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贱客》 第一章 犯罪之都 当夏日天的太阳已经回到山谷,晚霞消退之后,天地之间逐渐地变成了淡淡的银灰色。这个时候对于蟠龙镇上的人来说,新的一天才算是真正地开始。 不时有人用手揉着朦胧地睡眼走出家门,朝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不大一会功夫就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镇上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 渐渐地镇上有些房屋屋顶的烟囱便出现了乳白色的炊烟,乳白色的炊烟和银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整个小镇都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微风拂过,整个镇子都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让这个杂乱的小镇看起来好像拥有了几分仙气。 蟠龙镇说实话并不能算做一个城镇,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大点的村落而已。在蟠龙镇的四周并没有像神赐大陆上其他的城镇一样修建有高高的城墙,甚至乎被称作为城门的建筑都没有。 在蟠龙镇的四周都是一片荒野,所谓城内和城外的划分就是坐落在镇子最外沿的几栋破落的小屋。 一条笔直的大道从镇子的中间穿过,简单而粗暴地将整个镇子一分为二,沿着大道两旁向外延伸是一栋栋毫无排列规划,显得杂乱无序的房屋坐落在那里。 所有的人进入到蟠龙镇,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乱,走在镇上唯一的那条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各式各样的垃圾,当有风吹过的时候,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使得整条街上都感觉到是灰蒙蒙的一片。 在镇子里面,也就是沿着街道的两旁建有一些稍微有点像样的店铺,但如果你是在白天的时候来到这里,将会发现所有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没有一家商铺会在大白天的时候开门做生意。 整条街道也是空荡荡的,站在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就连在其他的地方随时可闻的犬吠声,在白天的蟠龙镇上,也是难得听见,此时的蟠龙镇就像是一座空旷的空城。 只有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蟠龙镇上的居民才会逐渐地从家里走出,去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而街上的那些商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开门营业。 夜色越深,整个蟠龙镇上就越是热闹,到了深夜的时候,整个镇子就到了一天中最热闹、喧哗的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像所有的人都忽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空,照耀在蟠龙镇的时候,所有的店铺都送走了最后一批的客人,纷纷地打烊收市了,整个镇子又重新恢复到一片寂静中去。 走进镇子深处,入眼的则是一片杂乱、破落的平房,房子和房子之间相隔的距离都不是很开,大多的时候,两栋房屋之间的距离仅仅只能通过一个人。在经过这过道的时候,万一有人迎面走来,那两人都必须要紧贴着墙壁,背靠背地慢慢挪过去。 蟠龙镇的乱不仅仅是表现在环境中,整个蟠龙镇最有名的就是人,这里聚集了全大陆所有种族的人,虽然这些人的相貌和肤色不一定相同,但他们都拥有的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通缉犯,是被通缉的罪犯,都是在大陆上走投无路了才来到这里。 蟠龙镇,原本并不叫蟠龙镇,事实上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所售卖的官方地图都没有标注的一个地方。这主要是因为这是一块遗弃之地,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愿意承认是其领土并进行管理的地方,是一个三不管的真空地带。 蟠龙镇就位于巴伦斯平原的东南部,一路朝北,穿过巴伦斯平原就来到希思帝国,西边则是和大康帝国接壤,南边是靠着大海,据说大海的尽头还拥有着另一块大陆。 蟠龙镇位于两大帝国的夹缝之间,地理位置并不算是太好,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兵家必争之地,但现在却被两大帝国都犹如弃之敝屣,对其置之不理。不要说争相将其纳为自己的版图,就是两大帝国遇到战时也情愿绕道而行,远远地绕过蟠龙镇,这其中的表现透露出几分的怪异。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蟠龙镇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说整块大陆是上天赐予给人类的礼物,到处都是流淌着蜂蜜和牛奶,在地上任何一块地方抓起一把泥土都能够挤得出油来的话。 那整个巴伦斯平原则算得上是大陆的一块伤疤,到处都是荒芜的岩石和沙土,整个平原上面看不到一丁点的绿色。除了些沙鼠、蜥蜴、蝎子和蚂蚁之类的小动物生活在那里之外,稍微大点的动物都难觅踪影,就算是偶尔是看到一头孤独觅食的狼,那也是骨瘦如柴,瘦得不成模样。 蟠龙镇这个地方不仅土地贫瘠,而且气候也是极其怪异。每一年,这里就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寒冷的冬季和湿热的夏季。 每年,从北方过来的冷空气,会让蟠龙镇有近半年的寒冷冬季,整个冬季的天气都是又干又冷。 而冬季过后,南边的海风北上,携带着大量的水汽和热度,南北冷热空气在这里交错,形成了大量的降雨,整个夏天最少有四个月的时间是在暴雨中度过。 虽然漫长的夏季给蟠龙镇甚至是整个巴伦斯平原带来了大量的雨水,但在地面却无法积留下哪怕是一滴的水来,倾盆的大雨自天空中落下,落到地面之后迅速地透过岩石和沙砾之间的间隙渗透到地底下去,不在地面留下一丝痕迹。 由于土地的极度贫瘠加上恶劣的天气,在巴伦斯平原上播撒任何的作物,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颗粒无收。 这样一个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对于两大帝国来说就完全是一个鸡肋之地 蟠龙镇这个地方在一百多年前还是个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在那里唯一的标示就是几棵枯死的胡杨树。直到百年前在大陆上被十几个国家通缉的号称天下第一恶人的恶蟠龙,在各路的围追堵截逃窜到这里后,这里才有了真正意义上人类生存的痕迹。 当时的恶蟠龙在各国官府和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捕之下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穷途末路之下本想驾船逃亡到其他的大陆去。 也就是在恶蟠龙逃到了蟠龙镇这个地方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喝水一直靠自己的尿液来维持生机他偶然之间在两块石头的缝隙之间发现了一个干净的水源。 经过简单地休整之后,以逸待劳的恶蟠龙将所有的追兵都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不知道是由于故土难离还是其的什么原因,逃出生天的恶蟠龙出人意料地留在了当地生活起来,并没有流窜到其他的大陆去。 留下来的恶蟠龙开始呼朋唤友,召唤着那些同样是在大陆上恶名昭彰,被官府通缉到走投无路的恶人来这里避难。 那些被官府通缉得居无定所,到处鼠窜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纷纷通过各种途径来到这里,并留了下来。 毕竟都是过惯了有一顿没一顿,整天风餐露宿的,来到这里后虽然条件虽然差点,但毕竟能够吃个安稳饭,能够睡个安稳觉。 一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后过来的人是从者如云,甚至在江湖中还出现了各式各样安全安全线路和注意事项。 逐渐地,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这样的模样。 取名叫盘龙镇,一是为了纪念第一位到达这里的恶蟠龙,还有一个原因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条蛰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龙,现在只不过龙游浅滩而已,迟早都会有龙游大海,一飞冲天的。 如果说巴伦斯平原是长在身上的一块伤疤的话,那盘龙镇就是大陆上一个流脓的脓疮。 如果给大陆上所有遭受通缉的罪犯做个排名的话,那排名在前一百位的最少有半数居住在盘龙镇,剩下的那些虽然没有在盘龙镇定居但也曾经到过或者在这里设有一个秘密据点。 杀人犯、马贼、强盗、小偷、窃贼、叛国者等等等等复杂的人员就构成了整个盘龙镇,大陆上所发生的任何一件犯罪行为都和盘龙镇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甚至可以说,只要把蟠龙镇上多有的人给一网打尽了,那大陆上的那些捕快、衙役最少有一大半可以提早退休,回去颐养天年。 所以说整个盘龙镇可以称得上大陆所有罪犯的天堂,是所有通缉犯心中的圣地,是整个大陆的犯罪之都! 第二章 蟠龙镇的破坏力 (上) 对于盘龙镇这样一个流着脓、散发着恶臭的脓疮,大陆上的每一个国家做梦都想着要把他拔除掉,特别是与之接壤的希思帝国和大康帝国更是对其恨之入骨,因为自从盘龙镇之后这两个国家的犯罪违法事件最少多了五成以上。 两大帝国都曾先后派兵对盘龙镇进行围剿,如果派的人手少了,完全就是在给盘龙镇送菜,除了铩羽而归,就是给盘龙镇上留下一地的兵器铠甲和粮草辎重。 若是大军出动,那迎接他们的必将是一座空无一人的空城,毕竟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兵马的调拨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人一多嘴就杂,风声也就容易走漏,等到这兵马慢悠悠地来到蟠龙镇的时候,镇上所有的人都远遁于千里之外了。 就算能够将部队开拔的消息封锁到极致,然后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地来到蟠龙镇。前一刻还能看到镇子里面人来人往,但当你踏入到镇子里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是早已人去楼空,整个镇子不要说难觅人际,就是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找不到。 生活在蟠龙镇的居民都是在大陆上被通缉多年的积匪惯犯,整天过着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们每到一个地方最先考虑的就是逃生的道路。 最终选择蟠龙镇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它地处在巴伦斯平原,整个交通四通八达,往北可以进入到希思帝国,朝西则是去往大康帝国,实在不行的话还能驾船逃亡海外。 但就算是如此,这群惊弓之鸟还是不太放心,一来到蟠龙镇后居住的环境不用有太好,但逃生的线路则一定要规划的隐蔽、安全、稳妥,所以蟠龙镇上的每家每户都建造有各式各样的逃生密道,而且每一家都所挖的地道都不止一条,每条地道也大都设有好几个隐蔽的出口,有些出口设在巴伦斯平原里面;有得则设在海边的礁石丛中,在地道口的附近掩藏着装满淡水和食物的小船;甚至还有一些出口就设在大康帝国的边境,只要从地道出来便能够踏进大康帝国境内。 虽然在蟠龙镇的地面上只有一条大道贯穿着整个镇子,但只要你下到地下,便会发现整个蟠龙镇的地底已经完全被挖空了,各式各样的地道在整个蟠龙镇的地底纵横交错着,就好像是蜘蛛网一般遍布在地下,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 这些地道有些已经相互打通贯穿;有些则是单独存在,并没有和其他相邻的地道有任何地瓜葛。浅一点的地道大概距离地面也就五六米。而最深的则深入到地下近百米。 整个蟠龙镇的地道工程相对于地面的工程来说不要说是庞大了几百倍,甚至说是大上了千倍都有可能。 完善的逃生系统让整个蟠龙镇上的人就算是面对大兵压境,兵临城下的时候也能够从容撤退。 所有的人都跑掉后,这个时候对于占据了整座空城的军队来说就悲催了。本身蟠龙镇并不从事生产,完全就不可能做到就地征粮,整个部队所有的给养都必须从大后方的国内补充过来,每运达一斤的粮草在路途中就要消耗掉两斤左右,部队驻扎的成本非常昂贵。 就算是准备不计成本地驻扎在这里,但毕竟这里是三不管的地方,多少还要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反应,再加上蟠龙镇里逃出去的这些人万一流窜到你国家的京城,给你来一个后院起火,各种压力之下就是逼也要逼得你班师回朝。所以一般也就是过来扫荡一番,然后就匆匆回去了,再不济就一把火把所有的房子给点着了,然后回到国内大肆宣传一番,说是经过犁庭扫穴,击毙了多少悍匪。 等到大军一走,蟠龙镇上的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不久之后整个蟠龙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当然,也有那不信邪的。 有一年,一位在争夺皇位失败的大康皇子逃窜来到了蟠龙镇。 这新君登基后,一是为了立威,二则是为了消除后患便派出了大量的大内高手沿途追杀这位皇子。 这些完全不知江湖险恶的大内高手踏入蟠龙镇的地界便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被盗了,走到酒店本想吃顿霸王餐,还没有把自己大内高手的身份表明出来便被麻翻在地,剥光全身的衣服后被扔了出来,到最后更是被一名卖花小姑娘给骗卖到西域去了。 消息传回京城之后,让这位皇帝陛下是龙颜大怒。 震怒之下,这位皇帝当即就调集了两万精兵开赴前往蟠龙镇,誓要全歼整个蟠龙镇上的匪徒。就在军队誓师出征之时更是檄文天下,誓要铲除蟠龙镇这块大陆上的脓疮,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事情刚开始进展得还算是比较顺利,两万大军无惊无险地就来到了蟠龙镇上。 迎接他们的依旧是一座空城,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这会领兵的将领应该是装模作样地搜查一番,最多也就是防火烧掉几栋房子之后上几道奏折奏明在天兵威慑之下,匪徒业已四处逃窜,我部大获全胜,然后在奏折里面给皇帝陛下歌功颂德一番便可班师回朝了,实在不行的话抓上几个老百姓充当匪徒,献俘于御前就可以了。 但这一次,不知道是领兵的将领受到了什么刺激还是大康皇帝下了死命令,这两万精兵到了蟠龙镇之后竟然驻扎下来不走了,在建造兵营的同时竟然开始建筑起城墙来,一副准备长期驻扎在此的模样。 这一下,原本已经把地盘给让出来,逃窜在外的蟠龙镇人一看到你这竟然不按照剧本来了,顿时就急了。 虽说这蟠龙镇的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好手,但真要和训练有素的军队干上了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家伙这一合计,得,既然你不按照剧本来,那我就没必要照本唱戏了,我虽然干不过你的军队,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的国人。 于是一夜之间,大康帝国的京城就涌入了大量来自三山五岳的好汉,整个京城的治安也在一夜之间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偷窃、抢劫、绑架、凶杀、强奸等案件忽然之间就变得多了起来,案件每时每刻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发生。事情太多,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的捕快都在疲于奔命,往往是接到报案,还没有等他们赶到案发现场,又接到了其他的报案。 突如其来的混乱顿时让京城的老百姓陷入一片恐慌,先是大半个京城的老百姓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纷纷选择闭门不出,实在有事要外出也是选择快去快回,绝不敢在街市上多停留半分。 你想下,我一个黎民百姓早上出去买个菜,就发现荷包被偷了,拎着一条鱼还没有走出菜市场就被人从后面强抢了过去,追都追不回来。 本想绕个近道回家,刚走到一个小胡同里面就被人一记闷棍敲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人剥光了躺在那里,全身上下连条袜子都没有留下。 用双手遮住要害,扭扭捏捏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门大开,整个房屋已经被盗贼给洗劫一番,就连家里老太婆用了几十年的裹脚布都被人拿走了。 如果家有小孩或者是未出阁的女人,那只要稍微不注意,那就有可能永生也不能再相见了。 想想,我这样一个平头老百姓既然惹不起,那我难道还躲不起吗?无奈之下只能一家人抱团待在家中,祈求外面那些杀千刀的早点遭到报应。 大家都待在家里了,路上偶尔出现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是空空荡荡的。 在街道上已经寻找不到下手的目标之后,这些江湖好汉又将目光放在了酒店、米铺等门店上面。 这边酒店里面一伙吃霸王餐的在打砸一起之后刚转身离开,那边的药房就出现几个说是吃了这药店所卖的假药要求赔偿。 就算是有些所谓背景雄厚的商铺在雇佣了几个彪形大汉镇守门店更是损失惨重,面对着这样有准备的对手,那些江湖好汉们绝不会正面进行碰撞,都是到了深更半夜给四处浇上火油,然后点上一把大火就完事了。 官府小吏、出征的将士家属更是受到了这些江湖好汉的重点关注。不是出门被打,就是家中小孩被拐,要不就是家中半夜忽然失火。这三天两头还有江湖好汉过来要不给你留言传书,要不就直接和你谈心。 就算是捕快这种********机构的执法者在这一次暴乱中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不管是家人或者自身的安全都时刻受到着威胁。 到最后,从妓院和赌场中爆料出来的关于各大王公大臣各种形形色色的传闻更是让整个朝堂都乱成了一团。 商人们纷纷关门暂停营业,官吏不敢出门,士兵则纷纷逃离,朝堂上下,京城内外一时之间整个大康帝国是乱成了一锅粥,高居在庙堂之上的皇帝陛下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发出声来,整个事件似乎进入到一个僵持的阶段。 第三章 蟠龙镇的破坏力 (下) 这一次,个性倔强的皇帝陛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异常地强硬。 面对着混乱的局面,皇帝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抓。只要你敢作奸犯科,我就敢抓,就算你是在街上拿了一根绣花针,也得把你关在刑部大牢里面去住上几天。 所有的犯人都是只有被抓进来的,没有被放出去的,而且不管是谁来求情都没有用。就算是为帝国服务了五十余载,辅佐了三位皇帝,号称三朝元老的当朝宰辅大人在自己最疼爱的亲孙女被绑票之后,深夜进宫跪求皇帝陛下大发慈悲,释放几名匪徒和对方进行人质交换的时候。 皇帝在听闻宰辅大人的不幸遭遇之后,先是表达了对其不幸的遭遇深表同情,接着就是高度赞扬了宰辅大人五十多年来为了整个帝国鞠躬尽瘁,公而忘私、高风亮节的伟大情操,最后更是给跪在自己身前的宰辅大人赠送了御笔写下的的“国之栋梁”四个大字,但对于宰辅大人所言的释放人犯的事宜却只字未提。 至于驻守在蟠龙镇上被逃兵事宜折腾得焦头烂额的大将军阁下每天通过八百里加急所上奏的要求退兵的奏折,皇帝陛下是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送往了御膳房,当做了自己宵夜的燃料。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皇帝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和蟠龙镇死磕到底的态度和决心。做为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既然立场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底下的人就必须无条件地将皇帝的旨意完美地执行下去了。 一时之间,京城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监牢里面都关满了囚犯,不要说府衙、县衙里面的监牢,就是刑部、大理寺的监牢里面都是人满为患,甚至于天牢这种以往只有士大夫等高端人士才能享受的地方都关押了不少来自三川四海的英雄好汉、地痞流氓。 当然,就算是进入天牢这种高级场所,这些江湖好汉也不可能享受到士大夫那种单人单间的特殊待遇,把这些好汉们完全用不上的书桌、笔架之类的搬出来后,每一个狭小的单间里面都塞进了十几个人。 看到那塞得满满的,连转个身都困难的监牢,而外面的混乱却还在继续发生着,各部衙门的主官们为了解决人犯的食宿问题是愁白了头发,如果不是实在信不过这些江湖人士的人品素质,这些朝廷大佬们都想效法先贤,直接就给他们来个画地为牢。 整个大康帝国是越来越乱,混乱的范围越来越大,逐渐从京城蔓延到整个帝国,各地衙门所抓捕到案的犯人也越抓越多。 一方是为了朝廷的颜面,而另一方则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双方都是毫不退让,这让所有的一切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到最后其结局无非就只有两个,要不是所有的混乱最后酝酿成民变,最后将整个王朝给推翻;要不就是朝廷将所有的肇事者都关押起来,令所有的混乱失去引导者。 事态的发展是越来越严重,而其他的国家除了是不是发出一些无关痛痒地对制造恐怖混乱行为的谴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行动,完全就是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事态即将完全失控的时候,忽然之间整件事情出现了转机。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大康帝国的皇宫之内,刚刚被册立的太子殿下被手下的太监忽悠出了宫外,并被运出了京城。 太子出宫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一时之间没有看到太子殿下都不以为然,还以为太子又躲到宫里的哪个角落疯玩去了,要不又是在哪里调戏宫女去了,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好动的年纪。 第一个发现太子被人绑架的正是皇帝本人,他是坐在御桌前准备勾决一些在这次混乱中关押的比较声名显赫的犯人时发现。 就在御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一封信,信写得很短,也很直白,完全符合江湖豪杰们的风格。 书信的大意就是:皇帝老儿,你家的狗崽子现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让你儿子被我们卖到西域去做兔相公,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们的要求。 本想着杀鸡骇猴的皇帝陛下,这会是猴没有吓到反而是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了,看着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案头的书信,这皇帝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后脑勺。 整整一个晚上,皇帝都一个人呆坐在御书房里面,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就连最宠爱的嫔妃的牌子都没有翻。 也不知道皇帝这一个晚上都想了些什么,当远处的天边稍微有点发白的时候,皇帝大声唤来在门口驻守的侍卫,并御笔亲书了一份圣旨。 圣旨上的第一条就是命令驻扎在蟠龙镇的军队火速回京,紧接着是大赦天下,将全国所有的在押人犯等一律就地释放。 将圣旨盖上传国玉玺之后,侍卫在第一时间就送出宫去,内阁背书之后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全国各地。 随着军队从蟠龙镇上战略性地回撤,整个大康帝国的骚乱也渐渐地开始平息下来。等到那些宛如败军之士的将士们垂头丧气地从安定门踏入京城后,等到国内所有的囚犯都从监狱里面释放之后,整个大康帝国也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一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模样。 也就在大军踏进安定门的那一刻,太子殿下乘坐着一辆马车回到了皇宫。回来后的太子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伤痕,但却是脸色苍白,整个人却显得神疲乏力、精神不振、畏寒怕冷、四肢发凉、腰膝酸痛、腰背冷痛、筋骨萎软。 看到自己的儿子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疼儿子的皇后娘娘赶紧急召御医前来给太子殿下诊治。 经过一番望闻切诊之后,那年迈的太医掐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对着皇后娘娘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关于太子殿下的病情。其主要内容就是告诉皇后说,太子殿下这是房事过度,肾虚了。 当时,在太子被引诱出宫后,蟠龙镇的豪杰为了更好地伺候太子这金贵的肉票,特意找了两位巾帼女侠近前伺候太子殿下。 但这平常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巾帼英豪哪曾见过像太子殿下这种细皮嫩肉的小鲜肉啊,刚一见面就已经是两眼冒光,食指大动了。 而太子这种从小就居住在皇宫,遵循着宫廷规矩,学习帝王之术的顶级人士哪曾见识过这么热情似火、花样繁多的江湖美娇娘。 这一见,便如火星撞地球,相互之间擦出了火花,犹如干柴烈火,当天晚上三人便是大被同眠,颠龙倒凤。经过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这太子殿下是食髓知味,整天就和这两位美娇娘待在房内探索人生的奥秘。这几天地折腾下来,这太子殿下是走路都要扶着墙壁慢慢地挪行。 既然找到了病因,那做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龙子龙孙来说一切就比较简单了,大量的虎狼之药服用下去之后,这太子立马就又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了。 兵也撤了,人也放了,太子也回到皇宫,骚乱也结束了,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 至于那位夺嫡失败的皇子,蟠龙镇上反馈给皇帝的消息就是,这皇子虽然是逃亡到了蟠龙镇上,但整个蟠龙镇并没有收容接纳他,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皇子还不够坏,达不到镇上的居住条件,所以在压榨完这皇子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之后就将他转手卖到海外去了,这一辈子应该都没有可能重返故里了。 当然,骚乱平息之后,为了照顾我们伟大的大康帝国皇帝陛下的颜面,蟠龙镇的豪杰还是顺便找了一个乱坟岗挖出几十具腐烂的尸首并斩首献级于御前,说是这次大康暴乱的罪魁祸首,现已经枭首于朝廷的天威之下。 这一次大康皇帝的任性出兵,不仅仅使得大康帝国的里子和面子都丢得个干干净净,还对整个大陆的格局发生了重大的影响。 首先,各国在见识到了蟠龙镇所散发出来的巨大破坏力和影响力之后,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蟠龙镇这个怪胎的存在,毕竟无论哪一位帝王都不希望在自己的国内发生一场会影响国本的****。 而贸然发动战争的大康皇帝由于前期宁愿牺牲百官的利益也要达到自己私欲的做法导致包括宰辅在内的所有文武百官和他的离心离德,而后面虎头蛇尾的结局又让外国列强看透了他外强中干的本质。 由此而造成的结果就是,内政由于底下官吏的阳奉阴违,导致圣旨只要出了皇宫就失去了作用;外政,则是让相邻的几国都认为他好欺负,时不时过来咬上一口。在这内忧外患之下,加上原本攻打蟠龙镇的时候所遭受的耻辱还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没过上几年便驾崩了。 新皇登基之后,也许当年和那江湖女子的鱼水之欢太令人难忘了,使得新皇的口味发生了改变,放着皇宫里面娇滴滴地皇后不去碰,反而经常微服私访跑到山野之中去寻找一些乡村女子。 虽说是体察到了民间的疾苦,并做出了一些中兴的政策,但由于纵欲过度,当上皇帝没个几天也嗝屁了,加上当时伤了本源,到死了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个龙种。 既然皇帝无后,那这些所谓的亲王、藩王的心思就活了起来,只要稍微有点能力的都梦想着能够坐上那把龙椅。 想要坐上龙椅的人很多,但椅子只有一把。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只能是不服,咱们就拉出去练练。 这一打就打了个十年才决出一个胜负出来,等到胜利者坐上龙椅一看,这连年的兵灾人祸已经将大康帝国由一个超级大国变成了一个二流的国家。 第四章 蟠龙镇里的好人 (求推荐和收藏) 一战天下名,自从大康帝国在蟠龙镇上弄得灰头灰脸,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后,这蟠龙镇的名号算是在整个大陆上打响了,蟠龙镇这名字是响遍了大江南北,可以说是只要一提到蟠龙镇的人来了,便能止小孩夜哭。一时之间,大陆上所有江湖好汉、绿林豪杰都把蟠龙镇当做了心中的圣地,那些作奸犯科之徒就算是在大陆上被围追堵截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一直是蟠龙镇在支撑着他有信心能够继续的逃亡下去。 为了追寻心中的圣地,无数的英雄豪杰是抛妻弃子,带着一颗朝圣的心,沿着前辈们的足迹踏上了前往蟠龙镇旅途。 越是靠近蟠龙镇,心情越是激动。在踏上蟠龙镇的土地之后,就算是恶名再显赫的悍匪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不管是穿的袒胸露背,还是身着华服,都要停下来收拾下自己的仪表,整理下自己的妆容,既是对蟠龙镇的一份敬意,也是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有着一丝的憧憬,更有着一份敬畏,因为能够待在镇子里面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前辈,是自己心中的偶像,更是是整个恶人界的传说。 大量的人口涌进了蟠龙镇,也给蟠龙镇带来了繁荣,车行、旅店、酒馆、赌场、窑子,非法交易的黑市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蟠龙镇上。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有势,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享受到的,西域的美女和美酒、南方的丝绸,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有得,就算是再稀罕在这里也能找到踪迹。至于违禁品,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语,地下的黑市主要就是交易这些东西,甚至都还有些国家的贪官污吏找到中人通过黑市将一些本国禁品流通到其他国家,甚至是敌对的国家。 大量的人进入到蟠龙镇,也有大量的人从蟠龙镇上消失。 这些消失的人,有些是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掉了,也有一些是感觉到梁园虽好,但终非久留之地,对于心中的圣地只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只能把这份景仰深深地埋在心底之后而离开。 毕竟,蟠龙镇号称罪犯的天堂、恶人的乐园,要想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就必须得有两把刷子,心必须够狠,手必须够辣,脑子还要转得快,必须要足够的狡猾,否则被人卖掉之后还要帮别人数钱。 如果你只是一般的江湖小混混,没有足够的凶名来威慑众人的话,进入到蟠龙镇的话片刻之内便会被人生吞活剥了。如果你识相一点,乖乖地献上自己身上所有的财物之后最少还能留下一条性命,若是嘴里稍微地哼出半个不字,那可真的会是肥的拿来做馅,瘦的用来填海,从身体到灵魂都会消失在整个世界。 从蟠龙镇上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江湖豪杰一边嘴里喃喃着蟠龙镇的生活不易,一边狼狈地四处逃窜,蟠龙镇的恶名也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又一次地传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经过大浪淘沙,恶里挑恶之后,蟠龙镇的整体素质更是上了新的台阶,大陆上所盛传的蟠龙镇上无好人便是对于整个蟠龙镇情况的真实写照。 有些从蟠龙镇上逃出生天的江湖好汉在发现说道自己刚从蟠龙镇回来的时候,周围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起来,那种眼神要么是充满着崇拜,要么是充满着恐惧,心中不由得一动。想想自己虽然在蟠龙镇生活不下去,但我可以假借蟠龙镇的名号在大陆的其他地方生活的像个大爷一般,反正这事情就是蟠龙镇上的好汉也不会前来追究吧。 先是借着蟠龙镇的名号做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案子,准备试探一下蟠龙镇的反应。 在蟠龙镇对自己的假冒行为一直表示沉默的时候,这些人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借着蟠龙镇的名号四处犯案,甚至有些胆子大点的给自己直接封上一个蟠龙镇某某堂的嫡传弟子的名号行走江湖,虽然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蟠龙镇只不过是一些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聚集地而已,大家忙着争地盘,抢生意还来不及,哪里会成立什么帮会。 但架不住这听到这名号的人会自动脑补啊,说我是好人,怎么能够猜到这些坏人的想法呢,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恭恭敬敬,让他挑不出一点瑕疵出来地把这大神给送走了那就是满天神佛保佑。 在发现那些顶着个蟠龙镇弟子的同党在遭遇到官府捕快,对方都要忌惮几分之后,就更多地人在冒用这个名号。 忽然之间,蟠龙镇弟子好像成了混江湖的标准称号,如果见到朋友你不说自己是蟠龙弟子,你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没面子。这蟠龙镇也在忽然之间好像成为了江湖第一大帮派,那些什么丐帮之类的,在众人的眼里已经完全变得不入流了。 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凶杀,既然你现在蟠龙镇这么地强势,这么如日中天,那只要是江湖发生任何地风吹草动,那所有的人都会将这归纳到是蟠龙镇所为。 这个世界上有黑必有白,这天地万物之间都是相互对立的。所有的黑道人物都肆无忌惮地借着蟠龙镇的名头在大陆上行事,就难免会和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发生冲突。黑白本就对立,两方只要撞见了,那肯定是要大动干戈。 只要是正道人士,那肯定是头顶着江湖道义、行侠仗义的加成光环,但在人前人后的时候由于要假扮一下悲天悯人的正人君子形象,一般都不会赶尽杀绝,一些阴暗、歹毒的手段也是不方便地施展出来。 而对于黑道人物来说,斩草除根是冲突发生后的基本要求,不择手段则是人生的基本信条。 自从蟠龙镇的崛起之后,江湖上出现了很多以蟠龙镇为名义的灭门惨案,但这大都是仇家家借着蟠龙镇的名义进行的。 人多力量大,这是世人皆知的一个常识性的问题。这更是混江湖的所要奉行的第一条准则。不管是黑道、白道,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江湖人士,那首先得找个大腿抱住,进入到帮会或者是门派中去,这样万一有什么事情,才会有人为你出头,这也就是所谓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一般打着什么千里独行之类名号在江湖上乱逛的,都是属于英年早逝的,纯粹就是作死型的代表人物。 灭门惨案发生之后,受害者的亲朋好友肯定是要为死者报仇,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在报仇的过程中如果只是严惩凶手而不打着正义的旗号将矛头对准蟠龙镇的话,那只不过是正常地江湖仇杀,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在清除完这些所谓的蟠龙镇弟子之后,还想着乘胜来蟠龙镇上刷点声望的话,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像在十五年前,当时江湖上有名的青年俊彦,人称侠中大侠、正义化身的江南大侠——顾长青。 这顾大侠有一位结拜的兄弟在招惹上当时所谓的蟠龙镇江南分舵的精英弟子之后被惨遭灭门。 事故发生之后,无论是出于兄弟情谊,还是为了自己那洁白无瑕的声誉忙这顾大侠是责无旁贷地站了出来,为自己的好兄弟报仇雪恨。 在血洗了所谓的江南分舵之后,这顾大侠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哪一根神经忽然之间搭错了线,完全不顾那些亲朋好友的阻拦,叫喊着要舍去自身一具臭皮囊,除万世之祸害,孤身一人要去将蟠龙镇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等这顾长青刚刚踏出家门,走出城门就发现只要他身处在哪里,那这个地方就会发生彪悍地题写到杀人者——顾长青的惨案。 还没有等到顾长青提出不在场证据的时候,他就发现所有的事情人证、物证皆有,已经形成了一条完善的证据链,就差指着顾长青的鼻子说他就是那该死的罪犯了。 更有甚者,在相隔数千里地的几个地方同时发生了署名顾长青的灭门惨案。到最终,所有的侦办结果都是断定这铁定就是顾长青所为。 有好事者曾经向这些办案的差爷们。 “这几个案件都是同时发生的,而且又是相隔在千里之外,这么这都是顾长青做的呢,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冒充他所为?” 面对着疑问,办案的衙役也耐心地做出了解释,解释的理由不仅强大,而且还令人无法反驳。 “这顾长青是谁啊,那可是江南大侠啊。既然是大侠,那肯定有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本事啊。这才相隔千里,就是相隔几万里地,只要这顾大侠一发功,也能够同时出现。你说这事不是顾长青犯的,那是谁犯的,难道是你做下来的。要不你怎么那么清楚。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到衙门去坐坐?“ 这都把顾长青形容得差不多一个跟头就能十万八千里了啊,这理由让你不服不行。 抱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态度的顾长青完全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还在做梦自己将完成这前无古人的不世功勋的顾长青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刷新了一项记录,成为了三十六个国家所共同通缉的逃犯。 在接连几次的配合调查过程中都差点送了性命的顾长青感觉到了在整个大陆上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 拔剑四顾,让自己的心茫然了一会后,数上数下、算来算去,最终顾长青发现这天下虽大,但能够容身的地方却只剩下蟠龙镇,这不知道是不是对当初的豪言壮语最大的讽刺。 但不管这是不是讽刺,准备留待残身证清白的顾长青也只好乔装打扮,抱头鼠窜,仓皇地逃往蟠龙镇了。 蟠龙镇上为顾长青的到来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因为不管怎么说顾大侠在从踏出家门直到抵达蟠龙镇的这一段旅途中是刷新了一项又一项的记录。 同时被三十六个国家通缉,这是目前大陆上参与通缉的国家数最多的。 有着七百二十件案件已经证明是顾长青所为,这也是大陆的一个个人犯案数量的记录。 至于说什么,在同一时间犯案数量最多的等等记录更是举不胜举。 抵达蟠龙镇的顾长青并没有去参加镇上给他举办的盛大的欢迎仪式,而是一个人默默地躲在了一边。 也许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许是不屑于和自己心目中的败类同流合污,顾长青是远离蟠龙镇,一个人躲到镇尾的山神庙旁边定居了下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虽然被三十六个国家所通缉,虽然定居于蟠龙镇,虽然也和镇上的人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但顾长青的内心都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符合江湖道义,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拔剑也是向着恶势力拔剑。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一个好人,是这蟠龙镇上唯一的好人。 第五章 做梦都想被通缉的人(求推荐和收藏) 如果说顾长青是蟠龙镇里面唯一的好人,那在蟠龙镇里面还有一个唯一,那就是和顾长青比邻而居,居住在山神庙里面的胡琼。 这胡琼所拥有的唯一,是在整个蟠龙镇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被官府所通缉的人,不管是哪个国家,还是哪个州府甚至是县衙都没有发布过对这胡琼的海捕文书。 说实话,这盘龙镇威震江湖、威慑八方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依靠着聚集了一伙被各国朝廷所通缉的亡命之徒,一群滚刀肉,虽然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大家的实力有了退步,但上至八旬老翁,小至八岁稚童,个个都是国家级的通缉犯,这一点还是整个盘龙镇的骄傲。 在盘龙镇上,还流着鼻涕正在街边玩耍的小孩子都说不定是被好几个国家所通缉的通缉要犯。至于说府衙一级的海捕通缉的,在盘龙镇上那还真是找不到,因为这档次太低了,盘龙镇上完全就不予收纳。 像胡琼这种在各国侦缉档案中都没有出现,身世宛如白纸般清白的,这在盘龙镇上还真是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 没有被各国通缉并不意味着胡琼就是个好人,虽然胡琼自认为自己相对于盘龙镇上的其他人纯洁得像个婴儿,但就从小到大就这胡琼所犯下的事情在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遇上什么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话,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蹲在苦窑里面吃着公家饭。 其实这胡琼没有被通缉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在各国的户部都找不到他的户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他是个黑户,在所有国家的档案中胡琼这个人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 胡琼是个孤儿,是个没有见过自己亲生父母,从小就被遗弃的一个孤儿。自打他记事以来,他就已经在生活在盘龙镇上了,和收养自己的邋遢老道士生活在这山神庙里面。 收养胡琼的道士是整个盘龙镇上少有的缺乏武力值的通缉犯,按照老道自己的说法他老人是靠脑力来吃饭的,跟那些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靠着那几块腱子肉来混饭吃的有着天壤之别。说这话时,老道的语气明显地显露出对那些什么所谓的黑道巨擘的严重不屑。 别看老道整天一副昏昏沉沉、邋里邋遢的模样,当年的他也是大陆上的显赫风雨人物,游历了大陆五六个国家,不管到了那个国家,老道都能顺利地混入官场,而且得到重用,最后高居庙堂之上。在待过的所有国家里面都曾经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整个就一人生赢家的模样。 或许是感觉到******实在是太无聊了,在初入官场的那种新鲜感消失之后,老道的人生志趣发生了改变,准备去进行更高难度的挑战。 从第一次位居三公九卿的那一刻起,老道就把颠覆现有政权和里通外国当做了自己毕生的志愿。 为了提高挑战难度系数,老道去辅佐的都不是所谓深得民心的,声望比较高的郡王,而是专门去炒冷饭,越是接班无望的,老道越是是觉得奇货可居,若是有点智力问题的,那更是老道的心头好。 因为根据老道的理论表明,皇帝这个职位就是猪都可以做得来,也只有猪一样的人才会去抢那张龙椅。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老道自己并不会亲自赤膊上阵,而是找出一个代表,自己躲在幕后进行操作。 至于偏好那些智商有点问题的,这完全是老道为了给自己的理论提供实践依据。 不知道这老道是自动外挂有主角光环,还是见识、谋略确实是超人一筹,不管是进行谋朝篡位还是抢班夺权,最终老道都能够取得胜利。 等到抢班夺权成功之后,像老道这种拥有从龙之功,又是皇帝陛下的肱骨之臣,加官进爵那是在所难免的,就算要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每一次老道都似乎感觉对整个过程不是很满意,要不是将其推到重来,要不就是轻轻地挥一下手,转身离去,改头换面之后去了其他的国家进行未尽的事业。 这常在河边走,迟早会湿鞋的,终日打雁,临老了老道还是被雁啄了眼。 有一次,老道在发现一个二十好几了说话的时候口水还如瀑布一样往下流,口齿也不清楚,平时的举止行为表现得也不会超过三岁小童的皇子之后感觉到是如获至宝。觉得只要把这皇子扶上皇位,并坐稳皇位,那自己的理论知识就有了完善的实践依据,再完后就真的可以把一头猪放在龙椅上面接受朝臣的朝拜了。 历尽千辛万苦、费尽周折,终于把这白痴般的皇子送上龙椅之后,还没有等到老道去享受成功的喜悦,这在老道眼中比猪都更蠢的皇帝陛下忽然来了个华丽地转身,硬生生地把一个庆功宴变成了鸿门宴。 如果不是老道偶然之间被藏在殿后面的金甲武士的铠甲晃了下,接着尿遁逃了出来,也许老道就要去天上进行他那未尽的事业了。 逃出生天之后,老道忽然之间感觉到万念俱灰,对自己的理想,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就想着还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算了。 老道倒是想开了,想要退休了,但那装傻扮痴了几十年的皇帝陛下却不同意了。在发现老道跑了之后便传下圣旨,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追捕到老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生死勿论。 更为狠毒的就是,这皇帝还将老道以往的丰功伟绩经过详细的艺术加工后通过邸报昭告天下。 好家伙,这样一来,任何一个国家都对老道保持着十二分的惊醒。任何一位皇帝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着想都准备替天行道,将老道置于死地而后快。 面对着各式各样的追兵,退休梦想破灭的老道也只好放弃自己的矜持,开始亡命天涯,四处逃窜。 胡琼就是老道在十五年前逃亡的途中捡到的,并一直带在身边。 带着胡琼初到蟠龙镇后,面对着周围虎视眈眈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饿狼们,老道直接以一套完美的组合拳就把这些江湖大佬们给吓傻了。什么苦肉计、空城计、反间计、挑拨离间、借刀杀人、隔岸观火等是层出不穷、一计接着一计,这等高端的技能对于蟠龙镇上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汉子们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啊,在遭受了刻骨铭心的惨痛教训之后,所有的人都对这腹黑的道士敬而远之。 特别是老道在一手策划了江南大侠—顾长青的被通缉事件之后,蟠龙镇上所有的人见到老道都退避三舍。 在蟠龙镇上竖立了自己神憎鬼厌的光辉形象之后,老道就带着胡琼住进了山神庙,当起了山神庙的庙祝。 曾经好事者问过老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收养胡琼这样一个小屁孩。 老道的回答很简洁明了,说是当时正感觉到自己旅途寂寞的时候,看到了被人遗弃在路边的胡琼,想想自己也是无聊,就顺手抱起来收养了,就当是养一条小狗罢了。 至于问道为什么会给一个长着******的男孩取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后,老道是微微一笑,留下个谜一样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 在胡琼的记忆中,自己好像也一直是被老道当做狗一样来养的。印象中的老道一直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怀里永远抱着一个酒葫芦,身上的那件破烂的道服好像就从来没有更换过。 在盘龙镇里面,老道的身影只会出现在两个地方,一是在镇子中央的发财赌坊,另一个就是在镇尾的山神庙里面。 如果回到了山神庙,那也就代表此时的老道已经输了个精光,身无分文地被赌场给赶了出来。 很小的时候,胡琼便被老道抱进赌场里面。每当胡琼小嘴一咧,准备哭闹的时候,小嘴里就会被塞进一个酒葫芦。只要胡琼感觉饿了、渴了,这老道便会在胡琼的嘴里灌上那么两口酒。 等到胡琼刚学会爬的时候,老道就经常性地把他遗忘在山神庙里,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去赌场。如果那时老道的赌运不错的话,等到胡琼饿了的时候就只能是自己爬出去觅食了。 在胡琼的身上还留有几道伤疤,这些都是那个时候他和狗争食时被狗给咬伤的。 胡琼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能健健康康地活着实在属于老天的眷顾。 当然胡琼除了要感谢老天之外,还得要感谢就住在离山神庙不远的顾长青和镇上凤仪楼的凤姐。很多次,都是这两人将胡琼从狗嘴里面夺了下来,要不然这胡琼早就变成狗粮,葬身于狗腹了。 凤姐这个人也算是盘龙镇的一个传奇励志人物了,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嫁给自小许配的夫婿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麒麟儿,这小日子也算过得和和美美,但天有不测风云,自己的老父亲被同僚陷害后导致被关进了大牢,并且惨死在监牢里。 还没有等到凤姐从父亲身亡的悲痛中走出来,原本与自己相敬如宾的相公和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公婆也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 忽然之间,公婆那些关怀暖心的话语变成了冷言冷语,而温文儒雅的相公也忽然之间变成了武林高手,时不时地对她拳脚交加。 为了自己儿子有个完整的家,凤姐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直到有一天听闻陪着相公一起出门的儿子意外溺水身亡之后,柔弱的凤姐终于爆发了,一包老鼠药将夫家所有的人送上西天之后,身背海捕文书的她孤身一人逃到了盘龙镇。 初来乍到,一个孤苦伶仃地弱女子只能是做着半掩门的生意,帮忙解决一下盘龙镇上那些苦哈哈的生理需求。 营业不到半年,偶遇同时初来乍到的老道,经过老道的一番指点之后就成了当时还叫逍遥窟的头牌,当然名字也由小凤变成了鸣凤。渐渐地鸣凤变成了凤姐、凤姨,而从前的逍遥窟也变成了现在文艺范十足的凤仪楼。 小的时候,胡琼最喜欢的就是凤姐来山神庙。隔三差五地凤姐都会来到山神庙,每次过来都会给胡琼带些好吃的过来。如果是老道在庙里的话,凤姐还会给上三五个铜钱,让胡琼去镇上玩。 每一次,等胡琼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凤姐都已经走了,只剩下老道一个人睡在庙里的那张破床上面。等到老道起床后,胡琼便会发现这时的老道再也看不到一丝颓废的痕迹,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的,心情也格外地开朗。 山神庙孤零零地坐落在盘龙镇的最尾端,距离镇上还有段距离,相邻的就住着顾长青一个人,也称得上是人烟罕见。在胡琼很小的时候,那顾长青看到老道不在山神庙的时候还会经常过来,并教了胡琼一套能让体内感觉到有小老鼠在乱窜的功法,但偶然有一次顾长青发现胡琼在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之后就很少过来了,并且对他逐渐冷淡起来。 每一次当老道出门去赌钱的时候,胡琼一个人待在山神庙的时候都格外地希望凤姐的到来。 等到年纪稍微大点之后,胡琼经常一个人跑到镇子里面,混迹在酒楼、在赌场里面,听着那些江湖豪客吹嘘着自己从前行走江湖时候的光辉岁月。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原来江湖的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那么的紧张刺激。而要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江湖人士,只有当贴上被通缉的标签之后才算是真正地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 每次听到这里,胡琼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沸腾,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够踏足江湖,在江湖上混个风生水起。 从那以后,闯荡江湖就成为了胡琼的一个梦想,而被朝廷通缉则成为了胡琼奋斗的目标,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被通缉。 第六章 凤姐 (求推荐和收藏) 当夏日的余晖照射到镇尾山神庙那飞挑的屋檐的时候,山神庙内神台上那供奉的破旧神像忽然之间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这神像缓慢地移向右方,到最后在神台中央原本是山神爷坐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脸盘大小的洞口。 待到那神像停止移动,,神台上面的洞口完全显露出来之后,从洞口内慢慢地钻出来一个稍显瘦弱的少年。 最先出现在洞口的是一头粗黑的卷发,接着看到一双明亮的大眼露出了洞口。这个时候就看到那双大眼睛朝着四周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发现四周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地威胁之后整个头才慢慢地探出洞口。等到双肩都露出洞口之后,之间他伸出双手用力在洞口的边沿一撑,紧接着整个身子从洞口一跃而出站在了神台上。 黄色皮肤,浓眉大眼,方脸,鼻梁不是很高,但鼻尖有肉,整个身型略显瘦弱这就是胡琼,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副典型的大康人的相貌。 但如果只看他那头乌黑茂盛的卷发,又像是具有西域的血统,因为只有西域民族才是天生的自来卷,而土生土长的大康人都是一头的直发。 大康人的典型相貌特征,加上疑是西域血统的卷发这就构成了胡琼与众不同的容貌,这按照老道的说法就是也许胡琼是属于优良的杂交品种。 自从老道过世以后,胡琼是越来越喜欢待在地道里面,吃喝拉撒睡,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道里面解决。这一个是因为在整个山神庙里面留下了太多和老道一起生活的痕迹,这在老道生前感受不是很明显,但这人一旦离开之后却免不了触景生情。 还有一个原因山神庙下面的地道开有通气孔,而且里面还备有开水、干粮、被子、灯火,住在里面也算是冬暖夏凉了,钻进地道里面去睡,在这大夏天的最少不用喂蚊子。 老道是去年过世的,到今天是刚好有一周年了,胡琼准备等到凤姐到来后一起去老道的坟头拜祭一下。 对于蟠龙镇上的人来说,人死就如同灯灭。既然人都死了,那还折腾那么多干嘛,所以在老道死后头七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过来祭奠,现在是周年祭就更没有什么人能够记得。整个蟠龙镇上也许就只有胡琼和凤姐两个人能够记住今天老道已经过世一年了吧。 从地道里面将装有祭品的篮子提了出来,看见篮子里面放着的酒壶,胡琼又是忍不住地想起了曾经和老道一起生活的日子。 一直以来,老道都不让胡琼喊自己父亲或者是师傅,不管是臭老头、死道士、牛鼻子,这老道都欣然接受,所以胡琼对老道的称呼都是老头。 虽然老道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眯着一双老花眼,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但如果在赌场赢了钱回来或者是凤姐来过之后,还是会趁着高兴劲把胡琼拉到身前来,教胡琼读书识字,讲授帝王心术、权臣之道,并对人性进行解剖,说到高兴之余老道更是结合曾经地光辉岁月进行举例说明。 对老道的往事知道得越多,胡琼发现自己对于老道的了解是越肤浅,就好比是雾里看花,明明感觉对他有了一定的认识,但转眼间却发现自己之前完全错了。 每一次在成功之后,老道都会更换马甲再重新来过,改头换面得多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叫什么,就更不要说胡琼了,这也导致老道死后的碑文上并没有留下籍贯、姓名之类的。碑石上简单地篆刻着这样几个大字:这里埋葬着一位祸国殃民的道士。这也算是条墓志铭吧。 虽然老道的教育有时是有图有真相,会举例说明,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将自己的知识强塞给胡琼,能掌握多少,能理解多少就全看胡琼的造化了。 在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供比较的对象,老道也是只负责教授但却不进行点评,所以胡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是否已经具有了状元之才。 老道唯一的一次似是而非的点评还是在两年前,胡琼偶尔看到一本书籍上所描述的君子六艺,便好奇地问老道怎么不教自己御和射? 老道听到后,胡子一吹,眼一瞪地喝问道: “你既然知道君子六艺,那你告诉老夫,我是君子吗?” 在喝问完之后,老道并没有停下,只不过是将声音忽然降低下来,自己小声地在那嘀咕道。 “也不知道老子怎么就找到这么一个贱货,将老夫的毕生所学学成了什么贱样。如若有天入朝为官的话,就这贱样,是即成不了忠臣也成不了奸臣,充其量也就是个弄臣而已。” 声音非常地小,这也幸亏胡琼的耳朵比较尖,才能够勉强听见,但听到后,胡琼却是感觉到满头雾水,心中怎么也不明白,这贱样到底是相当于什么样的水平,是相当于翰林呢还是相当于六部的水平。 “小琼,又在想着那死老头呢?” 在胡琼回想起合老道在一起的日子的时候,从庙门走进一个三十几近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纤纤素手拎着一个竹篮,篮子里面放着纸钱、蜡烛、香等拜祭用品。 只见她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冰雪之姿、形容优美,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将她的美貌带走半分。 走进来的是凤姐,有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容颜的美妇。 “哎呦,凤姐,你这是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啊。我刚才乍一看到,正还在纳闷是哪里来的大美女,这真可谓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这一下子就把我的心都给勾走了。” 看清楚来人是凤姐之后,胡琼快步地迎了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了凤姐手中拎着的竹篮,并开口调笑着对方。 “你这小猴子,是不是想要讨打了,经常吃起老娘的豆腐了。” 将手中的竹篮递过去之后,凤姐翘起兰花指,用食指戳在胡琼的脑门上骂道。虽然是骂,但是嘴角翘起,所流露出来的笑意更多地是疼爱。眼睛看着胡琼,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满满地都是溺爱。 食指戳在脑门上,力度很轻很轻,就像是母亲对着儿子,看到儿子的调皮后,忍不住地想收拾一下,但又怕会伤到自己的小孩。 微微弯了下膝盖,让凤姐能够比较轻松地戳到自己的脑门,眼睛微闭了,嘴上露出淡淡地微笑,此时的胡琼非常享受着这一刻。 “今天还要去楼里吗?” 两个人相互间开了一会玩笑后,看着胡琼身上穿着的那一身青色长褂,凤姐忽然开口问道。 “我心里也千万分地不愿意去啊,但凤姐你知道吗?就我那老板娘,又尖酸、又刻薄,如果我今天不去的话,那肯定会被她在耳边唠叨个半年。这真是没辙啊,端人饭碗就要服人管啊。” 听到凤姐的询问后,胡琼马上就接口抱怨到,抱怨自己的老板是如何如何地不堪。 “好啊,原来在你的心目中,你那老板娘就是这么尖酸、刻薄、不可理喻?看来这个月的工钱你是不想要了。” 