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难驯》 001 若无缘,只得伤 冷妃难驯,001 若无缘,只得伤 秋风起,落叶飘。舒悫鹉琻 闺房里,长发女子无声叹息。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慌慌张张地推开门,神色凝重。 “何事如此慌张?”女子心一紧,神色跟着变得凝重。 丫鬟眼角的泪珠滑下:“敌人围城,王爷他......”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只能无声地哽咽。 女子红了眼角,跌倒在地,丫鬟赶忙一把扶起她,她颤抖着扶着镜台,踉踉跄跄到床边,拿出一个锦包。他说,若是自己无缘再见她,便拿出来。她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他会归来。 女子支开丫鬟,看完那一封书信,她含泪:“你若离去,留我何用?你说你归来便娶我,如今让我忘却你,你为何如此无情?”她痛,很痛。 她放下书信,嘴角上扬,冷笑:“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你休让我再爱上别人。” “嘭”的一声,丫鬟吓得冲了进去,只见躺倒在地的女子。 “来人啊!来人啊!小姐出事了!”丫鬟大呼大叫,一把扶起女子。 “你说,你为什么能随便出入皇宫?”女孩不满地撅起小嘴。 男孩天真地笑道:“因为我的爹爹是皇上。” “不公平!皇宫那么好玩!” “那我天天带你来这里,好吗?” 长大后。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女子小心试探。 “大家闺秀,温文尔雅,通情达理。”男子轻挑眉毛,悠然回道。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你难道不够温文尔雅,不够通情达理吗?” 许多年后。 “你说,你为什么要成为护国将军?”女子担忧地问道。 “因为当今圣上是我的亲弟弟,我有责任保护他。”男子浅笑。 “你何时归?我们何时相见?” “待战争结束,我便娶你。” “小姐!不!啊!”丫鬟无力地叫喊,红衣女子冷笑,恶狠狠地盯着女子:“苏言,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已许久了!我再告诉你,王爷他没有死,八王爷救了他一命,可惜今生你们已无缘。” 说完,抚了抚自己长发,示意下人抬走苏言。 丫鬟拼尽全力:“二小姐,老爷回来看你如何交代,还不快放了小姐!” “来人,把这个碍事的丫鬟拖下去!割下她的舌头!免得她多嘴!”红衣女子挥了挥衣袖,奸笑:“只要和爹爹说姐姐误听,以为王爷已离世,不知去向,怕是已离开人世,他能如何?” 苏言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的是一张奸诈阴险的面容,她无力地闭上双眼,任由下人将她丢在冰冷的泥土上。 “太医,五哥他怎么样了?”皇上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 御医跪倒在地:“微臣只能尽力,五王爷他伤势过重,不知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饭桶!”皇上皱起眉头,怒骂道。 “六哥,这次要不是五哥,我们也打不赢这一战。吉人自有天相,五哥定会没事的。”秦岭安慰道。 御医处理好伤口,向下人吩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待来年秋风起,会面安可知? 002 再相见,已相忘 冷妃难驯,002 再相见,已相忘 “苏小蛮!你给老娘站住!”老妇人拿着扫把,一路追赶。舒悫鹉琻 大街上的人都望向苏小蛮,不用说,这丫头定是又偷吃了。 苏小蛮一路小跑,一路喊着:“娘,我去溜达一圈去了。” 老妇人放下扫把,无奈地叹气:“这丫头,当初救来时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苏小蛮是五年前老妇人上山采药时救下的,那时看见苏小蛮,老妇人被吓得不轻。想来自己膝下无子无女,便收留了苏小蛮当作自己的女儿。“王爷,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旺财问道。 不料男子轻轻抬起手,扇子却重重落在了旺财的头上:“需要我告知你多少次,你才能老实记住?” “是,王爷,奴才错了。” “啊”又挨了一棒的旺财很是无奈,喃喃说道:“是,少爷,旺财知道错了。” 旺财在秦空身边,也有五年之久了,秦空看着他,叹息,若不是见他可怜,是个游民,自己不会收留他。之前的一切,他都忘却了,偏偏八弟,六弟都绝口不提,自己从前的手下也不知去向,自己也只好不再追究。 “小姑娘,你看看你看看!冒冒失失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当今圣上送给五王爷的生辰礼物!你要赔给我!”小贩大声嚷嚷着,一把拽着苏小蛮。 苏小蛮知道是自己错在先,红着脸轻声细语:“我不是故意的,赔给你就是了。” 小贩竖起手指,开价道:“一千万银两。” “什么!你这是讹人呢!”苏小蛮被吓得不轻,硬是要挣脱小贩抓住自己的那双手。 “我看这也是一个最低等级的赝品,顶多就值十两多银子。”秦空靠近小贩,开口说道。 小贩不满:“这位公子,讲话要有道理,你从何得知我这是赝品,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宝!” 秦空浅笑:“这件物品,五王爷在三年前就将它交于国库,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你这若是真品,那岂不是......” 小贩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只好松开抓住苏小蛮的手。 苏小蛮很是感激:“多谢公子相救。” 秦空看见苏小蛮,不知为何,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话语温柔,如同流水:“姑娘以后记得小心点便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苏小蛮也盯着他看了许久,虽面熟,但却记不起何时见过。她叹口气,笑意明显:“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可否告诉小女?” “秦小五。”秦空随意编了一个名字,要不然自己的身份有可能会被暴露。 “在下苏小蛮,幸会。不知可否请公子去我家小吃一顿,作为在下答谢公子的谢礼?”苏小蛮见秦空不是那么的拘谨,一下子变得豪爽许多。 秦空本想拒绝,见苏小蛮盛情邀请,实在不忍心拒绝,再加上自己确实出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便一口答应下来。 苏小蛮抚了抚她的头发,开心地说道:“那我们走吧。” 秦空和旺财就一路跟随着苏小蛮来到她的家。 003 粗茶淡饭也相宜 冷妃难驯,003 粗茶淡饭也相宜 老妇人气呼呼地站在家门口,一见苏小蛮,破口大叫:“你这丫头!还知道要回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苏小蛮乖巧地走向前去,扶着老妇人,甜甜地开口说道:“娘,孩儿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舒悫鹉琻” 老妇人转眼满脸欢喜:“你这丫头,这都是第几回了?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唉。”训斥完苏小蛮,老妇人才注意到同苏小蛮一起前来的男子。 “这位是?”老妇人惑看苏小蛮。 秦空落落大方:“在下秦小五,这是在下的朋友旺财。” “敢问公子为何和小女一同前来?不知小女是否冒犯了您?”老妇人见男子一身白衣,举止优雅,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娘!你把孩儿想成惹祸精了吗?孩儿可是机智得很。”苏小蛮接话道。 “别一口一个孩儿!你是个女儿家,别总像个男子一般,你若没有惹事,人家公子怎会跟着你来这?”老妇人很是担忧。 苏小蛮解释道:“女儿被一个小贩缠上,多亏公子相救,女儿想请公子来家吃顿饭,所以才带他来这里的。” 老妇人神色柔和了一点,面露喜色:“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公子快请进屋。”说完便对苏小蛮吩咐道:“还不赶紧来帮忙!” 苏小蛮应了一声,便去帮忙做饭。 秦空找了一张木椅坐下,旺财看了看周围,道:“这户人家看来不是怎么富裕啊。” 一把扇子打来:“不懂规矩,别一副嫌弃的样子。” 饭菜的香气传来,老妇人红着脸:“实在失礼了,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东西,公子别见怪。” 秦空起身鞠躬:“哪里哪里,令堂的手艺真是极好的。” 苏小蛮自豪道:“那是必然的,也不看看我娘是何许人也!她做的菜可是天下第一的。” “你这丫头,也不害臊。”老妇人轻敲了一下苏小蛮的头,苏小蛮傻傻地笑着。 秦空看着她俩,浅笑,却忆起母亲。小时候,她也会像这样,温柔,慈爱。五年,变得太多,就连娘亲也不知去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越来越想知道。 苏小蛮拣起一块肉,放进秦空的饭碗里,她微笑着说道:“你吃啊!别客气。” 秦空细细品尝,味道确实鲜美。 旺财不解风情,完全体会不到这些家菜有何美味,刚想要评价,被秦空狠狠踢了一脚,只得郁闷低头喝汤。 苏小蛮的食量惊人,菜盘里只剩下一个红嫂狮子头,她和老妇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它,苏小蛮开口道:“娘,老规矩。” 秦空看着她俩猜拳,悠哉地拿起筷子,一口吃掉了留在盘子里的红烧狮子头,并点头称赞。 “您觉得好吃就好。”老妇人开心点头,心满意足。 苏小蛮出门送客,问道:“秦小五,何时能再相见?” 秦空意味深长地回道:“有缘,自会相见。” “唉,就送你到这,我帮忙去了。”苏小蛮道别,进屋。 “能和自己的娘亲生活,哪怕粗茶淡饭,也是一种福分。”他叹气,旺财惑。 004 若做明君,需成熟 冷妃难驯,004 若做明君,需成熟 换身行头,进入王府,却见到皇上。舒悫鹉琻 他恭恭敬敬地站着,似是已等候多时。 秦空见此,恭恭敬敬地跪下:“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秦政和颜悦色:“五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王府,朕不是什么皇上,是你的弟弟。” 秦空浅笑:“皇上此次前来想必是有要事。” 秦政叹气:“知我者,非五哥莫属。” 秦空支开下人,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政见无外人,自然没了皇上的架子:“五哥你可知道现在百姓生活艰苦,奸臣却横行,我也不知有何办法能够对付他们。” “皇上您终究是皇上,要有皇上的样子,依微臣看来,先从马巍开始查起。”秦空却还是拘谨。 “五哥你这样真的不累吗?现在在王府,不是在皇宫,你能好好回我话吗?”秦政见秦空一副拘谨的模样,着急了。 “唉”秦空轻叹一声,回话道:“皇上无论何时都该有做君主的威武,岂能够耍小孩子脾气?” “好了,好了,不和五哥你争论这个问题了,我前些日子……” “皇上!”没等秦政把话说完,秦空提醒道。 “……朕前些日子拜访了马巍的府邸,其衣着简朴,其妻子衣着典雅,并无任何奢侈之物,怕是他们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此次前来,是希望五哥明察暗访,给予朕一个明确的答案,好让朕治治这些贪官。” “微臣使命必达,皇上若是无事,还忘早日回宫。”秦空语气微凉,并非他本意。只是秦政若还是如此孩子气,是无法撑起一个朝廷的,所以秦空必须这样冷漠。 面对秦空,秦政心里实有一点难受,他叹气,不解秦空为何总是这样冷漠对他。 又是失落的背影,在外人看来,五王爷和皇上的交情不浅,却相敬如宾,颇有些心寒。 “五哥你总是这么对待皇上,皇上可是伤透了心了。”听声音,温文尔雅。苏沫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桃红色的丝线在衣服上绣出了一朵朵绽放的梅花,平添了几分妩媚,她缓缓走来。 “苏沫,难不成秦政向你哭诉了?”秦空淡笑,乌黑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 “这倒是没有,只为皇上感到惋惜而已。”苏沫轻抚着自己的秀发,靠近秦空,轻声说道。 “苏沫,要本王重复多少遍,本王对你没有一丝儿女之情!”秦空退后,口气严肃。 “和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这么当真?”苏沫表面上这么说,内心却是嫉恶如仇:“你喜欢的女孩应是何样?我甚是好奇。” “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她定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吧。”秦空回想着脑海里浮现的那女子的身影,答道。 “唉,也罢,我也就是来看看你,先走了,回去晚了,爹爹又该念叨了。”苏沫邪然一笑。谁都不知,在这张风平浪静的面容下,是一张因为嫉妒和怨恨变得十分丑恶的嘴脸:“人死都死了,你拿什么恢复记忆,有朝一日,你定会喜欢上我,我便会当上这王妃。” 005 忆梦,念女子 冷妃难驯,005 忆梦,念女子 回到府中的苏沫,和爹爹请完安,回到闺房中,那份高雅的气质便全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泼妇的模样。舒悫鹉琻 她拽着丫鬟的耳朵:“你家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本小姐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那丫鬟被她拽得耳朵生疼,却不能出声音,五年前,她早已被割去了舌头,若不是想着哪天为小姐报仇,便与小姐一同去了。 王府内甚是清静,秦空坐在木椅上,细细品茶,看着门外。 “王爷你有心事吧?”旺财看着秦空那略带点忧郁的眼睛,问道。 “最近本王总是梦见一个女孩,她一身白衣,长发及腰,奇怪的是,本王总是见不到她的正面。”秦空想,说出来总是好的,至少有人替他分担这份感情。 “嗨,还不是思春了呗。”旺财是个粗人,说话自然是口无遮拦的。 一把扇子重重的敲打在旺财的头上,秦空的说话口气带着怒气:“你真该好好去念书,此话你也讲得出?你这是在挖苦你的主子吧。” 旺财摸着自己的头,委屈地说道:“旺财没有那个意思,旺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唉,也罢,旺财,你说那个女孩的容貌实在是倾城,该是多少男人心中的梦啊。”秦空想起苏小蛮,嘴角不禁上扬。 “王爷你思的是苏小蛮吧?”旺财一语道破秦空的心思。 “旺财,你去看看苏小蛮,本王突然想知道她在做什么。”秦空看似是漫不经心说出这句话的。 旺财:“……遵命。” 此时的苏小蛮,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一群人突然闯进她的家就算了,还说什么欠他们钱。要知道,老妇人和苏小蛮都是安安分分生活的人,虽说苏小蛮会闯祸,但绝对不会捅这么一个大篓子出来。 老妇人质问苏小蛮道:“女儿啊,你要是真欠他们的钱,你就承认,娘不怪你!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房子拆了不成!” “娘,女儿在外是绝对没有欠人钱的,这怕是来抢劫的,女儿这就去报官。”苏小蛮理直气壮。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乖交钱,你报官也没有用,老子就是官!哈哈!”那头头狂妄得很,令苏小蛮气急败坏。 旺财一惊,迅速奔回王府:“王爷出事了!王爷出事了!” “……好好说话,有何事?”秦空慢悠悠地问道。 “苏小蛮…。”一听是苏小蛮,秦空立马换了身衣服,冲出王府。 如旺财所说,确实有几人在苏小蛮家闹事,秦空走上前去,语气毫不客气:“敢问几位有何贵干?”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陌生男子,那头头自然语气更加凶狠:“你又是何人?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小蛮顾不得去想秦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手一把抓住秦空,说道:“秦小五,你评评理,我明明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岂会向他们借钱?这摆明了是以多欺少!” 那头头冷哼一声,说道:“这钱你要是不交出来,那我们可就要砸东西了!” “无赖!”苏小蛮已是气到极点,只能开口大骂。 006 英雄救美,抢尽风头 冷妃难驯,006 英雄救美,抢尽风头 见这些人架势不普通,秦空像是看出了什么,他淡然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问道:“这够抵债吗?” 那头头接过玉佩一看,那玉佩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他马上一脸欣喜:“够!够!兄弟们,我们走!” 看着他们那群人远去,苏小蛮实在是气不过:“我说秦小五你怎么就这么窝囊!” 秦空悠然答道:“这闹事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既然都不怕官,那么中间必有些蹊跷。舒悫鹉琻” “别解释了,不过你还是救了我家一命的。”苏小蛮讨厌去想这些深层次的问题。 老妇人猛敲了一下苏小蛮的头,苏小蛮痛得叫了一声。老妇人气呼呼地说道:“人家公子救了我们,还不好好道谢!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苏小蛮乖巧地躲在秦空的身后,甜甜地说道:“娘,你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忍心吗?” “你这丫头!”老妇人被苏小蛮的样子逗乐了。 她恭恭敬敬:“公子那玉佩想必价格不菲,但公子放心,老朽定会如数归还的。” “令堂您太见外了,就全当是饭的谢礼便好。”秦空笑着。 “这怎可以!”老妇人甚是觉得过意不去,执意要归还。 秦空见老妇人如此执着,也深知老妇人家贫寒,实在没有办法推脱。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令堂不知可否听听我有何办法?” “公子您说?”老妇人洗耳恭听。 “不如让苏小蛮到我家府邸谋个差事来抵债。”秦空回道。 “那就只能这样了,小蛮!”老妇人看向苏小蛮。 苏小蛮无奈:“娘,虽然说秦小五长得一表人才,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岂能随意就去人家的府邸,万一……”苏小蛮有些担忧,她只是不愿离开老妇人而已,老妇人年纪大了,总需要个人在身边照应着。 “苏小蛮,你只是谋个差事,本少爷的府邸也没有免费的屋子给你住,你自然是要住在自家家里的。”秦空说这句话,只是为了消除苏小蛮的疑虑。 “那好吧。”苏小蛮见老妇人满心欢喜地同意了,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你让我到你家去干什么差事?”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问道。 秦空奸笑:“自然是丫鬟,干干煮饭,烧水这些差事。” “……行,期限是多久?”苏小蛮问道。 “大概差不多六个月。”秦空掐指一算。 苏小蛮愤懑:“你这是明抢良家闺秀!” “哈哈,你想什么呢?我那玉佩价值怎么也给五万两银子,而我家家丁一月的俸禄也就一千两,这可是便宜你了。” “好吧……”苏小蛮算了一下这笔账,觉得自己不亏,她顺带问道:“那包午斋吗?” 秦空:“……包。” 秦空将她领到了距离王府不远处的秦家大宅里。 “爹,孩儿回来了。” 秦宋毕恭毕敬地语气,让秦员外着实吓了一跳,更令秦员外费解的是,五王爷竟然开口叫他爹。 看五王爷的神情,秦员外也不敢多问,便说道:“孩儿,你身后这姑娘是?” 007 善意谎言,只应你 冷妃难驯,007 善意谎言,只应你 这要是在平时,打死秦员外都不敢如此和五王爷对话。舒悫鹉琻 “爹,这姑娘是孩儿带来的丫鬟。” “哦,让下人领她去做事吧。”听得出来,秦员外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小蛮自然是觉得秦员外太过拘谨了,但什么都没有问,跟随着下人退下了。 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秦员外“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请五王爷恕罪。” “你何罪之有?只不过是为了配合本王而已。”秦空扶起秦员外,笑着说道。 “王爷你这是为何?”秦员外这才敢开口相问。 “本王爷打算在这里常住六个月,不知秦员外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秦空这话的口气像是在威逼利诱。 秦员外被吓得连连点头:“王爷想要住哪里,就住哪里,我马上叫下人给王爷准备一间屋子。” 秦空笑笑,旺财一脸郁闷:“王爷你有好宅子不住,住这来干嘛呀,虽说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别念念叨叨的了,我去看看苏小蛮。” 旺财突然悟了,苏小蛮才是秦空来这的重点。 此时的苏小蛮在尽心尽力地擦拭瓷器,秦空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到晚膳时间了,便开口命令道:“苏小蛮,你去做饭吧,本少爷饿了。” “怎么有你这样没有规矩的少爷,老爷还没说什么呢!”苏小蛮摆出一副威武的样子,训斥道。 “哦。”秦空看了一眼秦员外,秦员外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姑娘,可否请你去准备晚膳了呢?” “……好吧。”苏小蛮口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很慌张。 虽然说苏小蛮的手艺不是特别的差劲,但要是追究起来,偶尔也会在饭菜里发现几缕青丝,偶尔会很咸,偶然会有苦味。 晚膳时间,下人们一个接一个退下了,秦空望向苏小蛮,问道:“苏小蛮,你不想和本少爷一起用膳吗?” “……秦少爷,我是丫鬟。”苏小蛮觉得这样的秦空很和善。 “我让你过来你就要过来呀。”秦空语气温柔,连眼神都很温和。 “哦。”不知怎的,苏小蛮有种坐在他身旁的意愿。 原本秦空觉得苏小蛮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手艺还是会有的。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秦空预料错误了。 他喝了一口汤,露出一副感到极其恶心的表情,不过庆幸的是苏小蛮没有注意到。 苏小蛮倒是自信满满:“怎么样?味道怎么样?虽说我没有我娘亲的那手艺,不过应该也算是过得去。” 秦空轻咳了两声,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不……错。”说完,略带歉意地看向秦员外,秦员外微微叹了一口气:“赶紧吃吧,要不然都该凉了。” 苏小蛮沉浸在欢喜之中:“那下次我就大展身手了,本来以为自己手艺不好,现在我无所畏惧了。” 秦空:“……” 旺财解围道:“你这手艺,要难得品尝一次才会回味无穷,要是吃多了,可就不好了。” “是吗?”苏小蛮略有些不解,但还是装作听明白的模样:“那我就难得下次厨。” 秦空这才放下心来。 008 赶到及时,未戳穿 冷妃难驯,008 赶到及时,未戳穿 隔日清早,翠鸟鸣叫,府上开始热闹起来。舒悫鹉琻 苏小蛮穿戴整洁,推门而入,刚要跨入秦家大宅,却被管家拦下。 那管家厉声呵斥道:“小姑娘!这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 苏小蛮想要解释,却被管家推出门外。她愤懑不平:“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昨日没有见着我,所以不知我是谁?明明说好要在他家干差抵债的,不行!” 她灵机一动,大声叫喊:“秦小五!秦小五!秦小五!” 这时的秦空,正在王府屋子里的大床上闲适地躺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慌张道:“不好!” “王爷,出什么事了?”旺财见王爷慌慌张张的穿衣服,甚是不解。 “苏小蛮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怕是她在秦府未见到我,起了疑心。” 旺财还来不及反应,秦空已消失在他面前。 翻墙这种不文雅的事情,秦空是不会做的。他一个轻功,便跳了上去,又跳了下来。原可以顺顺利利进入屋子,却不想被管家拦住。 管家手握棍子,刚要打上去,一见这张面容,吓得手一软,棍子跌落在地。 “王……爷……恕罪。”管家恭恭敬敬地下跪,头都不敢抬起,生怕秦空发怒。 秦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笑道:“本王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在与你多说。” “是。” 秦空刚刚缓了缓神,却听到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秦小五!秦小五!秦小五!”那声音虽无力,却很响亮。 “这下糟了!”秦空冲到大门口,打开大门。 只见苏小蛮气喘吁吁,看着秦空:“秦小五,叫唤你这么久,你都不回应我一个。今日我一早便来府上,却被你家管家赶出门外!难道我像是坏人不成!” “苏小蛮,你冷静点,昨日忘了与你说,我家管家,他有些毛病,像我他都时常不认识,还会将我赶出门外,何况是从未见过一面的人。唉,可惜。”秦空语气诚恳,在一旁的管家阴沉着一张脸。 苏小蛮略带歉意:“你家管家真是可怜,没事,我以后会谅解他的。” 那管家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大清早的,吵吵闹闹的做什么?”秦员外睡眼朦胧,问道。 “爹起身了?孩儿给爹请安。” 秦员外:“……管家,带少爷去客堂,姑娘,你该去做差了。” “遵命。”苏小蛮很乐意地点头,便跟着下人去忙活事去了。 在客堂,秦员外甚是郁闷:“王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常住?” “昨日员外答应本王的事,难道不作数了?”秦空厉声厉言。 “当然,当然,王爷莫要生气。”秦员外笑得欢实。 “那就好,昨日本王忘了,今日开始,本王就常住府上了。” “是。”秦员外见秦空态度十分坚决,也只能坦然接受,不再多说些什么。 此时在王府,苏沫气呼呼的在客堂走来走去:“五哥这大清早上哪去了,亏得我来府上来告知他要事!” 旺财站在一旁,是不是向门口张望。 “旺财,你家主子有说何时归吗?”苏沫气愤地问道。 旺财叹气,回答:“我去寻寻王爷,还望苏二小姐再等片刻。” “走!” 旺财走后,苏沫气愤地用脚踹起椅子,却弄疼了自己的脚。“哼!她死了还占个名号!”苏沫怒火中烧,却只能轻声念叨。她优雅地坐下,保持着自己温柔娴淑的形象。 009 得知要事,策计谋 冷妃难驯,009 得知要事,策计谋 “少爷!少爷!”这次旺财聪慧了。舒悫鹉琻 “有何事?”秦空坐在客堂的木椅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苏二小姐来寻你,说是有要事相告。” “苏沫?”秦空皱眉,叹息,对秦员外说道:“孩儿去去就来。” 秦员外挥手:“这里没有外人在,王爷大可不必拘束。” “孩儿先退下了。”秦空怕的是,若是苏小蛮突然出现,岂不是遭得她愤怒? 踏进王府,苏沫迎面走来,殷勤问道:“五哥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不告知于我,让我好生苦等。” “本王要去哪是本王的自由,你有何权干涉?”秦空冷言冷语。 苏沫面色一变,愤愤道:“五哥你这是何态度,苏沫我就这样让你不待见吗?” “苏沫,本王和你开玩笑,你也当真?本王有要事在身,你若有事,还望快说。”秦空语气柔和些,透出书香气质。 “五哥你这是在急什么?”说话间又靠近秦空,挽起他的手。 秦空小心挪开她的手,淡然说道:“一个大家闺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五哥!” “你要说的要事是什么?本文还有事,没有时间和你多耗。”秦空面对苏沫的一脸娇嗔,不为所动。 “唉,我是来告诉五哥,马巍叔父过几日过五十大寿,特邀了许多朝廷要官,五哥你也一同前去吧?”苏沫那双炯炯有神的直直盯着秦空。 秦空答应了下来,但并非是因为苏沫,而是为了暗查马巍的状况。 苏沫马上露出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五哥你不能食言。那日我会派人来接五哥的。” 秦空想要婉拒,但又怕苏沫闹,便不再多说什么。 “那五哥,苏沫就告退了。”苏沫欢欢喜喜的走了。 “王爷,你是要在那天……”旺财问道。 秦空点头:“能进入马府,这是个极好的办法,不用出丝毫力气,便能让马巍自愿请本王入内。” “可是,那日马巍绝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纵容是毫无准备,也必会派人跟着王爷你吧?”旺财提醒道。 “这倒是。”秦空陷入沉思。 “对了,苏小蛮,她说不定可以。”秦空猛然想起还有人是马巍不认识,不防备的。 “可是……出席这样的场合,苏小蛮会怀疑王爷你的身份吧?” 秦空勾起嘴角:“秦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马巍会放过他,定会从他身上捞上一笔,让苏小蛮跟着秦员外进去。” “那要如何跟苏小蛮解释?” “苏小蛮聪颖,但是单纯。本王告诉她本王的贵重物掉了,她定会寻。这样她难免会发现什么,比如本王那玉佩。”秦空推测道。 “王爷……那玉佩马巍定是不会随意拿出的……他可是死死记住那上面的图案,深知那是王爷你的呀……还有,王爷你那天要如何自由转换身份,苏二小姐也是要前去的。”旺财叹气,觉得这略有些复杂。 “啰嗦!本王那玉佩岂是让人随意便能看出的?那玉佩现只有几位王爷和皇上知道是本王的,旁人只能看出这是块价值连城,极好的玉。”秦空甚是有把握,若那天是马巍派人干的,那么马巍自然会得到那块玉佩。 “那王爷……” “本王自然会想办法。”秦空叹息,略有些担忧。 010 天助也,便顺势拜托 冷妃难驯,010 天助也,便顺势拜托 苏小蛮在打扫之际,见丫鬟在小声议论,便凑上去一探究竟。舒悫鹉琻 那几个丫鬟见苏小蛮上前,便不再多说什么。 那几位丫鬟看了苏小蛮几眼,便急吼吼的走了。 “这府里的人真是,都是如此,怎不见秦小五?”苏小蛮只得独自扫地,独自念叨。 “怎么,想本少爷了?” 未曾想到秦空会出现得如此唐突,苏小蛮吓得将扫把直直地砸中了秦空的肩膀。 秦空不免微微弯腰,旺财甚是着急:“王爷您没事吧?” 苏小蛮愧疚之心油然而生,顾不上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碍,只是你刚出的气力有些大,肩膀有些生疼罢了。”秦空揉了揉肩膀,浅浅一笑,生怕苏小蛮内疚。 “无碍便好,你若是因为我受伤了,那我还要赔上不少的银两,这差事怕是又要做上几个月。”苏小蛮终于舒了一口气,一是因为所讲的那原因,二是因为确实担心秦空。 “你……本少爷的安危还抵不上钱财!苏小蛮!你……”本来苏小蛮不说这话,这事就过去了,苏小蛮说了这话,让秦空气不打一处来,却也让他找到了一个妥当的理由拜托苏小蛮。 苏小蛮自知说这话怕是太伤人,连忙圆场:“秦小五,我错了,你现在是本姑娘的朋友,自然重要,我刚才说话不知分寸,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秦空盯着苏小蛮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故意逗趣道:“你让本少爷如何相信你?” “那……那该如何?”苏小蛮面露难色。 “你帮本少爷一个忙,本少爷就不追究你刚才说得那番话了。”秦空狡诈一笑。 “你说?”苏小蛮有些犹豫,觉得还是听听秦空需要她做什么再做决定。 旺财默默退下,两人四目相对。 秦空不紧不慢,缓缓说道:“本少爷希望你帮我去马府寻得本少爷一件重要的东西,是那日本少爷在马大人府上游玩时不小心掉的,刚好马大人隔几日要兴办五十大寿,你便跟着我爹一同去吧,帮我寻寻那物。” 苏小蛮一听,甚是为难:“这要如何寻,定是过了许久的事情了!唉!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连这个小忙都帮不了,唉。”秦空微微叹气,神色失望。 苏小蛮怕秦空难过,心软道:“帮你便是,你别这样。” “那就说好了,那是块玉佩。”秦空变脸变得比天还快,一见苏小蛮答应,便一脸欣喜。 苏小蛮叹气,总觉得她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她这时才反应,问道:“刚才那谁为什么叫你王爷?” “啊?”秦空仔细回想,慌忙辩解道:“你是听错了罢,旺财所说的那绝对是少爷。” “是吗?”苏小蛮摇头。 “你不信任本少爷就算了。”秦空觉得,要让苏小蛮相信事情,最好的方式便是反问她。 果不其然,苏小蛮信了,说道:“大概我听糊涂了。” 秦空笑着拿起一片掉落在地上的落叶,再看向苏小蛮,关切道:“记得那日多穿几件衣服,若实在不行,本少爷派人送几件给你。” 苏小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尴尬地低头,扫地。 “旺财,我们进屋吧。” 旺财应了一声,跟上前去。 见秦空走了,苏小蛮松了一口气。 方才苏小蛮细看了秦空的容貌,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名门气质,深邃的眸子目光清澈,眉宇间流荡着温雅,着实有一番俊逸出尘。 秦空冷不丁这样关切地问她,她难免有些心悸。 011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冷妃难驯,011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马府因马大人的寿宴,而热闹非凡。舒悫鹉琻 这寿宴虽说不上是举国同庆,却也是全城轰动。 苏小蛮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衣上除了有一些胭脂色的花朵修饰,便毫无花纹了,淡雅致极。 这身行头,为苏小蛮添色不少,她可欢喜了。平日里,苏小蛮穿的都是驼色的麻衣,哪有机会穿上这如此轻柔绚丽的丝绸衣裳? 她一进府内,就四处张望。 马府确实气派,一进门,便是一个小池塘。这池塘里水清澈见底,那几条大锦鲤在池塘里倒也生活得自在。 苏小蛮跟着秦员外,来到宴会厅。宴会厅与池塘像是两个世界,池塘的氛围,和这一比,就显得无比冷清了。 宾客们互相寒暄,马大人一脸欣喜,接过那些人手中的贺礼。每一件贺礼都很精美,哪怕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看得出这些贺礼是希世之珍。 宴会厅的装饰自然是大红色,喜气洋洋。在宴会厅的角落,坐着几位貌美的姑娘,那悦耳的音乐,便是出自她们之手。宴席摆了好几十桌,那桌子散发着淡淡清香,应是檀香木制成的。 如此华丽的场面,让苏小蛮着实开了眼界。 “苏小蛮,你暂且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和马大人打个招呼,你可别乱跑出什么乱子,知道吗?”秦员外温柔地嘱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老爷您慢走。”苏小蛮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马府外,苏沫一身赤色的丝绸衣,浓妆淡抹,头上的发饰和这身装扮极为相衬。她妩媚的姿态,在这身打扮的衬托下,更显得妖媚。 “小姐,王爷貌似还没有到。”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 “五哥他还没有来?早就说了要和他一同前来,结果他却先出发了,现在还未到?”苏沫紧皱眉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话间,苏沫在马府门口瞧见了一身白衣的秦空。 “五哥你怎么这时辰才到?你不是比我早些时辰出发的吗?”苏沫浅笑,轻步走去。 秦空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被苏沫逮个正着,这下进去以后若是遇见苏小蛮,该如何解释? “五哥你的脸色怎如此之差,不舒服吗?”苏沫见秦空的神色不太对劲,有些担忧。 “没有,只是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吓了本王一跳。”秦空只得勉强挤出微笑。 在一旁的旺财,用怜悯的眼神稍稍看了秦空一眼。 “那五哥,赶紧进去吧,宴会该开始了。”苏沫的欢喜溢于言表。 “嗯。”秦空只能默默祈祷不要在这时遇见了苏小蛮。 偏偏天不如人愿,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只是面对的人,不是秦空,是苏沫。 苏沫踏进宴会厅,见到苏小蛮,被吓得不轻,恐惧涌上心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一脸惊恐:“大……大小姐!” 秦空觉察到不对劲,他一把拉住苏沫,神色凝重:“苏沫,你这是怎么了?苏沫?”苏沫已死死昏了过去。 苏小蛮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见到那身红衣,硬是有股怨气涌上心头。她只见一个丫鬟抱住自己,痛哭流涕,却没有声音。 原本宴会该是欢欢喜喜的,却不想竟是这种场面,那马老爷的脸黑得如同煤炭一般。 而后几日,苏家这事也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聊。 012 难面对,怎逃之? 冷妃难驯,012 难面对,怎逃之? 苏沫在自己的闺房里醒来,甚是惶恐,忐忑不安。舒悫鹉琻 那丫鬟看出了苏沫的心思,安慰道:“小姐,兴许只是两个长得相像的人,世上总会有如此巧的事。” “你先退下吧,让本小姐一人呆着。”苏沫叹息,那丫鬟默默退下。 在客堂上,苏小蛮急得团团转:“本姑娘要和你们这些人解释多久?本姑娘姓苏名小蛮,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苏言,秦小五可以作证的!” “秦小五是何人?”苏老爷语气平静。 秦空站在一旁,怯生生地答道:“是我,苏老爷。” 苏老爷一愣,赶忙恭敬道:“原来是五王爷您,老生有礼了。” “什么,五王爷,秦小五!你!”苏小蛮狠狠踹了秦空一脚,别过头去。 秦空乱了手脚,缓忙解释道:“小蛮,你别生气好吗?本王是万不得已才骗你的,若是让你娘亲还有你知道了身份,怕是……”秦空想起那日那帮人的气势,觉得事情不简单。 “怕是什么?亏我还把你当做本姑娘的朋友,朋友之间连这身份都欺瞒,你!”苏小蛮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难过,难过到想要大哭一场。 见苏小蛮一脸哭相,秦空顾不得这是什么场面,一把将她涌入怀中。苏小蛮一边抽泣,一边喃喃道:“秦小五,你个骗子!” 在远处,苏沫刚才闺房里出来,见到此番景象,那眼神透出的全然是怨恨。“你若是苏言,我定不会放过你!”她暗自发誓,紧紧握住双拳。 苏老爷虽说不是头一次见这场景,却还是觉得这样有失大雅。 “五王爷,小女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你这……”犹豫许久,苏老爷终是开了口。 秦空松开手,退在一旁,苏小蛮抹去自己脸颊上的泪痕,淡漠地说道:“苏老爷,您我今日第一次见面,本姑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您若不信,可以去问我的娘亲。若是问过之后,您还是执意觉得我是您的女儿,那我也别无办法。” “那好,那让我见见你的娘亲吧。”苏老爷赞同,他相信,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面前的这个人,便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苏言。 苏小蛮叹气,领着苏老爷出了苏府。 “小姐?”站在苏沫旁的丫鬟看见苏沫的面色,略有些担忧。 “我们回房吧,爹爹怕是要忙许久了。”苏沫叹气,眼中多了几分忧伤。 “娘!”苏小蛮一进屋,便躲向老妇人的身后。 老妇人微愣,怜惜道:“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非要说我是什么苏家大小姐,娘你来评评理。”苏小蛮一脸委屈。 谁知老妇人面露难色,喃喃道:“小蛮,娘觉得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小蛮见老妇人的神情,自知事情不妙。 “小蛮,其实你是娘亲我五年前在一棵枯树旁救下的,想来自己膝下无儿女,便收留了你。你醒来后对自己一无所知,我就将你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老妇人说道这,哽咽住了,她知道,离别终是要来的,却不曾想会如此之快。 “娘,你是骗女儿的,对不对?”苏小蛮半蹲下来,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 秦空又默默将苏小蛮抱住,轻抚着她。 “若不是遇见你,我岂会遇见那苏家二小姐!都是你!”苏小蛮顾不得辨是非,只觉得怨气由心生,狠狠握起拳头,朝秦空打去。 而秦空,义无反顾,无论苏小蛮怎么打他,他都不放手。他明白,苏小蛮现在需要的,是安慰,而他,要做那个避风港。 013 一切因缘,天注定 冷妃难驯,013 一切因缘,天注定 苏小蛮情绪平复,沉默不言。舒悫鹉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支声。 苏老爷最终发话了:“小蛮,你定要和我回去的,你可知,当年你殉情,我悲痛欲绝,寻你寻了多久?”苏老爷想到这,不免老泪纵横。 “苏老爷……”苏小蛮从未思考过,她慌张地望向老妇人:“娘,这……” “小蛮,当初娘亲救你时,你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想必这能证明你的身份。”老妇人语重心长,从腰间的锦囊中掏出一块陈色极好的玉佩。 苏老爷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玉佩,细细端详了一阵,断定道:“不错,这正是我苏家的传家之宝,是我夫人临死前留给言儿的。” 一切都已成定局,顾不得老妇人再多言几句,苏小蛮就被一群人拖出了屋子。 秦空急了,冲上去一把拉住苏小蛮,看向苏老爷,语气强硬:“本王爷现在下令,若非苏小蛮自愿,其他人一律不得强行带走她!” 苏老爷为难了起来,老妇人上去,柔声说道:“小蛮啊,他毕竟是你的爹爹,你忆不起无妨,可你终将是要回去的。” “娘,就算小蛮不是您亲生的,是您救下的,可自打小蛮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别人的出现,您让我如何去接受这……”苏小蛮只觉得,她不要与娘亲分离。 “小蛮!”老妇人急了。她并不是狠心,而是不得已,更何况她是苏家的大小姐。 苏老爷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言儿,你若思你娘亲,可把你娘亲一同接于府上长住,你看这法子如何?” “这样真的可以吗?”苏小蛮一下子露出迷人的笑容,只要娘亲能一同前去,自己就毫无怨言了。 “……那就这么办吧,令堂您意下如何?”秦空见苏小蛮笑了,心里也变放松下来。 “这……”老妇人虽然想要推脱,但看了看苏小蛮,想到苏小蛮日后若遭人欺负了无人诉苦可怎办?便一口答应下来。 旺财和一些仆人丫鬟们算是捏了一把冷汗。 秦空一路跟随着苏小蛮回苏家,苏小蛮开口道:“秦小五,王府好玩吗?”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秦空双眼明亮,呆愣愣的看着苏小蛮。 “本姑娘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鉴于你……本姑娘就不和你追究了,还有就是,本姑娘就你这么一个算是朋友的人,苏府定是闷得慌的地方,有你在,本姑娘好歹还能寻寻乐子。”苏小蛮不紧不慢,慢悠悠地说道。 苏老爷在一旁笑着,似是很欣慰。 “五王爷,一切皆是缘啊!”苏老爷面露喜色。 “什么?”秦空一愣,苏老爷平日里从不爱买关子,今日这是怎么了?疑问油然而生。 “五王爷你不知,小女正是因你而殉情。” 苏小蛮大怒:“说!你对本姑娘干了什么!啊!你不说!我非把你扒皮不可!” “……我不记得了,我……应该没对你做过什么,应该……”秦空有些呆住了,却觉得有些高兴。 苏老爷哈哈大笑:“女儿啊,当年五王爷出兵打仗,不知是谁误报了消息,你便……都怪你这丫头沉不住气,一往情深。” “秦小五,我为什么喜欢你啊!不对,苏言为什么喜欢你?也不对……”苏小蛮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我怎么知道……五年前的一切我同你一样,一件也记不起了。”秦空很是无辜。 “你怎么这么笨?” “……” 苏老爷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看着他俩。 老妇人浅笑,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看着他俩。 这一切,大概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天注定。 014 一入府门深似海 冷妃难驯,014 一入府门深似海 踏入苏府,苏沫就一脸假笑:“姐姐,你可知道妹妹想死你了!”说着搂住苏小蛮。舒悫鹉琻 苏小蛮觉得浑身不自在,却觉得一把推开的话不礼貌,只得尴尬的笑笑。 “这位便是恩人吧。”苏沫松开搂住苏小蛮的手,又一把握起老妇人的手:“姐姐的恩人,自然是我们苏家的恩人,您日后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我让那些下人帮你办得妥妥的。” “承蒙二小姐厚爱。”老妇人恭恭敬敬,生怕礼数做的不周到。 苏小蛮觉得有些无聊,她戳了戳秦空,说道:“秦小五,我闺房是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去过!”秦空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这么说来你真的没有……”苏小蛮有些疑虑。 “本王是清白的!”这个苏小蛮,怎么一掉一个坑里脑子就转不过来了呢!秦空很是愤懑。 “那就好,本姑娘就不追究你了!” 一阵寒风袭来,秦空不禁哆嗦。 “姐姐,妹妹带你去你的闺房看看,如何?”苏沫笑脸相迎。 苏沫这句话正中下怀。 来到苏言的闺房,推开木门,那里面的一景一物,都让苏小蛮惆怅万分。 “姐姐你怎么了?”苏沫用天真的语气试探着苏小蛮。 “没事,只是觉得这场景甚是熟悉。”苏小蛮叹气,因为心头泛起的那一丝忧伤。 “那是必然的,这是姐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呀,纵然姐姐失忆了,在熟悉的地方,也能感受到什么的。”苏沫浅笑:“姐姐你先在房里熟悉一下环境,妹妹我先走了。” 苏小蛮静静呆在闺房,却见那日抱着自己痛哭的丫鬟,那丫鬟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看。 “本姑娘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吗?”苏小蛮终于开口相问。 那丫鬟先是摇头,再来便是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低头不语,苏小蛮忆起这丫鬟不会说话,她有些惶恐:“额,你看我,给忘了,以后你就跟着本姑娘混了,你呢,就叫彩云吧,如何?” 那丫鬟点了点头。 “彩云,你知道苏沫吗?她总让我觉得我们并不是亲姐妹。”苏小蛮想起那副嘴脸,她的直觉告诉她,苏沫太假惺惺了。 彩云刚要开口,却想到自己无法说话,她看着苏小蛮,委屈地摇头。“小姐,你活着便好,怕是二小姐又要加害于你,我真是无能。”这些话,彩云是说不出的。 “算了,算了,过一天是一天,本姑娘也活得潇洒自在,管那么多干什么。”苏小蛮看开,豁达地说道。 苏沫在闺房里,神色凝重,一旁的丫鬟担忧道:“小姐,万一那个丫鬟把一切都告诉大小姐,那么……” “放心,那日我也只是见死不救而已,又没亲手杀了她,再说那丫鬟被本小姐割去了舌头,能说出什么话来?” “万一大小姐想起了什么的话,那……” 这句话戳中了苏沫的心思,苏沫叹气:“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比她快一步,陷害于她。” “小姐,这样好吗?”丫鬟有些心软了,毕竟大小姐为人友善,若陷害她,真有些于心不忍。 “怎么!什么人都向着她,连你也!好!好!通通滚!”苏沫怒气难掩,想到五王爷那温柔的眼神,苏沫更是怨恨苏言。 “小姐息怒。”丫鬟退开几步,不敢抬头。 015 世上最难便是情 冷妃难驯,015 世上最难便是情 王府内,秦空连连叹气。舒悫鹉琻 旺财急了:“王爷你有何心事说出来便是,若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可怎好!” “五哥!五哥!”闻声,是八王爷来了。 “小八今日你怎么会来府上?”秦空甚是惊喜,秦岭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平日里除了和秦政一同前来,是见不上面的。 “五哥,你听说了没?苏府大小姐起死回生,苏家上下都在欢庆呢,那苏老爷,高兴得合不拢嘴。”秦岭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受皇上之托,前来看看秦空的反应。 秦空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听苏老爷说,苏家大小姐苏言与我有一段情,可本王和她偏偏都忘记了,小八,你可知道些什么?” “五哥,你与苏言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便定下了娃娃亲呀。”秦岭半开玩笑半正经。 “难怪第一次见苏小蛮感觉她如此熟悉,原来我们早就相识相知相恋了,唉,真是想不到!”秦空感慨道。 “五哥您这说得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你们见过面了?”秦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八,皇上近日可安好?”秦空未回答秦岭的疑问,相问道。 “六哥他整日在想马巍,茶饭不思。”秦岭微微叹息。 “啊,原来如此。”秦空面露喜色:“真是看不出来……但是马巍老了些?” “……五哥!你别逗我了!你明明知道是何事!”秦岭看着秦空的神色,总觉得他定是想偏了。 “马巍之事怕是有幕后主谋,暂不能轻举妄动。”秦空也不和秦岭开玩笑,正经道。 “不对,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此事啊!我是为了……”秦岭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为了此事才前来的。 “本王想要休息了,小八你可以回去了。”秦空起身,招呼秦岭道。 “五哥,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快说,我来这是为了什么?”秦岭总觉得不对劲,非要追问明白。 “你做事一向是稀里糊涂的,你来这,是为了刺探我对今日苏言大小姐回府有何反应,你无需多说什么,禀告皇上本王安好即可。”秦空对于秦岭的性子,真是感到万般无奈。 “哦,那就好,六哥担心你难受。”秦岭放下心来。 “……本王为何要难过?”秦空甚是不解,心想:“难道她负过我?还是我负过她?我们轰轰烈烈过不成?” “听说那苏家大小姐性子全变了,粗枝大叶,苏言从前的温婉贤淑,现如今已全然没了。五哥你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罢,你若是忆起,可怎办啊,苏言现在不是苏言了!”秦岭将自己担忧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本王以前喜欢的是她的性情吗?那秦空现在也不是秦空了!”秦空猛然发觉,自己已然对苏小蛮产生情愫。 “五哥……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理解不了?也罢,我回去禀告你的情况去了。”一转眼,秦岭不见踪影。 “皇上为何派八王爷刺探王爷你?难不成皇上对苏言……所以特来问问你?”旺财推断道。 “我怎知?六弟心思虽多,却太善良,从来都是直面说出心里的想法,岂会扭扭捏捏?” 养心殿内,秦政迫不及待问秦岭:“五哥如何?” “五哥好得很,没什么异常,六哥,五哥为什么不能喜欢苏言?”秦岭不解。 “唉,还不是苏沫妹妹!她硬是要嫁给五哥!若五哥再爱上苏言,那就要烦死朕了!到时候苏沫妹妹怕是要伤心欲绝了。”秦政岂会无聊到管秦空的感情,若不是苏沫几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唉,真是难! 016 强加之罪,何患无辞 冷妃难驯,016 强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府的仆人一早便忙得不可开交,倒不是因为苏家小姐回府,而是因为她病了。舒悫鹉琻 “这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今个儿就病了呢!”苏老爷很是着急。 “大夫为小姐诊断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好生休养几日便好。”管家回话道。 在闺房里,苏小蛮感到甚是难受,彩云在一旁干着急。 “呦,姐姐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怕是从前逍遥快活了,一下子落下了病根子,姐姐你可要好好休息啊!”苏沫穿着一身红衣,踏进苏言的闺房。她一笑,百花失色,可就是那话表面听着是关心,却话中带话,语气酸溜溜,让人听的浑身不舒服。 “你平日里也爱穿这如此招摇的红衣?本姑娘怎会有你这风骚的妹妹?”苏小蛮见着这红衣,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苏沫满脸委屈:“妹妹我好心来关心你!你倒好!反倒辱骂妹妹!” “我有辱骂你吗?耳根好得都听得出你这话中带话,语气酸溜溜的,本姑娘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这话说的可就要更狠了!”苏小蛮恶狠狠的回话道。 “你!”苏沫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苏老爷来了,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言儿啊,你何时这么没教养了?那可是你妹妹!” 他的身后,是正在抽泣的苏沫,苏沫一边抹眼泪一边喃喃道:“姐姐,妹妹就算不是和你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就算再怎么不招你喜欢,你也不能辱骂妹妹呀!” 苏小蛮一头雾水:“苏沫小姐!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这副样子!有那么委屈吗!” “住口!苏言,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教养了!”苏老爷大怒。 苏小蛮委屈道:“苏老爷,你是没有听见苏沫那语气!她明显骂本姑娘不守妇道!是个人听了都会不舒服的!” “我是你爹!”苏老爷怒火中烧:“苏沫跟我说她只是来关心你,没想到你却恶言相向!现在还会编谎话了!” 苏沫身边的丫鬟也帮腔:“就是,小姐说让大小姐好好注意身体,却没想到大小姐会如此回敬她,我真是替小姐委屈!” 苏小蛮哑口无言,彩云是个哑巴,怎能帮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苏老爷失望道:“言儿啊言儿,几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恶毒!连那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若不是你有病在身,爹爹我早就家法伺候了!” “爹爹,姐姐怕是还未适应这陌生的环境,一时慌乱,所以口无遮拦,爹爹您别气坏了身子。”苏沫安慰道。 “唉,言儿你若是像沫儿这样懂事,爹爹便省心了。”又是一声叹息。 苏沫扶着苏老爷,出了闺房。 苏小蛮躺在床上,快被气得半死:“怎会有这种人!” 彩云一把捂住苏小蛮的嘴,连连摇头。 苏小蛮推开彩云的手,叹气:“闷死了!” 在苏府外,苏沫笑脸相迎:“五哥今日怎么又来府上?从前可没来得这么勤快?” “苏小蛮?哦,我是来看苏言的。”秦空直奔心思。 那苏沫的脸阴沉下来,支支吾吾道:“姐姐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见客了。” “不舒服?这好端端的,也不注意一下!”秦空急了。 苏沫硬是拦着:“姐姐并无大碍,五哥你就不必担忧了。” 017 单相思,心生妒 冷妃难驯,017 单相思,心生妒 “既然无大碍,那大可让本王进去探望,为何不可?”秦空有些纳闷。舒悫鹉琻 苏沫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呆住了。 苏沫不让秦空见苏小蛮,无非是因为嫉妒,“我见不了的人,别人休想见着!”。只可惜秦空一门心思在苏小蛮身上,偏偏忽略了苏沫的感受,这让苏沫心里甚是难受。 “到底为什么?方才你这么说,让本王甚是堪忧,苏沫,你就让本王见见你姐姐吧。”秦空恳求道。 “五哥你只想着姐姐吗?”苏沫叹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空。 秦空未看出苏沫的心思,一心担忧苏小蛮:“苏沫!别闹!五哥今日不陪你玩耍!你让我见见你姐姐就好!” “姐姐今日谁的不见!”苏沫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 “苏沫你这是?”平日里苏沫待人温和,举止优雅,这是每个人对她的印象。 苏沫反应过来自己有失常态,随即温婉一笑:“五哥你看你,我说了不能见就是不能见,五哥你明日再来吧,好让我跟爹爹有个交代。” “苏老爷?” “五哥你不知,外面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姐姐这些年在外水性杨花,勾引了不少男人,五哥你若是为了姐姐的名声着想,为我们苏家的名誉着想,你就暂且别找姐姐了。”苏沫一脸忧伤:“姐姐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里一定难受,五哥再来探望姐姐,像是印证了那些庸人所说的话,你让姐姐的颜面何存啊!” 秦空本执意要见苏小蛮,听了苏沫一席话,不禁责备自己的莽撞:“唉,本王这怎么没想到!多谢苏沫妹妹好心提醒,那劳烦苏沫妹妹你替我转告你姐姐,让她好好养病。” 苏沫笑脸相迎,将秦空送出苏府。 苏府的后门人烟稀少,秦空看着府墙发呆。 “王爷,旺财有一计可以让王爷你既可以见到苏小姐,又不会让人发现引来闲话。”旺财不忍见王爷相思却不能见,便献上自己的计谋。 “说!”秦空一下子来了精神。 “王爷你功夫了得,不如翻墙进去……”未等旺财说完,秦空的扇子就狠狠落在了旺财的头顶上。 “你这个木鱼脑袋!本王好好的大门不入!偏偏翻墙进去!若被苏府的下人看见了,那苏老爷不得数落本王一番!你让本王的面子往哪搁!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本王的面子往哪搁?” “可是王爷,奴才愚钝,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呀!”旺财拼命摇头,这面子问题很重要。 秦空沉思之际,猛然被一双脚吓到,秦空怒:“谁啊!谁的脚!挂在这里作甚!” 过了半响,秦空才发觉不对劲,开什么玩笑,后来才发现是看错了,深深呼了一口气。 秦空先是一愣,再来是一惊,随后定睛一看:“苏小蛮!” 苏小蛮喃喃道:“秦小五,快快快!我要下来了!帮下本姑娘!” “本王知道了!”秦空揉了揉脑袋,无奈。 “好像不用你帮忙了。”苏小蛮的双脚已经平稳的落在地面上,“真是好累啊!”她不由的感叹一句。 旺财在一旁,受到了惊吓,直擦冷汗:“幸亏不是大白天见鬼,真是活得久了,什么大家闺秀都能遇到。” 018 道貌岸然有谁知? 冷妃难驯,018 道貌岸然有谁知? 秦空躺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苏小蛮,脸微红:“苏小蛮,你还不快快起身,一个大家闺秀!这是做甚!” 苏小蛮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浅笑道:“本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秦空甚是惊恐,他从来没有遇过这样一个女子,大方到这种程度,他一个晃神,方才想到苏小蛮病了呀! 见苏小蛮要走,他一把拦下:“苏小蛮,你妹妹说你病了,你这是做甚!” “本姑娘的病从来好得快,呆在这沉闷的苏府本姑娘憋得慌,出来溜溜,我妹妹?说到她本姑娘就憋屈!”苏小蛮提到苏沫,心里止不住的感慨。舒悫鹉琻 “你给本王回去!”秦空心里甚是担心苏小蛮的病,这是他第一次对苏小蛮发怒。 苏小蛮先是一愣,再来便憋屈道:“你不知道生活在这苏府有多憋屈,那个苏沫!”一想到苏老爷为了苏沫而责骂自己,苏小蛮心里甚是难受。 “苏沫怎么了?她如此关心你?”见苏小蛮的表情,像是与苏沫结下了深仇大恨一般,秦空也不是独裁之人,他语气温和了点。 见秦空语气温和又慢条斯理,苏小蛮也喘了口气,温文尔雅道:“和你解释也解释不通,反正本姑娘与苏沫八字不合。” 说话间,老妇人踉跄着走过来:“小蛮!你何时才能懂事!苏老爷寻你呢!苏二小姐正替你说情呢!还不快快回去!”说着一把拽起苏小蛮的手,苏小蛮被老妇人拉着进了苏府。 “王爷,这?”旺财看向秦空。 秦空一脸落寞。 人纠结的是情,见不到想见,见到了却又怪。 苏府内,苏沫见苏小蛮来了,赶忙迎上去,“姐姐你也真是的!生妹妹的气也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若出了什么事,妹妹怎么担待得起啊!” “苏沫!你给我跪下!”苏老爷二话不说,就让苏小蛮跪下。 老妇人笑嘻嘻,推了推苏小蛮,柔声劝道:“小蛮,你和苏老爷认个错,乖,你现在是大家闺秀,该有的礼数就该有,不应像从前那样莽莽撞撞的,知道吗?” 苏小蛮想要反驳什么,见老妇人甚是担忧自己,她便不再顶嘴,乖乖跪下。 苏沫一边抽泣,一边求情:“爹爹,姐姐身子弱,经不起家法,您原谅姐姐吧,您若是不原谅姐姐,那苏沫也只有陪姐姐一同接受家法了。”说着,也“扑腾”一声跪下。 苏老爷叹气:“沫儿你这是何苦!唉!罢了罢了!都退下吧!” 苏沫赶忙扶起苏小蛮,关切道:“姐姐你可有何不适?” 苏小蛮看着苏沫,那双眼水汪汪,真诚得很,让苏小蛮不免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她微微脸红,低下头去,苏沫扶着她,温柔地问道:“姐姐你有何不适?” “没……没什么。”苏小蛮猛然觉得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一股歉意涌上心头。 “苏沫你为何替我求情?” “因为你是苏沫的姐姐呀,纵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妹妹怎忍心姐姐你受苦?怕是姐姐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才会如此对我。”苏沫浅然一笑。 苏沫提起从前,苏小蛮脑海中闪过一张冰冷无情的脸,一身红衣,她不禁哆嗦了。 “姐姐你这是怎了?” 苏小蛮默不作声,苏沫又笑了笑,扶着她回了房。 见苏小蛮躺下,苏沫关上门。 关上门,苏沫嘴脸一变:“苏言,你给我等着!” 019 突忆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冷妃难驯,019 突忆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夕阳西下,秦空站在王府外,望着站在王府内朝他浅笑的男子,看不清模样,却依稀觉得此人如此熟悉。舒悫鹉琻 那男子翩然转身,月白色衣袍儒雅,笑容如春风一般,一头黑发未绾未系,就披散在身后,却不显凌乱,俊俏的脸庞,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有着一双清透的眸子,他嘴角微微上挑,朝秦空轻轻伸手道:“五弟,过来。” 秦空像儿时一般,扑入秦阳的怀中,秦阳轻抚秦空的秀发,眼眸透出宠溺:“五弟,你可有想三哥?” 秦空浅笑:“五哥你这些年跑去哪了?当初为何不声不响便离开了?” 秦阳只是笑笑,似乎不想提及皇宫之事。 “三哥你既然回来了,何不去皇宫?六弟一定很开心。”秦空拽着秦阳的手,问道。 “明日我就回宫去,今日先来探望你。”秦阳抚摸着秦空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五弟,你瘦了。” 秦空摇头:“三哥你说笑了,五弟我在这皇宫好吃好喝,哪会瘦?对了,五哥你可知苏言?” 秦阳淡淡笑道:“那可是你一生挚爱,你怎问起我来?” “三哥,你不知,那日一战,我受了重伤,失去了有关于她的一切记忆。”他不禁叹气。 秦阳皱眉:“战?那不是不用打了吗?” “三哥,你这话怎讲?”秦空对秦阳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阳叹气,回话道:“也罢,只是说说而已,五弟,你今日可否留宿本王一夜?” 秦空自然乐意,吩咐旺财道:“旺财,去替三哥挑个典雅点的屋子。” 旺财恭敬道:“三王爷跟我来吧。” 屋子内,烛火摇曳,秦阳无声叹息,闭上双眼,那些年华一去不返。 苏府内,彩云看着苏小蛮,苏小蛮叹气:“也没什么,就是作恶梦罢了,那梦境甚是真切,我有些难受罢了。” 苏小蛮的梦境,乃是她多年前真真切切感受过的,她怎知? 她刚要躺下,脑袋却生疼:“唉。” 一些片段闪过,苏小蛮一惊,猛然起身:“苏沫!”那张脸,那个困惑她的场景,她记清了,看清了,明了了。 那日她一头撞去,昏昏沉沉之际,只听得苏沫那无情的声音,她吃力地睁开双眼,只见得一副冰冷的嘴脸,还有那一席红衣。 难怪!难怪!自己对红衣如此厌恶,是因为那垂死边缘的最后一眼! 彩云一把捂住苏小蛮的嘴,摇头,示意她别让人听见了。 苏小蛮心头一痛,却只能失声痛哭:“彩云,你,你,你的舌头……” 彩云紧紧扶着苏小蛮,拼命摇头。 “苏沫!你!你怎如此狠毒!我是你姐姐啊!”苏小蛮推开彩云的手,扶着床沿,眼神狠毒:“彩云,你放心,这仇,我苏言定会为你报的!” 彩云摇头,她只希望小姐平平安安便好。 苏小蛮浅笑:“彩云,此后,苏言回来了,但她不是从前那个苏言了。” 她抹去眼泪,那一丝忧伤,已全然不见了,她本以为自己误会苏沫了,有一丝愧疚,现在想来,那虚情假意自己也信,自己真是太愚昧了! 020 处心积虑解防范 冷妃难驯,020 处心积虑解防范 隔日一早,苏沫便来到苏言的闺房,探问道:“姐姐你昨日可有睡好?” 苏言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却很快收了起来,语气全然是温和无害:“妹妹你今日来得可真早,昨日不知你可有睡好?” 苏沫一愣,心想:“这苏小蛮平日里的霸蛮不理哪去了?难不成被她感化了?”她暗自窃喜。舒悫鹉琻 苏言岂会看不出苏沫的心思,她淡笑,心里暗自发誓:“苏沫,我容你嚣张个几日,你也癫狂不了几日了!” “姐姐,妹妹特地替你熬了粥,你病未好,喝下这粥,病些许能好得快些。”苏沫柔声柔语,轻轻拿起瓷碗,来到床边。 “多谢妹妹。”苏言在接碗之际,故意手一哆嗦,那碗随即落地。 “这!这多好的一碗粥,妹妹我辛辛苦苦为姐姐你煮的!姐姐你!”苏沫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粥,满脸委屈。 苏言起身,双手扶着苏沫,满脸无辜:“妹妹你昨日是不是没睡好?这没拿稳洒了粥是小事,若妹妹烫着了手,这姐姐就担待不起了,妹妹你没事吧?” 苏沫原来想要质问苏言为何将她熬的粥泼倒在地,却不料苏言先发制人,见苏言如此,苏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多说什么,岂不是显得她苏沫无理取闹? “泼了便泼了罢,妹妹给姐姐再去乘一碗便是。”苏沫转身出了闺房,她身边的丫鬟留了下来,收拾起破碎的碗。 彩云看向苏言,苏言示意彩云让她帮着那丫鬟收拾,免得让人看见了以为苏言欺负二小姐的丫鬟,彩云点点头,蹲下帮忙。 苏沫进来时,苏言已起身梳完妆,那容貌,却实好看。 长发及腰,面容温雅,肌肤白皙,眼眸清澈,樱桃小嘴,配上她一身素衣,确实让苏沫逊色几分。 她挑起眉毛,浅浅开口:“妹妹,我今日这打扮可好?” “姐姐如何打扮都是美人胚子。”苏沫无奈附和。 “那五哥见了我,岂不是会被我迷住?” 此话一出,苏沫明显不能再装淑女了,她微微愤懑:“姐姐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会记得五哥!” 苏言不紧不慢,缓缓辩解道:“就许你与秦小五相识,便不许我与那秦小五相识?秦小五是本姑娘的朋友,你有何不满?难道姐姐交朋友还要通报你不成?更何况,秦小五与我本就是青梅竹马,我虽失去了记忆,但叫他五哥也是应有的礼貌,妹妹你说呢?” 苏沫被辩得哑口无言,只得苦笑。 出了闺房,那丫鬟疑心道:“过了一晚,大小姐就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怕是恢复了记忆,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苏沫连连摇头,笃定道:“苏言若是恢复了记忆,铁定是要到爹爹那里去告状的,如今她什么都没有说,还对我和颜悦色,就说明她没有恢复记忆。” 她不知,闺房内,苏言邪然一笑:“这只是开始。” 秦空在王府内闷得慌,忽见苏言,甚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哥,你可安好?”苏沫柔声问道。 “妖孽!看我不打出你的原形!”秦空听得这声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苏小蛮。 “……秦小五你皮痒了!”苏言难得想要温文尔雅一点,谁知秦空不领情。 秦空松了一口气,开心道:“小蛮你的病好了,我可想你了!” “……” 021 初回皇宫心忐忑 冷妃难驯,021 初回皇宫心忐忑 听得有声响,秦阳笑脸相迎:“这位俊俏的姑娘想必是苏言吧?” “三哥你说笑了?你何时不认得苏言了?”苏言浅笑。舒悫鹉琻 “这不是再说笑嘛,小时候那个机灵丫头如今变得这么亭亭玉立了,来,让三哥好好看看。”秦阳欣喜。 “苏小蛮?苏言?你到底是谁?”秦空有些被搞糊涂了。 “五哥你不记得苏言妹妹了?”苏言看向秦空。 秦空一愣:“难道小蛮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随口的寒暄和礼貌还是要有的,秦小五,你说呢?”苏言淡漠地笑着,不是她不愿意告诉秦空她已恢复了记忆,而是怕秦空一心信任苏沫,将此事告知苏沫。 “害我白高兴了一场,那你就别装的那么大家闺秀啊!”秦空连声叹气。 “那你又如何?你可记得曾经与我的海誓山盟?”苏言挑眉,逗趣道。 秦空一下乱了阵脚,是啊!自己都没有恢复,怎能奢求苏小蛮病一场后便忆起曾经? 秦阳安抚秦空道:“这事要从长计议,慢慢来,急求是求不得的。” “三哥你怎不去皇宫?六弟他们怕是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他们知道了定会高兴坏了的!”秦空听见秦阳的声音,猛得想起了这件事。 秦阳扭扭捏捏起来:“隔个几日再说可好?三哥我还什么都没安定下来呢。” 见秦阳对回皇宫之事再三推脱,秦空只是笑着,不再多说什么,但不免觉得秦阳的举止有些古怪。按照常理来说,回皇宫见到久违的亲人对于三哥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也应该是三哥日夜期盼的事,但是他却不想回皇宫,这是为何?莫非皇宫有他不想见的人? 苏言在这时发话道:“想来我要想早日记起往事,还是去参观一下皇宫为好,五哥你若有空,可否带妹妹去皇宫看看?毕竟现在我对皇宫里的规矩,现状一无所知,若是一人贸然前去,怕是会得罪一些人。” 秦空见苏言这么说,故意难为道:“可本王今日事情太多,怕是妹妹游玩到一半便要回去了,这可不尽兴了!” 他那么说,为的就是秦阳会答应去皇宫,按照秦阳的个性,无奈之下他便只好答应了。他想要看看,秦阳究竟是在怕什么人? “那……”苏言看了看秦空,又看了看秦阳。 秦阳叹息:“也罢,三哥带你去皇宫里逛逛吧,只是这皇宫三哥我也许久没有去了,怕是给妹妹惹麻烦。” “这有什么!我带你们进去,七弟平时最爱在皇宫里闹腾,让他来带你们玩,一定玩得很尽兴的!”秦空摆摆手:“我们启程吧。” 刚走到府门口,秦空突然回头道:“苏言,不,苏小蛮,既然你没有恢复记忆的话,那就用原来那种语气说话好不好?不然我会不习惯的!” 苏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我就喊你秦小五可好?” “那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秦空点头。 苏言叹气,道:“本姑娘想温柔可人一点都不行啊!秦小五!你走快一点!” 秦空邪然一笑:“本王为何要用走的?” 他随手吩咐道:“来人!备轿!” “……” 022 勉强谈笑掩心事 冷妃难驯,022 勉强谈笑掩心事 皇宫内,秦天像只猴子一般蹦跶到秦空面前,开心道:“五哥,你许久没有来了!想死我了!” 秦空将秦阳推到秦天的跟前,秦天先是一愣,后缓缓开口:“这是……三哥?” 秦天本来就是童颜,他那张稚气未退的稚嫩面孔,瞪大双眼时,显得特别天真无邪。舒悫鹉琻 “小子,连你三哥都不认识了?”秦阳笑着,应声敲了一下秦天的脑袋瓜子。 秦天晃了晃脑袋,有些木讷,“哇!真的是三哥,太好了!我去告诉六哥和八弟!” 养心殿内,只见秦天高兴得冲了进来,秦岭叹气:“难怪六哥总说我成熟,原来我有位如此调皮的哥哥!七哥!殿内不得喧哗,你安静点可好?” 秦天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八弟,六哥,你们猜,你们猜谁回来了?” 秦政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道:“谁?” “三哥啊!” “什么!”秦政眉毛轻挑,猛然起身:“七弟,你说得可属实?三哥他真的回来了?” “不用问了,现在活人就站在你面前了!”秦阳撑开双手。 秦政一点威严感都不存在了,像个孩子一般,扑进秦阳的怀里。 在秦阳的怀里窝了一会,秦政开口道:“四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秦阳原本透亮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来,他转过身,闭上双眼。 “三哥,你这是做甚?”秦空察觉到秦阳的异样,问道。 秦阳睁开那双如宝石般的眼睛,勉强笑道:“没事。” 秦天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去通知四哥。” 秦空一把拦下正要出发的秦天,说道:“你怎不去告知二哥?” 秦天连连摇头,天真烂漫道:“二哥肯定不会高兴的,他人那么冷酷,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吵吵闹闹,会被他说教的吧?” 苏言挽起袖子,挡住面容,嬉笑了两声,开口道:“外面都说你七王爷天真可爱,如同孩子般纯洁,果真一点都没错。” “不准取笑本王!”秦天愤懑道。 “哈哈。”秦空浅笑道:“还真别说,七弟你总让我们觉得你长不大啊!” “五哥!”秦天鼓起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好了!”秦阳推了推秦天,笑道。 苏言站在一旁默默观望着他们,她觉得,这样的兄弟情,真的很好,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对自己,不免心里有些难过。 “那我到底要不要通知四哥?”秦天叹气,不和他们辩论自己是不是太过幼稚了。 “有何要事要通知我?莫非是三弟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听得这声音,秦阳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中的感情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表达,所以也不知怎么面对那人。 迎面走来的男子,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深黑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直挺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嘴。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 “四哥!”秦天奔过去,拉起秦水的手,开心道:“方才我们在说三哥回来要不要去告知你,你就出现了!” “哦,是吗?”秦水径直走到秦阳面前,柔声道:“回来了怎不通知我一声?三哥你真是见外了!” 秦空总觉得秦阳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秦阳看向秦水,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四弟你说笑了,只是三哥我才刚刚回来,还什么都没有安定好,原本想一切准备好了,再来通知你的,这次前来,也是五弟让我前来的。” 秦空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三哥你早就看透我了,但是你好歹给本王留个面子啊!怎么什么都说!” 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023 疑点重重难思索 冷妃难驯,023 疑点重重难思索 秦空托词说是有要事要办,匆匆退了下去。舒悫鹉琻 苏言也装作突然想起家中有些琐事要处理,匆匆退下了。 还没有半响,养心殿内就安静了许多。 见秦空缓缓走着,旺财很是不解:“王爷您不是说有要事要办吗?” “旺财,你觉得方才三哥的反应是不是太奇怪了?”秦空问道。 旺财摇头,呆头呆脑道:“这有什么,三王爷许久没有见到四王爷,觉得有些生疏也是必然的。” 秦空皱眉,看三哥的反应,他分明是在惧怕四哥。 “五弟,你来了怎不告知二哥一声?”秦月虽说生得俊俏,面容却狡诈。 “五弟这不是忘了嘛!”秦空随口糊弄了过去。 秦月笑着摇头,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不知五弟你对此物是否熟悉?” 秦空接过玉佩,甚是惶恐:“这玉佩怎会在二哥那里?”那玉佩,是秦空那日救苏小蛮抵给那混混的,按理说该在马巍那里。 “还说呢!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不好好保管!幸好二哥我眼疾手快,一看便知是你的!以后你可得小心一点!”秦月说罢,拂袖而去。 “王爷,怎么了?”旺财见秦空死死盯着玉佩看,甚是不解。 “没什么。”秦空淡然一笑。 苏言回到苏府,老妇人一把将她拽在一旁,问道:“小蛮,你这是去哪了呀!你现在是大家闺秀,怎还是像从前那样想去哪便去哪!唉,苏老爷那脸色可难看了!” “苏老爷?难不成苏沫她!”苏言一愣,下人们谁有闲心管她是不是在府上! 彩云一路小跑,担忧地看着苏言。 苏言摆了摆手,豁达道:“我倒要看看苏沫是如何说本小姐的!” 大堂内,苏沫一见苏言便忧脸相迎,开口道:“姐姐你到哪里去了?让妹妹好生担心,还派了下人去寻你!” 到哪里去了?此话你也说得出口!苏言听得她这话,气得牙痒痒,她可是明明白白告知她今日她要去找五王爷的!说此等谎话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言告诫自己,必须要沉得住气,她愧疚地回话道:“让妹妹担心真是姐姐的过错,姐姐给你陪不是。”说罢,打算就此跪下。 苏沫见势,一把扶住苏言,表面上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心里却暗自开心。 “言儿!你当这苏府是什么地方!你当这苏家大小姐是这么好当的吗!想出去就出去!越来越规矩了!”苏老爷厉声呵斥道。 “言儿知错了,只是养母临时怀念家门口的那个包子铺的包子,女儿只是想要尽孝心,让爹爹担忧了。”苏言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见她谦逊有礼,苏老爷的气也消了一半。 “既然这样,你告诉沫儿一声不可?你让爹爹好生担心!你可知外面难民成灾,你若是再出什么事,你让爹爹可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苏老爷好生一顿抱怨。 他念叨完这些话,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言儿,你怎肯叫爹爹了呀!你记起来了!” 苏言摇头:“我只知我是苏家的大小姐,其它一概记不起来。” 苏老爷叹气:“也罢,好好休息,也许过些日子,你便能记起来了,不急,不急。” “咦,姐姐你说你去买包子了,可这包子呢?”苏沫的语气很是天真,但苏言岂会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024 躲过一劫又进坑 冷妃难驯,024 躲过一劫又进坑 老妇人一手拿着包子,一边走来:“小蛮怕我等不及,先把包子给我了。舒悫鹉琻”说罢,咬了一口包子。 老妇人怎会赶到得如此及时?原因便是彩云偷偷拿着厨房的包子去找老妇人,老妇人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彩云的意图,所以匆匆赶来。 “言儿,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做便是。”苏老爷简单嘱咐了一句。 苏沫回到闺房,气得直跺脚:“没有注意到那丫鬟,要不然苏言肯定是百口莫辩的!” “是,是,小姐说得是!”身边丫鬟一个个跟着附和。 “她那包子可是厨房拿的?”苏沫忽然想起什么,温柔问道。 “回小姐的话,是厨房拿的。”丫鬟如实回答。 “很好。”苏沫原本阴森的面容一下喜笑颜开。 和苏沫不同,苏言在闺房里得意得很,老妇人推门而入,训斥道:“小蛮你说你!要不是我机灵,那苏老爷还不得气坏了!”虽说是训斥,语气却温和得很。 苏言扶着老妇人,撒娇道:“娘,这苏府里的人啊,一个比一个奸诈,女儿若不会撒谎,那就只有白白被她们欺凌了!” “女儿你这说得什么话,以后不许这样了!”老妇人叮嘱道。 “娘,女儿以后绝对不会了,谢谢娘!”苏言甜声回话道。 老妇人微微叹气:“往后你要小心点,这大户人家,规矩多,人心险恶,这些啊!你还不能够明白,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苏言浅笑,这些她岂会不明白? “娘,这些您就不必担忧了,小蛮会处理好的,若有人有心陷害我,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苏言说这话时充满狠劲。 “小蛮……”老妇人刚想好好教导她一翻,便被苏言推辞说要歇息了,她只得无奈退下。 老妇人走后,苏言静静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彩云有些担忧。 苏言露出一抹微笑:“往后要多加防范苏沫了,此人真是爱多嘴。”她在心里暗自敲下警钟。 老妇人在柴房里做工,忽觉肚子一阵绞痛,她起身上茅房,就这样来来回回。 这些日子和她亲近的下人有些担忧她,忙问她有何不适,老妇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摆摆手,愣是说自己无大碍。 此话一出,那绞痛更是加重,让她不禁呻呤,下人见她快要倒下了,慌忙去通知了苏老爷。王府内,秦空在大厅来来回回走了三四十圈,晃得旺财甚是头晕。 “王爷,你这是怎了?” “旺财,你还记得那日本王给苏小蛮抵债用的那枚玉佩吗?” 旺财点了点头,不解:“怎么了?” “它现在出现在二哥手里,这说明了什么?”秦空紧紧皱眉。 “说明了那混混说不定是二王爷派的!”旺财不假思索便将自己的推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旺财肯定得再次点头。 秦空叹气:“那这马巍可就难以除了,不仅是这马巍,朝廷里许多贪官也难除啊!” “那此事还是去禀告皇上吧!”旺财见秦空的表情,猜到这事有些麻烦,提议道。 “不可,秦政他做事一向莽撞,此事告诉他,他定会与二哥理论,到时候若什么都没有查到,二哥便会大惊小怪,直呼秦政不敬,此事还是按中先得证据为好。”秦空摇头。 “那王爷要从哪里下手?”旺财问道。 秦空摇头,他一时还不知如何下手,“容本王想想。” “王爷你慢慢考虑,别累坏身子便好。”旺财点头,关切道。 夜色朦胧,秦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苏府,苏言满脸泪容,在房外抽泣。 025 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妃难驯,025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令堂怕是吃坏了东西!这可怎么办才好!”苏沫眼里透出的是担忧,可又有谁知她内心的想法? 苏言听得她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呆坐在一旁。舒悫鹉琻 “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见大夫出来,苏言赶忙追问道。 “这……”大夫有些不忍开口。 苏言脚一崴,险些跌倒,彩云赶紧上前扶住她。 “小姐莫急,令堂身子虚,在下先配些药调理下令堂的身子,才能药到病除!”大夫解释自己犹豫的缘由。 “那……那我娘,她有大碍吗?”苏言刨根问底,甚是不安。 “这吃坏肚子,在下给她开些止泻药,小姐你莫要担心。”大夫安慰道。 苏沫在一旁一边抹着流淌在脸颊上的泪珠,一边嗫嚅道:“怕是姐姐你买得包子不干净,令堂吃了才会拉肚子!”她顿了顿,又关切道:“姐姐你以后可别再到外面去买包子了,那包子不干净,以后小心点!可别害了人!” 苏言只得忍气吞声,应声回话:“妹妹说得是,姐姐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多加防范!” 这笔账,本姑娘记下了! 苏老爷待苏言说完,也轻声呵斥道:“以后啊,少去买外面的东西!” “爹爹教训的是,言儿定会吃一堑长一智!”苏言这话,在外人看来是讲给苏老爷听得,只有苏言自个知道,这是在告诫自己。 苏老爷挥了挥衣袖,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快些回去歇息吧。” 苏沫也在一旁附和道:“爹爹说得是,令堂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大碍的,姐姐你可别弄坏了身子,赶紧回去歇息吧。” “爹爹,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陪着娘,娘好有个照应,这毕竟是我犯下的错误。”苏言愧疚道。 苏老爷再三斟酌:“那也好,别累坏身子,让爹爹担心。” 苏言应声答应道。 众人都散去了,苏言推门而入,烛光照耀下,显得老妇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苏言看着老妇人,心里不甚难过。 彩云见苏言眼眶湿润,赶忙掏出手绢。 “彩云,不用。”苏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若是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放过苏沫,她既然喜欢和我玩阴的,我便也不会和她来明的!” 已是深夜,苏言趴在老妇人的床边,睡熟。 天色微亮,鸡未鸣叫。 “王爷,王爷!”旺财冲进房内,见秦空睡眼惺忪,脸色有些苍白无力,便闭上了嘴。 秦空有些没有精神,他慢慢悠悠地起身,问道:“有何要事?” “王爷您昨夜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旺财有些担忧。 “有何要事?” “这些天天气凉,王爷您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有何要事?” “王爷您若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旺财怎对不起您的恩情?” “有何要事!” “王爷您若是实在不知有什么法子,就不要难为自己了!” “本王问你有何要事!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是当摆设的是不是?本王替你一刀剪了可好!”秦空怒了。 昏暗中,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射进来,一道利芒划过。 “别,别,王爷您有话好好说!”旺财慌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本王问你有何要事!” “三王爷来了。” “你!” 秦空慌忙穿戴好,健步如飞。 026 见君难掩嫉妒心 冷妃难驯,026 见君难掩嫉妒心 秦阳面容憔悴,秦空有些担忧:“三哥你怎现在就来本王府上了?见你的面色怕是昨夜没有歇息好,怎不多歇息?” “你啊,还好意思说本王!你看看你的面色,比本王好不到哪里去!”秦阳面露忧色。舒悫鹉琻 “还不是因为二王爷烦心!”旺财忍不住插话道。 秦空皱眉,转身怒斥:“休得多嘴!” “二哥怎么了?五弟,你要是不告诉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询问了?”秦阳一脸邪笑。 秦空叹气,从实招来。 秦阳听得秦空娓娓道来,不禁皱眉:“这么说来,要除掉马巍这个贪官实属不易,难怪五弟你无从下手。” “三哥你有什么好建议?” “所谓人赃俱获,给先要找到马巍所贪污的那些钱财,这样二哥就算想要庇护他,也说不过去了。”秦阳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秦空面露喜色:“三哥果然是三哥!” “你啊!”秦阳一笑,暖人心意。 “对了,三哥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何?”秦空猛然想起,遂问道。 秦阳挽起袖子,开口道:“由于本王的府邸多年未入住,现需要好好打理一番,而本王考虑再三,你这环境不错,山清水秀,本王决定待府邸打理完成之前,在你这暂住。” “三哥你说笑了。”秦空腼腆一笑,随即安排下人安排秦阳入住。苏府内,老妇人在房内呻咛,见老妇人面色苍白,苏言急得直跺脚。 一见大夫入房,苏言便追问道:“不是说这药止泻缓痛,我娘怎还痛成这幅模样?” 大夫替老妇人把了脉,也是一头雾水,连连摇头:“按理说,喝了药今日便会好转了,怎会这样?” 苏言叹气,忽想起一人,直奔门外。 “小姐,这大小姐又跑了出去。”丫鬟见苏言跑出府外,向二小姐通报道。 苏沫微微一笑:“让她去罢,回来爹爹便是一顿痛骂,她愚笨,总让我抓到把柄,这能怪我?” 苏言到三王爷府,见王府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转念一想,便直奔五王爷府。 “苏言,你怎么来了?”秦空见苏言,心中暗喜,却未表现出来。 “三王爷在你的府中吗?” 原来是来找三王爷的,秦空的心一沉,神色黯淡下来。 “问你话呢?”苏言见秦空不回话,急了。 “在后院。” 见苏言头都不回地直奔后院,秦空有些郁闷。 还未待他缓过神,只见苏言拉着秦阳跑出府外。 “王爷,苏大小姐她这是?” “本王怎么知道!”秦空耍起脾气,甩了甩衣袖,俊俏的脸蛋平添了几分怒气。 “王爷你若是嫉妒,为何不跟着去看看缘由?”旺财提醒道。 “不用你说!本王知道!”秦空像孩童一般,鼓起小嘴,也快步追出府外。 苏老爷在苏府外眺望,见得一熟悉的身影,刚要开口训斥,却见身后两位身着玄色衣服的美男子,便愣在那里。 “苏老爷有礼了。”秦空与秦阳恭恭敬敬。 “两位王爷说得这是什么话,快快请进。” 秦空与秦阳踏入府内,苏老爷赶忙把苏言拉到一旁:“言儿,你这是?” “那大夫怕是脑袋不好使,娘的痛症非但没有减轻,倒是加重了,听闻三王爷医术了得,女儿便想把他请入府中来看看娘亲,至于秦小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来。” “唉,不得无礼!” 苏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 在远处,苏沫气得跺脚,原想要看苏言被爹爹训斥,却不料苏言请来了三王爷,爹爹哪会训斥!更可气的是!五哥跟着她一同前来了。 “苏言!你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哼!” 苏沫面部狰狞,冷哼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027 小人得志急猖狂 冷妃难驯,027 小人得志急猖狂 “快,快!” 秦阳笑着进屋,却见老妇人面容憔悴,不禁皱眉,把过脉后,询问道:“这药是谁开的?” “是爹爹请来的大夫开的,怎么,有何不妥?”苏言疑惑。舒悫鹉琻 “既然是这样,那应是没什么不妥,可否让本王看看那药材?”秦阳探到老妇人的脉象,心头一紧。 “三哥你是学医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老妇人的情况,又何苦去问用了什么药材?那必然是三哥你全都知道的。”语气温和如水,映照不出说话女子的狡诈,怕事情败落的慌张不安。 “虽是行医之人,可用得药并不会全然相同,若不知道药方,怕是本王开了什么相克之物,伤了老妇人的身子。”说罢,端起苏沫手中的汤药,喝了一小口。 “三哥你这样就可以辨出药材?”秦空不免心生佩服。 秦阳浅笑,细细品尝这药之后,却一惊:“这药岂能用于此处!何人开得药方!” 苏沫心头一紧,却佯装镇定:“妹妹我去寻那大夫好好问问,定给三哥你一个交代!” 苏言见苏沫远去的身影,紧紧握住拳头。 那大夫一见三王爷,便吓得脚一软,摊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秦空心细,觉察出这必有人指使,他怒不可揭:“此药方可是一人开得?你明知老妇人身子虚弱,禁不起折腾,可你偏偏加这不能加的药材,你居心何在!纵然苏言不怪罪你什么,但本王不会轻饶你!旺财!将此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听得秦空那话,那大夫不敢多加隐瞒:“是……是二小姐吩咐的……小的就算也一万个胆,也不敢如此做啊!若不是二小姐说出事了她担待着,小的绝不敢啊!” “大夫!您怎可随意诬赖我!本小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对待本小姐!那什么番泻叶本小姐怎么会知道?”苏沫受了委屈,抽泣起来。 可纵然装得再像,也毕竟是装出来,听得那话,秦空皱眉。 “好了,苏沫,你别难过。”秦阳一见苏沫的泪珠,心一软,柔声安慰道。 “三哥!你要为我做主!”苏沫憋屈道。 “好,好。”秦阳安慰道。 “你退下吧。”秦空阴沉着脸,挥手让那大夫退下。 “既然是那大夫犯下的错,这大夫还含血喷人,这种人岂能轻饶?五哥!”苏沫觉得自己幸免于一难,暗自窃喜,却不放过那大夫。 秦空叹气:“苏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若是再追究下去,怕是得不偿失。” 秦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沫却毫不理会,一点也不收敛:“三哥,那大夫害得老妇人现在性命垂危,姐姐如此难受,你怎可轻易饶过他?” 秦阳沉默,或者,是因为他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无话可说。 苏言怒了:“苏沫,你少在那里扮什么无辜之人!那大夫有没有说谎,你心知肚明!” 苏沫被弄急了:“怎么连姐姐都这般诬陷妹妹!妹妹不招你待见这妹妹知道!可姐姐你怎可如此对妹妹我!我哪里对不起姐姐你了!” 那语气甚是委屈,让秦阳有些于心不忍,不禁责备苏言道:“苏言,本王知道你心急,当务之急便是先救治老妇人!怎可为了那一个外人伤了你们姐妹的和气!这事未有定夺,你休地多言!” “三哥!”苏言见秦阳护着苏沫,觉得万般痛心。 苏沫见苏言受气,心里窃喜,不依不饶道:“姐姐你可知你回府以来,从未给过妹妹我好脸色看,妹妹为此可是伤透了心!” 秦阳听了,眉头一紧,又责备起苏言的不是。 苏言本来见得苏沫那恶人先告状的模样就来气,被秦阳这么一训,心中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却装得毫不在意,别过头去。 秦空静静呆在一旁,一言不发,心中伤感。 028 单相思,徒然不甘 冷妃难驯,028 单相思,徒然不甘 那苏沫见苏言不语,终是住了口,没再多说什么。舒悫鹉琻 “三哥我重开几服药,苏言你不必担心。”秦阳拿起笔墨,说这话,是在宽慰苏言。 苏言点头。 不过半响功夫,房里除了老妇人,只剩下苏言和彩云,彩云见苏言黑着脸,知道她心里憋屈,想要安慰,却见苏言淡淡一笑:“这痛算得了什么?怪就怪在本小姐未彻底认识到苏沫的本性,本以为她只是喜欢多言,喜欢为难于我,以为她只是无心之过,现在想来,本小姐为何要逼自己去信服这些!纵然骂她,也丝毫没有用处的!怕是日后要处处防着她!” 彩云连连点头。 在府外,苏沫还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秦阳自然费了许多口舌安慰她,她便不再难为秦阳,甜甜的笑着。 秦空不语,从苏言别过头的那刻起,便不语。 秦阳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苏沫在秦空的面前,少的便是察言观色,她又委屈道:“五哥你!你的苏沫妹妹受了委屈,你一句话都不说,这算什么?妹妹在你心中这般不重要!”本是装的,见秦空那面容,心中一酸,那眼泪便不识趣的滚落下来。 本是该质问她,见她哭了,怎会忍心? “苏沫,五哥有要事在身!”只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苏沫妹妹你喜欢五弟吧?”秦阳看着苏沫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空离开的方向观望,一语道破。 “……”苏沫脸一红。 “苏沫妹妹,五弟喜欢的,从来都不会是你,你若真的喜欢他了,那三哥也无能为力,他心心念叨的女子,从来只有……”话未说完,苏沫倒是大笑。 “苏沫妹妹……”秦阳慌神。 “三哥你怕是想多了。”苏沫笑着,笑着,她只能笑着,她不想知道,不想知道那个答案。 “三哥该回去了,苏沫妹妹你也进府吧,多加几件衣物免得着凉。” 苏沫点头:“三哥你回吧。” 能伤这样一个女子心的人,无非是那个她最在乎的人。 “小姐,天凉了,您进屋吧,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无碍,让本小姐多看看这风景。” 那年,秦空大伤初愈,苏言早已淡出他的视线,他与她,便在这庭院中谈笑,可是,为什么终究斩不断?他与她聊的,虽然是梦,可全然是他与苏言的回忆!她的笑就此僵在那里,她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那便会有回报,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苏言又回来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苏小蛮,可是,可是,秦空的温柔全部都……都给了她!哪怕今日,他也未开口责骂,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不在乎,可是……岂能? 或许,要让苏言再也不会回来,要彻底让她消失在这世界上。 她嫉妒,她恨,眼神锋利起来,吓得身旁丫鬟连连后退。 “嘿咻!” 