不计较代价。 心中的感激潮水般袭来,她抬头看着他,他满目的温情与宠爱令她感怀,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心动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轻勾住她精美的下巴,缓缓将她小脸抬起,俊脸低下,忘情的吻向她樱桃般粉嫩的嘴唇。 唇瓣处传来他唇际滚热的温度,她的心颤了颤,努力的放松自己,他动情的亲吻她,湿软的舌试探的探入她口中去,想撬开她的贝齿。 念伊忽然开始紧张不安,上次在酒店她是怕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任任他与她舌吻,可那毕竟多是逢场作戏的成分,而现在,她该怎么办?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滚热的鼻息与她的交融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炙烈的令她惶恐……他是这么激动,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拒绝他的话,他一定会很受打击吧。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吱!” 门忽然被推开了,颀长的身影走进门来,看到眼前这对男女亲吻的情景,冷天澈木然愣在门口,俊美的脸顿时变得阴沉:“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冷冽语气……念伊的心突地收紧,自顾延城怀中向后退了一步,朝门口看去。 他就冷冷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目光沉冷,这个男人有怎样的表现她本该毫不放在心上才对,可是为什么见到他这样,她总会异常的惶恐、异常的不安?就好像,对他的看法,她竟然很在乎…… “冷少,你就不懂得进别人家前要先敲门?”顾延城目光顿时冷下,不满的看着冷天澈,声音漠冷敌对:“我跟我的女人在家亲热碍你冷少什么事?” “你的女人?”平静了一下情绪,冷天澈走进门来:“顾延城,你说我冷天澈的妻子是你的女人?” 这话虽然是对顾延城所说,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念伊身上,眼前的她也看着他,眼神疑惑而淡漠,她还在伪装什么?是不是如果他不发现真相,她就永远都不会承认?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这个男人是神魂颠倒了么?可是此刻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严肃、这么认真? 与他对视,念伊忽然又感到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头部隐隐作痛。 “冷天澈,你胡说什么啊?你的妻子一年前就死了……” “你们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冷天澈冷然打断顾延城的话,忽然大步走到念伊面前,低头近距离看着她: “舒暖,我是有多混蛋,才会令我的妻子宁愿换了个身份、换张脸也不愿认我?” 沉冷的、颤抖的、受伤的声音,如魔咒般落扑落在她脸上,看着他,她内心忽然慌的厉害,痛楚的蹙着眉直视这张伤楚的脸:“冷总,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他笑的凄然、笑的伤感,蓦地凝眸,一把抓住她胳膊:“那我们回家去说!” 强行拉着她就朝门外走。 “放开她!”顾延城暴吼一声,大步向前,有力的右手重重揪住了冷天澈的衣领。 剧烈的震动之下,冷天澈的手不由放松,念伊趁机甩开他,惶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起,冷天澈森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愤怒不堪的男人:“顾少,我没时间跟你斗嘴。” 有力的手铁箍般扣住顾延城抓住自己衣领的右手,用力甩开他,再次朝念伊走过去。 再不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 可是,他刚走到念伊面前,还想去抓她,顾延城就已经站在她面前,决然挡在他们中间。 “念伊,你先回房间去。”虽然脸色生冷,但与她说话时,他的口吻还是极力的温和。 “哦。” 她点点头,不安的抬头看了冷天澈一眼,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站住!” 身后忽然传来冷天澈沉重的声音,念伊不觉放慢了脚步。 “你就算是铁了心的想嫁给他,我们之间的事至少也得先处理清楚不是?” 他们之间有什么事? ? 她晃神之时,他已经将一张照片丢在她脚边,她俯身捡起,目光落在照片之上: 是张双人照,照片里的他冷漠如斯,女人却笑得灿烂美好…… 这一幕,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这张照片该是与她无关的,可是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她怎么忽然就像身临其境? 她似乎感觉自己就坐在民政局里的照相处,与自己所爱的男人肩并肩坐在一起,纵然他面色并不太好,她也觉得那么愉快、那么幸福。 脑袋里那片晦暗的区域中忽然有条身影被抽离出来,如刀般在脑子里疯乱的冲撞、乱刺,她痛苦的转身,看向站在近两米远外的冷天澈,这一刻记忆中的身影忽然与冷天澈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原来,她记忆中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竟是冷天澈! 我已经一年没做过爱了(果肉多多) 总裁老公,轻点爱,我已经一年没做过爱了(果肉多多) 原来,她记忆中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竟是冷天澈! 而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到底与他有过怎样的交集呢…… 脑子里胀痛的厉害,一幅幅残缺的画面疯狂的在脑海里冲撞,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些画面拼凑完整,念伊凝视着冷天澈,越是努力的想就越是头疼欲裂。爱耨朾碣 “啊!” 她痛叫出声,双手抱着头,忽然蹲在地上,痛苦的抽泣起来轹。 “呜呜。” 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 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越是挣扎着要逃,就越是碰的头破血流,可她怎么逃也逃不掉醌。 呜呜呜…… 眼前的她,瘦小的身子蹲在地上痛苦的颤抖,凄楚的抽泣声每一声都如丝线般牵动冷天澈的心。 他痛苦的皱起眉,想走向前,顾延城早先于他蹲在她身边,右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部:“念伊,好了,没事了,别想了……” “她怎么了?”冷天澈蓦然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幕令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冷天澈,你害得她还不够么?”顾延城抬起头,匆匆看他一眼,随之轻轻将还在痛楚颤抖的念伊横抱起,头也不回的朝卧室走去。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冷天澈能感觉到她之所以会这样一定跟自己有关,所以他伫在原地,眼看着他进了卧室,将她轻放在床上,又走回来“砰”的将门紧紧关上。 那是他们的卧室吧,他们住在一起应该有一年了,该发生的肯定都发生了…… 此刻,冷天澈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一幅幅她和顾延城在床上温柔缠绵的画面,忽然恼恨嫉妒的厉害,转身,快步走出门去。 下了楼,走到停车处,正想上车,耳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淡的女性声音:“冷总,我想跟你谈谈。” 冷天澈循声望去,只见角落处那辆红色轿车副驾驶座的车门敞开着,那张熟悉的、淡漠的脸正朝着他。 …… “他说的是真的么?”念伊躺在床上,平静的看着坐在床沿的顾延城。 “不是。”他摇头,大手轻柔的抚着她憔悴的小脸:“念伊,别去冷氏工作了,我养得起你。” 他说的温柔、说的关切,可是就是不肯提她想知道的事,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延城,谢谢你。” “乖,你又见外了,你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做饭。”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又为她掖好薄被,他才走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她在被窝里抽出双手,将右手中那张攥的褶皱的双人照片仔细展开,凝神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经历了这一切,她知道,她和冷天澈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既然顾延城他们都隐瞒她,一来是怕刺激她去回忆,二来那段经历一定也是不堪回首的,可是,就算那段回忆再痛苦,也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她决定自己去探索。 头部仍然隐隐作痛,念伊努力放松着自己,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梦回萦绕,她又化作那个未脱稚气的小女孩,仰着头看着面前那脸面模糊的男孩:“你真的要走么?” “诺诺,我不走。” 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可是院长和小黑他们都说你爸妈昨天来过了,他们要接你走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不说话。 “你一定要记得诺诺,一定要幸福哦。” “恩。”他用力抿抿嘴,终于抬起头来,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人放进她小手里: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诺诺,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嗯。”她咬紧嘴唇,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他心疼的紧凝眼眸,抬手轻轻捧住她的泪湿的小脸: “诺诺,别哭,我会常来看你的,诺诺,别哭,别哭……” 他的声音这么轻,他的目光这么温柔、这么疼怜,就仿佛她再哭下去,他的心就会碎了。 她怎么还能再哭呢?所以她笑起来:“天澈哥哥,诺诺不哭。” “天澈哥哥!”她呢喃着惊醒,脸颊旁、枕巾上已满是泪水。 天澈哥哥……她第一次在梦里清楚的说出他的名字。 难道她一次次梦到的那个男孩竟然是他么?她与他究竟有过一段怎样刻骨铭心的过往? …… “冬秘书,总裁叫你过去一趟。”说话的是财务部的张姐。 “好的。”冬念伊起身走出去办公室去,她正有事找他。 总裁办公室的门竟没有关,她径直走进去:“冷总,你找我有事?” 冷天澈浅凝浓眉,顺手将手中半截烟摁进烟灰缸中:“跟上司说话就用这种语气?” “呵呵。”念伊无谓的笑笑:“冷总,辞职报告我已经写好了,我想我们今天是最后一天在一起工作了。” “哦?”冷天澈起身,寂静无声的向前走。 他闷不吭声,俊美的脸淡漠如斯,深邃的眸子里亦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念伊怎么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清凉的薄荷气息袭来,他已自她身边走过,径直去了门口,“咔”的将门关紧,又在门锁的地方拧了好几下。 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她忽然有些怕,下意识的朝门口走去。 “舒……冬念伊小姐。”他已然转身,不近不远的看着他的妻子:“当初是你求着要进来,现在说走就要走,你当我冷氏是什么?公共卫生间么?” 他邪肆的目光令她心颤,不觉后退一步:“冷总,如果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婚礼已经临近,而且延城不希望再继续工作。” “就因为这个?”他向前走一步,眼中分明绽放出凌厉的锋芒来,犹如风霜、犹如冰雪、犹如锋利的剑,令人心惊胆战,却偏又似蕴藏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伤感。 念伊不禁打个激灵,还想后退,他有力的大手却一把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女人,你别逼我。” 威胁的表情、威胁的声音?是谁逼谁? 骨子里的倔傲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勾起,念伊倔强的抬着小脸,傲然直视他的凌厉:“我有辞职的自由,冷总,大不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算我白干。” 眼前的她,眼神与表情这么平静又这么倔傲,如一年前的她一样柔弱却坚强,他的妻子竟是这么固执的要离开他……凝眸看着她,冷天澈心中百感交集,蓦地转身背对了她,沉声说: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十秒钟内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会以我的方式让你留下。” “谢谢。”她赌气似的对着他背影笑了笑,迈步朝门口走去,十秒钟的时间足够她离开他的办公室了。 右手搭在们扳手上,用力拧,门把手却纹丝不动,念伊的心隐隐一颤,加了把力气再试一次,却仍是这结果。 “九、八、七……” 他竟在幽然倒数,她更慌了,赌气的用力摇晃门把手,可总是白费力气,她撒气的在门上踹了几脚,转身气呼呼的看向他:“冷天澈,你耍我?” “二、一,时间到!” 他转回身来,一步就迈到她面前,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挤在冰冷的门板上。 本就气恼,这一来火上浇油,她用力的挣扎,可他健壮的身板就像块不近人情的石头,反而将她压的更紧,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与他贴身的扭动。 “你这是在勾.引我么?”他刻意将嘴唇埋如她雪白的脖颈里,磁性呢喃:“我已经一年没做过爱了。” 挑.逗的、露骨的言语和着他薄凉的气息,瞬间令念伊面色***红,她又羞又恼:“冷天澈,你要不要脸啊?你这算什么行为?” “嘘!”他轻舔着她莹润的耳垂,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女人,你勾起我的反应了。” 什么?这可是在办公室,况且这个该死的男人跟她算是什么!她苦闷的挣扎:“冷天澈,你是不是变态?” 话音刚落,她竟觉察到他的手摸到了她腰际,“铿”的叩开了她的腰带。 她更慌乱不堪起来,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他死死压住,她除了无助的扭动身子和大声喊叫外没有任何办法。 “乖一点。”他似有似无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 昨晚她姐姐已经将实情告诉了他,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告诉她实情,那么,他会用她的方式强留住她! ~后文精彩肉肉哦。以后精彩迭起,敬请期待。感谢·jhllsyrh090430·亲亲慷慨赠送月票~ 乖,放开,让我进去!(只有想不到,没有这禽兽做不到。。。) ?他魅惑的男性气息如浪花般一波接一波的喷薄在她敏感的颈部、灌入她耳中,令她恍惚的厉害,意识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舒叀頙殩 而他健硕的身子就在此时紧贴着她向下低了低,干脆利落的将她下身的衣服全部褪到腿弯处…… 下.身失去了遮盖,无尽的羞耻感令她瞬间恢复了清醒,娇小的身子猛的一阵:“你干什么?!” “干你。” 什么?!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过于强烈的羞涩和耻辱令她面色酡红似血,张开小嘴想说什么,他却趁机低头吻上她美好的嘴唇轹。 “冷天澈,你混蛋……呜……” 他柔软而富有韧性的舌趁她说话之时探入她嘴里,娴熟的将她香甜的小舌卷过,紧紧绞.缠在一起。 她更慌了、乱了,用尽力气在他身下挣扎、悸动,可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将她压的更紧,她香甜美好的滋味令他发狂酲。 这个健壮的男人狠狠挤压着她,似乎恨不得与她合为一体,她喘息困难,而他的吻偏偏又这么炙烈、这么狂躁,如狂风暴雨般将奄奄一息的她彻底淹没。 口中被他魅惑的味道填满、鼻息里也满是他滚热的、野性的男性气息,这么令人无助,却偏偏这么熟悉…… “呜!” 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虽然隔着两个人的衣服,但他起伏的胸膛上滚热的温度还是传到她身上,而此时,他的右手竟然从她毛衣下探进去,隔着她薄薄的保暖衣霸道的抚摸。 不…… 不要! 念伊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反抗,可是,她的身体就像失了控,完全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他修长的手竟然探入了她的保暖衣中,有力的揉.动、爱..抚她光滑的肌肤,一直向上。 肌肤上被他触过的地方像是有一团团火焰窜出来,蔓延至全身,令她一阵阵的颤抖,身体竟然滚烫燥热的厉害,潜意识里原始的渴望竟轻而易举的被他勾起来,她竟然不自觉的开始主动吸.吮他的舌…… 为什么会有这种该死的感觉? 为什么对他,她非但觉得熟悉,而且似乎没有一点免疫力? 胸.部忽然传来微微的痛,他的手竟然探入了她胸..罩中,握住了她美好的柔软,用力而不失温柔的捏.揉起来。 “呜!呜呜……” 她完全慌了,用尽力气的挣扎,可她就像是一只落入网中的鱼儿,越是挣扎就被他束缚越紧。 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非但更加牢固的压紧了她,手上反而更加大了力度。 紧随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窒息感和更加失控的眩晕感,此时她才意识到,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仅剩的那点体力只够她艰难的维持呼吸。 这时他松开了对她的吻。 “呼呼……” 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没回过神,他竟然忽的将她纤细的右腿抬起。 “啊!”她惊呼的功夫,他已经除去她黑色的靴子,顺手丢在地上,“哧”的将她整条右腿上的裤子都扯去。 “冷天澈,你,啊!” 慌叫时,左腿又被他抬起来,同样的方式…… 此时的她,下身赤.裸、没有一点遮掩的站在这里,正对面就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虽然楼层很高,外面不可能有人看到,但她还是有种被脱光了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 “乖,你会喜欢的。”他的声音竟然干涩沙哑,饱含着qing.欲的味道…… 她慌乱的看向他,竟看见他满眼的炙热。 心如鹿撞,然而,他自始至终都将她禁锢的紧紧的,她没法逃。 眼看着他的唇又朝她?凑近了,她慌叫:“别……啊!” 他竟咬住了她莹润的耳垂,轻轻撕磨。 “别什么?”他躁动的气息像是滚热的岩浆:“小女人,我已经忍了一年了。” 他忍了一年什么?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的手竟然抚在了她光洁的腿部,沿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sao动的向上游移,还在向上。 她用尽了力气想将两腿并拢,然而,他的右腿竟然抵在她双.腿.间,她这样的举动,反而是将他的腿夹的更紧…… 她恼怒的厉害:“冷天澈,你敢再继续我就,额,你不要脸!嗯!冷天澈,你混蛋……哦……” 他的手指竟然到了她最私密、最敏感的入口,挑.弄的蹭动。 “小女人,湿的这么厉害,你的身体很喜欢我么。”他得意的轻嘲。 “你,冷……哦!你这个禽.兽……嗯!” 她越是想骂他,他的手就越是放肆,刻意的令她发出羞耻的声音。 她是正常的女人,说没有生.理需求那是虚伪,但无论如何她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过男人了,什么样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能经的起冷天澈这种男人的刻意挑.逗?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咬紧牙关,恨恨的看着他。 他的妻子对他的反应还是这么敏感,而他,对她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压抑了一年的***此刻被彻底点燃,他已无法再忍下去,紧紧束缚着她,同时解开自己裤子,双手抱住她雪白的双腿,将她抬到与他腰部平行的高度,身子向前抵去…… 有什么坚硬而炙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腿部,并且还在向前? 她顿时明白过来,心脏“咚”的一声似乎要炸开了,还没回过神,她就感觉到是什么抵在了自己羞涩的入口处! 不!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 当下什么也不顾得了,她身子剧烈颤动了一下,小手抓狂般探下去,在他即将进.入自己体内之前,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男性…… “嘶!”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冷天澈倒吸一口冷气,凝着qing.欲的桃花美眸近近看着她,轻嗤:“你就这么喜欢它?” 滚热、硕.大而又富有弹性,她不敢向下看,但还是能感觉到他有多坚硬、多炙热,紧咬着嘴唇瞪着他,憋红的小脸像是要燃烧起来。 “呵呵,既然喜欢,就别抓着不放。”虽然被抓得很疼,但他若无其事般的调侃:“乖,放开,让我进去!” 她羞赧的说不出话,深喘着气,又用力攥了攥,但是攥的越紧就越是感觉到他的坚.挺,她也越是惶恐。 嘶……高大的身子痛楚的颤了颤,他qing欲迷蒙的俊脸微微扭曲:“放开,放开啊。” 她咬了咬牙,努力摒去心中的羞耻,因为太紧张,她攥着他的小手不禁动了动:“除非……你发誓不再对我无礼。” 男人把命根子看的都很重,她想这样应该可以威胁到他的,可是话音一落,她怎么感觉手里非常不对劲? 她低下头去,望见他丑陋而笨拙的那里竟然喷薄出一大股乳白色的液体,如滚热的泉涌般洒在她手中、衣服上、还有雪白的腿上。 “啊!”她惊叫着松开了,滚红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了,竟然这样就释放了……他邪笑一声,深藏起眸中那丝失落:“服务不错。” 话音未落,她已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他脸上。 “啪!” 左半边脸被甩的通红,他痛的皱了皱眉。 “冷天澈,你恶不恶心?我要告你性.侵犯!”她气恼的推开他,将手上那些难堪的液体全部抹在他干净的西装上。 “告我?”他后退一步,忽略掉脸上的痛,幽寂的看着她,想起她和顾延城已经同居,他就莫名烦躁,所以?说话都带着讽刺: “你尽管去告,不过我提醒你先想好,我冷天澈身边多的是又漂亮又干净的女人,会性.侵一个长相普通而且还被别的男人上过的二手货?你该考虑一下,大家会信我冷天澈性.侵你,还是你冬秘书主动勾.引你的顶头上司。” 是,这个男人虽然名声不怎样,但外面也都知道自从他妻子死后他就一直不近女色,甚至有主动投怀送抱的名媛、女星都被他拒之门外…… 她长得并不丑,但跟那些女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可这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认准了她?! 念伊恼羞成怒,气的身子直颤抖,失去理智般口不择言:“你才被别的男人上过!你才是二手货!冷天澈,你就是个无耻的贱.种!” 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顾他就站在一旁看着,颤颤的往身上穿。鼻息里仍然充斥着强烈的异味,像是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令她无地自容。 “你是说你和顾延城没有?”他眼前一亮,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 此时念伊刚穿好内.裤,正要穿裤子,他这么凑过来,令她恼的哭笑不得,抬起头,讽刺的看着他:“那是我和我未婚夫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 “呵呵。”冷天澈不由笑起来,早就说服了自己,即便她和顾延城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也是他自己错过了,他不会计较,然而,此时得知她竟然和顾延城之间清清白白,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这个男人在笑什么?竟笑的清朗、笑的洒脱,就好像刚刚那龌龊的行为根本不是他所为,就好像刚刚她那一个耳光不是甩在他脸上! 这是怎么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啊? 她恼怒的皱起眉,愤愤的穿着衣服。无所谓,无所谓了,就算她倒霉,撞见这种变态的男人,反正她没有让他得逞,反正她今天就会离开冷氏,从此再也不跟这个男人见面…… “这是钥匙。”他伸过右手,挑起墨眉看着她,掌心里是办公室门的钥匙。 她没好气的接过,放在手边的地板上。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他眯着璀璨的眸子:“方才你勾.引我的精彩片段我已经拍摄了下来。” 反手向后指指。 孱弱的小心脏又是一颤,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他电脑桌上的电脑旁两个红外摄像头正朝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男人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 念伊脑子里“嗡”的一声,惶恐而冷漠的看向他:“冷总,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喜欢你。”他轻笑,似真似假。 “呵呵呵呵……”她无奈干笑,当然不相信,漠然讽刺:“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变态男人有***扰女性还偷.拍下来的癖好,想不到你冷天澈藏得那么深。” “随便你怎么想。”冷天澈竟是波澜不惊:“你最好明白,如果你敢离开冷氏,我就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女人,我吻你、爱.抚你的时候,你可是很享受呵。” 什么?!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你说如果顾延城看到,是会吃醋?还是直接休了你?” “你无耻!” 她再也听不下去,抬起巴掌再次想打他,这一次,他却轻而易举的就扼住她的手腕。 “木已成舟。”凝眸望着她扭曲的小脸,他心如刀割,然而现在他必须狠下心:“女人,我们才刚刚开始。” “冷天澈,你到底要怎样啊?”念伊的声音无奈的颤抖。 他甩开她胳膊:“冬念伊,我吃定了你。” 呵,呵呵,她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门上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清脆的动静,似乎是在用钥匙开门。 “妈,我哥可能出去了,你先进来等……啊!”冷小盈推开门,望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呆了。 ~今天有加更哦。后文非常精彩。期待亲的关注。。~ 呜呜呜……他强.奸我(你懂的)加更 ?“妈,我哥可能出去了,你先进来等……啊!”冷小盈推开门,望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呆了。舒叀頙殩 眼前的冷天澈蹲在地上,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冬念伊,而此时这个女人竟然正在穿裤子,她的两只靴子则不规则的丢在地上。 “哥,你和她……”冷小盈小脸扭曲,刚刚门锁着,眼前又是这样的情景,她就算没经历过情.爱的事也知道冷天澈和冬念伊做了什么。 “真不要脸,都快嫁人了还跟我儿子乱搞。”冷小盈身后的周玉珍一步走进门来,站在念伊面前,黑着脸看她。 她也是个迷信的人,所以冷小盈告诉她舒暖回来报复后,她就决定过来看看,真巧,正让她逮个正着,她是过来人,闻到空气里奢靡的气息就知道发生过什么,况且,眼前这一幕这么直白…轹… “请问你所谓的乱搞是什么意思呢?”念伊抬头看向周玉珍,看到这个不讲理的女人本就烦闷的心里更添了一种抵触。 “你!”周玉珍被她反问的语塞,深喘了口气才大声说:“你真不知道廉耻。” 呵……被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反成她不知廉耻?念伊穿上鞋子,嘲讽看着面前的周玉珍:“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呵,我想你关心的不应该是我知不知道廉耻,而应该是怎么管教一下你儿子。醐” 说完,不顾周玉珍的脸色多难看,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门去。 “站住!” “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女人怒不可遏的喊叫声,念伊止步,缓缓回头:“你叫我?” 平淡的语气、淡漠的表情,仿佛完全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周玉珍气的发抖:“现在我就以总裁母亲的身份辞退你,给我滚,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不可一世的语气跟她的宝贝儿子可真像呢,念伊笑起来:“那你也要问问你儿子同不同意。” 转身,再不理会身后的动静,径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说不上什么原因,自见到周玉珍的第一眼,念伊就觉得她很讨厌,这种讨厌感甚至比当初见到冷小盈时更强烈。她不亏欠周玉珍什么,周玉珍也不是她的亲戚长辈,她那么无理取闹,念伊当然不会低头。 “你看看她,傲娇无礼、目中无人,算个什么东西?”周玉珍气呼呼的看向冷天澈,见他闷不吭声的愣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似乎魂不守舍,气上加气: “冷天澈,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恩。”冷天澈的视线移到周玉珍身上:“妈,你别这样。” “别哪样,你忘了一年前我险些被那个女人害死了?”周玉珍撒气的把门摔上,去年因为跟舒暖置气,她从二楼跳了下去致使小腿骨折和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住了两周才恢复,她一直把责任都归咎在舒暖身上。 冷天澈蹙蹙眉,没说话。过去的事不提还好,一旦想起,满满的都是伤痛和悔恨。 冷小盈也凑上来:“哥,也不是我说你,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喜欢顾延城是不是?”他沉沉掷下一句。 冷小盈没再说下去,嘿嘿的笑起来,她一方面讨厌念伊,不希望她和哥哥接近,另一方面又渴望哥哥把她抢过来,趁在她和顾延城结婚前把他们拆散,经冷天澈这么一提,后者占了上风。 “小盈说的是。”周玉珍扶住冷小盈的肩膀:“你都没有你妹妹有远见,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辞退她,省的我见了她碍眼。” 冷天澈神色一凝,声音笃定威仪的不容违逆:“妈,公司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你……” “妈,我看也是,虽然那个冬念伊有点讨厌,但工作还是蛮认真的,我哥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员工,可不能为了一时赌气坏了大事啊。”冷小盈笑呵呵的揽住周玉珍的胳膊。 “什么?”周玉珍难以置信的看向冷小盈:“你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她有点像舒暖,可是她不是死了么?你忘了她得了绝症,就算那场车祸中她没有死,到现在也该病死了。” &nbs?p; “小盈,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周玉珍纳罕的看着冷小盈。 昨晚冷小盈告诉她的是舒暖重生回来找他们一家报仇了,她文化水平不高,本来就是个迷信的人,况且最近和冷小盈一起看重生剧深受影响,所以才决定过来看看……可不,刚刚的那个女人(念伊)除去脸面外,无论是体型、声音还是眼神,都与当年的舒暖一模一样……她都已经相信了,可是一转眼冷小盈竟然又变了说法,着实令她吃惊。 “妈,我哥这一年过的还不够惨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好不容易有了个他看上眼的女人,你就随他吧。”冷小盈眼睛滴溜溜的转。 虽然知道女儿这么说肯定别有原因,但周玉珍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这一年冷天澈郁郁寡欢,一天到晚脸上见不到一点光彩,她也知道他心里苦闷,有时想想,他变成这样其实她也脱不了责任。 “我不管也行,但她是顾延城的未婚妻,整个g市谁不知道?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不干不净的!” 抱怨完,周玉珍拉开门,走出去。 “妈,我送你。”冷小盈往外追。 “都别送!”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她“砰”的将门关紧。 “唉……”冷小盈叹息,抬起头看着冷天澈阴郁的脸:“哥,她要嫁人了,你说怎么办?” “以后对她友善一点。”冷天澈不满的瞧着她,当年如果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肯对她好一些的话,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 冷小盈撇撇嘴,没说话。 “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冷天澈低声说。 “什么啊?”冷小盈凑过去。 冷天澈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片刻,冷小盈的脸蹭的变得通红:“哥,这怎么可以?” “你自己决定,我也没逼你。”冷天澈邪笑。 念伊站在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用洗手液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怎么洗都感觉脏兮兮的,那种狂野的男性气息似乎总在鼻息间萦绕不去,令她焦躁不安。 “念伊,你这是怎么了?”顾心如走进洗手间就在镜子里看到她不安的脸,诧异的走到她身旁。 “没,没什么。” 她勉强笑笑,关了龙头,在吹干机旁吹干了手,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即便手洗的再干净,可她衣服上、腿上都还残留着那种液体,那样不堪的味道,她生怕被别人闻到。 慌张的回到办公室,坐下来,眺望远处的海,试图令自己恢复平静,可是眨眸间竟似看到冷天澈猛然扑到她身上,森冷邪肆的瞪着她。 “冬念伊,我吃定了你。” 耳边似乎回荡起他的声音,她慌叫一声,身子隐隐的颤抖。 那个男人简直是她的梦魇,可是,她怎样才能逃开?那段视频那么露骨、那么不堪…… …… 三天后,过午。 “叮!” 宇文子墨摁了一下门铃,在口袋里拿出钥匙。雪儿一个人在家行动不便,所以他每次回来都是先摁一下门铃让她知道是他回来了,然后再自己用钥匙开门。 可是,右手刚放在门上,门竟然“吱”的自行打开了。 她竟没关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微微凝了凝眼眸,进了屋子。 空荡的大厅里,竟没有她的身影。 “雪……” “挽雪。” “雪儿!” 他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的回音,寂寥无助的令他心慌。 找遍了一楼的房间,又仓皇的跑到二楼,刚停下脚步,他忽的看到墙上那串字迹,心蓦地收紧: 13xx…… 雪白的墙壁上,鲜红的字迹如血般妖娆刺眼,是个手机号码! &n?bsp; 努力保持着平静,他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出去。 “宇文子墨,我等你很久了。”电.话里是个陌生的男性声音。 他目光冷冽:“你是谁?雪儿呢?” “雪儿……呵呵呵,看来这个残疾女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啊。” “别侮辱她!”他声音骤然变得沉冷如冰。 “呵呵呵,你知道怎么找到我不是么?一小时之内赶过来,不然就等着为她收尸吧。哦,对了,不要让我看到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 电.话干脆的挂断。 宇文子墨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职业决定了他树敌不少,其中甚至很多是极端的犯罪分子,以前雪儿能自由行动时还能保护自己,但自瘫痪后她便不能自保。这一年,他最怕的莫过于有人拿雪儿威胁他,所以他和她住在这偏僻的郊外,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 装潢古典的茶厅里萦绕着舒缓的钢琴曲,冷小盈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不时朝窗外望。 忽然,视线里闯入一条熟悉的车影,修长的身影飒然下了车,是他!她紧张的抿抿小嘴,以最端庄的姿势坐好。 顾延城走进茶厅,远远就看见冷小盈对她微笑,漠然走过来,坐下:“说吧。” “顾医生,大老远赶过来先喝杯茶啊。”冷小盈努力温婉的笑,在所爱的人面前当然要尽量展现最美的一面。 是有些渴了,顾延城端起茶杯,喝两口温茶:“我还有事,请尽快。” 漠然的语气、不屑的目光,他对她总是这么讨厌…… 冷小盈心里不是滋味,但仍然脸上带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一年前她和我哥哥的事……” 说到这里忽的又停下,看着顾延城直笑。 这个女人是在耍他么?顾延城冷然皱眉,好看的眸子里绽放出两道冷意。 曾经冷家对念伊很不好,所以他非常讨厌冷家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冷小盈打电.话说有关于“舒暖”的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他根本不可能来见她。 …… 冬念伊坐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工作。 自那天过后,她每次与冷天澈有接触都会加倍小心,然而,他竟然没再有过异常的举动,好像忽然变得安分了。 “冬秘书,总裁在楼下等你。”门口传来小王的声音。 她不禁紧张:“等我干什么?” “不清楚哎。”小王语气酸酸的回了句,扭头走了。 无奈下了楼去,冷天澈果然就等在楼下,他站在车前,手里拿着一支快吸完的烟,看样子是等了多时了。 似乎早料到她会问去干什么,他拉开车门:“跟我去见个客户。” “好。” 她默不吭声的上了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下意识的摸摸裤子上的口袋。 自从那次过后,她就把顾延城的瑞士军刀揣在了口袋里,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事,她会随冷天澈去做,但他休想再冒犯她。 一路上,两个人都闷不吭声,车子里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为什么在三楼?”她警惕的问,这是一家三层茶楼,一二层是茶室,三层则是类似宾馆套房的休息室,见客户不应该在茶室么? “客户在休息。”冷天澈神情不着痕迹,抬手看了眼腕表。 念伊没说话,随着他在竹韵的走廊里走。 “呜呜呜,呜呜呜……”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悲痛的哭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念伊纳闷的蹙蹙眉。 “是小盈!”冷天澈紧张的声音在身侧传来,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他早已撞开了那扇竹门。 念伊不禁.看过去,看清里面那活色生香的画面,登时怔在原地,小脸难以置信的扭曲起来。 怎么会这样?  ?; 延城他…… “哥哥,顾延城他,呜呜呜……他强.奸我……” ~加更啦。。后文更精彩的。。本章四千三百多字,三百字是白送哦。。~ 102彻夜欢爱-妖娆落红(肉肉) “哥哥,顾延城他,呜呜呜……他强.奸我……” 什么,延城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是梦么?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这么清晰、这么真实。 那是张竹木大床,满脸泪痕的冷小盈就蜷缩在床角,颤抖的小手里紧攥着条白色枕巾,勉强遮盖住身上的私密部位,她的右手边凌乱的堆放着她被扯破的外衣、保暖衣、文胸还有底.裤…… 而就在她的左手边正躺着个男子,男子身上没有一点遮盖,麦色的性感肌肤、健壮的胸肌、甚至最私密的男性部位都赤.裸.裸的绽露在外,这个男人不是顾延城还能是谁? 木然望着这一幕,念伊的意识忽然就像被抽空了刖。 恍惚之间,冷天澈已经走到床边,沉声低吼:“顾少,你太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顾延城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先是看到冷天澈沉冷的脸,再又看到蜷在身旁失声痛哭的冷小盈,忽然想起些什么,顿时慌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说!顾延城,想不到你……你!呜呜呜呜……哥,顾延城毁了我的清白,呜呜呜呜呜……”冷小盈越哭越伤心,瘦小的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蔺。 她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痛苦,难道竟然假戏真做?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冷天澈也慌了:“别哭了,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俯身,烦躁的揭开床上的薄被,右手刚触到床单,望见上面那显眼的血红色斑斑点点,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沉声低吼:“顾延城,你可真是个混蛋,看看你做的好事!” 浅白色床单上妖娆的落红仿佛跳跃的火焰,这么明显、这么刺目,虽然相隔不近,但念伊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双眼如遭针刺,她痛苦的眯起双眼。 “我……怎么会这样?”顾延城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眉心蹙起清晰的“川”字纹。 他记得冷小盈把他约到了这家茶楼,没跟她说几句话,他就感觉眩晕的厉害,接下来冷小盈就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扶到了三楼。 再然后,他似乎强行把冷小盈摁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服,然后…… 可是,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讨厌冷小盈还来不及,他没有理由那么做的?没有理由的,况且……他正在焦躁不安,身下忽然一震,冷天澈已经揪起床单,走到了冷小盈面前。 方才冷天澈所站的位置正挡住顾延城的视线,他一走开,顾延城立刻望见呆在门口的舒暖,心重重一沉,彻底的慌了:“念伊,你要相信我,一定是冷天澈和他妹妹故意陷害我。” 狠狠的咬着牙瞪着冷天澈,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 “我就算想陷害你也没必要搭上我妹妹的清白。”冷天澈的声音冷生生传来。 顾延城紧绷的身子一阵颤抖,悔恨的说不出一句话。 是,冷天澈这种人就算再混蛋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疼爱有加,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事搭上自己的亲妹妹?况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对冷小盈…… “顾少,我冷家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你要么对小盈负责,要么就等着进监狱吧!”冷森森丢下一句,冷天澈早已用床单把冷小盈裹的严严实实,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外走去。 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冷,脸色这么阴沉、这么可怕,他的愤怒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冷小盈的哭声虽然已不大,却仍在痛楚的抽泣,应当也是真的……一幕幕,如浮影般在眼前掠过,冷天澈早已抱着冷小盈冷然而去,念伊仍站在原地,恍然若失。 “砰!” 顾延城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 “该死,我真该死!” “砰、砰、砰!” 墙壁上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 “延城!”恍然回过神来,她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延城,别责备自己了。” “念伊,我该死,你打我,念伊,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顾延城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念伊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延城。”念伊黯然叹一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骨子里就传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可是,她太了解顾延城了,这一年的时间,他从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况且他在那么激动的情况下因为她的拒绝都能悬崖勒马,怎么可能忽然就去强.暴冷小盈? 这件事有蹊跷。 冷静?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冷静? 顾延城恨恨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念伊,不要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 沉痛的、悲凉的声音仿佛无助的哭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乐观坚强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爽朗模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这么崩溃过…… 而他会这样,只是怕失去她,在他心目中他是她是有多重要啊…… 念伊心中感怀,努力保持着平静:“我相信你,延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确定。”顾延城痛苦的摇摇头。 他那时神志不清,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般模糊,可偏偏对“强.暴”冷小盈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楚,那场景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被强塞进脑海中的一副画面…… …… 紧紧抱着冷小盈,冷天澈脸上黑云密布。 “哥哥,都到了这里了,别再装了。”冷小盈抹掉泪水,笑呵呵的抬起头。 冷天澈垂眸,声音阴郁的怕人:“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 “这样不是更逼真么?”对上冷天澈的太过严肃的目光,冷小盈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气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演戏,没让你这样!” “哪样?”冷小盈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冷天澈意思,不禁失笑:“哥,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啊,他那时候不省人事能对我干什么,床单上那些是鸽子血。” “鸽子血?”冷天澈脸上的冰霜顿时化开:“果然是我冷天澈的妹妹。” “当然,演的像不像?” “像。”太像了,连他都被吓到了,他长舒了口气,刚出了茶楼,一名不高的男子已经迎上来: “冷总,我安排的怎么样?满意吗?” “无功无过。”冷天澈淡淡瞧他一眼,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无功无过……霍启灵眯起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 三楼窗前,顾延城低头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不久前他感到眩晕时,就是这个男人和冷小盈把他扶到了三楼。 攥紧了受伤的拳头,他刚想下楼去找他,霍启灵却迈开脚步走向茶楼前那辆黄色轿车,上了车去。 顾延城快速拿出手机,调出拍照功能,拍下这辆车的清晰画面。他必须把事实查清楚,他和念伊的婚礼还有十几天就到了,他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 空寂的厂房里,手机铃声显得尤为清晰。 宇文子墨接起电.话:“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还算守信用,宇文子墨,你的女人就在二楼仓库,尽快赶过去,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电.话猝然挂断。 宇文子墨匆匆收起手机,箭步跑向二楼,推开仓库的门,顿时惊呆在原地。 “子墨,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啊!”一个人时,纵然知道命不久长,冬挽雪也仍然保持着安静,可是望见宇文子墨,她彻底慌了。 他默默看她一眼,虽没有说话,坚毅的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他该怎么进去救她呢? 此时他的雪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椅子把手处,她的腿又没有知觉,当然一点也动不了。 而椅子的位置距离门口将近六米远,显然是有人刻意设计,地板上密密麻麻倒立着长过两厘米的尖钉。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搜寻有没有木板、石块之类可以垫在脚下以便进去救她的硬物。 “滴滴!” 是哪里传来了电子报警声? 他循声望过去,竟发现椅子腿上赫然绑着一枚定时炸弹,而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9”…… 也就是说,他还有二十九秒的时间救她! 28、27、26…… 时间还在减少。 “子墨,没时间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冬挽雪也愈加焦急起来。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深吸口气,决然迈进门去。 “嗯!” 尖钉子刺入脚底,他顿了顿,这种痛,令他颤抖。 23、22…… 他的痛,她感同身受,清澈的眼中不禁流出泪水来:“子墨,走啊,我们来世再见,别管我,来不及了,你快走。” 他抬头,看向她泪脸,轻笑:“要死一起死。” 咬牙,另一只脚也迈进去,不顾钻心的疼痛,一步步踏着尖钉走到她身边,迅速用军刀割开绑缚她的绳子,抱起她快步跑出门,沿着台阶向下跑。 “轰!” 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他的脚本来就受了重伤,在爆炸冲击波的冲击下,他更站不稳,抱着挽雪一起滚下台阶去。 他匆忙爬起来,扶住她:“你还好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呢。”挽雪看着他双脚,泪中带笑。 “我怎么会有事?”他轻笑,用右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他至少有两年没见她流过泪水了,其实她哭泣的样子更动人。 就在此时,宇文子墨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警惕的接起。 “宇文子墨,你可真是条汉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我们的帐还没算完,这只是个开始,你给过我的痛苦我会一点点的让你还回来!” 电.话猝然挂断。 宇文子墨刚收起手机,冬挽雪的声音就传来:“子墨,对不起。” “雪儿,说什么呢?”他忍痛站起来。 她只是笑笑,黯然隐去那丝抱歉,是她连累了他太多。 他早已将她抱起,一步步向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 …… 念伊和顾延城出了茶楼,正朝顾延城停车的方向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念伊,你去哪里?” 她惊讶的回过头去:“心如,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让我接你回去。”顾心如笑笑,她和念伊很合得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个人早已是好朋友。 那个男人想的倒是周到……念伊讽刺的笑笑。 “哦,还有,他还让我告诉你,你给他的那段视频做的不错。” 那段视频?他在威胁她!心不禁一颤,念伊和顾延城道了别,跟随顾心如上了车。 “什么视频啊?连总裁都夸你。”顾心如边发动车子边问。 念伊脸不禁一红,极力平静的说:“是段搞笑视频,我觉得好玩就顺便发给他了。” “你竟然给他发这个?”顾心如艳羡的看向念伊,冷天澈平时严肃而冷漠,她跟随他这么多年,偶尔鼓起勇气跟他聊句闲话,都可能被他不耐的打断,更别说给他发什么搞笑链接了。 知道越掩饰漏洞越多,念伊索性笑笑,扭头时,忽然看见她车上放着的那个木人,心突地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她不觉拿过来。 看着它,为什么她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记忆深处,忽然就浮现出一个木人,与眼前这个完全重叠在一起。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诺诺,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她怔怔看着,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句话…… 103他和她的结局(必看的高.潮点) “这个小玉人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他会代替他保护我,诺诺,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一定也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 她怔怔看着,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句话,发涩的、沙哑的像是她魂牵梦绕的牵挂,怎么都挥之不去。 “怎么了?”顾心如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 念伊恍然看向她:“心如,你认识一个叫诺诺的人么?” 顾心如摇摇头,神情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念伊看到这个木人后会这么反常刖。 “这是冷总送你的?”她追问。 顾心如摇摇头:“不是。” 见她心不在焉,念伊没再继续问,捧着这个木人心中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就仿佛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都舍不得放下蔺。 …… 装潢华贵的包间里弥漫着清透的酒醇和各色高档菜品的诱人香气。 “这么年轻就成就了这么大的事业,天澈,年少有为这四个字你可谓当之无愧。”程万亭满脸堆笑。 冷天澈从容勾唇,浅笑寒暄:“程伯伯过奖了,我不过是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仰仗着父辈的光彩浪得几分虚名而已,程伯伯你一手创下程氏,这才是值得钦佩的。” “呵呵呵,年轻人能像你这么谦虚,不容易啊,来,天澈,再喝一杯。”程万亭举杯。 “爸,天澈哥喝了不少了,别让他再喝了。”娇嫩婉转的女声倏然响起,在热闹的酒场,令人有种难得的清新感。 说话的是程万亭的女儿程雨馨,念伊禁不住又一次朝她看过去,目光也禁不住又一次的被她牵引。 她上身穿着件白色纺纱毛衣,乌黑的披肩发像是瀑布般直垂到颈中,遮去小半张雪白的脸,更增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这是个典型的静雅类型的乖乖女,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见了也会禁不住的想欣赏。 “呵呵,你爸我喝的和天澈一样多,怎么没见你心疼呢?”程万亭调侃。 “爸。”程雨馨嘟嘟小嘴,似乎有些不悦,眉目流转,有意无意的看向冷天澈。 其实坐下刚不久,念伊就已经感觉到程雨馨对冷天澈有有意思,只是冷天澈一直面色冷漠,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正眼看过这美人儿一眼……念伊不由朝身旁冷天澈望去,竟见他的脸红的反常,向下一看,他的腿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很难受。 “程伯伯,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冷天澈站起来。 “哦,好。”程万亭并不惊讶,忙对女儿摆摆手:“雨馨啊,你天澈哥醉了,扶她去客房休息一下。” “哦,好。” “……”他想拒绝,然而不及开口,程雨馨已经优雅的走到他身旁,细嫩的小手轻轻搀扶住他胳膊,轻声细语:“天澈哥,走吧。” 都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还能驳她的面子,况且他异常难受,强忍着应了一声,随着程雨馨朝门口走去。 哥哥平时喝一斤白酒都不会醉,刚刚只喝了几小杯怎么醉成这样?冷小盈微微皱了皱眉,想起身跟出去,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程万亭的声音就传来: “男人么,高兴的时候容易醉,别担心,小盈啊,很久没见你爸了,他最近好吗?” 冷小盈只好坐着不动,强笑:“我爸好着呢。” “呵呵,刚毕业在你哥公司适应吗?”程万亭笑容和蔼,精明的老眼之中却深藏着一抹别人看不到的狡黠。 程雨馨喜欢冷天澈已经许多年了,可偏偏冷天澈就是不识货,三年前他甚至自降身家主动托人去冷家提这门亲事,可冷天澈竟然一口就拒绝了,而他的宝贝闺女竟然对他念念不忘,去年他结婚后就一直寻死觅活的,也算老天爷有眼,不久后冷天澈的妻子就死了,雨馨也算平静了些…… 今天,借与冷天澈谈生意的机会,他在酒里动了些手脚,如果他和雨馨生米煮成熟饭,依着他和冷家的关系,他冷天澈就休想再拒绝这门亲事! “呵呵,挺好的。”冷小盈笑笑,忽然看到桌上的手机,忙惊叫一声:“呀,我哥忘带手机了,万一有事怎么办?冬秘书,你快给我哥送去。” 念伊还没反应过来,冷小盈就利落的拿起手机,硬塞进她手中。 “去,快去呀。”着急的连连推了念伊两把。 “好。”念伊站起来,走出门去。 “哎……”程完亭喊了一声,念伊早已跑了出去。 “咔!” 程雨馨推开客房的门,想走进去,冷天澈却伸手将她拦住:“你不用……” 后话竟然说不下去,嗓子里就像是要喷出火焰来,干枯的令他莫名烦乱。 “天澈哥,你怎么了?”程雨馨关切看着他,柔软的小手紧紧搀着他的胳膊。 清新的女性气息和着淡淡的高级香水味传入鼻息,他竟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香、好闻,而她紧贴在他身上的柔软身子更如撩人的星火,一瞬间,将他身体里的欲.望全点燃。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幅男女欢.爱纠缠的画面,他努力的压抑着、压抑着,可是原始的欲.望似乎被放大了千百倍,脑子忽然变得不清醒,浑浑噩噩的就像是头失控的兽,身边只要有个女人他就想扑上去…… 忽然,他一把将程雨馨抱住,嗓子里发出浑浊的低吟:“脱衣服!” 什么? 程雨馨一愣,望见他赤红的双眸,瞬间明白了什么,暗暗下了下决心,踮起脚尖就要主动吻他。 “冷总……你的手机。”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心的女性声音。 程雨馨还没回过神,身子忽然一震,竟然被冷天澈重重推开。 “啊!”她慌叫着向后退去,幸好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定了定神,错愕的看向冷天澈,却见他一把将冬念伊拉入怀中,强行抱着她进了房间,“砰!”的将门关上。 “天澈!” 她跑过去,粉嫩的小拳头气恼的垂着木门,可没有人给她开门。里面隐约传来轻微的动静,落入她耳中竟化作男女亲热的声音,她忽然蹲在地上,被倚着冰冷的门板,双手捂住小脸,痛苦的抽泣起来。 …… “冷天澈,你……嘶!”脖颈处敏感的肌肤忽然被他吮咬住,强烈的异样感令她身子一颤,手中的手机掉落在脚边。 “暖暖,救我!”他在她耳边沉闷呢喃。 意识早已不清醒,然而刚刚就在他失去理智的抱住程雨馨时,他偏偏又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他瞬间想起了他的妻子,也是在那一刻迅速将程雨馨推开,将她拉入怀中…… 他又在叫她暖暖!而且他的语气这么急促、这么炙热,似乎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似的。 这个男人怎么了? “嗤!” 是什么声音? 她惊慌的一颤,右手竟然触摸到他腿部的肌肤……这个男人脱掉了裤子! 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更慌了:“放开我,放开……啊!” 他根本不理会,沉重的喘息着,有力的双手直接扯住了她的裤子,蛮横的向下就扯。 这个男人竟然又想侵犯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一把推在他胸膛上,虽然将他推开了,自己却也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向后接连推了三步,左脚被茶几的一脚绊了一下,趔趄着倒在茶几旁。 “救我!”难受的身子像是颗被拉了引线的炸弹,似乎随时都要爆炸,如果此时没有一个女人的话,他恐怕真的撑不住了,他痛苦呻.吟着朝念伊走去。 他的声音这么痛苦,就像是个痛不欲生的病人,而他的脸滚红似火,就连那双一向冰镇的眼眸此时都火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这么妖娆、这么可怕。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她吓得蜷缩成一团。 而他早已站在她面前,敞开的下身,那笨拙而丑陋的男性像是条骄傲的火龙般,赤.裸.裸的挺立在她眼前……望见这一幕,强烈的羞辱感迅速占据了她的心。 “救我!” 他毫不犹豫的趴在她身上,在她惊慌之时,蛮横的解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裤子。 “冷天澈,别碰我!不要!” 她慌乱的挣扎,双手在他身上、胳膊上乱捶、乱挠。 然而,就算在清醒的情况下如果他想要她都不可能因为她的反抗而停止,况且此时的他已是欲火焚身、完全没了理智。 “嗤!”他褪下她的裤子,双手紧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她双腿抬起,同时挺身向前,冲向她最私密的禁地。 “混蛋,你个混蛋!救命、救命!” 她慌的像只被抢了蛋的鸟儿,歇斯底里的喊叫、挣扎。 因为她身子的偏移,冷天澈火热的男性并没有撞对方向,重重的顶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他吃痛,沉闷的低吟出声。 “老实点,我的妻子。”他眯着赤红的眼眸,痛楚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安静。他此时已经连强迫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不能就这么死掉,他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此刻的他有些反常,然而这只会令她更加紧张,此时,左手忽然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顺手捡起,是那把她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用来防备他的瑞士军刀。 “离我远一点。”她惶恐的瞪着眼,用锋利的刀子指着他,声音颤的厉害。 而他却根本不听她的威胁,俯身,向她凑近、凑近…… “冷天澈,你别逼我!”她失控的大声喊,手重重的抖动,刀子竟然刺在他肚子上。 她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她看到他火红的脸在扭曲、痉.挛,她看到火红的血液染红他的衣服、滴落在地上,她看到他痛楚的、绝望、抱怨的眼神,然后这眼神渐渐湮灭,化作死灰似的的颜色…… 紧接着,她看到他身子僵直了,“咚!”的趴在地上。 心忽然就像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足足停跳了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咳!”她沉重的咳嗽一声。 她杀了人! 她杀死了冷天澈。 脑海里翻来覆去只剩下这一种意识,她站起来,机械的穿上裤子,像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忽然觉得他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了意义。 “天澈哥哥,等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 “天澈哥哥,不准离开我,以后我们要一起变老,一起死去。” “傻诺诺,天澈哥哥怎么会离开你呢?” …… 耳边回荡起梦里的对白,每一句都似内心的呼唤,她想不起何时何地曾与他有过怎样的过往,她想不起哪时哪刻曾与他有过交集,不需要再想了,人生若总是这么痛苦的煎熬,倒不如干脆一了百了。 “天澈哥哥……” 眼前的他,可是她梦里那个天澈哥哥? 她蹲坐在他身旁,恍惚呢喃着,捡起地上那般沾血的军刀,用锋利的刀刃用力划过自己的手腕…… 104我爱你,发自内心——冷天澈对暖暖第一次表白(激情加更) 冰冷的刀锋划破细嫩的肌肤,竟不是多痛,火红的血液仿佛妖艳的花朵在伤处汩汩流出,念伊的意识渐渐变得飘忽。 “咔!” 门被迅速推开。 “啊,哥!舒暖!” 门口传来冷小盈的惊呼声刖。 舒暖?究竟谁是舒暖?为什么她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意识,无力的身子趴在冷天澈身上。 …… 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冰天雪地,形单影只,飘飘忽忽的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弃儿蔺。 去哪里?究竟该去哪里?谁给她一盏明灯、一点温暖? “念伊,醒来吧。” “醒来吧,我好想你。” 冥冥中是谁的呼喊熟悉而亲切?令寒冷疲惫的她觉得温暖、觉得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扑!” 有一缕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额头上,她缓缓睁开眼,望见的竟是顾延城含泪的双眼。 “念伊,你……醒了。”他颤了颤,慌忙用袖口擦去泪水,五年没流过眼泪了,让心爱的女人看到,实在是尴尬。 她笑笑,想点头才发觉头沉重的像块石头,身子微微一动便牵起手腕上撕裂般的疼,她不禁浅蹙起眉。 望见她痛楚模样,顾延城的心再次被触痛,想责备她都狠不下心,磁性的声音疼到发颤:“为什么要这样做?念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关心你、在乎的人想想。” 这个小女人一年前已经为冷天澈死过一次,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杀人偿命。”她黯然笑笑,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假。 “傻女人。”顾延城难过的叹息,纤长的手轻轻捧住她憔悴的脸,疼怜的抚摸:“他活的好好的,倒是你,险些连命都搭上。” 如果再晚一点,她怕是都没有机会醒过来了。 那就好……她释怀的舒一口气。 现在想想,她当时即便是误伤了冷天澈在法律上讲也是正当防卫,完全没有必要苛责自己,可她当时看到冷天澈倒在血泊中,以为他死了,自己就完全被一种说不清却异常强烈的感情控制了,那时的她就像是另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自己。 “对了,我找到那个人了,那天的事果然是冷天澈设计我。” 生怕她受惊,顾延城的声音轻柔温和……念伊感动的笑笑,她并不惊讶,她一直都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她,顾延城也不会。 “他叫霍启灵,是个催眠师。那天冷小盈约我说跟我谈谈关于你的事,我就去了,没料到她在茶水里下了药,然后她就和霍启灵一起把我扶到了三楼的客房,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霍启灵为我催了眠,强行在我的脑海中植入一种意念,让我觉得我曾经对冷小盈做过什么,念伊,我是清白的,我和冷小盈什么都没有做。” 原来是这样…… 冷天澈可真是用尽了心计、用尽了手段,得知顾延城是清白的,她该是欣慰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心中竟然一片荒凉。 “念伊,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好么?”顾延城低着头,在她耳边柔声轻语。 “嗯。”她感动的抿嘴。 说话的功夫,门打开了,赵容提了个竹篮走进来:“念伊啊,你可醒了,你这孩子可吓坏我了。” 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种长辈对儿女的慈祥与关切,念伊心里感动,轻声说:“阿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真是的。”赵容看她一眼:“我炖了点乌鸡汤,你趁热喝点,失了那么多血,好好补补。” “哦,好。”念伊想坐起来。 “躺着就行,让延城喂你。”赵容走过来将保温盒递到顾延城手中。 心瞬间就被暖流填的满满的,念伊的眼睛不禁泛潮,低低的说:“阿姨,谢谢你。” “还叫阿姨,该改口了。”赵容轻笑。 宠她的老公、疼她的婆婆,嫁给他,她一定是幸福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 七天后,过午。 “哥,你刚出院,慢点走。”冷小盈搀着冷天澈的右臂,急促的迈着步子才勉强能跟上他。 冷天澈低头看她一眼,放慢了脚步,面色漠冷、不苟言笑。 腹部被冬念伊刺了一刀,伤口虽然深,但没有伤及要害,不足以致命,出事时药效的作用令他头昏脑涨、过度的疼痛的刺激下,他便昏了过去……而冷小盈说,出事后,那个小女人试图割腕自杀。 竟然就这样过了七天,距离她和顾延城结婚的日子还有五天…… “总裁,上车吧。”顾心如亲自拉开车门。 冷天澈淡淡应一声,和冷小盈先后上了后座。 “她呢?”他忽然问,眯着璀璨黑眸看着车窗外。 “已经好了,昨天还去公司上班了。”冷小盈努着小嘴回答。 他没再做声,只是寂寂的坐着,或是光线的因素,他俊美的脸上徒增一层忧郁。 “总裁,小盈,前面是减速带,坐稳了。”顾心如话音刚落,车子就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啪!” 有什么掉落的声音。 冷天澈循声看过去,只见顾心如俯身从车座旁捡起一个巴掌大的东西。 是个木人……心骤然收紧,他凝眸仔细的看去,看的越是清楚,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个木人,是你的?” 他是怎么了?声音怎么会发颤?冷小盈和顾心如都有些疑惑。 “是啊。”记忆中,这该是他第一次问她与工作不相干的问题呢,顾心如心中欣喜。 “你……你是诺诺?”掩饰不住太过激动的情绪,他身子绷紧的像根琴弦。 …… 今天天气特别好,坐在窗前远远望出去,甚至能看到海面上翻腾的浪花。 然而,冬念伊却无法心安。 近一小时前,顾心如去医院接冷天澈了,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回来,他手里攥着她一段见不得人的视频,而且一周前她还曾经用刀子刺伤他…… 她马上就要嫁为人妻,而他却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咔!” 门忽的打开了,顾心如径直走进门来,一声不吭的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这个从来都活泼好动的小女人,此时竟然满脸潮红、目光呆滞,这么奇怪、这么反常……念伊疑惑的看着她:“心如……心如?” “啊!”顾心如恍惚的抬起头,看着念伊,目光涣散:“总裁叫你……他叫你。” 他果然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念伊心里“咯噔”一声。 “去啊,他叫你呢。”顾心如声音喃喃的,仿佛沉浸在美梦里:“快去呀。” 发生了什么,令这个小女人这么魂不守舍? 念伊没再多说,不安的出了门。 …… 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走到门外,念伊就望见了冷天澈。 他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双手交叠在背后,似在看着远处出神。 “冷总。”她走进去,防备的把门敞到最大,这样,他至少会顾忌外面有人看到而不敢胡来。 他缓缓转身,目光匆匆在她身上掠过:“坐。”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她站在门口,漠然看着他:“冷总,请有话直说。” 冷天澈眉心浅蹙,寂然看着她:“你执意要嫁给顾延城?” “是。”她毅然点头,对他总是冷漠而防备。 他走到办公桌前的旋转椅旁,缓缓坐下,仿佛深吸了口气:“如果我想要你离开他,嫁给我,你怎么想?” “呵呵,冷总,你是在拿我开玩笑么?”她笑,与他隔了明明有近十米的距离,可为什么他凝重的脸她还是看的这么清晰? “我爱你,发自内心。”淡淡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认真。 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她都该是毫不在意的才对,然而,心怎么忽然悸动的厉害?就好像这句话她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 “咔!” 他点一根烟,深深吸一口,烦躁的吐出烟气: “我知道,我是个自私又混蛋的人,即便是再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留住她,总觉得爱她就该得到她、占有她,可你告诉我,当自己所爱的女人眼看就要嫁给别人,我该怎么做?” ~加更了,由于章节内容的局限性,很遗憾今天的更新没有写到暖暖恢复记忆,对这件事,其实我也迫不及待~实在是抱歉,昨天食言了,最近高.潮迭起,妞儿们记得常来支持呀。。~ 105暖暖记忆恢复(必看) 他声音并不高,可念伊偏偏听得这么清楚,每个字节都如石子般投入她心湖中去,掀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 他说,他之所以一次次的侵犯她是因为他爱她,可是……她尽力平静的看着他,保持着平淡的口吻: “就算我再没有头脑也还有些自知之明,冷总,你身边多的是好女人,我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我知道你和延城过去有些过节,但我真的是无辜的,是我无心闯入你的公司,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无意冒犯了您,我表示抱歉,冷总,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别再这样耍我了,请你放过我……” 这个女人即便这么娇弱往常面对他时却总是倔傲不屈,从不服软,而今她竟不惜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咎到自己身上,凝眸望着她,冷天澈的心仿佛被重重刺了一刀,他深吐一口烟气: “你是有多讨厌我才会这么铁了心的远离我,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刖” 可是她听错了?怎么觉得他言语中有种强烈的伤感与抱怨?就好像她辜负了他太多太多……心中不知名的角落莫名被触动,头忽然痛的厉害,她深蹙起眉: “冷总,我其实一直都很奇怪,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呢?” 曾经她是他的妻子、曾经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曾经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可现在,即便面对面,她对他都这么冷漠、这么疏远,深深凝望着她,对上她满目的陌生,冷天澈失落的心中更增几分冷意,他沉重的摁灭烟头:“没什么。蔺” “那就对了。”念伊释然耸耸肩: “一年前我出过事,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很自由。冷总,其实我觉得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 放下曾经的负担,她活着很轻松、很自由,反而是他太计较过去了么?冷天澈的心重重一颤,深邃的眼眸痛苦的眯了眯,没说话。 “我和延城相爱多年,嫁给他我心甘情愿,冷总,很抱歉,我并不是铁了心的想远离你,我想就算我没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呵呵呵……心中徒然涌起浓郁的悲凉,仿佛冰冷的风雪,将冷天澈彻底淹没,看着她,他无声的笑,内心中、眼眸里一片悲凉。 颤颤的,他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素美的小脸:“你真的觉得过去对你是负担么?” 淡淡的言语当面扑来,夹着中好闻的薄荷清香,这么好闻、这么熟悉,念伊仰着脸看着他,他的脸明明是淡漠平静,为什么她却在他眼中读到一种受伤、一种哀凉? 心莫名的被牵动,恍惚间,耳边竟似回荡起梦里那个疼她怜的男孩她对她一遍遍的呼唤…… 那个天澈哥哥是眼前的冷天澈么?可是刚刚他明明说过,他与她不曾有过什么? “回答我。”他沉声,深敛起眼底的伤痛。 他漠冷的声音总能轻而易举的就勾起她的反抗情绪,思绪瞬间抽回现实,她点头:“是,如果回忆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忘掉呢?” “好,很好。”他眉头紧蹙,一瞬间像是被万箭穿心,高大的身子猝然一凛,连声音都颤抖:“既然这样,我还你自由,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怕我,我绝不会再纠缠你……” 后话再也说不下去,他转身背对了她,颤抖的右手伸进口袋,慌乱的拿出烟盒,取出根烟。 “咔!”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 念伊木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发颤的后背,心就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揪着,不觉溢出丝丝疼怜。 “咳咳咳!” 吸的太急促,烟气呛如肺腑,他不停的咳嗽,高大的背影抖成一团,沧寂的令人心疼。 “你还好吗?”她不自觉的开了口。 暗暗叹一口气,他没回答,背对着她寂然朝自己办公桌的方位走去。 这个男人很痛苦,她看得出? 可是,真的是因为她么?没有理由、更没有可能……看着她身影怔忪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冷总,你说还我自由,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离职了?那天你拍的那段视频……” “滚!” 痛涩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一声闷吼。 她吓的一哆嗦,愣了片刻,可是,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不能就这么跟他稀里糊涂的下去,她深吸口气,继续说:“那段视频,请你删掉,因为从今以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连。” 话音落下,她就见他转回身来,俊美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颤抖的手指竟然连那根香烟都夹不稳,香烟轻飘飘的坠落,火星溅开,将那一小片干净的地板烧成晦暗的颜色,他恍然不觉,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自从牙缝里挤出来: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在我面前消失。” 低沉的咆哮,像是头受伤的兽,她不敢在逗留,匆忙出了门去,快步走远。 他就算没有对她说的多明白,但她相信,他以后至少不可能再侵犯她了,她该欣喜的,可是,心中怎么空落落的,某个角落忽然就像是被抽空了?脑海中竟然只有他伤痛扭曲的脸。 将地上的烟头踩灭,冷天澈坐在旋转椅上,后背倚在舒软的椅背上,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留下的只是歇斯底里的疲惫与失落。 “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因为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很自由。” “就算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是曾经,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说是不是呢?” “如果回忆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忘掉呢?” 耳边反复回荡着她的话,犹如伤人的咒语,嗜心蚀骨。 他是该放手了,让她获得轻松、活的自由,也算是让自己得到安静、得到解脱,况且,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诺诺。 这样也好,他已经对她表白,而她执意的要走,他不必后悔,也不必再犹豫、再徘徊,面对他曾经的妻子和十年前的诺诺,也不必再做痛苦的割舍…… …… 念伊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顾心如还在发呆。 “心如,到底怎么了?”她走过去。 “没什么的。”顾心如恍惚的笑笑,六年了,她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那就好。”念伊坐下。 顾心如怔了怔,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隐痛,笑笑:“念伊,我今天忘记带药了,你可以去药店帮我拿点亿活吗?” “恩,好,心如,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心如肠胃不好,时常腹泻,今天她又实在反常,看样子是很不舒服,念伊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迅速出了门去。 公司的正对面就是药店,她迅速拿了药,急匆匆的往回赶。 “小姐,你掉东西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念伊转身,身后是名年纪在三四十左右的男子,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竟然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你不舒服么?”王湛江朝她走近了一步,刚刚不经意的望见她从药店走出来就觉得她身影异常熟悉,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念伊笑笑:“没有。” 她的声音竟然跟当年的暖暖一模一样! 王湛江蹙了蹙眉,随之将她的手机递上:“以后别光顾着走路,小心点自己的东西。” “哦,谢谢。”念伊接过来,觉得他很熟悉,但又急着为顾心如送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匆匆转身就走。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王湛江在身后追问。 她停步,转回身去:“或许吧,我忘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什么撞在了身上,她措手不及,趔趄着后推,头部正撞在坚硬的路灯柱上,清晰的疼像是一根锋利的针,硬生生刺进脑子里,狠狠的刺激着脑海中那片晦暗的记忆地带,过去的记忆,一瞬间绝了提似的涌现出来…… 106强制玩.弄 过去的记忆一瞬间绝了提似的涌现出来,仿佛千万只蝴蝶绕着她飞舞萦绕,顷刻间就将她的脑海填的满满的。 像是做了一场很成很长的梦,一梦就是一年,梦里她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归属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现在终于梦醒了,她知道,她的名字叫舒暖。 那个一次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孩叫冷天澈,她的天澈哥哥、她曾经的老公、她过去爱的死去活来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 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想他能够好好爱她一回,而就在不到一刻钟前他对她说他爱她刖。 是梦想成真了么?然而,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这么空寂漂浮? 车流不息、人潮涌动都像是虚幻的影在眼前沉沉浮浮,沉寂了太久的大脑无法承载过多的往事,她觉得恍惚、觉得眩晕,颤抖的右手无助的扶住胀痛的头部,孱弱的身子像棵摇摇欲坠的小草。 “你还好吗?”王湛江走过来,匆忙搀扶住她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她看着他笑笑:“王经理。” 话音落下,她再撑不下去,眼前忽的一黑失去了意识。 …… 睁开凄迷的双眼,眼前是疼爱自己的男人,一味的温柔、一味的宠,从不违逆她、从不对她发脾气。 “醒了。”顾延城低着头,极美的双眸仿佛两个太阳,总能给他温暖。 她最糟糕的时候守护她的人从来都是他,她对他浅笑。 “你的胳膊受了点轻微的擦伤。”纤长的右手轻放在她额头,他凝望她憔悴的脸:“头还疼么?” “不疼了。”抿抿嘴唇,她声音清浅,像是个被他惯坏的宠儿。 他深吸口气,掩去心中那丝疼:“后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了,我不希望我的新娘有任何不适。” 后天?她与他举行婚礼的日子。 心重重一沉,她嘴唇轻动,想说什么又匆匆止住。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他担忧的浅蹙动墨眉,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就揪住他心。 她昏迷了两天,医院里没有检查出原因,他想大概是她上次割腕失血过多身体一直很弱,稍稍的碰撞对她就是重创。 她无事般的笑笑:“真的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可以么?” 当然可以。 他温和的点点头,起身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些什么,又转身:“你认识王湛江?” “在报纸上看到过吧。”她说的自然。 顾延城笑了笑,终于安心的走出门去。 是王湛江将她送到医院的,临走之前王湛江告诉他她昏迷前曾经叫过他一句“王经理”,她失忆前曾经在王湛江的公司里工作过很久一段时间,他还担心她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事,现在他放心了。 她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他经不起任何的意外。 他怎会也想不到此时的她早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过去的一年这个男人千方百计的隐瞒她,生怕她经不起刺激、生怕她还会像从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去飞蛾扑火,他甚至姐姐还有宇文子墨都想当然的以为她在冷天澈那里受了委屈、受了伤害,又有谁知道她从不曾后悔、从没想过要退却? 如果时间会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为爱付出,因为那样她觉得充实、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一场,可是后天…… 后天就是她和顾延城结婚的日子,她该怎么办?违背自己,还是再一次无情的伤害这个早已被她伤透的男人?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了,门随之被推开。 “念伊。”顾心如微笑着走进来。 念伊……为什么这个自己用了一年的名字她此时竟然觉得陌生?她笑笑:“心如,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顾心如坐在床边,拉住舒暖的手:“你好了吧。” 舒暖(恢复记忆后就用舒暖了)点点头,她身上没有受伤,昏迷时又一直打高级营养液,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倦怠并没有什么异样。 “跟我去买衣服吧。”她问过顾延城的,念伊现在跟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了。 “好。”她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顾延城对你可真舍得花钱,这家疗养院一天的住院费至少是六位数呢。”顾心如伸着手指头喟叹。 是,他对她从来都舍得,她甚至都要习以为常了。 …… 富丽堂皇的商场里只有寥寥几人,这座城市纵是繁华,却依旧是中低收入的人群居多,能买得起这种奢侈品牌服装的人并不多。 望着店里那堆动辄上万元的衣服,舒暖也看花了眼,拉了顾心如一把:“你真的要买?” “怕我买不起呀?” “是。”舒暖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又不是我出钱。”顾心如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 舒暖疑惑的瞧着她,今天见她第一眼就看出她气色反常的好。 “是天澈,他向我求婚了。” 顾心如清婉声音传来,明明这么清楚舒暖却觉得模糊,心突然剧烈颤动:“什么?” “很惊讶是吧,昨天他向我表白的时候也很惊讶呢,我暗恋了他七年啊,有时候我甚至感到绝望、感到这辈子是别妄想得到他的爱了,呵呵,原来幸福一直离我这么近呢。” 她笑,笑的这么甜蜜、这么幸福,可是为什么近距离看着她,舒暖忽然就觉得心慌、觉得无力? “他说他一直在等我,天啊,他要我嫁给他,老天爷对我真好。他不经意的对我笑,我会开心半天,他冷落我,我会消沉失落,我甚至感觉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为了他,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念伊,你这样爱过一个人么?” “念伊?你怎么了?念伊?” 舒暖回过神来,恍惚的笑笑:“是啊。” 怎能没有过呢? 当初爱到无可救药,爱到连生命都不要,可她爱的那个男人又怎么样? 他以为她死了所以为她立碑,为她消沉落寞、伤痛忧郁,她甚至都曾为之感动了。然而就在前天,他还曾那么郑重、那么认真的对她说他爱她、希望她嫁给他,可就在第二天他就转而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原来那天他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情表白,而是残忍的诀别。 她拒绝了他,于是他立刻就转向别的女人…… 心里忽然像是被塞了块海绵,将所有的血液都吸干,舒暖觉得压抑、觉得窒闷、觉得无法喘息,觉得心痛莫名。 “怎么不叫我?”身后忽然传来偏冷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令人心动。 舒暖不禁回头,是他,他的天澈哥哥,这个一直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望见他,她的心不由悬的好高好高,心情一如一年前他连续十几天不回家后她看到他时那样。 而他只是漠然瞥她一眼,视而不见的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那熟悉的薄荷清香。 “总裁,你这么忙,我怕影响你工作所以没敢打扰你。”顾心如小脸俏红,面对他还是不免紧张。 “就算再忙我也会陪你。”冷天澈站在顾心如对面,垂眸看着她:“不是说好了不准再叫总裁的么?” 顾心如羞涩的抿嘴:“好的,天澈哥哥。” 她怎么可以抢走她对他特有的称呼?舒暖的身子猛的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乖。” 他的声音宠溺而温柔,一如十年前那个高瘦的男孩叫她时那般,舒暖颤颤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此刻,竟见他抬起右手轻轻捧住了顾心如的脸。 舒暖的心突然像是被刺了一刀,痛的直抽搐。 十年前他总喜欢这样捧她的脸,就仿佛她是他珍爱的至宝,那时他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对待第二个女人,可是…… 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誓言、什么永远,都是骗人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男人玩弄她感情的把戏罢了! “冷天澈。”她愤懑抬起头,愤懑的看着他。 他墨眉浅蹙:“什么?” “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她轻笑,漠然而讽刺,还是说明白的好,这样她至少不会留下悔恨。 107最敏感的xx…… 眼前的她昂着小脸倔傲的直视他,清澈的眼中蓄着淡淡的疏远与讽刺,就像当年她受了委屈时一样,望着她,冷天澈内心深处不由溢出丝丝疼怜。 浅凝墨眸深,掩藏起一种情绪,冷天澈目光匆匆转向顾心如:“你先自己试衣服,我很快回来陪你。” 转身,迈开幽寂的步子朝服装店外走去。 舒暖还没回过神,他已与她擦身而过,寂寥漠冷,都不曾正眼看她。 “你要跟他说什么?”顾心如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惊慌与不安刖。 舒暖朝顾心如看过去,竟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紧张不安,她勉强笑笑:“一点过去的事。” “念伊!”顾心如咬咬嘴唇:“公司里关于你和天澈的传言我听到过,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女人,你很快就是别人的妻子了,念伊,求你放过他。” 恳求的声音、恳求的目光,这个在公司里一直对她很好的小女人竟然在求她!舒暖心里堵的厉害:“心如,你想多了。蔺” 忽然不敢面对她,迈开脚步,逃也似的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忽然从门前的那面镜子里看到顾心如瘦弱的身影,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嘴唇用力抿住,看起来很紧张、很难过,而她的目光那么她惶恐那么怨恨…… 舒暖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是有多爱才会对他这么紧张、这么在乎。顾心如在害怕,怕她将冷天澈抢走,可是,她后天就要结婚了不是么? 她黯然苦笑,走出门去,只见他就站在店外的窗前,背对着她,手里夹着点燃的烟。 “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没多少时间。”不想正面看她,可窗玻璃中还是清晰的倒影出她的脸,那么清晰明了,他似乎怎么逃都逃不掉。 他清澈的声音这么冷漠、这么疏远,就仿佛他对她很厌烦……舒暖心中冰冷一片,缓步走到他身后:“我想跟你谈谈你妻子的事,她……” “她早死了。”冷天澈沉声打断她。 舒暖的心深深一颤:“如果她还活着呢?如果有一天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没有如果,人死不可复生,况且……”他凝起墨眉,深吸口烟,将烟气徐徐吐在玻璃上:“况且就算过去有什么也已经是曾经,如果那带来的只是痛苦,为什么不干脆一笔揭过?这样才会活的轻松、活的自由不是?” 这不正是前天他向她表白时她拒绝他的那些话么? 是,过去的包袱太沉重,放下会活的更轻松、更自在,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是前天那个她。 “我不明白。”舒暖心里酸楚的厉害:“你既然对你的妻子念念不忘为什么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爱我?如果你的爱是真的,为什么一转眼就对别的女人说了同样的话?冷天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够了!”冷天澈蓦地转身,低头,俊冷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 “女人,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向你表白了我的心就该一直留在你那里,我现在有了所爱的女人,所以你不平衡了、觉得没有了成就感是不是?冬念伊,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即将嫁为人妻的烂女人!” 沉冷的言语夹着浓郁的烟草气息,犹如冰冷的刀锋扑在她脸上、割伤她孱弱的心脏。 “好!我明白了。”她昂着头,漠然的、平静的看着这张纵然幽冷却仍是绝美的脸,咬牙咽下一口苦水:“心如是个好女人,希望你好好对她。” “当然。”他凝眸:“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我娶了绝对不会后悔的女人。” 他的目光这么笃定、这么决绝,他果然是认定了顾心如,他果然已经从失去妻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心中忽然传来破碎的声音,她笑起来:“冷总,恭喜你终于找到了所爱,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平静的转身,努力走的洒脱、走的自然,可是脚下似乎有无数根毒刺,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那么痛苦? “谢谢,也祝你们幸福。” 他偏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犹如千万根生冷的针芒,密密麻麻刺中她全身,伤的她体无完肤。 “咳!” 她痛苦的咳嗽一声,不回头、不颤抖,极力保持着平静的步子一步步远离他而去。 她不是没有争取过,他的答复也已经无比清楚,他已经放下了过去,他已经找到了与他共度今生的至爱。 到底是什么令人心改变的这么快?是时间,还是人性本就薄凉? 而她还怎么能执拗下去?她这一边有爱她的顾延城,他那边有爱他的顾心如,拆散任何一方都会有人伤痛欲绝…… 就这样吧。她嫁为人妻,他娶别的女人,自此两不相见,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反正,两个人靠的越近只会将彼此伤的越深。 就这样吧……可是心怎么还是痛的厉害?淅淅沥沥的似在渗血,密密麻麻的像是绵密的雨怎么也止不住。 走出商场,坐在外面冰冷的木凳上,一对对相依的情侣在她面前走过去,留下的只是冰冷的温度,她恍惚的抬着头,望着前方大楼上的广告牌,眼前忽然又浮现起冷天澈俊美的脸,就连眉宇间的纹路都那么清楚细致。 是什么落在了脸上,迅速融化作冰凉的水,仿佛在流泪。 她抽回思绪,竟发现忽然下起了雪。 “诺诺,下雪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 “诺诺,披上,冷。” 耳边回荡起那男孩熟悉的声音,悲痛的情绪一瞬间决了堤,她剧烈颤抖了一下,忽然低头痛哭起来。 冷天澈站在窗前,望着她身影。隔得很远,然而他竟似能感觉到她在发抖,耳边似乎响起她的抽泣声,起起伏伏的如锋利的针芒,精准的刺着他的心。 忽然就想抛下一切跑到她面前好好呵护她,而他只迈出一步又纠结的停下。 他不能! 她早已不再是曾经的舒暖、不再是他的妻子,过往的事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对他的感情也早已没有任何残留,现在,她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而且很快就要嫁为人妻。 而他也已经找到他的诺诺,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再因在他的诺诺和他的妻子之间选择谁而烦恼,是她为他做了决定! “天澈……” 身后忽然传来怯怯的声音,他摁熄手中的烟,转回身去:“买了吗?” “不买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顾心如微笑看着他,深藏起心中的苦涩,他一个人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去陪她呢? “我送你。”他声线平稳,脸上不见一丝情绪。 “嗯。”顾心如羞涩的点点头,走到窗前,有意无意的朝外望去,正望见坐在木凳上哭泣的舒暖,心中不禁一凉。 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看她。 “以前的事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他倏然问。 顾心如隐隐一颤:“是啊,我六年前得过一场病,好了以后以前的事就全忘了。” “恩。”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好好养病,等你肚子好点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顾心如心中不安。 “我们曾经在孤儿院时的院长,韩院长。” 韩院长是谁?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么恐慌? …… “念伊,你怎么了?”左前方传来顾心如的声音。 舒暖擦去泪水,抬头望过去,正望见满脸关切的顾心如,她身上披着冷天澈的黑色风衣,而他就站在她左手边,像个温柔的护花使者。 她张开嘴,想说话,一阵寒风却忽的逆袭而来,不由咳了一声。 “咳!” 声音很细,又被风掩饰,可冷天澈竟然听得无比清楚,不想看她,可是视线就像被一根绳牵引住,不自觉的定格在她身上: 雪下得很大,此时她黑发上、外衣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雪,疾风之中,她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她的冷,他竟似感同身受,冷天澈身子莫名颤动。 “念伊。”关切、焦急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中,颀长的身影已走过来。 108谁的婚礼-新娘进错洞房(大高.潮免费奉送四百多字) “念伊,发生了什么?”顾延城蹲在舒暖身边,心疼的用手拂去她头发上、身上的积雪,她颤抖的厉害、像是株饱受风雪摧残的娇弱花儿,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凋零了、枯萎了…… “延城……我,呜……”嘴唇启开的瞬间,所有的痛苦决了堤似的涌出来,她不停的哭,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呜呜,呜呜呜呜……” 她每一声哭泣都如针般扎在顾延城心上,他痛的窒息,右手轻轻的抚上她颤抖的后背:“到底怎么了?” “呜……延城,我冷。刖” 好冷好冷,像是有无数的冰霜丝丝往心里渗,把心冷却、把心冻结。 “乖,有我在呢,不冷了,不冷了,我们回家。”顾延城声音发颤,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将她横抱起来匆忙的向前走。 经过冷天澈身旁时脚步微微停顿,冷声:“冷天澈,还不够吗?请别再伤害她!蔺” 深沉的皱着眉,头也不回与他擦肩而过。 她被顾延城横抱在怀,顾延城走过的瞬间,她沾着雪花的黑发正扫过冷天澈手背,他的手不觉动了动,清晰的感觉到那如绸的清凉自指尖划过,而他抓不住。 “放心,不会了!” 以后绝不会了。既然,她在他这里得到的只是伤害。 “呜……” 她的抽泣声渐去渐远,怎么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凝眸远望,她的身影早已被茫茫雪色遮盖,渐渐的淡去、消失,一如一年前那般,去的那么匆匆,他没有机会抓住…… “天澈,雪越下越大了,快回去吧。”耳边传来顾心如关切的声音。 他垂眸看她:“好,诺诺,我们回去。” “嗯。”顾心如鼓起勇气,小鸟依人般偎进他怀里。 他没有拒绝,轻轻的将她揽住。 十年了,他等了他的诺诺整整十年,而她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与他离得那么近,几乎天天面对面,而他竟然从来都对她那么冷漠、那么疏远。(细细看一下这句话,亲是不是觉得这句话更适合暖暖呢?) 现在,终于找到了她,可是为什么与她靠近时他却没有那种预期的心动感?为什么反而会恍然若失? 顾延城抱的她很紧,身上的温暖全涌到她身上来,令她稍稍镇定。泪眼迷蒙中,她抬头看他,他俊美的脸绷的那么紧那种心疼不自觉的就流溢出来。 这样的男人绝对值得她依靠、值得她托付终身。 虽然这样想,但心中怎么还是有什么放不下?舒暖不自觉的朝身后望一眼,雪影之中,仍然能分辨出冷天澈揽着顾心如的温馨画面…… 那个她曾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已不再是她的良人。 …… 夜深人静,舒暖站在阳台上怔怔看着远处,这座城市的夜妖娆奢靡,车水马龙、霓虹灯影都仿佛飘渺的影,令她觉得陌生而恍惚。 里外悬殊的光线将玻璃窗化作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此时的她身着雪白的珠宝婚纱,化妆精细而不失自然,黑发整齐的盘起,映衬的她的脸这么娇嫩、这么美丽。 这是她吗?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自己曾经的脸? 明天就是她和顾延城结婚的日子了,为什么明明下定了决心,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 “延城,恭喜,恭喜。” “呵呵,新娘子好漂亮,什么时候添个宝宝?” “盐城,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准备结婚了,哈哈,恭喜哈,给你包了个大红包,别客气。” 喜宴上,人们欢声笑语、一应的都是庆贺祝福。 舒暖站在他身旁陪他敬酒,从一桌桌席间走过,多是他在寒暄,而她始终保持着热情的微笑,旁人都以为她开心快乐,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在状态。 婚礼选在了市区最高档的婚宴场合,红毯钻戒、璀灯璨光,另有奢华的排场和全国知名的司仪……一切都极尽夺目、极尽豪华,可是她就像在做梦,仿佛觉得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不想辜负顾延城、不想令他还有他的家人失望,所以他努力表现的幸福、表现的愉快,可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无法令自己融入场合? “顾医生,我代表我们冷家祝福你呵。”清脆的女声在身侧传来,穿着贵气得体的女孩翩然走过来。 顾延城看向冷小盈,想起不久前她曾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自己,眉头不觉轻蹙了一下,但毕竟今天高兴,也没心思计较,不冷不热的笑:“谢谢,冷少怎么没来喝喜酒?” “我哥这两天不舒服。”冷小盈眯了眯眼睛,看向搀着顾延城手臂的舒暖:“嫂嫂,今天真漂亮呵。” 舒暖心里咯噔一声,没说话。 顾延城的脸却刷的彻底阴黑了:“冷小姐,你什么意思?” “顾延城,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冷小盈冷冷一笑,抬着美丽的小脸愤懑的瞧着顾延城,她那么喜欢他,她为了他甚至都不顾自己的名声用极端的方式陷害他,可是到头来怎么样?这个男人还是要和舒暖结婚,而就连哥哥也中了邪似的眼睁睁看着不再管! 顾延城眉心微微拧起,冷声:“今天我不想跟你计较,但如果你想砸场子,我不介意叫保安请你出去。” “呵呵。你和她领证了么?”冷小盈笑起来,目光突地转向舒暖,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贝:“嫂嫂,你和我哥还没有离婚就敢和别的男人光明正大的结婚,你这可是犯了重婚罪,就不怕进监狱吗?” 她声音本来就清脆,又刻意提的很高,这样一来,远远的传出去,周围几桌席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大厅里所有人似乎都安静了,一双双诧异的目光齐刷刷的投来。 顾延城的心重重一颤,随之冷声:“冷小姐,请你自重。” “我自重?是有些人不自重,明明是有夫之妇还不要脸的嫁给别的男人!” 无所谓了,他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吧,反正过了今天他就是别人的老公,她就再也没机会了,抱怨的看了顾延城一眼,冷小盈气愤的跺脚,在众人的目光下朝大厅门口走去。 这一刻,连音乐都停了下来,大厅里安静的吓人。 人们的目光惊讶的、嘲笑的、纳闷的、看戏的各色各异,毫无例外的都投在舒暖身上,她无助的站在原地,忽然就想起了从前,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天她去一个类似于这样的高档场合找冷天澈,而他却抛下她和穆晚晴离开…… 那时人们的目光也是这样的,那时她咳的厉害,大家却都在看戏,没人理会她、没人帮助她。 “大家别误会。”威仪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是我冷某教子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瞬间在舒暖心中激起阵阵波澜。 她恍惚时,冷御风已经端着一杯白酒走过来,站在她和顾延城身旁:“延城,念伊,祝贺你们,小女不懂礼貌,你们多担待,我自罚一杯,带她向你们赔罪。” 举杯,就开始罚酒。 他肝脏不太好,不能这样喝白酒的,她不由轻叫:“冷伯伯,别。” 可是话音落下,他早已将一大杯白酒灌下去,喝的太急,禁不住咳嗽了一声,高大身子隐隐颤了颤。 “老了,不中用了,呵呵呵……”冷御风环视周围:“大家继续热闹呵。” 转身走回席间去,临坐下之前不禁又看了舒暖一眼。一开始来参加婚礼时离得远没看出什么,可是刚刚站在她面前,怎么觉得她那么像当年的暖暖?也难怪小盈会认错…… 冷御风在商界有很大的威望,他亲自出面解释,大家也都不再怀疑什么,大厅里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而舒暖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再平静,坚持着敬完了酒便回到了楼下的房间休息。 一个人坐在床沿,看着外面成排的豪车,怎么眼前飘忽的却是另一幅情景。 去年,也是这样的季节,那场婚姻没有红地毯、没有戒指、也没有这样的排场,有的只是他。 曾经义无反顾、曾经飞蛾扑火、曾经…… 这两天,她本来刻意压抑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可是冷小盈和冷御风的出现仿佛一粒星火,忽的将她这两天深埋在心中的情绪彻底点燃。 原来她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有些感情即便再刻意压抑也只能将它们暂存起来,它们其实一点都没有少,反而越积越多,一旦爆发就是歇斯底里。 此刻的她,眼前、心里竟全是自己去年与冷天澈结婚的画面,一幅幅、一幕幕清晰的像是会呼吸的痛,将她的意识完全控制。 她终于无法坚持下去,起身走出门去。 “冬小姐,你要去哪里?”门口的侍应礼貌的询问。 她双眼恍惚:“出去透透气。” “今天可是你的婚礼啊。” “我很快就回来。”她笑笑,拖着长长的婚纱穿过白玉般的走廊,走出门去。 大家都在热闹,竟然连一楼大厅里都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出去,在路边截下一辆的士车。 “新娘子吧?”的士司机疑惑的看着她:“这是要去哪里呢?” “南郊别墅。”她看着前方。 109她难以招架他太过炙烈的情.欲(高.潮,加更) 车子停下,眼前是这座熟悉的院子,舒暖走过去。 “是冷总让你来的吗?”门卫疑惑的看着她,舒暖之前跟冷天澈来过一趟,所以门卫认识她,可今天的她一身新娘打扮,着实奇怪。 舒暖抬头看着警卫室里的门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进去吧。”工作守则里有一条是不准过问来访者的私事,门卫招招手,没再多问。 “好。”舒暖走进门去刖。 “他两天没出门了,园丁说他整天在夫人的墓前抽烟,唉,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要找他就直接去墓地吧。” 门卫仿佛哀叹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舒暖的身子隐隐一颤,恍惚的向前走。 墓地……她知道在哪里蔺。 走过草坪、绕过花池,远远地她就看到冷天澈的身影。 他就坐在墓碑前,周围的草地上全是没有融化的积雪,他坐在雪中央一动不动仿佛一樽悲伤的雕塑。 他是真的以为她死了么?岂知,她就在这里呢。 犹豫了片刻,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去。 “冷天澈。” 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竟真的望见了她。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长长的裙摆垂在雪地里,她盘了发髻、涂了淡淡的口红,淡妆的她纵然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却也这么美、这么动人。 可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怎么可能来找他呢?是梦,还是幻觉?冷天澈眯了眯眼眸,凝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走近了站在他身旁,有烟气传入鼻息,她看下去,竟发现他手中那支烟已经快燃烧完,未落的烟灰垂了长长的一大截。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 舒暖的心隐隐一颤:“你忘不了你的妻子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痛苦的凝眸,视线撇开了她,看向墓碑上的人儿。 “我只想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她追问。 他深吸口气,沉声:“她死了。” “呵呵。”她黯然笑笑:“她还活着。” 健硕的身子隐隐颤了颤,他蓦地站起来,垂眸冷视她:“冬念伊,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双目凝的这么紧、这么深,可舒暖还是看到里面有丝丝惊慌溢出来,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此时他在害怕什么? “我不叫冬念伊。”她勉强笑了笑,强忍着眼中割伤般的痛:“我忽然记起了一些事情,冷天澈,我曾经叫舒暖。” 话音落下,她看到他的喉结明显的滑动起来,他一定该很吃惊才对,可是他眼中怎么除去痛楚以外竟然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都已经嫁了人,为什么还来找我?!”他双手重重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恨恨的看着她。 他的声音好冷,仿佛凌厉的风雪,他颤抖的手好有力,抓得她肩膀生疼生疼,可她怎么感觉不到疼,怎么觉得他很难过、很痛苦? 她笑,不知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残忍,面对面色痛苦的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我只是顺便过来走走……” 话音刚落,身子忽然一震,他早已将她搂在怀里。 他垂着头,双唇埋进她头顶的黑发里:“女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等到彼此都错过? 他的声音干涩的厉害,他的嘴唇、身子都在颤抖,紧靠在他怀里她感觉的无比清楚,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心中有她,一直都有她…… 压抑在心中的情感这瞬间忽然决了堤,她低着头颤颤的呢喃:“冷天澈,你早知道的是不是?” 若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她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妻子时还无动于衷? 他早就知道,可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眼睁睁的放任她离开。 “你早就知道。” “冷天澈,你知道的,你明明早就知道!” 她埋着头攥紧了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他胸膛上、肚子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疯了似的流出来。 “冷天澈,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说话,紧紧抱住她,任她捶打、发泄。 她终于安静下来,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膛低低抽泣起来。 “呜、呜……” 她在刻意压抑,然而每一声抽泣都如刀般割着他的心。 他以为找到了自己的诺诺就可以将她放下了,就可以彻底将她忘记,任她是去是留自己心中都不会起一点波澜,可事实不是,自从前天回到家,他就一直烦躁不安,总不经意的想起她,想起她就要嫁为人妻。 这两天他一直坐在她的墓碑前凝视她、陪伴她,仿佛这样就能说服自己,过去的那个舒暖早就死了…… 而她偏在此时回来了,她就在面前、就在他怀里。 “暖暖。”他轻抬起她的脸,凝视她泪眼:“既然回来了就别再离开。” 暖暖…… 他叫她暖暖! 心如鹿撞,她泪眼迷蒙,却仍然能看清他眸中的温柔与亲近,一如她梦里的天澈哥哥。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呢,这一刻她期盼了整整十年,她不觉笑起来,泪水在小脸上滚落,滴落在脚下化作幸福的气息。 脸蛋上传来滚热的温度,他开始亲吻她的脸、舔舐她的泪痕,细致而温柔,他好闻的气息这么魅惑、这么令她心醉,她开始恍惚。 他薄凉的唇吻过她的额头、乌黑的眉眼、挺翘的鼻子,然后向下吻住她俏红的嘴唇,用舌尖挑开她嘴唇、贝齿,探进去紧紧绞缠住她香甜的小舌头。 她隐隐颤抖,他左手紧缠住她细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挤压在他身上,右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脖颈、后背。 太过炙烈的情愫,令舒暖难以招架,这一刻,真实的感情将理智完全占据,她踮起脚尖第一次忘情的迎接他的吻。 这瞬间,可否天长地久? “砰!” 身后传来剧烈的响动,似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舒暖吓得颤了颤,不禁摆脱了冷天澈的吻,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入了眼的竟是那个善良的小女人——顾心如。 她就站在墓地外的鹅卵石小路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惊恐的小脸憔悴的像张白纸,而她的脚边是一个摔碎的瓷罐,瓷罐里的饭菜不堪的散落在地,此时还冒着腾腾热气。 “心如,你怎么来了?”忽然想起些什么,舒暖有些慌了。 顾心如的身子深深颤了颤,两眼痛苦的紧眯着。 冷天澈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她打过他电.话,他只敷衍说有点事,她放心不下便想过来看看,因为正是中午,她还特意做了自己拿手的饭菜,可看到的竟是舒暖和冷天澈忘情激吻的画面。 此刻,冷天澈还紧紧抱着舒暖,而舒暖纤细的双臂也紧缠着冷天澈的腰,她都已站在了面前,也还没有一点收敛…… “天澈,请告诉我怎么回事?”顾心如声音颤抖。 冷天澈的眉头紧紧蹙起来,心中百般纠缠,看着顾心如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 此刻他的沉默,是否就意味着对她的无视?顾心如心中绞痛,痛苦的看向舒暖:“念伊,今天是你和顾延城的婚礼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怎样呢?” 是,顾心如倒提醒了她,今天是她的婚礼……她到底想怎样呢?撇下顾延城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只因为自己放不下,就自私的让无辜的人痛不欲生? “顾心如……”冷天澈深深咬牙,这一刻终于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我们今天就做个干脆的了断。” 一方是他等候了十年的诺诺,一方是他曾经的妻子,是,谁也无法撼动他的诺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此时他必须要做出割舍。 毕竟……他和他的诺诺只是曾经,并没有实质性的发生过什么,而舒暖却是他的妻子,经过了这一年的痛苦煎熬尤其是这几天他知道她要嫁给顾延城时的伤痛欲绝,他更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这一次他必须要留住她。 而他和他的诺诺,不如就像过去的十年一样,继续留作对曾经的缅怀吧,况且她(顾心如)早已不记得曾经的事,况且她与他还算不上开始,现在分开对她也算不上多少伤害…… 110洞房花烛夜(果肉多) 了断?她苦苦暗恋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他的回应,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要跟她了断! 顾心如身子直颤抖,痛苦的看着冷天澈。 冷天澈凝视着她:“顾心如,我和你……” “不!我不要听!”顾心如惶恐的打断他:“我不想听,不想听。” 他决绝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刖… 忽然心慌的厉害,忽然不敢再留在这里,她生怕听到他无情的言语,他慌乱的转身就跑,右脚正踩在一片光滑的碎瓷片上,身子猛的向前摔去,重重的趴在冰冷的鹅卵石地面上。 “啊!” 痛楚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的心颤了颤,紧接着她望见火红的血在顾心如脸侧流淌出来,氤氲在凹凸的鹅卵石地面上,妖娆而醒目蔺。 “心如!” 冷天澈沉重的叫着,迅速跑过去。 “你在家等我,我送她去医院。”落下一句,他横抱着顾心如匆匆的走。 舒暖木然站在原地,视线里的顾心如额头上、鼻子里都在滴血,而她竟似不知道疼,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舒暖,目光那么凄凉、那么哀怨,就仿佛她舒暖是个吃人的魔鬼…… 她忽然想起穆晚晴来,当时她看自己时的目光也是这样敌对又恐慌。 其实大家都一样,谁又不想善良,只是爱情的剧毒麻醉了人的理智,令人失去方向。 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终于迈开脚步。 穿过熟悉的客厅直上二楼,走进她和他曾经的卧室,打开衣橱,在第二层的最深处取出那个红色的日记本。 当年的她得了绝症,那时她每过一天就觉得少一天,一旦有时间她就会把生活里有意义的事记录下来,这个日记本里记录的点点滴滴满满的全是关于他。 她想,上次跟他来这里,她发了疯似的翻找这个衣橱就是为了找它吧,但她没有找到,所以她一直放不下,即便是在与顾延城结婚的日子也非要过来找它,现在她找到了,她也该离开了。 …… “你可回来了,真急死我了。”门口的侍应望见舒暖,长舒了口气。 舒暖笑笑,走进门去,重新坐回那张豪华大床上,将日记本放在腿上,一页页的翻看。 “我想我活不多久了,天澈,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妻子。” 最后一页,是当年她亲手写下的显眼字迹,她重重将日记本合上,眼睛再次犯了潮。 过去她可以放手去爱、可以义无反顾,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考虑到别人,比如顾延城、比如顾心如。 受过爱情的伤,她更知道那种滋味,她知道顾延城对她、顾心如对冷天澈的爱都不输于她之于冷天澈,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无情的伤害无辜的人……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叩叩叩……”轻细的敲门声响。 她小心的将笔记本放在身旁:“请进。” 脚步声响,顾延城转过玄关,迈着悠然的步子朝她走来:“该回家了,我的妻子。” “哦。”她抬起头,努力自然的对他笑。 他的手早已伸过来,轻轻牵起她细嫩的左手。 她拿起身旁的日记本,才随他站起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似乎觉得她哪里不自然?就好像她曾哭过。 “没什么。”她微笑掩饰,看得出他忙于应付,不知道她曾出去过:“延城,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他笑,眼里、心中都阳光灿烂。 盼望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 夜色凄迷,火红的蜡烛映的这间婚房暧昧旖旎,微风倏起,浅红的蕾丝窗帘轻盈舞动。 “冷么?”顾延城关严了窗,转身看向坐在床沿的她。 烛火黯淡,但舒暖还是看到他双眸中那两抹炙热,她开始不安,低下头去:“还好。” 脚步声响,他已站在她面前,抬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下巴:“念伊,你真美。” 念伊……她或许就该叫一直这个名字,过往的事她就不该想起。心颤了颤,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他垂下头来,刀削般的薄唇停留在距离她小嘴只有几厘米远的位置。 他唇间有幽凉的酒醇香,他鼻息间有灼人的滚热,他微醉的魅眸里有明显的期待……她知道,他想要她主动亲吻他。 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他要求,她主动一点也是应该的,她应该这样才对……深吸一口气,她的唇朝他的凑近了些,可是心怎么就像被一直有力的手重重牵着,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再向前。 她终于放弃了,闭上眼。 微微的有些失落,然而她闭了眼说明她接受他,顾延城低头,吻住了她,似乎是碰触到她柔软香唇的一瞬间,身体里欲.望的焰火立刻就腾腾燃烧起来。 “念伊,今晚你是我的。”魅惑声中,顾延城顺势将她推倒在婚床上,潇洒利落的褪去自己的衣服。 极其英俊的五官、健硕的胸肌、修长的双腿、麦色的肌肤,无可否认,他是个十分完美的男人。而此刻的他,竟在她面前褪的一干二净。 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心里怎么堵的厉害? “别害羞,我的妻子。”他忘情的呢喃着,急躁的脱去她的婚纱,然后小心的趴在她身上,性.感的薄唇开始细致的亲吻她的脸颊、脖颈,还在向下。 此时的她,暴露的身上只穿着文胸和内裤,而他却是一.丝.不.挂,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滚烫的像块烙铁。他最隐私的男性地带,竟也紧贴在她腿上,这么坚硬、这么炙热,而他还在吻她,右手甚至在试图脱下她的文胸。 她是他的妻子,她必须放松,在这个属于他和她的洞房夜,她也必须把自己交给他才对。她紧闭着眼,绷紧了身体,努力的不反抗。 然而心里怎么忽然这么酸楚、这么难过? “呜!” 是他听错了么?她在哭泣? 忘情中的顾延城疑惑的抬起头,果真望见她的泪水,心突地重重颤了一下,所有的***在一瞬间全褪去,忙从她身上起来,他轻声询问:“你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么?” “延城,呜……”她抓过旁边的薄被,遮盖在身上,颤抖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对不起,我……呜,我做不到。” 她努力了,努力的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爱她、宠她的男人,可是心中像是被烙了一种感情,就算她怎么想压抑,它都牵制着她,令她不能放松、更没办法与他做出更出格的事。 “我明白了。”顾延城泄气的笑笑:“你看,我总是太心急,念伊,对不起。” 伸手,想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而她却又向后蜷缩了几厘米,羞涩的看着他:“你先穿上衣服。” “呵呵呵。”他笑起来,黯然隐去那丝惆怅,低头去捡自己衣服。 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可为什么这一次会特别失落?是因为现在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么? 对,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呢?他还害怕什么?转念间,他又斗志昂扬起来:“宝贝,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他等的起。 …… 夜色深沉。 冷天澈一个人坐在他和她曾经的卧室里,孤独的吸着烟。 她还是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她是要成全他和诺诺还是在耍弄他? 而此时此刻,她应该在与顾延城洞房花烛吧,她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女人…… 他嘴角抽动,似笑似哭,指间的烟吸了一支接一支。恍惚中,是什么刺痛了双眼,他抬起头,竟发现天已经亮了。 深叹口气,他站起来,趔趔趄趄的出门,开车直奔郊区而去。 韩院长的家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在去年,但他竟然还清楚的记得路,崎岖的山路很难走,他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咚咚咚!”他用拳头砸响了那扇木质大门。 “谁啊?”里面传来个女性声音。 这声音似乎耳熟,冷天澈疑惑:“请问韩院长在吗?” “在的,你是?”女人迅速打开了门,正望见冷天澈,惊喜交加:“天澈!” “穆晚晴?”冷天澈怔住。 111他的诺诺,他曾经的妻子(冷天澈得知舒暖就是诺诺。必看) “在的,你是?”女人迅速打开了门,正望见冷天澈,惊喜交加:“天澈!” “穆晚晴?”冷天澈怔住。 “呵呵。”穆晚晴的心不由颤了颤,不知所措的笑笑:“韩叔叔正在喝茶,真没想到会是你。” 说话的功夫,小院那边的韩建封已看过来,笑道:“天澈,大老远的来了,过来喝杯茶吧。” “好。”冷天澈应了一声,走过去。韩院长和穆晚晴都在,这样最好刖。 小院南边的凉亭里弥漫着清透茶香,有清风缭绕,虽是冬季也算不得冷。 “天澈,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这是怎么了?”韩建封为冷天澈倒杯茶,温和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这些年他隐退在乡下,颐养天年,很少跟外界联系,但对冷天澈他还是印象深刻的。 “韩院长。”冷天澈直接切入主题:“一年前我来找过你,你说诺诺说去了英国。蔺” “额,呵呵。”韩建封无措的喝口茶,有意无意的看向坐在身侧的穆晚晴。 想起那些曾经,穆晚晴心中无声叹息。 “可是我前几天找到了她,她竟然一直在我公司工作,她并没有去过英国,韩院长,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天澈继续说。 穆晚晴吃惊的看向他:“天澈,这不可能的,你一定是认错了人。” “不会的。”冷天澈目光笃定,十年了,人的相貌会变,但那个木人绝不会变,他不可能认错的。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这么俊隽完美,可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憔悴,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就像是饱受了沉重打击般,忧郁感伤,完全不似从前的冷漠孤傲模样…… 退出娱乐圈后,她一直住在清净的乡下,深居简出,以为经历过奢靡沉浮对过去就了然了、忘却了,可此时见到冷天澈,她心中还是不由生出那种情愫,清晰的一如过往,她笑笑,看了韩建封一眼: “天澈,其实你要找的诺诺已经去世了。” 什么?冷天澈健硕的身子不觉颤了颤。 “那晚你喝醉了,抱着我叫诺诺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了诺诺的替身。”过往的伤痕,现在提起心仍然隐隐作痛,穆晚晴黯然的笑: “后来你和舒暖结婚了,我恨她,恨她抢走了你、恨她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幸福婚姻。但我并不担心,我知道你不爱她,你爱的人是你的诺诺,因为那时候你一直在寻找她。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竟然发现舒暖就是你要找的诺诺……” “你说什么?”冷天澈凝紧眼眸,目光惶恐、震惊、难以置信:“穆晚晴,你说什么?” 这个优秀的男人从来都是冷静而冷漠,遇到天大的事都能淡然处之,可是此时他竟然在颤抖,她猜到他会激动,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强烈……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穆晚晴失落的喝一口茶,继续说:“那时我是那么爱你,那么怕失去你,我生怕你知道了真相就会抛弃我,所以我求韩叔叔编造了一个谎言,冷天澈,我和韩叔叔联手骗了你,你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要找的诺诺就是你的妻子吧。” 穆晚晴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么清晰、这么明了。 冷天澈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一瞬间像是彻底停止了跳动。 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年前他即便讨厌舒暖,但每次与她靠近时却总不自觉的想疼她、怜她。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得了绝症命不久长还固执的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总是一次次不经意的叫他“天澈哥哥”。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对他笑,那么温柔、那么缱绻,就像是他是她至爱的情人。 他忽然明白了,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是真的…… 他苦苦寻找的诺诺,竟然是他曾经的妻子! 那时,他的诺诺就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的守护他、关心他,他却一味的冷落她、疏远她、伤害她,还像个傻子似的四处寻找她…… 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这是老天爷给他开的玩笑么?明明把他安排到了他身边,却让他们咫尺天涯。 而今,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他错过了什么? “她是那么爱你,为了你不惜献出生命,我知道你知道这些后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一年前我并没有告诉你实情,但我想不到你竟然认错了人。天澈,你的诺诺已经死了,别再找了……” 穆晚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如梦般恍惚漂浮。 “她没有死!” 沉声丢下一句,冷天澈仓促的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她从来都没有死,只是他从没真正的看到她。 “天澈……” 穆晚晴站起来,还想说什么,他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瘦长的身影那么孤寂、那么沧桑。 “唉!”韩建封长长叹息一声:“儿女情长真折磨人啊,小晴,我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回去?怎么回去?她早已声名狼藉。又回去做什么?她所爱的男人再也不可能回头。 …… 时候尚早,民政局里等候的人已经将各个窗口挤满。 “你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真的考虑好要离婚吗?”前面窗口处传来工作人员的询问声。 “离!” “坚决离婚!” 男人和女人的回答声几乎同一时间传来。 舒暖不禁.看过去,那是对年轻的俊男靓女,两个人都黑着脸,像是一对冤家仇人,舒暖忽然想,他们之前是不是也曾有过山盟海誓、柔情蜜意?他们的婚礼是不是也浪漫温馨? 可是人心总是这么善变,今日晴明日雨,令人措手不及。 肩膀此时被一只温暖的手紧握了握,她回过头去,正对上顾延城温润的目光,他用眼神告诉她,他会守护她一辈子,不会变、不会离。 她笑笑,先举行婚礼再领证,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 “顾少,你也排队?”窗口的办事员孙长松见到顾延城,挑眉轻笑。 顾延城把一包喜糖放在桌前:“这种事当然要走正常程序,我的喜糖。” “呵呵,嫂嫂可真俊啊。”孙长松不客气的接过喜糖来,随之拿过顾延城递上的双方证件,在电脑上输入资料,倏然愣住。 “顾少!” “怎么了?”顾延城也有些意外。 孙长松斜眸看看舒暖,又皱皱眉。 看出他有事,顾延城将头探进窗口中。 孙长松低低在他耳边说:“顾少,你不能和她办理结婚。她以前叫舒暖,有过结婚记录,而且,她现在的婚姻状态还是已婚……”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顾延城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舒暖心中疑惑。 不多时,顾延城已探回头来,轻声对她说:“系统出了些问题,今天办不了。” 他声音自然,却掩不住眼中那丝惊慌,顺暖没多问,轻轻点头:“好。” “我和小孙说几句话,你先去车里等我一会儿可以么?”心中失落的厉害,但顾延城仍是轻笑。冷天澈本就难缠,他该怎样说服他和暖暖离婚?况且,这两天他怎么惶恐的觉得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舒暖应一声,走出了民政局,正朝他停车的方向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倏然响了。 她拿起来,望见来电显示上的“冷总”两个字,心突地凌乱颤动,犹豫片刻,抬起发颤的手指挂断,将手机塞进口袋。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作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 是他有打回来了么?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他还联系她做什么? 努力平静着自己,假装听不见,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可心中却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怎么也无法平息。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好似她只要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接起,以淡漠疏远的口吻:“冷总,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我的诺诺。” 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激流,直穿透心田。舒暖定在原地,忽然瑟瑟发抖。 112最炽情-这句我爱你,她等了整整十年 “我想见你,我的诺诺。 ” 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激流,直穿透心田。舒暖定在原地,忽然瑟瑟发抖。 “诺诺,你为什么不说话?” 耳边的声音轻柔好听,仿佛温暖的泉水将她的心田灌得满满的,舒暖咬咬嘴唇:“你……你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诺诺,不是说好要嫁给我要做我的新娘吗?诺诺,回来吧,我已经等了你太久。刖” 他的声音太温柔,温柔的令她窒息,深呼吸,她努力保持着漠冷的语气:“冷天澈,太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知道自己与他已经不可能,所以她从没有打算告诉他她就是诺诺,可他偏又在此时得知了真相。 决绝的挂断电.话,恍惚的走到顾延城的车旁,孱弱的身子倚在冰冷的车门上蔺。 是风太疾么?怎么她在瑟瑟颤抖?怎么双眼疼的像是被刀割伤? “扑!” 是什么落在脚边,绝了提般一滴接着一滴的仿佛悲伤的雨。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 和弦的铃声不停的响,是他,她的天澈哥哥,她曾经的老公——她的前夫。 以往,她盼望他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他对她再冷漠,能天天看到他也是好的,以往,她做梦都祈求能看到他的笑、祈求他能好好对她一回……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她只希望他离她远远的,两个人别再有任何交集,永远永远。 响过了许多遍,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不知过了几时,才传来“滴!”的一声短信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他终于是放弃了,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吧,她黯然擦去脸上泪痕,拿出手机来。 屏幕上提示有冷天澈的6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息,她点开那条短信: “我想见你,你知道我在哪里,你如果不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诺诺,我爱你。” 他爱她…… 这句话,她等了整整十年。 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屏幕上的字化作一个个模糊的黑影,她的手竟在颤抖,手机在无力的手里溜出去,“啪”的摔在地上。 她想捡起,可是俯身的那一刻,胸口淤积的情绪突地就涌上来,她趴在车门上,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顾延城走出民政局,第一眼就望见了她。 “怎么了?”他着慌的跑过去,轻轻抚住她后背。 她背对着他,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到来,不停地哭,孱弱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像只冰雪里的蚕蛾,寒冷而无处依靠。 “呜呜呜……” 痛苦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都割在顾延城心坎上,他疼怜的抓住她胳膊,将她身子转过来,紧紧抱住她:“念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呜……”她努力的平静着自己:“延城,呜……我难受……呜呜呜……” 伤痛的哭声夹着她口中滚热的愁息喷在他脸上,他心如锥痛,抬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乖,别哭了好么,到底怎么了?” 手背放在碰触到她额头,顾延城脸色顿时变了:“你的头好烫,我带你去医院。” 匆匆的拉开车门,将她扶到车上,正想关门,忽然望见地上那个手机,他捡起来,手指不经意的碰触在触屏上,屏幕忽然亮起,一条信息登时映入眼中。 是冷天澈发给她的短信! 本就绷紧的心徒然一凉,他行若无事的将手机递给舒暖:“你的手机。” 为她关好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她的哭声已经停止,可是后视镜里她的脸色仍然憔悴伤感,含泪的双眸呆呆的似是没有一点神采。 嫁给他,她并非心甘情愿,反而多有他变相逼迫的成分,他可以承诺一辈子宠她、爱她,竭尽所能的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可,这样就够了吗?这样真的就可以有理由欺骗她说他是她的未婚夫、欺骗她嫁给他? 过去,总以为让她远离冷天澈就可以避免她再次受到伤害,总以为自己能给让她幸福、让她快乐,可嫁给他的前后这几天,为什么他觉得她郁郁寡欢? 而冷天澈给她发的短信里说,他爱她…… “铿!”、“铿!”、“铿!”…… 顾延城只用右手打方向盘,左手中的打火机开了又关。 他从不在她面前吸烟的,他很烦躁?会是因为她吗? “你怎么了?”舒暖不安的问。 “没什么。”他温和的笑:“念伊,我很想知道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因为一个男人哭的歇斯底里?” “延城,你说什么?”她有些着慌。 “呵呵,随便问问。”他仍在笑,笑的心里苦涩难熬。 他知道答案,只是不想面对罢了,这些天她因为冷天澈痛哭过两次。 …… 翌日早晨。 舒暖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安静的眺望远方,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忙婚礼太累了,她竟大病了一场。 “冬念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正望见朝她走过来的顾心如,稍稍一怔:“是啊,真巧。” “是,真巧!你也病了?”顾心如走过来:“这算是报应么?” 心如对她从来都很客气,可她现在的语气怎似带着刺?舒暖有些恍惚:“心如,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冬念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她已走到舒暖面前,冷笑看着舒暖。 眼前的顾心如穿着一身病号服,面色苍白憔悴,额头上还有两处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前天在南郊别墅摔伤的,而她愤懑的瞪着她,眼中满是仇恨与敌意……这还是那个在冷氏时处处关心她、罩着她的顾心如吗? “冬念伊,我真是看错了你,想不到你是个这么不要脸的贱女人!”想起冷天澈对她说过的话,她又伤心、又气恼,激动的胸口都剧烈起伏起来。 忽然明白了什么,舒暖的心隐隐一震:“你和冷天澈怎么样了?” “呵呵,你应该都知道的不是吗?他取消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他甩了我,冬念伊,这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伤楚的声音仿佛悲凉的哭诉,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只感到一阵哀凉,歉然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心如,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他爱了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盼到了,可是你,冬念伊,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出现?你有爱你的男人,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冬念伊,你到底想怎么样?”顾心如恨恨的、伤楚的看着她,两眼中几乎滚出泪水来。 曾经她以为上天垂怜,自己苦恋了六年终于有了回报,可是一转眼一切都成空,她苦苦爱恋的男人非但决绝的斩断她的情丝,甚至连她靠近他的权利都夺走,从此,她就连留在他身边守候他的机会都不再有。 是她拆散了他们,是前天她的出现,把这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伤的这么惨,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坏女人啊,身边每个人都因为她痛不欲生……舒暖看着眼前的顾心如,心里憋闷的难受,只是说:“心如,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伤痛欲绝的大声喊着,顾心如忽然抬起小手,“啪!”、“啪”连连两个耳光甩在舒暖脸上。 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剧烈的灼痛感袭来,舒暖更觉得眩晕。 “冬念伊,你这种女人会有报应的!” 彻底被悲愤冲昏了头脑,顾心如抬起巴掌还想打舒暖,这时,一直有力的大手却从后面紧紧抓住了她纤弱的胳膊。 “别在这里发疯!”低沉而压抑的吼声中,顾延城重重甩开顾心如的手。 “啊!” 顾心如惊叫着向后退去,娇弱的身子像是片无助的落叶,狼狈的摔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给她道歉!”顾延城走向前一步,低头,冷冷看着顾心如。 舒暖昨天高烧三十九度,在医院住了一晚,现在还没完全退烧,他已经心疼难忍,而眼前这个女人还残忍的甩她耳光! 113都被戴了绿帽子(诺诺和天澈重逢) “给她道歉!”顾延城走向前一步,低头,冷冷看着顾心如。 舒暖昨天高烧三十九度,在医院住了一晚,现在还没完全退烧,他已经心疼难忍,而眼前这个女人还残忍的甩她耳光! “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向她道歉。”顾心如狼狈的爬起来,惶惶看着顾延城,她之前见过他,但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总是温润无害,然而此时的他面色阴沉,这么冷、这么可怕。 他冷眸似刀:“再给你一次机会,向她道歉!” 顾延城瞪起两眼:“这种贱女人就该打,是她活该……啊!刖” 话没说完,顾延城已经重重一巴掌扇在她憔悴的脸上。 耳朵里“嗡!”的一声,顾心如整个人都为之剧烈战栗,还在发懵,病号服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他俊冷的脸凑向前,冰冷的声音如寒风般扑在她火辣辣的脸上: “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侮辱她?