听到胡琼在编排他们老板的不是,凤姐顿时就是柳眉一竖,俏脸一寒,似乎在为胡琼的老板娘打抱不平。 “是谁?是谁,竟然敢说我们敬爱的老板娘的坏话?我们的老板娘是那么地温柔、善良、美丽、大方,怎么有人能够舍得说她的坏话呢?姐,你说是不是?” 这胡琼就好像是属狗的,一看到凤姐的似乎对编排老板感到不喜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这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凤姐鞠躬作揖。 “你就是只猕猴,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好了,等下拜祭完这老鬼就陪我一起回凤仪楼吧。” 扑哧一声轻笑之后,凤姐用手中的手帕半掩住自己的樱桃小口,对胡琼笑骂道。 胡琼所穿的那套青色长褂正是凤仪楼小厮的标准制服,在凤仪楼负责斟茶倒水的小厮都是穿这样一件款式统一的青色长褂。 现在的凤姐已经不再是逍遥窟的头牌了,往日的逍遥窟已经被凤姐给盘了下来,并改名为凤仪楼,并同时身兼凤仪楼老鸨和老板。 而胡琼在老道去世之后便来到了凤仪楼帮忙,虽然只是做着斟茶递水简单工作,但在凤仪楼其他人的眼中,却是把他当做少东家来看待。这是因为在凤仪楼里,凤姐对待胡琼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按照凤姐的本意是叫胡琼直接搬到凤仪楼来住,这样也能照顾到他,但胡琼执意要回到山神庙来,最终虽然凤姐是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但也还时不时地来山神庙,给胡琼带点吃穿用品。 “我说姐,你看我把你夸的这么好,时是不是一会给我加点人工?” 看到把凤姐逗笑了之后,胡琼又舔着个脸凑上前去,要求加薪。 “就你这表现还想着给你涨工钱,要我说以后给你的工钱得减半才行。” “姐,我的亲姐,你可千万别减我的人工,现在物价这么高,我还全靠这这点微薄的工钱买房买地、娶妻生子呢!” “还想着娶妻生子了呢,来告诉姐,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让姐来帮你做这个媒人。这是桃红呢?还是翠浓?” “咳、咳,姐,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去老道的坟头,要不一会天就该黑了。” “那咱们得快点。对了,那酒多带点,这臭道士可是无酒不欢,别让他在下面没有酒喝。所有的都带齐了?” 在带齐所有的祭品之后,两人边开着玩笑,边走出山神庙朝着老道的坟前方向走去。 第七章 凤仪楼(求推荐和收藏) 老道的坟就立在距离山神庙不远的地方,站在庙门口朝北就能看到,就是在一块平地上用泥土堆起来的一个小土堆。 地方是老道自己选的,并执意要求胡琼在自己死后葬在这里。但只要看过这块地的人都是连连摇头,完全就搞不懂为什么老道会要执意将自己的阴宅安在这么一块寸草不生的平地。 风水堪舆五大要素为:寻龙、探穴、察砂、觅水、定向,看地之妙诀先取龙气,龙气旺则人丁兴旺。次取水聚,水聚则财巨,三取砂秀,砂秀则官高文秀;四取局园,局园则富贵悠远。 但凡吉穴大都为山环水抱,弯曲有情之地也。“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凡水来处谓之天门,水去处谓之地户。而老道给自己所选择的阴宅之地却是在一片荒漠的、赤红色的平地,旁边既没有左右对列的龙虎双砂也没有环腰的冠带水,完全就是对大陆那山环水绕、负阴抱阳的风水格局颠覆,这完全就是世人眼中的一个绝世凶穴。若不是老道生前从未听他说过儿女后辈的事情,别人还会以为他是和自己的后辈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选择这么一块凶穴来安葬自己。 出了庙门,也就一袋烟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老道的坟前。老道的墓葬非常地简单,地方还是老道生前有次饭后散步的时候随随便便就选定下来的。等到老道百年归山之后,胡琼就在老道选定的地方挖了一个土坑,将棺木放进去后直接就用挖坑挖出来的泥土在原地堆成一个小坟堆。棺材也是按照老道的遗愿直接在镇上买来的一副普通的薄木棺材,这木头与木头之间的间隙都能够透光出来。这待遇也就比直接用草席一卷后直接扔在荒郊野外强点。 整座坟墓看上去也就是那块墓碑高档点,由于盘龙镇周围就没有大点的石头,所以这墓碑还是托人在外地运过来的。 “咦,这坟头怎么会有供品?就老头那副德性,难道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能够记得住他的周年祭,前来拜祭他?” 来到坟前,胡琼看到在老道的坟前出现了有人前来祭拜的痕迹。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毕竟老道生前就不存在着有什么亲朋好友,现在死了以后更是孤魂野鬼,除了他和凤姐又有谁能够记住他的忌日。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这臭道士就不能有朋友,也许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朋友前来拜祭他呢。好了,我先去把祭品给摆上,你去给你家老头的坟上舔点土。” 听到胡琼说着老道的不好,凤姐立刻就不愿意,催促着胡琼去给老道的坟头添点土,把坟堆给堆高点。 扫墓拜祭的流程一般是先是摆放好祭品,然后墓除草、添土,在点燃香烛化完元宝之后就是在坟头放置点纸钱,省得上面无钱让人觉得这是一座孤坟。所有的动作完成之后,那就是肉戏了,祭拜之人跪在坟前哭诉对亡人的想念之情。 老道的坟头是由赤红色的红土堆积而成,这上面是寸草不生,这样胡琼两人过来的扫墓祭拜的时候直接就可以将除草这个环节给省略了。 等到凤姐将祭品摆好,香烛点燃后在坟前插好后,胡琼已经给老道的坟头添好土,并在坟头上面以及四周放置了一些纸钱。 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之后,胡琼是双膝着地跪在坟前,而凤姐则是站在坟前,两眼紧紧地看着那个隆起的坟堆,眼睛有点泛红。 “老头,今天我和凤姐来看你了,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这是你生平最喜欢的酒,我给你带来了,你要省着点喝。我给你烧了点钱,你在下面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下面如果冷的话,你就去买个暖被窝的。” 化完了元宝之后,胡琼将带来的酒撒在坟头,希望老道能够在阴间享用。 做完这一切之后,胡琼就站了起来退到了后面,准备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凤姐。 走上前来,凤姐站在老道的墓碑前并没有上演什么哭戏,没有说来个哭得肝肠寸断的桥段,只是用很平常的语气对这老道的坟墓倾诉着,那神情,那语态就好像在夏日的黄昏里两个携手走过了一辈子的老人一起坐在树荫底下聊着些家庭琐事一般。 当夏日的余晖完全消失在远处天边的时候,胡琼已经和凤姐走在了返回蟠龙镇的路上。或许是由于刚祭拜完老道,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踏上贯穿整个蟠龙镇的大街上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整个大街两旁的酒馆、茶楼、赌场、妓院都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挤满了人,就连镇上那阴暗的角落都不时能够看到有人影在那附近徘徊。此时的蟠龙镇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喧杂。 凤仪楼就在整条大街最中央的位置,四层楼高,占地有近三亩的凤仪楼和其隔街相望的发财赌坊都是整个蟠龙镇的标志性建筑。一般在发财赌坊发了点横财赢了钱的都会走到马路对面的凤仪楼找几个姑娘来庆祝享受下。当然在赌坊如果感觉运气不好的,有些也会过来找个姑娘转转运,发泄一下。 能够成为整个蟠龙镇最大的青楼,凤仪楼并不仅仅是依靠高端的装潢和年轻貌美的姑娘,也不是集齐了什么所谓的十大名器。凤仪楼的崛起所凭借的是其独一无二规范化、流程化的服务,从迎客到****,到小厮,再到楼里面的姑娘每一位置,每一个细节都制定了相应地流程和准则。在凤仪楼里面所有的人都需要培训,甚至连扫地地阿婆都需要通过专业的培训通过之后才能够拿起扫把,开始工作。至于那些过来花钱的大爷最看重的流程更是花样百出,服务周到。像什么善解人意、云游四海、随波逐流、反转皇龙、唇唇欲动、鲤鱼翻身、激情爆发等等,一整套下来竟然有一百零八式,绝不偷工减料,让每一位过来花钱的大爷从头到脚,每一根寒毛都能够得到充分的享受。 “凤姐,您回来了?您这么金贵的人出去怎么也不带上个使唤丫头呢?您这晚饭还没有吃吧?我这马上通知伙房,叫他们麻利地给您送点可口的小菜过来。” 还没有等胡琼和凤姐走近凤仪楼,就被站在门口的一个眼尖的青年迎客所看到。还相隔着老远就看到他快步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脸带着媚笑,低声地向着凤姐讨好道。 “嗯,等下我叫琼哥帮我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面对着自认为伶俐、跑上前来献殷勤的迎客,凤姐微一点头礼貌地回应了下,脚步都没有停下地就往里面走去,至于那透着热乎的殷勤直接就给拒绝了。 “小琼也在呢,一会可得好好地把凤姐伺候好,要不然哥哥一会可轻饶不了你。” 将目光从凤姐身上挪到胡琼身上,那青年似乎是刚发现胡琼的存在,打过招呼之后便要胡琼尽心地伺候凤姐,态度虽然感觉是居高临下,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忌惮。 “知道了,张哥。我走先了。” 听到一个大男人喊自己叫小琼,胡琼感觉到一阵暴寒,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都起来了,甚至连句敷衍都没有,他就跟着凤姐的脚步进了凤仪楼。 走进大门,印入眼睑的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里虽然到处都是雕栏玉砌,但却不庸俗。给人的感觉是富贵中呈现出典雅,庄重中流露出温馨。 此时的大厅里面已经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一副宾客如云的景象。 大厅里面的人都是男女成对的在一起,或坐,或站在一起。这些人有的是男女相拥,相互依偎;有的则是男的将身旁的女子强搂着,空闲的那只手则是在那女子身上上下游动,惹得女子发出一声声地娇嗔。 楼上就是姑娘们的闺房,大厅发生的都是前戏,如果想着要提枪入库的话那走上几步楼梯就可以在姑娘的闺房里面颠鸾倒凤了,所以纵然大厅里面都是些江湖豪客,但也没有谁在这里开什么无遮拦大会。 “哎呦,这不是凤姐嘛,好几天没见了,还是那么地美丽动人呢。让我大爷我来好好疼惜一下。” 当凤姐刚走进大厅,脚步还没有站稳,就看到眼前出现一道男人的身影,那男人说话间就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蒲扇般的手掌,朝着凤姐的胸前袭来。 “这不是陈爷,您这可有段时间没来了。让我们如烟姑娘可是望眼欲穿啊,都在我面前念叨好几回了。您这是过来找如烟姑娘呢,还是被如烟姑娘给赶出房门了?” 看到朝自己胸前袭来的手掌,凤姐是将身子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手掌后,对着来人娇笑了一声说道。 “怎么可能被赶出来呢?我这是刚来,还没有去找她呢。” 看来这位陈爷是被这凤仪楼的如烟姑娘给降得服服帖帖,这刚听到如烟姑娘的大名整个人就怂了三分,悻悻地嘟囔了两句就朝着那如烟姑娘的闺房方向走了。 打发完那位陈爷之后,凤姐继续地朝着大厅里面走去,沿途中不断地有人和她打着招呼,打招呼的形式各式各样,有点头示好的,有大声嚷嚷的,甚至还有用手来打招呼的,这一切凤姐应对起来都是应付自如,显得游刃有余,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如沐春风。 胡琼落在凤姐身后一个身子,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凤姐的一举一动。 送凤姐走到厅内的楼梯前面的时候,还没有等胡琼开口说话,忽然凤姐转过身来,对着他说道。 “小琼,今晚上你就不要去忙乎了,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房收拾下后,咱们一起去趟刘老根那里。” 老板都发话了,胡琼当然只能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第八章 拍卖会(求推荐和收藏) 站在楼下等了有一个时辰左右,胡琼终于知道了等待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化妆,是一种多么痛苦地煎熬,双脚都已经站麻了,望穿秋水般眼巴巴地看着楼上,但一直都是房门紧闭,期盼着的丽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就在胡琼等待得感觉自己即将崩溃,整个人都快要疯了的时候,那期待已久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从房间里面走出一道倩影。 看到从房间里面走出的那道身影,胡琼忽然之间觉得这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只见凤姐的长发在脑后低低的盘起发髻,侧边是秀发修饰脸颊。眉毛经过精心地修剪宛如一弯新月,眉如远山、眸如秋水。 薄施粉黛、唇抿胭脂、双腮绯红。 这真是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 搭配着身上那一身薄荷绿纱裙,尽显出清雅大气的大家闺秀气质。 看着如此娇艳的凤姐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就连胡琼这朝夕相处把凤姐当做亲人的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姐,并忍不住偷咽了几口口水,那其他的人就更加地不堪了。 整个大厅在煞那间就鸦雀无声,所有的男人都拼了命地睁大着自己双眼,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出来,就连口水从嘴角里面流出来都没有觉察到。 “小琼,在发什么呆呢?咱们走吧。” 走到胡琼的身边后,凤姐停下脚步问道。 “哦,走,走!马上就走。我们去哪里呢?” 听到凤姐的问话,胡琼还没有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了,完全就忘记了要和凤姐一起去刘老根那里。 “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了去刘老根那吗?” 听到胡琼的回答,凤姐语带恼怒,似乎有点不太开心地责问道。 虽然话语中有些恼怒,但其实凤姐的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看到胡琼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阅人无数的凤姐知道这肯定是被自己的妆扮、自己的容颜所吸引住了。 “对了,是去刘老根那。姐,你要买什么直接叫他送过来就是了,还劳驾你亲自过去。我知道了,你梳妆打扮后过去,是要让你的魅力亮瞎刘老根的眼呢。” 回过神来的胡琼又忍不住地打趣了凤姐两句。 “你这死孩子,就知道瞎说。姐都人老珠黄了,那还有什么魅力。前两天,刘老根送了张帖子过来,说今天有个拍卖会,请我去捧个场。刚好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就想着过去看看,如果有合意的,就买下来。如果没有合意的,就当过去涨涨见识了。” 凤姐先用玉手拍了拍胡琼的后脑勺,然后用近乎溺爱的语气解释了自己去刘老根那的原因。 “姐,就你这还没有魅力,你看所有的人看你看的哈喇子都出来了。” 在听到胡琼说到所有的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之后,大厅里面的这些男人才缓过身来,急急忙忙地低下头来,偷偷地用袖子将嘴角的口水擦干。 “好了,别在这里耍贫嘴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看到大厅里面所有的男人在听到胡琼的话后都在偷偷地擦拭着嘴角的口水,为了不让大家难堪,凤姐赶紧催促着胡琼动身。 向着四周的人微微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之后,凤姐带着胡琼出了凤仪楼,往刘老根那走去。 “凤姐,您这可真是贵人事多啊,这让兄弟我可是一阵好等啊。” 这凤姐和胡琼两人才刚走到刘老根的如意货栈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请柬交给站在门口的那两个黑衣守卫,就看到从货栈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一个大汉,边走还边大声地埋怨着。 “刘老板,实在是抱歉了。这楼里面琐事多,我这紧赶慢赶地赶过来,不会是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吧?我还正想着今晚上在刘老板你这里好好淘换点好东西呢。” 虽然凤姐嘴里面说着对自己的晚到要向对方陪个不是,但却是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要做出道歉的意思。毕竟,虽然凤姐只是个娇弱的女子,但也执掌着凤仪楼这蟠龙镇上首屈一指的青楼,就金钱、地位来讲,也算是蟠龙镇上排的上号的大佬了,自有一种江湖大佬的气质和尊严。 “您凤姐都还没有到,我这小小的拍卖会怎么敢开始呢?这不,就等您了,您一到,咱就马上开始。” 听到凤姐那暗藏机锋的道歉,这刘老根好像就完全没有听出凤姐那略显财大气粗的威胁,只是一个劲地恭维着凤姐。 这刘老根长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额头高阔并且圆亮、鼻梁挺直,鼻头圆润而多肉,脸上永远地带着副好似发自内心的微笑,身穿一件万字花纹的长衫,看上去就像一名存善积德的富农士绅。 但是在刘老根那慈祥的相貌下面所隐藏的却是他的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昔日希思帝国赫赫有名的黑道巨擎,擅长黑吃黑,曾在希思帝国犯下十几起灭门惨案,而遭受通缉。 在刘老根的眼里,天底下万物都是货物,都能够进行买卖,甚至于死人他都能够剁吧剁吧当做包子馅卖给别人,因此人送绰号:笑面阎罗。 “刘老板,您这么一说,那我可真是罪过了。您看我这得赶紧进去,要不耽误了您发财,那可就不好了。” 虽然刘老根的话也只能是听听,但凤姐也就顺势告辞,抬脚准备进入到如意货栈。 “凤姐,请!” 刘老根向那两个守卫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在门口进行守卫,由自己引领凤姐两人进去。 “刘老板,这劳您大驾,这多不好意思啊。” 看到这刘老根亲自做迎宾的工作,不管怎么样,凤姐还是表达了自己有点愧不敢当地姿态。 “能为凤姐您这样饿美人服务,是我刘某人的荣幸。” 尽管凤姐一再表示不敢劳烦刘老根的大驾,但他还是执意要亲自陪凤姐进去。 客气了一番之后,凤姐和胡琼还是跟在刘老根的后面进了如意货栈。 进了大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幽长曲折的长巷,长巷的一边是一个个的房间,在每个房间的门口站立了两个身穿皂衣的彪形大汉。所有人的太阳穴都是高高的凸起,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都是手底下有两下子真功夫的江湖汉子。 走到巷子的中间,刘老根推开了一个上面挂着甲伍挂牌的房门,引导着凤姐二人进去。 走进房间,胡琼发现房间里面的环境就跟戏院看戏的包厢差不多,在房间的最里面开了一个偌大的窗户,紧靠着那窗户摆了一张长桌,桌子上面摆放着盆鲜花和几盘常见的小点心,桌子的旁边则是摆放了几张圈椅,坐在椅子上便能够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凤姐,这个实在是对不住,这小本买卖就是琐碎的事情比较多,手头上还有几件事情得去处理下,我得先失陪下。您待会有什么需要的话,麻烦你直接吩咐门口那两伙计就得了。” 走进包厢之后,和凤姐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刘老根便对凤姐提出了告辞,至于胡琼,从开始刘老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直是被华丽地忽视。 “刘老板真是说笑了,如果您那都是小本买卖,我那买卖就更难得入您法眼了。您有事,你先忙,我俩自己照顾自己就得了。” 听闻刘老根有事要告辞之后,凤姐也没有进行挽留,只是拱手和对方作别。 再三地赔罪之后,刘老根走出了房门,整个房间里面就剩下凤姐和胡琼两人。 等刘老根关上房门走出去之后,胡琼并没有和凤姐一般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而是站在了那窗台旁边看着外面。 透过窗户,胡琼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在出于拍卖现场的最中间,所有的房间呈现一个半圆形围绕着楼下的大厅。整个大厅就在这些房间的下面,是在地下深挖出来的一个空旷的大厅。此时的大厅是热闹非凡,整齐摆放在大厅里面的椅子上此时都已经坐满了人,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人头,略一数数,大概聚集了有两三百号人在这里。 由于拍卖还没有开始,所有的人都在三三两两地互相低声地交流着,或是在增进感情,或是在互相吹捧,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在互相猜测一会的拍卖会上会出现些什么惊奇的物品。毕竟,这刘老根组织的这次交易虽然明面上叫做拍卖会,但实际却是个黑市交易而已。这里拍卖的所有物品都是来路不明,在外面绝对是无法见光的东西,有时就是在拍卖的过程中或许都有人将自己刚刚获得的物品送来拍卖,所以刘老根的拍卖会并没有印制什么图鉴或者是拍品名册,所有的拍卖品都只有拿上拍卖台之后大家才能够知晓是什么。 在大厅的最里头,也就是正对着胡琼房间窗户的地方搭建有一个长宽约两丈左右,高约五尺左右的高台,在这高台上面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一会的拍卖品应该就是在这高台上进行展示和拍卖。 在高台的旁边有一扇远远看上去像是铁做的大门,这是给拍卖师和搬运拍卖品时途径的通道。 就在胡琼还在观察着大厅环境的时候,忽然他看到那高台旁边的大铁门打了开来,一个下颌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老头出来后,原本喧杂的大厅逐渐开始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拍卖会即将开始了。 第九章 王赝 (求推荐和收藏) “刘老根怎么把这老爷子请了过来?” “能把老爷子给请过来,看来刘老根这次是下血本了。” “那可不一定,老爷子可是不缺钱,简简单单地用钱砸,老爷子不一定会亲自上阵,我猜一定是用什么宝贝吸引了老爷子,这才亲自操刀上阵。” “不管怎么说,既然老爷子都亲自上阵了,那说明这一次的拍卖会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老爷子都过来了,那今天肯定是有好东西出现,但这东西再好,你我也就是只能是看着眼馋而已。” “这可不一定,既然大家能够坐在这里,那就说明每个人都是有机会得到它的。” “还有机会得到,这机会应该是针对楼上的那几位说的吧。这可是在刘老根的拍卖会,就你我的财力能够比得上楼上的那几位?” “其实我觉得今天如果有重宝出现,对于我们这些没钱的人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大家想想看,那些财大气粗的都把目光紧紧地盯在这重宝上,那对其他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存在什么志在必得的心理了,这不正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啊什么的。” “还确实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到,我觉得今天也不算是白来,毕竟这老爷子亲自压阵的拍卖会可算是难得一见啊。” 看清楚从门里面走出来那老头的身影后,原本已经平静的拍卖大厅又开始喧闹起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位老爷子会亲自主持这么一次拍卖会。就连胡琼这纯粹过来打酱油的,在看到老头的时候都明显地一愣。 所有的人对于老者会出现并主持这场拍卖会感到惊讶,这其实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这老头虽然貌不惊人,但在整个拍卖界和鉴定界中实在是太有名了,是属于真正地高处不胜寒的那种。 老头姓王名赝,今年刚好六十岁,原是新月帝国人,在整个鉴定业中,所有的人都尊称他一声王,是属于真正的王者。所有的物品只要经过他老人家的鉴定,那绝对是立马身价百倍。就算是块顽石,只要他老人家说是个宝贝,那准备出万金来求购的人顿时便会排成长队。 按照道理来说,这王赝既然拥有着这么一身高超的技艺那现在就应该在哪个国家的京城里面被那大型的拍卖行又或者是当铺之类的供奉着,含璋弄玉、颐养天年,而不会跑到这蟠龙镇来定居。 也曾经是儿孙满堂的王赝在五十岁之前都是过着那种令人羡慕的生活,身为大陆顶级的鉴定师拥有着丰厚的收入和崇高的地位,再加上家中的美娇娘和孝顺的子女,所有的一切都令世人所羡慕。 但这所有的却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而这所有的改变却是要归罪于王赝不仅仅是拥有着一双慧眼,而且上天还厚赐给了他一双巧手,也正是这双巧手改变了他后半生的生活。 在享受到眼睛所带来的巨大财富之后,王赝的那双巧手也开始不甘寂寞了,去尝试着做一些赝品。 这王赝不仅仅是在鉴别真假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就是在制假造假方面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经过这王赝那双巧手所制作出来的赝品,只要再经过他那专业级别的做旧后,就是和真品摆放在一起也让那些所谓的专家难辨真假。 既然手上有着绝活,又做出了一大堆的赝品,这王赝有时候也会将自己的作品出售一部分出去,当然在卖的时候也不可能会大声道嚷嚷说我这是盗版产品,所以只能是按照正版产品来进行贩卖,所卖的也肯定是真品的价格。 做为一个有良心的造假卖假者,这王赝也会在自己所制造赝品上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留下一个独门标记,写上王赝制三个字。 但不知道是由于整个大陆那些鉴定师的水平不够,还是这王赝的手艺太好,在王赝五十岁生日之前所卖出去的所有赝品都没有一个被人发现是假货。 这幸福的生活都是需要通过双手努力地获得,而灾难则有可能发生在一瞬间。不知道是应该叫做乐极生悲还是该称作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王赝五十大寿的那一天,他所售卖出去的赝品被人发现了。 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这造假卖假被买主事后发现了影响也不大,甚至连钱财都不用退还,最多也就是在行内的名声坏点而已,被别人知道了是制假造假者而已。 但这一次,王赝的运气有点不太好,发现他制假卖假的是他的最大客户,也是能够一言定其生死的新月帝国的皇帝陛下。 其实这赝品被发现也是由于一个偶然的原因,在接到出征的大军吃了败仗消息的皇帝陛下盛怒之下失手打破了从王赝那里购买的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赏瓶。这瓶子都打碎了,如果是在一个老眼昏花的皇帝身上,这也许就迁怒到底下的太监身上了,但这王赝刚好也是走了霉运,碰上了一个年富力强、视力又好的皇帝。 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这皇帝无意间发现其中的一块瓷片上好像篆刻有什么东西。忍不住地拿到眼前一看,王赝制三个阴刻的篆体小字直接就印入眼睛。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信没有看花眼的情况下,皇帝陛下宣太监将所有从王赝那里购买的古玩全部找了出来验证,最后竟然发现自己就没有从王赝那里买到真的东西,所有的上面都能找到王赝的独门标记。 原本就是火冒三丈的皇帝陛下看到满屋子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是真的,看着王赝制这三个字好像是在嘲弄他的白痴,这对皇帝来说无异于火上加油。 想到自己的臣民竟然会出现这种刁民,竟然胆敢欺君,以假货来糊弄自己,这简直就是让人忍无可忍。 发现自己在王赝那里没有买到一件真品之后的皇帝陛下瞬间就将对败军的怒火转移到了王赝的身上,当即就派出御林军捉拿王赝一家,要以欺君之罪灭其九族。 也算是这王赝命不该绝,就在他那寿宴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有几个江洋大盗扮作宾客混进来当做肉票给绑了,并运出了京城。 等到御林军来到王赝家中的时候,王赝的家人刚发现寿星公不见了正在满屋子都寻找着他。 福兮、祸兮,这被绑票的王赝由此逃过了一劫,而至于他的家人则没有那么地幸运了。刚好是恰逢王赝的寿诞,所以所有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聚集在他家中准备恭祝寿星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呢,刚好被皇帝派出的御林军给一锅端了。 接到御林军回报的皇帝在听说王赝竟然跑了,没有抓捕归案的消息之后更是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该如何地发泄。暴怒之下,皇帝直接就将王赝的九族全部在菜市口斩立决了。 听到全家老小无一人幸免,全部都被弃尸于菜市口之后,原本正在和恶势力做斗争的王赝立马转变了立场,开始和绑架他的盗匪合作起来。 双方谈妥了一系列的条件之后,这伙人把王赝送到了蟠龙镇。而到了蟠龙镇之后,王赝由利用一大堆地利益交换,伙同整个蟠龙镇给了新月帝国致命一击。 做为资深的造假人士,王赝所想到的报复手段就是造假。定居蟠龙镇之后,王赝对新月帝国的钱币进行了无节操地造假,不管是金币、银币还是铜钱都对其进行假冒,甚至于所有新月帝国钱庄所开出来的银票也进行了假冒。 源源不断的假钱通过蟠龙镇的渠道涌进了新月帝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覆盖了整个新月帝国。以劣币驱逐良币,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整个新月帝国的财政信用急剧下滑,物价飞涨,整个国家是民不聊生。 国内,由于物价的飞涨,导致很多人都吃不饱饭,因此全国各地相继爆发了农民起义。 既然有了内忧,那紧接着伴随而来的就是外患,原本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邻国在看到这新月帝国发生内乱之后便纷纷地凑上前来咬上一口。 王赝的这一次出手,新月帝国在短短的五年之内就成为了历史,而那年轻气盛的皇帝陛下在城破之时也是****于皇宫之内,算是让王赝报了下血海深仇。至于蟠龙镇上则是所有的人都大发了一笔横财,毕竟这一次的行动是获取了一个帝国大半的财富。而新月帝国的那几个邻国也是按照实力的强弱对原有新月帝国的领土进行了瓜分,也算是占了一个大的便宜。而最苦的还是那些遭受兵灾的普通老百姓。 虽然通缉王赝的整个国家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王赝在报完仇之后还是留在了蟠龙镇。一个原因他所有的家人、朋友都已经被杀了,也就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再加上在这一次行动中尝到了甜头的蟠龙镇好汉们还指望着王赝带着朝其他的国家也发动一次金融战争呢,都是把他当做财神爷一样供着。所以说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在整个蟠龙镇上活得还是比较自在。 在蟠龙镇,由于和那老道都是属于蟠龙镇里面极少数的所谓文化人,所以王赝和老道偶尔也会有些来往,顺带着对胡琼也算是另眼相看,将手上的一些杂碎手艺教授给了胡琼,也算得上是胡琼的半个师傅吧。 从大门里面走出来的王赝虽然脸上一直都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在胡琼的眼里,自己这位便宜老师的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的虚伪,那么地职业化,就好比是一只狐狸看到老母鸡后所流露出的那种极度阴险的笑容。 径直走上高台,来到长桌旁的王赝,看了看台下众人期盼的目光后拿起了预先放置在桌上的醒木,准备拍下后就宣布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第十章 邀月公主 (求推荐和收藏) “啪!” “各位老少爷们、夫人小姐们,很高兴能够看到大家坐在这里。一看到你们,我的心情都舒畅了很多,当然最高兴看到你们坐在这里的应该就是我们刘老板了,因为只要看到你们在这,就代表着他马上就有大笔钱财要进账了。 我想当你们看到我站在这台上,相信也是激动万分,因为看到我站在这里主持今天的拍卖,那也就意味着一会的拍卖将会有好的东西出现,而且绝对不止一件两件,至于这些宝贝到时会花落谁家呢,这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今天这拍卖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现在先请出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 王赝走上高台,拿起长案上的醒木,轻拍了一下桌面,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宣布了拍卖会的开始。 “吱呀” 随着王赝的话语落下,高台后面那紧闭的大门又打了开来,从里面缓缓地走出了三个人来。 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位年约二八左右的女子,身着淡绿色的衫子,一张瓜子脸,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就像诗中所云: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 粉香处弱态伶仃。 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任谁看到后都要暗赞一声:“好一个清秀绝俗的女子。” 这女子移动得很慢,一双玉足是在向前挪动,双臂被一左一右的两名键妇紧紧地夹着,整个身躯被身旁的那两名键妇拖着前行。 走近点,看到那少女的双眼略微有些红肿,两眼含着泪花,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有干,显然是刚刚痛哭了一场。 脸上流露出伤心、难过的神情以及对未来生活的重重担忧,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恨不得将其搂在怀中,狠狠地疼爱一番。 从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前的那一霎那,整个拍卖会所有的窃窃细语声都消失了,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这位女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女子身子的移动而移动。 在一片吞咽声中,这女子被身旁的两名键妇扶上了高台,走到了台子的前沿,以方便让台下的众人对这女子的容貌看得更加地清楚。 等到台下的众人稍微缓过点神来,在王赝的示意下那两名键妇将这少女的双手拉开平肩后,半是胁迫、半是拉扯地让这少女原地在台上转了一圈,将这少女的身材容貌从上至下,从前到后无死角地展现了出来,这唯一还没有进行的动作就是像验牲口一般将这少女的嘴捏开,让大家看看口齿如何。 看着那少女转动着的婀娜身姿,台下又响起了一片吞咽声。 看到那两名键妇如此地摆弄这少女,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清楚,这少女就是今天拍卖会上的第一件拍品了。 “各位对这第一件拍品都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实在是满意!” “王老,这样的绝世尤物是从哪里弄来的?看这气质、看这风度,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啊。” “这样的绝色美女,要是能和她来上一回,让老子我短寿十年,我都愿意啊。” 王赝开口的声音让台下众人的魂从那少女身上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一个个都擦着嘴角的口水大声地喊着心中的满意。 “听到大家说满意,我的心里也高兴。但我觉得大家的满意程度还是不够,因为等下我详细地介绍完这货品之后,大家伙会觉得更满意。” 不知道是受到刘老根的影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王赝此时也没有将眼前的少女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作为一件有价值的货品来进行介绍。 “王老您就别吊大家的胃口了,您老赶紧给说说,这小女子难道身怀什么肉眼观察不到的技能,又或者是什么名器?” “是啊,王老,你赶紧说道说道。” “对啊,王老,你说说这小娘子还有什么好的地方?” 王赝的话一下子就把众人的胃口钓了起来,纷纷开口催促着王赝赶紧介绍这少女的情况。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又或者是不是那所谓的名器?说实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切!” 这王赝的解释还没有完,便引起了全场的一片鄙视声。 “大家先别着急,等我把这话说完,大家就清楚了。 为什么说不清楚是不是名器呢,因为经过我们如意货栈的严密检验,发现这货物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为了保证货物的完整性,我们也没有去进行体验,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证明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了。 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如意货栈讲究的是诚信为本,这没有实际检验,我们绝对不会自行去下定论的。” “王老,您老说话可真逗!” 听到从王赝这个赝品界的宗师口中说出诚信为本四个字,现场所有人的心里感觉到是无比的别扭。至于这小女子是否处子之身,大家伙的心里倒不是太大的关注。毕竟就算已经不是处子了,有你王赝在这里,给手臂上弄颗守宫砂,再造一个假膜的话这又有谁能够分辨得出来。 “当然了,我知道在场的都是江湖好汉,对于那张膜并不是太看重,毕竟这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又不能说是能够再生,进行重复使用。” “哈、哈、哈!” 王赝的话语引起了现场男人们一阵会心的大笑,男人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在这时完全表露了出来。 面对着台下的大笑,王赝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就连语调都没有提高,还是用那平稳而缓慢的语调诉说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其实要说最珍贵的,其实是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是一位公主,是希思帝国的长公主,也就是这整个巴伦斯大陆上最美丽的一位公主——邀月公主。” 王赝嘴里边说着话,边慢步走到这少女的身旁,拉着这少女的胳膊忽然对着台下爆出了一个猛料。 “公主,还是长公主?” “我说这小娘子的气质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女儿呢,想不到竟然是一名公主,而且是一名长公主。” “希思帝国的长公主,这也太令人惊讶了吧。” 虽然大家都对台上少女的身份有些判断,但王赝这将其身份一爆出来,还是把所有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虽说大家都是刀里来、血里去的江湖汉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会皱下的英雄豪杰,但忽然之间看到一位公主,特别是一个强悍帝国的长公主站在台上被人当商品一样进行拍卖,大家伙的心里多少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邀月公主的相貌我也不多加描述了,大家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公主是一位一等一的大美人,虽说年纪不大,但身上该长开的地方都长开了,全身上下是该凸的地方就凸,该凹的地方她也凹。 而且作为一名公主自幼所接受的都是皇家教育,琴棋书画那肯定是样样精通。虽说风月之事有可能不太了解,但大家买回去之后可以自己慢慢调教嘛。再说了,这一张白纸还更好作画呢,这调教的乐趣,我相信大家都是懂的。” 说到这里,王赝停顿了一下,用双眼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看到所有的人都流露出一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神情之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而且,大家可以想想。只要你把她买了回去,这大陆上最强大帝国皇帝的女儿竟然在你的手上为奴为婢,你高兴的时候可以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不高兴的时候你就是把她当做一条母狗来养,我相信也没有人会说上什么。各位,你们不觉得这个想想都兴奋吗?” 王赝说完这句之后,脸上露出一个的极度猥琐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头大灰狼看见一只脱光了的小白兔时表现的神情。 看到自己已经成功地勾起了众人的兴趣,王赝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站在台上等到大家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平息之后才继续往下说。 “再说了,这样的美娇娘就算你舍不得将她为奴为婢,只要你买回家,不管是册为正室还是当做姨太太,那也绝对是物超所值。你看下,这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则有气质。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当皇帝的父亲,你这一不小心就当了皇帝的便宜女婿,那可就是驸马爷了啊。 闲话咱们少说,底价为一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百两,价高者得。这一千两黄金就能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带回家,想想都美的事情。一千两有没有谁出,这可是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啰嗦了一大堆之后,这王赝终于报出了底价宣布拍卖的开始。 第十一章 拍卖(求推荐和收藏) “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这王赝刚把这底价和竞拍的规则说了出来,台下便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报价竞拍的声音。虽然这报价声叫的热闹,但此刻进行报价的大部分都是起秧子叫哄的多,虽然知道自己竞拍无望,但被王赝勾起了男性的欲望,梦想着能和巴伦斯大陆上最尊贵的长公主玉成好事,想着看能不能捡个漏,所以都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加。 至于那些端坐在楼上包厢里面真正地大佬则暂时一个个都还没有出声,等待着合适的出价时机。 毕竟这些大佬都是有江湖地位,有时候这大佬的面子要比金子值钱得多了,除非是自己非常钟意的东西,否则都希望自己一出手就能够得到。要不然急杆子上趟地报价出去,万一被哪个二愣子哄抬着将价格给抬了上去,那可就太损颜面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再急,为了面子着想,大家也得假扮得矜持点。 这会,楼上包厢里面没有出声竞价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毕竟自从大康帝国衰败之后,希思帝国在整个巴伦斯大陆上都是数得上数的一流强国,而作为希思帝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作为还是待嫁闺中的、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原本应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戒备森严的希思帝国的皇宫大内,但此刻却成为了拍卖的商品站在这如意货栈的拍卖现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实在是令人深思。 虽然说坐在楼上包厢们的大佬们也都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把这邀月公主给买下来所花费的也不至于说到什么伤筋动骨,但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这所有的钱都是经过自己的劳动所得的,正所谓谋财害命,要想谋财这必须得害命,按照那些卫道夫所言蟠龙镇上的每一个铜板都有一股血腥味,是肮脏的。 既然这样,大家就得核算下成本,评估下风险,毕竟那些什么一掷千金为红颜的事情好像都是在书本里面才发生过。至于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大哥那可是皇帝专属的,我这一黑道大哥哪有那么多浪漫的事情啊。 再说了,这可是希思帝国的长公主,买回来之后虽不担心那皇帝老儿派兵来讨伐,但毕竟自己虽然定居在蟠龙镇上,但有的时候还得出去度度假什么的,万一这皇帝老儿发疯派人在镇外面守着,这多少是件麻烦事,所以得稳住,得考虑清楚了。 楼上的大佬们一直在那里稳住,脸带微笑地在那里矜持地坐着,而楼下的大厅则是热热闹闹地报着价。 虽然只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但很快楼下很快就把这价格提高到了两千两。 当两千两黄金的价格一报出来,这整个大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似乎这个价格已经到了坐在大厅里面那些苦哈哈们的极限,谁都不敢在继续将价格抬上去。 虽说能够将美娇娘拥入怀中那算是人世间的一件美事,但这成本太高了就不是什么幸事。再说了,自己本身就身单力薄的,这倾家荡产地弄了个回去,这万一哪一个老大想要品尝下这价值几千金的美娇娘的滋味,这运气好的话自己的头上的帽子变得绿油油的,运气万一不好地话连小命都会丢了。 就算是把她敬献出去,以谋求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那也得运气好,碰上一个喜欢进行二次开发的大佬,而且自己还得把那小娘子给伺候好了,要不然枕边风一吹,那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千两,现在这位年轻的帅哥出价两千两黄金,有没有哪位的出价高过这位帅哥?这可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了,要知道这公主被拍卖的有很多,但那可都是亡国的公主,现在站在这里的可是国盛富强的长公主,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来者,但这绝对是前无古人的事情啊。现在这长公主就在这里,站在我们如意货栈的拍卖现场,只要你把她买下来,你将会是千古第一人,第一个直接在拍卖会上买下公主的人,历史都将会铭记你。这一旦错过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看到这价格报到两千两之后整个现场就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接招将价格抬上去,这王赝顿时就急了,直接把出价两千的那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说成了年轻的帅小伙的同时还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通话语来诱惑大家。如果能够把这么一个满脸橘子皮一样的老头看成是一个帅小伙,那也不知道这王赝鉴定宗师的地位有没有通过暗箱操作得来。 两千两黄金多不多? 说实话,确实很多。就在外面只要二十两银子就能让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就是按照希思帝国黄金白银的官方比例,这两千两黄金也能折换成两万两白银,能够让两千个五口之家度过幸福的一年。就算要去买个妙龄少女那也不过是一两百两银子的事情,假如你给个人贩子五百两银子,说不定还能给你来个定向采购。就这点来说,这两千两黄金确实是很多了。 但在这蟠龙镇上,这两千两黄金确实就不多了。这蟠龙镇是什么地方啊,居住的都是又土又壕的有钱的主。毕竟这里是号称大陆坏人的发源地,这做坏人来钱多快啊,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做坏人啊。再说了,这新月帝国大半个国家的财富才被这蟠龙镇掠夺过来几年啊,这钱大部分都还没有花完呢,都是些不差钱的。 在整个蟠龙镇也许就只有胡琼这还没有出道的以及整天到处吃着霸王餐嘴里喊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江南大侠顾长青穷点,其他的人就是再穷,凑凑也能凑出个两千两黄金。 别看着这王赝心急火燎地催促着赶紧加价,其实他对于这些钱也没有看在眼里,不要说那些拍卖的佣金,就是两千两黄金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个数字。这老爷子可是从来都不用没钱而担忧的,就算是口袋里面没有钱了,这整一张假银票出来,拿去钱庄银楼别人也屁颠屁颠地给他兑换成真金白银啊。 所以说王赝这会着急的不是钱,不是怕会影响自己的佣金,而是担心自己的脸面,毕竟现在所拍卖的可是开天辟地依赖的第一位现任长公主,而在这壕哥扎堆聚集的蟠龙镇都不能拍卖出一个好价格出来的话,那也太影响其国际声誉了。 “两千五百两!” 也许是被王赝那句千古第一人给诱惑到了,在王赝的话语落下不久,楼上的包房就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直接就加价五百两。 “楼上十一号贵宾房的钟掌柜开价两千五百两,有没有比两千五百两更高的。” 听到楼上有人出价了,这王赝的心顿时就定了下来,虽然只是仅仅加价了五百两,但毕竟这是楼上所谓的贵宾房出价,这也就意味着楼上的准备开始出价,马上进入了高端的价格厮杀,这后面的和楼下就没有多大关系了,自己只要仰着头,对着楼上喊就可以了。 听到从斜对面的包厢里面传出报价的声音,原本坐在凤姐旁边正在和凤姐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的胡琼不仅感到一愣,心中一下子想不明白这钟掌柜的怎么会去出价。 对于这位出价两千五百两的钟掌柜,胡琼也算是了解,在这整个蟠龙镇上这钟掌柜的也算是大名鼎鼎的。 这钟掌柜叫钟华,姐弟共三人,她是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姐弟三人在蟠龙镇上是一起开了家包子铺。其实这钟华在到蟠龙镇之前是开酒楼客栈的,钟华是掌柜的,那弟弟钟敏做跑堂的小二,妹妹钟新则是在后厨掌勺。这酒楼客栈没有什么大的特点,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那的包子,猪肉馅大包子,这馅采用的是精选的两脚猪剁成的肉馅。也就是说,如果你住进他们客栈,很有可能半夜就被麻翻了,然后剁成馅被包进包子里面卖给明天住店的旅客。 等到被人发现这钟华所开的是家黑店并举报到官府之后,姐弟三人急忙将所有细软打包逃到了蟠龙镇。 来到了蟠龙镇上后,虽然货源比较紧张,顾客也稀少,但钟华还是开了间包子铺,按照她的话语来说,这卖包子毕竟是自己的爱好,就算是没有生意,自己也要把它当做一种心爱的副业坚持下去。 这卖包子现在是钟华的副业,她的主业就是进行浪漫邂逅,不管是老的也好,少的也罢都是来者不拒;不管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是弯直都行。这钟华可以称得上是男女通杀、轻重口味皆宜吧。 也正因为认识清楚钟华这人,所以当胡琼听到她的报价之后明显的一愣,他的实在是搞不明白这钟华出价竞拍是准备买来磨镜呢还是剁成馅包成包子?如果是用来包成包子的话,那这成本也太高了点吧。 “三千五百两!” 钟华的报价确实按照王赝的猜想拉开了楼上那些贵宾们竞相报价的序幕,这王赝刚介绍完是钟华出价的两千五百两,紧接着就有人加价到三千五百两。 “九号的李老板现在开价三千五百两,有没有谁出价超过三千五百两的?” 这个时候的王赝是用不紧不慢地声音重复楼上的报价,因为他知道这高潮的序幕已经拉开了,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引导,把控住局面就可以了。 “五千两!” “一万两!” “一万两,现在凤姐开出了一万两的价格,有没有哪位的出价高过一万两的?” 这五千两的报价还没有等到王赝重复一遍,便立刻被凤姐所报出来的一万两直接压过去了。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一次,还有没有哪位的出价超过一万两?” 凤姐这种直接加价五千两的行为一下子就把其他的人给震住了,这忽然之间把价格拉得这么高让大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加价了。就在凤姐出价之后,整个拍卖现场出现了一个暂时的宁静。 站在台上等候了一小段时间之后,王赝看到还没有人出价在开始计数的同时用催促的语气询问着其他的人有没有继续出价的。 “凤姐?” “你先别着急问,等拍下来之后我详细地跟你解释。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邀月长公主给买下来,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 就在王赝询问有没有其他人出价的同时,包房内的胡琼也在好奇地询问着身旁的凤姐,但他刚开口便被凤姐给打断了话语,让他先关注着拍卖,等拍卖结束后再给他解释。 没有从凤姐口中得到解释的胡琼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得拍卖。 第十二章 雷华华(求推荐和收藏) “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两次,还有没有哪位的出价超过一万两?这要出价的可要抓紧了,要不然错过了那可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按照道理来说,目前的这价格都已经是在原价的基础上翻了近十倍,这王赝的心里对这价格也应该感觉到满意了,但原先这王赝计划的却是让这价格一千两千地往上涨,最好是大家能斗出个火气出来,然后为了自身的脸面而失去理智地把这价格往上抬,毕竟这里是蟠龙镇,这容易着急上火的豪杰多得是,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的英雄也是满街跑。现在这凤姐忽然之间就把价格抬得这么高,那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一下子就把大家给震住了,也完全打乱了王赝的计划。 王赝此时是真心的希望有人出来抬个价,但看到这满场是鸦雀无声,他的心里说有多后悔便有多后悔。如果不是觉得自古英雄爱美人,高估了那种男人所谓的征服欲,认为一个男人将长公主这么高贵的女人征服在胯下拥有无上的成就感,他早就会安排几个托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抬抬价。 现在的王赝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是做做最后的努力,看看能否诱惑到其他的人继续出价。 “一万一千两!” 就在王赝纠结自己没有提前安排好托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又传来了新的报价,虽然那声音是如闷雷一样在整个大厅回荡,但是这声音对于王赝来说却是如同天籁。如果不是还有拍卖要主持,他是恨不得走上前去抱着对方狠狠地亲上两口。 高兴之余的王赝那是迫不及待地就大声地宣布出新的报价,那声音大得是恨不得让整个蟠龙镇上的人都听到。 “一万一千两,现在是我们雷老板报出了……” “两万两!” 可惜这王赝高兴得有点早了,就在他还没有把新的报价宣布完,这楼上又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这是凤姐直接将报价提高到了两万两。凤姐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语气中所显露出来的却是一种势在必得,舍我其谁的霸气。 凤姐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悦耳,就好比是百灵鸟的声音一般让人听到后感觉到身心愉悦,但此时这声音传到王赝的耳朵里面却让他差点崩溃,只想着抱着凤姐的双腿哭诉道: “我的亲姑奶奶啊,你这哪里是在竞拍啊,这完全就是拿钱在砸人啊。别人都是规规矩矩地一千两千的加,你倒好,完全就不按照剧本的发展,直接眼睛都不眨地用黄金砸过来,这还让别人怎么报价啊。” “看来这凤姐对这邀月公主是志在必得了?” “这凤姐可真够强势的,直接就用钱来砸。” “没办法,人家凤姐有钱啊。” “凤姐这样砸下去,应该没有谁再和她去争了。” “这都这么高的价格了,如果再加价,谁知道凤姐会报出个四万还是六万啊,就算是拍买下来了,这花费也太大了,而且还平白无故地得罪了凤姐。” 凤姐这两万两的报价一出,楼下大厅倒没有再是一片宁静,反倒变得有些喧哗起来,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相互议论着这凤姐的强势。至于报价那肯定是没有了,毕竟现在已经是上层的高端斗争,和自己已经是毫无瓜葛了,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满足下八卦的心理,看看后续的发展而已。 “凤姐这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一下就把价格出到了两万两,这可把在场所有的大男人都给比下去了啊。哈、哈、哈!” 听到凤姐的报价后心中已经悲催到了极点的王赝为了自己的拍卖大业只能是昧着良心,打着哈哈地地夸奖了凤姐几句,当然这夸奖也是为了挑拨凤姐和在场所有男人的关系,把凤姐放在高高的位置,置她于所有男人的对立面,看有没有哪个大男子主义爆棚的英雄出来和凤姐对着干。 “看来咱们凤姐的身家可是不菲啊。怎么着?凤姐这是看上邀月公主这小丫头了,准备要势在必得?” 果然,这王赝挑拨的话语还是成功地挑起了某些人的傲气。这不,刚报价一万一千两的雷老板在听到王赝的话之后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瞪着两个牛卵大眼紧瞪着凤姐,语气有些不善地询问道。 这雷老板年约四十,头上是刮了一个油光铮亮的大光头,浓眉,两只牛卵大眼看着人的时候显得杀气腾腾,这满脸的横肉再加上一个蒜头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卖肉屠夫。 这雷老板张得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名字却取得不是这么霸气,叫做什么雷华华。如果不是看到他本人,叫一声这雷华华的名字,这不明真相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叫的哪位娇滴滴的美女呢。 这雷华华还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穿着一身儒裳,手执一把纸扇到处晃悠。就雷华华这虎背熊腰的身材,浑身的腱子肉将那儒裳撑得鼓鼓囊囊的,再配上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然后手摇着白纸扇,整个人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按照这雷华华的说法就是他做为一个用脑子吃饭的人,应该属于文化人、斯文人这类,所以为了要和那些武夫区分开来所以必须从穿着上就要区分出来,只有穿上这儒裳才能显现出我们雷老板那温文儒雅的气质出来。 其实说起来,咱们雷老板是靠脑子吃饭的还真没有错,他一不偷、二不抢,所有的劳动成果都是依靠脑袋获得的。 这雷老板的劳动也很简单,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骗,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它那就是诈骗。 雷老板为了自己的诈骗事业那简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不仅仅是亲自四处去招兵买马、广纳贤才,还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和奖惩制度,对所属人员根据其特性和技能的不同进行了严密的分工,在亲自对下属进行培训的同时还编辑了一本完整的行骗技术大全作为培训教材。 在这本教材中详细地记录了各种行骗过程中对方可能做出的反应,而你只要根据书上所写的应对指南进行应对就可以了。 这一本书,在整个骗子界中被称之为圣典,只要是从事行骗行业的人都渴望着能够看一眼这书,从中学个一招半式的,甚至还有人提议要给雷华华立碑,并尊他为整个诈骗行业的祖师爷。 对于这本传说中的行骗圣典,胡琼也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拜读过一次。这种传说中传得越是玄乎的东西只要你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到最后你会发现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如此。 