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回到清朝》 第一章回到旧社会 中国、西北、腾格里沙漠深处--有一大片建筑,对外的招牌是:中国沙漠问题研究中心,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真实面目是--中国国家安全局特种人员培训中心下属的沙漠生存训练基地。 作为基地的主任,于伯谦有相当大的权利,除了国安局的特级学员不归他管,其他级别的学员要想获得通过沙漠生存训练的合格证,还得有他的签名才行。 (所有学员都必须通过这里的训练才能正式毕业上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一般情况都是他说了算,说他是这的土皇帝一点都不过分。 在这于伯谦过的很惬意,,不断时候,办公桌上的红灯亮了。 (红灯表示一级事故)于伯谦一惊,出事故了?事故报告--编号9527,国安局特种人员培训中心第99期“特a”级学员,半个月前被送到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生存训练,训练结束后将正式毕业,今天在沙漠遭遇12级沙暴,与卫星定位系统失去联系,预计生还的可能性为万分之一。 看完报告,于伯谦顿时觉得先是后脑一片冰凉,然后沿着脊椎一直蔓延到后脚根,特级学员这都是国安局局长眼中的宝贝,何况还是个“特a”级的,特种人员培训中心成立都快100年了,这“特a”级的学员一共也就出了10来个,没想到居然有一个挂在自己手里。 完了,自己的一切都完..............。 杨一,代号9527,身高185厘米,体重75公斤。 国安局特种人员培训中心第99期学员,6岁成为孤儿,后被国家秘密收养,13岁以前一直在一个秘密的基地进行文化、格斗、射击、等等训练,被基地的主任认为是50年来最出色的学员之一,因为才13岁就完成所以技巧性的学习,旋被送往欧美生活3年,后又赴日本、韩国留学,通晓10门外语,剑桥大学历史系硕士,东京大学机械制造专业硕士。 能看到这段档案的人绝不会超过3个。 杨一用过十多个名字,但没有在公开的场合用过“杨一”这个名字,在内部对他的称呼是--“9527”。 这个名字也只能出现在档案中。 该死的气象预报科,这么大的沙暴怎么没有提前预报?不知道过了了多久,杨一清醒过来,这是哪里?顾不上浑身的酸疼,杨一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明显和沙漠有很大的差异,这是一片山区,从周围的地表植物上来看,这应该是中国的南部或西南。 想不到一场沙暴竟然把自己弄的这么远。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杨一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检查随身的装备。 国产05式手枪,口径smenhu毫米,一次可装弹10发,有效射程200米,身上有弹夹5个。 国产“饮血”式匕首,连柄部计长20厘米,刃口处有特制的血槽,中后如不及时处理,将血流不止。 国产“指南针”型多功能微型电脑,信息存储量高达100g,只有一只普通手表般大小,手写输入,具有地面卫星定位的功能,使用太阳能电池为驱动能源,带在手上它就是一只手表。 这是国安局的镇局之宝。 在看看背后的野战包,包里有一些常用的药品,还有杨一的电动剃须刀,药膏牙刷之类的东西。 检查完装备,看看时间,现在是早晨smenhu,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坐山的半山腰,朝山脚下望去,隐隐有炊烟袅袅。 想不到都22世纪了,山里人还以木材为燃料,看来真是山中无日月啊。 一座草庐傍山而建,竹做篱笆,围出一个庭院,山上引来的泉水冲击下,转轮带动磨盘,环保动力。 杨一这样想,怎么没有电线杆啊?杨一纳闷。 远处还有稻田,稻田里还是刚插的青苗,类似这样的建筑还有几十座,分布的很松散,大都自成一家,不远处有这该不会是什么公司开发的“回到从前”度假别墅吧?电视广告上倒是经常有宣传。 不管了,肚子饿了,这些天在沙漠里就没吃过熟的东西,先去弄点吃的东西再说。 杨一决定打扰一下主人。 ‘zhi‘的一声,庭院中的正门被推开,一个17、8岁的姑娘低着头出来,这姑娘的一身晚清时期的衣着。 杨一不由感慨,现代的网络技术让深山里的女孩都可以知道,如今的服装流行复古,清朝的衣服最吃香。 “你好,打扰了。” 杨一上前一步,这在院子门口说:这姑娘看起来是个勤快的女子,天刚破晓,就抱着一堆衣服出来洗。 头发看起来有点凌乱,看来是刚起来就干活,还没来得及整理。 见到有陌生人搭话,姑娘的快速的抬头看了杨一一眼,又快速的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爸,有客人来了。” 快的连杨一都没看清她的面容,说完就一头转回屋子里。 姑娘说的是一种方言,在特工的学习科目里,方言也作为一门选修课程出现,杨一对语言有天生的爱好,所以在方言上也下了一点时间,一般的方言大都能听懂,而且还会说,杨一判断,眼前的这位姑娘说的方言 是一种中国西南地区,应该是柳州一带的方言,大概意思杨一能听明白,只是说不来。 屋子里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穿长衫的中年人,身材高瘦,皮肤显的苍白,面容清矍,一条长辫子拖在脑后,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看来是这的经理。 看见姑娘回屋,出来个中年人,杨一暗道:山里的女孩子还是颇有古风,害羞啊,看来这里的老板会做生意,连员工的打扮都弄成清朝的样子,想到这,杨一笑着对中年人说:“这位先生,打扰了,我在山里迷路了几天,又累又饿,想在你这买点吃的。” 中年人一楞,上下打量了杨一一阵,一副疑惑的样子,但还是两手一拱,用很生涩的普通话说:“这位公子,有理了,寒舍地处山野,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还是有的,出门在外,人都有个为难的时候,提银子就见外了。” 在庭院里摆上一张小桌,姑娘出屋里端出一锅粥,一碗红薯,看来还真是粗茶淡饭啊。 都怪该死的科学家门,说什么研究表明,多吃粗粮会长寿,弄的城里到出开的都是买什么棒子面,高粱米的,想不到这种论调现在连山里人也毒害了。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比起杨一在沙漠里吃沙鼠、仙人掌之类果腹可强的多了,杨一是真的饿了,心里觉得反正吃完一定要给钱,所以也就没客气,一锅稀饭,一盘红薯,很快就吃个干净,杨一的吃像看来是把那姑娘吓着了,一双大眼睛瞪着杨一,杨一着才有机会看清楚这姑娘的面容,一张清秀、略带苍白的瓜子脸,嘴巴小小的,很古典的那种美女。 吃饱喝足了,杨一觉得开离开了,打开野战包准备付钱,这才发现钱包没带,杨一尴尬的脸红起来。 平生第一次吃霸王饭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中年人似乎看出杨一的尴尬,笑着摇摇手:“无妨,无妨,圣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子远来是客,区区便饭不足挂齿,放心去便是。” 杨一在包里翻了翻,找出平时用的象牙梳子,放在桌上:“打扰了,这东西不值什么钱,送给这位姑娘玩吧。” 说便起身告辞。 “公子且慢,在下有一言相询,不知是否方便?”杨一纳闷:这人怎么说话文皱皱的,开口就是之乎者也。 但还点了点头。 “我看公子虽然着装怪异,但生的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不似歹人,只是如今是大清的天下,大清有律,不留辫子者是死罪,公子就这样出去,不怕被官家当做发贼拿去?”中年人一脸诚恳的说:什么?什么?杨一听的一晕,大清?等等?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原来这里是清朝,不是度假山庄,是货真价实的清朝,md,该死的沙暴把我弄到哪里来了?杨一脸上的表情一阴一阳,不断变化,发贼?太平天国的那帮家伙好象被清朝的政府称做发贼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回到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 可恶的沙暴,yy小说的主人公就算回到过去,大都能混个汉唐,康乾只类的好时代 ,我怎么就赶上了怎么个年代。 “当今天子可是咸丰爷?”杨一试探的问:“正是,怎么公子不是我大清子民?为何说的一口好官话?”杨一告诉自己,一定要正视现实,既然回来了,而且看来还没办法马上回去,就只能面对,先给自己弄个合理身份先。 “哎!!!!”杨一以一声叹息作为开场白“说来话长了,先祖在明朝为官,当年吴三桂引大清入关,先祖不肯背弃前朝,便举家飘洋过海,先是到南洋,后有辗转至西洋定居,而今200年了,近年来,西洋列强屡犯中华,然清政府抵抗不力,弄的我们这些海外华人地位大跌,我在西洋,对西洋科学有相当造诣,家父便让我回来,看能不能为我中华出力。 如能为祖国尽一份责任,也能告慰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了。” “原来如此,都说西洋人大都短发,公子久居海外,也和他们一般,看来此言不虚,只是公子怎么到了这里?”发贼?看来洪秀全已经造反了,从他们说话的口音来看,这里应该还是广西。 想到这杨一说:“在海外时就听长辈们说起故国的山水风情,知道什么安徽的黄山,山东的泰山,桂林的山水,这次回来在广州上岸,听说广东距离桂林不远,就想来看看,谁知道这一路走来,山路艰难,竟在山中转了十多天。” “想不到你们虽身居海外,却时怀报国之心,实在令在下既钦佩又惭愧。” 中年人说:“先生何出此言?我看先生举止高雅,谈吐不凡,并非一般的人等可比。” 杨一先送个马屁上来。 “惭愧!!啊!!惭愧!!!,我家本此地望族,本人不才也曾中三榜进士,现在江苏太仓为官,只因官场黑暗,加之洋夷猖獗,我既不能救百姓于水火,又不愿与鱼肉百姓的贪官同流合污,顾生了辞官回乡的念头,两前年因丁忧回到永安,本想趁次机会在家安心的读几本书,再做些满意的文章,眼看丁忧期至,谁知道去年发贼洪秀全带头造反,兵临永安,我只好带着小女回老家避此战祸,原打算以身体欠佳为由,就此辞官。 如今听了公子的话,我便断了这归隐的念头,回去后拼尽一己之力,为当地百姓做些好事就是。 总比让那些贪官们去祸害要强。” 看来这当官的还是个清官,杨一不由声出好感,动了结交的念头。 “呵呵,真是失礼的很,谈了半天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小姓韦 ,名晓声,字曦彤。 请教公子名讳?”“杨一,字显扬。 那位姑娘怎么称呼?”“小女秀儿。” 两人互换姓名,这就算是朋友了,接着便海阔天空的聊,一直到那姑娘叫吃午饭,这才做罢。 在韦晓声的邀请下,杨一留了下来,休息一天在决定去向。 傍晚时分,杨一按照未来的习惯,在村自边的河旁散步,一边走一边思考,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总得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才不枉自己来此一遭,只是眼下自己两眼一摸黑,不知道从那做起。 虽然这个时代烂了一点,但还是有的好的地方,一是自己以后不用在总是按照命令做事,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没有人干扰,比如那个东京大学的机械硕士,就是领导上安排自己去读的,还有这是个可以娶很多老婆的时代,现在他想和谁谈情说爱就谈,不象在未来,他所接触的年轻女性都是不能有感情的,最多是**技巧的陪练伙伴关系,这一点让杨一很不爽。 有一点杨一一直藏在心里,那就是其实杨一一点都不喜欢特工这个职业。 杨一很羡慕正常人之间能交朋友,谈感情,但是做为一个优秀的特工而言,感情是奢侈品,杨一的过去的生活中只有机械的命令和服从。 看看天色渐渐的暗淡,杨一开始往回走。 来到村口,发现许多村民都聚在村口,其间还传来女人的号哭声,杨一暗念,出什么事情了?杨一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村里的一个小男孩正躺在地上,呼吸急促,两眼紧闭,嘴唇发黑,牙根也要的紧紧的,一打听在知道,这孩子让蛇给咬了,刚弄回村里,村里的赤脚大夫紧急处理后,也没办法治疗,孩子的母亲赶来后,只是跪在一旁哭,看来孩子是活不成了。 杨一看了看孩子的症状,应该是让眼镜蛇给咬的,自己的野战包里还有血清,急忙跑回去取来。 “让开,让开,这孩子还有救。” 人群听杨一一喊,立刻就让出路来,见杨一服装奇特,眼神中都带有惊异和不信任的色彩。 只有已经绝望的母亲听到杨一怎么说,才停止哭泣惊喜的看着杨一。 杨一拿出注射器,给孩子注射血清后,抽出匕首,在伤口上划了个使字的口子,顿时紫黑色的血液流出来,杨一又趴在地上,用嘴吮吸伤口,一直到血色变红,孩子的脸色慢慢的好起来,呼吸也开始正常,杨一才说,抱回去吧,孩子没事了。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七嘴八舌的称赞杨一的医术高明,孩子的母亲高兴的抱着孩子痛哭,谁也没有注意到杨一悄悄的离开了。 多年样成的习惯让杨一在天一亮的时候,就准时起来不多不少,表上显示正好六点正。 在园子里就着山泉水梳洗,杨一刷牙时秀儿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杨一这才想起,这个是一个没有药膏、牙刷的时代。 “杨兄弟起的好早。” 韦晓声笑着从屋子里出来,原来昨天两人谈的投机,就以兄弟相称了。 杨一正要答话,屋子外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位老翁一边走一边说:“恩人在哪里?恩人在哪里?” 第二章 救了向荣 广西特有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奇山异水,离开韦家村后,杨一居然能有马骑了,还弄了条假辫子挂在后脑梢上,口袋里还多了那么几张一百两的银票。 原来昨天救起的孩子,居然是一家大户的孩子,孩子的爷爷找到杨一后,强烈要求报答杨一的大恩大德,没钱?塞过来一把银票,没马?家里耕地的马先用着先,没辫子?这个问题比较麻烦,有办法了,那个谁谁谁,您小子一年到头也难得出门,你那辫子用出也不大,先剪下来给恩公,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罗嗦,剪了还会长的,不干啊?100两?不行,那就200两,就这样杨一的辫子到手了。 沿途的山水还是让杨一迷醉了,在未来的日子里,杨一有空的时候也曾四处游历山水之间,知识那个时代的山水污染的很严重,漓江都经常断流,山也不是青山,是黄色的山或黑色的山。 没有手到污染的闪烁就是美啊。 杨一感慨。 看的正爽,前面突然传来杀喊声,依稀听出“不要跑了.........看看去。 迎着杀声杨一赶去。 远处有一群人影渐渐进入杨一的视线,杨一从野战包中摸出微型望远镜,发现一个清朝军官摸样的人在前面跑,后头有几个人在追,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叫喊的是:“不要跑了向荣。” 向荣?名字很熟悉,杨一的脑子里迅速寻找起来,原来是满清的大将军,后来让太平天国那帮泥腿子给做了,是个出了名的庸才。 怎么办?帮那边?首先考虑太平军,从迹象和时间上来看,现在应该是太平军永安突围后,在广西境内打的一场伏击战,结果是清军遭重创。 想不到败的这样狼狈,向荣居然被人追杀,清朝政府虽然腐败黑暗,但太平天国那帮家伙也没几个好东西,站领南京后都做了些什么?历史上太平天国从造反到灭亡也不过14年,这些家伙靠不住,严重的靠不住。 现在帮他们弄死向荣只能是锦上添花,要是把向荣救了,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再说这向荣日后可是钦差大臣啊,总领两湖军务,和他打好关系油水大大的有,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被一群泥腿子追杀,马因为跑掉了,多亏了护卫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才跑出来,没想到这帮泥腿子阴魂不散,一直追了自己十七、八里地向荣一边逃跑一边乱想,再回头看看,妈呀!!!追兵离自己只有七八步远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哎哟,回头的工夫,脚底下一绊算,向荣摔到在地,几个太平军堪堪赶到跟前,手起刀落,向荣眼睛一闭,新中叫到,我命休矣!!!!”将军莫慌,待我来救你。” 只见一道人影扑向后面的追兵,几个回合下来,追赶的太平军就倒下一半,其他人也吓的停了下来,楞楞的看着眼前的杀神。 在特别培训中心学习的搏杀技巧现在让杨一发挥的淋漓尽致,匕首所到之处,血光四溅,待到其他追兵停了下来,杨一才慢慢的走到向荣身边,扶起向荣。 “将军受惊了,且站在一旁,看我将这些乱臣贼子杀个干净。” 杨一说话的时候被对着追兵,也不看他们。 看见自己的战友在瞬间就倒下一半,其他人先是发愣,后是愤怒,都大喉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家伙扑向杨一。 “恩公小心!!!!”看见其他人扑了上来,向荣惊慌的叫起来。 杨一一个迅猛的转身,手中的笔受飞出,“啊!”的一声惨叫,当前的一个太平军应声倒下,匕首精准的扎在咽喉上,杨一赤手向其他几个扑了过去,一连串漂亮的空手夺白刃动作,夺过当先一人手中的刀,反手就扎在他的腹部,几个起落之间,最后几个也先后倒地,而且都不是死在刀下,而是死是杨一的赤手之下,对于干杀人这样的活计,除了用手枪杨一还是觉得自己一双手好用。 只是现在用手枪怕吓着向荣,只好委屈自己的双手沾点血腥了。 “多谢英雄相救,向荣感激不尽。” 向荣对杨一施了一个大礼。 杨一赶紧扶住向荣:“大人不必多利,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在下适逢其会,也是和大人有缘啊!只是听说大人提督广西,领重兵围剿发匪,怎么会流落到此?”向荣老脸顿时涨的通红,想起自剿匪以来,先后说次败于发匪之手,才在永安打了个小胜仗,转眼间又兵败如山,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也不知道皇上那该怎么交差,看来要走走肃顺的路子了。 “哎!!!败军之将,向荣无能,中了发匪的奸计,愧对朝廷的重托。” “怎么?发匪逃出永安?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人不必介怀,只是这发匪出了永安,向桂林而去,今后必入两湖,这两湖境内朝廷并无重兵把守,错失眼下的良机,朝廷将有十几年的内患矣!!!。” 在向荣的邀请,杨一的刻意结交下,杨一护送向荣回到永安。 (注:咸丰二年(1852)二月十六日,太平军从永安突围。 先是,咸丰元年年底,清钦差大臣赛尚阿亲赴前线,督广西提督向荣与广州副都统乌兰泰从北南两路大举进攻永安城,并设长围断太平军粮道。 二月十四日,城中粮尽,洪秀全下令突围。 十六日深夜,罗大纲率兵两千击破东北古苏冲清军,得火药十余担,从水路出关,为太平军主力突围打开通道。 三更以后,两万余太平军分批撤离州城东去。 十七日上午,清军赶到古苏冲,太平军主力已然突围,后卫部队与清军激战至傍晚。 十八日,乌兰泰率部抢占龙寮岭高地,进犯平冲,夹攻秦日纲部,太平军战死两千余人。 时洪秀全等已抵昭平,闻讯立即命主力占据平冲、旱冲、崩冲两侧山梁及前后隘口冲渠,设伏以待清军。 十九日清晨,当向荣、乌兰泰等率军进入三冲峡谷时,两侧伏兵齐起夹攻,并截断其退路,清军大败。 是役,清军被歼四千余人,天津镇总兵长瑞、闵州镇总兵长寿、河北镇总兵董光甲、郧阳镇总兵邵鹤龄等毙命,乌兰泰受伤。 太平军乘胜由小路直趋桂林。 ) 第三章 武器至上 由于战乱,永安城内先得有些混乱,三五成群的败兵在街道上横行,原本红火的夜市也看不到小商贩们的踪影,春风楼永安城内最大的酒楼,老板在打仗前就跑去躲了起来,太平军在的时候还没动酒楼,官兵来后,由于没有业余生活,当兵的也不客气,砸开大门,自己拿酒就喝。 向荣在大帐里摆了一桌酒菜,酒就是从春风楼弄来的。 几杯酒水下肚,向荣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只是神情依旧黯然,喝了几杯,又放下杯子,叹上一口气。 对面是杨一见此,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此战虽败,但朝廷最多来文斥责一番,以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关系地位,皇上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向荣嘿嘿一笑:“自奉皇命剿匪以来,屡战不胜(其实是屡战屡败),朝中嫉妒我的人也不少,闲话是不会少说的,我怕皇上从此不再信任于我,日后想受重用就很难了。” 杨一又一笑:“原来是为这事,我有一策,可保大人两年内皇上必对大人委以重用。” 向荣暗淡的眼神在听完杨一的话后顿时闪耀起来:“愿闻其详。” “大人可向朝廷奏本,谈谈今后的剿匪战略,短期内皇上或许不会太理会,但将来就有用了。” 杨一端起一杯酒抿上一口:“哦?这奏本该怎么写?”向荣的脑袋向杨一身边靠了靠,眼神中满是期待。 “眼下发匪逃窜桂林,然必入湖南,想安全进入湖南,必取金鸡岭,取得后必然派良将死守,一入湖南后发匪必图谋长沙,长沙城坚,且有重兵,发匪屯兵坚城之下,久攻不克,必然转兵北上,这样一来,由于湖北兵弱,现任两湖总督徐大人又是个文人出身,显然不是发匪对手,如此,武汉危险。 武汉一失,发匪沿江而下,九江,安庆,芜湖,可谓唾手可得,直接的结果就是江浙的金陵,杭州也将陷落于贼手。 因此,大人在分析完形势后,可向朝廷建议,派一上将镇守武汉。 只要大人按我这个思路奏本,我保大人日后飞黄腾达,只是怕大人日后嫌弃我出身卑微,哈哈哈!!!”杨一仰天长笑。 “先生高见,我必依计而行,只是眼下这仗该怎么打?望先生教我。” 向荣对杨一的连称呼也由恩公换成先生了。 “该怎么打怎么打,保持距离,尾随其后。” 杨一诡异的一笑:“高见!!!高见!!!干!!!”向荣一扫脸上阴霾,举杯畅饮。 杨一端起酒杯又放下,定定的看着向荣,看的向荣头皮发麻的说:“先生,还有何赐教否?”“大人以为屡次战败,除了发匪狡猾以外,还有什么原因否?”向荣思忖了一番道:“贼寇勇猛,我军不及。” “还有呢?”杨一低头看着杯里的酒:“广西绿营久疏阵仗,好日子过长了,平时训练也少,麾下兵将多有贪生怕死者。 形势顺风的时候还好,一旦处于劣势,往往一哄而逃,杀都杀不住。” 向荣想了一想说:“先帝年间,与洋人之战,大人以为洋人比我大清勇士,孰勇?”杨一又问:“那当然是我大清兵士勇猛。 尤其是关天培关大人。” 向荣挺了挺身自豪的说:“那战争结果如何?”杨一冷笑:“这个...........”向荣无语对答杨一这才接过话茬,“不瞒大人,在下曾在西洋游历多年,洋夷艘依仗者不过坚船利炮,尤其步战中,洋人使用的火枪,射程远,杀伤力强,再看看我军,大刀长矛,就是有火器,也是老掉牙的东西,打打猎还凑合,上了战场,就是人家的靶子。 想象一下此次战役,大人身边如果有那么一只洋枪队护卫,何至于如此狼狈?所以,战争的第一要素是武器。” 杨一的一番武器至上论说的向荣直点头,这些鬼话杨一也就是骗骗向荣这样的草包,自己一点的不信,当然武器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一点杨一一点也不否认。 广州,十三行是招牌最老的洋人商行,乾隆年间就有了,自从鸦片战争后,洋人在中国越发nb,走路都是横着的。 威利酒吧是十三行旗号下的一个产业,老板威利是英国人,平时主要接待一些各国来的船员和商人。 霍夫曼郁闷的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嘴巴还不停的用德语咒骂着落井下石的英国佬,咒骂不识货的东方野蛮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中国人在一种赶兴趣的眼神关注他。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记得酒保把自己口袋里最后一个先令也拿走后,把自己拖出了酒吧,然后就昏睡过去。 中国南方刺眼的阳光让霍夫曼从酒精的麻醉中醒过来,强烈的针扎似的疼痛包围了脑部的神经,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大街上,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难道是英国佬良心发现把自己弄回到洋行了?看看房间内周围的摆设,是一种纯东方的风格,不是英国佬,该死的英国佬现在应该正躺在某一个中国婊子的怀抱里吃奶呢。 想到这,霍夫曼从**爬起来。 “尊贵的德意志客人,你醒了?感觉好一点了吗?”一口标准的柏林上流社会中流行的德语腔调,一张年轻帅气的中国面孔,故乡的熟悉的语言,已经让让霍夫曼 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一道关怀的眼神,一缕温暖的微笑,让霍夫曼消除了所有戒备之心,觉得眼前的这位东方人就是自己故乡的亲人。 “请先梳洗一下,完了有什么话我们再说。 我在外面等您一起共进午餐。” 年轻的中国人说完点了头,留下一脸疑惑的霍夫曼出去了,紧接着一个伙计端着梳洗用具进来。 从卧房中出来,霍夫曼发现,这是一间高档的客栈,年轻东方人包下了西厢的一个独院,眼下正在客厅里等自己一道用餐。 “今天吃中国菜,希望你喜欢。” 年轻人是杨一,自从听了杨一的武器至上的理论后,向荣把这一理论和自身的安全紧密的结合起来,认为自己身边应该有,而且是必须有那么一支,使用的是和西洋人一样的火枪,武装到牙齿的卫队,用以在未来的战斗中保护自己的安全。 于是当场就任命杨一为广西提督下属的军需官,职称是把总,委托熟悉洋务的杨一到广州来买洋枪,虽然掏钱的时候比较心疼,但杨一随后又出了个捞钱的主意,马上就让向荣眉开眼笑。 这个捞钱的办法就是,让向荣派手下的喽罗们四处活动,发现住有钱的人家,立刻就杀进去,把主事的家长抓回来,先污蔑他私通发匪,然后是既不打,也不骂,找个地方把这些人关在一起,然后让他们的家里拿钱来赎人。 很快就把给杨一买火枪的三万两银子弄了回来。 杨一怀里揣着三万两银票,骑着向荣送的好马,走了三天就到了广州。 到了广州后,杨一四处活动,联系洋人买枪,谁知道各个洋行都说眼下没有现货,让杨一等着,只有英国人威利说他有有,但价格太高,杨一有点舍不得银子,打算等等看,昨天闲的无聊,跑到威利酒吧里喝酒解闷,顺便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说动威利便宜一点买几十条枪给自己,结果发现了在喝闷酒的霍夫曼,直到霍夫曼被酒保拖到大街上,杨一见了霍夫曼说的一口贵族德语,又想到交几个外国朋友总是没有坏处,所以才把霍夫曼带到这家高档客栈,还包了一个偏厅。 吃中餐不用刀叉,但霍夫曼应该还没学会怎么样使用筷子,所以杨一为他准备了一只叉子和一只调羹。 “我们边吃边聊。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一,职业是军人,职务是中国广西军团的军需官,职称是把总。 该你了,朋友介绍一下自己吧?”这样的介绍杨一自己听的都觉得好笑,但杨一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因为,日而曼是一个严肃的民族。 在霍夫曼的自我介绍中,杨一逐渐明白了霍夫曼为什么喝这么多的酒,然后还被扔在大街上。 第四章德国朋友 凯恩.霍夫曼,德国没落贵族的后裔,西方的工业革命,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变革,新生资产阶级不断走向政治舞台,逐渐的取代了王公贵族们,成为欧洲政治、经济领域的主导者。 英国的立宪,法国的共和,给两个国家的整体实力带来飞速的发展,同时也刺激着临近的德国,敦促着德国尽快实行社会变革。 德国随后的立宪也使之成为后期的资本主义强国,立宪使原本的贵族的利益手到极大的冲击,霍夫曼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霍夫曼原本在柏林大学化学系就读,毕业那年,父亲病逝,霍夫曼不得不负担起维持家庭的重任,上流社会的挥霍无度,让霍夫曼接过的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在不断变卖家族的产业还债后,霍夫曼才发现,自己所能支配的只有柏林的一处豪宅,这也是霍夫曼家族当年荣耀的象征,令霍夫曼觉得讽刺的是,住在这样一座豪宅里,却无法负担家庭生活的基本费用,年轻的霍夫曼痛定思痛,在征求母亲的同意后 ,卖掉了这座房子,用得来的钱买了一所小一点的住处,余下的钱他买了一艘货船,来往于欧洲各个港口件间,开始了倒买倒卖的商人生涯。 只是这行的利润早就不象大航海时代那么丰厚了,早就让奸商们做的没什么利润了,霍夫曼做的很辛苦,但得到的却不多。 一直到他在伦敦的一个舞会上结识了英国人威利。 威利,英国一个无耻的鸦片贩子,将鸦片运望中国销售,让威利获得了巨大的利润,发了财的威利也因此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中也站有了一席之地。 在那次舞会上,威利把中国描绘成了一个遍地黄金,而且拥有这些黄金的人还都个个都是傻冒,好骗的很,中国——就是一个冒险家的天堂。 年轻的霍夫曼让威利说的热血沸腾,当时就把威利当做偶像来崇拜,认真的聆听威利的教导,在威利信誓旦旦的保证——到中国只要有困难都可以找威利帮忙后,霍夫曼经过半年的准备,用尽了家里最后一个马克,这才购置了一船货物,运到了中国。 谁知道到了中国才发现,中国人并不是傻冒,自己运来的货物也没有人愿意购买,这时候霍夫曼身上的前也花的差不多了,答应水手们的工钱也没有着落,只好到十三行找威利帮忙,这时候威利路出狰狞的面目,只答应以霍夫曼进货价格的三分之一吃进霍夫曼的货物。 霍夫曼一气之下,跑到酒吧里买醉,幸好遇见了杨一,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亲爱的杨,谢谢你的款待,我该去见那该死的威利了,可惜我一船的好货,就这样便宜了这个无耻的鸦片贩子。 我以霍夫曼家族的荣誉保证,从现在开始,凯恩.霍夫曼是你忠实的朋友。” 说这霍夫曼站起来要离开。 杨一赶紧说:“坐下,坐下,别着急,我的朋友,说说看,你都带来了些什么好东西,也许我能帮的上你的忙。” 霍夫曼听了,这才又做下来说:“两百支德国克虏伯公司制造的最新式的后装线膛步枪,两万子弹。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通过同学的父亲才弄到的,都说倒买军火最容易赚钱,我怎么就没发现。” 他说后面一段话的时候表情变的消沉,情绪也低落,头也低了下来,一点都没发现对面的杨一张大的嘴巴,一副惊喜的表情。 霍夫曼端起一杯酒猛的灌到嘴里,中国白酒强烈的刺激让霍夫曼呛的眼泪都出来了,霍夫曼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也不敢看杨一继续说他的话:“出发的时候我考虑到买枪的人子弹的消耗,还带来一套造子弹的设备,原料充足的话,没天能 生产三千发子弹。” 杨一的表情更精彩了。 心里暗自道:“不愧是德国人,做事严谨,连造子弹的设备都想到了,太可爱了。” 霍夫曼接着又说他的货,“中国丝绸在西方很畅销,但我听说中国人都是用手工制作丝绸的,所以我带了四台纺织用的织布机,我想在中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谁知道,中国人说他们不会用,买去了就是一堆废铁,居然这么说我的机器,这些该死的家伙,没有一个识货的。 最可气的是我那两吨玫瑰油,中国人说,没有人会买这么贵的油回去炒菜的,上帝啊!!!炒菜,,玫瑰油炒菜,主啊!!!宽恕他们的无知吧。” 说着用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哈哈哈”杨一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 笑的霍夫曼以为杨一在嘲笑他。 “杨,你这样很不友好,我是你的朋友,我在期待的你的帮助,就算我不了解中国,带的的东西也比较离谱,你也不应该这样嘲笑你可怜的朋友吧?难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霍夫曼涨红着一张脸,英俊的脸也变的扭曲。 “哦,霍夫曼,我的朋友,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在广州遇到的最可爱的外国人,成为你的朋友我实在太荣幸了。 有您这样一个贵族朋友是我的荣耀。” 杨一赶紧纠正误会:“我记得我好象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军需官,中国军队的军需官。” 说着微笑的看着霍夫曼,眼睛里透着一种柔和的神情。 “你是说.......哦!!我真该死,居然没有注意听你的介绍。” 霍夫曼一脸抱歉的说:“所以我说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大清帝国的军需官,你却告诉他,你有一批品质优良性能连好的步枪没有人愿意买,你这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智慧吗别说?是两百支步枪,你就是两千支我也都要了。 只是....”“只是什么?”难道这小子想要回扣,我听说中国人只要是做官的都有这个嗜好。 霍夫曼赶紧接过话茬,表情也变的紧张,人也站了起来 。 “呵呵,别紧张,坐下说,只是价钱一定要公道。 不能太贵了,我的朋友。” 杨一看出了霍夫曼的情绪有点紧张,赶紧安慰他。 霍夫曼现在就是一只抓到救命稻草的老鼠,杨一就是他的那根稻草。 眼前的杨一在霍夫曼的眼睛里现在和上帝是同一级别的人物。 激动的霍夫曼再也坐不住了,跳起来冲到杨一跟前,先是紧紧的拥抱杨一,后是两手按住杨一的肩膀,嘴里不住说:“哦亲爱的杨,我的朋友,你才是最可爱的人。” (他拿杨一和志愿军比了)也不管自己的唾沫星子溅了杨一一脸。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霍夫曼表示亲切的问候,杨一指了指座位说:“别激动,坐下说,你还没说你的价钱呢。” “哦,我太激动了,霍夫曼家族从来不靠赚取朋友的钱财来发财的,步枪卖给你就按三十两白银一支吧,至于子弹你就给两千五百两吧。” 嘴上说不赚钱,其实这个价钱霍夫曼还是能赚个两千多两银子的。 “不、不、不这个价钱不公道。” 杨一摆摆手说:“哦,朋友,已经很便宜了,我实在是没有赚你的钱,最多是想弄点回去的开销。” 难道自己遇上了个懂行的?霍夫曼以为杨一想杀价,赶紧解释,其实心里也的确有点底气不足,毕竟杨一帮了自己的大忙。 “呵呵,你又误会了,我说的不公道是指你大老远的从德国来,哪能不让你赚钱呢?这样吧,步枪三十五两一支,子弹我出你三千两。 至于机器嘛,你拉回去也麻烦,所有的机器我出你六千两,一共是一万六千两,怎么样?”如果开始霍夫曼说杨一是朋友,还带有点感激的色彩的话,那么现在霍夫曼眼里的杨一,那就是兄弟了,比朋友都上了一个档次。 一万六千两,就算玫瑰油扔到海里,霍夫曼也能赚个三千多了,三千两白银啊,霍夫曼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淹没了,长那么大就没赚过这么多的钱,这次来运来中国的货物,除了军火是先付了钱的,其他的东西都是在朋友家的工厂里赊欠来的,就是买枪的钱也有不少是借的,原本以为自己完蛋了,想不到居然能咸鱼翻身,霍夫曼现在幸福的只会在一边傻笑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杨一还在继续说:“机器到好办,总能用的上,可是这玫瑰油你弄来中国做什么?又不能炒菜。” 说的杨一自己也苦笑起来,突然杨一好象记起什么来了,嘴巴里念叨:“玫瑰油,玫瑰油?我想起来了。” 杨一猛的从座位上蹦起来,也不管霍夫曼吓了一跳,也不管霍夫曼听不懂中文,不停的用中文说:“***,发财了,发大财了,可爱的霍夫曼,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下不愁没钱买枪买炮,不愁没钱招兵买马了。” 虽然没有听明白杨一说什么,但朋友高兴自己也就高兴是霍夫曼的原则,所以霍夫曼也跟着在一旁傻乎乎瞎乐。 第五章 中外合资 安静下来的杨一手里捧着杯茶,眼神恢复到原本的柔和宁静之中,茶杯在杨一的手中转动。 “朋友,凭你对女人的认知,你认为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杨一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又开始流露出微笑。 “这个...,坦白的说,朋友,这个问题比较有难度,我承认我对女人的了解实在有限。” 霍夫曼懦懦低语,心里安自揣度,其实自己对女人的了解仅限于她们在**的需要,当然也是自己的需要“恩..我这个问题出的出的范围太大,的确不好回答。 这样把,我们包范围缩小来看,有钱人家的女人更在乎什么?”杨一又笑了笑“钱?”霍夫曼:“不对,也不全都喜欢钱。” 霍夫曼接着又否定自己的答案。 “看来我的问题出的还是不够精确,这样书吧,一般情况下,有钱家的女人最在乎什么?记住!是一般情况,象居里夫人这样的伟人不予考虑。” “家人?”霍夫曼疑问的看看杨一杨一摇摇头“丈夫和孩子?”“不精确。” “哦,你们东方人总是喜欢弄一些难度较大的问题来为难自己。” “霍夫曼,我亲爱的朋友,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种东西,能让女人的皮肤黑的变白,粗糙的变光滑,还能去斑,遏制皱纹的生长,一句话,就是能让不漂亮的女人用了以后比原来漂亮,漂亮的比原来更漂亮。 这样的东西女人会怎么对待。” “上帝!!!在女人眼力,能制造出这种东西的人,那就是上帝。 哦!上帝!宽恕我的无礼,我实在找不到更准确的形容词了。” 霍夫曼赶紧在胸口猛划十字。 “霍夫曼,你知道吗?中国的传说中有一种叫神仙的人,其实他们是一群妄图通过个人的修行达到长生不老目的的人群。 这些人中不乏一些高人,他们发明了一写东西涂抹在脸上来延缓衰老,并留下了一些配方,我手里正好有几张。” “杨,我亲爱的朋友,你是说你能造出这样的东西?”“应该可以吧,我还没试过。” 杨一得意的一笑。 “哦,上帝啊,女人们会为了这东西疯狂的,不管是有钱的,没钱的,漂亮的,丑陋的,在这种东西一律通杀。 让我想象一下,如果我给格拉芙弄上一瓶,哦!!1她会高兴的躺在**人我摆布的。” 杨一说的东西,其实就是未来电视广告中漫天飞舞的化妆品,雅倩啊,玉兰油什么的,杨一之所以有化妆品的配方还要感谢特工这个职业。 做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黑客技术是必修的一门课程,杨一在未来的世界时,为了练习黑客技术,曾经入侵过一家国际知名品牌化妆品的生产商服务器,原因很简单,那家公司的防火墙破解起来比较有难度,成功的入侵后,杨一把里面的东西都拷贝了一份放丢在自己的微型电脑中,后来也看过几次,发现都是一些配方啊什么的,里面有一味成分就是玫瑰油,杨一不感兴趣,就再也没有看过,事情比较多,也没有机会删除这些文件,听到恢复内说玫瑰油,杨一觉得有印象这才想起来,没想到居然成了发家致富的宝贝。 在杨一的鼓动下,精明的霍夫曼也明显意识到这是一个前途无限的,财源无限的买卖,当即两人就阴谋成立了“丽人”化妆品有限公司,霍夫曼以玫瑰油入股,占30%的股份。 这也算最早的中外合资企业吧。 两人同时还确立了公司今后的领导为杨一,五十年不变,杨一还充分运用未来的知识,为两人精心打造各自的名片,霍夫曼的头衔是,中外合资丽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欧洲分公司首席执行官。 找了个镖局,再请了十几个英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反正他们在也是在广州休假,随便给当官的塞上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当官的就同意了,两对人马押送军火去向荣处,杨一还付上一封信,信中表示,十分感谢大人的关照,自己想先做点买卖,等有点经济实力了再考虑当兵吃粮的事情,信中还表示,杨一将去望上海,以后向荣再有什么军火方面的需要,可以派人来上海找他。 并预祝向荣前途无量云云。 向荣也不是个太笨的人,接到杨一的货物信件后,就知道杨一不会回来了,虽然感到可惜,但也没有怪罪杨一的意思,想到以后自己也许还有求于杨一,这事也就怎么算了,还派人把朝廷批下来的绿营把总的职称证书送给杨一,在他想来,东西送过去,杨一这个朝廷命官的身份是跑不掉的了。 将来不怕没机会见面。 一架钢琴,几把小提琴,组成的一个小型乐队在演奏着莫扎特的小夜曲,舞池里霍夫曼楼着一位洋妞翩翩起舞,嘴里还不停的说些什么,引的小妞一直在笑。 杨一端着酒杯,躲在阳台上看远处的灯火。 其实杨一并不喜欢西洋人开的舞会,他嫌太闹,有这个时间杨一觉得还不如在家里研究制作他的化妆品,可霍夫曼硬把杨一给拉来了,还说杨一这么英俊的小伙,还不把舞会中的女人都迷晕了。 一个东方人出现在西洋人的舞会上的确有点醒目,**的洋妞们不断的来勾搭杨一,当都被杨一礼貌的谢绝了,但看来拒绝的效果不怎么样,洋妞们有点前赴后继的意思,弄的其他洋鬼子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看这杨一,杨一赶紧以上洗手间为借口,溜到阳台上来透口气。 “看来你很受她们的欢迎哦,有女孩子喜欢你还跑到这来凉快,看来你是个不寻常的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在中国女性,声音很好听,用出谷黄莺来形容吧,杨一这样告诉自己,并慢慢的转过身来,其实以一个特工的敏锐,杨一早就察觉到有这么一个人在偷偷的注视自己,跑来阳台上也有想引她现身的意思。 第六章 浙南沈家(1) 眼前的女人单就相貌而言,不能算的漂亮,属于那种丢在人堆中你很难看发现的,皮肤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一种苍白,只是眉宇中透出一股秀气,面目因这双眼睛而变的生动。 杨一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的注视那双眼睛,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目光中有睿智、灵动、还有自信,似乎在眼睛的最深处还有一丝无奈。 再往下看,式样宽大的女裙遮住身材的曲线,但直觉告诉杨一,这女人应该有一副好身段,杨一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衣服后那动人的线条,眼神中流露出暧昧,嘴角微笑的痕迹明显起来。 女人在杨一的沉默的注视中局促起来,呼吸明显在加重,苍白的脸颊泛起一缕红润。 对于自己的目光,杨一还是很有自信的,很少有女人能在杨一长时间的注视中保持自然。 就算当初在中心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女学员,也没有几能抗的住杨一这招,杨一就是凭借这招成为了特训中心性技巧训练时,最受女学员欢迎的训练对象。 “浙南沈家,沈蝶衣,见过公子。” 沈蝶衣终于沉不住气了,刚开始沈蝶衣还能和杨一对视,凭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感觉到杨一眼神中的那种时刻存在冷静,还有一种无比的自信,依稀还感觉到一种高度的戒备。 可以到后来就不对了,杨一的眼神只让她感到色情,那种被脱光了的,**裸的色情。 沈蝶衣有点恼怒了,她要反击,于是自报家门。 沈家?很出名吗?没听说过。 杨一内心道:但做人还是要有礼貌,所以“哦?沈家吗?久仰!久仰!。 杨一,无名之辈。” 杨一一举手中的酒杯,算是还礼了。 这下沈蝶衣彻底被激怒了,杨一的表情中哪里有久仰的意思,根本就是一副没听说过的意思,在沈蝶衣看来,无论任何人,轻视沈家都是不可饶恕的,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种暗示。 以前不论在商场上遇见多嚣张的人,但只要一听说浙南沈家的名头,没有不礼让三分的,肃然起敬的,所以只要沈蝶衣一遇到麻烦,只要搬出沈家的名号,大都会让对手退避三舍。 没想到今天在杨一这居然没有效果,沈蝶衣觉得自己的情绪快失控了,可眼下的环境不对,再说也是自己主动找的杨一,也算自己自讨没趣吧,只能极力控制自己轻轻的道个万福:“失陪了,有机会在聊。” 转身就离开。 其实杨一对沈蝶衣蛮有好感的,甚至产生了接近沈蝶衣的冲动,只是你让一个才从22世纪回到19世纪的人,对眼前这个世界连接太多,也是不现实的。 见沈蝶衣匆匆离开,甚至还有点激动,杨一那里知道自己已经把沈蝶衣得罪了,要是知道了,还不大呼冤枉。 提起浙南沈家,商界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乾隆年间沈家的创始人沈清,14岁从温州独自到杭州谋生,先是给一家茶庄做伙计,后来娶了老板的独生女儿,接掌了茶庄的生意,逐渐把个小茶庄经营成浙江省内最大的茶庄,茶庄开遍了江、浙、皖三省,慢慢演变成一个多种经营的大型商行,如今沈家的商号遍布大江南北,就连最赚钱的盐买卖,沈家也查上了一手,可以说,要想在如今的商界混好,就绝对不能得罪沈家。 只是现任沈家的家主沈从闻子息单薄,大夫人一口气生了4个女儿,眼看沈从闻年近耳顺,可是夫人的肚子在连声四个女儿后,却连续七、八年一点动静也没有,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尽管夫人是个母老虎,但也不敢看着沈家绝后,那可是犯七出之律的,再怎么厉害,自己现在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只好从身边丫鬟中挑几个俊俏伶俐又和自己贴心的,让老爷选上两个做小,自己也能控制的住。 谁知道沈从闻雄风不减当年,一年下来,两房小妾先后传来喜讯,一人给沈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沈夫人是既高兴,又难过,好在两个丫鬟都是跟自己多年的,还没有母凭子贵,反过来骑到她头上的意思,这也算一点安慰吧。 由于弟弟年幼,沈家又家大业大,沈从闻一个实在是忙不过来,外人又信不过,只好让女儿们抛头露面,出来帮忙。 哪曾想,沈家的几个女儿,个个都得母亲真传,没一个省油的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八面玲珑,早先沈家还有几个对头敢和沈家叫劲,沈家这几个女儿出道后,在商界杀的这些个对头丢盔解甲,望风而逃。 几个女儿把商行的事物弄的妥妥当当的,反而把沈从闻弄的无所事事,天天在家中陪大小老婆,陪两个刚生下来的小儿子,沈家的事情都是几个女儿书了算数,所以在沈家女儿们比当爹的还出名。 第六章浙南沈家(2) 沈蝶衣在家里排行老四,从小就是夫人的心肝宝贝,沈从闻对她宝贝的不行,沈蝶衣在家中从来都是横着走路的,大姐二姐出嫁后,虽然姐夫们都在沈家帮忙,但沈从闻还是最信任沈家姐妹,如今商行里的事物都是沈蝶衣和姐姐们拿主意。 在家中是宝贝,出道后也是一帆风顺,没遇到什么挫折,所以沈蝶衣的性格中多少有些骄横的成分,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骄横的性格无形中为沈家在商场上结下了许多仇家,只是现在沈家势大,别人不敢发作而已。 男人都是贱骨头,一定要好好的管着才行,沈家夫人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几年前,由于沈夫人这只老母鸡多年不下蛋,沈清变在秋香楼勾搭了一个青楼女子,打算生个男孩后给点钱打发走, 被沈夫人知道后带了一票娘子军杀到秋香楼,一场文武大戏演下来,那女子就连夜逃出杭州,所以沈家女儿在选择女婿的第一要素就是人要够老实,沈家的女儿个个精明能干,不需要一个比自己更能干的丈夫来压制自己。 沈家除了出名的有钱以外,还有就是沈家男人们都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有了父亲和姐夫这样的榜样老在沈蝶衣面前晃动,很自然的影响了沈蝶衣对男人的看法,在她看来,男人接近她,都是因为她家有钱,而事实上由于沈家实在太有钱了,一些财迷的男人也的确在不遗余力讨好她,就此造成了沈蝶衣对男人有种严重的歧视,在她看来男人都是在等她扔骨头的狗。 外贸是沈家生意中的一个大头,大清朝每年出口的茶叶、丝绸,有20%出自沈家,所以每年的年初,沈家都会派其中的一个女儿来广州和洋人洽谈当年的业务,今年轮到沈蝶衣出马。 虽然沈蝶衣看不惯洋人的舞会中男男女女大庭广众只下搂在一处跳什么舞,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来参加了。 沈家商行所到之地,都会设有收集情报的专门人员收集和整理当地发生的事物,并把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第一时间交送到沈家负责人手里,这是当年沈清开创的先河,广州当然也有沈家的情报员。 来参加舞会前沈蝶衣就看了这样一份报告,一个叫杨一的中国人居然坏了英国人威利的好事,截了威利一批便宜货,气的威利在家中骂了一天,还扬言要给这个中国小子好看。 自从鸦片战争后,洋人在中国都是属螃蟹的,哪吃过这样的亏,就算沈家在和洋人打交道是也得看三分洋人的脸色,这个叫杨一的居然敢在洋人嘴里抢饭吃,这不由的令沈蝶衣感到好奇,还有点佩服,报告中居然还提到这杨一有可能会参加今天的舞会,所以杨一一出现沈蝶衣就格外的留意,看到一个个花枝招展洋女人在杨一面前碰壁,沈蝶衣不由得对杨一产生了好感,便动了结交的念头。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不把沈家放在眼里,这是沈蝶衣绝对不能容忍的,想到杨一提到沈家时嘴角轻蔑的笑容,那鄙视的神情,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总之一句话,无辜的杨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们沈家四小姐得罪了。 去年有个开餐馆家伙不过是在提到沈家的同时放了个响屁,被沈蝶衣知道了,认为这是对沈家大大的不敬,第而天就跑到那家餐馆旁边连开五家饭馆,挤兑的人家只好关门大吉。 如今杨一居然当面表示对沈家的轻视,这还了得。 回到自己商号的沈蝶衣想起杨一就气的睡不着觉,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更何况是一个有钱又厉害的女子。 “臭小子,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本姑娘就不姓沈。” 这是沈蝶衣上床前的最后一句临睡自白。 而此刻,正在埋头研制美白润肤霜的杨一不由的感到后脊梁传来一阵阵凉意。 隔壁霍夫曼正和勾搭回来的洋妞在做最深层次的交流,巨大的响动让杨一感到烦躁。 “霍夫曼,已经两个小时了,麻烦你快点弄完。 我已经没 办法好好工作了。” 杨一忍不住大吼。 “哦!杨,再给我十分钟.......。” 霍夫曼的回答很快被东西堵上嘴巴而终止。 杨一看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五分。 自己回到清朝已经整整15天了。 第七章海盗刘十八 沈清霜看着飞鸽传书,皱着眉头,这任性的丫头,不知道又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去一趟广州居然花了两万两去雇佣海盗,刘伯劝都劝不住,真该赶紧给她找个男人嫁出去。 和沈蝶衣不同,沈清霜基本上继承父母双方的优点,是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就连性子也属于姐妹中的异类,总是一付柔和的样子,说话声音都轻轻的,是沈家姐妹中最受男人欢迎的一个,只可惜沈清霜不喜欢抛头露面,加上她心细,所以家里负责帐目管理和情报整理的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她头上。 虽然是最受男人欢迎的,但沈清霜柔和的性子下却有一种眼高于顶的傲气,对男人要求极高,不象两个姐姐,只要人老实,长的还可以就把自己嫁出去。 所以都二十岁了还没找到婆家。 让她好奇的是,这个叫杨一的居然能把小妹气成这样,到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上次那个开饭馆的小妹才用了一万两就摆平了,这次居然翻了一翻。 她那里晓得,杨一其实比窦娥还冤。 沈清霜也拿自己这个小妹妹没办法,想到越来越胡闹的小妹,沈清霜头都大了一圈。 其实头大的人不止沈清霜一个,刘十八现在就一个头两个大,原因是他接了一笔买卖。 也怪他自己昨天喝的太高,一听说有两万两的委托费,连委托书看也没看就按了手印,虽然他不识字看不明白,但狗头刘会看,当时狗头刘一个劲的向自己摆手,自己却只看见那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其实刘十八接的委托很简单,就是去找一条船的麻烦。 作为江、浙两省海面上最牛b的海盗头子,现在各州府城门出还张贴的悬赏他的海捕告示,只是刘十八对官府居然才出一千两银子的悬赏表示愤愤不平。 刘十八基本上算的上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虽然遇上手头紧的时候,也接一些个绑票勒索的活计,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少做,但手头上这票买卖委实让刘十八头大。 令刘十八头大的是委托书上的具体内容1、找到目标船只后,杀上船去,抢劫完所以的衣服,当场放火烧毁。 括弧,烧的时候衣服内的东西要拿出来。 2、行动过程中不许伤人。 不许趁机调戏妇女。 作为资深的海盗头子,刘十八接的委托也不算少数,这样的委托还是头一回见过,不许伤人还怎么抢劫?如果目标是条小船也还罢了,问题是目标船格拉芙号,那是一条大船,还是一条外国船,外国的大船也还罢了,那是一条装备了10门60毫米口径火炮的船,看这委托人送的来目标资料,上这样的船办事,怎么能不动武,动武就会伤人,伤人就违反了委托人的规定,照行规这是要赔钱的。 有心想退定,但按规矩要赔双倍的钱,四万两啊,刘十八就是把自己交给官府也不值那么多钱。 “狗头,想想办法嘛。 我知道是我糊涂。 别生气了”刘十八踢了踢他的同宗兄弟落第秀才刘远。 刘远白了刘十八一眼,转过身去,露个背面给他。 刘十八嘴里的狗头刘远是这伙海盗的军师,专出馊主意的。 刘远说起来也算个文化人士,十岁就中了秀才,作为一个小户人家的子弟,刘远无疑是刘家的希望之星,都指望他能金榜提名,光宗耀祖。 可现实残酷,刘远多次参加会试都因家里没钱贿赂考官而名落孙山,一直没能靠上举人,刘远十九岁那年,当地的恶霸地主刘文采,趁刘远去省城杭州参加会试,**了刘远的妹妹,还打死了试图阻止他行凶的刘远父母。 刘远再次落榜回来后已经是家破人亡了,悲愤之下,刘远找上了当时只是一个小流氓头子的刘十八,两人带了一票人马,连夜杀上刘文采家,把刘家上下三十余口杀了个干净,然后就跑到无名岛上当了海盗。 由于有刘远的出谋划策,刘十八一伙做起买卖来到也顺风顺水,官府数次围剿也都因为刘远的谋划得当无功而返,次数多了,刘十八的名气也越来越大,附近的小股海盗,被官府逼的活不下去的渔民,陆续都来投靠刘十八,逐渐刘十八一伙发展成江浙一带最大的海盗团伙。 其实也不能怪刘远生气,刘十八手底下虽然对外号称三千人马,实际上老弱妇孺就占了一大半,关键是一共才七八条能出海的小木船,那什么跟样鬼子的大船拼,还打劫呢,手里头威力最大的家伙不过是几条鸟枪,居然还想打大炮的主意,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我有办法了。 “刘远终于开口。 “格拉芙”号平稳的行驶在东海的海面,一路过来老天也倒也帮忙,基本上是风平浪静,杨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船舱里研制什么口红啊,面霜之类的。 出海六天了,今天杨一总的研究总算是告一段落,才到甲板透透气,从广州临时雇佣的引水员告诉杨一,已经到了浙江沿海了,再有一天一夜,就能到上海了。 上海,冒险家的乐园,杨一仿佛看见了大把花不完的银子,也仿佛看见一个强盛的中华即将诞生。 在霍夫曼的强烈要求下,“格拉芙”号也作为一份投资,投入丽人集团,为此霍夫曼为自己又争取了10%的股份。 由此杨一一度怀疑这家伙是犹太人,对此霍夫曼坚决否认。 “格拉芙”号。 设计吃水量200吨,木制,蒸汽动力结合风帆动力驱动,考虑到要到遥远的中国,为了对付可能遇见的海盗,霍夫曼装备了10门火炮。 “远处正北面出现一条小船。” 桅杆上的水手大声叫唤。 “对方向我们招手示意。” 小船慢慢靠近“格拉芙”号,船上一个人拼命的用一口浙江官话叫喊些什么。 反正杨一是没听明白。 只看见引水员的两腿一直在哆嗦,看来他是听明白了。 小船上的来人正是刘远,不过他不是来抢劫的。 用刘远的话来说他是来送拜贴的,海龙帮帮主刘十八的拜贴,因为刘十八要上船来拜访这条船的船老大,并声明有一笔买卖要和船老大谈,所以先派人正式的送上拜贴。 一支箭准确在扎在桅杆上,拜贴就付在上面。 看着刘远送上来的拜贴,杨一皱起眉头,海龙帮刘十八久仰贵船大名,特定于午时三刻前来拜会云云。 海龙帮?没听说过也没交情啊,在说了,霍夫曼的“格拉芙”号到中国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久什么仰?什么跟什么。 再看看引水员,现在除了两腿还在打哆嗦,连裤裆都湿了。 霍夫曼在一旁见此情景指着引水员用德语叫骂“你这混蛋,看看你都在做什么?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杨一发现了引水员的异常,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问:“刘十八是什么人,很出名吗?”引水员哆嗦着回答:“海.海.海盗。” 哦,是海盗要来拜访,杨一觉得这个世界还真奇了怪啦,海盗居然会来拜访一条货船,而不是来抢劫。 不明白,难道这个世界自己真的弄不明白。 杨一把拜贴的意思翻译给霍夫曼,结果霍夫曼顿时做老虎跳,张牙舞爪的招呼水手们“火炮准备。” “准备战斗,有海盗!!!”“哦朋友,别着急啊,他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抢劫的。” 杨一发话了。 “上帝啊,中国真是个奇妙的国家,不愧是传说中的礼仪之邦,连海盗都那么斯文。” 霍夫曼感慨。 虽然嘴上怎么说,但霍夫曼还是紧张的要命,命令水手们炮弹上膛,除了炮手以外,其他人一律人手一枪,等待着海盗刘十八的拜访。 