蔺” 身子剧烈震颤,顾延城已经将她甩开,她连连后退三步,恍然回过神来,声音凌乱颤抖:“顾延城,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打我的妻子!”谁也不能欺负他的妻子,即便是女人也不行!顾延城愤怒的低吼:“给我滚,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呵呵。”她凄然笑起来:“你的妻子都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像个宝似的宠着,顾延城,你可真愚蠢、真可怜。” “你说什么?”顾延城激动的踏步向前,此时,右臂却被舒暖紧紧拉住。 “延城,别。” 他回头,正望见她被顾心如打的通红的脸,心再次被重重揪痛了,他沉重的吸一口气,心中的怒意瞬间被疼浓郁的怜吞噬。 “呵呵,冬念伊,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嘲讽的丢下一句,顾心如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脸上痛的厉害,嘴里血腥味在弥漫,这样的羞辱与疼痛比起被自己所爱男人冷落的殇又算得了什么? 顾心如单薄而孱弱的身影仿佛一缕凄惨的游魂,渐渐消失在幽深的走廊里,舒暖怔怔看着,眼前却仍残留着她离去前那怨怼的目光,她知道,这个她曾经的好朋友的心,她再也无法挽回了。 “回病房歇着吧。”顾延城关切的声音在身侧传来。 她抬起头看向他,想说他不该打顾心如,可望见他满目的疼怜与关切,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心如说的对,她就算再不好,这个男人总将她当做宝贝般宠着、疼着,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一点伤害,他的脾气并不坏,却总因为她而失控、爆发,而她怎么忍心伤害这样一个男人? “嗯。”她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回病房。 心中黯然叹息,顾延城远远瞥向顾心如的身影,冰冷的眸子再次深深凝起。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但他并不后悔,他心中只有舒暖一人,其他的女人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怜惜。 …… 顾心如坐在病床上,无神的看着窗台上那盆仙人球,右手不小心触及枕边那个冰凉的东西,她顺手拿起,是那个木人。 那天冷天澈在她车上看到这个木人后神色从未有过的紧张不安,那时她就知道这个木人的来历不简单,于是她说了谎。当时他激动的问她是不是诺诺,她便说自己之前得过一场病失忆过。 苦苦爱一个人好辛苦,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六年的苦恋竟然比不过一句简单的谎言,他竟然对她的态度大变,开始对她好、甚至要她嫁给他…… 然而,眼看着她就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冬念伊却忽然闯进来,硬生生的将她和冷天澈拆散! 她性格开朗外向,走到哪里都深得人们喜欢,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吱!” 门忽然被推开了,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顾心如以为是护士来了,怔怔出神,没有理会。 “顾心如小姐。”沉闷的男性声音忽然响起。 她微微一愕,循声望去,看清那个人的脸,吓得尖叫一声:“啊!你……你是?” “很可怕是不是?”男人皱起眉,左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像是条黑蜈蚣般扭曲狰狞。 …… 舒暖拿起手机想看时间,竟发现手机上有12个未接来电,正想点开,来电铃声又响起来。是个座机号码,她接起。 “冬秘书,你知道总裁在哪里吗?” 是冷氏业务部的经理刘姐,舒暖暗暗舒口气:“不知道啊。” “唉,你可以帮忙找找他吗?从昨天上午开始我们就一直联系不上他,公司出了急事,必须得总裁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 “刘姐,我真的没有办法。”她将手机自耳边移开,想挂电.话。 “念伊,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刘姐的声音忽然沉重了几分。 舒暖的心隐隐一颤,不自觉的又将手机放回耳边。 “唉,心如已经被总裁辞退了,现在总裁秘书只剩下你一个,总裁和你之间的传言大家也知道些……念伊,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件事对冷氏关系很大,你现在好歹还是公司的一员,帮忙找找他吧,我先谢谢你了。” 或是怕舒暖再次拒绝,刘姐匆匆挂了电.话。 舒暖放下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他从昨天上午开始就失去了联系,那正是他给她打电.话的时间。 他在那条短信里说,他会一直等她,她不去,他就不走……一天一夜了,难道他一直在那里吗? 倏然心乱的厉害,她躺在病床上,努力的不去想,可是为什么眼前晃动的全是他的身影? “诺诺,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散了,你就来这里等,我们一定会在这里重逢的。” “嗯,天澈哥哥,我们为什么会失散呢?” “我说如果,我不想万一我们失散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 旧时的声音像是绵绵不休的钟声般回响在耳边,化作细小的针芒,绵绵密密的刺着她的心,努力的压抑、再压抑,努力的不去回想,可那一幅幅画面就像漂浮在眼前,那么近、那么清晰…… 他终于坚持不下去,翻一个身,起身走出门去。 “冬小姐,你去哪里?”正走进来的女护士惊讶的看着神色恍惚的舒暖。 “我出去一趟,如果延城回来了,麻烦帮忙转告他一声。” “可是,你今天还要打针……喂,喂……” 护士的声音在身后回荡,她没有停步,快速走出门去。 “停在这里就好。”舒暖付过钱下了车,转过小路拐角去,远远的就看到那孤单的瘦影。 他就坐在小河边的木凳上,面朝河水的方向,腰板笔挺,巍然不动,犹如一尊守望的雕塑。 她就知道他会在这里。 心中瞬间漾起一种情绪,她轻步走过去,不多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安静无声的看着前面的淙淙溪流。 十年了,这条河边的一草一木都仿佛没有变过,一如固执的人心,始终不渝。 “我知道你早晚会来。”冷天澈没回头,仍然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隐约颤了颤:“我不想来。” 他眯起眼眸,默然笑笑:“十年了,我每月的十六号都会来,你难道就一次都没有来过?” 来过的,除去过去失忆的一年外,她一有时间就会来呢,只是她不像是他,竟然能把那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她不觉也笑,低头看着他,无法看到他的脸,是怎么了?他颤抖的这么厉害。 “你冷么?”她嘴角不觉勾起一丝笑容。 “冷,我的诺诺把我抛在这里一天一夜,怎么不冷?” 她身子颤抖:“你该回去了,你公司里的人都在找你呢。” “……” 他沉默了片刻,倏地回头看向她:“为什么?你明明多的是机会告诉我的。” 是多久没睡了,他的脸苍白的吓人、双眼猩红似血,红白分明,这么伤感、这么憔悴,她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重重一痛,泪水禁不住滚落下来…… 114我的诺诺,你湿透了(你懂的) “怎么了?”冷天澈慌了,匆忙起身,跨过木凳到了她面前,双臂环过她娇弱的身子,轻轻将她揽住:“诺诺,别哭了。 ” 因为在这里坐了一晚、冻了一夜,他声音憔悴沙哑,与十年前他的声音那么相似…… 舒暖抬起泪眼看着他:“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没有机会,你那么讨厌我、冷落我,连多跟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呜……冷天澈,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 泪水绝了提般狂涌而出,双眼彻底被泪水迷蒙,她仰着头却已经看不见他的脸。 “诺诺,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别哭了……刖” 耳边是他颤抖的声线,夹着清凉的薄荷香气,她知道,此时的冷天澈真真正正的是当年那个疼她、宠她的天澈哥哥。 紧抱着她,冷天澈更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掺着低低的抽泣,每一声、每一下都揪痛他心,他慌乱的呢喃:“诺诺,好了,别哭了,别哭了……” 他还是那样,只会惹人生气,从不懂得怎么哄,舒暖垂头在他风衣上擦掉眼泪,抬起头,望见他焦急又无奈的脸,不觉笑起来:“天澈哥哥,你可真笨。蔺” “呵呵,我笨。”他也笑,憨憨的、傻傻的,再不是往常的漠冷模样。 身子一震,他已经将她抱起来,自己先坐回木凳,然后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令她双腿叉开,像个孩子似的骑在他双腿上。 “冷么?”冷天澈脱下风衣,盖在她身上。 “不冷了。”她格格的笑,两滴眼泪又从眼角滚落下来。 他低头,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发涩的声音滚滚扑向她泪脸:“小女人,你可真狠,在我的世界里一走就是九年。” “我没有走。”她双手勾住她脖子,笑的调皮、笑的灿烂:“我一直都在呢,我只是躲了起来,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天澈哥哥,你可真傻,我都做了你的妻子你都认不出我。” 是,他傻,他笨,明明与她面对面都对她视而不见,当年他的心思若是有一点在她身上也不至于让彼此都那么苦、那么累……苦涩、喜悦、激动在心中剧烈纠缠,冷天澈双眼凄迷。 “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异样,舒暖狐疑的抬起手指轻轻碰触他的眼角,那里,竟然湿漉漉的:“天澈哥哥,你流泪了……” 她还以为她的天澈哥哥是没有眼泪的,原来他也会流泪。 “诺诺,你又调皮了。”冷天澈笑起来,高大的身子不住颤抖,两滴眼泪失控的掉下来,缓缓在煞白的脸上流淌。 旁人眼中的他冷漠坚毅甚至不近人情,又有谁知道这些年他心中多苦多累,这些年他就像只迷路的海鸥,在无尽的荒漠里盘旋、寻找、撞得头破血流,却永远都找不到家、找不到她。 她或许还好,至少知道他在哪里,至少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可他就算与她面对面都看不到真正的她…… 舒暖也傻笑,用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不知觉得,自己的泪水也滚落下来。 他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忽然垂头,开始亲吻她的脸,她轻轻推他,可是他不听,细致的吻着她的脸蛋、脸颊、下巴,然后薄唇印上她的唇。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主动的张小嘴,将香甜的小舌头深进他口中。 咸咸的味道、轻细的鼻息交融在一起。 吻到彼此都快窒息,他才松开她,就像十年前那样,与她说说笑笑,然后再开始吻她。 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坐在木凳上,坐在曾经与她常来的小河边,不停的亲她、吻她。她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放肆的又哭又笑像个孩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还想吻她的时候,冷天澈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他不理会,都已经吻成鲜红色的薄唇凑向她。 “你得回去了,公司里的人肯定都很着急。”舒暖推开他。 他笑笑:“好,我们回去。” 横抱起她,就朝他停车的地方走。 为她拉开车门,她上了车后座,他本想走,望着她美丽的脸,神色一漾,也随着上了后座,将车门紧紧关上。 舒暖微微一怔:“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早已将她拉过来,以吻封唇。 这一次他的吻明显的重,她隐隐觉得异样,然而又怎经得住他的魅惑,转眼间又飘忽迷离起来。 身子轻微的震动,她已被他扶放在车座上,他轻压在她身上,薄凉的唇开始舔舐、吸吻她的耳垂、脖颈。 “别……天澈,别……”她想拒绝,身子在他的挑吻下传来阵阵酥麻,她不由开始气喘。 “诺诺,我要你。” 滚热的声音像阵阵滚热的波浪,激荡在她耳边、冲击着她的感官,她的身子顿时绷紧,牵起一阵痉.挛。 他太激动、太炙热,她知道她离开他的这一年他没有过任何女人,而她亦没有过任何男人,况且,她和他的感情已经明朗…… 这该是***一点就着,可她怎么仍然觉得不安? 恍惚的功夫,他的手已经从她里衣里探进去,温柔的、动情的抚摸她滑腻如脂的肌肤,一直向上,呵护的揉动、挑弄她美好的胸.部。 “天澈……” “给我。”他抬起头看着她,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qing.欲,妖娆邪肆的令她心颤。 她张着早已被她吻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寻思该怎么拒绝。 “我已经等了太久。”沙哑而魅惑的声线如炫音般扑落,他的手忽然加了些力道,同时俊脸埋入她脖颈中,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吸吻。 “哦……”她经受不住那种燥感,隐忍的轻叫出声。 对她,他本来就无法抵抗,她的呻.吟更令他发狂。 “别害羞,我的宝贝,觉得舒服就叫出声。” 他在她雪白的颈中喷滚滚滚热浪,另一只手已经紧贴着她腹部的肌肤隔着裤子滑进去,修长的手指隔着她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撩动的在她最敏感的私密花.园处极富技巧的挑勾、揉捏…… “哦……天澈,不要这样……哦……” 她内心深处毕竟是接受他的,而她的身子对他从来都没有免疫力……所以舒暖艰难的娇喘着,想要拒绝,整个身子却酥酥麻麻的,就像是灌了铅,动不了分毫。 他的吻和他覆在她胸.部的手此时偏偏加重了力道,而他的手指也更加放肆起来,竟然挑开她的内.裤,毫无间隙的抚弄起她湿润的花瓣。 难以抑制的生.理冲动一瞬间涌遍全身,她“啊!”的低低闷哼一声,身子一阵阵的剧烈抖动、痉.挛。 “我的诺诺,你湿透了呢。” 她至清的靡声扑入耳中,她羞赧到极致,脸部直至脖子里瞬间滚红如火。 亦是在此时,他不老实的手指轻轻的朝她湿润的那里探进去…… 一年不曾有过的肿胀感,还有更强烈的麻醉感蓦地袭来,舒暖的身子骤然绷紧,在他手指还在往里之时,猛的向上蠕动身子,令他的手从他私..地脱离。 冷天澈隐隐一怔,停下来,轻声问:“怎么了?” “天澈,我们不能这样。”深抑着身体上、内心里的情.愫,她用力将他推开。 她已经嫁了人,就算她与顾延城之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什么,但这也是出轨、是偷.情,这是不对的。 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冷天澈所有的qing欲如潮水般顷刻褪去,眼中隐隐晃过一丝失意:“诺诺,我爱你。我现在也才明白,你爱的人不是顾延城而是我,我们彼此相爱,这有什么不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顾延城说清楚。” 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别!”舒暖忙拉住他,他知道冷天澈的作风,可是顾延城她真的已伤不起。 “吱!”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舒暖望出去,本就慌乱的心蓦地收紧! 是顾延城的车,他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 115浓情似火-暖暖,我弄疼你了么 车门打开,顾延城朝冷天澈停车的方向走过来,满脸的焦急与沉重。 近三个小时前,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去时她已不在医院,护士告诉他她出去有点事。他一直在医院等,可是等了近两个小时她竟还没有回去,他放心不下,跑到医院门卫处调出了门外的监控,竟发现她在院门口上了辆的士车,他记下那辆的士车的车牌号,打电.话去的士公司找到了那名司机,问清楚她来了这里,便开车直接赶了过来。 冷天澈的车竟然就停在这里,车中隐约有两个人影,是她和冷天澈吗?他们又在干什么?他不安的厉害。 “来的真是时候,我跟他说清楚。”冷天澈转身就要下车。 舒暖忙拉住他:“别,还是我去跟他解释吧,你先回去可以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刖” 她是怕他伤害顾延城,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对上她恳求的目光,他的心不由就软了,低声说:“好。” “嗯。”她点点头,开了车门刚要下去,右手却忽的被他拉住。 她回头看向他:“怎么了?蔺” “诺诺,别让我等太久。” 磁性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她的心隐隐悸动,这瞬间又望见他眸中缱绻的期盼,感动的点点头。 不会了,她和他已经错过了十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可以错过?其实在冷天澈为她流下眼泪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舒暖下了车去,前脚几乎刚落地,就听到顾延城惊喜的呼喊:“念伊。” “延城哥。”舒暖笑笑。 她叫他延城哥?! 心中陡然惊起无尽的恐惧,顾延城猝然怔在原地,望着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她,璨若晶石的眼眸里隐隐流露出些许慌张: 眼前的她,身上披着冷天澈的风衣,憔悴的脸上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可她的嘴唇却鲜红欲滴,而她上身的衣服凌乱不堪,不必过多的去想,他也知道她和冷天澈发生过什么…… 酸楚的滋味在心中蔓延,他的心收的很紧很紧,然而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笑的温和、笑的阳光:“念伊,病还没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乖,我们回医院。” “好。”舒暖点点头,他目光明显的恍惚,她知道,他在努力伪装着平静。 “好,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呢喃的走到自己车旁,他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念伊,上车吧。” “嗯。” 舒暖上了车去,刚坐下,就听到右后方车笛声响,紧接着冷天澈的车已经迅速向远方驶去。 他没有食言,他走了,把自由留给了她。 关门声响,顾延城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坐好了,我要发动车子了。” “延城哥。”她看向他。 她又在这样叫他!顾延城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这瞬间健硕的身子不禁隐隐颤抖。 “延城哥,我想跟你说些事情。”舒暖深吸口气,努力说的平静、说的温婉,身边的他刻意将视线移到别处,他在逃避现实。 顾延城嘴唇勾动,黯然嗤笑:“前几天那次昏迷醒来后你就恢复记忆了吧。” 舒暖怔住,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瞒的很严,却不想竟从没骗到过他。 “你觉得我们的婚期已经临近,怕说出来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隐瞒我,你怕伤害我,所以甘愿委屈自己嫁给我,暖暖,原来你心里放不下的人始终都是他。”顾延城目视前方,木木的呢喃。 舒暖恍惚的看着他:“延城哥,原来你都知道。” “知道,我都知道。”他对她太过了解、太过关注,她的任何情绪都瞒不了他。 那天她昏迷后,王湛江告诉他她叫王湛江“王经理”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接下来准备婚礼的日子里,她虽然始终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表现的自然,然而他看得出,她在掩饰,他猜到了,可是他不想、也不敢面对。他强迫自己承认她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这样他就没有负担、理所应当的觉得嫁给他是她心甘情愿…… 然而,原来他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他终究逃避不了她不爱他的事实! 整个人一瞬间就崩溃了,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撑,他双手垂放在方向盘上,偏着头黯然看着她:“我想不明白,暖暖,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冷天澈,他到底比我好在哪里?” 他目光凄惶,低沉声音仿佛沉痛而悲恸,她从来没见他这么颓废过,心中不由涌起无尽的责备,诚恳的看着他:“延城哥,你哪里都好,只是你出现的太晚了。” 只因他出现晚了,他这一生就这样与她错过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他笑,像是个流浪在无边黑暗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光亮,忽然间这点光亮却完全泯灭,他彻底的失落了、绝望了,头部一次次的磕碰着生冷的方向盘。 “延城哥,别这样好吗?” “延城哥?” 她大声制止他,可他就像听不到。 “砰、”、“砰”、“砰”! 沉重的声音仿佛敲在舒暖心上,她慌乱的把小手伸过去,垫在方向盘上。 “砰!”他的额头重重撞在她手心,撞痛了她。 感觉到异样,他缓缓抬起头,望见她眼中的痛楚才回过神:“暖暖,我弄疼你了么?” 她笑笑,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会因为她而伤心绝望到这种程度,是她害了他,她本该在恢复记忆后就跟他说明的,可她唯唯诺诺,总是怕伤害他、总是觉得只要嫁给了他跟他一起生活,迟早就能接受他、爱上他,却原来,拖得越久,只会令彼此伤的更深。 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她一味的将就才是对他和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她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看着他:“延城哥,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的伤害,我们还是……” “我知道了。”他匆匆打断她,分离的话还是别说的那么清楚好,免得自己会更加伤痛欲绝。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即便心中再痛,面对她他也努力笑的温柔:“一开始我就不该隐瞒你、欺骗你,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好,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不过就是想得到你又为自己找个不自责的理由罢了,现在好了,暖暖,你别怪我。” 舒暖看着他没说话,他知道的,她从来都没怪过他。 “呵呵。”他深呼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凝眸看着她:“现在你可是我的妻子,他冷天澈要想从我手里把你抢走,可要付出点代价!暖暖,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 …… 冷天澈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坐在海豚石雕上的可爱女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 这个小女人、他曾经的妻子舒暖、现在的冬念伊、他的诺诺,她们都是一个人,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滴!” 手机轻响了一下,是整点报时声,现在竟然已经四点了。 过了那么久她也该与顾延城了结清楚了吧,为什么她没有打他电.话,终于等不下去,他在通话记录里找出她的号,打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他竟然有些激动:“诺诺……” 话没说完,她竟打断了他:“冷总,什么事?” 她叫他冷总?声音这么冷漠、这么疏远! 冷天澈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沙哑的声音不觉发颤:“你和顾延城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回电.话?” “我和我老公一直很好,多谢你的关心,冷总,你还有事吗?” “诺诺,你……你什么意思?”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冷天澈猩红的眸子深深凝起,眉宇间隆起明显的川纹。 “冷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别再打我电.话了,拜拜。” 电.话利落的挂断,冷天澈愕然看着前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她给他的交代吗?彻底的与他决断,死心塌地的跟了顾延城! 她跟他在一起时明明表现的那么温柔、那么缱绻,他也明明觉得她的心就是在他这里的,可是才过了几小时,她就完全变了,他的诺诺竟然这样耍弄他! 冷天澈心骤然从滚热变成极寒,俊美的嘴角抽.搐起凄凉的弧线。 116拱手将自己的妻子让给别的男人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伤感的旋律一遍遍在耳边回响,舒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又黑下,心也随之一次次起伏不定。 “出去走走吧。”身侧传来温润的声音。 舒暖抬头望向顾延城,无意间捕捉到他眼中匆匆而逝的那丝失意,歉疚的笑:“好。” 他早已起身,纤长的手朝她伸来,她稍稍犹豫,然后牵住他的手,随他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外,又回头朝沙发上还在响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将门关上刖。 “我倒要看看他冷天澈有多执着。”顾延城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 舒暖转身看向他,只见他面色偏冷,虽然在笑,这笑却怪怪的,满是酸楚的意味。 “暖暖,如果不能确保你幸福,这次我绝不放你离开。”他眸色毅然,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就算明知留不住她的心,能把她的人多留在身边一天也是好的蔺。 “放心吧,延城哥。”舒暖会心浅笑。 过去为了爱一味的付出,苦过、痛过、快乐过,她却从没真正尝到过被爱被宠的滋味。经过昨天顾延城不断的劝说和开导,她也觉得现在她该为自己想想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像一年前那样爱的那么卑微,就像延城哥所说,她必须让冷天澈吃够了苦头才对。 …… 第二天清早。 “冬秘书,什么时候来上班啊,我们都想你了呢。” “念伊啊,我是你刘姐,起床了么?今天能来吧。” “呵呵,是我,财务部的的王萍,你上月的工资打到了卡上了么?哦,对了,回来上班了么?” “我是小张……” “我,宋青青……” 一大早的,冷氏的电1话像是连珠炮似的接连而来,平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中了邪似的“想念她”、“希望她回去”,她接到手软,拒绝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而手机铃声仍还在不绝的响。 索性关机,起床出了卧室便望见客厅茶几上摆的那份营养早餐,餐盒旁有张便条,舒暖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他有事早走,让她自己吃早餐之类……她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叮、叮……” 舒暖正要去洗漱间,门铃忽然响了。 “谁啊?”她走向门口。 “念伊,是我。” 是个轻柔的女性声音,有些耳熟,舒暖皱皱眉:“你是?” “我呀,念伊,业务部的小肖,你忘了,上个月我们还一起签到来着。” 小肖?公司里似乎有这么个人,可是,她跟她并不熟啊……出于礼貌,舒暖还是开了门,望见门外的情景,顿时怔住。 并不宽敞的走廊里竟然挤满了人,就连下面楼梯的台阶上也站着几个,舒暖大约估算应该有十几个人。 “你们这是?” “请你回去上班呀。”肖叶笑呵呵的看着舒暖。 请她?她眉头不由蹙起:“这是冷总的主意吧。” “嘿嘿。”肖叶只是笑。 肖叶身边的小王忙插话:“念伊,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都挺想你的,跟我们回去吧。” “是啊,冷总以前还有两个秘书,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没有你也不行是不是?”小王身后的刘秋雨接着说。 用这种方式让她回去?舒暖无奈:“冷总的排场可真不小,请你们回去转告他一声,我不会再回去了,真的是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说完,就要关门。 “冬秘书……”肖叶焦急的抓住防盗门:“不瞒你说,如果你不跟我们回去我们以后也回不了冷氏了。” 正望见肖叶眼中那丝恳求,舒暖的心隐隐一颤,又向其他人扫了一眼,他们竟也是同样的目光:“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冷总下了死命令让我们请你回去,不然我们都得下岗,念伊,冷总的脾气你也知道,雷厉风行的说什么是什么,您就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她当然了解他,她的天澈哥哥总是那么冷傲、那么不可一世,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似的,发次脾气还要牵累这么多无辜的人。 “好吧。”她无奈的耸耸肩,看样子她和延城的计划要临时变动一下了。 匆忙的洗漱了,和一群人下楼。 刚出了楼道便撞上迎面走来的顾延城。 “这是干什么?”他站在舒暖身边狐疑而防备的看着她周围这十多个穿着统一工作装的人。 “没什么的。”怕他担心,舒暖刻意说的很轻松:“延城哥,我去冷氏一趟。” 顾延城的心重重一沉,眉头不禁蹙起,深深看着她:“怎么又要回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抿嘴轻笑,他眉眼中的惊慌与担忧,她看得清楚。 顾延城脸一黑:“暖暖,你回去我不管你,但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沉声落下,赌气加快脚步,仓皇的身影迅速从她身边走过,走进楼道去。 拱手将自己的妻子让给别的男人,他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失败的男人了。 …… 秘书办公室里敞亮幽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然而,现在这里只剩了舒暖一人,曾经那个在工作中处处罩着她的活泼女孩此时早已不在。 顾心如或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舒暖在路上就已经听说,她被冷天澈辞退了,其中原因或许只有她清楚…… “念伊,总裁叫你。”门口传来个清脆的女性声音。 舒暖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动起来,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情绪,走出去。 “叩。”她轻敲了一下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磁性的声音干净利落,却仿佛一粒石块般重重的投进她耳中,激起一波接一波的回声。 舒暖推门进去,冷天澈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站在角落的书架旁,纵然是极不显眼的位置,她却没有找寻,目光第一时间就被他牵引。 他手中捧着一本紫色封皮的书,正低头细读,俊冷如精雕细琢的侧脸轮廓被从侧面照进来的阳光映托的犹如素描。他早已没了昨日的疲惫,全身上下干净利落,虽只是看似闲逸的站在那里,也自有种伟岸凌然的气势。 望着他,舒暖足足呆了两秒钟,努力隐去眼中的艳羡,放平了语气:“冷总,找我什么事?” 冷总?与昨日电1话里一样的称谓,亦是同样的淡漠疏离语气……冷天澈缓缓将书放回书架。 “哒。” 书本碰触木质书架发出轻微的动静,怎么舒暖却偏偏听出一种沉重?身子不觉绷紧。 压抑着一种情绪,冷天澈抬起头,缓缓的朝她走过来,却不说话,只眯着浓墨似得眸子寂寂的盯着她的脸。 本就心虚,更被他看得有些慌,舒暖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瞪着眼,努力安静的瞧着他。眼看着他走得近了、近了,熟悉的薄荷清香飘入她鼻息,他就站在她面前,近到袖口都已碰触到了她的手臂。 “总裁,你到底想怎样?”她心慌的想向后退。 而他的右手却在此时搭在她肩膀上,将她锢牢牢在身前:“你叫我冷总?” 她的心隐约颤抖,看着他,没说话。 “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他垂头,高挺的鼻尖触及她冰凉的额头:“顾夫人?冬念伊?舒暖?还是……我的诺诺?” 磁性的声音清凉甚至是幽冷,可她仍然能听得出那微颤的尾音,像是琴弦的抖动好听而牵动她心,她知道,他是因昨天下午那个电1话在质问她,他一定很难接受…… 心中狂澜涌起,而她面色平淡,抬头看着她,冷静般轻笑:“冷总,我觉得你还是叫我顾夫人的好。” “什么?”冷天澈的身子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这一刻,舒暖分明看到他冷眸中迸发出的那浓郁的失落来,她的天澈哥哥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呢?然而,这还不够……她浅笑嫣然:“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冬念伊或者冬秘书。” 话音一落,她就看到他俊美的脸明显扭曲起来。 心中像有什么猝然破碎,冷天澈急剧喘息,愤怒的低吼声直扑到她脸上:“女人,你是在耍我?” 117欢爱不休-这只能算性,不算是爱 “女人,你是在耍我?” 冷天澈压抑的、沉冷声音如霜雪般迎面扑来,那种寒冷刺痛顺暖脸庞、直透入心中,令她禁不住瑟瑟颤抖。 而眼前的他面色阴沉,有力的手重重抓着她的纤瘦的肩膀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 这就是她所爱的天澈哥哥么?即便是爱她,却爱的这么霸道、这么不顾她的感受……舒暖苦笑:“冷总,你弄疼我了。” 她淡漠的、讽刺的声音幽幽扑在脸上,冷天澈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高大的身子隐隐一颤,慌忙松开她:“诺诺,对不起,我……” “请别叫我诺诺。”舒暖黯然冷笑,缓缓后退一步刖。 他自是俊美绝伦、自是牵她心神,而她纵然爱他,却也早不是当初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傻女人。 “为什么?”冷天澈墨色的眸子痛楚的眯起,深深凝望着她。 眼前的她昂着素美的小脸看着他,目光这么淡漠、这么疏远,像是个骄傲的公主,而他纵然高大威武,却似怎么也入不了她的眼蔺。 怎么会这样? 就在昨天,这个小女人还在他怀中又哭又笑,他还以为她的心已经离他很近很近,可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转眼梦醒了,他的诺诺明明也还在眼前,他却感觉到她的心已经离他好远好远…… 他声线颤抖、目光凄凉,他很痛苦?近距离望着他,舒暖心中不由晃过一丝疼怜,而她深藏着,笑的讽刺、笑的漠然:“冷总,你叫我过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么?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转身就朝外走。 前脚刚迈出去,纤细的右臂却被他重重拉住,身子剧烈震动,慌叫声中,他已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冷总,请自重……呜……” 话未说完,她薄凉的唇早已压下来,紧紧的封住她馨香美好的小嘴。 “呜……呜呜……”她用力推他,可是她越是挣扎他就抱的她越紧,似乎恨不得将她柔软的身子都揉进他身体里。 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总是这么好闻、这么撩人,他唇齿间的魅惑亦是令她难以抗拒,心砰然跳动,恍惚间,他柔软的长舌已经挑开她粉嫩的嘴唇,探进去。 “呜……别!” 慌乱的,她紧咬住牙齿。 眼看着就进入她口中的长舌忽然被她紧闭的贝齿阻挡住,冷天澈的心更冷了一分。 可是,她怎么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排斥他?他不信! 所以,他用舌尖不甘的舔舐着她的贝齿,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发狂、越来越用力,敏感的舌尖上都已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而她却死死紧咬着,怎么也不松口。 他像是个无助的弃儿,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一直疼着他、爱着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被抛弃的事实。 而她,就是那个狠心的母亲! 忽然失落了、绝望了,心中骤然腾起强烈的抱怨,他的左手忽然抚着她腰部移上去,泄愤般覆在她柔软胸.部用力揉动。 “你!” 强烈的战栗感和痛感袭来,她不觉叫出声,而就在此时,他的舌早已趁机溜进她嘴里,有力的卷住她的小舌头,绞缠、吸吮…… 舒暖身子剧颤。 而就在此时,他的手竟然开始加速了对她的抚.弄、揉.捏。 心头顿时笼上一层寒意,她深吸口气,卯足了力气,猛的抬起右腿朝他身上顶撞而去。 “砰!” 膝盖似乎顶在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隐约的似乎传来什么爆破的声音,还有冷天澈“呜”的一声沉闷的呻.吟,紧随着他身体剧烈的痉.挛,他已经将她松开,高大的身子弯下去,喉咙里发出阵阵痛苦的颤音。 终于得了自由,舒暖匆忙后退两步,这才有心思观察冷天澈: 他肯定是很痛的,身子都已弯成弓形,还在剧烈发抖,额角处的青筋都暴突出来,而他的双手垂在跨部,似乎想去捂某个疼痛的部位,但终究顾忌到形象没有这样做,只是抬头看着她,咬着牙,齿间隐隐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舒暖瞬间明白,她击中了这个男人的要害。 该是心疼他的才对,可是此时心中怎么忽然就涌起种强烈的喜悦感?她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轻笑:“冷天澈,你活该。”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舒暖……回来!诺诺……”冷天澈颤抖的右手无助的收紧,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离去的身影。 深呼吸、隐忍、挣扎,许久许久那里的疼痛才渐渐消褪,然而内心的失落却不为之有丝毫减淡。 她的改变,令他始料未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铃声此时响了,他目视前方,失意的接起:“喂?” “冷总,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您什么时间过来?” 他看一眼腕表:“两小时后。” …… 舒暖站在窗前,极目远望,视野中海蓝天蓝,通畅清朗一如她的心情。 从前总觉得冷天澈不爱她,而今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她心里没有负担。 然而他的爱却太狂野、太霸道,就像刚刚,冲动起来甚至都不顾忌她的感受……她想,或许正因为过去自己爱的太卑微、总将他奉为神祇,她与他才会那么艰辛、那么痛苦,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也许正如顾延城所说,现在狠心对他,才是对彼此将来的负责。 而刚刚她竟发现,拒绝他、看他痛苦,她心里除了应有的疼怜外还有种额外的喜悦感,这就是人都有的虚荣心吧,那时的她竟觉得自己就像个高傲的女王…… 一年前的他面对她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现在就让她也自私一回、任性一回,做一次高高在上的女王吧。 …… “扣、扣、扣!” 敲门声轻响了三下。 舒暖回头望去,眼中倏然飞入那条颀长俊逸的身影,她的心禁不住跳乱了节奏。 “跟我去办点事。”冷天澈轻描淡写的落下一句。再寻常不过的上司对下属的命令语气,却好像携着某种不易被觉察到的怨。 她不想去,可是都来不及说话,他早已转身离开。 无奈撇撇嘴,她跟上,随在他身后近三米远处穿过气氛诡异的办公室大厅。 过走廊、进电梯、直到上了他的车,他竟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舒暖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在孤儿院时每次她惹毛了他他就会沉默,如果不是她先开口,他绝不会主动跟她说一句话,没想到过了十年,他还是这么孩子气。 “咔!” 蓝色火苗窜起,他点根烟,深深的吸一口,降噪极好的车厢里甚至能听到香烟燃烧的声音。 “吸烟对身体不好。”舒暖还是先开了口。 “呵。”冷天澈愤懑的勾唇,斜睨着她:“你在关心我?那一下可够狠,差点让我断子绝孙。” 舒暖耸耸肩,嗤笑:“冷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吸二手烟。” “……”他皱眉,唇角抽.搐了两下,终究没说出话来,默不作声的将刚吸了一口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一路沉默。 车子停在靠海的那家海鲜馆外。 “冷总,冷夫人,来啦。”礼貌的服务生弯腰鞠躬。 冷夫人?舒暖微微一怔,冷天澈早已随着服务生上了二楼。 包间的门被推开,房间里的情景冲入眼中,舒暖顿时有些恍惚。 “怎么了?” 清澈若笛的询问声在耳边传来,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拉着她走了进去,木偶一般被他安排在舒适的椅子上。 “请问可以上了吗?” “可以了。” 服务生的身影在眼前晃过去,舒暖却仍看着墙壁上那串用红丝绸编制的英文字母失神。 “iloveyou” 八个字母那么鲜红、那么夺目,每一根红线都仿佛化作揪心的绳,绕着她颤动的心房缠了一圈又一圈。 似乎哪里有些异样,她转眸望去,竟对上他闪烁的目光。 “客户什么时候来?”她问,掩起眼中那丝艳羡。 冷天澈凝眸:“没有客户。” 那么他安排下这一切是为了她? 舒暖的心隐隐颤动,想说什么,此时门口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只见三个服务生正抬着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盘子走进来,盘子里盛满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随着他们越走越近,芬芳的气息也渐渐清晰。 “铿!” 磁盘碰撞木桌发出清脆的动静,服务生们随后退下去。 “喜欢么?”对面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舒暖隔着花盘望过去,他俊美的脸似乎隐在玫瑰花丛中,平添了几分妖娆、几分邪气,她淡淡的笑:“冷总,这些很贵的吧,您破费了。” 他特意问过了好几个女人,今天的安排他本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动她的心,可是他的诺诺非但语气淡漠、目光也是平静无痕,竟没有一丝心动,他在她心中已经沦落到多不堪的地步了,竟然连这样都不能哄她开心! 有些失落,冷天澈眉心痛苦的锁紧了几分,没说话。 “真没想到冷总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也还懂的浪漫。”轻嗤着,她轻抬两指,优雅的夹起花盘正中那张鎏金卡片,只见上面写着:上品玫瑰,九百九十九朵。 “呵呵。”冷天澈只是干笑,凝着墨眸细细看她,仿佛想看清楚她是不是个女人。 恐怕再冷淡的女人在这么浪漫的情境下都会有所心动,可她冷若冰霜。 “告诉我,是我记错了什么还是人心变得太快?”他眉眼寂寂的瞧着她:“舒暖,告诉我,昨天那个偎依在我怀中口口声声喊着我天澈哥哥的诺诺去了哪里?” 舒暖顺手将卡片放在桌上,淡淡看着他:“那个诺诺一年前就死了。” 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冷天澈的身子明显颤动:“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不懂、也不信,可眼前的她对他太冷漠、太疏远,他明明离她很近很近,却觉得她的心离他那么远,他怎么抓都抓不住……(咦,这不正是一年前暖暖在他身边时的感觉么) “因为我感觉不到。”她努力说的清浅,心中却酸楚的厉害:“冷天澈,你说你爱我,可我感觉不到。” 冷天澈苦笑:“在我的爱情观里,爱一个人就要占有她、得到她、将她留在身边,或许我不懂爱,但除了你,我从来都没有过第二个女人,即便是过去你不在的一年里也没有,这还不够么?” “呵呵。”舒暖不禁失笑:“冷总,你那只能叫性,算不上爱。” 她的天澈哥哥从来都这么傻、这么木,从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冷总……又是这冷漠的称呼!他失意的深吸口气:“诺诺,到底怎样你才肯回到我身边?” 舒暖恍惚的笑:“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呵呵呵呵……这个小女人是死心踏地的要离开他了,冷天澈心中一片凄凉。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芬芳烂漫的房间里,气氛寂静的反常。 “冷总,要上菜吗?”服务生走进来。 “上。” “好的,桌上这盘花怎么处理,撤掉还是保留?” “撤!” “好的。”见他脸色不好,服务生没敢再多说话。 花盘撤下,饭菜摆上,因为冷天澈一开始预定的是保留花盘然后在花盘周围摆放饭菜,所以上的菜都是小碗的海鲜汤品。 冷天澈面色不好,舒暖不敢看她,自顾自闷头喝汤。 “叮、叮、叮……” 小手中的汤勺碰撞瓷碗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可是对面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她终于忍不下去,抬起头看向他,竟见他漠冷的坐在那里,正不苟言笑的盯着她看。 “你不饿么?”她问,声音怎么干涩的厉害?她轻咳一声,随之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异样,慌乱的皱皱眉:“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想站起来,双腿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怎么了?”冷天澈疑惑的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竟发现她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通红、而且双目凄迷,就像喝了太多的酒。 “我……我……”舒暖想说话,却成剧烈的娇喘。 究竟是怎么了?全身突的就瘫软的像团棉花,偏偏每一寸肌肤又滚烫的厉害,近距离看着眼前的冷天澈,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窜入一幅幅男女欢.爱缠绵的荒淫画面! 她口鼻中喷出的气息,滚热如一簇簇火苗,扑在冷天澈脸上、耳中,夹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令他心颤……他眸色异样:“诺诺,你到底怎么了?” 右手放在她额头上一探,他脸色大变:“你好烫。” 他好听的声音夹着幽凉的气息扑在她脸上、脖颈中,对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她来说就像是凉爽的风,她不自觉的想要留住,柔软无力的身子缓缓的向他身上凑近,凑得越近,就越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仿佛撩人的魅药,令早已神志不清的她贪恋、痴迷…… 她眯紧凄迷的双眼,干燥的双唇像是龟裂的土地,不自主的在他脸上乱蹭,试图汲取些水分。 她嘴唇滚热、呼吸沉重,而她柔软的身子竟然完全贴到他身上,紧贴着他撩拨蠕动……冷天澈瞬间意识到,这个小女人中了春.药。 “你还清醒么?”他声音干涩,依稀流露着qing.欲的气息。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像在天边,那么恍惚、那么遥远,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身子就要燃烧掉了?好像随时就会这样死掉了?她张开柔弱无骨的双臂用尽力气缠住他脖子:“救我……救我……” 对她,他本就渴求了太久,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天澈眸中不由绽放出一丝邪魅:“好,宝贝,我救你。” 垂头,薄凉魅惑的唇紧紧吻住她干燥的小嘴。 118欢爱不休-吃干抹净 她口中的味道如此香甜、如此美好,仿佛诱惑人心的药,只一碰触就撩起他无尽的欲.望。 “暖暖,你好香。”他贪婪的吮吻着她精致的耳垂,她的鬓发丝丝垂到他额头、鼻梁、唇间,她馨香的气息夹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令他抓狂。 他滚热的声音仿佛阵阵激流,令意识不清的她不住颤抖,失控的身子像条不安分的水蛇在他怀中盈动,经受不住身上太过滚热的躁动,两只小手开始暴躁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宝贝,我来帮你。”魅声呢喃着,冷天澈除下她的外衣、毛衣、胸.罩、靴子、裤子、还有底.裤……一件件丢落在椅子边。 然后是他自己的刖。 “让你久等了,我的诺诺。”挑弄的、魅惑的在她耳边低语着,他早已抱起她,分开她雪白滑腻的双腿,令她骑在自己身上。 “哦……” 他融入她身体的这一刻,她滚热的身子一阵剧烈痉.挛,禁受不住的吟.哦出声蔺。 许久不曾有过的美好感觉,加之她强烈的回应,更令冷天澈痴狂,沉吟一声,他俊美的脸埋进她两.胸间如丝的肌肤中,火热而贪婪的狂吻。 她的反应竟然像个处.女。 “哦,啊,哦……” 虽然意识模糊,然后药效的作用将生理的感官放大,令她无比敏感,她仿佛沉溺在温暖的水中,窒息了、沉沦了,所有的感觉里只剩下强烈的快感…… “好好享受吧,我的妻子。” 他火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仿佛清凉的雨点,令她觉得舒服、觉得清凉。 他有力的双手紧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拖着她在他身上上下起伏,身子同时迎.合的律.动,每一次都抵入她最深处。 “哦、哦、哦……” 她紧闭着双眼,这一刻身体完全被药性和禽.欲掌控,仿佛一朵羞涩的花儿完全在他身上绽放。 “嗯!嗯!”完全忘了情,冷天澈喉咙间也发出沉闷的糜声,越是占有她,对她就越是贪恋痴迷。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掌控着她姣好的身子在自己身上更加迅速的上下起伏,张开干枯的薄唇,随着她浮动的频率,挑.逗、含咬着她紫红色的倔挺蓓.蕾。 “啊,嗯,哦,哦!” 身子、感官完全沉醉、沦陷,她双臂勾住他脖子,醉生梦死的感觉驱使着她开始主动迎.合。 男女沉重的喘.息、淡淡的汗香还有房间里馥郁的花瓣芬芳融合在一起,化作奢靡的味道,更加挑弄着放纵的人心。 过了许久,随着一阵凶猛的冲刺,他将炙热的种子播洒在她润泽的身体里。 沉重喘息着,他终于缓缓安静下来,两只大手覆在她赤.裸的后背上,在她耳边低声撕磨:“诺诺,离开顾延城嫁给我吧?我已经等不及。” 可是,她怎么没有反应? 他疑惑的抬起她小脸,竟发现她仍然紧闭着两眼,小脸酡红,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仍旧滚热似火…… 她的药效竟然还没有褪去,是谁下了这么重的药! 恍惚间,她小脸已经埋在他胸膛上,干燥火热的小嘴蹭动起他古铜色的肌肤,湿漉漉的嗓子里发出分辨不清的呢喃声。 她竟还在意乱情迷…… 那次他被人下了药,想要她不成反刺昏,刀伤并不重,反而是药效未解伤了内脏,所以他深知这种药的厉害,他必须得帮她。 更何况,帮她解药,他心里绝对是十二个乐意…… 想到这里,冷天澈不自觉的邪笑,随之抱起还在昏沉状态下的她,与她一同倒在温暖干净的地毯上。 这一次,他的吻更加火辣、炙热,仿佛啃噬般,吻过她脖颈、香肩、后背、腹部,甚至是两腿.内侧,在她雪白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吻痕。 终究是对她太敏感,虽然刚做过一次,但吻着她,他竟然很快又有了强烈的反应…… 古铜色的身体和雪白的身体在地毯上翻滚,绞缠,爱.欲的气息、放纵的吟哦,化作一幕幕醉生梦死的画面。 飘荡、放纵,舒暖像是做了一场深沉的梦,身子仿佛漂浮在云端,那么空虚、那么无助,转眼间又掉落下来,落进海里,被浪花卷住,沉溺、窒息,海水偏又那么滚烫,她拼命的挣扎,可没有用,她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开始苏醒。 “嗯!嗯!” 耳边隐隐传来阵阵沉闷的低吟,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在一次接一次的冲撞自己的身体,她惊恐的睁开两眼,竟望见赤身***的冷天澈,他正悬在自己身上,凶猛冲刺…… 强烈的紧张和惶恐歇斯底里的袭来,她身子不由一颤,而就在此时,她的身体里也传来剧烈的胀感和热感,他已将炙热的种子完全倾洒进她的身体! 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舒暖瞬间清醒过来:“冷天澈,你混蛋!” 抬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他还带着汗珠的脸上。 “啪!” 还未从激.情中回过神,冷天澈脸上已传来火辣辣的痛,他凝眸看向她:此刻的她已经睁开双眼,虽然脸上仍然有未褪的潮红却已经不似方才那种滚烫的红色,她显然已经恢复了清醒,然而她目光哀伤、失落,似乎对他很不满…… 他健硕的身子隐隐一颤,邪肆的笑:“怎么,还不满足?你中了药……” “啪!” 话音未落,右半边脸又被舒暖重重甩了一巴掌。 “你要不要脸啊!”痛楚的说着,她向后挪动,他硕..大的男性从她体内抽离而去,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他体内留下的液体从下.体汩汩流淌出来,她心痛的仿佛滴血:“冷天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眼前的她,表情扭曲、目光伤楚,凄惶的声音仿佛伤痛的呜咽,每一个字都如刀般刺伤他心,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冻结:“诺诺,你中了药,我是在帮你。” 抬手,想抚摸她痛楚的脸,而她却重重一把将他推开。 “别碰我!”她防备的瞪着他大声喊,撕裂般的声音充满整个不大的包间。 冷天澈更慌了手脚,坐在原地,看着她:“诺诺,我们一年前就是夫妻,况且我爱你,我们结合天经地义,你别这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舒暖看着这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忽然笑起来。 他说,他与她这样天经地义,他知道她不会允许,所以在饭菜里下了药,在她神志不清之时与她这样天经地义…… 呵呵呵,内心中倏然传来阵阵冷笑,是什么割伤了双眼,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这么陌生、这么遥远,她牵过椅子旁的衣服,颤颤的穿在身上,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块冰,又冷又疼。 “诺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嫁给我吧。”他的声音在对面传来。 她木木的抬头,黯然看向他:“冷天澈,你以为你占有了我,我就会理所应当的嫁给你,你以为你上了我,我就该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冷总,请别忘了,我是别人的妻子,请别忘了,我不是你的玩具……冷总,你这样的爱,我要不起!” 明明努力说的很平静,却为何仿佛撕心裂肺? 她和顾延城虽然没有登记,但也已经举行了婚礼,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在没有和顾延城了断之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和别的男人发生这种关系,是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疼她的天澈哥哥,完全不顾她的感受,用卑鄙的手段强迫她,让她背负出轨的负担。 如果这就是他的爱,她宁愿选择不要! 与她发生关系前,她看他的目光纵或是冷漠的,而此时她的目光却是哀凉绝望,就仿佛已经对他已经完全死心,冷天澈慌的厉害:“诺诺,难道你忘了,你说过要做我的新娘的……” “够了。”舒暖痛苦的皱起眉:“冷天澈,够了!” 她全身颤抖,无力的拿过保暖裤,正要穿,此时门却被推开。 “念伊!” 门口传来吃惊的女性声音,舒暖朝门口望过去,看清站在门口的赵容和顾延城,心顿时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 119欢爱不休-两厢情愿、木已成舟 “念伊,你这是……怎么会……”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块棉花,赵容艰难的喘息着,连话都无法说完整。 眼前,她的儿媳就坐在这间高级vip包间的地毯上,瞪着凄迷的双眼看着她,两手抓着她的黑色保暖裤正往右腿上套,而她上身只穿着件粉红色的蕾丝文胸,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布满道道紫红色的吻痕,这么妖娆、这么奢靡…… 而冷天澈就坐在她对面,虽然用风衣遮盖住了关键部位,也仍是裸露不堪。 不用去想,赵容也知道舒暖和冷天澈刚刚做过什么。 “赵阿姨……”舒暖彻底慌了,想解释,可是又怎么解释?事实都已经这么直白、这么清楚刖。 “既然都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冷天澈微微凝眸,目光从容落在门口的顾延城脸上:“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她两厢情愿、木已成舟,顾延城,你放手吧。” 两厢情愿、木已成舟! 八个字,如八把锋利的刀精准的刺中顾延城心中最敏感的地方,高大的身子突地剧颤,他冷冷看着冷天澈,薄唇痛楚的掀动,却说不出一个字蔺。 还能说什么? 他的妻子从来都不肯与他亲热,他每一次想要她她的反抗都那么强烈、那么无情,却这么轻易、这么“两厢情愿”的与冷天澈“木已成舟”! “呵呵。”他不知因何失笑,凄然看向坐在那里的舒暖,她脸色酡红、双眼凄迷,全身上下仿佛仍存着与冷天澈欢爱过的情.欲。 与她相识十三年,他从来未见过她这种性感模样。 是什么灼痛了脸庞?舒暖巡视而去,竟发现是顾延城的目光,这么多年,即便她再令他失望,他看她时也总极力保持着温和,而此时他眼中满是痛楚与失望…… 他对她说过的,在他决定放手之前,可以允许她与冷天澈交往,但绝不准许她做出出轨的事,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所以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他,可她还是令他失望了,她就像是个恶毒的刽子手,一次次变本加厉的将这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的心一伤再伤。 心乱如麻时,耳边又响起冷天澈偏冷的声音: “伯母,我和暖暖以前的事我想你也很清楚,请你别怪她,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妻子,我还没说放手你们顾家就把她从未身边抢走,你们应该自责。” “砰!” 浅黄色编制皮包脱手落地,赵容的目光在冷天澈身上掠过,惶惶的看向舒暖:“暖暖……” 浓郁的压抑和窒闷感袭来,她说不下去,压抑的转身就走。 “妈!你慢点,妈!”顾延城焦急的捡起地上的皮包,仓皇朝赵容追去。 “唉,对不起,刚才弄错了房间号,你们的包间在那边……顾少、赵姐,别走啊……”招待员的声音渐渐远去。 真巧! 招待员指引错了房间,恰恰将婆婆和延城哥指引到了这间房间……这不是冷天澈精心安排好的把戏还会是什么?! 舒暖内心寒冷如冰,漠然看向他:“这下你满意了是么?” 冷天澈勾唇轻笑:“他们来的真巧,反倒省了我上.门去找。” 他和她的事,迟早他会去找顾家的人说清楚。 眼前的他目光璀璨、笑容邪肆,都已将无辜的人伤害的那么惨,却像是做了件自豪的事情,开心而自得。 “呵呵。”舒暖也笑,笑的凄然、笑的失望:“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这么狠毒,冷天澈,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她伤痛的声音犹如风霜般扑面而来,他顿觉心颤,嘴角的笑容登时僵化:“诺诺……” “别再这样称呼我,求你……”她痛苦的咬牙:“冷天澈,从前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迅速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诺诺,喂……” “砰!” 沉重的关门声将他的声音彻底阻断,他仓皇站起来,追到门前,才发觉自己还是一.丝不.挂。 “唉!”他泄气的倚在冰冷的门上,看着墙上那串“iloveyou”的爱意浓浓的红字,墨黑的眼眸里氤氲着丝丝失意。 冷氏与顾氏在商业场上本来就有不少矛盾,顾延城又娶了他的诺诺,恨上加恨,他对顾家人说话自是不会客气。 他早就想找机会跟顾家摆明他和诺诺的关系了,但毕竟现在她是顾延城名义上的妻子,他没有最够的底气……这一次他直接用事实说话,场景虽然尴尬,却是再明了不过,他当然是得意的,可是她却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难道,顾延城在她心中的分量就那么重吗? …… 心中憋闷的难受,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可她走不快。 那个男人到底有多禽兽?她那里已经肿胀不堪,每走一步,虽是轻微的摩擦,却也产生火辣辣的疼,他残留下的液体仍然在向外流淌,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丑。 狼狈的下了楼梯,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偷,惶惶不安的走出这家海鲜馆,站在路边,只感觉过往的行人们都在嘲笑她、指责她。 她骨子里就传统,可她出了轨,做了千夫所指的事! 赵阿姨和延城哥对她从来都那么好,而她却将他们伤的那么深……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们? 而正是那个男人,正是她的天澈哥哥,非但用卑鄙的方式占有她、伤害她,还一手造就了这无法收拾的残局。 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小姐,打车吗?”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 舒暖这时才注意到有辆的士车停在了身边,应了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去。 关门的瞬间忽的感觉到有两道冷冽的目光在盯着她,她看过去,忽的发现右前方的广告牌下有个高大的男子正盯着她看,细细看去,只见他的脸上有道蜈蚣形状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恐怖狰狞…… 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可以开车了么?”司机的声音传来。 她恍然回过神来:“可以了。” …… 冷天澈穿好衣服,打开门,正要走出去,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倏然挡在了门口。 “哥哥,满意吗?” “是你干的?”冷天澈垂眸,眉宇间锁起漠冷的黑气。 冷小盈仰着美丽的小脸,嘿嘿直笑:“除了我谁会这么好心帮你?” “你!”冷天澈怒不可遏的揪住她衣领,恨恨的瞪着她:“你一个小屁孩儿,哪里学来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冷小盈努着小嘴,毫不畏惧的瞪着冷天澈阴云密布的脸:“冷天澈,你刚刚恐怕没少享受吧。” “你个混球!”冷天澈哭笑不得,但终究又舍不得打她,又气又恼的瞪了她足足五秒钟:“冷小盈,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收敛些?” 重重甩开她,愤愤的向前走去。 “喂,那盒春.药花了我不少零花钱,你得补偿我?” 冷小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脚步顿了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个祸害。”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冷小盈倚在墙上,看着他背影轻嗤。 自顾延城娶了舒暖后,她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总想着找个机会算计她。前天,她上网时不经意在一家网站看到了卖这种催.情药的广告,于是她便网购了一盒,本来打算等舒暖再来公司上班时偷偷放进她水杯里的,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今天她大学同学过生日,在这家海鲜馆请客,正热闹的时候,她看到哥哥和舒暖走了进来,这家海鲜馆的老板是她家亲戚,所以她没费力气就混进了厨房,偷偷的在汤里下了药。 实在是老天爷要帮她,没过多久,她竟然意外的在窗前看到了顾延城的车,所以她找到招待员,给他塞了个红包,让他将顾延城和赵容领到哥哥的房间。 刚刚,她看到舒暖神色伤楚的走了,现在哥哥面色又很差,看来,她得逞了。 …… 冬挽雪坐在偌大的浴池里,雪白的小手轻抚着自己的腿。隔着清澈的水,她能看到自己的腿纤细修长,像两根洁白的美玉,姣好动人。 水波荡漾,两只腿似乎也在微微盈动。 可她清楚,她动不了,她的腿没有一点知觉。 “洗够了吗?”清澈若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看向他,他就站在浴池旁,仔细欣赏着她,璨若晶石的眸子里蓄着浅浅的笑意,他对人从来都是清冷淡薄,唯独对她,温柔体贴,与对旁人时完全判若两人。 她会心的笑笑:“好了。” 宇文子墨点头,轻轻在水中捞起她,将她横放在浴池旁的厚毛毯上扶她坐好。牵过浴巾,仔细擦拭她湿漉漉的黑发。 “子墨,说过多少遍了,我自己来就好。”这样的事,她还是做得来的。 他只是轻笑:“雪儿,能伺候你是我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磁性的声音像是竹林里的清风吹拂在她脸上,或是被他口中的气息吹动了,她眼前开始氤起水汽,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他的肩膀粗壮有力,硕.大的肌肉像是一座小山,而就在那里却有一处还没痊愈的伤疤,像是朵紫红色的花朵般不和谐的绽放在他精美的肌肤上。 就在舒暖结婚的那一天,她又出了事,他去救她,这一次伤的是胳膊…… 那人是不会罢休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会为她受怎样的伤,她不知道,她与他还能有多少个下一次。 “子墨……”她在他耳边轻唤。 “嗯?”他垂眸,只望见她眼中的缱绻,心倏然悸动,桃花花瓣般的浅红薄唇轻轻印向她樱桃小嘴。 她张开雪白的双臂抱住他脖子,用心的亲吻他、吸吮他,沾着水珠的姣好身子紧贴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了,他鼻息里的气息愈加滚热,他抱紧了她,紧紧的、紧紧的,她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还有粗重的喘息,她知道他动了情…… 可是,就在她的小手在他后背上抚摸时,他的身子忽然绷紧。 “雪儿,不可以。”他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头,不轻不重的将她推开,近距离看着她。 她听得出他声音干涩,她望见他眼中有浓郁的情.欲,却跟之前的几次一样,他在努力的隐忍、压抑……心中的自责感瞬间决了堤的涌上来,挽雪双眼涩痛的厉害,抱紧他,颤声在他耳边呢喃:“子墨,我可以的,不影响的。” 她只是没有感觉,可是,她可以,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 “雪儿。”宇文子墨轻抚着她发颤的后背:“夫妻之间不是非要这样,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 “我怕我好不了,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连这点事我都做不了,子墨,是我拖累了你。”她声音愈加颤抖的厉害。 出事后,她从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她知道男人一直压抑***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医生也说过她可以进行夫.妻.生活,然而每一次她与他接近时,他明明动了情.欲,却总在失控前极力隐忍住。 他怕她受伤害,他知道她没有感觉,所以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单方面的将她当做发泄情.欲的工具。 “乖,你一定会好的。”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她肩膀。 不好又怎样呢?他会这样一直照顾她下去,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其实也很好。她觉得他苦,却从不知,对他来说没有她在身边才是真的苦。 “子墨,我怕,我怕,我好怕失去你,呜呜,呜呜呜呜呜……”情绪彻底失了控,她趴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傻孩子,不会的,不会的。”她每一声呜咽都似钉在他心上,他抱紧了她,真切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心如刀绞。 是他没办法治好她,让他的雪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 花洒的开关开了又关、沐浴乳在身上打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那不堪的痕迹。舒暖终于泄了气,关掉花洒,用浴巾仔细擦拭自己的身体。 “咚!”外面传来刺耳的响动,应该是摔门声。 是顾延城回来了么?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正在想,外面已经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还没回过神,浴室的门就已被推开。 “啊!”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浴巾掉落在地,惶恐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顾延城条件反射的想为她关上.门,然而望见她身上那道道刺目的吻痕,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强烈的嫉妒感火一般烧上心头。 微蹙墨眉,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大步迈进了浴室。 “延城哥,你这是怎么了?” 从前顾延城一直对她很尊重,即便生活在一起有时免不了会有尴尬发生,但一旦有这种情况,他总是极有君子风范的道歉、回避,可是此刻的他非但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还径直朝她走来,一双冰镇的星眸怪异的盯着她,令她发慌…… 赤.裸身子不禁颤了颤,舒暖蹲下身子想捡起脚边的浴巾来遮盖自己,可是还没蹲下去,他早已走到她面前,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拉起。 身子一震,她的身子顿时展开在他面前,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遮掩! 而他就站在她面前,西装的袖口碰触在他腹部敏感的肌肤上,令她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延城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下意识的抱紧双臂,狐疑而痛苦的看着他。 眼前的他,目光阴冷、表情阴沉,冷生生的看着她,就好像是对她有着深深的仇恨般,这还是那个宠他、疼她的延城哥吗? 欢爱不休-夫妻之实、名正言顺 “你是我顾延城的妻子,他姓冷的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顾延城紧紧将她抱住,深埋进她颈中的脸因激动而扭曲。言睍莼璩 清晰的感觉到他湿凉的唇在肌肤上吸吻,舒暖的心阵阵发颤,努力的想挣扎,可他就像只发了狂的野兽,抱的她那么牢、那么紧,似乎恨不得将她挤进他身体里去。 “延城哥,你冷静点。”她身子不由绷紧,声音窒息的无力。 冷静?他还能怎么冷静?! 紧抱着她,他狂躁的气息滚滚扑在她耳边:“暖暖,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你欺骗了我,是你辜负了我……我不管,我为你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他冷天澈能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你,我为什么连拥有你一次都不能?暖暖,我不管,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轹” 呵护她、宠爱她,他不遗余力,结果又怎样?他费尽心思的将这个小女人保护的这么好,可是转眼间她不还是被冷天澈那个禽兽吃掉。 他不甘心、他不平衡! 两只手发了狂般抚摸着她滑腻的后背、薄唇几乎是在嗜咬她的肌肤,沿着她锁骨一路向下…粼… “噗!” 是什么滴落在了鼻尖上?像是清凉的雨露,令他狂躁的意识微微有些清醒。 他恍惚的抬起头,竟望见她泪水迷蒙的双眼。 她在哭! 他碰她,她很委屈、很排斥,而冷天澈碰她时,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抵触,还是欢迎? 心深处陡然涌起浓郁的凄凉,全身的力气一瞬间仿佛被抽空,顾延城无力的放开她,无措间又望见她身上那一道道吻痕,青紫交错、妖娆刺目,仿佛宣誓着这个小女人属于冷天澈……双目如遭刀割,他痛苦的凝眸。 “对不起……” 荒凉的抛下一句,仓皇转身,逃也似的走出浴室。 颀长的身影在舒暖眼中化作无数个星星点点,迅速远去、消失,她在地上捡起浴巾,缓缓擦拭去眼中的泪水。 其实,她如果真正委屈自己,让他彻彻底底的拥有她一次也不为过,毕竟她与他是夫妻关系,那也算是夫妻之实、名正言顺。 可她做不到,即便冷天澈用了可以说是下流的手段得到了她,她对他有的也只是抱怨、责怪,然而,如果她和顾延城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她心里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换好衣服,她推开他卧室的门,望见那身影,脚步微微停顿。 他就站在窗边,双手扶着窗台,躬起的身子在隐隐发颤,头失落的低垂着,这么萎靡、这么没落。 “延城哥。”她走过去。 听到她声音,他身子剧烈颤了一下,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身朝向她。 看清他的脸,舒暖还没放下的心忽的又悬起来。 他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表情已恢复了自然,然而他双眸猩红,这个男人刚刚哭过。 是怎样的伤痛欲绝,才能令这样一个坚强的男人哭泣?或许,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她永远都无法知晓。 “我强迫你和冷天澈分开,你是不是很恨我?”他背倚在窗台,右手塞进口袋。 舒暖走过去,在距离他近一米半远外停住:“延城哥,你是为了我好,那也算不上强迫。” 那天他是神情激动,然而她也知道他是为她考虑,他不希望她像一年前那样,义无反顾的对冷天澈投怀送抱,得到的却是冷天澈的冷落和不珍惜…… 她也清楚,即便她再爱她的天澈哥哥,她现在也还是顾延城的妻子,她即便再想靠近冷天澈,也必须顾忌自己的身份,还有顾家人的感受。 于是,那天顾延城与她约法三章:在他主动放手之前不准她出轨,不准她主动对冷天澈示爱,不准她与冷天澈私定终身。 她答应了,因为她也清楚,他和冷天澈的爱情需要些考验。 她照做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冷天澈冷落、疏远,即便每次与他靠近时心颤动的再厉害也表现的平静、表现的淡漠,一如一年前他对待她时那般。 她照做了,即便在海鲜馆里看到他为她备下的惊喜时内心多么激动、多么高兴她也恪守着那三条规矩,对冷天澈保持着淡漠、保持着疏远,可是后来的事,她没有办法。 忘了从何时起,她不再叫他“延城”而是改称延城哥……顾延城凝眸看着她,满脸黯然:“有时候我觉得我真没用,自己爱的女人就在眼前,却抓不住、不能碰!我想不明白,他冷天澈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去爱。” “延城哥,是你爱错了人。你是个好男人,会有女人懂得爱你、懂得珍惜你的。”舒暖不知该怎么劝他。 “呵呵呵呵。”顾延城笑起来,笑的无比凄凉、无比悲怆。 她被他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眼前这个小女人目光防备、神色紧张,是怕他再侵犯她吗?顾延城内心冰凉:“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哦,延城哥,你别想太多。”舒暖点点头,退出去。 她为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点一根烟,深深的吸。 她说,会有女人懂得爱他、珍惜他,她又怎会知道,就算全世界其他的女人都来爱她,又怎能代替得了她? 因为他深知单恋一个人而得不到对方对等的回应是多么痛苦、多么煎熬,所以他对她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对冷天澈冷漠、冷漠,除非他拿出十足的诚心、除非他不再那么霸道那么那么自我,真正懂得了呵护她、珍惜她,他才会放她离开…… 他甚至与她约法三章,他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是不想让她再受一年前那样的伤害,从她的眼神中、表情中他也看得出她深信他。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也有他自私的目的。 自从那天在小河边见到她和冷天澈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住她,所以,他用用尽了心思,用这样的说辞,为了她,同样也为了能将她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天罢了…… “天澈哥哥,你去哪里?天澈哥哥!” 娇小的身子突地蜷缩,骤然惊醒,才发现是场梦。 坐起来,开了台灯,在靠近枕边的床头桌抽屉里取出那个红色日记本,小心的翻开,仔细看着一年前自己写下的那些小情绪。 怨了、冷了、失落了、伤心了,所有的情绪全是因为他,他的一言一笑、一个目光,在她心中都能激起阵阵潮涌。 一年前,她身患绝症,以为命不久长,所以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只想将余生的时光献给他,哪怕卑微、哪怕没有尊严,只要有机会可以爱他就好。 而今,上天眷顾她,让她有足够时间可以慢慢爱,延城哥为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她当然要顾忌他的感受,况且,她也想慢慢品尝一下恋爱和被爱的滋味,让冷天澈也尝尝爱而不能的感觉…… 这也算是她对他一年前冷落他的一次小小的报复吧。 而经历过今天的事,她发现她这样做是对的,他那种狂野霸道甚至是完全不顾她感受的方式,令她无法接受,甚至伤害到了她。 仍旧爱他,然而经历过风雨创伤,她已经多了些理性,更知道应该去反观她爱的人、去品尝爱情、与所爱的人达到应有的默契。现在她有的是时间,她不怕花时间去爱,她有了更多的时光思索、考验这份厚重的爱情…… 看的倦了,小心的将日记本合起,放在枕下,安然入睡。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作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是今天早上冷天澈第六次打来电.话了,她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 “顾医生,我只是见我嫂嫂一面,你怕什么?有你在我还能把她怎么样?” “冷小盈,我们家不欢迎你。” 门外忽然传来的争吵声将舒暖惊醒,是冷小盈,她找上.门来干什么?舒暖穿上棉拖鞋下了床,走到门口,“咔!”的打开了门。 客厅里,顾延城正黑着脸站在正门口,门打开着,显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冷小盈表情无奈,正朝门外走,此时倏然望见了舒暖,两眼一亮:“嫂嫂,你可真没良心啊,我哥都快为你闹出人命了,你也不去看看!” ~近来有亲留言称不理解暖暖感情的变化,本想不写的那么清楚的,但这章还是忍不住做了些剖析,直白些,让大家省点脑细胞吧。。亲,后文更精彩的,阅读愉快哦。。感谢~离别苦~亲亲慷慨赠送月票。。么么。~ 欢爱不休-冷天澈,你混蛋,混蛋…… “他出了什么事?”对冷小盈多少有些了解,此刻她焦虑不安的神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舒暖有些紧张。言睍莼璩 冷小盈瞪着舒暖,冷笑:“呵,你还知道担心他啊?我以为你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正好借这次机会整死了我哥好跟你的延城哥逍遥快活呢。” 她怎么就整死他了?舒暖心里咯噔一声,不及询问顾延城生冷的声音已经响起: “冷小盈,你怎么说话呢?” “见不得光的事,你们做得出别人是不是就不能说说?”冷小盈愤愤的看向顾延城,不看则已,对上他阴沉厌恶的目光,心里满满的都是怨轹: “顾少,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么好个男人竟然好这一口,喜欢二手女人呵。” “是又怎么样?”心中最敏感的伤疤被揭开,顾延城彻底被触怒,有力的大手重重抓住冷小盈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她揪出门去:“滚出我家去!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沉声落下,“砰!”的将门重重关上,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粽。 这一年,冷小盈从来都没间断过对他的纠缠,他讨厌她,狠话都不知对她说过多少遍,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跟她哥冷天澈一副德行,死搅蛮缠、死不要脸,近十分钟前他想下楼买早饭,刚一开门,不知何时等在门外的冷小盈竟然趁机溜进了屋里,硬是把暖暖也吵醒。 “咚、咚、咚……” 是拳头砸在防盗门上的声音。 “顾延城,如果我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脱不了责任,是你和我嫂嫂联手把他逼死的!小心他以后做鬼也缠着你们!” 虽隔着厚厚的门板,冷小盈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的心更是乱了。 “无理取闹。”顾延城无奈的耸耸肩,对上舒暖恍惚的目光,心突地一颤:“暖暖,你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他。”虽然冷小盈说话有些夸张,但她总感觉冷天澈出了什么事,她心神不宁。 “呵。”他轻嗤,敛起眸底那丝失意:“暖暖,是不是明知是他冷天澈为你设下圈套你也傻傻的往里钻?” “我想这次不是,延城哥,我去换衣服。”转身走回卧室里去。 换好衣服,在枕边拿起手机,里面有9个他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消息,她点开那条信息,一行显眼的文字顿时映入眼帘: “我在寰宇大厦,一小时内来见我,不然以后我们人鬼殊途。” 人鬼殊途! 冷天澈不是个爱开这种玩笑的人,她的手不由发抖,不安的拨回他的电.话去,那边却早已是关机状态。 收好手机,急匆匆的走出去。 “我送你。”一直等在门外的顾延城迎上来,他倒要看看冷天澈搞什么鬼。 “好。”舒暖魂不守舍。 …… 寰宇大厦是冷氏资产,也是冷氏总公司办公地点,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共一百零一层,楼下的城市主干交通要道上此时人潮拥堵,一大群人正抬头望着楼顶处,其中不乏各大主流媒体的记者—— 有个男人要跳楼,而且还是本市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这是要殉情么?他冷天澈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么幼稚的事也不怕别人笑话。”顾延城轻嗤,言语间带着刺。 舒暖脸贴着车窗看着前上方,心悬的好高好高,顾延城的话就在耳边,她却似没有听到。 视线里,一条瘦长的黑影就站在楼顶的白色大型钟表旁,虽然相隔遥远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冷天澈,他站的如此靠边,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来。 “暖暖,别理他,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跳!” 顾延城放慢了车速,正想找个路口拐弯,身侧却传来“咔”开门声,他来不及阻挡,她已经下了车匆匆朝大厦的方向跑去。 “暖暖,你别去!暖暖……” 他焦急的大喊喊,可她就像听不到。 自从看到冷天澈站在楼顶后,这个小女人就像掉了魂儿似的,他跟她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 仓皇的跑进大楼,进电梯、直上顶楼,一路上舒暖心里就像塞了块铁,沉重的厉害。 上了通往楼顶的天梯时,才发现里面围了一大堆人,眼熟的、陌生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穿着工作装,全是冷氏的员工。 “冬秘书,你可来了。快去看看总裁吧,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下来。” “是呀,他站的地方好危险,上月就有个清洁工清扫钟表时不小心从那里摔了下去,听说头都摔成堆烂泥了。” “念伊,快去吧……” 一个个暗叹的声音在耳边掠过,仿佛飘渺的云,她听得恍惚,脑海里沉沉浮浮全是冷天澈的身影。 快步走上去,第一时间就望见了他,他孤寂的站在那里,脚尖几乎触到了墙壁边缘,上面寒风猎猎,他的风衣和头发都被吹的不停摆动,依稀的,她甚至看到他健硕的身子都在摇动,仿佛风只要再大一点,他就会被吹下去。 心似乎锥子刺中,她大声喊:“冷天澈,你不要命了!”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顺着风,这么清晰、这么好听……他转回头去,凝眸望着她:“我的诺诺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做什么?” 他轻笑,墨色的眸子弯起来,里面却分明盛着对她的抱怨。是风太寒么,她娇小的身子剧烈颤了颤:“你给我过来。” “不过去。”他勾唇:“我今天既然上来就没打算活着下去。” 这个男人在说笑吗? “你这样有意思么?你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急的直跺脚,可是这里实在是太高,她只要朝下看一眼就全身发软,而他站的地方太靠边,她不敢过去。 “除非你答应留在我身边,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他抬手向下指了指,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吹来,他重心不稳,左脚先探下楼去,身子随之一个趔趄就朝下栽去。 清晰的看到这一幕,舒暖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天澈!”仓皇的喊叫着不顾一切的跑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惊叫,冷天澈两手条件反射的乱抓,万幸右手正抓住固定钟表的铁栏杆。 此刻的他整条左腿已经全部垂到楼下,右脚的脚后跟也已经悬空,只有脚尖还支在楼顶边缘,如果不是右手正巧抓住栏杆的话,他恐怕早已摔了下去。 舒暖一溜烟的跑过来,抓住他风衣,用尽力气往回拉他。 他右臂随之用力,重新回到楼顶上,又被她拉的向里走了两步才站稳,还没回过神,她的小拳头已经雨点般落在他胸膛上。 “冷天澈,你真想死!你这个疯子……”失控的泪水绝了提般涌出来,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她看不见他,只顾不停的捶他、打他。 她的天澈哥哥不要她了,刚刚只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冷天澈,你混蛋,混蛋……呜呜呜……” 这一刻,再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忽然扑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健硕的身子,在他怀中低低抽泣。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是个混蛋,然而,她好怕失去他、她不能再失去他…… 怀中的她在哭泣、在颤抖,他心如刀割,紧紧的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耳边呢喃:“诺诺,明明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呢。” 是这个善变的小女人,忽然无情的冷落他、疏远他,令他觉得惶恐、觉得无助,他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她一直在伪装、在掩饰,他的诺诺根本就舍不得他。 “你知道么?你不在的一年里我有多苦闷、多压抑,我觉得人生都没有了意义,我几乎是行尸走肉的熬过了一年,还好上苍可怜我,把你活生生的送了回来,还让我知道你,我的妻子跟我的诺诺是同一人,我欣喜若狂、我觉得生活重新变得美好,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可一转眼你却变了,变得害怕我、讨厌我、疏远我……呵呵……” 他笑,笑的憨憨的,傻傻的:“我真傻,还以为我的诺诺真的讨厌我,我的诺诺怎么会讨厌我……” “我的妻子,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回来吧,快回到我身边来。” 你羞不羞?整个城市的人都在看着呢 清澈的声音和着剧烈的风声,笛声般在舒暖耳边回响,化作温暖的泉流层层包裹住她的心。言睍莼璩 他的心意她明明是知道的,可过去的她就像是只小心翼翼的蜗牛,蜷缩在坚硬的壳里,因为太容易被伤害,所以轻易的不敢展现自己。此刻,抛下重重的壳,内心的情愫瞬间绝了堤般冲出来,化作汹涌的泪水。 怀里的她又哭又笑,一如那天在小河边时,小脸不老实的在他怀中蹭动着,将泪水全部擦在他身上……这才是他那个调皮又可爱的诺诺。 “诺诺,回来吧,我已经等了太久。”颤动的声线中,冷天澈用手指勾住她下巴,将她小脸抬起,垂头去吻她湿润的小嘴。 “冷天澈,你羞不羞?”她抬起小手挡在他薄唇上:“整个城市的人都在看着呢。轹” 他稍稍一愣,她已轻轻推他一把,单手扶着钟楼背离他走去。 “诺诺……”他伸手去抓,却已抓不到她。 “冷天澈,下次跳楼可别再通知我。”回头浅笑着落下一句,她加快脚步朝天梯口处走去艮。 “诺诺,你去哪里?”冷天澈走出危险地带:“喂,诺诺……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手里,今天下午回来上班,不然……喂,喂!” 她充耳不闻,娇小的身影早已冲进天梯中的人群里,前行、远去。 他说的“东西”是那段不堪的视频,可是她已经不怕了,她不相信她的天澈哥哥会真的那么做。 “总裁,你可吓坏我们了。”说话的是财务部主任柳肖东。 宋留也叹息:“那里好危险,如果不是冬秘书恐怕,总裁……” 望见冷天澈沉冷的脸,话音嘎然而止。 “上班时间你们不好好工作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冷天澈黑着脸的站在天梯口。 一群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柳主任,统计一下,今天凑热闹的统统无偿加班一小时。” “好的,总裁。” 眼前的人们稀稀拉拉的走回去,冷天澈长长舒口气,点一根烟,深深吸着,朝楼下看过去。那里,拥堵的人群正在散去,却仍有好事的记者拿着摄像机对准他所在的方位拍摄。 他冷天澈因为顾延城的妻子跳楼,这该是明天的特大头条吧,他嘴角不禁勾起来。 天梯处脚步声响,片刻后便是那清脆的声音:“哥,你太威武了。” 冷天澈弹弹烟灰,没说话,右臂一紧,已经被紧紧抱住,冷小盈仰着脸,一脸喜色:“哥哥,以前我总觉得你在感情方面是个榆木疙瘩,今天才知道你简直是情圣啊,这一招亏你想得出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跟我说说。” “去。”冷天澈作势甩甩手臂,却没舍得用力。 过去的一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连他至亲的家人也无法体会,旁人都觉得他冷漠无情,觉得他将事业看的比生命还重,却有谁知他最在乎的从来都是那个小女人。 …… 在洗手间洗去脸上的泪痕,舒暖抬起头,竟望见镜子中那张笑脸。 心里甜甜的,美美的,就像那年吃了他送的棉花糖。 用纸巾擦干自己,进电梯、下楼,几乎刚下台阶,几个记者就饿虎扑食般围了过来,三支话筒同时指向了她。 “冬小姐,能讲述一下你救冷总的经过吗?” 舒暖怔了怔,礼貌笑笑:“对不起,无可奉告。” 转身,想绕行,可是左右两边不知什么时候被两个大块头男人挡住了,两座小山似的将她挤在中间,令她无法行动。 “听说冷总是因为你才想不开,是真的吗?” “冬小姐,我们刚刚看到你在楼顶和冷总相拥接吻,你和冷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你和顾少新婚不到一个月,那场婚礼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又和冷总婚外恋,请问这件事顾少知道吗?” 越来越入骨的发问连珠炮似的袭来,仿佛一根根毒刺,精准的刺在舒暖心上。 “让开,请让开……”她努力的想逃,可是没有用,不知哪里来了这么多人,将她围住、困住,她被挤在中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冬念伊小姐,你在紧张什么?” “顾氏和冷氏是商界宿敌,你怎么会和冷总产生恋情?” 闪光灯频频闪动着,仿佛一只只卑鄙的手,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剥落,舒暖忽然觉得自己就赤.裸.裸的站在这里,她所有的隐私、所最不想被人知晓的事情都被无情的曝光、曝晒。 她挣扎、挣扎,像是被困在层层细茧中的蝴蝶,一片肺无法承受太过窒闷的气氛,她压抑的厉害。 “请问顾夫人……” “够了!”彻底被逼急了,她忽然提高了声音:“我不是罪犯,不需要你们审讯,请让开,让开!”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面前那个女记者,快步向前跑去。 刚跑两步,头部忽的撞在一个坚实的身体上,她稳了稳身形,没抬头,绕开了他想继续向前走,右手却被他温柔的拉住。 “暖暖,是我。” 温润如玉的声音,是他……她止步,回头望过去,只见面带微笑,竟是满脸的温柔与宠溺。刚刚她和冷天澈在楼上的事他应该也看到了,他心中该是不舒服才对,然而,他表现的还是这么温和…… “顾少!” 被舒暖推开的女记者惊叫一声,见了金子般扑上来:“请问您对您的妻子和冷总的事怎么看?” 冷氏和顾氏都是本市的龙头集团,冷天澈和顾延城这两个青年才俊一向都是媒体关注的焦点,这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情事……这件事绝对是值得炒作的热点。 “孙凤凤?五凰传媒公司外派记者?”顾延城眯起璨眸凝着女记者胸前戴的工作牌。 孙凤凤怔了怔:“顾少,你指名道姓是想威胁我么?” “呵。”顾延城轻笑:“回去帮我问候赵鹏。” 赵鹏!她的顶头上司!孙凤凤怔在原地。 “暖暖,我们走。”顾延城早已轻揽住舒暖肩膀,呵护的搀着她向前走去。 这人有什么毛病?眼睁睁看到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抱了又亲,还当宝贝似的宠着她、护着……孙凤凤目瞪口呆。 车门关上,隔断外面的喧嚣,一切回归平静。 他却不发动车子,倚在车座上,远远看着楼顶上的冷天澈和冷小盈,清晨的薄光透过车窗氤氲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映的像块美玉般俊美无暇,而他璀璨的眸子里蓄着的黯光又是什么? 是忧郁……舒暖知道,他心里并不舒服,她经历过,更深知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跟别人亲近是什么感觉。 “延城哥……” “没必要道歉。”他打断她,凝眸看着远处,她从来都不可能知道她每每说出“延城哥”这个疏远的称呼,他心中是何种伤痛的感觉。 舒暖闭上小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他缓缓看向她:“暖暖,告诉我,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相互拥抱是什么感觉?” 她怔了怔,对望着他伤感的眼眸说不出话。 “开个玩笑罢了。”他转回头去:“你早餐还没吃,我带你去。” 发动了车子,快速开向前。 彼此相爱的人,他这辈子是不会有了…… 路边光线黯淡的角落,顾心如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小拳头紧紧攥起来。黯然咬紧嘴唇,将视线抽回,努力不想去看,可还是禁不住抬起头望向大厦顶端。 他还在那里,和他的妹妹冷小盈不知在谈着什么。可她眼中怎么还是浮现出他和那个女人在钟表前拥抱的画面? 那一幕,好温馨、好浪漫,她在梦中都不敢奢求与他那样,可是他竟毫无顾忌的在人群的瞩目下、在摄像机的拍摄下把这美好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个有夫之妇……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她凭什么就能同时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爱?! “顾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身旁传来个压抑的男性声音。 她转回身去,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狰狞的脸,还是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你答应过我的,不能伤害天澈。” “尽管放心。”男子嘴角邪肆的勾起,倏地从前面那辆轿车的车后镜中望见自己的脸,凤眸中不禁露出两道凌厉的恨意。 他从前不是这样子,是冷天澈还有姓穆的那个贱女人令他容貌尽毁。 “好,我会照做!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顾心如深深吸气。 偷.情艳照(今天有加更哦) 翌日午后。言睍莼璩 舒暖在林荫小路上缓步的走,当年确诊得了肺病后,她就时常来这座植物公园,喜欢这里的安静和空气的新鲜,有多少的心事此时都可以暂时放下。 “咦,这个人不正是网上那个美女吗?”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舒暖循声望去,只见右前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说话的正是那年轻男子。 “谁让你看的?!”那年轻女子用力扭住男子胳膊,斜着眼打量了舒暖一眼:“以后不准看这种龌龊的东西!轹” “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哎呦,别扭了,疼,疼……” 男女嬉笑吵闹着自她身边走过去,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间,男子倏地回头望了她一眼,仿佛她脸上有金子似的,目光那么火热、那么奇怪。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糈” 来电铃声想起,她接起:“延城哥。” “暖暖,你在哪里?” 是感觉的原因吗?她怎似觉得顾延城的声音有些焦急?她更加疑惑起来:“我在公园,延城哥,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暖暖,我正好经过,几分钟就能到公园门口,接你一起回家吧。” “嗯。” “好,一会儿见。” 将手机收回口袋,舒暖调头向公园外走,路上人们来来往往,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眼光很奇怪?总感觉有人在对她指手画脚,可是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迅速伪装回正常,就仿佛她是个可怕的怪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忐忑不安。 顾延城的车早已等在路边,她上了车去,看向顾延城:“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昨晚睡得晚,人睡眠不足时都会没缘由的焦虑。”他轻笑,深深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烦闷。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他纤秀的右手已经伸过来,轻覆在她双眼上。 “乖,闭上眼睡会儿就好了。” 或许吧,昨晚她失眠,在客厅看电视剧到凌晨才睡。 闭上眼,竟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没过多久,她隐隐感觉车子停下,依稀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身子一轻,他已将她横抱起来,稳健的向楼梯的方向走。 “延城哥,我自己走就好。”舒暖瞬间惊醒。 他来不及说什么,她早已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他无奈勾唇,眉宇间的失意来了又褪。 这个小女人从来都这么倔强、这么残忍,连他为她付出的机会都不舍得给。 “听话,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亲眼看她躺在床上,又叮嘱过了,等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放心离去。 “咔!” 关门声响,他身影已在眼前消失,那匆匆一瞥间,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丝慌张,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舒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拿过手机,打开上网浏览器,正想着搜索什么,一条信息却倏地映入她眼中: 冷氏总裁办公室偷.情艳照曝光,女子疑似顾延城妻子 手突地剧颤抖了一下,她惶惶点开这条消息,看到那两张图片双目仿佛被针芒刺中,痛的几乎睁不开: 第一张图是冷天澈亲吻他的画面,她被冷天澈挤压在门上,右手从她上衣里探进去,显然正在抚摸她的胸.部,画面是从冷天澈背后的方位拍摄的,虽然她大部分关键部位都被他身子遮挡,但还是能分辨出她下身的衣服都已经被褪到腿弯处。 第二张更是露骨,她下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褪去,他的身体仍旧紧贴着她,他的裤子也已经褪了下去,而她的小手则放在他下.体最敏感的部位,虽然照片的角度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但明白的一看就能想到,她正抓着他的…… 当时明明是他强迫她,她明明是在尽力挣扎、反抗,可这两张图片抓的角度极好,非但一点都看不出她在反抗,反而会令人觉得她很情愿、很享受! “砰!” 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脱,掉落在枕边,心中仿佛也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 难怪人们看她的目光都那么讽刺、那么鄙夷,难怪延城哥那么惊慌、那么反常,原来冷天澈真的这么做了…… 他真的这么做了! “诺诺……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手里,今天下午回来上班,不然……喂,喂!” 耳边似乎回响起他昨天的话语,眼前似乎浮现起他那时的脸,那么俊美邪肆,似在调侃、似在玩笑。 还以为,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做出这么伤害她的事,可,她的天澈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对她伤害会有多深,还是不管不顾的令她尊严扫地? 不相信! 她不相信! 颤抖的拿起手机,她想打他电.话问个清楚,可是又望见那两张照片,手就像被火炭烫了一下,手指麻木的连触摸键都触不准。 明明知道的,只有他手里才有这些图片,发布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总算还心慈手软,至少只发了两张,至少没把那些更露骨、更粗暴的也发出来…… 呵呵,疼痛的心中倏然牵起一声冷笑,那么凄楚、那么荒凉。 “噗!” 是什么滴在了屏幕上,迅速晕开,化作凄冷的水。 天澈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明明给了我这么好的念想与期待,一转眼却无情的全撕碎! “咳!” 她痛苦的咳一声,闭起眼,紧紧咬住干枯的嘴唇,不愿想、不想哭,可泪水还是失了控的流下来,雨水般溶进黑发、湿透枕巾。 …… “顾少,冷总正在忙,您要见他我得先通知一声。” “顾少,顾少……啊!” 重重将挡路的秘书推开,愤怒的身影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重重一脚将门踢开。 “咚!” 冷天澈正深蹙着眉坐在办公桌前,不久前刚在网上看了那两张照片,本就心情沉重,望见硬闯进来的顾延城脸阴沉的更加厉害:“顾少,这是发狗疯呢?” “冷天澈!”顾延城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在旋转椅上揪起来,愤怒的瞪着他:“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也不想怎样,就是想让她离开你。”冷天澈刻意挑衅的耸耸墨眉,重重一把推在顾延城胸膛上。 愤怒之余,顾延城没来得及防备,连连后退了两步,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你可真是个无耻混蛋。” “这世界上谁不无耻、谁不混蛋?”冷天澈嘲笑,本就讨厌顾延城,也不怕他误会,只想气他:“现在怎么样?那个女人我抱也抱过了,要也要了,你还死缠着她干什么?放手啊,甩了她啊?” “你!”顾延城彻底被激怒了,踏向前一步,一拳头朝冷天澈脸上挥过去。 “呵。”他冷嗤,低头避过,同时“砰!”、“砰!”两拳连续打在顾延城左脸上。 随着两声痛叫,顾延城高大的身子轰然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脑袋却晕晕的,一用力更是眩晕的厉害。 “顾少,这两拳是我还你的。”他蹲下身子,沉冷的声音扑下:“是你一手造就了今天的残局,是你明知道她和我还没有离婚还硬要和她举行婚礼,令她饱受内心的煎熬,你对她造成的痛苦比谁都多,她根本不爱你,你还把她强留在身边干什么?” 这个混蛋是狗急了跳墙,他哪里痛他就戳哪……顾延城支撑着抬起头,倏然冷笑:“冷天澈,你怎么知道她不爱我?” 冷天澈墨色的眸子紧凝,舒暖很在乎顾延城,他一直都清楚。 “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除了伤害她还会做什么?冷天澈,我会带她离开,以后再也不让她靠近你这个畜生。” 他早该知道的,他的暖暖越是与冷天澈靠近就会伤的越深,是他太过迁就她才会令她沦落到今天这不堪的地步,痛苦的蹙着眉,抑制着头部的眩晕感,他努力的想爬起来。 “总裁,你还好吗?” 此时,两名保镖匆匆走进来。 冷天澈凝眸:“顾少不小心摔伤了,把他送到医务室仔细检查。” “好的,总裁。”两名保镖走向前,左右架起顾延城。 “放开我,我没事,走开!” 顾延城在挣扎,冷天澈幽冷瞥他一眼,先于两名保镖快步走出门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必须先找到那个小女人,将她牢牢抓在手中,不然如果她真的跟顾延城离开的话,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今晚有加更,后文更精彩哦。敬请期待~ 囚宠 舒暖木木的躺在床上,如一片干枯的花瓣,所有的情绪仿佛被抽空,脑海里空荡犹如白纸。言睍莼璩 “爱收了又给……” 耳边响起伤感的旋律,她没有看手机屏幕,摸索着接起。 “暖暖,你在家吗?” “在。”张开嘴唇,发出的竟是凋零般的憔悴声音轹。 “你……知道了?”顾延城的声音明显慌了。 想说什么,可是嘴唇无助的颤动着,她竟说不出话,那两张不堪的图片忽然如刀般插进脑海中去,那么清晰、那么疼痛。 “暖暖,是冷天澈干的,我刚刚找过他,他也亲口承认了,我现在在冷氏的医务室,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翥” 他竟亲口承认了? 是,他从来都是敢作敢为,从来都雷厉风行不用去顾忌别人的感受,即便他昨日才刚刚对她说过她对他有多重要,为了他的目的也不惜伤害她……舒暖不知因何失笑:“延城哥,我去看你。” 披上外衣,无神的走出卧室,“咔”的拉开防盗门,望见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不觉怔了怔。 冷天澈刚赶过来,正想敲门,门却忽的打开了,望见了她,也是禁不住一怔。 吃惊的瞧他一眼,下一瞬,淤积在心的抱怨随之决了堤般涌上来,她抬头,伤感的看着他:“冷天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不是我。”他垂眸凝望她,她脸色苍白,双眼发红,眼角仍残留着明显的泪痕,她哭过,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心中不觉溢出丝丝的疼,他禁不住抬起右手想捧她憔悴的脸,可却忽的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啊!”他痛叫一声,手背上已是通红一片,还没回过神,她声音已传来:“是谁?除了你还能有谁?” 颤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厉害,透着浅浅的讽刺与失意,而她的目光亦是漠离嘲讽,满是对他的怨怼……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来找你。”他勾唇,如果他来晚了,她是不是真的就跟顾延城离开了?从他的世界里一消失又是一年,还是更长? 他在笑,他还能笑得出来!舒暖冷嘲:“现在我尊严扫地了,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冷天澈,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说呢?”他无措的耸耸肩:“我的女人被别人看了,我是不是该得意?” “呵……”舒缓嗤笑:“冷总,你可……啊!你干什么?” “抱你回家。”他早已横抱起她,大步向前就走。 “放开我,冷天澈,你放我下来!放开我,放开……”她大声喊,两只拳头拼了命似的捶在他胸膛上,可他就像没感觉般,闷不吭声的紧抱着就朝楼下走。 身子重重一震,他已将他塞进车里,紧接着也钻了进来,紧靠了她坐在她右手边。 “开车。” 他一声令下,司机发动车子,向前飞驰而去。 “救命!有人吗?救命!”舒暖慌张的滑落车窗,朝外大声喊。 “车上有胶带。”幽冷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 胶带?要封住她的嘴么?她身子不觉颤了颤,愤懑的看向这个可恶的男人:“冷天澈,你这是绑架。” 他冷笑,凝着墨色的眼眸望着她不说话,无论她现在怎么看他都比她离开要强上千百倍。 “延城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她质问,语气仍然冷冰冰的。 冷天澈脸色一沉:“死不了!” 沉冷的声音迎面扑来,夹着浓郁的怨气,她还气不过,他又在气什么?她抱怨的瞪他一眼,知道逃不了,闭上眼倚在车门上生闷气。 车开的很快,不消一刻钟已到了南郊别墅,车子直开到主楼门口才停下。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冷天澈推开车门。 愤懑的瞪他一眼,舒暖气呼呼的下了车,被他强行拉着进了客厅,上二楼,一直走进他和她曾经的卧室里去。 她坐在床沿,赌气不说一句话,努力的不想看他,目光却还是禁不住一次次的落向他所站的方位。 他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伟岸的身影巍然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寂静的怕人,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他这样是在跟她怄气,可该生气的明明是她! “在这里等我。”某时,他终于回过身来,匆匆瞥她一眼,快步走出门去。 舒暖站起来,刚追到门口,他却“砰”的将门重重关上,隔着门板冷声说:“事情查清楚前哪都不准去。” 事情查清楚?难道真的不是他?舒暖压抑了许久的心中倏然晃过一丝惊喜。 其实,那两张图片暴.露的尺度不大,甚至都算不上走光,只是那种场面太容易引人联想……她为之痛苦的、为之难过的莫过于上传这两张照片的人恰恰是冷天澈。 不在乎的人,即便是对她再恶毒的辱骂,她甚至都可以不为所动,然而,所爱的人一个冰冷的目光就能令她伤感失落,更何况是这么故意毁她自尊的伤害? “咔、咔、咔!” 门上连续传来三声响动,他竟在外面锁了门。 “冷天澈,你什么意思?”她用力的拍门,可他竟不回一句,外面脚步声响,他在离开。 她越来越焦急,对着生冷的门板大声喊:“冷天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已经不爱你了!” 外面的脚步声嘎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才响起:“我不信!舒暖,除非你去你碑前发誓。” 舒暖一怔,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他为她立的那座碑。 外面脚步匆匆,随之是客厅的关门声,他早已离去。 这个男人囚禁了她! 愤懑的跺跺脚,她走到窗前,远远望出去,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顿时收紧。 是顾延城,他就站在院门口,正和门口的保安人员争论什么,显然是想进来却不被允许。 原来冷天澈是怕她和顾延城见面才将她锁起来,他又在怕什么?做贼心虚吧…… 转眼间,冷天澈的身影已出现在视野中,纵然此时她对他心存不满,然而不可否认,他英俊飘逸的一塌糊涂,看着他,她不觉失神起来。她倏然怪怪的想,这些日子里她对他抱怨过、伤心过、失望过,可是自己是否曾真正的恨过他呢? 此时,冷天澈已经走到门口,她看到他和顾延城撕扯了几下,然后又举起右手煞有介事的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顾延城便愤愤转身,开车而去。 冷天澈随之走回来。 “咔、咔、咔。” 开门声响过,冷天澈迈着幽寂的步子走进来,慢条斯理的将钥匙放回口袋。 “你对他说了什么?”舒暖转身看着他,她知道,顾延城见不到她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 “你就这么关心他?”他缓步朝她走来,冰镇般的眸子里深凝着丝丝寒意。 舒暖漠然以对:“那是我的事。” “呵。”他无味的笑:“我骗他说你不在这里。” 她微微一怔,想说延城哥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却似早已看透了她,邪肆的勾唇: “那混蛋当然不肯信,于是我对天发了誓。” 对天发誓?只为骗延城哥离开?舒暖哭笑不得:“冷天澈,你还有没有原则啊?” “原则?”他忽的走近了,低头看着她憔悴的脸,声音带着丝丝柔情:“他顾延城骗了你整整一年,明知道我们还没有离婚,还执意和你举行婚礼,这叫有原则?” 磁性的声音和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可她怎么偏偏听出一种伤感?他的目光这么忧郁、这么认真,她竟然不敢直视,低下头,下意识的向后退。 他的双手此时却倏地抓住她肩头,将她禁锢在怀中:“暖暖,告诉我你的原则又是什么?在你心中你又是谁的妻子?顾延城的,还是我的?” 他颤抖的两手抓痛了她,她身子颤了颤,缓缓抬起头,对上他伤楚的目光,为什么眼睛会痛的这么厉害? ~加更啦,最近又是高.潮情节,后文更精彩的,妞儿,月底啦,月票一张变两张哦,手里有月票的亲,顺手赏赐张呗。。嘿嘿,晚安。~ 还不够,我可以再做点别的什么 他颤抖的两手抓痛了她,她身子颤了颤,缓缓抬起头,对上他伤楚的目光,为什么眼睛会痛的这么厉害? “暖暖,为什么不回答我?” 失神时,冷天澈澈磁性的声音又扑面而来,舒暖深吸口气:“你现在叫我暖暖……那么你告诉我,你又爱谁多一些,现在暖暖?还是过去的诺诺?” 冷天澈被她问的一愣,随之冷笑:“我都爱,你呢?也都爱?” “呵呵。言睍莼璩”舒暖抬头望着他的脸,只是笑,他的脸这么俊冷、这么美,他的眸子这么深邃、这么璀璨,就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可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心轹。 她这样的笑算是什么?默认么? 她结婚当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若不是爱着顾延城又怎会甘愿嫁给顾延城?而且,她之后对他的态度也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远没有顾延城重…… 他的诺诺,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心重重一沉,他突地甩开她肩膀翦。 “啊!” 被甩的后退一步,还没站稳,他沉重的声音已落下: “既然爱他,就等着为他哭泣吧!” 舒暖不禁打了个激灵:“你要对他做什么?” 她神色惊恐,眼中除去明显的慌张与防备甚至带着几分的敌意,这个小女人为了顾延城总是这么轻易的就与他翻脸! 凝望着她,心中那种冷刺刺的感觉倏然变得异常强烈,如锋锐的冰锥,刺得他生疼生疼:“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管他!” 冷调的声线落下,他忽然踏向前,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右手已经探进她外衣的口袋里,利落将她的手机拿走。 “我先帮你保管。”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舒暖着了急,一把拉住他胳膊:“冷天澈,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如果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做点别的什么。”他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别的什么……她倏然背脊发凉,不悦的瞪着他说不出话。 他趁机甩脱她:“门卫会照看好你,所以,别白费力气。” 话音未落,他已“咔!”的将门拉开,“砰!”的关门而去。 门卫照看好她?倒不如说软禁好她更直白些……舒暖看着那扇战栗的门板,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漠冷、这么不可琢磨,她甚至还没向他问清楚关于那两张照片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匆匆离去。 …… 冷天澈坐在书桌前,指尖拿着那张照片,璀璨的眸子眯成一条狭长的线。 那时的他与她都还稚气未脱,甚至还不曾懂得“爱”是何物,然而那时他们却心心相印,谁也不曾怀疑过彼此的真心。 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大家都已懂得,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看不到彼此的心?他与她之间究竟隔了什么?明明这么近,却为何她的心他竟似怎么努力都入不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手机铃声响了,是公安局的徐局长,他接起。 “冷总,通过指纹对比,我们查到了,你猜测的没错,还真是熟人干的。” …… 傍晚余晖映下,这座院子更显的幽静别致,过了整整一年,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未曾变过。 舒暖站在屋檐下,远远看着院门口的方向,恍惚的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日子,他总是不回家,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站在这里,盼望能看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视野里倏然多出条人影,她凝神一看,却是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 “夫人,这是您的晚餐。”深深鞠个躬,男子将手中的提袋递向舒暖。 她意外的怔了怔:“谢谢。” “不客气。”男子笑笑:“总裁让我转告您一声,他今晚可能晚些才回来。” “哦,好。”她有些无措。 当年,她身患绝症一个人在家要死要活都没有人管过,他即便是夜不归宿也不曾向她打过一声招呼,现在,不一样了……她忽然想,如果那时他肯这样对她的话,她是不是会激动的一整夜都睡不着觉呢? 他订的晚餐是清粥小菜,很合她胃口,或是饿了,她一粒米都没有剩。收拾好桌子,去洗手时才发现自己嘴角竟然挂着一弧笑意。 原来她还是这么容易满足,无论他怎么伤害她、怎么令她失望,只要他肯给她一点甜头,她就傻傻的什么都忘记了,一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十年了,原来内心真正的情感一直都不曾变过。 “咔!” 约是凌晨时候,门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她闭上眼,寂静的夜色中,虽然他开门的动静很小,但她还是听的很清晰。 轻微的脚步声响,该是怕吵醒她,他走的很小心。 不多时,床轻微的动了一下,好闻的薄荷清香随之扑入她鼻息,是他坐在了床沿,就在紧靠她右手边的地方,她的心忽然颤动的厉害,然而她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假装熟睡。 脸上倏然传来温热的气息,还有种轻柔的触动,他捧住了她的脸,一如十年前,他总是这样,轻轻的、柔柔的像是捧着一块易碎的珍宝。 “晚安,我的妻子。” 他压低的声音仍然这么清澈、这么好听,像是扣人心弦的手指,触动着她敏感的心,她的心情还未来得及平复,又感觉到他的唇印在自己额头上,轻轻地、浅浅地,一闪而逝,却令她久久无法平静。 窸窣声响,他已躺在她身旁,健壮的右臂小心翼翼的从她脖子下穿过去,左臂搭在她胸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咚、咚……” 他稳健的心跳像是一只不安分的锤子,不停击打着她的后背,他的鼻尖触在她耳廓,一呼一吸都像飒爽的清风,这么清晰、这么明显,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可是,为什么她这么紧张、这么不安? 他的呼吸早已变得沉稳绵长,像是个安静的婴儿,他睡着了。 她终于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过身去,面朝向他,小嘴轻轻在他刀削般的薄唇上啄一口,然后舒展开纤细的胳膊撒娇般搂住他的脖子。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脸这么俊隽、这么完美,细细欣赏着他,她不觉微笑起来。 这样与他贴近的感觉太美好,她忽然想,如果能这样与他长久下去,外界的那些琐事、那些干扰又算得了什么? …… 翻个身,身边的他已经不在,舒暖伸个懒腰,睁开眼朝墙上的钟表望去,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洗漱过了,正在镜子前梳妆,门上忽然响起轻细的敲门声。 “扣、扣、扣……” “谁啊?”她有些意外,因为冷天澈进她房间前从来都不敲门。 “念伊,是我。” 熟悉的声音!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如?” “是我,我方便进去么?” “好,进来吧。” 舒暖放下木梳,转身的功夫,门已经被脆声推开,她立刻看到了顾心如,对上她的目光,心却不自觉的震了一下: 顾心如的眼神非但不似她刚刚的声音那么礼貌、那么客气,反而是伤楚幽怨的,隐隐的似是藏着种令人心悸的异样。 “心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舒暖走到她面前。 “我来向你道歉。”顾心如走进门来,同样是开始时那种礼貌的语气。 舒暖更觉得疑惑不安:“到底是怎么了?” 话音一落,却见顾心如“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冬念伊,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一次,她咬着牙,再不是开始的礼貌语气,每个字都像是在齿缝里挤出来的,而她眼中那丝深藏的光芒此刻也骤然显露出来,舒暖此时才看清,那是恨,仿佛痛入骨髓,足以将一个人吞噬的仇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正狐疑,一道冰冷的声线忽然在门外传来: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顾心如,你这也算道歉?” ~很抱歉,今天工作忙,现在才更。。近期又是高.潮情节,明天爆发一万五千字。让亲们看过瘾。。。非常感谢。暮云2526亲亲慷慨赠送两张月票。(*00*)。~ 想要?说出来,你想什么?(精彩肉肉。。) 她正狐疑,一道冰冷的声线忽然在门外传来: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顾心如,你这也算道歉?” 冷天澈的声音这么幽冷、这么寒澈,像是无情的风霜般铺天盖地的朝顾心如席卷而去,这瞬间,舒暖明显的看到顾心如娇小的身子在颤抖。言睍莼璩 “念伊……”顾心如抬起煞白的小脸,声音几近卑微、几近破碎:“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把那两张照片发到了网上,对不起……” 正想扶她起来,然而听到她这席话,舒暖的手触及她肩头的衣服,再也使不出力气轹。 一切都太意外、太始料未及,她想也不敢想这个一向乐观善良的小女人会做出这种事,她低头看着她,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如,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羡慕你。”顾心如咬咬牙,忽然凄楚的笑起来:“呵呵呵,我羡慕你,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就可以得到他的爱?冬念伊,我嫉妒你,我恨你,为什么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还狠心的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这么残忍?!” 越说越是激动、越是愤恨,情绪彻底失了控,她忽的站起来,张开双手就朝舒暖扑上去,就在她的手抓到舒暖胳膊的一瞬间,冷天澈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打在她脸上綦。 “啪!” 清脆的、响亮的声音仿佛心碎的声音。 “顾心如,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别让我再看到你,立即从我面前消失!” 沉重的、无情的话语像是一记记重锤,一次次狠狠敲打在顾心如破碎的心上,她抬头看着他,此时他已站在舒暖身边,右手轻搭她肩头,对她那么温柔、那么袒护,而他看自己的目光却这么凶、这么冷……她心悸的厉害,伤心的看着他,连声音里都满是凄楚的味道: “冷天澈,我好歹也跟随了你六年,苦苦暗恋了你六年,那天你说娶我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可你把我当什么?凭什么说娶我就娶我,说不要我就当垃圾一样抛弃我?” “就凭你冒充我的诺诺。”说话间,冷天澈有意无意的朝舒暖看去。 这瞬间,舒暖蓦地明白了她与顾延城结婚前夕他忽然和顾心如走在一起的原因,他把顾心如认作了她…… 顾心如也明白了,从他看舒暖的眼神里她就能看出,他身边的小女人才是他的诺诺——她想要冒充的那个人! 明白了,她全明白了,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他无聊时随便玩玩的玩具罢了,她是痴了、傻了,异想天开了才会觉得自己的苦恋得到回报,觉得他真的对她动了心。 “我懂了。”她转身,泪水一瞬间滚落下来,像是滚烫的火,烧的被打红的脸火辣辣的痛:“冬念伊,你记住,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虽然已经被辞退,但她手中仍然有冷天澈办公室的钥匙,昨晚,她趁值夜班的门卫换岗混进冷氏大楼,凭着对冷氏的熟悉绕开了监控,在他办公室电脑里偷了几份文件,他和舒暖的那段视频,她是不经意才发现的。 她恨舒暖,所以顺手将那段视频也复制了一份,截了两张图发在了网上,她以为这样顾延城就会对舒暖严加约束,以为这样舒暖就会名声扫地,冷天澈就会彻底嫌弃她、讨厌她了,可她看到的反而是冷天澈对她愈加的疼爱与袒护,他非但训斥了她,还逼迫她上.门来向那个女人道歉…… 顾心如的背影转瞬即逝,而她低低的抽泣声却仍似回荡在耳边,舒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情沉重。 “你在想什么?”冷天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抬头看向他:“我觉得你对她有点残忍了。” 刚刚他对待顾心如的态度就像当年他对她,那么冷、那么无情,她深知被所爱的人这样对待是怎样的一种痛。 “我没那么多耐心,她偷了我的商业秘密,至少对我造成两千万的损失。”冷天澈垂眸看着她: “这起码可以让她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但我没有追究,她跟随了我六年,我不是不想让她幸福,是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是,他从来都薄情,世界上为他痴狂的人不知顾心如一个,谁爱上他就是谁的不幸,而她呢?她是那个幸运儿么? “她偷走的那段视频我已经让她全部删除了,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公司的外联人员也联系了各大网站,现在网络上已经找不到那两张图片。”他顿了顿。 “这个木人是我在顾心如的住处找到的,现在物归原主。”他在口袋里拿出那个木人,朝她递去。 她接过来,捧在手中,掌心里、心窝里都暖暖的。 当年这个木人是被穆晚晴偷走的,她还以为以后自己再也无法得到它了,她不知它是怎么到了顾心如那里,但几经辗转,它还是回到了她手里,该是她的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呢……她脸上不觉露出个暖暖的笑。 “诺诺,保护好它,以后不准再弄丢。”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她笑笑,没说话。 然而,他能感觉到,她很开心、很快乐,一如十年前他初次将这个木人送给她时那般,此时此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她与他心心相印。 “咕噜。” 他肚子里忽然传来饥肠辘辘的动静。 舒暖将木人塞进口袋,迈步就朝门外走,刚走出两步,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去哪?”他神色慌张,仿佛生怕她跑掉。 她转身,笑若桃花:“去给你做早饭。” 他墨眸轻凝,终于松开了她。 …… 小米粥、煮鸡蛋外加一盘小咸菜,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冷天澈却吃的津津有味。 “饱了?”舒暖站在他面前,就要收拾碗筷,右手还没触及桌上的饭碗,却被他抓住,身子一晃,已被他拉入怀中。 “诺诺,留下来,别回去了。”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耳根处仿佛烧起一蹙火苗,燥热的厉害,她身子不由悸动:“天澈,别这样,不太好。” 小手抓住她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想掰开,却一点都掰不动。 “哪里不好?”他薄凉的唇蹭动着她脖颈中敏感的肌肤,滚滚热流喷薄而下:“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啊!别,天澈,别。” “别什么?”他声音炙热干涩。 “……”她的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子震动,他已将她横抱起来,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俊美无暇的眼眸里几乎泛出桃花来:“你身上好烫,我帮你洗澡。” 他qing.欲迷蒙的眼神还有他炙情的声音吓到了她,她的心砰然跳动,樱红的唇瓣颤动了两下,竟然说不出话。 一直将她抱进浴室,他才将她放下,修长的手伸过来,拉开她上衣的拉链,轻轻将她的外衣脱去。 是被什么蛊惑了?她竟没有拒绝,像个木偶似的红着脸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件除下,再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 “哗!” 头顶绽开两个莲花状水柱,温热的水向下、向周围倾泻,片刻间,浴室里已经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更增几分暧昧旖旎气氛。 “宝贝,闭上眼。”他潮湿的声音似乎沾着雨露。 她没说话,乖乖将眼睛闭起。 他将沐浴露倒在手中,揉搓均匀了,揉搓涂抹在她小手、胳膊、后背、胸部、腿部……直至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然后他从正面抱住她,富有魔力的手温柔的抚摸她水润的后背、胸.部,手掌和她肌肤之间冒出一串串白色泡沫。 她闭着眼,更加敏感的感应到水的热流还有那太过滑腻的触感,忽然全身滚烫。 “舒服么?”他轻吻着她的脸颊。 她轻咬住嘴唇,隐忍着不说话。 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他加大了攻势,开始撩动的亲吻她的脖颈、耳垂,同时抚在她后背上的左手已经沿着她滑腻的腰部游移下去,分开她双.腿,用沾满泡沫的润滑的手背在她最敏感的花瓣上缓缓挤压、蹭动。 “嘶!” 强烈的快.感令她浑身酥麻,她紧张的绷紧身子,修长的睫毛禁不住颤抖。 “别害羞,我的妻子。”邪魅的声音如海涛般冲入她耳中,仿佛一***诱惑人心的魔咒令她心醉。 与此同时,他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哦……” 她禁不住吟叫出声。 “想要么?” 耳边性..感的声音,直沉入她心中,激荡的她蠢蠢欲动,她张开干枯的嘴唇:“嗯。” “说出来。”他仍在魅惑她,口吻中携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想。”她彻底沉醉了。 “想什么。”他含住她莹润的耳垂。 “想要…天澈,我想要……” 他情.欲的眸中绽放出满意的笑:“遵命,我的诺诺。” 有力的两手托住她纤细的双腿,将她抱到齐腰的高度,摆正了正好姿势,早已挺立的巨硕缓缓抵入她温润的身体,与她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温暖的水不停倾泻,在身上激起优美的泡泡,滚动、散落,空气里飘满芬芳的香气。 “喜欢跟我做么?”他紧抱着她边温柔律.动着,边在她耳边低吟。 她早已欲死欲仙,干枯的嗓子里发出忘情的呢喃:“喜欢,哦,哦……” “那就多做些。”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他抱着她向前走,直到走到墙根才停下。用身体将她挤压在温暖的墙面上,双手托着她白玉般的双腿,加快了对她的拥有。 “哦……啊,慢点,哦,天澈,慢点,哦……” “我的诺诺,你叫我什么?”他舔舐着她汗涔涔的鼻尖。 “天澈哥哥,慢点,哦,天澈哥哥……” “出轨的感觉怎么样?”他时快时慢:“是不是也很好?” 出轨?很好?耳边传来敏感的字眼,而这一次,她已不觉得自责。他是她唯一拥有过的男人,只要他不是强迫她或者用其他的手段,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她知道彼此相爱。 耳边是他沉重的喘息声和清澈的溅水声,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欢爱的麝香味,他的节奏把握的很好,就像不知疲倦般一次次将她带上最高点,令她恍惚若沉,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在她身体里释放。 彼此洗的干净了,他和她一同走出浴室。 “我带你去见我爸妈,把你的真实身份和他们说清楚。”他抬起她下巴,贪恋的看着她的脸。情..事过后,她的脸显得憔悴黯淡,却自有种雍容的美感。 “啪”!她抬手打开他的手,笑眯眯的摇头:“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这样做呢。” “怎么?因为顾延城?”他微微蹙眉,其实对此他一直都有心结,他知道她爱他,但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爱顾延城更多一些…… “算是吧,至少我得回去跟他说清楚。”她笑:“况且,我还没尝够恋爱的滋味呢。” “你要和他分开?”他掩不住声音里的惊喜。 “是呀,我总不能脚踏两条船是不是?”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对谁都是伤害。 “呵呵……”他笑起来,笑的爽朗、笑的洒脱、笑的俊美邪肆。 她都已记不清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欣赏的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转身朝外走。 “喂,别走。”他从身后将她拉住。 “怎么了?”她疑惑。 他早已将她拉入怀中,横抱起她就朝大床的方向走。 她的脸不禁一红:“天澈,怎么,你……” “这次你走了,谁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吃到?”邪肆笑着,他将她轻放在大床上,紧紧吻住她。 火热的亲吻她,不放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两手捉住她手腕,举过她头顶,压在枕上,修长的手指蹭动着她敏感的蓓.蕾,一次次的占有她、掠夺她,仿佛对她怎么拥有都不够,连连要了她两次他才放过她。 …… 暖阳斜照的河边小亭中,冷御风坐在竹椅上,闲逸的看着报纸。每周六他都会来这里和棋友下棋,今天他来的早了些,棋友还没来。 “请问您是姓冷?”身旁倏然传来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这声音……心头倏然颤起一丝异样,他抬起头,面前站着个年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一身贵气打扮,烫着黄色卷发,手里提着个黑色“lv”皮包。 是她! 二十多年没见了,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眉头深深蹙起,冷御风手中的报纸掉在木桌上。 “御风?”女人踏向前一步。 冷御风暗暗深喘口气:“你认错人了!” “我不可能认错的,御风,是你,呵呵……”女人显得很激动:“二十三年没见了,你跟年轻时没多大变化,看我,都老成这样了,真是,御风,御风……” 冷御风刷的站起来,走出小亭。 “御风,你去哪里?我有话对你说,御风!” “说过了,你认错人了!”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忽的迎面走过来,抓住他胳膊:“冷老爷子,怎么这就走啊?不陪我下棋了?” “改天。”甩开男子胳膊匆匆向前走。 “咦,那是你朋友么?她在叫你呢,冷老爷子?喂……” 冷御风早已低着头匆匆走远。这个贱女人,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 “叮!” 顾延城摁响了门铃。 “谁?”里面传来个清冷的声音。 “我,延城。” 大门打开,望见站在门口的宇文子墨,顾延城不禁一愣:“怎么又受伤了?” “一点小伤,进来坐。”宇文子墨无事般勾唇。 顾延城走进去,望见坐在轮椅上的冬挽雪又是一惊:“挽雪,你也受伤了。” 冬挽雪笑笑:“一点小伤,无碍的。” 一点小伤?他是学医出身,怎么可能连重伤小伤都分辨不出?-宇文子墨右臂打了石膏,这种骨折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而冬挽雪右腿上缠着绷带,绷带上还隐隐有几点血迹,虽然她的腿没有知觉,但也是重伤。 这对夫妻是怎么回事啊? “出了什么事?”冬挽雪清浅的声音传来。 舒暖失踪了,他知道这对夫妇消息灵通,刚刚又正巧经过这里,所以想找他们帮忙找找,可是见他们都伤成这样,不忍心再麻烦他们,勉强笑笑:“没事,很久不见了,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暖暖呢?”宇文子墨倏然问。 他转头望去,正对上个宇文子墨那双明镜似的眼眸,知道瞒不过他,只好承认:“唉,她失踪了。” “哦?好好的怎么会失踪?”挽雪立刻担心起来。 “唉,我也很奇怪……”说话间,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他取出手机,望见来电显示上的姓名,无神的眸子里登时绽放出两道惊喜:“暖暖,你在哪里?” “延城哥,我很快就到家……” 告别了宇文子墨夫妇,顾延城匆匆走出门去。 昨天,他被冷天澈的保镖强行扣留在医务室一个多小时,回去后就不见了舒暖的身影,他首先怀疑的当然是冷天澈,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找到了南郊别墅,可是冷天澈竟然发誓说没见过她。冷天澈是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况且他敢发誓说的事,当然是真的,于是他焦急的四处去找,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直到现在才得到她的消息…… …… 回到家,舒暖几乎是刚坐在沙发上,门就被推开了。 “暖暖,你去了哪里?”顾延城激动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他脸色苍白,双目通红,走得越近,他眼中的血丝她越是看的清楚,她甚至能想到他一夜不睡四处寻找她的焦急模样……心中不由浮起一丝自责,她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在南郊别墅。” 他怔了怔,剑眉深敛:“那个混蛋骗我!” 他很激动,然而看着她,他的目光仍然是暖的,似乎只要她平安他自身再大的痛苦他都可以忽略,她隐隐叹息一声,暗暗下定决心:“延城哥,我想我们之间该……” 话说了一半,门忽然被“吱”的一声推开了。 “本来想敲门的,没想到门都没关。”赵容微笑着走进来。 赵阿姨也来了……正巧,今天就让她和顾家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今天还有更新。~ 无情的撕碎(二更,今天还有更) “赵阿姨,您来了。言睍莼璩”舒暖站起来,微笑迎接。 上次在海鲜馆“撞破”她和冷天澈“偷.情”,她当时虽然生气,事后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指责舒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但心中终究是不太平的,这些日子她没再来他们家一次,近半小时前顾延城给她打电.话说暖暖失踪了,她才匆忙赶过来看看。 “暖暖,坐下,别客气。”她温和的笑笑,见舒暖没事也便放了心。 赵阿姨和延城哥一样,似乎她犯再大的错、做出多令他们失望的事,他们都不会与她计较,她心中感动,坐下来,等赵容坐在对面便讪讪的说:“赵阿姨,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和延城哥说。” “呵呵,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行。”虽说的平静,但赵容还是预感到些什么,诧异的看向顾延城,竟望见他眼中那抹一闪而逝失落轹。 “呵呵呵……”似乎猜到舒暖会说什么,他故作轻松的笑:“暖暖,妈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玩玩吧。” 说罢,就要起身。 “延城哥,别再逃避了。”她伸手拉住他胳膊,声音里、眼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必须得离开你。綮” 她还是亲口说了出来,这么直白、这么清楚,字字如锋利的剑,狠狠的刺进他敏感的心里。 他知道的…… 他早知道这个小女人他已留不住,可她却这么狠心,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一点机会,就连多留在他身边几天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都不肯。 “呵呵。”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他重新坐回她身边,明知道原因的,却还是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明知他会伤、她会痛,她还是斩钉截铁,不惜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一把海盐。经历了这一切,她已经明白,其实恰恰是自己的犹豫不决才造就了今天这种众人皆伤的局面。 呵呵……顾延城嘴角凄然勾起,连笑都已无力。 “暖暖……”望见儿子痛楚的表情,赵容心如刀割:“是因为冷天澈吗?” “是。”她点点头:“赵阿姨,延城哥,其实在婚礼前我就恢复了记忆,那时我就知道我并不是延城哥的未婚妻,我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知道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冷天澈……” 她淡淡的笑:“可是,延城哥、赵阿姨,你这么宠我、疼我,对我这么好,而且顾家连婚礼都准备好了,我怎么还能伤害你、伤害顾家的尊严?于是,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记起、努力的把自己当做顾家的媳妇,我以为可以委曲求全、以为渐渐的就可以适应、就可以欺骗自己,但渐渐的,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日不得安、夜不能寐,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冷天澈的身影,我知道,我逃避不了……我爱他。” “唉。”赵容暗暗叹息一声,没说话,但舒暖还是感觉得到,她很难过。而身旁的延城哥像是忽然痴了、傻了,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交叉在两腿间的双手不住颤抖。 他很伤心,她知道,她知道当自己至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说她(他)爱的不是他(她)而是别人时,是怎样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然而,她必须要说下去:“对不起,延城哥,对不起,赵阿姨,是我辜负了你们,可是我没有办法。” 她真的没有办法,曾经以为委屈了自己就能令所有人都幸福、都开心,可结果不是,原来在这份感情里她越是勉强,越是瞻前顾后,为之受伤的人就越多,就伤的越深。 顾延城、冷天澈、顾心如、赵阿姨、顾伯伯甚至是冷小盈……无辜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太多太多。 “延城哥,对不起,赵阿姨,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们,伤害了你们顾家,对不起……” 她不停的道歉,这么认真、这么诚恳,可是顾延城仍旧低着头,像是个被撕碎的玩偶,而她正是那个无情将他撕碎的人…… 抱歉又有什么用?亏欠延城哥的,这辈子她都还不清。 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她与他越是纠缠不清,他就越会对她抱有希望、越是不肯放手,一味的停留在她的世界不肯离去。 从前她不与他彻底决断,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她狠狠心:“延城哥,忘了我吧,一定会有好女人替我好好爱你的……赵阿姨,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 站起来,快步朝门口的方向走。 “暖暖……”赵容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 舒暖停步,转回身去:“赵阿姨。” “呵呵,很多话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了。”赵容低头看了顾延城一眼,暗舒一口气,走过来,轻轻抓住舒暖双手: “暖暖,你知道的,我从前有个女儿叫妙妙,可她去的早,我心里一直不太平,总想有个女儿,这些年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我当然也十分希望你嫁给延城,这样我们才算是真正正正的一家人。” 舒暖感动的笑笑,赵阿姨对她的好,她从来都清楚。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啊,一年前你固执的要嫁给冷天澈,任凭我和延城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那时我就知道冷天澈对你有多重要。然后你出了事,失去了记忆,延城执意要给你改名字、隐瞒你的过往,他是为了你好,但我也知道他有自私的成分。唉……暖暖,你说爱情里谁不自私呢?”赵容雍容的脸上依稀有几分惋惜。 “是。”舒暖点点头,赵阿姨从来都这样明事理。 赵容笑笑,继续说:“延城隐瞒了你一年,骗你说你是他的未婚妻,甚至要与你结婚,但我清楚,你们就算举行了婚礼也算不上夫妻,因为你和冷天澈还没有离婚,你们才是法律认可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延城过的苦,我和他爸看不下去,明知道这样还是为你们张罗了这场婚礼…… “暖暖,其实举行婚礼前我和你顾伯伯心里都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一天,所以你不必自责,你没做错什么,是延城太执着,我想他心里也清楚,你恢复记忆后肯定还会像一年前那样去追随冷天澈……暖暖,你没有对不起你延城哥,也没有对不起我们顾家,是我们强求了你,你别有心理负担。” “赵阿姨,谢谢你。”舒暖感动的抿抿小嘴。 大家心里从来都清楚,只是感情的迷宫,谁也走不出。 “以后我还当你是自家人。暖暖,去吧。”赵容松开舒暖的手。 “好,赵阿姨,你劝劝延城哥。”她朝沙发上看去,他仍保持着那个坐姿,像个迟暮的老人,那么寂寥、那么颓废。 “放心吧。”赵容点点头。 “咔!” 舒暖走出门去,顺手将门关上。 “延城。”关切声中,赵容朝顾延城走去。 “延城,延城?”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顾延城木木的抬起头:“妈,暖暖呢?” “她走了。” 她走了……他知道的,她走了!他凄然笑笑,心中像是有一大块肉硬生生的被剥离,疼痛煎熬,整个人都空落落的,仿佛连灵魂都随之被抽空。 “你脸色不好,快站起来走走。”赵容焦急的搀住他胳膊,现在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就像一张瞬间被漂白的布,苍白的吓人。 像个木偶般随着母亲的搀扶站起来,他恍惚朝赵容看去,可眼前浮现的竟是舒暖的脸。 “暖暖,为什么?”他悲怆的低喊一声,心中一股怨气突地涌上头部,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子砰然栽倒在地。 …… 过去的一年,她仿佛迷失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四处游荡,却找不回自己;而过去两周的时间里,她明知她的天澈哥哥就在眼前,却因为太多的顾虑缚手缚脚,不敢去面对。 曾经顾忌太多,总不敢敞开心扉,将事情说明,而真的这样做了,才发现心中豁然开朗,才发现原来放下负担、放下顾虑,像曾经那般义无反顾的去追、去爱才是真正的自己。 路上,人们看她的目光仍然带着各种色彩,因为昨天的照片还是因为她和顾延城与冷天澈的“三角关系”?这又有什么呢?她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 洒脱的笑笑,她径直朝冷氏大楼走去,轻松的吸口气,迈着自然的步子穿过大厅,走进电梯。 她回来了…… ~今儿还有加更。后文更精彩。爱你们。~ 她背后那么风骚的一面 洒脱的笑笑,她径直朝冷氏大楼走去,轻松的吸口气,迈着自然的步子穿过大厅,走进电梯。言睍莼璩 她回来了…… “念伊?你回来啦。”最先看见舒暖的是小刘。 舒暖微笑回应:“呵呵,是啊。” “冬秘书,好久不见。轹” “好久不见。” 在同事们的眼光中传过大厅,走进秘书办公室,推开门,那个娇小的身影立刻映入舒暖眼中。 “嫂嫂?你怎么来了?”冷小盈也望见了她,睁大俏丽的双眼看着她赧。 舒暖淡然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额,呵呵呵……”知道舒暖对她有敌意,冷小盈干笑着站起来,上下打量舒暖:“网上的图片很不错嘛,看不出嫂嫂平时一本正经的,原来背后还有那么风***的一面呵。” 眼前的冷小盈,语气讽刺、目光挑衅,这个小女人对她从来都不友好,然而,对于那两张图片的事,她早已释怀,她平静的看着她,无谓的笑: “冷小盈,你表面都不正经,依照你的说法推断,你背后是不是更风***呢?” “你!”冷小盈被舒暖一句话噎住,小嘴鼓的老高,气呼呼的喘了口气,没好气的笑:“嘿嘿,嫂嫂,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你早就知道不是?”舒暖讽刺的笑,一年前,这个小女人就和她母亲几乎每次见到她都拿“脸皮厚”、“贱女人”这样的字眼侮辱她,她早已免疫。 “呵……嫂嫂,你可真是长了本事了哈,懒得跟你吵,无聊!”赌气的转回身去,坐在办公桌前,瞪着电脑屏幕直生闷气。 只感觉自己说多少狠话,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法激起她一点情绪,而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一句就令她无法招架。 舒暖无奈笑笑,没再说话,安静的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 房间里很安静,连冷小盈沉重的喘息声都显得异常清晰,她不自觉的朝她看过去,只见她两只小手臂抱在胸前,看样子气的厉害…… 她忽然想,纵然她与冷小盈曾有过不少摩擦,如果冷小盈肯对她礼貌一些、客气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既往不咎,与她和平相处,可这个小女人总爱刻意招惹她、挑衅她。 此刻的冷小盈坐在顾心如曾经的座位上,该是接替顾心如的职位了吧,以后她与她同处一个办公室,这日子是有的安宁了。 “喂,嫂嫂。”冷小盈忽然开了口。 舒暖抬起头:“怎么?” “你就不能放过顾医生么?” 清脆的声音传来,舒暖朝冷小盈望过去,这瞬间正撞上她眼中那两汪抱怨,竟然与当初顾心如劝她“放过”冷天澈时一样,心隐隐一动:“好。” “好?”冷小盈眼前一亮:“什么意思?你说话算话?” 舒暖黯然笑笑,正想说什么,敲门声却响起来。 “叩、扣。” 门随之被推开,小张探进头来:“念伊,总裁叫你。” 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她回来了……舒暖点点头:“好的。” 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冷小盈站起来,随着向外走。 “哦,冷小姐,总裁特意吩咐过,不让你跟去。”小张赶忙说。 冷小盈扬起小脸:“切,我去不去用得着你管?” “冷小姐,你别这样,总裁会责怪我的,冷小姐,冷小姐!” 冷小盈哪听得进去,早头也不回的紧跟着舒暖走出去。 …… “叩、叩、叩……”舒暖敲响了冷天澈办公室的门。 “请进。” 熟悉而威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冷伯伯的声音……放在门上的小手不由顿了顿,片刻后,她推开门,望见房间里的情景,不由定在门口。 会客桌旁的沙发上正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冷御风、周玉珍和冷天澈。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了?”随着惊喜的声音,冷小盈已经一溜烟的擦过舒暖身边跑进屋里。 冷御风和周玉珍竟都没说话,默然看着冷小盈坐在身边。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冷小盈顿时也沉默下来。 怎么忽然觉得空气压抑的厉害,舒暖不自在的笑笑:“冷总,你们开家庭会议我就不打扰了。” “让你进来呢,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周玉珍冷眼看过来。 尖锐的声音、排斥的目光,过了整整一年,周玉珍对她的态度非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更加犀利、更加仇视了……与她对视着,舒暖心中的倔傲瞬间被激起,她轻笑: “冷阿姨,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一家人的聚会,我不明白,我哪里就扭扭捏捏了?你又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呢?” 现在不是一年前了,她已不是那个身患绝症、逆来顺受的舒暖。 “你这个……” “别吵了!”冷御风突地一声冷喝,将周玉珍的话从中打断。 周玉珍不敢再造次,不满的喘着粗气嘀咕:“没教养。” “暖暖,过来坐吧,天澈已经跟我们谈过了。” 冷御风的声音传来,还是这么和蔼、这么亲切,像是个慈祥的父亲,舒暖心里“轰”的一声,终没有违逆他,缓缓走进去。 “暖暖,坐我身边。”冷天澈轻勾唇,推了坐在她身旁的冷小盈一把,为她腾出一片地方。 舒暖浅浅点头,在冷天澈身旁坐下,他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令她忐忑的心迅速平静下来。 “真没想到。”她婚礼那天他就觉得她熟悉,原来真的是暖暖回来了,冷御风暗暗感慨,抬头看着舒暖:“暖暖,天澈跟我商量,想和你重新举行一场婚礼,你怎么想?” 婚礼?可他怎么从没对她说起过? 她不禁朝冷天澈看了去,对上他璀璨眸子里那抹歉然,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年前他与她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红地毯,什么都没有,他是想弥补她呢……与心爱的男人有一场正式婚礼,她自然是向往的,她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美好的笑容来:“冷伯伯……” “我坚决反对!”周玉珍忽然打断她,眼中的愤懑如火般燃烧:“舒暖,你算是什么东西?才跟顾延城举行婚礼几天,又想嫁入我们冷家?让整个城市都知道我们冷家娶了个顾家不要的二手货吗?我们冷家丢不起这人!” 周玉珍的话虽然有侮辱的成分,但也是有道理的,对于顾家和冷家这种大企业家族来说,颜面似乎很重要,而她当初执意嫁给顾延城也多是出于对顾家颜面的考虑…… 而今,她决定放下一切放手去爱了,可是她的天澈哥哥呢,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义无反顾呢? “妈,现在谁还在乎这个?颜面值几个钱?” 冷天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执着、这么坚定,她的心一瞬间就宽慰下来,无所谓了,反正她知道他心中有她,外界的干扰又何必去计较呢? “你是豁出去不要脸了,可我和你爸丢不起这张老脸!”周玉珍骤然提高的声音在整个客厅中回响不绝。 冷天澈凝眸:“我不管,妈,这场婚礼我无论如何也要办。” “冷天澈,我看你……” “妈,你就别这么固执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冷家抢了顾家的媳妇不更说明我们冷家比顾家强么?”冷小盈笑嘻嘻的插嘴,如果哥哥和舒暖举行了婚礼,她就彻底放心了。 “反了,我看都你们都反了是不是!”周玉珍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这一次,想都别想!你姓舒的想进我冷家的门,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走进去!” 恨恨的瞪了舒暖一眼,迈开脚步朝门外走去,不高的身子隐约发颤。 她的难言之隐又有谁知道? 就算不是舒暖,换做了哪个女人她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其实并不多么在乎舒暖和人结过婚,可偏偏那对象是顾延城,同一个女人和……算什么? “砰!” 沉重的摔门声响,周玉珍颤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舒暖收回视线,心中暗叹一声,缓缓看向冷御风:“冷伯伯,让你们家闹成这样我实在很过意不去,我和天澈光明正大,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我就直说了吧……” ~第三更啦。。今天还有加更。。~ 嘶……宝贝,你好紧(初.夜。。重口味) “今天我已经跟延城哥和赵阿姨说清楚了,冷伯伯,经历了坎坎坷坷,我和天澈哥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想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我们都会珍惜。言睍莼璩”说话间,舒暖不觉看向冷天澈,竟发现他双眸含笑,竟是一副少有的温柔姿态。 “至于婚礼,既然周阿姨不喜欢,我看就干脆免了吧。” 哪个女人不渴望有次终生难忘的婚礼,然而,浮华掠影也不过是匆匆一瞥,那终究是身外之物罢了,经历过一次起死回生,她更知道生命中什么更重要。 “呵呵,暖暖,你这样想就好,我从来都没把你看错。”冷御风喜笑颜开:“至于婚礼,怎么能说免就免呢?我回去劝劝玉珍,你也知道,她就那脾气。” 冷御风言语间、表情里满是对她的欣赏,一如一年前那般,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对她好的人仍是对她好,对她有敌意的人也自是没有转变轹。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舒暖正失神,耳边倏然传来和旋的手机铃声。 “接个电.话。豇” 冷御风在口袋里取出手机,接起:“喂,哪位?” “御风,是我,我想见你。” “打错了!”沉重的声音落下,冷御风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扔进口袋里。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同样的铃声再次响起,冷御风仿佛没听到般,脸色却阴沉的怕人。 “爸,你电.话。”冷小盈指指冷御风口袋,好心提醒。 “我知道!”烦躁的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明显看出冷御风的反常,冷天澈关切的问:“爸,出什么事了?” “没事,能有什么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今天的冷伯伯好奇怪,舒暖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暗暗思忖。 “哥,爸好奇怪,跟恋爱了似的。” “你胡说什么?”冷天澈冷着脸低吼一声。 “切,我随便说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冷小盈站起来,瞥了舒暖一眼,笑嘻嘻的走出去,刚刚从舒暖的那席话中她确定顾医生是自由了,她又有了希望。 “咔!” 门被紧紧关上,一时间,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剩舒暖和冷天澈二人。 突如其来的寂静,竟令她微微觉得羞怯,不经意的,她发现他正盯着她看,那太过邪魅的目光令她倏然心颤,无措的深吸口气,她将视线偏转。 “没想到顾延城那个狗皮膏.药会放你离开。”他清澈的声音在右上方传来。 她黯然笑笑,没说话,想起离开前顾延城那呆若木鸡的崩溃模样,心中不由有些伤感。 “有什么打算?”他垂头,绯色的薄唇蹭动着她细腻的脸颊:“继续做我的秘书,还是回家做我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舒暖偏头看向他,轻声说:“我还没玩够呢。” “哦?”他轻笑,在她脸上印下一吻:“诺诺,你想玩什么?这样?” “还是这样?”不老实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在她酥.软的胸.部捏了一把。 “讨厌!”她两手重重推在他坚实的胸口:“冷天澈,你可真是个臭流氓。” 撒娇声中,她已站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里?” “我还要工作,谁像你?”舒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心里满满的全是温暖的味道:“对了,冷总,没事的话请别再打扰我。” “咔!”的关门而去。 这才是他的诺诺呢,倔强而顽皮,与他心目中的她完全吻合……冷天澈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绝美的弧线,眼前仿佛还残留着她的身影,倏然缩小,化作十年前那扎着马尾拿着风车的娇小女孩。 十年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找到她、再也不会幸福。而今,他终于得到了。 …… 打开.房门,顾心如坐在沙发上,刹那间就像瘫了般,一动也不想动。 自南郊别墅离开后,她在公园逛了三个多小时,以为悲伤的情绪都已经排空了,可是,脑海中总还是浮现出冷天澈阴沉愤怒的脸,还有他那一记重重的耳光。 爱一个人,太苦、太累,被所爱的人冷落,更是心若锥痛。努力的不去想,然而,桌子上、茶几上、墙壁上,甚至是钟表上处处都是他的照片,她怎么逃也逃不掉。 “呜……” 嗓子里莫名的发出一声低泣,她努力的想压抑住那种悲恸,可是越压抑它却越强烈,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 “呜呜……” “呜呜呜……” “哭什么?”角落里忽然传来个邪肆的男性声音。 她吓的一颤,抹一把眼泪循声望过去,看见那张破碎的脸不禁倒吸口冷气:“你……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你怎么进来的?” “窗户没关。” 他爬窗进来的?还说的这么理所应当!顾心如防备的蜷缩了一下身子:“请你出去。” “呵。钱拿到了手就想跟我了断?”他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顾心如的心不禁收紧,他指使她从冷氏偷了些资料,事后他给了她三十万……惊慌间,他竟然向她凑近了几厘米,健壮的身子贴到她身上:“为冷天澈那种混蛋哭,值得么?” “关你什么事?别靠近我,离我远点……”从没与男人这样靠近过,他慌张的抬手推他。 而他,却轻而易举的就紧抓住她手腕,低头,嘴唇几乎贴到她下巴上:“你觉得你比那个女人差在哪里?为什么冷天澈会为了她抛弃你?” 清晰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刀,无比精准的刺中她心中最痛的伤处,她痛的身子直颤抖,泪水再一次绝了提般涌出来。 “呜呜,呜呜……” 泪水迷蒙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到,意识一瞬间似乎变得空白了,拥有的只是无尽的疼。 恍惚中,她感觉到他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腰部忽然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凉意,他竟然趁她痛哭利落的脱掉了她的裤子! 还没回过神,自己最敏感的私.处已传来一阵异样,好像是他的手指! “你!”她骤然回过神来,猛的向后蜷缩:“你干什么?!” “还是处?”他笑的邪肆,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的伤疤仿佛随之爬动起来,犹如鬼魅般狰狞可怖。 “你……别碰我,离我远点。”顾心如害怕的厉害。她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乖乖女,毕业后就在冷氏工作,一直暗恋冷天澈,从来都没有与其他男人接近过,她都没跟男人接过吻,更何况是这样…… “呵呵。”他冷笑:“顾心如,作为女人你可真失败,你爱的男人宁愿去碰一个有夫之妇也不愿动你这个干净的处.女。” 是,她是失败……心重重一沉,顾心如仿佛一个无力的洋娃娃,垂软在沙发上。 “铿!” 清脆的金属声响,她颓然看过去,竟发现他已经脱下裤子,两腿偏上的部位那个丑陋的男性毫无遮掩的绽露在她眼下,她“啊”的慌叫一声,身子颤抖成一团。 “小女人,冷天澈欠你的,我帮他给你。”邪魅的声音落下,他已经趴在她身上。 刚经受过一次致命创伤,顾心如心力交瘁,根本没力气反抗,双腿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分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下.身已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啊!疼,啊!” “嘶……宝贝,你好紧。” 他享受的声音剧毒般扑在她耳中,令顾心如感到无比羞辱,她咬牙:“我要告你强.暴。” “宝贝,尽管去告。”他伸出舌尖,在她娇美的小脸上挑.逗的舔舐:“别忘了,我们刚刚才同流合污,你想陪我一起进监狱,嗯?” 说话间,身子向前挺进,直抵她最深处。 “啊!”剧烈的疼痛,令她全身痉.挛。 “忘了告诉你,你是我上过的第一个处.女。小女人,上你的感觉比上那些女明星好多了。” 羞辱的言语,如同蚀骨的岩浆,滚滚的烧进顾心如心中、血液里,她痛苦的咬着牙,紧紧攥起小拳头,两行凄楚的泪水在眼角滚落。 “很疼对不对?你可以把我当成冷天澈,这样你就会很享受了。” 我喜欢你更紧致的地方(无限激情) “很疼对不对?你可以把我当成冷天澈,这样你就会很享受了。言睍莼璩” 邪肆的挑.逗声诅咒般扑在脸上,顾心如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上像被洒了把海盐,痛不欲生。 而他此时竟毫不怜惜的加快了律.动,生猛的冲撞着她生涩的身体,身体上的痛与内心的煎熬狠狠交织,她仿佛坠入痛苦的深渊,怎么挣扎都逃不离…… “宝贝,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意.淫啊,把我意.淫成你的冷天澈。” 粗重的、色.欲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犹如锋利的刀轹! 孤独时候、寂寞时候,她是曾憧憬过与她梦中的冷天澈温情缠绵,她想把自己干净的身子留给他,如果现在正在要她的人真的是他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幸福、觉得美好,那该是件无比快乐、无比享受的事…… 可是,这个人偏偏不是她的冷天澈,眼前这张脸这么丑陋、这么可怖,她没有一点快.感,只觉得无比肮脏、无比恶心。 她苦苦保护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被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强行玷污纛! 紧紧闭上眼,努力的不看这个男人,努力的想象正对她做这件事的就是她所爱的冷天澈,可是,他身上的气息、他粗暴的举动、甚至他贪婪的喘息声,都不对…… 那个完美的男人,怎么能是其他男人所能替代? 顾心如的泪水疯了似的涌出来。 “我就喜欢梨花带雨的女人,乖,会哭的女人更能惹男人疼。” “宝贝,你可真是个***呵,是他冷天澈没福气享.受。” 淫邪的、嘲讽的声音在耳边一波接一波,将她的尊严彻底侮辱、践踏,心中的痛凝聚、冻结,化作从未有过的恨。 疼痛的下.体忽然传来一阵异样,他自她体内抽离,紧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子终于移开。 终于结束了么?不堪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可是,下一秒,他两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腰,像是翻一块木头似的硬生生将她翻过去,令她后背朝上。 “啊!” 她惊叫,声音支离破碎,犹如清凉的雨滴摔在玻璃上。 轻微的响动传来,他在干什么?她内心凄惶,可是,整个人失落憔悴的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般,筋疲力尽的连话都说不出。 “宝贝,可能会很痛。” 阴鸷的声音在后背上方传来,顾心如瘫软的身子隐隐颤了颤:“什么……” 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种强烈的异样,他似乎在她的菊.花里滴上了什么液体,凉凉的、滑滑的,而他的手指竟然在那里来回蹭动,似是要将那些液体涂抹匀称…… 好恶心、好变态的男人!她彻底慌了:“你在干什么?” 惊慌声中,她几乎用尽身上仅存的力气挣扎着要爬起来,而他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压在她后背上,毫不怜惜的用力摁下。 “砰!” 她起了一半的身子再次趴下去,下巴重重抵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两副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还没回过神,他沉重的身子已经趴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那炙热而坚硬的男.性抵在了她润滑的那里,这么肮脏、这么龌龊! 她立刻意识到什么,憔悴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别这样,求你,求你,求求你!” 歇斯底里的恐惧了、颤抖了,声音凄凉的像是无助的哀嚎。 “呵呵,我可不是软心肠的那类人。”他勾唇,有力的大手紧紧捏住她下巴:“我喜欢你更紧致的地方。” 身子狠狠向前冲,硕大的炙热的坚.挺重重朝她那里抵进去。 “啊!” 她惨叫,心力交瘁的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太过强烈的痛,身子剧烈痉..挛,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才这样就承受不起了?真没用。” 他无趣的在她身上抽离,低头看着浅黄色沙发布上那星星点点的鲜艳落红,嘴角倏地勾起一丝狠厉:“顾心如,要怪就怪你太爱冷天澈!” 冷天澈在乎的人,他会一个个亲手毁掉,爱冷天澈的人,他也不会让她得到好结果! …… 洗一把脸,舒暖走出洗手间来,刚转过拐角,倏地发现站在墙边的那条身影,脚步顿住:“你在女洗手间外干什么?” “等你。”冷天澈勾唇。 她仰着小脸看着他俊美的脸,微笑调侃:“什么大事劳烦您冷总亲自到洗手间外等我呢?” 深邃的墨眸凝了凝,他细细看着她的脸,不知因何沉默起来。 “怎么了?”她又朝他身边迈进一小步,伸出小手探向他额头,不烫。 眸中的她,微蹙着眉,表情郑重、目光关切,以为他病了?他不觉失笑,轻轻握住她小手,不自觉的低头就去吻她。 薄唇就要触及到她唇瓣的时候,她却忽然退后一步,半嗔半怒的瞧着他:“总裁,请注意影响。” “亲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吻了个空,他眉宇间依稀有几分不悦。 眼前的他,乌黑的眉毛浅蹙起来,双眉间浅浅的浮起两道细纹,一双深潭般的双眼因为凝聚更显得璀璨皎洁,像是夜空里的星星似的,这么美、这么好看,里面依稀有些许愤懑,似乎他很委屈…… 望着这样的他,舒暖忽的想起十年前那一幕。 那是他去孤儿院的第二天,她和他还不认识,午后,和伙伴们在院子里踢足球的时候,他的脚扭伤了,因为是新来的,没人帮助他,他孤独一人坐在墙边的长凳上揉着高高肿起的脚踝。 而善良的她,就是在那时候走到他身边,好心的把他扶回了屋子里。 她搀着他躺在床上,想走的时候,他却忽然坐起来,在她稚嫩的小脸上深深亲了一下。 “你流氓!”她立刻就恼了,小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他看着她直笑:“嘿嘿,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她气呼呼的扭头走掉,直接去找韩院长告了状。 后来,他被罚站一小时,还被迫向她道了歉,她清楚的记得,他向她道歉时候那种愤懑而委屈的目光,与他此刻的目光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他这般模样,她眯起水盈盈的双眼,不觉浅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向她靠近。 “没什么。”她笑的顽皮无害:“就是忽然想,你冷天澈是不是天生就是个流氓胚子呢?” 呵……他无奈勾唇,正想说什么,却忽的望见傻愣在厕所门口的那个女人,脸顿时一黑:“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呵,总裁,您忙,您忙。”郑晓月不自然的笑着,紧张不安的从冷天澈身后走过。 最近公司里一直盛传总裁和那个冬秘书的传闻,她总以为很夸张、不可信,今天亲眼目睹才知道原来现实更夸张: 这个一向漠冷高傲、不近女人的大总裁,竟然和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暧昧不清……而这个小女人是顾少的妻子……看样子,还是他主动纠缠人家,人家似乎懒得搭理他,还骂他“流氓胚子”! 她孱弱的小心脏似乎有点难以承受,不行,她必须得赶紧将这件惊悚的事向同事们倾诉一下。 “嗒、嗒、嗒、嗒……” 高跟鞋快频的撞击着地面,郑晓月的身影迅速走远,舒暖抬起头看向冷天澈,眉眼中有几分不悦:“你知不知道要注意影响啊?冷天澈,以后在公共场合请离我远一点。” 郑晓月在公司里可是出了名的八卦,清白的事都能被她添油加醋说成激情暧昧,况且她和冷天澈似乎并不怎么清白…… “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冷天澈轻笑,伸手去拉她小手。 她却努着小嘴,赌气一把将他胳膊推开。 “好,好,我不靠近你。”他无奈的耸耸肩:“带你去个地方,跟上我。” 转身便向前走去。 “去哪里?”她在背后喊。 “派出所。” 派出所不是犯了罪的人才去的地方么?去那里干什么?她来不及问,他已经远远走出去,她心中犯着疑问,小跑步追上。 …… 光线黯淡的走廊里飘荡着淡淡的药香,冷小盈走在里面,不由开始紧张。 小手抚在胸口暗暗平息了一下情绪,她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刺鼻的烟气瞬间冲入鼻息,她不由重重咳嗽了两声。 “咳、咳!” “暖暖?”顾延城欣喜的转身,望见冷小盈,眸中的光亮瞬间泯灭,微皱了皱眉,失落的转回身去。 她的肺部很脆弱,时常咳嗽,所以听到咳嗽声,他总觉得就是她。 “你的暖暖不会来了。” 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或是无心,然而却触动他最痛的伤口,他痛楚的眯了眯两眼,深吸一口烟。 “咚!” 将那盛满红色康乃馨的花篮放在桌上,冷小盈走到他身边,望见那个烟灰缸,一惊:“你抽了多少烟?” 窗台的烟灰缸里密密麻麻的摁满烟头,旁边还扔着两个空烟盒,她向朋友打听过,他很少抽烟的,可是现在他是怎么了?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他声音漠冷疏远,远看窗外,似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冷小盈的心不由一颤,黯然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顾少,我是在好心关心你吔,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用得着这样对我么?” 好心关心?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次次的“好心关心”、一次次的和冷天澈狼狈为奸,他的暖暖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他! 伤痛的心中倏地浮起一道冷笑,转身,冷冷看向她:“用龌龊的手段陷害我也是好心?冷小盈,如果你也有好心,世界上就没有了坏女人!” 冰冷的目光、沉重的声音犹如千万把锋利的刀,似乎恨不得将她砍碎,这个男人面对嫂嫂时从来都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却为何就不肯施舍给她哪怕一丁点的温暖?她开始气恼,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是啊,我是没你的暖暖好,可是她不要你。” 清细的声音如剧毒的锥子,狠狠刺中他心头最敏感的那块地方,他痛的几乎失去理智,用力的大手突地重重一把揪住她衣领,瞪着她低吼:“冷小盈,你说什么?!” 他喉结颤抖,俊美的脸急剧扭曲起来,猩红的眸子里除去愤怒还有浓浓的受伤与失落,他这个样子,更令她不平衡,她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 “我说你的舒暖不要你了,顾延城,你为她伤心成这样又怎样?她来看过你吗?人家现在正跟我哥风花雪月,怎么会在乎你的死活?”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忽然重重一震,被他生冷推开。 “啊!” 她惊叫一声,还没站稳,纤细的胳膊已经被他重重抓住。 “滚,给我滚!”他的声音几近嘶吼,拉着她就朝门口走。 “顾延城,你放开我,顾……啊!” “别让我再见到你!”他将她扔出门去,“砰!”的将门死死摔上。 关门的那一瞬,冷小盈看到他眼中的伤感,压抑的令她心慌。 “哼!”气愤的在门上重重拍了一把,她赌气的转身就走。 她一直有顾延城的手机号码,今天得知舒暖和他划清界限后,她便高兴的打他电.话,接电.话的是赵容,她告诉她,他在医院,于是她放下工作,特意买了花店里最好的花来看他,然而他竟然连个好脸都不给她…… 她性格乖张泼辣,从不是个吃气的主,就连冷天澈就吓不住她,可是,在顾延城面前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这么卑微? 顾延城背靠在冰冷的门上,闭着眼,夹着香烟的手指不住颤抖。 她若不在,这辈子他该怎么过? …… 医院后面是个小花园,冷小盈心中窒闷,所以来这里散散心。 正在青石板路上走,不经意的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有点怀疑,又仔细看了两眼才确定—— 那女的正是妈妈,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顾延城的父亲顾成武! 冷氏和顾氏可是商业对手啊,妈妈怎么会和顾成武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这么秘密的地方,就像是在约会…… 她狐疑的走过去。 “玉珍,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不是说好再也不见的吗。” 顾成武叫妈妈玉珍! “我也不想见你,有件事我隐瞒了你二十多年,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想告诉你的,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天澈他……” “小盈,你怎么来了?”望见已经走到近前的冷小盈,顾成武迅速打断周玉珍的话。 冷小盈不自然的笑笑,目光落在周玉珍身上:“过来看看。” “呵呵,小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周玉珍站起来,眼中隐隐有一丝惊慌闪过。 冷小盈抓住周玉珍的手:“妈,你和顾伯伯有什么秘密吗?刚才你提到我天澈哥,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发现妈妈的脸瞬间变得蜡黄。 “小孩子别乱讲,我和你顾伯伯能有什么秘密?”周玉珍藏住心中的慌乱:“我身体不舒服,来检查检查,正好撞见了你顾伯伯,随便聊几句。”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好好在你哥公司上班跑这里来干什么?跟我回家!”生怕女儿发现什么似的,周玉珍抓住冷小盈的手,强行拉着她就走。 爸和妈这些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古怪? …… “舒暖和冬念伊,你更喜欢哪个名字?”冷天澈边开车边问。 舒暖故作思考的沉思了片刻:“我想还是舒暖吧。” 自她恢复记忆后,每每有人叫她“念伊”的时候,她都有种淡淡的陌生感,就感觉别人叫的并不是她。 他就知道……他得意的挤挤眉眼,这时,他忽然看到车前那条身影,迅速刹车。 车子戛然停止,明明没有撞到那人,那人却“哎呦!”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遇到碰瓷的了? “你等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他下了车去,看清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的脸,俊美的脸顿时冷凝,瞬间明白这件事没碰瓷那么简单。 “冷天澈,撞伤了我,给点医药费?”男子冷然邪笑,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状的伤疤显得狰狞可怖。 ~亲,对这龌龊男的身份怀疑很久了吧,下章揭开他身份,熟人哦。后文更精彩。祝大家阅读愉快。。~ 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冷天澈,撞伤了我,给点医药费?”男子冷然邪笑,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状的伤疤显得狰狞可怖。言睍莼璩 讽刺的看着男子,冷天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导,没想到过了一年你还是这么流氓无赖,看来一年的监狱生活没把你改造好呵。” “呵呵。”男子无谓般笑,然而此刻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两道阴狠邪佞的冷光绽放出来:“冷天澈,你没想到我能活着走出监狱吧,你没想到挨了一刀我还能安然无恙吧!” 那一刀没能要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无法消去的疤痕,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他对冷天澈的恨就加重一分。 “张子谦,你以为我真想要你死的话你能活到今天?”冷天澈突地蹲下身子,有力的大手重重揪住他衣领:“你以为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轹” 沉冷的声音如冰霜般扑落,张子谦的心竟然禁不住颤了一下,本想说什么,可是这一刻突的对上他目光,幽冷寒澈就像沉寂了千万年的深潭般令他觉得无比惶恐,他嘴唇动了动,凤眸中竟不由流露出丝丝退怯。 身子忽然重重一颤,衣领已被冷天澈松开,他还在心悸,那寒冰般的声音又扑落下来: “既然你想再死一次,我可以成全你,张子谦,真有种的话你躺在这里别动。酤” 话音落下,冷天澈幽然起身,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刻意提高了声音:“王经理,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我要撞死个人。” 撞死个人,赔偿一百万? 张子谦脸色顿时变了,着了慌的爬起来。 “冷天澈,你给我走着瞧,看我们谁先死!”撂下狠话,转身匆匆从冷天澈车前走过去。 他刚刚经过这里,正看到冷天澈的车,于是来找他麻烦,然而现在他后悔了,冷天澈从来都是个魔鬼似的狠角色,明处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他应该一直躲在暗处才对,不该一时冲动就暴露了身份。 “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铃声还在响,舒暖看着手机屏幕直愣神。 他明明就在车外,打她的电.话做什么? 失神的功夫,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车窗外,她不觉看过去,第一眼就望见那张破碎丑陋的脸,吓得“啊”的轻叫出声。 这个男人,不久前她在海鲜馆外就见到过一次,同上次见到他时一样,她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她正在想,他突然从窗外朝她看来,目光阴鸷冰冷,就仿佛鹰隼看到仇敌般,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咔。” 车门被拉开,冷天澈坐下,随之看向她:“刚刚随便找了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就是她,所以就点了她的号。根本就没打通,他只是在电.话里自言自语了一番罢了,果然就把张子谦吓走了。 “哦。”她似懂非懂:“他是谁?” “张子谦,你该听说过他。” “那个有名的大导演?”舒暖有些震惊。 冷天澈轻笑:“名不副实罢了。”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她听顾延城讲起过张子谦的事,他因为吸毒并藏有大量毒品被判了刑,从那以后就名声扫地了。 “我干的。” 他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暖更加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你和他有仇?” “是。”冷天澈眯了眯眼眸:“一年前绑架你和穆晚晴的人就是他在背后主使的,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监狱,所以我买通了一个监狱里的混混,给了他一点教训。” 他这样做竟是为了她……舒暖心中感动,这瞬间竟又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浅浅的感伤。 “还记得穆晚晴么?”他忽然问。 “嗯。”当然记得,那个女人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年她接近我就是受张子谦指使,她和张子谦设了局,让我觉得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欺骗我称怀了我的孩子,还偷窃我的商业机密嫁祸给你……诺诺,过去是我误会了你太多。” 磁性的、歉然的声音像是颤动的弦乐,字字清晰的响在耳边,舒暖不由想起那些往事,清晰的如在眼前,那时的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可此刻眼前的他却这么温柔、这么亲近。 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些伤楚、那些凄凉、那些忧郁都已是过往,正是因为曾经伤过、痛过,她才更懂得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感怀的笑笑:“她呢?现在在哪里?” “在乡下,前阵子我见过她,她是韩院长的侄女,那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诺诺。” 韩院长……好遥远又好亲切的名字。 “诺诺,你知道么?当年我之所以跟穆晚晴在一起,是觉得她像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女人。”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郑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想告诉他,过往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想告诉他,她也一样,只拥有过他一个男人,可她说不出话,她只是开心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眼睛眯起来,幸福的水汽一层层氤氲。 …… 舒暖。 她看着新身份证上的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笑。 原来他带她来派出所是为了帮她改回原名,他终究是面子大的人,新的身份证很快就办了出来。冬念伊,已经成为她的过去。 “暖暖?”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舒暖循声看过去,望见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的说:“顾伯伯,真巧。” “是,真巧,我正想找你谈谈。”说话间,顾成武已走到舒暖面前,低头看着她。 舒暖过去时常去顾家,跟顾成武也算熟悉,他虽然是个性格严肃的人,但对她却向来都很温和,说话时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赵阿姨那般…… 然而,是内心有愧的原因么?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顾伯伯这么反常? 眼前的舒暖,中人之姿,化妆、衣着从来都是素朴不杨,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类型……看着这个自己平时当女儿般疼爱的小女人,此时,顾成武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暗暗叹了口气,他声音沉重: “今天的事你赵阿姨跟我说过了,她很伤心,延城也气的住进了医院,暖暖,你就不觉得愧疚?” 延城哥住进了医院?!舒暖心里“咯噔”一声。 是,她怎么会不愧疚呢?可是顾伯伯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客气的,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她声音有些不自然:“顾伯伯,我其实已经跟赵阿姨和延城哥解释过了……” “这种事解释了就算完了?”顾成武冷然打断她的话,因为肥胖,一生气就不由气喘:“杀了人是不是道个歉、解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暖暖,你说女人该要点脸是不是?” 接二连三的质问犹如冰凉的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吞噬,难以适应他这样的转变,她疑惑的望着他,可是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如此清晰、如此明了。 “暖暖,我和你赵阿姨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觉得你善良、有原则,所以延城说要和你结婚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为你们举行了一场奢华的婚礼。”说着,又想起些什么,顾成武越来越气: “暖暖,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你以前嫁过冷天澈我们没有在乎,可你改嫁给延城才几天,转眼又弃婚,又要改嫁,你把我们顾家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气愤的、浑重的声音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舒暖心中,刺中她最敏感、最孱弱的自尊。 她骨子里就传统,顾成武说的这些事,她内心没少挣扎、煎熬过。 改嫁、一嫁再嫁、没有操守……这些话从一个男性长辈口中说出来,更是有分量,更是令她无地自容。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和、对她疼爱,曾经她一直很尊敬的男人,眉头痛苦的皱起来。 “顾延城这是没招了?连老子都搬出来了?”冷天澈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 舒暖本就沉重的心突的又重重沉了沉,她知道冷天澈的性子,他此时来只会乱上添乱。 乖,这叫夫.妻.生.活,不叫流氓 偏头左望,冷天澈的身影就在几米远外,身裹黑色风衣,更显的英俊挺拔,因是商业上最大的对手,顾成武以往见到这个青年才俊总是满怀敌意,而今自周玉珍那里得知一些事情后,再见到他,他却已是另一种心境…… 暗舒了口气,顾成武的怒意稍稍平息了些,微仰着头看着冷天澈:“不懂礼貌,我看冷家就是家教疏松,一点都没把你教育好。言睍莼璩” “我冷家的家教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操心了?”冷天澈沉着脸走过来,右臂轻轻环住舒暖瘦削的肩膀,将她揽住,紧凝墨色的深眸,冷森森与顾成武对视:“顾成武,少给我倚老卖老,我冷天澈不吃你这一套。” 对敌人何必要礼貌?何况他刚刚那样侮辱舒暖,他这样对他已算是客气。 “你……”刚刚那股气还没消下去,又被冷天澈点起来,顾成武老眼瞪得滚圆,沉重喘着粗气,却有苦说不出榛。 “呵呵。”冷天澈嘲讽的笑:“没有底气就别在这里教训别人,你可以去民政局查一下暖暖的婚姻情况,她是我冷天澈的合法妻子,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是自欺欺人,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冷天澈,你真混蛋!”顾成武气的胡子都快竖了起来。 他邪肆的笑:“我也没说我不混蛋,顾成武……臆” “天澈,好了。”舒暖用力扯了冷天澈的风衣一把,从前顾成武对她都很好,今天他是反常、是过分,但毕竟也是她对不住顾家在先,她不希望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 垂眸望去,正望见她盈盈水眸中的请求,冷天澈沉默下来。 “顾伯伯,无论如何终究是我不对,你骂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歉然看着顾成武,她说的认真、说的诚恳: “是我对不起你们顾家,顾伯伯,对不起。” 对不起……事情到了这一步,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顾成武黯然看着舒暖眼,无力的叹息:“舒暖,你好自为之。” 他的目光黯淡、失望、凄凉,甚至带着种浅浅的鄙夷,就仿佛她是个多卑鄙、多无耻的坏女人……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令周围曾亲近她、对她好的人一个个疏远她、仇视她? 黯然伤神时,顾成武已喘着粗气从她身边走过,半低着头,似乎连看都不想再看她。 怀里,她孱弱的身子在隐隐颤抖,冷天澈感觉的清楚,低头看向她,又望见她苍白伤楚的脸,心不由被牵痛,他抬起头,对着那肥胖的背影冷声: “顾成武,听说你妻子的过往不算干净呵,她那么没有操守,你把她当什么?是婊.子还是小姐?” “你!”顾成武停步,隔着近十米远都能看到他身子在颤抖,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 “无可救药。” 愤愤的抛下一句,快步走到那辆路虎车旁,仓皇的拉开门,迅速钻进去。 以前跟顾成武的针锋相对的时候并不少,他绝不是个吃亏的主,而今天他怎么格外反常?就好像在故意忍让他…… 冷天澈多少有些疑惑,但无心去理会,迅速将视线抽回,落在舒暖脸上,目光瞬间变得温和:“诺诺,别往心里去,对这种人的话就该当耳旁风。”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样说赵阿姨。”舒暖抬头望着他,知道他那样说是因为顾伯伯说过她“婊.子”、“小姐”他心里不满,并不多怨他。 她目光平静、表情自然,纵然努力表现的无事,却也掩不住眼眸深处那丝伤楚,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心中多痛都要强的不肯表现出来,然而,她瞒不过他…… 他不拆穿,抬手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笑的绝美勾魂:“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诺诺。” “放开,放开……”她摇头甩脱他的手,被他逗的笑起来:“冷天澈,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怎么办?” 他凝眸:“我的诺诺只准我一个人欺负。” “坏人!”娇嗔一声,她扑在他怀中,两手环抱住他的腰,撒娇的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心里并不好受。 她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爱那么轻松、那么幸福,她与他之间却是这么艰难、这么困苦。像是跋山涉水,苦苦经历了整整十年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走在了一起,可中间却有这么多人站出来阻碍。 为了这份爱,她似乎背弃了生命里所有在乎她的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和他却不顾场合,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么温馨、那么令人艳羡……然而,这一幕落入顾心如眼中,却仿佛蚀心的剧毒,令她颤抖不已。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幸福?而她,残碎的就像被上帝抛弃的弃儿…… “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她。”张子谦的声音在驾驶座的方向传来。 顾心如无神的看他一眼,憔悴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她只是想碰她他就狠狠的甩她耳光,她如果真的毁掉她,他是不是会恨她一辈子? “毁掉她,当然也不能让冷天澈知道,这样你才有机会得宠,我的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张子谦伸过右手,在她柔软的胸.部重重捏了一把。 疼痛、羞耻,她仿佛感觉不到,任由他放肆的捏.弄着,像个被抛弃的洋娃娃,木木看着前方那对还在拥抱的男女。 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如果他肯这样拥抱她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吧。 …… “该回家了,我的妻子。”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舒暖抬起头:“我想去看看延城哥。” 顾成武说他因为她住进了医院,她至少该去看看。 墨黑的剑眉微微聚拢,旋即又舒展,冷天澈深掩起那丝情绪:“我送你去。” “好。”话音未落,她身子一震,已被他横抱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过行色匆匆的人.流朝他停车的位置走去。 …… “扣、扣。” 舒暖敲响了那间病房的门。 “进。” 是顾延城的声音,明明是平寂低沉,却似透着种淡淡的伤感……她不安的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去,浓烈的烟气忽然袭来,她不由低低的咳了一声。 “咳。” 又是这样的咳声,这一次又会是谁?顾延城漠然站在窗前,没回头。 “延城哥。” 她的声音! 才不到一天没见,却似隔了几个世纪般熟悉而期盼……他寂若死灰的心突地一阵剧颤,想叫她“暖暖”,然而下一秒心中那种浓烈的抱怨忽的涌上来,干枯的薄唇张开:“你来干什么?” 他质问的声音这么冷漠、这么沉重,已完全不是曾经的温暖与宠溺,舒暖的心不由收紧:“听顾伯伯说你因为我住院了,所以我过来看……” “你以为你是谁?!”他忽的重重打断她:“我凭什么会因为你住院?舒暖,你凭什么?” 颤抖的、嘶哑的声音仿佛悲痛的低吼般沉沉的朝她袭来,她吓得抖了抖,恍神间,他骤然转身,这瞬间,他看到他冰冷阴沉的脸,更是慌了。 像是大病初愈般,他的脸苍白如纸,上面像笼着一层寒霜,这么冷、这么吓人,而他布满血丝的双眸,猩红似雪,像是要将她吞噬…… 防备的看着他,她惶恐的向后退步,然而,右腿刚挪出去,他已大步走过来,有力的大手重重抓住她柔软的右臂,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你怕我?”他低头凝望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额头上。 她双臂紧缠着她的腰,抱的她这么紧,似乎要将她从中扯断,她想说话,可是他身上浓烈的烟气呛入鼻息,她肺里窒闷的厉害,只能颤抖的看着他,目光祈求而无奈。 她在发抖,她目光惶恐,就像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 在她眼中,他竟成了恶魔……呵呵呵,顾延城凄冷的内心发出阵阵自嘲,凝眸与她四目相对,猩红的眸中满是伤楚: “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延城哥,你……别这样。”她艰难的喘息着,唇齿间勉强挤出几个字。 延城哥?这亲切的称呼此时在他听来怎么就像她对他的羞辱? “延城哥,延城哥……呵呵呵呵……”他凄然冷笑,忽然迈开脚步,强行推着她就向后退。 她还没回过神,娇弱的身子已经顶在病床的木质床沿上,腰部隐隐作痛,她“啊”的疼叫出声,紧接着,他已将她推倒在上面,健硕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 “延城哥,别这样……停下,啊!” 她慌乱的大声喊,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苍白的脸悬在她惊恐的小脸上方,默然凝视着她,右手隔着衣服在她胸.部用力的揉。 “疼,停下,别,延城哥,不要!” 他非但不停下,左手反而伸到她腰部,用力抓住她裤子就往下撕扯。 “停下!停下!” 他眉头微微皱起,却不听,重重将她裤子褪到大腿部,右手自上而下沿着她裸.露在外的胯骨探进去。 “顾延城!”舒暖彻底被触怒了,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 火辣辣的痛迅速蔓延整张左脸,犹如当头被泼了盆冷水,顾延城瞬间清醒过来,像个木偶般愣住。 “你是怎么了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延城哥吗?”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她狼狈的提上裤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咚!”健硕的身子重重摔在病床上,心中的伤楚犹如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泛开。 “砰!” 关门声响,她已经离开。这一次,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 他仰着头看着雪白的房顶,忽然无声笑起来。她当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从来不知道,没有她他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 “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耳边不停回响着他歇斯底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任她怎么加快脚步都逃不掉。 她若不来,他或许能安静的养病,安静的忘记她,可她来做什么?非但没无法安慰他,反而令他更加难堪、更加伤楚……她到底是个多坏的女人,总是一次次变本加厉的将在乎自己的人伤了再伤。 自责的想着,她朝走廊尽头的窗前走过去。 冷天澈就站在那里,左手抄着口袋,右手中夹着吸了一半的烟,她离开时他似乎就是这个姿势。 “这么快?”听到她脚步声,他转回身来,嘴角浅勾起来。 舒暖只是笑笑,此时才看到他指间那根烟,烟灰已经垂了长长一大截,他根本就没有吸过…… 她笑不由衷,他知道,她不快乐。因为顾延城? “走,带你去吃晚饭。”他装作不懂,牵住她小手:“想吃什么?” …… 吃过晚饭,回到南郊别墅时天还没全黑,上了楼,冷天澈径直拉着舒暖进了他的书房。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对她招手。 “什么?”舒暖走过去,站在他右手边。 他抬眸看她一眼,拉开抽屉,拿出那个红色的本本,打开了,眯起眼看着那张双人照。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很黯,但是舒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和他的结婚证,她不由低头,想看的更清楚,此时他的右臂已缠住她细腰,不轻不重的将她揽过去。 “额……”她禁不住轻叫,身子一震,不自觉的坐在他腿上。 他顺势将双手从她腋下穿过,轻轻将她揽住,手指指着上面“舒暖”两个字:“现在你已经改回了名字,有它在手,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你来我去派出所改名字原来是没安好心。”舒暖笑。 “呵呵。”他也笑,将结婚证轻放在桌上,两只大手倏然揽住了她纤腰。 “干什么?”轻叫声中,身子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抱起,被他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朝向他。 她怔了怔,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倏尔有些恍惚: 他好美,傍晚黯淡的光线下,这张俊美若铸的脸呈一种月辉的润色,浓密的眉毛、蒲扇般的修长睫毛愈加显得墨黑如画,她的老公是怎样一个勾魂摄魄的男人啊……她看得痴了,失神间竟发现到他也在看她…… “诺诺,你好美。”温情呢喃着,他的脸凑过来,淡绯色的薄唇覆在她小嘴上。 薄凉的气息扑来,舒暖的心顿时跳乱了节奏,是色令智昏了么?她主动的张开嘴,放任他柔软馨香的长舌探进来,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番,又主动吸.吮住。 他的味道这么美好、这么魅惑,仿佛迷醉人心的美酒,片刻间就令她沉醉……她闭上眼,纤细的双臂搂住他脖子,娇小的身子彻底陷进他宽硕的怀中,与他气息交融,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弥漫起暧昧奢靡的吮吻声。 她感觉得到,他扑在她脸上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滚热,他在躁动。 忽的,他温暖的大手从她后背的内衣中探进去,沿着她滑.腻的肌肤缓缓向上抚.摸游.走,然后向前……纤细的手指轻挑开她的文胸,用细腻的指腹挑.逗的捏触她敏感的蓓.蕾。 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令舒暖身子一颤,她忙推开她,努着红润的小嘴嗔怒的望着他:“你为什么总是耍流氓?” “乖,这叫夫.妻.生.活,不叫流氓。”冷天澈轻笑,璀璨的眸子里泛着qing.欲的桃花光芒:“不进行夫.妻.生.活,怎么算得上夫妻呢?” 他声音滚热,像是灼人的火花扑在她敏感的脸上,令她的脸瞬间羞红,而他情迷的双眸,这么邪魅、这么炙热,她不敢直视,羞涩的偏转了视线,声音不知因何干涩:“可是上午你刚刚才……” 还是一连三次…… “你让我守了一年的活寡,我必须得补回来。”魅声轻语着,他炙热的双唇已经含住她坚翘的下巴,细吻、轻咬…… 说,这里和我的手指,你更喜欢哪里?(禽兽无下限) 他两片温柔的唇像温暖的泉水,仔仔细细的漫过她下巴,流淌进她敏感的脖颈中,令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沉醉感。言睍莼璩 他不安分的舌时而轻轻舔舐,犹如摄人心魄的药引,令她敏感的身子时不时发出阵阵颤抖。 而他鼻息间qing.欲的气息太过炙烈、太过魅惑,像是一团团火焰喷薄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令她浑身燥热不安…… 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从来都是调.情的高手,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撩起她的感觉,舒暖的身子不由绷紧。 “宝贝,别紧张,放轻松。轹” 轻吻她细腻的耳垂,他“嗤”的拉开她的拉链,顺手将她的外套脱去,抬手又去掀她桃红色的毛衣。 “别!”她握住他的手,惶恐的向窗外望一眼:“别在这里。” 窗帘打开着,他和她就坐在正对窗户的椅子上,纵然此时光线昏暗,她却有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感趱。 “放心,不会有人来。”他轻笑,磁性的声音中、迷蒙的眼睛里满是爱..欲的味道。 “可是……” 她话没说完,他早已掀起她的毛衣,利落的给她褪下来,然后是她白色的保暖衣、浅红色的文胸。 此时的她已经赤.裸了上身,骑坐在他腿上、绽.露在窗前,而他正眯着迷醉般的美眸寂寂打量她,她娇弱身子不觉颤抖了一下,桃.色的红自脸上一直烧到脖子里。 “我的诺诺,你冷么?”冷天澈凄迷呢喃,陶醉的看着她。 夕阳最后一缕薄弱的红光投在她身上,令她的肌肤更显白里透红,像是莹润的玉;她在颤抖,如一朵羞涩的荷花,生怕被人看到她的美好。 “不冷。”她摇头,洁白的牙齿咬住红欲滴血的下嘴唇,他的目光令她无地自容。 “那就再脱几件。”他邪肆笑着,双手已经叩开她腰带。 “天澈……你!”她不及阻拦,他早已抱着她站起来,将她的裤子、底.裤和鞋子全褪去。 此刻的她,全身上下只穿着两只黄色的卡通短袜,一切的美好都赤.裸.裸的显露在他面前,而他,纵然也在脱衣服,贪婪的双眼也始终不从她身上移开。 羞涩的厉害,她双臂环胸保护起自己,然而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怎么也挪不开: 他站在她正对面,黑色的风衣、深色的羊毛衫、黑灰系搭配的衬衫一一剥落,露出那古铜色的肌肤、精壮的肌肉、性感犹如健美先生的线条…… “你最喜欢我哪里?”冷天澈轻笑,对自己的身材很自得。 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此时,他已毫不知羞的将下.身的衣服一并脱下,她看到他修长的腿、还有那个笨拙丑陋的巨.硕,顿时意识到什么,“啊”的轻叫一声,慌忙将视线移开。 “对它还不够熟?”他调侃,颀长的手臂伸过来,再度将她抱起,自己坐回椅子上,分开她双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感觉到他炙热的男.性紧贴在自己小腹上,她的身子再度紧张的绷紧。 她不似他,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羞。 “吻我。”他凝视她酡红的小脸,磁性的声音像是沾了雨露,湿漉漉的。 她不禁心颤,小嘴试探的朝他凑近,却在他薄唇前停住。 太主动,她没试过…… “别害羞,我的妻子,吻我……”他右手轻轻抚在她脖颈上,他在鼓励她。 “好。”嗓子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她终于贴上去,吻上他薄润的嘴唇。 她的吻技太生疏、太差…… 她几乎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啃咬他,像某种不安分的小动物将他的嘴唇咬的生疼、发麻,纵然是这样,他的欲.望还是被他勾的熊熊燃烧,他不由张开嘴。 她明白他的意思,伸出小舌头在他唇边试探的舔了两下才放心的伸入他嘴里,下一秒,已经被他紧紧吸住。 “呜!”他越吸越狂野,甚至弄疼了她。 接下来,他将她越抱越紧,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热、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澎湃。 他的手开始在她肌肤上游移,似乎被他感染了,她身上竟然涌起一阵接一阵的热流。 忽的,最敏感的地带传来一阵异样,是他的手指…… “呜!!”她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宽大的左手箍住她的头,柔软的长舌紧紧绞缠住她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而此时,他的手指却更加放肆的在她最敏感的地带兴风作浪。 “呜、呜……” 强烈的异感和快.感如潮涌般流经全身,将她淹没,渐渐的将她的羞涩感全吞噬。 这个男人是这么懂她的身体,令她从来都无力抗拒,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自己,娇软的身子融化在他温热的怀抱里。 他用指腹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点,温和的、轻柔的讨好她、触动她,令她在他指尖绽放。 “喜欢么?”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轻声在她耳边低.吟。 她急剧喘息着:“你……好坏……” “这样呢?”他倏的抱起她,将她身子向他怀中移动了几分。 清晰的感觉到他炙热的那里抵在了自己敏感的边缘,那种强烈的异感更令她悸动……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羞涩的扭开头,此时天更黑了,窗户就像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 现在的她,脸色酡红、双眼凄迷,满脸的妖娆妩媚,这是她么? “我的诺诺,别走神。”忘情呢喃着,冷天澈惩罚性的在她右边那颗倔挺的蓓..蕾上啄了一口。 “啊!” 她吃痛,轻.吟出声。 恍惚间,身子忽的轻颤,是身下的他在坏坏的蠕动,随着这样的动作,他硕.da的男性前端已经有一部分融入她最私密的入口……愈加强烈的躁动感令她感觉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空了,浑身滚烫酥.麻,似乎随时都要燃烧起来。 “说,喜欢么?”虽然自己也已经被qing.欲冲昏了头脑,但他强忍着,有意撩.动她。 他磁性的声音仿佛勾魂的魔音,将她的意识完全操控,令她醉生梦死,她双眼凄迷的睁不开,喃喃的说:“喜欢。” “喜欢我的手指,还是这里?”他轻轻蹭动。 “……”她低头,在他肩头用力咬了一口,这个男人太坏,太没底线! “嘶……”他吃痛,却不放过她:“说,这里和我的手指,你更喜欢哪里?” 话音落下,他向她里面更进一分。 “哦!”她再也隐忍不住,彻底放开自己:“喜欢你这里。” “呵呵。”冷天澈满意的笑,双手托住她细腻的后背,性.感的身子揉.动着抵入她最深处,掌控着她,开始一次次的进攻。 “哦……慢点,天澈,疼,哦……” 想制止,可干燥的嗓子里却发出阵阵失控的吟.哦,因为今天上午被他狂野的要过三次,那里还微微有些涩痛,然而,片刻后这种痛感就被强烈的快.感淹没。 娇小的身子被他掌控着上下起伏,她晕晕的,像是飘在云朵里,全身像被柔柔的云彩包围,小手忘乎所以的抚着他俊美的脸、健硕的胸肌。 “嗯!” 他亦是忘了情,嗓子里发出压抑的闷哼,垂头,吸吮住她正触在他薄唇上的小手指,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糖果。 醉生梦死间,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子一阵剧烈痉.挛,在她身体里释放。 “啊!”她低低的沉哼一声,瘫软的身子趴在他汗淋淋的身上,细嫩的双臂环住他脖子,小脸埋进他宽厚的肩头,就像喝了很多很多的葡萄酒,感觉晕晕的、甜甜的。 是被他带坏了么?她怎么会喜欢这种感觉? 舍不得惊扰她,他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双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后背,薄唇温柔的亲吻她的耳垂,她呼吸绵长,随着每一次呼吸身子都微微起伏,这个小女人是累着了…… 渐渐的,她平静下来,该是歇息够了。 “好了么?”他轻声询问。 然而,却没有答复。 冷天澈有些疑惑:“诺诺,诺诺?” 她仍旧没有反应。 他轻托住她肩膀将她的脸移到自己可见的位置,她闭着双眼,丝丝缕缕的黑发散乱在额角,安静的像个婴儿,她竟睡着了…… 呵……他都还没来得及将为她备下的礼物送给她……他勾唇,牵起地上的风衣盖在她后背上,将彼此都打理干净后,横抱起她朝他们的卧室走去。 …… 纤长的右手放在门上,正想敲门,门却“吱”的一声自己打开了,宇文子墨的心突地收紧,大步走进去。 “雪儿,雪儿?” “雪儿!” 焦急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房子里,就连回音都显得苍凉凄楚。 难道又出事了? “挽雪,你在哪里?雪儿?” “咚!咚!咚!”他跑上楼去,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找寻。 前几次那个神秘人物将她绑走后都会刻意留下明显的蛛丝马迹,或是电.话号码、或是地址,以便他去找她,可是这一次他怎么几乎找遍了屋子里的所有角落却没有一点发现? “滴!” 床头桌上的遥控器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他走过去,拿起来,只见那个红色的开机键上面竟然被人用圆珠笔画了一个朝上的箭头,他犹豫片刻,摁下去。 “啪!”随着一声细微的动静,悬在他右上方的那个壁挂电视自动打开了,他看过去,望见电视里的情景,心顿时收紧。 “我知道你一定在找我,我想当你看到这段画面时我已经离开了,子墨,对不起……” 电视里的她在笑,笑的那么温柔、那么了然,而宇文子墨的心却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所有的血液逆流回血脉,他像是个稻草人般定在原地,所有的情绪被一丝丝抽离,只留下无尽的恐慌和疼痛。 “自从我瘫痪后,是你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离不弃,我心怀感激,可是我也知道我连累了你太多太多,可我不敢离开你,我怕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怕你一个人会孤独、会寂寞……” “可是,这些天你总是因为我受伤,第一次是脚、第二次是手、第三次是肩膀……一次比一次重,子墨,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下一次你会伤在哪里,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下一次我就会失去你。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伤、为我送死,所以我选择离开,我选择抛弃你。” “我会去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我想这辈子我不会回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忘记你,我想你也会一样吧,子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请帮我照顾好暖暖,答应我,好好生活。” 画面静止,四十二英寸的液晶屏幕上是整张她微笑的脸,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睫毛都这么清晰,可是,她走了。 她选择了这样的离开,再也不回来…… 木木的昂着头,宇文子墨的心像是猝然碎裂了,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伤感如冰雪般将他笼罩。 “雪儿……”薄唇启开,连声音都是沧桑的节奏。 “啪!” 电视灭掉,那张美丽的脸登时在眼前消失,他伸出僵麻的手去抓,这样稍稍一动两腿却不知因何一软,高大坚毅的身子如山崩般颓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年前她纵然昏迷不醒,他起码能天天见到她,而今,他连她的身影都无法再见到…… …… “这是您要的资料。”说话的是程氏的周秘书。 “好的,谢谢。”舒暖微笑着接过那个文件夹,放回包里,走出门去。 程氏是冷氏的伙伴企业,作为冷天澈的秘书,她今天过来拿份资料。 “冬念伊?”刚走到电梯口,身后忽然传来个柔婉的女声,似乎有些耳熟……她转回身去,随即就望见了那个静雅端庄的女人。 “程总,有事么?”是程雨馨,不久前她和冷天澈与程氏谈一件项目时程雨馨也在场,程雨馨是那种令人看一眼就能深深记住的古典美女,况且她现在又是程氏的女总裁,舒暖当然认得她,然而她没想到,程雨馨竟然一口就能说出她的名字。 “冬秘书,我很早就想认识你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单独见面,今天正巧,介意到我办公室坐坐吗?”伴着清脆的高跟鞋声,程雨馨已经优雅的走到舒暖面前,微笑看着她。 眼前的程雨馨笑的温婉,盈若秋水的眼睛里含着友善的意味,舒暖不好拒绝,笑笑:“好。” “谢谢您肯赏光,请跟我来。” 她这么礼貌、这么客气,舒暖反倒觉得有些反常,恍惚间,程雨馨已经转身而去,裹在驼色皮草风衣中的身段高贵优雅,又不显一点雍容俗气。 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们都喜欢的类型吧,舒暖心中暗暗感慨,跟了过去。 “请用茶。”程雨馨亲手倒杯清香白茶,放在舒暖面前。 舒暖倒有些拘谨了,笑笑:“程总,大家都很忙,我们有话直说吧。” “忙着回去见冷总?”程雨馨浅笑。 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明明笑的这么无害、这么温婉,怎么舒暖忽然就有点发毛?失神间,她竟又捕捉到程雨馨眼中那丝悄然闪过的异样,她不觉怔了怔,程雨馨喜欢冷天澈,上次她就看了出来…… “呵呵,开个玩笑罢了,冬小姐,您别往心里去。”程雨馨浅抿一口茶:“我其实想跟你说说我爸的事,他上周二去世了,你应该知道。” “是,程小姐,我觉得很遗憾。”舒暖安慰。程雨馨是程家一支独苗,程万亭去世了,程雨馨接管程氏,这是上周本市最轰动的事件。 “是啊,是很遗憾,他是因为我和天澈间的事才去世的。” 她和天澈间会有什么事?舒暖的心忽的一颤,此时才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程雨馨真正想对她说的…… ~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亲,阅读愉快哦~ 树林中的强.暴 “冬小姐,不瞒你说,我喜欢天澈。言睍莼璩”程雨馨说的很平静、很自然。 舒暖静静看着这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没说话。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是那么优秀、那么招风,连他自己也说过,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太多。 “我和他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然后是高中、大学……”十年的苦涩艰辛,又有谁能体会?程雨馨声音不禁黯然了几分: “他不算是个好学生,经常惹事、打架,可我偏偏就喜欢他,起初我暗恋他,后来我干脆向他表白,可是,呵呵,他的心就像是冷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他,冬念伊小姐,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呢?” 程雨馨的声音一直很平静,然而,是错觉么?舒暖怎么从她眼中读出丝丝敌意轹? 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程雨馨,她声音不由开始冷淡:“或许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吧。” “是,我是得不到他,冬念伊小姐,真是让你见笑了。”程雨馨仍然是笑,悄然掩饰住那种苦涩与幽怨。 舒暖的心隐隐一震:“程小姐,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酡” “呵呵。”程雨馨喝一口茶:“我知道,是我太敏感。” 她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舒暖感觉出气氛开始不对。 “我承认我得不到他,可是我不甘心,我为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他连看都不屑多看我一眼,是我太固执、太任性,所以我爸才会搁下老脸去找他……” 程雨馨说的激动,凝视着对面的舒暖,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可他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爸咽不下去那口气,所以那晚喝了太多的酒,他昏迷不醒,起初我们都觉得他是酒精中毒不会有事,然而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没再醒过来。” 原来程万亭是这样去世的!舒暖想安慰程雨馨,然而话未出口却忽的对上她眸中那两道清晰的恨意,像是锋利的毒针,这么凌厉、这么怨毒,与她温柔娴雅的相貌完全不相符……舒暖的心不由一颤,到了嘴边的话登时改了口: “程小姐,我觉得这不能怪天澈,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喜欢的事绝对不会屈从别人,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恨他。” 太急于为冷天澈说话了,她甚至都忘了考虑自己这句无心的话在程雨馨听来是多么无情、多么刺耳! 话音落下,她看到程雨馨美丽的小脸明显的扭曲,她分明看到那双盈若秋水的眼眸中有骇人的怨毒绽放出来。 深吸口气,敛起眼中的凌厉,程雨馨努力保持平静:“是啊,天澈是不喜欢我,是不会屈从我,可是冬念伊小姐,你错了,我并不恨他。” 程雨馨恨的不是天澈,那么又是谁?舒暖猜不透…… “冬念伊,我真正恨的人其实是你。” 轻婉好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迷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极美的小女人:“程雨馨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以前只见过一次面吧,你对我又哪来的恨呢?” “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天澈。”恢复了平静,程雨馨说的很轻、很柔和: “那天我爸为了我在他酒里下了药,我好好的扶他回去,可是你冬念伊偏偏在关键时候闯进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已经木已成舟,依我爸和冷叔的关系,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你——冬念伊,你毁掉了我的幸福!” 舒暖顿时想起来了:“可是你即便用那种方式强行嫁给了他,又怎么会幸福呢?” “用不着你来挖苦我。”程雨馨身子隐隐颤抖,谁又知道,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算他不爱她,也是她莫大的幸福。 “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舒暖无奈的站起来: “程雨馨小姐,爱一个人没有错,我也很佩服你能够这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但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恨我我也没有办法,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希望你早日走出他的圈子、早日找到你的白马王子。” 又怎么忍心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其实叫舒暖,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拿起沙发旁的挎包,转身就朝外走。 “你要多少钱?” 程雨馨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舒暖转身:“什么?”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程雨馨不急不慢的问,仿佛胸有成竹。 舒暖平静浅笑:“这不是钱的问题,程小姐,我和他是不可能被拆散的。” 不想伤害她,只是想告诉她这个事实,好让她死心、好让她别再无谓的浪费青春,所以她尽力说的温婉柔和。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程雨馨笑起来,笑的那么文静、那么美丽、那么无害,不知因何,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女人好可怕,匆匆转回身,加快脚步朝门处走去。 “冬念伊小姐,终有一天你会为你刚才的话后悔。” 平静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舒暖没有理会,拉开门走出去。 像程雨馨这样的女人还有多少呢?她宁愿希望她的天澈哥哥更普通、更平常一点,这样就不会招来那么多的爱和恨。 心中正在感怀,那柔婉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冬小姐,请随手关门,或者……我该叫你舒暖小姐。” 原来她知道她是谁! 舒暖愕然回望,只见她还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那杯清茶,神情举止都如此优雅、如此文静,与刚开始见她时一样,完全看不出一丝对她的敌意。 微微一怔,舒暖关上.门,心里忽然开始忐忑不安。 如果程雨馨没有亲口说出,舒暖就算与她面对面也完全不可能知道她心中竟然对她有这么多的恨。她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心中明明藏着太多太多的怨,表面却能表现的这么无客气、这么友善…… 当年的穆晚晴那么会演戏也没能像现在的她一样藏得这么深,舒暖突然觉得这个文静端庄的女人从未有过的可怕。 “咔!” 门关上的瞬间,程雨馨放下茶杯,卸下平静的伪装,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纤瘦的身子瘫在沙发上,美丽的小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那天冷天澈在中了药的情况下漠然将她推开,转而拉着“冬念伊”进了房间后,敏感的她就猜到他和他那个秘书间的关系不简单。而随后的日子,她在冷氏安排下的眼线又告诉她,冷天澈与“冬念伊”越走越近…… 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天她去派出所办理手续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竟惊讶的发现冬念伊就是舒暖——他曾经的妻子。 纵然是这样,她又怎么能放手? 曾经爸爸在世时她都没放手过,况且,因为这件事爸爸又白白搭上了性命,如果她不得到冷天澈,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曾经那么疼她爱她的爸爸? …… 颀长的黑影穿过幽深的走廊,径直走到那间办公室外,敲响了那扇门。 “谁啊?”顾成武边审批文件边漫不经心的说。 “爸,是我。” “延城?”手中的钢笔顿时停在纸上,他站起来亲自走到门口,“咔”的拉开门。 是他,看样子他已经康复了,这还是他今年第一次来公司……顾成武打量着儿子,眼中流露着慈祥与惊讶。 “爸,我不在医院干了。”顾延城淡淡的说,声音仍然有些沙哑。 顾延城又惊又喜:“哦?你想好了?” “是,爸,男人就要成就一番事业。”梦想算什么?爱情算什么?都不过是抓不住的浮云罢了,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他得到的不还是一场空? “呵呵,想开了就好,儿子,你这句话爸等了三年了。”顾成武拍拍顾延城肩膀:“你先在这里上班,公司里的事我慢慢教你。” “好。”顾延城点头,漆黑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点深沉,怎么也无法溶解。 …… 过午的路况并不好,前方似乎出了交通事故,的士车一直停在原地,接近二十分钟了都没有动过。 舒暖坐在后座上,烦躁的看着窗外,某时,视线中倏然闯入一条熟悉的浅红色身影。 是冷小盈,她一个人走在空荡的人行道上,低着头、两手抄着口袋,看样子心情不好。 这个小女人从来不守规矩,虽然现在是上班时间,却不在公司安稳的呆着,一个人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干什么? 舒暖正在想,忽然看到一个头戴黄色棉帽的高大男子从冷小盈身后赶上去,伸出左臂就搭在了她肩膀上。 冷小盈挣扎了一下,但男子低着头,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随之安静下来,竟然乖乖的被他搂着走进了路边那片小树林里去。 似乎有些不对劲…… “司机师傅,请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匆匆说着,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喂,先交了钱……”的士司机伸出手。 “砰!”她早已关上.门,行色匆匆的朝那片小树林中走进去。 这一片是市里特别规划的绿化带,密密麻麻的杨树林很深很深,地上铺满干枯的落叶,踩在上面会发出细微的声音,舒暖小心的朝里走。 “你敢叫我就捅死你!给我脱!” 右前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舒暖循声望过去,看到那棵大树后那两个身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啊,别碰我,钱包在我口袋里,里面有很多钱,你尽管拿去吧。”冷小盈瞪着惶恐的大眼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狰狞的男子,吓得身子直颤抖。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他想对她做干什么…… 她本想去郊区的同学家玩,可是这里车堵的厉害,急性子的她索性下了车,闷闷不乐的在路上走,没想到这个男人忽然从身后搂住她,用刀子指着她将她逼到了这里。 “少废话,乖乖听话,快脱!”阴冷声中,男子将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子贴到她雪白细嫩的小脸上,轻轻用力挤压:“别挑战我的耐心。” 敏感的脸上传来清晰的冷意和微微的疼,她似乎感到自己的肌肤都被刺破了,而他还在用力! “别!我脱,我脱……”她彻底慌了,抬起发抖的小手颤颤的拉住自己羽绒服的拉链。 “直接脱裤子!”男子暴躁的喊一声,手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刀锋在她脸蛋上划下。 皎洁细腻的脸上登时晕开一道近五厘米长的血线,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尤为妖娆醒目。 “啊!” 清晰的刺痛令她娇小的身子剧烈痉.挛,她感觉得到自己在流血,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蛋,她彻底崩溃了,木然瞪着眼前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吓傻了吗?快点,不然毁了你的脸!” 男子愈加沉冷的声音像是寒冷的冰块,生硬的砸在她脸上,她剧烈颤抖:“好……” 两只僵麻的小手探下去,抓住自己的裤子。 “乖,真听话。”男子嘴角勾起一丝淫.邪的笑,太过得意了,竟然没有听到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彻底的失落了、绝望了,冷小盈紧紧咬着嘴唇,双眼含着泪水将自己的裤子一寸寸的向下扯…… 忽然,眼中竟然落入一条熟悉的身影,她眼前一亮:“嫂嫂。” “什么?”男子一愕,疑惑的向后看,头还没扭到后面,一个皮包已经重重砸在他头上。 “啊!”男子惨叫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 冷小盈委屈的看着舒暖:“嫂嫂,幸亏你来了……” “快跑!” 慌忙打断她,舒暖一把抓住她小手,用力拉了她一把。 “哦。”冷小盈回过神来,仓皇的提好裤子,和舒暖一起朝树林外跑去。 “靠!”男子一拳锤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臭女人,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啐一口涂抹,咬着牙向前追。 “站住!烂女人,给我站住!”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舒暖用尽全力的跑,可是她只有一片肺,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运动,只过了一会儿就累的喘不动气。 “咳!咳!”她剧烈的咳嗽,因为窒息,无法集中注意力。 恍惚时,右脚忽然被地上的树枝绊住,娇小的身子失去平衡,“砰”的趴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 “嫂嫂,你怎么了?”冷小盈猝然停下脚步,转回来,蹲下身子用力抓住她胳膊,努力的想将她拉起。 “哈哈哈……跑啊,再跑啊。”身后传来放肆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叫嚣。 舒暖判断得出,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离的很近……深吸口气,努力抑住肺部的躁动,她用力的推开冷小盈的手:“小盈,别管我,你快跑。” “我不走,嫂嫂,我要和你一起。”冷小盈拉住舒暖的手。 舒暖抬头看着这个平时屡屡跟自己作对的小女人,越来越焦急:“傻孩子,去叫人,去,快去啊!” “好,我去叫人,嫂嫂,我去叫人来救你!”冷小盈终于松开舒暖的手,站起来,快步向前跑去。 “叫人?”男子阴沉的声音就在舒暖头顶上方:“贱女人,就算她叫了人回来你恐怕也看不到了。” 愤恨的、幽沉的声音就在耳边,舒暖不免心慌,艰难的喘息着,咬紧牙关,支撑着爬起来。 可她还没站稳,右手已经被男子从身后抓住,腿弯又被重重踢了一脚,两腿一软,“咚”的蹲坐在地上。 脚踏落叶的声音响起,男子已走到舒暖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重重捏住她细嫩的小脸:“既然你救了那个小女人,那么你就代替她满.足我吧。” 说话间,男子手中的刀子已深刺入舒暖的羽绒服中。 冰冷锋利的刀尖戳破上身的所有衣服,直抵在腹部舒暖柔软的肌肤上,随着“嗤!嗤!”的破裂声,男子残忍的咬着牙,自下向上割上去。 ~感谢·涛涛不绝的小说·亲慷慨赠送月票。感谢一直支持本文的亲们。后文更精彩哦,最近是高.潮情节,大家记得常来支持呀。~ 小女人,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又痛又爽的滋味 “嗤!嗤……” 羽绒服、毛衣、保暖衣全部被锋利的刀刃割开,冰冷尖锐的刀尖划破细腻的肌肤,清晰的痛自腹部一直向上延伸、扩散。言睍莼璩 “啊!嘶!啊!” 肺部的窒息感还未平息,剧烈的痛又传来,舒暖跪在地上,娇小孱弱的身子像朵被暴风雪摧残的稚嫩月季花,不住的颤抖、凋零…… 脖子里刺痛过后,舒暖所有的衣裳已经被从中剖开,她痛苦的喘息着,慌忙收拢双臂,试图护住自己,就在此时,肩膀却被男子猛力向后推了一把榛。 “啊!”她身子失去平衡,重重向后仰去,砰然摔在冰凉的地面上,干枯的细树枝划伤头皮、脖子,疼的令她眩晕。 “这种感觉怎么样?”男子的声音自前上方扑来:“我就喜欢上受伤的女人,很刺激的,当然,你也会很爽,呵呵呵……” “小女人,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又痛又爽的滋味。忆” 淫邪下流的声音清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舒暖眼睁睁看着男子蹲下来,她感觉到男子掀开了她破碎的衣服、扯住了她的裤子……他在解她的腰带! “别碰我!” 她想坐起来,可是稍稍一用力就感到天旋地转,弱小的身子只是蠕动了一下,无助的像个被束缚的蚕茧。 而此时她的腰带早已被解开…… “拿开你的脏手!” “滚开!” “别碰我……救命……有人吗?救命!” 她用尽力气大声喊,越是着急、越是惶恐脑子里就越乱,恍恍惚惚的仿佛坠入了一场噩梦中,拼了命的想挣扎,却怎么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哈哈哈哈。” 男子根本不理会她,粗糙的大手粗鲁的撕扯她的裤子,望见她雪白的肌肤,狭长的丹凤眼中登时流露出强烈的淫.欲。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 和弦的音乐伴着明显的震动声倏地在不知名的地方传来,男子微微怔了怔,晃神间就看见一个手机从舒暖口袋里滑出,屏幕上的四个字正清晰的落入他眼中,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突然站起来,慌慌张张的朝树林深处跑去。 “喀、喀、喀……” 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 终于结束了么? 舒暖闭着眼,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清醒,支撑着坐起来,地上的手机还在响,屏幕上显示的是“宇文子墨”四个字,她用还在发麻的小手捡起,正想接,电.话却已经超时挂断。 过去的一年,宇文子墨从来都没打过她的电.话,他一定是有要紧事吧……暗暗想着,她想拨回去,右手一动忽然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她“啊”的轻叫一声,手机再次落在地上。 真是没用,受了这么点伤就这样不济了……她强撑着站起来,忽的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无数片羽绒绕着她瑟瑟颤抖的身子不停的打转,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自嘲的笑起来。 “嫂嫂!”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声音,她循声望过去,是冷小盈回来了,她身后还站着个高大的男人,她认识他。 “嫂嫂,你没事吧,你……” 看清了舒暖,冷小盈脚步不由一顿: 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面色那么憔悴、那么黯淡,她的手机和皮包都零落在脚边,她的羽绒服已经破碎,雪白的绒毛洒落出来,柳絮般萦绕着她盈动、纷飞…… 而她在颤抖,是因为冷,还是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心重重一沉,冷小盈快步跑到舒暖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嫂嫂,你还好么?那个流氓有没有侵犯你?” 话音落下,她忽然感觉到舒暖的身子在深深抽搐,匆忙松开了她,低头,朝她怀里一看,吓得两眼瞪得滚圆: “血,好多血,嫂嫂,你受伤了!” 离得这么近,冷小盈清楚的看到舒暖敞开的衣服下面,一条血线从脖颈左侧直至腹部,火红的鲜血还在流淌、蔓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那么妖娆、那么醒目。 “一点轻伤,没事的。”舒暖浅浅的笑,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小女人。 她得过一场绝症,那时她每时每刻都被病痛折磨,那样的痛要比此刻厉害十倍、百倍,她不是一样熬过来了么?现在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她和冷小盈都保全了清白之身。 她在笑,笑的这么平和、这么了然,近距离看着她,冷小盈忽然想起一年前的她来,那时无论她和妈妈怎么欺负她,她都淡漠无谓,目光一如此时这样了然无痕。 那时,总觉得她讨厌、觉得她可恨,而此时她怎么觉得她这么亲切、这么好?今天如果不是她舍身相救,她恐怕早已被那个男人毁了…… 轻轻的拉住舒暖的手,冷小盈也笑起来:“嫂嫂,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说过的话要算数哦。”舒暖抿抿嘴,笑的温和灿烂。 怎能不希望自己的小姑对自己礼貌一点、客气一点?这可算是苦后甘来?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困苦她终于赢得了这个执绔女孩的尊敬。 “恩,嫂嫂,放心吧。”冷小盈点点头。 “附近有家门诊,去看看吧。”随着磁性温润的声音,王湛江已经走到舒暖面前。今天有事经过这个路段,这段路赛车厉害,他索性下车透透气,没想到还没喘几口气就遇见了边惶然从树林中跑出来边喊着“救命”的冷小盈。 “好。”舒暖禁不住再次朝王湛江看一眼,正撞上他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迈步要走,敏感的伤处却传来清晰的痛,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深蹙起来。 “你伤的不轻……”王湛江尴尬的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破裂的衣裳无法遮掩她重伤的身体,依稀有几处美好的雪白与刺目的鲜红绽露出来。 “走路的话会加快血液循环,对伤口愈合不利,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转身,背朝了舒暖。 舒暖正想拒绝,可嘴巴还没张开冷小盈已经抢先说:“好啊,王大哥,太谢谢你了,嫂嫂,我扶你,你慢点。”话音落下,早已搀住舒暖胳膊。 而此时,王湛江也已经蹲下身子,做好了背她的准备。 舒暖没再逞强,被冷小盈搀着轻轻趴在王湛江宽厚的背上。 “你是她嫂嫂?冷天澈是你丈夫?”走出树林时,王湛江终于问。 舒暖点点头:“是。” 王湛江高大的身子隐隐一颤:“你是暖暖?” “是的,王经理,是我。” “呵呵,其实上次我就该认出你来了,暖暖,欢迎回来。”王湛江由衷的觉得欢喜。 上次在药店外遇见她,她叫了他一声“王经理”后便撞在路灯柱上昏迷了过去,当时他就觉得她很像当年的暖暖,但后来顾延城告诉他,她叫冬念伊,是他的未婚妻…… 随后她和顾延城结婚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见到她后,他更怀疑起来。 …… 伤口很长,庆幸并不深,在门诊止了血又擦了点药水,舒暖就离开了。 因为知道冷天澈今天很忙,所以她将在程氏取来的资料交给冷小盈让她带回公司,特意嘱咐了她不要告诉冷天澈她受伤的事才一个人回家休息。 安静的穿过南郊别墅的大院,缓步进了客厅,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前脚刚迈进去,却忽然望见那条身影,一怔:“婆婆,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谁是你婆婆?真是不知道要脸。”周玉珍瞪着舒暖,目光凌厉而怨恨。 尖锐的语气、侮辱的言语、仇恨的目光,就好像她跟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似得……舒暖无奈的看着她:“无论怎样,你进我的卧室,至少要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不是么?” “你的卧室?这是我冷家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卧室?你倒还真不知道客气!”这些日子她想起舒暖就窝火,此时亲眼见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说着,她起身,两步走到不远处的衣橱前: “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滚出冷家!” 一把拉开衣橱,将舒暖那堆叠放整齐的衣服揪出来,胡乱的扔在地上。 “周玉珍,你有点素质行不行?”舒暖的小性子被彻底激起,快步走向前去。 这个女人反了天了?敢对她直呼其名了?! ~今天工作很忙,晚上下班一直写,到现在才写完。抱歉更的这么晚。后文更精彩,期待亲的继续支持。~ 交融蹂躏 这个女人反了天了?敢对她直呼其名了?!周玉珍气上加气:“我就算没素质也比你这种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强!” 扯过衣橱深处那件藏蓝色牛仔裤,泄恨的甩在地上,下一秒,倏然望见里面那个木人,一把抓在手中。言睍莼璩 “别动它!”舒暖的心突的收紧,右手紧紧扯住周玉珍的胳膊:“还给我,还给我……” 这个木人代表了一段过往、一段情愫,对她来讲意义非凡,失而复得后她倍加珍惜,所以如一年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它藏在衣橱最深处。 眼前这个女人,以前就算再讨厌、再不要脸,却也还算克制,从来没对她动过手,而现在,她竟用力抓着她的右胳膊,拼了命的想从她手里抢东西…榛… “呵,贱女人,你现在是能耐了,敢对我动手动脚了是不是!把这个东西看得这么重,是你哪个野男人送的?” 刻薄的言语这么尖锐、这么凌厉,像一根根锋利的针芒,狠狠刺痛舒暖的自尊,内心的倔傲瞬间被牵起,她嘲讽的看着周玉珍:“你说天澈是野男人么?” “烂女人,你胡说什么!”怒不可遏了,周玉珍用左手从高举的右手中拿过木人,用力朝窗外扔去义。 “嗒!” 木人被窗棱挡了一下,穿过钢制护栏的间隙飞了出去。 隐隐的,舒暖似乎听到一声沉重的坠地声,仿佛是什么摔碎了……心狠狠一痛,她彻底失了控,抬起巴掌重重朝周玉珍脸上甩下。 “啪!” 嗔怒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左耳中随之“嗡”的一声,周玉珍瞬间懵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舒暖竟然打她耳光…… 这个过去从来都逆来顺受的女人,甩了她耳光! 眼前的周玉珍,左半边脸已经通红一片,该是很痛的,然而她却没有发作,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呆滞的瞧着她,像是痴傻了…… 看着周玉珍这副模样,舒暖忽然有些后悔,她纵然可恶、纵然过分,但也毕竟是天澈的母亲、是她的长辈、她的婆婆,而她刚刚是那么冲动,这一巴掌下去,直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微微发麻。 可是,错的终究不是她,又怎能低三下四的去服软、去道歉?怔怔看了周玉珍两眼,她转身朝门外走。 “窣!” 细微的脚步声响,周玉珍猝然回过神来,愤怒、屈辱、仇恨顷刻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贱女人,打了人就想走?”大声喊叫着,她疾走几步挡在舒暖面前,张开两只手发了狂般掐向舒暖。 “啊!放开,放……”还没回过神,脖子已经被周玉珍重重掐住,气息憋在喉咙里,她痛苦的看着周玉珍,喘不动气、说不出话。 而眼前的周玉珍凶狠的瞪圆了两眼,手上还在用力、用力,这个女人是有多恨她? “呜!呜!呜……” 她想求救,可是嗓子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她想将她推开,可是因为窒息,手上、胳膊上使不出一点力气,两只颤抖的小手像是挠痒痒似的一次次触在周玉珍身上,又无力的垂下。 手脚开始麻木、眼前开始发黑,她抽.搐的厉害,可是周玉珍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似乎要将她掐死才肯罢休。 “烂女人,我就算赔上一条老命也不让你进冷家的门。”周玉珍恶狠狠的咬着牙,深深喘着气,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窒息、挣扎、绝望,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所有的感官都变得不再清晰,这就是生命的尽头么?难道她就要这样被掐死? 舒暖张着憋得紫红的小嘴,无助的闭上眼。 而就在此时,周玉珍的手因为收紧,拇指的指甲正紧紧的抠在她脖颈中的伤口上,撒了盐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舒暖顿时清醒过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脚就朝周玉珍身上踢过去。 “啊!”周玉珍趔趄着向后退去,脚跟被门槛绊住,砰然摔倒在地。 窒息的桎梏终于解禁,舒暖弯着腰、低着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足足五秒钟才勉强恢复清醒。 “哎呦,啊,血,我流血了,贱女人,你是趁天澈不在家好害死我么?哎呦,啊……” 前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舒暖抬头望去,只见周玉珍就趴在地毯上,该是摔倒时碰到了茶几,额头上鲜血直流…… 舒暖眉头轻蹙,寻思帮她止血的方法。 “咔!” 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望见这一幕,稍稍一怔:“妈,怎么了?” “天澈,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 周玉珍在哭,哭的委屈、哭的可怜,刺目的鲜血自她眉心汇聚、沿着鼻梁流淌下来,与泪水交融,样子这么凄楚、这么可怖…… 舒暖懵了,周玉珍是个泼辣的女人,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周玉珍欺负别人,一向都是她盛气凌人的看别人哭,她完全想不到她哭起来竟然是这种凄凉模样。 沉重的脚步声响,冷天澈走过来,默然俯身,将周玉珍横抱起来。 “呜呜呜呜,天澈,如果你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个恶女人就把我打死了,呜!天澈,你看你找了个什么媳妇呀,呜呜呜……” 周玉珍悲恸的哭诉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太悲凉、太意外,舒暖的心不由颤了颤,恍惚的朝冷天澈望过去,只见他也正朝她看过来,俊皙的眉心紧敛着,目光、表情都这么沉重、这么失意…… 他是信了他母亲的话么?他对她很失望! 失神的功夫,他已转回头,抱着周玉珍匆匆朝门外走去。 “天澈,这个女人绝不能要,呜呜……不能要!” 周玉珍的声音越去越远,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可是,舒暖分明感觉到了,他心情很不好,自从他知道她是诺诺后,他每次见了她都表现的很温柔、很亲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沉默、这样冰冷过。 忽然起了大风,被吹动的窗户发出仿佛低泣般的吼声,她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地上那丝血迹,忽然有种回到一年前的感觉: 那时,同样是在这里,穆晚晴用玻璃碎片刺伤了自己,反过来诬陷她。 那时,他抱着穆晚晴离开,目光寒冷的令她心颤。 而今,他是否还是那样?她和他的母亲之间,他到底会相信谁? 在原地黯然站了片刻,她终于迈开脚步,稍稍一动,外衣的衣领触动了脖颈处的伤口,她“嘶……”的轻叫一声,掀着衣领朝梳妆台处走去,坐下了,镜子里便清楚的映出她的伤口: 被刀子划伤的那里本来就没愈合,刚刚又被周玉珍抠破了,鲜红的血已经在雪白的肌肤上扩散,像是朵盛开的红莲。 如果不是这处伤刺激了她的知觉,她怕是早已被周玉珍掐死了呢。可是,总是有人这么擅长颠倒黑白…… 为了拆散她和天澈,周玉珍真可谓是不择手段了,可她不懂,一年前周玉珍明明看不上她,却也没反对她嫁给天澈,而今,她和他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她为什么却反而不计代价的要拆散他们。 就因为她和顾延城举行过一次婚礼么?真的是为了保全冷家的颜面么?可是连冷伯伯都说没有关系了,周玉珍真正在乎的到底又是什么? 凄然笑笑,舒暖用棉棒沾了药水为自己止了血,下了楼,直接走到她卧室窗外,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那个躺在草坪中的木人。 她俯身捡起,用手指轻轻触摸着那条被摔去一半的左臂,喃喃自语:“木人啊,木人,天澈哥哥说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会代替他保护我,现在你的胳膊断了,还怎么代替他保护我呢?”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磁性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离她这么近、这么近…… 心重重颤了一下,她转回身,他就站在那里,微垂着头,眉眼寂寂的望着她,他眼中那柔和的光芒是什么?可是对她的疼和怜? “我会保护好你,我的诺诺不再需要别人帮忙来保护了。”冷天澈再向前靠近一分,也将她看的更加清楚: 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正仰着头看他,清亮的、水盈盈的眸子里竟撑着丝丝的委屈与恐惧……她怕他,怕他还像曾经那样委屈她、责备她么? 他没有质问她、没有责备她,甚至对她“伤害”他母亲的事连提都没有提……心中像有块沉甸甸的东西骤然落了地,她眯起眼看着他,轻轻的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他的右手已经伸过来,将她冰凉的小脸捧住。 “让你受委屈了,我的妻子。” 温和的声音扑下来,像是暖暖的春风,而他的神色这么郑重、这么严肃。原来他知道的,原来他从不曾信不过她、从不曾对她失望,原来那时他沉默、他目光冰冷不是因为对她的怨,而是对她的疼…… “……”想说她不委屈,可是嘴唇张开,她竟尝到咸咸的味道,是她的泪水。 “乖,不准哭。”他用手背拭着她的脸蛋,然后轻轻掀开她的衣领,望见那显眼的伤痕,心痛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眼前的他咬着牙、紧凝着黑眸,脸上的精细的肌肉隐隐颤动,看着他这样的模样,舒暖忽然想起十年前来。 那天院里的小胖欺负她,她的发卡被掰断、扣子也被拽去两颗,她清楚的记得他发现她蹲在角落哭时就是这样的表情,恨恨的,那么吓人、又那么令她心疼…… 她不知道他对小胖做了什么,后来小胖向她道了歉,以后就再也没欺负过她。 “外面冷,回去吧。”她笑,只要他肯相信她,其他的一切她都能看的很淡。 “好。”他牵起她小手,与他并肩向前走去。 冷小盈回到公司就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抛下手里的工作赶了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意外的一幕。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脾气,更了解他的诺诺,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诺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忍无可忍的将母亲推倒…… 走进客厅,舒暖第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周玉珍,她头上包了一层纱布,看样子伤的不重。 望见自己儿子和舒暖亲密相依的模样,周玉珍又恼又恨,冷冷看着舒暖:“我饿了,你去做饭!” “好。” 舒暖点头,正要朝厨房走,却被冷天澈拉住:“妈,暖暖受伤了,你想吃什么打电.话叫外卖吧。” “外卖,外卖!你钱多没地方花是不是?知不知道过日子要节俭?在我们冷家必须要勤俭持家,别总想着红杏出墙、吃里扒外!” 后面这句是说给舒暖听的。 冷天澈看不下去:“妈!” “天澈。”舒暖松开冷天澈的手,对他使个眼色,然后看向周玉珍:“婆婆,我去做饭。” 不想让天澈夹在其中为难,所以她宁愿服软。她想,一切都会好的,最艰难的时候她都熬了过来,现在这点阻碍、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厨房走去。 “嗒、嗒、嗒……” 此时,大厅门口却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舒暖好奇的转身望去,顿时惊讶的顿在原地。 是冷御风,而跟冷御风并肩走进来的是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望见她第一眼,舒暖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是你?!”望见这个女人,周玉珍刷的站起来,脸色难看的厉害。 “玉珍……” 中年女人微微吃惊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暖忽然强烈的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顺便,生个宝宝 “是你?!”望见这个女人,周玉珍刷的站起来,脸色难看的厉害。言睍莼璩 “玉珍……” 中年女人微微吃惊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暖忽然强烈的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真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呵。”周玉珍瞧着这个高挑雍容的女人,过了二十三年,对她的那些恨与怨原来还是这么清晰: “安雅蓉,我还以为贱女人都活不长呢,想不到再贱都不会得到报应额。榛” 安雅蓉?原来是她——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明星! 在孤儿院的时候舒暖经常看她主演的电视剧,但后来她就淡出娱乐圈,销声匿迹了,而她竟然和冷家有什么恩怨么?舒暖怔怔看着她,倏然失神。 “玉珍……”安雅蓉目光从容的自冷天澈和舒暖脸上晃过,落在周玉珍脸上:“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呢?义” “呦,你也知道羞、也知道要面子?”说话间,周玉珍已经走到安雅蓉面前,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姓安的,你要真知道丢人要脸还回来干什么?还想像当年一样登堂入室么?你这种狐狸精……” “玉珍,别太过分。”冷御风突然将周玉珍的话打断,那些伤痛不提还好。 心里本就堵得厉害,对上冷御风幽沉的目光,周玉珍更是火大:“过分?我过分?冷御风,你的老情人回来了就忘乎所以了是不是?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抛妻弃子了?” “你!你还要不要脸了。”冷御风气的全身颤抖。 “呵呵呵,我不要脸,你要是知道要脸还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当年是谁把你抛弃了,是谁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寻死觅活……” 那些沉痛的、不堪回首的往事被勾起,直到此时仍是蚀骨的痛,冷御风痛苦的皱起眉:“玉珍,够了。” “呵呵呵……”周玉珍冷笑:“你不愿想是吧,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吧,那我告诉你,就是这个你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为了出名跟她的导演上.床,毫不犹豫的把你抛弃了,现在这个破鞋厚着脸皮回来了,你还当宝贝似的供着她,冷御风,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冷御风……” “够了!”骤然冷喝一声,冷御风不满的看着周玉珍,胸口明显的起伏。 周玉珍被他威仪的声音慑的颤了颤,愤懑的朝他看去,又撞上他不怒自威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冷,先前的火气不由吓退了大半。 “玉珍,你一定是误会了。”安雅蓉轻笑,笑的从容而优雅:“御风,我真没想到我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自己找地方住吧。” 这是一个多淡定的女人啊?此刻,房间里其余四个人生气的生气、惊讶的惊讶,唯独她仍旧安然闲定,自从进门至今,面对怒不可遏的周玉珍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看着这一幕,舒暖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还装委屈、装好人,安雅蓉,你要不要脸。”周玉珍气愤的声音都走了样。 “御风,对不起……”安雅蓉淡淡留下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响,安雅蓉已经走出门去,看着那雍容华贵的身影,舒暖顿时想起一年前的穆晚晴来,她忽然知道了为什么刚刚看着安雅蓉淡定面对周玉珍的一幕自己会觉得熟悉…… 一年前,穆晚晴在天澈面前面对她时也是这么从容、这么淡定啊,那时,纵然她是冷天澈名正言顺的妻子,穆晚晴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总是用无视的方式告诉她,冷天澈真正爱的人是她穆晚晴。 原来,安雅蓉刚刚是在向周玉珍示威! 难道娱乐圈里的女人都这样么?都这么会伪装、这么会演戏…… 可是,冷伯伯明明亲口说过,女演员没一个好东西,然而他和安雅蓉又是怎么回事?舒暖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冷御风,如果你想离婚娶那个烂女人,我没有意见!”周玉珍愤愤的丢下一句,转身,快步走到沙发前,赌气的一屁股坐下去。 唉……冷御风暗暗叹息,有意无意的朝舒暖所站的方向看来。 这一瞬,舒暖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的尴尬,识趣的笑笑:“冷伯伯,你先在家坐会儿,我去买点菜。” “哦,好。” 在冷御风的答应声中,舒暖快步朝门外走去。 “爸,妈,我跟暖暖一起去。” 撂下一句,冷天澈逃也似的追了出去。 “你看暖暖多懂事,再看看你,就知道无理取闹。”冷御风无奈叹息着,朝周玉珍走过去。 周玉珍扭着头不看他:“你干脆娶你的暖暖好了。” “你!”冷御风哭笑不得:“玉珍,我和安雅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和安雅蓉有过一段感情,过了这么多年,他本该什么都淡忘了,可那天在凉亭中遇见安雅蓉后,那些恨又被牵起来,他不想见她、不想认她,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她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频繁的打他电.话,起初他对她没好气,后来她求他说当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相处求他帮忙…… 他想想也是,就答应了她给她找个地方暂住几个月,今天,他将她带到了冷家别墅,没想到玉珍正好也在。 ……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舒暖没回头也知道是他来了:“你怎么不留在家里劝劝他们呢?” “谁知道他们闹得什么事儿。”清澈声中,冷天澈已拉住她小手。 舒暖朝他望去,竟望见他嘴角那道弯弯的弧线,发生了这种事,他竟还能笑得出……她的心隐隐一颤:“你在得意什么?” “我想我妈最近有事做了,该没多少心思来阻碍我们了。”他笑的绝美邪肆。 “……”舒暖怔了怔,不由也笑起来:“这倒是。” 可是,说不上为什么,她心中很不安。不知因何,自见到安雅蓉的第一眼起,她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此时的她懵懂,只是后来她才知,这是她一生都躲不过的劫…… …… “暖暖,你手艺真好。” “好吃。” “爸,你也吃。” “暖暖,多吃点。” “妈……” 一直是冷天澈不停的说,也只有他一人吃的津津有味,冷御风、周玉珍和舒暖都不发一言,饭桌上的气氛很尴尬。 显然,冷御风夫妇还在冷战。 “我去洗碗。”吃过了饭,舒暖收拾了碗筷就往外走。 “暖暖啊,该给我们冷家添个孙子了。”冷御风的声音倏然在身后传来。 舒暖的脸“刷”的变得通红,正不知道怎么应付,冷天澈的声音却响起:“爸,你别着急,快了。” 快了……什么意思?他跟他爸说话也这样不知道含蓄点么?舒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加快脚步走出门去。 “哼!”周玉珍黑着脸站起来,她反对舒暖和冷天澈的事,冷天澈和冷御风又故意在她面前谈论这件事,她心中窝火:“我死了你们就都开心了是不是?” 一家人还在吵,舒暖没理会,安静的洗完碗筷,走出厨房时,冷御风和周玉珍正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看电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天澈在楼上。”望见舒暖,冷御风平心静气的说。 “哦。” 舒暖低低的应了一声,偷瞧了周玉珍一眼,若是平常,周玉珍该找她麻烦了吧,天澈说的没错,她现在果然没心思理会她呢。 缓步朝楼上走去,穿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便望见了冷天澈。 他慵懒的躺在床上,右手支着下巴,双脚悬在床沿,望见了她,墨色的俊眼中瞬间绽放出两道异样来:“我等你很久了,我的妻子。”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等我干什么?”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冷天澈坐起来,纤长的双手搭在她纤瘦的肩头,菲薄性.感的唇轻蹭着她美好的耳垂:“顺便,生个宝宝。” 这个索求无度的男人,又要……舒暖的心“咚”的颤了一下。 ~明天爆发一万字。。精彩肉肉。。高.潮情节。敬请期待。。。~ 宝贝,你夹的我好痛(非常精彩) 这个索求无度的男人,又要……舒暖的心“咚”的颤了一下:“天澈,别,爸妈在呢。言睍莼璩” “他们在我们就不用生活了?”磁声呢喃着,他纤长的两指已抓住她外衣的拉锁,“嗤”的一拉到底,利落的脱下,顺手放在枕边。 “喂……”她着慌,忙将他放在自己毛衣上的手握住:“我不想。” 这些天,他就像只喂不饱的饿狼,对她的索取这么凶猛、这么频繁,每次都将她累的筋疲力尽,她想想都有些发怵。 “乖,不做。我只是看看你。榛” 他邪肆轻笑,早已从她身后转到她面前来,这一刻,她分明捕捉到他眼中那丝异样,这么凄迷、这么美…… 怎么感觉他在骗她?她不放心,怯怯的瞪着他:“说话算话。” 话音刚落,身上一动,他早已利落的将她的毛衣脱下,捧在右手中,垂头,高挺的鼻子埋进去深深的吸一口气屹: 她之前的衣服都被割破了,这些是新买的,那种新衣服才有的淡淡香气和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令他着迷。 “诺诺,你的味道真好。” 他如笛的声音传来,舒暖绷紧的心中仿佛有无数根弦,此刻轻而易举的就被他触动,发出久久不绝的颤音。 原来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她对他还是这么着迷,他一句赞美就令她忘乎所以…… 恍惚间,他已顺手将她的毛衣扔在床下,温柔的大手伸过来,轻轻的将她的保暖衣也除下,然后是雪白的蕾丝文胸……仿佛一失神的功夫,她上身就被他脱得一干二净。 “呼……” 蕾丝窗帘随风轻舞,柔软的流苏抚过她肩头细腻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她恍然回过神,又撞上他炙热的目光,浓郁的羞感登时袭来,她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防备的看着他。 “怕我?”他勾唇,想笑,笑容里却满是凄凉与苦涩。 这个小女人是这么柔弱、这么美好,她皎洁的肌肤就像是沐浴着月光的绸缎,然而此刻,她左半边身上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从脖颈直到腹部,像是白纸上的分割线,这么刺眼、这么令他心痛…… 是谁这么残忍,能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他墨黑的眼眸里刚刚还盛放着璀璨光芒,此刻却似一盏明灯般,骤然熄灭了,留下的只是深邃的黑……他心情很差。 “怎么了?”她禁不住问,心中牵挂着他,连羞涩都忘了。 “没什么。”他挑动俊眉,伸出双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拉入怀中来,埋头,用浅绯色的薄唇轻轻蹭动她脖颈中的伤痕。 “啊!”伤口上像是有只不安分的蚂蚁在***动,她身子轻颤。 “疼么?”他停下,抬起头来看着她。 他关切的目光令她不由心动,她笑笑:“不疼。” “伤很浅,不会留下疤痕。”他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细腻的脸颊、湿润的嘴唇。 她笑:“医生已经说过啦。” 浅笑嫣然、寂静娴雅,眼前的她这么温柔、这么美,近距离望着她,他刚冷却下的心不觉又悸动起来:“诺诺,你勾.引我。” “什么?”她哪里又勾.引他了?她一怔,这一刻,怎么又望见他满目的精芒,不止是璀璨夺目,甚至炙热的要将她吞噬…… 她或许不是故意,她又怎么知道,她一颦一笑对他来讲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医生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伤不妨碍做..爱呢?” 邪肆声中,他已将她轻轻推倒。 “啊!”她惊叫:“别,天澈,呜……” 他滚热的唇早已覆下,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里,下一秒,他柔软而富有韧性的长舌已经探入她口中,娴熟的卷住她馨香的小舌头,狂风暴雨般吸吮、嗜咬…… 这个男人明明已不止一次的这样对她,可是,每一次他都这么火热、这么狂野,就仿佛对她怎么吃都吃不够。 滚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和着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像是魅惑人心的暖潮,不停的吞噬她、占据她。 她拒绝,可是没有用,在这方面,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头疯狂的禽兽。 终究敌不过他,缓缓的,她竟然被他吻的放松下来,放弃了反抗,她的身子瘫.软的像一团棉花。 “宝贝,这样才乖。”他满意的放开对她的吻,身体下移,薄唇印在她脖颈的伤处,用湿润而柔软的舌尖细致的舔舐她的伤口,沿着那条伤痕,一直向下,鼻息间滚热的气息扑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而与此同时,他富有魔力般的双手温柔而霸道的抚摸、捏弄着她单掌可握的娇小胸.部,两指挑.逗、夹捏她敏感的蓓蕾…… “呜……” 她禁不住阵阵颤抖,被他亲吻、抚.摸过的地方像有星星点点的火苗窜出来,这范围还在扩大、晕散,令她仿佛被投放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中,眩晕了、窒息了、忘乎所以了,躁动不安了,全身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停下,别,啊,停下,够了……” 她声音凄迷。 可他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变本加厉的加大了对她的挑.逗……这个可恶的男人就像从不知道羞耻,总令她无地自容。 迷离中,他已经将彼此脱的不.着寸.缕,她感觉得到,他的喘息已经开始沉重,他的抚摸越来越笨重、越来越用力,似乎要将她揉碎。 微微的痛,可偏又带起她更加歇斯底里的燥热与悸动感,她双眼凄迷、脸色酡红的像要滚落出焰火来。 “宝贝,你的身体似乎不听你的话呵。”他qing欲迷蒙的气息喷薄在她雪白的小腿的肌肤上,他单手托着她精致的小脚,还在向下吮.吻。 身子隐隐痉.挛,她张了张嘴唇,却说不出话。 细致的吻过她腿部、脚面,然后他分开她双腿,沿着她右腿右侧吻上去,吻到了大腿内侧,某一刻,倏然停下。 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她向下看去,竟发现他绝美的脸埋在她两.腿间,正眯着一双桃花美眸盯着她最私密、最羞涩的位置看! 他离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如撩人的春风般吹拂着她含羞的、湿漉漉的花瓣…… 无尽的羞赧感洪水般涌来,她“啊!”的尖叫一声,两腿突然紧紧并拢,将他的脖子牢牢夹住。 “啊……”他低低的痛叫一声,邪魅的看着她:“宝贝,你夹的我好痛。” “……”舒暖的脸憋的像个茄子:“你……别看了!” 他笑,俊脸上、眼眸中情.欲弥漫:“我还想看看它……它好美,啊!疼,疼!” “你上来!”她咬着牙,用尽了力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你松开,我上去,上去……”他嬉皮笑脸,痴痴的看着她,她越是羞涩他就越着迷。 犹豫了片刻,她终于将他松开,他果然没有骗她,健硕的身子移上去…… 然而,下一刻,他却重重的覆在她娇小的身上,薄凉的唇随之含住她莹润的耳垂:“我的妻子,对我的调.情手段还算满意么?” 她羞赧的看着他,雪白的牙齿紧咬住嘴唇,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下流的男人么? “默认了?”他炙声呢喃,完美的身子轻动,坚.挺而炙热的男性竟然抵在她敏感的两片花瓣中,挑动的蹭动。 “哦!” 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禁不住低吟一声,偏开头不看他。 “宝贝,不是不想要么?”他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小幅揉.动:“还是你口是心非呢?” 魅惑的声音、仿佛要将她撕裂般的躁感,令她不能自已,她艰难的喘息着,两只小手无助的抓紧暖色的床单。 她不是口是心非,她真的不想。可是,她的老公是个多坏、多邪恶的男人啊,明明知道她抵制不了他的魅力,还用尽了手段的诱惑她、挑.弄她。 “求我,我就给你。”他适当的加重了力道。 “嗯!” 干涩的嗓子里像是要冒出烟来,她全身痉.挛。她的身体早已被他掌控、早已不是她自己的。 “宝贝,求我,求我……” 磁性的、魅惑的、情.欲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流入耳中,渗入心里,将她的意识都操控。 明明是他强迫,却反过来要她求他……深呼吸,她努力隐忍着,突地,他竟在她小嘴上重重咬了一口。 “啊!” “诺诺,求我,求我给你……”他几乎已经抑不住,然而,他想她情愿。 意识里残存的那点坚持瞬间被抽离,她张开缺水的嘴唇,羞涩呢喃:“求你。” “求我什么?” “我的妻子,你求我做什么?” “求你,要我……哦!” 呢喃声落下,他早已深深抵入了她。 美好的感觉,令她迷醉、沉沦,他是那么炙烈、那么渴望她,她纵然是块木头也还是被他引燃了、绽放了。 他是这么了解她的身体,她潜藏在身体里的原始的欲.望被他彻底挖掘、放大,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放纵、这么不知耻…… 可是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老公,她苦苦爱了十年的男人,在他怀中放纵、沉沦,她该是幸福的。 “哦,哦,啊,慢点,哦……”她彻底放开自己。 而他,就像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不停的冲刺、不断的探寻她更深、更美好的地带。 柔软的大床发出吱呀的颤音,仿佛羞涩的协奏。交融的汗水沾染在她的伤痕上,微微有些痛…… 许久许久,随着他低低的呻.吟和凶猛的冲刺,他终于在她体内宣泄。 他趴伏在她身上,胸口剧烈起伏、沉重的喘息声不觉的灌入她耳中,她双臂轻抱着他,嘴唇贴在他脸颊上,睁着疲惫的两眼细细看着他精致的侧脸。 现在她的天澈哥哥离她这么近、近到连他的呼吸心跳都属于她,这是她曾经的梦呢,这会长久下去么? “你在上面。”他抱着她,翻一个身。 身子一震,她与他已经换了姿势,他在下,她则趴在他身上,他嘴角噙着笑,正眯着眼眸看着她,眼神里依稀有几分坏坏的意味…… 想起刚才那纵情的一幕,舒暖满脸羞涩:“冷天澈,你可真是个衣冠禽兽啊。” “傻瓜,这是你的福气。”他轻笑:“乖,闭上眼。” “嗯?”她眯起水盈盈的眼睛,疑惑的看他。 “听话,闭上眼。”他又笑,邪气却无害。 被他蛊惑了,她听话的闭起眼。 黑暗中,她她感觉到他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托着她胸.部扶着她坐了起来,现在她正骑坐在他身上。 一阵细微的动静响起,她左手已经被她牵起,手指上传来一阵沁心的凉意,她睁开眼,望见自己无名指上这枚戒指,顿时呆住。 这枚戒指,她很久前就见过,过去的十年也不止一次的梦到过…… “记得它么?”他抬起手,轻捧住她的脸。 她嘴唇动了动,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年,他买了杂志给她看,里面有一张彩页说的是西方某个国家的王子向她的王妃求婚送了她一枚蓝宝石戒指,那枚戒指被特意放大了做特写,那时她就指着那张彩图指说: “天澈哥哥,等你有了钱也要送我这样的戒指哦,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 她是开玩笑呢,她知道,王子送王妃的东西一定好贵好贵。 可是,他竟然将那张彩图撕下来,叠好了放进口袋,认真的对她说:“诺诺,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她以为,他只是给了她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却原来他跟她一样,从来都是认真的。 “四年前我接管了冷氏,像你当年说的那样,我有了很多很多的钱……”想起那段艰辛,他目光凄然:“可是,我找不到我的诺诺,我让金匠照着这幅图打造了这枚戒指,可我找不到你。” “过去的四年,我把它锁在抽屉里,不敢看、不敢想,生怕看到它就想起我的诺诺,我还以为我再也没机会为我的诺诺亲手戴上了,现在,我的诺诺回来了……” 他温柔的声音微微发涩,却仍是这么磁性、这么好听,她低着头,想将他看清楚,可眼前偏偏这么模糊,她眯了眯眼睛,晶莹的泪水倏地就落下来,珍珠般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曾经,她过的好苦好苦,而苦的,不只是她自己。 “喜欢么?”他坐起来,用精致的鼻尖轻轻蹭动她额头。 “喜欢……”她泪中带笑:“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 冷天澈也笑起来。 这个小女人是这么容易满足,而他欠她的还有太多太多。 …… 是太疲惫了,舒暖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手指上戒指还在,蓝色的宝石、白金的戒身,这么璀璨、这么清晰。 昨晚不是梦呢。 她不禁抿嘴轻笑,与冷天澈表明心意后,每次醒过来她都觉得不真实,这一切太美好,她生怕又是做梦。 洗漱过了,刚走出门去就望见了一楼的冷天澈,他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已经接近十点了,他竟然没去公司。 “爸和妈昨晚走了。”他没抬头看她,却不知怎么知道她在那。 “哦。”她点点头,走下楼去,正想朝他走,他却抬起头来: “有个人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谁啊?怎么不让他进来等?”她有点惊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脸色不好,难道他一直没去公司就是因为这件事么? “你应该不想见他,出去看看吧。”冷天澈凝着眸子,目光深邃。 “好。” 舒暖疑惑的朝门外走去。 ~今天有加更哦,亲,阅读愉快。。后文更加精彩。~ 那就让我来帮你破.处吧 舒暖忐忑不安的出了门,一眼就望见那个男人,“啊!”的惊叫一声,脚步顿时停住。言睍莼璩 男人就跪在台阶下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寒冬腊月里,他却赤着上身,一道显眼的伤痕从他左侧的脖颈中一直蔓延至腹部,伤痕还是新的,依稀有鲜红的血溢出来,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像是一条红绳印在他偏白的肌肤上,尤为鲜艳刺目。 冷天澈所说的有人等她就是指这个男人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辂” 望见了舒暖,男子眼前顿时一亮,想说什么,然而嘴巴却被胶带紧紧封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这样的场面,太血腥…… 舒暖皱皱眉,不愿再看下去,想回屋里,正想转身,男子却猛的站起来,然而双脚和膝盖被绑着,还没站稳,随之像条被抛在岸上的鱼儿般砰然摔下去,额头正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阶声,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动静妪。 他似乎很害怕她离开。 终究是有同情心的,舒暖止步:“你还好吗? “嗒、嗒、嗒……”沿着台阶跑下去,刚站在他身边,男子忽的抬起头来,瞪着眼瞧着她,嘴里“呜、呜、呜!”的似乎想对她说什么。 犹豫了片刻,舒暖终于小心翼翼的捏住粘在男子嘴上的黄色胶带,缓缓往下撕。 方才男子的脸有大半部分被胶带遮住,胶带被撕下的这一刻,舒暖才看到他的全貌,也认出了他,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向后退了一步。 “舒暖小姐,不,是冷夫人,我对不起你,我混蛋,我畜生,你骂我吧、打我吧,求求你原谅我,求你……” 失神间,男子竟然哭诉起来,丑陋的脸因为痛和冷急剧扭曲着,这么痛苦、这么委屈。 是他,昨天先后想强.暴冷小盈和她的那个暴徒! 就在昨天他还那么嚣张、那么狠厉,而此时,却又这么可怜、这么低三下四。 呵呵……舒暖嘴角不由牵起一丝嘲讽:“你把我当活菩萨么?” 再不想看他,转身朝台阶上走去。 “冷夫人,您别走,你……啊!” 身后又传来沉重的摔倒声和凄惨的痛叫声,然而,她不回头,脚步不停的走进房间里去。 有些错值得原谅,但这样的错绝不可以……昨天如果不是宇文子墨那个电.话,这个无耻的男人恐怕早已经玷污了她。 “想怎么处置他?”望见了舒暖,冷天澈站起来。 她朝他望过去,他的目光仍是那么深邃、那么幽冷,此时她才知,原来他并非针对她……她感怀的笑笑:“天澈,谢谢你。” 他眉宇深凝:“早饭我已经买好了,放在了餐厅。” 说完,沉着脸自她身边走过。 在她面前,想表现的温柔,然而想到外面那个曾伤害她的男人他的脸色就不由变得沉冷,他恨那个恶徒,也恨自己没保护好她…… 出了门去,望见趴在台阶上的男子,冷天澈脸色登时冷凝似冰,沉着脚步走下去。 “冷总……”幽冷的气息如风霜般渐渐逼近,男子打了个冷颤,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连黑道里的人听了“冷天澈”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招惹了这个男人的妹妹和他的女人? 冷天澈站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傲视天下的王者,垂眸低望:“想活命么?” “想,想,冷总,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做什么……什么都愿意。”男子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 “从这里一直爬出去……”冷天澈抬手,遥遥指向院门的方向:“爬出去,我就放过你。” 男子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这里离院门至少有两千米,地上又冷又湿不说,而且他还赤着上身,身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更何况他的脚还被绑着,爬出去,那会是怎样的痛苦? “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寒澈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 男子的心狠狠一颤:“冷总,我爬、我爬就是,多谢冷总给我机会,我爬!” 双手支地,煎熬着向前爬去。 冷天澈站在原地,漠然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痛苦的凝着: 他的人昨天半夜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男子,一早就将他送到了这里,男子身上那道伤是他让男子自己刺的,部位与舒暖受伤的部位相同,伤口却更深…… 伤害她的人,他会让他承受百倍的痛苦。 坐在台阶上抽了几根烟,看着男子渐渐爬远,冷天澈才起身走回房去,正想进书房,就见舒暖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厨房走出来。 “早饭还没吃吧,我又做了些,买来的毕竟不太干净。” 她在笑,美好的笑脸被蒸腾的水汽遮掩,更显的美丽娇怯,他心中感动:“以后找个保姆吧。” “不用的。”她灿烂的笑,一年前他这样说过,她否定了,而今她仍是否定的回答,因为照顾他是她的福气呢。 …… 一步、两步、三步……手掌已经血肉模糊,每爬一步都是锥心的疼痛,还好,眼看着就要到大院门口了。 他咬紧牙关,加快速度一步步爬过去,终于爬出了大门,刚舒一口气,两名高大的保安却走过来,昂然站在他面前:“跟我们走!” 他一愕,抬起头看着那凶神恶煞似的男子:“去哪?” “公安局!” 身子剧颤,他倒吸一口冷气:“可是冷总说放过我了,你们……” “就是冷总让我们在这等你。”保安冷冷打断男子的话。 冷天澈耍他?!男子的心彻底凉了。 …… 周三的植物公园里,静谧、清凉。 虽然所受的伤并没有多大关系,但冷天澈执意要她在家养几天,闲来无事,她便到这座她常来的植物公园逛了一圈。 “念伊。”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心如?”她意外的转身,望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顾心如心中不由浮起丝丝感伤: 她印象中的顾心如从来都是个积极乐观、阳光洒脱的女孩儿,可是,此刻的她脸色黯然凄楚、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头上,就像雨打的芭蕉似的,这么沧桑、这么落寞。 “心如,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过的还好么?”舒暖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歉疚。虽然冷天澈与顾心如之间的事她内心无愧,但她一直觉得天澈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太残忍,所以她也觉得亏欠她。 “呵呵……”顾心如凄然冷笑:“你说呢?冬念伊,你觉得我可能过的好么?” 她的目光太凄凉、太伤楚,看着她,舒暖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来,那时,她被天澈无情的冷落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我想跟你谈谈,可以么?” 顾心如请求的声音传来,舒暖点点头:“当然可以,心如,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里吵,介意到我车上坐坐么?”顾心如顺手指指停在公园外的那辆红色轿车。 “好。” 舒暖点头,下一瞬,就见顾心如转身朝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她没多心,跟了过去,此时,她当然看不到顾心如眼中那两道清晰如毒的怨恨。 “咔!”顾心如只将车门拉开一条缝,语气平静客气:“念伊,上车吧。” “好。” 舒暖应一声,将车门拉开,顺势钻进去,忽的看见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吓得一愣,是他——那天想“碰瓷”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赫赫有名的导演,张子谦! “啊”的慌叫一声,她正想向外退,张子谦已经冷笑一声,扬起手来,手里的棍子重重敲在她头上。 舒暖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 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高级vip包间里弥漫着上等陈酿的醇香,酒酣耳热之际,大家交谈甚欢。 “冷总,今天能跟你一起吃饭,实在是我的荣幸呵。”说话的是宋局长。 冷天澈赔笑:“宋局长太谦虚了,这话该是我说才对,那项目还要您宋局长多多照顾才是……”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关键时候,手机竟然响了。 “失陪一会儿。” 冷天澈起身,走出包间去才接起电.话:“你是?” “冷总,别来无恙?” 轻佻邪肆的声音响在耳边,冷天澈登时皱起眉:“张子谦,你还没死呢?” “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很好,不过……有些人可能就活的不太好了,冷天澈,你猜谁在我手里呢?” 隐隐觉察到事情不对,冷天澈的心骤然收紧:“少给我废话,有话快说。” “好。我就直说!冬念伊在我手里,一小时后赶到我说的地点,不然你见到的就是她的尸体!冷总,我说的够明白了么?” 阴狠的言语清晰的传入耳中,冷天澈有些失神,拿着手机的手竟开始颤抖。 “我会把地址发给你,记住,一个人来,不然,呵呵……” 电.话猝然挂断。 冷天澈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只感觉从未有过的烦乱。 一年前,张子谦的人绑架了舒暖和穆晚晴,那一次,舒暖险些献出生命,而这一次,经历了一年的牢狱生活,这个狠毒的男人竟没有改过自新,竟再一次的做出这种事! 而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颤颤的放回手机,冷天澈深吸口气,脚步深沉的朝走廊外走去。 “总裁,您去哪里?宋局长还在等你呢?” “总裁……” 业务部的张经理急的直挠头,这次的项目有多重要,总裁当然很清楚,不然不喜欢跟政府官员打交道的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面请宋局长吃饭,可是他竟然都不招呼一声就中途退场,这很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 幽暗的房间里,张子谦端起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朝舒暖当头泼下去。 “噗!” 寒冷的气息袭来,她打个激灵,瞬间清醒。睁开沉重的两眼,隔着水汽又看到那张狰狞的脸,想要挣扎,才发现两只手腕都被绑住了。 “冬念伊小姐,好久不见?”张子谦走向前,破碎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 张子谦、植物公园、顾心如、红色轿车……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舒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一年前就曾绑架过她的男人,现在又和顾心如联手绑架了她! “怎么不说话?”张子谦有力的右手已经捏住她冰凉的下巴,重重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小女人,你以为装哑巴我就会放过你?” 眼前这个鬼魅般的男人,声音邪肆、目光玩弄,就好像她是一个不堪的玩具……近距离看着他,舒暖倔傲的性子顿时被激起,漠然瞪着他,声音冷冷的:“张子谦,你最好尽快放了我,我的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话音刚落,下巴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看到张子谦的脸扭曲起来,左脸上那条蜈蚣状的疤痕像是在爬动,这么狰狞、这么可怕。 “呵,呵呵呵……你的男人,冷天澈?”他笑,邪恶的像是满怀恨意的魔鬼:“冬念伊,如果我也上了你,那么谁是你的男人?” 什么? 舒暖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痛的不停抽搐。 “怕了?”张子谦咬着牙,紧扼着她下巴的手忽然下移,隔着她湿漉漉的衣裳在她柔软的胸.部狠狠捏下。 “啊!” 剧烈的痛火烧般自胸.部蔓延至全身,这样的痛太过强烈,她痛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很痛?”张子谦的声音还在响:“冬念伊小姐,冷天澈上过你前面,有没有上过你后面呢?” 前面?后面? 舒暖痛苦的蹙着眉,怔了怔,随之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恼又恐慌,用尽了力气想要挣扎,可是越用力,手腕就被绳子勒的越紧,痛的她连连颤抖。 “呵呵呵,看样子是没有呵。”张子谦的笑如此得意、如此可怖:“那就让我来帮你破.处吧。” 声音落下,他伸手抓住舒暖衣领,就要脱她的衣服。 “别碰我!” 无尽的羞辱感瞬间袭上心头,舒暖大声喊着,尽力向后退出一步,后背“咚”的撞在湿冷的墙壁上,她已退无可退。 “还是个贞洁烈女。”张子谦跟向前一步:“我就喜欢上不老实的女人,这样才有成就感!” 沉声落下,两手抓住她白色外套“嗤”的从中扯开,还想再撕她的毛衣,却见她低下头来,一口咬住了她左手的手背。 “啊!放开,烂女人,放开!啊……” 气急败坏之下,他攥紧右拳,狠狠的捶在舒暖心口上。 “呜!”强烈的毒痛传来,她痛叫着松了口。 “啊,嘶,嘶……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抚着自己被咬出血印的手背,张子谦彻底愤怒了,重新走向前,一把抓住她衣领。 “把她交给我吧。”门外忽然传来个平静的女性声音。 张子谦微微怔了怔。 “反正她也要死了。”那声音越来越近。 她要死了?舒暖抬起头看向缓缓走进门来的顾心如……她说她要死了! 之前,就算顾心如偷了她和冷天澈的视频,却也只是截了两张并不算暴露的图放在网上,在这个开放的年代里,那样的图比起明星们的刻意露点都算不上什么,所以事情过后舒暖并没多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同情顾心如……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她眼中一向活泼善良的小女人会和张子谦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甚是还要她死! 衣领处忽然一松,是张子谦放开了她,显然他还在犹豫,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放心,我会折磨的她更惨,因为我比你更恨她!” 声音落下,顾心如已经走到了舒暖面前,这一刻,舒暖分明看到她无神的眼中那两道怨毒,这么浓、这么深、这么可怕…… 舒暖现在才知道,顾心如有多恨她。 女人折磨起女人来通常比男人更无情、更狠毒,看着顾心如,舒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今天爆发了一万字哦。手都酸了。。后文更精彩,期待您的支持。。~ 她若死了,她的天澈哥哥怎么办? “放心,我会折磨的她更惨,因为我比你更恨她!” 舒暖现在才知道,顾心如有多恨她。言睍莼璩 女人折磨起女人来通常比男人更无情、更狠毒,看着顾心如,舒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只要不弄死她,怎么折磨都可以,留着她的命,我要让冷天澈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张子谦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犹如来自深渊里的诅咒,这么幽冷、这么深沉,舒暖不禁打了个寒颤,恍神间就见张子谦邪肆的看了她一眼,迈着幽寂的步子走出去辂。 “冬念伊,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 顾心如的声音…… 舒暖偏头望过去,顾心如正朝她越走越近,满脸的怨恨与嘲讽,她黯然看着这个小女人:“心如,你为什么会走这一步啊?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妤” “晚了!”忽然就失了控,顾心如大声尖叫着,抬起右手“啪”的一耳光甩在舒暖脸上:“你装什么好人,冬念伊,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 “啪、啪!” “贱女人,贱女人!” 顾心如疯了似的一边骂、一边打舒暖耳光,将心中所有的恨全发泄到她身上。 晚了,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现在跟天澈在一起的人就会是她,她就绝不会被天澈赶出公司,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更不会被张子谦惨无人道的羞辱…… 晚了,一切全晚了! “啪、啪、啪、啪!” 一记记耳光暴风雨般落在脸上,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浓浓的血腥味在口鼻中蔓延,舒暖的脸开始麻木、意识渐渐变得不清醒,满脑子里只剩下乱哄哄的嗡鸣声。 骂的倦了、打的累了,顾心如终于停下来,看着舒暖被打得通红的小脸,胸口剧烈起伏:“冬念伊,这是你应得的!” 熟悉的声音就在面前,然而她怎么感觉这么恍惚、这么遥远?睁开凄迷的双眼,她无神的看着这个发了疯似的小女人,声音黯然无力:“顾心如,是什么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可……真可怜。” “冬念伊,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嘴巴几乎贴到了舒暖脸上……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面前,她反而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这么无助?就好像怎么的打她、骂她,她都不会求饶、不会示弱,真正软弱的反而是她自己。 “我不叫冬念伊。” 顾心如瞪圆了两眼:“什么?” “我的名字叫舒暖。” 舒暖?他那个死去的妻子的名字! 仿佛听到一个晴天霹雳,顾心如怔在原地,惶恐的瞪着眼前这个了无生气的女人,声音明显的发颤:“你……你说什么?” “呵呵……”从前怕刺激顾心如所以这些事她一直没对她说明白,现在没必要了,舒暖笑,笑的漠然、笑的讽刺: “顾心如,你没想到吧,我根本没有死,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了你的幸福、口口声声说我是烂女人,可是到底是谁想破坏谁,是谁贱呢?” “你说谎……”顾心如突然呆了,先前的戾气瞬间化为虚无,像只斗败的公鸡:“冬念伊,你说谎,你说谎!