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中》 第001章 睡过头了 1 那一天，何柯终于想起，那曾经一度被迟到所支配的恐惧，还有那被囚禁于教室里的屈辱。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发生在很多人的身上过。 叮叮叮叮…… 伴随着一分钟漫长而刺耳的声音，何柯终于被自己设得闹钟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闹钟：七点钟，我去，好早。 想着自己昨晚上调闹钟做的孽，何柯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这时的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懒癌晚期，昨夜设闹铃时的雄心壮志开始摇摇欲坠了：再睡个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何柯迷迷糊糊地看了下闹钟，再睡五分钟吧……再睡三分钟……再睡一分钟，最后一分钟，一分钟后，何柯没有醒来。 当何柯再次醒来时已经八点四十了，就七点五十上早读的洛文一中而言，何柯同学，迟到了。 睡糊涂了的何柯看着闹钟上的时间，如冰霜的女王一般对这个世界冷漠地笑了两声：“呵呵。” 高中了，这位刚睡醒的大神请假逃了七天军训不说，正式开学第一天，还顺利地睡过了头，睡迟到了，可还不慌不忙地想着要不要接着睡，何柯的心态已经不是凡人能比的了。 “呵呵。”又是两声对这个世界的嘲讽，何柯再一次壮烈牺牲在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动都懒得动弹一下，反正都迟到了那还起来干什么？ 周公曾经说过，睡好才是硬道理。 军训前，为了避免自家的花朵在大太阳底下遭受摧残，何父给何柯写了张请假条，上面写的是十天。只是何父要求何柯开学第一天就去上课，装一个努力学习大病未愈就提前来上课的好学生。 十点钟，何柯躺在床上依旧昏昏沉沉的开始想事情。对于何柯而言，今天最大的难题不是去和那位素未谋面的班主任解释自己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军训的事，而是，都十点了到底是该听床的再睡一会儿，还是该听肚子的起来吃点东西。 最终的最终，何柯还是倒下了。 这是何柯的习惯，什么事情都可以睡醒了再想。 等到中午十二点何父下班回了家，把何母昨夜炒好的放在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小炒一下。何父正想着等过一会儿自家女儿放学回家后问问班级情况，这时忽然发现何柯已经坐在了饭桌边上。 何柯愣了一下，问何柯：“你今早去上课了没？” “去了啊！”何柯傻傻地回答。 何父看着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何柯，满脸写着不相信，何柯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大小何一对眼，顿时心照不宣地笑了。 等到笑够了，何父拖着冗长的尾音，语重心长地教育道：“都高中啦~” 何柯也学着腔调，拖着更冗长的尾音，更语重心长地答：“人家晓得啦~” “大姑娘啦~” “知道啦~” “要努力啦~” “菜再不吃就凉啦~” 2 洛文一中的下午是两点半上课，两点十五打了预备铃后，389班教室里已经坐满人了。此班昨日和别的班级一样，经历了七天的魔鬼式训练，到了今天终于不用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的六十多人兴奋不已，以为高中的苦难日子已于昨日彻底拜拜，加上今天各科老师们第一节课都是吹牛加忽悠，不由让这群人觉得高中日子美好——对嘛，高中就是拿来谈恋爱的，读什么书啊？ 可惜他们高兴得是如此早，七天的苦难日子没了，一千多天的苦难日子正等着他们呢。 这些东西何柯童鞋还不知道，她此刻正站在自家班主任的前面，等着入学。 做了坏事的何柯始终低头不语，不时地瞟了几眼这个年轻的男老师，和帅不怎么沾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青涩，只是比自己多了一丝书生气。 何柯正盘算着怎么解释自己的“病”，以及这“病”的严重性，和自己为什么前七天不去军训，今天又是如何成功战胜“病魔”，坚强地前来上课，盘算好了就等着这个大学刚毕业就当班主任的年轻老师问自己的病情。 呵，李南才没那闲心呢。 洛文一中每年军训都会有那么一群人不来，都说是得了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病，都说要请个七天八天半个月的假。然后呢，一开学，这些病又全都好了，学生全都跑来上课了，还都说是自己为了学习坚强不屈。 这样千人一律的骗术能骗到老师才怪。 这种大病忽然痊愈的学生李南今天已经见到第四个了，实在懒得问，自己当年玩过的把戏被自己学生拿来对付自己，李南无奈，如今学生太狡猾，老师们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看完何父写的请假条，李南知道这位家长不愿自家姑娘军训。家长都如此，他这个班主任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南又让何柯拿出自己录取通知书及其它证件来，确定是自己班的学生无疑。只是何柯的年纪着实小了些，才十四岁，想到自己是十六读的高中，今年已经小二十四了，却还事业没成，老婆没有，下半身更是没着落，真是人比人，年纪越大越气人。 这帮九零后啊，年纪轻轻的逼死多少人，李南不禁一声自叹：“怎么那个小就来读高中了。” 听这话，何柯以为自家班主任是在问自己，天真地回了句：“因为初中读完了呀。”这理由，很充分。李南一愣，又问：“那为什么那么小就去读初中了呢？” “因为小学读完了呀。” “那怎么会那么小就读小学了呢？”李南来劲了。 “小时候长得比别人高了些，我爸觉得我个头够了就让我去读小学了。” “那怎么现在这么矮呢？” “唉。”何柯叹了口气，“谁知道后来不长了呢。” 听此，李南不禁一笑：让你那么早读书！ 389班领到的教材今天只剩下最后一堆了，而最后一个报到的何柯自然是这堆教材的主人，李南然后指着边上一摞书说：“这些都是你的书。” 天呐，何柯看着那堆书，足足有自己一半高。何柯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诚实地：“我背不动。” “又没让你一次拿完，你先拿几本上去，上完课再下来拿啊。对了，放学的时候别忘来我这里拿校服。”李南交代道。 何柯无奈，将书塞入书包，而后入自己班教室上课。 第002章 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3 世界那么大，缘分那么少，我们总要擦肩而过几次，才能不偏不倚地撞个满怀。 两分钟后，何柯背着一书包的书来到了389班教室门口。 清风徐来，窗帘骤起，再过一秒钟，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个相信缘分的人，像那片树叶不偏不倚地飘入教室，落到某人桌上。 何柯进门后的一秒钟，所有人看着这个刚进来的女生，女生也看着他们。那一秒389班所有男生顿觉命运靠谱了一次，尽管该女不怎么靓，但，对嘛，这个班肯定还有女生没来是。 而何柯一眼扫过去，全班所有人中，有一人她忽然看得那么真切。若说脸仅一面，记得有些模糊，那么那个头型，嗯，忘不了忘不了，太清凉，太像流氓了。 389班前面已经没位置了，何柯只能慢慢地往教室后面走。六十多人里四十多双眼睛在看着她。 在不少男生的眼里，何柯是这样的：高高的甩来甩去的马尾，一张普通却很清秀的脸，人有些矮，身材一般，前不凸后不翘，也就勉强过了自己的审美及格线。 但在赵铭的眼里，何柯是这样的：头发很黑，一点也不枯黄，甚至密得有些乱，脸很白皙，透着少女的红晕，鼻子不高，很小巧，嘴不厚，也不薄，仔细看甚至有些可爱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很单纯，远了乍一看挺眉清目秀，近了仔细一看发现还有些灵动，再仔细看看，再对比看看，不得了了，铭忽然见那女生朝自己这边望来，还对自己笑，这一笑，铭瞬间低头脸红不已，却又说不出来的高兴。 高兴的不止赵铭，还有和赵铭同寝室的宁臣。毕竟，现在全班就自己边上还有一位置，这女生来后非坐自己边上不可。千呼万唤终得一女同桌，宁臣不由感叹自己单身日子终于熬出了头，正在脑海里东谢一句月老，西谢一句丘比特。 这时，何柯来到宁臣边上坐下，然后伸出了手：“我叫何柯。” 宁臣轻笑着转过身来：“我叫……” 宁臣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何柯童鞋的手不是伸向自己的，而是伸向隔了一地中海的赵铭的。 怎么回事啊？宁臣愣住了，我才是你同桌好吗？自家同桌不先介绍一下就去外面勾搭什么男人？还是和我一个寝室的，这是要成心给我戴绿帽吗？ 哦，对了对了，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另一边，赵铭也愣住了——竟！有！一！女！生！同！他！主！动！搭！讪！！！ 别说铭愣住了，110寝坐后面的五人都愣住了——真！有！一！女！生！同！他！主！动！搭！讪！！！ 此情此景，作为这部突如其来的青春校园浪漫爱情剧的男主角——赵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竟也鬼使神差地伸手轻握住何柯：“你好，我……叫赵铭。” 双方一握，两人忽然有种时间静止的感觉，好像全世界这一刻都和他们毫无关系了一样。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的眼睛，同时脸红，同时松手，又同时低头，同时在想：我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他脸红什么呀？何柯搞不懂，我不过就是想认识一下而已，他脸红什么，害得人家也脸红了，完了完了，脸好烫，心跳得好快。 她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赵铭想，又赶紧否定掉，这事的可能性为零，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又要向我伸手？我又不认识她。 赵铭绝不会想到高中第一个和他搭讪的女生竟是他两块钱买来的。 看来人还是要多行善事，没事救救小蛇，说不定来年逛西湖就有姑娘来同你搭讪，没事帮前面的女孩付付款，搞不好她就成了高中第一个和你说话的女生。 就在赵铭和何柯同时怀疑人生时，何柯边上的宁臣好想用红线勒死月老，再把丘比特射个万箭穿心。 宁臣伤心欲绝地看着脸红得不像话的赵铭，再掏出手机来照了照脸，得出结论：他没我帅啊。 可当宁臣看着自己脸红的女同桌的时候，简直抓狂：为什么这女生看上的是他而不是我呢？ 对于男生而言，有一个问题千古难解：为什么自己看上的女生看不上自己，却偏偏看上了自己看不上的人呢？ 嗯，这个问题千古难解。 宁臣从来都搞不懂为什么，毕竟在宁臣看来，自己怎么都比那些人帅，那些自己喜欢的女生喜欢的人。 宁臣的幻想女主角又跑了一个，这一次宁臣伤心得有点久，五秒钟才缓过来。 在这五秒钟里我们来解释一下地中海的意思。洛文一中教师一般分为四组，最左靠窗一组，最右靠窗一组，中间两组但并未靠在一起，有间隙。洛文一中学生将讲台戏称等前部分戏称前大洋，左边过道称左大洋，右边过道称右大洋，而中间间隙称地中海。 五秒钟的伤心时间过了，宁臣不再忧伤，四十多集的青春校园纯爱偶像连续剧继续开拍！开机。 4 389班开学第一天，没老师讲课。 所有的老师在第一节课上本着的原则是：忽悠。 的确，不拿第一节课把这群学生忽悠住了，以后自己还怎么上课。 于是，今早的四节课上，语文老师忽悠了半天，列出了语文如何如何重要的三大点，最后得出语文课十分重要的结论来。 历史，政治等文科老师皆是如此，尽管389班注定理科班无疑，但好歹求个上课舒心，无人打闹。 至于数学老师就厉害了，只听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谈了谈自己的人生后，对389班学生冷笑着说：你们不学数学试试看，看你们考试会不会哭得很有节奏感。 下午第一节课是地理老师的。 地理这种文科科目可没数学那么重要，地理老师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来，拿刀夹在学生上逼着这群理科生学地理。 这位也是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长得和李南一个水平，和学生交往也一个水平。 地理老师褚正民是个一言不合就点名的主，他见389班学生闹，不听自己忽悠，不开心了，那就点名吧。 “下面，我叫一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地理。”褚老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下面顿时鸦雀无声了。 整个教室要多安静有多安静，点名这种事简直就是学生时代的噩梦。 “最后一排那位同学，对，就是趴着睡觉的那一个女生，你起来回答一下。”褚老师指着何柯叫道。 何柯虽喜欢睡觉，但这一次分明是趴着脸红，和睡觉没多大关系。 何柯起来，褚老师把问题重复一遍：“我们为什么要学地理。” 神一样的何柯童鞋脑袋里忽然蹦出来了个神一样的答案，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还神一样地回答了出来：“因为没天理。” 此话一出，389班顿时一阵哄笑。 台上的褚老师也是苦笑了三声，示意何柯坐下，自己解释一下：“没有天理，但是有天文啊这位同学。” 褚老师这么一解释下面下得更欢了。 何柯所言之天理是道理的意思，意思是高中生那么苦了还要学地理这种科目简直没道理，谁料褚老师还要糊里糊涂地解释一下。 如此，下面顿时乐开了花。 在台上的褚老师面子实在下不去，只好再次使出杀手锏：“下面我再找一个同学起来回答。” 389班教室顿时如太平间一样寂静。 此后一节课，褚老师列出了高中生必须要学好地理的十大要点，可惜389班学生根本不信，因为何柯童鞋的答案已经深入人心了：为何学地理，因为没天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节课都在想着怎么和边上的男同学化解尴尬。 可是，何柯连别人误会了什么都没搞懂，又怎会知道如何化解尴尬？ 何柯对赵铭有意思吗？没有，绝对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赵铭对何柯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了。 两个人一节地理课眼珠子都是盯着台上的，连头都不敢偏一下，害怕自己头一偏就过于明显了一样。 最终，自信没做亏心事的何柯乘乱写了张小纸条递给赵铭：你刚刚脸红什么？ 赵铭有些颤抖地打开这第一张女生递给他的纸条，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反问一句：你呢？你刚刚脸红什么？ 何柯看见上面的字皱眉，咬了咬笔盖：没什么啊，天太热了。 赵铭：是啊，今天天好热。 今天洛召市区确实热，可六十四人的教室唯独两个人热得脸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管它的，反正这就是理由了。 何柯继续写：交个朋友吧。 赵铭愣住了，毕竟和异性接触不多，何柯这句话在赵铭看来歧义大了去了。于是，心猿意马地写道：好啊。 纸条递了回去，何柯再一次把自己的名字用娟秀的字迹写在了纸条上：何柯。 赵铭：赵铭。 纸条回到何柯的手里，再没有回去。 对于何柯而言，这尴尬已经化解了，可对于赵铭来说，误会才刚开始。 而一个不巧斜眼瞟到两人纸条的宁臣，恨不得自杀。 第003章 眼保健操上的偷看 5 地理课下了，第一节地理课褚老师没有说谁是地理课代表，而是宣布一个月后的洛文一中摸底考，地理单科第一为地理课代表。 按照洛文一中的课表，下课后是眼保健操时间。 除了学生会的人要出去检查，憋不住的上厕所外，这个四分之三同学戴了眼镜的班级还是很乖很乖。 毕竟洛文一中眼保健操的口号是：在洛文一中，再不做操眼睛会瞎的。 伴随着催眠的音乐响起，众生缓缓闭眼。 “眼保健操~现在开始~闭眼~” 赵铭闭眼做操，想着刚才的握手事件实在是心神难宁，只觉得自己平淡无奇得像块木头的生命里忽然火光乍现，然后闯进来了个奇奇怪怪的人。甚至有种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得感觉。 赵铭忽然好想再看一看何柯，好好地看一眼。看一眼这个奇怪的女生，这个或许会改变他这三年的女生。 看看吧，赵铭想，反正自己最后一排，而且大家都是闭着眼睛的，偷偷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胆小的赵铭还是有点犹豫，这样子犹豫地做了两节操后，终于在第三节时鼓足了勇气，睁眼看过去。 然后，我们的男主角见到了他此生难忘之景：何柯竟然也在看着他。 而且看样子，还是看了好久好久。 再一次对视，两人的眼珠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两人的脸再一次红到了耳根，都迅速把头偏开，赶紧老老实实地做操。像两个偷了东西的贼，被主人抓了现行一样。 他什么意思？好好做着操的看我干嘛？何柯想，好奇怪啊这个人。 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她应该是对我有意思吧！赵铭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惊慌失措，然后镇定地想想，忽然觉得，这样子，很好啊。 眼保健操做完，两个做了“坏事”的人连和对方讲话的勇气都没了，只是默默地红着脸，目不斜视地盯着课本，抬头都怕过于明显。 一旁的宁臣看着红脸的两人，关于这两人的故事，故事里的这三年，宁臣的脑海里瞬间闪出两种结局，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 可都不对，前一种是幸好不对，后一种是可惜不对。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料之外，故事开始的时候，猜不到结局的故事才是好故事。 6 下午来的第二位老师是英语老师，叫段彦。 段老师四十来岁的样子，脸大且黑，上面尽是纵欲过度留下来的浮肿，乍一看有些惨不忍睹。仔细看看，简直是目不忍视。 人们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那些被这把刀伤害得鲜血淋淋的人其实应该感到庆幸，要知道，岁月拿丑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比如段老师。 段老师一进门就飙了句英文：“goodafternoon，everyone?” 众生听懂了，回了一句：“goodafternoon，teacher。” 接下来，为了树立自己高大上形象，且让389班学生相信自己确实英文过关，段老师决定全程英文演讲，这一下389班所有学生全都听不懂，只能静静地看着段老师装那个什么。 何柯想趁着这一大好时机，把自己的为什么偷看赵铭的事解释一下。 因为洛文一中报道那天，在一间超市里，自己拿了两袋泡面，浑身上下穷得只剩五块钱，还为一个买棒棒糖的小妹妹花了两块钱。眼看钱就要不够时，赵铭及时出手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那一天，何柯记住了赵铭的脸，而害羞的赵铭根本不敢看何柯一眼，所以完全不知道何柯就是那天自己帮的人。 何柯的小纸条又开始了：你看我干什么？ 赵铭看着小纸条上的字，皱了皱眉头，这要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实话吧：哦，姑娘，我觉得你挺好看的，我想看看你。 能吗？那和表白有什么区别？自然，这是赵铭的想法。 赵铭回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何柯接过纸条来，有些火，乖乖地写答案不就好了吗，这是干什么。于是也回：你不忽然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赵铭接过，逻辑清晰：那也就是说是你承认你先看的了？ 何柯接过，无语，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只好说实话：我看你是有原因的，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赵铭接过，顿时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女的？赵铭搜藏刮肚苦思冥想了半天毫无所得，只能实话实说了。 这种情况若是宁臣遇见的话，定然不管记得不记得，只会回：我记得，那天明媚的阳光，一切都很美好。然后循循善诱地让女生把情况都给说出来。 可惜赵铭在这方面是个十足的笨蛋，写的是：我忘了，我有见过你吗？ 何柯接过，心情一路狂飙，震惊、沮丧、失望、绝望、愤怒、愤慨、最终冷笑了一声：敢忘老娘，这丫不想活了吧？！ 为了避免尴尬，何柯只能无奈地写：哦哦，我记错了吧可能。 赵铭接过，觉得这场真的天已经被何柯给彻底聊死了，实在不知道该再写点什么来持续它的生命，只能写：哦。 何柯接过，愤然无比，提笔将奄奄一息的天一刀杀死：呵呵。 赵铭接过，不解何柯为什么还要把纸条递过来，这天明显没法聊了，死得彻彻底底的。但对方已经拿过来了，还是出于礼貌地写：嗯嗯。 何柯接过，见到被赵铭抢救回来的天，只能继续它残喘的生命：不聊了吧。 赵铭接过：好。 递过去，再没有回来。 赵铭开始装作很听得懂英语老师的样子，心里想着：我应该是真的没有见过她吧，她好像是生气了吧，我要哄她吗？我要怎么哄？ 算了算了，赵铭最终放弃，那毕竟还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是自己认识才一个多小时的女生，而已。 何柯可就气死了：这货是真的记不得我了吗？这货是在骗我吗？这货是不想活了吗？这货看不出来老娘要气死了吗？ 何柯扭头看着气定神闲的赵铭，暗暗发誓：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给我道歉！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给你讲话了。 赵铭呢，去，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何柯给他设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最终，何柯在五十九秒的时候原谅了赵铭，觉得记不得就记不得吧，为什么一定要他记得呢？他又不是自己男朋友，他不过是一个自己认识才一个多小时的男生而已。 但何柯真的很想赵铭来哄她，只是赵铭真的不知道怎么哄。 两个人就像台上的英语老师和台下的同学一样，讲的都是人话，却不是一国语言。 台上的段老师飙了半节课英文终于飙够了，问台下的同学：“doyouunderstand？” 台下齐齐回答：“no！” “哦。”段老师擦擦汗，“那我还是讲中文吧。” 第004章 你今天有遇到不丑的男同学吗 7 何柯和赵铭就这么“冷战”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自习。 期间，何柯认识了几位老师，至于别的熟悉新环境的事全都是问的宁臣，让宁臣好生高兴，以为自己恋爱的春天就要到了。 最后的最后，何柯收书回家，赵铭也收书回宿舍了。 回到家，何家的饭已经好了，何父何母正在等着自家女儿吃饭。有情调的两人看着对方，正越看越喜欢，脸凑得越来越近，预备着要不要亲上去的时候……何柯这小三插足了。 何柯回家，何父何母顿时情趣毫无，只能开始吃饭，不想别的。 何柯今日第一天开学，何父不禁想问自家小情人点感情方面的事，省得被抢。 “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长得帅的男同学啊？”何父问。 何柯边夹菜边说：“没有。” 确实没有，因为赵铭真的不够帅，当然了，也没丑到那里去。 话到此处，何母忍不住插话了：“哎呦呦，就她那样还什么长得帅的呢，不丑的男同学遇到一个就不错了。” 何母向来心高，平日里没事干就喜欢打击打击何柯，再批评批评何父。对何柯的颜值问题，何母自信自己了然于心，断不会在高中被人喜欢上。 何父听自家正室如此问，不说话了。 偏偏何柯不高兴了，誓要和正室争风吃醋一回，于是反问：“那要看不丑怎么定义了？” 何母看了眼何柯，知道有些情况，回答道：“就是比你爸长得好看的。” 何柯一听，差点没把饭喷出来，只是何父的榆木脑袋，竟半天没反应过来。两个女子之间的默契，全然不是何父这个大老爷们所能明白的。 “那还是有两个的。”何柯有些小骄傲地讲，赵铭和宁臣，算是吧。 何母一听，一声冷笑，心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当年高中开学第一天就收到十几个男生小纸条的事说出来打击一下何柯的嚣张气焰。 便在这时，何父说话了：“男同学认识认识就好了，千万不要谈恋爱，那男同学追啊，千万不要搭理他们。” 何柯一声不吭地点头，一口红烧肉吃得津津有味。 何母再一次嘲讽：“得了吧，你还让她高中不要谈恋爱，别人家的姑娘都是女大十八变，越大越漂亮，咱家这位，唉，高中再不恋爱你就不怕她载你手里。” 听此，别说何父不答应，何柯都不同意了，心想今天还有男生见到我脸红了，自己咋可能嫁出去都是问题。 “母后，你这句话我就不答应了，难道我何小柯真的没人要？”何柯不信了，自己这样的都没人要，男生都移民火星了吗？ “哎呦喂，那咱们何大公主想找个什么样的啊？”何母问。 何柯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这个问题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所以有些难回答。 找个什么样的呢？何柯翻了一下白眼，没想出来，又翻了一下白眼，还是没想出来，再翻一下，有答案了：“对我好，喂我饱……嗯，这就够了。” “那你可拉倒吧，还这就够了，人丑还事多，就你这长相这世上这样的男的会喜欢你？你说你学点好也就算了，这长相了一天到晚还就知道睡觉，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洗衣做饭事事嫌累，谁娶了你谁倒霉。”何母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没关系，我这长相我爸说他挺放心的。那可是男生的观点哦，你们女生不懂，我也不用懂。”何柯仗理反驳，倒是一点不急，那里知道被自家爹夸漂亮的姑娘就像被王婆夸甜的瓜一样，不算数。 “你爸那是放心你不可能早恋。”何母掩着嘴笑了。 此话一出，何柯顿觉人生阴暗了起来，何柯将头偏向自家亲爹。 吃着饭的何父点点头，示意确实是放心何柯不可能早恋。 “我有那么不漂亮吗？”何柯问，觉得自己亲爹骗了自己好多年。 何母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认真看着何柯的脸回答：“长像随你爹的狂野。” “那还不错啊。”何柯做出了个可爱姿势，咧嘴笑了。 “可惜出来是个女孩。” 听到这话，何柯面部暂停三秒钟，而后只剩一句话：“你绝对不是我亲妈。” 何母不答话了，自古女儿皆情敌，可惜自家这位实在颜值不够，抢不了。可偏偏何父又太惯着，弄得什么本事没学会。 如今何柯已经上了高中，何母觉得要是再不逼一下，估计还真难嫁出去。 何父呢，倒是恨不得何柯这辈子都不嫁出去才好，丑姑娘养着就养着呗，当不了贴心小棉袄，当一件绣花的大东北袄子也行啊。 当然，咱何柯其实也没丑到那儿去，而且，今天的实践已经证明了还有人要的不是。 8 另一边，男生110寝室，五个男生对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实在难以不遐想，纷纷逼问赵铭。 “这女生你确定你真的没见过？”宁臣问，宁臣名字的灵感来自于倩女幽魂，宁父当初取名字时正在看片，忽然想到了宁采臣这个名字，只是那位高手连鬼都敢勾引，而宁父不希望自家儿子采花惹草，故而舍了个“采”字。 但，宁臣的恋爱天赋却是出奇的好，从小学开始算起，一路到高中之前，九年义务教育时间里追女上百，只是恋爱成果不佳，至今也没追到一个女生。 “人海茫茫啊，但我真的确定自己没见过。”赵铭肯定地说。 “那不对呀，你没我帅啊。”宁臣那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情。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样的相貌早该反思了，还人家赵铭没你帅，没我帅还差不多。”说这话的人叫周子锐，一个不想当寝室长的寝室长。 洛文一中录取分数线655，低了655的要交择校费，换句话说：分数不够，拿钱才凑。 考低一点没事，拿钱摆平。但摆平也有个底线，比如低于627分后，洛文一中打死不要这样的学生，免得影响学校形象。 子锐的分数是625，拿钱已经摆不平了，可子锐偏偏能进洛文一中，可见这事不是拿钱摆平的。 “哎呦喂，帅不帅的有什么意思，文艺才是追女生必须的。”文艺大师萧诗扬，文艺气息十足的文艺青年，偏偏脸不行，于是在别的女生眼里干什么都不文艺了。 诗扬长得有些胖，自诩是艺术家的胖，其实非也，实乃懒人一个。 平日里写诗填词颇为擅长，唯一不擅长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拿去给别人看，男生倒也没什么，反正诗扬觉得男生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理解自己才华的。 就是不能给女生看让诗扬有些泄气，浪费了自己多好的才华。 “争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美女总会有的。”学霸谢明说道，黑黑矮矮瘦瘦的谢明，现在还是110寝奇葩一枚。 奇葩就奇葩在这家伙每天从早到晚全在看书，背单词，做题，几乎不聊天也不说闲话。就算偶尔说说，也绝对是边做题边说。 110寝其余五人不由觉得这家伙是个学霸，而且奇葩——怎可把高中如此浪漫时光浪费在学习这件事上，太奇葩了。 殊不知，洛文一中第一次月考后，所有人都会向谢明学习。 五个男生说个不停，最终的争论是让110寝第六人——姜浴文来评判是非。 “嗯。”这个身高一米五六的男生开口说话了，“只要不追我的林梦夕，你们随便玩，都很帅的不是吗？” 这稀泥和得明显就质量不佳。 但原谅浴文一次，在他眼里，只要林梦夕这个他追了十年（九年义务教育外加一年复读）都没追到的女生不要被别人追到就好了。 今天下午，浴文就坐在赵铭边上，何柯和赵铭这一幕被他完全瞧见了。 这样的一幕让浴文羡慕不已，要知道，浴文小朋友与他喜欢的林梦夕童鞋可是从小学一年级就坐了同桌的，十年同桌下来林梦夕从来没有对浴文做出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可赵铭，竟然有一陌生女生刚来389班就对他伸手，两人的手还“牵”上了！ 夜早已深了，几个男生的谈话不由被外面的阿姨听到了。 “不要~~讲话~~了~！”一个老女人哀怨般的咆哮久久地在宿舍走廊里回荡着。 为避免这老女人敲门，110寝睡下，不再讨论谁最帅这种白痴问题，反正讨论的结果也不能拿来追女生，没意思。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赵铭不由地在想，明天再次遇见那个人时会怎么样，她会怎么对自己，自己呢，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她。 赵铭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对这个生命中忽然闯入的女生，他初中时几乎没和女生打过什么交道。 初中时，要是一女生想和赵铭说话，不是见鬼了，就是要问题，问完后所有女生在一句毫无谢意的“谢谢”后一走了之，从未过多停留。 上高中来才几天的赵铭，偏有这样一个女生，像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自己平淡无奇的生命里，让自己那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泛起一阵涟漪。 赵铭知道自己无聊的生命里忽然因为闯入这么一个人变得不一样了，可最终会不一样在那里，赵铭不知道。 赵铭甚至不知道他和何柯明天会如何发展。 问题的答案在明天。 第005章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9 翌日的清晨，何母为了避免何柯重复昨日睡过头的悲剧，早早地就来拉何柯起床了。 实打实的七点起床，何柯全身上下都是起床气，刚想对谁撒，只见何父睡得好好的，只剩下对她冷眼相笑的何母。 何柯瞬间精神了起来，洗脸刷牙梳头迅速做完一切后去上学了，何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向洛文一中自己班的教室。 389班所在的教学楼叫风满楼，有些老的建筑了，原先的红砖翠瓦，绿树红花，到了这快入秋的清晨，红褪翠减，叶黄花谢。 何柯一路走来，清晨的凉风吹得动人，整个校园还人烟稀少，清静极了。 她抬眼望去，所有的教室都是一边走廊一边窗户。一楼八间房，全都排成一列。上了二楼，左转，何柯忽然眼前一亮。 昨夜彻夜难眠的赵铭今日连懒觉都不想睡了，被自己寝室里的学霸吵醒之后便起来，心事重重地来上课。 仅一个转身，在走廊另外一头的赵铭也是眼前一亮——这不是昨天那位吗？ 389班教室的前门，赵铭和何柯完全不敢走快。 该和她打招呼吗？赵铭不知道，他想冲上去打一声招呼，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赵铭只能红着脸，低着头，慢慢地往前面挪，好像自己压根没看见何柯一样。 呵呵！何柯冷笑，装看不见是吧，老娘可看见了。 何柯故意走快了那么几步，赶在赵铭走进389班教室之前和赵铭撞上。 “你好，来得好早啊你。”何柯提前打招呼，笑得不算很明显。 “你也是啊。”赵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这女生又一次主动和他打招呼！赵铭此时的喜悦完全不知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 九年义务教育，赵铭情运之差，差到极点，却偏偏有这么一个女生，主动和他握手，主动打招呼？天啊，这是多么伟大的胜利啊，赵铭想。 对于一个内向的人而言，任何异性的主动都会引发误会。 何柯不过是想随随便便打个招呼而已，谁想赵铭又误会了那么多。 等到进了389班教室，何柯才发现自己不是来得最早了，里面早早坐了三人，两女一男，都是学霸级别的人物。 何柯和赵铭两个伪学霸不免怀疑对方也是不是高手。 他不会每天都起那么早吧，何柯想，那可能真的是个学霸啊，我竟然和学霸坐在一起，天啊，何柯看着赵铭：他要是能再帅一点就好了，演偶像剧不是问题。 可高中生的赵铭装酷那套完全不会，为了避免梳头，干脆直接剪了一个寸头，凉快且节约洗发水。 干净倒是挺干净的，但帅嘛，实在不沾边。 这或许就是现实和偶像剧里的区别吧，偶像剧里的学霸们都是些风迷万千少女的风骚帅哥，而现实是学霸们都是戴着厚厚镜片的奇怪生物，这点，在洛文一中光荣榜上体现得淋漓精致。 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脸，应了洛文一中王定凡校长的那句老话：人丑，才能读好书。 长得帅的都去谈恋爱了，谁还有心思学习啊！ 成绩和美女（帅哥）不可兼得！唉，何柯想，那就要帅哥吧。 看不出来她还是个学霸，赵铭默默地拿出了历史书来。 她会不会每天都来这么早？赵铭问自己，答案当然是不知道，这个问题连何柯都不知道，得看那天何母也睡迷糊了她才可能起得不那么早。 赵铭再侧脸看何柯时，发现何柯已经趴在桌子上补回笼觉了。 此时的教室里，除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何柯赵铭外，还有三位坐在前面的真学霸。 头一位叫李潇眉，110寝内被周子锐预定下了的，是个很耐看的美女，只是脸上多多少少有一些白，病态的白色，像纸一样，苍白而没有活力。 潇眉此时正在坐数学必修一的第三章，很细很小的手，握着笔在参考书上验算，娟秀的字体，转眼间就密密麻麻。 与何柯一样，军训七天，潇眉也请假没有参加，只不过潇眉是真的有病，一出生就带来的病。 这七天，潇眉也一点没有玩，而是每天早上都会来到教室，自己预习，自己做题，自己对答案，自己理解。 一个人的教室有些寂寞。 后来，谢明也来了，潇眉边上的莫琪也来了，有这两个学霸陪着自己，潇眉感觉心安了许多。 10 洛文老师多奇葩，三八九班占一半！ 何柯昨日没来，错过了不少奇葩老师的精彩自我介绍，今日得见，一方面没有准备有些茫然，另一方面也不由为389班的奇葩老师们喝彩！ 且说李南，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人不高，也不胖。两只眼睛藏在500多度的镜片下，发出来的光有些犀利，犀利中还有些火。 今天来上课之前，李老师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对着镜子好好梳了梳头，弄了个漂亮的发型，西装笔挺，皮鞋擦亮，就连眼睛片都被擦得反光。 猛然一照镜子，李老师顿觉像个整容完才拆了绑带的韩国人——被自己的帅给吓到了。 李老师不由觉得自己其实底子不错，只是平时邋遢了一些而已，如今梳妆打扮一番还是可以出去勾引女老师的。 正当自信满满的李老师经过390班，向里面望自己的心上人时，惹来一班的笑声，连讲台上自己看上的那位比自己还像学生的老师都笑了。 李老师不解，于是来到了389班教室。 自觉自己会亮瞎389班众人的李老师潇洒地走进了教室，脸上全是灿烂的微笑。 389班像看一个白痴一样地看着李老师，不懂，为什么这么大热的天李老师还要穿正装？ 穿就穿吧，这出场方式搞得跟赌神一样。 见389班半天没反应，李老师不高兴了，可也不能把自己的不开心明说出来，只能表现在脸上。 