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落衡传》 第一章 天与地 师与徒 在这个繁星闪烁的夜晚,有一人站在那天下最高处,抬头望天。 此时天上突然乌云密布,所有星星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什么吞噬了。片刻过后,黑云消散,但出现却不再是星星,而是出现了两颗大星体。 两颗星体离地面越来越近。 一个似白昼之日,耀耀生辉。一个似黑夜之满月,光耀万里。这二个大放光芒的星体随后竟然慢慢靠拢,最后停留在男子头顶那片天空之中。 好像随时会坠落下来。那一瞬间好似同放光芒照耀了整个人间。天下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亮光刺瞎了眼睛。人们还都以为是日月同辉,天之吉象。 普天之下最普通不过的百姓都向着那异象方向跪了下来,无人敢抬头望天。不知是何原因,这异象就在皇宫上方。 看起来好像这些百姓都以皇宫为中心跪了下来。此时整个洛阳城中唯有这位男子站着,目不转睛,直视异象。丝毫无畏惧之心。 “荧惑守心?”有意思。他说完这句话,腰中宝剑似通灵一般,不停嘶鸣!似要挣脱出来,上天一战。 男子见此,轻抚宝剑道:“老伙计你该知我,师尊早问我是否想得长生。可是长生无洛阳,我要长生何用?我也累了。”说完这句话,宝剑竟停止了嘶鸣。 西边一大山中,亦有一老人抬头望天道:“仙或高于人?但不应高于人。受人间之烟火,更不能欺于人。”说这句话,老人似乎化风而去。 此时天上有话传来:“真武该归位了,此时不归更待何时呢?” 男子听闻后,身体似有所颤动”但并未所动,而是回答道:“此处只有秦始,真武何来?” 天上声音再起:“秦始可想登天做仙?” 他亦问道:“天上可有洛阳?” “天上虽无洛阳,却有凌霄。”天上声音道。 男子听闻后忽然哈哈大笑,“已是人间之巅,何必再上青天。青天既无洛阳,我上青天何用?”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有一发须皆白的老人出现在他身前并未说话。男子此时毕恭毕敬对着身前老人鞠躬一拜,亦未说话。 老人此时向天开口道:“荧惑守心?好大的手笔?原始化身?这人间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人说罢。 天上忽然出现一个手持拂尘,端坐在蒲团之上的老年道人,看似仙风道骨,似幻似真。应就是老人口中之原始化身。 原始化身开口道:“真武此世此时该归位了,天道如此,你我不应逆天而行。” “天道?这个理由真的强大。我看是你的道才对,我乃人间修道之人,你乃天上修道之仙?既然道不同那便无话可说。荧惑守心?我便毁了你的荧惑跟守心。天上有它们可安之处,人间亦有。” 老人说罢。 竟然不等天上之仙人化身开口,腾空而起,对着所谓的异象也就是两颗大方光芒的星体,或许可称之为 两颗大“星星”一颗踹了一脚,对,就是一颗一脚。二颗被百姓们奉之日月同辉的星体,仿佛受不住老人这一踹的力量,像失控一般,一颗像北边飞去,一颗像东飞去。最后一颗坠于北海,一颗坠于东海。 天上那个“仙人?”看见这幕说道:“终有一天,待我本体下天,与你决一高下。”说完后随风散了去,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此时天似重开,星星,月亮“又都跑了出来”老人此时再次腾空而起,停留在远空之上,自身大放光明,降于人间,此前被双星所伤之人,或者从前有病有伤的,此夜过后,一个个恢复如初,更胜从前。在此后,这夜被老百姓誉为天降祥瑞之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老人做完这件事情后,又出现在他原来所站位置,也就是那男子身前。这个时代,只有一个皇宫,只有一个皇朝,那就是这个男子的皇朝,这个男子的皇宫,这个男子的天下。他便是大秦皇朝的千古一帝,号称始皇帝。他所站之处,必定就是那人间最高处。 老人站在那背对始皇,并不说话,似乎有点生气。 始皇见老人这模样,又是鞠躬一拜道:“师尊,还在生徒儿气?” 老人闻言突然怒道:“逆徒,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人人得望长生,你为何视长生为无物?” 回师尊:“长生无洛阳。” “人人得望成仙?你为何不听原始之话,归真武之位?” 答师尊:“天上无洛阳,秦始非真武,洛阳只识秦始,不认真武。” 老人又叹道:“哀莫大于心死?看来你连这天下都不想要了。” 始皇苦笑道:“师尊,洛阳一去十八载。我也该去陪她了。” “敢问师尊,应为人间无敌,为何始终不登天?” 老人笑道:“登天何为?我在人间已是自由潇洒,难道去那天上,将那太上三清变四清?哈哈哈哈。” “师尊果然为人间之人独自扛起这一片天”始皇道。 老人突然叹道:“吾辈人间亦有同道之士,这天从来就不会是一个人扛得,天下众生,何曾扛不起这片天啊?并不是所有人间之物,天上都有的。罢了,罢了。 老人再道:“你我有师徒之名,并无师徒之实啊,你文从百家。我虽教你剑术,你却学成之后未出我所教之一剑,想必对我当年没救你的洛阳,有所芥蒂?” “痴儿,你却不知,我虽道法通天,却也无复活死去之人之法,当时洛阳六魄皆散,我实在没办法。 “想必你这一去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天下,而是未央吧。” “此乃凤凰涅槃之法,你交与未央吧,此法只有女子可学,学成以后,妙处颇多,日后也能多有一命,你既然已经想好了,这应该也是我们师徒最后一次谈话了。” ”师徒一场,你走以后,你跟洛阳的陵寝这天下,天上。无物可以寻到。痴儿想去便安心去吧。” 老人说罢,留下一本看似秘籍的东西,化风而去。”留下始皇一个人在原地。 始皇向老人原先站立之处,又是深深鞠躬一拜,道了一句:“师尊,懂我也。”始皇不敬天不敬地,只敬原来身前老人三尺。 ………………………………………… 始皇这时候大呼一声“赵高”被呼赵高的人一路跪着爬向那人脚下然后头深深贴在地面之上。道:“陛下,荧惑守心,此乃不吉天象啊!” 始皇听闻道:“朕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江山辈有人才出,赵高啊你说若干年后这天下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可比朕的人物啊?站起来说话。” 赵高依言站起,头仍然低垂,似乎不敢看这个站在人间最高处的男人。赵高此时答道:“这天下间再无可与陛下比肩者啊.前五百年如此,后五百年亦当如此。” 后者听闻,仰天大笑说道:“后世天下。若有比肩朕一半者可争之半数天下,励精图治十数年可争之余之一半。若有比肩寡人者且按照我大秦律法严十年宽十年这天下未必不可独属一姓啊。” “苍天到底是公还是不公啊?” “朕历经九年灭六国统一天下,死了多少大秦好儿郎,那些自命清高的儒家之人还敢对我大秦口诛笔伐,不焚书坑儒.简直让我大秦死去之儿郎不能瞑目。都奇怪为何朕弃百家而独用法家。世人不知啊。法治乱世,儒治太平啊。如若洛阳不死,我心不累,上天不急,我定令这天下一辈子属我大秦。” “可现在我实在是太累了,其实这天下只要至多十年就能再现太平盛世。赵高啊。可还记得项燕老儿死时所留遗言?” 回陛下:“项燕这个蛮子只不过是死时愤懑之言不必牵挂于心啊。” 始皇此时笑道:“罢了罢了。项燕老儿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也看不到了,朕也累了,赵高啊这个世间洛阳走后,你最知我,朕若是去了。你好好替朕看着这个天下,临了临了陪朕最后再看一眼这大秦好男儿打下来的天下吧。” 跪在地上的赵高此时悄悄抬头望着这个站在世间最高处的男人。 心里想着如果陛下能够再有十年时间。这大秦帝国是不是真的能够统治这天下一辈子?可赵高却不知道,他面前这个天下间最奇的最高的男人,是真的累了,或许是无心天下了。 如果赵高知道他的陛下放弃了长生,放弃了成仙,放弃了天下。那么他一定会大胆的问一句,“陛下,您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 此时在一座满是参天大树的大山里。有一个老人和一个身材高大,却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年轻人重瞳,紫发,身材修长。想必世上的那些姑娘们看到都要忍不住赞一句,“好一个俊哥儿啊!” 此刻年轻人开口道:“老头你都快看了一个时辰的星星了有那么好看吗?”老人似无听到只是口中喃喃自语:“荧惑守心?荧惑守心? “为什么嬴政不肯登天?荧惑竟然坠于北海?守心坠于东海?怪哉怪哉!” “时候到了啊,襄王我已经完成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随即回头怒道:“小子取酒来。” 年轻人闻言跑到了旁边小木屋拿出了二瓶亲手駺造的百花酒。自己手里一瓶递了一瓶给那个老人,老人喝了一口酒对年轻人说道:“衡儿你该下山了。” “什么?下山?我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下过这山,老头你今天居然要我下山是不是抽疯了?” 年轻人随即又说道:“不过下山看看也好,我还没见过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活人,除了你全是些动物,唉。听说山下还有很多漂亮女子。” 老人闻言并未生气,只是又喝了口酒缓缓说道:“你名楚落衡,楚国襄王之后。” “十九年前你生于大楚皇宫,生时似天怒,大楚皇宫之上獠镣雷声三日不绝,生而重瞳,紫发。当时老夫一窥天道得知你乃是老夫在这世上最后一桩因果。” “所以前往大楚皇宫收了那天之异象,天雷绝后,天上祥云缓缓凝成三个字楚落衡。罢了罢了。你自己看吧。” 只见老人右手向天一挥,天空顿时出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一个身穿龙袍头戴紫金冠的七尺男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跪在老人面前苦苦求道:“鬼谷仙人你就收了我这小儿吧,这乃是我楚家最好希望亦是我楚国最后的希望啊,我愿意将我泱泱大楚国运尽转仙人。”这画面中的男子竟跟楚落衡有七八分相似。 此时画面中的老人开口道:“罢了罢了让老夫了却这桩因果吧。” 年轻人此时看着画面里那个跪下来的中年人的时候,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竟然双瞳尽放红光跪在地上死死的对那画面里的男人大声的叫了一声:“爹!” 这或许就是血脉相承的原因吧,虽然第一次见着画面上的人,可是楚落衡心中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老人此时大手一挥只见天上的画面瞬间不见了,老人再次开口道:“痴儿此时不下山,更待何时?”老人话毕之时,楚落衡发现自己早已身在大山之外。 脑中再次出现老人的声音。 “衡儿你乃是应运而生之人,这世间大乱将起,英雄男儿又会涌现无数,老夫纵横之术与鬼谷秘法以授你十之**,以后还需多钻研,多苦练。你身上那块玉佩是你爹的遗物,也是他给你在俗世留得最后一笔遗产了,这块玉佩可以调动你父亲的二支军队分别为赤霄,凌天。” “楚**队除此之外全部战死,想必他们也是为了你父亲的遗嘱。屈辱的活了下来,他们分别潜伏在长衡城跟洛阳城。切记,你必须等到天下大乱后才可前往那二城。” “老夫一生收了三个徒儿。你乃是最后一个,你二个师兄一个身负纵术一个身负横术。此二人一出山。天定水火之势,不论最终相隔多远总会相遇,纵横相交后。终分高下也决生死。” “徒儿你好自为之吧,不论以后你权势如何滔天也不要寻找老夫,老夫已经了却这尘世因果。不想出现是没人找的到的。” 楚落衡此时对着身后大山诚心的磕了三个头,心中想着“我楚落衡既然入世就绝不会堕了师父名声。” 此时山间老人一个人一口一口的饮着酒自言自语道:“这一天来的有点快啊,早知道让这小子多酿点百花酒了,想我鬼谷子纵横全教与你,还是有点私心啊。纵术横术,一术可乱天下一术可治天下,小子希望你能让这天下知道,百家又如何?我鬼谷纵横一家可破百家。不知小子可知否?”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帝王乎?罢了,这小子不在也难得清静。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章 入世 拜别了老头子,楚落衡一个人慢慢的往前走。 此时在秦国的长衡郡的一个打铁铺里四五个中年汉子围坐在一堆。只见坐在右边第一个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咱们大楚亡国已快十五年,当初大王有令让我等苟且于世等到小主出山。” “如若等不到的话就让我们忘记自己楚氏旧人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我们能吗?” “宁做楚国鬼,不当别国人。如果乱世到来还等不到小主下山的话,我们这群孤魂野鬼也该下去陪大王,陪那些为国战死的兄弟们了。” “这几年暴秦以法家治国家,焚书坑儒,筑长城,修皇陵,建阿房宫,重武抑文,如今这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民以食为天,这乱世怕要来了啊,哈哈,咱们的小主也该来了啊,咱们赤霄等了这么久了啊,也该重新活过来了啊。” 在这乱世到来之前,我们也该有所准备了。你们三个千万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咱们赤宵军不出则已,一出定要一鸣天下。” 只见这人话毕之后,旁边三人一起站了起来,对这位男子毕恭毕敬的抱拳鞠躬,且同声道:“大统领,我等定不堕赤宵威名,不辱大王遗命。” 此时楚落衡走了大半天,终于看见前方有户人家,心里一喜,一路小跑过去。毕竟这十九年都是在山上度过的,除老头子还没跟别的人打过交道。心里想着:“当初就好奇老头子为什么要教大秦官话跟楚国语言,原来是早有预谋啊,郁闷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头子这么厉害啊,难怪开口就是合纵连坏,真是身在山中不知山啊。” 可惜当啊!初下山没跟他要几样好东西啊。”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那户人家屋前,看见屋里有位老人一个人正在摆弄一个棋盘,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 老人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对,边说边下了颗棋子,还是不对啊....” 此时楚落衡敲了敲了房门,用大秦官话问道:“老丈我能进来吗?”老人答道:“小友但进无妨。” 楚落衡闻言走进屋里,看着老者摆弄的那盘棋,此时棋局黑白胶着。白棋作出首尾呼应之势要一口吞掉黑棋。老人这时笑道:“小友也会围棋?” 他答道:“略懂,跟家中老人下过几次。” “敢问小友此黑棋想赢何解?” “老丈这白棋形成首尾呼应之势想要一口吞掉黑棋,黑棋想赢很简单。”说罢。让坐在老人对面拿起一颗黑子,下在白棋中心处与黑棋大队形成犄角互力之势。 “小友此棋何解啊?”说罢,白子下盘,几手过后,老人想着:怎么能这么下围棋呢,“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而他想着:“合纵连环,哈哈,再过二手就屠你大龙。”二手过后,楚落衡拱手道:“承让承让啊,纵十八横十九,屠龙。”说罢,下子。 老人见白棋已无处可落子了,竟然一时间口中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势处下风,合纵连环,不计一招得失,只为一朝屠龙,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可惜棋上龙好屠,棋下屠我大秦之龙哪有这么简单?” 老人这才仔细端详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然后开口道:“小友紫发并重瞳,棋艺如此高超。面相真乃不俗。敢问小友师从何人?” 他缓缓答道:“我师傅就一个糟老头子,他的名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侥幸赢了老丈而已。” 小友啊:“实不相瞒,此局乃是我跟一个夙敌亦是老友的未完局,想当初我跟他棋盘上对攻,棋盘下亦是对攻。直至你解开棋局前,我都坚信这黑子绝无翻盘可能,甚至白子让子一颗都胜券稳握。没想到啊,小友今日解开此局我方才明白,我不如他啊。可惜战场无朋友更无兄弟。输便是输了,这世间真无公平一说。” “请问老丈何为棋盘下对攻?他问道。 老人听闻此言竟是仰天大笑,似喜又悲。老人缓缓开口道:“小友若是不嫌老夫麻烦的话,老夫就与你讲个故事。” 于是老人说道:“天下未一统前,分为七个大国,小国无数,那时候七国各有邦交,并无战乱。 “那时候有一个小国,晋国。晋国作为小附属国并不怎么出名,但是晋国境内有一座山名烂柯。那座山比晋国还出名。” “传闻几百年前有一樵夫在烂柯山上砍樵,下山时候在山腰上看到二个道人摸样的人正在那里下棋,于是樵夫走进一观,这一观就是几个时辰,直到一道人开口道:“你的斧柄已经朽烂了还不走吗?” 樵夫闻言:心想是该下山回家了,于是对着二位道人抱拳一躬,转过头下山去了。直到他回到村子,看见的都是陌生人竟不见一个熟人。此时他看见一个过路的村民,他诧异地上前询问王樵的家,那人告诉他“王樵上山打柴,一去不归,至此已有八百年了。” 这时王樵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神仙,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儿,父母已经离世八百年的现实。 “于是他在心死如灰的情况下,返去烂柯山中,建起一座庙,庙名:一梦,左右各有一联,左联:山中一刻,右联:世上千年。” 庙前有一块碑,碑文写道:“我王樵乃山野一樵夫,家中有妻儿,有父母。可笑可笑啊.这山中观棋一刻竟然让我成为了世上帝王梦寐以求的仙人,可是吾辈并无大志,一辈子的最大奢望只是给父母养老,把儿子养大成人,陪妻子终老而已,终此临去,留下我所观之棋之黑子,后世有缘者可一解。” 还有一诗:“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烂柯山上人,或许已成仙?妻儿父母在?已去八百年。” “二十五前曾有一日烂柯山举世瞩目,只因当时七国钦天监夜观天象之后,各自禀告各国大王,意思皆是七星连珠,此乃大吉天象,应是烂柯棋最后一次现世了。” 各国有缘者见之可得气运。秦楚赵魏韩齐燕这七大当时世上最大的诸侯国的棋道最顶尖的七个年轻人会聚于烂柯山底,当日他们同时登山,山下有七国各自一千兵马把手。有越界者格杀勿论。” 七人各走一条独道,上山之后皆是先观石碑,碑后有一寺庙,称一梦寺。看完之后,七人有叹气的,有鞠躬的..........然后皆是分开席地而坐,并无交流。 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梦寺竟是无风自开,门开之后,只见石桌隐隐发出祥光。且一道声音传来:“又是二百年啊,很好今日居然有七人能听到我说话,想必你等七人亦是这天下棋道最顶尖的七人了,我王樵当初留下所观之棋,并自散三魂七魄,留一魂看守于此,二百年现世一次,这乃是我最后一次现世了,此棋执黑者乃是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执白者乃是原始天尊,棋之所落内合大道三千,现此棋有三十道将会浮现在你们脑中,你们能解多少道就解多少道把。千万不要强行为之。” 声音消失之后。每人仿佛身处云端,身前各自有张棋盘,身旁各有三十一颗白子。棋盘上都是各有三十六颗黑子,七人以各自棋道纷纷落子,陆续有人跌下云端,直至最后云端上还在落子的还有三人,又过了一刻钟三人竟然是同时从云端跌落。这时先前那道声音又缓缓传来。“此棋至今共现世五次,唯有二百年前的那个人一人独解三十道。落子竟与天尊落子处毫厘不差,想必那人早已成仙。” “罢了罢了,我乃一丝游魂而已,时间到了该走了,棋盘气运将会分封于你们七人,解的越多的可夺到越多。下山之后你们就会忘了这局棋,此乃仙人落子之棋,非仙人不可复盘也。” 最后声音说的是:“山中一刻,竟已成仙。太上误我,原始误我,成仙成仙,成你娘嘞。” 七人抬头望天再无乌云,此刻天高气爽,向前望去不见烂柯碑,不见一梦寺,更无烂柯棋,此时七人只觉得各自神清气爽,仿佛这精神都好了许多,七人同时向身前鞠了一躬,然后缓缓沿着自己来时道路返了回去。 “待到山下最后坠下云端的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此三人的二人回到各自国家都无一例外被封为大将军,世道未大统之前,二人私下各有棋艺博弈,分别各有输赢。最终二人对峙沙场,夙敌亦是挚友啊,于是才有了这盘未下完之棋啊。” 老人此时抬头望天,忽然大笑道:“小友今日到来解开了老夫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可谓苍天开眼啊,小友从东边大山来?可据老夫所知东边这十万大山,内有无数野兽精怪,连老夫都不曾走到最深处。” “再问小友,师从何方高人啊?” “就一个糟老头子,真的,老丈我不骗你,你是我这辈子记事起见得第二个人,我家糟老头子不愿我说出的名讳,大概是怕我败坏他的名声吧,哈哈,老丈啊,我下山见得第一个人你就这么厉害,那这天下可是真的难混了啊。敢问老丈是这三人中的哪一个啊?以后我跟别人谈论也沾你点光啊拿出来显摆显摆啊,哈哈。”楚落衡说道。 老人闻者也笑道:“小友这份心性委实难得啊,想必小友乃出世之人。是奔着这天下而来。“ “看来我大秦确实是气数将近啊,我乃秦人,这一生戎马。杀过无数人,手上沾染无数无辜者的鲜血,但是生为秦人,身为秦将。我王翦虽愧天下却不愧我大秦。” “小友今日解我心结,老夫也无太多东西可赠你,唯有一匹老马。此马名龙渊,可谓陪了我大半辈子了。但是能不能降服还要看小友本事了,小友我剩下时间要好好去看看这天下,看看曾经的战场,是时候去给死去的兄弟们上杯酒,烧几柱香了。小友别了,咱们有缘再见,哈哈,哈哈。王翦话毕竟然一瞬间消失不见。” “唉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老丈你不道德啊,山下的人都这么变态吗?我还要多久才能去到人多的地方啊?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啊,老丈回来啊。” “楚落衡对着天空大喊道。可惜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第三章 大秦风起 此时只见那紫发少年站在神骏面前自言自语道:“放呢还是不放呢?六条腿走路比二条腿走路快是快多了,可是这憨货杀气有点子重啊,会不会太招摇了?小爷我可不想刚出世就被盯上了啊,他娘的!秦国这么强啊,随便拉匹战马出来,普通人都扛不住这杀气啊。”此时那匹被称做“憨货”的神骏听闻此言,竟是咧嘴一笑,少年此时手指向东边缓缓开口道:“憨货”你走吧。“那里十万大山,该是你的乐土,你若厉害的话,整个小山头的”大王“当当也不错啊. 老头子经常念叨时间万物皆有灵性,你若以通灵,记住,我名楚落衡,下山为灭秦。如若我不死,这个地方我还会回来的,哈哈,你是我下山之后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生物,好好记住了,待到小爷以后名扬天下,你也好跟你同类“吹嘘吹嘘”。”说完此言。只见那马儿居然后肢站立,前肢二腿缓缓俯下,竟似人之跪拜。随后又复而站立,对着少年一吼,然后转头,向着东边十万大山方向快速奔跑,随后一溜烟就不见了。 马儿走了以后,少年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块从小带到大的玉佩,望着来时的地方自言自语道:“这憨货跑的真快啊,此刻小爷我有点后悔啊,哎!不知道老头子一个人过的习惯么?我也该上路了,这个山下的世界,我该早点熟悉了。” 阳光普照下来,只见一紫衣紫发少年一人在这道路上狂奔,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一定会大为惊奇。“少年无马,不比马慢” 此刻大秦皇宫一道旨意天下皆惊。“秦始皇开始了第五次巡视天下”,随行军队六十万,还有宦官赵高,丞相李斯,将军蒙毅。幼子胡亥,以及最宠爱的小女儿未央。还有秦国钦天监主持林水月随行。 一行军队浩浩荡荡的向着东边开去,一眼望去,这军队竟是绵延数百里,大地为之颤抖。位于最前方开道的十万军队。就是秦国最精锐的军队。此军队只听秦皇调令,不认虎符,不认大将,只认秦皇,只识天凤。名曰:天凤。此名脱于一剑,天凤。位于名剑榜榜首,谓之帝王之剑,无物不破,无物可破。此剑现在天下间那个最有权势的人手里。 世人叹曰:“要屠秦皇,先屠天凤,屠尽天凤,方见天凤。” 军队最中间有一辆最大的马车金碧辉煌,拉车之马为九匹。此时这马车里坐着这位天地间权势最大的男人,六国遗孤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的男人。“秦始皇”此时正在车里慢慢批奏那些成堆的奏折,身前放有一剑,长约五尺七寸,名曰:天凤。 只见他缓缓放下手里的奏折,对旁边站着的老人开口道:“赵高,你出去看看。什么在天上一直叫?”那个被唤作赵高的此时走出了马车,站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一直老鹰不停对着马车盘旋,嘶鸣!此时那个老人又走进马车,对着坐着的那位男人跪了下来说道:“回禀陛下,天上那是一只老鹰,一直盘旋而鸣,似乎不想离去。” “此时快到哪里了?站起来说话吧”,老人依言缓缓起身回答道:“陛下再有二十里就快到郢都城了。”坐着始皇闻言也缓缓起身喃喃自语道:“郢都,郢都,楚国国都!我大秦当年攻楚,我大秦大将王翦与大楚将军项燕战于郢都城下,这二人皆以棋入道,烂柯山一观天棋,皆得到莫大气运,项燕俯首于此,想来还是王翦更胜一筹啊,可惜啊,此役过后,王翦一意要告老还乡。这一战楚国失项燕,朕失王翦啊。” 赵高啊。“朕没记错的话郢都城里现在都没人把。”老人听闻开口道:“禀陛下,确是如此,当初项燕兵败城下,楚国以绝无望,在襄王带领下,城里万民皆兵,人人战死,无一降者,当初可多损失了我大秦二千好儿郎啊。最终我大秦儿郎破城而入,城里老弱妇孺皆屠尽当时城里血流成河,遍地尸体,我大秦儿郎当初攻进大楚皇宫,襄王持赤霄剑自刎,死时大笑。其他皇宫余孽尽被诛杀。我大秦儿郎把楚皇宫各数珍宝,金银尽数带回充之国库,可惜襄王自刎后,那柄名剑榜上排之第三的赤霄,恰似通灵并未在之郢都多做停留,破空而去。所以郢都至今仍是一座鬼城,无人敢入住啊。” 始皇听完赵高之言又缓缓开口道:“楚人有一点跟我秦人很像,那就是能征善战,不屈强权,宁可战之死,不可跪着活,当时知道朕为什么急于灭楚吗?想必这个问题,王翦也十分想问朕。襄王当政,文治武功,国内既有侠之义气,又有文之正气。襄王的声望达到极点,楚国远近各国与之交好,天下百姓都称楚国为君子国,再加上,襄王幼子出生时候,天生异象赐之楚落衡,所以当时楚国必须灭之,不然以后会是我大秦最大的心腹之患啊,我大秦亡楚,最后却没有找到襄王那名幼子,并且直至最后一刻城破国亡,楚国还有二支军队都没有出现,记得没错的话,二支军队各为一万人,都是堪比我大秦最强军队天凤的存在啊,谓之赤霄,凌天。想必襄王是把这二支军队留给了他的幼子。给他幼子留的最后家底把。可惜上天时不待我了,不然莫说二万士卒,纵是二十万又如何啊?” “不知道这个天赐名之人,可能搅动这天下一番风云?不知不觉吾辈竟已成为了“老人”啊” “赵高啊这鹰还在那里悲鸣不停,你说可会是那楚国死去之人冤魂所化啊?”赵高回答道:“陛下,我去命人把它射下来?”始皇听了赵高这句话并不说话,只是抚摸身前一剑,突然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掌权天下太久,竟然快忘却了自己这身天境武功,既然你楚人亡国不服,那朕就让你们再死一次?苍鹰敢鸣于天凤上?无物可在天凤之上鸣!” 说罢!手持天凤,一跃而起,破顶而出,竟是一剑直至苍鹰而去,那苍鹰发出生前最响亮的一声嘶鸣,就被这一剑直接洞穿,被洞穿的苍鹰竟是瞬间化成飞灰只留下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块,那石块被持剑之人一招手,竟飞去那人手中,石块上有五字,今年祖龙死!始皇看了看手中的石块,落回马车顶,突然哈哈大笑,对着天空吼了一句:“大秦,风起!”声音竟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只见这时候延绵几十里的军队竟然一瞬间停了下来,拿着手中的兵器,对着天空同时间吼道:“大秦风起,大秦风起!”然后头都朝向中间那辆马缓缓跪了下来。霎那间,除了车上手持一剑抬头望天的男人,这地上士卒都以马车为中心跪在地上。{后世有云:大秦风起!千古一帝,始皇也!}。 “赵高啊,你去把未央叫来,朕与她有话要说”。被呼作赵高之人闻言缓缓退了出去。 天下众人皆知,始皇膝下有子女三十二位,始皇不宠他人,独宠小女未央,天下有一百花榜,藏进天下前三十甲美女,未央前列三甲第二。榜上简介秦国有女名未央,未央一笑,倾城倾国。 此时在这辆九马所拉之车上,只有二人,皆是盘膝而坐,此女子面对这位天下间权势滔天的男人似乎并不显得拘谨,始皇望向这个女子眼中也尽是一片慈爱之意。始皇缓缓开口道:“未央,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我大秦的风俗,也是女子十八出闺啊,你可相中哪家的男儿,爹给你赐婚,只要我大秦鞭马所及之地,这天下万千男儿,随你挑选。哈哈!” 女子闻言笑着娇嗔道:“爹,你又取笑人家,你就这么想让我早点嫁了吗。亏人家还想多陪陪你呢。何况我要嫁人,就一定玩嫁个爹这样的顶天立地的男人,英雄。可惜啊,现在这样的男人天下也就只有爹一人。我以后要嫁的男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哈哈。” 始皇突然端庄肃穆着说道:“未央,爹现在问你,爹死后,这大秦皇帝交于你做如何?”未央听到这话亦是娇嗔笑道:“爹,你别说这样的话,爹才不会死呢,我才不做那皇帝呢,多累啊,皇帝还是给其他几位哥哥做吧。” 始皇此刻又开口说道:“你可知爹为何改国都咸阳为洛阳,为何到现在十八年间爹不曾立后?有些事情也该与你说说了,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未央此时见他爹这样说道。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此刻她感觉到他爹这个叱咤天下一辈子的男人,这个从她记事起就不准她叫父皇只准她叫爹的男子,疼她宠爱她一辈子的男子在此刻似乎是真的老了。 “难道爹是为了一个女子改国都名洛阳” “爹与你讲个故事,三十五年前,我还只是秦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皇位看似一辈子不可能落在我的头上的庸人”,而那时候的洛阳是秦国第一世家秦氏家族的掌上明珠,百花榜号称藏进天下最美三十女子,当时榜首就是洛阳。琴棋诗画剑书,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可谓天下男儿皆向之。” “那个时候,天下本太平,百家争鸣。虽有小战,但是并无灭国之战。秦国只是诸侯国六个中的一个秦国所有大臣,我是秦国的一个不受宠的王子,所以被当时送去燕国为人质,我在燕国当完人质归来之后,所有公卿,所有世家,几乎没人看好我,似乎我只是秦国王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也没人关注过我,跟父王一样,他们关注的都是大王兄,三王兄。” “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也乐得清闲,那个时候我从来对王位就没有过想法,我平生最爱的就是多看看没看过的东西。多学学自己不会的东西,于是我从燕国归来之后,开始游历天下,那个时候我化名秦风,一年半几乎学遍了大半个天下,“百家”已学半百,而后我觉得“百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很了不起的,有的只是前任留下来的东西,当代并无很多创新。把前任尊为神,把己奉为前人思想传承者,其实也就是泰国守旧罢了。也交过几个知己,也有过风趣秩事,这些就不讲了。于是我踏上了归途,没想到归途之中遇见了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 “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时,是在赵国与秦国的边境处,一个女子,正遭遇一群黑衣人的围攻,当时我或许也是一个具有侠义心肠的人吧,我当时也没顾那么多,直接拔剑就冲了上去,当时我仅是玄品修为,{武功层次,人,玉,玄,王,皇,地,天}。一番激战之后竟然发现,对面黑衣人最低的修为竟然都达到玄品,领头的那个已经达到王品修为。而且这些人不似普通的武士,每人身上都带有那种军队之人的肃杀之气。受伤之人亦无呻吟之声,似乎人人并不惧死,但是那个白衣女子竟然跟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斗的不相上下。此时我已受伤不轻,但是他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那个领头黑衣人打了个收兵的手势,那群黑衣人看到后并无言语,只是慢慢把我们围拢起来。此时领头人开口道:“小姐,我家主子听闻小姐偷跑出家门,游历天下,又恰巧小姐要从这里经过,主子只是想请小姐上门做回客而已。无成想,小姐反应如此激烈,主子的命令,还劳烦小姐跟我走一趟。”我实在不想误伤小姐。“ 女子闻言道:“请人?有这么请人的?黑衣蒙面?用沙场战士来请人的?是你主子太看的起我?还是他一向行事都这么跋扈?” 领头黑衣人拱手答道:“小姐切勿误会主子,主子仰慕小姐已久,此次听闻小姐偷跑出家,又恰巧路过此地,所以命我们请小姐登门作客。事后护送小姐回家,以免路上遭遇不测。我等也是食主之禄,听主之命而已。”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只好冒犯小姐一次了。” “啧啧!被人当做空气的感觉可真不好啊,虽然你们二个修为已达王级,可就真这么看不起我?韩国铁甲营可真乃名不虚传啊,为了一个女人出动一个小队的兵力竟然跨到秦赵边境?真不知,你所谓的主子是韩烈呢,还是姬无命呢。如果是韩烈那么你们韩国真的是没救了。” “虽一时和平,但是七国国人除你韩国,各国百姓皆尚武,难怪难怪,原来你们主子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想来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啊。看现在的形势,想必六国中哪一国有之吞并天下的野心,亦有与之相配的实力,相信第一个灭的国家,非你等之韩国莫属啊。” 女子听了我的话则第一次正眼看我,我也第一次与她四目相对,我好似明白了,为何有人为此女出动军队战士为此女而来,真乃惊为天人,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啊。当时爹想的是:“想来百花榜第一洛阳也不过如此了。”哈哈。秦皇说到此处似心有所感,又似回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年代,那个还有他的洛阳的时代。 领头黑衣人的听了我这话,似有所惊奇,开口道:“小子你为何人?本事不够还想英雄救美?满嘴瞎说什么,我主子岂是你等庸人肆意揣测的。真是黄泉无路你自闯啊。”说罢对那些围着我的黑衣人也可以说是士兵吧,打了一个扼颈的手势,那些黑衣人慢慢向我一个人靠拢。想必这些人在这秦赵边境也不敢停留太久,黑衣蒙面的出现在这,被赵国察觉到的话,想必也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他们似乎想速战速决了。这个时候黑衣领头人突然大叫一声,原来他在说话后似乎对那女子松懈了一丝防备之心。突然被那女子袖里飞针偷袭了一手,满面全是女子所发之飞针,似乎伤的不轻,双手抱头。那些黑衣人此时也顾不得围杀我,于是纷纷向那领头人靠拢,女子此时抓住机会踹了黑衣领头人一脚,杀出包围飞向我,对我说了句:“还不快跑?”那是她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我竟然听了这句话有点沉醉在里面的样子。竟然说了句:“此音只该天上有啊,妙哉!愣了那么一瞬间。” 只听后面黑衣领头人,似乎发怒道:“啊,给我杀了他们,既然带不回去跟主子复命,反正早晚都得死,兄弟们上,不能放了他们。” 那女子见我说了这句话”,踢了我一脚,:“还在这花痴?你想死我可不想。”说罢向前跑去,我这时候也缓了过来,立马向她追去,而后面的黑衣人,似乎也不打算罢手。一直向我们追来。 第四章 秦风与洛阳 就这样我跟着那个女子一路向秦国方向逃去。后面的黑衣人似乎个个不要命了,每次追上来用的都是已命博命,已伤换伤的招式。追杀了我们整整二十天,最终我们马上进入大秦边境的时候。他们终于停止了追杀。应该他们非常忌惮大秦守军。害怕暴露身份,难以收场。他们退去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一路下来我们都受伤不轻,期间我们二个人也互救了对方无数次,或许我跟她也算一同经历了生死吧。言语之间,她也不再刻意冷冰冰的。………………………我们之间也产生了情愫,那个时代的爱恋没什么比生死之间来的刻骨。 于是在进入秦国边境后,在一块无人的空地上。蹲在地上的男子跟女子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喂,你伤好点了没有”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姐,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你又没问过我名字。” “那我现在问了?” “小姐,我的名字叫秦风。秦国咸阳人氏。敢问小姐名字呢?” “女子听说后,竟然颤笑不止”开口道:“秦风?你不会告诉我,你是那个雄辩了大半个天下的秦风吧?” “小姐怎知啊?雄辩天下只是那些好事之徒们编排出来的,我才走了大半个天下,又何来雄辩天下一说呢” ““秦风”二字想必早已传遍天下了吧,我在游历的时候,听到百姓跟江湖人士们议论的都是,秦风,学百家,辩百家。何其之潇洒。但是我也是咸阳人士,我怎不知秦风是我大秦人?我怎不知咸阳城里有秦风?” “因为我是才回大秦,在燕国磨砺了几年,回到家之后,发现也没什么我喜欢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去学学我不懂的一切。小姐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也算同面过生死了吧?小姐之音容想必比之这大秦第一美人洛阳,也不遑多让吧?难怪能让韩国为小姐出动军士而来。” 女子道:“你怎么知道,那些黑衣蒙面的是军士?还是韩国的军士呢?” “因为他们身上都带有那种军人的肃杀之气”,至于为何判定他们是否是韩国的,因为那个开口的男子口音明显是韩国之人,虽然极力掩饰,说我大秦官话,但是还是很容易听出来的,想必小姐当时也应该听了出来,我当时也因为另外一点,天下七大诸侯国。唯独韩国不尚武,太子韩烈跟他的大王老爹都沉溺酒色,根本无心军务,纵使韩国最有潜力的大将姬无命就算有心整改军伍,但却改变不了韩国不尚武的民风跟军风。因为他只是将并不是王,所以七国之军队唯独韩**人之杀气最轻。为七国之最弱。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真的很好奇。” 女子浅笑对着年轻男子浅笑道:“你若是秦风,那我便是洛阳。” 女子话刚刚说完,一大帮军士走了过来,为首的却不是军伍之人,而是一个老人。老人不着官服,而是一身富家翁的打扮,他走到女子面前。 “丫头,你啊你啊,竟然偷跑出去?”你知道你爹有多担心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位少侠是?说罢指了下年轻男子。 女子看见老人,扑了上去。开口亲昵叫道:“三爷爷,我差点被几个韩**士抓去了,就是这位少侠救了我,您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差点就可以跟他许配终身了。” 年轻男子听了这话,居然脸有点微微红了,他对着那个老人行了个晚辈礼,打算告辞。走了一小段路,突然鼓起勇气回头对女子道:“我秦风终有一天要与小姐一定终身。说完这话变回头走了。” 女子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突然对男子吼道:“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在咸阳等你。” 老人听了他们二个的话并不在意,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丫头纵使是家族明珠,美绝天下。可婚姻大事不是她想的那么怎样就怎样的,想娶这丫头的王子估计没十个也有八个了。 老人对着女子开口道:“丫头他可知你名洛阳?” 洛阳答道:“三爷爷,他应该知道了吧,我跟他一路逃亡了二十天,从赵国边境一路逃到了这,刚才我才告诉他的,而且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不过他若真是秦风的话,想必应该早猜到了。” 老人听完沉思了一下,又开口道:“秦风?那个被人称作辩便天下无敌手的家伙?他来秦国何意?” “不知道,他说过他是咸阳人氏,只是以前不在咸阳。” 老人看了下洛阳郑重说道:“洛阳丫头,你也不小了,你该知道,你以后的夫婿最起码是个王子,而且是以后能接手王位的王子,你爹对你的期望想必你也懂,就算刚刚那个男子是秦风,辩遍天下,又有何用?以后至多为一文臣而已,就算官至宰相又有何用?你爹跟我都非常看好大王子。” 洛阳此时听了这番话,好似心凉了一般,对世家而言,从来不存在爱情,只有利益跟更大的利益。但她还是坚毅道:“我相信,他会比你们说的王子什么的强无数倍。” “罢了,回去与你爹说吧,你的婚姻,三爷爷我说了不算数啊”,老人知道洛阳之倔强,对着后面喝道:“马车怎么还不来?”老人说罢,一顶在日光下金光闪闪的轿子被三马拉之而来,三马全身竟似透明,日光照耀下,流下之汗液竟似人之血液,此马人称天马,号称疾跑如风,一日千里,秦朝军士,只有将军才能有此坐骑,车厢似黄金 雕刻而成,三面皆有秦字,此秦不代表秦国,代表的是那个秦国最大的世家,大秦世家,大秦世家的小姐,想必也就是洛阳无疑了,也只有大秦世家有如此手笔。后老人与洛阳一同上了马车,在军士的开道下,马车疾驰而去。马车走后,那个年轻人又回到原地,原来他一直没走。 那个年轻人出来后喃喃自语:“还担心她能不能顺利到咸阳,看来是我想多了”,“哈哈,原来你真的就是洛阳,想必这到咸阳一路肯定是畅通无阻。难怪师尊说我今生不想做这秦国大王,也逃不掉这做秦国大王的命运啊。