天澈明明向我求过婚的,明明是你破坏了我们……” “他从来就没爱过你,为什么……”寒风透过门缝袭来,吹过她湿淋淋的身子,这样的冷犹如刀割,令她瑟瑟颤抖,深吸口气,她咬咬牙,黯淡的眸子里隐隐绽放出两道毅然: “他不爱你,你说,为什么他会突然向你求婚呢?” 他是没爱过她!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被戳穿,顾心如心中倏地一凉,却不肯承认:“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冒充我。” “咚!”顾心如心中像是有什么猝然碎掉,凄惶的向后退一步,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弱女人竟然这么倔傲、这么可怕。 “我从前有个小名……叫诺诺,我有个木人是天澈送我的,可是它不知道怎么到了你手里,我想他就是因为那个木人把你错认成了我吧。顾心如,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破坏谁,是谁贱呢?” 诺诺,木人! 原来他所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他给她的那段短暂美好,竟也是借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奢求来的施舍……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忽然就像破开一条缺口,所有的奢求、所有的希望、甚至连同那些曾对舒暖的恨都一并泄去,她无神的看着舒暖,眼前的她全身湿透、脸色红肿不堪,该是很痛苦的,然而,那也只是身体的痛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她内心的痛? 顾心如在退却,她是悔改了么?舒暖苦笑:“张子谦和天澈有仇,心如,如果你真的爱他,请别站在张子谦一边……” “别说了!”骤然打断她,顾心如颤颤的向后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冷天澈爱的一直是舒暖而不是她,眼前这个弱女人都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都要性命不保了,所担心、所挂怀的却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舒暖不甘,目光已是恳求:“张子谦绑架我就是为了伤害天澈,心如,你一定要帮他……” “够了!”慌乱无措,顾心如突然端起旁边小桌上那盆更多的水,“噗”的朝舒暖当头浇下去。 冰冷的水从头顶一直浇到脚底,连她的发梢、鞋袜都湿透,极致的寒冷令她孱弱的身子不住痉.挛、颤抖。 “咳、咳、咳……” 冷意渗入肺腑,她不停的咳嗽,本能的想蜷缩、想抱紧自己,可是两手被绑的那么紧,她动不了,只能默默的忍耐、承受…… “冬念伊,你必须得死!” 顾心如的声音落下,随之是“哐”的一声摔门声,她走了。 她早就知道告诉她这些事实对顾心如是多大的伤害,所以,过去即便被她误会她也从未对她说明,可是到头来怎么样?她所同情、所怜惜的人还不是这样残忍的伤害她? 冷,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割着肌肤、溶入血液,锥心刺骨! 她深呼吸,努力的坚持、坚持,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化作冰冷的霜…… 坚持着抬起头来,恍惚的,她从左前方那块破碎了一半的落地镜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凄楚的笑: 她左右各有个一人多高的木桩,她的双手就被绑在木桩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她的头发披散着,因是湿的,所以凌乱的贴在脸上、垂进脖子里,而她小脸血红、全身湿透,整个人就像是古代犯了重罪而刚受过酷刑的犯人一样,这么凄惨、这么哀凉。 现代社会里,还有谁受过她这样的罪呢?天澈哥哥,你在哪里? “滴、滴……” 冷水沿着发梢滴落在脚边,溅起微小的水花。 阴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寒风的嘶吼和滴水的动静,就连细微的动静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她听得那么清晰、那么细致,然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好想闭上眼,就这样睡去,再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用醒来…… 可是她不能死! 必须要坚持下去,她若死了,她的天澈哥哥怎么办? 无力的小手骤然攥紧,娇小的身子突地悸动,她强撑着睁开眼,黯淡的眼中再次绽放出星星点点的明芒…… …… “轰!” 车子撞在山腰的岩石上,突地熄了火,冷天澈一次次的试着发动,车子却屡屡发出沉闷的动静,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焦急的看一眼腕表,过午四点二十六分,离约定的时间仅剩了十四分钟…… “该死!”恨恨的在车上踹了一脚,他匆匆下了车去,摔上车门,迅速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跑去。 知道张子谦手段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他不敢拿舒暖的安全冒险,所以一个人赶了过来,他没多少把握救出她,然而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哪怕前面等着他的是天罗地网…… ~天澈能救出暖暖么?下文会有意想不到的内容。更加精彩哦,感谢亲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 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必看的高.潮) 草屋边的松树旁,张子谦手拿望远镜,远远看着那条在山路上奔跑的颀长身影,嘴角满意的勾起:“冷天澈,还真准时呵。言睍莼璩”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顾心如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 “放心吧,我的小美人儿……”他放下望远镜,转身,用力在顾心如憔悴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我绝不会让你的冷天澈受一点伤。” 不会让他死、不会让他伤,他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下辈子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 缓缓起身,走到草屋旁,“吱!”的将木门推开,望见舒暖的惨状,连心狠手辣的他都不禁怔了怔,倒吸了口冷气,对着里面提高了声音说:“冬念伊,坚持住,冷天澈马上就来救你了,呵呵呵……辂” 冷笑着走回顾心如身边,嘲讽的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顾心如,我果然没看错人,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种小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 平静的看着张子谦狰狞邪肆的脸,顾心如嘴角生冷的颤动,却不愿说一个字。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她的人生翻天覆地,她竟蜕变成了这样一个自己从前曾厌恶、曾不耻的坏女人,可她无法回头妲。 “事情过后你完全可以回到冷天澈身边充当一个好女人,这件事只要我不说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张子谦邪笑,纤长的手指轻勾起顾心如圆润的下巴…… 如果不是有急事要做,真想在这里再要她一次,这个小女人的味道实在令他留恋。 清晰的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淫邪,顾心如脑海中不觉浮现起这几天被他欺虐、羞辱的画面,痛苦的皱了皱眉,转身朝草屋后的树林中走去。 …… 她的天澈哥哥要来了么? 舒暖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突地一颤,努力撑起因无力而低垂的头,稍稍行动,冰冻的衣服就发出“咯咯”的声响。 此时,木门敞开着,肆虐的寒风如无数根冷针般蜂拥进来,无情的刺痛她每一寸肌肤,然而,门外空空荡荡,哪里有他的身影? 他如果来的话一定会有危险的,可是,她竟还是这么期待见到他…… 她艰难的呼吸着,每一分、每一秒竟然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太痛苦、太难熬。 “诺诺,你在哪里?诺诺!” 风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那么微弱、那么飘渺,然而她却听得这样清楚。 是他,她就知道她的天澈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 几乎冰冻的心中倏地升起阵阵暖流,她艰难的张开嘴:“天……天……” 可是她太冷了,嘴巴、舌头都已经僵硬麻木,无论怎么努力,嗓子里也只能发出细纹的动静,犹如寒冬里冻僵的蚊蝇,太微弱、太无力, “诺诺!诺诺!” 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她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他,他穿着那身他常穿的黑色风衣,高大的身影凌乱在风里,纵然神色惊慌,也还是这么伟岸、这么英俊…… 她努力凝拢起视线看着他,禁不住想微笑,却又笑不出,僵冷的嘴唇像是风中的蝉翼,不住抖动。 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原来一直不肯放弃,就是为了能在临终之前能再看他一眼呢。 “诺诺!” 看清她的一瞬间,冷天澈的心中像是被刺入千万根毒针,绞痛难忍,俊美无俦的脸顷刻间就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的诺诺就被绑在这间草屋里,全身湿透,水甚至已经结成冰,她从头到脚都罩着一层白霜,像是个没有生命的雪人,她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已经冻成了惨淡的紫色…… 心痛的几乎失去理智,他攥紧拳头、恨恨的咬着牙,加快脚步朝她走去。 她知道的,他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心疼……她眯紧眼眸望着他,努力留住残存的意识,强撑着不昏迷。 他已经到了门口,她的天澈哥哥离她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在此时,她却看到了出现在他身后的张子谦,他手里拿着一支弓弩,瞄准了冷天澈的后背! “小……”她想说,“小心你身后”,可她说不出来。 她艰难的抬抬头,惶恐的看向他身后,想用目光提醒他,可是他太挂怀她了、太急切的想救她,竟然完全没在意她的提醒…… “嗖!”、“嗖!” 两只喂了麻醉剂的冷针顺着风飞来,划过冰冷的弧线分别射在冷天澈右腿上、后背上。 “砰!” 健硕的身子轰然跪在冰凉的湿地上、跪在舒暖面前! 意识瞬间就变得模糊,然而,冷天澈抬头,努力撑着眼帘看着这个他心爱的小女人:“诺诺,坚持住……” 无力的呢喃着,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要触摸她,指尖刚接触到她冰冻的衣裳,却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咚”的趴在舒暖脚下。 “天……天澈!”涩痛的嗓子里终于发出细微的呢喃,无力而沙哑,她低头看着他,两行泪水流出来,在冻僵的脸上迅速冷却、凝结。 “呵呵呵,好感人呵。”张子谦幽然走到她面前,大手挑.弄的捧住她冰凉的小脸:“乖,我不会伤害他的……” “呸!”她用尽力气,一口唾沫吐朝他吐过去:“张……” 想骂他,然而,她再也没了力气。 “噗!”完全没料到舒暖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能有这样的举动,他没防备,正被她吐了一脸,这个女人竟然连唾沫都是凉的…… 他缓缓伸手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用舌尖舔了舔手心:“好香……真是可惜,这么香甜的女人马上就要死了,呵呵呵呵。” 邪冷笑着,他俯身,两手抓住冷天澈的双手,像是拉一块木头似的拉着他就朝门外走去。 “放……放开他!”她拼了命的呢喃,僵冻的身子无助的扭曲。 “你说什么?能大声点么?听不到啊,哈哈哈……” 嘲讽的笑着,张子谦拖着冷天澈沉重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他会将天澈哥哥怎么样呢?他说过不会伤害他的,可是,他将他引到这里又麻醉了他不是为了伤害他又会是为了什么? 心急如焚,她眼睁睁看着张子谦将冷天澈拖去门去,走到正对着门的那个木架上,然后在口袋里抽出麻绳,将他的手腕、胳膊紧紧与木架缠在一起……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 “冷天澈,你该醒了!”张子谦拿起脚边的破瓷碗,将一碗冷水泼在冷天澈脸上。 无尽的寒意骤然袭来,冷天澈倏地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想要动,却发现手腕直至手臂都已被麻绳紧紧缠住。 “呵呵呵。”张子谦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爱的女人就在屋子里,她快要冻死了呢,不去救她?” “张子谦,你个混蛋!”冷天澈咬着牙挣扎,手腕被麻绳勒的生疼,然而,他动不了。 “哈哈哈哈……冷天澈,混蛋这个词你也敢用?这世界上谁还能比你更混蛋?”张子谦用左手轻抚了一下脸上那道伤疤,他本来有张英俊的脸,是冷天澈、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变得狰狞可怖、让他见不得光! 自从出狱的那一刻起,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 “冷天澈!”他恨恨的咬牙,本就难看的脸扭曲的更加恐怖:“你给我看好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忘!” 俯身,拿起地上的铁桶,大步走到草屋前,打开上面的铁盖,大幅度的扬起铁桶,里面黄色的液体扬起不规则的曲线,随风洒在破旧的草屋上。 刺鼻的气息冲入鼻息,冷天澈闻得出,那是汽油……心狠狠一颤,他大声喊:“张子谦,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呵呵……都已经不能自保了,还要威胁他么? 张子谦冷笑,“咚”的将铁桶扔在地上,缓缓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咔”的点燃了,阴恻恻的看着冷天澈:“冷天澈,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活活烧死却救不了她,我要让你下辈子都活在悔恨、活在痛苦中!” “别,张子谦,别……” 冷天澈声嘶力竭,可是没有用,他看到那个打火机从张子谦手中飞出去、落在草屋顶上,浇了汽油的枯草遇到火顿时“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冷天澈,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哈哈哈哈……” 在心中淤积了一年的仇恨此时终于得到宣泄,他笑,笑的放肆、笑的狂荡、笑的身体都颤抖,低头看了痛苦不堪的冷天澈一眼,他转身走进树林中去。 他相信,绝望的、煎熬的活,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轰!” 打火机遇火爆炸,里面的瓦斯泄露出来,在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疾风的助势下化作一条条火舌向周围肆虐。 一瞬间,整个草屋都燃烧起来。 她的诺诺就在屋子里…… “诺诺,你还好吗?诺诺!”他大声喊,璀璨的眸子紧凝起来,看着被绑在草屋深处的她。 他的诺诺就在那里,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可是,他救不了她、他救不了她…… 拼了命的挣扎,手腕上都被麻绳勒出一道道清晰的红印来,然而,他怎么也挣脱不了。 “诺诺,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救你……” 他的声音越高昂、越来越清晰,像是身处绝境的困兽,这么哀凉、这么绝望,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呢,他怕她死…… “咳!” 刺鼻的烟气扑来,她轻咳一声,紧眯着凄迷的眼睛看着他,一秒钟也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今天她是难逃一死了,就让她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他…… 与所爱的人相爱过、甜蜜过、厮守过,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然而,她还不想死,还想与他在一起哪怕磕磕碰碰、吵吵闹闹,还想与他手牵着手走过红地毯,举行一场真真正正的婚礼,还想为他生个宝宝,与他共度此生…… 可是,总有人看不得他们好,总想将他们拆散。 “诺诺,诺诺……” 他的呼唤如在耳边,然而,她已经看不到他,火龙蔓延的这么快,滚滚火焰早已将门遮住,她忍着烟熏努力睁着眼想看出去,可是,她看不到他…… “轰!” 一堆燃烧的草垛坍塌下来,落在墙边,隔得虽然远,她还是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仿佛只在一瞬间,身上的冰霜就别融化成水,化作蒸汽将她围拢。 反而不再那么冷了……她凄然笑笑,终于无助的闭上眼,迷蒙中,她仿佛看到他的天澈哥哥站在了她面前,他轻捧住她的脸,笑的温柔、笑的青涩: “诺诺,等长大了我会带你离开孤儿院,我们要住比这里大十倍的房子,我还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嗯!” 她笑,泪水绝了堤的从紧闭的眼中流淌出来。 “轰!” 火越烧越烈,整个草屋都化作火海,冷天澈看着,挣扎、挣扎,心随着一寸寸的冷却、冷却…… 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看着所爱的女人葬身火海? 还能做点什么? 他无助的偏头寻找,这一瞬,忽然望见绑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根麻绳,他努力的低了低头,嘴唇竟然能触到,他咬咬牙,重重的用牙齿将麻绳咬住,用力的撕扯。 用力、再用力,终于从粗壮的麻绳上扯下一小撮麻线。 一口、两口…… 他一次次的撕咬,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每一次都咬下一小撮,柔软的嘴唇、牙龈被磨破了,鲜红的渗出、滴落……他浑然不顾,就像头发了疯的兽,不停的撕咬…… 终于,麻绳被咬断了,一体的绳子松开,他迅速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冲进火海。 “诺诺!” 前方又传来他的喊声,仍旧是她的幻觉吧,她闭着眼,迷蒙的笑。 她难道已经……心惶然收紧,他声音发颤,右手扶住她肩膀,用力的晃了她一下:“诺诺?”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竟真的看到了他,泪脸上顿时绽放出丝丝惊喜:“天澈哥哥……” 不再僵冷,她可以说话了,然而,声音仍然细小沙哑。 “在,我在……”他喜上眉梢,忙去解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你走,别管我,天澈,你快走……”舒暖惶恐的看着他,此时,大火已经肆虐,房顶已经被烧的几近坍塌,随时都会有火堆和滚热的土块掉落下来,这种情况下,再多拖延一时就会有加倍的危险。 “天澈,你走啊,你走……”她急坏了,嘶哑的声音难听的厉害。她不想死,然而,她更不想他死。 冷天澈不说话,只是利落的解着绳子。 她不会知道,没有她,他一个人活着能有什么意义?今天如果能一起死去还好…… 片刻后,他终于解开了她,横抱起她就向外走,右脚刚迈出去,屋顶上一个大火球忽然坠落下来,“轰”的在地上绽开一排火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她吓的轻叫一声,抬头看着他,是她连累了他。 “诺诺,别怕。”他咬了咬牙,深吸口气,毅然迈开脚步,踏着那团滚热的火焰走出去。 “轰!”、“轰!” 火焰不停的坠落在身边,他抱紧她,微弓着腰,用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身躯将她圈护在怀,滚热的木屑、土块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然而,他就像是个屹立不倒的铁人,毅然走出门去。 “哗!” 冷天澈迈出门的瞬间,整个草屋在身后彻底坍塌,与此同时,他痛苦的呻吟一声,抱着舒暖倒在地上。 ~~ 虽是夫妻,但被别人看着……总不太好 冷天澈迈出门的瞬间,整个草屋在身后彻底坍塌,与此同时,他痛苦的呻吟一声,抱着舒暖倒在地上。言睍莼璩 “你还好么?”舒暖看着他的脸,焦急的问,声音嘶哑。 冷天澈不说话,静静与她对视,只是笑,他的诺诺此时小脸已经被熏黑,滑稽又可爱。 “笑什么?”她释怀,他目光邪魅而玩味,说明他还好。 冷天澈轻笑:“我在想今晚我们要不要在这里过夜?辂” 这时舒暖才发现天已经暗下,面前火焰冲天将这一方天地染成晚霞的颜色,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劫后余生的她更觉得现实里的一切都异常美好。不自觉的朝冷天澈看去,他目光璀璨,正失神看着她,而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慨呢? “走吧。”冷天澈支撑着想站起来,右脚倏然传来一阵奇痛,“咚”的又坐了回去。 舒暖看向他的脚:“怎么了?屮” “为你负伤了。”他刻意蹙眉,满脸的严肃认真:“诺诺,我怕我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胡说什么!”舒暖娇嗔,用力推他一把。 他不由笑起来,笑的轻松灿烂、阳光明媚,其实不止是脚,肩膀、胳膊、后背上有很多地方都被烧伤了,然而,心爱的人平安无事,他心中无限欢喜,早已感觉不到痛。 …… 不远处火光冲天,将傍晚的天空染成一片殷红色彩,这么大的火,就算有十个冬念伊也该烧成灰烬了吧…… 张子谦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转身向前走去,他的车就停在那片较为平坦的空地上。 “咔!”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他轻瞟了早已坐在驾驶座上的顾心如一眼:“小美人儿,开车吧。” “天澈呢?”顾心如黯然的看着前方,两只小手无力的垂放在方向盘上。 “放心,他肯定不会有事的。”邪肆的笑着,他顺手拿过车座上那瓶矿泉水,连连喝了两大口:“你还有事?” “没有。”顾心如忽的转过头来,眯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直直的看着他…… 这个小女人,眼中满是厌恶与怨恨,他做过的坏事并不少,对他有过抱怨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像此刻的顾心如一样,目光这么凄惨、这么怨怼,甚至令他都隐隐觉得惶恐。 “呵呵……张子谦,你怕么?”顾心如倏然勾唇。 她是在笑,然而这笑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神采,就像是恐怖电影中复仇的女幽灵似的……与她对望,张子谦竟然不由颤了颤,掩住心中的慌张,邪笑:“怕你吃了我么?嗯?” 伸手,挑.逗的去捏她的脸,手还没接触到她却忽然没有了力气,瘫软的垂下去,落在自己左腿上。 “砰!” 右手中的矿泉水也在这时落在两腿间,冰凉的水汩汩流出来,湿了裤子、车座,范围还在蔓延…… “你……你做了什么?”张子谦着实慌了,他竟忽然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在你的水里加了点东西。”顾心如说的平静。 张子谦震了震,错愕的看着她——这个他一手教坏的女人。 “张子谦,我很想知道,对于你对我所作的一切你后悔过么?”她看着这个面色可怖的男人,一味的笑。 张子谦彻底慌了:“心如,你别冲动……” “心如……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称呼我呢,张导,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害怕呢,现在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她笑,学着这个男人曾对她的样子,笑的邪肆、笑的玩味。 “你……心如,你是好女人……” “不是了!”她忽的提高了声音,暗淡无神的眼中突地绽放出两道凌厉:“不是了,张子谦,被你强.暴、侮辱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好女人了。” 这一刻,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清晰明了,他不由怔了怔。 “张子谦,你说的对,你没看错人,我这样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阴冷的说着,顾心如已经在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铿”的打着了火。 绿油油的火焰在窜动,张子谦看在眼中,只感觉无比惶恐:“心如,我们有话好说,好歹我们也有过肌肤之前不是么。” 肌肤之亲……顾心如的心重重疼了一下,痛苦的皱皱眉,缓缓的将窜着火苗的打火机放在车座上。 “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他,这是你自己说过的,不是么?”拉开车门,下了车去,快步朝山下走去。 “轰!” 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是粉身碎骨了,他这种人就该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舒暖死了、张子谦死了,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她会以一个干净、善良的女人的形象重新重新出现在他(冷天澈)的世界,这一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 冷、好冷…… 舒暖打个激灵,惶恐的睁开眼,看清病房里的布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又梦到了昨天的事,觉得自己被绑在那间寒冷的屋子里,身上被泼满冷水…… 深呼吸,安静的平复了情绪,她起身,缓缓走出门,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对面那间病房的房门。 “进。”是他的声音。 舒暖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弯弯的笑,推门走进去。 身上有很多地方烧伤了,现在的冷天澈全身缠满雪白的绷带,活像个木乃伊,原本在安静的看书,望见了舒暖,他轻轻将书放在枕边,那双漠冷的眸子里不由绽放出两道清澈光芒来。 “好些了么?”她坐在床沿,不期对上他的眼神,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心还是禁不住跳乱了节奏。他实在是英俊,就连这种情况下都不失一点风采,倒更有种别样的美感。 冷天澈勾唇,墨眉轻耸:“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里……” “哪里?”舒暖凝了凝水眸。 “这里。”他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朝自己左耳处指了指。 那里好像没有伤啊……她挂怀的低头,小脸凑过去,想仔细的看个清楚,然而,冷不丁的,他薄凉的唇忽然袭来,将她的小嘴牢牢堵住。 他欺骗她! “呜……” 她想说什么,香甜的小舌头早已被他柔软的舌勾住,深深的吮吻。 “呜,呜!” 她轻轻一把将他推开,近距离看着他:“你分不分场合啊?” 这里可是病房,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虽然她和他是夫妻,但让人看到总不太好。 “怕什么?”他笑的无谓:“老婆,我想要你。” 什么? 她打了个激灵,哭笑不得,亲亲也就算了,在这里……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可是,他的目光怎么这么认真、这么炙热。 “乖,到我床上来。”他笑,笑的这么俊美、这么勾魂,他在蛊惑她。 她还在发怔,冷天澈已忽的坐起来,抱紧了她。 舒暖的心颤了颤,望见他那两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想起他是为她才受了这样一身伤,便怎么也不忍责备他,轻笑:“听话,好好养伤吧。” “养好伤再做?”冷天澈笑的清澈、笑的温和,璀璨的眸中那丝玩味悄然隐去。只是喜欢逗她,只是想看她羞涩、闪躲的模样,这时的她总是这么美、这么令他着迷,抱着这样的她在怀,实在是舒服、美好…… “……”舒暖的脸“蹭”的变得通红:“冷天澈,你满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什么?” 还想继续逗她,冷天澈张开薄唇正想说什么,却望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那个高挑身影,脸上的笑容顿时溶解,冰镇的瞳眸瞬间变得清淡漠冷。 亦望见冷天澈表情的变化,女人的心狠狠一痛,表情却不见一丝变化,优雅的走进门来:“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亲热了?” 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舒暖的眉心不自觉的隆起。 ~这女人是谁呢?亲猜一下,评论区留下言哦。答案明天揭晓。。后文更精彩的。期待您的继续支持~ 她好美、好清纯……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亲热了?” 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舒暖的眉心不自觉的锁起。言睍莼璩 “程总进门前都是不用敲门的么?”轻描淡写的瞥程雨馨一眼,冷天澈放开对舒暖的拥抱,倚在床头。 淡漠的口吻、清冷的言语,漠离甚或是有些抵触的目光,他对她的态度与刚刚对舒暖时反差太过明显…… 程雨馨心深处隐约传来丝丝的痛,如墨般化开,融进血液里去,然而,表面上她仍是浅笑嫣然:“是我冒昧了,冷总果然是风流呵,都伤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和情.人***呢?辂” 情.人?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明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吧……舒暖抬眸瞧了程雨馨一眼,她清眸似水,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贵气娴静却一点也不张扬,自有种惹人疼怜的娇怯,连身为女人的舒暖都禁不住想多看几眼呢。 “让程总见笑了。”冷天澈唇角微勾、俊眉斜挑:“上次见面匆忙,忘了介绍。她是我的妻子,以后还请程总多多关照才是。” 明明知道的,可是这话被冷天澈亲口说出,程雨馨心中还是很不舒服,故作惊讶:“哦?冬念伊小姐不是顾少的妻子么?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听错了?邈” 程雨馨的声音这么柔婉、这么好听,里面蕴含的惊讶意味这么浓,如果不是心里明白,单看表面的话,舒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其实是在明知故问……这是怎样一个善于伪装、善于演戏的女人啊!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你们聊。”落下一句,舒暖起身朝门外走去。 她从来都看不惯惺惺作态的人,况且她深知程雨馨对冷天澈的意思,她无法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还能表现的淡定自若。 “程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呵。”冷天澈半玩笑半认真,目光却始终定格在舒暖的背影上,是程雨馨刚刚的话刺痛了她么?她脸色不太好。 “呵呵,抱歉,没想到冬小姐这么喜欢生气,还是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容易讨人喜欢啊。” 程雨馨的声音清晰的在身后响起,这么轻柔、这么无害,只是字里行间却都透着对舒暖的讽刺与敌意。 舒暖心中黯笑,无声的走出门去,回身关门的瞬间,正望见程雨馨将手中那束雏菊放在窗台。 雏菊,代表了对病人的祝福,也代表对爱人的心意埋在心里,一直无法表达…… 无声的叹一口气,舒暖轻轻将门关上,走到走廊尽头处,打开窗,遥望远处的海。 “舒暖小姐。”身后倏然传来程雨馨的声音。 舒暖多少有些意外,转回身去。 “呵呵,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程雨馨轻笑,纤细雪白的手伸进黑色编织包里。 好聪明的女人,舒暖看着程雨馨没说话。 “抽烟吗?”程雨馨在包里取出一盒烟,白色的烟盒上镂刻着金色的外文字母,一如它的人般闪耀着尊贵高雅的光芒。 舒暖摆摆手:“不抽,谢谢。” “呵呵,他对我总是不冷不热……”她没再让,点了烟,缓缓吸一口:“我只有心情很闷的时候才抽烟。” 舒暖静静看着程雨馨,她从没见任何一个人可以把烟抽的这么优雅、这么文静,从前,她觉得抽烟的女孩都是泼辣的,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淡淡的烟气飘入鼻息,她不禁皱皱眉,轻咳了一声。 “你肺不好?”程雨馨浅笑。 “是不太好。”舒暖始终面色淡漠,她不相信程雨馨只是想跟她随便聊聊这么简单。 程雨馨弹了弹烟灰,深吸了口气,叹道:“听说你只有一片肺,大概活不长吧。” 舒暖心里“噔”的一声,眉头瞬间紧蹙起来。她只有一片肺,这是她和姐姐的秘密,知道的人根本就没几个,而程雨馨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调查她?! “我问过医生,你这种情况很难活过三十六岁的……”故意顿了顿,程雨馨观察着舒暖的表情变化:“我其实完全可以等到你死,可是我没那么多耐心,舒暖小姐,人生苦短呀,你说是不是呢?” 别人人生苦短,而她更是活不长……舒暖脸上不禁露出痛苦之色,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娴雅女人,她好美、好清纯,甚至说着这么伤人的话,表情、目光都是善良无害的。 “舒暖小姐,很期待和你下一次的见面。”程雨馨转身向前走去,走到电梯口处,倏然回头:“哦,对了,下次见面我想会是你求我。” 嫣然笑着,她走进电梯。 她为什么要求她? “叮!” 电梯门关上,那纤瘦的身影和樱花般的微笑都已在眼前消失,舒暖却还站在原地,黯然伤神。 不愿跟程雨馨计较,她和冷天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算是幸福了,她只想将剩下的感情与精力投注到他身上,其他的一切,都不愿去分心。 可是,她的似乎注定了要与这些第三者们纠缠不清,从穆晚晴到顾心如再到现在的程雨馨……穆晚晴和顾心如已经够疯狂了,此时的程雨馨也算是收敛了,而不知因何她却反而觉得程雨馨才最危险、最可怕。 程雨馨很聪明、很镇定、而且藏得很深很深,她甚至还能一眼就看透她的弱点…… “叮!” 没过多久,电梯铃声又响了,她没有在意,看着窗外不转身。 “呵,你倒是还挺轻松自在。” 是周玉珍的声音,想安静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她无奈转回身去,只见周玉珍和冷小盈就站在电梯口,笑笑:“婆婆,天澈在八号病房。” “切!用得着你说?”周玉珍两眼瞪得滚圆,瞧见舒暖,气总就不打一处来:“贱女人,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没有你我们冷家好好的,你一出现天澈差点连命都搭上!” 天澈的确是为她伤成这样,她也很感动,而他的母亲抱怨她几句,她还能怎样呢?她平静的看着周玉珍,认了。 “不要脸,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了冷家的人全都得被你害死……”“妈!别骂了。”冷小盈倏然笑盈盈的拉了周玉珍胳膊一把:“嫂嫂又没做错什么,如果不是她,说不定你今天都见不到我啦。” “哼!”周玉珍白了舒暖一眼,想起冷小盈对她说过的事,终于不打算再找她麻烦,没好气的转回身去,直对冷小盈嘟囔:“自己康复了就不管你哥死活了,撇下你哥自己躲在这里看风景,她倒想得开!” “我哥也不活的好好的么。”冷小盈笑吟吟的,陪着周玉珍向前走了两步,倏地转回身看向舒暖:“嫂嫂,你一起过去么?” 望见冷小盈的笑脸,舒暖不禁也笑起来:“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去吧。” “好,嫂嫂,你安心养着,别想太多哈。”说着话暗暗的朝周玉珍的后背伸伸舌头。 看着冷小盈顽皮的模样,舒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 从前冷小盈亦是与她针锋相对、磕磕绊绊,现在这个小女人却明显的站在了她这一边呢,她想,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周玉珍也不再找她的麻烦,一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那一天,也该不会远了吧。 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闷,她下了楼去,径直去了医院后面的小花园。 正是早晨,花园里空气清新怡人,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正坐在前方的木凳上轻声细语,不知在聊些什么。 这就是相濡以沫吧,她忽然憧憬的想自己和天澈老去时会是怎样的模样,可不会有那一天了吧,她活不到老年的…… “暖暖?” 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舒暖看过去:“赵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唉……还不是因为延城。”赵容叹息。 这才发现赵阿姨的眼圈是红的,舒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阿姨,延城哥怎么了?” “他……他……”赵容说不下去,泪水倏地流了下来。 了解赵阿姨不是轻易会流泪的那种女人,舒暖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周三周四最忙,所以都会更到很晚,抱歉。让亲久等了。后文更精彩哦,期待您的支持~ 重温新婚夜 “唉……还不是因为延城。言睍莼璩”赵容叹息。 这才发现赵阿姨的眼圈是红的,舒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阿姨,延城哥怎么了?” “他……他……”赵容说不下去,泪水倏地流了下来。 了解赵阿姨不是轻易会流泪的那种女人,舒暖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辂… 门半敞开着,舒暖走到门口时第一眼就望见了顾延城,他斜倚在窗台,手拿一本书,微眯着清墨似的眸子正看的出神。 “打扰你了么?”舒暖迈开脚步。 她的声音……顾延城眉心稍稍凝拢,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安静的看书娉。 他没有听到?可是她分明看到他颀长的身子颤了一下,无声抿抿嘴,她轻步走到窗前,站在他左侧:“很抱歉,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没时间去看你。” 没看过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 “情理中的事,有什么好抱歉?”顾延城目光始终定格在书上,自她进门都不曾看过她。 好冷漠的语气,就仿佛她是个他不爱搭理的陌生人,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对她死了心,不会再痛了……舒暖笑笑:“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以后?”轻手取了书签,慢条斯理的夹在所看到的位置,将书本放在窗台:“你指哪方面?爱情?人生?” 被他的口吻冷到了,舒暖尴尬的一怔,倏然望见书皮上“企业管理”四个大字,赵阿姨说他要接手顾氏了,他目前的状况能承受那样的压力么? “你不该来。”他终于看向她:“没有你我过的很平静、很快乐,舒小姐,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 舒小姐,十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这样称呼她,心中徒然掀起几许寂寥,舒暖仰头看着他,尽量说得平静、说得温柔:“延城哥,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不需要你看,不需要你的可怜!”顾延城声音倏然高了几分,视线仓促的从她脸上掠过,转向窗外:“介意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么?” 他在请她离开,舒暖不安:“好,延城哥……” “请。”他突地打断她,早已决定了、早已不在乎了,然而听到她对他的称呼怎么心深处还是会生出丝丝的抵触来? 偏冷的语气、漠冷的目光,他对她是彻底失望、彻底厌恶了么?可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黯光又是什么?寂寞?绝望?还是受伤? “你好好休息。”心中感伤交集,而她努力笑的灿烂、笑的温和,这一瞬,她清楚的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闪过的那丝悸动,紧接着他皱起眉来,神色痛楚、抵触,似是再不愿多看她一秒钟…… 她终于转身,缓缓的朝外走,她不舍,不知道这一走,下一次再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咔!”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他在点烟,她猝然止步:“医生没嘱咐过少抽烟么?” “呵……”他轻笑:“舒小姐,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舒暖的心颤了颤:“延城哥,我的手机会一直为你开机,如果想见我,随时打我电.话。” “不会了,没有你我过的很快乐。” 他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清透了然,他是真的看开了呢。倘若如此,他一定能找个爱她的好女人,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他这样的好男人也值得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快乐,可是,为什么上天总看不得他好…… 内心的伤楚突然绝了堤,她说不出话,加快脚步走出病房去,关上.门的刹那,泪水无声无息的流出来。 她的延城哥活不长了…… 曾经以为有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曾经以为这一生还很长,对他,她还多的是时间去弥补,可是来不及了,上天对善良的人总是太残忍。 生怕被顾延城发现,她加快脚步匆匆传过无人的走廊,走到楼梯口,却再也没了力气,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垂着头,低声抽泣起来。 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不知何处传来忧伤的歌,为什么舒暖眼中又浮现起他的影,她仿佛看到他走在人群中,孤寂、沧桑,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 “嘶!” 两指间忽然有清晰的痛感传来,顾延城这才意识到烟已经燃尽。 缓缓的将烟头扔进烟灰缸中,自窗台上拿起书,翻开书签的位置,盯着那一页,一直看、一直看,可是他读不进一个字。 对她早已不爱了,亦没有半点的恨,不想她、不念她,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从脑海中除去,就仿佛她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可脑海里怎么忽然就空白了? 没有她,他的世界还能余下什么? …… “子墨!”柳建军快步跑过来,扶住宇文子墨的肩膀:“没摔伤吧?” 宇文子墨右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沉重的坐起,左手轻描淡写的拭去嘴角血迹:“还好。” 还好?从二楼摔在冷硬的地上,还是后背着地,还好?柳建军暗暗叹口气:“队长,我们一起替你向上面申请一下,你休息几天吧。” “不用。”他勾唇,无事般站起来:“我们继续。” 两步走到那座模拟大楼前,双手攀住墙壁,迅速向上爬去。 “唉!”柳建军看着他矫健的背影,深深叹息。 宇文队长是队里最优秀的人,完成过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任务,然而最近他在训练中总是出错,如果这是真的执行任务,这样的错误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令这个队里心理素质最强的铁人都这么魂不守舍? …… 微风吹动窗帘,犹如盈动的美人在舒暖面前来回舞动,她拿着手机,坐在床沿黯然失神。 她刚刚给赵阿姨打过电.话了,赵阿姨和顾伯伯一直对延城哥隐瞒病情,她想,依着顾延城的性子,如果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放弃治疗吧。 “咔!” 门倏然被推开了,她抬头望去,是冷天澈回来了,敛起悲伤的情绪,她尽力对他笑笑,顾延城生病的事,她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冷天澈也不例外,毕竟那是他的隐私。 “有心事?”冷天澈走到床沿,顺手将手里的提袋放在床上。 舒暖抿抿嘴:“没什么。” 他垂眸看着她,勾唇浅笑:“给你买了件衣服。” 抬手“嗤”的将提袋的拉链拉开:“试试看。” 这哪是衣服?分明是件婚纱……舒暖心中不由掀起阵阵涟漪,应了一声,接过来。 雪白的婚纱,上面嵌了上百颗细小的钻石,剪裁、纹边都恰到好处,穿在身上竟然正合适。舒暖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的阴霾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脸上不自觉的洋溢起幸福的笑。 “喜欢么?”冷天澈站在她身后,眯着墨黑的眼眸,亦在打量镜子里的她。 在他眼中,她穿什么都是美,他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情绪,这些天她时常郁郁寡欢,纵然有时对他笑,他也看得出她眼底藏着忧郁,而此刻,她的笑发自内心,他希望他的诺诺总能这样开心。 当然喜欢呢?她转回身抬头看着他:“很贵的吧?以后这么贵的东西就不要买了。” “这就管起花钱来了?”冷天澈轻笑着,两步迈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凝视着她小脸,目光倏尔变得郑重:“诺诺,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你。” 磁性的声音夹着淡淡的薄荷香如春风拂面,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舒暖倏然有些失神。 下一秒,他刀削般的薄唇早已印在她脸颊,清馨的语气夹着丝丝魅惑丝丝扑入她耳中:“还记得我们的新婚夜么?” “记得。”当然记得,那晚,他撕碎她的婚纱、用手指羞辱了她,那样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她仍然觉得心颤。 他邪肆轻笑:“我的妻子,想重温一下新婚夜么?” ~又逢周末,该来点肉肉了哦。。明天爆发一万字。。~ ~又逢周末,该来点肉肉了哦。。明天爆发一万字。。~ 下 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他邪肆轻笑:“我的妻子,想重温一下新婚夜么?” 重温?什么意思?还像一年前那样……舒暖身子隐隐悸动,抬眸望着俊美如斯的他,水盈盈的眼中依稀流露出丝丝慌张。言睍莼璩 “你在害怕什么?”冷天澈浅笑,倏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清韵若笛的声音流淌在她耳际:“放轻松。” “好。”舒暖轻点头,对上他太过魅惑的目光,心像是秋风拂过的水潭,漾了漾。 转瞬的功夫,他已将她抱进卧室,轻放在床沿辂。 “闭上眼。”冷天澈弓了身子,低到与她面对面。 “为什么啊?”舒暖眯了眯眼睛,眼前这张脸这么英俊、这么好看,她还想多看几眼呢,怎么舍得闭上眼? 现在这个小女人轻笑似水,小脸上、水眸中倏地就绽放出些许顽皮来,与他刚进门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这才是她自然时的模样……冷天澈倏然心动,用手指勾勾她挺翘的小鼻子娣: “乖,听话,我又不会害你。” 这倒是呢,她终于妥协,应了一声闭上了眼。 “我说好之前不准睁眼。”微重的语气,几分威严、几分柔和。 “好。”舒暖点头。 她爱他,凡事都尽量的顺从他,而上周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在大火中将她救出以后,她更加的珍惜他,恨不得天天与他溺在一起,将心都掏给他。 “拉钩。” 磁性的声音掠过,她的手指已被他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舒暖格格的笑,一瞬间心就像是被暖流包裹起来,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在外人眼中是那么冷傲不羁,只有她知道,他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只是这一面,他从不肯对外人显露就是了…… 她的天澈哥哥是这么爱憎分明,爱的人宠到天上,恨的人打入地狱,一年前她觉得自己属于后者,所以郁郁寡欢;而今,她却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就是他所爱的人,现在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呢。 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夹着来回的走动声,她听话的将眼睛闭的紧紧的。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 “啪!” 是开关的声音。 随之又是“咔!”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像是打火机的声音,没过多久,鼻息中便飘入阵阵类似木屑的馨香味道。 他到底在做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头上倏然被什么轻轻的压了一下,紧接着她感觉到有类似流苏之类的柔顺丝线触在了自己脸上,他给她戴了什么? “睁开眼,我的新娘。” 他叫她什么?他的新娘? 舒暖睁开眼,落入眼中的竟是大片暧昧的洋红,她倏地有些恍惚,隔着红纱呆了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喜欢么?”微挑墨眉,用两指夹起红纱遮住她脸面的部分,掀放到她头顶。 视野开阔了,面前的布置她看的更加清楚,像是忽然起了大风,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灯已熄灭,脚缘是两只大红喜烛,喜红的火苗寂静燃着,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染成喜庆的颜色,两支喜烛中间放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瓶红酒、一碗水饺…… 她不知,他事先将这些陈设藏在了何处,此时连水饺竟还冒着袅袅热气。 “暖暖,你饿不饿?” 她像是傻了,只是笑,时候不早了,该是饿了,可她感觉不到,心神飘飘忽忽的,如在一场浮华的美梦中,满心里只有一种感觉。 恍惚间,她看到他端起那个托盘,坐在她右侧,将大红色的托盘放在他身侧,端了那碗水饺,夹起一只凑到她嘴边。 按照这里的习俗,新婚夜新郎是要喂新娘水饺的呢,代表着夫妻和睦、相濡以沫……舒暖心中倏地腾起一种浓郁的情绪,凝望着他,没说话,张开嘴,咬下去。 “好吃么?”他在笑。 “嗯。”她点点头,她口是心非呢,她食不知味,不知因何心里酸酸的、颤颤的,各种感觉交错着。 冷天澈只是笑,一个接一个的往她嘴里送,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脸上。 “好了,我饱了,你也吃点吧。”她轻推开他的手。 冷天澈稍稍犹豫,低着头吃着碗中剩下的几个。 凝视着这个完美无瑕的男子,舒暖忽的想起一年前的新婚夜来,看着他这副温和模样,她甚至都已想不起他冷漠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他所说的重温么?她是在补偿她呢,如他所说,将他觉得欠她的一点一点的补偿给她……他又怎知,她从不觉得他欠过她什么。 “叮!” 瓷碗放在托盘,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打开红酒,倒了两杯,摇晃匀了递向她。 微微犹豫片刻,舒暖接过来,看着他却退却:“我没喝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么?”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我的妻子,就把你的初次给我吧。” 这个男人……舒暖的脸不由一红,犹豫的功夫,他拿着酒杯的手已经伸过来,有力的手臂轻巧勾住她的。 舒暖被他动作牵引,不由就变成交杯酒的姿势。 眼前是他绝美勾魂的脸,鼻息里是拉菲陈酿的清透醇香,一切的一切都沐浴在旖旎红光中,凭添了几分暧昧与魅惑,她的心倏然开始蠢蠢欲动。 “诺诺,从现在起我们是夫妻,此生此世不分离。”冷天澈凝眸看着她,璀璨的眼眸紧凝着。 这句话,迟来了一年,但她明白他的认真,凝望着他想说什么,嗓子却不知被什么堵塞住,只是郑重的点头:“好……” 随着他的节奏,将葡萄美酒饮下去,放下酒杯竟发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 “你不高兴么?”心蓦地一颤,冷天澈轻抬右手,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他最怕的,莫过于她的眼泪。 “高兴。”她笑,泪水却不听使唤,第一次知道,原来开心时也会禁不住流泪,而且怎么停都停不下。 “……” 是,她在笑,她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她的泪水又不停的流,冷天澈忽然没了主意,张开双臂抱住她,将她揽在怀中。 薄荷的清凉依稀掺着红酒的香橙是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也很容易就能令人安静,舒暖在他风衣上蹭了蹭,泪水全抹去,抬起头来,正望见他低头看她,她笑笑,倏地抬起小嘴,印在他薄绯的嘴唇上。 这个小女人竟主动吻他。 有些意外,怔了怔,冷天澈随即抱紧他,柔软的舌直接侵入她嘴里,挑开她贝齿,卷住了她馨香柔软的小舌头。 她的味道从来都这么美,又夹了红酒的清醇,轻而易举的就令他欲罢不能。 深深吸吮着她,左手自她婚纱下面探进去,纤长的手指如丝绸般划过她滑腻的肌肤,触摸、轻捏着她柔软的酥..胸。 “呜!”舒暖受了惊,在他怀中绷紧。 她感觉得到他忽然变热的呼吸还有他加速的心跳,她睁开眼,洋红的烛光中,只见他油亮修长的睫毛呈一种偏红的颜色,像是会呼吸的蒲扇,这么精致、这么美,而他眼眸中的情愫,亦被无限放大,像是灼热的火苗,令她感到羞涩…… 失神间,冷天澈偏凉的手倏然从她腰间抚过,直游走下去,灵巧的手指挑开她薄薄的底.裤,在她柔嫩的花瓣上轻轻碰触。 “啊!”舒暖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都该习惯了呢,可是,她心跳加速,头突然紧张的向后仰,挣开他的吻,咬着嘴唇看着他。 都老夫老妻了,她还这么羞,仿佛无论经历过多少次,他的妻子都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冷天澈的心深深颤动:“这才更有新婚夜的气氛,不是?” 他磁性的声线、禽欲的目光令她心颤,她的确有些紧张,可是,在他太过强势的魅惑下,她无处可逃。 “啊!”身子倏然一震,她已抱起她双腿,将她横放在床上,几乎只在片刻间,洁白的婚纱、浅红色的蕾丝文胸和那个卡通内.裤就被他利落的褪.去,一一丢落在床下。 ~今天爆发一万字,稍后还有两更。正在努力码字中。感谢lovejiawen1233亲亲慷慨赠送鲜花一枚。亲们,周末愉快哦。。~ 别……那里,不太干净……(新婚,一整夜。。) 赤.裸.裸的身体,羞涩的躺在舒软的大床上,旖旎光线下更令舒暖觉得羞赧,牵过薄被遮盖在身上。言睍莼璩 “呵。”冷天澈挑眉,邪肆坏笑,挑开自己衣服,慢条斯理的除下,丢落。 完美的线条、精细的纹理,她的男人太完美,看着他,舒暖羞涩而自豪……身上稍冷,他已掀起薄被,她伸手想抓,却被他直接推到墙角。 “不冷的。”他嘴角浮起绝美的弧线。 他明知道,无关乎冷热,舒暖瞪他一眼,几分怨怼辂。 “呵呵呵,小女人,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声音未落,他身子已经落下来,结结实实的覆在她娇小的身上。 以火热的吻封住她粉嫩的唇…… 这个男人总是浓情似火,他的吻技是这么高超,顷刻的功夫就令她意识沦陷,痴醉了似的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她闭上眼婀。 “乖,再放松一点。”魅惑的声音如火焰般扑在耳边,她却更是放松不下来,身子像是起了风的海平面,倏然一阵起伏。 沉迷间,她感觉到他的吻在向下、还在向下,清凉的舌尖像是泉水般点戳着她的肌肤、停留在她敏感的蓓.蕾上。 “嗯!”她禁不住轻声嘤咛,一口酒气冲上来,更令她如痴似醉。 而他是这么了解她、这么善于驾驭、操控她,亦在此时加大了对她的攻势。炙热的吻,狂野而细致的掠过她的胸口、腹部、跨步,魅惑而有力的大手侵蚀性的揉着呵护着她的背部、胸.部,她悸动的厉害,燥热的像是要燃烧起来。 迷蒙中的她隐隐感觉到他在亲吻她的跨步,像是忘情的水,不住浇灌着她。双.腿倏然被他轻轻掰开,她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下一秒,竟感觉到有什么触在了自己最敏感的那里…… 她恍然睁开眼,满脸通红的望下去,竟发现他在亲吻她那里,心中骤然涌起种强烈的异感,她彻底慌了:“天澈,别……那里,不太干净……” 可是,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用整洁的牙齿轻轻的咬住她羞涩的花朵,刻意的,不轻不重的用力。 “哦……” 太过强烈的异常感令她完全失控,她感觉到他还在这样待她,用薄唇、用牙齿、甚至用舌尖,似乎将她当做了高高在上的女王,似乎要将她宠到天上去…… 一个男人是多爱一个女人,才会甘愿用这样的方式去讨她欢心?况且,他从来都是那么尊贵,那么冷傲不羁。 她的天澈哥哥是有多爱她啊! 沉溺的心里骤然涌起无尽的暖流,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一次次的将她淹没、吞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与所爱的男人这样亲密完全不必有什么包袱、什么负罪感,她该是放开自己,该是幸福的才对呢。 “你说不干净?”冷天澈倏然压在她身上。 她两眼凄迷,像朵含羞草,目光闪躲,完全不知说什么,就在此时,他的唇倏然印下来,柔软的舌霸道的侵入她嘴里去。 “呜!”他刚刚才亲了她的……她想挣扎,同一时间,他硕.大的炙热已经抵入了她湿润的地带,直抵入最深处去。 “呜!” “哦,啊……” 干枯的嗓子里顿时冲出一连串不和谐的音节,他快节奏的动作超出了她所能隐忍的范围。 他在惩罚她。她明明是这么美好,美好的令他如痴如狂,她却说不干净…… 惩罚她,却又舍不得过分,收敛到恰到好处,令她沉溺吟.哦却也不令她感觉到任何不适。 “小女人,现在告诉我,干不干净呢?”渗着细密汗珠的俊隽脸孔悬在距她小脸不过一厘米的上方,随着每一次对她的攻占,鼻尖都会蹭过她汗涔涔的额头。 “……”舒暖紧咬着牙齿,羞赧到极致。 “说……”他加重一分,气息微喘:“还是不说?” 这一次更重。 “干……哦……干净。”怎经得起他的侵蚀,她终于求饶。 冷天澈嘴角轻勾,动作放缓了许多,顺手牵过那条还有一半搭在床沿的领带,捉住她两手,举过头顶。 他在做什么?沉醉凄迷中,她反应变得无比迟钝,感觉到时,两只小手已经被他用领带齐着手腕绑在一起。 “你做……哦……哦!” 想要问,他却刻意大幅冲撞,令她无法说话,她只能紧紧闭上小嘴,隐忍的看着他。 “宝贝,别反抗,我会让你更加舒服。”冷天澈眯着凄迷的美眸,牵过枕边的红纱,轻盖在她脸上。 房间里的光线本就是红色的,此时眼前又隔了层红幕,愈显得粉红暧昧,她想摘掉,然而手却动不了,依稀能看到眼前的他,仿佛笼在一层红光中,太迷离、太魅惑…… “好好享受吧,我的新娘。” 轻抬起她雪白的小腿,进入的深一点、再深一点,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都与她融为一体。 拿过白色的枕头,垫在她纤细的腰身下,不失温柔的律.动,淋漓尽致的探寻着她每一处美好的地带,一次次的将她带入最高点。 倏地起了风,蕾丝窗帘翩然飞舞,蕾丝流苏在床沿拂过去,烛火羞涩的摇曳。 “嗯。” 随着一声低低的吟.哦和大床一阵剧烈的“吱呀”声,他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每一次都将她累的筋疲力尽,脑袋里空空的,闭着眼像是昏迷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舒暖才回过神,睁开眼便对上他璀璨的眼眸,稍稍一怔,他难道一直这样看着她么? “累么?”冷天澈轻笑,现在的她正枕在他胳膊上,因为刚刚消了一层细汗,显得雍容憔悴,宛如一朵沾着露珠的花朵,娇怯而惹他疼怜。 “还好。”舒暖也笑笑,看着他胳膊上那处伤痕失神。 为了救她,他身上有很多处烧伤,伤虽不重,却在他肌肤上留下了一处处浅浅的伤痕。 他用左手抬起她下巴:“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么?”舒暖抬手,轻抚着他胳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完美。 “会吧。”他笑的清澈邪气:“除非我们都爬不动了,你说是不是呢?” “呵呵。”她被逗得笑了,抬眸看着他,目光倏然变得认真:“天澈哥哥,我们用了十年才走到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快乐,甚至其他的事都可以不去理、不用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是梦呢,怕变动、怕醒来,怕一不小心梦醒了,你已经不在了。” 她声音温婉、目光轻柔,凝视着她,冷天澈忽然想起一年前来,那时,她总是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用这种目光看他,可他总是误会她,以为她伪装做作……心中不由晃过浓浓的自责,他抱紧了她。 “我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可我怕我活不了那么久,天澈哥哥,我只有一片肺,是姐姐给我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我怕又要留下你一个人,留你一个人承受孤单和寂寞。” “傻瓜,不会的。”冷天澈笑,仿佛自然、仿佛无谓,无声的将那丝痛藏匿眼底。当年得知她身患绝症时,她已时日无多,这一次,不一样了…… 舒暖深吸口气,还想说什么,他却不着痕迹的提前开了口:“你姐姐现在还好么?” “她失踪了。”舒暖黯然摇头,出事那天宇文子墨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到,后来在诊所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给他打了回去,她得知,姐姐走了,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淡漠如水的无私女人……想起她,冷天澈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会尽力帮忙找她,以后这种事早对我说。” “嗯。”舒暖点头,嗓子里忽然干的厉害,推开他就要下床。 “怎么了?”冷天澈拉住她小手。 她轻笑:“口渴。” “乖乖躺着,我来。”他早已掀起薄被。 还没回过神,他赤光的身子就已在眼前展开,看着他修长的两腿,舒暖不由怔了怔。只过了片刻的功夫,他已折回来,手里拿着那瓶拉菲和一个酒杯。 “咚!” 他倒了大半杯,凑到她嘴边。 清透的酒醇香,太馥郁、太诱人,可是……“会醉的,还是喝水吧,我自己去倒。” 挪动身子,正要下床,他的声音却在身后传来:“你考虑好了么?” 需要考虑么?她疑惑,回头看向他。 “这瓶拉菲是六十六年的陈酿,三十万……”他勾唇。 三十万?一瓶红酒?舒暖皱起眉。 “美金。” 三十万美金,可以买辆很不错的车子吧,这一瞬,舒暖的心都隐隐疼了疼。 “如果今晚不喝完,明天就要倒掉。”冷天澈将酒杯朝她举了举:“所以,别浪费。” 这么贵的东西,是不是倒在哪里哪里都得长金子了?她心疼不过,挪回他身边:“我喝。” 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来,一口全喝下去。上次喝时不知晓,这次才发现,果然有种别样的韵味(其实是心理作用)。 可是,喝的时候没觉察到酒力,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脸滚烫似火。 “好了。”她将酒杯递给冷天澈,抬头看他,顿时感觉眩晕的厉害,那种烫感从脸上一直蔓延直脖颈、至全身,她的手脚都渗出热汗来。 而他,竟然在笑,坏坏的、怪怪的。 “你,下了药?”她晃神。 冷天澈勾唇,右手轻轻搭在她细腻的肩头:“小女人,是你醉了。” 醉了……她双眼凄迷,恍惚的就看见冷天澈将手中的酒瓶倾倒,猩红的酒液淌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缓缓流淌到手臂、腹部。 痒痒的清凉感在身上流淌,魅惑的醇香气息在空气里蔓延,舒暖懵了:“你怎么这样?” “让我尝尝你的味道。”情愫的魅声落下,他性.感的嘴唇已经落在她肩头,细致而贪婪的舔舐着她诱人肌肤上的酒液,一直向下。 酒香诱人、烛光暧昧,不大的卧室里满是爱的气息。 “喜欢在上面?”他覆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醉意迷惑了意识,仿佛一块神奇的布将原本的羞赧全遮去,却又将原始的欲.求和身体的反应无限放大,她就像只小野猫,放肆的骑坐在他身上。 他掌心向上,托住她小手,与她十指相扣,铺满红光的身体优美的浮动。 彷如第一次品尝欢.爱滋味的爱侣,他贪婪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烛火燃尽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索取,而疲累的她却不知觉的沉睡过去。 好累…… 全身的骨头似乎都酥了,舒暖翻一个身,睁开眼顿时觉得不对,慌乱的坐起来,朝四周打量一遍: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吊灯,一切都是陌生……这到底是哪里?又是谁为她穿上了这身崭新的睡衣? 慌疑的下了床,走到那扇门前,“咔”的拉开,望见外面的情景,登时“啊!”的惊叫出声。 水,外面全是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哪里?舒暖彻底慌了…… ~二更,今晚还有加更。。。后文更精彩的。期待亲的支持~ 它好丑……(你懂的) 水,外面全是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哪里?舒暖彻底慌了…… “噗……” 是浪花翻涌的声音,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携着细小的水珠扑在舒暖脸上,她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依旧能望见下面碧波荡漾的海水,她整个人就像漂浮在海面上似的。言睍莼璩 这是梦呢,还是现实辂? “天澈?你在么?” “天澈哥哥,你在哪里?” “冷天澈?媾” 舒暖着急,声音越来越高,然而传不远就被海潮声吞噬,她赌气的关上.门,背倚在木门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孤寂害怕。 “咔!” 左侧倏然传来清脆的动静,那扇门被推开。 “醒了?”磁性的、好听的、熟悉的声音。 是他,她的天澈哥哥,他就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子裹在裁剪合体的风衣里,即便只是自然而然的站着也总是这么英俊、这么尊贵。 “怎么了?”冷天澈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她眉头轻皱,此时仍然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样子很不高兴……垂眸,细细的看了她片刻,他倏然明白了,轻笑:“怕我把你卖了?” 他的笑这么清澈、这么美,就算她心中有再大的愤懑恐怕也要被融化了,她瞪着眼,跺跺脚:“冷天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实在是怕了,过去日子与他分分合合,似乎总无法长久,她已经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乖,我出去买了点东西。”冷天澈放下手中提袋:“洗澡了么?浴室在外面。” 说话间,冷天澈抬手回指身后那扇门。这个房间里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外面的套房,另一扇就是刚刚舒暖打开的那扇,是为了方便更加接近海景而设。 “好。”应了一声,舒暖走出去,她是该洗澡了,此时身上还弥漫着种淡淡的红酒的气息,虽然好闻,但黏糊糊的总不太好。 推开浴室的门,舒暖在门口呆了足足三秒钟才走进去。 浴室很宽敞,地面上建有一个偌大的圆形浴池,约有六七十平米,浴池里盛满碧蓝的水,房顶零星的彩灯映照下来,在水里投下零星的影,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几步走过去,小心的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水竟然是温的。 “噗!” 她跃入水中去,像条欢快的鱼儿般在水里来回游动,偶尔有水进入嘴里,咸咸的、苦苦的,竟是海水。 “咔。” 门忽然被推开了,舒暖应声望去,是冷天澈,他身上只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的绽露在她眼下。 “看够了?”冷天澈脚步微顿,凝眸望着水中的她。 此刻的她,头发已经湿透,乌黑如瀑,彷如海藻般包裹住她的小脸、又有些直垂落下去,因为很长,有部分漂浮在水中,恰到好处的遮挡住她皎洁若脂的肌肤,彩灯的光芒投影在水中,反射在她娇美的小脸上,斑斑驳驳的,更有种迷离的美感…… 他两眼直勾勾的,是谁在看谁? 舒暖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你来干什么?” “洗澡。”和弦似乐的声线中,他已走过来,将浴巾打在池缘,不等她反应就“咚!”的跃入水中,几步走到她对面。 怎么忽然觉得水有些热?舒暖下意识的想向后退,脚步刚迈开,却被他拉住。 “喜欢这里么?”他问,高挺的鼻子埋进她湿漉漉的黑发里,着迷的吸闻。 她点点头:“喜欢。” 冷天澈轻轻勾起她下巴,凝着墨色的眸子看着她潮湿的眼眸:“它有五层,涨潮的时候下面两层会淹没在海水里,站在三楼的窗前,打开窗……” ……打开窗,就能看到浪花拍打在窗户上,就像生长在海里,像是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天澈哥哥,你说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地方么? 舒暖清楚的记得,那年的自己,指着那片蔚蓝的海,满脸的憧憬向往。 “有啊,诺诺,以后我一定会带你去这样的地方。”那时的他,是这样回答的。 而今,她知道这是真的,世界上果然有这么美好的地方,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大男人的他——她的老公,忘了尴尬、忘了羞怯,眼眸里只有湿漉漉的水汽一圈又一圈的氤氲。 “既然喜欢,我把它送给你。”他浅抿薄唇。 努力撑着眼帘,让泪水在眼中风干,她轻松般玩笑:“如果没有我,你会把它送给谁呢?” 如果,怎么会有如果? 这座海景别墅,他建了六年,只因为当时那个天真无邪的女人一句憧憬、一句向往,没有她,它又怎会存在?冷天澈笑:“大概是我的情.人吧,啊,疼!” 她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不准有情.人。” “好,不准,不准……”冷天澈忽然将她抱的紧紧的:“那么,我的妻子,你可要把我喂饱呵。” 什么?舒暖甚至有些发怵,昨晚那个将她吃了一遍又一遍的男人是谁?这才隔了几个小时,他又要…… 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的吻早已落下来,温柔的、狂野的侵蚀着她的感觉。 富有魔力般的大手在水中至情至浓的爱.抚她滑腻的肌肤,轻触、慢挑着她最敏感的地带。 水波荡漾,他已经在水中托抱起她,分开她雪白的双.腿,坚.挺的巨.硕碰触在她美好的入口,缓缓的就向里挤。 “别!”不适的感觉令她悸动,纤细的小手慌乱的推在他健硕的胸膛:“疼。” 昨晚的他实在是太炙烈,她现在都还没休息好,而那里,微微一触就会传来隐隐的涩痛。 “……”他停住,凝着灼热的眼眸看着她,没说话,她恐怕不会知道,一开始接近她他并没有想过要她,可是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他戒不掉的瘾,一旦与她靠近,他即便是疲倦,身体也还是不听使唤的被她引燃。 清晰的感觉到他澎湃的心跳,他沉重的呼吸,还有他抵着她的那里的热度,舒暖知晓,他在强忍。这样的感觉该是很难受的吧,作为他的妻子,竟然连他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倏然有些自责…… 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而她,委屈一下自己又有什么呢?她拿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什么,身子却向下滑落,他放开了她。 “用手。”他声音微微发涩,眼中的情.欲似乎要滚滚燃烧起来。 舒暖稍稍一愣:“什么?” 话音刚落,小手已经被他大手抓住,被他牵引着向下,握住了他那个巨大的火龙。 “啊!”硕.大的胀感和炙热的灼感袭来,她像是触到了一根火炭,惊慌的想要放手。 而冷天澈却紧捉着她的手,令她保持着轻握的姿势。 “放松,我的妻子。”他低下头,滚烫的薄唇触上她的:“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有权利碰它。” 是……有什么好害羞?他是她所爱的男人,她的老公啊……可是,怎么还是那么拘束?这种感觉,好怪。 失神间,他早已吻住她,两只健硕的手臂同时抱紧了她,健硕的身子与她紧紧的拥在一起。 他的手已经在她手上移开,她现在完全可以松开他了,可是,她刚有这样的想法,他竟似感觉到了似的,那里倏地向前顶撞了一下。 清晰的感觉到那巨.硕在手中滑动,她的心“咚”的一跳,整个娇小的身子仿佛都位置跳了一下,脸红的像个苹果。 “诺诺……”冷天澈放开对她的吻,低声呢喃:“喜欢它么?” 舒暖脸憋得通红:“不喜欢。” “为什么?”他将她抱的高了一点,高到她那两颗樱红欲滴的可爱蓓蕾浮出水面,低头,邪恶的在上面咬了一小口。 “嗯!”她吃痛,轻叫。 “为什么?”他不轻不重的嗜咬。 她红着脸,因为羞涩,也因为他更加狂热的嗜咬,小手不自觉握紧:“它,好丑……” ~再次加更喽,今天一万字爆发完毕,累的手脚抽筋,大脑空白像是白纸。。。明天继续爆发。。。。妞儿,阅读愉快哦。也别忘了支持下啊。。。~ 他在她手中倾泻…… 她红着脸,因为羞涩,也因为他更加狂热的嗜咬,小手不自觉握紧:“它,好丑……” “……”冷天澈俊眉轻锁,抬头,深吻住她。言睍莼璩 他的气息这么美好、这么魅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令她心神恍惚,她闭上眼,他宽硕炙热的怀抱还有温暖海水的萦绕令她不自觉的沉溺。 水波潺潺。 舒暖依稀感觉得到,手中那炙热的异物在律.动,像是烫手的糖果焦灼着她辂。 耳边是轻细的水声,偶尔伴着他粗重的喘息,他的呼吸与她交融,不去看他,舒暖也明白这时的他完全属于她。 “嗯!”过了好久,他开始剧烈的异动。 舒暖感到掌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紧随着一阵灼热激流便喷薄在自己掌心,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在她手中倾泻了所有的情.欲……心中暗舒口气,舒暖放开手嫖。 可他却不放她,仍旧紧抱着她,不住的吻她。 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冷天澈与她待在水中,不停的亲吻她、缠抱她,直到彼此都疲倦。 “我去做饭。”冷天澈擦拭干净自己,裹着浴巾先走出去。 他也会做饭么?舒暖倒觉得奇怪,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不知因何倏然就想起顾延城来,黯然叹息一声,心中仿佛有风吹过,所有的喜悦瞬间散去,留下的只是苍冷与悲凉。 舒暖走到浴室门口时便闻到了那阵阵香气,似是海鲜的味道。 走出去,果不其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碗碟,有扇贝、蛤蜊、梭子蟹、海蛎子,其他便是她说说不上名字的类别。 “早晨从渔民那里买来的。”望见了舒暖,冷天澈嘴角勾起来:“不会花样,都是蒸的。” 她就知道呢,他怎会做饭?舒暖笑笑,走过去:“海鲜还是蒸的好。” 她笑的清新自然,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又捕捉到了她眼眸深处那丝伤感?这些日子,她一直有心事。 窗户是敞开的,坐在客厅里外面的潮水声都能听得很清晰,舒暖与他边吃边聊,各自的心意都已经明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溺在一起。 吃过了午饭,冷天澈带着她去了海边。 因为是专属的海景别墅区,并不对外人开放,偌大一片干净的海滩上只有寥寥几个人,都是在这片地区有别墅的富人。 “阿姨,我可以跟你合影吗?”跑过来的是个刚会说话的小男孩,边奶声奶气的说着,边用沾着细沙的小手扯舒暖的裤子。 舒暖灿烂的笑:“好啊。” 蹲下去,轻轻扶住男孩瘦小的肩膀。 “宝宝,笑笑。”前面年轻的妈妈早已将这一幕拍下来。 “阿姨,谢谢你。” “呵呵,小朋友,你可真懂礼貌。”舒暖正说着,小男孩已经嘟起小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朝他妈妈所站的方位跑过去。 舒暖看着男孩的背影,嘴角弯弯的勾起来。她忽然想,如果她的宝宝健在的话,现在该快有一岁了吧,他(她)大概会走路了。 “才几岁就这么色,现在的孩子实在是早熟。”身边倏然传来冷天澈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他微蹙着眉,亦看着那男孩的身影,似是认真的,她轻笑调侃:“那么你的孩子会色成什么样?” “要生了才知道。”他上下打量着她,刻意眯起的凤眸里倏然绽放出一抹邪肆。 没正经……舒暖在背后扭他一把。 ……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和弦的铃声在响,是茶几上的手机,顾延城默然坐在沙发上,不想去看,可是4.5英寸大屏幕上的那串号码还是清晰的映入眼中: 139xxxx 早已经将她的名字在通讯录里删掉,然而这串号码却像是扎根在了他的记忆里,他怎么忘都忘不了。 决断的话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可这个女人还打他的电.话.做什么? 铃声猝然停止,只安静了片刻便传来“滴!”的一声短信声。 不愿去看,早就死了心,可为什么还是躁动的厉害? 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再动了动,顾延城终于拿起手机来,点开那条短信: “延城哥,还好吗?” 好,他能有什么不好呢?就这么怕他忘了她,刻意的来扰乱他么? 呵呵呵……他黯然失笑,不知哪来的气,“砰”的将手机摔下,点根烟,深深吸一口,抬头之时,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左前方那扇关紧的门上,心蓦地一颤,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自她走后,那扇门他就再也没有开过,里面有她睡过的床、她的衣服、鞋子、发卡,还有她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怕面对的。 “嘶……” 怎么忽然又有种轻微的眩晕感?顾延城抬手扶扶额头,努力收敛心神,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清醒。 舒暖离开那天他莫名的昏迷以后他偶尔就会头晕,上周他在顾氏时不知觉的又一次昏迷了过去,也因此住进了医院,也就是那天他见到了舒暖——不愿 想这个名字!他痛苦的皱眉。 “叮铃!”门铃声忽的响了。 顾延城郁郁的看向门处:“谁?” “顾少,是我。” 是个细婉而舒缓的女性声音,有些熟悉……凝神片刻,他终于想起谁来,起身开了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门外这个年轻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皮草,头上珠宝、指上钻戒,仅是这些装饰品怕是就价值千万,这个女人虽然相貌文静馨雅,但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顾延城就知道她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俗气女人。(其实是顾延城的偏见呵,这厮看任何女人都戴着有色眼镜) “顾少,哦,应该叫您顾总才对?怎么,不欢迎?”程雨馨浅笑,抬着秋水般的眼眸直视顾延城的脸。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她和顾延城见面的次数并不少,其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是对她献殷勤、示好的,但眼前这个是个异类。 顾延城无味的笑了笑:“程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听说顾总最近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不介意我进屋坐坐吧。”说话间,程雨馨已经从容的走进房中,将手中两提礼品放在墙边。 亲自来他家里看他?顾延城没多少耐心:“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呵呵呵……顾总从来都是这么开门见山呀。”程雨馨暗暗深吸口气:“我就直说了吧,顾总,我想和你合作。” 程氏是冷氏最大、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现在她要抛弃冷氏与他合作?顾延城皱眉:“程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可没这雅兴。” …… 现在的舒暖正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海风吹起,带起一波浪涛奔涌而来,她张开双臂,背对着海,裙摆被掀起来,一如浪花般舞起一卷又一卷,似乎要携着她翩飞而起。 “咔!” 专业的摄影师刘铭抓拍下这镜头,摆个“ok”的手势,向左看去:“冷总,别愣着啊。” 他和冷天澈很熟,他印象中的冷总从来都聪明睿智,可今天他不太一样,时常看着那个小女人愣神,看起来甚至有些痴。 “恩。”冷天澈收了收神,走到舒暖身边,右手轻揽住她细腰。无怪他失神,今天的她实在是令他着迷。 “冷总,这些婚纱照最快三天就能出来,到时候我会联系您。”说着,刘铭忽然想起些什么:“哦,对了,上次您要我做的效果图我已经做好了,在我车里,您可不可以跟我去顺便取过来啊。” “可以。”冷天澈微微点头,倏然看向舒暖,轻笑:“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好。”舒暖回给他一个笑。 不舍的看了舒暖一眼,冷天澈终于转身和刘铭一起向沙滩外走去,本打算在这里和他的诺诺安心度假、好好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其他的事一概不理,然而,那份效果图十分重要,况且又只是几分钟的事。 他的背影渐去渐远,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金色的沙滩上,舒暖转回身看着远海面上的落日,嘴角不由勾起甜蜜的笑容。 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过的这么美好、这么充实,她还没有享受够这种感觉呢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冬念伊!” 海风中忽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听错了?这个可怕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舒暖惊慌的望过去,只见那娇小的身影正从身后朝她越靠越近,她脸色暗淡阴郁、右手里提着一个瓶子,看起来很凶……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发泄的玩偶 “顾心如,还没被警察抓到么?”舒暖漠然讽刺。言睍莼璩 从前还对顾心如抱有歉意,觉得这个小女人可怜,然而自那次她和张子谦联手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后,她已经彻底认清了她。 为争取自己所爱的人去努力没有错,甚至偶尔误入歧途也值得原谅,可是她顾心如都已经明知道她和冷天澈的关系却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疯狂到做出可怕的事…… “你很失望?”顾心如走向前一步:“冬念伊,你觉得我就该被关进监狱是不是?” 这声音沧桑、嘶哑、寂寥,就仿佛丢失了视若生命的珍宝的可怜人儿,连哭了几天几夜,却又怨恨、不甘…辂… 往常,若是看到顾心如这幅模样,舒暖该是可怜她了呢,可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顾心如,既然你心里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干脆去自首呢?” “你还有脸挖苦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该遭报应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贱女人,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垫背!”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顾心如扬起手中的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朝舒暖脸上泼下去。 “啊!嫜” 舒暖迅速向后退,右脚忽然踏入海水中去,脚下一软,“噗”的跌坐在水里。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腐蚀性的液体扑落,星星点点的溅在她雪白的脸上、婚纱上。 疼,仿佛灼烧、仿佛针扎,在脸上敏感的肌肤上迅速蔓延、加剧……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朝她泼了什么?她不敢想,呆了似的坐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顾心如,甚至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 顾心如在笑,像是朵盛开的罂粟,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得意、这么致命,认识她以来,舒暖从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过! “冬念伊,你现在毁了容,你说冷天澈还会不会想曾经一样爱你?” “你说,他会不会爱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 她毁了容!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心像被毒针刺中,收紧、抽搐,仿佛有无数的毒液被挤压到全身每一根血管里,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嘴角却传来火辣辣的痛。 “噗!” 顾心如将玻璃瓶扔进海里,发了疯似的不停的笑。 结束了,毁掉她幸福的人都已经被她亲手毁掉,而她在所爱的男人心中的形象也再也无可挽回。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还有谁的人生像她这样悲惨不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明明在笑,怎么泪水还是流出来?她低头看了坐在地上的舒暖一眼:“冬念伊,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其实可以做朋友的,其实,大家都可以不必这么不堪,可偏偏,冷天澈爱的人会是她……她们这一生,都完了! 咬咬牙,她迈开脚步朝海中走去。 “噗、噗、噗……” 身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顾心如在干什么?舒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手脚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回头去看,可是被液体烧伤的脖子里火辣辣的疼,她动不了…… 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就彻底消失掉,广袤的地方只有海浪的声音,了无生气。 又起了大风,偌大的浪头涌过来,漫过她腰部、后背,连舒暖受伤的脖颈、脸庞都浸湿…… 疼,好疼,她微微低了低头,倏然望见婚纱胸前的那部分已经被液体腐蚀成枯萎的色泽,像是褶皱的老树皮,与周围的洁白对比太过鲜明。 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这样呢?意识似乎空白了,她石化在原地,仿佛一樽僵硬的雕塑,她宁愿是雕塑。 “你在干什么?”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似是遥远的笛声,那么清韵、那么动人,她木讷的抬头去看,是他,他走在金色的海滩上,像个尊贵的王子,俊美的不可一世。 这是她的天澈哥哥、她的老公,他这么完美,这么无暇,可她,她的脸…… “诺诺?诺诺!”走得越近,冷天澈越是将她看得清楚,声音也越来越是惶恐。 “哗!” 效果图在颤抖的手中滑落,随着海风远远向身后飘飞而去,冷天澈不理会,加快脚步跑到舒暖身旁,迅速的将她在水中捞出来:“诺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声线发颤,连抱着她的两只手臂都颤的厉害,而他的双眼凝的这么深、这么紧,看着他,舒暖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忍着剧痛,张开破碎的嘴唇:“我……我想看看……我的脸。”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在剧烈滑动,他紧紧咬着牙齿,两齿间都发出格格的碰撞声。 “乖,我带你……去医院!”沉重的落下一句,他加快脚步朝海滩外走去,昂着头一直看着前方。 不敢看她,生怕眼中的痛楚被她望见。 “天澈,顾心如她……她进了海里。”舒暖远远望着那片海,夕阳落红将那一方染成灿烂的颜色,而那里已经早已没有顾心如的身影。 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她的人生。 顾心如!又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冷天澈俊脸抽搐,匆匆回头朝海面处看了一眼:“她不在。” 单单是上次和张子谦联手绑架舒暖一件事就足以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万劫不复了,她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渡过,所以她决定了寻死,可是,她就连死都不肯放过他的诺诺…… …… “子墨,等明年桃花开了我们还来好么。”自梦中惊醒,耳边却还是那清婉的声音。 宇文子墨抬起头来,床边电脑桌上的屏幕上仍然播放着那段录像,那是前年他和雪儿在法国看桃花的情景,她总是很平静,很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开心。 心中那个角落怎么忽然又传来阵阵隐痛?痛苦叹息,他拿过床头桌上那瓶白酒喝下一大口。 “咳!” 原来再好的酒都都是辛苦的。 “簌、簌……”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显然是走路的人在刻意压抑,然而极其敏锐的他还是觉察的很清楚。“吱!”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 最先进入门中的是装了消声器的冰冷枪口,然后是一只肌肤纹理偏白的小手。 “冬挽雪小姐,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吧。”随着幽寂的脚步声,身着黑衣、戴着头套的人小心的走进屋里,枪口对准床的方位。 没有回音。 以为装睡他就会放过她?她冷笑,粗哑着嗓子:“冬挽雪,再不吱声我开枪了。” 仍旧没有回音…… 她蹙眉,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被子下面盖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两个抱枕! 顿时意识到什么,她心中一凉,此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匆忙转身,可还没回过身去,右手手腕就被宇文子墨扣住,“咔”的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手中的枪随之撒手掉落在地。 “啊!”他痛叫一声,慌忙去捡手枪,而此刻,宇文子墨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同时,头上一冷,黑色的头套已经被他揭掉。 “晓月,为什么会是你?”垂着清冷的眸子看着这张娇美的脸,宇文子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日子一次次将雪儿绑走,一次次为他设下各种机关令他受伤的人竟然是这个弱女人——他曾经的队员宋晓月。 “呵呵呵……你也会惊讶吗?”宋晓月笑,笑的无比冷漠、无比讽刺:“子墨队长,我还以为你这种人的心是死的,连感情都没有呢。” “什么意思?”他冷声,手中的匕首向她细腻的肌肤上贴近几分:“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肌肤上传来隐隐的痛,然而,刀锋再伤人又怎比得了他生冷的态度? 宋晓月身子颤了颤,笑的漠然、笑的心痛如刀绞:“没什么,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拆散你和你的雪儿。” 话音未落,她已感觉到他的脸在变冷,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从来都这么清高、这么孤傲,似乎遇到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他或笑、或怒……而现在,他在发怒呢,她竟然激怒了他!不像是从前,无论她怎么在他面前表现,他都对她视而不见,像是块无情的石头。 “呵呵呵呵。”宋晓月看着他冷澈的脸。 “你疯了!”宇文子墨对着她低吼。 呵呵呵……可她还在笑,似在取笑他、又似在可怜他! 恨意、疼意纠缠在对雪儿的思念里,一瞬间如剧毒般在心中蔓延,令性格清冷的他瞬间失控,蓦地将匕首丢在地上,一把揪住她衣领,重重的将她瘦弱的身体挤在冰冷的墙面上: “宋晓月,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拆散了我和雪儿你很得意、很开心是不是?” “……”她薄唇轻动,却说不出话,他是这么愤怒、这么有力,右手就像块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她胸口,似乎要将她压扁、击碎。 “滚!”蓦地放开手,宇文子墨冷森森的瞪着她:“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 他沉重的声音如有万钧重,他冰镇的瞳眸凝结着,仿佛化不开的冰霜,而此时她才知道,她即便是冰冷愤怒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拆散了他和那个女人罢了,若非如此,他对她定然还会是往素的漠离与忽视,怕是连个冷脸都不肯施舍给她呢…… 呵呵……宋晓月死灰般的内心竟又牵起那种熟悉的感伤:“滚,好,我滚。” 狼狈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倏然停步:“子墨,你以为你放过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么?” “你这种女人活着就是耻辱。”是他愤怒的低吼声。 她凄然的笑,加快脚步走出门去。 是,他说的对,她早就死了,是这个男人硬生生的将她扼杀、令她犹如行尸走肉,令她活着只剩下耻辱…… 当年她是那么爱他,全队里的人都知道了,也曾有过不少队友帮忙撮合,可他对她从来都无动于衷,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才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每次训练她都加倍卖力、每次做任务她都跑在前面,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从未变过。 后来,队里又来了个女人,叫冬挽雪。 眼睁睁看着他和冬挽雪越走越近,她越来越撑不下去,终于硬着头皮去向他表白。 “晓月,你想多了。” “我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真打算死,别死在我面前,我手下没有这么不争气的队员。” 那天她含着眼泪离开,蹲在无人的街角哭了一整夜。她离开了队伍,走的远远的,主动去接触其他男人,以为这样就能走出痛苦,就能彻底忘了他,可是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比他好? 失望了、伤透了、心死了,因爱成恨,她决定报复。 她扮成男人,男人的穿戴、伪装出男人的声音一次次的绑架行动不便的冬挽雪,一次次的伤害宇文子墨,她躲在暗处,每一次都有机会杀死他,可她扣不下扳机。 今天她又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在周三执行任务的宇文子墨竟然在家,而冬挽雪竟已不在…… 他放过她,不是他的恩惠,只不过是让她活的更耻辱、更没有尊严罢了。 “吱!” 楼下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宇文子墨坐在床沿,看着墙上那张他和她的合影,精致的嘴角轻轻勾起,声音喃喃: “雪儿,我已经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了,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们了,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呢?” …… 累,好累,像是经历了无数次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了尽头……顾心如缓缓睁开眼,这是在哪里? 她竟然就赤.裸.裸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阴暗如夜,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一条板凳、一张木桌,没有一点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 她这样的人应该是要下地狱受尽折磨的吧。 “咔!” 门忽然被推开,一条高瘦的身影走进来,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你是谁?”她惊慌的看着那条身影,瞳孔还没有适应这里的黑暗,看不清他的脸。“醒了?顾心如小姐。” 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么邪肆、这么压抑,她无力的心不由颤了颤:“张子谦!这……这是哪里,我死了么?” “死了?呵呵呵呵……”张子谦蹲下身子,有力的手指如铁钳般捏住她胸部左侧那颗冰凉的蓓.蕾,重重捏下。 “啊!”她痛叫,然而刚刚转醒,疲惫的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叫声都显得无力。 “死了会感觉到疼么?”张子谦低头:“顾心如,想不到吧,你非但没把我害死,反而还是我救了你。” 幽寂的声音扑落,他的脸紧随着朝她凑近,她看清楚了,眼前这张脸上不仅有那道蜈蚣形状的疤痕,还又多了几处烧伤,犹如一张褶皱的抹布,这么狰狞、这么可怖,就仿佛复仇的撒旦一般…… 顾心如张着小嘴,惊吓的连叫都发不出声息。 “怎么,很可怕?”张子谦冷笑,是他命大那天才能坚持着从大火里爬出来没有被烧死。 顾心如瞪着两眼,寒冷的身子不停颤抖。是可怕,她都打算一死了之了,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觉得比死更可怕。 “你知道么,那天从火堆里爬出来以后我就想清楚了,其实冷天澈比起你来还算是个好人,小女人,你说呢?” 顾心如打了个激灵,赤.裸的身子条件反射的蜷缩,她不敢、也说不出话。 “顾心如,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发泄的玩偶,现在,我会先让你记住!” 他冰冷的声音太过可怕,她还在心颤,两条冰.冷的玉腿倏然被他用两手强行掰开…… “嘶!” 想起她曾经对她各种方式的羞辱,她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情况下,这个发了疯似的男人会用怎么的方式待她?! ~下文灰常滴精彩哦。。~ 说,你很享受(重..口、非常的精彩) 失神的功夫,那里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胀感觉,是他的手指! “啊!”的惊叫一声,顾心如条件反射的并拢双腿。言睍莼璩 “自己张开……”张子谦狞笑:“或者我用我的方式。” 他的方式?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是有很多变态的方式,曾经她跟他无冤无仇都已经被他凌.辱到无法忍受,何况现在他这么恨她! 顾心如的心重重一颤,缓缓的、屈辱的张开两条纤细冰凉的玉腿辂。 “乖,我还是喜欢你听话时的样子,记住,反抗只会令你更加痛苦。”幽寒的声音落下,他另外两根手指缓缓的分开她细腻的嫩肉,毫不犹豫的都融入她干涩的体内。 太过强烈的胀感和寒冷似冰的冷充斥着她最敏感、最私密、最脆弱的地带,无力的身体痛楚的痉.挛,然而她却不敢再反抗,瞪着无神的两眼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魔鬼似的男人: 他在笑,笑的这么开心、这么邪肆,似乎她越是痛苦、越是卑微他就越满意嬲。 “很好。”张子谦嘴角勾起邪佞的弧线:“现在给我并拢。” “什么?”顾心如声音颤抖。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邪魅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像是喂了剧毒的锋芒。 “好。”她咽下一口苦水,咬牙将双腿并拢,这样,那里的胀痛感就愈加清晰,那种羞辱感、卑贱感也越加浓烈。 “呵呵,真乖,呵呵呵……”幽然邪笑着,他的三根手指开始抽送。 “啊,嘶……”干涩的内壁因为摩擦传来强烈的痛,她不禁又想分开双腿,然而,还没分开,却听到他一声冷喝: “夹紧!” 她吓得连连颤抖,紧紧并住,再也不敢放松。 而他的手指竟然越来越深、越来越快,毫不怜惜的迅速进出着。 “啊、啊、啊!” “疼,啊,嘶……停下,慢点……啊!” 疼、只有疼,这个恶毒的男人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兽,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慢点,求你,慢点……”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传遍每一根神经,赤.裸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上,不住的颤抖、痉.挛。 “小女人,你这么温暖、这么紧致,我怎么舍得停下?”右手不停抽送着,他宽大的左手覆在顾心如右胸那团美好而柔软的滚圆上,重重的、狠狠的攥紧。 “啊!” 似火的痛自胸部向周围蔓延,那里仿佛要爆炸掉,她凄厉惨叫,嘶哑的声音在幽闭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呵呵,这种感觉很刺激是不是?”张子谦咬牙,看着她苍白扭曲的脸:“说,你很享受。” 邪恶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清晰的回响在耳边,将她的灵魂全吞噬…… “说,还是不说?”张子谦手上的力度加重一分。 “啊!说……啊……我,啊,很享受……啊!” “大点声!” “我……啊,很享受!” “我……很享受!” 痛苦的声音在黑暗的屋子里久久不绝,所有的尊严被完全撕碎、践踏,此刻的她,痛着、喊着、煎熬着,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她是他的玩偶。 “呵呵呵呵,接下来,我会让你更加享受!”张子谦终于将手指自她体内抽离,抬眸一看,意外的蹙了蹙眉:“好美。” 什么好美?她睁开疲惫的两眼,只见他手指上竟然沾满了鲜血,妖娆猩红,是她的血!难怪刚刚那么疼,原来她脆弱的那里被这个魔鬼撕裂了! “啊!”正心慌,他那只覆在她胸.部的左手忽然上移,重重的捏住了她的脸,用力、再用力…… “啊,啊……”她的小嘴不自主的张开,惶恐的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嗓子里发出无助的呻..吟。 而他就像个无情的撒旦,眯着狭长的凤眸欣赏着她痛楚的小脸,笑的冷漠邪肆:“女人,弄脏了我的手,就要负责给我弄干净。” 什么意思?! 顾心如孱弱的心重重一震,下一秒,就见他将那三根沾血的手指凑向她,刻意缓缓的凑到她嘴边。 她想挣扎,可是他非但紧紧扼着她,还将她的头部重重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鲜红的手指慢慢的、一寸寸的伸入自己嘴里…… “呕、呕,呜、呜、呕、呜、呜……” 浓烈的血腥味和着种怪怪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令她彻底崩溃、彻底绝望,窒息、干呕、呜咽,泪水绝了提似的狂涌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终于离去,同时放开了对她脸部的钳制。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眼前随之一亮,他竟然点燃了一根红色蜡烛,光线虽然不亮,但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的眯了眯泪眼。 “宝贝,不用怕,你会很喜欢它的。” 邪恶的声音在光的另一端传来,她原本已经痛楚到死寂的心中忽的又颤起一丝惊慌。 “啪!” 是什么液体滴在了腹部的肌肤上,滚热如同灼烧。 “呜!” 顾心如呜咽着颤抖,随之感觉到那片肌肤上的温度在降低,那滴在上面的东西迅速凝结成干硬的物体…… 她迅速意识到,那是蜡.油。 原来这个变态的男人点蜡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折磨她! “顾心如,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嘲讽声中,张子谦分开她双腿,早已挺.立的硕.大男性重重的抵入她破裂的那里…… “啊!” 愈加强烈的痛像是炼狱般永无止尽。 她都已经受伤,这个狠毒的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啊”、“呜、呜”!“啊!”“啊”! 肌肤上一点接一点的灼烫和那里一波接一波的撕裂,令她痛不欲生,她呜咽到声嘶力竭,连发出的声音都已干哑微弱。 “顾心如,记住,这只是个开始。”张子谦咬着牙将手中的蜡烛倾斜,洋红的、滚热的蜡油如血珠般淅淅沥沥的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灼烫、凝结…… 她在颤抖,像是个哭泣的洋娃娃。她很痛苦,不过,这远远不能偿还这个女人对他的伤害!韩国,首尔。 已是过午五点半,夕阳有半边隐在西边的银色高楼后,为这座繁华的都市铺上一层绯红色泽,交错横亘的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车流与人潮,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电影。 舒暖站在窗前,极目远望,面色寂静而从容。 “喜欢这里?” 身后传来清韵的声音,是冷天澈,她没有回头,视线自远处抽回,落在近前的天蓝色窗户上。 里外偏差的光线将偌大的窗幻变作一面镜子,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里面他的倒影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清晰。 后背传来温暖的气息,他紧贴在她身后,双臂从她胳膊下探向前,两手在她胸部偏下的位置交叠,薄唇贴近她脸颊:“我们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什么时候回国都可以。” “别了,浪费钱呢。”她轻笑,他国的风景纵然是美,但终究不是归宿,来这里已经接近两个月,她早已经开始想家了。 “……”冷天澈勾唇,望见玻璃上她的脸倏然失神,到了嘴边的话忘了说。 出事那天,由于她躲得及时,虽然有强酸溅到了她脸上,表面的烧伤面积不小却并没有伤到皮下组织,经介绍,他将她带到了韩国这家世界首屈一指的医院进行了修复手术…… 除此之外,技艺高超的医生还将她脸上那些一年前没有复原到位的损伤也完美的复了位,毕竟还年轻,她很争气,复原的很好。 这个小女人,非但没有毁容,反而因祸得福,恢复了一年前的原本容貌。 看着这样的她,他更觉得熟悉温馨,仿佛回到了从前,这样才算是完美。 他双眸微凝,镜中的身影稍显模糊,却仍然显得这么俊美无暇,他细密的呼吸扑在她耳边,像是和煦的微风轻婉拂过,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亦是喜悦的。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呢?她从未对人说过,自从恢复记忆后,她每每在镜子中看到那张脸总有种淡淡的感伤、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自己,可她觉得没有办法了,觉得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所以总说服自己要接受现实、接受那就是自己…… 现在好了,经历了一年半,她总算是彻底找回原本的自我了呢。 “等找到顾心如,我会代你好好感谢她一番。”冷天澈浅笑。 舒暖心中微微泛起涟漪:“有她下落了么?” 他调侃:“该是喂了鲨鱼吧。” 玩味的语气、邪肆的声音,他在玩笑,这个她所爱的男人总是这么的爱恨分明,从不会给所恨的人半分怜悯,然而,舒暖心中却无法平静。 爱情,真的偏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么?当年的穆晚晴是、现在的顾心如是,而今,还有个言明要她放手的程雨馨…… 她与她的天澈哥哥何时才能真正太平的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呢? “叩、叩、叩……” 门处传来舒缓的声音。 舒暖和冷天澈默契的回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望见了那个雍容高贵的女人。 “打扰你们了么?”安雅蓉微笑着走向前。 舒暖礼貌的笑笑:“没有,安阿姨,请坐。” “哦,好。”安雅蓉有些拘谨的看了冷天澈一眼,在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慢聊,我出去一下。”冷天澈不着痕迹的落下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 安雅蓉曾经在韩国住过几年,暖暖出事后还是她主动找到冷天澈介绍的医院和医生,冷天澈一方面对安雅蓉心存谢意,但另一方面又对她和父亲的关系心存怀疑,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既不接近,又不刻意表现的疏远…… 舒暖倒杯水放在安雅蓉面前的木桌上:“安阿姨,你喝水。” “好,谢谢,呵呵呵。”安雅蓉打量着舒暖的脸:“这是你原来的样子么?” “嗯。”舒暖点头。 “真好看。”安雅蓉清澈的眸子里依稀流露出些许异样,说不上为什么,那天在南郊别墅第一眼见到舒暖她就觉得与她很投缘,此刻看着她原本的容貌,她更觉得亲近。 舒暖感激的笑:“安阿姨,这次实在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找这么好的医生,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举手之劳么,暖暖,别客气。”安雅蓉优雅的端起水杯,浅抿一口:“哦对了,听御风说,你是孤儿?” “是。”舒暖微低了低头。 安雅蓉忙赔笑:“呵呵,对不起,没别的意思,暖暖,你别多想。” “没事,早习惯了。”舒暖无谓的笑笑,二十三年了,不也这么过来了么?只是她唯一的亲人姐姐此刻却不知道在哪里。 “那就好,就好……唉,不容易啊!”想起当年那些辛酸苦事,安雅蓉暗叹一声,轻放下水杯:“暖暖,你一定很奇怪我和你爸的事吧。” 她和冷伯伯么? 舒暖是很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她和冷伯伯之间不太清白,可是更没想到的是安雅蓉竟然会主动说起,她稍稍怔了怔,反倒有些尴尬:“是,是有些奇怪。” “我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平静的声音传来,舒暖本想喝水,手指触在水杯上却嘎然僵住,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囧笑:“呵呵。” “呵呵。”安雅蓉也笑,表情随之变得哀婉:“那时候我们真心相爱,我本来应该嫁给他跟他共度此生的,可是,唉,人啊,总是不知道满足……我为了在圈子里出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被他发现了,然后我就主动离开了他……” 一个女人为了出名,背叛与自己真心相爱的男人,然后选择主动离开,舒暖惊,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冷伯伯那么讨厌娱乐圈里的女人了。 原来,谁都有过苦涩的过往。 “暖暖,你一定觉得我很愚蠢吧。”安雅蓉笑,笑的雍容、笑的黯然。 舒暖心中感慨:“安阿姨,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可总是过去了才能明白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这些年我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有了名誉、有了钱,到头来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回来了,暖暖,你说现在晚了么?” “安阿姨……”舒暖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你为冷伯伯考虑过么?还有周阿姨,冷天澈和冷小盈,我觉得你不该回来。”“呵呵,暖暖,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安雅蓉虽然在笑,目光却是凄苦:“可是,从御风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还爱我。” 舒暖怔住,与一个大自己近两旬的长辈况且是自己公公的前任未婚妻谈这些,她着实是尴尬。 “唉,你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情啊爱的,真是……不说这个了,呵呵,暖暖,我今天来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回国了,单纯的过来看看你,好了,我得走了……”安雅蓉站起来。 舒暖忙站起来:“安阿姨,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等你回国再说吧,一小时后的飞机,怕要赶不上了呢。”安雅蓉专注的看着舒暖,浅笑。 正与安雅蓉四目相对,只感觉她的目光无比慈祥、无比亲切,舒暖心中某个角落倏的氤氲起种前所未有的暖触,心不禁悸动:“那我送你。” “那好。”安雅蓉点头,与舒暖肩并肩朝外走去,将走到门口时,倏然轻叹:“暖暖,这么多年我孤单一个人,过的也不容易啊。” 舒暖脚步微顿,她跟她并不熟,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个呢? 而且,她和冷伯伯的那些事该是她内心的秘密,作为一个女人,除了对自己十分亲近的人倾诉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对另一个人说的吧…… 恍惚间,安雅蓉已“吱!”的将门推开,舒暖望见近处的冷天澈,突地一惊: 他就站在门外,而且刚刚门一直半敞着,难道刚刚安阿姨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这该怎么办? 醉生梦死——欢爱不休 恍惚间,安雅蓉已“吱!”的将门推开,舒暖望见近处的冷天澈,突地一惊: 他就站在门外,而且刚刚门一直半敞着,难道刚刚安阿姨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这该怎么办? “天澈,我走了。言睍莼璩”安雅蓉看向冷天澈,从容浅笑。那些事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试探。 冷天澈垂眸看着她:“好,我就不送了。” 这个年轻的男子言语清浅,字里行间都透着淡漠,也只有淡漠,没有一点额外的情绪,就连阅人无数的她都无从猜测他的内心,好一个深邃冷漠的男人…辂… 安雅蓉暗自喟叹,表面客气的笑着,在舒暖的陪伴下走出正门。 “暖暖,别出门了,在家陪他吧。”出了门去,安雅蓉回身将舒暖推在屋里。 舒暖微笑:“好的,安阿姨,一路平安。嫫” 客套几句,安雅蓉转身而去,舒暖站在门口,看着那裹在藏青色风衣中的优雅身影,默默失神。 说不上为什么,每次见到安雅蓉,舒暖心中都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淡,却似根植在心深处的,无法被忽视。 走回去时,冷天澈仍旧站在原处,微低着头看着她,璀璨的双眸里已褪去那种淡漠:“准备一下,该去吃饭了。” “嗯。”舒暖点头。 想询问他,刚刚安阿姨那番话他是否听见,然而对上他了然的目光,她知道没必要了。她倏然想,有些事不是她该去操心的,况且她相信冷伯伯不可能做出有违道德的事。 …… 吃晚饭的地点是附近的一家餐馆,舒暖不懂韩语,都是冷天澈在点,舒暖右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和服务生叽叽呱呱的交谈,倒也觉得有趣。 其实她两周前就已经恢复了,脸上肌肤各种感官都正常、表情也是自然,他却是小心,硬要她在这里多观察些日子,这两周她与他住在星级宾馆里,医院没再回一趟,倒是把周围的饭店都吃了个遍。 “怎么又要这么多呢?”舒暖看着满桌的大碟小盘,人蔘鸡、泡菜、辣鱼汤、酱汤、杂拌,还有许多她说不上名字的菜品。 冷天澈勾唇:“尽管吃,店主说请客,花不到我们的钱。” “呵呵呵。”舒暖干笑,像是没心没肺的,可她心里感动,不知何时起他开始用“我们”这个字眼,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拥有了他的财产,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呢? “咔!”对面传来清脆的金属声。 舒暖抬起头,手里拿着汤勺:“你就不能少抽根烟么?” “……”他薄唇动了动,将那支刚点燃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心中偷笑,她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她知晓他正在看她,每次吃饭他都吃的比她快,然后安静的看她吃,从不打扰、从不催促。 离饭馆不远的地方是条人工湖,天刚好全黑,湖边的林荫道路上多是饭后散步的情侣,舒暖挽着冷天澈的手臂,与他相携漫步,忽然就有种时空静止的平寂感。 若是一生能这样与他相依走过,没有其他的干扰、没有外界的阻挠那该多好……舒暖仰头朝他望去,他浅眯着墨眸望着前方,俊隽的脸笼在桔红的灯光里,不是往常的漠冷,而是种少有的寂静与从容,现在的他,又会想些什么呢? “bikie!bikie!bikie!” 身后忽然传来高昂而惊慌的喊声,舒暖还没回过神,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重重推了一把。 “啊!”她惊叫,挽着冷天澈手臂的左手不由从他臂弯里抽离,娇弱的身子趔趄着向左前方迅速跌去,眼看着就趴在地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倏地从身后牢牢抓住她胳膊。 “啊,谢谢。”地面上是零碎的石子,如果跌倒的话,她怕是又要破相了呢。长舒口气,转回身去,望见那张被遮掩的脸,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还以为拉住她的人是冷天澈,原来却不是。 眼前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该是名男子,然而他却蒙着张黑色面具,整张脸上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面。他仍然紧抓着她胳膊,凝然看着她的脸,目光似是震惊,却又似蓄着太多的伤感与忧郁…… 这样的目光怎么这样熟悉?她到底曾在哪里见到过? 犹疑的功夫,他已放开她手,身形错开了她,快速向先前那男子所跑的方向追去。 “呵,真是巧,你在哪他就在哪。”清澈的调侃声扑在耳旁。 舒暖转身,意外的看向已站在自己身后的冷天澈:“他是谁?” “你姐夫。”他挑眉,低了低身子牵住她小手。 舒暖如梦初醒。 冷天澈说的没错,是宇文子墨,舒暖忽然记起来了,方才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与一年前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姐姐昏迷不醒,他的眼神总是这样感伤而忧郁。自姐姐醒后,他才算是自然了、开心了,而今姐姐离开了他,他又变回了曾经沧桑模样…… “嗡、嗡、嗡……” 上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动静,舒暖仰头望去,只见一架直升机以飞快的速度从头顶掠过,激起的强烈风浪吹的路边的银杏树不停摇晃,扇形的叶子蝴蝶般零落下来,散在她头上、脚下。 “他追的那个男人是个国际逃犯,刚飞过的是架军用直升机,能有权限跨国调动的人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他到底是什么人?”冷天澈凝视着她,声线匀稳。 舒暖耸耸肩,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宇文子墨是个不易与人接近的人,就像是活在玻璃罩子里,过去的一年她甚至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呵呵。”被她可爱模样逗的微微一笑,抬手抚去她头顶上那两片银杏叶,牵着她小手向前走去。 他与宇文子墨只见过两次面,但对那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尤其他那双清透漠离的眸子,就像有种令人一见不忘的魔力。 方才暖暖被推后,他匆忙去扶她,但还是晚了一步,幸好宇文子墨先于他拉住了她,那时他就在舒暖身后,望见那双眼睛立刻就认出了他……他看舒暖的感觉有些怪,难道那个男人现在没了女人,又想像一年前那样妄想染指他的诺诺? ……人工湖边摆放着几张长椅,舒暖和冷天澈走最东角的时候正有对情侣从那张上面离开,对望了一眼,他们默契的走过去。 极目远望,依稀可见远处摩天大楼上的霓虹广告牌,陌生的字体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似得点缀在夜空,近处是涓涓流水和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再近一点便是身旁的他——这个她所爱的男人。 “冷了?回去么?”感觉到她的颤动,冷天澈低头看向她。 她浅笑:“再过会儿吧。” 安静的夜色、安静的他,这样的美好时光真的不多。 他没再吭声,抬手就要脱风衣,纤长的手指刚触及第一颗扣子,却被她小手按住:“别了,真的不冷。” “……”他怔了怔,注视着她冻的发红的脸蛋:“到我怀里来。” 想说,她现在不正在他怀里么?然而,不及开口,他已抱起她将她放到自己腿上,身子震动,已被他抱紧。 现在的她横坐在他修长的、并拢的两腿上,两条纤细小腿在他腿侧垂下去,颈部枕在他左手臂弯里,像是个娇弱的婴儿。他怀抱的温度像是暖烘烘的被窝,将她裹住。 “小女人,还说不冷。”他凝望了她,磁声轻语,她全身冰凉,甚至时而轻微颤抖,与她贴的越近他感觉的愈加清楚。 舒暖笑了笑,没再说话。真的没感觉到冷呢,有他在身边她似乎就再也感觉不到冷了。 温暖的气流自上方吹下来拂着她的脸庞、发丝,和着熟悉的薄荷清香,是他的鼻息,她舒服的枕在他臂弯,仰望着他: 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黑亮纤长的睫毛、璨若明星的晶眸,昏暗的光线中这张脸更显得俊隽无俦,仿佛一块无暇的玉,美而不染纤尘……都已经看过了多少遍,甚至连他的每一个毛孔她都已经熟悉了,然而每一次却都是欣赏。 而他呢,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又在想什么? 她是自知的,她只不过是中人之姿,与他站在一起大概多数人都会觉得她配不上他吧,可是他为何每每看她时目光都是亲切的、喜悦的? 不知何时,眼前开始恍惚…… “砰!” 耳边陡然传来沉重的响动,猝然惊醒,眼前却是黑暗一片,身旁亦没有他的气息……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是在他怀里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场景?他呢? 心一瞬间就乱了、空了,右手无助的黑暗中抓摸,无意间就触摸到了那个开关。 “咔!” 台灯亮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她竟是在她和冷天澈这些天所住宾馆的卧室里,他的衣服就齐整的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满屋子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他会去哪里? 犹豫了片刻,她掀起薄被,探出头去找拖鞋时才发现他的大屏手机正躺在地毯上,刚刚就是它掉在地上才把她惊醒了吧…… 暗暗寻思着,她将手机捡起来,屏幕亮起,屏保上依旧是那张一年前的旧照,她坐在公园里的石雕海豚上,笑的满足、笑的灿烂……现在她的模样与那时一模一样,幸福的笑了笑,舒暖将手机轻放在枕边。 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咔!”的打开客厅里的灯,下一秒,望见那条身影登时“啊!”的轻叫出声。 冷天澈正站在木质茶几旁,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该是刚洗过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掩,因是背对着舒暖,优美的、性感的线条毕露无遗的显露在她眼前,就像西方油画中的精壮勇士。 “醒了?”冷天澈转身,眉宇间依稀有几分意外。 这个小女人在他怀中睡的很熟,他抱着她一路走回来她都没有醒,将她放下后他便去浴室洗澡,怕吵醒她所以连灯都没有开,不想他刚洗完她就醒了。 “嗤、嗤……” 是他赤.光的脚掌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他离她越来越近了,而她,竟似傻了似的瞧着他,目光自上而下,他黑亮的湿发、俊美的脸、健壮的胸肌、平坦的腹部,还有那丑陋而巨大的…… 双眼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心“咚!”的剧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是脸早已羞的滚红。 “怎么?不喜欢它么?”玩味的声线中,冷天澈已经站在她面前,垂着邪肆的美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薄荷的凉爽夹着他身上残留的沐浴露的清香扑在脸上,她有些恍惚,仰着脸瞧着他,忘了闪躲。 “怎么了?”抬指,轻勾住她下巴:“小女人,傻了么?” 他魅惑的声音倏然有些烫,他至美的双眸开始凄迷,这个男人只有想要对她禽兽时才会这样……舒暖的心恍惚颤了颤:“我回去睡觉了。” 退步,转身,正想走,右手却被他从身后拉住,不由随着他的力道向后退去,下一秒,娇小的身子已落入他怀中。 “你……”想说什么才发现嘴唇正触在他左胸那颗绿豆大的蓓蕾上,嘴巴似乎麻木了,说不下去。 “诺诺,既然醒了,陪陪我。” 颤涩的、滚热的声音落下,冷天澈菲薄的唇已经印下,柔软的舌尖挑开她整齐的贝齿探进她嘴里去。 来不及拒绝、来不及反抗,小舌头就被他的卷住,太久没有与她这样亲近了,他就像是条缺水的鱼儿,贪婪的在她嘴里翻搅、吮.吸。 他狂野的、魅惑的气息像是骤然喷发的火山,迅速的将她的占据,一瞬间就令她窒息……身子突地一震,他拥着她一同倒在暖暖的地毯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舒暖受到惊吓,两排牙齿不由合拢。 “嗯。”敏感的舌尖传来清晰的痛,冷天澈闷哼一声,匆匆自她口中抽离,迷离的看着她:“宝贝,要谋害亲夫么?” “你活该。”舒暖斥,然而,声音怎么是干涩的?像是融着丝丝焰火,她自己听了都觉羞愧。 她声音凄离、双眼羞涩、脸蛋酡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这个小女人似乎动了情……望着他这种模样,冷天澈躁动的心中蓦地腾起浓浓的喜悦:“两个多月没要了,你想过么?” 是两个多月了,出事后的近一个月她住在医院,随后她就出了院,与他一起住在了这家宾馆里。这些日子,虽然每天都是两个人独处,但他只是偶尔的浅吻她,从来都没有过再剧烈的举动,她还以为他是转性了,忽然变得纯洁了,可现在他又露出了本性……羞赧的望着他,她说不出话,然而,只在下一刻,他湿软的唇已经没入她敏感的脖颈中。 “嗤!” 有力的两手扯住她单薄的睡衣,从中撕开,剥离,薄凉的唇沿着她皎洁美好的肌肤一路吻下去,干净的手掌以不轻不重的力道爱抚着她的酥.胸、腿部,纤.长的手指坏坏的挑.逗她挺翘的蓓蕾…… “嗯!”她不由就失了控,沉闷的呻.吟出声。 “怎么了?”他戛然止住,薄唇停留在她光洁的腹部。 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他无法戒掉的瘾,这么的吸引他、这么的令他无法自持,这一个月每晚与她睡在一起,靠的这么近,然而,他生怕会影响她复原,所以他每每冲动,却又每每压抑自己,努力的忍耐、忍耐,今天他觉得可以了,然而还是很小心。 “没……没什么。”舒暖咬咬嘴唇,眼中隐约流露出些许抱怨,他总是这样,刻意的、用尽了手段的将她引燃,又反来责问她…… “就好。”他魅惑轻笑,浅绯色的性感薄唇沿着她腹部雪白的肌肤继续下移,用牙齿咬住她浅红色的内.裤,缓缓向下撕扯…… ~啊,周三。工作最忙的一天,犹如炼狱啊。坚持写了五千多字。。脑袋都空了,后文精彩,妞儿,记得支持下呀。。。~ 浮靡沉沦-喜欢哪种姿势? 没……没什么。言睍莼璩”舒暖咬咬嘴唇,眼中隐约流露出些许抱怨。 “就好。”他魅惑轻笑,浅绯色的性感薄唇沿着她腹部雪白的肌肤继续下移,用牙齿咬住她浅红色的内.裤,缓缓向下撕扯…… 冷天澈的下巴贴着舒暖身子,坚硬的胡茬犹如密集的杂草刺激着她雪白的肌肤,美好的腿部、膝盖、脚踝,柔白的脚面、可爱的脚趾。 “扑!” 浅色的小内.裤像片娇嫩的花瓣般自他口中掉落在她小腿上,细柔的触觉令她颤动,凄迷的看过去辂。 “宝贝,你动情的模样真美。”他涩声轻语,健硕的身子覆向前,悬在她上方,眯着桃花美眸细细看她的脸。 真的好美……像是朵湿润的花骨朵,含苞吐蕾,却又羞涩的收敛着不敢绽放。 “切,花言巧语。”她知道的,自己算不上美呢,他却总是赞美她,总是这么会讨她欢心,令她觉得自己像个女王般被宠的高高的,漂浮到云端去,再也不愿下来嫒。 “呵。”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线,俊脸低下,刀削似的薄唇含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饱满、莹润,像是美味的樱桃,令他贪恋、着迷。 他唇瓣的温度滚热似火,瞬间就令她耳垂发烫,而他极致柔软的舌尖仿佛一汪不安分的泉水,不住舔舐、吸.吮,将原始的悸动觉无限放大。 “诺诺,现在可以了么?” 磁性的、情.欲的声音太过好听,太过魅惑,犹如一圈一圈的涟漪泛动在她耳边,化作一个温柔的漩涡,她稍不小心便沉沦进去,张着干枯的嘴唇,脑海里却空荡荡的,不知道说什么。 “可以了么?”他弓着身子,炙热的男性就抵在她润泽的边缘,明明再向前一点就可以完全拥有她了,而他在犹豫。 他的呼吸这么急促、离她这么近,而他的煎熬,她亦感觉的清楚。这一瞬,她忽然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他一再隐忍是害怕伤害她…… 迷醉的心中倏然涌起丝丝感动,舒暖羞赧的笑,没说话,眯着水盈盈的眼眸直视她。 这样的目光已是默许……他凝眸,俯身,完完全全的挺入她最深处。 “哦!” 她禁不住轻吟出声,用力咬紧贝齿,努力的想要保持默忍,他滚烫的唇却袭来,娴熟的挑开她唇瓣,纵情的与她吮吻在一起。 温柔的左手轻覆在她胸前,有力的揉.动,右手握紧她大腿,最大幅度的进入她、占有她。 “呜,呜……” 她嗓子里发出阵阵忘情的声响,迅速的溶解在他与她交.缠的舌间。 起初他还算小心,怜惜着她、观察着她,然而发现她没有异样,他便越加纵情,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般在她身上狂野的奔腾。 沐浴露的清香和着男女交融的靡息,迷醉人心。 这个她所爱的男人给她的宠从来都是这样强烈而霸道,像是愤怒的汪洋般将她吞噬,而她就是那只无助的小舟,不停的飘着、荡着,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全凭他掌控着,他的潮水流向哪儿,她便漂到哪儿…… 眩晕了、迷离了,柔软的红毯仿佛幻化做一朵朵火红的牡丹花,自她身下绽放开、蔓延到周围,无数的花瓣纷纷起来,将她一圈一圈的围绕。 “换个姿势?” 凄迷中,他蛊惑的声音倏然涌入耳中。 下一秒,身子倏地震动,他已轻松的将她横抱起来,稳健朝客厅中央那套沙发旁走去。 “这样舒服么?”他在她身后,花瓣似的嘴唇贴着她的后颈窝。 比起刚才有点胀……可是,她根本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开始律.动。 “哦,啊!哦!” “别强忍,喜欢就叫出声,反正除了我们,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他薄薄的气息扑在她敏感的后背上,像是干净的风,令她无处藏匿。 不是是否喜欢的问题,只是对这件事她从来都不似他一般看的这么开明,轻咬住嘴唇,将声音隐匿。 “吱、吱、吱……” 柔软的沙发发出舒缓的呻.吟,意识迷幻中,眼中倏地飘入一副浮动的画面,舒暖不经意的看过去,望见墙角那面落地镜子里的映出的景象,本来就已经滚烫的脸一瞬间更像是要燃烧起来: 里面的她就趴在沙发边缘,两手雪白的胳膊像是白玉似的垂放头部两侧的靠垫上,而他就覆在她后背,鼻尖、嘴唇触着她突出的脊梁骨,一手抓着她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抓着她散乱的黑发。 这是种怎样浮靡沉沦的情景啊!不敢再看,舒暖忙偏转了视线,滚烫的小脸埋进沙发布里。 终究是太久没拥有过她了,他就像不知疲倦般,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变换着各种姿势。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肯将精华播种在她身体里。 “你说这次会怀上么?”他轻声呢喃,双手抚着舒暖起伏的后背,此时她肌肤上已经渗出曾薄薄的汗水,馨香、细腻,令他贪婪不舍。 “应该不会吧。”舒暖低着头,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头,还在微微喘息。其实她也是奇怪的,与他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危险期的时候也都没有采取措施,然而,却一直没有动静。 “你的感觉会准么?”冷天澈笑笑:“等我回国安排好工作便带你周游世界,只在喜欢的城市里欢.爱,在哪个城市里怀上了,以后就用哪个城市的名字给孩子取名,比如如果在这里怀上了,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冷首尔,在纽约,就叫冷纽约……” “呵呵呵。”舒暖被他逗的笑起来,小手扶着他肩头,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听人说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天澈哥哥,你现在宠我、疼我,可是我们的爱情能新鲜多久呢?是不是过了保质期它就会坏掉?” “别瞎说。”冷天澈捧住她娇美的小脸:“安雅蓉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也还和我爸情啊爱的?” 舒暖怔住,瞪圆了两眼敲着他。 这时才知,原来安雅蓉和她说的那些“秘密”他真的是听到了,只是他掩饰的深,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 “走,给你洗澡。” 身子一震,她已经被他抱起,忙伸出手臂紧搂住他脖子。 方才激.情过后,他一直保持着与她融合的姿势,这样一动,那里就有不堪的液体流溢出来,沿着光洁的腿部内侧向下流淌,沾染在他身上,她不敢动。 “噗。” 舒暖被他放进硕.大的浴池里,偏热的水流包裹全身,瞬间就令她觉得放松。 “闭上眼。”磁性的声音响起。 习惯了他给予惊喜,也习惯了不多问,她笑笑,顺从的闭上眼。 脚步声去了又回,她似乎听到类似玻璃瓶被拧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从上方落下,扑簌在水中,发出轻细的动静。她睁开眼,望见周围那一片嫣红,惊艳的张着小嘴,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吭。”冷天澈将手中的透明玻璃瓶轻放在脚边,安静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隐约蓄着几分欣赏: 现在,水面上已经铺满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她就在水中央,半边肩头露在水面,脖颈中、黑发上、鼻尖上都沾上湿薄红色花瓣……她本是素美的类型,而今这样的她,却忽的就多出几分别样的妖娆妩媚来,美的令他心颤。 “这些……哪里弄得?”舒暖眨眨眼,梦幻似的奢靡芬芳,令她心神恍惚。 “买来的。”冷天澈掬一捧花瓣,洒在她雪白的肩头。她住院期间他曾去花点买花祝福,正看到这种特色的风干玫瑰便买了下来。 她嘴角轻动,想说什么。 “不贵的。”他却先与她开了口。 “哦。” 舒暖无奈抿嘴,她的确是想问价钱的,是穷日子过多了,怕多花钱。 晃神间,舒暖就见他迈开长腿,“噗!”的进了来,正坐在她对面。 “你不是洗过了么?”舒暖声音细小,生怕惊动了这样的美。 “陪你一起。”他浅勾唇:“鸳鸯浴。” 磁性声中,他的手已经在花瓣中溜过,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动着她脖颈中那一道道浅红色的吻痕。 ~后文更精彩。明后天双更。。高.潮情节,记得来支持呀。亲,阅读愉快哦。~ 这次会轻点 磁性声中,他的手已经在花瓣中溜过,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动着她脖颈中那一道道浅红色的吻痕。言睍莼璩 “疼么?”冷天澈轻问,凝眸细望着她。 他声线微颤抖,目光炙热而凄迷,他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这样……舒暖心中“咚”的一声,眼中不由绽放出些许退却:“有点。” “这次会轻点。”他勾唇,笑容薄魅。 这次?她惊慌的功夫,他早已将她揽入怀中,薄唇吻下辂。 “呜!”她下意识的想推他,小手在水中乱动时,忽的触到他的硕.大,那么坚.挺、那么炙热,隔了才几分钟,这个男人竟然又有了禽欲…… …… 以竹韵为主题的屋子里飘溢着清淡的馨香,身处其中自然就会有种悠然闲适感,这座茶楼,以前赵阿姨就曾带她来过几次婧。 “扣扣。”舒暖敲响了“凤尾”包间的竹门。 “暖暖么?” 温和的、从容的声音这么熟悉、这么亲切,舒暖轻声:“赵阿姨,是我。” 话音刚落,竹门已经“吱”的一声被推开,映入眼中的正是那张慈和面孔。 “暖暖!”瞧见舒暖的脸,赵容倏地怔住。 舒暖进门:“赵阿姨,怎么了?” “没什么,呵呵,好,真好,暖暖,你就应该是这样啊,这才是你呢,呵呵呵……” 恍然明白原来赵阿姨是说她的脸,舒暖会心的笑笑。前天回国后她就在南郊别墅宅着,这还是初次出来见人,也无怪赵容会惊讶。 “你远在韩国,我虽然惦记你,但家里最近出了太多事,脱不开身过去看你,还好有惊无险。”说话的时候赵容一直打量着舒暖,舒暖现在的模样更令她想起从前。 然而从前的,回不去了。 舒暖眯着清亮的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她:“我一直很好呢,伤不多要紧,倒是令你担心了……赵阿姨,坐下说话吧。” “呵呵,挺好的,挺好,真不知道你延城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会高兴成什么样,唉!” 宛然的叹息传来,舒暖原本放松的心突地收紧,那种感伤瞬间袭来:“延城哥他最近还好么?” 这些日子她从没放弃过联系他,然而他该是很讨厌她了,从不接她的电.话、从不回她的信息,她只能偶尔才从赵阿姨处得到些关于他的消息。 “还算稳定吧。” 赵容说的很平静、很自然,然而舒暖还是听出几许感伤来。 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忽的就摊上这种事,换做是哪个母亲能不着急、不伤心呢? 舒暖哀婉的看着对面的她,竹筒里蒸腾起的水汽云烟般氤氲在面前,清淡的茶香沁入鼻息,是好闻的、舒心的,然而她怎么偏偏闻到种凄楚滋味? “暖暖啊,其实我今天叫你来正是想跟你谈谈你延城哥的事……”端起清查,浅抿一口,赵容看着舒暖,目光深处隐约有几分歉疚: “他两个多月前接管了顾氏,你是知道的。查出病以后,我和你顾伯伯都劝过他,让他放手,可是他也不知道拗的股什么劲儿,以前怎么劝都不肯接手,现在又怎么都不肯放……唉,这孩子脾气从来都倔,我和他爸又不忍把他的真实病情告诉他。” 是,延城哥从来都倔强,倔强如她,认定的人、认定的事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会执拗的走下去。 然而,终究是被残酷现实消磨的遍体鳞伤了,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理想、放弃了她……舒暖心里忽然酸酸的。 “最近他遇到了点困难,每天都累的焦头烂额,唉,他的情况不太好,我真担心他能不能撑下去。”想起儿子的状况,赵容语塞,苦涩的感觉像是冰冷的水在心中一波接一波的抽动。 舒暖看的揪心,柔声安慰:“赵阿姨,你别伤心了,延城哥会好的。” “是呀,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延城虽然算不上多完美,可是他以前总算得上个好医生啊,怎么也救过不少人呢,老天爷怎么会对他这么不公呢?呵呵。”强笑,努力的平静自己:“暖暖,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走出茶楼时,舒暖的心仍然无法平静。 她答应了赵阿姨,她就像是个慈祥的母亲,对她从来都那么关心、那么好,她怎么能拒绝她的请求呢?况且,延城哥的状况已经那么糟了,就算赵阿姨没有开口,她知道了情况的话也是会主动帮忙的。 “小姐,打的?”的士车在身侧停下,车窗滑落。 舒暖应一声,上了车去。 “去哪呀?”女司机礼貌微笑。 “冷氏。”舒暖回一个笑,滑上车窗时,不经意的望见不远处那张美丽的脸,目光倏地顿住。 是程雨馨,她就坐在茶楼下那辆红色轿车的驾驶座上,车窗是开着的,她雪白的左手优雅的探出来,细长的指间夹着支细长的金色女士香烟。 她也正看着她,嘴角弯弯的翘着,似乎在笑……舒暖还来不及分辨清她的表情,车子已向前开去。 “你朋友么?”司机热情的问。 舒暖若有所思:“算是吧。” “她真美,一定有很多男人追求吧。” “呵呵,应该是吧。”舒暖无助的笑笑。 是呢,程雨馨这样的美女是万中无一的,甚至电视剧里那些笼罩着各种光环的女星们大多都无法与她媲美,她是这么美、又这么有能力,自是少不了好男人的追求吧,可是,她怎么偏偏就认准了她的老公呢? “哒!”程雨馨轻弹烟灰,凝神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的士车影,心中并不轻松: 两个月前听到舒暖出事的消息时,程雨馨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觉得舒暖毁了容她也便有了更多的机会。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这个女人看似非但没有毁容,反而变回了一年前的模样,显得愈加的清新自然了…… 幸运的为什么总是她舒暖? 凄然感伤时,后视镜中倏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程雨馨摁灭香烟,微笑回头:“赵伯母,我等您很久了呢。” 轻巧的的推开车门,迎向前去。“呵呵。”赵容笑笑,眼前这个小女人美丽无害,这些日子屡屡对她礼貌的献殷勤,似是善良温驯的,可她怎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 “啊!” 右前侧倏然传来一声惊呼,舒暖循声望去,立刻就对上那双惊恐的眼睛,微微一笑:“宋姐。” “我……我不认识你!”颤抖的丢下一句,宋小乔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这个女人不正是总裁那个死去的妻子么? “嗒、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舒暖无奈的耸耸肩,在这里当秘书时她和宋姐还挺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原地站了片刻,迈开步子,再走几米远就到了总裁办公室外。 门敞开着,冷天澈就在里面,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前,眉心微锁着,右手里的钢笔在纸上飞速移走。 他专注工作的样子竟然也这么好看……舒暖抿抿嘴,走进门去,他竟然没察觉。 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向前,默不作声的站在他右手边,垂眸打量着他。 “呼。”冷天澈长舒口气,放下钢笔。 双手交叉抱住后脑,习惯性的后仰向椅背,这一瞬,倏地望见她身影,怔住:“你?” “刚来,看你忙,没忍心打扰你。”舒暖嘴角弯弯的勾起,近距离看着他俊铸的脸,心中就像开出一朵朵花儿来。 眼前的她笑的灿烂明媚,两眼都不禁眯起来,这么美、这么令他心动,有她在身边,他所有的疲惫仿佛一瞬间都散去,浅笑,右臂环住她纤腰:“不是说好下周才回来工作的么?” “有事找你。”舒暖推开他右臂,向后退了一步,办公的地方太暧昧,总不太好。 冷天澈挑眉:“哦?多大的事值得您亲自跑一趟呢?” 他说的煞有介事,舒暖被他逗得一笑:“我听说你和顾氏正在争一个项目,你可不可以主动退出,把它让给顾氏呢?” 话音落下,她立刻就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像是一块烧红的铁骤然投入冷水中,瞬间就降温,化作生冷的颜色,亦是在一瞬间,他的目光由暖转凉再化作深邃的冷…… 太久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了,舒暖不禁颤了颤,她知晓,若非事关重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然而,他太过反常的表现说明这件事远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背后有大事哦。今晚有加更,正在奋力码字,可能会晚点时候。。~ 连续八天……(加更,必看大转折) 太久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了,舒暖不禁颤了颤,她知晓,若非事关重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然而,他太过反常的表现说明这件事远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言睍莼璩 “顾延城找过你?”冷天澈凝眸,努力的对她表现的温和,然而,他声线低沉。 舒暖摇头:“没有,是顾伯母。” “真不容易,为了利益连妈都搬出来了。”他冷嗤,凝望着眼前的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过去她与顾延城在一起的一幕幕。 “天澈,延城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我,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欠他的人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可现在……”心里忽然像被塞了块海绵,压抑的难受,她深吸口气,伤楚的看着他:“现在他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多久了。辂” 话音落下,她分明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很震惊。 又怎么会不震惊呢?谁能想得到那么健壮的一个男人忽然就……她无法再想下去,心中的痛像涟漪般一圈圈的蔓延,令她窒息。 想说,他顾延城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然而,凝望着她,他薄唇轻颤,却说不出口嫣。 眼前的她表情如此痛苦、目光如此伤楚,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她有多受伤,而他纵然与顾延城是敌对的,又怎忍心伤害她? “天澈,如果这件事很为难……” “我会考虑。”冷天澈倏然打断她,嘴角勾起:“我手头还有点事,你先去找小盈待会儿好么?” 他在笑,可舒暖知道他的笑不是发自内心,因为他非但目光还是凝重的,就连嘴角勾起的那丝弧线也那么僵滞、那么没有温度。她的天澈哥哥伪装深沉、伪装冷漠的时候,谁都无法拆穿,可他从来都伪装不出笑容。 “好。”她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回身关门时,不自觉的又朝他望过去,只见他紧蹙着墨眉,右手的拇指摁着太阳穴,看似很痛苦。 能令他发愁的事,定然是十分棘手的,心像是被重重揪了一把,舒暖不忍,轻声说:“为难的话就算了吧。” 不想顾延城受苦,然而,她也不想让冷天澈过分为难。 “……”他勉强笑笑:“我的妻子,帮我把门关上。” “嗯。” “咔!” 关门声响,她身影随之在眼前消失,然而脑海中却仍残留着她出门前的目光,那么恳求又那么无奈。 这些天,他正为那项与顾氏的竞争项目绞尽脑汁,而他的诺诺怎么会知道那件项目关系到多少利益纠葛? 她自然是不想他为难,他就算为难也只是单方面罢了,而她呢,一方是所的爱人,一方是恩重如山堪比亲人的恩人,最为难的反而是她。 …… “今天忙,可能回去很晚,早点睡。宝贝,晚安。” 暖坐在床沿,再一次点开这条信息,怔怔的,一看就是许久。信息是冷天澈晚上六点钟左右时候发过来的,现在已是凌晨一点钟,他却还没回来。 “咚!” 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是他么?舒暖心中顿时传来一阵喜悦,顺手将手机放在枕边。 “咔!”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果然是他,她站起来:“你回来啦。” “怎么还不睡?”冷天澈走过来,右手搭放在她肩头,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不由浮起丝丝歉疚,这些天,无论他回来的再晚,她总是等他回来才睡,连续几天熬下来,她憔悴了太多。 隔着纯棉睡衣,还是感觉到他手上冰冷的温度,舒暖抬起头来,望见他布满血丝的疲惫眼眸,心顿时悬起来:“我不困,天澈,你早点睡吧。” 踮起脚尖,为他除下风衣,他的风衣上有呛鼻的烟气和冬夜的冷气,浓的令她心里发疼。 转身,正想将他的风衣挂上衣架,身子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诺诺。”他嘴唇埋在她黑发里,声音呈过度疲惫的干涩。 “嗯?”舒暖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他抱的她这么紧,似乎生怕失去她似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是太累了么?竟然显得这么虚弱、这么恐慌。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参与。” 