都快把这本所谓的宝典翻烂了,胡琼也没有发现在里面记载了有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在这本行骗技术指南中,胡琼发现其实这里面也就是记载了一些雷华华行走江湖时所施展的行骗套路,遭遇这些行骗套路时对方有可能出现得反应以及雷华华通过实践检验过饿应对的方法而已。 对于这书上所记载的这些套路,胡琼感觉也就很一般,其实最主要的抓住了人们心里面的一些贪念或者是一些弱点而已。 像在雷华华出道早期,也不过是拿几块破铜烂铁然后把表面弄成金黄色,然后就神秘兮兮地跑到街市去找一些爱贪便宜的老太太,装出一副急需用钱的模样将这所谓的金砖、金条低价地卖给那些老太太。后来由于这些老太太上当受骗的次数多了,也不太好骗了,再加上这些会出现在街市的老太太身上也就一些买菜的钱,这辛苦一天下来也赚不到三瓜两枣的,所以这种行骗的方式也就慢慢地不流行了。 在初级的假金砖、假金条的方式被淘汰之后,这雷华华又衍伸出了其他的手段,这一次的办法就是以受害人的家人出事为借口。 这借口有的是找准目标之后,直接对着目标说你儿子在哪里犯事了被关进了官府的大牢里面,当然你儿子也是运气好,命里注定有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就是我。由于我上头有人,只要你给我点钱,让我上下打点一下,我担保你儿子很快就会出来与你相聚。只要目标给了钱,如果他儿子没有犯事那当然很快就能见到,而如果是真的犯事了关在大牢里面,那是该关多久就关多久,至于那贵人肯定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骗术经过更新换代之后,在雷华华编辑的指南里面最新的也就是冒充官府的人员,特别是冒充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官吏进行行骗。他们的主要步骤就是到户部去购买一些外泄有钱人的信息,然后在这些信息里面找到目标。目标确立之后便冒充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官吏前去目标的住宅,声称破获一起伪造假银票的案件,根据案犯交代对方可能对案件有牵扯,要求对方将所有的银票交给官府进行查证。当然如果你把这银票全部交上去了,想再见到那基本就是不可能了。 或许是由于刑部和大理寺给人的震撼力比较大吧,这样一种行骗方式还真的比较容易得手,特别是有一次从希思帝国的国子监一位号称儒学宗师的手上用这种方式骗走一千多万两白银之后,这种行骗的方式在整个巴伦斯大陆风靡起来,而且这骗取的对象也从一般的土豪变成了那些有文化、有知识的人。 这一次所收获的巨大成功让整个巴伦斯大陆都盛行了两种情形:一是听到说是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那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放狗;而另外一种就是如果你没被骗走点钱财,你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你是什么宗师、专家之类的。 在江湖上捞够了钱财的雷华华就直接地隐居到了蟠龙镇,不再亲自到行骗第一线去进行具体的操作了,而是躲在蟠龙镇上幕后遥控指挥那些遍布在巴伦斯大陆的手下去具体实施。所以虽然这雷华华被多国所通缉着,但他在江湖上也算是属于一个传说,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 第十三章 落槌(求推荐和收藏) “雷老板说笑了,这哪有什么势在必得的。这只不过刘老板的拍卖会,奴家再怎么也得过来帮忙捧捧场吧,所以就把全部家当都带了过来,算算也就十万两黄金的银票而已。当然就这么点金子,对于财大气粗的雷老板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既然已经来了,那我想多少也得买点什么回去吧。我也就是个妇道人家,又不喜欢舞刀弄棒,所以那些什么刀啊、剑啊之类的肯定不适合。这不刚好看到这小丫头感觉到有点兴趣,这不就打算买下来,这也不算白来一趟吧。 当然了,兴趣这东西是说来就来的,说去也就去的。要不,雷老板您多竞拍几轮,我这兴趣也许会忽然之间没了,这样你也就能够抱得美人归了。 但是如果奴家这兴趣一直都还存在,那买回来的价格高了。咱这也是没钱的人,都是靠姑娘们的皮肉赚点辛苦钱,那为了我们凤仪楼能够正常地运转下去,我也只好对不起咱们蟠龙镇的老少爷们了,我必须对我们凤仪楼的所有东西都涨点价了。” 面对着雷华华那显得有点咄咄逼人的询问,那凤姐坐在椅子上仿佛就没有听到似得,并没有着急地去回复他,而是手翘兰花,提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将自己面前的那茶杯斟满之后,端起来左手半掩娇唇,轻抿一口茶水,等到把手上的茶杯放回原处之后才朱唇微启轻声地回答道。 凤姐喝茶的动作很美,声音也很甜,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丝毫没有什么波动,但等到凤姐把话说完之后,这雷华华顿时就有点坐蜡了,站在那里感觉有点坐立不安了,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就有点黑的脸这会更是黑上了三分。 站在窗前,雷华华的眼神有点迷离,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在不停地暗骂着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自己嘴贱,平白无故地去得罪人。 这既然是竞价拍卖,反正看的也就是谁口袋里面的钱多,大家各凭本事吃饭。而自己只要出价就好了,操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出价。 现在倒好,被那王赝臭老头给激上几句,便着急上火的跑出来给别人当枪使了,这好处没捞着,反倒是把人个得罪了,弄得自己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 你说要来个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凤姐死磕到底。谁知道凤姐这臭婆娘的兴趣要到什么时候啊,万一真要拍出个十万两黄金的价格,那自己是不是有点亏得慌,这十万两金灿灿的黄金不要说买个希思帝国的长公主,就算是要把整个巴伦斯大陆上所有的长公主集齐了,就算没有富余的,那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啊。 那这样自己岂不是成了有名的冤大头,一心一意地在帮着这刘老根抬价了。这传出去的话,那完全就有损我这自称为靠脑袋吃饭的人的声誉啊。 但如果我这不再加价了,那会不会有人说我怕了这臭婆娘,对着一个娘们认怂,那这样也是对自己的颜面有失。 要不我再加点,只要这凤姐再加价的话,我让她中拍,不再竞拍了,这样也有个缓冲,最少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如果这凤姐不再加价,我这两万一千两买下这邀月公主来也不算是太吃亏。 “雷老板想好了出什么价钱没有?只要您出上个十万两,小妹我就只能是对您拱手想让了。” 就在雷华华准备豪气地喊上句加个一千两的时候,这凤姐忽然又出声了,催促的他进行报价。 “不行,看这架势,凤姐肯定是开始记恨自己了。万一要是我加价后这凤姐拍下来,谁知道这臭娘们会不会就借此机会对整个凤仪楼的消费进行加价,说是由于和我抢拍这邀月公主,导致负债过高、入不敷出而提高物价。这样的话,我就将整个蟠龙镇的男人们都得罪了。毕竟这去过凤仪楼的男人都对其念念不忘,就连我自己也是食髓知味,隔三差五地要去享受一番。” 听到这凤姐的话后,刚刚想好该怎么样做才能不会太丢脸面的雷华华又开始进退维谷了,脑袋又开始飞速地运转,在思考着万全之策。 看到这咄咄逼人的雷华华被凤姐短短的两句话就逼到了墙角,站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如意货栈拍卖现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感到奇怪,反倒感觉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虽说这雷华华算是号称诈骗行业的祖师爷,但这凤姐也不含糊,毕竟能够掌管整个蟠龙镇上最好的青楼,手底下肯定有几把刷子的,碰上这种事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处理起来更会是游刃有余。 所以这个时候除了雷华华和凤姐这两个包厢里的,整个拍卖现场参加的其他人都保持着安静,准备看这雷华华如何接招,这完全就是一副坐看好戏的姿态。 陪同雷华华过来的是一个娇艳的妇女,此时看到这雷华华被凤姐逼到了墙角,她也不知道是该上前劝他消消气呢,还是该上前去帮忙助助威,只能是手足无措地傻坐在那边,脸上流露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神情。 至于在凤姐的包厢里面,那胡琼在听到凤姐报价两万的时候就张开了大嘴,两眼紧紧地盯着凤姐,这一直到现在眼睛也没有移开过,这嘴巴也没有合拢过。 “当然,如果雷老板给小妹面子,肯将这邀月公主忍痛割爱的话,小妹我将感激不尽,一定会记住你的人情。以后只要您到了我们凤仪楼,绝对要按照最高贵的贵宾来招待。” 应该是看出了此时的雷华华正悬在半空之中,急需一把梯子下来,这凤姐微微一笑,微笑着对雷华华说道。 “凤姐,你也知道我老雷,也就是贪图个美色。看到这邀月公主有几分姿色,本想着买回去给家里补充下新鲜的血液。但既然你凤姐也有意这丫头的话,那我老雷没二话,绝对不和你凤姐争。” 原本正处于天人交战的雷华华听到凤姐的这句话之后,顿时好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凉水一般,整个人都感觉到舒服起来,这飞速运转的大脑开始不再去想那么多,这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既然对方梯子递了过了,也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正好借梯下楼、借驴下坡。 毕竟现在这凤姐说出来承一个人情的话了,这样雷华华的面子看起来也算是有了,就算是有人说他在凤姐的面前认怂了,他也能够振振有词地反驳是卖凤姐的面子而罢手的了。 说到底,这雷华华的退让除了对方给了楼梯下的原因外,最主要的还是这雷华华并不敢往死理得罪了凤姐。 这一是由于酒色财气都属于男人的通病,而这雷华华生平两大爱好就是赌和色,每个月他最少都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留宿在凤仪楼内,这真要把凤姐得罪了,万一给列为拒绝往来户,难道真要整天去那些半掩门的地方? 再说了,就算把这邀月公主买回家,这再好的菜整天吃,也会吃腻啊,男人嘛,不就图个新鲜。 这还有一个不敢得罪凤姐的原因呢,是怕得罪凤姐的同时将她背后的人物也给得罪了。毕竟,如果这凤姐背后没有强硬靠山的话,就凭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蟠龙镇上早就连皮带骨都给别人吞掉了,还想能够这么风光的执掌着这蟠龙镇最好的青楼?所以在整个蟠龙镇都在盛传着,这凤姐只不过是被幕后的人推出来的一个门面而已,其实凤仪楼真正的老板是另有其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传说中的十大恶人中的某一位。 生活在蟠龙镇里面的恶人们都能感觉得到,这蟠龙镇虽然说乱,但也是乱而有序,似乎被什么人所掌控,管理着一般,一旦出现有什么会危及到蟠龙镇生存的事情的时候,便会出现一股神秘的势力将这扼杀在萌芽之中。每一次这股势力出现的时候,都是由十个戴着面具的人率领,这十个人也被称为蟠龙镇的守护者。由于这十个人每次出现都带着面具,将自己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加上这里又是恶人的聚集地,都是以恶为荣,所以蟠龙镇上的人就把这十人尊为十大恶人。 “看来雷老板也是爱美之人。这一次,雷老板能够忍痛割爱,我是真心的感谢,我想咱们整个蟠龙镇的老少爷们都会感谢你的大人大量。毕竟如果雷老板买回去之后可是金屋藏娇,现在到了我们凤仪楼,那咱们蟠龙镇上所有的人那都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既然这雷华华已经退让了,那凤姐也就没有必要在端着了,毕竟这花花轿子人抬人嘛,于是她也站起身来,对着雷华华道了个万福,表示了下感谢。 “客气了,凤姐你真是太客气了,我这是愧不敢当啊。” 面对着凤姐的道谢,雷华华也是双手抱拳,谦虚了几句便坐了下来。 这一场矛盾在凤姐的三言两语之下化解了,这一切已是云开雾散。 “还有没有人出价超过两万两,如果没有人出价的话,这邀月公主就将由凤姐拍下。一、二、三。现在我宣布这邀月公主由凤姐出价两万两黄金拍下。” 看到自己挑出来得枪被凤姐三两下就挡了回去,王赝也没有再出什么歪招,毕竟这过犹不及。当然了,看到这满场的一片寂静,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鼓动大家竞价了,急急忙忙就宣布这邀月公主由凤姐买下,这样也好酝酿情绪去谋划下件拍品的拍卖。 第十四章 教导解疑(上) “好了,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 等到这王赝将醒木拍在长案上,确认了这邀月公主花落谁家之后,凤姐转过头来看着胡琼说道。 “凤姐,你花上这么高的价钱把这什么邀月公主买回来的话,这两万两黄金什么时候才能够赚回来?” 听到凤姐说允许自己提问了,胡琼赶紧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毕竟这凤仪楼是开青楼的,这里面的姑娘虽然也有些是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但大都也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就连那些所谓的头牌、红牌在买来的时候也不过是花费了几千两银子而已,现在这一个竟然花了两万两,而且是黄金,如果折算成白银的话那是整整的二十万两。如果不是知道这凤姐从未踏足过希思帝国的话,胡琼看到现在这凤姐大把的钱砸下去,还会恶意地猜想这什么邀月公主是不是她的私生女之类的。 “你觉得这邀月公主花费了区区的两万两就贵了?也不知道这死鬼老道士这十几年来都教授了你些什么东西?让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听到了胡琼的问题,凤姐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疑问,反倒是责怪那死去的老道没有将看家本领传授给胡琼。 “难道凤姐您的意思,咱们花这两万两还比较值。但我知道就咱们凤仪楼里面最红的头牌——蚰蜒姑娘买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就这邀月公主虽然张得要比这蚰蜒端庄大方一点,这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到时候,就算这邀月公主留宿客人的缠资是蚰蜒的两倍,每天也才两百两银子而已,这花出去的可是两万两黄金,这得啥时候才能将这钱赚回来啊。莫非凤姐你还有其他什么的打算?” 听那凤姐的话语,花个两万两黄金买下这邀月公主好像还是捡了个大便宜似得,这胡琼的心里更是感觉到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将自己所想到的和盘托出,告诉凤姐。 “你要你,我说胡琼,你的眼光和格调怎么就这么低呢?咱们就不能站得更高一点来看待问题呢?趁今天姐姐我高兴,我就好好地跟你说道说道。” 听完了胡琼的想法,这凤姐是柳眉一竖,伸出青葱般的玉指在胡琼的脑门上重重地点了几下,然后开口说道。 凤姐在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就好像是一位母亲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没有达到自己心中的期望所显露出来的那种失望之情,当然在这失望的神情里面还隐藏着一份深深地溺爱。 “姐,我的好姐姐。那你赶紧教教我,让我也好好地提高提高!” 胡琼听到凤姐准备告诉自己这其中的奥秘,原本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更加地高涨起来,急忙用双手拉着凤姐的胳膊,略带撒娇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几年让你来凤仪楼帮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那死鬼老道的大局观你没有学到多少,反倒是青楼里面那迎来送往的技巧掌握了不少,就你现在这个贱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那死鬼老道气得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找你算账。好了,你先去外面告诉那两守门的,说一会别让人进来打扰。” 看着胡琼双手拉着自己的胳膊,脸带媚笑的样子,凤姐又忍不住地感慨了一番,最后在看到胡琼那期盼的目光后便示意他出去交代一声别让人进来打扰了。 这法不传六耳,听到凤姐叫自己出去叮嘱那守门的人说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胡琼也知道这凤姐一会要告诉自己的也许就是整个凤仪楼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秘诀所在了,因此他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大会功夫,胡琼从门外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胡琼第一眼就发现这凤姐已经不是站在原先靠近窗口的位置了,而是走到了里面,距离窗户最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这,胡琼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不动声色地对着凤姐微微地点了下头,示意一切都按照凤姐的意思叮嘱好守卫了。 进来后,胡琼并没有立刻走到凤姐身边坐下,而是转过身来,将那房门轻轻底关上并将门闩也搭上之后才往凤姐身边走来。 走到距离凤姐最近的一张椅子旁,胡琼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身体微微前倾,竖立两只耳朵,装出了一副洗耳恭听、勤奋好学的模样。 “其实我要讲的,这些都是你那死鬼养父以前教我的,只不过是增加了点我自己的理解和经验之谈而已。” 看着胡琼那么专注地望着自己,凤姐的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胡琼那便宜养父,说话的时不由得有点哽咽,带着悲伤和感触地说到。 “姐!” 此时的胡琼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地叫了一声凤姐,然后拍了拍凤姐的手背以示安慰。 “好了,这死鬼也许正在那边喝着酒、赌着钱,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孤单、寂寞,肯定也是不希望我们牵挂着他。” 说到这里之后,凤姐停顿了一下,等待心情平复点才接着往下说。 “说到这邀月公主,她的价值并不是她的美貌,而在于她的身份。容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能是她的增值部分,并不能成为她的价值所在,毕竟每个人审美的观点都是不同的,梅兰竹菊这各有所爱。只有一个人的美丽达到了极限,也就是那些什么大陆的十大美女之类的,那容颜才能是她的价值所在。 而公主既是一个称号,也是一种身份和权力的象征,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够称之为公主,这本身就代表着她们是天之骄女,在世人的眼里她们是高高在上的,所以就连那些所谓的驸马爷要和公主敦伦的话都只能是尚公主。因为公主这两个字就代表着高大上。 而现在,只要来到凤仪楼,你所做的却是上公主,将公主压在身下。这多有成就感啊,完全能够激起那些男人的征服欲。对于这样的高端品质比一般的庸脂俗粉价格要贵上那么几倍是很正常的啊。 还有这天底下的公主虽然有不少,但是只要你肯花钱就能一亲芳泽的正牌公主却只有这独一无二的一个吧。这也算是稀缺资源了吧,对于这样的稀缺资源价格高点也算是正常了吧。 所以像这种属于高大上的稀缺资源价格比一般青楼的头牌贵上个十倍八倍的也算是良心价了吧? 像现在蚰蜒的缠资是一百两白银的话,那等到这邀月公主出来接客的话,姐姐我只收个一百两黄金也算是良心大发现了吧。 你算算,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让这邀月公主每个月只出来接客二十天,我要多久能够收回这购买的两万两黄金。” 说到这里后,凤姐停住了话语,让胡琼自己去想想这邀月公主值不值这两万两白银。 “姐,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这两万两花的还真不冤,这每个月是两千两的收入,也就十个月就能收回这两万两来。看这邀月公主现在最多也就十五六岁,这样在我们凤仪楼最少能够接客十年,这每年是两万四千两,这十年下来,她就能够给我们凤仪楼带来二十多万两黄金的收入呢。” 听完凤姐的解释之后,胡琼心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然后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凤姐说到。 “这账还真不能这么算,如果说只是简简单单地收回成本那还真要不了十个月,至于说让这邀月公主在我们凤仪楼接上十年的客,那还真没办法给我们带来二十多万两黄金的收入。” 听到胡琼的回答,凤姐是微微一笑,直接就把他的答案给否定了。 “可是姐,我算出来的结果明明就是这样的啊,这应该没错啊。” 听到凤姐的否定之后,胡琼有点不服气地说到。 “说你不好好学呢,你还不服气。那好,姐就跟你好好跟你说说,让你知道这账该怎么算才对。 按照数字这样算下来,你的结果确实是没错。但你却只是按照数字来计算,却没有考虑其他的因素。 比如说这个收回成本的时间,你只是考虑了这邀月公主每天出来接客是多少钱,却没有考虑到这邀月公主第一天出来接客的时候应该收什么样的价格。 这女人最值钱的是什么? 这女人最宝贵的就是她的处子之身啊,既然那么这贞洁那么重要,那这傲月公主的初夜不得卖出个大价钱去。 到时候,我们也广发贴子,把这蟠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邀请上,对这邀月公主的初夜进行竞拍,好好的运作下,我估摸着应该能够拍上个两千两黄金左右。加上这两千两,到时候最多也就九个月就能收回这两万两。 至于这邀月公主在凤仪楼接上十年的客,如果只是光接客的话,我估摸着最多也就能给楼里带来十万两黄金左右的收入。 如果说在计算收回成本的时候你没有把这邀月公主的增值部分算进去,而在算这总收入的时候却是没有考虑到贬值的方面。 这女人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各个方面都是在进行贬值的,加上这男人都是讲究新鲜感的,这新鲜感一旦消失,这热乎劲也就没了,所以说这邀月公主到时候也就是两到三年左右受到众人的追捧。 过了这几年之后,这热乎劲过去了,捧的人少了,这价值也就要贬值了,等到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了也许就只能空顶着个公主的名号在那里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在青楼一向来都是只闻新人笑的地方。如果把里面的姑娘当做是一件货品的话,这每一件货品都有它的货品周期,一旦你的货品周期到了,那就要被淘汰,如果不想被淘汰,那只能是想办法地去延长这周期。” 说到这里,凤姐是轻叹了一口气,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这凤仪楼里姑娘们的宿命。 “那这样的话,我觉得把这邀月公主买下来也没多大意思啊,那凤姐刚才你怎么还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来呢?” 听完凤姐的解释之后,这胡琼是旧的疑问刚去,新的疑问又来了。 第十五章 教导解疑(下) “你呀你,刚跟你说了看问题不能太简单、太片面了,你怎么就一直转不过弯了?如果仅仅是依靠这邀月公主卖身的钱,那哪里值得我直接就和这雷华华杠上呢,到最后还要欠他一个人情。” 听到胡琼这新的问题之后,凤姐先是白了他一眼之后,用一种痛惜的语气说到。就好比是看到自家的孩子在看待处理问题时过于简单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心痛的表情,痛惜自己的儿子达不到心中的期望。 “那凤姐,就算这邀月公主出身高贵,顶着公主这个名头,但作为一个女人,在我们凤仪楼除了取悦客人,靠身子来赚钱外,还能有什么赚钱的方式呢?” 面对着凤姐说自己考虑问题太片面了,这胡琼是摸了摸脑袋,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邀月公主到了青楼除了卖肉的话,还能赚到其他什么钱。想来想去,胡琼都是想不明白,脑袋里面都是些问号。 “你都知道了这邀月公主最值钱的也就是她那个公主称号,这个公主的头衔在我们手中就相当于抓了一手好牌。既然是手抓了一副好牌,我们就要将这副好牌所能产生的利益最大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副牌的利润榨干。” 凤姐停下了话语,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看了看还是满头雾水的胡琼,心中暗叹了一句。 “这还是年轻,窝在这蟠龙镇上没有经过历练,看事情难免还存在着片面性。” 虽然感觉到胡琼还缺乏历练,但在凤姐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把这胡琼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这不要说胡琼既聪明伶俐,又会哄人欢心,就算是他不堪造就,那凤姐也会手把手地培养他,扶持他成长,所以在轻叹一口气之后,凤姐还是继续地向胡琼详细解释着。 “这做生意,最主要的是制造噱头,而这公主的称号就是天然的噱头。皇宫大内对于我们这些草莽之辈来说是神秘的,是遥不可及的。在大部分人的思维中,这皇宫出品,必属精品,这样,我们推出一系列的皇室用品出来,那肯定是会大受欢迎的。 比如说,就你现在根据你那死鬼养父传授给你的配方所炼制的虎狼之药,只要我们改用下精美的包装,然后对外宣传的时候说是来直希思帝国皇帝专用药方,集齐九九八十一味名贵药材精制而成。就这样,我想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个十倍、二十倍的,大家也会抢着要。毕竟这皇帝老儿可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如果没有好点的药,这身子骨那能够吃得消啊。 还有咱们楼里面卖的那什么桂花酒,以后也可以多兑点蜂蜜进去,到时候还不是说皇宫专用的琼浆玉液,这价格怎么也得翻个两三倍。 至于原先客人吃花酒时所提供的菜肴点心之类的,稍微改改,然后想几个富丽堂皇点的名字,就直接说这是御膳。 到时候,我再想几个这伺候客人的姿势,就说是皇宫内那些娘娘、妃子们伺候皇帝的姿势,这样楼里姑娘的身价也能往上涨涨了。 甚至,如果客人出得起钱,我们还能让客人扮演一天的皇上,这楼里的姑娘扮成文武百官让客人体验下皇帝的生活。就算是客人想和楼里所有的姑娘来个无遮拦大会,我们也可以美其名曰这就是皇帝的日常生活。 只要有邀月公主在,我们可以推出一系列的皇室服务,毕竟谁都知道这邀月公主是正牌皇室成员啊。这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可以说是由这邀月公主提供并参与操作的。” 听到这里,胡琼看向凤姐的眼睛里面已经是充满了小星星,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凤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就仅仅凭借公主这两个字,凤姐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来钱的手段。 “对了,你在王赝那里学来的那些造假的手艺还在吧?” 忽然之间,这凤姐转过话题,问起这胡琼来。 “还在,虽然现在比较少去做,但做一些小东西还是让人辨不出真假来。” 虽然不知道凤姐这么会忽然问起自己造假的手艺来,但胡琼还是点头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既然还在,那就好。赶明,你帮我做一个这希思帝国册封这邀月公主的金册出来。对了,你到时候问下王赝这老头,这金册里面有没有什么密押或者是暗花出来,别到时候整出来弄得像李林那死老头的什么巴伦斯文书坊里面出来的一样,就连瞎子用手拿到也能感觉到是假的。我们要做就要做得像真的一样,最少也应该称之为高仿,就是拿到希思帝国去了,让那些掌管文书的人看到后也要难辨真假。到时候,我要将这玉牒挂在我们凤仪楼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进到凤仪楼的人第一眼就能见到它。 还有,就是你再做出一批盖有邀月长公主印章的空白文书出来,这文书一定要做得像是希思帝国官府发出来的正式公文。等以后这邀月公主出来接客之后,只要客人再多出五十黄金,我们就颁发一份在某年某月的什么时候曾经和邀月长公主共度一晚良宵的证书出来。这样的话,等客人回去之后吹耀说曾经上过公主,这也算得上是有真凭实据了,算是有官方依据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这凤姐说得也有点口干舌燥了,说完之后她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凤姐,我做这些金册、文书之类的倒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样的文书拿出去,别人会相信吗?还官府公文形式?这东西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听到凤姐叫自己做一些高仿希思帝国的官府公文,这胡琼是满脸的惊诧,这还真没听说过上个青楼找姑娘,竟然还有官方证明文件。 “臭小子,你懂什么啊。这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越是容易使人相信,这个只要你不做得太假,到时候大把的人购买,就算是没钱找这邀月公主的也有可能会凑钱买个这样的证书拿回去吹耀。这个听姐的没错,也许以后这卖公文的钱比这邀月公主出来接客所赚的钱还要更多呢。” 听到胡琼的疑问,凤姐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挥手,霸气地给以了回应。 “姐,听你这么一说。买下这邀月公主虽然不能说得上是一本万利,但也算得上获利颇丰啊。对了,刚才凤姐你是真准备拿出十万两黄金来和那雷华华竞争这邀月公主啊。” 听完凤姐的奇思妙想之后,这胡琼是连连点头称是,但此刻的他,做为好奇宝宝的他还是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怎么可能,就算这邀月公主是镶了钻的也值不了十万两黄金啊。就算她未来能够给楼里面带来丰厚的利润,但也存在着未知的风险啊,万一这邀月公主性子比较刚烈,到了我们凤仪楼等听到要她去接客,一下子想不开,跳了楼,那我这样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就算是她乖乖听话,出去接客了,但这万一最终的结果没有开始预想的好呢,这十万两下去也说不定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啊。 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咱们都要未谋胜先谋败,就这邀月公主再怎么样最多也就能出个三万两黄金,多了的话,这风险就太大,属于不可控性了。 再说了,谁会没事带上个十万两黄金的金票满街跑啊,我也就只带了两万两过来而已,只要这雷华华再加一次价,就算他再加一百两的话,我都只能放弃这次机会。 至于刚才加价加得那么凶,这只不过是一种竞拍的策略而已,让人不清楚我的底细,误以为我是志在必得,完全就是不考虑成本的去竞拍。 和雷华华说的准备掏上个十万两来竞拍,虽然好像是把自己的底价露了出来,其实是逼着他不敢和我竞争。虽说雷华华的钱来得容易,但我估摸着他的心理价位最多也就是两万五千两左右,毕竟他买来后不像我们还能利用这邀月公主来赚钱,他只是自己享用而已,也就是贪图个公主的名声,这花的太多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虽然一开始我把他逼到了墙角,但后来我稍微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便顺势退让了。 这一次,我也算是给了这雷华华一个黑锅背。到时候,咱们这凤仪楼所有的东西一涨价,不知道镇上的人会不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他雷华华身上去,说是由于他的竞价而惹得我生气加价。” 这凤姐对那胡琼是真的没得说,对于他提出的任何疑问都是掰开来,揉碎了,详详细细地解释清楚,就算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过是如此了。 “姐,您这实在是高,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完了凤姐的解释,胡琼想不出其他的什么话语来表达对凤姐的敬佩,只能是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着凤姐说着佩服。 “好了,你也用不着在这里拍姐的马屁了。反正这两万两黄金一会花出去以后,姐的身上可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这后面就算是有再好的东西,那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准备和这刘老根交接完就回去了。你到时候是留在这里呢,还是陪着姐一起回去。” 听到胡琼那发自内心的敬佩声,凤姐虽然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点沾沾自喜。想到自己身上的钱已经完全花光了,这凤姐还是决定先回凤仪楼去。 “肯定是凤姐去哪,我也去哪啊。” 对于凤姐说回去的建议,胡琼立马很狗腿地回应道。 第十六章 挟持(求推荐和收藏) “凤姐,您这怎么这就要走啊?这后面的好东西都还没有送上来呢,您不再稍等一会,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合意的东西?” 听到守在凤姐包厢门口的门卫通报说这凤姐准备结账走人之后,那如意货栈的刘老根急急忙忙地就跑过来了。 这一路跑过来跑得有点急,应该是一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就丢下了手头上的所有事情跑了过来,以至于在这刘老根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气还有些喘,额头上也还有些汗水在上面。 这也难怪这刘老根会如此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毕竟这刚听到凤姐自己说是身怀十万两黄金的巨款过来这里,但这才刚哪到哪啊,也就只花了两万两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这得赶紧过来,想个办法让这凤姐多呆一会,就算不能掏干净了她的口袋,怎么着也得要留下个五六万两来啊。 “刘老板,这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也知道这凤仪楼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的吃喝拉撒睡都还得等着我来安排,这每天让我是从早忙到晚,这不今天也出来有好一阵子了,心里也确实放心不下楼里面,所以想着早点回去看看,省得坐在这里也是心神不定的。再说了,就你刘老板这里,什么时候缺过好东西啊,我什么时候来您这里都是一样啊。” 面对着刘老根的挽留,凤姐想都没想就婉言谢绝了。这身上的钱都花完了,难道就让凤姐坐在这里当当观众,对那些好东西过过眼瘾,只看着别人在大肆采购?要知道,这让一个女人遇见了自己中意的东西,如果你让她只看不买,那绝对是比杀了她都更要让她难受。 “这不是做哥哥的说你,像你这么大的产业,一个人就是累死也忙不过来啊。也是时候将一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看这胡琼就不错嘛,要不今天你就让这胡琼先回去,你今天就好好坐在这里,也当是放松一下。” 虽说这凤姐提出要告辞的理由也算得上是比较充分,但是这再充分的理由在刘老根的眼里哪有那金灿灿的黄金吸引人啊。想到凤姐这身上还剩有八万两的黄金,这刘老根的心里面就是痒痒的,恨不得直接上前从凤姐的怀中将这钱给掏出来。所以就算这会凤姐已经说出了不得不提早离开的理由,这刘老根还是在变着法子地进行挽留。 “按道理来说,我确实应该把一些事情给交代下去,让手底下的那些人自己处理就行了,这样我也能好好歇歇,能够喘口气。但现在你看看,像胡琼这样的都还是个半大孩子啊,这稚嫩的肩膀还挑不起重担啊,没办法,这累还得我自己来受,谁让我是天生的劳累命呢。 刘老板,说出来都不怕您笑话。就我出来这么一会功夫,肯定这凤仪楼里面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糟,我这就是坐在这里也是坐立不安啊。” 面对着刘老根的一再挽留,凤姐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抱定了以凤仪楼里面事情多,脱不开身为理由,希望能够早点告辞。 “凤姐啊,我看你还是心操得太多了。这说不定您不在这会,下面的人早已经把事情给办得妥妥帖帖了呢。真要退一万步来说,这就算咱们凤仪楼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解决不了的,他们早跑过来通知您了,就我这如意货栈和您那凤仪楼才相隔几步远啊。所以凤姐您呢,就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这天塌不下来。” 一时之间,这凤姐是坚决地要提前告辞走人,而这刘老根则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凤姐留下来参加后续的拍卖,也可以说是这刘老根是想方设法地想把凤姐身上那子虚乌有的十万两黄金给留下来。 “刘老板,你也知道,就胡琼那孩子的养父,就那一辈子都在进行着谋朝篡位的老道,他有个毕生的愿望就是在希思帝国也来一次改朝换代,想知道在这巴伦斯大陆的第一大帝国如果按照他的理念去发展,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只可惜,一直到死,老道都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 今天也刚好就是老道的周年祭,我陪着胡琼去个老道坟前上完香,拜祭完之后才来到您这里。本想着过来您这散散心,省得也惦记着这老道。 也是凑巧,到了您这里之后,竟然看到有希思帝国的长公主拍卖。我想着啊,如果老道真的把那希思帝国的王朝给颠覆了,依照他的心性还真说不定会把那些什么公主郡主的给卖到青楼去。这不,我就花上大价钱把这邀月公主给买下来,也算是帮那老道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吧。 但这人买下来之后呢,又免不了想着那死去的老道。刘老板,你也知道这女人难免多愁善感点,所以这个时候,我还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留下来参加您的拍卖会,这还得请您体谅一下。 您看下,这是两万两的金票,要不咱们就来个人货两清?” 凤姐也算是被刘老根缠得有点烦了,被逼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将那死去的老道搬出来当做挡箭牌。 “想不到我们凤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敢耽误了。这还得劳您稍待片刻,我这就把人给您带过来。” 听到凤姐把死人这个大杀器都搬了出来当做挡箭牌,刘老根也不好再加挽留,否则的话那便不是留客,而是故意在刁难了。 于是这刘老根双手从凤姐的手中接过那张金票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门,准备亲自去将那邀月公主带过来交给凤姐。 “凤姐,难道老头的毕生愿望真的是颠覆那希思帝国?” 等到刘老根走出了房门,胡琼忽然开口问凤姐那老道的毕生愿望是不是要颠覆希思帝国皇帝的统治。 “死老道的愿望那么多,谁知道哪个才是他的毕生愿望啊。不过有次闲聊的时候,老道倒是感慨地说过一次,说如果要是把一只猪放在希思帝国的皇位上,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听到了胡琼的问话,凤姐免不了又开始怀念起那死去的老道来。 看到凤姐又在缅怀老道,胡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顿时这房间里面出现了一片宁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凤姐,我把人给带过来了。不知道是您亲自将人领过去呢?还是一会我派人把她给送过去?” 不大会功夫,刘老根就带着那邀月公主过来了。 或许是由于在凤仪楼见多了那些豪放艳俗的女子,当那邀月公主跟在刘老根的身后走进房间的那一霎那,让胡琼的眼睛一亮,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许多。此时的胡琼感觉自己是口干舌燥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这邀月公主的靓影。至于凤姐和刘老根在说些什么,这胡琼是完全听不到了、、。 在胡琼的眼睛里面就看到这邀月公主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真是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腮晕潮红,羞娥凝绿。这所有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纯洁高雅。 眼角那淡淡地泪痕还没有拭去,娥眉紧锁,带着些许哀愁,让人看到后忍不住地地想要拥入怀中,细声地安慰。 “小琼,你怎么还不走,在发什么愣呢?” 直到凤姐在大声催促,这胡琼才回过神来。 听到凤姐的声音的时候,看到凤姐和那邀月公主已经走出了房门,胡琼脸一红,赶紧走快了几步,走到了凤姐的身旁,三人一起往凤仪楼的方向走去。 出了如意货栈的大门,走在回凤仪楼的路上,胡琼发现沿途的人都对着他们一行三人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这也难怪,此时的蟠龙镇上应该已经传遍了,这凤姐花了个大价钱把这希思帝国的长公主给买下来的消息了。 从如意货栈到凤仪楼的距离并不远,都是在镇上那条大道上,走路过去也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大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镇上的人大多都聚集在了酒馆、赌场或者是青楼里面,加上今晚是如意货栈拍卖的日子,整条大街更是显得空空荡荡的。三人一路无语,就在那大街上默默地走着。 就在胡琼等人快要走到凤仪楼的时候,从他们身后忽然想起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快速转动撞击地面的声音。 还没有等他们想明白怎么忽然有人驾着马车这么着急地赶路的时候,这急促地马蹄声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马鼻中喷出的热气。 来不及细想,胡琼一把将身边的凤姐推开,然后自己跃向一旁。 这身子刚刚跃起,胡琼就感到自己的腰间一紧,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牵扯着飞了起来。 在空中,胡琼看到被自己推开的凤姐跌坐在地上,而那邀月公主还傻傻地站在路的中央,自己则是被一根马鞭高高地卷起,飞上了半空。 就在胡琼以为那邀月公主在劫难逃,要被那急速行驶的马车撞上的时候,只看见那驾车的青衣男子猿臂舒展,一把将那邀月公主抱起,放在了马车上,而胡琼自己也在往马车上掉落。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的忽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一霎那。事情发生之后,马车没有丝毫地停留,继续地快速地朝前跑去,朝着出镇的方向跑去。 “砰” 一声重响,这胡琼跌落到了这马车上面。也就在胡琼跌落的瞬间,他看到了驾车者的模样。看清楚那青衣男子的模样之后,胡琼惊讶的连身上的疼痛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道理来说他此刻应该待在镇尾山神庙旁的家中才对。 还没有等胡琼从发现驾驶着马车人身份后的惊讶中缓过来的时候,这男子坐在车上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已被马车远远甩在了后面的凤姐大声说道。 “凤姐,这邀月公主的母亲曾对我顾某有大恩,今日她蒙次大难,我不得不出手相救。然而我囊中羞涩,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就当是我顾长青欠了你一个人情。至于胡琼,只要您大人大量,不派人来追捕,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会放了他。” 听完了顾长青的话,胡琼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这江南大侠挟持做了人质。 “师父!” 知道自己是被顾长青挟持之后,胡琼打算和对方套套近乎,打打感情牌,看这江南大侠能否一时之间能够散发出大侠的风范,将自己给放了。 可等胡琼刚叫了声师父,迎接他的却是顾长青扭头看向他的那张脸和朝着自己颈脖处挥来的手刀。 紧接着,这胡琼就带着一肚子要对顾长青要说的话,晕了过去。 第十七章 一头小猪 (求推荐和收藏)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头这么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胡琼才悠悠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揉了揉发沉的脑袋,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一时之间让他无法判断自己身处在何方。 当胡琼的双眼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斜坡上面,周围是杂草丛生,四周看不到人影。天空中也没有月亮,隐隐约约感觉到前面是一座大山,整座山似乎长满了树,而这胡琼正好躺在那山脚下。 这野草张得细长细长的,有点硬,扎在身上让人既感觉到有点痒,又有点疼。这是胡琼第一次看到长在路边的野草,毕竟自打有记忆以来,他就生活在那鸟都不拉屎的蟠龙镇上,也只有像凤仪楼或者是大发赌场有几盆花在那里点缀着,就整个蟠龙镇的周围不要说是野草,就是丁点的绿色都没法看见。对于野草的概念,胡琼还是在老道所留下来的书本图鉴中了解的。 也正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野草,胡琼忍不住地用手去触碰、去抚摸,全然不顾那手已经被这锋利的叶子拉开了一道道的口子。 也许正是由于被野草拉开了口子的手上传来的疼痛让胡琼想到自己原来是被顾长青挟持的人质,现在被遗弃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于是他坐起身来便在那里破口大骂起来: “这臭不要脸的顾长青,还什么江南大侠,我看就是一堆臭****,好的不学,竟然跟别人学什么打家劫舍,挟持人质。就算你不顾大侠的脸面、自甘堕落,把老子挟持了。那你也应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啊,而不是把老子打晕后丢在这荒郊野岭啊。还枉我那么深情地叫了你声师父,顾长青,你这简直是给你们顾家的祖先丢脸。” “不行,这顾长青现在已经学坏了,竟然连抢人、挟持人质的事情都会干了,早就不是什么江南大侠了,我看现在已经变成江南大虾,要不就是江南大****了。我现在对这顾长青的人品应该持严重的怀疑态度,我得检查下,看下这臭不要脸的有没有乘着我昏迷的时候将我身上的东西偷走。” 在大声地叫骂了几句后,由于身在这荒郊野外的,也得不到什么人的回应,这胡琼也骂得有点口干舌燥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检查下自己,看看身上的东西有没有少点什么,有没有被顾长青乘机给顺走。 “蒙汗药,还在。加料石灰粉,也还在。还好,看来这保命的东西都还在,这一会万一要碰到点什么危险最少也还能抵挡一二了。” 胡琼是一边从怀里往外掏着东西,一边低声地嘀咕着。 胡琼自小到大除了顾长青传授过一套练功运气的功法给他之外,拳脚上的功夫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虽然在无数次的街头巷战中,自学成才创立了两套威力无穷,光报出名字便会让人闻风丧胆的拳脚功夫。手上是以爪为主,号称无儿无女爪,而腿法则是名叫断子绝孙腿,这其中又以猴子偷桃和撩阴腿这两招造诣最高。 虽然胡琼的拳脚招式威力无比,但不管是猴子偷桃还是撩阴腿都只适用于正面战争,而且对手还必须是武力值相差不远的情况下,这一但要进行偷袭或者是打群架的时候,胡琼一般就使用起他的偷袭三宝。 这偷袭三宝,首宝当属这天底下第一常规杀伤性武器——板砖。只要手持板砖偷偷地绕到敌人的身后,用力地砸下去,绝对能够将他砸个头破血流。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板砖隐蔽性好,握在手中,可以直接藏在身后,让敌人难以察觉。而且这板砖还随处可见,处处都能够见到它的踪迹,因此被称之为第一常规杀伤性武器。也正因为这板砖是随处可见,所以在胡琼的身边并没有随身携带。 而这偷袭的第二宝,则是蒙汗药了,但这门绝学对使用者的心理素质要求比较高,在施展的时候必须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千万不能引起敌人的注意,所以这一宝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使用的。但只要敌人喝下了你所下的蒙汗药,必定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到时候是杀是剐就由君选择了。 至于这偷袭第三宝,那就当属石灰莫属了。如果说板砖是属于常规杀伤性武器的话,那这石灰就应该属于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了,这一把石灰撒出去,站在你面前有几个算几个,都必然中招。如果被石灰给击中,那轻则暂时性地睁不开眼睛,看不见对方的行踪,重则双眼被炙热的石灰烧伤,甚至两眼失明。而这一种杀伤性武器,也是江湖中明令禁止使用的。也许是胡琼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不知道江湖的条例,在他身上不仅珍藏有石灰,而且还在石灰里面加了点辣椒粉。如果有谁被胡琼怀中的那一包石灰给洒进了眼睛里面,那只能是和自己的双眼说一声再见了。 “刀伤药还在,老道留下来的戒指也还在,刻刀还在,火折子也还在。” 随着胡琼不断地从怀中掏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不大会功夫在他的面前就堆起了一个小堆的物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放的,在他的身上竟然能够放下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银票呢?我的银票哪里去了?” 随着怀里东西的逐渐减少,终于让胡琼发现自己有什么东西少了,他发现在他身上所携带的所有银票都不翼而飞了。随即,在整个旷野中传出了一阵惊天地怒骂声: “顾长青,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问候你姥姥。你这臭不要脸,把你扔在马桶里,肯定马桶都要吐了。你这杀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你父母生你下来不把你溺死在马桶里啊。连大爷的钱都敢偷,你别让我碰到你。见到你,我不把你阉了卖去当兔相公,我跟你这王八蛋姓顾。我画个圈圈诅咒你,祝你生个儿子没屁眼,我祝你口臭牙黄全身起泡!” 那骂声是满含着悲愤,真的是让听者伤心,闻着流泪。 “咕噜!” 也不知道这胡琼骂了多久,可以说是骂得苍天无色、日月无光,正当他骂在兴头上的时候,从他腹中传来的一阵空腹声打断了他那骂人的思绪。 “这混账王八蛋让我昏迷了几天啊,怎么这肚子竟然会这么饿?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找点吃的,祭奠下这五脏庙再说。” 虽然还想着继续地骂下去,但这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让胡琼只能是暂时地休战。 虽然已是盛夏,但这周围的野草长得并不是很茂盛,走在这山坡上,借助着满天的星光,胡琼发现在自己眼睛所能够看见的地方,不要说兔子什么的,就是只田鼠也看不见。整个世界一片地宁静,这人走过去,除了远处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就只有脚步踩在草丛里所发出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连只老鼠都看不到啊,看来只能进前面树林里面去,找个鸟窝摸两个鸟蛋了。” 在山坡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吃的动物之后,胡琼是嘴里边嘀嘀咕咕地,边朝着山上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三两棵小树孤零零地长在山坡上。越朝山的方向走去,这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大。不经意间,胡琼就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星光都被那树木给遮挡住了。 胡琼点亮了火折子,并高举过顶,双眼望着上方,目光在那高高的树梢上搜索着,希望能够寻找到鸟窝什么的。这一旦发现有什么疑似的,这胡琼便将火折子灭了,悄悄地爬上树梢。 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树长什么样,也是第一次爬树,但毕竟胡琼还年轻,手脚还是比较灵活,虽然爬得比较慢,姿势也不优美,但也没有发生什么坠落事件。 “看来今天的运气也不是太差,最少不用饿死在这树林里了。” 或许是胡琼的厄运已经到头了,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摸了三个鸟窝,而且都没有落空。这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提了有五六只老斑鸠,怀里还揣着十来枚鸟蛋。 “这黑灯瞎火的也没有看到个水源啊什么的,这几只鸟也没个地方拔毛开膛的。这十几枚鸟蛋烤熟来,也勉强地能够垫下肚子,这几只鸟还是等到明天清理一下再吃吧。” 决定了这不知道是晚餐还是宵夜到底吃什么的胡琼就在四周捡了一些枯枝,然后在林中的空地上弄起了篝火。 枯枝烧着,火苗窜起,将怀中的鸟蛋放在火堆里之后,胡琼是盘坐在地上,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脱下鞋,拿在手中,从鞋里面拿出一张纸片展开后,胡琼发出了魔性般的笑声。 “顾长青,你这孙子。就算你现在奸猾似鬼,也想不到你小爷我自小就被你道士爷爷教导说,这狡兔还得三窟,鸡蛋不能够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你还真以为将小爷身上那几十两银子搜刮完,小爷就身无分文了吗?我告诉你,顾长青,这大头还在这里呢。” 胡琼缓缓地将那纸片展开,在那明亮篝火的照耀下,那张银票上清晰地写着壹佰两三个大字。 “谁?” 就在胡琼还在沉迷于欣赏银票上那壹佰两三个大字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眼睛的余光感觉到就在他对面不远的大树背后有一个影子在晃动。急忙间,胡琼赶紧将手中的银票揉成一团,塞回到鞋子里面,再抬头一看。 这抬头一看,胡琼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之后,胡琼再仔细地看了过去,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在胡琼的眼睛里面,他看到在对面的树背后,慢慢地走出一只白色的,个头不是很大,但长得圆乎乎的,鼻子长得长长的,两个鼻孔就露在外面,下面有一张大嘴巴,上面有一双小眼睛,两旁有扇子般的大耳朵,摇摇晃晃,像是扇子在扇风一般的小动物朝着他走来。 没错,正是一头白色的小猪从大树的背后走了出来,这迈着小方步朝着胡琼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十八章 被小猪给羞辱了 (求推荐和收藏) “小猪仔?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小猪仔?难道是老天爷看到我这龙困浅滩、英雄落难,在我这饥渴交加的时候,特意赐下这小猪让我来个烤乳猪?等我一会把它抓住之后,来个鸿运金猪,这不就表示我即将苦尽甘来,鸿运当头?” 看到这只小猪,胡琼感觉到自己的口水忽然之间增加了很多,都快要流出来了。在他的脑海里所产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只猪是上天看到他饿到前胸贴后背的可怜样之后于心不忍,特意送下来给他做烤乳猪的。 “不对,如果这是老天爷赐予我的话,那它应该是从天上掉下来,而不应该从树后走出来。再说了,这上天是无所不能的,既然要给我猪仔,为什么要给我来只活的呢,还得让我杀猪退毛,干嘛不一步到位,直接烤好后给我丢下来。” “看这小猪的皮毛油光滑亮的,也没有沾染到泥土什么的,也不像是野猪,倒像是家养的。这么晚了,家养的猪跑到这里来,那不是说明这主人家就在附近?那不是说我找到留宿的地方了,不用露宿在这荒郊野外的,那不仅仅是今晚的晚饭和宵夜有了着落,就是明天吃饭的问题也能解决了?看我这分析能力,我这实在是太聪明了。” 或许胡琼自己也觉得这老天特意派一头猪来给他解决腹饥的问题有点不太现实,经过仔细地观察、研究,最后胡琼从小猪那油光滑亮的皮毛上判断这是一只家养的、走丢了的小猪仔的同时,他还在为自己那优异的判断能力而感到自豪。 “这么小的一只猪跑了出来,一会它的主人就该出来寻找了吧?我应不应该帮忙把这猪抓住,一会好交还给它的主人呢?” 想到这小猪仔也算是有主之物,这胡琼忽然善心大发,准备帮这猪的主人先抓住,省得一会对方到处去寻找。 “不行,还帮忙抓猪呢,这说出去不是丢了我们蟠龙镇的脸面吗?这有走过、路过,就是没有错过的,既然上天让这小猪来到我的面前,这已经是被上天注定了,它要成为我口中的食物,满足我的腹欲。先不要说这么晚了,这猪的主人能不能找到这里还两说,就算是找到了,只要我吃完摸干净嘴,给他来个抵死不认,他又能奈我何?” 这善良的念头才刚刚地涌上来就被胡琼给压了下去,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只小猪最好的归宿就是变成一只烤乳猪,最终进入到他的腹部。 打定了主意之后,这胡琼就马上将其付诸于行动,只见他慢慢地站起身后,脸带着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展开双手,蹑手蹑脚地朝着那小猪的方向走去,所有的动作都很温柔,生怕把这只小猪给吓跑。 胡琼每踏出一步都要稍稍地停顿一下,用眼睛观察一下那小猪的动静,只有看到那小猪没有转身就跑的意思之后才踏出下一步。 也不知道这只猪是天生地傻大胆呢,还是被它的主人宠得不再害怕人类,虽然看到了篝火旁的胡琼站起身来,鬼鬼祟祟地朝着自己走来,但这猪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胆怯,更没有说是转身就跑,反倒是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地用那双小眼睛看着胡琼。 “这猪是被我给吓傻了吧?看到我靠前,竟然不知道要跑。看来今晚上的烤乳猪,我是吃定了。” 看到随着自己的慢慢靠近,而那只小猪还站立在原地不动,这时胡琼的心里也有些小激动,毕竟这烤乳猪不像烤斑鸠那么麻烦,只要用刀将小猪的肚子剖开,内脏扔掉之后就可以直接上架去烤。这烤乳猪的味道再怎么样也要比扔在篝火堆里面的烤鸟蛋强吧。 很快,胡琼就走到了距离那小猪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停稳脚步的胡琼先是看了下那小猪的反应,发现对方对自己的动作还是无动于衷之后又大概估摸一下自己和那只小猪之间的距离,然后就看到胡琼张开双手猛地扑了过去,想来个出其不意将这猪给抓住。 就在胡琼身形动的那一霎那,原本安安静静站立在那的小猪也动了,快速地往一旁跑过去。只见它那四个小短腿在地上飞快地扒拉着,也算得上是四蹄生风吧。 “砰” 一声巨响,这胡琼身子和大地做了一个亲密地接触,也算是扑了个狗啃泥,而那只小猪这胖乎乎的身子就擦着胡琼的手尖跑了过去,让他完全扑了个空。 这逃过一劫的小猪并没有仓惶地逃跑,而是在距离胡琼倒地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后转身继续用那双小眼睛,带着嘲讽的目光看着胡琼。 “我和你拼了!” 躺在地上的胡琼,看到那小猪眼神里面所流露出来的嘲讽之后,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被一只猪给羞辱。恼羞成怒的他一个懒驴打滚,翻身站起来之后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只小猪,在大步冲上前去的同时,手里还挥舞着顺手在一旁捡起的枯枝,朝那只小猪追杀过去。 看着朝自己挥舞而来的枯枝,那小猪拔腿就跑,朝着那堆篝火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是这只猪故意的,还是胡琼奔跑的速度不行,这胡琼挥舞着的树枝总是差那么一点就能打中那猪。胡琼跑得快点,这只猪也跑得快点,等胡琼的速度慢下来后,这只猪的速度也相应地慢了下来,给人的感觉似乎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将这只猪给抓住,但却总是差了那么一丁点。 这一人一猪,一个追、一个跑,便围绕着那堆篝火转起圈来。 “呼、呼!死猪,有种你就别跑!” 这转了几圈之后,那肥头大耳的小猪还在那里活蹦乱跳,而在后面追赶的胡琼倒已经是气喘如牛了。 “唉,累死我了。你到底是只猪呢,还是只狗?怎么这么能跑?书上不是说这猪是又懒又蠢吗?这天底下哪有这么能跑的猪啊?” 看到前面的这只小猪跑得那个欢快,胡琼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毕竟纵览天下所有的书籍也没有那本记载过如此动作敏捷,跑动如此之快的猪啊。 “你爱咋咋地,小爷我还就不跑了。哎呦,这快把我给累死了。” 