以前真无这心思,想必现在为了你,这大秦王座我也必须坐上去,怎不能带着你私奔去吧,大哥,三哥,对不住了。”男子说完,对着咸阳方向遥遥鞠了一躬。 那日过后,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马优哉游哉的慢慢向咸阳进发,回到咸阳城里的时候,他并无多大变化,只是身上多了一把剑,那把周天子姬昌都不曾征服的剑。他回到王城后。与他的父亲,有了一场谈话。那个从来不曾多看他的父亲在他回到王城咸阳之后,传他前去。 “儿臣拜见大王” 此时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子,正眼看着这位他都快忘记了的儿子,说了声:“坐下说话。” 年轻男子亦或者秦风依言坐下,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他知道,他的父亲终于正眼看他,因为游历天下的事情,想必他父亲都知道了。 坐在龙椅上的秦王再次开口道:“听闻我儿,此次游历”学百家之思,辩百家之事?” 回大王:“我除了爱学点不会的,也没什么其他爱好。此次游历,辩论百家,也只不过让他们知道,我大秦不单只是武夫之国,论文论辩一样不输于其他国家。” “我儿身上那把剑呢”,怎么没带在身上?可是在哪有了奇遇? 回大王:“不敢带剑面见大王,当日我在洛水河畔清洗伤口,此剑似是埋在洛水之下,不知何故,破浪而出,扶摇直上,最后立在儿臣面前。若是大王想看,儿臣可呼来,此剑似已通灵。” 坐在龙椅上的秦王听此一说,也甚感惊奇,开口道:“我儿,快快呼此剑来,给为父看看。” “剑来” 此时一剑飞来,长约五尺七寸,立于秦风身前。坐在龙椅上的秦王瞧此剑,走近一看,伸出手来,似乎想拔起此剑,可是地上这剑竟然纹丝不动。要知道人间七境。他可是已达地境之人。可此时却拔不起一把插在地上的剑。此剑肯定非凡,他此时仔细围着剑身看,只见此剑浑身发出淡淡幽光,甚为不凡。剑体之上有二字“天凤”,想必这二字就是此剑之名。 秦王看完剑后,又回到龙椅之前,并没有坐下。而是开口道:“政儿,你能否拔起此剑?” 秦风听罢,伸手到剑柄处,握住轻而拔起,拔起之后,那剑竟发出一声凤鸣,响彻咸阳城。 龙椅前秦王见到此幕喃喃自语:“果然是天凤剑,只认人间之帝皇。天意,天意啊。” “我儿可想坐这把龙椅?” 回大王:“以前我对这把龙椅毫无想法,也无兴趣,但是此次游历过后,我的确想坐上这把龙椅。” “哦?为何呢?” 回大王:“大秦世家只认坐上这把龙椅之人,并不认秦风。” “你想娶秦家之洛阳?”秦王又问道。 回大王:“我这辈子必娶洛阳。” “如果我走之后,你做了这大秦之王,可娶洛阳再取天下?” 回大王:“大秦自商鞅变法,白起征战天下后,随时可取天下。只是前王想修养生息罢了。” “若取天下,先灭哪国?” 回大王:“若取天下,必先取韩国。远交近攻最适合我大秦。” “为何先取韩国?” 回大王:“因为于情于理。” 龙椅之前的秦王听完这句话,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于情于理,我喜欢。” 那一年,大秦发生了二件事。令咸阳乃至天下百姓诧异。 第一件事就是雄辩天下的秦风,就是秦国的四王子嬴政。第二件事则是,秦王封四王子为储君,也就代表秦王放弃了炙手可热的大王子跟三王子,而选定了这个看似与王位一辈子无缘的四王子作为了大秦的接班人。 此时那个天下间热议的男子,四王子,储君,嬴政亦或者秦风。却出现在大秦世家。他递了一封拜帖,纵然他现在已贵为秦国储君,但依然没有嚣张跋扈,拜帖之上的名字却是秦风。下人递进去以后,大秦世家,马上就有人出来了,出来的是个英武的中年男人,不同于当初接洛阳回家那个老人。初见这个中年男人就能感受到常年身居大秦世家高位的威严,想必就是大秦世家三十年的掌舵人秦漠天无疑,他就是洛阳的爹,整个大秦也充斥着他的传说。 秦风拜见世叔,说完拱手。那中年男子此时开口苦笑道:“四王子莫折煞于我了,我怎经得起大秦未来之王一拜啊,应该是我拜见四王子才对。” “世叔啊此言差矣,你拜见我,才是折煞于我啊,整个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大秦,秦漠天啊,哈哈,何况世叔就算屈尊拜我,想必洛阳也不愿意”说到此处,屋里走出来一女子,不是洛阳又是谁呢?不同于逃亡之路的是,此时在自己家,打扮过一番走出来,任谁看到都得惊叹一声,此女不该存于人间啊,实在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无法描述。 此时洛阳看着秦风道:“哼!你还真来了啊,还算守信用。” 秦漠天听到女儿对四王子说这样的话,苦笑了摇了摇头。留下一句“洛阳你还不请四王子进去坐?”算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叙旧了,就转身走了。 秦风直视洛阳双眼道:“你真是洛阳啊,我还以为不是呢,比之前还美,难怪那么多人想娶你,可惜他们没机会了。” 洛阳娇笑道:“不仅花痴还自大,不进去坐坐吗?” “主人不同意,在下哪敢进去啊。哈哈” “哼,这大秦都是你家的。来来来,四爷请,小女子为您带路了。”洛阳故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哈哈,能让洛阳带路,在下真是有福气啊。” ……………………………………… 大秦世家,洛阳香闺内,一女子头依靠在一男子的肩膀上。 洛阳开口道:“你是陪我走过最长路的人。” 秦风道:“你也是陪我走过最长路的,以后会更辛苦,你愿意吗?” 洛阳又骄笑道:“那你会不会一直是秦风?” 秦风回道:“我发誓,在洛阳面前我一直就是秦风,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喂,如果我愿意了,这算不算私定终身啊?”洛阳又问道。 秦风回答道:“应该算。这不是应了当初你我的话吗?” “好吧,那我愿意”。 ……………………………几年后,秦王仙逝,四王子登基为王,洛阳为后。新登基的秦王第一件事就是改国都咸阳为洛阳。登基几年后他们有了个女儿名未央。 第五章 始皇逝 此间此时只有慈祥的父亲跟乖巧的女儿,并无皇帝跟公主。 始皇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已到深夜,闭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慈祥的对旁边未央道:“女儿,我与你娘的故事,就讲到这吧。爹的时间怕不够了。” 女子听了这话,泪流不止,开口道:“爹原来国都名是为我娘改的,而且秦家家主,秦漠天是我外公?但是爹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娘的事情?还不准我出洛阳城?不准我靠近大秦世家?还有我娘是怎么死的?”爹怎么会时间不够了。女子听了这些话,其实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他爹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现在心如刀割。 “爹现在跟你交代点事情”,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本古籍类似的书,说道:“此乃为父,师尊所授,名为凤凰涅槃经。非女子不可学,妙处颇多,若爹走后,乱世再现,此经可保你一命,你跟爹发誓,今日过后,你得勤修此经,直至通彻。”说完始皇把古籍递向未央。 未央见此接过经书,虽然哭得梨花带雨,但是为了让始皇不再担心她还是举手道:“我对爹发誓,我秦未央一定修会此经。不让爹失望。” 始皇又道:“生死乃最平常不过之事,女儿不必过度伤感,日后爹不能再保护你了。还望女儿自强,来日找个好夫君。记得给你爹娘来上柱香。”“哈哈,想必日后我女儿之夫君,绝对是当世奇才。爹之所葬,天凤能寻。爹还有最后一物赐你,伸出手来。” 未央听罢!依言伸出手。 始皇此时慢慢轻抚手中之剑道:“老伙计,我要走了,我人世之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女儿了,请求你帮我守护她。此时始皇手中剑竟颤抖不止,但是最后渐渐归于平静。” “爹,你给我什么都可以要,但是天凤我不能要,爹如果你真的要走了,就带走天凤好不好,不要那么孤单!它陪伴了你一辈子啊。”未央说到此处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个她眼中天地中最好的父亲,最雄伟的男人,终究是要离她而去了。 始皇突然大声道:“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何况爹在底下有你娘作伴,何来孤单?正因为天凤陪伴了我一辈子,所以我更不该让天凤埋尘。有它在你身边我才能真正放心的走,你想让爹走的不安心吗?”说完这句话始皇亲手把天凤系在了未央腰间。伸手擦干了未央脸上的眼泪,“女儿别哭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要记住,我和你娘的生命是在你身上延续了下来,所以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离去,你要替我们好好的活着。” “女儿你先去吧,我跟他们最后交代一下。记住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这世道怎么变你要活下去。” 未央听完此话,突然对着始皇跪了下来道:“女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爹要走便安心走吧。”说罢,磕了三个头,捂面而走。 ………………………………………………………… “赵高,你去传蒙毅,李斯,林水月进来”始皇道。不到一会儿,三人同步而来。” “臣,李斯。拜见吾皇” “臣,蒙毅拜见吾皇” “臣,林水月拜见吾皇” “都起来吧,今夜找你们三人来,有事商议,赵高你也进来吧,不必再行礼了。” “是,陛下。”赵高进来道。 “李斯,朕问你,朕走后,秦国谁当这皇帝好。”始皇道。 李斯听闻此语突然跪在地上道:“启禀吾皇,臣觉得现在商议这个还为时过早,吾皇正值壮年。就算以后也是臣走在陛下前面,这个问题应该轮不到臣来商议。” 听完李斯这番话,始皇突然大笑道:“李斯啊,李斯,你这个老狐狸,果然言语谨慎,这么多年还没人能抓住你的话柄,寡人问你,当年为何投我大秦?” “当年师兄韩非才能乃十倍之于我,他去了韩国,我只想跟他最后较量一次又不想输,于是我来了大秦,事实证明臣的选择是很对的,”韩非才能,我虽不及,但韩国之韩烈却不及吾皇万分之一。”李斯答道。 始皇突然道:“水月你去外面观观天象,等下回禀于我。” “臣下遵旨。”林水月说罢,便退了出去。 “蒙毅,你认为朕走后,谁来当这个皇帝合适?”始皇又问道。 蒙毅也是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当下之秦国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陛下。如若陛下真乃现在不想再管天下事,臣觉得,乱世怕又将再起。”所以臣以为,现在的秦国还不需要一个“文皇帝”。 始皇听此并未应声,而是问赵高同样的问题。 赵高也跪在地上答道:“回禀陛下,奴才觉得将军说得有理。” “扶苏不好习武,而且半年之前偷偷拜入儒家,我亦知道。可惜这还不是坐太平皇位的时候,胡亥不喜文,偏好习武,小小年纪已达王境。想必更适合坐这乱世之皇位吧,李斯拟旨吧。” 李斯此时听闻此话,竟然心惊胆战,心里七上八下,实不明白始皇此番话为何。但是还是拿起了圣旨。随后,始皇只说了一句话。 “朕死后,立胡亥为皇,公子扶苏为北欢王,赐五郡之地。秦国鞭马所及之地,公主未央所要,皆得给予,有违抗者,杀无赦!” 李斯颤抖不止的在圣旨下写下始皇的这句话,然后头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朕将要去了。天下之如何也算是教与你们了,秦皇陵可葬秦国有功之人,寡人自有安处,各位不必忧心,寡人累了。真的累了。” “水月,进来吧,外面天象如何?”始皇问道 外面水月进来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天之异象,微臣从未看过如此天象。帝星大放光芒。按理说帝星之光无星可争其辉。但今晚之异象却是,东边有紫星,北边有赤星,南边杀星。三星大放光芒带着无数小星,对着帝星围拢而来,似乎来者不善。” 始皇听道丝毫不忧反而哈哈大笑道:“朕该走了,好一个大争之世啊。我看不到了,也不想看了。”说罢,竟是朝着洛阳城方向踏步而去。看似走得很慢,慢的路上所有的军士都看的清这位千古一帝,但是却很快,快的一步数十里。 四人此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至始皇远去方才惊醒。 随后四人跪在地上一起磕头大喊道:“恭送吾皇。”一时间四人皆是老泪纵横。四人声音传出去后,外面的军士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齐对着始皇离去的方向跪下,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口中皆是“恭送吾皇”,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此夜大秦六十万军皆为一人而哭。 虽然始皇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但是听到这些他也很高兴。来时安安静静,走时轰轰烈烈。功过任由史书评,对错任由后人说。 二个时辰后,始皇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秦国护城河洛水之下。无人会知,洛水之下并无水,而是别有洞天,如果站在始皇这个位置向上看,会惊奇的发现,洛水竟在天上流。此时始皇一身天境修为也损耗的所剩无几了,此时他对着一座冰棺说道:“洛阳,十八年了,你走十八年了。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可惜,我连开棺的力气也没了,”“其实我睡在外面也可以,哈哈,能陪你就好”说罢便倒下了。一老人凭空出现。 老人开口道:“真乃逆徒。从来不肯听我的话。”说着打开冰棺,里面竟然有一女子,与未央之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躺在里面竟与睡着的活人无异。老人把始皇也抬进去了。二人躺在里面真乃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老人做完此件事,不知施了什么法术一般,冰棺竟然消失不见,好像本来就从未有过,随后老人也消失不见,只留下这条百年不变的洛水河,依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流淌。 未央腰间的天凤剑似有所感,竟然飞至大军上空,浑身大放蓝色幽光,一直在空中自行“盘旋九九八十一圈了之后”竟发出来响亮的一声凤鸣,似空似悲。最后回至未央腰间。 “未央对着洛阳城方向拜了一拜,爹安心去吧。” “水月,帝星如何了?”李斯道 水月回道:“丞相不好了,帝星自大放光明始至现在已经熄灭了。” 蒙毅问道:“你是说吾皇已经,已经………………” 水月对着洛阳城方向又跪了下来磕了几下头道:“将军,吾皇应该走了!” 赵高自始皇走后,一直跪在地上,眼望洛阳城方向。此时听到,钦天监主持水月说出这句话,竟然昏在地上。 蒙毅此时亦是心如滴血,但仍是强忍悲伤对李斯道:“丞相请赶紧下旨班师还朝,我们得遵吾皇遗诏,更不能让天下大乱,不然你我都是秦国之罪人。” 李斯一时也似失心了一般,口中一直重复:“对对对。赶紧回洛阳,我们不能乱。“将军你快快传令”,大军调转方向,速奔洛阳。将军你去安排三军调转事宜,我跟水月先行回转洛阳。”还需跟太尉,御史商议陛下“身后事” 蒙毅道:“丞相?天凤军不会听我调令的。不过刚刚看到公主腰间悬挂天凤,想必陛下将天凤赐予了公主。” “那就劳烦下公主吧”蒙毅说罢,走了出去。 李斯又道:“水月咱们带几匹轻骑赶快出发吧。” “是,丞相” ……………………二人带着一小队骑兵直奔洛阳而去,李斯作为一个文官很久没骑马了,但是现在不停鞭马,不怕自己掉下马去,只嫌马儿不够快,不因其他,只因大秦的天“今晚塌了”。 琅琊郡,有一女子也在眼观天象。不知为何她此时对洛阳城方向稽首一拜道:“送别皇兄。” 北边一普通村庄有一老人道:“嬴政,终于死了,果然天道自有报应,你是人间之巅,又有何用?徒弟,你该出世了。” “徒儿,去吧,师傅会寻一把“杀剑”送之与你,时候到了,南海旁边一茅屋里,一个浑身散发杀气的老者对旁边的年轻人说道。” “千古一帝,人间之巅,时无秦始,百世无皇”东边大山里一老人在梦中喃喃自语道。 ………………………… 第六章 秦国四大柱 一个少年此时看到前面不远有很多房子说道:“都几天了,一个人没看到,前面应该有人了吧?不知这山下的酒味道怎么样,是应该去尝尝。”此人正是第一次下山的楚落衡。 他此时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边看看沿途的风景,一一边打量着这山下的世界,毕竟第一次下山,不知道不懂得的事情还非常多,需要慢慢适应。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有人了。是一个淳朴模样的中年汉子。 “请问大哥,这里可有酒楼亦或客栈?”楚落衡问道。 那中年汉子听了这话答道:“小兄弟第一次来胶东郡?” “是啊,请问大哥怎么称呼?这里叫胶东郡?” 中年汉子又答道:“兄弟,这只是胶东郡内的苍东县,我名扬平,只是这苍东县的一个小小木匠而已,看兄弟打扮应是那富贵之人,不敢当大哥二字。兄弟打听酒楼,客栈。若是不嫌弃,就去我家,粗茶淡饭管够,我家就在前面。”说完中年汉子还指了指前面那间房子。 他说道:“那就谢谢平哥了。”说罢跟着中年汉子向那间屋子走去。 楚落衡跟男子走进屋内,屋子里全是用木头做的各种玩意儿,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此时正对着木桩练武。 他一踏进这个房子就觉得这个看似淳朴的男子不同寻常,因为这屋中地下,有股非常重的杀气直冲上面而来,另一边又有一股皇者的霸道之气弥漫四周。再一看这个孩子,小小年纪所练之功竟如此刚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他记得他师傅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人嘛总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平哥,这是你儿子?”楚落衡问道。 扬平此时答道:“兄弟你猜错了,这是我侄儿,我是他舅舅。兄弟你随便坐,我去弄点吃的。”说罢!扬平就往后后面走去。 他说道:“劳烦平哥了,实在不好意思” 扬平走后,他坐在一条木凳子上,看着这个孩子练武,他发现这个孩子所练之功,实在太过霸道,这么小年纪一直练下去太伤身体,以后会留下隐疾。于是他开口道:“孩子,你这么练不行的,刚猛有余而柔不足。太伤本体了。” 那个孩子听他这么说并无所动。反而所出之拳,所出之掌,更加猛烈,跟走火入魔一般,仿佛前面木桩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木桩上都布满了血印,此时楚落衡站起身来,一步跨到小孩身后,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 说道:“你看我打一遍?你这样不行的。”楚落衡学着刚刚小孩所用的招式,控制气力打了一遍,看起来与小孩打的拳一模一样,只是刚猛中多了一份柔。 小孩此时看到楚落衡所打的拳,也十分惊奇。 “你怎么看一遍,就会了?还这么通畅,我可是从五岁就学的这功法。”小孩说道。 他认真答道:“一法通万法,我差不多也是你说的那个年纪开始习武甚至更早,你这套功法非同一般,但是你修的太过刚猛,刚柔并济才是学武的最佳之道。习武并不能太过急躁,往往操之过急最后后悔的往往是自己。你这个年纪能把这套功法达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小孩听了这话,似乎有点高兴,而后又十分沮丧道:“那是你不知道我的敌人有多强大。” 楚落衡听了这话,感觉十分好笑,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敌人,而且平哥看起来也是个老实淳朴的汉子。一个木匠能有什么敌人呢。但是一联想此间下面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跟孩子所学的功法,他又觉得“平哥”应该不是个简单的木匠而已。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对方也只是个孩子他也不想再套他的话。 “敌人很强,是激励你学武的原因,到这不能是你摧残自身的借口,难道习武要练的自己一身隐疾再去找敌人报仇吗?想报仇你以后真的不能再这么练了,我再打一遍,你看好了。什么叫刚柔并济。”楚落衡说罢。又打一遍拳,他故意打的很慢,让那个孩子看清楚,此时打完之后,正好听到扬平叫他吃饭。于是他往里屋走去。 他进来之后,发现孩子并未跟进来,而是在慢慢学习他刚刚所示的“刚柔并济”。他面前的桌上此时已经摆好了饭菜,还有一壶酒。 扬平见他进来后,开口道“兄弟快坐,也没什么好菜好酒,兄弟千万莫嫌弃。” “跟平哥你说实话,我可是好久没喝酒了。”说罢,楚落衡迫不及待的给扬平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平哥,来,相遇即是有缘,小弟先干为敬。”说完便一口喝完了杯中之酒。” “这酒真烈,真乃好酒啊。对了平哥,你侄儿怎么还不进来吃饭?”楚落衡喝完说道。 “兄弟谬赞了,这什么好酒啊,都是粗粮简单酿造而成,那些达官贵人们,怕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咯。我那侄儿不需要管他,世道也不怎么太平了,学点武功防身挺好的。兄弟咱们继续喝。虽然我家不算富裕,但此酒只要兄弟不嫌弃,“平哥管够”。”扬平刚说完,便拿起酒壶给各自倒了一杯。 “男儿生于世间就应该喝烈酒骑烈马纵横于这世间”楚落衡说道。 这时候酒壶差不多见底了,扬平此时也喝的十分高兴。于是他走到后房又拎了**壶酒出来,这时他开口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兄弟果真能喝,实不相瞒,我也多年未喝的这么畅快了,兄弟还行吗?咱们直接拿瓶喝,一杯一杯的太麻烦了,不够畅快啊。” 楚落衡在山上从未喝过如此烈酒,此时有经有点微微脸红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跟平哥喝酒比跟老头子喝酒有趣。他便一口答道:“”哥,咱们干,男儿不能说不行啊。” “干,兄弟果然真男儿,” “干,平哥亦是真男儿” ………………………………… 酒何止过了三巡而已啊,这二人此时都微微有些醉了,楚落衡并未用自身功力逼酒。而是任其自然。 “平哥,你侄儿父母呢”楚落衡问道。 “不瞒兄弟说,他父母死了十年有余了,我们是原来燕国之人,秦灭大燕,我的亲妹妹跟他夫婿一起死于乱战之中,那时候侄儿一岁,他爹娘临终前托付与我,我给他改名为燕南归”扬平答道。 “燕南归,燕难归,好名字啊,平哥,难怪他一直这么不要命的练武” 扬平此时似乎有点怀念又有点伤感。于是开口道:“什么好名字啊,这只是我们亡国之人的无奈罢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呢?” “平哥,我名字叫做楚潇,师傅给起的,听他说我是个孤儿,他在楚国捡到我的,所以给我取名楚潇。我这是第一次下山,师傅说他老了,让我下山看看,所以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平哥!” 扬平喝了一口酒道:“兄弟尽管问,只要我所知的,一切说与兄弟。” 我想问问平哥,现在这个天下有多大? “本来秦国统一六国划封天下为三十六郡,一郡管辖若干县。但是天下之大,哪能尽入版图之中,所以只能说兄弟此问,我也无法准确回答。” “平哥,天下武功现在分为几个层次?” “武学境界依旧乃是七境,人.玉.玄.王.皇.地.天。”扬平认真说道。 “平哥,可知这胶东郡离长衡郡有多远?” 扬平此时想了想摇头道:“兄弟,这个我真不知。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商人,或者客栈的小二。他们应该知道,胶东郡城昭阳城盛产花茶,这个时节正是花茶盛开的时节,兄弟若想去长衡的话,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碰到长衡来辽东贩茶的商人。” “噢,谢谢平哥解惑”楚落衡说完这句竟然一头栽倒在桌上,似乎已经醉倒了。 扬平见此状况,把楚落衡直接扛起,放在了床上。感叹道:“赤子之心,真乃少见。紫发双瞳又姓楚,有点意思啊,年轻人啊,酒不能这么喝的。幸亏遇到的是我。” 说罢竟腾空而起,一跃到了屋外,此时外面漆黑黑一片,“扬平在这空地上练起了功夫,双拳所出带起片片杀风。 楚落衡看到的话,一定会大感惊奇,拳之所出,招招致命。” ……………………………… “快开城门,” “来者何人?想夜闯洛阳城不成?”守城士兵说出了这句连自己都感到好笑的话。 “我乃钦天监主持林水月,速开城门。”林水月说罢,李斯、跟小队骑兵随后也赶到城门前。 守城军士此时看到李斯跟小队骑兵,立马叫醒了其他守城士兵,下去打开了城门。 守城军士此时跪倒在城门旁道:“拜见丞相。林主持。”虽然他们也有点好奇这二位大人不是陪同陛下巡视天下去了吗。 士兵话刚落音,几人几骑一跃而过。进了洛阳之后,李斯首先停了下来。众人见状也随后也勒马于李斯身后李斯这时候开口道:“你们几个速度分兵三队,分别前往御史府,太尉府,洛阳令府邸。请他们三人丞相府叙话,跟他们说此事十万火急。千万不要耽误。水月你跟我回丞相府吧。” 几个骑兵非常默契的分成三路分往李斯说的三个地方而去。 丞相府邸,此时二个人站在那书房。李斯苦笑道:“真是文官骑马必无好事。我们星夜兼程赶回这洛阳城,还有太多事情要办啊,陛下走的真是潇洒了。” “陛下乃千古奇男子我等不敢乱言。”林水月道。 “敢问丞相,何事十万火急?这个时候传我前来?”一老人进来问道。老人虽发须皆白,但精神却是十分充沛。丝毫不见老态。 蒙太尉,此事等他们二位来,再一起说谈了。 随后有二人陆续赶到。 秦国四大柱此时皆会一堂。丞相李斯,太尉蒙武,御史魏鉴。洛阳令秦无忌。除此之外还有这个钦天监历代最年轻的主持,林水月。 李斯开口道:“各位大人此时心中一定好奇,李斯此时应陪同始皇陛下巡视天下,怎会此时回洛阳?还深夜打扰各位,谓之十万火急。实不相瞒,吾皇撒手归天了。” 说到此处李斯已是老泪纵横。 三人闻听此语后,一时间竟已无言。 蒙武最先开口道:“陛下怎么可能死呢?如果真如丞相所说陛下现遗容何在?” 秦无忌听闻此语并无所言。 御史魏鉴问道:“不知陛下留何遗言?” “水月你讲吧。”李斯道。 是,丞相。 “禀三位大人,于二日前,陛下似知大限已到,跟我们交代了身后事后,帝星大放光辉之时,燃烧修为直奔洛阳而来,二个时辰之后,帝星再无光辉,吾皇归去。我跟丞相星夜兼程返回洛阳,现蒙毅将军也应带领大军在返回途中。吾皇所去,只留旨意,交代身后事。并未道明所归何处,只留一言。秦皇陵可葬秦国有功之人,“我”自有安处。” 洛阳令这时开口道:“不知各位可知皇后洛阳葬于何处?” “秦无忌,这话怕是得我们问你吧?皇后葬于何处,除陛下外还有人知道的话,就只能是你们秦家了吧?”蒙武道。 “不知水月可卜一卦?”魏鉴道。 魏鉴说完这句话,四人同时望向林水月。 “大人不说。我也得卜上一卦。我们不能不知陛下归处。”林水月说罢,拿出了一套卜卦用的器具,这器具很简单,就是七颗小玄铁石。走到外面空地上,李斯四人也跟了出来,林水月在地上把七颗小玄铁石排成北斗七星之状。然后开口道:“四位大人请先进屋去,此卦卜吾皇之所在,唯恐水月修为不够,难测后果。” 李斯听闻这话说道:“水月,你切不可以强行为之,尽力就行。”说罢带头走进屋内。 四人进屋后一直看着外面卜卦的林水月,只见他口中不断念咒,双手似在空中画着什么。突然地上七颗玄铁石快速的转动起来,水月此时双手停了下来,但是口中还是呢喃不停。 地上的玄铁石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水月似乎受这个影响,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洛阳令摇了摇头。魏鉴似早有所知,李斯则是跟蒙武冲了过来。 太尉蒙武起先冲了过来,扶起水月,问道:“伤的可重?” 水月回道:“无妨。丞相请。太尉请。咱们进屋说去。” 李斯道:“都坐吧,今晚需要商议的事情还很多。” 第七章 四人言定天下势 李斯开口道:“水月,怎会这样?这卦可有结果。”虽然林水月身有负伤,但是李斯不得不问,不得不急。因为今晚一夜可能决定天下的未来。始皇虽然去了,可大秦依在。 水月此时开口道:“禀丞相,卜帝之所在,如逆天而为。此卦太奇了。说到此处竟又喷了一口血。” 但还是继续道:“据我所知,此卦是我大秦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就是白起将军不知所踪的时候,钦天监祖师爷也曾卜此一卦。” “哦?那为何我未听说过?”李斯道。 “此乃钦天监秘辛,不作记载,而是代代主持临死之前口口相传,并有告诫,除非此卦再出不然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如若不是此卦亦是那般,想必这些话只会是水月之遗言。水月苦笑道。” “那代主持可说过此卦何解?”蒙武问道。 “钦天监如卜北斗七星卦。历来由主持开卜,再加三个身怀过目不忘之异能的王境之人在旁边记录玄铁石转动之轨迹,然后主持最后进行推测。据上代钦天监主持口述道,祖师爷当时卜完那卦,也是卦未完之际玄铁石爆炸而止。当时祖师爷并未说话,而是拿着三人所记录的玄铁石转动轨迹进行推测。据说那次推测持续了七天七夜,最后祖师爷得出来卦解是:“此人不在天上,不在地下,更不在于人间。”水月道。此卦已解,其他的国家大事他也不打算插嘴了。 只有水月自己知道,此卦一卜自己最少耗去五年之寿,此生若无奇遇,再无缘天境。 “陛下走时,早道自有安处,想必是我们杞人忧天了。”李斯道。 “吾皇当如此,世间最奇之人,大秦最强之魂。果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蒙武道。 “陛下既然走的如此决然,他的身后事我们应该好好处理,不能让陛下走的不安心。”秦无忌道。 “丞相,陛下的遗旨。该告诉我们了,今晚时间不多了。”魏鉴道。 魏鉴说完,除水月外。三人都望向丞相李斯,因为始皇留有遗旨。这就代表了始皇对自己身后事的交代。代表了以后这大秦以后皇位的归属。 李斯听罢,拿出一封始皇口谕,自己手书的始皇遗旨。开口道:“各位自己看吧,我李斯一生,给陛下书写过无数旨意,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封。”说完把手中遗旨先传递给了太尉蒙武。太尉蒙武看完以后传递给了魏鉴,最后交与洛阳令秦无忌观阅。 三人看完后久久不语,沉默了一刻钟后。蒙武率先打破了沉默。 “即是吾皇遗旨,不管如何,咱们当照办,但是今晚需要商议的问题还有很多。” 其一:“吾皇走后,天凤军该当如何?” 其二:“吾皇所逝如何公告百官?几时公告天下?如何公告天下?” 其三:“六国余孽皆未灭绝,得知吾皇已逝可会再起颠覆秦国之念?天下百家皆已隐去,得知吾皇所逝,可会再现世间?” “太尉所言极是,这四点确是我们当务之急,天亮前必须想出对策,想必以天凤军士行兵之度,明天定会赶到洛阳城。”魏鉴说道。 李斯再次开口道:“想要天下不乱,只能瞒住陛下死讯,但大军回归,不见陛下。洛阳城必流言四起,那个时候,就必须封禁洛阳城,只准进不准出。”如若有心之人要搅动这天下风云,想必封城只会更乱。 “丞相所言极是啊,洛阳不能封城,就算天下会乱,这洛阳也绝不能乱。百姓乱,百官不能乱。”洛阳令秦无忌道。 “帝星熄灭有一日了,应该为陛下举行这祭礼了,陛下若逝,普天百姓皆应同悲。不能让陛下去之无声无息。秦灭六国,不在于时出名将,而在于陛下这位千古一帝。六国皆有名将,唯我大秦有始皇六国无之能比其一半。我认为陛下之逝,不该瞒于人间更应以最快之度告知天下。”蒙武道。 我同太尉所说。“亡国之人再多。于我大秦又有何妨?大秦灭六国,竟还有怨言。如若当时我大秦失败,是否后世会称六国无道,起兵屠秦?”秦无忌再次说道。所以这陛下逝去之讯不但应早点公布天下,而且要快。 “御史以为如何?”李斯对魏鉴问道。 “如果臣下记得不错,六国余孽还有很多,现在都隐于某些地方。普通百姓士卒不足为惧,臣下所担心的是“他们”就是在等陛下逝去这天,或许这天会让他们再起复国之念,只是这些也不足为惧,空有个名号手下无兵无马也翻不起什么浪啊。怕的就是这些余孽利用这件事流言造势,普天之下愚民太多。”管得住再多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万一封城一事传出那天下必将乱起,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封城,封城会让很多人认为天下未乱,我们已经乱了,所以我也觉得此事要早早布告天下。先皇既已离去,我们就当宣新皇仁德,安天下百姓之心。”魏鉴答道。 “既然三位都这么认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起,昭告天下先皇仙逝。李斯说完又突然问道:请问诸位,天凤可解? 蒙武苦笑道:陛下留给我们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这个了,这个乃是眼下之急,天凤军没处理好,所有后事皆不需要谈。” 秦无忌沉头想着什么并未说话。 魏鉴此事对蒙武问道:“太尉,难道天凤军真已如此可怖?如果天凤不肯为新皇所用?洛阳可战之人想必也有十数万人,六十万大军除十万天凤军外,我们还有五十万大军。难道?” 蒙武听闻此言怒道:“你敢作如此想法?先不论先皇平定六国天凤军有多大功劳,就论战力而已。御史你忘记十二年前先皇命天凤屠尽燕国之事?三日,三日而已。” “三日三夜,天凤军士一刻不眠屠尽燕云十六州,天凤所过寸草不留,十万天凤军屠尽燕国也才战死了一万五千人而已,此军人数始终保持在十万,不增不减,先皇弱冠之年便开始调教。知道为什么先皇让我做这太尉吗?让我们蒙家父子三人身居高位吗?一来先皇知我蒙家,二来则是先皇手握这支天下最强之兵。这当于手握天下,所以先皇从来就不怕人反。” “虽不知先皇怎么训练出天凤这样的军队,但是先皇曾经说过,墨家所造战争机器再厉害终究也不过是死物而已。你们可以想象吗?天凤军就是一群活着的战争机器,并且只有先皇才能掌控。 “普通军士杀一人,天凤军士能杀十人。魏鉴大人所说的乃最下举千万不能为之,十万天凤大军,若真乃兵戎相见。那那我等人都将是这秦国千古以来最大的罪人。” 魏鉴一时间沉默无言。他想起了那件事,燕云十六州皆为了给一个人陪葬。 李斯叹道:“如此大军不能为新皇所用,实乃一大憾事。天凤军明日应会抵达洛阳城下,不知太尉可知天凤统领可还是那秦十三?” “是的,这么多年天凤军内还是没人比他杀的人多。天凤军内不同于其他军队,军内士卒谁杀的人越多,谁就能统领更多人,这么多年还没人超过秦十三,所以他一直是大统领。”蒙武答道。 李斯又道:“明天我去与他商议,天凤如何。实在不行也就只有让我去做那千古罪人了。只要解决天凤军一事,其他事情的主导权始终在我们手上,六国余孽,败家残士又有何用?天凤军一事若不能完美解决,那也是百事休谈啊,几位大人请回府休息吧。请明日于城头,看我“战天凤”哈哈。” 李斯说罢,三人皆怀以沉重的心情离去,今晚注定不能入眠。唯有水月未动,因为他实在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三人走后,李斯对水月道:“水月始皇陵是由你督造,听闻建成以后只能打开一次?可有何玄机?” 水月回答道““回大人,始皇陵是我依上天星象为先皇所造,可谓是地上仙界吧。为了不让万世以后有人打扰先皇安歇。所以我打造成了以后。只可开启一次,开启之后可葬入所葬之人再行关闭,开启之机关自毁。纵有天境之人亦不能复开。” 李斯听完之后突然说了句“秦始皇陵可葬有功之人?难道陛下。” ......................................................... ............................................................. 天蒙蒙亮,楚落衡便爬了起来,在房内修习了一遍从记事起每天都要练的内功。然后走出门去。 “小兄弟,起得这么早啊?”楚落衡刚走出去,正在做木工活的扬平对他说道。 楚落衡答道:“这么多年习惯了。说完向那对小木雕走了过去。” 只见桌上摆放了十七个人骑在马上的木雕,人人神态冰冷,骑有一马。身上各有不同武器,或剑或矛,有很多楚落衡说不出也名字。出于好奇他开口道:“平哥,这刻的是十七个什么人,马上之人怎么没有人用刀?” 扬平似有伤感,叹道:“兄弟不知,秦国有军名天凤,燕云有骑名十八。想我大燕**中,有十八奇人。号燕云十八骑,十八人武器皆不相同,各有千秋。燕被秦灭前,还未曾输过。”说到此处,似乎有所怀缅。 “那平哥,为何这里只有十七个。可是还有个没死啊。”楚落衡又问道。 “兄弟不知,这些雕刻。都是我上山找的上好木材雕出来的,最近这种木材没有了,最后一个应该今年可以雕出来。也就是你说的那个用刀的,这些人应该都死了。”扬平道。 十八骑就算活下一个心死之人。又有什么用呢?扬平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楚落衡又问道:“平哥,我该走了,这里离胶东郡府还有多远?” “我也只去过一次,不骑马的话。寻常人四天能走到。出了苍东县往西而去,沿着官道一直走就是了。兄弟怎么不多呆二天?莫不是我这伙食差了?”扬平答道。 楚落衡苦笑道:“平哥,怎会如此取笑我,平哥这酒这饭兄弟一世难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愿以后还能与平哥再见。平哥可莫忘了兄弟啊。”说罢。楚落衡对扬平抱拳一笑而后转身而去。 扬平送至门口,他硬塞给了楚落衡一个包袱,里面有粗粮,还有几壶酒。待到楚落衡的身影愈来愈远的时候。扬平叹道:“昨日大秦灭我燕。不知何日谁灭秦?可惜了,最苦的始终是百姓啊。”说罢,摇了摇头往回走去。 第八章 人人敢随始皇去 此时丞相府中,丞相李斯,太尉蒙武,洛阳令秦无忌,御史魏鉴。钦天监林水月。皆会于一堂。皆坐在椅子上讨论天凤军来的场面。以及对策。 “禀,丞相,天凤军还有一个时辰可临洛阳城下,他们行军非常之快,皆是轻装轻骑”,此人说完便退去。此人乃是丞相府的一个幕僚,皇境修为,以轻功而成名。 李斯听罢。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回踱步。似乎在想什么。突然开口大叹道:“想不到,帝国的最强之兵竟然成了此时帝国处理不好就灰飞烟灭的人间凶器,各位认为此时可有办法?” 蒙武道:“下令织造局吧,最快时间收集白绫,必须最先给天凤军的十万孝服织造出来,后事还得看天凤军的态度,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洛阳令此时也道:“先皇逝去,想必天凤军早已有人感知到了,依我所知,天凤跟随先皇而去,也是未可知?” “真不能为新皇所用吗?先皇给的新皇也可以给甚至更丰厚。”魏鉴道。 蒙武又道:“对天凤军士而言先皇给的新皇永远给不了。” 李斯叹道:“天凤如何,见过才知道。各位随我登城吧,静候“天凤”吧。” “来人”。李斯呼道。 有一人出现,跪在地上道:“拜见丞相。” 李斯道:“你持我丞相令,下令织造府,用尽所用之能,赶快造十万套孝服。只能多不能少。此事十万火急。”说罢。拿出了始皇亲赐自己的丞相令交给了下人。随后带头走出门去,奔洛阳城头而去。 五人登上城楼的时候,还未见天凤军,就听到了地上传来的震动声。李斯对四人道:“天凤到达城下之时,我去会见秦十三。” “丞相怕是我们多虑了,你看。”蒙武说罢!只见城下一支白衣白甲之兵。只见首不见尾。为首一骑停下之后,后面所有人皆自动停下,毫无言语,似一把利刃直插上天而去。虽隔城楼还有些距离,可杀气却扑面而来。 “真乃铁血之师啊,可惜,可惜啊。不能再为我大秦而用了?洛阳令你去命人昭告天下吧,一定要快,始皇仙逝,立新皇为胡亥。各地军民皆要穿孝服三天,以祭先皇。说罢,洛阳令走下城楼而去。”随后李斯也走下城楼,但是他们下城楼后,方向不同。洛阳令进城。李斯则出城奔天风而去。此刻这位大秦“丞相”真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李斯此时走到天凤军为首一人面前,只见那人腰挂一把赤色大刀,刀并无刀鞘。全身散发着浓郁杀气。那人骑在马上对李斯这个大秦丞相视若无睹。这人就是天凤军统领,秦十三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李斯此时开口道:“统领,先皇已经仙逝了。”说罢抹了抹眼泪。 那人也就是秦十三终于开口道:“吾主现在何处。”声音十分生硬。因为他十分不习惯说话,他习惯节省每一分力气,因为那样能够多砍敌人一刀。 李斯又道:“将军,先皇已逝。传位于胡亥,天凤可能?” “天凤可能卖命于胡亥是吗?俸禄,奖赏十倍于吾主是吗?天凤军的主意你们这些庙堂之臣最好还是别打了,小心引火烧身,天凤军怎么出来的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你只需要记住天凤只属吾主,不属秦国。号令天凤?你去问问胡亥他配吗?你去问问你主胡亥拿的起天凤剑吗?” “最后问你一次吾主位于何处?吾刀所出必死人。”秦十三怒道。这句话是他用自己一身功力说出来的,所以位于身后的天凤战士听了这句话,吼道:“吾主现在何处?天凤只属吾主。”声音一波大过一波。 骤然散发出巨大杀气。天凤军士每个士卒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现在一军之势李斯首当其中,杀气皆冲李斯而来。李斯一时间跌坐在地上。道:“先皇此时应在骊山皇陵之中,不知道将军何为?” 李斯说完这句话,秦十三就没搭理他了,再次吼道:“天凤众将士可敢陪吾主征战九幽?” 天凤军再起:“我愿!我愿!。”声音又是一波高过一波。秦十三说罢。带领天凤众将士策马于骊山皇陵而去。 蒙武,魏鉴,水月。在城楼同时叹道:“有此一军,何处不平?” 魏鉴又道:“先皇之所能实无有能比肩者。” “先皇之所去,是这个时代的终结,我也老了,过几天该辞去这太尉一职了。这终是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的庙堂。”蒙武刚说完。 李斯急忙跑上城楼对水月道:“水月皇陵机关可是只有你能打开?” 水月答道:“”啊,丞相。他们应该找不到机关在哪。” “你快跟我来。天凤要随先皇而去,既然不能为新皇所用,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李斯叹道。 说罢下楼而去,骑马直奔骊山皇陵而去,蒙武,水月皆骑马跟去。魏鉴则返回城去,打算跟洛阳令安排各项事宜。一支无敌之师为随主而去,这等千古一刻不能没有见证者。 待到他们跟到骊山皇陵前,发现皇陵早已被谁打开,天凤军将士义无反顾的向里走去。