他微颤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她本就悬起的心瞬间悬的更高,瘦弱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出了什么事?” 连续八天了,他每天早出晚归,总是一副疲惫不堪模样。以前,她从没见他状态这么差过,然而,无论她问他什么,他总是故作轻松的对她说,公司里有点事。 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决非“有点事”这么简单。他性格冷漠孤傲,似乎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害怕,然而,她看得出,最近他一直在担心、在害怕什么…… “诺诺,答应我。”他不回答,只是坚持。 心中像是有什么骤然破碎了,她慌的厉害,两手突地一颤,手里的风衣落在脚边。 “答应我。”他还在坚持,声音竟似恳求的。 她再也忍不下去,点点头:“好。” 怎么忍心违逆他呢?他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求过她。 放下心来,他终于放开了她。 与前几天一样,他睡着的很快,却总是睡不安稳,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她稍有异动他就会惊醒。 舒暖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一次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即便是醒着,也不吵、不乱,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他是有多累啊?纵然是睡着了,俊美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憔悴、几分疲惫,舒暖看着,只觉得心疼。 “诺诺。”他在叫她。 她恍惚看着他:“嗯?” “诺诺……” 他还在呢喃,舒暖此时才发现,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竟是他的梦呓,她无声笑笑,没再回话。 “诺诺。” “诺诺,我怕,我害怕,我怕……” 原来她没有看错,她坚强刚毅的天澈哥哥最近果然是害怕的,可是,他究竟在害怕什么?舒暖的心像是被毒针刺中,疼怜的看着他,他在做噩梦,脸急剧的扭曲着,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溢出来,似乎做着痛苦的挣扎。 “诺诺,我怕!”他声音提高了,表情变得更加痛苦。舒暖想摇醒他,可是小手刚搭在他胸膛上,他沉闷的声音就传入他耳中:“诺诺,我怕,我好怕失去你。诺诺,我怕没有你!” 她僵住,望着他扭曲的脸,泪水忽然绝了堤般流出来。 …… 早晨醒来时,冷天澈已经不在,他搭在床头的睡衣和她眼角的泪痕说明他昨晚曾回来过。 无力的下了床去,这些天,她也很累,总担心会发生什么,担心他出事。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上面一连串的“6”和“8”,说明号码的主人身份不凡,稍稍犹豫,她接起。 “舒暖,有时间当面聊聊吗?” 是那婉转好听的女性声音,可现在的她没心情欣赏这声音:“抱歉,程总,我没时间。” “哦?呵呵,真是遗憾,我本来想跟你聊聊最近天澈公司里发生的事呢,看样子你不太欢迎啊……”电.话里的声音慢条斯理:“既然这样,我挂了哈。” “先别。”舒暖的心重重一颤:“你选个见面的地方吧。” “呵呵呵,我现在就在你家院子外,你出门就能看到我了,舒暖,我们一会儿见。”电.话猝然挂断。 舒暖装好手机,从窗外望出去,远远的果然看见院门处停着一辆红色轿车,应该就是程雨馨的。 都亲自找到家门口来了,那个美丽的女人是要跟她聊多重要的话题?舒暖自嘲的笑,迅速换好衣服。 下楼、出了院子,舒暖第一眼就望见了程雨馨。 她优雅的斜倚在车上,一身浅色衣服,更显出她的静雅美姿,奢华的名贵轿车都无法与她争艳。 “舒暖小姐,你家的保安可不太好客啊。”程雨馨抬指朝警卫室的方向一点。 舒暖轻笑:“程总,我想你一定很忙的吧,不如有话直说。” “……”程雨馨稍稍怔了怔,随之从容的笑起来:“你可真是爱憎分明,这一点跟天澈很像呢,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吧,天澈最近出了大事,只有你能救他。” 必须离婚(高.潮) “……”程雨馨稍稍怔了怔,随之从容的笑起来:“你可真是爱憎分明,这一点跟天澈很像呢,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吧,天澈最近出了大事,只有你能救他。言睍莼璩” 这些日子,舒暖心中本就不安,程雨馨的话犹如一根导火线,瞬间将她心中的恐惧引燃:“他出了什么事?” “公司里出了点问题,欠了点债。” 对面的程雨馨说的慢条斯理,语气、表情、目光都这么自然、这么平静,然而,她越是这样舒暖反而越心慌:“多少?” “十多亿吧。辂” 他欠了十多亿?这是怎样的天文数字?可是这个文娴静雅的小女人竟能说的这么轻松,是事不关己所以高高挂起呢?还是在故意以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傲视她……舒暖的心明显的收紧。 “其实也不算多……”程雨馨优雅的在蓝色的修身风衣里取出盒烟,浅笑嫣然:“如果放在从前,这点钱对冷氏来说算得了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冷氏垮了,而且没有合作公司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帮冷天澈。” 程雨馨顿住,悠然取一根香烟,夹在纤长的指间嫘。 “咔!” 纯白金铸造的镶钻打火机发出纸醉金迷的动静,她在点烟,刻意放缓的动作犹如慢放。 望着她,不知因何,舒暖心头陡然浮起一丝厌恶:“所以呢?” “所以……”程雨馨深吸口烟,徐徐吐出来:“所以呀,现在他无力偿还债务,最大的可能就是坐牢。” 轻细的婉转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优美、这么好听,可是舒暖就像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蓦地惊呆在原地。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冷天澈总是早出晚归;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疲惫、那么害怕…… 如他在梦中所说,他怕失去她,他怕没有她,因为他清楚他可能会去坐牢! “呵呵,我倒是出得起这笔钱,不过就是不知道舒小姐你肯不肯配合。” 程雨馨的声音扑过来你,夹着淡淡的烟气,舒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嘴角轻勾起一道冷漠:“这才是程总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自负天生丽质、出身“高贵”,所以程雨馨一直自内心瞧不起舒暖,总觉得自己高她一等,然而,此时面前这个女人(舒暖)正嘲讽的看着她,目光倔傲、了然甚至是轻蔑,就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她反而像是卑微而可怜的…… 程雨馨的心不自觉的颤了颤,用饱满的笑掩饰内心的空虚:“我可以替他还债,但前提是,你必须和他离婚。” “呵呵呵……”这个美丽的女人终于表露出她真正的目的了,舒暖笑,不知因何心里冷冷的,像是塞了一大块冰。 面前的舒暖笑的嘲讽、笑的无奈、笑的鄙夷……这个女人是被吓傻了么?可是程雨馨怎么还是被她笑的心里发毛?暗暗深吸口气,她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可以等,等你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慢悠悠的伸手“咔”的将车门拉开,低了身子想要上车,却倏又想起什么,转身,再次看向舒暖: “当然,我也可以等到他出狱以后,舒暖小姐,到时候你应该早就死了吧。” 这个美丽女人即便说出的话能把人毒死千百遍,声音也是这么柔婉、这么动听,心里疼的清晰明了,然,舒暖强忍着,漠然回应:“程总,就算我离开他、就算我死了,天澈也不可能爱上你。” “哦?”程雨馨眉心浅蹙,手中的烟在颤抖。 舒暖冷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害过他的女人?” “舒暖,看样子我是小看你了呵。”冷天澈出事是跟她有关,但程雨馨没想到舒暖竟然能猜得出,将烟丢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灭,笑的黯然、笑的凄楚: “你说的没错,既然得到他的心,那么他的人我一定要得到。” 这是一个因爱痴狂的女人多自私又多悲凉的选择啊?看着程雨馨,舒暖忽然想起穆晚晴、想起顾心如,想起她自己…… 她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而奋不顾身的人,只是,舒暖爱他,所以千方百计的维护他,而她们则选择伤害他。 “舒暖,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年前为了保护他爱的女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同样是为了他,现在你为什么不再付出一次呢?” “知道为什么冷天澈会沦落到这一步么?他有很多商业对手,很多人都想着害他、想他倒下,但以前他没有缺点,现在不一样了,舒暖,你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他这么强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是致命的,所以,为了他好,跟他离婚吧。” 声音落下,程雨馨已上了车,“砰”的关上.门。 豪华的车子发动起来,在眼前扬灰而去,舒暖站在原处,远远看着那辆红色的车影,脑海中反复回荡的是程雨馨那一席话,还有十多亿、十多亿…… 她该怎么办? 跟他离婚? 不!到了现在,她早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她主动跟他离婚就相当于再杀死他一次。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么?十多亿,这么多的钱,她又去哪里筹? 这几天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晃过,一幕幕,来了又回,舒暖恍惚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彷如梦境…… 她多希望这只是场梦,醒来了,发现他还在身边,笑的邪肆、笑的不羁,哪怕坏坏的没有正经,可是,为什么风这么冷?冷的太过真实、太过残忍! 视线里忽然出现一辆蓝色的士车,靠近了、减速了、停下了,车门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随之出现。 “贱女人,这次你满意了是不是?”周玉珍气呼呼的瞪着她,如往的怒不可遏。 舒暖心里乱,静静的看着周玉珍,她脸色苍白,眼里有明显的血丝,说明这些日子过得也很不安宁。 “就知道装聋作哑,吃里扒外的烂女人,我早就知道天澈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现在怎么样?你到底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了我儿子,让他冒死把那份项目让给顾氏?”那份项目?! 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舒暖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难道出了今天这么大的事跟她让他让给延城哥的那项项目有关吗?可是,那项项目关系那么大,他为什么还冒险让出去呢?就因为那天她的一句请求?若是这样,果然就像程雨馨所说,她就是冷天澈最大的软肋! 感动、歉疚、担心、疑惑……各种情绪在心中纠结成一条带着尖刺的绳索,紧紧勒住她孱弱的心,勒出一道道血痕,她痛苦的皱着眉,转身朝那辆的士车所停的方向走去。 “贱女人,你去哪里?贱货,给我回来,站住……” 身后事周玉珍的怒骂声,她没空理会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请送我去冷氏。” “哦。”司机怔了怔,在后视镜里看了周玉珍一眼,没再多问:“好。” …… 高大的冷氏大厦,今天显的特别寂静,就连偶尔路过的人都沉闷的厉害,舒暖走在楼下,倏然就有种特别的压抑感。 正要上台阶,舒暖眼中却倏然映入冷天澈的身影,他不是一个人,他左右各有一名穿着警服的人,每人抓着他一只胳膊,仿佛电影中押送犯人的场面。 心里“咚”的一声,舒暖快步跑过去:“冷天澈。” 她的声音……冷天澈蓦然止步,循声望过去,看见她身影,心头不禁浮起丝丝伤楚,他这种狼狈模样,最怕被她看见。 “是因为和顾氏的那个项目吗?”她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看到他过于憔悴的脸,她平静不下来。 冷天澈无谓般轻勾唇,眉眼寂寂的瞧着她,说的轻巧:“不是不让你插手的么?乖,回家去。” “我不!你骗我。”他在骗她,他让她回家,他却再也不回去了,心里堵的厉害,她慌乱的拉住他胳膊:“你跟我一起回。” 想要拉他,可是还没用上力,小手就被抓着他的人推开:“小姐,请不要妨碍公务。” 舒暖震了震,惶恐的瞪着推她的高大男人:“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男子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没再理她,和另外一个抓着冷天澈的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押着冷天澈就走。 “放开他,你们凭什么抓他?放开!”她彻底慌了、乱了,两只小手用力的扯住左边那个男人的制.服死死不肯放,她不能让他们带她的天澈哥哥走,她怕他们一旦带走他就再也不会放他出来了…… 在我面前脱光! “谁?” 熟悉的、磁性的声音,早不似曾经的温润,而是种漠离的冷,就像冷天澈对外人说话时那样…… 舒暖深吸口气:“延城哥,是我。言睍莼璩” 里面顿时安静下来,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回音。 “延城哥,是我,舒暖……”她重复一遍:“方便进去么?” 里面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响起他的声音:“门没锁。” “好。”舒暖推开门,一瞬间就望见了他: 他就坐偏西角的黑色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指间夹着根烟,烟还没点燃,桌上也没有烟灰缸,应该是他刚刚取出来的。 “延城哥,最近还好吗?”舒暖看着他的脸,近三个月没见他了,他的脸更加苍白了,墨色的眼眸、剑眉和浓密的睫毛也更显得清晰,微呈种病态,却也显得更加俊美桀骜。 “呵。”他玩味般笑:“冷夫人,亲自上.门来找我就是为了问候我这么简单?” 他的语气太过淡漠、太过疏远,他的目光太过清冷、太过孤傲,就仿佛在看一个他所鄙夷的无耻小人,舒暖心中发凉,缓缓朝他走过去:“不是,我想找你借点钱。” 并非要非要找到他公司来,可是,她打他电.话,他不肯接。 “哦?借钱?呵呵呵呵。”顾延城笑起来,笑的薄凉、笑的讽刺:“冷夫人,你把我顾延城当做了什么?用不到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抛在一边,用到了,又没脸没皮的要我帮你,你以为你是谁?” 是,她是这样,什么都不曾过给过他,一旦遇到困难却想起了他,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站在沙发旁,低头看着他: “延城哥,我是没脸没皮,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算我求你了,好么?” 她在求他?这个倔傲的,从不肯因为钱财利益而低头的女人竟然为了钱在求他! 不,不是为了钱! 呵呵呵……顾延城死寂般的心中蓦地惊起一丝久违了的凉意,像是极寒的冰霜,丝丝渗到每一滴血液里去,蓦地看向她,他目光冷冷的: “求人就要做出求人的姿态,冷夫人,你既然也承认自己没脸没皮,现在,在我面前脱光!” ~后文无限精彩 脱光露净 “什么?”娇弱的身子震了一震,舒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俊隽冷漠的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言睍莼璩 “脱光。”顾延城抬眸:“你不是没脸没皮么?为了冷天澈你不是什么都肯做么?在我面前脱光……” “脱光……你肯出卖自己的尊严,我就借钱给你。” 他说的漠然、说的幽冷、说的无情、说的锋利如刀,轻瞟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卑微的妓.女。 心不是早就死了么?可看着她痛楚模样,为什么还是会痛辂? 痛,这么轻微、这么稀薄,却偏偏这么深,像是长在血脉深处的毒瘤,怎么除都除不掉。 “呵呵。”舒暖轻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宠她、爱她、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笑的伤楚、笑的哀凉:“延城哥,请说话算话。” 咬牙,轻轻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缓缓脱下来,丢在脚边…驵… 是,他说的没错,只要能救她的天澈哥哥,出卖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扑!” 是羽绒服丢落在地毯上的动静,明明这么小,却如一个响雷般响在顾延城耳朵里,心狠狠的颤了颤,他凝眸,极力冷漠、极力嘲讽的看着她,慢条斯理似的将烟蒂放进口中,深深的吸一口,却忘了,烟根本还没有点。 “嗤!” 毛衣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犹如刀锋划过心房,他了解她,该知道她是心痛的,可他竟是从容漠离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毫无关系的杂耍…… 这样也好,这样最好!彼此之间就像是买和卖,再不需要额外的情分! 深吸口气,决然脱下红色的毛衣,丢落! “扑!” “扑!” “扑” 矮跟皮靴、棉袜、黑色打底.裤、浅色的保暖衣、保暖裤一一剥落在脚边,卑微的尊严也随之被一一剥落。 房间里很温暖,而舒暖为什么还是觉得冷? 现在的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毯上,全身上下只穿着那件羞涩的粉红蕾丝胸.罩和那只小巧的浅白色内.裤,雪白的肌肤几乎全部绽露……而他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的愈加冷漠的目光告诉她,还不够! 心底倏然浮起一丝哀笑,舒暖狠狠心,两手绕到背后去解胸罩的扣环。 就在此时,她却见他霍的站起来。 “够了!” 冰冷的吼声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来,舒暖吓得呆住,她看见他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像是崩溃了般急剧扭曲起来,瞬间被浓郁的愤怒和忧郁笼罩、吞噬…… 她被吓懵了,愣神间,赤.裸的胳膊已经被他大手重重抓住。 “我看为了他你是连脸都不要了,滚,给我滚!” 他声音低沉而压抑,颤抖的大手那么用力,似乎恨不得将舒暖的胳膊捏碎,她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被他强行拉着扔出门去。 赤脚站在外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舒暖脑袋里空白一片,恍然回过神来,他已经去而复返。 “咚!” 衣服、鞋子被丢在脚边,散落摆成的形状像是朵被风雪摧残的花瓣。 “舒暖,你既然豁出去不要脸了,为什么不干脆去卖?!” “舒小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请别再来烦我。” 沉重的声音落下,顾延城“砰”的将门死死摔上。 木门携起的巨大气流迎面扑来,吹在舒暖赤.裸.裸的身体上,令她尤其觉得冷,她愣在原地,恍惚看着面前这扇关紧的木门,木木的、痴痴的犹如一个无助的稻草人。 延城哥不肯帮她,她该怎么办? “啪!” 是什么落在脚背上?她低头,竟发现是自己的胸.罩,是她刚刚要解扣环时被他强行抓住,手在颤动时碰开了扣环,直到此时它才掉下来。 “她是想要色.诱总裁才被总裁撵出来的么?” “你小声点!” 前方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舒暖偏头望过去,只见一间办公室门口站着三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正怔怔的打量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鄙俗无耻的女人…… 也是,谁在走廊里看到这样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会不乱想呢?心中黯然苦笑,舒暖俯身捡起胸罩,穿上。 “什么?我看看。” “真的假的,总裁不是从不接近女人么,啊!” “让开点,我也看看。”…… 那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不想去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舒暖眼角余光中还是清楚的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各个办公室里涌出来,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有羡慕的、有鄙视的,还有拿出手机来拍照的…… 无所谓,无所谓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决定在顾延城面前脱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将尊严踩在脚下了。 可是,即便这样,她仍救不了她的天澈哥哥,原来她的尊严其实是这么卑微、这么可笑,怎么能值得上十亿? 一件件穿好衣服,视而不见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过。 …… 顾延城站在门后,攥紧的双拳缓缓的放松、放松,全身的坚持仿佛瞬间溃散,无力的倚在生冷的门板上。 不愿想她、不愿见她、甚至不愿听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纠缠着她,非但时不时的就打电.话、发信息,今天甚至还亲自找到他办公室来。 那个小女人,从来都是那么倔傲、那么固执,坚守的底线从不肯别人碰触,然而,为了冷天澈,她甚至可以连尊严都不要! 他早已经下了决心,关于她的事他绝不插手,他为什么要帮她?况且冷天澈是他的商界宿敌,他为什么要冒着与程氏撕破脸的风险对他援手? 想这些做什么呢? 心不是早已冷却了么,她爱怎样就随她去好了。 深吸口气,顾延城缓缓的走回沙发旁,坐下。恍惚间,鼻息里忽然冲入种淡淡的香气,是她身上残留的气息。 心突地重重一颤,眼前仿佛又浮现起她的脸: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那么美、那么动人…… ……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 几乎是刚出了顾氏大楼,手机就响起来,舒暖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接起。“舒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电.话里程雨馨轻细柔婉的声音,好听而从容。 不是说有的是时间等么?可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等不及了么?舒暖想讽刺她几句,然而,然而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噎回去,只淡淡的说:“我正在考虑。” 现实是这么苍白无力,原来就算她那么恨一个人,竟然也无法表现的太过明显。她没有把握筹起那些钱,她纵然可以不顾自己,却不敢拿冷天澈的安危当做赌注,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 “这样的事越快越好,毕竟你拖延一天天澈就多受一天的苦,而且等到他进了监狱,恐怕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程雨馨偏要说的这么清楚也无非是想刺痛她罢了,舒暖苦笑:“程总,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手下留情,就算看在你爱过他的份儿上,请别把事做的太绝。” “关键还是在于你,不是么?” 电.话猝然挂断。 舒暖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计是有多深还能在亲自将自己所爱的男人算计到这么不堪的地步,还能做到这么平静似水,还能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 但她程雨馨的确是做到了,甚至毫无遗留的把责任都推开她,让她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跟他离婚就是她害了他。 舒暖缓缓放下手机,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车辆,蓦然顿在原地,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去向何方。这些天,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忽然就觉得好累好累,只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她忽然就想起她的天澈哥哥来……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她真的只能主动和他离婚么? 两个男人xx(重口)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听筒里的女声一贯的细婉优美,然而,落入舒暖耳中却是这么沉重、这么哀凉。言睍莼璩 这已是今晚她第六次打他的电.话,得到的却是同一个回复。 坐在床沿,犹豫许久,她终于拨出另一个号码。 “暖暖,还没睡呢。”电.话竟然很快就接通了,都已是凌晨三点钟,冷伯伯竟也还没有睡…攴… “冷伯伯,天澈还没回来。”想要平静,然而不知因何舒暖声音微颤。 “唉,别等了,今晚他不会回去了,暖暖,早点睡吧。”或是被舒暖察觉到什么,那边匆匆挂断了电.话。 是因为冷么?舒暖的手忽然抖的厉害,手机“咚”的落在木地板上迓。 她仿若未觉,木然看着正前方,那个衣架上还挂着他的黑色风衣,隐约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清香飘来,而他的人却早已不在。 “啪!” 不知何处传来声清脆的动静,莫名的断了电,空寂的房间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蕾丝窗帘舞动着拂过她憔悴的脸,黑暗中突地就像有无数只邪恶的手爪向她抓过来,令她惶恐不安。 她从小就怕黑。 “咳!” 局促的深呼吸,缓缓站起,摸黑朝衣橱的方向走去,打开了,右手触及那个木人的一瞬间,心立刻就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将木人放在枕边,所有的寒冷、所有的恐惧仿佛都被驱尽…… 可是,眼前怎么忽然就浮现出一副冷天澈被关进监狱的画面,她似乎看到他戴着脚镣站在冰冷的铁窗前,脸色这么沧桑、这么憔悴,却仍在对着她笑,就好像他平安无事…… …… 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坐落在城市的白金地带,如果不是周围林立着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的话,一眼望去,很容易就会令人误认为是到了乡下。 舒暖抬头看了眼大门上那块鎏金牌匾,“都市农家院”,就是这里。 抬步,走进门去。 “小姐,来我们这里要提前预定房间,请问您预定了么?”门口的服务生迎上来。 舒暖四处环视一遍:“我是方总的客人。” “额,呵呵,方总在玫瑰苑,那边走第二间就是。”服务生朝右前方指去。 “好,谢谢。” 没走几步就到了“玫瑰苑”外,没有犹豫,舒暖抬手就要敲门。 “扣!” 木门没有关严,经舒暖的手稍稍一碰就“吱”的应声而开,望见里面的情景,舒暖明显的愣住: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是两个男人。 他们就躺在房间右侧的那个大沙发里,一个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正在激烈抚.摸、拥吻。与此同时,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偏胖的男人正在脱身上那个男人的衣服…… 显然是太忘情了,他们竟然连门被推开都没有察觉。 这个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是个gay?! 舒暖脑海中刹那间晃过许多念头,怔了片刻,迅速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摁下拍照功能的连拍键。 “咔、咔、咔、咔……” 清脆的、连续的声音传入耳中,方贾楠循声望去,看见门口那个正在拍照的女人,心顿时一凉,下意识的推开身上的男人:“你是谁?在干什么?” “方总,你忘性可真不小。”淡然说着,舒暖从容的收起手机。 “是你?!”细细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方贾楠忽然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她就去他的公司找过他,但他只不耐烦的敷衍了她几句便让保镖强行将她“请”了出去,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今天非但找到了这里,还敢偷.拍他的照片…… “贱女人,我警告你,把照片给我删掉。”沉吼着,冷冷朝舒暖走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咬着牙、皱着眉,恶狠狠的瞪着她,愤怒的、肥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恶狼,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然而,她不怕,想起她的天澈哥哥,她连害怕的心思都没有,她勇敢的看着他,轻笑:“方总,这种照片我当然不会留,不过在这之前请您先把欠冷氏的债还清……啊!” 话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贾楠抓住,一把拉进门去。 “哐!” 门被重重摔上,身子随之剧烈震动,她被重重摁在生冷的木门上,正想挣扎,脖子却被他肥硕有力的右手紧紧扼住。 “女人,就凭你也想威胁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咬牙说着,方贾楠左手已伸向舒暖的口袋。 “呜!”想阻止,可方贾楠的右手却越扼越紧,她无法喘息、无法行动,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只能痛苦的瞪着眼,眼睁睁看着他将她的手机在口袋里取走。 “滴、滴、滴……” 随着手机操作声,里面的照片被一张张删除。 “咚!” 手机被摔在地上,弹起又落下,滑到舒暖脚边。 “给我滚,以后再敢找我我就剥了你的皮!”轻蔑的瞥了舒暖一眼,方贾楠终于放开她,转身朝沙发的方向走回去。 “咳、咳、咳!”深深压抑住嗓子里的涩痛,她看着方贾楠的背影:“方总,你以为删掉我手机上的照片就一了百了了?” “你说什么?”方贾楠蓦地转身,黑着脸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她倚在门上,瘦小身子因为刚刚的疼痛和窒息还在微颤,像是几天几夜没休息过一样,脸色呈一种过度的苍白与憔悴,这个小女人就像片干枯的梨花花瓣,明明这么无助、这么脆弱,可她的目光却偏偏这么固执、这么倔傲,如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我的手机相册和邮箱是关联的,拍下的照片都会自动传入我的邮箱里,所以,方总,我邮箱里还有那些照片的备份……啊!” 话音刚落,头发已经被方贾楠狠狠一把揪住,头皮上撕裂般的剧痛令她连连颤抖。 “女人,你敢耍我!”方贾楠咬牙,抓着她瀑发的大手用力钳紧,似乎恨不得将她的头发都扯下:“给我全删掉,不然我让你全家都为你陪葬!” 阴狠的、沉重的声音扑入耳中,犹如来自深渊的魔咒,舒暖知道这话不是威胁,她查过的,方贾楠是黑道出身,什么事都做得出……可是,她的姐姐早已经不辞而别,如果她凑不够钱,就连她的老公也会坐牢,她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呢? 她强忍着剧痛:“方总,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嘶、嘶……” 她说不下去,腿部突如其来的刺痛令她痛不欲生。 “女人,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在威胁你?!”冷森森说着,方贾楠手中的尖刀沿着舒暖的大腿外侧缓缓的、狠狠的向上划。 锋利的刀尖刺穿衣裳、割开皎洁细腻的肌肤,殷红的血液氤氲出来,染红浅色的衣裤。 痛,这么强烈、这么清晰,犹如嗜骨的毒在敏感的肌肤上氤氲、蔓延,娇弱的身子禁不住开始抽.搐、颤抖…… 深呼吸,她勇敢的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方贾楠,就算你杀死我也没有用,啊……我来之前就告诉了我朋友……嘶……如果我出了事,他会报警,警察会找上你,而且,啊……” “而且……”肌肤上传来更深、更强烈的痛,舒暖咬紧牙关:“而且我朋友一定会把那些照片都发给你妻子。”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方贾楠的眼神变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抓着她头发的手在颤抖,而他左手中的刀子也停顿在她腿上。 他怕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怕了! 心中骤然掀起一丝惊喜,她黯然笑笑,尽力平静的说:“方总,我知道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欠钱迟早都要还的不是么?我保证你还了钱以后那些照片我都会删掉,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这样的伤自然很疼,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该崩溃了、该惶恐的求饶才对,可眼前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丝退却,目光反而愈加的淡漠坚定了……深蹙着眉,近距离与舒暖对视,方贾楠心中竟然忽然莫名惶恐:“我可以考虑,三天后……” “我没有时间等。”舒暖打断他,目光毅然决然:“方总,我现在就要结果,不然我也只好和你鱼死网破。” 方贾楠肥胖的身子明显一颤。 “铛!” 沾血的刀子脱手落地,紧抓着舒暖头发的右手无力的放开。 “女人,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冷冷凝视着舒暖,方贾楠声音幽冷而无奈。 她只是笑,这种恶魔一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怕呢?可是,她更害怕她的天澈哥哥被判刑…… “迅速把欠冷氏的钱打入他们账户。” 恍惚间,方贾楠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他在打电.话。 是真的么?她做到了。 无力的倚在门板上,舒暖憔悴的眼中骤然流溢出丝丝惊喜。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 脚边的手机响了,她俯身捡起,见是冷小盈的电.话,忙接起:“嫂嫂,方贾楠欠我们的钱已经打过来了,三亿六千万,一分不少。” “我知道了。”舒暖会心的笑。 “嫂嫂,你还好吗?方贾楠那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 “放心吧,我很好呢。” 挂断电.话,舒暖嘴角仍然挂着丝丝笑意。 “女人,无论你是谁,今后我再也不想见你。”方贾楠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显得疲倦而失意。 舒暖讽刺的笑:“我也不想再见你,方总,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转身,轻手开了门,前脚刚走出门去,方贾楠的声音却再次自身后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了冷天澈你真的连命都敢不要?” “呵呵。”舒暖蓦然回头:“我是他的妻子。” 冷天澈的妻子?! 方贾楠蓦然怔在原地,他听说过冷天澈曾经有个妻子,可是她一年前不是死了么? “吱!” 门被关上,那受伤的身影轻轻一晃,彻底在眼前消失,方贾楠却仍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我好像见过她。”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此时开了口:“前不久在韩国,她似乎和冷天澈在一起……” …… “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门口的服务生望见舒暖,稍稍一怔。 “是挺快。”舒暖看了服务生一眼,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是挺快的,然而,这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却像炼狱。 方贾楠也曾是冷氏的合作商,最近背弃了冷氏投向了程氏,但他还欠冷氏很多钱。方贾楠是个阴狠毒辣又不讲理的人,冷天澈被司法机关控制后冷氏没少有人找他讨债,然而却都被他无理拒绝,所以舒暖决定亲自试试。 她查过方贾楠的详细资料,他是黑道出身,后来娶了孙氏集团总裁的千金孙月娥,借着孙氏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方贾楠虽然蛮横霸道却很怕老婆,所以,这个男人总是伪装的一本正经,似乎对孙月娥很忠诚…… 是老天有眼呢,竟然让她抓到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知道他的弱点,于是舒暖冒险要挟他,不想竟然奏效。 三亿六千万,还差七亿…… “啊,小姐,你的腿受伤了。” 身后传来服务生惊讶的喊声,舒暖黯然勾勾唇,没回头,径直走出大门去。 腿还在流血,每走一步就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可是她没时间停留,她只剩了两天半的时间,到时候她的天澈哥哥就要被判刑…… “发生了什么?”身后倏然传来个清冷的声音。 舒暖止步,缓缓转回身去,轻笑:“没什么,姐夫,真巧。” “没什么?”宇文子墨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她头发凌乱,肩头、胸前依稀沾着几根掉落的发丝,而她右腿外侧的裤子上至少有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浅黄色划口边缘沾满艳红的鲜血,太过明显、太过刺目…… 而她,竟还在笑,仿佛自然、仿佛轻松,可他还是看到了她眼眸深处藏着异样,那是种即将失去所爱却无力挽回的伤楚与凄凉,他懂。 “姐夫,我正想找你呢,你能借我点钱么?”舒暖将目光在他脸上偏移,他的眼睛太澄清,仿佛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她的一切,又太忧郁,一如一年前那般,忧郁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直视。宇文子墨凝眸:“多少?” “越多越好。”她无措的笑。 “……”宇文子墨看着她怔忪片刻,随之明白了什么:“我最多能给你筹三亿。” “嗯。”舒暖点点头:“你可以尽快么?我……” “三天内就会给你。”宇文子墨打断她,她最近的事,他都知道。 “姐夫,谢谢你,我得走了。”尽量轻松的笑笑,她转身就走。 “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 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舒暖回头:“这点伤真的没什么。” 转身,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这样的伤她不久前曾受过一次,虽疼的厉害,但也只是皮外伤罢了,咬紧牙关忍一忍也就熬过去了,可她的天澈哥哥不一样,恐怕再晚一点就再也没了获得自由的机会…… 她必须争取时间,尽早把钱凑够。 本来快走几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住,然而,宇文子墨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的身影默然失神。 他知道,她赶着去讨债;他想对她说,这样的重担不是她这样的弱女人能承担的起……然而,他竟不敢阻拦,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他,为了所爱的人哪怕前面是火坑都敢去跳。 ~做了一个小手术,在医院躺了许多天,由于事出突然,没有临时通知。抱歉让亲爱的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今儿起恢复更新。。~ 离婚协议(高.潮) “冷夫人,只要冷总签好字、摁了手印就可以成交了。言睍莼璩”柳海波看着院门口这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心中隐隐叹息。 “好的,买方的钱都准备好了是么?” “嗯。”柳海波扶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你知道的,万家不缺钱。” “那就好,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等天澈签了字我会打你电.话,柳律师,明天见。” 说完,托着她的行李箱转身就向前走攴。 “冷夫人!” “嗯?”舒暖停步。 “你真的想好了要卖么?这个价钱实在是不值啊。”柳海波声音里掩不住那丝惋惜逋。 舒暖黯然笑笑:“万家还会加钱么?” 柳海波怔住,看着她背影说不出一句话。 在这个房价飙升的时期,三亿可能连这座豪华别墅的建造成本都不够,可是她急着要在两天内卖出去,买方抓住了她着急用钱的心态刻意把价钱压的很低,根本不可能再往上加。 唉…… 眼睁睁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柳海波心中暗暗叹息,为了卖房的事,他已经是第三次跟舒暖见面了,这个小女人总是淡漠平静,似是没有心事的,然而不知因何,每次望见她背影他不由就觉得伤感。 “夫人,我帮你。”白色的车子在身旁停下,下车的是冷氏的司机张珍。 “嗯。”舒暖恍惚应一声,行李箱已经被张珍接过去。 “咔。” 是后备箱被打开的动静,明明就在耳边,却显得那么模糊、那么遥远,她定定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座熟悉的大院——她和冷天澈的家。 明天过后这座别墅就会换掉主人,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再属于她。 “夫人,上车吧。” 张珍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她魂不守舍的应一声,机械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夫人……”张珍偷看舒暖一眼:“你该注意休息,如果总裁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舒暖笑笑:“我会的。” 她知道的,休息好才有力气筹钱、有力气救她的天澈哥哥,可是她每个夜里都睡不安稳,每一次在噩梦中惊醒,条件反射的想偎进他的怀抱却发觉他早已不在…… “唉,程雨馨做的实在是也太过分了,冷总如果平安无事还好,如果冷氏因为这件事垮了,至少有千百号员工失业。”张珍边开车边叹息。 舒暖静静看着前方:“放心吧,不会的。” 冷总不会有事还是大家不会失业?张珍怔了怔,偏头右望,只见舒暖双目黯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没再多问,只叹道: “没想到程雨馨那个女人表面上文雅善良,其实是蛇蝎心肠啊,当初她爸程万亭都不敢跟我们冷氏翻脸,她一接手就这么大逆不道,如果冷总回来,依着他的作风程雨馨一定会死的很惨。” 是,她的天澈哥哥从来都是爱憎分明的,这样的仇怎么会不报呢?程雨馨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可是,她却仍然甘愿冒着被他恨、甚至被他报复的风险也要将他和她(暖暖)拆散。 “夫人,你还好么?”见舒暖面色不好,张珍关切的问。 冷氏的人是在三天前才熟悉他们的总裁夫人的,那时冷总已经出了事,这个表面柔弱的小女人完全可以高高挂起甚至是远走高飞的,可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主动去公司向大家声明了她的身份,坦诚的说明了她一年前出了事故之后失忆整容的事实,并且对大家承诺冷氏会撑过难关、他们的冷总会平安无事…… 或是被这个弱女人的勇气和执着感染了,本来人心溃散的员工们又打起精神恢复了正常秩序。随后,这个小女人竟然奇迹般的讨回了两家公司所欠的巨债,更令大家重振旗鼓。 “还好。”舒暖浅笑:“张姐,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儿。” “哦,好。” 舒暖无力的倚在车座上,后视镜中,那座豪华别墅沐浴在傍晚的金色阳光里,犹如一个典雅端庄的小家碧玉,这个家,她从来都很爱,可是现在她必须将它割舍。 …… 偌大的房间里寂静的反常,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秒针的律.动声,竟是格外的清晰刺耳。 “他来了。”右手边传来男子冷漠的声音。 舒暖应声望去,看清那颀长的身影,本就压抑的心突地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攥紧,身子不由深深颤了一下。 早已望见了她,冷天澈嘴角轻微的勾了勾,转眼的功夫已坐在她对面:“你不适合来这里。” “我也不想来呢。”她努力平静的笑,他托冷伯伯传话告诉她,不让她来这里看他,她知晓,他不愿她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她是听话的,整整八天一直都没有来过,可今天,她必须来…… 他深吸口气,压抑住一种情愫,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凝眸看着她:“爸说那笔钱你没有要,舒暖,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质问的语气,好冷漠、好疏远,而他的表情和目光也都是沉冷的,他这样的态度与她预想的完全判若两人……舒暖不由颤了颤:“天澈,我不想离开你。” “呵呵。”他无味的笑,声音如常的低沉:“入狱前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拿着那笔钱去嫁个好男人吧,我们之间……结束了!” 他要撵她走,他怕连累她……明知道如此,舒暖心里还是“咚”的一声,她坐在冰凉的座位上,瞪大两眼看着他,干枯的嘴唇颤颤的,像是风雪中的树叶。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你。” 沉冷的声音如冷水般当头浇下,他伪装冷漠时候,从来都这么逼真…… 她深深皱起眉,凝视着他,试图将他拆穿,然而他却匆匆站起来,转身就朝羁押室的方向走。 “你给我站住!”她忽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他右手: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死了心、就会放弃了是不是?冷天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放弃的。” 她的声音憔悴而沙哑,却这么毅然、这么坚决,冷天澈高大的身影蓦地顿在原地,她颤抖的小手攥的他这么紧,犹如一只无形的铁钳,将他的心也牢牢钳住。“你欠的那些钱还差三亿就凑够了。” 她的声音就在身旁,他诧异的转身,垂眸望着她:“你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借的,以后还是要你去还呢。”她笑,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冷氏繁盛时期自然是多的是人愿意借钱给冷家,如今冷氏没落了,那些平时的朋友、伙伴便都躲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根本没人肯出手救援……而这个人际关系简单的小女人又是从哪里借来的? 他还想追问,她却早已转身,拿起桌上的皮包,轻巧的取出一份合同:“签上字、摁上手印,我们今天就能拿到剩下的三亿。” 南郊别墅只是地皮和建造费用就花费了三亿多,更不用说后期的绿化和装修费用……然而,他明白她这样做的苦衷。 “我的妻子,让你受苦了。”他将签好字的合同递回,凝眸看着对面的她。 曾经想让她幸福、让她快乐,想将所有的美好都给她,可现在,他竟然连她和他的家都无法保全。 “哼!”她努起小嘴,愤懑的看他:“冷天澈,你原来还有点良知呢,刚刚是谁要赶我走、是谁说要跟我离婚的?” “呵呵……”望着她娇嗔的可爱模样,他禁不住就笑起来,她总是这么娇美、这么令他魂牵梦绕,他怎么真的舍得放手? 他在笑,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是这么好看、这么令她心动,失神望着他,她知道,为了这个男人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 “冷总,探视时间到了。”身旁传来监管人员的催促声。 “恩。”他浅漠应声,仓促看她一眼,转身朝里面走廊的方向走去。 他习惯了离去时不道别,仿佛在告诉她他无所牵挂,她可以安心,可是,她还是读懂了他匆匆一瞥间的眷恋与不舍。 “扑、扑、扑……” 沉重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一转眼的功夫他单薄的身影已经走进阴影里,模糊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掉。 “冷天澈,明天我还会来。”她忽然失声喊。 他蓦地止步,没回头,高瘦的身影仿似动了动。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亲自接你出去。” 这声音这么温婉,这么好听,似是响在他心里,牵动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他蓦地回头,远望着她:“好,我等你。” “砰!” 铁门被关上,他就被关在走廊深处那间房间里,她没走过去看,她知道无论那里面条件怎样,他都不希望她看见。 “看来冷总和你感情不错,进来一周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身旁传来个偏冷淡的女性声音,说话的是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中年女监督。 “是。”舒暖看她一眼,不愿多说话。 “其实他这种情况就算判了刑也不会受多大罪,你……” 女监督话说了一半,忽然对上舒暖抱怨的目光,尴尬的住了嘴。 “他没有犯罪,也不会被判刑。”舒暖漠然丢下一句,提着包,快步朝门口走去。 她已经和柳律师说好了,卖房的事今天就能成交,她马上就能成功了。 …… 出了法院的大门,舒暖第一时间在口袋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柳海波的电.话。 “舒暖,真巧。” 身侧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放下手机,循声望过去:“是巧,程总,你也来看他?” “我如果这个时候来看他岂不是自找无趣么?你说是不是呢?”程雨馨嘴唇轻微的翘起,像是片娇艳而高傲的花瓣。 是,大家都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舒暖笑,笑的漠然、笑的讽刺:“这么说程总是在等我喽?” “你心知肚明不是么?”清婉声中,程雨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浅眯着水盈盈的眸子看着舒暖,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就像面对知心朋友似的,这么礼貌、这么客气…… 若不是最近发生的事,谁又能猜到这个天使般的美人儿肚子里竟然藏着颗魔鬼般的心?舒暖轻嗤:“我很忙,所以请长话短说。” “忙着筹钱?”程雨馨悠然看着舒暖:“还差多少?” 她声音淡然、表情从容,似是事不关己的,可这瞬间,舒暖分明捕捉到她眼中那丝狡黠,这么深邃、这么可怕又这么令她厌恶,她蹙眉:“程总,你这么问的意思是想借钱给我么?” “呵呵,舒暖小姐,你可真会说笑。” 程雨馨笑起来,笑的这么开心、这么明媚,如一朵盛开的罂粟,太美、太致命,再不愿看着美人儿的惺惺作态模样,舒暖反感的瞥她一眼,扭头就走。 “只差三亿了?” 那声音忽的在身后传来,舒暖心里“咯噔”一声,没回头,脚步却乱了节奏。 “没想到你在短短八天的时间就能筹到七亿多,舒暖,我真是小看你了呵。” 原来她最近做了什么,程雨馨竟然一清二楚,这个小女人是在调查她?监视她?舒暖漠然回头,轻笑:“怎么,程总,你怕了么?” “我是怕呢……”程雨馨缓步走向前,精致的下巴扬起来:“我怕天澈会因为你的不自量力被判刑,舒暖,你醒醒吧,你有什么资本跟我争?” 这个美丽的小女人总是静雅收敛,似乎遇到什么事都很低调、很从容,然而,此刻的她却踮着脚、扬着脸,大反常态的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她在对她示威。 静静看着这个极美的女人,舒暖从容的笑:“有种动物越是在心虚的情况下就会越表现的飞扬跋扈,程雨馨,你跟它很像。” 程雨馨稍稍一怔:“哪种动物?” 呵呵……舒暖轻蔑的笑笑,再不理会她,径直朝张珍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才明白这个女人是拐着弯儿骂她,程雨馨气愤的深吸口气,对着她背影冷笑:“天澈只剩一天的时间了,舒暖,明天这个时候是你最后的期限。” 是,这些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隐隐一痛,她充耳不闻,忍痛走到车旁,“咔”的拉开车门。“哦,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刚刚跟万叔联系过,他很希望跟我们程氏合作呢。” 这个女人跟谁合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舒暖厌恶的蹙着眉,默不作声的钻进车里,“砰!”的将门结结实实的关上。 “夫人,程雨馨今天很反常啊。”张珍看着后视镜中的程雨馨,她站在车后几米远外,正在点烟。 舒暖回头看了一眼:“伪装的久了,总要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 “呵呵,夫人说的是,接下来去哪呢?” “直接回南郊别墅吧,这个时间柳律师应该过去了。” “哦,好。” 几乎是张珍话音落下的同时,舒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柳海波打来的,舒暖接起,保持着平静: “柳律师,我正想打你电.话呢,天澈都已经签好字了,现在就可以……什么?” “柳律师,不是说好了的么?怎么这时候又变卦呢?” “唉,舒小姐,我也没有办法,买方忽然就通知我不买了,他答应赔偿你两万块的违约金,总之万叔是不可能买了。” 万叔? 舒暖的心脏似乎停跳了几个节拍,过了半响才回过神,颤颤的说:“柳律师,万家和程氏到底是什么关系?” ~后文会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哦。大团聚哈,感谢亲滴支持。。。~ 最后的希望(3999字,999字免费大奉送) “应该是合作关系吧,我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时候还看到程雨馨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呢,舒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也是奉命行事呀,不过不卖也好,我向朋友打听过,你那座别墅现在至少能值七亿呢……” 电.话已经挂断,柳海波的声音却仍回荡在耳边。言睍莼璩 明白了,她全明白了,是程雨馨,她生怕她凑够了钱,所以才找到那个所谓的“万叔”,阻止他买她的房子! 那个小女人是挖空心思的逼她上绝路呢……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倚在车座上攴。 “夫人,怎么了?”张珍的声音。 舒暖无神的看着前方:“张姐,调头吧,我们回公司。” “发生了什么?逭” “万家……不买了。” 努力说的平静、说的无谓,可是声音怎么还是压抑的厉害?胸腔里像是塞了块冰冷的铁块,硬生生的拉着孱弱的心脏向下坠。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救出他的天澈哥哥了,可现在…… 能要的债她都已经要回、能借钱的人她都已经借遍,她没有办法,她再也没有了别的办法…… “呜!” 干涩的嗓子里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豆大的泪珠断了线般滚下来。 “呜,呜呜……” 心仿佛被划开一道缺口,连日来积压在里面的痛苦与委屈这瞬间绝了堤般翻涌而出,她趴在车窗上,不停的哭,不住的颤抖,泪水如海般将所有的意识都淹没。 “唉!”张珍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舒暖直叹息,这个可怜的小女人终于是撑不下去了么? …… 休息室里静谧到几近无声,舒暖躺在沙发上,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回到公司后她躺在这里就没有动过,然而,她睡不着,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雕花的天花板,像是个丢了魂的木偶。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三亿、一天的时间,还有身着羁押服装的他…… “吱。” 门被推开,娇小的身影站在门口。 “嫂嫂,中午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是冷小盈的声音,舒暖缓缓看过去:“小盈,我不饿。” “唉……我给你带上来吧。”冷小盈抿了抿嘴,轻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她终究没忍心说,就在接近一刻钟前程雨馨曾她打过电.话告诉她,只要舒暖肯和哥哥离婚,她就会撤诉。 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门就再次被推开,是冷小盈就去而复返。 “嫂嫂,你也吃点吧。” 冷小盈揭开盒饭盖,有诱人的饭香飘入鼻息。 “好。” 舒暖坐起,看向冷小盈,短短八天的时间,这个小女人瘦了很多,或是因为心情沉重,眼中已没有了那种惯有的顽劣,竟多了种往昔不曾有的沧桑…… 她忽然想,如果她和天澈能长久,她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好好待她,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成了未知—— 她在等,也只能等,像是一条被抛弃在岸上的鱼儿,如果有人救她,她便躲过一劫,不然,她只能向程雨馨妥协。 程雨馨错了太多,但她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她(舒暖)无路可走时还是会选择离婚,所以,她也才会想尽办法的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是冷小盈的手机铃声,竟然跟冷天澈的一样,舒暖心中感怀,手中的筷子不由颤了颤。 “你是哪位?啊?小晴姐?” 好遥远的称呼……这一刻,舒暖也是一怔,惊讶的看着冷小盈。 “恩,她正好在我身边呢,等一下……嫂嫂,你的电.话。” 说话间,冷小盈已将手机递过来,舒暖稍稍犹豫,接起:“穆晚晴?” …… 约五分钟后。 舒暖下了楼,朝右手边的花池处望去,果然看到了那辆白色轿车,隔着深色的车玻璃隐约可见驾驶座上有个人影。 稍稍犹豫,她径直走过去。 车门“咔”的被推开条缝隙,随之传出一道好听的女性声音:“上来吧,舒暖。” “恩。” 舒暖上了车去,看着驾驶座上的穆晚晴,微微失神。 “快一年半没见了啊,舒暖,你几乎都没有变样。”穆晚晴打量着这个小女人,想起那些曾经,心中有太多感慨。 舒暖漠然轻笑:“穆大明星专程来见我不止是为了叙旧吧。” “额……”穆晚晴明显的愣了一下:“呵呵,你看我就说你没变呢,还是这副倔样子。” 舒暖淡淡看着穆晚晴,没吭声。 她和穆晚晴的恩怨一年多前就已经划上了句号,然而,毕竟当年闹的那么凶,她不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最近的事才专程赶过来的,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才打了小盈的……我这里有张卡,里面有些钱,希望能帮上你。” 说着话,穆晚晴已经在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轻手朝她递来。 舒暖有些恍惚,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雪中送炭的会是曾经这个恨她入骨的情敌,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谢谢。” “该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这一年多我一直住在乡下,想过了,也想通了,舒暖,你才是天澈真正值得去爱的女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穆晚晴的声音一直是淡淡的,脸上也始终带着微笑,舒暖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变了,看着这样的她,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密码是6xxxxx,我只能凑到这些钱了,需要转账的话随时打我电.话,我会配合,我知道你很忙,去吧。”穆晚晴对舒暖眨眨眼。 “好,这些钱我会还你的。”舒暖下了车,声音已经不再那么漠冷。 “呵呵,不用还了,舒暖,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礼物?舒暖看着这个微笑嫣然的女人,恍然失神。 “舒暖,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随时可以打我电.话,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暖暖,你和天澈一定会幸福的。”会心的笑笑,穆晚晴已带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子渐行渐远,后视镜中却仍然残留着她娇小的身影,如一朵雏菊,那么孱弱、又那么倔傲。 就是这个执着的小女人,教会了她太多太多。 其实刚刚穆晚晴想对她说,在她心目中,她已经是她的好朋友,然而她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原谅…… 舒暖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想着穆晚晴那些话,总觉得不真实。 一亿三千……看着网银系统里那一大串阿拉伯数字,舒暖才如梦初醒。 “小晴姐还算是有点良心,虽然曾经把你和哥哥害的那么惨,关键时候还知道帮上一把,就是这个程雨馨,人面兽心,真希望她赶快像小晴姐一样良心发现了。” 冷小盈站在舒暖身后直嘟囔。 “程雨馨不一样。”舒暖黯然摇头。 那个静雅美人儿的心思太深、太可怕,过去的穆晚晴和顾心如就算再可恶至少也都知道为冷天澈着想,都没有故意的去伤害过他。 …… 深吸一口烟,寂寞的房间里连香烟燃烧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咳!” 太过浓烈的烟气呛入肺腑,他重重咳嗽一声,痛苦的蹙着眉,低头,才发现杂志上的血迹,墨黑的双眉不由轻锁: 两滴凝红的血正滴在杂志封面上的女人的左脸上,似雪的白,胭脂的红,鲜明的刺眼。 抽出湿巾,仔细的将杂志上的血迹擦去,从容的在高挺的鼻下抹一把,顺手丢进脚边的垃圾桶中。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流鼻血了,他或许真的是该多休息了。 “延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你怎么来了?”将烟头摁下,回头看向刚走进门来的母亲。 赵容微笑看着顾延城苍白的脸:“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儿子。” “呵呵,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在笑,即便眼中仍然有抹不去的伤感,却也是明媚的、爽朗的,可是,医生说他的情况越来越糟…… 赵容心中苦闷,坐在他右手边:“延城啊,最近公司事情多,应付不过来也别硬撑,你爸也说了,你忙不过来的话就让他回来吧。” “妈,这些都不算事。”顾延城勾唇轻笑。 “好,呵呵,那就好。”说话间,倏地看见桌上那本杂志上那个女人,心不禁一震:“延城,忘不了她就去看看她吧,她最近不太顺。” 顾延城眉心莫名跳动了一下,没说话。 “唉,说起来真是……”又想劝他什么,然而,见儿子脸色不好,没再继续说。 她不清楚商界的利益纠葛关系,一直不知道冷天澈这次出事其实跟她说服舒暖让冷天澈将那个重要项目转让给顾延城有直接关系,最近舒暖的遭遇,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虽然母亲没说完,但顾延城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还想劝他帮舒暖,她已经劝过他三次了…… “你爸跟我的态度一样,也希望你能帮忙,他本来想亲自来找你的,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他说话过激,所以还是我来了。” 轻柔的声音就响在耳边,顾延城深吸口气,顾氏和冷氏本是商界对手,但他没想到的是,对于他和程氏联手的事,父亲竟然很反对,似乎很不想看到他和冷天澈彻底反目。 “延城,你也是想帮暖暖的不是么?别再骗自己了,其实你一直……” “妈!”生怕听到什么般,顾延城仓促的打断赵容:“妈,你帮我去找她吧,我尽量挤兑些钱。” “嗌,好,好,延城,你终于是想通了。”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这么释怀、这么喜悦,他心中那片冰封的地方仿佛也随之融化了,化作汹涌的潮水,夹杂着种熟悉的情愫,一瞬间就将心房填的满满的。 伤透了,痛彻了,心死了,以为逃避、以为无情对她就能心安、就能彻底从她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原来,每逃避一次、每对她无情一分,自己心中的伤痕反而会更加深一寸。 算了吧,何必再自讨苦吃呢; 算了吧,反正,他这辈子注定也就这样了…… 凄楚的笑笑,他抬眸,再次不经意的看向杂志封面上的女人。 上面的她黑眼圈很重,连眼中的血丝都清晰可见,一如母亲所说,她最近状态很糟,黯淡憔悴,像是突然成熟了好几岁……她已经连续两期上这份杂志的封面了,以冷太太的身份。 …… ~非常感谢.13776673393.亲亲和.191142723亲亲赠送鲜花,感谢您们,本章3980字,999字免费奉献给亲爱的们哦。~ 诺诺,我们回家(重逢,必看) 那条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舒暖视野里的所有事物都仿佛为之晃了一下。言睍莼璩 修长的身体裹在干净的黑色风衣里,如常的傲然挺拔,恍惚给人种梦幻迷离的错觉。 他独自一人,他自由了。 “你来早了,我的妻子。”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磁性的、清韵的声音风儿般自脸上拂过,令她依稀有种麻麻的、痒痒的悸感,昂头与他四目相视:“冷天澈,是你晚了呢。攴” “呵呵。”冷天澈唇角轻勾,右手轻轻捧住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冷么?” “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冻成冰激凌了。”外面是很冷,可他们不让她进去,所以她在门口等了近两个小时。 她在笑,口鼻里的雾气连绵不绝的喷涌出来,像是层薄薄的帘纱遮在她红晕的小脸上,娇美的令他心疼……心隐约颤了颤,他轻揽住她:“诺诺,我们回家。遄” 舒暖点头,和着他脚步朝台阶下走去。 “冷总。” 某时,身后忽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来,舒暖诧异的回头,只见那着装高贵的人儿正从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这么美的女人,不是程雨馨还能是谁? 冷天澈亦在此时回头,望见程雨馨,浓密的墨眉瞬间锁起:“怎么,程总这是专程来接我?” 讽刺的声音、寒澈的目光,无不说明他对她的敌意,程雨馨的心深深一颤,却仍笑的平静、笑的妖娆:“是呀,得知冷总今天重获自由,我特意备下一桌薄酒,不知道你肯不肯赏光呢?” “呵。”冷天澈勾唇,冷视这个渐渐走近的女人,厌恶、反感、鄙夷在深邃的眼眸里一圈圈的聚拢、凝结。 眼前这个男人,犹如一把冰冻的利剑,纵然是深沉、幽冷、危险甚至是可怕,却仍然这么俊美无俦,仿佛富有魔力般,总是这么的令她无法自拔……身子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住,程雨馨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天澈,我……啊!啊!” 她说不下去,痛苦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深蹙着眉,绝美的脸阴的好黑好黑,而他有力的手正紧紧扼着她的脖子,似乎恨不得将她掐死。 “程雨馨,你以为你算什么?我冷天澈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冰冷的字节,每一个都像从牙缝里挤出。 听说过他生起气来很可怕,却从未见亲眼见过,穆晚晴吓得连连颤抖,失神间,他扼着她脖子的大掌已经松开,同时用力向前推了一下。 “啊!” 娇弱的身子已猛的一震,“咚”的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没回过神,他沉冷的声音已迎头扑落: “我不想掐死你只不过是想让你死的更惨,程雨馨,我们走着瞧。” 话音落下,他已漠然转身,轻揽住身边的舒暖:“诺诺,我们走吧。” “好。”舒暖应一声,恍惚的迈开脚步,失神间,右脚忽然被什么绊住,“啊”的轻叫一声,身子不由向前趔趄。 “小心点。”冷天澈匆忙将她扶住,凝眸看她:“脚没摔着吧?” “没有。”她会心的笑,与他依偎着走到停在不远处的车旁,转身上车的瞬间,倏地撞上不远处投来的那道目光,心中不由一凉。 是程雨馨,她仍蹲在地上,始终抬头望着她,那双别致的美眸里绽放出着明显的怨怼似乎要将舒暖刺穿…… 舒暖知道,她不甘心。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她亦清楚,这些人的阻碍只会令她和冷天澈的爱情更加坚固罢了,她不会退缩、也不会畏惧……对程雨馨洒脱一笑,她钻进车里,再不去看她。 “砰!” 车门关上,流线型的高级轿车迅速远去、消失,程雨馨怔怔看着,眼前却仍似飘荡着冷天澈与舒暖相互依偎的身影,他对那个女人太温柔、太体贴,对她却太冷冽、太残忍…… 料到了,她早料到了他会这样待她呢,没料到的是,那个弱女人竟然真能筹够钱成功将他解救。 “呵呵呵……” 她倏然笑起来,雪白的小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缓缓站起,亮晶晶的眼睛笑的弯起来,仿佛两把致命的刀。 她程雨馨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 车子径直开进院子,舒暖和冷天澈几乎是刚下车,那条娇小的身影就从客厅里一溜烟的跑出来,一把挽住冷天澈胳膊:“哥,你瘦了。” “丫头,你也是。”冷天澈轻手捏住冷小盈脸蛋,勾唇轻笑。 看着这一幕,舒暖只觉心暖,无声的抿抿嘴,正在失神,右前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暖暖啊,外面冷,进屋来坐。” 是冷伯伯,舒暖应了一声,他便转身,似是根本就没看到冷天澈似的。可她知道冷伯伯对冷天澈很关心,他也不过是不善于表达罢了,天澈出事的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在公司。 “……”冷天澈看着冷御风的背影,薄唇动了动,话不及出口,冷御风早已经回了房间。 走进门时,舒暖发现客厅里已经摆了一桌菜,周玉珍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两碗米饭正朝餐桌的方位走。 “妈。”冷天澈先开了口。 “回来了!”周玉珍扫了冷天澈一眼,目光倏地落在舒暖脸上:“这次还好能回来,下次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这话什么意思? 儿子转危为安,当妈的不应该高兴才对么……舒暖有些措手不及,错愕的看着周玉珍,可就在下一刻,她早已没好气的将米饭放在桌上,扭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这人就这样,别跟她计较,暖暖,坐下吃饭吧。”冷御风朝周玉珍的背影看了一眼,笑呵呵的。 “哦。”舒暖无事般笑笑,入座。 “天澈,这次可多亏了暖暖,你这傻小子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说话间,冷御风就要倒酒。 “呵呵,爸,我来,我来。”冷天澈只是笑,匆忙从冷御风手里抢过酒瓶来帮他倒酒。 “小盈,今天下午没事,你陪你嫂嫂喝点红酒?” “啊!”冷小盈意外怔了怔,这才拿起手边那瓶红酒:“嫂嫂,我给你倒酒哈。” “哦。”舒暖有些恍惚。 不一会儿的功夫,周玉珍端着碗米饭去而复返,闷不吭声的坐在冷小盈身边。 “妈,你也喝点红酒吧。”冷小盈笑呵呵的。 周玉珍没好气的白了冷小盈一眼:“不喝。” 冷小盈伸伸舌头,没敢再搭话。 今天的冷御风话反常的多,言语间自然少不了对舒暖的夸赞,冷小盈和冷天澈也在附和,看得出,他们是开心的。 唯独周玉珍不一样,舒暖没有过多的注意她,然而,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反常,她始终阴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似乎冷伯伯和冷小盈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反感,似乎,无论她做什么,她对她也是一样的厌恶与排斥…… 她终究不愿去想太多,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她早已了然,不能改变的不可以去强求,周玉珍对她的态度若是不能改变,她只能去适应。 “我有点困,先去睡了,爸,你身子不好,少喝点。” “好,好,天澈,暖暖喝多了,你送她上楼。”冷御风声音醉醺醺的。 冷天澈抬起醉眸看向舒暖,正想说什么,周玉珍却站了起来: “我去送她!” “呵呵,妈,你去送暖暖……好,妈,你去,呵呵呵……”冷天澈声音凄迷,他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 舒暖吃惊,下一秒,胳膊已经被周玉珍搀住。 “走啊!” 胳膊被周玉珍拉了一把,舒暖想拒绝,然而,此刻忽的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不由一紧,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噎了回去。 “舒暖,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吧?”周玉珍瞪着舒暖。 “不,不是……”舒暖慌乱的解释,恍惚随着她向前走去,她知道,周玉珍这样做的意思是有事想跟她单独谈。 ~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非常感谢.13776673393亲最近持续不断的支持,很感动。嘿嘿。。~ 不喜欢这样?我们换个新鲜的姿势(你懂的) “不,不是……”舒暖慌乱的解释,恍惚随着她向前走去,她知道,周玉珍这样做的意思是有事想跟她单独谈。言睍莼璩 舒暖在周玉珍的搀扶下上了楼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砰!”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瞬间,周玉珍忽的用力甩开了舒暖的胳膊。 “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舒暖趔趄着向前跌去,幸好扶住了沙发靠背才勉强没有摔倒攴。 “贱人就是矫情,姓舒的,这里就我们俩,你装可怜给谁看?” 身后传来的声音冰冷而又讽刺,舒暖黯然笑笑,她不想矫情、更不想在周玉珍面前表现的柔弱可怜,可是,她醉了,她眩晕的厉害,她连路都走不稳。 “别以为这次你救了天澈我们冷家就应该感激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冷家也不会出这种事,现在天澈是平安了,可是现在冷氏已经面临破产,贱女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遴” 周玉珍她双手掐着腰,两眼瞪得滚圆,似乎恨不得将舒暖吞掉。 是,冷氏的状况是不太好,可是,她也从没想过推脱责任,然而,现在包括冷伯伯和冷小盈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沉浸在冷天澈平安无事的喜悦中,谁也无心去计较其他…… 而周玉珍不一样,舒暖知晓,她不是不爱天澈,只是,她对天澈的爱却抵不过她对自己的恨,所以,即便她心中因天澈回来而高兴,却也远远消不去她对她的厌恶! 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周玉珍,舒暖忽然觉得很讽刺:“你错了,我从没想过让谁感激我,其实我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有些人对我的看法,不是么?” 平静的语气、淡漠的口吻,这个贱女人对她总是这副静寂态度,却又总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就噎的她无言以对…… 咬着牙,瞪了舒暖足足三秒钟,周玉珍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才喘上来:“贱女人,算你有种!你想把我赶出冷家,没那么容易!” 气呼呼的转身,一把将门拉开:“姓舒的,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你和那个姓安的老狐狸精就别想得逞!” 姓安的?安阿姨么? 舒暖明显的怔了怔,正想问,周玉珍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而舒暖耳边却仍回荡着周玉珍最后那两句尖锐的言语。 她清楚那就算是周玉珍情急之下的气话,但她那么说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昨天安雅蓉就曾找过她,还拿了些钱给她,也多亏了安雅蓉和赵阿姨(赵容),她才凑够了救冷天澈的最后一笔钱,难道周玉珍这样说就是因为这件事么? 还是安雅蓉和周玉珍之间发生过什么? 越想越觉得复杂,舒暖长舒了口气,趔趔趄趄的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九天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虽然是白天,她竟然做梦了。 地点是那所熟悉的孤儿院,幼小的她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的空地里,茫然看着周围的雪。 “冷么?” 是那磁性的声音,她转回身去,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就站在那里,低着头,微微凝起的眸子像是团浓郁的墨,似乎随时都会有墨水滴下来。 是他,成年了的他。 而她却仍是那个矮小幼稚的小女孩。 他身高超过一米八,这么挺拔、这么伟岸,在她面前就像是座大山,她仰着小脸仰望着她,呆呆的似是痴了。 “诺诺,你不认识我了?” “诺诺,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脱下风衣,蹲下身子,轻轻将风衣盖在她身上。 鼻息里一瞬间就充满那种熟悉的薄荷香,她颤了颤,下一秒,就被他揽入怀里。 “诺诺,是我,你的天澈哥哥。” “诺诺,是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清韵的声音如笛般响在耳畔,顷刻间令她恍惚沉迷。 他薄唇印在她额头上,像是两片温暖的、湿软的花瓣,细致的捕捉着她肌肤上的馨香,缓缓向下,蹭动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 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竟然挑开她的棉衣,探进她内衣里,挑/逗的触弄她细腻的肌肤。 “嗤!” 棉衣被他一把撕开,深黑色的纽扣落在脚边,寒冷的风雪拼了命的灌进身体,她蓦地一凌,身子剧烈颤抖:“别!” 猝然惊醒。 下一瞬,视线里却突地落入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剧颤的心倏然收了收。 “抱歉,把你吵醒。” 冷天澈启开薄唇,滚热的声音夹着浓浓的酒气火焰般喷薄在她敏感的脸上。 “什么?”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反应不过来。 “没什么。”他眯起美眸,扬手,有件浅红色的东西从他手中飞出去,落在床下。 是她的胸罩。 她愣了愣,忽的意识到什么,匆忙向下看去,竟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原来,刚刚是他脱她的衣服才将她惊醒…… 而他,也早已不知何时脱得精.光,精壮的身子就贴在她身边,古铜色的肌肤与她身上的雪白交织成一幅羞涩的画面。 “呜……” 还没回过神,他的吻就印下来,将她粉嫩的小嘴牢牢堵住。 柔软的长舌娴熟的挑开她贝齿,侵入她口中,贪婪的吸.吮她的美好。 纤长的手指挑弄的划过她雪白的脖颈、柔软的酥.胸,大手用力握住她纤细的腰部。 此刻的他像只缺水的饿狼,这么霸道、这么狂野,片刻的功夫,她就被他吻的窒息,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再次变得沉迷。 “嗯!”他呼吸异常沉重,鼻息里的男性气息像是失控的海浪,将她吞噬。 是太过纵情了么?他抚/摸他的力道很重,握着她纤腰上的右手和覆握在她胸.部的左手交错揉./动着,如两块巨石般,挤压的她喘不过气。 “呜,呜、呜!” 她想说话,然而,他紧吻着她不放。 想挣脱他的吻,然而此时他却分开她双/.腿,健硕的身子覆下,巨.硕的男性重重的冲入了她,深深的,直贯入最深处。 “哦!”干涩的那里瞬间就被塞的满满的,突如其来的胀感和痛感令她猛的一阵痉/.挛。 真切的感觉到她的异样,他停下,放开对她的嗜吻,俊美的脸悬在她正上方:“怎么了?不舒服?” 她紧咬住嘴唇,羞涩的看着他:“慢……一点。” 或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这次的他是太性急了,她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 “慢一点?”他邪肆看她,她俏脸绯红的模样太诱/惑。 他在笑,坏而邪魅,偏偏又这么迷人、这么勾魂,凝望着他的脸,在这种情况下,她竟露出一副不该有的痴迷神色。 “乖,我懂的怜惜你。” 醉意朦胧的一笑,他低头,干净的脸埋进她美好的两.胸间,轻舔、细咬,不老实的右手探上去,五指轻柔的、魅惑的抚摸她的下巴、嘴唇…… 与此同时,他开始缓缓抽送,压抑着沸腾的欲/.望,温柔清浅的攫取。 “哦……啊!” 仍有些涩痛,然而,似乎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这种感觉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旖旎与情/欲。 失控的身体再一次的沦陷、再一次的被他掌控。 “现在呢?”清楚的感觉出她的变化,他刻意挑.逗:“慢一点,还是……快一点?” 情/愫的声音魔咒般在耳边响着,虽然她闭着眼,却仍似看到他眼中那坏坏的意味,她羞涩难当,用放在他后背上的小手重重掐了他一把。 “嘶!”他吃痛,却不饶她,左手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内侧探上去,食指和中指不轻不重的压在她羞赧而敏感的花瓣上。 “说,喜欢慢一点还是快一点……”两指放肆的揉.动,同时,硕/大的男性快速的抽.送一下。 “哦!” 过于强烈的感觉令她彻底失控,仓猝探下手去,握住他左手手腕:“天澈,别这样。” “不喜欢这样?”他轻笑,将手从她那里移开:“那好,我们换个新鲜的姿势。” 取/悦我,直到我满.足(超级精彩) 他轻笑,将手从她那里移开:“那好,我们换个新鲜的姿势。言睍莼璩” 新鲜姿势? 舒暖惊颤,倏然一阵强烈的异感传来,他已自她体内抽离,身子轻震,是他到了她背后。 “你……你要怎样?”不知因何有些发慌,舒暖声音微颤,下意识的想转回身去。 他有力的大手却在此时覆在肩头,不轻不重的将她锢住,浅绯色的唇瓣轻蹭着她耳背:“乖,别紧张。攴” 磁性的声音犹如琴弦颤动的尾声,太美、太近、又太过蛊惑人心,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唇角震动的频率,惊起一圈圈的涟漪,自耳际泛开,将她牢牢包围。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好好享受吧,我的妻子。” 扣人心弦的声线中,他双手从她腋下游过,轻覆在她那两团美好的浑圆上,轻揉、慢捻,性感的薄唇撩动的蹭动她光洁滑/腻的后背邃。 此刻的他对她太过宠溺,她不由开始迷醉,滚热的感觉涌上脸颊、凄迷了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恍惚,竟是种醉生梦死的沉溺感。 “腿向前些。” 他情/欲迷蒙的声音浪花般在耳旁翻滚,她仿佛一只被他掌控的木偶,听话的将两/腿向前挪动了几厘米。 “嗯!” 强烈的燥感传来,他在她身后进入了她,缓缓的深入、再深入,与此同时,覆在她背脊上的薄唇也由蹭动化为火热的吮嗜。 “吱、吱、吱……” 舒软的大床发出暧昧的律/动声,和着持续的抽/送声、他沉重的喘息、还有她沉迷的吟哦…… 空气里弥漫着纵情欢/爱的麝香汗息,还有淡淡的酒醇香,奢靡的令人面红耳赤。 外面的光线开始黯淡,夕阳的晖芒犹如绯红的薄被透窗覆下,不觉间已经是下午。 这个男人就像个不知疲惫的战士,竟然和她缠绵欢/爱了整整一下午…… 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他怀中,小手触摸着他渗着细汗的额头,她倏然想,这样一个禽兽似的男人如果真的被关进监狱的话,他该怎么度过呢? …… 潮湿的小屋里只有一只蜡烛散发着稀薄的光芒,顾心如蹲在角落,用那席薄被勉强遮住赤.裸的身体。 她被囚禁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 这里每时每刻都是黑暗的,她连白天和晚上都无法分清。 “咔!” 门上传来清脆的金属声,有人在开锁,那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又来了…… 身子紧张的颤了颤,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脖子却突然被那个铁枷锁勒的生痛,“嘶”的痛叫一声,泄气的坐在原地。 “吱……” 门被推开,外面明亮的光线涌进来,但只过了片刻又被关上的门彻底隔绝。 “宝贝,有没有想我?” 随着邪肆的声音,高大的身影缓缓朝她走过来,烛火随着他带起的风剧烈摇曳,映的地上的他的投影犹如梦魇般不停的向她侵袭。 顾心如打了个激灵,瞪大眼睛紧盯着这张丑恶的脸。 “啧……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顾小姐,不欢迎我?”嘲弄的声线扑落,他已站在她面前,忽的俯身,重重一把揪住她身上的薄被,用力向上扯。 “别,不要,啊!” 顾心如慌了,可他的力气这么大,而她又这么虚弱,怎么能对抗得了他?身子剧震,薄被早被他扯走,丢落在脚边。 赤/裸的身子瞬间绽露在外,无尽的寒冷骤然袭来,她冻的不停颤抖,慌乱的伸出手去,想将它捡回,颤颤巍巍的手指眼看着就要触到了,他的脚却伸过来结结实实的将薄被踩住。 “顾心如小姐,冷么?”低头睥睨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张子谦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 现在,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就趴在他脚下,纵然烛光黯淡,他还是能看清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的紫红交错的伤痕,这些,都是他给她的教训,不过,还远远不够! “想让我松脚么?”他咬牙,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回答我!” 捏着薄被一角的手指不由颤了颤,她暗暗咽下一口苦水:“想。” “所以呢?你该怎么做?” 张子谦冷漠的、嘲讽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犹如暴戾的王者在玩弄一个可怜的玩具,将她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 呵呵,尊严又算什么?经历了这一切,她已经卑微的连灵魂都不再有……心伸出骤然传来一声苦笑,她抬头看向这个邪恶的男人:“求你。” “呵呵,乖,真乖……”他笑,蹲在她面前,右手拍打着她头顶:“那就取/悦我,直到我满.足为止。” 取/悦他? 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幅幅这些日子里他羞辱她、性/虐她的画面,她看着他,无神的眼中骤然绽放出两道凌厉的光芒。 “怎么,不高兴了?还是,你想挨几天的冻?”他幽然讥讽,这个女人就算冻死他也绝不会有半分怜悯。 不,她不想再挨冻,上次她试图逃走,被他拿走了被子和衣服,赤./裸.裸的在这个冰窖般的屋子里活活的冻了两天,她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 暗暗吸一口气,涩疼的嗓子里发出颤抖的音节:“这次你想……要我……怎样?” “宝贝,从前都是我上你,你还没有主动过。”张子谦眯着狭长的凤眸,淫/邪的打量着她。 心像是忽然被狠狠攥住,她觉得窒息,咬牙:“好!” 憔悴的小脸移向前,干枯的嘴唇凑向他的嘴。 “吻我的脸。”他沉声命令。 “……”她委屈的咽下一口怨气,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开始吻他破碎的、犹如老树皮的脸。 “乖,就是这样,很好,很好,呵呵呵。” 他在笑,这么邪肆、这么满意,落入她耳中却化作一支支喂了剧毒的箭,万箭穿心! “铿、铿!” 清脆的金属声响,脖子里随之又是一阵清晰的勒痛,她痛苦的看向他。 “乖宝贝,别停下,继续。”他勾唇,眼里绽露着满足与邪佞。 此刻的她就屈辱的跪在他面前,而他左手牵着枷锁上的铁链,右手抚着她的头顶,就仿佛将她当做了一只圈养的宠物狗…… 她这样的人生怕是连条宠物狗都不如吧,凄然闭上眼,她埋头,边被他牵着,边亲吻他的脖颈、肩膀。 “乖,就是这样,舒服,舒服,呵呵呵。” 他刻意夸张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努力不想听,却偏偏听得这么清楚。 “铿!” 手指忽然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是她吃饭用的铁盘! 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忽的深吸口气,迅速将盘子抓起,狠狠的朝张子谦头顶砸下去。 “啊!”张子谦还在闭着眼享受,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变故,困惑的睁开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上又挨了重重一下。 “啊!” “啊、啊!” 眼前一黑,原本蹲在地上的高大身子“咚”的昏倒在地。 “张子谦,你去死吧,混蛋,你去死,去死!” “你这个混蛋,魔鬼,去死,去死……” 沙哑的嘶喊着,手里的铁盘拼了命的朝他身上、头上乱砸,直到铁盘脱手飞出去,她才停下。 颤颤的在张子谦的口袋里找出钥匙,解开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卡在张子谦脖子上,牢牢锁住。 除下张子谦的风衣,裹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再将门锁好,趔趔趄趄的向前走去。 经历了一端炼狱般的生活,她终于自由了,外面一样很冷,但至少有阳光、至少空气是新鲜的…… 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毕竟是太虚弱了,她眩晕的厉害,恍惚的,忽然看到路边有一条高大的身影,眼前一亮: “先生,你可以帮我么?先生!” 身后忽的传来个沙哑的女性声音,宇文子墨转身,望见那身影,纵是见多识广,却也还是惊的怔了怔。 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也不足为奇,可她身上只穿着件宽大的男式风衣,膝盖至脚掌全部裸露在外,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醒目的扎眼。 “先生,救我,求你,救我……” 虚弱的声音落下,她再没了力气,身子一软,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也是在同一瞬间,宇文子墨忽然想起这个女人正是不久前害舒暖毁容的顾心如。 ~后面有您预想不到的精彩内容哦。期待您的继续支持。。~ 孤男寡女之间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秘密私事”?(5300+) “你一个人?” 对面的男性声音总是清浅淡漠,如温暖的风,清澈绵软,带着种撩人的魅惑,每个音节都深深钻入人心里去。言悫鹉琻 虽然一直刻意回避,但舒暖感觉得到,入座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未自她脸上移开过。 这个男人,今天太过反常…… 早已绷紧的心倏然颤动,舒暖嘴角努力挤出自然的笑:“天澈最近很忙,你知道的,姐夫!龛” “姐夫”二字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她在提醒他,宇文子墨眉峰轻敛:“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舒暖冰凉的指尖不由蜷紧:“姐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意思是?”他轻笑,将那丝失意高明的沉没眼底轻。 “我……” 舒暖想解释,不经意的抬眸间,又一次撞上他炙热的视线,心突地像是被攥了一把,到了嘴边的后话顿时噎了下去。 匆忙低头回避,然而,右手不知因何一抖,纯白色的瓷质咖啡杯应声倒在桌上,温热的咖啡在手边流淌、漫开。 “对不起。”快速扶起咖啡杯,取几张抽纸擦拭着污迹。 “吱、吱……” 湿软的纸巾在竹木桌上发出细腻的摩擦声,舒暖低着头,乌黑的鬓发垂落到下巴处,随着她擦拭的动作有节奏的在脸颊摆动…… 静若处子、娴雅内敛,眼前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与她的雪儿彷如一人—— 然而,他的雪儿绝不会这样回避他、疏远他。 心不知因何像被刺了一下,宇文子墨微敛墨眸:“暖,我不是有意令你觉得不舒服,只是……咳!” 无措的抿一口苦咖啡,淡化肺腑里郁结的情愫。 后面的话,他不说舒暖也清楚,他不过是又将她当做了她的姐姐。 深爱过,所以她更能明白一个人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痛苦,也想表现的自然,以免他会尴尬、会难堪,然而,对上他太过宠溺的目光、听到他温柔暧昧的声音,她就怎么也伪装不下去…… 面前忽然有光影浮动,舒暖用眼角余光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站了起来,长腿迈开,一走神的功夫,他就站在了她身旁: “陪我出去走走吧。” 过分好听的声音和着宇文子墨身上特有的气息,如是竹林里的清风,软绵绵的扑在舒暖敏感细腻的脸上,她抬头,唇瓣微颤:“去哪?” “随便……” 宇文子墨垂着深黑的眸子睨她,此刻的她正抬头看着他,表情错愕紧张,就连这双一向寂静清透的眼睛里也盛满惊慌与戒备。 这个小女人,从前面对他时总是自然轻松,可今天的她怎么对他这么小心、这么防备?就仿佛在防备某种禽兽…… 他轻勾薄唇:“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 “不,不怕。” 舒暖语无伦次,明知道宇文子墨是个正人君子,不可能对她有任何过分的举止,可是,她还是无法自然。 或许,她是再也无法与除去冷天澈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走得太近了。 宇文子墨退到门前,浅抿起薄唇,只是寂静无息的看着她,眉眼之中掩藏着种情绪,不甚明了。 舒暖忽然觉得有些闷,低着头将纸巾扔进垃塑料圾桶里,终于朝他走过去。 “女士优先……” 宇文子墨轻手拉开门,微低着头瞧她。 此时的他其实并无反常,然而,舒暖怎么无端的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失神的笑了笑,在他的注视下朝门外走去。 几乎是左脚刚踏出门,舒暖就看到了她的老公冷天澈。 他不是一个人,与他并肩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程雨馨。 正要迈开的右脚倏然止住,舒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木木的冻结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荷缘”包间外的方位: 是错觉吗? 她的天澈哥哥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呢? 那边,着装工整的服务生推开“荷缘”包间的门:“冷总,程总,这是你们预定的包间,请进。” 冷天澈没说话,不动声色的进了“荷缘”,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舒暖。 “天澈,这里有门槛,小心点。” 程雨馨有意无意的搀住冷天澈的胳膊,跟着进了包间。 接下来的画面舒暖看不到,正在她以为没了下文,试图理清自己头绪的时候,包间里忽然又传出程雨馨那轻细婉转的声音: “服务生,我和冷总有些秘密私事要谈,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好的程总,明白,明白。”服务生讷讷应声,满脸堆笑的离开了。 胸.部忽的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窒闷的难过,舒暖艰难的汲一口空气,腿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将右脚自房间里拔出来。 努力的将定格在“荷缘”门上的视线移开,就在下一秒,那扇门却随着声脆生生的动静被推开,舒暖的目光像被两根绳索牵着,不自觉的又转移回去,这一望,就望见了程雨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程雨馨在对她笑,笑的婉然、笑的轻柔、笑的无害…… 可是,舒暖怎么还是感觉到一种敌对与示威? “咳!” 无神的皱了皱眉,想对程雨馨说些什么,然而,干枯的嘴唇才启开,程雨馨却“咔”的将门紧紧关上。 “这个女人也太过分,我去找他们谈谈。” 身后响过一道清朗凌厉的声音,随着沉重而快频的脚步声,宇文子墨俊挺的身影携着冷风匆匆在舒暖身边擦过。 她一急,慌忙拉住他胳膊:“姐夫,你别去。” 依着他的力气,怎么可能被这个弱女人轻巧的拉住?可他终究不肯违逆她,仓猝停下脚步,凝敛墨眉,不满的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弱女人: “舒暖,你还想怎样?他冷天澈就这么值得你放纵?” 还不够吗? 眼前这个小女人柔弱憔悴,身体又一直不好,这样一个女人,本该被人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照顾、疼爱、呵护…… 然而,为何他所看到的却总是她一味的容忍与付出? 她为冷天澈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现在,那个男人却跟那个曾经险些害他入狱的女人单独在一起,还有什么“秘密私事”…… 孤男寡女,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秘密私事”?! “他冷天澈简直是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舒暖抬头看着宇文子墨,苍白的小手攥紧他干净的袖口:“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打扰他。” 宇文子墨气结,面对这么一个执拗的女人又无计可施,只得咬着牙,闷声闷气的瞪她:“是不是等捉奸在床了你还要维护他?” “不会的……我相信天澈。” 舒暖抿抿嘴,说的轻松自然,可心中仍是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却又怎么想也想不起丢失的究竟是什么。 今天,她请宇文子墨喝咖啡就是特意为了感谢他前阵子借钱给她。 钱虽然是舒暖借的,但当初毕竟是为了救冷天澈,这件事冷天澈也该跟她一起来才对,可是,冷天澈说今天有要紧事要忙,所以,她一个人来。 可舒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有要紧事忙”竟然是跟程雨馨在一起喝咖啡! 当初是程雨馨害的他险些入狱,令冷氏险些破产,他该恨她才对啊! 舒暖也清楚的记得,那天冷天澈将程雨馨推倒在地,还说了些狠话呢,可是才过了几天,他竟然就和她走在了一起…… 就算是信任冷天澈的,可面对这种事,她怎么能不多想? 然而,即便心里压抑,她也不想让宇文子墨去找他难堪。 “姐夫,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走吧。”笑一笑,拉着宇文子墨就朝大厅旋转门的方向走。 这个女人几分钟前对他还是防备疏远的,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儿似的,宇文子墨冷笑: “迫不及待的要我离开,这么怕我伤害他?” 这个男人仿佛一个读心的精灵,澄澈的眼眸如一盏明镜般,将她有所有的心事都映照的清清楚楚,舒暖索性不再解释,低着头,当先向前走去。 “小姐,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耳边传来门口接待员礼貌的声音,舒暖点点头,恍惚间,头部怎么忽然沉重的厉害?下一秒,全身的力气似乎被凭空抽干,脚下一软,像团棉花似的瘫在地上。 宇文子墨走出旋转大门,眼睁睁看着舒暖在眼前倒下,瞬间慌了:“暖,怎么了?” 没有回音,那娇弱的身子躺在灰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皎洁的雪莲,无声无息的绽放着。 “暖,你还好吗?说句话。” 宇文子墨忙俯身,粗壮的手臂轻巧的将她捞起,横揽在怀中,抱着她快速而稳健的跑下台阶。 一步,两步…… 宇文子墨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眼看着就走到他停车的地方了,他脑子里却忽然“嗡”的一声,强烈的眩晕感随之狂袭而来。 “不好!” 宇文子墨眼前一黑,抱着舒暖软软的倒下。 “先生,你还好吗?!” 接待员扔下手里的迎宾旗,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抓住宇文子墨的胳膊连摇带喊,怎么叫也叫不醒,更加慌了手脚,对着厅门大声喊:“快来人啊,不好啦,有客人昏倒了。” 几乎是在接待员声音落下的同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不知从哪里开了过来,精准的停在了宇文子墨和舒暖所躺的位置前。 接待员怔了怔,这时,车门打开,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飞速走下来,为首的男子瞥了接待员一眼: “我送他们去医院。” 接待员怀疑的打量着男子:“哦,可是客人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我们必须负责……” “不用担心,我是他们的朋友。”男子粗粝的打断接待员的话,不耐的对身后几个人招了招手:“抬他们上车!” …… 桌上的kopiluwah散发着袅袅烟气,诱人的清香和着淡淡的高级女士香水味扑入鼻端,冷天澈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程总,你该知道我冷某最讨厌什么。” 冷漠的目光、揶揄的语气,这个男人就算离她再近,心却似乎都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压抑着内心的失落,程雨馨浅笑: “天澈,你的脾气生意场上的人谁不知道呢,你是爽快的,再大的事都不喜欢啰嗦,呵呵……可我很好奇,你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没有耐心呢,还是,也有例外呢?” 例外? 这个女人是指他的诺诺?! 冷天澈眉峰轻蹙:“我们只谈生意。” 明显加重的语气,更显示出他的漠然,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令她从来都只能仰望,却永远也无法靠近、不能企及。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或许,正是因为他的疏离,才令她这么欲罢不能、这么的不惜一切的想要靠近他吧…… 程雨馨只是笑,除了笑,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还能怎样呢:“天澈,我是说你的妻子,暖暖……你对她也跟对我一样没有耐心么?”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呵!”冷天澈倏地站起,冰冷的眼中骤然绽放出两道凌厉的寒芒: “程雨馨,你以为抓住了冷氏的命脉我冷天澈就会对你卑躬屈膝?你真的觉得你这种女人可以跟我的诺诺比?程雨馨,你他妈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脚踢开座椅,健硕的身子携着冷风,森然朝门处走去。 上次的事令冷氏岌岌可危,如今,最有效也是最快速拯救冷氏的方式就是找到足够强大的合作伙伴,冷天澈最近就因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 然而谁想被拖后腿?冷天澈本是个冷傲自负的人,往常从没低三下四的求过谁,为了这件事,他放下架子、放低了姿态、说尽了好话,却没有谁愿意与他合作,就在这个当口,程雨馨主动打来电话说愿意与他合作…… 冷天澈深知如果当初不是程雨馨捣鬼冷氏绝对不会沦落至此,他自然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但商场如战场,利益允许的情况下是可以不计个人恩怨的,况且如今他已经无路可走。 所以,他和程雨馨约好今天来这家咖啡馆谈有关合作的事。 所以,即便面对程雨馨时,他内心再抵触、再不舒服,依旧表现的安静从容…… 现在程雨馨一再的碰触他的底线,令他忍无可忍。 “咔!” 门板上上传来清脆的动静,是冷天澈拉开了门,程雨馨没想到他竟真的要走! 程雨馨心里咯噔一声,忙站起来:“天澈,我保证不再乱说,我们只谈合作的事行了吧?” 高大的身影倏然止步,冷天澈缓缓转身,冷声嘲讽:“程总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呵。” “天澈,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放得下,舒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得到。” 冷天澈定在门口,眉宇间再次释放出肃冷的杀气。 程雨馨忙赔笑:“呵呵,我开玩笑的,天澈,我们谈生意好不好。” “好。” 他浅浅的应一声,缓缓走回来,不苟言笑的坐回座椅上,俊美的脸上除去原本的冷漠再也不见任何情绪。 生意场上的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周围仿佛隔着一层防弹玻璃,就算有再大的变故也不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令对手永远也不能猜测他的想法、无处寻找他的弱点。 他本该是这样的呢,似乎他不想生气谁也无法触怒他,可是,刚刚她只是提及舒暖,他立刻就失了控,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啊? 程雨馨端起咖啡杯,浅抿一口,不自觉的斜眸朝窗外瞥去,美丽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两道寒芒: 就在不到一分钟前,窗外的停车位处,昏迷不醒的舒暖和宇文子墨刚刚被人抬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如果刚刚天澈回头向窗外看一眼的话应该会看到吧。 而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和他进包间的时候,他最在乎的那个女人一直在旁注视着他呢? 如果他发现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他还会那么在乎她么? ~因为前些日子身体的因素,本文停更了一段时间,为广大读者朋友们带来的不便谨表示非常抱歉,今日起本文恢复更新,而且每天会多更,直至全文完结。后文会越来越精彩,爱你们。~ 捉奸在床 夜已深,冬末的风吹动雪白的蕾丝窗帘,如蛇般在视野里攒动。言悫鹉琻 冷天澈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又一次拨出“老婆”的电.话,直到那边自动挂断,仍然是无人接听。 都已经是深夜二十三点了,这个小女人会去哪里? 在窗前不停的来回踱步,手里的烟烧完一根又一根,冷天澈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就匆匆赶回了家,而她却不在,他等,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电.话打了十几遍,总是无人接听眇。 今天,她去见宇文子墨了,那么现在她该是跟宇文子墨在一起吧。 可是,这么晚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会做什么…… “嘶!谅” 想到这里,冷天澈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对舒暖自然是放心的,可是,宇文子墨——那个男人自从一年前就对他的诺诺心存不轨,更何况,他那个相貌几乎与诺诺一模一样的妻子又离开了他,这个男人难免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来! 冷天澈越想越是着急,脚步越来越局促。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冷天澈看都没看显示屏,一把抓起电.话:“诺诺,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在哪,我去接你。” “哦?诺诺?想不到冷总对那个荡.妇淫娃还挺关心的呵。” 是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冷天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妻子现在跟谁在一起。” 嘲讽的、刻意放慢语速的声音如凉风般灌入耳中,冷天澈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好,我说,我说,不过冷总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妻子正在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开.房,现在应该正做的火热呢,呵呵呵呵……” 最薄弱的底线被触动,冷天澈顿时火冒三丈:“你放屁!” “我是不是放屁你自己亲自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云裳旖旎宾馆,1008号,冷总,尽快过来看哦,不然会错过一场春宫好戏呢,呵呵呵……” “滴!” 刚劲有力的手指重重摁下挂断键,撒气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云裳旖旎,这还是他冷氏旗下的宾馆,专为热恋中的情侣服务,他的诺诺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去那里! 然而……心怎么越来越不安? 深吸口气,他牵过衣架上的风衣,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出门去。 …… 疼! 好疼! 头顶像是被扎了千万根毒针,不停的向里刺,仿佛恨不得将她的头骨刺穿…… “呜!” 舒暖痛楚的呻.吟着,习惯性的想翻身,这才感觉到有一个沉重而温暖的物体结结实实的压在自己身上。 是条结实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 “天澈……”睁开惺忪的双眼,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舒暖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 怎么会是他? 宇文子墨! 他就躺在自己身旁,与她共枕着一个枕头,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正朝向她,菲薄清润的唇几乎覆到她左耳上,甚至他的双唇间还噙着她几缕发丝…… 而他那根粗壮结实的手臂就横压在她身上,刚好压住她那胸前那两团最敏感的柔软! 发生了什么? 忽的有种天塌地陷般的恐惧感,舒暖慌乱的掀起身上的被子,向下看去,禁不住“啊”的慌叫出声—— 他和她竟然都全身赤.tiao.条的,甚至,她的右腿此刻还骑在他的腰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他……做了什么? 无力的小手颤颤的揪着薄被一角,呆滞的看着被子下活色生香的画面,舒暖仿佛呆了。 “咚!” 门上忽然传来沉重的动静,舒暖吓得颤了颤。 “诺诺,你在里面吗?” “诺诺?” 冷天澈的声音,他来了! 如果他看到这一幕的话…… 本来就纠结的心,这瞬间更像是被一张有力的网狠束缚住,舒暖木木的瞪着天花板,身子紧张的蜷成一团。 “诺诺……我知道你在,回答我好吗?” “诺诺,你还好吗,回答我!” 焦急的声音落下,接下来便是“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强行撞开,冷天澈颀长俊逸的身影匆匆走进门来,转过玄关,望见床上的一幕,瞬间如雕塑般伫在原地。 是真的,他的诺诺竟然和别的男人做了这种事! 心中忽的涌起千万种情绪,拼命的搅缠、淤结,化作无数把锋利的刀,刺得冷天澈的心鲜血淋漓,他咬牙,整个人迅速绷紧,如一把即将出窍的利剑。 “格!” “格!” 是他拳头攥的太紧而发出的骨骼声,纵然声音这么小,舒暖还是听得清楚,她看着他,这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此刻已经阴云密布,冷的令她心疼,她攥紧薄被:“天澈,你……怎么来了?” 这话一落,舒暖才感觉到不合时宜,她看到他喉结剧烈滑动,深蹙着墨眉,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深吸了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挣扎,冷天澈才得以开口:“我不该来?打扰你们好事了是不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澈,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面对他这个模样,舒暖是口不择言了。 “呵……” 冷天澈笑,努力想笑的洒脱、笑的自然、笑的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却笑的失落、笑的狰狞? “没想到……没想到会被捉奸在床?” 冷天澈迈开脚步,沉冷的走过来,森冷的走到床边,紧眯着刺痛的双眼俯视着她:“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他声线低沉颤抖,这么失意、这么愤怒,却又像是垂死挣扎的人,带着某种渴求、某种期望,可是,她该怎么回答? 怯怯的看着他,舒暖声音颤颤的:“不是的……” 不是! 心中某个角落彻底坍塌、破碎,冷天澈咬牙凝视着她:“那就是两厢情愿、奸夫淫妇了?!” “……”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舒暖两手攥紧被角,不敢说话。 “呵呵呵呵……” 冷天澈忽然仰天大笑。 还以为她至少会解释几句的,哪怕虚伪的说些她和宇文子墨什么也没做、或者她是被强迫之类的话来骗骗他也好,可是,她竟然连这都不屑…… 他的妻子,怎么会这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邪魅的笑声仿佛受了致命伤的鸟类的悲鸣,他就像发了疯似的不住颤抖,连指尖都颤抖起来,是她,才令他这么失控、这么癫狂啊! 可是,又该怎么向他解释呢?她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和宇文子墨到底有没有…… “呵呵呵呵……” 是谁在耳边不停的笑? 宇文子墨撑开沉重的眼帘,首先看到的是舒暖,怔了怔,才发现站在床边的冷天澈,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嘲讽道:“冷天澈,你发什么疯?” 笑,戛然而止。 冷天澈冷眼看着这个和舒暖同床共枕的男人,下一秒,如猎豹般扑上去,掀开被子,用力拉住宇文子墨的胳膊。 药效还没过去,宇文子墨使不出力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冷天澈猛的一拽,赤.裸.裸的身子摔下床来,“咚”的摔在地上。 “宇文子墨,你真是个混蛋!” “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 “禽兽!” 沉重的拳脚带着浓烈的恨意疯狂的砸在宇文子墨赤.裸的身上。 “天澈,别打了。” “天澈,够了,够了!” 舒暖慌了,他知道冷天澈的力气,这样下去,怕是要弄出人命来。 可是,这时的她怎么想得到,她越是帮宇文子墨说话,冷天澈就越是嫉妒、越是愤怒。 “混蛋,禽兽!我打死你!” 对舒暖的失望与伤感全部化作对宇文子墨的怨恨,冷天澈失控的拳脚疯了似的向下砸,恨不得将宇文子墨碾碎。 直到,腰部被两只柔软的手臂紧紧抱住。 “天澈,别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冷天澈停住,倒不是心软,而是舒暖紧抱着她不放,如果再打下去难免会伤到她…… “心疼了?”冷天澈睥睨着她,冷言揶揄:“舒暖,你还真够重口味的呵,连亲姐夫都下得了口!” “……” 舒暖有苦说不出,只得求助的看向地上的宇文子墨。 她眼神失落而迷茫,似乎期待他解释些什么,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不是越解释越误会么?宇文子墨嗤笑: “冷天澈,你放心,我宇文子墨做过的事就敢负责到底,把暖暖交给我,我会让她比现在幸福一百倍。” 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难道他真的对她做了……舒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惊愕的、惶恐的瞪着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怎么也不肯相信。 “负责?你倒是想!宇文子墨,你他妈就是个衣冠禽兽!” 冷天澈怒不可遏的踢了宇文子墨一脚,冷森森的脱下风衣,裹住舒暖,硬生生的抱起她,黑着脸朝门口走去。 “吱……” 被撞破的木门发出战栗的动静,冷天澈和舒暖的身影迅速在眼前消失,宇文子墨抬手拭去嘴角那缕血丝,染血的嘴角勾起妖娆的笑意: 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对他下药? 幸好他是经过专业抗击打训练,如果换成别人,被冷天澈那疯了似的一顿乱打,怕是真的连命都丢了。 支撑着爬起来,狼狈的躺回床上,他需要休息,等药效过去、恢复了体力才能去那家咖啡馆查清楚是谁在咖啡里动了手脚。 …… 舒暖坐在车后座,偷眼朝后视镜中看,入眼的是他阴沉的脸,黑压压的像是笼着一层乌云。 冷天澈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有话就说!” 幽冷的声音像是某种钝器,沉重的在舒暖心口打了一记,舒暖紧咬住下唇:“我,没什么……” 这一刻,舒暖分明看到后视镜中的他嘴唇掀动,然而,他没说话,双眉急剧凝拢,脸上的黑气似乎更重了。 他不高兴,如果她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赤.裸.裸的躺在一张床上,她也会不高兴…… 舒暖用力汲了口气,朝着他的背影:“对不起。” 对不起……冷天澈停止的身板隐约颤了颤,绷紧的指尖恨不得掐进方向盘里。 她又说错了什么吧,可是,她该怎么做? 哪个男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妻子出轨?况且,就算他能容忍,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心更乱了,车厢里温度恰好,舒暖的掌心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是她负了他。 这个她所爱的男人是这么优秀、这么令女人魂牵梦绕,他却从来都为了她洁身自好,而她,却负了他。 舒暖低下头,不敢看他,就连他的背影都不敢再看,他风衣上淡淡的烟香偏偏萦绕鼻端,这么近、这么真实。 舒暖想哭,可她不敢,驾驶座上这个男人已经因为他变得这样低落消沉,她不敢再因为自己影响他的情绪。 就这样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已经稳稳停下。 “不下车?在这里过夜?” 冷天澈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前方传来,舒暖魂不守舍的“哦”了一声,拉开车门,右脚伸出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从宾馆匆匆抱出来的,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砰!” 冷天澈摔上门,看也不看她一眼,漠然无声的向前走去。 舒暖咬咬牙,毅然迈下了车。 刚下过一场雪,地面冻的犹如冰块,那些细砂、碎石子像是碎冰般刺痛脚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钉子上,舒暖屏着呼吸,紧跟在他身后,不发出一点声息。 心里像是堵着团烈焰,每次律.动都牵起阵阵的疼,冷天澈绷着脸,虽然没回过一次头,但仍然能感觉到她每时每刻都跟在自己身后,他走多快她也跟多快。 她总是给他这样的感觉,似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可是,也是这样一个他完全信任的女人,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毅然决然的背叛了他…… 冷天澈气恼,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台阶,推开门,不经意的从落地玻璃中看清她的倒影,脚步一滞,转回身,低头看着她赤.裸的小脚:“哑巴了?不知道说话?” 舒暖低着头,他的脸色连看都不敢看。 腰间一紧,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他横抱着向前走去。 “抽屉里有药膏,自己涂。”抱着她走进卧室,冷天澈将她放在床沿,看着她渗着血迹的双脚。 舒暖不安的掰着手指:“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你还知道没事!”冷天澈轻嗤,眉宇间紧锁住那丝情绪:“别忘了洗澡……”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仍然这么关心她呢……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内疚,舒暖抿嘴,抬头看向他,正想说声“谢谢”,就听他说: “我不想我的床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你和宇文……应该很累,早点睡!” 舒暖怔住,到了嘴边的两个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而他漠然转身,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舒暖一急:“你去哪里?“ “……” 高大的背影稍稍停顿,冷天澈没回话,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清脆的关门声响,他的身影彻底在眼前消失,舒暖坐在床沿,呆滞的看着那扇熟悉的门,眼睛忽然酸胀的难受。 现在是凌晨啊,他一个人要去哪里? 他明明是不愿再看到她了吧。 如果他骂她、甚至是打她,她心里或许还好过些,可他甚至都没有质问一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彻底失望了才会是这样的表现吧…… 谁来告诉她,现在她该怎么办?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5200+) “滴!” 墙上的电子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响。言悫鹉琻 凌晨一点整——冷天澈抬手看了眼腕表,目光又落回手中那张泛黄的照片上。 相片里是当年的她,含苞待放的年纪,羞涩而安静。 可是,凝神看着她,冷天澈怎么眼前忽然又浮现起她和宇文子墨赤.身裸.体睡在一起的画面龛? 烦躁的厉害,用力将刚点燃的烟摁进烟灰缸里,拿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望见来电显示上出现的“冷总”两个字,云裳旖旎宾馆的经理王学聪有些紧张,就在近半小时前冷总来过宾馆,还撞坏了一扇门,现在冷总又亲自打他手机,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深吸两口气,王学聪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总裁,这么晚还没睡啊,有事吗?卿” “王经理,明天一早把昨天宾馆大厅的监控录像送到我办公室。” “哦,好的,总裁。我现在就去安保部,让他们把您要的录像拷贝一份,总裁,您还有其他吩咐么?” 挂掉电.话,冷天澈坐在旋转椅上,烟吸了一根接一根,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是他信错了人么? 难道,他的妻子一直在欺骗他? 就像当年的穆晚晴,在他面前总是表现的单纯可怜、表现的委屈无辜,背后的事实却是那么不堪入目…… 难道,他的诺诺也是这样的女人? 难道,她的专一、她的义无反顾,还有她在他面前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她的逢场作戏? 难道,他真的要重新去认识她么? …… 书房的门虚掩着,舒暖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隐约能看到冷天澈坐在书桌旁的身影。 没有开灯,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他手中一点烟火明明灭灭,她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抽了三支烟。 用力掐了掐手指,舒暖鼓起勇气:“还不睡么?” 是这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可是,这样的情愫是真实还是她高明的伪装?冷天澈用力将烟蒂摁进烟灰缸里:“今晚,我睡书房。” 可是……舒暖身子颤了颤,沉默了近两秒钟,终于点点头:“好。” 门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她已经走远,冷天澈闭上眼,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吱!”的一声开门的动静,冷天澈回过头去,只见她正走进门来,怀里抱着一床暖红色的棉被。 “夜里可能会冷,所以……” 总觉得亏欠了他,不敢看他,小心的将薄被放在门口的沙发上,舒暖低着头默默走出去。 冰冷的心中倏然涌起一丝暖意,转瞬间,却又化作彻骨的冰凉,冷天澈站起来,对着她娇小的身影: “舒暖,我很好奇,你在宇文子墨面前到底是什么样子。” 心像被割了一刀,舒暖的身子明显的抽搐起来,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天澈,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既然这么在乎她是否贞洁,如果……如果她和宇文子墨是真的,她绝不会让他为难。 满意的答复? 她是要主动离开他么?! 冷天澈心中忽然有种强烈的恐惧感,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即便发生了这种事,自己也从未想过与她分开。 “请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 简短的十几个字就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背对着他走回卧室去,坐在床沿,才感到嘴里湿咸苦涩,是泪水。 夜里,舒暖辗转反侧。 梦中全是她和冷天澈分手的场景,一幕幕画面,逼真的像是现实。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噩梦吗? 她的天澈哥哥是她宁死都不愿放弃的人啊! 可是,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背叛的方式伤害他。 一早就起了床,冷天澈早已不在书房,他走了,连招呼都没打,这是她和他婚姻裂变的开始么?舒暖苦笑,没心情吃早饭,闷闷的出了门。 …… 舒暖来到咖啡馆外时,孙子朋正在擦拭旋转门,虽然每天都接待很多客人,但因为对昨天发生在这里的事印象深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舒暖,忙微笑招呼: “小姐,您又来了啊,去医院检查了么,没事吧?” 舒暖意外的看了接待员片刻,隐约想起些什么,狐疑道:“是有点事……你为什么说我会去医院检查呢?” 接待员愣了愣:“你的朋友没送你们去医院么?” “朋友?”舒暖越听越觉得背后有事,走向前一步:“什么朋友?” “额,小姐,那时候你昏迷了,可能不记得了,你和那位先生昏迷以后啊,你的朋友们就来了,是他们把你们抬到了车上,说要送你们去医院呢。” 礼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恍惚的看着年轻的接待员,一瞬间,忽然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孙子朋见舒暖眼神恍惚,怕她再像昨天一样昏过去,忙伸手扶住她胳膊:“小姐,你没事吧?” 昨天的事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舒暖见到男人靠近心里就发怵,猛的将胳膊从接待员手里抽出,防备后退一步: “没事,别碰我……你们经理在哪,我要见他。” “经理很忙的,小姐,你找他有事吗?” 舒暖有点着急:“昨天的咖啡有问题,我想找他谈谈。” 孙子朋为难的搔搔头,赔笑道:“小姐,我们可是百年老店,我们的咖啡从来没出现过质量问题,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小姐,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想见你们经理,可以么?” 烦躁的打断接待员的话,舒暖心里就算压着一块巨石,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真相,这样,或许她和冷天澈的婚姻就有救了。 “看不出小姐还是个急性子啊,呵呵,好吧,经理刚刚出去了,你想见他恐怕要等明天了。” 舒暖无奈:“他去了哪里?” 孙子朋是吉林人,话特别多,带着股明显的东北腔:“我也不清楚,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跟昨天和你一起喝咖啡的那位先生出去了,经理那表情看起来挺痛苦的。” 昨天那位先生? 宇文子墨?! 难道他和咖啡馆的经理认识? 难道,昨天是他和这家咖啡馆的经理谋划好在咖啡里动了手脚? 可是,刚刚接待员还说昨天宇文子墨也昏迷了,如果是宇文子墨想将她迷昏的话,没道理把他自己也迷昏啊。 而那几个谎称是她和宇文子墨的朋友,在他们昏迷后将他们带走的又是什么人? 一个个谜团走马灯似的在舒暖脑海里打着转,她怔怔看着接待员,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呵呵,他应该是你男朋友吧,挺帅,跟你挺般配的,喂,小姐,这就走吗?不进去喝杯咖啡么?小姐,小姐……” 舒暖没有闲聊的心情,在口袋里取着手机,头也不回的下了台阶。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拨。” 同一个号码,舒暖连连打了三遍,却始终都是这样的答复。 宇文子墨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呢? …… 午夜。 舒暖躺在床上,手里紧攥着那个冷天澈不久前才为她买的手机。 紧张的深吸气,颤抖的指尖触向通讯录里排在第一位的号码,这一次,终于用力的摁下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犹如致命的风雪般,瞬间将她悬起的心冻结。 关机? 若是以前,他即便工作再忙,都会提前通知她呢。 失落的熄了台灯,用薄被裹紧自己,闭上眼,已经很困倦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房间里任何轻微的动静都会引起她的注意,都以为是他回来了…… 天澈哥哥,你在哪里,今夜,回家吗? …… 酒吧里,灯红酒绿,放纵热舞的女郎们如妖精般在五彩的舞池里扭动。 男人们,尤其是夜里来这里的,当然是为了寻欢买春,而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却是例外,杜蕾斯已经观察他很久了,他来这里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一直在喝酒,甚至都没抬头朝这些性.感女郎的身上看一眼。 假正经? 她杜蕾斯就不信这世界上有不好色的男人! 在双唇上重抹一次魅惑口红,松开文胸上靠上的系扣,扭着水蛇般的身子走过去,纤长的右手抚在男子肩头: “帅哥,一个人喝酒闷不闷啊?我陪你?” 女人的声音! 冷天澈睁开惺忪醉眼,慵懒的瞥了杜蕾斯一眼:“手拿开。” “呦,先生是要我把手拿到哪里呀?这里?” 娇媚的说着,涂满鲜艳丹蔻的手指已经娴熟的挑开冷天澈的衬衫,游蛇般滑进去,挑.逗的抚.摸他健硕的胸肌。 “帅哥,你身材可真好……” 酒精的作用令他神情恍惚,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妖娆的女郎已经一屁股骑坐在他身上。 浓郁的脂粉味扑入鼻息,冷天澈眉峰危险的耸起。 墨黑如画的眉、英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完美如雕刻的刚毅轮廓……这个男人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刚刚离得远,酒吧里的光线又不够分明,所以杜蕾斯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近距离一看,身子都瘫软了: “好帅!亲爱的,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 艳红的唇,撩动的亲吻他的脸颊、脖颈,两只饱满的酥》.胸挤压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用力挤压、蹭动。 “今晚我免费为你服务,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湿腻的、情.欲的声音,夹着香水的气息喷入颈中,更加剧了冷天澈的厌恶,定了定神,铁钳般的手指用力捏住住女郎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掰着她的脸在自己脖颈中移开: “我要你——滚开。” 杜蕾斯错愕的看着这个极美的男人,即使下巴被捏的这么痛,还是无法相信:“什么?” “给我滚!” 失去了所有耐心,冷天澈甩开女郎下巴,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掀翻下去。 “哎呦!你有什么毛病?!” “不是男人!” “gay!” “性无能!” 杜蕾斯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了,冷天澈恍惚的看了她一眼,拿过桌上的酒瓶,要倒酒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朝着吧台,醉醺醺的喊:“东风,再来。” 程东风见状,空着手走过来:“冷哥,别喝了。” “东风,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去……拿酒……”冷天澈眯着狭长的凤眸,不满的看着程东风。 程东风无奈,为难的看着冷天澈,他知道冷天澈的性子,可是他已经喝了三瓶白酒了,再这样喝下去,是喝酒还是玩命? 冷哥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啊,这是怎么了? 冷天澈满嘴酒气:“去啊,拿酒!” 程东风无奈:“好,我去。冷哥,你醉了。” 醉了? 若是真的醉了还好? 可是,为什么不管喝多少,偏偏还是这样清醒? 眼前迷迷蒙蒙的,每个经过的身影仿佛都化作他的诺诺,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却不是他! …… 冷小盈抱着一摞文件走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刚走到楼梯口,右手边的电梯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携着刺鼻的酒气…… “咳咳!”冷小盈厌恶的皱起眉头:“哥,怎么喝成这样?” 冷天澈睨她一眼,没搭理她,摇晃着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呵,这是醉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么……冷小盈撇撇嘴,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身,对着冷天澈身影高声说:“喂,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回家?今天早上嫂嫂给我打电.话了。” 脚步倏然停住,冷天澈醉意缭绕的眉峰间依稀笼上一丝异样。 “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夜不归宿也该提前通知嫂嫂一声呀……” “够了!” 他蓦地回头,愤懑的看向那个娇小的身影。 生硬的语气、凌厉的目光……冷小盈吓了一跳,疑惑的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怎么了?冷天澈,你发什么酒疯?” “先管好你自己!”冷天澈心里莫名的窝火,声音已经成了怒吼:“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黄毛丫头插手!……凭什么她可以夜不归宿,我就不可以?” “她舒暖给了你什么好处,连你也收买了?没心没肺!” 冷小盈定在原地,看着冷天澈摇摇晃晃的身影,怎么也想不明白。 嫂嫂夜不归宿了?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她的哥哥不是那种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啊! 冷天澈坐在办公室的旋转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全身似乎使不出一点力气。 桌上放着两份需要审阅的文件,却不想看,整个人像是个掉了魂的玩偶。 前不久,冷氏出了那么大的事,那时的他几乎面临牢狱之灾,都没有这样颓废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铃响,他接起:“怎么样了?” “总裁,我刚刚请专业的维修师傅看过了,那段数据是人为删除的,数据不能恢复。这件事应该是安保部的内部人员做的,总裁,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那边话还没说完,冷天澈就挂断了,顺手将手机丢在桌上,俊美的脸上再次笼上一抹愁云。 昨天一早王学聪就把旖旎云裳宾馆的监控录像送了来,可是,冷天澈并没有发现什么,因为下午两点钟到三点钟时段的部分竟然是空白的…… 他的妻子和那个无耻的男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段去开的房间吧。 在他冷天澈旗下的宾馆为他戴绿帽子,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呵! “哒!” 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冷天澈缓缓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门口匆匆闪过,是舒暖! 冷天澈脸色不由沉了沉:“都来了,躲什么?” “偷偷摸摸的事做得还不够多?” 出轨 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冷天澈缓缓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门口匆匆闪过,是舒暖! 冷天澈脸色不由沉了沉:“都来了,躲什么?” “偷偷摸摸的事做得还不够多?” 偷偷摸摸? 他是指那件事龛? 舒暖深汲了口气,从墙后面走出来:“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言悫鹉琻” “顺道?原本想去哪?找你姐夫?”冷天澈嘴角勾起一丝讽刺:“来看什么?” 被他的语气冷到了,舒暖发白的指尖不由蜷紧:“看……你。卿” “呵呵呵……” 他笑起来,狭长的醉眼眯成一道缝,用意不明的目光在舒暖脸上来回游移。是酒还没有醒么?为什么他还是无法分辨出她是真是假? 他其实很少笑呢,以前即便高兴时也只是浅笑,很少像现在这样笑的这么畅快、这么长久…… 然而为什么舒暖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周围仿佛忽然就腾起阵阵冷气,像是一条条寒冷的丝带密密匝匝的将舒暖缠绕住,她感觉窒闷的厉害,然而,还是迈着小步子缓缓朝他走过去:“天澈,你还好吗?” 还好? 怎么能好? “你说我好不好?!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关心?舒暖小姐!” 揶揄的话语犹如冷水般当头泼下,舒暖不由颤了颤,忙解释:“我是说,昨晚你去了哪里?” “这是来兴师问罪么?”他凝眸,眉目间似乎发出一声无声的嗤笑:“舒暖,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轻佻的声音蓄着讽刺、蓄着怀疑、蓄着冷漠,舒暖心冷,还想解释什么,这瞬间却倏的望见他衣领上那个鲜红的唇印,张着干枯的小嘴,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紧绷的手指无声的颤抖,舒暖用力咬紧下唇:“天澈,如果这样会令你心里平衡,你在外面随便玩,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说的洒脱、说的无谓,可是心里怎么还是像是有什么狠狠的搅在一起,痛的撕心裂肺? 就在前天她和她的天澈哥哥还是两情相悦的,就在前天他们还偎依在一起向往着两个人美好的未来…… 这样的转变她始料未及! 放任他、随便他,这就是这个女人给他的答复,她对他的态度是现在才开始转变,还是其实一开始就无所谓,只是从前隐藏的深、没有表现出来过? 嫉妒、恼怒还有难以言喻的失落瞬间如潮水般袭来,冷天澈忽的站起来,恨恨的看着她:“好,舒暖,以后我们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 是被他生硬的语气吓到了么? 舒暖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用尽力气在齿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魂不守舍的转身,正想走,望见不知哪时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扎在原地。 “呵呵,舒暖,你也在呢……真巧。” 程雨馨走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笑,像朵娇艳的玫瑰花,舒暖更觉得恍惚,不冷不热的看着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浪费。 转眼间程雨馨已经走到舒暖身侧,双眸含笑:“暖暖,我和程总有些秘密私事要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呢?” 秘密私事?! 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舒暖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异样,昨天程雨馨在咖啡馆虽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当时冷天澈并不知道她(舒暖)就在一旁啊,而现在这个嚣张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再次说出这样的话…… 是在向她示威么? 舒暖厌恶的皱眉:“程总,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找天澈不是为了谈生意上的事?” 程雨馨笑的淡然、笑的灿烂:“暖暖,天澈的事你需要过问的这么清楚么?你是信不过我,还是压根就信不过天澈呢?” 心里本来就有气,被程雨馨这么一噎,舒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程雨馨,你别太过分……” “够了!” 背后那道沉闷的声音突地将舒暖的话斩断,她回头,只见冷天澈正漠然看着她,菲薄的唇齿间一字一顿的蹦出生冷的音节: “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么?舒暖,我和雨馨有事要谈,无关的人请回避!” 雨馨?! 好暧昧的称呼! “好……” 舒暖咽下一口苦水,强忍着转回头,这瞬间忽的捕捉到程雨馨眼中那丝得逞的光芒,不由嘲讽的笑起来: “程总,你可真能忍辱负重呵,上次没把天澈送进监狱这次接近他又有什么新诡计呢?我想,你这么恨他应该是要将他生吞活剥才会甘心吧。” 她怎么会恨天澈?舒暖也明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呢,为什么还要这样冤枉她? 程雨馨慌了:“舒暖,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舒暖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现在的她在他眼中是万般不好。 还留下做什么?现在的他宁愿不计前嫌、暧昧的称呼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像是丢失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昂着头,努力的不表现出心里的狼狈与难堪,努力的想挽留住最后一点点尊严,可一不留神,额头就重重撞在了门棱上。 “咚!” 整个身子都为之战栗起来,怎么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呢,笨拙的推开那扇还在战栗的门板,逃也似的跑出去。 早就警告过自己不该来的;早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自取其辱……为什么一早起来还是不争气的跑了来? 舒暖啊舒暖,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丢脸? “嗒、嗒、嗒……” 门外快频率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冷天澈甚至能想象到她仓皇而逃的模样。 本该对她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自她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违背了自己? 本该对她漠不关心的,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苍白憔悴的脸、看到她受伤抽.搐的样子,心,还是这么痛? “天澈,合同我带来了,方便看吗?” 程雨馨的声音传入耳中冷天澈的思绪才抽回现实,攥紧的双手缓缓放松,垂眸瞟了程雨馨一眼:“你恨我?” “天澈,怎么会呢?我如果真的恨你怎么可能跟你合作呢?”程雨馨的笑有些不自然。 冷天澈心中苦笑,漠然坐下,没再追问。 其实他心中无比清楚程雨馨对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是因为恨,这一点舒暖自然也是清楚的,可刚刚她为什么对程雨馨说那些话呢? 只是随口问她一句,然后就没了然后…… 程雨馨偷瞧了冷天澈一眼,望见他眼中的冷漠,这才明白原来他真正在乎的不是她程雨馨是否恨他而是那句话是从舒暖口中说出! 她与他之间只隔着一个舒暖。 而这个叫舒暖的女人,简直比千山万水还要难以超越。 …… 在冷氏员工食堂里吃过早饭后,舒暖强打起精神来到了那家咖啡馆。 孙子朋远远的就认出了她,热情的跑下台阶迎向前:“小姐,你可真积极,我刚才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舒暖哭笑不得:“你们经理……” “哦,张经理失踪了。正巧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怎么也联系不上,我们也都着急呢。” 接待员的话又多又快,舒暖哂笑:“失踪的可真是时候。” “可不是么……”孙子朋无害的笑,看清舒暖怀疑的神色才明白她的意思,忙解释: “小姐弄半天你是怀疑我啊,要我对天发誓你才肯相信是不?我们都报警了,我们公司一群人可着急了我告诉你,下月的口粮还没着落呢,小姐,小姐,喂,咋招呼不打又走呢?小姐……” 舒暖倒是想打声招呼再走,但是这接待员的话又多又快,她哪里插得上嘴? 失落的低着头,正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接待员的嘀咕声又从身后传来: “唉,看来这月的工资只能直接去找程总要了,你说这事弄得……” 程总? 舒暖蓦地止步,迅速转回身去:“你刚才说的程总是哪个程总?” “还能是哪个程总,我们的顶头上司呗!” “程雨馨么?” 接待员两眼一亮:“是啊,小姐,你认识她啊?” 舒暖全明白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要把她逼上死路才肯罢休呢? …… 周围是覆着霜雪的白色墙壁,脚下是冰凉的地板,冰块般向上渗着冷气,咖啡馆的经理张成军蜷缩在角落,全身不住颤抖。 “铿!” 铁门上的窗户被打开,张成军饿狼见了兔子似的朝窗口扑过去:“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可没权利放你走,老老实实呆着吧,这是你的午饭,别饿死。” 一块冷面包从窗口丢进来,随着生硬的声音落在张成军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心里一寒,颤颤的说:“把我带来的那个人……在哪里?我,我要见他!” 男子放下铁窗,转身要走,听到张成军这样说又折了回来:“你要见宇文队长?” 宇文队长? “是他,应该就是他,你告诉他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把真相……真相告诉他。” “还真是见了棺材才掉泪呵,晚了!队长去执行任务了,等他回来再忏悔吧!” 什么?! 张成军心里“咯噔”一声,吓得声音都哑了:“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他什么时候回来,喂,人呢?我要冻死了,喂!” “放心,队长回来前你死不了……不过他回来后就难说了!” “铿!” 铁窗被重重放下,张从军两腿发软,“咚”的蹲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个“宇文队长”不就是昨天和舒暖在他店里喝咖啡的那个男人么? 昨天大清早这个“宇文队长”就找上门去问了他一些问题,他不肯如实回答他就逼迫着他来到了这个冰窖般的地方…… 这个“宇文队长”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惹不起的主他宁愿冒得罪程总的风险也不敢做那件事啊! …… 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米线馆里人并不多,舒暖坐在角落的位置,用筷子挑弄着砂锅里的的线,目光有些呆滞。 这里的米线很对味,以前每当没有胃口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里,米线夹着热汤暖烘烘的吃下去,所有的愁绪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这一次怎么就食不知味? “嗒、嗒、嗒……” 前方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视野中依稀有一条纤瘦的红色身影,舒暖左手托着腮没有在意。 