只见墙边出现一名陌生男子,吓得丫鬟连连尖叫。 来者,是七王爷秦天。 苏沫为何不知他?怪就怪在他调皮,神出鬼没,基本上秦空寻他要花上三个多时辰,苏言自小和秦空要好,去的次数多了,或多或少见过他,直夸他是个机灵鬼,可是苏沫未曾有这机会见过,苏府上下,估计也只有苏言一人见过。 029 见面不知已种果 冷妃难驯,029 见面不知已种果 这秦天怎会闲来无事去翻墙?怪就怪那乌鸦!硬是抢了他挽着头发的簪子。舒悫鹉琻 那簪子是用白银打造的,秦天如此在乎,是因为这是大哥送于自己的。 如此珍贵之物,岂能被这乌鸦叼了去?他一个石子扔了过去,那乌鸦比直的落下。 秦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抓起那乌鸦,那乌鸦还有些意识,便扑腾几下飞走了。 “唉,因为你簪子都脏了!” 散落的头发随风飘着,只见苏沫在远处小心翼翼地探问:“来者何人?” “在下秦天,应在下的宝物被乌鸦叼了去,寻到此处,吓到姑娘,望见谅。” 苏沫见来者语气温和,隐约觉得他不是什么粗俗野蛮之人,便小心靠近。 走近,方才认清男子容貌,黑色眼瞳,清澈,明媚笑容,脸颊酒窝,透着几分可爱。稚气未退,是苏沫对他的第一印象。 “无碍,公子你这样闯进来,怕是会被下人们拖出去打。” “那下人没有发现吧?”秦天一愣,傻傻地问道。 “……” “姑娘你别叫啊!我马上爬出去!”秦天很认真地回答。 苏沫被逗笑了:“公子你说笑了,这翻墙容易爬墙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也没有翻过别人家府邸的墙啊!”秦天撅着嘴,委屈道。确实,他经常翻皇宫的墙,侍卫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会受罚,通常,他翻墙出去,都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的。 “……那公子信小女子吗?”苏沫笑着,却很认真的问道。 “当然,我怎么出去?” “公子你往右走十几步,便可看见一狗洞。”苏沫拿手指了指。 “……” 秦天思索半响,一咬牙,反正这里没人认识,不会太丢脸,于是一口气走到那,钻了进去。 不过一会功夫,他又钻回来了。 “公子你这是?”苏沫疑惑。 “刚出去见一条狗用鄙夷的眼神盯着我,太丢人了,所以我就钻了回来,待那条狗走了之后,我再走,姑娘你先让我在这呆会吧?” “……狗?”苏沫又笑了,面前之人,真是该说他天真,还是无知? “姑娘喜欢赏花吗?”秦天想,既然是等,那就随便闲聊打发下时间。 “不喜欢。” “那姑娘为何盯着那一株花看?若不是因为它好看,姑娘为何盯得那么出神?” “……” “我哥哥说过,看花之人,心未必在花上,也许姑娘便是这样吧?但这样太浪费这花的美了,你对不起花!” “……你哥哥必定是聪慧之人吧?” “他……早已不在人世了。”想起大哥,眼瞳里倒映的便全部是忧伤。 “对不起,公子莫怪。”苏沫一愣,自是知道戳重了他的伤心事。 “没事,姑娘长得比花美,我就不计较了。”此话一出,让苏沫脸一红,不知如何作答。 “从来都没人这么夸过我,怕是公子你没有见着小女子的姐姐,才会出此言。”半响,苏沫才搭话道。 秦天摇头:“在我眼里,姑娘真的很漂亮了!一定比你的姐姐漂亮。” 苏沫微微垂下头,脸比之前更加的红润。 秦天望了望天,说道:“也许那狗已经走了吧?” “……公子你真有趣。”苏沫笑着夸道。 “那我爬了,姑娘别这样看着花了,冬天的花,飘落了,怕是姑娘会伤心吧?若有心事,出去走走便好,这也是哥哥说的。”秦天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很甜,很迷人。 “公子慢…爬。”苏沫一愣,蹦出此话。 “……” 估计那人该是走远了,苏沫转身进屋。 030 暗自派人寻证据 冷妃难驯,030 暗自派人寻证据 “王爷你为何不骂苏言啊?虽说她是苏家大小姐,可这也太……”旺财一路都很困惑不解。舒悫鹉琻 “唉,说穿了不给苏沫留面子?本王不合适这么做!”秦空连连摇头。 “这么说来,真是苏沫小姐做的?那王爷岂能任她猖狂?太过分了!”旺财变脸变得比天还要迅猛。 “……你啊!苏言,不,按照苏小蛮的个性,定会追查证据的,本王无凭无据,怎么说?何况……唉,本王也不知苏沫为何如此。”秦空叹气,将自己不说的缘由一一道来。 旺财歪着脑瓜子,撅着嘴:“这样苏言小姐白白受了委屈,最在意的王爷您又不挺身而出帮她?您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在这深宫宅院,若不会防范人心,岂能安然度日?本王盼就盼,苏小蛮她能够处事成熟。”秦空眼眸清澈,嘴角上扬。 “王爷,您以后打算叫苏大小姐苏言呢?还是苏小蛮?奴才要被你绕晕了!还有,说到底王爷您就是故意的喽?”旺财漫不经心望着天,笑嘻嘻的回话道。 “既然她已无疑是苏家的大小姐,本王自然叫她苏言,这样念着,记忆便可恢复了吧?本王就算有意这么做,你又能如何?” “是,是,王爷说的是,王爷,如果捅了马蜂窝会有什么后果?” 秦空一愣,嬉笑道:“旺财你啊,问得什么没头没尾的问题?自然是逃喽。” 旺财一步一步往后退:“奴才不是随口问的,是刚才奴才我闲得无聊,便一不小心捅到了……” “你绝对是故意!你是要有多不小心才能捅到啊!蠢货!”秦空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拽起旺财便疾走。 气喘吁吁逃了许久,那马蜂不见踪影,秦空松了一口气,悠悠开口道:“旺财,本王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王爷息怒啊!旺财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差事啊!”旺财慌了手脚,一下子跪了下来。 秦空扶起他,无奈地说道:“旺财你何时有家人?竟敢欺瞒本王!” “啊!不是不是,这是下人教的,说要是王爷要赶自己走,这么说王爷必定心软!”旺财慌得不得了。 “……你们这群……”秦空脸一黑。 “王爷?”旺财还是提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探问道。 “唉,差点把正事忘了,旺财,本王要你暂时别跟在本王身边了……”还未等秦空全部将话说完,旺财便哭哭啼啼起来。 “……给本王安静!让本王说完!你哭什么!”秦空怒了。 旺财屏住呼吸,深情地望着秦空。 “……本王要说的是!本王要你潜入马巍府中暗中调查!如今游民越来越多,百姓生活艰苦,偏偏本王找不到证据证明那些扰乱黎明百姓的混混是马巍所指派的,如今只能将你推出去了!” “那奴才是临危受命吗!”旺财见王爷不是要辞退自己,很是开心:“那马大人府上的待遇好像不错,王爷你对奴才真是太好了!” 秦空一脸坏笑:“怎样进马府,要看你的本事了。”说着,挥了挥衣袖,便丢下此话:“有线索记得用信鸽通知本王!在信鸽脚上绑上一红线便可!” 旺财向前走了几步,便到了马府。 各种装可怜,各种无耻,各种卖萌,各种死缠烂打,终于,那管家招架不住,将他招了进去。 031 你不仁我便不义 冷妃难驯,031 你不仁我便不义 苏言进柴房,见那丫鬟正在忙活,开口道:“平日里可是你在煮药?” 那丫鬟瞥了苏言一眼,不屑道:“自然。舒悫鹉琻” 苏言压住怒气,笑道:“本小姐来,是希望本小姐以后能够亲自给我娘亲熬药。” “姐姐你这是不信任妹妹吗?”苏沫娇声入耳,苏言不禁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她也只能强颜欢笑:“不是不信任妹妹,只是怕妹妹累着,妹妹这身子骨,哪合适在这柴房里呆着呢?”虽句句关心,却句句令人听着不欢心。 苏沫哪会听不出这是在损她,可哪能生气?只好附和:“姐姐说的是,那就劳烦姐姐了。” 见她们出门,苏言要彩云偷偷跟在她们身后,彩云便小心翼翼偷偷跟着。 那丫鬟跟在苏沫的身后,轻声念叨:“小姐你说大小姐这是故意的吗?” 苏沫先是摇头,再来点头:“谁知道她脑袋瓜子里装得是什么?对了,那番泻叶可有藏好?” “小姐放心,我严严实实藏在了一个柴房最隐蔽的地方。”丫鬟回话道。 苏沫安心的点了点头,殊不知彩云在身后慌张跑进柴房。 “彩云,她们是不是把药藏在了柴房里?”苏言把柴房的门关了上去,问道。 彩云点了点头。 苏言面露喜色:“既然你用阴招,那就不能怪我了!” 彩云摇头,想要阻止苏言,苏言叹气:“彩云放心,本小姐只是给她个下马威,这样她就不敢再找本小姐的麻烦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 这丫鬟藏的地方还真是让人很难接受,她把那包番泻叶藏在了养猪的圈子里。 “这丫鬟!真是!”苏言忍着臭味,拼命寻找,终于被她寻到了。 苏言爬了上来,彩云不禁往后退,她闻了闻身子上的臭味,无奈叹气。 沐浴更衣后,已是晚膳时间,苏言笑着要彩云将那包药藏入苏沫的闺房里,而自己盯着苏沫。 苏沫也没觉得不妥,在用完膳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见苏言开口道:“今日三王爷来府上为娘亲看病,他说是大夫开错了药,将不该开的药也开了进去,偏偏那大夫还不承认!非说是妹妹指使的,爹爹您说这气不气人?” “哦,有这事?”苏老爷轻挑眉毛,“这怎么可能?” “唉,要我说这大夫实在是太大胆了!爹爹您不该召回那大夫,好好惩罚一顿吗?不然,娘亲岂不是白白差点丧了命?” 苏老爷思索一番,下令道:“来人,将那大夫拖上来!” 那大夫见到苏老爷,脸色已经惨白,哆哆嗦嗦,看了看苏言,又看了看苏沫,便一头栽倒,吞吞吐吐道:“苏老爷!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这么做啊!确实…确实是苏二小姐指使小人做的!小人若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 “爹爹你别信他!这人信口雌黄,沫儿怎会是这样的人?”苏沫马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苏老爷眼里,看着甚是心疼,但在苏言眼里,满是厌恶。 “既然这大夫死性不改,那不如让下人去寻寻妹妹房里可有什么,这样大夫也就无话可说了,不是吗?” 苏沫抹去眼泪,点了点头:“姐姐这方法甚好。”苏沫不会想到,苏言已派彩云藏好那东西,一切都准备就绪,她以为,她都藏好了。 苏言浅笑,谁能看透她暗藏的小心思? ------题外话------ 难得有空~fighting 032 以牙还牙,争锋相对 冷妃难驯,032 以牙还牙,争锋相对 当那穿着麻衣的下人有些犹豫,但还是轻轻伸开手,见到那包番泻叶,苏沫差点晕过去,连连挥手:“这怎么会?” 苏言则是一脸哭相,质问苏沫:“姐姐我就算得罪了妹妹,妹妹你要撒气拿姐姐撒气,我娘亲她经不起你这般折腾!还好这次及时发现,要不然姐姐我可怎对得起娘亲的救命之恩啊!”说着,泪珠便不自觉的滑落,昔日的委屈,也通通发泄了出来。舒悫鹉琻 那苏老爷面色发黑,已是气到极致,为防自己失态,他强忍怒气,发话道:“沫儿,多说已经无意!来人!” 苏沫吓软了腿,被身旁丫鬟扶住,她“扑腾”一声跪下,连连磕头:“爹爹,沫儿错了,念在死去的娘的份上,你就饶了沫儿这一次吧!”说得动情,苏老爷不免于心不忍,毕竟那是他的女儿! 苏言冷眼看着苏沫,却担忧这样岂不是露出马脚?便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一同跪下磕头。 苏老爷纠结许久,刚想轻饶,却见苏言这幅模样。 “言儿你这是?”苏老爷乱了阵脚。 “如今娘亲已经无大碍了,休养几日便好,妹妹会作出此事也许是一时糊涂,爹爹训斥几声便好,让妹妹留个心眼长个记性就好,家法是否太重了?”苏言泪珠一滴滴滑落,说得话也同样动情。 “你们这两个丫头!”苏老爷无奈:“言儿,此事不是小打小闹,这一旦出事便是一条人命!岂能草草了事?” “爹爹你想得太严重了。”苏言柔声劝道。 苏言越是这样劝,苏老爷越是觉得苏言乖巧懂事,便觉得不得不给苏言一个交待。 他厉声道:“言儿,你放心,爹爹会给你一个交待,决不能就此息事!来人!仗打二小姐一百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任凭苏沫怎么哀求,苏老爷都狠下心来,不看苏沫一眼。 这一百二十大板,苏沫这弱小的身板怎受得了?苏言也有些犹豫,毕竟是她的妹妹呀!纵然这个女子她多恨,但微微惩戒一下她便好,稍稍让她长得记性便好。 她又开口劝道:“爹爹,妹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爹爹要罚可以,但这太重了!爹爹若执意如此,仗打六大板便好,这六这个数也吉祥,六六大顺,妹妹也能少受些皮肉之痛。” 苏言这话纯属胡扯,但给了苏老爷台阶下,合了苏老爷的心意,苏老爷心里宽慰,对苏言不免多添了几份信任。 他开口吩咐道:“既然言儿都替你说情了,我便酌情考虑,来人!仗打六大板!” 每一大板下去,便是苏沫的一声惨叫,这六大板下去,苏沫原本红润的面色,已是惨白了。 丫鬟扶起她,她一瘸一拐,慢腾腾的倚靠着丫鬟,回了闺房。 彩云和苏言也回了闺房。 苏沫趴在床上,抹去眼泪,训骂丫鬟道:“你这二百五!说藏得严严实实了,你竟是藏到本小姐闺房里来了!你!” 丫鬟一头雾水:“小姐息怒,奴婢肯定是藏在那…猪圈里的!奴婢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小姐房间里啊!” “那你倒是给本小姐解释解释啊!”苏沫气得肺都要炸了! 丫鬟思索了一会,犹豫道:“小姐,奴婢觉得会不会是大小姐搞得鬼?” “她为何要害我?她的性子,软弱无能,今日你也看见了,她一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沫摇头:“她绝不会耍心机,所以应该不是她所为。” “那奴婢不知了。” 苏沫只好无声叹息,今日真是倒霉。 033 缺少防备,露出马脚 冷妃难驯,033 缺少防备,露出马脚 秦空这一晚睡得着实踏实安稳。舒悫鹉琻他醒来,身边没了旺财的呼喊,不免感到有些落寞。 平日里旺财会打理好一切,现在他要自己去打理。 开门,见到秦阳。 “三哥你这一大清早,怎么来找五弟来了?”秦空有些困倦。 “三哥想要问你,你是不是把旺财派去马府了?”秦阳笑着回话道。 秦阳毫不掩饰,点了点头:“这样才能查得透彻,这虽然是个冒险,但能让百姓早日脱困,也只有这么一试!” “此事要紧吗?”秦阳听秦空这么一说,有些担忧。 “不打紧,只是看不惯马巍欺诈百姓,本王看着心里不舒服,希望能够好好惩治他!”秦空义正言辞。 秦阳听了这番话,摇头道:“你可知那马巍身后的靠山?那不是你想要惩治就惩治得了的?何况你……”说道这,他欲言又止。 秦空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三哥这些你就不必担忧了,我五弟向来赏罚分明,就算那人与五弟有些关系,但凡他犯了错,五弟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秦阳一愣,试探道:“五弟你全都知道了?” “什么本王应该知道?”秦阳这么一问,秦空起了疑心:“难道三哥你知道些什么?话说回来,三哥你当初为何一声不吭就走了?本王记得是在本王受伤之前,你怎么这么忍心!本王受伤了你也没有回来!”说着说着,便生气了。 秦阳哈哈大笑道:“五弟你啊!傲娇了!” “……” “好了,三哥不和你胡扯了,本王府上的下人来通知本王王府已经打理好了,本王今日便要回去了。” 秦空一愣,随即正色道:“原来三哥你是来跟五弟我道别的呀,也罢,三哥,后会有期。” “要不三哥留个几日,待旺财回来后再走?” “不了,三哥你还是早早回去吧!这王府多年没有回去,早点回去好早些熟悉起来。”秦空笑答。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秦阳有些迟疑不决。 “三哥你不必担心我。”秦空为了让秦阳安心,笑着说这句话。 “那就好。”秦阳简单的行礼后,便走了。 秦空目送秦阳出府,无声叹息,“不知旺财如何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与秦空的担忧不同,旺财呆在马府才不过几日,便成了马府管家的得力助手,主要是因为旺财吃苦耐劳,为人朴实。久而久之,马老爷也对他有所耳闻,便渐渐留意起他。 旺财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尽心尽力,为的也是希望马老爷尽早信任他,从而露出马脚。 马老爷不是什么有心之人,见新来的也就防范了几天,这几日便按照往常的生活来过了。吃得堪称满汉全席,穿得全是锦罗绸缎。 今日,旺财刚做完差事,刚要回房,却见到一个眼熟之人,那人便是那日的混混头子。旺财心中一慌,想要从旁边躲过那人的视线,却不巧一个跟头,栽入那人的怀里。 那混混头子显然没认出旺财,他见旺财跌入自己的怀里,把他扶起,刚要揍他,怪就怪在旺财的面容,旺财的面容虽比不上秦空,但也让人看得顺眼。 一头散发,乌黑发亮;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睫毛弯弯,修长秀雅,如同女孩子一般;鼻梁高挺,嘴唇桃红;玉树临风虽称不上,但也相貌堂堂。 那混混头子脸一红,便柔声道:“你是哪位?这府上的下人吗?往日怎么没见过你?” “……” 034 牺牲色相,套出实情 冷妃难驯,034 牺牲色相,套出实情 旺财此时心里真不是滋味,想来自己还未讨到老婆,今日被这混混头子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兄弟!问你话呢!”那混混声音稍大了一点。舒悫鹉琻 “啊?”旺财反应过来,嬉皮笑脸道:“小人是刚进府的下人,所以您不知也是必然的!” “您?哈哈,你不必拘束礼节!你我同是这马府的下人,今日一见,便是有缘!来来,去我屋内坐坐如何?”那混混殷勤道。 旺财笑容僵住了,冷汗直出,心里预谋着怎么逃脱。 谁知那混混先发制人:“放心,你不干活马老爷绝不会责骂你!在这府上我好歹也有些地位!小兄弟,怎么样,上寒舍坐坐!” 唯一的一个理由,就这样没了,旺财是有苦难言,只能被那混混带进屋子。 进屋,旺财突然想起,这混混一定知道不少,不如,就勉强一下,牺牲一下自己的美色,套出他的话。说归说,旺财对此感到万般无奈。 混混豪迈得很,一进屋便一屁股坐在床上,翘起双腿,悠然地问道:“这府上好久没有下人长得如你这般秀气可人了,想必你也许出生名门,但家道中落吧?” “小人自小家境贫苦,乃是一介游民,亏得马老爷,才让我暂且安稳了下来。”旺财鼓足了气,慢慢说道。 “哦?”混混哈哈大笑:“这马老爷?哈哈!我来这做差事以来,从未见过他发过善心!通常若马府有游民前来,必定是有多远就赶多远的!怎会收留游民做差事?今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啊!” 旺财顺藤摸瓜:“难道马老爷不是个大善人?小的听说,他经常帮助穷苦百姓,乐于助人,难道马老爷不是这般的好人吗?” “哈哈哈……”那混混笑得更大声,他抚着肚子:“兄弟!你真是太有趣了!这马府上下,估计也只有你这么觉得那马老贼是个大善人了!” 他顿了顿,继续笑着说道:“兄弟,你可知道我做得什么差事?” “能做什么差事?不就是砍砍柴火,烧烧东西吗?”旺财故意用小视的口吻说着,那混混果真不满了。 他愤然,大声道:“兄弟你真是不懂得识人啊!我可是那马老贼的得力助手!” “哦?” “这有什么值得疑问的?你听好了!”混混得意洋洋:“这朝廷的俸禄能给多少?哪够那马老贼消遣!这马老贼的享受啊!全是我一人带着兄弟们去搜刮百姓得来!要不!他哪能过得如此逍遥快活?” 旺财语气温和下来,附和道:“也就是说,马老爷他欺压百姓?” “那是!”混混神色一变,笑了笑,便正色道:“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那马老贼听见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哦?难道无人能够整治他?”旺财也正色,不解问道。 “唉。”混混叹气:“马老贼那背后有靠山,朝廷岂能有办法动他?再说了,这朝廷盯上他啊,每次来查他,都查不到证据,这有什么办法?唉!” 这时,下人进来,混混起身大声呵道:“老子我要去干活了!” 见那混混一走,旺财呼了一口气,赶到自己的屋子,拿出那只信鸽,为它绑上红线,开了窗放飞出去,他默念道:“鸽子你快飞,今日赶紧到,要不然这难得的机会可就要失去了!” ------题外话------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035 装草民,引狼劫财 冷妃难驯,035 装草民,引狼劫财 不过半响功夫,旺财就觉得焦急无比。舒悫鹉琻 “唉!”旺财出了屋子,看了看周围,马府这个时辰,人烟稀少。 旺财心里怕信鸽太慢,于是趁此机会,偷偷溜出了马府。 此时秦空正在练剑,见有人出现,没有一丝慌神,那剑直指来者的喉咙。 旺财被吓得呆在原地,一字一顿:“王…爷…”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空冷面,收起剑。 “我是来告诉王爷,那混混是马府的!” “本王知道。” “那混混还贪图男色!” “……本王知道。” “马老爷绝对是个贪官,且有靠山!” “本王知道。” “马老爷他今日派那混混,又要那混混去搜刮百姓去了!” 秦空皱眉:“你为何总不把要事放在前面说!本王要被你害死了!”说着,进屋。 “……” 过了一会,见秦空出来,愣是一愣:“王爷?您这是?您就算要出去,也好歹装扮成少爷模样!这副模样!出去可是会被欺负的呀!” 秦空叹气:“咱这样才能引出那混混哈,咱身上的那银两是不是很诱人?” “……王爷您在说什么?”旺财连连摇头。 “旺财!你给本王回去!记住!要偷偷的!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你来过王府!不然你在马府,呵呵,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秦空大声交代着,旺财点了点头。 见王爷出府,旺财也跟了上去。 秦空瞪了旺财一眼,旺财识趣道:“旺财这就回马府。” 见旺财走远,秦空叹气:“唉,希望他别在马府出什么乱子。” 秦空现在这身打扮,确实像是一介草民,简单的麻衣,赤着脚,光脚走在街上。头发随意披散着,杂乱着,但口袋却是鼓鼓的。 “站住!” 秦空一愣,转身看那人,那人便是那日的混混。 “你把你身上的银两交出来,要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秦空邪然一笑:“哦?那也要你有本事拿!”心里窃喜,“这路上的百姓你偏偏不劫,来劫我,哈哈。” 秦空一个跃身,那混混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从秦空的胯下扑了下去,一个双膝跪地。秦空大笑:“哈哈,兄弟你这是何苦?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下跪?” “你!”那混混勃然大怒,又扑过去,秦空一闪,他扑了空,直接摔倒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指指点点,都一脸笑容。那混混知道自己丢了颜面,爬起来,气呼呼道:“躲算什么好汉!” 又是扑了一个空,那人怒了:“你!老子今日不把你制服了!哼!” 又是几个空扑,秦空汗颜,心里暗自无奈:“这混混,唉,算了,勉为其难败给他吧,这人武功真是太垃圾了!怎能反应迟钝到这地步?” 想着,便突然捂住肚子:“唔……你!”随后倒地。 混混脸一红:“你?你!” 见秦空不起来,混混一愣:“难道老子有内力?内力将这毛头小子震伤了?哈哈哈!” “你是傻子吗!”秦空抖了抖眉,心里越发无奈。 百姓见如此,都散去。 混混在这一代可是出名了!谁敢上前去查看情况?便都散了。 “老子就是厉害,哈哈哈,小兄弟,咱也没办法,谁让你有钱,身上这玉佩咱也拿了啊!”说罢,拿了秦空身上的银两,又取走玉佩。 那混混一路走回去,一路念叨:“哈哈,老子竟然还会内功,哈哈哈哈!咱真是太聪明了!” 秦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气:“这呆子!难怪会看上旺财!唉!”说罢,疾步回府换衣。 036 事态败露抬靠山 冷妃难驯,036 事态败露抬靠山 混混回府,正好撞见旺财,他疑惑道:“你这是去哪?” 旺财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便匆匆躲开了混混,那混混急于去邀功,便不去追问他了。舒悫鹉琻 马老爷见那混混满载而归,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喜悦,但当那混混拿出玉佩时,面色大变,暴怒道:“你怎能如此愚钝!” 那混混一头雾水,连连摇头,又点头:“老爷,这玉佩不值钱吗?” “钱!钱!钱!我上次不是提醒过你不能劫玉佩吗!真是不听劝!” “老爷,怎了?”混混呆头呆脑地问道。 秦空不知何时站在大堂外,马老爷一愣,随即迎上去:“王爷今日怎有空闲来府上?” “本王当然是来寻本王的玉佩和荷包!今日在街上闲逛,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抢了本王身上的银两!”说罢,抬手指了指,指向那混混。 马老爷白了面色,秦空继续问道:“只是这小子怎么在马老爷您的府上?” 那混混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指着秦空的鼻子,告状道:“老爷!这家伙在街上戏弄我!” “你劫本王钱财本王还要乖乖交出来不成?”秦空气鼓鼓地说道:“马老爷,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混混您认识?” 马老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不到任何词来辩解。 “马老爷?” 这时那混混像是知道形势,立马倒戈:“小兄弟,原来您是王爷啊!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一副熊样,让秦空差点笑出来。 他一脸严肃,威严地开口道:“小子!连本王的你也敢抢!谁给你的胆子!” 那混混一脸哭相,推脱责任道:“是老爷叫小人干的!马老爷每日都让小人去干这差事,小人也是被逼的!” 这下马老爷的面色苍白,张大着嘴巴,蹦不出一个字眼。 “马老爷,本王给你个机会解释!这混混,本王也见过好几次了!这方圆百里,百姓都认得他,你倒说说看!”秦空眼神一撇,已是让马老爷腿软了。 马老爷见解释不通,只好硬来:“王爷,劝您还是不要管此事!免得引来不必要的纠纷!让王爷您不好办!” 这句句说得狠,让秦空感到有些慌神,“难道靠山真是二哥?”他这样想着,叹气,开口道:“难道本王还怕你不成?” “怕是王爷知道马老爷我身后的靠山,要大跌眼界,佩服起我来!”那马老爷见秦空略微的犹豫,变本加厉,语气句句霸道。 秦空见他语气刚硬,气不打一处来,便赌气道:“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搜刮百姓钱财!这点!你认还是不认!” “看来王爷您是故意设的这个局,但王爷您要除我,怕是有些难!”马老爷听出了些眉目,冷笑道:“怕是府上也有王爷安插的人吧!不然王爷岂能如此巧,抓到这个如此好的时机!” “没错!”秦空轻佻眉头,扶起袖子:“所谓身子不怕影子斜!你若不是这样的人,你担心什么!可见你心里有鬼!今日所见,证实了本王的猜想!所谓人证物证俱在!” “何有物证?何有人证?”马老爷轻笑。 秦空倒是不慌不忙,对混混开口道:“你若说出实情,本王便不追究你的责任!还可以给你个安稳的差事!” “王爷你说得可当真?”那混混是个墙头草,“那老子证明,马老爷他贪图钱财,经常让咱去抢,搞得老百姓都怕咱!” 马老爷冷哼一声,不再回话,命人寻靠山。 037 靠山不帮,撇清关系 冷妃难驯,037 靠山不帮,撇清关系 那靠山,完全在秦空的意料之内,二王爷一见秦空,面黑,对马老爷低声质问道:“你怎么又把五弟惹来了,你这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本王说过!若再出事,本王定会和你关系瞥得清清楚楚的!” 那马老爷一愣,随即露出一副绝望的面容。舒悫鹉琻 “五弟你怎会在这?”秦月故作镇定,疑惑道。 秦空应答自如:“本王的东西被抢了,本王自然是要来讨的,只是本王来这,怕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了,不知此事是否要告知皇上。” “哦?五弟你是发现了何事?”秦月装糊涂道。 “这马老爷搜刮百姓钱财,贪污受贿,不知这可是大事不?”秦空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月一脸吃惊:“这当然是大事!现如今民不聊生,岂能容下贪官?只是五弟你当真有凭有据?可别诬陷了好人!马老爷这几年为朝廷之事费劲心思,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岂会干这种事?” 想来马巍为自己做事多年,若真是推得一干二净,怕是有损他的人品,也难以让那些信服自己的大臣来跟随自己,便开口解围。 “所谓物证,本王的财物和玉佩都在马府,所谓人证,本王身后的这位兄弟可以作证,另外,旺财!”秦空不慌不忙。 旺财听得秦空一唤,立马过去,马老爷面色又白了一度:“你!” 旺财怯生生的躲在秦空身后,那混混也是,两人都极小声地回话道:“我们都可以作证!” “这事若是告诉了皇上,就算马老爷有偌大的功劳,怕是皇上也不会饶过他,不知二哥你如何看待此事?”秦空轻佻眉毛,心里盘算,按照六弟的性子,不会轻饶了马老爷,所以,如果告诉六弟,后果便是让六弟得罪了二哥,以及那些拥护二哥的那些官员大臣,所以,便找了一个台阶下。 秦月听出秦空是在找台阶,便顺其自然地接话道:“五弟你说得是,若是真告诉了皇上,马老爷的罪,怕是要满门抄斩!” 马老爷跪了下来,一是被吓得,二是因为秦月示意。 秦空面色毫无变化,看不出他的心思,他缓缓开口道:“那二哥的意思是?” “二哥的意思是,既然五弟已有定夺,罚罚便好,让马老爷长长记性!此事还是不要惊动皇上,要不然,怕是得不偿失!” 秦月手上的兵权,信服他的官员大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即不够引起重视,也不能够轻视,若马老爷出事,那么朝中那些大臣定会不满,到时候只怕秦月到时候以此为借口,出兵,到时候百姓的生活怕是要更加苦。 秦空露出一抹微笑:“那便私了,今日起,马老爷不得奢侈过日,这贪来的,抢来的钱财,全都买衣买粮食,发放给百姓!二哥你说如何?” “自然这方法是极好的!马老爷,你还不快谢过五弟?本王有要事,便不和你们多说了。”秦月见事情已经解决,自己也没和马老爷摊上什么关系,便赶紧撤了。 “马巍,你听着,本王饶你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以后,你便行善心干好事吧,若本王暗查发现你一如既往,那么本王定会上报!” “是。”马老爷连连磕头。 秦空转身,见那混混,开口道:“兄弟,你留在马府替我盯着,放心,若是马老爷敢找你的麻烦,你来找本王!”此话,那混混吃了定心丸。 “旺财,我们走!” 马老爷现在,只能乖乖听话。 038 进皇宫,见故人 冷妃难驯,038 进皇宫,见故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舒悫鹉琻” 男子挑灯夜看,不时轻轻喘息,再抬头,又低下头。 “皇上,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歇着为好。”苏沫这副恭敬样,实则是有事相求。 秦政抬起头,看向她,苏沫妖娆一笑,却静静站在原地。 “苏沫妹妹你这是?”秦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抬头望向她。 “六哥…我…”苏沫吞吞吐吐,还是没有开口。 听苏沫这样,秦政心里不是滋味,终是落入了苏沫的计策,“苏沫妹妹,你有何事?憋着会得心病,你还是快快说吧!” 苏沫乖巧点头,开口道:“我来,其实是为了……”说到这,又不知该讲不当讲了。 秦政合上双眼,又睁开眼睛,困倦溢于言表,他叹气:“五哥他的心思不在你这,你说再多,不也只是徒然?” 苏沫后退了两步,秦政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些,又赶紧安抚:“哎呀!你看六哥我这是说得什么话!” 苏沫连连摇头,“本姑娘此次前来,只是想要求求六哥一件事,其他的,苏沫不曾想过。” “哦?何事?”秦政强撑着精神,问道。 “六哥,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来与六哥详谈此事吧。” 摆在面前的奏章已批阅完毕,睡意袭来,也有些扛不住,便挥手,“也罢,明日再说吧。”说罢,便起身,回了养心殿。 苏沫在黑夜中走着,不巧撞见了一人,那人笑着,傻傻的。 她抬头,一愣,随后心中一紧,“怎么不该出现的地方你偏偏都出现!” “此话怎讲?”秦天一脸不解。 苏沫见得他这副呆萌样子,心中就来气,“你可知道这里是皇宫重地,岂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若是被那些侍卫看见,你可就惨了!”但来气归来气,这时候的她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待她准备细细想来,侍卫已经朝他们走来,“你怎会如此呆?呆子!那侍卫可是很可怕的!”说罢,就跑。 那侍卫原本觉得没什么,七王爷跟着那女子跑,心中一急:“这不会是挟持吧!” 苏沫和秦天跑了多久,那侍卫就追了多久,苏沫一直跑着,一边喘气说道:“真是的,这侍卫今日怎么这样执着,这可该如何是好?” 秦天停住脚步,叫住苏沫,喘了几口气,看着苏沫涨红着的脸,天真的眸子望着她,缓缓说道:“放心,那侍卫追来也无妨。” 苏沫面对面前男子的淡然样,气得直跺脚,但来不及发火,侍卫已赶到他们面前。 那侍卫顷刻间跪下,让苏沫甚是惊叹,更让她惊讶的是,秦天竟然悠悠地开口道:“平身。” 侍卫起身,惭愧道:“属下护驾无能,还请王爷怪罪!” 秦天满脸的不在乎,挥手道:“罢了,罢了,这姑娘看起来像是坏人吗?” “……”侍卫久久不敢开口,愣是没敢点头。 秦天让他退了下去,侍卫便落荒而逃一般。 “我很可怕吗?”苏沫见那侍卫的反应,心里甚是不快。 秦天咧嘴傻傻的笑着,摇头:“没有啊,只是这大半夜你穿着这一身红衣,是有些让人慎得慌。” 苏沫突然大叫一声,此次前来去见秦政,是偷跑出来的,便不辩解,“女鬼就女鬼吧!”说完就跑,“可不能让苏言抓到什么把柄!” “这说的是什么话?”秦天晃了晃脑袋,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他看见的,是苏沫的可爱,傻里傻气,所以,在心里,觉得与她一拍即合,一见如故。 ------题外话------ 开心就好…… 039 同议事,出计策 冷妃难驯,039 同议事,出计策 老妇人的身子经过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她坐在床头,语重心长,“小蛮……那苏家二小姐并非什么好人,你以后还是万事提防着她点!也不知你与她到底是结下了什么仇,要几次三番寻你麻烦。舒悫鹉琻” 老妇人想不通的事,苏言也未作什么解释,几年前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自然会百般刁难自己。 她浅笑:“娘,天色已晚,您还是休息吧,这些事,您不必操心。”住了嘴,关上窗,又开口道:“这人多手杂,小蛮不能时刻护着娘,娘您凡事都留个心眼,别让小蛮我担忧可好?” 老妇人叹气:“当初想着毕竟是苏府,你一女孩子家家能丰衣足食,便让你认了亲,现在想来,怕是害了你啊!” 老妇人想到这发生的一切,自责不已,苏言安慰道:“娘,您说得什么话,只是以后别让我担心就好。” 出了屋子,迎面撞上苏沫,苏沫笑着,不应答什么。 苏言不语,直接绕过她进了房,这一动作,是直接轻视了她。 苏沫也不敢生气,若是说自己大半夜不歇息,在苏府门口,这也说不过去,便只能咽下这口气,也回房。 对于有钱有权的人家来说,夜晚是极其舒适的,但对于难民来说,这又是一个煎熬。 隔日早朝,有臣报,难民和病患集中一区,人人痛不欲生。 秦政退朝,在后花园叹气,命人宣了秦阳。 秦阳似是早就知道了事态,请命道:“如今此事,臣倒是可以出些微薄之力,还请皇上批准臣前去!” “三哥!纵然你医术了得!朕也不想你前去冒这风险,你可知,那些难民所得的病,乃是瘟疫,不到万不得已,朕是不会让你去的!” 秦阳不回话,别过脸去,太阳照在他的脸庞上,清澈的眼眸,如同那发光的太阳一般,很是透亮。 此时秦空不知何时站在秦政身后,悠悠道:“皇上,三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纵然皇上您万般阻挠,三哥也是必定要去那的。” 秦政一愣,转身看向秦空,“咳咳!大胆!竟敢恐吓朕!” 秦空闭眼,叹气,继而又睁开眼,“皇上,作为君王,就不能感情用事。”说这话时,威严无比,冰冷刺骨。 秦政眼里闪过一丝的忧伤,自从自己当上帝皇以后,五哥从前的温柔,是再也没有见过了。 “五哥,朕想过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三哥去吧。”说这话,内心仍然万分不情愿。 “皇上若怕三哥出什么事,臣的武功倒是可以护着他。”秦空说这话时,看向秦政。 “你们!你们事先商量好了吧!既然如此,拦着也毫无意义。”秦政有些不满。 秦阳笑着暖场,“好了好了,那区病患数量日渐庞大,臣乃医者,能为皇上分担,自是很乐意。” 秦政摇头,让他们都退下,独自长叹。 一路上,秦空与秦阳都不语,最终,秦阳开口道:“五弟,若不是皇上念在与你的兄弟之情,以你刚才的态度,怕是会降罪于你,你可知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三哥你不必担忧,现在皇上,没有如此的心思。”秦空苦笑道。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秦阳叹气,“你可知,你刚才那语气,皇上心里估计要难受好久。” “让他早些习惯也好,感情用事,迟早要改的。”秦空依旧苦笑,“三哥,你何时启程?” 秦阳挠了挠脑袋,“这……明日就启程吧!” “好。” 于是各自回府,打包行李。 040 听嘱托,探究竟 冷妃难驯,040 听嘱托,探究竟 苏沫见苏言,也不敢多提昨晚的事,怕说了什么,让苏家的下人听见,碎碎念,传到苏老爷的耳朵里。舒悫鹉琻 “妹妹你今日面色不太好,怕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吧?你也要好生顾着身子才好,别让我担心啊!”苏言一脸关切。 苏沫的直觉告诉她,这苏言不怀好意,但又能如何?只好恭敬地回话道:“多谢姐姐关心了,妹妹自然会好好注意身体的。” “那就好。”苏言满脸笑意。 表面上她们合乐融融,让苏老爷很是欣慰。 回房,那丫鬟上前道:“小姐,大小姐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苏沫叹气:“那又如何?她就算恢复了记忆,那又如何?爹爹岂是会只听一面之词?你要学着点。” 说罢,想起昨日里和皇上说到一半的事,便淡淡吩咐了丫鬟几句,出了苏府。 苏老爷望见,皱眉,拉住那丫鬟问道:“谁准你让小姐随随便便的出府?”语气暗暗的压着怒气。 丫鬟心里很是慌乱,想起小姐的吩咐,只好镇定,“老爷息怒,小姐有要是要进朝,事态紧急,所以未能来得及通知老爷。”丫鬟将小姐教给自己的话,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能有什么事?苏老爷皱眉,转身寻苏言,敲门后推门而入:“言儿,你可知你妹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何事需要去见圣上?” 进门说这话时,苏言正与老妇人谈笑风生,苏老爷迅速掩去面容上的不快,苏言快速起身:“拜见爹爹。” “起来吧。”苏老爷挥手,继续刚才说得,“沫儿……” “沫儿的事,言儿我也不是很了解,爹爹若想知道些什么,恐怕要失望了。”苏言听苏老爷提她,心里不是滋味,但面容上说得极为真诚,一是真的摸不清她的底细,二是实在不想提起她。 苏老爷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 “爹爹,要不言儿前去探个究竟?”苏言在外生活了多年,许多规矩便一时想不起来了。 苏老爷脸一黑,但觉得这也是个方法,便未阻止:“那好吧,就按言儿你说得做吧!” 苏言点头,苏老爷走了出去。 见苏老爷走远,老妇人轻声道:“小蛮,你以后还是别称呼我为娘了吧,苏老爷的面色极是难看,怕是心里不舒服。” “娘,这苏府,我最熟悉的人便是你,那些人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外人,你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吗?那我何必来做这苏家的大小姐!”说的这话自然是气话,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苏言发现,苏老爷的所有注意力全在苏沫身上,也甚是关爱苏沫。她这个苏家大小姐的位置,怕是从前就不被重视。 老妇人叹气,柔声劝道:“言儿!” 听得老妇人这样叫唤她,她叹气,明了了老妇人的心思,“娘,我才来苏府没有多久,总得有些适应时间是不是?” “好。”老妇人笑着回话道。 苏言心里有种难言的感受,微微叹气。 答应了苏老爷,苏言起身便去了皇宫。 侍卫通报了一声,秦政让她去后花园,她便笑着跟着那侍卫来到了后花园。 “参见皇上。” 秦政点头,“你昨日没有说的事,是什么?”他自是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想确认。 “五哥……”苏沫未说完话,便被秦政接话道:“五哥他明日便启程。” “什么?他这是要去何处?”苏沫有些惊诧。 041 红颜祸水,互探心思 冷妃难驯,041 红颜祸水,互探心思 秦政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才开口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苏沫的面色随即阴沉了下来。舒悫鹉琻 “什么人!”侍卫在这时大喊一声,一女子走了出来,秦政微微一愣,让侍卫退下,开口询问道:“苏言妹妹,你在这里待了多久?听到了些什么?” 苏言笑了笑,柔声回话道:“我能听到些什么?不就是听到些不该听的。” 秦政苦笑,“苏言妹妹你真是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说了,怕你会担忧。” “我有何可担忧的?他做什么,与我何干?”苏言冷冷的回话道。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些对秦空的担忧之情,但想到那日秦空什么都没有说,想来也是护着苏沫的,心里就不痛快起来。 “你们啊!”秦政摇头,叹气:“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言笑着摇头。 在一旁的苏沫静静的听着,压着怒气,笑着接话道:“姐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就算你对五哥有什么误解,你与他好歹也是有一段情的,你怎可以说出这话?” 苏言的语气一下子变了,阴沉着面色:“妹妹你这话讲得,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如此狠毒的女人吗?” 苏沫一下子不知回话,意识到自己绕进了苏言的圈套,她若接话下去,怕是旁人觉得自己真是这么想了。 秦政看着两人的面色,只能僵在一旁,这时秦天悠哉悠哉地逛了进来,看见苏言,皇上,还有他认识的女子站在一起,好奇了起来:“六哥,站在苏言身边的人是谁?是苏言的丫鬟吗?” 苏言在心里憋着笑,苏沫的面色如同黑炭一般了。 “咳咳……”秦天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向秦空,秦空向他摊手。 苏沫缓和了些,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随便进出?”此话一出,苏沫立刻就后悔了,她问的这话如同废话一般,他既然能和皇上如此对话,那么他的地位一定不小。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哈哈哈……”一阵大笑,秦天才开口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你听好了,我,是这位美男子,咳咳,就是这位当今圣上的弟弟,七王爷。”说罢,凑近苏沫,小心翼翼:“如果不这么说六哥,六哥会生气的,你一定要夸他。” 秦政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压低着声调,分贝极小,却十分有震撼力:“七弟,你偷偷摸摸的说些什么?” “没……没什么……”秦天立马正色道,“我什么都没有说。”随即又用调皮的语调开口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好玩的事?我也想要知道。” 秦政笑着,面对淘气的秦天,他总是一笑带过,“这事你能干什么?别添乱了。”在秦政的心里,秦天永远都是一副充满童真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让他分担什么。 “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唉,苏言你真的不担心五哥?那里可是很危险的。” 苏言下意识的心一紧,虽是有点在意,但仍变扭道:“我与他不过有过几面之缘,从前的事我又偏生记不起来,自然没有什么感情。” 秦天歪着脑袋,心里笑着想:“心照不宣的女人。” 苏沫在此时开口说道:“六哥,那里都是病患,有个女子在也好照顾他们些,你让我也前去吧。” 苏言听她这么说,若是说照顾人,苏沫这性子,绝对适应不来,怕是照顾不好病患,惹出乱子,怕那些病患受难,这么想,她也开口道:“六哥,妹妹要前去,作为姐姐的我怎能放心?” “你们这是……”秦政一下愣住,低声怒道:“胡闹!” 042 即日启程,交待事项 冷妃难驯,042 即日启程,交待事项 “苏老爷会让自己的女儿去那里?”秦天一语道破秦政的心思。舒悫鹉琻 苏沫和苏言才想起,面露难色。 “你真的很想去吗?小丫鬟?”秦天笑着开口道。 苏沫生气道:“你给本小姐我听好了!我是苏府的二小姐!” “哦……”秦天拉长语调,淡淡道:“原来是小二!” 苏沫被气得咬牙切齿。 “小二,你想去吗?”秦天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旁人一看便知道他有方法。 秦政看了看苏沫,又看了看苏言,叹气,“快说!” “这要麻烦六哥干一件事。”秦天留有神秘感。 “大胆!朕是让你戏弄的人吗!”秦政挥了挥衣袖,大怒道。 秦天仍然一副悠悠的样子:“皇上息怒,臣只是开了个玩笑。” “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吗?”苏言邹眉。 苏府在朝廷的地位,是不容小视的,一是苏家有三代都是朝廷命官,苏老爷乃是先皇身边的红人,现在也是命官,官位极高。所以身为皇上,也不能私自决定此事。 但打从心里,秦政是极其不愿意让她们也前去,且不说危险,她们也是女儿身。 意料之内,苏老爷婉拒了秦政,秦政也不多说,便起驾回宫了。秦天叹气,轻声说了句:“我也没有法子了。”便不知蹿去了哪里。 苏老爷让她们跟着他去了前堂,他站着,声音甚是威严:“言儿,你眼里还有爹吗?你真是胡闹!” 苏言低头不语,苏老爷看了一眼苏言,又看了一眼苏沫,叹气:“沫儿,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你可是苏家小姐,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说这话,与教训苏言时所用的语气截然不同,温柔无比。 苏沫笑着应答着,苏言心中一痛,鼻子一酸,淡淡说了些,便回了闺房。 彩云不知要安慰些什么,也没有办法安慰,苏言看向她,开口问道:“从前爹爹也是这样吗?” 彩云拼命摇头。 苏言叹气,她这几日的相处之下,苏老爷对自己的态度,也约莫知道了自己在苏家的地位。 “王爷?你这身打扮是要干什么?”旺财很不解。 秦空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说着他要干些什么。 旺财一脸惊讶:“王爷,你这是要丢下我们吗!” 秦空脸一沉,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木扇,在旺财的头上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旺财!” “不是……王爷……奴才的意思是……”旺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慌忙解释。 “罢了,罢了!”秦空叹气。 他将许多细节都仔细交待了一遍,旺财突然忧伤起来了:“王爷,你别像交待后事一样啊,万一……” 又是重重一记,旺财捂着头,委屈的看着秦空。 “你给我这几日好好看管王府,有什么不妥的,你可以去寻四哥,不过是在你万不得已的时候。” “王爷您这是要去几日?” “顺利的话,半个月左右,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管着,一直到本王回来。” 旺财点了点头,秦空便骑上一匹马。 秦阳在王府门口等候了许久,看见秦空,微微一笑,一把骑上马。 两人来到难民区,秦阳下马,秦空负责拿包袱。 043 互相思,却不了 冷妃难驯,043 互相思,却不了 难民区很慌乱,住在那里的游民们,都面露出一份绝望。舒悫鹉琻 秦阳扫视着这一副惨景,叹气道:“若不是五年前的那场战,百姓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秦空也跟着叹气:“那战,听皇上说是胜利的,没想到波及到的人这么多。” “你真的对五年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了?”秦阳用温柔的目光望着他。 “你要我说几次!”秦空略有些不爽,“这些问题你们每个人问了不下十遍了,我真的……”他看着远处,拼命摇头。 秦阳伸出手,挽起秦空披落在肩头的黑发,“皇上,七弟,八弟他们是不是对五年前的事绝口不提?” 秦空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三哥你知道些什么?你那些年已离开皇宫了吧?你为何要离开?” 秦阳避开秦空的问题,面露笑容:“五年前那一战,我们本就与敌国战力相差甚远,这一仗本不该打。”他松开挽着秦空散发的手,扶起躺在草席上的病人,一边替他把脉,一边继续说道:“那一战,你完全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虽然仗打赢了,你也负了重伤。” “为何说不该打?”秦空问道。 秦阳笑而不答,将包袱交到秦空手上,“快帮忙!” 见秦空去忙活,秦阳稍微露出了些忧伤的面容,但迅速掩去,蹲下身子,继续替那些病人诊脉。 进行了一系列的大概了解,他们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秦阳叹气,“看来比想象中要难解决,五弟,你记住,在接触这些病患之后,一定要好好清洗自己,以免……” “三哥,我和你来到这里,便不怕这些,我来这的职责,便是辅佐你救治病人。” 秦阳笑着抚了抚秦空的散发,笑得很让人痴心,“你要好好的,不然你不是在给三哥我添乱吗?” 他们互相笑了笑,就开始安置起病患来。 安置,诊脉,安抚,这些做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有些累,特别对于秦空来言。每当做一段时辰,秦阳便会关切地开口问他,他总是回敬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又埋头开始打理难民区的事务。 “要是……”秦空一闪而过某些心思,在心底很快带过,低头苦干。 这些是暂时的,皇上便会增派许多人手。 苏府内,已都用过晚膳,苏言在院中独自站着,望着天空,不知心思在何地。 彩云静静的靠近她,抚了抚苏言披散在肩头的发,苏言收回心思,看向她,抚起她的脸,柔声开口道:“这些年你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了。” 彩云摇头,勾起嘴,淡淡的笑着。 “五年前,你是只百灵鸟,现如今……”苏言又是一声叹息。 彩云在心底想要说很多话安慰苏言,可奈何她说不出任何话。 老妇人不知何时站在苏言的身后,柔声开口劝道:“大小姐,天色晚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苏言呆住:“娘,您刚才喊我什么?” “大小姐……”老妇人轻轻重复了一遍。 苏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便摆在她面前,信不信也由不得她。 她过了会,才开口道:“您老人家也早些休息。” 应了一声,老妇人退了下去,苏言回到闺房,无声叹息。 一是因为刚才老妇人的所作所为,二她也不知是为了谁忧。 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安静的黑夜,门外传来些声响,苏言起身,心一紧:“谁!”彩云本能的护在主子的前面。 001 初遇 冷妃难驯,001 初遇 偌大清静的庭院,一男子卧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他望着眼前的景色,不时轻咳几声,但始终淡淡的笑着。舒悫鹉琻 “大少爷!”来者,是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便是这府上的管家,来府上已有二十多年了。 “您怎如此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边责骂,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男子皱眉,微微起身,轻咳几声,面色虽是白了几分,仍是淡淡的笑着,淡漠地开口道:“林管家,您不必担忧。” 刚应付完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又来一个:“宋陌初!你想死是吗!就你现在的身子骨,能干这些吗!” “咳咳……”宋陌初看向他,一如既往的淡然:“这几日舍弟有要事要办,不在山庄,山庄的事务,自然是归我掌管。” “你啊!”那人也对宋陌初束手无策,扶起他的身子,轻轻将手搭在宋陌初的手上,过了一会儿,松气,“还好,脉象平稳。” 宋陌初又微微起身,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那人阴沉着面色,“也不知之后你会不会发病,都已经交代了你要好好静养,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要是你再出什么事,你弟弟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温凛,你这说的什么话,舍弟有这么…凶残吗?咳咳…改日要和他提一提这事。”宋陌初挑眉,用一只手撑着脑袋,虽有些倦意,但表现出的是一副看好戏的面容。 “宋陌初!”温凛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又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不急,要是他知道自己亲爱的哥哥不听劝,咳咳,到时候,你可就别想再出屋子了。” 宋陌初微微合上眼睛,倦意已然很明显,但他还是有力气回话的,“你何时会这么以牙还牙?” “和你学的。”温凛摊手,扶起他,“好了,你还是回房歇息去吧。”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宋陌初,温凛叹气,林管家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大少爷他身子如何?” 温凛只是摇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多说了什么,林管家又要忧心忡忡的到二少爷那去说。二少爷便就会更急去求药,会惹出什么乱子。 林管家看温凛摇头,猜到了几分,也叹气。 二人出了屋,躺在床上的男人便睁开双眼,重重喘息着。 又合上眼睛,似睡非睡的过了些时辰,听得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又听得某人咒骂的声音:“这屋子,怎这么黑?” “人都睡下了,留着灯做什么?我可没有兴趣为你留方便。”宋陌初未睁开眼,动了动嘴唇。 那人被吓了一大跳:“你!没睡就没睡!干嘛吓人!”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里?”宋陌初悠悠地回话道。 “……”那人一愣,自己好像被发现了? 但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而是装作已经走了的样子,关上窗户,然后再屋内轻轻翻着东西,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东西,她心里不禁念叨:“这府,原来是虚有其表的,真是,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捞到,这票又白干了!” 听了一阵的细小声音,宋陌初硬是觉得喘不过气,想早些歇息,便开口说道:“站住!那东西不值钱,你要偷,别偷那个。”他还是虚弱无力,说话声很轻。 啊?她拿着手里这个看着整个屋子最值钱的东西,有些迟疑。 “那不过是个仿品,放在桌子上的那花瓶,值些银两,你拿去吧。” 女子放下东西,安静了一会,见许久没有声响了,走近他,想要确定他是否已经入睡,却愣住:“这是在耍老娘啊!” ------题外话------ 今天没感觉,换心情,明天继续第一卷的~我错了…… 044 一步错,步步错 冷妃难驯,044 一步错,步步错 男子一步一步靠近,“咦?好像走错地方了?” 听得声音,苏言松了口气,示意彩云退到一旁,缓缓开口道:“秦天?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就这样进来的。舒悫鹉琻”秦天摊手,他总不能说他是钻进上次那个狗洞进来的吧。 苏言没好气地打量他一番,开口道:“你做事就是莽莽撞撞的,你的兄长要是知道,非被你气死不可,你来这有何要事?” “苏言,你消气,我来这是来找小二的。”说话间,他开门望了望:“小二在哪间屋子?” “小二?”他是来找苏沫的,苏言看着他那双通透的眼睛,慢慢开口道:“你来找舍妹?怎么?这身行头,是准备去吓她?” 秦天装着一身浅白色的衣服,头发长长披散在肩头,单从背影来看,会误认为是位女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午夜时分,指不定会被当成什么。 “唉,你也知道皇宫戒备森严,何况,我一说想要来见小二,皇上他就勃然大怒,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苏言静静听他说完,“你走吧,不然,让我家的下人发现了,你还会被毒打一顿,在苏府,也就两个人认识你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找不到小二,和你说也一样。”秦天马上说重点道:“其实我觉得,让两个大男人去照看病人,有些为难了他们。” “说重点。”苏言皱眉,听他提起秦空,心里泛起一些不明的情绪。 “你要知道,那地方很危险,就算五哥他武艺高强,可这病是说传就传的,也不知五哥和三哥他们现在怎样了!”长长的叹息,“皇上他表面不说,心里一定很担忧他们,可是我被禁足了,唉,都不能去探探他们的情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能去不成,他们如何,我没有心思去想!”苏言闭眼,坐了下来。 “你要知道,五哥这人,他,就算有事也藏,虽说只有短短几日,但我还是担忧,怕他逞能!”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去就是了。”苏言叹气,“明日我便去找爹爹,行了吧。” “不行!你傻啊!”秦天着急起来:“明知是个冒险的地方,苏老爷会让你去?你当然是要偷偷溜出去!”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苏言冷眼看着他,“我有何理由?” 秦天想要苏言去那里,一是希望苏言能与秦空相处的多些,记起些东西,而是这样来找苏沫便方便了,不会再跑错屋子。 这理由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开口道:“苏言,就算你失忆了,可是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你的性子别人不了解,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哦。” 苏言叹气,“算了,我是担忧,但是又能如何?” “所以我劝你去看看。”秦天殷切的开口道。 “你为什么这么急?”苏言皱眉,有些不解。 秦天心里打的算盘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没有啊,我有很急吗?” 心里担心着,便听了秦天的话,偷偷跟着他,溜出了苏府。 隔日一早,苏老爷被气得差点昏过去,“言儿真是越来越野了,那地方是随随便便去的吗!来人,还不快把她寻回来!” 苏沫听闻过那里的情况,暗自窃喜,如果苏言一去不返,那不是天助我也。 “爹爹,姐姐她是想多帮些人,若是这次事情解决了,那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苏沫劝道。 “怎么?这还是好事?” “那是自然,姐姐若是立功了,那爹爹你在朝廷的地位不就高了吗?有三王爷在,不用担心姐姐的身子。” 苏老爷是知道秦阳的医术,听她这样说,便默许,“沫儿,你休要动什么脑筋学你姐姐!”他还是厉声开口,吩咐了下人几句,回了屋。 苏沫在此时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秦空也在那,“这该死的苏言!”她面不改色,在心里咒骂。 “五哥能平安回来就好,至于你,苏言,你最好就死在那!”苏沫回屋,恶狠狠地抛下这句话。 045 为汝,无悔 冷妃难驯,045 为汝,无悔 这一去便是四月有余,众人只知苏家大小姐染上了疾病,却不知还有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舒悫鹉琻 在王府秦空是谁也不见的,唯独只见秦阳,因为也只有秦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苏言倒下,秦阳替她诊了脉象,神色凝重,终是开口宣布道:“苏言妹妹她怕是染上了,唉,当初就不该不敢她走,她身子弱,也不知是哪只杀千刀的让她来的!” 一边气,一边自责。 “其实,这病也是办法的,对吧。”秦空看着躺在他怀里的苏言,若是往日的秦阳,此刻面容便是憔悴不堪的,因为那毕竟也是他疼爱过的妹妹,但是现在的秦阳,虽说是惊慌,却也不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秦阳招供:“办法其实是有的。”说罢,又住了嘴。 秦空无奈:“既然有办法,为何要这般拖拉?需要什么药,说出来就是,本王不信本王寻不到。” 看了看周围的难民,秦阳摆手:“要是真那么简单,这些难民还需这样痛苦的等死?” “苏言她不能有事,她若出了什么事,皇弟要如何向苏老爷交代,到时候小七可就惨了,本王必须知道方法。”秦空说这话,语气很坚定。 两人对视了许久,秦阳摊手,从袖子中拿出一只木盒,“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用这里面的东西的。” 打开盒子,是一条动也不动的虫子。 “蛊虫?”秦空接过盒子,看了看,这生物,他是第一次见,当真觉得新奇:“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生物?” “这蛊虫,要活,必须在人的体内生活,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取出方能入药治人。”秦阳夺过盒子,关上。 “既然有这办法,真是极好的。”秦空一下子露出笑容。 秦阳大怒:“五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蛊虫!养蛊之人,可谓是痛不欲生!不可!我得再想些方法!”他已后悔将此法说出来了,这明明是最后关头才能说出来的。 “难怪三哥你不用这法子来救治难民,而是用药来替他们治病,那药,难道……”秦空猜到了,淡漠地笑着。 “那些药只能拖着病情的发展,也就是说,不过是缓解这些病患的痛苦罢了。”秦阳也不再隐瞒什么,“这病本来就无药可治,所以必须止住疫情。” “那这药引子不是药吗?它可以救下多少人。”秦空闭上眼,轻声问道。 “若用于煮汤,所有的人,便都可以救下。”秦阳说这话时,有些迟疑,他的下一步,便是紧紧握着那木盒子。 “三哥不愧是三哥,一眼便能看出本王的心思,此事不宜延迟。”秦空展露出的笑容,很美,很灿烂,笑得让秦阳的心都化了。 许久的沉默。 还是沉默。 “我只是为了苏言。”秦空在这安静的氛围中,突然开口道。 秦阳小心翼翼的将盒子交予秦空,“罢了,若不救苏言,你看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这样,就随你吧!” “多谢三哥。”他张开嘴,毫不犹豫的吞下蛊虫。 “也不知你会有何反应,这些药够撑个两个月,四十九日之后,取出虫之后,便都有救了!”秦阳一半兴奋,一半担忧。 当日,秦空并无什么不适,苏言被安置了下来,他随秦阳如往常一般,继续照看着病人。 046 月圆,思人 冷妃难驯,046 月圆,思人 养蛊岂是轻松的?秦阳不说的原因,便是因为此法子非常的折磨人。舒悫鹉琻 还有七日,蛊虫便能取出了,望着月,秦阳叹气,也只是向下人吩咐了几句,便关上了屋子。 蛊虫本是靠着秦空的内力才得以生长,且不说那虫子复活了以后在腹中挪动会引起腹痛,要说的便是月圆之夜,那蛊虫是最怕有光亮的地方,便会往体内更深处的地方钻入。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阳转身,推门而入,示意下人退下,接过水盆,拧干布条,替秦空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 “你真是没事找罪受,月圆之日,怕是要疼死你了!”秦阳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微睁双眼的秦空,无奈的说道。 修长手指,轻轻颤抖着,紧握拳头,咬紧嘴唇,他就是不发出声音。 “你这是要做哪般!疼,你便叫出来!有何失颜面的!”秦阳见秦空嘴角渗出的血,气的拿出银针,扎了上去。 痛是止住了些,秦阳想要闲聊些,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便开口道:“五弟,你为何要吞下这蛊虫,唉,都怪我。”但能说些什么,无非是些抱怨的话。 “三哥,用我一人之命,救下她,我觉得,很好。”秦空挤出笑,虽然牵强,但至少他还有力气笑着。 秦阳看向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五年前我就该死了,还记得那日苏老爷上朝差点把我打一顿吗?其实……咳咳……我当时真是懵了,现在才想起,怕是苏言做了什么傻事吧,咳咳……她,最傻了,总是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她还真去做了。”秦空透彻的眼眸,闪着某些闪耀的东西,“三哥,你说她傻不傻?” “五弟……”秦阳一下子忘了,这蛊虫,是可以诱情的。 “每次入睡了,便每次都梦见,我……终是看清了,原来我和她早就认识了,真好,这样就不用再去花费心思喜欢一个人了。”秦空自顾自的喃喃道,又不经意间用手抵在腹部,狠狠按着。 “五弟!”秦阳立刻紧紧抓住秦空的手,“你真是不听话!叫你叫出来,你偏不叫!死死按着,要是激了那蛊虫,有你好受的了!” 秦空放松了些精神,有些倦意:“三哥,我这摊子事还什么都没说,要是告诉了皇弟,他估计又要来兴师问罪,我这样叫了,那些下人不是要起疑心了?特别是旺财,他脑子笨,见什么说什么。” “唉,所以刚才我把他支开,就是怕他知道,不过用胃疾来骗,迟早是要被拆穿的。”秦阳将手搭在秦空的腹部,轻轻揉着,笑着轻声抱怨道。 “能一日,就一日。”腹部的疼痛缓了些,想要闭眼休息,却听得那人叹息:“开膛破肚,这要如何解释?” “三哥,那也是日后的事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又听得一声叹息,关门声。 夜深,月愈园,挂于空中,照于屋子的窗户上。 那人弓起身子,笑着,将手按于腹部,手指越陷越深,睁眼,索性摊手,不语,咬牙,闭眼,皱眉,便这样过去了。 散发全湿,又开始钻心的疼,便又将手按于腹部,抿着嘴,喃喃道: “苏言……” 越想,越疼。 047 不知情,乃寒心 冷妃难驯,047 不知情,乃寒心 苏府内,那人久病许久,面色如月光般皎洁,老妇人照看着,和彩云轮流,两人互相接替着,也不觉得劳累。舒悫鹉琻 喝药也就起了些缓和作用,并不能治病,苏言还是高烧不退,始终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老妇人在一旁,也只能不停低声叹气。 苏沫是万万不敢靠近苏言的,哪怕是苏言身边的人,也躲得远远的,全府上下的下人,也大多是这样的。 天微微亮,旺财打了个盹,醒来,缓了缓神,推门进屋。 屋中那人身上盖着薄被,却还是湿了,额头上满是汗珠。 再傻的人,也会看出些什么,只是旺财见秦空不说,也便不问。 刺骨的疼让秦空从睡梦中惊醒,手紧紧压陷于腹部,越疼便压的越用力,他闭着眼,咬牙,自然是看不到身旁之人的表情。 旺财现在面容已是惨白,这是被吓的。“王爷……”他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拽住秦空的手,“三王爷他说……不能按!” 那人微微睁开眼,疲惫不堪,开口道:“过会……便会好的……” 说过会,其实不过是骗人的,蛊虫在剧烈的挪动着,一时是消停不了的,更是疼,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旺财急了,松开手,跑了出去。 秦阳听旺财的吞吞吐吐的描述,心头一紧,随即赶了过去。 秦阳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却没有意料到躺在床上的此人会如此难受。 他拿出银针,毫不犹豫狠狠朝那人的腹部扎进去,那人闷哼几声,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展开来,整个人也松懈下来。 “唉……”秦阳叹气,也松了一口气。 “王爷他这是……”旺财上前取过秦阳的手中的东西,问道。 秦阳笑了笑,淡淡交待道:“好好看着你家主子,若又出什么状况,便来找我。” 旺财无奈,便点了点头。 秦阳估计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状况,便先回去取药了。 他前脚刚走,旺财在府门口见到了秦岭,不出所料,秦岭身后就跟着皇上。 “怎么?朕还不能进来了!”秦政见他拦着,一下子怒了。 旺财拖着,让下人去通知了秦空。 秦空躺在床上,听了下人的描述,看来这次是不能不见了。他起身,轻轻咳了几声,让下人将衣物拿来,拖着虚弱的身子,穿好,又让下人扶他起来。 刚刚站稳,又开始咳嗽,弯下身子,缓了缓,约莫着旺财是拦不住皇上了,便缓缓出了屋子。 秦政在府外勃然大怒,这半个月来,每次来都见不到,不是不在府中,就是已经歇息了,那才傍晚。多想了些,便会觉得秦空是故意不见他的。 “臣参见皇上。”旺财在一旁偷偷扶着,怕他站不稳。 秦政掩饰住怒气:“起来吧,要见五哥真是难上加难啊!” “皇上多想了,这半月来只是皇上来的不巧,臣偏偏不在,要见臣,岂是什么难事?”秦空起身,掩住腹部的不适,淡淡地回话道。 秦政本就心情不好,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声。 秦空毫不在意,恭敬地问道:“皇上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秦政冷冷地回话道:“也没什么要事,五哥你不必费心了!” 秦空一愣,牵强地挤出微笑:“那皇上就请回吧。”对秦政冷冷的态度,虽有些难受,但身子有些撑不住,微微后倒,当然,这动作只有旺财知道。 “哼!”秦政生气了,如同孩童般那样嘟起了嘴巴。 虽寒心了,又微微期待秦空能像从前那般对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希望终是落空了,他呆愣愣的站了一会,失落的转身。 048 知实情,心愧疚 冷妃难驯,048 知实情,心愧疚 秦岭用余光看了眼秦空,秦空的面容有些白,不经意间喘息着,让他起了疑心。舒悫鹉琻 “走吧!”秦政挥了挥衣袖,不再理会秦空,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府。 秦岭也只好跟着,笑着和秦空告了别,秦空勉强的笑了笑。 估莫着他们应该走远了,秦空身子一抖,旺财反应了过来,接住秦空的身子,而秦空的汗珠早已布满额头了,开始不自觉的咬牙,为的就是防止叫出声来。 见状,旺财想起秦阳交待过的话,慌忙让下人扶着秦空,冲出府外。 原来按照时间推算,是不该撞见秦岭的,可偏偏秦岭觉得秦空怪怪的,想着,觉得秦空不对劲,便走了回去。 秦政当然被他护在身后,本来是不想回去的,只能无奈跟着。 秦岭一把拉住旺财,正气十足:“你这是干什么去!” 旺财摇头,他要赶紧去找秦阳,但偏偏,秦岭就是不放过他,逼问他:“说清楚!要不然休想去!” 旺财这下是欲哭无泪了,“王爷你还是别为难奴才了,奴才有要事,不能耽搁!” “什么事如此着急?”秦岭没有丝毫要放旺财走的意思。旺财这下是真急了,偏偏秦岭死命拦着,这时,府中又跑出一人来,口里喊着“不好了!” 秦岭拽住此人,怒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被秦岭吓得跪了下来,吞吞吐吐道:“王爷他……”未等那人再多说什么,秦岭松开拽着他的手,冲进府内。 府内几个下人扶着秦空,才使得秦空的身子没有摔着,地上有些鲜红的血迹,秦岭看向秦空的嘴角,便知那血迹的来处了。 秦政有些愣住,秦岭一把接过秦空,感受着他体内的真气,一愣,“五哥!” “还不快去找大夫!”秦政反应了过来,也想通了这些日子他为什么不见他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秦岭将秦空扶进屋子,秦空皱眉,微微睁开眼睛,但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只能听到耳边的声音。 “五哥,你撑着点!” 秦空分不出是谁的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秦阳赶到,也是一愣,“你们是如何照顾他的!他胃疾该好好调养!我是如何交代你们的!”和众人的说辞是这样的,这样才能瞒着众人。 简单说了几句,他支开众人,众人都被他支到了屋外。屋内就剩他们两人,秦阳抓住秦空正要往腹部按下去的手,把了脉,大惊失色,低声惊讶:“五弟你的身……这蛊虫怕是要提前取出了!” 刚说完此话,秦空微微睁开双眼,觉得头晕目眩的,不料一股腥味在喉咙口处,“呕……”终是没有忍住,低头吐了出来,面色更加的糟糕了。 面对地上的那一摊充满血腥味的血水,秦阳手中的银针掉落,“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冲出屋子,秦政拦住他,语气温和:“五哥他到底怎么了?” “恕臣无能,臣现有要事,望皇上不要为难臣。”秦阳着急,说话语气有些冲。 秦岭拔出剑,挡在秦阳面前,意思是说秦阳如果不说清楚,就休想离开。 想想这事,也是瞒不住了,秦阳就极简略的概述了一遍,他不顾众人的惊叹和难以接受,赶去了柴房。 秦政冲进屋内,连连摇头,“五哥你!你!你!”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躺在床上的那人头发全湿了,微弱的呼吸着。 049 为汝,皆无畏 冷妃难驯,049 为汝,皆无畏 秦阳赶来,命下人们将要用到的东西都搬于屋内,见秦政在屋内,顾不得顾及秦政是什么身份,大 声命令道:“你给我出去!” 秦政贵为皇上,自然是没有被人这样命令过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怒道:“大胆,竟然如此和朕说话!” 秦阳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秦政一下子涨红了脸,“皇兄,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秦岭在一旁看着他俩,用余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看秦阳的焦急程度,便猜到了事态的紧急。舒悫鹉琻 “皇上,我们还是先出屋子吧!”他恭敬地开口道。 “朕就不!”秦政摇头,他就是不想出屋子,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阳见拖不得了,淡淡抛下一句:“既然不想出去,那么便留下吧!” 他命人将秦空的手脚都绑好了,用布条蒙住了秦空的双眼。秦空重重的呼吸着,让秦阳知道他还没有晕死过去。 秦空拿起刀子,将那刀子在烛火上烧了一会儿,便开口道:“五弟,你忍忍,因为没有寻到麻痹的药草,所以只能这样。” 秦空微微点头,勉强一笑,“嗯……三哥你尽管来吧……只要……能保证那蛊虫……安然无恙……便好。”他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救苏言。 那冰冷的刀子划过秦空的腹部,血从雪白的皮肤上直流下来,秦阳一边止着些血,一边又切开肠子,寻蛊虫。 蛊虫在肠子内挪动着,秦空面色已经全白了,秦阳突然用手一捏,血一下子喷出,让秦空不禁一脚踹了下去,剧烈的动了几下。 秦阳急得满头大汗,可偏偏找不到那蛊虫的位置,只好让下人按住秦空的身子,将银针扎了进去。 秦空虚汗直流,紧咬牙,嘴唇苍白,却突兀的有一块鲜红的地方,这是被咬破的地方。出的汗已经弄湿了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他整个人开始发抖。 “该死!”秦阳一下子愣住,这蛊虫越躲越深,怎么也不想出来,他一狠心,一针便这样扎了进去,一口血水从秦空嘴里流出,滴在了地上。 腹部已让人不忍直视,秦政秦岭都已目瞪口呆,秦空所吐出的,只有血水,所流出的,只有冷汗,秀发都散着,原本该白里透红的面色,现在都已是惨白。 蛊虫在秦阳不停的逼迫之下,终于肯探出了头,被秦阳一把抓住,“呕……”秦空微微隆起身子,又吐了一些白色液体出来。 蛊虫被秦阳死死的抓住,似乎是不服气,晃动的很厉害,鼓捣着秦空的腹部,让秦空感到腹中一阵绞痛,原本就白了的脸色又透出了青色,昏死了过去。 秦阳见自己双手的血,心中更急,顾不得秦空会有多疼,一把用力就拔出了蛊虫,将那条肥硕的大虫子小心翼翼地装起来,便赶紧拿东西准备缝合刀口。 秦空被一阵阵刺痛痛醒,他淡然的笑了笑,这样的痛,和刚才相比不算什么,只是秦阳的动作,让秦空觉得胃里翻滚的难受,便又吐了几口。 腹部的刀口在不断的往外流血,秦阳费了一会功夫才把伤口缝合好,止住血,包扎好伤口。 听见秦空微弱的喘息声,秦阳将手搭在秦空的手上,听着微弱的脉搏,微微叹息,接着便擦拭了一下他的身子,将布条沾上些许的水,搭在了秦空的额头,替他解开绑着的手脚,盖好拿来的棉被,又是叹息。 秦空的嘴角,在众人到屋外时,微微上扬。 ------题外话------ 今天春游~于是早早来传~ 050 不知情,去询问 冷妃难驯,050 不知情,去询问 秦阳面对这得之不易的蛊虫,甚是小心对待,将它装进木盒,小心塞在身上,一路赶去了苏府,留下诧异的三人。舒悫鹉琻 “旺财!你给朕解释解释!”秦政一声怒哼,将旺财吓软了腿。 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奴才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随从!来人!”听得他这句不知道,秦政原来没处撒的气一下子全发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一阵阵的惨叫声。 在苏府,苏沫笑着迎着秦阳,开口问道:“今日三哥你已经来了一次了,怎又来?” 秦阳没有心思理会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煮药”便进了厨房。 苏沫见秦阳对自己爱搭不搭的样子,本是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但这几日来一直在苏府,也只有能从他的口中得知五哥的消息,便跟了进去。 见一条肥硕的虫子被秦阳扔进锅子里煮,让苏沫吃惊不已,“这……” “这是药引子。”秦阳双眼死死的盯着锅子,一眼都没有瞧苏沫,苏沫装作不在意,悠悠地开口道:“五哥近日怎样了?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了?” “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他很好。”秦阳仍然盯着那锅子,无暇顾及苏沫面色的变化。 苏沫默默退出了厨房,想来许久没有见过秦空了,现在苏言又重病,这是和秦空独处的好机会,于是便支开下人,偷偷溜了出去,当然不是从正门出去的,而是从狗洞。 苏沫拍去身上的灰尘,稍稍打理了一下,便入府内,见旺财躺在板凳上,断断续续的呻咛着,有些疑惑,一见秦政,恭敬起来:“参见皇上。” “平身。”秦政见是苏沫,便笑脸相迎,掩去眼角的不悦。 苏沫见秦政没有那么威严了,语气也亲近了些,她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旺财,开口询问道:“六哥你这是怎了?要如此重罚一个下人?” 秦政看了一眼旺财,冷哼一声:“他不好好照料自己的主子,朕自然是要好好罚他让他长长记性的!” 听他这么一说,苏沫慌了神,看向紧闭木门的屋子,“五哥他怎么了?” 秦政不想提及此事,别过头不再回话。 苏沫便看向秦岭,秦岭无辜的摇摇头,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政很坚定的退了几步,又不显眼的伸出手将秦岭向前推了几步,秦岭一愣,明白自己是被出卖了。 “小八,你快说!”苏沫一步一步靠近他,各种威逼利诱,秦岭无奈,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什么意思?”苏沫一时没能理解,疑惑地问道。 “这事估计只有五哥和三哥清楚,我们现在也还是什么都不怎么明白。”秦岭将自己所知道的,该说的都说了。 苏沫头也没回的就奔出了府,秦岭看向秦政,“六哥,苏沫姐姐她这是?” 秦政叹气:“叫你别多嘴,看吧!这就是后果,朕估摸着三哥会被训斥一遍吧!” 秦岭傻兮兮地笑了笑:“明明是六哥你示意的。” 秦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明媚地笑着:“哪有?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就刚才……” “嗯?”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我去看看五哥怎样了,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他醒了没有。”秦岭感觉到了秦政的笑里藏刀,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争辩下去,有种可能就是会被拖下去毒打一顿,所以迅速岔开了话题,轻轻推门进了屋子。 051 未曾得心又如何? 冷妃难驯,051 未曾得心又如何? 秦阳将熬好的汤药小心的交给彩云,让彩云端进屋子内让苏言喝了下去。舒悫鹉琻 彩云刚收拾好碗,苏沫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将碗重重砸在地上,彩云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秦阳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苏沫的步伐,便知道了,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她摔碗的同时,他刚好推门而入。 “苏沫妹妹怎么了?”他露出笑容,一脸无知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发如此大的脾气。” 苏沫眼底跳了跳:“明知故问!” 秦阳身子一抖,但任然装作镇定:“哦?我早就知道?我该知道些什么?” “这虫,是从五哥那得来的吧!你怎么忍心这样做!”苏沫再也维持不了自己大家闺秀的模样:“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为苏言做这些!” 秦阳叹气:“这是他自愿的,旁人劝他也是无用功,我何必去劝?苏沫,我早就劝过你,别陷得太深,可惜,为时已晚。”淡淡的忧伤,透着惋惜,这番话,每每看到苏沫,他便想要开口说了,可又怕伤了她,便一直未说。 半响,苏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言,冷哼一声,推门出去。 彩云愣愣地看着秦阳,秦阳心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笑:“放心,喝了这药,苏言的病就会好起来的。” 彩云点了点头。 秦政还未走,坐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叹气:“五哥,你为何什么都不说?让朕白白误会你?你知道你这样有多不像你吗?太笨了!” 独自念叨了些话语,秦政又傻傻的笑了,这时苏沫冲了进来,直直的跪了下去,吓得秦政起身,秦岭被吓的直接愣在了原地,没了反应。 “苏沫妹妹,你这是干什么!”秦政死命的拉起苏沫,但苏沫愣是不肯起身。 她眼眶里如同水晶般的泪珠划过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皇上不答应我这个请求,那绝对不会起身!” 秦政从未遇到这番情况,看向一旁呆呆的秦岭,秦岭摇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秦岭你这小子真不仗义!”秦政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瞪了秦岭一眼,随即眼神里又透出无比的温柔,连语气也变得温和,“苏沫妹妹,你让朕答应你什么事?只要朕能办到的,朕绝对答应!” “恳请皇上赐婚!”苏沫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的坚定。 秦政一愣,想来这终究是要到来的,“苏沫妹妹你真这么喜欢五哥?” “嗯。”苏沫拼命点头。 “可是……”秦政有些犹豫不决,从前秦空对苏言的感情,秦政是历历在目的,所以要答应苏沫,这有些不合适。 看出了秦政的犹豫,苏沫随即起身,“皇上若是不答应我,那我只有……” “不会要以死相逼吧?”秦岭在这时嘴贱的问道。 “你个乌鸦嘴!你给朕闭嘴!”秦政恶狠狠地踹了秦岭一脚,又拽住苏沫,温柔地开口道:“朕答应你便是了,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皇上此话可是当真?”苏沫转眼又是笑容绽放。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政十分正经地开口说道。 “好。”苏沫安了心,笑得越发的灿烂,但看见躺在床上的秦空,心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她轻轻坐在床头,用手轻柔的抚着那人的面容,静静的看着他。 “既然不能得到你的心,那,得到你的人也好。” 052 不见为安 冷妃难驯,052 不见为安 秦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看苏言醒了,便不再多想什么,但几日的相处下来,终究是发现了问题。舒悫鹉琻 他翻阅了医书,才知自己所犯下的错。 此乃情蛊,忘情之人无痛,深情之人痛不欲生,喝蛊汤之人忘情,唯独留一人独自相思,所以这方法虽能治绝症,却被尘封已久。 屋子中的那人,倚着竹子做的轮椅,下半身盖着厚重的羊毛毯子,看着窗外,每日听听秦阳的描叙,笑笑,便又看向窗外。 “王爷……这都一个月了……你这是……”旺财实在不解秦空的心思,他一路推着秦空到院子外,便静静呆着,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咳咳……”坐在轮椅上的那人轻咳了几声,不语。 秦阳又按时来了,数落了旺财一番,将秦空推入屋内:“你要是闲躺着心烦,在屋子里看看窗外的景色也好,这样待着,不是为难我吗?” 秦空浅浅地笑着,“我为难三哥什么了?” 秦阳叹气,“别装无辜,你明明知道你现在的身子刚刚恢复,天天待在庭院里吹风,你这不是为难我,是什么?你若是病了,那该有多少人要来兴师问罪啊!” “是吗?”秦空挑眉,悠悠道:“看来我真是给三哥添了不少麻烦了。”说罢,手掩面,又轻咳了几声。 秦阳一慌,急忙解释道:“你真是多想了,我有怪你什么吗?真是,你还是乖乖给我养伤吧!” 秦空微微点头,看向窗外,秦阳不知该说什么,便微微提了一下苏言,“苏言她近日身子恢复得不错,我要不让她来见见你?” “不必了。”秦空将手轻轻搭在腹部,浅笑:“现在去见她,有什么意义吗?” 秦阳的身子一愣,那日与苏言提及秦空,苏言也是摇头,不愿,说:“我都对他没有一丝感觉了,怎么去见他?再说,听三哥你的描述,第一次失忆前是深爱他的,可是后来不也对他什么都无感吗?去看他了,有什么意义?” 见秦阳不语,秦空便转到别的话上,“奸细之事未查清,贪官也未除,皇上有何对策?” “啧啧啧,怎么聊起这事来,唉,这事你就别多想了,你还是好好养身子吧。”秦阳原想应该不会有多难回话,却不想他问出的是这件事。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来,天色微微昏暗了些,“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秦阳正准备扶秦空回床上躺着,却被秦空阻止,“三哥,我还想多坐会。” “好。”秦阳吩咐了旺财几句,关上木门。 “王爷,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旺财好心劝道。 秦空皱眉,“让你盯着马老爷,你都干什么去了!” 旺财一愣,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奴才……忘记了。”他咽了咽口水,静静地等待着秦空作何反应。 秦空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悠悠地回话道:“哦,知道了。” “王爷?”旺财见秦空没有一丝责怪他的样子,稍微安下心来,谁知后面便听到悠悠的声音温和地响起:“那混混头子给了我不少情报,不过这当然是要回报他的,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今晚你与他共度良宵就好。” 旺财身子一颤,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053 一见便心痛 冷妃难驯,053 一见便心痛 “需要本王再说一遍吗?”秦空挑眉,说话间流露出不爽,让旺财心里一颤,不敢多说什么。舒悫鹉琻 秦空语气虽然温和,但是个人都听得出他的威胁,旺财不禁打了个寒颤,“王爷,奴才可以不去吗?” “本王都答应他了,你让本王食言不成?他给的时辰已到,你若不去,那本王便派人绑你去如何?”秦空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话,旺财的面色一下子白了许多。 只见旺财大喝一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便冲了出去。 秦空看着大开的木门,又是一笑,今日他笑得挺多的了,也唯独只有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秦空自己推着轮椅,勉强推了几步,便停下喘了几口。 下人推着轮椅,来到庭院,他示意下人退下,便独自一人,在大树下待着。 看着夕阳,秦空安逸地吹着风,“咳咳……”捂嘴轻轻咳了几声,又蹲坐在那,看着。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耳边响起熟系不过的声音,望去,一女子穿着一身麻衣,却看起来一点都不粗俗,反倒平添了几分俏皮。 “苏言?”秦空以为自己看错了,稍是一愣。 苏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秦空看着他,眼中是她清澈的模样,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也够了吧。看够了,便转身,向屋中自行推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看看你!”苏言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又多想什么了?我不来见你是因为怕病未好传染给你,我就说你的伤怎么好得这么慢,能不慢吗?天天晚上跑来这里吹冷风!”她说得很急,一脸焦急的样子,可面前这人,似是毫不在意一般,就知道笑。 “我说你能别笑吗?你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吗?”苏言不知为何,看见秦空的淡然模样,就来气,说话也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空刚要靠近她一些,苏言却后退几步,“你别靠近我!”她面色一白,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怎么了?”秦空顾不得未愈的伤口,起身抱住苏言将要倒下的身子,却被苏言毫不犹豫的狠狠推开。 “你……”秦空一下子未反应过来,有些惊慌,但同时,心里一阵失落。 苏言蹲了下来,捂着胸口,眼泪不知何时从她的脸颊滑落,头发也散落了下来,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你别靠近我!”她大声嘶吼着。 狼狈不堪的模样,让秦空更是心疼,可秦空一旦靠近苏言,苏言的心只会更痛,无缘由的痛,所以秦空靠近,苏言便不断后退。 大约是疼久了,苏言也失去意识了,秦空抱起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上,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下人便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 也许是秦空平日里都很和善,待人和蔼,所以突然用那种阴沉的语气威胁的语调,着实把下人吓了一跳。 秦阳一路被那下人拽着,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赶到王府,开口第一句便是:“五弟,你怎了!” 推门,却见秦空坐在床头,床上睡的,竟是苏言。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阳心中不禁有了疑问。 秦空解释道:“在庭院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捂着胸口,昏了过去。”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眼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秦阳紧紧拧着眉头,“她是不是在你一靠近她之后,便开始捂着胸口了?” 秦空点头,闭眼,轻声问道:“三哥,这药,你还有些东西没有告诉我吧?” 054 坦然接受也无妨 冷妃难驯,054 坦然接受也无妨 秦阳将手搭在苏言纤细的手上,“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大概就没事了。舒悫鹉琻”说罢,挽起袖子,将手搭在秦空的手上,“倒是你,脉象有些不稳。” “三哥你还没有回我的话呢?怎么?不敢吗?”秦空收起手,淡淡地开口,仰头望着秦阳。 秦阳摊手,“这药引子,总会有些副作用的,所以才会被尘封起来,你不必担忧。” “往后她都不能见我了,是吗?”秦空将手轻轻搭在腹部,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秦阳先是点头,再来便是摇头,又点头,最后终于开口道:“是的,她一见你,蛊便会发作,心便会绞痛。”他不想见到秦空一脸失落的面容,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看他。 谁知听见了秦空的笑声,这让他有些诧异,他担忧的看向秦空,“五弟,也不是没有法子,我再去查查医书,也许是有破解的办法的……” 秦空摇头,淡然道:“本来我就不记得多少,现在两人都忘了,岂不是很好,不能再见面了,这也很好,省得平添伤悲。”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哪一日若是我不在人世了,她也只会哭一哭便过去了,这样也好,不是吗?” “你说得这叫什么话!”秦阳听他这番说辞,愣是没忍住,分贝一下子提高了,“以后再胡说,看我还救不救你!” 不知为何,尽管秦空对着秦阳傻傻地笑着,但秦阳心里总是有一抹散不去的悲哀,以至于让秦阳不再与秦空对视。 屋内沉默了许久,秦空率先开口,轻轻唤道:“三哥。” “什么事?”秦阳看向别处,问道。 “现在天色不早了。”秦空悠悠地开口回话。 “所以呢?”秦阳打了个哈欠,看着夜空上挂着的明月,“确实是不早了。” 秦空掩去身子的不适,笑着开口道:“三哥是不是该回去歇息了?” “是啊。”秦阳困意已爬了上来,点头道:“本王确实是该回府歇息了。” “三哥是否忘了什么?”秦空见秦阳起身,依旧笑着问他。 秦阳已经有些混沌,摇头道:“能忘什么?本王该回府了。”说罢,朝门口走去。 秦空眼角一跳,原本温和的嗓音在一瞬间倏地提高了分贝:“你他大爷要在本王房间里耗上多久!看看时辰!你再不把苏言带走,本王今晚睡哪?” 秦阳一下子清醒,才想起,无奈,抱起苏言,苏言还在熟睡,均匀的呼吸着,他抱着她,有些犹豫的看着秦空。 秦空勾起嘴角,眼神如同刀锋那般,语气却甚是温和:“看本王做什么?还不快带着苏言回去?本王累了。”他一头栽进了空荡荡的被窝,闭上眼。 听得一声叹息,过了许久,屋内再无任何声息,秦空才睁开双眼,他微微起身,静静地待着,反正也不知要干些什么,这样发着呆也好。 “王爷!王爷!奴才活着回来了!”刚平静没多久,听得屋子外那人的声音,让秦空心里不禁烦躁了些,他大喝一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旺财推门,见秦空苍白的面色,一愣,“王爷,你这是怎了?我不过离开几个时辰,你就这副尊容,看来奴才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说罢,心中又暗自窃喜。 秦空咬牙,瞪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可知?你可知扰了本王的好梦!” “……奴才知错。”旺财下意识的朝门口站了站,生怕站得近了,被打…… 055 梦里相会,单相思 冷妃难驯,055 梦里相会,单相思 “你退下吧。舒悫鹉琻”秦空躺下,说话声稍稍弱了些,他蜷了蜷身子,闭眼,微微喘息着。 旺财跟了秦空这么些年头,虽说他笨,但至少还看得出些苗头,他一步一步靠近床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轻声唤道:“王爷,您没事吧?” 未得到回应,只听得略有些沉重的喘息声,旺财点亮了放在桌子上的烛台,暗黄色的光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才让旺财得以看清楚了秦空的面容。 秦空的面色微白,拧着眉,牙齿微微露出来,狠狠地咬着下唇,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拧着有些皱巴巴的被子。大概有时伤口作疼,一时未能忍住,便轻轻闷哼几声,若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旺财拍手,跺脚:“王爷您为何不早些说您不适!非要这般忍着,你看这湿透了的地方!您究竟忍了多久!”见秦空手一直拧于腹部,旺财一手拽住那双手,掀开被子,发现被子的里侧沾到些血迹,他一愣,这血迹是从何而来? “王爷!”想起秦阳交待的话,旺财深深呼了一口气,翻箱倒柜般寻了两根麻绳,将秦空那双不听话的手捆绑在了床头,这样绑着,总让人觉得秦空如同将死之鱼一般,任人炖煮,毫无挣脱之力。 旺财一路奔到三王爷的府上,恰巧秦阳在这时刚刚一脚踏进王府。 “何事这般慌张?”秦阳这次明显是有些心里准备了,看离开时秦空的状态,自认为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便不怎么着急,说话也慢了些:“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五弟他出事了?” 