早已和389班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李老师无需自我介绍，也不想忽悠389班学生自己教的化学如何如何重要。 “我们为什么学化学，因为你们三年之后要考化学！”李老师给出了学化学的根本原因，那就是高考。 此答案甚是精炼简介，却又直击人心：高中生之所以学化学，什么狗屁理由都是假的，要是高考不考化学了，才没人愿意学化学那鬼东西。 此后一节课，李老师从头点名点到尾，点了四十多人起来回答问题，如此方才报了自己的仇。 第一节化学课，关于摩尔，众生听得云里雾里，回答得稀里糊涂，最终李南只好让学生下去再看。 下一位老师就厉害了！ “我~爱~你~爱~着~你……”何柯还没见到这位老师，只听教室外面有人哼着好几年前流行的《老鼠爱大米》，每哼一字还蹦跶一下，就这么一步一蹦跶地蹦进了389班教室。 知道是这位老师的课，389班全都屏气，预备大招。 “待会儿别喊老师好，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赵铭小声地提醒隔了一地中海的何柯，因为宁臣正在边上睡觉，估计没提醒过何柯。 “为什么？”何柯小声问赵铭。 “你喊就是了。”赵铭回答，现在解释实在来不及了。 何柯有些迟疑，心想这男生难道想整我？可没理由啊？ 正当何柯迟疑时，胡荆绫老师已经进了389班大门，何柯顿时眼睛瞪圆，看着胡老师说不出话来：好一个精神的老头。 胡老师五十来岁的样子，眼睛却无比精明，没戴眼镜，没拿课本。他左手一茶杯，右手提着一个小蛋糕，来到讲台上放下茶杯和蛋糕。 期间，胡老师那一件像是八十年代洗得发白的黄色t恤，那一条好像穿了八年还没坏的藏青裤子，还一双火云邪神同款人字拖，无一例外不给何柯留下深刻印象。 胡老师，往届学生送雅号：胡老彪，如此称呼，上课不彪一点怎么行？ 只听胡老师示意一下，可以开始了。 389班班长王言鼎一声大喊：“皇上驾到，上朝！” 389班醒着的人齐齐站了起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老师看着群臣，喝了口茶后淡定地说了声：“众爱卿请坐吧，都站着朕怪心疼的。” 群生坐下，何柯愣愣地寻求解释，可是自己边上的宁臣睡得熟熟的，自己不好打扰，只好去问赵铭了。 “这老师，为什么上课是这么来的？”何柯小声问。 赵铭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老师昨天刚来我们班时就要求我们以后都这么喊，今天是第一天。人家教历史的，估计是这个原因。” 哦，何柯懂了，原来是历史学疯了啊。 恰在此时，胡老师问了一句：“丞相，朕的雅号一事商量得怎么样了？” 班花林梦夕紧张地站起来：“回皇上，昨日夜里臣和几位同僚商讨了半夜，觉得胡老彪这个名号确实不好，于是苦思了半夜，终于得了新雅号，若是皇上能用，定然是极好的。” “哦，新号是什么？”胡老师问。 “回皇上，新号是：老神。”林梦夕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老神，这名号不错，以后你们私下里就这么喊朕吧，谁不这么喊，朕诛谁九族。”老神金口玉言。 “遵旨。”全班齐齐回答。 何柯心里巨惊：这个班坏掉了吧！ 第006章 喜欢是件羞耻事 11 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是拼尽全力去喜欢，从未想过这份喜欢带来的后果。 我们总以为会和这个人有未来，直到意识到ta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这浮萍一样的生命，这生命里的人来人往，你的身边总会路过很多人，你总会对身边的某个人倾心。 但青春就是一辆频繁上下车的公交，会路过很多站，总会遇见新的知己，总会忘掉一些老朋友，总会喜欢上新的，总会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 当时惘然？ 老神的课下了，只听几个男生在那里抱怨：“丞相为什么不用我们老神经的雅号？老神棍也可以啊！还有神奇老汉，神经老头，神神神神……” 听到这些的何柯又开心又乐，有一堆问题想问赵铭，赵铭也乐于为这个女生解答。 “丞相是怎么回事？”何柯问。 “就是历史课代表，老师是皇上，科代表就是丞相。” “那为什么是个女生呢，而且是个好漂亮的女生。”何柯好惊讶。 谁说不是呢，林梦夕可是全班班花一样的角色，389班少有的美女之一。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女生来当丞相？ 昨日拜相之时，有男生不服气提出了疑问，结果皇上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朕的丞相是个美女，朕知道你们这群男生一定会听美女话的。” 此言一出，杀得389班男生顿时下马投降，无言以对。 赵铭向何柯解释了一番，让何柯听得咂舌，还有这么任性的老师。 “老神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这老师说了，对以前绰号不满意，要我们给他重新起一个，要他答应了才准我们喊。老神，应该是那几个女生想出来的吧。”赵铭回答，这老师昨天刚进来时差点没以为是门卫大爷忽然来教室串场，又或是那里来的神棍。 反正，老神怎么看都没一个老师的样子。 “哦。”何柯刚想问那个喊上朝的太监是怎么回事，发现班长王言鼎已经不甘受辱，愤然离开教室了。 赵铭何柯就这么有的没的聊着，聊了半天后又是上课，接下来不少老师让何柯彻底惊讶于这个班老师的奇葩程度。 比如文艺范十足的四十岁语文老师罗玥溪小姐，大叔范十足的四十五岁政治老师庞建国先生，喜欢和学生称兄道弟的褚正民大哥，何柯顿觉整个高中不会无聊。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老师多奇葩。 何柯和赵铭算是彻底聊上了，这两个人上课时间选讲，下课时间必讲，让宁臣一阵心酸，对赵铭说：“要不你坐过来？” 赵铭一愣，发现自己确实和何柯讲太多了，摇摇头，示意自己还得好好学习。 何柯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觉得自己边上这位好无聊，旁边那位好有意思。 何柯还不知道，如果宁臣同学想和某位女生聊天，可以和那女生讲一下午的话，中间全是逗号，都不带句号停顿的。 宁臣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一下午，把自己有的没的全说出来，保证那女的听得津津有味，聊得忘乎所以。 而赵铭和某位女生聊天，不是这女生找他问数学题的话，绝对说不上三句话。 12 “你喜欢谁吗？”何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为什么？ 或许只是她忽然之间想问吧，又或许是心里早有预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预谋。 这时是下午，已经下课了，教室里很闹很闹，一群男男女女正在和新认识的同学打成一团。 整个教室像一个说书场，一个个男生说得眉飞色舞的，把自己初中老师多变态、初中校花多漂亮、初中时候多努力……无一不添油加醋地讲出来，博得大家欢喜。 而何柯赵铭聊了一下午的天，最终快聊不起来的时候，何柯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喜欢谁吗？ 宁臣在何柯身后拼命为赵铭打手势，示意他千万要说就喜欢眼前这姑娘，千万不要提以前暗恋的那些。 以宁臣的经验来看，一个女生绝对期待自己家的那位从未喜欢过谁，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她。 可，赵铭不懂，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现在没喜欢谁呀。” 现在？宁臣捂脸，赵铭这是在给自己挖坑，挖一个埋死自己的坑。 “你喜欢过谁吗？”何柯又问，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样的，非要把赵铭的旧情往事全都扒出来才过瘾。 可扒出来干什么？ 赵铭怔住了，十六岁的男生，怎么都会喜欢过谁的。谁的年少不遇见几个漂亮姑娘，谁的年少又没荷尔蒙爆发，中意于某个女生。 漂亮的同桌？不良的少女？隔壁的班花？成熟的师姐？单纯的师妹？邻家的姐姐？食堂的大妈？自己班那只没人关注的恐龙……都有可能的不是。 赵铭的确喜欢过，其实那样的暗恋不算喜欢，只算看对了眼而已，只是赵铭觉得已经算是喜欢了。 所以他点头了，宁臣出去了，不忍心看到赵铭死的场景。 何柯有些发呆地看着赵铭，想不到这个男生竟然还喜欢过别的女生。为什么？我都已经这么早就出现了他的生命中…… “她叫什么？”何柯忽然问，很急的样子。 这一次，赵铭彻底愣住了，汗水直流。 赵铭没有意识到，原来，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总有一个人的名字，是埋于心底，羞于出口的。 关于那个人，赵铭初中只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说过，其余的，没有告诉一个人。 总不能把自己没追到手的女生的名字说出来吧？赵铭想，那个名字是他想要藏很久，藏到忘了的。 赵铭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何柯，可也不想说出来。 何柯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赵铭，期待着赵铭说：“骗你玩的了~” 可惜赵铭不会说，于是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上课铃声结束对峙，两人无语地开始上课。那时候的赵铭觉得，这上课铃声好悦耳！ 有个人，拼了命地去打听ta的电话号码，却又始终打不出去。 就把这个名字和自己的初中一起抛开吧！入夜，赵铭的手放在手机的确认键上，最终也没有按下去。 而，另一边，宁臣的手机来了一条他期待已久的短信。 第007章 男生心里的百分化圆盘 13 戚澈是一个女生，一个宁臣喜欢时间最久的女生。 在每个男生的心里，喜欢都是一个可以百分化的圆盘，换句话说，他们其实知道自己喜欢一个女生到底喜欢到了何种程度。 就拿宁臣来说，在没有上高中的那个暑假里，他是这么喜欢女生的： 戚澈（初中同学）26%，屈雅洁（小学同学）8%，舒燕婕（邻家姐姐）56%，其余10%。 所谓其余，意思就是得防止某个漂亮女生忽然对他表白，如果漂亮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他得给这些女生一点机会，自然，这些女生不给宁臣这色鬼任何机会。 后来宁臣上了高中，邻家姐姐去上了大学，宁臣不得不死心。而初中同学戚澈和他一所高中，于是又成了这样： 戚澈（初中同学）46%，屈雅洁（小学同学）4%，舒燕婕（邻家姐姐）3%，其余47%。 宁臣初到389班，见了全班美女后，再一不小心撞见林梦夕，班花的面容顿时把宁臣给雷傻了。宁臣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构思出了一部足足四十集高中三年青春偶像校园纯爱电视连续剧，当时宁臣的内心是这样的： 戚澈（初中同学）15%，李潇眉（高中同学）20%，莫琪（高中同学）15%，林梦夕（高中同学）45%，其余5%。 谁知世事难料，宁臣进了110寝，却发现，林梦夕是自己下铺的十年同桌，自己绝不可以喜欢兄弟媳妇，宁臣只觉得天灵盖受到了巨大打击，差点灵台溃散，心中万匹草泥马同时踏过。 但宁臣没有放弃，女主角没了，多大点事啊？抬头挺胸再来一个嘛，怕什么，高中还得谈恋爱，自己那四十集恋爱还得拍不是吗？ 女主角没了，女二李潇眉上，女二不行，女三莫琪上！ 结果，李潇眉被周子锐预定了，莫琪被谢明预定了。 于是，宁臣接下来的内心是这样的： 戚澈（初中同学）30%，李潇眉（高中同学）35%，莫琪（高中同学）30%，其余5%。 然后李潇眉不让喜欢了： 戚澈（初中同学）30%，莫琪（高中同学）60%，其余10%。 莫琪也被预定了： 戚澈（初中同学）30%，其余70%。 后来正式开学第一天，那天下午以为何柯会对他感兴趣时： 戚澈（初中同学）30%，何柯（高中同学）10%，其余60%。 结果何柯对赵铭感兴趣时： 戚澈（初中同学）30%，其余70%。 宁臣这几日的内心就是如此，总有几个女生在他的心里换来换去，这期间，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生喜欢他，他都一定会狂追到手。 但，在宁臣心里，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潇眉、何柯、莫琪等女生，这些女生就像是开在他路边的花一样，他偶尔会对这些鲜花倾心不已，却永远也无法为它们停下。 在宁臣心里，戚澈总有一席之地，戚澈是他梦想的远方。不管怎么变，宁臣，永远给戚澈一个机会，戚澈任何时候只要答应了宁臣，宁臣都会忘掉别的女生，爱这一个。 有个人常驻在宁臣心里，她的名字叫戚澈。 宁臣对她，永远没有喜欢到超过50%，但也永远不会低于10%。追又追不起来，忘又忘不掉。戚澈，永远如此。 一个暑假以来，宁臣一直在和戚澈聊天，不停地发短信，不停地打扰，然后期待着等待回音，再到失望，再到期望。 如此循环，宁臣乐此不疲。 7月15日晚上21:00 宁臣：在吗？ 7月16日晚上22:54 宁臣：晚安。 7月17日晚上20:00 宁臣：分数出来了，你考得怎么样？ 7月18日晚上19：00 戚澈：对不起，这几天比较忙，能上洛文一中。 晚上19:01 宁臣：哦哦，我们高中还是同一所学校唉！ 宁臣：到时候赏个脸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宁臣：现在要不要去吃烧烤？ 7月20日晚上19:42 戚澈：前天吃完饭，回了你短信后就出去和同学玩了。没回你短信，你没生气吧，我在家，今天天好热，一点也不想出去。 晚上19:45 宁臣：刚刚玩游戏入迷了，抱歉！ 宁臣：不想出去就算了，外面确实很热。 宁臣（退了游戏）：聊会儿天行吗，老同学？ 晚上20:20 戚澈：算了吧，我正在看电视，改天再聊。 宁臣：明天？一定？ 戚澈：一定。 7月21日晚20:25 宁臣：在吗？ 7月22日晚20:01 戚澈：抱歉，昨天忘了 …… 翻开宁臣的聊天记录，永远如此，宁臣的心伴随着戚澈的回复，总是忽高忽低的变化，奇怪到了极点。 今夜，戚澈又发来短信了： 晚上00:00 戚澈：老师很奇葩，同学很友好，周围的一切都好，正在慢慢适应，我累了，晚安。 宁臣：晚安。 伴随着这最后两个字的敲下，宁臣在床上躺下了，有些难以入眠。 110寝早已熄灯，周子锐还在和诗扬讨论着自己班姑娘那个漂亮，偶尔听到床上的谢明发表自己的意见。 十二点过了，110寝的六个男生各怀心事地躺在床上，想着高中可能发生的小概率爱情，无不内心激动。可未来呢，高中真的有恋爱等着他们吗？谁知道？他们做梦去了。 我们以后会真正喜欢上谁？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的我们无从知晓，毕竟“以后”是段很长很长的时间，而“真正喜欢”又不那么容易发生，至于那个“谁”，也许是个我们从没想到的谁。 14 第二天，潇眉还是早早地起来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习惯性地起早，习惯性地看书学习。 潇眉从小体弱，小学时看别的女生跳皮筋踢毽子什么的，她没出去，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于是小学成绩全年级第一。 初中时多病，月考全校第几名得看运气好不好，要是那几天潇眉生了点小病什么的，那就第三第四，要是不生，那就第一。 中考时，潇眉旁巧生了病，所以来了389这个普通班。 早早地起来，潇眉和那些重点班中的顶尖高手走在了一起。时间才七点，门卫大爷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披着外衣出来打开教学楼的大门，门前这几个稀疏的不放过一分钟时间还在背英语单词的学生让人咂舌。 莫琪也起来了，她和潇眉不是一间宿舍，所以无法得知那人走了没有。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然后往风满楼赶去。 结果，她又是第二个来的。 谢明每天都要起得早早的，一是真心爱学，二是想见到莫琪。 瘦瘦小小，黑黑矮矮的谢明自诩其貌不扬，他知自己高中与恋爱无缘，他的样子是适合读书的那群人。 但，不恋爱不代表不看上谁，不代表不为她做点疯狂事。 第四名是赵铭，谢明一醒就惊醒了他，于是爬了起来，想着昨天那个学霸，发誓自己也要早早起来坐在她边上。 第五名何柯，何母又一次早早起来了，让何柯打着呵欠来上课。 两人第二天再一次发现对方来得如此之早时，越加肯定，对方就是学霸。 随后的第六到第三十名来得还算稀疏，后三十名几乎全在上课前一分钟到了教室，这样的指数函数堪称奇迹。 何柯和赵铭坐定，开始瞎讲，偶尔把看书不会的地方拿来问赵铭。 高中数学第一章是集合，这章算得上是高中数学的基础，一个学生在数学上有没有天赋，这一章就可以看出来。 389班数学老师吴华在今天上课时差点崩溃，一个女生打死不理解为什么空集也算一个集合，明明什么都没有。 吴华老师教学经验还不够丰富，只能苦笑着讲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为了赶进度，只能放弃这女生，让她下来问别人。 何柯虽然不是这女生，但一堆的概念也绝不是她这个数学白痴能懂的。 下一节课，李南已经衣装笔挺地在389班教室外整装待发了。进389班前，李南幻想进入后的场面定然是这样的： 众生一见自己便同时惊呼：“老师太帅了！” 李南摆摆手：“哎呀，惭愧惭愧。” 众生：“真的太帅了！” 李南：“哎呀，也就帅得一般！” 众生：“实在太帅了！” 李南：“哎呀呀，真的要是那么帅那我也就不好讲了。” 结果是，进去后半点反应都没有，让李南生了一肚子闷气。化学也是开新课，第一章化学实验课，李南叫学生上来做实验。 酒精灯打开，试管口正好对准李南老师。 “你和我有仇吗，试管口对准我干嘛。”李老师感叹，开始有些后悔了。 当初洛文一中开学第一日，风华正茂的李老师意气风发地带着雄心壮志来到389班教室。 那一天，李老师感觉挺美妙的。 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学生，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手机，一开始感觉挺奇妙的。 哦，这是我的手机，我可以用它来联系朋友了，我可以用它来上网了，我要好好爱护它。 哦，这是我的学生，他们叫我老师，我得关心他们，提高成绩，指导他们的未来。 后来感觉就崩溃了。 这手机怎么那么卡？怎么膜又要贴了？怎么又要充电了？怎么花费又不够了？怎么流量又超出了？ 卧槽，这什么破手机！ 这群学生怎么那么不听话？他们怎么还不安静下来？他们怎么又在闹？他们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他们怎么又没写完作业？ 卧槽，这些学生，完全是要整死我啊！ 第008章 洪水猛兽的高中日常 15 开学一个多星期后，适应力极强的高一学生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洛文一中的变态生活。 昏昏沉沉的起床，拥挤的洗簌，哄闹大声的早读，永远耳背嫌不够大声的老班，迟到五分钟排队半小时的食堂，睡不够的午觉，闷热的教室，昏昏欲睡的晚自习，一看就会的教科书，一做就错的练习题，以及一个寝室跳跃性却跳来跳去总会以异性结尾的夜谈。 洛文一中的高中生活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的开头就如洪水猛兽扑面而来，恍惚间，不少人还习惯自称初中生，却也会在某些时候忽然发现什么了不得大事般，恍然大悟地在心里默默惊叹一句：哦，原来我已经读高中了。 洛文一中的高中生活开始了，389班有些欢喜有人忧。 洛文一中作为全市第一高中，进来的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学生。这些百里挑一的学生在初中时无不是全校排名至少两位数的人，这些学生还是有些许傲气的，毕竟曾经是个王者。 只是再过不久，估计他们中的一些就会被洛文一中的考试给彻底打垮。 这些王者以前都是班里的前几，现在还无时无刻不带着藐视的骄傲，尽管来到了洛文一中，许多人还是保持着初中的学习方式。 加上还没有考过试，没人知道自己学得怎么样，这群人大多数已经开始懈怠了。觉得高中如此时光，不拿来谈恋爱简直就是浪费大好青春。 外加这些年来，电视荧幕上所有关于青春校园的偶像剧全是讲谈恋爱的，让人不由觉得高中是爱情盛开的天堂，帅哥美女多了是。 389班起早的依旧在起早，几天下来后，赵铭总算是跟不上谢明的节奏，每天早上如僵尸般起床后迅速倒下，意志力无法再控制身体。 他实在太困了，这几天来上课时间占据了大多数，随后的复习做题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赵铭是择校生，交了高费才来的洛文一中，六十四人的班级排名足足排到了五十几名，再不努力一些估计家里爸妈又得说了。 于是，赵铭这几天来趁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天到晚都在看书做题，偶尔跟何柯聊天就当是放松了。 何柯也终于因为天天早起累得要死，最终让何母都有些不忍摧残，决定将时间改为七点二十。 这额外的恩赐让何柯高兴地直呼：“谢谢母后恩赐。” “但何大公主还是得努力才行啊。”何母白了何柯一眼。 何柯确实不是读高中的料，至少不是来洛文一中这样的学校读书的料。 一天到晚，何柯嫌书背得太重，加上课程表也经常忘记看，搞得何柯经常忘记带书。悲催的是，宁臣也经常忘记带书。 这两人经常一上课就翻桌子，然后发现两人都没带这本书，最终只能可怜兮兮地往赵铭这边看来。 赵铭会意，将自己的书递过去，然后和浴文同看一本。 每一次赵铭的书递过去后换回来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数，笔记记得详细认真，字很娟秀，而且整齐，一看就是何柯记得。 宁臣听理科课永远只能听懂前半节，后半节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看女生。可比何柯好啊，何柯理科课几乎全都听不懂。 可她依旧为赵铭把笔记都记好了，一字也没落下。 何柯想，借别人的书怎么都要帮别人把笔记记好吧，不然对不起人家啊。 以至于赵铭每每翻开自己借出去的书时，看到的全是何柯的笔记，这娟秀的笔记看得赵铭心越来越乱。 他的书已经快成为何柯的书了，上面满满的都是何柯的字。 16 每所高中都有其固有的西洋景，这一届的高中自然也不例外。 一下课，听课听得头昏脑胀的学生就跑到走廊上，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放松自己那转晕了的大脑。 这时，西洋景出现了，只见一个女生，跟在一个男生后面，就这么紧紧地跟着，离得不远不近，永远隔了三米，又永远不多于四米。 之所以是西洋景，是因为，此女生腰粗、腿粗、手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粗，而且还带有农家意味的蜡黄色，脸上也没有化妆，那大大的脸盘上雀斑横行，眼睛极小，鼻子也塌，一张大嘴完全不符合任何男生的审美。枯黄的头发也有些散乱，经常有头发从队列里翘起。 这女生经常穿的是可以将任何曲线都遮盖的洛文一中校服，那明明宽大的校服竟还被她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外加身高不过才一米五七，远远望去，整个一活脱脱的陀螺。 这样一个女生，我们不妨复古一些，就勉强称之为恐龙女吧。 再来说说恐龙女跟的这位男生，我去，简直洛文一中这一届的校草。 虽说是男生，但脸可比恐龙女白多了，皮肤白皙透亮配什么脸都好看。更何况是一张绝佳的脸庞，鼻子高挑，眼睛够大，一笑起来整齐洁白的牙齿就露出来，整张脸阳光到难以想象。 这位帅哥身材高挑，一米八的身高，却不强壮，不像那些喜欢打篮球的高个，全身上下都是流汗流出来的肌肉。这位帅哥喜欢看书听音乐多一些，好静不好动，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是匀称的，并不突出。 嗯，我们小女生一点，就称他叫做帅帅男吧。 洛文一中这一届的第一个西洋景就是，帅帅男不论干什么，恐龙女都在后面跟着，没事见帅帅男出来负气地溜达一圈，恐龙女总是在后面跟着。 就这么一楼一楼地转，一楼一楼地跟。 帅帅男简直无言，他也不想出来出来带着这么个人啊，只是在班级里的时候恐龙女天天在他边上问他问题。 “这题你会做吗？”恐龙女每节课一下便颠颠地拿着辅导书来问帅帅男了。 “我会。”帅帅男若这么答，好了，他这一节课的下课时间都得给恐龙女讲题，别想有任何休息。 “我不会。”久而久之，帅帅男会的也不敢说会了，只能说不会。 “哦哦，那没事，我会，我给你讲讲吧。”恐龙女那得意的神情，让帅帅男差点想打人。 教室里是呆不下去了，帅帅男只好出来到处闲逛，谁能想到恐龙女还一点羞都不怕地出来跟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帅帅男忍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了，在389班前面停住，径直走到了恐龙女盯着她前面问道。 “那有？”恐龙女眼睛心虚地看向别处。 “那为什么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帅帅男都快哭了，这样一个跟屁虫在，他实在是害羞啊。 “我……我……我可没去过男厕所。”恐龙女低头为自己辩解道。 帅帅男简直头大！ 一个女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几乎摆明了地去追一个男生。这得多大的勇气啊，这也得多么让人崩溃啊。 “在一起！在一起！”有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 “生一窝！生一窝！”有男生看热闹嫌事还不够大地大呼。 对于男生而言，最喜欢看这样帅哥和丑女的故事了，不仅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说，还少了一个可能发展对象。 真是一举两得，就像女生喜欢看美女与野兽一样，美女都去嫁给野兽了，那自己不就可以嫁王子了？ 帅帅男被恐龙女逼得正是无言，而见边上这个男生一喊更是脸红，恰好此时上课铃声打响，再一次救了他一命。 何柯在外面看着这场热闹，看完后即开心又疑惑，对于这所学校，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那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何柯有些兴奋地问赵铭，这样的爱情故事不多见啊。 赵铭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那是军训的时候，一天休息，一个班教官嫌无聊，于是做了一个小游戏。让女生平躺在操场上，男生在上面做俯卧撑。” “哇！”何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都能玩出来，那教官有些过火。 “一开始是有一些过火，所以那个教官说了，男生做十个俯卧撑，谁要是敢趴下去就直接站军姿到死为止。结果，十二个男生做俯卧撑，还是有一个趴下去了，就是外面那位帅哥。”赵铭说道。 “天啊！”何柯完全不敢相信，竟然还真有人趴上去了，而且还是一个那么帅的，趴在了那么一个……女生身上。 赵铭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后来听说是那女生故意让那男生趴上去的，也可能是那男生做不动了趴上去的。反正那男生就是趴上去了，而且……那女生起来的时候还擦了擦嘴。” 何柯顿时大笑：竟然还亲上了。 赵铭也是摇头苦笑，是真的亲上还是那女生故意如此就不知道了，反正从此以后那女生就跟在男生身后，怎么也摆脱不掉。 “那我们班呢？有没有也这么玩？”何柯好奇地问，自己班有没有这样的爱情故事，如果有的话，那简直……赵铭不要参加就好。 “有。”赵铭回想起来，那天简直是那些男生的耻辱。 “你参加了？” “我没有。” “哦哦，你继续讲。” “那天我们班的教官故意整我们，他让我们男生里面想玩这个游戏的全都站出来，结果站出去了十二个男生。然后，他让那十二个男生，六个在下，六个在他们上面做俯卧撑，做三十个，不做趴下不算完。”赵铭道。 惹得何柯一阵哈哈大笑。 第009章 一穷二白的教师节 17 九月十号的教师节在高中生活开始两个多星期后到了。 这下让389班班委发了不少愁。总觉得自己班要给各位老师送点什么才好，再去问隔壁班，也都差不多如此。 可生活委员梅时雨表示班费并不多，再加上洛文一中外面的无良商家趁机将礼品提价，原本就预算困难的班费绝对不够。 正当发愁之际，老神的一句话点醒了389班：“朕觉得年年收礼物也怪无聊的，全都拿回家给我家小妹玩了。今年诸位爱卿一定要搞出点新意来，不然朕不要，谁敢送礼朕诛谁九族。” 于是，389班学生又开始绞尽脑汁去想新意，不要钱的新意。 甚至用了几节晚自习开了一节班会，集大家之所思，玩出点让教师们满意的花样来。还好389班奇葩多得要命，不缺花样玩。 语文课上，当四十岁的语文老师罗玥溪女士走进来的时候，389班全班寂静。 罗老师，姓罗，名玥溪，字沿溪，号洛文居士，洛文璿县人。汉族，洛文一中阳春文学派代表人物（此派仅一人），读作好婉约词，文风如阳春，写作似白雪。 出生于农村家庭，成长于改革开放，年少时感叹身世悲凉，遂废寝忘食努力学习。后考入南京师范，遇同来自洛文的杨姜，又被骗回洛文当语文老师。 代表作有《沿溪词集》（仅三首），《沿溪散文集》（仅五篇），《沿溪十年事》（才写完一个多月），更有以洛文人生活为中心的长篇小说百万字伟大巨著《洛尘》（还差九十九万字截稿）。 当然，以上内容和我接下来要写的东西毫无关系，只是为了凑凑字数外加介绍一下罗老师而已。 且说罗老师进了389班教室，发现今天上课学生们为什么还不喊起立时。只听班长王言鼎大喊：“全体起立！” 全班站了起来，严肃认真地对着四十岁的罗老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罗姐姐好，弟弟妹妹们今天祝姐姐节日快乐，没钱买礼物，希望姐姐谅解，姐姐要是开心就喊一星期姐姐了。” 如此举动让罗老师掩嘴大笑，开心得不能自已，都四十岁的人了，偶尔出去还被那群小学生叫奶奶。 今天，罗老师高兴得要死：“弟弟妹妹们赶紧坐，来，姐姐给弟弟妹妹们上课。” 此后一节课讲的是《鸿门宴》，这篇文言文算是重点篇目。而罗老师每每提问，必有学生举手：“姐姐我会。” 起来后回答流畅，让罗老师更是开心，不由觉得这些学生都是做过预习的，如此一节课下来，课程进度飞快，简简单单就讲完了《鸿门宴》。 等到下课，全体再一次起立：“姐姐再见！” 罗老师掩嘴：“弟弟妹妹们下节课见。” 如此一来，总算是将语文老师给摆平了。 18 语文摆平了，历史就有些难了，毕竟老神已经是皇上了，没办法再在称谓上下功夫，只能在别的地方下功夫了。 到了历史课，老神走了进来。 “皇上驾到！”王言鼎高声喊道，真是越来越有太监意味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几句话后老神定了定心，笑着看389班，不知道他们会给自己想出个什么东西来做教师节礼物。 “皇上，臣有本奏。”丞相林梦夕站了起来，手持历史书，好似汉代大臣手里拿的笏（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的手板）。 “爱卿请讲。”老神说道。 “臣等昨日令宫中画工连夜赶出了一片国旗来，希望皇上喜欢。”林梦夕道。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坐在窗边的一个男生将窗帘甩了出来，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神字！大旗一展出来，便有男生开窗，让风吹进教室，把窗帘吹得迎风飘扬，那个神字也随风彰显。 这面旗迎风飘扬时，老神瞬间傻了。 正在老神看得目瞪口呆的时，林梦夕继续讲道：“皇上，这是我大神国第一面国旗——大神旗。” 老神傻傻地鼓了下掌：“好好好，就是窗帘有点脏，我们上课吧。” “皇上别着急，我们还写了我神国历史，希望皇上喜欢。”林梦夕继续道，389班在老神身上玩得够大的。 王言鼎将一本笔记本呈了上去，之间上面写着两个字：神史。 那是几个男生三小时写出来的结果，将神国如何诞生，如何一步步发展壮大全部都写了出来，活脱脱一部历史书。 书中还将现在的皇帝如何智斗奸臣，平定天下说的是有声有色。这是一部史书，毫无疑问得。 老神翻了几页，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不免惊叹，当初自己随便一句话，惹来这么多的事情。 “爱卿，我们上朝吧。”老神说道，害怕课程进度跟不上。 “皇上不着急！”林梦夕瞬间止住了老神，让老神再次一愣。 “爱卿还有事？”老神受不了了，估计这节课心脏病都要被这群学生吓出来。 “臣等还写出了我神国国歌，今天想唱给皇上听。”林梦夕道。 老神目瞪口呆：玩大了！这群学生玩大了！绝对玩大了！ “你们唱吧，小声点啊。”老神嘱托。 得了老神的准许，下面的文武百官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严肃认真的表情让老神都有点害怕。 “奏乐！”林梦夕一声大喊。 后面的几个男生拿出手机来开始放音乐了，而前面，林梦夕起了个头，开始唱歌。 所谓的神国国歌其实是用《爱我中华》改编而成，昨夜连夜学会的。 这首歌一唱出来，差点没把老神吓跑了，这群学生玩得这么大，就不怕其它班老师过来找麻烦吗？ “……老神老神，三八九班的皇帝，老神老神，上我们的历史课啊，老神老神，皇上有点怪啊……” 神国国歌最终还是唱完了，老神拿出手帕来擦擦汗，幸好别的班老师没有提起凳子冲进来。 还好还好，老神想，我只用带他们一年，没有下一个教师节了。 19 和语文历史老师一样，389班个个老师也都没有收到钱买的礼物，全都是精神鼓励。 比如给数学老师唱了一首歌，一节数学课所有人不管懂没懂都只能说自己懂了；派几个学霸代表和英语老师互相飙了一节课的英文，尽管下面没一个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为政治老师发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联合国发来贺电，祝愿庞建国先生节日快乐…… 晚自习时，最难对付的来了。 班主任李南可是一个不那么好糊弄的主。 这几天来，李南的脾气越来越大，可以说都是被389班给逼的，李南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发点火根本别想管住389班。 李南今日没有再穿什么笔挺的正装了，只穿一件随便的地摊货，头发也没怎么理，就这么随意地梳了梳就进来了，牙齿里面甚至还能看出李老师吃的有蔬菜。 这副尊容，李南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了。 已经是晚自习，夜间凉风习习，教学楼外也安静了，在窗边的同学偶尔可以听见虫鸣声。 在一楼教师休息室里坐不下去的李南上来看看自己班学生，一来是自己在纪律要好一些，二来是自己也可以解答一下学生不懂的化学问题。 教师节，已经成为祖国园丁这一高尚职业的李老师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这么踏入了389班的教室。 尽管已经是晚自习了，而且没上课，但创意都想出来了，怎么能随便丢掉？ “起立！”班长王言鼎一声大喊，差点没把李老师心脏病都吓出来。 全班站了起来，对着邋遢的李老师齐声大喊：“恭祝李南帅哥节日快乐！” 呵！李老师有些心脏病发病的征兆了！ “同学们坐，快坐。”李老师愣愣地摆手，示意389班全体坐下。 全班坐下，班长王言鼎拿着一张小纸条跑了过来，然后将纸条递到了李老师的面前：“老师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递给李老师后王言鼎笑嘻嘻地回到座位，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 李老师看这张小纸条上，是两串数字。 “这个是啥子哟？”李老师问，这个教师节礼物显得不够诚意啊。 “390班班主任的电话号码和qq。”班长王言鼎回答道。 李老师的脸瞬间红了，他环视一圈，发现389班全都在偷笑，知道自己班学生早已全都知道了。 “小孩子家家不要想恋爱这些问题，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晓得打听别人隐私！”李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批评389班。 有好事者不免不服气，说：“那老师，这个隐私打听得是值还是不值啊？” 李老师猥琐地一笑：“得看今天晚上老师表现如何！” 全班也是猥琐地一笑：“帅哥，什么时候开始追师母啊，给个确切时间好帮你啊。” 李老师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们普通班全校第一，我就开始追。” “好！” 双方一言为定，都带有一定能做到的十足霸气。 第010章 时间匆匆过 20 时间如流水，匆匆匆匆过。 教师节过完后又是看书学习，那一天的欢乐很快被高中学习的枯燥所淹没。 充实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很快很快，这群高一的学生现在还有看时间的习惯，没事就喜欢上课看看手机，计算一下还差多少时间下课，还有多少时间放学吃饭。 不少人还有看星期的习惯，天天就等着星期六，一到星期六就浪起来，浪完一天后接着苦逼地上课。 等下课，等放学，等周六，这是很多人的日常了，他们对于三年后的高考丝毫不着急，所有高一的无不觉得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自己就算很差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自己。 