李斯,蒙武,水月三人皆向天凤军士卒拱手一拜,这一拜,天凤众将士受得起。直至最后一个天凤军士兵进入之后。 李斯对水月道:“水月快去关陵门。“” 水月听到这话,竟然一时间不忍心迈步,但最后还是跑到机关前闭眼关上了皇陵之门,这扇通往地狱的门。里面并无骚乱,只有秦十三震耳欲聋的一句话传来:“我天凤军从此守候吾主安息之地。身死之后,宁化陶俑,不下地府,誓守吾主,有物闯之?杀杀杀杀!皇陵所开之日,天凤再现之时!” 陵墓之门关闭后,整个陵墓下沉,似乎本来就不存在似的,也像天凤军从来不曾出现过似的。他们的存在跟这个陵墓的存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个男子,那个千古一帝,天凤军中唯有一诗:“父母赐我男儿身,始皇赐我男儿魂。男儿当随始皇去,战完天下战九幽。”那个男人跟天凤军的离去,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后世称之为始皇时代。 蒙武对李斯开口道:“丞相先前跟秦十三说的什么话,方便告知?” 李斯苦笑道:“秦十三问我先皇何在,我只能说在这皇陵里面。可惜,可惜啊。” 蒙武听后认真说道:“先皇真有可能在这始皇陵里,我们竟然没有进去看过,如若真在,我们真的愧对先皇啊。” “天凤军从建成之后,从未吃过败仗,真是这人间有史以来的无敌之师,不愧是先皇一手调教出来的。可惜兵部并无天凤士卒的记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斯道。 李斯此时看水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水月说:“水月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虽年轻,但也是秦国钦天监之主。也不用在我们面前这么含蓄。” 这个年轻人听李斯这么说终于问出了一个年轻的问题:“丞相,我一直很好奇,先皇跟周天子姬昌相比如何?” 不待李斯回答。蒙武突然大笑道:“哈哈,周于西岐起兵战于旧主商,号替天行道,为之一国战一国,我大秦战六国,从来不打这些看起来道德高尚的幌子,永远不能相信史书,那都是胜利者写的,若要比之,周天子真能及先皇一半?” “谢太尉,水月受教了。”水月道。 李斯这时道:“我们该返城了,走吧。”心中却默念道,愿这天下长治久安,永远不乱。说罢三骑绝尘而去。 那一晚骊山开遍死亡之花,水晶兰。可是无人知道。“水晶兰”有史记载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周灭商,最后一战,战于朝歌。那一晚城内血流成河,满地开满水晶兰,姜太公当时叹道:“人间如要真太平,世上再无水晶兰。”那一次开的是白色的水晶兰,第二次就是在秦国大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那晚,地上也开满了水晶兰,那次是紫金色的。那次白起大将军霸气道:“死亡之花能吓到老夫?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哈哈。” 此时骊山开放的水晶兰却是不同前二次,这次是血红色的,没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也没人知道预示着什么。 ………………………… 此时楚落衡一个人正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他已经走了一天多了,时而有人骑马在他身旁绝尘而去,就是没看到有人家,此时他很纳闷,官道旁边为什么没有人居住。他不想使用轻功,只想慢慢的走,慢慢的了解这个天下。 楚落衡此时喃喃自语道:“真是“猪啊”有马都不要,唉!我后悔了。”似是在打趣自己。说完这句,取下肩上的包袱,打开后,吃了点粗粮,喝了几口烈酒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小半晌,楚落衡终于看见了一户人家,楚落衡加快脚步来到那院子前,因为门没关,他便径直走进院子里去。中间的主屋里一老人正在擦拭手中的一张弓,旁边柴房里应该还有一人在生火。这老人似乎是这里的一个猎户。 楚落衡对老人开口道:“老伯,我可否进来讨口水喝?” 那老人看到楚落衡,并无太多惊奇,因为最近在这里过路的很多。他开口道:“小兄弟进来吧,桌上有水,请自便。” 楚落衡闻言,走了进去,喝了几杯水。向老人问道:“老伯可是这里的猎户?这里离胶东郡府还有多远啊?烦请老伯赐教。” 老人放下手中擦拭的弓,苦笑道:“我算是一个猎户吧,我在这里定居十余年了,这里离胶东郡府还有三几日便可走到。”此时老人慢慢走了出去,一瘸一拐的。望向天空,似有所感。 楚落衡看到老人一瘸一拐的便觉得十分不忍,他于是有问道:“老伯这脚是怎么伤的?” 老人叹道:“应是阴气太重了,不瞒小兄弟,我这腿一入夜便疼的无法忍受。” “老伯可能给我看看?我会点医术,或许可以试试。”楚落衡道。 老人回答道:“没用的,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留有一命,已经是上天待我不薄了,哪能奢望健全如常人。” 楚落衡不由老人多说,直接走到老人面前。揭开老人的裤腿,发现,老人有一只腿的部分竟然已经开始硬化。而且那部分非常黑,煞气极重,就像是一块大尸斑。想必与老人那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很多关系。 楚落衡说道:“老伯腿上那处确是阴气极重,我从小跟随家师,习过一篇纯阳功法。想帮老伯把阴气逼出来些,可行?” 老人开口道:“那就劳烦小兄弟试试了,说实话这阴气现在越来越重了,当初黑斑只有一小块。我不曾在意,这几年愈来愈重,已经让我夜不能寐了。” “请老伯坐于地上。”楚落衡道。 老人依言坐于地上。楚落衡在他身后悄然运转那篇从小就修的纯阳之法,双手放在老人背后,身出之法皆通过老人的后背向那块位于老人腿上的大黑斑汇聚而去。 老头子当初说过,阳之极尽便是乾。但并未跟他说过功法名字,只说是纯阳之法,无赤子之心不可修。所以有没有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阴阳相克,应该能行。 楚落衡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他能感觉到老人腿上的阴气祛除很多了,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此时内心念道:“修我纯阳法,助我纵横路。”这是纯阳之法,最霸道的一招,但是他认为只有这招才能尽去老人之顽疾。 楚落衡直至感觉不到老人腿上的阴气才收功,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全身湿透。这阴气其实十分顽固一般人根本祛除不了,但阴气虽重终究是死体而已。楚落衡毕竟从小就修炼这篇纯阳之法,祛除了老人体内的阴气也用去了一个时辰。 楚落衡收功之后,老人忽的吐了一口黑血,而且腿上原来的黑斑已经不再,身前反而有一堆黑色的液体,想来应是阴气极重,化液而出。 老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向门外而去。此时竟然没有一瘸一拐。老人这时感觉到自己身体不但顽疾祛除而且更甚从前。他突然走向柴屋,对里面的人道:“老婆子,你看,我现在腿好了。说了还踢了踢腿,你整点以前打的猎物,炒几盘好菜。我要感谢下那位小兄弟。” 第九章 山有神刀名大凰 楚落衡此时跟那个老人,坐在桌边吃饭,喝酒。经过一番言语他才知道老人原来是秦国退役的一个老兵,叫做张齐。始皇平定六国后带妻子儿子来此隐居。靠打猎为生。 “张伯,您不是有个儿子吗?”楚落衡喝了杯酒问道。 张齐今天很高兴,因为一直影响他身体,生活的顽疾被眼前的年轻人治好了,这代表他能多打几年猎,也能多看几眼他跟死去的战友们打下来的天下。 “小兄弟,我那个儿子,在胶东郡府办差,时常也回来看看我们。”张齐回答道。刚说完,老人的妻子又端了一碗菜进来,脸上也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楚落衡又对刚端菜进来的老妪道:“张伯母菜已经这么多了,不要再麻烦了,快坐下吃饭啊。” 老妪答道:“不碍事,不碍事,菜都是自家中的,跟老头子打回来的猎物,小伙子你今日帮我老头子的腿治好了,就是我们的恩人。你们吃,你们吃!”说完就走了出去。 楚落衡又喝了口酒道:“原来,张伯是老兵啊,真是值得天下人的尊敬。” 老人听到这话仿佛陷入了沉思,忽而摇了摇头,一口喝了一杯酒说道:“我原乃大秦军中一弓箭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活到最后,能看到我大秦统一六国,那么多比我厉害的兄弟最后都死了,这大概便命吧。但我不后悔,我相信弟兄们也未曾悔过,记得有个战友最后中箭快死时,对我说道:老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们看到大秦踏遍六国,统一天下之时。我看到了,所以我每逢清明皆要对南边遥敬一杯啊,祭我兄弟,寄我哀思!” “敢问张伯,大秦何以,灭六国,,统天下?楚落衡道。” “兄弟此问,我怎敢答呢?但是王翦老将军曾经就说过了。” “大秦平定天下后。”大将军归隐之际曾对天下人曰:“我大秦灭六国,因我大秦有相名商鞅,有将名白起。有皇名秦始,有军名天凤。有我大秦军人不惧死,有我大秦百姓同一心。一国战六国,余孽还敢言?”其实大秦这百年来涌现的人物确实太多,大将军不知为何,没把自己算进去。不知为何,今天老人的话有点多,或许喝多了。亦或者今天太高兴了。 张齐不待楚落衡言语又开口道:“小兄弟可曾听说过大凰刀?” 楚落衡答道:“没有听过,可是什么神兵吗?张伯。” 张齐苦笑道:“就在前面那座山,每年都有人进去寻大凰刀,我原本不知。后来听人说的。那人是道教的一名弟子。” 他跟我说道:“传闻黄帝曾采集天下各种神料想筑一刀,各种材料采集好后,于东海旁开炉练刀,练就九九八十一天后炉火熄灭,开炉,,发现刀自成,上有二字大凰。黄帝拿起看时。认为其刀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并恐此刀后世为乱人间。欲以神剑轩辕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赤风而去。后又有人传一说,说大凰刀自化风而去,自封于一处,等待有缘人。道家有一师祖经过种种测算,大凰刀应藏于前面那大山中。”大山本来没名字,自那后山名大凰。每年都有各种人物前去碰运气。但始终无人有所得,胶东花茶现在应该可以采了。“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人采茶以后要来这碰碰运气。今年怎么还没看到有人前来,真是怪了。” 楚落衡听说后道:“那这刀如果真的存在,就是还没有过一任主人咯?” 张齐笑道:“兄弟所言极是,世人无人得见过大凰刀。如果真有的话,想必也只有上古时期的黄帝见过。”难怪世人皆曰:“剑有天凤,刀有大凰。” “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天凤神剑被我始皇陛下拿在手里的现实罢了,想找个上古传说来说明天凤不一定是百兵之首而已。可是传说哪有握在手里的实在?小兄弟你说是不是。” “真有这刀也不一定比天凤厉害啊,天凤可是不逊色天下间随意哪件兵器啊。当年我有幸看过陛下一次啊,陛下当年腰挂天凤,巡视三军,可真乃人中之龙也!” “张伯,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我既然从此经过,该去山中看看。”说罢。二人又喝了几杯,老人今天的话格外多,说了很多楚落衡不知道的事情。饭吃完后,楚落衡拜别这位秦国老兵又是一个人独自前行。 .............................................................. 秦国皇宫之中此时,百官会于朝堂之上,此时他们已经知道始皇逝去。因为洛阳城中城外早已白衣白甲。今日他们上朝也尽是依丞相旨意,穿孝服上朝。朝堂之上百官依旧,只是龙椅之上少了那位谈笑之间指点江山的始皇。 太尉蒙武带领武官站于左边,御史魏鉴带领文官站于右边。今日李斯独一人站于中,手中持有一旨。面对百官。龙椅之上并未坐人。 李斯开口道:“想必各位已知,先皇仙逝于巡视途中,先皇仙逝前留有我手中一旨交代身后之事。” 各位官吏请听好:“朕死后,立胡亥为皇,公子扶苏为北欢王,赐五郡之地。秦国鞭马所及之地,公主未央所要,皆得给予。” 李斯话毕。众臣皆跪于地,齐乎:“遵旨。” “御史旨意可曾公告天下了?”李斯问道。 回丞相:“”旨想必天下已经众所周知了。”魏鉴道。 李斯又道:“好!经钦天监推算,二日后该送先皇登天。七日后新皇可行登基之典。各位同僚这段时间理应各司其职,陛下曾说过咱们大秦不能乱。各位下朝吧。 ”二日后普天百姓同送先皇登天。说罢,带头离去。 在一所宫殿之中出现了一番这样的谈话。 “大哥可能为这大秦之主?你知道我一心研武,真不是管这天下之事的料啊。”能这么说的也只有那个即将成为大秦皇帝的胡亥了,而他所叫大哥的男子则是秦国大皇子扶苏。” 扶苏苦笑道:“小弟,你也知道我一心儒学,也无心无能治这天下啊,何况父皇选你也是有理由的。他日你为皇,大哥为你去镇那北郡之地。我大秦这么多能人,不会乱的。” 胡亥突然道:“大哥,我感觉父皇离去匆匆,留下一旨。其实那旨意上的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那道旨意最重要的应该是关于小妹的吧,秦国鞭马所及之地,小妹所要,皆得给予。何况父皇最后一面,也只有小妹看到了。” 扶苏笑道:“可惜小妹身为女子,不然这个皇帝怕轮不到你啊。小妹现在何处?” 胡亥又道:“我也不知道,听说父皇连天凤都给她了,我可是真的羡慕小妹了。对我等习武之人而言,这操心的皇位可比不得天凤一半啊。小妹也不知道跑哪去野了,父皇这一走想必对她伤害最大。” 扶苏道:“小妹能拿到天凤,真是意外。不是天凤号帝皇之剑吗?有我们这二个当哥的,没事。小妹自然没人敢欺负。” 胡亥苦笑道:“父皇是什么人?大哥不知吗。想必天凤对父皇早已臣服了。大哥我想好了,我上位后,想发一旨。命大军前往胶东给我寻一刀。这么多年没人寻到过,想来是不够彻底。” “哈哈,你可真任性。”扶苏道。 这里没有皇子。只有兄弟。胡亥手搭在扶苏肩膀上一起看这夕阳落山。洛阳城中人尽皆知,扶苏,胡亥。乃是皇子中最亲的。不知为何,后世史书传胡亥上位赐死扶苏。 ……………………………… 楚落衡走到大山已经几个时辰了,但是这山很高,又没有路,杂草丛生一路之中。太阳都快落山了,但是他还是向山上走去。因为他师傅跟他说过这把刀,是真的存在的。他没下山时,就听他师傅说过。乱世将起,神兵必出。他现在没兵器,所以觉得该来碰碰运气。就这样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他才到达山巅。一路之中,也并无感应。 名器择主。若没找到,他也不会失望,这二天楚落衡一直赶路,也有点累了,于是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睡醒时分,突然间见天上之月光,落在山上竟汇于一处。他跑到月光汇聚的那处,竟然看到地上有一条裂缝。他这时候狂喜。心中想这刀若真有,应该是在这了。正准备有所动作时候,裂缝突然自行扩大。里面飞出一刀,悬浮在空中。月之精华尽汇此刀,只见此刀长约三尺半。全身赤红,虽立于空。却刀意逼人。刀身二字“大凰”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亮眼, 月光照在这都显出格外诡异的红光。 楚落衡这时对大凰刀开口道:“刀儿啊刀儿,你还未有过一任主人。哈哈,小爷我正好缺把好兵器,想必我也不会委屈你。”说罢,腾空而起,想持此刀。 楚落衡快握住刀柄时,一阵毁天灭地的刀意传来但他还是忍痛握了下去,身体运转纯阳之法,似想一举降服大凰刀,可是握住大凰刀那刻,刀意疯狂传进身体,似乎要毁灭楚落衡的经脉。楚落衡疯狂运转纯阳之法镇压。大吼道:“得我大凰刀,纵横天下间。”一时间人,刀。僵持不下。刀意想反噬持刀之人,楚落衡迫切想收服手持之刀。片刻后,大凰刀所发之赤光越来越强,刀意也越来越强。而楚落衡此时居然双眼大放红光,似疯魔一般。这时候刀意在他体内,似乎不再那么疯狂,而变得柔顺很多。而后刀身一声清鸣,山中忽而狂风大起,山顶之树,皆被刀意割碎,随风而去。 一人一刀慢慢落地。落地之后楚落衡似乎无意识的躺下了,只是手中之刀,始终紧握。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发现手中握有一刀,他只记得跟刀意斗争的事情,不记得双瞳竟放红光之事。他对此刀开口道:“我定让你“大凰” 之名,响彻世间。” 他记起他师傅说的,名器认主需滴血。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咬破中指,在“大凰刀”上大凰二字处,滴了一滴血。血滴在刀上,瞬间消失不见。刀身轻颤。这是大凰刀第一次饮血。 他轻轻抚摸着这把存于传说中与天凤剑齐名的大凰刀。很是高兴。拿出干粮吃了点,然后又喝了几口烈酒。喝完酒后,他突然间拿起大凰刀,舞了几刀。突然间,天上乌云遮日,凭空出现几道闪电,惊雷。直奔楚落衡而来,楚落衡手持大凰刀对“雷电”直劈而去,电光所碰。尽吸于刀身。楚落衡感叹道:“真乃神兵。”刀停之时,乌云重开。 老头子曾经说过,乱世起,名器出。想来你跟着我不会太寂寞,我用“你”杀尽天下该杀之人。楚落衡说罢,把大凰刀系于背上。此时大凰刀像是彻底臣服舞楚落衡。并无挣扎,亦或化风而去。想必是真的臣服了。 “我有一刀,敢劈日月。我有一刀,可开天日。” 第十章 天下之人皆白甲 楚落衡此时已经回到官道上,与平时不同的是背上多了一把刀。现在刀还无鞘,他决定进城后先找个铁匠铺做个刀鞘。不然身上此刀太过显眼。幸亏大凰刀此时不会无故释放刀意,不然那就不能进城了。昨日过后“大凰” 山上再无大凰。这导致日后,有人把这座大凰山都夷平了,但却不可能再有所获。 楚落衡在官道慢慢走着,或许因为出世就得名刀大凰。心情格外之好。当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发现前面似有人在打斗,于是他走近一看。地上此时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很多人。身上皆有血迹,想必都是被杀了。 只能看到有七八辆马车,马车后面似乎拉有很多货物。只见几十个骑马的,身上皆带有各种兵器。慢慢向中心几个人围拢,中间有一男子横剑身前。似要保护自己的几个孩子跟妻子。中间二个小孩子已经吓的哭了出来。 那为首男子开口道:“弟兄们,咱们今日收获不错啊。这对母女花正好给本大王做压寨夫人,哈哈。” 听到这,楚落衡就知道这应该是伙强盗了,他取下大凰刀,持于手中,随时准备杀将出去。他也想不到昨日才得大凰刀,今日就要“饮人血”。 男子说完底下有人立马附和道:“大哥,是啊!那对母女花大哥享用,那二个小子就给兄弟们享用吧?兄弟们好久没开荤了。” 为首之人高兴道:“可以啊,众兄弟们,咱们今天干完这票就天天可以大鱼大肉了。” “哈哈,兄弟们给我上杀死这个男的,其余四个都留下。等这批货出了,大哥带你们好好去潇洒潇洒!”说完便退到后面去,而后面的慢慢向前,看着这对母女,跟一双小孩竟然留下了口水。而那个持剑的男子,在他们眼里仿佛早已成为死人。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候。那个男子突然持剑横扫,口中大喊:“我周家从无贪生苟活之辈。”就当他闭上眼,不忍看到妻子,孩子被剑而杀的事实时,他发现手中之剑突然被震飞。他一时间还以为是强盗干的,随后他睁眼才看到一少年,手持赤色大刀,并无话语。直接杀向强盗堆。看到此幕男子口中喃喃道:“苍天有眼啊!”说罢紧抱妻子。 楚落衡,手持大凰直奔那个强盗首领而去,那个强盗头子手持大斧。此时见楚落衡横空而出直奔他而来,他也被激起了凶性。大斧横于身前,似要仗着一身力气。硬挡一刀。 楚落衡手持大凰简单的向前一劈。刀,斧相接。斧头与持斧之人都直接被劈成了二半,片刻后,所有强盗,皆毙命于楚落衡之刀下。虽然临死之前有很多强盗求饶,但是楚落衡并无怜悯。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第一次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个人,虽都是该死之人。但他心里也起了一丝涟漪,此时手中大凰刀。刀身并未染血。不知道是本不沾血,还是被吸于刀身了。此时大凰的赤色似乎更深了些,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楚落衡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那被救的男子走了过来。 抱拳道:“谢谢壮士相救,我周锡山感激不尽。” 楚落衡听到他说话才反应过来。回答道:“不用谢我,举手之劳罢了,今日不除掉这些人间渣滓,来日还有更多人受害。杀一坏人能救十人怎么样都是不亏的。” 周锡山又开口道:“壮士身手真乃不凡。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问壮士能否送我到胶东郡城昭阳?我会尽我之能力给予壮士丰厚报酬。” “哦?请问周兄这马车上装的是什么?”楚落衡问道。 周锡山见楚落衡年龄不大而且称他为周兄,自己便也不一口一个壮士了。不然显得自己到过于见外了,毕竟如果今日没有眼前这位年轻人相救,自己一家想必早已见了阎王。 周锡山认真答道:“兄弟,我是苍东县一当铺老板,这二年苍东当铺生意不好做。于是我就把这些年积攒的家底拉往胶东郡城。想去那里重新开个当铺。这几车东西,实不相瞒都是我的家底了。” 楚落衡又说道:“七八辆马车,我们这人手不够吧?” 周锡山听到这句话,非常高兴。说道:“兄弟,这些全部是老马,不会乱跑。我驾前面那辆,兄弟驾最后那辆便行。说罢。对身后妻子,孩子说道:还不过来谢谢恩人?” 楚落衡看见,一中年女子,一手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旁边还有个十七八岁模样清秀的女孩一起对楚落衡走了过来。 她们正准备有所举动时候,楚落衡说道:“周兄,嫂子。不必多此一举了。天色正好,咱们快行赶路才对。”说罢。楚落衡走向最后那辆马车,但是随后那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就跟了过去。最后硬要与楚落衡同坐一车。 …………………………… 天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始皇之仙逝。这几日,天下之人皆是白衣白甲。为同一人而戴孝。这些人,有真心伤感的。也有偷偷开心的。伤心的则是“秦国”百姓。高兴的则是六国遗民。有些六国遗民,最初听到消息是不敢相信,而后确定以后。有人在家里偷偷祭告先辈,有人梦里笑醒。可见六国遗民对那位逝去之人。有多可惧,多可恨。这孝服穿的他们解气,穿的他们开心。 有一城中,一群人会于一堂,一年轻男子开口道:“也不知道是秦国哪个狗杂种想出来的主意,竟要天下人为这个暴君披麻戴孝,可惜啊没能亲手杀他。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坐在首位哪位中年男人则苦笑道:“项儿,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洛阳城中此时也是户户身穿孝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一点,都是目光悲戚。秦灭六国始,咸阳改洛阳后。无论征兵,修阿房宫,筑长城万里。始皇曾有令,不得在洛阳强征一人。因为洛阳城中皆是真真正正的老秦人。年年有人言。人间之乐土,“唯有洛阳城” 自几日前,洛阳城民闻始皇逝去,无一人敢信,无一人愿信。但是有人看见城外绵绵不尽的白甲之军的事实,又不敢不信。丞相二日前有令,今日送始皇登天。所以洛阳城民皆在家中,等待时辰送那千古一帝最后一程。 皇宫南门外此时百官早已聚集,皆是身穿孝服。他们需要在这里送始皇一程。 朝堂之上此时五人汇聚于此。丞相李斯,太尉蒙武,御史魏鉴,洛阳令秦无忌,钦天监林水月。 李斯开口道:“水月可曾准备好了?在我们眼里这只是个形式。但是百姓,百官面前可是真正的始皇葬礼。” 水月答道:“回丞相,皆以按丞相吩咐准备好。黄金打造之棺内放置先皇之雕像,由禁军抬棺至南门。南门外马车已备好。受百官,洛阳城百姓。拜别后。禁军送与骊山,只是这一百多禁军该当如何?” 李斯回答道:“禁军的事我来处理,水月你去传令禁军,抬棺出宫吧。我等四人先去南门等候。” 说罢,带领三人直奔南门而去。来到南门外,李斯等人立于百官前。开口道:“今日我等文武百官恭送先皇登天。”说完,带头跪伏于地。静等禁军抬棺出城,百官见状亦是如此。 片刻过后,只见一棺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由九名禁军抬棺而来。棺之二侧,皆有一队禁军,各为五十人。皆穿孝服。南门之外,一车早已备好。车身格外显得冠冕堂皇,拉车之马则为九匹。禁军抬棺至车上。二队又为一前一后。原来抬棺九人则一人上了一匹马,在前队开路下缓缓驾车而去。 李斯此时看见愈来愈远的马车大呼道:“恭送先皇登天。”一时间百官痛哭。“恭送先皇登天”之声直至看不到马车而渐渐停下。 马车缓缓在洛阳城中驶去,洛阳城民见此车,皆是面朝此车跪下。无所言语,面带眼泪。生怕惊扰棺内之人安眠。马车就这样慢慢驶去,洛阳城里就这样慢慢跪了一片身穿孝服之人。跪的心愿,跪的心痛。他们知道,那个男人在世一天。洛阳城民就没有过一天担心。从不会担心哪天再起战乱,从不担心哪天会流离失所。因为那个男子就是洛阳城民的信仰。对他们而言,死去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皇帝,而是他们的信仰。 马车驶到城外之时。绵绵一片白衣白甲之军见到车载棺而来,皆不约而同跪在地上,那等景象何等壮观。不只是谁带头齐乎道:“千古一帝,唯我始皇。”那一刻仿佛永恒,何等壮观,何等动人心魄。为逝去之人尚且如此,如果那人还活着呢?今日天下之人不管,伤悲,开心,皆为一人而跪。在各郡,各县主持下。所有百姓身穿孝服,面西而跪。 出了洛阳城,那些禁军就加快了行进速度,直奔骊山而去。 禁军快至骊山时,为首那个禁军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众人道:“丞相有令,我等有幸可以陪先皇登天。先皇遗体早与几日前安至皇陵,所以我们今日只是为天下百姓走个形式而已。丞相说了,我们走后,家人皆会得到厚待。所以兄弟们可以放心随我而去,在下面说不定还可以继续服侍陛下,那多好。说完拔剑自刎。” 其余禁军听后亦是如此,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不自杀,等下也有来杀他们之人,反正都要离去。何不让家人日后过得好点? 果然,他们自刎后。出来一批人。也尽是身穿孝服。为首之人就是丞相府中那个幕僚。 此时他开口道:“兄弟们,快遵丞相令,就地挖坑掩埋。说完便带头动手。” 水月跟李斯此时走在一块。 他问道:“丞相,禁军你打算如何处理? 李斯道:“水月,很多事情你还是太年轻,此事除了我们几个。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还年轻,有时候死点人是为了以后少死人。懂吗?前朝大秦军神白起就是以杀止杀。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只是下令禁军。他们自刎后,我会厚待他们家人,后人。我也派了二百死士尾随而去,确保万一。水月,你好好准备下几日后的新皇登基大典吧。”说罢,离去。 留下水月一人在原地沉思。 ………………………… 那位人间一帝,在今天过后。真正从世间逝去。有人伤悲,有人高兴。但是“他”走的时候就不在乎了。 洛阳城中,有一人作一诗日后广为流传。 诗为:“”吾皇扫**,虎视何雄哉!挥剑斩浮云,诸侯尽西来。千古出一帝,唯我“秦始皇。” 第十一章 百家再现世间 因为马车都满载货物,所以楚落衡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还需要一天才能到达胶东郡城,昭阳城。 此时楚落衡正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同坐马车的还有一个姑娘。昨晚楚落衡救了她全家之后,不知为何。硬要跟楚落衡同坐这满载货物之车。而且现在还依偎在楚落衡肩上酣睡,并未醒来。楚落衡看到她这模样,真心怜惜。就好像看待一个自己的妹妹一样。 此时周锡山好像在前面停下了。他走下车对楚落衡道:“小兄弟,我们赶了这么久路了。下来吃点干粮再走了。”楚落衡未说话,只是望向头依在自己肩上酣睡的少女苦笑。似乎怕打扰她睡觉。 周锡山见此状况也摇头苦笑心里想道着:“自己闺女好歹也是苍东县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啊。多少俊彦都被自家闺女挡于门外啊。可是哪家闺女不思春啊?可惜啊!这身背大凰之人,绝不会为一女子守于一地啊。”最后周锡山还是走了过去,摇醒了自家闺女。 周芊芊被摇醒后。立马就脸红了,昨晚她上这辆马车是自己第一次鼓足这么大的勇气。可是上车后发现她恩人不说话,她也没有勇气说一句话。此时她被摇醒后,竟然说了句让楚落衡啼笑皆非的话。 “对不起恩人,芊芊冒犯恩人了。” 此话过后,姑娘脸红的似乎可以滴出血来。楚落衡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了。 楚落衡无奈道:“芊芊,你怎么可能冒犯我呢,咱们先下车去吃点东西吧。” 不知道是楚落衡叫她芊芊了,还是她觉得此时太过于尴尬了。连忙道:“是,是,恩人说的对,我其实也有点饿了。”说罢跟随楚落衡走下马车。 这时候楚落衡跟周家五人围坐在一堆,中间放满了酒肉。想必这周家也真的是那富贵人家。 周锡山举着一杯酒对楚落衡道:“小兄弟,我现在给你介绍下我的家人,这是我妻子林依依,我女儿周芊芊。大子周勇,小子周文。”边说边一一指了过去。说完一杯酒就一口喝了下去。 楚落衡亦喝了一杯。然后说道:“芊芊年纪与我相差不大,我以后就叫您周伯了。” 周锡山听完这句话显得很高兴,吃了口肉道:“小兄弟那可真是折煞于我了,我怎当的起呢。还未听说过小兄弟高姓大名?” 楚落衡回答道:“周伯,我叫楚潇。你以后就叫我“小楚”吧,还有“芊芊”你以后别叫我恩人了。就叫我楚哥吧,挺好的。我正好没个妹妹。要是芊芊不嫌弃的话,咱们就对酒三杯。也就当个认哥或者认妹仪式了?芊芊好不好?” 周芊芊听说这话一时间愣住了,但是随后便自己给自己倒酒,独饮三杯。一句话也没说就跑马车上去了,上的是她娘原来坐的马车。 周锡山见此,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而他的妻子似乎很担心自己的女儿。说了句:“恩人,你们男人慢慢聊,我个弱女子跟二个小孩就不打扰了。芊芊这孩子脾气倔,如有冒犯。恩人莫怪。”说完便带着二个孩子向马车而去。 楚落衡见此也是哭笑不得。芊芊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呢。但是他下山而来,不是为了娶妻生子的。自己这一去生死也是未可知。所以他不想与人有太多的感情纠葛。更何况初见周芊芊他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 周锡山又开口道:“兄弟这刀真乃霸气,可是没刀鞘吗?这样怕会招惹许多无辜的麻烦。” 周锡山做了几十年的当铺生意了,眼光老辣,自从楚落衡那天持此刀杀强盗之时,他就觉得此刀不凡。并在楚落衡发愣那瞬间,他就清楚的看到刀身二字“大凰”。他也知道大凰刀的传说,可是这么多年都没人找到。这件事都沦为了大家的谈资,他没想到他有生之日能看到这把存于传说之中的刀。并且持刀之人还救了他全家。 楚落衡回答道:“不瞒周伯,这刀乃是我在一山中偶然得之,得时并无刀鞘。我也寻思着进城之后先去“寻个”刀鞘。” 周锡山突然笑道:“小兄弟,我们再喝二杯。我带你去寻个刀鞘,包你满意。” 楚落衡举杯道:“哦?那就感谢周伯了。” “小兄弟这是何话?我们一家都是你救的。可惜了没这命做你老丈人,哈哈!小兄弟随我来。”周锡山说罢,对后面一辆马车走去。 楚落衡亦跟随而去。 只见周锡山打开这中间马车上的一个箱子,在里面翻了翻。最后拿出了一个非常古朴的刀鞘,鞘身皆红。仿佛鲜血染过。 周锡山手持刀鞘开口道:“小兄弟,这真是巧合啊。五年前有一落魄的世家子弟拿此刀鞘来我当铺,想典当于我。我妻子看到这刀鞘硬是不同意,她觉得一个破刀鞘没什么用处,而且我们也看不出材质。问那个拿来典当的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我觉得那个落魄世家子实在可怜,便怀着施舍的心情。随便给了他点。看着兄弟的刀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玩意。兄弟你赶快试试!”说着便把刀鞘递给楚落衡。 楚落衡看到此刀鞘时就觉得这形状与大凰刀太像了,拿到手中之时更觉得不凡。刀鞘虽无刀却自带刀意,亦带杀意。这表明原本刀鞘内之刀饮血太多亦非凡品。 楚落衡解下肩上“大凰”欲插入鞘内,哪知这刀鞘竟然排斥大凰刀,瞬间爆发出滔天杀气,“大凰刀此时也被激怒一般,直冲刀鞘内而去,。片刻过后,杀意尽散,大凰入主刀鞘”楚落衡发现此刀鞘与大凰刀竟然完美契合,这使他更好奇,原来刀鞘内之刀能够与大凰刀媲美吗? 此时在于一旁的周锡山着实被吓的不轻,毕竟他只是个商人而已。在他眼里,刀与刀鞘都是死物而已,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气势呢,但他想起了那个“关于大凰刀的传说”,于是便释然了。 他开口道:“好刀配好鞘。果然天作之合,哈哈,没想到。我还捡到个宝。” 楚落衡此时也很高兴,重新把刀系于背上。开口道:“谢谢周伯了,周伯咱们赶路吧。” 周锡山也很高兴,毕竟再好的刀鞘在他那里最多就是卖几个钱,而给了救命恩人对他来说十分值得。 “好嘞,咱们走起!”周锡山说完便对前面马车走去,楚落衡也准备上马。没想到前面的周锡山冷不丁冒出句:“真不能做我女婿,可惜了可惜了。”后面楚落衡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 ………………………… 今天的丞相府不同往日,或许始皇死后。这座府就注定了不再同于往常,现在这座府里的人李斯。才能算作真正的帝国顶梁之人。但是今天他很烦。从一早起来,右眼便一直跳。果不其然,今天中午开始府里陆续收到书信。 书信总得加起来已有几十封,但是他一封未拆。全置于书桌之上,信封之字皆差不多。“大秦国相李斯阅”,“大秦丞相李斯阅”,他很烦是因为他已经猜测到来信之人。他不拆是因为他不想更烦。但他不能不拆,所以他在等人。 依次有人赶到,分别为蒙武,秦无忌,魏鉴,林水月。自始皇死后他们五人已经很多次聚于一堂了。 李斯看他们入座后开口道:“各位大人请看。”说罢指向桌上那些信件。 蒙武当即起身拿起一封拆开念道:“墨家后人携“非攻”出世,奢望再澡机关城。特此书信告知丞相,望共谋天下太平。蒙武念完后,怒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共谋天下太平?墨家后人?也不问问自己配吗。非攻?非攻即是守,对我大秦而言。守有用?铁骑踏不平这群余孽?” 李斯苦笑道:“这怕是他们通过气的,先皇刚去,就出来蹦哒了?这么急?”说完把书信给四人一人分了几封。 五人皆拆信而阅,内容基本差不多。只是来信的派别不同,但是对大秦而言。他们是一派的。 秦无忌拆开一封,也念了出来:“吾乃儒家现任掌舵之人,南宫越。闻始皇逝。儒家众人携“墨眉”出世,丞相出于法家,但百家本同道,望丞相侍新主以德治天下,以礼治军士。吾,儒家之人会帮朝廷教化天下之百姓。望谅解,与君共勉之。” 魏鉴听完秦无忌所道,扔下手中之信。再无看下去,听下去的**。也没这个耐心。开口道:“这群跳梁小丑,凭什么对这天下指指点点,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口为天下之黎民,实为自家之地位。真乃一群伪君子。丞相,再马踏百家。如何?” 李斯认真回答道:“我也想不到,他们动作如此迅速。我相信他们此信只是试探朝廷的态度而已,他们现在应处于半隐世半出世之实。马踏百家,看起来一劳永逸。可是实施起来太麻烦了,毕竟新皇还未登基,先皇仙逝未久。不宜大动干戈,当年马踏“百家”的是天凤军。可那样都没能绝了他们,我觉得我们应该让他们狗咬狗,待新皇登基后。朝政稳定,再来收拾他们。麻烦太尉去下令城外大军回防吧,这段时间怕是匈奴也不安分。” 太尉蒙武道:“有我儿蒙恬镇守边塞,丞相可放心。应该乱不了。”说完便出去了,应该是传令城外大军回防了。 李斯又对林水月道:“水月,这几日天象如何?” 水月答道:“回丞相,天象这几日十分紊乱,几乎夜夜群星闪耀,却不再已帝星为中心。而是每颗最亮星星都围着的一堆。” 李斯又道:“这意味什么?” 水月苦笑道:“大争之世,英才辈出。” 李斯听完后。心中也不能平静,但是说道:“水月你去吧,这几日好好观天象。” 水月听到后,告辞而去。而此时只剩下秦无忌,魏鉴。李斯三人。 李斯又开口道:“即日起,洛阳令你立刻去下令当严查进洛阳城之人,最好不要放进一个“百家之人”,这个时期最怕窝里乱。千万不要出现差错。” “是”,洛阳令秦无忌领命后走了出去。 李斯又道魏鉴道:“御史大人。看来要劳烦你走一趟远路了。” 魏鉴问道:“哦?丞相何意。” 李斯又道:“我想让你去三十六郡走走,巡视下百官,有些不司其职的。胡作非为的也该撤了。” 魏鉴听完后,点了点头道:“遵丞相令,那我先走了,去府里准备下。明日我立刻从洛阳出发。” “嗯,为了整个大秦,要委屈下御史了。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李斯道。 李斯说罢,御史也回府了。此时只剩下李斯一人。只见他来回踱步。口中喃喃道:“这一天,有点快了。韩非之子?想必也来了吧。那我就整好河山待后生。” …………… 晚上又是群星闪耀,各争之皎月之辉。 一人从南来,口中自语道:“秦始皇终于死了,还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相遇了。看来命运始终逃避不掉,哈哈。到时候你可别输得太惨。” 一人从北来,似心灵相通。也自语道:“我们其实都是被“圈养”的,既然乱世将再起,那么我们始终逃不了一决雌雄的命运。来吧,再次见面。既分高下,亦决生死!” 第十二章 昭阳城 他此时在马车上已经能模糊的看到矗立于前方的大城了。想必那就是周锡山说的胶东郡城,昭阳城。本来他们昨晚就可以到达城内的,但是周锡山说了。晚上昭阳城不放行人进去,所以只有等到今早再进程。 此时周锡山不知道为什么跑了过来。 周锡山对他说道:“小兄弟,秦朝律法是不准百姓平民身负兵器的。但是进城后,像胶东这种离皇城偏远的郡。一般不会那样严格,但是守城军士放人进城之时会查看。所以还要麻烦小兄弟把刀藏一下。等进城再拿出来。” 他依言把刀藏入马车底后开口道:“好了,周伯。咱们走吧,应该马上可以进城了。”楚落衡说罢,周锡山又回到第一辆马车,驾车缓缓而行。 随着离这座郡城越来越近,他也感到昭阳城的雄伟。 城墙最上方。有三个气势巍峨的大字“昭阳城”,城门上方有一块牌匾,上有六字。“秦国东门”,城门二边各有一诗,分别为“日从东方升”,“唯我昭阳起”。字体非常粗犷,霸气。看起来非常古老。应该比上方的“昭阳城”存在的更为久远。 城门前,此时有五个守城士兵。周锡山已经下了马车,再与其中一个说话。看起来二人十分熟悉。 随后那五个士兵慢慢走了过来,每辆马车上的箱子都打看了一二个。但是并未翻动,想来也是周锡山跟他们有点熟悉。走个过场而已。 随后他们五个士兵,又回到城门处。他看到周锡山从身上掏出几块“秦半两”,一人给了一块。应该说着感谢之类的话。那几个士兵也高兴的不行。喊道:“放行。”于是他也慢慢驾着马车跟随周锡山进城而去。 进城之后,他看到城里的繁荣景象。十分惊奇。心中想道:“不愧是郡城,比苍东县不知道繁华了多少。”他一边慢慢的驾车跟周锡山而去,一边听着周围民众的议论。他看见很多民众都在议论些什么事情,他耳中不断听到“始皇驾崩”之类的话。正在他诧异之际,周锡山已经停下马车跑了过来。 “小兄弟,咱们到了。快点下车,我叫下人搞点酒菜。”周锡山道。 他下马车后在马车底拿出“大凰”跟随周锡山进屋而去。周锡山进去后再跟仆人说着什么。 他就站在门外看见这栋宅子还有点大。牌匾为“周氏当铺”,他没想到原来这周锡山是找好铺面再举家搬迁的,真不愧是商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周锡山的妻子跟周芊芊一人牵了一个孩子。也在慢慢过来。此时周芊芊看见他往后看,头又低了下去。 小兄弟,快进来啊。周锡山道。 “好的,周伯不用管我。随后也走了过去。”他回道。 小兄弟,走。咱们上二楼,辛苦二天了。今儿个,好好吃一顿。周锡山说完走向二楼,他也跟了上去。 楚落衡上楼后发现,这楼上似乎比铺面还大。右边三间客房,左边亦三间。中间还有则是摆了个能坐十余人的大桌子,想必是吃饭用的。他正在仔细打量时,周锡山已经在叫他入座。 周锡山对着刚刚坐下的楚落衡郑重道:“小兄弟刚刚可在街上听见什么?” “周伯可是百姓在议论皇帝?”他故意这么说道。 周锡山喝了口刚刚下人送上来的酒缓缓开口:“小兄弟,咱们这二日赶路。刚好错过了这等天下同悲之事,我刚刚在街上过的时候。就听见街边百姓都在议论始皇陛下,但是听的不真切。” “平常时间哪有人敢在街上议论皇帝呢?果不其然,我刚刚进屋问下人这天下可是出什么什么大事,没想到啊。下人说“几日前,朝廷来旨。陛下仙逝了啊,所有百姓当穿孝服三天啊。”说到此处,周锡山似有点伤悲。“小兄弟不知,我等经历过“七国之战”那个年代啊,这胶东郡地处秦国之东境,战火当年虽未及此处。但还是有很多逃命之人逃到这边来。我等商贾之人,最怕的就是世道乱啊。当年胶东未乱,万一始皇逝去。当年的亡国之人野心未死呢?真是不可想象。” 他听闻秦始皇死了,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当初下山之时。他就知道了秦始皇必死,而且死后不论谁当皇帝。这天下都会乱,乱起后。受伤的终是百姓,但这始终无法避免。 “周伯,你也认为这天下会乱吗?”楚落衡问道。 周锡山此时也很淡然,毕竟始皇陛下以前在他的心中也只是个活着的传说罢了。但他始终是商人,关心的是始皇帝仙逝后。新皇会怎样?世道会怎样?对于他以后的利益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商人最怕世道不安。并且商人也有商人的看法。 “兄弟或许不知,自始皇统一天下开始。天下众地。皆纳进秦国版图,始皇有令,划天下为三十六郡。天下未一统前,大国有七,小国无数。大秦以一国战之六国,虽然赢了,可是致使多少人成了亡国之人呢?致使多少人妻离子散呢?大秦三十六郡。真正的秦人又有多少呢?普通百姓倒不怎么,但是那些活着就只是为了复国的将种子弟呢?王室子弟呢?那些百家之人呢?我之愚见,始皇逝后。天下必乱,只是分大乱与小乱。” 唉,我之余生实在是不想在经历第二次大乱之世。周锡山说完又喝了一杯酒。陆续有仆人端菜上来。 他听完后,心中也有万千思绪。一个人的逝去竟然严重的关乎了天下的安定与否,他摸了摸系在身上的玉佩。想到这天下怕是一定会乱啊,六国,六国。哪个国家没有点最后希望呢?哪怕秦国最强。