旺财拼命点头,秦阳狠狠将药箱甩在旺财身上:“你比那个下人呆多了,那下人二话不说就拽我去了府上!你还废了话!”说罢,快步前去。 路程不远,但走这路的人心中焦急,哪怕只是半响功夫,也让秦阳甚是揪心。 推门而入,烛光摇曳,让秦阳最先看见的,便是秦空被绑着的手和手腕上那条不深不浅的红印子。 秦阳慌忙解开绳子,没好气的质问旺财道:“你绑他做什么!你看看他的手腕!真是如同蠢蛋一般的下人!” 旺财委屈的辩解:“这是三王爷你吩咐过的,若是王爷他紧按伤口,便绑住他的手,王爷他手都深陷进去了,奴才当然要绑。” “我说了叫你绑,你倒好,你那是绑!你那是勒住!你看看!”秦阳心疼的揉了揉秦空的手腕,“还好没让你绑住他的脖子,不然非让你活活勒死不可!”一边数落着旺财,他一边又细细处理着伤口。 秦阳处理完渗血的伤口,替他盖好被子,悠悠地开口道:“既然没睡就别这样紧闭着眼,若是疼便唤出声音来也是好的,你这般隐忍,旁人看着心里好受不到哪去。” 秦空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微微睁眼,愧疚道:“又给三哥你添麻烦了。” “你见什么外,好生养着,别又触动了伤口,三哥近日事情多着呢。”秦阳有一些事,未告诉秦空,他想先缓缓,过着日子再说也好。 秦空也不过问,他现在也没多少力气过问,沉默了一会功夫,传来平缓的喘息声,那人睡着,也露出了笑容。 “旺财,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便把你丢进猪圈里。”丟下此话,秦阳掩去眼底的倦意,轻轻开门,又轻轻关门。 秦阳未做什么梦,累了,就睡得沉了。 秦空却梦得,他笑了,笑得极好看,苏言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这是为何?大概是因为他嘲笑她厨艺不如人吧。 056 事皆变 冷妃难驯,056 事皆变 苏言醒来的时候,正值午后,老妇人和彩云一直守着,见她睁开眼,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舒悫鹉琻 “小姐你好生躺着,身子未恢复莫要乱跑。”老妇人按住苏言的身子,连连摇头。 “娘……你我真要疏远到这般这步?”苏言闭眼,语气里满是惋惜和失落。 老妇人未回话,默默出了屋。 这些日子,苏沫未去看秦空,而是派人去探问,得知了昨日的状况,立马气呼呼地冲进屋子,直指苏言的鼻子:“苏言!你有什么资格出府!” 苏言性情中保留住的是直白,对苏沫一向是没什么好印象,她面露不悦,“这与你有何关系?这兴师问罪,不该是爹来问吗?” 这话的意思,便是说苏沫没有资格干预她,苏沫眼底一跳,但依旧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苏言你给我听着,五哥为你做了这些事,只是念在旧情,你要记住,你不要妄想些什么!” “我妄想些什么?我有什么好妄想的?你说这话是想说明什么?”苏言现在的态度便是别人若对她温和,她也对别人恭恭敬敬,别人若对她轻视嚣张,她便对别人回以十倍的尖锐语气,所以这话的语调很是刺耳,让苏沫不禁身子一颤。 过了一会,苏沫才缓过神,冷哼一声,正要出去,听得背后那人也冷哼一声。 “你!”她转过身,高抬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 “我怎么了?妹妹你可知姐姐我身子虚弱,经不起你这般大叫,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回屋摔摔东西也罢,别来这边气姐姐我。”苏言冷了面色看着她,“你若是没有要事了,就赶紧回屋去吧,姐姐我可是要休息了!” “好!姐姐你好生歇息!”苏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苏言叹气,“这性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让我喜欢不起来!” 彩云听她话,死命摇头,苏言笑了笑,捏了捏彩云的脸蛋,“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改口,我绝不会让苏沫好过!” 苏沫在屋中待了一会,按耐不住急躁的性子,独自一人出了府。 自那日和皇上说了那事,皇上答应之后,身边原来那跟着她极其粘人的人便一下子不知去向了,虽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身边没了人陪伴,但习惯了些日子,也不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自秦空去了难民区,苏言也偷偷去了之后,苏沫最常听见的叫唤声便是“小二!”这虽让她深感无奈,但想想也没什么好气的,便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号。 “小二?你不开心?为何?见到我不好吗?”秦天每次来都见苏沫一副苦瓜脸,于是他便凑近苏沫,眨着明媚的双眼,略带傻气的问道。 起初苏沫不想理会他,后来发现他实在是太烦了,于是便和他空聊了起来,日子久了,秦天便成了她的倾诉对象,每每和秦天聊着,心中便觉得空了不少。 这将近一月未见秦天,虽让苏沫微微有些不适应,但对她并无多大的影响。 秦阳一早就来了,一直等到午后,秦空才微微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秦阳原本是想要数落他一番,见他这般,也只好作罢,但还是稍稍念了一下:“叫你忍!你把你三哥放在眼里了吗!害得三哥连个安稳觉都没睡成!” “三哥,这些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的?”秦空躺于床上,用极其透亮的眼睛望着秦阳,秦阳一愣,“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倒是发现了许多。”秦天微微起身,旺财上前扶着。 057 知实情,坦然之 冷妃难驯,057 知实情,坦然之 见秦空卡在这不说话,秦阳是吓得冷汗直出,通常秦空那双眼若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那就说明他心如明镜,若他不告诉他,那么一定会是……死的很惨。舒悫鹉琻 “三哥怎么不说话了?”秦空皱眉,有些许不耐烦,“怎么,不敢说?” 秦阳仍是一愣一愣的,最终蹦出一句话,“五弟,我对不起你。” 见秦阳的诚诚恳恳,秦空淡漠一笑,“三哥要道歉的事,可是我心中想的那事?” 秦阳未给出一个肯定答案,就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早就该谨慎行事,若不是我心急,你与苏言也不会如此,现如今,你与她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情,也被我清的干干净净了。不过想来,这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反正日后她与你也不会有何交集了。” 秦空示意旺财去拿茶杯,旺财恭恭敬敬,秦阳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来缓缓心中的不安。 “这下好多了吧,三哥,你若还是不说重点,那还是请回吧,本王累了。”秦空知道秦阳明知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但见他迟迟不说,性子上就有些急躁了。 秦阳刚刚喝下一口茶,听得他冷飕飕的语气,愣是呛住了,便猛地咳嗽起来了,又用余光偷偷瞧了秦空一眼,秦空眯着眼,如同一只充满好奇的猫咪一般盯着他。 “你这般盯着我为何?我是真不知!”秦阳缓了缓,心虚地开口道。 “三哥你还是请回吧,恕本王不送。”平静的语气,却还是让秦阳心中一惊,默默走近秦空。 “此事本来也不想瞒你多久,毕竟你是当事人。”秦阳顿了顿,刚要继续说下去,听秦空淡然的语调开口道:“这事与苏沫有关,与秦天有关。” “与苏沫有关倒是没错,不过此事与秦天是没多大联系的,倒是与你有关。”秦阳先是点头,后是摇头,开口解释道。 秦空原本略显得有些慵懒的眼神,稍稍来了些精神,“与本王有关?” 秦阳将脸别过一边去了,慢慢地开口道:“……你的…婚姻大事。” 秦阳虽然说得结结巴巴的,但秦阳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与苏沫有关,婚姻大事,也就是说…… “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让秦空的面色白了几分,秦阳慌忙上前,把脉,叹气,“五弟,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他定了的事,容不得更改,待你伤好,怕是你要上门提亲了。”说罢,扶着秦空,让秦空平躺在床上。 见他躺着,面色缓和了一些,秦阳才继续开口说道:“这事,三哥瞒着你,是怕你身子未愈,让你难受。” 秦空不语,屋内一片寂静,见秦阳看着他,只好勉强一笑,“三哥,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你有何不适?还疼吗?”秦阳憋了半天,开口问道。 秦空闭眼,笑了笑,“无碍,只是昨晚累了,今日一早你便来了,本王未好好歇息过,三哥你回吧。” “你若有什么不适,可记得要说,让下人们寻我。”秦空嘱咐完,有些不舍的关门,出门,只见他府上的下人在王府外候着他,他笑了笑,跟着下人走了。 旺财关严实了门窗,听见秦空微弱的喘息声,认为他已睡熟,便安心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小憩。 058 无意听,有意知 冷妃难驯,058 无意听,有意知 大堂内,一男子素衣,翩翩风度。舒悫鹉琻见所等之人到了,便迎上前去,柔声唤道:“三哥,这些日子都未见着你,你可真是让本王好生等着啊!” “那真是对不住四弟你了。”秦阳心一颤,身子微抖。 秦水眼尖,见秦阳这副模样,不禁冷冷开口道:“怎么,本王如此不受欢迎,让三哥你如此畏惧?身子抖成这般样子!” 秦阳正了正身子,寻了个理由辩解道:“近日四弟你又不是不知五弟的身子抱恙,我需好好照顾他,这忙里忙外,自然有些累,你多想了。”说罢,在心里默默的舒了一口气。 谁知秦水默不作声,走到秦阳身边,搂起他的腰,叹息道:“三哥,你的秘密,怕是要藏不住了。” 秦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随即冷笑,“当年你答应之事,你也未能履行,本王凭什么要遵守与你的诺言,你又有何资格来威胁我!” “呦呦呦。”秦水挑起他那秀眉,语气甚是挖苦,“三哥你还有颜面回来?” 听得他这么说,秦阳怒气难掩,却又无话反驳,便住了嘴。 秦空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向一旁小憩的旺财,想要挪挪身子,不想旺财惊醒,旺财一脸迷茫的看向秦空。 秦空皱眉,不笑也罢,笑起来倒让人看着这是苦笑了,刚勾起嘴角,胸口有些闷,便猛烈咳嗽了起来,咳完,面色白了几分。 旺财想起秦阳的交待,随即快步去寻他。 旺财刚到王府门口,正准备让下人去通报,却见大堂内站着的那两人,“四王爷?”按旺财的印象来说,四王爷很少出面,见两人像是在说激烈的话,都面红耳赤,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这二人聊的是什么话题? 偷偷拐了个弯,从无人看守的后门偷偷溜了进去,极其不引人注意的躲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秦水温婉的坐着,如同女子一般,悠悠开口道:“当年之事,你若是想要我重提,那本王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你!”秦阳脸涨得很红,但只是指着秦水,憋不出什么。 秦水那副面容,也是旺财从未见过的,他屏住呼吸,静静观望着。 “三哥,你要知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人,你的名誉也在我手上,这你做或者不做,是由不得你选择的,你只有按照我说的做!” 秦阳不语,只见秦水起身,一把推倒秦阳,将他压倒在墙上,“你给本王好好想清楚!”说罢,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 错愕的下人们低头收拾,秦阳冷笑了几声,走了出去。 旺财收起惊讶,一步一步小心的从后门溜走,完全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要死了!” 秦空皱眉,缓了缓神,让他喘口气,静静地看着他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悠悠开口道:“本王难道是因为你才不好的吗?” “是王爷不好了!”旺财缓神,随即觉得话不能这么说,又摇头,“不是王爷不好。”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妥,便又改口,“是王爷不好了。” “哪个王爷?”秦空算是听明白,耐心问道。 “是三王爷。”旺财一字不差,将自己的所看见的全部一一描述了出来。 秦空心情不免烦躁起来,撑起身子,“旺财,本王待你如何?” “世上怕是没有人比王爷对我还要好了。”旺财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自然是要说好话的。 “自然这样,你愿意为本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秦空微微眯起眼,勾起丝毫没有血色的嘴唇。 “……” 059 一探究竟 冷妃难驯,059 一探究竟 屋内一阵沉默,“怎么不说话了?”秦空见旺财慌乱的模样,不知为何觉得好笑。舒悫鹉琻 旺财呆蠢,思索了一番,开口道:“王爷,那混混贪图美色,此人虽有用处,但是绝对不适合当部下。” “哦?你何时考虑了这些?”秦空心里一惊,但细想,头脑这东西,是可以慢慢练的。 旺财红着脸,憋出此话:“以身试坑,经验之谈。” “……”秦空双脚踏下床,一脸忧郁,“难不成……” “不!奴才以奴才的聪明才智所得出的结果。”旺财连连后退,“旺财卖艺不卖身!” “……” 秦空已站稳身子,开口问道:“这次,你是去还是不去?” 旺财拼命摇头,胆怯地看着秦空。 “你不去,我也给去,那混混消息多,三哥身上的事,我想他是知道一些的。”秦空叹气,却被旺财拦下,“王爷万万不可,您身子尚未痊愈,若是伤了身子,奴才怎么向三王爷交代。” 秦空随手扯下绑在床头的布条,这布条是之前用来绑他的手的,由于挣扎的缘故,上面沾染了许多的汗水,由于长时间未扯下,上面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将旺财的嘴巴封了起来,刺鼻的气味让旺财想要大叫,可偏偏口被封住,于是就一副快要死,不停哼哼唧唧的,在一旁的下人们个个都憋着笑。 见旺财快要嗝屁了,秦空才将布条扔在一旁,下人们纷纷退后了几步。 旺财苍白着面色,哽咽道:“奴才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奴才。” 秦空冷冷地看了他一会,淡淡道:“第一,你可知本王闻了这气味多久,可就是不见你扯掉这布条,第二,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本王是病猫吗!” “可是…王爷您本就卧病在床……”旺财怯生生的回话道,“前些日子您还高烧不退呢,应该是可以称作病猫的。” 秦空面色一黑,原本躺在地上的布条,又回到了旺财的脸上。 “……” 苏府内,苏言的身子已全部痊愈,“奶娘,这些日子妹妹喜颜难掩,这是为哪般?”虽已答应了老妇人,但不喊她娘,终究是不习惯,于是便改成了这称呼,老妇人也欣然接受。 老妇人踌躇不安,看了看苏言的面色,终于开了口,“下人们传,皇上赐婚,二小姐将与五王爷大婚。”应是顾及了苏言的心情,所以大婚二字,说得极其轻。 原想苏言听了会有很大的反应,但苏言只是眼底跳了跳,未作任何反应,连一丝的愤怒也没有。 “小姐……”老妇人一脸困惑的看着苏言。 苏言突然开口道:“换装,本小姐要去问个清楚。” “啊?”老妇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姐你要去问什么?” “愿意为我牺牲之人,想必我们之前的交集很多,现如今又莫名的要娶另外一位女子,本小姐要去搞清楚。”苏言一边更衣,一边细细思索。 她不信苏沫要嫁给五王爷,是单纯的喜欢,就是怕苏沫有什么目的,所以要一个一个探探究竟,自行断定事情来龙去脉。 换好衣物,老妇人被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一副男儿装打扮……这…还是下人的装束……” “这样,才容易出门。”未待老妇人反应,苏言已成功出府。 苏言到王府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于是甚感无奈。 060 在意,冷言 冷妃难驯,060 在意,冷言 “你是如何进来的?”秦空向后退了几步,他记得,三哥说过,若是靠近她,她又要心绞痛了。舒悫鹉琻 苏言叹气,“你王府门口都未看守之人,屋子的门又大开,很容易就进来了。” 秦空一愣,才发现来看热闹的下人越来越多,他大喝一声,“……还不去各尽其责!待在这看什么!”下人们纷纷散去。 苏言看着一副垂死挣扎模样的旺财,很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主子是时候要惩治下人,不然一个个的都不知天高地厚了。”秦空回话,身子又不禁后退几步。 “可是…他要是被你臭死了,以后要谁替你办事?”苏言闻到了些许气味,约莫知道旺财为何这副模样了。 “言之有理。”秦空还未从见苏言的惊讶中缓过神,看着旺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扯下布条,一挥手,那布条被扔的很远。 “苏言,你来有何事?”胡闹完了,秦空才开口问道。 苏言心不在焉,开口道:“你为何如此对他?” “私事。”秦空淡淡回话。 “哦。”既然知道是私事,苏言便不多问了,又开口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秦空收起眼角显现的倦容,振了振精神,开口道:“无大碍了。” “才不过几日,便能无大碍,果然是习武之人。”苏言叹气,真正要问的事,还是问不出口。 秦空盯着苏言看了几秒,悠悠开口道:“你要问什么,你就直接问,东扯西扯,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你为何会与苏沫定了婚约。”苏言一咬牙,一不小心语调便是恶狠狠的了。 秦空茫然摇头,“此事本王也未搞清楚,过些日子,本王会亲自去问问皇上。” “问了有何用,事已至此。”苏言冷哼一声,身子不自觉的一颤,“反正也与本小姐无关!” 秦空心一凉,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与你无关?” “你要知道,你一靠近我,我蛊虫便会发作,我来只是问个究竟,既然你也不知情,那这事我便不再问你了。”苏言安慰自己,绝非有什么非分之想,“冒昧前来,多有得罪,告辞。” 这王府,估计只有她一人,出入自由。 “王爷,苏大小姐这摆明是生气了!”旺财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缓缓开口道。 秦空撑着身子,冷声道:“所以呢?这事想来我一直弄不明白,三哥解释的也含糊不清,那又如何,总之,一事未完,旺财,你就陪着本王去办正事吧。” “……王爷,苏大小姐很生气……” “嗯,本王看得出,不用你提醒,只是本王不明白她在气什么,先不管她了。” “……” 秦空稍稍打理了一番,挥袖,“和本王走吧。” “王爷,可以不去吗?” “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本王倒是不介意,你受得住?”秦空浅笑,阴险得很。 “……旺财这就与王爷一同前去。”本就不该抱有多大的盼望,王爷愿意陪同已是极好的了,至少,那混混可以正经一点,不会一直调戏自己。 苏言回府,换好平时该有的装束,对着铜镜,大怒道:“什么叫你也不知!婚姻大事是儿戏吗!活该被骗!苏沫,你为何偏偏一个一个招惹我身边的人!若你有什么目的,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屋内的彩云,无言,静静看着如此这般不冷静的苏言。 061 设计 冷妃难驯,061 设计 秦水在一旁静静观望着,默默叹气。舒悫鹉琻 秦天停下手中挥舞着的剑,看向他,开口道:“四哥,你这番用惋惜的目光看着我,你让我如何练剑?” “我只是在叹息,七弟你什么都不说,任何心事都藏于心中,我看着,心里心疼。”他怜惜的摸了摸秦天的脸颊,如同孩童时一样,但只能是如同。 “……”秦天收起手中的剑,眼眸还是清澈明媚,但始终透着些许的忧伤。 “不知四哥可有幸分享你心忧之事?”秦水露出一脸笑容,似是纯真无害,但透着一些神秘。 秦天还是不语,静静站在一旁,他是不知该不该说。 秦水知道秦天心中留有顾虑,便一语击破秦天所在意之事,“五弟与苏沫之事,你知道之后便日日苦闷,若不是我今日来,我还不知你要这番样子到何时,你是喜欢苏沫吧?” “……”秦天低头,脸色阴沉,秦水耐心等着,只见秦空缓缓开口道:“嗯,那又如何?现也来不及了。” “你真心?”秦水狐疑地看着他。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心血来潮,只是觉得这姑娘很特别。”秦天开始娓娓道来,“越久相处,越发现想着她,直到得知那消息,心中有些许痛楚,才明白,这是在意她。” “……”秦水一愣,这番话语,怎也不像是从秦天口中听到的,他回神,叹气,“不过一月功夫,七弟你真是变了许多。” 秦天摇头,笑了笑。 “你可知,为何六弟会这样做?”秦水漫不经心的突然问了,秦天摇头,回话道:“不知。” 秦水细细向他解释道:“这苏老爷在朝廷的势力,分布极广,若能连上关系,那皇上手中所握之权便大,说到底,五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棋子?”秦天一愣,他心思不重,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六哥他怎能……” 秦水叹气,“他是皇上,要想到的是天下老百姓和这江山。” “可五哥……六哥明明知道……五哥他喜欢的……是苏言啊!将苏言许配给他,又不是未尝不可。”秦天不解,困惑道。 “苏言不过是名存实亡的苏府大小姐,苏老爷所器重的,一直都是苏府的二小姐,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苏沫自然是最佳人选。” “……可这……”秦天倾听秦水讲完,气愤道:“六哥他怎么能这样!他明知那么多事,然后将人将棋子一般摆设!” 秦水叹气:“这便是君王,我与你说这番话,是想让你别伤心了,如今各方叛乱众多,六弟他要出计策。” 秦天皱眉,“现如今局势是严峻了些。”身为常年混迹于民间的人,自然是知道许多事情的。 “唉,可惜六弟他还有一件事瞒着我们,我今日既然与你聊了,便一并告诉你吧。”秦水用凝重的口气开口道。 “什么?”难道六哥还做了些有目的的事? “这几日三哥一直给六弟熬药,也不知他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估计劳神劳心,就拖欠了身子。” “可我昨日见他,气色好得很。”秦天有些将信半疑。 秦水温柔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天的脑袋,“五哥不也是,什么都不说,结果是什么?” “那……”秦天将原本的情绪丟在一旁,担忧之情只看一眼便能看清。 “唉,三哥也正在犯愁。”秦水拖长调子,让人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 “怎么?” 秦水不紧不慢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又说得极其的慢,“不知谁能帮这个忙!” 秦天咬牙,“四哥,你将此事交于我,我保证办妥。”找些事做,也好什么都不多想。 “那就交予你了!”秦水露出淡淡的笑容。 ------题外话------ 愚人节…… 062 前奏 冷妃难驯,062 前奏 “呦,呦,今日是吹的什么风,把王爷你怎么有空来府上。舒悫鹉琻”马老爷心一惊,心想,近日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招惹了他呢? 秦空阴着面色,缓缓开口:“北风。” “……”马老爷不知如何接话下去,只听见阴森的声音,“放心,本王来这不是来找马老爷您的。”平淡的语调,却还是让马老爷冷汗直流。 混混有人撑腰,自然嚣张,但对秦空还是恭恭敬敬的。 “本王有事要询问你,进屋去。”秦空吩咐,只见混混将手搂住旺财的腰,笑道:“真是许久就没有见到你了。”旺财的面色比秦空的面色还要糟糕。 “咳咳,进屋吧。”秦空抬手,推门进去。 用闲聊套了一些话题,便渐渐带入正题,秦空掩住心中的惊讶,但还是重重咳了几声,“王爷!”见秦空涨红着脸,旺财抚着他的背,忧心道:“都叫王爷你别逞强,王爷你这般,让奴才我可怎办!” 秦空收起身体的不适感,看向一方,起身道:“多谢。” “不多留些时辰?”混混有些不舍,晃了晃健硕的身体,旺财根本不敢正眼看他,生怕自己恶心吐了。 秦空婉言,终于和旺财顺利的出了府。 旺财一路上说了许多,多不关乎秦空心中所想之事。 “你念叨够了没?早知就该把你留在那!你没看本王正在想事情吗!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本王要你好看!”秦空进府,旺财被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 旺财住了嘴,一言不发。 府内安静了一会,秦空开口道:“旺财,近日三哥可有何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神情,语态?” 没人回应。 秦空接着问道:“你近日可有看见四哥?” 没人回应。 “近日有看见七弟吗?” 还是无人回应,秦空疑惑的回头,只见那人抿嘴,像是在神游。 “旺财?本王问你你可有听见?”秦空挥手,旺财看见了,可就是不说话。 “?”秦空皱眉,“你给本王吱一声!好歹让本王知道你确实是在听!” 听得旺财清脆洪亮的声音:“吱。” “……” 秦空是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他伸手,搭在腹部,用脚支撑着有些沉重的身子,他微微开口,压着将要爆发的怒气,“旺财,你给本王正常点!” 旺财抿着的嘴开了,委屈道:“是王爷您说奴才要是再说话,您就要奴才好看,奴才怎敢违抗王爷您说的话!”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讲话了。”秦空的面色由牛奶色变为了铁青色。 旺财刚要说些什么,重重的一击,落入头顶,生疼。 “王爷……”旺财捂着脑袋,退后了几步。 “呆子!”秦空扫视了一眼周围,最后悠悠的开口道:“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吗?该讲的时候不讲,不该讲的时候拼命讲,你与那猪圈里的猪有何分别?不过就是比那猪身上的肉精了点,比猪高了点,用一个词来说,就是猪妖。” “……”旺财仔细听,听明白了,不做辩解,因为越是辩解,就越是在挖坑。 “哈哈哈……”府外传来笑声,秦天笑着,手里拎着刚从药房里抓的药。 “五哥,真是许久未来了,你身子可好?”秦天看着秦空苍白的面色,心里一阵心疼,但未过多表现出来,他此次前来是有目的的。 秦空注意到秦天手中提着的东西,未问,只是静静开口道:“七弟你来,是有何贵干?” 秦天是直爽的人,本想站在这里就说完,但见秦空的面色并非太好,便决定进屋再说。 063 发觉 冷妃难驯,063 发觉 秦空进屋,秦天见他站着,笑着开口道:“五哥你坐吧,伤还未愈,你又逞能了。舒悫鹉琻” 旺财接过秦天手中的东西,疑惑的瞟了那包药几眼,“七王爷,你这是什么?” “哦,那是三哥托我带的,是些药物。”秦天将药包交到下人手里,笑着道:“这些药要好好服,好好补身子,找日养好身子。” 下人关门,秦空开口:“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都不见你,如今你一来,就带来一包药,我该说些什么呢?”秦空的语气透着些许调皮,因为没有外人在,就没有了拘束。 “我来也不过是因为有些事要做,这就走。”秦天语调里透着寒气,但表面上看他,还是一副柔和的模样。 “那你就先去忙你的吧。”秦空笑着挥手,秦天便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爷……七王爷他……”旺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开口问道:“七王爷他笑都没有笑,这是为哪般?” “嗯……嗯……”秦空顾不得形象,刚才进屋时伤口就隐约作疼,原来没有多在意,但刚才站了一些时间,便感到腹部如同要裂开了一般,于是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王爷?”旺财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愣,随后惊慌失措,“不好了!不好了!” 秦空缓了缓神,看旺财在屋子里晃来晃去,一边嘀咕,仔细听,面色随即一黑,起身,毫不犹豫,拉住旺财,“本王还未有什么事呢!你对得起本王吗!” 旺财一愣,惊喜:“王爷!你醒过来了!” “……本王什么时候昏过去过!”难道他的眼睛是当摆设的吗! “可是奴才我明明看见王爷您的双眼闭上了呀!这真是邪门了!这是什么道理!”旺财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秦空凉飕飕的声音,“所谓心有所思,就会自动折射出希望的那场景,所以,旺财你便是这样的想的,是吗?” 旺财摇头,“王爷您的药该是熬煮好了。”说完关门,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秦空微微叹气,但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 苏言今日都像是没事人一般,赏着后院里盛开的花,有的开的盛了,便没有足够的空间容下它,花瓣便慢慢飘落下来。 彩云拍了拍苏言,想要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行!我不进宫见皇上的话,怎么知道最近出了何事!”苏言本有些懒洋洋的,但看那飘零的花瓣,想起了最近听下人的感叹,想来会那般感叹,与苏沫无关,那便是极其重要的事。 “小……小姐!”老妇人拦不住,也只好任由她去了,转身向下人们交待了许多事情,为的就是谨防苏老爷或是苏沫发现。 皇宫永远都是宏伟的,百姓在城外望着,幻想着里面一定是极其热闹。 但只有进宫后,才会体会到那份孤寂与苦涩。 秦政刚忙完政务,皱眉,抬头,听得有人来,望去,随即笑脸相迎:“七弟!你来了!”他也许久没有见过秦天了,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 秦政刚领着秦天到了后花园,便有几个下人端着东西来了。 064 道听途说皆迷茫 冷妃难驯,064 道听途说皆迷茫 天色还早,还未到晚膳时间,再说,那如同正常人那清澈的黄色的小便颜色,怎么也不像是好喝的东西。舒悫鹉琻 秦政望向一边,不看在瓷碗里的液体,因为,那……实在是令他难以直视。 “皇兄,您不喝药,身子怎么好?”秦天有些急躁,将药端到秦政的面前。 “哈?”秦政一脸迷茫的看着秦天,心里咒骂,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散播这流言!他面色一黑,四处看了看,除了秦天,众人都是一脸无知的样子。 “你们这群装无辜的!等朕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朕定要他好看!”秦政双手颤抖的接过药,看着秦天的面色,怕是就算自己这不喝,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这药来折磨他,想到这,怨念就加深了些。 眼看就到嘴边了,听见“嗖嗖”的声响,一个石子直接砸中秦政的脑袋。 “……”秦政怒,抬头,又飞来一个,瓷碗被打碎,跌落在地,药自然是泼散在地上的。众人都很无辜的看着秦政,表示觉得不是他们,秦政在心里默默鄙夷,“废话,朕当然知道不是你们!不知是哪个白痴!” “皇兄,您的额头真结实,竟然连包都没有起!”秦岭仔细观摩了一下秦政的面容,惊叹,很是佩服。 “……” “哈哈哈……”秦天豪爽的仰天大笑,“皇兄您的身子要是一直都这么健壮,也不必让我担忧了。” 心疼的看了看地上的药,吩咐了下人几句。 “朕觉得,皇弟与朕之间,有些误会。”秦政正色,“朕可以对着天下的百姓发誓,朕绝对没有生病!” “事已至此,皇兄你又何必隐瞒,三哥已经全盘招供了。”秦天想起秦水的交待,便这么说了。 秦政笑了笑,心里有了底,吩咐下人将秦阳招了过来。 秦阳心里有些疑问,到了,听秦天叙述了一遍,又听秦政骂了自己一顿,最后憋红了脸,然后是一阵笑声。 “七弟,你是从哪里听得这些有的没的的?总之皇弟的身子很好。” “这……”秦天总觉得他们是在联手糊弄他。 看秦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秦阳摊手,无奈道:“好吧,眼见为实,宣御医,证实一下总归可以了吧。” 御医的话秦天终归相信了,换来了他的十分不理解,“七弟,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 “没什么……”秦天这会安静了,“大概是我弄错了,皇兄你就别在意了。”了了几句,就结束了这闹剧。 看着秦天远去的背影,秦政疑惑,“这人在抽什么风?” 秦阳站在一旁不语,心里有了些疑虑,但他未表现出来,心里默默盘算着。 在很远的一角,秦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还好刚才第二次打准了,旺财!看你的眼力!” 旺财无辜回话道:“王爷……第一次明明也是你扔的……” “住嘴!那是你找来的石子,你想的办法!自然一切责任都在你身上!”秦空风轻云淡,瞧了一眼旺财,勾起嘴角,奸诈地笑着,“这第一次,是你的运气,所以没有扔准,第二次,就是本王的技术了!” “……”旺财想,秦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然,他还怎么混下去! ------题外话------ 千颂伊:都敏俊,你过得正常一点儿好不好? 都敏俊:我哪里不正常? 千颂伊:你哪里都不正常,就不像个地球人! 都敏俊很淡定的回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 哇卡卡卡 065 挑逗 冷妃难驯,065 挑逗 “你躲在那,不累吗?”秦空转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悠悠地开口道。舒悫鹉琻 那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身后空无一人,难道他说的是自己? 秦空无奈的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指着那人,开口道:“这地方,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吗,本王说的不是你,是谁?” 秦空觉得面前之人很眼熟,但这男儿身,阴柔面相,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认识之人。 那人愣了一会,开口道:“在下并不是有意要冒犯王爷您的,在下只是途径此地,看这桃花开的盛,便驻步赏花。” 听着有些粗又透着女子那婉约的声音,秦空第一反应,就是此人不是娘娘腔,就是雌雄共体,他细细看了下此人的举止,明白了那人让他熟悉的缘由。 见秦空只是静静看着,那人磨了磨手掌,但眼睛还是毫无躲闪的直视秦空。 秦空终于开口道:“小兄弟……还是……姑娘,要不还是小兄弟吧……还是姑娘?等会,本王想不到怎么称呼你,你给本王站在那里!” “……那王爷您还是不要想了。”那人扶额,难道刚才他不说话就是在纠结这问题? 秦空眼底一跳,那笑容意味深长,“那还是管你叫小兄弟吧!” “……好。”那人答应了下来。 “小兄弟,这皇宫大院的,你得有多厉害才能途经此地,可见小兄弟你的武力高强。还有,不知你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小时候没好好学,那是海棠花。” “……”忍! “还有就是,小兄弟,你一直呆在一棵只有树叶而未开花的树旁赏花,这行为实在是令人费解!” “……”忍! 那人微微一笑,“王爷您说得是,小的只是走错了路!” 秦空抿了抿嘴,悠悠开口道:“这么说来你是路痴?那你是怎么走到这来的,竟然没被困在别的地方,真是太奇怪了!” “……既然王爷您有意,那小的也别无他法,王爷您就说,您要如何处置小的吧!”那人的鼻音重了些,大概是被惹怒了,隐忍了很久。 秦空掩住想要哄堂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道:“小兄弟您的姿色甚好,本王对你有些许的兴趣。”此话一出,旺财和那人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 看见那人的表情,秦空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道:“不如,今夜你赔着本王如何?今晚的月色一定是极美的。你若不答应,本王只要一句话,你就会被侍卫们当初贼,可是会好好毒打一顿的。” 听得这渐渐的语气,那人差点没气晕过去,过了一会,那人开口道:“承蒙王爷厚爱,可本人心有所属,她貌美如花,世上没人比她更倾城的了,小的不是断袖,亦王爷您还是饶了小的吧。” “哦?那她可比本王美?”秦空浅笑。 那人眼底一跳,“自然比王爷您美上好多,虽已不在人世,但小的这辈子,都只爱她一人。”语气间透着深情。 “那人叫什么名字?不会是你胡口瞎编的吧?”秦空应对自如。 “那是苏家的大小姐,王爷您若是听说过她,与她见过面,便会知道她有多迷人,可惜红颜薄命。”说完,像是陷进了悲伤之中。 秦空咬牙,怒道:“苏言!你在胡说八道你试试!还不快把你那丑陋的人皮面具给本王揭下来!就你现在这副尊容!还好意思说倾国倾城?” 苏言笑着揭下面具,刚要说话,只听得秦空冷冷地开口道:“谁准你现在说话的,你给本王反思!” “……” 066 被发现了! 冷妃难驯,066 被发现了! 虽说是皇宫重地,但平日里秦空是随便进出的,今日躲躲藏藏的,被侍卫一唤,吓得大叫一声。舒悫鹉琻 那侍卫稍是一愣,跪地,“属下失职,惊吓到王爷,请王爷恕罪!” “……”恕罪你个头!你先告诉本王要怎么走吧!秦空傻傻地看着秦政,双手指向天空,开口道:“六弟,真是好久不见了,今日的天气真是极好的,你看这晴空万里的。” 头顶,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 “……” 秦政看了秦空一眼,叹息道:“朕很想要知道,五哥你是一开始就在这,还是刚刚到这。” “刚刚到这。”秦空随口一说,怎么能够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在偷听,而且随便失误一下扔中了他的额头?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是被吹来的大风触动的。秦阳望了望天,开口道:“我们进屋聊吧,看这风如此大,该是要下雨了。” 秦政摇头,叹气,“也罢,进屋说吧。” 秦政将宫殿里的侍卫下人们都支开,开口道:“五哥,朕有一事未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空已经猜到他要讲些什么,开口道:“皇命难违,既然是皇上您的旨意,臣自然不敢违抗。” “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事吗?” “知道,婚事。” 秦政见秦空一副淡然的样子,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朕一直以来,都认为你最爱的应该是苏言,怎么这么容易便答应了朕?” “那臣有余地吗?”秦空轻蔑的一笑,眼睛看向别处。 “五哥……”冷笑着的秦空,最让秦政难以接受,“你若不希望,朕可以撤旨。”他倒吸一口冷气,静静看着秦空。 秦空的心思不在这上,自然漠不关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没有说过不愿意。” “……” 不知是外面下起了雨,吹进了风,还是宫内气氛所致,让苏言不禁打起冷颤。 秦阳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五弟,你身边的这个小兄弟,是你新的手下吗?怎么不介绍介绍?” 小兄弟?秦空若有所悟的看了看身边之人,叹气,无奈地开口道:“新招的护卫,身手敏捷。” “这样啊……”在一旁不说话的秦岭冲上前去,就要与苏言干一顿。 “这身手?当侍卫?去柴房砍柴都没人要。”看着半蹲着的那人,秦岭叹气,不料,身后寒气逼人。 “……五哥…你没说不让我动手……啊!别打了行吗!我错了!”秦岭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秦阳惊叹,“秦空你的武力越来越高超了。” 秦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说道:“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欺负她!”他扶起苏言,揉了揉她的肩,柔声道:“没事吧。” 众人黑线,虽说在他们眼里,面前的男子相貌清秀,但也不至于…… “五哥…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秦岭哼唧完,默默站稳,又退了几步,一脸的不爽,真是搞不懂,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吗,害得自己被打了一顿。 “秦岭,以后你要是再莽莽撞撞,看五哥怎么收拾你!”秦空叹气,下手太重,于心不忍,“本王下手重了些,无心之过,你来打本王便是。”说罢,挺了挺胸膛。 “……” 秦阳打住他的话,开口道:“说什么胡话呢!我方才想起来了!你这身子!谁准你随随便便走动的!” “本王这就回去。”看秦阳的样子,怕是自己再不回去,秦阳就要生闷气了。 “狗蛋,我们回去吧!”秦空笑呵呵的转身,未看见苏言紧握的拳头。 067 指使 冷妃难驯,067 指使 “这玩意果真不能揭下两次。舒悫鹉琻”苏言在闺房里,揉着她那微微发红的脸蛋。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还特意涂了腮红呢?”苏沫进屋,看见苏言的脸红彤彤的,悠悠地问道。 “……”苏言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看向苏沫,冷冷道:“妹妹你的大婚之事,怎么不告知姐姐一声?好让姐姐祝福你?” “姐姐你大病初愈,还是好好待在家里休养身子。”苏沫冷冷笑着,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苏言能够乖乖待在家里。 外面的风吹的猛烈了些,苏沫关上屋门,叹气,在屋外说道:“这风吹得真大,姐姐你不要着凉了,还是早早歇息吧。” 苏沫扶起袖口,拿出藏在袖子的东西,有些犹豫,但想起秦水说的话,心里便没什么不忍了。 其实皇宫中,秦水一直都默默地看着他们,为何侍卫没有发现?那自然是因为朝廷中有拥护他的人,侍卫中也有不少。 他身旁还有一人,他冷冷开口道:“你都看到了,纵然你要与他大婚,他心所向之人,只有你姐姐一人。” “那又如何?”苏沫在一旁表现的不屑,但嫉妒的语气出卖了她。 秦水挑眉,温和地开口道:“你不愿承认,也要承认。” 苏沫看着秦空温柔的抚摸着乔装打扮过后的苏言,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在这时,秦水吩咐侍卫照看周围,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笑着说道:“你要知道,四哥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这是?”苏沫疑惑地接过秦水手中的东西,望着他,开口道:“不会……”虽然说她干得出,但她没想到四哥也会如此。 秦水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想,开口道:“放心,这药要不了苏言的命,只是让她暂时昏迷而已。” 苏沫实在想不通,开口询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很简单,五弟他的心思肯定不在你的身上,以他的性子,怕是会表面上乖乖答应,到了成婚当日,也不知他会不会到场,二是苏言,苏言虽然表面上与五弟没有什么交情,但他们是有一段情的,你担保她没有记起来?” “所以为了让姐姐不捣乱,便要用这法子?”苏沫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东西。 秦水欣慰点头,“四哥一向都是最疼爱你的,自然是不会害你的,别担心,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便能如愿以偿。” 苏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坎坷,但更多的是期待。 苏沫进了厨房,老妇人正在熬汤,苏沫转了转眼珠,柔声开口道:“娘,您这些日子辛苦了。” 老妇人愣住,抬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二小姐,您方才说了什么?” 苏沫勾起嘴角,掩面笑道:“娘,你既然是姐姐的救命恩人,是姐姐的救命恩人,那便也是我的娘亲了。” 老妇人刚要说些什么,只见彩云来了,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无奈之下,老妇人只好先告辞了。 望了老妇人离去的背影,苏沫的笑越来越深,“果然是天助我也。”她不慌不忙的拿出东西,洒进汤里。 看着如同雪花一般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化进汤中,苏沫面无表情的挥了挥衣袖,出了厨房。 068 将计就计 冷妃难驯,068 将计就计 老妇人谈话间无意将苏沫来了厨房而且唤了声她娘这事告知了苏言,苏言眼底一跳,抿嘴浅笑,“娘,彩云,你们退下吧。舒悫鹉琻” 两人点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听得门外有人推门,是老妇人,“娘,你怎么又进来了?” 老妇人挽袖,将碗端起,“这是我方才熬的汤,是用来给小姐你补补身子的。” 苏言接过碗,犹豫万分,明知这汤是不能喝的,若是告诉了老妇人,不解释,老妇人一定会心寒,解释,以老妇人的性子定是会去找苏沫。 “小姐,您这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苏言的犹豫,但苏言又不知如何回话,二人就愣在原地。 彩云此时进屋,苏言见她,如同见了救命恩人一样,彩云聪慧,一个眼神就能领会苏言的意思,她比了几个手势,老妇人皱眉,将碗交到彩云手上,嘴里念叨:“到底什么事,非要我去啊!” 估摸着老妇人走远了,苏言示意彩云将碗里的汤倒在屋外不远处的一处草坪,那药虽不是毒药,但也能让花草有反应,那草原来绿油油,极有活力,这汤浇下去,便枯萎了一半。 彩云惊恐的望着苏言,苏言看着,心里微凉,但未表现出来,只是吩咐彩云,告知老妇人自己已喝了汤,也躺下休息了。 彩云按照苏言的意思,在老妇人面前比划了一会,老妇人欣慰的笑了笑。待彩云去忙活别的事的时候,苏沫笑脸相迎,柔声询问道:“娘,你精心熬的汤,姐姐是否喝了?” 老妇人对苏沫没了些戒心,一是现在的苏沫没做什么危害苏言的事,二是这翻话,让老妇人觉得苏沫还是挺关心苏言的,她笑呵呵地回话道:“那是必然的,大小姐她喝下汤,已经睡下了。” “那真是极好的,姐姐是要好好休息一番了。”苏沫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得更加的盛了。 接下来的计划,苏沫先去探情况,二是去后门接应那个秦水安排好的人。 彩云进屋,看苏言正在画东西,心中困惑不解,苏言笑着,吩咐了彩云许多事,彩云极其严谨的听完,比了手势,示意她一定会办好。 苏言心里暖洋洋的,起身摸了摸彩云的脸蛋,心里苦涩,这些年来,委屈了彩云,彩云对自己的好,苏言是记在心上的,她叹气,“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我,没让你享过半点好处,倒是让你受苦受累,我这主子当得真是不称职,委屈你了。” 彩云摇头,笑了笑,似是在给苏言鼓励。 当苏沫推开屋门的时候,屋内除了躺着的苏言,并没有他人。 苏沫轻巧的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头,见那人发出深沉的呼吸声,像是睡得很沉,苏沫的戒备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不知后面有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便倒了下去。 苏言起身,然后把方才准备的东西,替苏沫化了妆,彩云张大嘴巴,躺在那里的,光看脸,简直和苏言长得一模一样。 苏言拍了拍彩云的脑袋,彩云回了神,打理好了接下来的事。 苏言换上苏沫的衣服,再加上那化好的面容,外人看来她便是苏沫。 后门有一人,在等着。 069 无言 冷妃难驯,069 无言 对苏沫不熟悉的人自然是看不出破绽的,那人跟着苏言,将躺在床上的那人捆绑了起来,接着又从苏府的后门出去了。舒悫鹉琻 彩云比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苏言用一个温暖的目光告诉她,不用担忧,一切她都计划好了。 她吩咐彩云去别的地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撕下面具,大叫一声“有刺客!”便抓起剪刀,朝肩膀上轻轻一划,划破了衣服的一角。 下人们冲了进来,见苏言倒在地上,慌忙去找苏老爷。 苏言原本想装着昏倒,却不巧真的睡着了。 待她醒来,发现肩膀上衣服被划破的地方已被包扎好了,“额……”她发出了些声响,引来秦阳的关注,秦阳扶起她,笑道:“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言尴尬地笑了笑,秦阳深邃的眼睛看不清他在思索什么。“三哥?”苏言试探性的开口。 “怎了?”秦阳笑笑,让她躺下,“好了,你好好休息,三哥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有什么事,日后再说!”最后一句话加重了鼻音,苏言点了点头。 屋外,苏老爷急得焦头烂额,“还没有找到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下人们乖乖听着,也别与他法,秦空神色凝重,他已吩咐手下的人去找了,再加上皇上派给他的御林军,应该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秦阳推门而出,说了句没什么大碍,便准备走了。 秦空拦住他,上前问道:“苏言如何了?” 秦阳看向他,淡然地回话道:“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她约莫是受到了惊吓,需要定定精,先暂时别打扰她了。”说完,清澈的眼眸透出些许忧伤。 秦空乖巧的点了点头,像只小白兔一般,无害,可人,让秦阳原本想要冷漠的心一下子消散了。秦阳扶起袖子,抬手,像摸着极珍贵之物一般,摸了摸秦空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小心。揉了好久,心中甚是不舍。 看着自己被揉乱的散发,秦空不满的抓住秦阳的手,像个孩童一般,开口道:“三哥!我好不容易梳理好了的头发!你看,被你揉的,现在像乞丐一般了!” 秦阳才缓过神来,看了看秦阳,“噗,哈哈哈哈……”眼前的人,头发就像鸟巢一样。 “三哥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我都没笑!”秦空微微红了脸。 “那是自然的了,你又看不到你现在的模样。”秦阳眯起双眼,掩嘴又笑了笑,继续说道:“好了,三哥替你梳好!” …… 苏老爷亲自出马,去寻苏沫,他们身旁,只剩下些下人。 “三哥你怎了?”秦空收起稚气,正色道。 “没什么。”秦阳替他梳理好散发,整了整衣冠,给秦空留了一个背影。 秦空这才细细想秦阳所说的话,也就是说,今天还是别见苏言了,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必然是要全力去寻苏沫的,不然会落下话柄。 “王爷?”旺财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差不多该回府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秦空皱眉,“是什么时辰?”听了旺财肚子的“咕噜”一声,他挑眉,“我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旺财一脸兴奋的看着他,只见他悠悠开口:“好像是该打你的时辰。” …… 旺财随便吃了几个包子,便跟在下人后面乖乖找人。以秦空的身手,自然是带领着御林军寻人。 070 暗语 冷妃难驯,070 暗语 都已经是午夜了,秦空强撑着身子,还在想着,还在找,怕就怕他预想的事情出现。舒悫鹉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就快要天亮了,旺财蹲在一旁,看着挺直身子站着的秦空,担忧道:“王爷,您都累了一晚上了,二小姐她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秦空皱眉,他最担忧的绝不是苏沫,他担心的是三哥。在这边等着消息也是毫无用处的,他戏虐的笑了笑,在笑自己怎么蠢到这般地步。 迈开步子,到了秦阳府上,下人们都摇头不知他的去向。旺财听罢,无奈叹息:“一个未找到,又来一个!要拐也不用拐一对吧,难道三王爷是去救二小姐了?那也该是七王爷最急!” “你说什么?”秦空皱眉。 “奴才没说什么。”旺财捂嘴。 秦空有些不耐烦,“我问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七弟他最什么?” 旺财现在只有懊恼,怪自己一时最快,便说漏了嘴,看秦空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便知道是瞒不住了,便从实招了出来。 “七王爷他对二小姐她是一见钟情,之后偶尔在皇宫里会碰上面,二小姐表现得可能太单纯了,让七王爷觉得挑逗她很是有趣,后来七王爷就上瘾了。” “……接下来呢?”秦空稍有些明白,秦天看自己的眼神中所带的情绪了,那分明是嫉妒…… 旺财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接下来,皇上就宣旨,不过据说是二小姐求的,奴才这点未考据过,所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之后七王爷就安分了有一月之久,侍卫很少看见他出现在宫中。” “本王明白了。”秦空对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也罢!”他一时觉得心烦意乱,为哪般,他也不知,只听见旺财像疯子一般大叫。 他双眼一沉,觉得有人接住了他,便完全放松了身子。 当秦空睁眼见到秦阳,难以掩住喜悦,傻呵呵的笑了笑。 “还笑!”秦阳的面色很难看,“我才替你包好不久的伤口,你倒好!才不过几日,就又将它扯开了!你真是欠收拾!”他说完,面色又白了几分。 “三哥教训的是,本王以后会注意的。”秦空完全没有听秦阳的一番说教,外人都看得出他出神了。 “哼!又不好好听话!人你不用担心,三哥我会安排好!”秦阳收起不爽的面容,笑了笑。 秦空一愣,没听懂秦阳所说的话的意思。 秦阳仿佛是忽视了周围的人一般,自顾自的说,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世上有种药可以让人在一定时间内脉象全无,如同死了一般,一但药效过了,便能醒过来。 秦空一开始不懂他为何要讲这些,看他出屋,留下的落寞的背影。 “王爷您好些了吗?”见秦空起身,搭手上前,“王爷您的伤一直都未愈合,要好好调养。” “所以呢?”秦空搁浅下心中的思虑,回过神来。 “奴才这月都不知洗了多少见血衣了,还有些处理起来真是麻烦!”旺财不满的看了看苍白面色的秦空,以宣泄自己的情绪。 “所以呢?”秦空在想,旺财何时也变得唠叨了。 不想旺财见秦空淡漠的样子,说得甚是起劲,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秦空拿了些东西塞进了旺财的嘴里,然后向后一倒,养精蓄锐。 071 过去 冷妃难驯,071 过去 月色朦胧,躲在门后的女子眼前一片黑暗,她慌忙的挪了挪身子,怯生生地开口道:“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女子心里甚是慌张,更大声的叫嚷:“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吗!” 门被推开,那人冷声道:“苏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今日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如何?” “四哥?”女子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四哥,你在说些什么,我是苏沫!”她不知,她面皮上粘着的面具,全然是苏言的模子。舒悫鹉琻 秦水只是微微一愣,并未多想,冷声道:“死到临头,你倒是学会花言巧语了!” “四哥,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苏沫啊!听我道来……”苏沫急得开口解释,秦水却一字也听不进去,“休得多言!你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傻子吗!” “什…什么?”苏沫护着胸口,像后挪了挪,紧靠墙壁。 秦水一步一步接近苏沫,让苏沫冷汗直流,他抬起苏沫的下巴,冷嘲道:“这面容,怕是迷了不少男子,今日我就要亲手毁了它!” “…不…不要!”苏沫眼角渗出泪水,她不要! “这由不得你!”秦水冷冷道,“你要装傻,那也无妨。” 苏沫抿了抿嘴唇,既然现在她说得话在他眼里没有可信度,那就顺着性子接话,知道到底是何事,才有劝住的可能。“四哥,我知道什么?你不是不知晓,我生了场大病,什么都忘了。四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倒是记性极好,动不动就忘?可惜,我没有你这好记性!”秦水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之人,一手掐住苏沫的脖子,让苏沫痛苦呻吟。 “当初你这么掐住我的脖子不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可以好好说话?我当初低三下四求你时,你干了什么?”秦水松开手,苏沫趴倒在地,痛苦的猛烈咳嗽。 一阵沉默,苏沫冷汗直流,她知道秦水一直都在看着她。 最终,秦水开口道:“阳春三月,不该是春暖花开,万物初醒,极美好的时间吗?你若说你不记得,本王绝不会信!” 苏沫心里急,心里低声嘶吼,“所以到底什么事!” 窒息的沉默又持续了一会,秦水又开口道:“那日你受秦空之托,来找本王商量要事,本王与秦阳的对话,你是一字不差听到的。”陷入回忆,秦水面容极为难看,“你本端着的茶掉落在地,本王追了出去,你倒是跑得极快。” “本王怕你告知秦空,那本王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便去苏府找你,求你莫将那事告知秦空。” 苏沫回忆起来,那日见秦水失魂落魄的冲出府外,原来是苏言害的。 秦水继续正色开口说道:“本王知道,只要是你说的,秦空是绝对会信的,所以一旦你说了,不但本王计划泡汤,地位也会不保。” “……”苏沫摇头,柔声试探道:“四哥,这些不是都过去了吗?” “过去?你可知本王从小到大可有受过什么屈辱?本王这一跪,就跪了半个时辰,你还是不为所动!” “四哥你到底是做了何事?”苏沫瑟瑟发抖,依靠着冰冷的墙,缓慢的呼吸着。 “你!”秦水满脸通红,他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在羞辱他,“啪”的一声,苏沫咬牙,眼泪落下,脸上留下一条红印子。 072 救人 冷妃难驯,072 救人 刀子刚要划向那张十分秀气的脸,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被猛的撞开,秦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舒悫鹉琻 “够了!她不是苏言!”来者,便是秦阳,秦阳一手扣住秦水,一手扯开蒙住苏沫眼睛的布条。 “你胆子变大了!”秦水冷哼一声,对自己的动弹不得抱有不满,“竟然敢如此对本王!你找死吗!” 秦阳虽然心底是害怕的,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本王从来没有怕过谁!”说罢,一手扯下黏在苏沫脸色的面具,苏沫咬牙哼了一声。 秦水瞪大双眼,十分诧异,“怎么会……”这么说来,他把秘密又告诉了一个人,也罢,今日就是了结了。 待秦阳手稍微松垮之际,一个反扑,将秦阳压倒在地上,秦阳闭眼,一副作呕的表情。 “怎么?多年前你可不是这样。” “那又如何?”秦阳一拳重重打在秦水的腹部,见秦水捂着腹部嗷嗷直叫,秦阳冷冷的开口道:“本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哼,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觉得本王太好欺负了!”未等秦阳反应,秦水狠狠撞过去,“哼!”秦阳的头部狠狠撞在墙上,使得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三哥,本王说过,你还嫩!”秦水说罢,看向苏沫,冷声道:“既然你什么都看见了,那你就不能留下,放心,我会让你死的痛痛快快的!” “三哥……”苏沫有些精神恍惚,她开口叫唤,现在,还有谁能够救她? “你!住手!”秦阳终于有了些反应,扶着墙挺直身子,嘴角溢出的鲜血还未擦去。 “怎?你还想失去最亲近之人?哈哈。”面前之人,早已变态至极,失了心。 “四弟,回头是岸,别这么执迷了,好吗?”打不过,只能劝,秦阳柔声念叨,希望秦水可以平缓一下情绪。 秦水冷声笑了笑,勾起嘴角,邪然一笑,“我秦水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六弟定会念旧情,不再追究的。”秦阳叹气,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放心,我也会让我亲爱的六弟好好尝尝的!”秦水黑着面色,也一字一顿的回敬。 “你!”秦阳只觉得身子一轻,跌倒在地,他告诫自己,还不能昏死过去,不然秦水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就算是苏沫,也算是合了本王的心意。”秦水笑得更加猖狂,苏沫只觉得身子瑟瑟发抖,他要将自己怎么样,杀了? “这么绝色天香的人,就这么杀了,真是可惜。”听完这句话,苏沫的身子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这时的秦阳强撑着精神,起身,使劲全力一拳打过去,但却挥了个空,秦水拽起秦阳散落的秀发,眯起眼睛,开口道:“这么俊美的人,可偏偏要与本王作对?看来几年前的教训还不够!” 秦阳绝望的笑了笑,他本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就这样死去,也毫无怨念,但至少他要救下苏沫。 只见秦阳掏出银针,朝秦水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四弟,你忘了,本王是学医的。” 秦阳让苏沫起身,赶紧跑,苏沫点头,头也不回的奔出屋子。 “你也忘了,本王的武功可是深藏不露,这点小把戏,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三哥!”秦阳很快就能动了,他冷冷的看着秦阳。 “这么些时间,也够了!”秦阳摊手,“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 073 事态紧急,不敢多言 冷妃难驯,073 事态紧急,不敢多言 “这么多年来,四哥怕是隐忍了许久吧。舒悫鹉琻”秦空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水的身后,泰若自然的话语,让秦水甚是惶恐。 “五弟,你怎会……”秦阳松了一口气,“你来了,就好了。”说罢,安然倒下。 “四哥!”秦空的武功功底一向好,三下两下就让秦水束手就擒,趴在了地上。 秦空扶着晕迷的秦阳,未注意到秦水落荒而逃。 “该死!”秦空咒骂一声,也顾不上追赶过去,护着怀中之人。 王府内,下人们忙活起来,秦阳昏迷不醒,御医对此毫无对策,“你们这群饭桶!留你们何用!”秦政急得额头冒汗。 “母后…别离开孩儿。”秦阳稍微有了些动静,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三哥,你说什么?”秦空凑近,眉头一皱,抚了抚床上那人不安的面容,轻声叹气。 母后,这词对于秦空来说,是无比陌生的,自他出世以来,从来只有对父王的印象,从未有对母后的印象。 但秦阳是不同的,从小到大,秦阳的母后是对秦阳呵护备至的,直到有一日,她失踪了,这对秦阳的打击颇为不小。 接着便是上战场,之后秦阳也不知去向了。 见躺于床上之人身子滚烫,怕是病了,秦空摊手,他还有要事要做,顾及不了他,只能让八弟好好看着。 苏府内,苏言已经有些思绪混乱,她不知为何苏沫的性情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她变得傻里傻气,温顺的像只小白兔,毫无害人之人一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她在暗地里又策划什么事? 但苏言的警惕可谓是多余的了,苏沫心里早就尘埃落定,一心只想着秦空,她没有兴趣和苏言斗,都已得到人了,再多的争斗就失去了意义。 “我说,小二,你好了?”不知秦天何时冒出来,开心的朝苏沫眨了眨眼睛。 苏沫一见秦天,平时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的端庄大气全都没了,她大声呵道:“废话!我当然好了,不然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难道你不是鬼吗?小二?”秦天故意摆出一副惊奇的表情,“真是喜闻乐见。” “……秦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苏沫气不打一处来,“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本小姐不收拾你,你当本小姐是病猫吗!” 话刚说完,只见秦天跑起来,苏沫冷笑,“你跑也没用,难道我还追不过你?” 然而事实证明,她确实追不过,秦天的轻功在短短几个月内就长进了许多。 苏沫无奈,停下脚步仰望着平稳的站在屋顶上的秦天,听见秦天悠悠的开口道:“你好,病猫。” “……”苏沫心头荡起波澜,愤愤的看着悠闲的秦天。 “秦天!你给本王下来!”秦空进屋,见秦天在屋顶上金鸡独立,总让人看着很是不放心。 “……是,五哥!”秦天乖巧的跳了下来。 “五哥,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苏沫一见秦空,马上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已经无碍了。”秦空未和苏沫继续说话,而是看向秦天,“秦天,本王就知道你在这,跟本王走!” “是。”秦天乖乖听话的原因只有,那就是他知道秦空不是病猫,他一旦严肃起来,就说明眼下有事发生了。 074 变故,措手不及 冷妃难驯,074 变故,措手不及 秦天一路跟着秦空到了王府,秦空让下人们都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舒悫鹉琻 “五哥你要商量什么事?”秦天淡然的坐了下来,可秦空的一句话,让秦天无法淡然了。 “邻国发战了。”短短五个字,让秦天的心一颤,他有些不敢相信,看向秦空,秦空凝重的神色告知他这不是在说笑。 “可是为何?明明我们和邻国一直都和平共处,从未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这不是太唐突了吗?”秦天的表情是在告诉秦空他接受不了。 “是有些,但邻国已经发话,发兵就在这一两日,本想好好谈谈,兴许有些转机,但邻国国君是铁了心要这么做,那只有应这一战。”秦空叹气,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秦天垂着脑袋,摇头,“可是这一战,我们有胜算吗?没有胜算,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仗打与不打,已经由不得我们抉择了。”秦空摊手,这实属无奈之举。 秦天低头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他们都知晓了吗?”眼中带着一丁点的担忧。 “那是自然的。”秦空别过头去,回话道。 “那离这仗还有多久?十天?半个月?”良久的寂静之后,秦天才开口询问。 “连十日都没有,不过是两三天以后的事吧。”秦空笑得苦涩。 这番苦涩,秦天的心里也是有的,他低下头,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叮一般,“那…还会回来吗?” “……” 屋内又陷入寂静,凝重的气氛笼罩着。 最终,这样的气氛被秦空自行打破,“好了,至少还有时间准备,不是么?”说罢,秦空伸了个懒腰,“最近事多,本王累了。” “那七弟我就先行告退了。”秦天也附和的笑了笑。 苏府内,苏言得知秦阳的事,心里甚是担忧,但现如今自己也出不了府,苏府都有人好好把手着,也只能偷偷派几个信任的下人去探听情况。 “小姐!”那下人回府,进屋甚是惶恐,开口道:“小姐你知道么!眼下要变天了!” “怎了?”苏言随即起身,拉住下人,要问个究竟。 下人边喘,边说道:“奴才刚才打听到,说是邻国要打过来了。” “什么!”苏言一激动,便紧紧的拽着下人不放,下人疼的叫了一声,苏言才发觉自己失了仪态,立刻松手,下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奔出屋子。 “不行,我得去亲自看看三哥!”苏言刚跨出屋子一步,苏沫就拦下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苏言有些恼怒,甩开苏沫拉着自己的手。 苏沫不紧不慢开口道:“姐姐你莫急,你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事,不如就好好待在这,不是更好吗?” “待在这?”苏言看向苏沫,她一向都知道苏沫想法多,所以有些犹豫要不要如她所言。 苏沫抬手掩面,笑了笑,开口道:“姐姐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妹妹现在可没心害你。”想起那日发生的事,苏沫有些后怕,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眼前之人早已经难对付许多了。 “害我?那可别害到自己。”苏言冷冷的回话道。 “好了,妹妹我就不多说了,姐姐你现在就算想要出府,也是不容易的,毕竟爹爹怎会轻易放了你呢?”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言咬牙,心中急躁,不知有何办法。 ------题外话------ 以后晚上发文~喵~ 075 热闹是他们的 冷妃难驯,075 热闹是他们的 秦阳在众人的悉心照顾下,情况终于有了好转,在昏迷后的第三日,终是退了烧,醒了过来。舒悫鹉琻 但这件可喜之事,掩盖不掉一个不变的事实,众人还是忧心忡忡,只是未提及与表露出来,因为先下秦阳的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别让他忧心的好。 邻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但不急于一时开战,他们还要些时日做好更周密的准备,所谓有备无患。 开战在即,皇上觉得,众人聚一聚也是好的,日后也不会多加思念,宴会的含义,除了秦阳之外,都清楚。 月色朦胧,那一轮明月遥挂在苍穹之上,纯净美好。 月下的众人看起来合乐融融,他们欢聚一堂,场面十分喜庆。有的人在相互进酒,有的人在引吭高歌,情绪十分激动,有的人在相互攀谈,谈的热火朝天。 这样一个热闹的场面,却有一人置身事外,待坐在这湖泊旁的石凳上。 “五哥,为何不和大家一起闹腾?三哥终于清醒了,这该是件极好的事。”苏言正融入着这场面,突见一人,看背影十分寂寞,便想向前看看。 秦空微微抬头,笑意渐浓,深黑的眼瞳下藏着些心思,以轻松的语气开口道:“只不过是众人闹腾让本王有些头疼,想待在这清净清净。” “那就好,我以为你心情又低落了。”苏言安心的笑了笑,摆手,“既然这样,就快和我们一起来欢庆吧!” 秦空一脸为难:“你让本王清净些,就不行吗?本王可是伤患!”说罢,故作娇柔的咳了几声。 苏言一愣,随即变脸,愤懑道:“好啊你!你等着!”说罢,转身去了一地。 过了半响,只见一下人将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抱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披在秦空的身上,然后怯生生的退了下去。 秦空用手拉了拉衣服,笑了笑,听见身后那人不满道:“不舒服还不快回屋,本王好不容易清醒,可不想又要劳心照顾你。” 秦空转身,无奈笑笑,“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本王的身子骨又没有这么弱。”看着秦阳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只好摊手,“好!好!好!”连答三声,起身回了屋子。 在屋外,众人欢闹声不绝于耳,秦空耳边不止这喧闹,还有旺财念叨不断的话,旺财像是说不累一般,“好了!本王难得清闲那么一回,你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是想让本王头疼吗!”本以为旺财会就此住口,不料他说得更加快了:“王爷您该好生注意身子了,沙场凶险,以您这般的身子,怎能应战!” “本王想要让你闭上你的嘴!你若再说下去,本王还怎么歇息?”秦空皱眉,听旺财如和尚念经一般,倦意渐浓。 “奴才这就闭嘴。”旺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空示意旺财退下,独自躺着,耳边的喧哗渐渐淡了,想必是宴会已接近尾声,不料刚这么想着,外面又开始了。大概是众人又来了雅兴,便又闹腾起来。 秦空眯着眼睛看着晃来晃去的人影,再朝这诺大的宫殿里观望了一下,这宫殿冷清了些,住在这,睡意便能很快爬上心头。 “五哥呢?”外面的人大声问道。 “睡下了吧!”外面的人大声回话道。 热闹是他们的,而属于秦空的,是深深的倦意和祥和。 076 事出突然 冷妃难驯,076 事出突然 半夜众人又不知什么闹腾了起来,一个黑影冲进屋内,秦空有些迷迷糊糊,被那人拽起。舒悫鹉琻 那人气息急喘,大概有什么要紧事才在这大半夜把人拽起。 “三哥?有什么事吗?”秦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处于迷茫状态。 “先撇下一事不说!”秦阳说话声也变快了些,“出大事了!你实话告诉我!” “……”秦空一愣,心里反应之事只是应战之事,便低头沉默。 “皇弟他出事了!”秦阳以为秦空是还未完全清醒,才低头不语,便凝重的开口道:“你老实跟五哥说,你有和皇弟他喝酒吗?” “怎了?”秦空心中一渗,“没有,他哪会有这心思,本王也未沾酒。” “你此话当真?”秦阳一本正经,等着他的毫无迟疑的回话。 “这是自然的,难道六弟他……中招了?”秦空完全能够料想到,作为帝王,被害是常有的事。“打紧吗?” “不打紧,还好我身上带了些草药,只是此事要严查,我猜想是邻国派人干的,目的就在于扰乱军心,但刚才排查下来,除了这皇宫里的人外,无人能做。”秦阳细细将自己的见解表达了出来,秦空点头示意他懂了。 “你这什么态度?真是泰然!下一句话,怕是你镇定不了了。”还未等秦空问,秦阳便自然的接话道:“据我所知,皇弟他一直都待在宫殿内,这期间只有一人进了宫殿,这人……”本来想着要继续说,但有些不忍,他停顿了良久,又继续说道:“这人便是苏沫。” 良久的沉默,秦空额头渗出些虚汗,他缓缓的开口道:“此事做定夺太早。” 秦阳表示赞同,“此事本王也觉得蹊跷,要好好查查。” “既然皇弟未有大事,三哥你也好好去歇息吧,我去守着就好。”秦空安心的笑了笑,起身披上那件厚重的大衣。 秦阳叹气:“五弟你也好意思!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伤口反反复复的裂开,我真想一把把你绑成僵尸!伤口没好之前不准劳累!” “僵尸?三哥你在说笑了,那家伙还要跳着走,本王比他快多了!”秦空表现出一副对自己的走路速度快速这点的毋庸置疑。 “……五弟,你搞错重点了……”他明明重点不在僵尸啊!明明也不在速度这个问题上!秦阳无奈:“好了,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继续好好睡吧,本王去看着就好。”说罢,挥了挥袖子。 “所以呢?我已经没什么事了。”秦空已开了屋子门,“你安心睡吧。” “等会!为何你自称要和我岔开来?我说我的时候,你用本王,我说本王的时候,你用我,你这语气相互转化,让我好生不习惯。”秦阳突然注意了些什么,开口道。 秦空打了个哈欠,“三哥果然是心细,本王只是觉得这样好玩而已。”他悄然一笑。 …… 进了屋子,侍卫,御医都不敢有半点怠慢。 “参见王爷!”出于礼仪,侍卫和御医都跪下,秦空示意他们起身,说话间秦政翻动了下身子,秦空向前,替他盖好了棉被,坐在床角,静静的。 毕竟看守之人多,秦空心中稍微松懈了下来,闭上眼,发出忽大忽小的声响。原本紧握着的手,也松开来,挎了下去。 众人都不敢弄出声响,生怕吵到了两人。 077 想因果 冷妃难驯,077 想因果 剩下的几个时辰里面算是安稳的度过了。舒悫鹉琻秦空睁开眼睛,房内的人未有增减,躺着的人面色平静,呼吸平缓,像是做了一个香甜的梦一般。 “王爷,三王爷找你。”下人进屋告知,秦空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还未等秦空迈开步子,秦阳就冲了进来,顶着一个熊猫眼,看起来还真和熊猫的形态有些许像。 “三哥,你这是想去开动物朝议?”秦空有失容态,哈哈大笑起来,将众人还在这事抛于脑后。 众人也想要笑,可怎敢?只好个个都憋着,在心里偷笑。秦阳脸涨得的和辣椒一般通红,不满道:“本王知道本王今天的仪容未精心打扮,可是!你们也不必这般吧!一个个都什么样子!想笑就笑吧!哼!” 众人一个个都挺直腰板,行了礼退了下去,当秦阳暗自窃喜自己还是有点威慑力的时候,屋外一阵又一阵轻笑。 “哼!”秦阳走到秦空面前,又以平静的面容开口道:“五弟,这件事怕是苏沫百口莫辩了,本王问了好多人,那一晚确实只有她一人进过那里。” 秦空掩去眼底的情绪,让秦阳与他对望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秦空他缓缓开口道:“那苏沫现在人是在哪?” 秦阳随即从平静的面色便的不安起来,“这才是关键所在!她不见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言也不知踪迹了,若是和上次一般,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口沫横飞,只见秦空悠悠的开口道:“此事暂且搁置下来,还有一事更为重要。” “啊?”秦阳一愣,又见秦空抬手,唤道:“来人!备水洗脸!”秦阳原本就不怎么白皙的脸黑的更加像煤炭了,这是被气的。 平坦又缓慢的梳妆,秦阳等着,心里如同上万只蚂蚁在爬,急躁得很,最后不得已抱怨道:“本王来是想和你商讨事情,你倒好,不紧不慢像个女孩子家家一样弄了这么久!” “好了,三哥,多有得罪!”秦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点中了穴道,全身上下,能动的也只有眼珠子了,只好直勾勾的盯着秦空。 秦空随意换了身素衣,开口道:“三哥,穴道半个时辰后会自己解开,委屈你了。” 秦阳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秦空,威胁着秦空解开穴道,秦空一笑,悠悠地说道:“本王好像还知道笑穴的位置,不知这笑穴点了会如何?”转眼,秦阳的眼珠子透出的是一份天真无邪。 “后会有期。”秦空在心里淡淡的对自己这么说,便走出了屋子。 屋内无声响,便无人进来,只有侍卫在屋外随时待命。 秦政醒来,看了看屋内,只见秦阳像木乃伊一般站在那,很是诧异:“三哥你是守了朕一夜?赶紧去歇息吧。” “咦?三哥?”秦政试着唤道。 秦阳还是一动不动,秦政疑惑,又开口询问道:“怎了?三哥?” …… 过了半个时辰,秦阳“呼”的一声,摊坐在地上,“皇弟你真的觉得微臣我闲来无事玩木头人吗!” 秦政歪着脑袋,故意高声道:“朕以为,是如此。” 秦阳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开口道:“微臣先行告退。” 秦政半躺着,无奈的笑笑,听御医在那劝慰,也只好乖乖躺下,不然听着心烦。 078 会面 冷妃难驯,078 会面 秦政是心知肚明的,但他什么都没有挑明,而秦阳心里只有着急。舒悫鹉琻 几个时辰一晃就过,可秦空一点踪影都没有。 “他别做些傻事才好!”秦阳踌躇不安,但想想劫狱这种事秦空是绝对不会做的,他没有这么不明事理,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可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人报:“王爷!不好了!苏家二小姐不见了!” 秦阳的面色难看许多,低头不语,快步走去。 牢门是大开的,秦阳握紧拳头,愣是没说出什么话。 “王爷?”小厮不懂,上前探问,只听得空灵的声音,“你退下吧。” 一阵寒风吹来,刚才风和日丽的天气,一下子下起倾盆大雨,秦阳躲进屋子,心里想着的事着实很多,听着雨声敲打在屋檐所发出的滴答声,心里烦躁起来。 此时的苏沫,站在屋内,与苏言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屋内听到的,是沉重的呼吸声。 “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做?你这样做,我对你不会心存感激。”苏沫冷笑着,看着面容平静无比的苏言。 苏言还是男儿装扮,只是装傻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在下实在是听不懂。”说完此话,苏沫的面色变得更加狰狞。 “怎了?”苏言未多看她一眼,淡淡问道。 苏沫眼角一跳,起身大声嚷道:“你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你都当好人,那我算什么?” 苏言起身,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姑娘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沫经过刚才一番的嘶吼,已经筋疲力尽了,听她这么说,看她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没有办法被压下去。 “没什么,在下若说错了什么话,望姑娘见谅。”苏言的语气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这也不能平息苏沫心里夹杂的感情。 “你与我不是一条平行线,我也不想跨入你的思想,因为这也罢,那也罢,全都已经乱了。”苏言看着抓狂的苏沫,丢下这句话,出了屋子,将木门锁上,任凭苏沫在屋内咒骂。 秦空遵守约定,准时到了湖边,湖边有一个小亭子,在硕大的湖面旁,显得小巧玲珑。 这样一个亭子内,站着一人,那人身穿一袭黑衣,与周围翠绿色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秦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看着男子,男子摊手,示意他坐下来。 雨点渐渐消逝,天空的乌云散去,黑衣男子望天,笑着开玩笑道:“这天气真是变的极快的,就像五王爷你。” 秦空表面上的镇定自若,其实黑衣男子心里多少有些慌乱,一是计划没有成功,二是被他逮了个正着,把柄握在了他的手上。 等了许久,秦空终于开口:“一代国君竟然只身一人来此,你难道就不怕本王加害于你?” 黑衣男子浅笑,丝毫不在意,“我知道,你不会的。”说罢,抿了一口茶,眉间透出的清新气质,实在看不出他是多有心机。 “你为何如此笃定,这事,本王要是想要做,你就是笼子里的鸟,飞不出去。”秦空眼眸中透出的冷漠,让面前一人一愣,但面前之人什么场面没有遇到过,面对这种对话,早就泰然自若。 079 不过无事闲聊 冷妃难驯,079 不过无事闲聊 远处一人让黑衣男子来了兴致,他悠悠开口道:“本君也是未让随从跟来,可是五王爷你身边还跟着人。舒悫鹉琻” 秦空经他指点,也注意到了远处身穿白衣的男子,他不禁皱起眉头,却很快将这份惊讶掩在心里,缓缓开口道:“那人本王不认识,江逸尘,你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那就请你快说,反正这一仗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的。”说话间,冷漠的氛围渐渐加重。 江逸尘轻轻咳嗽一声,扯开这此话,开口道:“本君向来都是给足对方时间的,本君好歹告知你了。” “你发这一仗,难道就为了和本王一战?”秦空愣住,手中的瓷杯也掉落在地,“啪”的一声,让秦空回过神。 “怎了?有如此诧异?”江逸尘一脸谈笑风生。 这让秦空稍微有了一些怒气,“您此话怎讲?难不成在阁下眼里,打仗是闹着玩的吗?” 江逸尘摊开手,无辜道:“本君可没有这么说,毕竟本君是老早就喜欢上了这块地方,要拿下它,可是本君梦寐以求的。” 秦空冷哼一声,“您让本王来,目的不止这一个吧,有话快讲。”眼睛不经意间看向那身穿白衣的人,那人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水,这一看,眉头紧皱,眼中透着渗人的寒气。 “有话好讲,有话好讲!”江逸尘摆手,笑脸相迎,“和你叙叙旧都不成,你也不用绝情到这般地步吧。” 秦空眼底一跳,可语气风轻云淡:“和你叙旧,是说五岁时你和本王玩捉迷藏,结果天黑后直接回宫让本王在屋顶上待了三个时辰呢,还是说五年前你让本王坠马,昏迷不醒呢?” “……好吧,本君的错。”江逸尘伸手投降,“和你说正事来着,怎么老说这些有的没有。” “是您一直都在和本王扯这些,本王能如何?”秦空一眼都没有看着江逸尘,直勾勾的盯着那白衣之人。 “罢了罢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秦水的去向?”江逸尘耸肩,惋惜道:“他实在是位难得的人才,出谋划策,你们失了这一位人才,真是太可惜了。” 秦空终于看向他,但江逸尘没有得到他意想得到的希望秦空展露出的表情,秦空如同机器人一般,似乎是没有感情,只是回了一句“噢。” 江逸尘叹气,想要引诱秦空生气,简直是登天还难,无奈之下,只好开口道:“原来约你出来也只是为了这件事,现在你可以请回了。” 秦空起身告退,像白衣人的方向走去。 “苏言,你够了!”秦空气呼呼的拿出手帕,替苏言檫试脸颊和一双沾满泥淖的手。 苏言也猜到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现在是男儿之身,做事当然要大气。 “在下自己来便是。”苏言接过手帕,“怪就只怪这泥路实在是难走,跌倒太多次让公子你看笑话了。”苏言一本正经,“多谢公子。” “……”秦空无语,又装!本王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此人原来五王爷你认识?”江逸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秦空的身后,他很好奇,到底是何人让秦空如此在意。 江逸尘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白衣人姿色确实不错,标准的鹅蛋脸,纤细的睫毛下一双丹凤眼,小巧精致,若不是因为此人穿着男装,还真会误认为此人是哪家的闺秀。 080 装无知 冷妃难驯,080 装无知 “好了,本君就不在此逗留了。舒悫鹉琻”江逸尘是看得出秦空的心思的,他勾起嘴角,深不可测的眼眸,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 江逸尘一向是说走就走的,不用片刻,他早已不见踪影。 苏言也想要逃,不料她是逃不过的,只听得身后阴森的语气,“谁让你来这的。” 苏言嬉皮笑脸的转身,眨了眨灵巧的眼睛,楚楚动人,“矮油,被你发现了,这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秦空面部抽搐僵硬,呵呵两声之后,怒道:“你给本王好好说话!” “人家就是在好好说话啊。”苏言眨巴着双眼,语气极为的无辜,惹人怜爱。 秦空扶额,压制住心头泛起的恶心,备足一口气,一字不顿的说道:“你如果不好好说人话本王也没有办法所以请你说人话还有就是你来这是为哪般。” “……在下说的一向都是人话,而公子似乎说的不是。”苏言无奈耸肩,刚才秦空所说的,她一字都未听明白。 秦空放弃,“敢问阁下可否回答在下的问题?” “什么?”苏言一脸疑惑,充满好奇的看着秦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跟着你来的。”苏言漫不经心的回话道。 秦空皱眉,自责自己反应迟钝,身后跟着一人竟然毫无察觉。 “阿嚏!”还未等秦空接话,响亮的喷嚏声率先进入他的耳畔,他也顾不得自己只有一件厚重大衣,将它取下,轻轻盖在了苏言的肩上,“你要是病了,可就是在下的不是了。” 苏言觉得刚才瑟瑟发抖的身子暖和了些,一看秦空身穿单薄的衣物,一愣,“在下觉得,阁下身子弱,更需要这大衣。” 秦空心中一暖,不料苏言悠悠的说了下一句,“但在下又觉得,阁下是习武之人,这单薄衣物也是说得过去的,阁下这身打扮,让人觉得清雅的多。” 清雅你个头,快被冻死了好吗,秦空无奈眯起双眼。 说罢,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开口:“时候不早了,阁下先行告退。”说罢,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秦空跟在苏言的身后,笑了笑,开口道:“在下的确不冷。”苏言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回了王府,秦空进屋,旺财在屋内生火点燃炉灶,一会功夫,寒意浓郁的屋子温暖起来,苏言脱下大衣,将大衣放置在一旁,看向面色苍白的秦空。 秦空轻咳几声,柔声道:“天色不早了,公子既然跟着本王到这,便说明无从去处,不如就留下吧。” 还未等苏言反应,秦空已然吩咐好了。 旺财退下打点事务,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良久,秦空张嘴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莫无。”苏言随意编了一个名字。 秦空称赞道:“果真是好名字。” 苏言眼神中透出狐疑,刚才还一板一眼的人,怎么变得如此之快?被自己骗过去了? 秦空自然是知道苏言那疑惑的神情是源于哪里的,心头偷笑,但表面是依旧无知。 “莫无兄,旺财已经将你要住的屋子打理好了,你就在那屋子留宿一晚吧。”秦空笑着看着有些木讷的苏言。 苏言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跟着旺财出了屋,心中的疑虑消散,不禁暗自窃喜,果然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了。 秦空在屋内,刚才在面容上的笑容消逝,神色凝重。 081 玩笑 冷妃难驯,081 玩笑 沉思之际,未料旺财会进屋,这时辰,他早该进屋倒头大睡了。舒悫鹉琻 “怎了?”秦空自然是疑惑的,更加没想到面前男子竟然会落泪。 片刻功夫,旺财缓缓开口:“旺财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会生气吗?” “那要看你做了什么事。”秦空心头一紧,表面上很淡然,其实心里慌乱得很,对于旺财能惹出的麻烦,十有*不是什么大事,但关键是他竟然落泪了,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只见旺财扭扭捏捏道:“刚才奴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哦,你可以出去了。”秦空面色一沉,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王爷……那位公子……”旺财以为秦空没有发现,想要说实情,但未发觉面前之人神情的变化。 “你看到了什么?”秦空尽量让自己保持该有的冷静,等待着旺财的回答。 旺财怯懦的开口:“那位公子穿着女装……” 秦空绷紧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就这样!那你眼泪汪汪的做甚!” 旺财搓了搓手指,楚楚可怜:“可是……那是奴才好不容易存了的储蓄买的一件素衣,被那位公子剪成了女装……” “……多少银两……本王赔给你。”秦空顿时觉得,此人其实很抠门。 “五百两。”旺财乐呵呵的报出这个数字。 秦空眼皮轻轻一跳,轻轻开口道:“这样啊,看来本王待你太好了,以后要克扣点你的工钱。”听完这句话,旺财是想哭都不行,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夜渐深,树叶被晚风吹的摇曳,倒影在纸窗上,屋内已经空荡荡的,少了生气。 “走了吗?”秦空坐了下来,浅笑,心想她应该是回苏府了,想要留宿她一晚都不易。 隔日清早,旺财便扰人清梦,唤醒了秦空,秦空慵懒的看着他,悠悠开口:“何事。” 听旺财的叙述,秦空约莫也猜到了来者是谁,神情中闪烁着不满。而那人在大堂内悠闲的坐着,让人觉得他是主人。 “看来国君您很空闲。”秦空的语气如同清水,没有一丝的味道,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未在江逸尘面前表现出困意,尽量让江逸尘觉得他高冷就好。 然一直以来,秦空不用装腔作势,江逸尘打心底已经认定秦空高冷,不食人间烟火,以至于其实有的时候和秦空对话不过是在故作镇定。 “我想五王爷您一定会对我接下来说得一事有极大的兴趣。”江逸尘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想让秦空有些反应,但秦空依旧冷淡。 “有事快说。”秦空没耐心听他卖关子,冷声回话。 江逸尘无奈:“好吧,本君觉得这仗没有必要。” 秦空如江逸尘所料,身子微微一颤,但还是神色镇定:“此事,不该和皇上说?与我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开玩笑,国师说了,这仗的胜券在握,本君是不会轻易放弃。”江逸尘挑眉,细细察看着秦空,但秦空就如同带着面具一般,面不改色。 各种玩笑都试图过了,可秦空还是毫无反应。 “我说你……说句话会怎样!”看毫无反应的秦空,江逸尘有些无奈了。 良久的沉默,江逸尘缓缓开口道:“好了,明天本君来破城。” 秦空微微抬头,看着江逸尘的背影,空洞的眼眸之下,少有的一份死寂。 “王爷……奴才刚才听说……苏家二小姐又被人绑了……”旺财进屋,说话间带点惋惜,“这二小姐不是一般的倒霉。” “这身份所致,看来苏老爷已成为他们的对象了。”秦空起身,他早就意料到。 但秦空没想到,是苏言将苏沫关在了一个隐蔽的屋子里。 082 生死一刻 冷妃难驯,082 生死一刻 屋内明亮了许多,苏沫睡了一觉,感觉神清气爽,但毕竟几个时辰未进食,看着桌子上合她胃口的东西,不禁咽了咽口水。舒悫鹉琻 屋子门开了,苏言是男儿装扮,俊俏清秀,可苏沫是一点都不觉得的,她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又看了看放置在木桌上的食物,厌恶的吐了吐舌头,“本小姐才不会吃你给的东西!” “你吃与不吃,都和在下没有关系,饿的是你,不是我。你就算不吃,也出不去。”苏言摇头叹息,便又锁上门就走了。 苏沫在屋里沉默了良久,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自己,便狼吞虎咽起来。 秦空在练兵场,突见一人熟悉,快步走到那人面前,那人黑着面色,“三哥,吃辣椒了?脸这般通红?” “是啊!你给我吃的!”秦阳没好气的回话道。 “可是我不好辣,怎么会有辣椒这东西给你?”秦空摇头,笑着回话。 秦阳抚额,“你还跟我来玩笑!什么也不说!你可知那江逸尘心思多缜密,你也敢独自前去,我还以为你去救苏沫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秦空掩耳,听完秦阳的话,淡然道:“三哥你不必担心。” “报!” 众人的神色相继凝重起来。 秦空回头想要骑马,却发现马背上坐着一人,秦空满脸黑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苏言拉了拉绳子,开口道:“在下不过是想帮个忙。” “你帮什么!给本王下来!”秦空冷声开口。 秦阳看了看马上的男子,笑着夸赞道:“小兄弟看样子身手不错,不知可否展示一下?”秦阳看此人身穿的衣服不是平民所穿的,所以就稍微对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苏言下马,随手挥了几下手中的剑,秦空的衣物便被划破了。“大胆!”秦阳一愣,看着秦空衣物上破的口子,以为此人来意不善,随即抜出剑,直指苏言的喉咙。 阳光直射锋利的剑口,秦空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那剑口又更靠近了一点,“说!你是谁派来的!” 秦空一把扭过秦阳的手,秦阳的手一抖,剑掉落在地。 “五弟!”秦阳真是郁闷至极,想来秦空不是什么糊涂之人,怎么最近像是吃错了药一样。 秦空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三哥你是神经质了。” 秦阳冷哼一声,弯下身子收起剑,“此人你认识?” 秦空不紧不慢的开口,“他是我的手下。” 秦阳听了这句话,看秦空很肯定的样子,完全收起了剑,但又有些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苏言,过了片刻,开口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碍本王什么事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见周围都没什么人了,秦空的面色冷了下来,“谁让你随随便便来的!你可知这是个什么地方!”苏言一脸天真无邪,“知道。男儿就是要报效国家!” “放弃!”秦空一下子失了态,怒形于色。 “公子息怒,阁下的身手公子你也看到了,若在公子身边,必然能保护公子,何乐而不为?” 谁需要你保护?也不看看是谁保护谁?秦空轻叹,猛然想起面前之人的身份,心里一颤,苏言是苏老爷的爱女,也就是那人的目标。 “言之有理,那阁下你就留下吧。”秦空前一秒还是生气的样子,后一秒就笑嘻嘻的。 “……”苏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这真是奇了怪了。”但她也不想追究什么原因,反正答应了就好。 苏沫在屋子里待了一上午,桌上的食物也都吃完了,她有些无聊,在这时候,屋外有人,来来回回的走着。 “想要进来你就进来吧!”苏沫心里不是滋味,很不高兴。 门外之人听到了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又过了片刻,门被推开了。 “你是?”苏沫一愣,面前之人,她完全不认识。 “奉命。”来者只说了这一句话。 “你敢!” 陈烈听到声音,回头,果然,是七王爷秦天。 秦天知道,陈烈没有那个人的命令,是不会轻易做此事的,一旦他出面,那目标的生还几率几乎是微茫的。 秦天知道,他闭眼,“出去!” 陈烈面无表情。 