对于能否追上这只小猪胡琼已经是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放弃了追赶的他停住脚步之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深得敌不动,我不动之精髓的小猪仔看到胡琼停住脚步跌坐在地之后也停住了自己奔跑的脚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刺激胡琼,这小猪在停止逃跑之后还转过身来往胡琼的方向靠近了点。 走到胡琼身前的小猪停住了脚步,站立在那里,继续用那双小眼睛静静地看着胡琼,只不过此时原本是嘲讽的目光已经变成了鄙视的眼神,好像对着胡琼说: “小样,你不是能跑吗?有本事,你接着跑啊。这才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对此,我严重地鄙视你。” “苍天啊,大地啊!你这到底还让不让我活了,我竟然被一只猪,而且还是一只小猪仔给鄙视了!” 看到那鄙视的眼神,胡琼是欲哭无泪,想死的心这会都有了,想不到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会被一只小猪仔给严重鄙视。 “不行,今天一定得想个法子抓住你,否则的话,这样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连只小乳猪都对付不了,那简直会被称为人类之耻辱的。” “该想个什么招呢?无儿无女爪还是断子绝孙腿?不行,我这完全就追不上这只猪啊,那还怎么施展啊。要不看看周围有没有板砖之类的?这还是不行,虽然我这板砖施展得出神入化,可那毕竟是近身交战的武器,又不是飞镖能够进行远程攻击。” “必须要远程攻击,这样才有机会打中这只死猪、蠢猪。远程攻击武器,那要使用什么好呢?有了,亲爱的小乳猪,这一次看你怎么躲?等下,看我怎么炮制你?我一定会让你飘飘欲仙。”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胡琼脑袋里面一直在转着,在思索着对付这只小猪的办法,这个时候胡琼脸上的神情一会是沮丧,一会则是开心,一会又是露出狰狞,实在是变幻莫测。 到最后,胡琼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只见他发出一阵奸笑之后将自己的右手伸入怀中之后抓住了点什么,然后抽了出来朝着小猪的方向猛地一扬。 手掌张开,一团白色的粉末瞬间朝着不远处的小猪笼罩过去。 “怎么是蒙汗药?那也行,这下我看你怎么死?等下抓住你,我一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想到自己曾被对面的小猪用那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胡琼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现在有机会将对方擒住了,能报此仇,不由得心生快意。 “怎么忽然起风了?” 这脑海中还在意淫着一会抓住这小猪之后要让它尝遍天下酷刑的胡琼忽然发现在这平静的夜色下竟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原本撒向那只小猪的蒙汗药竟然调转枪头,被那怪风吹向了自己。这完全有违常理的现象,不由得让胡琼发出了一声惊叫。 还没有等胡琼的声音落下,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里面被吹进来不少的粉末。 “呸、呸、呸!” 感觉到自己的嘴里被吹进了蒙汗药的胡琼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口里的那些粉尘给全部吐出来,免得一会把自己给麻烦了。 要不怎么说这蟠龙镇出品,必属精品呢,这胡琼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反应,但这药可以说得上是入口即化,他除了吐出了几口口水之外,剩下的药一点都没浪费,直接顺着胡琼的喉咙,流进了他的体内。 这不愧是蟠龙镇出品的特效药,比外面的什么三步倒之类的强多了。这药才刚入喉,胡琼就感觉到浑身发软,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眼皮发沉,感觉到越来越重,就想着昏睡过去。 就在这胡琼的双眼快要闭合的时候,那只小猪飞快地跳到了他的身上,跑到他的胸前,站在那里前腿竖立,竟然站立了起来。 胡琼透过眼皮和眼脸间还剩下的一点缝隙,他看到那只站立起来的小猪两腿之间的那个小丁丁已经翘了起来,好像是准备要发射什么,而枪口的位置,正好是瞄准了他自己的那张嘴。 第十九章 凄惨 (求推荐和收藏) “不要!” 在早晨的阳光透过那树叶之间的间隙照射到丛林中的那边小空地的时候,被自己的蒙汗药所麻翻了的胡琼醒了过来。 但这并不是药效过去,胡琼睡到了自然醒,他其实完全是被自己给吓醒,确切地说胡琼是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被那所做的噩梦所惊醒的。 睡梦中,胡琼梦见那只小猪站在自己的胸膛上,直立地站了起来,用两腿间的那小丁丁瞄准了自己的嘴。 还没有等胡琼做出任何地反应,从那小丁丁那里便出来一股淡黄色的热流,就好像是从壶嘴里倒出的浊酒一般,而胡琼的嘴巴就像是那酒杯,是那股热流的最终落脚点。 眼见到这股热流即将流进自己那张开的嘴巴,而自己的整个身子却丝毫不能动弹,被逼无奈之下,这胡琼只好发出了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就好比是一名夜归的良家妇女被猥琐的歹徒逼到了墙角时所发出的能够穿破云霄的尖叫声。 就在这充满着哀怨的惊叫声开始在林中环绕的时候,这胡琼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一个挺身坐起身来。 坐起来之后的胡琼,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睁开自己的双眼,而伸出舌头,在嘴巴的周围舔了一圈,在确认自己没有品尝到那种让他在睡梦中牵肠挂肚地独特的味道之后,胡琼才将自己那双眼睛慢慢地睁开。 虽然这太阳并没有走到天空中那中央的位置,还在东边慢慢悠悠地往中间走着,距离晌午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但在这夏日里,这早上的阳光也有了一定的能量,虽然还不能将鸡蛋直接烤熟,但照在人的身上也让人感觉燥热。 “咕噜!” 从胡琼那空空的腹中传出来的严重抗议将正拿鼻子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到处乱嗅,借此判断自己在睡梦中梦见的情况有没有在现实中发生的他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几天,除了昏迷还是昏迷的胡琼可以说是滴水未进,腹中早就空得不知道像什么样了。此时,胡琼的感觉不是前胸贴到了后背,而是腹中所有的肠子好像是聚结在一起了,这胃是实在没什么好消化的了,准备他的肠子也磨磨,当做食物处理了。 听到从腹中传来的严重抗议之后,胡琼感觉到这饥饿感忽然之间就上来。 此刻的胡琼感觉到自己头昏昏的,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心越跳越快,感觉心中悸动有些惊惕不安,手脚冰凉,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而且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有什么吃的?对了,我昨晚烤的鸟蛋还没吃,还在那火堆里。” 艰难地站起来之后,胡琼两眼发着绿光,迈着蹒跚的步伐,坚定地朝着那早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的火堆走去。 “这不可能,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吃我几枚鸟蛋?一定是我眼花了,这蛋一定还埋在这灰烬的下面。” 还有走到昨晚生起的那火堆旁,当胡琼看到这满地的蛋壳,而里面的蛋黄和蛋白却不见了踪影之后便感觉到天都塌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 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一切的胡琼,直接就扑上上去,扑在那堆枯枝所烧成的灰烬上面,用双手在里面扒拉,翻找着,看有没有奇迹会出现,会在自己的眼睛里出现几个完好无损的鸟蛋。 这几根枯枝烧成的灰烬其实并不多,其实用肉眼就能够看清楚这下面到底有没有掩盖住东西,但已经饿得有些神志不清的胡琼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只见他趴在地上,用手将那堆灰烬翻过来又翻过去,甚至将灰烬下面的泥土都挖开了一个大洞,但一直到最后,除了他的脸变黑了,口鼻里面塞满了灰烬之下,眼睛里面还是没有看到有一枚完整的鸟蛋。 “怎么会这样,这烤熟的鸟蛋怎么都会烂掉?对了还有几只斑鸠,那几只斑鸠我昨晚并没有烤,就放在旁边。不管了,生的就生的了,就是带毛我也要把它吃掉。” 经过再三地确认,确认这堆灰烬里面没有掩盖住烤好的鸟蛋之后,胡琼忽然想起来昨晚自己还抓了几只斑鸠,这几只斑鸠就放在一旁,并没有把它们烤掉。 胡琼趴在地上,扭头看向那记忆中昨晚放置斑鸠的地方。这一扭头看过去,胡琼感到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就在昨晚胡琼放置斑鸠的地方,此刻已经是空空如也,不要说斑鸠,现在就是根鸟毛都没有看见。 虽然没有发现斑鸠的影子,但是胡琼的目光在距离原先放置斑鸠不远的地方看见了些被嚼碎的骨头的碎渣。 这些疑似斑鸠骨头的碎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地油光,这竟然是被烤熟后被人嚼碎的。 “我明明记得昨晚将那鸟蛋扔进火堆不久,那只小猪就出现了啊,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吃这鸟蛋。而且这斑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烤熟后被吃掉了呢?难道昨晚还有其他的人经过?” 感觉到这鸟蛋和斑鸠都是在烤熟后,被专业级别的人士所吃完的,而自己却明明记得前一天晚上是根本就没有吃任何东西,此时的胡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上天要玩弄一个人,都喜欢将灾难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还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比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就在胡琼在那里思考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忽然发现那骨头碎渣的旁边好像是放着两只鞋子,而且看上去是那么地眼熟,和自己脚上所穿的是那么地相似。 “我的鞋子,我的鞋子怎么会跑到那里去?我明明一直穿在脚上的啊?” 胡琼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双脚,原本穿在脚上的鞋子此时却不见了,只剩下两个光脚丫傲立在阳光之下。这也是饿极了,胡琼就光着脚,走在这泥石路上,脚上都被划破了,他竟然还没有察觉到。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胡琼就趴在地上,用双手在地上爬着匍匐着前进,爬向那双离莫名其妙离自己而去的鞋子。 也就短短的那么几丈的距离,这胡琼爬的是那个艰难,那个痛苦,强忍着腹中的饥饿,哆哆嗦嗦地伸手扒拉着,朝前爬去。 经过千辛万苦地爬到那双珍贵地鞋子面前,胡琼一把就把那双鞋子从地上抓了起来。抓起这两只鞋子之后,胡琼发现这两只鞋子说还是鞋子,倒还不如说是这双鞋子的尸首,鞋面已经和鞋底已经完全脱离开了,鞋面只是搭在上面而已。 拿着这两只鞋子的尸首,胡琼这堂堂八尺男儿忍不住地嗷嗷直哭起来,因为就在那鞋子里面,胡琼看到原本珍藏在里面的那张银票也已经被分尸了,而且尸首还是残缺不全的,剩在鞋子里面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大写的壹字,其余的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也就意味着此时的胡琼是真真正正地身无分文了。 就在胡琼看到银票破损的那一霎那,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生活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已是心生绝望。 “死小猪,臭猪仔,这又是你干的好事,若不能把你抓住,挫骨扬灰,我妄为人。” 就在胡琼拿起那鞋面准备用来擦擦满脸泪水的时候,鼻子忽然闻到了那曾经苦苦寻觅,都没有寻找到的味道,猪身上的那股骚臭味。这味道一入鼻,胡琼立刻就知道了这就是昨晚羞辱自己的那只猪所干的好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只猪做的,不仅仅是脱下自己这双鞋啃烂,包括火堆里面的鸟蛋,将那斑鸠烤熟了吃光,这都是那只猪的所作所为。 “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要雪耻!” 复仇,现在胡琼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复仇。这强大的信念瞬间就让他充满了力量,虽然不能饥饿让他无法直立起来,但最少让他爬行时候的力量大了许多。 只看见胡琼在坚定了复仇的信念之后,飞快地爬向距离他最近的一棵小树。 爬到那小树旁之后,胡琼张开大嘴,一口就将那树皮咬下了一大块,然后快速地嚼嚼起来,既不管那树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毒,也不顾那树皮所带着的浓重的涩味,甚至乎那淡绿色的汁水从口中流出,也不去擦拭。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啃树皮还是吃树叶,尽快地把自己的肚皮填饱,等到恢复体力之后去找寻那只可恶的小猪,找它报仇雪恨。 “咳、咳、咳!你竟然还敢有脸回来?” 就在胡琼大口咬着树皮,喝着树汁的时候,忽然眼睛里面出现了一条在左右摇晃的,短短的尾巴,一个小而肥硕的屁股,这摆明了就是那只猪的屁股啊。完全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能和那只猪重逢的胡琼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呛到了。 第二十章 被通缉的计划(求推荐和收藏) 看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屁股,胡琼是恨不得手上有一把长剑,然后一剑插过去,狂爆这只小猪仔的菊花。 “你这回来示威就回来示威,竟然敢拿屁股对着我,这是对我的侮辱,莫大的侮辱。简直就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虽然已经是怒火中烧,这憋了满肚子的怒气都快要把这肚皮给撑破了,但饿得浑身无力,只能趴在地上啃着树皮的胡琼还是对这只小猪无可奈何,只能是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面前的这棵小树上,用牙狠狠地啃着眼前的这棵树。这不大会的功夫,也有碗口大小的树干竟然快被胡琼给啃穿了。 “嗝!” 这胡琼以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去啃树皮,而且竟然吃树皮都吃饱了,吃得打饱嗝了。 如果不是那可恶的猪屁股一直在胡琼的眼前晃来晃去的话,此刻的他一定会用手轻抚那已经滚圆的肚子,躺倒树荫底下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如果有一杯滚烫的热茶,那就更加地完美了。 趴在地上,已经啃树皮啃饱了的胡琼先是在地上静静地趴了一会,等到这所有的力气都回到了身体之后才慢慢地爬了起来,这动作时小心、小心再小心,温柔、温柔更温柔,就好像是一名恐伤蝼蚁性命的得道高僧在起身一般,就连那地上的枯叶都要避过。 这动作如此地轻盈,只是为了不惊动那只背对着胡琼的小猪。如果这按照胡琼的说法是这饭后不要去做剧烈地运动,否则容易引起消化不良,所以要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要出其不意地抓住这只小乳猪。但实际的情况却是胡琼的心里非常清楚,真的要惊动了这只小猪,那他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追上它,这不管是速度还是体力,胡琼和这猪比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啊!” 当胡琼站起身上,悄悄地走到了小猪身后,就那眼前出现的情形不由得让他发出了一声惊呼声。你说你做为一只猪,好好的好吃懒做的本职工作不去做,竟然去客串猎狗的工作,去抢猎狗的饭碗,这让猎狗看到了情以何堪啊。 站在小猪的身后,胡琼看到这小猪的嘴像狗一般地叼着一只肥肥的兔子。由于这兔子比较重,这只猪只是用牙齿咬着兔子的脖子,一步一步地往后拖着走。 就在那只兔子的脖子上,那被小猪咬住的地方,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滴落在地面。虽然这只兔子是一动也不动,但看着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流出,这只兔子应该是刚死不久,应该是被这只不务正业的小乳猪给捕获的。 虽然说小猪去打猎,这个事情很神奇,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看到了兔子被这小乳猪咬着的胡琼是信了。 听到胡琼发出的惊呼声后,那只小猪放下口中的野兔,扭过头了看了看,看到胡琼之后小短腿一扒拉,也不管那被扔在地上的野兔,一溜烟地就跑开了。 “这几个意思?偷吃了我的东西,这扔下一只野兔就想弥补我心灵上所受的创伤?” 对于这小猪将野兔丢下就跑的行径,胡琼自动将其脑补为这是对偷吃自己的斑鸠和烤蛋的补偿,是变相地赔礼道歉,至于那猪对他的侮辱和啃掉他一百两银票的事情,这不是胡琼想不起来了,而是不敢去想,毕竟这两件事情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想多了他会发狂的。 “咦,这死猪是蹬鼻子上脸了啊。感情这野兔不是说送给我赔礼道歉,反而是要生火烤给它吃呢。” 就在胡琼提着那小猪送来的野兔,还在想着是否看在这野兔的份上,稍微地原谅这小猪一下的时候,胡琼看到那小猪又去而复返。这一次,这小猪的嘴上并没有咬着什么动物之类的,而是咬着一根长长的树枝跑了过来。 走到胡琼的身边后,这小猪将树枝放在了他的身前。这一次,放下树枝之后小猪并没有跑开,而是在离胡琼不远的地方站着,用前肢指了指地上的树枝,又指了指胡琼手中的野兔后,还两只前脚合在一起对着胡琼不停地作揖。而且在这同时用它那双水汪汪的的小眼睛看着胡琼,现在它的眼睛里面既看不到羞辱,也看不到鄙视,所拥有的只有乞求。 看着那双迷人的小眼睛,胡琼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正想着走上前去,拿起那树枝来生火帮助这小猪进行烧烤,但一想到那被啃烂的银票,胡琼那原本已经踏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既不想看到小猪那作揖时的滑稽样,也不想看到它那充满乞求的目光,胡琼是直接找了一棵大树坐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假装睡觉,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表面上看起来,这是胡琼没有原谅这只小猪,所以对它的乞求置之不理,但实际却是因为这胡琼刚刚吃饱,这肚子里面已经塞不进其他的东西了,这总不能将野兔考好之后,自己在旁边看着这猪来细细地品尝吧,这一点胡琼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么高尚。 背靠着大树,炎热的阳光被树叶所遮挡,微风吹过,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但此刻的胡琼靠在这树干上丝毫没有享受的感觉,反倒是感到非常的难受。这接连饿了好几天后又猛地一下吃撑了,再加上树皮这种粗粮也确实不好消化,所以这胡琼刚坐下不久便感觉到肚子有点隐隐作痛。过了一会,这疼痛在持续不断地增强着,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犹如刀割了。 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已经在翻江倒海了,一股热流即将从自己的****那里喷射而出的胡琼再也顾不上什么装睡了,急急忙忙地就站起身来,然后冲到一个背阴点的地方将裤子退到膝弯处蹲了下来。 酣畅淋漓地将肚子中所有的东西排空之后,胡琼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就在他蹲在地上四处寻找的时候,忽然看到那只小猪跑到了胡琼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这猪的嘴里面咬着一片宽大的树叶。 “想不到你这死猪今天倒是转性了,还知道拍马屁了,要是昨天晚上也这么懂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好好地坐下来聊聊呢。” 看到这小猪咬着的树叶,胡琼也没有多想笑骂了一声之后便从那猪嘴里面将树叶夺下,开始擦拭起来。 这肚子排空之后,胡琼在感觉到人轻松的同时又感觉到有个饿了。 走到那只野兔旁边后,胡琼也不管这猪能不能明白,直接用手指着地上的树枝,示意那猪赶紧再去找点树枝回来。 也就是这只猪比较聪明,还没有等胡琼比划清楚它便已经蹿了出去,根据胡琼的指示去找树枝去了。 等那猪跑开后,胡琼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给地上的野兔进行开膛破肚。将这只野兔的皮剥掉,下水扔掉之后,胡琼找了根长点的树枝从野兔的中间穿过,准备到时候架在火上去烤。 等胡琼把这野兔收拾好之后,这猪也弄回了不少的树枝堆在那里。利用这些树枝,胡琼生起了一个火堆,将这野兔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这边,胡琼站在火堆旁,手里抓住穿着野兔的树枝在火堆上翻动,让火苗能够烤到这野兔的每一寸肌肤。而在距离火堆不远的地方,那只小猪站在那里,正眼巴巴地盯着那只转动着的野兔。 “我看你也算是比较机灵,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收你做小弟,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出这片山林,让我们一起到江湖上去创出一个传说来。你说好不好?” 这野兔烤熟还需要一段时间,这胡琼在这转动着树枝也感觉到无聊,看着一旁的那只猪,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是越看越顺眼,忽然之间心里就有了想收它做小弟的念头。 “你不做声,我就当你同意了。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不过,我想你也没有名字。这样吧,我现在就帮你现取一个。看你长的圆圆乎乎的,远远地就像一颗圆形的图章,要不我就叫你猪圆章?” “哼哼!” “这么好的名字,你还不愿意?还发生提出抗议?既然不愿意叫猪圆章,那就叫猪元宝吧。你要记住,你啃烂了我一张壹佰两的银票,以后必须帮我多赚点元宝回来。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就叫做猪元宝。” 完全没有经过当事猪的同意,这胡琼就把这小猪强行收编为了自己的小弟,并将猪元宝的名字强加给了它。 “不知道你有没有梦想?算我白问,你的梦想肯定就是吃了就睡,睡醒再吃,将自己好好地养肥了,以后好买个好价钱。” “元宝啊,我告诉你。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一名光荣的通缉犯,我觉得我的一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活着。” “你说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通缉犯呢?” “你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胡琼也确实够无聊的,只见他一个人对着一只猪在那里自言自语说得不亦乐乎。 “现在哥哥我是被人挟持到这里,刚好,我觉得这也是我江湖的起点。至于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通缉犯,我是这样计划的,我们两个进入到希思帝国去,到时候在希思帝国的京城引发一系列地恐慌,然后乘机将他们的邀月长公主给绑架了。只要留下我们的字号或者是故意留点线索给他们,到时候希思帝国肯定发海捕公文通缉我们的。想想到时候,那公文上画着一人一猪,想想这都充满了喜感。 对,我们就这么干。等我们吃饱后,就立刻出发,去江湖上书写我们的传说。” 第二十一章 初踏江湖路 六月二十一,夏至。 日北至,日长之至,日影短至,故曰夏至。至者,极也。 今天的太阳就好像是在和大地正在热恋的少女,陪伴着自己的男友迟迟地不愿意回去。这都酉时已过,已进入戌时,在经历过一场短暂的暴雨之后,这天边的太阳才脱去了华丽的金丝纱裙,换上了橘黄色的时尚,穿上了端庄典雅的晚礼服,准备回去参加晚宴。 就在这太阳准备落山的时候,从东南方向的山林里面走出了一道身影。 在这夕阳的照耀下,这道身影好像是全身都在散发出耀人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走近了,直到这身影快踏出整个山林的时候,人们这才发现从林子里面出来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人在行走,就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欢快的小猪。 从这山林里面走出来的这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瘦弱的身躯看起来像是从小就营养不良,这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迎风飘荡的感觉,好像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他吹倒。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勉强能够辨认出是青色的小褂,这褂子是非常地脏,上面是沾满了泥土,这能够将这衣服的颜色辨认出来都幸亏刚才那一场暴雨,将他那衣服上的污渍冲刷掉了不少。 走近了,看到这人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整一个大花脸。至于身上的衣服被拉开了几个大口子,由于被雨水所淋湿了,这时是紧紧地贴在身上,而且还在往下滴着水。再往下看过去,看到了脚,脚上没有穿鞋,应该一直都是光着脚丫在山间行走。这脚背上被杂草拉开的口子,经过雨水的浸泡之后,这伤口有些泛白。 这整个人看起来,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如果让他手上拿着一个破碗的话,那到街上直接就可以去抢那些乞丐的生意了。 至于跟在这人身后的那只小猪,则好像没有遭受到刚才那阵暴雨的袭击,全身上下都是干干爽爽,没有一滴水珠在上面。这皮毛更是显得油光滑亮,特别的有光泽,这阳光照过来,都还能有反光。这走路的时候也是连蹦带跳地,显得特别地有精神。 虽然这小猪看起来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刚刚满月的小乳猪,但这小猪却是显得肠肥脑满的,体态丰腴,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个在移动的元宝。 没错,这从山林里面走了出来的正是胡琼和他新收的那只小猪。哦,现在应该叫做猪元宝的小猪。 看到身边那逐渐稀疏的树木,看到远处那出现的小路,这胡琼是禁不住地热泪盈眶。这真是不容易,在山林里面兜兜转转地,宛如无头苍蝇似得乱转了近二十天,这才终于走了出来。 在这山林里面近二十天的生活是一场胡琼想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也是他心中永远都不愿意揭开的一个伤疤。就是他后来也算是大陆扬名,威震八方的时候,有好事者去深挖胡琼的历史,忽然发现有那么近二十天的时间竟然从胡琼的生活中消失了。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胡琼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而猪元宝的来历,无论是官方资料还是来自胡琼的自传,那都是用了春秋笔法一笔带过而已。 所以在巴伦斯大陆上,所有版本的关于胡琼的传说都是被顾长青挟持之后,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带着一头猪,踏上了江湖路。至于消失的这段时间,胡琼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流传出来的都是大家脑补出来的情形,没有经过权威认证的。 其实这段时间胡琼真正的经历就是,他在将实施自己伟大目标的步骤和细节计划完善之后,和猪元宝啃光了那只野兔之后,便动身出发,准备走出山林,朝着希思帝国的方向前进,为了自己的伟大目标而努力。 当这一人一猪真正地进入到山里面之后,自称才高九斗、学富有十几车的胡琼才发现这真正地丛林生活和书本上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胡琼依据着丰富的理论知识在那深山老林里面进行赶路,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们迷路了,完全就迷失了方向。在林子里面不停地转来转去,当停下自己的脚步时,胡琼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所站立的地方绝对是自己刚才曾经走过的地方,因为胡琼留在树干上的标记一眼就能够清楚地看到。 在山林中的那一段时间,胡琼是万分地庆幸自己收了一只能够当做猎狗来使用的猪当小弟。每当感觉到饥饿的时候,这猪元宝都会出去猎食,而且每一次都不会空手而归,每次出去都能够咬些小动物回来。 这些动作虽小,但多少有点肉,如果是胡琼一个人的话,也许他就要依靠啃树皮,嚼树叶而生存下去了。 在山林里面的这一段时间,猪元宝所捕获的都是以野兔和山鸡为主,当然有的时候收获稍微差点,只能给胡琼来条蛇或者是抓几只田鼠来改善伙食。 这一路上,不要说捕获到大点的动物,这就是见也没有见到过。不过这也算是胡琼的运气所在,如果真碰到一两只虎豹之类的大型食肉动物,就算是猪元宝再能干,把这狗的本领学得再好,但毕竟品种在这里,就凭借这么一只刚满月的小乳猪,想着和虎豹搏杀,那纯粹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至于说,胡琼,就他那连猪都比不过的武力值,碰上后也只能是前去送菜。 就在胡琼在丛林里面转得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时候,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这个时候,猪元宝果断地将团队的临时指挥权从胡琼的手上夺了过来。 也正是在猪元宝的指挥领导下,胡琼他们这一人一猪的团队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走出了这一片山林。 “我说元宝啊,一会我们可得找个地方,哥哥我请你去吃顿好的去。” 走出山林之后,这胡琼的心情也开阔起来,这脑子里也开始想着要去吃香的,喝辣的了。毕竟这几天算是快把这胡琼的嘴淡出个鸟来了,虽说天天都有肉伺候着,但没事谁也不会随身带上盐啊之类的调味品,所以说虽然顿顿都是烤肉,但这肉的味道却完全不敢恭维,全部都是淡而无味,到最后为了能让这肉有点其他的味道,胡琼连那掺在石灰里面的辣椒粉都没有放过,将石灰和在泥土里面,然后裹着野兔一起放在火上烤。 “哼唧!” 听到胡琼的话之后,猪元宝是用那双小眼睛斜看了胡琼一眼之后轻轻滴叫唤了一声。猪元宝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这胡琼现在是身无分文,这长像和造型都和那要饭的没两样,还要去吃顿好的,等下别叫我去和猪狗抢食,然后分给你吃,那就谢天谢地了。 “哎呦,你还别不信,这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我肯定能够找到一口吃的。” 看到猪元宝那不屑的目光,胡琼顿时就急了,差点要赌咒发誓地说一定能够带着它去吃香的喝辣的。 这人有了目标,这精气神也就有了。在美事的诱惑之下,这胡琼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恨不得能够脚下生风,尽快地能够找到什么餐馆酒楼的,然后坐下来,好好地吃上一顿。 出了山林,沿着那条小路往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在胡琼他们的眼睛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村落。 心急火燎地跑进村子里面去,拦住一名路人打听到这村庄虽小但也算是五脏俱全,不仅仅有酒楼而且还有旅馆。在问清楚这酒楼的具体位置之后,胡琼就带着猪元宝朝着酒楼方向直奔而去,留下那路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在感慨,感慨这人猪之间的谐和。 这酒楼就在村子的中央,规模不大,也就个两层小楼,一楼是大厅,二楼则应该有几个小包间。 就在胡琼带着猪元宝走到酒楼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酒楼里面出来几个已经酒足饭饱的汉子。 “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了,一时走得急,没看到这脚底下有个坑,把脚崴了一下。这没撞到您吧?” 胡琼看到这几个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汉子之后,便迎面地走了过去。就在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胡琼忽然身子一歪,好像是崴脚了似得,和最边上的那汉子轻轻地擦碰了一下。 “死叫花子,给老子滚。” 被撞的汉子看到胡琼那副落魄的穷样,连多说两句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就叫他滚蛋走人。 听到那汉子叫自己滚之后,胡琼的脸上没有任何地气恼,反倒是屁颠地带着猪元宝跑开了。 跑到酒楼旁边没人的地方,胡琼松开了刚才一直紧握着的右手。这手打开后,手心里面出现了一个小荷包。 原来刚才胡琼碰到那大汉并不是由于崴脚了,而是故意靠近,要借此机会施展妙手空空的手艺。 这也难怪,毕竟胡琼是从蟠龙镇里面出来的,这扒点东西的算是最基本的技能。就算这胡琼的活做的比较糙,动手时竟然还在那汉子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手印,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没有走空。 打开那荷包,里面的钱不多,也就一些散碎银子加上几枚铜板,所有的加起来应该还不到一两银子,但在这样以个小酒楼里面这点银子就算不能大吃大喝一顿,要想吃个饱饭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抛了抛手中的荷包,胡琼低下头来对猪元宝说道: “咱们今天这也算是初踏江湖路了,虽说收获不大,但不管怎么样,咱们这首战还是告捷了。” 第二十二章 被捕 (求推荐和收藏) “干什么呢?这也是你随便乱闯的地方吗?你是瞎了眼啊,门口立着那么大一块上面写着乞丐与狗严禁入内的牌子,你都没有看见。这要饭赶紧给我到别处要去,待在这里万一要是惊倒了客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就在胡琼带着猪元宝跨过这酒楼门槛的时候,胡琼的眼前出现了一条胳膊,这是酒楼的店小二在阻拦他进去。 这也难怪人家店小二会感他出去,就胡琼这造型,身上是穿的衣服是又脏又破,这脸上也是乌漆墨黑的,至于脚上,那还更可怜,就这样光着脚丫走在路上。就这副形象,走出去那是严重地影响市容市貌,污染社会环境啊。这只要看上去,任谁也会说上句,这就纯粹是一个资深的丐帮人士啊。 “这位爷,您请里边请!您是要单间呢?还雅座?” 面对着店小二的阻拦,胡琼没有说出任何反驳、辩解的话来,只是将摸来的银子放在手心里面颠了颠,然后脸带微笑地看着那店小二。 果然这银子一出马,就好像老道曾经教导说的一样。这世界上虽然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当你发现自己说服别人的情况下,不凡用银子来说话,有时候这银子说上一句话,比你千百句话都更管用。 果然,这银子刚一露面,这店小二立刻变换了脸色,对胡琼那是笑脸相迎。 “就在楼下给我找个位置就行了。” 看到一楼的大厅里面还有不少的空位,最多也就是七八成的座位上有人,于是胡琼拒绝了店小二的提议。这书上不是说得很清楚,酒楼里面是探听小道消息的最好场所,现在的胡琼是属于真正的江湖菜鸟,对现在的江湖情形可以称得上是两眼一抹黑,就连现在身处在哪里,他都不知道,那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打探消息的良机呢。 “这位爷,您看我这小店一般都是给客人的坐骑提供上等的草料,还真没有招待过像您带的这样的爱宠,您看我是不是直接把它领到后厨去,给点泔水什么的喂给您的爱宠?” 听到胡琼选择在一楼坐下,这店小二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脸上多多少少还是表露出了淡淡地失望。在看到猪元宝也跟着胡琼后面准备进入酒楼的时候,做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店小二虽然没有一脚把这猪元宝给踢出门外去,但也委婉地告诉胡琼,本酒楼做为高端酒楼,那是谢绝带宠物入内。 “我家这只猪,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大鱼大肉地伺候着,如果叫它去吃什么泔水,它这还真有点吃不下去。再说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和它同桌进食,所以这还望小二哥包涵一二。” 听懂了店小二的暗示,胡琼从那荷包里面找了块最小的银子递给了那伙计,希望能够通融一下,能够让猪元宝也能够跟他一起进去。毕竟在一起生活了有近二十天,不要说胡琼对猪元宝有了什么深厚的感情,但多少对这猪元宝的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真要让店小二把这猪元宝带到后院去吃泔水什么的,鬼知道这猪元宝会折腾出些什么事情。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安心心地吃顿饭,这胡琼也只好贿赂下这店小二了。 “这位爷,您请这边请!” 看到手中的银子,那店小二没有再说什么宠物严禁入内的话语,而是弓着身子,引领着胡琼朝里面走去。毕竟,这得人钱财,要与人消灾嘛。 “你这里都有些什么拿手好菜?” 在靠窗的一个桌子旁坐下之后,胡琼准备咨询下那一旁的店小二这都有些什么值得推荐的好菜。 “本店一向来以各种野味出名,像什么茶叶炒兔,腊鹿肉都还不错,另外还有那酱牛肉也算是店里的招牌菜。” 听到胡琼准备点菜了,那店小二赶紧将那酒楼里面的几个招牌菜隆重地进行了推荐。 “那什么茶叶炒肉、腊鹿肉给我各来一份,那个酱牛肉也给我来两斤,再给我来几份新鲜的蔬菜。对了,你这边还有什么好酒?” 估摸了下怀中还剩下的银子,胡琼觉得在叫完这些菜之后应该还能有些剩余,便又询问起有没有什么好酒来。在胡琼的记忆里,这江湖好汉就应该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现在既然自己身处江湖之中,那先要把江湖豪杰的谱给摆出来。至于点的那几盘蔬菜,实在是由于这段时间来,整天吃的肉,吃点素菜,也算是能够帮助消化。 “不知道爷您是喜欢什么样的好酒?您看是给您上那十两银子一壶的二十年的状元红,还是上那五两银子一壶的兰陵醉。” 看来这酒楼里面好酒倒有不少,但这价格对于此时的胡琼来说却是有点太高不可攀了。这点小二的这价格一出,就将胡琼那准备来个一坛的豪言壮语给憋回了腹中。 “这种淡而无味的酒喝到有什么意思,有没有烈一点的酒,给我来两壶。” 不好意思说自己囊中羞涩,喝不起这样的美酒,胡琼只好找借口说这些酒都太淡了,要喝真正地烈酒。 “要不您尝下本店自酿的苞谷酒,虽然性子烈,但入口柔和,不上头。价格又便宜,只要十文一壶。” 看到胡琼这都不像是能喝状元红和兰陵醉的主,这店小二又体贴地推荐了自酿的土烧给胡琼。 “也罢,那就品尝下你们这小店里面的特色吧,看看能酿出什么样地好酒来。那就先给我来上两壶吧。” 听到这苞谷酒只要十文钱一壶,这胡琼又开启了装的模式,好像是很勉为其难地叫上了两壶。 “好嘞!十号桌茶叶炒肉、腊鹿肉各一份,切两斤酱牛肉,新鲜蔬菜炒两盘,最后来两壶自酿苞谷酒。” 等胡琼点完菜之后,那店小二大声地将菜名唱了出来,以方便后厨的听到后进行准备。 “小二哥,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情?” 就在那店小二报完菜名准备离开的时候,胡琼开口把他叫住了。 “这位爷,我就一酒楼跑堂的,又能清楚什么事情呢?再说了,这好几桌客人都在等着我呢,我这实在是没有时间来回答你的问题啊。” “不知道爷您希望了解什么?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向您如实回答。” 原本对于胡琼的要求在一直进行推脱的店小二,在看到了胡琼摆在桌面上的同伴之后立刻就改口了,站在一旁准备接受胡琼的提问。 “我想请问下今天是什么日子?然后我们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距离最近的县衙有多远?叫什么名字?” 对于昏迷了几天,又刚从山林里面走出来的胡琼,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时间、地点,这样才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爷,今天是六月二十一了。咱这个村子叫做营前村,沿着村口这条路往北走上二十里左右就到了崇义县。” 听到胡琼这日子都过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方,这店小二虽然感觉到好笑,但神情也明显地一松。 “崇义县?希思帝国的崇义县?” 听到自己已经身处在希思帝国了,胡琼有点不敢相信,赶紧追问了那店小二一句。 “爷,没错,我们这就是希思帝国的崇义县。以前面那座山为界,往北都是我们希思帝国的疆土。” “元宝,咱们已经是在希思帝国了,咱们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京城去。” 在确认已经踏入希思帝国之后,胡琼挥手示意那店小二可以离开之后,一把抓住坐在一旁的猪元宝,把它放到桌面上,高兴地说道。 虽然这店里坐了有十来桌的客人,但这酒楼上菜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就在这店小二的离开没有多久,这跑堂的就陆续地将胡琼所点的菜端了上来。 这菜端上来之后,胡琼将所有的都一分为二,就连那就也是准备了两份。这太久都没有吃到可口的食物了,这刚将菜分完之后,胡琼是连筷子都没有用,直接就是五爪金龙,用手抓起盘中的菜猛往嘴里塞,那酒也是提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吃得那是一个酣畅淋漓。至于那猪元宝站在桌子上,整个头都快埋到那菜碗里面去了。 “临检!都把身上的证件拿出来检查。” 就在胡琼和猪元宝在忘我地胡吃海塞的时候,忽然从门口传来一个略带威严的大喝声。 正在胡吃海塞的胡琼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抬头望过去,看见在那酒楼的门口站着三名青衣乌帽的壮汉。 这三名壮汉,头戴着四方形的黑帽,帽子上还插着一根孔雀。身穿青色的长袍,腰间系了一根红色的腰带。领头的这位手拿一把铁尺,紧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位媒人手上拿着一根铁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捕快?” 这也是胡琼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公家人,所以他的心中还没有办法确认这三位是不是衙门里面的捕快。 “姓名、籍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把路引拿出来。” 就在胡琼还在猜测这三人身份的时候,领头的那名大汉走到了胡琼的身边,对他进行盘问起来。 毕竟,这胡琼在人群之中是那么地耀眼,穿得是那么地破烂不堪,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正经营生之人,所以这捕快在刚一进酒楼就盯上了胡琼。 “小生姓胡名琼,全州人士,现正四处游学,因遭遇绑匪,得幸逃脱后流落于此。” “被人绑架了,那就是没有路引了。根据希思帝国律,凡外出没有路引者一律杖三十,服徭役三个月。来啊,将他给我拿下。” 听到那捕快地询问,胡琼还想着编出一套说辞来,暂时骗过这三名捕快,哪知道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名领头的大汉给打断了。 “哗啦!” 那领头汉子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走上一名稍微年轻点的捕快手一抖,将那铁链套在了胡琼的脖子上,将其抓捕归案。 “对了,等下把这只猪也给带回去,看看是不是贼赃?如果不是贼赃,那肯定是团伙作案,一会记得要对这猪进行严刑拷打,拷问其同伙的下落倘若不招,就给它灌上油盐酱醋,然后放到火堆上进行拷问。” 在把胡琼锁住之后,那领头的捕快看到了趴在桌上进食的猪元宝,于是命令手下也要将猪元宝当贼赃带回去处理。 第二十三章 崇义县大牢(求推荐和收藏) “这位官爷,您看我这也是天降横祸,遭遇劫匪之后也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形之下将路引给丢失了,求官爷您能看在我这事出有因的情况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虽然说被通缉是胡琼的梦想,大牢的生活也让他向往无比的生活,但这刚踏出江湖,还没有在江湖上闯出一个万来,就被送进了大牢,这说出去也有点丢人现眼的。 再说了,这大牢里面的居民这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如果说你是在外面背负了几条人命进去的,那所有的人都畏忌你;如果你是谋人钱财进去的,只要你身上还有钱,那你也是受人尊敬的,所有的人都会围绕着你来转;就算你是由于采花而进去的,虽然有可能在进里面会被割掉点小零碎,但还是有可能那些喜欢走旱道的大佬们会罩着你;至于说,由于没有路引而被关进去。哈、哈,不好意思,这还真没有听说过。你去向这三山五岳的好汉们打听一下,这行走江湖哪里还需要有什么路引。 所以,此时的胡琼虽然心里恨不得几刀砍死这三个捕快,但迫于形势,只能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对这三名捕快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希望对方能够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毕竟这胡琼的武力值差点。这要真动起手来,海捕文书这是不大可能登上了,最大的可能是名字登上死亡证明上,而这尸首这被扔到乱坟岗被野狗分食。 “纵然你有千百个理由,这不管现在有多么地凄惨,但没有路引,这就是一个事实。既然违反了希思帝国的律法,那我们就必须逮捕你。不管什么情况,这都是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虽然胡琼的扮相是那么的可怜,他所叙述的遭遇也是听者落泪,闻着伤心,但这领头的捕快听完后完全不为其所动,满脸地正气,说出一番大义凛然地话语。 “当然,这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念你这也是初犯,而且这认罪态度还比较诚恳。你这也算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我们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正所谓律法不过于人情,所以,我们准备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以罚代刑的机会,只要你交上十两银子的罚款,关于没有路引的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了。甚至乎,如果你不需要那什么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罚款凭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优惠到五两纹银。对了,你到我们崇义县大概要待多长时间?” 就在胡琼快被这捕快的正义感所感动,快要把他上升为正义使者的时候,这领头的捕快忽然语调一转,给了胡琼一个另外的解决办法。这语气转得是宛若天成,完全就不会让人感觉到突然。 “大概五天左右吧。” 也许这转折转得太神了,胡琼还在回味着这捕快所说的话,这时听到对方的问题,也是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一句。 “五天啊,这根据我们崇义县的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凡是过往我县停留时间在三天以上,这个三天是包含三天的,就要办理我县的暂住证。当然,你暂时居住在我们县里面,我们队你进行管理这也是需要管理成本的。所以这暂住证,我们每个月只收一两银子的管理成本。这暂住证最低的办理期限是一年。你这是要待五天,所以我们就按照最低的标准,一年来给你进行办理。对了,由于这暂住证要给你提供凭证,所以就不能优惠了。这样,一年暂住证的费用是十二两,加上你路引的费用十两,总共是二十二两。如果你不要收费凭证的话,那一共是十七两。只要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现场办理,我这也算是急民之所急了。” 看来这崇义县的县尊大人也对这全县的治安问题是煞费苦心,绞尽了脑汁,不仅仅对过往的旅客要求有路引,就是对那些走亲访友的也是进行了严格的管理,杜绝了一切的收费死角。 “官爷,我那身份证明文件也在逃跑的时候随着那路引一起丢失了,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提供,那可怎么办?” 这开什么玩笑,胡琼那完全就是一个黑户,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没有他的户籍档案,这哪里能够拿出什么身份证明来啊。就算是他说是全州人士,这也是在书上看到说希思帝国有个全州啊,实际他连去都没有去过。而现在这个时候忽然要查,这就是造假也来不及啊。也许是在正义的面前,胡琼不敢撒谎,只好实话实说,自己的身上没有这证明文件。当然,虽然说是没有身份证明文件,他也不可能傻到说自己是黑户,只是说逃跑的时候和路引一起丢了。 “没有身份证明文件,这个难办了,这没有身份证明文件,这可是要个大事情,也或许就要按照偷渡罪来进行判处了。 也罢,谁让你今天运气好碰上了我,哥哥我这人最是心肠软了,看不得别人受罪。只要你再交上二十两白银,哥哥我就帮你担着风险,不看你的身份文件,直接给你办理路引和暂住证了。” 听到胡琼说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文件,这捕快并没有发出想象中的雷霆怒火,反倒是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眼睛也开始发光,看向胡琼的时候就像看到一个移动的元宝,这整个人在瞬间就发生了改变,一下子就有正义的化身变成了和睦可亲的邻家大哥。 “你妹啊,你这是收钱还是抢钱啊。就是拦路抢劫的劫匪也只有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这倒好,这要钱的名录是一样接着一样,竟然还能像做生意一样进行讨价还价。” 听到这捕快大哥的话,这胡琼的脑袋是嗡嗡直响。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江湖上的水也太深了,也不知道蟠龙镇里面那些大哥们是怎么在江湖上混过来的。胡琼他这才刚踏入江湖,便感受到了江湖之中的惊涛骇浪,艰难险阻。 如果不是怀中的石灰在山林里面烧烤的时候用尽了,胡琼此刻真的想一把石灰扔出去,然后带着猪元宝亡命天涯。 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装孙子的时候,还是得装孙子,此时的胡琼准备将他在凤仪楼学到的装孙子的绝技发挥个淋漓尽致。 “这位官爷,这银子不是我不想交。这实在是没有办法,逃跑的时候只顾着逃命,哪里还能顾及得上这身外之物,这能够逃出生天都已经是万幸了。官爷,您看,要不这样好不好,这银子呢,我肯定给,但我们能不能来个分期付款。您规定个期限,这银子呢我分期地付给您。” 胡琼想着先将眼前这关给蒙混过去,实在不行的话,自己那妙手空空的手艺也还在,只要给自己点时间,这几十两银子的事情,也不过是件小事。 “没银子?没银子,你早说啊。害得我在这说了那么久,简直就是浪费口舌。还想着什么分期付款?你当我是什么?像你一样要饭的?我所代表的是官府,这官府的颜面,国家的尊严岂容你这样玷污。” 一听到胡琼是身无分文,这捕快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又从那邻家大哥变成了官府的代表,这会的他开口是官府,闭口是国家了。 “官爷。” “官什么官啊,我看你这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竟然连身份证明文件都没有,十有八九就是个逃犯。昨晚陡水村王员外家的灭门惨案,我怀疑你有着莫大的嫌疑。你现在不必要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县太爷审问你的时候做为呈堂证供。来人啊,把这嫌犯带走。” 这胡琼还想开口申辩,但这刚开口就被对面的捕快在他的嘴里塞了一个胡桃,让他不能发出声响。这专业的就是专业,那动作,还没有等胡琼做出反应,这胡桃已经被塞进嘴里了。 等那捕快将抓捕罪犯时的那一套标准流程做完,那一套标准话语说完之后,便一手拽着那铁链,拉扯着胡琼往崇义县衙的方向走去。 至于猪元宝,做为陡水村王员外家灭门惨案中的重要物证也被另外一名捕快抱走了。 听到说胡琼是重大灭门惨案的犯罪嫌疑人,这饭钱肯定也是没哪个敢上前来催要了。这一顿饭,也就当是酒楼给胡琼的送行饭了。 虽然这一路上,胡琼还算是比较配合,毕竟动作幅度只要稍微大了点,这铁尺就往他的身上招呼了,所以胡琼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但从营前村到县衙毕竟有二十里地,这一路走过来也花了有一个多时辰,等他们到达县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抵达县衙之后,这胡琼并没有马上送进衙门里面进行开堂审问,毕竟这父母官也要休息啊,这天都黑了,天大的事情也得明天再处理了,所以按照正常流程,这胡琼应该被送往大牢择日再审。 “头,这是什么犯人?这么晚了,还劳您亲自押解过来。” 在崇义县的大牢门口,得到通报的牢头匆忙地从大牢里面出来,走到那逮捕胡琼的捕快面前低声地问道。 “今天这跑了一天,毛都没捞到一根,这小子就是个穷鬼。一会你做一份口供,就说是这小子杀了陡水村王员外一家,然后让他签字画押。对了,一会把他关进单间去,半夜的时候最好能够让这小子意外死亡。到时候,找两个仵作,这验尸报告上就表明是躲猫猫死的。这样,我把这口供往县太爷那边一递上去,王员外家的案子就算结了,也省得大家还得整天奔波地去缉拿案犯。” “得了,我办事您放心。头,你就瞧好了,所有的一切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都的。” 三言两语间,这胡琼的命运就被那捕快和牢头两个安排好了。 至于那猪元宝,咱们官府的人也是人,也得吃五谷杂粮,这外出奔波了一天,也得要吃饭啊。这猪元宝虽然不大,但丢给厨房,怎么也能整出个下酒菜来啊。 第二十四章 入狱(求推荐和收藏) 虽然这捕快和牢头在商谈如何处置这胡琼的时候,胡琼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但就算是知道自己有可能活不过今晚,这胡琼也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更不要说什么被吓得屁滚尿流。 听完这所有的安排,胡琼都是一脸的镇定,就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发生任何地改变,仿佛就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胡琼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平静,这一个是由于他有着一颗大心脏,非常地清楚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个道理,现在这个情况最多也只能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已,这害怕倒是没有,最多的也就是一点点的遗憾罢了,毕竟他还没有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这样死得太默默无闻罢了。 这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老道从小就教导他,这人只要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就用不着害怕,更不用去绝望,这也许就到了最后一刻会出现转折,而在转折还没有出现之前,所需要的就是冷静面对,然后创造出让这转折出现的机会。这要不怎么书上都说什么,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和那牢头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那三名捕快便抓着猪元宝去准备宵夜了,而胡琼则是在牢头的押解下准备关进这崇义县的大牢里面。 对于即将踏入传说中的大牢,胡琼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只要他这一进去,那胡琼的江湖资历也算是重重地添加了一笔,不管能不能从里面出来,这胡琼都算是蹲过苦窑的人了。 这崇义县的大牢从外形上看,建造得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和书上所描写的所有大牢一样都是门前有块开阔地,然后四四方方地一栋房子独立地竖立在这里。这窗户都开得比较高,目测一下这窗户距离地面的高度最少有一丈五六,如果不借助梯子等工具,一般的人还真没有办法爬到窗户上去。 这窗户不仅开得高,也还非常小,比一个成年人的脑袋还要小点,就算是练过缩骨功之类的,站在这窗户外面也会发愁。 看来这天底下所有的监牢都是按照同一份图纸来建造的,没有哪位官老爷会突发奇想,想在这监牢上来个创新。毕竟这监牢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如果万一创新不成,被犯人跑了,搞不好连乌纱帽都会丢掉,而这乌纱帽都是要花钱买的,这亏本的生意肯定没有人愿意去做啊。 踏进那监牢的大门,出现在胡琼眼前的是一条往下的阶梯。阶梯并不是很长,也就十来阶而已。 走完这阶梯,在阶梯的右手边有一间小房间。在那小房间里面办完所有的入狱手续之后,这胡琼才算是正式入住到这崇义县的大牢。 这个小房间也只开了一个小窗户,而且这窗户还是开在里面,这也就是一个透气的小孔吧,至于所谓的采光,好像完全取不到效果,所以在这房间里面长年累月地需要点着油灯。 房间里面的摆设很简陋,就在房间的中央摆了一个大长案,四周放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其他的什么就没有了。 这巴伦斯大陆上所有监牢的入住程序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进去那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填表了。将你的姓名、籍贯、因何事入狱的信息登记在册,然后再让你把身上所有的物件都必须上交,至于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出狱这上交的物件能否全部交换给你这就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胡琼在登记完所有的资料,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那牢头之后,还被要求把衣服全部脱掉。这一方面是检查看身上有没有夹带什么违禁品,而另一方面则是既然进入了大牢里面,做为官府的体恤,那肯定要给配置统一的制服了。 关于违禁品的检查,这监牢里面检查得非常严格,就算胡琼长着一头弯曲的短发,那牢头也将他的头发扒开检查了一遍,生怕在他的头发里面藏有什么铁丝之类的物品。 这小刀、发簪之类的尖锐物品,那是属于重点搜查的对象,也要求人犯在第一时间内就必须上交。毕竟这些东西太过于危险,在高手的手上,这些都是杀人的利器,不管是用于杀人还是自杀,在监牢里面这都是属于首选物品。 虽说在这监牢里面每天都有人被死亡,但这些都是专业人士采用专业技术所为,这样在仵作验尸的时候也能写上个令人信服的死亡原因,比如说是什么躲猫猫,不小心一头撞死了;从铺在地上的草席上掉下来摔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姿不对,给睡死了,又或者是晚上做噩梦导致忽然死亡;再或者是喝水时,被水给呛死了;甚至于是洗脸的时候,被脸盘里面的水给溺亡了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专业技能来实施的,反正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最少这当官的是相信了。 如果你这用把刀直接把别人给捅死了,又或者是来个割腕自杀,这一个血流得到处都是,影响监牢里面的环境;另外一个,这一看就有明显的创伤,让仵作不好编织这死亡的原因,万一这理由编得不好呗上面的明眼人给看出来了,这黑锅谁来背啊。 对于牢头的检查要求,这人犯必须要有足够的觉悟进行主动、积极地配合,只要你稍微表露出一点不满,这牢头有的是办法调教你。 就在那长案旁边摆放着的那根细长的,前端有点发黑,而且散发出恶臭的细长棍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 只要你稍有不满,这牢头立马大喝一声,叫上几个人进来,把你扒光了,按在那长案上,然后拿起那根长棍爆开你的菊花,顺便还得在里面慢慢地搅动一下,仔细地对里面进行检查,看是否夹带有什么违禁品。