又怎能阻止到“六国王室”留下那么点看似很小的希望呢。 “周伯说的很有道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愿不要乱吧,苦的终是百姓”,他说完又喝了几杯酒,听说这个消息。使他越来越好奇秦始皇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 周锡山又喝了几杯酒显然兴致不高但还是开口道:“小兄弟打算在昭阳长住?还是要去哪里?” 他回道:“周伯,我明早就要启程赶往长衡城,我亲戚在那。等下还要麻烦周伯给我寻一份天下地图。” 周锡山又道:“小兄弟,怎么不多住几日?好歹也救了我全家性命,只要小兄弟开口。我能办到之事,绝不推辞!” “谢谢周伯好意了,我实在不能在逗留了。” 周锡山突然叹道:“唉,小兄弟,你是不知我家那女儿啊。这二日想必你也看到了,就跟丢了魂似的。真不知道你走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他听了这话,又喝了一杯。他也感觉到芊芊那份情意,可他真的只把芊芊当妹妹而已。于是拿出身上那块从小陪他到大的玉佩,亦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后遗产。放在桌上。玉佩所雕是双龙戏珠图,并且二端分别刻有赤宵,凌天。 他对着周锡山说道:“周伯以为此玉如何?” 周锡山自从那块玉佩放在桌上之后,视线就没离开过。于是他拿起来,摸了下,又仔细端详。叹道:“人间竟有如此之玉佩,不知雕于谁手?竟浑然天成。真是美玉,美玉。我做这典当生意几十年,也收过无数玉佩。可真没一块比的小兄弟这块,真乃美玉配英雄,绝配绝配。”说完又把玉佩放在楚落衡身前,但是视线还是不忍移开。 他接下来做了件让周锡山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见他从背上缓缓抽出大凰刀,竟然把刀刃对准玉佩中间,一刀切了下去。竟然跟切豆腐一样。玉佩完美分成二块,做完后。又把刀放进刀鞘。 他说道:“周伯不知,这本就是二块玉佩。我认芊芊做妹妹,那么也该送她点东西。以后这二块玉佩我跟她一人持一块即可。实不相瞒周伯,芊芊是个好女孩。而我这一去,却是生死未知啊。怎能让我耽误她呢,以后给她找个好相公。我会永远的是她哥哥。若我不死,这昭阳城我还会回来的。” 周锡山见他如此做法,心中大呼“暴殄天物”,但听楚落衡那么说。也很感动。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以晚辈自居。至于楚落衡不会留在昭阳城他也早就想到了,身负大凰刀之人。怎么可能偏居一隅呢,更何况这玉佩他早就看出来最起码也是曾经的王室才能够拥有之物。 周锡山还是苦笑道:“小兄弟,你这样。叫我们周家何以为报啊,我知道你志在天下。既然明天执意要走,我就现在去给你准备下行李吧。此去长衡,望君珍重。”周锡山说完,一抱拳。转身下楼而去。留下桌上二块孤零零的玉佩。楚落衡则还在一个人喝着酒。 “酒,还是平哥家的烈,哈哈。” 仆人还在不停的上菜,此时都一大桌菜了。他对比了下周锡山跟扬平家的日子,生活。突然感叹道:还真是“天上人间啊”。 这时候楼下上来一女子,正是周芊芊。 周芊芊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怯怯的娇羞道:“恩人,明天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呆二天?是我冒犯了恩人吗?” 他此时也停止喝酒,看着脸都红了的周芊芊开口笑道:“芊芊啊,我不是说了让你叫我楚哥吗,别一口一个恩人,我其实第一次看见你就把你当作了一个妹妹。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来日给哥找个好妹夫。他若是敢欺负你,楚哥一定帮你揍他。” 他说完这句话,周芊芊的脸更红了。但似乎她爹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看开了。毕竟情窦初开,自己也不懂得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其实有时候只是崇拜而已。现在他知道只要她心里在乎的人好就行了。 周芊芊红着脸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香囊,上面还有字,“妹,芊芊绣。” 周芊芊似乎心结也打开了。说道:“楚哥,你以后一定要记得你有个妹妹叫芊芊,楚哥,你以后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哦。这个香囊是我为你做的,以后想起妹妹的话就看看。”周芊芊说完把香囊递了过去。 楚落衡接过香囊闻了一口道:“芊芊做的真好,放心你以后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哥也送你个东西。” 他说完后,拿起桌上那块雕有凌天的玉佩,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红线,从玉佩顶端穿了过去。亲手系在了周芊芊的脖子上。剩下那块赤宵便放在了自己身上。 周芊芊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这下非常高兴。想着自己以后也有个英雄一样的哥哥了。 他又喝了二杯酒对着周芊芊说道:“以后等哥再回昭阳城的时候,哥会让芊芊做那天下间最幸福的妹妹。” 周芊芊高兴道:“楚哥,那你可要快点回来。这几天舟车劳顿,去睡一觉吧?楚哥你明天还要赶路,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我先下去了,吃晚饭我再叫你。” 他看着周芊芊一蹦一跳的下去,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此时也舒了一口气。并在心里许下誓言,他日不死,再回昭阳。无人敢欺负我妹妹。于是又喝了几杯,去客房睡觉了。毕竟这几天他也确实有点累。 (后世有云,楚帝落衡为妹周芊芊,血杀人间三万里) 第十三章 众生皆苦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来了。习惯性的下床练了一遍鬼谷秘法,鬼谷秘法包含了很多。不止是一种武功心法。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老头子跟他说过他有二个师兄,早已经下山了。而且要于乱世决一生死,现在秦始皇已经死了。想必这二位师兄终有一天他也会相遇,只是不知到时候是敌是友。还有他现在始终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尘世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 他记得老头子从未跟他说过武功境界,但是在山下已经听平哥说过人间七境了。就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境。 他在心中又想多了诸多问题。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总是要经历过,看到过才知道。于是他便走下楼去。 周锡山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不辞而别,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坐在门口。看城内很多人纵马往东而去。其实周锡山知道,这些人多半是出城前往大凰山,想去寻那大凰刀。想到这时,心中又不免觉得好笑。可谓是“刀已有主,人却不知”。 “小兄弟,你怎地现在就起来了?”周锡山对着刚下楼的楚落衡说道。 他回答道:“周伯不知,我多年来习惯早起。天地之精华尽起于晨,哈哈。周伯,那些骑马的怎么都往东边而去?” 周锡山苦笑道:“兄弟不知么?传说那天下第一刀“大凰刀”就在苍东来昭阳的那条路上的大凰山上。前几日始皇仙逝,举国同丧。所以这昭阳城也封城了,直至昨日方才解禁。这些人有很多是为了胶东的花茶而来,顺路去大凰山碰碰运气吧。每年如此,可惜,终无人有所得。” 他听说这话,也会心一笑道:“不知周伯地图给我找好了吗?去长衡得往哪边走啊。” 周锡山答道:“地图昨日已备好,此去长衡得往南而去。路途遥远啊?你不是准备现在就走吧?那可不行,最起码得吃完饭再走。小兄弟放心,一切已备好。” ………………………… 他跟周家五人吃了饭出来后已是艳阳高照,街边的行人小贩已经多了起来。 看见行李已经放在了门口,门外还有一匹马儿。想必周锡山早就叫下人备好在这。 他对周锡山开口道:“谢谢周伯这几日的款待了,实在感激啊。” “小兄弟千万不要打趣于我啊,我这周家全家都是你救得,又可是这点小事能比的?”周锡山苦笑道。 然后对周芊芊笑道:“芊芊,以后谁如果欺负你,等楚哥回来。就给你收拾他,还有碰到对自己好的,人品不错的。你就考虑下,但是有些事情得问问周伯。不要轻易被人骗了。” 周芊芊此时已是眼圈通红,看起来就像要哭了一样。但还是咬牙说道:“楚哥,你想我们的话随时回来,我爹说过周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还有,你想我的时候看看身上那个香囊。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妹妹。说完,便跑开了。似乎不忍别离。” 他又对周锡山道“:周伯,人生在世,终有离别。今日咱们忍痛别离就是为了来日的辉煌再见,不管怎么样。周伯,只要我不死,我相信我们来日终会再见。楚潇拜别。“说完对着周锡山抱拳,随后拿起地上的行李,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周锡山望向南边越来越远的身影叹道:“珍重啊,此去万里。可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 北海边有二人相遇,便有了这么一场谈话。 “这么老了,还来北海寻荧惑之碎星。为你徒弟造那一把杀剑?嬴政已经死了,你要真有本事,怎么不去那秦国寻那把天凤?”一白衣男子道。 男子身前站有一黑衣老者,老者听完这话,不怒反笑道:“天凤不适合做杀剑,而且已是嬴政征服之剑。想必我寻到此剑,徒弟都不会要。“ “哦?天凤立于你身前怕你都拿不起,更莫说寻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教你徒弟的。但是前段时间遇见过他,浑身死气。真不知你师兄知道后,会不会被气活啊?”白衣男子又道。 黑衣老者听说此话似乎怒了。全身迸发出杀气,“若不是师兄太过优柔寡断,李斯那个废物能活到今天?男人活在世上连杀父之仇都不报?有何脸面苟且于世?” 白衣男子似乎也被这杀气激发出了凶性,全身爆发出不弱于老者的气势说道:”杀父之仇?你还有灭门之仇呢,你怎么不趁嬴政在世时候去报你的灭门之仇?还苟活于这世上,若不是我有一宿敌在世。见到他之前,我不想出剑。还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黑衣老者一下收回杀气笑道:”我不去报灭门之仇,是因为我杀不了嬴政。据我所知,你所谓的宿敌乃是你同门师兄弟。如此年轻的地境?真不知你师傅是个怎样的人“。 白衣男子突然想起了他的师傅,那个无情的老人。于是开口道:”我的师傅?他是一个糟老头子,我其实很想杀他。可惜我没那个本事。让开吧,好狗不挡道。“ 黑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也只是看似潇洒罢了,其实也是可怜之人。你苦我也苦,众生皆苦。说罢,一闪而逝。“ 黑衣老者走后,白衣男子解下身后之剑。轻轻抚摸道:”你也跟了我快三十年了吧,下山后还没用过“你”。想必也寂寞了,放心吧,老伙计,不用等太久了。“ …………………………… 楚落衡此时在马上悠悠的看着风景,右手持缰,左手持壶。一边喝酒一边感叹道:平哥家的酒只有二壶了,还是这酒烈。周伯给我所带之酒。太平和了,没什么意思,只能解解渴。不能醉我心啊。拿出地图看了看。又叹道:”还真有点远啊。“说完便拍了拍马屁股,疾驰而去。 秦国最南边的郡,就叫做南郡。而在南郡辖下的一个小县城里。前几天来了一个很怪的男子。 这个叫“汜水”的县城在南郡并不是很起眼,汜水县不大。也几乎没什么人会来到这里,所以这里城内的居民差不多全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城里的人。 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吧,前几日收到郡府下来的“始皇之死”的消息。也没有惊动多少的百姓,他们也只是例行命令穿三天孝服而已。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今天能不能吃饱,可以吃饱的话能不能吃好点。 于是。前几天来的那个男子,就成了他们眼中天上下来的财神。 “你们看,财神爷又来了。”一个男子的到来,在这里小贩跟行人瞬间炸锅了。 只见那黑衣男子,身负一剑,手持一盘。整个人给人的第一眼的印象,就像一把矗立在人间的剑。不偏一丝,不倚一毫。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第六天了吧。财神爷又来送钱了?“一小贩说道。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理他,那些人都在等男子把手中之棋盘放于地上,那样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因为男子每次跟人下棋的赌注都是一个秦半两,也就是现在全天下通用的货币。一个秦半两可以让三口之家吃上一个月。当初男子摆下棋盘的时候,没人敢去。因为不是谁都付得起一个秦半两的代价去跟人下一盘棋。但是这个世界不管什么事,总有第一个人去尝试。 当初男子摆下棋盘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句话。“赢我一盘棋者,一个秦半两。输者反之亦然。一人只可与我对弈一盘”那句话是用树枝写在地上的。 汜水县有一个臭棋篓子,自诩棋道天下无敌。当初当听说男子这样摆棋时,他就迫不及待的赶到男子摆棋之处。 他到的时候坐在男子对面,男子并未说话。 他入座后,男子扔了一个秦半两在棋盘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臭棋篓子虽然看秦半两二眼放光。却说道:“吾辈棋道之人,怎么能用这些俗物玷污高尚棋道。看来年轻之人都这么轻狂,也罢,老夫就来教育下你吧。”说罢,还摇了摇头。 但是手是一刻不慢,手持黑子便开始下子。男子也在他下子后落子,棋进行了一小会儿。臭棋篓子就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因为男子下的哪里是棋?男子只是沿着棋盘纵线把棋子一颗颗放下,根本无半点章法。反而跟小孩过家家一样,臭棋篓子毕竟家里也不怎么富裕。所以也想速战速决,就在片刻后就屠了男子大龙。 男子亦是没有说话,这次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次是请他拿走棋盘边那个秦半两,臭棋篓子拿起那个秦半两走开后。对旁边人道了一句:“你们还不快上,你们看他会下棋?” 一瞬间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男子身边围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男子从未说话,只是重复那个扔钱的手势。 就那样重复了几天,男子从未赢过一局。反而不知道输了多少个秦半两,所以在这里的人看来。这男子是上天派来汜水的财神爷,专门给他们送钱来的。然而今天男子并未跟往常一样摆下棋盘,而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各位,今天不能下棋了。我要走了,如果我以后还能回来的话,就跟你们玩三个秦半两的。哈哈。”男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只留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路人小贩们。一时间他们也东一句,西一句议论开来。“我看他是没钱了,唉,今天来这么早还以为能赢上一个秦半两拿回家改善下伙食。”一个年轻模样的路人道。 而一个小贩说道:“这应该是过路的富家公子哥吧?一般人哪有这么多钱?” “原来他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没想到一开口就要走了。还好我前天就赢了他一次了。哈哈!”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没有跟男子下过棋的纷纷表示遗憾,失望。而前二天赢过的则是显得异常高兴。因为男子规定一个人只能与他对弈一盘。 男子是听不到他们的议论了,因为他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城外。 男子喃喃自语到:“纵为乾?横为坤?可是您不是要他们合作,而是要他们毁灭?师尊,您的心可真大啊。可您不怕玩火**吗?今日汜水剑出于汜水,如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你。” 男子说罢!摆下棋盘。他用黑子一颗颗摆在棋盘上,如有有心者。一定会大为惊奇,因为男子所下之黑棋皆是这些天与人对弈。那些百姓们下的最后一颗棋子。棋子摆放好自语道:“师尊想必是用天地作棋盘,众生作棋子。可是这棋子本就会下棋,是不是残酷了点?真是身在山中不知众生苦。”说罢,踏剑而去。 第十四章 度你成佛 楚落衡驾马在这道上狂奔,一路上也看见很多人满载而归。想必都是些来胶东进购花茶的商人,只是可惜了那些为大凰刀而去的潇洒游侠了。这一辈子怕是寻不到那把刀中之王了。 他突然用力拽住马绳,马儿都被拽的叫了一声。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前面站了一个人,一个身披黄袍,头却无发的人。而且手里还拿了一根禅杖。 他此时很生气,因为这人看到了自己骑马快速而来却不懂得避开。这与求死何异? “前面的那位仁兄,你为何不避?”他问道。 回施主:“贫道在此等候施主很久了,施主乃仁心之人怎会让人死于自己马下呢?贫道自西边来,不属大秦。来大秦为传教而来,不忍看天下之人再受苦难。” 他此时觉得很奇怪,因为自己还未曾看到过一个头发都没有的人。并且面前这个怪异男子看起来头发还是自愿剃掉的。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如同砍头,道士也不过头发散披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之人呢?既然从西边过来,还不属于大秦。难道是那些蛮夷?可看起来又不像。 于是他又问道:“等我很久?此话何来。不知怎么称呼足下?” 回施主:“贫僧法号妙善,是那大月国一佛教主持而已。前来大秦,是为天下苍生而来。等施主很久,也是我看施主不凡。随意说出来的而已。还望莫怪!” “为天下苍生而来?不知道你所谓佛教的教义是什么,口气太大了吧。妙善大师渴了吧?喝点水先。”他说完后就把行李里面那仅剩的一瓶烈酒丢了下去。 话说也奇怪,妙善竟然接过酒瓶没有犹豫就喝了一大口。喝完说道:“施主,这水真烈。贫道生平第一次喝,我佛教开派祖师释迦摩尼曾经说过。 “佛教立于世间当度世间一切可度之人,天下众生皆平等。”度天下之苍生是吾辈修佛之人所发之宏愿,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看他把妙善当水喝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真不是个骗子,好像说的还有点道理。他意识到他的错误,在他的思想里。无论东西南北,应该都是秦国的土地。所以这个人说他从西边不属于大秦的地方而来时候,他就以为这是骗子。 “大师话可说完了?说完我还要赶路呢。”楚落衡又说道。 “贫僧望施主乃身负异象之人,且身上之刀似乎沾染了不少的鲜血。这刀鞘更是血堆出来的?不知这是为何?” 他此时对眼前这个秃驴感到惊讶了,原本以为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大凰刀跟这个不知名的刀鞘此时根本没散发半分气息不知道这个秃驴怎么看出来了。 他答道:“大师这个我回答不了,刀与鞘皆是偶然得之,怕是得问它们。”说罢还指了指背上身负之刀。 “施主身负之刀,刀上有字名大凰?施主不必惊讶。贫僧乃是用心看物,所以能看破刀鞘直视刀身而已。现在贫僧想说说施主身上的问题。” 他此时心里真的彻底服了,这要真跟秃驴说的用心视物。这得到什么境界? “哦?敢问大师我身上有什么问题。”楚落衡道。 妙善回道:“施主身负气运是不错,可施主这重瞳有点怪。若是贫僧所料不错,施主现在还控制不住这重瞳之能。也就是说施主随时有可能入魔,若是以后施主有屠万人之能。屠去万人施主也不能自知。” 他回答道:“大师多虑了,我刀所杀。皆是该死之人,大师你该让路了。” “贫僧今日既然看到施主,即是有缘。有缘者自然要度,还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妙善道。 “说了这么多,你要度我?我若是不愿意呢?”楚落衡有点怒道。 妙善依然诚心道:“大悲无泪,大笑无声,大悟无言。施主今日这路怕是去不得,贫僧与你有缘。施主今日要想过去相过贫僧这关吧。”说罢,在地上盘坐了起来。口中不知在念道什么。 他此时也有点火大,这秃驴本来就是无缘无故拦路,现在看来要跟他不死不休了。叫他也做个秃驴?怎么可能接受。 他摸出一瓶酒喝了几口,说道:“你这秃驴真的烦,天下如此之大。你居然偏偏要度我?小爷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大耐心的,你既然求死。我也没办法了,天下天下。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说完之后,扬起缰绳。马儿似知晓了他的意思。对着妙善就冲了过去。 妙善并未躲避,就连眼睛都未睁开。 他知道这个秃驴不简单,但是对他来说没办法了。不管怎么绝对不可能就凭秃驴的三言两语而去跟他做了“秃驴。” 马儿冲过去以后,楚落衡发现秃驴又在前方。周而复始,不管马儿跑了多远但那秃驴始终在前方一处盘坐。他也不管了,一直驾马狂奔。甩不掉对他来说没事,只要不耽误他赶路就行。但是就在片刻后,马儿突然摔倒在地上。而妙善则是站在他前面几步远。 妙善开口道:“为救日后万人,只能开此杀戒。愿此马死后能去往马往生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此时也跳下马来。望见马儿的肚子上有二个血洞再听妙善这么说道,心中就有了数,顿时火冒三丈。先是被拦路,好说歹说后。最后竟然还要度他去做那秃驴。而且现在又杀了他这几日用来作伴的马儿。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大火过。 “秃驴,这就是你说的度化?难怪你还没成佛。原来是需要个人度你?今日如你所愿,我度你成佛。”楚落衡说完便抽出大凰刀,对着秃驴便是一记横劈。 那妙善似乎知道这刀的威力,并不硬抗。闪作一边闭上眼睛。然后口中一直念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门梵音出,度尽天下苍生。” 他一刀劈空后,闻秃驴所谓的佛门梵音。此时竟然真的有股放下大凰刀的冲动,他知道只是秃驴故意扰乱他的心境。大吼道:“放下屠刀?不。今日我要度你这秃驴成佛才对。” 又是一刀对着秃驴劈去。这次妙善并未躲闪,而是喝道:“冥顽不灵?持宝刀又有何妨?金刚怒目。” 一时间妙善睁开双眼,竟发出一道实质性光束像楚落衡而去。刀,光相接。震的楚落衡向后跌飞出去,而且口中还吐出一口鲜血。 毕竟他不是莽夫,知道这个秃驴果然难缠之后。便放弃了用纯粹的肉身之力,宝刀之威杀死他的想法。 随后他展开了毕生所学的鬼谷秘法,里面的鬼谷步法。步步皆契合天地。 手持大凰刀,脚踩鬼谷步。身运纯阳法。再次腾空而起,对秃驴所在而去。 妙善好像已经知道无处可避,便盘坐于地,再次闭眼念道:“不动明王,天不动,地不动。明王不动,我亦不动。”念完之后,全身散发出金光。若是在大月国肯定有人叹道:“活佛在世啊。” 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刀砍了下去。似乎想要送这秃驴一刀成佛,大凰刀就这样一刀劈了眼前上去,妙善依然盘坐于地未睁眼。只是伸出一只手掌硬抗这一刀。刀,掌相接,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四散。有的只是一声轰天巨响,旁边的树木都不知道倒了多少颗。楚落衡又倒飞出去。 “施主,你杀不了我的。我这金刚法身虽未大成,但施主想破目前还无可能,随贫僧去那大月国吧。众生皆苦,施主你又是何必呢。阿弥陀佛”妙善又说道。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虽有金刚法身,但这手掌之上亦流血了。伤口还有点深。 他又站了起来,这次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走到了马儿边上,拿起马背上的行李,拿了一壶酒出来喝了几口。轻抚马背说道:“我定给你报仇。天下万物,我这马儿有何罪?金刚法身?我倒是看你还能挨几刀。” 他手持大凰,又是腾空而起。这一刀对着秃驴的脑袋直砍而去。并说道:“以你秃驴血,祭我大凰刀。” 妙善还是盘坐于地,口中不停念道。又是硬抗一刀,结果又是楚落衡飞了出去。但是这次妙善的头上已经开始流血。 这次他站了起来,喝了口初遇楚落衡时,楚落衡扔给他的“水”说道:施主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勿怪贫僧了。善哉。善哉!” 楚落衡听到他这个善哉。怒道:来吧,倒要看看,今日谁度谁。说罢,聚气于丹田,解身上刀鞘立于身前。随时准备上前一博。 妙善此时站起身来,双手变掌,向拇指侧旋转,变为掌指向上,掌心向左右,同时向左右侧推出,与掌的动作配合,张开口,大喝“出。” 此时一股由妙善发出的力量向楚落衡而去,空气好像被抽干一般,空中皆是妙善发出的那股力量。并且不停的产生音爆。而妙善此时看着楚落衡,就像看着一个已死之人一般。双手合十,不断念道:“善哉,善哉。杀一人,罪过,罪过。但为救万人。不悔。不悔。” 他看这股力量冲他而来,并未闪躲,因为无处可躲。他也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但是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也大喝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修我纯阳法,纵横人世间。踩我鬼谷步,天下皆逍遥。持我大凰刀,万法皆破之?” 大凰刀此刻在他手中也有所颤动,地上刀鞘散发出滔天杀意。他又重复之前的章法,踏空而起,持大凰又是一刀劈了下去。只是跟上次不同的是,仿佛受到那股力量的压迫。他的双眼“燃”起了红光,这一刀劈出去后,妙善那股力量被破为二半,但并未消散。而是冲二边山上而去,顷刻间。山崩树断,那场面好不震撼! 妙善看着这幕一直叹道:“罪过,罪过!只怪贫僧金刚法身尚未大成,有这等人,心不向善的话。以后天下苍生可真是罪过了。” 可惜破开那股力量的一瞬间,楚落衡就到了他身前。双眼尽放红光,对着妙善一刀,一刀的砍了下去,仿佛无意识一般就是一刀一刀的砍。直至妙善化为一堆血肉为止。 ………………妙善死的不能再死后,他便倒了下去。仿佛睡着了一般。持大凰刀之手一直流着血,但是地上之血,手上之血。尽被大凰刀吸之。刀身仿佛又艳丽了几分。 第十五章 刀与剑 男与女 楚落衡醒来已是第二天了。此时艳阳高照,大凰刀不知为何,已经归鞘。若不是二边大山已被夷平并且自己手上血迹未干。他都不相信这秃驴是自己杀的,最后一击他已经做好了一命搏一命的打算了。但是秃驴太强了,怎么杀的秃驴他却是怎么都记不起来。 此刻他真的非常虚弱,勉强能够站起来。他又盘坐于地,运转纯阳功法。在身体里运转了一周,发现自己很多经脉都受损了。想来也是要好好修养几日。 杀了秃驴并没有什么快感,但是对他来说更加没有负罪感。如果秃驴口中之度人就是这样的话?那与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呢?相比于秃驴之死,他更怜惜他那匹枉死的马儿。毕竟相伴几天了都有感情,以前自己在山上的时候也是很多动物陪伴自己长大的。所以他知道动物对人的感情比人跟人的感情来的更纯粹,至少动物不会想怎么去害你,而人呢? 他运转完纯阳功法后吐出一口淤血,昨日一战才是他下山后真正意义的第一战。他走到马儿旁边拿起行李,说道:“马儿,这秃驴无道,使你枉死。自有报应,他现在也死了,愿“你”下辈子做一匹自由自在的马。”说罢,捡起地上的大凰刀,在地上直接切出了一个马儿大小的深坑,然后把马葬了进去。填土完毕后,把大凰刀系于背上。从行李中拿出了一瓶周锡山所赠之酒,喝了几口。继而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给他以后又增加了很多麻烦。 大月国人人信佛,佛教在这个国家的存在意义,远远大于了大月国世俗皇权。因为人人信佛,所以佛教在这里与皇权并不冲突。 大月国。国都名为苍月城,这里是大月国最繁华的城,也是大月国最大的权利集中地。 佛教的发源地便座落于这里,大月国人又称之为法相宗。 此时法相宗内众高僧盘坐于一堂,堂有一匾。匾上有三字“戒律堂”,这些黄袍僧人盘坐于此。只为等一人出关,那就是他们的老祖宗。 片刻后,一僧人突然出现。盘坐于空,双手合十,面对地上众僧开口道:“阿弥陀佛,今日召你们前来。是因为金刚杵于今日早间归来,想必妙善昨日已往西天极乐而去。妙善未修成金刚法身。所以驾驭不了金刚杵,强度不可度之人,且事先已开了杀戒,后又动了杀心。善哉!善哉!”这老僧话语间竟自带威严。 底下众僧面目无悲无喜,皆是念道:“阿弥陀佛!” 老僧又继续道:“佛祖于昨晚托梦于我,东土大秦。即将大乱,我辈弟子都应赶于大秦而去。逢人度之,逢魔伏之。你们众人应当勤修金刚法,金刚法乃是佛家重法。但大世将临,为早日度尽苍生。此法即日起,佛教弟子皆可习之。大成以后赐金刚杵,主持佛教。度苍生于水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盘坐于空中的老僧说完就不见了。其实底下众僧人都知道,那只是他们老祖宗的法相而已。 …………………… 楚落衡经历那场大战以后。就选择了官道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再起波澜了。这半天都是走走停停,不是不想加快行程。而是自己的身体实在负荷不住了。 他走了小半天终于看见了一条非常清澈的小河,这对他现在来说也算是件开心的事情了。他慢慢走到河边喝了二口河水后,脱掉衣裤立马跳了就去。在河里慢慢的洗了个澡,上岸后才发现,河水都已经染红了,并且自己的衣服上也有很多血迹。所以他穿好裤子后,拿衣服在河边搓洗。同时说道:小爷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亏,以后再看见这些个秃驴的话,绝对不能再跟他们废话了。 他话音刚落。大凰刀竟然颤抖不止,这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毕竟现在的他跟手无缚鸡之力没什么区别,再有歹人的话,他能有的也只是拼命一博而已。胜负还未可知! 大凰刀还是不停颤抖,他对四处都看了,也没发现什么人。突然他看向河流上端的时候,那水中有一人在嬉戏,而且“似乎还是个女的”。这个时候他可没有欣赏美女的心情,大凰刀都颤抖不止这能是个一般女的吗?为了防止意外,他先把河边那几多不知名的野花摘在了手里。 就在他回头刚走了二步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发现了他。因为女子的剑此时也在不停颤抖。 “阿!”宁静的天空突然被女子的这叫声打破,一时间山上的鸟都不知道被惊飞了多少。 他非常想跑,但是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不支持了。所以他也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了,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把衣服穿好,继而把大凰刀系于身上。但是大凰颤抖的更厉害了,因为女子离他越来越近了。而女子手中亦持有一剑,于是楚落衡索性就把大凰刀跟刀鞘一起插在了身前的地上。 这对他来说,真是个煎熬,因为女子越来越近。身前的大凰刀也似乎越来越暴躁,最后竟然挣脱了出来。直奔女子手中之剑而去,而女子手中之剑亦朝大凰刀直飞而来。 他心中突然感到一丝欣慰,他以为大凰刀为救主而去。 刀剑相接,“砰”的一声大响,似平地起惊雷。一时间黑云遮日,而刀剑却一直缠斗不止,刀气,剑气。狂飞不止,始终未至二人身前半尺,仿佛也怕它们的主人受伤一般。所以受伤的永远是“大山”,旁边的大山平遭“无故之冤”,一时间不知道被削去多少。 刀与剑此时真的跟杠上了一样,仿佛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而楚落衡此时却十分惊讶,因为在他看来。刀剑相接,必然剑断。此时看来,他想的太天真了。能让大凰起如此反应,岂能是把凡剑?殊不知!对面的女子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他此时感觉到天上刀与剑的交锋短时间内不会分出胜负,但这不是个办法。自己已经耗不了太久了,与其“被吓死,”还不如被“打死”。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天上大喊道:““大凰”回来。”这一喊大凰刀还真回来了。一瞬间又“重开天日”,黑云消散,日光再现。那把剑也飞回女子腰间剑鞘之中,只是下来时在天空中还“鸣”了一声。似乎还在挑衅大凰刀。那一声鸣后,山中所有飞鸟,走兽皆匍匐于地。只是这个壮观场面他们二人是看不到的。 刀与剑已经切磋过了,不分上下。那么人与人的问题终究还是要解决。 不待女子开口质问,他便跑了过去。把刚刚摘的花,从手后拿了出来。低头说道:“姑娘,你应该是误会我了。我刚刚在洗衣服什么也没看到,真的,如果真是算是我错了的话,请接受我的道歉。”说完把花递了过去。他这才看清女子的面目。突然间,他由衷的感觉到用天下间最好的词来描述此女子,也半点不为过。不禁一时间看呆了。实在太美了。 那女子并未接过花,而是开口道:“真是个登徒子,偷看本姑娘洗澡?自挖双眼吧。”语气中带有一丝俏皮。其实女子并未觉得他偷看自己,毕竟隔自己洗澡那里还有点远。女子发现他只是因为当然剑在岸上颤抖不止,所以她才发现河的下面有个人。出于自然反应才大叫一声,当然,刀剑之争。她并没有想到,她也没想到她爹留给她的剑这次似乎碰见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姑娘,真的是误会一场。我怎么可能做那般小人之事呢?我又非千里眼,更何况身受重伤。唉,还请姑娘放过。”他叹道。 “那你把你那把刀给我看看,看完我就不计较了。”女子又道。 他此时心中一喜,心中想到“看刀就看刀,拿不拿的起就是你的事了。” “姑娘此话可当真?”楚落衡又问道。 女子娇笑说道:“我说的话绝对当真,何况你还有选择吗?哈哈。”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可这女子的倾城一笑又把他看呆了。回过神后,也不墨迹。直接把大凰刀递了过去,他感觉到这个女子并没有恶意。反而有的只是天真无邪。 女子接过大凰,仿佛丝毫不费力气。而大凰刀亦未反抗,女子迫不及待的抽出大凰刀,看了看,说道:“喂,你这刀叫大凰那?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巧。而且这刀还这么强。” 他也没想过大凰刀居然都不带反抗的,此时也十分好奇。更好奇女子腰间那把剑,但是他没有资本提出看剑的想法,而且看样子那把剑也“烈”的很。他现在的状态还不一定拿得起。 于是他回答道:“姑娘太聪明了,这刀就是叫大凰。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强。姑娘这花你还是收下吧,就当是我的刀冒犯你的剑了。” 女子仿佛被这句话逗乐了。笑的“花枝乱颤”,随后还是接住了那几朵花。在她的印象里,这是生命中第二个男子给她送花。第一个当然是她爹。那个对她最好的男人。 “看你还算有诚意。本公主…哦,不对,本姑娘接受你的道歉了,还有你的刀没我的剑强,更没我的剑好看,你说对吗?”说完把刀还给了他。 “对对对,姑娘说的太对了,姑娘的剑是我见过的第一神兵,我的刀哪能有姑娘你的剑好看呢。”楚落衡说完后,手中的大凰刀又不服的颤动了下。 咯!咯!女子听完又笑了起来。 他见女子之笑。默默在心中道:“真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第十六章 新皇登基三道旨 “请问姑娘高姓大名。”他对女子问道。 “我叫未央,登徒子你呢?“女子回答道。 他此时哭笑不得,话都已经说明白了。也道歉了还叫自己登徒子。但仍然认真道:“在下名楚潇,去往长衡郡。不知姑娘可同路?” “长衡郡吗?我才不去,那里又不好玩,我要去昭阳城,尝那花茶,赏那茶花。好了,我也要赶路了。有缘再见咯,登徒子。”未央俏皮的说道。 他听完后,亦苦笑道:“未央姑娘一路保重,这里到昭阳城,还需要几日。我是从昭阳启程的,若是到了昭阳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城里找我义妹周芊芊,她家在那开有一家当铺。” “还算你有良心,以后再见?楚潇。”说罢,腰间之剑飞于未央身前,未央跳了上去。剑载着女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他目送未央远去,只见未央还在剑上回头俏皮的摇了摇手。 他突然对着大凰刀感叹道:“这把剑怎么这么厉害啊。你不是不服吗?看看人家乘剑而去,多潇洒。你也载我一个看看?” 刚说完不等大凰刀有所动静,就把大凰刀系于背上,但是大凰刀还是“不服”的颤了颤。楚落衡又是慢慢的赶路。前面还有万里路在等他。 坐于剑上的未央对身下之剑生气道:“哎呀,天凤你慢点嘛我说多少次了,不要飞这么快,这么高!”剑慢了下来后,她又嘿嘿笑道:“就知道天凤最乖了。” …………………… 洛阳城中,今日四处喜气。城中皆挂满了大红灯笼,因为城中自始皇仙逝后。迎来了一件最大的事。亦是天下间最大的事,因为新皇于今日登基。 今日百官皆在南门等待他们的领路人。 丞相李斯,太尉蒙武。御史魏鉴,洛阳令秦无忌。被洛阳城百姓私下称为秦国四大柱,而后传遍天下。当年始皇在世还笑道:“李斯统天下文,蒙武领天下军。魏鉴可参天下人,无忌稳坐洛阳城。” 果然不到一会儿,“四大柱”三大皆来。李斯站于文官首,蒙武立于武官前。秦无忌则战在李斯身后。魏鉴则前几日已出洛阳,巡视百官而去。李斯开口道:“随我入朝。”,说罢,当仁不让的起先踏步。而后众官皆随而行。 百官跟随李斯来到麒麟殿后,一男子已身披黄袍,头戴紫金冠坐在龙椅之上。他是第一次坐这龙椅,但却没有丝毫忐忑之心。而是双眼淡漠百官。 男子旁边有一人,正是钦天监主持林水月。林水月手中持有一旨,见百官到来后。打开圣旨念道:“先皇仙逝已半月有余,而我大秦不可一日无主。而遵先皇遗旨立皇子胡亥为新皇,年号秦武。” 林水月水月念罢。李斯起先对着龙椅上的男子跪了下来。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亦随之。 本来按照历代登基的规矩这道圣旨是先皇的意思,新皇登基也需要跪拜的。但是胡亥没有。在他心里能让跪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并且这道圣旨除了让他登基是那个人的意思。其余的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少年尚武他便年号秦武,世称秦武皇。 “众卿平身。”胡亥开口道。 “谢吾皇。”百官应声而起。 “今日,诸位可有事奏?”胡亥问道。 “陛下,臣有事奏。”蒙武开口道。 “哦?太尉有何事?” 蒙武又回答道:“老臣侥幸得先皇之看重,赐我太尉一职。这么多年不胜荣幸,现在微臣老迈,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不能再当太尉一职。还望陛下恩准,老臣想辞去这太尉一职。” 一时间百官哗然!心中各有不同想法,毕竟这蒙武已经做了几十年太尉身受先皇信任。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丝纰漏,为何今日新皇登基就提出了辞呈?万一辞了,谁又来坐镇这太尉一职呢? 刚登基的胡亥,一时间也是不知道作何应对。他本是尚武之人,以前也听过太尉蒙武的诸多事迹。十分敬佩这个老臣,可听到蒙武想辞去这太尉一职是他没想到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坐这龙椅的料。可想着文有李斯,武有蒙武。还有魏鉴,秦无忌。这四个帝国最有能力最忠诚的人辅佐,自己当个“撒手皇帝”也不错。可今日蒙武一言便把他的想法化作云烟。 胡亥苦笑道:“太尉大人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若辞官谁来替你呢?蒙恬?” 蒙武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说错了,自己一身武功已臻至地境。可是可以傲视天下的修为。居然说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下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太尉他实在是不想做了。 蒙武又回答道:“陛下啊,我大秦好男儿如此之多。怎么会找不出比老臣更适合当这太尉之人?我儿蒙恬坐守北疆最好,匈奴未灭。我儿就不能离开北疆,不然有负于先皇啊!” 胡亥也知道蒙武一心辞官的话,自己也强留不得。所以他想李斯问道:“丞相有何高见?” 回陛下:“既然太尉决意辞官,想必也是实在累了。我觉得陛下该准,至于何人担太尉一职。还需再议,此事不能太急。”李斯说道。 “那就准许太尉告老还乡,赐洛阳城东宅院一座,赐金银各十箱。赐免死丹书一卷。再赐天马一匹,良田万顷。以供太尉养老之用。”胡亥说道。 蒙武听到后跪在地上道:“谢陛下。”然后磕头一拜。随后站起走到胡亥面前双手递出先皇所赐的太尉令跟兵符。 胡亥双手接过后。蒙武便告辞而去。 百官望着蒙武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人心中又是一叹:“位极人臣,先皇,新皇皆赐免死丹书,除太尉蒙武外还有何人?” 胡亥又开口道:“现在太尉一职空缺,诸位今日下朝后。皆得书一人名于奏折上,我会派禁军陪你等一同回家。届时写完后交与随行禁军即可,然后太尉一职交与何人下次再议。” “是,陛下。”