高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每一个高一的都不觉得，每一个高三的却都深信不疑。 洛文一中的课表是周一到周五正常上课，周六早上全校学生自习，不管你是住校的还是不住校的都得来。 早上四节自习课后下午还有两节，早上自习上完洛召区的孩子就可以回家了，而住的远的学生也可以请假回家。 下午的前两节课一般是留给住校学生上的，两节上完后这些住校学生也可以出去浪去了。 要是那个班上完这两节后还要再上两节，那绝对是班主任变态！不巧，李南正是一个变态的班主任。 下午的后两节自习是李南为389班加的，看着别的同学和别的班全都放假浪去了，而自家班主任还盯着自己，留下来的学生难免对李南咬牙切齿。 人虽然在教室里，但望着走了大半学生的教室那里还坐得下去，无不人在教室心在浪。 “淡定。”何柯轻轻地叹了一句，她虽然不是住校，但是家就在学校边上，也不慌不忙地多坐了两节课。 她的边上宁臣早就回家了，这两字自然是对赵铭说的。 “你就不想回家？”坐在边上的赵铭趁着李南出去时小声问，此时的教室里，没有那个还能看进书去的。 听着外面的哄闹，何柯早就坐不住了，只是现在回家家里就她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 “不想。”何柯摇摇头，这次一回去估计得一个人等到晚上七点过，无聊得要死。 “哦。”赵铭点点头。 何柯偏过头来看了眼赵铭，心想要是你想带我出去浪的话我一定会和你去的。赵铭倒是觉得一个女生下课后不回家，要去干什么呢？ “要不下课后一起去食堂吃饭？”何柯问，决心这一次晚饭就在学校吃好了。 赵铭写字的笔顿时停了一下，一男一女去食堂，这事在初中似乎只有情侣之间才这么干。 “好啊。”赵铭答应了，随即欣喜地更加难以看进书去。 这算约会吗，赵铭想着，但某天一个自己看上的女生邀请自己去陪她吃饭，这事还是挺值得高兴的。 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很快过去了。 赵铭的脑海里时隔多年以后都还记得这天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天气已经凉快了许多，阳光中也泛起了金色，教室里所有人的影子被拖得好长好长，而他，一节课看不进一个字去。 李南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389班门前，在教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班剩下来的这二十几个学生，整间教室安静得出奇，他年轻的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 随后下课铃打响，389班剩下的一群人顿时欢呼了起来！ “放学了！放学了！”一个男生大呼着，就算李南在又怎么样，反正都下课放学了。 “吃饭吃饭！”又一个男生叫嚷着，将书一丢，兴冲冲地就冲出了教室，丝毫不管教室外的李南。 李南无语地摇摇头，回教师休息室去了。 21 迟到三分钟排队半小时的情况今日并未在洛文一中食堂里发生，毕竟部分学生走了，其余学生随时都可以来吃饭。 何柯走出了教室，赵铭在后面背着书包慢慢地跟着。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向着教室走去，速度不快不慢，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无言地一前一后地走着，偶尔靠近，却并未走到一起。 夕阳的余晖下，刚刚放假的洛文一中内每个人的脸上无不露出喜悦的神情，这时候的所有人无不沉浸在幸福里面。 除了那么寥寥数人。 “快点走啊。”何柯叫道。 赵铭微微皱了下眉头，觉得这样不太好，站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啊？ “快点啊，我饭卡里没钱，你今天先请我明天还你。”何柯喊道，让赵铭加快速度。 赵铭只好无奈地快步往前走去，和何柯并肩走着，两人隔了一米距离，开始有的没的说些什么。 走在后面的恐龙女看着前面的何柯，现学现卖：“徐落白，我饭卡里没钱了能请我一顿吗？明天还你。” 走在前面的帅帅男低头苦笑，今天请客也就算了，竟然明天还要再来一次。 “走吧，不要你还了。”帅帅男说道，没有残忍地拒绝，但也不准备明天还要再来一次，这么一来二去地几次，那还得了？ 恐龙女兴奋地跳着跟上了帅帅男，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虽然画风不太一样，但却绝对会被别人误以为是情侣。 “我会还你的。” “真的不用你还了，下次记得早点充钱不要再来找我就对了。” …… 等到了食堂，何柯和赵铭各自拿碗排队。 “唉唉，阿姨，那块肉都到勺子里了怎么还抖下去？”何柯卖萌，让食堂大妈只好将抖下去的肉再加了进去。 最终，赵铭刷卡，两人来到食堂里的某个角落里，也不怎么说话，就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吃饭，那样地小心翼翼，不让周围的人嚼任何舌根。 他们的后边，帅帅男刷了一次卡，结果显示余额不足。 “这个小伙子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不注意一下自己饭卡呢？”食堂大妈抱怨道。 “一不小心就……”帅帅男满脸黑线，汗水不断地流出来，他掏了掏兜，没带任何现金。 正当帅帅男尴尬的时候只见恐龙女豪气地拿出了自己的饭卡来：“要不刷我的吧。” 帅帅男惊愕地看着恐龙女：你不是没钱吗？ 恐龙女丝毫不在意地刷卡，还故意往帅帅男的碗里加了一个肉菜：“多吃点啊你，长那么瘦。” 刷完了卡，帅帅男脸红着对恐龙女说道：“我会还你的。” 谁知恐龙女大大方方地一挥手：“不用不用，来来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饭。” 吃人家的嘴短，帅帅男只能和恐龙女一起坐了下来。两人早就成了洛文一中风云人物，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两人吃饭，此时聊得正欢。 “唉唉，赵铭你说，他们两个最后会怎么样？”何柯忽然问。 赵铭摇摇头，这种事自己完全不擅长：“谁知道呢？应该是这位帅哥最后也没有答应吧。” “为什么？这女生对他这么好。”何柯问，难道赵铭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赵铭不是看不出来，而是难道女生追男生对他好就够了？ “因为在男生心里，长得好看这点很重要。”赵铭说，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何柯无比疑惑地问。 赵铭边吃饭边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两分钟后回答何柯：“对于男生而言，一个女生长得不需要太好看，但是一定不能长得太难看。就像考试一样，男生会给每个女生的脸打分，最后这个男生不一定要找分数最高的那一个，因为那些很有可能被别人抢光了，但一定得找一个及格的。”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找一个及格的？” 赵铭摇摇头：“本能吧，反正不能丑得离谱。” 男生果然是绝对的视觉动物，何柯想，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找一个看得下去的。 “长得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何柯冷哼了一声。 “那也不能丑到吃不下饭啊？”赵铭一边吃饭一边反驳。 何柯有些愣住，看着赵铭，他还在吃饭，这也就是说……自己在他心里长得还没那么糟糕了。 “那我在你心里，我的分数是多少？”何柯带着一丝骄傲意味地问赵铭，觉得答案怎么都是一个高分。 赵铭却平心而论：“九十。” “哈哈！”何柯笑出了声来，现在的她绝不会想到高中科目里面，有三科科目分数是一百五，不是一百。 两人吃完了饭，正好看见恐龙女和帅帅男出去，能有幸和这二位全校明星在一起，何柯很荣幸。 何柯觉得这样全校注目的爱情才有意思，这样的两人才应该是书里的主角，经历大风大浪后修得正果。 而赵铭却觉得，这样的爱情不可取，这三年里最好不要像那个帅帅男一样，事情闹得满校风雨，是个人都认识。 故事小小的就好了，恋爱也小小的就好了，赵铭想，千万不要满校皆知，自己知道不就够了吗？ 不过还好的是，何柯虽然觉得那样的爱情很罗曼蒂，却并不向往，只想做好自己的小配角，渡过自己的小高中。 “我先回宿舍了。”出了食堂后赵铭示意自己先回宿舍去了，与何柯就此分别。 何柯见着赵铭离开，自己走进超市去，刷了两包零食拿来当晚饭，背进书包里一蹦一蹦地回家去了。 第011章 他和她 22 我们要开新的主线了，在说这两只的故事前，我们得先探讨一件事：男生恋爱真的只看脸吗？ 当然不是，什么胸呀腿呀身材呀性格呀气质呀我们也会看的。但我们得承认高中恋爱主要还是看缘分的，至于脸，只要缘分到了长得一般也接受。 正如宁臣用一个颓废的暑假得出来的至理名言：我们不是想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而是能和谁谈恋爱才和谁谈恋爱。 脸呀胸呀什么的，决定的是男生想和谁恋爱。而到底能和谁恋爱，绝大多数的我们还是得看缘分的。 对于爱情而言，所谓缘分不止是相遇，还得是看对了眼，如此才有发展后续剧情的可能。 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举个例子，范蠡和西施一遇，两人对视一笑，爱上彼此，这叫缘分；范蠡遇见一丑女，丑女对范蠡笑，范蠡一声冷笑，这叫寻常。 再举一个，唐玄宗见杨玉环，玄宗一眼迷住了，随后扒灰，这叫缘分；玄宗见一个寻常宫女，玄宗看都不看就走过去了，这叫寻常。 这样对女的不公平，我们再来一个，黛玉见宝玉，感觉似曾相识，一眼迷住了，这叫命中注定；黛玉见薛蟠，黛玉赶紧避开走，这叫呵呵呵呵。 所以什么叫情运差，情圣一言以蔽之曰：长得丑。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没遇到眼瞎的那个人。 大道理讲完了，我们来说故事吧，他和她的故事。 当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炎热的夏季，那时的神州大地上突然出现了几百万的军队。 而他和她是彼此相隔最近的两个。 他先观察的她，时间是军训第一天，那时两人都还没有穿上校服。尽管很热，她穿得却不暴露，很合他的心意。 她后观察的他，时间是军训第三天，教官问谁愿意站在前面来当领队踢正步，女生战出了一个，而男生所有人都“谦虚”了起来。 惹得教官大怒，全体罚站，说什么时候再站出一男生来才准去吃饭。 站了十多分钟，他看向边上的她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可能倒下，他有一些犹豫。 于是他举起了手来，尽管自己的动作不算标准，但自己觉得还好。哪里知道，没有了人可模仿的条件下，他慌了，那天下午，他紧张，走得差极了。 “你走成这样了，还出来凑什么热闹？”教官苦笑，其余人则是一片哄笑。 他灰头土脸地归队，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笑，忽然呼吸急促，觉得丢脸极了。 接下来十分钟的休息，她好好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旁边的这个人好有集体责任感，她那里知道他有什么集体责任感，全为他一个人站的。 随后每一天晚上他都在那里练习踏步，直到最后，在整个方队面前以整齐地脚步走过主席台。 军训结束的那个晚自习，在选班委的时候，他对官这个词显得很厌恶，没有什么表现。可她相反，选生活委员的时候，她上去了，还有一个看上去人缘极好的男生。 刚进高中，男女生之间还不怎么熟悉，一谈到选班委必然是男生选男生，女生选女生，当时389班的情形，大有一番少林和峨眉开战的架势，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班长是男生，学习委员是男生，团支书也是男生。 到了文艺委员，男生这边上去了两人，于是男生选票被分成了两半，自然而然地，这一次女生胜出了。 轮到生活委员，她上去了，男生只有一人。这场投票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男生必赢无疑。 结果却出人意料，她胜出了，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宿舍的男生会为她举手？ 他叫薄书丛，她叫梅时雨，现在是同桌。 时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忙，当时自己不过是为了给女生争口气站上去了，没想到自己竟然选上了生活委员。 时雨原以为生活委员是个轻松活，却没想到，生活委员是所谓班委里最重的一个活。 简直跟全班爹妈一样，得管着班费，遇到过节卖东西等全都得操心，要是卖得不够便宜还要被人在后面说闲话。 最重要的是，389班隔个几天就得集体充一次饭卡，这估计是最忙的时候了。每次早自习一过就得收钱收饭卡，随后还得在第一节课下了后浪费十分钟去充饭卡，要是遇到老师拖课，那得跑死。 幸好，时雨的同桌正好是书丛，每天早上，书丛都会帮着时雨收饭卡，随后如果时间匆忙决定是书丛这个跑步健将帮着跑。 这一来二去的，389班见时雨如此辛苦，外加时雨长得比较高，年纪也十七了，便得了一雅号：大姐。 而帮着时雨跑腿的书丛得了另外一个雅号：大姐夫。 这样暧昧的雅号叫出来，难免让人脸红，但叫习惯了也就好多了。 23 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时雨又得开始发愁了。 今年的中秋放假周四周五周六，可把学生们乐坏了，正预备着去那里玩一下，却得知会在周四晚上聚一次。 班长王言鼎觉得本班才刚刚高一，凝聚力不够，同学间交流也不够，遂想在本班搞点活动，大家交流一下，也能促进班级和谐。 这事也得到了李南的首肯，于是，第一次班级活动就这么起来了。 “班费又有得花喽！”时雨泄气地盯着自己的笔，上面是慢慢一页纸的计算。 对于时雨而言，想要用五百块钱办一场活动，精打细算是不够的，还得死抠，得和商家讲半天的价才行。 想着接下来的一天里又得讲到口干舌燥，时雨就伤心加难受，旁巧懒癌又犯了。 此时的时雨好想来一个，颓废地生无可恋地想多久就多久地摊在椅子上，发个漫长的无聊的啥事都不想的呆。 别说时雨如此，连文艺委员董依伊也是这样。 既然是搞活动，那里有不表演点节目的道理，原本依伊觉得自己班学生多才多艺，而且都会踊跃参与，谁料反应平平。 女生这边几乎无人应和，男生那边还有一个叫楚天阔的男生，就是和自己竞争文艺委员的那个男生。 楚天阔表示自己想唱首歌，装装文艺（勾引勾引女同学）。 依伊高兴得要死，自己这个文艺委员确实文艺，钢琴小提琴全都会，可总不能搬台钢琴进教室吧，小提琴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啊，还得靠楚天阔这样张开就来的。 依伊忽然记起了，在选班委的那天，还有一个叫萧诗扬的男生也竞选文艺委员，只是票不多没选上，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表演两个节目的吧。 于是，中秋节前一天晚自习之前，依伊来找萧诗扬了。 晚饭刚刚吃过，诗扬正在自己位置上看外面的夕阳。 诗扬很奇怪这个女生为什么会来找他，毕竟被异性主动找这件事，在高中男生里可不是很常见，更何况某些女生还被诗扬那个什么。 “萧诗扬同学，能请你帮个忙吗？”依伊问。 “你说。”诗扬心里有些慌，表面却没有丝毫地乱。 依伊有些不好意思地：“我们中秋节，你能上台表演一个节目吗？” 诗扬皱眉，自己是会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不假，平时也喜欢写诗填词，文艺范确实十足，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自娱自乐的比较多，没一个能拿出来表演的啊。 “恐怕不行啊，我唱歌什么的都不会。”诗扬有些尴尬，怨恨自己这个忙都没帮上，简直是白白浪费靠近的机会。 依伊一阵苦思，简直头大，这文艺委员原本以为是个轻松活，那想到如此艰难，让人表演节目简直和跪下来求人差不多。 “有这么难吗？”诗扬试探着问一句。 “唉。”依伊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就一个节目，我连主持人都找不到。如果只有一个节目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大家玩玩就走人了。” “哦。”诗扬点头，心想，那样不好吗？男生那里想搞这些活动，好不容易放假一次，不好好睡一觉再去网吧玩玩，什么书都不看地度过一整天，搞什么活动？ “我再去找别个。”依伊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慢着！”诗扬一把叫住了依伊，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自己怎么能让佳人如此失望地走开呢？ “怎么了？”依伊眨了两下眼，愣愣地看着诗扬。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表演一个节目，你给我安排好了。”诗扬作死道。 依伊点点头，笑得好甜：“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诗扬佯装淡定，正准备依伊再感谢自己几句的时候，依伊跳着走了。 诗扬有些失望，继续看书做题，也觉得刚刚董依伊这事自己办得漂亮，和董依伊搭上话这算是初步成功了。 诗扬不禁偷笑着，整个晚自习看着一本化学书，偷偷地傻笑了一整个晚自习。 等到下了晚自习后诗扬才彻底反应过来：“我的个草，我明天要表演什么？” 第012章 无聊的中秋晚会 24 对于高中生来说，没有吃月饼叫过中秋节，没有赏月叫过中秋节，没有团圆叫过中秋节，但没有放假算什么中秋节？不放就算了，还要布置作业，布置作业就算了，还要搞什么晚会？ 中秋节晚自习，李南的安排竟然还是389班先聚集起来看书学习一个下午，晚自习才能搞晚会！ 389班差点造反，瞬间明白了什么晚会全是假的，李南就是想要再管389班一个下午。一时间，一个班六十多人全都在闹，各种请愿，反抗加冷暴力。 然后，中秋节那天还是来了。 中秋节的整个下午简直就是折磨，阳光明媚的下午，那雪白纸上反射出来的光芒刺眼，许多人都是在教室里思考人生青春等大问题，那会思考什么集合摩尔等小问题。 等到下午课程结束了之后，时雨带着书丛外出购买食材，一群男男女女在教室里布置晚会现场。 诗扬一下课就冲出了教室，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夕阳渐渐下，秋天已经第二个月了，洛文的气候开始凉了起来。 时雨和书丛背着两书包提着十几个袋子往389班赶，满校园的金泽，秋天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昏黄的暮光把这一男一女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学风良好的洛文一中里，盛装之下的男男女女正在外出，不知道要去那里渡过这个传统节日。 而时雨和书丛正在面对面地走，在这夕阳下聊着什么，画面唯美得人很容易陷入情节。 “累吗？”时雨先问，毕竟重的东西全在书丛那边。 “不怎么累，你呢？”书丛问。 “都还好，今天……真是谢谢你啊！”时雨说。 “唉唉，不用。”书丛有些脸红地回答。 另一边早就等急了的389班在教学楼外大喊着：“大姐！大姐夫！快点啊！” 这样当着全校一喊，路上的两个人瞬间羞得面红耳赤，心里一片混乱，各自扭头开了。 389班教室里，桌子全部被搬到了教室的边缘，将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供人表演。整个教室算不上张灯结彩，除了几个红粉笔写的大字外什么节日气氛都没有。 几个红粉笔的大字是李南叫写的：中秋节快乐。 随后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389班不知这件事有什么好感叹的，甚至连今天有什么可快乐的都不知道。 于是，这五个大字中间有人加了个小小的“不”字：中秋节不快乐。 有人嫌不够，再加一个“好”字：中秋节好不快乐。 25 晚会还是要开的，李南不知和那位女老师出去了，正好让389班可以放开了乐。 六十多人已经坐定，今夜出去浪是不可能了，只能在教室里玩，反正都是玩那就玩得开心点。 大家先是把瓜子水果和月饼每个同学分好了，而后开始边吃边等着董依伊。 六点半，董依伊准时出现在了教室中央，周围所有学生都安静地看着她。 这个文艺委员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算得上是盛装出席了，梳着披肩的黑色长发，头发上没有任何装饰，戴了眼镜，鼻子很高，嘴唇很小，在灯光下脸白得有些过了，身高中等，瘦得恰到好处。 依伊刚一出现在教室中央，全班男生的目光就迅速看向这个女生。 389班刚开学的时候，依伊并不受男生关注，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戴着眼睛的普通女生，谁想一打扮顿时惊艳了许多人。 “各位同学晚上好。”依伊有些胆小，只觉得好多人全都盯着她，让她紧张得要死。 这话说完了，依伊忽然没声，她觉得接下来诸位同学不是应该回答她一句文艺委员好吗？ 才怪！傻子才会回答。 于是今晚第一个冷场出现了，让依伊尴尬地苦笑：“开始晚会吧，第一个节目是403寝室四个女生的合唱，《心愿》，希望大家喜欢。” 依伊的话刚完，四个女生就站到了教室中央，也没什么别的，直接拿出一个手机来一边放歌就开始唱了。 全场安静地听着这个依伊“跪着”求来的节目。 “湖水是你的眼神……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没什么舞蹈，也没别的表演，四个女生直接清唱，连手都没用动一下。这样的节目若是在别的舞台上得尴尬死，早被观众轰下来了。 只是因为这几个女生中因为有班花林梦夕，所以全班男生都盯着看这个节目，可见，颜值对节目的重要性。 “赵铭，你觉得我们班谁最漂亮？”看着节目的何柯忽然问边上的赵铭。 吃着瓜子看节目的赵铭眼睛动都没有动一下地：“哦，林梦夕。” 这话刚刚说完，所有人全都惊愕地盯着赵铭，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你最漂亮，你是我们班最漂亮的人了？这个问题蠢到连初中生，不，小学生都能回答对！ 而赵铭摊手：“难道不是吗？” 宁臣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铭：自己挖坑，这种人不可救。 “我也这么觉得唉！我们班林梦夕是最漂亮的女生！”何柯惊喜地看着赵铭。 宁臣目瞪口呆地盯着何柯：靠，这女生弄错重点了吧。 “哦。”赵铭随便答应了一声，继续看林梦夕去了。 何柯脸上笑得很开心，心里：老娘都这么给你面子了，你就不能说一句我也漂亮吗？你个白痴倒是看我一眼啊，男生果然都是色狼。 等到节目结束了，董依伊又上去了，继续报下一个节目。 “你觉得这个女生漂亮吗，文艺委员董依伊？”何柯一脸冷笑着。 赵铭看着依伊，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说道：“嗯嗯，也很漂亮。” “比我还漂亮？”何柯表面云淡风轻，心里的潜台词已经足足可以写几篇高中作文。 赵铭这时才回过头来看着何柯，猛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坑，一个他自己给自己挖的深坑。 “嗯，你问什么？” “我问董依伊在你心里，是不是比我还要漂亮？”何柯一字一句地问，暗想：你要是敢回答是你就死定了。 周围，110寝的几个人全部看向赵铭，全部为他捏一把汗，同时，准备看看好戏。 第013章 同桌的你 26 “不！”赵铭肯定地回答。 “嗯？”何柯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赵铭顿时宁臣附体，开始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们两个女生之间的漂亮是不同的，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别，包括林梦夕也是。 林梦夕的漂亮是天真少女的单纯，董依伊的漂亮是贵妇小姐的气质，而你何柯呢，你的漂亮是单纯，是气质，是调皮，是可爱，是难以挑剔，是独一无二，是无法复制，是谁也不可能代替，所以你的漂亮在我心里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人。 你是我的公主，是我的贵妇，是我青春里的独一无二，所以不要再问我你的漂亮问题，我现在回答你这一次，我这辈子也只会回答你这一次，何柯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心里最漂亮的人，尽管要加一个之一。” 何柯愣愣地看着赵铭，彻底懵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赵铭吗？ “何柯，我是认真的，你，最漂亮。”赵铭看着何柯的眼睛真诚地说。 何柯眼神坚定地看着赵铭：“我相信你。” 等到两人的事终于结束了，110寝的五人全都傻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赵铭吗？ 宁臣小声对赵铭：“你这么说谎容易被雷劈。” 赵铭也小声地：“还好今晚一不打雷二不下雨。” 第二个节目是楚天阔的一人独唱，唱的是首老歌，反响平平，第二次冷场出现，冷场原因主要还是楚天阔颜值不够。 没关系，第三个节目也是楚天阔的一人独唱，唱的是首新歌，反响依旧平平，第三次冷场出现，主要原因依旧是楚天阔的颜值不够。 依伊第三次上台，略微伤感地：“同学们，第四个节目依旧是楚天阔同学的个人独唱《荷塘月色》，有请楚天阔同学上场。” 楚天阔头发一甩，潇洒地走上台继续唱歌，第四次冷场毫无意外地出现了。 下面，瓜子月饼吃完的一群死尸趴了一片，死因不是尴尬病引起的，就是无聊病引起的。 “要不咱们干脆点，直接看电视吧。”时雨问边上的依伊。 依伊伸手撑住头，苦笑：“大姐，你以为我想主持这破节目啊，还不是要等一个叫萧诗扬的回来。” “他去了那里？” 依伊哭丧着：“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 依伊掩面：“也不知道。” “你还有几个节目？”时雨问，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依伊伤心地拉着时雨的手倒在了时雨怀里：“这是我最后一个了，呜呜……” “也就是说这个节目完了之后，你要稳住这群无聊的人不知道多久……”时雨问，好一个艰巨的任务啊。 依伊在时雨怀里呜呜地哭着，头点着，心想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 “我帮你争取一下吧，争取一首歌的时间。”坐在时雨边上的书丛忽然说，让依伊顿时惊讶地看着书丛，连连道谢：“谢谢大姐夫！” “没事没事。”书丛摆摆手。 “你要唱一首什么歌？”依伊问，报幕需要。 书丛有些为难地看着依伊，心想这样的问题能不要问吗？ 见到两个女生同时看着他，书丛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脸红红的：“唱……《同桌的你》。” 依伊惊愕地看着书丛，然后又看向了脸瞬间羞红的时雨，因为书丛的同桌就是时雨，这是要，表白吗？ “噢……”依伊意味十足地盯着时雨。 时雨赶紧解释：“我先前一点不知道。” “那……”依伊又盯着书丛。 “临时帮你一把而已，旁巧会唱这首歌。”书丛心虚地说着。 “呵呵！”依伊相信才怪。 27 这一次，当依伊上去报幕，说临时加了节目，有人要唱《同桌的你》，并且唱的人是大姐夫薄书丛的时候，389班的尸体们瞬间集体诈尸，全都精神了起来。 嗯，八卦的香气。 行家啊都是。 书丛叹了口气，没想到惹出这动静，羞红着脸走到教室中央，开始唱歌了。 唱得并不好，毕竟是临时加的，只是这首八卦十足的歌让所有人都精神地听完了。 期间，时雨的脸已经彻底红到了耳朵根，全部所有人的眼睛一半在书丛身上，另一半在她身上。 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让时雨好害羞。她在幻想着后面的情节，这个同桌到底要干什么，他是早有预谋，还是临场发挥？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书丛唱着，歌里的故事是一个遗憾，多年以后的遗憾。 但对于现在这帮子人来说，他们是正在经历。 “赵铭。”何柯忽然说。 “嗯嗯。”赵铭一边听着书丛唱歌一边点头，示意自己还在听。 “如果将来换位置的话，我们一定做同桌好不好？”何柯问，算是一个请求。 “同桌？”赵铭看着何柯，这是第一个异性邀请他当同桌，怎么？难道何柯被这首《同桌的你》唱得少女心沸腾了？ 赵铭看着何柯，盯着她的眼睛，再一次猜测这个女生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 被赵铭盯得脸红的何柯，脸越来越红了，这脸红的感觉让何柯再一次感觉到时间暂停的错觉。式起效了。 “我们这三年会一直是同桌吗？”何柯傻傻地问。 赵铭想都没想的：“一定。” 或许再过两年后赵铭会发现他今天说了一个谎，但现在的他一定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 而何柯，也不相信现在的赵铭是在说谎。 《同桌的你》唱完了，全班顿时大喊：“表白！表白！” 大声的喊叫让当事人脸红不已，话筒在书丛的手里拿了一分钟，那一分钟书丛站在了教室的中央，听所有人喊着“表白”。 还是一瞬之间，还是这两个人，还是好像全世界和他们再一次没有了任何关系一样。 还是她主动。 “好，我一定要你当我的同桌。”赵铭说道，这个约定正 时雨低头不停地算着，想着再过片刻后书丛如果真的表白了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是要现在就答应，还是要等到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再答应。 可她没想到，最终的最终，书丛选择放下话筒回到了位置上。 正当所有人失望的时候，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014章 月光下他的独奏 28 389班教室外，诗扬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他的手上提着一把小提琴，身上也穿着紧身的黑礼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黝黑发亮。 依伊开门，看着来得正是时候的诗扬，眼睛瞪圆：“你……去了那里？” 诗扬微微平抚一下：“一家琴行。” 依伊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没想到诗扬会如此认真：“用不着这样的。” “都答应你了，怎么可能不这样。”诗扬回答道。 教室内，大姐夫下去后一群人闹得正凶，要是再没有节目估计就会发动武装暴动直接走人。 “我现在要去表演了？”诗扬问。 依伊微笑着点头，眼睛里满是泪光。 “最后说一句。”诗扬看着今晚盛装之下的依伊，“你今晚真漂亮。” 依伊：“啊？” 诗扬快速几步走了进去，晃了下脖子，活动一下筋骨，有一番大干一场的样式。那全身上下的黑礼服，擦得黑亮的皮鞋，梳得标准的头发；诗扬站得笔挺，身上衣服一点不皱，整整齐齐。 389班众人大惊：卧槽，没看出来我们班还有为音乐家。 110寝其余五人全都愣愣地看着诗扬：我去，看不出来这位哥们这么有文艺细胞。 诗扬一出现389班顿时不闹了，全班用期待地眼神看着身着礼服的诗扬，等着压轴大戏的开场。 “麻烦关一下灯。”诗扬对教室门口的依伊轻声说。 依伊不答应：“这样没光。” “没关系。”诗扬浪漫地看着窗外，如同十六世纪的音乐家穿越而来，“我们借用月光照明，在莱茵河皓洁的月光下，度过这个浪漫的夜晚。” 诗扬话音刚落，一群女生就掩面尖叫：这男生，有味道。 依伊关灯了，另一边窗帘也拉开，八月十五的月亮，果然如诗扬所预料的那样，皎洁得足够照亮整间教室。 月光之下，389班所有人饶有味道地看着诗扬，柔和而圣洁的月光下，静谧的一切都是浪漫的味道。 诗扬开始演奏，曲目来源于经典电影《辛德勒名单》，名字也叫《辛德勒名单》。 从诗扬开始演奏，那熟悉的旋律就被依伊听出来了，这也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那优美的旋律中泛着淡淡的忧伤与怀恋，看过影片的人会更懂得这首曲子的意味。 只是依伊不懂，为什么诗扬会选择这样一首曲子。 洛召市区坐落在高原的一块平地上，和那些发达的沿海城市不同，海拔两千多米的洛召市区，距离天空比平原近了两公里。 这两公里使得洛召的空气极清，空气中几乎没有杂质，每一场雨下过都能看到极远的地方。没有尘埃的天空，外加比许多地方距离星空更近两千米，这里所有人看星空，星星都要更大一些，月亮也是。 今夜的明月，照得整个洛文一中无需任何灯光也足够亮。 蓝色的天空，当中穿行的云彩被月光照得镶了一层七色的边，群星都不见了，蓝宝石的天空，高冷而深邃。 关了灯的389班教室内，观众容易有这样一种感觉：这里只有自己和萧诗扬两个人，那个演奏的人正在为自己一个人演奏——这就是关了灯的好处。 静谧的夜晚，洁白的月光，悠扬的小提琴曲，一切都融为一体。 五分钟后，诗扬演奏完成了，教室的灯再一次打开。 389班全班掌声雷动，为诗扬的精彩表演鼓掌。依伊微笑着地走到诗扬的边上，如释重负地：“各位同学，389班中秋节晚会正式结束，谢谢大家参与。” 恰是这短暂的瞬间，不少女生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触动了：那台上盛装的两人真的好像一对。 晚会结束了，因为大姐夫的一首歌，晚会推向高潮，又因为萧诗扬的小提琴压轴演奏，一切美得有些梦幻。 所有人走出389班教室，发现外面一切美不胜收，不少男生觉得奇怪，这么美好的夜晚自己为什么要去上网呢？ 月光之下，一群人谈笑着开始回宿舍，不少人还在拿手机拍照。 “赵铭，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何柯对赵铭说。 赵铭点头：“有机会一定同桌。” 宁臣在边上看着，秒回手里的短信：在ktv注意安全，要不要我去接你。 戚澈：不需要，我们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宁臣：注意安全。 29 依伊看着诗扬，忽然对这个男生有点意思：“你这件衣服今晚还要还回去吗？” 诗扬摇头：“没必要，老板说明天还也可以。” “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为什么要选这首曲子，难道你觉得我们班都是些犹太难民吗？”依伊问。 诗扬叹了口气：“难道你不觉得学校就是一个集中营，李南就是里面变态恐怖的阿蒙葛斯吗？” 依伊听罢顿时掩嘴呵呵一笑，诗扬同时笑了。 其余等着这对男女的110寝众人无不表示无奈：文艺的笑话，俗人听不懂。 中秋晚会总算是过了，明天终于没课的110寝难以睡着。 宁臣首先正襟危坐在自己位置上，今晚深受打击的他正在盘问：“今天我深受打击，脆弱的心灵很受伤，有两个人要不要起来解释一下。” 赵铭和诗扬全部无声，静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机，一句话不说。 “呵呵，这两个禽兽竟然还不想说。”子锐冷笑一声，眼睛死盯赵铭和诗扬。 赵铭和诗扬对眼，赵铭先说：“我和何柯什么事都没有，真的，绝对的。但是萧大音乐家和董依伊我就不知道了。” 诗扬一听那里能同意：“别闹了，我和董依伊什么都没有，倒是某些人，要和别的女生当三年同桌。” 赵铭顿时脸黑了：卧槽，他们怎么知道的，不行，这件事打死不能认。 “同桌而已，又不是别的什么？有的人才是真的，都快穿情侣装了，为了别人一句话，不知道跑到那里去借了这么一身来。” 几个人就这么扯皮，扯到了凌晨一点也没出个结果来。 最后，宁臣只能出大招：“要是你们真的没什么的话，那也就是说我追何柯和董依伊你们不介意了？” 赵铭马上摊手：“完全不在意。” 诗扬更是直接：“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宁臣轻轻一笑，最后也只能给自己的戚澈发短信：你回来了吗？ 然后开始了等待，等到晚上两点还是没有等到戚澈的信息，反而宁臣睡着了。 第015章 你未如期归来 30 你未如期归来，这正是离别的含义。 你未如期回话，这也正是故事分别的开始。 中秋节第二天，当阳光把宿醉后的戚澈照醒时，戚澈一脸醉态地翻了个身，在床上继续躺着。 宿舍里的其余五个女生也都躺在床上，整间宿舍弥漫着难闻的酒精味，花生啤酒罐散落一地，像是六个醉汉宿醉后的现场，脏乱不堪。 摸到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戚澈看了看上面的短信，都是一个人，而那个人戚澈实在是不想回。 等到了十一点过，戚澈才昏昏沉沉地起床，随便拉了一件衣服就吃午饭去了。等到了下午，实在无聊的她才想起给宁臣回短信的事。 戚澈：昨晚回来得很晚，现在才看到短信。 宁臣：让人好担心，下一次可以叫我，我去接你。 对宁臣这样的关心戚澈完全不想理，她看了看手机，半天后回话：凭什么？ 宁臣被这个问题问傻了，想了半天后才回：我关心你啊。 戚澈拿着手机，没有任何感动，她的脸很冷，手机在她手里转了几圈后她开始发一条短信：宁臣，我和你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连朋友关系都不是，你不要再关心我了，也不要再向一块狗屁膏药一样粘着我。我感觉很无聊，真的很无聊！ 第二条：我们都知道初中的时候你做过什么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现在的你会变好，真的不相信。 