午时三刻,刘十八乘坐一艘小船准时出现了。 还好自己够机灵,没有糊涂带人来抢劫,这样一条大船还有这么多大炮,就算海龙帮全体出动,也都是人家的靶子。 头一回到一条船上来做客,而不是来抢劫,刘十八穿起了过年才舍得穿的第一百零一件长袍,感觉还不错,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狰狞。 随行的当然还有狗头军师刘远了 。 上的船来,刘十八见人就说“久仰!久仰!!”也不管人家听不听的懂。 久仰了半天没人有回答,刘十八有点失望,都一回装斯文人放斯文屁居然没人听的明白。 久仰了半天的结果是这些洋鬼子一个个都紧握洋枪,还怒目院睁。 不过这些洋枪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老子要是来上那么几十条就威风了,看海狼那帮家伙还敢不敢惹我。 海狼帮是刘十八心里永远的痛,这帮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十几条洋枪,最近老实到刘十八的地盘抢生意,和他们干了几仗,结果对方洋枪厉害,刘十八虽然人多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想到这,刘十八有点走神了,看着洋水手手里的洋枪,目光也温柔了,就好比看到豆腐西施杨二嫂脱光了衣服在**等自己的时候一样,口水都流了下来。 “你就是刘十八?我也久仰 久仰了。” 说话的是杨一,其实对刘十八杨一一点都不久仰,只是刚才从吓的尿裤子的引水员那才仰了一下刘十八。 “是、是、是,兄弟就是刘十八。” 第八章 协议抢劫(1) 看见刘十八一副白痴的表情,刘远觉得实在没面子,先是拉了拉刘十八的衣角,没反映,刘十八还沉醉在他的洋枪美梦中,继续对着他梦寐以求的洋枪流哈喇子,要是在平时,刘远一定会装出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当初卖豆腐的寡妇杨二嫂逃难到无名岛时,刘十八看见杨二嫂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眼下是来谈买卖的,这种场合下这家伙花痴的毛病又犯了,不同的是这次犯病的对象是洋枪,要不是看在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面上,刘远才不来趟这趟混水。 忍无可忍的刘远眼睛一闭,提起右脚狠狠的踩在刘十八的脚面上。 由于这一脚的力度够大,刘十八才能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这才赶上了杨一的回话,赶紧回答,只是刘远这一脚实在是下脚太狠,疼的刘十八说话都有点结巴。 “不知刘帮主驾临本船,有何贵干?”杨一接着问:只见刘十八表情怪异的用眼神猛扫旁边的刘远,不知道在暗示什么?杨一心里不由起疑,难道这两个家伙借拜访之名行抢劫之实?也不象啊,算上小船上的两个伙计,他们也不过四个人,眼下船上却有十几个水手荷枪实弹在一旁虎视耽耽的看这他们,应该不会有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令杨一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是,事实上是由于他这番话说的太文了,刘十八一个大老粗听不懂,就是久仰两个字,也是刘十八昨天晚上在刘远的威逼下才背下来的。 现在杨一又是驾临,有时贵干的,刘十八听的云里雾里,当真是不知所云。 刘远觉得自己的脸都让刘十八这家伙丢完了,原以为船上的水手和船老大都是粗人,船老板又是样鬼子应该听不懂中国话,教刘十八一句久仰应该够用了,谁曾想冒出一个中国帅小伙,说起话来比自己还酸。 看来自己不出马是不行了。 “这位公子,我大哥是个粗人,你说的话他听起来这个..这个..有难度..有难度。” 说这话的时候刘远觉得自己的脸跟火烧似的滚烫。 杨一这才恍然大悟,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先接触的韦晓声说话就是一副文皱皱,之后的向荣虽然的个丘八,但也是个附庸风雅之辈,开口闭口也都是之乎者也,自己也只好跟着一起穷酸,在后来和霍夫曼在一起基本上用不上中国话,弄的自己现在放个屁都是酸的。 明白过来的杨一利马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刘帮主,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今天你找到兄弟的船上来,大家就是有缘分,今天到了你的地盘上了,有什么话就爽快说。” 这话听的刘十八叫一个舒服,当场就把长衫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一双长满黑毛的粗手,对着杨一拱一 拱手:“兄弟刘十八,这位老大是?”感情他把杨一也当成道上混的了。 “兄弟杨一,就这么几十号人手,在你老大面前可不敢称老大,叫我一声杨老弟就算给我面子了。” 见杨一这么给自己面子,刘十八顿时觉得脸上光彩不少,看来自己的名头在这海面上还是响当当的。 同时对杨一也生出好感。 “哈哈哈,杨老弟实在客气,兄弟多活了几年,你要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声刘大哥,咱们就算是兄弟了。” 这刘十八也是老江湖,看出来杨一才是这船上的头,一个能给洋人当头的人应该不简单,所以说起话来也客气许多。 杨一那都是人精堆里混出来的,这样好的竿子来了还不往上爬,马上就接过话了“刘大哥,小弟有礼了,外头风大,说话也不方便,里面请。” 这就把刘十八请进了船舱。 落座之后,杨一让水手端上茶来,指了指刘远,这才又问刘十八:“刚才这位兄弟说刘大哥有一笔买卖要和兄弟谈,不知道是什么买卖。” “这个......”刘十八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好又看看刘远。 刘远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这话还是得由自己来说,毕竟主意是自己出的,只好对杨一见了一礼“在下刘远,杨兄弟,你在广州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搞的人家要整你?”听了这话杨一吓了一跳,自己才没来几天,哪有机会得罪人,难道是威利那个样鬼子恨自己买了霍夫曼的便宜货?但又不敢确定,只好说:“不会吧?刘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八章协议抢劫(2) 刘远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却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刘十八使劲的煽了自己一个耳光。 “杨老弟,都怪哥哥我贪财,一时糊涂,酒后无得,看也没看就接了这票买卖,哥哥对不住你啊。” 刘十八声泪俱下。 刘十八上得船后,看到尽是洋枪、洋炮,这船还贼大,自己手里所有的船加起来还没人家一条船来的大,加上杨一还贼客气,就更加痛恨自己的酒后接单的行为。 他这么一闹,杨一就更糊涂了,看看刘十八,又看看刘远。 “我实话说了吧,有人出了大价钱让海龙帮找你们的麻烦。” 刘十八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出了多少?”杨一冷静的问:“两万。” 刘远接茬。 “什么?什么?杨一差点从座位上吓掉下来,自己买霍夫曼的洋枪才不过花了一万多,居然有人花那么大的手笔来对付自己,自己有那么值钱吗?这要是让霍夫曼知道了,还不得吓傻了。 “谁那么有闲钱干这事?我没得罪人啊?”杨一问自己。 杨一的脑袋开始高速运转,威利?排除,霍夫曼一船的货才值几个钱?要他出两万两还不如让他去自杀。 那还能有谁?“打听一下,这个浙南沈家是什么来头。” 杨一问刘远。 这话一说出来,刘十八和刘远加上那个引水员一起用奇特的眼神看着杨一,一副看见外星人的表情。 杨一挠挠头:“不要这样看着我嘛,很出名吗?”刘远:“不是很出名,是实在太出名了,在江浙两省,有人会不知道两江总督是谁,但要找一个不知道沈家的人出来,我看得到儿童中去找了。” 刘远把沈家如何如何有钱,只能起家的,现在的状况一股脑的都说出来。 吼!看来是得罪了沈家小姐了哦,可也没太大的仇啊。 “沈家小姐想怎么对付我?”“杨兄弟,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不是我刘十八说的。” 刘十八“那是,那是,说!!!她想把我怎么样?”“她.她让我们来抢劫你们。” 刘远接茬。 “抢劫我们?这娘们也太黑了,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勾结海盗谋害朝廷命官。” 他现在想起来 自己是朝廷命官了。 “杨兄弟你误会了,她只是让我们来抢劫你们所有的衣服。 在当场烧了。” “抢劫衣服?”杨一猛看刘十八“连内裤也不放过?”“确定吗?”刘十八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杨一问一句,他就点一次点头。 杨一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后一到,一头靠在舱板上。 “哈哈哈!!!”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捶舱板,笑的眼泪也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你打算怎么动手?”杨一忍住笑说:“哎!!!”刘十八叹了口气,“杨兄弟你别笑话我们,这样的买卖我们也没经验,这不是找你商量来着。” “这样吧,我们来个协定。 杨兄弟你就让我们把衣服都抢走,我们付钱,再每人免费提供你们几套新衣服,她只说让我们来抢劫,没说不让我们送衣服啊,这样我们的委托也算完成了,你们就当过年换新衣服,还有红包拿。 怎么样?”“好主意,成交,不过你们打算付多少“抢劫费”?”“两千两,你看怎么样?”刘十八小心翼翼的问:“没问题。 就这么定了。” 杨一一口答应回过头杨一把事情的经过用德语对霍夫曼这么一说,霍夫曼连呼值得。 这样的买卖不做都是傻子。 两千两够他给水手们发一年的工钱了。 还亲自带头换上刘十八他们带来的中国服装,只是刘十八他们准备工作看来做的不怎么样,没考虑到洋鬼子的身材一般都相对高大一些,所以霍夫曼他们穿起衣服来都显的短不少,当然杨一也没能幸免,他那185厘米的身高穿起这写衣服来也长不到哪去。 把所有衣服手上来,放把火烧了,刘十八送上银票,这买卖就算高一段落了。 按理说这买卖结束,刘十八他们应该走人了,可刘十八还是赖着不走,还扭捏的对杨一说:“杨兄弟,各个有点事情求你。” “说吧,只要兄弟能办的到的。” “哥哥想花点钱从你这买几十条洋枪。 你看行不?”“哦!这个啊,洋枪很贵的,你这价钱不好说啊。” 杨一先把线放长。 刘十八先是想想海狼帮,又看看洋水手手里的家伙,眼睛一闭,牙齿一咬,:“哥哥我是穷人,出不起大价钱,这样吧,一条200两,我买它20条。”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杨一叫到:“杨兄弟,你看哥哥弄几个钱也不容易,出不起大价钱,你就算帮哥哥的忙。” 刘十八书着羞愧的低下头,一旁的刘远也觉得刘十八的要求太过分,也跟着低头。 因此也就没注意杨一两眼放光的表情。 强行忍耐住内心遇见揩子的激动,杨一说:“这个嘛,我要和我的外国朋友商量一下,毕竟船和枪都是他的。” 杨一拉着霍夫曼就跑出船舱,生怕自己太激动控制不住之下,露出马脚。 在甲板上把事情和霍夫曼这么一说,霍夫曼当场就跳叫起来:“卖!!坚决要卖,上帝啊,有一点威利这老小子没骗我,中国的确有钱,杨我想把所有的枪都卖给他们,对了你问问他们要不要大炮,我便宜一点卖给他们,一门炮3000两,免费赠送炮弹100发。” 霍夫曼在外边这么一叫,里面的刘十八和刘远就更惭愧了,心道:这杨一兄弟还真是个好人,我们上门抢劫他积极配合,现在又帮我们向洋人买洋枪,这洋枪人家是用来防身的,那能随便卖,看!洋人这不是闹起来了,真是对不起杨兄弟了。 外面总算平静下来了,杨一进来,刘十八赶紧上前:“杨兄弟,我看这事就那么算了,看把你为难的。” 杨一一听就急了,那能就这么算了,杨一答应霍夫曼还不答应,这船上40几条枪买出去就是八千多两,不能算,坚决不能算了。 杨一马上一副仗义的表情露出来:“哥哥的事就是我的是,别说是买几条破枪,就算你要买大炮,兄弟都包了”说着把胸脯拍的山响。 刘十八还想说什么,杨一手一挥,坚决的说:“就这么定了,卖你40条洋枪,不过子弹要另外算钱的哦,再额外卖你一门大炮。 3000两,送100发炮弹。” 杨一这么说一是怕买卖黄了,二是充分考虑到刘十八钱包的厚度。 三是留几门炮今后等刘十八有钱了好继续卖给他。 听杨一这么一说,把个刘十八和刘远激动的两眼放光,洋枪啊,40条啊,还有洋炮,这下灭海狼帮那还不跟玩似的。 这边话还没说完,外面霍夫曼早已经把所有水手手里的家伙都收集完毕,堆了一堆在甲板上。 这买卖是越做越大,被抢劫一回,杨一和霍夫曼又弄了一万多两银子,本钱又变厚了一些。 刘十八交了银票,派人把枪炮拉走,按说这下应该走人了吧,可刘十八还是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都走到船铉上了又下来,跑回杨一跟前,激动的说:“杨兄弟,我、我、我。” “刘大哥你说。” 杨一一看,买卖又来了。 刘十八“我”了半天,居然从怀里摸出几张黄纸:“哥哥我想和杨兄弟你......”哦!,看着刘十八手中晃动的黄纸,这下杨一算明白了,刘十八是来要求拜把子的。 杨一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当时就一付激动的表情说:“刘大哥,别说来,来人,摆香案,我要和刘大哥结为兄弟。” 只可惜洋人的船上别说香案,就连香都没有,还好中国的船上一般都有这样的东西,费了半天劲从刘十八的船上弄了一个了,两人这就在甲板上结拜成了兄弟。 结拜仪式结束后,大家这就是自己人了,刘十八又是拉又是拽的要杨一他们上无名岛做客,盛情难却,杨一是不好意思拒绝,霍夫曼是看在刘十八是大客户的面子上,不是有人说,客户就是上帝吗?上帝的邀请怎么能拒绝?就这样,刘十八在前面带路,“格拉芙”号在后面跟着向无名岛开去。 第九章 消灭海狼 无名岛,其实是一个群岛,由于这一带海底地形比较复杂,暗礁丛生,一般的船家都不愿意到这地方来,可这一带是抓捕石斑鱼的好出去,附近的渔民有时为了多打一点鱼,也经常冒险到 这一带捕鱼,时间旧了对这一带的暗礁分布情况也就熟悉了,刘十八本来就是这一带的渔民出身,从小就在这一带出没打鱼,对这一带的情况十分了解,加上这一带小型岛屿密布,官府来围剿的时候,往各个小岛上一躲,官府也拿他没办法。 刘十八的老窝是无名群岛中最大的一个岛,岛上溶洞串联,海盗们就住在洞里,是既暖和又防风暴。 还没到无名岛远远的就看见岛上浓烟滚滚,又不象是炊烟,看来是出事了。 众人来到岛上一看,果然沙滩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大多数是妇女老弱,杨一看刘十八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岛上的居民。 果然刘十八怒目圆睁,一付要找人拼命的架势,这时候岛上的山洞中陆续钻出不少人,手里都拿着刀啊枪啊之类的家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来人,其中一个眼尖的叫喊:“老大回来了。” 顿时人群就朝刘十八围了上来。 这个说“大哥,要报仇啊,海狼帮偷袭我们啊,三叔公被他们害了。” 那个说:“帮主,和他们拼了,他们连三娃子都不放过。” 还有的在哭:“5555555555,可怜的小翠啊,她才十五岁啊,这帮畜生把她祸害了还不算,尸体都不放过,扔到火中烧了。” “乡亲们,我刘十八发誓,这仇一定要报,今天我从我兄弟那买了洋枪洋炮,大家分到手后抓紧时间练习怎么用,三天后我们血洗海狼帮。” 刘十八大声喊到:看看人太多,杨一把刘远拉到边上问情况,原来这海狼帮本也是附近一个江山岛上的海盗,和刘十八不同,他们是专业的海盗,岛上也没什么百姓,做的都是些杀人放火买卖,原本不是刘十八的对手,让刘十八收拾的没脾气,一般也不敢来惹刘十八,只是最近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一批洋枪,一下子双方的实力对比就不一样了,在海上和刘十八干了 好几次,他们还略占上风,这下他们越发嚣张,有事没事就来捣乱。 没想到今天居然杀到刘十八的老窝来了。 “这江山岛离这有多远?”杨一问刘远。 “坐船也就半天的工夫就能到。” “明天我们就去灭了他们。” 杨一恶狠狠的说道:“你是说?”刘远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对,你去对大哥说,明天我用大炮把海狼帮的老窝轰平了。” 刘远一跳多高,冲进人群中把刘十八拉出来,把杨一的意思告诉他。 感动的刘十八赶紧跑过来拉这杨一似的手直叫兄弟。 杨一赶紧说:“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先帮你灭了这帮畜生再走也不晚。” 当晚大家早早就吃饭睡觉,第二天天还蒙蒙亮,船队就出发了,刘十八带着手下的十几条小船带路,“格拉芙”号跟在后面,船队杀气腾腾的就奔江山岛去了。 中午时分,就远远的看见江山岛,杨一拿着霍夫曼的单筒望远镜看看岛上的情况,看来海狼帮也意识到刘十八会来报仇,岛上一付严阵以待的架势。 “左铉准备,开火。” 霍夫曼一声令下,左铉的5门火炮向岛上开始射击。 合该海狼帮倒霉,原以为刘十八的几条鸟枪过来那就是送死,没想到招来杨一,这一顿炮火下来,岛上的海盗就开始做鸟兽散状,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刘十八带着几百号弟兄,端着才买来的洋枪,杀上岛去。 其实杨一帮刘十八也是有想法的,将来自己肯定要组建水师的,这些海盗常年在还上谋生,无疑是最好的兵员,所以要先卖个人情,以后刘十八还不是随叫随到。 第十章沪上名妓(1) 从炮火准备到战斗结束,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样子,也许仇恨太深,刘十八他们居然没留一个活口,就是俘虏也全都杀了,不过令刘十八遗憾的是海狼的头子张龙居然不在岛上,俘虏交代说他去温州城里会他的姘头去了。 再回到无名岛上,当夜是杀猪宰鸡,好酒好菜好热闹的庆功宴。 众人无不把酒言欢,连霍夫曼这些洋鬼子也加入到欢庆的人群中,喝惯了红酒白兰地的洋鬼子,让岛上的人用中国的老白干灌了个烂醉,只有杨一趁人群不注意,悄悄的一个人来到沙滩上,手里拎着一壶酒,看着海上渐渐升起的明月,独自体味这难得的宁静,远处人群的喧闹和寂静的海边相比,杨一还是喜欢海边的宁静安详。 明月皎洁,海浪有节奏的冲刷着沙滩,这里的沙滩是黄色的,沙粒也显得粗大,杨一不由怀念起后世海南的沙滩,怀念那种洁白,柔细的沙滩带来的舒适感觉。 作为军师,刘远一贯的心细还是让他发现了杨一的离开,看着杨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海边,刘远抱上一坛酒,也坐在杨一身边。 “杨兄弟,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说着把酒坛递给杨一。 “没什么,我只是喜欢海边。” 杨一脸上依旧挂有那招牌式的微笑,望着天上的明月,任海风把头发吹乱。 “来,喝酒。” “好,喝酒。”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和起坛里的酒。 “刘兄弟,海盗这一行不是长久之计啊,有没有其他打算。” 刘远狠狠的喝上一口酒“杨兄弟,我们也是逼上梁山啊,哪个有好日子不过跑出来当海盗?这岛上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让人逼的没活路了才逃出来的。” “是啊,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恶霸横行,普通百姓的活路是很少了。” “妈的,杨二嫂一个卖豆腐的寡妇,都让人逼的跳海,还好被我们路过发现,救了起来。 这世道还让人活不?”刘远愤愤的骂到“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杨一说这话的时候,刘远从他的脸上看见了一种他无法理解,但又觉得有点理解的东西。 这的一种胸怀,但又不同于儒家所说的达者兼济天下的胸怀。 尽管刘十八一再挽留,杨一和霍夫曼还是开着“格拉芙”号向他们的目的地上海开去,两天后,吴淞口以遥遥在望,长江出海口的水是两色的,蓝的大海的波涛,绿的是长江的奔流,烟花三月,春来江水绿如蓝啊。 往日的上海给杨一的印象是处处高楼,人潮涌动,海水浑浊,连长江的水也是褐色的,人类在建造自己的家园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破坏自己生存的这个地球。 眼前的上海,没有后世的喧闹,吴淞口港口更象一个渔村,只有远处几座两三层高的洋派建筑,提示着这里是上海,是西方列强在中国拥有租界最多的地方,是此时中国最开放的地方,尽管这种开放不是当朝者情愿的,但在西方列强枪炮的逼迫下,中国还是开放了,一些有识之士也开始审视西方文明带来的冲击,并思考起中国的未来。 杨一他们还是穿着刘十八提供的小号衣服,所以上岸后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光顾裁缝店,当他们一行杀入一家又一家裁缝店时,尽管给店老板带来不少的生意,但也给老板带来不少的惊吓,毕竟哪个店里突然来了一大群穿着奇特的洋鬼子,当老板的都免不了要惊吓一番。 呼吸着上海特有的海洋性空气,感受着这未来大都市的脉搏,杨一知道自己将见证这座城市从荒凉到繁华的历程。 接下来的日子是繁忙的,租门面,买地皮,建厂房,杨一充分发挥了霍夫曼这个洋鬼子的优势,毕竟眼下洋鬼子在中国吃的开,连官府都要让他们三分。 而且德国天性做事严谨,这些琐碎的事情叫霍夫曼和他的手下去办也让杨一省去不少麻烦。 杨一得以专心的研制各种化妆品,一个月后,面霜,洗面奶,口红,香皂的生产工艺杨一也弄明白了,第一批成品也出炉了,接下来让杨一头疼的事情来了,现代化妆品的包装许多都是以软体塑料为主要包装手段,现在这光景去哪找这些东西,没办法,那就都只能先用玻璃瓶装,只是口红就免了,暂时先放一放。 接下来就是招聘人手的事情了,这几年江南一带,水患不断,江浙一带流民甚众,一听说有干活吃饭,还有工钱拿的活计,想干活的人那都海了去了,这年头,有口饱饭吃那就是上天保佑了,所以杨一没费多大劲就招到了足够的人手,再把各个产品的工艺流程分成几部分,分别传给工人们,让他们每个人都只是工厂这部机器上的一个螺丝,这样就算将来有人来挖脚,工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生产工艺都学去,这一点,杨一是和现代日本的企业学来的,至于配方,杨一暂时先自己弄,等以后找到认为合适可靠的人再传给他。 两个月后,第一批“丽人”牌美白面霜,一共一千瓶上市了,杨一让霍夫曼带着这些面霜和一船的中国茶叶和丝绸返回了德国,临行前,杨一列出了一串让霍夫曼带回的机器和设备,有蒸汽机,发电机,车床,当然,洋枪洋炮是少不了的,还染个霍夫曼在德国大量招聘各种技工,并表示工钱大大的有。 东西有了,现在就看销路的啦,杨一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是1852年6月初,距离太平天国建国南京不过只剩9个月了,时间紧迫,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积累起足够的财富,等到向荣受到重用的时候,就是他启动的开始。 要想东西卖的好,广告当然不能少,中国人传统的接受新事物困难的特性,和作为后世广告铺天盖地淹没中生活过的人,杨一深深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 现阶段化妆品消费的主要群体,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另一种就是青楼中的小姐。 鉴于中国人天生打听八卦的性格,杨一决定先从青楼入手以此为一个突破口。 第十章沪上名妓(2) 说起上海的青楼,就不能不说说“闲情居”,“闲情”这两个字,在中国文化中的包容量那就太大了,琴、棋、书、画、酒、茶道、篆刻、诗词,所有和艺术粘点边的东西那都是闲情的范围,几千年的儒家文化的浸泡,漫长的泱泱大国的高高在上,让国人积累了深厚文化底蕴。 闲情居是上海青楼花魁大比中优胜的前三位姑娘一起办的,说起去年的花魁大比,霍小玉,齐横波,李香柔,各自经过激烈的比拼,最后突出重围,进入最后的8人决赛,结果三人分列前三,一场比拼下来,三位风尘中的红颜竟惺惺相惜,在感叹各自命运坎坷的同时,也对其它两位的才智和美貌表示钦佩,于是便义结金兰,要效仿那三国的刘关张。 一比较年纪,状元霍小玉最小,做了小妹,李香柔这个探花排第二,榜眼齐横波做了大姐,姐妹三人一商量,都觉得大家聚在一起为好,于是变办起了这“闲情居”,鉴于这三位都是各个青楼的红牌,连各自的“妈妈”也是得罪不起的,再说三人聚在一起,那名气自然更大,生意也会更好,钱来到也更快,只要按月交足够的钱,“妈妈”们也就懒的阻拦她们,变由她们去了。 其实这三位姑娘也是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的,“闲情居”开业后,上门的客人虽然不少,但真正能进去一睹芳容,听一首曲子,和那为姑娘下一盘棋,聊一会天那可是要出大价钱的。 所以姐妹三人接的客虽然不多,但挣起钱来却比原来多了不少,有钱自然能请一些本领高的护院,一些想来捣乱揩油的小流氓也望而却步,间接的摆脱了原来各自青楼里乱哄哄的环境。 霍小玉这天难得有好心情,昨天一个客人竟然弄来一本孤本的古谱,为此霍小玉还答应陪那客人一宿,虽然少砖了不少,但能一睹古人棋艺的风采对霍小玉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午后的阳光总给人带来一种庸懒的感觉,白天难得有客人上门打扰,姐妹三人在“闲情居”的后院说这小话,到也悠闲自在。 正在说的开心,门外的霍小玉的丫鬟小红进来。 “门外有客人求见三位姑娘。” “怎么?他想一次见我们三个?好大的口气。” 李香柔笑着骂道:“哎!!!,真不知道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大白天的扰我们姐妹的兴致。” 这是齐横波。 “他还说什么了?”霍小玉也问:“三位姑娘,他倒没多说什么,只是送来一张拜贴。” 说着笑着递上一张拜贴“我看姑娘们还是见一见他吧。” “你这丫头,平时客人上门,你不刁难就算阿弥陀佛了,今天居然帮着说好话,是不是来了个俊小哥,小丫头动春心了?”这小红本是霍小玉用惯的贴心人,两人岁数也差不多,平时都当做妹妹一样看待,所以说起话来也不见外,才会打趣她。 “嘻嘻嘻”姐妹三人见小红的脸红的象块盖头,便都一起笑起来。 “爱见不见,不和你们说了。” 小丫头说完就转身跑了。 三姐妹看看拜贴,上书“丽人”化妆品集团杨一拜上,旁边还有一段小字,“丽人”化妆品,留住你的青春。 “无可奈何花落去,落花流水春去也,留住青春,这人口气好生大,红颜易老,岂是想留就留住的?哎!!!!”说着李香柔幽幽叹了口气。 姐妹三人顿时陷入一阵死寂,一句红颜易老,勾起无限幽思。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小红这丫头眼睛和三妹一般刁钻,我看,来的不会是恶客,一起去见见也好。” 大姐齐横波发话打破了有点沉闷的气氛。 “两位姐姐,说小红怎么把我也撤上了,我可没得罪你们哦,算了,一个普通客人,不敢劳动两位姐姐的玉驾,我一个人去见见便就是了。” 到得堂前,霍小玉看见一位高大的背影正抬头出神看着墙上的一副画。 “杨先生也喜欢郑板桥么?”霍小玉不由问道:“板桥公以怪自居,我看不然,此公年逾六旬方才高中,也还是抱着一腔济世报国的壮志的,早年的行径不过大多是怀才不遇的抱怨吧了。” 来人头也不回道:“先生以为墙上画做的如何?”霍小玉有点好奇了。 “这画应该是出自一位红颜之手,把个板桥的竹也临摹的有三分神髓,只可惜女子天生力道不足,在竹子傲骨的表现上有所不够。 且笔力阴柔,无意中流露多出几分哀怨。” 这话听的霍小玉一惊,墙上的画但是大姐齐横波临的郑板桥的画,当时为了借这副画,齐横波才答应陪那讨厌的黄世仁一晚,临摹后齐横波曾道:“板桥公的画意境深远,我最多学了个三分,可惜我是个女子,力道不足,很难把竹的风骨充分表现出来。” 霍小玉心里念道:这话要是让大姐听了,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只可惜大姐没出来。 不由对眼前的来人多了几分好感。 “先生,难道你想就这么一直背对小玉,直到离去?”说着抿嘴一笑。 正在霍小玉说话的时候,来人已经转身,正看见霍小玉那动人的一笑。 来人正是杨一,眼前美女笑语如花,定力如杨一也在看见这笑容的瞬间呆住了一下。 就一下,杨一很快几恢复了常态。 霍小玉对自己的容貌一向有绝对的自信,没想到杨一在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心道:难怪小红动心,此人不凡。 原以为能看出大姐心境的人应该不会年轻,想不到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公子,加上杨一身材高大健壮,相貌俊俏而不失阳刚之气,双目如电,神情自如,脸上的挂着淡淡的微笑,对杨一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就连称呼也该成公子了。 “公子请坐,公子来到“闲情居”,是想听曲还是想闲聊?”霍小玉让杨一坐下,这才又开口“姑娘误会了,我来这一不为听曲,二不为闲聊。” 杨一还是一付淡淡的微笑。 “那公子所为何来?”霍小玉听杨一这么一说,到也多了一分好奇的心情。 “送礼,给三位姑娘送礼。 还请三位姑娘笑纳。” 说着杨一捧出三个做工精美的化妆盒,这是杨一精心打造的“丽人”套装,里面有美白面霜,洗面乳,洗发水,还有一块美肤香皂。 化妆盒由楠木制作,盒盖里面镶了一块镜子,是杨一请工匠专门定做的。 “哦!!!”霍小玉平日里收客人的礼物也不多,值钱的东西见的多了,一般的金银珠宝到也没放在心上,收的都是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送礼的人看的顺眼才行。 眼前的杨一看起来虽然不错,但一般送礼的都不是白送的,为了那本古谱,她霍小玉还搭上了一夜的身子。 虽然身处风尘,但床头接送的活也没少做,但自从这“闲情居”办起来,姐妹都很少出卖身子了。 眼前的杨一无论相貌,气质,才华,都是上上之选,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主,随便到哪个楼去,那还不是姑娘们围追的主?如果他看上我了,我能拒绝吗?我能吗?不能啊!!!霍小玉惊讶的发现自己给出的答案居然是“不能”,久历风尘古井无波的心竟然被激起一阵涟漪。 “杨公子和我们姐妹并不熟,凭什么给我们送礼?所谓送礼只为有求于人,难不成看上我们姐妹中哪一个了?”霍小玉的话语中居然带着一丝的期冀。 “杨某此来的确有求于三位姑娘。” “请讲。” 霍小玉语气都有一些激动了,觉得心也悬到半空中。 “东西送给几位,是希望以后能长期为姑娘们免费提供化妆品。 姑娘们用的好,就替杨某在其他姐妹和客人面前说几句好话。” 霍小玉的心一下从半空中跌入谷低,原来只是想借自己的名气做宣传的,并没有看上姐妹们的意思,他看上的是“闲情居”这块招牌。 不由情绪低落起来,哎!!风尘女子,再怎么貌美才高,终究是下九流,霍小玉内心哀叹不已,表情也变的幽怨起来。 算了,就算帮他一个忙吧,也许以后有期待的那么一天。 “原来如此,那小玉代姐姐们谢过了。” 声音也变的懒洋洋的。 手不自觉的玩起桌上的棋子。 “姑娘也喜欢这围棋吗?”杨一看见是云子不由一问。 “怎么?你也好围棋?我陪人下一盘棋那是要收200两的。” 其实霍小玉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有点恨杨一刚才的不解风情,对自己的态度反映冷淡,话语中也有点怨恨的意思。 说起这围棋,霍小玉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做清倌人的时候,妈妈请来教围棋的老师没有不被她超越的,兼之霍小玉爱好,投入的时间也多,老师们往往是教上一段时间就再教不下去,弄的霍小玉在沪上几无对手,客人们找霍小玉除了她的美貌,也有不少是冲着她的棋来的。 去年国手周小松到杭州一游,霍小玉闻讯便追上门拜访,周小松居然破例和她下了十局棋,前五局让两子,霍小玉下了个三胜一负一和,后五局让先,周小松才是四胜一和的结果,局后周小松感慨,可惜了,可惜了,此女实在可惜了。 一句话三个可惜,霍小玉顿时名气大涨,也落了个红粉国手的美誉。 所以对围棋她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可惜冤家路窄,这杨一的围棋那就是一本辛酸帐,作为特工,才艺的修习那是必须的,琴棋书画样样都得学,杨一却独好围棋,其它的都是马马乎乎,没用什么心思。 杨一的围棋是在后世的高手常有春围棋道场学的,至今杨一还记得最后一次离开围棋道场和老师告别的情景。 “老师,明天开始我不能再来了。” “为什么?是家里没钱交学费吗?”常有春急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来了。” 杨一低头不语“不行,没钱老师免费教你,没地方住,住老师家,总之你不能半途而废。” 常有春有点暴跳的意思了,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实在难得,叫他怎么肯放弃。 “对不起,老师”杨一的话语有点呜咽了。 “你知道吗?昨天和你下让先棋的是谁吗?是”新人王“古平,他局后怎么说的你知道吗?就算分先我也未必能有把握赢这个师弟。”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杨一说着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到道场,那一年杨一十三岁,七年后,年近而立的古平终于拿到了中国人渴望以久的世界冠军,在说局后感想的时候,古平说:“如果我的一个师弟不放弃围棋的话,也许这天会来的更早。” 古平说这话的时候杨一孤独的坐在电视前流泪。 媒体对该事进行深入报道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叫王一文的孩子以无从查找,事后才从古平口中得只,他的老师常有春整整找了五年都没找到王一文,便在抱憾的心情中离开了人世。 第十一章 春风沉醉的夜晚(1) 围棋——杨一心中永远的痛。 很久以来,杨一只能把对围棋的热爱默默的放在心里,围棋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点缀,很多时候中心是静止任何娱乐活动的,更别说下围棋,只有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才慢慢的回味围棋曾经给他带来的快乐,在无数个不眠夜晚,在脑海中自己和自己下围棋是杨一消磨寂寞的良方。 眼前的围棋象一个久违多年的老朋友在向杨一召唤。 “那就下上一盘吧。” 回到过去的杨一再也无法抵挡围棋带来的**。 “好啊!!”霍小玉没来由的高兴起来。 两人落座,摆好座子,霍小玉一把拿过黑棋,杨一也没在意,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霍小玉落子,不禁看了看霍小玉。 “看什么看?光知道看人家,半天也不下子,你这一盘棋难道想下到明天不成?”话虽这么说,但霍小玉脸上却是一脸的娇嗔,笑容也爬上了眉梢。 杨一这才想起来,古代座子围棋是白棋先下,不由的一笑,撵起一枚棋子拍在棋盘上,第一手,小飞挂角,霍小玉很习惯的下在三、9位,古人棋风如此,布局多在分割对方,撕杀激烈。 杨一有意的又小飞挂一角,霍小玉大飞手角,这时候杨一3、三点角,霍小玉看看杨一,脸上终于露出不过如此的微笑。 杨一先手把角地占去,把外势让给霍小玉,接下来双飞燕夹击对角的黑子,霍小玉靠压,杨一扳,霍小玉长一个,杨一又一三、3点角,看的霍小玉头直摇,看来她是以为杨一是个围棋菜鸟了,又一次争得先手的杨一这回在边上星下拆了一手,霍小玉立刻从另一边挂角,让她更吃惊的事情出现了,当她扳的时候,杨一居然没有长,而是虎了一个,让她打在上面,在角上做了个丁四的型,这下霍小玉彻底的认为杨一不行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这就是一个菜鸟。 接下来的战斗,杨一顺利的拿到四个角,霍小玉也行成了一定的外势,啪,霍小玉拍下一个子,镇头,开始杨一边上的一个拆二,这时候霍小玉有点得意了,虽然自己空少,但只要杨一跑这个拆二,她就能借攻击之利顺势破掉杨一的一快空,杨一如果不跑,再加一手,这拆二的两个子就姓霍了,这样实空上双方也就差个两三目,霍小玉棋厚,官子好下应该能追回来。 而杨一的棋块数多出来两块,按规则是要还两子的,这样就是霍小玉优势了。 杨一轻轻一笑,没有理睬霍小玉的攻击,两个子不跑了,在边上反一间夹了一手,弃子,霍小玉冷冷一笑,又补了一个,吃住杨一的两子,杨一又从另一边一间反夹打入,看起来是企图呼应中间的两子,霍小玉飞快又是一镇,这时候杨一二路一托,霍小玉非快的拿起一子,正准备落下,看了看棋盘又慢慢的把子放过去,这时候她才发现,原以为没有活路的两个子居然根本无法干净的吃掉,白棋两边都有利用,想了良久,他决定还是先吃掉两子,扳了一手,杨一立刻断了上去,一个局部下来,霍小玉是把杨一的两子吃掉了,但才发现吃的意外的小,而杨一同过弃子在边上捞了不少便宜,棋盘上的实空对比又被拉大,达到了接近10目的地步了。 而杨一还先手在握。 接下来的战斗中,霍小玉发现自己所以的攻击就好象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杨一不是就地做活,就是灵活的转身,她根本就占不到半点便宜,情急之下,一个小漏算,又落了个后手,被杨一抢先争了个最大的官子,这样一来,盘面是实空的差距就达到15目以上了,这时候霍小玉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杨一的棋招法看起来普通,甚至是不合棋理,但招招都下在目上,都是有空的,眼下形势对自己极其不利,这才收起了对杨一的小看之心,开始了长考,企图找到突破眼前局面的办法。 这边霍小玉专注的看着棋盘,一点都没注意到齐横波和李香柔也来到了堂前,在一边默默的看起棋局来。 杨一看见又来两为美女,眼睛中一道光芒快速的闪过,两人根本就没有有察觉,只看见杨一对他们礼貌的一笑,又专注于棋盘之中。 原来这两位听说两人在前面下棋,到也没多在意,许多客人都是来找小玉下棋的,虽然200两一盘,但生意还是很好,毕竟红粉女国手不是叫假的,说起来两个姐姐的棋艺也是不错的,一般的业余豪强到跟前也不是对手,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一方的业余高手。 她们对小妹的棋艺有足够充分的信心,所以就继续聊她们的天,原以为不出一个时辰,对方就会缴枪走人,小玉也就回来了,那知道这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小玉没等回来,丫头小红却跑来报告说:“小玉姑娘棋快不行了。” 而且表情看起来一付高兴的样子,好象要输的是杨一而不是她的好主子,小红虽然只是一般的会下,但数目还是会的,死活也是能看懂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差个八九不离十了。 姐妹两再也做不住了,这才跑出来看看。 经过反复判断和计算,霍小玉明白不弄点头绪出来,这棋是没机会了,也不顾白棋周围的厚势,而自己周围的原本是厚实的地方现在显得也不那么厚实了,一棵黑子一头扎进杨一的基本空里,无理的强行打入,杨一看看她打入的一子,皱了皱眉头,又摇摇头,看的旁观的两位一脸糊涂,也不知道是对自己下的不满意,还是在笑小玉的无理。 杨一略微一思索,撵起一枚棋子,有力的拍在盘上,居然不理会霍小玉的打入,而是断在她原本是厚势的地方,半一块原本的厚势分成两块,这时霍小玉才发觉原来成立的征子,现在已经不成立,凭空又多出两块孤棋,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先做活打入的一子,托,开始整形作眼,中间就拼了。 杨一还是不理会她的打入,中间一子继续往外一跳,顿时两块棋眼看就要死掉,只好停止活动打入的子,开始逃孤,杨一又好象不会杀棋一般,两块在齐横波和李香柔都能吃死的棋居然都让霍小玉活了,只是白棋愈加厚了,这时候杨一才回头在空里补棋,借助外边攻击获得的外势,白棋原本有点薄的地方也变厚了,两枚打入的棋子居然再也看不到一点活路。 盘面上白棋的空已经领先了近25目,霍小玉这才抓起一把黑子,放在棋盘上。 “我输了。” 说这话的表情配合脸色的苍白,让杨一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 再看看窗外,天色以是黄昏,这盘棋竟下了两个多时辰。 杨一起身,摸出一张200两的银票,说一声:“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杨一这话一说出口,霍小玉的脸色愈加显得苍白,只是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银票,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杨一转身要走,霍小玉才还魂般的说了一声:“公子,能为小玉留下吗?”这话说出来,杨一倒没什么,齐横波和李香柔倒被吓了一跳。 (大家不要以为标题有错,前面说过现在是1852年的六月,但这是阳历,农历还是三月末,如果一不小心遇上个闰一月或润二月什么的,那还是二月分呢,所以应该没错) 第十一章春风沉醉的夜晚(2) 齐横波和李香柔那就见到傲到骨子里的小妹求男人留下,更何况还是哀求的架势,能不把她们吓一跳吗?虽然身染风尘,但自命清高的霍小玉从来都是男人们求她,希望她能一解芳怀,今天倒好,反过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小玉,只见小玉甩给她们一个企求的眼神,脸上布满愁云。 杨一听霍小玉这么说,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 “几位姑娘,不是我不想留,只是我不能留。” “怎么?你家有娇妻美妾等着你?”李香柔一付替妹妹抱不平的意思,心说这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多少男的想见我家妹妹都还你一定能见的着。 杨一不说话,表情尴尬的摇摇头。 “我家妹妹你看不上”李香柔接着问:杨一又摇摇头。 “那是你家里有急事?”齐横波问:杨一又摇摇头李香柔急了:“那你到是说个为什么嘛?”“家里事情那到没有。” 杨一顿了一下“只是...”杨一有点犹豫见杨一说没有老婆,霍小玉心便放下不少,杨一又来个“只是”把这霍小玉的芳心又提起不少。 “哎!!!,我实说了吧,今天出门太匆忙,银子带的不多,故不敢多留。” 杨一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不是收费的吗?老子今天没钱带的不多,没钱买单你们总不会再留我了吧。 其实他今天身上就那么两百多两,来的时候在门口就赏了看门的几两,小红那也塞了个红包,现在身上就那么几块碎银子,实在没有脸面留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又是买地,又是招工,又是盖厂房的,杨一口袋里也没几个了,剩下的钱是拿来买化妆品的生产原料的,他可不敢乱花,今天这下棋的两百两还是狠下心才用的,到现在杨一心里还疼着呢,两百两啊,够买五条枪的。 杨一这话一出口,这姐妹三个一起“扑哧的笑出来。” 还当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没带钱吗。 这时的霍小玉脸上如雨后天晴般的灿烂,原本以为杨一看不起她们是风尘女子,或者是看不上她霍小玉,认为她霍小玉的吸引力不够,这对一向自信的霍小玉那打击可就大了,现在他这么一解释,霍小玉这才释怀,笑着骂到:“你这人,这点小事你也能把人急的半死,今后你要是再提一个“钱”字,这“闲情居”我霍小玉的门口,你不来也罢,省的让我着急上火。” 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两百两银票说:“这钱你也给我收起来。” 话音还没落下,杨一已经冲到银票前一把把银票抓在手里,原本还想说:既然你们以后都不收费,那么现在也就免单了吧。 正想着最近手头比较紧张,得想办法先把这二百两弄回来呢,这到好,人家主动送上来,那还不赶快点下手。 留下来好啊,现在天色以晚,总该管顿饭吧,又能吃顿好的,还能省下碗面钱。 这一段杨一天天在厂对门的面店吃面,吃的他早腻味了。 杨一这边在忽忽拉拉的猛打小算盘,脸上的表情也一**一会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怕刚才霍小玉的话伤了杨一的自尊,弄的三姐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场面有点冷清。 哪晓得杨一正在想这些八杆子也挨不上的事情。 还好丫头小红进来打破了僵局。 “几位姑娘,晚饭都准备好了。” “先吃饭,先吃饭。” 大街齐横波赶紧说:到了饭桌上,姐妹三人提出来点老酒喝喝,杨一赶紧摆手说什么酒能乱性,还是少喝点好只类的没营养的话,其实他是中午就没吃饭,现在饿坏了。 没喝酒,这饭吃的自然就快,姐妹们本就吃的少,杨一是吃的快,当年在特训中心的时候,吃的慢就意味着要挨饿,杨一早练出来了。 霍小玉对还在猛吃的杨一说了一句:“公子慢用,我们先去后院准备准备”对两位姐姐使个眼色,一起离开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齐横波先忍不住了,正要开口问霍小玉今天怎么了。 霍小玉倒先说“姐姐,你知道他对你画的竹子是怎么评价的吗?”“怎么说的?”霍小玉这才把今天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最后加一句:“大姐,二姐,这 杨公子不但才高,而且貌美,最关键的是这人不虚假,原本他大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的,这样他也不至于尴尬,但他却把没带钱的实情说出来,如此至诚君子,我实不多见。” 说到这三姐妹脸上都露出一脸的倾心,大姐齐横波更是目光流转。 “对了,两位姐姐,刚才我偷偷交代小红,今天一律不见客人,你们没意见吧?”霍小玉问两位。 “心都让你这小丫头弄乱了,还见什么见?”齐横波用手指了霍小玉的额头一下。 “小玉妹妹,难道你今晚要留他过夜?”李香柔道:“哎!!!!,我到是想啊?只怕他还是要找借口走。” 霍小玉叹了口气“怎么?一向自信满满的三姑娘今天是怎么了?我到是不信。” 李香柔这时候也不放过打趣霍小玉的机会。 “你没看见?上了饭桌,他就没正眼看咱们姐妹一眼?我看啊,这饭菜对他的吸引力比咱们姐妹可大的多了。” “这到也是,就没见过这样的。” 齐横波带点被挫败的表情。 “兴许他是饿了吧?”说话似的居然是小红“你看他象没钱吃饭的人吗?你个笨丫头。 你不在前面伺候公子,跑这来做什么?”霍小玉笑骂。 “公子早用完了,正等你们的。” 三姐妹这才让小红把杨一带到后院,在园子里摆张桌子,布些水果,几人落座,边喝茶,边吃水果,边聊了起来。 聊天的话题不过是琴棋书画姐妹几个感兴趣的,最先聊起的是今天下的棋。 “杨公子,我觉得我今天也没下什么坏棋,怎么下着下这就不行了?到想听听你的高见。” 原来霍小玉到现在还不服呢。 说起这围棋,杨一是滔滔不绝,从布局的原理到官子的收束,最后才说了句霍小玉吃惊的话,:“围棋毕竟是一种争胜负的游戏,胜利是建立在空多的基础上的,你输就输在对空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说的霍小玉半天没说话,一直在琢磨这话的涵义。 接下来又谈到了琴,这古琴是杨一的弱项,但他还是有招,他大谈什么东西方琴的不同,什么美洲的吉他啊,什么欧洲的钢琴,提琴啊,说的李香柔听的一脸的崇拜,最后还所什么有机会弄把吉他来,他表演给她们听云云。 喝着茶,聊着天这时间过起来就快,一会几到了10点多,杨一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霍小玉听了这话,看看其他两位,那表情的意思就是:怎么样?我没猜错吧?原来齐横波和李香柔也以为霍小玉是说笑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性急的李香柔抢先说:“怎么?杨公子,小玉妹妹是留你的意思你不明白吗?这时候要走,也不怕伤了妹妹的心。 ?”霍小玉听得这话,脸顿时红润起来。 没想到杨一突然正色说到:“几位姑娘,别人看轻你们,拿你们做玩物,难道你们也这样看自己吗?”“公子这话怎么说的?”齐横波赶紧打圆场。 “我杨一敬重几位,拿姑娘们当朋友,没有丝毫的轻慢之心。 **,本也是人之常情,但人世间的情欲多少也应该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吧?如此轻言爱欲,首先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别说对别人的不尊重。 几位身处风尘,那也是生活所迫,怎么能就此沉沦,果真如此,今后这“闲情居”不来也吧。” 说着一抱拳:“告辞。” 转身就走。 三位久历欢场的美女,那听说过这些,一直以来,所有来见她们的客人都以把她们弄上床为最终目的,时间长了对这男女之事倒也淡泊许多,也少了许多羞愧之心,今天杨一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让她们顿觉, 男女间久违的羞愧又回来了。 仿佛又回到那十五、六的花季少女的心境。 杨一走了,三个姐妹就这么看着杨一离开,没有勇气说一个挽留的字,她们知道,如果真的说了,那杨一兴许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春天的脚步渐渐远去,枝头的花朵也开始凋零,春天就要告别了,在这春风就快吹尽的夜晚,三位姑娘心中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良久,霍小玉才蹦出一句:“姐姐们,这“闲情居”是不是该结束了?” 第十二章 女儿情怀(1) “小姐,也许他不会出来了。” 刘伯觉得自己这个“也许”根本就是多余的,但又不能不说的婉转点。 说的太露骨了怕沈蝶衣接受不了。 从杨一进到“闲情居”,沈蝶衣就一直站在这座两曾小楼的窗子前,窗子对面就是“闲情居”的大门。 “闲情居”里面是些什么人,沈蝶衣十分清楚,那个人从进去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时辰了,但沈蝶衣还倔强的站在这一动不动,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 仿佛有一个声音 在不断的告诉她,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他会出来的。 其实沈蝶衣自己都不信,里面那几位的艳名她是知道的,论起对男人的吸引力,在这沪上是没得比的,杨一的魅力她更是领教了,两下相见,干材烈火,会发生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何况在过一个时辰就是午夜三更了。 一只熟悉的手搭在山地的肩膀上,沈蝶衣不用看也知道是三姐沈清霜。 “太晚了,回去吧,你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 沈清霜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这番话。 “姐姐,他在里面。 妈妈说的没错啊。” 沈蝶衣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热泪从眼眶中涌出。 沈清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这任性的妹妹,只能轻轻的把沈蝶衣楼在怀里,投入姐姐怀抱的沈蝶衣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哭起来,先是呜咽,后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号哭。 少女的情怀从广州的那个夜晚开始变的不平静了,开心和忧愁都被别人左右。 原本打算看看他的丑态就离开上海回家。 但一直到今天,沈蝶衣还没办法给 自己的心找到一个回家的借口。 从杨一穿着小一号的衣服在上海上岸的那一刻起,沈蝶衣的注视的目光就难得离开过,当看见他带着一票也是穿着奇特的洋鬼子满大街的买衣服的时候,沈蝶衣开心的笑了,但过后又不自觉得感到一种忧郁,因为那个背影一直没有回头,总是在向前,哪怕是有一丝的停顿,回回头,他就能看见自己的存在,但他没有。 看着他每天忙的热火朝天,沈蝶衣也替他着急,但想帮忙又帮不上,只好暗地里让出几块沈家名下的地皮给杨一,价钱还不高,不,应该说是便宜,便宜到半买半送了。 看到得了便宜的杨一高兴的样子,沈蝶衣也跟着高兴,看见他每顿都是一碗阳春面,她心疼了,偷偷的买通店家,把汤都换成老母鸡汤,可是杨一每顿吃面时那种表情,还是让她看着揪心。 三个月了,老妈派人来催自己回家都派了好几拨了,但她还是不坑离开,生怕一转眼就再也看不见他,在上海等待杨一的那段时间是最痛苦的,比按原来的估计,杨一晚到了两天,这两天里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刘十八不讲信用,不按合同办事,抢劫杀人这些事他们不是没做过,沈蝶衣甚至恨自己怎么那么狠心,还好杨一他们平安到达,才让她安心。” 走吧,跟姐姐回家,你再不回家妈妈就要亲自来上海了。” 沈清霜尽量把语气弄的轻松一点。 沈蝶衣无力的靠在姐姐怀里,任沈清霜扶着慢慢的开始下楼。 “小姐,他出来了。” 刘伯叫了一声。 沈蝶衣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姐姐的怀抱,扑到窗前,是他,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不知道在梦里偷偷的拥抱了多少次,他还是出来了。 终于又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沈蝶衣浑身的力气好象都被什么抽干了似的,再也支撑不下去,“嗵”的一声,倒在了楼板上。 又是这个身影,健壮,高大,温暖的怀抱如期而至,沈蝶衣紧紧的抱住,再也不愿意放手。 “小妹,来吃点粥吧。 我用鸡汤熬的哦。” 沈清霜那柔和的声音出现。 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姐姐,去帮帮他,他现在好难。” 这是沈蝶衣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杨一现在的确很难,正为没钱做宣传发愁呢。 恩,买了原料还剩582两3钱,这点钱又要发工钱,又要付工人的伙食,天啊,杨一现在最希望的是老天爷从天上掉银子下来把他砸死。 昏暗的蜡烛下,杨一把笔杆子都快咬烂了,还是找不到哪能多省下一两银子。 看来原定的宣传计划要破产了。 上海县城的这一个夜晚,是杨一觉得最漫长的夜晚。 在这个租来的门面里,杨一临时决定,门面的开业时间提前,不等宣传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等不起,就看老天帮不帮忙了。 第十二章 女儿情怀(2) 上海小县,地方不大,芝麻大的事情一天就能传遍全城,“闲情居”关门的消息不消一天就传开了,三位美女也好象消失在人群中。现在可能就杨一一个人不知道这消息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门面的装修,必要的宣传海报,伙计的招聘,把他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丽人”系列化妆品专卖店的牌子挂起来了,蒙上一块红丝绸,就等后天的开张了,只是伙计到现在还没着落,因为杨一招的是女伙计,现在这个年代,有多少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愿意出来抛头露面,何况是做伙计。门口贴着招收女伙计的告示,屋里杨一还在盘算怎么才能用最少的钱做好开业典礼。 正的头疼的杨一一点也没察觉到门外进来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请问,杨一杨老板是哪位?”声音很柔和。 “屋里没别人吧,我就是。来应聘的请等等,我这就好。”杨一头也不抬,继续算他的变天帐。 来人很自觉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静静的等待杨一。 总算好了,杨一抬头,看见一张令他震惊的脸庞,象!!实在是太象了。 震惊杨一的是往事,发生在后世,发生在东京的往事,记忆中女孩的脸庞和眼前的女子惊人的相似,这一刻,杨一觉得时间倒转,又回到了后世的东京。 东京,上野,烂漫的樱花在轻风的吹动下,花瓣化做漫天的花雨。一个天使般清纯的女子在花雨中化做一个精灵在翩翩起舞。 “杨君,我奶奶说,在樱花的花雨中许愿是最灵验的,一起来许个愿吧!!?”女孩深情的看着杨一 “什么?你不相信许愿吗?哦!!好失望哦,不过不要紧,我帮你许。”女孩笑 “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百合的声音不断的从脑海中浮现在眼前。 “真的要走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请带我走吧,拜托了!!!” 画面又一转 装修豪华的洗手间里,百合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刀片划开的手腕上,鲜血无声的流淌,嘴角还在默默的念叨:“杨君,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杨一揉揉眼睛,幻象消失,杨一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似乎在想抓住些什么。 “百合,是你吗。”杨一懦懦自语。 对沈蝶衣的要求,沈清霜从来没有办法拒绝,好不容易才把小妹哄上回杭州的马车,沈清霜就来到这间还没开张的“丽人”专卖店,说实话,对妹妹的疼爱让沈清霜对杨一从心里产生了一种恨意,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多情,恨他让自己最心疼的小妹在外面站了四个时辰,而他却在“闲情居”里和几个无耻的女人快活。