百官皆应。 “为何今日御史没上朝?”胡亥又问道。 这时李斯站了出来回道:“陛下,御史前几日便出洛阳城而去,他去看看三十六郡的官大人们,安不安分?应该还要数月时间才能回来面见陛下。不过过几天应该就有奏折呈来。” 胡亥听到后也感觉到欣喜,想着这“四大柱”还真不是吹的,真乃尽心尽力。 “那还真是辛苦他了,丞相,我大哥他启程了吗?” 李斯听到这话苦笑道:“陛下,现在应称之扶苏为北欢王才对,称之为“大哥”不妥不妥。他现在想必已启程赶往北郡。” “丞相所言极是,只是朕一时没改过来。众卿还有何事要奏?”胡亥笑道。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武官中走出一人说道。 “太仆何事?” 秦国太仆白常。掌皇室兵马,也就是皇城禁军。秦国战神白起之后,武官之中地位也仅此于蒙武而已。 白常道:“臣以为新帝登基,有些规矩得变变了。” 胡亥问道“哦?太仆觉得哪条规矩得变?” 白常不卑不亢回答道:“据臣所知,先皇以前有令天下城民不得佩戴各种兵器,可此令,在其他远离皇城的郡中,根本得不到实行。据臣府上前往胶东为皇室采购花茶的管家回来说的,他出洛阳往胶东而去,过了三郡之后,那条规矩便形同摆设。直至胶东,几乎人人身配刀剑。” “那你以为该当如何?”胡亥又问道。 “臣以为,当初先皇所下禁兵令,是因为我大秦刚灭六国不久。禁止携带兵器乃是为了那些六国余孽再起****,所以为天下百姓而想。才禁止携带兵器,而现在我大秦已经统治天下十余载。民风本就彪悍,臣以为不但该废除那条旧令。还该鼓励天下百姓崇武之风。”白常回答道。 白常此话一出百官顿时议论纷纷,文官中当即有几人站出来反对。 胡亥一时间也不好决断,他自己本就是爱武之人。可是废除先皇旧令他还没这个想法亦或是胆量。 “丞相,你认为太仆所说怎样?”胡亥对李斯说道。 “臣以为,二者皆有弊端。但若真如太仆所说,离洛阳越远。这条诏令就越弱的话,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既然尚武之人颇多,绝不了。咱们也可以招安他们。”李斯说道。 胡亥此时也绝对他们说的很多,因为秦人本就尚武。当初始皇颁布这条诏令是为了杜绝六国余孽仅存的复国之望。而现在这洛阳城反而变得越来越文气,要知道当初始皇为了秦人能过更好的日子。统一天下后,便把原来秦国之人都集中在洛阳旁边这几个郡。 这几个郡崇文之风反而越来越盛,不知道这是不是始皇所希望的。但是现在却不是胡亥想看到的。 “如何招安他们?丞相有何高见?”胡亥又问于李斯。 李斯回答道:“臣以为,既然天下习武之人众多。陛下可以设立一个职位,然后让他们从镇里开始比试,然后再是县里,然后出类拔萃者集于郡城。三十六郡皆只选最强之人,然后皆赴我洛阳城。于这皇城之中。陛下眼下进行最后一战,最强者封于武状元。若真有可用之才也可放往军中磨砺,叫那天下英雄尽入吾皇手中。” “好!好!好!”胡亥连道三个好字。然后问之百官:“尔等可有异议?” 这个提议本来就是武官们都赞同的,而文官们听李斯这样说道。自然也没了反对之声。 然后皆是异口同声道:“尔等无异议。” “那就麻烦丞相拟旨了,这道旨意就由丞相自拟吧,朕还有二旨。请丞相记于心中,稍后拟旨一同宣告天下。” “其一:公主未央已多日不见,诏令三十六郡皆得在城里张贴未央画像寻人,另外再派几个善于追踪的王境之人向东寻去。昨日钦天监主持水月已卜一卦,未央该在东边。”若未央有所损伤,亦或者找寻不到。那就叫他们提头来见。” 其二:“命左千户带领二千军士前往胶东郡,给朕找那把大凰刀,找不到就给朕把那大凰山移了!” “”丞相可记好了?”胡亥又问道。 “回陛下,已记好。稍后便拟旨。”李斯回答道。 “那便散朝吧。”胡亥说道。似乎还面带喜色,仿佛下一刻大凰刀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左边一太监大声喊道:“退朝。” 百官随后便退朝而去。 今日新皇登基第一次早朝,退去的百官心中各有想法。 第十七章 前方有镇不太平 楚落衡已经快走了一天了,终于发现了前面有很多房屋。他打开行李拿出地图看了看,前面应该就是那胶东郡南边一个小镇。这个小镇的名字很怪,名为“古秦镇”。 虽然镇子就在眼前,但是他并未急于赶到镇子。反而他不打算去镇上过夜,而是走向了旁边的大山上。因为他现在身体还未康复完全,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了。但还未及以前的一半。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就快黑了。所以他找了块平坦之地躺下,看着那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 他躺在地上后,在旁边地上扯了跟狗尾巴草。含在嘴里。自顾自叹道:“这秃驴皮真厚,不知道修的什么功法啊,可终究也只是皮厚而已。不过最后一招真的厉害,差点就把小爷我给撂了。” 过了一会儿,太阳完全不见踪影了。已是黑夜了。在这山中可以遥见那镇中人家之灯火了。 楚落衡也在行李里面摸出点干粮,还有那最后一壶酒。 他拿起壶喝了一口又说道:“平哥给的最后一壶酒,白白便宜了死秃驴。唉!酒也快完了,幸亏镇子就在前面了。不知此地之酒是何滋味啊,能烈点最好了。这几块秦半两又不知能买的多少?” “真是男子在世,酒不烈最伤心”说罢,便躺倒在地睡着了。想必这二天也是真的累了。 此时在这秦镇内却是不太平,因为这里已经连续几天死人了。而且死的都是年轻的女子,死法还特别惨烈。几乎都是被强暴后,然后曝尸荒野。 从五日前开始这镇上便开始不太平,先是镇上一户人家刚过门的媳妇不见了。第二天那户人家才发现媳妇不见了。然后便挨家挨户敲门问,最后还是无下落。 然后女子的男人便发动全镇的上去找,找了一天。最后在那一块荒土上后,找到的时候女子的男人便气晕了过去。 女子被找到的时候早已经死绝而亡,而且衣裳凌乱,死前似受过凌辱。眼睛都未合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不瞑目。 当即有眼尖之人发现,女尸的脖颈处还有二个血洞。死状如此之惨,大家便立马报官。 官府当即派人前来,随行的还有验尸的仵作。仵作验了下尸后。随后回府而去。 官府怕这事件引起民众恐慌。 当时便下令死去女子家人,早点掩埋,推断为奸杀案。并做出保证,十日内必定破案缉拿元凶。 随后几天,每晚上都有年轻女子失踪,第二天找到时候皆是被奸杀而亡,且脖颈都有血洞。直至今天已是第六天了,官府也显得无可奈何。镇子虽然不大,但若家家去蹲点。也显得人手不够,今晚在几家有年轻女性的房子里蹲点的官兵依然跟前几晚一样无所收获。 楚落衡一早就醒来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体复原了很多。随手打了二拳,竟有一丝破空之声。他知道他无秃驴一战后,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几分。这大概就是雇人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他在自身运行了一转纯阳之法后向山下走去,他现在虽有大凰刀但却没有刀法。老是用自身内力驭刀终究只是下策。 下山之后离镇子越来越近也让他的心情明朗了几分。 就在他要到达镇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堆人,在找寻着什么。有些人还身着缟素,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找到了,找到了。”一群人围在一堆,有人还在哭道:“我这可怜的闺女啊,还未嫁人就被糟蹋死了!什么遭天杀的东西啊,跟我们秦镇的人有仇吗。啊,闺女,闺女啊。”那老妪竟然哭晕了了过去,一时间气氛凝重。 有人小声问道:“咱们还报官吗?”话音刚落。 立即被一中年汉子人喝道:“报官?你看有用吗?这么多天了官府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报官也得去县里去,镇上这帮狗娘养的,平时欺负我们也就算了。可这出点事情,一点作用都没有。” 一时间众人皆附言道:“对,我们去县里报官,一边举报这镇上的官府。”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楚落衡。 楚落衡看见众人都警惕的看着他,顿时他觉得这镇上好像出什么事了。定睛一瞧地上躺了二个人,而且有一个衣衫不整好像死了。 于是他开口道:“各位大哥大姐,小弟从此路过,敢问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不答,只是看他背上有剑。且是面生之人,这几天镇上又发生这么多事情。众人应该觉得楚落衡很可疑,因为秦镇一年来。都几乎没什么过路人。 他见众人如此。便直接走到昏迷的老妪旁边。先探了探老妪鼻息,发现老妪此时也只有一口气吊着了。于是他把大凰刀解了下来,立于身前。 众人看到他拿出刀的一幕,都退后了一步。 有人壮胆道:“你!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想杀人吗?” 楚落衡并未理会,而是把老妪扶起。双手贴于老妪背后。身体运行纯阳之法,慢慢的输送真气给老妪。希望能救老妪一命,顺便让众人不误解于他。 片刻后,老妪醒了过来。但是还是悲痛欲绝。围观的众人顿时就觉得楚落衡非是一般人,应该会武功。 他们一时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因为这段时间镇上几乎无一家能安心入眠。即使他们万千防范,依然改变不了镇上每天死人的命运。所以他们同时开口刀:“望大侠救救我们。” 楚落衡看到地上那女尸,就觉得此事不简单。因为女尸不但遭受凌辱,而且脖颈有二个小血洞。于是他拿手在女子脖颈上摸了下,发现血洞处。有一股阴气,还在慢慢往外散发。 他有问了问旁边的人具体情况。 于是围在一起的众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于他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诸位,这事情我一定尽力帮你们。大家快送老人家回去吧。” “谢谢大侠。”众人异口同声道。 于是几个壮汉,把老妪跟女尸都送回家而去。 楚落衡此时跟一个中年汉子而去,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详细问问,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喝酒了。 一路上跟那汉子聊天,他才知道,汉子名叫秦大,这镇上的人大多数都以秦为姓。 当初天下大乱。他们的祖上为了逃避战争,而跑到此处定居。 而面对战争的的那支秦姓之人,战争过后,不但没有被灭。反而因祸得福,活下来的成了大秦世家的创始人。那个庞然大物直至如今,不但不衰弱而且越来越强大,直至如今。大秦世家已然是这世上的第一世家。 听完这段秘辛楚落衡心里也是感触颇多,有些事情很简单,就是逃避亦或者面对。逃避或许能够委曲求全,但是面对后的新生才是真的可贵。 走了一会儿他就跟秦大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面很简洁,物件都数的过来,就一张桌子,几条板凳。还有个柜子跟一张床。 于是他问道:“秦哥,家里就你一个人?” 秦大回答道:“大侠,你别叫我秦哥。当不起,当不起啊!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啊。唉!”说到此处秦大似乎感触颇多。眼眶都有点红了。 “秦哥,年纪长于我,别叫我大侠了。我也就学过几天武而已,叫我楚潇吧。”楚落衡又说道。 秦大走到柜子旁边,打开后。拿出了两瓶酒。又回到桌子旁边说道:“好吧,我就叫你兄弟吧,兄弟来。咱们喝酒。”说完自己便喝了一大口。 楚落衡亦喝了一口,喝了后他感觉到这酒可以,烈的很。但是跟“平哥”家的酒又不是一样的烈法。 “好酒,好酒。秦哥刚刚说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他问道。 秦大又喝了一大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瞒兄弟,我是个粗人。也就干点力气活,做点苦差事。秀儿也是这镇上的一个女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同时她亦是个孤儿,我们相互都有爱慕之情。” “我们本来定好今年年初娶她过门,可一直拖到了几天前。就在几天前我娶她过门,那晚乡里乡亲的都在,于是我陪他们喝酒。一直到深夜才回家。那晚我应该喝多了,回家倒床就睡了。” “就在我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秀儿不见了,然后我挨家挨户去找。最后跟大家在一块荒土上找到秀儿,那时候她已经气绝身亡。跟兄弟你今天看到的那具女尸一样。”秦大说完后又猛喝了一大口,然后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秦哥,不要这么伤心了,斯人已逝。想必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难道自那天开始。镇上每天死人?”楚落衡又问道。 “兄弟,猜对了。自秀儿死后,镇上每天都有人死,而且死法都是一样,死前皆遭凌辱。脖颈都有二个血洞,而且死的都是年轻女子。皆被曝尸荒野。唉,不知道镇上的人们造什么孽了。”秦大回道。 他听完秦大的话,也觉得疑惑。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后,还不跑?还敢再犯。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心里变态。想必凶手修为也不会低。 于是他又问道:“秦哥,先前你们说报官了,官府怎么说?” “兄弟啊,这官府真的没用,秀儿死后。他们说是奸杀,然后命令我赶快掩埋秀儿尸体。我想他们是为了避免骚乱,可这接二连三的死人。他们不得已派出官兵晚上在有年轻女子的宅子内埋伏,可是并不见效。如果不是看到兄弟身怀武功,我早就前往县城告他们去了。”秦大回答道。 他听完后又说道:“听秦哥所言,“那个东西”应该都是晚上出来,今晚我会尽力而为。秦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放任这等邪物祸乱百姓的。秦哥也不要太伤心了。” “那就看兄弟的了,来,咱们喝。兄弟如果为民除害,那我就是为兄弟当牛做马都成。”秦大大声道。 楚落衡又陪秦大喝了好几瓶,秦大已经醉了过去。他觉得在官府不可靠的情况下。也许自己真的是秦镇这些人们心中的救命稻草了吧。 于是他又喝了一大口酒,静待夜晚。心中道:“我有一刀敢屠万狗,我有一刀可诛万邪。” 第十八章 为民除害 天马上黑了,秦大还没醒过来,于是他便把秦大抬上床而去,自己便走了出去。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他还是想帮镇上的人除去那个祸害。 楚落衡走了出来,发现镇上一片灯火通明,还有官兵巡逻,看来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镇上的人们不敢入眠了。 他细问过别人才知道,每次女尸都在东边被发现,也就是说那个凶手每次在东边抛尸。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他来到今天进镇发现女尸那个地方,第一感觉就是“冷”刺骨的冷。而且有什么东西在前面那个草丛里,他把大凰刀拿在手里后走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芒从草丛直至楚落衡而来,楚落衡赶忙持大凰刀横于身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这时他才感知道这道寒光是一把剑。但是已然入夜,他也看不清楚具体是把什么剑,更看不到持剑之人。但是一击过后,那人便消失不见。 此时他十分小心,因为他觉得那个人还会出来。因为这寒气始终还在,不知道是剑发出来的,还是人。 突然又是一剑从南袭来,他又持刀横当一记,他感觉剑的力道虽不是很大,所以他猜测对方应该精于暗杀。 但是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也不是办法,那样对方会始终掌握主动权。一直耗下去的话也终究会出现破绽。 于是他朝寒气最重的地方逼过去,果然如他所料,对方又是一剑而来,这次那人似乎不打算偷袭了。 这一剑不同于前二剑,这剑的力道似乎很大,而且不是直刺而来。这次是横劈下来,这剑都发出了幽幽蓝光。寒气更盛。他看到这剑也是横刀而上,想跟对方硬碰了一记。 但是刀剑并未相接,因为对方已经改劈为刺。直至楚落衡脖颈而去,似乎想一击得手,取人命。 他感到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容多想。立即运转鬼谷步,快速退向后面。 他退到后面之后,对方没有追过来。 而是“咦!”了一声,似乎很惊讶他能躲过这必杀一剑。 “小子,你不要坏老子好事。真以为有点三脚猫功夫,就能做英雄了?”那人说了后慢慢走了过来。 这时候他才借助镇上朦胧的光看到对面的人,身着一身黑衣。而且是蒙面的,手中一剑发出淡淡幽光,寒气逼人。男子的声音很奇怪,很嘶哑,也很尖锐。 他听那蒙面人说话后,没有感到轻松。虽然那蒙面间接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他开口道:“为什么杀那么多无辜女子,还要凌辱她们?” 蒙面人听后阴森的笑道:“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官逼民反吗?十年前那天府城郡守杨望见我是那亡国后人,且看我妻子美貌。就把她带进郡府内凌辱至死,最后还想置我于死地。” 蒙面人似乎丝毫不担心楚落衡会不会偷袭。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追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人坠入悬崖并没有死。哈哈,天不绝我,我在崖下苏醒过来后,发现一前人修士留下来的功法,跟这把神兵。十年了,我终于可以让他尝尝当初我的绝望了。” 楚落衡听他这么说道,虽然觉得蒙面人也有点可怜。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他这样害死的都是些无辜的人而已。 “你怎么不直接去杀你的仇人?在这里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不怕遭天谴?”楚落衡怒问道。 蒙面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反而挺有兴致一样?或许是多年没跟人说话了。 蒙面人又笑道:“你觉得她们都是无辜的对吗?但是在我心里秦人都该死,他们活在这世上只有害人,我要从这里开始。一直杀到天府郡,最后我要在杨望面前慢慢的凌辱他老婆。再慢慢的折磨死他。啧啧,女人的血可真美味啊。”说罢,还舔了舔舌头。 他此时听蒙面人这么说,越来越向杀死他,他觉得这不是个人。乃是一个纯粹的妖物,如果真如蒙面人所说,那这天下得死多少无辜之人。还死的那般不堪。 他直接倒提大凰,脚踩鬼谷步,直冲蒙面人而去。 因为没有刀法,所以楚落衡的招式也很简单,劈,刺。砍,斩,突。 蒙面人似乎不躲避了,因为他试过很多次了。但却始终避不开,顿时刀剑相接,竟发出“嘶嘶”之声。就像把烧热的铁放在水里一般,一时间蒙面人手中之剑竟当幽蓝之光,而大凰刀则全身赤光。一红一蓝在这空中无限相接,相碰。 刀剑对碰了几次之后,蒙面人感到诧异了,因为剑身已经出现了一个小的缺口。在他的印象里这把剑可以劈金斩铁,这次竟然出现了个小缺口。这不但没让他惧怕,而且令他更疯狂,因为他想杀人拿刀。越想越高兴。突然吼道:“以我之血祭水寒。”说完便划破自己的手腕,手腕顿时流血不止。但是皆被手中之剑吸收,一时间剑身又蓝又红,诡异不止。 楚落衡看到这幕,立即冲杀上去。想一刀砍断蒙面人之手腕,哪知道随后一剑直冲他面门而来。这一剑并不是蒙面人持剑而来,而是那把诡异的剑自行而来。 一瞬间周围寒气大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蒙面人没有管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只是看着这幕冷笑,因为这是他觉得必杀的一招。 那把剑此时速度越来越慢。但是楚落衡却感到避无可避,因为身上的血液都像被冻结一般。自己就像一个靶子,慢慢的等剑过来。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心中默念纯阳之法口诀,身体慢慢运转纯阳之法。冰火互克,纯阳之法乃是一切阴寒克星。 顿时觉得身体暖和点了,他运起一口气,突然脚踩鬼谷步持剑直冲蒙面人而去,并没有管那把剑,但是那把剑竟然诡异的从他身后而来。 蒙面人显然没有料到这幕,现在他已经发现自己避无可避了,对面的身法他早已领教过。此时他也不跑,而是全身聚力,想着扛过这一刀。自己的剑就会一击取对方性命。 楚落衡此时已然到了男子身前,他运转一身内力,把大凰高高举过头顶。就这样一刀劈了下去。 蒙面人亦是运转全身内力想硬挡这一记,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刀跟他内力相碰。他最多重伤,而楚落衡被剑所杀。有的只是刀“切肉”跟刀砍骨头的声音。蒙面人瞬间被一刀劈为二半。 楚落衡此时却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后面那把剑还在朝他而来,所以他脚踩鬼谷步往前而去。那把剑亦是跟来,他回头持大凰又是一刀砍去,那把剑瞬间掉落。 直到这刻他才放松了下来。“噗!噗。”突然又吐了二口大血,毕竟前几日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今日又跟人缠斗这么久。 他走到剑的旁边。拾起地上之剑,对蒙面人所在那处走去。 而刚刚的打斗,已经被巡逻的官兵听到,所以他们一时间都赶了过来。人人手中都持有火把。他们走到刚刚的“战场”发现了被劈为二半的蒙面人,亦看到对这边而走来的楚落衡。 他刚走过去,便被秦大上来抱住。 秦大说到:“兄弟没事吧?这地上那个蒙面人可是这几天残害女子的那个畜生?” 楚落衡亦回道:“秦哥,就是他。刚刚被我杀了,现在镇上百姓不再需要提心吊胆的了,只是斯人已逝。秦哥你莫要太悲伤了。” 秦大还没听完他的话,便走了上去。朝那半边身体踩了几脚,陆陆续续很多百姓到来。 楚落衡突然走到尸体旁边,众人一见他过来,脸上身上还有血迹。连同官兵都退后了几步。楚落衡在蒙面人的衣服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本古书一样的东西,就走了。他想去秦大家睡一宿,顺便仔细看看这秘籍跟这把剑。尸体如何处理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他走到秦大家后,洗了个脸,又把身上的血迹擦拭掉。来到灯下打开那本 秘籍,秘籍上有一名。“水寒剑法。” 他翻了翻这本秘籍分身法跟剑法,三百年前一个剑士所著。但是对他没什么用,他既然有了大凰刀便不再需要其他的武器。 他又拿起剑看了看,发现这把剑长约四尺左右,全身通透。就跟透明的一样,剑身散发寒气,剑身有“水寒”二字,并有八条血槽。还有个小小的缺口,想必就是刚才大凰刀所砍。他知道这应该是把杀剑,八条血槽。也就是在刺进人身体的一瞬间,最快的放干人体的血液。就当他准备放下剑的时候,秦大走了进来。 “兄弟,这次可谢谢你了。帮我替秀儿报了仇,来咱们再喝点酒。”秦大说完走到柜子前又拿出几壶酒来。 楚落衡喝了几口酒。大呼痛快,感觉身体里面血液在燃烧一下。 “不知秦哥可想习武?”他问道。 “想啊,想啊。兄弟。可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习武呢?哪个男儿不想习武呢?”秦大先是激动而后一下就失落道。 他想好了,这把剑跟剑谱交与秦大。他看秦大也是个老实敦厚的汉子,不会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留作将来保命也好。 于是他说道:“秦哥,这有剑谱跟这水寒剑一把,这是我从那个蒙面人身上所得,依他所说,他也是在一个悬崖下发现的。这是一位剑道很高的人所著,这把剑应该比得上当世名剑了。所以秦哥你只可偷偷练,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莫因此遭人陷害。” 秦大听说此话,一时间高兴的不行。喝了几口酒说道:“兄弟,这把剑这么厉害你真的要给我吗?” 他也喝了几大口酒回道:“哈哈,秦哥,你不知道我这把刀更厉害吗?”他说完还拍了拍桌上的大凰刀。 “那真的感谢兄弟了,我一定勤习此剑法,以后为民除害,再也不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之人了。真是可惜了秀儿,唉!”秦大叹道。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秦大,只是跟秦大一直喝酒,说些练武之人该注意的事情。 最后也不知喝了多少,秦大醉了过去。楚落衡又把他抬到床上,自己准备睡觉。 一想到这本该是秦大跟他媳妇的婚房,一时间感触颇多。蒙面人也本该是个可怜之人,但是他却这样回报心中的仇恨。所以并不值得可怜。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个不安稳的天下。 想着,想着!也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第十九章 君之在意 敢拿命守 楚落衡一觉醒来后。发现秦大正捧着那本水寒剑法在看,时不时的还比划两招。看起来很有精神,也有很大的兴趣。而水寒剑则不在这里,想必秦大也知道。所以藏了起来。 于是他开口道:“秦哥,怎么样啊。看的有点感悟没有。” 秦大从起来便捧着这秘籍在看,一时间也没发现楚落衡起来。突然听到道他说话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讪讪笑道:“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这秘籍可真乃高深。不过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勤学苦练。终有一天。我也会达到这上面记载的境界。我有的是时间跟耐心。” 他听到秦大这么说,一时间也有感触。这就是真正的百姓,不会武功。不会经商,更不懂国家政治。他们希望的只是一个安稳,一个能够活下去的世道。能够跟自己的妻子白头偕老,但是自己心爱之人死去时候自己的无奈。爱人死去后痛恨自己不够强,归根到底。这世道终究是对百姓不公平。 他又认真说道:“秦哥,我相信你。武在于勤,每天多练练。总有一天会变得厉害,但还是那句话。秦哥,此剑谱跟剑在实力不够强大前真的不能泄露。不然怕是这镇上又不得安宁。” 秦大听到后也说道:“兄弟所言我定会记在心中,兄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告知?” “秦哥,不说我都忘了。我名楚潇,但是今日我要走了,我要赶往长衡郡,那剑跟剑法。秦哥真得苦修一番,万一哪天到了危及时刻能保一命也好。”他回道。 秦大听说他要走了,似乎面有不舍。犹豫了一会儿,跑到柜子旁边翻出了一个秦半两。跑了出去,说道:“兄弟,你等一下,我去买点肉。咱们好好喝几杯。” 楚落衡看秦大走后,自己盘坐地上。运行了几遍纯阳之法。感觉到这二次战斗虽都受伤了,但是收获也不小。他感觉到身体更加强大了,只是还未问过真正的人间练武之人,他知道他下山遇到过最强的人。应该就是第一个,秦国大将王翦。然后他便自嘲的笑了笑,不知为何。 “哎呦!秦大今天怎么舍得买肉了?还买这么多酒?”卖牛肉的小贩说道。 秦大听到这句话怒道:“你快点切肉,还怕我给不起钱?”说罢从身上摸出一个秦半两就丢在摊上。 这小贩一看到这钱,顿时双眼放光。还拿近眼边看了看,用牙咬了下。说道:“是真的啊,秦爷你稍等!小的马上切,马上切!” 这便是市井,没什么熟人不熟人。得看你有没有钱,有!那就是爷,没有?你走远点。 楚落衡此时正在想着要不要不辞而别,不要麻烦那个“淳朴的汉子了。”可是他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秦大走了进来说道:“兄弟,酒,肉都买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个有志向的人,所以你急着走我 不敢留你,但是这顿酒必须跟我喝完。” 他看到秦大右手提了一大块牛肉,左手又提了很多壶酒。他就知道这肯定花了不少钱,虽然他现在对这个没有概念。但是周锡山总的才给了他几个秦半两。他就知道这肯定代价不小。一时间也很感动。 秦大还未等他开口,便说道:“兄弟等等,我去炖肉。很快的,今天让尝尝我的手艺,那可是秀儿都说好的。”说到秀儿似乎又有点伤怀,但秦大还是很快的把酒放在桌上,便提肉走了出去。想必是炖肉去了。 楚落衡见此,也不知道如何说。只能沉默,他知道秀儿的死不瞑目对“秦哥”的伤害太大了。昨日到今天他已经听到很多次“秀儿”的名字了,但是没办法,自古便是:“心伤不能医,人死不能救。”人力终究有限,有时候能做的也只有伤心了。 他提起一壶酒就喝了起来,发现这酒比昨日所喝的酒。里面多了一份柔,更多了一份情义。自己也不想了,情绪,想法。烦恼尽归于酒中。他喝了几口不禁叹道:“此酒能醉我心,好酒,好酒!纵是琼浆玉液我也亦不换。” 这时候秦大进来了,双手还端着个大锅。锅里正是炖好的牛肉,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肉香味。秦大把这过肉放在桌上,拿起一壶酒喝了几大口说道:”兄弟志在远方,既然考虑好今天要走我亦不敢多留。我是个粗人也没什么招待兄弟的,只有糙酒几壶烂肉一锅。还望我兄弟见谅。见谅!“ 他听秦大这么说,拿起一块牛肉放在口里,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又拿起酒壶喝了几大口认真说道:“秦哥不知,这酒乃是我喝过最好的酒。这块”烂肉“乃是兄弟我吃过最好的肉”若不是怕亲人在那远方等我等的焦急,我实在舍不得走。舍不得走!“ 秦大一时间也非常高兴,又喝了几大口也感叹道:“我平时也就晚上喝点小酒,但是碰到兄弟,我觉得我能跟你喝上一天一夜也不会醉。兄弟不多说。都在酒中,喝!酒不够我再去买。”说完又喝了一大口,已是一壶见底。 他回道:“秦哥,这应就是那酒逢兄弟万杯少。万杯少。你也吃点肉啊,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秦大又是拿起一壶灌了一大口,吃了一块肉。吃肉时细嚼慢咽,看起来秦大也是难得吃上这样的一回肉。别人是酒越喝话越多,秦大却是越喝越少。直至又喝了一壶,已是伏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楚落衡觉得自己也该走了,于是把秦大抬在床上。又从行李里面摸出三个秦半两放在秦大身上。把桌上的四壶酒装进了行李,喝完桌上那壶未喝完的酒。便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秦大一眼道:“大世将至,秦哥不死。” 说完便往南而去,因为那里还有为他而活下来的人。 ....................................................................... ................................................... 胶东郡昭阳城中,郡府内。一人端坐在那中间的太师椅上。他便是这胶东郡的郡守“卿风云”,可别看名字起得霸气。实际上郡守从未辜负过这个霸气的名字。 胶东郡守“卿风云”十年前便是一身皇境修为,年少时。参过军,亦立过不少战功。始皇亲赐其为胶东郡守,所以这十年稳坐昭阳城,话说也怪。他坐镇这胶东郡十年,年年风调雨顺,花茶收成格外好。那时候的花茶并没有闻名天下,有的只是胶东郡内人尽皆知,后因为这位郡守大人才让这花茶闻名天下,那年始皇宣三十六郡郡守皆赴洛阳。那时候正逢花茶大收,于是从接到旨的那天开始,他便派人搜罗二批胶东郡内最好的花茶,一批新鲜的,一批干的。集齐之后,连夜一人驱马赶往洛阳,那一年郡守跑死了四匹马。到始皇身前时,衣服都没有换。便带茶觐见始皇。 始皇见到他的第一眼打趣道:“小疯子,这急性子还没改呢?你可是比别的郡守早来了几天,看来在我大秦军中混过就是不简单。始皇这么说他,他有的只是高兴。始皇当即命人泡了一杯。喝了一口赞道:”朕所喝之茶,无一种可出其右。小疯子有这等好茶,你既然不早点奉上来?哈哈“那日过后,花茶大收,第一批好茶必是送往那洛阳城,那一日过后胶东之花茶才真正的闻名于天下。军中之人才知,始皇口中的”小疯子“也就是现在的胶东郡守卿风云曾是那王翦手下一大将,持战刀一柄,攻进城后必屠城。为此王翦训过他多次,但是他从未听过。被大秦军人取外号为”疯子“,亦被誉为大秦军中最像杀神白起的男子。 但今日他却显得不安,因为有一人来到了昭阳城中。作为曾经始皇最信任的臣子,当然见过那把剑很多次。他知道始皇对女儿未央胜过一切,所以他又很高兴,因为始皇虽然去了,但他最忠诚的部下还在。 公主未央昨日进入昭阳城,他便知道了。始皇仙逝后,三十六郡郡守无人有他伤心,为全民始皇戴孝三日,但他头上白绫依然在,在他心里。他要为始皇戴孝三年,这样才能对得起始皇对他的恩宠。这样才对得起他心中的信仰。 王翦退后,始皇曾问过他可想统领三军,但他拒绝了。原因就是天下已定,无仗可打,始皇曾问他为何攻城后必屠城。他的回答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对他的部下造成威胁。当初始皇便连赞了三个好,有些话他只对始皇说过,在他心里有些话只有始皇配听。在他的心里,始皇最在意的一切就是他要保护的一切。 始皇逝后,他便要手下留意,城中的一切新增事物,比如,谁开了一个店,有什么怪异的人进了昭阳城。皆要禀报于他,那日有人禀报于他,城里来了个身配长剑的女子,而且长相不凡。他便亲自去过一趟,看到那把剑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公主未央。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把剑。那把打死他也认得的剑,公主并未步入郡府,所以他亦不敢惊扰,只是命手下乔装跟随,并命道:“谁人若伤公主一毫,立斩全家。” 今天他在这等,等探子回报。公主未央的动态,探子皆是一日两报。 “禀大人,公主进入城东临街周家当铺已经二个时辰未出来了,那,那个当铺是前几日新开的。”一探子跪在地上道。 卿风云听探子这么说。再也坐不住了,怒道:“混账东西,公主若伤一毫。我定叫你们全家皆亡。”说罢,飞奔出去,直至周家当铺而去。 此时周家当铺里有两个女子。正在谈论心事,一人便是公主未央,一人便是那楚落衡义妹周芊芊。 “哦?你说那个登徒子救了你全家?”未央道。 周芊芊听了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板着脸道“姐姐,说过多少遍了,楚哥他不是登徒子,哼,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未央娇笑道:“小妮子,别激动。矜持点。”话音刚落外面闯进一人,大门跟客房门皆震烂了。不是这郡守大人又是谁呢? 未央还未说话,天凤便出鞘浮于未央身前。周芊芊却是早已被吓坏,缩在未央背后。 卿风云看见天凤剑就跪了下来道:“臣,胶东郡守卿风云拜见公主,不小心惊到公主实在该死该死!”但是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公主是安全的。 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周锡山听到看到。 第二十章 左家千户 儒家杨鑫 周锡山乃是老狐狸了,刚刚看一人从大门闯入,直至客房。速度之快他都没有看清楚,他还以为是女子的仇家寻来了。 没想到来人却是这胶东郡守,而女子更不一般。竟是大秦公主。 未央并未与周锡山说出她的名字。她只与周芊芊说了。 “拜见公主,草民万幸,能招待公主。”周锡山毫不犹豫的对着未央跪拜下来说道。一旁的周芊芊也没想到,自己身前的便是那大秦最尊贵的公主。看见他爹跪了下来,她也作势要跪,但是被未央拉住了。 未央也没想到这郡守居然知道她来了。于是她开口道:”都起来吧。“二人依言站起。 然后对着卿风云道:”胶东郡守卿风云?我爹说的那个小疯子?爹说过,你挑战秦十三并未落败,再有乱世,你即白起。你为我爹立过那么多功,我可以叫你风叔。“始皇与她提起的人很少,能让始皇称赞的人,必定不是那寻常之人。 卿风云也没想到,始皇在公主面前提过他。而且评价还这么高。一时间又想到当初与天凤军统领之事,苦笑道:”公主,我可当不得风叔二字,叫臣小疯子吧?当初臣自持杀得人不比秦十三少,可动手那就后悔了。如若不是陛下指示过秦十三不要杀我,不然臣早就身入黄土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被士兵包围了。想来应是那护城士卒。 她又说道:“风叔你去看看,这几天我还要住在这里。如果新皇派人寻我,你万不可说我在这昭阳城中。“ 卿风云又跪了下来:“是,臣,万万不敢泄露公主行踪。臣告退。” 卿风云是一路跪着退出去的,一是跪公主,二是跪那把剑。那把在他陛下手里叱咤天下的剑。 卿风云出来后,那些士卒跪了下来道:“参见大人。” “起来吧。城里城外,可有异动?”卿风云问道。 一探子立马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说道:“禀大人,城里来了三个王境之人,似在找寻什么。城外来了二千军士,左千户领头。是陛下派来的,说是要现在过城。” “找寻什么?新皇派来找公主的?好!好!好!好久没杀王境之人了,左千户?那年轻一代中的大秦双壁之一?有意思,想必是新皇派去大凰山找刀的?”卿风云喃喃自语道。 他又喝道:“我儿卿战何在?“ 一人从城卫军里面走出,跪下道:“郡守有何吩咐。” 他看了看跪在眼前的儿子很是满意,于是他缓缓说道:“始皇陛下曾经说过,非战时。军队不可以随意过城,惊扰百姓,左千户想过城?等明早吧。你去下令全城戒严,关西城门。” 卿战道:“是,城卫军立刻回防西门。” “是,”城卫军都奔跑向西门而去。这虽然只是支城卫军,但是卿风云把胶东的官兵都是按照军队来训练的,为此他不知道挨过多少风言风语,也不知道被人参过多少本。但是始皇却是从未曾怒过。所以他也懒得跟那些解释“酒囊饭袋”解释,他下一步准备在胶东招兵了,只为应付以后那些未知的事情,在他心里,兵总是越多越好的。 于是他又问了探子那三个王境之人所在,飞奔而去。 “左统领,他们关城门了。城卫军很多人都上了城楼。昭阳城西门外的一块大空地上,一个军士对左千户说道。 然而这个跟大秦世家合称大秦双壁的男子并未说话。 左千户身为九卿之一郎中令左青云之子当然算得上身出显赫,从小就习读兵法,并练有一身好武艺。年少时候便一人游历天下三年,被朝中众人所看好。重要的是深得胡亥信任,所以这次胡亥点名要左千户替他寻那大凰刀。 他听士卒说了后,也很疑惑。因为带军从洛阳前来胶东从未有郡守敢这么不开眼,所以他独自一人来到城下。向上面的城卫军开口道:“为何不开城门?陛下可是有旨的,你们胶东郡守要抗旨不成?” “始皇曾有令,非战时。军队不可以随意过城,惊扰百姓。”城楼上卿战答道。 于是他又问道:”胶东郡守何人?“ 卿战淡然道:“我们胶东郡守,你都不知?胶东郡守卿风云,你想去参我们郡守就去吧。现在城中百姓众多,郡守有令今日不可能放你们过城,想过城还请将军明日赶早。” 左千户听说胶东郡守是卿风云后转头就走了,因为他知道那个曾经就被军中誉为“疯子”的人,说不开门就是不会开门的,还能有什么办法?于是他回到军士所在的那块空地上,说道:“马上安营扎寨,明早再过昭阳城。”说完就提剑向旁边那块树林走去。 军士顿时怨声载道,议论纷纷。他们所过之处持有皇帝旨意,还无人敢拦。“这什么郡守,新皇新旨都不遵?“一军士说道,随后他旁边一人又道:“二狗少说几句吧,当心你的脑袋。”抱怨归抱怨。随后还是在一旁动手安营扎寨。 ……………………………… ……… 楚落衡此时骑着马,悠悠的走着。身后躺着不少尸体,皆是被一刀致命。他的马儿是刚刚抢的,因为刚刚又是一伙马贼想抢他。结果可想而知,他这短短半天已经碰到三伙强盗,都被他杀了。他知道这段时间胶东花茶大收,很多茶商带钱赶往胶东,亦或者很多商人满载而归。那些强盗肯定想杀人越货,所以他认为这是救人,不是杀人。 他这时候拿出地图看了看,这旁边已经没有镇子了,再往南走段时间就出胶东了。要到长衡还有非常远的路程。又喝了口酒叹道:“七尺男儿,为何做贼?” 他这时候看见前面有个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身着白衣。并负一剑。正在徒步而行。但是他没有搭讪的意思,而是驱马缓缓越过男子。 那白衣男子开口道:“仁兄,可否载我一程?” “你要去哪?”他问道。 白衣男子答道:“我去那天河县,出了这胶东郡就是了。看仁兄也是向南边而去,想必同路。” 一时间他也很为难,因为他不习惯二人同坐一马,他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伙马贼有三匹马,而他只骑了一匹。于是他说道:“上马吧。” 白衣男子上马之后。他便调转马头,朝那刚刚杀过马贼之地而去。 “仁兄,你走方向了吧”白衣男子急道。 他听白衣男子这么说,笑道:“我可没有同一男人坐于同一马上的癖好,我带你去寻匹马儿,莫慌,莫慌。还有你不要叫我仁兄,我名楚潇。你呢?”说罢,驱马快行。 白衣男子苦笑道:“楚兄这荒郊野外哪有马找啊?我名杨鑫。” “这不到了吗?嘿嘿,这马儿果然还在啊。”他说完以后就停了下来。 果然还有二匹马停留在原地,头不停的蹭蹭它们已经死去的主人。而血染红的地上则是早已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杨鑫哪见过这幕,这么多死人在地上,而且有些尸体还不停的淌血。一时间不停的呕吐起来。 楚落衡见状,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问道:“好点没?” 杨鑫吐了一会儿,脸色苍白。他看向楚落衡问道:“楚兄,这是你杀的?为什么杀他们?” 他淡然回道:“为了后面的过路人不死,当然,重要的是他们想劫我,有什么在路上慢慢说吧,走吧。”说完便跳上一匹马,慢慢往南而去,而杨鑫则骑他原来所骑之马。 杨鑫突然下马。说道:“虽是该死之人,但终究是人。不该死后还葬于野狗,秃鹫之肚。我便让你们入土为安吧!说罢。拔出身上之剑,在地上用剑气破开地面。开出了一个大墓地,然后把尸体,一具一具放了进去,随后填土掩埋。一切做好以后,骑马慢慢的跟了上去。 他看到这一切并未说什么。心里却道:“这应该也是哪个隐世宗派的弟子吧。” 杨鑫追上楚落衡有点生气道:“楚兄不觉得自己过了吗?” 他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但还是回答道:“你觉得我哪点过了?换做是你,你该怎么做?” 