第三条：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真的，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宁臣终于无话了，搁下手机，在这阳光明媚的下午躺在床上，不想看书也不想出去。 但是事情还没完，第四条很快到来了：我有男朋友了。 看到这条短信，宁臣只是冷笑，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后回：骗子。 戚澈：爱信不信，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他看到不好。 宁臣彻底颓废了一个下午。 戚澈10%，白越15%，李萌20%，其余55%。 31 中秋节很快也完了，高中的假期总是这样：不够玩。 再一次上课，刚刚懒下去的高一学生哭爹喊娘。上课第一天，李南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国庆节之后第一次月考！ 李南站在讲台上：“这次月考决定很多东西，一般来说各位在高中的学习天赋这次考试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各位努力一下，考得好很好，考得差也不重要，下一次好好努力就够了！” 这时，许多人再也坐不住了：“老师，有没有什么奖励？” 李南：“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一时间，389班又全都无声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南笑着。 “先说，要钱没有，要试卷很多，你们老师我才刚工作，比你们还穷。”李南强调，绝不用钱，不然这个月就得穷得吃泡面渣渣。 “切！”全班失望。 李南一脸难看：“什么意思？没钱就不好好考了你们？” 全班拍桌子：“总得有点奖励吧！” 这时，楚天阔站了起来：“老师，我有一个想法。” “讲！” “到时候奖励方式要不要重新换位置，以成绩来定。这次班级排名靠前的先进教室选位置，选了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别的同学只能选剩下的。”楚天阔满脸自信，让李南都怀疑这位是不是学霸。 “哎呦，楚天阔同学很有自信哟！”李南惊叹。 当然有自信，楚天阔初中的时候全校排名经常前十，全班排名经常前三，怎么可能没点自信。 “你们同意不？”李南问全班。 全班大部分人齐齐地回答：“同意！” 这群人大多是高中时候的王者，能到洛文一中普通班来大多觉得自己考差了，不然怎么都到重点班的。 楚天阔的提议迅速被班级大多数人支持，他们早对自己同桌不满意，话说谁不想要一个美女（帅哥）当同桌。 “关于位置我也有想法，你们说位置一直固定也不好，我决定从现在起位置每周一换，每一次换位置后面的往前移一个位置，第一排往最后去。每一次换位置往左边移一个位置，最左边的搬到第六个来。”李南讲。 台下有人摇头表示不懂。 李南掩面：“你们连这个都不懂那里来得自信能考班级前十？” 李南不得不再解释，结果解释了半天都没清楚，毕竟是教化学的，这事用化学方程式解释不清楚，还好下一节课是数学老师。 “我们建一个坐标系，你们是（1，1），下一次变成（8，2），再下一次变成（7，3），就是这么个规律。要是再不懂就回去问你们初中数学老师，别来问我。出去后也别说是我教出来的学生，真的丢不起那人。” 不想多解释的数学老师开始讲课了，这些天数学老师渐渐高冷了起来，实在是解释怕了，所以一有问题就说：问你们初中数学老师去。 全班：…… 389班有王者，也有何柯这种发挥超常才进来的，她们可没什么自信能够名列前茅。不过这一次换位置，倒是让不少人内心激动。 “赵铭，你告诉我，你这次考试能不能考好？”数学课一下何柯就激动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一定考不好，我们说要当同桌，可是如果一个都没有考好的话，我们就可能坐不到一起了，就算能也绝对没有好位置。所以，你能考好吗？”何柯问。 赵铭沮丧地：“我……估计也考不好。” 何柯一下恐怖地盯着赵铭：“你不是学霸吗？” 什么学霸，赵铭想，自己考进来时全班排名五十多好吗？ 赵铭不知道何柯怎么误会的：“我全班排名五十六，怎么可能会是学霸？你不是学霸吗？” 何柯也不知道赵铭是怎么误会的，可怜兮兮地爆出一个吓死赵铭的消息：“我全班排名五十七……” 洛文一中将充分证明：学渣，是不配选同桌的。 赵铭：何柯20%，其余80%。 何柯：赵铭1%，其余99%。 第016章 我们同桌吧 32 正当何柯和赵铭因为位置愁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诗扬也正准备和自己未来的的同桌说几句，看看能不能现在就定下来。这种事自然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只能暗地里说，谁料被人抢了先。 中午放学后，依伊一个人走出教室时，被另一个人挡住了，不是诗扬。 这个时候已经到饭点了，风满楼里的人已经几乎走光。把依伊拦下来后，楚天阔显得有些慌张，还好此人脸皮够厚：“董依伊，你能做我同桌吗？” 被拦住的依伊苦笑，心想这个男生肯定疯了，大家认识才一个月都不到这是要干嘛？ “这个要看考得怎么样吧？”依伊决定先迂回一下，不那么直接地拒绝。 楚天阔：“我肯定能考进前十。” 依伊心里顿时三个黑色加粗的问号，这货那来的自信？？？ “实话给你说吧，董依伊，我提同桌这个意见就是为你提的。”楚天阔看着依伊的眼睛，让依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爽：谁让你给我提的？我同意了吗你就提？ 依伊抬起头来，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决定早点结束这场漫长的噩梦：“你干嘛要和我做同桌？” “这个……”楚天阔有些说不出话来，总不能直接说董依伊长得漂亮，中秋节晚会把楚天阔彻底给靓傻了吧。 “你也不知道对不对。”依伊掩嘴笑了，理由她自然知道，只是不想答应楚天阔而已。 “我……”楚天阔尴尬，怎么关键时候连一个理由都找不出来呢？ “我不想和男生做同桌，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依伊回答，说完后就要走开。 “是不答应做同桌还是……” “一切都不可能，我高中打算努力学习，不准备谈恋爱。”依伊回答，彻底走开了。 楚天阔看着依伊的背影，心想这算是被拒绝了吗，可自己还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表白。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对方还没出手就已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等到楚天阔也走了后，诗扬才从门后出来，慢慢地向着食堂走去。诗扬仔细思量着依伊刚才说的话，不答应任何人就意味着也不可能答应自己，但也意味着别人都追不到，自己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高冷啊这姑娘，我喜欢。”诗扬差点放声大笑。 九月三十号，洛文一中高一年级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诡异到极点：国庆七天假，竟然没有一科布置作业。 高中放假竟然没作业，这太诡异了，不过这也太让高一年级兴奋了。 整整一天，高一年级弥漫欢声笑语整整一天！ 语文老师：不想布置作业，好好复习，好好玩。 数学老师：我不布置作业，这七天你们好好复习，好好考，考差了千万不要说是我交的。 老神：朕准你们七天长假，游山玩水去吧。 …… 李南：不知道为什么，教导主任说懒得布置作业，反正后面就是考试你们应该会自觉一点的，就不布置作业了。 389班集体欢呼，自觉个鬼，谁七天长假无聊啊，不上网不逛街，竟然去学习？玩去！ 第017章 洛文一中一日游 看一所学校的历史悠不悠久，不看别的，看学校里面的高的树多不多就知道了，树荫葱郁的大多是名牌老校。 看一所学校的学习风气好不好，不看别的，看学校周围有没有网吧以及网吧离得多近就知道了，学校门口就有网吧的别指望学生好好学习。 看一所学校到底是不是一所好学校，记住，不看别的，看食堂，一定是食堂，绝对是食堂！食堂要是都不好，什么好都是骗人的；食堂菜都不行，你还能指望别的行？ 国庆第一天，阳光明媚。 子锐回家了，浴文也回家了，宁臣再过一天后也要回家。 这一天，宁臣和初中同学浩哥约好了，早上浩哥来游自己所在的洛文一中，下午宁臣随着浩高去游实验中学。 浩哥昨夜网吧通宵，三点过后趴在网吧里睡了一小会儿，今天见宁臣时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而且眼袋突出，血丝布满。 外加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衣服发臭，烟味弥漫，浩哥走进洛文一中校园时，被保安拦住了，硬是审问了他十多分钟才让进来。 宁臣见到浩哥的时候，吃惊地下巴都掉了。 宁臣和浩哥是初中时候的哥们，一起打过架，都没打赢；一起逃过学，都被抓了；还一起追过姑娘，自然也都没追到。 “你抽烟了？”宁臣有些惊讶，浩哥初中时候从来不抽烟的。 浩哥吊儿郎当地拿出烟盒来，问宁臣：“来一根不？” 宁臣着急忙慌地摆手，赶紧说：“我们学校不让抽烟，被抓到会死人的。” 浩哥抽出一根来：“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 宁臣一把夺过，赶紧找了个垃圾堆丢了：“可我是我们学校的啊，有连带责任的。” 浩哥不爽：“什么垃圾学校啊，连烟都不准抽。” 被浩哥震得无言的宁臣拖着无比悲伤的声音，就像电影里一样地意味深长：“浩哥，你变了。当初那个喜欢请凉小平头，追在后面漂亮女生后面的羞涩小男生不见了。” 浩哥忧伤地看着远方，头发一偏：“流水它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咱俩别无聊了，来说说学校吧。”宁臣赶紧转移话题。 浩哥还是忧伤地盯着远方，扫了几圈后发现一个漂亮姑娘都没有，不禁更忧伤地问宁臣：“你们学校美女多不多？” 宁臣掩面，这是一个无比悲伤的故事：“惨不忍睹，比三条腿蛤蟆还少。” 浩哥终于低头不再找寻美女，一改忧伤，脸上骄傲的表情让宁臣看不透：“下午哥带你去我学校，保准你大开眼界。你知道什么叫四圈爱情定理吗？” 宁臣摇头，不过听到爱情这两个字瞬间兴趣大涨。 浩哥一脸骄傲：“在我们实验中学后面有块操场，在那里，一到星期六星期天，就有一堆美女在操场上绕圈走。如果你看上了那个女生，就跑去和这个女生聊天，如果四圈走下来，她还是想和你聊天的话，你的机会到了。” 宁臣激动地：“什么意思？” “你如果觉得这女生还可以的话就直接表白，她一定答应，如果觉得不行的话，就直接和她拜拜。这就是我们实验中学的简单爱情定理，我们学校一半情侣都是在那里找的，忘了告诉你，我们学校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情侣。” 浩哥心旷神怡地看着远方，脸上浮现出无比美好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一群美女在操场上走着等着自己去挑。 这话也让宁臣听得心情澎湃，好像见到了自己的桃花源，在那里，所有学生不是一个一个出现的，而是一对一对出现的，而他宁臣，是一个男生后面跟了一个班的女生。 宁臣更加觉得自己来洛文一中真是好惨，不禁色眼盯着浩哥：“这么说，你找到一个了？” 浩哥看破红尘一般地摇头：“都是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 靠！宁臣在心里暗骂，都是初恋都没谈过的人，装什么清高。 “你有没有骗我？”宁臣有些担心。 浩哥信誓旦旦地：“我要是骗你的话，我就是实验中学第一大骗子。” 得了浩哥的保证，宁臣对下午之行充满了期待，顿时热情高涨，觉得自己此行定然能找到女朋友。 两个少年正在阳光下做着梦，开始各种调侃两所学校的日常。 浩哥：“我们学校校服质量好差，一撕就撕烂了。” 宁臣高兴地：“我们学校的校服质量比你们好，一撕撕不烂，可以撕两下。” 浩哥：“……你们牛！” 等到了饭点，宁臣带着浩哥在洛文一中游了一圈。洛文一中里现在都是看书的学生，让宁臣和浩哥看了赶紧走，别去惹这些学霸。 转眼到了十一点，宁臣带浩哥到了食堂，打饭的时候，浩哥几乎是发呆的。 “怎么了？”宁臣问。 “你们四块钱的红烧肉里竟然有六块肉？”浩哥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宁臣。 宁臣摊手：不然呢？ 浩哥快哭了：“我们学校里永远只有两块肉，偶尔遇到三块，就可以出去买彩票了。” 宁臣拍拍浩哥的背，安慰道：“物质条件不可以，还可以通过精神食粮来安慰，如果我有一个女朋友，少吃两块肉也答应。” 浩哥哭了，哭得宁臣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等到哭得差不多了，浩哥看着宁臣无比坚定地道：“我愿意用高中三年的爱情来换饭里三块红烧肉！” 饭饱思****，事实证明，红烧肉永远比美女有诱惑力。 同样是国庆第一天，早上八点。 第一天放假，很少有人能起这么早。所以当依伊拿到学校礼堂钥匙走进礼堂的时候，洛文一中还没有醒来。 没有太多人的洛文一中在依伊看来十分浪漫，清晨的静谧，微风的轻拂，昨夜留下来的凉气，一切让人神清气爽。 走在还没人踩过的落叶上，依伊走过小径，看见风满楼前的石桌石凳上潇眉已经坐在了这里，边上都是高二高三的。 这些人，永远比洛文一中绝大多数人起得早。 依伊发现自己见到了以前从没见过的景象，很惊奇，可这样的日子对于潇眉而言太过寻常了。 走进学校礼堂，依伊见里面果然有一架钢琴，这是洛文一中唯一的一架钢琴。这么多年来，从没被人用过。 也不知道当初买这架钢琴的人怎么想的，这么些年来洛文一中从没一人能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也从没有音乐晚会用过这架钢琴。 这架钢琴就是一个摆设，拿来装装样子提升一下装逼高度而已。 依伊走进礼堂，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轻声来到这架钢琴面前，拿出几张纸来小心翼翼地擦着钢琴上的灰尘。 擦了十多分钟后，依伊端正了姿态，她已经许久没有弹钢琴了，今天来这里实在是害怕自己忘了。 可是依伊又不想要人当听众，她只是单纯地想弹奏一曲，练习一下手感而已。 黑白琴键的优雅，在依伊的手中浪漫上演。 依伊很喜欢一部老片子——《海上钢琴师》，那个天才的1900，不喜欢把他的音乐刻录下来分享给别人，只希望他的音乐一直在他的身边。 她也差不多，从不喜欢录音，甚至不那么喜欢听众。对于依伊而言，弹钢琴是一个人的事，而不是两个人的。 这是一个执念，依伊始终觉得，弹钢琴，如果有了听众的话她便是弹给听众听的，她弹的是听众所喜欢的，而不是她所想要弹的。 听众喜欢什么，她董依伊就要弹奏什么。可是依伊的品味向来与众不同，她满意的别人不喜欢，别人喜欢的她又不乐意。 这种人是注定不可能弹钢琴为生的，因为她们不是弹给别人听的，而是弹给自己听的。 依伊从不奢求别人能听懂，所以她选择没人的早上来这里，偏爱这黑白分明的优雅，与指尖疯狂跳动的随心。 当依伊正在礼堂里一个人狂欢时，诗扬来到了礼堂的外面。 遇见潇眉，诗扬有些意味，因为潇眉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让诗扬看不懂：她对我有意思？ （萧诗扬：董依伊39%，李潇眉1%，其余60%） 诗扬有些小开心地走向礼堂，这里才是他的目的，好久没有弹钢琴了，诗扬有些手痒。 可诗扬并未弹成，还没进礼堂，他就听到了钢琴声。 诗扬有些疑惑地向着礼堂走去，轻声，不愿惊扰到里面的人。诗扬朝里面看去，随即看到了里面的是什么人，什么样。 白色连衣裙，没戴眼镜，齐腰的黑发披肩，阳光照在黑白琴键上，她小巧的手在上面跳舞一样。 几百人的礼堂只有一个人，旋律安静中有一丝热闹，就像这个清晨。 一个人，一首动人的曲子，还有一个巧合而来的听众。这是诗扬见过最完美的表演，缘分造就，转瞬即逝，妙不可言。 躲在礼堂外面的诗扬，静静地听着依伊的弹奏，感受阳光的温暖。有些场景真的不适合记录下来想看就看，而是适合藏在记忆里藏一辈子。 等到里面乐声消失，诗扬迅速爬起来，向着石凳上的潇眉走去了：“李潇眉，帮个忙，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潇眉愣了一下，这样的缘分说出来往往可以让女生心动，可为什么诗扬选择放弃呢？潇眉还是答应了，她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诗扬哼着小曲往宿舍走去了，打算明天再来弹。 （萧诗扬：董依伊45%，其余65%。） 第018章 实验中学第一骗子 36 洛文实验中学建校不久，十年不到，里面的树普遍不高，不少还是今年刚种下的。 这些树一年来搬家次数过多，树生憔悴，全都打着点滴在实验中学里勉强活着，苟延残喘地让人痛心。 下午，宁臣一到实验中学就往操场跑去了，只见上面果然美女不少，足足数百人，还都在一圈一圈地转圈。 “哈哈哈！”宁臣大笑三声，理了理发型，整装待发。 忽然，宁臣傻眼了：“浩哥，怎么都一对一对的？” “有吗？”浩哥指着一些零散的妹子，“那些不都是一个一个的吗？” 宁臣差点没一大烧杯浓硫酸直接泼过去：“浩哥，那些女生都是恐龙啊！而且还都是高年级恐龙，饥渴得要命。那里需要走四圈，随便一个男生长得可以点过去表白都可以的吧？” 浩哥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又没说是美女。” “靠！那追得还有什么意义？”宁臣想自杀！ “别慌啊少年。”眼尖的浩哥忽然道，让宁臣顿时精神一振。 “那边那个不是单身美女吗？”浩哥指着操场上的一个美女。 宁臣一眼望过去，只见一个黑发披肩，身材高挑，上身白色衬衫，下身蓝色牛仔裙，两条美腿极具诱惑力的美女独自一人在操场上散步，她没拿书，而且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满脸的不爽。 “毫无疑问，那个受伤的女生此刻正需要人陪。”浩哥肯定道，看着那么女生死鱼一样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喜悦。 宁臣：“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我。” 说罢，行动开始，宁臣甩甩头发，润了润嘴唇，情场浪子奔赴战场。 洛文实验中学足球场上，唯一的单身美女正在慢慢往前迈步，她确实满脸不爽，不爽的原因是今天真的太多人来和她谈人生理想了。 宁臣走到这美女前面，倒退着在美女面前走。 “美女，想不想和我喝点啤酒，吃点小龙虾，顺便聊聊人生啊？”宁臣嬉皮笑脸地。 美女满脸不爽地停了下来，冷笑了一声：“要说什么直接点。” 卧槽！宁臣大惊，想不到这姑娘那么直接，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同学，我能当你男朋友吗？” “不能。” “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也不能。” “为什么？”宁臣问，难道是自己不够帅？ 美女：“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想当我男朋友？有这样的吗？” 宁臣：“这有什么，我们可以以后慢慢了解啊。” “我有男朋友了。” 宁臣一愣，随后想，心里默念三遍：她在骗我，她在骗我，她在骗我。 “建不建议多一个？”宁臣嬉皮笑脸地问。 没脸没皮的人这位美女见多了，还没见过宁臣这么没脸没皮的，都这么说了还是没用。 “呵呵。”这位美女冷笑了两声，“你最开始问的什么来着？” 宁臣回想一下，满脸堆笑地问：“美女，想不想和我喝着啤酒，吃着小龙虾，聊聊人生啊？” 美女一字一句地：“排，队，去。” 宁臣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 浩哥慢慢地问：“得到她的垂青了吗，少年？” 宁臣沮丧地摇头，什么四圈定理啊，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这点倒是让浩哥颇感安慰，毕竟昨天他也没要到这女生的电话号码。 浩哥：“没关系，美女很少见，恐龙多了去，蒙上了被子都一样，不要挑剔，青春期的少年。” 宁臣满脸黑线：“还没到你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 浩哥再一次忧伤了起来，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早已看破红尘，你又何必说这些话。” “你傻了吧？”宁臣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实验中学里浩哥被打击得不轻，已经快到了出家的地步，每天都是在吟诗作对。 “走吧，少年，我们没有失去记忆，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浩哥叹了口气，想带着宁臣继续往别的地方玩去。 宁臣不想走，表示自己的真爱就在这里。 浩哥示意宁臣坐在足球场上，两个男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美女在足球场的周围走来走去。 来实验中学才一个月，浩哥就对爱情彻底沮丧了，现在整天整夜都在上网，再不追什么姑娘。 “宁臣，没用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以前追女生太多，现在到了报应的时候，高中是学霸的天堂，聪明的女生一大堆，骗不到的。”浩哥感叹，颇有一番看破红尘之意。 “难道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不可能找到美女了吗？” “不然呢？” “你早上是骗我的？”宁臣问，浩哥绝对不是因为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才没有的女朋友，而是因为根本追不到任何人。 浩哥忧伤地望着天空：“没错，我绰号实验中学第一大骗子。” “我去你的。”此时的宁臣才彻底反应过来。 两个人在实验中学的操场上坐了十多分钟，宁臣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浩哥会变成这样的。 当年的浩哥和自己差不多，不过是个小色小色的小男生而已，现在感觉颓废得简直不像话。 “浩哥，你真的变了。”宁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浩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操场边上的美女，好似早已将一切都看淡了。 “我想让你变回来。”宁臣盯着远方，要是连浩哥也变了，宁臣的初中就真的没认识的兄弟了。 浩哥依旧惆怅：“寂寞是种毒药，上瘾的毒药，你是做不到的。” 宁臣：“我会把那个美女的电话号码要到给你。” 浩哥看着宁臣，诗人一般忧愁的脸上渐渐变了，那典型一副“老子就单身”的清高消失不见。 “兄弟！”浩哥抱着宁臣的大腿，“我真是没白交你这个兄弟！你要是真的能要到她电话号码的话，我请你吃饺子。” 宁臣叹气：变回来的瞬间让人如此猝不及防，好想脱鞋揍人。 最终，宁臣向着那个美女走去了。 那美女见宁臣回来了不由温怒：“竟然又是你！” 宁臣淡淡一笑：“这次来是找你要电话号码的。” 美女翻了下白眼：“不是都说了我有男朋友吗？” “早就料到了，所以也没打算要，看见那边那个人了吗？”宁臣指着在边上装忧郁的浩哥。 “那个白痴？”美女看着那边的浩哥问。 “好了，够了。”宁臣道，说完就走，绝不停留。 浩哥见宁臣完成得如此迅速，不禁匆匆爬起来问宁臣：“你要到了？” 宁臣肯定地点点头，把一个电话号码给了他，说：“你存一下，现在不要打，晚一会儿再打。” 浩哥欣喜地将电话号码接了过来：“走，请你学校吃饭去。” 宁臣：“不是外面吃饺子吗？” 浩哥：“你听错了吧。” 接下来的宁臣总算是体会到了实验中学的饭菜有多烂，吃饭之余，宁臣还不得不给赵铭发条短信。 第019章 学校后面有堵墙 37 如果有一天，时间淹没了一切，我把我们的爱情写在纸上，会不会有人能读得懂？如果有一天，我们终于看着彼此走向彼此的幸福，我把我们的过去写在这里，我们会不会有相同的留念与不舍？ 在红墙上写下这段话的是个高三毕业生，是为了纪念一下自己那被扼杀在摇篮里的青春爱情，何柯是看不太懂。 洛文一中的足球场边上有堵墙，红色的墙，简称红墙。 没事来这里看书的学生看累了后就捡起红墙下的粉笔来在墙上写点想说的话，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洛文一中特有的红墙语录。 夕阳的黄昏下，何柯在红墙的边上慢慢地走着，这里常有人来，也常有人写，算得上是洛文一中的实体论坛。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何柯问突然遇见的赵铭。 赵铭军训时候见过红墙，一直觉得这面墙很有意思，单纯的一面墙，却可以见到全校学生的心事。 所以赵铭也挺喜欢来这里的：“没怎么，就是单纯地想来看看，结果就遇到你了。” 何柯笑笑，指着上面一行字说：“你看这句话。” 赵铭去看，这是一句白话（白粉笔写的话）：在遇见你之前，整个夏天我最喜欢的还是风。 明显，一个小女生写的，估计是遇到什么帅哥心动得一塌糊涂，可是又找不到人说所以选择了红墙这么个地方，只留下心情，不留下姓名与痕迹。 “这一句也不错啊。”赵铭指着一句绿话（原理同上）：老娘不仅生得坚强，只要没死，还要笑得猖狂！ 何柯掩嘴咯咯地笑：“你说，这是什么样子的女生写的。wvwvw.258zw” 赵铭猜不出来，他不知道，在洛文一中这样的地方，死的意思就是考差了。这是一位高三师姐某次月考后写的，而那一次明显没考差。 人到高三，只要考不差，一切事情都不大！ “还有这一句。”何柯指着一句笑弯了腰：要文明，树新风，八荣八耻在心中；创和谐，先有爱，计划生育永存在。 赵铭看完这句话，肯定地说：“我跟你赌，这句话绝对是某位政治老师写的。” 笑得肚子疼的何柯点头赞同赵铭的说法，这样的话一般人可写不出来。 两个人在红墙上一遍一遍地找着这样的经典语录，偶尔大笑，偶尔沉思，偶尔悲从中来，又悲随笑去。 这就是红墙，记录了洛文一中学生无数心事的一面墙。何柯看着这上面的话，那些平日里学生们不敢说不敢讲的话全都在这里写出来了，这里的学生才是最真的学生。 高中三年，伴随着一朝高考，骤然离开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能够证明自己再次活过最鲜明的证据估计就是红墙上的经典语录了。 “赵铭，你说将来有一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留下什么？”何柯问，想把三年以后的那一句话提前想好。 赵铭摇头，鬼知道他这三年要经历什么，所以也就只有鬼知道他三年后会在这里留下什么。 “你在这上面写过什么吗？”何柯问。 赵铭再一次摇头，他素来不喜欢和人交流，即便是红墙这种不留下姓名的方式也不喜欢。 “要不要我们来写写。”何柯捡起两截粉笔来。 赵铭摇头拒绝：“算了吧。” 何柯劝了几句都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写了，她素来喜欢简单一点，所以写的也很简单：生活就是，饿了吃，困了睡，渴了喝，喜欢上了就表白。 喜欢上了就表白？赵铭再一次精神地盯着何柯，这样的话写在他的面前，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其实何柯并没有想暗示什么，只是觉得墙上的单相思太多了，劝劝她们全都表白去，别在这里瞎写了。 “可能吗？高中谈恋爱可能这么简单？”赵铭疑问语气极其强烈。 “表白就结束的事啊？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追到了再答应啊？”何柯疑问语气也挺强烈地。 天啦！赵铭想，难道女生之间想事情都如此简单？ 像是能听见赵铭心里所想一样，何柯：“不然呢？” 赵铭差点吐血，尽管他对女生不怎么了解，但他敢保证女生的想法比男生多了去，绝不是何柯想的这么简单的。 追女生对于赵铭来说是比英语还要难的科目，更重要的是这科目六十分不算及格，没个九十分以上女生压根不选你，这叫择优录取。 “女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赵铭无奈地说。 “其实我们女生真的很简单的。”何柯说。 赵铭心里暗笑：只有你一个女生那么简单吧？不过，赵铭觉得，这样倒也不错啊。只是人简单谈恋爱就一定简单吗？赵铭不知道。 就在这时，赵铭的手机来了条短信，赵铭低头看完短信，有些懵。 “怎么了？”何柯问。 “没怎么，就是宁臣告诉我说，再过几分钟会有一个人来给我打电话，叫我不要接，这个人会发一条短信过来，我回我和他之间不合适。”赵铭说道。 “那个她？”何柯皱着眉头。 赵铭摇头：“我不知道？” 何柯会相信吗？怎么可能。 果然，隔了片刻后赵铭手机响了，赵铭按照约定不接。 五分钟后，那边拿到赵铭电话号码的浩哥发短信过来了：同学，我暗恋你很久了，从开学第一天起就暗恋你了，今天足球场上见到你，我更是确定我喜欢你，可我始终不敢鼓起勇气上来和你表白，现在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看完短信，正站在足球场边上的赵铭赶紧往边上狂扫，发现此时足球场内果然坐了不少女生。 在边上看完短信的何柯冷笑了两声：“看不出来某个人情运不错嘛！” 赵铭彻底震惊了，天啊，难道这足球场上真的有女生看上他了。 赵铭激动得手都有些哆嗦了，开始想按宁臣的说法回答这个女生。 “你打算怎么回？”何柯问。 “按照宁臣说的，就说我们之间不合适啊。”赵铭答，虽然桃花运今天确实泛滥，但不知道为什么，赵铭不想答应这个女生。 “着什么急啊？干嘛要白白放弃一个女朋友。”何柯一本正经地，把赵铭的手机抢了过来开始回短信。 第020章 我们相遇总不约 38 从何柯抢过赵铭手机的那一刻起，赵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次绝对要闯大祸！ 果然，何柯发了这么一条短信：你能站起来勇敢地大喊一声我爱你吗？ 赵铭慌了：“你这是干嘛？” 何柯还了手机，一脸学习雷锋精神助人为乐你快表扬我的表情：“我帮你呀，你看，现在足球场上坐着那么多看不上你的女生，也坐着不少你看不上的女生，咱们总得让她站起来你看一下吧。w/w/w.258zw长得好看你就答应，长得不好看你就别答应。我现在要证明一下，男女生之间恋爱是真的很简单。” 如此举动赵铭完全慌了，简直害怕：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人站起来怎么办？要是是个丑女怎么办？要是自己无法拒绝怎！么！办？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赵铭在足球场上心神不宁，想着要不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另一边，实验中学餐厅里，看到何柯发回短信的浩哥鼓起勇气来大喊一声：“我爱你！” 这平地里的一声惊雷让整个餐厅里正吃饭的人全都傻了眼：有人表白？ 瞬间，所有人看向满脸兴奋地浩哥，眼神中全是八卦的味道，男主角应该就是这位了，女主角呢？结果整个餐厅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女主角，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黑色大问号：这货的表白对象到底在哪里？ 浩哥喊完之后兴奋地坐下继续发短信，让宁臣一愣一愣地：不是说拒绝就好了吗，赵铭这是在干什么？ 喊完后浩哥激动地回了一条：你听见了吗？ 另一边，足球场上没听见任何声音的赵铭和何柯四顾茫然。 “你看，人家不好意思了。”赵铭说，毕竟现在足球场上人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一个男生表白确实需要勇气。 “喊那么小声干什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柯再一次夺过赵铭的手机来，回信：喊大点声，听不见。 实验中学餐厅里，浩哥收到短信后先是懵比：这还不够大声？ 或许是那个女生在考验我，片刻后浩哥决定再喊一次，考验就说明有爱情的可能，为了爱丢下脸不算什么。浩哥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而后缓缓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我！爱！你！” 实验中学餐厅里正在吃饭的人再一次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浩哥：这货疯了吧！女主角都不在瞎喊什么？ 宁臣这回彻底肯定：赵铭疯了！ 洛文一中足球场上，还是没看见任何妹子站起来大呼的何柯回短信：我真的听不见。w/w/w.258zw “咳咳！”声带有些受损的浩哥为了爱情再一次不惧任何冷眼和嘲笑：“我！！！爱！！！你！！！” 这一次，食堂大妈盛菜的手停了，盯着食堂中央的浩哥，周围正在吃饭的数百号学生开始大笑，这货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为爱痴狂也用不着这样。 我的个天！宁臣低头默默地吃着饭，瞬间想到自己不能这样表现得太平凡，随即也一脸惊奇地看着浩哥，装出一副和浩哥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浩哥喊完后，继续发短信：我这次喊得足够大声了，我穿了一件灰色夹克，外加一条牛仔裤，还有一双深红色的鞋子。 何柯看这短信：好丑的搭配。而想要夺回自己手机的赵铭试了三次都无果后只能任由何柯继续闯祸。 何柯：你能站起来再喊一声骂，（看了眼赵铭）我穿了一件白色体恤，黑色裤子和鞋子。 “哈哈哈哈！”浩哥大笑着，“你看，她为了见我还换了套衣服。” 知道真相的宁臣不语，心想就看着浩哥丢脸吧，谁让他不请自己吃饺子，还吃那么难吃的饭？ 第四次，浩哥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站起来大声喊：“我真的爱你啊，美女，可我怎么没有见到你！你在哪里？” 自然，浩哥的问题，没！人！回！答！ 回应浩哥的依旧是笑声，不少学生已经笑得喷饭了。浩哥有些火，又是一条短信发过去了：我站起来了，你看见我了吗？ 洛文一中足球场上，何柯和赵铭再一次环视一圈，已经到饭点了，确实有不少男生女生在走，但绝对没一个人在鬼喊辣叫地高喊我爱你。 “难道我们撞鬼了？”何柯小声问。 赵铭点点头：“没准是。” “天啊，赵铭，竟然有个女鬼暗恋你。”何柯掩嘴惊讶中。 赵铭：“惊讶个鬼，万一那个女鬼长得很丑怎么办？” 依旧没有见到人站起来高呼的何柯只好回：我还是没看见你，你长什么样？ 浩哥：寸头，没戴眼镜，衣服就是我说的那些。 寸头，何柯和赵铭眼睛一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何柯赶紧地：你是男是女？ 浩哥：当然是男生。 何柯再也忍不住地大叫了起来：“苍天啊！我太激动了，赵铭，竟然有一个男鬼在暗恋你！你太有魅力了！” 赵铭掩面，悲伤到难以自已：“还不如来一个女鬼呢。” 何柯接着回：那要不，你过来一下。 “为什么要让他过来？”赵铭慌了，要是真的过来一个男生和他表白怎么办？ “为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何柯一脸正气凌然。赵铭看着何柯：分明就是想见见那个男生到底长什么样？ 另一边，实验中学的餐厅里，恰巧坐了一个上白下黑的女生，毕竟这着装很常见，所以浩哥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女生，这个不好好吃饭还在玩手机的女生。 浩哥潇洒地一甩头发，发了条短信：我看到你了，我过来了。 短信发完，浩哥手机一扔，向着那个上百下黑的女生走去了。 边上，一个男生问和浩哥同桌的宁臣这人想干什么？宁臣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围观群众而已，我不认识他，真的。” 而洛文一中足球场上，何柯和赵铭紧紧地盯着周围所有人，尽管有不少男生在走，但是绝对没有一个男生是向着他们走的。 “他说他向我们走来了是吧？”赵铭问。 何柯愣愣地点头，她的眼睛里好像看见了某个白衣飘飘的男鬼正在向她和赵铭幽幽地飘过来。 揉了揉眼睛，何柯开始害怕了，那个白衣影子竟然不见了，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赵铭拿过手机来，长舒了一口气：“很明显，现在没有人向我们走来。” 吓坏了的何柯一把抱住了赵铭怒吼道：“你高兴什么？就不怕真的有鬼吗？” 这不经意的一抱，赵铭跟何柯的脸过分靠近，湿热的气息在赵铭的脸上喷薄而出，让赵铭感觉好痒。 十月份，还不是很冷的时候，只穿一件衬衫的赵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何柯身体传来的温度和过分亲密造成的特殊触感。 温暖到烫人，柔软到好像一个超大的毛绒大熊抱在了他的身上。 赵铭说话的速度变得好慢好慢：“我初中的时候吧，每次从学校回家都会路过一片坟地……我不怕鬼，我怕真的有男生来跟我表白……” “别说了！”何柯抱得更紧了一些，赵铭身上散发的青春荷尔蒙味道在她小巧的鼻子里发生着化学反应，让何柯觉得安心。 如果真的有个男鬼来了，何柯倒也不觉得害怕，只要这个男生能在自己边上就好。 “你抱得有点紧。”赵铭说，说完就后悔了，想抽自己，这一刻如果能时间停止就好了，如果不能那怕多一分钟也不错。 何柯脸红地放开了赵铭，站在他边上紧紧挨着，靠得还是很近很近，赵铭低头就可以看见她那张小巧的脸，夕阳下有些惊魂未定。 另一边，趁着浩哥去撩妹，宁臣赶紧一个电话打过来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赵铭听得头大。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挂了。”