而杨一咋见沈清霜那种呆滞的表情,更让沈清霜感到厌恶。男人,看女人都是只看外表的,妈妈说道没错,杨一看不上妹妹,而看到自己却是一付白痴像,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让小妹如此着迷,整个一个金玉其外的小白脸。 沈清霜原只是打算发放点高利贷给杨一也算应了小妹的请求,此时却改变了初衷。 “你就是杨一?”沈清霜冷冷的说: 她不是百合,杨一逐渐清醒过来,表情也从痴迷中恢复。脸上很快出现一如既往的微笑。 这一切看在沈清霜的眼里那又是另外一种涵义,好个小白脸,这么快就变了一张脸,到也不能小看了他,小妹不是让我帮他吗,那我就“帮”到底。 “我就是杨一,姑娘是哪位?” “沈家,沈清霜。” “原来是沈家小姐,请问登门拜访有何贵干?” 好你个姓杨的,把小妹利用完了现在装傻,沈清霜现在确定,小妹说什么 花钱请海盗那都是幌子,钱都让眼前的无耻小人骗去了。试想一个在商界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怎么突然有钱又是办厂,又是开店的?也不知道小妹的身子有没有让这狗贼占了便宜。 沈蝶衣请刘十八的两万两的确是大都落如了杨一的口袋,但那是用洋枪洋炮换来的,杨一哪里会眼前的女人会这样看自己。本来大家就不熟嘛,沈家虽然有钱,但没必要太热情,免得别人说自己有想法,到时候误会就不好看了。 “我想和杨老板谈笔买卖。”沈清霜尽量压制自己的厌恶冷笑道: “哦!!什么买卖?”杨一觉得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沈家怎么找上自己了? “五万两,买你的厂,门面,还有配方。”沈清霜觉得自己已经够大方了,杨一用小妹的钱做的买卖,自己用五万两买回来,已经很给杨一面子了。 这沈家的人说话也太霸道了,如果眼前的沈清霜不是长的象极了百合,杨一几乎有一脚把她踢出去的冲动,尽管自己从不打女人。杨一不吭声,脸上的微笑也变成冷笑,自己辛苦才做出电脑样子,沈家一来就要夺取胜利果实,尽管现在还谈不上胜利,但这都是自己的心血。 “是吗?就这么一点钱,你就想买我的店和配方?”杨一也有点不客气了。神情也变的冷淡 这一切看在沈清霜眼里,好啊,还会讨价还价,厌恶的感觉更强烈了。 (今天比较忙,到现在才有点时间写,大家谅解,我还在打字中,又怕大家等的太久不高兴,先发一点,一会应该还有更新。) 第十二章 女儿情怀(3) “怎么?嫌少了?我听说你现在很缺钱,卖了你不几有钱了吗?这样吧,你可以留下来替沈家做事,今后这店的收入你拿两成。” 沈清霜现在感觉自己是在施舍给杨一了。 压抑,愤怒,激动都让杨一压制下来,毕竟对方是个女子,还是个象百合的女子。 杨一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谢谢姑娘的好意,生意虽小,但也是我一手办起来的,不想卖了。 姑娘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吧?那我就不送了。” 沈清霜万万没想到杨一是这样的回答,要不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我管你死活,这样也好,在小妹那也有个交代了。 “告辞!!”“不送。” 没来由的受这么一番嫌气,杨一心情大坏,原本就为钱的事情郁闷,现在又来个收购的,沈家的人也太diao了,杨一不由的用上现代人常用的网骂“我靠!!!沈家,我bs你。 什么东西。” 杨一生气的把手中的笔都砸到地上,正趴在地上找。 “杨老板,生意兴隆啊。” 女人的声音阴魂不散的沈家,杨一终于爆发了,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 你***有完没完?沈家就了不起了,我说不卖就不卖..............”杨一这才看清来人不是沈清霜。 “杨公子,怎么火气这么大?不喜欢看到我们啊?不欢迎我们走好了。” 反击的当然是性格爽快的李香柔。 原来这次进来的是“闲情居”的三姐妹。 “杨公子,怎么了?沈家把你怎么了”还是霍小玉心细。 “怎么?就让我们站着?”齐横波笑道:“哎呀!!!,稀客,稀客。 真是请都请不来的,怎么会不欢迎。” 杨一手忙脚乱的又搬椅子又倒茶的。 “别忙了,我们不渴。” 这是霍小玉。 “哎哟,还是小玉妹妹知道心疼人,”不用看当然是李香柔在说话。 杨一这才有工夫认真的看看这三姐妹,眼前的三姐妹以不复上次在闲情居的艳丽打扮,都是一身普通的荆钗布衣,脸上也不施脂粉,看起来虽没有上次的明艳,却多了几分清丽。 杨一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怎么?不认得了。” 霍小玉看来对杨一的反应很满意,笑的更加灿烂,也许是这笑容发自内心,映的这颜容比往日又多了几许动人。 “三位姑娘大嘉光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杨一笑脸都堆满了,这三个可是大客户,看来没开张就有买卖了,兆头不错。 “我们是来应聘的,你这不是招人手吗?”齐横波道:“你这不是在骂我嘛,我那请的动三位姑娘。 三位在光顾我这还说的过去,要是来我这做事,我这还不被上海的文人墨客们给砸了?”杨一开着玩笑说“杨公子,是真的,我们真的是来这做事的。” 霍小玉正色道:“真的?”杨一“真的”三姐妹一起回答。 “那“闲情居”怎么办?不开了”杨一““闲情居”是过去了,是姐妹们都不愿去回想的过去。 我们来这一是为感谢公子唤醒我们做人的尊严,让我们有勇气从醉生梦死的生活摆脱出来,二是我们现在失业了,都是穷人了,还指望你这能给一件差事做做,管一口饭吃。” 大姐齐横波一脸严肃的说。 杨一动容的走到三位姑娘面前,忽然鞠了一躬“我杨一佩服三位的勇气和人格,从今天开始,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杨一,你们就是我的姐姐和妹妹,哪怕我杨一上街去要饭,也不会再让你们手一丁点的屈辱。” 三姐妹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生活不在象以前那样没有方向,眼前这个叫杨一的男人,是寄托,是希望,是明天。 (关于杨一和百合的往事,三姐妹是如何结束闲情居的,我会在外篇或今后的故事中交代。 ) 第十三章 远方来客 (1) 专卖店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张了,有“闲情居”的三大名花坐镇,想不出名都难,不过三位美女可不是简单的打工这么简单,她们在杨一的鼓动下,现在都是专卖店的股东,每人占两成的股份,股份不是白来的,当然要投资,所以杨一的周转问题暂时是不存在了。 出于爱护她们的目的,除了开张的第一天,以后专卖店是不接待男顾客的,门口的大提示牌显示,男性止步。 一股脑的把店里所以的事情都交给这三姐妹,于是“丽人”专卖的掌柜,当然是这三位,帐房还是 这三位,伙计还是她们,hoho,找到这样的好头子,杨一现在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偷着乐呢。 忙碌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腾出手的杨一把精力放在产品研制,员工培训,和生产管理上。 “丽人”的使用效果很快在市面上传开,加上霍小玉头她们三个活广告,生产出来的产品总是很快就脱销,有点供不应求的意思。 现在上海的大家闺秀和小姐们都经常抱怨,上海人买不到上海出的东西,原因是各地的客商闻风而动,杨一的定单都排到明年的三月了,为此霍小玉她们还逼着杨一答应,以后优先把货供应给专卖店,弄的杨一现在是整天都蹲在厂里象个催命鬼似地让工人加班。 一晃半年过去,时间进入1852年的12月,太平军已经进入湖北,并一路势如破竹,兵临武昌城下,时间变的更急迫了。 一个大型的船队驶入上海的码头,下来一群洋鬼子,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杨一期盼多时的霍夫曼。 一阵热情的拥抱后,杨一和霍夫曼重逢在上海的冬季。 “天啊!!霍夫曼,你怎么带来道路一只舰队?普鲁士有海军吗?”杨一开着玩笑。 “朋友,你真是个天才,你知道我都带来了什么?我现在是帝国在华的商务总办,兼帝国住华大使的首席顾问。” 原来霍夫曼这次回到普鲁士后,开始并不顺利,洋鬼子对新东西也有惧怕心理,何况是用在脸上的东西,对上流社会的女人们来说,万一把原本还能见人的脸蛋弄坏了,那可亏大了。 尽管霍夫曼用进了一切办法促销,但结果是除了茶叶和丝绸以外,化妆品是一瓶也没卖出去。 但运气来了那是城墙也挡不住的,霍夫曼的一位同学是克伯虏家族的,他邀请霍夫曼参加了克伯虏家族的一次舞会,舞会上霍夫曼认识了一位总是面带薄沙的女子,竟同学介绍才知道是克伯虏家族的嫡传孙女,带着面纱是因为脸上豆豆丛生,看了许多医生都没办法治好,实在不好意思拿那张脸见人,霍夫曼一听马上竭力推荐“丽人”系列化妆品,还在霍夫曼临走的时候,杨一把才试制出来的洗面奶也丢了几十瓶给霍夫曼带回来。 在霍夫曼的鼓吹下,那为小姐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便买来“丽人”牌的洗面奶和面孀用用看,这一用可出大事了,一个星期后,遍布脸上的豆豆居然都只消不长了,再过一周,脸上那就看不见豆豆了,原本乱挤豆豆留下的疤痕在面孀的作用下也褪去许多,整个脸蛋就好象在重新生长一样,一个月后,克伯虏小姐终于可以不用带面纱出席舞会了,把个小姐喜的逢人就说“丽人”化妆品,还动不动就现身说法,就连霍夫曼那也送了一大笔酬谢费,另外还一口气买了一年用的面孀和洗面奶。 这一下霍夫曼和“丽人”在上流社会的夫人小姐中声名大躁,原本严重滞销的“丽人”顿时成了最抢手的宝贝,霍夫曼趁机太高价钱,还限量销售,狠狠的大捞了一笔,由于带回去的“丽人”有限,于是很多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都因为买不到“丽人”而被老婆或情人一脚踹到床底,扬言不买来“丽人”就不许再上老娘的床。 发了财还出了名的霍夫曼顿时成了上流社会的传奇人物,小姐夫人们最佳的夫婿目标和情人对象,成天出没于舞会和娱乐场所,就连普鲁士日报还专门做了个霍夫曼的专访。 (其实是那个记者实在买不到“丽人”三天都没能混上情人的床了,没折了,才向总编主动请缨,要求来采访的,利用这采访的机会趁机把霍夫曼仅有的几瓶面孀都买去了。 )的人好处当然要帮别人说话,一篇专访写的天花乱坠,什么普鲁士勇士东方遭遇神仙啊,什么绅士霍夫曼见义勇为勇斗海盗啊,什么“丽人”化妆品制造奇迹啊,一时间整个普鲁士只要识字的,想找出一个不知道凯恩.霍夫曼的都很难。 这一报道不要紧,一时间报纸不登霍夫曼的消息,那你就别想卖的好,普鲁士日报的做法顿时得到其他报纸的效仿,你不是写霍夫曼中国的奇遇吗?其他的报纸这个写“没落家族的崛起代表--霍夫曼的成长经历”,那个写“我和霍夫曼不得不说的往事--霍夫曼初恋情人玛丽小姐的真情告白。” 一些记者经过深挖广撅,居然发现,霍夫曼家族是个伟大而充满传奇的家族,200多年前居然霍夫曼是现在威廉皇帝祖先的近亲,而且还是直系,是一个爷爷生的。 这一下把个威廉皇帝也惊动了,当时就决定亲自接见霍夫曼这位地瓜藤亲戚,并把霍夫曼树立为帝国开发东方的成功者的代表人物,同时授予他子爵的封号领大普鲁士帝国驻华商务总办,帝国住驻华大使首席顾问。 老牌的军火商克伯虏家族知道霍夫曼是靠从他们家弄去的几条破枪发的财,顿时就察觉到中国是个潜力巨大的军火市场,于是他的那位同学作为家族的代表和霍夫曼进行了紧急磋商。 (这些买军火的哪个鼻子不比狗都灵,动作慢了还有自己什么事?)霍夫曼以“丽人”集团欧洲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和克伯虏公司签定了在中国联合办厂的协议,由克伯虏出设备和技术一半的资金,“丽人”集团出地皮和另一半的资金,双方各占50%的股份。 同时还和克伯虏家族下属的,克伯虏化妆品联合实业无限公司签定了“丽人”系列产品普鲁士总代理的协议。 (其实是他那位同学自己连夜找熟人帮忙注册的。 )发了财又出了名的霍夫曼对杨一的景仰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对杨一的指示那是不打任何折扣的坚决执行,四处活动,到处挖角,一他的名气和财路,大家一听能到中国发大财,那要求来中国的人多了去了,霍夫曼经过精心挑选,技术不好的不要,长的不帅影响帝国形象的不要,岁数太大的也不要,加上克伯虏派来的技术人员和技工,竟装了整整5船1000来号人,再有买来的机器设备,枪支弹药,克伯虏家族带来的设备,加一起就是13船,比一个舰队也小不了多少了。 ( 晚上要陪老婆,写不了啦,现在先发一点大家凑合看。 ) 第十三章 远方来客(2) 霍夫曼天花乱坠的一通自我吹捧结束后,杨一终于能插上一句:“朋友说了半天,我认为你这次回去,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你为我们集团创造了巨大财富的同时,也为集团的明天搭建了一条高速发展的桥梁,集团的美好明天,有你凯恩.霍夫曼爵士的不朽功勋,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关注,本希望你自己说,你一直没有提起。” “朋友你的赞美让我惭愧,但我更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问题?”霍夫曼不解问道:“钢材,没有钢材我们拿什么开工厂?拿什么造枪炮?”“上帝啊,我怎么把这个问题给忽视了,中国不是也个钢材吗?”“以中国现在的炼刚技术,弄出来的只能称之为铁,你明白吗?”杨一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发电机,你解决了没有?”霍夫曼已经没有刚才的得意了,语气也变的很没那么嚣张了。” 发电机的问题我回去打听了,没听说过这东西,不过我过有一个叫西门子的技工他听说我想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就上门来找我,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设想。” “西门子?他人呢?”杨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人就站了起来。 “哦,朋友别着急,他来了,来中国了。” 霍夫曼这会有点得意了。 “干的漂亮,朋友,你带来的不单单是西门子怎么一个人才,你带来的是一大笔财富,请记住我的一句话,知识就是财富。” 杨一高兴的说“杨,我的朋友,你太让我敬佩了,你这一句话实在是太有哲理了,知识就是财富,上帝啊,我要把他录入我的名人名言录中。” “钢材的事情要尽快落实,马上派人回去,从普鲁士再进一批钢材和炼刚设备,只是最要紧的事情,至于铁矿嘛,霍夫曼爵士,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安顿这些远道来的客人,机器设备的安装,调试等等,霍夫曼为了弥补钢材问题上的失误,主动要求下到生产第一线,没有带着这些普鲁士人员忙里忙外。 由于厂房都是杨一事先盖好,这样一来,杨一倒变的不是很忙,有空找西门子探讨发电机的问题,作为一个机械专业的硕士,想画一张发电机的图纸那对杨一来说是太容易了,但他不想轻易的改变历史的轨迹,所以他只是对西门子提了一些建议和设想,听了这些建议的西门子,对杨一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投入到疯狂的试制发电机工作中,虽然杨一没有可以改变历史,但历史还是被影响了,至少,第一台发电机将诞生在中国,时间也比原来提前。 传来太平军占领武昌的消息,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前进,而杨一也启动他来到旧中国后武装夺取政权的序幕。 这天杨一难得有空,打算把堆积了一个星期的账衣服洗一洗,没有女人的男人有时候还真可怜,一大清早,才起床就让小红这丫头给逮住了。 “杨公子,我们家三位姑娘有请。” “小红妹妹真客气,大家自家人说什么请啊。” “是吗?我们家姑娘说了,至少有十天没见着你了,我可看不出来你那点象自家人。” 没说的,论抬杠,男人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杨一清楚的知道,当一个女人决心找茬的时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实的装孙子,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否则你别想安生。 “老老实实的跟着小红来到一座独门小院门前,进了院子才发现”闲情居“的三姐妹先来了一步,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呢,一见杨一进来,立刻都不说话了,都板着张苦瓜脸,好象杨一是上门要债的债主。 杨一打了个哈哈“几位姐妹,最近可好?”三姐妹不说话,李香柔甚至还扭动自己秀气的项部,眼睛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那意思就是,是在和我们说话吗?“今天天气不错啊,院子里的花开的很好啊!!”杨一继续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三姐妹还是没有反应,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杨一开始回头看看大门,看了看地形,打算等下好跑路。 “别看了,小红早在外面把门反锁了。” 终于有人开口了,一看居然是一向不话少的齐横波。 完了,连她都先开口说话了,问题严重了,看来是要开批斗会了了,我苦!。 杨一暗暗叫苦。 第十四章 爱情是一种奢侈 没有等来预计的暴风骤雨,等来的是霍小玉的笑语盈盈,和轻轻的招手。 杨一赶紧上前,一付狗腿的表情:“小玉妹妹,还是你对我最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哥哥我上刀山,下油也给你办了。” “你是说我的两位姐姐对你不好了?”霍小玉突然语气一变,脸又板了起来。 说错话了,赶紧弥补,杨一暗道“这话怎么说的,三位对我杨一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这人嘴笨,你们别见怪。” “扑哧..”李香柔笑了,“好了,好了,别尽捡好听的说啦,还说什么把我们姐妹当一家人呢,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回,有这样的一家人吗?”李香柔这一笑,杨一看来好比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姐妹们让我来一定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能让你们高兴,我杨一怎么都行。” 赶紧把好话的打击面扩大一点,宁可错杀,决不放过。 “恩,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哦。” 齐横波也笑了。 齐横波这一笑不要紧,杨一的心猛的悬了起来,坏啦,话说过头了,中计了。 心里这么想,脸上可不敢露出半点迹象。 “行了,别挤兑他了,说正事吧。” 霍小玉开口救驾了。 “哎呀,还是小妹知道心疼人,哪象我们,就知道挤兑人。 杨一哥哥,晚上好好疼疼小玉妹妹。” 李香柔一点也不防过调侃霍小玉的机会。” 要死了你。” 霍小玉笑骂一句,人也向李香柔扑过去,两手向李香柔的掖下挠去,两女闹做一团。 “好了,别闹了,说挣事吧。” 大街齐横波发话了,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杨一,你也看见了,这屋子怎么样?”“不错,三位姑娘眼光独到,情致高雅,这房子布置的也很雅致,配你们最合适了。” 杨一赶紧把马屁拍过去。 “既然你也说不错,房子归你了,今天开始你就般进来住吧。” 齐横波说:“这样太浪费了吧?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姐妹们实在太客气。 这个,杨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恩,这院子在大一点就好了。 表情也一点没有有愧的样子。 “不大啊啦,我还嫌小呢,要不是姐姐说这地方安静,对你的休息有好处,我才不要住这呢。” 这是李香柔。 “你?你也住这?”杨一大惊。 “是啊,我们三姐妹都住这,怎么样?乐昏头了吧?”“这个.....”杨一犹豫的表情露于脸上。 “怎么?嫌我们姐妹不是清白人家的出生?配不上你?”齐横波顿时脸色就垮下来。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还不信。” 霍小玉说着眼睛也红了。 “不怨别人,就怨姐妹们命苦。” 李香柔刚才还开心的笑脸也变的有点哀怨。 “你们说的这些都不是关键,是我杨一一时还不能适应。 唉!!!”杨一叹了口气。 杨一书说不适应,是指他对和一个女人或几个女人发生感情这种事情不适应。 为什么?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作者:long long ago 。 读者:谁有西红柿和臭鸡蛋,砸他,这小子开始罗嗦个没完了。 )面对三位苦命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杨一,思绪回到了后世的世界。 回到了那特训中心的年代。 “9527,8841,你两个来一下。” 一堂性技巧训练课结束后,杨一和他的同伴被教官单独叫到一边。 “今天你们表现的太亲昵了,我在你们的眼里看见了爱情,这是不允许的。 记住,这只是一堂课,你们是在上课,不是在谈情说爱,特工是不允许有爱情的,爱情对特工来说,是一种奢侈。” 针对杨一和另女学员8841之间的产生的感情苗头,教官提出严厉的批评。 代号8841,杨一的女学长兼性技巧陪练。 是这个女学员带这杨一进入女性的世界的,她是杨一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一星期后,代号8841的女特工被派出执行任务,就在也没有回来。 再次见到代号8841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的东京,杨一被派来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任务的目标是日本外务省最新的《对华政策纲要》。 日本外相的孙女吉永百合是杨一首要的接近目标。 杨一成功的让百合爱上了自己,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强烈的要求杨一带她回中国。 就在百合20岁生日的晚会后,杨一潜入外相家中的密室,盗拍了《对华政策纲要》,只可惜撤退的时候触动了保险柜的一个隐藏的报警器,杨一和赶来的警卫展开激战,眼看任务就要失败,代号8841出现了,原来她一直以来就以日本化名潜伏在外相的家里做佣人,在代号8841的掩护下,杨一顺利的逃逸,代号8841却牺牲了。 留给杨一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在枪林弹雨中说的:“9527,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可以牺牲,但任务不允许失败。” 杨一翻过围墙的瞬间,听见了外相家里传出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三天后,杨一出现在偷渡回国的渔船上,在报纸看到了百合自杀的消息,这才想起,他撤退的时候似乎听见百合在叫,“杨君,是你吗?”,看来百合是任出了自己。 一直以来,杨一都没有爱过百合,要说爱过哪一个女性,也许只有8841,尽管杨一只知道她的代号,但杨一知道,8841是自己的初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从那以后,杨一没有和任何女性发生过关系。 至于对百合,杨一是有一丝愧疚的,利用了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对杨一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百合因自己而死,这对杨一来说不能不算一种心理上的阴影,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对于百合的爱,杨一只能说抱歉,只一点在上野的那个夜晚,百合半夜溜进杨一的房间,**着身体拥抱杨一的时候,杨一已经说过:“对不起,百合,我不能。” (我还在写,今天还有更新,怕大家等先写点丢上来大家先看。 ) 第十四章爱情是一种奢侈(2) 男女间的情爱对过去的杨一来说是一种奢侈,可眼下的杨一却来到了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杨一也很想放开自己的怀抱,去拥抱着个世界给自己带来的爱情,但总觉得8841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不断的出现。 杨一知道自己心里有疙瘩,可和眼前的三位也没办法解释,总不能告诉她们自己来自未来的世界吧?这还不把她们吓坏了,不以为自己发颠才怪了。算了,过去的几让它过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就让自己放开心怀享受这无边的艳富吧。想到这,杨一久违的情欲似乎又有勃发的迹象。几让自己奢侈一回吧。 “好了,怕了你们了,你们怎么说怎么好。我都听你们的。”说完这话,杨一觉得总算松了口气。似乎和过去也算有了个了断。 “这可是你说的。”霍小玉总算逮着了,赶紧先把话头套紧。 杨一认真的点点头。 ”好耶。!!”李香柔第一个欢呼,总算逮着个好头子了,这还不值得欢呼。 “第一,我们姐妹当年结拜的时候发过誓,要嫁就一起嫁同一个人。”李香柔说着看看杨一“所以....你明白的哦。” 杨一点头,这就算通过了,其实他明白,发队绝对是没用,3比1,就算来民主的那一套他也是白给,还不如点头省事。 “第二,眼下你比较忙,先便宜你,等以后你有时间了,我们要你用八抬大轿娶我们进门,没问题吧?”这是霍小玉,这意思就是,你可以先上车,后补票,但不许逃票。 “第三,我们姐妹只做小,将来你找到合适的,我们让她做大。”这是齐横波,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无奈和酸溜溜的感觉。 “还有吗?”杨一问 “没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奢望,只要你以后对我们好一点我们就知足了。”这回是三姐妹一起说 “没了?真的没了?”三姐妹点头。 “没了,那我补充几点,第一,我杨一的女人一律不分大小,没有正偏的说法。”杨一停了一下,看了看三姐妹,果然,被感动的眼眶都水汪汪的。杨一暗自得意。继续:“第二,现在你们就派一去帮我把衣服给洗了,好马,总算不用自己洗衣服了。还有,今天晚上你们三姐妹都要来陪我。hohoho”杨一得意**笑中。 “好啊。”齐横波冷笑,一付看见有人找死的意思。 “谁怕谁啊?”说这话的时候李香柔居然会脸红,难得。 “你行吗?”霍小玉一付担忧的表情,真不知道是担心杨一会累垮了,还是担心杨一满足不了她们三个。 夜晚没有洞房,却有红烛,红烛是杨一坚持要留下了,理由是他怕黑。(作者:鬼才信,我看是这小子想看到清楚点,开看到的不去看,是有点吃亏。)也不知道这三姐妹去那弄的这么一张大床,三个人躺上面居然绰绰有余。 “还好吗?”这是问齐横波,**的齐横波满足的呻吟一声。 “到底谁怕谁?要不要我给你单独再来一次?”杨一用手轻轻的揉捏着李香柔胸前的突起。 “是了,怕了你了,算你厉害。”李香柔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在胸前活动的坏手。 “小玉,我行吗?”杨一亲了亲霍小玉的脸颊。 “这次算你行。哼!!!!”看来霍小玉有点被挫败的感觉,没想到三位久经风雨的女将,竟不是杨一的对手,逐一被杨一放倒。她们那里知道,其实杨一只要用手就能给她们带来**,更何况.............。 (不能写的太详细了,本书的第一张,我也写一些**的东西,但起点楞是不让我通过,只好删了,大家有意见,请找起点的麻烦,别来找我,hoho) 三姐妹自从和杨一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对杨一的照顾那是真的有点无微不至了。 “杨一,来帮我搓背。”李香柔洗澡的时候。(声音很妩媚)结果是杨一也进去一起洗了一回。 “杨一,陪人家去买衣服嘛。”这是霍小玉。(表情够嗲)杨一的下场是陪着霍小玉整整在街上逛了一天,尽管当时的上海不大,但霍小玉还是逛了一天。 “杨一,来,把脚洗洗再上床。”还是大姐知道心疼人。(帮杨一洗脚中,杨一感动中。)感动的变成杨一倒过来帮齐横波洗脚。 工厂里有霍夫曼这个工头,店里有三姐妹把持,杨一现在基本上失业了。三姐妹现在里里外外都以杨一的婆娘自居,连霍夫曼见到他们也嫂子前,嫂子后的猛叫。堕落的日子过的很开心,难怪人人都喜欢当皇帝,后宫三千的感觉看来的确是不错的,尽管杨一现在屋里只有三个,但还是音乐体会到了这种快感。 这天杨一找个借口逃出三姐妹的魔爪,打算悠闲的过上一天。坐在得月楼的2楼靠窗位置上,喝着茶,看看上海外滩的风景,思索今后的打算,难得啊。 ”杨公子,一向可好。“两个身影出现在杨一身边,回头,原来的沈家姐妹。 第十五章 又见向荣 好嘛,今天的休假算报销了,躲开了仨,又来了两,还是自己不喜欢的。 杨一有点不高兴了,这沈家怎么有点阴魂不散啊。 “两位,久违了。 这次相见不知沈小姐又打算给些什么好处给我。” 杨一对这两位还真不是很不感冒。 说出来的话也多少有点不客气。 “这么也不请我们坐下?”沈蝶衣难得用轻柔的声音说话,而且是一付笑脸。 “呵呵,失礼了,两位请坐。”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一见她们客气,倒也不好意思再惺惺作态。 两位沈家小姐一左一右坐在杨一两边。 杨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家姐妹也都低着头不说话,场面有点尴尬。 最终还是沈清霜打破僵局:”杨公子,上次的事情是清霜不对,你别见怪。” 沈清霜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有点红,还真有点为难她了,一直以来她是姐妹中最少出错的,上次也是有点急了,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形下对杨一的态度不好,回到杭州后,她把和杨一见面的情况和沈蝶衣一说,沈蝶衣听后,哭着说:“姐姐,你害哭我了。” 沈蝶衣这才把她和杨一之间的事情说给沈清霜听,知道真相的沈清霜后悔不迭,这沈清霜本就是个才高明理的女子,对自己的冒失也感到惭愧,所以沈蝶衣身体好转后,两人边立刻来上海找杨一。 只是这些日子杨一是时间基本上被那三姐妹霸占,她们又不好意思找上门,便派人一直盯着杨一的动静,今天杨一难得单独出来,两人便找了过来。 既然女孩子家主动认错,杨一也不好得理不饶人,打了个哈哈:“什么事?哦,你说买我厂的事啊,过去了就算了,大家还是要朝前看嘛,交个朋友对大家都没坏处。” “这样,多谢杨大哥宽宏大量了,小妹在这有礼了。” 沈清霜说着站起来到了个万福。 杨一还在纳闷,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自己什么时候成大哥了,打住,这苗头不对,正想说什么,沈清霜的万福过来了,赶紧跟着站起来回礼,这礼一回才发觉自己这大哥的称呼是做定的啦。 心里叫到:还厉害的女子,不知不觉间,我竟着了她的道。 矛盾没有了,相互之间也变的自然许多,沈家姐妹大哥前大哥后的猛叫,大家天南海北的开始瞎聊起来,这一聊杨一才发现,这沈家姐妹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还都是才女。 什么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说起来那是头头是道,象经史子集这些东西,来自未来的杨一那根本就不是对手,只好跟着点头。 聊了一会,话题自然就转到生意场上的事情来,沈家姐妹首先对杨一的成就表示一番推崇,又谈了谈进入以来,商场上的轶事,最后说起太平军占领武昌的事情对江南商界的影响。 沈蝶衣还提到战争让人连年都不能好好过了,杨一这才想起来提醒沈家姐妹。 “沈家生意多在江南,尤以江浙为最,眼下这发贼以成气候,又割据武昌,不日必顺流而下,沿江一带朝廷无可战之兵恐怕不保,还望沈家早做准备。” ”唉!!!”沈清霜叹了口气,“这次武昌失守,我们沈家由于生意上的原因,和朝廷走的很近,招致发贼嫉恨,沈家在武昌的生意都被发贼查封,损失很大。 眼下这发贼看来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剿灭的,姐妹们为了这事情也很担心,不知道杨大哥有什么高见。” “依我看来,今后的上海必将成为江南一带的贸易中心,洋鬼子这上海也有不少驻军,而且上海比邻大海,这洋鬼子的军舰随时可以开进来,发贼一旦图谋上海,必将 触动洋鬼子的利益,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出兵干涉,以后的江南,我看也就上海会相对安定一些。” “大哥的意思是?”“沈家今后的重心,应该尽量象上海倾斜,如今朝廷暗弱,八旗兵不堪一战,绿营也大多糜烂,杭州陷落是早晚的事情。” 看看天色不早,杨一起身结帐告辞了两姐妹,虽然两姐妹还有点依依不舍,但杨一还是果断的先走人,沈家在杨一看来,还是少招惹的好。 回到三位美女营造的幸福小窝,发现小红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杨一笑道:“好你个小丫头,偷跑出来会你的情郎了吧?”小红见是杨一,急忙上前道:“哎呀我的好姑爷,你还真会挑时候上大街上溜达,叫我好找,家里客人都等你半天了。” 进得屋子,看见一人青衣小帽,背对着杨一,齐横波正陪着在说话呢。 “哪位朋友来访杨一,回来迟了,怠慢,怠慢,多有得罪。” 一进门杨一就赶紧说:来人站起回头拱手施礼道:“杨先生,向某不请自来,冒昧,冒昧。 永安一别后,向某对先生可是想念的紧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向荣,他不是在两湖和太平军作战吗?怎么跑上海来了?居然还找到这来了。 哦,明白啦。 杨一待望以久的一天终于来到了。 第十六章 论势 宾主落座,杨一这才仔细打量向荣,看起来向荣最近混的不错,春风满面,一付志得意满的样子。 向荣见杨一不说话,一直在看自己,以为杨一等自己先开口,便拱了拱手说:“杨先生,向某此次来访....”杨一抬了抬手说:“向大人,你先别忙说,待我猜猜看大人的来意。” 这向荣自从听了杨一的建议后,这些日子对太平军的作战中,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胜利,但也没吃什么败仗,眼下太平军占了武汉三镇,所有的一切都和当初杨一在永安说的吻合,心里对杨一的敬佩是日益增加,所以杨一这么一说,他立即作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如此向某受教了。” 杨一微微一笑道:“受教一说不敢,不过在下还是要,恭喜大人,看大人神情,再结合最近两湖战况,一定是皇上有旨意招大人进京,我这里先祝大人此去加官进爵,如无意外,皇上将委任大人为钦差,总领两湖军令,围剿发贼。” 向荣一听顿时面露钦佩的神情道:“先生高见,所言不丝毫差,向荣不才,却备受皇上隆恩,今奉昭进京,面圣后皇上一定会问起在下对今后局势的看法,只是向荣才疏学浅,加之这天心难测,故特顺道来上海向先生请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向荣感激不尽。” 说到皇帝的时候,向荣朝北面拱手,表示对皇上的尊敬。 听罢向荣的来意,杨一不急不忙的端起茶杯,吹吹面上的茶叶,喝上一口。 向荣见杨一不说话,倒有点着急了,连忙站起来,拱手躬身嘴里说:“求先生教我。” 杨一哪能受向荣这么大的礼,赶紧站起来托住向荣道:“大人莫急啊,我刚才不过是再思虑大人应当如何应对皇上的垂询。” 两人这才重新坐好。 杨一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当今圣上心中有三大忧虑。” 向荣很配合的问:“是哪三大忧虑。” 杨一接着说:“第一就是这为祸两湖的发贼,眼下这发贼割据武汉,气焰嚣张,不能不说是以成气候,早在永安时我就说过,武汉一失守,沿江不保,在我看来,三个月内,金陵必陷落于贼手。 到时发贼也在战略进攻上也将出现一个低潮,江南将出现一段相对平稳时期。 二就是洋人,在皇上看来,洋人只是贪我中华财富,对朝廷还购不成威胁,第三担忧的是汉臣,眼下八旗不振,皇上担心从此汉臣作大,今后不好控制。 这点大人只要劝皇上在各方面加以限制,到也不难办,唯一难对付的还是发贼,这才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杨一说到着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说句大人不爱听的话,如今八旗子弟都为斗鸡走马之辈,以不复当年之勇,这绿营是军纪散漫,士气不振,根本不可能和发贼抗衡,这些都有待大人今后加以整殇。 金陵虎踞龙盘,素有帝王之气,发贼入主金陵后必以此为都建立其伪政权,比起当初发贼四处流窜,到时朝廷围剿的发贼战略方针上还相对容易确定。” “哦,先生怎么有此一说?”向荣不解的问道:“金陵虽为六朝古都,但非战之地也,金陵背山靠水,出路狭窄,一但长江水路受阻,发贼将犹如瓮中之鳖,只能拼死西进。 大人可向皇上奏明,建立江南、江北两大兵营,对金陵成夹击之势,发贼首领多为穷家破落出身,一入金陵必留恋繁华,不肯轻易放弃,到时金陵反而成了他们的包袱,无论在战略还是战术上都受到金陵的牵制,不复当初的灵活机动。 如此一来,发贼覆灭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先生果然深谋远虑,有此一策,消灭发贼指日可待。” 向荣的马屁立刻拍过来,看来也是个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这马屁的时机和火候掌握的都恰倒好处。 杨一心内暗笑:“大人此言不妥,刚才所说不过是一个大概,就凭朝廷眼下的这些兵将,还不足以对发贼构成威胁,还得另想办法。” 向荣听了,心想也是,当初在广西,湖南,发贼兵少粮缺,一路北窜,各地的官兵还不是拿他们没办法,自己在广西还差点丢了性命,到现在都不敢对别人说。 “请先生继续。” 向荣赶紧接着问:“打仗的事情,一得有钱,二得有兵,三得有好装备。 此三样乃胜利的根本。 钱,朝廷会拨款,兵,眼下的兵嘛不说也罢,至于装备嘛?上次帮大人买的洋枪还好用吗?”一听杨一说起洋枪,向荣来劲了:“先生还别说,上次买的洋枪还真的好使,几次敌我形势难解的时候,我调上洋枪,一顿猛打,发贼顿时不支溃退。 还有就是先生买来的洋枪比起其他洋人卖出来的要好上许多,其他洋枪打上一枪要费许多时间装药,先生买来的只要换发子弹就能再发,实在是好,不知道先生还能不能帮向荣再弄它几百条?再有就是子弹也请帮忙补充。” 杨一听得暗笑:还不是你向荣被太平军打得跑路的时候,用洋枪队来掩护,居然还说别人溃败。 其实这火器清朝的时候一直都很受当权者的重视,乾隆年间,曾有大臣奏本,提出武举科考应当把火器也作为其中一个项目,但乾隆考虑,这样一来民间的火器数量必将猛增,百姓有了威力强大的火器,一旦有人造起反来,镇压起来难度会变大。 在乾隆看来,火器应该是官家独有,并作为镇压叛乱最有力的武器,怎么能让它流入民间,所以乾隆否决了这项提议,中国也因此错过了一个全面进入热兵器时代的机会。 不过朝廷对火器部队的建设历来都很重视,每朝都设有“神机营”但数量很少,而且威力和射程比起洋枪洋炮差的多了。 同时清朝对火器的控制是十分严格的,民间是不允许私人拥有火器的,一大拿发现那是当谋反罪论处的,说起来杨一的中普合资企业,那还是算的上违法的底下工厂。 上次买枪也算向荣运气,霍夫曼带来中国的枪是普鲁士王国的最新产品,连部队都装备不多,是当前欧洲最先进的步枪之一,杨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亏的慌。 “洋枪洋炮,大人只要出的起银子,我负责帮你弄来,不过大人想要上次那中恐怕价钱上要比原来贵许多。” 杨一先把价钱抬高先“哦?这是为什么?”想到要多花不少银子,向荣心疼的问。 杨一才把自己在广州如何遇见普鲁士来的霍夫曼,如何结交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一番,听到向荣耳朵里的是杨一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了普鲁士的皇家贵族霍夫曼爵士,为感激杨一的恩情,两人还拜了把子,又半买半送了一批枪给杨一,这才能买到便宜货。 说完这些之后杨一又说:”大人在下虽然和霍夫曼是兄弟,但亲兄弟明算帐,总不能让别人大老远从欧洲把东西远来不赚钱吧,这实在说不过去。 再者大人眼下就算把钱放在我面前,我也拿出枪来,还得等人运来才有是吧?”意思是你看着办吧,总之再想有那样的好事是没指望了,眼下还没货你出再多的钱我也没办法。 “行,先生看着办吧,先生是痛快人,我向荣也痛快,洋枪的事还是摆脱先生了。” 说着向荣掏出一把大面额的银票摆在桌上,杨一粗略的看了看,大概有十几万的样子,看来向荣是尝到甜头啦,这次还真下了血本了。 “好,买洋枪的事,在下包了。” 说这杨一也不管向荣心疼的目光,把银票一把收到怀里。 “大人,最后我们再来说说这兵。” “敬听先生高见。” “大人,民心可用啊,发贼为祸,民间士绅多有痛恨,大人进京面圣,可请皇上下旨,鼓励民间自费兴办团练,协助官军剿贼,朝廷论功行赏。 这样朝廷多了不少兵勇,还能省下一笔开支。” “听先生一席良言,向荣这就有底了,只可惜先生大才,高瞻远瞩却为何不入朝为官,替朝廷分忧?以先生之才,当朝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向荣开始用官禄来拉拢杨一。 “大人过奖了,其实我倒还真的有入朝为官的想法,不知道大人能否帮忙。 ?”向荣一听,兴趣来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杨一对做官不感兴趣,想拉拢杨一却找不到法子,现在杨一主动说了,以他现在的地位,保举杨一做个小官,那还不跟玩似的。 一直都是他在求杨一,弄的他在杨一面前说话都不硬气,现在翻身的机会来了,向荣想的不由激动起来。 第十七章 小刀会 “先生想做官,不知道先生可有功名在身?”向荣小心的问了一句,在他看来杨一怎么得也中过秀才吧,没准还是举人什么的?“孔老儿的狗屁文章我才没时间去读,也没哪闲工夫参加科举,更别提功名了。” 提到科举杨一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话说的向荣听起来就舒服,他自己本就是个老粗加丘八,平时为了巴结朝廷里的官,也学着说些文皱皱的话,放些酸屁,骨子里还是满洲人的粗野本性,平时对那些靠读书作官的就不怎么服气,现在听杨一这么一说顿时把杨一当做知己。 “先生要想做官,倒也不难,向某一定代为保举。 只是不知道先生想做个什么官?”杨一想了一想说:“刚才提到团练,我就想吧,眼下局势动荡,这上海表面上看起来距离那武昌还远,可指不定哪天这发贼就杀到面前,所以我想谋个武职,兴办团练,既能保一方平安,也可助朝廷杀贼。 大人以为如何?”向荣略做思考道:“这上海是个县,武职顶多够个千总,对先生来说不合适,我看这样吧,先生委屈一点,挂名在向荣手下做个五品守备,先生尽管组建你的团练,别人要问起来,就说奉了我的命令在上海练兵,我看哪个王八蛋敢给我添乱。 先生再出点银子捐个功名,到京城后我就备报兵部,等朝廷正式批复下来,我就派人送与先生,如此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着向荣要来笔墨,写了个手谕,摸出随身携带的官印盖了上去,这样杨一就算是朝廷的守备了。 “如此甚好,杨一多谢大人成全。” 杨一对向荣行了一礼。 向荣赶紧还礼:”不敢,不敢,其实先生对向荣的帮助更大,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嘴上说不算什么,脸上却是一付得意的表情。 说话这天就中午了,杨一便留向荣下来吃饭,向荣也没推辞,只是让杨一派人给门口的几个亲兵送点吃的,两人落座三位美女把热菜美酒端上,刚吃到一半,突然小红急急忙忙跑进来说:“不好了,工厂出事了,打伤人了。” 杨一对向荣说:“大人,失陪了,我得去看看。” 向荣一拍桌子怒道:“走,一起去看看,我到要看看是哪些兔崽子给先生捣乱,搅的我们饭都吃不安生。” 说着也叫上门口的亲兵也跟着去了。 杨一和向荣赶到工厂,发现厂门口堵了一群人,连上海县的衙役也在场,杨一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上海的一些地痞跑来捣乱,要收工厂的保护费,工人们做不了主,就把霍夫曼给叫来了,霍夫曼哪里会理会这些流氓,说话就要工人们赶那些流氓滚蛋,没想到从旁边突然杀出100多号人来,手里都拿着家伙,霍夫曼提防不及,挨了几棒子,头也被打破,鲜血流了一身,其他的工人也被打的够戗,被人放倒了十几个,还冲进了厂子乱砸东西,叫嚣着不交保护费就别想在上海混,这一下把厂子里其他霍夫曼的普鲁士同胞给惊动了,几十个人端着从普鲁士带来的洋枪,乒乒乒的一阵射击,也放倒了对方几十号人,对方见洋枪犀利,架起伤号掉头撤退,霍夫曼带着人马就要追,谁知道来了一群衙役,领头的班头不但不抓那些流氓,居然还带人把霍夫曼他们拦住,放跑了那帮家伙。 杨一看了看那领头的班头:“来的可是上海县衙属下?请教高姓大名?”这班头生的到是魁梧,见到杨一他们来了也不说话,这是冷冷看看着杨一他们。 “在下刘丽川,上海县衙捕头。” 刘丽川?杨一一听这名字,心里暗叫,老天,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杨一记忆里的刘丽川应该是上海“小刀会”的首领,纠集了一些倍受洋人和官府欺压的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对外称“兴义公司”1853年的八月在上海起义。 1853年?不就是今年吗?杨一暗自高兴,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以刘丽川他们对待洋人的态度,造起反来,自己的工厂和这些普鲁士技术人员还不都遭殃了。 尽管杨一内心对历史上的“小刀会”还是抱同情和支持态度的,但眼下这些家伙的存在,客观的影响了杨一的发展计划,留他们不得,也只能对他们下黑手了。 “既然是捕头,为什么不去抓闹事的流氓,反而来阻挡我们的人?”杨一斥问。 “嘿嘿,凭你的一面之辞我就得相信,别以为有洋人给你撑腰我就怕你。” 刘丽川看来对洋人是深恶痛绝,连带杨一也讨厌上了。 刘丽川一说这话,厂里的工人和那些洋人们不干了,吵着要去追那些闹事的流氓。 刘丽川和他手下的捕快们堵在门口,就是 不让他们去追,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 “好啊,我到要看看谁敢再拦着,伙计们,抄家伙,谁拦着对谁不客气。” 杨一大吼一声:刘丽川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我洋人拿不得,难道连你们这些狗腿子也拿不得吗?”说着也大喊一句:“兄弟们,今天谁要踏出这厂门半步,就都给我拿下。” 衙役们齐声应诺,手里的家伙也亮了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这就要开打。 “妈拉个巴子的,小的们,把这些个白吃朝廷干饭的家伙都给我拿下,放走一个军法论处。” 原来的向荣在叫喊。 刚来的时候,向荣就派手下的亲兵去驿站把自己的护卫队叫来,也就是用杨一买的那些洋枪装备起来的200多号人,刚才在一边听刘丽川说话,心里那火早就冒起来了,只是由于自己的人没到,他也就没说什么,眼下自己的手下杀来了,此时还不发威更待何时。 两百条洋枪顿时就把这十几个衙役围了起来,刘丽川心道不妙:怎么跑出这么些官兵了,脸色也变了:“你们居然敢包围朝廷衙役,难道想造反吗?”向荣大怒骂到:“你个王八蛋,朝廷的衙役要都象你,天下早他妈乱套了,你小子勾结流氓收保护费,你以为老子是瞎子吗?也不看看地方,杨先生的地盘就是老子的地盘,就凭你们这些下三烂也敢来闹事,今天老子就要代替这上海县整治你们这些污吏。” 说完多着手下的兵丁们说:“都给我听好了,三声之内,他们不缴械投降,格杀勿论。” 在向荣看来,当差的收点保护费不过分,他自己就没少收,只是收钱也应该看对象,姑且不说不知道杨一是他向荣的朋友,但就这一厂子的洋人也不该来这捣乱嘛,洋人是你们惹的起的吗?这不是存心给朝廷添乱吗?看来这上海县令是不想干了,才任这帮无法无天的手下乱来。 当、当、当、向荣一声令下,当兵的也一起怒吼,惊的衙役们手里的家伙纷纷落地,直接就放弃了抵抗。 看见向荣的手下杀到,杨一也就放下心来,对向荣说上一句:“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得料理厂里的事。” 说着一拱手,向荣回道;“先生尽管去忙,县衙那边有我。” 向荣带这手下押着衙役去了上海县衙。 留下的杨一急忙一面安排受伤的人去看医生,一面让人把厂里收拾干净,还好厂子里损失不大,只是砸坏了一些门窗。 忙完厂子里的事情,回到家里,发现向荣已经在那等他,原来向荣是来向杨一告辞的。 “杨先生,皇命在身,不敢多留,县衙那里我都处理好了,你就等着他们的回话吧。” 杨一把向荣送到管道上,道一句:“大人一路顺风。” 这才挥手告别。 (咸丰三年(1853)八月,刘丽川等在上海领导小刀会起义。 上海小刀会创立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首领为刘丽川、周立春等。 刘丽川,广东省香山县人,农民出身,曾做过伤科医生,道光二十五年加入天地会。 道光二十九年到上海,与福建人陈阿林、江苏人周立春、潘启亮等联合兴安会馆董事李仙云、嘉应公所董事李少卿、上海商董徐渭仁等建立上海小刀会。 对外称“义兴公司”,主要成员为农民、城市劳动者、失业船夫以及受外国侵略者排挤的中国行会商业资本家。 咸丰三年七月十三日,嘉定农民千余人在徐耀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义,一度占领县城。 随即与上海小刀会周立春等联合,于八月初三日再次攻占嘉定。 初五日,刘丽川率上海小刀会起义响应,占领上海县城。 杀死知县袁祖德,活捉苏松太道吴健彰。 刘丽川在上海建立“大明国”,后改名“太平天国”,自称“太平天国统理政教招讨大元帅”,并上书洪秀全,表示愿意接受太平天国领导。 小刀会起义军纪律严明,又于上海全城遍贴布告,痛斥清朝及外国侵略者罪行,阐明起义宗旨为“反清复明”,故从者甚众。 不久相继占领宝山、南汇、川沙、青浦,并计划与苏州小刀会起义军配合,夺取苏州。 小刀会占领上海,使围困太平天国天京的江南大营之主要饷源江海关税收陷于停顿,且势必影响到即将到来的海运漕粮,故清廷大为惊恐,急调江南大营军队前来镇压,八月二十日,清军攻入嘉定,周立春被捕,死于苏州。 小刀会退出青浦等地,集中力量守卫上海县城。 从此,小刀会起义军从进攻转入防御,继续与清朝统治者及外国侵略者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 )关于小刀会刘丽川的描写,与历史多有出入,这也是应故事情节的需要而篡改的,大家理解。 第十八章 庐州(1) 1853年对大清朝来说是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春节刚过,正月初二太平军就从武汉顺流而下,一路势如破竹,先后克沿江重镇九江、安庆、芜湖,威胁苏皖,兵指金陵。 杨一和他的女人们在一起过了他来到这个年代的第一个春节,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后,第一届“丽人”集团董事大会正式召开,出席的有董事长杨一,副董事长霍夫曼,董事齐横波、李香柔、霍小玉。 在会上杨一总结了过去一年的发展经验,提出了新的一年里,兵工厂要尽快加紧员工的培训,一旦钢材到位,就可以投入批量生产,该项由霍夫曼负责。 鉴于南方局势动荡,化妆品市场的工作中心将北移,争取“丽人”系列产品占领北方各大城市的市场。 霍夫曼带来的织布机也开始投入生产,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满足即将组建的团练服装用布,进而才考虑投放市场。 同时杨一还宣布,他将放弃集团执行总裁的职务,由霍夫曼接替,杨一今后的主要工作是尽快组建起一支能打仗的队伍。 大年初二,杨一选择了和太平军出动同一天,踏上了前往安徽庐洲的旅途,这次去安徽,杨一是以向荣军募兵守备的名义去安徽招兵。 几个女人见杨一要出门,都有些舍不得,问杨一怎么不就近招募兵员,杨一解释说他不是不想在上海一带就近招募,但考虑到江浙一带民风素来柔软,重文轻武,难以快速形成战斗力,而两淮一带民风强悍,那是个招兵的好地方。 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杨一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李鸿章。 李鸿章这个名字一直以来和一系列卖国条约联系在一起,倍受国人唾骂,但在杨一看来,李鸿章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忍辱负重,励精图治,兴办洋务,建立水师,送幼童出国留学,李鸿章心中何尝没有一个富国强兵的梦想,只可惜他处在一个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朝代,他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的他也尽量在做,只可惜,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上有荒**无度的慈禧太后,下有腐败的百官,外有列强环顾,内有民变四起,李鸿章空有一腔振兴国家之心,却难酬壮志,最终落了个在一片骂声中郁郁而终的下场,一代名臣,只可惜生不逢时,徒之奈何。 历史上大概过些时候,李鸿章应该跟随工部侍郎吕贤基回安徽组建团练,杨一要赶在他们前面拉起一支队伍才行。 还有就是要赶在太平军占领金陵前回到上海,时间紧迫,买来马匹,杨一带了两个伙计充当随从,马不停蹄的向庐洲赶去。 一路走来,迤俪北上,经苏州,镇江到金陵,满清入关一百多年,虽然在江南制造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但在康熙,乾隆历代皇帝的刻意弥补下,在儒家思想的浸泡消磨中,中国的百姓们还是很快被奴化,在这一点上杨一感到漫长的封建社会的里程,民族思想的僵化,闭关自守的国策,给中华民族的崛起带来太多的阻力了。 自康熙起到道光数代,江南历来都是朝廷的税收大户,一百多年的平静造就了无数繁华的印记,眼下虽然发贼作乱,但这金陵城内却看不到一点紧张的气氛,秦淮河上依旧是处处笙歌,风流依然,城墙上爬满的藤蔓也似乎在诉说这百年的宁静带来的腐化,难怪太平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会惊慌失措,几乎没什么抵抗就拱手相让,历史上这金陵城在杨一的记忆中好象也没有成功的防御战例,看来在美丽的秦淮河的确是消磨英雄气概的温柔乡。 鸦片战争,英国人率先用枪炮打开了中国的国门,西方机器生产的廉价商品冲击着传统的手工业,中国的民族工业的萌芽先是被清政府的政策压制,后又被西洋列强扼杀。 土地的兼并,大量的民间手工业者的破产,加剧阶级矛盾的恶化。 经过一周的跋涉,庐州城的城墙遥遥在望。 庐州,包拯的故乡,包公祠,逍遥津古战场,这是后世的历史教科书给杨一的记忆,眼下这庐州就在眼前,不知道这李鸿章是否能如期返回。 这庐州城不大,不过这里的洲官看起来不错,城墙上有新修补的痕迹,护城河边的淤泥也说明了近期有清理过的。 进得城来,一眼看去,建筑古朴,青石板铺就街道,不大的庐州在节日喜庆的烘托下,到也显出一些喜庆和热闹。 进得城来,当然先要安顿下来,乐来客栈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店门紧闭,过年了,也没什么客人,这客栈老板也关门啦。 帮、帮、帮两个伙计砸了砸客栈的大门,两个伙计一个叫王小二,一个王小三,本是厂里的学徒,杨一见二人机灵,又是兄弟,所以便带在身边使唤。 大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 一张精瘦的脸上却有一双精明的眼睛。 :“几位是?”“我们要住店。 有上房没有?”王小二问道“有、有、有,鄙人姓许,欢迎来到小店。” 说着把杨一他们让进客栈,还回头叫了一声:“二丫头,你这个短命鬼,有客人来着,还不出来帮忙撒。” “来着,来着,爹爹姐姐在做饭么。” 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后面还跟了两个小的,一个十一二岁。 一个只有七八岁,看打扮也都是丫头。 一溜大的小的出来这几个,许老板脸上挂不住了骂到:“臭丫头,你出来帮忙就是,带着几个小的出来做么事撒,也不怕客人看了笑话,耽误了生意老子拿什么来样你们这一堆赔钱的货。” 说着挠挠头,陪着笑脸对杨一他们说:“小丫头们不懂事,客官见笑了。” 接着又转头对那大一点的丫头说:“还不快帮客人拿行李。” 这次出门本来就没带什么行李,除了换洗的衣服,就带了银票。 所以杨一赶紧说:“许老板别客气来,也没什么行李,自己拿着就是。” 这时候从里间传来一声:“爹爹你也忒糊涂,三丫头才多大,你也不怕行李重压坏了了她们,嫌我们是赔钱货,你就别生我们撒。” 说着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低着头在拍身上的灰,这几个小的一见这姑娘,都扑了上去,嘴里叫着,:“二姐,二姐,饭做好了么?我们都饿了。” 这姑娘摸了摸她们的头道:“都做好撒,三丫你带妹妹们去吃饭,记住了,那盘腊肉不许吃,那是爹爹下酒的。” 几个小的跑了进去,她这才有空抬头,杨一这才看见,眼前这姑娘生的柳眉杏目,身段婀娜,眼神里流露着一片温柔,身上穿的虽然普通,腰间还系着一条围裙,但收拾的干净利落,浑身透着一股精明能干,持家有道的气息。 “哎呀!!爹爹,有客人来,你怎么不早说,看我这人丢的。” 感情,她压根就没听见她爹在说什么。 第十八章 庐州(2) 这许老板让女儿说的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杨一他们呵呵的傻笑。 还笑着说:“客官,这丫头让我惯的没像,没大没小的,爷别见怪。” “不碍的,看的出来你福气好,生个姑娘人长的漂亮不说,还是个勤快人。” 