杨鑫说道:“师祖曾言,苛政猛于虎也,这些马贼强盗,想必也是在这秦国的管制下过不了日子了,所以才做了这强盗,马贼。楚兄为何不能打伤他们?再叫他们从善?为何一定要杀死他们?” 他听完杨鑫这话就肯定了他原来的想法,这是个刚刚入世历练的宗门弟子,似乎还有点天真。 于是他认真答道:“你还未见过他们杀人的样子,那样的话你会觉得杀他们一万次都不够多的。至于是不是被大秦苛政所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全天下的百姓都该去做那强盗,马贼。至于叫他们从善?我没这个耐心是其一。其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没听过?这句话比你师祖的更有道理。” 杨鑫听了后并没有反驳,而是在认真思考这句话。随后说出了句让楚落衡哭笑不得的话:“方才细想,楚兄所言极是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能因为这个破坏我们的情谊,师傅说过的,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我的梦想就是广交天下之友,楚兄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他听杨鑫说的这句话,突然间笑了起来。他已下山一月有余,仿佛看到了当初下山的自己。但是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让他的心境不得不更加的成熟。 “你师傅说的很对。”他笑道。 杨鑫听了这句话,也很开心。在他心里,他的师傅是这个天下最好的人。 “是啊,楚兄。我是师傅捡来的孤儿,他一人把我拉扯大,还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跟师傅已经十八年了。”杨鑫感叹道。 他这时候又有感触,身世跟自己还真的像。自己也是老头子一手带大,想着想着。哈哈大笑道:“原来这些老头都喜欢躲在山上带小孩啊。” 杨鑫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也跟着大笑。 不到一会儿,二人就熟络了起来。现在都坐在地上喝着酒。 “楚兄,天都快黑了,怎么办。”杨鑫醉问道。 “等天亮呗!”楚落衡笑回道。 “楚兄,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最大的愿望是天下再无压迫,更无战乱。”杨鑫说完这句话就醉倒了。 “没有压迫跟战乱?那会是个怎样的天下?”楚落衡说完这句话也倒在了杨鑫身上。 这未来决定天下走势的二位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第二十一章 百家 百姓 楚氏 项氏 “楚兄,楚兄。你压着我了。”杨鑫刚睁眼便道。二人昨晚一起喝了很多酒,俗话说:“酒最能交心,事实看来,果然如此。昨天才认识的二人,第二天就“大哥”,“小弟”的叫上了” 楚落衡醒来后,便立即跳开。说道:“走吧,小弟。”说罢,跳上马去。 杨鑫亦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闲聊,楚落衡并没有加快行进速度,原因就是太快了,杨鑫跟不上。 二人走了几十里后,碰到一人。骑“马”从后面狂奔而来,并且跟了上来。最后在二人面前停下。 楚落衡此时感到非常好奇,在他眼里这人骑的是一匹“木马”,对,就是“木马。” 杨鑫看见这人便开口道:“儒家杨鑫。请问来者可是墨家之人?” 骑在“木马”上的男子,身着黑衣,身高七尺有余,面容非常俊俏。年岁看来亦与他们二人相差不多。 那人笑道:“杨鑫?儒家掌门南宫越之徒?巧啊,巧啊。我师傅可是对你那师傅推崇备至啊。” 杨鑫对这人直呼他师傅名讳十分不悦,而且语气还带调侃。于是他回道:“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又问我问题?不说就让开吧。” 那黑衣男子又笑道:“小兄弟,你急什么呢。我师傅就是那墨瞿,而我呢。就是那墨家未来的掌门人,墨飞!这位呢?又出自哪家?呦,看这嫩白的小脸,不会是那阴阳家出来的吧?” 楚落衡很郁闷,因为他们说的,他现在是一句都听不懂,但是男子说到了他,还说他这嫩白的小脸。一时间他就不能忍了。 他笑道:“你们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儒家,墨家,阴阳家?我出自于寻常百姓家,要去走个亲戚。不行?” 墨飞听道后,很诧异。因为他看到二人同行,而杨鑫出自于儒家。所以他想二人应该是同门,就算不是同门,也应该是出自那隐世百家之一。但听楚落衡这么说,他也一时间不好开口。 随后他调侃的对杨鑫道:“想必你也是去那天府县,参加那百家大会吧。不知可带墨眉而来,墨眉也姓墨啊,不会是我墨家哪个时期流传出来的吧?哈哈,你们慢慢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吧,天府再见。”说完便骑着“木马”绝尘而去,扬起一片黄沙。 楚落衡此时抽出大凰刀,一刀斩了出去。“啪”的一声!墨飞所乘之“木马”的一条腿应声而断。 但是令他惊奇的事情又出现了,“木马”虽然腿断一根,但是仍然没有减慢速度。依然向前而去。这时候传来了墨飞愤怒的声音:“小白脸,毁我机关兽,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他此时终于知道这个“木马”的名字了,“机关兽”。同时他又想到如果这个机关兽能够无限造出来的话,配备一支骑军那不是无敌了?接下来杨鑫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杨鑫说道:“楚兄啊,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东西,墨家一年也造不出几个啊。不知道那小子记不记仇,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很记仇的啊,不过想来楚兄应该不怕。哈哈,干得漂亮,我其实也看他不爽!” 他没想到这呆子好像开窍了点。于是他调侃道:“小弟啊,你身后的剑是用来看的吗?知道什么是剑吗?不知道吧,哥教你,剑不是用来摆设的,而是用来杀人的,看谁不爽就削谁懂了吗?” 杨鑫认真说道:“楚兄,这不对吧,师傅说过。剑是用来除暴安良的,剑乃兵中君子,怎可妄造杀戮呢?何况那个墨飞吧,他真是墨家未来接班人的话。我或许真打不过他,他身上带有非攻的话。” “哦?我还正想问你呢,那人什么来头啊。出口便是什么儒家,墨家,阴阳家的?还有他说你师傅叫南宫越?他师傅叫墨瞿?很有名吗,小弟你别瞒大哥。懂了吗?古人曾道:“君子不能欺哥。”他又似调侃的问道。 杨鑫又认真回答道:“楚兄啊,我以为你都知道。秦未灭六国统一天下之前,天下百家争鸣。楚兄,你好像未听过“百家?” 他刚刚听得兴起,杨鑫这呆子就停下来了,于是他笑道:“小弟啊,你能说完吗?别问我,大哥我是不会嫌你啰嗦的。” 杨鑫又问道:“楚兄,还有酒吗?” 他顿时感到好笑,果然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谁都爱这个。他从背包摸出最后一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像杨鑫抛了过去说道:“你快点的,还要赶路呢。这可是最后一壶酒了,想好好喝酒。就快点说,咱们赶去天府县城喝个痛快。” 杨鑫接过酒,猛灌了自己二大口,舔了舔嘴唇道:“百家又称为,诸子百家。楚兄可以理解为很多家宗派。每个宗派当然有每个宗派的镇宗之宝,更有不同的理念,修的功法更加不同。但他们的宗派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希望天下苍生能够安生。世间不要有太多杀戮。于是他们被世人合称为“百家”,天下未一统前。百家在七国各有门徒,而且每过十五年的一天都会派出最优秀的弟子。进行比试,当然。要比试的东西很多,不单单只是文武。” “本来七国共立,百家争鸣?世上一片繁荣景象,可是这繁荣终究有一天被打破了。那就是秦始皇下令秦国马踏韩国起,那个时候没人能想到秦国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于实力,可等到他们意识过来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秦国灭尽六国,天下一统。” 说到这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秦国灭尽六国后,取百家之其一的“法家”治理国家,然后对其他不同思想的宗派,尽数灭之。但这些存于世间这么多年的宗门,岂是说灭就灭的?但是秦国真的很强,最后各大宗门,被迫纷纷隐世。 “苍天有眼,现在秦始皇终究死了。于是百家“百家再出。”,这其中就有儒家跟墨家。这些事情都是师傅告诉我的,师傅曾说过:“百家或不足百家,亦或远多于百家”,而后天就是那十五年大会。地点就在那在那天府县。所以那个墨飞赶得很快,想必就是为了一争那个虚名而已。” 他听完杨鑫的话,好好的思考了一番,他觉得那个皇帝的做法很对。因为所谓之百家的思想,已经与皇帝的政权发生了极大的冲突,所以皇帝肯定会灭除这些对自己政权有威胁的宗门。 于是他又开口道:“先那男子说你是儒家之人?想必你是去参加那个十五年一办的百家集会?看不出啊,小弟。你还这么有本事。” 杨鑫苦笑道:“楚兄,我就是命苦啊。第一次下山就赶上了这么个“好日子,我其实是不想去的,可惜了,师命不敢违,也就权当第一次历练吧。” “你师傅就你一个徒弟吗?”他问道。 杨鑫再次苦笑道:“儒家有很多人,我也不是全认识。我师父有二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师兄。但是师兄不在这里,师傅让他在世俗主持儒家事物,算起来我也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了。” 他又问道:”你们都对秦国恨之入骨吗?“ 杨鑫答道:肯定恨啊!“当初秦国想一举踏平”诸子百家“,但是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百家“被逼隐世,但也死伤无数。算得上是元气大伤,师傅说过当初应该是墨家损伤最重。因为他们在秦灭六国的时候,帮过很多国家造过机关兽守城门。所以秦军对他们恨之入骨,马踏百家,从墨家始。但是现在”百家“又联袂而出,元气都应该恢复其十之**了。” 他现在对这个机关兽更加好奇了,对这个造出机关兽的墨家自然更好奇。 他说道:“小弟你是说这机关兽还有守城的?那么厉害?那怎么还被灭了。” “楚兄啊,墨家这些东西可是没人知道他们怎么造出来的啊,鬼斧神工啊,当初秦国攻破齐国。得到过一架被大战损坏的机关兽,但是他们倾尽全力都没研究出来墨家怎么造出来的。 “墨家当年远不止这些,当年还有一座机关城,他们历代墨家弟子都会加固机关城。改造机关城,那可是历代之人的心血。可是据我所知,那座机关城被秦国攻破不知道现在修缮好了没有。秦军当时死伤无数才得以攻破机关城,也可以说是拿命堆破的。“ “机关兽实在太厉害了吧?三条腿一样的奔跑,还不比马慢。我们也走吧,不要错过了那个”百家大会,“或许你师傅就是因为这个让你下山的。“说完便纵马狂奔而去。杨鑫见状也只有咬咬牙跟了上去。虽然他还不习惯快马奔腾,但是他更不习惯一个人在路上。 ............................................................... ..................................................... 琅琊郡中一座宅院内,正有二人。年少一人正在那宅院中练武,年少一人外貌远看是虬髯大汉,但面相细看却俊秀异常。这时候他也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中年男子有话要说。 这时候在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道:“羽儿,现在我已命令凌天军分布各处了,到处散播传言。据我所知,诸子百家已经陆续现世,只等时间一到。咱们便可以举楚国大旗,号召天下有志之士一同伐秦。” 这二人正是楚国项氏之后,“项梁”,“项羽”。 项羽回道:“大王的遗命怎么办?” 项梁思索了下回道:“大王遗命让我们等小主出山?可我们在洛阳等了那么多年,他还未来。现在我们早已经出了洛阳城,自然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活不活在世上还两说,现在嬴政刚死,胡亥刚上位。新旧交替,这是秦国政权最薄弱的时候。羽儿你从小习读兵法,这个时机都看不到吗?何况楚国那么多年都是楚氏为王,我们项氏为将。” “那么多年项氏从未负过楚氏,而楚王死后,竟然还想把我们牢牢拴住?那可能吗?他的后人天生重瞳,而我羽儿天生双瞳,哪一点比他差?更何况楚王的赤霄剑都已认羽儿为主。如果单单为等一个还不知道还活不活着的人,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将是楚国的千古罪人啊!“ 项羽听了这话也回道:“年轻一代中,我自信不比当世任何一人差。他为重瞳,我为双瞳。我们都应是楚国复国之人,所以赤霄,凌天。各得一军,也算公平。至于以后?那就成王败寇吧。叔父放心,我定是那楚国扛鼎之人。“ 项梁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心来。开口笑道:“羽儿说这话,我就放心了。该是我们楚国项氏再次名震天下的时候了!“ “不过我不想用剑,剑太轻了,叔父。我想用戟!”项羽说道。 项梁立即回答道:“好,大丈夫就该用戟。前日凌天士卒禀告,琅琊郡北。天落神石一块,我就用哪个为你筑戟。既然羽儿不用剑,那便化赤霄为戟尖吧。” 项羽面带喜色道:”叔父你记住,戟越沉越好,戟成号霸王。“ 好!好!好!项梁一连说了三个好,“就号霸王,楚国之霸王!天下之霸主!” 第二十二章 将战墨家传人 大秦最北处,有一郡,名九原。这里又被称作北疆。长城便是从这里开始修缮,不为其他。只因为北疆以北有匈奴。 大秦统一六国后,尚未站稳脚跟。匈奴便趁机而动,南下大秦,大肆杀戮,抢夺,无恶不作。 最终始皇暴怒,派太尉蒙武之子“蒙恬”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失地后。一路打到匈奴腹地,但是匈奴乃是游牧名族。居无定所,所以始终未曾灭亡。于是始皇下令,筑万里长城以防匈奴祸乱百姓。并令蒙恬率大军屯兵此处。以绝后患。 北疆以北,匈奴王帐内,有二人。 端坐在王椅上的男子则是匈奴的单于翰次哒,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则是他的儿子伊挚于。伊挚于现在是一副秦军打扮,让人不解。 翰次哒用匈奴语开口道:“儿子,想好了?要去秦国历练?” “是,父亲。我要去大秦看看,大秦最强的男儿已经死了,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以后我们一定要消灭大秦,战领中土。”伊挚于回道。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儿啊,你自己要保重,进了秦土。为父可就保不了你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去吧,草原男儿。”翰次哒说道。 “儿走了,父亲保重。”伊挚于说完就走了出去。 此时秦军大帐内,蒙恬正在这里听探子回禀匈奴的动向。因为他总觉得,始皇去了,匈奴应该又要蠢蠢欲动了。 外面飞奔进来一探子:“报,大将军。匈奴派一万人马,向我北疆口而来。” 蒙恬听到这话笑了笑道:“一万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么迫不及待的送死?你去传我命令,让北疆口士卒严阵以待,谁杀的人多,谁得的奖赏越多。去下令吧。”探子闻令就退了下去。 蒙恬说完后。又自嘲的笑道:“始皇去了,这大秦真不是以前的大秦了吗?可我蒙恬一定会坚守北疆,承陛下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唯有生死皆在北疆而已。” 探子跪下道:“报,大将军。匈奴一万人在与我军短兵相接后,立即溃逃。似乎并无战心,就像…就像…” 蒙恬怒道:“就像什么?” 探子说道:“就像来送死的一样,根本毫无战心。而且他们连箭都没射一支。” “箭都没射一支?”蒙恬喃喃道。然后不停的在原地踏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因为匈奴很久没有异动了,而始皇逝后,似乎又活跃了起来,他知道匈奴肯定又想进犯大秦。但是他没想到,对面只是派了一万人来送死。真的是纯粹的送死。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快,你快传令下去。叫北疆口清点人数,不能让匈奴有人混进来,快去。” “是”探子说道,然后飞奔而去。 伊挚于此时混在这个北疆口秦军的队伍里,看了看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族人,毫无怜悯。虽然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死。他的人母亲是个秦人,被他父亲在秦土抢夺过去的。所以他也听得懂大秦官话,自然也会说。 他在等,等北疆口鸣金。果然不到一会,北疆口便鸣金收兵。他跟着秦军队伍走了进去,然后看了看斑驳的长城,想到便是这道城墙把自己的族人拒之于秦国以外。 他的旁边有二个士兵,其中一个人说:”哈哈,这次我杀了三个。应该可以当个伍长了。“另一个则唉声叹气道:”唉,谁能想到这次匈奴是来送死的?打都没打就跑了,本来我也可以多杀几个的。“ 伊挚于知道每次战争过后都会清点人数,所以他一直往南而去。想快点脱离这个地方,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大秦看看。看看大秦那些年轻人们到底强不强。 探子果然不到一会儿便到了北疆口,对着北疆口的一个裨将道:“大将军有令,立即清点人数。看有没有混进来的匈奴人。” 这名裨将名尉迟博延,乃是蒙恬手下五大裨将之一,掌管北疆口六万士卒。他听到探子这么说后,立即命人清点刚刚出战的士兵人数。不到片刻便有人报了上来。 “回尉迟将军,我军清点人数完毕。此战出战士卒一万五千人,斩获敌首五千八百人。匈奴溃逃,并未发现有匈奴人混进我军。“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道。 他听完后对身旁探子道:“听到了吗,快去禀告大将军吧。” 探子听完便向大将军营地而去。 “报,将军!刚刚北疆口清点人数,并未发现有匈奴人混进来。”探子跪在地上道。 蒙恬听后,又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匈奴人生性好杀,怎会如此?”随即又道:“算了吧,你去传令。犒赏北疆口出战士卒。” “是,”探子随即又往北疆口而去。蒙恬在这三十万军中下过一个命令,那就是杀人越多得的奖赏就越多,而且出战胜利归来后,必有重赏。所以这里的秦军从不畏惧匈奴,怕的只是没有自己出城立功的机会。天下太平的情况下,只有这里可以立功。但是这功也是拿命拼出来的。 伊挚于越来越开心。因为离那座城墙越来越远了,他终于走进了大秦。他想去他母亲的故乡看看,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养育出了那般如水的女子。 匈奴以南即大秦,他爹这辈子的心愿,就是率领族人打进大秦。可是他们那次尝试,失败了。所以他们有二个有崇敬又惧怕的人,一个是始皇,另一个那便是蒙恬了。因为蒙恬当初率军一路杀了他们“几千里”,而怕始皇,则因为那道命令是始皇下的。 .................................. ....................................... 楚落衡跟杨鑫二个人在道上慢了下来,因为前面不远就是天府县了。所以二人并没有急忙进城。而是在马上闲聊。 杨鑫说道:“楚兄,不去看看百家大会吗。我带你去应该没人说什么。” 他回道:“我就不去了,我还要赶路呢。“其实他很想去看看,但是现在这些隐世宗门都现世了。他不得不快点赶去长衡城,这世道现在是说乱就乱,他必须抓住那个最好的时机。 杨鑫又说道:“真舍不得楚兄啊,楚兄还要走那么远。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必我们以后还会在见面的。我儒家应该在那里也有人。” 他苦笑道:“你们儒家真厉害啊,到处都布满了人。” 杨鑫回到:“这都是师傅布置的,我还不太清楚。楚兄我们走吧,想必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哈哈,这一路把你的酒都喝完了。” “好,走吧。看看这里的酒怎么样!“楚落衡说罢,便加快马速而去。 天府县一客栈内有一人正在喃喃自语“这二个小子还没到?这么慢。小白脸,毁我机关兽?我不让你吃个亏就不叫墨飞。“这个人就是那天楚落衡他们碰到的墨家传人墨飞。但是此时他很愤怒,以为他的机关兽被楚落衡一刀毁了。虽然还能跑,但是对他来说实在无法忍受。那个机关兽是他师傅亲自为他打造的,花费了一年时间跟很多珍贵的材料。 而现在居然被毁了,而且还是他第一次出山,第一次才用上这个机关兽。 他手中有一物,半把剑的大小,形状十分奇特。他不停的把玩,并且说道:“非攻啊,非攻。幸亏师傅准我带”你“出来了,等到那小白脸到了天府的时候。我一定用你好好教训他。” 随即又说道:“按理来说,应该快到了吧。咱们去城楼上等他。”说罢便走了。 楚落衡跟杨鑫此时已经能看到城门了,马上就可以进城了。 突然杨鑫说道:“楚兄,你看城楼上那人。是不是墨家那个小子啊?” 他听说后,抬头向城楼望去。然后苦笑道:“果然是,这小子真记仇啊。那么嚣张,看来是要与我战上一场了。” 杨鑫问道:“楚兄要不要我去与他说说?” “不用,说了也没用。”他回道。 “楚兄可有把握?”杨鑫又问道。 他想了想回道:“他既然出自你说的墨家,想必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但是没打过谁知道?” “楚兄,我虽然不好动手,但是他太过分的话。我会帮你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带非攻。” 他听了后,感到奇怪。因为杨鑫已经说了几次墨家非攻。他一直没问,于是他问:“非攻是什么?一把剑么。” 杨鑫回道:“师傅曾经说过墨家的非攻是历代掌门的传承之物,它可以变成一把剑,也可以变成一把刀。好像能变化的武器很多,我也知道的不大详细。他说他是墨家下代的传承人,所以我才好奇他身上会不会带有非攻。” 他听完后,心中思索道:“这什么门派,这么变态?一把武器可以变化成任何武器?就是不知道大凰刀砍不砍的断。“ “小弟,那他说的墨眉就是你身上那把剑了。”他问道。 杨鑫苦笑道:“本来我不想带墨眉的,只是师傅硬要我带。儒家的人都认识墨眉,而不认识我啊。” 他又说道:“掌门信物都给你了,可以啊小弟。你说,我把他的非攻毁了的话。会怎么样?” 杨鑫听到后楞了一下,但随即说道:“非攻不是那么好毁掉的吧?如果真毁了的话,我想墨家会楚兄不死不休。” “其实,我这把刀真的很厉害,我就怕等下收不住。毁了他的非攻,但真的这样的话也是他自取的。”他说道。 在杨鑫心里,他的楚兄自然不是一般人。此时听到这番话更加肯定,他居然已经有点相信,他楚兄的那把刀或许真的一不小心就把非攻砍断了,到那样的话就彻底得罪了墨家。 杨鑫担忧道:“楚兄,如果你的刀真的非比寻常。那还是不要太认真吧,那墨飞想必也是意气用事。别太在意了,万一弄断了他的非攻,那这麻烦可就多了。” 他回道:“看情况吧,万一砍断了他的非攻。我也没办法,麻烦自找,怎么跑。咱们走吧,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二人刚至城门,墨飞便跳下城楼。 “小白脸,你终于来了,爷爷可是等你好久了。”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十三章 战墨飞 楚落衡此时脸色很难看。因为对方已经第二次叫他小白脸了,但是他不想跟人作无谓的争辩,既然这战避免不了,于是他便拔刀冲了上去。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物,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怪东西,先下手为强永远不会错的。 墨飞也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对面会主动出击。吃惊归吃惊,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随后便拿出一物,迎了上去。 他看到墨飞拿出一物后,便有了警觉。因为听杨鑫说过非攻的种种不凡,他有点警惕,所以第一刀,在于试探。并没有使用太多力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墨飞手中那物,瞬间变成了一把剑。像是平空而出, 刀剑相接,并无太大的声响。 墨飞洋洋自得道:“小白脸,你没吃饭啊?有力气吗?爷爷今日就要砍断你那把刀。毁我机关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爷爷今日陪你好好玩玩,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说完后,墨飞便向楚落衡递出一剑。 他看到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后,便开始往刀里灌注内功。这招也是他这几天的打斗,发现的。以前他只会纯粹的用刀劈,砍。并没有尝试过灌内力于大凰刀。 随即,倒提大凰刀。向墨飞手里那把剑,重重砍去。墨飞看到他非但不避,直接是提刀而上。似乎想硬碰硬一记,看看对面实力究竟怎么样。也想试试墨飞手中那把非攻,对方狂言到毁他手中之大凰刀。所以他想看看到底谁的兵器要硬一点。 刀剑相接后发出“叮”的一声清鸣!似醍醐灌顶,让人更加清醒。这招过后,二人便齐向后退去。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杨鑫,内心也不能平静。这一击二人显得势均力敌,楚落衡看起来还稍占上风。可正是这样,他才怕等下打的难解难分。而现在诸子百家,各派最优秀的弟子,不是已经到了天府县城的话,就是在快到天府的路上。等下怕是围观的越来越多,并且对楚落衡不利,毕竟同为“百家”墨家的面子总要给个。到时候他就不好做人了,帮谁都不是。 身为当局者的墨飞感到很惊讶,他感觉对面似乎有一身蛮力。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并且手中之刀也不是什么凡品,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自己还有很多功夫未施展。怎能轻易认输了。 楚落衡则没有那么多想法,因为他知道,对方出自那么一个庞大宗派,肯定还有很多手段没有施展。天府是他们百家第一次出山的汇聚之地,所以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不然过会儿人来了更麻烦。 于是他运转纯阳功法,内力猛灌大凰刀,大凰刀此时全身隐隐发出赤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妖艳。然后脚踩鬼谷步,便冲墨飞攻了过去。 墨飞眯眼看着大凰刀,在心里道了一句妖刀。又见楚落衡向他而来后,并不诧异,因为墨家功法在于守。 墨飞吼道:“墨法第一式,不动如山。”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气势向正在功来的楚落衡袭去。 他没想到,墨家有如此功法。本来刀只要片刻便可以劈向墨飞,但是这一瞬间仿佛进入了墨飞的世界,墨飞明明近在他眼前,但是此时自己就是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仿佛内力被压制一般。但是他依然一刀劈了下去,墨飞举非攻一挡。 “砰”的一声,非常沉闷的声音。而他的感觉就是劈在了一座山上一般。但是随即他又一刀劈了上去,因为他坚信即使是山。也能慢慢劈开,何况是墨飞用内力强行施展出来的,要比谁先力竭吗? 墨飞又挡了一刀,他感觉对面就是个疯子。墨家的墨法,可是只有核心弟子可以学。他师傅说过,第一式修到极致,可挡万法。但是现在他只是刚刚入门而已,不动如山这一式压制靠近之人的内力,同时自己与地化为一体,但是也会消耗自己很多内力。 他没想到那个疯子还能一刀一刀劈下来。仿佛压制不了对面的内力,现在他觉得太憋屈了,堂堂墨家弟子,第一次出世便遇上了这等硬茬!看起来也是哪家的隐世弟子,但是他不服。于是他主动进攻了。 “墨法第二式,九天凌云步,逍遥人世间。第三式,非攻之矛,诸邪惩恶。”墨飞说完便冲楚落衡攻去。 他看到墨飞要跟他真正的硬碰硬了他觉得很开心。他便手持大凰刀迎了上去。 墨飞一剑刺来,他便一刀劈去。突然墨飞之剑迎风便涨三尺,化成一根矛。本来离他还有小段距离,自己的刀可以先劈中墨飞。现在矛尖直向自己脖颈而来,不容多想,他立即脚踩鬼谷步向后退去。但是他发现墨飞也身怀厉害的轻功功法,速度竟然不慢于他,所以矛尖始终就差一点,便可以刺到他的脖颈。 他决定自己必须赌一次,赌墨飞在这一瞬间收不回矛。于是他突然间头向后仰,堪堪躲过这一矛,墨飞的矛就在他上方不足一寸向前掠过。还带起阵阵刺骨寒风。 这个危机解决后,现在他就好出手了。矛过之后,他立即大凰刀刀尖顶地,双手持刀柄立在地上。向上面的墨飞踢了二脚,二脚踢在墨飞肚子上。墨飞倒飞出去跌落在地上。正所谓趁人病要人命。他持大凰便向墨飞砍去。 杨鑫看到那幕都忍不住叫了二个好。完全是用命在赌,而且还能立即做出反击。此时这里已经陆续的来了几个人,想必都是那些诸子百家的优秀弟子。 楚落衡此时注意不了那么多了。一刀劈了上去,与上次不同的则是。这次是双手握刀,重重的劈了下去。墨飞拿非攻横于身前,又是硬挡一记。这一击过后,墨飞又被震得向后退去。脚都陷进地下。他此时很好奇那把刀,这样硬劈,硬砍。都没有出现什么缺口,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非攻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但他很清楚非攻是自己师门无数代的传承,定是那人间极品,所以他更好奇那把刀。当然,还有那个不要命的小子。 墨飞这是吼道:“你求死,爷爷就成全你,你有刀,我没有吗?你力气很大?那么试试?”说罢,手里的非攻变化成一把长刀,真的很长,比大凰刀长了一半。腾空而起,从天上向楚落衡劈去。 他看到墨飞这样,也提大凰刀劈去,这才是真的硬碰硬,没有任何的花哨,就这样刀锋对刀锋。清脆的一声响后,顿时周围刀气肆虐。二人都没有后退,似乎都想一击定胜负。 “小子,那把刀比你名家那把不会差吧?”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对旁边的青衣男子问道。 青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此时回道:“廖无极你可真无聊,那把刀跟我名家的名刀比。就相当于你道家那把破剑跟秦国那把天凤比。懂吗?” 被称作廖无极的笑道:“锋无琼你还是这个脾气啊?也不改改。以我所见那把刀真就不比你家那把名刀差,至于天凤剑跟我道家的无为剑,怎么比?本来就不是同类,天凤为帝皇之剑,我道家无为乃是济世之剑。依我看是不相上下才对。” 而锋无琼又回道:“好好看吧,你也就是一张嘴厉害。这都多大会了,还没分出胜负,那持刀男子不知出自哪家?” “这墨家也是。剑就是剑,刀就是刀。非得整出把不知所谓的东西,还以为很厉害。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多造几个机关兽。”廖无极说道。 此时楚落衡这个身在其中之人,却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在观战了。他已经感觉到墨飞已是强弩之末了,于是他运转纯阳功法,再次灌注刀身。 墨飞感觉到那小子的力气又大了几分,自己已经扛不住了。而更令他诧异的是非攻上面似乎出现了一个小缺口,随后吐出一口血,强行运转墨法第九式。内力全部涌于非攻,“砰”的一声大响,二人都被震飞而去。墨飞感觉到一身内力都被抽干了,又被震得吐了几口血,跌落在地上,如果对面再攻来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因为自己连起都起不来了。 楚落衡亦是被震飞在地上,也吐出一口大血,刚刚墨飞最后一击让他也受了伤,此时他才发现,原来的空地上站满了人。所以他不打算再出刀,万一惹得群起而攻之,跑不跑的掉还是个问题。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于是他便把大凰刀立即插进刀鞘,负于背上。 杨鑫此时跑了过来扶起楚落衡说道:“楚兄,没事吧。” 他回道:“没事,我伤的不重。”他说完后,发现有个男子一直看他,并且身上负有一刀。于是他又做好了再战一场的准备。 那男子走了过来,正是名家的锋无琼,而道家廖无极则向墨飞跑了过去。 锋无琼开口道:“在下名家锋无琼,不知兄弟高名?” 他见男子并没有恶意,便答道:“楚潇。” “楚兄这可真是把好刀啊,又有一身好武艺,不知楚兄出自何门?”锋无琼又说道。 他听到这话,并没有急忙回答。而是看向墨飞那里。此时那里已经围了很多年轻人,还有人给墨飞输送内力,他在想“那个小子还会不会不识趣。” “我师傅是个老头子,锋兄想多了。”他回道。 锋无琼听完后说道:“楚兄果真非一般人,墨家那小子竟然持非攻都没有打赢你,想必他已无再战之力了。楚兄为何与墨家之人起了纷争?” 他苦笑道:“麻烦自来我有什么办法?就当比试一场了吧,我赢他也是侥幸而已。” 这时候杨鑫说道:“楚兄,你不是还要赶路吗?走吧。我们有缘再见!” 他知道杨鑫怕有人再找他麻烦,于是他回道:“是得赶路了,小弟我们有缘再会了。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酒。哈哈!”说罢就进城了。 杨鑫望向那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道了几声珍重。 锋无琼看到他走后喃喃自语道:“有此一刀,名刀不再寂寞。有此一人,吾辈不再寂寞。”说完便向墨飞走去。 第二十四章 百家诸子 尽汇天府 楚落衡走后,众人都围在墨飞旁边。他们很诧异楚落衡的实力,墨飞身负墨家之重宝非攻,还有墨家最好的功法,竟然都落败了。他们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禀报师门,相比于人,他们更好奇那把刀。名刀已经号称当世第一刀,那把刀在他们心里已经可与名刀一争高低。 廖无极已经给墨飞输送快半个时辰的内力了,头上冷汗直冒。此时墨飞吐出一口大血,开口道:“谢谢廖兄了。” 廖无极说道:“不用谢我,百家诸子本来就该同心协力,好点了吗?墨飞你为什么跟那人打了起来?可知他出自何派?那把刀可是不同一般啊。竟然比之你的非攻不落下风。” 廖无极一连串的问出了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墨飞苦笑道:“我好多了,我跟他在路上碰到的,调侃了他一句,他便一刀毁了我的机关兽。我想在这报那一刀之仇,才有了这一战,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吧。” 随即又道:“他出于何派,我确实不知,他与儒家杨鑫同路。或许杨鑫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疯子名叫楚潇,那把刀肯定是把妖刀,比之名家之名刀想必只强不弱吧。”只有墨飞才知道,他的非攻已经受损了,想了想自己的狂言,再看看现实,不禁的摇了摇头。 廖无极还未开口。锋无琼便道:“我名家招谁惹谁了啊,名刀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弱吗?好好看着。”说罢,腾空而起,抽出身后一刀,砍向地面,刀还未至,刀气便已经在地上切出了一个大口子,他随后好像觉得这样不妥,便强行收刀。可谓是好好的炫耀了一番。 廖无极对锋无琼笑道:“你收什么刀啊,劈下去啊,让咱们好好见识下名刀的威力啊。再看你名家的十八刀法怎么样?名刀虽好,只怕你还驾驭不了吧。” “廖无极,你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好吗?说的你好像现在驾驭得了你道家那把破剑似的,你们是来干嘛的?这百家大会还开不开?廖无极,以后等爷的刀法大成后,一定用名刀劈烂你那把破剑。到时候不要后悔!” 廖无极大笑道:“只怕到时候断的是你的刀吧?哈哈!驴脾气。如果你把这脾气改了,还能有点希望。不然,怕是没戏了。” 众人对他们两斗嘴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道家与名家二家的渊源,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才出山的。也有很多优秀的宗门弟子本来就潜伏在这俗世之间。 锋无琼知道他斗嘴是永远斗不过廖无极的,于是他叹道:“还不进城?你们是来干嘛的?唉,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走吧各位大爷们!”说罢,就掺起墨飞,向城内走去。众人亦跟随而去,虽走的是一条路,但各自心中的想法都不同。 楚落衡此时已经进城一会儿了,心中想法颇多?对于杨鑫,那个儒家刚刚出山的人。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心怀大善。 正所谓“人以诚待我,我以诚待人,”虽然他和杨鑫相处不久。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希望这份情义以后能够不变,杨鑫算的上是他的第一个同辈朋友。 “咦!”他看了看这大街的墙上贴的画像情不自禁叹了一声:“这不是那天那个姑娘吗?大秦公主未央?不是吧!那她身上的剑,不就是天凤咯?难怪!难怪!”他苦笑道。 看到这些画像又想起了那个叫他登徒子的人,同时也为她感到一丝担忧。现在诸子百家看来是打算全部出世了,而且百家大会就在这天府举行。想必这天府县城早已被百家之人实际控制,只是不知那昭阳城如何。 “真是个勾心斗角的俗世啊,说真的,还有点想念老头子了,二个人的大山其实也不错啊。”他叹道。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立即问了问旁边的小贩,哪里有酒跟马卖。因为先前与墨飞激斗,那匹马儿也跑了,现在他打算去买匹好马,他感觉到自己早到一天长衡城,自己便能多一分先机。 于是他顺着小贩指的地方去买了几大壶好酒。于是向卖马的地方走去。 他向卖马的人问道:“你们这最好的马是哪匹?” 马贩子立即笑道:“这位爷,您来我这买马可就真来对了地方,爷,您跟我来。我带你看看咱这最好的马。”说完走向后面的马圈。 他也跟着走去。他此时一眼就看中了马圈中间那匹马,全身赤红,异常高大。比之刚下山时候王翦赠他的那匹龙渊竟是不差,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马贩子一直看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心里喜滋滋的。因为这匹马在这已经很久了,有很多过路的商人,侠客。都曾看上这匹马,奈何这马实在太烈了?没有一人降服的了。 此时他看见楚落衡这表情当机力断道:“爷,你看中这马了?眼力可真是好,这马本是一匹野马王,机缘巧合下才被我们捕捉。这马别的不说,我做了几十年的贩马生意从未有过一匹马可出其右。” 楚落衡打断他道:“那你怎么还未卖掉?舍不得吗难道?”他知道这匹马肯定是匹好马,但就是身上钱不多了,怕小贩狮子大开口。现在看来这马应该不是钱的问题,要不然应该早就有人买了才对。 果不其然小贩赶忙回道:“爷,您不知道,每次有人买马,无一例外都看中了这匹野马王,可是关了这么久。此马的野性却是丝毫不减,一般人难以降服。爷,您要真要的话,现在就可以牵出来。不管怎么样就一个秦半两您牵去,若是降服不了,我也管不了。您看怎么样?” 他听完马贩子的话后,更加想买这匹马,从昭阳城出来后。周锡山给了他七个秦半两,以前就买了些酒,跟一匹马。又给了秦大三个,现在自己身上也就二个秦半两了。其余也就一点零碎的钱了,他想到这匹马既然无人能降服。那么这卖马的肯定也是想尽快出手。 于是他开口道:“这马儿,我还不知能不能降服,若是降服不了我可不就损失大了?这样吧,半个行不行?若是行的话,降服不了我也不说二话,这马儿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那半个就当白送你了。” 马贩子听他这么说,也很犹豫。他干了这么多年的贩马生意。马的价值他都很清楚,这匹马若是能降服的话,就是十个秦半两也不为过,但这问题就是无人降服的了。于是他咬咬牙道:“半个就半个,爷,你给了钱就牵马吧,至于降服与否就看爷的本事了。” 他此时心头一喜,于是赶快在行李里面翻出一个秦半两给马贩子。马贩子也干净利落的找了半个秦半两的零碎钱给他。 “爷,你牵马吧,至于能不能降服这马,就得看爷的运气了。”马贩子说道。在他心里,楚落衡又是一个将要被此马摔下来的人。 他给了钱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马圈。牵出那匹马儿,那匹被马贩子称作野马王的马儿,此时却显得格外温顺,并不像以前那样焦躁。似乎还格外的享受马圈外的空气。 他对这马儿说道:“以后,你就叫赤血吧,咱们走吧。”说完这话,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他不知道,比他先出城的还有很多信鸽。其中一只信鸽所带之信的内容为: “有一年轻男子名楚潇,师门不详。手持一刀,与墨家传人墨飞手持墨家重宝非攻一战。数十招过后,墨飞败。楚潇从容离去,据弟子所观楚潇手中之刀。应该丝毫不弱于名家之名刀,特此书信,上报师尊。”想必其他信鸽所带之信内容亦差不多。 而此时马圈前却留下这马贩子,一脸的后悔。马贩子唉声叹气道:“这马爷的脾气呢?不是突然就变得这么好了吧,真是血亏啊,半个秦半两。我他妈是多久没见过钱了啊,唉!什么人啊,这等好马给我一个你也不亏啊。”说完还扇了自己二巴掌。 而楚落衡此时却是异常高兴,因为这马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速度之快,真是如风一般。他坐在马背上悠悠的喝着酒,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在天府县城发现了很多告示。其一寻公主未央的,还有一道则是新皇号令天下练武之人比武的。 比武那张告示的意思是要寻出天下年轻练武之人的最强几人,尽赴洛阳城,然后新皇赐予官职。但是这些最强之人,诸子百家中不说全部占尽,最起码也占了一半吧?他其实在那天府县城中也逛了许久,他发现城中百姓的生活远比不得昭阳城里的百姓,甚至连苍东县的百姓都比不上。 