这一通折腾过去,也许你只能高唱菊花残了。 但这样一来,对于便秘患者来说,或许就是一个福音。 胡琼填完表格,检查完身体之后,便领到了一件囚衣和一张被上缴物品的收据。 这囚衣是整个巴伦斯大陆同款的,是一件白色麻布做的长袍,在衣服的前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囚字。由于这也不是什么量身定制的,所以穿在身上合不合身,这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的身高、体型符合这件衣服的尺码,那恭喜你,你能穿出时装的范来了。至于做工问题,这都是免费提供的,你还想要怎么样。 胡琼拿到的这张收据比较简单,上面就写着:“收缴破烂衣服一套”这么几个字,至于像什么碎银子、小刀、老道留下来的戒指,不好意思,这还真没有见到。 什么,你说有? 有什么?有小刀是吧。不好意思,由于你携带管制刀具,那得加刑。 领到囚衣,拿到上缴物品的收据之后,这胡琼也算是办好了入住手续。当然,做为内定的,灭人满门的重刑犯,胡琼还是要带上那手链和脚链的。 “想不到这牢房规模不大,这里面囚犯的素质竟然不低。” 在胡琼被那牢头押解去自己牢房的途中,他看到两边牢房里面的人犯对于他的都是毫无反应,一个个站在那栅栏旁,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栅栏上那相邻两根木头的中间,竖起耳朵,眼睛死死地朝里面盯着,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更没有戏文里面经常出现的“大人,冤枉啊”之类的话语出现。胡琼的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声,这些囚犯的素质真高。 “这座监牢里面的福利待遇竟然这么好?还能安排动作戏给这些犯人欣赏?” 当胡琼朝里面走了几步,耳朵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女子兴奋时发出的惊叫声和男子喘气的声音后,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眼睛都朝里面看。 知道了原因之后,胡琼又免不了地感叹一声,这崇义县大牢里面的福利待遇真够好的,就是坐牢都能欣赏到这精彩的动作戏。 快走到牢房尽头的时候,胡琼发现了这动作戏所演绎的场地。 就在一个单人牢房里面,就在一张铺在地上的草席上面,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和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正在那里演绎着人世间最经典的爱情故事。这崇义县的牢房其实也就是用碗口大小的木头所围成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笼子而已,这下面的木头被深深地埋在里地底,而上面的则是顶到了房顶而已。 透过这木头和木头之间的间隙,整个牢房里面的人都能够清楚地欣赏到这对男女的所有动作和表情。 或许是牢头见惯了这种大戏,所以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留下来,而是用力地推着胡琼,逼他继续朝里走去。 虽然只是匆匆地看了一下,但胡琼看到那男子已经五十上下了,全身上下白白胖胖的,应该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富裕之人。就看他这年纪,这会应该是子孙满堂了,所以肯定不是要在这监牢里面留个后。 至于那妇女,以胡琼那专业的眼光看来,虽然这女子的动作还不够娴熟,技巧还有待改进,但无疑的是她肯定经受过专业的技术培训。就她那动作、力度甚至于那发出的声音都是有讲究的。 坐在这男子身上,引导着这男子,那看似狂野的动作、双腿压紧的力道,嘴里所发出的求饶声,这既是为了勾起那男子征服的欲望,体验到快感,又不能让这男子太快就缴枪投降了。 等胡琼走到整个监牢的最里面的一个单间前面的时候,他的耳朵听到从背后传来那女子获得巨大满足时所发出的惊叫声,虽然这声音在胡琼听来还有点假,但胡琼知道在自己身后所演的那场大戏现在应该是要准备谢幕了。 而对于胡琼来说,他也即将被关进前面那个单人牢房,正式入住到崇义县大牢了。 第二十五章 口供(求推荐和收藏) 将那牢房的门打开之后,牢头走到胡琼的身后,用力地在胡琼的背上推了一把。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胡琼这双脚不由自主地就朝着那牢房里面迈去。 “当啷” 看到这胡琼的整个身子都已经进入到牢房里面,还没有等他的脚步站稳,这牢头便猛地把那牢门给关上了。 站稳脚步之后,胡琼站在这牢房的中央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一圈看过去,胡琼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做为整座监牢里面最豪华的单间,虽说周围并没有和其他的牢房相连,是个独立的单间,而且四周的墙壁也改成了厚厚的砖墙,但这门的话还是用栅栏构成的,就算是由一根根的木头换成酒盏大小的铁条,显得档次高点,但人在里面的一举一动,外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点都不注重人的隐私权。 四周的墙壁上应该是刷过一层石灰,但此刻看上去却到处是乌漆墨黑的,甚至有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还长着青苔。 在墙上,胡琼除了看到上面挂着一些蜘蛛网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用鲜血写的冤字和那传说中的反诗。 或许是由于要入住这豪华单间所需要的资质比较高,并且这住进来之后的一般也都是短期居住,所以在这地上那个破草席比起其他牢房的来说多少要显得完整一点。 至于那摆放在那角落的马桶,也由于太久没有人使用,那里面的液体都已经过期了,现正散发出那醉人的味道。 整间牢房里面所有的东西就都在里面了,如果是谁的家里是这个模样的话,那就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个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当然在这崇义县牢里面,这就是个豪华单间了,这小偷也是住不进来的,因为那是档次不够。 虽说傍晚的时候胡琼在营前村进了点食,但这饭还没有吃完便被衙门的捕快给带到这大牢里面来了。算算从营前村出发到现在也已经过去有两个时辰左右了,这腹中的食物也消化得差不多,肚子里面这时又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也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够吃上,甚至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了,感觉到腹中饥饿的胡琼为了节省体力,减少消耗他直接就在那破草席上躺了下来。 躺在草席上,用手抚摸着在咕咕直叫的肚子,此时的胡琼忍不住想念起那被抓走的猪元宝来。 想到猪元宝之后,这胡琼就不停地在那里叹气,在那里后悔,后悔曾经有那么多的机会能够将那猪元宝抓住烤来吃掉,总想着养肥一点再杀。现在倒好,这被别人抓住了,这个时候那几个捕快应该已经将猪元宝宰了,放在火堆上烤了吧。 一想到那酥脆的烤猪皮,嫩滑的猪肉,胡琼就忍不住地躺在那里直咽口水。现在一切都晚了,只能是心中默哀片刻,以表达对猪元宝的追思了。 “吱呀!” 就在胡琼还深陷于对猪元宝的沉痛哀悼之中的时候,这牢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了。 坐起身之后,胡琼看到押解自己进到牢房的那个牢头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左手拿着一个酒壶走了进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和送行酒?看来得想个办法从这里逃脱出去了,到时候是挟持人质呢还是跪地求饶更好?” 看到这牢头带进来的食盒和酒,虽然食盒盖住了,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胡琼知道在这崇义县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没有哪位好心人会给自己送餐过来。这应该是要准备结果了他,所以先让饱吃饱喝一顿,省得一会做个饿死鬼。 虽然胡琼的脑袋在飞转着,在寻摸着脱身的方法,但他还是表现得非常镇定,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这位小哥,相聚既是有缘。你先在这叠纸上签个字、画个押,然后好好吃上一顿,一会呢,我也好送你上路。” 走进牢房的牢头把那食盒和酒放在地上之后并没有马上将那食盒打开,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纸递到了胡琼的面前,然后开口说到。 或许是由于一会眼前这条活生生的性命将在自己手上终结,为了让逝去的灵魂不迁怒于自己,闹牢头努力地装扮出一幅和睦可亲的样子,猛一眼看上去,仿佛是悲天悯人的得道高僧、 “牢头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一份口供我实在是不能签字画押。” 拿着那堆供词,胡琼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合上之后,静静地考虑了片刻后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语。 “小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真以为我客客气气地和你说话就怕了你,这只不过是给你脸面而已。这份口供,你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如果你签了,还能让你毫无痛楚地就走了,但只凡要是你不签的,爷爷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在听到胡琼开口说拒绝签署这份口供的时候,那牢头忽然一愣,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一直一来胡琼都表现得积极配合,这猛然间出现个意外,顿时让这牢头感觉到有点措手不及。 也幸亏这牢头多年的职业经验摆在那里,一听到这胡琼忽然之间竟然不再进行配合了,这牢头一愣之后立马就给胡琼翻脸了,这要让胡琼知道客气只不过是为了工作需要,真要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哥哥我也是能够翻脸无情的。 “这位牢头大哥,你先别着急,其实这并不是我不对这份口供签字画押,只是觉得我不签署这份口供其实是真正地为了你好。” 听到那牢头忽然之间高了八度,并且明显地带着恐吓的话语,胡琼听了之后并没有感觉到恐慌,而是靠近牢头身边,低声跟那牢头叙说着,这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我这不签字完全是为了兄弟着想,表现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为了我着想?好,我这会就在这里好好听你给我解释,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了,我等下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听到胡琼说着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这牢头的心里虽然不相信,但他还是给了机会让胡琼解释一下,这什么事情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了,这胡琼完全就在他的掌握之下,到时候听得不高兴了,要让胡琼是圆是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大哥,我不知道这份供词是谁给你提供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想帮你还是想害你。就这份供词,我粗略地看了下,有几个方面存在着很大的缺陷,我这里给你列举下,如果我说得对,大哥,你就点下头。如果觉得我这是在胡说八道,要杀要刮,只要大哥你一句话,小弟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虽然是面临着生命的威胁,但胡琼这会并没有半丝地退缩,直指着手中的这份口供存在着致命的缺陷,这只要他的名字一签下去,必定会牵涉到那牢头。 “好,你说。只要你有半点不让我满意,你就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 挺大胡琼说得这么玄乎,虽然牢头还保持着强硬的态度,但内心的话其实已经软落了下来,这话语说得那么强硬,也只不过是嘴硬而已。 “大哥,你看,我仔细地翻阅了这份口供,上面虽然啰啰嗦嗦地些了很多,但对于案犯的杀人动机却没有丝毫地描述。这到底是情杀呢,还是仇杀?又或者是为了图财害命?如果是情杀,这是王员外抢了别人的女儿呢,还是霸占了谁的妻子?如果是仇杀,这王员外祖宗三代又和那些人结了仇?至于说是图财害命,这王员外家中最后有丢了什么财物?所有的一切,你这份口供上面都没有列明。你说这是不是?” 翻开那份口供,胡琼忽然之间就成为了侦探界的高手,对那里面所有的漏洞都好像是非常清楚,用手指着那份口供对凶犯缺乏杀人动机这一条进行了质问。 “这个杀人动机谁能说得清楚呢,这也许就是由于王员外走在路上多看了你一眼,你就心怀不忿,最后导致杀了王员外一家。” 虽然觉得胡琼所说的这口供里面缺乏杀人动机是正确的,但那牢头并不愿就此承认自己的低能,强词夺理地说到这可能也许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件小事引发的血案。 “没错,就这么一眼也许是可能引发血案。但将疑犯逮捕之后有没有对疑犯进行精神鉴定呢?如果鉴定这疑犯患有精神疾病的话,那根据希思帝国的律法,这疑犯就很有可能是无罪释放的。 再说了,就算这疑犯的杀人动机有了。但这疑犯的作案工具呢?这个有没有找到?我看这王员外家一共四十七口人,这身上又刀伤,有剑伤,甚至还有被锤子砸烂脑袋的。这到底是团伙犯罪还是个人犯罪,你这上面也是含糊其辞,就连作案工具也只发现了一把长刀。就凭你这样的证词,这样的口供,怎么向上面交代。你要知道,根绝希思帝国律,这超过十人的案件就必须上报给刑部,急你这样的口供交上去,真当刑部的人也是白痴?” 看到这份漏洞百出的供词,胡琼自己都看得是火冒三丈,这实在是太不专业了。这心中的无名之火忽然地涌上心头,忍不住地就对着那牢头破口大骂起来。 “是,是,是,这确实由于我们考虑不周,有很多地方疏忽了。这麻烦您再看看,这哪里还存在着问题?” 听到胡琼这么一说,那牢头还真感觉到自己的这份口供还真是漏洞百出,如果真像胡琼所说,这要上交到刑部,被那些朝廷大佬一看,这完全就是一份伪造的口供,那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啊。担惊受怕之余,这牢头赶紧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低低的,询问着胡琼,他在这份口供中到底还犯了那些错误。 “哪里还存在着问题?你这份供词应该说是漏洞百出,随便一个地方都是错误的,整篇看下来,就没有哪里是对的。” 听到那牢头的话之后,胡琼表现得更加地激动起来,恨不得给对方几个耳刮子,竟然能够炮制出这么低劣的东西出来。 “是,是,是。这不得麻烦你多加指正指正。” 这牢头被胡琼给吓得,此时的姿态要说放得有多低就有多低,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卑躬屈膝了。 “这人证、物证呢?所有的案件必须要有一个完善的证据链才能定对方的罪,才能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就你这。人证、物证都没有,这是自己活腻味了,想着被别人告死吧?” 用力地拍打着这份所谓的口供,胡琼用一种恨其不争的口吻,满怀着痛心地对那牢头说着这里面还存在的不足。 “爷,您说这口供我该如何地改才妥当呢?” 听完胡琼的一席话之后,那牢头是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原来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漏洞百出,只是运气好没有被别人发现而已,这真要一旦追究下来,还真可能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胆子一吓破,这辈分自然也就下来了。这牢头恨不得抱住胡琼的大腿,恳请对方能够指点迷津。 第二十六章 狱中对话(五千字大章,求推荐和收藏) “这位牢头大哥,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看到那牢头惊慌失措的模样,胡琼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了,他知道自己的策略是正确,后续的发展最主要的就是看他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所谓过犹不及,这鱼儿都开始咬钩了,那就不要着急,只有松弛有度、进退有序,那鱼才会把钩咬得更紧,不至于脱钩跑掉。 所以胡琼在听到牢头低下身段,不耻下问地追问着自己该如何完善这份口供的时候,他笑了,然后似乎在不经意间转移话题,很矜持地和牢头闲聊起家常来。 “鄙人姓周,我年龄痴长几岁,你可以叫我一声周大哥。” 听到胡琼询问该如何称呼自己的时候,那牢头将原本就笔直的身躯又挺了挺,昂着头,用非常自豪的语气告诉胡琼自己姓什么。 按道理来说,这牢头在这崇义县大牢里面待了几十年,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就算是比胡琼狡猾十倍在这牢头手上都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而现在被胡琼这样牵着鼻子走,所有的反应都尽在了胡琼的掌控之中,这主要是由于一直以来胡琼的表现都是那么的镇定,就算是听到他和那捕快商议着要将胡琼做为替罪羊而偷偷害死的时候,这个胡琼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甚至于在自己将断头饭都已经端过来的时候,这小子竟然还能够如此地镇定,还能将自己撰写口供所存在的问题一一地指出来,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如果说他是个傻大胆,完全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但他对于这份口供上面还存在的问题,又是门清,整个就一人精,完全就不像是傻子。 如果不是看到胡琼这年纪实在过于年轻,牢头甚至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八府巡按,在这蟠龙镇里面进行微服私访来了。 如果说是什么小王爷之类的,那又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 所说这穿得破破烂烂的,但言谈举止又好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看起来是没有受过什么苦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这既然捉摸不透,那只能是静观其变。所以说,此时那牢头所表现出来的惶恐有七分是其真实表现,三分则是装出来的,只要胡琼稍露破绽,那牢头又肯定会变成先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听周大哥的口音好像是犹州人士,莫非和我朝开国大将军周琦周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这胡琼也是打蛇随棍上,听到这牢头客气地说了一句可以叫他大哥,胡琼立刻就改口称呼对方为大哥起来。 而这胡琼的脑袋也是反应非常地快,在听到这牢头介绍自己的姓氏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自豪感,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似得。结合到这牢头的口音带有点犹州口音,胡琼的脑海里面马上就出现了三百年前跟随希思帝国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立国后被封为犹州伯的开国将军周琦的名字来。 “周伯爷正是在下先祖。” 听到胡琼询问自己和那周琦的关系时,牢头虽然表现得好像比较矜持,但这声音却提高了好几度,恨不得让整个崇义县的人都能够听到那开国大将军周琦是他的八辈子祖宗。 “想不到周大哥竟然是名门之后,小弟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看到这牢头竟然还把这八辈子祖宗拿出来炫耀,虽然胡琼的心里在极度地鄙视着,在脸上做出一副惊讶之中带着羞愧的表情出来的同时,他还拱手表达自己的敬意。 惊讶的是能够以名门之后偶遇,而这羞愧,则是为胡琼自己羞愧,为他的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而羞愧。 “说起来,你大哥我沦落到这小小的崇义县大牢混口饭吃,这简直是愧对先祖啊。” 虽然听到胡琼说自己是名门之后的时候,这牢头的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但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惭愧中带着惭愧。 “我看周大哥这一言一行都有先祖之风,现在大哥您只不过是在这崇义县里面蛰伏而已,这只要一有机会,那肯定是一飞冲天、封王拜候,就算是超越周伯爷都未必没有可能。” 这胡琼也是属于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下的主,这一开口就是封王拜候的,也不看看这牢头长成了什么样的德性,典型的就是炮灰的命啊。 “封王拜候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要说赶超先祖,只要等我闭眼那天没有给祖宗丢脸,能够有脸去见祖宗了,哥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封王拜候四个字之后,那牢头的眼睛里面开始发着绿光了,虽然口里说的是那么地谦虚,但这心中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了。 “小张,去四喜楼给炒几个下酒菜来,然后整一坛好酒。今天,有缘遇见我这小兄弟,哥哥我高兴,一定要和这胡小兄弟好好地喝上几杯。” 在胡琼的连吹带捧之下,这牢头是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恨不得马上就和胡琼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了。感觉到这胡琼就是自己的知己,所说的没一句话都说到自己的心窝子里面去了。 两人越聊越近乎,这牢头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什么身份的,直接就坐在那破草席上和胡琼畅谈。 越说,牢头的心越痒,到最后才发现,这个时候需要有点酒来助兴,最好能够一醉方休才行。 “大哥,这能够和你相识,那是小弟的福分。这一顿酒本应该由小弟来请,但小弟我今天刚遭遇不幸,这也身无分文,就只好厚着脸皮蹭哥哥的了。哪天有机会,哥哥到京城来,小弟我来做东,咱们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逛最好的青楼,所有的花销,小弟我一个包圆了。” 一顿吹捧之后,两人已经是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此时胡琼看到这牢头正在兴头上,借着他准备叫酒菜的机会,隐隐约约地点出自己也是有跟脚之人。 “对了,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对这刑名之事这么熟悉?” 听出了胡琼话语里面的含义之后,那牢头也想着探探对方的底,看下这胡琼是什么样的来头。 “家父早年间也曾执掌一府刑案,那时小弟我正好承欢家父膝下,耳熏目染之余,也算是对这刑名之事有所了解吧。” 听到牢头开始探自己的底了,胡琼知道这肉戏要开始了,自己这官二代的身份即将就要登场了。 “看来兄弟你也算是家学渊源啊,不知道令尊大人的名讳是?” 听到胡琼说自己是个官宦子弟,这牢头虽然有点担心,但却并不怎么害怕,执掌一府刑案那很有可能也就是个通判而已,再说了,这还是以前当过,现在谁知道是高升还是贬职了,万一要是个离退休老干部,那也是人走茶凉,谁又会在乎他。所以此刻牢头决定还是继续地将胡琼的底细全部探清楚,再做打算。 “为人子者怎敢言父名,家父字子才。” 此时的胡琼表现得就像是经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人一般,整一口文绉绉的话语,就差开口闭口就是子曰了。 “子才?胡子才?您是胡天官家的公子?” 嘴里念叨了两遍胡琼父亲的表字,忽然之间这牢头想到这吏部尚书的就是胡来,胡子才。或许是一时想不明白这眼前的胡琼怎么就成了个高级官二代,所以牢头还是有点不太确信地再追问了胡琼一句。 “家父确实刚进入吏部不久。” 做为一个有教养的官二代,这肯定不能整天把我父亲是谁挂在嘴边,所以面对着牢头的疑惑,胡琼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我父亲确实在吏部,也就是吏部的一个普通人员而已。 “胡公子您不在京城好好地享清福,怎么流落到我们这种边陲小县中来?” 听到胡琼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之后,这牢头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毕竟吏部尚书这种极端高大上的高官和自己这种小吏差距实在是太远了,收拾自己比用手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如果让这胡尚书知道了自己企图谋害他儿子的话,都不用他出手,就能让自己死个八百回。 也正是由于这种担惊受怕的心里,让牢头想要真正地对胡琼下死手。如果胡琼的家人不知道他来过崇义,那只要这活干得干净点,到时候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这胡琼的行踪一直都是被家人所掌握,那就得好好想个办法,脱离这干系了。 “这个都得怪小弟我的玩心太重,原本过来参加姑母的五十大寿,快到这崇义县的时候看距离姑母的寿辰还有段时间,便想着在崇义县好好逛逛,领略下我们希思帝国的大好河山。 谁知道这天降横祸,这刚踏入崇义县境便遭遇劫匪。也是小弟我命不该绝,在手下家丁的拼死护卫之下,侥幸逃出生天。到了这营前村,我和手下交换身上所穿的衣物之后便命他前去我姑父处报信,而我则带着我家猪元宝走在后面。” 似乎是没有看到牢头眼睛里露出的凶光,胡琼以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将自己流落到营前村的经历告诉了对方。这些话语不由得牢头不信,毕竟这胡琼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可是连底稿都没有打,张嘴就来了。 “这可怎么办?这不仅仅是知道他曾经到过崇义,就连他在营前呆过的消息都有可能知道啊。到时候只要派人去营前一打听,那什么馅都不露了。不行,我不能仅凭这几句话就相信了这小子,我得再套套他的底。” 听到胡琼的话之后,牢头的心快绝望了,感觉到天快要塌下来的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这胡琼就是个冒牌货。 “胡公子那是吉人自有天相,这满天神佛都在保佑着公子你呢。对了,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趟京城了,不如公子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京城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到时候也好让我去炫耀炫耀。” 感觉到了胡琼这底是深不可测之后,牢头只能是想方设法来辨真伪了。 “小样,就这样还想来试我的真假,难道不知道小爷我最拿手的就是讲故事、说书嘛,也罢。这就让小爷我好好地给你说上一段京城游记吧。” 这牢头刚一露出口风,胡琼就知道了对方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知道对方一旦知晓了自己的底细,那是绝对不会手软。心中稍微地组织了下词语,胡琼便开始吹了起来。不对,应该说是开始将书说了起来。 在胡琼的话语中,这整个希思帝国的京城就完全是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哪家楼里的姑娘漂亮,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什么季节应该到什么地方去玩,所有的一切都是门清。如果不是清楚胡琼底细的人听了这一段话之后,还会误以为这胡琼是在京城以干导游为生。 虽然被胡琼这一阵神侃,侃得头有点晕,但牢头的心里最少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胡琼应该在京城呆过,待的时间还不会太短,而且家境不错,是个浪荡公子,整天就是到处游手好闲,四处瞎逛。 其实这牢头又哪里知道,其实这胡琼和他一样也从来没有去过那希思帝国的京城,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凤仪楼的时候听那些江湖豪客所说的而已,最多就是增加了一些自己的词语。 “公子这次过来给姑母拜寿,怎么表少爷也没有过来接您?” 听到胡琼对于京城的描述是那么地详细和清楚,牢头知道自己在其中是完全找不出破绽来,于是话语一转,将话题转到自己能够了解到的地方。 “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啊,我姑母膝下就只有我婉君表妹一人,哪里来的什么表少爷?难道是姑父在外面有外室,竟然给他生下了儿子。好啊,姑父现在是能耐见涨了,竟然敢养外室了,还给他生儿育女了,那真是反了他。” 一听牢头说怎么自己姑母的儿子为什么没有过来接自己的时候,胡琼那是表现得极其地愤怒,嘴里直嚷嚷着要告之自己的姑母。 “胡公子,请息怒。这肯定是小的听错了,毕竟小的只是一名小吏而已,这黄总督的家事,小的哪里清楚,这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 看到胡琼怒气冲冲的样子,牢头赶紧上前劝阻他消消气。看到这胡琼这一通怒火,这牢头对胡琼所讲的身份最少信了八成。因为牢头所说的那位黄总督,也就是胡琼那便宜姑父,名叫****,是希思帝国南埜省的总督大人,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封疆大吏。也是这老周顶头上司的上司、在普通的老百姓口中这名黄总督是尊妻爱妻的好模范,在奉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希思帝国只有一个掌上明珠的黄总督却没有纳妾,而是守着那糟糠之妻。而所有的南埜官吏都非常地清楚,这位黄总督不是不想纳妾,而是他属于典型的妻管严,家有悍妻,不敢纳妾而已。 待到胡琼把火气消了之后,牢头又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和胡琼聊着闲天。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但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胡来和一些亲朋下属之间的一些传闻。 这越聊,牢头越是确定眼前这位胡公子确确实实就是咱们吏部天官胡尚书家的公子,因为关于胡尚书家所有的事情,这位胡公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虽然胡琼对于自己所描述的胡来家中的情况也不清楚是真是假,但胡琼却认定这些话语里面虽不能说全部是真的,但最少应该有八成以上能够对的上号。 因为这个胡来的资料还是当年老道在世的时候要求胡琼牢牢记住的。当年老道曾经把整个巴伦斯大陆上,他觉得有潜力的官员资料整理出来并要求胡琼背熟,而这胡来更是老道关注中的重点。他把这胡来的品性、爱好、习惯、处事的风格都做了详细地说明,还将他祖宗八代的资料都做了一个归纳。对于胡来的一切,老道不仅仅是要求胡琼牢牢记住,还得要他经常对这些资料温故而知新,甚至于还叫胡琼学会了说全州话。以至于胡琼有段时间都在猜想到底这胡来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 也正是对于这胡来是了如指掌,所以在营前村的时候胡琼冒充说自己的籍贯是胡来的老家——全州的,这也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埋下一个伏笔而已。 “胡公子,您先坐在这里吃点菜,喝杯酒,小的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一会就回来陪您。” 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胡琼的身份之后,等去酒楼买酒的小张一回来,这牢头便把胡琼请进了自己的房间,等胡琼在上席就坐之后。找了个理由跑了出去,准备找人来商量对策。 当然这个时候的牢头除了把胡琼的手链、脚链摘下来外,还吩咐手下的人得好生伺候着,当然这也不无监视的意思,也算是防止胡琼偷偷地跑了。 “看来咱这会又该发点小财了。” 看着牢头匆匆而去的背影,胡琼不由得用手摸了摸下巴,略带得意地想到。 第二十七章 崇义县衙 (求推荐和收藏) 虽然那周牢头从自己的房间,也就是吏宿房走了出来,但他在经过狱神庙的时候还是停留了一下。走进那狱神庙里面去,对着那无所不能的狱神焚香祷告了一番。 就算这周牢头在狱神庙中特意将那祈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只想将自己的乞求告诉神仙听,而不希望被其他的凡人所知晓,但就周牢头要对狱神说的那些话,大家都不用去听,直接用脚趾头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除了要求狱神保佑,保佑他能够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个难关,也没有什么好乞求的了。 从狱神庙出来,穿过虎头门之后,这周牢头就直奔北而去。虽说这监牢也算是在县衙范围之内,但整个崇义县衙还是遵循着希思帝国那“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朝后寝、狱房居南”的传统礼制,所以这县衙大牢是在县衙大堂的南边过去一点的地方。 看这情形,这周牢头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那应该是去寻找将胡琼逮捕归案的捕快去商量对策了。 从监狱出来没走多远,这周牢头便来到了这崇义县衙的大门口。此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了,这县衙的三间大门都是关闭着的。 周牢头走上县衙的台阶之后,来到了门楣上悬挂着两个灯笼的东门前面,用手抓住那门上的门环急叩着。 “老卢、老卢!” 一边扣动着门环,周牢头的嘴里一边大声地叫喊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无人的县衙前面,周牢头这声音传出了很远。 “来啦,来啦。敲那么急干嘛呢?催命啊。” 许久,大门里面才传出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吱呀!” 紧接着,这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门缝里一双眼睛正透过这缝隙瞅向外边,等到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是监牢里面的周牢头之后才将大门给拉开。 “我说周牢头啊,都这么晚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需要你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再说了,县太爷,今晚没有住在衙门里面,你这过来也没用,还是明天再过来吧。” 这门子虽然将大门打开了,但打开后并没有直接让周牢头进去,而是站在门缝中间满脸不耐烦地告诉他,这县太爷不在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完门子就想关门回去睡觉。 说实话,这周牢头虽然进进出出这县衙的次数也不算少,但每次进出大都是走西边那个门,从这东边大门进出的次数还真不多。 西边那个大门叫做绝门,平时都是紧闭的,只有提审犯人和押送死刑犯去处斩的时候才会打开。而这西门打开的时候,周牢头必然会出现,站在那人犯旁边,押解犯人。所以这也是门子有点不太待见他的原因,觉得他晦气。 而中间那高挂有崇义县衙牌匾、常年紧闭的中门,周牢头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从那门里面进出一次了。 中间这门叫做仪门,这只有新任县太爷上任的时候,或者是恭迎嘉宾或重大庆典活动时才打开。 别听周牢头平时自诩为是周琦后人、名门之后,平日里人前人后都是人模狗样的,但说起来这牢头连个吏都不是,只是个差役而已。和倡优奴婢待遇差不多,就是娶妻都不能娶良家女子,连子孙都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捐官的贱民。 虽然这门子和周牢头一样都是属于贱人,但这人之间不仅有贵贱之分,就连同一阶层的那也得分个高低出来。虽说这牢头和门房都是属于杂役,都是靠收取红包为主要的经济来源,但这一个收取的是求县太爷办事人的红包,那大都是乡绅土豪,而令一个收取的都是犯人家属的红包,只求人犯在狱中不会遭遇那些忽然死亡的怪病,这其中的高低立马就可以分辨出来,所以在门子的眼中对于周牢头,那只有鄙视了。 “不,不。我这会过来不是找大老爷。我过来是看看钟班头在不在衙门?” 用手抵住那准备关上的大门,周牢头急忙对那门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钟班头,倒是在,但他们几个正在忙活着呢。” 听到说是过来找钟班头的,那门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有些吞吞吐吐地告诉了周牢头,那钟班头确实还在衙门里面。 “在就好,那钟班头这会应该是在衙皂房吧?我这就进去找他。” 听到说钟班头还在这衙门里面忙活,周牢头急匆匆地就想着从那门子的身旁钻过去,直接去衙皂房找那钟班头商量去。 在崇义县衙的大堂后侧有两间平房,这就是衙皂房,平时供那些三班衙役在此休息,这说也就是俗话所说的衙役们的宿舍。 所以,这周牢头听说钟班头还在县衙里面,这第一反应就是这钟班头此时应该还在衙皂房里面等着自己将那签好字、画好押的口供给他。 “这钟班头虽然还在衙门里面,但谁告诉你他这会在衙皂房啊,他们几个快班正在大堂忙活着呢。” 看到牢头从自己的身边钻过去,那门房并没有伸手阻拦,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这话一出口,便让周牢头那急匆匆的脚步停了下来。 “老卢,你刚才不是说老父母不在衙门里面吗?就算是老太爷在升堂,那也不需要钟班头这快班班头在里面站着啊,这不还有站班的在吗?难道是钟班头他们又抓获了什么江洋大盗,此刻正在大堂审问?” 听到门房说那钟班头正在大堂忙活,原本急忙赶着要进去的周牢头闻言赶紧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这崇义县的衙役分为:站、快、壮三班,每一班都有个头领,也就是班头,而且这每一班的工作职责也是完全不一样,这也就要求了人员的素质不同。 这站班,其实真正的名称是叫做站班皂隶,这顾名思义他们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整天要站着,要站出气势来,站出威风来。 一般来说,这站班皂隶主要是在县太爷出行的时候负责开道,在老爷升堂的时候要站在大堂的两侧,给县太爷增加点底气。甚至于在大堂上碰到有县太爷看不顺眼的人犯,要负责执行刑讯及笞杖刑。 所以,这站班的从业要求,首先要张得相貌堂堂,最好是能长个国字脸,能够不怒自威。如果都长得歪瓜裂枣似得,那站在堂上也实在是有损朝廷的威严。 另外,这站班还得有副好嗓子,略带磁性的男中音是最好的,至于这女中音,那还是免了。要不然这一声威武喊出了,不仅没感觉到庄严的气氛,反倒让人以为身处在皇宫大内。 关于手上的技巧,那这站班就的玩好手中的水火棍,这县太爷令牌一下,杖刑这玩意就得按照县太爷的心意来。 而这快班,则叫做捕班快手,也就是负责传唤被告、证人,侦缉罪犯、搜寻证据。而钟班头则是快班的班头。 对于快班的从业要求,相貌问题的要求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只要长得基本上能对得起爹娘就可以了。 但对于捕快来说,身手还是要有一定要求的,毕竟这是要缉拿罪犯的,如果你这整个快班都是些低手,整天都有人因公殉职那就是严重的渎职了。 对于壮班,其实这周牢头就是壮班的一员,壮班的主要职责就是看门、维持治安。这里面的门是指包括衙门、城门、牢门在内的,只要是公家的门都是由壮班负责,甚至于在街上乱跑看到别人占道经营也要的管的那些人,也是属于壮班的。 而对于壮班的入职要求,那就简单,一定要求是长得凶神恶煞的,一定要够狠,当然这狠是多老百姓够狠。 这说起来,周牢头和那钟班头还不是同一个系统的,在门房面前说找钟班头那是没错,但在监狱门口所说的那几句头,那可就是犯了大忌讳。 也正是由于这钟班头在一般升堂审问民事纠纷的时候并不需要出现,而此时听到那门房说钟班头在大厅忙乎,以为是有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发生,这就不得不避嫌。 “是啊,老父母确实不在衙门里面。这钟班头刚才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只小乳猪回来。也不知道这是一只猴还是一只猪,这一下没看牢,那猪跑了出来,躲到了大堂里面。这好家伙,整个快班加上站班,近五十号人在这大堂里面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愣是没把这小乳猪给抓住。现在的这只猪,是把咱们崇义县衙的大堂弄得一团糟。可以说是,这只小乳猪竟然把我们崇义县三班衙役都给比下去了,也不知道平时钟班头他们是怎么抓贼的。 这也幸亏咱们县太爷今晚去烟雨楼体察民情去了,要不然就钟班头他们是少不了要挨一顿板子。” 在说着这县衙里面站班和快班几十号人竟然连只小猪都抓不到的时候,门房的话语里面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 “谢天谢地,这只小猪还没有被钟班头他们烤熟吃掉,看来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同凡响,就连这小猪都比一般的聪明。” 听到猪元宝还没有存活在世,没有被烤熟,这周牢头的心里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只小猪都是当朝一品大员家中的一只猪。在周牢头的心目中,不要说是吏部尚书家中的一只猪,就是七品县太爷家中的一条狗也比自己的小命值钱多了。毕竟县太爷家中的一条狗,每天还是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它就是想看县太爷敦伦时候的情景,那也可以明目张胆地站在那看着,而如果是自己,只要稍微露出这么点念头,就会被县太爷给杀人灭口。 “怎么?周牢头知道这猪的来历?” 看到周牢头在听到这猪安然无恙之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而且同时嘴里还在低声地嘀咕什么,这卢门房不仅好奇地问道。 “哪里,我怎么可能会和这只猪有瓜葛呢。我刚才是说,咱们县太爷上任以来可真够兢兢业业的,每天晚上都出去体察民情。这上任不到两年的功夫,就给咱们县里面所有的失足妇女都送去了温暖,这简直就是鞠躬尽瘁啊。” 关于这猪是吏部尚书家的这种高端内幕消息,周牢头当然不可能轻易泄露出来,只好拿着顶头上司来开下玩笑,毕竟这县太爷的癖好是众所周知的。 “老周,你啊。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这张嘴上。” 听到周牢头竟然敢开县太爷的玩笑,自认为是领导卢门房只能是打个哈哈,善意地批评了下周牢头。 “老卢,我这会找钟班头还有点急事,咱们回头再聊。” 此时的周牢头已经是心急火燎,顾不得再和那门房闲聊,直接说声告辞后就往衙门里面走去。 从人门进去,往西走了点,走到仪门的后面。在仪门的正背后是一条甬道,穿过这条甬道便到了崇义县衙的大堂。 在甬道上,有一石亭,石亭上刻有“公生明”和“廉生威”六个大字。甬道的西面是粮科、户房、钱科等,而东面则是吏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等。 穿过甬道,便来到了大堂。崇义县衙大堂为单檐硬山式建筑,在大堂的两侧分置仗、刀、枪、剑、戟、刑具等,这是县太爷审理重大案件、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在大堂上方挂有“明镜高悬”、“执法如山”、“克己奉公”三块匾额,大堂正中屏风上绘有“山水朝阳图”,山正、水清、日明,意喻清正廉明。 当周牢头感到这大堂门口的时候,看见这大堂是一片狼藉,原本竖立在大堂两侧的回避、肃静的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公案上面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笔架、签筒早就偏离了原有的位置。 在这大堂之内,此时已经聚集了大约有二十名左右的汉子,以那钟班头为首,都手持水火棍围成了一个半圆,都在用手中的棍子驱赶着什么。 顺着棍子往上看去,周牢头看到就在那大堂上面,那块悬挂着的明镜高悬的匾额上站着一只白色的,看上去还没有断奶的小猪。 周牢头目测了一下这匾额和地面之间的高度,如果没有借助梯子之类的工具,就他而言,那是死活也爬不到上面去,这也不知道这么小一只猪竟然能够跑到这上面去。 第二十八章 对策 “钟班头,钟班头。” 这周牢头来到这大堂前之后并没有直接地走上去,而是站在那台阶下面轻声地叫唤着那钟班头,并招手示意对方近前说话。 “老周,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快就把那小子处理掉了?我说你小子下手可真够快的啊,我还想着你要到下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才动手,哪知道这么快就解决了。看来你小子的手也是真够黑的。” 回到了衙门的钟班头已经将那身青衣乌帽都换掉了,换成了一身居家的短褂。此时的他正在大堂上指挥着众人在捉着猪元宝。在听到周牢头的声音之后,那钟班头示意其他的人继续对那猪元宝进行围追堵截之后,走到了周牢头的身边,搂着对方的肩膀,笑骂道。 “钟班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看到那钟班头大大咧咧的样子,这周牢头不由得浑身冒冷汗,心想我这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到了近前还偷偷摸摸地叫你,这不就是怕这件事被其他的人知道吗。你这倒好,大嗓门这么一嚷嚷,恨不得让整个衙门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他所做的龌蹉事。 “怎么了?老周,难道这小子那里出现了意外?这小子不肯签那份口供?” 虽然只是个小县衙里面的班头,但这钟班头能够在三班衙役中混出一个班头来,这脑瓜子转得也比较快,算得上是一个人精。在看到周牢头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刚才交给周牢头的胡琼这边出现了状况。趁着所有的人不注意,钟班头带着周牢头离开了大堂,走到了大堂西侧的衙皂房。在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人关注都他们两个之后,便将那衙皂房的房门关上了。 虽然刚才人前的是扮的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这到了衙皂房,门一关上钟班头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 “如果仅仅是不愿意在那份口供上签字画押那倒好办了,随便找个人签个名字上去,等把这小子弄死之后,这手印想怎么按就怎么按了,反正到时候这是死无对证。” 面对着钟班头的追问,这周牢头没好气地回答到。 “我说老周,像这样不就结了。那你还跑到这里来,做出一副大祸临头对的样子。” 听到周牢头的回答,钟班头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言语里面多少有点责怪这周牢头的慌张神情。因为既然这周牢头能够想到死无对证,那就应该没什么大事,毕竟两人合作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钟班头啊,钟班头。我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难道你在抓人的时候,就不探下对方的底细,也不问问别人的背景?” 周牢头听了这钟班头的话后心中有些发苦,暗想这不会是这姓钟的故意设了一个套,给这么大一个雷让我顶吧。按道理来说,这也不应该啊。毕竟我两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啊。 “就这么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这还需要什么去探寻他的根脚啊。在这崇义县要弄死这么一个外地小子,那不就跟弄死只蚂蚁差不多。” 对于胡琼,在钟班头的眼中,这么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也就是一只蝼蚁而已,根本上就不值得关注。 “钟头啊,你这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掉这狗眼看人低的习惯?钟班头,你在抓那个胡琼顶罪的时候,就没有问下他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对于钟班头那大大咧咧,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那周牢头真的有点无语了,也为了再验证下这胡琼的来历,他又问了下这钟班头是否知道这胡琼的来历。 “在查他路引的时候,曾听他说过一句好像是全州人,现在正四处游学。听他的说话,也确实带有全州口音,应该也就是全州的一个穷书生而已。怎么,这个胡琼莫非还大有什么来历不成?” 听到周牢头这么关注胡琼的来历,这钟班头也感觉到了有些问题,反问对方是否这胡琼是否有什么身份背景。 “你确定带有全州口音?钟头,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地和我说一遍,当时的情形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这事关身家性命之事,不由得那周牢头需要再三的确认。 “没错,这胡琼说话的时候确确实实地带有全州口音。至于你说奇怪的地方,你这一说,我倒还真感觉到有那么两个地方感觉到有点奇怪。” 在周牢头的一再追问之下,钟班头将当时的情形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这么一想,还真被他发现了胡琼当时的表现显得有些奇怪。 “你说说,都有哪些地方让你感到奇怪。” 那钟班头的话语刚刚落下,周牢头就要他赶紧把这奇怪的地方叙述一遍。 “当时刚看到这小子的时候,他正好和那只小猪一起同桌吃饭,我当时还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竟然把这猪当人看待,一起进餐。这还有一个感到奇怪的就是,这小子在面对我们盘查的时候一直都非常地镇定,没有半丝的惊慌失措,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穷书生。” 脑海里面经过情景回放之后,钟班头把他现在回想起来的情景说了出来。 “那看来这确实是真的了,钟头,这次我们真的是闯了大祸。” 听完了钟班头的形容之后,周牢头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闯了大祸,很有可能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会给搭上了。 “老周,你倒是说说,我们这是闯了什么大祸?看你这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人的心里只发慌啊。” 看到周牢头,脸上苍白,全身冒着冷汗,这钟班头的心也开始虚了。 “姓钟的,你这到底长不长脑子啊,看来这次真的是被你给害死了。你想想啊,除了那些有病的,哦,不对,应该是有钱有势的人才会把那猫啊、狗啊、猪啊之类的当做自己的亲身儿女来养,才会和它们同桌进食。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贫苦老百姓,一个落魄的书生竟然会把一只猪放在桌子上和自己一起吃饭。 还有,这俗话说的好,这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你什么时候又见过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面对着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能够保持镇定?这胡琼为什么一直都是那么的镇定,那么地配合你,完全就没有任何紧张慌乱的表现?因为在他的眼中,就你这小小的一个捕快班头,连一个屁都不是,那他为什么要怕你。 我看你这简直就是个猪脑子,不,是比猪都不如。” 所有的情况汇集起来都验证了这胡琼确实是大有来头,这周牢头此时是心如死灰,恐惧之余就连对那钟班头最基本的尊敬都丢到一旁去了,直接就对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难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这小子的背后真有什么我们惹不起的人?” 听到周牢头这破口大骂之后,那钟班头也蒙圈了,意识到这次真可能踢上铁板了。 “姓钟的,你还真够高看自己的,还惹不起?这胡琼背后的人,别说惹,就是想,你都不敢去想。我问你,这朝中那些大佬里面,有哪一位是姓胡,又是全州人士?” 听到钟班头的话,这周牢头是气极反笑了。 “朝中大佬,既要姓胡的,又要籍贯是全州的?这有吗?对了,现在的吏部天官好像是全州人,他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来?对了,叫胡来。啊,你的意思是说这胡琼和胡来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瓜葛的话,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这钟班头在衙门里面也算是有份职业的,但说实话,他这个也就是个万能的临时工而已,和那享受着国家编制的官员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对于他来说,这崇义县的县太爷就是他所能够认识的最高级官员了,要说这朝中大员,这一时之间还真不太清楚这谁是谁。到最后,能够想起胡来这个名字,都还幸亏希思帝国每月的邸报会将新上任官员的简历公布出来,钟班头这还是挺别人说过一嘴,所以有那么点印象。 “没错,这胡琼正是胡尚书最小的公子。你问我该怎么办?我要知道该怎么办的话,还跑过来找你干嘛?” 从那周牢头的嘴中,钟班头听到了那最坏的结果。 “老周,你看要不咱们一会把他给做了,然后找个地方一埋,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知道这是我们做的。再说了,这官家子弟都喜欢去寻求什么刺激,到时候,他家人还以为这小子去哪里寻求刺激的时候被人给宰了呢。” 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衙皂房里面转了几圈之后,这钟班头心中忽然打定了主意,对着周牢头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将胡琼干掉之后抛尸野外。 “我也想过这个法子,但这行不通啊。这胡琼在营前村外的时候就打发他的伴当去他姑母那报信去了,把他的情况告知他的姑母。对了,他的姑父就是咱们南埜的总督黄大人。你想想看,在营前村的时候,有多少人看着你将这胡琼抓走的,从这营前村到咱们县衙,又有多少人看着你押解这胡琼。难道我们有能力将所有看到过你们的人都给灭口吗?只要稍微那么走漏一点点风声,那你我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钟班头竟然出了这灭口的馊主意,周牢头是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否决了。 “既然不能杀,那,要不咱们将他放了?” 想明白这次确实不能将胡琼灭口之后,那钟班头有弱弱地问了句能否直接将胡琼放走算了。 “放是肯定要放的,而且还得尽早放。你想下,从咱们这到总督衙门,这快马加鞭的话,也就五天能走一个来回,这都已经快过去一天了,别等那总督府派人过来,这胡琼还在我们大牢里面。到时候这可是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而且,我觉得这放,还得讲究个方法。毕竟,这一次,我们算是把那胡公子得罪狠了,就算他走的时候不说什么,等到了总督府和总督大人这么递上一嘴,我们还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周牢头不愧为将门之后,家学渊源,这分析问题起来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这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这到底该怎么办?” 听完周牢头的分析之后,这钟班头也是傻了,一筹莫展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那是肯定要放的。我看这样好了,我马上回去就把这胡公子给放了,然后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到了明天,我们就跟在这胡公子后面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要让整个崇义县城的人都知道,这胡公子是我两的贵宾。等到后天,咱们再在众人的面前礼送胡公子出城,最好是能派个人护送这胡公子出城。 等到了荒郊野外的时候,咱们再伪装成劫匪将这胡公子和我们派去的那个人一起给干了,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去。 还有,明天开始咱们还得慢慢地变卖掉所有的财物,万一事情败露,咱们就算是亡命天涯,这身上有点钱财,这也稍稍能有点底气。” 思索了很久,这周牢头最终还是想出来了一个绝户计。 “好,那你先去监牢里面把这胡公子放出来,然后找个客栈让他住下。先好好地伺候着,我在这里凑点银子之后再过来和你汇合。到时候,咱们真要在这崇义县里呆不下去了,就逃到那蟠龙镇去。我有个侄女叫钟华的,她们三姐弟据说现在那蟠龙镇里面混得还不错,到时候我们就去投靠她们去。” 想了想,这钟班头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周牢头的办法。 “行,那我就先过去安排好,你一会再过来。对了,你得赶紧出去,告诫你那些手下,可千万别把那只猪给宰了。” 说完之后,这周牢头也没有多加逗留,拉开房门之后便走了。 第二十九章 出狱(求推荐和收藏) “胡公子,胡公子!” 这周牢头是刚过了狱神庙,离着他那吏宿所还有老远的地方便开始大声喊了起来,这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加速起来,那架势热情地就好像是要去见一位多年未见的至亲似得。 “胡公子,这实在是对不住了,让你就等了。刚才县太爷找小的有点事情,留我在后衙问了会话。这不刚问完话,我便急忙地赶了回来。” 推门进来之后,周牢头在看到已经吃完了酒菜正斜靠在那太师椅上喝着茶的胡琼后,用袖子抹了抹额头那并不存在的汗水,用稍带气喘的声音抱歉道。 “周牢头说笑了,这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这主人家的不在,我在做客人的竟然自己先动手了吃起来了。咱们这县太爷还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啊,这么晚了竟然还在办公。看来咱们周牢头还真是县太爷的心腹之人啊。哈、哈。” 如果说刚才周牢头还不知道胡琼身份的时候,这胡琼表现得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充分地显示着自己不是一般的人,而到了要展现自己是吏部尚书家公子的时候,这胡琼也进行了一个华丽的转身,言语之间带有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尽量使自己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在表现得成熟稳重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听到那周牢头的话语,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是找那抓了自己的那个捕快去商量对策了,但胡琼也没有说破,而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打了个哈哈,夸奖对方是深得知县的欢心,至于这夸奖是真是假,就看你怎么去判断了。 毕竟这看破了,并不代表要说破。这俗话还说得好,要花花轿子人抬人呢。 “胡公子说笑了,哪是什么心腹之人。只不过是做事还算有点分寸,蒙老父母看重几分而已。” 听到胡琼的话之后,这周牢头也挺直了腰板,往自己的脸上贴了贴金。 “这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周牢头,你看我这是不是该回到牢房里面去了?” 对于周牢头略带含蓄地自吹自捧,胡琼却没有去接那话题了,这话语一转,询问着对方这酒足饭饱之后是否该被押解回牢房了。 胡琼的语气非常地平淡,平淡得就好像是在说,这夜深了,我该回房休息了。但也就是这么一句很平淡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周牢头的脸都涨红了。 “胡公子,这真是个误会。这都怪我,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轻信了谣言,让胡公子受委屈了。” 听完胡琼的话,周牢头是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大哥,你这是属狗的吧,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这忽然之间就翻脸了呢。 “原来这是误会啊,周牢头,没事。