杨一也笑说。 “都别站着了,还不领客人上房里去?”二丫头说,说着不由的多看了杨一几眼。 许老板领着杨一他们上了楼,这客栈虽是木制的两层楼,但占地面积却不大,楼道也显得狭窄,客房也很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主人是很勤快的主,应该是那个二丫头的杰作。 “客官,请问怎么称呼?”许老板很谦卑的笑着问。 “我们家主人姓杨,你就叫杨老爷吧。” 王小二在一边把马屁拍的山响。 “许老板别听他的,就叫我杨一,叫样兄弟也成。” 说着杨一也指着这两兄弟说:“以后别爷前爷后的叫唤, 我不喜欢。” 杨一从心里反感别人叫他爷,这一路上来杨一听的极不舒服,但由于一直在赶路,也没纠正过来,就随他们叫。 “那该叫什么。” 王家兄弟委屈的说,一直以来他们这些下人对有钱的都叫爷,叫习惯了,也不好改口。 :“就叫先生吧。” 杨一想了想说。 “那我也叫您杨先生吧。 免得失礼。” 许老板接过话说。 “这也好,许老板你随意。 你带他们去房间吧”杨一指了指王家兄弟,正说着,二丫头上来了,手里还拎了壶热水,麻利的给脸盆兑上热水。 :“爷,你让他们叫你先生,我也叫先生吧,先生先洗把脸,待会好出去吃饭,这天也不早了。 晚上还有灯会,饭馆这年节的关门早。” 许老板对二丫头说:”你招呼好先生,我带这两位小哥去客房。 顺便下去招呼牲口。” 许老板领着王家兄弟就出去了。 “怎么?,你这不管做饭。” 杨一洗了把脸,奇怪的问二丫头。 “也不怕爷...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先生,不怕先生你笑话,我们这店小,平时都是做些行脚商人的买卖,外头吃的贵,他们一般都在店里吃点我做的窝头咸菜什么的,也好省下点,当做多赚几个。 先生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主,我哪敢招呼您在我这吃啊,前面不远,月晓楼那能吃着好的。” 这二丫头先用块干净的抹布把椅子揩了揩,椅子边上的桌子上早泡好了一杯茶,看起来是杨一洗脸的时候二丫头弄的:“走了一天的路,先生你请坐下歇着。 喝口茶,我一会就好。” 杨一坐下,赶了一天的路,本确有些累了,可是见这姑娘先是麻利的把杨一洗过的水倒出窗外,又从腰间拿出把掸子,把**的褥子掸了掸,杨一发现,原来看这丫头干活居然会感到一种美感。 尤其是那双臀部,在她弯腰掸床铺的时候,一直在有节奏的扭动,她不象杨一家里的那三姐妹那样浑身透出一种风韵,也不同于沈家姐妹的雅致,另有一番健康跳动的韵味。 一会的工夫,这二丫头就收拾好了,回头才发现杨一在盯着自己看,脸不由的就红了。 杨一自从和那三姐妹好了以后,原本压抑多年的就被情欲被放纵出来,眼前的二丫头别样的风采让他的心不由跳动了一下。 也许是被杨一看的不自在了,加上这庐州小城,地方不大,也少见杨一这样的高大俊朗的男子,二丫头本就看杨一顺眼,年轻的女孩子那个不怀春啊!!,何况还是个难得一见的俊俏人物。 慌乱之余,二丫头的脸更红了,表情在杨一的注视下也多了几分羞涩,正打算先出去,一个不留神,被自己带来准备拖地板的拖把绊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倒向杨一的怀抱。 杨一赶紧把二丫头抱住,虽然二丫头还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杨一的手心还是感觉到一种柔软。 不小,一把应该还握不住,而且还没带胸罩的手上不由的用了点力。 他也不想想,现在这个年代,中国哪来的这玩意。 二丫头也许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异性,杨一手心传来的力度仿佛是一团热火,烫的她浑身发软,眼神幽怨的看着杨一,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杨一终于感觉到了不妥,这年头,女孩子家的,饿死是小,失节是大,自己这样太过分了,赶紧把二丫头扶好,手也缩了回来。 杨一的手缩回去的时候,二丫头从内心里感到一种失落,虽然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但她感到自己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并不希望眼前这个男子那双似乎有魔力的手离开自己的胸膛,两人在这一刻都好象被下了定身的咒语,空气也在这瞬间凝固了。 半晌,两人就这么站着不说话,杨一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丫头是发现自己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而且为自己刚才涌起的念头感到一种羞耻。 “二丫头,收拾好没有?让杨先生下来吃饭去吧。” 许老板在楼下叫了一声气氛总算被打破,二丫头飞快的瞟了杨一一眼,应了一声:“好着,来着。” 急急忙忙的离开的房间。 脸蛋在晚霞的映照下更多了几分红润和妩媚,杨一的心不争气的又跳动了一下。 杨一下得楼来,王家兄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二丫头不知道躲哪去了。 杨一想了想,问许老板:“月晓楼送菜吗?”“送的,怎么杨先生你想在这吃。 也好,我这就让二丫头去叫。” 说着招呼杨一他们在堂前坐好“二丫头,出来一下。” 许老板冲里屋叫“么事?”这二丫头从里面出来。 出来后快速的偷看了杨一一眼,杨一分明还看见她脸上依稀的红润。 “你上月晓楼去叫一桌酒菜,杨先生他们不出去吃了。” 许老板道:二丫头为难的看了看杨一,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说:“娘的药钱还没着落呢,从腊月起这店就没什么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来的钱,上回王胡子他们要的酒钱都还没给人家送过去,现在又去赊,我开不了口。” 说着希冀的看着杨一,:“要不这样,烦劳杨先生能不能先把这店钱和酒菜钱给了,我好去置办。” “哪能这样做买卖,这店还没住下就要店钱。” 许老板苦着个脸说。 “我看这样吧。” 杨一看出点什么了,赶紧开口。 “二姑娘麻烦你在店里做些米饭,许老板你带上王家兄弟去月晓楼置办酒菜,大过年的,今天大家一起喝几杯。” 许老板一付欲言又止的看看二丫头,杨一手一挥:“就这么定了,烦劳许老板辛苦一趟。” 听杨一这么一说,二丫头也不言语了。 这许老板带着王家兄弟出去了,留下二丫头和杨一。 二丫头看看杨一,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小声说:“先生,家里早没大米了,我们过年吃的都是棒子面窝头。” 说着头低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位年少女子,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份爽朗,杨一感觉到了这姑娘的柔弱,感觉到这副柔弱的身躯肩负的生活重压,不由的走上前,轻轻的托起二丫头的下巴:“苦了你啦 。” 这时的杨一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里掺杂着轻薄的意味,只有对眼前的姑娘那一份深深吝惜。 听了这话, 二丫头的眼珠当时就红了起来,长期的压抑似乎在这瞬间释放,眼睛汪汪的看着杨一,一付让人心疼的表情。 这时突然传来悉唆的声音,原来是那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带着几个小的正躲在门帘后头看着杨一他们。 二丫头一见马上就脱离杨一的接触,头扭到一边不看杨一。 杨一笑着对几个小的招了招手:“来,都过来。” 这几个小害羞的来到杨一跟前,杨一微笑问那大的:“你知道米店吗?”那丫头点点头,杨一摸出一快五两的银锭交给她:“去让米店送一百斤米来,明白吗?”那丫头使劲的点了点头,杨一摸了摸她 的头说:“再给妹妹们买些糖吃。” 丫头看了看二丫头,也没等姐姐答应,拿上银子,拉着几个妹妹就跑了出去。 几个妹妹出去了,二丫头这才看着杨一:“先生.....”“什么也别说了。” 杨一摆摆手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发现这两淮的水是苦的。 许老板很快就带着王家兄弟回来,摆上酒菜,这时候那三丫头也带着米店送米的人回来了,几个小丫头跟在后面欢呼着:“吃米饭咯,吃米饭咯。” 手里还多少拿着几块糖,三丫头还偷偷的跑进里屋,看来是给姐姐送糖吃去了,杨一也不理会许老板目瞪口呆的表情,拉着他坐下,倒满酒杯:“许老板,这大过年的,相逢几是缘分,来,我们干一杯。” 这时候,大街上响起啦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远处不停的有孩子在欢呼,“看灯咯,看灯咯,”透过大门远望出去,依稀看见夜空被那满街闪烁的灯火照亮。 第十八章 庐州(3) 几杯酒下肚,这许老板的话也多了,把杨一当成自己一般开始说自己的事情,原来这许家的阅来客栈原本在庐州也算老店了,早年间老板的爷爷也是个跑单帮的买卖人,也算个徽商一族吧。 许老板的爷爷从小就跟着乡亲出外做买卖,总算人还能干,十几年下来,也攒了点银子,后来回到这庐州,买了块地,盖起了这客栈,早年生意还不错,庐州城里来往的客商也很多,等到传到许老板手里,这买卖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些年,这大清就没消停过,今天这里起事,明天那里造反的,弄的跑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少,这客栈的买卖也一天天差起来。 用许老板的话说,他自己是个福薄命苦的人,这许家三代单传,传到他这,已经有绝后的危险了,许老板的老婆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人也贤惠,可自从进了许家的门,孩子连着生了五个,却全是没带把的,生老五的时候,客栈的买卖不好,月子里也没调养好,身子就弄虚了,再加上生不出儿子心里有疙瘩,许老板为了没儿子的事也不免唠叨,她情绪自然也低落,更是整天病怏怏,成天是药不离口,前年年底就去了 。 以前许家一年到头还能糊弄上米饭吃着,这几年来连米饭都吃不上了,整天的红薯和棒子面窝头,就连许老板爱好的酒也难得才能喝上一点最次的地瓜酒。 许家五个丫头,就叫大丫,二丫,这么一溜叫下去,杨一问他怎么不给女儿起个好名字。 许老板却说,自己字认的也不多,女儿家家的,反正迟早是要嫁人的,还起什么名字,这庐州城里,除了大户人家或望族的女儿才会起个大名,一般的人家女儿都叫小名。 杨一问起大丫头怎么不在?,许老板才说,这大丫头命苦,几年前他娘声老五的时候,家里实在抗不住了,店里生意又差,收几个钱还不够交税的,就连那山芋也吃不上了。 这大丫头心疼几个妹妹,就到城里的大户李家去做了下人,可怜这姑娘,当时才十六岁,人都没张好呢,就要去伺候别人,就连这年也要过了十五才能回来,去年回来的时候说李家的太太很喜欢她,打算帮她找个好人家。 说着许老板还抹起了眼泪,被旁边的二丫头看见了,还数落了他几句,说他不该在杨一他们面前说这些。 这饭吃完,天色也完全暗下来,几个小的开始嚷嚷着要出去看灯,这许老板喝起酒来也不用人劝,不花钱的酒喝个不停,已经爬在桌子上了,杨一让王家兄弟帮着把他扶到里屋,安顿好许老板,杨一看看门外热闹的场面,不由也动了兴致。 “走,我们看灯去。” 几个小的顿时欢呼起来,连王家兄弟也有点蠢蠢欲动。 二丫头看来也心疼几位妹妹,便点头答应。 大的小的一群人走上街来,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节日的喜庆,尽管如今的人们日子艰难,但中国人对春节的重视还是让这庐州的夜晚沸腾,一路上听二丫头说,去年这庐州来了个新知府,是个好官,来了后惩治了几个街头的恶霸,还带着大家修了城墙,过年前还给街上要饭的送了些米粮,半年多来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灯会就是知府大人主张办的。 灯会吸引了无数的人涌上街头,狭窄的街道在人群的涌动下显的格外拥挤,虽然的早春,但在这春寒料峭的夜晚,在人群中却没有一丝的寒意。 看这眼前的情景,杨一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情此景,杨一不由思绪万千,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想寻找到的是些什么?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一个让自己众里也寻千百度的女子。 一里走来,街上的灯繁多花样看的人眼花缭乱,各种做小买卖的也在拼命的张罗买卖,几个小的经常驻足在 一些小吃前不肯离去,每每这时,杨一便会掏出银子,直到让她们满意的拿着心爱的小吃边吃边走。 这时候,二丫看着妹妹满足的神情,也会给杨一送来一道温柔的眼神。 “二丫,是你吗?”喧闹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在喊二丫头,也许是这庐州城里叫二丫的多的是,杨一也没在意,继续欣赏街上那花样各异,造型独特的花灯。 直到左右都看不见二丫和她的妹妹们才回头,这才看见二丫和一位女子抱在一起低声的哭泣。 “哎,怎么在这大街上就哭起来了。” 杨一赶紧上前打趣她们,却发现那女子神色紧张的看着杨一。 “大姐,别怕,他是我们店里的客人,是个好人。” 二丫赶紧安慰那女子,原来这是二丫的大姐。 实在没想到,在这大街上姐妹们相遇了。 这时候人群中似乎有一点**,大姐一见,赶紧说:“快走,李家的人追来了。” 说着也不招呼杨一他们,拉起妹妹们就跑。 杨一也感觉到了大姐的不对,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姐妹们。 “要跑也别跑回家去啊,有什么事情,我们找个地方商量啊。 二丫你怎么也糊涂了。 人家要抓你,难道不会派人上你家等着你?”说着杨一交代王家兄弟:“给他们捣捣乱。” 王家兄弟给个会意的眼神,迎着那**的人群过去,杨一拉着二丫头的手,也不管她大姐惊讶的眼神,带这许家的女儿们,消失在这庐州花灯满布’人潮涌动的夜晚中。 第十九章 刘铭传+聂士成 众人一溜小跑,总算摆脱了追赶的人,还好这许家的丫头们都是大脚,跑着也没那么吃力。 为了避免人多醒目,杨一让许三丫带这妹妹们先回去了,临走还千万交代她们不许把遇见大姐的事情说出去,谁问都说不知道,几个小的看起来还蛮懂事,都点头答应下来。 还好今天所以灯会,这茶坊晚间开业,带着大丫二丫,杨一找了个茶坊,要了个雅间,让姐妹两喘口气,喝点茶。 二丫这才问大丫不是在李家大户给人帮忙么,怎么又被李家的人追赶?大丫当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杨一这才明白。 原来大丫干活的李家大户的夫人,说是帮大丫说个好人家,其实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她娘家有个白痴弟弟,四十好几了,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她就打上大丫的主意了。 打算趁这灯会的时候,李家其他人不注意,找来娘家几个亲戚,准备偷偷的把大丫绑回她娘家,连夜就要大丫和他弟弟洞房。 也该大丫运气,李家有个护院平时就喜欢大丫,对她也挺好,小伙子人也长的精神,又有一把子力气,人也机灵,还识字,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出来给人做护院,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就生出了感情,去年那小伙子提出了要和大丫成亲,大丫也愿意,打算过完年就向李家辞工,两人还合计着这过了年就向李家夫人提这事,谁曾想这李家夫人还安着坏心。 今天傍晚吃过晚饭,李家夫人找个借口让大丫到他房间了,还好大丫临去的时候和那小伙子在一起,大丫一进夫人的房间,就被那几个亲戚给绑了,还套进口袋里,打算晚一点在把她弄出去,再说那小伙子见大丫半天不出来,就想去李家夫人那找她,凑巧隔着门听到了李家夫人她们在商量大丫的事情,当时就把这小伙子惊出一身冷汗,还好他脑子活络,趁李家夫人她们不注意,从窗子里跳进去,放倒了看守大丫 的人,两人一起逃出来,这出大门的时候,还是让她们给发现了,刘铭传让大丫先跑,自己留下来挡一挡追兵,大丫这才趁乱跑到大街上,还酸幸运,今天灯会,街上人多大丫才得以逃脱,大丫和那小伙子约好了安全后在城隍庙的石头狮子前碰头,也不知道那小伙子现在怎么了?说着这大丫又低声哭起来。 “说了半天那小伙子叫什么你还没说呢。” 二丫见大丫就知道哭,急的连忙问清楚。 “他叫刘铭传。” 大丫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哭她的。 “什么?什么?你说他叫什么?”杨一一听就激动起来。 刘铭传啊,这能让杨一不激动吗?淮军悍将,台湾第一任巡抚啊,眼下杨一其实最头疼的就是这人才问题,要不大老远的跑这庐州来做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见着李鸿章,再想办法拉拢吗。 “刘铭传啊?怎么了?”大丫见杨一激动,也暂停哭泣。 “太好了。” 杨一激动的站起来,在雅间里来回的走,:“太好了,刘铭传,哈哈,太好了。” 一边走一边说。 杨一这里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二丫她不乐意了:“男人都没良心,我大姐都这样了,你还在那说好,好什么?也不帮忙想想该怎么办,你还是不是男人?”说着狠狠的赏了杨一一个白眼。 杨一这才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件事情,首先这李家夫人是缺了道理的,拿不到人也应该不敢太张扬,事情也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办,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刘铭传,然后自己再以向荣手下守备将军的身份去拜会本地的知府,应该就能办妥这事,想到这,杨一这才笑着对二丫说:“你别着急吗?我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不是提你大姐高兴吗?”“你有办法?”二丫虽然不太信,但眼下还是只能寄希望于杨一,她哪晓得,杨一心中正盘算着怎么把刘铭传拉到手下。 “这事我包了。” 看到事情没什么,杨一也开始大包大揽。 “走吧,我们去城隍庙,找刘铭传。” 杨一结了帐三人走出茶坊,奔城隍庙赶去。 不多一会,三人就到了,这城隍庙是这次灯会的中心地带,里头外头的人山人海,还是大丫眼尖,老远就看见城隍庙门口的石狮子边站着个人,高兴的指着那人叫起来:“在那呢,他就是刘铭传。” 顺着大丫手指的方向,杨一看见自己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的人物淮军的猛将---刘铭传。 刘铭传,安徽肥西人,字省三,号大潜山人,1836年9月7日(清道光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生人。 杨一默念这历史课本上短短的介绍。 眼前的刘铭传看起来很年轻,个子也还算高,人也壮实,还有几分书生气,单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这是淮军日后的一员虎将。 按历史课本上说的来看,也就十六七岁,比大丫还小,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小就知道勾引人家姑娘,还拐带出逃,不过现在的刘铭传看起来不实际年龄要大些。 “哪呢?哪呢?”二丫还在那东张西望的找。 大丫已经冲到刘铭传跟前,然后突然停住,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对看了好一会,然后还是大丫主动,一个投怀送抱就 扑向刘铭传,也不管这大街上人潮人海,两人抱做一团。 一边看着的二丫急了,赶紧上前就拉开她们:“要亲热也找没人的地方啊,别人看着笑话。”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一堆人了,那是,中国人向来喜欢看热闹,这花灯虽然也好看,但哪有这现场真人秀表演亲热好看是不是?杨一也赶紧的上去,也顾不上说什么:“走吧,先回家再说吧。” 说完带头挤出人群。 二丫带路,几个人专找些人少的小巷子走,走到一个僻静处,杨一突然站住回头,对着后面的一个来人冷冷的道:“朋友,一直跟着我们你也不累的慌。 天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说着杨一就要动手。 “别,别误会,我是省三的朋友。” 那人急忙解释。 “这位大哥别误会,他是我的朋友聂士成,刚才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介绍了。” 刘铭传也赶紧的解释。 “都怪我,功亭,一高兴把你给忘了。” 天啊,杨一觉得自己要疯了,是高兴疯了,刚弄到个刘铭传,又跑来个聂士成,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这好事这么就不断啊。 想不到帮个刘铭传还买一送一,还搭个聂士成,发了,这下发大了。 “既然大家是朋友,今天晚上我做东,走,去弄点酒菜,咱们去好好喝一回。” 杨一想啊,反正你刘铭传和聂士成让我撞见了就别想跑,先把你们的嘴先喂喂好,再想办法把你们弄到到手,hoho。 心里想的美,嘴上还露出点卑鄙的笑,二丫看不下去了:“你还是别笑了,赶紧走吧,笑的怪渗人的。” 说着还打了杨一一下,看得大丫也纳闷,这二丫头这动作也真快,上回家去还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这回到好,这大姐上打情骂俏了,还好意思说我,心里想可嘴上没说出来。 找地方买了酒,又买点花生什么的下酒菜,众人回到乐来客栈,这许老板看起来酒还没醒,开门关门的这么大动静也没见他起来看看。 王家兄弟也早就回来啦,一直在等杨一他们,看杨一安全回来这才算放心。 杨一让他们也坐下,拉上刘铭传和聂士成,摆上酒菜,这就开始喝。 回到家的大丫先把几个小的安顿好,让她们去睡觉,二丫到厨房把杨一他们晚上没吃完的菜热了热端上来,然后拉着大丫在一边说悄悄话。 (男人的毛病,在漂亮姑娘面前都喜欢摆阔,所以菜就没少买。 )“省三,你的字是叫省三吧?”几杯酒下去,杨一开始说话了:“是,这位大哥,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刘铭传对眼前气度不凡的杨一还是一付恭敬的表情。 “呵呵,他们都叫我杨先生,你们愿意这么叫吧也行,要是看得起我,叫声大哥我更高兴。” 杨一这个你们当然也把聂士成给包括进去了。 “嘿嘿。” 刘铭传笑着挠挠头:“那就叫大哥吧,今天多谢大哥了,要不是您,我和大丫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还打算带着大丫跑路呢。” “没出息,你们跑了,大丫家里怎么办?”杨一笑着骂。 “哎!!!如今这世道,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啦。” 旁边的聂士成插了一句:“就是,本来以你我兄弟之才,考个功名应该不在话下,可这科场,哎!!实在是太黑暗了。” 刘铭传也和道。 这刘铭传本也是读书人出身,可在科举这条道路上是屡次碰壁,不免心灰意懒,家中有生了变故,刘铭传把家乡的一个地主给砍了,这才跑出来给人当了护院,这聂士成本是武童出身,也算有点功名,但如今这官场腐败,想再进一步实在难。 “今后你们都有些什么打算啊?”杨一问“先生,你也不是外人,这世道没办法活了,如今天下大乱,到处是起事造反的,我和功亭打算拉杆子,自己立块山头,也不造反,只是弄块地盘,弄口饭吃,等今后有了实力,再找机会为朝廷出力,弄个一官半职的也就算好的了。” 聂士成到先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了。 “呵呵,这拉杆子,立山头有什么意思?弄的好朝廷招安还有前途,弄不好大军围剿你们就是叛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我保你们以后有好日子过。” 杨一这就开始拉拢了。 “怎么?先生你那需要人么,您这是在哪高就啊?”刘铭传听杨一这么说也来了兴趣,反正眼下也没什么地方好混。 身上还背着案底,有人愿意收留自己也高兴坏了。 “你呢?”杨一看看聂士成。 “我和省三是兄弟,我们一条心,他上哪我去哪。” 聂士成这就算答应了。 “好,我这才来庐州就是来招兵买马的,你们我都要了。” 说着杨一摸出向荣给自己写的手谕,亮明白自己的身份。 “大哥原来就是朝廷的人啊,那感情好,我们跟着大哥干,错不了。” 这聂士成一看杨一的身份也高兴了。 “你们对这朝廷也别太指望了,凡事还的多靠自己。” 杨一看着他们眨了眨眼,鬼魅的笑了一笑。 “对,大哥说的对,这朝廷我看着也让人心寒,还是得靠自己兄弟抱成一团好好干才有活路。 总之我是跟定大哥你了。” 刘铭传对杨一的说法看起来很赞同。 其实他还有一层私心,这二丫看起来和这杨一走的很近,要想娶到大丫,他可不能得罪,回头又想想,不对啊,这杨一眼下是大哥,今后自己和大丫成了亲,杨一也娶了二丫,这是叫妹夫好呢,还是叫大哥好?刘铭传有点糊涂了。 旁边的聂士成哪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想法。 “对了,大哥,我在家乡和庐州都有一帮子兄弟,本打算拉杆子也把他们叫上,您这现在要人,我看把他们也带上吧,左右是自己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刘铭传请示杨一。 “呵呵,好,你的兄弟我都要了,你再让他们多找些人来,记住,要年轻力壮的抽大烟的一个不要,读书的我也要。 明天我就去知会这里的知府,我要张榜公开招募兵勇。” 几个人聊了一会,直到三更这才歇息,反正这乐来客栈大过年的也没什么生意,空房间多的是,收拾一下就能住人,当然了,这刘铭传和聂士成现在是杨一的人,他们住店的钱杨一还是要给许老板的,已经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了,再在这个问题上占他的便宜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这天一亮,刘铭传和聂士成就分头去招自己的那帮子兄弟,杨一也收拾一下,这就要去拜访庐州知府。 第二十章 李家 都说这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在这个年代,求人办事不送点礼是很难办成的,虽然听说这个知府还是蛮清廉的,但杨一还是准备了一分厚礼3000两的银票夹在拜贴中。 到了衙门口,看来新的知府真勤勉,这么早就已经有压抑在门口当值了,杨一照例要找当值的衙役说话。 “烦劳这位差哥通报你们大人,本官广西提督向荣向大人麾下守备杨一,特来拜会知府大人。” 杨一还是很客气的对那当值的衙役说。 “我们大人昨天忙到很晚才歇息,不知道有没有起来。” 果然,找这样的烂借口来搪塞自己,杨一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清朝不忘才怪。 想是这样想,但手里还是摸出块银子塞了过去。 “这位差哥辛苦了,一点小意思,拿去买壶酒喝喝。” 那差人先是回头看看,没人,这才 接过银子说:“您老也是做官的,知道心疼我们这些跑腿的,哎!!我们这位大人啊.....不说了,你老请稍侯,我这就去通报我们老爷。” 说着就进去啦。 杨一没等多一会,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可是那永安故人来访,显扬老弟,老哥迎接来迟,莫怪莫怪。”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杨一面前,不是别人,正是杨一来到这个年代接触的第一位朋友——韦晓生。 韦晓生一边走一边说着,手也朝着杨一跟前伸来。 一见是他,杨一呆住了,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也太巧了,韦晓生不是在江苏吗,怎么跑庐州来啦。 “哎呀,这怎么说的,怎么是老哥哥您啊,早知道你在这,我昨天晚上就应该来拜访您的。” 说着杨一赶紧迎上前紧紧的握住韦晓生伸出来的双手“有道是他乡遇故知,想不到我韦晓生也能有这一出。” 韦晓生拉自己杨一的手不禁感慨。 “走,进去说话。” 说着拉着杨一进了府衙。 两人堂前坐定,韦晓生说:“老弟果然不凡,一年前还是白丁,如今以是五品官员,比哥哥我强啊。 呵呵。” “一来庐州就听说半年前来了个新知府,为官清廉,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是老哥哥您啊。 一晃我们有一年没见了。” 杨一也不由的感慨起来。 “这都要多谢老弟你当初的提醒啊,我如今是 做人也好,做官也好,只求无愧于心,就算哪天这官不做了,能让百姓说声好字也值得了。” “老哥哥,您是怎么到的庐州?”杨一问道:原来这韦晓生本在江苏徐州做知府,丁忧结束后,本也应该回徐州,那徐州知府是个肥差,许多人盯着呢,韦晓生没钱送与吏部,就放到这相对贫穷的庐州来了。 “杨一也把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大概说了一下,并提起自己来庐州的目的。 韦晓生听了后直摇头“显扬老弟,你错了,这招募团练本应该在原地,你怎么跑庐州来了。 这与朝廷法度不和啊,再说本地豪门势力颇大,有许多在京做官的亲戚,传到他们耳朵里,在皇上那参你一本,你也不好过啊。” “原来还有这一说。 这事既然这样,我也就只能作罢了,不管那么多了,今天我先和哥哥您好好聚聚,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交代王家兄弟回去通知许老板,杨一留了下来,晚上也就在这知府衙门里没回去。 吃过晚饭,两人继续叙话,杨一才想起大丫和刘铭传的事情,把事情和韦晓生这么一说。 韦晓生听完后说:“显扬老弟你太大意了,你对庐州的豪门大户了解太少了,这事你应该早和我说。” “有什么不妥吗?”杨一也感到一丝不安。 “老弟,你是不知道,这李姓是庐州的大户,当朝的刑部侍郎就是这庐州李家出去的如故你说的李家,就是这刑部侍郎的李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要知道在这里,朝廷的法度对这些大户来说也只能起点约束的作用,你说的那姑娘虽说是有理,但李家不承认你又如何,再说她不辞而别,李家真要找个借口拿她回去我拿他们都没办法。” 杨一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仅仅限于历史教科书上的东西,没想到,这个时代,家族的力量往往能取代法律,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样看来,大丫岂不是很危险,杨一再也坐不住了,难怪心里总感觉到会出什么事情,总有些许的不安。 “不行,老哥哥,我得回去看看。” 杨一这就要告辞。 “别忙,我们一道去,没出事最好,出了事情他们再怎么霸道,在我面前还不敢怎么样。” 韦晓生说着也站起来叫上几个衙役,这才和杨一一道赶到乐来客栈。 到了乐来客栈门口,客栈的大门紧闭着,杨一果然感到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氛,直觉告诉杨一,可能真的出事了。 走在前面的王家兄弟赶紧上前敲门,谁知道还没使劲这门就开了。 门里的一切还是让杨一惊呆了,许老板被人打的刀在地上,嘴角流血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不行了,许家姐妹们被人捆绑做一团,嘴里还塞着不团,旁边还有几个大汉手持利刃,一个个用冷冷的看这进来的杨一他们。 “嘿嘿,果然有同党,都给我拿下。” 为首的一个大汉冷笑着说:顿时旁边杀出十几个大汉,门外也杀出十几个人把杨一他们围了起来。 “放肆,庐州知府韦大人在此,不得造次。” 随行的衙役大喊一声里面的人这才发现包围住的人里有官府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李家在处理家务事,难道也要通知衙门吗?”一个师爷摸样的人站出来说话“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本大人在此居然还敢滥用私刑?”韦晓生看来也生气了“这许家大姑娘伙同一个护院偷了李家的东西,还逃跑在外,我们这是奉了主任的命令拿他们回去。 请大人行个方便。” 那师爷一脸不屑的对韦晓生说:眼前的一切让杨一愤怒了:“你们最好在我还能控制自己以前都给我滚蛋,否则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杨一的话冷的象从冰缝里溜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的直冒寒气。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那师爷话还没落音,就见杨一动了,快的跟一阵风似地杨一穿梭于众人之间,手起,刀落,是大汉们的刀落地,人倒,几下工夫,看着许家姐妹的几个大汉不是断腿,就是断手,总之没一个能完好的站着。 “你.你.你.....”那师爷战抖的指着杨一“你什么?闭上你的狗嘴。” 杨一一个箭步上前,手里干净利落把那师爷的下巴弄脱臼,顿时这师爷就闭嘴了。 “大家一起上。” 为首的大汉总算从杨一鬼魅的身影带来的震撼中清醒了。 拎起刀就冲杨一砍来,只见杨一一个晃动,人已经到了他身后,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刀锋处,一丝血珠慢慢的渗出,轻轻的滴落。 其他人见了都停了下来。 “怎么?还要打么?”杨一冷冷的问,“姓韦的,你敢放纵属下,殴打李家的人,你不怕我们家刑部侍郎李老爷参你么?”那为首的大汉兀自硬着头皮在叫喊。 “别冤枉好人,本官姓杨名一,是向荣大人麾下守备将军,让你们家老爷来参我吧。” 杨一说“是吗?你们李家私闯民宅,滥用私刑,把客栈老板殴打成重伤,人证物证具在,还当场被本大人拿了个现行,居然还赶如此嚣张,当真以为没有王法吗?”想不到这些家伙现在这样子了还咱们嚣张,韦晓生愤怒了,“来人都给我拿回衙门。” 两个随行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壮起胆来,掏出家伙“都给我听好了,乖乖的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否则就按造反论处那是要杀头的。” 居然一个个还都一付正义凛然的样子。 这些李家本来就是李家夫人偷偷派出来抓人的,本以为许家就几个小丫头,就算刘铭传再厉害,也不是这几十个人的对手,拿了回去随便安个什么罪名送到衙门就是了。 所以在抓了许家丫头们后也不离开,想在这蹲守,顺便把刘铭传也拿回去,谁知道让知府老爷给逮个正着,别看他们平时未必把衙门的人放在眼里,可是一旦真的和衙门的人冲突起来,内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的,毕竟李家也是这大清朝的子民,李家老爷也做的也还是这大清朝的官,造反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他们来硬的,到时事情闹大了,李家一推六二五,说是他们自己自做主张,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都安这这样的心思,手里的家伙也都不由的放了下来,居然也都老实的跟着两个衙役回了衙门。 “想不到,这些大户人家,猖狂到这般田地,如此草菅人命,本官一定严办。” 韦晓生和杨一说了一声也跟着回去。 杨一赶紧让王家兄弟扶起许老板,又让王小二去请大夫,自己给许家姐妹们松了绑,许家姐妹们被松开后都围在许老板跟前哭做一团。 二丫拉着杨一的手说:“先生,大姐,大姐叫他们拿去了。 你快想办法救她吧。” 杨一这才注意到大丫不在了,一时间杨一对这些所谓的大户人家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照顾好你爹,我去救人。” 杨一对二丫说完,转头王小三说:杨一急忙出门,还好韦晓生他们也没走远,杨一追上后把情况一说,韦晓生也急了,让衙役们先把人押回去,自己和杨一先一步赶回衙门,招集人手,这就赶去李家要人。 这李家其实就是李鸿章的李家,李家夫人其实就是李鸿章的老娘,这也是杨一万万没想到的。 这李家夫人发现大丫跑后,心里气急,也没和家里人商量,私自就让家丁们去许家抓人,她觉得也没多大的事情,李家夫人是李老爷的正妻,但并不得老爷的喜欢,老爷在京做官,也没把她带去,只带了两房小妾,在她看来这是奇耻大辱,但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一切。 今天的事情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毕竟李家还是李老太爷说了算,尽管老太爷平时不管事情,刚开始还有点不安,但很快许大丫就被家丁们押了回来,她也就放心了,刚要洗洗睡觉,就听门外大门被敲是山响,好象还来了许多人。 就让丫鬟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回来说是知府大人带了几十个衙役来了,李夫人毕竟是诰命夫人,并没有把庐州的知府放在眼里多少,但还是奇怪没,这知府晚上带人来李家是为什么?所以也就决定出来看看。 第二十章 李家(2) 李夫人出来才发现这知府不是来拜访的,是来找麻烦的。 几十个衙役带刀带枪的也的确不应该是来做客的。 “大人,我这李府怎么说也是官宦门第,大人夜间带了这么多人来,恐怕不妥吧,我倒没什么,这万一传到我们家老爷耳朵里,那就不太好啦吧?”李夫人出来后客气话也没半句,倒是一番话里夹枪带棒的,又是挤兑又是恐吓的。 韦晓生倒也是个硬气的人,李夫人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但他也不怕,眼下这事他占了理,所以回话也不客气:“李夫人,打扰了,这么晚实在冒昧,只因为今天本大人带兵巡夜,发现许家乐来客栈内有人入室行凶,还把许老板打的重伤,本官拿下后他们说是李家的家丁,还招供许家大女儿许大丫被你们拿了回来,不知道是否有这事?特来问个明白。” 韦晓生这话还是留了余地的,你李夫人要是聪明,就乖乖的一口否认,再悄悄的把许大丫给放了,大家都好下台,毕竟这李家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谁知道李夫人根本不接这个茬,她眼里几时把一个小小知府放在眼里,她自己就是五品的诰命。 “韦大人,这事不假,我的确派了几个人去捉拿两个逃跑的家奴,怎么李家的家务事你也要管么。” 说着脸色也黑下来,神情也说不出的轻蔑。 “既然如此,那好,请问李夫人,许大丫是你们李家的家奴,可有卖身契?”当初许大丫到李家只是来做事的,并没卖与李家,李夫人一时也没想起来,现在韦晓生这么问,才知道自己的话里有矛盾,许大丫没有卖到李家,又如何称的上是奴?但嘴巴还是硬的说:“许大丫在我们李家干活,吃我们李家的饭,那就是我们家的奴才。” “荒谬,你们李家还能代替王法么?我劝你最好把许大丫给放出来,否则别怪本官无理了。” 韦晓生大声叱呵。 李夫人色厉内荏的叫道:“你敢,今天谁要是敢踏进我们李家半步,我要他好看。” 韦晓生冷笑道:“今天你李家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众衙役听好了,跟我进去搜。” 这李家平时在这庐州城里是出名的霸道,也没少得罪人,但李家势大,平时衙役们对李家的事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庐州不大,李家得罪的人里头和这些衙役沾亲带故的不少,平时拿他们没办法,现在大人亲自带队,出了事也有人顶着,新仇旧恨的都要趁这次机会了啦,所以韦晓生一声令下,衙役们都抄起家伙往里闯,估计谁要敢阻拦那是没好果子吃的。 “家丁们,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李夫人疯狂的叫唤。 这两下人马就要开打,一个声音及时的阻止了事情的恶化。 “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李家老太爷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出来了。 “爹,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 虽然平时家里的事情都是李夫人拿主意,但李老太爷说的话在李家是没人敢违背的。 “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出来吗?”李老太爷对着李夫人的笑脸冷冷的问“爹,这狗官欺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老太爷打断。 “你给我闭嘴,你目无王法,难道你想害我们李家吗?。” 这说话的语气阴森森的,听的李夫人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老太爷继续说:“这没你什么事了,你给我回去老老实实把人家许家姑娘给放了,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说完也不看李夫人,李夫人讨了个没趣,乖乖的回里边放人去了。 老头转头对韦晓生说:“李家家教不严,让大人见笑了,妇道人家不知礼法,得罪之处韦大人多多包涵。” 李老太爷这话说的客气,还滴水不漏,把韦晓生所有发作的借口都堵上了。 再说韦晓生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所以顺着李老太爷的话就接过来。 “李老太爷,实在抱歉,这么晚来打扰,影响您休息了。” 说着给这老头做了个揖。 “这事是我家那媳妇不对,老夫这在赔礼了。” 说着几要给韦晓生行礼,韦晓生那敢受他的礼,赶紧的上前搀住他,嘴里还不停的说:“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长者行礼,这不是折杀晓生么。” “听说还伤了人?管家,快去拿两百两银子来,交与那许家姑娘带回去。” 这时许大丫也被放了出来,李家的管家一边往大丫怀里塞银子,一边赔不是。 人既然出来了,这事情也就算完了,韦晓生和杨一给老头行了个礼,说一声:“得罪,告辞。” 带着大丫就离开了。 看着韦晓生和杨一他们走远了,老头才阴森森的说:“关门,都给我回去。” 说这自己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老头回到房间,李夫人早在那候着了,见老头进来,上前就说:“爹,韦晓生欺人太甚,怎么能就这样罢休?”“滚!!,没用的东西,李家的脸让你丢尽啦。” 老头怒骂。 李夫人灰溜溜的回去了。 老头赶走媳妇,坐下,端起杯茶,想了想,猛的将茶杯摔在地上,一边的丫鬟们也惊了一跳,赶紧上前收拾,这时一直在旁边的管家开口了:“老太爷,你看这事?....”“给少荃写信,快马送到京城。” 老头冷冷的说:“是,小人这就去办。” 管家退下。 第二部 第一章 风雨飘摇 经过大夫的医治,许老板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大夫说要在**躺上一个月才有得好。 过了两天,刘铭传和聂士成也回来了,刘铭传一听说这事,当时就要去找李家拼命,还好杨一给拦了下来,事情虽然看起来是完了,但杨一知道他和李鸿章之间的缘分是还没开始就算结束了,出了这挡子事,那李家不把自己恨的牙咬,想到这些,不由的有些遗憾,这李鸿章看来注定要成为自己今后的对手,做这大清朝的忠实奴才了。 还好刘铭传和聂士成也带来了好消息,经他们四处联络,大概有三百多个小伙子愿意和他们一道去上海当兵,这一趟庐州,得了刘铭传和聂士成,对杨一来说是大有收获的。 杨一拿出一万多两银子,让刘铭传分给那些兄弟们做安家费,并说好过了正月就出发赶回上海,期间杨一让刘铭传他们继续多拉点人来 ,这朝廷不让公开招,他就来暗的。 只是李鸿章怕是等不到了,就算等到也没什么指望了,对杨一来说,时间紧迫,金陵马上就要被太平军占去,过不去了,得绕弯路。 但有一件杨一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落在了他头上。 1853年的春天对咸丰皇帝而言,这早春的寒意格外的冷,正月初二,太平军自武汉出发,水师战船万艘,顺流东下,陆军于两岸屏障水师,长驱直捣南京。 先是,太平军连克武汉三镇,威胁苏皖,震撼豫蜀,咸丰大为惊恐,将钦差大臣署湖广总督徐文缙革职拿问,将向荣急招进京,命其为钦差大臣,专办两湖军务,又破例增设两钦差大臣:一为署河南巡抚琦善,率军进防信阳、新野;一为两江总督陆建瀛,督师扼守江皖。 是时,在太平军内部,针对今后战略,产生三种意见,争论十分激烈:一为北进河南,问鼎中原;二为西入巴蜀,“再图四扰”;三为东下江南,占领南京。 最后,杨秀清人心所向“天父下凡,令其直犯江宁”,确定了顺江东下,取南京以为根本,徐图进取的战略方针。 其时清廷的长江下游一带防御薄弱。 钦差大臣向荣跟在东进的太平军身后,只知尾随,不敢追击。 太平军在文济老鼠峡下巢湖一战,阵斩清寿春镇总兵恩长,击溃所部清军约三千人,两江总督陆建瀛闻讯逃回南京。 太平军连下九江、安庆、芜湖,正月二十九日直逼南京城下,陆军占据雨花台,水师扎营于水西门外。 南京城内一片惊恐,文官“茫然不知守御”,武将“原不知武为何事”。 守城清兵五千,半数为驻防八旗,外加乡勇万余,“皆市井无俚”,城未破已四散逃命。 太平军兵临城下,一面积极准备攻城,一面宣传革命宗旨,动员群众支持。 在人民群众的支援下,太平军于二月初十日以地雷轰塌南京北城仪凤门,攻破外城,斩陆建瀛;次日分别从南城聚宝门及水西门、旱西门入城,破内城,杀江宁将军祥厚、副都统霍隆武等。 前后不过十二天,整个南京遂为太平军占领。 南京的陷落,对咸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二月二十日,太平天国又正式定都南京,改名“天京”。 这一切都标志着太平军结束了游动作战,开始了武装割据江南成立国中之过的局面。 但这也给了清朝政府一个喘息的机会。 南京的失守,波及了南京东面的上海,苏州,杭州,江南富庶,向来都是清政府的经济命脉,尤其是上海,上海江海关税是江南大营的主要军饷来源,对咸丰来说,这是绝对不能丢失的。 北京,夜晚,咸丰皇帝无声的坐在太和殿内,看着前放的军报,南京陷落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咸丰的眉头皱的吓人,一旁的太监一个个都摒住呼吸,生怕弄出动静来成为咸丰撒气的目标。 咸丰的案头上放着一份奏折,这是向荣在去年永安战事后呈交的,这份奏折让向荣成为了两湖对太平军作战的主将,也让咸丰想起了年前向荣进京对奏的情景。 “奴才向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荣五体投地,行三叩九跪的大礼。 “起来吧,向荣,朕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远见。” 咸丰靠在龙椅上,手里挥了挥向荣在永安时就送来的奏折。 “皇上过奖,这只是臣的一点浅见。” 向荣站了起来,心中得意,但脸上还是做出一付诚惶诚恐的表情。 “浅见?我大清朝的官员要都有这样的浅见,那朕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江南何至于今天一付糜烂的局面,说吧,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别想糊弄朕,你向荣有多少斤两,我清楚的很啊。” 咸丰板着个脸。 这咸丰对八旗子弟的本事太了解了,这向荣最多能算个武夫,哪来的这些个对形势准确的判断和预测。 别人都以为皇帝好糊弄,其实他们也不想一想,这皇宫是什么地方,是天底下最龌龊,最肮脏的地方,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最激烈,阿谀我诈最密集的地方,这些帝王家的贵胄那一个是省油的灯,从小到大那一个不是被环境挤兑出来的精明。 也许治理起天下来,未必是个好手,但论玩心眼,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把势。 再说了咸丰这个皇帝的位置来的就蹊跷,他自己更是随时都在防备别人打他位置的主意,对臣下的欺骗那是不可能容忍的。 向荣听咸丰怎么一说,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这皇帝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就是臣下对自己的欺骗,清朝的法律规定,欺君是要杀头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明鉴万里,洞晓天机,这的确不全是奴才的想法,奴才的确得到一个高人的指点。 奴才罪犯欺君,奴才万死。” 向荣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一面猛磕头,一面求饶。 咸丰看起来很满意向荣的表现,也对自己的的“明鉴万里”万里很得意,脸色也渐渐好起来。 “狗奴才,说,谁教的你的好?”语气也和蔼了许多。 向荣偷偷的看了一眼咸丰的表情,见咸丰并没有问罪自己的意思,心才放了下来。 “奴才该死,臣的主意来自一位高人......”向荣这才把杨一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也是经过加工的 ,他说的是自己在永安的战斗中如何英勇,在战场上随身陷包围仍坚持作战掩护友军突围,危机时刻,是杨一拍马杀到,救自己出重围。 还说在自己的请教下,杨一才对形势做了个大概的预判,并提出了相应的应对办法。 这向荣说起来还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把个战场形容的刀光剑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说到杨一的时候,把杨一比成了张良再世,诸葛重生。 “哦,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咸丰对杨一生出了兴趣来。 “微臣口拙,恐怕不能形容杨先生才具之万一。 而且此人对朝廷一片忠心,当初在永安,微臣曾极力挽留他,但被他拒绝,臣曾经以为杨先生闲散惯了,不愿意涉足官场,后来才在知道,先生是另有深意,这更令奴才钦佩。” “哦,说来听听。” 咸丰坐了起来。 “请皇上恕微臣死罪。” 向荣又跪了下来。 “饶你无罪,起来说话。” 咸丰笑了起来。 “微臣来京之前,曾打听到杨先生在上海,故顺道去拜访了一下,问求当今之大事。” 向荣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敢站起来说话。 “少废话,他怎么说的?快快讲来。” 咸丰急了。 “先生以为,太平军如果占领南京,建立伪政权,这反而给朝廷的围剿带来了方便,是件好事。” 向荣答。 “这话什么意思?”咸丰不解。 “微臣当时也纳闷啊,这南京城高墙厚的,是江南重镇,怎么被占了到是好事呢?”向荣卖个关子。 又继续说:“后来听先生这么一解释,奴才才明白。” “该死的奴才,你倒是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咸丰怒道:“是,奴才该死,先生说了,南京虽大,城墙坚固,但出路狭窄,一但水路被封锁,我军只要堵住西面就能困死发贼。 而且发贼出生大多低贱,这秦淮的风月的享乐,那就是消磨他们斗志的坟墓,发贼尝到了享乐的甜头,对南京自然不肯放手,必定死守,到时候朝廷调集大军,成立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夹击南京,到时发贼首尾不能兼顾,其主力将被南京一座孤城牢牢的沾住,再也无法集中强大的兵力北上。 再者,发贼内部在危急的时候是团结的,但富贵安乐后定生争斗,起内部争斗一起,实力必大大削弱,朝廷可整顿军马徐徐图之,加以时日,发贼不难剿灭。 咸丰听完向荣的话,心里觉得一快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设色也缓和许多,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以一种轻快的语气问向荣:“那这位先生有没有说一些具体的围剿办法。” 这向荣等的就是这么一问,胸有成竹的说:“先生有说,其一,朝廷要大力整顿当前现有的军队,加强武备。 其二,地方士绅对发贼仇恨,此民心可用,朝廷应该鼓励地方士绅自费兴办团练助朝廷杀贼,朝廷日后论功行赏,一可以保地方安宁,二可以帮朝廷节省不少军费。” 咸丰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表达了咸丰此时的心情。 “可惜了,这样的高人不能为大清所用。 哎!!”说着咸丰叹了口气。 “皇上莫急,那杨先生当初不留下,那是为了现在更好的为朝廷出力。” 向荣赶紧说:“哦,什么意思?快点说明白。” 咸丰高兴的有点激动了。 “先生当初不留,其实是为了赚钱,在上海先生说了,这打仗之道,没钱是不行的,所以他要先赚钱,一年后的今天,先生在上海做的有声有色,如今以颇有家财,前次他还委托奴才提他谋个武职,他要自费兴办团练,助朝廷平叛党,御外辱。” “可惜了,此人不是我满族子弟.......”咸丰犹豫的说:“皇上,奴才以为,此人对大清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不要说了,让我想一想,今天就到这吧,退下吧。” 咸丰打断向荣的的话。 “皇上.....”向荣还想说些什么,咸丰挥了挥手,示意向荣退下,向荣只好躬身倒退离开了。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女主子们都等着翻牌子呢。” 一旁的太监小心的提醒,把咸丰从思绪中拉回来。 思绪良久的咸丰终于下定决心道:“来人,给我宣肃顺、景泰进宫议事。” 第二部 第二章 归来 沉寂的寒冬过去,春天终于来了,1853年的春天比起以往,尽管显得有些姗姗来迟,但还是来了,苏北的原野上开始出现生命的麦苗的绿色,大地上也有了野生植物的新芽,嫩绿的榆钱也挂上树梢。 春天对富贵人家来说,无非是增加了走马踏青的游兴,对穷苦的百姓来说,春天是生命可以继续的象征,原野上已经出现迫不及待的身影在寻找可以吃的野菜,榆钱树上也爬满了采摘榆钱的孩子。 一队人马徐徐的在苏北大地上行进,他们是杨一和刘铭传带来的兄弟们,由于南京的陷落,杨一只好选择了绕道北上,经淮南、蚌埠,从五河出安徽如苏北,绕过洪泽湖到宿迁,再南下淮阴,泰州,常州,无锡、苏州回上海。 和来的时候不同,杨一没有骑马,而是买了十几辆大车,又拉行李,又拉人,由于大车有限,大家也都是轮流坐车休息,杨一总是把休息的机会让给其他弟兄们,经过二十天的行军,队伍进入苏州境内,苏州遥遥可见,眼看这天色要黑了,杨一决定,不进城,就在这苏州城外扎营露宿。 帐篷搭起来,篝火点起来,和往常一样,杨一带着大家围在篝火边,吃着滚热的晚餐,话着家常。 士兵们看起来已经接受杨一,也习惯了他这种没有架子的随和,一个看起来只有16、7岁的小伙子突然跑到杨一身边坐下说:“将军老爷,在上海当兵会打仗吗?”“会,当今世道乱,这当兵想不打仗,难啊。” 杨一笑着回答。 小伙子听了不由神情暗淡,低头继续吃他的饭。 “怎么?害怕了?也是,你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家里人能放心你出来当兵?”杨一用手摸了摸那小伙子的头,笑着说:小伙子狠狠吃完手里的馒头,一口喝尽碗里的汤,才回答杨一的问题:“回老爷的话,我叫李柱子,不出来咋办?我出来家里人还能有口饭吃,在家里我还不是从家里嘴里抢吃的。 为了能出来混口饱饭吃,我求了刘铭传大哥一天呢。 再说了,我今年都18了,不小了,不是孩子。” 说着露出腼腆的笑容。 “五十两安家费够吗?家里都安顿好了么?”杨一继续笑着问小伙子。 “够了,将军老爷,要在平时,这五十两银子够我们家吃一年的。” 提到家里,小伙子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怎么?家里还有其他的开销?”杨一关切的问。 “哎!!自打懂事以来,就记得咱家给李家种地,一年下来,咱家欠李家的租子总是交不齐,还一年比一年多,后来听我爹说,这是当年我爹娶我娘时从李家借了五斗米,这才拉下的亏空。 这次的五十两,还上李家的债,还能剩个三十两,我娘说了,花个十两买点棒子面,够我们家吃一年的,其他的留着给我娶媳妇呢。 还了李家的债,今年弟弟妹妹们能吃上饱饭了。” “怎么?才五斗米,要换十几年?还越欠越多?这是什么道理?”杨一惊讶的问一边的刘铭传接过话:“先生你是不知道,这李家向来是小斗借出去,还的时候就是大斗收回,这还不算,这利息是驴打滚,利滚利,一个月还不上就这利息就得涨一点,一年下来,这五斗就变成是几斗了,交了租子,哪还还的起?要是遇上个荒年什么的,地主的租子照样不少收,利息也不少一厘,所以说地主的债是阎王债啊,一旦欠上了这一家子人一辈子都还不上啦。” “这真是个吃人的社会。” 杨一愤怒地站了起来激动的说。 “老爷,什么是社会?”小伙子在一边问。 “社会就是所有人,是你我,是大家。” “对,这李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小伙子也激动的说:“当官的财主们都没一个好东西。” 刘铭传应道“是啊,这什么会?真让人没法活了。” 说话的这位看来没对社会这个新名词还记不住。 “就是,我们村的许财主,都娶了八个姨太太了,现在还打上了小霞的主意。 要没这安家费,我还知道啥时候才能娶上小霞。” “许根子,你小子才结婚就出来,不怕那许财主再动小霞的坏心?”“他敢,老子现在是军爷了。” “妈的,我娘生病时借了刘大户五十文钱,这次还的时候成了二两银子。”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其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杨一做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弟兄们,大家都是苦出身,都是活不下去才出来当兵的,俗话说的好啊:“这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可弟兄们记住我杨一今天的一句话,我带着大家出来,就是要为这天下的穷苦人打出一片能吃上饱饭的天地。 