赵铭挂了电话，又和何柯解释了好久方才解释清楚，这时的何柯早已除了一身冷汗，后背嗖嗖地凉。 此时的另一边，浩哥被某女赏了一个耳光后再一次变得忧郁起来，而做贼心虚的宁臣乘乱赶紧离开。 “吃饭去吧，去晚了饭就没了，对了，上次欠你一顿饭，今天还你一次。”何柯说着，向着食堂走去了。 在后面的赵铭看着何柯的背影，不高的马尾，白色牛仔外套让整个人看上去很小巧，很惹人喜爱的样子。 如果我冲上去说一句我喜欢，我们之间的爱情会不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简单。赵铭想，可惜他没这么个胆子。 也许会，也许也不会，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到应该揭晓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经历太多，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赵铭回忆起这一月来的种种遇见，他和何柯之前仿佛有某种难言的默契，甚至可以说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他们相遇，从不需要提前预约，也不需要刻意地去想对方会去那里，他们总是能在某处遇见，好似，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缘分就像红墙上的一句白话：我们的相遇总是不需要约定好，缘分的出现总是恰到好处地妙。 “快点啊你！”何柯已经在前面催了。 赵铭提起粉笔，在红墙上迅速写下了他的处女作：我们相遇总不约。 第021章 我能考进前二十 39 国庆七天长假乍一听长得挺人的，可当所有人玩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够，恨不得再加个四五天继续浪。 高中放假永远三个字形容：不够玩。 赵铭这七天一直在颓废状态中，每天都睡到十点过才起床，起来后洗把脸就直接吃饭了。吃完后回到宿舍，看书不到半小时就犯困，随后午觉睡个几小时。 这么一天到晚地睡下来，晚上哪里睡得着，只能像谢明学习多看会儿书，可每一次看不到五分钟就玩手机。 七天时间，赵铭硬是把一个月流量全都用完了。 国庆七天后，当110寝的六个人再一次相聚在宿舍里时，五个人表情各不相同，剩下的一个还在如饥似渴地看书。 临时抱佛脚这种事情属于大学生的，高中生少见，反正考差了也可以，而且临时抱佛脚也抱不过来。 五人再见面时，彼此一看全都明白了。 还没放假之前，五个男生雄心壮志，各自给自己定了一个复习计划，全都是按照能够进前十的标准定的，谁能想到七天下来连计划是什么都忘了。 子锐先说话了，一脸轻松：“我先说啊，我这七天全都在玩，一点没复习。” 宁臣一脸颓废：“同上！” 诗扬一脸伤感：“同上！” 赵铭一脸伤心：“同上！” 浴文一脸沮丧：“七天时间，全都在看书。” 其余四人：“那你沮丧个什么劲！” 浴文哭丧着：“可是林梦夕不答应和我做同桌。” 子锐想把浴文直接掐死，又怕抛尸无处：“同桌重要个屁啊，我听好多高二高三的说，这次考试很重要，这次要是考不好这三年都得顶着个差生过日子，但只要这一次考好了，高中就算成功一半了。” 浴文摇头，对他而言，这次考试唯一的意义就是和林梦夕做同桌，读高中最重要的事就是追到林梦夕，其余事，边边站，不重要。 “而且我也考不好，因为我一点都看不懂，连《课间时光》上的题都不能全部看懂。”浴文唉声叹气。 此话一出，顿时让其余四人哈哈大笑：还好自己能看懂《课间时光》上的题，就是没做。 “我觉得我也就能考一个前二十，再高上不去了。258中文网”浴文说。 其余四人顿时笑容凝固，随即再一次爆笑开来。 浴文满脸黑线：“你们笑什么？” 子锐冷笑着问：“你连《课间时光》上的题都没完全看懂，你那里来的自信？” 浴文表示很正常：“我初中时候，经常有不少题不会做，结果每次考试也都是全年级前二十啊。” 诗扬一想，也对啊，自己初中当年也是啊。 “这么说来，我也应该能考个前二十。我初中的时候，每一次上课都能听得懂，现在每一次上课也都能听得懂。”诗扬摸着自己下巴，这样一想，那和董依伊坐同桌倒也不是不可能。 子锐再一次无语：“初中和高中不一样，我爸告诉我，初中只要听懂课就足够了，高中听懂课屁用没有，特别是洛文一中这样的中学，考试难度逆天，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证道成功的。” 宁臣：“怎么可能，你别吓唬我，咱们好歹也是能考进洛文一中的人。” “真没骗你们啊，试卷和教科书之间差距太大，没有几本参考书填不平。”子锐上床玩手机了，觉得这帮男生没救。 “对了，你们全班名次是多少来着？我是第三十五名。”宁臣问一句，参考一下自己到底能考多少名。 诗扬自豪地：“我十六。” 浴文也无比自信地：“我二十一。” 谢明轻轻一句：“我第六。” 一群人盯着谢明，都第六名了还这么努力看书干什么？ 谢明感觉到其余五人的不对劲，抬起头来解释一下：“因为我觉得我可能进不了前二十。” 我去！这也太没自信了吧。 “你俩呢？”宁臣问。 赵铭尴尬到不行：“我……第五十六……” 子锐无所谓：“最后一名。” 两个学渣的话让其余四个学霸顿时产生无限的信心，反正这个寝室里自己不是垫底的，不用害怕了。 “我现在瞬间充满了自信，我觉得我一定能考个前二十。”浴文忽然觉得前二十在向自己招手，可林梦夕不答应和自己做同桌，感觉还是不太好。 “唉，我也应该能考个前二十的吧。”诗扬不再担心，睡觉去了，心里暗暗在想：怎么都该前十吧，前十！ 宁臣也倒下了，不再临时抱佛脚地看书：“唉唉，如果这么算的话，我只要发挥超常一点，前二十也不成问题。” 谢明还在看书，心里暗暗地想着：千万不要掉出前二十，千万不要掉出前二十。 40 明日就月考了，可几人心思各不相同。 赵铭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后都没有睡着，想玩手机，可是流量又超出了，实在不敢玩。不多时，宁臣鼾声大作，加上诗扬磨牙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心事的赵铭根本睡不着。 十二点，谢明今晚提前一个小时结束了学习，躺在床上开始睡觉。这一下，还要加上谢明说梦话的声音，赵铭完全睡不着了。 黑暗之中，赵铭开始慢慢地回忆各种考点知识，将必背的名言经典一遍一遍地背。明早，还得看看几篇美文。 这些方法是赵铭初中时学到的，考语文之前一定要看一篇激情澎湃的作文，这样会灵感爆发帮助语文超常发挥。 “你睡不着？”黑夜中，子锐的声音很小很小，他也没睡着。 “嗯嗯。”赵铭回答。 子锐依旧轻声：“聊聊天？” “好啊。” “你在怕什么？”子锐问，他是最知道月考真相的一个，不过好像也是最不担心的一个。 “怕考不好啊，你不怕？”赵铭小声问，他要是考不好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差生问题，还有同桌问题，还得告诉家里，也不知道赵父会如何问。 赵铭从来都是有些害怕赵父的，这次能来洛文一中本身就是他坚持，如果没考好，赵父肯定又得说他当初的选择多么错误了。 “赵铭，我都最后一名了我能差到哪儿去？”子锐笑道。 子锐此次的目标不需多高，只要能冲进前六十就算得上完全成功，可以高高兴兴地拿着成绩回家见家长了。 “最后一名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最后一名。”赵铭反驳，他是交的择校费才来的洛文一中，所以比寻常人多一股动力。 最重要的是，赵铭在来洛文一中之前，跟家里边保证，一定好好努力学习，高一完了的时候进入重点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虽然都是学渣，但两人观念不同：一个觉得都要死了何必再挣扎，不如舒舒服服地死；另一个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不用死。 道不同，说一句都多余。 长夜漫漫，还是得找点能说的，于是子锐开始问第二句话：“赵铭，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和何柯做同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醒着，不用怕，大胆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呵呵，赵铭才不信子锐不会告诉其他人，所以没有想着很快回答，而是反问：“你呢？你是真的喜欢李潇眉吗？” 子锐摇摇头，心想怎么可能：“我对李潇眉跟你对何柯不一样，我来到这个班，我遇到最瞧得顺眼的一个女生是李潇眉，但不代表我喜欢她，可你不一样。” 同样是好感，可这两种好感是不一样的，到底怎么个不一样，现在的子锐说不出来，只觉得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反正就是不一样，李潇眉对于他而言，随时可以放弃，但是何柯对于赵铭，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放弃的。 “如果李潇眉有男朋友了，或者有人去追李潇眉？”赵铭试探着问道。 子锐肯定地：“立马放弃，没什么好说的，可能会有点不开心，但绝对不会伤心什么的。” 是吗？赵铭自问，如果何柯现在有男朋友，自己会不开心吗？开玩笑，当然不会不开心，将是悲痛欲绝。 “你呢，如果现在有人追何柯你会不开心吗？”黑暗中，子锐的声音里明显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睡觉吧，考好再说。”赵铭道，准备为明天的月考闭目养神。 “你还没回答我？”子锐不开心。 “因为我睡着了。”赵铭回答。 今晚，赵铭算是知道子锐对李潇眉的态度了，就像是他初中对某个人一样，他的目光永远聚焦在那个人身上，可又从来和她说过话。 她从来没有进入自己的生命中，自己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她是自己的独一无二，自己却是她的万分之一。 唉，她叫什么来着？赵铭忽然有些记不起来了，这一次连赵铭都诧异，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把那人给忘了，彻彻底底的。 初中三年暗恋，竟然想忘就能忘了，赵铭佩服自己，随即一想，这就是何柯和那人的区别。 （周子锐：李潇眉5%，其余95%） （赵铭：何柯40%，其余60%） 第022章 月考进行时 41 红墙语录：月考，靠你妹的考。 高一第一次月考所有科目都是分开来考的，一共九科，足足要考四天半。 第一天早上，赵铭看着语文试卷，脸色微白，考完无话，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谈笑，更是担忧此次考砸。下午，考化学，脸色更是惨白。 第二天早上，赵铭看着数学试卷，脸色完全苍白，考完后发现周围的人都脸色苍白，脸色不禁好了许多。 等到中午，110寝吃完午饭后回宿舍，一群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数学考下来了，与考语文不同，那一科提前交卷的人实在多了去。可考数学，所有人都感觉时间不够，两个小时结束的前五分钟，监考老师提醒考生要涂答题卡的时候，所有人是懵比的。 中午实在睡不着的谢明忧心忡忡：“我们对一下答案吧，我感觉我要死……” “好。”子锐声音有些颤抖，想从谢明这个要死的学霸这里得到某些安慰。 “你们最后一题做出来了没有？”谢明问。 其余五人全都摇头，除了赵铭外，别的人连最后一题都没见到。见别人都是如此，谢明不禁如释重负。 “那倒数第二题？”谢明接着问。 “别说了，我大题只做出一道来。”子锐道，想要快点死，不要这么一点一点地磨。 “我……两道。”宁臣声音颤抖。 “我……也是两道。”浴文声音同样颤抖。 “我……一道。”诗扬差点没疯，最后几题他连题目都读不懂，平日里，诗扬觉得那些数学考试还是蛮简单的，那能料到死得如此之惨。 所有人看向学霸谢明，期待着他也没考好。 谢明笑了出来：“我昨天做到的题目里面，四道原题，所以我做出四道来。” “啊~~~”其余四人开始丧失理智，歇息底里地大叫，恨不得对着谢明顶礼膜拜，这货简直就是神！ “慢着！”子锐大喊一声，他还保持着稍微的理智，“还有一个人。” 其余五人齐齐地盯着赵铭，这货又会做完几道？ “拜托，赵铭，铭哥，铭神，一定要少一点，一道！就一道！”宁臣哀求，真的再也受不了打击了。 “两道也接受，千万不能再多了！”浴文说，“我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担心此时大笑出声会被别人打死的话，赵铭一定笑出了声。 “我啊，五道。”赵铭强忍着笑意，他原以为自己考得挺差的，没想到就连学霸都没他考得好。 “啊！！” 110寝传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一群人彻底歇息底里了，在床上各种悲伤不能自已。 “你个禽兽啊！”子锐骂道。 诗扬：“你个变态怎么能写出那么多来。” 赵铭摊手，表示轻轻松松，那些题自己都做过，紧接着得瑟的赵铭差点没被其余几人活活打死。 其后，物理对答案，几人想死，地理对答案，再次想死，生物对答案，差点没集体上吊自杀。 等到最后，愤怒的子锐订下了110寝第一条舍规：考完，不准对答案。 四天半时间，算得上是国庆的延续，毕竟考试时间不多，一天到晚几乎都是休息时间。只是，伴随考试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临时抱佛脚，人人看书求教到半夜，结果被佛狠踢了一脚。 九科考下来，一群人都是脸色惨白。 洛文一中考试的难度，简直是灭世凶兽，所有人原先以为自己是手持神剑，力挽狂澜的盖世英雄，谁能料到自己就是个连盔甲都不全的小兵。 第一个照面，就被洛文一中秒杀了。 42 等到考试完了，高一年级在悲伤的气氛中开始上晚自习，晚自习悄悄的，没人敢大声说话。 389班开启全体默哀模式，纪念在此次战役中战死的自己，以及周围死了的战友。 洛文一中试卷的难度简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根本不是中考所能比的。所有来洛文一中的人初中都是高手，可是他们忘了，洛文一中老师全是变态，他们的试卷出的更是变态。 在下面教室休息室里见到化学排名的李南怒气冲冲地走进了389班教室：“闹那样？你们这是要闹那样？” 一个班的人都不说话，他们也想问考这么难洛文一中到底是要闹那样？把自己学生整那么惨有意思吗？ “化学成绩你们这是要闹那样，好歹是化学老师当班主任，上化学时间比别的班级多了不知多少，其余化学老师班主任教的班化学单科排名全都是前几，为什么偏偏我的班就目前来看全校十一名，要知道也就二十二个班。”李南近乎咆哮着。 还好不是垫底，全班松了口气，还以为本班成绩倒数。 “很高兴是吧？”李南喘着气问。 一群人默不作声地低头看书，不敢抬头和班主任对视，只是心里默默地说，不垫底难道还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个屁啊，你们也不想想，化学都考成这样，其它科你们会考成什么样。”李南骂道，瞬间将还存有最后一丝幻想的众人骂醒了。 整个教室没有任何声音，全都安安静静地看自己手上的书。 “你们有谁在国庆里面好好复习？举个手。”李南冷笑着问。 全班举手，一个不落。 “呵呵！”李南对这个虚伪的世界表示无情地嘲讽，“你们要是真的都复习了，母猪都会上树。” 下面，389班不服：母猪本来就会上树。 “你们这样子，你们不是对不起我，也不是对不起你们家长，你们最主要的是对不起你们自己……你们这样怎么面对三年以后的高考……你们的人生需要就此改变。”李南开始了自己洗脑的演讲。 每一个班主任都有当传销大师的潜力，这点在李南身上展露无疑。 “现在我做个规定，我看这考试期间一个班都没有上晚自习，这么美好的时间浪费挺可耻的，现在开始，每一次考试结束晚自习都要上，就算是不住校的学生也必须来。” “啊？”全班吃惊，如此美好的时间又要被监视了吗？ “啊什么啊？还不够！”李南大叫着，“以后，每一个星期六的晚自习留校生都得上课，所有留校的必须来。” “啊？”全班再一次吃惊加失望，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师，有别的班学生这样吗？”有学生问。 只见李南冷笑：“就我们班这样。” “凭什么？”389班差点想要集体造反。 “就凭你们考得差！”李南的五指山瞬间按了下去。 第023章 你们还要脸不 43 最近人体器官倒卖日盛，社会风气更是每况日下，特别是洛文一中高一年级，几乎每位班主任在走进自己班后都会问上一句：“你们还要脸不？” 李南冲进教室：“你们还要脸不？还要脸不？还要脸不？考成这鬼样，我脸都丢光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啊。” 李南不知道，这那是什么节奏，就是个前奏，往后气死李南的事情多了去了。 如果说考试是一场把学生打击得奄奄一息的灾难，那么对答案就是一个将学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地狱。 最惨的当数数学和物理，简直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这道题，我估计很多人又是一个安乐死。选d的明显错得离谱，选c明显对，a和b之间意思相反，那么我们先来统计一下，选bc的人举手？”年近六十的物理老师问。 全班一大片举手，兴高采烈的。 “那选ac的人举手。”物理老师又问。 这一次只有那么几个人举手，还都有些胆颤心惊。 “答案是ac。”物理老师肯定地说，下面顿时一片哀鸣声响起，这答案好像死了爹娘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唉！”物理老师摇摇头，“实践证明，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为什么不是bc？”子锐半悲哀半愤怒地问。当时做这道题的时候，子锐觉得自己一定对，结果错得离谱，而这正是传说中的安乐死。 接下来，物理老师又解释了半天，许多人泪流满面地开始改试卷，原本以为必对的题目，现在又错了一道。 不少人发现自己物理分数估计高了，如今一对答案，原本以为必拿分的题全成了丢分题，一节物理课下来，不少学生伤心欲绝。 特别是不少男生，楚天阔看着自己的物理试卷，只感觉冷汗直流，他看向董依伊坐的方向，将自己的物理答题卷一点一点伤心地撕碎。 下课铃声打响，物理老师正欲走时，见389狼狈不堪，不由安慰一句：“没事没事，知错能改就行，你们把正确答案全都抄在答题卷上，将来有用，我要亲自检查。” 楚天阔更加伤心，抽泣着把自己撕碎的答题卷再一点一点地拼回来。 等到了数学课，数学老师面色铁青地进来，直截了当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班这一次数学二卷单科排名全校倒数第一。” 听到这个噩耗，389班集体阵亡！ 高冷的吴华老师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而是直接给这群死尸讲题：“选择题前三题都丢分的自动面壁去！这样类型的题我至少讲过十几道，第一道更是原题，竟然还有人错，你们是在逗我吗？ 第四题，这道题呢，出题老师的本意是当作一道送分题。本该是个别同学不会的，结果一考下来，只有个别同学做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的讲课再一次让389班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道自己觉得一定对的题，结果正好进了出题老师的陷阱，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数学安乐死——死得不知所以，满脸堆笑。 “选择题讲完了，现在来统计一下。”吴华老师的脸色现在已经黑成了铁面包青天，他原以为389班学生二卷做得那么差，选择题时间充裕应该对很多才对，但是这一节课的哭丧声告诉他情况不妙。 “全对的举手？”吴华老师期待着有一个人能举起手来，可惜389班安安静静，任何人都没有动作。 “唉~”吴华老师叹息了一声，“我教的别的班好歹还有一两个全对的，你们班真的是。好吧，错一个的举手？” 这一次，两个人举起了手来。 全班看着这两人，发出惊叹声。110寝其余四人欲哭无泪，这两个人竟然和自己一个寝，这是要逼死自己吗？ 吴华老师也是伤心，才两个，这个班是要逼死自己吗？ 何柯就高兴了：赵铭这货果然是学霸！ 赵铭更是开心：我竟然是其中一个！ 谢明微微伤心：我居然错了一个！ “好吧，对四个以下的举手我看一看。”吴华老师说，霎时间，389班顿时安静地可怕，最终还是有四个人将手缓缓举了起来。 “五个以下的举手，我瞧一瞧。”吴华老师说的时候眼睛里都饱含着悲伤的眼泪。 这一次，十多个人同时举手，吴华老师正欲说点什么下课铃打响了，吴华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389班学生，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略微失望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389班，也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数学，估计全校倒数了。 化学课，389班早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果然，李南脸色难看得要死，连上课都忘了喊了，拿起化学试卷来直接开讲。 “这道题选a的举手？”李南死死地盯着389班。 最终一大半学生举手了，李南忍着怒火没有发作，最终只是失望地说：“错题下去自己改正。” 见老师如此失望，389班学生也是伤心，考这么差也不是自己想的啊，谁成想就那么差了呢。 半节课后，选择题讲完了，答题卷也发下来了，389班对自己化学成绩都有了个数，一百分的试卷，不少人居然及格都困难。 要知道，当初这些学生中考时化学全都九十分以上，偶尔有个八十多分的绝对都是发挥失常了，如今一比，简直要人命。 回想起月考前自己班的学生全都自信满满，李南不禁想起了某个人。 “楚天阔，你站起来一下。”李南示意这个觉得自己一定能考好的人站起来，看一下这货到底能考多少名。 “你化学多少分？”李南问。 楚天阔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老师，我……五十四分。”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特别是诗扬，别提笑得多开心了——让你和我争。 “五十四你当初嚣张个什么？我看你提出这个同桌意见来就是想和美女做同桌，想和美女做同桌起码前二十你要进吧，我看你这个成绩前四十都困难。你连选同桌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恋爱？”李南火冒三丈。 真是不考不知道，一考吓一跳，李南算是知道这群孩子有多天真了。 接下来的半节课李南实在不想讲题，而是开始班会，班会就一个内容：你们以为你们还在读初中？ “初中的时候你们是高手，我承认，不然也到不了洛文一中来。但是现在你们认清楚一点，你们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高手……” 第024章 零分作文 44 理科的答案对得差不多了，将389班打击得哀鸿遍野。 新生入学果然应了红墙上的一句蓝话：一看就懂，一听就会，一做就错，一考就完蛋。 这一次，许多该保的分没有保住不说，一些原本以为一定对的竟然全错了，一时间让人痛心，实际分数比预测分数更是差距甚大，让人难以接受。 还好接下来是文科，一群人终于打起精神来，心想文科拉分不大，再差也不可能差到那里去吧。 语文课，诗扬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到了，像自己这个一个文艺气息爆棚的人和那些理科生比什么数学物理，就是要比文科。 加上这一次，诗扬在写作文的时候感觉灵感飞扬，甚是好写，不由觉得此次语文自己绝对高分。 结果，当诗扬拿到自己语文答题卷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分数。 总分一百一十四分的二卷，别的同学都是七八十分，唯独他三十六分！ 诗扬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语文考这样的分数，在初中他一百二的试卷最差一次都能拿到九十分，还是在他发高烧的情况下。 难道？诗扬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看着自己答题卷的第一面，发挥还是不错的，很多地方都是满分，只是那个红笔批改的“36”是那样地显目，刺痛他的双眼。 难道作文……诗扬不敢想，他绝不会相信，这样丢脸丢到家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当诗扬慢慢地将答题卷的另一面翻过来的时候，还是惊到了，作文，零分。 零分？零分！零分！！！ 诗扬整个人惊呆了，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讲台上，罗老师看着整个人陷入瘫痪状态的诗扬，叹了口气，没有点名地批评道：“我们班上有的同学啊，不要老是想着反其道而行之，人家让你写什么样的作文你就写什么样的作文。 我们先来说说作文吧，这次是很普通的材料作文，人生就像一个死亡倒计时，我们应该把每一天都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天来过，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要写珍惜时间的话题。 同学们啊，你们是高中生，有自己的观点很正常，但是高中作文，不是要你说自己的观点，而是要你说老师的观点。 偏偏有一位同学，说人生不可能是一个死亡倒计时，还说不应该把每一天都当成人生最后一天来度过，更过分的是还在结尾处说什么人生就是要浪，这种人自然零分处理。” 诗扬再次去看作文，发现还有四个字的红笔批语“浪你个浪”。 “请语文作文得零分的两位同学下课来教师休息室找我一下，谢谢。”罗老师提了一句，开始上课了。 依伊心里顿时三个惊叹号：竟然还有一个考零分的！！！ 下了课，诗扬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桌子上，决定等个两分钟再去找语文老师，这样可以少挨两分钟的骂。 看着董依伊的背影，诗扬暗想这一次能不掉出前四十就烧高香了。 这时，他忽然看见依伊好像有些泪眼婆娑地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了。可能吗？诗扬想，随后迅速爬起来紧跟依伊身后，下去一起挨训去了。 等到语文老师批评教育完，上楼梯的时候诗扬开始找话聊：“你竟然也是零分。” 依伊有些不爽：“写跑题了。” 诗扬抿了下嘴，想把一句话说出来，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讲：“董依伊……” “答应当你同桌。”依伊羞红了脸走向了389班教室，心想只是同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45 历史课，老神龙颜大怒：“诸位爱卿，昨日朕批阅奏折之际，发现诸位卿家都有些懈怠啊。 朕知道百年之后朕定然要驾鹤西游而去，诸位也都是理科才子。朕也不逼你们高中皇榜，状元探花，可是也不能名落孙山吧。虽说前几名不太可能，但倒数几名，你们也真是做得出来，气死朕了！” 389班：“皇上息怒！” “青光眼都快给朕气出来了！” “保重龙体啊皇上。” “你们可知错？” 389班：“臣知错了皇上。” “诸位爱卿以后一定要加把劲，不要让异邦比了下去，上朝吧。”老神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等到了选择题众多的英语，黑黑胖胖的段彦老师走进来时，不发一语，满脸不爽。只怪段彦老师脸太黑，389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班英语老师的不高兴。 “老师，我们班英语考得怎么样？”有人试探着问，英语可是一百五的拉分科目，丢不起。 段彦老师抬头看向窗外，悲伤了三秒钟后对着389班缓缓地说：“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你们班二卷成绩是全校最差的，好消息另外一个班和你们班之差0.5分，你们一卷争气一点的话可以不是倒数第一。” 再次被噩耗打击的389班空气里都是伤心的味道，又来一个倒数第一，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段老师不想讲题，而是直接把答案抄在了黑板上，让所有学生对答案。 对完之后，389班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怎么英语也这么折磨人啊。的确，高中的英语和初中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初中一百二的满分能上一百分的没什么了不起，随便一个班都有十几个。 而在洛文一中，一百五的满分，389班这次考上一百分的连五个都不到。 “九十分到一百分之间的举手我看一下。”段老师在黑板上默默地记录着数字，期待着这个班能超过另外一个班。 “八十分到九十分之间的举手……那么少！” “七十分到八十分之间的举手……那么多！” “六十分到七十分之间的举手……竟然那么多！” “六十分以下的举手……还有那么多！” 段老师认真算了一算，最后得出英语课上的第二个噩耗：“我算了一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们这个班英语成绩……肯定全校倒数第一。” 389班瞬间趴到一片：你肯定算错了。 第025章 忧伤还是快乐 46 “我们来看一下这道题，a选项明显不对，b选项说法倒是不错，但是和题目多大关系，c选项是对的，d呢？d选项里面有“一定”两个字，明显是错的，我们这门课里面基本没有一定，绝对这些词出现，一旦出现基本上就是错的。 这明显是一道送分题，你们为什么那么多人做错？ 多的话我就不想多说了，我们来看下一题。“政治课上，政治老师庞建国讲课速度奇快，可惜没人听得懂。 389班很搞不懂这样子的讲题有什么意义，更搞不懂的是这样讲课的人居然能在洛文一中当老师，还一级教师。不多时，速度奇快的政治老师结束了政治课对答案。 伴随着政治课下，最后一科的对答案完成，不少人对自己能考多少分已经有谱了——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次月考是语数英三科各一百五满分，其余六科都是一百分，总分数达到了一千零五十。 分数虽然是出乎意料的高，但是作用并不大，重要的是名次。 举个例子，389班全班考小学数学试卷，一个人考了九十八，其余都满分，他是倒数第一；389班全班直接考高考试卷，一个人得了三十分，其余全部三十分一下，他正数第一。 所以分多没用，得看名次能排第几。 考得差没关系，万一考得比你差的人一大堆呢？ 于是乎，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名，也就没有人知道自己最终是该忧伤还是该快乐。 赵铭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比起班级名次来，赵铭更关心学校名次。毕竟389班这个班级成绩实在是不行。 “铭哥，你考了多少？”坐在赵铭边上的浴文问，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六百多。 “我……”赵铭刚欲开口，宁臣就插话了：“是不是六百多？” 赵铭摇头，表示不是。 “哈哈哈哈……”宁臣仰天长笑，庆幸自己和赵铭的差距还不是很大。 “保守估计，我应该七百二十多。”赵铭说道。 宁臣的笑声戛然而止，被严重打击的浴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诗扬和子锐一齐扭头吃惊地看向赵铭。 就连旁边的何柯都死死地盯着赵铭，完全不相信器七百多分是赵铭这个班级排名五十六的人考到的。 被几个人盯得发毛的赵铭懵了，说了一句讲所有人得罪个光的话：“这个分数很高吗？” 那一刻，赵铭感觉周围的人都想把他杀死，如果不是在教室里人太多的话估计会立马动手。 “我总分应该五百三十多。”浴文先爆出了自己的分数，大家都是保守估计，实际分数应该更多一些。 宁臣开始感觉不妙了：“我四百三十多。” 诗扬更是伤心，作文零分的他考得比宁臣还差：“我四百分左右。” 子锐忽然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懂地看着他：难道这货也是一个高手？ “我四百五十多吧应该。”子锐大笑着，尽管也不是很高。 “那你高兴什么？”赵铭试探着问道。 子锐顿时手舞足蹈，疯子一样地指着诗扬和宁臣欢呼：“我不是垫底的了！我不是垫底的了！我不是垫底的了！因为有你们两个！因为有你们两个！因为有你们两个！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哈哈……” 看着欢呼中的子锐，宁臣发誓，那一刻他起了杀心，只是还没想好怎么把子锐折磨死而已。 诗扬则已经想好了明日洛文日报的头条：洛文一中一学生因分高打击室友，被室友怒捅其十三刀。 宁臣和诗扬这两个难兄难弟彼此看了一眼，可以听见对方心碎的声音。 “何柯呢？”子锐问。 “你问我？”何柯有些懵。 子锐摊手：“不然呢，你已经快成为我们宿舍的人了好吗？” 赵铭何柯顿时都有些脸红。 “我四百四十多吧也应该。”何柯说，没想到自己考得也这么差！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子锐疯狂的笑声再一次出现了，高兴得不能自己的他指着何柯，神经受到巨大冲击一样地念着：“第三个垫底的，第三个垫底的，第三个垫底的……” 何柯觉得无所谓，垫底就垫底，反正自己未来的同桌考得高，丝毫不用担心。 最后一排的气氛正是整个洛文一中高一年级的真实写照，考得差没关系，只要有人考得比你还差就行了。 正当几人在最后一排闹得不可开交时，谢明从前排走了过来，看一下自己宿舍里的都在开心什么。 “明神你考多少分？”浴文自虐地问道。 谢明叹了口气，一副考成这样我怎么回家见家长的表情，让人怀疑学霸这次是不是没发挥好。 “我八百二十多吧。”谢明轻描淡写，杀人于无声地说出了分数。 被那个“八”字惊讶得面目暂停的六人盯着他：“你个变态脸色这么难看是什么意思？” 谢明如实回答：“我觉得我考不进前三十。” 这话让六个人想撞墙，这样要是都考不进前三十那自己直接去死算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不少人对自己的命运再一次看不懂了。所有人原本想以谢明做一个参考，了解一下自己的名次，现在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次。 第一次考，大家都不明白自己的分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分数，特别是在一个全校倒数的班。 月考结束后的几天里，整个高一年级鸡犬不宁，每节课一上都是人仰马翻。 不仅这些人，连他们的班主任也都是人仰马翻的，随着那一科科分数的出来，班主任们的心总是忽上忽下的。 等到成绩出来的前一天，李南进了389班教室，爆出一条重磅消息：“我们班平均成绩应该是全年级倒数第二。” 李南的话刚刚说完，389班就神经质一样地开始欢呼。 让一头晕水的李南四川话都爆出来了：“考得郎个差，你们高兴啥子哟？” 389班众生忽然个个子锐，嘴都合不拢地一边大笑一边说：“有一个垫底的！有一个垫底的！有一个垫底的……” 第026章 死亡通知单 47 两页纸，决定了389班六十四人第一次月考的最终命运。 宣纸的苍白，油墨的浓黑，两者彻底融合的瞬间，也在注定六十多人高中三年的命运，再过一年以后，许多人会发现，这次考试的名次冥冥中影响了许多，如果有心的话，很多人更会发现，这一次考试就是在告诉许多人适不适合读高中。 没错，有的时候努力很重要，但是适不适合其实更重要。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命运一样，有的人读高中有某种天赋。 这两张纸最开始是电脑上的excel表格，从一千多人的全校排名中，经过各种筛选条件后选出389班每个人的成绩来。 别看只有两页a4纸，上面却有每一个学生的各科成绩、总成绩、平均成绩、各科全校排名、总成绩全校排名、班级排名。 每一个学生在上面只是短短的一个名字，和长长的一行数据。 在拿到这两张纸之前，李南被胖胖（分管高一的副校长）叫过去谈了半个多小时的话。 当李南拿到这两张纸向着楼上走时，李南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打击，原本以为教书极为简单，谁能想到第一次就考砸了。 步伐沉重，行动缓慢，李南向着389班教室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脑子里一团乱麻，对接下来的讲课完全没有心情。 走进389班教室，李南站上讲台，全班寂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班主任，等待命运的宣判。 语气，沉重：“这一次，我们班排名全校倒数第三。” 此话刚刚一出，389班开始欢呼：“又一个垫底的，又一个垫底的！” 看着欢呼的389班，李南一掌拍在了讲桌上，大吼一声：“你们高兴个屁啊！” 被这一下吓到的389班鸦雀无声，满堂寂静。 “你们知道什么就高兴，我们全班没有一个人缺考。但是比我们差的两个班，两个班都有人缺考，缺考算零分，但是要记入平均成绩！ 392班有一个缺考，这个缺考的人只要考了，他们班平均分会增加十分，387班有两个缺考，具体情况我就不说了吧。如果这两个班所有人都考了，我们班，肯定！倒数！第一！”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一词一句地吼出来的，吼得李南青筋暴起。 389班全班不敢再说话了，准备好了这一节课都挨李南的批。 “一般的倒数也就算了，数学，英语，两个高考拉分的大科目，竟然全是倒数第一！反而地理政治等学科还可以，各位我求求你们，你们是理科班，就算将来要走一部分人，可大部分人是要留下来的，你们能不能放点心在理科身上。 化学，我教的，第九名。物理，邓元老师教的，邓老师还教着高三宏志班，不可能是老师问题，你们物理全校倒数第四。你们这是要闹那样？”李南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如今的情形，他也不想见到。 “没错，这一次月考，学校是抱着打击你们一下，让你们知道高中没那么容易的态度去的。题目出的确实难，但是再难别的班都能考好，我们班就考不好，我就奇怪了，难道我们班学生都是白痴吗？” 李南开始给自己擦眼泪，下面的学生全都低着头，被说的一句话都没有，原本因为倒数第三带来的喜悦消失全无。 看着这群垂头丧气的学生，李南忽然想起了高中时候自己班主任批自己班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那里懂那个老师的火。 可是批了那么多年下来，自己高考不也没考好，加了一个高四吗？ 李南忽然不打算再批了，觉得这么骂人有什么用，不如继续讲课。 “算了，好好努力吧，考差了不重要，一个月后期中，还有机会。”李南略微有些失望地拿出书来开始讲新课，但也没有把这张死亡通知单放下去，这张通知单放下去，估计好多人这节课都没心思听了。 48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一群人疯了一样地把成绩通知单拿下来看，几个人抢着看自己成绩排名，或悲伤，或高兴。 高兴的人疯了一样，悲伤的全都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恨不得天塌下来一般。 赵铭跟何柯坐在最后一排，短时间内根本别想拿到那张成绩通知单，他俩看着389班前面的人悲伤，高兴，内心也渐渐躁动紧张了起来。 原来，分数真的那么重要。 两张单子在教室里传来传去的，子锐已经去抢了，但是估计也抢不到。每张单子到了一个人手中至少都要个几分钟，将自己所有的数据全都看完才会给别人，不会简简单单地瞟一眼就放弃。 何柯和赵铭在后面越加无法静心下来。 “赵铭，你说，如果，我们考得很差会怎么样？”何柯问。 赵铭愣愣地摇头。 “我们还会是同桌吗？”何柯一手托腮，撑着自己的头看向赵铭。 赵铭还是摇头：“我甚至怀疑班主任会不会答应我们换位置。” “为什么不答应？”何柯问。 赵铭：“因为他不开心，他一不开心就有可能反悔。” 惆怅的何柯看着赵铭，这才想起来，李南今天的表现，估计谁要是再和他说什么换位置，谁就是一个死字。 上面还是闹哄哄的，子锐抢了半天都没抢到，最后只看到自己的名次就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好多个垫底的！好多个垫底的！好多个垫底的！”子锐神经质一样的笑声再一次出现了！ 最后一排的几人全部愣愣地看着下来的子锐，同时在猜：这货到底考了第几名。 “锐哥，你到底多少分？又考了第几？”赵铭问。 子锐的手搭在赵铭的肩上，强忍住自己不笑，最后还是笑了，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哈哈哈哈哈……” “差不多得了吧，锐哥。”赵铭无奈地说。 “我告诉你……哈哈哈哈哈……我竟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第四十七名……哈哈哈哈……”子锐已经快笑断气了。 虽说四十七不是什么好名次，但是对于全班倒数第一名的子锐来说，已经足够，不，是可以拿出去疯狂地炫耀了。 听到子锐的名次，其余几人对自己的名次有些谱了。 宁臣和诗扬咽了口唾沫：这么说，自己是五十多名，退步了！ 何柯忽然问：“锐哥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哈哈哈哈……四百六十七……哈哈哈哈……”子锐的笑声估计是没治了，还在不停地笑着。 何柯算了算，自己和周子锐差不多，那应该是五十名左右：“哈哈哈哈哈……” 见到何柯大笑起来的赵铭快要疯了，这是在搞什么，周围一个个的全都疯了，不是哭就是笑。 赵铭没有算自己的，毕竟他和子锐成绩差距过大，根本没办法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名。但是赵铭已经很高兴了，自己到底已经进步了不是吗？ 上课铃声很快响了，物理老师在上面无聊地讲着课，下面的人还在看着成绩通知单。 这张单子，多少会提高对某些人的敬意，多少会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当单子出现在莫琪手里的时候，莫琪瞟了一眼：全班第二，全校一百五十八。 看到这个数字，莫琪微微皱眉，去找另外两个人的名次，对她而言，这两个人的名次更加重要。 潇眉拿到：全班第八，全校四百二。 潇眉叹了口气，对这个名次还是能理解，月考那几天她正好撞上了，作文写了一半就没写了，加上那几十分后足够了。 谢明拿到：全班第一，全校一百三十二。 谢明的内心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如果现在不是在上课，那他估计也要像子锐那样仰天大笑，现在，只能偷偷地掩着嘴笑了。 依伊拿到：全班三十二，全校九百四十五。她不禁看了另一个人的成绩，天啦，依伊暗叹一声，萧诗扬你用不着这样吧。 梦夕拿到：全班十六，全校六百八十四。她也看了另一个人的成绩，呵呵，梦夕想，惨不忍睹。 浴文拿到：全班三十八，全校一千零五十，他又看向了另一个人的成绩，瞬间悲伤了起来：难道自己将来要靠林梦夕？要吃软饭？ 赵铭拿到：全班十一，全校五百二十三，何柯考多少不重要了，赵铭告诉自己，好位置已经有了。 赵铭想笑，这种感觉，就想是自己买好了房子等着娶媳妇。赵铭笑了，掩着嘴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数学，全班第一，赵铭想笑，全校第八十三，赵铭完全想笑。赵铭又来看何柯的分数和名次，把每一科都记了下来。 诗扬拿到：全班最后一名，全校一千二百四十八，他还得再看向另一个人的成绩，更是伤心，什么位置都是假的，学渣之间，是没有选择位置的权利。 宁臣拿到：全班六十二名，全校一千二百三十一，欲哭无泪。 成绩单终于到了何柯的手里，她直接先看某个人的成绩：第十一名，嗯，还好还好，随后才看自己的成绩：第四十九名，嗯，不错不错。 成绩终于出来了，不过，令人揪心的事情还没完。 第027章 烂成绩总得见爸妈 49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烂成绩总得见爸妈。 成绩终于出来的这个下午，高一教学楼处处在上演悲喜两重天。 389班内，有人想哭，也有人大笑。 想哭的人觉得：我怎么考那么差！ 大笑的人则认为：我都考那么差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考得比我还差！ 此次月考一句话总结：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可以比上不足，只要比下有余就够了。 不少人在伤心的时候，不禁在为今晚担心，今天晚上怎么都得把成绩告诉自家爸妈吧，考好了的自然不用担心，没考好的可就惨了。 焦虑啊，宁臣头撞桌子数十次，还是没想好怎么跟自家老爹说，不说是不可能的，宁父会直接打电话问李班，到时候死得更惨。 诗扬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看着董依伊，人家女生都答应自己做同桌了竟然还考得那么差，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真爱，结果没钱买房一样。 更关键的是，倒数第一这个名次要怎么和家里说？倒数第一啊，不是倒数第二第三什么的，是垫底垫到家的那种。 浴文整个下午都没听见课去，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成绩，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反思着自己的前半生：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上天要这么报复自己。 而另一边，赵铭何柯外加子锐三个人几乎一到下课就聚在一起笑，就这么忽然地大笑，跟疯了一样，刺激着周围人的神经。 “这道题……哈哈哈哈哈……我竟然……哈哈哈哈哈哈……做对了……”子锐魔性的笑声好像永远不会停了一样，在疯狂地大笑着。 “我数学……哈哈哈哈哈……竟然……哈哈哈哈哈……全班第一。”赵铭的笑声同样魔性，同样让人想踹他。 何柯随着他一起笑，两人心里还有最后一片乌云，李南到底会不会答应换位置。 等到了晚上，110寝，子锐最先打完了电话，在报告完成绩后子锐不忘嬉皮笑脸地让自家爹妈涨涨生活费，庆祝自己再也不是389班倒数。 谢明第二个，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轻松随意，特别是那句轻描淡写的“也就第一而已”，让其余五个人差点没冲上了将谢明毒打一顿。 赵铭第三个，有些激动，拨通号码后将一切说清楚，尤其是那五百多名所代表的含义——只要自己维持在这个名次，重点大学不是问题，还是好一点的重点大学。这话让电话那头的赵父激动得诈胡了好几把。 挂了电话，赵铭想起两个多月前自己和赵父在洛文一中和洛文实验中学上的争论，不由一阵心喜：自己到底争对了。 三个考得好的已经打完了，剩下三个考得差的还在犹豫，已经十一点过了，再不打就要等那边明天打过来，那样死得更惨。 “谁先来？”宁臣问，浴文和诗扬握着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说。 踌躇一番后，诗扬将心一横：“早死早超生，我先来。” 宁臣和浴文瞬间鼓掌，诗扬这种牺牲自己供他人借鉴的高尚行为值得表扬。 诗扬的电话拨通了，萧父接的电话，说话的第一声就把诗扬差点给吓软了，诗扬懊恼不已，自己干嘛要作这个死。 “喂，小扬吗？” “对对，爸你吃晚饭了没？”诗扬打算先寒暄几句。 电话那头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语气有些不对：“现在晚上十一点了你问我吃晚饭没有？说，是不是月考成绩出来了？” 诗扬有些哆哆嗦嗦地：“出来了。” “全班第几？” 诗扬沉默片刻，随后答：“第六十四。” “六十四？那，全班有多少个人？” 诗扬快哭了，还是没糊弄过去：“全班……六十四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失望至极地说：“那也就是全班倒数第一喽？” 悲伤，在诗扬的脑海里肆略着，好似漫天风雪一般将诗扬的心情覆盖，正当诗扬心里的世界要被这满天暴雪占领时，一个火种忽然爆了出来。 “对了爸，我想起来了，我作文零分啊！”诗扬激动得说话都颤抖了，总算是找到一个理由了。 电话那头萧父一头雾水：“作文零分这种事很值得高兴吗？” 诗扬激动地：“当然了，爸你想我初中什么时候作文得过零分，这次是个意外，纯属意外，绝绝对对是个生命中难遇的意外，下一次我作文绝不可能还是零分，加上那六十分我怎么可能全班倒数第一？” 电话那头，萧父冷笑：“不是全班倒数第一是全班倒数第几啊？” 诗扬顿时傻眼，的确，加上那六十分依旧是全班倒数：“反正不是倒数第一。” 萧父叹了口气：“可你是全班第十六名考进去的啊小扬。” 诗扬声音顿时小了许多：“考那么差我也不想的啊，我期中考努力考好一点。” “最好是这样，到时候我还得来参加家长会别给我丢脸。好了，你也赶紧睡了吧。”电话挂断，诗扬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上床睡觉，再不言语。 宁臣和浴文也不得不拨通号码。 宁臣：“爸，睡了没？” 宁父：“在等你给我打电话，成绩出来了吧，怎么样？” 宁臣：“……倒数第三。” 宁父沉默了一分多钟后终于说：“也许，当初你坚持去实验中学是对的。” 宁臣也是沉默良久：“也许吧。” 宁父：“好好努力吧，不想多说什么了，也别再想那个女生了。” 宁臣：“知道了。” 电话挂断，宁臣直接上床睡觉，平日里话最多的他今晚一句话也没有，甚至连手机都没拿出来玩。 浴文的电话是出去打的，打了足足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浴文满脸的眼泪，泣不成声，差点晕倒在门前。 上床后浴文直接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抽泣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停止。 子锐数次想劝浴文，可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不合适，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确实太得瑟了一些，谁会想到能把一个高中生都给惹哭了。 见到这样的场面，赵铭和谢明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等着浴文哭完，整个110寝除了浴文的哭声外再无别的声音。 等到浴文哭够了以后，子锐宣布第二条舍规：“以后在宿舍，只要有一个人考得不好，都不准谈论分数，如果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必须出去打。” 50 下了晚自习，何柯一蹦一跳回家了，何父何母也正等着自家女儿吃饭，同时也在等何柯带来这一次月考的成绩。 何父何母两人皆是洛文一中校友，当年全校学霸级人物，故而知道此次月考成绩有多重要，基本上就可以看出何柯在高中能有多大潜力。 如果这一次考得太差，何柯那再往前蹦也蹦不出花来，当个突飞猛进的黑马那种事，在高中大抵是不存在的。 “父皇母后我回来啦！”何柯一边大叫着一边进了家门。 何父何母一对眼：考得不错？ “你班级排名第几？”何母直截了当地问。 “哇哈哈，我四十九啊！”何柯大叫着准备吃饭。 听到四十九，何父顿时和颜悦色，满脸堆笑地：“四十九？不错不错，前进了好几名，闺女真是辛苦了，来吃饭吃饭。” 何母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前进几名有什么用？四十九，这样的名次也就是中下水平你高兴什么？” “中下水平又怎么了，以后可以接着前进啊。”何柯不服气，原先以为何母会夸自己的，没想到是一盆冷水泼了上来。 何母摇摇头：“我的何大公主啊，你知道什么，一般来说你这一次月考的成绩没有大失误的话，你现在的位置基本就决定了你高中三年会在什么位置。” “努努力总可以的吧？只要每次往前挪几名，挪到高三说不定就挪到前十名了呢。”何柯不信，正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这一次连何父都没帮何柯了：“没用的，你考四十九名就说明你在很多科目上根本没有天赋，而且学习时间太紧，那些电视剧里的突飞猛进几乎不可能，什么倒数第一的学生忽然冲到全班前几想都别想。” 何母：“最多也就冲到班级三十几名。” 何柯一听三十几名，眨了眨眼，有些兴奋地问：“三十几名难道还不够吗？” 何母摇摇头，没经历高中过的人怎么都那么天真。 班级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大的，如果在重点班，三十几名绝对能进重点大学了，但普通班就难说了。 结合自己高中三年的经验，何母思量了半天后才说：“一般来说呢，在洛文一中，一个普通班的三十几名是别想进重点大学的，除非是特别好的那种普通班才有可能。你们班班级排名如果是全校前三，而你又是班上三十几名的话你应该能考上重点大学。 对了何大公主，你们班这次全年级排名多少，不算上那些缺考的。” 何柯顿时吓得筷子都掉了：“我们班……倒数第一。” 第028章 略微变了的时光 51 月考已经结束，可尘埃尚未落定。 第一次月考是一个大炸弹，将洛文一中平静的高中生活炸得惊起惊涛骇浪，炸完之后这平静的时光略微变了样，分数这东西隔了三个多月后再一次被这群人谈起，像一个久别重逢的友人，与它相见，又憎恨又亲切。 红墙之上，有高分且渴望恋爱者留言：要是追女生像数学试卷那么简单就好了，追她个百八十个。 有低分却恋爱者回复：要是数学也认脸就好了，考它个一百四十分！ 分低颜值又不行的：你们tmd够了。 389班周五得到名次，周六整整一天都没人敢提什么换位置的事，李南宛如一个tnt十足的炸药桶，谁也没傻到去点他的引线。 周六，赵铭一早上都在改错题，总算把错题改完的他累得不行，可想着这一次好多题全都不会，而学校发的《课间时光》上都没有，他不禁想出去买几本参考书。 “一起吧。”当赵铭把这一想法告诉何柯时，得到这样一个答复。 “好啊。”赵铭说。 “今天下午就去。” “可是从今天起，周六晚上不是都要上晚自习吗？”赵铭问。 “啊？”何柯有些沮丧地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地：“那不去了，书店都好远的。” “不用去那么远，去旧书店就行了。”赵铭才舍不得放弃机会，两个人去逛旧书店，想想都美。 “你喜欢旧书？” “谢明告诉我的，因为便宜所以打算先买几本来看看。”赵铭说。 两个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闹得欢腾。 “表白！”宁臣大呼，周围的人也开始跟着起哄：“生一窝！生一窝！” 帅帅男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389班前面了。 “哎呦，考得那么差也没关系的啊，以后我教你啊。”恐龙女不嫌热闹地旁敲侧击，期待着帅帅男答应她。 “怎么教啊？”边上，宁臣早把月考成绩忘到天外边去了，此时起哄得正嗨。 “好讨厌哦，当然是同桌喽。”恐龙女在边上害羞地看着远处风景。 这一下，389班全都是低沉的起哄声，看来这个班也和自己班一样，考完就换位置，而某两人看来要做同桌了。 帅帅男终于忍不住了：“朱丽！别仗着你考全班第四就了不起！我考差怎么了，关你毛线事啊？” 恐龙女在边上：“我可以教你让你考好啊。” “谁让你帮了？我差我认了，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帅帅男实在无奈，为什么这样都还是摆脱不了这女生？ “班主任让的啊，他说让我好好帮帮你。”恐龙女一脸委屈。 帅帅男简直火大，他那天亲自看到恐龙女从教室休息室里出来，随后班主任就宣布他们两人同桌。 “你不去找班主任，他会？”帅帅男快要疯了。 “那……也是为了你好啊。”恐龙女低声说。 帅帅男再一次无言，而边上，宁臣带着389班起哄，誓要为这两人搭红线，这时上课铃声再一次响了，又救了他一次。 52 下午，旧书店。 洛文一中周围有不少旧书店，全做的学生生意。 每年高考过后，都有不少学生将不用的旧书以每斤一块钱的价格卖给旧书店老板，随后这些老板把书整理分类，再按照不同的价格卖给学生，如此下来，轻轻松松就赚得盆满钵满。 旧书和新书相比有许多优势，便宜是其中一个，一本五三只要五块钱就能到手了，一本王后雄也就三块。 而且很多书是才写了几页就写不下去的，整本书第一页写着各种豪言壮语，几页后就是完全的空白，当新书都可以。 高三的学生总是喜欢买参考书，不是为了做完，事实上人到高三连学校发的试卷都写不完，他们卖书只是单纯地觉得买一本心里踏实一些。 赵铭是第一次来旧书店，何柯却来了不少次。 她喜欢这里的氛围，还有那熟悉的气味。 旧书弥漫的味道有些刺鼻，确是书该有的味道，那一本本书无不被人翻过许多次，特别是一些小说，都快被前主人翻烂了后才拿出来卖掉，等待新主人的垂青阅读，好继续它们供人阅读的使命。 有的书，十几年前就出现了，中间被数十个人读过又卖掉，最终还在旧书店书架上躺着，这些书早已没有油墨的味道，有的是真正的书香味。 赵铭拿起一本五三，翻了第一页，只见上面有三个名字，说明这本书已经三度移主了，可整本书看上去还是新的。 赵铭往后翻了一页，一句心灵十全大补汤的话瞬间映入眼帘：做完一万题，数理全满分！ 赵铭的嘴角浮现出笑容来，将这书放下看第二本，这本书翻开第一页也差不多：非我年少轻狂，高中胜者为王。 摇头，放下继续找书。 去旧书店的另一乐趣就是淘金一样地淘书，而不是新书里面怎么拿都一样，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不一样的，它们的身上有着前主人的影子。 最终，赵铭拿了两本旧书，全都皱皱巴巴，而且上面的题全都写得满满的——这才是赵铭要找的书。 何柯随意找了两本，两人一起付了钱后往洛文一中走。 “干嘛要选这么旧的书？上面好多题估计都是好几年前的了，现在写还有意义吗？”何柯问。 赵铭微微一笑：“来旧书店选书就是要选旧的，旧的书上笔记齐全，还有前辈们做题的方法。某些选择题只给了一个答案，有的时候完全不懂为什么这么选，而他们可能会在边上把为什么标注出来，这样我们也就省心多了。 我选的这些书都是做完的，能把这么厚一本参考书完全做完，这样的人一定厉害。” 何柯才发现自己和赵铭之间的差距，原来在学习认识上就有问题。 “赵铭，我发现你英语不好。”何柯忽然说。 “嗯嗯。”赵铭点头，他和英语的仇不共戴天，“我发现你数学不行。” “要不你教我数学？” “然后，你教我英语。”赵铭把何柯的后半句话直接说了书来，两人之间默契加深，这时光略微变了，这两人也略微变了。 “嗯嗯。”夕阳下，何柯点头答应的样子很可爱。 赵铭却没有看到，而是说：“能同桌再说吧。” 等到389班周六第一次上晚自习，李南进来宣布了一条消息：星期天晚自习，换座位！ 第029章 换座位 53 孟子云：谈恋爱，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高中，天时，处在老师家长考试严格打压之下，外加学习时间太少，明显不佳；人和，一时间看不出个好歹来，得慢慢追，而且很多时候一张脸注定了大部分可能性，不可争取；唯有地利，显而易见，可以争夺。 而在能争取的地利中，被万千例子证明，最好的位置是：同桌。 虽然389班此次考得实在差，但李南想了一天后觉得说出去的话还是要算数的，而且这样说不一定也能激励一下学生，让他们下次考好一点。 星期天，晚自习还没上之前，所有学生全都被赶到了教室外面。389班所有学生都带着一丝欣喜与紧张，同时也有一丝焦虑与不安。 换位置这种事要理性看待，因为座位是每星期一换，所以坐前面还是后面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谁是你的同桌。 而这件事，最前面的没有选择的可能，最后面的没有的权利，有可能又有权利的往往是中间一部分人。 像赵铭何柯这样提前把同桌位置定好的389班实在是没有几对，所以未来同桌是谁，不少人还是有些期待的。 李南正在下面拿报名表，半天都没上来，而上面闹哄哄的，男女生各站一团，讨论着接下来的换位置，哄闹至极。 依伊向着诗扬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希望诗扬能明白其中深意。 明白啊，诗扬现在对一切事情都敏感，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依伊的意思，自己倒数第一，总不能让人家等这个倒数第一吧。 诗扬不敢想象自己的同桌是什么样子，只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个女生就好，如果是一个千万千万长得还行。 如果宁臣能听到诗扬心里祈祷的话，宁臣会笑死：大哥，绝对是女生啊，而且绝对长得不行。 正当宁臣和诗扬惆怅之时，只见子锐捂着肚子。 “怎么了锐哥？”诗扬问。 “忽然之间肚子疼。”子锐咬牙坚持着，不爽自己的胃为什么偏偏是这节骨眼上起兵造反。 “那还不去上厕所？”宁臣忽然来了精神。 “不！”子锐像热血抗战电影里的英雄一样，“我要坚守阵地到最后一刻。” 宁臣慌了，连忙劝阻：“别啊，锐哥，这要是拉出来怎么办？到时候你在洛文一中千辛万苦树立的高大威武的英明形象就毁于一旦了！与其憋着，不如立马去上厕所，反正班主任也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等到他上来了再说。” 子锐估计也是憋不住了，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冷汗，却还想学邱少云与死亡抗争到最后一秒。 “何必？”宁臣叹息着。 “你懂个屁，我没纸。”子锐咬牙说道。 宁臣连忙大喊：“萧诗扬，纸。” 素来纸不离身的诗扬将纸递给了子锐，看着向着厕所跑去的他，问宁臣：“你觉得他能赶上吗？” 宁臣：“你希望他能赶上吗？” 诗扬和宁臣顿时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你好坏哦。” 54 李南拿到第二张成绩排名上来时，子锐正在男厕所里一泻千里，根本止不住。 “来吧，谢明、莫琪、许真、张冰洋、孙妍雪，进。”李南念名字开始了，懒得一个一个的念，直接五名一组五名一组地念。 前五名进去，其余人迅速在走廊窗户上看这五人，生怕好位置被选没了。 这时，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一般来说，前五怎么都会各自占领一山头，就算不也该是没人占领一张桌子，就算再不，也该是男男或女女地组成同桌。 可是，当谢明在第三排位置坐下的时候，他的边上莫琪紧跟着坐下了。 “什么情况？”宁臣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谢明下手这么快，才一个月就把莫琪追到手了。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还是女生主动坐在他边上。”诗扬盯着脸红的谢明，瞬间觉得瘦弱的谢明形象高大了起来，简直是他学习的榜样。 另一边，女生这边也都纷纷看向莫琪。 “竟然是莫琪主动……”时雨看呆了。 “而且还是一个比她矮的男生……”梦夕看傻了。 李南盯着教室内，五个人进去，三个人选择各立山头，唯独那一对同桌显得那么刺眼：拆散他们，拆散他们！ “第二组，薄书丛、徐辰、王渭何、李潇眉、宋婉……”李南继续念着，又是五个人进去了，全部选择另立山头。 外面，赵铭悄悄问何柯：“喜欢那个位置？” 何柯：“靠窗，第四排最好。” “第三组，赵铭……” 赵铭进去，选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等着何柯来自己边上。 不多时，已经到了三十几名，这时，全班前面的位置全都被占满了，唯有后面还有几个零散的。 何柯五十多名，让赵铭等得有些心累，他已经好几次跟别人说边上有位置了。 “第八组……”李南继续念。 这时，一个叫李萌的女生来到赵铭边上，也不问赵铭就直接坐下了。她刚一坐，赵铭就愣住了：我魅力有那么大？ 窗外，何柯冷笑着：魅力不错嘛。 “这里有人了。”赵铭小声提醒这个李萌。 “我知道，不然我还能是个鬼啊。”李萌笑着回答。 赵铭被李萌一笑瞬间脑袋短路，李萌长得并不比何柯差，这一笑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赵铭没有遇到何柯的话，这种事是他梦寐以求，还求之不得的。 可是如今，赵铭的内心纠结万分，不停地告诉自己：你已经是有何柯的人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是这样也蛮……不能这样！ “我给别人留位置的了。”赵铭说。 “老师说的是随便选位置，我选了这个，我就可以坐这里啊。不然你们把位置都占了，我们怎么办？”李萌答，不屈不饶地。 此话一出，顿时将赵铭杀得理屈词穷，只能迂回一下：“同学，你干嘛一定要和我做同桌？” “因为你数学成绩全班第一，而我的数学全班倒数啊。”李萌答。 赵铭摇头暗想，天啦，自己数学考那么高造得什么孽。 而另一边，何柯已经进来了，对着赵铭的方向冷笑一声后往后面自立山头去了，这一笑：藐视、色狼、小人、我看不起你……等数十种情绪表露无遗。 笑得赵铭后背直冒冷汗。 第030章 算你识相 55 何柯一跑到最后一排去，赵铭就感觉事情不妙。 这边，李萌显然是不可能主动离开，不仅不让还饶有兴趣地看着赵铭，想知道这个男生会作何选择，另一边何柯也正在看着他，而她的边上的位置随时可能有人来坐。 “最后就最后吧。”赵铭小声嘟哝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李萌盯着赵铭问，感觉这个男生身上忽然多了种决然，好像电视剧大结局里英雄献身的那一刻。 “没错，你的位置是你的，我没权利让你走，我走行了吧。”赵铭说，自带主角光环地起身走向最后一排，在何柯边上直接坐了下来，留李萌一个人在自己位置上傻眼。 何柯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暗喜到极点，却还是不忘嘲讽两句：“干嘛那么好的位置都不坐偏偏要跑下来啊？和我坐最后一排有意思吗？” 对付何柯的这一套，赵铭早就有对策了：“对啊，只要和你一起坐，去那儿都有意思。” 如此一回，双方都有些脸红，这种感觉在两人之间实在出现太多次了。 “算你识相。”何柯傲气地道，和赵铭一起在最后一排偷笑着看着李萌。 不对！何柯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赵铭，我发现现在的我好奇怪，只要是关系到你的我都会很小心眼，如果是换了一个男生，我绝对不在意他和别的女生坐在一起，也绝对不会那么小心眼。” 赵铭愣愣地看着何柯，心想，暗恋我直说啊，说这些有意思吗？ “不对不对，我们不要再笑李萌了，她又没做错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笑她？”何柯不再笑了，让赵铭也不要笑了，觉得再这么下去就离害人不远了。 赵铭沉默片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句话才好：何柯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喜欢上了就表白啊，我会答应你的。 可赵铭到底是一个害羞的男生，绝不可能像宁臣那样的没脸没皮，而且，赵铭很害怕把何柯直接吓跑了。 到了最后，赵铭唯有一句话：“麻烦你以后接着对我小心眼。” 两人对视，何柯说不出话来，赵铭的脸也涨得通红，忽然灵感爆发了，又说一句：“因为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小心眼的。” 前面，依伊遇到了和赵铭相同的烦恼，楚天阔这厮仗理力争，说自己可以随便选位置坐，所以就赖在依伊边上不走了。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流氓，依伊实在是缺少对付经验，只能任由楚天阔坐着。 正当楚天阔暗喜时，依伊忽然发现赵铭走了，跑去何柯那里去了！ 呵，还可以这么来的，忽然明白什么的依伊迅速来到赵铭的位置，对着边上的李萌说：“我叫董依伊。” “我叫李萌。”李萌回应，接纳下了这个同桌。 虽说开学一个多月了，但由于没怎么换位置，所以大家都还不怎么认识人。两个女生很默契地坐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多说一句，毕竟依伊不想和男生坐，而李萌也害怕边上来一个楚天阔这样的男生。 另一边，李南已经念到了最后，诗扬和宁臣疯狂地冲进来，发现还有三个位置。 一个在第三排，但是边上有个女生，此女生就一个字形容：丑。剩下两个在垃圾桶边上，拖把什么的全都在边上，气味难闻，而且随时可能水漫金山。 诗扬和宁臣想都没想就冲到了垃圾桶边上坐下，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 “同桌你好。”诗扬向着宁臣伸出了友谊的同桌之手手。 “你好你好，以后多多关照。”宁臣伸出了手，两人装模作样地握了握手，像第一天才见面一样，却又心照不宣地同时笑了开来：还好把锐哥骗走了。 56 所有人全都进来后，子锐才从厕所里杀出来，等到杀到389班教室里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满人了。 子锐懊悔不已，伤心地走了进去，看剩下的那个位置是剩给自己的。 嗯！第三排，位置不错。子锐见到那个全班剩下的唯一位置了，中间，第三排，前面有美女，后面也有美女，边上是谢明和莫琪两个学霸，接下来一个月内绝对的好位置。 嗯？边上还有一个女生，看背影，绣花衣，牛仔裤，中西搭配，不错！应该是个乖巧的大家闺秀，但我怎么没有半点印象。子锐思量着，来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细细打量之下，子锐对自己的同桌越发满意了，这女生是背对着子锐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今天刚换上的，子锐自然不太有印象。 “我叫鄢雨璇。”这个叫鄢雨璇的女生因为同桌没来，所以正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地认识，所以背自然是背对着子锐的。 鄢雨璇？子锐想，好名字，好一个古典的名字，好名字之下必然没有丑女。 一个好听的名字会给别人很多美好的幻想，虽然自己同桌还没转过身来，但子锐已经想多，觉得宁臣和诗扬让自己多上一个厕所真是值得的。 另一边，鄢雨璇正在和谢明讲着话，似乎是在和这位全班第一套套近乎，遇到不会的题时多请教请教。 她的声音真好听，子锐接着想，仿若天籁之音，如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鄢雨璇还是没转过身来，但是子锐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这女子的外貌来了：美若天仙无需，倾国倾城也可不必，面目之中定有一股难以抵挡的柔情。 呵呵呵呵！子锐在心里暗笑：她要是喜欢上我，我上辈子一定积德了。 另一边，感觉到自己边上来人了的鄢雨璇兴奋地转过来，果然来人了。 见到鄢雨璇正脸的那一刻，子锐心中的一切幻想全都崩溃成渣，他的脑海里因为遭受巨大打击而空白一片，只留下四个大字：真！他！妈！丑！ 什么衣服啊，这么搭配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好，我叫鄢雨璇。”鄢雨璇对着子锐傻笑着伸出了手。 什么鬼名字啊，真是难听，而且难写。没有伸手，子锐直接说了一句：“我叫周子锐，男女授受不亲。” “呵呵呵呵。”鄢雨璇一边掩嘴笑着，一边看着子锐嗲声嗲气地：“好正经哦你这个人。” 说完，还故意推了子锐一把。 子锐顿时差点崩溃：天呐，她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卧槽，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第031章 有情人始成同桌 57 座位已经换了，周围又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人，第二轮交友风暴开始。刚巧接了电话的李南下楼去了，留下389班坐在别人的位置上只是说话。 子锐一句话都不想和自己同桌说，而是对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宁臣和诗扬龇牙咧嘴，恨不得杀了这两人。 对此，宁臣表示自己就是个吃瓜观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诗扬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纸就不要你还了，不用谢。 “周子锐~”鄢雨璇嗲声嗲气地喊了子锐一声，让子锐好想跳楼自杀。 “干啥子？”子锐不耐烦地，连李南的四川话都学到了。 鄢雨璇有些脸红地：“哎呀，人家想问你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没事吧。” 什么私密问题子锐不怕，怕的是鄢雨璇这样子，搞得别人还以为他被鄢雨璇预定了一样。 “下次不要那么客气，直接问。”子锐说。 既然子锐已经这么说了，鄢雨璇羞红了脸地直接问了：“你有女朋友了吗？” “哈哈哈哈！”子锐放声大笑，心里这姑娘为什么这么直接，这么不害臊。子锐的脑子开始疯狂运转，片刻后子锐决定撒一个谎。 “我有了。”语气肯定，面色不惊，子锐这谎撒得毫无破绽。 “好可惜啊。”鄢雨璇叹息，“我们班有个姓李的女生说她喜欢你哎，谁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真是好可惜。” 姓李？我的个天，李潇眉，子锐忽然有些害怕了：“骗你的，其实我没有女朋友。” 正想问鄢雨璇那个姓李的女生是谁的时候，子锐忽见鄢雨璇满脸羞红的：“我也骗你的，才没有姓李的女生喜欢你。不过你没有女朋友真是太好了。” 咳，子锐吐血，这不是坑爹吗，这一次自己到底是输了。 另一边，诗扬好无聊，他看着另一边的董依伊正伤心的时候，忽然想到计策了。 事实证明，男生在追女生的时候，智商可能会直线下降，也有可能会直线升高。 “臣兄，想要一个美女和你一起坐吗？”诗扬笑着问宁臣。 宁臣有些奇怪地看着诗扬，听见美女二字，顿时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意思？” “直接点回答不好吗？”诗扬问。 “想！”宁臣肯定地。 “那就做好搬家准备。”诗扬说完就奔到了董依伊的边上。 见诗扬来了，依伊有些奇怪，更有些紧张，他来着找自己干什么。依伊可不想自己答应诗扬做同桌的事闹起来，免得被人误会。 诗扬只是对着依伊笑了一下，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董依伊，而是李萌。 “李萌同学，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诗扬问。 李萌有些奇怪地点点头：“你说。” “那个，我边上的宁臣同学想和你边上的同学做同桌，你看……你能不能和我换一个位置”诗扬不怀好意地笑了，傻子才会说自己想和董依伊做同桌。 竟然是一个男生想和自己做同桌，自己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天报应啊，李萌不答应，绝对不答应，除非那个人是赵铭。 “他为什么自己不来？”李萌问。 “这样的事亲自来说多不好意思啊，你说是不是。”诗扬回答。 “不，我绝对不往后面坐。”李萌拒绝，十分坚决。 “哎呀。”