屋外,血染了他的白衣,朵朵嫣红;黑发已经全部散开,杂乱的摊在肩上,从来都没有过的乱;他的面庞再刚毅,也掩饰不住那些伤口所带来的痛楚。 “秦岭,你宁死也要护她?”对面,衣着麒麟袍服的陈烈,扬起长剑直指他的咽喉,睁大圆圆的双眼,袍服裹住的身体微颤,声音却如同狂风一般,气势十足。 这把抵在秦天喉上的长剑原本无名,一直佩带在陈烈的腰间,有一年年夏,敌国大兵压境,身为护国大将军的陈烈领五万精兵应战,出征之前,陈烈从师父手中接过这把光芒温和的剑,浅笑道:“用我名字,叫它耀阳可好?” “随你喜欢,只希望战事欣然就好。”师父颇有留恋的看了耀阳一眼,挥起袖子离开。 而今事去不过五年,如今望着耀阳闪烁着的光芒,觉得格外刺眼。 手臂受伤,血水流到手腕,再一点点的落下,落在光滑地面上,开出特别鲜艳的红。 两剑交锋,摩擦出难听的嘭嘭声,声未尽,秦天已受不住腰上伤痛,身子歪斜,空出的那只手捂在腰际,嘴唇抿紧,面色渐渐泛白。 苏沫出了屋子,在旁侧惊慌叫嚷,嘈杂间,秦天已收回剑,拄在地上,强撑着身体,不致于跌倒,握剑的手血迹还没有干透,却已有新血从手腕处流淌来。秦空微垂着头,忘记这些痛楚,双眸紧紧的盯着陈烈,试图揣测对方下步动作是什么。 秦天受伤如此,陈烈眉头早已拧起,毕竟秦天的身份,若是真让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像那人交待?想虽是这么想,却是不再看他,提剑,踏步朝小道走去,步履间,悠然的开口道:“秦天,我可以让你走,但苏沫我不会放过。” 说罢,冷眼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哪面临过这种场景,早已惊慌失措,退后两步瘫倒在地,只是抬手指着陈烈,嘴里哼哼唧唧,说不成字。 秦天温柔的笑了笑,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他隐忍着手臂上的伤痛,小心翼翼的抱起躺倒在地的苏沫,将她放置在塌上,盖上棉被。 苏沫还未从恐惧里逃脱出来,眼眸空洞,毫无神采。“乖,别怕,有我在。”秦天微笑着,让苏沫闭上了那双眼睛,苏沫闭上了眼睛,可脸上的不安丝毫没有减退。 “好了,不怕。”语气越发的温柔,渐渐消散了苏沫心头的阴霾,苏沫终于安心了下来。 在确定苏沫已经睡熟了以后,秦天紧紧摁了摁腰间,刚才那一剑果然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是必死无疑的。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和腰间的伤口,寂寞又苦涩的笑着。 看着睡在塌上的人,若是她能关心一下自己,哪怕一句也好,这便是秦天微不足道的愿望。 不知何时,大概是刚才的战斗,消耗了秦天的精力,再加上受了伤,便昏睡过去。 苏言不知这地方发生过什么,她来这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秦空一路不惹人注意的跟着她,发现了这个地方,看见昏死在地上的秦天,把他是偷偷跟来的这件事抛于脑后。 而苏言也顾不上惊奇,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知。”秦空摇头,无意间看见了地上干涸的血迹,一惊,快步走向秦天,果不其然,秦天的腰间的衣服染上了暗红和深红。 秦空心中焦急万分,查看了秦天腰间的伤口,却露出一副诧异的神情:“耀阳……” “那是?”苏言见苏沫只是受了点惊吓,松了一口气,见秦空说了一句什么,疑惑道。 秦空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 说罢,抱起秦天,去寻秦阳。 秦阳在军营里看医书,听得有人唤他,他一抬头,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这是怎了?”秦阳手忙脚乱了起来,将秦天放置在塌上,查看了一下伤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没错,是耀阳所伤。”秦空肯定的回话,他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这个剑口的形状大小,已经无比确信了。 “这就麻烦了!”秦阳拍头,心急。 秦空容不得秦阳多加思索,打断他的思绪道:“三哥,还是先替七弟他止住血吧,要不然就麻烦了!” “嗯。”秦阳片刻都没有迟疑,从腰间掏出止血的草药,碾碎了轻轻涂抹在秦天的那道还是不断涌出新血的伤口。 止住血,秦天痛苦的表情也缓解了些,秦阳细致的看了看伤口,微微松懈了一下,“伤口不深,看来是对方有意留情。” 秦空的语气寒冷刺骨,“这是自然的,毕竟若是七弟出了什么事,这说不过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秦阳松懈下来之后,猛然觉得不对劲,“难道苏沫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了吗?” 秦空点头,“貌似是这样。” “那你就更加要保护好她!”秦阳嘱咐道。 “我会保护好该保护的人。” 083 余地 冷妃难驯,083 余地 “那是他该保护的人。舒悫鹉琻” 苏沫醒来,因为受到了惊吓,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苏言聚精会神的听着她的话语,总算是听明白了。 她心中一慌,但又不能离开,怕苏沫出什么事。 秦天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周围的一切他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见到秦空,他的身子不由得一颤,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谁知秦空一丝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 “你伤的不算太重,好好歇息几日,这些天你先在这休息。”平和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秦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不细究,应了一声。 秦空出了营子,看见一慌乱不稳的身子扑倒在自己面前,他身子后退了几步,看清了来者,是守营的小兵。 小兵哆嗦的抬头,念叨道:“他们攻进来了……” 秦空挥手,让那小兵退下。 秦阳看向秦空,开口问道:“这下该怎么办?” 秦空没有丝毫的畏惧,临危不惧,悠然开口道:“将城门大开。” “这……这是何意?”秦阳未作反应,看着小兵按照指示将城门大开。庞大的城门敞开着,士兵们按照平时的阵列站队,如同平时一般若无其事,悠闲自得的样子;若说和平时有哪些不同,仔细看下来,这多了一份威严庄重的气氛。 “这?”秦阳对秦空是信任的,但不会因为信任而盲目的跟从于他,在他看来,现在应该死死把守住城门才是。 “空城计。”说完秦空轻轻抬手,士兵都退了下去,躲藏于暗处。 秦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你这是在赌?可这江逸尘有多聪明,你不会不知道;说不定队伍返回到一半,他就意识到了,该怎么办?” “我有办法,就是江逸尘太了解我,所以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秦空也没有十足的底气,但他不能有丝毫的表现。 陈烈出现在城门外,身后骑着马的,便是江逸尘。城门只有两位锦衣卫守着。 陈烈一脸疑虑的看向江逸尘,江逸尘抬手让陈烈先退了下去。 “这其中必有蹊跷,依照秦空他的性子,他不做无用功之事。”秦水摇头,“依我看,还是先撤退吧。” “好。”江逸尘沉思了片刻,下令道:“退兵。” 看队伍的影子远了,秦空骑上快马,几个手势,队伍已经摆好形状。就在要出发之际,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在下也去!” “……你是……那个吗……”秦空扭头,看着这男儿装扮的人,实属感到无奈。 “什么?”苏言瞪大圆圆的眼睛。 “鬼……走到哪跟到哪。”秦空笑了笑,认真的解释道:“这真的个难缠的人。” 苏言选择了无视,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棕色的马儿叫了一声,踏了踏蹄子。“可以出发了。” 秦空心想,把苏言带在身边,能看着她,这样子也安心。 江逸尘不是什么好糊弄之人,果不其然,在半路上便返还了,可当江逸尘一声令下,却发现人早已不见,士兵们又一次摊软了下来。 秦空带领着队伍,早就绕到了后面兵力薄弱的地方,待江逸尘反应过来,四分之一的队伍已经没了。 “小人!”江逸尘气的锤胸,但这又有什么用。 因为一时的大意,而失去了一些士兵,这让江逸尘的警觉多了些,而这次秦空却选择正面应战。 正所谓一股作气,三而竭,士兵早就没有动力了,懒懒散散的,和秦空手中的兵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刀锋相对,发出难听的吱吱声,被刀剑划伤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躺在沙场上的士兵,伤得不重的,忍着伤痛拿起掉落在地上剑,大喝起来,又冲进去;而有些伤得重的,倒下便不再起来。 一场下来,胜负难分,算是平手。 江逸尘冷眼看着秦空,秦空冷冷的声音:“你输了。” 江逸尘摊手:“既然这样,该怎么处置我,随你便。” 秦空收起手中的剑,“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江逸尘勾起嘴角,“如果要我交出解药,你大可不必,我是不会给你的。”江逸尘期待看见秦空眼神中的惊慌,但秦空的眼神中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秦空挽起袖子,抬手,锋利的剑口指向陈烈,江逸尘原本以为会是他,却没想到秦空会将剑指向陈烈。 陈烈邪然一笑,“连秦天也没有办法打败我,凭你?” 秦空冷笑,“本王当然不是那么笨的人,只不过,这剑术,本王不比你差多少。” 又是一阵碰碰的声音,闪耀的阳光照射在剑锋上,剑反射出一些光芒,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但陈烈出剑的力度是恰到好处,而秦空也是,但秦空的动作更为娴熟,灵活。 血水从手臂上滴落了下来,在沙尘上蘸开一朵朵鲜红的花朵。 陈烈一手死死的握住剑,一手摁住划开的伤口。 “现在知道胜负了吧。”秦空将剑抵在地上,一手靠着它支撑着身体。 “半斤八两。”陈烈擦去嘴角的血迹,笑了笑,“你杀了我,便能得到解药了。” 秦空呼了一口气,掩去眼底闪过的倦意,“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杀了你?” “那你要怎么办?反正我也不会将药给你。”陈烈身子一点点的弯了下去,秦空趁陈烈松懈下来之际,夺过了陈烈手中的剑。 “拿这剑,换解药。”秦空举起手中的剑,光芒照射下来,剑锋无比的闪耀。 秦空是知道这把剑对于陈烈是有多重要的,那是陈烈师父交予他的,他是万分珍惜的。 陈烈是名孤儿,被丢弃在雪山,雪山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能够活下来,便是奇迹了。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一双温暖的手抱起了他,抱着他进了一个温暖的屋子。 就这样,陈烈存活了下来,因为是在一个晴天捡到他,所以他师父给他取名为烈。 待陈烈一天一天长大之后,他的师父便教他练剑,陈烈现在所学的剑术,都是他师父所传授的。陈烈天资聪颖,看一遍便能记住所有的招式。他的师父对于这一点,很是欣慰。 而师父不仅是教他剑术,还十分疼爱他,在大战之际,他的师父赠送给他这把剑,可他没有料想到,这把剑是师父赠送给他的遗物,待他归战而来,和师父大吵了一架,赌气的去了雪山。 陈烈穿着单薄,哪受得住雪山寒冷的天气,他在山洞里蜷缩着身体,不一会儿,便冻得昏了过去,而他师父找到他时,他全身已被冻的发青。 后来陈烈不知道身子是怎么暖和起来的,当他睁开双眼时,师父早已不在人世。 这是他这辈子最愧疚的事情,所以这把剑便成为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而他也变得沉默寡言。 “住手!我给!”陈烈最终妥协了,交出解药,秦空接过解药,将手中的剑交到陈烈手中。 收兵回城,秦空让秦天将药丸吃了下去,秦天有些犹豫,但还是一口吞了下去。 “五哥……对不起。”秦天吞完药丸,低下头。 秦空抬手温柔的抚摸着秦天的头发,开口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好好歇息吧。” 秦天乖巧的点了点头,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苏言都是默默跟在秦空身后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出了屋子,看着秦空身后的素衣渐渐染红了,苏言若是这个时候还没发现他受了伤,那就是傻子了! “秦空!”苏言这么一唤,原本强撑着的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微微弯了下去。 苏言赶忙上前扶着他,“打紧吗?”看着秦空拧紧的眉头,她知道她说了一句废话。 眼看就要扶不住秦空了,秦阳在这时极时的出现了,苏言慌忙帮着秦阳将秦空抬进了屋子。 躺在塌上的秦空眉头依旧紧锁,手不轻不重的按在腰间,鲜血染上了苍白的手指,但秦空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你又是这般了!”秦阳既愤慨,又无奈,“也罢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秦空难受的样子,便赶紧包扎起伤口。 替秦空盖上厚重的棉被,苏言责备起自己没有及时的发现秦空受伤,还让他强撑了这么久,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隔下,你也别太自责。”秦阳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开口安慰,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此人,但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此人不是江逸尘派来的,这下便可以安心了,而且此人看起来如此关心秦空,应该不是什么敌人。 苏沫被苏言带了过来,这是必然的,秦天原本想要歇息的,但一看到苏沫,便乐坏了,抓着苏沫的手问东问西。 苏沫恢复了一点神志,见秦天没有什么大碍,也稍微安心了一些,开口劝道:“你好好歇息着,好好养伤。”想起秦天为了自己拼命的样子,心中便泛起一阵感动。 “嗯。”秦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再听一遍苏沫的关心,但又怕苏沫不说,也就罢了,笑着点了点头。 084 两败俱伤 冷妃难驯,084 两败俱伤 秦阳处理好伤口,甚是担忧,虽说伤口不深,涂抹些药草几日之内便能够愈合,但他没有想到秦空的内伤颇重,有些难办。舒悫鹉琻 苏言的素衣上也沾染了些蘸红,“小兄弟,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啊?”苏言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胸口。 “你这般作甚?”秦阳未想到面前之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觉得奇怪。 苏言反应过来,立刻松开手,正色,“在下觉得,这些粗衣在下还是别穿为好。” “为何?”秦阳收起笑容,神色中透着谨慎。 苏言不缓不慢的开口解释道:“因为在下皮肤娇嫩。”此话一出,让秦阳一时目瞪口呆,“娇嫩……”看了看此人的身形,他若有所思,“难道你要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我看着难受。” “可是我穿着不难受。”苏言挥了挥手,“不必在意我。” “……”秦阳甚是无语,既然别人不在意,他在意什么?只不过一个有洁癖的人,看着一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秦空虚弱的微睁双眼,在这时缓缓的开口道:“本王带了些衣物,兴许能合了这位公子的意。” “这也是个好法子。”秦阳拍掌,去寻了一件秦空的衣物,一件浅黑色的大衣交到了苏言的手上。 苏言穿上,晃了晃身子,悠悠开口道:“这身衣服真大件。” 秦阳凝视了片刻,突然很正经的开口道:“我觉得,你有点熟悉。”此话一出,苏言立刻变了脸色,十分认真的说道:“公子你定是认错了。” “不。”秦阳摇头,坚定的说道:“你就是十分的像。”苏言感觉紧张万分,编织了许多若是被拆穿了以后该怎么办的理由,这时秦阳的悠然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对了!那黑白无常!你像极了黑无常!” 你见过黑无常吗?哪里像了!苏言感到有些无力,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气愤。 一阵沉默以后,秦空坐起身子,木塌发出吱吱的声响,引来了他俩的注意,秦阳赶忙让秦空躺下,秦空摇头,用手支撑着身子,开口道:“看来这衣服是真适合你,你穿着真好看。” 苏言笑了笑,瞧了瞧秦空苍白的面色,叹气道:“你还是乖乖休息吧,我要是黑无常,肯定是第一个将你捉过去。”说罢,退了下去。 “有吗?”秦空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了看秦阳,秦阳叹气,应声道:“确实是如此。” 闲聊了几句,秦空依旧都是浅浅的笑着。秦阳温柔的看着秦空,伸手替他把脉,开口道:“你上次是不是就没好好歇息?” “嗯?上次?”秦空努力回想了一下,“可是那些天本王睡得很好,日日都做好梦。” “……罢了,罢了!”秦阳扶额,责备道:“身子还未痊愈,谁准你用剑了,剑术要调用你的内息来驾驭它的,习武之人,连这点轻重都没有?” 秦空不知是被什么呛到了,捂嘴低声咳了几下,可好像是停不下来一般,咳嗽声由缓到急,越来越强烈起来。 秦阳赶忙上前,轻拍起秦空的背部,但这咳嗽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来越猛烈了些。 咳了片刻,总算是缓和了些,秦空挪开了手,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你可知道你受了内伤,若不好好调息,你这练了大半辈子的功力,就要毁了。”秦阳见状,赶忙扶着秦空躺下,秦空却摊手,“我以后做文臣便是。”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秦阳气极败坏,当初秦空,秦天,秦岭的天资聪颖,被看中习武,习武十余年,若是真的废了,说不在乎那肯定是假话。 “三哥你怎比我还激动?”秦空笑着,傻笑着,秦阳盯着他,最后只能无奈叹息。 苏沫心里感激秦天救了她一命,自然是对秦天是悉心照料的。 “你若是一直待我这么好,就算伤不好,也值得。”秦天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平时死也不会说的话。 甜蜜蜜的话语,让苏沫会心一笑,但她立刻正色道:“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了,给你熬的药,赶快喝了吧。” 秦天的声音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烂漫:“小二,我想要你喂我。” 苏沫满脸黑线,大声警告道:“不准叫我小二!我有名字。” “知道了,小二。”秦天很认真的点头,只见苏沫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小二?”秦天试探的看了看苏沫,勘探着苏沫是否生气,苏沫脸上没有多气愤,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二?”又唤了一声,苏沫抬头,没好气的笑着开口道:“就会在这时候使唤人。” 苏沫也许都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人,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报恩,毕竟对方是拼了全力救了自己的。 秦天张开嘴巴,苏沫一勺接一勺喂进去,他就乖乖的咽下去。碗里的汤药很快就见了底,苏沫收拾了一下,刚要出去,却被秦天拉住。 “怎了?哪里不舒服?”苏沫一愣,看向他。 秦天摇头,想些说些话,和她闲聊些什么也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偏偏都咽了回去。“没什么。”等了许久,秦天摇头,微笑着看着苏沫。 苏沫一脸莫名的看了会秦天,便推门出去了。 苏言找了些针线,裁剪了一下衣服,使衣服刚好合身。身穿黑色,让苏言显得俊俏了几分,俊俏的脸蛋,让苏言自恋起来。 她出了屋子,见秦阳如同幽灵一般,向前笑着说道:“难道我这个黑无常今天真要捉鬼?” 秦阳自然是没有心思和她开玩笑,“捉你个头!没看到我有事吗?” 苏言眉头一蹙,“什么事让兄台你如此着急?” “还不是五弟,他受了伤也不说,几个月前的伤都还未痊愈,又添了新伤。”秦阳开口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一通,眼神中透出几分犹豫。 “几个月前的伤?”苏言愣住,难道是…… 秦阳接下来的话,肯定了苏言的想法,他很细致的说了一遍大概,中间又像是妇人一般,念叨许多无关紧要的事。 听完,苏言原本明亮的面色阴沉了几分,心中也仿佛飘上了几片乌云一样。 “你神色也不至于这么凝重吧?这也不是全无办法。”秦阳对面前之人的反应有些吃惊,安慰道:“我师父的医术比我高超许多,想必他会有办法。” “那为何不立刻去找他老人家?”苏言眨了下灵巧的眼睛,一下子来了精神。 “可是现在五弟身子虚弱,敌国又步步威逼,实在是两难。”秦阳无奈摇头,“所以这方法的可行度太小。”略带着些惋惜,秦阳连连叹息。 “其实最大的问题所在是江逸尘,是吗?”苏言试探性的问道。 一言便猜到了秦阳的心思,秦阳叹气,“其实就是因为逸尘难对付。” 苏言也叹息,告了退。 邻国宫殿内,陈烈正在打坐,若说秦空一点都没有伤到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剑抵在了他的喉口,就说明了他败了。 陈烈的面色白如血,但他是不能够倒下的,因为没人会怜悯他,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从小就是懂事乖巧的,也同时是冷漠无情的。 调了下内息,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中的剑,轻轻抚过它,“让你委屈了。”剑口亮了一下,仿佛是听懂了他说得话,在给予他安慰一般。 见有人进来,陈烈便收起手中的剑,来者悠然道:“看来你真是极其珍惜此剑,这把好剑在你手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三王爷,哦不,秦水,作为国师不好好参详计策,来这做甚?”陈烈将剑扣在腰间,开口问道。 秦水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你又有什么空?仇都未抱,你可别忘了,是谁设计让你师父命丧黄泉的?” 一提起此话,收在腰间的剑便直勾勾的挺在了秦水的面前,凶狠无比的话响起,“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去陪我师父。” 秦水举手,“我是好心提醒你,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陈烈又一次收起剑,冷声道:“我从未心软过。”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秦空的武功是铁定不如你的,可你还败在他的手下,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秦水一脸的不信任,质问道。 陈烈瞟了一眼秦水,冷笑了几声,开口道:“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这些?墙头草一般的人,也敢和我说话。” “你!”秦水气的脸发紫,“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国师。” 陈烈更加不屑的看了秦水一眼。 秦水收起眼角的愤怒,冷声道:“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声,你的仇还未抱。”说罢,扬长而去。 陈烈愣在原地,师父的死是他最自责的事了,但他的师父在救他之前受了伤,这是如今几日才知道的,而那个重伤师父的人,听秦水说,秦空。所以对秦空的恨意油然而生。 他紧紧握着拳头,这时一身黑衣的男子进屋,“需要本君帮你吗?” “参见陛下。”陈烈恭敬起来,江逸尘笑着扶起他。 085 乱作一团 冷妃难驯,085 乱作一团 秦空一直都乖乖躺在榻上,保持着平躺,其实这样平躺着不是他的本意,他动弹不得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秦阳不知给他吃了什么,让他如同被点穴了一般。舒悫鹉琻 “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阳得意的挥了挥手,“这药效差不多有几个时辰,你就好好歇息吧。” “……你小气!”秦空想了半天才脱口而出这三个字,“这件事你怎能记这么久?我是不是你最可爱的胞弟?”语气中略带点鼻音,听得出他在撒娇。 “…别闹。”秦阳勾起嘴角,轻轻带上屋门。 出了屋子,秦阳去了秦天的屋子,却发现屋内无人,“这人是去了哪里?”他心中有些疑惑,本想着他应该是待不住去哪玩了,却没想到满身血迹的苏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哪般?”秦阳急了,一把拽住苏沫,苏沫结结巴巴,口齿不清的讲述着事情的大概。 “那老贼!”秦阳听罢,气得垂胸,“可七弟他如何了?” “伤得不轻,躺在城门外,我也不知要怎么办了。”苏沫说罢,呜呜呜的哭起来。 秦阳赶到,小心扶起秦天,将他抬进了屋子,秦天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秦阳心中不禁心疼起来。 “三哥,你说这怎么办?”苏沫一边抽泣,一边心里愧疚,其实是她闲的无聊,想要出城门外玩,可哪知道有人暗算她,若不是秦天再一次的出手相助,想必是躲不过一劫的。 迷糊中秦天念叨着什么,秦阳自言自语的埋怨,“这时候你出城门做甚!真是会惹麻烦。”抬手探到秦天的脉象,脉象微弱,秦阳原本紧皱的眉头蹙的更紧。 秦天躺在榻上是奄奄一息了,秦阳一时有些束手无策,若现在不护着他的心脉,怕是没有对策,秦天也撑不过半个时辰。 “三哥…是不是…”苏沫呜咽起来,秦阳挥手,略带点怒气,“你在这哭有什么用吗?当务之急是护住秦天的心脉,我这就去找八弟,你给我好好守着他。” 说罢,疾步出了屋子。 苏沫静静的守在榻边,不料榻上之人突然起身,呕出一大片鲜血,紧接着便倒下不醒。苏沫感受不到秦天在呼吸,慌了神,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这时苏言撞见了她,疑惑道:“姑娘你这是怎了?” “公子…你救救他…”听苏沫这么说,苏言进屋,看见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也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跑向那间屋子。 “你这是怎了?”秦空不能动,无力的询问道。 苏言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之身,于是粗着声音道:“秦天出事了!” 一听这话,秦空愣是没多少反应,“三哥他不在?” 苏沫怯生生的站在苏沫的身后,将所有的事都大概的叙述了一遍,虽然说的断断续续的,但秦空还是听明白了。 “不知阁下可否帮本王一个忙?” “什么?”苏言看了看周围,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按照秦空的指示,苏言拿起桌上的银针,扎进了秦空柔软的腹部,秦空的“呃”的一声,用手撑起身子,开口道:“带我去那。” 秦空尽量很快的走进屋子,用手探了探秦天的气息,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苏言点头,拉着不情愿的苏沫出了屋子。 秦空抬手,抚在秦天的背上,闭眼,呼了一口气,秦天微弱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而秦空的额头也拧出些冷汗。 秦阳赶到,见苏沫站在屋外,而那黑衣也站那,立马反应过来,“五弟他是不是在里面?” 苏言点头,“按那位公子的情况,事态紧急,公子他才进去的。”苏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太激动,一下子差点暴露了身份。 秦阳咒骂一声,推门而入,此时秦天气息平缓,躺在榻上,似乎是在安详的睡着。 站在榻边的一人面容的血色已褪去,秦阳先去探看了秦天的情况,秦天似乎已经没有大碍,现下最有问题的,是这个站得很稳当的人。 未注意到秦空的面色已经泛白到极致,秦阳责备道:“谁让你随便动用这内息的,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秦空咽了咽口中的腥味,开口道:“现在秦岭要护着皇上,一时不会是脱不了身的,再来这来回,何止半个时辰,你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秦天哪里扛得住?本王这是万全之策。” “……是,现在要提防着江逸尘,所以秦岭守着了皇弟,秦天是会扛不住,可是五弟你呢?你可有未自己想过。”秦阳叹息。 秦空笑着,转身,却突然听见秦阳的声音,“不对。”秦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的药效没有过,你是如何能动身的。” 秦空笔直的站着,缓缓开口道:“桌上有银针,所以我让苏言将针扎进了肚子上,那药该是吐得差不多了。” “什么!”秦阳脸发青,“你做事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秦空背对着秦阳,用手紧紧摁了摁腹部,接着又站直身子。 秦阳不知是急了,还是气了,见秦空弯下身子,心中慌乱,一把触摸到了秦空的脉象,在触摸的一瞬间,秦空将口中的腥味吐尽。 秦阳这下是两头忙,用银针封住了秦空的气息之后,将他安置在榻上,又赶着去处理好了秦天的伤口,嘱咐了苏沫许多接着便直奔秦空的屋子。 榻上之人像是在安睡一般,苏言懊恼自己这么听话,“你不该这么做的。”秦阳无意中责备了起来。 在秦阳眼里,从未见过一男子因为愧疚而掉下泪,如今他是见识到了,“喂,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做甚?” 柔声哭泣的声音这么熟悉,让秦阳一惊,一把拽起那人的手腕,“苏言!” 苏言一愣,自己不过是情绪了一些,一时没有忍住落下泪,这样就被发现了。既然这样,那也只有这样了。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秦阳抚额,脑袋中混乱一片。 见身份已经插穿,苏言说话也就掩掩藏藏了,“三哥,情况很不好吗?” “我暂时稳了他的内息,但内伤太重,怕是要即日启程,去寻我的师父。”秦阳不断叹息。 “这一个来回,需要多久?”苏言也跟着心疼起来,倚靠在榻前,愣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所谓坏事成双,这还没想好对策,城外站着一人,苏言硬着头皮,开口道:“敢问兄台一人来此是为何?战败了来发泄?” “当然不是,我有这么无聊吗?”陈烈语气中透着不屑,“我来找的是五王爷。” “你来找他做什么,我去转告他一声便是。”来找他干嘛,炫耀一下自己的治愈能力有多好是不是?苏言紧握拳头,埋怨自己当初没插一脚,都不知秦空被伤到了,要是知道,一定会乘机揍他一顿。 “不,我一定要亲自见到他。”陈烈语气十分坚定,不带一丝犹豫,这样的态度,自然是换来苏言的鄙夷,“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干什么。” “了结一些私人恩怨。”陈烈说这恩怨二字时,眼神仿佛能够杀人了,寒气逼人,让苏言不禁后退了几步。 苏言回神,冷声道:“所以呢?你是不是个正常人,我说的又不是冥语,听得懂吗!不能就是不能。” 一身黑色的衣物,掩盖住了苏言极为不耐烦的表情,对方沉思片刻,“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那就请阁下将这战贴转交于他。” 说罢,挥了挥衣袖,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言,苏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这刚强有力的声音也说了那三个字:“黑无常。” 看着陈烈离去的背影,苏言的脸鼓成了包子脸,满脸哀怨:“本小姐哪里像!不就衣服像了吗!哼!一个个的没有眼力见的,本姑娘明明还那么如花似玉的。” 一旁的小兵惊诧的看着苏言,苏言这才想起,现在她在外,还是男儿之身啊,无奈,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朝城里走去。 踏着步子的同时,听见那几个小兵在窃窃私语,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了,苏言叹息,步子更加快了些。 “陈烈有什么事?”秦阳一边问着,一边接过苏言手中的东西。 “这人真是死脑筋。”看完这封战帖,秦阳略感觉到有些无奈,“黑无常才知道他的杀师仇人是谁,真是!都说了那么几十遍了,他还是执意要与秦空决一死战,真是奇了怪了。”抱怨完,转身,“你说呢,黑无常?” 忍无可忍,不需再忍,苏言不爽道:“本大小姐有名有姓!” “嗯,你现在可是男儿装扮,所以,这是你的新姓名。”秦阳点头,收起战帖,“这玩意可千万不能让五弟他知道。” 刚把这东西藏于身上,只听见身后深邃的声音,“本王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秦阳无奈,若是接着装傻,秦空一定会问个不停,到时候肯定还是会被他知道的,不如他现在就交出来。 086 天门山 冷妃难驯,086 天门山 “他一向是不使阴招的,若是没有到规定之日,他是不会来应战的。舒悫鹉琻”秦空说的确实属实,可秦阳还是担忧,“你又不知他的为人,固执死板,这些年都解释了这么多遍,都说了他师父的死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偏偏都不信。”秦阳越说,越发的觉得无奈。 可如果不去,那这城池,毁于一旦他是做得出的。 “离期限还是十日,如果非要去,那能让秦空的身子早些恢复,也免于战败。”苏言说这话,看得出秦阳是很不爽快的,秦阳阴阳怪气的开口:“你倒是爽快,世上哪会有这玩意!有的话还会死人吗?” 未等苏言接话,秦空轻咳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苏言说的没有错,难道全城的百姓要为了本王而受苦受累?” 秦阳低头不语,良久,他犹豫道:“其实…方法还有一个。” “哦?是什么?”秦空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凝听着。 “我师父医术超群,若是他来,可能还会有转机。”秦阳此番话,让两人没了声响。 许久,苏言试着打破沉寂,“那他老人家,现在身在何方?” 秦阳叹气,“天门山。” 苏言低头,半响开口道:“这一个来回,也就三四日,足够了。” “足够是足够,可问题不在于时间。”秦阳叹气,“我是怕秦空的身子受不住。” “咳咳…本王的身子是有多瘦弱,你左一句右一句的强调本王身子弱,原来不弱的,被你说弱的。”秦空不满的半卧着。 “……那我现在说你很强壮,来,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秦阳皱鼻子,一副让人看着心里牙痒痒的样子。 “……和你较劲,本王会觉得本王的智商被你拉下去了,所以,放弃治病了就不要出来发疯吓人。”秦空不再看向他。 苏言看着两人斗嘴,一时觉得新奇,咯咯的笑了起来,谁知原本不该牵制到她的,只见那原本在拌嘴的二人,异口同声:“黑无常,你别笑。” “……备一匹马车,这马车肯定不会是破破烂烂的,所以秦空他可以安安心心的躺于此内,一日半的颠簸,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苏言这样总结了一句,迅速将宽大的衣物遮住了面容。 “…你这是做甚?”秦阳一愣,呆呆的看着面前之人。 “没什么,我拍你又来。”苏言低下头。 秦阳抚额,“你们一唱一和是吧,我再怎么反对也是没有的是吧?罢了罢了,我去备马车,即日启程。”他无奈的妥协了。 出了屋子,秦空半卧在榻上,颜容依旧迷人,两人独处,苏言紧张起来。 “苏言,你为何要帮本王?”秦空开口问道。 苏言疑惑,“我帮你什么了。” “三哥是不会让我去应战的,所以去天门山是不得已的,若不是你开口,本王还不知怎么接下去。”秦空解释道。 苏言叹气,“本小姐这是无心的。” “哦?你为何还不露脸,本王可是比三哥可爱多了。”秦空突兀的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语调,让屋子内略带着沉重的气氛多了些轻快的氛围。 扶着秦空入了马车,秦空各种撒娇卖萌的让苏言坐于他身旁,苏言无奈答应,于是秦阳一人孤零零的独占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马夫吁了一声,马提了提蹄子,便开始快步奔跑起来。 这马一跑,马车内就不免要颠簸起来,苏言看着秦空,忍不住担忧道:“你这样当真没事?” 秦空抿了抿嘴唇,依旧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当然没事。”说罢,不忘鼓起自己的脸蛋,让苏言只想起:“装可爱可耻,比自己更可爱就更加可耻了。” 见苏言在专心看着车外的风景,秦空勾起嘴角,一手不深不浅的抵在腹部之上,闭目养神。 苏言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有些觉得眼花缭乱,合上帘子,整个马车内未听到某人的声响,心一惊,看向他。 此时秦空不知是装睡了,还是真睡了,不紧不慢的呼吸,安详的面容,让人不忍心打扰。 苏言静静的看着他,静悄悄的,就怕吵醒了他,可就算这样,这样安稳的时间也很少,抚在腹部的手不安分的动了,让苏言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你怎了?”苏言焦急,秦空微微睁开双眼,挪了挪身子,一脸的无辜,“没怎了。”刚说完此话,由于指尖一下压的太用力了,导致的结果就是猛烈的咳嗽。 苏言用手轻拍秦空的背部,秦空咳完,面色就又白了些,苏言没好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白无常。” “好啊。”秦空乐呵呵的应着,“这样我们就凑成一对了。” “说什么呢……”苏言微微低下脸,注意到了那双纤细的手,她一把抓住,“被我抓到了吧?没事你摁那做甚?”说罢,死死不放那双手。 “嗯。”秦空稍稍弯了弯身子,不能用手压着痛处,让他觉得万分无奈,这不摁着,要是再疼起来,喊出来那多丢面子。 见秦空淡淡应了一声,苏言开始学起老人模样,十分正经的说道:“你这伤口要是疼不能摁着,要是疼得揉,不然要是伤口发炎了怎办?” “嗯。”秦空垂着眼皮,装作又睡着了。 “……每次说教你就睡,睡吧睡吧。”苏言无奈,仍旧不放开秦空的双手,看着秦空额头冒的冷汗,她就猜想到了这手摁得多紧。 上马车之前秦阳趁着马夫在准备,嘱咐了苏言许多。苏言原本是想让秦阳与秦空一车,好让他照看着秦空,可偏偏秦空硬是要苏言陪着,再来秦阳也不赞同,秦阳是这么说的:“他伤得重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是待在他的身旁,他硬撑着,也是能到那的,可你若不在……” 原本对伤重这词没有什么概念,可听了秦阳一番说辞,心或多或少的有些慌,她实在是没底。 一声闷哼打断了苏言的冥想状态,苏言赶忙上前,一把扶住秦空微微倒下的身子。 秦空睁眼,微微开口道:“苏言……”他低头在苏言的耳边浅浅的呼吸着,额际的冷汗滴落下来,滴在苏言温柔的手上,让那双手失去了温度,让她觉得冰冷刺骨,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心痛,心疼的无以复加。 “苏言…在到那之前,千万别让我…睡…去。”秦空哆哆嗦嗦的说着,苏言点头,应声道:“好。” 路上依旧颠簸,外面竟然下起雨来,原本在这氛围之下,这路程该是沉重的,胆战心惊的,可不知为何,这突然换了个节奏,变得轻快,实在是让人费解。 “本小姐小时候可是人见人爱呢,只是身为那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要学那些琴棋书画的,可是啊,没有一个人敢教我,你猜这是为何?” “因为那些夫子们都被本小姐我吓跑了,那些人真是不禁吓,本小姐不就打扮成了女鬼模样吗?一个个都跑的,后来就再也不敢来了。” “看得出来,你很有潜质。” 苏言在笑,带着黄莺般美妙的声音,而秦空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嘴角上扬,看起来十分惬意。 “后来啊,爹爹无奈了,可我偏偏想要学了。”苏言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你猜为何?” “不知。”秦空摇头。 “因为妹妹她非要我给她缝一件她十分喜爱的衣服,那是娘亲留给她的,她嫌府中下人缝得不好,哭哭啼啼的非要我给她缝,可是我哪会针线活,唉,所以就要请人来教我了。”苏言说到这,有些苦涩,想起孩童时,苏沫哪会有那么多的心思,一个劲的只会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 “苏沫…这么乖巧…伶俐…怎么…就失策了呢……”秦空笑着,按在腹间的手已经成为爪状,可即使是这般用尽力气的抓着,也没办法阻止这越来越剧烈的抽痛,“你…这不是在毁那…衣服吗…咳咳…” 苏言不服气,“这哪是毁衣服!本小姐明明就绣的很好,本小姐这针线活,可是很厉害的,你可别小看我。” 秦空笑着接话,“…是吗…你这般说话…本王还以为…小蛮回来了呢…呵呵…” 苏言心一颤,“笨蛋!苏小蛮不就是我吗!” “可是…苏言比你温柔多了。”秦空笑呵呵,看着苏言抽搐的面容。 “你给本小姐听好了,本小姐就是苏小蛮,苏小蛮就是苏言,真是。” 秦空应了一声,倚在一旁,他看着苏言,苏言刁蛮起来,总是笑嘻嘻的,可若是温婉起来,总让人觉得她愁眉不展,大概,苏小蛮是快乐的,而苏言,是阴郁的。 “说起苏小蛮,本大小姐觉得这名字我娘绝对是故意这么取的,你看,本小姐没这名字前,多么温文尔雅,贤惠。”苏言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为的就是博得秦空的一笑。 “咳咳…你本性…如此。”笑容刚刚消失在秦空的面容上,此刻秦空又要挤出微笑。 看着秦空虚弱的样子,苏言一丝不忍,但依旧是笑脸,“秦空,你若是累了,就听着就好,哼哼唧唧几声应我一下就好,别每次都说那么一串的话,会累的。” 秦空点头,倚着,静静听着苏言越讲脸笑得越灿烂的样子。 087 见暖阳 冷妃难驯,087 见暖阳 不知这温馨的场景持续了多久,苏言乐此不疲的讲着,而秦空是硬撑着精神,静静聆听者。舒悫鹉琻苏言笑着开口道:“这驾车之人的技术太好了,不想必不用一日我们便能到那了,你说是吧?” 没了回应,苏言低头看秦空闭着的眼眸,微暖的温度透过空气,秦空渐渐冰冷的身子,让苏言的脸颊上面多了几颗泪珠。 “都说了…别睡。” 他在坚持着,苏言也在坚持着,也许,奇迹就在于坚持。 车帘被车夫拉开的时候,苏言仿佛在这样一个阴雨天气里,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阳光。 秦空安静的睡了,抓着腹部的手早就没了一丝力度,而伤口早已裂开,印染了纯白的衣物,那摊血迹,可谓是触目惊心,他的另手被苏言紧紧的握着,苏言握着,像是握着全世界一样,而秦空的嘴角勾起的笑意,是满足幸福的。 苍白的唇角,噙着笑容,心在坚强的跳动着,即使渐渐麻木了,即使感觉不到任何声响了,也还是在跳着,他想,若是苏言全都记起来了,而他又不在了,那岂不是吃亏了,他还没让苏言说过那句话呢。 与其说天门山是医馆,不如说这其实是个武林门派,里面不断的传出刀剑相撞的声音。 看着悠闲的坐在木椅上的老人,秦阳略带着无奈,刚要开口,只见那老者戏谑的开口:“这姑娘长的真是好看,来,给俺笑一下。” 这下秦阳面部抽搐,握拳,心中默念:“这人不是我师父,这人不是我师父……” “乖徒儿,几月不见,可好,你怎这副表情?”老者呵呵的笑着。 “师父你正经点!”秦阳扶额。 此时下人将秦空抬了进来,老者的笑意消失了,“此人……” “他是我的胞弟,受了重伤,恳请师父出手相助。”秦阳正色,他知道师父救人有两大原则,一是奸诈之人不救,二是长相俊美者不救,为什么?因为老者觉得长相俊美的人通常都很奸诈狡猾,比如说他。 说罢,刚要跪下,老者却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快,搬到屋内,徒儿,快去拿俺的药箱。” 本以为师父要纠结好久,现在却毫不过问就接治了?师父做事一向是有原则的,所以真是太奇怪了。虽说觉得奇怪,但这是好事,秦阳应了一声,随快步跟了上去。 苏言一直都在,在榻沿边,她也不舍离开,一直都紧紧握着秦空的手。 老者叹气,开口道:“姑娘,这一日的奔波你也累了,你先去歇息吧,不然等他醒来,你病了,我的好徒儿又要怪罪老者了。” “我不累,我想要陪着他。”说这话时,苏言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又透着坚定。 老者无奈叹息,保证道:“俺保证治好他,治不好姑娘你就将俺这条老命拿去,如何?” 实在是怎么劝苏言都不挪步子,眼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无奈之下,老者只好吩咐秦阳,苏言第一次觉得秦阳的力气好大,不用两下就将自己推出了屋子外。 看着紧闭的屋门,秦阳原本以为苏言会大哭大闹,但苏言异常的淡然,她微微倚靠在门上,语气很温和,“会没事的,对吧?” “嗯。”秦阳安慰着,心里是没底的。 屋内,老者不过是动用了些内力,榻上之人便有些知觉了,老者便将熬好的一一药喂了进去,虽然多半是吐了,但喂到最后总算是喝了下去了。一股热流流进喉咙,秦空微咳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小子,你真命大,若是常人,怕是早就去了。”老者笑嘻嘻的替秦空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秦空恢复了精力,用手抵于腹上,开口道:“敢问…您是…” 老者不满道:“不知道俺是谁?难道俺的好徒儿没提起过俺?俺这么厉害,就算徒儿没有提及俺,你也总听说过俺吧?” “那苏言呢?三哥呢?”秦空像是没有听到老者自夸似的一串疑问,老者无奈,“应该就在屋外。” 老者开了屋门,果不其然,苏言一直都守在门外,见门稍微露出一些缝隙,她就破门而入,见秦空睁着脸,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无止境,老者捂住耳朵,嘱咐道:“他现在需要静养,你别太吵闹了。”苏言这才抑制住,乖巧的点头。 老者出了屋,手指在掐算着什么,继而叹气,秦阳上前道:“师父您在做什么?”老者放下手,笑呵呵的开口道:“好徒儿,你回来了,俺要好好和你喝个痛快!” 秦阳摇头,“不到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去了,待事情解决之后,徒儿再来与师父痛快喝一次。” 老者这般年纪,倒是撒娇起来,让秦阳被吓得冒出一身的冷汗,“师父,徒儿答应还不行吗?” 老者恢复了正常语调,满意的点头,“徒儿你早就这样不就好了,害为师俺还恶心到了自己。”秦阳满脸黑线。 秦空躺在榻上,腹内的疼痛感总是一阵一阵的,但所幸还忍得过去,苏言拿着毛巾擦拭着秦空的额头,浅浅的笑着,只是看着,不说话。 “怎了?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本王?”秦空被她看得脸红,害羞的开口。 苏言悠悠道:“没什么,本小姐爱看。” “是吗?”秦空微微皱眉,手不禁缩了缩。 “怎了?”苏言比平日里细心了许多,一些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没事。”秦空摇头,淡淡的开口。 “没事?你又骗本小姐,你看你的衣服皱成这样,像是没事吗?”苏言伸出手,温暖的手搭在秦空微凉的腹部,她轻柔的揉着,柔声问道:“还疼吗?” 秦空微微摇头,闭眼。苏言揉了一会,看秦空应该累了,才这么一会功夫,就睡得这么熟。怕打扰到他,便推门出去了。 月下,老者欢乐的闹着,而秦阳淡漠的看着他,“徒儿,你有心事?”老者闹了一会,坐下正色道。 “师父,这伤能好得快些吗?”秦阳开口问道。 “这要好得快,药就要用的多,这药用的多,副作用什么的就多,你们呀!”老者摇头,“罢了,罢了,何时回去?” “过两日便回去。”秦阳答道。 “这么赶?”老者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面色,“也是,失了约可不好。” “师父你在说什么?”秦阳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没什么。”老者笑呵呵的喝下一壶酒,酒中的滋味让他觉得爽快极了,于是,便发起了酒疯。 秦阳看着面前手舞足蹈的师父,叹气,“这人不是我师父,这人不是我师父…” 隔日清早,秦阳进屋送药,便见苏言趴在榻上,身上披着一件棉衣,就在这时,秦空开口道:“三哥…帮本王将苏言的手挪开。” 秦阳小心翼翼的挪开苏言的手,苏言继续趴在那里呼呼大睡。榻上之人艰难的活动了下这双一直被苏言紧紧握着的手,“麻了。” 秦阳扶起他,揉了揉他的手臂,“你活该,谁让你一直维持这个动作的?” “苏言睡的太熟了,怕打扰到她。”秦阳眯起眼,“她真像,这么乖巧。” “是啊。”秦阳应着,只见苏言醒了,还昏昏沉沉的,结果一见他,眼神瞬得变得明亮有神。“我很可怕吗?”秦阳不满。 “没有,秦空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秦空摇头,秦阳在苏言面前挥了挥手,但苏言像是没看见一般,一心只看着秦空。 “罢了,五弟你把药喝了。”秦阳拿起勺子,将药一点一点的喂进秦空的嘴里,苏言危险的眯起双眼,秦阳赶忙把药端到苏言面前,“你喂他吧。”此话一出,秦空似是被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苏言赶忙轻轻拍了拍的背部,不满道:“看吧,被你吓的。” 秦阳摊手,“后日就要启程了,五弟你好生养着身子吧。”然后疾步出了屋子。 看着见底的药碗,苏言满意的点头,“这才乖。” “我一向很乖。”秦空皱了皱鼻子,嬉皮笑脸。 旁人都不想进屋打扰,老者站在屋外,站了一会,微微叹气,便走了。 秦阳是看在眼里的,他总觉得师父的举止奇怪,但又不知怎么开口询问,想想他老人家做事一向奇怪,那还是不问了。 “徒儿,你看着俺作甚?”老者狐疑的看着秦阳,秦阳胡口道:“没什么,在想昨日的师父,从来没见过师父你那个样子。” 老者黑了半张脸,阴沉的说道:“你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好好学着。”秦阳应了一声,便随着老者进了药房。 苏言谨记着老者说的话,半分不让秦空劳累,硬是让他躺下。 “不躺着也没事的。”秦空语气中带着无奈。 “不行!”一只可爱的小白兔瞬间变成了一只母老虎。 秦空捂脸,“苏言,疼。” “哪里?”苏言赶忙伸手揉着。 秦空微微睁开双眼,不知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088 尾声 冷妃难驯,088 尾声 两日的修养,已经让秦空的面色好了许多,老者眼中透着复杂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不舍:“徒儿,你们就真的不多待几日?俺一个人好生寂寞。舒悫鹉琻” 秦阳戏虐一笑:“师父你收了那么多个徒弟,哪会寂寞?每天见你训斥他们,这一训斥就要半个多时辰,这也就罢了,可您老人家偏偏一天至少训斥十来次,也不空闲,何来寂寞。” 老者面若冰霜,啪的一声,秦阳顿觉脑袋生疼,“现在敢说为师俺了是吧,果然是负心之人,也不想想为师是如何含辛茹苦的教导你武功的,你师父俺容易吗?这学武的徒弟和学医能一样吗?枉为师这么看重你,你倒是越来越榆木脑袋了!”一阵训斥,口水四溅,但秦阳是不敢多言一句的,他怕他再说一句,又是这样的一顿说教。 仰躺在马车里的秦空淡漠的面容,依旧倾城,苏言痴痴的望着他,良久,开口道:“你生得真水灵。” 秦空未回应什么,默默将话题扯开:“你说这马车要什么时候启程?” 苏言透过帘子看了看,叹息惋惜道:“恐怕还要些时间,三哥在受训呢,那老神医眉飞色舞的,应是还未说完。” 苏言拉上帘子,秦阳黑着面色进了另一辆马车,车夫这时才驾马。 一路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颠簸,但秦空没有来时那般昏沉沉了,面色添了几分红润,这也让苏言安心了几分。 回了城,旺财将自家王爷送进里屋,不让外人进去,苏言很是不解,但想想若吵着秦空,也不好。 “旺财?”秦空在这半个时辰里,任凭旺财盯着自己看,良久,他终于开口问道。 旺财摇头,出了屋,一会功夫端了一碗药在他面前。 当嘴巴触碰到碗边之际,旺财却突然唤了一声:“王爷。” “嗯?”秦空看向他,旺财小心开口道:“没什么,这药刚熬,小心烫。” “嗯。”秦空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药一饮而尽,喝完,将嘴角擦得干干净净。 旺财的神情忽的一下变了,慌乱带着懊恼,秦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傻子,你在本王手下这么久,最学不会的便是说谎。” “王爷您都知道,那为何还喝这药?”旺财心里一阵心疼,却不料塌上之人猛然的吐出一口鲜血,溅得地上嫣红。 旺财错愕的站在原地,秦空看他神情,浅然一笑,“想必你也不知他给了你什么吧。” “王爷……”旺财记得,那下人说是秦阳吩咐的,虽然说有些不妥,但想想应该没有问题,便答应了下来。 秦天最先闯进屋子,见到这番景象,也顾不得质问旺财,苏言闭眼,却紧握秦空苍白无力的双手。 “三哥,五哥怎样了?”她开口询问,而秦阳的眉头未曾舒展开来。 旺财发愣:“三王爷,这药是你吩咐下人给的,这究竟是?” 秦阳的身子一愣,众人都看着他,他摇头:“这怎么会?这药每晚我都会亲自端进来,岂会给你多余的?而且这药里还下了点东西。” 说到这,秦空听着,仿佛明白了些,全身的疼痛,他都忍着,开口道:“四哥的手下。” “唉,过两日便是决战之日,可这解药要配出来,少说也要三日。”听秦阳这么说,秦天拔剑相向,“你留着有何用?都是你!” “秦天,他现在还是我的手下,他的过错也轮不到你来罚。”秦空虽然这话说得极轻,但威严。 秦阳不敢多耽搁,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屋子去研制解药。 秦天收起手中的剑,瞪了一眼旺财,去找秦阳吩咐他要找的草药。 屋子留着三人,秦空咬牙,看向旺财,依旧微弱的声音:“旺财,你退下吧。” “不要。”这般不情愿,是因为愧疚,怕有事,才要守在那人的身边。 秦空抬手,再次示意他出去。“本王没事,你可以退下了。” 旺财心里一阵失落,做了最坏的打算,刚转身走了几步,却见秦空叫住他,他一脸惊喜,“本王就知道你多想了,本王的意思是说,让你先行退下,有苏姑娘陪着便行了。” 旺财心里安心了,他一直怕秦空赶出府外,若是赶出了府外,怎么偿还这恩情? 屋内的苏言不说话,这样静默的人,姿色确实国色天香。 “怎么?”苏言擦拭完秦空额头的汗,见他盯着自己看得出神,以为他有什么不适,“怎么?还痛吗?” 秦空摇头,苏言却后悔问了这话,这不是废话吗?中了毒的这人,一直都在痛着,只不过是轻重缓急之分而已。 秦空摇头,“还好。” 苏言没有多说什么,她伸出手,温柔的揉着,秦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沉沉的闭上眼睛睡下。 隔日一早,秦阳进屋,手里小心的端着碗,碗里是黑乎乎的汤药。 苏言掩住口鼻,心疼的看着秦空,开口道:“这他喝得下吗?” “这不喝也得喝啊,虽然是难喝了些,不过良药苦口,这样解毒才有效。”秦阳无奈摇头,将药端向秦空,秦空没有丝毫犹豫,喝了下去。 秦阳吩咐几句,又开口道:“虽然这毒解了,但是毕竟伤了身,必然要好好修养。” 苏言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三哥你不是说要三日,怎么这般快?” 秦阳满脸欢喜,自夸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神医的得意门徒。” 苏言也笑了笑,“是该睡得安稳,他这几日都太累了。” “嗯。”秦阳也深有感触,望着床上之人。 不过安稳几日,决战之日便到了,陈烈在城门外候着,秦空一袭玄色的布衣,手中的剑被他紧紧的握着。 “今日我们就做一个了断吧。”陈烈紧握手中的剑柄,正色,眼中的杀气十足。 秦空知道再过多解释也无用,他只是拔剑。 两人刀剑见影,天空灰尘尘的,沙尘漫天飞舞。 而有一人,像看好戏一般看着二人。那人在等着合适的时机,一并除了那两人。 秦空和陈烈都未曾想到会有这么一人,而这人,就阴森森的出现在陈烈的身后,秦空微愣,迅速收起手中的剑,躲过了陈烈刺向他的剑,挡在了陈烈的面前。 这一掌,硬是狠狠的打在了秦空的胸口,秦空只觉口中的腥味见甚,随即而来的便是流淌出来的鲜血。陈烈还未反应这一切,只见秦空将剑抵在地上,身体倚靠着剑,半撑着。 “这是怎么回事?”陈烈一愣,看向秦水,“你竟然……” 秦水自知事态败露,便现出本性:“本来想除掉你,但没想到这小子不知死活的挡在了你的面前。” “你为何……”陈烈举起手中的剑,只见秦水冰冷的声音,无比的淡漠:“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你想要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提及师父二字,陈烈心里一阵抽痛,“看来不是秦空所为。”原来他被骗了。 秦水奸诈一笑:“天下只有你这般傻瓜,才会如此信我,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师父是我杀的。” 陈烈现在脑袋只感觉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剑柄差点没握紧,“你……”他只剩下悔恨,“我师父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秦水仰天大笑:“他碍着我的路,我便要把他除掉。” “我今日,便要替我师父报仇雪恨!”剑毫不留情的刺向秦水的心脏,但却被秦水巧妙的躲开了。 秦水惋惜道:“就凭你这点功力想要打败我?你还是别做无用功的事了,乖乖受死吧。” 这番话,激怒了陈烈,陈烈举剑,秦水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了,他轻蔑的一笑:“你也不过如此。” 秦水不过几招,陈烈就躺倒在地,秦水走近他,想要挥剑断了他的性命。未曾想到被他打成重伤的人,还有力气刺向他,毫无防备的,胸口钻心的疼,他的眼眸一点一点的合上,心中残留着不甘。 陈烈错愕的看着秦空,秦空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而刚才吐落在地上的血,早就干涸,留下一摊乌黑。 “对不起……”赌在心口的话,陈烈就这么说了,他见秦空那极为好看的眉毛,不甚迷人,秦空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嘴里只有血的味道,他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后倒,不再听到喧哗。 苏言抱着他,轻轻摸着他的脸,他的脸蛋还是如此的俊美,往日摸着他的胸口,那是温暖的,而现在是冰冷刺骨的。 心都死了,还留着有什么用?苏言抹去眼角的泪痕,她的心会痛,是蛊虫在心中作祟,这说明她动了情,这痛便是最好的证明。 旁人不知如何劝她,任由她待在那也罢。 旺财会照顾好苏言,因为主子吩咐过;秦天会陪着苏沫,因为喜欢。秦政每天与那些奏章为伴,后宫佳丽三千,可他唯独钟爱一人。 秦阳回了天门山,老者心中有些诧异,但笑嘻嘻招呼他进门,两人饮酒对句,无比痛快。 老者疯着,眼中迷离。 002 又遇见 冷妃难驯,002 又遇见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屋子,塌上之人微微睁开双眼,炽热的阳光让宋陌初不禁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该是庆幸的,他还活着吧。舒悫鹉琻 屋子有人进来了,宋陌初微睁双眼,“嗯?” “大少爷,昨晚可有什么不适?”这么多年来,林管家每天清晨都要问上这句话,然后温凛便跟着进来。 宋陌初的额头满是冷汗,他看了看原本摆在那里的东西,现在它消失了,一愣,原来这做的不是梦。 温凛将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宋陌初的手腕上,“还好无大碍。” “你这句话说了不下十遍。”宋陌初不耐烦的皱眉。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需要这么小心吗?不好好看着,我这神医的头衔还怎么保住?”温凛全然是抱怨了一通。 林管家进屋,开口道:“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宋陌初点头,示意林管家退下,便起身穿了见薄衣。本想就这么出屋了,却被温凛拦住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天气吗?” “阳光灿烂。”宋陌初回话道。 “你可知道你穿着什么衣服?”温凛看着宋陌初,看宋陌初作何反应。宋陌初摊手:“初春时节,穿些厚度的衣服不是正好?” 温凛叹气以命令的语气开口:“把厚衣服给我换上。” 宋陌初像个孩子一样,“可是,这衣服着实好看。” 林管家也开口劝道:“大少爷,你还是换件衣服吧,不然二少爷看见了,多担忧。” 宋陌初叹气,“你们先退下吧,我一会就去。” 温凛点头,跟着林管家退了下去,宋陌初独坐塌边,原本这条命昨日便该断了吧,是那人出手相助了吧。 宋陌挽见温凛,连连叹气,温凛一见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寻药的结果了。 “温凛,大哥他如何了?”宋陌挽开口问道。 “昨日忙了钱庄的事,有些累着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温凛叹气。 宋陌挽心中一惊,他有些担忧:“你为何不拦着他?” “我哪里拦得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温凛说这话时,极为无奈。 宋陌挽眼里满是心疼,从小到大,都是宋陌初照顾他,长兄如父,他对宋陌初自然是敬爱的。他想了想,开口道:“还是我去看看大哥吧。” 宋陌初换好衣物,刚想要出屋子,却见宋陌挽,宋陌挽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很是心疼,“大哥,你快些坐着。” 宋陌初被他扶上躺椅,面前的竹林依旧翠绿,竹叶随风飘荡,“为何要坐这里?里屋不是更好,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宋陌初笑了笑,“穿了这般厚重的衣物,不会。” 说罢,竹林里传出一阵声响,宋陌挽一愣,“什么人!”竹林没了什么声响,宋陌挽皱眉,向竹林深处走去。 宋陌初叫住了他,“陌挽,我想这待一会,山庄里还有许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宋陌挽看向他,无奈叹气:“该做的,大哥你不都帮我做了吗?” “我哪做得完?刚做了一半,便被林叔拦下了。”宋陌初摊手,表示万分的惋惜,“虽然我也很想帮你。” “……”宋陌挽很是无奈,“算了,我让林管家扶你回去。”说罢,出了园子。 园子里一下安静了许多,宋陌初看向竹林深处,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躲在那,不累吗?” 一人探出身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宋陌初喝了一口茶,浅笑:“你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想要不知道也难。”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那人想起昨晚的情景,想到面前之人身子弱,不禁开口问道。 宋陌初摇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对了,你骗了我。” “什么?”宋陌初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人指了指手中的银两:“这东西只直五十两,还说是什么好东西。”听她这么不满的抱怨,宋陌初轻咳一声,“这本来就是你偷来的东西,我没报官已经很好了,你有资格嫌弃吗?” 那人想了想,回话道:“好歹我救了你的命。” “……”宋陌初一阵脸红,原来昨晚真不是在做梦,而那人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过了片刻,不知是风太大了还是哪般,宋陌初捂住嘴巴咳了起来,咳得他两眼一黑,“你怎样了!”那人急了,快速的拍着宋陌初清瘦的背部。 宋陌初停下了咳嗽,胸口一阵闷热,“大概林管家要来了,姑娘你不走的话,可就真要被抓去见官了。”园子外的脚步声更急了些,那人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宋陌初,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她来看宋陌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宋陌初生得是俊俏,可她长得这般大,偷过多少人家的东西,什么绝色美男没见过?可偏偏这宋陌初,让她一见便忘不了,严格来说,宋陌初是个美男没错,但不至于忘不了,所以她也不知为何,想了那么久不懂的问题,她还是不想了。 林管家就是因为听见一阵咳嗽声,才健步如飞。“大少爷,快些回屋吧,外面凉。” 宋陌初抓紧衣角,缓缓起身,未告知胸闷这点,林管家扶他进了屋子,他躺在塌上,胸闷之感更明显,让他忍不住喘了口气。 “大少爷,有何不适吗?”林管家跟在宋陌初身边那么多年,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宋陌初要在他面前掩饰什么,无比困难。 林管家察觉了些异样,出屋去找温凛,温凛进屋,宋陌初便装作已经熟睡。 温凛也不是什么好骗之人,他一听宋陌初的呼吸声便知他如何了,尽管宋陌初未喊一声,未做任何表情。 “你啊!”温凛抬手把脉,吩咐林管家去熬药,接着掏出银针,扎入宋陌初的胸口,宋陌初倒吸一口冷气,睁开双眼。 “犯病也不说,你真当我是先知了。”温凛见他睁眼,责备道。 宋陌初的额头渗出一阵冷汗,他紧紧抿着嘴,过了片刻,开口道:“既然知道,就将这针拔了吧,我都醒了。” “喝了药,我才能替你拔下来。”温凛摇头。 宋陌初出的冷汗越来越多,这时林管家将刚熬好热腾腾的汤药端了进来,温凛小心的扶起宋陌初,林管家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每次发病宋陌初总是高烧不退,但这次却没有,温凛虽说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是万分的不放心,便让林管家待在屋内守着,有事随时找他。 林管家守到了半夜,见宋陌初睡得极其安稳,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便趴在木桌上歇息。 那人翻了个窗户,小心翼翼的来到塌头,不曾想塌上之人全身滚烫,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看着他呼吸微弱,心里一惊,“喂,你没事吧。”说这句话,没有任何回应。 那人顾不得有人在,将内力给了些宋陌初,然后又弄出了些声响,将林管家吵醒。 林管家看了看塌上之人,一愣,慌忙去寻温凛,温凛是没睡的,他早就知道会如此。 温凛往塌上之人身上扎了些针,宋陌挽打了些凉水,用布沾了些凉水,将布害在宋陌初的额头,“大哥。”他唤着,但宋陌初没有丝毫反应。 过了良久,宋陌初突然开口,嘴里念着好冷,温凛叹气,吩咐下人准备几铺棉被盖在了他的身上。看着宋陌初发抖的样子,宋陌挽很是心疼。 温凛一刻都不敢放松,宋陌初的呼吸声微弱,这病每次发起来,就像是要了他半条命,哪日若是他受不住,也许就那么去了。 塌上之人汗水浸湿了发际,脸色没了红润,白得发青,宋陌挽急得团团转,在屋子里来回走。 下人们忙着准备熬药,拿布和水。 这样的夜晚时间消逝的很快,宋陌初睁开眼,周围的人像是心底压着许久的石头放下一般,都松了一口气。 温凛摸了摸宋陌初的额头,见宋陌初的额头是常温,安心的替他盖好被子,抱怨道:“你可知道我们昨天为了你折腾了多久!” 宋陌初眼眸中透着一股失落:“若是我就那么去了,你们就不用这般累了。”宋陌初觉得,他的是没有用处,对于他来说,他连累了他们。 “呸呸呸!你是想要毁了我神医的头衔吗?我温凛从来只有不愿治的病人,没有治不好的病人。”温凛说这话时,极其的有自信。 “你确实是太自恋了。”宋陌初盯着温凛的神情看了好久,依旧温和的声音总结了这句话。 宋陌挽上前,一脸的愧疚:“若不是我害得大哥,大哥你也不会发病。” “这与你何干?”宋陌初靠着林管家的搀扶,半卧着,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这副身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也累了一晚上了,看你这眼圈黑的,快去歇息吧,我园子里的那些竹子可不是给你吃的。” 宋陌挽笑了,“大哥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宋陌初的眼里满是困意,折腾了那么一晚上,他的身子确实很虚弱,不想多说什么,躺下闭眼。林管家不敢怠慢,温凛仔细的吩咐的些,出了屋子。庄子还有事,宋陌挽只好先行处理。 003 没心没肺 冷妃难驯,003 没心没肺 兴许是真的太累了,宋陌初睁开眼,已经临近傍晚了。舒悫鹉琻林管家一见宋陌初醒了,赶忙扶起他,开口道:“大少爷,你昏睡了一天,还未吃什么,我这就为你去准备些东西。” 宋陌初摇头道:“林叔你怕是守了我一天了,去歇息吧,不用管我了。” 林管家叹气:“大少爷你说得是什么话,要好好注意身子才是。”说罢,出屋去端饭菜。 待林管家进屋子的时候,屋子内空无一人,林管家心中一惊:“大少爷?”仔细想想宋陌初也许在园子里。 果不其然,宋陌初站在竹林前,他望着竹林深处。 “大少爷,该用膳了。”林管家将饭菜端了过来,宋陌初还是依旧望着一处。 “大少爷,您这是怎了?”见宋陌初还是一副出神的状态,林管家不禁有些担忧。 宋陌初反应过来,看向林管家,浅笑道:“想些事情罢了,林叔,您想必也没用膳吧,快些退下吧。” 林管家摇头:“我一走大少爷更不会乖乖吃饭,我要看着大少爷吃下才能安心。”他是不安心的,温凛再三交待过他,他就是不为尽职,也为了看着大少爷长大要好好照顾他。 宋陌初的笑容是极好看的,好看的让人不忍心回绝他,“林叔,这饭我会乖乖吃下,你不必担忧,我只是想在这园子里待会,你先回吧。” 林管家犹豫不决,看了会宋陌初,无奈开口道:“那也罢,我让下人们看着便是。” 宋陌初看着林管家走远,林中作响,他不知为何,满心欣喜,看向那。 “你……你在?”上官燕原以为没人在,被吓了一跳。 咕噜一声,上官燕的面容通红,不好意思的摇头:“额……忘记吃些东西了。”她不是忘了,是没有银两了,前些日子被她当去的东西,已经被她花得差不多了。主要是那东西看着是不错,价值连城,看实际得到的银两,区区五两,只够买几个包子。 宋陌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勾起嘴角:“姑娘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在下必然要好好报答。这里无外人,姑娘你就留下吧。” 石桌上的饭菜让上官燕的眼睛一刻也不能停留,最终她露出笑容:“那是!饿了就吃!” “……你能吃的文雅点吗?”宋陌初从未见过有人吃饭会这么失态,但却可爱极了。 “太好吃了!你真是太幸福了!”上官燕一边咽下还在喉咙里的食物,一边羡慕。 宋陌初与她对望了一会,突然一笑,这一笑,让上官燕脸微红,“你看着我做甚?要吃就就吃。” “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宋陌初瞟了一眼,眼里的笑意渐浓。 “你傻笑什么!”上官燕打了一个饱嗝,伸了伸懒腰,“对了,上次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她说这句话时,故意提高了音调,但又瞬的一下子降低了分贝。 宋陌初站起身,淡漠的眼中看不出是何情绪,“嗯,你被骗了。”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上官燕楞在一边,“我好歹救了你的命好吗!”说完两边的脸颊泛起红晕。 “……”宋陌初这才微微皱眉,随即释怀一笑,“那东西不值钱,我请你吃了这东西,也算是抵消了,往后你要是想要再来,随时欢迎,这样也就算是答谢。” 上官燕眼神呆滞,盘算着,想着这也不错,白吃白喝,于是一口答应下来,“那是!你可要记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她抹了抹嘴上的菜油,翻身一跃,消失在宋陌初的面前。 宋陌初心中有些不深不浅的触动,这时下人想要扶宋陌初进屋,见了空盘子,一愣,而林管家也是一愣,但更多的欣喜。 下人收拾,林管家瞟了一眼碗盘,“大少爷你该是饿坏了吧。”而宋陌初则看着远处,点头附和。 下人收拾好,竹林只剩他们二人,林管家开口,“大少爷,天色暗下来了,回屋吧。”宋陌初的面色白了几分,微微点头。 林管家扶着宋陌初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很冷静的扶着宋陌初进了屋子。 宋陌初原想闭眼休息,却不想一人窜进屋子,“宋陌初!” “我困了。” “真奇怪,你竟然睡得了?”温凛的声音总是让宋陌初心里一震,自然他是知道温凛接下来要干什么的。 苦苦的黑色液体灌进喉咙,宋陌初觉得苦涩,被褥盖过头,不说一句。 温凛也算是从小跟着宋陌初,宋陌初这般反应,不是心里难受,就是药真的太苦了。他用舌头舔了舔碗里剩的一些,面色一下子变了,半响不说话。 宋陌初探出头,“怎了?”温凛委屈的看着他,开口道:“委屈你了。” “……”宋陌初起身,看了看温凛,淡然的开口:“哦,原来如此,你出去吧。”他接过林管家手里端着的一碗蜜枣,悠闲地吃起来。 温凛嘴里还回味着苦涩,可怜巴巴的望着宋陌初,一脸的假笑,宋陌初顿了顿,慵懒的看了他一眼,“我可是很大方的。”于是将那些蜜枣全部交到了温凛的手中。 温凛和林管家出了屋子,关上屋门,温凛原本样子没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燕进了一破庙,她自小就靠绝活养活自己,她随地一趟,手里抱了一堆杂草,闻着大自然的味道,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下次就可以天天蹭吃了,真好。”然后没心没肺的甜甜睡去。 隔日清早,下人将早膳端了进来,紧紧的关上了屋门,宋陌初起身时,窗户是开着的,一人正吃得正香。 “小姐,你好歹给我留点。”宋陌初慢慢起身,一脸惬意。 上官燕一愣,想起昨天她未想太多,一下子全吃完了,这身子不好的人一口都未吃,昨晚该是有些不适了。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不舍的看了看碗里热喷喷的白粥,咬牙,“够你吃的,吃吧。” 宋陌初皱眉,“姑娘你要吃便吃,吃完可否去竹园待一会?” “为何?”上官燕不解。 宋陌初却在这时皎然一笑,“还是说姑娘有兴趣看在下洗漱。” “……”只见屋子的纸窗已经被关紧。 过了片刻,上官燕大声问道:“你好了没?”她轻轻推开窗子,一袭白衣的男子,眼睛通透,与一开始的迷迷糊糊的样子截然不同。 上官燕抿嘴,跳了进来,“我闲来无事,和你聊聊也好。”她总觉得,面前之人透着说不出的沉寂,尽管这人好像不难相处。 “嗯。”宋陌初坐下来,喝了一口粥,额头渗出一些汗珠,他便放下不再动那碗粥。 “怎么不吃了?”上官燕不解,但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她端起碗,“啊”张大嘴巴,宋陌初笑着摇头。 “如果不吃饭,身体就不会好,你经常吃这么少吗?”上官燕面对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男子,感到些许无奈。 只见宋陌初低头,上官燕察觉了些,扯开话题,“我跟你讲,行走江湖多年……”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讲完,她看了看宋陌初,随口一问:“你去过哪里玩啊?好玩吗?”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 宋陌初抬头,露出笑容,这可以说是他的招牌了,笑容能掩去一切,“是啊,很少出门。” 上官燕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桌,“你把粥喝完,我带你出去!” 宋陌初眼神中有一丝的期待,但很快就消失了,“在下会喝完,但出去,还是免了吧。” “当然不是现在出去。”上官燕想到该担忧的问题,开口道:“我们晚上偷偷溜出去,他们你发现,是不会骂你的。” “好。”宋陌初见上官燕一脸兴奋,抿着粥,答应道。 “那就说好了。”见屋外有动静,上官燕迅速跳出窗户。 “大哥,你好些了?”进屋的宋陌挽,见宋陌初的精神状态上佳,随即笑的很开怀。 宋陌初很随和的附和了几声,温凛看了看他,半天,开口道:“昨晚睡得可安好?” “很好。” 宋陌挽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宋陌初就是淡淡的回着。 最终,温凛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气了吧?昨夜那是我的失误,但这药虽苦,可见效快,所谓良药苦口。话说回来,明明吃了这么多,可你胃疾犯了,我想你应该是吃撑了。” “大哥你吃撑了?”宋陌挽很是诧异,“看来这厨子的手艺不错,但大哥你以后要少吃些,吃撑了也不好。” 宋陌初不好回话什么,低头,又见温凛悠悠的一句:“看来这粥也合你的心意了,不过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点?” 宋陌初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在下会注意的。”他轻轻握拳,暗自感叹好像他的形象没了。 “大哥,以后你就这样!”宋陌挽将手搭在宋陌初的肩上,“你前几个月可真是急死我了。” 温凛观察最细,“陌挽,你让他小酣一会吧。” 目送众人离开,他们眼里都带着笑意,宋陌初想,这样也挺好,虽然好像他的形象一下子从高冷的少爷变成了吃货。 他很期待,到了晚上,他兴许可以出去晃晃。 004 沈逸的去向 冷妃难驯,004 沈逸的去向 “大哥今天的心情看来很不错。舒悫鹉琻”宋陌挽走在小石子路上,一脸惬意,心情愉悦。而温凛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这家伙每次这样,就一定有些猫腻,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温凛是了解宋陌初的,特别是离别时他的一脸笑意。 “大哥他是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一切安好便是,他的心思哪那么多?别担心。”说罢,拍了拍温凛的肩膀,随着林管家去了山庄。 宋陌初在宋陌挽面前,不仅乖巧,还是一副温和善良的模样,而在温凛面前,温凛总觉得学医这些年,真的是白学了,正所谓让人一个头两个大,讲的就是宋陌初这人。所以,某些诡异的笑容出现,也只有温凛会觉得不对劲。 有一次,宋陌初支走他爬树时,就这么对他笑了。 有一次,宋陌初偷偷去山庄之前,就这么对他笑了。 有一次,宋陌初把他辛辛苦苦抓来的药引子,一只可爱的毛绒绒的生物放走之前,就这么对他笑了。 心中疑惑,未注意到面前的树,“咚”,他的额头赫然留下的树皮所刻印上去的痕迹。 宋陌挽走的还不算远,回头望去,笑了一阵。 临近傍晚,宋陌挽从山庄回来,见府上乱作一团,他拽住一个下人,那下人支支吾吾,还是未敢说。 温凛坐在一处,神情悠然:“宋陌初不见了。” “你给我讲清楚!”宋陌挽快步上前,眼神吓人,就怕没抓温凛的衣角了。 温凛眼帘微微垂下,“我就知道他没好事,也罢,你不必着急,玩够了他便会回来。”看温凛的漫不经心,宋陌挽恨不得将他塞进泥土里。 “所以呢!给我找!” “已经派人找了。”温凛起身,“我去药房取药。” 宋陌初瘫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之上,现在的打扮,很少有人会联想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灰不溜秋的模样,也让他好生尴尬。 “本姑娘一直忘了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上官燕惬意的蹲着。 宋陌初起身,小心翼翼的站稳,开口回话道:“在下宋陌初,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上官燕。”上官燕看宋陌初有些发抖的身子,猛然想起这人是怎么上来的?他不会武功来着,他好像是自己上来的。 “宋陌初,你这病猫子还会轻功?”上官燕不免有了好奇心。 宋陌初身子一愣,站稳了,原本他还想装装柔弱,但刚才失误自己上来了,也只好开口:“偷偷习了两年武,这些无人知晓。” “你这般身子怎么习武?你一个大少爷,要会武功做什么?”上官燕的脑海里冒出一推的问题。 “你可知做这宋家的大少爷,若是不会这,不是给人平添了麻烦?要拿我威胁陌挽的人多的是。”宋陌初浅笑。 “……你被绑过?”上官燕一愣,“那人目的是什么?” “不过是为了做成钱庄的生意。”宋陌初摆手,“为了这个,也不是一两次被绑了。”他说得事不关己。 “那这些,也是别人都不知道的?那你要是发病了,不就要忍着吗?”上官燕想起那晚,知道他发病起来面色有多难看,身子有多难受,微微心疼。 “无碍,姑娘你说得地方,是屋顶?你要做什么?”宋陌初低头看了看瓦片,开口问道。 “看星,在屋顶观赏夜空,可是无比美丽的。”上官燕拉着宋陌初,“快,抬头。” 一阵寒风吹来,宋陌初只觉得胸口一闷,他掩嘴轻咳了一声,再无心去欣赏,“姑娘,在下先下去了。”他怕一会使不上力气。 上官燕也跟着下来,看他扶墙不说话,担忧的跑过去,“你怎么样?怎么办?我去找大夫。”宋陌初摇头,“不必了,让姑娘见笑了。” 上官燕见他微白的面色见见有了些红晕,安心了下来,“唉,我都忘了!”她有些自责。 “是在下的身子不经用而已,本来这夜空该是极美的。”月光照了下来,将宋陌初的侧脸照的发白。 “在这里抬头,比屋顶上好看一百遍!”上官燕触到了宋陌初有些冰冷的手掌,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 “我除了去过山庄,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那次还是偷跑出去的。”宋陌初浅笑:“哪怕在宅子以外的地方不做什么,我也觉得很开心。” 宋陌初通透的眼眸一闪一闪,上官燕看向他,呼气,“只要你治好病,不就可以好好出去了吗?”看着他的模样,是知道了他不出宅子的原因了。 隐约感到了宋陌初的身子在颤抖,她笑着揉了揉眼睛,“好累,该回去了。” “是你带我来的,就这么走了?只看看夜空?”宋陌初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将他的倦意深深掩去。 “那你要做什么?这大半夜也没什么好玩的?对了,你去过客栈吗?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家客栈,还卖好酒呢!”上官燕熟门熟路的介绍了起来。 “……晚上还有客栈开着?”宋陌初起了好奇心。 上官燕带路,果真有这一家客栈,宋陌初刚踏进一步,眉头轻微的蹙起,坐了下来。 “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前来,很热情。 “来两壶酒。”“好咧!” 宋陌初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姑娘你真是豪爽。” “那当然。”上官燕说罢,突然想起面前之人应该不能喝酒,脸瞬间通红。 宋陌初浅笑,“怎了?” “说带你来的,可这酒你又不能喝。” “嗯。”宋陌初隐约觉得耳边有些声响,一愣,拽起上官燕就躲在客栈的角落。 “怎么了?”上官燕看向他。 说罢,一群人进来,问了店小二,店小二先是点头,又用手指了指,那群人便走了。 “多谢。”宋陌初不知何时站在店小二身后,冷冷的声音,“沈逸兄。” 店小二手一抖,差点将酒壶掉落在地上,一脸无奈,转身,“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宋陌初。” “……你以为你会变脸吗?”宋陌初笑了,“长成这般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了,让人印象深刻。” “……真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逸将酒壶放好,“大少爷,你别乱跑行吗?要找你的人比比皆是。” “……” “你身子又不好,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刚才看你立马躲起来我就知道是你了,不好好在那躺着。” “……” “你说你认出我以后都不说,还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啊!” “……” “温凛现在估计要急死了,还不快回去?” “……” “说句话……”沈逸察觉不对劲,才发觉宋陌初的脸白的不像话。 “你!” 宋陌初挥手,沈逸很是着急,但他毫不在意,沉默了半响,开口道:“好好的钱庄不管,来这开客栈,你爹要是知道,估计要被你气坏了。” 沈逸突然冰冷了下来,“那又如何!” “……”宋陌初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喘气。 上官燕想到两人认识,所以,她还是赶紧撤退,不然兴师问罪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那位姑娘……人呢?”沈逸看了看四周。 “看来是被你吓跑了。”宋陌初站稳,笑了笑,半认真半开玩笑。 “……我真的不可怕。”沈逸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及其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明明是个美男子。” 见宋陌初又一言不发,他叹气,“穿的这么简陋单薄,我这就去找温凛,你去楼上的客房歇着。” “温凛一定一并把你抓回去。”宋陌初大笑,“我自己回去便好。” “这么多路你走回去……哪天被你家那祖宗知道,我还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了!”沈逸哆嗦起来,“放心,温凛不会。” 沈逸扶着宋陌初进了客房,便急急关了门找了温凛。 果不其然,温凛是一人进的客房,宋陌初的这身打扮,让他忍俊不禁。“笑什么?”宋陌初挑眉,极为的不满。 “你这身打扮,我想要不笑都难。”温凛打开包袱,“把衣物换好。” 梳理完毕,宋陌初掩着的倦意更甚,温凛将厚重的大衣披于他的身上,“回去吧。” “嗯。”宋陌初点头,温凛看了沈逸一眼,“不会是你绑了我家少爷吧?” 沈逸咬牙,“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姑娘带他来的。” “姑娘?”温凛一愣,看向宋陌初,宋陌初一副模模糊糊的样子,“嗯?我怎么不知?” “……” “沈逸?你什么时候回去!”温凛扶起宋陌初,看向沈逸,沈逸抬头,念叨道:“这住一个小时得收你们多少银两呢?让我想想。” “……罢了罢了,你的事我也不操心了,一个就够我烦的了。”温凛挥手。 回了府,林管家扶着宋陌初,宋陌挽不说一句,“二少爷,人回来便好了。” 宋陌挽看了一眼宋陌初,冷冷道:“本少爷什么也管不了。” 温凛拍了宋陌挽的脑瓜子,“去端药。” “……” 进了屋子,温凛挑眉,望向躺在床上的人,“那位姑娘是谁?” “嗯?”宋陌初微微睁眼,“我有些累了。” “……好。”温凛叹气。 005 明争暗斗 冷妃难驯,005 明争暗斗 “大少爷?”林管家端药进屋,见宋陌初半躺卧着,他看向他,露出浅浅的,淡漠的笑容,“林叔。舒悫鹉琻” “大少爷您方才在想什么?”林管家将药递到宋陌初的面前,好奇的开口。 “林叔。”宋陌初抿了一口药,微微皱眉,开口道:“陌挽他生气了?” “……没有” “温凛他呢?” “……没…没有。”林管家虽是笑着应答,但表情不自然。 “嗯。”宋陌初一口一口的咽下汤药,摆手让林管家出去。 屋门被关上,烛光摇曳,宋陌初埋进被子里,无尽的黑暗,他蜷缩着身子,死死的按在抽痛的地方,无声的笑了。 温暖的阳光透进来,宋陌初才缓过神,渐渐松开双手。 “宋陌初。” “嗯?”他起身,温凛不紧不慢的走近他,微微抬手扶住他的额头,“看来昨天真是没睡呢?” “你是看好戏的?呐,拿来。”宋陌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伸手。 温凛咬牙,“你……”他你了半天,楞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无奈将温热的瓷碗交到宋陌初的手上。 “宋陌初!”见宋陌初已经喝完,温凛大吼了一声。 “你不知道我耳根子疼吗?安静一点。”宋陌初皱眉,闭上眼睛。 “嗯?所以呢?”温凛瞟了一眼宋陌初,冷淡的回话道。 “所以说要不要把沈逸捉回去?沈伯伯可是很希望呢。”宋陌初垂下眼眸,似是在思考什么。 “这不是你这病苗子该插手的事。”温凛嘴角一抽,见宋陌初躺下,将被子提了提。 宋陌初露出一脸标准微笑,“偏生这件事确实我要出手。” “好好养病。”温凛只丢下这句话便出屋了,“大哥他如何了?”宋陌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温凛的身后。 温凛皱眉,“没什么大碍,只怕以后不能出屋子罢了。” “嗯。”宋陌挽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 “沈逸回来了,这让你很不快吗?”温凛淡淡的笑了一声,“山庄的事,还是别让陌初操心了。” “那是自然的,我当然会好好管着,那只老狐狸不一心想要我们的山庄吗?我宋陌挽岂是会懦弱的人?”说罢,宋陌挽低头,“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 温凛拍了拍宋陌挽的肩膀,“好了。” 本就无趣,宋陌初却没想到沈逸会来,还是溜进来的。 “你若是想要进来,和下人通报一声便是,为何还要爬墙?”宋陌初笑了起来。 沈逸咬牙,“你是呆子吗?我若是从你府上的大门而入,我那老爹不就发现了吗!老子好不容易才躲开的。” “你这样好玩吗?”宋陌初依旧不深不浅的笑着,极为的好看,“我要是明知不说,你那老爹绝对会将宋府搞得鸡犬不宁。” “喂!”沈逸拍桌,“你讲不讲兄弟情义?” 这一拍,将前来正要推门的温凛吓了一跳,“宋陌初,你怎了!” “我没事。”宋陌初一愣,快步将门按住,以防温凛进来。 “没事,你让我进屋。” 见沈逸已经躲好了,宋陌初开了门,“怎了?”温凛朝屋里望了望。 宋陌初见他手里的药,打趣道:“怎了?要把我当成药罐子,又喝?”他皱眉,表现出了他的不满。 “呐,要不是你近日脉象不稳,我有必要天天往药房跑吗?再你变成药罐子之前,我已经变成药罐子了,好吗?”温凛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说罢,温凛进屋四处打量了一番,“说,谁?” “嗯?”宋陌初坐回榻上,一脸懵懂,“看来你这个药罐子脑子不太好使,这屋子从来都是我独处的时间多的。” “宋陌初!”温凛双眼瞪着他,“你以为我会信吗?人呢?” “自己找。”宋陌初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我问你呢!”温凛只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气的吐血,还是陈年老血,绝对是多年被气的内伤。 “你可以小声一点,本少爷受不起。”他喝了一口药,“头晕。” “……” 屋子一下子陷入沉寂,“好了,沈逸他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沈家老爷是何许人也,你会不知道?宋陌初,你凡事难道不能三思而后行吗!” 宋陌初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温凛觉得有些不对,“该死。” “宋陌初!宋陌初!”他唤了几声,宋陌初紧闭着眼眸,微弱的呼吸着。此时沈逸跳了出来,捂住嘴巴,“他这是怎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子一向如此。”温凛替宋陌初该好被子,“又昏死过去,只是不知这次要多久。” “他……他的病,这么多年,一点好转都没有?”沈逸有些诧异,“到底是……” “你有空问这问那,不如来帮忙!” “嗯?”沈逸一愣,看向榻上之人,“要做什么?怕是我若是被宋陌挽看见了,会被他提剑相指吧?” “他与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何要提剑?” “就因为我是沈逸。”沈逸冷笑了一声,“我守在这,你去药房取物。” “也好。”温凛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温凛来了,沈逸走了,温凛只能苦笑,榻上之人微睁双眼,“还好吗?” “嗯。”宋陌初点头,“沈逸该是走了吧?” “那是自然的,不然被陌挽逮个正着,不就会把他扔进那个火坑了吗?”温凛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细细的察看着宋陌初的反应。 林管家急急忙忙的去通知了宋陌挽,宋陌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推门,温凛看了宋陌挽一眼,同时也看见了宋陌挽身后那人。 “这是第几次了?这般身子,这般让人操心!”宋诚关心的走到榻前,“也不好生养着身子,你这胞弟,我看真是不尽职!”说吧,他轻蔑的看了宋陌挽一眼。 宋陌挽咬牙,“这是我宋府的事,犯不着你插手吧?” 宋诚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宋陌挽,你给我听好,我宋诚,是你二叔,你以后凡是说话,都要敬重我!” 宋陌挽冷哼一声,宋诚刚要说什么,宋陌初开口道:“二叔你莫气坏了身子,陌挽是我管教不严,二叔要是要骂,冲着陌初我罚骂便是。” 宋诚的神色稍稍的缓和了些,“所谓长兄如父,你确实应该好好管教这孩子了,在山庄他也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宋诚开始抱怨起来。 温凛呼了一口气,打断道:“宋二爷,陌初他刚醒,身子弱,您还是让他好好歇息吧。” “也好。”宋诚摆手,“听陌初你又昏死过去,真是急死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告退了。” 宋陌挽看着宋诚离去的背影,咒骂了几句。 “挽儿。”宋陌初坐起来,“他是二叔,你别处处顶撞他。” 宋陌挽满脸的委屈,“我哪有!那只老狐狸的话你也信?” “现在不就顶撞了他?哪有这么称呼的?他是二叔。”宋陌初眼眸在这时是通透的,看着宋陌挽,让宋陌挽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点头。 温凛看着苍白面色的宋陌初,开口道:“好了,陌挽,山庄还有事没处理吧?赶紧去吧。”说罢,他与宋陌挽一同出了屋子,留下林管家照看。 “温凛你不觉得他太嚣张了吗?他那样子,分明是巴不得大哥有事,来看大哥入土了没!”宋陌挽一离了屋子,就开始无尽的抱怨。 “好了,你现在还在他手下做事,少说两句。”温凛在这时,也总是怕拍宋陌挽的肩膀。 “爹当初为何要将那权交予大哥?明知他身子弱,现在可好,二叔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宋陌挽真是气的急跺脚,那时他年幼,哪懂这些。 “好了,陌挽。”温凛又拍了拍宋陌挽的肩膀。 “对了,大哥的那药引子,找到了吗?”宋陌挽正向前走的步子,一下停了下来,看向温凛,满脸期待。 “若是寻到了,我也不用这般愁了,自然是没有的。”温凛摇头,“能撑一日是一日,已经加派人手去寻了。” “世上难道真只有他一人有?”宋陌挽咬牙,“简直是小气鬼!” “好了,别胡闹了。”温凛将宋陌挽送到府门口,“那毕竟是人家的宝贝,人家为何要给一个毫无干戈的人?” 宋陌挽只得轻叹一声。 林管家看着宋陌初,是一言不发,宋陌初苦笑,“为何这般看着我?” “大少爷,昨夜您去了何处?”林管家一边拧着被角,一边开口问道。 “嗯?”宋陌初抬头,“林叔,外头好像有人唤你了?” 林管家叹气,“那大少爷您好好歇息吧。” 宋陌初刚想闭眼,又有一人跳进屋子,他无奈的笑道:“今日都爱爬窗子了?” 对方没有动静,宋陌初猜到了是何人,冷笑一声,“谁派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来取你的命。”冷冷的声音高高的响起。 “果然是呢,不过就凭你?” “嗯?”那人还没反应,就眼前一黑。 宋陌初扶着墙,大口的喘息着,捂住胸口,冷眼看着躺倒在地的那人,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下人听见了声响,推门而入,着实被吓了一跳。 006 其实是吃货 冷妃难驯,006 其实是吃货 “是谁下的手?”还未等宋陌初从昏闷中苏醒过来,温凛就开口问道。舒悫鹉琻他眉间透出的,始终是沉重。 “我怎知?”宋陌初皱眉,示意自己没有安睡的不满,“这些事,你来问我有何用?” 温凛极为狐疑的望着他,“那人倒在地上,你认为何人所为?” 宋陌初摇头,“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温凛温婉一笑:“我只是有些好奇。” “嗯?我不知道。”宋陌初显出一副疑惑的面容,“来者何人?” “是二爷派的人。”温凛点头,“需要让陌挽知道吗?”他细细看着宋陌初面容的变化。 “不必。”宋陌初挥手,“你觉得我哪里不妥吗?这般眼神望着我,我总觉得我犯错了呢。”温凛听到这话时,微微抬头,这时他眼眸所透露出的自然不是这些了,“我哪般眼神了?我一向是如此的。” “你瞒着什么?”宋陌初刚刚暗自松气,却听见温凛的问话,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笑道:“你是想多了,你从小就与我一同长大,我的事你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不。”温凛啧的一声,“有一年,陌挽外出办事,我上山寻药,你是被下人们照看着的。”宋陌初咬牙,“你觉得我这身子,能做什么?你多心了。” 温凛最终叹了一口气,“我终归要提醒你一句,这习武什么的,你是要不得的。且不说你的身子不行,你也无需学。” “这府上以后会加派更多的人手。” 宋陌初有点哭笑不得,“温凛,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又不是皇上,哪用得着这般?”温凛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我的病人不听话,我也只能强制管他了。”说罢,摊手。 宋陌挽此时进屋,面色极为的不好看,“我若是不问,你们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了!你们眼里可有我这个宋家二少?” 温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指了指宋陌初,又摊手,这意思就是说这是他完全不知情的,一切都是宋陌初的意思。 宋陌挽看向宋陌初,最后叹气:“把那人抓到那老狐狸面前,这次看他怎么辩解!