从今天开始,大家伙归我的称呼得改改,别一口一个老爷的,我不爱听,如果 大家愿意就叫我一声“将军”后面这个老爷就免了,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是兄弟。 这人生下来哪就注定了分三六九等的?都是这社会造成的,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努力,改变这个社会。” “就是,跟着杨老..不对,是将军干准没错,我就没见过首长这样的官,对兄弟门多好啊。” 也不知道是那个在人群里说这么一句,顿时大家都沸腾了。 “对,今后大家跟定先生了。” 这是聂士成在说话,也只有他和刘铭传叫杨一先生。 “将军,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这天下的穷人都能吃上饱饭?”李柱子站起来问。 “你小子,将军还能骗你不成,只要跟着高好干,那天会来的。” 刘铭传在李柱子的脑袋上啪的拍了一下,李柱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的傻笑。 篝火渐渐暗下去,夜也渐渐的深了,大家都先后睡觉去啦,只有杨一、刘铭传、聂士成三个人还坐在一起,聂士成往篝火中加了块材火,刘铭传摸出一块手帕 在手里玩把。 “怎么?想大丫了。” 杨一打趣道:“嘿嘿,这才娶的媳妇,想也是应该的嘛。” 聂士成在一边也开起玩笑。 “先生,你说要改变这个社会,那不是要造反啊?”刘铭传突然正色的问杨一。 “没错,只是现在这时候没有到。 怎么?害怕么?”杨一直视刘铭传的双眼。 刘铭传眼睛也不躲闪,狠很的说:“怕,怕个他娘个俅,这个世道,早就该反他娘的。 早知道我就多拉些人来,这人还是少了点。” 刘铭传舔了舔嘴唇说:“记住了,有位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杨一看着远方坚定的说。 聂士成在一边居然摸出个酒壶来,又喝上一口递给杨一:“先生,喝一个,兄弟们今后这五尺身子,就交给你了。” 杨一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转给刘铭传,刘铭传也仰头干了一口。” 别介,你小子给我留一点啊。” 聂士成急了,忙从刘铭传手里抢回酒壶。 刘铭传哈哈大笑,笑声在荒凉的野外传的很远。 南京的陷落使得苏州城的气氛也变的紧张起来,苏州城门的关卡比平时盘查的要严格许多,杨一他们的队伍来到城门时,把门的兵头仔细的看了看向荣写的手谕,突然给杨一行了个礼,问道:“是杨一杨大人吗?我们等您好几天了。” 杨一奇怪的问:“怎么?你认识我?我苏州没熟人啊?”兵头谄媚的笑道:“大人您是贵人,怎么会认识我们这些下人,我们得到钦差琦善大人的口谕,让我们一旦发现您老经过,就立刻请您到苏州府衙去一趟,他在那等您。” 琦善?杨一更觉得怪了,自己和琦善也没来往啊,再说了,这琦善不是在河南吗?他怎么就找上自己了?难道他从向荣那知道自己有做军火买卖,想买点乘手的家伙?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又是一个大客户哦,想着琦善的银子大把的流到自己的口袋中,杨一又露出微笑。 不管怎么样,自己名义上还是清朝的官员,钦差大人有请,还是要去的,得罪了钦差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那好吧,你派人安排我的兄弟门找个地方歇息,你给我前面带路。” 那头目派手下招呼刘铭传他们,自己领着杨一就到了苏州府衙。 到了府衙门口,那头目赶紧跟把门的官兵说:“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声,就说杨一杨大人来拜访钦差大人。” 那把门的一听说杨一这个名字,脸上立刻露出尊敬的表情,先给杨一打个千,起身后说“大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钦差。” 说完急忙进去了。 城门那头目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也向杨一告辞,杨一随手就塞过去十两银子,请他照顾好那帮弟兄。 那头目连连说好,对杨一一再到谢,这才回去。 一会的工夫,府衙里面传出一阵笑声“呵呵呵呵,来的可是杨先生,来了就好,安全来到就好。” 一个矮胖的老头出现在府衙门口,看来他就是琦善,琦善看来很善于保养自己,六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出头,一脸的笑容冲着杨一就过来,嘴里还客气的说:“杨先生吗?琦善久仰了,您的大名我真是如雷灌耳啊。” 其实琦善见了杨一,心里也很惊讶,想不到向荣嘴里的高人,居然这么年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就是这个年轻人让皇帝看上了,今后可以说前途无量啊,搞好关系先。 杨一也没想到这琦善能出来迎接自己,而且还十分客气,但凭着对历史的了解,杨一知道,这些家伙没有一个不是笑面虎,怎么也得提防他们一手。 想是这么想,脸上还是马上露出恭敬的笑容,人也赶紧迎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当然心里把琦善的祖宗十八代都先问候了一遍。 “下官杨一,给钦差大人请安。” “哎呀,杨先生,不必客气,快快起来。 起来里面说话。” 嘴里说不客气,但杨一的礼他还是受了的。 在琦善的骨子里认为,汉人再怎么能耐,那都是满人的奴才,受个礼那算什么?何况自己贵为钦差,还亲自出门迎接杨一,这面子也给足杨一了。 琦善拉这杨一的手,和杨一一起到了堂前,看了坐,上了茶后,琦善转身回到大堂中央的官位上说:“圣旨下,杨一接旨。” 说着从桌子上那起一道黄色的圣旨。 杨一赶紧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口中道:“臣杨一接旨。” 琦善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杨一乃才高之士精通洋务,且素有报国之志,为彰其忠勇,特令其以守备衔领上海将军之职,操练新军,拱卫上海要地,不得有误,钦此。” “臣杨一领旨谢恩。” 杨一起来接过琦善手里的圣旨,琦善拍拍杨一的肩膀说:“杨先生,皇上还有口谕。” 杨一又要下跪,琦善赶紧拉住。 “皇上说过,传口谕的时候就免礼了。” “谢皇上,谢大人。” “皇上交代下来的口谕说,上海是江南大营军饷的主要来源,千万不能有出问题,另外你这新军,就先定在5000人吧,朝廷也没有太多的钱来补贴你,皇上从大内每月挤出三万两银子给你,你省着点用吧。 朝廷现在也难啊。” 琦善说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杨一这算弄明白了,这咸丰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了,给你个新军的番号,每个月再给个三万两,杨一就得帮着练出一支军队,什么装备啊,给养啊,那得杨一自己搞定。 杨一在心里面把咸丰的所有直系女性亲属先问候一回,然后重点问候了现在还是兰贵人的慈僖。 “请大人转呈皇上,微臣一定不负皇上重托。” 杨一原本就没打算朝廷能给他一文钱的补贴,现在来个三万杨一也算知足了,他最关心的还是队伍的规模,现在皇帝说是5000人,到时候自己再弄点猫腻,加个千儿八百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总之自己现在拉队伍是名正言顺了。 有了圣旨,看谁敢给自己捣乱。 这圣旨也接了,差事也领了,杨一这就欺身向琦善辞行,临走的时候琦善拉住杨一悄悄的问:“听说杨先生替向荣弄批好家伙,能不能匀点给老夫?”有钱赚杨一当然不会推辞,但做买卖嘛就要讲价钱,何况的独家的买卖。 “这个,大人,向大人对小的不薄,给的也不少,小人才弄来1000条快枪,大人您看这?万一向大人问起来,我不好说不是?”杨一做出一付为难的样子说。 “向荣那我去说,你匀个300条快枪给我,我想弄个卫队。 价钱麻好说,每条枪150两,子弹另算。 怎么样?”杨一一听,原来这老小子也是个怕死的东西,想学向荣弄个洋枪队来保护自己,不过这价钱给的还是很高了。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派个人跟着去上海,到了上海,我带着去普鲁士人那,您给钱,他们给枪,怎么样?”杨一心道,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和霍夫曼是一伙的,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日子就没法过了。 “好,爽快,就这么定啊,来人啊........。” 第二部 第三章 婚姻大事 终于回到上海了,到达上海的时候天色还早,杨一让刘铭传他们先安顿下来,也 顾不上先去看看自己的女人,急忙赶到上海将军的营地,原来的将军不过是个把总,级别上就比杨一低不少,所以见到杨一手拿圣旨来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谄媚,杨一也没有太多的罗嗦,接过班就回自己的家,那有三个爱自己的女人在等着自己。 不刘铭传他们安排到上海将军的军营里,新式的普鲁士造后装步枪,让这些从没见过如此先进武器的人们惊喜了一把,有了这些枪,刘铭传和聂士成对杨一的信心更足了。 等待以久的钢材终于到达上海,兵工厂也开始投入运转,委托霍夫曼同学请的普鲁士教官也到了,杨一的打算是先让刘铭传他们接受西方最先进的训练,然后以他们为班底,再进一步扩编,上海将军手下原有的士兵,杨一根据各人的具体情况,老弱病残的发点路费和安家费,让他们回家,年轻体壮的留下来和刘铭传他们一起训练,上海原有的编制为1000人,而实际上原来的把总为了吃空饷,实际人数只有700不到,杨一再挑一下,留下的只有200多人,这样杨一的手底下就有了一支500人左右的队伍。 这支队伍杨一先让普鲁士来的教官们带着,自己把精力先放到军工生产中。 杨一让霍夫曼把负责兵工厂产品设计的工程师叫来,让他把步枪的设计图拿来看看,杨一看了以后,根据自己对枪械的熟悉程度,提出了一项改进,现有的设计生产出来的步枪,虽然也是后装,但是每射击一下,就要换一发子弹,这样的话,退出空弹壳,再填装子弹,其射击的速度还没有民国时期的汉阳造来的先进。 杨一提出的改进在他看来很简单,就是引进了弹夹的概念,这样一来,改进后的步枪每次可装弹五发,虽然每设计一次还是需要重新上膛,但比起现有的设计那就先进的多了,基本上达到了汉阳造的水平。 这项在杨一看起来简单的设计,给普鲁士的工程师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他当时就下令停止生产现有设计的步枪,加紧按照杨一的设计研制新式带弹夹的步枪,三天后,第一支弹夹装弹的后装式步枪正式诞生,杨一的设计也被工程师让人带回了普鲁士,这一项大大提高了步枪设计速度的设计带回普鲁士后,由此引发的步枪革命才刚刚开始。 新式步枪投入批量生产后,杨一把原有的步枪买了800支给向荣,又让一直在伤害等待,由琦善派来买枪的手下来提走了400支,这样一来,霍夫曼带来的2000支步枪就只剩下800支,这800支杨一留着另有用处。 考虑到目前这支队伍还没装备火炮,兵工厂现有是技术还不足以生产火炮,杨一又亲自设计,领着一普鲁士技术人员一起生产出了手榴弹,有了这玩意,就算没有大炮,在作战的时候也能大大增加了部队的杀伤力。 而杨一手里的这支用新式步枪和手榴弹武装起来的新军就装备而言,也算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吧。 从庐州回来后的杨一一直处在忙碌之中,齐横波她们三姐妹虽然有意见,但看见杨一每天累的半死才回家,光顾着心疼了,也没心情埋怨啦。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有了头绪,杨一这才有时间休息一段,但另一个紧迫的问题又摆在杨一的面前,这天,杨一让姐妹三人在家里摆一桌酒菜,把霍夫曼请来,这霍夫曼这段时间下来,也基本上适应了中过的烈性白酒,两人喝了几杯后,杨一要把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他。 “凯恩.霍夫曼爵士,你上一趟北京怎么样?”杨一一本正经的对霍夫曼说:“为什么?杨,我的朋友”霍夫曼问“你去北京后,让普鲁士的大使先生帮你引见中国皇帝,向他提出来,你要承包马鞍山,承包期为50年,每年上缴清政府十万两银子。” 杨一郑重的告诉霍夫曼。 “哦,杨,你疯了吗?十万两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霍夫曼一听就急了,人也跳了起来。 “别着急,我的朋友,实话告诉你吧,马鞍山有丰富的铁矿资源,明白了吗?”杨一微笑着说“哦,明白了,可清朝皇帝会答应吗?”霍夫曼有点不放心。 “他会的答应。 你尽管去就是。 明天你就上路。” 杨一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说。 “哦,杨,你最好别这样笑,我让你笑的头皮都发麻了,我怎么都怀疑这里有问题。” 霍夫曼怪叫着对杨一说:“哈哈哈,我的朋友,你放心,要对我有信心。” 杨一开心的大笑起来。 “好吧,我一向都很信任你,哦,不,我对你的不能算信任。” 霍夫曼也诡异的笑起来。 “哦?那是什么?”杨一也奇怪这杨鬼子霍夫曼现在说话也会卖关子了,都是厂里的工人带坏了他,杨一心里这样想。 “朋友,是崇拜,我对你一直很崇拜。” 霍夫曼端起面前的酒一干而尽。 第二天,霍夫曼收拾行李就赶往北京,处理完这件事情,杨一也难得有了空闲,便呆在家里陪三姐妹们,上午陪霍小玉下棋,其他两位在一边旁观,还顺带着帮霍小玉支着,但他们还是败下阵来,下午本打算陪这三姐妹逛街的,谁知道,两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姐妹,这沈家姐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半个月前,杭州,沈家召开了一次全体成员大会,除了两个还穿开裆裤的弟弟们,其他人都参加了会议了,会议的核心内容为,讨论沈家姐妹中老三沈清霜,老四沈蝶衣提出的议题--沈家迁往上海。 两姐妹提出召开这个会议前,已经和两位姐姐达成了一致。 会议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沈夫人是对女儿们既心疼又迷信,姐夫们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就算问他们,也是回答说:我听你姐姐的。 沈从闻现在一心扑在儿子身上,也不理会这些事情,结果是没有争议的,沈家决定,举家迁往上海,并派两个小的先来上海做先期的准备工作。 故事发生在会议的后期,沈老三,沈老四突然联合扔出了颗原子弹,炸的沈家大小不知所措。 “我们决定要嫁人了,你们派人去提亲吧。” 老三老四异口同声。 “好啊,想看上谁家的小伙子了,谁家的小伙子这么好的福气?”沈家夫人第一个响应老三老四的号召,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着急,这沈清霜都二十了,沈蝶衣也十八了,按照如今的行情,这女孩子过了十八那就是老姑娘了,得赶紧脱手,不然再好的货色也成滞销产品了。 “哎呦,老三思春了吼,看上谁了,姐姐亲自出马上门提亲,说不下来我用抢的。 嘻嘻”这是老大沈佳媛。 “呵呵,老怀大慰啊,女儿知道自己找婆家了,不愧是沈家的女儿,看好行情,立刻出手,我相信你们的眼光,说吧,这杭州城里的媒婆你们随便挑,老爹我出重金请她们。” 沈从闻当然要表现一下父爱,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内疚,都怪自己早年生不不出儿子,几个女儿为了家族的生意抛头露面,影响了嫁人,现在她们自己主动提出来,得赶紧好好表现。 “我这就联系杭州最好的绣坊,妹妹们的嫁衣当然要最好的。” 这是二姐沈云卿。 “都别忙着高兴,我们姐妹俩想嫁的是同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还没正式成亲,但身边早有了几个美女相伴,我们嫁过去还不知道是做妻还是做妾呢,何况都不知道人家看不看的上我们。” 沈蝶衣笑眯眯的看环视众人,丢下了原子弹。 “扑通”沈家老爹沈从闻摔倒在地。 “扑哧”大姐沈佳媛把一口茶水全喷到了丈夫的身上。 “嘿嘿,别呛到了。” 大姐夫一边傻笑,一面在沈佳媛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帮着顺气。 “哎,别晕啊,小心动了胎气。” 二姐夫赶紧把摇摇欲坠的二姐沈云卿抱住。 “这个,女儿们啊,能不能把情况说的清楚一点啊,老妈有点糊涂诶,是不是我应错了,还是你们说错了,嘿嘿。” 看来只有沈夫人还算镇定。 “夫人,她们说的没错,您也没听错。” 这是沈从闻的两个小老婆,沈夫人当年的丫头。 沈老三、沈老四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家里人的表现,然后相对无语,都摇了摇头。 沈从闻总算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失败的是居然没有人来扶他,在家里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但他还是坚强的爬起来,一手按着椅子,嘴里高喊:“我反对,我是一家之主,我反对这门亲事。” 更失败是根本没人理他的茬,其他人都在集中注意力盯着老三和老四呢,哪有工夫理他。 “说吧,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沈老妈子第一个恢复清醒。 “不说明白,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大姐习惯行的用上了当年常用威胁手段。 “三妮四妮乖吼,姐姐一会去给你们买桂花糕。” 二姐也把当年哄骗这俩姐妹的招数用了上来,可惜说完才发现,这话说的主题不明确,立即露出狰狞的面目:“你们两个,气死我了,今天不老实交代你们的罪行,我让你们吃笋炒肉。” 和大姐办法不同,大姐是直接威胁,二姐是先诱之以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沈清霜和沈蝶衣似乎早就习惯了她们这一套,不给吃饭?好我就不吃,最后还不是大姐乖乖的捧着个饭碗追在后面,“四妮乖哦,别乱跑。 吃一口在玩啊”。 至于二姐嘛,“我要吃笋炒肉,是你说的。” 沈清霜叫到。 “三妮最乖了,现在是秋天啊,竹笋都变竹子了,没法吃啊,姐姐给你弄的糖醋鱼,来吃一块。” 想着当年这些温馨的往事,沈清霜和沈蝶衣同时上前,一个扑到大姐里,一个倒向二姐,泪水无声的浸湿了姐姐门的衣裳。 第二部 第三章婚姻大事(2) “哭吧,哭完了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沈夫人穷追猛打。 “哎!!”沈蝶衣长叹一口起,“事情是这样的.......”把从认识杨一到现在的事情多说了一遍,叙说的过程中,表情极度哀怨,“反正我非杨一不嫁。” 以上的话作为这次交代的结束语。 “你呢?”沈夫人指指沈清霜。 “我啊?哦,我发现这个杨一是个人才,人长的也帅,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实在不好找,所以我就动心了,不是爹教我的吗?发现好的买卖,要赶紧下手,迟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沈清霜的交代让沈夫人又一阵眩晕。 “咳!!!”沈从闻咳嗽两声“女儿啊,这个没错,老爹我当初是这么教导你们姐妹的,可你现在是找老公诶,你那这个事和做买卖混为一谈,这叫偷换概念哦。” “妈,你看爹,他在说什么?简直是在诋毁您对我们姐妹的谆谆教导,当初您是怎么教我们的?您说了,这找男人就好比做买卖,而且还是一锤子买卖,一定要看准了,看准了就下手,迟了就没份了,您说说看,我这是不是完全按照您的教导去做的?”沈清霜马上寻找援军。 “我说孩子他爹,今天这个事情你就少管了,孩子们找女婿的事情,当爹的不好说太多,说多了她们跟人跑了怎么办?”沈夫人一听有人否定自己的教育方针,马上反击。 “哎,我说三妮,我们是在说你吧?你怎么撤上你爹了?交代你的问题,找老公我支持,和妹妹抢老公我反对。” 沈夫人终于发现沈清霜在转移目标。 “我说妈,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啊,什么叫抢?我们现在还是一相情愿,送上门都还不知道别人要不要?还谈什么抢不抢的,我和姐姐都说好了,他要就两个一起要,不要的话,哼!!!。” 沈蝶衣在一边帮起沈清霜的腔。 “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这当爹的不操心谁操心?我.....”沈从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夫人打断“你什么你?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情,你只管准备钱吧。” ”说了半天,这杨一是做什么的?”老妈开始动摇了“原来是”丽人“集团的总裁,现在是上海将军。” 沈清霜回答“怎么这么复杂?”老爹念到”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杨一,你们不答应我就送货上门,我倒贴。” 沈蝶衣坚定的说:“别看我,我和小妹一样。” 沈清霜对着众人的目光如是说:。 “妈呦,这两丫头疯了。” 大姐哀鸣。 “都怪我,把她们惯的。” 二姐自责。 “哎!!!!女大不中留啊。” 叹气的是老爹。 “都别说了,老娘亲自去上海,看看是哪个小子把咱们的心肝宝贝迷成这样子,这次亏大了,散会。” 老妈做总结,并拿出了当年大闹妓院的气概。 头枕齐横波的大腿,齐横波轻轻的按摩着杨一的头部,脚搭在霍小玉的腿上,霍小玉用小手有节奏的敲打杨一的大腿,嘴里吃着李香柔喂过来的蜜饯,李香柔还不时在杨一的脸上亲上一下。 杨一这过的就是神仙的日子,舒服,实在是太舒服了,现在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杨一也不想动弹一下了。 小红急急忙忙的进来说道:“姑爷,沈家姐妹来访。” 杨一嘴里咕噜几句什么“该死,杀风景,沈家姐妹真会挑时候。” 只类的话后,还是坐了起来,“叫她们进来吧。” 沈蝶衣和沈清霜进来后丢下两句话,差点没把杨一吓死。 “我妈要见你。” 沈蝶衣先开口“我姐姐们也来了,也要见你。” 沈清霜补充。 “你们搞什么?我现在忙的要死,没时间,要见我让她们自己来。” 杨一当然要反击。 “见不见随你,反正我跟我妈说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你看着办吧。” 沈蝶衣笑的格外阴险。 “好象我也是这么和我爹说的。” 沈清霜加上一刀。 “扑通。” 杨一从座位上掉了下来。 “啪哒”的一声,齐横波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妈呀”李香柔轻呼。 “哼!!”霍小玉冷笑。 “我们没做过你们说的事情吧,你们是姑娘家啊。” 杨一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一头冷汗。 “做是没做过,但我们就这样说了,见不见我妈?”沈蝶衣“还有我姐”沈清霜。” 我靠,这都是什么事嘛,见就见,还怕了你们。” 杨一恼火的骂。 齐横波瞪了杨一一眼,上前替他把衣服上的灰拍了拍,李香柔也过来,摸出条手帕给杨一擦了擦头上的汗 ,“摔疼没有?”霍小玉上来帮杨一揉了揉着地的臀部。 “走吧。” 沈蝶衣笑起来。 “带路啊。” 杨一恼怒的叫:沈家茶庄的楼上,沈夫人左右打量着坐立不安的杨一。 “两个妮子都说要嫁给你,你知道了吧?”沈夫人在审视了杨一半天后,终于发问了:“知道,什么?我知道什么啊我?我不知道。” 杨一恼火看了沈家的两姐妹一眼。 “定个日子吧,什么时候办喜事?”沈夫人继续说:“打住,赶紧打住,夫人,闹了半天我都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冤枉啊!!。” 杨一喊冤“你明白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沈清霜低声自语。 “你说什么?”沈夫人转身问过来“我说,他不明白您就给他说明白。” 沈清霜赶紧圆话。 “哦,下次说话别含含糊糊的。” 沈夫人转过身来对杨一说:“沈家两个女儿一起出嫁,还嫁的是同一个人,这事情得好好操办,具体的你就别管了,我们沈家包了,你就等着做新郎吧。 还有我女儿不做小。” 沈夫人自己就把事情决定下来。 “ 我杨一的女人不分大小的,...慢着,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我还没答应,我还有三个红颜知己呢,我答应了她们怎么办?”杨一抵抗。 “通知她们,一起办吧。 挑好日子我们通知你,就这么定了。” 沈夫人照例做最后的结论。 “我...”杨一还要说什么“你敢。” 沈蝶衣威胁。 “知足吧你!!”沈清霜笑的跟只狐狸一样。 “真歹命啊!!!”杨一想起啊土伯的口头禅。 第二部 第四章 练兵 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个情况,就西里糊涂的多了两个老婆,杨一实在恼火,虽然他对沈家姐妹不讨厌,但她们的这种做法让杨一没办法接受。 谢绝了沈家留他吃午饭的挽留,杨一落荒而逃,走在街上,杨一发现自己现在很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的三位解释,一种被人摆了一道后又没有办法讨回来的怨气让杨一对沈家姐妹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厌恶。 杨一不敢回去面队齐横波她们,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时间以是下午,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军营,便进去看看刘铭传他们训练的情况。 门口的守卫见到杨一,立刻做了一个标准的持枪礼的动作,看来这些普鲁士教官训练有方,才短短的十几天,这些乡下来的年轻人就学会了这些西方的东西。 今天是星期天,西方人过礼拜的习惯让这些普鲁士教官们都离开军营休息去了,但军营的操场上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一大群人围在一堆,人堆中不时传出喝彩的声音,“好、好、好”的叫声此起彼伏,杨一赶紧凑过去才发现,人群的里面规则的坐成一个圆圈,外面再站上一圈,圆圈的中心正在进行一场摔交的较量,较量的双方是一个大汉对聂士成,和这大汉比起来,聂士成显的矮小许多,这大汉不断的想靠近聂士成,但都被他灵巧的躲开,比起聂士成的沉着和灵巧,这大汉显的有点笨拙,几次发力都险些被聂士成借劲反摔倒,这大汉看几次都接触吃了暗亏,不由着急,大喊一声,一个猛扑扑向聂士成,好个聂士成,脚低下不慌乱,一个侧身闪开正面,双手抓住大汉一只向前的胳膊,顺势发力,脚低下轻轻的一拌,正个动作一气呵成,反把这大汉摔出老远。 “好。” 杨一看到聂士成手上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喊出好来了,所以显的突出,这大汉被摔出去,人群的注意力也被杨一的到来吸引。 “将军”“将军好”之类的问候不断。 “公亭,好身手。” 杨一赞了聂士成一句。 “雕虫小技,将军过奖了。” 聂士成虽然很谦虚的回答,但脸上还一番得意的样子,他曾听王家兄弟说起杨一工夫很厉害,聂士成是武童出身,从小拜过名师学艺的,武艺很是不凡,所以对王家兄弟的说法也不以为然,心里早就生出和杨一过过招的想法,现在机会来了,当然不肯放过。 “先生,听王家兄弟说您的武艺高超,能不能指点公亭一番?”聂士成向杨一挑战来了。 这杨一刚才在一边看的手痒,好长时间没和人练练了,现在聂士成找上门来,哪有推脱的道理。 “好,我就陪公亭练练手。” 说着脱下外衣就进场。 照例杨一在练功前都要活动活动筋骨,热热身,杨一先扭了扭脖子,有弯了弯腰,活动几下脚踝,这些动作在这些当兵的眼里,看起来说不出的新奇,连聂士成也看的发呆。 “公亭,咱们是 单纯的练摔交还是练技击?”杨一先问清楚。 “呵呵,先生,我看咱们还是练技击吧。” 聂士成也想看看杨一到底有没有王家兄弟说的那样厉害,也就决定看看杨一的技击水平。 “好,公亭,当心哦,准备好没有?我开始了。” 杨一打个招呼“好了。” 聂士成说着扎了个弓马。 杨一从他的起手势来看,聂士成的武艺出自少林。 杨一也摆了李小龙独创的截拳道的起手姿势。 “嗨!!”聂士成大吼意思声,疾步上前,朝着杨一就是一个黑虎掏心,杨一暗道,来的好,侧身闪过,双方你来我往的互相打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两人还多带有点试探对方的意思,但杨一的招数这聂士成就从来没见过,打起来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得杨一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但好象又都不是,犹豫间,杨一轻喝一声“呔”一个快速的侧踢向聂士成踢来,聂士成从杨一的腿风来判断,这一脚不轻,硬挡要吃亏,但杨一这招来的太快,躲已经来不及,连忙用了一个“卸”字决,双手一挡,顺着杨一的腿势想化解这记侧踢,“砰”的一声闷响,之见聂士成腾腾腾,连退了三步,说话就退到了人群边上。 令杨一也没想到的是,这聂士成功夫底子打的极劳,马步很稳,原本还担心聂士成经不起这记,所以杨一还留了三分力道。 看聂士成只是退了三步,杨一心里的好胜心被提了起来,不等聂士成站稳,一个健步上前,又是一记侧踢,这次杨一没有留余地,匆忙之间聂士成来不及闪躲,但也不慌,大吼一声“嗨”一运气,马步一沉双手一举,硬生生的挡下杨一这记攻击。 这回聂士成可没站住了,正个人连连后退,一直退倒在人群中。 “好!!1”人群中顿时一片叫好。 聂士成在大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一回他心里的轻视只心荡然无存,原以为自己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输,谁曾想几个回合下来,自己输的体无完肤。 “公亭,我就知道你这武痴一定会找先生比画,怎么样?服了吧?”原来刘铭传也来了。 “先生好武艺,教教大家吧?”聂士成这回是真的想从杨一这学点东西了。 “对啊,先生,教大伙几手,将来上了战场一准用的上。” 刘铭传也帮着说。 “将军,教教我们吧。” 大伙也都叫喊起来,这杨一本就打算整理一些使用的实战搏击技巧教给大家,现在见大家学工夫的情绪这么高涨,当下就说:“大家既然想学,我当然要教,不过我臭话说在前面,要学就得下苦功,别将来到了用的时候哭娘。” “哈哈哈。” 人群顿时一片欢笑。 杨一想了一下,这后世的军队中的军体拳是当兵必会的,是经过实战检验过的,教大家应该有用,等以后再教他们擒击拳。 “好,今天我就先教大伙一套“军体拳”,等大伙练熟了我再教别的。” “全体都有了,成纵队排列。” 杨一有有心看看大家这一段时间跟杨教官后头,把这队列练的怎么样了?人群顿时都站起来聚拢在一起,快速的排列成一个整齐的三行纵队。 杨一看的心里高兴,自己这些部下看来都是好样的。 杨一站到队伍的前面说:“两臂伸直,成散开队型,都跟着我练。” 等大家散开后,杨一转过身去,一招一式的打起了军体拳。 杨一这一教就是一个下午,看看这天也有点暗了。 开始是生气,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连午饭都还没吃,这一想起来这肚子就更饿的不行。 但又不知道回去怎么和那三姐妹说,不回去又不行,只好无奈的和大家说再见,自己一人往回走。 回到家里,才发现这沈家姐妹居然也在,还和其他三位有说有笑的,沈家姐妹一见杨一回来,赶紧过来送上一个笑脸,沈清霜刚想说写什么,谁知道这杨一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也不说话黑着脸径自回自己的房间。 留下沈家姐妹尴尬地站在那里。 齐横波过来拍拍这两姐妹的肩膀,算是安慰一下,也跟着杨一进来。 “怎么啦?这么大火气?”杨一沉声回答:“没什么,赶紧弄点吃的,我洗洗就吃,中午饭我都没吃,饿坏了我。” 齐横波见杨一没好脸色,原本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也就缩了回去。 “饭早做好了,就等你回来。” “知道了,就来。” 杨一的声音给齐横波一种冰冷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沈家姐妹居然还在,只是看起来都象是受了婆婆虐待的小媳妇,杨一的脸拉的更长了,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就立刻起身回到书房,这时候杨一好怀念香烟带来的感觉,来到这个年代,只有旱烟,那玩意太难抽,烟丝也是生的,杨一抽不上,所以就没抽了。 但现在杨一真希望来那么一根。 坐在椅子上,杨一想了很多,他不是没有想到直接就拒绝沈家的无理要求,但沈家在生意场上的影响太大了,尤其在江浙一带,和沈家撕破脸,弄僵了对自己今后的发展会造成很大的阻力。 单就这桩强加过来的婚姻,杨一很生气,但他更生气的是齐横波她们的表现,人家上门来抢自己的男人,她们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真不知道这些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杨一就这么一直坐在那声闷气,连齐横波她们三姐妹过来也没有发现,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按摩他的太阳穴,他才发现姐妹三人都进来啦。 杨一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在齐横波他们看来,这笑比哭还难看。 “好人,别生气了,怪就怪这世道,女人命苦啊,找个好男人不容易啊。 找个优秀的好男人更难!也怪不得沈家妹子们不肯放手。” 霍小玉把手里捧的茶杯放在杨一面前。 “我怎么看你们一个个都很开心的样子?”杨一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当我们想啊?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是什么出身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敢要求什么?”李香柔撕声竭力地喊道,说着转身就呜咽起来。 这李香柔这么一哭,其他两位眼泪也都下来了,最后三人干脆就抱在一起痛哭,杨一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火辣辣的疼,走上前抱住她们。 “和沈家的婚事我会想办法推掉,就算推不掉老子也有办法让她们自己退婚。 以后你们记住络,你们不比别的女人低一等,在我眼里,你们是最好的,没必要看轻自己。” 齐横波停止哭泣,柔声问道:“沈家姐妹说了,沈家妈妈把婚期都定了,就在八月十五。 你看怎么办才好?”“八月十五?太好了,这婚我看是结不成了。” 杨一自言自语。 这一夜就这么无声的过去,少了许多往日的欢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一开始了他练兵的计划,普鲁士的教官们能 教的不过是队列、射击这些普通的东西,一支军队要想形成战斗力光有这些是不够的,杨一要点是一支钢铁般强大的队伍,他要按自己的意志来建设这支军队。 在杨一的构想中,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当然是纪律,这些天每天都拿着毛笔在狂写(士兵纪律守则),还好以前练过毛笔书法,要不然还不让家里的几个女人笑话。 纪律的第一条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一条杨一是照搬的三大纪律中的第一条。 第二条是不得扰民,如有违反者视其情节的轻重给予处罚,这条下面杨一还弄了很多细则,也规定出相应的处罚。 还有什么战场纪律之类的东西,杨一写了整整三十多页,弄好后,找人刻印出来,所有的士兵人手一份,还要求都给背熟了,杨一又怕有的家伙不识字,背起来有难度,干脆就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套在守则上,编成歌教大家唱,而且要求天天唱。 沈家姐妹照样天天来杨一这报到,也不管杨一是什么态度,反正是风雨无阻,杨一看的心烦,便决定搬到部队里住上一段,顺便也好操练操练那帮家伙。 随着杨一进驻军营,这些当兵的苦日子就开始了,早晨太内还蒙蒙亮,杨一就敲着锣叫起床集合,(杨一本打算用军号的,但没人会那玩意。 )集合好了杨一亲自带队开始跑步,这一跑就是五千米,这些农村来的小伙子们,你让他挑个两百斤走这几十里他未必会叫苦,但叫他们跑步就有点难不习惯了,这杨一跑的还快,开始大家都还能跟上,后来都顶不住了,开始用走的啦,杨一也放慢脚步跟大一起慢慢跑,好不容易跑回来,也不休息,杨一让马上列队,开始练军体拳,一趟拳打下来才略做休息。 休息个几分钟,杨一又带这大家做起俯卧撑,等到一个个都累的不行了,杨一才下令去吃早饭,杨一对大家说,他这一套叫早操,以后每天都得这样,杨一折腾完了,普鲁士教官们也都到了,士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练。 除了教大家打拳,杨一还将格斗技巧中的一些招数柔和到步枪上,编了几招拼刺刀的招数,让大家都跟着练,一个月下来,这些小伙子们总算把杨一教的东西练的大概有个样子啦,杨一这才离开军营,回到自己的家,走之前,杨一把这500多人分成两个大队,队长分别是刘铭传和聂士成,交代这两人一后由他们带这大家连自己教的东西。 和士兵们在一起打滚了一个月,杨一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晒黑许多,回到家里把几个女人给心疼的不得了。 霍夫曼去北京已经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从普鲁士运来的钢材也用的大半,杨一早就安排船只去运了,还要求回来的时候一定带回炼钢的设备。 虽然化妆品的生意很好,也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但军队的开销实在太大,杨一开始感到资金困难了,难怪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杨一迫切的希望霍夫曼能带回来好消息,这样以后杨一在军工生产上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开支。 第二部 第五章 军火买卖(1) 北京,咸丰皇帝第一次从接见洋人的活动中得到了快感,眼前这个叫霍夫曼的洋鬼子,居然提出以每年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来承包马鞍山,这样的好事这些年在和洋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不多见了,原因很简单,咸丰认为这洋鬼子就是个二百五,这马鞍山眼下在太平军的手里,他却找到北京来,从这点上来看,这洋人的心里,自己还是这大清朝的唯一合法主人,其他的都是乱臣贼子。加之霍夫曼用极度恶心的词汇把咸丰吹捧的英明神武,咸丰高兴之余,当时也没多想,反正自己把钱先弄到手,至于太平军那些乱党是怎么对待霍夫曼的,他就不管了,让洋鬼子和这些反贼们去打官司吧,立刻就让肃顺他们去和霍夫曼签了承包和约。 签了和约的霍夫曼并没有着急回来,他也不想回来,他不是普鲁士王国驻华大使的首席顾问吗?一直以来他猫在上海,对大使的工作是顾而不问,这样说还不准确,他压根就是不闻不问,这次来北京可让那个大使给逮着了。在大使的眼里,这霍夫曼就是个中国通啊,理所当然的缠着霍夫曼陪他参加各种活动,而且对霍夫曼也言听计从,这让霍夫曼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加上大使又弄了个普鲁士的美女秘书整天和霍夫曼吊膀子,弄的霍夫曼是乐不思归。他这里快活的不得了,把杨一在家里给急的冒烟。 这好日子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霍夫曼偶尔收拾文件的时候看见了和约,这才想起来杨一还在上海等自己呢,可眼下回去又有点舍不得,大使那也不好开口,最后他还是决定回上海,于是他便找到大使先生,首先对大使对他的信任和款待表示了一番感谢,然后说自己最近接到通知,上海方面有一笔大买卖等自己回去处理,还故意装作随口说出的样子,说这笔生意能赚好几万两,说的大使先生当时就露出景仰的神情,一再表示,霍夫曼先生不愧是个绅士,为了国家利益把自己的生意都耽误了,所以霍夫曼提出回上海的时候他也没敢挽留,最后霍夫曼还委婉的提出,那个普鲁士美女秘书他很喜欢,他在上海身边也没个帮手,想让大使先生割爱,他出2000两银子补偿云云。在一番你推我让的虚伪后,大使先生如愿的把2000两的银票收进口袋里,至于那个美女秘书当然就跟着霍夫曼回来了,其实所谓的美女秘书,其实是大使听说东方的男人都好色,所以他就用钱骗了个长的还算不错的柏林妓女带来中国,来了以后才发现,这美人记的确好用,许多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只要让美女过去,衣服一脱立刻解决问题,当初他骗这美女来中国的时候不过花了500马克,眼下这霍夫曼花2000两弄过去,对他来说,这实在是一笔再合算不过的买卖了。虽然以后晚上自己没得用了,但北京八大胡同里的中国小姐,们,无论是从质量还是数量上都远远的要超过他的普鲁士美女,所以他也不心疼那位美女, 拿不到2000两白花花的银子他才心疼呢。 就在霍夫曼从北京动身回来的时候,杨一开始开辟另一条新的财路。 上海,杨一家的后院里,杨一在秘密接待他的把兄弟,从海上来的刘十八。刘十八是怎么来的,说白了这海盗在各个城市都有窝点,狡兔三窟嘛,杨一来上海的时候,刘十八就把自己在上海的窝点告诉了杨一,让杨一有事就让别人通知他,杨一眼下正为钱的事情犯愁,又不想招惹沈家,最后让他想到了刘十八,便悄悄的把刘十八请到家里。 再次见到杨一的刘十八不禁感慨,感慨杨一的艳福不浅,当年的花魁大赛他是有来偷看的,这几位美女出现在杨一的家里让他对杨一钦佩不已。同时也感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平,不就长的差了点吗?连豆腐西施杨二嫂这个寡妇也看不上自己,跑去喜欢刘远那个的小白脸,对自己是一点好脸色都有。 再者刘十八感慨杨一实在有本事,才一年的时间就混了个五品的将军,而且看起来还没耽误赚钱,小日子过的滋润,刘十八很羡慕。 大哥来啦杨一当然要好酒好菜的招呼,几个回合下来,杨一开始说话了。 “大哥,想发财么?”杨一引诱刘十八。 这刘十八是穷惯了的,最听不得的就是发财这两个字,杨一这么一说,当时就把刘十八激动的拿起酒壶就猛喝一口:“兄弟,说吧,想给哥哥支个什么招?” 杨一微微一笑,也喝上一口杯中美酒:“走私军火,干不干?” “干,只要能赚到银子,哥哥杀人放火的事都没少干,还怕什么走私啊?”刘十八当然不肯放过这发财的机会,立刻就答应下来。回过头他才问:“弄军火哥哥知道,兄弟你有路子,可走私给啊?” 杨一朝西边指了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南京。” 眼下这太平军先是北伐,后又西征,是四处出击,为了压制太平军的军事行动,清军的江南江北两个大营,也正集中兵力威胁南京,太平军对洋枪洋炮的也向往以久了,就是没门路,前段时间虽然英国香港总督兼出使中国全权代表文翰访问太平天国首都天京,也保证英国政府会保持中立。 但洪秀全提出购买洋枪洋炮的时候,这文翰开出的价钱太高,虽然洪秀全还是咬牙买了一点,但也实在是心疼。 (咸丰三年(1853)四月初一日,太平军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率太平军精兵两万,自扬州出师北伐。随后,春官正丞相吉文元、殿左三检点朱锡琨亦分别自浦口、六合相继统军北上。北伐军本着“师行间道,直趋燕都”的战略方针,一路过关斩将,连克仪征、浦口、滁州、凤阳、怀远、蒙城、毫州等地。五月初六日大败清河南巡抚陆应谷部,于初十日占领归德(今商丘)。本计划在此渡河,因清军封锁了一切船只,遂西进攻开封。不克,继续西进,于汜水、巩县一带觅船渡过黄河。七月二十八日,自济源入山西、克垣曲、绛县、曲沃、平阳、洪洞,经屯留,占潞城、黎城,折回河南,自涉县、武安入直隶,击败清钦差大臣直隶总督讷尔经额所部万余人,乘胜占沙河。八月十一日,进兵距保定六十里之张登店。清廷大震,京师设巡防所,宣布戒严,咸丰帝准备逃往热河,三万多户官民逃出北京。但北伐军并未直接北上,而是东进克献县、交河、沧州,前锋直达杨柳青,进攻天津。由于天津布防严密,且时近冬令,太平军不惯寒冷,攻天津受阻,乃屯兵于静海,独流一带,过冬待暖。是时,清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钦差大臣胜保等屯兵于杨村一带,与太平军形成对峙局面。咸丰四年正月,北伐军在既缺粮草,又断音信的情况下,主动放弃静海、独流,步步为营地向南撤兵,希望与援军会合,但这一计划始终未能实现。) (咸丰三年(1853)四月十二日,太平军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夏官副丞相赖汉英、殿左一检点曾天养、殿右八指挥林启容等,奉东王杨秀清之命,统帅战船千余只溯江西上,大举西征。十八日,西征军进占安徽西梁山、裕溪口、雍家镇。五月初一日占池州,初四日攻克安庆。赖汉英、曾天养、林启容等继续西进,初七日占江西彭泽,十二日占湖口,十六日占南康府,人民缚知府恭安、知县罗云锦近迎太平军。十七占吴城镇,十八日围攻南昌。清江西巡抚张芾、湖北按察使江忠源等顽强固守,赖汉英乃决定先攻占附近州县,断其接济,再全力攻城。于是丰城、瑞州、饶州、乐平、景德镇、浮梁、都昌等地先后为西征军攻占。五月二十七日,太平军国宗石祥祯、韦俊等率军进援江西。六月十八日,曾国藩亦遣知州朱荪诒率湘勇一千二百人自长沙援江西、训导罗泽南,编修郭嵩焘等率军数千驰援。七月二十四日,西征军攻湘军罗泽南、朱荪诒、郭嵩焘等于南昌附近。后杨秀清以西征军攻南昌三月不下,命撤围北上,八月二十七日占九江。后西征军分兵两路:一路由石祥祯、韦俊率领,沿江西上攻入湖北;一路由胡以晃、曾天养率领,自安庆经略皖北。赖汉英以攻南昌不力,革职调回天京。) 第二部 第五章 军火买卖(2) 带着发能大财这样一个美好心愿的刘十八,以普鲁士王国霍夫曼爵士,普鲁士军火大亨中国代表的身份来到了南京,拿着杨一给他写的德文身份证明,大摇大摆的跑去要求见洪秀全。 听说有洋人的代表来见自己,洪秀全刚混了个皇帝当,正当的上瘾,可不想为了拒绝接见外国使者得罪了洋人,影响双边关系,这洋鬼子都是不讲理的,得罪了他们是小事,万一他们把军舰开到南京来,虽然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们,但总不是件好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对头来的好吧。 这刘十八的证明是德文写的,洪秀全当然看不懂,既然是看不懂,那就应该是正确的,作为上帝在中国的代表,洪秀全总不好意思当面说自己看不明白上帝创造的文字吧。 所以洪秀全在原来的江苏总督衙门,现在的天王临时王府里接见了使者刘十八。 刘十八是个粗人,也不懂得绕弯子,见面就说有走私的洋枪洋炮要卖给洪秀全,且价钱公道,问他要不要,顺手还摸出一支样品来。 洪秀全看了样品很满意,比起英国鬼子卖给他的前装式洋枪,刘十八带来的后装步枪那可太先进了,原来文翰这英国鬼子不是个好东西,买给洪秀全的枪都是英军淘汰下来的家伙,新式的后装步枪是一支也没有,当然了,就算是人家淘汰的东西,在洪秀全这也是好东西,价钱虽然贵点,200两一支步枪,洪秀全自己造不出来,也只好买来用。 看了刘十八的东西,再比比文翰那买来的家伙,洪秀全心里大骂英国鬼子不得好死,拿淘汰的产品糊弄自己,同时也对自己的有眼无珠孤陋寡闻感到羞愧,再决定今后要多了解世界军火行情的同时,也对刘十八走私来的东西表示了质量是否有保证的疑虑,刘十八当即拍拍胸脯表示,作为大买家洪秀全可货到付钱,只是有一条,这些枪来的不容易,价钱会贵一点,而且每次数量不是太多。 当洪秀全问起价钱的时候,刘十八开出的每条步枪200两的价钱,更让洪秀全痛恨英国佬文翰,要不是刘十八在场,他可能就要破口大骂文翰他娘了,他能不骂嘛,同样的价钱,不一样的货色,虽然子弹是要另外算钱的,但起比文翰开的价钱,刘十八卖的东西是又好又便宜啦。 洪秀全当场就决定购买刘十八手里所有的现货洋枪800支,子弹按每十发一两银子算,洪秀全也定了十万发。 双方约定,货到付款。 拿到和约的刘十八这才满意的回上海找杨一交差。 杨一很满意刘十八的成绩,高度赞扬了刘十八深入敌战区做走私买卖这种大无畏的勇气,同时还表示每条洋枪刘十八可以拿到10两银子的劳务费,把个刘十八高兴的当场就向杨一预支了200两银子,冒着被官府抓到的危险,连夜就杀向怡红院,找他去年来上海认识的老相好翠云,狠狠的快活一把。 至于怎么把东西运到南京,那很简单,“格拉芙”号是外国船,单看外表象条军舰,这洋人的军舰在长江里还不是横着走的,清军不敢招惹,太平军是拍手欢迎,这买卖做的就格外顺利,等霍夫曼从北京回来,杨一已经从洪秀全那弄来了十多万两银子。 普鲁士的炼钢设备也运来了,霍夫曼的和约也到手了,现在就看霍夫曼亲自去南京外交的效果了。 当然了,对霍夫曼同志长期滞留北京,严重的影响了集团事业的发展这个严重的错误,集团董事会还是专门召开一次会议来帮助他认识错误地。 在会议上,霍夫曼对自己的错误做了深刻的检讨,董事们也积极的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活动,帮助霍夫曼同志认清自己的错误,最后霍夫曼表示,自己将在这次南京之行中时刻提醒自己,要把集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绝对不在因私废公。 当然了,那个普鲁士美女秘书是一定到带在身边的,这样霍夫曼才好向她传达董事会会议的精神,也让她受受教育嘛。 听说军火大亨霍夫曼爵士亲自来南京访问,洪秀全是亲自迎接,然后大摆筵席进行款待。 中国人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谈生意的这一套,看来霍夫曼是学了个十足,喝的高兴的时候,霍夫曼提出了马鞍山的事情,表示自己今后在马鞍山的企业可以交税给太平军,同时太平军今后的军火供应问题他也包了。 这样的好事洪秀全当然不会反对,洪秀全也表示,他是很看重朋友的(其实他看重的是霍夫曼的枪炮),作为太平天国的朋友,霍夫曼在马鞍山的企业可以免税三年。 访问的最后,洪秀全还邀请霍夫曼朋友检阅了他的军队。 就这样,杨一建立了他在中国的第一个钢铁厂。 1853年5月,马鞍山开始了厂区的基础建设,6月,所有机器设备运到马鞍山,年底的时候,第一炉钢水从马鞍山钢铁厂的高炉中流出。 1853年5月,为了应付上海即将发生的事变,杨一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行动。 第二部 第六章 发展(1) 上海,顺利回来的霍夫曼想杨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朋友,把军火卖给太平军我们固然能赚钱,但你好象是清朝的将军啊,你这样做今后万一比和太平军打起来,这些军火不是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亡吗?”“朋友,我们先是把军火卖给了清军,现在又卖给太平军,这叫寻找平衡,无论哪一方占了上风,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只有他们打的更激烈,我们的买卖才有做头,只买给一家那另一家给灭了怎么办?以后我们这个买卖还怎么做?至于和太平军打仗的事情嘛,一时半会还轮不上我。” 杨一解释给霍夫曼听。 “可是,照我看来,现在的太平军很强大啊,清军根本就不可能打的赢。” 得意志民族特有的固执让霍夫曼继续提问。 “这个嘛,别看太平军现在占了江南大部分地区,但是,中国的领土的巨大,相对于太平军占领的地区来说,政府军占有的地盘更大,从表面上来看,太平军暂时是领先了,但从长远来看,这个仗还是有的打地,我们的生意还是有的做地。 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不断的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 1853年4月,太平军先后北伐和西征,严重的动摇了清政府在南中国的统治,由于江南的战乱,清政府的国库收入锐减,为缓解财政收入的不足,5月,清政府炮制的当十钱、官票、宝钞先后出炉,这种通货膨胀的金融策略不但没有缓解财政拮据的现状,反而导致了金融市场的一片混乱。 人民的生活也随之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大批的商铺关门,手工业者失业破产,清政府的统治千疮百孔,起义的烽火此起彼伏。 战争首先带来的是大量的难民,大批的难民逃往杭州、苏州、上海这些暂时安全的城市。 小小的上海也涌入了大量逃难的人,其中当然不乏许多有钱的人家,也许是考虑到上海有洋人的驻军,太平军不敢轻易来攻打,逃来上海的有钱人格外多一些,这些人的到来,大大的促进了上海的繁荣。 一时间,客栈爆满,餐馆茶楼生意兴隆,连上海的地皮价钱也跟着不断攀升。 但隐藏在繁荣背后的混乱也逐渐暴露,上海就那么大的地方,人多了这吃饭的问题就暴露出来啦,当人类的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时候,卖儿卖女的事情自然时有发生,还有一些人挺而走险,做起了无本的买卖。 为了尽量缓解难民带来的问题,上海县衙也动员当地的有钱人,开粥棚施舍粥饭给难民。 “杨一的”丽人“集团在这样的善举面前当然不肯落后,也弄了个施舍粥饭的铺子,沈家姐妹一见杨一如此,马上跟着也弄了一个。 总之是杨一喜欢的她们就喜欢,杨一讨厌的他们就反对,慢慢得,杨一对她们的脸色也比原来要好看一些,偶尔还会给个笑脸。 上海将军的衙门前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就两个大字,招兵!!!。 随着告示的张贴,很快前来应征的人就在衙门前就排起了长龙。 “你,今年多大了?”“十八了。” “我怎么看你顶多也就十五岁,跑来这起什么哄。” “官老爷,穷人家的孩子,饭都吃不上,没长好,不过我今年真的十八了。” “识字吗?”“上过几天私塾。” “看你小子可怜,介绍你个好事,从这往西走一里地,过两条街,那有个“丽人”集团的厂子在招学徒,你小子听机灵的,去那正好。 来,给你开张介绍信。” “谢老爷提点。 老爷您一定会升官发财的。” “去吧,介绍信拿好啦,下一个。” “小子,长的满结实的嘛,多大了。” “二十了。” “干嘛来了。” “老爷,来当兵啊。” “进去吧,下一个。” “你,今年高寿啊?”“回老爷话,五十三,不,我三十五了。” “**你老娘的,跑来这骗人来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老爷我没骗您啊”“还嘴硬,你这王八蛋,老子看你最少有五十了,这是军队,不是你养老的地方,给我滚蛋。” “老爷,我还年轻啊,我能打仗,收下我吧。” “妈的,来人,给我打出去。” “下一个。” 杨一新的一轮发展计划是,首先从难民中挑选出一批身体合格的,这些人编入部队,计划招收2000人,然后和现有的人混编成一个团,杨一这支军队的编制是由普鲁士那些教官们弄出来的,基本上和普鲁士王国军队的编制一样。 也人班、排、连、营、团、这样的级别。 难民中有年轻识字的,当然不能放军队里,开张介绍信,直接弄到工厂里,这些年轻人在经过短期的德语培训后,全部都去给普鲁士来的那些技师们当徒弟,杨一要求他们,一定要把那些技师们当亲爹一样对待,说什么都要把本事学到手,学的好的有重赏。 杨一还要求他们,听不懂师傅们说什么就给我猜,师傅说什么听不明白就用手比画,师傅干活的要用心看师傅是怎么干活的,学不好技术的将来都给我滚蛋。 但前来应征当兵人数还是出乎杨一的预料,原本打算之招2000人,来排队报名的却多达三万人,虽然有一些浑水摸鱼的,有六成的人还是能要的,而且这些人要求当兵的迫切心情也让杨一吃惊,明明都贴上告示,表明人数已经满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天天都赖在门口,死活要来当兵。 杨一也被他们的精神感动,这嘴巴就松了几次,就这么松了几次口,就又多招了2000人,不能再招了,再招杨一也养不活这许多人啊。 另外,杨一让齐横波她们姐妹三个去了买卖人口的市场,以“丽人”集团的名义,专买些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孩子,而且要8岁以下的,杨一出钱,先请先生来教他们读书,杨一还亲自担任他们的外语老师,计划等稍他们微大一点,都送往普鲁士去学习。 招来的兵员杨一把他们和原来的混编成两个团,还从原来的人中挑出一些有文化的,这些人分别担任各级军官,当然了,两个团长分别是刘铭传和聂士成。 部队采用以老带新的方法,训练和管理的事情就交给普鲁士教官和刘铭传他们。 唯一让杨一头疼的是现有的军营地方太小,容不下这许多人,现在就有许多 士兵晚上就只能睡在地板上了 。 看来这军营要扩建啦。 第二部 第六章 发展(2) (书店惊现盗版,悲愤中,我决定化悲愤为力量,今天多发一章)五月初五,端阳节,江南有喝雄黄酒的习惯,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长期生活在北方的杨一,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习俗。 今天是初五,又是五月,所以晚上齐横波姐妹三个早早就准备好了酒菜,酒当然是雄黄酒,照例,沈家姐妹也出现在筵席上,也许是最近比较顺利,杨一居然没有给这两姐妹脸色看,而且还时不时的露出笑容,杨一笑的时候会有两个酒窝,记得李香柔在一次温柔过后说过:我就是让你这两酒窝给醉倒的。 不过杨一总觉得还是有点怪怪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头的地方,但一时又发现不了。 “今天都给我高兴点,都不许扫兴。” 作为大姐的齐横波瞪了杨一一眼,先打个预防针。 几轮酒喝下来,杨一一直没这么说话,他一沉闷,几个女的也觉得气氛不够活跃。 “我们行个酒令吧。” 霍小玉提了个建议,众女叫好,杨一对酒令这玩意不太懂,所以举手反对。 “反对无效,5:1通过。” 李香柔临时充当记票员。 “一人念一句古诗词,这诗里都得有个酒字,如何?”霍小玉发起酒令“好,就这么定了。” 女人们一直通过,杨一弃权,他也只有弃权。 “由我开始吧。” 齐横波起头,然后是几位女的最后才是杨一。” “葡萄美酒月光杯。” 