这身影越来越近,竟然拉开桌下的椅子毫不犹豫的坐在了舒暖对面……这才觉察到异样,她慵懒的抬头,看见这张娇美无限的脸,疲惫的眼中瞬间充满抵触: “程总也来这种地方吃饭?还是,又是巧合呢?” 程雨馨朝舒暖手边的砂锅里瞥了一眼,浅笑:“舒暖,我是特意来找你谈谈。” “呵呵……”舒暖讽刺的笑,抬手指向门口的牌匾:“这家米线馆的位置够偏僻的是不是?” 大概猜到了舒暖想说什么,程雨馨浅抿着粉嫩的小嘴只是平静的瞧着舒暖。 “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来的呢?”舒暖放下筷子,一瞬不瞬的瞪着面前这个女人:“程总,我其实一直都怀疑你是不是安排了人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你的掌握呢?” 心莫名一颤,程雨馨忽然有些紧张,不是因为舒暖的话,而是她现在的眼神…… 此刻的舒暖纵然是满脸的疲倦与憔悴,目光却这么清澈、这么凌厉,带着浓郁的仇恨与敌意,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似乎随时要将她程雨馨千刀万剐。 程雨馨还是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暗吸了口冷气,却仍笑的平静、笑的优雅自然:“呵呵呵,舒暖,如果你这么想我也不想解释。” 不解释…… 是默认,是不屑一顾? 还是,她程雨馨觉得自己所做的这无耻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舒暖用力舒一口气,放松着失控的情绪。 “天澈有很久没回家了吧。”程雨馨终于切入了正题。 舒暖讽刺的笑笑,想起自从那件事后冷天澈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回家过夜的事实,全身的血液仿佛凝结成冰。 纤秀白嫩的双手优雅的交叉,自然的放在桌上,程雨馨无害般看着舒暖,笑的这么骄傲、这么美:“暖暖,昨晚天澈在我家过夜,他应该没告诉你吧。” 纵然自从程雨馨出现的那一刻起,舒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意;纵然,早已做好了承受任何打击的心理准备,可这一刻舒暖的心还是狠狠的疼起来…… 就算现在她和冷天澈之间有些误会,但她正在努力的调查不是么? 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清楚不是么? 天澈怎么会和程雨馨…… 这不是真的! 她的天澈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暖暖,你不肯接受事实,我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天澈打个电.话?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亲口问问他不就清楚了么?” 婉转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这么慢条斯理、这么胸有成竹。 舒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却没有勇气去掏手机,这三天的时间里她没少打过冷天澈的电.话,可他从来都是拒接。 而程雨馨是这么高明,就仿佛早就料到了她和冷天澈之间会发生的一切……用力咬紧牙关,舒暖冷冷朝程雨馨看去,苍白的唇齿间发出生冷的字节: “程雨馨,三天前那件事是你策划的吧!” 真相 用力咬紧牙关,舒暖冷冷朝程雨馨看去,苍白的唇齿间发出生冷的字节:“程雨馨,三天前那件事是你策划的吧!” 舒暖语气生硬,根本不是疑问,而是成竹在胸的笃定,这倒令程雨馨很意外:“舒暖,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言悫鹉琻”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呢,这个女人是觉得她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才会这么坦诚、这么肆无忌惮吧…… 舒暖皱了皱眉,无声的将右手边那瓶辣椒油攥在手中。 “是我做的,可是舒暖,你又有什么办法呢?眇” “是我找人在咖啡里下动了手脚,找人把你和你姐夫送到宾馆、放到一张床上,那时候你们都处在昏迷状态,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舒暖,就算你知道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你有证据吗?你是清白的又怎么样呢?天澈会相信你吗?呵呵呵,呵呵呵呵……” 程雨馨看着舒暖,不停的笑,笑的得意、笑的讽刺、笑的放肆镣。 不得不说上天太过眷顾了这个女人,就算现在的她原形毕露却仍然这么妖娆、这么美丽…… 舒暖静静看着她,小手悄无声息的拧开瓶盖。 或是笑的累了,程雨馨终于停下,瞪着水盈盈的眸子挑衅的看着舒暖:“舒暖,你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呢,我……” 话没说完,舒暖忽的站起来,扬手将一瓶辣椒油精准的泼在她皎洁细嫩的小脸上。 “啊,你做了什么,舒暖,你!啊!啊!” 眼睛里也火辣辣的痛,泪水和着鲜红的辣椒油成股流下,在脸上划出两道妖娆的痕迹,程雨馨这下彻底慌了,紧闭着两眼不敢睁开,像个瞎子似的在桌上胡乱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那盒抽纸,还没拿起来却被舒暖抢了去。 “舒暖你……还我,还我,还我!” 程雨馨张着两手,向前拼命的抓,狂呼乱叫,像个失魂落魄的疯子。 舒暖退后一步,这次轮到了她来笑:“呵呵,程总,你不是一向都很镇定、很优雅的么?怎么现在就像个疯子?” 从舒暖声音中辨明了舒暖的位置,程雨馨拼了命的扑上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贱女人,还我,还给我!” “程总,原来你也会骂人呵,大家闺秀的修养都哪里去了?”舒暖平静的讽刺着,就像程雨馨刚刚讽刺她那样:“哦,对了,你想要纸巾是么……” 甩手将手里的纸盒丢出去:“就在你脚边,自己捡吧。” “啪!” 纸盒落地的声音,没错,是在自己脚边……双眼灼痛的厉害,程雨馨什么也顾不得了,放开舒暖狼狈的蹲在地上摸索起来。 “呵呵呵。” “呵呵呵呵……” 舒暖居高临下的看着程雨馨,不停的笑,就像刚刚程雨馨一样,笑的得意、笑的讽刺、笑的放肆。 然而心中怎么非但没有一点报复后的快.感,反而压抑的厉害? 她性情温和,从来都没想过主动去伤害谁,可偏偏有人要步步紧逼、令她退无可退。 提起包包,漠然自程雨馨身旁走过去,即将走到门口时,身后忽然传来程雨馨怨恨的声音:“舒暖,你知道我程雨馨的为人,别逼我不择手段。” 怎样才叫不择手段呢? 难道在她自己眼中她之前所作的一切都称不上“不择手段”,以后还会有更卑鄙、更无耻的诡计么? 舒暖转回头去,看向已擦拭完眼部却仍然蹲坐在原地的程雨馨: “说心里话,程雨馨,我真想亲手把你掐死,但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这样做,我更想看着你掘墓自焚、自作自受!” 再不愿看到程雨馨,扭头,快步走去。 “小姐,钱还没有付。” 吧台前的女服务员怯怯的看了舒暖一眼,刚刚舒暖和程雨馨打架的一幕她都看在眼里,但现在这个时间其他的服务员都出去了,她胆小,一个人不敢管。 舒暖脚步顿了顿,朝程雨馨的方向瞟了一眼:“程总请客。” “哦,那好吧。” 服务员不自在的声音里,舒暖走出门去,她能想象得到现在的程雨馨是怎样的表情,她知道程雨馨一定气的肺都炸了。 可她心里也并不舒畅,在这样的爱情里大家都是受害者。 现在她至少清楚了那晚宇文子墨和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是清白的,她该怎么让天澈相信呢? 她该怎样捍卫自己的爱情? …… 冷氏楼顶。 呼啸的风犹如无数把锋利的冷刀自耳畔、脸颊呼啸而过,手里的烟还来不及积存下烟灰就被吹的四散飞去。 单薄的风衣根本遮挡不住严寒,很冷,却冷却不了冷天澈烦躁的心。 三天了,他拼了命的忙碌,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吃住在公司,可为什么稍稍有些闲暇她的身影就会趁机飞入脑海,像是锢在眼前的烙痕怎么都抹不掉? 到底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彻底忘记那天的事?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他和她还会像从前一样。 他忽然想,如果那晚他没有接到那个电.话、没有过去、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的话,即便舒暖夜不归宿,即便她第二天回家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他甚至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深究。 原来,到了今天他对那个女人的爱已经是深入骨髓,就算是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牵连都不愿放手…… 冷天澈啊冷天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 他自嘲的笑。 “冷总。” 背后传来个清澈的男性声音……是他?! 眉峰瞬间隆起,冷天澈黑着脸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入了眼的果然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他双拳不由攥紧: “那晚没把你打死,这是自己又送上门来了?” “那晚的事你倒是记得挺清楚。”宇文子墨轻挑画眉,向前走着,勾唇玩味:“一辈子都不会忘吧。” 冷天澈气不打一处来,冷森森的看着脸颊还带着淤青的宇文子墨,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眼前的冷天澈脸色幽沉阴郁,冰凝的双眸里像是要迸出冰霜来,整个身子绷的像是一根被拉长到极限的皮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然而宇文子墨平静的看着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玩味表情:“冷总是要吃人么?这地方这么凉快都没令你冷静?” 冷天澈恨恨的吸了口气,沉声:“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呵呵。”宇文子墨干笑两声,知道再这样下去冷天澈非要爆发不可,无谓的耸耸肩:“有个人想见你,去不去?” 谁? 舒暖么? 她想见他,所以找了这个男人来引见?他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别的男人引见了?! 冷天澈莫名窝火:“没空!” “呵,那好。”宇文子墨朝楼下瞥了一眼,转身,作势要走:“我只好送张成军回去了,那天发生在他咖啡馆的事看来你冷总也是不想知道了。” “站住!” 冷天澈眼前一亮,张成军是“天缘”咖啡店的经理,他认识,隐约觉得背后有什么事,冷天澈向前走了一步:“他在哪?” …… 夕阳沉落,金黄的余晖透过双层玻璃,在舒暖脸上映出一圈圈的红晕。 窗台上她平时最喜欢的画集敞开着,精品纸张随着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一天又要结束了,他是不可能回来了吧……舒暖无声的叹一口气。 “咚。” 门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又是她的幻听吧,一个人在家的这几天时常错误的觉得有人在敲门,可是每次兴冲冲的去开门却发现门外什么都没有。 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神经衰弱了。 “咚、咚。” “咚、咚、咚……” 连续的响动越来越清晰,难道这次真的有人来了? 舒暖收起画集,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不安的走到门前:“谁啊?” “诺诺,是我。” 入耳的是一道磁性若笛的声音,舒暖的指尖明显的抖了两下:“天澈?” “是我。” 他声音不大,透过厚厚的实木门板却仍然清晰,舒暖像是掉了魂儿似的石化在原地。 “哒、哒、哒。” 门锁处传来细微的响声,虽然看不到她,但冷天澈隐约能感觉到现在的她就站在门后,发白的小手紧攥着门把手不停的发颤…… 他清了清嗓子:“开门。” “哦。” 舒暖恍如梦醒,绷紧的右手掰下去,生硬的将门拉开。 一瞬间,那挺拔的身影撞入眼底,舒暖整个弱小的身子都笼在他的阴影里,时间与空间仿佛凝住,她陡然觉得闷,慌张的瞧他一眼,又仓促的低下头去: “我没想到会是你。” 她目光闪躲,她在怕什么?冷天澈垂眸凝视她:“你觉得应该是谁?……你姐夫?” 早知道的,这时候的他除了揶揄她、冷落她还会有什么好事?舒暖心里失笑,无奈的扁扁小嘴向后退去。 然而还没退出他的阴影,他就大步跟了过来,颀长的手臂伸过,环住了她的细腰。 “啊!” 贴身的温暖夹着熟悉的薄荷清香毫无预料的袭来,令她禁不住的战栗,她慌了,瞪着圆溜溜的两眼狐疑的看着他。 他这样做,是折磨她的前奏么? 可是他的目光怎么这么柔和?柔和的都令她摸不着头脑了…… 冷天澈低头,俊美的脸朝她凑近、再凑近一点,鼻息与她的交汇:“舒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舒暖惊,语无伦次:“说,说什么?” 认罪伏法么? “你是无辜的……”他墨眉紧敛:“是我错怪了你。” 什么? 这就是他要说的? 这就是他回家的目的? 他知道了真相?! 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张着小嘴看着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不起,诺诺,我不应该怀疑你,我应该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的。” 冷天澈凝望着她,说的郑重、说的动情,舒暖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心中的阴霾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抿了抿嘴,调皮的笑: “知错就是好孩子,冷天澈,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呵呵。”他会心的笑,浅眯着美眸与她四目相望:“诺诺,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本来就是相信她的,那时的她只要肯把事实告诉他,或许他和她之间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误会、这么多的波折了。 然而那时的她竟然不肯多解释一句,甚至还处处袒护宇文子墨……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怎么解释啊?那晚你闯进去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呢。”舒暖顿了顿,笑的灿烂、笑的明媚:“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还还不太明白。” 冷天澈恍然大悟,耐心的解释: “是程雨馨,她派了人跟踪你,那天你和宇文子墨在‘天缘’咖啡店喝咖啡,她是‘天缘’的投资人,她让人在你们的咖啡里动了手脚,你们昏迷后再让人把你们送到宾馆…… “保险起见她还买通了宾馆的安保人员删除了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所以我曾经去调查但一无所获。” “原来是这样……”舒暖点头,微笑看着他。 望见她眼中仍然有些许迷茫,冷天澈轻笑:“还有什么疑问?” “额,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不是你姐夫?”冷天澈邪肆的笑,宇文子墨还算有点良心,把事情的真相查的一清二楚,帮她澄清了事实。 舒暖顿时明白了。 她就知道宇文子墨不可能真的对她做那种事…… 只是他总是那么神秘、那么我行我素,至少他把真相告诉冷天澈之前也通知她一声啊,都弄得她一头雾水。 “还有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舒暖努着小嘴,俏皮的凝视他。 “嗯?”冷天澈微怔:“什么事?” 舒暖撒娇:“你先发誓不能骗我。” 心中对她亏欠,冷天澈恨不得什么都顺着她,笑道:“好,我发誓,说吧。” 舒暖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过去的三晚你都住在哪里?做了什么?” “让我想想……”冷天澈故作冥思苦想状:“第一晚是在酒吧,只顾喝酒,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第二晚、第三晚似乎都睡在公司,除了工作以外似乎并没做什么。” “那就好。” 舒暖笑,笑到小脸皱起来,五官都分辨不清楚。 现在她知道那天程雨馨说冷天澈在她家过夜是故意欺骗她了,那个精明的女人正是看准了她和冷天澈之间的感情有了裂痕才会见缝插针、那么明目张胆的想拆散他们吧。 舒暖想说关于程雨馨的事,然而对上冷天澈眼底那汪澄澈,她知道那是多余的。 十一年了,她和他的感情跋山涉水、历经坎坎坷坷,外界的一切都不曾将他们拆散,而程雨馨,那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即便高明的布了局、算准了一切,却忘了现在他们彼此信任。 外界的挑战只会使他们的婚姻和爱情越加坚固。 她在笑,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美的令他心动,然而这时的她还不够完美,因为她脸色苍白,这几天应该都没睡好…… 心中无声的浮起丝丝歉意,冷天澈轻手抚在她脸上:“乖,闭上眼。” 倏的对上他眼中那丝异样,舒暖失惊:“怎么了?” “送你一个惊喜。”冷天澈轻笑:“你会喜欢。” “哦。” 舒暖紧张的合上眼睑,他是要送她礼物么? ~感谢妞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下文非常精彩,另外还有有精彩肉肉哦。期待您的继续支持(*00*)~ 我要,给我…… “哦。言悫鹉琻” 舒暖紧张的合上眼睑,他是要送她礼物么? 鼻端萦绕着自然的薄荷清香和淡淡的烟草气息,舒暖闭着眼能清楚的感觉到冷天澈温热的气息吹下来,羽毛般轻抚着她的鼻梁、眼睑…… 敏感的颈部倏然传来一阵清凉。 “啊!眭” 舒暖惊的轻哼出声,睁开眼,入目的莹泽璀璨瞬间令她噤声。 是条项链,精致的纯手工白金链条下吊着个心形吊坠,吊坠的中心镶着块椭圆形的红宝石,凝红纯郁,像是一大滴鲜血,仿佛随时都会滴出来。 “好美!”舒暖惊呆了,小心的将吊坠捧在手心:“是送我的么?债” “……”冷天澈呆了呆,笑道:“当然,不喜欢?” 舒暖下意识的将吊坠攥在手心:“喜欢。” 冷天澈浅眯着凤眸,语气半分玩味、半分认真:“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看不上它,因为这么平凡的饰品怎么配得上我的诺诺?” “冷天澈,你可真能花言巧语。”她努着小嘴,撒娇的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一记:“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其实她清楚他的话并不夸张。 她爱他,所以总是将他奉若神祇,在她眼中他便是完美无瑕的,其他的男人都无法与他相比。而今她知晓他是爱她的,那么她纵然是平凡的,在他眼中或许也是美的独一无二。 “晚饭还没吃吧,出去吃。”冷天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开心,他的心情也无比舒畅。 “嗯。”舒暖点头:“不过,等一下,盒子给我……” 仿佛忠诚的军人接到了某种命令,冷天澈想都没想就在口袋里取出那个盛放项链的真皮包装盒,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她轻轻巧巧的夺过去。 他送的礼物她都喜欢。 可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戴在身上她会感觉沉甸甸的,会有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 “闭上眼,不准偷看!”舒暖微笑着命令。 冷天澈眉峰轻耸,沉默的闭上眼。 小心翼翼的摘下项链,仔细的放回盒子里,将它放进衣橱的最深处,连同那本日记和他送的木人小心的保管在一起。 …… 包间里满是玫瑰花香和酒精的香醇,璀璨的水晶吊灯映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映入舒暖迷离的眼中化作斑驳的光点。 周围的一切在眼前都变得恍惚不清,现在的舒暖能分辨出的也只有手里的酒杯和对面的冷天澈。 “天澈,为我们的爱情重获新生干杯。” 嘴里是含混不清的音节,她右手举着高脚杯,里面猩红的浆液随着她发颤的小手不住摇曳。 这次轮到了冷天澈喊停:“诺诺,我们不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再喝嘛,天澈,陪我喝……” 仰头,大半杯红酒喝凉水似的灌下去。 “咦,你怎么不喝,人逢好事千杯醉。” “红酒么,度数低,多喝点没什么的,是不是呢?” 她眯着微红的双眼,纤细的两指捏着剔透的空酒杯,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对着冷天澈不住摇晃。 是,人逢好事千杯醉,这些红酒的度数是不够高…… 可是这些分明是刚来时,她不肯喝,他用来说服她的言语啊! 怎么这个女人一沾了酒就收不住,一开始还是委婉羞涩怎么都不肯多喝,到后来竟然劝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 现在的冷天澈悔得肠子都青了。 “好,你不喝是吧,呵呵呵呵,冷天澈,你不喝我自己喝……”纤细的小手抓过手边的高酒瓶,“咚、咚”的就往酒杯里倒。 “够了。” “诺诺,够了!”冷天澈终于看不下去,拧着眉头站起,两步走到舒暖座位旁,用力从她手中夺下酒瓶:“我们回家。” 怎么就没看出这女人是个喝酒不要命的主! 抓住她手腕,想拉起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喝完再走,别浪费。” 冷天澈墨眉深蹙:“……打包。” 俯身,两条修长的手臂分别自她腿弯、颈部之下穿过:“乖,我抱你回去。” 匀稳的将她横抱而起,刚迈开脚步,却见她抬起小手,将手里那大半杯红酒朝他头顶一股脑的浇下去。 “嘶!” 冷意和着酒的芬芳骤然袭来,冷天澈高大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抖,低着头不满的凝着怀里的她。 “呵呵呵,你不喝,我就灌你喝,呵呵呵呵……天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她在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无邪,醉了的她,更显的憨态可掬,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冷天澈还就算有再大的不满都得硬生生吞下去。 “我……高兴!”无声的深吸了口气,单手抱紧她,腾出右手夺下她手里的空杯放在桌上:“你需要休息。” 横抱着她,神色凝重的走出包间去。 “先生,请慢走……”门口的服务生礼貌的说着,抬头望见冷天澈的脸,不由怔住: 此刻这个男人发梢、脸颊还滴着红色的酒液,却显然是太在意怀里的女人,竟然都没有腾出手来擦拭一下。 随着稳健的脚步声,冷天澈在他身边走过去,他才回过神:“先生,你看样子也醉了,方便开车回家么?我们这里有司机、也有标准间……” “帮我开间房。” “哦,好,先生,请跟我来。” …… 冷天澈抱着舒暖走进套房时她已经睡着,右手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这个小女人今天是真的醉了。 在她红晕的脸颊轻吻一下,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换上睡衣、盖好薄被,长舒了口气,轻步走进浴室。 约一刻钟后…… 冷天澈推开浴室的门,下意识的向床上望去,只见那条浅红色的薄被凌乱的堆在她原先所躺的地方,她的人却已经不在。 “冷天澈!” 某个角落倏然传来那醉意朦胧的声音,冷天澈循声望去:“醒了?” 舒暖盘膝坐在厅中的真皮沙发上,抬头望着冷天澈,通红的两眼微眯着,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中了邪似的不说一句话。 她的脸比刚才还要红、眼神也怪怪的! “怎么了?”冷天澈紧张的走到她面前,右手轻覆在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洗澡的声音吵醒了我。”舒暖咬着干燥的嘴唇,目光呆滞的盯着他的脸,用力的咽了口涎液…… 眼前是这张熟悉的脸,还是这么英俊帅气,他刚刚沐浴过了,身上还带着雨露般的潮湿气息,如同一副刚完工的水墨画,这么清新、这么魅惑、这么令她恍惚无措! 掌心传来的温度,刚刚好……冷天澈长舒了口气:“不发烧,应该没事,可能是酒精过敏,以后少……” 冷天澈话还没说完,脖子已经被她柔软的双臂缠住,她通红的脸凑上来,小嘴贴在他精美的脸颊:“天澈,我要。” 娇柔的、醉意的声音,令冷天澈全身酥软,还没在惊愕中回过神她曼妙的身子已经贴在他身上,左手仍然勾着他脖子,不安分的右手开始向下抚.摸他还沾着水珠的胸肌。 她在诱.惑他! 冷天澈印象中这还是他的妻子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放纵。 虽然有些不适应,虽然她的动作这么生硬、这么笨拙,却还是轻而易举的就令他呼吸紧张…… 全身上下只在腰部裹着一块白色浴巾,隔着她单薄的睡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柔软与美好,体内突地就像窜起阵阵热焰朝着某个敏感部位聚集。 象征着男性的部位,迅速胀大、坚硬,冷天澈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 “天澈,你是木头么?” “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要,给我……” 酒精的麻醉令舒暖忘记羞耻、忘记收敛,原始的欲.望挣脱了枷锁,彻底的放纵、奔腾,她紧贴着他喷着酒气的嘴巴不停亲吻他菲薄的嘴唇、刚毅的下巴。 小手放肆的沿着他的胸膛游移下去,解开那条浴巾,再向下,直到攥住那炙热的、立体的巨硕。 “啊!” 虽然神志不清,但这时舒暖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脸涨的更红了。 冷天澈的身子猛的战栗,过了半响唇齿间才迸发出炙热的闷吼:“好……舒暖,你别后悔!” ~后文更加精彩哦,妞儿们,今天有加更,时间大概在中午左右,期待亲的继续支持。么么。。~ 怀孕 虽然神志不清,但这时舒暖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脸涨的更红了。言悫鹉琻 冷天澈的身子猛的战栗,过了半响唇齿间才迸发出炙热的闷吼:“好……舒暖,你别后悔!” 后悔? 浑噩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丝惶恐,这时冷天澈刚劲的手指已经垫在她下巴上,将她的脸抬起来。 “我!眇” 想说什么,干燥的双唇刚启开他性感的双唇就覆了下来,湿软的舌娴熟的自她贝齿间穿过,卷过她香甜的舌疯狂的吮嗜、蹂.躏起来。 瞬间变得压抑,舒暖艰难的喘息,她全部的世界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和他身上魅惑的薄荷清香,仅存的一丝理智瞬间被抽空。 这样的她美好的简直令他抓狂量。 “嗯!” 冷天澈嗓子里发出低低的沉吼,褪去她的睡衣,粗粝的大掌缓缓摩擦着她姣好的胸线,贪婪的向下游走,隔着底.裤上那层薄棉布用适当的力道在她两.腿间摩挲。 “呜!” 醉意和情.愫被无限放大,舒暖双手紧抱住他腰部,开始主动的吸.吮他的舌尖。 怀里的她在轻微的发颤,冷天澈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有了反应,然而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不满足的手指挑开她的可爱的白色底.裤,用食指和中指捏弄、挑.逗着那两片羞涩的、湿润的花瓣。 “啊!” “哦!” 仿佛有无尽的电流快速传遍全身,舒暖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虽然醉意朦胧还是条件反射的合上双.腿。 “怎么不听话呢?” 冷天澈松开对她的吻,薄唇抵在她鼻端,轻而易举的就再次将她的腿分开,修长的手指分开那两片花瓣,柔软指腹压在粒那敏感的肉芽上。 “嗯!” 舒暖明显的颤抖起来,下一秒,身子一震,已经被他推倒在沙发上。酒意在这瞬间汹涌而来,她感觉到天旋地转,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冷天澈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手指开始变本加厉的在她最敏感的地带蹂.躏、碾压,同时低着头,邪肆的看着自己手指下这令他***的一幕…… 酒意夹着过浓的情.欲像不灭的火,把舒暖的脸烤的血红一片,她睁着迷蒙的两眼,想蜷缩起来不让他看见,可是不争气的身子非但没有收敛,那里反而不断的释放出爱的液体。 “小女人,真想爱死你。” 冷天澈再也容忍不下去,甚至连她的底.裤都来不及脱下,将那片薄棉捏弄成一条细线挪到她腿根无法阻碍他的地方,巨大的男性随之融入了她的身体。 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迫不及待过。 醉了的,更像是他。 “噗、噗、噗……” 舒软的沙发发出有节奏的呻.吟声,冷天澈右手捉着舒暖两只小手,举过头顶,摁在沙发靠背上,左手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身,每一下都撞入她最深处。 舒暖脸颊滚烫,双眼被热浪蒸的睁不开,炙热的体内释放出一***的热潮,化作羞涩的液体不断的被他带出,将沙发的那一片染上一大片云彩。 “哦、哦,嗯……” 豪华的大房子里回荡着湿腻的声音,许久许久。 “喜欢在里面还是外面?”冷天澈俊美的脸悬在她正上方,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 舒暖恍惚:“嗯?” “射……在你里面,还是外面?”冷天澈挑眉,这个女人非要她说的太清楚才会明白。 “……” 舒暖瞧着他,这时是不说,接下来便是想说也说不出,因为他开始疯狂的在她身上冲刺,禽兽的像是恨不得将她碾成一张薄纸。 她像是溺了水,窒息了、忘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自她体内抽离,炙热的浆液自他那里喷薄而出,成股的落在她胸部至腹部光洁的肌肤上。 这瞬间舒暖闻到一种奇怪的、仿佛消毒水的味道。 他竟然选择了在外面,他不是一直喜欢在里面的么……舒暖胡思乱想,疲倦的身子瘫躺在那里,四肢百骸都没有一点力气。 “才一次就累成这样?” 冷天澈的声音在上方传来,舒暖眼睑颤动,恍惚的睁开眼,迟钝的大脑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她瘫了似的身子就被他横抱起来。 可是就在不到三秒钟后他又将她放回了沙发上,这一次是面朝下趴着,双腿弯曲,憔悴的跪在地毯上。 虽然地毯很厚、很暖,可是舒暖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醉酒、因为疲惫她声音含混不清:“你想干什么?” “干你……”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冷天澈邪肆的笑,在后面分开她双.腿,还没褪下的坚.挺缓缓挤入她泥泞的身体。 “早说过了,别后悔。小女人,这就是诱.惑我的下场。” …… 一周后。 舒暖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不安的打量着四周,她以前得过一场病,每周都要来往医院跑,从那以后她每来到医院心里都会异常紧张。 “吱!” 右前方的门打开,身着白大褂的高挑女人走出来,望见舒暖,笑了笑:“舒暖,让你久等了。” 郑医生这么一笑,舒暖心里放心了许多:“郑医生,我的胃没事吧?” “胃没事。”郑敏走到舒暖面前:“怀上了。” 舒暖心里“咚”的一声,定定的看着郑敏:“郑医生,什么?!” 郑敏轻轻拍了拍舒暖的肩膀:“舒暖,恭喜你,你怀孕了。” 这次舒暖听得清清楚楚,她惊魂未定,还在发懵,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磁性而熟悉的男性声音: “怀孕了?多久了?……谁的?” 是他! 虽然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这样的场景下被他撞到,舒暖心底还是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这么紧张……真不是冷天澈的?” 伟岸的男子走过来,深黑若夜的双眸紧盯着舒暖的脸似乎在找寻什么,她忽然心慌,仓促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我不紧张,延城哥……” 该怎么答复他呢? 置之不理?还是说她确认孩子就是冷天澈的? 这样的问题,原来无论怎么回答都是尴尬…… 光线黯淡,然而顾延城还是清晰的看到她眉心间轻皱起的细纹,像是阻挡在他与她之间的隔阂,纵然看似这么浅,他却永远也无法逾越。 他腿长步子大,虽步伐不快但转眼间就到了舒暖面前,低头,近距离打量着她:“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此刻的他语气温柔、目光平和,舒暖恍惚有种异样的错觉。 从前他对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关切,就仿佛她是块易碎的宝贝,可是自从她和冷天澈重归于好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阴郁、变得陌生可怕、变得令她不敢接近。 现在是她的延城哥又回来了么? “暖暖,恭喜你。”顾延城轻笑,弯弯的嘴角轻翘起好看的弧度。 舒暖也笑:“谢谢。” “呵呵,舒暖、顾医生,哦,现在应该称你顾总才对,你们慢聊,我还有点事不陪你们了。”顾延城以前就在这家医院当医生,郑敏知道他和舒暖的事,将化验结果单交给舒暖便离开了。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里渐渐远去,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僵持。 “咳!”舒暖轻咳。 “抱歉。”顾延城轻轻皱眉,用力将指间的香烟捻灭:“差点忘了你肺不好。” 舒暖平静的笑了笑,右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比起平常人她或许是生命短暂,然而她已经知足了,况且现在上天又赐给她这个小生命,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好好珍惜。 眼前这个小女人小手捧着还没隆起的腹部,笑的满足、笑的温和,笑的这么美,说明她是多么喜欢这个孩子啊,顾延城不免心酸,连笑都显得沧桑: “暖暖,从前我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认识到这都是命,不该属于我的强求不来,所以我想开了。” 他话里的意思,舒暖明白,抬头望着他,会心的笑:“延城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为你高兴。” “呵呵。”顾延城墨眉轻挑:“舒暖,这句话我怎么就觉得像是讽刺呢?” ~谨勤快的加更喽。明天还加更哦。。爱你们。~ 原来她竟然是她的生母(上) 他话里的意思,舒暖明白,抬头望着他,会心的笑:“延城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为你高兴。言悫鹉琻” “呵呵。”顾延城墨眉轻挑:“舒暖,这句话我怎么就觉得像是讽刺呢?” 舒暖语塞,顾延城细细看着她,过了半响才郑重的说:“过去的事我对不起你,别怪我。” “我没怪你。”舒暖扁了扁小嘴:“延城哥,上次的事多亏了你帮忙,我还得谢谢你呢。” 那天她去他公司找他借钱,他当时情绪很不好,泄愤的将她羞辱了一番后将她赶了出去,后来他还是妥协了,在紧要关头让赵阿姨送去了一笔救命钱眭。 舒暖其实清楚,顾延城那样对她全都是因爱生恨。 是浓到极处却又无处宣泄的爱令这样一个睿智冷静的人失去了理智,而他即便是在那么失控的情况下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顾延城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不用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债” “哦?为了谁呢?”舒暖笑呵呵的看着他的侧脸。 目光余角里是舒暖微笑的脸,不用去细看顾延城也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和目光,她总是这么好奇、这么可爱,曾经的他一度的想将这样的她留在身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能打动她、就能这样拥有她一辈子…… 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暂,甚至连多看她几次的时间都没有了。 “为了我自己。”顾延城长舒了口气,清澈的目光缓缓看向她: “暖暖,你的宝宝一定很可爱,真希望能等到他(她)出生的那一天。” 这席话明明说的很平静,舒暖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看着他,恍然无措…… 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顾总,王医生请您过去一趟。” 女护士的声音这时在走廊深处传来,顾延城回头对护士打了个手势,笑道:“暖暖,我有点事,你保重。” 舒暖恍惚的攥紧手里的化验结果单:“延城哥,你也保重。” 依稀看到他点了点头,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是稳健的脚步声响,他的身影在眼前远去,渐渐的溶在走廊深处的阴影里,舒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那模糊的背影大声说: “延城哥,只要你坚持一切就都会过去。你记住无论历经什么痛苦你始终不是一个人,我永远会站在这里守护你。” 这些是当年他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的她身患绝症,每天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有一次她去检查身体时咳嗽的太厉害昏倒了,醒来时顾延城在病床边紧握着她的手说了这席话。 舒暖深深记在了心里,并且坚持了下来,以后的生活里遇到再大的风浪都用这句话来安慰、激励自己。 脚步倏然止住,顾延城喉结轻微的滑动,在原地怔了足足三秒钟才迈开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会的,暖暖,我会坚持下去。你可知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曾应为你而变得颓废萎靡? 延城哥,祝福你……舒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想给冷天澈打个电.话,将她怀孕的喜事告诉他,可是在口袋里拿出手机后,屏幕只亮了一下就因为用尽了电量而自动关掉了。 那就留作一个惊喜,等晚上见了他亲口告诉他吧…… 不自主的笑了笑,装起手机、收好化验结果单,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刚出了医院大门舒暖就看到了站在那棵白杨树下的女人,想起约半小时前才跟她通过电.话,不由走过去: “安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安雅蓉雍容的笑笑,迈着优雅的步子迎过来: “刚给你打电.话你说在这家医院,我正好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暖暖,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舒暖脸颊发烫,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自己腹部。 安雅蓉察言观色:“怀上了?” “嗯。”舒暖点头。 “呵呵,这可是喜事啊,暖暖,我可得给你好好庆祝庆祝。我一个做服装生意的朋友那里刚进了一批夏装,我带你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安雅蓉高兴的抓住舒暖的手拉着她就走,舒暖不好推辞,只得跟着安雅蓉上了车。 “有了孩子以后就要加倍注意,尤其前两个月是最需要小心的时候……” 安雅蓉看起来很兴奋,不停的絮叨,直到她发动起车子话才少了些,舒暖忙插话:“安阿姨,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了忽然很想看看你。” 安雅蓉温和的声音传来,舒暖随和的笑笑:“安阿姨,说心里话,我也有这种感觉呢。” 安雅蓉并不是那种有亲和力的女人,甚至和她的公公冷御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按道理讲舒暖该敬而远之才对,可是每次与她见面舒暖心中都会有种异样的亲近感,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投缘吧。 …… “典妆”服装店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从装饰到排场都透着种古韵,店主是个憨厚的南方男子,得知安雅蓉来热情的出门迎接: “安姐可是稀客啊,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位美女是?” “暖暖。”安雅蓉冲舒暖笑笑:“没外人。” “呵呵,安姐这么说那就不是平常关系了。”店主笑容可掬的看向舒暖:“暖暖,我店里的衣服你相中哪件随便拿,全给你免单。” 舒暖笑笑,正不知道怎么客套,安雅蓉已经轻嗤:“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打劫,老五啊,我和暖暖在你店里逛逛,你一个大男人就别掺和了。” “好,好,安姐,我的店就是你的店,这里的东西随便逛,随便拿……” 店主笑呵呵的闪在一旁,安雅蓉拉着舒暖走进去,低声说:“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人忠厚实在,说话从挺不拐弯抹角……咦,这条短裤不错,要试试么?” 服装店有上下三层,这座城市春季短促,几乎是过完寒冷的冬季就步入炎夏,现在已经是冬末,大部分冬装已经撤去,一眼望去,店里满是琳琅夏装。 走到三楼的时候舒暖看上了一条白色连体裙,眼尖的营业员眼疾手快,立马在衣架上拿下来: “小姐,你很适合穿白色,这款连体裙是最新款式,贵气又不张扬,您可以穿上试试,试衣间在那边。” “好,谢谢。” 舒暖接过,在营业员和安雅蓉的陪同下走进了试衣间。 约十分钟后,她穿着新衣走出来时,营业员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真美……小姐,这件衣服穿在您身上简直要比穿在模特身上还要合适、还要漂亮呢。” “你可真会说话。”安雅蓉浅笑,打量着舒暖:“暖暖,这款衣服真的挺适合你的,买下吧。” “嗯,我先换下来。” 舒暖转回身去,正要往试衣间里走,这瞬间身后忽然传来安雅蓉一声惊呼: “等等!” 舒暖转身,只见安雅蓉神色紧张的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左肩,舒暖诧异:“安阿姨,你怎么了?” “暖暖,你……你肩膀上的刺青怎么来的?是自己……”强烈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安雅蓉激动的连话都无法说清楚。 见安雅蓉似乎身体不舒服,舒暖顾不上换衣服,担忧的走到她面前:“安阿姨,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么?” 现在的舒暖就站在她面前,她肩头的刺青安雅蓉看的越加清楚,那片刺青并不显眼,却像是尖锐的针芒不停的刺痛安雅蓉的双眼,她声音明显的颤抖: “我问你,你肩膀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 难道安阿姨对刺青过敏?舒暖耸耸肩:“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应该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吧。” 话音落下舒暖看到安雅蓉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却艰难的喘息着说不出来,舒暖担忧:“安阿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安雅蓉深吸了口气,自顾自的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或者姐姐?” 舒暖呆了呆:“恩。” “你俩是孪生姐妹?”安雅蓉向前走了一小步,本来就离舒暖很近了,这样一来身子几乎和舒暖贴在一起。 ~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内容。。还有加更,大约在中午左右。。期待您的支持~ 原来她竟然是她的生母(下)加更 舒暖呆了呆:“恩。言悫鹉琻” “你俩是孪生姐妹?”安雅蓉向前走了一小步,本来就离舒暖很近了,这样一来身子几乎和舒暖贴在一起。 这一刻舒暖心头忽然涌起种强烈的感觉,愕然愣在原地,木木的说:“是……你怎么知道?” “她的右肩上也有个类似的刺青,你们两个如果并肩站在一起这两个刺青正好会合成一只蝴蝶,是这样么?” 质问的声音近距离的传入耳中,舒暖几乎傻了眇。 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她意外的看到了姐姐右肩上那个刺青,她好奇的与姐姐并肩坐在一起,两个刺青真的会合并起来,那时在场的宇文子墨还说像只剧毒的黑蝴蝶。 可这件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啊,安阿姨怎么会…… “暖暖,告诉我,我说的对么?量” 安雅蓉焦急的质问声再次传来,舒暖咬了咬嘴唇,如在梦中:“对!” “暖暖……” 安雅蓉的眼圈瞬间红了,一把将舒暖搂住,声音哽咽而颤抖:“暖暖,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妈找你找得好辛苦。” 舒暖懵了。 安阿姨是她妈妈? 她一出生就将她和姐姐残忍抛弃的妈妈? “暖暖,难怪我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这么亲啊,原来你就是我女儿,二十四年了,妈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们啊,暖暖,乖,让妈抱抱,让妈好好抱抱。” 二十四年…… 是,她今年二十四岁! 舒暖木木的看着前方,只感觉到安雅蓉将她越抱越紧,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母爱和父爱不是没有向往过,可是自懂事的那一天起周围的人就告诉她她的父母抛弃了她、这辈子都不会要她了,而今…… 她知道她的母亲是安雅蓉,这个和她现在的公公冷御风有过一段暧昧过往的女明星! 这是真的吗?让她怎么接受? 舒暖轻推了推安雅蓉:“安阿姨,我有点不太适应。” “你叫我安阿姨?”安雅蓉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暖暖,你不信?” 舒暖局促不安:“不是不信,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雅蓉打断:“我们这就去医院,暖暖,这件事绝对不能不明不白。” 舒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右手就被安雅蓉拉住,向外就走,舒暖着急,用力将安雅蓉拉住:“安阿姨,你总得让我换下衣服吧。” 安雅蓉自嘲的笑,这一激动什么都顾不得了。 …… 近些年做亲子鉴定的人越来越多,医院的设备与技术也跟着进步,舒暖和安雅蓉都是成年人,鉴定做的更加顺利,从检查到出结果都没用两个小时。 望见从检查室走出的医生,舒暖先沉不住气了:“医生,结果怎么样?” “呵呵……”医生笑呵呵的:“刚来的时候我听你一直叫她安阿姨,以后该改口了,她是你亲生母亲。” 虽然是预料内的事,但得到了证实后舒暖还是有些无措。 安雅蓉一直都在打量她,她心情大好,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此时见她心神不宁,关切的询问:“暖暖啊,你不高兴么?” “没有。”舒暖鼓起勇气:“妈,我想知道,我爸是谁?” “是你……” 话说了一半安雅蓉明显的顿了顿:“暖暖,这件事我先不能说,唉,我当初做梦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真是报应啊。” 舒暖心酸,主动拉住安雅蓉的手:“妈,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别自责了。” “嗌,暖暖,你可真善良,好孩子,好孩子,唉!” 母女重逢说不上的亲热,两个人出了医院,一起吃过午饭又在附近的公园逛了许久,临别时候安雅蓉执意要亲自去送。 回到南郊别墅时已是傍晚时分。 橘红色的轿车缓缓停在院外,告别过后,舒暖推开车门,刚下去安雅蓉的声音却在车窗里传来:“对了暖暖,你怀孕的事天澈还不知道吧?” 舒暖转身望向车中:“嗯。”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什么意思? 舒暖这次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妈?” 安雅蓉恍惚回过神来,神色倏然变得郑重:“暖暖,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先别跟天澈说。” 舒暖更懵了:“为什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你先被跟天澈说就对了,暖暖,你注意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 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转眼的功夫这辆橘红色的轿车就在眼前消失,而舒暖耳边却仿佛仍然回荡着安雅蓉离开前的那几句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虽然安雅蓉今天表现的很高兴,但是舒暖还是能察觉出她有什么事在刻意隐瞒她。 是什么? 这与天澈知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天舒暖得知自己怀了孩子、又与失散了二十四年的母亲重逢算是双喜临门了,然而她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很不好的错觉。 可又能有什么呢? 舒暖啊舒暖,是过去的生活太压抑了,一旦幸福降临就反而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了吧。 仰起头对着夕阳深深吸一口气,将疑虑抛之脑后,大步走进院子。 进了客厅,连接上手机充电器,开机,映入眼中的是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都是冷天澈的,舒暖点开那条信息: “你电.话打不通。今天忙,晚些回去,为你定了外卖,六点钟会送到,晚安。” “天澈,你也晚安。” 舒暖对着手机屏幕微笑呢喃,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看着院子里那一大片新绿,恍惚的她仿佛看到冷天澈、她、还有他们的宝宝在绿茵地上嬉戏玩耍的情景。 外卖送来的很准时,是她平时爱吃的蔬菜、水果套餐,吃过了,收拾了房间,舒暖在网上看了许多孕期妈妈注意事项才睡下。 第二天早晨还是被闹铃吵醒的。 “烦!” 不满的关掉闹铃,舒暖首先意识到的是鼻息间的芬芳,睁开眼才发现枕边正放着一支红玫瑰,带刺的枝干都用透明纸精细的包起,只有几片新叶和娇嫩的花蕾绽露在外,轻柔的贴合她的脸颊。 他昨晚回来过! “天澈,天澈?” 她坐起来,可是没有回音。右手边的被窝里依稀还有他身上的余温、还有那种淡淡的、他身上才有的薄荷馨香。 这才想起这些天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昨晚回来和今早离开他一定都小心翼翼的刻意没有吵醒她…… 舒暖心里暖暖的,两手捧起那束玫瑰用力的闻了闻,幸福的痴笑:“天澈,我们晚上见。” …… 因为是需要注意的特殊时期,舒暖特意为自己做了份营养早餐,吃过后几乎是刚拿着餐具从餐厅里走出来,她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冷御风。 舒暖觉得很意外,因为冷伯伯不是一个人,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她的母亲——安雅蓉。 舒暖明显的迟疑了片刻:“冷伯伯,安阿姨,你们早。” “呵呵,暖暖啊,早。”冷御风走向前:“天澈不在家吧。” 自从认识冷伯伯的第一天起他对她说话就很温和、很慈祥,舒暖本来习惯了,可是此刻的他明明亦是温和的、慈祥的,舒暖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莫名有些不安,舒暖停下脚步:“天澈不在,冷伯伯,你找他有事么?” “没事,暖暖啊,没事……呵呵。” 既然没有事,为什么会这样反常? 舒暖错愕的看着冷御风,只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太亲近、太慈和,看起来这么陌生,舒暖却又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暖暖,昨天回去以后我想了一整晚终于想通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给御风打了电.话。”安雅蓉走过来,轻轻拉住舒暖的手: “暖暖啊,昨天你不是问你爸是谁么?我今天把他带来了。” 什么?! 安雅蓉的声音并不大,舒暖却感觉到有什么在耳边“轰”的一声炸开,脑袋里嗡嗡作响,右手中的磁盘“啪嚓”摔在地上,在脚边化作无数碎片。 艰难的汲了口气,舒暖勉强找回一些残缺的意识:“妈,你……说什么?!” ~加更,明天依旧。后文更精彩哦。~ 孽.情!乱.伦!(全文高.潮) 艰难的汲了口气,舒暖勉强找回一些残缺的意识:“妈,你……说什么?!” 明显的感觉到舒暖的手在颤抖,安雅蓉心如刀绞,用力攥紧舒暖冰凉的小手,忍痛说:“暖暖,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必须得面对事实啊,我也想过瞒着你,可是你和天澈这种事……唉!” 安雅蓉没法说完,舒暖还是听得心悸,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扭曲起来,化作一个巨大的黑洞,毫不留情的将她吞噬。言悫鹉琻 她宁愿真的有个黑洞令她可以钻进去,彻底的灰飞烟灭。 “暖暖,你怎么了?你别吓妈,说句话好吗?眇” 耳边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舒暖木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连嘴唇、连指尖都颤抖。 “唉,暖暖,难怪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感觉跟你这么亲,原来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冷御风的颤抖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精准的刺中舒暖滴血的心房,她呆滞的朝他看过去,他在看她,眼里含着泪雾,目光还是像刚刚那样这么亲近、这么慈和量。 这瞬间,舒暖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看到冷御风看冷天澈时也是这样的目光,一个慈父看自己疼爱的儿女的目光…… 她的公公,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更讽刺的事么? 舒暖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冷伯伯,我天澈之间算什么?”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暖暖,你们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 这样的答复如一句锥心蚀骨的魔咒,令舒暖灵魂都颤抖。 “咳咳咳!” 空气里所有的氧气似乎在这瞬间全部被抽空,她憋闷的厉害,仅有的一片肺根本无法支持呼吸,低低的惊呼一声,颓然蹲坐在地。 安雅蓉忙将她扶住:“暖暖,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妈啊。” 冷御风也吓坏了,慌张的跑过来:“暖暖,你可别想不开,用力吸气、吸气!” 耳边是焦急的呼喊声,落入舒暖耳中却是这么恍惚、这么虚浮。 身子微颤,她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有两只手不停的在她肺部捶打、按压,过了好久她才恢复清醒,睁开眼,映入视野的是安雅蓉憔悴的泪脸。 “暖暖,你可把妈吓死了。”安雅蓉舒了口气,看着舒暖苍白的脸,泪水直往下掉: “都怪妈,当年如果不是我因为自私把你们姐妹俩丢掉的话就不会出今天这种事了,暖暖,有什么事都怨妈,你自己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唉!” 冷御风在一旁直叹气。 当年安雅蓉跟他分手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他以为她一定会把孩子流掉了,可谁知道时隔多年竟然会闹出这么荒唐的一幕。 他和安雅蓉或许都还好说,可是暖暖和天澈该怎么面对?! 舒暖支撑着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个鱼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安雅蓉和冷御风做了个眼神交流:“也好,可是,暖暖,无论怎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放心吧妈。” 怎么会想不开呢?她的命是姐姐给的,她就算想寻死都没有那个权利。 安雅蓉和冷御风又苦苦叮嘱了几句,这才踟蹰离开。 舒暖用力支撑这沙发靠背,缓缓站起:“冷伯伯。” 冷御风猝然止步,转身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暖暖,怎么了?” “我求你件事。” 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冷御风眼中流露出浓郁的自责和怜惜:“暖暖啊,你有话就说吧,能做到的爸一定尽力做。” 舒暖艰难的深吸口气:“冷伯伯,我求你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天澈。” “这个。”冷御风面露难色,看着舒暖直叹息:“我知道你和天澈恩爱,可这是不对的,你们结合是有违人伦的啊,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你们必须……” 后面的话冷御风说不下去,当年还是因为他不同意冷天澈和穆晚晴在一起而强行逼迫冷天澈娶了舒暖,后来两个人经历了风风雨雨,现在的感情有多好他看在眼里。 可是事到如今,这样的晴天霹雳令他完全失去了主意。 “我知道!”舒暖咬牙,肺腑里又苦又涩,仿佛要泣出血来:“我和天澈是不能在一起了,冷伯伯,我一定会离开他,但请你别告诉他我和他的血缘关系!” 孽.情! 乱.伦! 如果这一切都是上苍给她开的玩笑,既然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所有的罪、所有的包袱就让让她一个人来背好了。 原来她是怕天澈知道了真相会难以承受……冷御风心中纠结万分,沙哑的劝了舒暖两句,和安雅蓉一起走出去了。 “吱!” 客厅的门被关上,舒暖木木的站在原地,透过浅蓝色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只感觉院中草坪上那一片绿像是汪洋般压下来,令她窒闷气结。 艰难的挪着脚步走出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在院子里逛。 风很急,将单薄的外衣吹拂起来,可是怎么不觉得冷呢? 她是走了多久了?像个被上了弦的木偶似的,不停的走、机械的走,不觉的累、不觉得苦,连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膝盖忽然撞在了前方的石碑上,舒暖单薄的身子随之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机械的想爬起来,抬头间,望见石碑上那张熟悉的照片,手脚瞬间就像软了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这是她的墓碑。 一年前冷天澈以为她死了,所以就为她在这里立了碑,后来虽然她回来了,他却一直没有平掉。 他说,这块墓意味着他与她的爱情死过一回,可以时刻提醒他要好好待她、好好爱她,不然他在她心里就真的死掉了。 舒暖忽然想,当年的她如果真的死掉了也好…… 这样姐姐就不必为她献出一片肺;这样与母亲重逢的人或许就是姐姐而不是她;这样,她就不会和冷天澈再遇见、再相爱,也不会必须与他再分开一回。 十一年了,她与他跨过时光、历经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 十一年了,曾经不止有一个第三者夹在他们中间,试图将他们拆散,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屈服、没有放弃过。 十一年了,再大的风浪他们都坚持了过来,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终于可以安宁的与他在一起了。 可这一切原来都是上天与她开的玩笑。上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她从来都没有幸福过。 麻木的盯着墓碑上的自己,舒暖的心好疼、好累,好想现在就睡去,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 可她睡不着,上下眼皮之间像被塞了无数根针,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全是冷天澈的好。 “嗒、嗒、嗒……” 是什么滴在了身上,凄凄凉凉的像是冰冷的泪水,舒暖抬起头,豆大的水滴瞬间扑打在脸上,她不禁打个激灵。 下雨了。 冬末的雨,好大、好大。 头发、衣裳顷刻间就被湿透,早已感觉不到冷,可是娇弱的身子还是颤抖的厉害。她想爬起来,从天而降的巨大水压就像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的将她摁住,她倒在地上,白皙的脸贴在满地的泥泞里。 “诺诺、诺诺?” “诺诺,是你吗?诺诺!” 雨中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是他? 舒暖颤了颤,两手撑在泥水里,努力的想爬起,却只能在原地蠕动。 “诺诺,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你在这里干什么?!” 惊慌的声音这时拔高了很多,像把锋利的剑将那片雨水斩断,紧接着是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一把雨伞撑在她上方将压迫她的水柱遮挡去。 舒暖狼狈的撑起身子,隔着浓郁的水雾看向他,他就昂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凝重,是她哪里又惹了他么? “呵呵呵。”她笑起来,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就像那天她拼了命的喝酒,醉到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舒暖,你发什么疯?!” 冷天澈凝眸细细的看她,声音因为过度的心疼而沉重。 眼下的她浑身早已经湿透,衣裳、头发都凌乱的紧贴在身上,娇小的身子像是只被搁浅的泥鳅似的在那滩泥水里颤抖、挣扎。 “呵呵呵,我疯了么?我疯了?”现在的她宁愿是疯了,她恨自己太清醒。 冷天澈的乌黑的眼明显的阴郁起来,深吸了口气,赌气的甩掉:“又喝酒了?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给自己上坟?” 这个男人的话有多毒就说明他对她有多心疼,舒暖明白,她痛恨自己全明白…… “我抱你回屋。”随着一道沉重的低吼,冷天澈低下身子就来抱她。 “别碰我!” 舒暖浑身剧颤,冰凉的小手用力推在他肩头,他只是稍稍滞了一滞,随即长臂伸出,将她湿漉漉的身子在泥泞中捞起。 “别碰我,放开,别碰我,冷天澈你不能再碰我……” 她失控的大吵大叫,两只冻的发抖的小手拼了命的在他身上乱抓、乱捶,像个犯了病的疯子。 可他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深锁着双眉,紧抱着她闷不吭声的冲开雨瀑向前走。 冰冷的世界里传来贴心的暖意,是他的体温,雨下的这么急,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这么美好、这么令她魂牵梦绕……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一切她已经不能再贪恋。 她必须要放手,她和他就算有感情,也绝不该是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是另一种令她绝望到近乎崩溃的亲情! 深深咬紧牙关,她抓着他湿透的西装,几乎声嘶力竭:“冷天澈,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死给你看!” 冷天澈倏然止步,垂头睨着她过分憔悴的脸:“要死回家去死!” 双臂收紧,冷天澈抱紧了她,她的脸被迫深埋进他胸前,嘴巴被湿透的上衣堵住说不出话。 他走的急促,舒暖能清楚的听到他喘息急促,还有他沉重的心跳声像是拳头似的一下下捶在她破裂的心脏上。 进大厅、上楼梯,冷天澈一直将舒暖抱进二楼浴室才将她放下。 “先洗个热水澡。” 冷天澈神色凝重的拧开热水笼头,转身去拉舒暖,她却忽然后退一步,冷天澈的手指从她衣角擦过,冰凉的感觉刺得他的手指隐隐作痛,他心痛而心急:“快脱掉衣服,我帮你洗。” 眼前遮着一层泪雾,视野里冷天澈的脸是模糊的,然而舒暖还是能感应到他眼中的焦急与疼怜。 从前,她会觉得这是她与他心心相印的缘故。 而今,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与他骨子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她和他不应该这样,所以她必须…… 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请你出去。” 冷天澈定在原地,凝然瞧着她,这个小女人体质本来就弱,现在是不是冻的不清醒了? “冷天澈,我再重复一遍,请你出去!” 舒暖字字坚定,每个字都带着清晰的颤音。 终于明白她是清醒、是有意,冷天澈没再违逆,手掌探到水流下帮她试了试温度:“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磁性的、好听的尾音落下,冷天澈转身就向外走,每走一步湿透的鞋子和地板都发出湿腻的摩擦声。 “咔!” 门被轻轻带上,暖色的木地板上印下一长串清晰的脚印,周边是他身上滴落的水滴,仿佛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他也已经全身湿透,也该尽快洗热水澡的,可是她这样无礼的对他,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无条件的顺从…… “冷天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舒暖蹲在地上,泪水忽然绝了堤的涌出来。 她不想哭,可是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所有的滋味歇斯底里的涌出来拼了命的向外钻。 “呜呜,呜呜……” 她努力压抑、压抑着,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她决不能让他知道。 冷天澈出了浴室,正朝着衣橱的方向走,倏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哭泣声,蓦然止步,走回浴室外,隔着厚厚的门只能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是他太敏感了,她根本没有哭? 可是今天她为什么会在墓地里? 今天的她太反常,就好像对他很排斥、很反感! 褪下湿漉漉的衣裳,换上新衣,用干毛巾仔细擦拭湿透的黑发,手指稍不小心触到额头那块瘀伤,冷天澈不由低声呻吟。 是刚刚抱着她走的太急,脚下打滑,额头不小心撞在了楼梯的护栏上,索性没有摔到她。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吱”的细小的开门声,冷天澈匆忙看过去,舒暖已经换上了睡衣,微湿的浓密黑发海藻般包裹在小脸周围,虽然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憔悴,却也不是他在雨中看见她时那么狼狈了。 冷天澈轻笑,璨若星辰的黑眸仔细盯着她:“晚饭想去哪吃?”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么? 舒暖恍惚的朝窗外望去,外面雨还下的急,黑压压的一片,天或许真的黑了,她只记得自己吃过早饭后冷御风和安雅蓉就来了,后来她就在院子里走、一直走,恍恍惚惚的像梦游一样,就这样过了一整个白天。 “怎么了?诺诺,你有心事?”清澈若笛的言语越来越近,伴着舒缓的脚步声,冷天澈站在了她面前,颀长的手臂探过来,下意识的搂她。 “走开!”她着了魔似的,小手用力推在他胸膛…… 既然你现在想要,我也可以勉强自己再享.受一次 伴着舒缓的脚步声,冷天澈站在了她面前,颀长的手臂探过来,下意识的搂她。言悫鹉琻 “走开!”她着了魔似的,小手用力推在他胸膛,同时连连向后退出几步:“我没胃口,想早点休息。” 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这么排斥他,冷天澈被推的后退一步,定定看着她,有些发懵。过去舒暖有时也会跟他撒撒小脾气,但从没有这样过。 随着轻细的脚步声,舒暖走到床边,像个丢了心的幽灵,无声无息的坐下。 冷天澈在原地犹豫片刻,缓缓走过去,站在她正对面,蹲下身子,低到两眼与她的持平在一条水平线上:“诺诺,你是哪里不舒服么?眭” 疼怜的声音夹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在脸上,像是和煦的风令舒暖的心都荡了荡,可是她清楚自己绝不该对他有这种感觉的,这是不对的、这是越界的…… 心像是被掐了一把,舒暖低着头,相扣的十指用力绞缠、挤压,她说不出话。 “我知道,这些天我冷落了你,每天回家都很晚,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太仓促,可是我想过了……诺诺,以后即使工作再忙我也会按时回家。赠” “乖,你说这样好么?” 他在哄她,为了哄她他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和牺牲啊!可是他越是对她好,舒暖心里就越难受,她不敢看他,憋闷的、压抑的、窒息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眼前的她身子依稀颤抖,紧抿着小嘴似乎在隐忍着苦楚,苍白的小脸都痛苦的抽搐起来,看着她这副委屈模样冷天澈心痛的仿佛滴血,温柔的笑,他用掌心轻抚住她的脸蛋: “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怪我么?以后不会再有那种事了,我相信我的诺诺,诺诺,和天澈哥哥拉钩好不好?” 天澈哥哥! 是不是十一年前在孤儿院遇见时,在她叫他“天澈哥哥”的那刻起上天就为他和她下了诅咒?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不不顾一切的相爱,这样才能歇斯底里的疼! 她的天澈哥哥! 以往这么自然、这么亲近的称呼此刻却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舒暖心上。 “啊!”舒暖痛苦的惨叫,用力一把推向冷天澈。 “咚!” 因为是蹲着的,冷天澈重心向后,肩膀又被舒暖突地一推,健硕的身子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上。 这下冷天澈是彻头彻尾的懵了:“诺诺,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舒暖艰难的汲了口气:“冷天澈,你觉得我爱你么?” 冷天澈倒吸一口冷气:“爱啊。” “呵呵呵呵。”舒暖笑起来,她此时才知道,原来当人的心被凌迟成一片一片后才能笑的这么灿烂、这么毒,像是盛开的罂粟花,毒害了的不止是他,还有自己。 “……”冷天澈更加着慌,他甚至开始担忧是不是被雨水刺激到了脑子。 “冷天澈,是你自己太自信还是我伪装的太高明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舒暖笑,笑的眼睛都酸胀起来,好像有股蚀骨的剧毒随着着笑从心脏窜到静脉、流经血液,令她全身都带着剧毒: “呵呵呵呵,冷天澈,我不爱你!”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冷天澈难以置信的看着神色异常的舒暖,甚至忘了爬起来:“诺诺,你说什么?” 他震惊的声音、惶恐的目光如利剑般刺的她生疼生疼,然而舒暖抬高了声音:“其实我从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冷天澈,你可真笨,就像是个傻子似的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呵呵呵,傻子,笨蛋,傻子……” 什么? 她到底在说什么? 冷天澈的眉头深蹙起来,撕裂般的痛化作忧郁的阴霾在眼底一层层的笼罩。 她仍然在笑,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下笑起来也还是这么美、这么令她心动。然而,她说她不爱他,她一直都在耍弄他,而他是切切实实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为什么?” 冷天澈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程雨馨害我入狱那次你会不顾一切的帮我?” 他凝眸看着她,一瞬不瞬,舒暖知道他不相信,这个睿智的男人从来都不好骗。 所以,她必须让他死心、再死心! 所以,她说: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玩够!况且我借来救你的那些钱最终还是要你偿还,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让你对我更死心塌地罢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像条致命的毒蛇,她知道,听到这些后冷天澈一定会觉得她心机深、觉得她可恶、无耻、藏得很深很深,而这正是她想要他知道的啊! 从前她总是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无论如何都不肯在他面前自毁形象呢。 可现在她必须这样,她没有别的办法! 舒暖看着他,嘲讽般、挖苦般笑着,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与他本来就是场笑话! “那么,为什么是现在?”冷天澈坐起来,冷冽的双眼紧盯着她的,不知是何处传来骨骼摩擦的清脆声音:“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时告诉我真相?” “因为我玩腻了……” “因为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已经没有意思,冷天澈,你已经被我玩腻了、腻了!” 舒暖低头看着他,字字残忍清晰。 说话间她感觉到他俊美的脸在扭曲、这双美眸渐渐由深黑色化成火焰般的赤红,从前他没少对她生气,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可怕过。 然而为什么舒暖竟然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很可笑…… “我不信!” 压抑的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嘶吼,冷天澈像是头绝望的兽,刚劲有力的手狠狠钳住她纤瘦的肩膀:“舒暖,你骗我,我不信!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没骗你。”舒暖笑,笑到心冷成冰: “冷天澈,这种事我有什么理由要欺骗你?” 是,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或许会有目的的违心去说爱。可是,不爱呢?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违心去说不爱?! 然而又让他怎么相信? 仿佛有股冷气从上方压下来,冷天澈从头直凉到脚,悲恸、失落、忧郁犹如毒刺般狠狠扎心,他忽的一把将舒暖推倒在床上,绷紧的牙齿间迸出颤抖的字节: “那就让你的身体证明给我看!” 舒暖来不及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睡衣已经被他扯住,他的力气这么大,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睡衣撕碎、扯去。 绽露在外的肌肤上传来丝丝凉意,舒暖慌了:“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干什么?!”他沉声低吼,恨恨的抓住她的蕾丝文胸,用蛮力将系带扯断,丢在床边。 柔软的丰.满瞬间暴露在外,舒暖彻底乱了,双手用力的环胸抱紧想遮挡住一些羞涩,可是没有用,冷天澈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纤细的双手分到两旁,用力压在床单上。 “这倒害起羞来了?舒暖,你不是很喜欢我这样么?” 愤懑的揶揄着,冷天澈低头,布满黑云的脸直接埋进她那两团柔软中。 “冷天澈,停下,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 她焦急的挣扎,然而越用力他就将她压的更紧,健壮的身子像块生硬的铁板,似乎恨不得将她挤进床垫里去。 他应该很生气,他的吻越来越炙热,越来越狂躁,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不停的挠,再后来已经变成发泄的啃噬。 “别,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 舒暖拼了命的呼喊,瘦弱的身子在他身下艰难的挣扎、蠕动。 冷天澈似乎怔了片刻,下一秒却粗暴的掀起她的身子,将她的胳膊别到她身后去,然后再将她重重压住。 “你应该很享受才对,不是么?” 冷天澈的声音生冷的像是冰霜,她的胳膊早已麻木,他又压的这么紧,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天花板,嗓子都喊到嘶哑了他也无动于衷。 两.腿被他强行分开,最敏感的那里随之传来一阵异样,是他的手指在隔着底.裤碾压…… “轰!”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仿佛也跟着战栗起来。 竟然打雷了,是老天爷震怒了么? 舒暖身子剧烈的震了震,然后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原处。 他和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啊! 这样是有违天伦的,是孽情、是乱.伦,是要天打雷劈的! 可她怎么能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 如果要千刀万剐,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吧……舒暖深深的吸气、吸气,紧紧闭上眼,下一秒,忽然“格格”笑起来。 她竟然在笑,听起来这么轻松、这么自在、又这么讽刺,冷天澈本就已经凉透的心又像被泼了盆冷水,蓦然怔住,深凝着冷眸看向她。 “冷天澈,你说的对,你总是让我很享.受,既然你现在想要,我也可以勉强自己再享.受一次。”自然般、无谓般说着,舒暖主动张开双./腿: “来吧,现在就开始。” 冷天澈抵在舒暖私密边缘的手指因为她突然放松了反抗而滑入她体内,他竟然没有察觉,只是木木的、怔怔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拼命的反抗,一副誓死不让他得逞的模样,而现在却又是一副门户大开随便他蹂/躏的样子……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她么? 难道除去伪装的外衣,真实的她其实是个这样放.荡的女人么? 心怎么像是忽然冻结了?冷意向周围扩散,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凝结成冰,冷天澈僵在原地,鼻息里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他眼眸中过盛的怒意还没褪去,却遮不住那种失落和绝望,舒暖知道他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样的形象。 然而,还不够! 她笑:“冷天澈,你不是很了解我的身体么,你不是很清楚我喜欢哪种姿势么?来啊,快来……啊!” 她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咽喉已经被他扼住。 “……” 冷天澈应该是想说什么,但他说不出,他咬着牙,嗓子里只能发出绝望般的呜咽,青筋暴突的大手紧紧的钳住她的喉咙,重重的用力、用力! 头部被用力挤压着,深深陷进枕头里,舒暖无法呼吸,她也不想再呼吸,她平静的睁着两眼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激怒的男人,她宁愿被他这样掐死、她祈求被他这样掐死。 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死了就可以掩饰她和他之间的一切; 死了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想他、不用纠结这残忍的现实; 死了,她就再也不会伤害他…… 可就在她以为可以这样结束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 “呜!” 舒暖本能的深呼吸,神志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恍惚的看过去,是冷天澈重重的一拳捶在了床头橱上。 “砰!” “砰!” “砰!” 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她心上,痛的她无法平静,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泄愤,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都宁肯自我伤害也不愿伤害她。 但舒暖不能劝慰,她怕,怕自己一心软就会前功尽弃,怕一旦那样,等待他的会是更残忍、更难以承受的事实! 她眼睁睁看着,像是个无情的刽子手。 “咚!” 床头橱的盖子轰然倒下,冷天澈这时才停下,他悲愤的低着头,这瞬间那张红格纸正映入眼中,他依稀失神,看清红格纸上那几个字顿时清醒了些,转头看向舒暖: “你怀孕了?” 微颤的四个字像是四记锤般敲在舒暖心上,她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是那张化验结果单,昨天回来后她放在了床头橱里,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和他孕育孩子是罪过、是作孽、是要千刀万剐的! “既然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冷天澈颤颤的拿起化验单,凝神看着:“为什么?” 舒暖的心在颤抖,右手狠狠的攥紧床单,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因为孩子不是你的!”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冷天澈高大的身子明显的痉.挛。 “如果不到这一步我或许还可能一直伪装爱你、一直跟你过下去,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清楚的令冷天澈全身发寒。 现在,一切似乎已经都清楚了: 这个女人其实一直都在欺骗她、一直都在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关系,而他也一直都像个傻子似的被她耍的团团转,现在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觉得无法再伪装、或是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于是她跟他撕破脸皮……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冷天澈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渗血的大手用力的攥紧那张残忍的化验单,冰冷的齿缝间艰难的挤出颤抖的音节: “他是宇文子墨吧,你爱的人是他?” 舒暖痛苦挣扎了足足三秒钟,终于咬牙:“是!” 是! 当然是! 自从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冷天澈就想过任何一个女人爱上那样一个男人都不足为奇。 可这个女人偏偏是她—— 他的诺诺也不例外! “呵呵呵。” “呵呵呵呵……”他笑起来,低沉的、压抑的,这一切都太可笑,只是他早已没有大笑的力气:“既然这样,那晚你们被我发现后宇文子墨为什么还要去找我解释?” 他还在质问! 她都已经说的这么赤.裸、这么残忍了他还是不肯死心么? 冷天澈,你还要怎样?! 把孩子做掉! 她都已经说的这么赤.裸、这么残忍了他还是不肯死心么? 冷天澈,你还要怎样?! 舒暖气若游丝:“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啊。言悫鹉琻况且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也没解释过什么不是么?” 是,那件事后,她一直没解释过什么,事后甚至还一直袒护宇文子墨。 后来宇文子墨找到了他,向他解释了真相;后来他以为亏欠了她,他内疚、自责,甚至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怀疑她…眭… 原来她只是在耍他! 一直在耍她! 原来,真正的事实是这么讽刺、这么可笑占! 红肿不堪的右手撑着床垫,冷天澈下了床,默不作声的朝门外走去。 “嗒、嗒!” 鲜红的血液自手背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声音细微,却像是锥子似的狠狠锥穿舒暖心房,她深深吸一口气: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不是么?所以冷天澈,我们离婚吧。” 高大的身影明显的颤动,颓然的脚步骤然定在原地。 “冷天澈,放过我吧……我爱他,以前子墨总是因为姐姐的原因不肯接受我,现在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终于可以接受我了,所以,放我离开吧,算我求你……” 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这么无耻、这么下流的话自己也能说得这样自然、这样逼真,她能清楚的看到冷天澈的身影在摇晃,即便他背对着她,她甚至也能看到他的表情和目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前宁愿自己伤透也不愿看到的啊! 无声的呼吸、颤抖,冷天澈寂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舒暖才听到他的声音。 “舒暖,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好过,也从没有人对我这样残忍过,就算穆晚晴和程雨馨都没有!” 舒暖忽然抖的厉害,强忍了许久的酸楚这瞬间倏然一股脑的涌上来,她的脸痛苦扭曲起来,还好,他看不到。 “做掉!” 他转身,左手一挥,那张沾血的、被他攥成团的化验单化作一道红影朝舒暖飞去: “把孩子做掉,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当做没发生过,今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做没听到,从今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可以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你可以继续欺骗我,我冷天澈认了……” “但离婚,休想!” 是,他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一样这么好过。依着他以前的性子,她这样对他他早该掐死她一千回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宁肯欺骗自己,宁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愿放手。 “咔!” 冷天澈已经拉开门,舒暖倏然坐起来:“冷天澈,其实如果我们也是可以相爱的,不过是另一种爱,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妹妹……就像对冷小盈一样。” “呵呵。”他凄然冷笑:“如果跟自己的妹妹上.床,我冷天澈该自杀一万回了!” “砰” 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变得寂静起来,舒暖脸色惨白,像个无力的布偶娃娃,轰然倒回床上。 她是了解冷天澈的,她早就知道如果他知道事实的话会多悔恨、多难过,说不定真的就去自杀了! 枕边是那张沾着他血迹的化验单、还有那束昨晚他放在这里的红玫瑰,清幽的香气扑入鼻端,这瞬间舒暖似乎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蠕动,她顿时窒闷的厉害,用力抱住枕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冷天澈斜倚在窗前,全身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从未有过的疲倦。 外面是密密匝匝的雨线,有雨水随风打在脸上,他竟感觉不到凉。 从未想过自己会爱的这么卑微、这么没有原则,可他没有办法,这个女人已经用尽他的全部精力、全部真心,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重新爱另一个女人。 就这样吧,如果命运安排他遇到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认命! …… 大雨后的早晨清朗的有些不真实,院子处处弥散着泥土的清新、和着嫩草的芬芳像是初春的气息,舒暖拖着行李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你去哪里?”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有点沙哑,却仍是好听。 她出客厅的时候没看到他啊,他什么时候跟来了? 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舒暖没回头:“不早了,你怎么没去公司?” “我问你,去哪里?”那声音明显高出许多。 舒暖用力咬紧嘴唇,想加快脚步,可是两只脚就像被钉子牢牢钉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转眼的功夫冷天澈已走向前,健壮的身子如一座小山般阻挡在她正对面:“这么听话,要去堕胎?” “不关你的事,请让开。”舒暖抬着头,勇敢的直视他。 他璀璨的眸子里此刻盛着太多的伤感与受伤,像是凌厉的刀,不停的割着她脆弱的心,多看他一刻她就要多忍受一刻的痛苦,可是她必须要看,必须要伪装出一副淡漠无谓的样子,事到如今只差一步了,她决不能退缩…… 清晨的阳光很温和、没有风。 又是什么刺的两眼生疼? 是她的眼神,是她眼神里的冷漠与决绝…… 冷天澈嗤笑:“舒暖,昨晚我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不可能放手。我今天在家守着你,你别想离开这个院子一步!” 不! 她所认识的冷天澈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他是固执的、冷傲的,绝对容不下别人对他的背叛。 可现在他是怎么了啊? 是什么令这个男人这么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冷天澈,你还想要我怎样啊?” 难道非要逼她将那血淋淋的事实亲口说出他才肯放手吗? 不,她不能! 无助的、绝望的看着这个绝美的男人,舒暖声嘶力竭: “冷天澈,你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我一直在骗你,现在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必须要离开了,冷天澈,这还不够吗?还要我怎样你才肯放手?!” 她的声音这么清楚、这么大、这么毒,恐怕就连院子里的园丁都听到、都恨不得甩她几个耳光了。可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舒暖肺不好,这段慷慨激昂的话几乎费尽了全部力气,她深深喘息着,还在想怎样才能说服冷天澈,就在此时她望见了从冷天澈身后走来的那三个人。 是冷御风、周玉珍和冷小盈。 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舒暖心中连连叫苦。 “贱女人,我就知道我从来都没看错你!” 尖锐的声音犹如利剑般打破此时的平静,随着局促的脚步声周玉珍大步走过来,气喘吁吁的瞪着舒暖: “好啊舒暖,伪装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烂女人,自从你踏进我们冷家第一天开始我就看透了你!” “不要脸!贱货!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 周玉珍越说越气,抬起巴掌狠狠朝舒暖脸上甩下。 冷天澈眼疾手快,轻而易举的抓住周玉珍手腕:“妈,我和暖暖的事你别管。” “我不管?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管?冷天澈,我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倒了,都到什么程度了还帮她说话!我警告你,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了,这关系到我们冷家的名声,都怀上别人的孩子了,这算什么破事儿?!” 冷天澈无奈,周玉珍以前是有些无理取闹,可是现在她说的每句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而舒暖偏偏又在这时笑了起来: “是啊,我是贱、我是烂、我是狐狸精,周伯母,我真是佩服你,从见我第一眼就把我彻彻底底的看穿了,在冷家的这些日子我最忌惮的就是你,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绽被你看穿了呢,现在好了,不用你拆穿我自己就现出原形了,周伯母,你应该很开心、很高兴看到这一幕吧。” 这席话舒暖说的讽刺、说的顺畅,她想周玉珍一定很爱听,周玉珍从一开始就用带刺的眼光看她,自始至终无论她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付出、怎么忍气吞声都不曾改变过什么。 而现在周玉珍应该满意了,因为此时的舒暖真的就把自己变成了周玉珍心目中的那种女人,彻彻底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天澈,离婚吧,我不想跟你再有一点牵连。” 轻描淡写似的说出这句话,舒暖拉着行李箱从冷天澈身边绕过去。 “你给我站住!”冷天澈想去追,周玉珍却黑着脸挡在他面前: “让她滚!冷天澈,你还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了?!” 看着舒暖渐渐走远,冷天澈气急:“妈,你别管……” “我今天就要管到底,你今天敢去追我就死给你看!” “妈,这件事,唉!” “诺诺,别走,诺诺你回来,诺诺……” 他在呼喊她,诺诺……好亲切好贴心的称呼,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称呼过她,然而从今以后这个称呼再也不属于她。 过去了,冷天澈,我们之间只是个可笑的错误。 天澈哥哥,一切都过去了,尽快的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令你伤痕累累的坏女人,尽快的重新开始你新的生活…… “嫂嫂?” 身侧传来银铃般的声音,舒暖看过去,冷小盈就站在原地,瞪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她,眼中全是怀疑和失落。 舒暖知道冷小盈对她很失望。 自从那次她救了冷小盈以后,这个小女人对她的态度就彻底转变了,在冷小盈眼中她是善良的、完美的,而今她又亲手将这美好的形象撕裂成碎片,挫骨扬灰! “小盈,对不起。” 不知怎么说出了这句话,舒暖逃也似的从冷小盈身边走过去。 这句话她最应该对冷天澈说。 但她不能。 上天欠了她和他每人一句对不起。 冷御风站在原地,内心冰火焦灼却有苦不能说,眼看着舒暖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向前迈出一步:“暖暖,爸对不住你。” 爸…… 只有舒暖明白冷御风这个字的真正含义,脚步微微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眼前不知何时模糊了,泪水雨水似得啪嗒啪嗒往下掉,舒暖不敢抹眼泪也不敢发出一点哭声,保持着匀稳的步伐走出大门去。 宇文子墨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九点十五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她怎么还没来? 他开始不安,推门下了车,刚站定就看到了舒暖。 她正走出门来,两眼木木的看着前方,步伐机械木讷,像个被上了弦只顾向前走的木偶,距离虽然不近宇文子墨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心中不由喟叹。 这个女人是昨天半夜给他打的电.话,听到这些事连冷血的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何况是这个弱女人? “我帮你提。” 清冷的声音倏然在正前方传来,舒暖来不及停步身子正撞进宇文子墨怀里。 舒暖急忙向后退,可是全身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想哭是不是?”宇文子墨抚抚她起伏的后背:“我的肩膀暂时借你。” “砰!” 右手里的行李箱脱手摔在地上,舒暖趴在宇文子墨肩头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 一个月后。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 “咚!” 冷天澈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黑眸中的烟气层层笼罩。 舒暖那天早上离开南郊别墅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整整一个月了,她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个女人是要躲他一辈子么?! “叩、叩、叩……”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冷天澈朝门口望去,是个穿着工整的陌生男子,他眉峰轻拢:“你们是?” “冷总,我们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您的妻子将你告上了法庭,请准时出庭。” 男子递上一份传票就礼貌的退下了。 冷天澈定定的坐在原处,看着白纸上“离婚诉讼”四个鲜明的大黑字,嘴角不由勾起自嘲的弧线。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手机铃声偏在此时响起,冷天澈生硬的捡起手机,连声音都是低沉的:“什么事,说!” “额……天澈哥,听你这语气心情不太好啊。”冷天鹏坐在车里,两眼紧盯着超市门口的那个女人。 他心情是不太好,遇上这种事哪个男人心情会好? 冷天澈心中像堵着团火:“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罗嗦了,说,到底什么事?” “呵呵,哥,你别着急,我好像看到嫂子了。” “嗯?”冷天澈攥着手机的右手倏然绷紧:“她在哪里?” ……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秒针摆动的声音,舒暖坐在书桌前用彩笔在画纸上随意的涂。 “叩、扣、扣……” 有人在敲门,舒暖抬起头:“谁啊?” “我,冷天澈。” 舒暖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手中的彩笔“啪”的落在纸上,那片地方迅速晕开一团天蓝。 “开门!” 声音不算大,但隔着门舒暖仍然能感觉到那种幽冷与不奈,她不由开始紧张:“我不认识你,你……敲错门了。” “呵,舒小姐可真是忘事,我们之间还没撇清关系你倒先忘得一干二净了。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来开门或者我撞门。” “九!” “八!” “七!” 这个男人有时候蛮不讲理起来就像块固执的石头,舒暖用力吸了口气,不安的走到门口去。 “二!” “一!” “咔!” 舒暖一把将门拉开,目光来不及收回,正与他四目相视。 你舍不得做掉,我帮你! 舒暖一把将门拉开,目光来不及收回,正与他四目相视。言悫鹉琻 此刻的他卯足了力气该是正想撞门,脸上的线条和俊朗的眉目都凝的紧紧的,三十三天不见了,他似乎瘦了很多。 “躲的挺严实呵。”冷天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长腿迈开,进了屋:“这地方住的舒服?” 清新的、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冷天澈就站在她正对面,舒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鼻息里呼出的热气覆在自己额发上,可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只能定定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还好吧,挺僻静的。眭” 僻静…… 这段郊区与农村的交界地带是够僻静,如果不是冷天鹏正巧撞见她,他派的那些手下怕是再找一年也别想找到她! 冷天澈低头瞥向她腹部,冷笑:“你姐夫对你可真不错,这地方……养胎挺合适呵。吱” 虽然这些日子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但这一刻舒暖的心还是明显的痛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当头袭来,舒暖颤了颤,抬头看向他,撞上他眼中的忧郁和受伤,早已经想好的那些借口却一句也说不出。 “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冷天澈忽的一把揪住她衣领,转身,重重的推她。 他的力气这么大,在他手中,舒暖就像只单薄的布偶,失控的连连退步,下一秒,后背“砰”的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她还没回过神,冷天澈健硕的身子已经紧紧压在她身上: “为什么?女人,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他在嘶吼,像是头悲愤到极点的野兽,他贴的她这么紧,舒暖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不停的颤抖,她知道他很痛苦,痛苦的何止是他? 她宁愿他有哪里对不起她,她宁愿她与他有过深仇大恨,起码这样的话她心里会好受些。 “说!” 这些天淤积在心的失落与压抑这瞬间如潮水般涌上来,冷天澈紧紧的压住她,生怕她再次跑掉:“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舒暖几乎要崩溃了:“冷天澈,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他低头,薄唇抵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诺诺,我只要你跟我回家。” 动情的声音太温柔、太宠溺,若是以前他只要这样对她说话,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是她都会原谅他了。 可现在不是从前了。 从前她和他是不应该的…… 舒暖用力摇头,努力说的坚定决绝:“不!冷天澈,我不能跟你回去。” 话音一落舒暖感觉到冷天澈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抚在了自己腹部,是他的手。 “就因为这个孩子?”冷天澈咬着牙,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你舍不得做掉,我帮你!” “你什么意思?啊,疼,冷天澈,疼,放开,放开,啊……” 腹部强烈的绞痛令舒暖窒息,她艰难的求饶、拼了命的推他,可是他非但没有停下,右手还在用力向下挤压。 “做掉这个孩子,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冷天澈咬着牙,像是着了魔似的,连双眼都是狰狞的猩红色。 “冷天澈,你疯了……放开,疼,疼……放开!” 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恍恍惚惚的,舒暖仿佛看到一只血手伸进自己肚子里正无情的取走自己的宝宝,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将冷天澈推开。 “咚!” 娇弱的身子因为失去了他的支撑滑落在地,舒暖下意识的捂住腹部,那里隐隐的还有些疼,却已经不像刚刚那样钻心。 冷天澈连连后退两步,望见她痛楚不堪的脸顿时恢复了几分清醒,怔了怔,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 她忽的惊叫起来,左手依旧捂着腹部,右手却伸向前,做出一副阻拦的姿势。 她的目光防备而恐惧,最近的她对他本来就很抵触,况且刚刚他又伤害了她,冷天澈却步,然而凝神看了她片刻,他重新迈开脚步: “我只是看看你,不会伤害你……” “你别过来!”舒暖忽的站起来,一把抓过靠门处那张木桌上的水果刀,泛着寒芒的刀尖颤抖的指着他:“冷天澈,别过来,求你。” “怎么?要杀死我?”冷天澈凄然的笑,脚步仍然不肯停:“心都被你杀死过了,也不差这一刀。” “这里,或者这里,只要一刀就可以毙命,舒暖,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家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冷天澈已经走过来,昂挺的胸膛抵在刀尖上。 他无谓的语气和忧郁的目光告诉舒暖他不是说笑,舒暖忽然想起那天他为了她差点从冷氏顶楼跳下去,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个为情不要命的主…… 眼睛忽然酸胀的厉害,不争气的泪水一瞬间流淌下来,她忽然回手,将刀刃横在自己咽喉处: “冷天澈,放过我吧,呜呜,求你,放过我,呜呜呜……” 她在哭。 每一声都如针般刺的冷天澈的心隐隐作痛,他不由伸出手想为她擦拭泪水,而她却急忙向后退出一步! “别碰我!呜呜,别碰我……” 太过激动了,舒暖的右手不住的抽.搐起来,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线。 冷天澈不敢再动,右手滞在她面前,手指无力的蜷曲。 “我和子墨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呜呜……冷天澈,如果你真的爱过我,真的……呜呜,真的想对我好,请你放过我,呜呜,请你成全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哭,怎么也停不下来,隔着泪帘仍然能看到他的脸,模模糊糊的仿佛化作十年前那张稚嫩的俊脸。 冷天澈定在原地,眼前是她颤抖的泪脸,耳中充盈着她伤痛的哭泣声还有她刚刚那番话,他从没见她哭的像现在这样伤心欲绝过。 “舒暖,我真怀疑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就敢一刀下去了结了你自己。” “但我不想冒险,万一一尸两命,我冷天澈还怕遭天谴。” 冷天澈苦笑着转身,垂在两腿外侧的双拳攥的紧紧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里: “好,舒暖,我成全你……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民政局等你,我们离婚。” 匀稳的语速、浅漠的语气,冷天澈似乎说的很轻松很自然,可为什么每个字都像带着剧毒的刀,狠狠的刺进他自己心里,每一刀都鲜血淋漓。 身后的哭泣声小了很多,这下,这个小女人应该是满意了…… 冷天澈笑:“舒暖,你对我可真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希望这辈子从没遇见过你。” 丢下那张法院送来的传票,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咔” 清脆的关门声响,他的身影彻底在视线中消失,舒暖颤颤的握着刀子,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刀子抹下去,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铿!” 手里的水果刀掉在脚边,舒暖走到门口,颤颤的捡起那页纸,只见上面原有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已经被他用签字笔全部涂黑,左侧的空白处用红笔画了一颗红心,红心中央写了五个鲜红的小字: 天澈爱诺诺。 舒暖“咚”的蹲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 …… “你们确定要离婚吗?” 民政局的值班人员看着坐在柜台前的这对男女,有些纳闷。来这里办理离婚的夫妻,彼此间多数是不愉快甚至是敌对的,可对面这对似乎不太一样。 冷天澈不自在的蹙眉,默不作声的看向舒暖。 而她,坚定的点头:“确定!” “那好,请签字。” 签字盖章,旧时的结婚证变成两本离婚证,原来过去她以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做的事也只不过需要几分钟而已。 舒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冷天澈一直走在她左手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办完了?” 清冷的声音自左前方传来,舒暖循声望去,没心情说话,无声的点头算是答复了。 “那就好。”宇文子墨走过来,轻手搭在她肩头:“暖,你先回车里,我和冷天澈单独谈谈。” “好。”舒暖低低的应一声,低着头朝那辆黑色路虎车的方位走去。 这个小女人在宇文子墨面前就像只温驯的猫儿,这么乖巧、这么顺从,冷天澈凝眸看着舒暖娇小的身影心底不由浮起丝丝苦涩。 “心里不好受?” 身旁传来那清冷的声音,冷天澈凝眸,冷森森的望过去:“轮不到你来取笑我。宇文子墨,说句心里话,我真想把你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可是他不能,伤害宇文子墨换来的只是舒暖对他的怨恨。 “你恨我,我能理解。”宇文子墨轻笑:“冷天澈,我和舒暖都对你有所亏欠,对不起。” 这句话是舒暖委托他说的,有些话她注定不能亲口说。 “呵呵呵。” 冷天澈苦笑,视线不自觉的朝舒暖的身影追去,她离他越来越远了,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么? 看着他,宇文子墨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冷天澈,如果我是你……” “你妻子还活着吧。”冷天澈忽的将他打断。 宇文子墨怔住,清墨般的双眸瞬间凝紧。 冷天澈瞥他一眼,冷声揶揄:“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回来的话你该怎么办?她应该不会想到她的老公原来是个连自己小姨子都不放过的伪君子吧。” 想起他的雪儿,宇文子墨的心彷如滴血,沉默了片刻他才恢复平静:“冷总,你大可放心,暖跟着我一定会比跟你幸福。” 是,如果不幸福,她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跟他离婚呢? 冷天澈深蹙着眉,黯然伤神。 舒暖低着头只顾向前走,已经走得够远了,可是怎么还是感觉到冷天澈就在身旁,那熟悉的薄荷香、那幽沉深邃的目光仿佛散不掉的雾气般笼罩她周围,无论她怎么想逃都逃不掉。 “暖暖!” 悦耳的女性声音在身侧传来,舒暖循声望去,脚步滞住。 “抽烟么?”程雨馨站在舒暖对面,优雅的在包里取出一盒烟,纤细的手指夹出一根朝舒暖递去。 舒暖嘴角泛开一丝冷漠:“我肺不好。” “哦,抱歉,我差点就忘了。”程雨馨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点了烟,抬手顺顺修长的刘海:“暖暖,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和天澈会结束的这么快。” 舒暖苦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呵呵,是啊,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程雨馨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美丽: “你知道么舒暖,前段时间我一直很绝望,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无助,以为这辈子恐怕是要跟我爱的男人失之交臂了,我以为我程雨馨这辈子是完了,我甚至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舒暖……但现在我知道我比你强,因为我爱的人从来都是天澈,从一而终,因为我从没有背叛过他,舒暖,你离开天澈,我为他觉得庆幸。” 程雨馨的声音并不高,却似重锤般一下一下的捶在舒暖心上,不是早跟自己说好将这件事放下了么?可是怎么忽然压抑的厉害?她望着程雨馨,在这个美丽的女人面前她第一次无言以对。 “你知道么,天澈本来可以跟我合作的,这是拯救冷氏的绝好机会啊,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仅仅因为怕你误会竟然在紧要关头拒签合同。舒暖,为了你天澈连整个冷氏都豁出去了,还好,还好!” 还好…… 舒暖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还好她离开的是时候,还好她在这时候令冷天澈心灰意冷,若不然他可能就因为她失去了事业,她知道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舒暖,你伤害的他已经够深了,以后别再伤害他了。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这辈子别再让他见到你,算我程雨馨求你了。” 程雨馨丢掉香烟转身走远了,舒暖心里像塞了块棉花,木讷的迈开脚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不知过了多久左手边的车门被拉开,宇文子墨坐在驾驶座上:“他有话对你说。” “谁?” 舒暖恍惚,目光移转之时,车窗外那条修长的身影倏的映入视野,心瞬间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她偏头看向车外。 冷天澈走过来,低头看着车里的她,双手抄进风衣口袋里: “诺诺,我等你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不会找任何女人,这期间无论什么时候你肯回头,我都会无条件的接受你。” 这声音如此清澈、如此好听,可怎么就像喂了剧毒的刀,将舒暖一片片的凌迟?! 舒暖艰难的呼吸着,指甲深深掐进拳心的嫩肉中:“别等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回头!” 颤抖的小手用力摁下车窗摇控,迅速关紧的车窗将冷天澈阻隔在车外,他似乎还在说什么,舒暖听不到,她脑子里胀胀的,满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自己悲恸的呜咽声。 冷天澈,我们永别了!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伤害你! …… 前方的车影渐渐远去,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路口,冷天澈像樽雕塑似的站在民政局门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眼前只有她离去前的身影、耳中只有她压抑的哭泣声。 如果她对他已经决绝,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哭?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冷天澈才缓缓拿出来,望见屏幕上显示的“顾成武”的名字,明显的犹豫了片刻才接起:“喂?” ~明天爆发一万五千字。亲们记得来支持哦。~ 相逢后的初次……(精彩)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冷天澈才缓缓拿出来,望见屏幕上显示的“顾成武”的名字,明显的犹豫了片刻才接起:“喂?” “天澈,有时间么?” 听筒里是顾成武的声音,客气的反常,冷天澈心情本来就不好,和顾家关系一直又冷漠,声音不由变冷:“欠你顾家的钱我会尽快还上。言悫鹉琻” “呵呵,钱的事不急、不急……天澈啊,我有件事求你帮忙,延城病情恶化了,我和你赵伯母的骨髓都不合适,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的骨髓和延城匹不匹配。” 冷天澈哭笑不得:“我和你顾家非亲非故,我的骨髓怎么会跟他的匹配?眭” “……” 顾成武犹豫了好一会儿,埋在心底的那些话终究难以启齿,勉强道:“这也难说,万一能匹配呢?天澈,你就帮我一把,就当还我们顾家个人情还不行么?” “行!哪家医院,我尽快过去。吱” 冷天澈用力挂断电.话,嘴角泛开苦涩的弧度。 顾成武可真是爱子心切,难不成还要把身边认识的人都拉去做一下骨髓匹配? 他冷天澈上辈子定然是十恶不赦这辈子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现在也该做点好人好事来积点德了。 …… 车站的候车厅里人潮息壤,舒暖抬头看着大厅电子屏幕上的时间,手里紧攥着那张火车票。 “暖暖,到了y市没事就给妈打电.话哈。”安雅蓉拉住舒暖的手,母女重逢才一个多月又要分开,她心中各种不舍。 舒暖点头,犹豫了片刻,认真的看向安雅蓉:“妈,跟我一起走吧。” 安雅蓉愣了愣,为难的笑:“妈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是,唉!” “妈,你是放不下冷伯伯是么?” 安雅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舒暖握紧安雅蓉的手:“妈,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求你放手吧,冷伯伯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她在求她。 这个自幼就被自己无情舍弃的女儿从没怨过她、也从没求过她,现在她在求她! 安雅蓉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看着舒暖,拒绝的话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 她和冷御风分开了二十三年啊,后来好不容易又下定决心回来了,就这样放弃、这样离开,她不甘! “安伯母,舒暖说的对。”坐在舒暖身旁的宇文子墨此时开了口:“跟我们一起走吧,况且还有雪儿,如果日后她也能见到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雪儿…… 她听舒暖说起过她的另一个女儿雪儿。 安雅蓉犹豫的看看宇文子墨,又看向舒暖,现在的舒暖纵然外表平静自然,然而她仍然能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与绝望,她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啊,现在却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这一切都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造成的…… 现在,她也该为她的女儿做些什么了! 深吸口气,安雅蓉认真的看着舒暖:“好,暖暖,妈跟你一起走。” “恩。” 舒暖点头。 走,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与他彼此天涯两端,此生再也没有机会遇见。 走,离开这个自己曾以为永远也放不下的城市,忘掉那个曾以为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就无法完整的人。 …… 三年后。 厅堂角落是成排的青花瓷瓶,墙壁前摆放着六个古木色书架,上面放着各式珍奇古董,“冬梅夏雨”今年拍卖的主题是画。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雾纱’近期的作品《春天的呐喊》,首先我先介绍一下这部作品……” 拍卖台上传来慷慨激昂的声音,冷天澈慵懒的坐在最前排,看着大屏幕上那副水墨画特写,深邃的黑眸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耐。 如果不是冷小盈硬拉着他来,他冷天澈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来这种无聊又烧钱的地方,古玩稀奇也罢,卖高些价钱兴许说得过去,连一个现代画家的近期作品也拿来拍卖,谁家钱多的没地方花? “哥哥,哥哥!” 右手被轻轻扯了一把,冷天澈朝坐在右手边的冷小盈看过去:“嗯?” 冷小盈小嘴凑到冷天澈耳边,低声私语:“我喜欢,待会儿买下它。” 冷天澈眉峰轻耸,不动声色的看着前方:“这种破画地摊上一百块能买一打。” “切,小气!” 冷小盈不满的嘟嘟嘴,本想死搅蛮缠下去的,不意间望见冷天澈眼角那抹黯然,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他变了。 这些年时间的年轮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然而冷小盈清楚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冷天澈了。这三年他将自己溺在工作里一手撑起冷氏并领导冷氏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可是她从没再见他笑过,冷小盈没少想办法逗过他,然而他就像是面瘫了,脸上始终只有一种表情…… 才短短的三年啊,她哥哥的心却像老了三十岁! “这幅画就是这样的,相信大家都很喜欢,当然也很值得收藏。底价是十万元,请有意向购买的买家出价。” “十二万。” “十四万。” “十五万。” “十五万五千。” “二十万。” “这位朋友出价二十万,还有更高的吗?那不要后悔哦,现在开始倒数,三次以后这副《春天的呐喊》就是这位朋友的了,二十万第一次……二十万第二次……” 冷小盈咬紧嘴唇,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大屏幕上那幅画,着急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二十万第三……” “二十五万!” 一道磁性的声音倏地响起,这声音并不大,却透着种不可一世的冷傲。 整个拍卖会在这瞬间都安静下来,就连台上见多识广的主持嘉宾也看着声音来源的方位愣了片刻。 冷小盈既高兴又激动,一把抱住冷天澈的胳膊:“哥哥,我就知道你疼我。” 冷天澈垂眸睨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拉我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片刻之后,主持嘉宾高昂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位先生出二十五万!还有出更高价的吗?” 台下鸦雀无声。钱海的妻子是“雾纱”的狂热仰慕者,从前天开始就一再叮嘱他无论花所少钱一定要把这幅画拿下,钱海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所以刚刚毫不犹豫的出了二十万的高价,现在听人叫到二十五万,他原本想再加价的,远远的一看,认出是冷天澈,顿时熄了火。 冷天澈这种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二十五万第一次、二十五万第二次、二十五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请到后台办理交接手续,对了,另外我们还将送给这位先生一个惊喜,就是‘雾纱’小姐会亲自为您献上此画。” 这话一落,拍卖会上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冷天澈不明所以,也无心理会,只是闷不吭声的干坐着。 “哥,走啦,去领画。”冷小盈先站起来,拉住冷天澈的手就走。 冷天澈这种工作狂怎么会知道,雾纱的画可不是谁都能买到的,更主要的是虽然这两年她名声大噪但她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就连狂热的粉丝们在网上大肆人肉也从没得到过结果……这个天才画家简直就像谜一样。 所谓的“交接手续”不过就是付钱埋单,冷小盈心急,拿着冷天澈的卡几乎连眼都没眨就刷好了。 “两位请稍等,我现在就去请雾纱小姐。” 穆青芸留下这话便走了出去,接待室里只剩了冷天澈和冷小盈两人,冷小盈心急难耐,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雾纱小姐,买家正在等您,请进。” 虚掩的门被轻手推开,雾纱惯性的走到门口,望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脚步顿时停住。 “雾纱小姐!” 冷小盈霍的站起来,是她看错了么?怎么好像觉得门口那娇小的身影隐约颤抖了一下? 在门外站了片刻,雾纱迈开轻盈的脚步缓缓走进门来,“哒”的将手中那幅画放在沙发前的木桌上,然后退后一步,默不作声的看着冷小盈。 传说中的雾纱小姐果然独特…… 冷小盈瞪着大眼瞧着对面这个女人:“呵呵呵,您的意思是要我看画是么?” 雾纱点点头,不发出一点动静。 冷天澈对这个画家没有丝毫兴趣,坐在这里后就一直在用手机上网和客户谈业务,雾纱出现至今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此刻他隐隐察觉到异样才正眼朝她望去…… ~第一更,稍后还有很多更。。非常的精彩哦。。~ 三年前受了刺激,很容易对女人…… 冷天澈对这个画家没有丝毫兴趣,坐在这里后就一直在用手机上网和客户谈业务,雾纱出现至今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此刻他隐隐察觉到异样才正眼朝她望去: 运动鞋、牛仔裤、休闲衬衫,这个女人的打扮本来再普通不过,可她偏偏戴了个深蓝色面纱,如此一来她的脸就被遮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头顶的黑发都被遮住大半…… 是不是这样就有了神秘感? 好一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女人! 忽然就来了兴致,冷天澈勾唇揶揄:“大白天戴什么面纱?这么见不得人?眭” ……“埃及来的?” 娇小的身影不为所动,面纱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在冷天澈脸上匆匆晃过,随即将目光移开。言悫鹉琻 一秒、两秒、三秒…斋… 没有回答。 冷天澈冷笑:“哑巴?” 对面的身影仍然寂然无声,冷小盈先看不下去了,暗暗扭了冷天澈一把:“哥,人家雾纱小姐从来都不在人前说话露面,你别乱说,呵呵,雾纱小姐,我哥就这样,三年前受了刺激,很容易对女人产生敌意,你别怪他。” 这瞬间雾纱瘦小的身影依稀动了动,没有人看得到面纱下的那张脸上此刻的表情有多痛苦。 “冷总、冷小姐,实在是抱歉,雾小姐不爱说话,画现在已经交到您们手里了,雾小姐就先回去休息了。”穆青芸礼貌的说完,根本不等冷天澈和冷小盈回答就直接转向雾纱: “雾小姐,请。” 蓝纱盈动,雾纱轻幅度的点点头,目光在冷天澈和冷小盈脸上拂过,转身走了。 来去匆匆,这年头稍有点名气就摆这么大架子,这样的画家还能画出什么好画? 冷天澈嘲讽的看着雾纱渐渐走远的背影,转瞬间那身影已经出了门,在眼前匆匆闪过,冷天澈莫名的有些恍惚,这一刻忽然强烈的觉得这身影与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那条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 “站住!” 冷天澈霍的站起,神色凝重的追出门去。 “站住!” “我认得你,舒暖,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雾纱脚步顿了顿,下一刻忽的加快了脚步。 “舒暖,舒暖!” 雾纱走的越急冷天澈越认定了她是舒暖,眼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他一路小跑过去,只看见空落落的走廊,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恍惚站在原地,冷天澈仿佛做了一场梦。 其实过去的三年,他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场噩梦,从来就没有醒过。 冷小盈拿着那副水墨画出了门,远远的就望见冷天澈怔怔伫在那里,走过来,轻手搀住他胳膊:“哥,别胡思乱想了,接受现实吧,嫂嫂不会回来了。” 话音落下冷小盈明显感觉到冷天澈的手臂在颤抖,心里暗暗叹息: “回家看看这幅画吧,评论家说雾纱小姐每一幅画中都隐藏着一个神秘男子的身影,我们回家研究一下吧,走吧哥,走啦!”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没过多久就消失在空寂的走廊里,舒暖双手抚着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从楼梯口走出来。 为什么回来第一天就遇见他? 或许回g市本来就是个错误。 “雾小姐,为什么要躲呢?你和冷总认识么?”穆青芸诧异的看着舒暖,说来实在失败,作为这位走红画家的私人助理她竟然从来都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小芸,以后尽量离这个人远一点。” 可是那个男人那么英俊那么富有那么有魅力,为什么要离他远点呢? 穆青芸诧异,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想法,那纤瘦的身影已经无声的从身边走过。 不愿被人看到脸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羞于见人,另一种是在刻意躲避某人,雾纱小姐会是哪一种呢?穆青芸心里揣摩着,快步跟了上去。 …… 书房的窗敞开着,放眼望去满园花红叶绿,红紫交织犹如一片色彩的汪洋。 这些花是当年他亲手为她种下,自她走后那个春天便开始盛放。不知觉又是一年花红柳绿,赏花的人却只有他自己。 “小盈说昨天你又通宵加班,这是要作死么?” 门口传来责问声,冷天澈抽回思绪,深深吸了口烟,寂寂的看着远方,俊美的脸上找不见一丝情绪。 “今天上午雨馨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说她去公司找你你拒见,打你电.话你拒接?” 冷天澈眉心微微耸动:“妈,我今天在陪小盈。” “我知道。”周玉珍已经站在冷天澈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天澈,这几年雨馨是怎么对你的你也清楚,人家这么好一个女孩子,为你做了这么多,还干巴巴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 “妈,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是这句话,冷天澈,上月今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月十二号这婚订也得订不订也得订!” 周玉珍气不打一处来,撇下这话就气呼呼的出了门。 “咔!” 门被重重关上,冷天澈无味的勾勾唇角,纤长的手指机械的弹着烟灰。 订婚? 如果母亲喜欢那就随便好了,反正他已经无所谓。 离婚那天他曾承诺等她三年,这期限在上月就已经过了,到现在他早已明白,就像当时她所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了。 “呵呵呵……” 冷天澈不知因何笑了,笑的全身都颤抖起来。 “噗!” 是什么掉落的声音,冷天澈循声望去才发现是指间的香烟落在了桌上的水墨画上。烟还燃烧着,迅速在左上角烧出一个指甲大的黑窟窿。 这下小盈怕是要发火了……冷天澈慵懒的夹起香烟,烟头处冒出的青烟如龙般盘绕在墨画上方,透过缭绕的烟雾,冷天澈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在墨画上若隐若现。 “咦?” 倏然想起冷小盈说过的话,冷天澈定了定神,某一刻终于看清楚了。 那的确是个人影,他高明的隐没在画中的山水间,像是个遗世独立的沧桑孤客…… 这一定又是那个叫“雾纱”的画家的故弄玄虚吧。可是为什么他越看就越觉得这个人影熟悉? 他一定见过他的,可究竟又是在哪里呢? 沉默了许久,冷天澈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长水,有个叫雾纱的画家你知道么?” 总裁打来电.话,谈的不是公事,而是雾纱小姐,赵长水有些激动:“当然知道啊,她好像来我们市了,总裁,您也喜欢她的画吗?” “……不喜欢!我有事跟她谈谈,无论用什么办法,帮我约她。” “可是……”赵长水后话还没说,冷天澈已经干脆的挂断。 唉! 赵长水长长叹口气,这世界上可能除了他冷总以外谁都知道雾纱小姐是从来不接受约见的,传言y市的某市长就曾不惜代价约她,可这位雾纱小姐硬是油盐不进惹怒了这位市长。也正因为此雾纱小姐才没办法再在y市待下去,来到了g市。 这事,实在是棘手的很…… …… 鼻息间流淌着茶的清香,和煦的春风透过窗纱拂着舒暖脸上的蓝纱不住舞动。 她垂眸朝桌边的手机看一眼,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三分钟,来之前她就决定了如果时间到了他还不来她就会坚决离开,绝不多等一秒钟。 “扣、扣、扣。” 倏然响起的敲门声很轻、很舒缓,舒暖却似受了惊吓般身子紧张的绷紧。 “是冷先生吗?”问话的是站在舒暖身后的高大男子。 是男人的声音……冷天澈显然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是我。” 男子低头看向舒暖,在舒暖点头同意后才说:“请进。” “吱。” 木门被轻手推开,入眼的先是条修长的右腿,高大的身影随之走进来,迈着匀稳的步子走向前。 “雾小姐,这排场,看来对我挺欢迎呵。”轻嗤着坐下,冷天澈的目光在对面三人身上一扫而过: 坐在正对面的女人戴着蓝色面纱,显然是他约见的主客,而她身后左右各站着一名彪形男子,冷天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受过严苛训练的职业保镖。 冷天澈凝眸:“雾小姐对我这么防备,莫非我们认识?” 他盯着她看,一瞬不瞬,凌厉的目光似乎能刺穿这层面纱,非但能看到她的眼、她的脸甚至能将她的内心也一并看透,舒暖的心房不由收紧。 ~今天还有很多更新,后文更精彩哦~ 暴露 冷天澈盯着她看,一瞬不瞬,凌厉的目光似乎能刺穿这层面纱,非但能看到她的眼、她的脸甚至能将她的内心也一并看透,舒暖的心房不由收紧,深呼吸着,无声的放松着自己。言悫鹉琻 “呵呵呵。”冷天澈独自干笑,下一秒神色倏然变得郑重:“忘了雾小姐不爱说话,那我也长话短说,我约雾纱小姐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对面的她仍然在沉默,身子坐在正对面,似乎无论他说多少她永远也不会回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她越是沉默,冷天澈就越觉得她有什么秘密在隐瞒他? 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三年前的她?眭! 那种强烈的情绪忽的涌上来,瞬间令冷天澈失控,他蓦地站起,颀长的手臂横过茶桌朝她脸上的蓝纱抓去。 “你干什么?!” 随着一声冷喝,舒暖左右两个人的两只右手同时扣住了冷天澈的手臂斋。 手滞在半空中,中指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那篷蓝纱,冷天澈能感觉到这蓝纱薄如蝉翼,他的手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扯下,可他都动不了。 舒暖的心脏仿佛停跳了几个节拍,深深的、无声的汲了口气,她缓缓站起来、悠然向后退出一步:“冷先生这是逼我下逐客令么?” 舒暖已经退到安全距离,两名保镖便放了手,而冷天澈仍怔在原地,诧异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仿佛呆了。 “怎么?对我的声音很失望?” 口鼻里喷出的气息吹动蓝纱,是她在说话,可这声音沙哑粗粝,与当年那声音完全不同!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心深处仿佛有什么被狠狠抽离,冷天澈极力掩饰着失落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坐回原位:“原来雾小姐不肯说话是因为此。” “呵呵。” 她坦然的笑,声音幽幽:“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觉得神秘、觉得美好,冷先生,我想你这么不择手段的想见我也正是这个原因吧。” 冷天澈还真不知道长水用什么手段“请”到了这尊神仙,现在他也没有了知道的心思,只是寂寂无声的看着她。 “可是真正的事实或许恰恰相反……”见冷天澈没了敌意舒暖重新入座: “不瞒冷先生,其实我面貌丑陋,自幼自卑、羞于见人,所以总是戴着面纱。况且冷先生也该清楚,保持几分神秘感反而会令我的画迷们更有好奇心、更加痴狂不是么?” 这解释合情合理。 况且当年那个小女人怎么会有这样圆滑而精明的谈吐? 整个人仿佛被在冷水里浸了一遍,将冷天澈所有的希望都浇灭。 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希望,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妄想罢了,他不由冷笑:“既然是这样,上次见我为什么要跑?” 他微低着头,墨色的眉目间似乎隐藏着一种情绪。 那是失落,隔着蓝纱她竟然也看得懂…… 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她轻笑:“呵呵,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我和你素无渊源,为什么冷先生见我第一面就出言讥讽,还疯了似的追赶?” 是,那天他是讥讽过她,在她出门后还大声喊着追赶她,那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跑…… 冷天澈心里凉透,手指机械的弹动桌上的木质茶杯。 “一开始冷先生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防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去问问那位赵先生,今天还好我来赴约,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说不了一句话了。” 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像是某种剧毒的液体丝丝向冷天澈耳朵里钻,他微微低着头,声音浅漠:“抱歉,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改日我会让他亲自为你道歉。” “这倒不必,你想知道的我也已经都解释清楚了,我只想冷先生以后别再打扰我。” 舒暖说的很从容,她的方法果然是有效的,时隔三年面对这个男人她心中虽然还是会起些波澜,但也算是能够心平气和了,这是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做到的啊。 这个女人真的以为他之所以约见她是因为他对她那些所谓的“神秘感”感兴趣? 他不过是认错了人罢了! 冷天澈自嘲:“雾纱小姐,还有件事你没有解释,你每幅画里都有个人影,他是谁?” 那个人影……他怎么会知道?舒暖心虚的怔了片刻: “冷先生,这个话题刚刚我其实已经说过了,保持几分神秘感会令我的画迷们更加好奇,那个人影不过是我出于商业性的目的在故弄玄虚罢了。” “这样说应该算是商业秘密了?”冷天澈勾唇,目光倏然变得犀利:“雾小姐把这么大的商业秘密透露给我就不怕我宣扬出去毁了你的名声?” 他又开始怀疑她了,刚刚她是太急于想遮掩事实竟然忽略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敏锐犀利的,她任何一点疏漏都逃不出他的双眼…… 舒暖倒吸一口冷气,仍然说的悠然:“冷先生您是商界大亨,怎么可能跟我这种小人物过意不去呢?况且即便我不如实说你也自有办法查清真相不是么?” 是! 他冷天澈的心思从来都不是别人能揣摩到的,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将他的想法说的一丝不差,冷天澈凝眸:“雾纱小姐似乎对我很了解。” 一席话明明说的天衣无缝,怎么就被他听出那么多的破绽? 舒暖哂笑:“冷总说笑了,我想我们的谈话现在可以结束了,是冷总自己走呢还是让我的保镖送您?” 她在请他离开! 没得到自己希望的结果,冷天澈本来就不自在,这样一来他心中更是郁结,幽冷的睨着她,正想说什么,这时身侧却传来“吱”的开门声。 “天澈,听小盈说你约见了雾纱小姐,我特意过来看看。” 婉转犹如莺啼的声音伴着轻盈的脚步声,身穿浅红色针织毛衣的女人走进房间。 是程雨馨,三年了,她非但没有显老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更加美丽了,舒暖看着她,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往事忽的蜂拥入脑海,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冷天澈瞥了程雨馨一眼,目光无声的在她身上移开,程雨馨习惯了他的冷漠,优雅的在他右侧的座位上坐下,微笑着朝舒暖看过去: “怎么,雾纱小姐不欢迎我么?” 舒暖稳住心神,轻笑:“程总可是贵客,当然欢迎。 程雨馨怔了怔,深藏住眼中那丝怀疑:“你认识我?” “程总可是g市的女强人,人又漂亮,谁不认识你呢?” “呵呵。雾纱小姐真会说话。”程雨馨笑,自从入座至今目光一刻也没从舒暖身上移开过。 冷天澈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了解,自从她认识冷天澈以来觊觎他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三年前他离婚后他身边更是莺燕缠绕,希望嫁给他的女人多如牛毛,其中没少有艺人和女星想投怀送抱甚至想主动约他,可是他从没应过一次约…… 而今他竟然主动约请一个名声还算不上多响的画家,程雨馨不得不多心。 对面的冷天澈和程雨馨都在看她,四道凌厉的目光仿佛能撕裂单薄的面纱,将她彻底看穿,舒暖开始觉得不安:“程总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手里有点要紧事,抱歉,我得走了。” 拿起桌上的手机,利索的塞进口袋。 “呵呵,大画家么,忙,我理解……” 程雨馨赔笑,这时候只见对面的她站起、离座、朝门外走去,这娇小的身材还有这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熟悉? 程雨馨微怔,不知因何,脑海中忽然晃过两个字: 舒暖! 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程雨馨忽的站起来:“雾纱小姐请慢走。” 舒暖止步望去,这瞬间正撞上程雨馨的目光,这目光惊讶、怀疑、恐慌甚至还有种复杂的焦虑不安…… 女人看女人更能看的真切,舒暖迅速明白程雨馨是在怀疑她。 重回g市,遇见冷天澈、冷小盈还有程雨馨都是她预料之外的不得已,她要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只有继续伪装:“程总,你还有事?” “也没多大事,就是想请雾纱小姐画一幅画。”程雨馨站起来,脸上的笑总是这么美、美的令人产生亲近的错觉:“我和天澈要订婚了,如果您肯帮我们画一幅肖像画的话,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心突地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塞得满满的,舒暖不自觉的朝冷天澈看去。他眉心微锁着,也在凝神看她,虽然无法看到她的脸,却似在捕捉着什么…… 她是哪里暴露了么?舒暖有些透不过气。 ~还有两更~ 诺诺的宝宝(第四更,中午还有……) 她是哪里暴露了么?舒暖有些透不过气。言悫鹉琻 “雾小姐,这笔生意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呢?” 细腻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不用看也能想到程雨馨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她知道程雨馨在试探她,如果她不接一定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而冷天澈也正紧盯着她,幽深的、凌厉的目光犹如一面照妖镜,仿佛随时都会令她原形毕露。 舒暖深汲了口气:“程总应该也知道,我只画风景从来没画过肖像画。眭” 这是委婉的拒绝的意思? 程雨馨眼底拂过一丝疑虑,抿了抿樱红的唇瓣,正想说什么,舒暖后话已经传来: “不过既然程总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妨试一试,不过价钱可能要高一些,不知道程总介不介意呢?斋” “高一些也是应该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程雨馨优雅的站起来,纤长的两指在钱包里夹出一张金边名片: “上面有我的电.话,你不是有事要忙么,详细的情况等有了时间我们再细谈吧。” “程总真是爽快人。”舒暖接过名片,塞进装手机的那只口袋:“跟你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程小姐,如果我长得像你一样漂亮就好了,你和冷先生很般配,祝福你们。” 三年前那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对她程雨馨说这种话的啊…… 程雨馨彻底放了心,笑容此刻才自然:“呵呵,谢谢。” “不客气,程小姐,茶钱我已经付了,你和冷先生慢用。” “哦,谢谢。” 脚步声由近及远,继而是轻细的关门声,那娇小的身影出了门,彻底在视野里隐没,冷天澈双手搭放在桌上,紧敛的视线渐渐涣散。 “我自作主张让雾小姐作画,你不会介意吧?” 耳畔响起程雨馨温柔的询问声,冷天澈薄唇轻阖:“随你。” 他没时间更没耐心与程雨馨坐在一起去让一个画家作画,他刚刚之所以没有制止程雨馨,不过就是想看看“雾纱”的反应。 她的反应很自然、也很正常,完完全全就是谈生意的口吻,三年前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牙尖嘴利? 现在的冷天澈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走出茶楼,舒暖抬头看着天际长长舒了口气。 刚刚一直哑着嗓子说话,现在嗓子都有点疼了,今天的表现不错,中午她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妈咪!” 随着银铃般的稚嫩声音,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一溜烟的跑到舒暖腿边,舒暖蹲下身子,嘴角不由泛开笑容:“诺诺,不是说好在车里等妈咪的么,怎么出来了?” “妈咪坏,妈咪骗诺诺,说好十分钟就回来的,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了。”诺诺雪白的小手紧抓住她的裤子,眼泪在乌黑的大眼中直打转。 “是妈咪不好,妈咪下不为例,乖,妈咪抱抱。”舒暖在诺诺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抱起她朝停车处走去。 …… “天澈,喝杯热茶吧。”程雨馨为冷天澈换了热茶,偷瞧着他。 这个男人她暗恋了整整十年,现在她和他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这月十二号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接下来就该是结婚、生子,想到此,程雨馨脸颊不由微微发烫。 冷天澈眉头微蹙:“公司还有事,你一个人慢慢喝。” 漠然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出去,出了茶楼大厅,正朝停车位走,一条熟悉的身影倏地与他擦身而过,他目光追去: 是雾纱,她正抱着一个红衣女孩向左走,应该是没看到他,从他面前走过去竟然都没有向他打招呼。 这个女人有孩子? 相貌见不得人声音又难听的女人原来也有男人要……冷天澈嘴角勾起一丝讥诮。 …… 夜深人静,舒暖坐在床沿,右手有节奏的拍打着诺诺的后背,刚换了新的住处小丫头很不习惯,已经很困了却瞪着双无神的大眼睛不安的瞧舒暖:“妈咪,你说爹地今晚回家,诺诺要等爹地。” 舒暖低着头,嘴唇贴着诺诺额头:“爸爸回家会很晚,看到诺诺还没睡会不高兴的。” 诺诺努着小嘴,幼小的身子蜷起来:“诺诺是乖宝宝,不要爹地不高兴,诺诺要睡觉。” “嗯,诺诺是乖宝宝,乖宝宝要按时睡觉。”舒暖微笑,从嘴角到心底都甜腻腻的。 “妈咪亲亲。” “宝贝亲亲。” 诺诺蜷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舒暖轻手为她掖好被角,仔细的打量她。台灯下这张稚嫩的脸呈一种红扑扑的健康色泽,像只娇艳欲滴的樱桃,令舒暖恨不得想咬一口。 因为父母间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孩子出生的时候舒暖还担心会像书中说的那样会落下遗传病,结果她的宝宝很争气、很健康。 舒暖为她取名“诺诺”,希望自己这辈子没办法得到的幸福她的女儿将来都能得到。 “妈咪。” “嗯?”舒暖习惯性的答应,这才发现她的诺诺紧闭着眼睑,是在梦呓。 “妈咪,爹地能跟我们睡一张床吗?电视上的小朋友们都是和妈咪爹地一起睡的。” “乖,诺诺还小不懂大人的事,爹地不能和妈咪一起睡,宝宝,做个好梦。” 在诺诺娇翘的鼻尖轻吻一口,关掉台灯,舒暖踮着脚尖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仿佛有种竹林清风般的气息扑入鼻息,舒暖走进去,在衣橱里抱出她今天买的那套床上用品放在那张单人床上。 这是宇文子墨的房间。 他总是很忙,舒暖决定回g市前他就早早准备好了这套房子,舒暖已经住了进来他却只在舒暖搬过来的当天来过一次,直到今晚才算住进来。 “啪!” 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脆生生的落在木质地板上。 是个影集册,应该是他来那天放在这里的,因为碰撞和震动有一张脱落出来,舒暖弯腰,左手捡起影集册、右手拿起那张相片,正想把相片放回去,望见照片上的影像却愣住了。 照片里的人正是她。 里面的她穿着浅红色的泳衣、套着救生圈,背对着蔚蓝的海,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灿烂。 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去年秋天的情景,那天是诺诺的两岁生日所以他们决定去海边庆祝,可她从来不记得宇文子墨什么时候拍了照片,还洗出来放在了他的私人影集册里…… 舒暖忽然有些恍惚,手不知因何发颤,单薄的相片自指尖滑落,伴着细微的动静落在脚边,这次是背面朝上,上面有一串手写的黑字。 似乎是他的笔迹。 他会在她的照片上写些什么? 舒暖犹豫了片刻,想捡起来看个清楚,正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个清澈的声音: “还没睡?” 舒暖俯下一半的身子滞在原地,指尖朝着照片的方向,蹲也不是、起也不是:“过会儿再睡,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 “早?诺诺睡了么?” 宇文子墨抬手看了眼腕表,不动声色的走到舒暖面前,先于她将照片捡起。 舒暖抬头看着他,他站着的时候总是笔挺如松,个头又高,台灯的光照不清他的脸,俊美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阴影,黑压压的看似对她很不满…… 舒暖心虚:“她睡了,这张照片我不是故意……” “这照片与你无关!”他倏地打断她,声音似乎有些烦躁:“你不去陪诺诺?” 他这是在赶她走呢,舒暖笑笑:“我马上就去陪她,我为你买了新床单、被褥和枕头,蓝色的,你应该会喜欢,晚安。” “晚安!” 他声线低沉,此刻眉头不知为何深锁起来,似乎恨不得舒暖即刻从他面前消失,舒暖是识趣的,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转身朝门处走去。 小手抓住门把手,刚要顺手为他带上门,他清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我昨天去了趟y市,那条手链到了。” 哪条手链? 舒暖想问,转头却看见他坐在床沿,墨黑的双眼寂寂的看着她腰部的方位,好像她再多说一句话他眼底那丝反感就要流露出来,舒暖不敢再烦他,“哦”了一声,轻手将门关上。 “咔!” 她的身影已经在眼前彻底消失,隔着厚厚的门,宇文子墨却仍似能听到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原本微蹙的眉峰缓缓纾解,沉默片刻,他小心的将照片放进相册里。 卸下冷漠的伪装,慵懒的躺下,崭新的枕头、床单、薄被散发着种果木清香,令宇文子墨放松而不安。 或许,他当初陪这个女人去y市就是个错误。 ~因为是重大转折章节,今天猛更,中午还有哦,爱你们~ 酒后,他将她的……撕裂! 舒暖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鼾声,她轻步走到床边,诺诺睡的很香,小手捂在脸上,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言悫鹉琻 “宝贝,明天见。” 会心的笑笑,舒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刚躺下就感觉到头部压在了一个冷硬的东西上,她顺手抓起来,借着窗外透进的薄光仍然能看清是条手链。 手链本身是典雅的白金,上面零零散散的挂了十二块冰魄水晶,黯淡的光线下仍然是璀璨的。 舒暖顿时想起来了,这条手链她去年在y市的一次珠宝展会上见过,价格并不贵,当时她还问过那个珠宝商,但珠宝商告诉她这条手链已经被预定了,而且全世界就那么一款不会再出同一款了…眭… 舒暖还能记起她和那名珠宝商谈话的时候宇文子墨正在门口接电.话,没想到隔着那么远他竟然也听到了。 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个谜。 三年前他陪她去了y市,将她安定下来,孩子出生后就以孩子父亲的名义与舒暖住在一起。他很少回去,有时候去执行任务一走就是几个月,起初的时候他还同舒暖说说笑笑,但后来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话忽然就少了很多,有时甚至令舒暖觉得他是在刻意疏远她、冷落她…斋… 舒暖不善于猜测人心,况且宇文子墨这种男人本来就是无法捉摸的,她觉得其实这样更好,他对她越疏远说明他与她之间的界线划得越清楚,这样她更能心安理得的对他好。 这三年她的姐夫为她和诺诺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和诺诺都要好好对他。 …… 自从诺诺出生后舒暖就有了早起床做早饭的习惯,打理完自己,走出洗漱间,她倏地望见了那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 “顾延城昨晚打过我电.话,他想见你。”宇文子墨双腿自然交叠,两眼平视前方的鱼缸,似乎是在对鱼儿讲话。 舒暖轻笑:“你说我该不该见他呢?” 眼角余光中是她的笑脸,仿佛束缚人心的网,任凭他怎么努力的想逃都逃不掉,宇文子墨看向她,漫不经心般:“你和他三年多没见了,况且你这次手术是他主刀,早晚要见。” 舒暖这次回g市,一方面是在y市受到排挤,另一方面也是要做手术,她仍然笑:“听你的好了。” 她又说错什么了么?为什么他如画的双眉忽然紧蹙起来,这瞬间这对浓墨般的双眸中似乎释放出一种凌厉的光芒,仿佛在警告她什么……可她看不懂。 发白的指尖紧张的蜷紧,舒暖表面上仍然嬉皮笑脸,没事似的看着宇文子墨。 僵直的身板隐约抖动,宇文子墨无声的长吸了口气,迅速将目光自舒暖脸上抽离:“你答应帮冷天澈和程雨馨作画?” 舒暖诧异:“是,你怎么会知道?” 他避而不答,只是淡淡的说:“舒暖,我看你是忘了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心脏像被戳了一下,舒暖深吸口气:“我是迫不得已,况且我也想借这次机会考验一下自己。” 这些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没少痛过哭过挣扎过,可她总算是熬过来了;曾无数次的试着遗忘,虽然没有成功,可她至少找到了化解痛苦的方法。 逃不掉,所以她学会了勇敢去面对,至少想起那段曾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过往时,心不会那么痛了……现在如果她能够以平和的心态去完成冷天澈和程雨馨的画,更说明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 “考验自己?”宇文子墨冷声揶揄:“就不怕引火自焚?” 虽然打着夫妻的名号,但舒暖与他也算不上多常见,他对她说话十之八.九也都是冷冰冰的,舒暖早已经习以为常,笑呵呵的走过来: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保证不会有事,子墨,请相信我。” 柔软的沙发微微震动,是她坐在了他右手边,或是距离太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女性馨香,这么近、这么令他不安。 从前他蛮不在乎、从没想过要隔开与她的距离的时候,她总是提防他、远离他;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刻意的想冷落她、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的时候,她却反而对他嬉皮笑脸,还总是没心没肺的靠近他? 经过了这三年,身为人母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黄毛丫头,她学会了圆滑,比当年会说话、会处事多了,他当然该相信她。 他信不过的,反倒是他自己。 “爹地!” 银铃般的声音倏然打破了此时的尴尬,穿着睡衣的稚嫩身影摇摇晃晃的从卧室里跑出来,直接朝宇文子墨怀里扑过来。 “宝贝!” 宇文子墨这张漠冷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温和的笑容,张开双臂将诺诺抱在怀里,轻提起来放在腿上:“乖宝贝,有没有想爹地?” …… 作为g市最奢华的星级酒店,“金鼎”今天显得格外热闹,因为本市声名最显赫的冷氏总裁冷天澈和顾氏女掌门程雨馨正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 此时的大厅里宾客满堂,衣香鬓影,璀灯闪烁,有专业的司仪摄影留念,其中也不乏各大知名媒体的记者、摄影师在进行现场直播,而最为耀眼的莫过于那两位并肩相携的新人。 “天澈,雨馨,你们走在一起才真是郎才女貌,这叫一个般配,恭喜你们,这杯可得干了呵。” “谢谢周叔。” 冷天澈浅笑,不动声色的将水晶杯里满杯的白酒一口气喝下去。 “冷总,恭喜你们,今天大喜,图个喜庆,我干了,你随意哈。” “谢谢。” 嘴角机械的翘动着,冷天澈又喝干一杯,右手这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望过去,只见程雨馨正抬头望着他,樱红的嘴唇阖动着,似乎在对他低声说什么。 或是酒精的作用,他听不清,他也不想听,只是眯着双眼看着她。 程雨馨穿了一身镶钻白裙,从头到脚都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今天所有人都在夸她漂亮,实际上他认识她十多年了身边几乎所有人一直都曾称赞过这个女人漂亮…… 可他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得过? 而过了今天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今后他的人生将彻底与她绑在一起。 “冷总……” “干杯!” 他不停的喝酒,无论是面熟的还是面生的,只要有人敬酒他都来者不拒。 不是有句话叫人逢喜事千杯醉么,他今天或许是太高兴了,不然怎么无论怎么喝都不醉? 不知何时他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开始异样,这些人该是从没见过他这样喝酒吧。 “天澈,今天少喝点。” 周玉珍走到了他身边,表情看起来并不高兴,冷天澈将她推开:“妈,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么?你对这个儿媳很满意,不像三年前……呵呵呵呵。” 他只顾笑起来,心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硬生生的堵住,又闷又疼。他只能笑,不然怎么适合今天的气氛呢? “天澈,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程雨馨紧挽着他的手臂,温柔的声音像是寂静的泉水,可他怎么忽然就厌烦的厉害? “我没醉,给我走开!” 重重的将程雨馨推开,他趔趔趄趄的向左手边的32号桌走去,身后有人在惊叫,是程雨馨倒在了地上,他没心思理会,眯着猩红的双眼只顾向前走。 32号桌上那个戴着蓝纱的女人,订婚宴一开始他就注意过。 她为他和程雨馨画了画,所以他就邀请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来了。 “冷总,恭喜恭喜。” “天澈,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走到桌前的时候,一桌的人都客气的站了起来,几乎人人都在笑脸祝贺,唯独她,静静的站着像个木偶,冷天澈没理会别人,趔趔趄趄的走到她身边: “雾纱小姐,你不敬我一杯?” 她犹豫了片刻,没说话,只是静静端起桌上的酒杯。 就在这一瞬,冷天澈忽的伸手,一把将她脸上的蓝纱扯了下来。 “啊!” 伴随着雾纱一声惊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今天五更完毕,好累哦,手都麻木啦,妞儿们看的过瘾么,后面内容会更精彩啊。谨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加更的,记得收藏一下本文吧,常来支持下呀。~ 父女初相逢(宝宝和冷天澈第一次见面,不可错过) 伴随着雾纱一声惊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言悫鹉琻 她并不丑,中人之姿,属于那种满大街都可以见到的普通类型,冷天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呵呵呵。” “呵呵呵呵……” 周围桌上的人们全部看过来,从人们诧异的眼光中他知道,人们一定以为他疯了睃。 他是疯了,三年前就疯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冷傲孤寂的一面,都以为他就应该风度翩翩、伟岸尊贵,只是从来没人知道,这三年他其实过的行尸走肉。 周玉珍和程雨馨匆忙跑过来,赔笑说他喝多了,左右搀着他走了鸾。 “雾纱小姐,很抱歉,天澈以前从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是父亲的声音,他在替他道歉,冷天澈已经没心思去在意了,看到雾纱真面目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力气就仿佛全部被抽空了。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三年前的她。 现在他才彻底死心…… 三楼大理石柱的阴影里,头戴鸭舌帽的长发女子手扶围栏,安静的看着楼下喧闹的大厅,目光所及之处正是程雨馨和周玉珍搀扶着冷天澈匆匆穿过大厅的身影,他醉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 “今天冷少真是反常。” 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瘦小的身子隐隐抖了抖,恍惚的功夫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到她左手边,与她并肩站在围栏前。 是顾延城,昨天她还与他见过面,今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被人发现了么?舒暖不由紧张起来。 顾延城勾唇,仿佛看透她心事:“既然怕被发现,为什么还要来?” “我……正巧经过,所以来看看热闹。” “要看热闹亲在下面看不是更好?”顾延城轻挑墨眉,垂眸看着这张被鸭舌帽遮住大半的脸:“找好替身自己又跑来围观,何苦?” 舒暖明白掩饰不住,只笑了笑,索性不解释。 其实没打算来的,所以她昨天就提前委托了她信得过的人蒙上她的面纱代她来参加这次订婚宴,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她就开始不争气?竟然怎么也管不住自己。 “认识冷天澈二十多年,我从来没见他喝醉过,今天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你有关?” 磁性的、温暖的询问声传入耳中,令舒暖恍惚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微低着头:“他应该是高兴过头了吧。” “高兴?” 顾延城低了低头,低到两眼能透过帽檐看清她的全貌:“所以,作为妹妹的你也为他感到高兴?” 舒暖的心滞了滞,虽然算是看开了,但想起她与冷天澈是兄妹关系的事实她仍然觉得很讽刺。 此刻的她神色黯然,清亮的双眼中有明显的伤感流溢出来,顾延城知道这个玩笑开得过了火,心中自责,忙转移话题: “真是世事无常啊,从前我和冷天澈简直势不两立,结果冷天澈偏偏安排他和我的骨髓匹配,让我欠他一条命。” 这件事舒暖听宇文子墨说过,她轻笑:“延城哥,小盈还没嫁人吧。” 顾延城蹙眉,想起那个难缠的女人都有点发怵。 舒暖火上浇油:“如果我是你我就干脆娶了小盈,一来亲上加亲,二来也算是报了冷天澈的救命之恩。” “呵呵。”顾延城无味的笑,下一秒倏然变得认真: “宇文子墨那小子命真好,暖暖,我不知道过去的三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但我说过,你嫁人之前我绝对不会考虑别的女人。” 他在等她,就算木头也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而他顾延城其实就是块固执木头,拒绝的话她都已经说的疲倦了,他就是不肯听,她怎么还敢见他? 曾经爱过一个不应该爱的人,那份爱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全部心血,伤的她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她已经怕了,哪里还有勇气去重新开始另一份爱?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我正在了解这世界,让自己成为每个起点,我会走向前,不让自己再回到昨天…… 手机铃声响了,舒暖接起,怕走廊里经过的路人听到,所以声音压的很低:“妈,什么事。” “糟了暖暖,诺诺不见了?” 电.话里安雅蓉的声音焦急而慌张,舒暖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妈,你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刚刚小丫头睡着了,我就去楼下买了点东西,谁知道一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她还在语音信箱里留了言说让我别担心,她去找她爸爸了,这么点小屁孩,哪里知道她爸在哪呀。” 别说诺诺不知道,就是舒暖都不知道宇文子墨在哪,舒暖慌了,挂掉电.话匆忙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暖暖,我送你。”顾延城跟上来。 舒暖低着头向前走:“别,延城哥,你太招风了,我怕引人注意。” “你前我后,我们假装不认识。”顾延城故意放慢了脚步。 …… “诺诺,你去哪?” “诺诺,别走!诺诺!” 健壮的身子忽的在床上弹起,右手慌张的伸向前,却什么也抓不到。 又只是一场梦罢了,就连梦里都是她离开的情景,冷天澈苦笑,夕阳的光透过红色窗帘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一双还没退尽酒意的眼映成血红的颜色。 “咔!” 门被推开,冷小盈走进来,见冷天澈呆滞的坐在床上,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酒醒了?这是几?” 冷天澈斜睨她一眼,没理会。 “哥,你可真行,这样的场合能喝成这样,还当着众人的面揭人家雾纱小姐的面纱,幸好人家雾纱小姐大度,换做别人非把你告上法庭不可。” 雾纱小姐…… 眼前倏地又晃过那张不算美丽的脸,冷天澈眼底悄然晃过一丝失意,有时候人真是奇怪,明知道结果很残忍却偏要穷追到底才死心。 “哥,哥?”见冷天澈目光呆滞,冷小盈越来越不放心,快步走过来,小手搭在他额头:“真喝成痴呆了?” “去缠你的顾延城!”冷天澈闷闷的将她推开,下床朝门外走去。 心倏然隐隐作痛,冷小盈抿起小嘴,想起那个油盐不进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愿再说。 “咔!” 冷天澈关上门,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点一支烟,走在人潮息壤的街头,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无线拉长,这条他每天去公司的必经之路今天走起来为什么这么陌生? 冷天澈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逛过街了。 自她走后,生活中的一切就只剩了工作。 是酒还没醒的缘故么?为什么身边每个经过的身影仿佛都化作了她? 明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明明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忘掉她,忘掉她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才能重新做回自己,可就像上了入骨的毒瘾,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终究会淡去,然而自从遇见那个叫“雾纱”的女人后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啊!” 右手边忽的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冷天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小孩正趴在地上,肇事的中年男子只回头看了一眼,骑着电动车加速逃走了。 “shit!” 冷天澈快步走过去,那小身子就寂静的趴在眼下,不动也不哭,是不是死了? 冷天澈蹙眉:“喂,伤哪里了?” 话音落下,冷天澈就见这娇小的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两只细嫩的小手撑在地上似乎想爬起来,冷天舒了口气,抓住那只纤细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看着她的小脸倏地呆住了。 “叔叔,谢谢你。”幼小的小女孩儿大概有两三岁年纪,说话还口齿不清,却如银铃般清脆。 冷天澈有些恍惚,凝神细细的看她,越看越觉得从哪里见过,可是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他能从哪里见过? “叔叔,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那?是不是我的脸受伤了?” 小手摸摸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冷天澈,冷天澈竟然有些无措:“没有,你的脸很好看。” 诺诺放了心,伸伸小手、踢踢小脚,忽然“哎呦”一声扑在冷天澈怀里: “叔叔,不好了,我的腿受伤了,痛痛,妈咪说受伤就要去医院,叔叔,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 冷天澈眉头不禁锁起来,掀起小女孩的裤腿看了看,膝盖偏下的位置果然有一小块擦伤,小孩的腿白的像玉,那片青红便显得很扎眼。 “叔叔你怎么皱眉头呢?是不是不想送我去医院啊?” 糯糯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冷天澈看她一眼,只见她努着小嘴,泪水在水汪汪的眼睛里直打转,冷天澈无奈:“我送你。” 抱起她顺着人行道向不远处的医院走去。 冷天澈不是个有爱心的人,他讨厌孩子,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他从不主动去抱,况且他又总是一副漠冷相,孩子们见了他多数会害怕,很少有主动亲近他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孩子,就像抱着块沉重的铁,令他觉得无助而局促,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迈进医院里去。 可偏偏,怀里的娃娃又喋喋不休:“叔叔,你干嘛老冷着脸啊?” “……”冷天澈沉默片刻:“我……就这样。” “我爹地跟妈咪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这样,但爹地最疼诺诺,爹地从来不给诺诺脸色看。” 冷天澈的脚步倏地顿住:“你叫诺诺?” 诺诺格格笑起来:“是呀,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冷天澈。” “我可以叫你冷叔叔么?” “可以!” 冷天澈只觉得可笑,曾经他的诺诺叫他“天澈哥哥”,现在的诺诺却叫他“冷叔叔”…… 他正走神脖颈里倏然传来一丝温暖,是诺诺两只小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的呼吸离他很近,像是细密的棉絮有节奏的扑在他颈中的肌肤上,鼻端满是婴孩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恍惚的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心跳的节奏与他自己的几乎是完全一样,说不上什么原因,冷天澈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暖意。 诺诺没伤到筋骨,只是点皮外伤,包扎好了伤口,冷天澈难得有耐心的一直陪在一旁。 “冷叔叔,我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么?”诺诺坐在床沿,两只小脚不老实的前后摆动。 冷天澈疑惑的看过去:“嗯?” 诺诺小手放在耳边,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想给妈咪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医院。” 冷天澈更加诧异:“你会打电.话?” “会啊,爹地经常不在家,我想他的时候就偷偷用妈咪的手机打他电.话呢。” 虽然半信半疑冷天澈还是交出了手机,只见那只还没手机一半大的左手笨拙的抓着机身,右手细小的手指在触屏上灵巧的点动,很快手机竟然真的接通了。 不满三岁的娃娃认识数字或许不足为奇,能一个人拨打手机,这算是早熟么?冷天澈失神。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舒暖和顾延城正焦急的在市区的广告栏贴寻人启事,在口袋里取出手机,条件反射的想接起,看清来电显示上那一串号码却犹豫了。 是冷天澈的私人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当年舒暖曾经牢记在心,过了这些年她竟然还记得清楚。 过去的几天里她和程雨馨曾因画那副画的事通过几次电.话,可是她留的都是工作用的号啊,她的私人号码冷天澈怎么会知道啊? 舒暖这次是真的慌了,发颤的手指偏偏不知怎么就触到了触屏上的接听键,她屏住呼吸—— “妈咪!” “诺诺?”舒暖又惊又喜,左手中那摞寻人启事落在地上:“诺诺,你在哪呢,妈咪和姥姥都急坏了。” “妈咪,我和冷叔叔在一起,你来接我吧。” 她的诺诺怎么会和冷天澈在一起? 难道他发现诺诺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舒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宝贝,你在哪?” “妈咪,我在医院……” 冷天澈站在病床边,垂眸看着这个小丫头,房间里很安静,听筒里的声音他模模糊糊的能听到,只是隐隐觉得有点耳熟,却又拿不准。 他或许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日子看到的身影、听到的声音只要与当年的舒暖有些类似,他都会误认作她。 诺诺挂了电.话,双手攥着手机递过来:“谢谢冷叔叔。” 冷天澈接过来,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刚刚诺诺拨打的那个号码竟然是y市的,冷天澈疑惑:“你妈妈是外市人?” 诺诺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是啊,冷叔叔笨笨,听不出诺诺是y市口音哦。” 因为有很多y市的朋友冷天澈的确熟悉那里的口音,可是眼前这小娃娃五音都还不全,说话含含混混的,冷天澈只能勉强分辨出她说什么哪里听得出什么口音? “冷叔叔,你和我爹地都很笨,你俩很像呢,你和爹地做朋友好吗?” 诺诺抓住冷天澈的大手,小手掰弄着他粗粝的手指,冷天澈不知道怎么跟孩子交流,只能说:“好啊。” 或许这三年冷天澈是太孤寂了,和一个相差二十几岁的孩子在一起他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快,过去那些淤积在心的郁结和不快在这时候仿佛都烟消云散,他和诺诺并肩坐在床沿,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近半小时…… 对自己的前妻也算强.暴? 冷天澈和诺诺并肩坐在床沿,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近半小时。言悫鹉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手机铃声响起,是房总的来电,冷天澈这才想起今晚有个重要项目要谈,轻轻拍拍诺诺的小脑袋,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约十分钟后,冷天澈挂断电.话,从走廊尽头走回来,正想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走出来,望见冷天澈,笑道: “先生,您的妻子已经来了。眭” 他的妻子? 诺诺的母亲吧? 冷天澈没解释,目光向房间里追去,只见一个身穿浅红色毛衣的娇小女人就背对着他坐在床沿,正抱着诺诺低声对她说着什么斋。 “先生,你可真幸福,孩子漂亮又懂事,刚刚我为她包扎她都没有哭,年龄这么小就懂的坚强,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了。” 年轻的女护士偷偷打量着冷天澈英俊的脸,脸上微微笼上一丝红晕,冷天澈凝视着房间里那娇小的身影: “受伤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请帮我转告她,我先走了。” 冷天澈匆匆抽回视线,迈着悠寂的步子朝医院大厅的方向走去,不知是怎么了,心里空荡的厉害,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冷天澈和护士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舒暖一直在留神听,他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后舒暖才算放了心。 “冷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先走了。” 背后传来护士的声音,舒暖礼貌的笑笑:“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再次朝舒暖脸上瞧了一眼,闷不做声的走了,这年头戴口罩的人不少,戴面纱的还真是少见…… “妈咪,冷叔叔为什么要走呢?我们还没有感谢他呢。”诺诺努着小嘴,大眼里盛满失望。 舒暖心里说不上的滋味:“有些人喜欢做好事不留名,是不希望被感谢的。” 诺诺听不懂,小手抓着舒暖乌黑的刘海:“妈咪,你为什么要戴面纱呢?你是不是不想被冷叔叔看到你的脸?” 舒暖暗吸一口冷气:“傻孩子,妈咪和冷叔叔不认识,不怕被他看到。” 她不想被冷天澈认出主要就是为了诺诺,如果有人知道诺诺的亲生父母竟然是兄妹的话以后她还怎么做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隐瞒下去…… 好在今天有惊无险,等做完了手术她一定要尽早带着诺诺尽快离开g市,这辈子母女俩最好再也不要与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 商界的所谓朋友约出来吃顿饭都是有目的性的,合作的事谈的很顺利,冷天澈心情又不太好,所以早早的结束了饭局,离开酒店时才九点左右。 “总裁,不知道您对雾纱小姐的事还有没有兴趣。”冷天澈临上车时一直陪同他的赵长水笑呵呵的弯着腰。 冷天澈眉峰轻蹙,声音冷的怕人:“以前有!” 自从今天见到她的真实相貌后,他再也不想听“雾纱”这两个字。 冷天澈面色不善,赵长水不敢再提,忙赔笑:“呵呵,总裁,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对她蒙骗你的事会很在乎呢,呵呵……” 冷天澈放在车门把手上的右手倏地滞住,凝眸看向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属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总裁……”赵长水搔搔脑袋:“那次您要我约见雾纱小姐的时候我去找过她几次,今天去参加您订婚宴的那个女人是那家画廊的接待员,不是雾纱本人。” 呵…… 窒闷的心中倏然像有一阵清风吹过,冷天澈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抬手搭在赵长水肩头:“长水,你说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我……我不清楚。”从未见冷天澈对他这么亲切过,赵长水紧张:“总裁,要不我再为您约见她一次?” 再约见一次? 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冷天澈凝神看向远处,高楼大厦、霓虹灯影,这城市的一切都像场浮华的梦,过了足足五秒钟冷天澈的薄唇才掀起: “你说呢?” “总裁……”赵长水彻底被问懵了,总裁这是在考验他的智商么? “要约就尽快,这次要她去我家,就说我想为在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向她道歉。”他拉开车门,漠然钻进车里去,双眼凝成一道黑线: “记住,我要见她本人!” “好的总裁。” 前方车灯亮起,冷天澈的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这时赵长水才知道后悔,上次他可谓是连唬带吓才把雾纱约请出来,条件还是要雾纱自己选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次冷总要把人家约到家里,他该怎么办? …… 院子里处处散发着清新气息,初春的南郊别墅美丽的像座梦幻花园。 视野里是汪洋般的姹紫嫣红、鼻端萦绕着怡人的馥郁芬芳,舒暖站在院门口倏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这个地方自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与她无关了,她绝不该有这种感觉啊! 深吸口气,她走进院子,沿着鹅软石路朝主楼的方向走去。 门并没有关,出于礼貌,舒暖敲了下门:“冷先生……” 忽然传入耳中的是个粗粝干涩的女性声音,冷天澈抬起头,望见那篷蓝纱,眉心微微锁起:“请进。” 他就坐在沙发上,璀璨的双眼寂寂的看着她,舒暖有些无措,尽量保持着自然的步调走过去。 “你很紧张?”冷天澈起身,缓步朝她迎上来。 她怎么能不紧张? 来之前她就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对自己说好要放松、要自然的,可为什么一见到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 “雾纱小姐,为什么不回答我?” 清澈的声音透着种天成的冷漠,却偏偏这么磁性、这么好听,这个男的确有种摄人的魅力,即便她心里清楚——他是她的哥哥! “说,你到底在怕什么?” 健硕的身子越走越近,舒暖甚至闻到了那种薄荷清香,这么熟悉、这么令她心悸,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像根钉子般直挺挺的扎在原地,走不动路、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在眼前木木站着,这么静雅、这么不安,冷天澈忽然想起过去舒暖受了委屈的时候在他面前也是这样的表现,而每当她这样他即便心情再差也会情不自禁的捧住她的脸,温柔的安慰…… 凝望着她,冷天澈心中倏然涌起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柔情,右手抬起,缓缓的抚向她的脸,就在下一秒却被她一把推开。 “冷先生,请你自重!”小手重重推在他胸膛,舒暖慌乱的向后退步: “冷先生,这就是你向我表达歉意的方式吗?如果是这样,我后悔今天过来!” 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右手却被冷天澈自身后紧紧抓住。 冷天澈一把将她拉回来,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她脸上的蓝纱:“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可以轻易走掉?” 现在的他离她这么近,舒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那层的面纱被他口气吹动,它是这么单薄,仿佛随时都会从脸上脱落被他看个清清楚楚…… 她就知道不能来,可她没有其他选择,他那个姓赵的手下比他还要难缠! “雾纱小姐,那天当众揭掉你的面纱我的确感到很抱歉。”冷天澈勾唇,该是想笑,却笑得沧桑、笑的寂寞: “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既然那天我已经看到你的真实面貌了今天你来见我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莫非……那天不是你本人?” 娇小的身子顿时绷紧,舒暖想后退,他似乎早已经料到,颀长的手臂忽然伸过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贴身的温度…… 她彻底慌了:“冷天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冷天澈?三年前有个女人也喜欢这样对我直呼其名!” 冷天澈垂眸打量着她,怀里的她在挣扎、在颤抖,这种贴身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这样熟悉、这样令他恍惚…… 右臂紧紧圈锢住她,左手握住她绷紧的右手:“那个女人紧张的时候也会掐手指,像你一样…… “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香气,你也有。” 这一次,他的声音已经不是怀疑和试探,而是笃定…… 他认定了是她! 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伪装的够逼真、够高明了,她还以为在订婚宴上揭开她面纱后他一定会彻底死心了,还以为他这次约见她真的就是想“表达他的歉意”,所以她再三考虑后还是来了,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那天参加他订婚宴的不是她本人! “咳、咳!” 舒暖禁不住咳嗽起来,过了这些年还是那样。 这样的咳声太熟悉,牵动着冷天澈的心隐隐作痛:“她肺不好,太激动或者太紧张的时候就会咳嗽。”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掩饰呢? 舒暖慌乱的厉害,仍然粗哑着嗓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 “放开,放开!不然……啊,不要!” 她阻挡不了,现在冷天澈已经揪住她脸上的面纱,用力撕下。 “嗤!” 脸上传来一阵冷意,舒暖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这瞬间她看到冷天澈的脸紧绷起来,他离她这样近,鼻端呼出的气息全部喷到她失去遮盖的脸上,火辣辣的烫。 “呵呵呵。” “呵呵呵呵,舒暖,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是你!呵呵呵……” 冷天澈紧凝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这张过去的三年他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的脸,单薄的蓝纱在颤抖的手中脱落,飘然扑在豪华的木质地板上。 “呵呵呵呵呵……” 这个男人就这样紧盯着她,笑,一直笑,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什么值得他这么开心? 可是舒暖怎么分明感觉到他眼里有丝丝的苦涩? “笑够了没有?”她试着挣扎,因为他神情恍惚,这次竟然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她提高了声音: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了,冷天澈,我不想见你也不想被你见到,所以才戴着面纱,现在要知道的你全部都知道了,再见……不,是永不再见!” 转身,逃也似的向外就跑。 “站住!” 冷天澈步子大,两步就追到门口,有力的大手抓着她胳膊,用力的将她挤在玻璃门上:“阔别这么多年,不送我点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 他该是在开玩笑的,可是他的脸色和语气怎么都这么沉重,舒暖完全听不出一点玩笑的意思! 心突地咚咚跳起来,舒暖想说什么,可他健壮的身子石块似的挤压着她的胸口,她说不出来。 “舒暖,你可真决,一走就是三年,现在出息了,成大画家了呵……” 刚刚她那段“永不再见”的话语像一簇火苗,轻而易举的就将冷天澈点燃,多年来压抑在心的想念这瞬间都化作对她的怨怼拼了命的涌上来,他咬着牙,似乎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挤进玻璃里: “这些年可好?有没有想起过曾经被我上过?” 或许是太久没和男人有过身体接触了,舒暖顿时面红耳赤,冷天澈的脸还在朝她贴近,她尽力向后躲,后脑勺紧紧贴在了玻璃上她还想向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扁了。 “脸红什么?”冷天澈靠过来,菲薄的双唇贴在她额头上:“差点忘了你喜欢害羞……呵呵,说,有没有怀念过以前在我身下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他可是她的哥哥啊! 舒暖惶恐的看着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话:“冷天澈,请你别这样……呜!” 话音没落,他就用嘴将她的嘴巴牢牢堵上,湿软的长舌顺时就往她嘴里送,舒暖完全慌了,匆忙紧咬住贝齿。 “啊!” 舌尖被她咬的生疼,冷天澈条件反射的缩回舌头,稍稍停滞了片刻却再次吻上去。 这一次再想进入却难了,她的两排牙齿就像两道石门,紧紧将他的长舌阻挡在外,他心里像憋着团火,咬住她两片嘴唇狠狠的吸吮、碾压、嗜.咬。 “嗯!” 这种姿势以前我们从没用过吧?……你一定喜欢! 舒暖说不下去,那只放肆的大手忽然在她胸、/部揉起来,粗暴、蛮横又似乎带着一种想要将她撕裂的怨气。言悫鹉琻 她了解,这个男人一旦禽兽起来简直无可阻挡,她该怎么办? “这种姿势以前我们从没用过吧!”沉声落下,冷天澈忽的将她抱起:“你一定喜欢……” 现在的舒暖后背仍然紧紧挤在玻璃门上,两条被他抬起的纤细小腿被迫环在他腰间,隔着单薄的裤子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坚硬的某处正炙热的顶在她大.腿处…… 舒暖本来就慌乱的情绪更加变得一团糟,而他粗重的喘息着,手指正在解她裤子上的扣子睃。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别妄想反抗。”冷天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乖一点,或许我会适可而止!” 他会适可而止鹆? 如果再晚几秒钟,恐怕她的裤子就要被他脱掉了,鬼才相信他会适可而止! 舒暖双手用力推着他肩膀:“冷天澈,别忘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 健壮的身子依稀颤抖了一下,这瞬间冷天澈眼中有两道阴郁的光芒缓缓沉淀。 当年的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么现在她也当然已经跟那个男人结婚了……他知道的,只是这三年他想起她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回避这残忍的事实,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觉得,他只要找到她,她就还是属于他的。 现在,她亲口告诉了他事实! 心像是被划开一道缺口,悲愤、失落、压抑还有种怨恨洪水般向外喷涌,冷天澈痛苦的咬着牙,喉结上下滑动:“我已经三年没有过女人了。” 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是说他禁欲了? 可是,他现在是在对她做什么? 舒暖颤了颤:“你有没有过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呵。”冷天澈冷笑,这个女人的每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精准的刺痛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深皱着眉,深邃的眼中满是黑烟: “女人,这是你欠我的,我要全部从你身上找回来!” 舒暖惊颤不已,下一瞬他的身子已经压下来,炙热的双唇紧紧含住她晶莹的耳垂。 三年了,纠缠他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而他非但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兴趣,甚至很容易就对女人产生敌意。 三年了,他的男性功能仿佛休眠了,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过男女间的欲.求。 而今天,在靠近舒暖后,在他体内沉睡了多年的那头欲.望猛兽仿佛瞬间苏醒过来,恨不得这一刻就占有她! 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炙热的令舒暖抓狂,这个男人非但在亲吻她的耳垂,而且已经解开了她裤子上的扣子,现在正在脱她的裤子…… 再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该怎么办? 难道一定要亲口告诉他那个残忍的事实他才肯停下么?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恐怕还会继续侵犯她,那样是要遭天谴的、是绝不可以的! 当年她决定自己背负那个秘密,而现在她不得不亲口将这个秘密告诉他! 冷天澈,你别怪我…… 舒暖深吸了口气:“冷天澈,你不该这样做,其实……” “放开我妈咪!” 身边忽然响起个银铃般的童音。 “宝贝!”舒暖错愕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孩子。 好熟悉的稚嫩声音…… 抓着舒暖裤子的双手间僵住,冷天澈垂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望见的正是那个娇小的身影。 正是她,那个叫“诺诺”的孩子,现在的她傻傻的原地,仰着头看着眼前一幕,以她的认知显然不明白这两个大人在做什么。 所有的情.欲在这瞬间完全褪去,冷天澈低头看着诺诺,心里莫名的有些自责。 “冷叔叔,原来妈咪要见的人是你呀。”诺诺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你为什么要打我妈咪呢?” 诺诺叫舒暖妈咪? 那天病房里那个背影是舒暖? 冷天澈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我没有……” “叔叔说谎,我明明看见叔叔刚刚在打妈咪,你放开我妈咪,放开我妈咪!” 冷天澈还压着妈咪,诺诺着急,两只手抓住冷天澈的裤子用力往后扯他。 年幼的孩子,力气并不大,但冷天澈无端的就想退却,顺从着诺诺向后退去。 诺诺保护妈妈心切,拉扯冷天澈用上了全部力气,本来走路还不多么稳,冷天澈向后这么一退,她重心不稳“咚”的一声蹲在地上,“哇!”的大哭起来: “冷叔叔欺负人……呜呜呜……冷叔叔……呜呜……欺负人……” “诺诺!”冷天澈慌了,想去抱她,身子刚刚一蹲,舒暖却先与他把诺诺抱了起来。 “妈咪,冷叔叔欺负人,我不要见到他,妈咪带诺诺回家,呜呜……” 听到孩子的哭声舒暖的心都碎了,将诺诺紧揽在怀里,轻声哄她:“乖宝贝,妈咪带你回家。” 娇小的身影抱着诺诺从面前走过,冷天澈心里不知为什么空落落的,竟然忘了阻拦,眼睁睁看着她出门、下台阶。 “妈咪,诺诺要回家找爹地,冷叔叔是坏人,诺诺不要再见到。” “乖,妈咪带诺诺回家找爹地。” 门口依稀传来母女的对话声,一个嚅嚅的,一个轻轻的,冷天澈却感觉无比刺耳,机械的走出门,站在台阶上呆呆看着那双身影渐渐走远,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无力的坐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那天和诺诺分别后他脑海中时常浮现起她可爱的身影,想起她的时候甚至禁不住的笑。 长大后除非和舒暖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笑的这么开心过。 而就在刚刚当听到诺诺说他坏时,他忽然就感觉无比的失落和失败。 “呜呜、呜呜……” 孩子的哭声依稀随风传来,每一声竟然如针般扎的冷天澈的心生疼生疼。 她和宇文子墨竟然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诺诺……她为她的女儿取名叫诺诺,这世界上除去她和他恐怕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她过去也曾用过吧。 ……诺诺搂着舒暖的脖子很快就不哭了。 舒暖抱着她,走路格外小心:“妈咪不是嘱咐你不能进院子的么?” “妈咪,诺诺一个人在车里怕怕,诺诺想妈咪。” 诺诺说话瓮声瓮气,还带着哭腔,舒暖心疼,不忍心再责备。 这次来舒暖本意并不想带上诺诺,可是出门的时候诺诺死活缠着她要跟她一起,舒暖想起前不久诺诺一个人走丢过,耐不住心软,便带上了她。 因为某些缘故她害怕冷天澈与诺诺见面,哄好诺诺一个人留在车里玩才进了院子,想不到她还是闯了进去…… 还好冷天澈并没有发现什么。 “妈咪,我看见爹地了。” 即将走到院门口时诺诺忽然欢快的喊起来,舒暖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宇文子墨。 他就站在她的车旁,表情清冷漠离,见诺诺对他招手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 “爹地!” 诺诺从舒暖怀里挣出来,一溜烟的朝宇文子墨怀里扑过去。 舒暖跟向前,笑道:“你怎么来了?” 宇文子墨把诺诺高举过头顶,漫不经心的回一句:“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意思。”舒暖看着他,只是笑。 近两年来宇文子墨对她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似乎很讨厌与她多讲话,所以舒暖今天来见冷天澈这件事根本就没同他说过,可是他似乎还是知道,而且在这紧要时候来了…… 宽敞的空地上只有舒暖那辆红色小轿车静静的停着,他甚至都没有开车,他是怎么来的? 舒暖想不明白,也不想讨人厌,所以不问。 可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他正在盯着她看,她有些意外:“怎么了?” 他似乎没听到,仍然打量着她,怪异的目光从她衣服上缓缓游移到脸颊、嘴唇,然后凝滞在她脖子的位置。 舒暖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不自然的笑着重复:“子墨,到底怎么了?” “上车,我们回家。” 他别开视线,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澜。 舒暖灿烂的笑:“遵命!” 说完她走到车前,小手搭在车门把手处,正要开门,不经意的在后视镜里望见自己的倒影,她愣住了: 此刻的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嘴唇红的像是滴血,双颊旁还残留着浅浅的绯红,这还不算耀眼,最耀眼的是她的脖颈中那个猩红色的吻痕,像个灿烂的月牙般醒目的挂在她洁白的肌肤上! 原来宇文子墨刚刚是在看这个,他一定误以为她和冷天澈做了那种事…… 舒暖心虚的想偷瞧他,可是抬起头来竟然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也在看她! 舒暖的心紧了紧,拉开车门做贼似的快速钻进去。 “爹地,我看见冷叔叔欺负妈咪了,他压妈咪,咬妈咪,还脱妈咪的裤子。”诺诺搂着宇文子墨的脖子,糯糯的告状。 这瞬间,宇文子墨那双清冷的瞳眸中似乎闪过一道冷光。 “爹地最好,从来不欺负妈咪、不压妈咪、不咬妈咪……” …… 宇文子墨今天反常的清闲,请舒暖和诺诺吃了午饭还去商场为诺诺买了身衣服。有宇文子墨陪伴诺诺玩的开心,晚上早早的就睡下。 而舒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孩子醒着的时候还好,她可以陪她玩耍、看她吵闹,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灌注到她身上,而一旦孩子安静下来过去与冷天澈在一起时的一幕幕就像洪水般朝她当头袭来,将她淹没、令她窒息。 三年前刚离开冷天澈时她也是这样的感觉,放不下、忘不了,即便明知道她与他的血缘关系还是时常想起他,但后来她找到了纾解这种情绪的方法,渐渐的也可以放下了…… 可今天又是怎么了? 黑暗中,眼前晃动的仿佛全都是他的身影,脑海里一幕幕、一幅幅全是有关他的画面,就连鼻息里也似乎充满了他身上那种特有的薄荷气息…… 她到底是怎么了? “舒暖啊舒暖,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要知道你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喃喃的劝慰着自己,她打开台灯,快步走到隔壁的画室里,拿起桌上的水彩笔迫不及待的在纸上画。 浓密的黑发、墨色入夜的剑眉、璀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绯薄的嘴唇…… 每一笔都都这么熟练、这么匆忙、这么着急,像是中了剧毒的人在迫切的吞食解药。 他就是她的解药! 三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思念的情绪强烈的压的她痛不欲生,于是她顺手拿起画笔不停的在纸上画冷天澈的脸…… 结果这个方法真的很奏效,她的情绪果然得到了纾解,她烦躁的心果然就可以平静下来了。 后来,她每当想他的时候她就画他; 后来,她也顺手画些风景; 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宇文子墨把她画的几幅画拿去放在他一个开画廊的朋友那里,没想到她竟然出了名…… 这些年舒暖画过很多画,但那种习惯却像魔咒般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无论画什么之前她都必须画完冷天澈的肖像才能够继续下去,所以她画的每幅画中都隐藏着一个人影。 这是她的秘密,除去她自己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嗤!” “嗤!” “嗤!” 她不停的画,正脸、侧脸甚至是背影,画了一张又一张,废纸揭去一页又一页,指尖麻木了、颤抖了,她累到甚至连提笔的力气都不再有,可是为什么那种情绪非但没有一点减弱反而像是石块似的在心里越垒越多? 没有用…… 这个她过去曾视为救命绝招的办法现在竟然不再有一点作用!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三年前她刚离开他的那一天,她焦躁的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撞到头破血流、撞到粉身碎骨却怎么也找不到令自己安静的办法。 回g市、与他再相遇,本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再也无法继续下去,舒暖“啪!”的将水彩笔丢在纸上,推门走出卧室,径直朝洗手间的方位走去。 “咔!”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金属声,虽然并不大,在空寂的房间里却显得尤其清脆。 舒暖四处望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点微弱的明光,沙发上隐约有个黑影。 是他么? 舒暖走过去:“子墨?” 没有回音,那点明光缓缓下移,然后灭掉。 这时舒暖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刚刚在吸烟,可他不是从不吸烟的么? 舒暖摸着黑走到沙发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仍然没有回音……舒暖突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手试探的搭在他肩头:“你还好吗?” “姐夫,你没事吧?” “姐夫……” 这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他的肩膀在颤抖,还想询问,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响起:“你倒是希望我有事!” 这些年他即便对她冷漠疏离,但说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这种语气何止是冷漠简直冷气逼人……舒暖吓了一跳,放在宇文子墨肩头的手不由移开:“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啊!” 话还没说完,右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他的手这么有力又攥的她这么紧,纤长的五指仿佛都要掐进她的嫩肉里去。 麻酥酥的疼迅速蔓延到整条手臂,舒暖感觉自己一整条胳膊似乎都要被他捏爆了,她深吸了口气:“姐夫……疼。” 你就这么饥.渴?这么缺男人?我满足你! 麻酥酥的疼迅速蔓延到整条手臂,舒暖感觉自己一整条胳膊似乎都要被他捏爆了,她深吸了口气:“姐夫……疼。言悫鹉琻” “还知道疼?”宇文子墨声音冷的像冰块:“冷天澈这样对你的时候疼不疼?” 什么意思? 冷天澈怎样对她了? 舒暖根本没机会问,瘦小的身子像片羽毛似的被他从沙发背面拉到正面,腿弯处被沙发挡住,正好结结实实的躺在沙发里瞑。 “舒暖,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了冷天澈就忘了自己是谁!” 幽冷的声音扑在脸上,和着浓浓的酒精味和烟草味,舒暖这才知道他不但吸了烟还喝了酒,她着了慌:“姐夫,你喝醉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醉了?”宇文子墨打断她,两只大手分别摁在她肩头、腹部瑕。 “我……” 舒暖当然看不到,客厅里关着灯,黑漆漆的一片,即便她能感觉到他的脸就悬在她正上方,但他的表情、他的目光她却一点也看不见。 这个女人很紧张,宇文子墨能感觉到,因为她在颤抖。 她就近在咫尺,然而黑暗中他还是无法将她看清,他也不想看清,因为她绯红的双颊和雪白的颈中那道鲜艳吻痕今天已经无数次的在他眼前浮现过! 俊美的脸朝她凑近、再凑近,刀削般的薄唇缓缓贴到她额头上,宇文子墨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那种自然馨香,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他不敢与她靠的太近,诚惶诚恐的疏远她、躲避她,可是今天她竟然去冷天澈家与他…… 宇文子墨心中从未有过的郁结:“你就这么饥.渴?这么缺男人?我满足你!” 他怎么能对她说这种话啊! 舒暖彻底懵了,还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他健壮的身子已经压下来,单薄的沙发发出“吱!”的一声响,娇小的身子深陷进柔软的棉垫里。 “姐夫……呜!”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嘴唇倏地覆上来,将她的声音完全堵在嗓子里。 这个男人吻了她! 舒暖条件反射的紧闭双唇令宇文子墨无法侵入,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唇舌和牙齿不停的在她嘴唇外沿蹭动,脆弱的嘴唇白天的时候被冷天澈嗜咬过,伤还没有好,而宇文子墨比冷天澈还要疯狂,刚愈合的伤口又挣破了,火辣辣的疼。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他的大手只隔着这样一层蝉翼在她腰部、腿部还有胸部不停的抚摸、揉动…… 他就一座大山般压的她这么紧,舒暖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榨干了,他身上酒精的醇香、竹木清风般的气息还有浓烈的男性气息满满的充盈在她鼻端,这瞬间她大脑里一片空白。 身子一震,腰部传来一阵清凉。 他的手竟然探到了她的衣服下,毫无距离的抚着她滑腻的腰部,还在向上…… 舒暖如梦初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挣开他的吻:“姐夫……呜,够了,姐夫……” 他不理会,沉重的喘息着,嘴唇着了魔似的追着她的嘴,试图再次吻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呜……你是我姐夫!” 宇文子墨的似乎颤了颤:“冷天澈是你哥!” “宇文子墨!”舒暖的心狠狠一颤: “如果我姐今后回来了,呜……知道我们这样……呜……你怎么面对她?!” 身体里原始的火焰瞬间熄灭,宇文子墨健硕的身子蓦地在她身上凝住。 舒暖知道这样见效,咬着血红的嘴唇:“姐夫,我知道你今天醉了,你不清醒,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别喝醉。” 醉了,不清醒? 如果真是这样还好,至少他不必承受那些挣扎与煎熬! “抱歉。” 宇文子墨从舒暖身上起来,黑暗中墨色的眸子里有种莫名的失意无声隐退。 唇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很淡,却令舒暖异常不安,舒暖站起来,只想尽快的从他面前逃走,还没迈开步子,他却先与她朝门口走去。 舒暖单手扶住沙发:“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去外面睡。” 宇文子墨“咔!”的拉开门,大步迈出去,匆匆关上。 舒暖本来就乱,现在更是乱糟糟的,恍惚的进了洗漱间,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尤其把嘴唇用力的揉搓了十几下,可无论怎么洗都感觉还有宇文子墨的味道…… 他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在y市的那几年宇文子墨和她也是住在一起的,但他从来没对她有过出格的举动,甚至连一句出格的话也没有说过。 舒暖想今天他一定是喝醉了的缘故,因为他对她总是很冷漠、很疏远,他如果清醒的话,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吱!” 恍惚的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舒暖好像记得自己离开卧室时是开着台灯的,没有多想,她恍惚的走到床沿,打开台灯,望见房间里的情景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太累了而且心神不宁,竟然错进了宇文子墨的卧室,自嘲的笑笑,正想关掉台灯,手指触到开关按钮的那一刻看到那本影集册却又犹豫起来。 还是那本蓝色影集册,它敞开着,自然的放在那个蓝色枕头边,他喜欢蓝色,床上的一切都是干净的蓝。 这本影集册显然对他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放在枕边,该是他睡觉前会翻看一下吧…… 明知道偷看别人隐私是不对的,可是舒暖还是被一种强烈的情绪驱使着拿起这本影集册,小心的翻开。 第一页是姐姐的照片,那时的姐姐还没瘫痪,她站在一座大厦下笑起来活泼可爱。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都是姐姐,照片应该大部分是他亲自照的,很少有他和姐姐的合影。 舒暖想宇文子墨是思念姐姐了,他对姐姐的感情她是清楚的。 第六页、第七页,第八页! 慢! 这一页里夹的怎么会是她的照片? 舒暖有些惊讶,继续往后翻…… 第九页、第十页、第十一页……她越翻手越抖,一直翻过几十页到了最后一页,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过去的三年间的,只有少数几个情景舒暖记得他曾在一旁为她拍过照,大多数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而且他还冲洗了出来,夹在他的影集册里,放在枕边……那么他睡前翻开看的时候,看的是姐姐还是她呢? 一种别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舒暖恍惚的从里面找出前几天她曾看到过的那张她穿着泳衣的照片,小心的取出来,翻转到背面,这一次那串他手写的黑字清晰的映入她眼中: “暖,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好美。我不敢靠近你,我怕管不住我自己。” 脑袋里“嗡”的一声,舒暖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砰!” 手里的影集册掉在地上,舒暖像是掉了魂儿般捡起来,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 十天后。 “冷叔叔,抱抱。” “冷叔叔是坏人,诺诺再也不理你了!” “诺诺……”冷天澈惊醒,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不在,眼前只有这盏水晶吊灯反射着璀璨光芒,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总是梦到小诺诺。 冷天澈揉揉双眼,勾唇自嘲:“冷天澈啊冷天澈,你是不是犯贱呢?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也能令你这么放不下。” “我看你呀还真是犯贱。” 一旁忽然传来冷小盈的声音,冷天澈不满的看过去,只见冷小盈就坐在会客茶几边的豪华沙发上,她的右手边还有一个人——冷御风。 冷天澈忙坐起来:“爸,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没打扰你。”冷御风看着冷天澈憔悴的脸,不免心疼。 这些年冷天澈拼了命的工作,经常通宵加班,累的撑不住了才在办公室休息,他和小盈过来的时候见他还没醒,不忍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等。 冷天澈走过去:“爸,你有事吗?” 冷小盈撇撇嘴:“切,爸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小盈,别没大没小,跟你哥说话客气点。”冷御风轻声喝止,笑道:“天澈啊,你和雨馨也定完婚了,我看你们的婚事就尽快办了吧,别让人家姑娘等。” 自从订婚后周玉珍就没少找过他,冷天澈没成想冷御风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不禁皱眉,沉默起来。 “天澈,你别嫌烦。”冷御风暗暗叹息:“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年可活的了,就想早一点抱上孙子,你再拖几年恐怕我这辈子也看不到啦。” 父亲抱孙子心切,冷天澈理解,不知因何此刻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那个幼小的身影,他微敛眉峰:“爸,我知道了。” 或许真的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这样他也许就能把心思全放在自己孩子身上,而不是整日浑浑噩噩的想那个女人还有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见冷天澈有所松动,冷御风趁热打铁:“唉!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暖暖,当年也是我的错,如果不反对你和穆晚晴或许结果会比现在好。” 冷天澈不明白冷御风话里的真正含义,想起当年舒暖决绝离开的事实,心还是隐隐作痛。 “不提这些了,天澈,总之你和暖暖是绝不可能复合了,你和雨馨的事早点给我个答复!” 不可能了……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了! 冷天澈苦笑:“好,爸,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这就对了,你也别只顾忙工作,有时间多陪陪雨馨,人家姑娘家能做到这样不容易啊。” 这些年冷天澈事业上蒸蒸日上,然而冷御风看得出他内心痛苦不堪。 当年他还以为隐瞒了真相,随着时间的推移冷天澈就会忘掉舒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他儿子的固执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当年,以为隐瞒了实情冷天澈就不会太痛苦,现在冷御风知道其实这样他过的更痛苦,或许他是要找个机会把真相告诉他了。 冷御风说完就走了,冷小盈跟出去,搀住冷御风的胳膊:“爸,嫂嫂当年那么对不起我们冷家,你怎么提起她来还总是叫她‘暖暖’呢?” 冷御风微微怔了怔:“你怎么还叫她‘嫂嫂’呢?” “我……嘿嘿,爸,我习惯了。” 冷小盈笑,自从舒暖走后她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哥哥变得忧郁冷淡、爸爸变得沉默寡言,母亲也没见得有多高兴,唯一没有变的恐怕只有程雨馨了。 …… 容大海举起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戴面纱的女人,两只小眼眯成一道线:“雾纱小姐,这样说我们之间的合作也算是谈妥了,我敬你一杯。” “容总,我不会喝酒……” 舒暖话还没说完,容大海已经仰脖将一杯白酒灌了下去。 舒暖无措的看着自己右手边这满满一玻璃杯白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容总都先干为敬了,难道雾纱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容大海的助理赵三串早就看出容大海的用意,这时忙见风使舵。 舒暖没喝过白酒,礼貌的推辞:“容总,实在是抱歉,我以茶代酒您看行么?” “我倒无所谓,呵呵呵……” 对面的容大海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随之有节奏的上下颤抖,舒暖隔着蓝纱看他,只见他的目光在她胸.部上下的位置来回游移,那双狭长的小眼里似乎藏着种异样的光芒。 这到底是什么眼神? 舒暖隐隐觉得不安,举起茶杯:“既然容总这么说,我就以茶代……” “这怎么像话?!”明白容大海的用意,赵三串当然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高: “雾纱小姐,还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在酒场上这么不给我们容总面子,这话要传出去你让我们容总的脸往哪里搁?不就一杯白酒吗,喝了又死不了人,我看你根本连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喝还是不喝,雾纱小姐,你给句爽快话!” 这个男人显然是在逼宫呢…… 舒暖心里叫苦,而对面的容大海仍是眯着那双小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显然默许了赵三串这样做。 是,不就是一杯白酒么?喝了能怎么样? “好,我喝!” 娇小的手牵过酒杯,仰头将满满一杯白酒喝下去。 “哈哈哈,好,很好,雾纱小姐还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合作。赵助理,稍后把她带到我房间,我要和她单独谈谈合同的事。” 容大海的话音落下,然后是座椅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酒精的刺激下,嗓子和胃部像是烧起一簇簇烈火,又热又疼,舒暖连连喝了几口茶才勉强压下去,抬头去看时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 “容总呢?”舒暖诧异的看向坐在她左手边的赵三串。 这次合作的事关系到她和诺诺今后的命运,虽然她刚刚和容大海算是谈好了,但合同还没有签,他怎么先走了? 赵三串别有用意的瞧着舒暖:“回房间了,我带你去见他。” “非要回房间才可以签合同么?在这里不也一样?”舒暖犹豫的看着赵三串,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容大海对她说话一直很客气,但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雾纱小姐,你和容总能不能合作,今后合作会不会愉快,到现在可就只差这一步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撂下这句话,赵三串撇下舒暖起身就走。 ~下章,肉肉,这次吃干抹净哦。。期待亲滴支持。。~ 他性.、无能?满.足不了你? 撂下这句话,赵三串撇下舒暖起身就走。言悫鹉琻 其实赵三串说的也有道理,只要签了合同,就算今后容大海反悔那也是违约,就差这一步了她怎么能轻易就放弃? 舒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暗暗为自己打足了气,舒暖站起来:“赵助理,等等我!” 站起来,脚步匆匆的朝赵三串的背影追去。 角落靠窗的座位上,冷天澈两指捏着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睃。 “天澈哥,别看了,人家一会儿就躺到容大海床上去了。” 冷天鹏滋滋有味的啃着手里的大闸蟹,两眼贼溜溜的打量对面的冷天澈,今天天澈哥实在反常,从入座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来没从那个戴面纱的女人身上移开过,这期间他没吃一口菜,倒是偶尔就端起酒杯赌气似的喝闷酒。 冷天澈眉峰轻蹙:“怎么说?鸺” “天澈哥,我看你这几年还真是傻了,你不知道容大海是什么人么?他可是圈里出了名的淫魔!这几年被他潜规则过的女人还少?我看刚刚那个女人虽然戴着面纱,但身材还不错,你没看刚刚容大海打量她那眼神,你看不出他想?” 冷天澈凝眸,手指捏紧酒杯:“想怎么样?” “我说,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冷天鹏几乎抓狂:“容大海想上她!” 不就说句闲话么,怎么话音一落冷天鹏就发现冷天澈的脸色很不对劲?他不明所以,了解冷天澈这种人脸上本来就是阴多晴少,继续说: “我看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心里就盼着傍上容大海这棵大树呢,你刚刚看到没,为了讨好容大海满满一大杯白酒眼都不眨就灌了下去,天澈哥,那可是六十三度的高度白酒啊,我们这种大男人这么灌上两杯都得当场趴下不可。” 刚刚舒暖所坐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远,虽然冷天澈听不到他们说话,但那边发生的事他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还算了解那个女人,喝点红酒就会乱性,何况是高度白酒…… 冷天澈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厅里那道身影,俊美的脸越阴越黑。 冷天鹏顺着他目光追去,只见赵三串在前,那个小女人在后脚步匆匆的追,不禁嘲笑道:“你看人家小女人走的这个着急,是巴不得马上就往容大海床上躺呢!天澈哥,你说……” “够了!” 冷天澈“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震了震,随即被他端起,一口闷了下去。 冷天鹏看傻了眼:“哥,这是怎么了?” “容大海住哪间房?”冷天澈重重将酒杯摔在桌上,幸好是木桌,不然怕是酒杯都要被碎了。 冷天鹏惊:“我怎么知道……” 冷天澈不知哪来的气:“你不是这里老板吗?你不知道谁知道?去查!” “嗌,好,哥,你别上火,我查,我马上就去查,你别生气呵,可千万别生气。”从没见冷天澈这样过,冷天鹏哪敢怠慢,丢下手里的大闸蟹,连手都没顾上擦就朝服务台跑去。 冷天澈脸上黑云密布:“把房间钥匙也给我拿来!” …… “扣、扣。” 赵三串小心的敲响了803房间的门:“容总,准备好了么?我把雾纱小姐给您带来了。” 准备什么? 签合同? 舒暖纤细的手指不由蜷起,忐忑的平视着门上的鎏金号码。 “好了,请她进来。” “好的,好的容总,我可开门了哈。”赵三串笑呵呵的谄媚着,轻手将门推开:“雾纱小姐,进去吧,成败就看你了,好好表现。” 不是都已经谈好了么?好好表现什么? 舒暖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回过神就被赵三串推进了屋里,望见身穿睡袍坐在床上的容大海,舒暖心中那种不安感迅速放大,她忽然就想拔腿就跑。 “雾纱小姐,现在可以摘下面纱了吧?”边笑呵呵的说着话,容大海朝舒暖走过来,两只聚光的小眼一刻也不停的在舒暖上下三路打量。 眼前的容大海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睡袍,头发和拖鞋还是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澡,原来他提前回房间是为了洗澡…… 房间里灯光闪烁,这一刻,舒暖忽然看懂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种不怀好意、有企图的、淫邪的目光,吃饭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一直在用这种目光打量她,只是那时候他一直表现的很礼貌、很客气,舒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果你不想摘我也不介意,脱衣服吧。”容大海越走越近,眼中的欲.望也越来越不加遮掩。 舒暖慌了: “容总……你什么意思?” “呵呵,雾纱小姐,都是明白人就别装了,你也不是刚开始入这一行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你既然答应到我房间来就是同意献身了不是么?” 露骨的、淫邪的声音毫无遗漏的扑在舒暖的面纱上,舒暖不由向后退步:“容总,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来你房间是跟你签合同,不是……” “呵呵呵,看来雾纱小姐很擅长欲擒故纵啊,呵呵呵呵,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我喜欢。” 放肆的说着,容大海肥硕的大手已经搭在舒暖纤瘦的肩膀上。 “别碰我!” 舒暖彻底慌了,转身抓住门把手,想要开门,可竟然怎么也拧不动。 赵三串走的时候竟然锁了门! 原来他们一开始就预谋好了,而她就像只了幼稚的鱼儿,傻傻的往他们布好的网里钻。 身子忽然一震,被容大海从后面抱住。 “放开,容大海,你给我放开!”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放开!救命,来人啊,救命!” 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然而她的力量这么单薄,房门和窗子的隔音效果又这么好,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 “喊吧,尽管喊吧……大家都看到是你主动走进我房间的,就算你事后去告我,法院也会认为你投怀送抱不成返回头来勒索我。” “雾纱,我告诉你,进过我房间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没被我容大海睡过的,乖乖在我身下讨好我,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 舒暖不主动,容大海就开始动强,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就朝那张大床的方向走。 自从见到舒暖第一面他就开始打量她,她肌肤很白、身材很好,虽然她的脸被面纱遮住,但他还是色心大起,现在这个女人主动到了他的房间,眼看就吃到嘴里的肉他怎么可能放过? “放开,放开,救命!有人吗?救命!救命……” 舒暖已经声嘶力竭,拼了命的推他、打他,可他身上的肥肉这么多、这么厚,舒暖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这么一急,酒劲反而加倍涌上来,令她四肢乏力,冷汗霜雪似的往肌肤外渗。 “咚!” 无力的身子被扔在床上,这家宾馆的床垫不够软,摔的她身子生疼,她都来不及喘口气,脸上的面纱就被容大海生硬的扯了下去。 “嗤!” 伴随着蓝纱撕裂的声音,容大海盯着她的脸愣了片刻,大饼似的胖脸上随之露出更加淫邪的笑:“脸蛋挺俊,乖,听话点,哥哥会好好疼你。” 舒暖胃都快吐了出来,憋足一口气,恨恨的瞪着他:“给我滚!” “呵呵呵,好,我现在就滚,不过是在你身上滚。” 传言说雾纱因为相貌丑陋才总是戴着面纱,容大海是出了名的色,即便认为她长得丑但看到她的身材也没打算放过她,现在见她非但不丑反而很美,更是欲火中烧,肥硕的身子迫不及待的扑下去。 “啊!” 舒暖惨叫,这个男人是这么肥胖,至少二百斤的身子像个沉重的肉球,压得她几乎五脏六腑都渗出血来。 “美女,叫的真动听,一会儿我让你欲死欲仙,呵呵呵……”容大海气喘着,肥硕的右手忽然在枕头下抽出一根条装的东西: “认识么?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是什么? 圆柱的形状像根笔直的黄瓜,颜色却是粉红色的,看起来似乎是软塑料或者橡胶制作的…… 舒暖恍惚的看着,她肺不好,被压的喘不动气、说不出话,酒精偏偏在这时起了作用,令她晕乎乎的,她越是挣扎、越是着急就越是眩晕。 “看到它就老实了?女人们都喜欢它,美女,好好享受它吧……” 贪婪的看着舒暖因为酒意而绯红的脸,容大海抓住舒暖的衣服用力撕扯,这个小女人虽然娇弱,压在身下的感觉却这么柔软、这么令她消..魂,他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 “嗯!容总……别,嗯!” 肺部的空气似乎被挤干了,舒暖气若游丝,声音几不可闻,那只肮脏的大手就在她身上乱扯、乱摸,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自己耳边,带着酒气和恶心的口臭,而她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难道她今天真的就要这样被这个恶心的男人侵犯了么?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她以后还能怎么活下去?! “容大海,你他妈给我住手!” 耳中忽然传来一道冷喝声,是她的幻觉吧,真是可笑,即便到了这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还是他。 容大海吓了一跳,错愕的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还没回过神,那条颀长的身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抓住他胳膊将他从舒暖身上拉下。 “咚!” 二百六十多斤重的肥硕身子重重摔在床下,容大海更懵了,抬头望着冷天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呵呵,冷总,你这是干什么?” 他没招惹过冷天澈啊?上周还去他公司为他送过礼呢,可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紧皱着眉凌厉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啪!” “啪!” “啪” 冷天澈不由分说,连连三个耳光抽在容大海脸上。 容大海被打的摸不着头脑,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跟床上这个女人有关,忙解释: “冷总,你就算打我我也没意见,但是我得把话说清楚,是雾纱勾.引我,是她主动往我床上爬,这件事不能怪我……” “滚!” 冷天澈暴喝,健硕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舒暖主动,如果她抵死反抗他或许还没这么生气…… 可他亲眼看到她为了讨好容大海喝下白酒、亲眼看到容大海先回了房她后来又追了上来、亲眼看到她老老实实的在容大海身下非但没有反抗,甚至还发出撩人的呻.吟声。 (其实是舒暖试图反抗,但气息微弱声音太小,听起来像是呻.吟哦。(*00*)) “好,冷总,你别生气,我滚就是了,我滚!” 容大海不舍的看了还躺在床上的舒暖一眼,狼狈的爬起来朝门口走去,商业圈子里传言冷天澈对女人不感兴趣,果然传言就是传言…… 冷天澈朝床上看了一眼,只见舒暖仍然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似乎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这个女人当然不会欢迎他的到来! 还没消解的火气瞬间又窜了起来,冷天澈大步朝容大海的追去:“站住!” 容大海肥硕的身影顿时定在原地,转身:“冷总,还有事么,啊,冷总,你这是干什么……冷总,冷总!” 冷天澈根本不听他解释,两手扯住他的睡袍“嗤啦”一声从衣领直接撕到最底部,伸手扔在地上。 现在的容大海全身上下只穿着那件内.裤,惊愕的愣在原地,显然还没明白冷天澈到底在干什么。 “脱!” 冰冷的声音扑面而来,容大海打个激灵:“冷总?什么?” “脱掉!” 冷天澈黑着脸,危险的双眼睨过他腹部以下的那条红色内.裤。 容大海吓出一声冷汗:“冷总,你到底什么……”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因为冷天澈又向前挪了一小步,表情和目光冷冽的似乎能将他千刀万剐。 在商业圈里,冷天澈本来就是个人人怕的主,脸一沉能令人闻风丧胆,更何况这时的他似乎十分生气…… 容大海不敢再犹豫,二话不说把身上仅剩的那条内.裤也脱了下来。 “这么小也敢出来混?”冷天澈厌恶的瞥向容大海那个干瘪的下./体: “给我滚!” 滚? 可他还光着身子,怎么滚? 容大海傻站在原地,心里叫苦不迭。 “滚!” 冷天澈一脚将冷天澈踢出去,重重把门摔上。 “砰!” 沉重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谁关了门,舒暖呆呆的看着正上方,只感觉雪白的天花板在眼中不停的旋转,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令她倍感眩晕。 那杯酒的后劲竟然这么大,现在的她纵然还算清醒,但是身子就像一滩烂泥似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脚步声渐渐靠近,冷天澈走过来,冷声揶揄:“雾纱小姐,破坏了你的好事,我是不是该说抱歉才对?” 什么意思? 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好事? 舒暖不明白:“不,冷总……我该谢谢你。” 她说话断断续续,甚至带着细微的娇.喘,像是一种高明的诱.惑……冷天澈倍感烦躁,站在床前一瞬不瞬的瞧着她: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凌乱不堪,颈部、腰部和腹部大片白皙的肌肤已经绽露,而她双颊呈一种滚热的红色,这是女人情..欲旺盛时才有的表现吧…… 这个女人竟然对容大海那种男人也能产生情.欲! 冷天澈心中像是烧着一团烈火,双手撑在床沿,俊脸朝她凑近:“就这么没见过男人?宇文子墨性.、无能?满.足不了你?” 你这里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吃干抹净) 冷天澈心中像是烧着一团烈火,双手撑在床沿,俊脸朝她凑近:“就这么没见过男人?宇文子墨性.、无能?满.足不了你?” 他在说什么? 舒暖着慌,无力的身子不由颤了一下:“冷总,你可以走了么?” “这么着急赶我走?”冷天澈嗤笑,这瞬间倏地望见枕边那根粉红色的东西,眉心登时狠狠的凝起来:“我走了谁来满足你?” 舒暖更慌了,脸本来就被酒意熏的够热了,现在更加滚烫起来:“请注意你的……言辞。瞑” “呵呵呵。在别的男人那里像个淫娃荡妇,在我这知道装正经了?”冷天澈抓起枕边那个东西,刻意在舒暖眼前晃动着: “你和容大海连这种工具都用上了,还装什么假正经?” 舒暖恍惚无力:“这是什么?琚” “呵。你会不知道?”嗤笑一声,冷天澈忽的压在她身上:“那好……我教你用。” “不用……”舒暖艰难的呼吸着:“冷天澈,请别这样!” “还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舒暖,如果你真不想,为什么刚刚不干脆跑掉?” 揶揄的声音夹着种怒意扑在脸上,舒暖惊颤,她是想跑掉,可现在的她就像全身瘫痪了。 “躺在床上不动,不是在等我上是什么?” 讽刺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暖几乎从头凉到了脚,来不及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反应,他的手已经覆在她柔软的身上,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她的扣子,毫不犹豫的将她单薄的外衣褪去。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瞬间降到了零下,舒暖瑟瑟发抖:“冷天澈,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她急的直冒冷汗,孱弱的小手抓住他胳膊,努力的想制止她。 “我不能谁能?宇文子墨?容大海?” 脑海总突地又浮现起刚刚容大海将她压在身下的一幕,冷天澈的意识瞬间被浓郁的嫉妒与失望占据,恨恨的甩开她小手,宽大的手重重扣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 “呜!” 本来就憋闷,现在舒暖脸朝下趴在床上,嘴巴和鼻子都被枕巾堵住,连呼吸都困难,完全无法再说话。 “咔!” 耳边传来细微的金属声,尔后是一连串的金属片触动锯齿的动静,凭着对冷天澈的了解舒暖知道这是他在解腰带。 这个男人真的要对她…… 这时她两手忽然被他抓住,别到背后,冷天澈用他的真皮腰带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紧紧束住。 “舒暖,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反抗!” 随着沉冷的声音,冷天澈重新将她翻转过来,舒暖困难的呼吸着,迷离中看到他赤着身子跪坐在她身旁,熟悉的男性气息像是魔咒般侵袭而来,令她不安的颤抖。 胸前稍稍一疼,白色的蕾丝边文.胸已经被他扯下,两团雪白的浑.圆解禁出来,在空气里羞涩的轻轻抖动。 然后,他解开了她的腰带,手指自裤子和肌肤相贴的缝隙里扣进去,硬生生的向下褪。 “啊……别!” 舒暖轻叫,下意识的想制止他,因为双手被绑缚,却像只毛毛虫般只能在原处无助的蠕动。 下.身传来微微的冷意,她的裤子、底.裤还有鞋子就这样被他一并脱的干干净净。 而他赤.光的健壮身躯也在此时贴合上来,这种灼热的温度似乎将她融化。 怎么会这样呢? 他怎么能这样? “冷天澈,别……你是我哥哥啊!” 她说,说的断断续续,说的细如蚊蝇,可是为什么每个字还是这么锋利、这么毒?像是无情的利剑狠狠的把自己的心刺穿、再从中刨开! 这个秘密,她本来不想说,甚至宁愿让他觉得她移情别恋、宁愿毁掉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都不想让他知道,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再晚一点,他就要和她结合了! “冷天澈,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和你的……你的亲妹妹做这种事呢?” 他应该很震惊,身子悬空在她正上方,凝眸看着她。 他怎么会不震惊呢?三年前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这样的痛苦他也要经受一遍,是她残忍的让他再经受一遍! 现在身上明明已经没有了他体重的压力,怎么舒暖反而觉得更沉重、更窒闷了?她好想现在就昏死过去。 “亲妹妹?”冷天澈凝视着她,墨色的浓眉深敛成两座山峰。 舒暖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呵呵呵。亲妹妹……”冷天澈忽然笑起来:“舒暖,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喜欢性./幻想?!” 性./幻想? 舒暖发懵。 “你幻想乱..伦,幻想和自己亲哥哥上.床是不是?好,我可以满足你,亲妹妹……” 他在讽刺她,这个男人竟然以为这是她的性./幻想! 是够讽刺的! 舒暖哭笑不得:“我没跟你开玩笑,冷天澈,你怎么才会信……” “说够了没有?!” 冷天澈冷声打断舒暖的话,这个女人为了拒绝他真可谓不择手段,竟然连“亲妹妹”这样的谎言都想得出! 舒暖本来就恍惚,被他吓的一怔,瞪着凄迷的醉眼看他。 “我们开始!” 冷声落下,他健壮的身子重重覆下,舒暖说不出话,因为嘴巴已经被他薄凉的唇紧紧堵住。稍没留神他湿软的舌就闯进她嘴里去,勾过她的清香小舌就绞缠吸.吮起来。 心里明明清楚与这个男人呢的血缘关系,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美好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他吻空了,脑海里空荡荡的,她全部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美好的气息。 舒暖啊舒暖,这个男人可是你亲哥哥啊!你和他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可以这么可耻?!……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默默提醒自己,努力的试图保持一分清醒。 可就算清醒又怎么样? 现在的冷天澈简直是头十足十的禽兽,非但贪婪的吻她,一双大手还不停的在她身上爱.、抚、游走。 这个男人是这么懂她的身体,即便她为自己设下那么多的防线都没有用,夹了酒的作用,她的身子开始发烫,身体里像是揣着一只烧红的火炉,甚至渴望他更加深入的慰藉。 她也是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啊,她已经三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可是,这个男人万万不该是冷天澈啊! 右腿忽然被抬起,冷天澈的手沿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抚上去,纤长的手指触向她最敏感的入口边缘,这种湿润滑腻的感觉几乎令她燃烧。 “你这里可比你的嘴巴诚实……” 冷天澈放开她的嘴,双眼已经是情.、欲至极的猩红色:“你说是不是呢?亲妹妹!” “……” 舒暖想什么,然而他的手指就在她最羞涩的那里轻轻的融进去、再缓缓抽离出来,这样反复着,令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她的嘴唇和嗓子里干燥的像要冒出火苗,稍稍张开嘴就是不和谐的声音。 “差点忘了这个。”冷天澈拿过枕边那个粉红色器具,摁下那个开关按钮。 “嗡、嗡、嗡……” 那个东西发出奇怪的震动声,舒暖意识模糊,但还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恍惚间,冷天澈已经将那个东西的顶端放在舒暖胸口的肌肤上,缓缓的向下移动。 “停……停下……” 麻麻痒痒的感觉令她过度紧张。 “现在知道怎么用了?” 冷天澈邪肆的看着她,这种叫做“按.摩、棒”东西他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过,虽然他并不想对舒暖用,但想起她刚刚和容大海竟然想用这种无耻的器具他心里就莫名的窝火! 向下,再向下,直接将那个柔软的、不停震动的顶端摁在她那两片最敏感的花瓣处…… “啊!” 强烈的刺激下,仿佛有股电流传遍全身,令舒暖全身酥.麻,她紧咬住牙关,被绑缚的身子在床上隐忍的痉./.挛、颤动。 “这就是你想要的感觉?” 看着她这幅模样,冷天澈不知哪来的气,“啪”的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床下,俯身,炙热的巨硕深深抵入她体内: “喜欢按.摩/棒,还是更喜欢我?” 舒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索他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就在她身体里,与她融合的这么深、这么紧,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他排斥出去。 过了这些年,她最抵触、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 “哦……哦,冷天澈……停下……哦……” 耳朵里全是他沉重的喘息还有她自己可耻的吟.哦,在他一次次深入的冲撞下,舒暖的身子仿佛变得虚浮,似乎连灵魂都为之震荡起来。 纵然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然而她怎么能忘掉他是她哥哥的事实? 纵然明知道这样的事实,她这副身体为什么还是会产生这种不该有的快.感与渴望? 这是可耻的乱..伦! 是要遭天谴的! 舒暖咬紧牙关,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挣扎与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冷天澈开始更加凶猛的冲刺,随着低沉的闷哼,将在体内埋藏了三年的炙热全部倾洒进舒暖的身体。 终于结束了…… 像是经历了一次跋山涉水,身子散了架似的疲倦无力,舒暖瘫躺在原地,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好累好累,她只想休息。 “哭什么?” 耳边响起冷天澈的声音,这么近、这么好听,似乎还蓄着一种感情,像是温柔的关切。 他应该关心她没错,不过不是这样,而应该是另一种亲情层面的……舒暖紧闭着双眼,泪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舒暖,我真不明白,在你眼里我就连容大海那种男人都比不上?你宁愿被!” 宁愿被容大海潜规则,宁愿和容大海那种恶心的男人上床,也不愿被他碰…… 但这些话冷天澈无法再说下去,看到她哭,他的心就像被万剑凌迟,似乎她有再多的不好都没了心思与她计较。 她在哭,没有一点动静,只有晶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淌出来,沿着脸颊无声的溶进蓬乱的黑发里。 三年前他就是看到她哭才答应与她离婚,答应成全她的幸福! 呵呵…… 冷天澈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用手掌擦拭她的泪水:“舒暖,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舒暖睁开湿漉漉的眼睑,模糊中只见他的脸悬在她正上方,正认真的看着她。 “你想要在画界更加出名不是么?冷天澈双手探到舒暖身后,解下绑缚在她手腕上的腰带:“我比容大海更有影响力,舒暖,我有办法让你飞的更高更远。” 舒暖没说话,无声的坐起来,发抖的小手牵过一旁的衣裳,颤颤的往身上穿。 沉默便是动心了吧,为了出名她甚至不惜向容大海献身,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冷天澈内心忽然涌起阵阵苦涩: “但我有个条件,做我的情人,我会把你捧到任何你想要到达的高度。” 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抓着衣服的手猛的攥紧。 如果他这辈子注定无法再让她做他的妻子,那么把她留在身边做情人也好……冷天澈,你在这个女人面前你还能再卑微点么?他轻勾唇角,自嘲的笑: “怎么样?被容大海那种男人上,或者做我的情人,你选谁?” 血淋淋的心像是又被刺了一刀,舒暖抬手,狠狠朝冷天澈脸上甩去。 “啪!” 突如其来的痛令冷天澈懊恼不已,俊美的脸顿时阴黑,抬手去抓舒暖,望见她满是泪痕的脸,大手却在距离她肩膀几厘米远的位置顿住。 “冷天澈,你说的没错,我宁愿被容大海那种人上也不愿被你碰……”舒暖穿上裤子,仓促的下了床,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近乎发怒的男人: “可你冷天澈怎么就这么贱呢?明知道我这么坏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冷天澈,别再犯贱了行么?!” 她所了解的这个男人明明是冷傲无情、不可一世的,对背叛他的人从来都很绝情才对,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 舒暖穿上鞋子,仓皇的朝门口走,冷天澈追上来,在后面将她的手拉住。 “别碰我!”舒暖疯了似的甩开他,本来就四肢乏力,这样一来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孱弱的身子“咚”的蹲在地上。 “诺诺……” 冷天澈大步迈过来,俯身想要扶她,右手刚碰到她手背却被舒暖用力推开,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目光这么恐慌、这么抵触,说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颤抖: “冷天澈,你是非要逼死我才死心吗?如果再有下次……我宁愿去死!” 他怎么能懂她内心有多难过、多煎熬? 从前她与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错也就错了,可现在她太清楚,单单只是这一次她已经生不如死。 舒暖爬起来,趔趔趄趄的朝门口走去,冷天澈伫在原地看着她凄惶的背影恍然若失。 一如她所说,她是个坏女人,而他原本是爱憎分明的,他最厌恶的莫过于朝三暮四甚至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这个女人几乎占满了他所憎的一切,可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咔!” 舒暖拉开门,慌张的迈出去,这瞬间模糊的视线里倏然闯入一条熟悉的身影,她望过去,竟然看到了程雨馨。 程雨馨就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因为她发颤的手里那根香烟已经积累了一大截烟灰,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从来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此刻她脸上显露着明显的失落和惊讶…… 女性最脆弱的地方是需要小心爱护的……(精彩必看) 程雨馨就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因为她发颤的手里那根香烟已经积累了一大截烟灰,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从来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此刻她脸上显露着明显的失落和惊讶…… “舒暖,怎么会是你?”程雨馨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见了鬼似的惊怖表情。 是啊,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的总是她?! 舒暖已经不想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就算现在的她再恍惚、再迟钝也知道刚刚程雨馨一定在门口偷听到了什么,也知道程雨馨现在是冷天澈的未婚妻,而她,即便是遭冷天澈强迫,也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理直气壮瞑。 过了三年了,一切早已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变了…… 加快脚步,像只过街老鼠似的从程雨馨身旁逃窜而过,还好电梯就停在这一层,她几乎是一头就栽了进去。 “滴!瑕” 泛白的指尖摁在“1”字键上,电梯金属壁上清晰的倒影出她的影,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颊酡红、脖颈中满是他为她烙下的青紫吻痕。 舒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周围的人在看她、议论她,她走向人潮拥挤的街道一头扎进人堆里,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意她了,她明明这么渺小,可是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掉那些异样的目光? 忽然,人群一哄而散,仿佛一眨眼的功夫空旷的街道上就只剩下舒暖一个人。 有些冷,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舒暖这才知道是下雨了。 雨下的很大,转眼间周围就变得水汽迷蒙,她娇小的身影似乎隐在无边无际的水雾里,没人看见、没人在意。 “轰!” 雾气中忽然划过一道极亮的光,击在路边的白杨树上,偌大的枝干被劈断,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在她面前,细小的树枝和零碎的树叶落的舒暖满身都是。 是雷击。 如果她刚刚走的再快一点,再向前几厘米的话,她可能就被雷劈死或者被树砸死了,老天爷开始报复她了么? 前方灯影晃过,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横躺在马路中的树干前,颀长的黑影下了车,冒着雨跑过来。 “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雨中隐约传来那清冷的声音,舒暖看过去,只见那道矫健的人影从树干上跳过,瞬间就到了她面前。 是宇文子墨,那夜他酒后冒犯她不成就走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在舒暖面前出现过,那天冷天澈只是强吻了她他看到后就是那种表现,如果他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 舒暖很害怕,瞧了宇文子墨一眼,转身就跑。 “舒暖!” 他几步就追上来,健壮的身子阻挡在她面前。 舒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沾满雨水的脸:“姐夫,咳咳!” 隔着雨帘,宇文子墨仍然能闻到她嘴里的酒气,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知道自己肺不好?不要命了?!” 舒暖身子颤了颤,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见舒暖像个落汤鸡似的抖个不停,宇文子墨不忍再责备,抬手解着风衣上的扣子:“跟我回家。” 竹林清风般的气息扑来,冰冷的身上随之传来一阵暖意,是宇文子墨将他的风衣披在了她身上,舒暖眼眶湿热,抱住宇文子墨的胳膊“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宇文子墨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心像根皮筋,拉到最长、绷到最紧。 …… “嗤!” 即将烧完的香烟自发颤的手指间掉落,程雨馨低头看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望见房间里的情景,刚迈进去的左脚瞬间僵在门槛上。 听到开门声,冷天澈还以为是舒暖去而复返,望见是程雨馨,表情倏然变得冷漠:“程总,有事?” “没,没有……” 程雨馨像块木头似的定在门口,目光所及之处是冷天澈那副健硕完美的赤.裸身体,凌乱的床单,还有那根她在某些广告中见过的按.摩.棒…… 她就算从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也清楚冷天澈和舒暖刚刚做过什么。 “看够没有?” 冷天澈皱起眉,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纵然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这样的情境下程雨馨还是心酸的厉害,低声说了声“抱歉”,失落的转回身去。 “程雨馨,就算我们结了婚,我冷天澈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你。” 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像是残忍的剑,将程雨馨的心硬生生剖开。 “我知道!” 用力的咬紧嘴唇,轻手将门为他带上,低着头向走廊深处走去。 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他这三年从来就没从舒暖的阴影里走出来过,而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在她与他订了婚、眼看着就能与他结婚的时候回来了…… 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窗外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滴急促的打在透明玻璃上,像是泪水般一道道的往下淌,程雨馨打开窗,看着楼下被雨水冲洗过的大理石地面,忽然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但她不能死,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她已经在冷天澈身上耗费了十三年的青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 宇文子墨站在检查室外,时不时的朝门上的磨砂玻璃看一眼。 玻璃是不透明的,里面的情景他什么都看不到,舒暖就在里面,上了车后他才发现她的脖子被树枝划伤了,而且她看起来很不舒服,所以他将她送到了医院。 “咔!” 门被推开,护士搀着舒暖缓缓走出来,宇文子墨迎上去:“怎么样?” 护士睨了宇文子墨一眼:“你是病人的丈夫吧?” 宇文子墨点头。 “脖子里没事,但别的地方不太乐观。”护士说话很不客气,似乎带着气。 别的地方? 肺部吧? 宇文子墨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过几天动了手术就会好。” “动手术?”女护士翻个白眼:“我说你这种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呢?女性最脆弱的地方是需要小心爱护的,需要静养,不是简单的手术能解决的了的!” 宇文子墨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妻子的下..体因为暴力导致轻微撕裂,以后悠着点!” 宇文子墨脚步顿时慢了下来,那张一向不动声色的脸这瞬间忽的阴云密布。 舒暖窘迫不已,拉了护士一把:“护士阿姨,不是……不怪他。” 护士诧异的朝舒暖望去,见她脸颊羞红,似乎明白了什么,怔了怔,继续絮叨:“还有你,以后少喝点酒,有酒精中毒症状,得挂点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护士扶舒暖上床又为她打好点滴后就走了,宇文子墨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她,自从进了病房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他越是沉默,舒暖越是局促不安,不自然的笑笑:“你不是很忙么?” “最近不忙。”宇文子墨凝着清冷的眸子,现在的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她颈中那一道道青紫色的吻痕更加显得刺眼。 “哦。”舒暖下意识的揪揪衣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心虚,只感觉肌肤上火辣辣的。 “不用遮了。”他无谓似的勾唇:“太多,谁都看得见。” 舒暖的小手紧张的颤了颤,捏着衣领的手拉也不是、放也不是,病床微颤,宇文子墨坐了下来,俊美的脸悬在距离她不过二十厘米的上方,近的令她不敢呼吸。 “有些落后国家是允许近亲结婚的。” 他勾唇轻笑,似乎是玩味,墨色的眼中却蓄着用意不明的光:“知道你们关系的人也没有几个,如果冷天澈不介意,其实你们完全可以继续。” 舒暖心乱:“他介意。” 三年前冷天澈就说过如果他真的做出和自己亲妹妹乱..伦的事就不如干脆去自杀的话,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况且,就算冷天澈真的不介意她也绝对接受不了! “呵呵。”宇文子墨低低的笑:“所以你可以瞒着他,这样你们一样可以继续,反正你自己也不会介意。” 这话什么意思?如果她真不介意三年前她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离开呢? 舒暖不懂,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懂……错愕间,她忽的望见他眼中那丝异常温柔的光,她顿时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还有那个影集册、那些照片和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黑字…… “那晚你喝醉了……”舒暖试探:“后来发生的事你记得么?” 零碎的画面如雪花般铺满脑海,那晚是他对她唯一的一次失态,宇文子墨痛苦的皱了皱眉:“我醉了,所以把你当做了你姐姐。” 他的声音如常的波澜不兴,为什么舒暖还是听出些异样? 但她不想追究,她宁愿一切都像他所说的一样,宁愿那晚她在他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幻觉。她与他的关系是这么尴尬,是同样不能产生那种感情的啊。 “不过你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宇文子墨站起来,转过身去,但觉得距离还不够远,又朝远离病床的方位走出三步。 冷漠疏远,讨厌她似的恨不得能离她多远就多远……这才是他对她的一贯表现,以前他这样对她的时候舒暖没发觉什么,可是为什么舒暖现在会觉得他反常? 他站的笔挺,双手紧攥成拳,孤寂的身子纹丝不动,仿佛始终都在警惕什么。 他一直警惕的其实就是她,舒暖直到现在才明白。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他淡淡的说,凝眸远望窗外。 舒暖心生不宁:“你不是很难请假的么?” “这次不一样,我想多陪陪诺诺。”不知因何烦躁,宇文子墨将右手插进口袋:“等你做完手术我们就回y市,诺诺该上学了,也该安定下来了,你说呢?” 舒暖点头:“好。” “真的好?”他倏地转身,一瞬不瞬的看着舒暖:“别勉强,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安排。” 他的目光,舒暖读不懂,但她语气坚定:“真不用,姐夫,我想尽快离开。” 回g市才几天,她的人生就已经一片狼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五彩的音乐车转着圈在半空中旋转,宇文子墨和诺诺面对面坐在里面,两个人笑的开心灿烂,舒暖身体不好,宇文子墨怕她经不起刺激没让她去,她站在下面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勾起幸福的笑。 这些日子宇文子墨一直陪伴她和诺诺,小丫头和他在一起很听话、很开心,舒暖想,就算这次手术不成功的话她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呵呵。”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舒暖望过去,看清那张俊隽的脸,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才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冷天澈低头瞧着舒暖,他已经在她身边站了许久了,本来没打算打扰她,但望见她笑的开心,他不自觉的也随着笑起来。 “当然认识。”舒暖努力的想平静、想自然,可此时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天与他在酒店里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心顿时收紧,语气不由冷了下来: “冷总,有事?” “呵,没事。”冷天澈向四周望了望:“出来逛逛,可真是巧呵。” 是啊,真巧,竟然在儿童游乐场都能被他遇见……舒暖掐紧手指:“冷总还真是童心未泯,对小孩子来的地方也敢兴趣!” 冷天澈勾了勾唇角,无声的嗤笑,没说话。既然这个女人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没兴趣把她拆穿。 他已经安静下来,双眼却始终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寻找什么,舒暖被他看的发毛,偏过脸去,可即便如此仍然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瞄准镜似的瞄着她。 脑海中忽然晃过过去与他在一起时的一幕幕,从孤儿院里那个青春高瘦的俊朗少年到四年前那个生冷对她的无情老公,再到三年前、再到上周…… 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就像忽然从面前压下来,堵住她的口鼻、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令她窒息惶恐,令她想要快速从他身边逃脱掉。 深吸了口气,舒暖迈开脚步背对着他就向前走,一直走到人工湖边才停下,终于想松一口气,一扭头却发现冷天澈还站在身边,她着了急: “冷天澈,你什么意思?” 冷天澈双臂抱在胸前,轻笑:“路不是你家的,你可以走,我就不可以?” 况且,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整座游乐场都是他的? 从没见冷天澈耍过无赖,舒暖手足无措,转身向左,他也向左,她再向右,他也跟向右……舒暖瞬间明白今天这个男人是跟定了她,气的直跺脚:“你到底要怎样?” “就是想看看你。”冷天澈无谓的笑。 这些天冷天澈没少打过她电话,她却见了他的电话就挂断,后来冷天澈甚至借用别人的手机打过,她接了,却一听到他的声音又果断的挂掉。 今天是他的游乐场开业第一天,他来这里考察,不想竟见到了她,所以他赶走那些陪同他的人过来找她,不就是不要脸么,冷天澈现在发现豁出去了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冷总脸皮可真够厚呵。” 身后忽然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不用去看,冷天澈也知道是那个无耻的男人又来了。 脸上的笑容登时冻结,冷天澈冷森森的望过去,只见宇文子墨抱着诺诺,诺诺则两手搭在他脖子上,粉嫩嫩的小脸蛋都贴到了他脸上…… 夜深人静,两个人时 脸上的笑容登时冻结,冷天澈冷森森的望过去,只见宇文子墨抱着诺诺,诺诺则两手搭在他脖子上,粉嫩嫩的小脸蛋都贴到了他脸上…… 看着这一幕,冷天澈不由想起那天他抱诺诺的一幕,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强烈的嫉妒感,冷笑: “在你宇文子墨面前冷某怎么敢当?” 宇文子墨稍稍一愣:“呵呵。” “呵呵。”冷天澈也笑,和宇文子墨一样,笑的令人背脊发凉:“你妻子还没回来吧?瞑” 他特意请民政局的朋友查过了,意外的是,舒暖和他离婚后并没有结婚,而宇文子墨的妻子还是冬挽雪,也就是说,他和舒暖根本不是合法夫妻。 宇文子墨不动声色的看了舒暖一眼:“冷总挺关心我呵。” 冷天澈冷笑:“我只是关心你的妻子,她回来看到她的老公和她亲妹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去自杀?珥” 知道冷天澈存心讽刺,宇文子墨不理会,只是眯着双墨色的清眸悠然睥睨他。 舒暖当然移情别恋,冷天澈不怪她多情,反而怪宇文子墨无耻勾.、引,早已对他怀恨在心,此刻宇文子墨默不作声,虽然是不想惹他,但冷天澈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得意、在嘲讽…… 冷天澈越加气不打一处来,攥紧双拳,咬着牙走向前:“怎么,小白脸,不说话了?怕了?” 小白脸?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宇文队长是小白脸! 宇文子墨哭笑不得,此刻,倏地又想起那天他对舒暖做的事,目光一冷,迎着冷天澈走上去:“冷天澈,我看你是欠教训!” “呵!” 冷天澈拳头上的关节攥的格格作响,这些年,他心里已经无数次的想将眼前这个男人捏碎。 两个男人,四道凌厉的目光森然相对,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爹地,我怕。” 稚嫩的童声忽的将此刻的僵局打破,冷天澈的目光朝诺诺脸上追去,只见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正怯怯的望着她,他的样子吓到了她…… 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冷天澈僵冷的脸上勾出一个难堪的笑。 听到诺诺的声音,宇文子墨也没有了和冷天澈对峙的心思,笑笑:“乖,去找妈咪,我和冷叔叔有事情要谈。” “嗯,爹地是好孩子,爹地不能打架哦。” “爹地不打架。” 宇文子墨冲诺诺挤挤眼,笑着将她放下。 “爹地真乖。” 诺诺在宇文子墨脸上亲了一口,怕怕的看着冷天澈从他身边走过去。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诺诺口口声声的叫宇文子墨爹地、看到她看自己时害怕的目光冷天澈心里就异常失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连和宇文子墨怄气的心也没了。 “子墨,我累了,陪我回家。”舒暖凑向前,刚刚宇文子墨和冷天澈针锋相对,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插上话。 她的语气轻柔这么亲切、这么温柔,宇文子墨有点不适应,还没回过神,右手已经被她轻轻牵住。宇宇文子墨的心突地收紧,竟然看着她发起呆来。 “子墨,走嘛,我们回家。” 舒暖肉麻的说着,拉住宇文子墨的手矫情的晃了两下。 这个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温柔、这么亲密的对他撒娇过?冷天澈本就失落的心又像被泼了盆冷水,紧蹙的眉峰间几乎要飘出霜雪来。 “哦……好。”恍惚片刻,宇文子墨终于明白舒暖的用意,颀长的手臂轻轻环在舒暖的细腰上:“乖,我们现在就回家。” 冷天澈黑着脸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现在的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宇文子墨的脏手在舒暖身上掰开,可是,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诺诺,走,回家了,诺诺?”宇文子墨低头寻找,然而,他魂不守舍,怀里这具柔软的身体还有她身上传来的幽香令他恍惚而紧张。 “好的爹地,回家喽。” 诺诺站在离舒暖两步远的湖边,听到宇文子墨召唤,这一高兴,脚下忽然打滑,娇小的身子“噗通”一声向后栽进了人工湖里。 “诺诺!” 舒暖惊叫着向前跑,还没到湖边,只见一条身影快速从身边跑过去,毫不犹豫的就扎进了水里。 宇文子墨赶过来,正要跳下去,冷天澈已经从水中把诺诺举了出来,他忙接过,利落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那幼小的身子:“诺诺,冷么?” “呜!爹地……” 诺诺吐出一大口水,抱住宇文子墨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爹地,呜呜……回家,呜呜呜,诺诺要回家……” “好,回家,爹地抱诺诺回家。” 宇文子墨心里绞痛,紧紧把诺诺捂在怀里,快步朝他停车的地方走去,外面冷,车里有暖气也有干毛巾,能帮诺诺擦一擦。 “噗!” 冷天澈从湖中爬出来时全身已经湿透,春季水寒,外面风又大,吹的他不停颤抖。 “咳!咳!” 他在咳嗽,嘴里有冷水随之喷出来,舒暖莫名心痛,拉开背包取出一包纸巾:“天……冷总,给你。” 冷天澈抬起头,隔着水雾朦胧的看她,似乎看到她温柔而关切的目光。 是他看错了吧,这个女人对他怎么会有这种目光? 他抬手擦去眼前的水迹,现在他看清楚了,她的眼神果然是淡漠疏离的,他自嘲的笑:“不用。” “……”舒暖指尖隐隐发颤,俯身将纸巾放在冷天澈脚边:“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这样对谁都不好。” 冷天澈怔在原地,嘴角苦涩的勾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发间流下的水又遮住了视线,眼前的她越走越远,他忽然不想再去追。游客们围过来,对他议论纷纷,而他听到的却还是那孩童的哭啼声,像针尖似的刺得他的耳朵生疼…… “叔叔,你快擦擦吧,妈咪说这样容易感冒。” 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小手里抓着块毛茸茸的手帕。 “好……”冷天澈喉结颤抖,眼睛里就像被洒了两把盐,涩痛的厉害。 舒暖努力加快脚步,努力走的更快、更远,可眼前怎么仍然残留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影,似乎她无论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跳下水的会是他。 是骨血相连的缘故么? 是她太残忍了么?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诺诺是他的女儿? 不! 不可以! 如果这件事以后传出去,全世界的人都会看不起诺诺,诺诺以后怎么成长、怎么见人? “昨晚上的电视剧更新你看了么,三少爷真的好帅耶,我好喜欢他,简直是个万人迷耶。” “我也喜欢他呢,就是他的王妃好讨厌,真希望最后发现她和三少爷其实是亲兄妹。” “嘻嘻,是亲兄妹人家也不能娶你……” 耳边依稀传来两个年轻少女的对话,舒暖苦笑,她遭遇的现实怕是比电视剧还要离谱、还要虐心! …… 游乐场离所住的地方不远,又不是车流高峰期,三个人不过一刻钟就赶了回去,舒暖为诺诺洗了热水澡,诺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舒暖走出去卧室时,宇文子墨正坐在沙发上玩笔记本电脑,该是听到了脚步声,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 宽敞的客厅里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轻微声音,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诡异。 其实诺诺醒着的时候还好,一旦孩子安静下来,她与他之间就变得尴尬, “诺诺呢?” 安雅蓉从洗漱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刚为诺诺洗完的衣服。 舒暖看过去,压低了声音:“睡了。” “唉!暖暖啊……”安雅蓉偷瞧了宇文子墨一眼:“跟我过来,妈有话对你说。” 看出安雅蓉有事,舒暖应了一声,跟随安雅蓉去了露台。 在y市的三年,安雅蓉一直和舒暖住在一起,因为曾在g失生活过,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又多年在外思乡心切,所以回来后安雅蓉时常去拜访朋友,偶尔才过来陪舒暖和诺诺。 “暖暖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看你姐是不可能回来了。”安雅蓉踮着脚尖往晾衣架上挂着衣服,目光却没从舒暖身上移开。 舒暖心里难过,低着头说不出话。 四年前挽雪为了救舒暖献出了一片肺,虽然舒暖的命是保住了,但医生说冬两个人的寿命都不会长。 当年姐姐为了她能继续活下去甘愿自己少活几十年,这些年医学和科技都进步了,顾延城不惜代价,终于用舒暖的干细胞成功培养出了两片肺,如果移植手术成功的话,她和姐姐就都能像正常人一样呼吸和生活了…… 可是为了不拖累自己的爱人,姐姐选择了一走了之,这么多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安雅蓉心里也不轻松,挂好衣服,牵住舒暖的小手:“我看子墨一个人也并不好过,你俩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尽快把婚结了吧。” 舒暖心里纠结,无措的推辞:“妈,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三年了,这些话舒暖听不烦,她都说的烦了,这次安雅蓉是真心耐不住了: “暖暖,你就算真不想,你不该为诺诺考虑么?诺诺眼看就要上幼儿园了,一天比一天的懂事,现在她天天追着子墨喊爹地,以后知道你和子墨竟然是假夫妻,你让孩子怎么想?” 舒暖语塞,这是母亲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对她讲话,而且说的都是舒暖也曾考虑过的问题,她亏欠了诺诺太多太多,她是该为她考虑的。 “我话说的有点重,别怪妈哈,妈也是为你好。”看见舒暖难过的表情,安雅蓉的话也软了下来: “暖暖,你和天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况且他已经和程雨馨订了婚,很快就该结婚了。这三年子墨是怎么对你和诺诺的你比我清楚,你平心而论,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诺诺的爸爸吗?” 是,这三年宇文子墨虽然和诺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诺诺却是掏心掏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舒暖甚至都不会相信他这样一个清冷淡漠的人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如果不是这样,诺诺也不会见了他比见了舒暖还亲吧。 可是…… “妈,他是我姐夫啊,姐姐如果回来怎么办?况且……” 况且,这么荒唐的事宇文子墨怎么可能答应? 况且,就算宇文子墨答应,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暖暖啊,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你姐姐永远不会回来了!”安雅蓉眼泪流了下来:“我已经和宇文子墨谈过了,他答应和你姐离婚,娶你……” 舒暖瞪圆了两眼看着安雅蓉,彻底懵了。 她不清楚宇文子墨为什么答应这样做,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痛苦的。她虽然从来都不懂那个男人,但经历过一些事后她清楚他在刻意的闪躲她、逃避她甚至冷落她,刻意的对她冰封起他自己的心。 她清楚他深邃的眼底藏着的是什么……那是煎熬、是挣扎、是不想让任何人试探和碰触的痛苦。 她知道宇文子墨其实一直很苦,自始至终都比她还要苦,只是他从不曾让别人知道,从来只是一个人默默消受。 “人家都这样了,暖暖,听妈的,为了诺诺早点和子墨结婚吧,我想雪儿如果还在世的话一定也希望看到你和子墨都好。” 母亲委婉的劝告传入耳中,舒暖心中上下不定:“妈,我再考虑考虑。” 从前安雅蓉对舒暖说起这事的事时她总是很清楚的拒绝,现在她终于有所松动了……安雅蓉暗暗舒了口气,她是不希望再看到舒暖和宇文子墨再这么痛苦煎熬下去了。 …… 绿水涓涓,芳草艾艾,周围是繁茂的白杨树,岸边一只木凳上一对温馨偎依的情侣的背影笼在夕阳里…… 冷天澈出神的看着墙上挂着的这幅画,思绪飞回孤儿院旁的那条小河边,画里的情侣仿佛化作了当年的他和舒暖。 “天澈哥哥,以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哦。” “天澈哥哥,如果你不来,我就天天在这里等,等到草儿都枯了、河水都干了,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呵呵…… 冷天澈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恍惚间脑海中舒暖的脸忽然缩小,化作一张稚嫩的小脸,她努着小嘴,泪眼汪汪的瞧着他: “冷叔叔是坏人,诺诺不理你了。” “总裁……” 身侧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冷天澈定了定神,转头瞧过去:“什么事?” “呵呵,总裁,不是您吩咐我过来的么?”王岩笑呵呵的看着冷天澈,甚至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冷天澈可是一手代领冷氏崛起的传奇人物啊,他自然是睿智超群的,可刚刚王岩竟然看到他对着一幅画发呆,而且明明是他自己打电.话传他过来,才过了几分钟他竟然就像忘了…… 是什么令总裁变得这么魂不守舍? “恩。”冷天澈抽回思绪,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的几幅墨画:“认识么?” “认识啊,原来冷总喜欢雾纱小姐的作品啊。” 眉峰微敛了敛,冷天澈声音平淡:“这些画你全拿去。” 王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墙上挂着六幅,桌上还摆着十几幅,王岩惊愕不已:“总裁,您的意思是?” 送他么? 他最近没对公司做出什么大贡献啊?这么贵重的奖励怎么受得起? “她每幅画里都有一个人影,拿去分析一下这个人影到底是谁。” 潜规则 “她每幅画里都有一个人影,拿去分析一下这个人影到底是谁。” 漠冷的声音传来,王岩恍然大悟:“总裁,雾纱小姐的作品我也研究过,那些人影应该是她开始画之前就画上的,还经过模糊处理,仔细分析的话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必须要破坏这些画。” 冷天澈摆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尽快给我结果!” “哦,好的总裁,我明白。” 冷天澈不耐,王岩不敢再多问,走到墙下开始收画,心里直犯嘀咕瞑: 雾纱的画每幅的均价少说也在两万元以上,这二十几幅值几十万呢,冷总怎么对人家的秘密这么在意,竟然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去窥探……有钱人啊,癖好真奇怪! 脚步声响,王岩抱着几幅画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冷天澈在原地站了片刻,把香烟摁进烟灰缸里,快步朝门外走去。 “总裁,您要出去?”刘秘书经过冷天澈身旁,诧异的看他珥。 冷天澈脚步不停:“恩。” “可是程总十分钟后就要过来,总裁,您看……” “以后但凡那个女人来,一概由你接待。”撇下一句,冷天澈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那个女人?程总不是总裁的未婚妻么?总裁是不是误会成了别的“程总”?刘秘书心细,怕误了公司的大事,忙追到电梯门口:“总裁,我想您没听明白,程总,我是说您的未婚妻……” “用不着你提醒!” 冷天澈黑着脸摁下电梯牌上的“1”字键。 金色的大门随着清脆的声响合上,刘秘书站在外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总裁不快。 车子停下,面前是座再普通不过的居民楼,如果一个人刻意的想躲避一个人,恐怕是在同一个小区也能做到永不相见吧…… 没有电梯,冷天澈徒步上了七楼,即便是个大男人的他都有些气喘,那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每天是怎么上下楼的? 站在门外,冷天澈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孙鹏发给她的那条信息,二单元七零三号,没有错。 “叮叮!” 他摁响了门铃,不知因何心跳的频率有些时常。 “等一下,来啦。” 里面传来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没过多久,房门别拉开:“这么快就回来啦,子墨……天澈?” 安雅蓉望着冷天澈怔住了,右手攥着门把手,拉开了一道缝隙的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 “是你?” 冷天澈更觉得意外,三年前安雅蓉曾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过,那段时间甚至还搅合的冷家鸡犬不宁,舒暖和他离婚后,这个女人也随之人间蒸发了一样。 “妈,谁啊?”舒暖从玄关外走过来,见到冷天澈,表情稍稍僵滞,随即扭头又倒了回去。 那张脸纵然是在眼前一闪而逝,冷天澈的心还是明显的震动起来,而她刚刚叫安雅蓉“妈”! 三年前安雅蓉纠缠父亲,似乎她和父亲之间曾经有些感情纠葛,后来舒暖离开、她也消失,冷天澈怎么忽然觉得这些事情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看着安雅蓉,冷天澈脑海中此刻有个疑虑开始成形。 “天澈,你怎么来了?”安雅蓉回过神来,不希望冷天澈纠缠舒暖,但三年前的事她对舒暖和冷天澈都心存愧疚,所以对冷天澈还算客气。 “呵呵。”冷天澈皮笑肉不笑:“来看看孩子。” 特意来孩子? 难道他知道了诺诺是他的……安雅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 “那天见到诺诺,觉得和她挺投缘,今天正巧路过你们家,特意过来看看。”心里对安雅蓉不满,冷天澈还是满脸堆笑,谁让她是舒暖他妈…… “额,呵呵。”安雅蓉暗舒了口气:“诺诺在睡觉,别打扰她了,你回去吧。” 说完,安雅蓉就要推门。 这家人似乎对他都很排斥…… 冷天澈一肚子苦水,抬手将门撑住,他笑,不知从何时起,笑的时候眼底总是藏着苦涩:“安伯母,我爸特意让我给你带几句话,您不介意我进屋去说吧。” 什么? 御风他……安雅蓉乱了心神。 这时候冷天澈趁机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望见站在沙发前的舒暖,勾唇对她笑了笑。 仿佛有道电流划破长空,击在舒暖身上,令她紧绷的身子隐约颤抖,冷天澈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舒暖毫无防范,目光正与他撞个正着,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灾难,与他每一次的遇见,事后舒暖都不知道历经多少煎熬才能消化掉他留给她的痛苦。 “天澈啊,御风他让你跟我说什么?”安雅蓉追过来,深情恍惚。 舒暖心中苦笑不已。 什么他爸让他特意带几句话,这分明就是他冷天澈的诡计,妈平时挺清醒的,可是一听到“冷御风”这三个字就彻底犯了迷糊。 冷天澈瞧了安雅蓉一眼,信口胡诌:“我爸说这么多年不见你了,他挺想你。” 安雅蓉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御风他真这样说?还说什么了?” “妈!”舒暖见势不妙,忙走过去抓住安雅蓉胳膊:“妈,冷伯伯怎么可能让他带这种话?” 当父亲的让儿子去跟母亲的情敌带这种话,这种父亲怕是该千刀万剐了。 安雅蓉恍如梦醒,气愤的瞪着冷天澈,哭笑不得:“御风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蛋儿子!” 目的已经达到,冷天澈厚着脸皮笑:“暖暖,安伯母,我很喜欢诺诺,我想认她当干女儿,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这话落下,舒暖和安雅蓉脸上全都变了色。 “这是我送我干女儿的见面礼,以后我会好好待她。” 冷天澈的声音响在耳边,明明这么平静,舒暖却觉得异常刺耳,她低头看着他,他正在往地方放东西,有童装、奶粉、婴儿护肤品还有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怎么样?”冷天澈轻笑:“我会对她好,以后无论谁欺负她我都保护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你们说怎么样?” 他就这样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眼里的期许这么深、这么浓,这种熟悉的目光是什么? 恍惚的,舒暖忽然明白这分明就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殷切期盼! 原来纵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和诺诺的真正关系,也已经与她产生了斩不断的牵连。 怎么会这样?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失了控制…… 舒暖忽然全身冰冷,发紫的嘴唇无措的抖动着,拒绝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家诺诺可真是招人待见呵。” 玄关处响起一道磁性的声音,声线并不高,却好像带着种无形的压迫力,令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肃冷。 清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宇文子墨迈着悠寂的步子走到舒暖身旁,顺手将手里的奶茶放在茶几上,刚刚诺诺吵着要喝奶茶,宇文子墨出去买,没走多久诺诺就睡下了。 看见这个男人,冷天澈眼中瞬间晃过一丝冷光,然而终究是他求人的事,悄然隐起那种敌对,他无谓笑道:“来的正巧,我正有事找你商量。” “呵呵。”宇文子墨冷笑:“冷总是觉得我宇文子墨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了,还要劳烦别人养?” 冷天澈赔笑:“我没这意思,只是很喜欢诺诺。” “你真正喜欢的是谁只有你自己清楚……”宇文子墨蓦地踏向前,一把揪住冷天澈衣领: “冷天澈,到底还要给她多少伤害你才肯罢手?!给我滚,别逼我动手!” 眼前的宇文子墨咬着牙、瞪着眼,全身僵硬的像块冰冷的大理石、目光凌厉的像头发怒的猛兽,冷天澈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就算以前他面对他时也是充满敌意,但也一直都很克制,从没像现在这样愤怒、这样失控过。 就算知道宇文子墨是个不好惹的主,冷天澈也不怕他,但这个男人说的对,他是看透了他,他认诺诺当干女儿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喜欢小诺诺,更喜欢她的妈咪——大诺诺,如果被拒绝,他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接近她们的机会…… 所以,他忍,他能做的只能忍。 面对宇文子墨的冷脸,他竟笑起来,像个怯弱的胆小鬼似的赔笑、退让: “好,宇文子墨,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滚,我冷天澈滚,但我是真心想认诺诺做干女儿,你……你们仔细考虑考虑,我改天再来拜访。” 空寂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冷天澈的脚步声,舒暖呆了似的看着他,入了眼的明明是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他失落的脸。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那么冷傲、那么不羁,宁愿吃点苦头、甚至流点血也不肯向人低头,可刚刚他竟然在宇文子墨面前表现的那么卑微、那么没有尊严…… 是什么,值得他连尊严都能放下? “咔!” 关门声响,冷天澈的身影彻底在视线里消失,宇文子墨定定站在原地,冷天澈算是在他面前低了头,然而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过去的三年他眼看着舒暖从痛苦中一步步走出来,后来她好不容易算是放下了,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可是回到g市后,她和冷天澈每相见一次就愈加痛苦一分,就像是个深陷泥沼的人,拼尽了力气、受尽了煎熬终于从泥沼中怕了出来,而冷天澈却又伸出邪恶的大手,一步步的将她向回拉…… 那次宇文子墨在雨中找到她,将她送到了医院,他不知道她和冷天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三晚,舒暖把自己关在画室连续三整晚没有睡。 再后来,冷天澈在游乐园救了诺诺,事后舒暖虽然表现的自然,但他直到直到现在她还魂不守舍,而今天,这个男人竟然找上了门来…… 再这样下去这个小女人怕是要行尸走肉了。 ……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电梯在22楼停下,宇文子墨走出来,沉默的朝幽深的走廊望去。 “你在这里等我,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回来。”舒暖站在他右手边,他个子高,说话时她需要抬着头才能与他面对面。 宇文子墨抬手看了眼腕表:“如果一刻钟后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ok!” 舒暖打个手势,对宇文子墨灿烂的笑笑,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这瞬间,宇文子墨的眉头倏地深深皱起来,凝着她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如果谈不成也没必要勉强,我……养得起你。” 这声音比他平时说话的声音要低不少,然而舒暖还是听的一字不差,脚步稍稍缓了缓,舒暖继续走向前。 三年前宇文子墨把舒暖和安雅蓉带到y市,并在那里买了套房子将她们安顿下来,舒暖生诺诺的那一年,所有花销都是他一个人出,舒暖虽然从没对他说过,但心里其实算得清楚,这些年她欠他的钱少说也有二百万了。虽然舒暖作画是有了些名气,但也只有少数几幅作品算是卖的上高价,赚的那些钱远不够还他的,况且过阵子她就要做手术了,手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欠人钱和欠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所以舒暖需要和在业界有影响力的推广商合作,只有她的名气再大些,所画的画才能卖到更高的价钱。 “叩、叩。” 舒暖敲响那扇虚掩的门。 周安稳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望见那篷蓝纱,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微笑:“您就是雾纱小姐吧?” “呵呵,是我,周总,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雾纱小姐,快请进。”周安稳放下手里的钢笔,笑呵呵的起身离座。 “好。”舒暖走进办公室,习惯性的顺手要关门,想起上次和容大海谈合作时的遭遇,小手不由僵在门把手上: “周总,不介意开着门吧。” “额……”周安稳瞧着舒暖意外的怔了怔,随即满脸堆笑:“您随意、随意,来,坐这里。” 说着话,周安稳已经在窗台前搬过张椅子放在了办公桌对面,舒暖客气的坐下,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翻开的文件,那只纯金钢笔就压在合同之上,显然她来的时候周安稳正在忙。 “雾纱小姐,喝茶。” 稳重的声音落下,周安稳将那杯他亲自冲好的茶水放在了舒暖手边。 吃过一次苦头,所以舒暖变得小心翼翼,这次来之前她就特意调查过周安稳的人品,他为人中肯、口碑也不错,重要的是并没有什么绯闻…… 可是纵然如此,见他这么殷勤,舒暖心里还是不安:“周总,我今天很忙,我想你不介意我们直接谈合作的事吧。” “哦,不介意,呵呵,怎么会介意呢?”周安稳比舒暖还直接,干脆的在抽屉里拿出那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合同: “合同我已经拟好了,你先看看,有不合适或者你觉得不妥的地方都可以改。” “好。” 舒暖接过来,粗略的浏览。每一项条款都拟的正式分明,而且没有过分的要求,简直就是完全站在她的角度、完全偏重于她的利益而拟定的。 如果完全按照合同来执行,她平均一年只需要用心画五幅画就能拿到三百万的年薪,这样她不但能偿还欠子墨的钱,而且以后仅仅靠一个人的收入就能让诺诺过上好的生活…… 等等! 天底下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容大海为她开出的条件是一年画十二幅画,给她的年薪为一百五十万封顶,况且那一切还是以肮脏的“潜规则”为前提的! “周总!”舒暖深吸口气,还是决定说清楚: “这份合同就是我们之间关系的全部吧?我不希望日后会有其他的不愉快发生,比如……有些行业背后有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周安稳打量着舒暖:“我明白,你是说潜规则吧?” 我爱你,就算你是我妹妹也不例外(高。潮) 周安稳打量着舒暖:“我明白,你是说潜规则吧?” 舒暖默认。 “哈哈,雾纱小姐请放心,我周安稳从不搞那一套,我看中的是你的实力,当然,以雾纱小姐的实力而言我觉得我开出的条件并不高,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提,我会尽可能的考虑。” “周总,我不是这意思。”舒暖连连摆手:“我想把这份合同拿回去好好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改天再签,可以么?” 周安稳答应的很干脆:“当然可以啊。瞑” “既然这样,周总,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好,好,呵呵,想好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吩咐秘书,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代我签合同。” “谢谢周总,您坐着就行,别送了。玺” 小心的将合同装进包包里,舒暖起身朝门外走,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太出乎她预期,可她心里就像塞了块石头,拽着她脆弱的心房不安的下坠。 或许是这些年过的太苦闷、太压抑了,美好的事物她总是无法留住,一旦幸运降临到她头上她甚至都不敢相信、不敢接受,生怕像以前那样,一次次的以为得到了,可到后来总是发现那只不过是上天对她开的玩笑…… “咔!” 门被舒暖顺手带上,周安稳站在桌前,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他周安稳当老总这么多年,主动跟她靠近乎的女画家还真有过不少,可这种防狼一般防着他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周安稳走到旁边的会客间外,轻手敲响了那扇关紧的门:“冷总,方便我进去么?” “恩。” 里面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周安稳推开门,冷天澈坐在茶桌前,右手边的烟灰缸里密密麻麻的摁满烟头。 “据我所知你冷总可从来不是做赔本生意的人啊,我不明白,为这么一个二流画家花这么大价钱值得么?”周安稳笑吟吟的坐在冷天澈身边。 冷天澈斜睨他一眼,默然弹着烟灰。 “别光抽烟,喝杯茶。”周安稳将冷天澈手边那杯冷掉的茶倒掉,换上杯热的:“这个雾纱冷漠清高,还天天戴着面罩装神秘,难怪没有公司肯跟她合作,如果不是看你冷总面子,我绝不签她。” 冷天澈凝眸,深藏起某种情绪:“你知道她是谁?” “雾纱?不就是个画家?”周安稳面露诧异,他不是个爱窥探人私事的人,但对冷天澈的事一向都很有兴趣。 冷天澈没再接话,朝墙上的欧式挂钟看了一眼:“为我派辆车,我去见个人。” …… 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城市森林公园外,冷天澈赶到的时候安雅蓉已经在那里了。 望见冷天澈,安雅蓉站起来:“天澈,你爸最近还好吗?” “好。”冷天澈勉强的笑:“安阿姨,你也好。” “呵呵,好,好着那。”安雅蓉打量着冷天澈,其实冷天澈和冷御风长得并不像,但出于心理作用,安雅蓉每每见到他还是不自觉的就想起冷御风。 三年前她为了舒暖离开了g市,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和冷御风联系过,可有种东西就像扎在心里的铁钉,不能拔、不能碰,它扎了根、生了锈,那道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无法愈合,反而越来越痒、越来越痛…… “安阿姨,你应该知道我约你来是要跟你谈什么吧。” 冷天澈淡漠的声音传来,安雅蓉吃惊:“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御风的事?” 呵呵,冷天澈苦涩的笑,凝神看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领着刚回走路的女儿从身边走过:“三年前她离开我跟你也有关吧。” 安雅蓉的心不由颤了颤,表情顿时变了,迅速稳下心神,想说什么,却忽的对上冷天澈的目光。 他就这样一瞬不瞬的凝视她,眼神深邃而复杂:“别掩饰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安阿姨,请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了什么?” 这三年舒暖离开前的情景像是噩梦一样缠扰着他,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反复回想她离开前那些细节、反复琢磨那段时间她说过的那些话,可他找不到她任何转变的迹象…… 她似乎是一下子就变了个人,像画皮里的妖怪,在那个雨天忽的撕下伪装的人皮面具,告诉他她的本来面目、告诉他她势要与他决断。 冷天澈也曾想过,或许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可是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全不对……他只能告诉自己那就是现实,他只能告诉自己接受现实,他就在这样的现实里挣扎了整整三年! 就在得知安雅蓉是舒暖生母的那一刻,冷天澈强烈的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可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天澈重复着,微颤的声音一字一顿。 望着他痛苦模样,此刻的安雅蓉心里像有根弦倏然铿然崩断,她长舒了口气,叹道:“其实这件事我和你爸三年前就不该瞒你的……” ……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舒暖专程去律师所咨询过了,确保那份合同没有问题后便和周安稳签了约。又过了几天,周安稳通知她说要举行一次旗下画家集体出游,毕竟是加入新团体后的第一次活动,舒暖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但舒暖怎么也没想到,出游的地点会是这里…… “喂,去划船么?我请你。”问话的是同来的油画青年汪清寒,或是对舒暖的相貌很好奇,他一路上不停同舒暖搭讪。 舒暖心情复杂,礼貌的笑笑:“不了,谢谢。” “都是朋友了,别客气。” 汪清寒阳光灿烂的笑着,和同来的几个男女先后上了游乐船,水声响起,头戴斗笠、身穿复古装的船夫划着船儿向湖心驶去,舒暖失神看着,恍惚的仿佛看到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荡着小船在湖中嬉戏玩耍的情景。 那是很多年前。 那时候附近那座孤儿院还没有拆,每个天气晴好的周末院长都会带着他们来这里玩。 那时这里还没有开发,没有这么多的游客,湖水却比现在还要蓝…… “天澈哥哥。” “嗯?” “那边的哥哥姐姐在干什么?” “他们在拍婚纱。” “等长大了我也要在这里拍婚纱,我喜欢的男人要比那个哥哥还要高、还要英俊。” “傻诺诺,我长大后一定比他要高大、要英俊。” 耳边忽然响起旧时的对白,那是多久前的事了?遥远的像是隔着一千个世纪,然而那幼稚的对白和年少的面孔都还那么清晰。 舒暖抬头望去,横跨湖泊的木桥上有一座小亭,那一年,就是在那个地点,那个青涩的少年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她的小手,从此宿命的引线便将两个人串在了一起…… 明知道那是不应该的,为什么想起来还是会不自觉的笑呢?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舒暖踏上木桥,恍惚的朝小亭的方位走去。 亭子是开放式的,现在是客流高峰期,往来不绝的人们从中间匆匆穿行,很少有人逗留,舒暖走进去,鬼使神差的站在左侧的大理石柱前。 “诺诺。” 耳畔忽然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又是幻觉么?舒暖的右手隐约发抖。 “我知道你会来。” 这一次舒暖听清楚了,这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她循声望去,冷天澈就坐在她右手边的石凳上,双腿自然交叠着,像樽石雕般巍然不动,看样子是坐在这里许久了。 舒暖来时看到了他的背影,但那时她神情恍惚,都没有朝他脸上看一眼。 怎么竟是他? 他怎么也在这里? “你还记得是不是?”冷天澈站起来,挪步向她靠近。 现在的他就站在舒暖左侧,距离她这么近,舒暖的指尖触到他手背,却鬼使神差的忘了闪躲。 她忽然清晰的记起,许多年前她与他就是站在与现在同样的方位,他就那样小心翼翼的牵住她的手…… 心里窒闷的厉害,舒暖远眺湖对岸,湖中光影粼粼,刺痛她的眼:“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 沉重的质问声中,冷天澈转身正对着她,虽然隔着曾蓝纱,舒暖还是清晰的看到他双眸猩红,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这么疲惫无力。 是什么令这个男人这样憔悴? 舒暖向后退:“冷先生,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说谎!” 他忽的打断她的话,像头被逼急了的野兽般嘶声咆哮:“你知道,你明明知道!舒暖,你在骗我,一直在骗我!” 舒暖慌了神,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大理石柱上,再也退不了。 