这也算是错有错着,说实话,这从小到大,我胡琼是住过荒山、住过野岭,还住过客栈,更住过青楼,甚至皇宫大内我还去见识过,但这大牢的滋味,我这倒还是第一次享受。你还别说,这还确实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在还打算在我们崇义县大牢里面,好好地待上几天,等我姑父过来,我要让他好好地看看,省得我家老头子整天就知道说我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周牢头,你说这等我父亲看到了,这对我的评价会不会有所改观,觉得我这是能屈能伸,既能吃得下山珍海味,也能够吃糠咽菜呢?“ 既然此刻做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官二代,这会都已经占据了上风,那无论如何都得拿捏一下啊。得寸进尺,这一向来是顶级官二代的专属特权啊,这连什么精神损失费之类的都还没有谈妥,怎么可能会给你活路呢。这一个,胡琼将一个吏部尚书家公子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完全像是在本色演出一般。 “胡公子,您这是说笑了。就这种鬼地方怎么能够让您这样高贵的人屈尊将就呢,我这已经安排好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只等着您地入住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时候周牢头是深刻地了解到了这一句话的含义。原本还想着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先让胡琼对付着一个晚上,但在听完胡琼的话之后赶紧地换成了全城最好地客栈,此时的周牢头就算是胡琼要让他的老婆去伺寝的话,他也一定会乖乖地送上,此时的他只求能够赶紧将胡琼这尊瘟神送走,最起码要送出这崇义县大牢。 “这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这一向来都是我们六部几家少爷的一贯作风,说实话,如果这出门在外,住的不是最贵的。这说出去都是丢脸啊。但现如今,我这也算是龙困浅滩,这一文钱还难倒英雄汉呢,我这身无分文的,不要说最好的客栈,就是再差的旅店我也没钱住啊。如果身上有钱的话,我怎么又会被带到这里来呢。话又说回来,现在的我还真觉得咱们这大牢不错,不仅仅可以挡风遮雨,最主要的还是不用花银子。在这里待上几个晚上,我就是回到京城里面,向户部、刑部和礼部几个尚书的公子也能吹嘘一二。” 对于周牢头的诚挚邀请,胡琼是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就是不去,而且理由还是无比的强大,口袋里面没钱,就不去住那霸王店了。 “胡公子,您这玩笑开得,您到了我们崇义县,那就是最尊敬的贵宾,这都是请都还请不来的贵宾,就住个酒店的,哪还能要您的钱呢?您放心,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您的所有开销都记在我的账上。” 听到胡琼祭出那个强大的理由之后,周牢头的心稍微地定了定,这就怕你软硬不吃,这既然提出了要求,那就一切好办了,说明了这最少还有商谈的余地。 “这劳你周牢头破费,这都不好意思。这住进去真不用我给钱?” 似乎是对周牢头的话不太放心似得,这胡琼又再追问了一句。 “这绝对不会收您一文钱。” 对于胡琼的追问,周牢头赶紧信誓旦旦地打下了包票。 “我说老周啊,我仔细地想了想,就是这住客栈不用花钱,我也不能去住,我这还是回牢房住好点。” 在听到可以不花钱住客栈之后,胡琼并没有表露出高兴的神色,反倒是站起身来,又想回到他那豪华单间去。 “胡公子,您这又是为何呢?” 看到胡琼转身想回去,周牢头急忙拦住了他,并追问道。 “老周啊,你想想,到了这客栈里面总会有些什么小二啊、跑堂之类的帮忙斟茶递水的。你说,到时候有个跑堂的给我倒了杯茶,我应不应该给他点小费呢;又比如说,有个店小二给我烧好了洗澡水,我应不应该给点小费呢。如果给,那我是身无分文,这给不起啊;如果不给的话,我这脸臊得慌啊。再说了,住这高端酒店,最少也得配上相应的衣裳啊,就我这一身破烂衣服过去,这会不会由于衣冠不整,被人赶了出来了。” 看到周牢头将自己拦住了,胡琼也没有墨迹,直接就将敲竹竿地模式开启了,这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让对方吐点血出来。 “这还是胡公子这京城来的,想得周到,这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胡公子,您看这有十两的散碎银子,要不您先拿着用。” 没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周牢头也只能是舔着脸,将竹竿送过去给胡琼敲。 “十两银子,周牢头啊,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呢,你去京城打听打听,就我胡琼给出的小费,有没有低于过二十两的。这样吧,你这点银子也来得不容易,银子你还是收回去,我呢还是去住我的牢房。” 对于周牢头十两银子就想把自己打发的表现,胡琼表达了强烈地不满。 “胡公子,我这急匆匆的身上也没有准备那么多的散碎银子。要不这样,您看我这里还有张壹佰两的银票,您先拿去花,等天亮后,我再给您换点碎银子去。” 强忍住心头的那口热血,周牢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壹佰两的银票,乖乖地用双手递了过去。 “也罢,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先就这样吧。对了,你那十两碎银子也一起给我吧。” 对于这送上门来的银子,胡琼从来都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直接就将周牢头给的银子全部都笑纳了。 “对了,我这身子骨打小就弱,刚才在这牢里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风寒什么的。一会还得麻烦周牢头给我找个暖被窝的过来,那些什么庸脂俗粉之类的就不用了。”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将我们崇义县里面最红的姑娘找过来给公子您暖被窝。” 在和周牢头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这胡琼终于答应离开大牢去客栈居住了。 “周牢头,不知道我家猪元宝现在怎么样了?没有被衙门里面那班蠢货给烤了吃吧?” 就在胡琼快要走出那虎头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那猪元宝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存活在这个世上。 “没有,没有。公子家的那猪元宝这会正好好地在县衙里面呆着呢。一会等公子安顿好之后,我就将它给您带来。” 跟在胡琼身后,生怕他又再提出什么无理要求的周牢头在听到胡琼只是打听那只猪的下落后,顿时是大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的他在心里是高度地赞赏那伙连只猪都对付不了的无能衙役,否则的话,又不知道这胡公子会出什么幺蛾子。 “老周,其实相对于我家猪元宝,我更喜欢的是金猪。要不这样,你也不用把我家元宝带来了,直接给我一只金猪做为交换就可以了。” 周牢头的这口大气还没有出完,听到胡琼后面那一句话之后差点连血都喷出来了。心里面一个劲地骂着胡琼的无耻,不要脸。 怀着愉悦的心情,胡琼走出了崇义县监牢的大门,坐上周牢头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来到了客栈。 等胡琼在客栈里面舒舒服服地洗完一个热水澡,穿上在估衣铺新买的衣裳之后,将胡琼抓进大牢的钟班头也带了银票过来请罪。 钟班头是孤身一人前来的,原本应该一起同来的猪元宝并没有过来,这主要是这伙衙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猪元宝抓住。 所以这钟班头带来了贰百两的银票,这一呢是来赔罪的,这二来呢是想请胡琼去衙门里面将正在大闹县衙的猪元宝带走。 第三十章 总督驾临(求推荐和收藏) 在听到周牢头说猪元宝还活着的时候,这胡琼的心里就有点失望。虽说在山林里面的时候完全就依靠这猪元宝才能够勉强不饿着肚子,但这已经走了出来,这猪元宝再能干,就价值而言也不如金灿灿的一只金猪更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了。 如果猪元宝被那伙捕快抓住杀死了,那胡琼便能够顺理成章地提出一定的赔偿用以弥补自己那受到创伤的心灵。而现在这猪元宝竟然毫发无伤,胡琼也就不好狮子大开口地进行敲竹杠了。 此时,在听到钟班头说这二三十个人竟然都没有办法对付得了一只猪,而是让它在县衙里面大闹天宫的时候,胡琼的心里不由得对这伙捕快衙役鄙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传说中捕快的武力值竟然渣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当时如果他的心里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此时也许就能实现儿时的愿望,上了海捕文书,而不用去崇义县的大牢里面参观旅游一番。 但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胡琼当时在营前村的时候出手了,这个时候应该正带着猪元宝亡命天涯,又怎么有机会在这崇义县里面大敲特敲竹杠呢。 在钟班头的请求之下,胡琼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陪着那钟班头去了崇义县衙将那猪元宝给领回来。 当胡琼陪同钟班头到达崇义县衙的时候,胡琼看到这县衙大堂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看起来好像是在围捕什么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 当这些包围这县衙大堂的衙役看到由钟班头陪同从甬道里面走出来的胡琼,所有人的眼睛里面都是充满了小星星,都流露出了崇拜的神情,毕竟能够调教出如此神勇的一只猪来的人物,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谢绝了钟班头的跟随,胡琼孤身一人走进了这县衙的大堂,还没有等他对大堂内的狼藉发出感慨,他就看到在大堂暖阁的上方那“克己奉公”的匾额上面站着一只白色的、长得像元宝一般的小胖猪。这匾额距离地面最少有三个成年人的高度,就这么高的地方,也不知道这猪元宝是怎么爬上去的。 看到胡琼走进了大堂,那站在牌匾之上的猪元宝忽然之间做了令谁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只见它,忽然之间一个倒栽葱,头朝下,从那牌匾上面载了下来。 “我靠,你这个时候玩这动作,万一有个好歹,别人还以为我是碰瓷呢。” 想到自己刚说了希望能用个金猪换着猪元宝,你这会就玩这种高难度、高危险的动作。最主要的是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就只有胡琼他一个人进来了,这猪元宝真要摔出个好歹来,别人还真以为胡琼是故意的呢。 想到这里,胡琼赶紧快步冲上前去,张开双手,希望能够接住宛如死尸般从牌匾上掉下来的猪元宝。 就在这猪元宝的整个身子快掉到胡琼头顶的时候,胡琼的双手在下面胡乱的比划着,希望这猪元宝能够直接掉到他的手里来,就在这时,就看见那猪元宝再空中一个转身,然后四足朝下,整个身子,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胡琼的肩膀上。 看到这猪元宝还是平平安安地,这胡琼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开心的,就算他觉得此时的猪元宝应该是生于鸿毛,死于泰山,但不管怎么样有了这猪元宝,以后再遭遇荒郊野外的时候,多少也能够填饱肚子,实在不行,这猪元宝也还是能够抵上那么一顿、两顿的。 带上猪元宝,走出大堂之后,胡琼和钟班头他们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回客栈去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回到客栈的时候早已经是过了丑时。在吩咐店家给猪元宝准备点吃食之后,胡琼一个人就先上床休息了。 “笃、笃、笃。” 躺在客栈里面那舒适的大床上的胡琼在睡梦之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醒过来的胡琼仔细地分辨了一下,听到那声音好像是用拳指叩门所发出的声音之后,胡琼的心是大定,这说明来人是有文化、有教养之人才会如此温柔体贴地敲门,绝对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谁啊?这大清早地就来扰人清梦。” 感觉到这敲门之人不像是找自己麻烦的后,胡琼也就没有骂娘,而是文绉绉地问了一句是谁。 “请问是否胡公子?在下崇义县令曾三省,听闻公子大驾光临我崇义县,在下感到不甚荣幸,故特意前来拜见,如扰了公子清梦,还望公子能够恕在下冒昧。” 原来这是崇义县令清晨从青楼微服私访回来之后,听到在县衙里面的心腹说是吏部尚书的公子到了崇义县之后,就连那回笼觉都顾不上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客栈来拜见这位胡公子。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看来曾县令也是一位能够帮朋友办事尽心尽力,能够和朋友诚心诚意交往的君子啊。” 听到是崇义县令前来拜访,这胡琼的心里那是一阵激动,他知道一会又会有银子进账了。看来这白花花银子的份上,胡琼急忙地起来,连洗漱都顾及不上,穿好衣服之后就跑下床来,去开门迎客。就在这穿衣服的同时,胡琼连那县令的模样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就针对他的名字狠夸了一番。 打开房门,胡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头上的长发挽了个发髻,由于长时间的缺乏睡眠,眼袋非常地重,两只眼睛鼓鼓的,看上去就像是金鱼眼一般。红彤彤的酒糟鼻子加上下颚的那三缕长须,这看上去总感觉到怪怪的。 这曾县令此刻并没有穿上官服,而是身穿一件寿字团花的绸缎长衫,这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富家翁多过于官府县令。 “敢问是否吏部胡天官家公子?” 看到胡琼开门出来,那曾三省是身子微微向前倾,双手作揖地问道。 “小生正是胡琼,小生昨晚刚刚抵达咱们崇义县。由于夜色已晚,本想着今天前来拜见老父母。竟劳烦县尊大人亲自前来,小生是不慎惶恐。” 就算是胡琼再不耐烦那一套假客气,但看在银子的面上,他也是将那一套给做足了。 “不知胡公子昨晚可曾歇息好。” “甚好,甚好!” 在房间门口,两人就站在那里不停地虚情假意地相互客套起来。 “不知公子到了我们崇义县可曾品尝过我们这的特色早点——九层皮?” 客气了很久,这曾三省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语来说了,忽然之间问胡琼有没有吃过这崇义县的特产。 “久闻崇义县的九层皮采用上等百米细磨成浆,历尽九蒸而成,实乃是舌尖上的美味,一直以来,小生都是久闻其名,但还未品尝过。” 对于这九层皮,其实胡琼也是非常清楚,而且吃过不少,就在凤仪楼的时候这厨子有时也会弄点大家品尝一下。 这九层皮说的好像怎么个了不起,其实就是将米浆调成各种颜色之后,依次倒入蒸屉之内,连蒸九次而已。这九层皮看上去确实不错,赤橙黄绿青蓝紫,依次分明,宛如天边的彩虹,但吃在口中,也就是甜的米糕而已。 虽然对着九层皮不太感兴趣,但此时的曾县令提了出来,胡琼知道这九层皮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只是为了能够让两人坐下来交谈的一个借口而已。 “既然胡公子还没有品尝过我们崇义这道名食,不如就今早咱两一起去品尝品尝?” 听到胡琼说还没有吃过,这曾县令果然提出了一起去吃的建议。 “能与曾县令一起品尝咱们崇义美食,这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对于曾三省的建议,胡琼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不要说这早上起来还没有吃过早点,就是半夜说要吃这九层皮胡琼也会同意的啊。毕竟这不坐下来,哪有机会有钱进账。 两个人也没有出去吃,只是吩咐下人直接将这九层皮送到了胡琼的房间。两人关上房门之后,就坐在房间里面的桌前,便吃着那精美早点,边相互交谈起来。 这两个男人在一起聊天,这所聊的话题不外乎就是政治或者是女人。而曾三省做为一个没有经过科举,直接就是捐来的一个县令,这政治敏感度说实话也确实不高。 坐下来聊了没几句,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女人的身上。这两人,一个是经常深切地关怀整个崇义县失足妇女的妇女之友,而另一个则是蟠龙镇凤仪楼出来的金牌****。这一聊到女人的身上,这两人那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双方都有股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恨不得是当场就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性兄弟。 “笃、笃、笃。” 就在两人聊得那是不亦乐乎的时候,这房门又被人给敲响了。在得到胡琼的允许之后,房门打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师爷模样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进来后先是给胡琼点头示意赔罪之后,走到了那曾县令的身边,低下头在曾三省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到那男子的话之后,曾三省先是表现出惊讶的神情,紧接着又出现惊喜的表情。 “胡公子,想不到贵姑父这一听说公子到了咱们崇义县,便赶来这里接你了。” 听完了师爷的话之后,这曾三省站立起来。这站起来后一开口,就把胡琼给吓了一大跳。 “我姑父?” 听到曾三省的话之后,胡琼的心头是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心想着,这事情不会是这么巧吧,难道是这曾三省看出什么破绽来了,这是前来试探我? “是啊,就是胡公子您的姑父,咱们南埜总督黄大人,现在他已经抵达我们崇义县境,正在十里亭等着我们前去迎接。胡公子,咱们赶紧动身前去迎接,别让总督大人给等急了。” 还没有等胡琼想出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曾三省的下一句话,让胡琼知道这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巧合终于出现了,这胡来的便宜妹夫确实是来到了崇义县。 第三十一章 相见(求推荐和收藏) “逃!” 惊闻这南埜总督已经抵达这cy县之后,胡琼脑海里面所涌现出来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尽一切办法逃离这cy县逃得越远越好。 “张师爷,不知道本县的官服你有没有带来?” 就在胡琼将手伸入怀中准备掏出那把昨晚才物归原主的小刀后挟持这位曾知县跑路的时候,他看到这曾三省急切地站起身来,询问那位张师爷。 “老爷,由于消息来的突然,所以卑职在得知这消息之后不仅将老爷的官服仪仗都带了过来,就连总督大人派来送信的差爷也一同带了过来。” 看得出,这张师爷不仅仅是个能干之人,而且还深得曾三省的信任,在没有预先告知曾三省的情况下就能够,也敢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怎么能够让总督大人派来的差爷留在外面呢?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前去迎接。” 听到说总督派来送信之人就在这门外之后,这曾三省顾不得和胡琼客套,直接就大步走出房间去迎接那信使。 胡琼这刀子还在怀中都没有掏出来,但曾三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胡琼的眼前。 看着那曾三省消失的背影,胡琼只能放弃了这挟持人质的计划,所说这旁边还有一个张师爷站在这里,但这张师爷的价值还稍显不够,万一这曾三省觉得这张师爷是可以牺牲的话,那他只不过是多了个陪葬的而已。 “一大早的就陪着知县大人喝了一肚子的茶,这猛地一下子,肚子还有点闹腾。张师爷,你在这稍坐,我先出去解决下内急,一会就回来。” 眼看到这挟持人质的计划行不通了,胡琼眉头一皱,也算是计上心头,就想着以内急为借口,直接来个尿遁。 “胡公子,您请便!” 对于胡琼提出要出去解决内急的要求,那张师爷肯定是无条件地答应了,毕竟他只是曾三省留在这里作陪的而已,又不是说是要监视着胡琼。 “张师爷,你稍坐,很快,很快就好。” 等到张师爷答应之后,胡琼匆匆忙忙地就往门外跑去,看起来好像是有点憋不住了,但实际却是想着尽快地逃离这里。 胡琼是走得那么地匆忙,就连这还在房间里面睡觉的猪元宝都顾不上了。这也幸亏胡琼有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随身携带的好习惯,要不然这又是身无分文了。 “胡公子,看来您这一听说黄总督过来了,就心急如焚啊,迫切地想见到他老人家。” 胡琼这匆忙地刚从楼梯下到一楼,还没有弄清楚客栈后门在哪里的时候,就看到曾三省陪着一大汉走进客栈来。隔着老远,这曾三省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的胡琼,便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曾县令,这位是?” 忽然胡琼的心里不停地暗骂这曾三省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但他的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好奇曾三省身边人的身份。 “我来帮两位介绍一下,胡公子,这位便是黄督宪亲卫队的谢千总。” “黄制台标下谢燕翔参见公子。” 这曾三省刚给胡琼介绍完这身边的彪形大汉,还没有来的及跟这谢千总介绍胡琼,就看见谢燕翔单膝着地,双手抱拳拜见胡琼。 “谢千总有些脸生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谢千总陪同我姑父到府上来?” 听到这千总的名字之后,胡琼的心中是稍定,毕竟在当时老道的资料当中这亲兵队长的名字并不是叫谢燕翔。而且看情形,这谢燕翔应该对那胡尚书家的情况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一关,胡琼算是过去了,至于后面的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的是这两年才跟随在制台身边,还没有随大人拜访过舅老爷,所以公子不认识小的也是正常的。” 果然,这谢燕翔是新近才跟随****的,对胡来一家的相貌特征并不是很了解。 “既然胡公子也下来了,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看到胡琼已经走下楼来,曾三省也想着赶紧出发,去迎接自己的老大。 “曾县令不先将官服更换下再出发?” 虽然胡琼的心里也着急,但他急的不是去迎接那便宜姑父,而是着急找不到逃跑的机会。至于见****,那是能拖上一刻,就拖上一刻,最好能够和那****永不相见。 “这官服的话,我一会在轿子里面更换就可以了,这天大的事情此刻都不如迎接督宪大人。”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够和自己的老大近距离地接触,曾三省就是再昏庸也会想办法地去抓紧啊。 “那曾知县,你在这稍等,我上去把我家元宝叫醒,到时候一起去见姑父大人。” 看到这曾三省是一刻都不愿意耽搁,胡琼这也是没辙了,只好借着去找猪元宝的机会直接就从楼上跳窗逃亡了。 “曾大人,你先去安排好迎接制台大人的事情吧。我陪公子上去。” 也不知道是是否这谢燕翔对这忽然出现的胡公子有所怀疑还是为了在表少爷面前表表忠心,对于胡琼他那是寸步不离。 “胡公子,您是坐轿呢?还是骑马?” 等到胡琼在谢燕翔的陪同下将猪元宝从房间里面带下来的时候,曾三省已经站在客栈门口安排好一切仪仗,就等着胡琼一起出发了。 “骑马,骑马!” 听到曾三省问自己是骑马还是坐轿,胡琼急忙地开口选择骑马。在去往见****的途中,胡琼是不愿意错过一个可能逃跑的机会,如果被困在轿子当中,那他肯定就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我觉得这轿子有点太憋气,不适合我这个年纪的人,还是骑马舒服点。”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急切,这胡琼后面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 “既然胡公子选择骑马而行,那在下就陪着公子一起快马加鞭,去迎接督宪大人。” 听到胡琼要骑马前行的时候,这曾三省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但此刻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毕竟如果他坐在这绿呢小轿上,而胡琼在一旁骑马的话,到时候这胡琼给别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曾三省的随从跟班了。既然话已经问出口,就算是这骑马再累,那也只能撑下去了。 “谢千总,你这是?” 就在胡琼跨上曾三省安排的骏马,准备驾马驰骋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这谢燕翔走上前来用手抓住了那马的缰绳。 “请公子允许小的为您牵马。” 面对着胡琼的疑问,这谢燕翔很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 “谢千总,这怎么能行呢?” 如果这谢燕翔牵着自己胯下这匹马的缰绳,那胡琼还怎么想办法逃跑啊,因此他赶紧表明这谢燕翔的姿态有点不太合适。 “保护制台大人和他的亲属,这是我的本分。能够为公子您牵马也是物品谢某人的荣幸。”对于胡琼的婉言拒绝,谢燕翔直接就这是其工作职责否定了胡琼的要求。 看到谢燕翔如此执着地要为直接牵马,胡琼感觉自己只要往前这么一迈,便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看着谢燕翔两边那明显凸起的太阳穴,腰间斜挎的长剑,胡琼知道这谢燕翔和cy县里面的那些衙役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物,这谢千总应该是真正见过血的高手,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对方面前完全就不值得一提。 “镗、镗、镗!” 虽然这曾三省此时没有坐在官轿上,但这县官出行所需要的排场那还是一点都没有少,这三棒锣一响,待到闲杂人等四处躲闪开之后,手持“回避”、“肃静”的旗牌官便迈着统一的步伐开始前进。 虽然从出县城之后还有十里地才到那十里亭,但在衙役的鸣锣开道之下,这一路完全就是畅通无阻,胡琼等一行人也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这十里亭。 这抵达十里亭之后,曾三省等人迅速地就按照品级的高低排好队列,准备迎接****的到来。虽说谢燕翔这正六品千总的品级要远远地高于曾三省这正七品县令,但由于今天这曾三省是以主人的身份前来迎接,所以还是让曾三省占据了中间的位置,而他谢燕翔则是和曾三省中间隔了个胡琼站立着。 也许是由于想通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胡琼,在经受了谢燕翔严密贴身保护而顺利抵达十里亭之后也彻底地放开了,怀抱着猪元宝,挺直了胸膛,抬起了高贵的头颅,像个世家公子一般地站在了曾三省的左侧。 而站在胡琼身边的谢燕翔在看到胡琼沿途都还比较安分守己,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症状,而现在又是到了地头,也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胡琼身上,而是双眼望向前方,等候着****仪仗的出现。 确实,这谢燕翔对于所谓的胡尚书家公子忽然之间出现在cy县感到疑惑重重。这是因为,做为****亲兵队长的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侄少爷会来南埜,现在这猛一听说有个侄少爷来了,难免心中会有嘀咕。 但做为一名亲兵队长,他谢燕翔也没有权利去探询这少爷是真还是假,他所能做的就是将胡琼带到****身边,由****亲自来判断其真伪。 “镗、镗、镗……” 这迎接的队形刚刚排好,远处就传来了十三声鸣锣声,紧接着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小红亭,在红亭的后面是红伞、绿扇以及四个抬着铜锣的衙役。 在那四个鸣锣的衙役身后则是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仪仗,回避、肃静、官衔牌、铁链、木棍、乌鞘鞭。 等到手持回避、肃静、官衔牌、铁链、木棍、乌鞘鞭的衙役走到曾三省等人面前分两排站立之后,众人又看到红黑帽皂役各四人,从远处的大路上呼喝不绝地走了过来。 在那四个红黑帽皂役后面则是一个英俊少年,身穿铠甲,骑着一匹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走了过来。紧跟着白马走来的是四个提着香炉的男子。 终于一柄题衔大乌扇,一张三檐大黄伞儿,罩着一顶绿围红障泥八抬大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八抬大轿上坐着一位红脸长髯的中年男子。 看到这八抬大轿之后,谢燕翔越过曾三省等人快步地走到轿前,将头微倾,在那轿中男子的耳边低声耳语,并伸着手遥指向胡琼。 听着谢燕翔的话,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中年的男子的眉头逐渐地皱了起来,原本的红脸也慢慢地变黑,似乎即将爆发雷霆怒火。 第三十二章 错认 (求推荐和收藏) “别了,凤姐!别了,邀月!别了,我的江湖路!” 当胡琼发现端坐在轿中的****在看到自己之后,眉头紧锁,那张红脸也在瞬间变成了大黑脸的时候,胡琼知道自己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应该是被正主给认出来了。 冒充官亲,这个到哪里都是个不小的罪名,特别是冒充****这种封疆大吏的亲属,应该是十死无生吧。 特别是在看到****走下轿子,在谢燕翔的陪同之下朝着自己走来,看到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而****的脸色也在不停地变换着,胡琼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劫难逃了,这也许就是最后一眼看到这个世界了。 趁着现在还没有被砍头,胡琼在心里对所有人的人都做了一个最后的道别。 “琼儿,前几日收到你父亲来信说你身体不适,此次无法来参加你姑母的寿辰,怎么你这又忽然之间出现在这里?” 走到胡琼的身边,用力地吐出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正常一点后开口说到。 “小……” 看到****走到自己身旁,胡琼双膝一软,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原本还想着高呼一声“小民该死”,然后凭借着那精湛的演技,讲述一个听者落泪、闻者伤心、惨绝人寰的人间惨剧,把自己冒充官亲那不得已的苦衷叙述出来,希望能够打动****的铁石心肠,从而高抬贵手,饶自己一条小命。 整个剧本,所有的桥段、所有的台词都在胡琼的脑海里面酝酿好了,只要他这一开口,所有的人就将会听到一个情节曲折,情文并茂、深入浅出、高潮迭起,令人拍案叫绝的好故事。 但这****一句琼儿,把胡琼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打乱了,他的脑海里此刻是乱成了一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怎么会叫自己琼儿。 “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完全不按照剧本发展啊?按照常理来说,这不是应该****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之后,顿时怒火中烧,要爆发雷霆之怒,但在自己苦苦哀求之下,最后这****念自己情有可原,饶自己一条性命,成就一个大人有大量的好名声。但现在这个样子,****是完全就脱离剧本了啊。算了,既然你叫我琼儿,那我就继续地当下去吧。” “小侄实在是该死,前几日小侄和家父大人争执几句之后一时头脑发热,便离家出走了。大概是由于父亲大人怕姑母担忧因此来信告知说小侄身体不适,完全前来拜见姑母,参加姑母大人的寿宴吧。 离家之后,小侄也是后悔莫及,但怕回去之后受到父亲的责骂,因此转道前来拜见姑母,希望姑母能够在我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好让小侄回去之后不会受到责备。” 要说这胡琼不仅仅是演技一流,而且还颇有急智,就从****那只言片语中就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姑父肯定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真正的胡家公子,所以这嘴一张,成篇幅的谎话便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就这一大堆完全就没有经过草稿的谎话,竟然说得条理分明,令胡琼都不由得佩服自己。当然,在这佩服自己的同时,这胡琼也存在着深深的疑惑,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老道会给自己取一个跟胡来儿子一样的名字,并且两人的年纪应该还是差不多。 “你这孩子,让姑父怎么说你好呢。也罢,既然到了姑父这里,那就好好地住上几天,好好地陪陪你姑母,等你姑母寿诞过去之后,我再给你父亲修书一封,帮你好好求求情。” 很显然,****也对胡琼这一套说辞相信了,还想着帮胡琼求情。 按照道理来说,****在看到胡琼的的表现应该是惊讶,而不是眉头紧锁,似乎有着满腔怒火。 其实这****在看到胡琼之后的如此表现也是事出有因的,胡来和自己的正室并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唯一的宝贝儿子还是胡来和一个胡姬所生。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胡来的儿子,但见到胡琼的第一眼还是把他误认为是胡来的儿子,这因为两人那一头的卷发实在是异于常人。 本来自己的大舅哥喜得贵子是高兴的事情,这就不必管这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对着胡琼不感冒的主要原因是胡来生下儿子不久,他的夫人,也就是胡来的亲妹妹也有喜了,而且生下了一个宝贝千金。这兄妹两个这一合计就准备来个亲上加亲。 说实话,****的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杂交品种,但无奈他在家实在是没有话语权,也只能是偷偷地生闷气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家里那只母老虎没在旁边,见到了这个妄想着吃天鹅肉的小子,****能有好的脸色才怪呢。 “多谢姑父大人!” 胡琼听到****的话之后,清楚自己眼前这一关又算是蒙混过关了,后面的就是赶紧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从****身边溜走了。 “这一次姑父我来这崇义是有公务在身,也不能陪你到处走走,要不这样吧。我等下叫谢千总陪同你一起宋州去,你先回去好好陪陪你姑母,也省得她整天念叨着你。” 这事情说完了,****就想着把这胡琼赶紧打发走,也省得胡琼老在自己面前晃悠,惹自己生气。 “姑父大人,小侄还想着能够多陪在您的身边,多听听您的教诲。” 如果说****不是指派谢燕翔这个沿途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回宋州,也许这胡琼马上就一口答应。 想到自己在这谢燕翔手上那肯定是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万一这要是到了宋州,见到胡来的亲妹妹,这要是来个狗血的什么血缘之间有那特殊的感觉,那自己还是得穿帮,这样还不如待在****身边,看看有没有机会跑掉。 “琼儿,这好像不是你以前的风格哦?” 听到胡琼说着什么希望能够多聆听自己的教诲,****好像是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在****的记忆中,这胡琼自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典型的官二代,这你说什么欺善怕恶,强抢民女之类的事情,胡琼肯定是属于先进积极分子,但如果一旦要接受长辈的教诲,那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所以此刻听到胡琼这么来一句,让****感觉到无比的惊讶,这好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侄现在也长大了,以前那是年幼无知,现在也想着要多听听长辈的教诲,能够有所长进。” 听到****的话之后,胡琼知道这胡来的儿子应该也不是个东西,但此刻为了圆这个借口,只好以自己长大了,懂事了为理由,希望能够陪着****。 “你这话,如果你父亲听到了肯定会高兴坏的。做为姑父听到你这么说,也是深感欣慰,但此次来崇义,我是为了陡水村王员外一家七十二口惨遭杀害一案前来。免不了要去凶案现场,到时候你不害怕?” 就算心里面再讨厌胡琼,但这毕竟是自己大舅哥的儿子,所以听到胡琼那一顿掰呼之后,这****也是露出了一丝笑脸。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胡琼的同行,但嘴上还得告诉胡琼这是去凶案现场,生怕到时候胡琼看了惊吓过度,弄出个好歹出来。 “家父执掌刑名的时候可惜小侄年纪尚小,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算了解。今天如果能够陪同姑父去看看这凶案现场,也算是对家父当年的辛劳有所了解。” 这胡琼是打算将这孝子贤孙的角色扮演到底了,这一开口就是为了了解自己老父亲当年的工作。 “看来琼儿你真的是长大了。也罢,你就跟随在姑父身边,一同去陡水村走走吧。” 听到这胡琼竟然这么孝心可佳,****的心里也算是为自己的大舅哥感到高兴,当然关于这当他女婿的事情,那还是不行的。 把胡琼交给手下伺候之后,这****和曾三省等人简单地回应了几句之后,便转道往陡水村而去了。 ****所带领的这百多号人的队伍实在是太庞大了,沿途的老百姓都站在这官道的两旁观看着。 不多时,****等一行人便来到了陡水村。 当然这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狗血的拦路喊冤,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的事情,更没有出现那个江湖大侠一剑刺来,要来刺杀什么狗官的,这一路走来还算是毫无停留,顺顺利利吧。 进村之后,****并没有前去那案发现场,而是在村里的祠堂现场办公。毕竟这****再怎么说也是一省督抚,朝中的正二品大员,怎么可能像个小捕快一般亲临现场呢。就他如此关注辖内的一宗凶杀案,并不辞辛劳地跑到这陡水村来都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到了陡水村之后,胡琼看到那谢燕翔紧紧地跟着****进了祠堂后,胡琼并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找了一个借口跟着那些捕快、仵作去了王家大院,也就是王员外灭门惨案的案发现场。这主要是因为就在过来接****那短短的一段路,谢燕翔给胡琼的关怀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他打心底就不愿意和那谢燕翔待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元宝的异常 (求推荐和收藏) 对于胡琼要亲自前往那案发现场的要求,黄一敬并没有进行阻拦,毕竟这案子也已经发生好几天了,现场所有的尸首也都已经搬走放进了义庄存放。就算是胡琼要走进王家大院,除了能够看到一些血迹之外应该看不到其他比较惊险刺激的场景了。 虽然在黄一敬的心里认为这胡琼去那案发现场只不过是去旅游一趟,这到时候回到京城之后也好向他的狐朋狗友吹嘘一番,但为了保证胡大少爷的人身安全,他还是叫了四个亲兵陪同胡琼一起前往王家大院。 毕竟这胡琼是黄一敬大舅哥家唯一的骨肉,万一真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点什么差错,就不要说无法对胡来交代,就是黄一敬家的那只母老虎也不会和他善罢甘休,说不定到时候十八般家法都会施展在他身上。 黄一敬的这一番好意对于胡琼来说就苦逼了,跑去什么王家大院只不过是为了给逃跑创造机会而已,现在这身边多了四大金刚,那还怎么跑啊。 但既然话已出口,胡琼也只能是打碎了门牙往里咽,怀里抱着猪元宝,身后跟着四大金刚朝着王家大院走去。 “表少爷,这大枣又脆又甜,您来尝几个?” “表少爷,您想吃甜瓜了?小的马上去给您弄来。” 虽然身后跟着碍事的四大金刚,但胡琼在去往王家大院的这一路上也算是享受了一把这真正纨绔子弟、官二代的生活,只要是胡琼的目光在哪样东西上多停留那么一会,立刻便会有人前去帮胡琼给拿回来。这也幸亏这陡水村的美女这会都留在家中没有出门,要不然就这胡琼的队伍里面肯定要增加几个女性同胞。 “这亲兵就是亲兵啊,可比传说中那专门坑爹的狗腿家丁好用多了。看人家这手艺多精湛,业务多熟练,就连找茬的理由也比那家丁强大了许多。” 看到身后这几个亲兵的表现之后,胡琼的心里是感慨万千,恨不得也去弄几个亲兵什么的放在身边,以方便自己横行乡里。 从祠堂到王家大院只不过是一顿饭左右的功夫,这一路走来,胡琼等人也算是收获颇丰了。每个人的手上都是满满的。 做为一行人中的老大,胡琼肯定不用去拿那些零碎的东西,胡琼怀里抱着此时正在冒充宠物猪的猪元宝走在最前面,后面那四个也不知道叫做黄几的亲兵则两只手都拿着好客的陡水村民孝敬的物品。 走近王家大院的时候,很远就能看到有一大堆人聚集在门口围观着,这些人大都是陡水村里面那些闲得蛋疼的乡民听说总督大人过来查案了,特意跑来凑个热闹,毕竟这从众、爱看热闹也算是人们的天性吧。 “看情形,这里面也在忙乎着,咱们就先到外面等会,等他们勘探完现场,我们再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这胡琼跑到这王家大院来本就是寻找逃跑的机会,又不是准备要去做什么名侦探的,这会看到大院门口的人群中好像有几个捕快在那里维持秩序和警戒,就更不想进去里面了,反正知道这王家大门的朝向,回去见到黄一敬也能说到过现场了。 “表少爷,这大热天的,要不您到那边阴凉点的地方下坐会?” 听到胡琼不愿意进去,后边立刻有人建议又不是要晒肉干,干脆找个能够遮挡阳光的地方坐会好了。 “也好!” 对于这善解人意的建议,胡琼肯定是满口答应了。同意之后,胡琼直接就朝着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表少爷,我去给您搬张椅子过来。” 刚走到那树下,便马上有个机灵的亲兵要去给胡琼搬张椅子让他歇息。 “也好,你们也一起去吧,多搬几张过来,大家坐在这里好好地歇息下。” 听头同意之后,胡琼又扭头对其他三个亲兵让他们也去搬张椅子,这样大家能够一起歇息下。 “表少爷面前,哪有小的们座位?我们只要能够站在表少爷边上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对于胡琼的提议,亲兵中一个年纪稍大点,似乎是领头的以尊卑有别为理由给拒绝了。 “这等级差异害死人啊。” 听到那亲兵的婉言拒绝之后,胡琼的心里说有多郁闷便有多郁闷,还想着把这些人打发走后自己赶紧跑路,现在却像膏药一样紧紧地黏住他。无奈之下就只能暗骂一下那罪恶的等级社会。 “咦,这不是营前的那个店小二吗?这闲事管得可真够远的啊,竟然这么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看热闹了。” 就在那亲兵挤进围在王家大院门口围观人群的时候,那人群中刚好有个人转过身来。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后,胡琼微微一愣,虽说那人所穿的是一身短褂,并不是酒楼的那套制服,但胡琼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昨天在营前吃饭时候碰到的那店小二。 虽说在相隔几十里地的陡水村又看到了这店小二,胡琼的心里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或许这小二的家就在陡水村吧。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店小二朝着胡琼的方向看了过来。 或许是昨天胡琼那穷困潦倒的模样和今天这锦衣俏公子的模样差别太大了,这店小二第一眼一下子还没有把胡琼认出来。 当看到胡琼怀中的猪元宝之后,这店小二才想起这胡琼就是昨天在自己酒楼吃饭的穷小子。 认出胡琼来之后,这店小二看了一眼胡琼身后那三个亲兵后赶紧将头低了下去,整个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人多的地方移了移。 “表少爷,您请坐!” 不大会功夫,那亲兵便从王家大院里面搬了张太师椅出来。 “元宝,你这是跑去哪?你别跑啊。” 就在胡琼准备坐下来的时候,那猪元宝忽然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这猪元宝围绕着这太师椅用它那长鼻闻了闻之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心中对猪元宝行为暗中点了个赞的胡琼,看到猪元宝跑出去之后赶紧地就追了出去。在他的心里,是希望这猪元宝跑得越远越好,这样自己才能够追得远远的。 “死猪,你怎么往这边跑?应该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啊。” 看到猪元宝笔直地就朝着王家的大门跑去,胡琼的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原以为这猪元宝会往远处跑去,这样也好方便他逃跑。谁知道这死猪竟然好死不死地往王家跑去,这还让他怎么逃啊。 这猪元宝凭借着身子矮小的优势一下之就从这众人的双腿之间给穿过去了,等胡琼在后面亲兵的帮忙下挤开人群跑进王家大门的时候,这猪元宝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们几个帮我四处找一找。” 看到猪元宝不见踪影之后,这胡琼是不惊反喜。心中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之后,他身子稍稍往后退了退,大手一挥,要求那四大金刚赶紧去帮他四周寻找那猪元宝。 “你们三个去帮表少爷四处找找,我流在这里伺候着就可以了。” 理想是很丰满,但现实却是出奇地骨感,胡琼好不容易趁着猪元宝跑丢了打发这几块膏药去寻找,但那领头亲兵的一席话又让胡琼的幻想成为了泡影。 “是!” 职业的就是职业的,被老大点名的三个亲兵,听令之后,一个鞠躬,然后转身飞奔去寻找那可爱的猪元宝了。 “表少爷,咱们还是回那树荫之下坐会吧,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您这样的贵人久待。您也不用担心,我这几个兄弟很快就能将您的爱猪给找回来的。” 看到胡琼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这留下来的亲兵还以为这胡琼在为猪元宝担心,于是开口安慰道。 听到那亲卫头目的话之后,胡琼这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险些被憋成了内伤。 “大哥,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我郁闷的是你怎么不也去找,简直就是浪费我家猪元宝给我创造出来的机会。” “那好吧。” 再一次地遭受到了打击,胡琼在有气没力地回应了一下那亲兵之后便垂着头转身就往回走。 “表少爷,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胡琼和那亲兵头目往回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那充满着喜悦的声音,告诉他们这猪元宝已经找到了。 “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就这样你们也敢说是找到了?” 回头一看,胡琼看到那猪元宝飞快地拨动着它那四个小短腿飞奔而出,至于那高喊着已经找到猪元宝的亲兵,这会是连影子都还没有看到。 猪元宝跑到胡琼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把脚步停留,而是继续地朝前奔跑着。越过那些在维持秩序的捕快后,直接朝着围观的人群冲去。 “死猪。” 在人群中,忽然有人对着猪元宝大骂了一句,紧接就看到有人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往外面跑去。 顺着那声音看过了过去,胡琼看到在人群中跑出来的正是营前村的那个店小二。而在这个店小二朝前迈动着的右脚上正挂着一个白色的物体,正是猪元宝死死地咬住那小二的脚踝,以至于这店小二怎么甩动着右腿都无法将其甩落。 “咦,今天这猪元宝怎么这么反常?这些天来,我就从来没有看到过元宝对人进行过攻击啊。” 看到猪元宝此刻竟然死死地咬住点小二的脚踝,胡琼的心里也是感觉到奇怪,虽说这猪元宝长了一口好牙,但相处这么多天来,胡琼还真没有看到过猪元宝对人类发起过攻击。 “把他给我抓住。” 就算有再多的疑问,胡琼此刻也丢在了一边,双手一挥,指挥着这四大金刚赶紧上前去抓那店小二。至于胡琼的身子,也在发号施令的同时往旁边挪了挪,他这是准备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跑路。 第三十四章 破案 (求推荐和收藏) “军爷,饶命。” 这胡琼的身子刚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他那撒秧子逃跑的架势这才刚刚摆好,那边追捕店小二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就在刚才,胡琼的抓捕指令刚一下达,那几个亲兵便将腰间佩戴的长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冲了过去。 看到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爷,二话不说就拔出刀子来朝自己冲来,那些围观的老百姓赶紧地就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来,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散开,生怕这几个杀千刀的会在自己的身上来一下,因此原本有些拥挤的人群可以说是没能对这四个亲兵的行动造成丝毫的影响。 当然,就算是再凶险的情况下,只要不会伤及到自己,那希思帝国人那爱凑热闹的心理还是令人叫绝的,就在这四名亲兵挥刀从身边走过之后,那些人又很快地聚拢在一起看起热闹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眼睛不再是盯着王家的大门,而是为胡琼所带亲兵们的抓人过程而喝彩。 等到胡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对里面挤出来的时候,他正好看见这四名亲兵对那店小二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看到这店小二已经被围,领头的亲兵大喝一声,要求对方即刻投降。 或许是这亲兵的嗓门不够大,声音不够响亮。又或许是由于这店小二的耳朵不是太好,并没有听清楚。 在被要求抱头蹲下之后,店小二并没有照做,而是用腿拖着猪元宝想从四人之间的间隙穿过,突破包围。 看到这店小二竟然敢拒捕,站在店小二身后,那个长相最是机灵,也就是非常狗腿地去给胡琼搬椅子的亲兵二话没说,弓着身子,一个大步就冲上前去,手挥大刀朝着那店小二劈了过去。 手起刀落,这一刀下去,就将那店小二的一条大腿给劈成了两截。 腿断了,摔倒在地的店小二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躺在地上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那条只剩下了一半的大腿哀求着饶命。 看到躺在地上,有本还算俊俏的那店小二的脸由于痛楚此时竟然显得狰狞,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溜须拍马的那几个亲兵下手竟然这么狠,胡琼将原本迈出去了的腿,又偷偷地给缩回去了。 “表少爷,这小子该怎么处理?” 像拖死狗一般地把这店小二拖到胡琼的身前,那领头的亲兵双手抱拳,请示胡琼。 “公子饶命,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昨天在酒楼小的不应该得罪了公子。求公子能够留小的一条狗命。” 被拖到胡琼身前之后,那店小二抱着残腿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胡琼之后就急忙地将头低了下去,目光看上去有些躲闪、飘忽。 虽然将头低了下去,但店小二还是向胡琼发出了求饶声,而且这求饶声叫的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大到周围所有的人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这小子的心中绝对有鬼,这哪是求饶啊,分明是想激起民愤啊。” 看着店小二那躲闪的目光,听到那店小二那大声的求饶声,想起昨天在酒楼向这店小二打听事情的时候,他的推脱声,胡琼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果然,围观的那些人在听到了店小二的求饶之后,看向胡琼他们的眼光已经变了,原本单纯看热闹的目光现在变得复杂了许多,看向胡琼的时候,这目光也变成了充满鄙视、不屑的目光,觉得胡琼这完全就是在打击报复。 “各位乡亲,我想请问下各位,有没有哪位认识这个人?又或者说知道他是否有什么亲戚在咱们陡水村?” 对于店小二的求饶声,胡琼仿佛是没有听见似得,只见他转过身来,朝那些吃瓜群众问起了这店小二的来历。 “不认识。” “没见过。” “肯定不是我们村的。” “也没有听说过谁家有这么一个亲戚。” 虽然对躺在地上的店小二深表同情,但这些吃瓜群众在看到那几个亲兵这钢刀都已经出鞘,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时候,也只能如实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声地说出来。而且这说的是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斩钉截铁。生怕自己万一回答得慢了,引起这魔头的不满,到时候大帽子扣下来,那就有违看热闹的初衷了。 “表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看到胡琼招手,那亲兵头目赶紧凑上前去询问胡琼。 “这位大哥,刚才出来的匆忙,也忘记问我姑父该怎么称呼你们这几位大哥了。” 原本胡琼是时刻都想着逃跑,那时的他哪会管身边这几个人是叫阿猫还是叫阿狗啊,但现在好像一不小心就被牵扯到了这王家灭门惨案之中,也为了将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胡琼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所以才想起来询问这几个亲兵的名字。 “表少爷您这是要折杀小的了,我等卑贱之人哪能是您的大哥啊。蒙制台大人收留,并给我兄弟四个赐名。小的我叫黄仁、这个叫黄义、那是黄礼,那个叫黄智。” 对于胡琼称呼自己一声大哥,那黄仁是惶恐不已,急忙将自己和其他三人的名字告诉给了胡琼。 “哦,那你们还有一个兄弟叫做黄信?” 听到这四人的名字,胡琼脑海里面首先想到的就是仁义礼智信这几个字。 “这个倒没有,制台大人就收留了我们四个,也只给我们兄弟四人赐姓。”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胡琼会说自己还有一个兄弟,但那黄仁还是很老实地就坦白了。 “看来我这个便宜姑父也是个不老实的人,连基本的言无反覆、诚实不欺都没有。” 心中暗自诽谤了黄一敬一番之后,胡琼将头凑到黄仁的耳边,用很严肃的话语对黄仁耳语道。 “我看地上这小子十有八九和王家这宗案子有关系,但我怕这小子是块硬骨头,所以一会找几个精于刑供的高手过来撬开他的嘴。还有,你赶紧派人去通知我姑父,叫他派些人手过来,将这现场所有的人都暂时软禁起来,也省得到时候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 “表少爷,小的认为就看管住这些老百姓倒不用回去找制台大人调兵,就我们兄弟几个加上院子里面的那些捕快就足够了,到时候把这些人找个房子关着,然后我们再外面守住,他们肯定是走不脱的。”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其他的人分去功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黄仁觉得自己兄弟四人加上那些衙役捕快之类的完全就能看守住这几十个老百姓。 “黄仁大哥,这说实话。这会站在这里所有的人当中,我只相信你们兄弟四个。就算是本地的这些捕快,我心里也是不相信的。你想下,这案件都发生好几天了,难道这些捕快都是吃干饭的?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这里面真万一要有个内奸,那我们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其实在胡琼的心里倒不是说什么不相信本地的捕快,只不过昨天被那钟班头他们送到牢房里面去,就算后来也算是掏钱赔礼道歉了,但胡琼还是感觉到有那么地一丝不爽,这也只不过是想恶心他们一下。 “是,是。表少爷教训的是,这都是小的考虑不周。我这就安排人去通知制台大人。” 听完了胡琼的话之后,黄仁连忙点头称是,并对自己进行了严格的自我批评。 “表少爷,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将那把所有的智力都应用到了溜须拍马的黄智派去给黄一敬通风报信之后,黄仁走到胡琼的身边低声地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你们几个身上带有散碎银子吗?” 面对着黄仁的请示,胡琼嘴里忽然冒出一句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出来。 “有,有。就是带的不多,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几张银票。” 虽然不知道这胡琼忽然之间问自己有没有碎银子是什么用意,但黄仁还是赶紧从自己的怀里将所有的碎银子都掏了出来,当然这一同掏出来的还有几张银票。 “我要你的银票干嘛啊,你赶紧去看下黄义他们几个身上还有没有碎银子。” 看到黄仁手中,那被压在碎银子下面的银票,虽然胡琼很想笑纳,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之后还是只拿走了那些碎银子。 “表少爷,您看这些够了吗?要不我去找那些捕快再拿点?” 将黄义、黄礼他们两个人身上所有的碎银子都搜刮一空之后,黄仁屁颠屁颠地跑到胡琼面前将那些碎银子递过去之后问道。 “这些也勉强够了吧,你先去把这里的那些老百姓都叫过来吧。” 看到黄仁手心中放了大概有十来两银子的样子,胡琼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黄仁将所有的百姓叫拢过来。 “对了,一会叫兄弟们盯住了,别让有人趁乱跑了。” 就在黄仁听到胡琼的指令准备去把这些吃瓜群众叫拢的时候,胡琼有有点不太放心地在他耳边低声地叮嘱了一句。 “各位乡亲,小姓胡,是受黄督抚委托,全权负责这王员外家灭门惨案事宜。在这里,我几个问题想请教下各位。虽说这配合官府调查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但这毕竟也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所以只要能够如实地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便有纹银一两的咨询费。” 等到黄仁把所有的老百姓都聚拢在一起之后,胡琼站在众人面前忽然开口说要悬赏调查。 虽然这纹银一两的赏格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是个极大的刺激,但再看一眼眼前这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这心里不由得又是半信半疑。 “这么小哥,你怎么称呼?” 看到眼前的这些老百姓在听到自己的话语之后虽有所欲动,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胡琼于是用手指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询问道。 “大人,小的叫苏耀。” 听到胡琼的问话,那青年有些腼腆地回答道。 “苏耀,好名字。来啊,赶紧给这位苏小哥送上一两银子。” 虽然这个苏耀只是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但胡琼还是叫人上前打赏。 “这还真有银子拿呢。” “公子爷,问我吧。这陡水村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 “公子爷,问我吧。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看到这苏耀只是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胡琼之后就拿到了一两银子,其他的人顿时就急了,急切地要求胡琼赶紧问他们,这都恨不得将所有的问题全部包圆了。 “各位,大家都别急。只要问到了,如果回答得令少爷我满意,这赏银肯定是有的。咱们一个一个来。” 胡琼看到这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但他的心里并不着急,反而是笑眯眯地安抚着这些人,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只是要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我想问的就是咱们陡水村的情况,你们这谁最清楚就由谁来回答。” 等了很久,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的胡琼终于提出了今天的第二个问题。 “公子,问我啊。我从小就在这陡水村长大,整个陡水村的情况,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公子,这陡水村的情况我更清楚,我家祖宗三代都住在这陡水村。” “我清楚。” “我更清楚。” 胡琼的这问题刚一提出来,这原本趋于安静的人群又喧哗起来了,为了争夺这个回答的权利都恨不得打起来了。 这也难怪,会在这里围观的又有哪一个不是这陡水村的村民呢,要说对这陡水村的了解,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清楚的啊。 “这位大叔,您来回答这个问题。” 等到所有的人争论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胡琼指着一位六十多的老头,要他来回答。 “谢谢公子,咱这陡水村……” 这胡琼为了拖延时间,所问的问题都是需要大量词语来描述的。这手上的银子还没有花到一半,他就看见那黄智带了几十号人跑步过来。 “好了,今天我就先问到这里。” 等胡琼看到这黄智所带的人将这些吃瓜群众都围住之后就停止了今天的有奖问答。 “公子,你还没问我呢。” “公子,刚才那几个问题,我知道得更多。” 金钱的诱惑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胡琼的身上,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些全副武装的兵丁。 “全部给我关起来。” 看到这黄智带来的所有兵丁都已经把整个局面控制住了,胡琼哪里还会跟这些老百姓磨叽啊,直接手一挥,要求抓人。 面对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兵丁,这群吃瓜群众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了。至于那些什么捕快衙役之类的,在全副武装的兵丁面前也丝毫不敢反抗,这所有的人都被关在了一个大屋子里面集中看守。至于那店小二,则给他安排了几个专业人士伺候着。 把所有的人都关起来看管之后,胡琼抱着猪元宝又坐在了树荫底下那椅子上。黄仁、黄义和黄礼在他身后伺候着,至于黄智则跟着那几个审问专家去提审店小二。 “表少爷,那小子什么都招了。这王员外家的案子,这小子果然是有份参与这王家的案子,咱们算是把这案子给破了。” 这才坐了一袋烟左右的功夫,胡琼就看到那黄智兴冲冲地从王家跑了出来,边跑还边高喊着。 第三十五章 论功(求推荐和收藏) “琼儿,来给姑父说说,你是怎么怀疑到那个店小二有问题的。” 想到自己这一出马,坐镇崇义都还没有半天功夫,这王家的案子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纵然这黄一敬几十年的官场生涯将自己的养气功夫锻炼得炉火纯青,但在此时这黄一敬的心里也有点微漾。 高兴之余,黄一敬要求这随着店小二口供一起返回陡水村祠堂的胡琼好好地说下这破案经过。 根据那店小二的交代,他叫王德贵,是这南埜有名的马贼团伙——南霸天的一名外围成员,主要的任务就是刺探和传递情报,而他所服务的那家酒楼其实也是这南霸天的一个外围据点。只要经过他这酒楼,如果被发现了你身上带有值钱的东西,如果你只是孤身一人,或许留宿在这酒楼的当晚便有了悄悄地摸进你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你是结伴同行,那在哪个荒郊野岭也会遭遇到那传说中的南霸天,到时候更是尸骨不留。 至于王家发生的这件惨案说起来也算是个偶然,因为陡水和营前相距也不过二十来里地,这王家的人平时就算是外出回来得比较晚,也会一鼓作气地赶回到陡水村。这本来和这南霸天一伙完全就没有交集,但这也算是不凑巧,就在这王家惨案发生的前两天,这王家有个商队从外地回来,途径营前的时候有辆马车忽然发生侧翻。这马车一翻,车上所装的一些金银珠宝也是散落了一地。虽说这王家的人很快就将这散落在地上的钱财收拾好了,但不巧的是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于是这王家的惨案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也正是由于感觉到了案情的重大,胡琼这才会携带着店小二,也就是王德贵那份供词和黄仁就跑回来面见黄一敬,至于其他的三个亲兵则是留在了王家。 想到如果把那王德贵从王家带到祠堂的话,如果沿途有人看到后有可能会走漏风声,胡琼把那王德贵还是留在王家。甚至于为了营造假象,胡琼还安排了几十个兵丁假扮成吃瓜群众站在王家门口围观着。 “姑父大人,其实小侄当时并没有发现这王德贵的可疑,虽说对于他这样一个营前村的酒楼店小二大老远地跑到陡水村来看热闹感觉有点奇怪,但这也没有往深处去想。毕竟也有可能这王德贵在陡水村也可能有亲朋好友之类的,也许是他过来探亲访友,这凑巧赶上了。要说最早发现这王德贵不妥的应该是猪元宝了,也正是它死死地咬住这王德贵的脚踝之后,这王德贵后续的反应才让我对他有所怀疑。” 对于黄一敬的询问,胡琼还是一五一十将实际的情况告诉了黄一敬。这并不是说这胡琼就是一个至诚君子,而是他觉得这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只有实际的利益才是真正让人怀念的。就算这头功被猪元宝拿去了,到头来这赏金还不是得由自己来领取。这最多也就是到时候赏金下来了,多给猪元宝吃两顿好的也就够了。 “哦,那按照你这么说起来,这破案的首功应当记在这只小猪的头上了?” 这人心情一好,就连连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更加地平易近人了。虽然听到黄仁的汇报之后,黄一敬对于胡琼这小小的年纪做事却能够滴水不漏而感到高兴,为自己的大舅哥有此麒麟儿高兴,但真正让他感到高兴的却是这王家的灭门惨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王员外明面上的身份只不过是个蜗居在陡水村的一个土鳖壕哥而已,但如果王员外就这明面上的身份不要说他家只是被人灭口了七十二口,就再多死个几百人,黄一敬这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一省总督也不可能会亲自前来调查。 说起来,这王员外的身份也比较简单,他只不过是希思帝国的一些朝中大员联合推出来的一个代言人而已。这王员外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利用和蟠龙镇之间的地理优势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贩卖到蟠龙镇上去。 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那是包罗万象,既有兵刃军械,也有根据希思帝国律法严禁交易的违禁品,甚至于修建皇宫所需要的金丝楠木也在这出售的清单上。 所以这些朝廷大员既有代表着军方的武官,也有那些整天呼唤着正义的文官,至于入门的门槛,那你最低的级别也得是二品以上了。而黄一敬做为一名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不管怎么样也得成为这集团中的一员啊。 惊闻王员外一家被杀后,这黄一敬一下子也是慌了神,生怕这王员外会有什么账簿之类的,这东西万一外泄,那对于整个希思帝国朝廷也许就将是一场大地震。 为了保障朝廷的安定团结,不给政敌弹劾的借口,黄一敬只能是亲自前来压阵,希望能够尽快结案,将一切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现在,由于胡琼的得力表现,眼看就能破获此案,顺便还能剿灭为恶南埜多年的马贼团伙,这又怎么不让黄一敬感到开心呢。 “姑父,虽说这猪元宝发现了这王德贵的可疑之处,但小侄却认为这首功不应当记在这元宝身上。不管怎么说,这猪元宝只是一只猪,一个畜生而已,如果到时候这请功的折子一递到内阁去,咱们南埜上下包括姑父您都会受到这整个希思帝国的嘲笑,说我们整个南埜所有的人竟然连一只猪都比不上。” 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黄一敬的一句玩笑话而已,但胡琼还是很明确地告诉对方说将这首功给那猪元宝不太合适。当然,这胡琼虽说这首功不能给猪元宝,但他还是指出了这猪元宝毕竟也算是有功之猪。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要将这首功算到你的头上了?”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黄一敬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却值得让人玩味。 “姑父大人,这个万万不可。” 对于黄一敬的这个提议,胡琼是马上就严词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要对付的是整个南埜都赫赫有名的马匪,万一有个什么漏网之鱼的话,而胡琼上了请功折子的首名话,任谁也知道这南霸天的覆灭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到时候和他来个不死不休那才知道人世间最追悔莫及的事情不过于如此。 就算是这南霸天团伙一个不落,全部都给剿灭了,那谁又知道他们这些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生死之交之类的,到时候为了江湖道义而找胡琼报仇也是划不来的啊。 所以,对于这一次破案胡琼是打定主意了,只做好事不留名。 “那你又说说为什么不可?我倒是觉得这一次首功必须是你的,如果没有这只猪把那疑犯咬住,如果没有你叫黄仁他们抓人,也许这疑犯就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既然你说这只猪不能领功,这个我也赞成,但这猪是你养的啊,它的功劳必须要算到你的头上,加上你命令抓人的功劳,所以我说这首功必须是你的。” 对于胡琼拒绝领这首功的举动,黄一敬的心里还是非常赞同的。在黄一敬看来,这胡琼生为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这起点就比一般的人高了。再说了,以后这胡琼又不是要去当什么捕快,哪里还需要去领什么刑侦的功劳啊,有自己这个做总督的姑父加上他那当吏部尚书的老爹,胡琼就完全没有必要去领什么功劳。 “姑父大人,您想下,就我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肯定是满朝文武都是清楚的。如果将有我名字的请功折子这一递上去,这会不会引来闲话,说您是滥用职权、冒领功勋,如果这样的话,会对您老的清誉有所影响的,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这折子上千万不要出现我的名字。至于说首功之事,我觉得可以算在黄仁他们兄弟几个人身上,毕竟没有他们几个,就凭着我和一只猪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王德贵给抓住啊。 至于小侄我和这只猪虽然在抓捕的过程中也出了一点力气,这请功的折子上面就不用写我们的名字了,只希望姑父大人您能够赏赐点银两之类的,安慰我们一下就行了。” 胡琼把这列他为首功之人的弊端向黄一敬做了详细的解释,并要求黄一敬将黄仁等人做为首功给报上去,当然为了安慰他那受伤的心灵,胡琼还是希望黄一敬能够在金钱上多少弥补点。因为在胡琼的心里,那些所谓的虚名都是浮云,只有放在口袋里面的金银才是真正实际的。 “表少爷,这万万不可。这首功必须是您的,我们兄弟四人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听到胡琼要将这首功让给自己,那站在一旁的黄仁是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马上就能够为胡琼抛头颅、洒热血。 “好了,就这么定了,所有的就按照琼儿你所说的去办。” 虽然这黄仁还跪倒在地不停地推脱着,但最后还是现场的老大一锤定音了,黄一敬发话所有的都按照胡琼的意见来办。 这将分赃,哦,不,应该是论功行赏的事情定下来之后,胡琼便和他那便宜姑父开始闲聊了些家常。当然做为男性长辈来说不可能那么八卦,简单地问候了下胡来夫妻两的情况之后就开始考究起胡琼的功课来。 虽然胡琼开始还扭扭捏捏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但这话一多了,也就放开了,所说的一些话语竟然还能够让黄一敬感到耳目一新。 “琼儿,一会围剿这南霸天的时候你也去看看,去见识见识?” 就在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去营前端酒楼的人回来。由于事发突然加上又有严密的布置,这酒楼里面所有的人都被一锅端了。 经过审讯后,黄一敬对于那南霸天老巢的底细也有了深入的了解。这个时候,黄一敬将其一省督抚的霸气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刚一摸清楚情况便召开会议安排围剿南霸天事宜,简直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黄一敬询问胡琼有没有兴趣去那南霸天的老巢来个一日游。 “姑父大人,小侄我毕竟不是官身,到时候随军参战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了,如果我去了,那还得派出人手来保护我,这样也消弱了攻击南霸天的力量。不如就由黄仁他们兄弟四人代表我去那里看看,到时候帮匪巢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就行了。” 听到黄一敬的话,虽然胡琼很清楚对方让他去走这一趟完全就是给他的福利。只要攻下南霸天的老巢,那些被胡琼看中的金银珠宝之类的肯定会在清点名单中失踪。但这胡琼是什么人,他是时刻牢记老道的留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算是黄一敬到时候派重兵保护着他,不会伤到他的一个汗毛。但他这英俊潇洒的形象万一流传出去了也不好啊,胡琼一直认为他的容貌在江湖中应该只能是属于传说。 虽然胡琼自己不愿意去,但这并不代表胡琼愿意放弃那些财富,所以他派了黄仁他们四个人去,并着重说明这是代表他去的。 “是表少爷,我一定将所见到的详细地向你汇报!” 对于胡琼要求,那黄仁是拍着胸脯地保证到。 “唉,黄仁,你等下带着其他三个兄弟去的时候,一定要和黄智说清楚这是代表我去的,要把我应该看到的都给我看清楚,回来意思不拉地告诉我。切记,必须按照我的原话告诉黄智。” 对于黄仁的耿直,胡琼感到无语了,只希望黄仁的小兄弟黄智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叮嘱黄仁一定要将自己的原话告诉黄智。 “是,表少爷。我一定原话告诉黄智。” 这边的黄仁又是拍着胸膛保证着。 “好了,黄仁,你赶紧按照表少爷所说的去办吧。” 听到胡琼的安排之后,黄一敬微微一点头,心中也是暗赞不已,于是命令这黄仁赶紧按照胡琼所说去处理。 第三十六章 行赏(求推荐和收藏) “表少爷,这是昨天您被那南霸天抢去的银票,万幸的是这些银票都给追回来了。您看看,这数目对不对?” 整整过了一天,这前去参加剿匪凯旋而归的黄仁四人回到陡水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胡琼。 见到胡琼之后,从那最是聪明机智的黄智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用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胡琼。 胡琼接过这黄智递过来的银票,翻了翻,略微地看了下,这些都是五千、壹万两的银票。就手中的这一叠银票,估摸着这里有十万两左右。 虽说在蟠龙镇的时候,胡琼也曾看到凤姐这面不改色地就豪抛出贰万两的黄金,但那些都是别人的,而对于胡琼来说,他自己的口袋里面就从来没有超过有壹仟两。毕竟,自小在蟠龙镇上就要和狗抢食的胡琼来说,这辛辛苦苦地能够攒下点家当也不容易。 手里拿着整整十万两的银票,想到这些银票即将属于自己,这胡琼的心里也有点小激动的。 “黄仁,这是你们哥几个昨天预先垫出来的购买情报的费用,你先拿回去,给兄弟几个分了吧。” 胡琼用手拿着银票对着自己扇了扇后,就在众人以为这胡琼会将这一叠银票全部都揣入自己怀中的时候,忽然这胡琼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只见这胡琼忽然从这叠银票中抽出了四张,然后把它递给黄仁。 “表少爷,这些都是您被抢的银票,我们不能收。” 看来这黄一敬赐名还是有点水准的,都是根据每个人的秉性来赐名。这黄仁一看就是个仁义的汉子,面对着眼前的银票,黄仁下意识地就摇着双手推辞,说明这银子自己怎么不能要。 “这银子怎么不能要,这些银子本来就是你们昨天花出去的。如果是为少爷我做事,那这些银子你们不收,少爷我领你们个人情。但现在咱们这是为公家办事啊,这个银子现在只不过是我预先垫出来而已,回头我姑父,也就是制台大人也肯定会给我报销的。毕竟这朝廷也不会亏待功臣的,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 不愧是老道从小就教出来的,胡琼这一番话说的是那么地义正言辞,那么地暖人心扉。这话一出来,说的黄仁四人是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跪拜下来,磕头认主。 “表少爷说得没错,大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朝廷做事,朝廷怎么会亏待大家呢?既然表少爷将这银子垫出来了,你们就先收下,回到我把这银票补还给表少爷。” 听到胡琼的一番话,看到胡琼的表现之后,黄一敬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怀疑。眼前这个身影怎么也没办法和传闻中那京城出了名的净街虎重叠在一起,如果说这表现还会被称之为京城四大纨绔的话,那黄一敬会说还是让他来得更纨绔点。 这短短的两天时间,胡琼所带给黄一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这简直就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不知道这是胡琼天资聪慧呢,还是名师出高徒?但黄一敬知道这胡琼应该不是跟着胡来学的。对于自己的大舅哥,黄一敬很清楚他的为人,虽说胡来也比较贪,但他贪得毕竟没有胡琼这么不要脸。他的这大舅哥每天只知道之乎者也,就算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也要做得遮遮掩掩的,那像胡琼这样光明正大地去收买,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地用公家的银子来收买,简直就是毫无节操、毫无底线的朝廷大员的表现,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想到胡琼不是嫡出,只是胡来和胡姬所生的,这个时候黄一敬还真想答应胡来的要求,来个亲上加亲,将他招为自己的女婿。 就胡琼这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的习性,对于黄一敬来说这简直就是天生适合在朝堂上打滚。只要给胡琼十年的时间,在他和胡来的提携之下,胡琼在朝堂之上肯定是前途一片光明,到时候不要说官居一品,都还有可能公侯万代呢。 “是,大人!”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黄仁等人开开心心地遵从了黄一敬的指示,高兴地从胡琼的手中接过了那几张银票。 这银票分到每个人手上之后,黄仁四个人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这嘴角都快裂到耳边了。每个人五千两银子啊,这表少爷也实在是太仗义了。就这样跟着这表少爷出去晃悠了一圈,然后再到南霸天的老巢旅游了一番,帮忙清点了一下银子,这就收入五千两。 虽说,昨天看到这表少爷将问话后剩余的那不到十两的碎银子揣进了怀中,黄仁等人还觉得这表少爷有点饥不择食,但看在他将首功让给黄仁兄弟的份上,到了南霸天的老巢后黄仁等人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帮胡琼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哪里知道这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突然,转眼间这胡琼就掏出了贰万两分给黄仁他们四个,这又如何不让黄仁他们感激涕零。 都说是只有高风险、高投入才能有高回报,但跟着胡琼却是只投资了十几两碎银子便得到了贰万两的回报,这完全就是低投入,甚至可以说是零投入高回报,至于说风险,这完全就没有。而且这回报不仅仅是利,还有名。 说实话,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这贰万两的银票,对于自小视钱财胜过于生命的胡琼来说,这贰万两不仅仅是白花花的银子,更是他的命,此刻的他不仅仅心是疼的,就连肝都是疼的。 但就算是再不舍,但深诣小财不出,大财不入之道的胡琼还是没有丝毫地犹豫,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把这钱给掏出来了。 对于胡琼,此时这么大方就将钱掏出来,这一是由于掏出去的这贰万两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钱是购买情报的时候,黄仁他们出的钱,胡琼这个时候把钱给黄仁他们只不过是预先帮黄一敬垫付而已,这钱最终还是要找黄一敬报销的,这胡琼只不过是拿着公家的钱做人情而已。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胡琼希望能够收买到黄仁他们,毕竟这陡水村的事情一结束,胡琼就得跟着黄一敬回到宋州去。虽说在黄一敬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但在胡来的亲妹妹面前,胡琼可不敢担保也能混过去。为保险起见,胡琼在从崇义回宋州的途中一定要机会脱身,而在这一路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继续由黄仁他们几个负责保护他。这贰万两砸下去,胡琼不指望黄仁他们能够协助自己逃跑,只求到时候他们几个不要像狗皮膏药似得紧紧黏住他而已。 随着黄仁他们几个收下这银票,这分赃大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听听黄仁他们述说这去剿灭南霸天的故事了。 通过审讯营前村酒楼的老板才得知,原来这多年来纵横南埜的,一直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南霸天一伙人的老巢就在这崇义的五指峰上。只是一直以来由于这五指峰山势险要,而人烟罕至,所以没有人发现过他们。 现在有了酒楼老板的变节,这南霸天的老巢对于官兵来说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为了能够留下一条性命,这老板是将南霸天的一切都卖了个底朝天,不仅仅将五指峰上南霸天所安排的各个明哨和暗桩详详细细地在地图上标明,甚至还将这进山的口令也说了出来,让这些官兵能够轻易地就摸到这些哨兵的身前。 这人一旦叛变了,对待自己以前的队友肯定是比谁都狠。为了减少官兵的损失,这酒楼老板是自告奋勇地骗开了寨门。以至于这官兵深夜杀进寨子里面的时候,这所有的马匪都在睡梦之中。 在伤亡几乎可以忽略地情况下,这官兵就占领了南霸天的老巢。因为上峰的指令是此役不留一个活口,所以这一次的剿匪不能称之为兵不血刃,而是血流成河。所有的匪徒,大都在睡梦之中就被官兵摘了脑袋,成了个糊涂鬼。就算这会清醒过来,还没有等拿起武器,就被那完全不顾江湖道义的官兵群殴致死。 至于那酒楼的老板,为了奖励他为这次剿匪做出的巨大贡献,在寻找到南霸天的藏宝洞之后,我们这些善良的官兵给了酒楼老板一根甘蔗之后就让他和披盔戴甲、手持钢刀的万恶的匪首,也就是南霸天进行决斗。 经过殊死搏斗之后,酒楼老板不幸惨死在万恶的南霸天手上,成就了英雄的美名。 而最终的结局,这残酷杀害了英雄的南霸天也肯定是受到了正义的惩罚,被正义的使者,人民的保护神——朝廷派来的官兵斩首了,用他的首级来安慰英雄的在天之灵。 打开藏宝洞之后,官兵们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做为黄一敬的亲兵卫士和胡琼派来的全权代表,黄仁四人全程地参与了财产的清点工作。实际核查出来,藏宝洞里面的金银珠宝加起来共计有一百万两白银。 当然,这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财一起发的道理还是清楚的。经过简单地讨论就制定了详细的分配方案。 这外面在厮杀的两千普通士兵每人拿个五十两白银,做为差旅费,然后再按照官阶的不同进行合理分配,每人从一百两到五百两不等。这一下子,二十万两白银就不见了,加上退还胡琼的十万两赃款,那最终给黄一敬报上来的就是发现金银财宝若干,折合白银约七十万两。 也不知道这南霸天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许是觉得看着金灿灿的金条、白花花的元宝比银票上那冰冷的数字好看多了吧。所以在他的这些藏宝里面,大部分都是真金白银,银票倒是比较少,只有不到十五万两。 这大家伙分钱的时候,如果只是五十两、一百两的还好办,直接钱堆里拿几个元宝揣兜里就行了。但这两三百两,甚至于五百两的你总不可能也拿几块金子揣在兜里吧,先不要说兜里能不能放得下,就算是放下了,那也会把兜给拽破啊。 所以最初的提议是给胡琼那十万白银,能否一半是银票,一半是现金。也就是说当时胡琼被抢的时候,他当时是怀里揣着五万两的银票,然后手上推着一个推车,车上装了五万两的白银。 这一个提议,一提出来就被黄智给拒绝了,为此他提出了这十万两必须全部是银票,剩下的银票大家伙分了。这样上报的时候,这七十万两白银就全部是现金,没有哪怕是壹两银子的银票。一时之间,这南霸天也就成了只喜欢阿堵之物的俗人。 看起来,这黄一敬是拿了七十万两白银,但如果退还王员外家被抢走的近五十万两白银,毕竟这些钱都是各个朝廷大佬们的棺材本,借黄一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独吞。 退还五十万两赃款之后,黄一敬要把这功劳坐实了,还得上下打点一番,到最终他手上的银子恐怕也剩不了几个,肯定比胡琼手上那十万两要少得多。 这一次,一不小心,胡琼在这次剿匪中竟然拿了个大头。 第三十七章 逃脱(求推荐和收藏) “琼儿,等回到宋州之后,你姑母见到你肯定会高兴坏的。” 来到陡水村之后,黄一敬是案也破了,匪也剿了,礼也收了。至于这剿匪所缴获的战利品,那是该变卖的变卖了,该上缴的也上缴了,该揣到自己怀里的,也是当仁不让地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所以这个时候,黄一敬也该收拾行李,率部打道回府,返回宋州,坐镇他的南埜总督府了。 这俗话说得好,这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那是人生三大乐。 这一次黄一敬亲临陡水,虽不能说是大发了一笔,但也算是小有进账,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虽说这一次全歼了南霸天一伙,也算是剔除了南埜的一颗毒瘤,但这也算是他黄一敬这南埜总督份内之事。所以就这么点事,对于黄一敬来说,那升官是暂时没有指望。这虽不能升官,这报捷的折子和缴获的赃款递上去之后,就算这年终考评的时候,朝廷不能给他一个好评,那些所谓的朝廷大员也还是会为他美言几句的。 不过按照黄一敬的说法来说,这毕竟也算给了南埜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让辖下的老百姓出门不必担惊受怕。 至于说死老婆这种美事,黄一敬是想都不敢去想,这万一要是在睡梦中给说漏了嘴,那他真的会被人道毁灭。 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想这一次来到陡水村也算是收获颇丰了,这黄一敬的心里也算有点志得意满。 “小侄的心里对姑母大人也甚是挂念。” 从一早起来就心不在焉,时刻想着找机会偷跑的胡琼面对着黄一敬的话语只能是假扮出一副纯真的笑容,叙说着对那便宜姑母的思念之情。 不知道是否由于听说这胡琼是离家出走的原因,自从见到胡琼以来,这黄一敬都是派人对他进行严防死守,生怕这胡琼一不留神又玩起什么翘家的游戏,到时候人丢了,不仅仅没有办法和胡来交代,更没有办法去面对家中那尊大神。 从陡水村出来,一直到崇义城外十里亭,不仅这仁义礼智四人都犹如狗皮膏药般紧紧地贴在胡琼的身边,而且那谢燕翔还时不时跑过来看看。 在十里亭外,将那些恨不得十八相送的曾三省等人打发掉之后,黄一敬把胡琼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一人坐轿,一人骑马,这边走边聊着。 一个是一个人闲坐得无聊,一个则是心不在焉,所以这一路上胡琼和黄一敬两人都是在那闲扯,说了一大堆毫无油盐的废话。 这去时匆匆,那是由于有王家灭门的惨案压在心头,但这回来的时候,案件告破,所以这黄一敬一行人也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不管这马蹄再急,马儿走得再快,到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如果继续地赶路下去,说不定这马儿也要来个过劳死呢,再说了,黄一敬这一省督抚,也总不可能让他老人家连夜赶路啊。 当黄一敬这个超豪华队伍走到上犹的时候,天已近黄昏。现在已是太平盛世,如果这黎民百姓看到这一省督抚连夜赶路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遐想,再说了,不要说胡琼这一整天都骑在马上的感觉到四肢酸痛,就连黄一敬这一整天待在轿子里面的人也是双腿发麻。为了更好地报效朝廷,这黄一敬也还得好好地休息下,好用更饱满地热情去为朝廷的美好未来而奋斗终身。 按照朝廷惯例,这官员出行,如遇风餐雨宿之类的应优先住在驿站。但就上犹那一个县城旁边的小驿站,小小的一个小四合院那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黄一敬的超大豪华队伍,不要说那些举牌的、举扇的和抬轿的,就是按照官方配置的一营亲兵就能把整个院子都站满了。 至于客栈,那就更不是黄一敬这种朝廷大员所会选择的夜宿之地,毕竟这客栈来往的人群不仅多而且杂,对于安全问题不好把控。 再说了,你这住客栈,那该不该给钱呢。如果不给钱,那叫鱼肉百姓。但这给了房钱,又是给朝廷增加不必要的开支。 所以,黄一敬一行人到了上犹之后,经过城外驿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停止脚步,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的这段时间加快了步伐,往县城走去。 到了县城之后,那是直奔县衙,把这县衙给征用了。经过一阵忙乱之后,黄一敬和胡琼就在县衙后院给住了下来。 黄一敬做为整个南埜的老大,当仁不让地就住在了这县衙里面最好的一个房间,也就是县太爷的卧室,而胡琼做为尊贵的表少爷则住在了和黄一敬对面的西厢房。而那可怜的县太爷一家,为了总督大人的人身安全着想,那是肯定的,必须地要被赶出县衙。 至于这个晚上,这县太爷是要流落街头还是借助亲朋好友家中,那就不是黄一敬这种大人物所该关心的事情。 夜已深,房间周围除了蛐蛐发出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已经听不到人语声了。 这三更都已经过了,胡琼躺在那松软的大床上,那是辗转反侧,两眼睁得大大的,就是无法入睡。 从崇义到宋州也不过是两天的路程而已,这白天的时候那仁义礼智是贴身地陪伴着胡琼,让他找不到逃脱的机会,今天这晚上可以说是胡琼逃跑的唯一机会了。 今天晚上天阴阴的,天空中的乌云将月亮盖得个严严实实的。月黑风高,这本是一个逃跑的好天气,但一直到三更时候,他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躺在床上,胡琼不由得痛恨起那些官僚们的腐败生活。就他所睡房间的外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也就是所谓的通房丫头所睡的外间,而现在这外间没有睡着能够让胡琼为所欲为的通房丫头,而是仁义礼智横躺在那里。如果胡琼要走出去,就必须要通过外面的房间。 按道理来说,做为一个纯爷们,那睡觉的时候不要说你睡得鼾声如雷,那最少也得外面打雷也吵不醒啊。 但就这仁义礼智,只要胡琼在里屋稍微有点动静,便会掀开帘子,探头进来观察一番,看到胡琼无事之后才退出去。 翻身起来之后,也不顾身上就只穿了一件中衣,胡琼从外套上将所有的银票拿了出来卷起来用油布包好后放进了裤裆里面。用手拍了拍猪元宝,等到猪元宝醒了之后,胡琼用双手比划了一番后,他也不管这猪元宝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便穿上鞋往外间走去。 “表少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要不我帮您去得了?” 这胡琼刚把帘子掀开,人都还没有走进外间,黑暗之中便传来了问话的声音。 “我这会肚子有点不舒服,准备去上下茅房,难道这事情也有替的?” 听到这问话的声音是黄仁发出来的,而其他的几个人则好像已经睡着了,只听到打鼾的声音,这胡琼的心里也是大定。毕竟这仁义之人都是比较耿直的,也就是比较傻,也比较好糊弄。 “表少爷,您也太爱开玩笑了,这个事情怎么能够替代得了呢。您稍等一下,今晚天比较黑,我给您打盏灯笼陪您过去,帮您照下路。” 听到胡琼的话之后,黄仁悻悻地回答说这确实替补了,但作为下人,黄仁还是希望能够拍拍胡琼的马屁,在胡琼解手的时候提盏灯笼在旁边照着,以免他掉茅房去。 “不用了,有旁人的话我解不出来,我这所有的东西都在里屋。虽说这是县衙,但你还是好好地在这里看着,省得一会丢了点什么。” 对于黄仁的陪同,胡琼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并告知对方,他所有的东西还在里屋,要黄仁好好坚守岗位,别给弄丢了。 “那表少爷,你小心点。” 或许是看到胡琼只穿了一件中衣,再加上听对方说这八万两银票还在里屋,这黄仁还真以为胡琼只是闹肚子而已,就没有说一定要跟出来。 出了房间之后,胡琼急匆匆地就往那茅房方向走去,边走还边用手揉着他那小腹,好像真是一副快憋不住的样子。 为了保障总督大人的安全,这院子里面还是派了不少巡逻的兵丁。这些个兵丁看到胡琼用手揉着肚子,形色匆匆地往茅房方向跑去,一时也没有多想,甚至于怕这亲爱的表少爷会拉到裤子里面,连招呼都不敢和胡琼打,生怕会耽误胡琼的时间。 到了茅房外面,胡琼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双眼沿着那院墙在寻找着些什么。 “这还真有呢。” 忽然,胡琼眼睛一亮,原来就在距离那茅房不远的墙角处,让他发现了一个狗洞。 猫着腰,胡琼快速地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人之后,只见他趴到在地上慢慢地爬向了那狗洞。 当头从那狗洞里面伸出来之后,胡琼感觉到这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那么地醉人。 从狗洞里面爬出县衙之后,胡琼不敢有丝毫地停留,直接就朝城门的方向跑去,现在的他也算是和时间赛跑。谁也不知道这黄仁什么时候跑去茅房找他,所以胡琼必须赶在黄仁发现他失踪之前逃出上犹。 快到城门的时候,胡琼好像听到了县衙那边传出了沸沸扬扬的声音,扭过头一看,县衙已是灯火通明。 虽说是往城门方向跑去,但胡琼知道这城门晚上只要关闭了,非紧急情况是不能开启的,他也知道就凭他的魅力还真没办法让这城门在深更半夜的时候为他开启。再说了,这城门一开,也算是为黄一敬指明了他逃跑的方向,所以这胡琼其实是另有逃脱的办法。 果然,就在快到城门的时候,胡琼忽然往右一拐,然后贴着城墙往前走了几步,这是就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臭水沟。 没有丝毫的犹豫,胡琼捏着鼻子就跳下了这臭水沟里。 “我终于逃出来了。” 在那上犹的城墙外面,那臭水沟的沟沿上,胡琼站在那里仰天长啸。 第三十八章 神仙姐姐 (求推荐和收藏) 虽然已经是出了上犹城,就算是黄一敬发现胡琼不见了,肯定先是在城内大肆搜寻一番,等想到要出城来寻找,那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即便如此,从城墙下面臭水沟里面爬出来的胡琼还是不敢多加停留,甚至于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更换,他就穿着那件在臭水沟里面经过浸泡的、带有浓郁味道的中衣继续地往前跑去。 虽然这会算得上是抱头鼠窜,但胡琼的脑袋毕竟没有被臭水沟里面那刺激的味道给熏坏,没有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在官道上没跑多远,这胡琼就偏离了官道,开始往附近的山里面跑去。 这是因为胡琼知道他那一身穿得太另类,虽说现在还是夏日,但做为一个正常的人,也没有哪一个会穿着一件中衣在街头狂奔,再加上这衣服上所散发出来的能够迎风三百里的臭味,这再跑下去,不用等到黄一敬派出来的人找到他,就是半路遇上一个什么群众,说不定也会把他扭送到官府里面去。 还有就是胡琼他希望能够躲在深山里面去,在那里躲上几天,等这风声过去之后再跑出来,继续自己的江湖路。 幸亏这南埜之地是个多山的地方,这胡琼跑了没有多远就来到了一座大山的前面。虽然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但看到那岩棉的山脉和茂密树林,胡琼觉得这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没有丝毫的犹豫,胡琼沿着那条山路就往山里面跑去。 由于有了先前山林生活的经历,这一次胡琼并没有蒙头就往大山深处跑去,而是进山不久后就停了下来,就在距离那条山路不远的地方找了棵大树爬上去。 毕竟,这一次猪元宝不在身边,真要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迷失了方向,那胡琼可是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没有办法解决了,别到时候躲过了黄一敬的搜索,但却由于找不到吃的,而饿死在这深山老林里面。 虽然这一次没有带上猪元宝而独自一人跑了出来,胡琼的心里稍微有点遗憾,但却没有丝毫的内疚。 毕竟当时胡琼逃跑时的借口是要去茅房,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上个茅房还要带只猪一起去啊,除非那个人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再说了,这当小弟的不就是要冲锋在前,撤退的时候则是殿后,像什么背黑锅、顶罪之类的那才是小弟的本职工作。只有那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甚至不享受的小弟才是真正的好小弟。 爬上那棵大树之后,胡琼找了根中间的树杈,将那件又黑又脏、散发出恶臭的中衣脱下来挂在一旁之后便斜靠在那树杈上,两眼透过枝叶之间的间隙望着那片夜空。 “我勒了个去,这是怎么个状况?我不是眼睛花了吧?怎么看到有人在天上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鸟人?可我并没有看到有翅膀啊。” 就在胡琼睡意涌来准备闭眼休息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在远处的天空中飞来了两道人影。 在胡琼的记忆中,那些所谓的江湖豪客、武林高手就算是号称身怀绝顶轻功,能够踏雪无踪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也不过就是在一个高不过两丈左右的围墙上蹦上蹦下而。而现在这胡琼竟然看到有人能够在空中自由地翱翔,这又如何让他不感到奇怪,又如何不让他惊讶。 死命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之后,胡琼确信眼前所看到的不是幻觉,那两人的脚下踩了点什么东西,虽然飞得并不是很高,确确实实是飞在半空中。 “这是神还是仙,又或者应该叫做神仙?” 看到半空中飞着的那两道人影,胡琼的心里在纠结着,到底该怎么称呼他们,到时候把他们叫下来之后又该如何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他们把他收做入室弟子,这实在不行也得让他们传授个一招半式的。 “咦,怎么这神仙也长这个模样啊,简直就是有损美观啊。” 等那两个空中飞人飞近了点,让胡琼看清这两人的相貌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稍微有点失望。看那两人身穿道袍,远处看起来虽然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但走近一看却一个是倒八眉,而另一个则是尖嘴猴腮。这形象,这模样和胡琼心目中的神仙模样实在是差距太远了。 “长这样的神仙?应该不可能吧?难道说这两个是妖,又或者是魔?” 既然和心目中神仙的模样差距太大,那胡琼就只能自动地把他们划归为妖魔的行列中去了。 “看来,这两个是妖魔了,要不怎么像是在逃命的样子?不行,我得好好躲着,别让他们发现了。” 看清了那两个道人的模样之后,看到了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焦急的模样,仿佛是在逃命似得,这胡琼更是彻底把他们划归为妖魔鬼怪的行列中去了。 “师兄,也飞那么久了,那个妖女肯定被我们甩开了。要不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稍微调息下再说。” 当这两人飞到胡琼的头顶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那个倒八字对着那老鼠嘴说道。 “师弟,要不再支撑一会,等确认那妖女没有追过来之后,我们再休息。” 看来这老鼠嘴对于他口中的那妖女是万分地忌惮,虽然也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了,但还是不敢停留。 “师兄,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要走你走。我就不相信,这真要是拼起命,这妖女会是我们兄弟两人的对手。” 看情形,这倒八字也是累得够呛,为了不想再被追得像狗一样逃窜,竟然连奋起搏命的心都有了。 “也罢,那咱们兄弟两个就在这里等着,看那个妖女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其实那老鼠嘴也不想再逃下去了,这会刚好借着他师弟的话语停了下来,看情形是准备以逸待劳,和他们口中的妖女决一死战似得。 这师兄弟二人,停在空中之后,身子慢慢地降落下来,就降落在距离胡琼不远的那条山路上。 兄弟两人在落地之后,各自伸出手往地下凌空一抓,只见两把长剑从地下飞起来,各自落入这两人的手心中。原来他们两个刚才就是脚踩长剑在空中飞行。 虽然对于这两人的造型羡慕得要死,但胡琼看到这两人相貌之后心便有点凉了,再加上听那两人说要在这里和什么妖女来个生死搏斗,胡琼那原本想着高喊两句神仙大人的心思此时给憋回了肚中。也不知道这神仙的生活习性如何,这万一没有猜中,到时候他们给胡琼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那岂不是呜呼哀哉也,所以此时的胡琼不仅是不敢发出声音,就连呼吸也屏住了,生怕这两个似神似仙,似妖似魔的人发现他。 “师兄,这里怎么会这么臭?” 还别说,这高人就是高人,连鼻子都是那么灵,这都相距有一两丈的距离,那倒八字眉竟然还能够闻到胡琼那挂在树枝上中衣散发出来的阵阵臭味。 “这应该是林子里面有什么动物死了,这尸首腐烂散发出来的臭味吧。咱们先别理会那么多了,还是赶紧抓紧时间调息下吧。” 这师兄的鼻子嗅觉可比师弟的差多了,直接就把胡琼衣服上的重混合味当成了尸体腐烂的味道。 “师兄,这我可忍不了,这吸了一口进去,我这肚子都翻江倒海了。如果要在这里调息,我到时候肯定会走火入魔的,要不我们往前走走,避开这股味道。” 看来胡琼身上的那股味道确实是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竟然能够让一个御剑飞行的神仙都走火入魔。 “来不及了,咱们还是准备迎敌把。这妖女已经追上来了。” 听到那倒八字师弟的话之后,这老鼠嘴并没有要动身的样子,而是两眼看着前方的天空说道。 听到那老鼠嘴的话之后,胡琼趴在树杈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眼看过去,胡琼的两眼发直了,眼珠子都恨不得能够掉出来,这嘴巴张也得大大的,这嘴里的口水更是顺着嘴角直就往下流淌。 胡琼看到一位身着一袭纯白雪纺千水云裳的绝色女子,手持长剑,衣袂飘兮翩然轻落。雪白的花漾裙裾,犹如天边的朵朵白云。一双宛如黑珍珠般的灵瞳,氤氲着一层薄雾,朦胧飘渺,碧波醉月。眼角一个银色花瓣纹路,无比精致美丽。唇似粉桃,齿似皓雪,带着一抹温柔到极致的笑容。雪白的轻纱,束着她一头青丝,在风中缓缓摆动,渲染出一抹轻盈灵动的清雅感觉。 这真乃是有美一人,自天来此。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动如春燕,恰似飞天。 “这哪里是什么妖女啊,这就是神仙姐姐啊。如果她要是只妖,那我也愿意成为一个妖怪,只求能够陪伴在她身边。” 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心肝在扑通扑通直跳,口水在哗啦哗啦地流淌后,胡琼在心里面对这位从天空中落下来的女子叫了一句神仙姐姐。 第三十九章 交手 (求推荐和收藏) “清漪仙子,我兄弟二人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就算是我兄弟二人今天又什么得罪了仙子的地方,但我兄弟二人对于仙子已是处处退让,不知道仙子为何在此苦苦相逼?不知道是仙子觉得我们师兄弟二人好欺负呢?还是觉得我正剑门好欺负?” 面对着宛如九天玄女落凡尘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的女子,那老鼠嘴的脸上先是如便秘般地抽搐了许久,然后才踏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 这一开口,老鼠嘴就把自己定义在了小受的地位上,然后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了过去,把对面这清漪仙子描述成了只知道仗势欺人、欺负弱小的蛮横之流。 虽然和下面这几个仙侠之中的人物是素不相识,但趴在树上的胡琼一听到这老鼠嘴所说的话之后,便知道了这师兄弟二人一定是出自名门正派。 听这话语,看那表现,这老鼠嘴扣大帽子的本领那简直就是表现得炉火纯青,每一句话更是要牢牢地占领道德的制高点。那种面对着强权压迫而流露出来的不甘和屈辱感,那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完全好像是真情流露,没有丝毫的表演痕迹,这一看就是平时经过千百次地淬炼。 “出尘子,并不是我清漪要对你苦苦相逼。如果你师兄弟二人真要是对我有所冒犯的话,那看在江湖正派的面子上,也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化干戈为玉帛。但这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敢去残害这普通的老百姓。” 面对着出尘子,也就是那嘴哥的指责,这清漪仙子手持长剑遥指着那哥两,俏脸含煞地说明了对这出尘子两人穷追不舍的原因。 “我要死了!” 看着树下那女子精致的脸庞,听到那犹如黄莺般的声音,胡琼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浑身燥热,就连下面也搭起了个小帐篷。 “仙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师兄弟二人就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去违背那不得无故对凡尘间普通百姓出手的修士界铁律啊。” 听到清漪的指控后,出尘子第一反应就是在那里高声喊冤,说这其中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 “误会?那我问你,在如家客栈的那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看来那清漪还是掌握了点什么,这出尘子刚刚喊完怨,清漪便询问起在客栈中的小姑娘是什么情况。 “我就说仙子肯定是对我兄弟存在着误会。如家客栈的那小姑娘我看她是与我兄弟两人有缘,只是想收录这丫头为我兄弟两人的入室弟子而已。” 听到清漪询问被自己扔在如家客栈中那丫头的情况,嘴哥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张口就说,那只不过是自己想收的一个女弟子而已。 “哦,是吗?如果仅仅是想收她为弟子?那为什么要将她弄晕呢?” 对于出尘子的回答,清漪听到以后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在追问出尘子的同时,那清漪还是一直都带着这玩味的笑容。 “仙子,我将这丫头弄晕,我这也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仙子,你想啊。就这一个尘世间的小丫头,一听说要把她带去修炼,要和家人分离,便在这里是又哭又闹的。仙子,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按照规定是不能随便在这世俗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把她弄晕,想想带到山门之后,见识到了那些师兄、师姐们的本领后,也许会断了这颗凡心。” 听到清漪的追问之后,那出尘子立刻给了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 “哦,是吗?既然是想收录为门墙之内,那为什么还要把这姑娘的衣裳除去呢?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由于谁先谁后的问题争吵起来,如果不是我正好就在旁边,也许这姑娘的清白就要坏在你们手上了吧?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们正剑门那浩然正气诀的修炼方法吧?要不,我们一起到你们正剑门问个清楚?” 虽然嘴角还是流露出那玩味的笑容,但这清漪的话语却是越来越严厉,到最后已是在质问了。 “这两还真是傻缺,就这个还争什么先后。旱路、水路同时走,这就完全可以排名不分先后了,现在倒好,鲜没尝到,反倒是被人追杀了。” 听完清漪仙子的话之后,胡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出尘子还真够傻的,这事情完全可以两个人一起上啊,这就不用争了,哪像现在弄得个鸡飞蛋打。 “师兄,还跟她说啥,我看她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世道,嘴上说的再好又能怎么样?还是得靠手中的剑来说话。” 听完清漪仙子的话之后,这出尘子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解释,他那师弟却在一旁急了,直接就拔出了手中长剑,要用剑来说话。 “怎么着?这无话可说就要动剑了?也罢,就让我领教下正剑门的高招。” 看到那倒八字在词穷之后所表露出来的气急败坏的模样,清漪也没有多说什么,剑花一挽,静候对方的高招。 “清漪仙子,言已至此,那就别管我兄弟两人得罪了。师弟,摆阵。” 出尘子看到清漪和自己的师弟都拔出了手中的剑,也知道这会多说无益,只能是大家手底下分个高低了。 “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这神仙又是如何打架的?” 看到底下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了,树上的胡琼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三人,所说江湖中人的打斗他是见识得多了,但像这种能够在天上飞的,神仙一流的人之间的比试他这还是初次见到。如果不是在这深夜里,如果不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胡琼是恨不得拿把瓜子在手中,边磕瓜子,边大声叫好。 “两仪相济!” 嘴哥和倒八字大喝一声,两人同时往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长剑一个从左至右地画个圈,而另一个则是从右至左地用剑画圈。 看情形,这正剑门都是习惯了一群人去单挑一个人,就这出尘子师兄弟两个人一出招就显示得出两人的配合相当的默契,而且就这两人站位的方式,那也是一种联手的阵势。 这高人就是高人,胡琼发现,随着这出尘子二人长剑的挥舞,树林里面忽然吹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树上的树叶都哗哗作响。这地上的落叶也被这风给卷起,飞向空中。 “两仪剑阵,虽然不凡,但你二人施展出来,却有点差强人意。” 面对着眼前联手的二人,清漪的脸上是无惊无喜,但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吐血。 说完这话之后,清漪手腕一抖,手中长剑向前轻点两下,宛如凤凰点头。 随着清漪手中长剑的点动,这长剑发出了两声剑吟声,这声音竟好似雷鸣声。 趴在树上,期盼了很久的胡琼在看到他们动手之后那是失望万分,就这还是神仙级别的搏斗呢,比起蟠龙镇的那些街头好汉们的斗殴都差远了。 要是在蟠龙镇上,就是没有功夫的汉子在打架的时候,那也是贴身肉搏啊,讲究的是刀刀见血,哪里像下面这三个人啊,这比划了半天,竟然连兵器都没有碰撞过,相距远远地就在那里将长剑舞来舞去的,要不就是在那蹦来蹦去的。 如果不是他们这剑招施展的时候还会发出什么风声、雷声之类的响动,胡琼真的怀疑自己会看得睡着了。 虽然胡琼看得是无精打采,但下面这番厮杀却是惊险万分。虽说出尘子这边是人数占优,但论实力却是清漪仙子强压一头。 如果不是出尘子他们摆出了剑阵,而且两人配合的默契度比较高,相互之间能够互相协防的话,就这会功夫,这出尘子二人早就被人虐菜了。 但就算是如此,这出尘子二人在清漪仙子的强势压迫之下也是攻少守多,疲于应付。 “这两臭道士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只知道转圈圈,赶紧冲上去,用剑砍她啊。” 看到出尘子二人只是绕着清漪仙子游斗,树上的胡琼都不由得为他们着急,在替他们出谋划策。如果不是这完全不用买票的,这胡琼都想大喊退票了。对于胡琼来说,出尘子二人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就这表现,完全就对不起观众。 “啊!” 就在这胡琼痛恨出尘子等人不尽心表演的时候,这出尘子忽然脚在胡琼所趴着大树的树杆上蹬了几脚,整个身子往上拔了拔,直到整个头部和胡琼所趴着的树杈平齐。一时之间,这出尘子和胡琼来了个大眼瞪小眼。这事出突然,看到出尘子那双大眼之后,把胡琼吓得是发出了一声惊叫。 “妖妇,看剑!” 看到胡琼之后,这出尘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反倒是对着胡琼猥琐地一笑之后,扭过头,然后双手握剑猛地劈下。在这长剑劈下去的同时,这出尘子似乎还怕清漪不知道,口中还大喊了一句。 “举火燎原!” 看到朝自己劈来的长剑,感觉到那长剑所发出的凛冽剑气,这清漪仙子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娇喝一声之后,手中长剑自下而上地往上一撩。 看到清漪仙子所施展的剑招,看到那长剑所发出的剑气之后,那出尘子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露出了那种阴谋得逞的笑容。 只见这出尘子脚猛地往树干一蹬,他的整个身子便往一旁闪去。 “不好!” 看到这出尘子脚蹬大树之后,那清漪仙子就知道自己是中计了。对方这一剑并不是想要伤害到她,而是希望能够在清漪不小心地情况下误杀胡琼。 其实胡琼躲在这树上早就被树下这三人发现了,只不过对于这三人来说,那胡琼完全就是只蝼蚁,就算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到最后分出胜负来之后他们有的是办法能够让胡琼忘记这段,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是这个时候,那出尘子拿自身做诱饵,也不过是自知自己不是对手,想让清漪担上个杀害普通老百姓的罪名。到时候,也就是大家大哥不用说二哥,谁的身上都有问题。 看到出尘子往旁边躲了,而自己发出去的剑气也没有办法拐弯,特别是那趴在树杈上的胡琼又傻呼呼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清漪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由于这胡琼的档次太低了,看到这出尘子从自己身边跃开,胡琼的心里还暗自安慰,说对方并没有看见他。 虽说刚才胡琼看到清漪和出尘子他们搏杀的时候,这长剑挥过之后,周围的大树上都会从中断开,倒在地上。但这不学无术的胡琼哪知道这世间竟然还会有剑气这高级货啊,只是把这些事情当做是一种灵异事件罢了。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清漪朝着自己的方向挥了一剑之后,胡琼也没有多想,只是奇怪这长剑挥舞的时候怎么会有雷鸣声,还自以为是清漪在那剑上安装了哨子之类,他完全就没有察觉到死神此时正在不远处朝他挥手。 第四十章 疗伤(求推荐和收藏) “啊!” “咦?” “师兄!” 看到出尘子纵身躲开自己所发出的剑气之后,那清漪仙子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趴在树杈上的胡琼被她的剑气划过,整个身子都被切成两截的画面。 还没有来得及为胡琼的不幸遭遇默哀一番,清漪仙子的眼里忽然出现了一幕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看见,原本已经躲开的出尘子忽然之间又飞了回来,飞回来去迎接清漪所发出的那道剑气。 确切地说,这出尘子并不是良心发现,自己飞回来堵这道剑气,而是被一个白色的物体给撞回去了。 这个出尘子脚蹬树干,身子才刚刚跳开,还没有等他脸上那阴谋得逞的笑容消失,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 这一撞,那出尘子的身子又被撞回了远处。还没有等这出尘子看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到的,这清漪的剑气就已经到了。 这一剑,清漪是自下而上地往上撩。被撞回原处的出尘子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这整个身子被清漪的剑气劈成了左右对称的两半。 “砰!” 这一剑将出尘子劈成两半之后,剑气虽然稍有减弱,但还是朝着胡琼的方向劈了过来,差点将胡琼所趴的那根树杈劈成两半之后才完全消失。 被清漪剑气劈中的树枝,只留下了薄薄的一层树皮吊在那里。这都快被劈成两半的树枝自然也就无法再支撑住胡琼的身子,那胡琼随着整根树枝一起重重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元宝,你是逃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后面没有追兵吧?” 摔落在地的胡琼虽然感觉到浑身都疼痛,但在看清楚那出尘子尸首旁站着的那白色物体的时候那是感觉到无限地惊讶。 躺在地上,胡琼竟然就在那出尘子的尸体旁边看到了猪元宝。想到自己把这猪元宝抛弃在了上犹,而此时这猪元宝又凭空出现了他的身边,这又如何不让胡琼感到惊讶。在这惊讶之余,胡琼来不及多想,便开始追问起猪元宝来。 “哼、哼!” 面对着胡琼的追问,猪元宝直接用两个哼哼进行了回复。迈着小短腿,猪元宝走到胡琼的身旁站立着,那两只小眼睛里面又流露出了让胡琼久违的鄙视眼神。这猪元宝仿佛在那说着,就你这水平,还想着把我给甩了,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这死猪!,哎呦。” 看到猪元宝那鄙视的眼神,胡琼顿时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地想伸手海扁它一顿,但这手刚刚抬起来,便感到了一阵地剧烈地疼痛,令他无法完成痛扁猪元宝的愿望。 “公子!” 就在胡琼在感触自己身上到底被摔断了几根骨头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又听到了那黄莺般的声音。 胡琼顺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他看到一个双十年华的俏丽女子,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女子正是清漪仙子,就胡琼发现猪元宝之后,在追问元宝的这一会功夫,清漪已经将那出尘子的师弟给解决了。 原本师兄弟两个人联手都被清漪给强压一头,做为武力值更高的出尘子都被清漪给干掉了,剩下的倒八字孤身一人就更加不是清漪的对手了。看到自己的师兄一命呜呼之后,这倒八字刚生起逃跑的心思,还没有等他付之于行动,便被清漪一剑给枭首了。 解决掉倒八字之后,清漪原本想施法将胡琼对于见到他们三人的记忆给消除掉,但在看到胡琼身边的猪元宝之后,这心里又有点踌躇起来。于是她走上前来,叫了一声胡琼。 “吱儿,吱儿!”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清漪的危险,这猪元宝在看到清漪走近之后忽然站起身来,对着清漪张牙舞爪地,嘴里不停地叫着,似乎在威胁对方不可靠前。 看到了猪元宝对于自己的不满,清漪急忙地往后退了几步。此时的清漪完全就没有了那种远离凡尘的仙子模样,反倒是满脸地惶恐地望着胡琼身边的猪元宝。 “元宝,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注意风度,您看你,把神仙姐姐都给吓坏了。” 看到清漪竟然被猪元宝给吓住了,胡琼赶紧开口,用他那自觉为最有风度,最有磁性的声音教导猪元宝要注意风度。 不知道是听到了胡琼的话语,还是觉得这清漪确实构不成对自己的威胁,猪元宝停止了那些张牙舞爪的动作,而是将前肢放回了地上,不在嚎叫。 虽然猪元宝不再威胁对面的清漪,但那两只小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清漪。那都快要凸出眼眶的猪眼,加上嘴角不停流出的口水,此时的猪元宝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有着经典造型猪哥样。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虽然是在问胡琼,但清漪的眼睛却看都没有看那胡琼,一直都是盯在猪元宝身上,那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是对猪元宝的好奇。 “神仙姐姐,你好!小生姓胡名琼,蟠龙镇人士,今年十六岁。自小跟着我师父长大……” 听到清漪的问话之后,虽然是躺在地上,但胡琼还是努力地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躺姿,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老底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就胡琼的这一番自我介绍,典型的就是媒婆在推销的套语。