齐横波率先念到“这个头起的好,该我了,劝君更进一杯酒。” 李香柔接过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霍小玉得意的扭了一下自己那优雅的脖子。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沈清霜这句倒也和了自己的心境,念完后还幽怨的瞟了杨一一眼。 “哎!!”沈蝶衣也是先叹口怨气,“今宵酒醒何处,哦”最后这个“哦”字还故意拖的老长,眼睛还盯着杨一猛放电。 她这一拖不要紧,杨一旁边的霍小玉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在桌子低下伸手狠狠的拧了杨一的大腿一把。 “哎呦。” 杨一遭到偷袭后叫疼。 “不对,不对,这哎呦一不是诗,二不是词,三还没有酒字,该罚。” 李香柔赶紧跳出来客串主持人。 还端起一杯酒送到杨一跟前。 “不是哎呦,有小玉她......”杨一刚要解释,话头就被打断。 “不是哎呦是什么?大家都听的清楚的,来,乖,不许耍赖。” 齐横波也跳出来主持公道。 “我投降,我喝还不行吗?”杨一赶紧接过酒,一口干下。 喝完之后马上转移阵地,远离霍小玉,以防再遭黑手,匆忙中随便就找个空地方坐下,坐好啦才发现,自己坐在了沈家姐妹的中间。 杨一顿时发觉自己着了道了,难怪觉得不对,原来沈家姐妹两人不是挨着坐地,中间还留了个空挡,原来这几个女的在这等着他呢,预谋,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继续吧,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之换美酒。” 齐横波又来了。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这是霍小玉“这个不算吧。” 杨一反对。 “怎么不算,有酒字了哦。” 霍小玉娇嗔反击。 “通过,杨一不许捣乱,再捣乱罚你三杯。” 齐横波当然是站在妹妹一边。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沈清霜接过来后,看一下杨一“该你啦。” “怎么又是我,不是该她么。” 杨一指指沈蝶衣,沈蝶衣笑了一笑,“谁让你换位置了?”“什么?”杨一这才发现按位置的顺序是该自己了。 “不就 是个酒字么,好办。 看我的,借问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说完杨一得意的看看后面的沈蝶衣,一付怎么难的到我的意思。 可是再看看众女,一个个不说话,就那么得意的看着自己,而且一个个都 笑的很阴险。 “这是什么呀?一不是唐诗,二不是宋词,也不是历朝名家所做,不算不算,罚酒,罚酒。” 霍小玉也跑出来起哄了。 坏了,我怎么一着急把毛主席的(念奴娇,答李淑一)给用上了,杨一暗叫不好,这年月的人谁知道毛主席毛泽东是谁啊。 没办法,只好老实的喝酒。 更不对是事情接着出现了,这酒杨一喝着喝着觉得有点问题,平时半斤二锅头都没问题,几杯黄酒下来,怎么浑身发热,不对,大大的不对,怎么都还有点头晕啊,扑通,杨一头砸到桌子上。 朦胧中,杨一觉得有两个女人睡在自己身边,可能是齐横波他们中的两个吧,还在迷糊中的杨一习惯的搂住她们,两个冰凉的身体给燥热的杨一带来一阵凉意,心中一股热火强烈的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杨一熟练的爬到其中一个上面,迷糊中的杨一没有察觉到,身体下面的女人的反应和往日有了些须的不同,只知道按常规在一个女人的上面奋斗一番后又转移阵地,继续耕耘,一直到心火尽去,略带疲惫的杨一才沉沉睡去。 这小玉的腰怎么比原来要胖了一些?都怪自己,最近和她们做运动做的太少了,冷落了佳人,罪过啊!!。 杨一的右手边是霍小玉习惯出现的位置,李香柔也曾经想争取这个位置,被霍小玉击退,只好退而求其次,委屈自己睡在杨一的左边,至于大姐齐横波,那总是睡在最外边,她的理由是,其他人睡觉都太闹,怕她们掉下床去。 杨一曾经问过霍小玉,为什么喜欢睡他在右边,霍小玉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杨一睡觉似的时候,总是向又边侧的,这样他就能缩在杨一的怀里,这样他会有安全感。 现在的霍小玉就小猫一样缩在杨一怀里,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啦。 想不到昨天的雄黄酒酒劲那么大,现在杨一还有点晕晕的,还好头不疼,眼睛还没睁开,杨一就习惯性的搂了搂霍小玉的细腰(他认为应该是),左手也出现在霍小玉的大腿上,这是他早晨唤醒霍小玉的招牌动作。 平时杨一轻轻的在大腿上抚摩几下,**的霍小玉就会醒来,然后开始撒娇埋怨杨一弄醒她,然后爬起来拔开杨一的眼皮,已经成为杨一和霍小玉她们一起起床时的定式啦。 今天的霍小玉比较特别,杨一抚摩的时候身体开始是变的僵硬,然后是发抖,杨一一再等不到霍小玉来替自己开眼,一种感觉告诉自己——坏了,杨一自己睁开了眼睛。 杨一睁开眼睛后,首先进入视线内是一双羞怯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杨一平时没少看见,同样向猫一样缩在自己怀里人居然是——沈蝶衣。 杨一不自信的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以后,右手边睡的是沈蝶衣,那么左手边那条搭在自己身上的大腿的主人是........。 杨一着火似的放开沈蝶衣,转过身来再看看左边,还在梦语呢喃的沈清霜赫然在目。 要死了,这次死定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着了这帮女土匪的道道,看来这沈家姐妹和齐横波他们是串通好的,她们昨天让自己喝的是什么?真是把多年以来受党和人民的培养和教育的脸都丢尽了,终年打雁,没想到让雁给啄了眼睛。 检查一下战场,杨一暗叫到:狠,真她妈的狠,居然弄了条白色的床单铺在**,两位沈家小姐由少女演变成妇女的证据历历在目,想抵赖那时不可能的,杨一觉得自己阳光要找人发泄一下了,不然会疯狂的。 也顾不上理会沈家姐妹了,杨一快速的穿好衣服,冲到堂前,齐横波她们姐妹三个还都在。 大姐齐横波好象很专心的在画一幅仕女图,杨一从她颤抖着拿笔的那支手就知道,齐横波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画什么。 李香柔呢?大清早就弹琴啊,弹的是什么啊,一首凤求凰让她弹的调子都跑到沼洼国去啦。 还是霍小玉镇定,手拿一本(当湖十局)正在那打谱呢,恩?想不到啊,这霍小玉的本事不小,拿着(当湖十局)摆出来的却是杨一和霍小玉下的第一盘棋。 姐妹三个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杨一出来,都是一付专注于手中事情的样子。 “哎!!!罢啦!!”杨一仰天长叹,也不再说什么,抬腿就出了家门。 杨一知道这姐妹三个是为自己好,但是这样的方式是杨一绝对不能接受的,杨一决定要给她们一点教训。 杨一这一次踏出家门,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啦,发生在五月端阳节哪天夜晚的事情,杨一后来才弄明白,他喝的所谓雄黄酒,其实还是雄黄酒,只不过里面加了超量的“千人醉”和“我爱一条柴”而已。 不过杨一知道的时候,告诉自己答案的沈清霜已经是杨一的孩子他妈了。 有朋友要问作者了,这“我爱一条柴”是名垂千古的h药,这几个女人是哪弄来的?答案很简单,那三姐妹是什么出身啊?那青楼里要什么**没有啊?至于“千人嘴”,沈家有钱啊,有钱人想买点好药还不容易吗,“千人醉”不就一千两一包么,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沈家姐妹是特意从大内太医那弄来的。 找不到出气的对象,杨一就把气出在那些新兵的身上,这下这帮来部队混顿包饭吃的家伙们可遭殃了,杨一吃住都在军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亲自带队出操,五公里的长跑变成了十公里,还得肩抗步枪,腰上挂上五个手榴弹。 跑不动的,杨一用脚踹着,爬也要给我爬回军营。 单是跑步那还就算了,跑完后得练拳吧,练完拳洋鬼子教练要练队列,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了,吃饱中饭想休息一下,门都没有。 杨一又带着大家,顶着烈日去挖一种在这些洋鬼子看来没什么用处的战壕,还好的地里的活乡下小伙子们都是一把好手,还能顶的住。 一连半个月下来,不论老兵新兵,都被折腾的够戗,你还没什么话好说,杨一每次都身先士卒,自己带头干,当兵的也没什么话好说。 部队里折腾的半个月,杨一又跑到兵工厂里折腾开来,拉上以西门子为首的一票普鲁士技术人员,成立什么攻关小组,在西门子原有的基础上,半个月连续奋战,终于鼓捣出第一台发电机。 在杨一看来,反正历史在自己的参与下已经被改变,索性又画了张电动机的设计图,还注明了工作原理什么的,这样以来令所有的小组人员对杨一都是高山仰止的钦佩,也为着一系列伟大的发明感到激动。 在杨一的提议下,这发电机的专利就是西门子的,电动机的专利属于全体攻关人员共同享有,当然了,这专利是要派人回普鲁士申请的,在中国你也没地方申请。 (作者:好象当时也没专利申请这个说法吧,不管了,乱写先。 )工厂里弄完了,杨一还想弄什么电报啊,电灯,这些东西。 可惜,属于他名下的五个女人,在长达一个月这样一个漫长的时间里,在也无法忍受没有杨一在身边的生活,都哭哭啼啼的杀上门来。 在强大的泪水攻势面前,杨一也只好投降,乖乖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女人身边,只是前提是要这些女人答应,再也不许擅自帮自己弄些三姑六婆进门,谁知道这些女人不领情,白眼递过来:你当我想啊?说完见杨一脸色难看,马上就展现自己最迷人的笑脸,杨一深深以为,自己家里的这几个,生在这个时代真是一种浪费,要是在他来的那个年代里,这几个女人当个电影明星,做个电视主持人什么的,那还不是小菜。 第二部 第七章 镇压 沈家姐妹串通以齐横波为首的团伙,把生米做成熟饭这招的确高竿,用霍小玉的话来说就是:杨一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要把事情做下了,没有不认帐的。这是以后的岁月中沈清霜陆续向杨一招供的。有时候女人真的一种很可怕的种群,做出来的事情是男人们永远无法想象的。 杨一最近被一点事情给难住了,他知道沈家姐妹可以帮自己,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事情和小刀会有关,这眼看就要到农历的八月了,这部队杨一练的也有点样子了,无论队列,射击,还是格斗,都有一定的成绩了,单以部队现有的战斗力来说,杨一对镇压小刀会是很有信心的,唯一让他头疼的是,自己虽然知道他们刘丽川的小刀会要造反,但对小刀会的具体情况又一无所知,这样打起来部队的伤亡会不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沈家姐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般到杨一家来住了,五个女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了,杨一又没练过yy小说里说的什么(御女神功)(黄帝内经)之类的内功,当然也不可能夜度五女,状态好的时候对付个一两个还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但天天两三个他也吃不消啊,所以五个女人决定,为了自己今后的性福生活能长久,现在几不能把杨一榨干,平时要对给杨一补一补,至于**方面嘛,公平起见,按年龄大小分先后次序,老大齐横波是周一,周二是李香柔、沈清霜、霍小玉最后才轮到沈蝶衣。女人们把方案弄好后交杨一审批,杨一大笔一挥,原则上同意,但周六和周日为休息日,杨一说:我也是正常人嘛,我也要过双修日。 时间已经是农历的七月,杨一尽管用了许多办法,想派人混进小刀会,但这种民间组织的高层很难渗透进去,小刀会到底有多少实力,杨一不清楚。今天是周五,晚上轮到沈蝶衣陪杨一,心中有事的杨一明显不在状态,这让沈蝶衣多少有点失望,她虽然想知道杨一为什么没有了平时的生猛,但她是女人,这种事情不好开口。 推开紧仅贴这自己的沈蝶衣,杨一说句;“对不起。”从**爬起来,点上蜡烛,开始想自己的事情。手里这支部队是自己今后革命的本钱,杨一本不愿意过早的把部队投入大规模的战斗,但在小刀会起义的历史的必然,而且起义的地点就在上海,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仗是不可避免的要打一下了。该怎么打,杨一觉得现在就应拿出计划来,尽量避免部队的伤亡才是最要紧的。 心里想着小刀会,杨一手上不由的拿起笔在纸上反复写着“小刀会”“义兴公司”的字样。沈蝶衣见杨一起来,只顺手穿上一件薄薄的单衣起来,给杨一泡了杯茶端过来。 杨一接过茶杯喝上一口说:“谢谢。”沈蝶衣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好象想说写什么又缩了回去。 见杨一在纸上写的东西,便开口问:“怎么?你对这义兴公司感兴趣?” “你知道他们?”杨一反问 “为了生意方便,我们沈家在各地都有情报网,上海也有,这义兴公司我知道,他们其实就是一些穷人聚在一起,互相帮助,据说他们和天地会有关系。” “你能通过沈家的情报网帮我了解一下这个义兴公司吗?”杨一搂了搂沈蝶衣的腰枝。 “什么时候要情报?”沈蝶衣身子轻轻的靠着杨一 “越快越好。” “三天吧。” “谢谢。” 沈蝶衣顺着杨一的搂抱坐到他的大腿上,语气幽幽的说:“我人都是你的啦,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好吗?” 杨一这才发现,沈蝶衣居然只在外面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衣,在烛光的透射下,衣服里面的春光隐约可见。沈蝶衣把头靠在杨一的胸口,后仰着脑袋看着杨一,一只娇柔的小手轻轻的抚摩着杨一的脸 “我知道,我和姐姐做的有些过分,你不好接受,原谅我们吧。” 杨一 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稍微用了点力把沈蝶衣抱了抱,沈蝶衣继续说:“别怪我们,只怪我们是女儿身,这年月一个女人能找个好丈夫太难了,姐姐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沈家又有钱,盯着我们姐妹想打沈家主意的人太多了。我们只想找个能依靠的男人,这不算过分吧。” 说着沈蝶衣移动了一下身躯让自己更舒服的靠在杨一怀里,这一移动不要紧,一种坚硬的感觉顶在自己的股沟上,虽然说自己 和杨一已经把事情做下了,但沈蝶衣还是被这重坚硬的感觉带来的快感弄出一丝羞涩。 解决了问题的杨一状态也恢复了,就在沈蝶衣坐自己的大腿上时,杨一居高临下清晰的看见那单衣里面一双坚挺的娇乳,沈蝶衣移动时臀部刺激着杨一的活儿,使之快速的兴奋起来,硬硬的顶在滑腻的股沟上,杨一的双手也活动开来,一手伸到衣服里面揉捏着沈蝶衣的胸口,一手解开裤带,摸上了那光滑的大腿。沈蝶衣顿时热情如火,一手也伸到杨一的**,双目迷蒙,脸颊红润,仿佛能掐出水来。杨一抚摩着沈蝶衣的大腿根部说:“你瞧,湿了不是?” “好人,就在这要了我吧。”一时满室如春。 三天后 ,一份杨一需要的报告出现在他的桌子上,上海小刀会由广东、福建、浙江和上海等七帮联合组成,会员以小刀为标志,对外称义兴公司。首领有刘丽川、李咸池、陈阿林、林阿福、潘起亮等。人员约有2000,近期与青浦的天地会头子周立春,嘉定天地会徐耀等接触频繁,鉴于福建小刀会最近在福建起事,且小刀会会员多练枪棒,估计小刀会最近有大的举动。 另:上海新军内也多有小刀会成员加入,据报,新军小刀会的成员有,赵子中、许进财.........这份情报杨一看完后,一身冷汗就下来啦,好险啊,果真如此,这小刀会一闹起来,自己最依仗的新军一乱,这上海就是自己的坟墓啊。 杨一连夜就把刘铭传和聂士成等从庐州来的骨干召集起来开会,部署人员把小刀会混进新军的人员监控起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先不动他们,等到小刀会决定起事前,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1853年8月17日,上海传来嘉定县南翔农民在小刀会首领徐耀领导下,发动武装起义的消息,小刀会一度占领县城,捣毁县署,驱逐知县,放出被监禁的百姓。之后,徐耀与青浦县的周立春联合,9月5日,在周立春的领导下,发动第二次起义,再次占领嘉定县城。上海小刀会在青浦成功起义的激励下,也开始蠢蠢欲动。 1853年,9月7日,上海新军军营内气氛严肃,上海将军杨一坐镇军营,开始发号施令。 “命令,所有新军人员,不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违令着杀。” 上海城内,祭孔大典的的举行也在热闹的进行,道台吴健彰,知县袁祖德领着大小官员在典礼上一付春风得意的劲头。而此时上海北门外,刘丽川带领的小刀会成员已经整装待发,上午十点,刘丽川道:“时辰以到,动手,我们造反了。”与此同时,新军军营内,杨一也命令:“动手抓人。”一批小刀会混进新军的人员还在做着起义成功的白日梦时,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被拿下。 “报,小刀会和守城的团练里应外合,已经占领北门。” ”先生,该我们动手啦吧?”刘铭传急的直撮手。 “不着急,再等等。”杨一冷静的回答。 “报,他们占领现衙了。” “先生...”这次聂士成的话还没说就被杨一举手打断。 “别急,还不到时候。” “报,小刀会人马向军营杀来啦。”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杨一终于下命令 ”刘铭传,聂士成,带着你们的手下,营外列队,准备战斗。” (今天很晚才有空,顶着瞌睡赶一点出来,大家先看) 上海四门的防卫,主要是由团练和上海道的官兵负责,当初接手上海将军职务的时候,杨一拿出圣旨,以皇帝要求他训练新军为理由,把上海日常的防务移交给了上海现衙和上海道。 上海北门,小刀会的起义到现在为止很顺利,负责把守城门的团练有一大半是小刀会的成员,刘丽川带着人马杀来的时候,城门那基本没遇到抵抗,刘丽川领这人马继续前进,杀向祭祀典礼的现场,得到消息的上海道台吴建章在第一时间就逃往美国领事馆,只有知县袁祖德一面派人向杨一的新军求援,一面带着一些官兵和团练退守县衙。杨一的增援没等到,小刀会的人马已经杀过来。 上海县衙 “大人,撤退吧,趁兄弟们还能挡一挡,您先撤吧。”上海团练的把总向呆坐在地上的袁祖德说: 袁祖德是个文官,这打仗的事情他是不晓得的。清朝的法律规定,地方官守土失利是要杀头的。所以袁祖德下意识的带着手下抵抗。 “吴道台呢?”袁祖德问 “妈的,反贼还没到这家伙就跑了。”把总恨恨的骂。 “上海将军杨大人那有消息吗?” 袁祖德神情焦虑的继续问: “回大人,恐怕来不及,反贼这次这么顺利,主要是我们的有许多人混到了我们这里,我估计杨大人那也是一样。”把总颓丧的说 : 袁祖德站了起来,突然给那把总作揖,把总一惊,连忙扶住袁祖德:“大人这是为何。” “平日待你如何?”袁祖德问那把总: 把总认真的说:“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没有大人我还是码头上的一个小混混。” 袁祖德这才说:“好,既然如此,我求你带着我的家小逃命去吧。” 那把总猛的给袁祖德跪下:“大人,我于三虽是个混混出身,但我不做那贪生弃主的事情,我带着兄弟们和反贼拼了,你带着家人快跑吧。” 袁祖德慢慢拉起于三:“想我袁祖德,十年寒窗,三榜进士出身,皇上委我重任,如今我若跑了,皇上定不饶我,不如我亲自带人杀敌,如能等到杨大人的援兵,或许有一线生机,只是我的家小就拜托你了。” “大人...”那于三还想说什么?但被袁祖德打断,袁祖德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那把总于三猛的给袁祖德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一个团练慌张的跑到袁祖德面前说:“大人,反贼杀过来啦。”袁祖德猛的站起来,拔出腰间的宝剑,双目血红如火,向大门口赶去。 刘丽川带着小刀会的人马杀到县衙,这一路上只有一些零星的抵抗,来到县衙前的时候,终于遭遇到起义以来最顽强的抵抗,县衙的官兵凭借着围墙和从洋人那买来的火枪,在县衙里死守。 “杀啊!!”刘丽川一声大吼,小刀会的人都象吃了兴奋剂一般冲向县衙大门。 “砰、砰、砰!!”一阵排枪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人纷纷倒在了血泊中,流血没有吓退这些因为没有活路而造反的人们,片地的血腥反而刺激了这些人,一个个嗷嗷直叫,趁着官兵换火药的工夫冲到了大门前,守在那的官兵在袁祖德的带领下,也杀红了眼睛。一个个瞪着眼向小刀会的人扑来,但县衙里的官兵毕竟人少,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小刀会的人潮淹没,知县袁祖德也在混战中身亡,上海县衙落到了小刀会的手里。很快,另一路人马也传来消息,上海太兵备道衙门也攻陷了,道台吴建章也被活抓,炮台也被陈阿林带着小刀会的人占领了。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大家兴奋不已,但得到好消息的刘丽川却忽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慌乱和担忧,一种直觉告诉他,这次的起义才刚刚开始。 刘丽川担忧的不是别的,正是上海将军杨一的新军,按计划,这时候新军那里的兄弟们也应该动手了,开始的的顺利刘丽川还可以理解做新军的兄弟们得手了,可是一直到现在,新军方向还没有传来半点消息,这不得不让刘丽川担心,毕竟新军有4000多人啊,装备的还都是洋枪。两天前,青浦小刀会的起义成功无疑大大激励了刘丽川和他的上海小刀会,加上得到线报,道台吴建章要提前把40两税银送往江南大营,这才使刘丽川决定把原本打算在冬季起义的时间提前到现在,可刘丽川最担心的新军到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是兄弟们得手了,还是其他的情况?从起义到现在刘丽川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刘丽川一把拉过正在带人打扫战场的李咸池说: “阿池,你带几百个弟兄去接应一下阿福他们。” 刘丽川说的阿福叫林阿福,起义开始后他就带着人马埋伏在新军的军营附近,只等军营内枪响,就杀进去接应里面的兄弟。 林阿福带着几百个兄弟正焦急的等待着军营里的变化,起义已经开始快两个时辰了,远处不断传来枪声和喊杀声,但军营里还是一片死寂,尽管林阿福也感到了不对头,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低下不过几百号人,冲进去还不是送死一样的。几在林阿福徘徊不定的时候,李咸池带着六七百个弟兄也来啦。 “怎么搞的?阿福,里面怎么样了?”李咸池着急的问林阿福,林阿福说:“我也不知道。”到现在兵营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管了,我们一起杀进去。”李咸池提议 “那好吧。”没有更好办法的林阿福也只好同意。 就在他们打算杀进兵营去的时候,兵营的大门打开了。 上海县衙被攻占的同时,新军兵营内。 “公亭,你派一营和二营出去布阵,让三营做预备队,准备迎敌。” “是。” “省三,你马上命令你手下埋伏的三个营,分别占领东南北门。” “那西门呢?先生” “他们都是些苦人,能放过的就放过吧,给他们留跳逃命的路,他们也不会拼的太凶。“ “明白了”刘铭传领了命令出发。 “警卫连。” “到!!”警卫连长李柱子应到。 “带上你的手下,跟着本将军一起给聂团长压阵。” “是。” 李咸池和林阿福看见军营里的动静也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们背后忽然传来喧闹声,原来刘丽川在李咸池走后 ,还是放心不下,也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 “ 阿池,阿福,这里怎么样了?”刘丽川一到就问他们。 “你看。”林阿福指了指正在兵营门口列队的聂士成手下的两个营。 “怎么办?”李咸池问刘丽川。 “杀吧,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刘丽川狠狠的说 “杀啊!”李咸池操起大刀领着小刀会的人员就杀向严阵以待的新军。 “前排蹲下。”小刀会的人马距离列队的新军大概有300米。 “举枪!!”双方距离又接近了大约30米 “预备!!”小刀会的人已经冲到队列的200左右。 “射击!!!”这时站在队列前排的士兵已经能清晰的看见,小刀会会员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砰、砰、砰、.......”站在后面的刘丽川惊呆了。一阵密集的排枪响过后,冲锋的七八百弟兄就倒下了将近一半。兵营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小刀会的人。一旁林阿福也被惊呆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冲在最前面的李咸池似乎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很快又躺在了血泊中。 “阿池!!!”林阿福凄厉大叫 “阿福,不要啊。”刘丽川似乎想起来什么,猛的想要叫住林阿福 “兄弟们,跟我冲啊。”喊完林阿福就冲了出去,根本就没听到刘丽川的叫喊,其他的小刀会人员也跟了上去。最先冲锋的那些小刀会人员,在第一阵枪响后也惊呆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一下就倒下一片,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时林阿福的喊叫和其他人从后面的冲锋让他们醒来,也许是战友倒下的仇恨,也许是血腥染红了双眼,嘴里也都不知道喊叫着些什么,继续冲向新军的队列。 看到枪响的瞬间自己的面前就倒下数百的生命,新军的人也都呆住了,生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就在自己抠动扳机的瞬间,血泊中的尸体,还一些没有死去,仍然在血泊中挣扎的人,这些原本是乡下来的汉子们许多都吓坏了,有的双手在发抖,有的甚至还呕吐起来。这时,杀红眼的小刀会会众们已经开始继续冲锋,眼看就要杀到队列面前。 “砰、砰、砰。”又是一阵枪响,但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密集,一些还算镇定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开枪射击,虽然又倒下几十个小刀会的人,但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队列跟前,手起刀落,前排的新军士兵也开始有不少倒了下来 ,双方居然形成了肉搏混战的局面。 杨一没想到,刘丽川也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面。那些原本还在发呆的士兵,当他们看见自己的战友也倒在小刀会的刀枪之下后,顿时都清醒过来,有的对着面前的小刀会员也不瞄准,近距离的就是一枪,排在后面的摸出刺刀,端着杨一辛苦研制的新式步枪有个个也嗷嗷只叫,红着眼睛就冲小刀会杀过去,杨一精心准备的屠杀面居然演变成了一场肉搏对攻。 站在队伍后面压阵的杨一,狠不得摔自己两耳光,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这些当兵的就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敌人拿着刀枪冲到面前了,居然还有的在发抖,有的在发呆。看来 今天的伤亡是不可避免了,自己还是大意了,早知道让队伍堆起工事守在兵营里就好了,那样自己还好控制局面。但时间不允许杨一多想。 “李柱子。”杨一大喊 “到!” “带上警卫连出击,一定要把后面的反贼给我挡住。”杨一大声命令。 “是。”李柱子领了命令带这手下就杀了出去。 “聂士成。” “到。” “带着你的预备队,端着刺刀冲上去帮忙,把那些冲进来的家伙都给我干掉,让这帮新兵蛋子都***给我尝尝血的味道。” “是!!!” 杨一快速的发布命令。 战场的形势很快就被扭转过来,聂士成带着预备队三营帮着一营二营的人,很快就把冲近来的小刀会员包围分割开来,一阵刺刀的冲杀后,小刀会的人在队伍中已经看不到了,林阿福带着后来冲过来的人在警卫连密集的射击面前,不断的倒下,刚见识过血腥的警卫连没有再犯同样的错误,连续不停的射击,使小刀会的增援被完全挡在后面,干掉了冲进队伍中敌人的聂士成,这时也带杀红眼的队伍开始了射击,局面又恢复了正常,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出了一点差错后,又回到了杨一原来预计的轨道。 将近两千人的冲锋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内死伤殆尽,这是刘丽川没办法接受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一贯精明的刘丽川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跑,所以刘丽川带着刚才听到他叫喊,没有冲过去的100多人,在屠杀快结束的时候就撤退了。撤退的刘丽川很快的就把城里的其他会员收拢起来,刘丽川清醒的认识到,眼下的局面只有杀出上海向青浦的小刀会靠拢。 很快就传来东南北三门被新军控制的消息,接着又有消息说太兵备道衙门也被新军占领,40万两白银落到了新军的手里,刘丽川这时才明白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想明白后的刘丽川带着残余的1000多人,奔西门跑去,希望能带着大家逃出上海。从西门逃跑的行动很顺利,一路上也没有新军的阻挡,刘丽川出西门后,带着残余部队绕道逃往青浦。 1853年9月7日,发生在上海的小刀会起义,在起义仅仅两个时辰之后,就被上海将军杨一带着他的新军镇压下来,这次事变中新军伤亡300余人,反贼死伤4000多。 这样一场胜利没有给杨一带来多少喜悦,毕竟新军拥有的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步兵武器,这样一场胜利对杨一等于是失败,唯一让杨一庆幸的是部队暴露出来的问题,让杨一看见了应该改进的地方,这或许算的上一点安慰吧, 第二部 第八章 领兵苏沪 (1) 北京,被太平军西征北伐困绕了数月的咸丰皇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一直以来,湖南、江西、湖北、安徽、山东、河南各地,只要是和太平军交战的消息,都连连告急,太平军攻城略地接连胜利,这让年轻的咸丰皇帝又气又怒。 今天接到苏、松、太备兵道衙门的六百里加急捷报的时候,开始咸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发现肃顺,景泰等大臣一个个都眉开眼笑时才确信,这次传来的是个好消息。 吾皇万岁,臣吴建章、臣杨一万里之外叩首,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报捷的奏章由吴建章执笔,杨一联名上奏。 吴建章被杨一的新军把他从小刀会手里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好事。 想到自己被小刀会抓到时又是下跪,又是求饶,还把官印也交出来时的丑态,吴建章并没有多少羞愧。 他想的是该怎么样拉拢贿赂杨一,好让杨一替自己在皇帝面前遮掩。 都说运气来啦城墙都挡不住,这吴建章亲自拜会杨一时不小心提了一下自己的中堂肃顺的门人,杨一原本只是一般性礼貌的态度马上变的亲热起来,吴建章一打听,原来这杨一是向荣推荐给皇帝的,这向荣和肃顺那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吴建章大为欣慰,原来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什么都好说了,两人一拍既合,决定联名上奏。 这吴建章不愧是三榜进士出身,写起这文章来也的确是把好手,歼敌4000,他大笔一挥,变成逾万,自伤300,变成了兵不血刃。 写到杨一的时候当然是本奏章最浓重的一笔,写杨一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为此次平叛之魁首,写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不好意思的征求了杨一的意见,杨一当然对吴建章进行了高度的评价,最后说自己是粗人,写东西的事情还是他自己拿主意,吴建章当然不会放过这标榜自己的大好机会,狼狈逃跑而被擒写成了坚守待援,磕头求饶写成了亲率士卒杀敌数百,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袁祖德他也表彰了一番,说袁祖德带兵往新军方向突围的过程中不幸被敌所害为国捐躯。 看罢奏章,咸丰是龙颜大乐,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满意,对杨一的表现感到欣慰,毕竟这杨一是自己破格提拔的,现在杨一露脸了,这就是给皇帝露脸啊。 咸丰得意地问手下的几位军机大臣们“诸位卿家以为,杨一此人如何?”当初咸丰用杨一那是和肃顺、景泰商量过的,这两位还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如此拍皇帝马屁的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我皇目光如炬,慧眼识才,又能不拘一格量才录用,实为国家之幸,百姓之幸。” 肃顺果然是拍马屁的高手,抢先一通歌功颂德的把咸丰一捧,这咸丰果然又龙颜大乐。 旁边的景泰看在眼里是服在心里,暗自佩服肃顺,难怪自己这个皇上的舅哥都没他混的好,这拍起马屁是张口就来,还头头是道,今后要向这家伙好好学习学习。 既然拍皇上马屁捞不着第一,那也不能落在其他人后面啊,赶紧地景泰也站了出来。 “当初皇上起用杨一这外族子弟,微臣还心有疑虑,如今看来,微臣实在是目光短浅,陛下明见万里,量才施用的雄才大略,臣等实不及也。” 这肃顺和景泰先后发言,一个从正面吹捧,一个以自身为反面教材,一正一反捧的咸丰飘飘欲仙,心情大好。 其他几位军机大臣见肃顺和景泰如此无耻的吹捧咸丰,有的不已为然,有的在心里大骂肃顺景泰,把马屁都拍到及至了,让自己没有发挥的余地,最后只好怪自己不够机灵,错过了如此讨好皇帝的良机。 随后众大臣在肃顺的带领下齐呼“皇上远见,臣等钦服。” 既然已经肯定了皇上的眼光,那接下来就应该讨论怎么奖励上海事变的英雄啦。 果然咸丰起头:“诸位爱卿,这杨将军为朝廷立下大功,当如何嘉奖啊。” 这肃顺是提前就接到吴建章的密信的,吴建章在信里把杨一对肃顺的仰慕大大的渲染了一番,让肃顺认为,这杨一就是自己人,所以他刚才的说辞其实是早有预谋的。 现在皇帝问起来如何嘉奖杨一他们,又第一个条出来发言。 “万岁,微臣以为,这杨一乃可用之才,上海小县恐怕不足以让他发挥,如今琦善大人的江北大营为了剿灭北上的发贼,又要加紧对南京的包围,还要负责苏州一带的防务。 上次琦善大人的奏折还提到希望朝廷增兵,臣窃以为杨一可任其为苏州游击将军。 这样以来既减轻了琦善大人的压力,又能给杨一 一个更大的发挥空间。” “不妥,不妥,爱卿此言欠妥。” 咸丰摇了摇头,看来他是早有主张。 其他人见咸丰驳回肃顺的建议,一个个都偷偷发笑,但脸上还是一付严肃的表情。 这肃顺说话都让皇帝驳了,其他人哪敢再书什么,免得即得罪了肃顺又在皇帝面前讨个没趣。 所以大家都齐声说道:”臣等愚昧,吾皇圣明,愿闻陛下高见。” 先锋对大臣们的表现又一次的感到满意,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的确也能追比历代圣君。 咸丰在心里对自己的表现做了充分的肯定后,这才又说:“其实肃顺说的也不错,只是说的不够全面。” 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底下的大臣们,众大臣立刻都作出一付聆听的架势。 咸丰这才继续“上海乃江南重镇,江南大营的军饷来源所在,是绝对不能有闪失的。 苏州上海临近,以朕看来,眼下是非常时期,就派杨一个苏州总兵领上海将军的职务,即守上海,又可兼顾苏州,众卿以为如何?”众大臣马上附和“吾皇思虑周全,臣等愚钝。” 一时马屁如潮。 一番商议下来,这上海事件的功臣们奖励办法就定算定下来了。 杨一升了苏州总兵,还管着上海,赏三眼花瓴,还赐黄马褂,另咸丰还专门给杨一发了道密旨,让他在苏州也多练新军,以加强江南防务。 那吴建章也跟着升了官,升任为江南学政,死去的袁祖德,也给予追认为忠烈伯,赏了他家小一些银两布匹房屋什么的。 拟好圣旨,咸丰盖上皇帝专用的大印(你要说是玉玺也没错。 ),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上海。 杨一升官的圣旨还在路上的时候,杨一已经带着他休整多日的新军,出上海西门,奔青浦就杀过去了。 不是杨一想为清朝多杀贼立功,杨一的主要目的是锻炼队伍,他要拿小刀会这些乌合之众来练兵。 想到出发前刘丽川送来的密信,杨一对胜利更充满信心。 原来这刘丽川逃到青浦后,把上海的事情经过通报了青浦的周立春和徐耀,虽说这天下小刀会是一家,但内部还有有隔阂的,周立春和徐耀私底下都认为上海的失败是由于刘丽川的无能造成的,失败后还跑来青浦宣传新军的强大,动摇起义的军心,加上他们得到的情报,新军不过才3000多人,而青浦和嘉定的起义队伍人数达到了15000余人,更不把新军放在眼里。 在青浦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刘丽川虽然极力主张死守县城,等待支援(太平军),但以周立春和徐耀为首的大多数人认为,新军人马不过3000,不足为滤,所以应当决战于野外,争取在其他地方的清军赶到前消灭新军。 建议遭到否决的刘丽川,想想和新军的战斗过程,新军大可怕的杀伤力,给刘丽川留下的记忆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刘丽川不由对起义的前景心灰意冷,便生了投降的念头。 想到投降这两个字的时候,刘丽川顿时觉得周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但刘丽川还是下定决心,连夜召集亲信手下,这些在上海被杀怕的小刀会会员,听说青浦这些笨蛋要出去和新军打野战,那起义前战斗到底的信心早就动摇了,听刘丽川这么一说,也都表示同意,于是刘丽川便派人给杨一送信,表示愿意做内应。 其实杨一最不希望的就是小刀会和自己硬拼,也并不希望他们死守青浦嘉定,杨一希望的是他们跑,跑到苏北农村去打游击,这样才能给清政府制造更多的麻烦,自己也好趁着太平军西征北伐,无力东进的机会在苏南发展,积蓄力量。 看到希望破灭的杨一也只好杀到底啦,心里也不由的对小刀会的头领们的愚蠢感到可笑,这些个笨蛋,留着迟早也是祸害。 青浦城外,小刀会的队伍杂乱的站成几队,杨一以刘铭传的一团为先锋,聂士成的二团为预备队,以连为单位列成一个个方队,新军在整齐的号令下有序的形成战斗队型,和小刀会对峙。 “擂鼓。 乡亲们,杀啊!!!”周立春一声大吼,顿时战鼓隆隆,小刀会的人马便一窝蜂的向新军杀过来,开始只是走,逐渐靠近后开始慢跑,当距离新军300米左右的时候,人群开始加速冲锋。 “举枪!举枪!!...预备..预备..开火、开火...”各连在军官口令的指挥下,整齐的做着射击的动作。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过后,一片片小刀会的人员倒下,但已经完全进入冲锋状态的小刀会已经刹不住了,仍旧一往无前的向前进。 “前排后退,后排上前,预备,开火。” 战场中新军的口令显得格外刺儿,每一次口令结束后,就意味着有一批小刀会的人倒下。 经历过上海血战的新军,似乎变成了冷血的杀人机器,一轮又一轮不停的快速射击,子弹打没了,就快速的更换弹夹,接着就是上膛,继续下一轮回的屠杀。 尽管新军在不停的射击,但人数众多的小刀会似乎不在意伤亡,继续逼近新军的方阵,眼看距离一团最前排的方阵只有10几米远了。 这时,一些手拿弓箭的小刀会会员也向新军射出弓箭,新军中也零星的有人 受伤。 “命令刘铭传,一团从两边后撤到二团后面,重新列队。 命令二团,准备战斗。” 杨一下达了开战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一团很快就陆续的从两边撤退下来,在距离二团50米开外的地方重新列队。 令小刀会沮丧的是,撤退的新军跑的和快,小刀会想追都追不上,(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新军每天早上起来都干了些什么。 )。 一团的快速后退,造成了小刀会和二团之间出现了一个50米左右的开阔地。 几乎靠近新军形成肉搏局面的小刀会,又陷入但方面挨打的形势。 这时候,战场兵力的对比已经变成了一万对三千。 战场上流满了鲜血,一些还没有死去的人在挣扎,在哀号,可这一切并没有让杀红了眼的小刀会会员们停下来,没有一个人后退,小刀会仍旧疯狂的向前,试图靠近新军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去杀死自己对面的敌人。 又是一阵阵密集是射击,成片的人群不断的在弥漫的硝烟中倒下,小刀会的急促的战鼓仍在催促着这些麻木的人群不断的向前,不断的被枪声制造的血泊淹没。 终于,隆隆的战鼓声在血腥的屠杀面前渐渐的暗淡下来,人群也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不知道是哪一个先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的尿了裤子,转身就跑,周围的人也似乎从开始的狂热中惊醒,枪声还在不断的整齐的响着,前进的人还在不断的倒下,但这些小刀会的人们似乎已经不在疯狂,开始了害怕,进而转化成惊恐,第一个人逃跑了,跟着是第二个,然后是十几个,几十个,最后演变成崩溃,人们开始由疯狂的前进演变成疯狂的向青浦县城里逃去,似乎那低矮的城墙能为他们带来庇佑。 尽管周立春和徐耀想控制眼前的局面,但前所未有的血腥带来的恐惧已经让人们没有回头的勇气,周立春和徐耀再砍倒几个逃跑的人后,也被逃跑的人群裹胁着向青浦县城退却。 “全军出击。” 骑在战马上的杨一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新军成散开队型,踩着血泊开始快速的追击。 人群终于逃到了城墙下,但这时他们才发现,留守的刘丽川和他的手下已经把城门紧紧的关闭,退路被切断了。 “妈呀!,我不干了。” 不知道是哪一位终于忍不住哭着把手里的家伙一扔,便撒开丫子就跑,仿佛只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有了榜样的人群,顿时做鸟兽散状,城门前只剩下惊呆的周立春、徐耀和一些死党们。 “命令部队,放下武器投降的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的不杀。” 一阵阵吆喝声中,不断的有刀枪丢在地上,这些再也没有勇气战斗的人们最终选择了生存下去。 被包围在城墙下的周立春指着刘丽川骂道:“叛徒。” 刘丽川羞愧的对周立春说:“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投降吧,兄弟。” 这时,包围过来的新军也把周立春和徐耀还有他们的百十个死党包围起来,一排排的枪口散发出阴冷的杀气。 “放下武器,投降的不杀。” 新军发出整齐的叫声。 “我是周立春,让你们的头领来和我说话,说完了我就投降。” 周立春叫喊道:“去你妈的,将军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你个***,再不投降老子毙了你。” 一个军官叫嚣着挥舞手里的军刀。 “我要见杨一,让杨一出来和我说话。” 周立春仍在嘶哑叫喊。 “你要和我说话?还有一个叫徐耀的,也站出来吧。” 杨一骑着战马出现了。 “好,我就是徐耀。” 徐耀说着也站了出来。 “投降吧,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一冷冷的道:“造反是我带的头,要杀要剐你随便,我只求你放过我这些弟兄。” 周立春上前一步说:“好,我答应!”杨一面无表情的说:铛、铛,周立春终于扔掉手中的家伙,接着其他人也放下了武器。 青浦一战,新军以三千破万五,伤敌八千,自损八十,成就了杨一的勇名,消息传到京师,顿时又是一片群臣歌颂皇恩浩荡的声音。 三天后,圣旨到达上海,杨一控制两江的序幕也正式拉开。 第二部 第九章 上任(1) 一场秋雨过后,天也凉了许多,已经开始闻到了冬天的气味。 几天雨下来道路也变的泥泞起来,官道上也难得见到行人,只剩下官道两旁的树上,树叶在萧瑟的风中发抖。 天色以近黄昏,看看天色,今夜又该有一场**雨,苏州东门的城门口,无精打采的站着几个守门的兵丁。 看来兵丁们的冬衣还没有着落,几个兵丁冻的直打哆嗦,嘴里在骂着这鬼天气。 “***,这鬼天气,下起来就没完,好不容易不下了,它又阴着个脸。” 兵丁甲:兵丁乙:“我说兄弟们,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这城门也该关了,看这天,今天应该没人进城了,你去和王头说说,今天早点让兄弟们歇了吧。 ?”兵丁甲:“好吧,我去 说说看。” 说完这兵就往城门里跑,来到城门边上的一个小酒馆里,一个兵头样子的家伙,正带着两个手下在喝着酒,面前摆了碟花生,蚕豆只类的下酒菜。 这兵跑到兵头的面前,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眯了一口,那兵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骂了一句:“你小子,又跑来偷懒,眼看就关门了,你小子就那么着急?”旁边的一个兵笑着说:“小子,昨天晚上钻了那马寡妇的裤裆,闻着腥了。 怎么这时候还不到,就忍不住了?”“我呸。” 那兵从碟子抓过几颗花生,捻去皮往嘴里扔,嚼了几下,这才回骂:“你小子别笑话我,我找寡妇,那女人大知道心疼人,再说了,还省钱不是。 哪象你小子,每月几个骚钱,都送迎春楼那小桂香去了,昨天赵老三说了,他也把那小桂香给办了,还说那妞的屁股,大腿那叫一个白呦!!!。” 被调侃的那官兵也不恼,还笑着说:“妈的,赵老三这个家伙,就知道皮白屁股大,那小桂香最厉害的是那**的功夫,那叫一个快活哦!!。 可就是她妈的太贵了,睡一夜得二两银子,老子一个月饷银还不够睡她两晚上的。” 几个人正说的热闹,城门那传来吵闹声,突然又传来一阵鬼叫:“造反了,有人在杀官兵了。” 那兵头听的一楞:“是赵老三?”其他几个 也都点点头。 兵头赶紧喝上一口说:“看看去。” 几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 到了门口,就看见十几个汉子端着短枪,把看门的几个兵给围上了,那个叫赵老三的也不喊造反了,趴在地上猛磕头,嘴里一直在求饶:“诸位大爷,小的也是混口饭吃的,饶命啊。” 那兵头赶紧过去:“怎么回事,各位,看来都是当兵的,这天下当兵的都是一家,我们也是混口饭吃的,给兄弟一个面子,有话好说。” 原来那个当兵的才去找这兵头,官道上就有一队人马护着两辆马车来到这城门口,说话就要进城,赵老三他们就上前拦着,要收进城费。 这些人也好说话,为首的一个也没为难他们,顺手就扔了块十两的银子过来,坏就坏在这时候这车里有人说话:“柱子,到苏州了吗?”说话的是个女声,那声音在赵老三的耳朵里听的就象仙音一般,还透着股说不尽的媚劲,这几个把门的就动了坏心了,想看看这车上的说话的女子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再说了,这些个人看起来只是一般做生意的,也不象什么官宦人家出来的,交起这没来由的进城费也爽快,所以赵老三他们也就多了几分胆子,竟嚷着要上车检查,说什么严防发贼。 这赵老三说着就要掀那车帘子,那些跟班的说话间就翻了脸,忽地就掏出一色的短枪,一下把几个兵给围了起来。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这赵老三还嘴硬,叫喊着“有人造反,有人要杀官兵啊。” 。 让一个带头的汉子一个嘴巴打过来,掉了几颗大牙,这才老实。 那带头的汉子嘴上还骂着:“瞎了你的狗眼,想调戏咱们家夫人,信不信老子把你给毙了?”说着就把枪抵在赵老三的脑门上,吓的赵老三赶紧求饶。 那兵头一见这架势,知道坏了,这赵老三他们看走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看这些拿枪汉子的样子,应该是哪个官的手下护着家属呢。 那些个汉子见着这兵头,也不理睬,兀自端着枪瞪着几个看门的兵丁。 这兵头正在帮着赵老三求饶,车里面又有人说话了:“外面吵什么?我几天没睡好觉了,你们不能安静点。” 这回说话的是个男声那领头的汉子一见把这说话的人给惊动了,当时就急了,抬起脚就踹了赵老三几下,嘴里骂着:“都是你小子惹的祸,扰了我们将军休息。” “柱子,你干啥呢。 ?怎么又惹事?我看这苏州城你不进也罢。” 车帘子被打开了,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 这叫柱子的一听就急了,狠狠的又又踹了几下,这才给那车上的人回话:“ 将军,几个看门的,收什么没来由的进城费,来的时候您说了,到了苏州要适应地方上的规矩,我就没和他计较,爽快的给了。 谁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要检查夫人她们,所以我才....”“这进城费是什么东西?有这税吗?问你呢,看谁呢?”那车上的男人钻出车来,坐在车辕上,指着那兵头问:“回爷的话,这进城税是本城知府大人和游击将军府让收的。” 兵头赶紧老实回答。 “哦!!还有着事?”这俊俏的男人算听明白了。 “小的不敢欺骗您老。” 那兵头回答。 “柱子,别打了。 算了!!。” 看见那个叫柱子的又踹那赵老三,车上又有个女的说了“算了。 !!柱子,别打了,给他十两银子看大夫,我们先进城,这天不早了,赶紧让弟兄们找地方住下吧。” 那车上的男子也发话了。 这柱子才停了脚,扔了块银子在赵老三的身上,丢下句话:“妈的,将军和夫人心眼好,算你小子走运。” “这位,别怕,我们不是发贼,我们能进城吗?”车上的男子问那兵头。 那兵头哪敢说半个“不”字啊,赶紧回道:“大爷!!你们请进。” 其他几个兵也跟着在一边点头哈腰的说“请进!!请近!!!。” 这队人马就这样进了苏州城。 几个当兵的赶紧把赵老三扶了起来。 这时那兵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 甩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的妈啊,我说怎么眼熟呢,原来的他啊!!。” 第二部 第九章 上任(2) 兵头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杨一。 上海战事结束后,周立春和徐耀被押回上海,判了个斩立决,头颅悬挂在城门上示众,除此之外,杨一一概不予追究民主也是杨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至于刘丽川和他的兄弟,杨一挑选了一些,补充到部队中,刘丽川杨一也安排到军中,做了个连长。 沈家原打算八月十五办喜事,这上海一闹起来,事情就拖了下来。 眼下在上海事情了啦。 沈家又把这事提了出来,还说如今世道乱,这婚事不能拖的太久,就近选了个吉日要把这婚事办了。 既然和沈家姐妹的事情已经既成事实,杨一也就没再推脱。 只是在沈家提出要大办一场的时候,杨一主张眼下乃多事之秋,结婚这种事情别闹太大,沈家姐妹也同意杨一的意思,所以婚事办的很“简单”,不过就是在上海摆了九天的流水筵席,按照沈家夫人的意思,这酒席是要摆它一个月的,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办的很“简单”,实在与沈家的身份地位不相符合。 一次把五个女人娶进门,这是杨一在过去不敢想象的,所以杨一在事后先是感谢那场沙暴,然后是感谢这万恶的就社会,让自己能多娶老婆而不犯法。 虽然圣旨早就到了,让杨一去苏州上任,但杨一因为结婚还是在上海多呆了一个月。 直到现在才带着警卫连十几个弟兄来苏州上任。 这次来上海,本来几个老婆都要来,可公司生意不能没有人打理,所以派了沈蝶衣和霍小玉为代表陪杨一来。 那赵老三听到的是霍小玉,让柱子别计较的是沈蝶衣啦。 杨一自己从没有来过苏州,想先不去上任,好好玩几天先再说,两位夫人也好久没出来玩过,也都同意杨一的想法,所以杨一让大家穿便装出来,哪知道在城门口就弄出事情来。 既然要玩,当然得找间客栈住下啦,杨一好了间叫鸿运的客栈做落脚的地方。 苏州是座典型的水乡城市,早晨的天还蒙蒙亮,杨一就被客栈后的河道上船家摇撸的声音叫醒,从窗子往外看,窗外弥漫着大雾,迷雾中隐约可见有许多女子在河边洗东西,女人们用柔软的吴语互相交谈,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河道两边是密集的人家,河道上不时有小船轻快的摇过。 两位杨夫人看起来游兴很高,早早的就拖着杨一起来,吃早点,打扮好便拉这杨一上街要好好的游一游这苏州城。 两个女的拉着杨一在前面走,那李柱子带着警卫连的十几个弟兄远远的跟在后面。 小桥,流水,人家,这苏州城还真的是和诗词中所描叙的一般,沿着河道边漫步,感受这清晨新鲜的空气,杨一觉得正个人都很舒畅。 “前面有桥啊。 这雾里看桥好美啊!”霍小玉指着前边叫了起来“是啊,这苏州的小桥流水,园林都是很出名的。” 沈蝶衣接过话“哦?这苏州有什么有名的?我只知道苏州有个唐伯虎啊。” 杨一问“苏州好玩的就多了,有拙政园啊,沧浪亭啊,留园,耦园,狮子林,哎呀,我一张嘴都说不过来啦,我们慢慢玩他几天,不就都知道了?”沈蝶衣兴奋的介绍。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杨一问“哪呀,这些地方都是人家的私产,哪能说去就去啊,我也只去过留园,那还是小时候陪父亲带我去的,别的地方也都只是听说过。” 沈蝶衣遗憾的说。 “没事,我们的杨大人上任后,我们可以狐假虎威,好好的玩个痛快。” 霍小玉赶紧出主意。 “我看啊,我们先在这苏州城里逛逛,先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吃个痛快。” 杨一发表自己的意见。 “好啊,我知道,我知道,这苏州好吃的有糯米藕,酱汁肉,还有..松鼠鳜鱼,上海就有买这些的,真好吃,我倒要看看和苏州的原汁原味比比如何?”霍小玉想起这些好吃的也兴奋起来。 “你说的不全面哦,这苏州好吃的还有黄天源糕点 ,莼菜氽塘片 ,栗子黄焖鸡 ,松子枣泥麻饼 ,虾籽鲞鱼 等等。” 杨一说的两个女的都盯着他看,一起说“不是吧?,你不是没来过苏州吗?怎么说起好吃的你一样也不拉下啊?”“呵呵,我来之前早打听清楚啦。” 杨一笑咪咪的说:“那还等什么?快点找地方开吃吧。” 两个女的一人拉着杨一的一支手,这就要过桥去找好吃的。 “快啦,快啦,过了前面的桥就是留园啊,我小时候来过哦。” “几位慢着,这过桥可不是说过就过的,要交过桥费哦。” 桥头上居然有几个大汉设了个收费的卡。 “这是什么规矩?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沈蝶衣不干了,要找这些人理论。 “自己是我们知府钱大人定的规矩,眼下朝廷要围剿发贼,这军队要发饷银吧,这当兵的要吃饭吧,所以我们大人为了替皇上分忧,这江南大营的军饷可都是咱们苏州出的,我们大人说了,朝廷现在也缺银子,所以请大家多多包涵,过桥每位十文。” 桥上一个为首的家伙说:“是不是只要是过桥都要收费?”杨一冷冷的问“那是当然。” “苏州有多少桥你知道吗?”杨一的话语也变的严厉了。 “哈哈哈。” 几个大汉得意的笑到“想知道啊?那好办啊,你一座一座的慢满过啊。” 说着一个还轻佻的指了指霍小玉说:“如果小娘子能陪兄弟们玩一玩,这过桥费咱们兄弟们就可以免了。” “我看你们是私设路卡,乱收规费,你们不怕王法吗?”杨一又问“王法?这桥上咱们兄弟就是王法,就是天皇老子来啦也得交钱。 怎么样啊,小娘子,陪陪兄弟们吧。” 说这其中一个还伸手要去托霍小玉的下巴。 “好胆,都给我拿下,送知府衙门去严办。” 杨一厉声道:“是!!将军。” 一阵整齐的回答后,李柱子带这人从上桥来,三两下的工夫就把这些人扭了起来。 “哼!!!我到要看看这苏州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走,去知府衙门。” 第二部 第九章上任(3) 苏州知府钱本重最近这日子过的很不塌实,原因无他,只为了那苏州游击将军乌孙就要力任。钱本重出身不高,老家在皖南山区的一个小镇。钱家在当地还算一般,有那么二十亩水田,一年下来父母辛苦劳作也能收个万把斤谷子,但就是这样的人家,在这年头日子过的也紧巴巴的。在钱本重儿时的记忆里,家里除了过年过节有顿纯白米饭吃饱外,平时吃的都是用晒干的山芋丝加点糙米做的饭,遇上春节请祖宗的时候,家里会买鱼和肉,这就是钱本重每年能吃上荤腥的时候。 从小母亲就教育他,只要好好读书,就能出人头地做官发财,所以钱本重一直很努力的读书。小时候镇上的财主家办喜事的时候,会在路边摆酒席,钱本重每每经过,目光都被那酒席上的鱼肉吸引。他的同学财主胡汉三的儿子胡彪,曾得意的拿着个鸡腿在他面前炫耀,引的他流了好多口水,从那以后钱本重就发誓不再让自己承受这样的**。 钱本重是幸运的,十七岁中了秀才,二十岁中举,二十六岁那年,中了个进士,被分派到浙江做了六年知县,后又做了苏州知府这个肥缺。 也许是小时候穷日子过怕了,钱本重做官后就想尽一切办法捞钱,有了钱就拼命的贿赂巴结上司,所以在官场上倒也算春风得意。 到了这苏州后,钱本重很快就和游击将军乌孙串通起来,乌孙仗着是琪善的侄子,在这苏州城里横行无忌,两人弄钱的手段是五花八门,这进城要收进城费,过桥也要收,人家家里办红白喜事也要收,那家添了口人还要收人头税,这乌孙和钱本重到这苏州还不到两年就刮了数百万两银子,眼下这皇上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要派个新的游击将军过来,把这乌孙调走。钱本重虽然觉得多花点前也应该能把这新将军收买过来,但总是不如自己和乌孙联手那么合拍。万一来了个和自己不对付的,这许多白花花的银两自己一个人就不好下手收了,虽说这邮寄将军管不了自己,毕竟自己书的这些个钱都是拿不上 台面的, 想到自己每年可能要少收的银两,钱本重不由觉得有一股邪火往外冒。 