三番两次的!” “陌挽,你若是和二叔争锋相对,是尝不到好果子的,你还是乖乖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本来面无表情的宋陌挽听见宋陌初这么说,更加的赌气,“大哥!” “嗯。”宋陌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只静静的回了他这一个字。宋陌挽皱眉,思索了片刻,叹气:“那就按照大哥的意思办吧,此事就不要声张了。” 温凛这才开口:“陌挽你先出去吧。” 宋陌挽皱眉:“为何?你要看大哥的身体如何,我要走?我自然是有权利知道他的状况的。”他一步也没有挪动,示意他不会退下。 温凛也没有回绝,“也好,你留着也好。”他将银针一根根插入细白的皮肤之上,宋陌初闭眼,额头渐渐的冒出细汗。 “还好吗?”温凛略有些心疼,“你若是受不住,和我说一声便是,我便下手轻一些。”他说罢,看着宋陌初,宋陌初紧紧闭着双眼,未说一句话,温凛叹了一口气。 全将针插入和拔下,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其间宋陌初的神色并无异样,只是紧紧闭着双眼。温凛简单擦拭了下宋陌初的额头,又是一声叹息,“你躺下休息吧。”说罢,扶着宋陌初躺下,替他平了平被子。 宋陌挽随他一起出了屋子,“怎样?如何?”温凛漫不经心的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宋陌挽听头不语,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散发深深的盖过他的脸颊,看不出他是何情绪。“嗯?”温凛也跟着停下脚步,他一点也不急,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话。 “大哥每日都是如此吧?难怪他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差,唇色一天比一天淡。”宋陌挽终于开口,他抬头看着温凛,“为何要这般对他?为了我,他已经做得足够多的了。” 温凛习惯性的拍了拍宋陌挽的肩膀,“你别想了,他就是知道你会难过,才不让你待在屋子里的,我今日让你留下,也只是因为你执意。” “若不是我执意,我能看到这般景象?大哥他无论哪般,都不肯说半句。” “山庄的事够让你头大了,他怎么会让你分心在他的身上呢?”温凛又拍了下宋陌挽的肩膀,宋陌挽伸手,揉了揉肩膀,抱怨道:“你这般拍我的肩膀,我总觉得我的肩膀要断了似的,以后不准了!” 温凛原本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是是是,二少爷!小的遵命。”宋陌挽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也笑了笑。 在屋内的宋陌初,平躺在榻上,不时的轻咳几声,窗子一下子被推开,使他吓了一跳,他细细听了下脚步声,开口道:“上官姑娘,我家的窗子,你爬起来可好?” 上官燕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可是好心来看你,谁家的窗子都不好爬,再说你家突然戒备这么森严,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好吗!” 宋陌初眼都未睁开一笑,他开口道:“看样子姑娘很是聪明。”他说这话时,笑意明显。 上官燕见宋陌初夸他,心情大好,“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第一神偷好吗!” “嗯?”宋陌初突然起了一个念头,“那你这第一神偷的头衔,今日可要败在我的手上了。”他似笑非笑,静静的等着上官燕的反应,只见上官燕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道:“嘿!你这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本姑娘可是好心来看你!” 宋陌初睁开双眼,看向她:“这下我记住你的样貌了,嗯。” “喂!”上官燕被气得脸通红,干瞪着眼。“逗你了,姑娘你何必当真,在下是真的感谢姑娘能来。”简单一句话,声音极低,让上官燕心里一沉。 她看向宋陌初,看得出宋陌初的面色极差,额头还冒着虚汗,宋陌初见上官燕看着他,他轻笑道:“让你见笑了,姑娘不该这个时辰来。” 上官燕上前走近了一些:“你一直都是这般吗?”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疼,“是不是那日和你出去,伤了你?” 宋陌初勉强坐起身,“你哪能伤我?我每日都是如此的。” 上官燕摇头,“可那日你的面色还有些红晕,可是现在的面色,一点点的颜色都褪去了。”她说到这,已经有些自责。 “这与你无关的。”宋陌初淡笑,极轻微的蹙起眉。 上官燕点头,“没关系,我今日带了样东西,只要有了它,再苦也不苦了。”她一脸阴郁的神色突然见变了,宋陌初看着她的笑容,无奈的觉得女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只见她伸出手,拿出方才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冰糖葫芦?”宋陌初细细看着她。 “怎么?有问题?”她拿着它在宋陌初的面前挥了挥,“你真的不吃吗?很好吃哦。” “……”宋陌初有些犹豫。上官燕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宋陌初瞧了她一眼她的脸色,随即露出一脸的笑容,“没有。” 他咬了一口,掩住他的难受。“嗯?好吃吗?我可是特意问老板要了最甜的。” “甜。”宋陌初抬头,“你就为了这东西来?翻墙?爬窗子?” 上官燕点头,“那当然,本姑娘可是很讲义气的。” 宋陌初一口一口的咬着,没有露出一分的难受,“姑娘,你以后要是来,就从正门走吧。” “咦?为何?”上官燕有些惊讶,连忙摆手,“不要不要,要是被你的大夫知道,我还不知道哪里去挖坑呢!” 宋陌初笑着咳了两声,“你见过他?他很可怕?” 上官燕点头,“那天见他我就觉得他面不善,林管家可是怕他了。” “嗯。”宋陌初淡淡的回了一句,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嗯,我乏了,姑娘你是来要吃的?” “喂!我不是猪!”上官燕在表示抗议的同时,又看了一眼宋陌初的面色:“你不舒服吗?”她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 “还好。”宋陌初摇头,将手伸进被子里。 “嗯?”上官燕点头,看向他,但发觉了他异常,上前问道:“你不舒服的话,就说出来,那天看你病怏怏的样子,我不会介意的。” 这时下人敲了敲门,“大少爷。”说罢,推门而入,上官燕机灵的往屏风处一躲,下人放了东西,就关门出去了。 “嗯?想吃?”宋陌初的笑意渐浓,上官燕看了看宋陌初的神色,“我不是猪!” “嗯?” 上官燕迟疑的咽了一口口水,“你若是不吃东西,不舒服怎么办?”说罢拿起碗,走到宋陌初的面前,“来,乖。” 她舀起一勺,让宋陌初张开嘴巴,“嗯?”宋陌初有些迟疑,他顿了顿身子,很听话的张开嘴巴。 喝了一口,宋陌初紧紧的摁了摁作痛的地方,脸上依旧浮现的是笑意。 “嗯?喝完它。”上官燕笑着看着他,“嗯。” 喝了几口,宋陌初看着上官燕一副饥渴的样子,笑了笑,“说了包了你以后的伙食,我自然是要负责的。” “可是……” “我饱了。” “真的?”上官燕立刻面露喜色。 ……她上辈子也许是猪投胎吧,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宋陌初这样想着。 007 当蛇养 冷妃难驯,007 当蛇养 “你真的是吃的一干二净。舒悫鹉琻”宋陌初看着她,笑的很开心。上官燕红着脸,“太饿了。”她有些担忧宋陌初会不适,看宋陌初没有不适的样子,便安下心来。 “你休息不?”上官燕抹了抹嘴角,还未等宋陌初反应,便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再看一眼宋陌初的神色,在确定他真的没有异样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确定她已经走远之后,宋陌初收起笑容,全身都躲进被子里,抽痛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也就那样闭上了眼睛。 “说!谁给你吃的这东西!”当宋陌初睁开眼时,指着地上的一根木签,开口质问,而宋陌初还平躺着,喘着气。 “是吧!你厉害是吧!你当我这个大夫是吃喝玩乐的是吧!”温凛见宋陌初没回答他的问题,一连串的抱怨,“你知不知道那时你的脸是什么颜色?铁青色好吗!”他说完,见宋陌初轻轻皱眉,狠狠的瞪了宋陌初一眼。 “嗯?嗯。”宋陌初刚醒时候的声音,是虚无缥缈的。 “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因为你我好几天午夜都睡不了安稳觉,你偏生就这么不让人踏实吗?”温凛抿了抿嘴唇,眼睛睁的圆圆的。 “嗯?”宋陌初下意识的摁了摁有些抽搐的地方,随即展露微笑,“偏生我是个麻烦之人,然后你就摊上了我这么一个人。” “……”温凛最后叹气,“尽想些奇怪的事,身子能好吗?嘱咐了多少遍让你别操心,可你偏偏这想想那想想。” “我乏了。”宋陌初闭眼,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每次这般,温凛也只好不再念叨什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替宋陌初拉了拉被子,温凛出了屋,出了屋子的神色,从来都是比待在屋子里的神色更加凝重的,他看了看天空上高高挂起的明月,极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睡得一向安稳,不过是你太吵了。”隔日一早,宋陌初不满的看了一眼一早就来的温凛,温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也没好气的回话道:“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这个大少爷?”说罢,翻了一个白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嗯?”宋陌初收回了一些脾气,温凛向前把脉,眼神淡漠,却未曾想宋陌初开口道:“嗯?还有多久?” “你在说什么?”温凛不动声色的挪开手,淡淡的笑道:“我可是神医。” 林管家在这时进屋,和温凛窃窃私语了一阵,温凛皱眉,看了一眼宋陌初,宋陌初“嗯”了一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外人?”温凛盯着宋陌初看了一会,开口问道。 宋陌初抬眸,点头,“只不过是一个朋友。” “那是让她进来?还是别让她进来?”温凛虽然很怀疑他是怎么和那位姑娘相识的,但既然都认识了,也只能这般了。 “我可是一向好客的。”宋陌初摊手,温凛叹气,“林管家,你领着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位姑娘出现在了温凛面前,温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笑了一声,看向宋陌初,开口道:“不知你这朋友可否借我一用?” “喂,你要干嘛!”上官燕突然觉得身子冒冷汗,她看了一眼温凛,想了一会,点头答应道:“那好吧。” 温凛让上官燕跟在身后,出了屋子,温凛冷眼看了上官燕一眼,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上官燕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怎么进入宋家的?”上官燕一愣,她总不能说她是偷东西所以才进来的吧?那还不把她抓去报官,她哼了一声,开口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温凛冷笑一声,挽起袖子,“嗯?能进这里的,想必身手是不错的,你是宋二爷派来的?” 上官燕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本姑娘虽然是神偷,但你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吧。” “什么?神偷?”温凛看了一眼上官燕,勾起嘴角:“这么说来,宋陌初屋里那东西,也就是你偷的了?” 上官燕无力,“我来只是看看朋友的。” “你觉得你能轻易的进去见他吗?”温凛显然是对上官燕不放心。 上官燕的泼妇性子一下子显露出来,“我说你,长得那般好看,可是你为何蛮不讲理?我到底是哪里招你了?” “姑娘,你要知道陌初他从未出去过,是如何认识你的,实在是令人费解,我自然想要问清楚。”温凛摊手,妥协道:“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这真的难免会让我起疑心,每天想要杀了他的人那么多,我自然是要多个心眼。” 上官燕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我若是有意要杀他,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不会救他了。” “嗯?”温凛挑眉,看着上官燕,上官燕捂住嘴巴,暗自责备嘴笨。 温凛这时显得不紧不慢,“我很想知道呢?” 上官燕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颊,这时宋陌初开门,笑着说道:“温凛,你在屋外都质问她半天了。” 温凛妥协,摊手道:“好好好,我去药房。” 上官燕见宋陌初的面色阴沉,看了看管家的脸色,她抿嘴:“你为何起身?不躺着?” “每日都躺着,我可不是蛇。”宋陌初笑了笑。 温凛端药过来,见宋陌初的面色比先前白了几分,向前询问:“你又不适了?” 宋陌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有。” 温凛的目光落在了宋陌初的手上,他抬眸,一把抓住宋陌初的双手,“没有?那你按着做的什么?”“习惯。”宋陌初淡然的回了一句。 “那位姑娘呢?”温凛这时环顾了四周,开口询问:“她人呢?” 宋陌初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明显,“估计是被你吓跑了吧。”温凛略感到有些无辜,“哪有可能?” 说完,将碗端到宋陌初的面前,宋陌初无奈,睁大一双明亮的双眼,“今日可以不喝吗?”温凛故作惋惜的模样,“本来你是可以不喝的,可是你偏偏折腾你的身子,我不让你做的事你通通都做了,我也没了法子。” “可尽管每日都喝,也就如此,何必费了你的心思?”宋陌初的眼神淡漠下来,“你方才这么问她,无非是怕她是二叔派来的人吧?” 温凛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宋陌初,没好气的开口道:“这姑娘偷了我送你的那花瓶,我看着她心里不痛快,这还有错?她偷就偷!还卖得那么便宜!”一想到那日他在钱庄里瞧见了那宝贝,被人随意的摆在门口当杂物,他就来气,他还在想到底是哪个倒霉小偷,偷了东西还被骗了。 “嗯?”宋陌初低头笑了笑,“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给她拿去当点银两。” “你倒是大方。”温凛抬手,“嗯?” “那是自然的,是少爷自然要有少爷的样子,不然像你一般小气?”宋陌初低头闷笑,温凛脸一沉,以威胁的态度开口道:“小心我煎黄连给你喝。”宋陌初一听,立刻乖巧的一笑。 “好了,陌挽也差不多要回府了。”温凛收下袖子,“你好好歇息吧。” “你告诉他我睡下了吧,不然又要说教,刚听完你的说教,实在不想听他的说教。”宋陌初见温凛开门,开口说道,温凛回头,“知道了,到时候可什么都与我无关。” 宋陌挽一点都不知是不可能的,他抬眸看了温凛一眼,开口道:“大哥他有许多事我都不知。”温凛一边察看草药,一边开口回话道:“你这个胞弟对他不是太了解,别说我了。”说罢,轻叹一声。 宋陌挽歪头,“可温大哥你每日都待在府内。” “你大哥也有自由,若是我每日都盯着他,给不得他半点自由,他估计要整天郁郁寡欢了。”温凛还是继续着手中的活,“你也别操心你大哥的事了,他毕竟是你大哥,做事都会比你想得周全。” “嗯?温大哥的意思是说我做事不懂分寸吗?”说话间,有重重的鼻音。 温凛浅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做事易冲动,欠缺考虑。”“反正你就是帮着大哥便是了。”宋陌挽摊手,“温大哥。” 温凛停下了手中在忙活的事,笑着开口道:“听天由命。”宋陌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温大哥总是一副说得极为轻巧的模样,可偏偏你每次这样,我是半点都得不到安慰的,只会更加的担忧。”说话间,眼眸渐渐暗淡下去。 “好了。”温凛是极力不去想以后的事的,他洗净手,开玩笑道:“你大哥他现在估计是怕了我了。” “为何?” 温凛不答,端粥起身,“你要跟着一起吗?”温凛想,宋陌挽跟着,宋陌初就算再不想咽下去,也会为了不让宋陌挽担忧而面无表情的将粥全部喝完。 宋陌初一向睡得不沉,有稍许的声响,便能让他醒了,他费力的睁开双眸,起身,“嗯?”宋陌挽赶忙上前扶住他,开口问道:“大哥你好些了吗?” 宋陌初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有些迷糊。 “你确实睡得太多了。”温凛摸了摸宋陌初的额头。 “你们把我当蛇养,我有何办法?” 008 重色轻友 冷妃难驯,008 重色轻友 节名:008 重色轻友 “别胡闹!”温凛笑了笑,“你若是蛇把你绑起来还省了我的心。舒悫鹉琻”他的一句玩笑,宋陌初笑了笑。 宋陌挽看了一眼宋陌初,似是有话要说,但不知要如何开口,过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大哥,你面色总是这般难看。” 宋陌初轻轻蹙眉,抬手将碗挪开,温凛看了宋陌初一眼,“怎么了?” “我只是不想吃了而已。”“呐。”温凛显然对宋陌初只吃了几口而感到不满,“你一天都吃了些什么,就吃饱了?”说罢,又舀起勺子,放到宋陌初的面前。 宋陌挽用极其沉重的眼神望着宋陌初,“呐。”温凛晃了晃勺子。 宋陌初看了一眼宋陌挽,压低声音,“温凛。”温凛无辜的笑了笑,“小心烫。” 只咽下了几口,宋陌初掩去心头泛上来的恶心之感,拉起被子躺了下去,将被子盖过额头,只露出一头散发。 温凛一愣,神色一变,推了推他,“宋陌初,你可千万别吐在榻上。”被子里传来似是已经熟睡的声音,极为平稳的呼吸声。 “宋陌初!”温凛极为不满的将碗端到木桌上,走到榻前,将手伸进被子里拽住宋陌初的手,他将手搭在宋陌初细细的手臂上,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怎么?”宋陌挽深吸一口气。温凛收回手,摇头说道:“这小子真睡下了。”宋陌挽听他这么一说,稍微安下心来。 林管家在这时上前轻声说了几句,宋陌挽微微皱眉,温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你要去便去吧,别担心,陌初这边我会照看好的。” 宋陌挽看了温凛一眼,点头答应,便起身随着林管家出了屋子。温凛在确定人不会在进屋子之后,掀开被子,冷声呵斥道:“想要装睡骗我,你是太小瞧我了。” 宋陌初睁眼,笑了笑,捂住嘴巴,温凛上前抚了抚他的背,宋陌初一阵干呕,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无力的摊坐在榻上,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温凛看着红着眼的宋陌初,叹气,“你那几日吃下的,估计是全被吐光了。” 他很淡漠的端起碗,“反正你也是喝多少吐多少,多少喝下去些,让胃里有东西可以吐出,你这般干呕,只会越发的难受。”温凛说罢,用余光看了一眼宋陌初此时的神态。 宋陌初半卧在榻头,紧紧抿着嘴巴,似是不愿多说一句话,或者是他怕他一张口,又让温凛的眉头皱得更紧。 温凛瞧了他半天,最后无奈道:“也罢,你闭目养神。”他刚一转身,突觉有些不对劲,转身看见宋陌初慢慢侧倒下去,他赶忙上前接住宋陌初倒下的身子。 “胡闹!”温凛抬手把脉,微微一愣,“你的身子怎么会差到这般地步?”问了也是白问,温凛越是心急和无奈,也丝毫没有办法。 他让宋陌初平躺在榻上,宋陌挽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大哥他?” “染了风寒。”温凛挽起袖子将手搭在宋陌初的额头上,“难怪他吃不下多少,温度都这般滚烫了。” “怎么会?”宋陌挽平日里可是处处都怕宋陌初着凉,下人们都是小心万分的,他有些不解。 温凛叹气,“他不听话,尽折腾他的身子了。”说罢,看了一眼宋陌初,满脸的心疼。 宋陌挽的面色比温凛好不到哪里去,他冷眼看了看下人们,下人们吓得连连退了下去,他紧接着冷哼了一声,隐约可见下人们额头所冒出的冷汗。 “你也别怪他们了。”温凛笑笑,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官燕见温凛那样看着自己,鼓起嘴巴,开口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吧?” 温凛摊手,“现在我也没有闲功夫问你这事,我只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上官燕微微的看了榻上的宋陌初,开口道:“我若是现在不稳住他的心脉,恐怕你要无力回天了。”温凛显然有些不领情,但考虑到宋陌初的情况,他看了看宋陌初,宋陌初正极其微弱的呼吸着,“姑娘既然要救,那就出手吧。”温凛现在,也只有相信眼前这位女子了。 上官燕将宋陌初扶起来,闭眼,传了些内力进了宋陌初的体内,温凛心一紧,“你明知他身子弱,为何要这般?” 上官燕收手,冷冷说道:“他练过武,这点程度,他受得住。”她瞧见了温凛的面容,黑得像包公一样,突然想起宋陌初说过他未曾告诉过他,温凛上前冷言道:“你胡说什么?” “嗯,我随口说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激怒了温凛,温凛脸色越来越沉,“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他眼神越来越冷。 “温大哥,大哥醒了!”宋陌挽见宋陌初睁开眼睛,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上前扶住宋陌初。宋陌初看了看周围,有些迷糊,开口道:“怎了?” 上官燕无辜的看向宋陌初,宋陌初浅然一笑,“温凛你又欺负人家姑娘了。”温凛摆手,他开口道:“罢了罢了。” 宋陌初看向上官燕,眼神很是温暖,“你真是把这当你家了?” “可这是你说的。”上官燕嘟嘴,“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宋陌初抬眸,思考了一会,随即一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回事?”他傻傻的开口说道。上官没好气的看了宋陌初一眼,“原来我觉得你这个大少爷还挺大方的,没想到其实是一样的小气!”宋陌初见上官燕貌似是生气了,连忙求饶,“好嘛,好嘛。” 看他示弱的样子,温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连忙道歉,“在下刚才若是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多多包涵。”听温凛这么说,上官燕不计较道:“罢了。” “多谢姑娘。”温凛拉着宋陌挽出去,宋陌初抬头看向上官燕,“上官姑娘,你是喝酒来的吗?” 上官燕摸了摸脸,顺着温凛的话说下去,“那是。” 宋陌初的眼神依旧是这么的温暖的,他看着上官燕,柔声开口道:“一个姑娘家喝酒做什么?以后别这样。” “你不知道人在江湖……”“嗯?不想知道。”“……” 屋外,宋陌挽上前开口道:“温大哥,是不是情况不太好?”温凛挑眉,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早就不好了。”宋陌挽听了这话,低头沉默。温凛拍了拍宋陌挽的肩,“怎么?”宋陌挽摇头,“我宁愿这身都在我身上,这样大哥也许就能笑得明媚些。” “你别想得太多了,你该信我才是。”温凛又拍了拍宋陌挽的肩膀。宋陌挽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在榻上的宋陌初,一直看着窗外,缓缓开口道:“从这里望过去,风景一向极好的,仿佛一切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上官燕也跟着望了过去,“你这片竹林可真是雅静。”“可被你打破了,原本这该是安静的,可偏偏你出现了。” “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太闹了?”上官燕低头看他,宋陌初伸手,示意她坐过去。 “你每天都这么躺着,确实会憋出病来的。”上官燕看了看窗子外,“想要出去走走吗?”宋陌初笑着答应,“嗯,若是被温凛知道了,温凛就不会让我出去走走了。”说话间,屋门被推开了,“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了我的坏话。” 宋陌初身子一愣,“真是说谁谁就到。”温凛冽然一笑,“怎么,不欢迎我过来?”宋陌初看了看温凛,开口道:“嗯。” 温凛故作伤心的开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少来。”宋陌初看了一眼温凛一眼,“今日都不像你了呢。”温凛无奈的长叹一声,见宋陌初的脚落在了地上,心中一紧。“你怎么起身了?” 宋陌初开口道:“我就说你一进来我就不能出去了。”听他这么一说,温凛一沉,“谁准你这般的,若是我的每个病人都像你这般,那我这个大夫可以别当了。” 宋陌初抬手,“嗯?这是你第几次说这话了。”他微微挑眉,看向温凛。温凛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淡漠的开口道:“你若是想去竹林里去坐坐,我不拦你,可你别的地方不许去。”宋陌初也很淡漠的看着他,“不好。” 温凛的神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见宋陌初轻轻咳了几声,开口道:“你说说你,身子这般差,还想去哪里?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添乱吗!” 上官燕见宋陌初的脸色并不好看,也有些担忧,“宋陌初,我看我们还是竹林里逛逛吧。”宋陌初看了一眼上官燕,上官燕很认真的说道:“我可不想背你,你一看便知挺沉的。” “哪有?”宋陌初抗议,“我可是很灵活轻巧的。” “嗯?宋陌初?” “那好吧。”宋陌初浅然一笑,那一笑,极为的好看,让人觉得百花齐放都不及。 温凛嘴角一勾,很委屈的开口道:“好好好,我这大夫的话还比不上一位姑娘。”“所以呢?”宋陌初静静的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只见温凛黑着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重色轻友。” “……” 009 告知 冷妃难驯,009 告知 微风吹过,总让人觉得十分的惬意。舒悫鹉琻竹叶随着微风极其轻微的摆动着,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泥土的味道,这样的环境让人待着,也觉得十分的舒服。 “你这儿可真惬意,的确像是你这个大少爷生活的地方。”上官燕虽然是不只一次的来过这地方,但对于这里的环境,还从来未欣赏过。 宋陌初看着竹林深处,微微开口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进来的?”上官燕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轻功了得,你家的墙这么矮,我随意的就可以翻过来了。”她说的极为轻巧,宋陌初越发的好奇。 “府上的下人你都躲开了?”宋陌初嘴角一勾,“我真是佩服你。”上官燕也嘴角一勾,微微眯起眼睛,开口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宋陌初开始低头闷笑。 “你原来就是这般爱笑的人吗?笑什么笑!”上官燕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瞥了瞥嘴巴,宋陌初也不再逗她,捡起地上的一片竹叶,缓缓开口道:“这竹叶就算是飘落下来的,却总是生机勃勃的。”经过他这么一说,上官燕竟拿起那片竹叶沉思了片刻,随即将它丢在了地上,神色极为凝重。 宋陌初好奇向前探问,上官燕悲凉的看了他一眼,让他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了?”上官燕抬眸,开口道:“那上面有一只挪动的虫子。”宋陌初一愣,随即想起什么,“那竹叶的后面原来有虫子,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 “你说点正常的话可以吗?”上官燕拍了拍身上的灰,极为不满的看着他。 温凛走进竹林,“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宋陌初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这倒是没有,敢问温大夫有何事?”说话间,温凛后退了几步。“还说我没有打搅到你们?正常人都看的出你生气了。”他很无辜的摊手,“要不是宋二爷来了,我才不敢进来。” 宋陌初眉头微微一皱,“他怎么来了?”温凛叹气,“看看,我这个友人果真是没什么地位的。”“少来。”宋陌初很淡漠的开口。 “看来你还有事,那我先走了。”上官燕识趣的准备走了,但温凛在与宋陌初眼神交流时,突然意会了什么,一把拉住上官燕开口道:“姑娘,天色已经暗了,你还是留下来住一晚吧。” “可我一个姑娘家,这真有些说不过去。”上官燕有一丝犹豫,温凛赶忙吩咐下人道:“来人,给上官姑娘备一间客房。”温凛这么说了,上官燕也不好回绝,只好一口答应了下来。 “二叔今日不去山庄帮忙,怎么来这了?”宋陌初慢慢的走到了客堂,宋二爷看他一眼,用极其厚重的声音开口道:“我自然是担忧你的身子,听下人说,你还受了风寒,既然这样,还不快些回屋躺着?” “不碍事。”宋陌初淡淡的回话,见宋二爷的面色阴沉下去。过了良久,宋二爷笑着开口道:“你是不碍事了,但这可真是把我急坏了,你要知道,你的身子骨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你的身子弱,自然病就好得慢。”他顿了顿,接而继续说道:“哪天弄不好,我就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上官燕刚好听到,她上前冷言道:“听你这话,是巴不得宋陌初死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宋二爷一愣,细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小丫头,缓缓开口道:“这是谁家的丫鬟,在宋府这般没有规矩,你可知道我是谁?”说罢,看向了一旁的下人。 “二叔你言重了。”宋陌初将上官燕推到自己的身后,继而又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不是丫鬟,是我朋友,本少爷的朋友若是冒犯了二叔,本少爷替她赔不是,请二叔大人有大量。”宋二爷听了宋陌初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再多说什么,明显是不给他这个宋家大少爷的面子,于是他挥手,“罢了,小姑娘不懂事我可以谅解,但下不为例。” “多谢二叔。”宋陌初稍稍弯了弯腰,宋二爷赶忙上前扶起他,温和的开口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的身子打紧,以后你让你这位朋友说话注意些,免得替你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惹上什么麻烦。”宋二爷说完这句话,表情十分的得意,而上官燕则紧握拳头,被站在她身后的温凛拉住,若不是温凛拉着她,她极有可能破口大骂,让宋二爷尝尝她这个神偷的厉害。 宋二爷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交待完了那又交待这的,说罢便又嘱咐了一句,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温凛听了他的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人真是太难搞定了。”温凛在确定宋二爷已经走远之后,才忍不住开口道:“他啊,怕是巴不得你……”还未说完,他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所以宋陌初你若不好好养身子,我一定折磨死宋陌挽。” 宋陌初淡淡的看了温凛一眼,悠悠的开口道:“你是不会有那机会的,在那之前,你已经筋疲力竭了。”宋陌初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一股寒气,让温凛吓了一跳,温凛连忙后退了几步,犹豫了一会,怯懦的开口道:“我只是说着玩的。”“我也是说着玩的。”宋陌初看着他的反应,挑眉开口。“……”温凛扶额,随即一笑。 宋陌初看了他一眼,掩住嘴巴轻轻咳嗽了几声,这却让温凛慌张起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宋陌初停住咳嗽,浅然一笑,“看把你吓的,我只是呛到了。”温凛伸手摸了摸宋陌初的额头,正色道:“你确实该回房了,外面风大。”见宋陌初似乎不愿乖乖回房,温凛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乖乖听话。见温凛这么看着他,他也只好无奈,“那好吧。” 上官燕出了屋子,向前问道:“温大夫,宋陌初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温凛眉毛一挑,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上官燕傻傻的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别这么小气。”温凛一愣,很无奈的叹气,“好吧好吧,我不计较了。”“原来你真的计较了?”上官燕满脸惊讶的看了温凛,温凛十分无奈,一时间不知道和上官燕说什么。 上官燕见温凛不说话,试探的看着温凛,“你真的生气了?”温凛身子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在上官姑娘的心里面,在下真的是一个极其小气的人了。”上官燕听后连连摆手,“可你那幅表情,分明是生气了。”温凛看了看上官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开口道:“姑娘你可真是会说,我这明明是面无表情。” 上官燕无奈的跟着笑了笑,“冰。”“什么?”温凛没明白她的意思,开口问道。上官燕连连摆手,捂住嘴巴,一副很是乖巧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温凛突然盯着她看了许久,上官燕怯生生的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温凛悠悠的声音在上官燕的耳畔响起,“你一定是个装傻的高手。”上官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温凛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开口说道:“你这是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温凛的身子一怔,开口道:“你定要知道?”上官燕很认真的点头。“那好吧。”温凛摊手,“本来这不是该让外人知道的,但既然你是陌初的朋友,那我也就告诉你好了。” 上官燕听温凛娓娓道来,待温凛讲完,她开口问道:“世上真的只有那么一人有治这病的药吗?”温凛叹气,“若是我有别的法子,若是能从别的地方拿到药,我也不必这么愁眉苦脸了。”上官燕也跟着叹气,“你啊,本来就愁眉苦脸的。”温凛瞧了上官燕一眼,缓缓开口道:“你早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来说我的。” 上官燕抬眸,极其认真的开口道:“可是我跟着也不能做什么。”温凛摇头,“陌初他很听你的话。”“所以呢?”“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帮着我多照看一下他。” 上官燕点头答应,“好,温大哥你放心。” “嗯?”温凛看向上官燕,“怎么突然改口了?”温凛很无奈的叹气,“你真是百变。”上官燕抬眸,眼光清澈,“既然觉得你是个好人,我当然要把你当作朋友。” “原来之前你把我当作敌人了?”温凛微微勾起嘴角,上官燕很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谁让你一开始对我这么不友善。”说话间,还能感受到几分的无辜。温凛的笑意更深了,“你说你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嗯?”上官燕微微摇头,“我去看看宋陌初。”“嗯。”温凛答应了,她便去了宋陌初的屋子。 “你还好吗?”宋陌初静静的躺在榻上,上官燕向前轻声开口问道。榻上之人没什么动静,似是已经睡熟了。 “你好好休息吧。”上官燕替他提了提被子。 010 头绪 冷妃难驯,010 头绪 “你当真觉得我睡得下?”宋陌初原来微微睁开的双眼此时看着上官燕,上官燕与他正视,手不由得抖了些。舒悫鹉琻 “你怕成这般?”宋陌初的眼眸很温暖,温暖到上官燕不敢触及,“没有,只是你突然起身,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上官燕这样说着,宋陌初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上官燕感到无比的奇怪,她看了看周围,“嗯?” “嗯,你每次发呆时的眼神都让我忍不住发笑。”宋陌初极为认真的点头,上官燕一下子也不知说什么了,只好笑了笑。 林管家在此时推门进屋,开口道:“上官姑娘,这是汤药。” “嗯,好的,林管家你辛苦了。”上官燕接过碗,走到宋陌初的身边,宋陌初撇嘴一笑,“你是不想喝吗?”上官燕从未这么笑过,但这次她浅浅一笑,“嗯。”宋陌初点头,“太多了。” 上官燕摇头,“可是你如果不喝药,病怎么能够好呢?”宋陌初迟疑了一下,看向上官燕,双手接过碗,一口咽下那些苦涩的汤药。他喝完之后,随意的擦拭去嘴角所留下的污渍,他笑着,上官燕总觉得宋陌初那样的笑,让她浑身不舒服。 宋陌初确实是想笑的久一些,可是突然的一阵晕眩之感,让他的笑容渐渐僵硬了下来,上官燕上前接住了宋陌初的身子,并未有多惊慌,林管家找来温凛。 温凛一边皱眉,一边却又是故作轻松,他见宋陌初醒了,低头看了看他,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他俯下身子,看向宋陌初,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明明那药有问题,你为何还喝下它,你这不是存心要气我吗!”他顿了顿,似乎还没有发完抱怨,“要是我每个病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这个大夫还怎么混下去。” 宋陌初以闭目养神的状态听完他的抱怨,缓缓开口道:“要是一个大夫能混到你这般地步,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温凛见宋陌初开口说话了,冷笑了一声,“大少爷你也知道啊,可偏偏我这个神医的头衔要毁在你的手上了。”宋陌初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会?”温凛扶额,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开口说话,温凛最后及其无奈的打破沉默,“这事要告知陌挽吗?”在温凛的意料之内,宋陌初只是摇了摇头,温凛随即叹气,“你这不让他知道,那不让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大卸八块的。”说罢,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宋陌初只是笑着看他,未说什么,却没想到温凛会开口问,温凛直视他的双眼,开口道:“最大的嫌疑便是林管家了。”宋陌初垂下眼帘,缓缓的开口道:“林叔看着我长大,这样的事他是怎么也做不出的。”温凛听他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能下手的不是林管家,那便是上官姑娘。” 宋陌初此时微微抬眸,慢慢分析道:“那她得有多厉害,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事?”温凛摊手,“所以说端药过来的林管家最有可能,毕竟他也跟在二爷手下几年。”宋陌初不耐烦的皱眉,开口道:“你一个大夫管这些做什么?”温凛摆手,“好好好,我不管了。” 林管家在这时推门而入,温凛有些许心慌,林管家细细打量了温凛半天,开口道:“温大夫,这药方子可是你开的?”温凛身子一楞,有些犹豫的开口回答道:“没错,这药方是我开的,如何?”林管家听了这句话,淡淡一笑,“这药方可否有问题,这我就说不准了。”温凛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温大夫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家少爷毕竟是我家少爷,我是不可能下此毒手的。”原来林管家是听到了刚才的那一番话,被气的。宋陌初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听了林管家的话,似是有了些头绪,他开口道:“温凛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这般了,林叔您也知道他想事想得多,又杂又乱,林叔您何必跟他计较?” 见宋陌初开口了,林管家也不好多抱怨什么,这样不就显得他斤斤计较了吗?他瞧了一眼温凛,开口说道:“温大夫你以后说话可悠着点,别随随便便的说。”说罢,看了一眼宋陌初,嘱咐了几声便走了。 温凛看着林管家走远,没有开口说话,要是平日里的他,一定会极为爽快的在背后念念叨叨的,宋陌初忍不住看了看他,开口问道:“怎么?被吓傻了。林叔他平日要么不训人,他要是有意教训你啊,绝对会把你说得一愣一愣的。”温凛听到这句话,突然开口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上官燕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着实吓了温凛一跳,“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温凛他有些没好气的开口问她,上官燕无奈的开口道:“我是走进屋子里来的,你发呆被吓到怨得了我吗?”上官燕说完,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大眼睛炯炯有神,充分的表达了她的无辜。温凛是败在了她装傻的手下,他抬手,“我要去熬解药,刚好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着宋陌初,让他乖乖躺在榻上。” 上官燕点头答应了,见温凛走远了,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宋陌初,宋陌初身上所流露出的阳光和温暖让上官燕有些发愣,“你总是这么盯着我发呆,从前你可不会这样,是被我吓到了吗?”上官燕摇头,“哪会。” “那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总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宋陌初抬头看向上官燕,上官燕的眼眸中没了初见时的那般清澈透亮了,他微微有些心疼,“上官燕,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时,你很笨,还自诩什么第一神偷,可是现在的你,要比那时候聪明的多了。” “啊?”上官燕额头冒出冷汗,“你在说些什么?” “温凛是和你说了什么吧。”宋陌初微微喘息了几声,缓缓开口问道。“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上官燕呼了一口气,“不然你觉得我要问你什么?”宋陌初摸了摸上官燕的脸颊,“嗯?”上官燕略微的感到有些慌张,“没啊,我以为你要问些令我费解的问题。”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宋陌初收起手,开口问上官燕道,上官燕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宋陌初接着说道:“看来他是将我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了。”上官燕先是一愣,接着便点头,“这有什么不妥的吗?我可是你的朋友。” 宋陌初身子微微一侧,开口道:“所以自此以后你就安静了许多,是怕吵了我吗?”上官燕怯生生的开口道:“温大哥说了,你这身子适合静养,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子这般,还一直任意的胡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呢。”上官燕说这话时,还带着些许的惭愧。宋陌初似是毫不在意,“若不是遇见你,我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我那般会害了你吧。”上官燕摇头,“我也该懂事些,不是吗?”宋陌初这时正坐身子,看向上官燕,开口道:“嗯?” 上官燕看见宋陌初这样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她低着头,“若是我不给你喝这药,你的身子会更好些的。”她愧疚的模样很明显。 “上官燕,想去看夜空吗?”宋陌初打断了她的回忆,开口问她。上官燕愣住,连连摇头,“你的身子怎么能够出屋子?”“可是待在这里也不能养病。”说这话时,温凛刚好推门进屋,他扯着嗓子说道:“宋陌初!” 宋陌初不满的开口道:“你成天把我关在屋子里,我想看看夜空解解闷还不行吗?”温凛将药端到宋陌初的面前,让宋陌初喝下,随即开口说道:“别人我是不会拦着的,可你我偏偏是要拦着,要不然陌挽回府一定会让我十分好看的。” “最近山庄的事很忙吗?”宋陌初自知他问的是废话,但还是问出口了,温凛无奈的叹气,“宋二爷是没事找事的,最近他越来越过分了,我想陌挽每日都很累了。”他说罢,伸手扶着宋陌初,继续说道:“所以你啊,就别让陌挽操心了。”宋陌初点头,“我自然是不会让陌挽担忧的。”温凛摇头,“你啊,我是看不出半分来。”宋陌初抬眸看着他,“这屋子的空气闷得慌。” 温凛无奈,他推开窗子,替宋陌初披上一件厚重的大衣,“这样总行了吧。”说罢他端着碗出去了。 “从这里也能望见夜空。”上官燕听他这么说,点点头。宋陌初只看了一眼,便让上官燕关上了窗子,上官燕见他躺下,有些好奇,此时屋门被推开了,温凛在宋陌挽的耳边小声说道:“我都说了陌初他睡下了,这么晚了。” 宋陌挽看了一眼上官燕,微微点头,轻轻关上屋门。 011 故作威严 冷妃难驯,011 故作威严 “为何要装睡?”上官燕此时看向温凛,她问的不是温凛,因为她知道宋陌初不会回她,此时他正紧闭着双眼。舒悫鹉琻温凛看了看上官燕,眼神中有一丝的迟疑,最后缓缓开口道:“这些你是不需要知道的。”上官燕听他这么说,嘴一撇,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宋陌初似是闭目养神好了些,默默睁开了双眼。 温凛识相的走了出去,出了屋子却撞见宋陌挽,宋陌挽在此时给人的感觉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便是有点冷,平日里的他,不是这样的,所以温凛能想到的,便是其实宋陌挽一直都在屋外默不作声,也听到了刚才的那句话。温凛有些心慌,所以并没有正视宋陌挽,两人也就维持着宁静。 良久,温凛缓缓开口道:“陌挽,天色已晚了,你早些回屋歇息吧。”宋陌挽静默的眼眸中渐渐回了神,他开口道:“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静静的看着温凛,可宋陌挽越是这样看着他,温凛就越是心慌,温凛不敢对视宋陌挽那双淡漠的眼神。 “我问你话。”宋陌挽并不急,慢慢等着温凛的回话。温凛抬眸稍稍的望了一眼宋陌挽,掩去说话间的慌乱,“一切安好。”“啪”的一声,宋陌挽的手掌重重的落在了身旁的石桌之上,他眼中透着愤怒,似是竭力制止下去才显得没那么可怕,温凛身子一愣,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宋陌挽的反应是温凛意想不到的,温凛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他小心的瞟了一眼宋陌挽。 宋陌挽大口喘着气,似是很生气了,但满脸的是倦意,他强撑着精神,开口说道:“本少爷说过,本少爷是绝对信任你的,可是温凛,你为何要这般让我失望,若不是林管家告诉我今日的事,你是不打算说了?”温凛的双手在微微颤动着,他听见宋陌挽更加冰冷的声音,“看来如今是本少爷错了。”说罢,宋陌初露出骇人的微笑,这笑,任谁看着都胆战心惊,更何况现如今是自知做错事的温凛,温凛一步步的后退,他在后退的同时,同时看着宋陌挽。 宋陌挽一手撑着石桌,一边开口道:“你可以走了,我已经请到了更高明的大夫。”他没有找到,只是他不想把温凛再留在宋陌初的身边,温凛不知要作何解释,只好微微叹气,平静的开口道:“好。”在温凛转身之际,宋陌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宋陌挽的身后,宋陌挽回头,看着一袭白衣的男子。 “大哥,真是对你的惩罚,毕竟我是这家的主人,我做什么决定,也轮不到你插话。”宋陌挽第一次用这语气与宋陌初对话,宋陌初淡然一笑,“我自然是不会插手的,只是宋陌挽,你若再不去休息,可真是扰了我的清静。”他这么一说,让宋陌挽有些微楞,他显然是一时不知找什么话接下去。 上官燕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走出屋子,听了他们的对话,微微叹气,她一眼就看出宋陌挽不过是在赌气,说要赶温凛走,不过是气话罢了。现在宋陌初这么一说,是摆明不给宋陌挽留余地了,宋陌挽的表情很是尴尬,可是为了那一丝的面子,拼命的维持着他的冷面。 上官燕上前开口道:“其实这不是温大哥的错,是你家大哥实在是不听话,再说有人要加害于你大哥,温大哥有什么办法,你与其说温大哥的不是,不如去找他们口中那个什么二的人。”上官燕这么一说,宋陌挽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又听上官燕开口道:“这也还是你大哥的主意,不告诉你这也怪不到温大哥的身上,要责备就该说说你的大哥。” 宋陌挽顺着上官燕的话接下去,“姑娘你说得此言甚是有道理,那么大哥,你怎么说?”他看向宋陌初,不得不说,刚才在温凛面前的样子,在宋陌初的面前,是一丝一毫都不敢表现出来的,在他的眼里,宋陌初依旧是一个十分有气场的人。宋陌初用余光看了看温凛的面色,温凛是一副无奈,他偷偷的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既然是我要温凛这样做的,那一切责罚也该是我受的,温凛与这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陌挽看了一眼温凛,温凛的面容是严峻的。宋陌挽好不容易找了个台阶,自然会顺着说下去,但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他装作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可是本少爷话已经说出口了,你让我如何收回去?”他静静的等待着,宋陌初的面色从来都是让人觉得虚弱的,他白白的面色,确实让宋陌挽不忍心看向他,但如果不这么看着,宋陌挽会觉得他自己很是慌乱,他在宋陌初的面前,从来都是那样的。 宋陌初及其轻微的倾了倾身子,“既然这样,那我代他受罚便好。”宋陌初说这话时,宋陌挽是被吓了一跳的,他缓缓开口道:“大哥你说笑了,你身子弱,怕是受不起这责罚的。”宋陌挽说了这话,宋陌初似是毫不在意的,缓缓开口道:“你都说了那话了,既然我不想要温凛受罚,自然是我认罚。”说罢,摊了摊手,很是为难的样子。 但此时真正为难的是宋陌挽,宋陌挽看看温凛,又看看宋陌初,此时上官燕又插话道:“既然这样,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呢?”宋陌挽顺势点头道:“好,姑娘你说的有理,这次本少爷就不追究了,但温凛你听着,你若是胆敢有再一次的欺瞒,本少爷绝对不轻饶你。”说罢,头都不回的进了屋子。 温凛此时才向前,他轻轻的扶住宋陌初,开口说道:“这下宋二爷可就惨了。”宋陌初的神色里满是担忧,“无凭无据的,我就怕陌挽会这样做。”他这样说着,温凛只好跟着笑笑,“做事不经过大脑,说的便是他吧。”他的手扶得更加紧了些,为的就是防止宋陌初跌倒在地上。“真是折腾死我了,我活这么大,还没遇到过你这么麻烦的人呢,好了,你该回房了。”温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就算你躺着不想闭眼睡了,也要躺着。” 宋陌初躺在榻上,他看向温凛,温凛一副及其困倦的样子,“不许出事了,你快把我这个大夫折腾死了。”说罢,他轻轻关上了门。上官燕看向宋陌初,问道:“宋庄主似乎很是怕你。”宋陌初勾起嘴角,“他为何会怕我,若是怕我,是连脾气都不敢发的。”上官燕挑眉浅笑,尽管宋陌初觉得她这个神情与她一点也不相衬,“温凛到底是和你说了什么?”宋陌初看向上官燕,开口问道。 上官燕只是笑笑,不回答,她看了看宋陌初,开口道:“就算你睡不着,也至少闭眼,你现在的眼睛毫无神采,看着怪让人心疼。”上官燕这样说着,她见宋陌初缓缓闭上了眼睛,上官燕满意的点点头,她看着宋陌初,就算不对视宋陌初的双眸,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心疼。她只是看了看,深怕自己入迷了就会留下来。 宋陌初醒来的时候,窗子是开着的,他笑了笑,“就不能从正门出去吗?”温凛依旧是一大早就进来的,他摸了摸宋陌初的额头,眉头却是一皱,他望见了窗子是开着了,稍是楞了一下,一下子反应过来,“昨晚你开着窗子?”宋陌初轻轻咳嗽了几声,轻声笑了笑,开口说道:“嗯,屋子里实在是太闷热了。” 温凛眼底一跳,未说什么,他开口继续问道:“开了窗子为何被子不唔得严实点?”宋陌初依旧是笑着的,“我都说了,是太闷热了。”温凛“嗯”了一声,原本温柔的声调一下子变了,“宋陌初我说你不让我操心你会死吗!”他的情绪一下子止不住了,“你就不能安分点,要是治不好你,我还怎么被称为神医啊!”温凛第一次宣泄了他的不满,可宋陌初却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到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说你,罢了罢了,你赶快躺下。”温凛的声音一下子又温柔了起来,他扶着宋陌初躺下,将被子轻轻覆在了宋陌初的身上,“你这小病不断,让我如何是好,到时候陌挽又是把我训斥一顿,我可受不了,所以说我的大少爷,你还是乖乖将病养好吧。”宋陌初此时才感受到了一丝的晕眩,他不想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便吐出来。温凛似乎是安静了些,他轻轻将手覆在宋陌初的腹部,缓缓的揉着,“你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看来陌挽是真的要我好看了。” 宋陌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温凛的身后,“本少爷有这么可怕吗?”温凛的手顿了顿,他立马看向身后的人,宋陌挽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也许宋陌挽的态度是温和了点,但昨晚宋陌挽给温凛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象。温凛开口道:“昨晚他开着窗子睡,怕是感染了风寒,这上次的还没好,又来,而且胃疾好像又犯了。” 012 世上没有后悔药 冷妃难驯,012 世上没有后悔药 宋陌挽听到了并未有多大的怒气,或者说他将怒气全部掩藏好了,温凛总觉得宋陌挽做事欠缺考虑,但其实他错了。舒悫鹉琻现在的宋陌挽,已经有些让温凛陌生了,温凛犹豫着要不要拍拍他的肩膀。手微微抬起,但最终还是沉了下来,宋陌挽将温凛的这动作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宋陌初。 宋陌初微睁的双眼看得清宋陌挽眼神中所包含的所有复杂的情绪,大概是这些,让宋陌挽变了,连宋陌挽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变了吧?但宋陌挽没有改变的,便是对宋陌初的爱护,他始终不会与宋陌初吵架,于是有的时候,温凛就成了炮灰。 “温凛,你这神医的头衔,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给你的。”宋陌挽开口,他看了看温凛,温凛的神色显然不好看,他累了一夜,自然是没空陪眼前的这位大少爷斗嘴,他缓缓开口道:“温凛先行告退了,若有什么事,温凛再来。”只不过这一句话,宋陌挽的眼底一跳,冲到温凛的面前,“温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少爷吗?”温凛正色看了宋陌挽一眼,宋陌挽立刻闭了嘴。 “宋陌挽,你闹够了吧。”温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大早就来找我吵吗?”温凛眯起的双眼,让宋陌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果然气场完全不够,“陌挽,你想要如何做?”宋陌初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突兀了些,也让宋陌挽吓了一跳,待他反应过来,宋陌初半卧着,静静的看着他,让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于是他便沉默了下来。 良久的沉默,终于宋陌挽回了宋陌初的问题,他开口说道:“大哥,你还是好好歇息吧,这些问题你若是想了,岂不是又耗了你的精力?”宋陌挽劝着,他确实不想要宋陌初烦心这些事,可偏偏就算是他不想要,也会有人盯着宋陌初,宋陌初无论怎么被宋陌挽保护着,也是无用。 宋陌初稍稍侧了侧身子,他抬头开口道:“山庄的事,你最近很费心了,辛苦你了。”他招手让宋陌挽过来,宋陌挽一步步走近他,看清了宋陌初略有些清瘦的面容,他心里一阵心疼,虽然早已经是心疼过了无数遍了。“陌挽,二叔那边,你还是莫要管了。”宋陌初这么一说,宋陌挽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可他做的这些,影响了山庄的生意,名誉这东西一旦毁了,要重新打起来是很难的。”“我知道。”宋陌初只是很淡漠的回着,“可你这样正面和他冲突,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他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的担忧。 宋陌挽皱眉,他知道宋二爷的眼线很多,要正面来是显然不行的,但他暗地里做的事太多,宋陌挽觉得他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对了,关于沈逸,你打算怎么办?”宋陌初看向宋陌挽,突然这么一问,宋陌挽连连摇头,“我能怎么办,沈大少爷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的,现在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真的是。”自从他们去了那家客栈之后,那家客栈便换了个店小二,问老板,老板只说沈逸结清了工钱,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宋陌初微微皱眉,“看来沈老板要把我大卸八块了。”说罢,他轻笑了几声,宋陌挽只是无奈的叹气,他只能感受到无奈了。 “我说你们,干嘛一个个的都把我说的那么可怕?”听到这声音,别说是宋陌挽愣住了,就连一向淡定的温凛也愣住了,而宋陌初表情很自然,没有一丝的诧异,他缓缓开口道:“你老来得真是时候。”沈逸轻咳几声,强调道:“你说什么话呢?什么叫你老?我明明正值壮年好不好?”说罢,顺便握了握拳头,在宋陌初的面前挥了挥。 “所以说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宋陌初打了个哈欠,“所以是工钱全花完了?”见沈逸的模样,宋陌初挑眉,“你是打算回去了?”沈逸摇头,摊手道:“怎么可能?老兄,你是有多不了解我。”“我挺了解你的,花天酒地,狂妄自大,没头脑这些吗?”宋陌初淡淡的瓣了瓣手指,“真要说,我还真是挺了解你的。”他说罢,还笑了笑,看着沈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过了半响,沈逸开口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的病受苦受累的,你还损我,你说你哪里对得起我了。”这句话一说出口,沈逸就后悔了,因为他瞧见了温凛恶狠狠的眼神,温凛向前抓住他的手腕,开口道:“这么说来你找到了。”沈逸呼了一口气,很是惋惜,“有是有,不过那老者脾气古怪了些,要拿到简直比登天还难。”温凛眼神黯淡了下来,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所以是拿到了还是没有?”沈逸摇头,然后动了动手指,温凛随即松开了紧紧握住沈逸手腕的手。 “这本来就是极难的事,你这不是为难他吗?”宋陌初动了动身子,开口道:“你看沈逸,被你吓到了。”说罢,用手指了指沈逸,温凛看了看沈逸的面容,冷冷的说道:“谁让他这么给我们惹麻烦。”沈逸很是不解,“我惹了什么麻烦了?”他抬眸,疑惑的看向温凛,温凛已经没了耐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爹啊。”一提到沈老板,沈逸的面色便有些不悦了,他抽了抽嘴角,低下头去。 过了半响,他开口道,“我爹他就是这性子。”宋陌挽在这时插话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拜托你快点回去,不然山庄的生意还怎么做?”沈逸有些疑惑不解,宋陌挽解释道:“我们山庄接下一桩生意,你爹就抢走一件,你让我怎么办?你爹发话了,你一天不回去,他就日日这么做,现在山庄只能接手一些小生意。”宋陌挽说完,看了看沈逸,察看了一下沈逸的反应,沈逸的身子是微微愣住了,他似乎在沉思。 “所以我的大少爷,你打算回去了吗?”沈逸咬了咬下唇,面露难色,他确实不想给他多年的好兄弟惹下麻烦。温凛看了看沈逸,开口道:“何况当初不是沈老板的错,你若是再不回去,我看他要内疚死了。”温凛一说完这句话,才发觉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但看见沈逸愤怒的表情,他也只能无声叹息。 “若不是他,她会离我而去吗?”沈逸冰冷的声音,不仅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他的心仿佛也像被狠狠刺了一般,很疼。他低着头,众人是无法看见他阴沉的面色的。“我还是放不下呢。”他这样自嘲着,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宋陌初故意咳了几声,打破了平静,沈逸抬眸瞧了一眼宋陌初,随即勾起嘴角,轻笑道:“说这些做什么?”说罢,他看向宋陌初,问道:“第一次见你脸上竟然有些红晕。”他话一说完,只见温凛的神色凝重了,“难受你也不说!是存心要急死我是吧!”他将手搭在了宋陌初的额头上,气呼呼的说着。宋陌初抬手挪开了温凛的手,委屈的开口道:“手这么冰,就不要搭在我的额头上。”温凛挪开手,看向宋陌初。 沈逸原本来这是为了告诉他们他找到了那药在哪里,却是很难搞到,让他们也跟着想办法的。他刚打算开口,只见林管家进屋说道:“二少爷,沈老爷求见。”宋陌挽一愣,随即示意林管家逮住沈逸,沈逸摆手,“不用劳烦了,我自己过去。” 沈老爷显然是没有想到沈逸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又是惊喜又是有些错愕,沈逸没有看沈老爷一眼,沈老爷眼底的黯淡自然是被宋陌挽看得清清楚楚的。“既然您见到我了,那请沈老爷您以后别在那样做了。”沈逸似是无视了沈老爷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沈老爷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 宋陌挽只好出来解围道:“毕竟这么一年多没见了,你们好好聊,我看山庄有些事务要做,那么,沈老爷我就先行告退了。”沈老爷点头,“宋二少爷既然还有事要忙,就去吧,我在这待会就走。”宋陌挽点头,跟着林管家走了。 “你有什么要说吗?我们之间本该是无话可说的,不是吗?”沈逸眼神越发的冰冷,让沈老爷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开口了,沈逸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他继续冷冷的说道:“早在你做那件事之前,你就该想到后果是什么,我们不就早就没有关系了吗?”说完,他又勾起嘴角,冷笑着,“在下还有事需要去做,在下便告退了,请沈老爷多多包涵。”说完,没有一丝后悔,快步疾走般的消失了。 沈老爷的错愕溢于言表,他唯有不断的叹息,一件错事,做了,是容不得后悔的,后悔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心没了,就要不回来了吧?”沈逸走出宅子,靠在了一旁的大树上,闭眼苦涩的笑着。 013 握手入眠 冷妃难驯,013 握手入眠 温凛伸手端茶,“沈老爷,您还是坐下吧。舒悫鹉琻”沈老爷点头,沉默的坐了下来,温凛也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也只好沉默,“陌初他的身子好些了吗?”良久,沈老爷开口询问,温凛笑着应答:“嗯,不算差。”不好也不坏。沈老爷似是放下心来,“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温凛连连摇头,沈老爷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沈老爷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但今日看见了沈逸的面容,他才发觉他犯了一个大错,而且错的离谱。温凛抬头看了看天空,开口道:“沈老爷,恕在下有要事相办。”沈老爷点头,“今日真是让你见笑了。”说罢起身离府,温凛叹气,今日终于是放晴了,他顺手拉了拉衣角,向宋陌初的屋子走去。 一进屋子,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向前走了几步,被褥还是温热了,应该人是在不远处的。他想着,便进了竹园是空无一人,“该留个人看着他的。”温凛很是无奈,他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多大惊讶,“这次要多备些药材。”他自顾自的念叨着,然后出了屋子。 沈逸靠在大树旁已是许久了,但他没有注意到身前突然出现的一人,他睁开眼睛,着实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在这的?啊,不对,你为什么在这?”沈逸可谓是慌乱到不行,“宋陌初,你被光站在这行吗,要是被宋陌挽知道了,得,爷铁定没商量被关黑屋子了。”他摊手,接着一手握住宋陌初的手臂,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算我求你了。” “放心,我只是出来透透空气,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的。倒是你,从未见你那副样子,怎么,笑多了就笑不出来了?”宋陌初并非有意,而沈逸要装作毫不在意,“你一个大少爷当然不知道了,你可知道我为了给你找药走遍了千山万水,回来之后不犒劳我也就算了,可你倒是别坑我酒钱啊!”沈逸说罢,伸出双手,“给钱。”这一动作,宋陌初是一头雾水,想了许久,无奈的开口道:“我欠你钱了?” 沈逸呼了一口气,开口道:“喂,不认账也不要死不承认啊,你喝的,不是,那位姑娘喝的可是上等的好酒,害的老板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工钱全都没了,所以说,快点还来。”说罢,他又挥了挥手,又伸出他的那双手。宋陌初“哦”的一声想起来了,露出很难为的面容,“可是我现在身上没带银两,改日你来了我再给你。”沈逸显然是对这个回答是不满意的,可是又能够怎么办,于是他抬起手,“算了算了。” 他刚要走,听见宋陌初的声音,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再听到的话了,“她也需要不是吗?世上也只有这一个机会。”此话一出,沈逸的身子是顿住了,他习惯性的低下头,以至于这时候旁人是无法揣摩他的心思的,宋陌初并不急,他知道沈逸会回答他,而且会很认真的回答他。宋陌初猜得没错,沈逸回答他了,沈逸的语气很冷,他缓缓开口道:“这些应该都与你无关才是。” 宋陌初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他开口道:“怎么会和我无关,我作为朋友当然要关系一下她,不知现在她可好。”沈逸苦笑,“没什么好不好的,旁人是猜不来她难不难受的,不就还躺在那吗?”宋陌初往后站了站,一手扶着树,抿了抿嘴唇,不想让沈逸发现他有何异常。而沈逸一向眼尖,他看在眼里,静静的等着宋陌初挨不住了,才伸手接住他,“你啊,一向都是这般要强的。” 温凛很平静的从沈逸的手中接过宋陌初,“又晕了,知道他会这样,还到处跑,真是给人添麻烦。”嘴上是这么说着,温凛也只有无奈叹气的份。他见沈逸要走,也没拦着,默默的看着沈逸远去的背影,“你该不会是又问了人家她的事情吧?”晕沉中的宋陌初本能的点头,温凛将他扶回榻上,很庆幸的说道:“你要庆幸他没有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沈逸是不知道温凛这么说过的,但多年以后,沈逸提起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时真想就这么让他入土为安了。”然后在一旁的上官燕危险的眯起眼睛,大声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把你埋了的。” 上官燕在下人的带路下来到了这,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刚要进屋,被出了屋子的温凛拦了下来,温凛的面色温和,他温柔的开口道:“陌初他在休息,他感染了风寒,以他现在的身子骨,恐怕是不容易好的,所以上官姑娘你还是让他静养吧。”上官燕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失落,但很快的收了回去,她开口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当然不是。”上官燕摇头,对温凛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开口道:“你知道吗,作为一个神偷,我最大的本领就是察觉别人有没有说谎,所以,你有没有说谎,我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的了,所以你还是别骗我了。”温凛从未想过上官燕会比他想象中的敏锐多了,一时愣住。 上官燕见温凛一副愣住的样子,随即笑了笑,“你若是需要我帮你什么,我也是可以帮的。”温凛浅笑,“你倒是有一样能够帮我的,那就是待到宋陌初醒了,你进去陪陪他。”说罢,他显露出一副很困倦的样子,“这几天被这小子折腾死了,都没好好的安稳睡过。” “可是你都说了别去打扰他。”上官燕摇头,“他应该是难得睡下了吧。”温凛撇嘴一笑,“估计这会你进去他还没有睡下呢。”上官燕还是有些迟疑,谁知温凛将她推进了屋子,然后自顾自的走了,看着躺在榻上望着自己的宋陌初,上官燕感觉好不尴尬,脸刷的一下子通红,她挥了挥手,尴尬的说道:“好久不见了。” 宋陌初浅笑,对她的反应似是好不在意,“有吗?昨日我们不就见过了,你在说些什么?”上官燕一边向前,一边开口:“是不是昨晚我忘记关窗子了,冷着你了。”上官燕虽然知道她问的完全是废话,但还是问了,宋陌初的眼眸依旧的透着难捉摸的情绪,他缓缓开口道:“你昨晚是关了窗子,只不过是我嫌屋子太热了于是就开了窗子。”上官燕抿了抿嘴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这么说,上官燕心里似乎是没那么内疚了,她开口道:“谁让你开窗子。”说罢,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然后又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那个卖的瓷器里有一个玉佩,我觉得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留了下来,现在才想起要说。”说罢,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上面还牵着一条红线。 宋陌初盯着看了一会,开口道:“这就送你好了。”他抓住玉佩,将玉佩放于手心,握了一下,又张开,向上官燕伸出手,“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样啊。”上官燕一向要表现的无头无脑的,即使她知道也许宋陌初在说谎,但还是收下了这玉佩,“放心,我不会把它当了的,我会好好收着的。”上官燕将红线紧紧系在腰间,宋陌初满意的笑了笑。 接下来,上官燕也不知要和宋陌初说些什么了,宋陌初突然开口道:“你平日里住哪里?”上官燕很随意的回答道:“屋顶上吧,或者树上。”宋陌初不着痕迹的心疼了一下,笑着开口说道:“上官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住下,这里空屋子是多到数不过来了,空着也是空着。” 上官燕没有理由答应,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只能不作声,僵在了那里,宋陌初的面色黯淡了不少,似是很失望,“看来姑娘不愿意留下呢,是我太烦了些,扰了姑娘。”上官燕连忙挥手,瞪大眼睛,“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我毕竟是个姑娘家,这样真的不好,虽然我无父无母从小就没把我自己当姑娘看,但这真有点不好。” “这样啊。”宋陌初表现出了莫大的失望,不禁猛烈的咳了起来,上官燕这下有点手忙脚乱,“你没事吧。”宋陌初止住了咳嗽,可也没有开口说话,眼神的倦意更甚了。“看来我还是打扰你了呢,你先休息吧。”上官燕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宋陌初拉住了她,良久,他开口道:“你留下来陪着我,可以吗?”上官燕迟疑了一下,点头坐在榻边,宋陌初似是安心了,闭上双眼,匀称的呼吸着。 “怎么非要我陪着呢?”上官燕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宋陌初翻了个身,手依旧握住了上官燕的手,上官燕的手心很是温暖,所以他不想松开。 宋陌初睡得算是沉稳的了,温凛进屋时,瞧见了上官燕一脸哀怨的样子,轻笑着小声说道:“陌初他很少会握着一个人的手如此安心的入睡,除非你是他极为信任的人。” “是吗?”上官燕也跟着笑了笑。 014 露馅 冷妃难驯,014 露馅 温凛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着,但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个旁观者,“温大哥,这样手好酸的。舒悫鹉琻”上官燕扑闪着她那双大眼睛,温凛毫无对策的挥手道:“你要知道,被他拉上手的,我是死命板都板不开的。”“那你就这样看着我腰酸背痛吗?”上官燕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嘘。”温凛怕上官燕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宋陌初,朝她比了一个手势,上官燕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说话间,宋陌初的手指动了动,温凛皱眉,故作责备状的开口说道:“看看,人被你吵醒了吧?”谁知这话一说出口,宋陌初反倒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是你太吵了。”温凛无奈摊手,“好好好。”上官燕不禁在一旁勾起嘴角,温凛是看在眼里了,也只是浅笑。 温凛在这种时候也总是喜欢胡扯些东西,他开口道:“沈逸昨天将你抬了进来,你们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宋陌初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什么,我不过是笑了笑他这一年身子变清瘦了。”温凛点头,开口道:“再清瘦也没你瘦。”上官燕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我都没见你吃过多少东西,你吃的比我还少怎么行?”宋陌初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未说一句。 上官燕随着温凛一起出了屋子,温凛好奇道:“你怎么不待在屋子里。”“我想要知道一件事。”上官燕没有回答温凛的话,而是给温凛抛下了一个问题,温凛一边出神,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这药是不止他一人要吧?”上官燕问了这么一句,温凛立刻就回过神来,他看了上官燕一眼,缓缓开口道:“这是你该问的事吗?”温凛未将语气中的冰冷透露出来。 “也是。”上官燕傻笑着蒙混过关,温凛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走着。两人进了药房,温凛一边数着药材的数量,一边开口说道:“看来在下一直都小瞧了上官姑娘。”“啊?”上官燕随手拿起一片叶子,“这叶子长的真好看。”“嗯?”温凛回头一看,见上官燕正要吞下,急得一把夺过,“上官燕!” 上官燕则是一脸无辜的小兔子模样,“我只是想要尝尝味道而已。”温凛扶额,轻声叹息道:“上官姑娘果然是上官姑娘,在下不该多说什么的。”“啊?”上官燕露出不解的神情,“这是什么?温大哥你要如此慌张?”温凛缓了缓神,开口说道:“这要是放入汤药中,那么宋陌初可以睡上个几天几夜了,这是我用来吓宋陌初用的。”他将那片叶子重新放回篮子里,开口对上官燕说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不可以随手拿,知道了吗?” “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东西的?”上官燕又拿起刚才放回篮子里的那片叶子,细细的看了起来,温凛挑眉,开口道:“上官姑娘也对这感兴趣?”上官燕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这叶子生的这么奇怪,要如何放进汤药里。”温凛拾起一片叶子,开口道:“碾碎了洒进汤药里就行了。”“这样啊。”上官燕点点头。“你啊,知道了要干嘛?”温凛微微勾起嘴角,他转身看上官燕,谁知上官燕没了踪影。 “果然是个好动的人呢。”温凛一边熬着药,一边心情极好的笑了笑。他端着汤药进了宋陌初的屋子,见宋陌初似乎是在熟睡,他笑着自言自语道:“倒真是的嗜睡了。”走近宋陌初时,却闻到宋陌初身上的一股味道,他不禁好奇的向前凑近鼻子,细细的闻了闻,随后便紧皱眉头,“上官燕?”温凛的脑海里闪过了她的面容,他赶忙看了看周围,上官燕果然不知了去向。 当温凛要怀疑之时,上官燕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温凛当然不会动手之类的,他瞟了一眼上官燕,开口道:“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上官燕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道:“你要我说些什么?”温凛是被气得不轻,他开口道:“你说呢?”他的面前如同上官燕初见时那般的充满警惕,冰冷,“你不用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刚才进过药房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上官燕一脸疑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 说话间,林管家冲进了屋子,气喘吁吁的开口道:“温大夫,不好了,二少爷在山庄昏倒了!”温凛身子一愣,“该死!看好大少爷和上官燕!”说罢,立刻就冲了出去。上官燕见林管家的面容,随即一愣,“是你干的吗?叔叔。”林管家心疼的看了一眼宋陌初,“这也是二爷的吩咐,若不将他绑了去,受罚的可就是我。”上官燕的身子自觉地向前的挪了挪,“叔,一定要这样吗?” “你忘了你来这的目的吗?”林管家轻笑,“燕儿,你忘了你爬进屋子里来与宋陌初相见接近他的目的了吗?”林管家的那些话,一字一顿的扎进了上官燕的心里,上官燕苦涩的笑了笑,这个时刻,她没有资格装什么好人,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接近了宋陌初,也帮过林管家做了一些事。 林管家怎么算,是算不到女子动心这种事的,“怎么?”林管家见上官燕挡在了宋陌初的面前,心中莫名的疑惑。“我骗了温凛去了山庄,要不快点,可一切都毁了,二爷的厉害你是想要尝尝吗?”上官燕紧紧咬着牙根,亦是不知要如何抉择,背后却突兀的多了一个声音。 “好了,林叔,想不到到头来,你还是听了二叔的话。”上官燕转身,见宋陌初用一只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上官燕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陌初对上官燕轻笑一声,开口说道:“女孩子的心真的是很绵柔。”上官燕一阵脸红,忍不住伸手向前扶住宋陌初,开口说道:“你还是躺着吧。”林管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一眼宋陌初,在确定宋陌初是真的睁开双眼之后,他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沉着冷静,他缓缓的开口道:“大少爷,你要怪,就要怪你不该是大少爷。”说话间,林管家的语气也还是透着几分惋惜,毕竟他是看着宋陌初长大的人。 “我醒了,不就意味着你的计谋失败了?”宋陌初清澈的眼眸直视林管家,林管家轻叹,“府上还是有二爷的手下,就算是把大少爷您绑住扛出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啊。”宋陌初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林管家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嘴角一抽,“看来我是慢了一步。”“是吗?”宋陌初浅笑,“来日方长。”林管家身子一愣,“大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到宋陌初的回应,脚步声已经逼近,林管家一下子从窗子跳出了屋子,宋陌初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等着屋门被推开,“陌初,你醒了?”温凛有些恍惚,按照那叶子的药效来说,宋陌初是不会现在醒才对。宋陌初勾起嘴角,“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看了一眼温凛,温凛说到这,立刻就火大道:“大夫也禁不起你们宋府这么折腾的啊!” 宋陌初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温凛抬起手臂,“都是林管家,他说什么陌挽晕倒了,于是我急匆匆的赶了过去,结果陌挽正悠闲地和老板谈山庄的生意,还一脸无辜的说,林管家明明是去验货了。”温凛显然是累得不轻,他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难道我看见的是什么,鬼吗!” 宋陌初掩嘴轻笑,开口道:“真是辛苦你了。”温凛点头,看向宋陌初,突然想到了关键是什么,“宋陌初你怎么醒了?”宋陌初一脸淡然,“怎么,难道本少爷非要一天到晚都躺着不成?你这不是为难我了吗?”温凛被宋陌初搞得迷迷糊糊,他缓缓开口道:“可是你明明……”他凑近闻了闻,却闻不见了那味道,“这……”他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解释,只好一脸的目瞪口呆。 “温凛,你最近是太累了,昨晚我估摸着你也没有好好休息吧。”宋陌初挥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温凛看了一眼上官燕,谁知上官燕大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从上官燕这反应来看,自己觉得是训过上官燕的,于是他开口道:“上官姑娘?”“怎么了,温大哥?”上官燕笑了笑,温凛连忙摇头,“没什么事。” 见温凛出了屋子,宋陌初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倒了下去,“多谢。”他勾起嘴角。上官燕苦笑,“我没帮什么。”“至少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宋陌初笑容很迷人,让上官燕的心一颤。许久,上官燕开口问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第一次见面吗?” 宋陌初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润,“你真当我这么聪明?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上官燕更加的疑惑。 015 下山 “你那时候第一次从正门进来时,对林管家好像是很熟悉的,而你们之前是没有见过面的,不是吗?”宋陌初眼睛眯起一条线,上官燕摇头,“我有说过什么吗?”见宋陌初不语,上官燕仔细回想着她到底说过了什么话,宋陌初摇头,“不是你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而是你的语气太熟悉了,我想如果你不认识林管家的话,是不会用那种语气的。”上官燕歪着脑袋,开口道:“可是你是怎么发现这差别的?”“你与温凛对话间和与林管家对话间差别有些大。” 上官燕点头,“看来以后要小心一些了。”宋陌初听了她这句话,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可是,叔他不会手软,你要知道他跟在宋二爷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上官燕细想之下觉得有些不妥,她开口问道:“你不会真将那叶子咽下去了吧?”宋陌初浅笑,“若是不咽下去,怎么让他安心的继续下一步?”上官燕听到他说这话时不由得愣住了,“所以你是怎么醒的?”温凛说过这叶子若是咽下去了,能让人昏睡个好几天,所以宋陌初不可能醒过来的。 “你好奇?”宋陌初抬眸时,总是让上官燕心神不宁,上官燕微微点头,开口道:“那当然。”宋陌初也不应答她的话了,只是侧身低着头,上官燕则渐渐走近他,心里的想法则是越来越多,她想,既然从那时候宋陌初就知道她的身份,那为什么会甘愿做那些事,明知这样对他的身子有害,想来想去,大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宋陌初为了引出幕后的主导者。 上官燕即便是离宋陌初很近,也还是看不清他的面容,摸不透他此刻是什么心思,她终究开口了,“宋陌初?所以说你是如何醒的?”宋陌初似是动了动身子,往里面更缩进去些,说话声有些沙哑,“我封了穴脉才咽下那片叶子的。”“哈?”当上官燕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宋陌初已经侧身一趟,手无力的摊了下来,上官燕一时慌了,不管之前都发生了什么,直奔温凛的屋子,而温凛此时正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温凛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来未好好休息,所以导致有些精神不对,所以他想要略微的放松下来,于是便靠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而且神情也是十分的悠哉。上官燕将他晃醒之后,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以至于上官燕还未开口温凛便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虽说是慌乱,但手脚并不慌乱,一步一步该做些什么,温凛是清楚得很。 “让他睡个几天也好。”温凛到宋陌初屋子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探过了脉象,宋陌初也只是药效发作睡死过去,温凛挽起袖子,看了一眼上官燕,开口道:“不过按照他的体质,这一睡可就不止几天这么简单了,快些几个月,慢些几年。”当然这句话不是吓上官燕,作为大夫,温凛是不会胡说八道的,他自然是确定了之后才开口的。上官燕听了之后,自然是笑不出的,她拧着眉,任谁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不过在温凛眼下,温凛是不会心疼的。 “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去那老家伙那里一趟。”温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上官燕吓了一跳,“谁那里?不会是宋二爷那里吧?”温凛冷眼瞧了她一眼,冷声开口道:“你好好看着宋陌初,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知道后果的。”上官燕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被吓到,她直视了温凛的眼眸,“我自然是知道要好好照料他的,不用你费心了,温大哥。”温凛笑了笑,尽管这笑容应该被称之为欣慰的笑容,但现在在上官燕的眼中,那笑容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怎么瞒都瞒不住的了,宋陌挽看了一眼上官燕,温凛只是交待他要好好注意些上官燕,其他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以至于现在上官燕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有人跟着,不是丫鬟跟着,就是下人们跟着,上官燕虽说是有些无奈,但也有些庆幸宋陌挽没有向她追问些什么。宋陌挽每次看见上官燕,也只是笑笑,上官燕想,这人比温凛的性子温和的多了。上官燕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不是很了解宋陌挽。宋陌挽的笑容包含着许多意思,所以世上大概只有宋陌初能够解答他的笑容究竟是何意。 几日过后,温凛回了府,他还带着一位老者,老者挑眉看了一眼上官燕,只是轻笑了一声,便跟着温凛进了屋子,上官燕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还是忍了下去。“姑娘你好生熟悉。”老者看向上官燕,上官燕看着老者,平静的面容,“可能我偷过你的锦囊袋什么的。”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未下过山,姑娘除非是本门的弟子,不然是见不到我的。”上官燕挑眉,“既然这样,老先生您又何必说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呢?”上官燕这么一说,老者沉默不语,笑了笑。 “上官姑娘,我师父一向还是头一回不知说什么呢,上官姑娘果然是不简单之人。”温凛进屋,夸奖了上官燕,老者很是不满,“你小子学会帮着外人了是吧,你也不想想谁是你的师父!”说完,别过脸去。“师父?”老者哼了一声,开口道:“算了算了,将这药熬了给那小子,等会再教训你。”温凛接过老者手中的东西,老者本想着一会再训的,但实在是没有忍住,开口道:“你小子!当初叫你不要拿那叶子吧!你看看你!不听老人言!”句句说得很大声,温凛只好附和着笑了笑,老者这才将药交给温凛。 温凛接过药出了屋子,上官燕也跟了上去。一路上,温凛都没有说什么,上官燕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路上都沉默着。“上官姑娘,这药房的药味重,我看你还是出去吧。”虽说语气很是委婉,但上官燕心里是有些疙瘩的,她开口道:“我需要帮你什么吗?”温凛摇头,“不用,你待在陌初的屋子里便好,我会将药端过去的。”上官燕“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上官燕对宋陌初这个屋子里的陈设是了如指掌了,原因是她无聊时就四处瞅瞅这屋子,久而久之就了解了。温凛进屋时,看了上官燕一眼,接着缓缓开口道:“你喂他。”“哈?”上官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见温凛将碗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便点了点头,温凛弄开了宋陌初的嘴巴,使得上官燕对于宋陌初此时的表情感到十分的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温凛说了这么一句话,上官燕立刻正色,一勺一勺的将汤药灌进了宋陌初的嘴里,“这样,他真的喝下去了吗?”温凛点头道:“他只要不吐出来就行了。”上官燕又开口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温凛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师父说了,今晚他大概就会醒过来。”上官燕点了点头,开口道:“对了,你师父那是不是有……”话还未说出口,只听见温凛冷冷的回答道:“这不是上官姑娘你该知道的。”他笑了笑,说着便出了屋子,屋子里除了几个下人,就上官燕一人,上官燕叹气,也只好守着。 宋陌初这几日都很安然的躺着,毕竟是昏睡了过去,所以面色很是安详,这一看不要紧,她触碰了一下宋陌初的手,便被他紧紧抓住了。上官燕只好叹气,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宋陌初,然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温凛进屋的时候,上官燕正在榻边熟睡着。 温凛自然是轻手轻脚的走近宋陌初,见宋陌初皱了皱眉,他叹气,“把你吵醒了?”宋陌初微微睁开眼睛,咧嘴笑了笑,比了一个手势,指了指上官燕,温凛点了点头,想要扶着宋陌初起来,一旁的上官燕突然动了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宋陌初略带着抱歉的语气说着,上官燕反应过来,连连挥手道:“没有。”随即笑了笑。 “好了,陌初你也别光顾着她了,她是睡得死死的了。”温凛赶忙扶着宋陌初,“你啊,非要一遍一遍的折腾我吗?”“我哪有?”宋陌初很无辜的笑了笑,“我明明就没有折腾你啊。”说罢,勾起了嘴角。 “是,你啊,折腾自己然后连累了我。”温凛挑眉,宋陌初轻咳一声,闻到了些许气味,微微皱眉,“你把你师父他老人家请来了?” 温凛点头道:“是啊,就怕你醒不过来到时候陌挽把我活埋了。”他半开玩笑得说着,却见宋陌初的眉头蹙得紧了些。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温凛连忙担忧,宋陌初挥了挥手,“不,温凛,你可以先出去吗?上官姑娘你也是。”上官燕倒是没有迟疑的出去了,温凛依旧不肯挪动脚步。“嗯?”温凛也只好妥协。 屋子里就剩几个下人,宋陌初半卧着,侧过头去,听见开门的声音,望了过去。 016 发觉 冷妃难驯,016 发觉 “怎么?”老者的眼睛眯起一条线,静静的看着宋陌初,宋陌初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诧异师父您怎么会来,看来温凛确实是劝下你了。舒悫鹉琻”听宋陌初这么一说,老者扶额,叹气道:“当初不许你习武不就怕你乱调息,现在看来,我当初真是一时心软害了你。”宋陌初抬眸,轻轻笑了笑,开口道:“可师父你传授的东西徒儿可是终身受用。”说话间,温凛推门进屋,疑惑了看了一眼宋陌初,又看了一眼老者,最后缓缓的开口道:“师父?宋陌初,我师父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老者呵呵一笑不作答,宋陌初也是一样,沉默不作答。 “我说,你们啊。”温凛也不问了,向前开口问道:“师父,都求了您这么久了,你到底要不要答应呢?”老者依旧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辜的模样,“好徒儿,师父都与你说了这么久了,那东西珍贵无比,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给人呢?”老者说罢,嘴巴一撇,温凛也不想再说什么,只好叹气,“那师父你留在这,我去药房。”温凛一出屋子,老者便开始抱怨起来,“这小子真是,人来疯一般,来一会也不坐坐,一会就走。”宋陌初看向屋外,笑着应着。 “对了,我来是来干什么来着?”老者挠了挠后脑,看向宋陌初,“对了,还有一个小子来找我了,你小子人缘不错,可我这东西也只有一个,要再要,得上雪山去采。”宋陌初只是淡漠的看着他,未接话,老者又继续说道:“你说,我是救下那姑娘呢?还是救下你呢?”宋陌初的嘴角勾起,“师父您说呢?”老者回头看他一眼,无奈道:“这是我出的问题,你好歹回话,别抛出问题给我。”“这些本该是师父想好的。”宋陌初轻咳了几声,便不再说话了。 “你小子,从刚认识你便是这般,我若是说出手救你,你肯定会劝我救那姑娘,你啊,还不如不问你。”老者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本想着宋陌初该有些反应,可宋陌初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疑惑的望过去,“怎么,身子不舒服?”宋陌初倚在榻边,所以老者有些担忧。宋陌初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有了一丝的笑容,“就知道笑。”老者有些不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父我一笑就全是皱纹,显摆你年轻,真是。”宋陌初突然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师父,您就算不笑,脸上也还是有皱纹的。”老者瞪着宋陌初,“你!”宋陌初一副我什么都没有说的模样。 “你存心气我是吧。”老者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宋陌初,“估计是被那好徒儿给教的,以前那个笨笨的大少爷多好啊。”宋陌初听到笨笨两个词,歪着脑袋道:“师父,徒儿哪里笨了?”老者很是无奈,“你要是不笨,怎么会动用内力?你当真以为温凛徒儿他好骗,我估摸着他大概早已经心知肚明了吧。”