冷天澈继续向前,健壮的身子紧紧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在颤抖,鼻端呼出的气息炙热的像是烈火般灌在她脸上,而他的眼神这么悲凉、这么沧桑,令她倍加恐慌: “冷天澈,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请放开我。” 他凝视着她,默不作声,只是身子颤的更加厉害。 被他看的难受,舒暖深汲口气,声音更加冷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他仍然不做声,呼吸变得愈加低沉压抑,像是吸满水的棉花般扑在舒暖口鼻上,令她无法呼吸,她颤抖起来:“来人……啊!” 就在这时,冷天澈突地掀起她脸上的蓝纱,菲薄的唇精准的压下来,将她的小嘴紧紧堵住。 “呜、呜!” 舒暖挣扎,可他就像疯了似的,狠狠的挤她、压她,她单薄的身子被冰冷的石柱和他坚硬的身体挤在中间,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吐了出来。 “嗯……” 胸肺的窒疼令她不自觉的张开嘴,他趁机卷过她的舌头,狂风暴雨似的吸.吮、嗜咬。 他嘴里除去那种熟悉的男性气息和烟草气息,还有明显的酒精味,他喝过酒…… 强烈的窒息感令舒暖四肢缺氧,她终于放弃挣扎,先是娇弱的身子瘫.软下来,然后大脑里也变得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冷天澈的舌终于在她嘴里抽离。 “跟我走。”冷天澈拉住她。 舒暖渐渐恢复了些清醒,用力把手从他手中甩开:“我不走!” 他站在原地,薄唇距离她的脸不过几厘米:“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原因还要她说多少遍? 他冷天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忘事、这么迟钝了? 舒暖苦笑,发颤的嘴唇刚刚启开,他低沉的声音却传来:“就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他都知道了什么? 舒暖的身子剧烈震颤:“你……说什么?” “呵呵……”冷天澈笑起来,笑的这么邪肆、这么凄楚,本来就离她够近了,此刻却又向前移动了几厘米:“我想通了,遭人耻笑又怎么样?天打雷劈又怎么样?我冷天澈不在乎,舒暖,跟我走,我娶你。” 他知道了…… 这个她隐瞒了三年多的秘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 这一刻,舒暖忽然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倦、这么憔悴了,这些天他一定痛苦的挣扎过、煎熬过。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挣扎煎熬后最终做出的竟然是这样的决定! “我爱你,就算你是我妹妹也不例外,诺诺,没有你我一个人生不如死,我宁愿受尽全世界的耻笑也不愿再活的行尸走肉。” 怕被人听到,他声音很低,却似重锤般一字一句都敲打在舒暖的耳膜上。 舒暖明明记得三年前他说过如果他和他的妹妹做出乱..伦之事的话,他宁愿去自杀。 他明明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违人伦的啊! 怎么这个男人对她就没有了一点原则? 舒暖全身冰凉,颤抖的指尖似乎滴出寒霜来,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可是,我在乎……” 高大的身影仿佛晃动了一下,冷天澈垂眸看着她:“我知道你还爱我,我知道三年前你是怕我接受不了才那样作践你自己,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 爱…… 这个字对舒暖来说简直是讽刺、是毒药,三年了,这个字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和他之间,怎么可以跟这个字沾上一丁点的关系呢? “诺诺,回到我身边吧,我不在乎你和宇文子墨有过什么,如果你舍不得孩子,带上她,我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对她。” 冷天澈凝望着她,说的这么诚恳、这么郑重,他眼里的温柔情.愫一如当年,却就似锋利的刀刃,将舒暖的心一片片凌迟。 就算她肯放下尊严与他一样甘愿被人唾骂,可还有小诺诺,她不能把诺诺也拖下水,她不能这么自私! 还好,冷天澈不知道他和小诺诺的关系……舒暖发白的指尖用力掐进掌心的嫩肉里: “冷天澈,就算你说得对,当年离开你的时候我或许还对你有点感情,但那点感情比起我对子墨的爱又算得了什么,而且……” 舒暖艰难的吸口气:“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年,那点感情也早已经被磨没了,冷天澈,我不可能跟你走,不是因为舍不得诺诺,而是因为舍不得子墨……子墨是我的全部,比其他你冷天澈什么都不是!现在,你明白了么?” 这话明显是起了作用,因为冷天澈的目光瞬间涣散了,像被忽然抽干了力气,他怔在原地,看着他这样的模样,舒暖耳中仿佛响起他说过的那个形容词: 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的何止是他? 当众脱光(高.潮) 这话明显是起了作用,因为冷天澈的目光瞬间涣散了,像被忽然抽干了力气,他怔在原地,看着他这样的模样,舒暖耳中仿佛响起他说过的那个形容词: 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的何止是他? 这次舒暖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他,快步从从他身边走过,逃也似的跨过石凳。 小亭里不知何时聚满了人,用各种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堆里挤出去,某一刻,脸上的蓝纱被什么扯了一下,她恍然不觉瞑。 脑海里空荡荡的,就像三年前得知她与他之间的真正关系时一样,就像被他疯狂索吻的那一刻……她低着头,只管沿着木桥向下走。 “雾纱?” 右前方传来个年轻的男性声音,舒暖缓滞的望过去,是汪清寒,他刚划完船,身上还穿着救生衣,不知因何看她的目光怪怪的玺。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汪清寒走过来,几分微笑几分拘谨:“你脸色好差,不舒服么?” 舒暖朝脸上摸了一把,触手处是自己滑腻的肌肤,原来那篷蓝纱已经不在。 无所谓了,反正事到如今她也没了什么秘密可躲……舒暖泛紫的唇角微勾起一丝苦涩,绕开汪清寒继续向前走去。 “喂,你到底怎么了?我……总裁,您也来了?” 后面忽然安静下来,几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舒暖身后,她没心思理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机械的走,像一缕游荡的孤魂,无论走到哪里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咔” “咔” 有人对着她拍照,她懒得去管、也没有去管的力气,走出景区,沿着那条熟悉的道路一直向前走。 “美女,看样子是失恋了吧,请你喝杯酒解解愁怎么样?” 身旁忽然传来个粗哑的男声,紧接着身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舒暖抬头,面前是个四十岁左手的男子,染了头张扬的金黄头发,天并不热却光着膀子,胳膊和胸前黝黑的肌肤上刺满暗红色的龙形纹身。 “不用。” 舒暖无力的挤出两个字,向左迈步,想绕过去,眼前阴影晃动,另一个至少有两米高的男人却挡在她面前:“美女,我大哥请你,你敢不给面子?” 纵然心神恍惚,舒暖还是明白自己遇到了哪种人,紧张的咬紧嘴唇,转身向回走,刚迈出一小步,胳膊却忽然被一只粗粝的大黑手在后面攥住。 “美女,遇见我是你的福气,我干脆明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话,男子用力一拉,舒暖哪受得住?单薄的身子连连后退,像块豆腐般撞进男子黝黑的怀里。 “身子真软。”男子不怀好意的呲牙笑,两条粗壮的手臂紧紧将舒暖抱住:“别说你连我宋程的名字都没听过,乖乖走吧,我亏待不了你。” 宋程…… 舒暖还真听过这个恶魔的名字,这些年被他糟蹋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据说他还因此进过几次监狱,但每一次都因为有后台,在里面关不多久就放了出来。 禽兽不如的男人为什么总被她遇见? 舒暖乱上加乱:“放开我,放开……不然我喊人了!” “呵呵,你喊啊,在我的地盘我看谁会管你。你喊啊,现在就喊给我听听!” 宋程低头看着舒暖,非但不松开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 是,如果不是有备无患,这个男人大白天里怎么敢做这种事呢?舒暖近乎绝望。 “滚开!” 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的传来,那条健硕的身影转过拐角,快步走过来。 是冷天澈。 他不是在亭子里么? 难道他一直在默默跟随她? 舒暖心里五味陈杂,眼睁睁看着冷天澈越走越近。 “呵呵,这年头还真有爱管闲事的。”宋程不屑的嗤笑,目光幽幽的落在冷天澈脸上:“小子,最好自己滚远点……啊!” 话还没说完,冷天澈的拳头就砸在他脸上。 这一拳力道很重,宋程被打的眼冒金星,不自主的松开舒暖,连连后退了三步。 一旁的高个男子见宋程吃了亏,二话不说就向冷天澈冲上来,还没走到他近前就被冷天澈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 “啊!我的腿断了,疼,疼……”高个子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小子,你给我等着,惹上我就是你自寻死路!”见势不妙,宋程撂下句狠话就跑进了身边的夜总会。 冷天澈无心他顾,径直走到舒暖面前:“这地方乱,我送你回去。” 想要拉她,她却后退一步:“不用。” 冷天澈眉峰轻蹙,固执的抓住她小手:“乖,听话,跟我走。” 冰冷的手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是种久违了的暖意,舒暖的心像被一只有力的巨手狠狠攥住,提高了声音:“我说了,不用!冷天澈,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 冷天澈高大的身子僵化在原地,右手忽然失去力气,任由她的小手自掌中抽离出去。 此刻的他纵然表现的这么沉默、这么冷静,但舒暖知道他心里很痛苦,她知道,他现在的痛苦绝不比三年前她刚得知真相时少半分。 但她更清楚,她与他一旦遇见就会令彼此更痛苦,只有决断才是彼此最终的解脱…… 可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她在穷途末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解救她的人总是他? 舒暖咬牙:“冷天澈,求你别再纠缠我了,我已经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逼疯了。” “冷天澈,看在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的份儿上,我求你!” 距离这么近,但她的表情舒暖已看不清,眼睛被泪雾遮住,朦朦胧胧中他的脸在眼前破碎成千万个残破的影。 仿佛听到了他沉重的喘息声,她无法再在他面前呆下去,转身小跑而去,泪水断了线的珠子般砸落在生硬的水泥地面上。 她没有骗他,回到g市,她的生活自遇见他的那天就开始坠入深渊。 冷天澈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跑越远,连日来所经受的痛苦煎熬在这短暂的瞬间里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自从安雅蓉告诉他真相至今,整整十天的时间里,他没有一晚睡着过。 谁能知道他的挣扎、他的痛苦? 他也知道放弃才是正确的选择,他也知道与她是绝不应该再继续的……可是,脑海里翻来覆去怎么全都是她的好? 后来他终于决定了,可她给他的却是愈加无情的答案! “就是他!” “混蛋,还敢留在这里,这是在等死么?” “揍他,往死里揍!” 耳边传来接二连三的叫骂声,是宋程带了人去而复返,冷天澈向周围环视一眼,共有十几个人,有赤手空拳的、有手拿木棍的,密不透风的将他围在正中心。 宋程站在冷天澈正对面,踮着脚、仰着头:“小子,如果你跪下给你宋爷我磕头道个歉,或许今天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冷天澈嘴角勾起一鸿嗤笑,目光越过宋程头顶,追向那道娇小的身影。 宋程顺着他目光看去:“哎呦,救了人家,结果人家撇下你走了,你这英雄当的可够失败哈。” “哈哈哈,傻b!” “揍他!” 一群人涌上来,拳脚雨点般的落在冷天澈身上。 冷天澈练过散打,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躲开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连躲的力气也没有。 他倒在地上,无数拳脚狠狠的击打在腿脚、后背、头部,他狼狈的蜷成一团,目光透过前方一双腿的间隙看着舒暖身影越去越远…… 有钝器重重的敲在头上,血液模糊了双眼,浓浓的血腥味冲入鼻息,可他怎么不觉得疼? 全身仿佛都失去了知觉,只有心口的位置痛如刀绞。 “打死他。” “敢坏老子的好事,往死里打!” 身后传来嘈杂的呼喝声,舒暖回头,相隔近百米远仍然看到冷天澈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他是死了么? 心忽的就悬了起来,舒暖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像被一根线牵着,转身跑回去:“别打了,停下!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呦,飞走的鸭子又送回嘴里来了。” 望见去而复返的舒暖,宋程惊喜交加,踢了冷天澈一脚,朝舒暖迎上去。 “停下,别打了!你们停下!”舒暖只顾向前,稍不留神又被宋程紧紧抱住,她身子轻颤,两眼恍惚的看着那个蜷在地上的身影。 此刻的冷天澈额头上、鼻梁上流淌着殷红的血,那双原本就猩红的眸子被血染的更加妖娆邪肆,而他竟然也在看她,一瞬不瞬,仿佛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脚都与他无关,他所在乎的只有她…… 这一刻,那些压抑在心的、自己不敢面对的情.愫失了控,忽的绝了堤般奔涌而出,舒暖的心狠狠抽痛起来。 “怎么,美女,心疼了?”宋程看明白些事情,放开舒暖,挥手:“先别打了!” 十几个人陆续停下,围在冷天澈周围,诧异的看向宋程,宋程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今天把一个人揍的这么轻就喊停手,不是他风格。 舒暖得了自由,焦急的朝冷天澈跑过去,前脚刚迈出,纤细的胳膊就被宋程重重抓住,舒暖向前的惯性大,被这样一扯,整条胳膊险些被拉下来,疼的眉心紧蹙。 “今天我可以放过他,但我有个条件。”宋程右手拉着舒暖,黑乎乎的大手在舒暖丰.满的臀.部重重捏了一把。 舒暖身子剧颤:“别碰我!” “哈哈,小女人,你不是三贞九烈么?你不是宁死不屈么?好!我宋程今天就发发善心给你一个选择。”说话间,宋程果然干脆的放开了舒暖: “你可以像刚才那样掉头就走,我们哥几个绝不拦你,但这个男人就要任凭我们处置了。当然,我也可以就此放过这个男人,但你要当着我们的面脱光,让我们哥儿几个都饱饱眼福……” “对,脱光,要一件不剩才行!” “脱,快脱,不然揍死这个男人!” “哈哈哈哈。” 放荡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一道道淫邪的目光犹如魔爪般在舒暖上下三路不停游移,舒暖指尖绷紧,恍惚的看着几米远外的冷天澈。 他仍趴在原地,身子艰难的蠕动着,该是想爬起来,骨折的手脚却只能在那一小块位置无助的挣扎、颤抖。 过了这些年,看到他痛苦,原来她的心还是一样的犹如刀割! “美女,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了,快走吧,惹上我们宋哥算他倒霉。” 站在舒暖右手边的男人咧着嘴讽刺。 舒暖苦笑,目光始终定格在冷天澈身上,他仍在血泊里挣扎,像是只被搁浅在岸上的鱼儿般,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动不了。 “呜,呜!” 他在呜咽什么,不知是哪里受了伤,却说不出,只有一双被血模糊的眸子不停注视着她,似乎在告诉她什么……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让她走,想让她不管他…… 可是,她怎么能够?就算他不是因为她才沦落成这样,她也无法抛下他不管! “你到底脱不脱啊,不然我们可动手了!”料定了舒暖不会走,宋程假意催促。 舒暖身子颤抖,小手紧攥住衣角。 “不要!” 冷天澈嗓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闷哼,虽然含混不清,舒暖还是能分辨出。下一秒,冷天澈强撑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走,走啊!” 他艰难的站着,双腿不住颤抖,想要朝舒暖所站的位置走,可脚步还没迈开就被旁边的男人狠狠踢倒在地。 “还想走?再不老实打断你的腿!”男人泄愤的一脚接一脚踢在冷天澈后背上。 “别打了!”舒暖再也看不下去,咬牙:“我脱!”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这瞬间都投到舒暖身上,她紧咬着嘴唇,苍白的手指颤抖的解开白衬衫最靠上的那颗扣子……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雪白的双臂颤抖,整件衬衫扑落在脚边。 此刻的舒暖,上半身只穿着件白色的蕾丝文胸,大片皎洁的肌肤都绽露在外,周围十几个男人的目光像是激光似的,火辣辣的投射在她身上。 紧要着嘴唇的牙齿几乎陷进唇瓣的嫩肉里,她强忍着羞耻,一瞬不瞬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冷天澈。 冷天澈也在看她,纵然视线模糊,还是能分辨出她的身影,他清楚这些男人想要的绝不是看她脱光这么简单,等她脱光后他们一定会要求更多…… 可他说不出话,麻木的手脚就像失去了知觉,怎么用力都无法站起来。 “嗯!嗯!” 像只被困在茧里的蚕蛹,他拼了命的蠕动、挣扎。 “继续脱啊!” 人群里传来一声不耐的催促,舒暖深汲口气,右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腰带。 “先上后下,先把胸.罩脱了,让我们解解馋。” “就是啊,别浪费时间,快点脱胸.罩,不然我们帮你脱!” 声音落下,两个男人向靠近舒暖的方向走了两步,作势要动手。 “我自己……脱!”娇小的身子剧烈震了震,放在腰带上的手缓缓上移,颤颤的抓住了自己的文.胸。 无所谓…… 无所谓了! 今天她舒暖只能豁出去了。 用力的咬咬牙,舒暖闭上眼,手指用力…… “怎么回事?” 右前方忽然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舒暖的手不由放松,循声望过去。是个年约五十的男子,他刚从夜总会里走出来,这一刻,那些男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全裸上镜 右前方忽然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舒暖的手不由放松,循声望过去。是个年约五十的男子,他刚从夜总会里走出来,这一刻,那些男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宋程望见男人,忙满脸堆笑:“嘿嘿,航哥,遇见个漂亮妞,玩玩。” “别玩的太过分,适可而止就行。”男人轻描淡写的瞥了舒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原来男人是跟他们一伙的……舒暖心里“咯噔”一声,心中那点希望瞬间破灭,无助的闭上眼,绝望中,男人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暖暖?瞑” 舒暖惊愕,朝男人看过去。 男人不知何时转回身来,怀疑的打量着舒暖:“你是不是暖暖?” 舒暖惊魂未定,恍惚的点点头瑛。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的惊恐,快速走下台阶,到了近处朝地上一望,看清冷天澈的脸,忽然惊叫:“天澈!” 一群男人都懵了。 舒暖趁机捡起地上的衬衫,快速穿上。 “天澈,你还好么?我的天,怎么伤成这样?”景航惊慌失措,迅速把冷天澈扶起来,看着他直叹息:“天澈啊,刚刚我都没认出你来,你别这样,说句话,你别吓叔,说句话啊。” 冷天澈凄迷着两眼,沾血的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出话,发颤的指尖指向正朝他走来的舒暖…… 舒暖走近了,右手搀扶住他,他身子一软,顿时昏迷了过去。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过来扶人?!”景航气急,指着一群男人大骂。 一群人忙凑上来扶冷天澈。 夜总会毕竟是不太安全的场合,经常有人打架受伤,所以景航特意在里面建了医务室,几个人将冷天澈抬了进去,将冷天澈安排在病房里包扎输液,舒暖、景航还有那十几个打人的男人在外面等。 “你们这群畜生,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天澈都不认识!” “养你们干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景航指着一群人,说话的时候身子直颤抖,十几个人排成一排站在走廊里,各个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舒暖直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担心冷天澈的状况,也没心情多问。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径直到了景航面前:“航哥,他的伤不要紧,关键是他最近身体太虚,又极度缺乏睡眠,所以很容易就被打昏迷了。” 一群人都舒了口气。 “说来真奇怪,他看起来像几天不吃不睡了,他这样的状态只要再过一两天,就算没人打他他也会自己昏过去。” “哦?怎么回事?天澈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啊,暖暖,你知道原因么?” 景航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暖恍惚的摇头。 她或许知道,只是不愿想,更不愿说。 她也知道冷天澈从不是个想不开的人,但她与他之间的事是种什么样的折磨,只有她和他清楚…… 没有了对冷天澈的担心,那种郁结有涌上心头,舒暖站起来:“我先走了。” “不进去看看天澈么?”景航也站起来,看舒暖的时候笑呵呵的。 舒暖不自在的笑:“我还有事。” “哦。”景航怔了怔:“你先等下。” 说完,目光转向走廊里那一排男人:“给暖暖道歉。” 十多个人连犹豫都没犹豫,异口同声的说:“对不起。” 事情转变的太快,舒暖倒有些不习惯,这时,又听景航说:“不够,都给我掌嘴!” “啪”、“啪”、“啪” 舒暖还没反应过来,走廊里已经响起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这些人知道惹了大祸,甩自己耳光的时候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景航看向舒暖,随即变得笑容可掬:“暖暖,这样行了么?” 舒暖不明情况,无措的笑笑:“够了。” “那我送你出去。” 景航陪同舒暖出了医务室,他没说停那十几人也不敢停,仍在卖力的掌掴自己。 一路上舒暖表现的很沉默,她不知道景航和冷天澈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她,但她不想问,她已经逃的很累很累,但凡与冷天澈有牵扯的事,她都不愿多管。 景航一直将舒暖送回夜总会才停下,告了别,眼看舒暖走出两步,忽然又追上去:“暖暖,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舒暖停步,诧异的回过头。 “我不知道三年前你和天澈为什么分了,但这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么?唉!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天澈这孩子还能活几年。” 舒暖的心狠狠的颤抖,无力的笑了笑:“航叔,我和他不可能了。” 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不是她对冷天澈无情,而是,命运对她和他都太残忍! …… 舒暖回到家时,诺诺和宇文子墨在客厅里用电脑玩儿童益智游戏,见了舒暖,诺诺一头扑上来:“妈咪回来啦,妈咪陪诺诺玩。” “乖,妈咪要换衣服,先和爹地玩。”舒暖抱起诺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轻轻将她放下。 “妈咪换衣服,诺诺陪爹地玩。” 诺诺一溜烟的跑回去,一头栽进宇文子墨怀里。 宇文子墨没抬头,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不是要到晚上才回来?” “提前结束了。” 生怕宇文子墨发现什么,舒暖敷衍了一句,匆忙朝卧室走去。 白色的身影在眼前匆匆晃过,隐隐的携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宇文子墨抬起头,目光追向她背影,她衣角沾着泥土,袖口的位置还有一点红,虽然很小,但在白色衬衫上却显得尤为清晰,似乎是血迹…… 墨色的双眉不由轻敛,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19寸的触摸屏幕上是各种动物头像,诺诺找到相同的动物就用小手指将它们连起来。 “这是小猫,不,是老虎……” 诺诺两眼盯着屏幕,嘴里嚅嚅嘟囔着,这时,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一条网页新闻,诺诺的手指正在那里,轻轻一触,网页就自行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张图片,诺诺兴奋的拍着小手:“爹地快看,是妈咪。” 右前方忽然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舒暖的手不由放松,循声望过去。是个年约五十的男子,他刚从夜总会里走出来,这一刻,那些男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宋程望见男人,忙满脸堆笑:“嘿嘿,航哥,遇见个漂亮妞,玩玩。” “别玩的太过分,适可而止就行。”男人轻描淡写的瞥了舒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原来男人是跟他们一伙的……舒暖心里“咯噔”一声,心中那点希望瞬间破灭,无助的闭上眼,绝望中,男人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暖暖?瞑” 舒暖惊愕,朝男人看过去。 男人不知何时转回身来,怀疑的打量着舒暖:“你是不是暖暖?” 舒暖惊魂未定,恍惚的点点头瑛。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的惊恐,快速走下台阶,到了近处朝地上一望,看清冷天澈的脸,忽然惊叫:“天澈!” 一群男人都懵了。 舒暖趁机捡起地上的衬衫,快速穿上。 “天澈,你还好么?我的天,怎么伤成这样?”景航惊慌失措,迅速把冷天澈扶起来,看着他直叹息:“天澈啊,刚刚我都没认出你来,你别这样,说句话,你别吓叔,说句话啊。” 冷天澈凄迷着两眼,沾血的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出话,发颤的指尖指向正朝他走来的舒暖…… 舒暖走近了,右手搀扶住他,他身子一软,顿时昏迷了过去。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过来扶人?!”景航气急,指着一群男人大骂。 一群人忙凑上来扶冷天澈。 夜总会毕竟是不太安全的场合,经常有人打架受伤,所以景航特意在里面建了医务室,几个人将冷天澈抬了进去,将冷天澈安排在病房里包扎输液,舒暖、景航还有那十几个打人的男人在外面等。 “你们这群畜生,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天澈都不认识!” “养你们干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景航指着一群人,说话的时候身子直颤抖,十几个人排成一排站在走廊里,各个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舒暖直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担心冷天澈的状况,也没心情多问。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径直到了景航面前:“航哥,他的伤不要紧,关键是他最近身体太虚,又极度缺乏睡眠,所以很容易就被打昏迷了。” 一群人都舒了口气。 “说来真奇怪,他看起来像几天不吃不睡了,他这样的状态只要再过一两天,就算没人打他他也会自己昏过去。” “哦?怎么回事?天澈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啊,暖暖,你知道原因么?” 景航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暖恍惚的摇头。 她或许知道,只是不愿想,更不愿说。 她也知道冷天澈从不是个想不开的人,但她与他之间的事是种什么样的折磨,只有她和他清楚…… 没有了对冷天澈的担心,那种郁结有涌上心头,舒暖站起来:“我先走了。” “不进去看看天澈么?”景航也站起来,看舒暖的时候笑呵呵的。 舒暖不自在的笑:“我还有事。” “哦。”景航怔了怔:“你先等下。” 说完,目光转向走廊里那一排男人:“给暖暖道歉。” 十多个人连犹豫都没犹豫,异口同声的说:“对不起。” 事情转变的太快,舒暖倒有些不习惯,这时,又听景航说:“不够,都给我掌嘴!” “啪”、“啪”、“啪” 舒暖还没反应过来,走廊里已经响起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这些人知道惹了大祸,甩自己耳光的时候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景航看向舒暖,随即变得笑容可掬:“暖暖,这样行了么?” 舒暖不明情况,无措的笑笑:“够了。” “那我送你出去。” 景航陪同舒暖出了医务室,他没说停那十几人也不敢停,仍在卖力的掌掴自己。 一路上舒暖表现的很沉默,她不知道景航和冷天澈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她,但她不想问,她已经逃的很累很累,但凡与冷天澈有牵扯的事,她都不愿多管。 景航一直将舒暖送回夜总会才停下,告了别,眼看舒暖走出两步,忽然又追上去:“暖暖,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舒暖停步,诧异的回过头。 “我不知道三年前你和天澈为什么分了,但这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么?唉!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天澈这孩子还能活几年。” 舒暖的心狠狠的颤抖,无力的笑了笑:“航叔,我和他不可能了。” 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不是她对冷天澈无情,而是,命运对她和他都太残忍! …… 舒暖回到家时,诺诺和宇文子墨在客厅里用电脑玩儿童益智游戏,见了舒暖,诺诺一头扑上来:“妈咪回来啦,妈咪陪诺诺玩。” “乖,妈咪要换衣服,先和爹地玩。”舒暖抱起诺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轻轻将她放下。 “妈咪换衣服,诺诺陪爹地玩。” 诺诺一溜烟的跑回去,一头栽进宇文子墨怀里。 宇文子墨没抬头,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不是要到晚上才回来?” “提前结束了。” 生怕宇文子墨发现什么,舒暖敷衍了一句,匆忙朝卧室走去。 白色的身影在眼前匆匆晃过,隐隐的携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宇文子墨抬起头,目光追向她背影,她衣角沾着泥土,袖口的位置还有一点红,虽然很小,但在白色衬衫上却显得尤为清晰,似乎是血迹…… 墨色的双眉不由轻敛,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19寸的触摸屏幕上是各种动物头像,诺诺找到相同的动物就用小手指将它们连起来。 “这是小猫,不,是老虎……” 诺诺两眼盯着屏幕,嘴里嚅嚅嘟囔着,这时,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一条网页新闻,诺诺的手指正在那里,轻轻一触,网页就自行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张图片,诺诺兴奋的拍着小手:“爹地快看,是妈咪。” “恩,看到了。”宇文子墨不动声色的看着照片一页页的自动向后翻。 舒暖换好衣服,在卧室里就听到诺诺的声音,疑惑的走过来,看清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脚步瞬间定在原地。 是她。 里面的她面色苍白,目光呆滞茫然,恍惚的走在一座木桥上,周围有很多行人,远处是碧波荡漾的湖水…… 这正是她在旅游区时的情景,那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蓝纱的遮掩,不知道是有谁给她拍了照,还传到了网上,而且才过了短短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就成了新闻。 “这下你更出名了。”宇文子墨勾唇。 是,宇文子墨说的没错,因为图片上边的大黑标题是:“画家雾纱首次露真容”。 舒暖画画以来多少了解些推广行情,这种新闻头条的影响力巨大,可不是谁都能上的,是谁这么好心帮她呢? 舒暖纳闷的功夫屏幕上画面一闪,翻到了下一页,清晰的画面映入眼中,舒暖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次的照片里有十几个人,但主角仍然是她,因为她站在最中间,而且上半身大部分肌肤都绽露在外,仅有那只白色文.胸尴尬的遮挡住那两点敏感部位,而她的双手此刻正放在腰带上,显然是在脱裤子…… 照片拍摄的角度拿捏的很好,将她的正脸拍的清清楚楚,而且没有把倒在地上的冷天澈拍进去。 加粗的标题醒目而露骨:“雾纱当众全.裸,惊呆路人” 不止是路人惊呆,现在的舒暖也惊呆了,她明明记得当时除了她、冷天澈和那十几个人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她那么声嘶力竭的喊救命怎么会没人帮忙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咪羞羞,妈咪露肉肉,哈哈哈哈……” 诺诺年幼无知,指着舒暖格格笑起来,舒暖心神不宁,拍了拍诺诺的小脑袋,没说话。 “选的地方不太好。”宇文子墨关掉页面,深藏起眼底那丝情绪。 舒暖诧异:“嗯?” 宇文子墨将诺诺向怀里抱了抱:“如果你去市中心广场脱效果会更轰动。” 这个男人在揶揄她,舒暖皮笑肉不笑:“我怕到时候我肯脱,但没人肯拍。” 宇文子墨怪怪的抬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没再说话。 其实经过这些年,许多事舒暖已经可以淡然面对了,她知道将这些照片发到网上的人一定不怀好意,但她心安理得,完全可以高高挂起…… 很多年前,顾心如就曾把关于她和冷天澈的一些更露骨的照片发到过网上,现在这些比起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的很多女明星都巴不得全裸上镜求个吸人眼球呢。 …… 三天后。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好,舒暖下了车,正在等,车中却传来宇文子墨清冷的声音:“你自己去。” 舒暖转身朝车中望去,他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头偏左望着窗外,似乎根本不是在对她说话。 “我在车里等你。”宇文子墨凝眸,自后视镜中看着她憔悴的脸:“顾延城不会欢迎我。” 隐约觉得这话别有深意,舒暖笑笑,简答的应了一声,转身朝医院走去。 天气并不晴朗,阳光却似分外刺眼,舒暖眩晕,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脑袋里像是蒙着一层纱布,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场梦,她上了三楼,恍恍惚惚的走向“专家室”外,正想开门,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沉吼: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明白,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你这样只会令我更加讨厌你。” 是顾延城的声音,舒暖惊,手指定在门板上。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砰!” 似乎是摔东西的声音,顾延城是在跟人打架么? 舒暖决定进去看看,刚要推门,门却被“吱”的一把拉开了,一张雪白的小脸当面迎上来,舒暖愣了愣:“小盈……” 时隔三年,冷小盈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几分成熟,变得愈加丰盈美丽了,只是此刻这张娇美的脸上正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嫂嫂?!”望见舒暖,冷小盈明显的愣了片刻,想起这些天顾延城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脸色瞬间变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舒暖被问懵了:“什么?” 冷小盈的泪水汹涌的滚落下来:“嫂嫂,没有你我们过得都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走吧,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延城他因为你都快要……呜呜呜……” 伤心、痛苦、绝望,绝了堤般涌上心头,冷小盈说不下去,推开舒暖,捂着小嘴快速从她身边走过去。 印象中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活跃跳脱的,几乎从来没有哭过,是什么令她这么伤痛欲绝……舒暖怔在原地,看着那娇小的背影不由心酸。 “都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 房中传来磁性的声音,舒暖自远处抽回视线,向里面望去。 顾延城挑眉看着舒暖:“还要我亲自迎接你?” “哪敢劳您顾总大驾。”舒暖笑笑,走进去。 现在的顾延城身穿医生服,通体的白更衬托出他的俊朗干净,他斜倚在桌前,表情和目光都这么温润醇和……看着这样的他,舒暖很难现象出他刚刚和冷小盈发火时的样子: “你就不能对小盈好一点?” 顾延城眉心微锁:“怎么?小姑受了委屈,嫂嫂来兴师问罪了?” 明知这只是顾延城善意的玩笑,舒暖心中还是有点难受,敏感的察觉到她脸色变化,顾延城忙转移话题:“坐下,先给你做检查。” “好。” 舒暖坐下。 顾氏是这家医院的重要投资商,舒暖决定做手术后,顾延城就暂放下手里的工作,进医院干回了老本行,如今手术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要舒暖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 约一小时后。 顾延城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眉心凝起明显的细纹:“血糖偏低、心率紊乱、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不正常,明显的营养不良、睡眠缺乏,暖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舒暖讪讪的笑:“最近睡眠不太好。” “到底怎么回事?”顾延城放下检查报告,细细打量着舒暖,见她第一眼他就发现她面色憔悴、精神恍惚,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状态竟然这么糟。 舒暖仍旧是笑:“真没什么,就是睡不好。” “唉……”顾延城长长的叹一口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我给你开些调节睡眠的药,你吃几天看看情况。” 舒暖点头:“延城哥,谢谢你。” 顾延城无奈:“你也知道这次手术的重要性,我不容许有任何闪失,无论你有什么心事都得放一放。” “放心吧。” 舒暖笑,笑的这么平静、这么无谓,可顾延城看得出她眼中深藏着一丝苦楚。 纵然他和她有三年没见,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她,她总是这么要强、这么固执,想掩饰心情的时候就总是笑,而她的眼神并不快乐…… 顾延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舒暖,恍神间,就听她说:“延城哥,我得走了,子墨还在等我。” “好……” 顾延城失意的应声,下一秒,对面的她早已站起来,说了声“再见”,转身就朝外走。 当年,她为人妻,所以处处逃避他,现在,她和冷天澈算是划清界限了,可她非但没有靠近他的意思,反而愈加的疏远他了…… 当年,他与她之间隔了一个冷天澈,现在,又隔了一个宇文子墨。 难道他顾延城非要等到下辈子才有机会么? 看着舒暖仓促离去的背影,顾延城转着手里的钢笔独自苦笑起来。 ps:感谢~姚彩玲~亲慷慨赠送两朵鲜花,很久没收到过道具了,很感谢。另外,本文即将结局,新文《代孕·银魂总裁枕上疼》已发布,链接:http://novel./a/835207/index.html,在左侧作者所发表的作品栏里也能找到。书荒的亲去看看吧,写的很用心的一个文,亲可以先收藏起来,以后会更精彩的。 两人间只隔着一层薄膜 午夜的风携着雨水滴滴点点的砸在玻璃上,窗没有关严,湿湿凉凉的水汽扑在身上,令舒暖隐隐发抖。 g市的初夏,总是多雨。 “吱!” 身后的门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大概是被风吹动的缘故吧……舒暖没有在意,仍然站在窗前,外面无数条雨线在霓虹灯影的映照下化作千红万紫,美丽的令她觉得恍惚。 这些天,她的生活一直都恍惚瞑。 “还不睡?” 身侧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舒暖错愕的望过去,是宇文子墨,他穿着身白色睡袍,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左手边,露台上没有开灯,他的脸笼在阴影里,只有那双澄澈的眸子璀璨分明。 “在想谁?”宇文子墨走到她身后瑛。 舒暖的心莫名收紧:“没想谁,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今晚不是吃了药?” 磁性的声音在头顶正上方传来,清冷的鼻息吹的她黑发不安摆动,舒暖声音开始异样:“没什么,就是……” “就是想冷天澈睡不着是不是?!”宇文子墨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冰冷凌厉。 舒暖剧烈颤抖,这一瞬,他有力的双手忽然抓住她肩膀,将她娇弱的身子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令她与他面对面。 “舒暖,你当我是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幽沉的声音如冷水般当面扑来,舒暖本来就神情恍惚,这下更懵了,两手条件反射的去推在他胸膛:“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沉声低吼,两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她小手,举过她头顶,硬生生的摁在窗玻璃上:“你已经连续八晚没有睡了,你到底想怎样?” 她是连续八晚没合眼了,可是…… 他怎么会知道?! 舒暖彻底懵了,瞪着疲倦的双眼看着他,他还在向她身上挤,她却忘了挣扎。 宇文子墨凝眸望着她,健硕的身子与她的紧紧贴合在一起,而且还在向前:“舒暖,告诉我,为什么忘记一个人就这么难?” 她被挤在窗台,孱弱的腰身几乎要被从中扯断,而她的双手被迫高举着压在沾满雨水的玻璃上,整个身子在他身下完全平摊开…… 此刻的的这个男人与她靠的这么近,两个身体之间只隔着两片单薄的睡衣,她感觉得到他全身颤抖,她感觉得到他呼吸急促,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炙热的近乎将她点燃,但她忽然无力再闪躲。 “轰!” 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将露台上所有的事物都照亮,舒暖清晰的看到宇文子墨的脸,这么苍白、这么憔悴,双眼下的黑眼圈像化不去的黑雾似的,这么重、这么浓…… 原来失眠的人不止是她! 他说的没有错,自从八天前与冷天澈分别后她就没有一晚睡着过。 她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冷天澈沾了鲜血的脸,有时候明明很累、很困了,以为只要头挨上枕头就能睡着了,可她睡不着,吃了顾延城为她开的药也无济于事。 这些天她过的浑浑噩噩,一天比一天恍惚,一天比一天疲倦,可就是找不到一个令自己睡着的办法。 “我也睡不着,舒暖,每天到了半夜看到你还一个人躲在露台我就睡不着。”宇文子墨的脸向下凑近,薄凉的唇抵在她鼻尖:“我们都一样。” 他都看见了,她从来都不知,在他她痛苦煎熬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躲在她身后的某个角落,默默的注视她…… 舒暖呆滞的看着他,他的唇息扑在她脸上,令她恍惚而迷惑。 “我们都一样,忘不掉曾经所爱的人,放不下过去的包袱。但现在我想通了……” 他声线颤抖,俊美的脸再向下一点,薄凉的唇几乎贴在舒暖唇瓣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痛苦?为什么我们要受这样的折磨?我们的人生为什么要这样不堪?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我想通了……”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滑动着:“暖,我们结婚吧!” “嫁给我,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 唇瓣处传来温热的气息,宇文子墨在吻她,沉重的、温暖的鼻息与她的交融在一起,舒暖心中那片悲恸的冰封之地忽然传来一阵久违了的暖意,她低下头,小脸埋进他怀里,忽的痛苦呜咽起来。 或许,她的人生是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 豪华的流线型跑车在民政局外停下,宇文子墨抬手指向大门的方位:“想好了,进去就不再有反悔的机会。” 舒暖没说话,窗外那条通往民政局的小路上人来人往,每天都有无数对男女结为夫妻,这其中又有多少人能保证一生不悔? 车厢里顿时变得死寂,两个人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宇文子墨用余光看了舒暖一眼,薄唇轻微阖动,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 “我不会反悔。”舒暖看向他,这瞬间与他四目相视:“除非我姐姐回来,子墨,我们说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姐姐回来我就退出。”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已经决定了。 她决定和宇文子墨结婚,就算不为诺诺考虑,至少这样也能给自己、给宇文子墨也给冷天澈一个机会,这些年他们都活的太苦太累,是时候从沉痛的过往中走出来,是时候重新开始活着了。 “好。” 淡淡的应一声,宇文子墨下了车去,舒暖紧随下去,他走过来,颀长的手臂顺手搭在她肩头,她有些不习惯,然而并没有拒绝。 以后他就是她的老公了,她会试着接受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渐渐的就能融洽了。 可是,舒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也能遇见冷天澈。 舒暖进门的时候,他正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大厅的角落里聊天,纵然客厅里有很多人,他又是在角落,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咳!” 肺部忽然压抑的厉害,她禁不住轻咳一声,刻意的向宇文子墨怀里凑了凑,小手扯过他的西装将脸埋进去。 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被他看到。 “雾纱小姐,可真巧。” 磁性若笛声音忽然传入耳中,紧随着是那沉寂的脚步声,在不算安静的大厅里也显得格外明显,舒暖的心不由颤了颤,不安的朝他望过去: “巧……” 冷天澈走过来,眯着狭长的黑眸睨着眼前这对男女,舒暖两手抓着宇文子墨的上衣,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宇文子墨的手臂则揽在她纤细的腰上,见他过来,还故意的将她揽的更紧了…… 望着这一幕,冷天澈胸口像被塞了团棉花,莫名的憋闷:“来这里干什么?有事?” 双眼似乎被冷天澈太过凌厉的目光刺了一下,舒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没说话。 “呵。”冷天澈邪笑,冷声揶揄:“学会装沉默、装淑女了?给谁看呢?” 说着话,右手不自觉的就向她伸过去,想把她的小脸抬起,可手指还没触到她的下巴,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结结实实的箍住。 “冷天澈,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宇文子墨凝着他,似乎遇到多大的事都是这样平静自然。 冷天澈将手抽回,冷笑:“刚刚只顾和雾纱小姐说话,忽略了你的存在,看样子你很介意呵。” 知道冷天澈存心激自己,宇文子墨不动声色,浅挑墨眉,飒然笑道:“我妻子这么漂亮非凡,我和她站在一起没有存在感也是当然。” “你的妻子?”冷天澈的心仿佛被狠狠捏了一把,连冷笑都变得不自然:“据我所知,你和她还没结婚吧。” “呵呵,以前是没有……”宇文子墨别有用意的笑: “我没听错的话方才冷总在问我妻子来这里有什么事?冷总,你觉得一对恩爱的情侣来民政局会有什么事?” 宇文子墨的声音这么平淡、这么清澈,却如一盆冷水般朝冷天澈当头泼下来,大厅里明明很热,他却从头凉到脚,恍如一樽雕塑般定在原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来这个地方的男女只可能有两件事,他只是不愿相信罢了,所以看到她后就立刻傻呵呵的走到她面前,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他能改变什么? 三年了,他从来就没能改变过她什么! “我们着急领证,冷总,不奉陪了呵。” 宇文子墨清澈明了的声音传入耳中,冷天澈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下午有加更~ 洞房夜 “我们着急领证,冷总,不奉陪了呵。” 宇文子墨清澈明了的声音传入耳中,冷天澈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暖,走吧。” “嗯。” 一高一矮两条身影相互偎依着朝结婚登记处走去,冷天澈想转身,可双脚就像僵化了,怎么也迈不出去。一对对相携的情侣自眼前走过去,只有他,被遗弃在逼仄的角落,孤零零的,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人瞑。 “冷哥,发什么呆呢?”赵勇走过来,目光朝冷天澈所看的方位看去,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冷哥……冷哥?”赵勇轻手扯了冷天澈胳膊一把。 冷天澈无神的瞧了赵勇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琰。 “冷哥,你去哪……中午去哪吃饭啊,我请,喂,冷哥……” 赵勇忙往外追,前些天冷天澈挨过揍,头部受了伤,刚刚他还好好的,现在突然神色呆滞、行为反常,莫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咔!” 冷天澈关上车门,口袋里手机在响,他恍惚不觉,只是这样慵懒的坐着,凄迷的看着远方。 “嗒、嗒、嗒……” 腕表秒针律.动的声音此刻显得尤为清晰,时间在流走,既然生活已经失去所有乐趣,既然活着只剩一具空壳,时间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对他来说抑或只剩了等死。 眼角余光里有人影晃过,他看过去,是舒暖和宇文子墨,她依在他怀里,看起来这么温柔听话、这么小鸟依人,而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大红色纸盒,冷天澈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冷天澈苦笑,这一刻,舒暖忽然向他看过来,这样的目光他似乎在三年前见过,可他都来不及分辨清楚,她就匆匆移开视线,抓紧宇文子墨的胳膊和他并肩向前走去。 时隔三年,她终于和她所爱的男人修成正果了。 …… 层层叠叠的大红花朵如海浪般随风起伏,一座石碑孤零零的立在花海中央。 是四年前他为她立的墓碑。 “冷总,我们来了。” 身后传来礼貌的声音,冷天澈凝神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没说话。 “冷总,您看可以动手了么?” “恩。”冷天澈将视线自那张黑白照片上。 “呵呵,冷总,墓碑要完好保存么?我是说,如果可以破坏的话会快很多。” “随便。”淡淡撇下一句,冷天澈转身朝背离墓碑的方向走去。 “好,好……开始拆吧。” “留心点,别破坏周围的花草。” 铁器敲打石碑的声音不绝传入耳中,冷天澈无力再看,加快脚步走回书房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眼角余光里随之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母亲,冷天澈恍惚的看过去:“妈。” “恩。”周玉珍走到冷天澈面前,微有些褶皱的手轻放在冷天澈脸上:“天澈,你看你最近是什么状态啊?都熬的不像人样了。” 冷天澈唇角苦涩的勾了勾,没说话。 “唉……”这次来找他本是有目的的,但看着他过度憔悴的脸,那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三年她这个儿子的状态已经够糟了,最近的几天更不知是怎么了,看起来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他还不到三十岁啊,似乎就已经老年迟暮了。 “妈,你有事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冷天澈将周玉珍的手在脸上拿开,母亲手心的气息太温暖,他怕自己承受不了、怕自己会失控。 “哦……”周玉珍暗暗叹息,转身要走,看到门口那个一闪而过的浅红色身影,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天澈啊,和雨馨结婚的事考虑的差不多了吧?” 冷天澈面无表情:“随便吧。” 随便? 为这件事她已经催过冷天澈无数次了,他每次不是果断的拒绝就是推辞,这还是第一次用“随便”这个词,周玉珍惊喜交加:“天澈,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冷天澈恍惚的点头。 周玉珍喜形于色:“太好了,天澈,妈盼这一天都盼了三年了,我早就说雨馨是个好姑娘,既然你答应了,我选个好日子,我们尽早把喜事办了吧。” “好。” 冷天澈只是点头,像个没有灵魂的的木偶。 “好,妈这就去,这就去……” 匆匆的脚步声中,周玉珍走出门去,冷天澈沉寂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刻,忽然就望见了程雨馨。 她穿着件浅红色的上衣,木木的站在门口,表情不知为何欣喜而紧张。 冷天澈知道母亲一次次的催促他一定和程雨馨有脱不了的关系,那个女人是那么精明,想诚心讨好母亲只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不想再挣扎。 这些年他在命运的漩涡里不断的煎熬、不停的挣扎,像个虔诚的佛教徒,以为终有一天自己能脱离苦海,可他渐渐发现,等待他的只是更加深不见底的炼狱…… 他认命了。 既然他冷天澈这辈子是注定与幸福无缘,就干脆让他用他这不堪的人生去成全别人好了。 …… 纵然这座城市已经步入夏季,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冷。 舒暖站在楼顶,前方绚烂的烟花接连绽放着,犹如无数的彩灯般将g市的夜空渲染的多姿多彩。 今天是冷天澈和程雨馨结婚的日子。 这场旷世婚礼足以令整座城市都无法入眠了。 “看够没?” 身边传来清韵的声音,舒暖这才想起宇文子墨就一直站在她身边,已经默默陪了她很久了,现在才开始催促,舒暖笑笑:“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宇文子墨抬手看了眼腕表:“我也不想等你,就是怕你万一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我失去妻子还好说,就是诺诺失去妈妈可不好。” 舒暖笑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傻。” 如果真想不开,她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冰凉的小手上传来一阵暖意,是宇文子墨牵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同他并肩走下楼去。 她在试着接受宇文子墨,她知道他同样也在试着接受她,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中间就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但她相信会好的。 舒暖进门的时候安雅蓉正哄着诺诺看电视,望见舒暖,诺诺立刻兴奋指着电视呢喃:“妈咪你看,坏叔叔上电视了。” 舒暖抬头望去,偌大的液晶屏上是身着黑色西装的冷天澈挽着漂亮的新娘走过红地毯的情景,周围有巨大的花簇,场景美丽的犹如童话故事…… 这是她在梦中都不曾见到过的浪漫与美好啊,曾经的曾经,她多憧憬与他有一场婚礼,哪怕简简单单也好。 见舒暖脸色不好,安雅蓉忙换了频道,诺诺不满的撅着小嘴:“我要看坏叔叔,姥姥,我要看坏叔叔。” “乖宝贝,坏叔叔不好看,姥姥给你找喜洋洋。” “不,诺诺要看坏叔叔,诺诺要看……” 诺诺很少这么调皮,安雅蓉急出一身冷汗,宇文子墨走过去,轻手把诺诺抱进怀里:“乖,爸爸带你出去看烟花好不好?” “好。”诺诺立刻安静下来,两只小手扯住宇文子墨笔挺的衣领反复揉搓。 “爹地,妈咪也去。” “妈咪要休息,诺诺不乖,爹地要生气了。” “爹地乖,爹地不生气。” “诺诺听话爹地就不生气。” 一大一小两个声音渐渐朝门口的方位移去,舒暖站在原地,恍惚失神。 如今她和冷天澈都已经结了婚,有了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她与他之间终算是彻底画上句号了。 …… 摇曳的烛火将婚房里的一切染上一层薄红,程雨馨坐在床沿,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一天,她整整等了十年。 “吱……” 虚掩的房门打开,烛火随之摇曳起来,程雨馨紧张的朝门口望去,并没有人,只有门板上那张大红色的“喜”字随风摆动。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婚宴早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没有来? 两手用力的攥紧,她鼓足勇气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在站在门口的那一瞬,她看到了冷天澈。 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子紧紧陷进去,头依着靠背,两眼定定的看着不知名的方位。 这可是他和她的新婚夜,他为什么不进房间? 程雨馨深吸口气:“天澈……” 倚在靠背上的头缓缓转动,冷天澈淡淡瞧了她一眼:“有事?” 要我……无论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你懂的) 程雨馨深吸口气:“天澈……” 倚在靠背上的头缓缓转动,冷天澈淡淡瞧了她一眼:“有事?” 淡漠的声音、不耐的语气,即便是她与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他对她也还是这样的态度……程雨馨不由颤了颤:“这么晚了,不睡么?” 说着话,她走过去,站在冷天澈面前,他却转头看向别处:“我睡客厅。” “……”程雨馨木然怔在原地,两片桃红色色唇瓣干涩的阖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瞑。 空气仿佛凝固了,寂静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这么急促、这么明显,她忽然有些眩晕,今天的婚礼上,她怕丢他的脸,所以客人敬酒时她喝了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许久许久。 “你想要什么?”他忽然开了口,说话时都不看她:“程雨馨,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不是么?你到底还想要什么?琰” 是,她是得到了。 她成功的嫁给了这个她苦恋了十年的男人,成功的成了这世界上距离他最近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她非但没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一分,反而觉得离他更远了? 心忽然狠狠的抽痛起来,程雨馨抬手,用力解开肩头的系带,镶满碎钻的雪白婚纱如丝般滑落在脚下。 “天澈,你知道么?为了你我什么都肯放下。” 包括颜面、包括自尊,一切的一切,她都愿意为他抛弃…… 羞涩的咬着嘴唇,她将白色的文胸、浅红色的底.裤还有鞋袜都脱掉,红着脸坐在他腿上: “天澈,你知道的,喜欢我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少过,但我眼里只有你,天澈,你知道么,我一直在为你守身如玉。” 她紧张的几乎抖成一团了,可他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反应呢,他仍然像刚刚一样,只是空茫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块没有温度的木头。 他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那天在宾馆她明明听到他和舒暖…… 她不相信他对舒暖有感觉却她没有感觉! 程雨馨暗暗咬咬牙,润红的、湿软的樱唇凑到他耳边,两只小手生涩的摸向他的腰间,生疏的解着他的腰带: “我听说男人最喜欢处.女,天澈,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要我……无论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冷天澈深蹙起眉,健硕的身子隐约绷紧,这是对她有了回应么? “咔!” 程雨馨解开他的腰带,小手颤抖的伸进去,美丽的脸滚热的似乎燃烧起来:“天澈,相信我,我的身体一定会比舒暖的好。” 话音落下,程雨馨忽然感到一阵剧烈震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娇软的身子已经“咚”的坐在坚硬的木地板上。 “程雨馨,我最讨厌的就是贱女人。” 冷天澈站起来,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目光忽然变得这么凌厉逼人。 程雨馨忽然明白了,心像被狠狠割了千万刀,她仰头看着冷天澈,放声笑起来: “呵呵呵,冷天澈,我就是贱也没有移情别恋、没有和其他男人上过床,她舒暖要比我贱一千倍、一万倍,你怎么就不讨厌她?” 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积压了很久很久,只是她从前从来不敢说,她怕一旦说了就会刺激到他。 然而现在她才知道后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看到他的脸扭曲起来,五官都变了形,他的身体在剧烈抽.搐,他从来都这么伟岸、这么强壮,这一刻却像块被冷冻的玻璃,似乎随时都会碎成一堆碎屑……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个冷漠孤傲的男人也会这样痛苦! “天澈,你怎么了?”程雨馨不由开始心疼,忙站起来去扶他,指尖刚触到他衣角,他却冷然转身向外走去: “程雨馨,你这样只会令我更加讨厌你。” 程雨馨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皎洁的身子定在原地。 “别再我面前提她,这样,我们或许可以相安无事。” “砰!” 冷天澈摔门而去,程雨馨看着那扇战栗的门板,无力的蹲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滚落下来。 为了他,她已经卑微到最低点,可原来即便如此,都无法在他心中争取到一点地位。 舒暖,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他呢? …… “这是我这月份画的画,如果有不合适或者觉得不好的地方请您指示。”舒暖将前天刚画完的那副《夏雨夜鸣》放在办公桌上。 周安稳将画摊开,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就笑容可掬的道:“呵呵,你的作品我放心。” 其实就算是有名的大画家,同一人所作的画也有好坏之分,有能卖上高价的精品,也有无人问津的败笔之作,周安稳作为这一行业的资深人物当然是深知这个道理的,处于商业性的目的,他应该仔细审阅才对啊,可他怎么心不在焉?就好像画的好坏跟他根本无关…… 舒暖意外:“既然这样画我先放在这里,你以后再慢慢看,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呵呵,放心吧,没问题,不会有问题。” 周安稳点头哈腰,客气的令舒暖都有些过意不去。 工作上的事很快交代完毕,舒暖正要走,周安稳忽然站起来:“对了,雾纱,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画中的人影是谁呢?” “……” 舒暖看着周安稳,歉然笑了笑,那秘密是见不得光的,如果有人知道她每幅画里都藏着一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的身影,会怎么看她…… “呵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哈。” 舒暖暗舒口气,告了别,转身正要走,周安稳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冷天澈结婚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娇小的身影定在原地,舒暖的心莫名收紧:“周总,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么?” 周安稳满脸堆笑:“额,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么,路上慢点哈,我就不送了。” 又是随便问问……可舒暖怎么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现在距离冷天澈结婚已经过了近二十天了,这些日子舒暖白天陪伴诺诺,晚上睡不着时就画画,心情渐渐的恢复了些平静,生活仿佛回到了过去两年时的状态。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舒暖刚上了车,是顾延城的来电,前些日子,她的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手术一再推迟,她想顾延城这次一定又是催她去医院做体检,舒暖边想着边接起,笑: “这几天都有空,什么时间去,听你安排。” “暖暖,这几天检查不了了,我爸……去世了。” 什么? 舒暖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手机“啪”的摔落在脚边。 …… 夕阳的光芒扑的满院都是,将那些盛开的花朵映的更加金黄耀眼,冷天澈站在门口,疲倦的双眼被光线刺痛,紧紧的眯成狭长的黑线。 “天澈。” 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冷天澈此时才发现左前方竟然站了个人,是母亲,她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冷天澈定了定神:“妈,怎么了?” “你顾伯伯去世了。”周玉珍走过来。 冷天澈淡淡点头:“听说了,妈,你特意赶过来就为说这事?” “恩。”周玉珍黯然叹息:“天澈啊,人都走了,你去看他一眼吧,不然……呜,呜……不然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周玉珍性格刚烈,冷天澈自小到大还从没见她这样伤感过,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搀住她手臂:“妈,顾成武跟我们非亲非故,值得你这么伤心么?我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畜生!”周玉珍气结,抬起泪眼:“冷天澈,你给我跪下!” 这些天冷天澈本来就过的恍惚、过的疲倦、过的云里雾里,经周玉珍这样一胡闹,哭笑不得:“妈,我怎么感觉你和顾延城关系不一般?” 这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声音刚落,冷天澈却发现母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此刻他忽然回想起前几次他和顾成武见面时的顾延城怪异的态度,还有他和顾延城的脊髓正巧匹配…… “妈……”冷天澈的脸色也变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唉!”周玉珍长叹一声:“人都走了,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天澈……” (周玉珍、顾成武和冷御风的事,番外中具体写,不是亲想的那么简单) …… 顾伯伯走的很突然,赵阿姨哭着说是和他中午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他一头栽倒在地,之后就再也没起来,舒暖想起过去在顾家时的种种,心里难过的厉害。 “赵阿姨,你一定要想开,我以后常来看你哈。” “恩,唉,人生可真是无常,我和你顾伯伯过了大半辈子,没想到……” 赵容说着又抓着舒暖的手哭起来,舒暖身子起了一半,又只好坐回去,赵阿姨这样,她也无法再说走。 “赵伯母。” 身后忽然想起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舒暖本就感伤的心这时猛的的颤了颤,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来。 赵容也很意外,抬起泪眼看了那男子一眼:“天澈……” “我来看看顾伯伯。”冷天澈看着躺在床上安静不懂的顾延城:“伯母,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必经之路,你也别太伤心。” “天澈,你顾伯伯在世的时候信佛,我相信他走后一定会到他想去的世界享福……” “恩,伯母,你想开就好。” 随着磁性的声音,冷天澈已经走过来,正站在舒暖左侧,自然垂放的右手无意的触在舒暖肩头,舒暖更加心乱起来,慌张的站起来:“赵阿姨,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 赵容话音还没落,她已经匆匆转过身去,快步向门外走去。 “诺诺……”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他怎么还叫她“诺诺”? 她原本可以假装不懂、置之不理的,可是不争气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整个人像中了定身咒定在原地。 冷天澈看着她后背,声音淡淡的:“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舒暖心头泛苦:“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关于我亲……”考虑到这样的场合,冷天澈话说只说了一般就匆忙止住:“是关于我爸的事。” 他爸不就是她爸?这又有什么好谈的?舒暖掐紧手指:“我没时间。” “诺诺……” 他还想说什么,但她不愿再听,迈开脚步,匆匆出了门去。 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绝不想再陷进去,她与这个男人今后永不相见才是最好。 回去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舒暖给安雅蓉打了个电话,原来是母亲和宇文子墨带着诺诺去动物园了,舒暖身心疲惫,坐在沙发上走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叮、叮!” 倏然响起的门铃声将舒暖惊醒,伸个懒腰,睡眼惺忪的走过去:“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如寒风般透进门来,舒暖打个激灵,顿时全醒了。 “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磁性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单单是听到这声音,舒暖眼前似乎就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这么清晰了然……舒暖心颤:“我不在……” “呵呵。”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 舒暖身子绷紧:“我是说,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舒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我爸的儿子。”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疯话? 舒暖从猫眼里看出去,视野里他缩小的身影并不真实,然而她还是能分辨出他面色凝重,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冷天澈又向门前凑了凑:“顾成武才是我亲生父亲,舒暖,以前我们都搞错了。” 他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可舒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彻底懵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因为激动,冷天澈声音微颤。 同样在颤动的还有舒暖的心,她站在门后,甚至能闻到门上的木香味,耳边不断传来鱼缸里的流水声,一切都仿佛是真实的,可她怎么就觉得像在梦里一样呢? “舒暖,我们都错了,我们是不该分开的,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耳边响起冷天澈的声音,隔着门仍然这么清晰、这么好听,舒暖失神的向后退一步,下一秒,忽的想起些什么,不由冷笑起来:“冷天澈,我可真佩服你,为了骗我你连亲爸都敢乱认。” 冷天澈深深皱眉:“你不信。” 她当然不信。 现在顾伯伯去世了,冷天澈忽然站出来说顾伯伯是他亲生父亲,这种事要她怎么相信? 里面一阵沉默,冷天澈无法再冷静下去:“开门,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鉴定。” “开门……” “给我开门!” “咚!” “咚!” “咚!” 冷天澈健硕的身子重重的撞门。 “咚!咚!咚!” 单薄的门板不停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门框被撞飞出去,舒暖没了办法,终于伸出苍白的小手,“咔”的将门拉开。 “啊!” 冷天澈卯足了力气,正向门上撞,门忽然打开了,他因为惯性向前,趔趄的冲进房中去,身子撞在舒暖身上才停下。 舒暖被撞的连连向后退步,还没站稳,手腕就为冷天澈重重一把扣住:“走,现在就去!” 他焦急的拉着她,急步向外走。 强行xx 舒暖被撞的连连向后退步,还没站稳,手腕就为冷天澈重重一把扣住:“走,现在就去!” 他焦急的拉着她,急步向外走。 “冷天澈!”舒暖拼命的向后拽,终于稳住了身子,急的原地直跺脚:“我可以跟你去,但我们先说好,到时候事实证明我们是兄妹的话,你必须保证这辈子都不能再打扰我。” “好。”冷天澈紧凝双眸:“如果不是呢?” 舒暖哭笑不得:“随便你怎样都行。畛” 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果,虽然过去周玉珍对她不好,但她也能看出周玉珍和冷伯伯之间的感情很好,况且,冷家和顾家还是商业竞争对手,冷天澈怎么可能和顾伯伯扯上关系? 这分明又是他冷天澈的诡计罢了。 “好!别反悔!”沉声抛下一句,冷天澈拉着她就向外走去钤。 …… “舒暖?又来做鉴定?”医生打量着舒暖,过了三年,仍然能记起这个女人。 舒暖疑惑的看向这名中年男医生,倏然想起三年前她和安雅蓉来这家医院时为她们做亲子鉴定的正是这名医生。 发觉舒暖神色不好,医生赔笑:“呵呵,结果很快就出来,你俩稍等。” 医生说完就走了出去,逼仄的房间里只剩下舒暖和冷天澈,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气味,依稀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舒暖倍感不安。 “呵呵。”冷天澈不知因何低低的笑了笑。 舒暖诧异的看过去,只见他正凝着双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皱眉,慌忙低下头去。 两个人并排坐着,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发一言,空气仿佛凝固。 “咔……” 门终于被推开,然后是清晰可辨的脚步声,是医生去而复返,舒暖抬起头来:“医生,有结果了么?” “额,有了。”医生不急不缓的坐下:“我可以百分百的断定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怎么会这样? 舒暖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娇小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这是化验报告,你们拿回去,以后……”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舒暖忽的站起来,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医生惊愣了片刻,转而看向冷天澈:“既然她走了,你来签字吧……” 可是话音未落,冷天澈也站起来,撇下他,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砰!” 门被随手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医生一个人,他拿着那份化验报告,愕然失神: 现在的病人都是怎么了啊?那个叫舒暖的女人三年间竟然来这里做了两次血缘关系鉴定,这个小女人看起来柔弱美丽,原来生活其实这么乱…… “嗒、嗒、嗒……” 矮跟鞋快频率的敲打着地面,舒暖低着头,只顾向前跑,脑海里在听到结果的一瞬间就仿佛变成了空白,她只想逃。 “诺诺,站住!” “舒暖!” “暖暖!”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令她惶恐,某一刻,胳膊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自后面抓住,她被拽的连连后退,瘦弱的身子撞进冷天澈怀里。 “你干什么?” 舒暖慌乱不堪,用力的推他,可他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紧抱在怀里,低着头,矍黑若夜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 他身上的气息、他温柔的目光还有他熟悉的心跳令她更加慌乱,她费力的呼吸着,拳头拼了命的捶他、两脚拼了命的踢他:“冷天澈,放开我,放开!放开!放开!” 她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拳脚都打的疼了,可他就像是不知疼痛般,仅是这样安静的、温柔的看着她。 她终于打的累了,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在他怀里瘫软下来。 “打够了么?”冷天澈问。 仿佛有股电流窜遍全身,舒暖从指尖到脚趾都为之颤了颤,痛苦的咬了咬嘴唇:“请你放开我。” “我不能。”他眉峰微敛:“舒暖,是你自己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就随便我的。” 她是说过。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啊。 “诺诺,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回来。” 磁性的、温柔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知道他动了情,这个男人动情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格外好听,好听的似乎能将她的七魂六魄都勾走…… 可是,她怎么能够贪恋这声音呢? 这个男人早已不属于她,即便她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也改变不了事实! 舒暖心里五味陈杂:“冷天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你是别人的老公,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冷天澈凝神望着她:“我不介意。” 不介意!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所介意?! 舒暖几乎要哭出来:“冷天澈,你能不能长点心啊?我根本不爱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到你身边?” “你说谎,舒暖,你在说谎。”他低沉的声音如水般朝舒暖脸上扑下来,激的她连连颤抖。 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事到如今,谁又能改变什么? 舒暖用力汲一口气,连说话都变得困难:“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和子墨共度一生,这辈子都不会再改变什么!” 这话一落,冷天澈的脸色就变了,阴的很黑很黑。 舒暖知道他一定很难过,但她没说错什么,她只是告诉他现实,谁也不能改变的现实! “诺诺……” 冷天澈的嘴唇在颤抖,似乎在思虑什么,舒暖趁机卯足力气将他推开,转身就向外跑,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他再次被抓住。 “冷天澈,你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将她挤在墙上,薄凉的唇瞬间压下来。 他在吻她。 这里可是医院大厅,左侧是大门,进出的人们络绎不绝,前方就是挂号处,挂号的人排了长长的两队,他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吻她…… 舒暖急的心里像有团火燃烧起来,拼命的挣扎,可他越是挣扎他就将她压的越紧,她的身子几乎被压瘪了,骨头都快要碎了。 “呜,呜……” 她想喊,香甜的舌被他趁机吸入口中,再用牙齿咬住、舌头缠住,发了狂似得攫取她的甜美汁液。 没过多久,舒暖就被吻的大脑缺氧,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她仿佛躺在柔软的棉絮里,满世界里只剩了温暖和美好…… 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冷天澈第一次吻她的那一次,忘记了现实中所有的悲伤和苦痛,拥有的只是无限的幸福与沉沦。 应该是过了很久,鼻息里终于有了新鲜氧气,她条件反射的深呼吸,麻醉的大脑渐渐的苏醒。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你会这么配合?”冷天澈两手抵着墙,双臂和身体如牢笼般将她锢在墙角。 舒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他俊美无俦的脸,然后是不远处那群围观的人们。 她刚刚做了什么? 舒暖,为什么你就这么不争气? 她紧咬着通红的嘴唇,泪珠一连串的滚落下来。 “……”冷天澈浑身发颤,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女人的眼泪。 “我说错什么了么?”柔声说着,他抬手为她擦拭泪水。 她想推开他的手,可她没有力气,他的大手抚在脸上,这么温柔、这么细致,令她心中不由腾起种久违了的温暖。 可这是不该有的,这是不应该的…… 舒暖心里憋闷的厉害,眼泪流的更凶了。 “对不起,诺诺,是我的错,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么?” 他哄她,像十三年前那样,好像她还是那个爱哭的孩子。 但他与她不是从前了,也不会有以后了…… 舒暖的指尖用力蜷起:“冷天澈,我想你对我还有些误会,我真的不爱你,你如果不相信,我对天发誓还不行么?” 冷天澈身体和表情瞬间僵住。 舒暖抹一把眼泪,字字清晰:“我发誓,如果我对你冷天澈有一点点爱的话,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冷天澈,这样够清楚了么?” 高大的身子依稀颤动,冷天澈怔怔看着她,足足过了五秒钟薄唇才启开:“够了。” 足够了…… 每一个字都足够令他彻彻底底的死一遍了。 自从舒暖回g市后他总是对她一次次的萌生希望,然后希望又一次次的被扼杀,他死灰般的心也一次次的被碾碎,只是,之前的几次她即便再决绝、再残忍也没有像这次一样将他打入地狱、挫骨扬灰。 伤他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是他明知道没了希望还死心不改,是他活该。 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就变得面如死灰,舒暖离他这么近,然而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他呼出的气息也仿佛变成了冷的…… 这一刻舒暖心中忽然涌起无数疼怜,右手不自主的抬起来,竟然想温暖他、安慰他。 当手抚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趁机用力的将他推开,挤出人群,出了门去。 这次他没有追来,透过门口的落地镜她看到他仍然站在墙角,像个不会动的模型。 舒暖走的恍惚,像得知鉴定结果的那一刻,脑海里空荡荡的,只想走的远远的、只想要逃。 她一口气走出几条街去,可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感觉冷天澈在跟随她,某时,她终于停下来,转身望去,身后并没有他的身影,夕阳笼罩的街头只有一对对相互依偎的情侣嬉笑着从身边经过,此刻,淤积在心头的情绪忽然绝了堤的奔涌出来,舒暖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低低的抽泣起来。 当年,她在那家医院确认了自己的生母,也因此得知自己和冷天澈有血缘关系。所以她忍痛与他决断,三年多来过的痛不欲生、日夜煎熬。 而今,在同一家医院,她得知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没什么,过去的三年痛过也就痛过了,可是为什么得知真相偏要在她与他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以后? 就算她与他彼此相爱又能怎样? 这是婚外恋,是出轨! 这同样是无耻的,不可为的。 谁是命运的操纵者?为什么偏要将她的人生安排的这么残破不堪?安排的就像一场闹剧、一场笑话? …… 雪白的蕾丝窗帘随风轻舞,修长的流苏轻柔的抚弄着舒暖的额发,她左手托着腮,右手里的画笔随意的在纸上涂鸦。 明明只是想乱画,为什么画出来的都是那熟悉的轮廓? 终于累了、困了,可一旦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的就全都是冷天澈的身影。 “噗!” 有什么掉落在纸上,她低头,此时才察觉是自己的泪水。 “人死不能复生,别想了。” 清冷的声音如微风般自身后传来,舒暖回头,只见宇文子墨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他以为她是在为顾伯伯的事伤心…… 舒暖抹掉泪水,勉强笑了笑:“怎么还不睡?” “过来看看诺诺,顺便看看你。”宇文子墨不动声色的勾唇,房间里灯光黯淡,然而他仍然能看到她脸上有泪痕,将一张苍白的小脸衬的更加憔悴。 “只是看看诺诺?”舒暖站起来。 他没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墨色的清瞳里掩着种别样的情绪。 舒暖清楚他一直在掩饰,过去的许多个天,他时常在深夜里进她的房间,只是看一眼就默不作声的走掉。 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她是醒着的,只是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忙假装睡着。 “子墨,我知道你对诺诺和我都很好……”舒暖走到他面前,仰着泪脸看他。 两个人之间只隔着近一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喘息声都能听见,宇文子墨微蹙了蹙,高大的身影不知因何轻微的动了一下。 “决定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想好了不后悔,子墨,除非姐姐回来,不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离开你。”舒暖说着话,踮起脚尖来,两只柔软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 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承诺,是不容许改变的,更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 宇文子墨没说话,脸色似乎沉了沉,但舒暖不在乎,就这样勾着他的脖子,被泪水浸湿的小嘴贴到他刀削般的唇瓣上,生疏的亲他、吻他。 他巍然不动,像尊雕塑似的伫在那里,始终保持着挺直的站姿,不迎合、也不拒绝,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过,只是这样任着她像只动物似的啃咬他的唇。 宇文子墨是她的老公,是她现在唯一该为之付出的男人啊…… 心里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舒暖闭上眼,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不停的吸他、吻他,这样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些,就能不那么自责、那么压抑了。 可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发觉不对劲? 她现在的感觉像自己在啃一块木头…… 舒暖终于放开了他,窗外一阵风吹进来,令她稍稍恢复了些清醒,她看着宇文子墨,这瞬间心里忽然晃过一阵强烈的自责,她不由向后退去:“我,我……” “没事。”宇文子墨无谓勾唇:“我可以送你副拳套,以后你想发泄的时候就戴上,我身上任何地方随便你打。” 舒暖瞬间面红耳赤:“子墨,对不起。” 他轻笑,抬手看了眼腕表:“没什么,还不睡?” “这就去……” 心中所有的郁闷情节此刻全被尴尬代替,舒暖灰头土脸的从宇文子墨身边走过,逃也似的进了卧室。 “吱!” 门处传来轻微的响动,知道她已经出了门,宇文子墨才匆匆朝她背影看了一眼。 ~马上大结局,敬请期待。~ 他竟然用舌尖讨好她……(车震。。本文最后一次基情) “吱!” 门处传来轻微的响动,知道她已经出了门,宇文子墨才匆匆朝她背影看了一眼。 鼻端还残留着她留下的气息,唇瓣因她的啃咬此时还隐隐作痛,宇文子墨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与她结婚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与她非但没有夫妻之实,甚至连个真正意义上的吻都没有过,他不想强迫她,如果她没有这种打算,这绝不会强求。 “呵呵。畛” 宇文子墨低低干笑两声,缓步走到书桌前,正要关掉台灯,望见书桌上的情景,修长的手指凝在开关上。 书桌上凌乱的放着十几张画纸,每张上面画的全都是冷天澈的脸…… 这一刻,宇文子墨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钕。 ……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冷天澈正在专心批阅文件。 “总裁,可以打扰您一下么?”王岩笔直的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恭敬的笑。 冷天澈没抬头,手中的钢笔仍在文件上圈点:“什么事?” “呵呵,总裁,那天您不是要我分析雾纱画里隐藏的人是谁么?我分析出来了。” 冷天澈手里的银色钢笔瞬间定在纸上,浓黑的墨迹在笔尖晕染开:“谁?” 王岩走进来:“总裁,是你。” 冷天澈恍惚抬起头,声音微有些异样:“你确定?” “确定,不会错的。”说着话,王岩已经走过来,将手里那幅画在冷天澈面前平展开。 这是一幅她最常画的风景画,画中小桥流水,那个人影就站在小河边,因为经过了王岩的特别处理,五官和眉目都显得尤为清晰。 是他…… 那个女人隐藏在画中的人竟然是他! “总裁,我不得已破坏了七幅画,剩下的我稍后给你送过来。” 冷天澈看着画里的自己,神色恍惚:“不用了,都送你了。” 什么? 王岩的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那些画的价值能比他两年的薪水还要多啊。 …… 今天周安稳找舒暖有些工作上的事,舒暖离开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地下停车场里只稀稀拉拉的停着几辆车,因为过去曾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怕黑,快步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着。 “诺诺……” 身侧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虽然并不大,舒暖的身子还是剧烈的震颤起来,脚步滞了滞,她没听到般继续向前走。 “诺诺!” 身后脚步声响,舒暖的右手随之被人从后面拉住,她回过头去,声音几乎是哭诉: “冷天澈,你到底想怎样?还要我怎样你才能别这样纠缠下去?” “不想怎样。”冷天澈拉着她,向前靠近一点,寂寂的眉眼里全是她的脸:“诺诺,为什么要骗我?” 舒暖苦笑:“我哪里骗你了?” “你心里一直都有我,你一直是爱我的是不是?” 冷天澈说的激动,用力抱住她,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似乎想将她的内心全看透。 熟悉的薄荷清香、熟悉的鼻息与唇息还有这熟悉的心跳声,他的一切她都太过熟悉,熟悉的令她只想逃…… 她慌了,拼命的推他:“冷天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多少遍,我早已经不爱你……” “如果不爱,为什么你每幅画里都有我?!” 冷天澈忽然打断她。 她怔住,像只被剥去外壳的蜗牛,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遮掩此刻全部被剥离,留下的只是柔软不堪的真实。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诺诺,回到我身边吧,我爱你,我们彼此相爱。” 冷天澈的声音扑入耳中,夹这潮湿的热气,像是温暖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心。 “诺诺,你又哭。” 冷天澈的手覆在她脸上,轻柔的擦拭,每一次擦拭都带起那种久违了的暖流,潮水般侵蚀着她的心。 三年了,她像个心虚的罪人,诚惶诚恐的躲起来、藏起来,生怕面对他、生怕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她不敢想,因为一旦想起他就是生不如死的痛。 此刻这层伪装的外衣被他剥去,她脆弱的内心完全暴露出来,那些伤、那些痛、那些对他的爱与怨全部流露出来,像铺天盖地的洪水,将她淹没、令她窒息。 “呜!” 她咬紧唇瓣,痛苦的抽泣,像个做了错事、受了批评,又不敢哭出声的孩子。 “诺诺……” 唇间传来湿润与温暖,冷天澈在吻她,纤薄的唇瓣轻柔的碾压着她的,她忽然不想再反抗,张开嘴唇与他舌吻在一起。 清新的、魅惑心神的气息和着泪水的苦涩充斥着味蕾,在他的怀中,她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咔!” 耳边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音,舒暖泪眼模糊,意识也恍惚,只感觉身子被他抱了起来,片刻后又被他放下。 后背软软的,周围的温度也变得温暖,舒暖抹一把泪水,发现自己是平躺在了车后座上。而他就悬空在她身上,两手撑在她肩膀偏上的方位,双眼中有情.欲的光芒若隐若现。 她明白他想要什么。 可是她和他不能这样,他们已经各自有了家庭,这叫出轨。 刚刚她与他已经够出格了,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别!” 她忙抬手,摁在他薄唇上,着急着要坐起来:“我得走了。” 冷天澈眉心微蹙,眸中隐约晃过一丝痛苦:“我不能放你走。” 舒暖心颤,还想说什么,他的唇已经压下来,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慌了,越是挣扎他就将她压的越紧,而他的双手从她的内衣下溜进去,在她胸.部、腰部和背部极富有技巧性的抚.摸、揉捏。 舒暖不知是怎么了,全身都变得滚烫起来,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忘了反抗、忘了挣扎。 肌肤上微微传来些冷意,她的衣服全被他脱掉,一件件的丢落。他炙热的肌肤贴合在她身上,令她羞涩难忍。 意识似乎被抽空了,舒暖满世界里都是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完全忘记了与他的关系,甚至可耻的被情.欲操控,甚至渴望他离她再近一步…… “诺诺。” 他在耳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情/愫的声音像是魔咒般将她蛊惑。 “我的诺诺,别哭了好么?” 冷天澈小心的舔舐掉她脸上的泪水,吻过她的鼻尖、嘴唇,下巴,然后,一直向下,两手分别用适中的力道捏揉着她左.胸柔软的高峰,还有挺.翘的臀。 舒暖浑身酥.麻,雪白的身子随着他的挑..逗在他身下不住战栗、蠕动。 见她这样,冷天澈早已经情..欲难耐,全身滚热,尤其那某一处,炙热肿胀的几乎要爆炸了一样,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滚热的薄唇吻过她小腹、蜻蜓点水的触过那片黑色丛林,然后落入她两..腿间最私密的地方。 舒暖受惊,下意识的并拢两..腿。 然而,下一秒,就被他强行掰开,他的唇毫不犹豫的袭来,压住她那两片湿润的花瓣。 “嗯!” 强烈的感觉令舒暖剧烈颤抖,干燥的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吟..哦。 他为了讨好她,竟然不惜用这样的方式。 浅绯色的性感薄唇在她那里碾压、吸.吮着,同时用舌尖挑开两朵花瓣,融入缝隙里去,触动着那粒粉红色的嫩芽。 而他的手指就触在她入口的边缘,试探着、摩挲着。 “嗯、嗯、哦……” 舒暖彻底失了魂,炙热的通道里释放出滑腻的液体,汩汩的流淌出来。 “要么?” 冷天澈问,将手指前端的几厘米融入她身体里去。 她抽.搐的厉害,敏感的身体将他的手指吸紧、吞噬、越吞越深。 “要么?” 他又问,将手指抽离,俯身悬在她正上方,用他那硕.大的男性顶端在她的入口处上下摩擦。 舒暖呼吸沉重,凄迷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对上他猩红的双眸,更加的躁动不已。 “诺诺,要么?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他声音干涩,刻意的向她里面进入一小部分,却不再深入,又抽离出来,就这样小幅度的挑着她。 她早已失去意识,身子软成一滩烂泥,颤抖的嘴唇艰难的张开:“我要……给我……哦……” 冷天澈挺身融进去,直接进入最深处。 同时,他紧吻住她,似乎恨不得将她甜美的汁液都吸干。手指捻着她可爱的蓓..蕾,与她交融的动作尽力的讨好、取悦,牵过一旁的抱枕,垫在她身下,与她结合的再深入、再彻底一点…… “哦,哦,哦……” 车厢里发出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吟.哦,他只想讨好她,所以一次次的将她带入高..潮,一次次的令她沉沦恍惚。 许久以后,车子终于停止震动。 那里有轻微的痛感,舒暖深呼吸了良久,终于渐渐清醒,睁开凄迷的两眼,冷天澈正在用湿巾帮她擦拭下../体,他的脸就埋在她雪白的腿间,动作温柔而小心…… “我们……” 舒暖匆忙向后蜷缩,下意识的并拢两腿。想说什么,可是想起刚刚自己那么主动、那么可耻,紧咬着嘴唇再也说不下去。 “满意么?”冷天澈笑问,看着她雪白肌肤上那一道道鲜亮的吻痕。 “……” 舒暖没说话,迅速捡起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她做了什么? 她和别人的老公…… 刚刚他明明感觉到她离他这么近,令他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此刻,完事之后,她又变得这么疏离、这么远,冷天澈暗暗叹息: “你就没什么打算?” 舒暖心里发酸:“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冷天澈怔了怔。 这时,舒暖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顺手重重的将车门带上。 她快步走,脚步越来越快,仓促的就像自己的心跳声。 车库里的灯明明暗暗,晃的眼睛酸胀难受,身边停着一辆红色轿车,她隐约觉得眼熟,有意无意的看过去,望见车窗前那张惨白的脸,她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木木的定在原地。 竟然是程雨馨,她坐在驾驶座上,面朝窗外,脸色茫然、目光呆滞,光线黯淡,但舒暖却能看清她的嘴唇在颤抖…… 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她和冷天澈的每一次见不得人的事,竟然都被她看到。 “诺诺,我发誓我一定会离婚娶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身后忽然传来冷天澈的声音,这么清晰、这么洪亮,别说是她,就算车库外的人也能听得到。 她忽然全身发颤,她看到程雨馨的泪水流出来,她现在才知道程雨馨这样的女强人原来也会流眼泪,她慌张的厉害,转身逃也似的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跑去。 她做了破坏别人婚姻的事,她伤害了无辜的人,她终于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就算她与冷天澈真心相爱又怎么样呢? 哪个小三上位不是以爱的名义? 舒暖趴在方向盘上,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 爱过你的那个我,已经学会去翻越伤悲,忘记很辛苦但我知道这样才对。 手机铃声在响,这个号码舒暖并没有存,但她知道是谁。自从那天和冷天澈发生关系后,舒暖搬了家、手机也换了号码,知道她这个号码的只有母亲安雅蓉、宇文子墨、顾延城还有公司,她不知道为什么冷天澈也会知道。 “妈咪,爹地回家吗?诺诺想爹地。” 诺诺拉着舒暖衣角,一脸的委屈相,舒暖摸摸诺诺粉嘟嘟的小脸:“爹地要工作,爹地也想诺诺。” 诺诺瞪着大眼,嘟着嘴,声音糯糯的:“妈咪,爹地晚上会回家么?爹地的房子还没排完。” 舒暖被问的语塞,前阵子宇文子墨请了一个月的假,今天第一天去上班,舒暖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更不清楚他晚上会不会回来。 “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呀。” 无邪的童音传来,舒暖笑笑:“乖宝贝,妈咪陪你排房子好不好?” 诺诺不说话,两手交叠起来,掐着小手指,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舒暖心疼,抱着诺诺出了门。 毕竟是小孩子,舒暖领着诺诺在小区的广场里和其他同龄孩子玩了会儿,诺诺就把宇文子墨的事忘下了,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为了避免冷天澈再找到,舒暖新租的房子比较偏僻,回家要经过一条幽深的小巷,天还没黑、路灯又没开,小巷里显得阴森清冷,舒暖走在里面,只感觉背脊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舒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个男性声音,舒暖下了一跳,转身望去,是个身高和宇文子墨相差不多的年轻男子,男子戴了一副银色眼镜,穿的干净利落,舒暖见他不像坏人,这才放了心,狐疑的看着他: “我们认识?” “算是吧。” 男子腼腆的笑笑,右脸上露出个浅浅的酒窝,说话的时候还神色慌张的向身后看了一眼。 舒暖开始警惕,抱紧诺诺向后退了一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男子扶了扶镜框:“我只想提醒你,这里不安全,以后最好别一个人。” 他这话似乎隐藏着什么意思……舒暖更加疑惑:“为什么?” “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对不起,你保重。” 丢下这句话,男子转身,匆匆的朝背离舒暖的方向走去。 舒暖更摸不着头脑,对着他背影追问:“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喂!” 他仿佛没听到般,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转眼间就消失在小巷尽头。 “妈咪,叔叔怕妈咪哦。” 诺诺捏着舒暖耳垂,呆呆看着那背影。 舒暖不由笑起来:“是啊,妈咪凶凶,叔叔怕怕。” ~~下章大结局。。 大结局(圆满) 纤细苗条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书房外。 门敞开着,里面的男人背对她坐在旋转椅上,书桌上的相框里是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她曾经偷偷去看过,照片里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大概能猜到是谁。 “叩、叩。” 犹豫良久,程雨馨终于敲响了门。 冷天澈回头看了一眼,薄唇轻掀:“我们离婚吧。畛” 仿佛挨了当头一棒,程雨馨愣在门口,眼前仿佛闪过前几天在车库里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他最后对舒暖说的那句话…… 这些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总担心冷天澈真的会说出这句话,没想到他比她预想的还要直接、还要开门见山。 “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给你。钕” 他说,深吸着烟,语气淡凉如水,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程雨馨心如刀割,怔了良久,发抖的唇瓣间才挤出一句话:“天澈,舒暖真的就这么好?” 冷天澈用力将才吸了两口的烟摁进烟灰缸,只是说:“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影响你嫁人。” 嫁人…… 如果她想嫁人,还用苦苦等他这么多年? 程雨馨笑起来: “冷天澈,就算我答应离婚又怎么样?她舍得宇文子墨吗?你真的以为她舒暖会像你一样抛下家庭、抛下孩子什么都不顾?”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冷天澈声音忽然变得冷冽怕人:“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想要什么,考虑好来找我。” 他转过身去,面朝窗外。 “说娶就娶,说离就离,冷天澈,你把我当什么?” 程雨馨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肌肤里。 “对不起。” 他没回头,只是浅浅的一句,似乎一个字也不愿再跟她浪费。 十年的等候,十年的青春,十年始终不渝的爱,换来的竟然只是他一句抱歉。 她要的,绝不只是他的抱歉……程雨馨用力咬咬牙:“天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和她谁才是真的好。” 说完,她转身,低着头朝下楼梯的方向走去。 …… 这片小区住的人本来就少,又是晌午,不宽的街上只有舒暖一辆车,纵然这样,她还是开的很慢,因为诺诺就躺在车后座上睡觉。 现在距离宇文子墨上班已经五天了,他只在第二天的时候打电.话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之后手机就一直关机,也没有一点音讯,他以前就时常这样,舒暖也还习惯。 此时左侧楼下忽然冲出一条车影,舒暖匆忙踩刹车,然而,那辆车的车头还是顶在了舒暖的车的车尾上。 “唉!” 舒暖叹息,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诺诺,车子碰撞的动静不大,小宝贝还在熟睡。 “怎么回事?会开车吗你?” 外面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后面那一男一女已经下了车,看起来都很生气。 舒暖忙下了车去,赔笑:“对不起,你们的车没事吧。” “有事没事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女人瞪着眼,看样子气头不小。 因是新搬来的新住户,舒暖不想惹事,而且不想吵醒诺诺,笑了笑:“车子划伤也不严重,这样吧,我赔你们钱你们去修好么?” 女人没接话,做贼似的朝四周看了一遍。 男人倒是笑呵呵的走到舒暖面前:“也行,你说赔多少?” “……”舒暖打量着那辆车,正寻思着出多少钱,忽然看见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个类似唇膏的东西朝她脸上凑过来。 “你干什么?!” 舒暖惊讶的向后退,脚步还没迈出去,一股白雾就扑在脸上,她闻到一股浓郁的怪味,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脸上有雨滴般的清凉感,鼻端隐约传来某种淡淡的花香,舒暖睁开眼,只见一只雪白的小手正放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指尖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舒暖,你可算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 “程雨馨?” 舒暖惊讶的抬起头,入了眼的这个美丽女人不是程雨馨还能是谁? 她记得自己在小区里和别人撞了车,然后下车和那对男女谈话,可她怎么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 舒暖下意识的想要动,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酸痛,她竟然是被绑着的! “呵呵,舒暖,你不是挺聪明么?你猜是怎么回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程雨馨一直在笑,声音这么婉转、这么好听,可舒暖还是察觉到了她眼底藏着的那丝光芒。 那是愤懑、是怨怼,是一个女人对情敌才有的深仇大恨。 看着她,舒暖忽然想起顾心如来,当年的顾心如看她时也用过这样的目光,当年的顾心如也曾绑架过她,还险些害死了她和冷天澈。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雨馨会这么做,程雨馨应该是理智的,而且有自己的事业,况且,她已经是冷天澈的妻子…… “想明白了是么?”说着话,程雨馨的脸朝她越凑越近,脸色忽然变得狰狞: “舒暖,你心里当然比谁都明白,你怎么就这么贱,做什么不可以,偏偏做小三!” 因是刚刚转醒,舒暖神情恍惚:“雨馨,对不起,那次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呵呵呵呵……”程雨馨笑起来,笑的讽刺、笑的悲凉:“舒暖,你说你和他上床不是故意?谁信呢?” 是,如果换做是她,两次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同一个女人做那种事,她也不会信。 可是,她还能怎么说,是冷天澈强迫她?这样怕是程雨馨更加难以接受。 “舒暖,你知道么,这些天我做梦都想让你死,但我考虑过了,我还有要你比死更难受的办法。”说着话,程雨馨忽然在身后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来,缓缓的贴在舒暖脸上。 锋利的刀刃触在肌肤上,纵然没有被割伤,舒暖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了颤:“程雨馨,你别做傻事,这样对谁都不好。” “什么才叫傻事?!”想起她与冷天澈之间残酷的事实,程雨馨全身都为之颤抖起来: “是,我们都傻,只有你,舒暖,只有你不傻!舒暖,你知道么,我和天澈结婚这么多天了,他从来没有碰过我,舒暖,你到底有什么?凭什么他宁愿出轨、宁愿和你这种女人上床也不愿碰我?!” “我是他的妻子啊,凭什么,舒暖,你凭什么?!” 程雨馨的声音已经接近哭诉,透着浓郁的爱与怨。 舒暖也懵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冷天澈与程雨馨和她与宇文子墨之间的关系一样,都是有名无实。 铸成这个错误的人究竟是谁? 还是大家都错了? 恍惚的功夫,程雨馨已经将手术刀自她脸上移开,缓缓沿着舒暖的身子下移,然后放在她双腿间:“舒暖,你听说过么?如果一个女人被割掉阴../蒂的话,她就再也不会对男人有感觉了,你信不信呢?” 什么? 舒暖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程雨馨手里的手术刀还在朝舒暖的身上凑近:“我也不信,不过我想在你身上试试,呵呵,万一是这样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再也没办法勾.引天澈了。” 舒暖全身直冒冷汗:“程雨馨,你疯了。” 程雨馨冷笑:“是啊,我是疯了,舒暖,是你把我逼疯了。” “嗤!” 舒暖的裤子被划破,冷意投进来,她条件反射的用力,不曾想,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扯断了,她得了自由,想也没想,一把将程雨馨推倒在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守在门外的正是不久前和舒暖撞车的那一男一女,见舒暖跑出来,男子冷喝一声:“站住。” 舒暖更加心慌,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这里是郊外,人烟稀少,舒暖不敢回头,只顾顺着小路向前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座平房,房间里依稀有电视广告的声音传出来,舒暖想这里大概有人居住,慌乱的跑过去,焦急的拍打着大门: “有人吗?救命,有人吗?” 没过多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戴着围裙的女人探出头来,望见舒暖,明显的愣了愣:“舒暖?” 舒暖也懵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艰难的呼吸着说不出话。 竟然是顾心如。 三年前,顾心如还过她以后就投海自尽了,后来一直没有音讯,原来她还活着。 想起当年与顾心如的恩怨,舒暖开始后悔敲门,如果顾心如还像当年那样恨她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她显然是舒暖更大的灾难…… “你刚刚叫救命,遇到坏人了么?”顾心如下意识的朝舒暖身后看了看,远远望去,这条小路犹如一条巨大的蚯蚓般蜿蜒曲折,路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舒暖肺本来就不好,刚刚为了逃命几乎用尽了力气,现在上气不接下气:“有人……有人要……” 顾心如笑笑:“看你累的,进屋来歇会儿吧。” 见顾心如没有恶意,舒暖便进了门。 这是座宽敞的院子,院里载满了花草,再向前是一套现代化的平房,舒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正领着个年龄和诺诺相仿的小女孩走过来。 男子见了舒暖也不多问,笑着拍拍小女孩的脑袋:“羽羽,叫阿姨。” 小女孩瞪着舒暖:“阿姨好。” 舒暖气喘着笑:“你好。” “屋里坐吧。” 顾心如轻拉了舒暖一把,舒暖走进去,房间里装修并不豪华,却有种家的温馨,顾心如为舒暖到了茶,她连连喝了三杯渐渐平静下来。 “舒暖,这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还能遇见你。”顾心如从容的帮舒暖倒满茶水:“说实在的,当年害过你以后,我也没打算活着,但后来,张子谦救了我,他并没打算放过我,那段时间他让我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顾心如长长的叹一口气,想起那段经历,至今心有余悸:“后来我终于逃了出去,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姐夫救了我,他没有报警,而是把我送到了这里,然后我遇见了福生。” 说着话,顾心如向外指了指,舒暖望过去,正是刚刚那个憨厚的男子。 “他知道我的一切,但他没有嫌弃我,后来我们有了羽羽,暖暖,我想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曾经我以为没有冷天澈,我这辈子也没有意义了,现在我才知道我当时错了,我和福生可能不够相爱,但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说这些话时,顾心如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舒暖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过去的,都已经是过去,她想,或许每个人的人生或许都是幸福的,只是有些人的幸福可能要来得晚一些,要跋山涉水、历经波折才会最终到达,这样,人们才会懂得珍惜。 曾经,穆晚晴和顾心如都是那么恨她,甚至到了与她不共戴天的程度,但她们之间的恩怨如今都已经算是画上句号了,大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或许有时回忆起往事,过去那些伤的、痛的、撕心裂肺的,现在都变得不重要,甚至能够一笑而过了。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她忽然想,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两鬓斑白,她见到冷天澈的时候,与他谈起过去的爱与恨,两个人也会变得坦然、变得无谓呢? …… 程雨馨走出门时,那一男一女还站在门外,远远的看着舒暖逃走的那条小路。 “程总,我不明白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把她抓来,为什么又这么轻易的放她走?”男子疑惑。 为了抓舒暖,他们连续观察和预谋了三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可将她弄到这里后,程雨馨竟然故意用不结实的绳子绑她的手腕,还安排好,等舒暖逃走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追几步,故意放她走。 程雨馨看着远方,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还能为什么? 就算她真的杀死那个女人又有什么用呢? 她要的是彻底摧毁舒暖在冷天澈心中的形象! 舒暖挂念诺诺,在顾心如家歇歇脚就匆匆赶回了家。 奇怪的是,她的车已经不在出事时的地方,而是在自家楼下,但诺诺早已不在车里,舒暖心急如焚,立刻去报了警。 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程雨馨。 “程女士,我们怀疑你在今天非法拘禁过她,而且涉嫌绑架舒小姐的女儿,请你如实交代。”问话的是名有多年办案经验的中年警官,说话的时候锐利的目光一直定在程雨馨脸上。 程雨馨面色从容:“我和舒小姐无冤无仇,请问我为什么要跟她过意不去呢?” 柳警官没搭理她,看了坐在他右手边的舒暖一眼,继续问:“程女士,你下午一点钟到三点钟时段在哪里?有不在场证据吗?” “一点钟到三点钟,让我想想……”程雨馨用手指抵着眉心,沉默了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起来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到三点半我一直在冷氏和我老公的公司谈一项合作项目,不止是我的老公可以作证,参与会议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说话间,程雨馨有意无意的看了舒暖一眼,这样的目光,与她将手术刀贴在她脸上时一模一样。 那段时间有没有开会,开会的人中有没有程雨馨,这是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的事,舒暖知道程雨馨是精明的,她不清楚,为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程雨馨还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不出半小时的时间,警察局里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冷天澈。 “冷总,我们请你来就是想跟你核实一下,今天下午您是和您的妻子在一起开会么?” “是。” 当冷天澈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舒暖的心仿佛停跳了一个节拍。 那时候程雨馨明明和她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做伪证? 舒暖错愕的看着冷天澈,这瞬间,脑海里似乎是空白的。 “好的。” “赵先生、韩先生,开会的时候你们也在,你们看到程小姐了吗?” “看到了。” “看到了,当时她就坐在冷总身边,参加会议的人都看到了。” 警察做完笔录后就让冷天澈和程雨馨等人先走了,只留下舒暖一个人,她茫然无措,把事情的经过又仔细描述了一遍,可是从刘警官的眼神中她看出,他不相信。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人肯相信她,因为帮程雨馨证明的那三个人都是g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都算得上是一言九鼎,而她算什么,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恐怕就连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商界女强人会绑架一个微不足道的女画家…… 舒暖几乎是刚走出门去,等在门口的冷天澈就迎了上来:“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头,嘴角泛起苦笑:“冷天澈,为什么要做伪证?” “伪证?”冷天澈怔了怔:“会议录像就在我手机里,你要不要亲眼看看?” 舒暖没再说话,只过了片刻,冷天澈已经将手机横在她眼前。 那的确是断会议现场录像,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零六分,正是她出事的那段时间,而程雨馨就坐在冷天澈右手边的座位上,高分辨率的屏幕上,那张美丽的脸显示的尤为清晰…… 正是程雨馨。 冷天澈没有做伪证…… 可是,她明明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程雨馨正在拿着手术刀威胁她! 到底是怎么了? 是她精神错乱了么? 舒暖更觉得恍惚起来,呆滞的、木讷的向前走去,脚下忽然一滑,向下就倒。 冷天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舒暖,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诬陷程雨馨是因为吃她的醋?” 诬陷? 他觉得她是在诬陷?! 何止是他,甚至连她自己现在都要觉得自己是在诬陷了……心乱的厉害,她甩开冷天澈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你脸色不好,我送你。” 冷天澈追向前,不及拉住她,她早已拉开车门,“砰!”的将门死死摔上。 “喂,开门,给我开门,你这样开车很危险!” 冷天澈不停敲着车窗,自从上次在地下停车场与她分开后,他再也没见过她,他曾去她所住的地方找她,却得知她搬了家,他打她的手机,她换了号,后来他想办法得知她的新号码,她却从来都是拒接,现在,他好不容易见到她,怎么能轻易放她离开? “诺诺,开门,你听我说,诺诺……” 他在车外不肯走,舒暖恍如未觉,神情恍惚的拿出手机,拨出安雅蓉的电.话:“妈,诺诺和你在一起么?” “嗯?我出去时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她不是一直和你在家么?暖暖,怎么了?” “妈……”舒暖哭出声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这一切是这么错乱、这么离奇,她多希望只是场梦啊,可是诺诺丢了,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隔着车窗,冷天澈纵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能清晰的看到她在颤抖,还有她脸上那晶莹的泪滴,他的心如遭刀割,然而,隔着这么近,他却没办法安慰她。 没过多久,车子发动起来,舒暖开着车渐渐远去,冷天澈站在公安局外那棵杨树的阴影里恍然若失。 不远处的红色轿车中,程雨馨默默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 接下来的日子,舒暖的生活彻底陷入了混乱。 宇文子墨和安雅蓉都赶回了家,一家人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却仍然打听不到诺诺的一点音讯,舒暖着急的日夜哀叹,偏偏在这时,法院又向她送来了传票。 程雨馨起诉了她,指控她诽谤。 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她诽谤程雨馨的报道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而且一些媒体甚至将她三年前和冷天澈的关系也挖了出来,说她当年移情别恋,勾.引自己的姐夫,现在冷天澈结婚了,又返回头来和冷天澈搞外.遇…… 网络上骂声一片,甚至她出门的时候都有人在背后戳她手指。 她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仿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想,她真的是无法在g市呆下去了。 冷天澈站在院子门口,神色凝重的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有孩子的消息了么?” “总裁,我们的人都去找了,还没有,总裁,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 那边还没说完,冷天澈就烦躁的挂掉,小丫头失踪已经五天了,能去哪里? 点一根烟,坐在大门前的木凳上,冷天澈失神的看着远处,某时,视野中忽然闯入一道娇小的身影,他定神看了看,眼前顿时一亮: “诺诺……” 诺诺望见了冷天澈,停下脚步,两手抓着衣角,小嘴委屈的撅起来,她仍然害怕他。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冷天澈跑过去,一把就把诺诺抱起来:“你跑去哪里了?你妈咪很着急你知不知道?” 诺诺见冷天澈黑着脸,以为他在责备她,“哇”的就哭起来。 “叔叔坏,坏叔叔,呜呜……诺诺不要叔叔,诺诺要找妈咪。” 不知因何,听到孩子的哭声冷天澈心中莫名难过,忙赔笑:“诺诺乖,是叔叔不好,叔叔给妈咪打电话让妈咪来接你好不好?” “嗯。” 诺诺抹着眼泪,仍然很委屈,小手直揉眼。 冷天澈单手抱着诺诺,腾出右手在口袋里摸出手机,知道舒暖不可能接他电话,索性发了条短信:“孩子在我这里。” 果然不出所料,短信发出不过一分钟后,舒暖就回了电话,冷天澈直接把手机给了诺诺,诺诺知是舒暖,高兴的喊:“妈咪,你在哪里,诺诺想你?” “宝贝,你在哪?”那头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诺诺说话不清,声音却很清脆:“我在坏叔叔这里,妈咪,坏叔叔说你会来接我。” “乖,妈咪一会儿就去接你。” 电话挂断,诺诺小手拿着手机,怯怯的看着冷天澈:“叔叔。” 冷天澈不由笑了:“怎么?” “给你手机。” 冷天澈接过来,抱着诺诺,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仿佛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苦闷和压抑都散去了。 “你去买点小孩儿吃的东西,还有玩具……衣服,快去快回。” 冷天澈吩咐了门口的保安一句,抱着诺诺进了屋子。 “天澈。”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诺诺见来了生人,条件反射的偎进冷天澈怀里,冷天澈心情舒畅,轻手将诺诺抱住,畅快的笑:“妈,有事吗?” 周玉珍走近了,看清眼前的情景,脚步不由放慢了许多: 眼前的冷天澈,莫说脸上带笑,甚至连眼角都溢着笑意,这三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而他怀里正揽着一个稚嫩的小丫头,此时,小丫头抬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打量着她,这副模样竟然令周玉珍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天澈,这孩子……她是谁?”周玉珍这次来本来是找冷天澈谈谈他和程雨馨之间的事,此时不知为何语气不自觉的软了。 冷天澈笑笑:“暖暖的女儿。” 周玉珍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然而,又仔细打量了诺诺片刻,忽然神秘兮兮的走过来,趴在冷天澈耳边低声说:“我孙女?” 冷天澈苦笑着摇头,如果他能有这么一个闺女多好。 “不是?”周玉珍半信半疑,声音竟然有点激动:“怎么跟你这么像?天澈,别瞒我,跟妈实话实说。” 诺诺跟他像么? 他长得有这么好看? 冷天澈也开始狐疑起来。 周玉珍以为冷天澈在故意瞒她,笑呵呵的看向诺诺:“孩子,告诉奶奶,你喜欢爸爸吗?” 诺诺瞪着大眼睛,见周玉珍一脸善意,糯糯的说:“喜欢。” “喜欢啊。”周玉珍指指冷天澈:“你平时怎么称呼他呢?” “冷叔叔。” 周玉珍本来以为诺诺会说“爸爸”或是“爹地”,此时才知道真是自己多想了,心中莫名有些失落。正在这时,诺诺银铃般的声音又传来: “奶奶,我不喜欢冷叔叔,冷叔叔欺负妈咪,爹地从不欺负妈咪。” “嗯?”周玉珍怔了怔:“冷叔叔怎么欺负你妈咪了?” 诺诺生气:“冷叔叔压妈咪、咬妈咪。” 周玉珍大致听懂了什么,却越来越觉得蹊跷:“你没见过你爹地咬妈咪吗?” 诺诺摇头。 “妈,你怎么问孩子这种问题!”冷天澈听不下去,拉了周玉珍一把。 周玉珍却不停下,继续问:“你爹地和妈咪不睡在一起么?” 冷天澈越来越听不下去,正想抱起诺诺走开,诺诺却一脸委屈的说:“爹地从来不陪诺诺和妈咪睡觉觉。” “哦。”周玉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瞪着眼看着冷天澈,似乎在暗示什么。 这瞬间,冷天澈忽然也明白了。 …… 舒暖进门的时候,诺诺坐在地毯上玩,脚边放着一大堆零食和玩具。 “妈咪。”诺诺丢下手里的玩具熊就朝诺诺扑过去。 诺诺抱起诺诺,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宝贝,你去哪了?你可急死妈咪了。” “妈咪,我在一座大房子里玩,是戴眼镜的叔叔把诺诺送回来的。”诺诺小嘴贴在舒暖脸上撒娇。 舒暖没听懂:“哪个眼镜叔叔。” “那个怕怕的叔叔,怕妈咪的叔叔……” 舒暖想起来了,那天在小区的巷子里,是有个戴银边眼镜的男子,但听诺诺的意思,他似乎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还把她平平安安的送了回来。 哄诺诺说了会儿话,舒暖对冷天澈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要走。 “把诺诺留给我带几天吧。”冷天澈站在她面前,眉眼寂寂的看着她。 舒暖的心隐隐一颤:“什么?” 冷天澈笑笑:“我和孩子分别了三年,作为她的亲生父亲,我想尽一点责任。” “轰!” 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爆炸了,舒暖像根钉子似的伫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样?舒暖,你难道就想这么一直瞒下去?” 冷天澈声音清浅,并没有质问或是不满的意思,然而舒暖觉得心虚。 其实,她在得知冷天澈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一刻就该把事实告诉他的,但她出于自私的原因一直隐瞒至今,甚至还想永远隐瞒下去。 诺诺听不懂大人话,但也感觉到了什么,抱紧舒暖的脖子往她怀里缩了缩:“妈咪回家,妈咪回家。” “恩。” 舒暖失神的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是诺诺吵着要走,冷天澈没再追,对着舒暖的背影淡淡说了句:“我们之间有爱情,有孩子,舒暖,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娇小的背影微微颤了一下,舒暖加快脚步,慌乱的走下台阶,恍惚的走远。 若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但现在不是从前了。 冷天澈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背影渐渐远去,嘴角浅勾起一泓笑意。 “你怎么打算?”周玉珍的声音在里面传来,换做以前,她早该骂舒暖一顿了,但今天她什么话也没说。 冷天澈凝神看着远处:“妈,你怎么打算?” …… 诺诺回家后的第二天,网络上所有关于舒暖的消息忽然一扫而空,程雨馨也撤销了对她的起诉,她的生活瞬间又变得安静下来。 仿佛做了一场可怕的梦,现在梦醒了才知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舒暖不是个万事喜欢穷追到底的人,也没有打算在g市久留的打算,所以放平了心态,继续平静的生活。 这座城市的夏季,午夜里仍旧凉爽,粉红色的窗帘像是舞美人般在面前盈动,舒暖站在窗前,如同往常,夜里仍是难眠。 “明天有时间么?”身后传来个清冷的声音。 “恩。”舒暖回头,宇文子墨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笼在夜色的阴影里,这个男人从来都像黑夜,神秘而难懂。 宇文子墨走到舒暖身后:“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 舒暖听得云里雾里,诧异的看着他。 宇文子墨笑笑:“你觉得我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这还是宇文子墨第一次和她谈心,舒暖意外而诧异:“为了诺诺吧。” “为了我自己。”他笑的清冷、笑的坦荡:“舒暖,因为你姐的原因,我不想面对,也不愿面对,但我知道逃避不了,我喜欢你。” 舒暖震惊,纵然早猜到了他可能喜欢她,但经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不知所措起来。 “我喜欢你,所以我答应和你结婚,所以就算我明知道你的心还在冷天澈那里,还是决定把你留在身边。”宇文子墨的右手轻搭在舒暖肩头: “但我想清楚了,我不该这么自私。今天我找冷天澈谈过了,舒暖,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舒暖彻底怔住。 她说不出话,她对宇文子墨的感情不像是对顾延城那样,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她内心深处或许对他有种别样的情绪,但她不想去挖掘。 一直以来,她对冷天澈的爱深埋在心中,将其他所有感情都压制住,她根本没有再开始另一段感情的勇气和力气。 她想,如果不是已经决定了和她离婚,可能宇文子墨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说一句“喜欢她”的话,但他一旦说了,就注定了与她分开。 她懂,他总在逃避,说明了,也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就只能分开。 次日吃过早饭宇文子墨就和舒暖去了民政局,舒暖都成了这里的常客,心里有的不止是尴尬。 接下来g市出了两条爆炸性的新闻,令原本就炎热的夏天变得更加热火朝天: 第一条是冷天澈和程雨馨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了。 第二条是作为离婚条件,冷天澈把资产过千亿的冷氏集团无条件转交给了程雨馨,程雨馨一跃成为本省首富,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女强人,而冷天澈却变得一无所有…… 在网页上看着这些消息,舒暖心里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冷天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更不清楚他做这一切是不是跟她有关,因为自那天离开南郊别墅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来,舒暖开了门,意外的怔了片刻,才尴尬的开了口:“周伯母……” 经历了太多事,周玉珍比以前平静了许多,点点头:“舒暖,天澈失踪了。” 舒暖的心隐隐一颤,没说话。 “他执意要和雨馨离婚,谁也劝不住,唉,冷氏这些年的心血算是都搭了进去。”周玉珍暗暗叹了口气: “离完婚后他就消失了,走之前他跟我说,去找你了,这都过了三天了,手机也打不通,也没有一点消息,所以我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在你这里,这几天你没见到他么?” “没有。” 舒暖恍惚的摇头,印象中,这还是周玉珍第一次与她心平气和的交谈,没有恨、没有怨,即便周玉珍应该清楚冷天澈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周玉珍追问:“你知道他在哪么?要不你帮忙找找他?” “好。” 舒暖点点头,她大概知道他在哪。 …… 过午,郊外的风仍是飒爽清凉,周围是一片片茂密的绿树,枝条藤蔓直蔓延到路边来,这地方她已经三年没有来过了,却还这么熟悉。 车子停下,前方是条蜿蜒小河,水流涓涓,河边绿草繁芜,草丛中有一条木凳,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油漆早已经剥落。 舒暖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条坐在木凳上的身影,斜阳的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草地上铺展成一道寂静的风景。 这场景,舒暖曾经画过,每逢画到他时,她只用背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的天澈哥哥。 她走过去,脚步轻轻,一如三年前那样,无声的站在他身后。 “诺诺,我知道你会来。”冷天澈没回头,喉结微微颤抖:“十三年前我们就说好,一旦失散就来这里等,你知道么,每月的十二号我都会来,我知道,我的诺诺一定会回来。” 舒暖两手轻搭在冷天澈肩头,想要笑,双唇一启开,无尽的情绪却如潮涌般冲上来,她趴在冷天澈肩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全文完) 番外一:千年不悔(宇文子墨) 我从来没喝过那么多的酒,后来连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已经记不起,我唯一记得的是,两年前的今天,雪儿离开了,从此再也没回来。 醒来时是在医院,病床上不止我自己,还有舒暖,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上半身趴在床沿,睡的很熟。 大概是我吵醒了她,她爬起来,睡眼惺忪的说:“姐夫,我去帮你买早饭。” 不等我回答,她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似乎一直都很怕我,在g市时是这样,来到y市也是这样。我并不在意,也不想改变什么,我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雪儿,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重要畛。 护士告诉我舒暖在病床前守了一整夜,羡慕的说像我们这样的夫妻现在不多了,还说我幸福,我只是苦笑,早在两年前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睡不着,脑海里反复来去都是雪儿离开前的画面,于是我走出去,已经是凌晨,舒暖竟然也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画画。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慌忙把画收了起来,惊慌的看着我:“姐夫,你怎么不睡?钚” 我只是说:“去洗手间。” 她魂不守舍的笑了笑,道了声晚安,收起桌上的画纸和画笔就走了。 我其实看到了,她画的是冷天澈,我不想拆穿,我知道这种有深爱的人却无法与之相守的痛。 因为舒暖和雪儿相貌相似的缘故,我时常打量她,借以纾解些情绪,每当她发现我看她的时候总会找借口走开,我知道她在逃避什么,是她多想了,她的性格与雪儿截然不同,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她产生越界的感情的。 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我甚至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自某一天起,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起她的身影,起先只是偶尔一两次,后来这种频率越来越高。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始不由自主的走神,甚至有时偷偷为她拍照,甚至把那些照片洗出来,放在那个曾经放雪儿的影集册里。 我清楚我和她之间应该保持怎样的关系,我清楚我决不能背叛雪儿,我越来越不安。 于是我开始疏远她,即便有时候没有任务也时常不回家,我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漠疏远,希望这样就能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表现的冷漠以后,她反而不再怕我,甚至一反常态的开始贴近我,并时常在我面前露出灿烂的笑。 她变得愈加活泼开朗了,像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女孩儿,我想,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只是以前她顾虑什么,在我面前从来放不开。 而我却变得愈加压抑和不安。 我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她,同时又像个不争气的瘾君子,明知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致命的,却总是贪恋。 我暗自挣扎了很久,我甚至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我,应该忘掉过去、接受现实。 我试着如此,但没有用,过往就像扎根在心头的钉子,我忘不掉,也不能接受现实。 我开始频繁的默默观察她,她一直在画画,开始只是画冷天澈,后来也画些风景,那天,我忍不住问她: “你这样拼命的画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说:“我和诺诺还有妈妈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你养,我也想当个大画家,能赚钱养家呢。” 我不愿面对她的笑脸,没再回话,匆匆转身走了。 第二天,我去了橙子的画廊,橙子在画界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最主要的是我曾经救过他的命,我把舒暖的画丢给他,告诉他,不把画这些画的画家炒红以后就绝交。 他果然把她炒红了,她自己取的艺名叫“雾纱”,她的画一直卖得很好,但除了我和橙子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所卖出去的那些画大部分其实是我买下的。 她在画界有了名气,也变得越加开朗起来,我想这样下去,过不多久她就会放下那些不快乐的过去了。 那天,y市中心广场举行珠宝展会,我们正巧经过,转了一圈,她并没有喜欢的东西,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她看中了一条白金手链,当时我正在门口接电话,但我从她和那个珠宝商谈话时的表情中能看出,她很喜欢。 但她没有买。 我想可能是价钱太高的原因,所以将她和诺诺送回家后,我又回到了展会,一问才知道,原来那条手链已经预订出去了,我请那个珠宝商再为我定做一条,他却说那款手链全世界只能有这一款。 我没再继续和他谈下去,只是为那条手链拍了几张照。 三个月后,我去法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将这些照片交给了那个国家的那名珠宝设计师,他的手艺很好,后来他将制成的手链交给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与当年我在展会上看见的是同一条。 我将手链送给了她,我猜她大概会高兴,虽然后来我从没见她戴过。 带她回g市,本来只是做肺移植手术,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会遇见冷天澈。 起初我以为过了这些年她已经淡忘了、已经平静了,但后来她开始魂不守舍,房间里整夜不关灯,就像三年前刚去y市时那样,我开始放心不下,我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希望能陪她做完手术。 可她的状况糟糕到远超乎我的想象,顾延城说,这种情况下做手术会很危险,我开始不知所措。 一方面,我担心她如果不和冷天澈彻底了断的话,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另一方面,我虽然知道她和冷天澈之间的血缘关系,却莫名的害怕她和冷天澈走在一起。 那天,安雅蓉跟我谈和舒暖结婚的事,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后来,我和她结了婚,我以为这样她就能彻底对冷天澈死心,就会平静下来,她也表现的很自然、很平静,但我清楚这仅仅是表面,她仍然放不下冷天澈,就像我放不下雪儿。 她还是整晚都呆在画室,有时候我能听到诺诺半夜醒了吵着找妈咪的声音。 我一样睡不着,看到她画室里还有灯影,我就无法入眠。 那天半夜,我走进她的画室,她应该是太累了,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临走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迷迷糊糊的对我说: “天澈哥哥,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 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我也想和他谈谈,可命运从来无情,谁叫不该相遇的人曾经遇见,不该相爱的人偏偏相爱。 我曾经以为,能让她和诺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母女,可我这时才发现,她想要的幸福我永远给不了。 得知她和冷天澈并非兄妹关系后,我还是决定放手。 其实她本就不该属于我,我喜欢过她,甚至一度想将她永远拥在身边,但当我打开影集看着雪儿的照片时我明白,我对舒暖的感情其实介于喜欢和爱之间。 或者,我从不敢放手去爱,就算与舒暖结婚后对她也无法做到像当初对雪儿时一样,即便身边的很多人都曾对我说过,雪儿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舒暖结婚的那天我正在俄罗斯执行一次重要任务,晚上上网的手,顾延城给我发来几张她和冷天澈婚礼的现场照片,这场婚礼举行的很隆重,她穿着白色及地婚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冷天澈在一旁牵着她的手,认识冷天澈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他笑的那么灿烂过,我忽然想起,当年我和雪儿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过一场像样的婚礼。 当晚,我人生里第二次喝醉了。 醉的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队员小李抓着我的手说:“队长,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这么傻。” “是啊,队长,如果挽雪姐真的还会回来也不会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我不记得我昨晚说过了什么,但我清醒的时候,雪儿和舒暖的事从不对任何人提。 我是国家秘密特工队的队长,无论何时、无论对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镇静,多余的话从不多讲。 我抓过很多坏人,树敌太多,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无论到哪里都要小心翼翼。 回国后,我去找了上级,要辞掉这个职务。 上级问我原因,我说想过一段正常的生活。 上级说:“子墨,国家需要你,我们可以给你一年的假,但你得答应我们到时候必须回来。” 我答应了,我回到了g市,回到了郊外那座过去我和雪儿一起生活过的两层小楼里。 我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了,里面一切如昔,就连茶几上的婚纱照还停留在我当年离开时翻开的那一页。 我深居简出,循着雪儿在时的生活轨迹生活。 秋去冬来,转眼渡过年关,不知觉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门前台阶下有两棵梨树,闲暇的时候,我会坐在树下的竹凳上,微微眯起眼,恍惚的光影中似乎就能看到雪儿的身影。 她喜欢梨花,她在的时候,每个春天里的正午我都会推着她在这里晒太阳,我想,无论她现在身在何处,她至少也应该记得这些。 “子墨……” 耳边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雪儿的声音,我坐在原处,眯着眼,恍惚的光影里果然有她的身影。 只是这次的她与我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我以前所见的她总是穿着一身白衣,与梨花花瓣的颜色大致相溶,而现在的她却是紫衫白裤,颜色比之前鲜明了些。 “子墨。” 她停下脚步,站在几步远外看着我。 我不敢回答,也不敢睁大眼睛,更不敢向她靠近,这样的事前天就有过一次,那次我以为她回来了,于是我激动的站了起来迎向她,然而,她却忽然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幻觉,所以我不能说话、不能动,我宁愿在这短暂的幻觉里与她重逢也不愿回到残酷的现实。 “子墨,你怎么不说话?” 她越走越近,站到了我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娇美的脸与我的正对面,我竟然看到她眼里有清晰的泪珠。 我想说,雪,你怎么哭了? 我想帮她拭去泪水,可我不敢说,更不敢动,我怕她再次从我身边走掉。 “子墨,我一走就是三年,你不理我是在怨我是么?子墨,都是我不对,现在我回来了啊,子墨……” 她泪如梨花,伸过小手来捧住了我的脸。 她掌心竟然有温暖的体温传来,我忽然呼吸紧张起来,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睁开眼,她还在眼前,是她,真真切切! 我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雪儿?真的是你?你的腿好了……” “子墨,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呜……” 她抱住我,滚热的泪水绝了堤的涌进我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