虽然已经时候不早,按道理钱本重应该起来准备升堂办公了,可钱本重自从到这苏州,就没好好办过几回公,生过几回堂,眼下正和八姨太躺在被窝里呢。 这八姨太本是醉红楼的一个红牌,被钱本重看上后收了过来,这娘们有股说不出来的**,这不刚睁开眼睛就用手在挑逗钱本重,钱本重心里本就有一股邪火,让这娘们一挑逗,顿时就翻身押了上去,嘴在这娘们的身上脸上乱啃一气,手也尽找这娘们**的地方摸,等这娘们脸也红了,呼吸也局促了,这才狠狠的进入,这娘们也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两人正做的入港,房门外突然串来管家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出事情了。”管家叫的很急,看起来应该不是小事,难道是发贼打过来啦?钱本重这边一分心,身下面的八姨太正出力,顿时这场晨练就结束了。“哎呦!!!”钱本重一声惨叫,原来是没有满足的娘们狠狠的在钱本重臀部上拧了一把。 ============================== 管家说的急事和杨一有关,原本想好好玩两天的杨一让那些收过桥费的家伙弄的火大,让警卫连的弟兄们一股脑的 把人都拿下,正准备带这他们到知府衙门那去问个明白,这被语言调戏的霍小玉不干了,她说: “送去衙门我看太便宜他们了。这些人敢在这收钱,那还不是和知府有一腿的。” 杨一也觉得有道理,便问她:“那你想怎么办?”旁边的沈蝶衣眼珠一转说:“我看这样吧。”说着招手示意杨一和霍小玉伏耳过来,三人一阵嘀咕,最后杨一发把警卫连连长李柱子叫了过来: “请这些混蛋们吃馄饨面吧。” 李柱子听的糊涂;“将军,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吗?” 杨一笑着骂到:“让你小子读书你不好好读,(水浒)看过吗?” 李柱子道:“看到没看过,不过有听过说书的讲过。”说着李柱子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说:“我明白了。”顿时就冲那几个收费的家伙扑过去。 扑通,扑通,几下,那几个家伙就让警卫连的兄弟们扔水里了,一边的霍小玉和沈蝶衣看的直拍手叫好,警卫连的兄弟们也直说过瘾。 “今天咱们也不游玩了,我看啊这苏州到处是桥,这收钱的肯定不止这一家,咱们今天就玩下馄饨面得啦。”说着杨一带这这票兄弟开路。 这一路走来,杨一是越走越心惊,这一路上,但凡是有桥的地方,肯定有那么几个人等在要收钱的,杨一也不多说话,带着兄弟们就硬闯,只要有敢阻拦的一律请他们吃馄饨面。 开始还没什么人注意到杨一他们,后来终于被人注意到了,见他们一路就这么硬来,喜欢看热闹的市民们也开始跟在后面看热闹,看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每每那些收钱的主被丢到水里,一边的百姓都会哄然叫好。一时间欢呼声四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座桥了,突然前面一阵喧闹,围观的百姓也鸡飞狗跳的乱跑,原来有一队官兵杀气腾腾的向杨一他们扑了过来。 第二部第九章 上任(4) “都***给我滚蛋,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官兵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用手里的鞭子驱散围观的人群。 一个看起来的这队士兵头头的家伙,踹倒一个老头,用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打。 “打死你们这些刁民。” 头头还骂个不停。 “别打我爷爷。” 一个小孩喊叫着扑到那老头身上。 瞬间鞭子无情的落在那孩子的身上。 看的沈蝶衣和霍小玉“啊!!”的惊叫起来。 “放下你的鞭子!!!。” 一个铿锵而有力的声音叫到,一道人影出现在那头头的面前,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鞭子落在地上,那头头的拿鞭子的肩膀也脱臼了,疼的在一边叫唤。 “竟敢殴打官差,全都是叛贼,都给我拿下。” 头头喊叫招呼手下向杨一他们扑过来。 “啪、啪啪.....!!!”七八个官兵把杨一围起来,七八条鞭子也朝杨一身上打来,奇怪杨一竟然没有躲闪,任由这些鞭子打在身上,身上穿的青色长衫顿时被鞭子抽出十几道破口。 见到杨一被打,警卫连的的兄弟们急了,顿时都把左轮短枪掏了出来,十几支枪口也瞄准这些官兵。 面队黑洞洞的枪口,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官兵们都停下手来。 “都别开枪。” 杨一赶紧制止警卫连。 杨一笑咪咪的对着那头头说:“打的好,打的精彩,可惜我才做的新衣服。 哎!!好不容易来苏州这样的大城市我才舍得穿的,都叫你们打烂了。” 说着慢慢的把长衫脱下,露出里面的黄马褂。 “妈呀!!!”那头头见了这黄马褂,先是愣了一会,两腿顿时就软了。 在清朝,这穿黄马褂的的人是不能随便打的,打了就是欺君的罪名。 在说了,不是谁都能穿黄马褂的,这玩意相当于现在的勋章,代表的是皇家的给予的荣誉和信任。 在清朝能穿上黄马褂就意味着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说这小小的兵头,充其量是个把总的人物把穿黄马褂的主给打了,他能不害怕吗?“还打吗?”杨一凑到那头头跟前笑着问道:那头头当场就给杨一跪下了:“这位爷,不敢了,你饶了小的们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其他官兵见长官带头下跪,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说清楚了饶你们不死。” 杨一的笑脸消失,换上了一张阴冷的面孔。 “爷,是知府大人的管家说街上有叛贼闹事,乌孙将军才让我们出来的。” 看不出来这头头还挺护主的,这话说出来就先把乌孙的关系撇清了。 来苏州前杨一对这苏州的官场是做了一番了解的,知道乌孙是琪善的人。 听这头头这么说,心也放了不少,这乌孙毕竟是满人,还是琪善的亲戚,这事虽然和他脱不开关系,但不撤上他最好。 “好,我就信你的,你叫什么?什么职务?”杨一这会脸色好看多了。 “卑职游击将军麾下绿营把总周仑。 老爷您是?”“小子,怎么不服气?爷我是新任苏州游击将军兼上海将军杨一。 认识了吧?”“哎呀妈呀。” 地上跪的这些官兵顿时把个头低到裤裆里了。 想着自己 居然把顶头上司给打了,这还有好果子吃,个个心里在咒骂那知府,这派的什么差事啊,不行这头还得在低一点,免得让将军看明白了好记住自己。 “都起来吧?”杨一脸上有点笑容了,毕竟这些家伙今后都是自己的手下,不好让他们太难看。 “标下有罪,标下不敢。” 回答的还挺整齐,看来练过。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见你们无故殴打百姓,军法伺候。” 杨一虽然让他们起来,但这些官兵还都一个个跪在地上。 “怎么?还要我来扶你们起来?都***给我起来滚蛋。” 杨一一声大吼,这下这些官兵才敢起来。 “你,过来。 就是你周仑。” 杨一指了指还在张望的周仑。 这周仑见杨一点自己的名,以为有什么处罚要来了,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到杨一跟前。 啪、哒。 “哎呦”在周仑的叫疼声中,杨一熟练把他脱臼的肩膀接上。 “把老人送去看大夫,记住了,别给我耍花样,让我知道你小子做鬼,我要你的命。” 杨一对周仑说道:“还有,这看大夫的钱由你出。” “是,是。 标下一定照办。” 周仑赶紧答应。 杨一回头把对沈蝶衣嘀咕几句。 沈蝶衣笑这点了点头,走到老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老人家,拿去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老人接过银子,刚想说点什么,沈蝶衣已经回到杨一身边,这老人的话也缩了回去。 “走吧,好好的游兴,都让这些狗才给搅和了,走了这么读路,也有点累了,回客栈吧。” 沈蝶衣轻轻依偎到杨一身边说:看着娇妻,笑的很温柔,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大伙离开。 随着杨一他们的离开,刚才还安静的场面爆发出一阵欢呼。 “好官啊,青天老爷啊。” 老人感激是声音被淹没在欢呼声中。 回到客栈,沈蝶衣把杨一拉进房间道:“老爷,这苏州知府可不能饶了他。 现在不收拾他以后那就是个祸害。” “可他是文官,级别也不比我低。” 杨一道“参他。 不过要先过了琪善这一关。” 沈蝶衣想了想说:“这琪善凭什么帮我们?”杨一问?“我有办法,过几天就是琪善的生日,在这上面做文章,只要把乌孙撇清了,再拉上向荣,事情应该能办的下来。” 第二部 第九章 上任(5) 当晚杨一就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向荣,一封给琪善,在给两人的信中,杨一说到,当前江南的军情紧急,最忌讳的就是地方上再出什么乱子。 上海的事情就是敲了一个警钟,苏州不能再乱。 苏州知府目无王法,巧立名目收剐民脂民膏这就是祸乱的根源,在当前紧急的形势下,留他不得。 并表示自己决定参钱本重一本,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杨一就派人给向荣把信捎去,自己带着另一封信和两份连夜准备的礼物,奔苏州将军府而来。 杨一这里才出门,乌孙那就得到消息。 原来这乌孙虽是粗人,但也有心细的地方,这杨一眼下的咸丰眼中的红人,是万万不敢怠慢的,再说了,听说杨一手眼通天,和洋人的关系也好,所以早就派人连夜守在客栈,一有杨一的消息马上报告。 再加上昨天的事情,杨一最后没有闹大,也算给了自己的面子。 杨一才到门口,这乌孙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杨大人,早就等着你来接任,怎么现在才到,让兄弟等的好苦啊。” 说着乌孙上前施礼。 杨一也赶紧上前几步还礼:“大人客气了,在下对大人是久仰多时啊,令叔对在下也多有关照,兄弟拜访来迟,得罪得罪啦。” 说着两人居然还拉上了手,好象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请” “请”两人谦让一番,最后还是乌孙带头进去。 主客落座后,杨一喊一声:“来啊,把东西抬上来。” 说着李柱子带几个弟兄抬了几只箱子上来。 “这是?”乌孙 问到:“令叔琪善大人寿辰将至,兄弟准备了点小礼物,烦劳大人转交一下,另外还有一点兄弟的小小意思是孝敬老夫人的,也请大人笑纳。” 说着杨一招了招手,李柱子捧着个精致的盒子过来防止 茶几上。 乌孙看看杨一道:“杨兄弟,你这实在太客气了。 这、这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 “听说老夫人潜心向佛,兄弟这才弄几个小玩意讨老夫人的欢心,不值钱的东西,就怕大人看不上啊。” 杨一笑着说:“那我打开看看?”乌孙道:杨一点头示意。 乌孙打开盒子,顿时就呆住了,这还真是小小意思啊。 一串看起来不起眼的佛珠,一尊普通的玉佛。 看的乌孙心里暗骂,小气的家伙。 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让人把东西给后院的老夫人送去后,双方又客气了几句,杨一再三拜托乌孙把给琪善的礼物送到,并说好明日正式交接。 杨一这就要起身告辞。 乌孙对杨一的小气也多有不满。 也没有留的意思,这就要送客。 正在这时候,后院跑来一个丫鬟,看来跑的很急,一付气喘吁吁的样子,进来后对着两人道乐观万福说:“刚才的礼物是谁送的?请多等会,老夫人这就出来,说是要亲自道谢。” 你还别说,这乌孙自己虽然是个混蛋,但有一点好,就是对这寡母极为孝顺。 说起来这老夫人多年吃斋拜佛,也难得见人,今天居然被杨一送的那点不起眼的东西给惊动了,这让乌孙很惊讶。 说杨一小气,其实是乌孙自己不识货,这佛珠是用千年沉香木请最好的工匠打磨而成,拿在手里温如软玉,且隐隐透出一股暗香,这是信佛的人有钱难求的宝贝。 至于玉佛,那是用上等的蓝田玉雕制成的,除了做工惊喜外,还日暖生烟,长期面对据说可以消灾辟邪的。 姑且不论价值多少,单两件礼物的对于虔诚的佛教徒来说,这就是无价的宝贝。 一会的工夫,这老夫人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了,杨一赶紧上前施礼道:“晚辈杨一,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居然惊动了老夫人大驾,令晚辈实在惶恐不安。” 这老夫人看起来面慈,今天得了喜欢的东西,笑的也格外开心。 指了指乌孙,对着杨一笑道:“我这不成器的孩儿啊,他是个俗人,他不识货啊,一定怠慢客人了吧?”说着指着乌孙笑骂:“你呀!!平日里让金银珠宝这些俗物迷了眼啦,什么时候才能长进哦?”杨一赶紧地接过话茬:“老夫人您这说哪去啦?没有的事。” “你别替他圆话,这小子我生的,他什么东西我最清楚。” 老夫人也不管一边的乌孙尴尬,继续和杨一说话。 “东西太贵重了,老妇怕受不起啊,不亲自出来道谢,我不安啊。” “看您老说的,您这不是羞煞晚辈了吗?能孝敬您是晚辈的福气啊。” 杨一说道:“这孩子,我喜欢。” 说着老夫人转身对乌孙说:“你还楞在那做什么?赶紧地,让人准备准备,留客人吃顿饭。” 这乌孙尽管不知道杨一送的东西价值几何?但从老娘的态度也看出来东西不简单,当时对杨一的态度就热络许多。 一场酒宴下来,是宾主皆欢,杨一这才告辞回来。 第二天,杨一和乌孙正式移交了职务,三天后乌孙也带着杨一的礼物去江北大营上任。 这段时间内,杨一没有去招惹钱本重,对钱本重的多次拜访也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推脱掉了。 钱本重得知杨一和乌孙走的很近,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冷淡,不由的陷入一种恐慌中。 几天后,杨一收到向荣和琪善的回信,向荣的回信字不多“先生看着办就是。” 寥寥几个字。 琪善的回信先是客气的表达了对杨一送来礼物的感谢,并委婉的表示,钱本重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杨一想怎么办都可以,不过琪善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说钱本重在朝廷里也有不少后台,望杨一谨慎行事,当然了一旦皇上下旨查办,他决不阻拦。 两封回信的意思很明白,向荣对杨一一向很有信心,所以废话不多,表示了坚决的支持,琪善老奸巨滑,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铉,没有皇上点头,他那就当哑巴。 一切就看皇帝对杨一奏折的态度了。 第二部 第九章 上任(6) 杨一其实没指望琪善会帮自己,单凭乌孙和钱本重狼狈为奸合伙捞钱就应该想到他们是一伙的,杨一给琪善送礼无非是想麻痹琪善,让他认为杨一把他和钱本重联想到一起。 实际上杨一冤枉琪善了,事实上琪善这次还真的打算保持中立的态度,在一定的情况下还会帮杨一一把。 钱本重的确是琪善的人,但这小子背着琪善黑了不少的钱,杨一如今是咸丰眼里的红人,杨一送来的礼物也够重的,三十支后装步枪,三十支左轮短枪,这都是琪善当前最需要的。 再说琪善苏州是钱琪善也捞的不少了,只要杨一在这件事情上把乌孙和琪善撇清,琪善还真的不会为难杨一。 尤其是在琪善寿辰的时候,向荣也派人送来礼物和信件,表达了自己在钱本重事情上的立场,这更坚定了琪善收拾钱本重的态度。 可怜的钱本重,琪善表面上派人来安慰他,表示一切都有他顶着,暗地里却被老奸巨滑的琪善悄悄的卖了。 杨一参钱本重的奏折是在收到向荣和琪善的回信后送出的,这奏折中杨一把钱本重干的事情都 说了个明白,还对咸丰皇帝说,江南的形势危机,如今琪善大人和发贼在扬州一线对峙,这苏州就是大后方,是乱不得的。 这钱本重巧立名目私收税款本就触犯了朝廷的律法,万一官逼民反,这江南就全完了。 这件事情太大了,杨一必须上奏天听,请皇上决断。 杨一想扳倒钱本重主要是想把这苏州变成自己的地盘,变成第二个上海,上海小刀会起义后,杨一开始不动,等县衙,道台衙门都被占领了才行动,借着平叛的机会把一些要害部门都控制了,眼下这上海都是杨一说了算的。 为了躲避钱本重的拜访,杨一干脆以上海有事跑了回去,利用等咸丰圣旨的时间做点事情。 这发电机有了,电动机也弄出来了,所有的设备都要改进,还有两样东西是杨一最最挂念的,一是机枪,二是大炮。 原来的军火生产的钢材主要靠从普鲁士进口,现在马鞍山那边在霍夫曼的主持下,基础设施的建设搞的很快,估计年底就可以生产出自己的产品,杨一还结合现代炼刚技术,编写了一些提高钢材质量的材料。 大炮弄起来比较麻烦,杨一决定先把机枪弄出来,造什么机枪好呢?马克沁重机枪?这种英籍美国人hsmaxim(马克沁)于1883年发明的笨重家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索姆河战役中创造了一天伤敌五万人的辉煌战果,杀伤力是巨大的,射速达到600发/分,缺点就是这玩意一百多斤的重量搬运起来太麻烦。 但是拿这玩意对付当前或今后相当一段时间内的对手是绰绰有余的,就是它了。 说干就干,还得偷偷的干,这东西的生产工艺可现在还不能让普鲁士兄弟们知道。 杨一有他的办法,今天画一张枪管的图纸让普鲁士技工们弄,明天弄个零件让他们做,总之是把机枪零件零敲碎打的让他们做出来,自己组装。 还好子弹这东西生产工艺比较简单,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有相当一些中国工人掌握了子弹生产的技术,杨一又偷偷的找了块地方,调了些工人专门秘密生产马克沁机枪所用的子弹。 由于怕普鲁士人发觉,杨一也没敢多弄,只让普鲁士技工们做了六挺机枪的零件,就没继续弄了,在零件的生产过程中,杨一交代那些中国学徒,一定要好好掌握这些零件的制造工艺。 零件到手,杨一找了几辆马车弄到苏州,带了十几个可靠的士兵,躲起来偷偷的组装这些机枪。 机枪组装起来很快,杨一主要是要教会这些士兵摆弄这些机枪。 时间过的很快,杨一的机枪弄好后,这皇帝的圣旨也就下来了。 咸丰在看了杨一的奏章后,果然生气,随后又有向荣和琪善的密折,也是参钱本重的,这杨一说的他怀疑,琪善和向荣这两个钦差的奏折他还是相信的,而且三个人说的也都差不多,咸丰更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所以很快就下达了圣旨。 圣旨是下到琪善那的,咸丰命琪善全权处理钱本重的事情。 琪善接到圣旨后来到苏州,第一件事情几是把钱本重拿进大牢。 得知琪善来到苏州,杨一赶紧的就上门拜访,双方客气一番后,琪善道“前次先生送的礼物太重了。 老夫多谢了。” 杨一听后心中念道:是啊,是够重的,全是铁家伙,能不重吗?其实送这些礼物杨一也心疼啊,但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还好那些步枪不是最新式的,还没有亏完。 “先生,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杨一也不明白琪善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然狠不得马上做掉钱本重,也不好明说,只好含糊的表示一下:“这个嘛,大人您是钦差啊,你看着办。 属下没意见。” 这琪善也暗骂杨一滑头,这事情是杨一挑起来的,现在倒好,不表态了,只好阴森森的说了句:“在老夫看来,这小子留下来是个祸害。” 既然琪善表态了,杨一也不好太做作,也拿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双方一通讨价还价后,达成协议。 钱本重立刻弄死,免得夜长梦多。 新的苏州知府人选由杨一介绍,琪善向咸丰推荐。 弄死钱本重后杨一出面组织一些钱本重的罪名,前提是要和琪善不沾边。 就这样,钱本重在得到琪善许诺包他没事的情况下,吃下了乌孙送来的酒菜,连夜就死在牢里。 最后落了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至于苏州知府的空缺,杨一早想好了,那就是现任庐州知府韦晓声。 从钱本重家里抄出来的银子还真不少,一百三十多万两啊,杨一当然不能让琪善和向荣白忙活,所以这前面的一百就没上报,落到了琪善和向荣的腰包里。 只报了三十多万两。 巧的是韦晓声在庐州干的也不开心,和李家冲突后,这在朝廷里的安徽籍官员先后都参了韦晓声,告他在庐州刁难当地士绅,也闯官宦之家,有失朝廷官员的礼仪,一致要求把韦晓声严办。 如果只是个别官员参韦晓声,这咸丰或许会相信,但安徽籍京官的都参了,这咸丰就联想到朋党一说了,有了想法,就有点半信半疑的。 不处置韦晓声吧这些安徽官员不答应,肯定要继续闹,处置吧又怕弄错了寒了这些基层官员的心。 而且这韦晓声的官声还是不错的,这里咸丰正在犹豫呢。 琪善把钱本重的事情处理完了,这奏报也上来了,向咸丰保举了韦晓声做苏州知府。 咸丰正为韦晓声和安徽官员闹矛盾的事情头疼呢,正好送琪善个顺水人情,反正韦晓声离开庐州,和那些士绅不沾边了。 弄走韦晓声也算给了安徽官员的面子,安徽官员们再闹那就是不识趣了。 这苏州知府以前是肥差,现在苏州基本上就是前线了,随时要打仗的地方。 把韦晓声放到苏州就等于往战场上送啊,所以安徽官员们也就不闹腾了。 这样韦晓声来苏州的事情没多少阻碍就定下来了。 1853年的冬天,韦晓声和杨一在苏州重逢成为了同城共事的伙伴。 同样是这个冬天,杨一在苏州秘密又弄了个工厂,专门生产马克沁机枪的零件和子弹,所有工人都是杨一培养的中国技工,不久杨一手里的第一个机枪连成立。 1853年腊月,扬州失陷,临近是苏州也陷入一片恐慌当中,各种谣传不断。 咸丰得知扬州陷落后,下圣旨怒责琪善无能,并命令琪善限期克复扬州。 期限为十天。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1) “烟花三月下扬州”,“骑鹤下扬州”。 关于扬州的诗词很多,扬州风月之地,富庶之地,是历朝税赋的重点,明清以来,扬州的盐商是出名的有钱,扬州的盐税是当政者绝对不能失去的钱袋。 扬州方面,琪善送来的有关情报显示,一股大约兵力为三万人的太平军,从镇江出发偷袭了扬州。 为了在咸丰规定的期限内收复扬州,琪善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 杨一在也接到了出兵五千的命令。 接到琪善的命令后,杨一苦笑的摇了摇头,出兵五千从扬州东面发起进攻,开玩笑。 杨一手里的新军不过三千,苏州原有绿营三千,因江南战事,又招募了团练两千,兵力达到五千,可苏州这些老爷兵,垃圾团练,平时在城里只能用来吓唬吓唬普通百姓,维持维持治安,以前乌孙在的时候也光惦记着弄钱了,部队的训练基本没有,又长期没有上过战场。 比起太平军那些一直的战场拼杀的士兵,苏州这些家伙拉到战场上那还不是一触即溃,打起仗来眼下还得靠自己上海方面的新军。 杨一本想过了年就动手整顿苏州的部队,谁知道太平军这时候打了过来。 虽然杨一很不愿意现在就和太平军交战,但琪善毕竟是钦差,是自己的上司,眼下琪善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 杨一经过权衡,决定从上海调刘铭传一团的新军赶到上海,留一个营下来,配合团练守苏州,苏州是杨一的退路,为安全起见,杨一把机枪连也留了下来。 带着两个营的新军和苏州的三千绿营,加上一些运送军需的民夫,杨一勉强算凑足了五千人马,开往扬州方向,这一天是1853年的腊月十八日。 扬州方面,琪善集结了江北大营的六万人马,分西、北两路靠近扬州。 吃足了太平军苦头的琪善很谨慎,在距离扬州不远的江都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打算等苏州、泰州、常州等方面的部队来了再对扬州发起进攻。 杨一对琪善的命令很不感冒,苏州距离扬州路途较远,而且还要过长江,琪善让杨一一天内赶到泰州会合泰州守备将军阿兰赫,然后西进,说起来最辛苦的就是杨一的部队。 紧赶慢赶,杨一带着部队轻装前进,终于在天黑以后赶到泰州。 到了泰州才知道,扬州被收复了,琪善让泰州和苏州的部队不用去扬州了,杨一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不用和太平军交手了。 当即命令部队,好好休息,准备明天返回苏州。 第二天一早,杨一带着部队准备返回的时候,泰州守备阿兰赫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杨一。 “杨大人,大事不好,琪善大人在扬州遭到发贼重创,眼下正困守江都,琪善大人派人让我们火速救援。” 阿兰赫看来来的很急,说话时还直喘气。 杨一听的大惊,琪善在搞什么鬼?六万人马对三万,二比一,怎么还让人给重创,六万人啊,排着对让人杀也得杀半天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扬州也收复了,这怎么一转眼就困守江都了?令杨一更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次太平军年底在扬州的军事行动,是早有预谋的,是针对清军江北大营的一次大的军事行动。 八月以来,林风祥、李开芳率领的北伐军在天津进攻受阻,加之十月以来天气变冷,太平军多为南方人,不习惯的寒冷的北方作战,逐渐被清军围困在天津静海、独流一带。 同样是在八月,太平军的西征大军在南昌城下,遭到江西巡抚张芾、湖北按察使江忠源等顽强固守长达三个月之久后,不得不放弃占领南昌的计划,撤围北上。 在占领九江后,分兵两路一路由石祥祯、韦俊率领,沿江西上攻入湖北;一路由胡以晃、曾天养率领,自安庆经略皖北。 这样一来西征也基本上进入与清军相持的局面。 而这时候,北伐却陷入危机,为增援北伐军,就必须搬掉江北大营这块绊脚石。 太平军翼王石达开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那就是西线部队收缩在九江、安庆等大城市一带,凭借城市有利的防御体系以较少的部队与清军江南大营对峙,暗地里通过长江悄悄的把一部分部队调集到北线,力图先解决江北大营对南京造成的威胁,然后再增援北伐。 计划很快得到太平军领导层的通过,并令石达开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这一切已经远远的偏离了历史的原有轨迹,这是杨一绝对没有想到的,也不可能做出预判。 在扬州方面出现的太平军不是琪善情报上说的三万,而是八万,领军的正是石达开。 这次战斗琪善开始是很谨慎的,但得到探子回报,太平军在扬州只有三万人马的时候,他和他的部下们心动了。 加上情报显示,太平军进入扬州后并没有抓紧加固城防,而是派来大批船只,把扬州城内所有的盐都装船从运河运走。 根据情报琪善判断,太平军这次打扬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扬州的盐来的,并没有长期占领的意思。 在部下的怂恿下,琪善决定不等其他方面的部队,命令集结在江都的六万大军先对扬州发起进攻。 战斗打响后,琪善的部队在扬州城下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轻而易举的夺回了扬州,还好琪善看到天色太晚,就没有进驻扬州,而是带着两万左右的人马留在了江都。 就在杨一到达泰州的夜晚,扬州城内突然烟火四起,城外突然杀出来大批太平军,城内也有内应响应,太平军里应外合再克扬州,还把扬州城内的近四万清军包了饺子。 原来太平军这次的作战计划是,先派少量部队攻占扬州,引清军来攻,表面上用来运盐的部队实际上是把大部队悄悄的远到扬州,隐蔽在扬州附近的乡村里。 清军果然沉不住气,对扬州发起了进攻,太平军顺势放弃扬州,请君入瓮。 就这样一夜之间,琪善组织反攻扬州的部队损失大半,太平军在扬州得手后,连夜对江都发起进攻,包围了江都,琪善自己也落了个困守江都的境地。 第二部 第十章苦战(2) 泰州城内,关于救援江都的事情,杨一、阿兰赫、泰州知府许名三人展开了一场短暂的讨论。 “杨大人,救援江都刻不容缓。” 阿兰赫是琪善的亲信,对于救援江都他是最热心的。 “阿大人所言不妥,以钦差大人的六万大军尚且被困,我看还是要谨慎行事。” 做为文官,许名表示了不同的看法。 “江都一定要救,钦差大人出了事情我们都别想好过。” 杨一也道:“只是眼下泰州城内绿营不过四千,团练两千,杨大人带来的苏州兵马也才五千,都去就江都了,这泰州谁来守?”许名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是啊,这泰州一失,就失去了西进南京的基地,今后要想威胁南京那就难了。” 阿兰赫看来也认识到形势的严峻。 三个人说了几句就都不言语了,闷声低头想事情。 如今在这节骨眼上,说错话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这江都不救,以后琪善不会饶了; 自己,救江都,万一江都在援兵到达之前失守,这援兵就是肉包子打狗,回过头来太平军打泰州的时候就无兵可战了。 “我看这样,阿大人带泰州、苏州的绿营向江都靠拢,沿途多派斥候,发现情况不对,马上撤回泰州,我带两营新军配合团练守城。 大家看怎么样?”最后还是杨一提出了方案。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 阿兰赫点头同意。 “就按杨大人的意见办。” 许名也不反对。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从苏州团练抽掉一千人马让啊大人带上做先锋,他们是本地人,对这一带地形熟悉。 遇到情况跑起来也有人带路。” 杨一又补充一句。 阿兰赫带这八千人马出城奔江都去了,杨一和许名都站在西门城墙上焦急的等待着前方传回来的消息。 可杨一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要救援的钦差琪善大人,早在太平军围攻江都的时候,就命副将带一万左右的部队困守江都,自己带这其他人马沿高邮宝应一线北撤了,撤退前还不忘了给泰州方面发了道狗屁命令。 主帅一跑,江都守军更是无心恋战,在太平军猛烈的进攻下,很快就崩溃。 就在泰州发兵的时候,江都以告失陷。 扬州江都一战,江南大营的主力损失过半,朝廷苦心经营的江北大营算是破产了,以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南北夹击,威胁南京的战略也宣告流产。 眼下最要紧的问题其实是如何保住江北,以图今后的事情了。 “嘎嘎嘎。” 管道旁的枯树上乌鸦的阵阵叫声,让阿兰赫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走来,地势平坦,阡陌纵横,大兵团很难展开而不被斥候发觉。 “报!!大人,前方距离江都不足五里。” 斥候向阿兰赫汇报。 “江都方向情况怎么样?”阿兰赫焦急的问:“报大人,江都方向很平静。” “放你娘的屁,江都好几万人在打仗呢?怎么可能平静?”“大人,是很平静。” “妈的,再给老子去探,不发现发贼踪影,你们都别回来了。” 阿兰赫急的怒骂。 眼看就要到江都了,这太平军的影子都没看见,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居然是隐形的,你让另一个怎么打下去?阿兰赫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这打的是什么仗啊?心里不安阿兰赫决定暂停向江都靠拢。 坐在马上,阿兰赫观察起附近的地形,发现远处有飞鸟群起。 “前面高地是什么地方?”阿兰赫叫来斥候。 “禀大人,前面是王村。 过了王村就能看见江都了?”“王村一带地形如何?树林多吗?”“王村是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地方,王村东面是座小坡,坡上有树林。” 斥候回答。 “呼啦啦。” 又有一群鸟从远处的林中飞起。 “不好,命令全军,马上后退。” 阿兰赫急忙下命令。 阿兰赫的命令看来下的太晚了,前方的高地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太平军。 写着“赖”字的战旗迎风飘展。 “完了。 !!”阿兰赫长叹一声。 “你,骑快马回泰州报告杨大人。” 阿兰赫拉过一名亲兵。 “大人,我.....。” 那亲兵一付犹豫的样子。 “我你妈的,还不快去。” 阿兰赫急了“是!!大人。” 亲兵说完就掉转马头,阿兰赫抽起鞭子,在那亲兵的马上抽了一下,妈儿吃疼,顿时向前狂奔。 “兄弟们,列阵,准备战斗,不怕死跟我杀贼啊。” 阿兰赫狂叫一声,暴露出满人粗野狂暴的一面。 “杀啊!!!。” 太平军也高喊杀声,快速向清军杀来,双方战做一团。 一时间,喊杀声,哀鸣声,求饶声,呼救声四起。 阿兰赫在亲兵的护卫下杀进太平军的阵营,手起刀落,又砍倒一个发贼,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只是觉得浑身都快累散架了,回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没几个兵了。 远处,无数太平军在追杀四处逃窜的清军,阿兰赫无奈 的摇了摇头。 突然不远处有杀声传来,仔细一看一群原来跟在自己后面的亲兵,正在尽力的想自己的方向杀来,阿兰赫转身正要杀过去会合他们。 咯吃,阿兰赫听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声响后,回头一看,发现一具无头的尸体正从自己的战马上倒下。 “大人!!!。” 亲兵们狂叫,这是阿兰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扬州战役,江北大营主力误中发贼诡计,损失惨重,琪善大人困守江都,泰州守备阿兰赫将军率泰州、苏州八千绿营往救。 王村一战,发贼赖汉英部三万余,突袭泰州守备阿兰赫将军所帅八千绿营,阿兰赫将军率部死战,惜寡不敌众,为主子捐躯了,发贼趁势东进,威逼泰州,今泰州危机,臣杨一、许名,愿与泰州共存亡以报皇恩。 咸丰看见这份杨一和许名联名的报急信时“哇”的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第二 部 第十章 苦战(3) 1853年农历腊月20日,夜晚,泰州城墙上火把齐明,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太平军营寨的灯火,来到这个世界后杨一第一次感到危机。 城外的数万太平军从泰州西、南、北三个方向进逼泰州,摆出一付势在必得架势,看来着次他们是不破泰州不收兵啦。 “杨将军,百姓都基本疏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名悄悄的来到杨一的身后,也许是太专注于观察城外的太平军,杨一一向**是神经也没有发现许名的到来。 “辛苦你了,许大人。” 杨一转身看了看许名,又回头看着城外的太平军。 “明天,明天他们应该发起进攻了,杨大人,能守住吗?”许名站在杨一后面沉声问道:“不知道,怎么?害怕了?”杨一转过身了,靠着城垛坐下。 “嘿嘿,说不怕那是假话,可怕又有什么用?”身穿官服的许名也不顾他的官威了,一屁股坐在杨一旁边。 “三天,只要我们能坚持三天,我相信就能守住。” 杨一笑着拍拍许名的肩膀。 杨一对许名产生好感是在今天,当阿兰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后,作为文官的许名先是露出惊慌的表情,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并和杨一商讨起应对敌军的办法。 许名的反映让杨一和惊讶,如今这清朝的官们,说到捞钱,个个是好手,打起仗来那跑的比兔子都快。 两人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就达成一致,由杨一负责布置城防,许名组织衙役尽量疏散城中百姓,并准备守城的必要工具。 “累了吧?”杨一问道:“是有点”许名淡淡的回答,两人陷入了一阵平静,半天都没说什么。 “杨将军,实在守不住的时候,你带着你的手下撤吧,没必要留在这等死。” 平静中许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呢?”杨一表情平静的问。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我拼命读书,就是想以后能帮周围的穷人。 后来中了进士,步入官场,这才知道,很多做起来事情不是以自己的愿望为转移的。 坐到如今这个官位,我做过很多亏心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许名脸上是一种无奈和沧桑的表情。 “如果这次能守住泰州,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杨一笑着问:“如果能守住,今后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做点事情,也算...哎!!不说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呢。” 许名说着站了起来。 “相信我,一定能守住。 以后让我们一起为百姓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杨一也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的看着许名。 “恩!!”许名也坚定的点了点头。 “走,到处走走,看看兄弟们去。” 杨一拍拍许名的肩膀说:“敬礼!!将军好!!!”杨一所到之处,新军的士兵们不断立正行礼,杨一也不断还礼。 对于这种西方引进的军礼许名很陌生,但他觉得,这种礼节拉进了军官和士兵们的关系。” 兄弟们?紧张吗?”杨一问大家“有将军在,我们不要紧。” “李八斤,这次不会被吓的尿裤子把?”杨一和一个士兵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周围的士兵听杨一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这个叫李八斤的士兵在上海的战斗中,曾被血腥的场面吓的尿了裤子。 “报告将军,这次保证没事。” “算了吧,我可不信。” 旁边的一个士兵继续打趣他。 “你小子小看人,上次打青浦我不也去了吗?哼!!!”李八斤反驳到。 “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你们连长呢?”杨一问到“报告,一团一营一连连长刘水根向你报到。” 一连长听到杨一早他,赶紧过来。 “好,大家精神状态都不错,你这连长带的兵不错,安排还岗哨,让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可是一场恶战。” 杨一微笑着说:“将军放心,这西门就交给我们连吧,保证没问题。” 留水根说着挺了挺胸部。 “你小子,打完仗我刚你的假,回去把你没过门的媳妇娶回来。” 杨一 说着在他胸口轻轻的锤了一下。 说着杨一和许名转身走了。 “许大人,你也去休息吧?”杨一对许名说:“你呢?”许名反问:“我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告辞!!。” 杨一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说着转身离开。 看着杨一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开,许名感到一种塌实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许名对杨一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杨一和其他绿营的将军不一样,杨一待人很随和,对士兵也没架子,而且杨一的部队纪律很严明,来泰州后从没有发生扰民的事情,这样的部队如今少见了。 总之杨一、给许名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和这个环境中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许名隐隐觉得杨一的出现会改变自己的生活。 天,终于亮了,城外的太平军摆开了阵势。 一面镶着“赖”字的大旗在风中飘舞。 赖汉英骑在战马上,积压在心中多时的阴霾一扫而去。 八月以来,在南昌城下的失利,使自己一直在南京待罪,要不是这次石达开力荐,自己还是只能在南京等待发落。 就在昨天,赖汉英在战斗中,亲手砍下了清军守备阿兰赫的首级,这泰州的主力已经被消灭在城外,如今这泰州在赖汉英看来,取之如探囊取物。 扬州战役以来连续的胜利使得部队的士气高涨,翼王石达开已经率部北上苏北,追击琪善的残兵败将,这泰州就是自己重新树立在军队中地位的筹码。 远处的泰州城墙上一片寂静,旌旗不展,看来清军已经被吓破了胆了,要不是昨天战斗赶到泰州时兄弟们都很辛苦了,加上天色以晚,兄弟门实在需要休息 ,赖汉英还真打算连夜攻城的。 不过不要紧,就凭这泰州城内的一千多清军,还不够自己这三万人马塞牙缝的。 想到这里,赖汉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部队已经就位,就等赖汉英一声下令,开始攻城。 赖汉英徐徐的拔出腰间的战刀高高举起,大吼一声:“兄弟们!杀清妖啊!!!”顿时,城外的太平军以一往无前的态势扑向泰州城。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4) 苏州,虽然已经是下半夜,留守苏州的刘铭传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一个疲惫的传令兵被两个士兵架了进来。 “泰州急报,泰州急报。” 传令兵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嘶哑的叫喊:接过传令兵的信件,刘铭传快速的看了一遍。 “来人。” 刘铭传大声叫道:“有。” 刘铭传的通信员应道:“传我命令,部队紧急集合。” 刘铭传命令道:“是。 长官。” “等等,让七连长马上来见我。 马上派人把这封信连夜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上海。” “是。” 过了一会,七连连长赶到刘铭传的房间。 “七连连长张有福前来报道,请长官指示。” 刘铭传立即下令:“张连长,带这你的七连,轻装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靖江,占领渡口,准备船只,出了差错我要你的脑袋。” 刘铭传的声音极其严厉。 “保证完成任务。” 张有福做了个标准的立正敬礼的姿势。 “去吧。” 张有福又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泰州,西门,城墙上。 杨一站在城门楼里静静看着不断靠近的太平军。 这赖汉英看来是疯了,也不进行先期的炮火准备,就下令冲锋。 不过看起来这太平军还是训练有素的,进攻部队排成了几个整齐的方队,冲在前面的是高举盾牌的方队,看来连年的征战还是让太平军积累了一定的攻坚战的经验。 不过这些经验只适用于以冷兵器作战的范畴。 参加第一波进攻的太平军大约有三千人,排出了十个方队,前面的几个方队都手拿盾牌,抬着云梯快速的靠近城墙下。 “将军,开火吧。” 一营长刘铭礼着急了。 “不急,在等等。” 距离五十米,三十米“命令部队,手雷弹准备。” 隐藏在城垛下但是士兵突然都站了出来。 “投弹。” 一个个手榴弹从城墙上飞落到攻城的太平军方队中。 城外,远处的赖汉英发现城墙上突然出现防守的士兵,顿时紧张起来。 赶紧拿出从英国佬那买来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发现只有那么一百来号人又很快的放下心来,城墙上的士兵往下扔手榴弹的时候,赖汉英奇怪的想,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小的玩意也能砸死人?“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把太平军的士兵不断的炸翻在地,赖汉英震惊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方队,瞬间就倒下一大半,参加第一波进攻太平军三千多人,顿时乱做一团。 虽然伤亡巨大,但一些勇敢的战士还是靠近了城墙,架起了几座云梯,并有一些太平军开始顺云梯开始往上爬。 一些残存的弓箭手也向城墙上射过了稀松的箭支。 “砰,砰。 砰。” 一阵步枪的射击后,云梯上的太平军纷纷落地,城墙下的其他太平军也被陆续掉下来的手榴弹炸倒。 太平军的第一攻击波基本上是宣告失败了。 战局没有按照赖汉英预想的方向发展。 远处的赖汉英看在眼里,心里暗叫不好。 “鸣金收兵。” 赖汉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太平军排出的密集方队,使得手榴弹发挥了最大的杀伤力,三千士兵,安全撤回的只有一千出头。 尽管赖汉英久经沙场,流血受伤的事情见的多了,但也被这惊人的伤亡惊出一身冷汗。 原以为泰州城里兵不过一千,还多是团练之流,一个冲锋就应该能解决战斗的,但想不到部队大都还没靠到城墙脚下就倒下一大半。 泰州城下,西门。 几架被手榴弹炸断的云梯孤零零的倒在墙根边上,旁边布满了死尸和乱七八糟丢了一地的刀枪之类的武器。 “其他方向有什么动静没有?”杨一问旁边的一营长。 这次战斗,杨一让一营的三个连分别把守西、北、南、三门,二营的四连五连为预备队,六连在城内维持秩序,负责警戒东门。 “报告将军,其他方向还没有发生战斗。” “很好,一连长,报告部队伤亡情况。” “轻伤十一个,重伤没有,死亡没有。” “干的漂亮,弹药情况如何。” 杨一继续问道:“子弹消耗不大,手榴弹基本没有了?”“命令部队,要注意节省弹药。” “是。” 赖汉英早就听说过上海有一支清妖的新军,装备的全是从洋人那买来的武器,上海小刀会起义的时候,仅仅以三千人马就镇压了小刀会在上海地区几万人的起义。 眼前的巨大伤亡让赖汉英很容易就想到这支部队。 洋枪的威力赖汉英是见识过的,石达开的手下就有几百支洋枪。 赖汉英想的是,如果自己遭遇的是那支新军,这仗打起来就得慎重了。 身经百战的赖汉英很快从混乱中理出了头绪。 原本打算节约几发炮弹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在赖汉英看来,尽管新军武器先进,但毕竟人数太少,这拿下泰州是迟早的事情。 “传我的命令,所以能找到的火炮,都给我弄来。”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5) 高邮县城,石达开骑着他心爱的战马“闪电”行进在这小县城的石板路上。 这次的扬州战役让石达开很满意,先是一招瞒天过海,接着又是一招请君入瓮,扬州、江都两战见攻,江北大营已经崩溃。 琪善仓皇北窜,高邮不攻自破,但石达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一直难以除去。 哒哒哒,一匹快马赶到石达开面前,马上的人快速的跳下来。 “翼王,泰州战报。” 来人呈上一封信。 石达开接过信,打开看后对左右笑道:“好。 赖汉英好样的。 全歼了泰州和苏州的绿营。” “赖将军还有什么话?”石达开问那送信人:“将军说了,明天一早进攻泰州,请翼王放心。” “泰州守敌多少?守将是谁?”石达开继续询问:“守敌千余,守将有清妖知府许名,苏州游击杨一应该也在泰州。” 那送信的士兵回答:石达开听后,表情突然变的很古怪,仿佛想起些什么,突然一声“哎呀!!”“不好,赖汉英要吃大亏。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翼王,怎么了?”左右不解,连忙问道:“最好不要象我想的那样,命令部队,马上休息。 留三千人马收高邮,其他部队明天五更出发,赶往泰州。” 石达开没有理会左右的询问,立刻下达命令。 泰州城外,赖汉英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到西门,大小火炮一共三十余门一字排开。 “开炮。” 一声令下。 “哧哧哧。” 引线燃烧时发出一种死亡的声音。 站在城楼上的杨一通过望远镜发现太平军的动静后,连忙下令。 “命令部队,疏散隐蔽。 发贼要炮击了。 命令城上的火炮反击发贼。” “是!!。” “轰,轰,轰。” 一连串的炮弹落在城墙上,炮弹打在青石堆砌的城墙上,溅起一片片小石片。 “还好。 是实心弹。” 杨一念叨到“轰嗵。” 一下,一发炮弹击中城楼,穿过城楼的屋顶继续向后飞去。 被击碎的瓦片和着灰尘纷纷落下,弄的杨一他们一身。 “将军,请您到下面去,这里太危险了。” 警卫连连长李柱子叫道:“没事,能打死我的炮弹还没造出来呢。” 杨一 开了一句玩笑“呵呵呵”周围的士兵都笑起来。 “很好笑吗?把将军拖下去。” 李柱子不但没笑,还板起脸来训斥自己的手下。 “轰轰轰”几发炮弹又落在城楼边城墙上,一个城垛被炮弹击中后,破碎的石块四处飞散。 “轰轰轰。” 又有几发炮弹落在城墙上,炮弹把城墙上炸出几个坑。 “妈的,居然有开花弹。” 杨一骂了一句。 现在的杨一有点后悔了,当初嫌洋鬼子的大炮太贵,舍不得银子,想以后自己造来着。 原以为有 江南和江北大营顶着,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的部队上战场和太平军拼命,谁知道自己的部队这么快就和太平军干上了。 眼下这泰州城只有几门老掉牙的土炮,根本几没办法压制太平军的火力。 早知道就先弄个十几门大炮下用用再说啦。 “将军,发贼炮火猛烈,快下去吧。” “轰轰轰。” 城上的土炮也开始向太平军方向射击了,只是看来射程有限,炮弹有气无力的落在距离太平军很远的地方。 “轰”的一声,一门土炮被太平军的跑火击中,正在放炮的几个团练顿时乱成一团,四处躲避。 “我靠!!”杨一骂了一句,就被警卫连的兄弟们硬拉着下了城楼。 炮击持续了十分钟的样子就停了下来。 “将军,发贼又开始进攻了。” “将军,南门也有发贼上来了。” “北门也有...”这赖汉英这回是下了决心了,分兵三路向泰州发起冲锋。 顶着盾牌,抬着云梯的太平军疯狂的冲向泰州城下。 城上的一连见太平军靠近,纷纷站了起来,丢出最后几十个手榴弹后,端起步枪就是一通猛烈的射击,以往太平军用来阻挡弓箭的盾牌,这时失去了作用,冲锋的太平军不断的倒下,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周围的同伴不断的倒在血泊中,继续顽强的靠近城墙,架起了云梯。 虽然一连的的官兵们拼命在射击,但蜂拥而来的太平军实在太多了,而且浑不畏死,陆续的有太平军爬上了西门的城墙,爬上城墙的太平军挥舞着手里的大刀长矛,喊叫着杀向一连的士兵。 西门的防御被突破了几个缺口。 “上刺刀,把他们给我打下去。” 一连长刘水根叫喊着,带着一批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缺口杀去。 ……………………………………“将军,一连顶不住了。 发贼上了城墙了。” 一连的传令兵向杨一汇报。 “四连,跟我上。” 杨一的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抄起了一支步枪,这就要带着四连杀上城墙。 “将军,你不能上去。 李柱子,你给我拉住将军。” 四连长大喊道:警卫连的几个士兵顿时就把杨一拦了下来。 “将军,相信兄弟们不会给您丢人的。” 四连长对着杨一敬礼后,大声喊叫道:“兄弟们,跟老子去杀贼啊。” 说完第一个冲上城墙。 透过望远镜,赖汉英看见自己的士兵杀上了城墙,这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 看来炮击是有效的,自己的战术也对头,南门和北门只是佯攻,这西门才是主攻的方向。 攻击效果不错,不过伤亡好象也不小,这次六千多人的冲锋应该可以拿下泰州了吧?赖汉英默默的问自己。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6) 时间以近正午,看来弟兄们可以进泰州城吃午饭了,赖汉英想着不由的笑起来。 可能是出于一个将领的习惯,赖汉英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城墙上的战况。 不对,怎么才一会的工夫,形势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赖汉英眼看着顺着云梯爬城墙的太平军,一个一个的掉了下来,怎么这城墙上一会就看不见自己人了?刚才杀上去的人呢?难道杀下去开门了?不象啊,那城墙站的都是清军啊。 赖汉英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爬上城墙的太平军已经都没了,城墙上还在不断有扔下来早上那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这攻城的部队在不断的减少,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赖汉英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啊。” 这是支什么部队啊?这清妖的部队怎么这样能打啊?四连冲上城墙的时候,一连的兄弟们已经和爬上来的太平军混战在一处了。 “杀啊。” 四连长一声大吼,端着步枪冲上去,先是近距离的放倒一个太平军,接着又一个冲刺扎死一个,四连的兄弟们也有样学样,乒乒乓乓的一阵枪响,爬上来的太平军瞬间就被打倒许多。 一连的士兵见四连的兄弟们上来了,顿时勇气倍增,纷纷高呼着冲向敌人,枪声,喊杀声,混作一团,爬上城墙的太平军很快被杀的没几个,刚刚突破的缺口很快就被堵了起来。 紧跟着四连的兄弟们都掏出手榴弹,对着墙下的太平军就是一顿招呼,刚才还很凶猛的攻势顿时就被压制下去。 两连的士兵一阵快速的射击,被击中后的惨叫声四起。 攻城的太平军不断的倒下,太平军的进攻部队也开始慢慢的被逼离城墙,最后终于崩溃,全军四散后退。 随着西门的枪声渐渐低落,南北两门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太平军的第二次进攻又被打退了。 虽然成功的打退了太平军的两次进攻,但新军也受到了不小的伤亡,一连死伤人数多达五十多,接近一半了。 还好其他方向没有什么伤亡。 令杨一头疼的是,一连经过半天的战斗,弹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上去的四连子弹虽说消耗不大,但手榴弹这却没剩几个了,这才是杨一最担心的问题。 难道到最后要和太平军打肉搏战?这可不是杨一愿意看到底局面,杨一有点头疼了。 头疼的不止杨一一个,其实更头疼的是赖汉英,二次进攻,都被打退下来,清点部队才发现又伤亡了五千多,光在西门就损失了近三千人。 这样下去,这三万人马坚持不了多久。 硬来是不行了,要另想办法才行。 “停止进攻,埋锅做饭,吃饱了咱们下午再战。” 赖汉英这个命令在眼前的情况下或许是对的,但从最后结果来看,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上海,接到刘铭传转来到信件,聂士成当时就急了。 “传我命令,全军集合待命。 命令一营长,派一个连立刻开拔到苏州。” 下了命令的聂士成急忙出了军营,奔杨一在上海的窝就去了。 “东风”“别动,我碰。” “二条,小玉,这是你最喜欢的哦,你今天都糊了好几把二条了。” 李香柔笑嘻嘻的说“哎!!!”霍小玉叹了口起,伸手把二条拿了回来。 “不好意思,这把我还是糊二条。” “哎!!你怎么老糊二条啊?是不是想相公的.....。” 沈蝶衣怪笑着说道:“要死啊你,你不想啊?”霍小玉立刻反击,人也向沈蝶衣扑去。 “姐姐救我啊。” 沈蝶衣站起来跑向一旁独自在算帐的沈清霜。 两个女的绕着沈清霜一个追,一个跑,连麻将也不打了。 “你们两个丫头,别闹了,看看,我的帐又算错了。” 沈清霜笑骂道正在这时,聂士成跑了进来。 “几位夫人,先生被困在泰州了。” “什么?”沈清霜手里的毛笔掉在桌上。 霍小玉和沈蝶衣也停止打闹,楞在那里。 “天啊。” 齐横波轻轻叫了一声。 “不会吧?怎么回事?”李香柔也急了。 聂士成把信给大家一看,大家都半天不说话。 “发什么呆啊,想办法啊。” 李香柔叫起来。 “对,公亭,你马上集合队伍,增援先生。” 齐横波冷静的说:“队伍已经集合了,眼下要的是船。” 聂士成道:“船好办,昨天普鲁士运货的船就在码头上,他们的船大,跑的也快,沿江而上一天就能到靖江。 我这就去找他们。” 沈清霜显示出一贯的冷静和干练。 “我想办法弄点马匹,你让一部分人先从上海过江,走旱道赶去。” 沈蝶衣也说话了。 “就这么办,大家分头行动。 今天晚上部队一定要装船出发。” 还是齐横波做最后的总结。 ·············泰州,赖汉英除了头疼,现在他还心疼。 一个早上下来,部队战斗减员达到五千多人。 这巨大的伤亡使得赖汉英一直没有办法下决心再次发起攻击。 可想了半天,大家也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赖汉英终于还是决定,再做一次努力。 赖汉英决定孤注一掷,以全部兵力发起进攻。 对于新一轮的进攻,赖汉英做如下部署,西门依旧是主攻方向,南北两门各放五千人马牵制清军,集中一万人来一次大规模的冲锋,争取一举拿下泰州。 部署完毕,新一轮的炮火,疯狂的太平军似乎要把全部的炮弹倾泻到城墙上,实心弹,开花弹不断的落在城墙上。 杨一早就料到太平军会有这手,城墙上只留下少数兵力警戒,其他人都到城墙下面事先弄好的掩体里躲起来。 炮火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才慢慢的减弱。 “报告 ,发贼又上来了。 好多啊。” “走,看看去。” 杨一率先从掩体中出来冲上城墙,李柱子想拉都没来得及。 “随着炮火的停止,城下的的士兵纷纷回到城墙上,静静的在城垛上架好枪,掏出手榴弹,等待着太平军的靠近。 杨一从城垛上向下看,也吃了一惊,太平军这次攻击的规模比起前一次大了许多,队型也不象开始时那么密集,而是有意识的散开,看来是学乖了。 攻击的太平军这次除了云梯外,还准备了一根大木头,由二三十个人抬着,是想用它来撞大门的吧。 靖江,刘铭传的部队已经度过长江,距离泰州只有大约一个半时辰的路程了,只是部队一路赶的太急,显得有些疲惫。 骑的战马上,刘铭传向北遥望,心安自念道:“先生,一定要坚持住啊。” 只有机枪连的情况看起来好一点,十五挺马克沁重机枪由十五架马车拉着,机枪手们也一直坐在马车上。 “命令五连也上来吧,让六连抽两个排做预备队。” 杨一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后心里想到“看来这是赖汉英打出的最后一张牌了。” 太平军很快就进入了步枪的射程,这次杨一没有让大家靠近才打,而是立刻就发出了射击的命令。 三百多支步枪组成了一道死亡的网。 士兵们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只知道比停的瞄准,射击,载瞄准,再射击,子弹没了就飞快的更换弹夹,接着就是上膛,射击。 