经老者这么一说,宋陌初才反应过来,他细细想了想,开口道:“所以呢?”“所以?所以你还是快快向我那徒儿坦明,当然千万别报我的大名。”老者开口回道。 “师父您还怕温凛不成?”宋陌初笑着开口问道。老者一脸严肃的说道:“所谓医者不好惹。”宋陌初问道:“为何?”老者不紧不慢的开口,“分分钟弄死你。”“……”老者仰天大笑起来,笑了一阵,突觉这笑话没让宋陌初露齿,暗自叹气,“小子,你说我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你那时那么快乐的笑吗?”宋陌初咧嘴,“难道徒儿现在笑得不快乐吗?”老者摇头道:“笑啊,要发自肺腑的,你这任谁看都觉得是假笑。”宋陌初只好收起笑容,叹气无奈道:“想笑还要被师父说是假笑,师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咧嘴笑那得多丑?想来我这么一个美男……”老者扶额,挥了挥手,似是听不下去了。 “师父?”宋陌初眯起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老者今天是不知道无奈的多少次,他缓缓开口道:“徒儿,正所谓人贵在自知。”“所以师父您也该承认你老了。”宋陌初挑眉,老者身躯一愣,“你小子,我低估你了,尽给你师父挖坑跳是吧!”宋陌初在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所谓的装傻的高手,他摇头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徒儿什么都不知道。”老者又一次抬手扶额,“都被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小子!”宋陌初倒是毫不在意,“师父您原本要说些什么?” “唉。”老者只是轻叹一声,挥手道:“无事无事,不和你闲扯了。”说罢,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屋门。见老者一走,宋陌初立刻猛烈的咳了起来,越咳越稳不住身子,一头栽了下去。一旁的下人吓到了,连忙扶起宋陌初。宋陌初缓了缓神,连忙摆手让下人退下,下人不放心,楞是没有松开手,宋陌初用手撑着身子,勉强的靠在了榻边,下人一脸惊恐的正要去唤温凛,宋陌初摇头道:“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吗?”“可是公子……”下人只好扶起宋陌初,接着便看着宋陌初躺下,站在一旁当做无事发生。 宋陌初纵然是躺着的,但也未感到丝毫的舒服,他笑了笑,使自己不去关心这晕眩感。临近了傍晚,温凛推门进屋,见宋陌初闭眼躺着,开口向一旁的下人问了问,下人看了一眼宋陌初,迟疑了一下,回话道:“回温大夫,大少爷他一切安好。”温凛岂会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动作,他叹气,挥手让下人退下了。下人头也没回的奔了出去,宋陌初睁开双眼,笑了笑,“看你把他吓的,要是出什么事你可要负责。”温凛无奈道:“我哪有。” 宋陌初稍稍坐起身子,开口道:“你可别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看他的眼神可真是凶狠。”温凛一边摊着东西,一边开口说道:“谁让他听你的话。”这话让宋陌初真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原因。”温凛摊好东西,走近宋陌初,“所谓不说真话的后果。”宋陌初眯起双眼,不再说话,“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把手伸出来。”宋陌初未做任何的动作,温凛疑惑的看向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宋陌初一脸肃静,“你早就知晓了?”温凛放下了拽住宋陌初手臂的手,也很认真的回话道:“我知晓什么,你偷偷背着我和我师父学武?”“正是此事。”宋陌初见温凛并没什么大的反应,反而有些不适应。温凛见宋陌初盯着自己看,尴尬一笑,“在你的眼里,我有这么可怕吗?”宋陌初摇头,温凛笑了,“是可骇。”温凛的笑容僵住了,“你啊,罢了,伸手。”温凛伸出他的手掌,让宋陌初将手搭在上面。宋陌初摇头,“我把手搭在上面,然后呢?你要打我手掌?”温凛严重怀疑起了宋陌初的智商,“别闹!把手给我伸出来!” 温凛拽住了宋陌初手,宋陌初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故意甩开手,“你一天都几次了?不要。”温凛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个动作吓了一跳,他皱眉,“宋陌初,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的话,我可就全都告诉宋陌挽了,到时候让陌挽好好管管你这个大哥,多大的人了。”宋陌初在温凛说完这句话时微微皱眉,挥手让温凛后退几步,“走开。”温凛扶住他,“怎了?”见宋陌初没有回他,他更加的担忧。 “本少爷说了让你退下了。”宋陌初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种情况是不能让温凛撞见的,若是让他知道了,就全都穿帮了。可温凛见宋陌初这幅模样哪里会退下,他靠得前了些,捉住了宋陌初的手,紧紧的握着,使得宋陌初挣脱不开。他将手搭在宋陌初的手腕上,眉头一下子蹙得更紧了。 “你是有意的?”温凛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愤怒,他见宋陌初不回话,继而继续说道:“师父也知道?”还是没有回应,温凛平静的放下宋陌初的手,让宋陌初就那样摊倒在榻上。“所以说,只有我一人不知。”温凛的语气渐渐的没了温度,他是气的,可他气有何用,他怪他自己反应太迟钝了,他明明知道宋陌初就是那样一个人。 “难怪这几日你高烧不断,难怪这几日你的脉象一会乱一会好的。”温凛握拳重重的敲打了木桌,木桌发出清脆的声响。打得太重了,手就不免的疼,温凛咬牙。“温凛……”宋陌初怕他伤了自己,温凛在一旁低着头。 “你要说的话,留着跟陌挽解释吧。”温凛揉了揉刚才砸桌子被弄得生疼的手,冷冷的说道。当然那口气是为了吓吓宋陌初,这么多年的兄弟,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断交的,不过话可不是用来吓宋陌初的。 宋陌初累得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听温凛继续说下去。温凛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了屋子。 017 疑点 冷妃难驯,017 疑点 上官燕与老者算是扛上了,“姑娘,你这是?”老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舒悫鹉琻上官燕看了一眼,开口道:“怎么了?”她依旧在院子里挥着剑,老者自觉的后退几步,开口道:“姑娘,这树与你无冤无仇的。”“可是这种树的主人与我有仇。”说罢,上官燕又挥起了剑。老者也只好后退几步,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树叶飘落的真是美好。”温凛不知何时出现,没心没肺的说了这么一句,上官燕收起手里的剑,“这是你种的树?”“不然你以为是谁?这我是拿来治小伤的,被你这么一弄,全都毁了啊。”温凛的语气显然是不满的,上官燕倒是毫不在意,“早知道就应该将它连根拔起。”“……” 一旁的老者忍俊不禁,“徒儿你是怎么得罪这姑娘了。”温凛摇头,“她是人来疯。”上官燕瞪了一眼温凛,温凛无奈摊手,“好好好,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宋陌初,你别在折磨我种的这棵树了。”上官燕瞟了一眼温凛,满意的点头,“我告诉你,要是宋陌初再喊疼的话,下次遭殃的就不是这棵树了。”温凛无辜的看了老者一眼,老者像是个闲人一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然后嗅了嗅,“好像开饭了。”然后什么都不说的就走了。温凛扶额,所谓认错了师父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真的是我的师父吗?温凛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了。 宋陌初在屋内躺着,见门外有了些声响,很是好奇便望了过去,“大少爷。”宋陌初的眉头微微一皱,“林管家怎么会在这?陌挽不是托你办事了吗?”林管家身子一愣,宋陌初继续说道:“你现在出现在这,不怕陌挽怀疑吗?”说话间,宋陌初已经坐起了身子,林管家走近木桌,端起木桌上的药,笑脸相迎道:“少爷,你怎么不喝药?”宋陌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我不做什么,只要大少爷你乖乖将玉佩交出来,我便可以完成二爷的交待,远走高飞。”宋陌初叹气,“可惜那玉佩本少爷也不知放在哪里了?”此话一出,原本神色还算柔和的林管家一下子变了面容。 “大少爷,其实您毕竟是二爷的侄子,所谓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您是他的亲侄子,您只要听话,二爷也绝对不会要了您的命。”林管家开始柔声劝说,“您这病也不是一时就能治好,山庄事物也本该交到您的手上打理,二少爷他莽撞,凡事欠缺思考,确实是不适合。”宋陌初静静聆听着,轻咳了几声,笑着答道:“林管家,本少爷从前之所以管你叫林叔,是看在你有才有德,能够帮得了陌挽,而如今,你有才无德,本少爷自然是不会再尊称你什么,所以,林管家你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还是宋府的管家,这生意上的事,应该是与你无关才是。”林管家听宋陌初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他冷声道:“既然好心劝你你不听劝,那么你就别怪我心狠。” 宋陌初不知道林管家要做什么,只是林管家未拿刀未拿剑,实在是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林管家冷哼一声,将碗端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又回来,只不过碗里已经空空如也。林管家冷笑着看了宋陌初一眼,关上屋门出去了。宋陌初轻叹,这般幼稚的行为,到底是跟谁学的?他起身扶着一旁,这时上官燕推门而入,心中甚急,“这药还未凉,你怎么给喝了?”宋陌初瞧了瞧空空如也的碗,无奈叹气,“确实…太烫了些。”上官燕笑了笑,扶住宋陌初,故作责备道:“谁准你下地的?”宋陌初看着上官燕,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燕被宋陌初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我这是在逗你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宋陌初摇头道:“可我就是当真了,让上官姑娘受惊了,在下有罪。”听宋陌初语气这般生疏,上官燕的心头一紧,是啊,他怎么会毫不在意,估计是耿耿于怀了吧。上官燕尴尬的笑了笑,“我扶你躺着,你现在身上哪还有什么力气。”宋陌初未做什么动作,乖乖的躺了回去。“想闭目休息吗?”上官燕柔声问道。宋陌初抬眸看了她一眼,想来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便闭上的眼睛。上官燕心中莫名的失落,但是未表现出来,她只是极为轻声的叹息,然后关上门出去。 在温凛的映像里,哪天要是上官燕不闹腾了,那绝对是有什么大事了,所以他见上官燕一人坐在亭子里,不禁想要向前探看,“我说上官燕?”上官燕一眼都没有看他,温凛一愣,“我说上官燕!”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终于,温凛在上官燕的耳边大叫,上官燕身子一震。 “温凛你是无事做了是吗!”上官燕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温凛的吼叫,一脸气愤的看着温凛,温凛很无辜的摊手,“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上官燕叹气,“现在心烦着呢,温凛你一边去。”“怎么不叫我温大哥了?”温凛死皮赖脸的问道。上官燕与他对视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全都知晓了,未何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听上官燕这么一说,温凛也正色道:“这确实如此,不过有时候装傻更可爱些。”上官燕的面色沉了下去,“那你不怨我,宋陌初的病加重,我也有责任的。”温凛听了她的话,似是毫不在意,“我们早就大吵了一架,我心里可谓是舒坦多了,本来这些就不该是我管的。”上官燕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温凛,“所以说你真是厉害。” 温凛笑了笑,抬眸,“我是糊涂了就只能这么糊涂了下去。”说罢,他摊手笑了笑。“嗯,宋陌初大概是气我了吧,温大哥?”温凛摇头,“他哪会生气,除非你是干了不得了的事情了。”上官燕低下头沉思,“是吗?”温凛笑道:“好了,你别想这想那的了。”上官燕摇头,“不过我有一件事是必须想的。”温凛好奇道:“什么事?”只见上官燕凶相毕露,“温大哥,我好像说过要你还我一个完好无损的宋陌初来着。” 温凛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陌初他最近很好,我确实还你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宋陌初了,你绝对没有理由打我的。”上官燕鄙夷的看了温凛一眼,勾起嘴角,“我只是为了吓你而已。” “哪有你这么吓的。”温凛呼了一口气,他是了解上官燕的武功的,分分钟秒杀他什么的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我喜欢吓你怎么。”上官燕晃晃脑袋,“以后等汤药凉了再端进去。” “哦。”温凛应了一声,“在下遵命。” 上官燕心满意足的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也就这么过去了,林管家在外人看来是去外出办事,每日见过他的也只有宋陌初一人。 自然这几日宋陌初是没有喝药的,身子自然是不行了,林管家看着宋陌初捂嘴咳嗽的样子,叹气道:“大少爷,您这是何苦呢?” 宋陌初是不会理会他的,甚至连正脸都未瞧他一眼,林管家也只有每次轻笑了几声。 宋陌初是闭口不提的,所以上官燕将药端进屋子时,见宋陌初已经睡了,便将碗放置于木桌上,关门出去,日日都是如此。 上官燕心中疑惑的是宋陌初为何突然沉默起来,而且非要在她不在的时候将药喝了。 “宋陌初,你已经好几日都未曾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在装睡。”上官燕对着宋陌初平静的说着,见宋陌初没有任何的反应,上官燕又继续说道:“你别装睡,这几日你都有些怪怪的。” 宋陌初只是紧闭着双眼,未给她任何的回应,上官燕还是不甘,“这几日你的身子越来越差,怕是连药都没有好好服下,你就算讨厌我,也拜托别把气撒在你自己身上吧?” 在她说话间,似乎是有人推门进屋了,上官燕一脸诧异,她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宋陌初,你…什么都没有说是不是?”上官燕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也就是这府上,除了宋陌初和她,便没有知道了。 “叔……” 林管家走近上官燕,开口道:“燕儿,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何大少爷他每日都喝药,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是因为我将药每天都倒了。”林管家呵呵一笑,上官燕盯着他看,“您怎会变得如此……” 林管家叹气,“叔也不想,可是大少爷他偏偏又不识趣,早点交出玉佩,二爷也会出手相助,大少爷您也不用受这苦了,不是吗?” 宋陌初勾起嘴角,“那是爹爹的遗物,我岂会交出来?那物将来也该是陌挽的。”他不屑的笑容并没有让林管家有多大的愤怒。林管家一向都是有耐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待在宋陌初身边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 018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上官燕听到玉佩一词,心中一紧,看向宋陌初,宋陌初向她摇头,这个细微的动作林管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林管家走向宋陌初,“大少爷似乎有所隐瞒啊?”宋陌初浅笑道:“我需要瞒着什么?”林管家在房间里踱步,看了看上官燕,又看了看宋陌初,最后轻笑道:“你要藏也是藏不住的。”宋陌初看向门外,浅浅的呼吸着,林管家也看向门外,轻声叹息一声。 “所以他每日都来,所以你每日都没有喝药?你为何什么都不说?为何?”上官燕在林管家走后,走近宋陌初,宋陌初的眼眸如同初见时那般清澈明亮,可上官燕却不在是初见时那番的天真了,他朝上官燕招手,示意上官燕过来,上官燕挪了挪脚步,走近宋陌初,一言不发。 “我交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上官燕稍稍看了宋陌初一眼,“所以这么说来,叔说得没有错,对么?”宋陌初微微点头,“这是我送予你的,上官姑娘应该要好好保管才是。”上官燕紧紧的握着玉佩,“我定会好好保管的。” 宋陌初露出的浅笑,表达了内心的满意,上官燕更加紧握着,只见宋陌初正色,开口道:“娘亲说过,若是以后遇到了想要珍惜的人,便将那玉佩交给她。”上官燕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她缓缓开口道:“宋陌初,这是……”宋陌初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是玩笑话,上官姑娘当真了呢。”宋陌初重新露出笑容,“上官姑娘真是禁不起玩笑呢。”上官燕满脸通红的看着宋陌初,“这也是能当玩笑的吗!” 宋陌初摇头道:“其实这玉佩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物品。”上官燕看向宋陌初,“难道这就是林管家要寻的东西。”上官燕将自家叔叔唤作了林管家,体现了她的正经,宋陌初细细的看了上官燕,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上官燕不自然的笑了笑,眼光便不落在宋陌初身上了。宋陌初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玉佩究竟为何如此重要?”上官燕低头应答道:“就算宋公子你不说,我也知晓了,公子放心,我既然决定帮了公子,就绝不反悔。” 宋陌初沉默了,上官燕笑道:“我让温大哥再去熬一副药。”说罢她出了屋子,宋陌初望着她,嘴唇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未说,也未叫住上官燕。 温凛没有多问为什么便熬了一副药给上官燕,上官燕不明白以温凛的性子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她看了温凛许久,得出一个结论,唯一的可能就是温凛已经知晓了些什么。温凛将碗小心翼翼的端到上官燕的面前,缓缓开口道:“这还烫着呢,你等它凉了之后再让宋陌初喝下。”上官燕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明明已经端过去一副药了。”温凛挑眉,轻笑道:“我估摸着你应该是泼了,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上官燕摇头道:“确实是泼了。”然后十分鄙夷的看了温凛一眼,温凛装作无辜道:“我又没有地方得罪你,你本来就是这么笨的。”上官燕扶额,“我很笨?”“是啊。”温凛好不否定一本正经,“好了,别想这想那的了,反正你也想不通啊。”上官燕不满的哼了一声表示抗议,端着药出了屋子。 “你啊!”老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拍了一下温凛,叹了一口气。“师父,这是你教我的,以不变应万变。”老者差点气晕过去,“我哪里有教你这些,你可别什么都堆到我的身上,真是,我也是有脾气的。”温凛呵呵笑了一声,老者如同孩子一般的急的跺脚。“师父,你说我这么做是对是错?”老者别过头去,没有理会他,温凛再接再厉,“师父?师父?”“哎呦!”老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温凛像是要故意逗急老者一样,依旧不依不饶的唤着他,老者的眉头终于皱了,“我说你小子,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是自己想的,师父我能帮你什么?”说罢,老者摆了摆手,慌忙的快步走了,温凛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燕进屋,宋陌初并不在屋内,她看着窗子是开着的,心中便有数他在哪里了,她将碗放置于木桌上,翻了窗子进了竹园,脚刚刚踏在地面上,宋陌初便开口道:“明明有门你为何不从门里进来,偏偏爬窗子?”上官燕目瞪口呆,“有门?啥?”宋陌初看向她,上官燕真的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宋陌初忍不住笑起来。 “宋陌初你笑什么?待会我去向温凛讨要些黄连放进汤药中。”上官燕满意的看向宋陌初,宋陌初皱眉以表示抗议,上官燕拍了拍手,“所以我,宋陌初,不要轻易惹上我。”宋陌初似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一般,抬头仰望天空,悠悠的开口道:“可偏偏是你来招惹我了,我就不得不去触碰了。” “上官燕,你那日是有意为之,还是生活所迫所以为之?”宋陌初突然这么一问,上官燕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啊?”宋陌初指了指玉佩,上官燕想起来,“那时候确实是生活所迫,难得遇见一个如此大方的人,不拿白不拿。”她瞧着宋陌初的脸色,又继续说道:“我发誓,绝对是后来见到林管家之后才知道你是宋府的大少爷的。” 见宋陌初一脸的不相信,上官燕急了,“我是认真的。”宋陌初又是一脸的善意,“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急什么?”上官燕一愣,她也不知她在急些什么。“我可没有急。”宋陌初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嗯,本少爷知道了,你退下吧。” 上官燕嗯了一声,又爬进屋子,宋陌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却见上官燕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怎么了?”“诺,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喝药。”宋陌初皱眉,“不要。”上官燕急了,“为何?” 一阵微风吹过,有竹叶飘落,宋陌初刚想要回些什么,猛然捂嘴,“别过来。”上官燕岂是会听话,她走近宋陌初,见他慢慢的蹲下,心里一颤,“宋陌初?你没事吧?”她自然知道她所说的是废话,宋陌初也没有回应她。 当上官燕刚要走近宋陌初时,宋陌初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上官燕的手,上官燕疑惑的看着他,隐约感受到了宋陌初手上的温度,担忧道:“快进屋,你都着凉了。”宋陌初一脸不愿意的模样,上官燕不管不顾的让宋陌初张开嘴巴,宋陌初也只好照办,上官燕则打算将汤药强行灌入宋陌初的嘴巴里,宋陌初连连摆手,可怜巴巴道:“我自已喝下它还不行吗?”上官燕点头,“早说不就好了吗。” 宋陌初苦着面色勉强将汤药喝了下去,那表情十分委屈,上官燕看了还真有些于心不忍。“这下喝干净了。”宋陌初紧皱眉头将空碗交到上官燕的手上,“你是不是偷偷放了黄连了,好苦。”上官燕看见宋陌初那孩子般天真无邪的面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宋陌初黑着脸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放了对吧。”上官燕很是无辜的摊手,“我也要有才能放啊,你这身子能随随便便的吃黄连吗?温大哥要是知道了,铁定饶不了我。” 宋陌初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为何你管温凛叫温大哥,管我便叫宋陌初?”上官燕想了想,回话道:“大概是温大哥比较和蔼。”宋陌初嗯了一声,面色由黑变绿,由绿变紫,上官燕着实不懂,“你气什么?”“没什么。”宋陌初冷冷开口,扶住在一旁的石桌。 上官燕见宋陌初的动作,赶忙扶住他,“难受了?快回屋吧。”宋陌初捂住胸口,闭眼深呼吸,似是缓过来一些,笑道:“无碍。”上官燕心疼,“无碍?你的面色出卖了你啊。”宋陌初每当这个时候便会露出笑容,也不管上官燕看了之后心里有没有好受些,他就是会露出笑容。 那个笑容,总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上官燕觉得宋陌初只可远观,可又有那么一瞬,上官燕觉得宋陌初笑容是落寞的,他希望上官燕靠近他。 “我扶你。”上官燕一手扶住宋陌初,宋陌初缓了缓神,“无碍。”“那还不挪步子,一直站在这。”上官燕想要扶宋陌初回屋子,被宋陌初拦下,尽管有些看不清,但宋陌初也没表现出来。“上官燕,我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上官燕身子一愣,脸随即通红,扭扭捏捏道:“什么话?”说罢,手一下子松开了,宋陌初也只好再次扶住石桌来稳住身子。 他轻声开口道:“玉佩,你要紧紧系在腰间。”上官燕下意思的看了看,点头道:“那是自然的。”宋陌初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眼前似乎是越来越模糊了,上官燕抬头,只见面前之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019 解毒 冷妃难驯,019 解毒 “你当真是当我什么都不知了。舒悫鹉琻”温凛冷面看向榻上之人,语气颇为平静,而榻上之人未有任何反应,良久,他开口道:“我若是戳穿了,那二叔恐怕就不会放过陌挽了。” 温凛继续问道:“那玉佩呢?为何交给了上官燕?”宋陌初的眉间稍许动了下,开口道:“那玉佩本就是有两块,我一块,陌挽一块,只不过二叔不知,以为只有一块罢了。”温凛也表示诧异,他也是不知的,“难怪师父他让我早点与你断了往来,大概就是因为这吧,这一天一个秘密,我温凛还真是消受不起。” 宋陌初抿嘴浅笑,“你何故这般抱怨,你与我相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温凛叹气,“你好生养着吧,我还有要事相办。” “嗯?”宋陌初微微动了动嘴角,“难道不打算告诉我了吗?”温凛身子一怔,“我还有什么未告知你的吗?比如我要是再晚一步到你就一命呜呼,比如上官燕将我的树砍得伤痕累累?”宋陌初摇头,“你懂你未说的,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你歇着吧。” 林管家一脸哭丧似的哀嚎,“大少爷他病重,二少爷他又中了毒,这该如何是好。”温凛最见不惯的便是林管家的这副模样,要装也要装的好些,这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自己巴不得的了。 “林管家,这山庄不能一日无主,你既然是管家,不该去打理吗?何况陌挽清醒时也交待了你的。”温凛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林管家的哀嚎,林管家气得牙痒痒,但也无力反驳,只好应声道:“温大夫说的是,在下这就去。”临走前,他不忘添了一句,“温大夫,你只是个大夫,这府上之事,你应是无权插手的。” 温凛未正脸瞧上林管家一眼,哪怕是林管家这样暗讽了一番,也未看林管家一眼,他无顾忌的显示了他的不屑,而林管家本想嚣张一把,这气焰也全被温凛的冷漠浇灭了,他低头咒骂了几声才肯离去。 “你这般惹了林管家,想必二爷是不会放过你了。”闻声,温凛抬眸望去,心里一紧,“宋陌初,看来你真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我让你好生养着身子,你倒好,又出来了。”宋陌初倚着木门,掩嘴轻咳了几声,轻声道:“温大夫你不也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吗?我说了有事便告知我,结果这般重要的事,你吭都不吭一声?”说罢又咳了几声,温凛见宋陌初十分难受的样子,也没心思责备了,“来人,送大少爷回房。” 宋陌初摆手让下人退下,淡淡道:“这府上还有大少爷在,自是轮不到温大夫你下令的。”温凛吞下心中的怒气,一字一顿道:“宋陌初,你待在这我也无心顾着你,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宋陌初淡笑,雪白的面色让这笑容失了色,他开口道:“陌挽怎了?” 温凛没有回话,一旁的下人也不敢开口说话,见无人回应,宋陌初又问了一遍,“二少爷这是怎了?”下人向前想要说话,却被温凛瞪了一眼,立刻闭上了嘴。温凛继而说道:“大少爷,您还是回房歇息吧,免得给我惹麻烦。” 宋陌初似是没看见温凛一般,挥手继续问下人道:“我问你,二少爷怎了?”下人扭捏了半天,宋陌初提醒道:“这是宋府。”下人也只好不去看温凛的神色,轻声道:“二少爷他中了毒,小的推测应该……”话还未说完,温凛便打断了下人的话,下人也识相的闭了嘴。 “温凛,你就算是不让他说,本少爷也知道是何人所为。”宋陌初毫不在意温凛的面色,而温凛的面色甚是阴沉,他一字一顿的唤道:“宋陌初。”宋陌初依旧倚靠在木门边,呼吸声也能听得出他的虚弱,让温凛很是堪忧。 “既然大少爷您知道了,就请大少爷您回房吧。”说话间,榻上之人有了些反应,温凛赶忙把脉,神色渐渐越发的凝重了。宋陌初也步调很慢的走到榻前,“中了什么毒?”温凛没有回他,他细细的看了宋陌挽的神色,正色道:“我知道了。” 温凛拦着他的身子,皱着眉,十分郑重的说了三个字,“你休想。”宋陌初又颠簸的走了几步,轻声说道:“温凛,若是陌挽出了什么事,等到时候见了爹,我要如何向他交待?”“呸呸呸。”温凛连吐了三口口水,“谁准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宋陌初一脸无奈的望着他,开口道:“我不过是说了个事实。”温凛仰头,甚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宋陌初替他做了决定,“你们都退下吧,本少爷自有办法。”温凛也知道若是宋陌挽出了什么事,宋府便会大乱,而这正是趁了宋二爷的意,也正是如此,温凛有了一丝的迟疑。 “你也退下吧。”宋陌初一手扶着榻边,一手捂着胸口,轻声道。温凛急了,摇头道:“我若是不在这里,你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宋陌初笑着应道。温凛叹气,应是不肯挪步,宋陌初道:“待会要是吓到你了就不好了。”温凛皱眉,“你要做些什么?” “开膛破肚什么的。”宋陌初咧嘴,让温凛一愣,最后答应道:“好,留你一人在屋内,不过要是有事,一定要叫我,我在屋外守着。”宋陌初听话的点头,温凛刚刚踏出屋子一步,又回过头来,“你不会真……”宋陌初浅笑道:“怎么会?若是真这样,你不在场,我要如何缝合他伤口?”温凛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然是没底。 “宋陌初,我可是大夫,我若不待在这边,怎么说得过去?”温凛又折了回来,“不行。”宋陌初叹气道:“温大夫,你可别忘了我们师出同门。” 温凛皱眉,“可师父教你的不是武功吗?”“习武之人自然是要学点医术的。”宋陌初解释道。见温凛似乎是不肯出去,一脸的不放心,宋陌初也只好将他推了出去。 屋门被关得紧紧的,温凛想要破门而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宋陌初你给我听着,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你不出来,我便自行破门而入了。”宋陌初应了一声,温凛守在屋外叹气。 屋内紧剩下宋陌初和宋陌挽,宋陌初盯着榻上昏迷不醒之人,心里甚是心疼,他微笑着底下头,手轻轻拂过宋陌挽的额头,宋陌挽本是极为怕疼的人,如今却受住了毒所侵蚀所带来的痛,不露出一丝的痛苦狰狞之色,这才是让宋陌初无比心疼的地方。 “大哥总是让你受苦了,都怪我这般没用。”宋陌初眼角的泪珠滴落了下来,他抬手抹去,依旧是那副清瘦的面容。 他抹去了泪痕,却失笑了,哭什么,何故他变得比宋陌挽脆弱了,他本应该是最坚强的人。 宋陌初从药箱里取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尖还是使得他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却听见了床上之人得闷哼声,便毫不犹豫的贴上了手腕,刀锋轻轻的划过宋陌初的手腕,留下一条印子。 这印子原本是浅色的,接着便成了深红色,那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滴落了下来,滴进了宋陌挽的嘴巴里。 宋陌初小时也曾中过毒,老者救过了他一命,也让他的血液多了解毒的作用,这便是宋陌初说他有办法解毒的原因。 血像是没有止境一般,不断的滴落着,见血滴的差不多了,宋陌初便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手腕,布条一扎紧,手腕上便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让宋陌初不禁咬牙。 榻上之人似是不再痛苦了,不再呻吟闷哼,面色也稍是缓和了些,宋陌初伸手扶起他,将手搭在了宋陌挽的身上,身上渐渐一阵阵的发寒。 现下宋陌初动用内力,若是被温凛知道了,铁定是要气得与他绝交了。但现在这些宋陌初是无心去想的,他现在一心一意想的便是替宋陌挽解毒清毒。 身子感到一阵阵的发寒,又一阵阵的发热,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般,但他的手掌也未曾挪开,依旧轻轻搭在宋陌挽的身上。余毒被清空了,宋陌初的手掌也有些无力,他咬牙收回手掌,将昏迷着的宋陌挽轻轻扶着躺在榻上。 宋陌挽平稳的躺着,宋陌初的手掌便渐渐失去了力气。他忍着身上的不适,觉得胸口有些闷,便想着也许推门出了屋子便能好了。 忍着忍着,便越发的觉得身子使不上力气,每挪一个步伐都显得吃力无比。原本扎在手腕上的白色布条印染上了暗红色与艳红色,而宋陌初丝毫没有注意到。 温凛已经在门外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自然是一刻都不想等了,他急忙推门进去,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宋陌初那副如同鬼一般惨白的,触目惊心的面色。 “你都干了些什么!”宋陌初的意识渐渐陷入了模糊的状态,还未开口回温凛的话,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倒入温凛怀中的那一刻,他很是欣慰的笑了,他解了毒。 020 被发现 冷妃难驯,020 被发现 温凛淡定的等着宋陌初醒过来,上官燕也是一副从容的面容,唯独老者不是,老者十分不满宋陌初将自己教他的用在这种地方,他这个傻徒弟,还能有什么办法?温凛替宋陌初把了脉,开口道:“他好自为之吧,竟然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一条伤痕,他真是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啊。舒悫鹉琻”温凛说的,明显是气话,可上官燕是听不出来的,她使上手的力气,一把拽住了温凛,“你这说的什么话?”未等温凛开口回话,老者不紧不慢的接话道:“他说的这是气话。”温凛黑着脸不语,出了屋子,老者也跟了出去。 “师父,您说您,关键时刻你不在,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温凛是差点气得半死,一是老者关键时刻不在,二是宋陌初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老者是心平气和的,他笑道:“我的徒儿啊,怎么总是烦这些事呢?”“师父,我是医者。”温凛很郑重的回话。老者轻轻一笑,“这医人啊,先得医心才行啊。”温凛叹气,不再多说什么。 屋内的宋陌初睁开了双眸,首先见得的便是上官燕一副凶八婆的样子,他则一副不明事理的样子,“燕儿,陪师父逛集市可好玩?”上官燕气呼呼的盯着宋陌初看,一字一顿,每个字却皆为平调:“当然很好玩,不劳公子您费心了。”楞了片刻,上官燕见宋陌初的面色黯淡下去,心里一哆嗦,莫不成是话说的有些过了,她担忧的看向宋陌初,宋陌初一言不发,似是思考着什么。 上官燕觉得她的语气若是温和了些,岂不是受不到宋陌初的重视,于是刚刚温和了一些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锋利起来,语气也更为的刻薄,“你当真把你的身子当做是铁打的了,那本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宋陌初的神情很是淡漠,可看着上官燕的眼神却让上官燕的心拔凉拔凉的。那分明是一脸的戏谑,“宋陌初,你觉得本姑娘很好笑吗?”上官燕深吸一口气,面容上未透出一丝的不悦,她说这话如同外人在说一般。 宋陌初躺在榻上,收起了表情,露出了笑容,看着上官燕,上官燕碰触了一下宋陌初手腕,宋陌初的笑容随即一滞,“该上药了。”上官燕解开纱布,那条印痕每看一次,都让她气愤一次。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自然是会有些刺痛感的,宋陌初现在的感受,就如同手被毒蛇咬了一般,浑身不舒服。上官燕觉得自己下手该狠一些,却见不得宋陌初微微蹙眉,暗自忍受着的样子,于是便轻轻抹过。 “这以后若是留了伤疤,可真是可惜了。”上官燕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情绪,她默默的看着宋陌初,突兀的开口道:“宋陌初,你听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会让你的胞弟陪葬。”宋陌初的心一颤,随即一笑而过,“燕儿你是不会那样做的。”在他眼里的上官燕,太柔情了,实在不适合当宋二爷的手下。被宋陌初一语就戳中了要害,上官燕哪里还会笑,她故作镇定,“本姑娘从小便是孤儿,所谓人在江湖,你实在是不太了解我。” “不,我知道燕儿的性子。”宋陌初丝毫不退让的样子,上官燕鼓着小脸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及其狠心的。”宋陌初沉思片刻,“好,燕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上官燕眼底一跳,“你这算是什么,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怎么这般敷衍?”宋陌初又失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极为开心的一般,“燕儿我错了。”上官燕不敢大声,怕触动了宋陌初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脉,于是她及其阴沉的开口道:“宋陌初,谁允许你唤我作燕儿了?我们的关系有到这般田地?要叫我上官燕。” 听了上官燕的话,宋陌初是一脸的失落,“在下知道了。”脸上甜甜的笑容也消失了,让上官燕不禁愧疚起来,连连道;“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喜欢唤我作燕儿就燕儿吧。”宋陌初抬起手,轻轻拂过上官燕的头发,轻声道:“嗯,燕儿真好看。”上官燕笑了笑,捉住了那手,“还没包扎好。”说罢,扯下一块纯白色的布条牢牢的系上宋陌初的手腕。“我去照看宋陌挽,你好好躺着,不准调皮。”“好。”宋陌初柔声应着,目送着上官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上官燕一走远,温凛便出现了,“你的命可真是够硬的,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能安然无恙。”温凛自然是不会告诉宋陌初,为了救下他,他也流了多少血。宋陌初见他的手包着,猜到了,打趣道:“你是让本少爷喝了你的血不成?”说罢抹了抹嘴唇,“想必这一定是鲜美可口的吧。”温凛瞪了宋陌初一眼,“谁有心思和你说这些?你可知道你就差一点点便救不回来了。”宋陌初低眸,温凛又继续道:“这些我自然是不会告知上官燕的,她要是知道了,那我可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你为何告知我?”宋陌初淡淡一笑,“你就不怕我告知燕儿?”“你敢!”温凛更加没好气的瞪了宋陌初一眼,“你若不想活了我给你副药你便可以归西去了,别这般的折磨我。”“你怎竟说些伤我心的话?”宋陌初皱眉伤心起来,“好歹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温凛一愣,继而叹气,“唉,你就这么不把你自己当回事?救人是要紧,可你把我师父放在哪里了?只差这么点时间,师父便回来了,你急什么急,还伤了自己。” 宋陌初摇头道:“这并不是我急,你也看见了,陌挽他从小是最怕疼的了,你让他受着这苦,他哪里受得住?我是心疼他。”温凛将手扶上宋陌初额头,语气也柔声不少,“你何时心疼心疼自己,你少时也是一样怕疼的啊。”宋陌初抬手挪开了温凛的手,开口问道:“陌挽可好?”温凛点头道:“亏得你替他解了毒。”像是知道宋陌初要说什么似的,温凛又接话道:“宋二爷无非是想要除了陌挽,去了后患,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宋陌初不禁失笑道:“你哪会这些?还是乖乖当你的大夫吧。”温凛替宋陌初拉了拉被子,摇头道:“我没做,不代表我不会。”“你是想到法子?”宋陌初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温凛叹气,“你等着便是,不过此事确实需要你配合,大少爷。”宋陌初点头道:“果然温大夫聪明。”温凛被宋陌初一夸奖,心里甚是高兴,便笑脸盈盈的出了屋子。 “你对我的徒儿说了些什么,他这幅模样出屋了?”老者一脸的不解进屋,宋陌初连忙起身,轻声道:“在下不过是夸了几句。”老者撇嘴道:“我就说这小子容易得意忘形。”“师父来是有事吧?”老者被这么一问,立刻正色道:“你小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师父你要说什么,你说便是了。”宋陌初微微坐直身子,老者继续说道:“徒儿,你也知道那药材极为珍贵,而为师我都老了,哪还能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所以雪山这种冰天雪地为师是万万不敢去的。”说罢,老者怯生生的看了宋陌初一眼。 宋陌初抿嘴一笑,“师父你要说什么你说便好,何必说这么多?”老者犹豫一番,开口道:“其实就是我这只有这一棵药草了,你要还是不要。”宋陌初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师父您还是留着吧,这样珍贵的东西,徒儿怎么受得起。”老者一听此话,身子一震,“你真心打算这么做?那上官姑娘该如何?”“师父会有法子的。”宋陌初的眉头舒展开来,那浅然一笑,着实让人心醉。老者有些不忍的再次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宋陌初身子一颤,却开口道:“我何时开过玩笑?”“唉,也罢。”老者眼神淡漠了下来,“该来的总该来,躲着也不好。”“师父你在说些什么?”见老者喃喃自语,宋陌初不禁好奇了起来,老者挥手道:“没事。” “对了师父,您说的这些,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宋陌初在老者踏出去时,又吩咐了一句,老者点头道:“知道了。”说罢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宋陌初!”上官燕此时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宋陌初,老者怎么也没想到上官燕会在屋外,看来她是故意不进屋的。看上官燕一副炸毛的样子,不用想是全部都听到了,老者不动声色的开溜了,这浑水他可不想掺和。 宋陌初直视上官燕盯着自己的眼眸,半响,他缓缓开口道:“燕儿你不是去照看陌挽了吗?”上官燕闷哼一声,没好气道:“把我支开就是为了这个?宋陌初,你瞒着我什么,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上官燕说完这句话,跺了跺脚,她还从未遇过一男子淡漠到这番田地。 021 演戏 “咦,师父他老人家呢?”宋陌初向上官燕身后望了望,大体可以确定老者是开溜了。他在心里默默叹息,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师父,这种时候怎么能只留下他一人呢?瞧见了上官燕的样子,宋陌初在心里默默祈祷,嬉皮笑脸道:“燕儿你不是去照看陌挽了吗?他可好?” “宋陌初,你打什么马虎眼,我让你说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上官燕双手横插着腰,气势凛然,宋陌初微微蹙眉,“燕儿,温凛说的,是什么?”上官燕一听这话,想起了温凛的交待,便开口道:“我们方才商量了一个计策,温大哥原本是不打算告知你的,可怕你到时真要哭岔气就这么去了,估计事情结束以后宋陌挽会好好修理我们一番的。” “我看不止是修理你们,陪葬也是不错的。”宋陌初舒展眉头,淡淡的笑了笑,上官燕瞥了一眼,继续说道:“看来你是猜到不少了。”宋陌初点头道:“温凛他心里是藏不住事的吧,担心什么就会说什么。”上官燕叹气,“温大哥若是开个自家的医馆,说不定生意欣荣,现在估摸着成家立业了,唉,就败在你们手上了。” 宋陌初很是赞同,“本少爷正有此意,到时候买块地皮,让他开个医馆救死扶伤。”上官燕松了一口气,“你可要说到做到。”宋陌初浅然一笑,“合着你是来替你的温大哥来要医馆的啊。”说罢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上官燕连忙摇头,“哪是啊,这是被你扯上去的。”宋陌初招手让上官燕过来,开口道:“这分明是你提及的啊。”上官燕“啊”了一声,若有所悟的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口道:“都是你胡扯什么,我原来是来告知你温凛想得法子的。” 宋陌初洗耳恭听,“你说便是,我听着呢。”上官燕怕吓到宋陌初又怕自己说不清楚,于是走近了些,轻声开口道:“温大哥和陌挽商量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宋陌挽的毒已经解开了,所以温大哥决定,让宋陌挽在林管家面前装得快要不久于人世。” “然后呢?”宋陌初对于温凛的这点小心思,算是摸透了,虽说是知道了温凛会如何做,但还是好奇。“然后温凛给了宋陌挽一种假死药,可以让宋陌挽在一天之内在外人看来是死人,一天一过,便能睁眼复活。” “这药。。。。。。”宋陌初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看向上官燕,上官燕傻笑道:“温大哥做事你还不放心?这药绝对是没有副作用的。”“不是这个问题,是陌挽他还未养好身子,这随随便便吃下这种奇药,能行吗?”宋陌初还是一脸的担忧,上官燕笑着拍了拍宋陌初的肩膀,“我的大少爷,你就别操心了,你只要配合着我们演下这一出好戏便好了。” 上官燕已然忘了方才在大门口听见的那一番对话,她扶着宋陌初躺下,而宋陌初最希望的便是这样了,他乖乖躺下,为了防止上官燕再次想起问话,他一把拉住了上官燕,上官燕疑惑的看向他,只见宋陌初的手紧紧着拽着她的衣裳,无奈之下,她蹲下身子,温柔的开口道:“好好好,我陪着你入睡。”宋陌初摇头,“我还不想入睡。”“那你想要做什么?”上官燕疑惑道。“陪我聊天,实在是太闷了,我可不喜欢这么沉闷的人,以前的你可闹腾了。” 上官燕的脸蛋一下子便红了,她摇头道:“可是都回不去了,不是吗?”宋陌初拉住上官燕的手,摇头道:“你再像从前那般像个麻雀一样,就回得去了。”上官燕笑了出来,大概是被宋陌初的这句话给逗乐了,“我哪里像麻雀了,我分明是百灵鸟。”“你也不害臊吗?这么自夸?”宋陌初开始损上官燕,上官燕撇嘴表示了自己的不高兴,宋陌初又立马哄道:“好好好,是百灵鸟。”上官燕心满意足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完这句话,她注意到了宋陌初的神色有些不对,“是不适了吗?都说了让你躺着休息了。”宋陌初还是拉着上官燕的手,他轻声道:“无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见宋陌初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看着他,柔声道:“那睡一觉吧,嗯?”宋陌初蜷了蜷身子,只是依旧不放开握着上官燕的手,上官燕乖乖的不动弹,看着宋陌初慢慢闭上了双眼,怕自己一动吵醒了宋陌初,虽然宋陌初似乎睡得够沉了。 上官燕静静的待在了榻边,待宋陌初气息平稳之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把宋陌初盖严实了,才出了屋子。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宋陌初才微微睁开双眼,他不过是在装睡罢了。明亮的双眸透彻的看着屋内的一切,然后无声叹息,接着便笑了。 宋陌挽醒来时有些茫然,缓了好一会,才记起发生了什么,温凛比了个手势,让他什么都不要说,按照计划行事。他便轻轻咳了几声,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林管家赶忙扑到床前,哭道:“二少爷,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老爷交待,怎么向大少爷交待啊。” 宋陌挽掩下心中对林管家泛上的恶心,虚弱道:“让林叔你担忧了。”林管家抹泪道:“那是哪里的话,老爷生前交待过,要好好照顾你们兄弟二人,现如今,唉。”说罢,长长的叹息。 “此时不可让大哥知道。”宋陌挽开口吩咐,温凛点头,心里暗自佩服起了宋陌挽的演技,“二少爷放心。”;林管家突然急急的冲到温凛的面前,让温凛险些摔倒,“林管家您有话好说。”“什么有话好说!你倒是救救我们家的少爷啊!”温凛很是为难,摊手道:“林管家,并不是在下不愿意救,而是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这实在是很难办。”林管家冷哼一声,“若是我家少爷出了什么事,你看着办!”温凛紧握拳头,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语气极为忧伤的开口道:“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恐怕这实在是无回天之术了。”说罢摊手,林管家冷哼一声,出了屋子。 在确定林管家走远之后,宋陌挽起身道:“这人的脾气,是如何留在二爷身边的?”温凛调侃道:“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马屁精,到哪不是都受用。”“唉,亏他待在府上十几年。”宋陌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惋惜,毕竟林管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 “等会等着林管家去通告完毕,一切就都准备就绪了。”温凛从腰间掏出药丸,眼睛不禁泛酸,宋陌挽嘲笑道:“干什么,本少爷又不是要真的死了,你那一副神情算是什么?”温凛摇头道:“抱歉,有感而发,只是在想若是把你埋了,而不把你放置在灵堂,这我可就没办法了。”“啊呸。”宋陌挽吞下药丸,瞪了温凛一眼,不服的开口道:“若不是这药效来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温凛摸了摸脸颊,十分郑重的说道:“我自认为我长的还是不错的。”宋陌挽是哭笑不得,“少自恋了。”说完这句话,药效便来了,宋陌挽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不一会儿便倒了下去,温凛便一手接住了他。 这场戏是演的极好的,让林管家是信以为真,当天晚上就哭得差点断气,而宋陌初一脸悲切的站在一旁,上官燕轻轻的扶着。林管家抹了抹眼泪,走到宋陌初的面前,一脸的担忧,“大少爷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宋陌初一眼都未瞧他,林管家也不气,“小的派人去通知二爷。”他哭着退下了。 “宋陌初?”见宋陌初呆站在那,上官燕还是有些担忧的,她小心的扶住,见宋陌初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禁更加担忧,“无碍吗?”“嗯。”宋陌初微微点头,却不料刚跨出一步,眼前竟一片黑暗,好在很快便清醒了。 见宋陌初的身子一颤,温凛赶忙向前,却不料宋陌初的眼眸湿润了,可现在人多手杂,怎么安慰倒是让温凛犯了难。上官燕急了,刚要说什么,宋陌初却突然一笑,笑得太大声了,让众人彷徨。“宋陌初,怎么了?”宋陌初失笑,“无碍,回屋罢。” 刚转身,却赫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上官燕的衣裳,也沾上了自己的衣服。“该死。”温凛未想到宋陌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来人。”“是。”下人们个个惊慌失措的将宋陌初扶着回了屋子。 温凛看了上官燕一眼,未说什么,但好生不让上官燕心里痛快,温凛也不再看上官燕了,他神色凝重的望着宋陌初,“你是不是和师父有什么瞒着我?”宋陌初现在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却比刚才要好上好多了,温凛死死的盯着他,想从他淡然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宋陌初忍不住笑了,“我演的算是不赖的了。”温凛回过神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把我家的燕儿给吓到了。”“。。。。。。” “温大哥那是急的。”看着宋陌初一副虚弱的摸样,上官燕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们,明明脉象没什么不对,可我衣服上的这摊血迹,可是你吐出来的。” 温凛叹气,向前,却不料宋二爷在这时前来。 022 掩饰 宋二爷进屋来,瞧见了宋陌初苍白的面色,啧啧叹气,“陌初你怎把自个的身子弄到这般田地?”他的眼里满是心疼,却见宋陌初推开了自己的手,让他有些错愕。“是二叔的不是,才让陌挽遭遇了不测的。”宋二爷又表现的一脸的懊悔,他蹲下身子,开口道:“现下山庄无人打理,还有好几单的生意要做,陌初的身子是不适合这番劳累的,所以山庄的事务,就都暂由我处理,陌初你看意下如何?”宋陌初的眼底一跳,未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宋二爷掩饰着内心的喜悦,“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便退了下去。林管家也一同跟随。 “岂有此理。”温凛愤愤的洒药,却不想下手重了些,让宋陌初觉得手腕刺痛无比。“温凛!”一见宋陌初咬牙,上官燕便来气了,“你下手轻一点会死啊!”“谁让他给老子割的!”温凛紧紧的勒好布条,“疼也是应该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上官燕气炸了一般,狠狠的踹了温凛一脚,温凛大叫,随即蹲了下去。“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他面色惨白的抱怨。“我又没有踢你的肚子,你捂着做甚?”上官燕有一丝的慌乱。宋陌初看在眼里,他自然是看得出来温凛是装出来的,他神色一变,要比这个,他可是很狠的。 “唔……”宋陌初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按住腹部,虽然是有那么一些痛感,但他要装作十分的疼。上官燕第一时间不关注温凛了,而温凛也不装样了,连忙起身探问,“怎了?胃疾犯了?”“温大哥,你刚才是装的吗?”在温凛询问时,上官燕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温凛身子一颤,“怎么会,只是现在不痛了而已。”“是吗?”温凛只觉冷汗直流,“陌初你疼得厉害不厉害?”他转身看向宋陌初,只见宋陌初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温凛是败给宋陌初了,“罢了,我这一辈子只有你骗我的份,从来就没有我骗你的份。” 上官燕见宋陌初是装样子,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看向温凛。温凛摊手投降,“好好好。”他看向外面,“时辰是差不多了,我去看着陌挽,免得他一醒把身旁的下人吓的半死的。”见温凛走远,宋陌初伸手让上官燕过来,“以后再这么调皮,我可不帮你。”上官燕撅嘴道:“不准,你一定要帮我。”“好。” 上官燕见宋陌初有了些倦色,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凉?”心下一紧,宋陌初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看着上官燕,上官燕像是毫无在意一样,将手伸进被窝,“我看没有我你也暖和不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寒冷无比了。”上官燕拽出宋陌初手,上下戳揉,“这样会暖和一些的。”宋陌初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是怎了?”老者满脸通红的出现了,“徒儿你的脸色可真是难看。”宋陌初最怕的便是老者,老者可以一眼就戳穿自己是装疼,还是真疼,所以不禁慌了神。老者没有理会上官燕的一脸惊讶,他缓缓开口道:“你这点伎俩也就只能骗骗我那呆子徒儿,把被子掀开。”宋陌初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一手抓住被子,不满道:“师父你老人家是想冻死我吗?不要。”上官燕方才感受到了宋陌初手的冰凉,自然也是不同意的,“他好不容易才暖和一些,不行。”老者叹气道:“那好,不掀被子。”宋陌初松了一口气,谁知老者突然发话道:“把双手都露出来。”“……” 见宋陌初没有反应,老者有些不悦,“怎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宋陌初叹气,伸手,老者向前把脉,只是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宋陌初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腹部所传来的疼痛也越来越密集。见老者没有要松手的样子,也只好紧紧闭眼佯装熟睡。“老头,不,老师傅,不……该如何称呼您?”上官燕听见宋陌初的呼吸声,以为他睡熟了,怕宋陌初着凉,于是看向老者。老者挑眉,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我还没把完脉,急什么。”宋陌初听见这话,眼底一跳,这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无奈,也只好硬扛过去了,继续装作熟睡。 从脉象来看疼痛是越来越密集了,所以老者是等着宋陌初自己睁眼喊疼,可是他猜不到自己的徒儿性子这么倔,过了半个时辰了,尽管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上官燕拿凉布替他擦拭,他还是没有表现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老者的耐心一向是比宋陌初好的,他也就维持这样一个姿势耗着。上官燕一开始以为宋陌初时熟睡了,但看他额头冒出的汗珠,她是明白了些,也不罗嗦了,静静的待在一旁,不时的替他擦拭汗珠。 宋陌初已是忍到了极限,他微微睁眼,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看向老者,一脸的不满,“徒儿本就手脚,你这样不是存心想要我睡不着吗?”老者呵呵一笑,不说话,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宋陌初也只好闭眼继续忍着。老者突然一笑,松开手,宋陌初便立刻将手伸进被子里,紧紧的按住腹部。 老者活动了一下身子,开口道:“你小子还真是能忍啊。”宋陌初没有理会他,或者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眼。老者笑了一声,坐在木桌旁,让上官燕拿来了纸笔,刷刷刷两下子写下了药方,“小丫头,来,把这交到温凛手上。”上官燕点头,接过药方,快步走了出去。 宋陌初低眸,见上官燕不在屋内了,便脸色一沉,蜷缩了起来。老者哈哈大笑,“看你脉象便知你这胃翻腾的厉害,亏你忍得住。”见宋陌初不回话,老者又继续说道:“我可是把上官姑娘给支开了。”宋陌初忍着微微睁开双眼,呼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师父费心了。”“你现在看来还疼得不打紧,还有力气说话啊。”老者又哈哈一笑,立刻将手搭在宋陌初的腹部上。“比先前硬了些呢。”老者皱起眉来,“得揉开才行啊,你这样按着也只能更疼。”宋陌初似是没有听见老者说的话,还是紧紧的按着,老者叹气,“你要是早点投降,也就不用受这罪了。”说罢,伸手挪开宋陌初的手,开始揉着宋陌初的腹部。 上官燕将药方交到温凛手上之后,温凛皱眉看了之后,笑道:“你回屋陪着陌初吧。”上官燕点头回屋了,却见到了这样一番景象。“老头,说了不准掀被子的,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老者的手一顿,心想怎么温凛没留着她,真是一个无法理解师父的徒弟啊。他微微叹气,上官燕见老者搓揉着宋陌初的腹部,随即一愣,老者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拉好了被子。 “宋陌初!”上官燕现在明白了温凛的笑意,她还奇怪着老者为何要给她药方,现在她明白了。难怪老者这番固执,而且老者也一定从脉象上探到了宋陌初犯了胃疾,可偏偏宋陌初很是倔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挨着。 老者眼中的笑意明显,他向上官燕招了招手,叹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这徒儿才这番硬撑着,唉。”上官燕下意识的走近榻边,不知是因为在烛光之下宋陌初的面色显得苍白还是本就没什么好的面色。“好些了吗?”上官燕的语气温和了些,她小心的探问。宋陌初听见上官燕的声音,本能的想要说无碍,却被老者先行抢掉了一步,“哪能好,胃抽搐得厉害,我可是给他搓揉了好些时候了。”听老者这么说,上官燕皱眉将手覆在上面,果真感受到了,想必宋陌初一定是极难受的,但他竟然一声都不吭。 “师父,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温凛忙于计谋,你还给他添麻烦。”宋陌初在此时不敢看上官燕看着自己的眼神,只好看向老者,老者一脸无辜,“你要是一开始就说出来,不就揉揉就好了,现在倒是怪我头上了。”老者看了看宋陌初的眼神,挥手道:“罢了罢了,我去帮那个好徒儿。”说罢朝药房走去。 上官燕眼里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心疼,可是还是有些不服输,“疼死你活该。”说罢,像老者一样揉着,宋陌初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上官燕不禁下手一重,让宋陌初的脸色好一阵惨白。“让你笑。”上官燕继续温和的揉着宋陌初的腹部,宋陌初无奈的看着她,只好面无表情。“上官姑娘,记得手下留情。”他很是无辜的看向上官燕。上官燕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眼里还是掩饰不住担忧,“知道了。” 揉了好些时候,上官燕放开手,厉声问道:“你给我老实回答,还疼吗?”宋陌初连连摇头,上官燕满意的命令道:“那就给我赶紧睡觉。”宋陌初无奈笑了笑,闭眼养神。 023 计策 温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让老者不禁后退了几步,顺便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的样子。温凛一边熬药,一边淡然道:“师父您也是一身的药味,就别嫌弃我了。”老者一脸的不信,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随即脸色一变,没有多说什么。温凛一边将汤药盛出来,一边看着老者,悠悠道:“师父,看吧,徒儿没有说错。”老者不服输的样子挥挥袖子,开口道:“胡说八道,这分明是药房的味道沾染上去的。”温凛淡淡笑道:“所以你开了这些药草做什么,宋陌初若是喝了这药,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这药的味道了。”说罢,一脸坏笑的看了一眼碗里乌黑的汤药。老者轻咳一声,捂着鼻子道:“这也是逼不得已,要见效快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温凛叹气,“等完事之后,师父你要把你那棵极为珍贵的草交出来。”老者听到这句话,一愣,没心没肺的点头,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但温凛却没有过多在意。 温凛将碗端给老者,一本正经道:“师父,交给你了,陌挽那边我还有很多事。”老者点头应了一声。上官燕趴在木桌上昏昏沉沉的,好似马上就要睡着一般,老者见到,便轻手轻脚的进去,犹豫了一番,还是将碗轻轻放在了木桌上,未弄出一点的声响。“真是嗜睡啊。”老者走近榻前,却见宋陌初的额头渗出不少的汗来,老者叹气,不想眼前之人动了动,皱了皱眉。老者心中一惊,只见宋陌初只是翻个身,老者呼了一口气,用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谁知宋陌初突然睁眼,眼神极为的犀利,吓得老者大叫一声,让上官燕完全清醒了,而他叫完之后,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俩,开口郑重道:“这可不关乎我的事,我这徒儿把我给吓的。” 宋陌初慵懒的看了老者一眼,“师父您来了。”宋陌初的神情很是慵懒,透着些许的不耐,老者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是大亮,可看宋陌初的面色,应该是睡得及其不安稳的,再看了看上官燕,想必上官燕也是一样的。“师父您有何贵干?”宋陌初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老者。老者咳了几声,以表示郑重,“还不是给你端药来了,一折腾估计也折腾了几个时辰了,那丫头看不出,为师还能看不出?”老者拿着布,替他擦拭了一下额头和脸颊。上官燕原以为宋陌初是真睡着了,但刚才听了老者的一番话,心中一阵懊恼,想着应该时刻看着他的。宋陌初的身子一愣,他叹气,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上官燕的手,“怎么这么冷?”上官燕不禁担忧。 宋陌初原本碰触到碗的手不禁抽回,他尴尬的笑了笑,“我一向都是如此的。”上官燕硬是不让宋陌初的手伸回被子里,她笑道:“那我就帮你捂暖。”“你不必愧疚的。”宋陌初突然张开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上官燕的动作楞在半空中,上官燕垂下眼眸,收回手,低头不语。宋陌初又继续道:“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上官燕的面色一沉,抿了抿嘴,还是未抬头看宋陌初。宋陌初继而继续说道:“这本就不是你铸成的,再说林管家这些年确实付出了不少心思,所以我不会将他如何,只要他愿意,他继续当他的管家便是。”说完这些话,上官燕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头看着宋陌初,一字一顿道:“你以为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是为了这些?”她眼眸闪烁,似是在期许着什么,可宋陌初冰冷的面容像是要把他打入万丈深渊似的,她不禁后退。 宋陌初漠然的开口道:“难道上官姑娘还有别的事?”上官燕默默的端起药,似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她是怯场了。“喝药吧。”宋陌初半卧在榻上,被子盖过腰间,神色完全没了从前的那番温柔已是让上官燕心寒,上官燕笑道:“你这是和我置气呢?还是和你置气?”宋陌初摇头道:“这不是在置气。”上官燕走近,淡漠的笑着,掩饰着心中的寒意,“那还不把药喝了,这药是师父端来的,我可做不了手脚。”她故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宋陌初才微微正视她,原来她是一直在意着的啊。“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看来你是一直在意的吧。”上官燕眼里透着怒气,手里的汤药也洒出来了一些,老者见状,赶忙接过汤药,走到木桌边,看着他俩。 “你说啊,宋陌初。”上官燕没了柔声,她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别人对她哪般,她便也对别人哪般,她的神色也透出了一丝的冷漠,但多半还是温柔的。宋陌初闭眼不想再去瞧上官燕的面色,也不作答。僵持不下,“宋陌初!”上官燕喊了声名字,便奔了出去。老者拦不住,叹气道:“徒儿你这是何苦,莫是真看不出那小丫头的心思。”宋陌初浅笑,“她想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似是胃抽了一下,他的笑容也僵住了。老者微微叹气,将药端了过来,还未提醒,宋陌初便一口吞了下去,未露出任何的表情。老者接过空碗,叹了一口气。 上官燕一出屋子便拿着那棵树出气,对着那棵树说了一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失心疯了呢。温凛从走廊看了过去,走近她,见她没有佩剑,便调侃道:“怎么,演什么泼妇呢?”上官燕现在在气头上,于是劈头盖脸的把温凛说了一遍,待她无词说了,温凛才接话道:“你这是和宋陌初吵架了,你倒好,还有个发泄的地方。”“什么?”上官燕不懂温凛的意思,温凛说道:“他那家伙是从来不会和人争吵的,通常结果就是你在慷慨激昂的控诉着,他却神情淡漠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接着你就被气的半死。”说罢,温凛一脸坏笑。 上官燕瞥了温凛一眼,温凛便立即收起了笑容,十分乖巧的样子,上官燕冷哼一声,快步绕过他。“这是怎么了?”温凛挑眉,想来宋陌挽这个时辰该是醒了,打探消息的人也应该回了。想着,脚步便不禁加快了些。宋陌挽正坐在椅子上,身旁并没有什么人,温凛到了以后,松了一口气,“还有下人们都不在,不然铁定是被你吓的不清了。”宋陌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悠悠道:“那担心什么,这府上除了林管家,还有谁会去告诉宋二爷?”温凛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开口道:“谁知道呢?”宋陌挽叹气,“宋二爷那边的动静还真是快。” 温凛耸肩,“是够利索的。”“那是要我去吓吓他吗?”温凛咽下去的口水险些呛到自己,他轻咳了几声,看着宋陌挽,探息着宋陌挽的下一步。宋陌挽勾嘴一笑,缓缓道:“放心,我真不会想到那么笨的方法装鬼吓他。”“可眼下没有证据,只有等他亲口承认。”温凛认真的看着宋陌挽,宋陌挽低下头沉思片刻,“不会真的要我扮鬼吧?”他郑重其事的问道,温凛点头道:“没错。”“这大半夜穿了身白衣,冷不死。”想起来全身都冷飕飕的,“况且你是当宋二爷是白痴了吗?”“所以先要制造悬疑。”温凛挑眉,似是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宋陌挽浅笑,表示了自己会配合的,温凛便心满意足的点头,在他的耳根边盘说着计划。 上官燕气消了,老者便来找她,一见面便是不停的叹息,让上官燕不禁皱眉,“老人家您不必这样的。”见上官燕突然对自己恭敬起来,老者还有些许的不习惯,他愣楞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上官燕连连叹气,老者也不问了,两人便这么沉默着了。“丫头,其实呢。”老者话到嘴边又住了嘴,而上官燕是最讨厌这种说话说到一半的,她皱眉低声道:“有话直说。”老者呵呵一笑,“徒儿他难受,就把气撒到了你的身上,你也莫怪他。”上官燕连连摇头,“他那不是撒气,我知道。”老者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用苦肉计道:“你这些日子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他现在是胃疾犯得严重,只是躺在榻上动弹不得,这药都喝了,老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上官燕一听,原本的火气便消了,心也软下一半。“好,我去看看他便是,但是不保证不会和他吵起来。”老者看着上官燕背影,勾起嘴角,也只能帮到这了,再说他也没有说谎,宋陌初从上官燕一走后便疼得越发的厉害,也只有强忍着。 上官燕踏进屋子,见宋陌初虚弱无力的躺在榻上,紧紧的闭着双眼,心里便一紧,她伸手捻起被子,却触到一阵冰凉,心中一慌,她轻声唤到:“宋陌初?陌初?”榻上之人微微的动了动,睁开了双眸,看见了上官燕,眼眸中还是依旧的冷淡。 024 中计 冷妃难驯,024 中计 上官燕见宋陌初明明看见自己了,却没有理会,她也在那棵大树下发泄了自己的脾气,于是和颜悦色道:“宋陌初。舒悫鹉琻”宋陌初微微垂下的眼眸似是睁开了一些,语气依旧是冰冷的,冷得让人不想继续与他搭话。上官燕大声呼了一口气,走近宋陌初,柔声道:“那位老人家,也就是老头让我来的。”宋陌初将头缩进被子里,没有回应。上官燕咬牙继续说道:“他说你身子不适,所以我就来看看你。”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上官燕则坐了下来,内心独白,“我看你要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宋陌挽已经在温凛的指示下换好了一身白衣服,温凛悠长的叹息:“到底是要让你化作僵尸呢?还是鬼呢?”宋陌挽狠狠瞪了温凛一眼,“你少来。”温凛耸肩,“不过计划是在晚上执行的,所以说呢……”温凛说到这,看向宋陌挽,宋陌挽一副无知的表情,温凛原本想要宋陌挽自己想到的,但看见他那一副表情,只好无奈叹息道:“当然是继续给我躺着,你想吓死谁啊,下人们要来了。”“那你还给我换这身衣服?”宋陌挽瞪大了眼睛,看向温凛。温凛歪了歪头,淡然道:“我自然只是给你试试大小的。”宋陌挽眼神呆滞了,“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赶紧的脱下来,然后把原来那衣服换好。”宋陌挽扶额,他就知道,无奈之下,快速换好衣服躺在那里。当然,温凛也告诉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随便起身,不然吓到什么人他一概不负责。不过温凛没有告诉他,他会躺着几个时辰,以至于后来真的睡着了,所幸宋陌挽睡熟之后是没有声响的。 已经下午了,上官燕也这么耗着,耐心快要被耗尽了,她等着,最后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宋陌初平躺着,如同初见时那样喘着,赢弱,那便是上官燕对于宋陌初的第一印象了。而现在的宋陌初,比那时更显得虚弱了,明明都有一直养着,一直喝药的。上官燕扶起宋陌初,倒是有一点和初见时不一样,那时他的身子是冰冷的,现在碰触他的额头,所触及到的是一片滚烫。“又发烧了,真是笨死了。”上官燕小心翼翼的让他平躺在榻上,便出了屋子寻老者。 老者此时正悠闲的赏花,至少旁人看是这样的,因为老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看,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发呆。老者看了一会,又闭眼,面无表情,实在是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老人家?”因为是有求于人,上官燕的口气也尊敬了许多,老者睁眼起身,笑呵呵道:“丫头怎么不管我叫老头了?”上官燕憋红着脸,辩解道:“我一向都是如此尊敬您的。”老者呵呵一笑,让上官燕的脸更加通红。“丫头,你来这做什么?”老者突然开口一问,上官燕回过神来,“对了,陌初他好像发烧了。”“这好端端的?”老者身子一愣,随后镇定道:“也是,早该发炎了。”上官燕听了这话,一愣,心里更加急了。 “丫头,你去找温凛。”老者坐在榻边,神色十分凝重,上官燕点头,便奔了出去。“师父,温凛这个时辰,应该是出去采药了吧?”宋陌初费力的开口问道,“师父你这样不是在逗燕儿玩吗?”老者重重的叹息,“我若是不把她支开,要如何和你谈话?”宋陌初现下脑袋晕沉得很,什么都不想想,于是闷闷的开口道:“师父这些事往后再说可好?”老者却硬是不肯,“这哪能往后再说,今日我探到你的脉象,便发觉不对劲了,你究竟是瞒了多少,若不是我毕竟从医多年,要不然怎会发现?恐怕我那徒儿也是被你这么骗过去的。”老者越是说,越是有些不满,“交出来。”他厉声喝道。“师父你猜错了。”宋陌初勉强坐起身子,一脸笑意。 这让老者有些错愕,无奈之下,他缓缓询问道:“你究竟是用了何方法?”而宋陌初所说的话却答非所问,“陌挽现在估计躺着睡着了。”“别打岔。”老者打断道。宋陌初叹气道:“师父,你也知道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老者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可老朽的问题就是你。”宋陌初神情淡然,“师父,等过些日子你再来细细拷问我可好?”老者估摸着他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奈长长的叹息道:“好,也罢,不过你这法子伤得身子可不是一点,赶紧给我停了,不然到时候老朽可不帮你。”老者半威胁半担忧的说道,出屋子前,还不忘又叹息一声。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学什么内力武功的,这下倒是好了。”上官燕回来,是满头大汗,她刚要和老者说温凛他人不知跑哪里去了,却发现老者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她抹了一把汗,却发现那人坐着,“不躺下?”她试着开口问道,不用想,毫无回应。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帮我叔的。”虽然这么说了,但上官燕的心还是疙瘩了一下,宋陌初挑眉,轻轻开口道:“玉佩呢?”“什么?”上官燕大喜,“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几个时辰才和我说话呢。”宋陌初则是阴沉着面色,“玉佩。”上官燕掏出腰间的玉佩,交到了宋陌初的手上,“你要做什么?”宋陌初紧紧的盯着那玉佩看,看了良久,缓缓开口道:“记得好好保管。”“放心,我不会交到林管家的手里,这毕竟是你给我的东西。”上官燕接过玉佩,郑重其事又略带点恼意,宋陌初浅笑了一下,却让上官燕的恼意全都烟消云散了。“我给了你,这便是你的东西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灵堂的门也关上了,温凛支开了下人,说自己守着就好。下人们也似乎是困倦不堪,虽有几个人要执意留着守着,温凛也想方设法的支开了。温凛轻轻喊了一声,宋陌挽才起身,劈头盖脸的一阵抱怨,温凛黑着脸,淡然道:“不高兴的话,你就不用装了。”宋陌挽立刻闭了嘴,怎么能够这样前功尽弃,他安静的,乖乖的换上了衣服,“好,这样像极了鬼。”温凛的脸又黑了,“我要说几次,你不是扮鬼。”“那这身装束是做那般?”温凛一脸无奈的看向温凛,温凛淡然道:“我喜欢。”“…为何不换身玄色的衣服。”“白色更吓人一点。”宋陌挽咬牙,内心独白:“所以说你就承认你是要我扮鬼嘛。” 风吹开了屋门,宋二爷心中一惊,竟有些不安起来,他叹气将门关上,继续沉思。林管家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对于这点宋二爷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闭上眼睛,忽听见有脚步声,刚要睁眼,烛火便灭了。在黑暗中,他有些慌张,但依旧要处变不惊,“什么人?”凭着听觉听到了些声响,他大声呵道,见又没了声响,便起身点燃了蜡烛。 回到木桌前,却被吓了一跳,那桌上放着的,分明是丢失了的东西。“什么人?”宋二爷虽然慌张,但还是镇定住了自己,不知从哪里跳出了一个人影,宋二爷定睛一看,被吓了一跳,但未失态叫出来。宋陌初伸出双手,“纳命来。”躲在屏风后面的温凛差点吐血身亡,在一路上温凛已经讲过无数次真是不是扮鬼,这么看来宋陌挽完全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宋二爷岂是这么好糊弄的人,要是,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宋二爷冷声呵斥,“宋陌挽,这点小把戏就想来骗我,你果真你嫩了点。”宋陌挽向后一躲,调侃道:“我还以为二叔你会被吓的屁滚尿流呢,毕竟二叔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宋陌挽收起了刚才那副面容,躲在屏风后面的温凛已经失神了。宋二爷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走近宋陌挽,“这些是?”宋陌挽笑了出来,“别说这些二叔你全都不知情,我这几个月暗中调查了,这些利用山庄做的生意,你可别说你全都不知情。”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就算二叔你这么说了,那些老板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这责任还是得二叔你担着不是吗?” 宋二爷的脸色沉下去了一半,他突然释然一笑,“这是哪里来的。”宋陌挽正色道:“宋二爷,你要知道,虽然姜还是老的辣,但我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温凛躲在屏风后面魂已丢,“你也太直接了吧,我们两个都不会武功,这是要做甚!我又没有机会可以点穴。” 宋二爷一脸的镇定,“就算你手里有这东西,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在外人眼里,你早就死了。”宋陌挽未将慌张表现出一丝一毫。温凛继续躲着,看着这两人对话时的面部表情,简直是两个木头人。“他们果然是有些血缘的人,唉。” 025 昏迷 冷妃难驯,025 昏迷 温凛由于一时激动,一时出了些声响,他立马屏住呼吸,却还是引起了宋二爷的关注。舒悫鹉琻“出来!”宋二爷一声喝道,温凛一下子就窜了出来,他面色苍白的打招呼道:“宋二爷你好。”宋二爷挑眉,“我可是一点都不好,陌挽,这是你带来的人?”宋陌挽十分的尴尬的看了看温凛,又看了看宋二爷,最后吞吞吐吐的笑道:“这是他自己要跟来的。”“一个大夫能做什么?难道怕我伤了你家的二少爷不成?”宋二爷轻声调侃,慢慢走近宋陌挽,宋陌挽一脸的冷汗,“二叔,你靠得有些近了。”宋二爷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怎么,二叔果真如此可怕。” 宋陌挽连连挥手,“这倒不是,只是二叔,这证据摊在了你的面前。”说罢,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份东西。宋二爷也不再靠近,慢慢后退,拿起那份东西,“你果真是太嫩了。”他将那份东西撕得粉碎,随着吹来的微风在空中飘散。原以为宋陌挽会错愕的不知所措,但宋陌挽却浅然一笑,这让宋二爷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宋陌挽缓缓开口道;“二叔,你太急切了,这不过是张白纸。”听到这句话,宋二爷的面色都白了一半,“真正的自然是交到官府那边了,二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当然要负责。”听到这后半句话,宋二爷的面色全部阴沉了下来。 温凛抬眸,宋陌挽比了个手势,外面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捕役一下子冲了进来,而宋二爷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巧妙的躲开了那些捕役的捉捕,才几个动作,就让那些捕役一个个倒地。“这些人怎么这般没用,你说呢陌挽?”宋陌挽没有料想到宋二爷的武功高强,他也不知是宋二爷的武功高强,还是这些捕役实在是太弱了。见到宋二爷一脸嚣张的样子,宋陌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宋二爷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天也帮我啊。”宋陌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倒未必。”宋二爷停止了笑,看向周围,“谁?”宋二爷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位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他戴着斗笠,在月光的照耀下勉强可以看见那人的眼睛。“你是何人?”宋二爷自然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内力,不禁一愣。众人也只能看见那人的双眼,所以猜不到此人现在是什么情绪。温凛站在一旁,却觉得面前之人无比的熟悉,但那人现在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宋二爷一步步走近那人,一掌打了过去。那人显然是有些慌张,退后了几步,刚好躲开了那一掌,“阴险。”那人微微皱眉,说了这么一句,还未反应,又是一掌,那人只好再跨步躲闪。宋二爷的连续两掌,确实费了他的不少气力,他微微低头,似是在休息。 那人运足了气力,准备打出一掌让宋二爷就此趴下。却不料这掌发出去时,宋二爷会拽住林管家,拿他做了挡箭牌,“二爷您……”林管家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些年忠心耿耿的待在二爷的身边,最后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不。”上官燕的出现让温凛身躯一怔,他似乎是猜对了。上官燕还未跑到林管家的面前,那人就收回了掌力。只是这掌力都发出去了,若是收回来,那一定会反噬。打出去的有多重,那么伤到自己的身体就有多重。收回了这一掌的那人,身子微微一愣,有些站不稳。而带着的斗笠,也被冲击所掀开了。 “大少爷!”林管家很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宋陌初是不会武功的。上官燕赶忙飞奔过去。扶住宋陌初,“你怎么样?”宋陌初冷笑,能怎么样?“对不起,我不该……”上官燕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低下头去。宋陌初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本就不打算伤了林叔。”林管家一愣,“大少爷?”宋陌初勾起嘴角,“若是没有宋二爷,想必你也是会忠心耿耿的待人,所以以后若是你肯帮着陌挽一点,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林管家心中一动,想来若是宋二爷,定是不会留着自己的,所以今日才会拿他当做挡箭牌。宋二爷在这时准备溜走,却不料又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让他很是错愕。 “老朽来凑凑热闹,想逃?”老者一把就制住了宋二爷。宋二爷嬉皮笑脸道:“这位老人家,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动口?好。”老者点头答应,接着便传来一阵惨叫,“这……”宋二爷捂着手臂,一脸的哀怨,老者一脸无辜,“这是你要我动口的。”随即点住了宋二爷的穴道,将他交到了官差的手上。官差死死的绑住了宋二爷,老者摆手道:“老朽我都弄好了。”官差连连道谢过后,将人押了下去。 宋陌挽赶忙上前,“大哥,你如何了?”刚问完,只见宋陌初缓缓的倒了下去。胸口的衣服颜色似乎是深了些,那沾染了些鲜血。老者和温凛向前,温凛拽住宋陌初的手腕,却探不到任何的脉象。老者一副从容的样子,他微微叹气,温凛却十分的紧张,老者摆手道:“无碍。”温凛一副要气炸的样子,“怎么会无碍?”“你还不信为师我?”老者扶起宋陌初,“先把这小子扶回去才是关键,这小子还挺沉的。”温凛还是有些慌乱,但师父都这么说了,温凛也只好点头。 将宋陌初扶回了屋子,老者细细的替他把了脉象,吩咐了温凛几句,写下了药方。宋陌挽站在木门前,一言不发。上官燕一脸的愧疚,林管家拍了拍上官燕的肩膀,叹气道:“燕儿,这与你无关的。”上官燕低头道:“若不是我突然出现,也不会分了他的心。”林管家连连叹气,接话安慰道:“若不是宋二爷突然拿我做了挡箭牌,大少爷也不会收回那一掌,现在也不会昏迷不醒,大少爷不该心软。” “他从来就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宋陌挽在这时突然开口,让林管家的身子一愣,宋陌挽一步步走近他,冷冷的说道:“是啊,若不是你,大哥会躺在这?”林管家低头不语,温凛阻止道:“现在别吵吵行吗?”说罢接过老者写的药方,朝药房走去。宋陌挽冷漠的看着林管家,未在开口说话。林管家不禁后退了几步,感到背后阵阵的寒意。老者也察觉了氛围的异样,他未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继续探着宋陌初的脉象。上官燕也静静的待在一旁,不敢正色看向宋陌挽,宋陌挽在这时突然冷声开口道:“大哥的意思是要让你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林管家冷汗直流,抿了抿嘴唇,现在他对宋陌初是充满感激,宋陌初未对他下手,留了他一命。宋陌挽对此是万分不能理解的,他看向林管家,冷冷的说道:“大哥留下你,并不代表我会留下你。”林管家的面色一黑,他也未幻想什么,“奴才只希望能留在大少爷身边照料他。”宋陌挽冷哼一声,“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怎还会把你留在大哥的身边?”看着躺在榻上的宋陌初,宋陌挽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马上让林管家好看,林管家毕竟是待在宋陌挽身边这些年了,宋陌初的面部表情,他多数便能猜出来。他只有叹气,这却让宋陌挽更加的不悦。 “给我安静。”老者收回手,厉声呵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简直是耗费老朽的脑子,这人有无大碍我是不知道,这样看他的造化了。”此话一出,立刻让宋陌挽的面色黑了一大半,他将气全都撒在了上官燕的身上,“你为何不好好看着大哥。”上官燕忍住要留下的眼泪,说道:“这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就不见了,我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反应过来?我看来你倒像是存心的。”宋陌挽冷眼瞧了一眼上官燕。上官燕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她皱眉道:“你自家的大哥你都管不住,我又不是负责看人的,你这般看我做什么?”宋陌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上官燕也不再说话,她现在的心思全在宋陌初的身上。 温凛煮好药端了过来,老者小心翼翼的端着,待药凉了些,便将这些汤药全部灌进了宋陌初的嘴巴里。但灌进去一些,便又吐出来一些,众人都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老者不慌不忙的让温凛接着熬汤药,温凛点头应着,不断的端着汤药进屋。老者不断的将汤药灌进宋陌初的嘴里,虽然宋陌初多数是吐了出来。榻边是一片狼藉,这让宋陌挽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转身闭眼,未再多说什么。 一番折腾之后,老者呼了一口气,缓了缓神,看向上官燕,极为大声的道:“丫头,接下来就交给你啊。”上官燕心头一紧,只见老者继续说道:“他醒不醒的来,就看造化了。”此话一说,上官燕的面色便一点都不好了。 026 谈心 冷妃难驯,026 谈心 老者出了屋子,独自在树下坐下,他眼中有着些许的哀凉,也许是心疼着什么。舒悫鹉琻温凛也出了屋子,前来搭话道:“师父你独自坐这是有什么烦闷之事吗?”老者连连叹气,“你不也是一样的吗?不待在药房,反倒跑到这边来了。”温凛轻轻一笑,挑眉问道:“师父,陌初他会无碍吗?”老者突然起身,怒道:“问这么个话要做什么?”温凛从未见过老者发脾气,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 “师父你这是怎了?”温凛很是不解,老者瞧了一眼温凛错愕的样子,立刻便发觉是自己太失态了,立刻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温凛看着老者,“当真没事?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老者的语气十分的温和,“唉,我的好徒儿,还不是你扰我清梦,我才会发脾气的?”温凛大惊失色,“师父你方才不是在担忧?而是在睡觉?睁着眼睛睡觉?”老者脸色一变,大声道:“那当然,你还不许我睁着眼睛睡觉了?”温凛摇头,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倒也不是不可。”他愣楞的点头。 老者打了个哈欠,满脸的倦意,“好累好不好,纠结什么,为师会的,你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呢?”“是是是。”温凛有口无心的应着,老者拍了拍他的脑袋,“还不去药房煮药,呆站在那里做什么!”温凛反应过来,点头应着,奔去了药房,走到一半路,又奔了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老者疑惑,“师父,药方啊?”老者一愣,“方才不交到你手上了?”温凛这才反应过来,“对了,是在药房里。”说罢便赶紧去了药房,老者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呐。” 上官燕尴尬的站在屋内,林管家看着她,悠长的叹息,开口道:“其实大少爷就是这个脾气。”上官燕满脸的担忧,“他是一向都是如此的,可为何不考虑一下身边的人呢?”林管家心里也是满是担忧,但他除了担忧以外,还多了一份愧疚。“燕儿,你可别伤了身子,千万别难过。”这样说着,上官燕点头示意明白。 榻上之人似是做着什么梦,十分的痛苦,眉头紧紧的皱着,上官燕不禁紧紧握着他的手,也是皱着眉看着他,“陌初。”她轻轻唤着,宋陌初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似乎是安心,上官燕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见上官燕这般,进了屋子的宋陌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便也静静的站着,看着面前的景象。林管家瞧见宋陌挽心底一慌,担忧着会不会将自己赶出去。 宋陌挽看了一眼林管家,不自觉的便闷哼一声,吓得林管家慌忙后退几步。“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林管家看着宋陌挽,一下子眼神十分的坚定,“我想陪着大少爷直到大少爷他醒过来。”这么一说,宋陌挽的面色似是好看了些,但他还是不能放心,于是便坐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宋陌初也没什么声响了,只是静静的躺着,上官燕紧紧的握着宋陌初的手掌,宋陌初的手掌很冰冷,而上官燕的手掌很温暖,所以渐渐的,宋陌初原本冰冷的手掌也有了些温度。 “嗯。”宋陌初动了一下手掌,似是很痛苦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上官燕,随即露出一副笑容,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比的好看迷人的。“你还笑!”上官燕看着宋陌初的笑容,又高兴又生气,可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因为宋陌挽在,林管家不敢向前看看,便很自觉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宋陌挽一下子奔了过去,尽管这只有几步之摇,“大哥你醒了!”他很心奋的看着宋陌初,“这真是太好了。” 宋陌初淡淡的看着他,良久,缓缓的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宋陌挽连连摇头,“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关心你这是理所当然的啊,谁让你是我的大哥呢,从小便照顾着我。”宋陌初连连摇头,“我似是净给你添麻烦了。” 宋陌挽一把握住宋陌初的手,很是郑重的说道:“大哥你以后要再说这种话,我可不饶你。”宋陌初淡淡的笑着,“大哥你听到没!”宋陌挽再一次强调,然后松开了手。上官燕也走近了些,虽然说她原本就够近的,“宋陌初,你以后若是再敢这么做,我也饶不了你。”宋陌初慌忙起身,叹气道:“那岂不是一个个都不饶我?那我不就惨了?”上官燕笑着说道:“你这个大傻瓜,若是你好好养着身子,便没人会这般说了。” 宋陌初的神情暗淡下来,让上官燕一愣,“怎么?”宋陌初低头,过了片刻,他抬头笑道:“那好,我养好身子,你陪着我。”从未听过宋陌初这样说,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些撒娇似的鼻音,让上官燕好一阵脸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当真?”宋陌初将信将疑的问道,上官燕点头十分肯定的样子,“本姑娘说了答应你了,就绝对不会食言。”听到上官燕这么说,而且语气十分的坚定,宋陌初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上官燕也安心许多,“来,说好的。” 