其实胡琼到底是十五还是十六,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年老道捡到他的时候正好是正月,按照老道的意思就是说,捡起来一看,也就是个没有满月的婴儿,有可能是腊月出生的,也有可能是正月出生的,具体是什么时候,那他也不知道。所以这胡琼在给别人说自己年龄的时候,随机性比较大,如果他要卖萌地话,一般都说自己十五岁,但如果要扮成熟的话,则说自己已经满十六了。 “蟠龙镇?既然公子出身于这蟠龙镇,怎么就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清漪在听说胡琼是在蟠龙镇长大的之后,这言语之间竟然变现出了有些忌惮。 “这一言难尽,自从我师父过世之后我便在凤姐的凤仪楼帮忙…….” 对于清漪的问话,胡琼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这一次出来的原因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胡公子,您的师父已经仙逝?不知道您的师父该如何称呼?阳寿几许?” 听到老道已经嗝屁之后,能够感觉到这清漪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地问道。 “是啊,老道叫做鬼谷子,但我也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从小到大,这死老道好像就对我没有几句真话。这老道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还是我亲手刨个坑将他给埋掉的。这老道死的时候,具体的年龄我不太清楚,但听凤姐说,好像是老道死的那年刚满八十吧。” 面对着美女,那胡琼是完全就没有抵抗力,不仅仅把自己卖个干干净净,而且还把老道也给卖了。 “八十就死了,看来这胡琼的师父并不是那几位中的一个。这小子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那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不应该记在脑海里面。” 听到老道是在八十的时候就嗝屁了,清漪更是放下了一百个心,心里也清楚了这胡琼也不过是蟠龙镇上的一个普通小混混而已。 “咦,不对。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他身边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只竟然能够令我都有点胆战心惊的猪?” 明白了胡琼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之后的清漪,刚想着上前去消除他记忆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胡琼身边的猪元宝,想起刚才猪元宝站立起来威胁她时,她竟然心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给盯上了的感觉。 于是,这清漪刚迈出去的脚步又赶紧地缩了回来,并用充满了好奇的语气问道。 “胡公子,不知道您身边的这,这位猪兄是您师父养的呢,还是?” 想了很久,清漪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猪元宝,只好认元宝当兄。 “猪兄?神仙姐姐,说的是元宝吧。它是我在山上捡的。” 听到清漪问起猪元宝来,胡琼不无自豪地说了一声,这猪元宝是自己捡来的。 “什么?捡来的?” 听到胡琼说那猪元宝只不过是他在山中顺手捡来的之后,就算这清漪养气功夫再好也忍不住地想骂娘。就猪元宝这么一个令她都要感觉到害怕的存在,竟然是捡来的,而且还在胡琼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认主了。 “是啊,这确实就是捡来的。刚从蟠龙镇出来就碰到这猪元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它就一直跟着我,赶都赶不走。我本来已经把它扔在了上犹,但你也看见了,刚才它又忽然出现了。” 听到清漪对自己说元宝是捡来的之后那脸上所表露出来不可思议的神情,胡琼不由得感觉到奇怪,再一次肯定地表示这猪元宝就是捡来的。 “胡公子,那真是好福气。” 确信了这猪元宝确确实实就是胡琼捡来的之后,那清漪只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天爷瞎了眼之后,用酸溜溜地语气说道。 “对了,胡公子,您这是受了伤?” 暗叹了一句胡琼的好命之后,清漪看到胡琼一直躺在地上,满脸都是汗水,于是便问到他是否受伤了。 “是啊,刚才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也不知道摔断了几根骨头,现在这浑身上下都是疼的。” 听到清漪询问自己是否受伤,胡琼赶紧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她。 “如果胡公子相信妾身的话,让妾身为您看看?” 也许是看到胡琼的身边有猪元宝这么强大的所在吧,这清漪听说胡琼受伤之后竟然准备亲自为他疗伤,这也许就是想和胡琼结个善缘吧。 “好啊,那有劳神仙姐姐了。” 听到对面的美女竟然肯为自己疗伤,胡琼那是喜出望外。 “胡公子说笑了,我哪是什么神仙姐姐啊。胡公子可以叫我清漪。” 既然准备和胡琼结个善缘,那清漪干脆也将名字告诉了对方。 “清漪,真是好名字。” 看着清漪容颜,念着清漪的名字,胡琼的眼睛又开始放光了。 “胡公子,您稍微忍着点,待会有可能会有点疼。” 对着猪元宝,然后指了指胡琼,意思自己只是给胡琼疗伤,并无其他恶意之后,那清漪皱着鼻子走到了胡琼身边。毕竟这胡琼身上的怪味对于清漪来说那是太刺激了,所以只能是先屏住呼吸,上前疗伤。 “没事,我忍得住。哎呦,我的妈啊。” 这胡琼这男子汉的气概还没有摆完,便看到从那清漪的手上散发出一道白光。这白光接触到胡琼的身体之后,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便像被蚂蚁啃了一般。那从骨头缝里面所发出来的酸痛,令胡琼不由得大声地叫唤起来。 “好了,胡公子不妨站起来试试,活动一下,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过了有顿饭的功夫,这清漪的脸上也布满了一颗颗的汗珠,就在这时她忽然收功,然后叫胡琼站起来试试,看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咦,不疼了,浑身上下都不疼了。你这真是神仙手段。” 听到清漪的话之后,胡琼刚开始还有点不信,但站起来活动一番之后,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所有的伤痛都被清漪给治好了。 第四十一章 大陆秘闻 (求推荐和收藏) “胡公子说笑了,就我这哪算是什么神仙手段啊,这只不过是师门所传的疗伤术法而已。” 面对着胡琼的盛赞,那清漪不知道为何没有承认,竟然出人预料地用种平等的语气和胡琼解释道。 “这么神奇的法术竟然只是普通的术法?那仙子,你们师门也太厉害了吧?还不知道你们师门叫什么名字?收录弟子有没有什么要求?像我这样的能收吗?还有那正剑门又是什么样的一个门派?怎么我好像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或许是由于刚才清漪等人御剑飞行给胡琼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在看到清漪竟然能够平易近人地和自己交谈之后,那胡琼像个好奇宝宝般,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 “也罢,既然这位,这位元宝兄都和你在一起了,那有些事情还是能够让你知道一些,这说不定你也有可能和我们一样踏上这条路。” 听到胡琼的那些问题,那清漪地是看了看胡琼,又再看了看站在胡琼身旁的猪元宝,心里那是纠结了许久才勉强开口说这些东西能够让胡琼知晓。 “仙子认识这元宝?称呼它为元宝兄?” 在听到清漪称呼猪元宝为元宝兄之后,胡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万分惊奇地问那清漪怎么会认识这猪元宝。 “对于这元宝兄,妾身也是初次相识。但是,但是我刚才听胡公子称它为猪元宝,所以也就冒昧地称它为元宝兄了。” 这清漪本来想告诉胡琼虽是第一次看到猪元宝,但能感觉到这猪元宝似乎来历不凡。但清漪这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猪元宝一眼给瞪回去了。 “原来你也不认识这元宝啊,我还想问问你说这只死猪到底是什么品种。别人家的猪是吃一斤长一斤。但我家这只死猪,跟着我也有十几天了,吃倒是吃得比谁多,但就是不长个。” 听到清漪说不认识猪元宝,这胡琼的心里不由得有点遗憾,毕竟从小到大,这胡琼都没有听说过像猪元宝这种光吃不长的猪。 “也许是这位元宝兄和别的猪有点不同吧。” 听到胡琼如此地玷污自己心中那伟大存在的猪元宝,这清漪也只能是强忍住心中的不满。 “对,很有可能这死猪就是属于光吃不长的品种,也难怪会被它主人给遗弃在山中。” 对于清漪说这猪元宝是与众不同的话语,胡琼那是绝对地举双手赞成。 “对了,胡公子。妾身姓苏名清漪,乃是冰心谷门下弟子。” 虽然很想和借机和猪元宝亲近一下,但是在猪元宝那双小眼珠子的威逼之下,清漪还是赶紧地转移了话题。 “冰心谷?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那正剑门,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说实话,像你们这种能在空中飞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仙子,难道你们真的是神仙?像你们,是不是都会什么点石成金之类的?” 这清漪的自我介绍刚一作完,那胡琼马上又是一大堆疑问,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甚至还问这清漪会不会点石成金。 “胡公子,也不要叫我什么仙子了,还是叫我清漪吧。我们冰心谷和那正剑门都是属于修真界的门派,并不是什么神仙。” 对于胡琼的疑问,清漪在解释的时候抛出了一个让胡琼闻所未闻的新名词。 “修真界的门派?那和什么大刀门、兄弟会这样的江湖门派又有什么不同呢?” 果然,对于修真这个词胡琼还真是闻所未闻,只能是拿着一些江湖门派做着对比。 “这世俗中的江湖侠士,他们所修炼的一般都是自己的肉体,通过对身体的不断淬炼,而达到身体的极限。至于修真,则是修心炼身,所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我们这个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所构成的。修炼,则是根据和这些元素的契合程度,调动这些天地元素为自己所用。 至于修真界的门派,其实也是和江湖中的门派差不多,也是修炼心法和派别的合称。就整个修真界其实也和武林一样的,也分正派和邪派。 我们冰心谷的修炼功法是以水系功法为主,由于女性对水元素的契合度比较高,所以我们冰心谷只收女弟子。 而正剑门则是以修炼剑法为主,他们的修炼心法是浩然正气诀。” 看在猪元宝的面子上,这清漪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们这些修真的人也是生活在这巴伦斯大陆吗?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修真界也是由一个个门派所组成的,胡琼不由得奇怪,怎么他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由于我们修炼的心法主要是调用这世界的元素为其所用,所以只要一动起手来,那必定会风云突变,天降异象。这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神仙手段吧。 也正由于我们所追求的是实现超脱生死,斩断痛苦不以物累,最终实现不老不死,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在,反璞归真的境界。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大家都忙于修炼,也很少会在世俗出现。 其实这修真的人也是遍布在这片大陆上,只不过大家平时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而已。像这巴伦斯大陆为什么只有三十六个国家,这也是取三十六天罡的意思。这三十六个国家是由三十六个修真的家族或者门派创建的,现在的这些所谓的皇帝只不过是修真界在世俗的代言人而已。” 面对着胡琼的疑问,那清漪忽然爆出了一个惊天的秘闻。 “既然这些国家都是由修真界控制的,而修真的人本事这么大,那为什么当时这大康帝国却差点让蟠龙镇给灭了国呢?” 胡琼听到这些国家竟然都是由修真界控制的后,那新的疑问又出来了,奇怪当时怎么大康帝国竟然连个小小的蟠龙镇都搞不定。当时大康帝国只要派几个修真的过来,轻轻松松就能把整个蟠龙镇在这个世界上抹去啊。 “你说看到的那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其实在你们蟠龙镇上也有修真的存在,号称修真界的十大恶人都是在你们蟠龙镇上。 当时大康帝国和蟠龙镇发生冲突,大康帝国不仅出动了修真的修士,而且还出动了不少,只不过都被你们蟠龙镇的修士给干掉了。 当时那一战其实已经动摇了大康帝国的根本,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三十六天罡之数,有可能整个大康帝国就被其他的国家给灭掉了。 当然,为了能够存活下来,那一次大康帝国也是出让了不少的利益。” 整个巴伦斯大陆的秘闻从清漪的嘴里一件一件地冒出来,让胡琼完全就颠覆了对整个大陆的看法。 “对了,这希思帝国又是由谁控制的呢?” 听到清漪说到这巴伦斯大陆的所有国家都是由修真的家族或者门派控制的之后,胡琼对于自己的希思帝国之行开始缺乏起信心来。但心中的好奇又让他忍不住地追问了一句这希思帝国的情况。 “这希思帝国的控制者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修真界的第一家族,他们主要是以修炼火系功法为主。现在的家主叫做欧阳雷,修为的话在修真界排名第九。” 从清漪口中问出来的答案,那是进一步地打击了胡琼的信心。 “胡公子,关于修真界的一些情况我就先向您介绍这些。这些事情还恳请您不要随意告诉其他的人,因为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修真界所有的修士都不得随意在普通人面前出现,不得无故对普通人下手。只要违反了其中任何一条,就将受到其他修士的追责。 刚才出尘子师兄弟二人也正是由于对普通人下手,才被我追杀至此。” 终了,那清漪在介绍完巴伦斯大陆的一些秘闻之后,强烈地要求胡琼必须要保密。 “清漪,你放心。这些事情打死我都不说。” 对于清漪的要求,那胡琼肯定是拍着胸脯打着保票。 “胡公子,我想麻烦您帮我个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听到胡琼那拍着胸脯的保证,清漪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忽然之间要求胡琼帮她的忙。 “清漪,你说,不管是什么忙,我都肯定帮。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皱下眉头。” 美女有求,那胡琼更是连忙点头答应。为了更具有说服力,他都恨不得说可以直接为了清漪去死。 “胡公子说笑,其实这事情也不复杂,就是刚才出尘子两人弄晕的那女子现在应该还在客栈之中,我想请公子帮忙问下这小姐家在何处,然后帮我送送这位小姐回家。毕竟我是不太方便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 原来清漪是想着把好事做到底,要胡琼将昏迷在客栈的那位小姐给送回去。 “这个没问题,但我不知道这位小姐现在哪家客栈?” 对于送人这样的小事,胡琼肯定是满口地答应了。 “这样,一会我送公子到那客栈附近,至于后面的事情就麻烦公子了。” 清漪是准备将胡琼带到客栈附近一个人没人的地方将胡琼扔下后,让胡琼去处理后面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第四十二章 含玉(求推荐和收藏) “胡公子,咱们到了。您现在可以松开了。” 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面,御剑带着胡琼的清漪慢慢地从空中降落下来后,扭过头,轻轻地对着胡琼说道。 “就到了?这是哪里?” 双手环绕着清漪的杨柳细腰,头紧紧地靠在清漪的香肩之上,双眼紧闭,嘴里流着口水,正摆出一副猪哥造型,做着春秋大梦的胡琼在听到清漪的话之后才从那黄粱美梦之中醒悟过来。微微地睁开那双眼睛后,看到四周漆黑一片,胡琼不由好奇地问道。 感受到那清漪身上的体温,闻到那淡淡的体香,胡琼那是万分不舍地松开了那紧紧抱着清漪的双手。此时的他,那是恨不得时间能够定格,让他能够一生一世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清漪。 “这里就是那如家客栈的后巷,那位姑娘就在楼上那个窗户开着的房间里面。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等下就只能麻烦胡公子您从这窗户爬进去了。” 清漪用手指了指靠墙这边有个窗户大开的房间,示意这就是一会胡琼要去英雄救美的所在。 “从窗户爬进去?,不是,清漪。爬窗进去,这有点不妥吧?万一有人看到了,那还是以为我是要入室盗窃,又或者会误认为我这是要偷香窃玉呢。这万万不行。” 听到清漪叫自己翻窗进去之后,胡琼是急忙摇头拒绝。这开什么玩笑,这万一要被人看到,那肯定不是被当做采花大盗给扭送官府,就是被愤怒的群众围殴,并切除他身上那祸害之源。 “胡公子请尽管放心,有我在这里,等下肯定不会有人看见你爬窗的。” 对于胡琼的问题,那清漪是斩钉截铁地就给下了保证。 “好,那我就上去了。” 对于清漪的信誉保证,那胡琼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就刚才他还领略了一番清漪的手段,陪着清漪一起飞天入地。就在上犹城外的山上,从出尘子身上将那道袍扒下来穿上之后的胡琼,站在清漪那把长剑上,抱着清漪的小蛮腰飞上天空的时候,望着那逐渐离自己远去的地面,感受到那风驰般的速度,他是吓得紧紧闭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然,为了能够和美女独处,那可怜的猪元宝又被胡琼给无情地抛弃了。就算当时清漪信誓旦旦地说到带上猪元宝后不会对速度有影响,但最终还是被胡琼以座位不够为理由将猪元宝直接扔在了山上。 “胡公子,你进去之后将这颗丹药给那位姑娘服下,我怕这姑娘昏迷太久了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就在胡琼准备开始爬墙翻窗的时候,那清漪忽然把他给叫住了,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胡琼。 “好,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接过清漪递过来的玉瓶,胡琼将那塞子拔出来一看,那瓶子里面就只有一个蚕豆大小的青色药丸。拿在手中,还没有凑前就能闻到这药香扑鼻,一看这药丸就非凡品。 将玉瓶放入怀中之后,胡琼看到清漪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之后,便纵身一跃,双手扒住墙头之后翻墙进了那如家客栈。不一会功夫,清漪就看到胡琼非常灵活地从那打开的窗户那里翻窗进去了。 翻窗进去之后,胡琼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由于乌云遮住了整片的星空,所以在屋子里面看不到一丝的光线。 从怀中将火折子掏出来点亮之后,胡琼看到整个房间非常的简单。这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桌旁放着的四条长板凳;在门的背后放着的是一个脸盆架;床就在窗户的旁边,由于此时胡琼正站在床尾,他的视线被那床的围子所遮挡了,完全看不到床上的情况;而在胡琼的另一边,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珍珠黄杨。这盆珍珠黄杨的旁边则是一扇屏风,将里面角落给遮挡住了,这屏风的里面应该放着马桶之类供解手的物件。 手持着火折子走到床前,当胡琼看到床上景象的那一霎那,他又感觉到心跳加速,浑身热血沸腾,欲火焚身。如果不是想到清漪还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忽然之间跑进来的话,那胡琼恨不得马上就化身为月夜欲狼,拔枪而上。 虽说胡琼在凤仪楼的时候对于那些香艳刺激的场面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看到这床上躺着的女子时,胡琼还是忍不住地飞速地将帐篷搭起来了,浑身的血液都往他身上的某一处涌过去,极度充血。 在胡琼的眼睛里面看到,那一张大床上横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这姑娘长着一头黑色的长发,柳叶长眉,一双眼睛虽然紧闭着,但那长长的睫毛还是分外地吸引人的注意。瓜子脸加上樱桃小嘴,红嘟嘟的嘴唇令人有亲上一口的欲望。 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太热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小姑娘的双腮一片潮红,加上那鼻翼上的几颗汗珠,令人产生一种想犯罪的欲望。 看着这姑娘的穿着之后,胡琼不由得为出尘子两人感到悲哀。现在这姑娘身上除了一件心衣是再没有一根丝线,看来这出尘子也就差那么一会功夫。 虽说这姑娘年岁尚小,但这该长开的地方也长开了。那心衣已经被两个馒头大小的东西撑起,竟然已经能够看到一条浅浅的沟。 心衣往下,则是什么都没有穿。由于这姑娘睡相极其不雅,胡琼站在床前通过火折子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块沃土上已经长了几根小草,稀稀疏疏的格外引人注目,至于那处桃源也不知道是挂着的几颗是汗珠还是蜜汁,在光线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让人忍不住地想去舔舔。 对于胡琼来说,他的字典里面就没有什么非礼勿视之类的,对于他的信条来说,只能是有杀错,没放过。 点亮了桌上的油灯之后,胡琼转过身来,用两只眼睛在那姑娘的身上扫描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胡琼终于轻叹了一句后,走上前去,靠近了点那位姑娘。 走近之后,胡琼坐在床头,用右手将这姑娘扶了起来。当胡琼的手指触碰到那姑娘如玉脂般嫩滑的肌肤之后,他又差点把持不住。 心中默念了几遍清漪的名字之后,胡琼平复了下自己的那激动的心,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帮助那姑娘将衣服穿起来。 这个时候,也幸亏胡琼那凤仪楼的从业经验帮了他的大忙,对于那姑娘的繁琐衣装,也算是了如指掌,很快就给那姑娘穿好了所有的衣物。 这也就是胡琼在凤仪楼什么样的女式衣物都看过,知道应该怎么穿,要不然对于善解人衣的大老爷们来说,脱起来很快,但要穿,那就不好意思,这不是强项。这男人只有给女人脱衣服的,那还有帮忙穿衣服的啊。 帮助那姑娘穿戴整齐之后,胡琼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头,撬开那姑娘的嘴之后,将清漪给的那颗丹药灌进了那姑娘的嘴里。 感觉到那姑娘应该把药吞下去之后,胡琼坐到了八仙桌旁的凳子上,两眼关注那姑娘的情形。 这清漪出品,疗效就是不一般。这药给那姑娘灌下去不到一袋烟的功夫,胡琼就看到那姑娘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转动,似乎想要睁开双眼。 “啊!” 还没有等胡琼站起身来走到那姑娘的身边,便看到那姑娘的双眼睁了开来。两颗宛如黑水晶般的眼珠子看看了周围,在看到胡琼之后,那姑娘嘴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叫,划破了这片夜空。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着正在朝自己走来的胡琼,那女子惊恐地追问着胡琼。 “姑娘莫怕,小生并不是什么歹人。只是看到姑娘忽然昏迷在路边,周围也没有什么亲人之类的,所以将姑娘背到这客栈。这深更半夜的,一时也找不到大夫,也幸亏小生略懂岐黄之术,发现姑娘只是气虚而已,这刚给姑娘吃下药物,不知道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到那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胡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之后,开始编造起谎言来。 “在客栈里面?不对,我明明记得我是在自己的闺房里面,忽然感到头晕,然后就睡着了。怎么会跑到路边晕倒?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听到胡琼说自己是晕倒在路边,但她自己明明记得是在自己家里睡着后,便开口揭穿起胡琼的谎言来。 “但小生确实是在路边发现的姑娘,也许当时姑娘在家中的时候昏昏沉沉地就走出了家门,然后在记忆中就以为自己还在家中。毕竟当时的脑袋有点不太清醒,所以这记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了,姑娘你检查一下,看看身上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对于那姑娘的反驳,胡琼肯定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在路边发现的。 “那应该是小女子记错了,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或许是由于胡琼那句叫她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丢失掉什么东西的话让这姑娘稍微地冷静了点,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而身上也好像没有那传说中的疼痛之后,那姑娘才相信自己没有被对面这少年劫财劫色,相信确实是对方救了自己。 “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管是谁,看到姑娘的情形都会伸手帮忙的。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家住何处?等天亮后,小生好送姑娘回去。” 听到那姑娘在这里感谢救命之恩后,胡琼先是装了一下,然后趁机打听那姑娘的住处,好等到天亮之后送那姑娘回家,以完成清漪的嘱托。 “小女子名叫含玉,家住厚德路。还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 没有感觉到胡琼的恶意,那姑娘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和住处告诉了胡琼。 “厚德路?可是宋州城内的厚德路?” 听到那含玉的住处之后,胡琼首先想到的就是宋州城里的厚德路,毕竟这附近也就只有宋州这么一个较大点的城市,而其他的小县城,那肯定是没有哪个会取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做路名的。 “正是宋州城厚德路。恩公的意思,我们这会不在宋州城内?” 看来这含玉脑袋转得还是比较快,这一听胡琼追问是否是宋州的厚德路,她就感觉自己应该不是在宋州城内了。 “这确实不在宋州城内,至于具体的情况可否容小生明天送姑娘回家的时候再详细地告诉姑娘。姑娘你这也是刚刚吃完药,要不你再休息会。我去问下店家看看有没有空房了,刚才也是救人心切,所以只要了一间房,这还望姑娘恕罪。” 说实话,胡琼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是身处在何地,只不过看周围的情形,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不像是身处州府,所以只能是先拖延过去,等到天亮后问清楚店家之后再做打算。 “恩公,要不你就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吧,这么晚了,这店家应该也休息了。这事急从简,我又怎么会怪罪恩公呢。” 不知道是害怕在陌生的地方独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含玉就叫胡琼别另外开房了,直接两人将就得了。 “也罢,那我就睡这地板上,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也好叫醒我。什么都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对于能省则省的胡琼来说,这含义的提议正好合他的心意。严正言辞地拒绝了那含玉共躺一张床的提议后,胡琼拿了床被子,直接就在地板上打起了地铺。 第四十三章 宋州(求推荐和收藏) “你说这是哪里?” 从小在蟠龙镇上就习惯了昼伏夜行的胡琼虽说已经出来有近二十天了,但这习惯还真是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 和含玉共处一屋,胡琼躺在地板上一直都无法入睡,浑身燥热,就像是烙饼一般,整个晚上都在那里翻来覆去。 听到楼下那客栈的伙计开铺所发出的声响之后,胡琼赶紧起身推门下楼去询问自己到底是身处在何方。 经过一番拐弯抹角地询问之后,那伙计给出的答案令胡琼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心存不信的他又追问了对方一句。 “客官,这里是xf县城啊。难道您昨天入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城门上的那两个大字?” 对于胡琼这种竟然在自己店里面已经住了一个晚上竟然还不知道身处在何方的人,那店小二的心中也是无比地惊诧。 虽然心中对于胡琼的入住没有任何地印象,但做为一个拥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店小二还是非常礼貌地回答了胡琼的追问。 “昨天我进城的时候,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躺在马车上,也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形。小二哥,谢谢了。” 确信自己是在信丰之后,胡琼谢过那店小二就带着满腔的郁闷上楼回房间去了。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胡琼的心里不停地在埋怨着清漪他们这些修真的人士,你说你没什么事,这么就这么爱折腾,而且也就这么一窜就窜这么远去。 胡琼想到凌晨的时候,对那含玉说是在路边发现她的,应该是当时她在府中的时候晕晕乎乎地走出来,然后晕倒在地。 现在倒好,这一下子就跑到信丰来了,想到信丰距离宋州有两百多里地,这胡琼的头都大了。等下若是含玉发现自己跑到信丰来了,追问起来,胡琼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你含玉一不小心就昏昏沉沉地跑到信丰来昏倒了。 “含玉姑娘,你有没有起来?” 走到房间门口,胡琼这会倒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那含玉有没有起来。 “恩公,我已经起来了。” 其实自从清醒过来之后,那含玉也没有再合过眼,毕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男人不像是什么邪恶之辈,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之间兽性大发,所以这含玉一直都是眯着眼睛,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胡琼的一举一动,只要一旦发现胡琼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她便会大声呼救。 等看到胡琼起床出去之后,那含玉也赶紧起床洗漱了。 “我就不进来了。含玉姑娘,你先收拾下,我找到马车后就在楼下等你,吃完早饭之后,我就送你回家。” 对于含玉,此时的胡琼是恨不得马上就能送她回到家中,也算是尽早完成清漪的托付,所以站在门口就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要求对方赶紧收拾下。 “怎么回去还要坐马车回去?恩公,我们这是在哪里?” 听到胡琼竟然说要坐马车回去,这含玉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隔着房门追问着胡琼,这是在什么地方。 “含玉姑娘,咱们这会在信丰,这具体的情况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要不一会我在路上详细地和你解释下。” 对于含玉的问题,胡琼这一时半会地也还没有编造好答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将这解释的时间拖到在途中详细说明之后,胡琼便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去找马车了。 “伙计,麻烦你一会帮我找辆马车过来,我一会要去趟宋州城。然后再给我来碗五软羹和鸡丝面。” 跑下楼梯的胡琼直接就在楼下大厅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之后,把在一旁的伙计叫过来帮忙寻找马车。 “客官,不知道您对这马车有什么样的要求?” 看来这如家客栈的伙计还是经过严格地培训,对于客人提出的要求还会去细问,最大程度地去满足客人的需求。 “马车尽量要坐得舒服点的,马匹要好,当然车夫驾车的技术一定要好,还有就是一定要找老实可靠的车夫。” 虽然一直以来所从事的唯一一项工作就是在凤仪楼里面伺候别人,但现在行走江湖了,这胡琼是无论如何都得装下大爷,享受下生活,不管怎么样,这口袋里面还有十万两银票打底了,就这坐辆好点的马车摆阔地底气还是有的。 再说了,胡琼在给那含玉穿衣的时候发现,这含玉所穿的衣服不管是从做工还是布料来说都算得上精致,这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孩子。这救命之恩,那肯定得金钱来报啊。对于能给他钱的人,胡琼肯定会把他当做大爷来尽心伺候,这毕竟是小财不出,大财不入嘛。 至于对这车夫一定要老实本分的人,这也是由于胡琼在蟠龙镇上听到了太多的关于这车夫、船夫在半道中忽然客串劫匪,进行抢劫的事情。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为了身上的十万两银票着想,他一定要找个老实可靠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出去找,而是要客栈里的伙计去找的原因。 “好嘞,客官,您稍坐,我马上就去给你办好。” 那伙计给胡琼唱了个喏,然后倒退着走开,去给胡琼找马车和准备早点了。 等跑堂的将胡琼的五软羹和鸡丝面端上来的时候,这含玉也收拾完后下了楼。 说是收拾,其实这含玉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毕竟是被人直接从家里扛出来了,除了身上所穿的衣物之外那没有任何地其他东西。 含玉的收拾,那也就是收拾了一下她自己,将原来的散发梳成了一个发髻。 等含玉在身边坐好之后,胡琼把那店小二叫了过来,帮含玉点了一些小食。 两人坐在那餐桌上,吃着早点,一口是大口地往嘴里塞,另一个则是用调羹小口地往嘴里送,好像在遵循着饭不语的古训。 在吃饭的时候,好几次含玉想开口说话,但只要含玉稍微表露出一丝想说话的意思,胡琼都把自己的脸直接埋在了饭碗里,令含玉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憋进了肚子里面。 胡琼两人吃完早饭后,那马车也让店伙计给找来了。 那车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忠厚老实的模样,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也是穷苦人出身,做惯了农活。 胡琼看到这马夫的时候,这老头正在给套在马车上的那匹马洗刷。从那马高大的身躯、长长的颈项就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一匹好马。 和客栈结完帐,和那马车夫谈好了壹两银子的车资之后,胡琼便同含玉一起上了马车,准备出发去宋州。 躺在车厢里面那厚厚的垫子上,胡琼原本想着立马闭上眼睛装死的,但看到那含玉期盼的眼神,于心不忍之下只好坐了起来,绞尽脑汁地编造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缘由,说明此时为什么会远离宋州,出现在这信丰城内。 到了最后,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看着含玉那充满着不信的眼神,胡琼也只好硬起铁石心肠,说声困了便躺在车上装死狗。 这一闭上眼睛,不大会功夫,胡琼还真的睡着了。这一觉,胡琼是整整地睡了一个白天直到太阳快落山,这马车已经到了宋州的时候才被那赶车的车夫给叫醒的。 “公子,咱们到宋州了。” 车厢外,那车夫说话的声音把胡琼从睡梦中叫醒了。 胡琼张开朦胧睡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把头伸出车厢的窗户看向外边。 在胡琼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城门,城门高有十余丈,城门的上面是一座箭楼,旁边是用巨大的方形石块构建的城墙,在城门上面篆刻着宋州二字。 在那城门洞里,排着两排长龙,这应该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城的乡民。 下了马车把车资付给车夫之后,胡琼和那含玉便站在了队伍的最后,准备进城。 第四十四章 黄府(求推荐和收藏) “含玉姑娘,你看这也到了宋州城,我这里还有一点急事要去处理下,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将车夫打发走之后,胡琼和含玉排在入城的队伍中,准备进城去。但站在这队伍里面没有多久,胡琼就发现有点不对。 站在入城队伍的中间,胡琼感觉到了这宋州城内紧张的气氛,驻守在城门的兵丁不管是对于进城还是出城的人群都是严格进行盘查。 虽不知道这宋州城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胡琼觉得还是先不要入城为妙。所以胡琼只能放弃即将到手的谢礼,向含玉提出还有要事处理,希望能够提前闪路走人。 “恩公,都已经到家门口了,就在家里坐会吧,这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处理也不迟啊。” 虽然这胡琼并没有对于为什么含玉会出现在信丰做出合理的解释,但毕竟这一路上胡琼表现得还像个正人君子的模样,就算是这救命之恩不报,但这沿途护送之情还是要谢的,所以含玉听到胡琼要走,她那是极力地挽留着。 “含玉姑娘,这真的是不好意思,事情实在是有点急,所以我得马上走。” 看着城门口那在严格盘查的兵丁,胡琼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进城更好。 “恩公,这天都快黑了,你这就是要去办事,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愿意连夜赶路的车辆啊。” 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胡琼,这含玉再一次地对胡琼进行挽留。 “你们在这拉拉扯扯地干嘛?要不要进城?要进城赶紧把路引和度牒拿出来。” 虽然胡琼和含玉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但含玉一把拉住胡琼的动作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毕竟在这礼法大过于天的社会上,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姑娘家家的伸手去拉着一个男子还是比较惊世骇俗的,所以含玉这一拉,把这城门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给拉过来了。 做为一名有正义感的、以保一方百姓平安的守城士兵,在看到含玉脸带着焦急的神情,伸手拉住一个年轻男子之后,出于职责所在,便走上前来进行盘问。 由于此时的胡琼穿上那件不合身的道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方外之人,那走上前来,满脸都是褶子的中年兵丁还是要求胡琼将出家人的官方证明文件给拿出来。 “哎,还是躲不过去。” 胡琼的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句,还是将右手伸入怀中准备掏出他的身份证明文件拿出来。毕竟这守城的士兵都已经走过来了,如果他不想现在就亡命天涯的话,只能是按照那兵士所说的去做。 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后,胡琼用双手递给了那守城的兵丁。 虽然穿着的是出尘子的道袍,但胡琼还没有来得及检查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而且身为修真界资深人士的出尘子身上,胡琼也不认为会出现由世俗官府所颁发的度牒,所以此时胡琼从怀里掏出来的并不是度牒之类的文书,而是一张路引而已。 这一张路引,胡琼那是掏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这并不是说胡琼的这张路引是他高仿出来的,怕上面有什么破绽会被对方发现。 胡琼手中的这一张路引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他不愿意拿出来给那兵丁检查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这一张路引颁发的者的级别太高了。原本该由县衙或者是州府开具的路引,但在胡琼的路引上面却盖着一方南埜总督的大印。 这一张路引是在崇义的时候,黄一敬听到说胡琼身上所带的路引丢失之后,直接拿出一份空白路引填写完胡琼的资料后,直接就盖上了总督大印。 也正由于这一张路引太高级了,胡琼一是怕这守城的兵丁不识货,到时候会惊动上层领导;二是怕这兵丁看到这路引之后会狂拍马屁,到时候万一要亲自送到总督府,那就麻烦大了。 “胡公子,您这是?” 这不愧是大城市的门卫,胡琼那路引一拿到手中,打开一看,便发现这路引是真品无疑,但看到胡琼身穿一件沾满了尘土、完全就不合身的道袍,并且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异味,那兵丁不由得低声地询问了一句,生怕这手持高级路引的胡公子有什么闪失。 “嗷,没事。刚才和几个朋友唱了一会堂会,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弄得浑身都脏了。” 看到那兵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胡琼赶紧编出了一个理由,希望能够搪塞过去。 “胡公子,您这没有伤到哪里吧?” 那中年兵士的眼睛在胡琼和含玉的身上来回地扫描了一番,虽然心里面在暗自嘀咕地说胡琼这角色扮演就角色扮演,还说什么唱戏。对胡琼严重鄙视了一番,但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对胡琼的深深关心。 “没事,就是身上脏,感觉到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好好清洗一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言语中也还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希望那兵丁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让开,好让他走人。 “没事就好。还是小的派人送您回府吧。来人啊。” 听到胡琼说没事,那中年大叔也流露出放下一块心头大石的表情,还狗腿地说要护送胡琼回去,在没有等到胡琼答应就大声地叫人过来。 “这个……” “也好,你就把我们送到厚德路吧。” 这胡琼刚刚想委婉地拒绝那兵丁的好意,但旁边的含玉却满口答应下来,并把地址告诉了对方。 “是,是。公子,小姐。您两稍待片刻,小的安排一下,马上就送您两回府。” 那中年兵士一听到含玉所说的地址之后,这脸上立刻便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也不用其他的人送了,准备亲自送胡琼两人回府。 虽然胡琼的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此时含玉不仅仅是答应了对方相送的要求,而且还把地址都告诉了对方,胡琼也只好和含玉站在城门边上等着那马屁兵士前来护送。 “公子、小姐,请上车!” 看来这中年大叔要拍马屁的欲望非常大,这一小会功夫就看到他赶着一辆马车回来。 “嗯。” 含玉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便好像是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马车。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胡琼发现这含玉忽然变得高傲了许多,这眼睛都开始望着天了。 看到含玉已经坐上了马车,胡琼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跟着上了马车。 “驾!” 看到胡琼和含玉上了马车,一起钻进了车厢,那中年兵士脸上露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便扬起了马鞭,驾车前往厚德路。 “恩公原来姓胡?” 坐在车厢里面,胡琼和含玉是大眼对着小眼,或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这含玉忽然开口问起胡琼来。 “是啊,小姓胡。” 坐在马车上,胡琼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对于含玉的问题也只是顺口地回应道。 “看来我和恩公也算是有缘啊,家母也是姓胡。” “哦,那可真是巧啊。” 两个人坐在车厢里面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打发着那无聊的时光。 “公子,小姐!到了。” 就在胡琼二人感觉到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时候,那驾车的兵士告诉胡琼他们到了厚德路。 “姑娘,这就是你家?” 原本还在纳闷这兵丁怎么也不问是在厚德路哪里,但当他从车厢里面下来一看就全明白了。虽说这厚德路是一条青石长路,路的两旁都是宅院,但在这条长路上就只有尽头的一座宅院的大门是开在这厚德路上。 下了车胡琼发现自己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黄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门口站着四个身穿青色长褂的门子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几个门子是在等着什么人,目光一直都盯在胡琼等人来的这条路上,脸上还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是啊。” 面对着胡琼的询问,那含玉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副高傲淑女的模样。 “小姐,您可回来了。这大早上起来就不见了您的身影,都快把夫人给急疯了,这会老爷也回来了,正派人在城里四处寻找小姐呢。” 当那含玉下车的时候,站在大门口的门子看见这含玉的身影之后,其中一个是急忙地往里跑去,另外的三人则是屁滚尿流般地跑到含玉身前来问候着。 “我爹也回来了?你们带这位胡公子进内院来,我先去看下我爹。” 听到自己的父亲回来了,那含玉的表现出了开心的神情,要求这几个门子领着胡琼进内院之后就兴冲冲地先跑进了大门,这一看就是平时缺少父爱的孩子。 这都已经到了家门口,胡琼想想还是先进去这黄府,最不济也要拿点赏银再说。当然这个时候,胡琼就是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主子都已经发话了,这三个门子就是拉也要把胡琼给拉到内院去。 走进这黄府的大门,胡琼和那兵士跟在一个比较清秀的门子身后朝里走去。看到这中年兵士竟然连门口的马车都不顾,就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进来,这胡琼不无恶意地想着这兵士大概也是想赏银想疯了。 走进大门之后,胡琼发现自己所进的应该是这府邸的后门,他这一进去所看到的是后花园的景象,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一看就是巨富之家。 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胡琼几人便来到了一座月门之前。 还没有等胡琼穿过这院门,胡琼便听到从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准备从门里出来。 “爹、娘,这一次孩儿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全靠这位胡公子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人家。” 听声音,胡琼知道这是含玉带着她的父母准备出来迎接他,为了出现在门口相遇的尴尬局面,胡琼放慢了脚步。 “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重谢这位胡公子。” 含玉的话过后传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听到这妇人的话语之后,胡琼是异常地开心,这代表着自己又将有笔进项。 “救了我的宝贝女儿,那肯定是要重重地酬谢,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为父都一定满足他。” 这含玉的母亲说完之后,这含玉的父亲接过口来更是打包票地保证只要胡琼提要求就会满足。 如果说含玉母亲的话让胡琼听了开心,那含玉父亲的话让胡琼听了之后所感到的就是惊心,听到含玉父亲的话之后,胡琼脑海里面出现唯一的念头就是转身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第四十五章 过关 (求推荐和收藏) 在听到月门里面传出来的中年男子声音之后,虽然胡琼脑海里面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赶紧转身离开,但胡琼的身子却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这不是胡琼不想逃,而是不敢逃,只要他一转身,那救含玉的事情不仅仅是没有功劳,反而会觉得这完全就是他所策划的这一事件,完全就是别有用心地想要接近含玉,再加上他那冒牌胡来公子的事情,那肯定是数罪并罚,而死无葬身之地。 与其这样,那胡琼觉得还不如冒险一搏,希望对方能够看在他救了含玉的份上不再追究他那冒充的一事,所以胡琼站在了原地,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恩公。” 这含玉刚过了那院门就看到胡琼正站在这门前,或许是在自己父母的身边为了表现出具有良好素质的窈窕淑女的风度,这一看到胡琼便到了个万福。 “琼儿,怎么是你?” 还没有等含玉站起身来给她的父母介绍胡琼,忽然听到她的父亲很惊讶地开口问道。 “姑父大人、姑母大人在上,侄儿给您二老请安了。” 自从含玉等人走进那院门,胡琼的所有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含玉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至于含玉对他说了什么,胡琼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就在那中年男子开口准备说话的那一瞬间,胡琼是膝盖一软,双膝落地,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就在胡琼跪在地上高喊大人饶命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中年男子所说的话。 这听完之后那中年男子的话之后,胡琼硬生生地把饶命给憋回了肚子里面,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却是给姑父、姑母请安。 没错,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胡琼的便宜姑父——黄一敬,这胡琼费尽心机、想方设法地从上犹逃出来就是担心去了黄一敬的家,被胡来的妹妹识破他的身份,但最终这命运还是给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兜了一个大圈之后,让胡琼是直接跑到黄一敬的家中来了。 就在刚才,还隔着那院门,胡琼就听出了这黄一敬的声音。听到黄一敬的声音之后,胡琼心中是产生了无穷的懊悔,悔恨自己有点财迷心窍了,和含玉整整相处了一天都不知道去探探对方的底细,而且刚才看到那斗大的黄府二字也应该要想到这有可能是黄一敬都得家啊,现在倒好,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琼儿?这就是大哥的儿子?快赶紧起来,乖孩子,赶紧让姑母好好地看看。” 听到黄一敬喊自己的救命恩人叫琼儿之后,那含玉就有点蒙圈了,心里实在是想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怎么能够认识眼前的少年,等到胡琼在地上五体投地地拜见她的父母,口称姑父姑母的时候,这含玉才算清楚,原来在信丰救自己的原来就是她的表哥。 还没有等含玉想清楚怎么自己的表哥会那么巧就碰上自己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也就是含玉的母亲,整个南埜的太上皇听到眼前跪着的这少年是自己大哥的儿子之后,急忙挥手示意胡琼赶紧起来,让她好好地看下。 “是,姑母大人。” 胡琼跪在地上,朝着那****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身后,像一个乖宝宝似得走到了他那所谓的姑母身前。 “像,真像,就跟大哥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我们胡家的种。” 也不知道是含玉母亲老眼昏花,还确实由于这胡琼长得跟胡来有那么一丝相似的地方,胡琼这便宜姑母将胡琼拉到近前之后一直念叨着胡琼长得和胡来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琼儿,在上犹的时候你怎么半夜里忽然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后来你养的那只猪也不知所踪?我当时是找遍了整个上犹城,都没有发现你们两的影子,而且我问过城门的守兵,这并没有看到你们出城。还有你怎么又忽然会出现在信丰,刚巧碰到了你表妹?” 虽然看到自家的那只老虎正拉着胡琼的手嘘寒问暖的,但由于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顶着冒犯雌威的风险,黄一敬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姑姑,这表妹回来了,您也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要不,您先陪表妹聊会,侄儿我陪姑父说会话,等下我再过来陪您?” 看到含玉的母亲也没有发现自己是假冒伪劣商品之后,这胡琼的心是稍微放下了一点,但对于黄一敬的问题,他知道这是戏肉来了,如果应对不好的话,也许前面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于是胡琼很温柔体贴对着黄一敬夫人说要稍微告辞下,说要和黄一敬谈会。 “这一回来就盘东问西的,让我娘两说会话都不安生。琼儿,你赶紧和你姑父聊,姑姑这就吩咐厨房给你们兄妹两个做点好吃的。这整整一天了,都没有吃顿饱饭,都快把我的小心肝给饿坏了。” 听到胡琼的话之后,他那便宜姑姑放开了胡琼的手,发了一大堆的牢骚之后和含玉往里走去,但在临走之前狠狠地白了黄一敬一眼,这一眼看得那黄一敬是直冒冷汗。 “姑父,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容侄儿将详细的经过向您一一禀报。” 目送着含玉母女远去之后,胡琼看着那满头冒汗的黄一敬,双手作揖,对着黄一敬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 听完胡琼的话之后,黄一敬并没有马上带胡琼离开,而是对着那站在一旁两股发抖,都都快埋到脖子里面的中年兵丁问道。 “回大人,小的叫王贵,平时负责看守西门。” 听到自己的老大问话之后,这中年兵士犹如条件反射般地就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带的姓名来历告诉给黄一敬。 “黄安,你一会带这王贵到账房去支十两银子。也算是谢谢他将表少爷和小姐送回来。” 黄一敬听完那王贵的介绍之后,叫过还站在一旁的门子,叫他打赏这位王贵。 “大人,这都是小人本该做的事情。” 为了想在老大面前留给好印象,这王贵是生生地抵御住了十两纹银的诱惑。 “好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情,你们先下去吧。” 黄一敬挥了挥手,示意这门子和王贵离开。 “谢大人。” 看到黄一敬有事要办,这王贵给黄一敬磕了三个响头,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就这王贵这几个响头,光听声音就比胡琼当时磕的实在多了。 “好了,琼儿,现在你可以说了。” 将胡琼带到了自己的书房,等到胡琼将那房门关好之后,黄一敬坐在书桌前示意胡琼将自上犹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他。 “姑父,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欧阳磊这个名字?” 听到黄一敬的话之后,胡琼先是用眼睛扫了下四周,然后走到黄一敬的跟前,故作神秘地低声问道。 “欧阳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难道这人有什么来历不成?” 听到胡琼的问题之后,黄一敬在脑子里面仔细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对欧阳磊这个名字完全就没有一点印象,但看到胡琼那神秘兮兮的样子,直觉告诉他也许这欧阳磊或许是有什么大的根脚。 “看来你在这希思帝国混得不咋地。” 听到黄一敬说完全就没有听说过什么欧阳磊,胡琼的心里不由得严重地鄙视了一番黄一敬。 “姑父,昨天晚上,我本来起床准备去解手。就在快到茅房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说什么我根骨奇佳,希望收我为徒。 这事出突然的,当时就把我吓了一大跳,本想着大声呼救,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老头用手一指我,我便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了。 他将我夹在腋下后,轻轻一跃就跳过sy县衙的围墙,就连上犹的城墙也是一跳而过。 出了上犹之后,就在那附近的一座山里面,碰到了两个号称是什么正剑门的道士。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仇,这一见面他们就打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欧阳磊施展了什么妖法,用手在我身上轻轻地一抚,我便晕过去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信丰的如家客栈里面,当时表妹就晕倒在这房间里面,而那什么欧阳磊就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由于和表妹之间那种血缘相连的感觉,让我觉得这是我的至亲。 对了,姑父,当时我醒来的时候,这桌上还给我留了一颗药和一封书信。 那书信上说,由于表妹身体不适,这药是给表妹准备的。然后还说,本想收我为徒,但此时有急事要办,所以叫我去京城找他。还说叫我带上十万两黄金的拜师礼去京城找一个什么叫做欧阳庆的人,叫这个欧阳庆带我去找他。 当时看到表妹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妙,所以将这丹药给表妹服下了,这也幸亏上天保佑,表妹服下后很快就醒转了,这是当时盛放丹药的药瓶。至于那封书信,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看完之后竟然自己就烧起来了。” 面对着黄一敬的疑问,胡琼是恬不知耻地把自己的逃跑说成是欧阳家族的老大想收他做徒弟,而将他劫走的,到最后更是无耻地把欧阳磊说成了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当然这胡琼的最终目的只不过是看看能不能从黄一敬那里再捞点好处。 “叫你去找庆王爷,看来这欧阳磊也是皇室中人了。难道说是皇宫里面那几位供奉中的某一位?琼儿,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 黄一敬将胡琼递过来的药瓶放到鼻前一闻,那是清香扑鼻,虽然没有看到那药丸的模样,但就仅凭这香气就知道里面当时所装的一定是高级货。加上后面胡琼所说的要去找欧阳庆,也就是现在希思帝国最炙手可热的庆王爷,这黄一敬就自动地将这欧阳磊脑补成了大内的供奉,也就只有大内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供奉才有可能拥有胡琼所说的这种令常人难以想象的功夫。 “姑父,就算这是个天大的机缘,但小侄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财啊。整整十万两黄金,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听到黄一敬说这是个机缘之后,胡琼立马抱怨说这拜师费太贵了,就算真是机缘,自己也没有办法随缘。 “琼儿,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到时候姑父我帮你凑凑,这最主要的是你要紧紧地抓住这份机缘。还有,关于这件事情你以后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提前了。咱们就先聊到这里,你赶紧去陪陪你姑姑,你们两个也是多年没见了。” 听到胡琼愁钱之后,那黄一敬给出来胡琼最希望听到的答案。也由于这件事给黄一敬带来带的冲击太大,他赶紧打发胡琼出去,希望自己能够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