跟墨飞一战之后,他才知道这诸子百家一心灭秦的话肯定是股很大的力量。当初听杨鑫说过,墨家是百家之中,当年受损最严重的一家。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年那些快被消灭的宗派,今年携手而出意味着什么呢?还开这个百家大会,想必商议都是那些天下苍生之事。其实最根本的还是想灭亡大秦,再现百家争鸣之世,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罢了。 他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还解除武器的禁令?当真是想天下英雄尽入你手?可惜啊,这天下英雄最想做的估计是砍掉你的手吧。” “这百家诸子看起来都有恃无恐啊,都敢把年轻一代最优秀之人汇聚一堂?宗门重器都舍得让他们带出来,还真不怕被人一网打尽?看来那些个老家伙,都是身在山中,知尽天下事啊。厉害,厉害。就是我家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必还没死吧?哈哈!赤血快跑吧。我们还要赶路呢”说罢,那匹马突然间就加快速度,似风一般而去。 而那十万大山中,那老头子似有所感。打了了二个喷嚏。然后喃喃自语道:“谁在说老夫坏话吗。天纵?天横?你们想必都很怪我吧,可惜纵横之道就是这样。你们的宿命如此,如今三个徒弟都已下山。想必这天下也会为你们而颤抖,成王败寇,老夫拭目以待。” 第二十五章 九幽出北海 向洛阳而去 九原郡是大秦最北处的一个郡。再过北边而去便是匈奴的地界了,九原郡有一县名北海。因为北海就在北海县中,北海县一个月前就出了件奇怪的事,有一物坠于北海。 普通百姓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人却知道,于是有一人来北海寻物铸剑。前几日晚间剑铸成了,于是靠近北海三个镇的百姓全部被那人屠戮一空,以血祭剑。 那晚,天都似怒了一般,整整打了一晚上的雷。而有幸躲过那劫的都是些出海打鱼的汉子,当他们满载而归,回来再没有期盼他们回家的亲人。有的只是满地的残肢,甚至地上连血都没有。 九原郡郡守闻北海县令禀报后,郡守李伯仁当即亲率府兵而去。他到了以后,已是满目苍凉,不忍多看。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似乎都是被几剑砍碎。更诡异的是血都没有。三个镇上皆是如此,而更加不忍心的是,那些打鱼而归不见妻儿不见父母的当家汉子,很多亦是自尽而去。 这是他做了九原郡这么多年的郡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帝国在这驻扎大秦精锐三十万,蒙大将军统领,谁人敢在这里兴风作浪?且手段如此令人发止。他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匈奴攻过来了,可他随即抽了自己二个耳光。 随后他便对下属下令道:“厚葬所死之人。我去修书信一封快马加鞭禀报朝廷。你等马上派人在九原郡内查看身负刀剑之人,快点去。”说完便立即修书一封交与下属。而自己则骑马像蒙恬驻地而去。 蒙恬当时听说,便单骑赶往北海县。看见那些还未掩埋的残肢断臂,竟然一时间恼怒的厉害。再见那些失去亲人的汉子,瞬间觉得自己愧对他们。因为他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这件事后,他想起前几日匈奴送死的事情。便越想越不对劲,既然想不明白。 那么很简单。当天他便亲率士兵十五万,出长城战匈奴,他觉得九原百姓的死只有用匈奴人的血才能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带有对九原百姓的愧疚之心,心安理得的大肆屠戮匈奴之人。 而始作俑者早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他铸那把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剑成之时,他自断一臂。血滴于熔炉,剑出之时,便单手持剑饮三镇人血。美其名曰:祭剑。天雷滚滚,剑亦未毁。所以他取剑名九幽。九幽出其世,为取人命来。 但是现在剑已经不在他手上,他铸一剑只为送他徒儿,杀他二师兄。因为他的二师兄曾经害死了他最尊敬的大师兄,亦是他徒弟的爹。所以他活着的理由很简单,为大师兄报仇。 “李斯,你就等死吧,父债自有子来讨,哈哈!哈哈!”他竟然放声大笑。但这笑声却显得格外阴森。 ……………………………… “禀报丞相,九原郡守急奏一封。”一下人跪在地上道。手里还拿着一本奏折。 李斯急忙走了过去,接过奏折,便拆开阅览。 奏折内容为:“禀报吾皇,九原郡北海县内,临近北海三镇,三万五千人被人一夜屠戮。满地皆是残肢断臂,不存一具完整尸体,但又丝毫未见血迹。伤口皆是剑气所致。出此大事,实乃臣下失职。李伯仁万死难辞其咎,请吾皇责罚!罪人九原郡守李伯仁亲笔述。” 李斯看完后。并没有因为这封信是写给皇帝看的,自己先行拆阅感到不妥。他是实在很诧异,为何九原郡内会发生如此大事。自大秦一统天下后,还从未有过如此之事。 如果是战乱时期死这么多人,不算多。但是,现在是什么时期?天下唯我大秦一国主宰。大秦有法,杀人者偿命。听书信所述,这么多人皆是一人所杀。那么就能够让这位大秦丞相感到隐隐不安了。 因为九原郡虽靠近匈奴,但是却驻扎帝国精锐三十万。而且领兵之人应该能称的上是现在之大秦第一将,蒙恬。所以他从来不担心匈奴能攻进大秦,但是自从他收到那些诸子百家的书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大秦会乱。但是他相信自己能够镇压。 但是这件事,他肯定不是百家中人所干,因为那群在他心里自诩道德高尚,开口便是天下苍生之人,应该还干不了这事情。 于是他更不安,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师门原来有一篇祭剑决。然后又想到了那二个同门师兄弟,一个身怀抱负,志在天下。另一个则是个疯子。于是随后他便释然了。 他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一个早已不在人间,一个还不知死活。小师弟你真要祭杀剑来杀我吗?哈哈,真是期待啊,当年比我强又如何?才能十倍于我又如何?韩非你终究也是个死人了。而我呢?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管如何,走到最后的终究是我。是我!”说完后,竟然情不自禁留下了几颗眼泪。 一个少年在一座山上正吃着刚刚烤熟的兔子,身旁放有一剑。那剑长曰四尺,剑身布满血槽。遍体通红,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并且剑身一直散发出幽寒,并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寒冷,而是那种来自九幽地府的阴森。 这把剑就叫做九幽,前几天他师傅给他寻来的。他师傅叫他持此剑去杀李斯。所以他便要了这把剑,因为他这辈子活着的意义,就是要手刃李斯。 从自己记事起,他师傅教导他最多的就是怎么样最快杀人。怎么样不费力气杀人,并且从他十岁起。就开始杀人,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他师傅从山下抓来的一个女子。然后他师傅给了他一把剑,于是他便刺了下去。从那时候起,他已经爱上了杀人。 他喜欢看别人害怕的眼神,求饶的声音。然后慢慢的在别人的脖颈处刺进去,那样他感觉很快乐。到他十四岁的时候,他师傅便告诉他。他的仇人很强大,所以他更加疯狂的练武,更加疯狂的下山杀人。他甚至从来没问过,谁是他最大的仇人?他对他的师傅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或许说是盲从,对他来说,师傅说的永远是对的。 他很不习惯说话,便是跟他师傅也是一个月说不上几句。自从有天起,他的师傅告诉他。他的仇人便是这个世间最强帝国的宰相李斯。 那天起,他就记住了那个名字。秦国宰相李斯。于是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他每天睡觉都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那个人死得最痛苦。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感觉到最快乐。下山那天,他便亲手杀了那条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狗。并且自己亲手烤着吃了,然后下山往洛阳城而去。 他师傅前几日送剑的时候,告诉过他再过五座大城便可以到达洛阳了,而且告诉他的名字,他师傅临时给他取了个名叫做韩九幽,与那把剑同名。 所以今天的烤肉他吃得特别开心,甚至有时候还情不自禁的发出一些纯真的笑声。但是无人看得到,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肉,拿起地上那把九幽剑。便向山下飞奔而去,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又可以杀人祭剑了。 “爹,到了望风城,我可要多买点衣裳,听说望风城的衣裳可是好的很啊。” 一中年男子赶着马,听着马车里女儿说的话就一直傻笑,然后说道:“丫头,爹知道你这么大了,是要打扮打扮了,你放心。只要爹买得起,一定给你买。” 马车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就知道爹对我最好啦,爹,你放心。我不会买贵的。” “丫头最懂事,爹知道,哈哈,早点给你爹找个好女婿吧。”中年男子又回道。 “娘,你看嘛,爹又取笑我了。” 这时候马车内又有一中年女子声音响起:“丫头啊,你爹说的对啊,是该找个好人家了。不小了啊,我家丫头这么快就长大了。” 中年男子听说后,“哈哈”大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突然,中年男子发现前面有一人站在路上不动,他怕自己的马儿伤着人家。于是强行勒马,最后马车竟然侧翻在地上。他顾不得自己摔伤的手脚,立即跑到后面把自己的妻子,女儿拉了出来。幸亏都无大碍,他也松了一口气。 韩九幽看到这幕有点诧异,因为他觉得那人会直接撞过来。但是那人没有,但这不是自己不杀他们的理由。 中年男子毕竟才是乡下一农夫,于是他便开口对韩九幽道:“这位少侠,没惊到吧,如若惊扰到您嘞,我对您陪个不是。” 韩九幽未答。只是拿起手中的剑,人也并未向前。 中年男子看见他持有一剑,顿时就感到自己碰到的不是一般人。或许是强盗?或许是个侠士,他当然非常期待是后者,因为他自己没有半点武功,所以不敢拿他一家人的性命,他突然对自己的妻子女儿开口道:“快跑,你们快跑。” 然后韩九幽动了。 此时中年男子看见自己的妻子女儿向后跑去后。心中的想法就是多拖住这个人一刻,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就能多一分希望活着。于是他对韩九幽冲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抱住韩九幽,使出了全身力气,就是不想韩九幽再向前。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韩九幽竟然带他“飞”了起来,再次落地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自己的妻子,跟女儿面前。 韩九幽开口道:“我要杀你们。”显得非常生硬,仿佛来自地府的索命之音。但是他说完并未等三人做出反应,便持剑出手了。一瞬间,中年男子的妻子跟女儿便被一剑洞穿,血液渐渐被剑身吸收。 原本鲜活的二人,瞬间变得跟干尸一般。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子根本看都未看清。他的妻子跟女儿便已经死去。 他此时顾不得悲伤,亦或许太过悲伤。对着韩九幽便冲了过去,或许想报他的妻女之仇,亦或许只是想早点一家在下面团圆而已。 果然男子尚在韩九幽一丈之外,便被一剑洞穿。最后亦是化成一具干尸而已。 短短几刻而已。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就都惨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而在韩九幽心里,他只是杀了不一样的三个人而已。甚至他还能感到隐隐的快感。 第二十六章 杀云中郡守之子 楚落衡已经连续赶了几天的路,此时已经到了云中郡内,离那长衡城已经不远了,有赤血以后,速度快了很多。估计只要几天便能到达长衡城了。 这些天楚落衡在路上又碰到了很多强盗,但无一例外的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前面就是云中郡郡城,千星城。“晚星千千,亮过月亮。”这是城门的左右二联。这二句对联,让他感到很奇怪。 他此时已经骑着赤血来到了城门口,这里还有守城士兵,正对要进城的人进行盘查。对他来说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他跳下马开,牵马而行。 “呦!这马可以啊,不知道柳统领看得上不。”一士兵说道。 “这马真是极品啊,咱们千星城怕是没有吧,柳统领爱马,爱姑娘。姑娘咱没有,今儿个可是老天开眼啊,你们看着此马,我去禀报。”另一个士兵说完就走进城去。 一个士兵还摸了二下赤血,赤血顿时暴跳如雷。发出一声警告的声音。 总之他们就是无视楚落衡了。仿佛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匹无主之马。 他看到这群士兵这样,也并没有生气,只是安静的等待下文。他要看看这些人口中的统领到底是不是要强夺他的马儿。 不一会儿,先前进城的士兵就出来了,身后还有一男子骑马带着一队人马而来。骑马之人,想必就是他们说的柳统领了。 果不其然,那些守城门的士兵。看见骑马男子,便一齐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拜见柳统领。” 男子并未理他们。而是直接跳下马,向他跟赤血这边而来。那个男子来后直接开口道:“小子,你这匹马儿,本大爷看上了,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了。” 他听后,装作思考的模样。抓了抓头回答道:“好吧,统领大人既然看上了,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马性子烈。就怕他不听大人管教。” 男子哈哈大笑道:“老子柳陌易就喜欢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玩最烈的女人。小子好好看看,你柳爷我是怎么驯服它的。” 他听后并没有说话,而是看这个柳陌易到底有几斤几两。但是看他的身材,好像是不轻。 话说柳陌易直接就准备跳上马去,这柳陌易看起来二百多斤的胖子,他没想到,身法还这么好。 柳陌易,踩在马镫上,正准备坐下?。赤血突然就向前跑开了。这柳陌易也不慌。反而叫道:“好马,好马!小爷我定要征服你。” 赤血突然加速,越跑越快。这时候柳陌易头上已经流下几颗汗水了。他此时还是踩在马镫上,要不是有点三脚猫轻功,此时早已摔落下去。 突然间赤血前面双蹄抬起,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嘶鸣,柳陌易这时候想到,马上应该是有疆神的,于是他使劲的想够着赤血身上的疆绳,结果他傻眼了。这马上根本没有疆绳。于是这二百多斤的身体重重的在地上摔了个结实。而赤血则跑回到楚落衡身边。 那些个士兵一瞬间就跑了过去,三四个人一起用力才扶起柳陌易。 “柳统领,这小子不识相啊。这马就是他骑来的,现在竟然不听使唤?这小子肯定不想把马奉给统领。”一士兵说道。 “对啊,柳统领。咱们应该把这小子先拿下。”又有一人附和道。 柳陌易,这时候揉揉自己摔痛的腿,想了下,这云中郡还没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还没人敢看自己笑话,今天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匹马上,于是越想越生气。 “小子,你这等山野村夫也能骑的马,竟然敢不听老子使唤?还他妈让老子摔了个狗趴屎,你不知道老子的老子就是这云中郡郡守?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的话,你就让这畜生听老子的话,不然的话,嘿嘿!你也长得细皮嫩肉的,老子可是好久没玩过了。”柳陌易说完,还笑咪咪的看着楚落衡。 他现在是懂了,原来这柳陌易是这云中郡守的儿子,难怪这体型,没功夫还能坐上这统领之位,原来是靠他爹。 他突然想到这胖子最后一句话,就感觉一直想吐,啥?这胖子想啥? 于是他开口道:“这马不听我的,难道大人真想跟我玩玩?”说完还面带笑意看着柳陌易。 在柳陌易心里,这云中郡都是他家的。他爹就是这云中郡的皇帝,自己就是皇太子。在这里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看着楚落衡还在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怒道:“不识相是吧?老子让你看看,这云中郡姓什么。”说完便对旁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那些士兵加起来估摸着有二三十人,他看见那些笑着围过来的士兵,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杀。 柳陌易看着楚落衡还不跑,于是更加高兴。在他心里已经想了无数种玩弄楚落衡的方法。他又大叫道:“你们没吃饭?都给老子抓紧点,老子爽了,你们才有可能爽一爽,谁第一个抓住那个小子的,今晚上老子带他去醉花楼爽一晚上,如果那小子跑了。那你们自己清楚下场。” 那些士兵听完后,都大笑不止,想着自己能去醉花楼。都瞬间冲楚落衡冲了过去,在他们眼里。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武功,这种事情他们干的也多了,所以十分熟练。 他看到士兵靠拢过来后,他直接冲了过去。把自己面前第一个士兵,重重的踹了一脚,那个士兵顿时倒地。 双手捂裆口中大喊道:“哎呦,哎呦!老子的命根子啊,你们给快点老子报仇,砍死他啊。还是不是兄弟啊,去啊。” 柳陌易看到这幕,更加的怒了。他觉得这些士兵都太怕死了,现在一个个的都不敢上?这成何体统。于是他又喊道:“你们都他妈是怂包吗?给老子上,现在老子决定了,不留活口。给老子砍死他,他不死,你们给老子早点死。”说完还啐了二口。 那些士兵,听到这话。都操起手中的武器。又向楚落衡围拢过去。持刀的个个拿刀劈了过去,拿矛的亦是同时刺了过去。 他看到这幕,也抽出了大凰刀。本来他是想给那些士兵看看他不是好惹的,但是他们还要继续为虎作伥。而且看起来,他们做这些事情。早已经很熟练,这么说来。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受了他们的迫害。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所以他决定杀人了。 他抽出大凰刀,并没有杀向士兵。而是腾空而起,直至柳陌易而去。 柳陌易看见这幕,顿时吓得摔在地上,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对城里爬去,他想赶快找到他爹,然后在收拾这个小子。可是一瞬间,他感觉到脖子后面冷气嗖嗖,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楚落衡此时刀就搁在这个背对他的胖子脖子上。 于是他说道:“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郡守之子就敢这么干?你爹比皇帝还厉害?这么多年,不知道被你害死多少无辜百姓。” 而那些士兵也傻眼了,顿时有几个机灵的,悄悄溜进城去了,想必是去搬救兵。 他都看到了,但是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也有些话,想问问这个云中郡的郡守。 柳陌易感觉到,这是他有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双脚不断的颤抖,急忙求饶道:“求大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您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这云中郡有的,我都给你,是小子不识泰山。求放过我吧。” 楚落衡听他这么说,果然知道自己料想的不错,这郡守一家,果然是这云中郡的土皇帝,云中郡的一切都看做是他们的物品。 于是他对柳陌易说道:“这世上,恶有恶报你不知道吗?你爹没告诉过你?曾经在你面前求饶的人,下场想必很惨吧?你就没想过自己可能也有这一天?”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啊,我爹是郡守,杀了我这云中郡,你是走不出去的。你真要为些蝼蚁杀我?你不怕死吗?”柳陌易大叫道。 “原来,百姓在你们心中,都是蝼蚁?难怪!难怪!”他话音刚落,便是一刀落下。 原来还在求饶的柳陌易,瞬间头颅落地,头颅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身体缓缓倒下。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云中郡杀他,因为在他心里,这云中郡从来都是他家的,他可以掌管云中郡这些人的生死。却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在求饶声中被人杀了,所以他死不瞑目。 那些士兵看见这幕,也被吓傻了。但是有个领头模样的人口中大叫道:“这个疯子,竟然杀了柳统领,兄弟们,咱们上吧,柳统领死了,我们也难逃一死。死在这里,我们的妻儿父母不会遭殃,不然你们是知道的,咱们怕是要被诛连九族了。” 一些士兵,此时也被这话震住了,因为郡守的脾气他们都清楚,联想下以前失职的同袍们,然后强压住恐惧的心,持兵器,再度杀向楚落衡。 他看到这幕,才知道这云中郡的郡守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诛人九族?而且这还不是战乱时代,失职?难道没帮他们办好霸占百姓财产,没办好强占民女的事情?就诛人九族。 他此时越想越气,但是又有点可怜这群士兵,随后他看到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竟然向城内溜去。于是他又是冲了过去,一刀劈下,那个领头士兵瞬间被劈成二半,随后他又杀了几个人。那几个守城的士兵。 那几个士兵,一看到好东西。就禀报于郡守之子,可见他们几个亦是该死。 随后他对剩下的士兵开口道:“你们快点回家吧,家中有妻儿父母的,赶紧趁乱带去其他地方逃命吧。” 那些士兵,听闻他的话。都将信将疑,随后,有一人放下兵器,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于是跑的人便越来越多。 楚落衡并未走,而是坐在马上喝着酒,他在等人,等那个云中郡守。因为他有话想问问那个云中郡内的皇帝。 第二十七章 一人战一城 (上) 楚落衡喝了差不多大半壶酒,此时终于看到,城门出来了一顶轿子。四人所抬,四人脚都未落地。而是踩在空中而行,想必都是内力深厚之人。而后面跟随了很多士兵,轿子抬出城门后,四人便落地。 他看见这顶轿子就知道,这云中郡守,是个怎么样的存在,这不是皇帝待遇,想必也差不多了。轿子乃是紫金打造,在这阳光下,金光闪闪,非常刺眼,而这抬轿之人还都身负武功。这手笔,这气派。真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 轿子里走出一人。估摸着半百年龄,身着紫金袍,头带紫金冠。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好不正派。他下轿后怒道:“你就是那个挟持我儿的人?我儿呢?” 他淡淡回答道:“郡守大人眼睛瞎了?那正好,你儿子现在都没闭眼,你快点把他的眼珠挖出来,给自己换上。”说罢,指了指柳陌易的尸体所在。 柳暮并未向楚落衡指的地方看去,而是叫道原来抬轿四人中的二人过去。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他儿子的下场,但是他还是不忍心亲眼看见自己儿子身首异处的场面。 四个抬轿的人,过去了二个。而士兵们则是越来越多。楚落衡已经能想到,这郡守肯定也比他儿子好不了哪里去,天高皇帝远的。这人真把自己当做了云中郡的皇帝。 那二人看了尸体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淡漠向郡守走去,细声的在郡守耳边说了什么。 郡守望了自己儿子的尸体一眼。显得有点悲伤,但是人都死了,他能做的只有帮他儿子报仇。然后他阴鸷的望向楚落衡,开口道:“好!好!好!在我云中郡这么嚣张的你是第一个。” 他见这云中郡守这么说,顿时就觉得好笑。于是他反问道:“郡守?我看你应该是这云中郡的皇帝才对吧?嚣张?在这里有谁能比你们父子嚣张?百姓之物随意抢夺?云中郡内百姓由你们肆意践踏?你不去看看云中郡百姓都过得什么日子?衣不蔽体,饥民遍地。你们这柳家倒过得好,紫金袍?紫金轿?你知道你那半顶轿子能救多少人?不愧是这一方的土皇帝。” “你杀了我儿子,还跟我说这个?我柳暮坐守云中郡十五年,还要你教我怎么做这郡守?小子,我现在给你二条路,一则是自刎于我儿面前,以祭我儿亡魂,我可以免你家人不死。二则是我身后这五千士卒把你剁碎了喂狗,然后再杀你全家,诛你九族。”柳暮阴森的说道。 他淡漠回道:“灭我九族?诛我全家?我会让你成为我刀下死的第一条狗。大丈夫行事,不论成败,论是非,不论一生,论万世。这句话你身为郡守,可曾记得是谁所说?不记得了吧?这是你曾经的的主子说的。要杀我?那便来吧!” 柳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在等,等这千星城的士兵聚集,他虽然伤心。但是还未失去理智。对面的人如此狂妄,杀了自己的儿子。还不跑,肯定身怀绝技,所以他要做到的是必杀。这云中郡还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所以他不能让对面那个狂妄的小子成为例外。 此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士兵们聚集的差不多了,然对那些士兵做了个手势。后面的士兵便慢慢向楚落衡围拢而去,他随后又在跟四名抬轿之人,轻声言语。然后对士兵们大喊道:“为我儿报仇后,所有军士,今晚大赏,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你们上吧,老夫为你们擂鼓!” 此话一出,那些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他们都知道不听郡守的话,一定会死,听话。才有可能得到奖赏,更何况他们也不怕,自己这边几千人,会怕一个小子? 楚落衡此时心里想了很多,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是他怕,而是他看见这些士卒。觉得他们是无辜的,不想让他们成为自己刀下亡魂。自己打不过,总是能跑的,但随后他看见那些士兵望向他炽热的眼神时,他就想通了。如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面对这群士兵呢? 他大吼道:“你们这些狗腿子,为虎作伥。难道还有那些百姓无辜?全都该死,该死!论是非,你们该死。论万世,你们更该死。论百姓?你们不配。”他好像说服了自己一般。此时脸色慢慢变得冷漠起来,然后骑着赤血,手持大凰冲了过去。 “这是你跟我后的第一场战争,但是我们杀的都是畜生。”他对赤血说道。 而这时候,那四个抬轿之人,慢慢占据东,南,西,北。四个位置,楚落衡跟士兵则在中间对战。此时虽还未相遇,但是战气已然冲天。 “以一人战一城,可笑。可笑!”那占据东边位置的轿夫第一次说话,便说的这个。 而此时,千星城上。鼓声大响,擂鼓之人,正是柳暮。 “千星城上之战鼓,已经十多年未响。小子,今日你有幸了!擂鼓杀畜生,擂鼓祭我儿。我儿你定走的不孤单,今日爹为你擂鼓响彻云中郡!爹为你擂鼓,送人下去陪你。那些死去的士兵,继续去下面做你的奴隶。放心,那个畜生死了后,爹会叫他灵魂俱灭,不会再让他来欺负我儿的。”柳暮一边擂鼓,一边哈哈大笑道,似癫狂。沉闷的鼓声越来越大,好似预示着今天这城外注定血流成河。战鼓声起,声起时,死人。 士兵们听着鼓声,士气更加振奋。然后最前面的人跟楚落衡短兵相接后,楚落衡瞬间淹没在人流里。 他此时在人流中冲杀,身下赤血都不知道踏死多少人了,而他自己一刀所出,必染血。他此时还在防备着那四个轿夫,他知道那四个远不是这些士兵能比的。 人越死越多,地上已经尽是残肢断臂,血染红了地面,但是这更加激起了士兵们的凶性,他们是怕死,但是更怕自己牵连家人。他们知道逃跑的代价,那代价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人力有穷时,所以他们觉得这么多人始终会赢的,只是死的多少人的问题。与其逃跑,不如一拼。士兵死在战场上,亦是最好的归宿。虽然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人。 此时楚落衡不敢半点分心,纵使还有四个虎视眈眈的家伙。但是这时候他实在分不了心,左边有剑攻来,右边有矛攻来。他只有快速挥动大凰刀,与大凰刀相接的兵器,无一例外皆断。而人,则是全死。 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有他自己的,当然更多的是那些士兵的。地上更加惨不忍睹。他冷漠的抿了抿嘴,舔了下脸上的血,连舌头都染成了血色。 这时候,他身边十丈内,无人敢近身。但这只是暂时的,士兵虽然不敢跑,但是他们心里也实在很恐惧。毕竟他们很多也未经历过战争,现在这里一瞬间死这么多人,还死的这么惨。在他们心里,骑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就这样,这里出现了一刻短暂的安宁。 而他在马上,转头看了一圈,那四个轿夫果然不是一般人,他们四个在地上刻画着什么。他知道,那四人是在刻阵。 “兄弟们,不要怕。这恶魔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咱们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不要乱,咱们先杀了他骑的那匹畜生,大家上。”那领头模样的士卒,说完这句话,就身首分离了。持剑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不只是谁又喊了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咱们快点先砍死那匹畜生,让他下来一战,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上,兄弟们!”那个士兵说完就带头冲了上去,有了一个人带头,然后做的人就多了。然后那些士兵们又是冲杀过去,这次他们不为杀人,他们要先杀马。 擂鼓的柳暮,面带冷笑,擂鼓的手越来越快。一时间鼓声大作,在他心里,人死的越多越好。士兵没了可以再招,儿子没了则是永远没了。 楚落衡此时果断跳下马,拍了拍赤血,面色凝重的开口道:“赤血你先走,我等下出来找你。” 赤血此时竟然摇了摇头。 他突然大笑道:“哈哈,憨货,快走你的,别连累小爷。”说完重重拍了下赤血。 赤血双蹄朝上抬起,仰天重重的发出一声嘶鸣,然后朝人最少的南面跑了出去。 突然,赤血刚刚跑出士兵形成的包围,就被南面在地上刻阵的轿夫,腾空而起重重的拍了一掌,赤血被拍后,倒地。但随后又爬起,继续向南面跑去,只是地上多了很多血迹,而那个轿夫又继续低头刻阵。并未追杀。 楚落衡把这幕都看在眼里,他又舔了下脸上的血,脸上带着狞笑。双手握紧大凰刀,脚踩鬼谷步,直指南面那个轿夫而去。 “有意思,想杀我?”那个轿夫似自语道。 此时楚落衡离他越来越近。 轿夫并不慌张,依然低头刻阵。 他对着轿夫便是一刀劈去。 那轿夫并未躲避,或者说他不需要躲避。轿夫依然低头,只是停止了刻阵。似乎全然不惧那即将落下来的一刀,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划了一刀,把所流之血滴在所刻之阵上,口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至始至终就没有看过即将落下来的大凰刀一眼。 他知道轿夫刻的阵很厉害,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砰”大凰刀即将劈到轿夫之时,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一般,并发出了一声大响。他知道这是阵法的力量 这股力量把他直接震飞出去,后面本来是追杀而来的士兵,这时候他直接落在了士兵当中。而那个轿夫,依然低头刻阵。 当即,一群士兵便向他围杀过来。 他开始运转纯阳法,灌注内力于大凰刀内。然后一个横扫千军,刀气瞬间爆发出去。“阿!阿!啊!”一时间哀嚎遍地,不知道断了多少兵器,又断了多少手脚? 这时候四个轿夫,皆已刻阵完毕,仿佛就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发动。 第二十八章 一人战一城(下) 战鼓声这时候突然停了这些士兵不知道死了多少,地上早已是血流成河。遍地残肢断臂,好似一片人间炼狱。 而楚落衡单手持刀,淡漠的环视了周围一圈,他现在也受伤不轻。衣裳上除了血,还是血,在那些士兵眼中,他是个浴血修罗。 但是楚落衡知道最麻烦的不是杀不完的士兵,而是那四个不同意一般的轿夫,还有城楼上擂鼓的柳暮。他现在还不清楚柳暮的实力如何,但他猜想这柳暮的武功应该不会太差。 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持有大凰刀。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完全掌握大凰刀,亦或者自己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发挥大凰刀的实力。 这时候柳暮停止了擂鼓,反而走到城墙边往下望去。他向四个轿夫各自望了眼,见那几个轿夫,都跟他点了下头。 然后他在心中估摸了下,然后下令收兵。那些士兵一瞬间便如潮水退去,在他们心里,楚落衡已是个无法战胜之人。而是个嗜血恶魔,他们以为郡守大人终于大开善心了,其实不然,柳暮只是怕那四人发动大阵,这些士兵乱事而已。不然在他心里,全死完了才好。这才死了一千多个人,远远不能让他消怒。 楚落衡见士兵退去后,他知道那四人才是今天真正的杀器,随后他突然对着城楼上的柳暮冷笑起来,似嘲讽。 柳暮同时也在阴鸷的看着他,柳暮看着他的冷笑,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今天这幕,其实还有很多旁观者,只是他们这些当局者不清楚而已,今天已经不知道有几只信鸽飞出千星城了。 他这时候看到东边的轿夫对其他三个点了下头,然后他们都准备划破手腕滴血祭阵。 他这时候首先攻了过去,因为先下手为强,而且这些阵虽然分四个位置,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汇聚成一个大阵,而四边阵法都准备以血祭阵,可想而知,这种阵法肯定阴邪。 他冲向的还是南边那个人,虽然他的第一刀无功而返,但是他想试试第二刀。所以他再次把内力灌注大凰刀内,刺眼的阳光下,大凰发色赤色的光芒,照着那轿夫便是一刀砍下。果然又如上次一般,他被重重的震飞出去。 “噗”突然他吐出一口大血,反震之力想必很大,于是他又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自语道:“有意思。” 原来,那四名轿夫,竟然携阵而行,四人皆向他逼来。 城楼上柳暮此时看见这幕亦是哈哈大笑。突然他用内功对楚落衡大喊道:“不要以为你死了就一切太平了,我说过,要灭你全家。灭你全家!哈哈,你这个狗杂种!” 他听到以后吐了口嘴里的血水,回道:“杀了你这四条狗,再来杀你这条老狗。” 柳暮现在又多了个想法,在他心里那可真是把好刀,而新皇尚武,这时候他似乎越想越高兴了。于是他又转兴奋力擂鼓。“此乃幽冥鼓,送你下九幽。”他大喊道。 楚落衡看见越来越近的四人,还有那四人所过之处,地上血迹便被什么吸干一般,他就觉得这柳暮肯定想让士兵死的越多越好。同时四个人离他越来越近了。四人望向他的眼神跟看一个死人一般。 他从来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他又动了。这次他还是往南而去。因为南为八卦之离位,离为火。他也学会过阵法,记得他师傅说过,任何阵法最弱之位,“皆在离”。所以他知道,这次想攻出去,那么只有从南面入手。 南面那人离他已经不足一百步远了。同时,东面,西面,北面。三人已是。不是傻子都知道,对面要合阵了。 这次,他不在正劈下去,而是直攻地方下盘。“攻无可攻,自下始。”那是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至于有没有用,那就只有试试才知道。 南面那个轿夫此时终于正眼看了下楚落衡。面对那把对自己下盘横扫而来的刀,腾空跃起。 他看轿夫的反应,亦是持刀继续跟随。 此时轿夫吼道:“毛头小子,尔敢?阴阳极阵,给我镇压。”说罢,这人身上带着一股看不到,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阵法之能,向楚落衡镇压而去。 他此时已经避无可避了,三人皆至身边,而上方那人似乎想带阵镇压他。 他此时持大凰,直冲而上。口中喊道:“给我破。” 离那轿夫还有一段距离。竟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知道,应该是他那个阵。没想到竟然可以随身而行,但是他没有放弃,他还是疯狂灌注内力,想要破开那阵,屠了那人。 这时候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楚落衡持大凰,向天而上,上面几尺有一人竟然静止不动,仿佛凌空而立? 而此时,三面皆有人赶到。无需多想,皆是携阵而行。 东面那人开口道:“这把刀,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你虽然是这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之人,可惜碰到的是我们。”他说完这话,瞬间向楚落衡攻去。其他二人亦是。 这是真正的四面,受敌。但是他却不能退,不然他们应该会立即合阵。他想殊死一搏,现在看来东面是最强之人,也即是主阵之人。他知道东主“乾坤”,所以他想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他立即回到地上,朝东面之人发出一道狂暴的刀气,然后持刀,脚踩鬼谷步,瞬间到那人面前一刀劈去。 但是刀还未落,三面皆有人攻来,而东面那人选择暂避锋芒,于是向后退去。 于是强行收刀,然后顺势劈向西面那人,那人躲闪不及,只有借阵法硬抗一刀,“砰”的一声,刀还是被阻。但那人还是吐了一口血。 可惜四人皆非等闲之辈,更何况携阵而来。其余三人瞬间就攻了过来,纵使他立即动用鬼谷步,还是慢了一步。实打实的挨了三掌,一下就被震飞几丈远,“噗”又是一口大鲜血喷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再也阻止不了对面合阵了。这一瞬间也无瑕思考生死的问题了,因为无需想,对面不死即是他死。 “阴阳乾坤阵,给我合。”东面那人开口道。四人此时果然聚到一堆,便开始合阵,不知道他们口中在呢喃什么,他不打算去打断对面合阵了,因为那样没有意义,他的心里现在就是想杀那个擂鼓的狗郡守,于是他开始冷笑。 突然扯掉自己那个血衣,对着大凰刀道:“带你去杀狗。” 柳暮此时还在放肆的擂鼓,但是随后他感觉城下有一道寒意逼来。于是他停止擂鼓,望向直指而来的楚落衡嘲讽道:“强弩之末了吗?想杀我,有这么简单?我柳暮岂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柳暮抽出身上那把剑。剑亦是紫金,金光逼人,他认为自己带剑。只需要做做配饰而已,没想到这次用上了,但是,实用性始终不可能如观赏性那般。他其实自己也有王境实力,所以他也不太惧,因为他认为楚落衡早已是那强弩之末,所以只要拖到那四人合阵成功就好了。 楚落衡已经上来了,看见对面持剑的柳暮,思绪万千。冷笑道:“不做郡守,要做狗?你不跑我很意外,那么就早点死吧,那样才能对得起这些年被你迫害的百姓” 话刚说完,便持刀攻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了,那四人即刻便会合阵成功,那样自己能不能跑掉还是个问题,很何况杀柳暮? 于是他对着柳暮就是跃起一刀。 柳暮不想撄齐锋芒,他的本意就不是跟楚落衡一分高下,因为他不需要。他的想法只是拖住,所以才会冒险一试,因为他不可能放走杀掉他儿子的人。于是他慢慢的向城下而退去,因为他们现在应该合阵成功了,自己何须跟人争死争活? 他看到柳暮慢慢向城下而去,就知道了柳暮的想法,于是心中冷笑。因为这正合他意,他本来就没想过跑,至少在杀掉柳暮之前,他真的不想跑。 而柳暮则怕他跑,所以因缘巧合正合他意。所以他即刻,脚踩鬼谷步,瞬间向柳暮而去。 大凰刀在内力的灌注下,愈来愈红,与柳暮手中的剑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金光闪闪,好不气派。一个赤光耀耀,好不妖艳。 “你去死吧。”他说完这句就出现在柳暮面前,举刀直劈而下。 柳暮看着要落下来的刀大笑道::“畜生你这么狂妄?有种你一刀劈死我。”说完一剑横于身前,要硬挡这一刀,因为自己避无可避,但是只要躲过这一刀,下面合阵成功的四人即刻可到。 但是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这剑始终是把用来观赏的剑。所以这结果已经一目了然。“铿”的一声,剑断,刀继续而下,然后就是刀切骨肉的声音。 柳暮在剑断的那刻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于是他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问题。 “记得曾经自己做小官时候,也曾为民请命。曾经未辉煌腾达时,也曾努力攀爬。也曾偏偏少年,抱负万千。可惜那只是以前。”在死的那刻才想起自己柳暮,也曾是寒门里走出的贵子。于是死的那刻,他笑了。 