诗扬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看向董依伊，装出来的灵机一动：“这样回去我也不好交代啊，那董同学你能牺牲一下，和我同桌换一下位置吗？” “啊？”依伊明白了，原来绕了那么大一圈是为了自己。 “咱得帮人家一把不是吗？”诗扬说，就是要这样，打着帮宁臣的旗号行动，这样才能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对对对。”依伊笑着站了起来，准备跟宁臣换位置。 李萌瞬间慌了：“董依伊！你……别抛弃我啊。” 依伊摇了摇头，对着李萌祝福道：“你要幸福哦，亲。” 说完，诗扬带着依伊往最后一排去了，宁臣奇迹一般地看着诗扬：这货怎么做到的？ “宁臣，去吧，那边有个美女在等着你呢。”诗扬不怀好意地对着宁臣笑笑，让宁臣都有些迷茫的看着诗扬，向着满脸黑线的李萌走去了。 诗扬和依伊坐下，诗扬松了口气：“总算是同桌了。” “何必呢？”依伊摇头，觉得这样好浮夸。 李南进来，让所有人搬桌子，位置终于定了下来。 58 等到下了课，终于跟何柯同桌的赵铭出去上厕所，路上碰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郝富雷，那张黑黑胖胖的脸在人群中依旧那么容易认出来。 一见到郝富雷，赵铭就知道这货要干什么了。 “赵铭，这次月考怎么样？”果然，郝富雷问了，那一脸贱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抽。 赵铭苦笑着摇头：“我发挥得不好，考的不行，你呢？” “我考得还可以（老子考得相当好），不如我们比比吧，先说你的。”郝富雷说道，每一次都是这么说。 “哎呀，还是你先说吧。”赵铭回绝。 “呵呵，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六百四十三，估计在你们这些学霸眼里不算什么的，不过我看我们班不少原先比我厉害的人这一次都考得比我差，你不会也……哈哈哈哈，你懂的。”郝富雷说着，怎么听怎么希望赵铭考差了。 既然如此，赵铭决定先顺一下这家伙的意，反正郝富雷的套路他相当清楚。 “我六百九十二。”赵铭说，不愿先说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郝富雷不出意外地指着赵铭的鼻子捧腹大笑了起来，“你也有今天啊赵铭，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少加了五十分，我考了六百九十三，比你多一分，我终于考过你了赵铭……哈哈哈哈！” “哦，是吗？”赵铭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其实我也少加了五十分，我七百多。” 说完话，赵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到郝富雷在后面疯狂地大喊：“赵铭你给我等着，我期中一定考赢你。” 第032章 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 59 高中校园里，一个问题经典不衰：男女生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关系吗？ 有人说没有，他们觉得男女生之间只要接触怎么都有一些暧昧的，毕竟对某个异性有好感是接近ta的原动力，而一旦这样，友谊就变得像爱情了。 也有人说有，第一个理由是只要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友谊就是纯洁的，比如何柯跟赵铭。 好像只要不表白，对方就只是你最纯洁的朋友而已，但可能吗？也许有可能吧。 还有第二个理由，长得丑，越丑越纯洁。 比如子锐跟鄢雨璇，子锐对鄢雨璇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换座位后的第二天，星期一早上，洛文一中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高一学生开始忙碌地学习新的课程，这一次所有学生都认真了许多，毕竟没人想期中考接着跪。 “子锐~”又是撩魂的声音，让正在看书的子锐都快哭了，真是冤魂不散。 这一声，果然让周围人全都看了过来，这是在叫情郎吗，子锐？好亲切。 子锐掩面：“鄢雨璇，我和你没那么熟，麻烦你把那个周字加上。” “哎呦，大家是同桌何必呢？”鄢雨璇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子锐笑眯眯地说道。 “给我加上！” “好吧，那周子锐我能问你过比较私密的问题吗？”鄢雨璇问。 有经验的子锐坚决地摇头：“不能。” “为什么？” “因为这涉及我的私密。”子锐说道，才不会答应鄢雨璇，不然谁知道鄢雨璇会问他什么，上一次就把他没女朋友的事情骗出来了。 自然鄢雨璇也不会放弃，还是问了：“子锐……” “加周！” “周子锐，你相信男女生之间有纯洁的同学友谊吗？”鄢雨璇问。 信，还是不信？子锐想着，这要是说了不信，那不就意味着，自己承认他和鄢雨璇之间的关系不纯洁了？ “信。”原本不信的子锐肯定地说。 “哦，是吗，我不信唉。”鄢雨璇说道。 子锐满头看书：“关我屁事。”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友谊吗？”鄢雨璇脸红着问。 子锐：“纯洁（你丑），绝对纯洁（你绝对丑）。” 只要长得丑，友谊处处有。 两人的话瞬间引起了全班关于一个经久不衰问题的大讨论：男女生之间有纯洁的同桌友谊吗？ “有。”赵铭回答。 “我也支持有。”何柯回答，两个人都如此说，但说实话，两个人都不相信彼此间的友谊是纯洁的。 “怎么说呢？”经受不起鄢雨璇摧残的子锐跑到最后一排来寻个清静，同时将这个问题拿来问何柯跟赵铭。 “有的人你真的只能做朋友而已啊，反正你们之间就是不能再往前进一步。”赵铭说。 何柯点头表示赞同：“男女之间肯定有纯洁友谊的，不然一个女生和一群男生是朋友，这个女生不会和每一个男生都有一点那个吧。” 赵铭点头，何柯说的不就是她跟110寝这群人吗，自己不信还能怎样。 这时，碰巧宁臣也来这边看看发生了什么，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你们在说什么？”宁臣问，春光满面的样子，看来和李萌相处得不错，当然，也可能是一厢情愿。 子锐：“我们在讨论，男女生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友谊。” “呵呵。”宁臣嘲讽一句：“男女生之间怎么可能有纯洁友谊？” “我得到的第一个答案是，只要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怎么都会有的。关于这一点，色狼同志，请反驳。”子锐说，辩论会的节奏。 宁臣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和所有交往过的女生都不是纯洁的同桌关系，所以绝对不可能相信男女生只有有纯洁友谊这种说法。 “打死不说装傻到底不代表就不暧昧，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怎么都会有点暧昧的。试想一下，你若喜欢一个人，怎会只想和他做朋友那么简单？你说是吧。” 宁臣如此一说，赵铭顿感惭愧，是啊，自己如果真的喜欢何柯，怎会甘心于只做朋友。 子锐也是点点头，心悦臣服，果然是色狼，在这上面的理论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色狼同志反驳成功，那第二条，越丑的人越纯洁你承认吗？”子锐问。 “当然不答应。”宁臣说。 子锐忽然惊呼：“那难道你和一个丑女之间的关系也不纯洁？” “非也。”宁臣摊手，“我从不和丑女做朋友，我跟她们压根之间就没有友谊。” 子锐对着宁臣竖起了大拇指：“好见解！” 没错啊，子锐忽然发现自己被鄢雨璇绕进去了，他是男生，鄢雨璇是女生，他想和鄢雨璇保持“纯洁”关系。 可是，要是连友谊都没有拿怕个屁啊。 “那你和我呢？”何柯问，两人应该是朋友吧，都坐了一个月的同桌了。 宁臣摇摇头：“你是那什么不可欺，绝对纯洁。” 赵铭：“滚！” 60 等到宁臣回去，不禁想试试子锐的话，看能不能吧李萌给绕进去：“李萌，刚刚周子锐说了一句话，我问你一下，你觉得男女生之间有纯洁友谊吗？” 李萌摇头：“男女生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纯洁？” “哈哈！”宁臣大喜，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看，我们之间是朋友吧，按照你的观点，我对你呢是纯洁的同学友谊，你呢，对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纯洁的意思？”宁臣嬉皮笑脸地，顺利抓住了把柄。 确实，按照李萌这种说法，那不是一男一女之间怎么都有一方对另一方有意思吗？ 李萌笑着摇摇头：“第一，我和你不是朋友，因为我不和好色的男生做朋友；第二，我对你绝对纯洁，但你对我纯不纯洁我就不知道了。” 宁臣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如果子锐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李萌竖起大拇指：“反驳得漂亮！” 男女生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友谊，记住，要先有友谊，才能判断纯洁还是不纯洁。 第033章 如果时间停止 61 天气越来越凉了，洛文一中里，银杏都已金黄，秋风吹一阵，树叶落一层。 年轻的男男女女踩在这厚厚的叶毯上，很有浪漫气息，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秋天，只可惜在即将期中考的时节，让人优雅不起来。 傍晚，看书到点的赵铭合上书时，一片树叶正好飘进书里。没有注意到的赵铭向着风满楼走去。 “啊！”诗扬一头靠在了撞在了桌上，彻底放弃数学试卷，别说两小时，就算给他二十个小时也绝对不可能把题全部做完。 “你放弃了？”诗扬边上的依伊问。 诗扬：“期中考就在明天，我不放弃还能怎么办？” “也许你再多学一会儿，你说不一定会多做一道大题？”依伊说。 诗扬：“不可能的，对我而言，它们比天书还难。” 依伊不知道为什么诗扬会如此没有斗志，要知道，诗扬月考刚完的时候还斗志昂扬，誓要杀回前二十。 如今，鸡血的药力已经全部消失，诗扬再一次被现实打击得颓废丧气。 晚自习上了，赵铭进来坐在自己位置上，边上何柯复习得打哈欠。 “我先睡一觉，班主任来了叫我。”何柯说完就趴下了，留赵铭在边上站岗放哨。 赵铭答应了一声，这一月下来，他和何柯之间讲话多了，彼此之间也越来越了解。 这个懒得要死，萌得要命的女生，开始在赵铭的心里生根发芽，从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再到没有她自己都不习惯，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同样短短两个月，赵铭将高中生活习惯得一塌糊涂，他喜欢洛文一中，也喜欢洛召这座小城，发自心底的喜欢。 马上就要期中考了，这一个月赵铭比上一个月还要努力，自然也不怎么担心学习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李南一到晚自习就到389班监视众生，不让睡觉，也不让说话，就这么一晚一晚地看着，把389班快看疯了。 何柯抓紧时间补觉，争取在李南来之间把觉睡够，勉强有精神。 正在看书的赵铭余光瞟着睡下的何柯，这算是他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看何柯，不用担心何柯发现他的偷看。 樱桃小嘴，很红，鼻子小巧，眼睛紧闭，睫毛不算长。整张脸灵气十足，上面还有两朵红晕，每一次看到都让赵铭心动不已，而现在赵铭可以随便看了。 因为挨得过于接近，何柯鼻子呼出来的气呼到赵铭的手上，好痒，好痒。赵铭却没有收手，而是任由何柯就这么呼气。 书已经无心看了，赵铭看何柯已经看得入迷，青春期的躁动让他心跳加速，却又舍不得移开。 自己喜欢的异性在自己边上睡着，而且属于正常情况，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是结婚之后的夫妻之间，另一种就是学生时代的同桌。 学生时代的某人，没有同床，却共枕无数次，所谓同桌，便是如此。 如果时间停止，赵铭的脑袋里忽然冒出奇怪的念头来：如果时光停止，我希望停在我偷看你，你却没有发现的这一秒。 我们所遇到的很多浪漫事情都是一厢情愿，赵铭绝不会想到，其实何柯压根就没有睡着。 她侧过脸来趴着的时候，眼睛没有完全闭上，还留着一线天的缝隙。 在那一线之间，映入何柯眼睑的是赵铭专注的神情，眉头微微紧皱，双眼动来动去地在书上扫描，神情无比认真。 正当何柯准备醒来的时候，她忽然不敢动了，因为赵铭正看着她，很认真地看，专心致志的表情比刚才和看书还要认真。 赵铭的五官在灯光下光影协调，这个晚自习最美的那一刻，或许就是现在了。他竟然在偷看我，何柯心里暗喜，装睡着就这么眯着眼睛看赵铭。 要是时间静止，就停在你偷看我，而我装作没有发现的那一秒。何柯正想的时候，这场意料之外的浪漫最终被人打破了。 李南进来，赵铭赶紧叫醒何柯，让她好好上课。 两个人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上课，一个假装没看过，另一个假装没发现。 李南今晚是来做动员大会的：“各位同学，明天就要期中了，我希望你们能有一点信心。反正你们上次已经倒数第一了，这一次我不怕你们倒退。” 389班心里：那也得能倒退得了啊。 “好了，你们这次要是考好了，要什么奖励？”李南问。 楚天阔第一个举起手来：“老师，换位置。” 一见到楚天阔李南就上火：“楚天阔同学，你这一次有信心？” 楚天阔保证：“一定前二十。” 全班哄笑：这货那里来的自信。 李南冷笑：“算了吧，这位置才刚刚换过，我估计不少人可能不愿意换。” “不，老师我们愿意！”子锐也举起手来，誓要摆脱鄢雨璇。 李南一惊，竟然还有支持者。 “老师我不愿意。”诗扬举手，换什么位置啊，再换自己和董依伊没准就做不成同桌了。 “老师我也不愿意。”宁臣举手，自己边上一美女，疯啊，换位置。 浴文举手：“老师我愿意。”只要没和林梦夕坐成同桌，浴文就想换位置，绝对的。 赵铭跟谢明在边上看着：自己寝室这是要干仗吗？ 整个班上，一群人吵着要换位置，这什么同桌啊，必须换；另一群强力要求不让换，好不容易遇到一好同桌，换什么换？ 吵了半天后，李南好像找到刺激学生学习的办法了——爱情啊，于是拍桌子统一行动。 “各位，我们换！”李南兴奋地大喊，“接下来几次考试我们都换位置，就是换，必须换。想和帅哥做同桌，就给我考进前三十，想和美女做同桌，就给我考进前二十。” 389班顿时热闹了起来。 诗扬对李南此举愤恨不已，不由化悲痛为力量，开始做题。 边上的依伊看着再一次打起鸡血来的诗扬有些看不懂：“你不是说你放弃了吗？” “放弃什么，我还要会做一道题。董依伊，下一次。” “尽量是你同桌。” “我数学试卷要做对两道题。” 第034章 wanan 62 晚上，110寝正在闹分家。 哼！ 宁臣和诗扬不爽，浴文和子锐也不高兴，今晚晚自习上的举动一大半是110寝在说话。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说的，帮那一边？”子锐发话了，逼两位学霸表明态度。 谢明：“与其说这些话不如好好看书。” 赵铭：“无所谓啊，反正换不换位置我都会跟何柯一起坐。” 学霸的世界不是这群常人所能理解的，学渣们只好任由谢明跟赵铭看书，随即开始一场辩论。 子锐再一次盯着宁臣跟诗扬：“你们两个害我和鄢雨璇那个丑女坐了整整一个月，你们不道个歉也就算了，你们还不想换位置是什么意思。” 对于子锐这件事，罪魁祸首是宁臣无疑，但宁臣表示这丝毫不关他的事：“关我什么事，谁让你自己的肚子那时候痛的。” 子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两个……” 浴文忽然说话了：“我要换位置，不管怎么都要换，你们为我考虑一下行吗？” 考虑？诗扬才不会呢：“浴文不是我说啊，你就算考全班第一林梦夕也不会和你做同桌的。你能不能为我这种倒数第一的人考虑一下，好不容易才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啊，就要打散了。” 浴文依旧坚持着：“我要换位置。” 诗扬：“姜浴文你别这样，你没有正当理由。” 浴文忽然大喊了起来：“我喜欢林梦夕，我就是要换位置！这就是我的正当理由。” 见浴文疯了，子锐立马附和：“这是为了爱情而奋斗啊，同志们，你们就不知道为了室友的爱情献身一下吗？” 见子锐拿爱情这座大山来压自己，宁臣表示自己这个色狼找不到话讲，爱情啊，那是纯洁的爱情啊。 “说，现在是不是该换位置。”子锐说道，这场辩论自己到底是赢了。 眼看自己就要落败的时候，诗扬咬牙，吼道：“我喜欢董依伊，我不想换位置！” 作为辩友的宁臣立马附和：“爱情啊，同样的，锐哥，这回没话说了吧。” 子锐咬牙切齿：“一比一，你嚣张什么？” 宁臣冷笑着看着子锐：“慌什么，李萌我爱你！我不想换位置！” 子锐：“你这个色狼给我滚，你吼的不算……” 四个人在吵的时候，谢明跟赵铭在边上小声地说着话：“赵铭，你说老师都定下来了，他们还在吵什么？” 赵铭摇摇头：“不懂，也许只是为了一口服气吧。” 谢明：“哦哦，你有没有发现，萧诗扬承认了什么事。” 赵铭：“嗯嗯，这货终于承认他喜欢董依伊了。” 开学第一天，110寝进行了一场夜谈，确定389班诸位美女的归属，最终，子锐将李潇眉确定下来，谢明自爆对莫琪感兴趣，浴文更是说明自己暗恋林梦夕，谁也不能争。 除此之外的其余人都没说自己喜欢谁。 如今看来，萧诗扬也暴露了，而宁臣喜欢的人经常在换，暴露也没用，转眼之间，整个寝室似乎就剩赵铭一个人了。 吵到十二点，在宿管大妈那冤魂一样的声音中，110寝六人爬上床睡觉了。 这时，子锐才发现诗扬暴露了什么：“萧诗扬，你好像说出了什么来，是吧。” 诗扬这才发现当时吼得太嗨了，一不小心把事情暴露了，伴随着110寝其余五人低沉的笑声，诗扬不得不承认：“对，我喜欢董依伊没错。” 又一个人承认了。 宁臣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寝室好幸运，六个男生，五个与自己喜欢的人在同一个班，而且四个还和自己喜欢的人是同桌。 “有没有觉得我们运气都很好？”宁臣长舒了一口气，110寝的桃花运确实旺盛得过了。 诗扬点头：“嗯嗯，巧合程度都快赶上小说了。” 最近一谈到爱情就心烦的子锐实在是不爽，他这几个晚自习都没见到李潇眉，虽然他对李潇眉没那么喜欢，却还是有一份多于别人的关心。 倒也谈不上喜欢，只是绝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赵铭，你就承认你喜欢何柯吧。”宁臣在床上不怀好意地笑。 赵铭打死不认：“没有啊，我和她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你们真的千万不要误会。”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赵铭，我们会帮你的啊笨蛋。”子锐说。 赵铭只是笑笑不说话：锐哥你刚才还在反对诗扬的爱情呢，你忘了？ 见赵铭还是打死不认，其余几人也没办法了。 初中的时候，赵铭见过不少男生，因为在宿舍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搞得全班皆知，最后连老师家长都惊动了。 赵铭不想自己的恋爱搞成那样子，所以他初中时在说某人名字的时候很谨慎，绝不带有一丝情感，生怕别人从中听出什么端倪来。 到了高中，何柯的大胆出乎意外，握手、吃饭、同桌等，几乎每一次都是何柯主动，赵铭想瞒都瞒不住。 但赵铭想着，要不要打死不认。只要自己打死不认，那么所有的关系都可以推掉。 胡思乱想到快要睡着的时候，何柯忽然发过短信来：我睡不着，你呢？ 赵铭强打起精神来：我也睡不着，聊聊？ 陪着何柯聊了半个多小时后，那边终于打出了两个字：晚安。 按理来说，天料到这份上已经可以结束了，但刚刚学会一个新词的赵铭忽然想要实验一下。 最后一条短信，赵铭的手停顿了十秒钟，十秒钟后，赵铭打出“wanan”字样，是“晚安”两个字的拼音，自然，懂得的人都知道这也是“我爱你爱你”的意思。 她应该不知道我打这条短信的意思吧，赵铭想，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自己就算是表白了。 男生啊，总是自以为聪明，女生什么都不懂，女生呢，刚好相反。 另一边，看到这五个字母的何柯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是在表白吗？他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这五个字母的意思吧？ 天啦，一个女生可能不知道吗？何柯想，把手机合上，蒙在被子里笑出声来：他就是在表白，但自己必须装作不知道。 第035章 走出考场那一刻 63 人生，总会在经历某些事后忽然明白自己做错了，在那一刻顿悟，懊悔，却追悔莫及，却又叹息往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比如，在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许多人才想起来：妈蛋，我那道题做错了。 高一绝大多数人认为第一次月考自己没考好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自己没发挥好，第一次自己大意了，刚进高中玩得太疯了等等等等。 反正没一个是觉得自己实力不济，确实天赋有限的。 期中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了第一次月考的经验，第二次考的时候许多人并不那么紧张，反而轻松了许多。 考完语文，诗扬走出考场，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次他的作文百分之一百是在按照老师的意思胡扯，而且一切都是按照套路来的：开头华丽丽的排比，中间东拼西凑地乱来，结尾留下疑问惹人深思。 这一次的语文，诗扬只花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就写完了，但还是强忍着考场内的寂寞，检查了四遍，一直等到最后才交卷走人。 就是，诗扬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来了，这种感觉，恨不得泪流满面，伤心到抽泣。 “逝者如斯，不可追。化学，来拼吧！”诗扬挥泪大喊了一声，回宿舍去了。 化学考试，浴文整整两个小时全都在紧张思考，脑筋疯转最终交卷，感觉良好，自然也不排除安乐死的可能。 等到考试结束，浴文离开考场，忽然记起某个知识点来。阳光下的浴文伤心到极点，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在三分钟前想起来。 考试结束了，389班垂头丧气地进了自己班教室，一群人在对答案，一群人在复习下一科目，毕竟明天是考数学，而今天语文化学没什么对答案的意思。 第二天，还是晚自习。 今晚就热闹多了，一群人围着谢明等学霸，弄得赵铭想不对答案都不可能。 “学霸，最后一道选择题答案是多少？”一群人问。 谢明只能无奈地爆出了自己的答案：“a。” “怎么可能是a，选b还差不多，a复杂成那个样子不可能选。”一群人顿觉谢明选错了，最后一道，大部分学生都选了b。 “要不问问赵铭？”有人提议，一群人点头，于是又来问赵铭。 “我选a。”赵铭答。 一群人开始感觉不对，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一次吗？ “不对不对！”楚天阔这样的学生开始大喊，开始各种证明加验算，强烈说明自己的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赵铭不想理，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书复习下一科目。 等到李南进来，见楚天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愤怒地一声大喊：“考完还惦记什么，给我滚下去复习。” 一群人下去了，一个晚自习全都开始心神不宁，不少人发现自己又一次安乐死了。随后更加伤心，难以考好明天的。 四天半后，期中考结束。 高一年级感觉不想月考那么美妙，没有那种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自信得让人想打。 得死，得死！许多人的嘴里开始念叨。 但对诗扬而言，虽然知道分数不高，却有一种迷之自信，丝毫不担心期中考后的家长会。 对此几个学渣表示相当高兴，自己这么差不可能后退得了，只能往前进。 谢明却是一脸伤心：“唉唉，这一次不可能前进了，只能后退了。” 赵铭没有说话，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往前进。 64 这次考试，果然不一般。 考完的第一天晚自习，李南就冲进了389班教室：“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班化学二卷这次全校第二。” 389班听此，瞬间兴奋了起来，咸鱼翻身的机会就要到了。 “你们这一次考得不错哦。”李南讲，感觉上这一次优势绝对，虽然化学第二不敢保证什么，但是已经比第一次强很多了。 第二天，数学课上，这一次连高冷的吴华老师都不禁笑容满面：“你们很厉害啊，这一次期中考，二卷成绩全校第二。” 数学课完后，吴华老师再一次开始对答案：“选择题全对的举手。” 这一次，三个人举手，谢明、李潇眉还有赵铭。 “不错，错一个的举手。”吴华接着问。 这一次五六人同时举手，错两个的也有五六个，大部分人都错四个以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班这次的数学成绩，应该是第一。”吴华顿时兴奋到极点，“呵，这下就不用担心家长会上见你们家长了。” 389班更是高兴：我们也不用担心见家长了。 地理课上，褚正民老师先是叹息了一声，让389班更加纠结：“到底考得怎么样？” “你们班不是文科班，考个地理普通班第一干什么？”褚老师不开心，好不容易教出一个普通班中第一来，竟然高一一结束就要走人了。 “呼呼！”389班再一次欢腾起来，这时第二个第一了，谁知道还有几个第一。 物理课，物理老师一脸轻松地走进来，笑容满面地对着389班讲：“伙子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一次我们班第六。” 全班再一次欢庆，连物理也这么给力。 “啊，就前进两名，考个倒数第六你们有什么好开心的。”年老的物理老师问，全班欢呼的动作停了：老师，下一次把话说明白行不行。 看到数学地理成绩如此之高，389班原本以为自己班可以一下子逆袭，从倒数第一一口气冲到正数第一，谁料想的果然还是天真了一些。 不过这样的成绩已经足够389班安慰自己了。 语文老师进来：“语文成绩全年级普通班第三，还不错，这一次我们班没有人傻到作文零分。而且，全年级语文前十我们班竟然还有两位同学闯进去了，厉害。” “那两位？”全班都震惊了，妈蛋，那可是全校前十啊，就算是语文这样的科目如果能做到这种程度也足以拉分好几十了吧。 “萧诗扬，董依伊站起来吧。”罗老师讲。 全班的震惊中，诗扬和依伊站了起来，全班侧目，原来是同桌一对：哦，爱情的力量啊。 第036章 忽然就是第一 65 事情往往不会十全十美。 389班这次期中考大部分科目的成绩都不错，但是也不排除某些特殊科目。比如英语，段彦老师：“抱歉啊，我们这次期中考还是倒数第一。” 如果说，上一次各科都那么差389班怀疑自己班本身能力的话，那这一次，怀疑的绝对是段老师的能力。 期中考之后的对答案依旧是人仰马翻的开始，安乐死的情况一次又一次地上演，让一群人想笑，一群人想哭。 最终，所有分数全都对完了，389班不少人考得不错，特别是诗扬，全校语文第六，这个成绩可以在家长会上炫耀十分钟了。 分数还没有完全出啦，这一次110寝一群人聚在了宁臣所在的地方，开始报分数，看一下这一次能排第几。 “谢明，你不要再丧着个脸了，你绝对能考进前十的。”子锐无奈地说，这货要是都考不进前十，自己就可以跳楼去了。 “可我退步了啊，已经有人比我高了。”谢明好伤心，还是被自己喜欢的女生考过了。 子锐掩面，丝毫不能理解：“你妹的，你是第一名啊，你要是不退步还是进是怎么的？” 谢明还是谜一样地伤心，其余几人再也不打算再管他了，和他说话纯属虐待自己，其余几人开始自己对。 “宁臣你多少？”诗扬先问。 宁臣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四百多分。” 诗扬盯着宁臣的眼睛微微一笑，两人都想先把对方的名次给试探出来：“我也是，先说你的。” 两个人瞬间好像两个谈判的高手，宁臣并不打算直接报出自己的最终估计：“我的，四百五十以上。” 诗扬轻蔑地一笑：“谁不是呢。” 宁臣越来越感觉不妙，诗扬脸上那谜一样的自信开始将他缓缓击垮：“我，四百六以上。” 一次只提十分，诗扬开始缓缓施压：“我，四百七以上。” 宁臣咬牙，感觉不妙，这个分数已经快接近他的底线了。如今，只能暴露自己：“我应该也就四百七十多。” 原本严肃认真的脸上开始渐渐浮现出一脸犯贱的笑容来，诗扬指着宁臣，子锐附体：“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我四百九十多！一个垫底的！一个垫底的！” 宁臣掩面。 而子锐轻松地摇了摇头，指着诗扬和宁臣：“我五百！两个垫底的！两个垫底的！哇哈哈！” 何柯在边上看着这几个活宝，不知道他们那么高兴干什么。 “你呢？”何柯问赵铭。 赵铭摊摊手，这次考得也还行，分数高了四十多分，但是名次就不知道了：“还行吧，你呢？” “我？”何柯这一次考得也还行，分数高了五十分左右，跟子锐差不多，于是也不怀好意地指着诗扬和宁臣：“有两个垫底的。” 诗扬和宁臣瞬间想死，原来不管怎么考都还是垫底的。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了。”子锐说，所有人全部看向浴文。 浴文摊手：“还行，比上一次多了三十分左右。” 66 期中考，所有人对答案明显没有第一次月考那么热情了，一是虽然分数名次都有些进步可怎么也不可能达到初中时候全年级一位两位数的光荣了，更多的是马上就要家长会了。 自古家长会就是扎在所有学生心头的一根刺，动一次就疼一次。 班会课上，李南一只手里拿着两张a4纸，上面照旧是全班成绩和排名。 “这个星期六就要请家长了，洛召市区的别告诉我来不了，我不信的。除了直宏县洛北县的家长不能来外，其它地方的人都必须来，不来的家长麻烦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和你们家长好好谈谈。”李南讲道，高中的时候他见过太多人在家长会上的手段了。 报告老师，我妈生病；报告老师，我爸加班；报告老师，我是孤儿；报告老师，我只有大我一岁也在洛文一中读书的哥哥能来…… 李南才不会信，家长请不来，那就干脆打个电话好了。 如此一说，将下面正好有小心思的男男女女瞬间打击得七零八落：我去，这下看来真的要见家长了。 事情已经宣布完，李南将成绩通知单放下来。 同样的戏剧表演在389班又上演了一次，失望、惊喜，两种极端情感在学生的脸上出现。有的事情不管经过多少次，还是会忍不住伤心或兴奋，考试成绩便是如此，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淡。 谢明没猜错，这一次他不是第一了，第一是潇眉，这个每天早上都来得最早的女生，这一次她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却可以安心地将考试进行到底。 对此谢明有些伤心，他问过莫琪为什么要来和他一起坐，莫琪面目表情地回答：“因为你是第一，我喜欢边上有个比我强的高手存在。” 可这一次，莫琪的成绩也超过谢明了，这也就意味着，莫琪不会和谢明一起坐。 潇眉倒是无所谓莫琪来不来选她边上的位置，只要是个女生来坐就行了，如果女生不来，她一个人坐也可以。 如赵铭所料的，他前进了三名，班级排名第八，而伴随389班的大步前进，年级排名两百多，这一次，足够随便找个位置都可以，不过，赵铭还是害怕再出现李萌这样的女生。 赵铭不禁看了一下何柯的名次，四十五名。嗯嗯，赵铭点点头，看来这一次何柯可以选一个好一点的位置了。 何柯看了名次，很高兴，嗯嗯，这一次不用选最后一排，可以选倒数第二排。 诗扬和宁臣的名次都上升到了五十名左右，只是宁臣还能不能和美女做同桌实在堪忧，估计不会了。 等到饭点的时候，潇眉总是不慌着收书，反正迟到两分钟排队半小时，不如直接在教室里坐个半小时再去吃饭。 潇眉没想到这一次莫琪也很慢很慢，到最后整间教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莫琪来到潇眉边上。 “这才是你的真实成绩，你早该第一的对吧。”莫琪问，潇眉每一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考第一并不为过。 “这事需要运气。”潇眉淡淡地说，对她而言，能不能考第一真的是运气问题。 “你怎么做到的，期中考前一天你回来得那么晚，结果却比我多了三十分？”莫琪问，多三十分啊，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第一名根本就不是389班别人所能撼动的。 “我也不知道，感觉和初中差不多，忽然就是第一了，只是这一次我感觉好幸福。”潇眉笑着答，这是莫琪第一次在潇眉的脸上见到笑意。 哦哦，顺便说一句，这一次389班全年级普通班排名第三，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是第三了。 第037章 一个爱哭的女生 67 就哭这件事来说，其实女生也没几个是真正爱哭的，她们也都明白哭多了眼泪就不值钱了的道理。 可有的时候，哭这件事又不是人的理智所能决定的。 难道你想哭的时候，对自己说一句：你别哭了，这事不值得。然后，你就不伤心了？眼泪不会掉下来了？ 别闹了，怎么可能！ 潇眉是个爱哭的女生，而且多病，还成绩好，整个人就是389班的林黛玉。 相当个爱哭的林黛玉可不容易，光爱哭加身体多病可不行，还得会诗文，多愁善感，人也得漂亮，会使小性子，更重要的是要有一个非她不爱随时可以对其撒泼的宝哥哥。 潇眉漂亮，多病，爱哭，不爱小性子，却也没一个非她不爱供她使小性子的男生，这里的没有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愿意有。 外加一点冰霜，潇眉和林黛玉很像很像，而且还没有小性子，简直比林黛玉还要完美一些。 潇眉，小学时体弱，在家时间除了读书没干别的，小学第一。 初中时多病，除了读书不喜欢干别的，又是第一。 高中了，还是病，除了读书讨厌干别的，偶尔第一。 至于为什么会偶尔，得看潇眉的病什么时候撞上了。对于别人而言，月考看的是大脑发挥得好不好，对潇眉而言，月考看的是身体发挥好不好。 第一次，潇眉没发挥好，期中考的这一次，发挥得还不错。 教过潇眉的所有老师都觉得这姑娘和林黛玉有得一拼，不，那姑娘还对贾宝玉有兴趣呢？这姑娘，对全班男生近乎无视的态度，让所有男生一想到就不觉而栗。只觉得难以走进，简直是林黛玉与薛宝钗的集合。 高冷，却又让人怜惜。 期中考前几天，潇眉生病了，每天晚上一到晚自习的时间就得跑到外面诊所里挂吊瓶去。 期中考前一天，潇眉在诊所里一边挂着吊瓶，一边看书，不知不觉还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肿了，可医生不知道哪儿去了，于是决定先等一下。 谁料慢慢的，触景生情悲从中来，潇眉就哭了，还是边看着书边哭的。一个人，独处一间药味弥漫的医务所，夜越来越深，医生却不知道去了那里。 总是一个人去诊所，十几次下来后潇眉以为自己习惯了，不伤心了，如今一发生这种事潇眉的无助感顿时如洪水决提。 眼泪也决提了，一个女子独处异地，周围人也都不熟悉，甚至连一个说话的朋友的没有。潇眉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书和眼泪两样东西。 那医生是个中年大妈，出去搓麻将去了，知道自己有个病人，原先想着少搓几把，结果前几把输惨了，看着几张红票子入了别人口袋，呵！哪行啊？得扳本啊！ 于是连搓了几把，渐渐进入往我状态，随后扳本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十二点左右了，这才想起有病人。 中年大妈连忙回去，一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再看手，肿得像个白胖的馒头，而且还回血了，整条细线都是红的。 大妈慌了，以为是这小姑娘疼到了，问各种情况，好一通关心，一连几句道歉后潇眉缓缓止了哭声，觉得在别人面前哭不太好。 天色已晚，大妈拔了针，让潇眉回去，临行前说明天再来，到时候多开点药，就不收费了，算是补偿。 潇眉出了诊所，十二点过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黑漆漆的，寒风吹得正冷。满地的垃圾滚地跑着，学校的灯看上去那么遥远。 潇眉鼓起勇气来走了几步，路上，时不时地有流氓吹着口哨，骂着难听的脏话走过，看到漂亮的潇眉，眼神多少有些不对。甚至，潇眉觉得还有人在向他靠近，一个黑影在不断地朝着她走来。 这样的路，潇眉那里敢一个人走。 可是又不好打电话，给女生吧，女生出来本身也很危险，两个女生就更加危险了，给男生吧，潇眉和男生几乎不熟，没那么好意思，给李南呢，电话又打不通。 潇眉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回了诊所，小说地问：“那个，阿姨我能再吊几瓶吗？吊到天亮也可以。” 这边大妈已经快关门了，看潇眉回来觉得不对劲，又仔细问了问，潇眉才小声地把实话说出来。 大妈仗义啊！ 一手牵着潇眉，大步向前，一边看着流氓，大声开骂。一遇到吹口哨的就骂，一遇到多看两眼的也骂，从街头骂到街尾，骂到整条街都没声了！ 寒风阵阵，被大妈牵着的潇眉一路走去，眼泪缓缓停了，却还是满眼泪光。 就这么一路走到学校，大妈仍不放心，一直护送潇眉到女生公寓楼下。 