见上官燕勾起手指,宋陌初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上官燕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指,一脸不爽的道:“拉勾啊,这样你说的话就不可以食言了。”听了上官燕的这话,再看看她动作,宋陌初真是哭笑不得,“这是谁告诉你只要拉勾了便不可以食言的?”上官燕皱眉道:“行走江湖,就要有个保证,你答应了我,便要这样做的。”宋陌初点头道:“好。” 上官燕见宋陌初与自己拉了勾,满意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脸笑意。宋陌初也是一脸的笑意,他的笑却不像上官燕的笑那样单纯。宋陌挽看向宋陌初,见宋陌初脸色实在是不好看,立刻扶着他躺下,“大哥,你好好歇息。”说着,便挑眉示意上官燕出去。上官燕自然是明白了宋陌挽的意思,点头道:“我这便去药房找温凛。”说完随着宋陌挽一同出了屋子。他们都踏出了屋子,林管家自然也是跟在身后的。 他刚踏出去一步,却被宋陌初叫住。宋陌挽一万个不愿意让宋陌初与林管家独处,谁知道林管家会对宋陌初做出什么?他都被下过毒了,那毒还是致命的。林管家知道宋陌挽对自己是不信任的,他开口道:“大少爷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到时候大少爷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宋陌初微微起身,靠在榻边,缓缓开口道:“这话今日说了便好。”听宋陌初这么说,宋陌挽想要制止,宋陌初对他说道:“陌挽,你先和燕儿出屋子吧。”宋陌挽迟疑道:“可是……”宋陌初挥手道:“我说了没事的。” 听了宋陌初这么说,宋陌挽知道他若是再多说什么,宋陌初便会生气了,于是他只好答应下来,但眼神还是担忧。待他俩走远后,宋陌初便让林管家踏进屋子里来,林管家点头,小心翼翼的踏进屋子。宋陌初挥了挥手,示意林管家上前来,林管家有些迟疑,宋陌初笑道:“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林管家连连摇头,走近了些。 宋陌初这才轻声开口道:“以后林叔你还要多帮着点陌挽,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莽撞,从前有你在他的身边,他做事至少会顺利些。”林管家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禁一阵心酸,“大少爷你可别这样说,我哪里有帮到什么,反倒害了大少爷你。”宋陌初刚要说话,猛然觉得胸口有些不适,他淡笑道:“林叔你别太在意陌挽他说的话。”林管家叹息,宋陌初继续说道:“还有,多谢林叔。”“什么?”林管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宋陌初,宋陌初悠悠的说道:“林叔想必是知道那药方的问题,才不让我喝的吧。” 林管家一愣,“这药方可是温大夫亲手写的。”“但温凛却不知道他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见宋陌初什么都知道,林管家不免有些惊讶,他缓缓开口道:“大少爷你原来早就知道?”宋陌初继续说道:“恐怕这府上也有宋二爷的手下吧?”林管家微微点头,“大少爷你猜的没错,二爷他这么做,是为了陷害温大夫。”宋陌初没有接话,沉思片刻后,轻声问道:“那现在还有吗?”林管家笑着摇头道:“现在当然是不可能的。” 宋二爷都已经被官府抓起来了,还有谁会愿意帮他干活?宋陌初似是安心下来,“这就好了,林叔你退下吧。”不知是不是放松下来的缘故,宋陌初有些发晕。“大少爷你无碍吧?”林管家见宋陌初的面色有些不对,上前探问。宋陌初挥手道:“退下吧。”见宋陌初躺下,林管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怕打扰了宋陌初的休息,便退下了。 027 定局 冷妃难驯,027 定局 原以为不会有人再进屋子了,宋陌初便闭目养神起来,却不料屋门被推开了,他感受着微风,却不想睁眼说话。舒悫鹉琻“你早就知道为师要来了吧,你那点把戏,糊弄得过老朽?”老者的声音很有力,宋陌初不想开口,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和老者的声音比起来,太轻了。 老者似乎是很有耐心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宋陌初睁开眼睛,他还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老朽知道你是在装睡,你要老朽等到什么时辰,老朽便等到什么时辰。” 宋陌初稍微有了些反应,他抬眸看向老者,看来老者是真要等了,他无奈叹气,慢慢的起身,却被老者拦下,“你下来做什么?卧在榻边就可以了。” 老者扶着宋陌初,宋陌初轻笑,“师父你熬煮的汤药,药性不是一般的好,竟能让我醒来。”宋陌初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都以为他醒不过来,老者连连叹气,“那些药材你可知有多贵,你若是无心再活下去了,那老朽定和你没完。” 听老者这么说,宋陌初原本就无什么神采的眼睛更加的失神,“师父,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老者一愣,他不曾想过宋陌初会这么说,他缓缓开口道:“师父不能去那地方采,别人可以的啊,你这傻子。” 他不禁语气中透着几分淘气,似是希望。宋陌初笑的极为的好看,“师父,你觉得这有可能吗?”他似是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继续说道:“就算可以采,也不是说长成就长成的东西啊。”听了他这么说,老者一下子懵了,他未曾想过这个,脸色也忧郁了下来。 宋陌初似是不想再想了,他又闭上了眼睛,这是对于他老说最好的逃避方式。老者却很是不喜欢宋陌初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他上前威胁道:“小子,你若是不睁眼,老朽可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了,到时候老朽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清闲日子过。”宋陌初微微蹙起眉,睁开眼睛无奈叹气,“师父您老人家。”老者挺了挺身子,“怎么了,我老人家就不能威胁人了?” “什么威胁?”说话间,温凛端着药进来,看了一眼老者,“师父?”老者抬手捂着嘴轻咳几声,“徒儿你耳背了?”温凛疑惑,他沉思片刻,楞是不解,他方才听到了不是这个?那方才他们在说些什么?“师父,那您方才在和陌初说些什么?” 温凛将药端到木桌上放好,十分好奇的看着老者,老者大声嚷道:“我说徒儿,你是不是该开些药治治你的耳朵了,我们方才哪有讲话?”温凛狐疑的看向宋陌初,偏偏宋陌初的神情淡漠,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好叹气,但似乎是不肯放弃,依旧一副要探究到底的样子。 老者挑眉,他现在才发现温凛的性子如同牛一样倔,一个倔也就算了,偏偏两个都是。“师父?您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温凛开口问道,他见老者紧紧拧着眉,不禁担忧道:“是否有什么烦心的事?”老者又是悠长的叹息,“老朽最烦心的,不就是你嘛!” 温凛完全摸不着头脑,“师父,您要烦心的不该是宋陌初吗?为何我是您最烦心的?”“狐疑。”老者开口说道。温凛无奈妥协道:“好好好,师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什么都不说了。”“药该差不多了,端过来吧。”老者挥了挥手,示意温凛将汤药端过来,温凛小心翼翼的端起汤药,老者接过,一脸殷勤的看向宋陌初,看得宋陌初冷汗直流,“师父?怎么了吗?” 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来,为师特地为你调制的。”宋陌初嗅了嗅,一脸坏笑,“师父,您忍心吗?”老者顿了顿身子,点头道:“乖。” 宋陌初一脸抗拒的样子,十分委屈的看着师父,“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苦的。”他的笑容十分的无害,让老者有些晃神,温凛在一旁窃笑,这细微的动作,却被宋陌初抓到了,“温大夫,作为大夫,你不该试试这药能不能喝吗?” “有这规矩?”一听这话,温凛的脸便黑了下来,他十分镇定的拒绝道:“师父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老者挑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慢吞吞的说道:“既然陌初让你试药,你便试试。”温凛差点昏过去,“可是师父,这药……” 温凛将那些话都咽了下去。老者开出的药方,那些药材都是极苦的,若是煮在了一起,不用想,那味道一定会是令人终身难忘的。要是宋陌初还昏迷着将汤药灌进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宋陌初可是醒着的。 老者装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缓缓开口道:“温凛你要是不喝,我看陌初是不会喝的了。”温凛看了一眼宋陌初,宋陌初点头开口道:“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不喝了。”“那好吧。”温凛咬牙答应了下来,硬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真的是一点都不苦。” 其实是苦极了。老者见温凛的样子,也被骗了过去,十分的惊讶,这怎么会一点都不苦?宋陌初此时很淡然的喝了下去,喝完一半之后也没有什么面部表情,“是不苦。”老者更加的奇怪,他夺过宋陌初手里的碗,若是不苦,会不会开错药方了? 他让温凛去拿个茶杯,温凛十分听话的拿来了。老者倒了一点,尝了一点,神色一下子就变了,“这……”只见温凛和宋陌初仰天大笑,老者一下子明白了,这分明是他俩联手起来的,“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老者皱眉,温凛也正色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方才陌初想出来的,他在我喝药的时候使了个眼色,我便明白了。” “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老者闷哼一声。“宋陌初,你把药给我喝得一滴都不剩,不然要你好看。”老者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一样,愤愤的对宋陌初说道。宋陌初点头,一口气将那剩下的半碗汤药喝了下去。他喝完之后,立刻吐出舌头,“可真是好苦。” 温凛也赞同道:“我要去厨房讨点蜜饯吃,陌初,你要吗?”宋陌初摇头,“你快去吧,这味估计是在你的嘴巴里散开了。” 温凛点头出了屋子。老者看着他,“你把温凛那小子支走是要做什么?”宋陌初似乎是还不想说正题,他摇头道:“没什么,他不是去吃蜜饯吗,与我何干?” 老者装作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的样子,“你让温凛试药,然后联合起来骗我,不就是为了让他的口里有味,好让他去讨要蜜饯吗?”宋陌初哭笑不得,“温凛自小就受得住苦。” 老者听他这么说,一愣,那温凛是故意出去的吗?宋陌初挑眉继续说道:“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出屋子而已。”老者楞是没有听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陌初解释道:“师父你开的那些药,就算温凛医术再怎么不如你,也不会笨到看不出这些药的不对劲。”老者叹气,宋陌初又继续说道:“师父,徒儿都做好决定了,所以师父您也不要犹豫了,不然温凛是特定不会答应下来的。” “那姓沈的小子会答应下来吗?虽然说他十分爱她,可按照他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做的。”宋陌初浅笑道:“所以徒儿让师父先斩后奏啊。”老者见似是劝不动宋陌初了,也只好答应下来了。“那老朽就先去看那位姑娘了。” 老者说这话时,也有一丝的犹豫,宋陌初挥了挥手,躺了下去。“唉。”老者长长的叹气。温凛吃了几个蜜饯,上官燕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温凛,“喂!这是我带来给陌初吃的,你给我全部吃完了,你让陌初吃什么去苦味啊!” 温凛拉住上官燕,十分认真的开口说道:“别这么小气啦,这么小气的女孩子陌初是不会喜欢的。”上官燕无奈,他又接着说道:“对了,我有些话要和陌初谈谈,你最好也去。” “为什么?”上官燕疑惑道。“带着这些蜜饯去啊,那汤药不是一般的苦啊。” 听温凛这么说,上官燕立刻正色,“那还不赶快去。”温凛点头,“那走吧。”来到屋子里,宋陌初躺着,望着榻顶,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十分出神,连有人进了屋子都没有发觉。 “陌初。”上官燕轻轻唤了一声,宋陌初回过神来,歪着头看向上官燕,见上官燕手里捧着一些蜜饯,他笑道:“味道都已经散去了,口里已经没味了。”“再者说我不喜欢吃这。” “是吗?”上官燕将盘子放置在木桌上,温凛又乘机拿了一个,上官燕在宋陌初的面前想要维持一下淑女的形象,于是只能温和的说道:“温大哥,既然陌初不吃,那么你就多吃一些吧。” 温凛冷汗直流,心虚的点头,他咬了一个,看向宋陌初。宋陌初撑起身子,“怎了?”“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谈谈。” 温凛许久没有用这么凝重的语气和宋陌初对话了。宋陌初听他开口这么说,淡然一笑,“非要现在说。”温凛坚定的点头。 028 明白 冷妃难驯,028 明白 宋陌初看向上官燕,柔声道:“燕儿,我饿了。舒悫鹉琻”“真的吗!”上官燕高兴的合不拢嘴。立马答应道:“好,你等着,我给你去下面吃。” 温凛怎么会不知道宋陌初是为了支开上官燕才这么说的,所以他当然会制止。“上官姑娘,陌初他就算饿了,也应该没有胃口吃面吧?”上官燕恍然大悟,她拍手道:“说的没错,我去拿我熬好的粥。” 听上官燕这么说,温凛满意的点头。宋陌初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让上官燕察觉有哪里不对劲。 温凛十分得意的冲他笑了笑,“你老实点又不会怎么样,好了啦。”宋陌初将脸别过去,很是不爽的样子。温凛一点也不示弱,再说这本该就不应该是他示弱。他开口道:“宋陌初,我说你,你瞒着我就算了,为什么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这么做?”宋陌初连连叹气,“温凛,你为什么要参合进来呢?”温凛重重的拍了木桌,咬牙道:“就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我才这么关心你的。” 他叹气,宋陌初每次都让他心神疲惫。“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好兄弟,这么多年了。”宋陌初的神情暗淡下来,他的语气像是在请求:“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陌挽,他的毒才刚解,让他好好休息。”温凛答应道:“这点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他的,省得他也不让我省心。”宋陌初安心的点头继续说道:“那我们把这件事先放一放,改日再来谈可好?”温凛迷迷糊糊的点头,却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摇头道:“宋陌初!你又想蒙混过关了是吧!今天你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不然我便没完。” 宋陌初满脸的无奈,“你为何这么倔?”温凛十分自豪的开口道:“那是自然的,我可是陪了你多年的温大夫,你那点心思和伎俩,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温凛这样说着,仿佛是在提醒着宋陌初别在他的面前装傻或者扮无辜,这招今日在他的面前无效了。 宋陌初一时之间有些慌了,而这时上官燕也端了粥进来。“等急了吧?”宋陌初没有魂魄似的点了点头,他见上官燕舀了一勺粥,默默的张开了嘴巴,咽了下去。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宋陌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他的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上官燕自然是看出来了,她十分心疼的看着宋陌初,“喝不下你为什么还要硬喝?现在难受了吧。”宋陌初摆手道:“这不是难受。”温凛静静的看着宋陌初,勾起嘴角浅然一笑,“你就死撑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宋陌初直被胃里犯上来的恶心弄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捂住嘴巴不说话。 上官燕轻轻拍着他的背,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宋陌初将口中反胃而涌上来的东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然后挤出笑容,“已经没事了。” 上官燕现在是宋陌初说什么便信什么,她乖巧的点头,还是继续抚着宋陌初的背。温凛看着,也不作声,他准备等着宋陌初稍微好了些再说。 宋陌初渐渐平淡下来,他也不笑了,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凛。温凛挥了挥袖子,缓缓开口道:“你要知道,我一向都是锲而不舍的。” 上官燕此时插话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需要你锲而不舍?”温凛抬手指了指黑着脸的宋陌初,“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看向上官燕,上官燕犹豫的点头道:“我想知道。”这下宋陌初的面色更加的黑了。 温凛走近宋陌初,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笑道:“宋陌初,你可别忘了,师父哪里有教过很差劲的徒儿?”听温凛这么说,宋陌初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一向都知道温凛的能耐,便也是知道温凛是知道了不说而已,他抬手笑道:“温大夫,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温凛无视了宋陌初的警告,缓缓的开口道:“我是个大夫,就要对你的身子状况负责,你隐瞒着,这着实让我觉得很生气。”在一旁默默听着的上官燕在这时也开口道:“宋陌初,温大哥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身子不是已经比以前好些了吗?” 宋陌初有些不敢直视上官燕的眼睛,他将头歪向一边,不作声。温凛则是很气愤的样子,他面露怒色的开口道:“宋陌初,你明知你的身子不能够再动用内力,你却为了让别人不察觉你身子的糟糕,而动用内力,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温凛说罢,更加的怒不可揭,而上官燕听了这番话,原本平静的面容不再平静,她生气的看着宋陌初。宋陌初在这样的上官燕面前,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他傻笑着,很是无奈的样子。上官燕不再和他搭话,她看向温凛,胆怯的问道:“陌初他的身子如何了?” 温凛神色凝重的回话道:“探不到,也不知怎么样了,除非宋陌初肯让我探到他的脉象。”上官燕像只母老虎一样看着宋陌初,宋陌初不敢看向她,她一字一顿的唤道:“宋陌初!” 宋陌初无奈伸出手,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把脉吧。”温凛向前抬起手臂,将手指搭在宋陌初的手腕上,过了片刻,他的神色越发的凝重,他质问道:“我就不信这些日子你没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宋陌初在上官燕如同判官一样的神色之下,只好承认道:“确实会有些不适。”“是有些吗?”温凛收起手,淡淡的说道:“我倒觉得你不是一点点的不适。”上官燕死死的盯着宋陌初看,宋陌初无奈摊手道:“确实不是一点点的不适。” “你这含糊其辞的话是什么意思?”温凛见宋陌初是一点都没有上心,顿时就有了怒火。他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宣泄出来,“宋陌初!你以为我愿意治你吗!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情分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他涨红了脸,像极了熟透了的大番茄。宋陌初冷冷的开口:“我自有分寸。” “什么叫你自有分寸?”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是被吓了一跳,看向屋外,一人黑着面色站在那里。“陌挽。”宋陌初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最怕的不过是重要的人伤心,若是温凛继续说了,那上官燕估计会哭的。温凛想既然事已至此,就继续说了,尽管他瞧见了宋陌初的眼神。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接着说了,最后他只好无力的开口道:“陌初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有好好调养好他的身子,我在训斥他呢。” 听温凛这么说了,宋陌挽安心下来,而在一旁的上官燕也安心下来,“就是不懂好好照顾自己。”上官燕这样说着,却和刚才的神情完全不一样。温凛叹息道:“我去熬药,师父开的药方。” “明日再说吧,一天喝个几次?”听上官燕这么问,温凛才反应过来,他都忘了时辰了,“也是,那今日就不打扰了。”宋陌挽进了屋子走近榻边,皱起眉头,“温凛大哥大概是被你给气糊涂了。”宋陌初勉强笑笑,“哪里是,他本来就是如此的糊涂。” 上官燕在一旁赞同,宋陌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宋陌初,想着宋陌初醒来还没有几个时辰,身子还是十分的虚弱,于是他开口道:“我走了便是,大哥你要好好休息,要是让我发现你不好好休息,我会让你好看的。” 宋陌初有口无心的应着,一下子睡了过去。上官燕没有想到宋陌初会睡得这么容易,也没有皱眉头,心也安心了不少。 她轻抚着宋陌初的额头,轻轻的说了些话,没让自己听清,也没让宋陌初听清。夜色降临了,上官燕伸了个懒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榻边睡着了。 上官燕抬眸看向宋陌初,宋陌初正平稳的睡着,她松懈下来,也继续趴着睡了。宋陌初清早醒来的时候,瞧见了睡的雷都打不醒的上官燕,宋陌初轻声唤了几声,上官燕也没有什么反应,她睡的极熟。宋陌初觉得她这样睡会着凉,便起身将上官燕抱到了榻上,自己则趴在木桌上发呆。 本来是来探看宋陌初情况的温凛,早早的就来了,看到了面前的这副景象,他的面色一下子由红润变成了白色。 “宋陌初,谁让你坐在这里的?还不披件衣服?”宋陌初回过神来看向温凛,点头道:“知道了。”他慢吞吞的起身,温凛这才注意到上官燕,“宋陌初,你想着她可以,但是你别忽视自己。”温凛毫不犹豫的摇醒了上官燕,上官燕迷茫的睁开双眼,望了一眼榻顶,猛然清醒过来,她又是心疼又是暖心,扶着宋陌初,“你怎么这么傻?” 她扶着宋陌初,宋陌初躺在榻上,淡然的说道:“你可以替我暖被窝,所以我让你睡这了,果真是很暖和。”上官燕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歪理。” 温凛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药喝了,接着你就躺着吧,因为你现在才从鬼门关里逛了一圈回来呢。” 温凛这么说了,接下来的几日,无论宋陌初用什么方法,说什么理由,上官燕都不曾让他离开榻上半步。 029 知情 冷妃难驯,029 知情 一晃便过了几日,上官燕紧紧的看着宋陌初,宋陌初除了在屋内,是哪里都去不了。舒悫鹉琻温凛对此是很满意,“这样你总算是让我省心了呢,看来以后要让上官姑娘看着你。” 宋陌初淡淡的应了一句,看向屋外,温凛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这几日去干什么了。”宋陌初心虚的低下头,一口将汤药喝完。 “宋陌初,你不用喝的这么急吧?”温凛惊呆了,“这么烫会伤到胃的。”“哪里会?这太苦了。”宋陌初笑笑,“你该去忙了。”温凛叹气道:“我目前最麻烦的是就是找到师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回去了也要说一声啊。” 宋陌初越发的心虚,把头低的更加的低。温凛瞧见了他的样子,淡然的问道:“看来宋陌初你知道些什么。”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宋陌初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凛,温凛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了一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上官燕进屋便看见两人四目相对。温凛收回目光,挥了挥袖子,走出了屋子。上官燕将粥端到了宋陌初的面前,她笑着说道:“这粥很好吃的。” 最近几日宋陌初的胃口似乎很差,每次喝粥也就喝一点点的东西,上官燕看着心里不好受,所以她总是希望宋陌初多吃一点。 宋陌初点头答应,拿起勺子却被上官燕拦住,“我来喂你。”听上官燕这么说,宋陌初觉得有些尴尬,说话也不经意间便的客气了,“在下自己来就行了。” 这话让上官燕有些不开心了,“来,张嘴。”无奈之下,宋陌初张开嘴巴,将喂来的粥咽了下去,眼底满是笑意。“好喝吗?” 上官燕开口问道,宋陌初点头笑着应着。老者一回来,便去了药房,他知道温凛铁定是在那里的。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温凛身上多出了那幅药的味道,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温凛,而温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温凛一个转身,便看见了老者,他揉了揉眼睛,惊讶道:“师父你回来了!”老者确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扳着个脸,温凛忍不住问了,“师父你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老者刚想说,却还是未说出口,温凛也不强求,他一边拾药草,一边打算问问。 温凛还没有问什么,老者便开口说道:“陌初那小子,老朽怕是救不了了。”温凛手下一愣,看向老者,“师父,出了什么事了吗?”尽管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还是掩饰不了他的慌乱。 老者连连叹气,什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温凛更加的慌乱了,他一字一顿的问道:“是不是她……”老者默认了下来,他叹气道:“怪就怪这药太难找,这样做的话,沈老爷和沈公子的关系也能因此变好了吧。”“宋陌初他这个白痴!”温凛自是知道了老者已经这么做了,他现在的反应便是惊讶了。 老者最怕温凛兴师问罪,他默默的低头,不敢直视温凛的眼神。“不行,我要去找沈逸!”温凛出了府上,来到了沈府,沈逸果然是因为她醒了,便与沈老爷的关系缓和了些。沈逸没有想到温凛会来府上,他一眼的迷茫,“温凛你怎么来了?”温凛则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他冷冷的开口道:“你明知道陌初很需要那药,可你偏偏接受了师父的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逸完全没有听懂温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疑惑的看着温凛,缓缓开口道:“你在说些什么?”他以为那药是他求来的,老者便把药送他了。 温凛看他的神情,觉得他也不是在装,心中一愣,他开口道:“看来是宋陌初他的主意了。”沈逸稍稍明白了一点,他沉思了片刻,“带我去找宋陌初。”温凛领着沈逸找到了宋陌初,宋陌初半卧着,眼中透着笑意。 沈逸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问道:“好久没来看你了,你最近可好?”宋陌初微微点头,笑着说道:“我很好啊,对了,你过得可好?”沈逸一愣,然后缓缓开口道:“不错,她也醒了。” 说到这句话,他特意看了一下宋陌初的反应,宋陌初点头微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沈逸在心里叹气,要套一个会装傻的人的话,果真是太难了,他开口道:“宋陌初,你说实话。”宋陌初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我要说什么实话?”沈逸一向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宋陌初笑道:“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沈逸放弃了让宋陌初自己说出来了,他自己开口道:“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病也是要那药草的,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宋陌初的笑容消失了,他露出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缓缓开口道:“嗯?所以呢?要是帮了沈老爷让你们和好,那么山庄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兴隆的,毕竟沈老爷可是一个大客户。” 沈逸的脸黑了一半,他面色阴沉的说道:“宋陌初,难道你就不重要了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气,大概是不想欠人人情吧。宋陌初倒是毫不在意沈逸的表情,他一副闲然自得的样子。 沈逸似乎是无奈了,他开口道:“宋陌初,你的身子如何了?”“为何要问两遍同样的问题,都说了我好得很。”宋陌初又露出笑容。沈逸想起温凛的话,他不知为何伤心起来,“为什么只想着她,她又和你没有关系,我会自行去雪山采药去救她的,你这个笨蛋,我怎么会需要用得到你的药。” 宋陌初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说道:“可是,她硬是撑了这么久,怕是等不及了吧。”沈逸的身子一愣,“那你呢?”宋陌初点头道:“因为我还可以等啊。”虽然也等不了几天了。沈逸似乎是安心了许多,他缓缓开口道:“你现在的身子当真不要紧?” 宋陌初笑道:“当然不要紧,看来你是被温凛他吓着了,他一向都喜欢说的夸张。”听宋陌初这么说,沈逸也没有多加思考,他点头道:“这样真是太好了。”温凛进了屋子,沈逸刚好走了。“你果然是比较能说。”宋陌初点头,“多谢夸奖。” 温凛叹气,“我这可不是夸你。”宋陌初一脸无辜道:“就让我想着这是你对我的夸奖不可以吗?”温凛一下子语塞,忘了他来的目的了,他想了片刻,终于记了起来,缓缓开口道:“宋陌初,我来这不是这个目的,而是来替你把脉的,师父。” 他转身唤了一声,老者不知何时出现了。老者向前,探了探宋陌初的脉象,眼里凝重的气息显而易见,让温凛有些慌张,也同样让宋陌初有些慌张。 老者收回自己的手,缓缓的开口道:“你小子,多亏了老朽开的药,不然你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听老者这么说,温凛也明白了些什么,看来师父他老人家还替宋陌初瞒着什么。宋陌初皱眉,“师父你就不能说一些好的吗?”老者投降道:“好好好,你只要乖乖调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这话时,温凛正看着老者,老者的手不禁一抖,而温凛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若是在这里的话,老者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于是他将老者拉出了屋子。老者一脸无辜道:“徒儿,你把我拉到这儿来,是要做什么?”温凛正色道:“师父,你有什么话,便在我这直说了。”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你要是骗我的话,就别怪徒儿无情了。” 老者叹气,“你哪里会要挟人啊,陌初他啊,就看他自己的了。”温凛拽着老者,“难道说陌初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老者叹气道:“你这说的不是空话吗!”温凛的面色更加正经了,“比从前更加严重了是吗?”老者微微点头。温凛一愣,“那师父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老者摇头,“老朽能有什么办法?” 温凛完全愣住了,他又回过神来,“那师父,陌初还可以拖几天?”老者摆开手掌,“最多五天了,现在他不过是硬撑了。”“你们说什么!”上官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温凛和老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官燕便不知踪影了。 “这下大事不好了!”温凛反应过来,看见了上官燕的身影,去追上官燕。可惜上官燕轻功了得,一下子就又不见了。“这丫头要去哪啊!这下子陌初见不到她,我要怎么向陌初交待!”温凛急得满头大汗,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正烦心要如何和宋陌初解释,进了屋子却明白了他无需解释,宋陌初已经昏死过去。“宋陌初。” 温凛轻轻唤了几声,宋陌初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探了他的脉象,推了几下宋陌初,宋陌初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真是昏迷过去了。”老者早就知道了是这个结果,所以并没有多少的慌乱。 030 风景甚好 冷妃难驯,030 风景甚好 温凛不用烦心如何和宋陌初解释上官燕不见了,因为宋陌初已经昏睡过去。舒悫鹉琻不过要烦心的事情变成了要如何和宋陌挽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宋陌挽不是傻子,他当然猜到了,但他不想让温凛有什么心理负担,便什么都没有提,也什么都没有问。 温凛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救下宋陌初。老者开了药方,每日三次温凛都要进屋子将汤药灌进宋陌初的嘴巴里。 “话说回来,师父,你派出去的人什么时候有消息啊?”温凛一边在药房里煮药,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老者,老者收起袖子,坐在一旁,淡然的说道:“你以为要调配与那药草完全相同药效的药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那师父你为何不亲自去找?”温凛有些不解,老者起身抬手往温凛的脑袋上拍去,“老朽才不要。” 温凛嘟嘴道:“师父你还真是懒惰。”“有你这么说你师父的吗?”老者很是不满,谈话间,一个身影窜了出来,“谁!”温凛手一顿,定睛看过去。 “原来是上官姑娘。”温凛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宋二爷现在在牢房里面,哪有什么可能出来。上官燕如同在泥地里面滚过一般,全身脏兮兮的,多亏温凛看出了身形,才能够认出了上官燕。而老者没有上官燕的敏锐,他细细看了上官燕几眼,才认出来,“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这么长的这样了?” 上官燕眼底一跳,“本姑娘不就脏了一点吗?”温凛摇头否定道:“你这是脏了一点吗?”上官燕低头看了看,确实不是那么一点的脏,她挥手道:“这算什么。”“太好了。”老者注意到了上官燕手上拿的那棵药草,整个人从没有精神变成了充满希望。温凛也看见了,他极为的开心,“上官燕,你这些天不见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上官燕将药草小心翼翼的交到温凛的手上,“这下宋陌初是不是有救了?”温凛点头道:“是啊,这下你是陌初的救命恩人了。” 上官燕点头,“对了,这几日宋陌初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他是不是很担忧我?”温凛慌忙编了个理由,“上官姑娘,你不会是打算就这样去见他吧,他可是会笑话你很久的。”上官燕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点头答应道:“好,那我先去梳妆打扮,打理好了漂漂亮亮的去见他。” 看着上官燕离去的背影,温凛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老者则神色凝重的看着他。“等一下你要怎么解释徒儿他昏迷不醒?”被老者问到了要害,温凛甩无赖道:“等一会她发现了我再和她解释,现在先熬药。”老者叹气,看见温凛要处理这药草,开口道:“徒儿,这药草要煮好些时候呢。” 说罢,他又深深的叹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温凛坚定的点头道:“当然能撑到那个时候,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上官燕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梳妆打扮好了,十分的干净,她奔到宋陌初的屋外,十分兴奋的推门而入,大声说道:“有没有想我啊!”谁知竟然安静的很,“是睡了吧。” 上官燕走到宋陌初的榻前,果然不出她所料,宋陌初躺在上面闭着眼。看了几秒之后,上官燕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看着宋陌初,将手搭在了宋陌初的额头,额头冰冰冷冷的,没有以往的燥热感,“烧也退了。” 上官燕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她轻轻唤着宋陌初,却只听见宋陌初平稳的呼吸,宋陌初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这时温凛进屋,他就是来接受上官燕的兴师问罪的。而上官燕比他想象中的要反应迟钝,完全没有发现。 温凛刚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不料上官燕发现了这一点,她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温凛大哥,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凛身子一抖,佯装淡定的开口道:“之前因为这掌反噬,已经是极大的伤了身子了,再加上他乱用内力稳住身子,不让我们担心,所以导致如今他昏死了过去。” 上官燕听完淡定的点头,她看向温凛,细细思考了一会,淡淡的开口道:“那他现在还有危险吗?”温凛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他不敢直说,上官燕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说实话。” 温凛点头答应,“好。”他鼓起勇气道:“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要是明日再拿不到药草,那么便是死路一条,所以师父派了他手下的得意弟子去寻能代替你带来的那棵药草的药材,可是时间有限,所以情况很是危急。” 上官燕的身子一愣,按怪刚才摸了他的额头这般冰凉,想必是身子撑到了极限了,今日已经是第四了,若是她再晚点归来,那么她便再也见不到宋陌初了。想到这,上官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现在有了那棵药草,宋陌初是不是就能够醒过来?” 温凛点头,他很是好奇的看向上官燕,“话说回来,上官姑娘你是从何得来这药材的?” 上官燕想了想,开口道:“这还不简单,马员外家不是有个很大的药房吗?据说那里什么药都有,所以我就去偷了回来。” 本来以为是上官燕亲自去采的,听了上官燕这话,温凛的面色可谓是黑了一半,他大概猜到了是哪个马员外了。只是温凛从来不知道马员外家会有这种东西。老者和温凛待在药房花了一夜将药熬制好了,温凛将药端进来,喂宋陌初喝下。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宋陌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微微张嘴,看见了上官燕的笑容。上官燕的笑容,在宋陌初看来,那便是一个词来形容,傻乐。宋陌初抬手摸了摸上官燕的脸蛋,也露出了笑容。 上官燕大概是喜极而泣,毕竟她去找药材的时候打听了好多,也吃了不少苦,但一想到温凛和老者说的那些话,便又充满了动力。宋陌初看着上官燕泪眼摩挲的样子,伸手替上官燕擦了擦,“醒了呢,你还哭什么?”上官燕自己抹了抹眼泪,认真的回答道:“这是高兴的。” 宋陌初笑了,这是真心的笑了,因为他又见到了上官燕。上官燕让宋陌初休息以后,温凛在屋外一脸酷样的对上官燕说道:“人呢是醒了,但是接下来我可不敢保证。” 兴许是被温凛的这句话给吓到了,留下了后遗症,往后的几个月,上官燕对宋陌初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甚至只要宋陌初趁她不注意坐在屋外看一会风景,只要被上官燕发现了,肯定是把下人们臭骂一通的,以至于往后的日子里下人们都看得紧紧的,不敢再让宋陌初下榻。“你把我当成蛇了吗?一直这样躺着?” 宋陌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上官燕淡淡的看了宋陌初一眼,“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你要好好把那些都养回来,在你停止喝药之前,都休想离开这个屋子半步。”不过说归这么说,在宋陌初的眼神交流之下,上官燕便妥协了,她允许了宋陌初可以小范围的活动。 温凛小心翼翼的将上官燕干的事说给了宋陌挽听,宋陌挽淡然的看着他,“你可知道我赔掉了多少钱,算了,马员外也算是好说话,嫂子就不能和我说嘛,搞得马员外很是不开心。” 温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嫂子?”宋陌挽点头,温凛气愤道:“这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叫呢!”宋陌挽有些惊讶,“那该叫什么?” 温凛低头沉思了片刻,“就这样叫她吧。”从此以后宋陌挽见到了上官燕都会甜甜的喊她一声嫂嫂,上官燕听到之后一点都没有脸红,十分欣慰的点头答应道:“乖,待会煮好吃的给你。” 宋陌挽很是尴尬的站在了原地,看着走远的上官燕,他又不是小孩子!就这样又修养了两三个月,温凛也不再端药进屋了,上官燕倒是比宋陌初还要高兴,宋陌初呆呆的看着她的一副傻乐的样子,突然一脸坏笑,看着上官燕,上官燕身子一愣,“怎么了吗?” 上官燕觉得每次宋陌初的一脸坏笑,准没好事。“听刚才下人们说,陌挽喊你嫂嫂了?”上官燕一阵脸红,“是啊,那又如何?” 宋陌初倒是不笑了,十分认真的看着窗外,然后又看向上官燕,上官燕被他这样死死的盯着,脸蛋通红,“你有话就说,干嘛这样看着我?” “今日花好月圆,真是个好日子。”上官燕看向宋陌初,抿了抿嘴,一脸狐疑的看着宋陌初,“所以你要说什么?”宋陌初提了提嗓子,十分大声的说道:“本少爷要娶你!” 站在屋外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像屋子里面瞟了几眼,上官燕看着宋陌初,还没有回应,宋陌初又开口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上官燕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有许多事她还未想明白。“好,本少爷当你答应了,娘子。” 窗外的景色甚好。 001 冷妃难驯,001 苏奈独坐在园子里,初来这里时,苏奈总是觉得这园子清净,所以便在这里种了些桃树,待到三月的时候,桃花便开了,给园子添了不少的生机。舒悫鹉琻她一人待在这里,看着这样的风景,也就觉得不寂寞了。 “苏姑娘,城主来了。”来者是小秋,每当城主来的时候,她便跑来告知苏奈一声。苏奈的神情依旧的冷漠,“他来便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秋心里一阵心酸,“其实城主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奈打断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园子外的人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愣,险先没有站稳,但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是啊,是该这么恨我的。”他的手指狠狠地扣进柱子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悲凉。小秋上前轻轻唤道:“城主。”萧漠尘收起这一份脆弱,一脸冷漠的看着小秋,“你退下吧。” 小秋点头,退了下去。“阿奈。”萧漠尘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面前,这样唤着她。苏奈没有抬头,萧漠尘是又一次的失望了,他其实很希望,苏奈可以看他一眼。良久的寂静,苏奈首先打破了宁静,她缓缓开口道:“萧漠尘你听明白了,从你见死不救的那一天起,我便恨你了。” 恨吗?萧漠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还是透着不甘心,“阿奈。”可不可以不要回这些话,可不可以回别的话,可不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连续的沉默,苏奈终于抬头看了萧漠尘一眼,眼神冰冷,就像是她在看一场笑话一样,“萧漠尘,你听着,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不该救下你的,这一开始我就错了。”苏奈说罢,自嘲的笑了一声,却深深的刺进了萧漠尘的心里,他缓缓的挪步子,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或许痛的不是伤口?当苏奈再次抬头时,萧漠尘已经走了,她的眼神中透着的,不是轻松,不是快乐,不是寂寞,而是叹息。不是该恨吗?她在失落些什么?她起身进了屋子,刚躺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一身冷汗,却是被人摇醒的。“小秋?”苏奈睡眼惺忪,看着小秋,“你怎么哭了?”小秋摇着苏奈,让苏奈的意识清醒了,“城主……”苏奈身子一愣,她心里不安,明明那人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小秋拼命晃着苏奈,“苏姑娘,你快去看看城主吧!” 苏奈回神,披上衣服往外面跑。“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苏奈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一旁的大夫有些无心不忍,“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萧漠尘无力的躺在榻上,看着苏奈,甜甜的笑了,他的阿奈来看他了呢,终归是担心的吧。 苏奈瞧见了被单上的鲜红色,她抿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萧漠尘维持这那个甜甜的笑容,“无碍的。”苏奈挑眉,“是吗?那死得了吗?”大夫忍不住制止,“苏姑娘,别在说这样的话了,城主他需要静养。” “阿奈。”萧漠尘轻轻唤了一声,苏奈踌躇了一会,见萧漠尘捂着腹部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便不再犹豫上前,“哪里疼?”“这里……” 苏奈眼中的冷漠消失了,看着脆弱的萧漠尘,她也总会忘记仇恨。苏奈轻轻的戳揉着,待那人熟睡了之后,便开口问一旁的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大夫慌慌张张的回道:“伤口裂开了。”苏奈挥手,大夫便退了下去。小秋上前看着苏奈,“苏姑娘,既然你心里放不下城主,为何要这样为难城主呢?” 苏奈起身,“我没有为难他,是他在为难我。”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推开屋门准备离去,“可是苏姑娘,你是城主夫人啊!” 小秋忍不住叫住了苏奈,苏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第二日清晨,苏奈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昨日一夜都没有睡,即使睡着了也不踏实,她等着小秋来给她送膳。小秋比以往来的慢了些,她自顾自的说道:“城主昨天半夜又醒了,现在胃里还折腾着呢。”其实这话,是小秋故意要说给苏奈听的,苏奈的手明显的顿了顿,“所以呢?我吃饱了。” 她收拾好,让小秋将东西收下去。小秋临走前,故意大声说道:“可城主楞是不肯喝药。”苏奈的眼底一跳,“带我去见城主。”躺在榻上之人紧紧抿着嘴,愣是不肯吭声,“你以为你这番模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苏奈的心因为看见眼前这人的样子而钝钝的疼,她走上前,“身子是你这么糟蹋的吗?为何不喝药!” 萧漠尘看见了苏奈,轻声道:“阿奈。”苏奈每次听萧漠尘这么喊她,心里便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回忆太多了,太挥之不去了。苏奈将手搭在萧漠尘的手腕上,“快喝药!” 萧漠尘没有想到苏奈会这么开口命令他,微微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苏奈,苏奈冷冷的看着他,“你这样也不会让我对你有丝毫的同情的。”想到了,便不软下心了。萧漠尘看着苏奈离去的背影,苦苦的笑着,小秋将药端到萧漠尘的面前,“城主,该喝药的。” 萧漠尘想着,不能让苏奈更加讨厌自己,所以乖乖的喝药了。一连几日,萧漠尘都没有来这个园子,原本他该是天天来的,而苏奈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一下子不来,倒是不自在起来,明明是不希望他来的。不知何时小秋来了,她弯下身子,向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苏奈开口道:“苏姑娘,城主今日要过来。” 苏奈微微睁眼,瞧见了萧漠尘的身影,心却一下子硬了起来。她还是恨他的吧,因为他的出现害的爹爹现在被关起来,她的大小姐生活也就此结束,没了爹爹的疼爱,见不到爹爹,她每见他一次便气一次,若不是救了他,她的生活会平静许多吧。“城主你来了,妾身有礼了。”苏奈和颜悦色,姿态极为的妖娆。“阿奈,别这样好吗?” 萧漠尘的语气中带着请求,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子。苏奈冷下面容,冷声道:“城主不就是希望我这般对你吗?城主你将我囚禁在这里,不就希望我这般吗?” 她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的感情。萧漠尘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猛然咳嗽起来,他想要捂嘴压制住那咳嗽的声音,咳嗽却越来越重,手也不禁发抖,面色一下子惨白。苏奈一愣,她最怕的便是这样的萧漠尘,可是她不能透露出一丝的关怀,面前之人可是她的仇人,对,是仇人。 苏奈冷冷的撇了一眼萧漠尘,眼神如刀,“怎么,城主你近来是没好好休息吗?身子骨这么不好,不好就不要来了,让大夫瞧瞧,这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遭了报应?”只言片语,不过是解恨,可说完看向面色苍白的萧漠尘,又后悔了,是不是话说的重了些? 萧漠尘抬手捂住胸口,是伤口在疼。才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也痛不过被苏奈说的话伤到的心痛,他抬眸冷言道:“就算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将你放出去。”苏奈还未说什么,却见那人转身,身子一颤,倒了下去。在昏过去那时,只听了小秋的慌乱的唤声,还是未听见苏奈说的话,他苦苦的笑了。 “萧漠尘。”在失去意识之后,苏奈是喊了他的,而且是十分着急的喊了他的,只是萧漠尘没有听到罢了。苏奈是不自禁的,她紧张的摇着萧漠尘,“你醒醒!”小秋反应过来,便快速的奔出去找大夫。苏奈看着躺在榻上的人,皱眉,见他微微睁开了双眼,便这样对视了起来。“醒了?那你可以回去了。” 苏奈起身,探了探萧漠尘的脉象,“既然伤重为何还要过来?”萧漠尘别过头不语,苏奈突然意识到她不该这么对他的,该冷漠一点,于是收回了手,淡淡道:“你要是没有力气的话,留在这里躺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萧漠尘挣扎着起身,苏奈也没有伸手扶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小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劝道:“城主,您的伤口裂开了,若是在这样乱动发炎了怎么办?还是躺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萧漠尘已经起身,他披上衣服,淡淡回话道:“我就回去。”苏奈也没有拦下萧漠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走远。 小秋服侍着萧漠尘躺在,淡淡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昏了多久?”听到萧漠尘的问话,小秋才反应过来,“啊?不久,就几个时辰。”萧漠尘皱眉,几个时辰,那苏奈是不是会担心他一下。小秋好像是看懂了萧漠尘的心思,开口道:“苏姑娘其实很关心城主您的,在大夫来之前她急的不知所措,明明她自己也是个大夫啊!” 小秋想起那副场景,就觉得好笑,她说出来,也是为了萧漠尘的心里好受一些。果然萧漠尘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他闭眼睡了过去。 002 冷妃难驯,002 苏奈静静的躺在榻上,本该早就入睡了,却躺在上面迟迟睡不着。舒悫鹉琻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你出去。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你出去。这些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苏奈的耳畔回响,让苏奈心神不安,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明明伤都还没有好,却急着来见自己,病倒之后仍是急于见自己,也不好好歇息。 遥想之际,屋门被推开了,一个令人熟悉的身影,渐入她的眼帘,“谁?”那人倚在门边,淡淡的开口道:“看来苏姑娘你倒是生活的好好的,睡得好,吃的下。”苏奈眼底一跳,听声音她便知道老者是谁了,“冷堂主,这大半夜的你跑到城主夫人的屋子里来,恐怕说不过去吧?” 冷清逸闷哼一声,分贝极高:“你也知道你是城主夫人,可是你可有照顾过城主?”苏奈被问的发愣,她心虚的大笑道:“他不过是我的仇人。” “你变了。”许久,冷清逸才说出这句话,“你真的是变了呢。”苏奈咬牙,“我从来就没有变过。”此时小秋急急忙忙的冲进屋子,撞上了冷清逸,“我……” 冷清逸看见小秋这么慌张,不禁皱眉,猜到了几分,“城主怎么了?”小秋看着冷清逸,支支吾吾的说道:“城主他伤口未愈,现在又发起高烧,不省人事了。”“快带我去!”冷清逸拽住小秋,小秋点头,领着冷清逸去了。 苏奈愣在原地,却一步都不敢挪。“阿漠,这不过几日,你把你的身子搞成这般,我要怎么向国主交代?你可是功臣,国主可是千叮嘱万叮咛要你养好身子的。”躺在榻上之人哼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阿奈。”“她不会来的。” 冷清逸将被子提了提,见萧漠尘还是喊着苏奈,微微皱眉,“你现在先养好身子。”他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大夫,“你干什么吃的!”那大夫一脸委屈,“城主他的脉象紊乱,我也很难断定城主究竟是怎了。” 冷清逸一听他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滚!”那大夫哪敢久留,一溜烟就跑远了。小秋满脸的担忧,“堂主,您把大夫赶跑了,那城主怎么办啊!”冷清逸冷冷的开口道:“去把苏奈叫过来!” “可是……”小秋有些犹豫,“苏姑娘会不会来……”“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小秋点头快速奔了出去。苏奈坐在榻上,见小秋来了,不禁紧皱眉头,“可是城主出了什么事?” 小秋有些怯,她哆嗦的点头,“冷堂主将大夫轰出去了,他让我来找苏姑娘,不知苏姑娘可否去一趟。” 她见苏奈还是有些犹豫,又添了一句道:“城主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苏姑娘你医术了得,还是快些去吧,不然城主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苏奈点头道:“好,我去。”一进屋子,预料之内便是冷清逸那极为锋利的眼神,而苏奈瞟都没有瞟上一眼,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看了反倒觉得自己是犯错的人,明明这不是她的错。 心原本该是冷血无情的,可看见萧漠尘那副苍白的面容的时候,心又是一下子软了下来,柔软到那句阿奈可以深深的刺进她的心里面,让她止不住流泪。别这样叫我,苏奈在心底一直祈祷着,如果那样叫了她,那她就没有办法维持原本的淡定了。 苏奈将手搭在萧漠尘的手上,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他…中毒了。”苏奈细细探了好久,才下了这个定论,她之前为何没有探到,难道是这些日子才中的毒吗?冷清逸尽量不让自己激动,“什么毒?”“看来是西域那边的毒,我暂时解不了。” 冷清逸皱眉,“怎么会中这毒?”苏奈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可以走了吗?”刚说完这句话,榻上之人轻轻唤道:“阿奈。”苏奈的身子一顿,冷清逸瞟了她一眼,淡淡道:“爱留不留。”冷清逸说完这句话,手指了指门口,“我没有必要留你。”苏奈被萧漠尘的那句阿奈弄的于心不忍,也许陪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好一点,虽然不该这么做的。 苏奈走到萧漠尘的榻前,轻声道:“我在这。” 这不过是为了看看萧漠尘有多痛苦,这是他该遭受的。苏奈这样说着,用此来掩饰自己不是因为心软,心疼才留下陪萧漠尘的。 这一夜苏奈是没有睡的,而冷清逸也一样,他陷入了沉思,可当务之急还是解毒,可是连苏奈都没有办法了,那还有谁能有办法?清早的鸟鸣叫根本没有人有心思去听,冷清逸打算再去碰碰运气,便出了屋子,却撞上一人,“……”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言不发,是呐,是阿诺。女子轻轻瞧了他一眼,“冷清逸,怎么你一遇见我便这幅模样,不至于见鬼了吧?”“阿诺!”冷清逸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你不是……”不是已经待在国主身边了。 “国主他不放心萧城主的伤势,便派我来看看,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他怎么会放你回来?”冷清逸眼神淡漠下来,“什么时候回去?” 萧诺无奈看着他,“国主他下令了,以后我便是这里的大夫了,还回去?当然不回去了。”她的话似乎吓到了冷清逸,冷清逸说不准他此时是开心还是难受。萧诺打断了他的出神,“现在应该是萧城主比较重要吧?”“啊?啊!”冷清逸反应过来,慌忙让了路。 进了屋子,萧诺也不叫萧城主了,“才这么几日没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好歹你也是兄长啊,就不能让我这个做妹妹的省心呐?” 萧漠尘抬眸,萧诺走近,抬手重重的压了一下萧漠尘的腹部。“呃……”萧漠尘唤了出来,本能的弯起身子。“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萧诺不禁调侃道。萧漠尘有气无力,却忍痛笑着开口道:“你的兄长不是铁做的。” 萧诺将手搭在萧漠尘的手腕上,忽地,神色凝重了起来,“难怪连嫂子也没有办法解开呢,这毒是七日散,中毒者从中毒之日起身子便会时冷时热,胃腹也会剧痛无比,待中毒之日越久,疼痛感也越大。”苏奈紧紧的皱眉,“那么,这是第几日了?” 萧诺没好气的摊手,“城主夫人可是你,要说清楚的话,不该是你吗?”“我……”苏奈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城主因是那日喝了药之后,便一直不适了。” 小秋在此时接话,萧诺接话问道:“离那日已经过了几日了?”“大概是过了三日了。”萧诺沉思片刻道:“我可以两日之内便调制出解药,不过……” “不过什么?”冷清逸上前问道,“得有人帮我才行,只不过把你拖了去,谁来照顾兄长?”小秋上前道:“小秋定会尽心尽力的。”萧诺叹气道:“小秋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这洗衣烧饭的,怎么寸步不离?” 苏奈在此时插话道:“我会照顾好城主,你尽管安心研制解药,越快越好。” 萧诺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就多谢嫂子了。”她看向冷清逸,“还不快点跟着我走,小秋你也是,我也需要你帮忙。” 冷清逸挥手道:“且慢,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搞清楚。”他走向小秋,“小秋,那日的汤药是哪个大夫熬制的?” 小秋立刻回话道:“是城主夫人端来让城主喝的。”冷清逸立刻走到苏奈的面前,拽起她的手腕,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你放手!”手腕被拽得生疼,苏奈瞪着冷清逸,拼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冷清逸你这是做什么?”萧诺上前制止了冷清逸的行为,“这毒的来源怎么就能断定是那碗汤药呢!”冷清逸气愤的说道:“可是是待阿漠喝下那药之后,才有的这些反应啊!”“好了,别妄加推断,你以为你是神探吗!” 萧诺很不满的看了冷清逸一眼,“还不快点跟我走!延误了时辰让哥哥多受一些罪,那我也管不了。” 冷清逸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萧漠尘,只好放手,愤愤的跟在萧诺的屁股后面,小秋也跟了上去。屋内只留下了苏奈和萧漠尘两人,萧漠尘紧紧闭着双眼,而苏奈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难怪那几日都没有见到萧漠尘,原来是身子难受的不行,所以才不来见自己的。身子稍稍好了一些便匆匆赶来见自己,还昏了过去。 苏奈此刻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该不该开口说话。过了良久,萧漠尘缓缓轻声唤了一声,“阿奈。” 苏奈犹豫了许久,上前去,看着鬓发全湿的萧漠尘,忍不住问道:“很疼吗?”话一出口,苏奈便后悔了,她问的无非又是废话,中了此毒,便是自中毒之日一直都痛着的。 003 冷妃难驯,003 在药房里的冷清逸一直板着一张脸,萧诺忍不住开口道:“你干嘛摆着一张苦瓜脸,帮我你很不乐意吗?”冷清逸回神,连连摆手道:“哪是啊!真的不是啦!”萧诺歪着脑袋:“我又没有让你尝尝我做的菜,你这幅尊容是怎样?” “啊?”冷清逸反应过来,虽然说冷清逸曾经和萧漠尘形容过吃萧诺做的饭菜就像是踩到了大便一样触目惊心,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说漏嘴过吧?萧诺见冷清逸又发呆,于是淡淡的开口道:“哥哥说了哟,你说我做的菜像是踩到了大便一样呢。舒悫鹉琻”萧诺的语气很是平静,却让冷清逸吓了一大跳,他只好傻笑道:“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呢?” 萧诺没好气的看了冷清逸一眼,“谁跟你谈论这个啊!给我好好黏药草。”冷清逸点头道:“好。”屋内萧漠尘基本没有醒着的时候,醒着便会闷声,接着便又沉沉睡去。对于萧漠尘来说,要在苏奈的面前表现软弱,这是不可能的事。 苏奈静静的看着萧漠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良久,她将手扶在了萧漠尘的脸上,替他擦拭去了留下的汗珠。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萧漠尘猛然睁开了眼睛,“阿奈。”苏奈现在只觉得尴尬,“我不喜欢流汗。”她淡淡的看着萧漠尘,淡淡的说话。萧漠尘微微点头,一副知道的样子。接着便又是沉默了,苏奈别过脸去不再看萧漠尘。 萧漠尘咬牙哼了一声,手突然蹿紧了被子,苏奈看见他那副样子自然是知道怎么了,她手停在空中,还是为难许多。可是比起坐视不理,明明更多的就是心疼,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男子,苏奈是了解无比的,若不是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是绝对不会示弱的。想到这里就全然是心疼,“你是傻子吗?” “我如果那样的话,阿奈是不是会更加讨厌我?”萧漠尘伸入被中的手死死的按住痛楚的地方,如果他那样的话,阿奈会讨厌他的。苏奈冷冷的开口道:“可是这样的你,更加让我厌恶。”“是吗?”萧漠尘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力量,他闭上眼,苏奈的每一句讨厌,都能深深刺痛他的心脏。“萧漠尘,你怎么了?” 见萧漠尘的面色越来越糟糕,苏奈忍不住关切了。萧漠尘闭上双眼,淡淡的开口道:“无碍。”苏奈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一直到了深夜,也没有半个人进屋子,苏奈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凝视着萧漠尘,自那次对话后,萧漠尘便不再开口说话了,但看着萧漠尘狰狞的表情,苏奈也觉得不舒服。她忍耐了好久,终于上前探看,“你怎么样了?”就像初见他,他的刀下那么的无情,她胆怯的站在他的面前,然后他就那样倒在了她的面前。 苏奈皱眉,她很讨厌问那句话,那句话便是她与萧漠尘第一次见面她说的话,那时的萧漠尘也是伤重。“萧漠尘?”苏奈触到了那块发凉的地方,那双手还是死死的按紧着。“松开!”苏奈担心这样萧漠尘会弄伤自己,大喊了一声,萧漠尘听话的松开了手,反正本就没有了多少力气。 手一松开,萧漠尘便任由痛苦蔓延,他只是那样无力的承受着。苏奈伸手轻轻揉着,“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你知道吗?你这样我是不会同情你的。”苏奈一边搓揉着,一边这样和萧漠尘说话。 萧漠尘勾起嘴角,苏奈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萧漠尘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他只是想静静的再一次感受一下他的阿奈,阿奈会在他犯胃疾的时候伤心,会细心照顾他的。“好点了吗?”苏奈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看着萧漠尘。萧漠尘苦笑,阿奈好像是回不来了。“已经没事了。”他牵强的笑着,因为阿奈说过她讨厌弱不禁风的男子,他不能那样。 苏奈自然是知道萧漠尘是在忍着痛,她看着他,淡淡的开口道:“萧漠尘,你听着,能折磨你的,只有我苏奈,因为这是你欠我的。”萧漠尘还是苦笑,“好。”他这样答应着。苏奈继续说道:“所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不准那样对自己,只有我有资格。”萧漠尘静静的听她说完这句话,以前的阿奈不会说这样的话,不会用激将法。阿奈是在关心自己吧,萧漠尘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至少阿奈还是在意自己的。 苏奈看着他,又是一阵沉默,她屏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睡吧。”她的这句话平静无比,平淡如水,萧漠尘没有办法揣测出苏奈的心情,而从前的苏奈,他总是可以很轻易的就猜出她的心思。 见萧漠尘迟迟不闭眼,苏奈有些疑惑,“怎么,不睡。”她每句话都用平调,这样萧漠尘就没有办法思考她的心情了。萧漠尘哪里睡得着,疼痛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但见到苏奈,萧漠尘自然是舍不得让她担心丝毫的,尽管他不知道苏奈到底会不会关切自己。萧漠尘这样想着,便闭上眼佯装熟睡,而苏奈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要以什么立场戳穿他,所以也就静静的守在了萧漠尘身边。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奈睁开眼睛,她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木桌上睡着了。“萧漠尘。”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萧漠尘的额头又是一串一串冒出的冷汗,不用想昨晚也是没睡的。苏奈脱下身上披着的大衣,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她是何时睡着了的。苏奈走近一看,萧漠尘正紧咬着嘴唇,看样子是为了让自己不哼出来才这样的。可是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让苏奈看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是苏奈要说什么让萧漠尘别忍着,苏奈觉得该说这些话的人不是她。此时屋门被推开了,萧诺甜甜的声音响起,“哥哥你好些了吗?”她看向苏奈,开口道:“嫂子,你也守着一夜了吧?回去歇息吧。”苏奈有些吃惊,“可是你不是要去研制解药的吗?”萧诺摆手道:“有冷清逸那家伙看着呢,所以我便来这看看哥哥。”苏奈担忧的看了一眼萧诺,萧诺暗自觉得好笑,明明担心的要命,可是苏奈在萧漠尘面前却丝毫不表现出来,总是一副要了你命的样子,对此萧诺也是觉得很无奈。 “嫂子,我看你的面色也不是很好,还是赶紧休息吧,不要到时候哥哥的身子好了,你却倒下了,那么哥哥可不会饶了我的。”苏奈点头答应道:“那好吧,我去歇息了,若,罢了。”苏奈想要说若是萧漠尘唤了她的名字,便告知她一声,可是转念一想,这又是何必呢?现在留在这不过是为了看萧漠尘痛苦的样子。 萧诺叹气,将苏奈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屋门。“哥哥你看你,这是何必呢,嘴唇破了可是很痛的呢?”萧诺总是用调侃的语气和萧漠尘说话,“真有这么痛吗?”萧漠尘浅笑,无奈的看着萧诺,“都说了为兄不是铁做的了,当然会疼。”萧诺轻笑道:“可是既然疼了为什么不会喊出来?”萧漠尘半张脸都黑了,“你是想要为兄多么丢脸,我可是堂堂城主!”萧诺极为的不理解看了萧漠尘一眼,“这有什么,你也是人。” 说着给萧漠尘的嘴唇上药,“嫂子也真是的,就这样任由你咬着啊!”萧漠尘突然面无表情了,他闭上眼睛,萧诺只是长长的叹气道:“哎,哥哥你这是何必呢?”小秋在此时进屋,她胆怯的看了萧诺一眼,开口道:“冷堂主说药草已经磨制完了,请萧姑娘过去。” 态度很是恭敬,毕竟萧诺是城主的妹妹,自然要恭恭敬敬的。萧诺点头,看了一眼小秋,“我这就去,城主夫人在休息,若是萧城主有什么不适的话,你便去找城主夫人。”小秋点头道;“小秋知道了。”萧诺进了药房,便又见到了冷清逸那一脸仿佛谁欠他钱的样子,“冷清逸,你这是什么表情?”冷清逸咬牙道:“也不知道昨晚阿漠怎么样了。” 萧诺一边撵药草,一边道:“你担心个什么劲,不是有阿嫂吗?”冷清逸停下了手中的活,很是认真的看着萧诺,“就是因为是她我才不放心。”“为什么?阿嫂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心疼阿哥的。”冷清逸倒是不能赞同这句话,他没好气说道:“苏奈她的父亲被关了起来,说到底苏奈一直认为是萧漠尘的错,拜托,他爹干的那些事,若不是阿漠去求情,我看他找被国主下令放逐边境了,哪里还会关起来。” 冷清逸越说便越替萧漠尘气愤,便不再说下去了。萧诺无奈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阿哥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冷清逸冷哼一声,“哪里是啊,我看他真是吃力不讨好,苏奈也是,怎么能这么不明事理,我真想去将真相说出来,让她好好忏悔一番!”萧诺眼神锋利起来,她拿起菜刀,又重重的砸在了切菜板上,“冷清逸,你最近在我的面前越来越嚣张了啊!”冷清逸浑身一哆嗦,完了,惹到母老虎了。 004 冷妃难驯,004 萧诺的架势一向都是可以震慑住冷清逸的,冷清逸看向萧诺,满脸的惊恐,“君子动口不动手!”萧诺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悠然道:“别胡闹了,将这药草丢入锅中去。舒悫鹉琻”冷清逸也正色道:“好。”小秋在屋内陪着萧漠尘,看着昏睡中的萧漠尘,她的眼神却比苏奈的眼神还要冰冷。“萧漠尘,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呢,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去,我会慢慢折磨你的。”小秋的面容此刻与平时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呃。”萧漠尘从混沌中苏醒过来,小秋立刻收起了那副模样,“城主您怎么样了?” 小秋上前扶起萧漠尘,萧漠尘的声音很是虚弱,“阿奈呢。”小秋松手让萧漠尘躺平,立刻道:“我这就去找城主夫人。”苏奈待在园子里看着那光秃秃的桃树的树枝,小秋上前问道:“苏姑娘你这是在看什么?”苏奈笑笑,回话道:“也不知道这花什么时候能够开呢。”小秋窃笑,“苏姑娘,哪有寒冬里开的桃花啊。”苏奈一愣,也跟着笑道:“也是,我真是糊涂了。”小秋自然是不会忘了正事的,“苏姑娘,城主想要你过去一趟。”苏奈楞了楞,想来不自觉的便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小秋并没有跟在苏奈的身后,她走进了苏奈的闺房。片刻之后,她奔了出来,一脸惊恐的奔去了药房。 苏奈进了屋子,看向萧漠尘,淡淡的开口道:“为何不叫出来?”萧漠尘露出一脸欣慰的神情,“还以为阿奈你不会再来了呢。”苏奈看着萧漠尘,笑道:“我说过要看着你痛苦的。”她说这话时,心不断的在颤抖,可是不能表现出丝毫。“陪着我,好吗?”萧漠尘弱弱的祈求,看着苏奈,等着她的回话。苏奈出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好,我一直都陪着你。”这番话语,让萧漠尘似乎是安心下来,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可是哪里会睡得着,腹部疼得萧漠尘恨不得去撞墙,却丝毫都不能表现出来。苏奈越是看见萧漠尘这样,越是无以言语的忧伤和心疼,你为何要这般什么都忍着,说疼的话,也许我就会心软了。 苏奈这样看着想着,她走近萧漠尘,伸手探到了萧漠尘的脉象,接着便手搭在了萧漠尘那冰冷不安的胃部,轻轻的搓揉起来。“阿奈。”萧漠尘感受到了,他轻轻勾起嘴角,如果她的阿奈能够一直都这样温柔就好了。不知过了多久,苏奈的手也酸了,她看着萧漠尘,萧漠尘依旧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这毒究竟是有多厉害,能让一个平时不会喊半分疼的人止不住的轻声闷哼。苏奈揉着他的腹部,越是疼的萧漠尘,就越是让她心疼,所以就只好不停下手下的动作,一直不停的搓揉,这样便能减轻点萧漠尘的疼痛感。苏奈不再看向萧漠尘的神情,若是再多看一秒,那么心便会不安一秒,她就是这样处于混沌的状态中。萧诺进屋端着汤药,小心翼翼的交到苏奈的手上,“嫂子你快些让阿哥他喝下吧。” 苏奈接过,摇了摇躺在榻上的人,萧漠尘默默的睁开双眼,萧诺扶起他,“哥哥,喝药了。”苏奈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进萧漠尘的嘴巴里,“烫吗?”萧漠尘摇头,默默的喝着。“苦吗?”喂了几口之后,苏奈又开口问道,萧漠尘淡淡的笑着,回答道:“一点都不苦。”是阿奈喂的就不苦了,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说的,他不是一个嘴甜的人。苏奈喂完汤药,将碗放置在桌子上,开口道:“不是说要两日才能配好解药吗?” 萧诺摊手道:“这样多亏了冷堂主的帮忙,你说是吧,冷堂主?”冷清逸看了一眼苏奈,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害了阿漠让他受了这份苦。”说完他冷冷的看着苏奈,萧诺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冷清逸,“现在阿哥需要休息,我们出去吧。”冷清逸摇头道:“我非要搞清楚不可,苏奈你究竟要怎样!真不知道阿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是狗咬吕洞宾!”“出去!”萧诺的气势永远都是比冷清逸高上几倍的,她这么一喊,冷清逸竟然愣住了,过了半响,他才缓缓道:“好,我们出去。” 留在屋内的苏奈听了冷清逸的一番话,自然是不舒服的,可是她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呢,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偏偏就是留了下来呢。萧漠尘看向苏奈,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阿奈。”苏奈缓过神来,看向萧漠尘,淡淡的问道:“好些了吗?”萧漠尘看着苏奈,只是看着,并没有再说话,苏奈又问了一遍,还是用淡淡的语气,“好些了吗?”“已经好多了。”萧漠尘轻声回了。“那就睡吧。” 苏奈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下去,便开口让萧漠尘好好休息,毕竟萧漠尘这一天一夜下来也没有好好的歇息过。萧漠尘有一些失落,毕竟他渴望阿奈可是多说一些话,比如聊聊她这些天来他未去看望过她,她过得如何之类的,但是苏奈只字未提。“怎么了吗?”似乎是注意到了萧漠尘没有安睡,一直盯着自己看,苏奈有些不解,她与萧漠尘对视了良久,才开口问道。“没什么。”萧漠尘也只好如此回答,便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药房内萧诺安静的在收拾东西,冷清逸却在那像个妇人一样碎碎念,萧诺在听了一大段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点了冷清逸的穴道。冷清逸只好干瞪着她,“这事怎么能够妄加定论!”“还说不说?”过了半响,萧诺收拾好东西,看着冷清逸,冷清逸现在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转动了,于是他便可怜巴巴的看着萧诺。萧诺叹气,帮冷清逸解开穴道,冷清逸一下子瘫了下来,他一脸的哀怨。 “好了,这事还没有搞清楚,你就别瞎想八想的了,亏得你还是堂主。”萧诺拍了拍冷清逸的肩膀,冷清逸轻声抱怨道:“可是小秋从她房里发现的那包东西要作何解释?”萧诺无奈道:“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以前我认识的冷清逸可不是这样一个人。”冷清逸一愣,是啊,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都说了是以前了,人是会变化的嘛。”他摆手。萧诺一脸的无奈,“再说你就百分之百信任小秋?”冷清逸细细想了想,开口道:“小秋是城主救下的,对城主应该是满满的感激之情,所以她不会这么做,而苏奈她的动机最大了,我看自从她的爹爹被关起来之后,她是巴不得阿漠不好呢。” 萧诺听了冷清逸的分析,连连叹气,“你果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子的心思啊!”冷清逸摆手道:“我要懂这些做什么。”“是是是,冷堂主,总之你先把这些给我放一放。”萧诺点头将冷清逸推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这一天为了研制这解药还没好好歇息呢,这个做兄长的不让妹妹省心真是太令人头疼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冷清逸看了萧诺一眼,淡淡道:“好像不需要吧。” “冷清逸,限你十秒钟之内从我的面前消失!”冷清逸点头,萧诺便开始数数,数到十的时候,冷清逸刚才跑的远远的,在萧诺的视线范围之外了。萧诺叹气,从前的冷清逸给她的感觉永远是高冷,不敢触摸的,以至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冷清逸时,便躲在了萧漠尘的身后嚎啕大哭,让冷清逸完全不知所措。而现在的冷清逸,看上去和善了,笑容也多了,可是为什么从骨子都透着一股二的气息呢?冷清逸回了水堂,他便直接回了屋子。 “堂主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属下愿意分担。”小四跟在冷清逸的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冷清逸这么愁眉不展的,冷清逸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费心罢了。”小四小心翼翼上前道:“是关于司徒岜的吗?”冷清逸抬头看向小四,“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四一愣,“我猜的,堂主莫要生气,我只是听说过一个姓司徒的人而已。” “一猜便能准,你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冷清逸的笑容把小四吓得不轻,只好乖乖交代,“是这样的,在堂主不在的这几天,一位老先生来找过你,他让我把这交到你的手上,我便问了他的尊姓大名,他便说他叫司徒岜。” 冷清逸听完他的陈诉,皱眉道:“好,我知道了,那那交到你手上的东西呢?”小四从腰间掏出一封信封,“就是这个,请堂主过目。”冷清逸接过手上的信封,拆开来看了一眼,淡淡道:“看来我还不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小四偷偷看了一眼,道:“堂主你先去休息吧,这信看来是交给城主的,我将它转交到城主手上。”冷清逸确实是困得不行了,见他这么说,便摆手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小四点头,接过信件便奔出水堂。冷清逸也倦了,何况他醒来还有些要事要办,他一会功夫便钻进被子里,一沾到榻便熟睡了。 005 冷妃难驯,005 005 小四听说城主在养病,便擅自将信交到了萧诺的手上,萧诺瞧了一眼,神色凝重了起来,“好了,你回去吧。舒悫鹉琻”她进屋内看一眼萧漠尘,“阿哥,你好些了吗?”萧漠尘淡淡的抬眸看了萧诺一眼,开口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萧诺犹豫了一番,萧漠尘轻笑道:“从小到大,你最不会做的事情便是这个了,你啊,最不会憋话了,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萧诺委屈道:“阿哥,有你这么说自家妹妹的嘛。”萧漠尘皱眉道:“说正事。”萧诺也只好掏出那封信,看向萧漠尘,“其实我觉得吧,这决战贴什么的,可以缓缓,等你养好身子了,再去应战也不迟。”萧诺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看着萧漠尘。萧漠尘的面色很是平静,“你说得倒是不错。”“哈?”萧诺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她的哥哥哪能这么容易就听劝了。萧漠尘将拆开的信放在一旁,便又继续说道:“你要知道,现在这事不是最关键的。”萧诺不解,“那什么事是最关键的?”萧漠尘淡淡的开口道:“我听小秋说了。”萧诺一听萧漠尘提起小秋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了,她怒气的开口道:“阿哥,嫂子虽说对你有些负面情绪,但也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呀。” “我知道。”萧漠尘淡淡的说道。萧诺不解了,“那阿哥你究竟要说些什么?”萧漠尘浅笑:“我是想要问问你,冷清逸那小子安生不?”萧诺呆呆的看了萧漠尘一眼,“果然是自家的哥哥了解他,他是一副气炸的样子,不过被我拦下来了。” “你还有这能力?”萧漠尘挑眉,“不愧是我的妹妹。”“那当然。”萧诺揉了揉肩膀,“你阿妹我可要去补上一个好觉了。”萧漠尘摆手道:“去吧。”“那我就告辞了。”萧漠尘点头,目送着萧诺出了屋子。小四回到水堂,一猜便知堂主歇息了,想来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便自顾自的去忙活别的事情去了。冷清逸虽然是很想好好睡一下,可奈何这一觉睡的太短,不过一个时辰便醒了,之后想要再次入睡,也是徒然。他长叹一声,果然是烦心事太多的缘故吗? “小四!”冷清逸想想还是问问小四,便唤了一声。小四正在厨房里打杂,以为是听错了,便没有理会。冷清逸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来,便又喊了一声。又等了片刻,无奈之下只好去寻小四。“小四,你这是在做什么?”冷清逸到了水堂的后院,一脸好奇的问道。小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开口道:“堂主,我正在抓家禽呢。”“这事先放一放,我问你,城主有说些什么吗?” 小四开口道:“可是堂主,我交到萧小姐的手上便回来的。”冷清逸一脸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你是饭桶吗?”小四十分委屈的低头念叨:“可是堂主您也没要我非要交到城主手上才行啊。”冷清逸看着小四,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忙你的吧。” 冷清逸出了水堂,便快马加鞭到了萧漠尘那。“看样子你的精神不错。”冷清逸躲过了萧诺的视线,直接奔进了萧漠尘的屋子里。萧漠尘倦意满满,快要睡下了却被冷清逸弄醒,显然不是很高兴。“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萧漠尘撑起身子,看向冷清逸。 冷清逸开口道:“怎么?苏奈没来吗?”萧漠尘叹气道:“她哪里会来。”“也是。”冷清逸冷冷的点头,“对了,那信你收到了没?”萧漠尘点头道:“这事先缓一缓,不急。”冷清逸疑惑道:“难道还有别的事?”萧漠尘点头道:“确实是有别的事,不过要慢慢来。”冷清逸也不管萧漠尘说什么不急,他只管那封信。“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好好歇息。” 萧漠尘无奈的看着他,“那你就出去吧。”冷清逸点头,一出屋子迎面撞上了萧诺,于是飞快的躲进了萧漠尘的屋子里。萧漠尘皱眉,“我说你怎又进来了?”冷清逸求救道:“拜托,外面有母老虎,先进来躲一下。”话一说完,屋门被打开,冷风一阵阵的灌进来,萧漠尘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想要冻死你的亲哥哥吗?”萧诺看了一眼萧漠尘,看他穿的单薄,“阿哥你把自己裹得严实点,别冻着了,冷清逸你出来。”冷清逸看着萧漠尘,然后看向萧诺,“我就不!” 萧诺原本不大的火气一下子变大了。“冷清逸!”她咬牙道。冷清逸哆嗦了一下看向萧诺,满脸的恳求,“我错了还不行吗?”萧漠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都看向他,异口同声的开口问他,“你笑什么?”萧漠尘一本正经道:“小时候啊妹妹怕你,现在倒好了,你倒怕起了妹妹,嗯。”萧诺提出抗议,“我哪里有怕他!”冷清逸也同样提出了抗议。 萧漠尘微微皱眉,“好好好,没有,那你们可否出去解决你们的私人恩怨,我倒是累的要死呢。”萧漠尘毕竟是萧诺的哥哥,萧诺自然不再多说,“好,冷清逸你走不走?”冷清逸摇头道:“我就是不走。”萧诺叹气,“下次见你再来收拾你。”萧诺关上了屋门,冷清逸在确定萧诺走远了之后,也偷偷的溜了出去。屋子内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萧漠尘苦笑,一旦身子好了,是不是苏奈就不会来看望他了。过了颇为平静的一日,园子内,苏奈望着远处,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小秋上前探问道:“苏姑娘,你昨日可有休息好?怎么今日这番没有精神?” 苏奈抬眸,昨日她哪有什么心思好好睡,虽说萧漠尘已经没事了,可是自己的心思还在萧漠尘的身上,就生怕萧漠尘会出什么事,便一直睡得不安稳。可回话,自然是这样回的,“睡得还算不错。”小秋安心的点头,“苏姑娘你可要好好注意身子,不然城主可怎么养病,他昨日也没好好吃些东西。”见苏奈不说话,小秋又继续道:“城主若是不肯好好吃些东西的话,这身子怎么养好,所以苏姑娘你可有什么办法?”苏奈皱眉,“他昨日一天都未吃东西吗?” 小秋点头道:“是啊,城主他说没有什么胃口,只吩咐我不要打扰他,昨日一天都未进他的屋子,今日送早膳城主也让我收下去了。”听小秋这么说,苏奈的表情自然是不好看的,她起身,“这个做城主的怎么还甩小孩子脾气?小秋,你把早膳端来,我亲自去。”小秋笑道:“是。”两人相见,上演的不知又是什么好戏。“这时候你任性什么,不吃东西?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对你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吗?”萧漠尘原本半卧在榻边,未料到苏奈会来。 “阿奈。”他只好这样轻声叫一句。苏奈皱眉,“我问你话呢。”一脸的不耐,将粥端到萧漠尘的面前。萧漠尘一双无辜的双眼看着苏奈,“阿奈,我真的没有胃口。”苏奈叹气,“没有胃口就不吃了吗?你难道还要我喂你不成,我告诉你,萧漠尘,你这样是没用的。”苏奈一直强调着告诉萧漠尘,这样做是没用的。而萧漠尘确实只是因为腹部还留着些余痛,一吃东西刺激了的话,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的身子便又会开始折腾。 苏奈看着他,良久,缓缓开口道:“把嘴巴张开。”萧漠尘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苏奈一勺一勺的喂给萧漠尘。“以后你要是再敢这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苏奈说的话冰冷刺骨,她一见萧漠尘,除了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想起了初识时的点点滴滴,心更加像是划了一道口子,以至于她不知要如何对待萧漠尘。 萧漠尘对于苏奈冷冰冰的态度早已经习惯了,他本就不期盼苏奈会温柔一些。苏奈见萧漠尘乖乖喝了些粥,心里好受了些,“中午我还会来。”萧漠尘点头,目送着苏奈出去。苏奈一关上屋子,面容一下子倦了下来,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小秋上前道:“苏姑娘既然如此关心城主,为何不说说,这样城主兴许就会好好注意些身子了。”苏奈看向小秋,冷漠道:“这与你没有关系。” 小秋尴尬的笑了笑,“是小秋管的多了。”苏奈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回了园子里。园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这园子原本是萧漠尘特意修建的,也是为了留住她才修建的。看了看依旧光秃秃的树枝,苏奈的心不禁冷了下来,初识时桃花开得茂盛,而现在看来,却是光秃秃的树枝。 “过些日子便会下雪了呢,嫂子。”正当苏奈看的那树枝入神时,萧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她笑着看着苏奈。苏奈疑惑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萧诺一本正经道:“这雪下过了,天气便会暖和一些了,到时候再过两三个月,这桃花便能开得茂盛了。” 苏奈听着,安静的点头,随即苦笑着反问道:“是吗?”萧诺看着苏奈,叹气道:“嫂子,我来可不是来说这些的。”“那你是说什么的?”苏奈又扯出一抹微笑。 006 冷妃难驯,006 萧诺抱怨道:“嫂子你要么就不要笑,苦笑让人看着心里怎么舒服?”苏奈无奈,“那我不笑总归是可以了吧?”萧诺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还不如苦笑呢,看见你这张苦瓜脸,我说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舒悫鹉琻”苏奈摊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让我怎么办呢?”萧诺妥协道:“好好好,我不是和你争论这个的。” 苏奈看着萧诺,良久开口道:“你要说些什么?”萧诺问道:“嫂子你可知道七日散?”苏奈无奈的笑笑,“那日萧漠尘中的不就是七日散吗?”“我是问嫂子你在那之前知不知道七日散?”萧诺开口问道。苏奈抬眸,“从未学过,自然是不知的。”萧诺细细的观察着苏奈的神情,点头道;“嗯,对了,阿哥他最近你可要看着点,他呀,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苏奈点头道:“我知道了。”萧诺点头道:“那我便退下了。” 萧诺刚一走,小秋便神色凝重的走来,苏奈也不觉的担忧起来。小秋每次来,无非都是城主的事,可她神色如此凝重,莫非是城主出事了。苏奈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开口道:“小秋,你怎么如此慌慌张张的?”小秋一下子跪了下来,苏奈十分惊讶,连忙扶起她道:“小秋,你这是做什么?”小秋抽泣起来,“都怪小秋不好。”苏奈皱眉,“小秋你有话好好说,别这般。”小秋开口道:“我不知城主不能碰辛辣的东西,想说城主该补一补,便做了道辣子鸡。”苏奈眼底一跳,这分明是故意的吧,但她也没多细想,小秋继续说道:“城主他现在似乎是不舒服的,但硬是忍着,小秋看着心里难受,可若是小秋告诉了萧姑娘,那萧姑娘定是要责骂小秋的,再来小秋想来想去,城主最需要的是苏姑娘。” 苏奈心里想着萧漠尘,开口道:“我这就去找他,小秋你快去找萧诺,就说是城主不舒服,别说是为什么。”小秋点头。苏奈进屋,看着躺在榻上的人,不免就责备起来,“萧漠尘,别人给你吃什么,你便吃什么,你是没有脑子思索的人吗?”苏奈说罢,也是心疼无比。萧漠尘未料到苏奈会这么说,苦笑道:“小秋她们那里的家乡菜,说是想要我尝尝,我当然要好好品尝一下。” “会难受你就不要吃了,你看把人家吓着了。”苏奈抱怨道:“小秋也真是的,做事应该有些分寸才是。”萧诺进屋,原本也想要说上两句,听见了苏奈说的那些话,便笑笑不说了。“阿哥,你又要喝药了,看来嫂子辛苦点了。”萧漠尘无奈笑道:“为何?”这喝药自然是自己的事,阿奈大概是不会管他的,萧漠尘一向都做好了这个准备。 让萧漠尘惊喜的便是苏奈接下来说的话。苏奈点头道:“你就安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话不仅是萧漠尘楞了,连萧诺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眉开脸笑道:“好啊,那以后就麻烦嫂子你了。” 往后的几日,苏奈便正如答应萧诺的话一般,好生照料着萧漠尘,但这也让萧漠尘不习惯。一个人突然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了,便觉得毛骨悚然,但萧漠尘感受到了却是心慌。苏奈又端着稀粥进屋,萧漠尘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问道:“为何对我这般好?”苏奈不回话,只是继续喂着他喝粥,萧漠尘别过头去,又问了一遍,苏奈开口道:“先把粥喝完。”萧漠尘无奈点头。 苏奈将空碗放在一旁,开口道:“你能不能去求求国主,让他放了父亲。”萧漠尘身子一愣,他未想到原来苏奈是有目的的,其实应该是早就猜到了。苏奈也知道现在说这话,兴许伤了萧漠尘的心,可她若不说这,拿什么理由来解释为何会对萧漠尘那么好。萧漠尘原本一脸淡漠,接着便变成了苦笑,“你爹犯得是大罪,我求了,国主也不会网开一面的。”苏奈很淡然的点头,看着萧漠尘那张淡漠的脸,心知道大概真是伤了心了。接下来屋子内一直都静悄悄的,萧漠尘不再说什么,苏奈也不再说什么。 良久,萧漠尘缓缓开口道:“阿奈,你以后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你父亲的事,我帮不到任何。”苏奈只好点点头,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转念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句话,便又添了一句道:“这些日子照料你也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身子不好,我这个城主夫人总不能让人说闲话吧?”说罢关上门离开了屋子。 