他看着,死于刀下的柳暮,也终于松了口气。即使那四人已经合阵成功,但是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 那四人现在竟如移动的大阵,他们看到柳暮的尸体后,竟然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惊,只是缓缓像楚落衡而来。 “阴阳无极给我镇。”四人中为首那人喝道。向楚落衡镇压而下,避无可避。 他知道自己没地方跑了,所以能做的很简单,自己受的伤已经很重了。所以双手持大凰立于地上,端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身体里习惯的运转纯阳法,同时想着这下山以来的日子,突然笑了笑,他知道他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但是他不后悔。 四人已经镇压而下。“砰”,突然四人携阵再难下一步。就在楚落衡的头顶,再也无法存进。 “咦。怎么可能?” “不管了,镇。”二男子显得也很吃惊。 但是楚落衡自己都不知道,重瞳自现赤光。 “阿!”楚落衡一瞬间持大凰跃起,对着那四人之阵劈去。仿佛这时候,大凰刀才是那刀中皇者。赤光滔天,他眼中亦是赤光凝聚。 “快跑,魔人,妖刀。快点,散阵而行,无法抗,这人魔化了。”那个领头的说完退去东边。其他的三人也各自奔逃。 但是楚落衡瞬间就向东边追了上去,一刀直劈。速度竟快过鬼谷步。这是纯粹的身体之速,东面那人最后在人间发出了“阿,”的一声。然后西面,北面二人皆是被他乱砍而亡,只余下南面那人逃了出去。 楚落衡此时失去意识一般,在城楼跌落下去。 “咴!咴!”他还未落地,赤血竟然回来了,最后他跌落在赤血背上,赤血驼住他极速向大山跑去。 第二十九章 诸子百家惊 “左统领,这大凰山翻遍了,还是没找到,咱们在这已经找了快半个月了,是不是该回去复命?”一士兵对左千户禀报道。 而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也附和道:“左统领我也觉得这大凰山中应该并无大凰刀,或许会不会这大凰刀本就不存在呢?” 而左千户也在原地不停踱步,他想的很多,这毕竟是新皇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但是这刀也找了十多天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这刀应该是存在于世间的,当初我听家父也提起过。你们那天在山上看到了一条裂缝?细查没有?” 那军官恍然大悟一般,但随即又失望回道:“左统领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发现那裂缝,便立即深挖,但是最后并无收获,只是那裂缝深处似有一把刀的印记,但是并无大凰刀。难道是有人取走了?” 左千户又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了。 于是他走到桌案前,提笔修书一封,最后把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朝洛阳而去。 “你们出去吧,继续找,我已给洛阳城去信禀报吾皇,咱们等洛阳城的命令便是,这旁边有个苍东县,你们去征人,务必在那洛阳城回信前把这大凰山给我移平了。”左千户淡漠说道。 “是” “是” 二位下属则是应声而退。 而此时的云中郡早已经乱作一团了,城外已是人间炼狱,活着的士兵有很多都带着妻小逃出城去。而郡守柳暮与他儿子柳陌易双双被杀,也已经传播出去。 有些胆大的百姓还走到寂静一空的城门旁探出头好奇的望望城门外面,但随即便是吐的不省人事,还有些甚至被直接吓晕。 但是很多百姓得知道柳氏父子双双被杀的消息,竟是心里一下子就乐开了花,有些人甚至默念道:“苍天有眼。”,而那个士兵门心中的“杀人恶魔”楚落衡在百姓心中反倒成了救世主,他们很多都认为是柳氏父子作恶太多,苍天派人下来收了他们,可想而知这柳氏一家在这云中郡作恶这么多年,百姓心中有多少的积怨,多大的憎恨。 而此时得知消息的云中郡郡尉李野则瞬间成为了这云中郡第一人,平时郡守柳暮虽然独霸这云中郡但是他却不会在李野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他知道李野是个真正有才之人,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李野在尽量平息民怒,不然这么多年这些百姓也早就放手一搏了,柳暮给他们一条死路,而李野则又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所以他们还不至于绝望。 李野此时也一人在自己府中思虑着诸多问题,然后自语道:“柳暮啊,柳暮,这云中郡被你祸害的也够了,看来古话真乃不错,苍天可曾饶过谁?真的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郡守虽是一郡最大,但不要忘了你统治的不是一郡的畜生,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惜你已经死了。” 然后他提起桌上之笔便在纸上修书一封:“禀报吾皇,臣下李野乃云中郡郡尉,今云中郡遭逢大变,郡守柳暮及其子,外加九百守城军士,皆被一人所杀,现在凶犯受重伤应还未出云中郡,臣已令人四处搜查,特此书信即刻禀报吾皇,臣李野定维护好云中郡此时之秩序,静侯吾皇天旨。”写完后,罢笔,然后招来信鸽把信绑于腿上,随后而放,信鸽向洛阳城而去。 “来人。”李野大喝道。 “郡尉大人,可有吩咐?”外面立即进来一人跪拜于地回道。 “你即刻下令城中所有军士,出城搜查杀郡守之凶犯,并下令云中郡治下十三县县府一同搜查凶犯,切记,如果凶犯未曾身受重伤,在没我的命令前不能妄动,还有派人去城外把死去的军士掩埋了吧,把郡守大人的尸体跟他儿子的尸体,送去柳氏府邸,丧事就让他们柳氏自行操办,听懂了,就去吧。”李野命令道。 “是,属下立即去办。告退。”那人说完立即退了出去。 那人退了出去后,李野顿时大笑道:“该死,该死。对云中郡来说柳暮你死的正是时候,你死的消息,应该是对云中郡百姓来说,这十多年以来最好的事情,哈哈,不知道你柳暮可会留下千古骂名呢?我李野一定会让这云中郡换新颜的,柳暮,你便安心去吧。” “安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还搞得这么狼狈,你是在丢我们阴阳家的脸吗?”一人站在那殿堂高处怒道。但这声音却是不男不女,有点像那深宫里的太监说的话。 而站在大堂之间的被呼做安南的人,正是楚落衡未杀掉的那个轿夫。但此时这个轿夫却是颤抖不止。因为他知道这殿堂高处之人的脾气,于是他战战兢兢的回道:“禀殿主,他…他们都死了,都被一个疯子杀了。” 那殿堂之上的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信道:“什么?他们三人死了?怎么可能,你们的阴阳极阵已快大成,非皇境大成不能破,怎么可能他们死了?这云中郡有皇境之人?不是叫你们保护柳暮那个废物吗,柳暮呢?” “回殿主,柳暮也已经死了,那人持一把妖刀,先是杀了几百守城军士,然后冲柳暮而去。而那个时候,我们四人正在合阵,然后柳暮被他一刀所杀,我们合阵成功后向他镇压而去,但是…但是…”安南再次颤抖道。 殿堂之上那人似乎彻底怒了:“你这个废物,话还不打算说完吗?你也想死?” 这会安南一刻也不敢再拖,于是跪了下来颤抖道:“我们本来镇压而去,而那人也似乎放弃了抵抗,但是那刻他的双眼尽放赤光,好似那重瞳。而手中之刀亦是,随后大哥喊我们快跑,但还是被他追了上来,然后他们三个都被杀死了,只有我侥幸逃得一命,还求殿主饶我一条狗命。” 此时殿堂之上的人沉默一刻,但随即说道:“重瞳之人?有意思,有意思。还有一把神刀?难道是?安南,你应该懂得我们阴阳家的规矩,柳暮那样一颗重要的棋子就被你们四个废物毁了,自己动手吧。” “谢殿主不杀之恩。”安南说完这句,右手即刻掏出身上的匕首灌注内力,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左臂快速得切了下去。“阿!阿!”此时左臂应声落地,安南叫了二句便昏死过去,只剩下殿堂之上那个冷漠之人,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在墨家的机关城里,一老者看完那封书信后久久不语。 “师傅?师兄他信中可说了什么?那疯子难道又跟人打架了?”坐在下位的人问道,而此人正是与楚落衡有过一战的墨飞,而这老人想必就是现任墨家之主:“墨瞿。” 墨瞿此时回道:“你说的那个疯子,杀了云中郡的郡守,还杀了九百军士,最后还破了阴阳家合四人之力的阴阳极阵,杀了阴阳家三人,跌落城下。据你师兄所说,那人最后本是必死,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双眼尽放赤光,刀亦是自发赤光,似有重瞳,而刀在那刻好像已经胜过名家之名刀。” 墨飞则说道:“师傅,我就知道他有问题,而且那把刀也太邪乎了,差点就把非攻砍断了,那次我还有点大意,不然我不一定会输的。” 墨瞿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口中轻叹道:“楚家重瞳?也就你一人而已,项家双瞳也是一人。自古便是,重瞳为魔,双瞳为圣。从东边持大凰而来?从西边筑霸王而出?不知二人可会合作?” 随后他又对墨飞说道:“徒弟啊,这可是个泱泱大世啊,你若想占据那天下英雄的一席之地,那还不赶快滚去练功?墨家九法,你未大成前,休想离开机关城一步。” “阿…是,师傅。”墨飞说完便对练功房走去。 而在儒家山门之中亦是一老人跟一年轻人,对坐堂中。年轻人便是杨鑫。 杨鑫焦急的问道:“师傅?你说你刚刚看的那封信上说到了楚兄?楚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言语之间尽是关切。 而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既然被杨鑫称作师傅,那么想必就是那儒家掌舵之人,南宫越。 南宫越缓缓回道:“信中说道。楚潇于云中郡城,千星城外,屠尽士兵九百,再屠郡守柳暮,最后生死关头再破阴阳家之阵,杀阴阳家三人,最后坠于城下,有马而来,驼走楚潇,楚潇现在生死不知。” 杨鑫听到这个被惊住了,但随即又急忙问道:“楚兄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他虽嫉恶如仇,到也不会那样做的,为什么还有阴阳家的人呢?” 南宫越亦是慢慢答道:“徒儿,为师便都告诉你吧,云中郡守柳氏,无恶不作,导致云中郡地百姓苦不堪言,想必你那楚兄一路走去,看到了百姓的生活,又看到了郡守一家的跋扈吧。至于阴阳家的人?为师现在也不太清楚。” “师傅,我相信楚兄不会是那乱杀无辜之人,师傅都说云中郡守无恶不作,那他便是该杀之人,楚兄曾说过,他的刀下死的都是该死之人。阴阳家跟秦国郡守勾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师傅,我想去找找楚兄,不能让他身受重伤无人救。”杨鑫说道。 南宫越回答道:“无妨,无妨。看完信后,我卜过一卦,楚潇虽受重伤,但却无妨,你不必多虑。徒儿,你安心去练功吧,以后你们还会再见的,我们儒家也快要全部出世了,出世只为苍生谋。” 杨鑫听到他师傅说他楚兄无妨,顿时心情好了起来,便听他师傅的话,走去练功之地勤修。 杨鑫走后独留南宫越一人。 南宫越独自叹道:“重瞳真为魔?双瞳真为圣?可是魔,圣。不过皆由本心而已,楚落衡是魔是圣皆在你一念之间而已,为苍生堕魔?为苍生为圣?唉!看不透啊,看不透!”说罢摇了摇头。 道家:………………… 名家:…………………… ………………………………… 诸子百家皆为云中郡一战,探讨不休。 而那始作俑者楚落衡,却还躺在山中昏迷不醒。但身旁一马却是始终不离,手中一刀却是始终不弃。 第三十章 云中郡内人皆喜 今日李斯匆匆赶去皇宫,只因散朝后他回到丞相府中,有人匆匆送来二封信,一封为左千户所书,他并未打开。 而另一封则是云中郡尉李野所书,写封信他看过了,信上的内容让他心惊。大秦已经一统天下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大的****,三十六郡也是多年太平,而今一个月内接连出现二起百姓被杀的事件,着实让他心里压抑。更何况这次还死了个郡守,可谓是朝堂大事。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郡守在五天前会被杀掉,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下一刀屠命,他感觉到这个天下已经有点不同以往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动了,而自己也必须要做点什么事情来应对了。 “禀皇上,丞相李斯有要事启奏。”一太监跪在正在练武的胡亥面前说道。 胡亥听说后,赶紧停止了练武,赶忙回道:“快请,不是说了吗,丞相可以直接进来,免去这套繁文缛节。” “是,”太监说完便退了出去。 “丞相,请,皇上在后花园。”太监对李斯说道。 李斯听后走了进去。 “丞相啊,不是说了吗,进来见朕,随时都可以,不用那么多礼,朕不会见怪的。”胡亥对李斯笑道。 李斯此时却是没有心情谢礼,反而显得有些焦急道:“皇上,臣今日回家后,收到两信,还请皇上亲阅。” 胡亥又笑道:“哦?丞相什么事情,难道那左千户给朕寻到大凰刀了?”脸上始终带有笑意。 “请皇上亲阅,臣不敢拆。”李斯说罢,把信递了上去。 胡亥接过这二封信,看了下封面,一封为左千户书,一封为云中郡尉李野书。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拆开了左千户那封信。 “千户愧对吾皇隆恩,大凰山已快翻遍,并无收获,今日预计可把大凰山移平,但是希望甚小,山中有一处裂缝内有一刀痕迹,却无宝刀,想必有大凰刀的话也被人寻去,千户在此,等候吾皇旨意。”信上写道。 胡亥看完后叹道“宝刀果然可遇不可求也。”看完也并无太大失落,只是有一小点失望。 随即他又拆开李野那封信,然后望去,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把信摔在地上,暴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杀一郡郡守,把我大秦律法置于何处,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李斯随即说道:“陛下,稍安勿躁,不要着急,消消气吧,据臣所知,现在那些六国余孽又有点蠢蠢欲动了,诸子百家亦是如此,现在来说,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哦?丞相有何看法?”胡亥问道。 李斯想了想,答道:“现在这些人既然宁愿用命来换取那一丝丝可笑的机会,那么我们就让他们如常所愿,臣觉得陛下应该召集三十六郡郡守入洛阳装。” 胡亥又问道:“丞相,招他们来这洛阳城干嘛?” “陛下初登皇位,臣觉得该招他们进这洛阳城一趟,顺便商议下这太尉一职,还有那云中郡郡守一职,这些都需要商议,毕竟陛下的旨意最后还是要他们落实下去,三十六郡即是天下,只要这些人乱不起来,这天下始终就乱不起来,那样陛下也可以安枕无忧。” “丞相果然高见,不知道这太尉丞相心中可有人选?”胡亥又问道。 李斯微微额首回答道:“陛下,太尉一职关系到大秦的安危,如果让臣说出一个人选的话,也只有白常了,相信他也会秉承白起老将军的遗志。” 胡亥说道:“那就白常了?丞相,其他的事情你去拟旨吧,对了云中郡守已死,那么?” 李斯又回道:“柳暮死了,就宣郡尉李野吧,据臣所知,这柳暮在云中郡是远没有李野得人心的,至于这太尉一职,还是等其他郡守进城,再议吧。陛下那臣告退了?臣去拟旨。” “好的,那就辛苦丞相了。”胡亥说完后,李斯慢慢退了出去,胡亥送至门口,目送李斯远去后,叹道:“父皇啊,为什么给了我这么一个大摊子,儿臣实在担不起啊,不知道大哥在那北郡过得可好?”然后便回后花园继续练武去了。 然后便是多道旨意出洛阳,这洛阳皇城还是依旧那般璀璨亮眼,只是里面很多决定天下未来的人变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坐皇位的人变了,所以这天下会便吗? …………………… 此时,云中郡一山中空地上躺着一个人,面无血色,手中还持有一刀,身旁还有匹马,身上则堆满了嚼碎的各种草药,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匹马口中还在嚼着什么。 此人正是楚落衡,他不知道他已经睡了多久,此时睁开眼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然后他动了动手指,想站起来,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疼的要命,突然他看见了旁边的赤血,突然玩味说道:“赤血啊,你不是跑了吗,也来这阴曹地府陪我了?” 赤血“哼哧”一声把嘴里正在嚼得草药一下全吐在他脸上,身上。 他大笑道:“哈哈,原来咱们没死,你这憨货,来,扶我起来。” 赤血这时候慢慢走了过去,拿头慢慢的把他拱了起来,靠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 他此时把大凰刀轻轻放下,因为实在是没力气提刀了,因为他感到自己十分虚弱,提起大凰的力气也没有,于是他又慢慢回忆起来,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了怎么逃跑的记忆,只记得当初杀了柳暮后,然后被那四个轿夫合阵即将镇压,然后就想不起来了,他突然想起妙善跟他说的话,仿佛又明白了。 “赤血,你过来,”原来赤血的背上还有原来自己的行李绑在上面,没想到还在上面没掉,只是上面沾染了很多鲜血。 赤血随即便走了过来,似乎知道他想的什么一样,然后伏下身子,把身上那包行李,在大凰刀锋上轻轻磨了一下,行李便落在地上,然后它慢慢把行李拱到了他手边,他的双手用尽力气,从行李中摸出了一壶酒,重重的喝了二口:“舒适道:“真的爽,这就酒在这时候真是琼浆玉液,这伤都好像好了几分,不错,不错。” 赤血突然跑了过来,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那壶酒。 他对赤血笑道:“赤血,你也受伤了,你也喝点,伏下身子,仰起头,倒点给你尝尝。” 赤血这时候竟然依他所言,然后他便开始倒酒,其实他也想看看赤血什么反应,然后半壶酒快没了,赤血还是张开嘴,仰起头。似乎这酒对它来说,还真是美味。 “好了,给我留点,你去抓点野味,憨货,我带你开荤。”他又对赤血说道。 赤血“哼哧了二声,就跑开了。” 这时候他又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初自己是怎么逃出开的,然后他又想到了妙善那句话:“施主,重瞳发作,便是屠一万人也不自知。” “难道我真的是个杀人恶魔?可是他们明明该杀,我重瞳发作便入魔,可为什么老头子从未跟我说过?但是这些人本来就该死,为一己私欲,祸害百姓确实该死。不管入魔还是怎么,再来一次我还是要杀。”他喃喃自语道。 而这云中郡内,此时草木皆兵,郡内的人都在好奇,这杀郡守柳暮之人是何奇人,士兵们是害怕,他们找了很多天,都没有那人消息,但是又怕找到那人,成为那个魔王的刀下亡魂,所以很矛盾,但是现在郡尉坐镇云中郡,他们也不怕被莫名其妙的安插办事不力的罪名,他们深知郡尉李野本性,所以对他们来说柳暮的起,也未尝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大家终于不用擦那么长提在手里干活了。 而百姓们也是高兴,对他们来说,柳暮死是天意,因为柳暮坐镇这云中郡。百姓们日子是过得越来越差,而且税收都涨了很多,差不多是一年一涨,这让很多百姓都吃不起饭,反而日子一天比一天差,但是都敢怒不敢言,柳暮的脾气,这云中郡人都知道,看谁不好过就杀谁,所以他们很多选择了顺从,然而柳暮死了,他们听说后,确认以后,才感到内心无比的舒适,好像心中有一座无法攀爬的大山,此时终于崩塌。 而那个杀郡守的人,在他们心里成为了这云中郡的救世英雄,在他们心,这就是上天派来的,柳暮死了,云中郡的百姓们好像又看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有希望那么就有未来。 很多人在想,这云中郡会不会大乱,因为郡内最大的官郡守柳暮死了,但是并没有乱,因为这郡的定心柱从来就不是柳暮,而是现在端坐在郡尉府邸的李野,李野此时正在品茶,堂下忽然进来一人。 “拜见郡尉大人,有何吩咐?”一士兵跪在地上道。 李野慢慢放下手中茶杯,淡淡说道:“柳暮父子的丧事办的怎么样?” 那人回道:“据卑职查看,办的很草率,并没有城中之人前去吊唁,差不多就是他柳氏族人,柳暮被劈成二半,而他儿子则是身首分离,今天上午,便是草草掩埋。”活着的时候,柳暮便是这云中郡郡守,然而死了以后,柳暮只是柳暮而已。 李野又端起茶喝了一口,面带微笑道:“这就是作孽的下场,哈哈,苍天饶过谁?郡守?郡守怎么了,还不是说死就死,对了,你表现好的话,以后你就是城卫军统领了,郡尉也未可知啊,哈哈!” “谢,谢!郡守大人。”士兵仓皇喜道。 “哈哈!哈哈!”李野放肆笑道,这云中郡仿佛已入他囊中。 第三十一章 不一样的昭阳城 楚落衡此时已经下山了,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了几日,但却知道自己在山上已经有五日了,今日感觉好多了,所以骑在赤血身上下山,但是脸色还是异常苍白。他知道这次能不死,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的重瞳似乎在那个时候又异变了,这力量似乎很强大,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在他心里,掌握不了的力量,纵使毁天灭地又有何用? “赤血啊,嘿嘿,半个秦半两还是没白花啊,赤血你这寻药的本事,还真是可以,小爷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鬼门关前过,有你我不死,哈哈,走起。这是咱们人间第一战,以后还有更残酷的,相信咱们能走到最后,我有一刀可平不平。”说完还咳了几声,毕竟上次一战大伤身体,现在也只是好了一小半而已,但是他感觉到这次完全复原的话,实力更胜从前,而且大凰刀他也琢磨出了一几式刀法。 赤血听了这话,并没有做出太过大的举动,只是低头嘶鸣了几声,它此时走的很平稳,因为它知道楚落衡现在受不了颠簸,而且走的都是小道,想绕过千星城,那会少去很多麻烦。 而此时楚落衡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被传开了,现在千星城乃至整个云中郡都知道了,甚至还传到了邻边的几个郡,“杀云中郡守父子,杀云中士兵九百的人,名叫楚潇。”如果他此时知道这个消息,那么他肯定知道,这是诸子百家中人放出的消息,因为云中郡一战他并未报出名讳,总之这件事情不知道谁传出来的,但却越传越远。 此时在这胶东郡昭阳城内,百姓们亦是议论不休。 “你们听说了吗?那云中郡的郡守被杀了,还是光天化日下。”一妇人对旁边几个人说道,随后议论的声音便是越来越多。 “哎呦,可不是啊,听说还杀了九百个士兵,云中郡守父子都被杀了,传的可以邪乎了,都说那个人是杀人魔王,但是听说那云中郡守也混账的很,这几年有很多云中百姓逃命来咱这。”这人刚说完,又有一人接过话。 “他二婶,你以为谁都有咱们这样的郡守大人啊,云中郡守柳暮跟他儿子是无恶不作,这次死的好,云中郡百姓都该高兴才对,云中郡当官都是些牲畜,当年我家女儿嫁去云中郡,被当官的相中强行糟蹋了,唉,真是可怜了我那女儿,她吊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唉。”这老妇说到这就泣不成声了。 随即有人安慰道:“别哭了,三娘,咱郡守大人不是帮咱讨回公道了吗?不要再难过了,人都死了,哭也没用。” 像这样的议论,在这昭阳城中已是随处可见,但是昭阳城不同于其他城池,在这里议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因为这座城的主人,从来就不在意。 “我儿,你这么大了,该去皇城洛阳看看了,你这么大还就小时候我带你去过,人啊,需要的是历练,想当年为父,二十五岁便跟随始皇陛下征战天下,所以才有了今日一番荣华富贵,人的一生是拼出来的,什么都舍不得,你凭什么想得到那么多呢,有舍有得才乃真男人。” 开口的正是胶东郡守卿风云,而堂下还有二人,一人是胶东郡尉曹子修,另外一人当然是卿风云之子卿战。 卿战苦笑道:“父亲大人,可这皇上召见的是三十六郡郡守,儿只怕是不够格啊,洛阳皇城儿当然向往,那天下间最高的地方。” “哈哈,不愧是我儿,洛阳城是这世间最高的地方,我儿可知道因为什么?”他笑问道。 “父亲大人,儿还真不知道,只是小时候常听父亲大人说起。”卿战答道。 “子修,你想必知道?”他又对曹子修问道。 只见这郡尉名字虽然起的文气,但是人却是不可貌相,单是脸上刀疤就有三道,他此时开口回道:“哈哈。将军,这个问题想必以前军中谁都能回答吧?世间最高洛阳城,世间最奇秦始皇。这些我怎敢忘呢?”声音真是异常粗犷。 “哈哈,子修,你这么多年,怎么还改不过来,说了叫我大哥,叫我郡守也行,别叫将军了,不当将军这么多年了,好歹你现在也是个郡尉了,不知道老将军过得可还好?这么多年了,也不来这胶东看看我们。”他说完后,似乎还显得有点伤感。 “将军,别多想了,王老将军不来看我们是好事,等到哪天他来了,怕是将军又得伤心了,来的那天怕他也是不久于人世也。”曹子修似安慰道。 卿风云口中的老将军,自然便是那王翦,王翦为大将军后,手下只有一副将,那便是现在的胶东郡守卿风云。 他又问道:“子修啊,你同不同意这次让战儿前去洛阳城?” 曹子修大笑道:“哈哈,将军你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心里决定了,怕什么啊。” “去你娘的,军法伺候,打烂你的屁股,哈哈,子修我们也老了啊,就这么决定了吧,战儿明日你从这昭阳出发,前往洛阳城,不需要带什么,一人一马即可。”他笑道。 “父亲?那皇帝问我你怎么不去,我该怎么说呢?”卿战又问道。 “战儿,你怎能这么老实呢?没看到你爹头上的白绫,你可以说你爹为始皇戴孝,孝期未过不出昭阳,当然,你也可以说那杀云中郡郡守柳暮之人,前几日来昭阳找你爹麻烦,然后你爹被人伤成重伤啊,哈哈,哈哈!”曹子修说完竟然大笑起来。 卿战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回答道:“父亲,曹伯,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就赶往洛阳,孩儿告退。”说完便退走了。 卿战走后,卿风云便对曹子修说道:“子修啊。我儿如何?” “嗯,战儿这孩子好啊,我看着长大的。”曹子修回道。 他又问道:“子修,可曾忘记点什么了?” 曹子修一本正经回答道:“将军啊,你忘了我都不能忘,娃娃亲,说好的,待这次战儿从洛阳回来,就让他们成亲,反正二个孩子也青梅竹马,将军可是说过让战儿给我做上门女婿啊?哈哈。” 他听说了这话笑骂道:“去你娘的,我就这个儿子,还上门女婿,你这个老小子越来越不正经了,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曹子修一下子严肃起来了,回道:“将军所说之事,比预计的好很多,我依将军所言,只要哪家有人报名参军,不但降低一半一半赋税,而且还有钱发,这十日来胶东郡内以征兵十万,听说邻近几个郡,也有人想来,只是…” “不要这么担心,今日所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从来没有不臣之心,何必担心那么多?咱们降低胶东赋税一半,还是有足够的赋税交给朝廷,子修你要知道,现在我们需要保护的不再是天下,只需要保护公主一人即可,天凤即是吾主最重要的物件,现在它在公主手里,那就代表了吾主的遗愿,朝廷怎么想,我们也管不了,不求万事如人意,只求无愧于我心,驭兵之道,你我都懂,我要的是一支能打仗的军队,而不是一支只会浪费粮食的军队。”卿风云淡淡说道。 “将军放心,练兵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按照战时的一切,来练军,这云中郡的百姓,现在迁过来很多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呢?”曹子修担忧道。 他回道:“这柳暮是个杂碎,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现在虽然死了,但是云中郡已经被他祸害的差不多了,你觉得那个年轻人达到了什么境界?一人破屠千人。” 曹子修想了想,回道:“听说他那把刀很厉害,我觉得怎么也得到了准皇境界吧,这段时间以来,诸子百家陆续出世了,但是目前胶东倒是还没发现可疑之人,那少年应该是百家诸子中的一人,想必刚刚出世,眼睛里还容不得沙子,只是,将军,这次新皇召三十六郡郡守前去,你不去的话,这次怕会被大参一本,而这次征兵的话,怕是会让某些人坐稳不安呐!” 他淡然说道:“那就得看看丞相李斯是何想法了,大秦明相的眼光想必不会那么短浅,如果这大秦连我都会反的话,那就没有忠心之人可言了,一片自己亲手打下来的疆土,一片自己兄弟洒满热血的疆土,怎么会容得自己再去亲手毁灭?” 曹子修也感触颇多道:“是啊,咱们当年死了多少弟兄,但是他们死的并不后悔,能有几个咱们那么英明的主子,现在啊,将军都老了,真是不敢相信啊,想当初军中的小杀神谁不害怕啊。” “哈哈,往事不可追啊,子修,现在咱们这大秦也是俊彦无数啊,英雄们需要一个时代,世上从来不缺英雄,只是缺一个让他们散发光彩的时代。”他笑道。 “将军,你说起英雄,前段时间过城的左千户,不是被称为大秦双壁之一?还不是被你关在城外?哈哈,你怎么不给人家点面子,好歹他爹也是九卿之一。”曹子修又笑道。 他回道:“年轻人嘛,就是要有点耐心,不然以后怎么扛大梁?哈哈。” “报,参见郡守大人,郡尉大人。左千户从东门来,请求过城,似乎想带领军士返回洛阳城了。”一守城士兵跪在地上禀报道。 曹子修笑道:“哈哈,说来就来了,真是有趣的很啊。” 卿风云亦是大笑道:“现在城内正是繁荣时候,叫左千户想过城,明日趁早。” “是,”军士说完退了出去。 “哈哈,哈哈!”大堂内,二人笑声不断。 有人在看吗 如题 第三十二章 致敬我最爱的书 北凉参差百万户, 其中多少铁衣裹枯骨? 功名付与酒一壶, 试问帝王将相几抔土? 山上走兔,林间睡狐, 气吞万里如虎。 珍珠十斛,红泥火炉, 素手蛮腰成孤。 十万弓弩,射杀无数。 百万头颅,滚落在路。 好男儿,莫要说那天下英雄入了吾谷。 小娘子,莫要将那爱慕思量深藏在腹。 来来来,试听谁在敲美人鼓?吴家有女穿缟素。 来来来,试看谁是阳间人屠?徐字王旗在逐鹿。 来来来,试问谁与我共江湖?绿袍青衫去酆都。 来来来,试笑谁画玉京尊符?人间久不见真武。 太安城中,九五尊前,大凉龙雀美人曾舞。 清凉山下,听潮阁上,守镇西北人屠横目。 天下悍勇只一石,八斗北凉收于库。 言我蛮狄畏我虎,敢讥敢笑不敢触。 世人问我骄兵与悍卒?世人言我穷兵且黩武? 独御北莽十三州,曾扶离阳成共主。 春秋九国,一国功成八国奴。 十大门阀,不重社稷重宗族。 挥干戚,伐神木,马蹄直踏北汉都,兵锋斜指刑丘处,大魏南唐尽虚无。 斩剑皇,毁命途,孤军一开铁索落,九龙壁碎亡西蜀,六国国祚皆朽木。 西垒壁前动鱼鼓,襄樊城中万鬼哭。 风雨如晦景河役,大凰宫内绝大楚。 春秋曾巍巍,春秋已颓颓。 王侯将相大柱国,不过虚名与利禄。 离阳北凉与北莽,狗屠驴贩贼盗奴。 万世千秋,不过人屠骂名。 生前身后,无惧罄竹难书。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孤,独。 千秋,万古。 吴家女,辽东卒。 铁马金戈,霸业雄途。 君臣死国门,剑客老江湖。 冢间铁衣枯骨,人世巍巍浮屠。 逃不过美人迟暮,避不开英雄末路。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天人敕令剑仙横顾。 凄凄青史,毁誉凭谁书,煌煌镇灵,北凉永不负。 玄武当兴,慧剑但问情愫,大秦千年,悍刀不论沉浮。 呜呼?!愧何如之? 两辽袍泽六百墓,血流成河春秋路。 辗转征伐三万里,死战不退北凉卒! 凉刀斩落几豪阀,凉马踏破一江湖。 凉人埋骨三十州,凉王屠尽百万户。 呜呼?!怒何如之? 太安城内论太安,龙虎山前按龙虎。 紫禁山庄化丘墟,上阴学宫成迟暮。 野豺自此成家犬,书生往后拥铁骨。 谁哭殿前十四骑,谁见百战殆老卒。 嘘唏?!思何如之? 此生不曾悔当初,卿离剑冢我离孤。 青灯黄线缝布鞋,红颜绿蚁赠玉镯。 虎熊凤年龙象子,王妃剑仙洛神赋。 一去沽酒不见归,生离死别阴阳路。 曾梦年少把臂游,又见白衣亲擂鼓。 黄泉碧落无觅处,意冷心灰徒悲呼。 此剑扫平天下不平事,遇不平,自太平。 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杀有愧,方无愧。 孤,独。 千秋,万古。 吴家女,辽东卒。 铁马金戈,霸业雄途。 君臣死国门,剑客老江湖。 冢间铁衣枯骨,人世巍巍浮屠。 逃不过美人迟暮,避不开英雄末路。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天人敕令剑仙横顾。 玄武当兴慧剑但问情愫大秦千年悍刀不论沉浮 凄凄青史,毁誉凭谁书,煌煌镇灵,北凉永不负。 玄武当兴,慧剑但问情愫,大秦千年,悍刀不论沉浮。 谁道凉州尽匹夫,兴亡墓,睥睨庙堂几酸儒。 谁言边塞无风骨,慷慨处,天下雄文不足书。 乌鸦栏,铁浮屠,大雪龙骑锋镝呜。 龙象力,虎熊怒,凤鸣声绝留青书。 掩古卷,心意已成枯。 忆旧人,豪烈凭谁赋? 徐骁生当作人杰, 徐骁死亦为鬼雄。 笑去酆都招旧部, 旌旗百万斩阎罗。 第三十三章 与燕国旧人的谈话 河边有一人一马,那人正是楚落衡,此时他躺在河边得草地上,口里还叼了根草,赤血正在河边大口的喝水,大凰刀则放在赤血的背上。︾, 他此时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出了云中郡没有,在这小路都走几天了,不知道这诸子百家可派人在跟踪我?我有这重瞳啊,到底是该喜呢?还是该悲呢?云中郡啊,云中郡!真是一个人的郡,柳暮死了,下一个郡守呢?唉,不想了,越想越头痛,赤血过来,咱们走勒!”刚说完,赤血便跑了过来,微微俯下身子,楚落衡便爬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他咦了一声,“这前面居然有个村子,赤血咱们过去吧,去弄点吃的,再买点酒。”赤血忽然加速就对前面不远的村子跑去,而这时候坐在赤血背上,正想到马上就能有酒喝的楚落衡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 他笑骂道:“你这憨货,小爷我现在可真经不起折腾啊。” 此时他已经进了村子,现在正是五识,有几家房屋已是炊烟袅袅,想必都是在生火做饭了,他慢慢下马,然后向离自己最近的那户人家走去,他身上还有一个秦半两加上点碎钱,也不怕买不起酒。 “赤血你就在这外面吧。”说完便把大凰刀拿了下来,负在背上然后走了进去。 “敢问兄弟是何人?来我家可是有事?”一大汉故作镇定说道,但是双脚却是颤抖不止,而额头上也不停的冒出了一颗颗的汗珠。 楚落衡见此场面哭笑不得,正想出口打消那汉子的担心,外面突然又走进一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刚进屋便对汉子开口问道:“李粮,这小兄弟是你朋友?那还楞在那里干嘛,还不好好招待人家。” 那被呼作李粮的汉子赶紧答道:“爹,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兄弟啊,他也是刚刚进来,小兄弟还未说过一句话,又怎会是我朋友呢?” “老伯,李兄,我只是个过路的,想来讨口水喝,并无恶意。”楚落衡对着那个老人说道。 老人刚刚从外面进来,看见了楚落衡的赤血,便感到很奇怪,此时见到楚落衡身负一大刀,更加觉得此人就算不是侠客,也是行商之人,总之不管是什么人,反正自家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他赶紧说道:“小兄弟,快坐,快坐!虽然我们家没有好酒好菜,但是糙酒淡饭还是有的。” “老伯无需客气,我真没有恶意,只是路过此地而已。”他又回道,但还是依言缓缓坐下。 “还楞着?快去做饭啊!”老人随即对李粮喝道。 李粮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便快速向伙房走去。 经过跟这个老人的交流,楚落衡知道了老人名叫李朝,他们这个家,就他们二个人了,李粮的母亲,也就是老人的妻子在五年前就病死了,而李粮则是还未娶妻,他们一家就靠做点苦力为生,李粮也偶尔去山上打打猎,因为就父子二个人,所以开销也不大,温饱倒是不成问题。 “李老伯,这还属云中郡内吗?”楚落衡问道。 李朝似乎也是很久没跟外人说过话了,今天也显得有点高兴,他走到外面拿了一壶酒进来,先给楚落衡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悠悠回道:“小兄弟,这是云中郡的南陵县,但却离琅铘郡不远了,出了这南陵不远就属琅铘郡了,只是这最近云中郡出了大事啊,想必小兄弟也听说了吧?”李朝说完又喝了一口。 他听李朝说这云中郡出了大事,他就知道**不离十就是与自己杀掉柳暮父子有关,他本以为已经出了云中郡了,没想到还是在这云中郡内,云中郡的官兵此时应该都在追查自己。 于是他问道:“李老伯,可是这云中郡郡守被杀一事?”说完后,喝了一口酒,此酒入口后,只感觉到辣,然后便是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不禁呼了一口大气。 李朝脸带笑意道:“正是,正是,小兄弟啊,我也是前几日听说的,这云中郡郡守父子被一人所杀,听说那人还杀了九百士兵,现在云中郡内应该都在搜查那个杀郡守之人啊,哈哈。” “李伯为何发笑?”他又问道。 李朝听到这个问题,又喝了一大杯酒,似有犹豫,但还是回道:“因为那郡守柳暮该死,柳暮坐阵云中郡这么多年,有的只是民不聊生,这次柳暮被杀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窃喜,不知道多少死去之人可以瞑目,真是上天有眼啊,这柳暮一死,可真叫云中郡我们百姓门心里解恨啊。” 由此可知,这柳暮在这些百姓心里的地位。柳暮虽贵为郡守,但却为祸一房,这百姓说出来的才是这世间最真的,没什么能比自己亲身经历更明白其中味道。 对云中郡百姓来说,那柳暮就是这云中郡的祸害,那个祸害又没人除的掉,但是终于有一天,祸害被人除掉了,那么百姓们能做的也只有高兴,他们只会觉得那是苍天开眼,收了柳暮。 而楚落衡听了他的话之后,便感觉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上梁不正,下梁必歪。这话他是很懂的,歪了没事,就怕最后压下来,死的终是无辜百姓。 想到此处,他也笑了起来,“哈哈,这应该就是那报应了,多行不义,自有天收?现在云中郡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吧?” 李朝笑回道:“小兄弟看来不是云中郡人,这云中郡柳暮虽然死了,但是一时半会该不会乱,因为云中郡内百姓心中的支柱从来就不是郡守柳暮,而是那郡尉李野,有郡尉大人在,这云中郡就不会浪。”说完又是痛饮一杯。 “李野?有点意思,会是个好官吗?”他喃喃自语道。 李朝见他这模样,问道:“小兄弟,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这郡尉待百姓很好吗?李老伯。”他又问道。 李朝正要回答,李粮便走了进来,端了一碗菜,放在桌上,又在旁边柜子里,拿出两个碗两双筷子放在桌上。 李朝看见这盘青菜,对正准备出去的李粮缓缓说道:“儿啊,把家里那半只干兔子炒了吧,今天爹高兴,也顺便招待下小兄弟。” “好的,爹,我马上去。”李粮说完就又走了出去。 “小兄弟,吃啊,这是野菜,我们家的主粮,还望小兄弟别嫌弃。”说完就自己夹了一口菜。 楚落衡也吃了一口这个野菜,刚嚼了几口,便觉得苦涩不已,难以下咽,最后还是慢慢吞了下去,灌了一大口酒,心里想着,这才是真正的底层百姓。 “李老伯,这李兄怎么还不娶妻呢?”他又问道。 李朝答道:“小兄弟,不知,咱们这云中郡的姑娘都嫁去那外地了,而且这云中郡的贫苦男子很难娶到妻子,没有外地女子愿意嫁到我们这来,我想过段时间,让我那儿子去琅铘郡看看,听说那里还好找,若是娶到个女子,我死也能瞑目了,不能让我李家无后啊,那样愧对先祖。” “李老伯,不用太过担心的,李兄这样勤劳,总有姑娘看的上的,这云中郡作恶的人也死了,换个郡守可能以后日子就会好过点。”他又说道。 李朝听到这话,也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说道:“小兄弟说的对,这郡守柳暮被杀了,若是让这郡尉李野做郡守,我们应该会好很多,大家都有郡尉有仁心,只是那柳暮太过一手遮天了。” 他喝了一口酒,淡然道:“老伯去过千星城?” 李朝也喝了口酒,然后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然后换换说道:“我去过很多次,但那是二十年前了,小兄弟不知道这云中郡以前不叫云中郡吗?” 他听完很好奇,随即苦笑道:“李老伯我真不知道,家里老人没说过。” “二十年前,这云中郡是燕国的成京,虽不是燕国国都,但却是燕国最大的城,燕国名士荆轲便出于这里,但是大燕三日内便被秦国灭了。”说了这里李朝似乎无限感慨。 楚落衡听了这话后,也很好奇,一国灭一国竟然只用了三日,听起来不可思议,三日,那当初的秦国强到了何种地步,这李朝应该也是那燕国旧人吧,突然,他想到了扬平二人,一时间也是感触颇多。 李朝喝了一口酒似嘲笑说道:“想必小兄弟也不信吧?在当时没人相信,可那却是事实,秦国灭燕,就是从成京也就是这云中郡开始的,因为这是荆轲的家乡,六国被灭后,燕国的人活下来的最少,因为荆轲让秦王暴怒,当时的秦王下令杀尽燕国人。” “屠国?李老伯,秦国为何下令屠国?。”他又问道,因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多越好。 “因为燕国名士荆轲本是去刺杀那秦王,可不知为何秦王没杀死,最后却杀了一个秦王很重要的人,事后才知道他杀了秦王的王后,那日,荆轲便死于秦王剑下,随后秦王暴怒,下令屠尽燕国。”李朝说起这个似乎还有点心惊。 李朝缓了缓,又说道:“随即燕国被秦国从成京开始屠城,大燕士兵被秦国士兵触之即溃,那时候人们才真正感受到秦国的强大,三日后,燕国已是人间炼狱,就连燕国最强大的燕云十八骑也为保护王族之人而死。” 他知道李朝能知道这段秘辛必定不是那燕国的寻常之人,但他也不想多问。 于是他开口道:“李老伯,别想了,秦始皇都死了,来,咱们喝酒。”说完就对李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喝,小兄弟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先缓缓 一定完本。 给我新书一个收藏吧 兄弟们,给我新书一个收藏,“剑之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