这边，宿管大妈发现还差一个女生没有回来也没请假，正急得在想要不要打电话通报的时候，那边来人了。 “你个疯姑娘玩得够野的嘛，浪得好晚啊，砸个又是你……”宿管大妈瞬间骂了出来，将自己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自己差点被上面骂死。 周围不少人全都出来看着潇眉，好想是在看一个外出晚归不知道干什么事去了的不良少女，眼中竟是鄙视的意味，这让脸皮薄的潇眉很快哭了。 宿管大妈骂爽了，这边医生大妈不爽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人，怎么又被骂哭了，不仅如此，而且这女生也没做错事啊。 于是医生大妈也不爽地开骂了：“你个老婆娘在这个乱讲些啥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高手过招之际，听到医生大妈出口相助，潇眉眼泪更多，只是这一次，潇眉的眼泪里多多少少有些幸福，以前都是被宿管大妈训个几分钟，训哭了才算完事，今天总算没必要了。 389班女生本来就少一人，这一骂，主管女生的副班长白越迅速下来，看着这一热闹场景一句话不说带着潇眉穿过看热闹的女生群走了。 在白越牵着的潇眉眼泪横飞，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当全世界都对你不满，都在骂你的时候，有一个人能替你骂回全世界去。 有人替你坚强的感觉真好，你不用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第038章 去学校里看看花花草草 68 红墙语录：又是家长会，不知有多少亲家在教室里错过，却没有认出来。 赵铭没有想到，在这恍恍惚惚的时光里，这学期就过了一半。开学仿佛就是昨日，一不小心却已经两个月了。 越是充足的时光，越是不关注时间，越是觉得快，有人说高中度日如年，但细细想想，也有一种度年如日的错觉。 高中三年，注定匆匆。 说正事，找家长这种事，考得好还好说，考得不好注定难熬。 诗扬晚上打电话给自己爹时，兴奋到了极点，表示自己一下次就前进了十几名，实在是应该拿一个进步奖鼓励一下，奖状就免了，奖金嘛可以在下个月的生活费里表示一下。 萧父冷笑一声：“十六名的人，考了个四十几名还好意思讲出来，你就不脸红吗？” 诗扬无言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十六名的事了，干脆就问一句：生活费到底涨不涨？ 另一边，萧父终于道出实情来：“求你妈去，我没钱都得求她，你的话比我好使多了，顺便帮我求点。” 诗扬彻底无言，看来自家老爹最近又干了点事让老妈不放心，资金再一次被冻结了。早知道就不求了，同是被压迫的阶级，何苦这么为难彼此？挂电话的瞬间，诗扬有些焦虑：自己家爹和董依伊的家长要是坐在了一起，得知自己边上坐的是个女生……要是边上再说点闲话……那还得了？ 诗扬沉思，最后得出结论，就让这未来的两亲家相认去吧。 另一边，董依伊却陷入沉思，这要是让自家老爹知道自己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要怎么解释？ 高中开学之前，依伊对自家爹妈保证打死不谈恋爱，好好学习。甚至说了，保证高中三年只和女生坐，如果是和男生一起坐，那男生成绩得进前十才行。可现在，萧诗扬是不可能进前十的了。 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依伊想着，觉得当时自己疯了吧。 同桌这一点对于何柯而言却丝毫不担心，毕竟赵铭够好，就算家里知道自己和一男生坐，也可以说是为了学习抱学霸大腿。 何柯真正担心的问题在她回家三分钟后才会出现。回了家，找了一圈后发现何父不再，只有何母在家里看书。 “妈，我爸呢？”何柯有些惊慌失措地问。 何母眼都没抬地：“出差去了，怎么了？” 晴天霹雳！何柯素来被何父宠爱有加，初中家长会几乎全是何父参加的，那时候无论考得多差，何父从来不会说自己一句。 而唯一一次何母参加后，那一天晚上何柯被批到晚上十点过才放回去睡觉，随后的一个学期更是被何母逼得天天早起生不如死。 父皇！你为什么要出差啊？何柯实在是想不到何父竟然走人了，那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何母了。 怎么说？何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 “母后，我想邀请你去看看我们学校里的花花草草，如果能顺便去我读书的地方看一会儿，听我们班主任瞎说……” “说人话。”何母实在不想在何柯这里浪费感情。 何柯顿时垂丧地小声说：“我们班主任要开家长会，明天下午两点钟别迟到了。” “哈！”何母算是明白了，“你考了多少名啊这一次。” “我考我们班四十六，但这一次我们班全年级排名第三。”这一句话，前半句蚊子一样小声，后半句恨不得吼出来。 “哦哦。”何母点头答应一下，继续看书：“以前这样丢脸的事全都是你爸去的，这一次我就帮你一下吧。” 何柯在边上无话可说，原来何父能来参加家长会的原因是何母根本不愿意去丢脸，这件事何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69 所谓高手，就是指能够在别人还没有出招之前就能让对方彻底放弃的人。 “子锐~”又是鄢雨璇的声音，子锐一听就莫名恼火。 “加周。”子锐这个月来，这是提醒的第三百二十次。 “周子锐，我可以……” “不可以。” “你能……” “我不能。” “帮我个忙……” “哈哈，关我何事？”子锐大笑一声，自信已经将鄢雨璇彻底杀得无言了。 可鄢雨璇那会简简单单地就放弃，她迅速口吐子弹一般地，等到到子锐反应过来就说完了话：“周子锐我能不能还是你同桌？” 子锐顿时伤心至极，这个女生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呢？为何执着于自己的女生长成这样？她要是能够漂亮一点那该多好。 “鄢雨璇……”子锐无奈地说道。 鄢雨璇忽然好高兴地：“这是你第一次念我的名字唉。” 子锐低头，心里万匹草泥马奔袭而过，念你名字有错吗？ “你是不是对我……” “绝对没有意思！”在鄢雨璇还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之前，子锐就已经解释完了。 鄢雨璇有些失望，坐在子锐边上一点都不想听子锐说话的样子，懒懒地趴着。见到鄢雨璇这副样子，子锐却还是不得不说话，决心将一些事情解释清楚。 男女之间，如果大家都害羞的话，似乎遵循一个定理：事情只要没有摆开了，就意味着可以进行。 但现在，子锐觉得，有的事情必须要说开了。 “鄢雨璇，我真的不想和你做同桌，这一个月来我差不多了。你也不要再烦我了行吗，真的，我不会做你男朋友的。”子锐总算把这句话说出口，如释重负，这一个月来子锐无数次想说这句话，但是想着还要和鄢雨璇做同桌，子锐忍下去了。 好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这算是子锐第一次拒绝一个女生，所以他很紧张。 几分钟后，鄢雨璇站了起来，神情漠然地：“你有女朋友吗？” 子锐摇头表示没有：“但是……” “那也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机会。”鄢雨璇说完这句话后迅速离开，坚决不想听子锐的后半句话。 第039章 家长会 70 今天风满楼前停了各式各样的车，名牌的不名牌的，国产的非国产的，汽油的电动的，四轮子的两轮子的，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停满了风满楼前整个操场。 那些个车，一辆比一辆新，一辆比一辆贵，一辆比一辆好看。简直是个名车展览室外厅，而在这展览厅的边上有块显眼的牌子，算得上是这次车展的名字了，牌子上书有四个大字：禁止停车。 389班，一群家长已经坐在了自家孩子的位置上，边上，不乏有一些想法。特别是当诗扬和依伊的父母了解到对方情况之后，心里都是在暗骂，只是脸上丝毫看不出来，而是脸色平和地相互握手：“你好你好！我儿子（女儿）和你女儿（儿子）坐在一起真是缘分啊。” 李南进来，面带微笑，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很想笑。 “各位家长，先告诉各位一个喜讯，这一次期中考，我们班考了普通班中第一。”话完，李南微笑地看着所有家长，心里在想：快表扬我啊！快鼓掌啊！手都残疾了吗？ 下面，不少家长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起来：这么个年轻老师教出全年级第一来，难道……漏题了吗？ 见诸位家长不信任，李南没有失望，而是继续慷慨激扬地：“那个，我们班虽然第一次月考成绩是全校倒数，但这一个月，我们班突飞猛进的速度令人惊讶，同时也很惊喜。” 哦！这一下子，其余的家长更是觉得奇怪了，上一次全年级倒数，这一次忽然就正数第一了。这样算下来，不是漏题是什么。 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李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讲，再也没有打算将所有内容全部讲完，而是简明扼要地让家长支持一下自己的工作，随后让语文老师讲话。 罗老师四十来岁的人了，对人事看得那叫一个通透，一眼就明白这些家长在担心什么：进步是好事，进步得太猛就不行了。 再加上李南是个年轻老师，让人不信任，自然让这些家长怀疑。 “各位家长，我是389班语文老师罗玥溪。这个班的语文成绩呢，其实这个班学生基础很好，上一次实在是因为有学生不太懂事，白白丢了作文分，所以上一次才考差了。这一次呢，这个班语文成绩全校第三，实至名归，而且某些同学表现得不错，特别是董依伊同学和萧诗扬同学，语文成绩全校进前十，我教过的最好学生。”语文老师在台上解释几句，下面某对同桌的家长同时笑容满面：这小子（闺女）还不错！ 果然不愧是教语文的，李南在边上暗自惊叹罗老师转眼间就把一群家长的想法扭了过来。 等到高冷的数学老师上去，只说了一句话再次将局面搅浑：“这个班的成绩上一次倒数，这一次忽然就正数了。甚至个别同学厉害得让人怀疑，这个班的潜力也厉害得让人怀疑啊！” 下面家长：这个年轻老师也让人怀疑啊！ 确实，年纪轻轻，什么教书经验没有。上个月倒数第一倒是蛮像这个年轻老师所能做到的，期中考的成绩高的有点不真实。 不过比起这些，段老师才更让人信服。只见黑黑胖胖的段老师走上台，天生脸皮够厚的他丝毫不觉得脸红，尽管做的事情确实不好提起。 “这个班英语基础不太好，上一次英语排名不太行，这一次也不太行，但是成绩却是在稳步提高的。我相信，有一天这个班的英语成绩可以力压群雄的……”段老师在台上慷慨激扬，台下一群家长听得热血沸腾。 边上，389班学生冷笑：呵呵，我们班基础不好？ 71 家长会老师讲话的环节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个家长向李南打听自家孩子的情况。 李南显然是要给389班一个下马威，偶尔说一下班里部分学生的坏话：“这位同学呢，回去之后家长要严厉一点了。” 李南原本只是想让家长表个态度，支持一下自己。谁能想到，这些家长的想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法：“老师你不用担心，抓回去打一顿就好了。” 咳咳！李南有些惊讶，看着自己班那个可怜兮兮的学生，再看向边上那个魁梧的家长：“不用不用，随便说一句就好了，不用打不用打，都这么大的人了。” 这样的情况是例外，有的情况也是例外。 “这位家长，你等一下，我们可能要来探讨一下你姑娘的成绩问题。”李南止住一个女生的家长，这女生成绩实在是差。 这位正带着自家闺女往外走的家长骤然愣住了，心想自己都不关心这老师关心什么：“哦，这次倒数第几啊？” 李南看了眼这位家长，一身西装革履，那个女生也是全身名牌，忽然有些底气不足：“倒数第六。” 西装革履瞬间高兴，看着自家女儿：“那不错呀，比上次前进了四名，有进步，我挺放心的。” 说完，走了。看得李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家长估计什么都不在乎吧。李南叹息了一声，难怪这个女生有恃无恐，原来家里有钱啊。 李南再一次被家长所围住了，绝大多数家长都在问自家孩子的情况，成绩好的自然开心，成绩差的自然多摆脱李南在自家孩子身上费点心了。 唉，那感觉，好像学生考不好就没脸见他们一样。 李南一边不停地解释一边还要安慰家长，开始深感当老师的不易。光对待这群家长就够他这个年轻老师受的了。 家长会结束，可是一群家长聚在李南边上，李南得一个一个地根据学生成绩来告诉家长具体该怎么做。 正当任务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好不容易走了一群后，李南发现有一群家长还在教室里坐着。好像是在等着自己处理完后单独问点私密问题。 “几位家长还有什么事？”李南试探着问。 下面，萧父开口了：“李老师，我儿子是和男生坐还是和女生坐？他没谈恋爱吧？” 第040章 高中是座城 72 高中是一座围城，城外的家长以为自家孩子在里面风花雪月地谈恋爱，只有城里的高中生晓得，他们悲催到连女生的手都没摸到过。 听到萧父这个问题，李南看着萧父，暗想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儿子有没有和女生一起坐？ 边上，其余的家长也都问自家儿女是不是有个异性同桌，那神情，恨不得要把男生都逼成和尚，女生都逼成尼姑，放弃红尘专心学习才好。 李南拧了一把汗，他还不知道自己班出现了什么班对，只知道这群学生换位置绝对是为了和美女一起坐。可是如果自己强行调开了，那调位置刺激学生学习的办法就不灵了。 可如果不调，那该怎么和这群家长说，李南眉头微蹙。 想了片刻，李南眉头微微舒缓，他明白了，这群家长这是要逼着自己表明一下态度而已：“各位家长，我绝对反对高中谈恋爱，坚决反对！高中生就该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各位家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谈恋爱的事情在我这个班发生的。” 态度表明了，下面家长恨不得跑上来和李南握手：知己啊！ 李南想着自己高中时候那么绞尽脑汁地创造条件谈恋爱，现在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扼杀那些谈恋爱的条件。 李南高中时候最恨的就是自己班主任，现在，变成最恨的班主任了。 “那李老师能不能把我儿子调来和女生一起坐？”萧父接着问。 边上，董依伊父亲不爽，怎么，和我女儿一起坐委屈你儿子了？ “李老师，我也想把我女儿调来和女生一起坐，不要和男生一起坐。”董父赌气道，和边上萧父瞬间火药味十足。 李南无奈地摇头，心想他们是自己换的位置，关我什么事啊。李南不想理什么学生位置的事情，读过高中的他太清楚了：要是男女看对了眼，不是同桌又怎么样，照样谈得风风火火的。 “各位家长，现在我们班的位置还是学生自己选择的，都是根据考试成绩选定，这样做比较能刺激学生。所以有的事情你们得和自家子女说一下，当然，如果事情不对劲我一定会告知各位家长的。”李南笑脸迎人，心里骂得要命。 下面一群家长议论纷纷，没有得到李南调开位置的保证，但这样的位置似乎也不错。 最终，家长们还是稀稀疏疏地离开了。 李南看着下面，忽然发现还有一位一点不慌地坐着，好像在等所有家长走完。 等等吧，看她想说什么。李南决定等一下，不着急着走，这一次就算是学着怎么和这群家长打交道了。 等到所有人走完，389班教室里只剩下何母跟李南，何母走上来：“李老师你好，我是何柯的母亲。” 李南微笑着点头答应，正想说何柯成绩进步很大的时候，何母开口说话了：“我就想问一下，何柯是和男生坐还是和女生坐？” 李南无言，刚刚你在下面把你女儿边上男生的书看了个遍，估计连名字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男生。”李南回答。 “是嘛，那男生成绩怎样？”何母问，这似乎才是她所关心，她早就知道何柯跟男生一起坐了，只是直接说出来显得很唐突。 李南想着赵铭这个班级里忽然冲出来的黑马，点头肯定：“这次期中考，全班第七，有潜力。” “哦，那挺好的。”何母眉毛一挑，离开了。 一路上，何母都在想，刚刚在边上那个叫赵铭的男生书桌里，他的每一本书上都有何柯的笔记。 何母太知道自家女儿了，何柯经常不带书，边上能有一个带书的男生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希望她不要乱想什么就好。 73 周六晚自习，住校的学生原本以为期中考考得如此不错，再也不用受这样子的束缚了，所以都没去教室上课。 谁料，在教室里等不到人的李南直接跑到宿舍里去找人，让一群男生分外不爽，女生那边也打电话通知过来了。 “啥子意思哟你们？”李南一边拍桌子一边问，“以为考好了就不用来了？” 下面一群人被压迫久了，难免想要反抗，期中考之前被压着还好说。今晚李南的举动让这座火山彻底爆发了。 “老师啊，你们80后高中时候玩得那么爽，你何苦为难我们这些90后？”有人惆怅地高呼委屈。 80后高中玩得爽？李南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们80后高中玩得爽的哦？” “电视上看到的啊，不都是漂亮美女、一夜欢畅，堕胎车祸什么的吗？”一个男生说。 呵呵！ 李南算是真的见识到这群学生的天真了，要真是那样，那高中还读毛线书啊。 “你们以为本老师的高中是怎么过来的？都像电视里的那样，遇到一个校花级美女？随后为了爱情放弃学业？演绎一场浪漫偶像剧？”李南问。 下面男生：“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哼哼。”李南仍不住笑出了生来，完全是在嘲讽下面这群人，现在的电视剧都在拍什么啊，搞得所有人都以为高中大多数人能谈恋爱一样。 “你们以为我们80后的高中日子是什么样子的？谈恋爱？喝酒？打架斗殴？堕胎？车祸？全都是狗屁，你们老师我高中四年下来连漂亮姑娘的手都没摸到过，四年时间全在学习看书，网都没上过几次。”李南简直见鬼，竟然觉得他们的青春美好，那时候连个手机都没有。 下面的人没想到李老师高中读了四年结果还是这么悲催。 不行啊！下面的人想着怎么都不能高中三年连漂亮女生的手都没摸到，就算没摸到，至少也要能有个不用上课的周六晚自习，不然一个星期到头就真的一个晚上都不属于自己了。 “这次期中考能取得如此成绩我很骄傲，说明我们增加时间学习是对的，以后继续这样。”李南宣布，誓将周六晚自习进行到最后。 “老师我们爱自由啊！”389班进行了最后一声对自由地呼唤。 李南一声大骂：“啥子爱自由，都是没浪够！” 第041章 好位置 74 又到星期天，389班第二次换位置即将开始。 这些日子来洛召的天是越来越冷了，星期天一天都是秋雨缠绵，已是深秋时节，雨滴梧桐的日子。 到黄昏，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子锐想，终于可以摆脱鄢雨璇了！ 何柯收了伞，来到教室外赵铭的边上，她身上已经加了秋衣，黝黑的头发也藏在帽子里，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 赵铭的身上也一样，秋裤早就换上了。洛召是高原气候，虽然处在一块平地之上，但是海拔两千多米的洛召比其余地方要冷许多。 两个人站在教室外面看着远处小树林在烟雨之中，感觉分外美好。 “最近天好冷啊。”赵铭说，最近确实很冷。 围着围巾全身上下抗寒装备好到极点的何柯缓缓摇头，怀疑人生一样地：“可我感觉好热。” “为什么穿那么多？”赵铭问，何柯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唉。”何柯叹息了一声，“有一种冷叫我妈觉得我冷。” 389班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外面等着换位置的事情。有了上次经验，这一次所有人全都直接到了外面，等着李南来。 李南来了，这次连名单都懒得拿，直接说：“前五名，进。” 前五名进去了，谢明在第四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的确，现在第四排才是最好的位置，因为距离下一次月考还有差不多四周的时间，而位置会不断往前换着走，如果选了第一排下一个星期就换到最后一排了。 谢明清楚地记得莫琪和他说过，说上一次之所以选择和他一起坐是因为谢明是第一。 现在，谢明不是第一了，那么莫琪也就不可能和他一起坐。 可令谢明意外的是，莫琪还是和他一起坐了。这点上有谢明都有点想不通，于是又问了一次。 “你烦不烦啊，我想坐那里关你什么事？”莫琪不耐烦地说。 谢明无话，感觉不错。 “六到十，进。” 赵铭进去了，在第五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总是喜欢靠窗的位置，喜欢窗外的风景。尽管位置经常会换，但赵铭还是喜欢先坐窗边一周再说。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遇到李萌，何柯也总算在第五排坐下了。 诗扬和董依伊依旧是同桌，只不过是在第一排的位置。第一排可不是什么好位置，下个星期就会被换到最后一排去，所以现在第一排成为最惨的位置。 宁臣没有遇到李萌，估计再也遇不到了，所以只能到最后一排来坐。浴文依旧没能和林梦夕坐成同桌，估计这三年是不可能了。 最开心的当属子锐了，尽管是和宁臣，尽管还是倒数第一排，但子锐却觉得无比轻松随意。 “终于不用担心有个人叫魂一样地叫你的名字了。”子锐伸了个懒腰，准备利用最后一排的地利睡上一觉。 “周子锐，不要睡觉了~”恐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子锐盯着前面，发现前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鄢雨璇。边上宁臣笑得正开心，只等着子锐会作何反应、 “你怎么下来的？”子锐盯着鄢雨璇，心里全是阴沉的乌云，当中电闪雷鸣地，而子锐正站在悬崖之上高声大骂。 “哎呀，人家想你嘛。”鄢雨璇忸怩地说着，脸颊上飞快地多了两块红晕。 这样的动作如果换一个美女来，那定然是不错的，可惜如今是鄢雨璇，子锐头撞桌子数十下，趴下睡觉了。 边上，宁臣笑得半死。 75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赵铭出去上厕所，结果再一次遇到了郝富雷这货。 这货肯定要问我考得怎么样？赵铭想，这一次快一点，因为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赵铭，考得如何啊这一次？”郝富雷特有的贱笑表情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让人看了就想打。 “六百九十八，有我高吗？”赵铭直接问。 随后，可以见到郝富雷脸上的惊喜转化为愤怒，那表情，太富有戏剧色彩了。 我去，少说几十分还是没我高啊？赵铭直接走了，想着，这货不是说期中考要超过自己的吗？ 后面，郝富雷大喊：“赵铭，给我等着，下次月考一定超过你。” 第042章 多喝热水 76 其实想想，这世上告诉女生多喝热水的男生多，而能把热水送到女生面前的男生终究还是少了些。 深秋的冷风一吹，嗖嗖地，外面的树叶飘落一阵又一阵。外加这场连绵不断的秋雨，这几天来，风满楼外面冷得要命，而教室里却十分温暖。 在这样温差极大的变化中，不少人开始感冒。晚上请假去输液的人越来越多，教室里也开始空出许多位置来。 李南看着这些位置，叹气，还是叹气，然后打喷嚏，感冒，发烧，也上不了课了。 流感，迅速在洛文一中肆意开来。 被窝越来越温暖了，何柯越来越不想起床，起床后不想来上课，上课后不想出去做操，做完操不想接着上课，上完课好想去食堂吃饭！ 尽管何柯每天都穿得多，但还是被流感征服，成为感冒大军的一员。 “我感冒了赵铭。”何柯可怜兮兮地说着，整张桌子上都是抽纸。 赵铭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多喝热水。” 何柯愣愣地看着赵铭，强忍着火气问：“热水呢？” 赵铭试着摇了摇自己的水杯，摸了一下发现里面全是冷水，何柯的被子里也是。近日来感冒的人偏多，389班就一台饮水机，怎么都不够六十多人的供水。 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一群感冒的人喝冷水。 可是，饮水机似乎永远是在加热中，一旦保温就会有好几个人围在饮水机外面，直到把热水全部接完。 这样下去，离饮水机太远的赵铭永远不可能接到热水。 拿着杯子，看着可怜的同桌，赵铭想了一下，一下课就拿起杯子往外面去了。 何柯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估计也没人知道。 几分钟后，一杯热水出现在了何柯的桌子上，而赵铭的脸很红：“等凉一会儿再喝。” “你从哪儿接到的热水？”何柯疑惑地问，不可能是其它班，其它班和自己班差不多，绝对没有热水。 赵铭看着试卷，想着刚才的情形，绝不想再经历一次：“教师休息室。” 何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铭，赵铭素来胆小，开学两个多月了，连自己班里的人都认不全。而且，赵铭真的很不喜欢和人交流，他一个人走进教师休息室，再和那么多个老师说话，最终顺利接到热水。 喝着赵铭接来的热水，何柯忽然有些感动，满满的都是幸福。这时的她才忽然发现，不管如何，赵铭都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同桌而已。 有的时候，对她好的有些过分了。 赵铭正在做题时，另一边浴文过来问赵铭热水是从那里接的，赵铭回答后浴文明显局促了许多。 “怎么了？”何柯在边上小声问这个比赵铭还要胆小的男生。 浴文回答：“林梦夕好像感冒了，但是热水不够。” 说完，浴文拿着杯子往楼下的教师休息室走去了，一个小兵面对诸多怪兽的场面即将上演。 一节课下，何柯热水喝够了，另一边，口渴的赵铭直接拿起杯子就开始喝了，才不在乎是不是别人喝过的。 “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何柯强调一句。 赵铭摇头，表示自己丝毫不惧。 77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何柯来说就是，感冒还没好呢，撞上日子了。 这几天来，何柯每天都觉得自己好冷，每天都抱着一个暖手宝捂着，可还是觉得冷，全身上下都在战栗，上下排牙齿随时可能打仗。 “赵铭，我好冷。”何柯说，嘴唇都白了，她不止冷那么简单，还痛。 这一天时间里，何柯看书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好冷，冷到怎么穿衣服都不够。身体本身就是冷的，怎么裹都是冷的。 赵铭见何柯这副样子，瞬间吓傻了，问：“你有多冷啊？” 何柯把手从暖手宝里伸出来，摸到赵铭的手上。 赵铭的手从来都是热得烫人的，摸到何柯手的那一刻，冰冷的感觉瞬间刺激了他的神经。 冷，很冷。何柯的手冷到就像不是活物一样。 那么短短的片刻，赵铭就知道何柯有多冷了，她的额头上还在不断冒汗，全身上下成为了白细胞和感冒病毒的战场，到处都痛。 何柯把手伸会暖手宝里继续捂着，可手这么冷，怎么捂也都只能是冷的。 “我们靠近一点。”何柯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赵铭。 喧闹的教室里，两个人的肩膀挨在一起，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桌子下脚也挨在了一起。温度从赵铭的身上往何柯身上传递过去。 “我想喝热水……”何柯可怜地说着。 赵铭再一次拿起杯子面对教室休息室里的那群怪兽去了。 被窝是温暖的，尤其是冬天的被窝。多少学生为了那几分钟的温存，进而体验上课前那亡命天涯地狂奔。 抱着能在被窝里多呆一分钟就赚一分钟的原则，这几日来洛文一中的迟到率开始大幅度上升。 赵铭这一星期来也都是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不过，自从感觉到何柯手上传来的冰冷后，赵铭开始早起。 每天早上，赵铭都比别人早起二十分钟。提前二十分钟离开被窝，来到教室，随后在整间教室只有几个人的时候用他跟何柯的杯子接热水。 这时候没有人跟赵铭抢，所以他绝对能接到热水。 随后，何柯来了后那自己的水杯放进暖手宝里开始捂手，因为有了热源，何柯的手捂得通红。 至于赵铭的水杯，就是何柯喝水的杯子了。 到了中午，赵铭吃完午饭后也没有去午休就来教室里等着热水。热水一定要接满，这样子何柯才能捂手。 赵铭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离开被窝，只要一想到何柯能有水捂手，赵铭似乎就有无穷的动力催促他起来。 被宠着的何柯和赵铭还是挨得很近，偶尔，会有一个不自觉地偏头动作。像某个女生撒娇一样地靠在她男朋友的肩上。 这时，何柯都会瞬间惊醒过来看着赵铭的肩膀，提醒自己：这个肩膀，她缺少一种名正言顺的关系，不能靠。 第043章 沦陷了 78 在红墙的某个角落里，写着某个人的一句话。这句话不是用粉笔写的，而是用削铅笔的刀刻上去的：那年兵荒马乱，我丢了我的一世长城。 不知道具体时间，也不知道具体何人，只知道在某一年，某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彻彻底底的。 每天早上告别被窝都是一场艰难的仪式，赵铭在被窝里缠绵了十分钟后还是有些昏沉地起床了。 我要是能接一杯热水放在她桌子上，她应该就不那么冷了吧。 赵铭昏沉地想着，起来洗脸刷牙。110寝里，谢明已经走了，其余四个人睡得跟死人一样，暂时还没有尸变得迹象，只等一声子锐杀猪一样的闹铃声将所有人叫醒。 走出宿舍，外面的天还没大亮，太阳也还没出来，可以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 静谧，夜的昏暗与冰冷还未完全散去，赵铭就已经到了389班教室。依旧是三个学霸坐镇，赵铭排第四。接了两杯热水后，赵铭定下心来开始读书。 只是今天，他脑袋有些昏沉，感觉不是太好。 等到何柯打着呵欠来的时候赵铭发现何柯今天气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脸上依旧疲惫不堪。 何柯拿着赵铭给自己接的水，开始捂手。 “我先睡一下，老班来了叫我。”赵铭说着开始趴下睡觉了。 等到被叫醒时，赵铭依旧昏沉，可李南已经进了教室，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背单词。 头好晕，好想睡觉。赵铭觉得浑身都热得不舒服，特别是脑袋，一个早读课下了之后依旧记不住一个单词。 早自习一下，赵铭就趴在了桌子上，连早餐都没去买。 就这么趴了十分钟后，赵铭再一次被何柯叫醒了，只见何柯满脸堆笑地递过一个包子来：“怎么那么想睡觉啊？见你没去顺便帮你把早点带来了。” 赵铭有些惶恐地接过何柯手里的包子，一口咬下，豆沙馅的，好甜，好烫。 “谢谢。”赵铭说，这是平生第一次一个女生给他带早餐，而且还是他完全没有交代的情况下。 一切有些梦幻，幸福感爆棚的赵铭边吃边想着题，可脑袋实在太晕了。 “你好像感冒了？”何柯看着赵铭说，感觉赵铭整个人都有点精神萎靡，提不起劲来。 赵铭微微地点点头，这么想起来自己才确实是感冒了。他每年都会感冒，初中的时候，还不是住校，他每次感冒都会被赵母提前发现，早早吃点药就好了。 现在，赵铭的感冒被何柯发现了。 赵铭拿起水杯开始喝水，却发现热水已经没有了，只能喝点冷水。 “还有点发烧？”何柯说着，不由分说地直接伸手去摸赵铭的额头。 被何柯这个举动吓傻的赵铭瞬间呆住了，何柯的那只柔软的小手摸到赵铭额头，温暖到烫人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摸完了赵铭何柯又把手拿过来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奇怪地：“不烧啊？怎么回事？” “你的手捂了很久太热了，当然感觉不出啦。”赵铭解释，那么烫的手自然摸什么都是冷的。 “那你来试试。”何柯说着，让赵铭一阵发愣。 何柯见赵铭半天没动静开始催促：“试试啊你，怕什么？” 被催促得无奈地赵铭伸手摸到自己额头上：“确实有些烫。” “然后来试试我的。”何柯毫不在乎地直接将赵铭的手拿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来，让他对比一下两人温度。 时间，再静止一次吧。 赵铭的手放在何柯的额头上，摸着何柯刘海下的额头。极为配合的何柯一双大眼定定地看着赵铭，面带微笑，又有一丝焦急。那一瞬间，赵铭完全懵了，赵铭甚至敢发誓，那一刻他彻底沦陷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何柯问。 赵铭把手缩回，脸红地点头。 “等我，我去给你打点热水。”何柯说着，拿上赵铭的杯子出去了。 看着何柯的背影，赵铭趴下继续睡觉：这辈子，非这女的不娶了吧。 79 整整一天，赵铭都是趴在桌子上的，什么精神都没有。 与此相反的是潇眉，她虽然也感冒了，但感冒的次数多了也就明白怎么在感冒的时候也看进书去了。 答案就是，看文科。 到了晚上，药罐子一样的潇眉又出去输液了，只不过这一次，陪她的人有点多，整个医务室都坐满了。 自己班尚且有两个女生陪着自己，而且这位医生大妈今夜没有出去打麻将，丝毫不用担心回去晚了的问题。 等到十点过，潇眉和几个女生往外走，她们并不是最好离开的人，还有一个女生在医务室里，站起来都困难。 “小姑娘，怎么样了？吊完这一瓶能起来吗？”医生大妈问，毕竟小门诊快要关门了。 戚澈看了眼吊瓶，已经快完了，而外面短短几分钟就走得没人了。这样的夜路，戚澈和那夜的潇眉一样，根本不敢走。 “等我打个电话吧。”戚澈虚弱地说。 医生大妈一笑，八卦味道十足地：“打给你男朋友啊？” 戚澈摇摇头：“我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那岂不是就要打给女生了？医生大妈赶紧劝：“千万不要打给女生，两个女生走更不安全。” 戚澈的手瞬间停了，确实，这样的半夜，两个女生和一个女生有什么区别？ “我打给男生。”戚澈虚弱地挤出笑意来，开始翻电话号码。 医生大妈摇摇头走开了，这么晚还能出来接你的，不是男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 二十多分钟后，宁臣扶着戚澈在夜路上走着。他来的主要时间不是花在来的路上，而是怎么说服宿管大妈。 扶着戚澈，宁臣觉得就算回去被宿管大妈骂也值了。 “怎么不叫你男朋友？”宁臣故意问，他猜的很对，戚澈这样的人才不会在高中找什么男朋友。 虚弱的戚澈冷笑，宁臣还想趁机占她便宜？ “你不是说了你不信吗？”戚澈说，知道宁臣想说什么。 “你不是还说你不理我了吗？” 果然，宁臣说了，这句话不仅说明了戚澈不守信用还在隐含表示自己很重要，重要到戚澈都不得不主动联系自己。 当然，这句话也成功惹火了戚澈。 有的时候宁臣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特别会对女生说话的男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戚澈。 “当我没说。”宁臣说道，瞬间意识到自己错了。 戚澈微微一笑，直接说：“行，当你没说。” 夜风冷嗖嗖地吹着，大街上，宁臣扶着戚澈，两个人真的很像一对情侣，只有宁臣才明白，他们之间和情侣相距有多远。 两人已经进了学校，很快就要到女生公寓分开了。 宁臣打算抓紧最后的机会，告诉戚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宁臣问。 戚澈有些无奈，女生最讨厌男生说这样的话了：“得先说是什么事情，什么我做你女朋友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我这个周六生日，我十六岁了。”宁臣扶着戚澈，试探着她的反应。 还是一如既往爱理不理的语气：“哦，那祝你生日快乐。” 宁臣早就料到了，继续厚着脸皮：“那你不送我一点什么吗？” 送你什么？戚澈想了想：“你想要我送你什么？” 宁臣：“我出去吃顿饭，就我和你两个人。” “哈哈哈哈！”戚澈笑了几声，觉得宁臣怎么会那么天真单纯，她怎么会答应宁臣这样的条件。 戚澈笑了，嘲讽之意十足，笑得让宁臣像一个傻瓜一样。 “你以前不都是和你的好哥们们，喝个一晚上酒的吗？我这样太扫兴了，还是不要去了，你和那些人喝酒去吧。”戚澈说，怎么都不会答应。 见自己计策不成，宁臣只能退一步：“那么，到时候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吗？” 戚澈想了一下，心里将宁臣可能会在电话里说的话全都想完后方才点头：“可以陪你说几句话，算是这一次的补偿。”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女生公寓之前，戚澈马上就要上去了。 宁臣看着这个喜欢到不行的女生，他的心里有句话，一句很想问戚澈的话：“戚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追你还是追不着你？你的心就算是铁，也该被我融化了吧？” 为什么？戚澈觉得好笑，他竟然问我为什么？ “宁臣，我也很想问，你在追我之前为什么要先追我初中时候的闺蜜？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么花心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追到我？为什么我都这么拒绝你了，你还要喜欢我？”戚澈反问，她好想让宁臣这个人直接从生活里消失。 冷风呼啸着，宁臣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出来：“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忘都忘不掉。” 戚澈对着宁臣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讨厌你，不管怎么都讨厌你。” 话完，戚澈上楼而去，留下宁臣在寒风中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