小秋躲在一旁,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想,她找到了苏奈的死穴,也同时是萧漠尘死穴了。萧漠尘静静的待在屋子内,却未想到还有人进来,“冷堂主你这是有何贵干?”冷清逸甩了甩袖子开口道:“我来能为了什么,听说你身子又不好了,我便快快的处理事务来看看你。”萧漠尘淡淡的开口道:“是啊。”冷清逸瞧见了桌子上那封放了好几天的信封,开口道:“司徒岜这老家伙决战却不定日期,而且交到我手上,这是什么道理?”萧漠尘回话道:“是因为他完全了解了我啊。” 冷清逸完全摸不着头脑,“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有三只眼,知道你在做什么,对你了如指掌?”萧漠尘点头道:“他确实是对我了如指掌。”冷清逸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我刚才撞见了小秋,她笑什么呢?”萧漠尘无奈道:“这你要问她呀,跑来问我做什么?”冷清逸摇头道:“我还是不要问她的好。”萧漠尘不解:“为何?”冷清逸抬眸,“为了维持我心中高冷无比的城主的形象。”萧漠尘冷笑道:“我说清逸,我越来越觉得你身上多出了一些我以前从来没觉得的气息。” 冷清逸好奇道:“是何气息?”萧漠尘皱眉细细的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一种与生俱来的,让人很想生气却又不知道如何生气,最后想要揍你的气息。”冷清逸黑着脸道;“我明明进来是和你说正事的。”“什么正事?”萧漠尘挑眉,冷清逸憋着脸道:“忘了……”苏奈在园子里静静的呆着,除了照料萧漠尘以外,其余时间里苏奈便待在园子里出神,也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小秋在远处看了好久,上前,苏奈便起身道:“是不是城主又出什么事了?”在苏奈的思维中,小秋每次来必然是萧漠尘又有什么事了。出乎意料的是小秋竟然摇头了,苏奈疑惑道:“那小秋你来这里做什么?”小秋正色道:“苏姑娘可是在烦恼你爹爹的事?” 苏奈一愣,“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小秋。”小秋摇头道:“苏姑娘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也要对苏姑娘好,小秋只是不忍看着苏姑娘这样烦心。”苏奈摇头道:“都说了这不该你的事。”小秋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而说道:“其实小秋不忍心看着苏姑娘这样受苦,才说的,其实城主也很为难,但国主的命令城主又不得不听。”苏奈一愣,“国主的什么命令?” 小秋犹豫不决的样子,苏奈隐约觉得是与父亲有关,便硬是让小秋说。小秋支支吾吾道:“国主和城主说过要让苏老爷流放边境,苏老爷已经年迈,边境的天气更加的恶劣,城主也不知作何回答,只说这事国主定夺便好。”苏奈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很火冒,二话不说便冲进了萧漠尘的屋子。 她不分青红皂白便拔出放置在一旁的剑,剑锋直指萧漠尘的胸口,“萧漠尘,我爹的事情你最好做个解释!”萧漠尘一脸的茫然,看着剑口,倒也不畏惧,淡淡道:“你爹的事?”“国主说要让我爹发放边境,你为何都不说话,劝劝国主!” 萧漠尘皱眉,“国主从未这么说过,你爹现在还关在那里。”苏奈现在哪里会相信萧漠尘的话,只觉得心口凉凉的,“你为何还要骗我?”萧漠尘知道苏奈最不会的便是拿剑,怕苏奈伤了自己,便想要夺下苏奈手上的剑。苏奈一时情绪激动,怎会如此,她挑起剑,萧漠尘无奈下榻,想要抱住她。 “萧漠尘!”苏奈心中无甚担心着父亲。萧漠尘的面色冷了下来,掩饰了他的落寞,还有脆弱,只让人看见了他冰冷的眼眸,“苏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好!你要是再敢拿剑对着我这般,那么你的父亲,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苏奈的手一抖,心也随之一颤,萧漠尘此刻在她的眼里,变得阴险。“为什么?”苏奈颤抖着问道。萧漠尘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脸蛋,“别让我再看见你这般发疯,不然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父亲生不如死。” 萧漠尘说的自然是气话,气她随意就听信了谣言,气她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就这么不堪。萧漠尘说完这句话,别过身去,而苏奈早就失去了理智,她喊住了萧漠尘,将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直到耳边响起惊叫,苏奈才意识到了她做了什么,慌忙松开了双手。 007 冷妃难驯,007 苏奈松开了剑柄,沾上鲜血的剑一下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萧漠尘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躲开,“为什么?”苏奈惊慌的看着面前之人。舒悫鹉琻萧漠尘捂住胸口,淡淡的吐出那些话,“因为你恨我啊。”苏奈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暗卫冲了进来,对于他们来说,要保护萧漠尘是首要任务,所以他们首先便会伤到苏奈。萧漠尘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缓缓开口道:“不准伤害城主夫人。” 苏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听不到了任何喧嚣。苏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屋子内,她走出屋子,迎面看见几个丫鬟路过,便偷偷跟了上去。一个丫鬟开口道:“哎,你说这次城主好像伤得有些重,会不会救不过来了吧?”另一个丫鬟立刻回话道:“呸呸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丫鬟委屈道:“可是你想啊,城主先前的身子还没有养好,现在又被城主夫人这么一剑刺进去,哎。” 另一个丫鬟听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城主夫人怎会如此?”“哎,谁知道呢。”那两个丫鬟说说笑笑,便就这样走了。苏奈站在园子的出口,站的久了,似乎是站不住了,便腿一软摔了下来。他不会的,他很坚强,他不是武功高强吗?所以不会有事的。“不会……”苏奈这样念叨着,小秋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奈的面前,哭哭啼啼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说了,城主现在估计身子要好得差不多了。” 苏奈回了些神,连忙爬起身子,拍了拍身子上的尘土,安慰小秋道:“小秋,这与你何干呢?”小秋用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望着苏奈,开口道:“夫人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城主,城主他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不知要怎么办呢。”苏奈摇头,“小秋,我想近日我还是不要看他为妙。”小秋一脸的恳求道:“夫人,我都唤你作夫人了。”苏奈一愣,平日里的小秋确实管她叫苏姑娘,可这有什么关系,她实在是不想看见他那副十分虚弱的样子,而且那还是她一手造成的。小秋看得出苏奈十分犹豫,咬牙又在苏奈的面前做出要跪下的动作,苏奈连忙拽住她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去就是了,你别这般。” 小秋见苏奈答应了下来,立马微笑道:“我就知道夫人您最好了。”苏奈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萧漠尘的屋子前的,一路上都有些下人和丫鬟看着自己然后说着悄悄话,其实会说些什么苏奈也大概猜得到,她是越走越快,好不容易走到了萧漠尘的屋子面前,却没有勇气推门进屋。“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萧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苏奈一脸的惊恐,“你不该是在里面陪着萧漠尘吗?”萧诺无奈叹气道:“我这个阿哥现在最想要见的人应该是你啊。”说罢便将苏奈推进了屋子。 冷清逸瞧见了苏奈,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萧诺让苏奈坐好,然后开口道:“这伤口深了点,要上药阿哥肯定是会很疼的。”苏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萧诺又接着说道:“不过嫂嫂你要是肯陪着阿哥的话,那么阿哥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疼了。”苏奈还没有回话,冷清逸就提前接话道:“这点痛我想城主他还是忍受得了的。”萧诺冲冷清逸摆了摆手,“这里有你什么事啊。”冷清逸无奈耸肩,“好,那我出去守着。”说罢出了屋子。苏奈尴尬的站在屋子内,好像她是个外人一般。 萧诺朝她挥手道:“嫂子你在发什么呆呢,快来帮忙按住阿哥的身子。”苏奈回过神来,手却是一愣,她实在是不敢触碰萧漠尘。萧诺准备上药了,却见苏奈还是呆呆站在一旁,她只好无奈道:“嫂子,你要是不按住阿哥的手,那药要怎么上,阿哥的手肯定会死死地按住伤口的。”苏奈无奈的看着萧诺,迟迟不肯动手,萧诺无奈道:“好好好,那嫂子你站在一旁总是可以的吧,这一剑是你刺进去的,你总不可以不负责任吧?”苏奈猛然愣住,差点都忘了这一剑是她狠狠刺进去的呀。 苏奈眼神坚定下来,“好,我抓住他的手。”萧诺一脸坏笑,“那就多谢嫂子了。”苏奈抬手握住了萧漠尘的手,萧漠尘似是还在痛苦中挣扎,虽然没有睁着眼睛,但眉头紧紧皱着也能察觉到他的不适。周围一片冰冷,让他触及不到任何阳光,只有不断的向前走着,可越走越累了,便蹲了下来,胸口一阵刺痛,一阵一阵的,这究竟是为什么。萧漠尘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苏奈,他笑了笑,大概是幻觉吧。苏奈见萧漠尘笑了,不禁疑问道:“你笑什么?”话说出口,才发觉不应该问的,可是问都问出口了,她也只能僵在了那里。萧漠尘听见了苏奈的声音,才发觉这不是幻觉,他轻声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奈还没有回话,萧诺就接话道:“还不是阿哥你一直念着嫂子的名字,我也只好让嫂子陪着你喽。”萧诺一边说着,一边撒上药,“因为你的伤口较重,所以必然会很疼的。”萧漠尘静静的听着,他抽出了被苏奈握住的手,冷冷道:“苏奈,你可以回去了。” 萧漠尘已经许久没有叫过苏奈的全名了,这让苏奈一愣,平常的萧漠尘,无论怎样,都会唤她作阿奈,大概是伤了心吧。苏奈知道让萧漠尘受伤是她的不对,可是她也是因为心急啊,何况当时萧漠尘竟然威胁她。苏奈像只白兔一般,看着萧漠尘,“我知道我错了,你让我陪着你好吗?” 萧漠尘一下子心软下来,可不是下定决心了嘛,他冷冷的开口道:“我说了,让你回去,来人,送城主夫人回屋。”苏奈一向都不是有耐心的人,她气愤的开口道:“你敢说我父亲之事不是你所为,你为何不在国主面前求情?” 萧漠尘一脸倦意,“我不想现在和你争论这些,你走吧,回你的园子里去。”苏奈自然不是性子好的人,也不懂迁就一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一旁的萧诺倒是急了,“阿哥你这是做什么?”萧漠尘闭眼道:“你上好药了吗?” 萧诺下手一重,将药全部撒在了萧漠尘的伤口上。萧漠尘皱眉,开口道:“萧诺!我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哥哥吧。”萧诺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悠悠道:“这个哥哥,真是糊涂了,不要也罢。”说罢替萧漠尘盖好被子,便出了屋子。一直没有说话的冷清逸终于开口了,“城主,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萧漠尘笑了笑,无奈道:“你总是这般想得太多。”冷清逸摇头道:“非也非也,这绝对不是我想的太多,城主,你难道不奇怪是谁说了那话,让苏奈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了过来?”萧漠尘浅笑,“我自然是知道有人,可这关键是在于苏奈,不是吗?” “她宁可信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我的话,我都说了没有了。”萧漠尘苦笑一下,又一次闭眼道:“我倦了,你退下吧,冷堂主。”冷清逸见萧漠尘一副正经的模样,无奈道:“好好好,行,我不和你正经了,阿漠,你说说,你觉得会是谁?”萧漠尘睁眼怒视,“冷清逸,连你也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我乏了,你退吧。” 冷清逸挑眉,顺便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信封,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那老家伙有没有耐心。”萧漠尘冷冷的看了冷清逸一眼,冷清逸才出了屋子。苏奈回到园子里,无奈的趴在圆桌上,止不住担心父亲的状况,萧漠尘口中的没有是什么,当初他说他不会将父亲交到国主手上,可是说到底还是干了,想到这里,苏奈忍不住攥紧拳头,每每想到,都不能忘怀。 小秋又不知何时出现,她担忧道:“夫人你不可这般,你这般城主也不会怜惜你的。”苏奈看向小秋,小秋继而说道:“城主他也为难,一是国主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可那毕竟是他的岳父大人不是吗?” 小秋越是提,苏奈的心里就越是难受,她看向小秋,淡淡道:“小秋,你跟在城主身边多少年了?”小秋想想,“大概有十个年头了。”小秋心中也惊叹,竟然能留在萧漠尘的身边整整十年。苏奈抬眸,“他怎么会收留你?” 小秋叹气道:“小秋自幼便父母双亡,自是城主好心便收留我了。”苏奈点头,她看向小秋,笑了笑,“可你为何要背叛城主,那些城主定是不会说的。” 小秋轻声道:“是小秋无意之间听到的,所以便告诉了夫人您,毕竟夫人这事您有知情权。”小秋看了一眼苏奈,叹息道:“都是小秋不好,早知道不该说的。” 苏奈连忙摇头道:“这不是小秋的错。”小秋点头,正要退下,撞见了前来的萧诺,“小秋,你们方才说什么呢?”小秋摇头道:“未说什么。”便匆匆的退了下去。 008 冷妃难驯,008 萧诺也不想多问苏奈,她来不过是为了萧漠尘,“嫂子,你也知道阿哥的性子,所以他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舒悫鹉琻”苏奈摇头道:“他说的话,都和我没有关系了。”萧诺实在是没有想到苏奈会这么说,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嫂子你是生气了罢,消消气。”萧诺也只能这么说了,不然她要说些什么。 “萧诺,我知道你向着你哥哥才来这,我们之间,不是你该插足的。”萧诺无奈叹气道:“也是,那我先退下了。”她也不知道还要和苏奈说些什么。屋子内,萧漠尘静静的躺着,反正这样倒是不会胡思乱想了。小秋推门而入,“城主,该喝药了。”萧漠尘微微看向小秋,“为何?”小秋身子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城主,这是萧姑娘吩咐的,说对愈合伤口好。” 萧漠尘轻轻一笑,“小秋,你将药放在这里便好。”小秋却固执的摇头道:“城主你说笑了,萧姑娘吩咐了要看着城主你喝下去才行,你让小秋怎么和萧姑娘交代?”萧漠尘暗暗瞟了一眼小秋,淡淡道:“现在我不想喝。” 小秋无奈的看了看萧漠尘,一脸的恳求,最后道:“要不我将城主夫人请来?”萧漠尘抬眸,细细的观察着小秋,小秋将汤药放置一旁,萧漠尘见她出了屋子,皱眉,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苏奈已然进了屋子,在屋子里躺着,她实在是无力再去想别的事。小秋推门进屋,苏奈皱眉,“城主又怎么了?”她已经有所习惯,小秋点头道:“城主他闹别扭不肯喝药。” 苏奈一下子站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啊!”她立刻披上一件衣服,“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小秋看着她道:“夫人可否过去?”苏奈点头道:“我这就随你去。”苏奈推门进屋,不给萧漠尘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道:“你再胡闹,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以为你真是铁打的吗?”萧漠尘淡漠的笑着,“我自然是知道我不是铁打的。” 苏奈端药到他的面前,“把药喝了。”萧漠尘一本正经的看着苏奈,开口道:“萧诺未开过什么药方,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萧诺。”苏奈身子一愣,“什么?”她看向小秋,小秋一愣,她真是失手了,于是立刻解释道:“我是看城主身子弱,想问些补药给城主补补。”苏奈疑惑的看向小秋,小秋一下子知道藏不住了,果然是暴露的太早了,于是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苏奈,你不是想要报仇吗?”苏奈一下愣住,小秋继续说道:“现在的萧漠尘手无缚鸡之力,现在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 苏奈完全没料到小秋会这么说,她气愤的将碗摔在地上,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小秋深藏不露萧漠尘是早就知道了,但未料到小秋会武功,苏奈却是真正的一点武功都不会,萧漠尘见小秋似是看中了苏奈,便立马起身,一掌朝小秋打去。这一掌不算重,根本伤不了人,只不过是让小秋受了点惊吓罢了。 “萧城主,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萧漠尘冷声呵道:“你与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小秋轻笑:“萧漠尘,你是不是没有尝过失去挚爱的感受,我今日就让你尝一尝,你这个冷血动物!”萧漠尘淡淡的笑着,“你要如何。”小秋大笑道:“我的目标自然不是你,自然是苏奈。” 萧漠尘一听,自然护着苏奈,但分神了正是小秋好下手的机会,小秋将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萧漠尘原本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处,萧漠尘赫然喷出一口鲜血,让人看着触目惊心。苏奈一下子慌神了,“阿漠。”她从来见过萧漠尘这般,有些被吓到。萧漠尘抹去嘴角的血迹,“小秋,你的武功就是这样嘛。”小秋咬牙道:“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来让你尝尝这些年以来我受的煎熬,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秋说这话时,连身子都在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摔下去一般。萧漠尘轻笑道:“是吗?”门外的暗卫这才注意到了动静,“城主您怎了?”毕竟方才进去的是城主夫人和小秋,没有外人。萧漠尘淡淡道:“没事。”暗卫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们没打招呼就冲了进来,小秋反应快,见状立刻躲到了屏风后面,“城主您!”一见地上的一滩血迹,连暗卫都不禁惊讶。 他们在看看城主胸口竟插着一把匕首,顿时就被吓到了。“你们愣在这里做什么!”萧漠尘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无奈,到底是有多么反应迟钝,“属下马上去找大夫。”萧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看见躺在榻上的萧漠尘,赶忙拔下匕首,按住伤口,开始缝合。一个时辰对于苏奈来说,这是最漫长的了。她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或者说是她也被搞糊涂了。包扎完伤口,萧诺深深的叹气道:“难怪国主要将我派到阿哥的身边,阿哥你怎时不时就受点伤,你让妹妹我好生累啊!” 萧漠尘虚弱的看了一眼萧诺,浅笑道:“有你这么调侃自家的哥哥的吗?”萧诺点头道:“那是自然的了,谁让阿哥你不好好养着身子的,我当然得好好说说你。”说罢,她又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苏奈不敢看向萧诺,萧诺笑道:“嫂子,你怕什么,我自然是知道不是你的,你哪忍心啊!”苏奈没有回话,萧漠尘接话道:“多谢萧大夫了,萧大夫你可以退下了。”萧诺无奈道:“好啊,有了嫂子你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萧漠尘皱眉道:“别胡闹!”萧诺嘟嘟嘴,“好了,我退下了,嫂子你可要好好照顾阿哥。”苏奈点头答应,目送着萧诺离开。 冷清逸等在屋子外面多时,萧诺皱眉,“小秋这丫头,好歹跟在了阿哥身边这么多年,这下手怎么比嫂子还狠,直击要害。”冷清逸叹气道:“拜托,苏奈对萧漠尘好歹也有夫妻之情,就算是天大的事,按照苏奈的性子,也不忍心下手。”萧诺看了一眼冷清逸道:“哟,当初是谁怀疑嫂子来着,现在倒帮她说好话来了?”冷清逸黑着脸道:“现在真相大白,我自然知道上次是谁干的了,想必也是小秋。”萧诺一边走着赏赏风景,一边说道:“人呢?”冷清逸叹气:“跑了。” 萧诺笑盈盈道:“估计是阿哥有意为之吧。”冷清逸耸肩,“无所谓。”他正准备回水堂,却被一个急急忙忙跑着的护卫吸引住了目光。他开口叫住了护卫,“你有何事?这么匆忙?”那护卫低头道:“回堂主的话,国主要处决了苏大人,所以我特地来通告城主。”说罢急急忙忙的跑了。 冷清逸皱眉,跟了上去。护卫说的时候,苏奈自然是在一旁的,听了便整张脸比萧漠尘还白,她立刻跪下,让萧漠尘措手不及。“你这是做什么?”萧漠尘一愣,可是现在他连扶起她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呆呆看着。苏奈平静的说道:“我虽不知是何等处决,但知道城主你有办法。”萧漠尘叹气,他哪有什么办法,可是他知道若是他不答应她的请求的话,那么她便会一直这样跪着。 “我自有办法。”萧漠尘冷冷的说道:“你起来吧。”苏奈点头,果真起来了,她看着萧漠尘,许久没有这么温柔的看着萧漠尘过了。萧漠尘心中苦笑,他何时才能让苏奈一直都这样对着自己。护卫没走多久,冷清逸就来了,他自然是淡漠的瞟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萧漠尘。 “你打算怎么办?”萧漠尘叹气道:“想必你是全知道了,那么便陪我一起去国主那吧。”冷清逸立刻就怒了,“你这简直是胡闹,几天几夜的车程,你哪里受得起。”萧漠尘苦笑道:“可是岳父大人我总不能不管吧,你说是吧。” 冷清逸一脸的拿萧漠尘没辙,“反正就算我同意了,萧诺也不会同意的。”“这么说来你同意了,那么萧诺那里便不是问题了。”萧漠尘一脸坏笑,冷清逸突然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你要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冷清逸连连摇头,却见萧漠尘一脸苦闷的看着自己。“好,但是得晚几日启程,你的身子不行。” 萧漠尘摇头道:“明日一早便行。”冷清逸不是多话的人,“好,那就这样。”他不会做无谓的事。苏奈心里有一丝的担忧,虽然说爹爹的事很要紧,可是萧漠尘受得住沿路的奔波吗?她走到榻边,还未开口,萧漠尘却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国主会放出消息,就代表事情还有余地,所以我要尽早赶到那里去。”苏奈担心的看着他,“那我陪着你吧。”萧漠尘闭眼,他多想再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温柔,“不用了,你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苏奈点头,萧漠尘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萧漠尘看了一眼苏奈,“我乏了,你回屋子去吧。”“我陪着你入睡。”苏奈心里有一丝的愧疚之情所以便要求要陪着萧漠尘。萧漠尘闭眼睡去,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 009 冷妃难驯,009 冷清逸备好一切,就等着萧漠尘。舒悫鹉琻苏奈想着还是自己跟着去,兴许能见到久未碰面的父亲。萧漠尘却不同意,硬是要苏奈待在这城里。他交代了暗卫要好好保护苏奈,便登上马车。马夫抽鞭驶马,冷清逸与萧漠尘坐在一辆马车里,他时不时看几眼身边的萧漠尘。萧漠尘微微睁眼,开口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冷清逸傻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为何不让苏奈一起跟来,毕竟国主要处置的是她的父亲。”萧漠尘闭眼轻声道:“这一路上的风险都是我未知的,我要如何放心让苏奈一同前来。” 冷清逸点头,抱怨道:“那你好歹也找个大夫一同前行啊。”“苏奈临走前交予我一些草药,至少能撑一些日子。”冷清逸听着萧漠尘的话,浅笑道:“其实,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你要是把真相告诉她,你们不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吗?”萧漠尘摇头,“就连我都难以对付的司徒岜,我若将真相告诉了苏奈,依照苏奈的性子,估计拿把剑就冲出去找司徒岜了。”冷清逸忍不住觉得好笑,“我说,就算苏奈再怎么莽撞,也不至于这样吧。”萧漠尘也笑了,“保险起见。”冷清逸换了个动作撑着身子,“哎,我为了你一天都没有睡好,虽说在马车里睡觉是差了一点,但还是勉强可以睡人的。” 萧漠尘一言不发,随后便听到一会轻一会重的呼吸声,“睡的真快。”萧漠尘维持着一个姿势,主要是他一动伤口就像被人用无数根针在刺一般。冷清逸睡着时萧漠尘维持着那动作,待到几个时辰之后,冷清逸迷迷糊糊睁眼时,萧漠尘还是那个动作。冷清逸不禁疑惑起来,“我说,你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怎都不动?”萧漠尘毫无力气动,只好向后仰倒,“我倒也想,可是你这体型太庞大了,让我如何动弹?”冷清逸摆手,“少来,明明就是你伤口疼,怎么,要不要我帮忙?”萧漠尘黑着一张脸,“我乏了。”然后直接闭眼靠了上去。 “哎。”冷清逸叹息,挪了挪身子,不过他也睡醒了,便看着萧漠尘。自己已经是先斩后奏了,要是萧漠尘再出什么差错,那么完蛋的铁定是自己了。一想到萧诺会怎么样对待自己,冷清逸便不禁抖起身子。马车突然停了,让冷清逸不禁向前倒了倒,“我说,怎么回事?”见萧漠尘还闭眼休息,冷清逸松了一口气,下车探看。车夫回话道:“堂主,前方积雪,得先铲雪才行。” 冷清逸皱眉,他都忘了这几日是下雪的时候了,难怪方才在马车里有些比往常还要明显的寒意。护卫们已经开始行动,小四也帮着。冷清逸自然也帮忙,却被小四一把拦下,“堂主,万万不可。”冷清逸怒道:“闭嘴。”小四便不再说什么。可身后又多出一人,小四更加急了,“城主你怎么也下来了?”萧漠尘自然也是怒道:“闭嘴。” 冷清逸也怒道:“萧漠尘,你就别添乱子了。”萧漠尘倒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开口道:“好了,上马车吧。”冷清逸怒道:“小四,你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小四站在一旁,委屈道:“我只顾着堂主您了,未曾想过城主会下来的。”冷清逸叹气,“算了。”说罢上了马车。冷清逸在马车内盯着萧漠尘看了许久,本想着等萧漠尘自己开口说话,谁知道他一句话都不说,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开口道:“我说萧城主,你也知道你有伤在身,好歹安分点难道不行吗?” 萧漠尘瞟了冷清逸一眼,淡淡的开口道:“车内有些闷热了,我想待在外面凉爽些。”冷清逸差点没被气死,“闷热?你没看见我瑟瑟发抖吗?”转念一想,发现有哪里不对,开口道:“萧漠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漠尘不语,冷清逸便将手探到萧漠尘的额头,他微微点头,“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我去吩咐一下。” 萧漠尘皱眉,挪开了冷清逸的手,淡淡道:“若是这个速度,明日便能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再说吧。”冷清逸点头,“那好吧。”可一想,“不行,要是你烧糊涂了怎么办?万一你把脑子烧坏了,不仅是你妹妹会来找我拼命,连苏奈都会。她们两个学医的,想要让我生不如死真是太简单了。”萧漠尘静静的看了冷清逸一眼,“你何时变得这么蠢了?冷堂主可不该是这样的。”冷清逸没好气的看了萧漠尘一眼,“算了,本堂主宽宏大量,今天就不和你吵了。”萧漠尘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赢过我。” 冷清逸无奈,不再说话。夜幕降临,雪也停了,从马车里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儿时的冷清逸会十分欣喜眼前的景象,甚至是巴不得天天都下雪,而现在整个身子缩在棉被里的他,实在是很讨厌下雪。不断的冷风灌进来,让冷清逸懒得动,可身旁那人的脸蛋微微发红,便知必须出去了。他下了马车,小四一愣,“堂主你怎么下来了?”“去生火。”“是。”冷清逸从包袱里卖拿出那些药草,这是苏奈替萧漠尘备好的。“这包是发烧用的。”冷清逸辨药的本事,是跟着萧诺学的。“还好一切都备齐了。” 冷清逸端着药进了马车,“阿漠,醒着吗?”萧漠尘微微睁开双眼,淡淡道:“自然是醒着的。”冷清逸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要是你不清醒就糟糕了。”萧漠尘不说什么,将药一口气全部喝完,“好了。”冷清逸点头,“嗯,我们在这歇息一晚。”萧漠尘皱眉,“好。”苏奈在园子内待着,四周都有暗卫守着,萧诺笑道:“嫂子你怎么还不睡?”苏奈叹气,“没什么。”萧诺笑道:“你啊,是不是担心阿哥?”苏奈一愣,摇头否定道:“我担心爹爹怎么样了。” 萧诺也不拆穿,开口道:“哎,冷清逸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只知道听阿哥的话。”苏奈看了她一眼,笑道:“莫非你是喜欢上冷堂主了?”萧诺未料到苏奈竟然会一语就说中自己的心思,只好尴尬的笑道:“这分明不是。”苏奈若有所悟的点头,萧诺无奈道:“好了,嫂子你去歇息吧,我也该走了。”苏奈点头进了屋子。她一进屋子,便感到一阵眩晕,见到了小秋的身影,便知不好,便大喊了一声。暗卫自然是没让小秋得逞,将小秋抓住了。当苏奈睁开眼睛时,屋内什么人也没有,她皱眉,以为这是幻觉。但一见地上的手帕,便知那不是梦。 “小秋呢?”苏奈问道。暗卫不作回答,苏奈只好叹气。所有的暗卫,只保护城主和城主吩咐要保护的人,他们便不会再官其他的事。苏奈只好起身,萧诺才刚刚醒,一脸迷糊的看着苏奈,“嫂子,我想你是在做梦吧?”苏奈摇头,无奈道:“萧诺,你知道要是被暗卫抓住了,那会怎么处置?” 萧诺细细想了想,“除了阿哥吩咐过的以外,那么其他格杀勿论的。”苏奈一愣,“真的?”萧诺点头道:“我骗你干嘛?自然是真的。”苏奈脸色一白,萧诺自然是知道苏奈在想什么,“好了,也许你做梦呢?”苏奈摇头,“我也想啊。”萧诺叹气,“要不我们试着问问暗卫?”苏奈点头。暗卫最大的能耐就是不言不语,除了城主,他们什么都不会管。 问了将近一个时辰以后,苏奈叹气准备放弃,“你说他们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萧诺摇头,“这些都是国主训练出来的,绝对的忠诚。”苏奈放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如此,我想阿漠应该早就料想到,所以才会派暗卫守在园子里和屋子外的。”萧诺顺水推舟,“所以说阿哥一定猜到了是小秋,所以一定另外有吩咐的。” 萧诺这点是猜对了,萧漠尘是料到了小秋会这么做,所以也吩咐了暗卫。 此刻的萧漠尘,已经到了殿内,国主阴着面色,“要我答应你也是可以,不过你要替本王做一件事。” 萧漠尘抬眸,“国主您请说。”国主从宝座上下来,一步一步走近萧漠尘,淡淡开口道:“司徒岜。”萧漠尘皱眉,国主也为难道:“毕竟你的岳父大人是共谋,这罪名,实在是不小,不过要是能抓到主谋,那便能减轻罪行。你若是为难,觉得这事难办,你大可不必办。” 萧漠尘勾起嘴角,“如果国主答应我放了岳父大人,那我自然有办法捉住司徒岜。”国主仰天大笑道:“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在殿外的冷清逸,一见萧漠尘出来,便迎了上去,只见萧漠尘开口道:“你将苏大人接来。”冷清逸惊喜,“真的?”萧漠尘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冷清逸也顾不得细细询问,便跟着身边的人走了。 010 冷妃难驯,010 冷清逸在马车里一直看着一言不发的萧漠尘,忍不住问了,“国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你?”萧漠尘似乎是没有听见,静静的闭着眼睛,不做任何回答。舒悫鹉琻冷清逸也不自找无趣了,只好默默的待在一旁。回了城,暗卫上前,萧漠尘示意冷清逸退下,冷清逸也只好退了下去。“城主,小秋已经押回牢房。”萧漠尘点头,“好,退下吧。”苏奈不知何时出现,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暗卫不插手,直接退下了。苏奈上前道:“阿漠,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萧漠尘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看向苏奈,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胸口却像撕裂一般,疼得他咬牙。 “阿漠?”苏奈扶住萧漠尘,“快回屋子。”萧诺早就备好了各种应急的汤药,摸到了萧漠尘的额头,她叹气,虽说她早已经料到了,但却没有想到萧漠尘这么能够忍。“阿哥,你不舒服为何不告诉身边的人呢?”说罢瞧了一眼冷清逸。冷清逸呼气道:“那个,我去端药。”萧漠尘浅笑道:“阿诺,你要是老是这么吓唬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萧诺无所谓道:“那就一辈子陪着哥哥好了。”萧漠尘点头,看向苏奈,“那要看你嫂子同意不同意了。”萧诺跺脚,“什么跟什么嘛。”冷清逸将药端了进来,萧漠尘又是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喝完药,萧漠尘让冷清逸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去,即便是苏奈也让她回屋子里去。 冷清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吧,你答应国主什么了?”萧漠尘淡淡的开口道:“我答应国主,会捉住司徒岜。”冷清逸差点没被萧漠尘气死,“你脑子被摔坏了吗?抓住他?这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好吗?”萧漠尘点头,很慎重的说道:“所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急不得。”冷清逸扶额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冷清逸准备回水堂,萧漠尘又交代了他一遍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萧漠尘知道冷清逸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所以很安心。 可小秋之事要如何处理,这倒让萧漠尘要好好斟酌一番。在牢房里的小秋静静的待着,也不说话,突然一个黑影跳了出来,小秋下意识的说道:“萧漠尘,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那人不是萧漠尘,是司徒岜。司徒岜大笑两声道:“你竟然还有此种想法?”小秋一愣,立刻摇头道:“帮主您多虑了,小秋岂会感激自己的仇人?”司徒岜叹气道:“你倒是聪明伶俐,可是啊,就是太笨了。”小秋甚是不解,“帮主何出此言?”司徒岜冷面道:“我给你药不是让你只下一半的,你要是足量了,那萧漠尘还会活着?”小秋咬牙道:“我不过是想让萧漠尘痛苦一下。” 司徒岜哼了一句,开口道:“自作多情,我看你是对萧漠尘有了感情。”小秋大声嚷道:“他是杀死我父母的人,怎么会对他有感情!”司徒岜像是完全没有在听,勾起小秋的下巴,轻叹道:“如今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小秋愣住,“帮主你说什么?”司徒岜放下手,在牢房内一边走着一边道:“谋害城主和城主夫人,这个罪名可真是大。” 小秋急了,恳求道:“帮主,你再给小秋一个机会吧,小秋仇还没有报!”司徒岜叹气,“马上就要有人来了,我也不宜久留,反正日后你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我便告诉你吧。”小秋一脸的无辜,“帮主要告诉我什么?”司徒岜勾起嘴角轻笑道:“当初你一家除了你,全部中了尸毒,种了这种毒的人,便会慢慢被我控制,可是你的爹娘不甘心就此被我控制,竟然恳求萧漠尘让他们入土为安。萧漠尘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冷酷到出手杀了他们。”小秋听的十分诧异,司徒岜继续说道:“你那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萧漠尘将你交到了一对年轻夫妇的手上,不过呢,你也中了毒,这毒对于婴儿来说是致命的,可你倒是稀奇,没有死。那对年轻的夫妇倒也巧,多年从医,救下了你,接着你再大一些的时候,村子里闹起了瘟疫,那场瘟疫很严重,全村的人都病死了,可倒好,唯独你活着,也该说你是命不该绝。” 司徒岜说罢,笑了起来,小秋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差,司徒岜临走前强调道:“这么说来,其实萧漠尘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有些事还来不及说,不过也不重要了。”看着司徒岜远去的身影,小秋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城主上面自然有长老管着,秦长老自然听说了城主受伤的事,他一把年纪,还是跑了训斥了萧漠尘,毕竟萧漠尘是从小他看着长大的。“早就说这个姑娘不对劲,你偏偏不听劝将她留了下来,现在好了吧,你看看你现在的身子,动不动就发个烧什么的。” 萧漠尘耐心的听老人讲完,叹气道:“秦长老,萧某这件事自然会处理好的。”秦长老被气得半死,“你会处理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一个处理法?”萧漠尘开口道:“秦长老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秦长老叹气,临走前说道:“你要知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这种算是重罪,要交予长老们处置的,你也不能护着她。” 萧漠尘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去,“可是小秋她是……”秦长老叹气,“我自然知道是你恩师的女儿,可是犯了错,就得要受罚。”萧漠尘不再接话,静静的躺在榻上,秦长老刚要走,萧漠尘便开口道:“那长老,这罚是轻是重?”秦长老转身道:“自然是重的。”萧漠尘乖乖养伤养了几日,连萧诺都觉得不可思议。“阿哥,你最近怎这么听话了?”萧漠尘看了看萧诺,回话道:“因为不能让苏奈担心了,她爹的事情估计也要忙不过来了。”萧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漠尘一脸的不解,“你笑什么?”萧诺开口道:“嫂子是知道误会了哥哥,不好意思见哥哥了呢。”萧漠尘不再说话,萧诺一看,以为是生气了,连连道:“我说错话了,阿哥你莫要生气。”萧漠尘却在此时勾起嘴角,一脸坏笑,“你果真是我的妹妹,这么好骗。”萧诺也不怒,无奈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萧漠尘点头:“从小便喜欢这般。” 萧诺也只有无奈的叹气。苏老爷回来后,萧漠尘便派人替他安排好了住处,他是感激不尽,但也不免对女儿责备。“阿漠这孩子你都不好好珍惜,你这不是想要活活气死爹吗?”苏奈委屈道:“这不是因为爹进了牢房,我心里急,再说,若不是他,你怎么会进牢房。”苏老爷叹气道:“这要怪,也只有怪我一时糊涂,答应了司徒岜那老家伙,与他同流合污。”苏奈一愣,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司徒岜这个名字了,“爹爹,司徒岜是怎样的人?”苏老爷立刻捂住了苏奈的嘴巴,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开口道:“奈儿,这名字你可不能乱叫。”苏奈挪开了苏老爷的手,开口道:“爹爹你不必担忧,想必我对于司徒岜来说也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并没有起杀念。” 苏奈想起,小秋先前来也只是迷晕自己,想必她背后是有人指使的,现在想来,那人极有可能便是司徒岜了。苏老爷听苏奈这么说,被吓得面色一青,“奈儿,你刚才说什么?”苏奈一愣,想想还是别让父亲担心,便开口道:“我什么都没说啊,是爹爹你的耳根不好使了。”苏老爷见苏奈不想说,再来现在苏奈也安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就不细细探究下去了。“嫂子,你都有两日没有看阿哥了呢。”苏老爷走远后,萧诺便来了,苏奈低下头去,轻声问道:“阿漠他人好吗?”萧诺摇头道:“一点都不好,这伤口又发炎了,真是让人着急。”苏奈十分惊讶,“不是这几日都有好好的养着身子吗?怎么就发炎了呢?” 萧诺笑道:“还不是心里想着人呢。”被萧诺这么一说,苏奈又怎么会听不懂,她开口道:“可是阿漠也许在生我的气呢,我怎么会想要见我,我那么一剑,他的心一定很痛。”萧诺扶额,拽着苏奈就走,“我哪里管的着,反正,阿哥心软,尤其是对你,嫂子你哄一哄便可以了。”苏奈叹气,她十分尴尬的站在屋内,萧漠尘看向萧诺,“不是告诉你我要歇息了吗?你怎么还这般胡闹?”萧诺一脸的不在意,“我这哪里是胡闹,是吧,嫂子,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苏奈想要叫住萧诺,谁知萧诺竟然跑的如此之快,才一眨眼功夫,屋子里便只剩下苏奈和萧漠尘两个人了。 011 冷妃难驯,011 苏奈不能用从前的那些情绪来面对萧漠尘,反倒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模样去面对萧漠尘。舒悫鹉琻萧漠尘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苏奈感到极为的尴尬。她暗自向前,柔声道:“是我不好,你气也别不说话,好吗?”苏奈很怕这个样子的萧漠尘,而萧漠尘倒不是不想理会苏奈,而是在细细琢磨着一件事,良久,他开口道:“苏老爷可好?”苏奈连连点头道:“很好,吃得好住得好。”萧漠尘点头,又不说话了,苏奈上前试着问道:“阿漠,想吃面吗?”萧漠尘那时被苏奈救回来时,苏奈第一次给他吃的食物便是面条,实在是因为那时候她只会下面。苏奈看着萧漠尘深邃的眼眸,里面透着的是初见时的那份冷酷,苏奈现在始终觉得,她能存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毕竟她可是目睹了他杀人的全过程,丝毫不犹豫,刀刀能刺入敌方的要害,苏奈看着简直是不敢相信。 越看,就越是陷入了回忆里去,那时苏奈不过是上山采药而已,哪知道半路上遇到了萧漠尘,遇到他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就是萧漠尘手中握着的剑,剑上沾染了暗红暗黑以及鲜红的血迹,包括萧漠尘的身上也是。“那个,我走错路了哈!”苏奈心惊,然后一步一步退了下去,她实在是惹不起。萧漠尘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淡淡的问道:“你方才看见了什么?”苏奈当然不笨,她很聪明的回话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然后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跑了许久她才肯停下来,望了望后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安心下来,却不料背后阵阵寒意,从颈背处慢慢的窜起,让她好生紧张。苏奈料到了什么,通常大侠什么的嘛,总是武功高强,然后不出所料,萧漠尘正笔直的站在了苏奈的身后,苏奈傻笑道:“嘿,你怎么跑这么快啊,姐姐我今天还有事,不和你比了。” 苏奈一直坚信着一个原理,所谓跑不过,她绝对躲得过。然后,她今天才发现她错的十分离谱,躲得过你个头!那人根本不用跑好不好!自己费力跑的一段路,他只要轻巧的走几步就到了自己的面前。逃不行,那就求。苏奈一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当然,这眼泪也是硬挤出来的,“大侠饶命啊,小的我上有老下有一只狗崽子要养活,我真是只是路过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啊!”苏奈装可怜什么的,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那时是形势所迫。她各种卖萌各种求饶之后,萧漠尘冷冷的来了句,“只有死人的嘴巴最紧。”苏奈差点昏倒,这么说来还是不放过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来硬气势的,“喂!你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萧漠尘看着她,突然皱起眉头,闷哼一声,随即倒下。“你还好吗?”苏奈本想趁此机会溜走的,但躺在,不,应该是趴在地上的那人表情似乎很是痛苦。她怎么说也是神医啊,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于是她决定英勇机智的背萧漠尘。“大侠,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呢,我就先背着你了。”她走近看了那人的面容,怎么形容呢,用她形容的话,这人就是一株雪莲花,洁白细嫩,浑身都透着高冷。 苏奈背起萧漠尘,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总算是回了苏府。苏老爷已经习惯了女儿每天都上山采药,他见苏奈回来也只是说句:“回来了。”便走远了。今日他也一样的说了一句:“回来了。”然后刚挪开步子,却一愣,今天怎么觉得哪里不顺眼啊。“奈儿!”苏老爷细细看了一眼,苏奈竟然背着一个男人,“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样让人看见了你爹的颜面都要丢尽了你知不知道啊!”苏老爷还没唠叨完,苏奈将萧漠尘背进了自己的屋子。 这下苏老爷是火山爆发了,直接奔入屋子,“要不是你娘死得早,我就不会这么惯着你了,现在好了,越宠着越是没有教养了,现在还拖着一个……”在见到萧漠尘之后,苏老爷又整张脸都变成了冰山。苏奈很少见苏老爷这么震惊,上前问道:“爹,这个人你认识?”苏老爷抬眸见到了萧漠尘身下的一片血迹,先是一愣,随后十分慌张,“奈儿啊,你愣着干嘛啊,快救人啊!” 苏奈被搞得一头雾水,她很少见过自家的爹爹这么乐意帮忙的。在忙活了一阵以后,苏奈替萧漠尘包扎好了伤口,苏老爷把她拉到一旁,细细问道:“他人怎么样了?”苏奈一脸的狐疑,“爹,你很少这么关心一个人的。”苏老爷急的跺脚,“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萧城主,他要是丢了性命,那国主哪会放过我,要怪啊就怪你把他给我救回来了。”苏奈委屈道:“可是我是医者。”苏老爷叹气,“你要救也送到大夫那里也好啊,真是,哎,罢了罢了,既然人没事就好。” 苏奈无奈,既然爹地诶说此人千万不能有事,也只好守着他一夜了。萧漠尘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苏奈不禁感叹此人究竟是有多累,萧漠尘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手中的剑,苏奈进屋,见他已经下了榻,急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是什么人?”苏奈一愣,忘了,那正好,随便编一个理由。“公子你莫动,你伤得极重,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千万不能这样随便走动,要是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萧漠尘细细的察看着苏奈,若有所悟的点头,苏奈继续说道:“我上山采药的时候,见你昏倒在路旁,我便救下了你。”萧漠尘淡淡的听完她说的话,冷漠的开口道:“可我分明记得,我们见过,你说你上有老,下有狗崽子要养活?”苏奈满脸黑线,感情他全部想起来了,那刚才岂不是,苏奈只好暗自低头,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抬头,“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也要感谢一下吧。” 萧漠尘突然不再说话,阴沉着面色,苏奈心想不好,立刻扶住他道:“怎么?哪里不舒服?你这伤伤得不轻,想必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也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闭嘴!”萧漠尘突然这么一叫,吓得苏奈手一抖,“我说你干嘛,说话好好说,吓死我了。”苏奈没好气的将萧漠尘扶到榻上,“怎了?躺下休息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爹回来会给我颜色瞧了,哎,我这个亲生女儿他都没有这么关心过呢。” 苏奈唠叨完,只听见咕噜一声,苏奈一下子就明白了。“你饿了?”萧漠尘一下子脸红的别过头去,苏奈不禁觉得好笑。“你笑什么?”萧漠尘冷冷的眼神吓得苏奈不敢笑了,“我去下面。”当苏奈端着面条到萧漠尘的面前时,萧漠尘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苏奈解释道:“你不说你饿了吗,我怕你饿坏了,于是煮面的时候急了些。” 萧漠尘漠不关心她是怎么煮面的,他只关心面前这个黏成一个大年糕的东西。萧漠尘想着,反正面前的人不会害自己,于是大口大口的吃了面,不,应该是吞下去。把肚子填饱了,便可以回去了。苏奈很是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要知道,这里除了阿福,没人能吃得下我做的东西,你是二号阿福!”萧漠尘突然起了好奇心,挑眉道:“谁是阿福?”苏奈出去外面,随后一条高大的狗跟在了她的身后,“这就是阿福。”此时苏老爷刚好回来,一听苏奈和萧漠尘的对话,整张脸都僵住了,“城主,你莫要怪小奈。”萧漠尘未曾想过苏老爷会出现在这里,随后反应了过来,那女子便是苏老爷的女儿了吧。 “多谢苏老爷的救命之恩。”苏老爷连连摆手,“这是老生该做的。”萧漠尘见苏老爷一脸紧张,难道自己刚才的面色真是有几分骇人吗?于是萧漠尘便试着缓和了一下面色,苏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奈回想到了那时萧漠尘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她好奇的看向萧漠尘,萧漠尘依旧是阴沉着一副面色,“你到底是怎么吃下那碗面的。”萧漠尘淡淡的回话道:“饿了,就自然吃了。” 萧漠尘试图回想了一下理由,但好像记不起来了,便就这样了。 苏奈觉得一时也不知怎么继续了,“你饿了吧,毕竟这些天来你也没有好好吃过,我现在下面的技术可是有所提高了呢。”萧漠尘看着苏奈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气,便躺下等着了。冷清逸前来,倒是让刚躺下的萧漠尘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冷清逸闷哼一声,也不说话,就坐在一旁。萧漠尘在气势上应该也是不输给冷清逸,冷清逸不说话,他也便是无话可说。 012 冷妃难驯,012 冷清逸若是这样站着,确实给人用高冷来形容也不为过,一双眼睛闭着,旁人看了以为他是在养神片刻,但其实他在洞察着周围的一切。舒悫鹉琻一股香味传来,使得他忍不住睁眼,只见苏奈端着一碗面,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哇呀妈呀,出幻觉了。”苏奈见冷清逸的表情,只觉得好笑,但心想,难道这真是什么罕见的事,让一向什么都好像不为所动的冷清逸瞪着那么大的眼睛看着她。“我能尝尝吗?”冷清逸咽下口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毕竟肚子里的呼唤声已经控制了他。 “去去去,这是给阿漠做的,你凑什么热闹?”冷清逸双眼恳求,萧漠尘突然大笑起来,“你要是愿意,你全吃了都行。”“真的?”冷清逸一把捧过碗,狼吞虎咽起来,苏奈一愣,难道说冷清逸也对味觉没有多大的感觉吗?冷清逸可以说吃的是一点都不剩余,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的,苏奈在一旁很是惊讶,“你是怎么办到的。”冷清逸淡定的道:“我吃过比这做的更难吃的,正所谓这是要调教出来的,哎。” “哈?”苏奈一脸的无解。冷清逸也不想解释,他语重心长的道:“哪一天,你就会明白的。”说罢想要拍一拍苏奈的肩膀,但想想萧漠尘在一旁,所以还是算了。出了屋子,冷清逸才发觉把正事给忘了,回头,心想两人许久没有独处过了,便决定下次再说。刚转身,撞见了萧诺,萧诺的坏笑冷清逸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有其兄必有其妹。“阿诺,怎么了吗?”萧诺淡然道:“也没什么,只是方才看见嫂子下厨,我有些心动。”冷清逸呼了一口气,看见在门口守着的小四,他从来没有觉得小四是这么美好的存在。“小四,国主是不是说有要事召见?”小四一脸茫然,“堂主你别开玩笑了,国主有要事召见的话,直接会派人来商讨的好不好。” 当然小四的后面半句话是没有机会说了,他直接被冷清逸捂住嘴巴,然后顺利的回了水堂。回了水堂,冷清逸看了一眼小四,叹气,小四小心翼翼上前道:“堂主,你在生气?”冷清逸摇头道:“我生什么气。”小四点头,便去忙活别的事了,冷清逸叹气,怎么就挑了个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侍卫。萧诺气呼呼的推门进入萧漠尘的屋子,“阿哥,你饿不饿?”萧漠尘婉言谢绝,“阿诺,为兄还在养伤,这不太好吧。”萧诺生气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了,自从小秋来了之后,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了。” 苏奈完全没有搞懂,“萧诺,这是?”萧诺挽起苏奈,说道:“哼,不要管他了,饿死好了。”说罢嘟起了嘴。苏奈还没有见过这么幼稚的萧诺,萧漠尘一脸讨好的样子,“好好好,我的错。”他的眼睛弯成一条月亮的形状,很灿烂,苏奈许久没有见过了。萧诺也是,从小到大,看见萧漠尘这样笑着的次数可谓是微乎其微,“好了,这次就原谅你了。”说罢拽着苏奈出了屋子。 屋门被关上,萧漠尘想起小秋,不禁犯难,按照长老的意思,小秋会被怎么处置还是个问题,而司徒岜竟然撒手不管,这实在是令人费解,难道说小秋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身份都被插穿了,自然是不能留着的了。苏奈被萧诺拽到了厨房,她很是好奇,“萧诺,你这是?”“来,嫂子你来尝尝。”苏奈一愣,“你这是哪里来的……不,是吃的,那就是牛肉了。”萧诺阴沉了下来,“嫂子,这是蔬菜!”苏奈一愣,她细细想了想,十分自信的说道:“那这一定是名贵的蔬菜,仔细看,你看这黝黑发亮的叶子,味道一定不错的。”萧诺淡淡的说道:“嫂子,这是炒青菜。” 苏奈现在在想,要是有地洞该有多好,城主的住处,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没有地洞这种东西。苏奈见萧诺这么热情,也不忍心推辞,只好咬牙将菜叶子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慢慢蔓延开来,“就当做是在喝药。”苏奈这样子安慰了一下自己。萧诺凑过去问道:“嫂子,你刚才说什么了?”苏奈摇头道:“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听错了吧?”萧诺刚想要再问些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摆手道:“我还要煎药,嫂子,阿哥现在估计还饿着呢,喂饱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苏奈这才想起来,想想还是别下面了,虽然这么多年下面的技术提高了,不过味道还是那样子,还是熬粥好了。 萧漠尘原本以为是苏奈回来了,却不料是暗卫,暗卫一般是不会随意进入屋子里面来的,“怎么?”暗卫十分恭敬道:“回城主,长老有事要与城主商讨。”“现在吗?”萧漠尘平静的穿好衣物,暗卫见萧漠尘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忍不住想要伸手扶一把,却被萧漠尘拒绝了。“城主,要保重身子才是。”毕竟跟在萧漠尘身边也有十年有余,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现在的男子,暗卫一开始并不是很赞同他做城主,但亲眼见过了萧漠尘的那副模样,冷酷无情,武功高强,这确实让暗卫佩服。眨眼的功夫,萧漠尘已经换好了衣物,暗卫便领着他到长老的面前。 长老转身,示意让萧漠尘坐下了,萧漠尘却摆手道:“秦长老您有话便直说吧。”秦长老叹气道:“我和几位长老觉得,小秋是跟了你这么多年了,要处置也该由你处置,但又怕你心软到时候不忍心下手,所以还是交给我们处置。”萧漠尘摊手道:“长老要如何小秋,萧某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止。”虽然萧漠尘这么说了,但长老依旧是冷着一面脸,“萧城主,你当真同意?”萧漠尘淡淡笑道:“长老都这么说了,萧某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秦长老叹气,“既然这样,便无需要再商讨了,萧城主请回吧。”此时的萧漠尘脸色略显得有些难看,挪起步子来显得有些艰难,长老怎么会看不出来,伸手扶住他,“萧城主,我看我还是送送你,看样子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 萧漠尘站稳了身子,推开了长老的手,“多谢长老关心,萧某自行离开便是。”秦长老虽说板着一张脸,但实则心里还是很心疼萧漠尘。“萧城主你莫要逞能。”秦长老挥手,立刻有暗卫扶住了萧漠尘,“送萧城主回去,莫要有任何的差池。”暗卫点头,萧漠尘也不好多做挣扎,被扶上了马车。 秦长老看着马车远去,长长的叹气,转身吩咐道:“来人,将小秋看守好了,隔日侯审。”萧漠尘面色苍白,苏奈迎面就看见了他,“你何时出去的?”萧漠尘比了一个手势,苏奈立刻就安静下来,“我扶你回屋。”萧漠尘摆手,还是自行回了屋子,一头倒在了榻上。身下有些血迹,让苏奈顾不得,将手中端着的粥放在一旁,“我去找萧诺。”萧漠尘一把拽住苏奈,摇头道:“不可。” 苏奈甚是不解,又很是着急,“你伤口裂开了不让萧诺看看?”萧漠尘点头道:“你包扎一下就好了。”苏奈无奈,心想让萧漠尘睡下再说吧,便替萧漠尘小心的盖好被子。萧漠尘紧紧的闭着眼,大概是疼得失去了神智,萧诺气得咬牙冲过来,替萧漠尘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叹气道:“本来都快要好了,哎。”说罢,将手搭在了萧漠尘的手腕上,随即一愣,“嫂子,交给你了。” 她什么都不说的出了屋子。苏奈一愣,将手搭在了萧漠尘的手腕上,心下一愣,将手搭在了萧漠尘的腹部,揉了起来,“真是笨蛋,这般忍着就能过去?”萧漠尘隐约是听见了,但就是没有力气回应。揉了一阵,萧漠尘似乎是感到舒适了一些,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顺畅了些。这下苏奈才安心下来,但不禁一惊,萧漠尘何时胃疾严重到这般地步,她为何浑然不知?晃神间,萧诺端着药进来,叹气道:“哎,这样下去,阿哥真是要成为药罐子了。” 苏奈一听,心不禁凉了下来,心疼不已,萧诺自然是看出了苏奈的心思,轻声安慰道:“阿哥他呢连我都很少发现他不舒服的,恐怕也只好小秋最能了解了,小秋这丫头细心什么的倒是。”话一出口,萧诺又后悔了,“嫂子,你别多想,千万别多想。” 苏奈浅然一笑道:“我哪有多想什么,这里我看着便是,待他醒了我会让他喝药。”萧诺点头,“那要是药凉了的话,千万不能让阿哥喝下。”苏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苏奈就越看的到萧漠尘那些痛苦的表情,以前有多少是未曾让自己看到过的,或者是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了一丝,而却狠心忽略了。 013 冷妃难驯,013 果真如萧诺所说的一般,萧漠尘醒来的时候,药已经凉了,被窝里一阵湿冷,苏奈淡淡的看着萧漠尘,萧漠尘竟然可以这样便睡着,还是表现的十分安稳。舒悫鹉琻“怎么?”萧漠尘漫不经心的扫了苏奈一眼,苏奈无法与萧漠尘对视,静静的将眼睛挪开,开口道:“没什么,药凉了,我去温一下。”萧漠尘拦下了她,“不用了。”说罢直接一口喝了下去。苏奈十分惊讶的看着他,待到反应过来时,萧漠尘已经躺下,淡漠的一句,“你退下吧。”苏奈不知为何,竟然会气得面色通红,“我说过,身子不是你这么糟蹋的,你要是不想活了,挺好的,我开点药你好好安乐好了。” 萧漠尘眉头一皱,冷声道:“其实这才是你内心的话,不是吗?”苏奈手中的碗滑落,跌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声音响起。萧漠尘听到声响,偷偷看了一眼苏奈。苏奈默默蹲下来,收拾起了惨局。萧漠尘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起身道:“不用管这些了,你让下人来收拾便是了。”苏奈一句话都不说,慢慢的收拾,仿佛没有听见萧漠尘说的话一般,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萧漠尘看着着实心疼,也怨自己似乎说的话重了。刚猜想之际,苏奈露出一脸的笑容看着萧漠尘,朝他挥手道:“你当真以为我会被你所说的这些话气到,我从前所说出来的那些话可是比这还要尖锐啊。”萧漠尘一愣,谁知苏奈却起身牵起他的手,“阿漠,我终于知道你的感受了,对不起。” 萧漠尘一听到苏奈的话,更加的惊慌,他从来没有想过苏奈会这样与她说话,比平常的苏奈温柔了许多。苏奈将手覆在萧漠尘的腹部,“都说了你不能碰凉,现在可疼?”萧漠尘反覆到苏奈的手上,摇头道:“我怎么会如此脆弱?”苏奈心疼不已,“可你偏生是如此脆弱的啊。”萧漠尘刚要回话,却见苏奈脸颊上多了一些东西。“你哭什么?”萧漠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苏奈从来都不会在自己面前落泪,而今天却脆弱了下来,实在是有些让萧漠尘措手不及。 “擦干。”萧漠尘从腰间掏出一块锦帕,苏奈摇头,胡乱的用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阿漠,我不是难过的。”苏奈解释道。萧漠尘点头,“我知道。”苏奈觉得萧漠尘根本不知道,又强调道:“也不是高兴。”萧漠尘这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的面容,苏奈就知道,她开口道:“我是因为愧疚。”萧漠尘不禁大笑,却牵动了伤口,脸色一下子煞白,却不想让苏奈发现,不着痕迹的将手覆在腹部,淡淡笑道:“你有什么好愧疚的?”苏奈突然认真的看着萧漠尘,“我让你受了委屈。”萧漠尘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光,他抚摸着苏奈那头长发及腰的黑发,悠悠道:“若是一个男子动不动就觉得委屈,那是不是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从未觉得委屈,这不过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事。” 苏奈一阵心疼,开口将话挑明道:“爹爹和我说了,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言辞,还伤了你,大概是老天为了让我多愧疚一些,所以便让这伤口迟迟都不好呢。”萧漠尘见苏奈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腹部,慌忙挪开了手,轻笑道:“是吗?这伤口快好了,真的。”苏奈现在的观察力已经很强了,想要瞒过她实在是不容易,她自然是看见了萧漠尘这个看似是漫不经心做的动作。“很疼是不是?”苏奈抚摸着萧漠尘腹部,摸着,细细看着萧漠尘的面容。萧漠尘的面容是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事务了,苏奈总是很迷茫,看不懂他是舒服还是难受。萧漠尘捉住了苏奈的手,“别在揉了。” 苏奈更加慌乱了,“是不是揉疼了?”看着苏奈的模样,萧漠尘只好松开手,“不是,只是你这样对我,我有些不习惯而已。”苏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好苦苦笑道:“你住在我家养伤时,也犯过一次胃疾。”萧漠尘似乎是记不起来了,“这种事,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苏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那次倒是折磨的我快死,结果你倒睡得安稳。”萧漠尘一脸坏笑:“此话怎讲?”苏奈理直气壮的开始描述:“你在我家养伤,我不是每日都要看你嘛,你倒是好,那日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嘴唇白,面色白,指尖也泛白,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快死了呢。” 萧漠尘似乎是很有兴致的听着,苏奈也开始讲的津津有味:“我把了你的脉,你说你也是的,偏生喜欢忍着,现在也改不掉这个毛病,当时的样子,你应该是忍了许久了,连包扎好的伤口都被你拽得裂开了,害得我轻巧的挪开了你的手,然后轻轻的揉着,揉了好一阵你的面色才缓和下来,接着我又小心翼翼的替你重新包扎伤口。”萧漠尘像是在听故事一样,配合着点头道:“也是,可是你那时下手很重我记得。”苏奈一愣,“你这是记仇了?”说罢将手伸向萧漠尘的腹部,“要不我再帮你那样揉揉,保证舒服的。”萧漠尘双手交叉护住腹部,乖巧道:“苏姑娘,你最好了。” 苏奈的笑容僵住了,她勉强笑笑,“为何叫我苏姑娘了。”萧漠尘没有想到,连连唤道:“阿奈,我错了。”苏奈却是没有心思听一般,面色都暗淡了下去,萧漠尘一时之间慌了神,却见苏奈突然大笑道:“耍你呢,我有这么好怒吗?阿漠,你要叫我什么都行。”苏奈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她讨厌他叫自己为阿奈,看着萧漠尘,他看来是记于心中了,连叫阿奈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阿漠。”苏奈想,要是她先开口叫萧漠尘阿漠,萧漠尘就会渐渐反应过来,到时候就可以一切都像从前那般。萧漠尘也笑着应道:“阿奈。”这次叫的极为的清晰。“阿漠,以后有事告诉我好吗,别一个人去扛,我是城主夫人啊。”苏奈笑着,神情却给人十分严肃的样子,她在等着萧漠尘给她回应。萧漠尘笑着点头,“好。”他应着,笑容越来越灿烂。苏奈扶着他躺下,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可不饶你。”萧漠尘点头,“我躺着好吗?不想再歇息了。” 萧诺在厨房里忙活,她倒是来了兴趣,只是为难了那些暗卫,原本该是为难那些下人,谁知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一个下人都找不到,下人们都很厉害,藏了起来。暗卫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最后无奈之下,萧诺亲自去了水堂。冷清逸本在大堂之处细细的看着兵书,被突如其来的萧诺吓得摔倒在地方,屁股一阵阵的疼着。 冷清逸慢悠悠的爬起来,将书方在一旁,书上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他准备溜走,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萧诺此行的目的。萧诺的声音极为的阴冷,至少冷清逸这么听着的是,“清逸,你去哪儿啊?”冷清逸冷汗直流,看向萧诺,“嗯,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我要照料的事。” “站住!”萧诺快步走到冷清逸的面前,开口道:“话说回来,你不是说国主有事要召见你?”冷清逸笑嘻嘻的回答道:“国主临时变卦了。”萧诺突然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我要将此事禀告国主,看国主怎么处置你?”冷清逸连连摆手,“我的姑奶奶,你要如何都行,千万别惊动国主他老人家!”萧诺的面色立刻柔和下来,“要我饶了你也是可以,不过你得尝尝我做的菜!”冷清逸觉得,还不如被国主责骂。 萧诺见冷清逸一脸的犹豫,一下子火气便上来了,恶狠狠的盯着冷清逸看。冷清逸又突然觉得,面前这人比国主还可怕,果真刚才的想法是正确的。萧诺跺脚道:“冷清逸,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冷清逸却正色了,他眼眸通透,眼瞳中清晰的倒影着萧诺的样子,“我……”萧诺屏住呼吸,轻声问道:“怎么了吗?”语气温和了许多。冷清逸却突然大笑道:“我当然把你当朋友!”萧诺的神色中闪过了一丝的失望,但很快便不见了,她笑道:“这才对嘛。”说罢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冷清逸的肩膀上。 冷清逸却将她的手挪开,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却是让萧诺的心一沉,萧诺也只能牵强的笑笑。还未反应,冷清逸伸手搭在了萧诺的肩上,萧诺下意识的脸红,“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清逸很正色,“因为你矮呀,这样我搭着你,比较舒服。” 萧诺抬起脚狠狠的朝冷清逸登去,却被冷清逸躲过,“果然腿短。” 冷清逸一本正经的说着。“你给我站住!”萧诺咬牙切齿,冷清逸见状,非一般的朝前跑去,萧诺也紧紧的追着他,“你给我站住!”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啊?你当我傻?” “冷清逸!” 014 sp;萧漠尘点头道:“这倒也是,若是你在气势上输了,你便没有什么能管得住你手下的东西了。”冷清逸越想越觉得这话不太对,“合着你这话是在损我?”他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萧漠尘一脸坏笑,似乎是早料到他是这个表情。“不和你扯了。”车夫喊了一句,萧漠尘和冷清逸跳下车来,守在大门口的暗卫似乎是好心提醒一般,连连摇头,冷清逸当然是看懂了。“改日我再来。”说罢又登上马车,车夫驾着马车一下子就见了踪影。萧漠尘挥手让暗卫去守着别处,踏进了大厅。 “萧漠尘,你还知道要回来。”这话是萧诺教苏奈说的,萧诺这样告诉苏奈,这样才能震慑住堂堂的城主。萧漠尘自然是听出了苏奈是在刻意模仿谁的说话的样子,他不禁暗自觉得好笑,却装作乖巧的样子,“我们的阿奈生气了?”苏奈嘟着嘴巴,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能不生气吗?”萧漠尘却丝毫没有想要哄哄她的意思,他眼神中带着倦意,苏奈瞧了一眼,原本想要絮絮叨叨的心一下子沉淀下来。 “累了吗?回屋去吧。”苏奈心软下来,把萧诺教给她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萧漠尘乖巧点头,一回屋子便躺倒在榻上,似乎是累坏了。苏奈跟着萧漠尘进屋,看着萧漠尘的模样,心头一紧,怕他着凉,又想到他药还没有喝,脑子一下子乱的很。“阿漠,难受吗?”替萧漠尘盖好被子,苏奈本想着去煎药的,可是却见萧漠尘侧卧着,心里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便过去看了一眼。 “阿漠!”苏奈埋怨自己为何总是这样不细心,明明可以早一些发现的,可是偏偏没有。“阿漠,疼是吗?”萧漠尘摇头,“不是。”苏奈急了,“那到底是怎么了?这伤口也没问题,可你的面色怎么这么苍白?”萧漠尘想,兴许是刚才那个动作让胃一下子不舒服起来,没什么大碍,也就没有必要让苏奈担忧什么。“真的没什么。”萧漠尘这样回话着,侧着身子,“秦长老一天把我唤出去两次,好累,我先睡了。”苏奈刚想要问什么,萧漠尘捂住耳朵,一脸的不耐。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煎药,等会乖乖将药喝下去。”苏奈叹气,难道近日她变得啰嗦了,但仔细想想,谁让萧漠尘不好好注意身子,才让她这样操心。过了一个时辰,苏奈再次进屋,直接摇醒了萧漠尘。要是等到萧漠尘醒了,这药估计又要凉了。“你何时这么能睡了?”苏奈一边调侃,一边舀起一勺汤药,给萧漠尘喂去。萧漠尘的脸色中满是尴尬,“你为何要这般,我自己会来。” 苏奈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漠尘,忍不住笑道:“我喂你为何不可以?”萧漠尘想不到理由,也只好任由苏奈喂自己喝药。喝了药,萧漠尘的面色明显的好了些,“怎么,好些了吗?”苏奈将手搭在了萧漠尘的手腕上,萧漠尘却突然苦笑起来,“你终究是个大夫啊。”苏奈一下子愣住,“是啊,有两个大夫看着你,你倒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也真佩服你。”可此话一说出口,苏奈更是不知所措,想来把他折磨成这样的,不就是自己。 腹部那刀,不就是自己刺进去的吗?萧漠尘觉得难道自己的话不妥,苏奈的面色好生难看,“阿奈?”苏奈回神,被吓了一跳,立刻正色道:“没事,阿漠,你好生躺着,千万不要再乱动了。”萧漠尘乖乖点头,很是听话的样子,一下子又逗乐了苏奈。苏奈笑着收拾着东西,轻轻关门。“别冻着了。”萧漠尘缩了缩身子,被苏奈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寒意。 015 冷妃难驯,015 小秋没有想过会再见到萧漠尘,她蹲在一处,兴许是待在脏乱的地方久了,小秋的样子也显得有些狼狈。舒悫鹉琻“城主来这里做什么?是看小秋的笑话吗?那倒是大可不必了。”萧漠尘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疼,曾经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着他萧哥哥的丫头,已经不在了。“城主你何必这么看着小秋?”小秋与萧漠尘对视上,心中一动,总是觉得萧漠尘这眼眸似曾相识,随后又暗暗在心中嘲笑自己,这眼眸当然熟悉,这些年不知对视过几百几千回了。 萧漠尘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小秋也安静下来,过了半响,萧漠尘才缓缓开口道:“司徒岜让你这么做的吗?”小秋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不再与萧漠尘对视。萧漠尘不是很着急,他静静的等着小秋说话。良久,这般的氛围持续了良久,小秋缓缓开口道:“当年我一家,是否是你杀的?”萧漠尘刚要回话,小秋就继而说道:“理由。”萧漠尘这倒不想回答了,小秋却不依不饶,“我问你理由呢?”萧漠尘淡淡的开口道:“没有,国主的命令。”小秋一下子站了起来,“扯淡!那时城主你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吧!我爹待你如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 小秋突然泛起的情绪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竟失声哭起来。萧漠尘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他抬手想要安慰,而小秋却突然抹去了泪痕,“城主,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当然我的父母,是否中了蛊毒?”萧漠尘哑然,他不知小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小秋十分坚定道:“城主,你只需要回我是还是不是。”萧漠尘身子一愣,“是。”小秋点头,“也就是说,其实我体内还有未除去的蛊毒,也就是说,我随时都会被司徒岜控制。”萧漠尘叹气,“小秋,这么看来,你是全都知道了。” 小秋点头,“我还知道,这蛊毒还是为司徒岜所用,当年我父母,正是中了这毒,替司徒岜做事,做尽坏事。”萧漠尘从来没有想到小秋能够这么从容的说出这些事,而且他还不知小秋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小秋似是看出了萧漠尘的心思,淡淡道:“城主你大可不必担忧,也不必为了我父母而费心思将我救出来。”萧漠尘静静的看着她,“放心,你没有犯多大的过错,受罚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小秋扯出一抹微笑:“那行板之人都是内力深厚的人,小秋没有习武,只会一些防身的,想来不知受不受得住。”萧漠尘的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阵心酸,想来答应了恩师要照顾好她,如今她却是这个模样。 侍卫上前,“萧城主,时辰到了。”见萧漠尘没有挪步子,侍卫又上前道:“萧城主,这是规矩,请您不要为难属下。”萧漠尘这才移步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苏奈早已经是不耐烦,心想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一见萧漠尘出来,这才送了一口气。萧漠尘露出微笑,似是在安抚苏奈,苏奈点头:“你呀,小秋这点皮肉之苦肯定是受得住的,所以你别担忧了。” 萧漠尘点头,“我知道。”苏奈不满的抱怨道:“你知道还去,那里地处偏北,寒气重。”苏奈刚刚说完,萧漠尘就忍不住轻轻咳嗽,为了不让苏奈听见,咳得极为的压抑。苏奈瞟了他一眼,叹气道:“难受了吧?快些回去,你这身子受不得风寒的。”萧漠尘浅笑,又咳了几声,“可是伤都好了。”苏奈不屑的看了萧漠尘一眼,“好什么好,谁的伤口好了还会发炎的。”说罢,挽起萧漠尘的手臂,“反正这几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着,别想这想那的了。”萧漠尘点头道:“好好好,我的大小姐。” 可越是想要休息,老天就越是不让萧漠尘能够好好休息,不过是躺了一日,身子稍微好了些,侍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开口道:“城主,城主,大事不好了!”苏奈趴在榻边睡着,萧漠尘怕侍卫把她吵醒了,示意侍卫闭嘴。 侍卫呆呆的站在一边,萧漠尘抱起苏奈,让苏奈躺平在榻上,苏奈似乎是睡的很熟。萧漠尘轻轻替苏奈盖好棉被,轻手轻脚的拉着侍卫去了屋外。“城主,天凉了,你穿的有些单薄了。”侍卫见萧漠尘只穿了一件单衣,而此时正是寒冬,自己都穿着棉衣,实在是看不下去,“城主你要是着凉了可怎好?”萧漠尘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自己现在看着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说正事。”萧漠尘阴沉着面色,看着侍卫,侍卫这才想起来,又是一脸的慌乱,“城主,小秋姑娘她不见了!” “什么!”萧漠尘一愣,猛然咳嗽起来,侍卫更加的慌乱,“城主您的身子要紧。”萧漠尘停下了咳嗽,面色惨白,声音也有些沙哑,“你退下吧。”侍卫点头,萧漠尘又唤住了他,“等会,把冷堂主叫来。” “是。”侍卫走远,萧漠尘准备进屋,不料一转身,屋门打开了。刚才的那一阵咳嗽声,苏奈自然是醒了的。见萧漠尘不在屋内,而自己又躺在榻上,心下一紧,连忙起身。“阿漠,你穿的这么少,站在屋外做什么?”苏奈没有看见离去的侍卫,萧漠尘松了一口气,“没什么,这里风景甚好。”苏奈不禁觉得好笑,“好什么好,雪还没有化尽,天气寒意正重,你莫非想要受寒?快进屋。” 萧漠尘乖乖的被苏奈牵进了屋子里,苏奈找了一件厚重的棉衣,披在了萧漠尘的身上,牵起萧漠尘的手,“看,都冻的冰冷了,还不快去榻上躺着?”萧漠尘坐了下来,摇头道:“榻是让人睡觉的。”苏奈叹气,“你这什么歪理,坐着身子哪里能够暖和得起来,要是再生病了,我可不管了。”萧漠尘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怎么,我是这么病弱的一个人吗?”苏奈一本正经的看了萧漠尘一眼,“是啊,这些年,你确实瘦弱了不少。” 萧漠尘脸黑了一截,苏奈又继续说道:“这要怪你早些年不注意身子,所以现在要好好躺着,养着。”萧漠尘只好苦笑回应,现在是多事之秋,他怎有心思呢。苏奈摇着萧漠尘的身子,“去啦,躺着。”萧漠尘被她摇得脑袋晕沉沉的,只好摆手妥协,“好好好。”苏奈这才松手,一脸心疼,“头晕吗?”萧漠尘一脸怒意:“我这么摇晃你你来试试?”苏奈又挽起萧漠尘的手臂,“我错了,来,我扶你去榻上躺着。” 冷清逸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缓了缓神,看向萧漠尘,“怎么,又出什么事了?”萧漠尘挑眉,冷清逸被他盯着浑身不舒服,也就不装样子了,“好好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了。”萧漠尘点头道:“那侍卫慌慌张张,去找你你也定会询问理由的,所以说说看,你觉得小秋为何要这么做?” 冷清逸摊手道:“我哪里知道,你问我也是白问。”萧漠尘却浅笑道:“我倒觉得你一说一个准。”冷清逸无奈摊手,“好好好,我猜小秋定会做什么大事,而这事还是司徒岜所指示的。”萧漠尘很认真的点头道:“你这说的有些道理。”冷清逸无奈了,“有道理你个头,到时候小秋的罪名就大,不,现在小秋的罪名就已经够了,哎。”他突然想起,开口问道:“苏奈呢?”“我让她去陪陪苏老爷了。” 冷清逸明白萧漠尘为什么这么做,“哎,让她听见了又如何?”萧漠尘看着他,认真道:“要是被她听见了,她定放心不下,可又担心我又会干什么,到时候会把我盯得紧紧的,那么我还怎么出去呢?”冷清逸摇头道:“苏奈不会这么做的。”他猛然发现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叹气道:“你把我招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萧漠尘起身,坐在榻边,点头道:“当然不是,我是来让你做一件事。” 冷清逸每次都能明白这事不是什么好差事,但一看见萧漠尘那一脸恳求的模样,冷清逸又不好意思拒绝,那么就先听听是何事,“你说吧。”萧漠尘勾起嘴角,“萧诺那里……”一提到萧诺,冷清逸的整个神经都敏感起来,“我绝对不同意,我也绝对不会做的。”萧漠尘摇头道:“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担忧什么?” 冷清逸点头道:“我知道,在你眼里偷药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要知道,我不会拿你的身子开玩笑!”他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萧漠尘自然是知道的,他只好叹气道:“清逸,算是我求你。”冷清逸在这时偏偏是最难搞定的,他坚决的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自己想办法,再来,小秋还什么都没做,你着什么急。” 016 冷妃难驯,016 萧漠尘清楚的记得小秋那时看他的眼神,小秋分明是什么都记起来了。ai緷赟騋他只好叹气道:“那这事日后再说吧。”冷清逸急的跺脚道:“日后我也不会帮你的。”苏奈端着汤药进屋,见气氛不太对,笑道:“清逸你怎么这番生气?”冷清逸随口道:“苏奈,你要是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你准会比我还要生气的!”萧漠尘使了个眼神,冷清逸只好咬牙不说了。苏奈上前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冷清逸苦笑道:“没什么事,水堂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告退了。”奈何苏奈隐约觉得不安,一把拉住冷清逸,萧漠尘眼底一跳,“苏奈,你这是做什么?” 冷清逸有些发愣。苏奈静静注视着他,“清逸,你方才那么生气,我想想必是有缘由的,是阿漠又不懂事要做什么了吗?”冷清逸本想说些什么,瞟见了萧漠尘的眼神,暗暗叹气,开口道:“这倒是不是,只是城主他把我当闲人了,无聊了便派人找我,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一来,他是想让我陪他聊天,我能不气吗?刚才来的时候急死我了。”苏奈掩嘴笑了笑,开口道:“阿漠,清逸他忙着呢,你以后要是觉得闷,也别这么胡闹。”说话间,冷清逸已经走远了。“这人,也不知道将屋门关上。”苏奈一边抱怨,一边关上了屋子门,转身看向萧漠尘,“怎样?”萧漠尘耸肩,“没大碍了。”苏奈点头道:“你看吧,只要你好好的休息,这伤口觉得愈合的快。”萧漠尘听话的点头,苏奈想要扶着他躺下,他指着木桌上的碗开口道:“怎么?不让人喝了?”苏奈这才反应过来,萧漠尘还没有喝药。苏奈端着药走近他,萧漠尘笑道:“我自己来。”苏奈却拒绝道:“不行,来,张嘴。”萧漠尘也只好妥协。 萧诺正在药房里,听下人们说冷清逸来了,便急急的赶了过去,在冷清逸踏出门的那一刻拦住了他,“冷清逸,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冷清逸额头冒出冷汗,“我忘了。”萧诺神情不悦,“忘了?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来找我吧?”冷清逸心想千万别惹上萧诺,于是笑道:“怎么会呢?”萧诺心里暗暗大笑,这呆子,随便也逗不得吗?“好了,不逗你了,是不是阿哥让你来的?”冷清逸自然是知道萧诺听到了些什么,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还是先试探一下。 萧诺看了冷清逸一眼,淡然道:“没什么大事?我可是什么都听说了。”冷清逸听出来这是萧诺故意试探他的话,他傻笑道:“都说没什么大事了,小四,我们走吧。”萧诺半信半疑的点头,回了药房。苏奈从未见过萧漠尘这么乖巧听话,心里放心不少,但还是忍不住问话,“阿漠,清逸真是你无聊才让他来的。”萧漠尘对于冷清逸编出这样一个理由已经感到很无奈了,他点头道:“没错,是我无聊才让他前来的。”苏奈叹气道:“你要是无聊,为何不和我说,还要我陪着爹爹。”萧漠尘浅笑道:“岳父大人你都有一年没见了,陪陪他不好吗?”苏奈开心道:“当然好,谢谢你,阿漠。”萧漠尘的笑容僵住了,他抬手抚摸了苏奈的脸颊,“你我之间,为何要说感谢?”苏奈一愣,突然觉得亏欠他的太多,“是我对你太多误会,还那样伤你。” 萧漠尘摇头,“现在你信我,在我身边便好。”说话间,侍卫闯了进来,“城主,大事不好了!”萧漠尘皱眉,又出了什么事,莫非是小秋,他心头更是一紧。“城主,苏老爷他突然昏倒,浑身冰凉。”听到这,苏奈十分震惊,“什么!爹爹!”说罢冲了出去。“萧诺,我爹爹他如何了?”苏奈赶忙探脉,看向萧诺。萧诺叹气,“你也学医,这情况看来不太好。”苏奈收起手,“我知道,这是中了蛊毒吗?”萧诺点头,“看来是司徒岜派人干的。”苏奈猛然间想到小秋,“小秋!”萧诺摇头道:“这没有可能,小秋她……”萧诺还没有说完,一旁的下人便道:“小秋姑娘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苏奈脸色一白,无力在多说什么,瘫坐在木椅上。 “城主,小秋逮住了。”暗卫不用城主吩咐,便明白要做些什么。萧漠尘穿好衣物,看着那人,微微叹气,“先让她在屋子里休息。”“是。”暗卫背着小秋进了一间许久没有人住的屋子。从屋子中出来,暗卫将一瓶用红布包着的白色小瓷瓶交到萧漠尘的手上,这明显是毒药。愣住的萧漠尘拽紧小瓷瓶,“你们退下吧,继续守着,别让外人进来。”“属下遵命。”苏奈见萧漠尘只是套了件外衣,而这外衣还是单薄的很,而萧漠尘里面也穿得单薄,心里急了起来。 “阿漠,你来做什么,爹爹没事的,你不必担忧。”萧漠尘急促的咳嗽了几声,轻声沙哑道:“怎么会没事呢?”苏奈现在一心想要让萧漠尘回屋里躺着,她以为萧漠尘不知小秋不见了。“阿漠,爹爹真的没事。”萧漠尘又是几声极为压抑的咳嗽声,他慢慢弯起身子,似是希望平复不适感。苏奈心里又气又急,拍着萧漠尘的后背,开口询问道:“怎样?好些了吗?” &n 017 冷妃难驯,017 小秋对于萧漠尘这般淡漠的态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竟替他委屈起来。ai緷赟騋其实儿时的事情记起来的差不多了,若不是自己记起来了,眼前的人估计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了,而自己也永远也不会知道。“萧城主,你觉得这样子的你很伟大吗?”萧漠尘脸色一白,淡淡笑着,随后收起笑容,咳嗽起来。小秋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生怕他倒下去。“萧城主,我看你这样站着身子也吃不消,还是回去歇息吧?”虽说很想要伸手扶萧漠尘一把,但是小秋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的观望着萧漠尘。萧漠尘平息了咳嗽,脸色比刚刚还要白上几分,他淡淡的开口道:“小秋,司徒岜对你说了些什么?”小秋知道萧漠尘很会察言观色,所以干脆不与他对视,“他没有和我说什么。”“是吗?”萧漠尘此时才切入正题,“那毒药的名字你尚且猜错,我想这毒并不是你下的,而你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你体内还有残余的蛊毒。” 小秋一楞,随后面色平静道:“那又如何?”萧漠尘暗暗叹气,小秋道:“萧城主,看来你是白费这么多口舌了。”萧漠尘手扶住木桌,淡然道:“小秋,你难道不想知道,既然司徒岜会下蛊毒,却不对我下的原因吗?”小秋满脸的不耐,“小秋不想知道。”说话间,萧漠尘已经站直了身子,轻声道:“那是因为我的体制中不了蛊毒,且如今我的血能解毒。” 小秋身子一顿,一下不安下来,“城主你方才说什么?”萧漠尘勾起嘴角:“当年恩师给了我两枚药丸,一枚我吃了下去,一枚便嚼碎喂你吃了进去。”小秋拍桌道:“那那时为何我救下我父母?”萧漠尘的笑容在此时有些凄凉,“他们中毒已深,再来那时我并不知。”小秋有些站不稳,靠在榻边的柱子边,“萧城主是何时知道的?”“在救下你之后。” 小秋脸色一白,“萧城主,你?”萧漠尘的嘴角更加的上扬,“看来你全都记起来了呢。”说话间,几阵风吹了进来,萧漠尘无意间缩了缩身子,小秋上前道:“城主您还是快快请回吧。”萧漠尘被那几阵风一吹,刚开始觉得有些寒意,现在倒是觉得有些热了。头一阵发晕,也顾不得是在什么地方,缓缓的蹲了下去。“萧哥哥!”小秋本能的扶住他,“你如何了?”萧漠尘稳住了身子,看向小秋,“你方才唤我做什么?”小秋立刻松开手,此时暗卫听见声响,不顾萧漠尘未唤他们进来,便冲了进去。“城主您如何了?”萧漠尘稳了稳身子,“无碍。” 暗卫便道:“城主你快些回屋吧。”萧漠尘点头,小秋错愕的站在原地,未跟上去。黄昏,苏奈见苏老爷的情况好些了,便急忙到了萧漠尘的屋子内,萧漠尘还躺着昏睡,苏奈刚刚想要安心,却碰触到了萧漠尘的手掌,“阿漠?”觉得萧漠尘的手掌实在是有些发烫,苏奈便担心了起来。 见萧漠尘没有反应,苏奈便抬手把脉,随后便是一愣,“阿漠?阿漠!”唤了几声以后,萧漠尘有了些反应,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苏奈,却见苏奈一副哭相,只好努力笑道:“阿奈,我睡着了呢。”苏奈听他这么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哪是睡着了?睡得舒服吗?”萧漠尘点头,“你还点头,额头那么烫,为何不让下人叫我过来?”萧漠尘摇头道:“要是让下人叫你过来了,苏老爷谁人来照顾?” 苏奈叹气道:“傻阿漠,萧诺在那里呢。”萧漠尘虚弱的开口道:“可是苏老爷中的是蛊毒,不是吗?”苏奈一愣,“阿漠,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奈以为是下人们聊天时让萧漠尘的听到的,立刻说道:“他们不过是瞎聊些,阿漠你怎么能够听她们的呢?”萧漠尘摇头道:“不是下人们说的。”说罢咳嗽了几声。苏奈更加的心疼,“谁让你穿的这么单薄出去了,现在好了,感染了风寒了吧!” 萧漠尘这时看苏奈急成那样,也只好维持着笑容,免得让苏奈更加的担忧。萧诺闻声,也赶了过来,萧漠尘一下子起身,尽量提高了分贝,“萧诺,苏老爷如何了?”萧诺叹气,想要把脉,却被萧漠尘阻止,“苏老爷他算是稳下来了还好发作的早,发现的也及时,我想这解药虽然难制作,但也花费不了我多少时间,所以苏老爷他你就不必担心了,阿哥你先顾着你自己吧。” 萧漠尘艰难的靠在榻边,轻声道:“我怎么能够不操心,萧诺,你快些研制解药,也别累着自己了,阿奈,你也去帮忙。”苏奈狠狠的瞪了萧漠尘一眼,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萧漠尘!你给我听着!萧诺去研制解药,我照顾你。”苏奈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的郑重,似乎是在告诉萧漠尘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萧漠尘浅浅一笑道:“阿奈,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别费心了。” 苏奈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快躺下。”用命令的口气一字一顿的说着,萧漠尘无奈,只好乖乖躺下。一旁的侍卫担忧的看着萧 漠尘,见苏奈这般担忧,于是多嘴道:“城主他方才见到了小秋姑娘。”苏奈随即手一抖,“阿漠,你有没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萧漠尘摇头,“我很好。”苏奈又问道:“小秋怎么会见你?她现在在哪?”萧漠尘道:“她被暗卫捉住,现在在客房。”苏奈宽慰的点头,“阿漠你当真没有觉得不适?不行,我要看看。”萧漠尘无奈摊手,苏奈把过脉,叹气道:“你的伤口怎么愈合的这么慢,都怪你平时不好好养伤!” 萧漠尘无辜道:“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奈按揉了一下萧漠尘的腹部,萧漠尘的面色一下子惨白,他微微拱起身子。苏奈叹气,“哪里愈合好了。”见萧漠尘低着头不说话,苏奈慌乱了起来,难道是她刚才下手重了。“阿漠,很疼吗?好点了吗?”萧漠尘慢慢抬头,勾起嘴角,“没事了。”苏奈忍不住笑了出来,手却摸上了萧漠尘的腹部,“刚才估计是伤到你了。”萧漠尘摇头道:“真的没有。”苏奈叹气,“你要知道你额头上的冷汗是骗不了人的。” 萧漠尘立刻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正经道:“好了,我睡一觉便好了。”苏奈想萧漠尘的胃不是很好,也不能一直喝药,便答应道:“那好,你要一直乖乖躺着。”萧漠尘乖乖的躺了下来,苏奈对侍卫吩咐道:“你们要好好看着城主。”“属下遵命,请夫人放心。”侍卫恭恭敬敬的点头。苏奈跟着萧诺进了药房,忙活了一阵,便道:“嫂子你去休息吧。”苏奈摇头,“我帮你,解药便能快些研制出来。” 萧诺想来觉得这话说的也对,便没有反对,“好,那嫂子天黑下来就去歇息。”苏奈摇头道:“那怎么行呢!”萧诺笑道:“因为我也要去休息,这汤药得熬上六个时辰,我急也是急不来的,不如就让侍卫看着。”苏奈点头道;“好。” 在屋内,萧漠尘止不住的咳嗽,刚消停了一会,又咳了起来,一旁的侍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城主,属下还是请夫人或者萧大夫来看看你吧。”萧漠尘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摇头道:“不行。”侍卫跟在萧漠尘身边也有些年数,自然是知道萧漠尘的性子的,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好站在一旁。 萧漠尘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密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侍卫这下子急了,顾不得萧漠尘叫住他,叫来了苏奈。苏奈冲进屋内,手抚上了萧漠尘的额头,心下一紧,“怎么这么烫手?阿漠?”萧漠尘此时竭力憋着不咳出来,也就没有回话。 苏奈越发觉得萧漠尘的面色难看,此时萧漠尘忍不住了,便重重的咳了起来,这一阵咳嗽声过去后,萧漠尘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些。苏奈原本不想让萧漠尘喝药,但现在看来不喝不行,萧漠尘却拉住她,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阿奈,我真的没事。”苏奈感到又气又急,“喉咙都沙哑了还说没事,看来是吹风吹的多了,风寒加重了,原本不想让你喝药的,现在看来不得不让你喝药了。” 萧漠尘不想苏奈费心,摇头道:“我真的无碍。”苏奈这回不会听萧漠尘的话了,“我去熬药。”苏奈一去药房,萧诺便跟着来了,萧漠尘就是猜到了这一点,叹气道:“你跟来做什么,有阿奈在便是了。”萧诺摊手道:“反正汤药在熬制,我也做不了什么,阿哥,你说我们两个大夫守着你呢,你怎么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萧漠尘未说话,将头探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