虽然成批的太平军在射击中倒下,但这些太平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踩着鲜血继续向前,大部分太平军还是成功的冲到城墙下,可刚架起云梯,城墙上就劈头盖脸的落下一堆手榴弹,不断有人被炸飞,不断有云梯被炸断,但太平军还是太多了,仿佛杀不完似地一个个顺着云梯往上爬,底下的弓箭手也不停的向城墙上射箭,也给新军带来了一定的伤亡。 杨一带着警卫连四处奔走,一旦发现有决口被打开,就立刻带着警卫连连上去,长短枪一阵射击,就把太平军打下去,轰轰轰,仅存的几门土炮也嘶哑的叫唤着,太平军拼命想登上城墙,但却被新军一次一次的打了下去,突然城墙上又多了一群手里拿着大刀长矛的清军,杨一仔细一看,原来是许名带着团练上来了,团练们虽然没有洋枪,但他们有的抄起事先准备好的石头砸向太平军,有的用长长的竹篙把云梯顶向远处,一时间,新军的防御压力也减轻不少。 虽然还不断的有太平军登上城墙,但都很快的被密集的枪弹打倒。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过的很快,眼看就快下午四点半了,太平军除了不断的伤亡外,一点进展也没有,太平军凶猛的进攻的势头慢慢的低落,杨一的心情也平静下来,看来这次赖汉英又得接受失败的结果了。 眼看太平军开始慢慢的往后退,突然,太平军个个向喝了兴奋剂一般,又拼命向城墙上杀来。 杨一吃了一惊,暗道“都***疯了。” 正在杨一吃惊的时候,一个传令兵跑来“报告将军,北门危险,三连快撑不住了?”“什么?”杨一当时就呆了,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通知六连,立刻增援北门,警卫连,跟我来。” 杨一说完就带着警卫连顺着城墙向北门跑去。 杨一赶到北门的时候才发现,这北门的太平军少说也有个七八千人。 而且有一部分太平军已经登上城墙,正在拼命的想在城墙上站住一个立脚点,三连虽说拼命的反扑,但苦于人数太少,还是没办法把这股太平军打下去,双方僵持在那。 “杀。” 杨一一声大喊,带着警卫连就冲了过去,新军士兵见主帅杀到,士气大振,纷纷拼死反扑,就在此时,六连也上来了,几处兵力和在一起,一时枪声不断,城墙上的僵持局面顿时被打破。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太平军纷纷被消灭,原本危机万分的形势被缓解,几个缺口也被重新堵了起来,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然后是拼命的投弹,太平军死伤无数,渐渐的支持不住,进攻的太平军似乎也感到这次的攻击不能成功啦,已经开始在慢慢的后撤了。 这一轮的进攻终于又被打退了。 弥漫是硝烟逐渐散去,漫天的喊杀声也渐渐消失。 天色也开始暗淡,今天的战斗看来是结束了。 对于北门出现如此多的太平军,杨一感到奇怪,拿出望远镜朝太平军看去,这才发现,远处太平军的旌旗招展,人马众多,当先的一人身后,一面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石”字,杨一不由的骂了一句,“我靠,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7) 太平军如潮水般的进攻被打退了,凭借有利的地形,杨一和他的新军坚持到了天黑。 清点一天的战果,新军遭遇了建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死伤多达四百余,而且杨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弹药不多了,最达到问题是,石达开带着援军先一步赶到战场。 战局的发展开始向太平军方面倾斜。 现在杨一唯一的希望是太平军天黑以后会停止进攻,这样或许明天援兵能赶来。 石达开今天可以说是 很及时的赶到了泰州,当时北门只有几千太平军在佯攻,石达开一到就先通知赖汉英,然后命令手下的部队立刻投入战斗,一度几乎占领北门,可惜在新军疯狂的反扑下还是失败了。 看着报上了的伤亡数字,石达开沉默了许久,拼命的用意志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赖汉英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天的战斗,伤亡竟达到了两万多,这仗还怎么打?如果泰州城里的清军人数再多一点,对这支太平军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石达开心里有点动摇了,他犹豫着,不知道这仗该不该继续打下去。 消灭扬州的六万清军,也不过伤亡三千,这泰州城难道是铁打的?思虑良久,再结合今天战场上的形势,石达开还是察觉到泰州城内兵力不足的危机,终于下决心再打一下。 “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夜战。” 放下望远镜,杨一无奈的叹了口起,看来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太平军一点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远处的太平军在忙碌的准备着新一轮次的进攻,满地的火把映红了远处的夜空,一门门大炮被推出来,一队队士兵也开始步阵,距离上一次进攻后还不到两个小时,太平军又要发起新的攻势,还能守的住吗?杨一忧虑的看着远处,心中暗念,是该准备撤退了。 “杨将军,伤员都已经安排先撤了,你也撤吧。” 许名又一次无声的出现在杨一身后。 杨一没有回头“你是文职,你也撤吧,这里交给我。” 许名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到杨一身边,两人并肩看着远处忙碌的太平军。 “我不能走,泰州是我的辖区,我走了皇上不会饶我的。 谁叫我不是满人。” 许名的声音有些无奈。 “糊涂,为当今的朝廷尽忠值得吗?”杨一冷冷的道:“杨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名被吓了一跳。 “什么意思?你以后会明白的。 你还是走吧。” 杨一转头对着许名笑笑。 “不,不说明白我不走,你不让我为朝廷尽忠,那你为什么不走。” 许名疑惑的问:“我?我不走是因为我舍不得苏北这块地盘。 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忠心。” 杨一道:许名觉得空气似乎在一刻凝固了,脑子里嗡的就乱了。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杨大人,你......?”许名定定的看着杨一。 “你想的没错,不过不要说出来。” 杨一笑了,笑的很怪异。 “好,那算上我一个,不然....哼。” 许名威胁道:“欢迎。” 杨一笑了,这次笑的很开心。 “别得意,我还是不会走,你走我才走,不然我跟谁去混。” 许名赖皮的说:“靠!!随你的便。” “靠,是什么意思?”“这是网络方言。” “什么是网络方言。” “这个 .............”杨一无语城外的太平军看来准备的差不多了,新的进攻即将开始,可杨一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 杨一尽量保持着面部的冷静,静静的遥望远处的天边。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传来:“先生,刘铭传带机枪连和一团三营前来增援。” 杨一没有回头,他害怕自己听错了。 杨一没有回答,他怕这是一个错觉。 许名回头,看见了气喘吁吁的刘铭传,心中大喜,见杨一没有反应,便伸手拉了拉象雕塑般站立着的杨一。 “先生,请恕铭传增援来迟。” 刘铭传见杨一半天不回头,以为杨一生气自己来的太迟了,赶紧请罪。 “你没有迟到,你来的很及时,马上准备沙袋,架设机枪掩体。 七连上西门,八连上北门,九连做预备队。” 杨一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是,马上执行。” 刘铭传敬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 杨一终于转身回头。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刘铭传停下来,转身,回头,又是一个敬礼。 杨一对着刘铭传有力的一个立正,回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辛苦了,省三。” 第二部 第十章 苦战(8) 炮击开始了,作为进攻的前奏,这一轮的炮击时间格外的长,石达开把能找到的炮弹都倾泄到了泰州城。 连续不断的炮火把夜晚的泰州城照的跟白天一般,数万大军整装待发,静静的看着前方的泰州城墙,攻城的云梯,撞门的冲车,无一不等待着进攻的开始。 密集的炮火逐渐的稀疏下来,到最后慢慢的平息,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喊杀声,无数的火把向泰州城涌来。 “发贼上来啦。” 负责警戒的士兵叫起来:“把机枪抬上来。 各部队进入战斗位置。” 是刘铭传在叫喊着布置战斗。 “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了。” 杨一对许名说:“什么?不是吧?外面有很多发贼冲过来啊。” 许名有点晕了“没事的,走,我们到处走走。” 杨一说着拉上许名就走。 杨一和许名在前面走,李柱子带着警卫连悄悄的跟了上来。 两人走了一会,突然城墙上响起了“突、突、突”的声音,然后是许多同样的声音响起,杨一听的楞了一下,突然指着前面说:“那有个买馄饨的,我们去吃一碗。” 四万人从西、北两个方向同时发起冲锋,对于自己制造出来的场面,石达开很满意。 远处的泰州城似乎即将淹没在着人海中。 望远镜中的城墙上是一片死寂,冲锋的队伍距离城墙越来越近了,突然城墙上吐出十几条火龙。 石达开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令石达开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这火龙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所到之处,冲锋的队伍纷纷倒地,十几条火龙组成了一道火网,把冲锋的队伍挡在了火网的前面。 十五挺马克沁重机枪居高临下的扫射,面对密集的人群,机枪手们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只需要对着火把的方向不停的扣动扳机。 不断的有火把掉落在地上,马上就被鲜血组成的河流熄灭。 但太平军还是前仆后继,不停的试图靠近那近在咫尺的城墙,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火龙组成的死亡之网似乎根本无法穿越。 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石达开亲眼目睹了这些追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勇士不断的倒在这泰州城外,向前的火把越来越少了,但还在继续高喊着杀声向泰州靠拢。 遍地的惨叫呼号在也晚显得更加凄厉,火龙还在继续吞噬那些继续前进的战士。 石达开突然惊醒,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他冷静的下达了一道他一生都感到庆幸的命令:“停止进攻,全体后撤。” “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锣响后,太平军开始快速的后退,残存的太平军很快就退出了机枪的射程之外,慢慢的机枪发出的怪叫也淡了下来,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那城外的挣扎和惨叫在继续。 “这酒不错,来,喝一杯。” 都这么晚了,杨一也不知道李柱子这小子去哪弄来的酒。 “外面没声音了?”许名突然发现城外安静了下来,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是吗?不管了,喝酒,喝酒。” 发生在1853年岁末的这场战役,结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远在北京的咸丰没料到,两天就从江都逃到徐州琪善也没料到,石达开开始也没有料到,这场战役最后的结局竟然这样惨烈。 总的来说,从扬州发起的这场战役,若论起双方的得失,应该说太平军是占了便宜的,江北大营的崩溃使清军前后损失达八万余人。 但泰州城下那血腥的一天一夜,太平军伤亡多达四万五千余人,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幕,使得石达开终生都无法忘记,并从内心的深处产生了一种恐惧,对杨一和这支新军的恐惧,这种恐惧使得石达开再也不敢面对面的和杨一作战。 而且这晚以后,只要是晚上石达开一闭上眼睛那血腥的一幕就会出现在梦里.天亮了,杨一和许名趴在混沌摊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身后站着警卫连那些尽责的战士。 馄饨摊的炉子也被征用,放在桌子底下当烤火的火炉用了。 泰州城外,遍地都是死去的太平军,绣着“石”字的战旗歪斜的插在地上,寒风吹过,战旗在风中颤栗。 偶尔也会传出呼救的哀号,还有一些受伤的太平军在血泊中挣扎着爬行。 一夜的寒霜过后,天空开始变的阴霾,这是一个阴冷的早晨,细小的雪珠夹在细雨中落下,慢慢的演变成漫天的大雪。 这是这个冬天苏北大地上的第一场雪。 靖江,四五条大船不断放下搭板,聂士成的二团在迅速的上岸。 “哦!!朋友,这船上的大炮是我们用来对付海盗的,是非买品。” 一个船长一直在对让人拆卸船上大炮的聂士成罗嗦。 “告诉他,少罗嗦,让他回上海找夫人们结帐。” 聂士成不耐烦的对翻译说“哦,朋友.....。” 这奸商摸样的船长还在继续罗嗦。 “你,告诉他,这些炮我们买下了,得到的银子能把他压死的。” 聂士成怒吼到石达开撤退的很快,甚至连江都也直接放弃,一直退到了扬州城里。 江北大营被摧毁了,来自南京北面的威胁暂时算解除了。 但南京城里的太平军众领导却又增加了一份新的担忧。 喝过鹿血的咸丰皇帝躺在**,脸色苍白的下人。 皇后着急的坐在一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兰贵人也在一旁,刚想张嘴想说些什么,被皇后一个严厉的眼神又压了回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这皇宫里却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只有偶尔从皇城传来的鞭炮声提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皇上,肃中堂率众军机求见。” 一个太监跪在门外低声道:“该死的奴才,没看见皇上在休息吗?拉下去,给我打四十杖。” 皇后怒道:“皇上饶命,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啊!!!。” 那太监拼命的磕头求饶。 “算了,饶了他吧,肃顺他们一定是有急事,宣进来吧。” 咸丰无力的挥挥手。 一会的工夫,肃顺带这景泰他们进来了。 三呼万岁后肃顺道:“恭喜皇上,江北大捷,泰州大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咸丰突然觉得浑身有劲,猛的坐起来。 “苏州游击杨一,泰州知府许名,率新军三千与发贼石达开部在泰州城血战一天一夜,重创发贼,泰州守住了,石达开已经退回扬州,杨将军请求朝廷增援,他要反击发贼,收复扬州。 皇上请看,这是杨将军的奏折。” 肃顺一口气说完这番话。 “快,快呈上来。” 咸丰叫到“吾皇万岁,臣杨一、许名,托吾皇洪福,泰州一战,发贼死伤五万,新军也消耗怠尽。 今石贼以退守扬州,臣等随有心乘胜反击扬州,无奈力不从心,盼朝廷早发援兵。 臣等万里之外愿吾皇安泰,叩首。” 看罢奏折,咸丰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变的红润,人也从**站了起来。 “危难之际,方见忠臣啊。” 咸丰激动道: 第二部 第十一章 封疆大吏(1) “不是吧,明天过年啊,你要带人去打扬州?让兄弟们过个年再去打嘛。” 许名极度的不理解杨一的决定,拼命的劝杨一放弃。 “不,我要打下扬州过年。” “为什么要选今天?”“因为我有大炮了。” 杨一指了指聂士成从船上拆下来的几十门炮。 “算了,不管你了。” 许名放弃了劝杨一打消念头的意思。 杨一带着部队出现在扬州城外的时候,扬州城门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城门口没有了把门的官兵,也没有把门的太平军。 太平军早在几天前就撤回了江南。 扬州不攻而破,杨一很后悔,不是为自己没打上仗后悔,而是后悔自己带着大炮走的太慢,进到扬州天都黑了,耽误了吃年夜。 早知道就不用自己亲自来的,留在泰州过年多好。 1854年的春节杨一过的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心情还不错,扬州不战而获,对只能和士兵们一起吃大锅年夜饭的杨一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不过话说回来,和兄弟们一起过年也不失为是一种不错的经历。 1854年对太平天国来说还算一个好年头,被困天津的北伐军也突围成功,南下后顺利渡过黄河,进入河南。 江西湖北的西征也多次打败向荣的江南大营,太平天国以南京为中心,控制了长江中下游的广大地区,此时的太平天国进入一个相对繁荣的时期。 随着太平天国的兴盛、发展与壮大,清王朝统治陷入危机。 作为其主要统治支柱的八旗兵和绿营兵,在强大的太平军面前,显得腐朽不堪,“文武以避贼为固然,士卒以逃死为长策。” 面对这一现实,清朝最高经济者不得不将挽救危机的希望寄托在曾于镇压川楚白莲教起义中起过重要作用的地方团练武装身上。 咸丰二年七月,太平军进攻长沙,咸丰帝特命陈孚恩帮办江西团练防堵事宜;十二月,太平军进攻武昌前夕,复命湖南在籍侍郎曾国藩帮同办理湖南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咸丰三年正月、二月间,又于南北十省中先后任命四十多位在籍大官僚为督办团练大臣。 咸丰四年正月初一日,曾国藩从湘乡赶到长沙,开始筹练湘军。 他深悉绿营中普遍存在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兵、将腐朽,不堪一击的种种弊端,故所练湘军依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创“戚家军”为模式,以家族、乡土、师生关系为纽带,网罗了一批文人士子作为将领。 所有勇壮皆由各营营官自行招募,只服从营官一人,各营编列番号,互不统属,直接受曾国藩指挥。 其陆师每营五百人,下分四哨,第哨八队,火器刀矛各半;水师每营四百余人,配有快蟹、长龙、舢板等船二十一艘,后增至勇壮五百余人,船三十艘。 整个湘军从上至下彩层层相依、各对其上级负责的办法,由曾国藩指定统领,统领自选营官,营官自哨官,哨官自选什长,从而开创近代军阀制度“兵为将有”之先河,成为清代兵制一大变革。 曾国藩以封建纲常伦理思想武装湘军,各级军官主要从文士中选拔,以儒教治军,同时还特别重视新式火器的运用,从外洋购置大批枪炮,用以装备湘军。 因此,这只新组建的军队战斗力较已往的八旗兵和绿营兵强出甚多。 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湘军初步建成,计陆师十三营六千五百人,水师十营五千人,加上夫役、工匠等后备人员共一万七千余人(后逐渐扩大到十三万余人)。 出征前,曾国藩发表《讨粤匪檄》,攻击太平天国崇奉洋教、杀人放火、荼毒生灵、毁坏纲常名教。 湘军的成立,标志着太平军最大的对手的诞生。 历史和杨一开了个玩笑,有的时候轨迹正常,但有的时候又无端的脱离原有路线,也许是杨一的出现干扰了历史的频率吧。 只是不知道,杨一的出现会不会干扰曾国藩成为历史上那个晚清的“中兴名臣”。 为表彰杨一的功绩,咸丰皇帝下旨升杨一为江苏巡抚,许名也混了个江苏按察使的差事,刘铭传、聂士成也提了个守备。 过完年后,在庐州做的不开心的韦晓声也展转来到苏州,以杨一为中心的集团初具雏形。 二月,杨一向咸丰皇帝上奏,鉴于江南局势动荡,杨一提出了要稳定江南,先稳定民心的措施。 为解决稳定民心的问题,杨一提出以扬州、苏州、上海、泰州四地为试点,朝廷采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强行控制地租和利息的多少,希望一此来减轻百姓的负担,给江苏省一个休养生息的环境。 杨一的奏章遭到了大多官员的反对,但咸丰还是采纳了杨一的办法,决定先在江苏试试看效果怎么样?此举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各地的士绅纷纷上门拜访,试图让杨一取消这个命令。 在一片吵闹声中,杨一开始了他对经济和军事方面的改革。 第二部 第十一章 封疆大吏(2) 杨一的改革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就在杨一努力去尝试去改变些什么的时候。 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咸丰,在朝野上下的反对声中,在批准改革才一个月后,便下旨让杨一停止强制降低租息的改革,并在圣旨中斥责了杨一。 官员们见杨一被斥责,便有人弹劾杨一的做法是发贼的的那一套,还有人在民间散布消息,说杨一勾结太平天国要造反。 要不是杨一和太平军数场血战,这咸丰皇帝对杨一的看法还真不好说。 尽管咸丰也曾下密旨私下里安慰杨一,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杨一会造反的,让杨一放心,他这个皇帝还是相信杨一的忠心的。 通过这次的失败,杨一清醒的认识到,来到这个时代,把富国强兵的梦想寄托在皇帝的身上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兵败扬州的后逃到徐州的琪善没有受到太大的处罚,只是罚了两年的俸禄。 成为了新的两江总督,继续做他江北大营的主将,继续做杨一的上司。 杨一从琪善的安排上看到咸丰对自己的戒备。 杨一的改革是失败了,但短短一个月的改革过程中,杨一四处游走,鼓励工商,还是使得一部分人开始尝试着去兴办实业。 减租减息的失败,让杨一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改变这个时代,就必须先拥有它,改革的失败坚定了杨一走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 (也许有的朋友会认为,这么浅显的道理杨一应该早就明白的,不然还算什么优秀特工,不过我记得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特工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懂政治。 所以我就假定杨一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是没学过政治的。 至少没学过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不说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目标方向既然确定,杨一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行动,三月,刘铭传、聂士成奉命返回庐州,招募兵勇,当然刘铭传也还要把老婆大丫的一家老小都带来,毕竟现在是守备了。 除了庐州方面,在苏北杨一也开始了大规模的征兵计划,杨一计划在苏北筹兵一万,预计刘铭传和聂士成能带回来一两千,加上原有部队,这样就可以成立一个整编师。 也是在三月,第一批幼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登上了开往普鲁士的商船,开始了异国求学的旅途。 想干大的就得有经济实力,杨一和沈家联手开办的大型纺织厂也破土动工,该厂沈家持股份60%,杨一占40%,这厂杨一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杨一负责设备的引进,技术人员的招募,地皮还有官场上的事情。 1854年,马鞍山的钢铁生产初具规模,每月都可以生产一定数量的优质钢材,极大的支持了杨一的军工生产,有了钢材的保证,火炮的研制生产也提上了日程。 研制什么样的火炮,杨一考虑了很久后决定先携带轻便的迫击炮,经过也个多月的加紧研制,终于生产出口径为82毫米的迫击炮,并很快投入批量生产。 四月,太平军在湖南靖港与曾国藩的湘军打的热火朝天,结果曾国藩大败,急的当时就要投水自尽,幸好被手下拉住了,同样是在四月,太平军猛攻湘潭,可由于太平军主将林绍璋指挥不当,是役太平军前后水陆十战皆败,阵亡万余人,溃散亦以万计,船只被毁近两千艘。 最后惨败而回,双方算打了个平手。 四月,英、美、法三国,以武力威胁清政府,开始第一次“修约”活动。 还是在四月,杨一的苏北征兵计划完成,招得兵员九千余,兵员有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军官的问题,杨一先以普鲁士教官为军官,带着新兵训练,然后从新兵中挑选表现优秀的士兵,开办了上海讲武堂,作为部队今后培养军官的摇篮。 五月初,英国公使包令与美国公使麦莲到昆山面见两江总督琪善,采取威逼利诱手段,再次提出修约要求,并扬言要到天津办理交涉。 这威逼嘛就是开着军舰来,至于这利诱嘛,两位公使一到上海就多次举办舞会,邀请怡良,杨一等官员参加。 杨一对列强们的蛮横和霸道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只恨那琪善面对洋人的纠缠,只是采取逃避的办法,说什么对外事务应该由广东方面处理,不归自己管,而没有椐理力争反驳洋人。 洋人见琪善滑头,又知道杨一眼下是咸丰眼里的红人,便开始打上杨一的主意,多次邀请杨一参加宴会和舞会,都被杨一以种种理由拒绝。 两位公使见杨一不理会他们的邀请,便主动找上门来。 五月端阳,杨一难得休息一天,正打算好好陪陪几位夫人,这一大清早门子就来禀报,英国公使携美国公使麦莲来访,正在客厅等着呢。 杨一见他们居然找上了门,这中国人是最讲面子的,人家上门是客,多少要给点面子吧。 尽管不情愿,杨一还是在客厅里会见了两位公使。 还没到客厅,杨一就听见两个鬼子在用英语交谈。 “听说这位杨大人不好打交道,有情报说他是个清官。” “呵呵呵,包令先生,你多滤了,我在中国就没有见过不爱银子的官员。” “恩,你说的也对,中国人,在金钱面前是一向都没什么骨气的。” “哈哈哈。” 两人一阵放肆的笑声。 杨一听了,心里暗骂,该死的鬼子,今天要你们好看。 想着杨一便来到客厅。 “两位公使久等,杨一来迟,恕罪,恕罪。” 这客气话杨一还是要讲的。 “杨大人,你是威名我们都久仰了,你在上海、泰州的赫赫战功我们是早有耳闻的,这次来上海后一直想见到你,只是你一直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这次登门拜访实在是唐突了。” 包令一见到杨一就是一顶高帽子送过来,虽然是在说奉承话,但这两个洋鬼子的神态还是十分的居傲。 旁边的翻译待包令说完后正打算翻译,被杨一摆摆手制止了。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希望从你那听到的是真心话。 今天两位公使大人登门拜访,不知有何指教啊?”杨一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话的时候,这两个洋鬼子都张大着嘴巴半天说不上话来。 “上帝啊,杨大人,你太让我吃惊了,你居然懂英语,噢!!你的口音是标准的伦敦剑桥口音,你难道去过剑桥吗?”包令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话,表情也极为夸张。 包令说的没错,杨一是去过剑桥,不过不是在这个时代。 “既然杨大人懂英语,那实在是太好了,大家交流起来也方便多了。” 也许是从杨一的话里听出杨一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麦连有一种被捉贼拿赃的尴尬,表情也没有原先的居傲了。 第二部 第十二章 国事家事 包令见杨一口气不善,也知道杨一刚才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去了,不过包令是老牌的油条外交官,这脸皮上功夫练的还是很精纯的,略显尴尬后,马上就堆起笑脸道: “杨大人真是这大清朝的人才啊,不但训练士兵,指挥作战是个好手,还懂英语,在下佩服啊,这次来拜访杨大人,主要目的还是想和大人交个朋友嘛。当然还有点小事情要请大人帮忙,不过大人你放心,这个忙不会让你白帮的。” 杨一听罢暗笑,洋鬼子看来还真打算收买自己。脸上依旧是礼貌性的微笑:“有事吗?有事几应该到衙门里谈嘛,我在家里不办公的。”杨一摆出一付要送客的架势。 “五千两,我们希望杨大人能上奏贵国的皇帝陛下,赞成修约。”麦连直接就开出价钱,然后冷冷的看着杨一的反应,眼光里尽是轻蔑。 杨一微微一笑:“两位好大的手笔啊,五千两,我一年的俸禄才多少?钱是好东西啊,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来路不正的钱我可不敢要。” 也许是不明白杨一话里的意思,包令还在继续鼓动杨一:“杨大人,你看,很简单,只要你动一动笔,就有五千两的收入,再说在修约对大人你本身也没有什么影响嘛。” 杨一听的脸色一沉:“修约?修什么约?是南京条约还是望夏条约?这些年来你们在中国捞的好处还少吗?别以为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要中国全境开放通商,让鸦片贸易合法化,废除进出口货物子口税,还要外国公使驻京。我没说错吧?包令公使大人?” 包令没想到杨一对他们的要求了解的清清楚楚,当时就楞了一下。一边的麦连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一的话压了回去。 “至于你,美国公使麦连大人,你们美国政府是不是要求,要在长江流域及其支流的任何口岸城市及港湾进行贸易,美国人可以进入中国内地任何地区贸易、传教、居住,并取得租赁、建筑的自由。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杨大人,你说的都对。”麦连道: “很抱歉,恐怕我要让二位失望了,这种卖国的事情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做吧。”杨一口气阴冷。“杨大人,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样说话严重的损害了友邦的感情。”包令恼羞成怒的大叫起来。 “哼!!!友邦?你们算什么友邦,在英国贩卖鸦片是违法的,吸食鸦片也是违法的。在英国不让你们卖鸦片,你们就走私到中国来,中国禁烟,你们就开着军舰打过来,现在你们还要求在中国把这一切都变成合法的。请问,你们哪里友了?。” “杨大人,注意你的言行,大不列颠的帝国远东舰队就在印度,十天就能到达中国。”包令狂叫道 “我代表美国政府对你的不友好表示抗议。我要求你道歉。”麦连也跳出来。 “对不起,两位,我说的都是实话,既然说实话,就没有说错,没有错就没必要道歉。今天我很忙,就不奉陪了。来人,送客。!!”杨一说完拂袖而去。 这 包令和麦连虽然恼火杨一的态度,但杨一说这些话毕竟是在私人场合,他们也拿不到什么把柄,只能气冲冲的离开。包令和麦连离开后,还不死心,又跑去找琪善。琪善这个老滑头还是那句话:这办理外交为两广总督职责,要他们回广州商办。 七月,英、法、美三国公使串通一气,又一次向叶名琛要求修约。叶名琛仍抱着“接触愈少,麻烦愈小”的宗旨不予接见,并向咸丰帝建议,对付外国人的办法,“惟有相机开导,设法羁縻”。三国公使再次广州碰壁后,九月英、美公使率兵船北上大沽口,要求到天津修约。清政府深恐侵略者借机寻衅,不愿在近畿重地谈判,乃派长芦盐政文谦与前任长芦盐政崇伦前往听取英、美公使意见,要求他们仍回广州交涉。英、美公使提出了更为广泛的修约要求,并以修约不成,即要发动战争相威胁。最后,咸丰帝仅同意减免外商所欠上海关税和广东茶税,其余一概不准。侵略者虽欲以武力达到目的,终因兵力不足,未敢妄动,只得于十月南返。第一次“修约”活动宣告失败。 修约活动再一次体现了满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弱国无外交啊。 关于修约事件的那都是后话了,六月初,刘铭传和聂士成终于从庐州回来,这次回来收获不小,两人带回来一千五百多人,最让杨一高兴的是,这些人中有一百来号都是读书人,因屡次科举失败,又见刘铭传、聂士成当兵有成,就生了投军的念头。杨一的部队中读书人不多,自然把这些人当宝贝,先放到部队中锻炼一段时间,然后就送进讲武堂学习军事。这些人中有许多后来都成为了杨一手下的干将。为了充实讲武堂的师资力量,同年9月,杨一让霍夫曼委托他的同学从普鲁士又招聘了两百多退役军官来华。10月,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又得到了以沈家为首的江南富商的支持,杨一的新军一师正式在上海成立。 新一师下编两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师属炮兵团,一个辎重团,一个警卫营,一个通信连,一个工程兵团,还有师属医院。全师合计一万两千余人。 每个步兵团拥有3个步兵营以及一个拥有24门82毫米迫击炮的炮兵营,两千四百人。每个步兵营拥有3个步兵连以及一个拥有6门82毫米迫击炮的炮兵连,一个拥有十挺smenhu毫米水冷马克沁重机关枪的连。全营共六百人。每个步兵连拥有3个步兵排以及一个拥有3门60毫米迫击炮的炮兵排,一个后勤班,136人。连级以上开始设副职指挥官,同时也是同级的后备指挥官。 师炮兵团主要装备的是从普鲁士买进的155毫米加农炮,下编三个营,一个装备24门155毫米加农炮的炮兵营,一个后备炮手兼炮兵防护营 ,一个驮马淄重兼防护营。辎重团主要负责后勤。 新军一师的编制基本上按照近代西方的编制执行,但由于国内条件有限,加上清政府对杨一多有猜忌,新军的军费得不到朝廷的有力保证,军费开支五成以上要靠杨一自己想办法,所以新军一师在人数和装备上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整编师还有很大的差距。 就在杨一潜心培养势力,训练新军,优化装备的同时,西征的太平军和曾国藩的湘军在湖北展开激战,八月,由于战场上的连续失利,太平军被迫放弃武昌,退守湖北田家镇,双方激战十数日,西征军不敌,损失惨重,秦日纲、韦志俊等率部自田家镇向东退至黄海。十一月,在杨一这吃足苦头的石达开,率太平军在湖口、九江一带大败湘军,挽救了西部战场危局。田家镇之战后,太平军西征部队损失严重,被迫撤退,湘军步步紧逼,猛扑九江,西征形势危急。咸丰四年十一月,太平天国成立西征指挥部,派翼王石达开及胡以晃等自安庆赶到湖口主持战事,罗大纲自饶州领兵来湖口协防,青年骁将陈玉成也从江北赶至九江助林启容守城。与此同时,曾国藩亲临前线督战指挥,以悍将塔齐布、罗泽南等联合湖北按察使胡林翼会攻九江,派水师扑向湖口,扬言要“肃清江面,直捣金陵”。曾国藩凭借水师的优势,沿江而下,来势凶猛。双方在湖口、九江一带展开激战。 此时狂妄的曾国藩被前段时间的连续胜利冲昏了头脑,被石达开用计将水师引入死地,然后以火攻之,湘军损失惨重,几尽崩溃,曾国藩本人的座船也被石达开派轻舟追赶,惊慌之余的曾国藩又上演了一出投水把戏,还好被手下捞了起来,率残部逃回南昌。曾国藩的惨败,更让咸丰皇帝寝食难安,下旨让江南江北两大营,加紧对南京的包围。只是在江北大营由于才被打烂,靠着从河南陕西调来的兵才匆忙重新组成,这琪善又是 个怕死没有的东西,对南京也只敢隔着长江远远的包围,向荣那里也差不多,这南京虽说被包围的日子也有那么一年多了,但还是安然无恙。咸丰虽然也想调杨一的新军上前线,但英国佬这些日子由于修约失败,恼羞成怒,没事就开几条军舰到上海江面转悠,扬言要接管上海海关,咸丰一听,这还得了,严令杨一加强上海防务。和太平军拼命的活计就轮不到杨一了。杨一也乐的清闲,把精力都放在狠抓军队建设方面上了。 @@@@@@@@@@@ 进入冬天以来,杨一手头的事情大致都告一段落,这天难得有空,缩在家里陪老婆。 “不许耍赖,落子无悔。”这霍小玉现在是学坏了,自从和沈蝶衣住在一个院子里以后,霍小玉也经常不顾什么“女国手”的面子了,每次和杨一下棋都要悔上那么几次。这霍小玉还和沈蝶衣李香柔窜通一气,每次霍小玉和杨一下棋的时候,这沈蝶衣都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杨一说话,李香柔做的更绝,只要杨一和霍小玉下棋,她立刻就跑回房间,换上杨一给她买的西洋款式的低胸睡衣,而且绝对不带什么胸罩肚兜之类的东西。然后跑到杨一对面,对正在下棋的杨一进行色诱,以达到干扰杨一思考的目的。靠着这些招数,霍小玉最近没少赢杨一的棋。 今天又是这样,霍小玉和杨一正在为争夺中腹展开激战的时候,李香柔又穿的很暴露就跑出来了,还好家里炉火烧的很旺,要不然杨一还真担心李香柔会感冒。不过杨一这段时间这样的亏吃多了,有了免疫力,对李香柔白花花的大腿和胸部视而不见,把棋盘上霍小玉的两条大龙分别缠绕攻击,眼看是必死其一了。 形势不妙的霍小玉开始用眼神猛给沈蝶衣和李香柔打暗号。 “老公,喝茶啊。”这沈蝶衣把最嗲的声音都用上了,弄的杨一头皮一阵发麻。李香柔见沈蝶衣动手了,也不甘落后,跑过来站在杨一身后:“老公,你最近很辛苦哦,我帮你按摩。”说着两支手伸进杨一的胸口一阵**,还用胸口的两团在杨一的背后猛转。三个女人原以为这样一来杨一应该招架不住了,谁知道杨一今天的刀枪不入,外加油盐不进,这眼看霍小玉的一条大龙就要咽气了,杨一只要自补一手,这盘棋就应该结束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李香柔猛的往杨一大腿上一坐,小嘴就往杨一脸上亲了过来,杨一促不及防,“啪”的一声,手里的棋子落到棋盘上,该死的棋子很配合,正好落在杨一的一串棋筋那,正好撞了一口气,被霍小玉一扑,成了个倒扑,这棋筋被吃,杨一这棋也就算输了。情急之下,杨一说道:“这不是我下的,是她弄的。”说着指了指怀里的李香柔。这霍小玉为了赢棋哪里还管的了这些,本来就是一伙的,所以坚决表示不 能悔棋,这就有有了上面的那句。 好男不和女斗,杨一也只能认输,这李香柔见目的达到,也不管自己把杨一的火给挑了起来,不负责任的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杨一刚才让李香柔乱弄一气,其实是有反应的,涨了半天便隐隐有些尿意,下完棋站起来低着头就往茅厕走,没注意到门口什么时候进来个人,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的个子不是很高,撞到杨一怀里的时候,杨一感觉到一个温暖而久违的身躯,鼻子里也跑进来一阵熟悉的处女幽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铭传的小姨子,许二丫。 当初杨一在庐州给许二丫留下的记忆是美好的,刘铭传回去拉队伍,回来的时候顺便把老婆一家都接来了上海。许二丫到上海后才知道杨一是有老婆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少女心中的幻想遭到打击,美好的回忆也成了痛苦的根源。想见到杨一又怕见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在家里生自己气,怪自己命苦。小姨子有心事,刘铭传这当姐夫的当然都看在了眼里,如今许家大小不愁吃穿的,这二丫还整天愁眉苦脸的,肯定是想男人了,结合当初在庐州的种种迹象,刘铭传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到晚上和;老婆大丫这么一说吧,大丫也急了,这二丫的脾气她是知道,认准的事情是不回头的,当时就逼着刘铭传想办法,刘铭传最后想了个很烂在主意,让大丫准备一桌子酒菜,然后让二丫来请杨一过去喝酒,理由是大丫过生日。 这二丫最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随口就答应下来,等走到半路上才想起来,这大姐的生日早就过了,还过什么?心里也不知道这刘铭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个借口能见见杨一,对二丫来说也不算坏事,总比自己突然找上门来要强,所以这二丫也就来了。来了后二丫患得患失的,走起路来也就没怎么仔细看路,平时二丫走起路来就轻,象只猫似的,杨一走的急,也没注意,扑通一下,二丫就扎到杨一的怀里了。 “怎么是你?二丫,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啊。?”见到二丫杨一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当初有过那么一段说不清楚的感情。 这二丫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朝思暮想的杨一怀里,当时就蒙了,这脸也红了,心跳也加速了,加之这一段日子想男人想的吃不香睡不好的,这血糖本来就有点低,激动之余二丫:“婴咛”呻吟了一声,头部充血过多,两腿发软,当时就晕倒在杨一的怀里。 “哎!!”你别晕啊,杨一给二丫弄的手忙脚乱。 “哎呦,原来你们认识啊。”霍小玉的声音可拿去泡酸菜了。 “是哦,怪亲热的,一来就抱上了。”沈蝶衣也够酸的。 “我看是老相好吧?”李香柔换了衣服也出来了。 “说吧,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这齐横波刚才不是在自己屋子里画画吗?什么时候出来的,这女人都喜欢看热闹的毛病还真是共通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没看见人都晕了吗?还不快过来帮忙。”还是沈清霜懂事,关键时候....... “哎呀!!,你拧我做什么?”在沈清霜的黑手摧残下,杨一吃痛叫了起来。 ”算了,怕了你们了,我先把人弄醒在说。“杨一说着把二丫抱起来,放在一张躺椅上。伸手掐了掐二丫的人中。 “啊呀!!”二丫呻吟一声醒来,见眼前的杨一盯着自己在看,不由叫起来。 “怎么搞的,你身体不错的,怎么就晕了?”杨一关切的问: “这个啊,没什么啦,我姐夫让你过去喝酒,这个,我是来请你的。”二丫语无伦次的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白,站起来就往外跑,跑的太急,杨一想拉都没拉住。只好呆望着二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别看了,人都走了。”李香柔撇了撇嘴角。 “她身体不错?哪里不错?你怎么知道的?”沈蝶衣狠狠的盯着杨一。 “这丫头长的不错。就是胸部小了点。”霍小玉居然连这个也发现了。 “哼!!!这女人的胸部是让男人摸大的,你没发现这丫头还是处吗?”沈清霜愤愤不平的道: “是吗?看来你的胸部是让他摸大的喽。姐姐你说的没错,你那里便宜他以后是大了不少。”毕竟是姐妹,还是沈蝶衣了解沈清霜。 几个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杨一汗都下来了,心里开始寻思着今天晚上在哪过夜了? “你看你们,不就一丫头片子吗?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看把老公急的,汗都下来了。”齐横波说着走到杨一跟前,摸出一条手帕:“老公,来我给你擦擦汗。”还是老大明白事理,看来晚上就赖在齐横波那了,杨一正在感动中。 “哎呦,我说老大,你怎么也学会这招了。”杨一呼疼,原来这齐横波也是会掐人的,看来这是个女人都能把这手活练的纯熟。 “不和你们说了,省三请我去,一定有事。我先出去了。”说完杨一落荒而逃。 剩下几个女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哎!!你们说,我们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霍小玉无聊的拨弄着棋子。 “算了,还是想办法,今后帮老公多补一补吧。”沈清霜拿着帐本在那一阵乱翻。 “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为过,哦!!当初你们姐妹不也是这样说的吗?”齐横波开始翻旧帐。 “对了,有个大问题,我们沈家出来的女人怀孕都比较迟,我大姐三十了才怀上的,你们几个有没有怀上的。”沈蝶衣很严肃的问: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李香柔念叨着坐回椅子上。 “大家肚子都没动静,是不是老公....”沈蝶衣开始胡乱猜测: “要死了你,乌鸦嘴,是我们的原因了。”霍小玉神情幽怨 “我们姐妹是遗传,你们是为什么?”沈蝶衣还在问:,这话一说出来,齐横波,李香柔,霍小玉都面露痛苦之色。 “别说了,小妹。”沈清霜赶紧制止。 “都是一家人,也不怕你们知道,哎,都怪那黑心肝的老鸨。”齐横波说着泪水就下来了。其他两个见齐横波这里哭上了,想想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有个在家养老的太医和沈家关系不错,他对这些很有研究的,你们去看看?”沈清霜小心的说出来。 “真的?” “别骗我哦!。” “明天就去。” 第二部 第十三章 成立政党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没什么地位的,尤其在中国,不能生养的女人是有罪的,生不出男孩也是有罪的,你不能生在摆明了是要绝人家的后,所以不能生养的女人在中国,那地位低的能和马里亚那海沟有的比的。 尽管来自现代的杨一不是很在乎这些,但他现有的几个老婆很在乎。 (不要说作者有性别歧视,搞大男子主义那一套,如今的女人就是让妇女解放给弄的,大多数女人已经不象女人了。 发泄一下先。 )二丫姑娘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扬家的大门,出了杨一家门后浑身的力气就仿佛被抽干了,几乎走不动道,二丫艰难的挪动脚步,走起路来人也有点晃悠,强烈的心跳和发烫的脸部让二丫不得不停了下来,找个墙头扶一下,让自己喘口气,回回神。 仓皇逃窜的杨一很快就追上了二丫。 见二丫扶着墙站在路边,便靠了过去站在二丫的身后。 “二丫,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二丫一跳,惊呼“妈呀!”下意识的一个转身,娇小的身躯又一次落入杨一的怀抱。 杨一很自然的伸手抱住,怀中的二丫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居然一动也不动的靠在杨一怀里,杨一有种大灰狼抱着小白兔的感觉。 刘铭传家距离杨一家不远,换在平时也就三两分钟的路,就这点路两人却走了十分钟。 一路上二丫几乎是杨一扶回去的,到了门口二丫立刻来了精神,猛的摆脱杨一逃进家门。 “先生,这二丫的事情...”喝了几轮后,利用给杨一上酒的机会,大丫宛转的要提妹妹说些什么。 本来就不太自在的杨一听了这么一句“扑哧”一下,嘴里的酒就从鼻子里面往外冒,还好转头较快,没有殃及桌上的酒菜。 “咳咳咳。” 杨一呛了几下。 “你这女人,恁多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刘铭传把眼一瞪,唬的大丫立刻退了下去。 “省三,怎么能这样和老婆说话,对女人要尊重。” 杨一还是有点不适应刘铭传和老婆说话的态度,毕竟是现代人。 “先生,这个...二丫的事..,您也看出来了,您家里要是方便,就...。” 刘铭传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保媒拉纤不是他的强项,说这话的时候刘铭传有点结巴。 杨一拍拍刘铭传的肩膀:“省三,我知道该怎么做。” 杨一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意外的风平浪静。 按照轮流制的原则,今天晚上陪杨一的应该是沈清霜,说句实话,这些个女人,也就沈清霜杨一还有憷。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沈清霜格外的温柔,满足了杨一一切的要求,就连平时打死也不肯接受的一些姿势也主动去做了,杨一觉得很奇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害怕。 “我说,今天怎么了?平时你不这样的。” “我找人问过了,那丫头额头圆润,屁股也够大,腰还细,是个会生养的相貌。” 沈清霜有点答非所问。 “我说过我不介意这些的。” 杨一轻轻的将沈清霜搂在怀里,让沈清霜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可我们介意,姐妹们都介意。 你想啊,我们这么多姐妹,要让这扬家绝了后,这罪过就大了,姐妹们都商量好了,过了年你就把她接过来吧,算命的说了,你八字硬,阳气旺,得多几个女人才行。” 沈清霜用小手轻轻的在杨一胸口上画着圈,声音很柔和。 但杨一感觉有泪水无声的低落在自己的胸口。 “难为你们了!!”杨一窃喜。 “对了,有个事和你说一下,从你们沈家的情报网里挑一些够机灵有潜质的少男少女出来,我有用。” 杨一的手又有点不老实了。 建立自己的情报机构,这个问题杨一是早有打算的,只是由于事情不断,加上沈家也有情报过来,才拖到现在。 杨一单独找了个秘密的地方,专门培训沈清霜弄来的年轻人,当然这教官暂时也只能由杨一自己亲自担任了。 不过这杨一的事情也实在是多,这情报这一摊后来也都交给沈清霜去负责了,沈清霜原本就是沈家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弄这些熟的很,沈清霜在沈家原有机构的基础上,再加上杨一这个老特务的帮忙指点,这新的情报机构很快就形成了。 沈清霜也成为了杨一日后武装夺取政权道路上最可靠的耳目。 这都是后话,就先不提了。 时间又一次来到岁末,一个温暖午后,韦晓声、许名、刘铭传、聂士成都来到杨一的家里,杨一把他们请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这一段时间杨一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长期的保证部队的战斗力的问题。 从历史上看,李鸿章的淮军在中日甲午战争中的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糟糕,李鸿章事后把失败归结在装备上是很不客观的,就当时而言,淮军的装备比起日军,是有相当优势的。 就陆军而言,甲午战争时期淮军 基本上装备了新式的连发快枪,炮兵装备上,淮军主要有英国的阿姆斯特郎式、格鲁森式和德国的克虏伯式后膛 炮。 仅1871年至1873年,李鸿章就购置了德国克虏伯后膛四磅钢炮141门,到1884年 淮军配备的后膛钢炮已达370多门。 炮兵装备上,淮军主要有英国的阿姆斯特郎式、格鲁森式和德国的 克虏伯式后膛 炮。 仅1871年至1873年,李鸿章就购置了德国克虏伯 后膛四磅钢炮141门,到1884年 淮军配备的后膛钢炮已达370多门。 自1886年起。 广东又陆续拨解北洋钢炮100多门, 其中光绪十二年( 1886年)粤解八生脱钢炮四十八尊,十七年粤解七生脱钢炮一百二 尊 ,十八年粤解八生脱七钢炮三十尊。 这期间北洋自购者尚不在内。 另外,到甲午 战争前,江南制造局共造出后膛大炮145门,大部分用 来装备了淮军。 淮军火炮中, 有一部分阿姆斯特郎和格鲁森式钢炮 还是西方80年代末才发明的快炮(速射炮)。 由 此可见,淮军的装备 无论是质与量,都是堪称一流的,和当时的世界军事强国基本同步,而当时的日军装备的主要的装备还是村田式单发步枪(有少数部队装备了村田式连发枪)和国产的青铜炮,性能上远不如中国进口的 西方新式连发枪和后膛钢炮,其 全军拥有的野炮不过300门,数量更不用提了。 抛开当时政治经济上的原因不说,但说军事上,清军部队腐败,士气低落,缺乏训练,遇敌辄溃,不能发挥武器应用的效用。 这是失败在主要原因之一,作为来自未来的杨一当然要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如何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杨一想到共产党的方法,要想采用共产党的那套办法,就得先成立一个政党,利用信仰的力量激励部队的斗志。 使之时刻保持旺盛的斗志。 “成立政党?”政党这个名词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的点新鲜,所以杨一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要求杨一做进一步的解释。 “所谓政党,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大家为了一个共同而美好理想聚集在一起,为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一起努力。 明白了吗?”杨一解释道:“那说的难听呢?”许名问道:“那就是利益的结合体。 相互利用的集团,不过这样的政党我不喜欢。 我也不愿意我们成立的政党今后堕落成这样。” 杨一冷冷的说:“ 先生,你成立的政党想达到什么什么目标呢?”聂士成问:“当今朝廷腐败,洋人骄横,民不聊生。 中国正处在最黑暗的时刻,我杨一想做的是,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国,让世界都不敢在小看我堂堂华夏民族。 这就是我的理想。” 杨一说完环视众人。 杨一这番话分量的轻重大家是知道的,那就是摆明了要谋反。 听的大家一片沉寂。 “我早就说过了,算我一个的。” 许名最先表态。 “哎!!!如今这朝廷,实在是....也算我一个吧。” 韦晓声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们呢?”杨一问刘铭传和聂士成。 刘铭传和聂士成相互看看,“先生你 难道忘了苏州郊外的夜晚?”聂士成道:“好,那我们这个政党就算成立了。 有一点大家要牢记,凡重利轻义者,决非我类。” 杨一强调一下。 “我们这个党,总得有个名称吧?”许名兴奋的说:“我看啊,我们既然是为了天下百姓奋斗的,就叫中国人民党吧。” 杨一提议。 “人民党?不如叫国民党还好听一点。” 韦晓声道:“咳咳咳”杨一听的一阵猛咳:“国民党虽然也蛮好听的,不过太文了点,百姓不容易接受,还是叫人民党吧,亲切一点。” 1854年的冬天,中国人民党在上海成立。 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带有明显政治倾向和政治目的政党。 人民党的宗旨和党章,杨一基本照搬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那套,虽然共产党的主义更崇高,不过现阶段还是三民主义大家容易接受一点,毕竟资本主义在现在更直观一些。 随着中国人民党的成立,第一届人民党代表大会也胜利召开。 会议推选杨一为第一任党主席,负责党的最高决策,韦晓声为副主席,协助杨一的工作,刘铭传聂士成主抓军队建设,许名负责党的宣传。 大会通过了党的纲领和宗旨,确立了以推翻满清腐败的统治,建立强大中国,提出“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简称“三民主义”。 民族主义就是推翻满洲贵族的专制统治,反对民族压迫;民权主义即“建立民国”,就是推翻君主专制政体,建立国民的政府;民生主义即“平均地权”,就是国家核定地价,征收地租税,同时逐步向地主收买土地。 第十四章 定计 1854年岁末,中华大地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一场严寒,黄河、长江两岸山东、安徽、河南、陕西几省普降大雪,一时间饥民无数,百姓饿蜉千里。 清政府连年内忧外患,国库空虚,以无心顾及百姓。 加之地方官员贪婪腐败置百姓饥寒交迫于不顾,致使数省饿死冻死者无数,百姓纷纷背井离乡,逃往江南,以求生机。 可清政府怕百姓南逃后会加剧江南的乱局,严令各省禁止饥民外逃,受到死亡威胁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起义的烽火此起彼伏,山东、河南、陕西数省的八旗绿营,在起义军面前接连败北,龟缩在几个大城市里。 而此时,从天津突围南下的太平军北伐部队正被胜保部围困于河南濮阳,河南义军首领于直中,派人暗地里联系北伐军,双方约定联手,在河南起义军的帮助下,太平军北伐部队再次突围成功,1855年正月与于直中起义部队在延津会师,北伐军再度壮大,随后度过黄河,南下开封,开封守军死守城池不出,北伐部队留少数人马于开封城外虚张声势,迷惑清军,主力悄悄南下,这时候,北伐军前面已经没有坚固的大城市和强大的清军。 二月中旬,北伐军走杞县、拓城,接近安徽。 接着中原乱局,1855年初,太平军以九江;安庆为支点,从南北两个方向对清军控制的地区发起攻势。 正月初十,凭借去年年底九江湖口大捷的威势,石达开率八万大军南下,于江西德安,永修与曾国藩的湘军展开激战,两战两捷,湘军死伤过万,只能退守南昌。 失去陆军支援的湘军水师,也只能弃船上岸,弃船湘军火烧战船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 湘军彻底失去鄱阳湖的控制权。 正月十五,太平军秦日刚、李秀成部朔江而上,连续作战,克黄石,占鄂州,与湘军彭玉麟部在鄂州激战十数日,双方各有损伤。 由于江西方面的败局,彭玉麟部侧翼受到威胁,也被迫退至武昌。 正月十五,为接应南下的北伐军,太平军陈玉成领精兵一万,奇袭舒城得手,威胁庐州,沿途太平军开仓放粮,镇压贪官,各地百姓纷纷响应,陈玉成部很快就扩大到三万多人。 正月二十,陈玉成猛攻庐州,庐州城内的三千绿营在地方豪绅的团练协助下,顽强死守,两军于庐州城下苦战四日夜,陈玉成部伤亡惨重,加之庐州守军坚壁清野,陈玉成部给养困难。 遂放弃了强占庐州的计划,转道六安,在六安休整几天补充粮草后,很快北上霍丘,二月底攻占阜阳后稍做休整后继续北上,三月初,与南下太平军在安徽毫州胜利会师。 至此,转战南北将近两年的北伐军,终于摆脱了四面受敌的境地,完成了千里突围的壮举。 两军会师后,江淮沿线的太平军总数多达七万余,会师后的太平军趁势南下,再次逼近庐州,这一回庐州守敌再无恋战之心,官员豪绅闻风东窜,逃往苏北,庐州不战而得。 至此,太平军的北进计划圆满完成,大军席卷整个安徽,清政府完全失去了对安徽的控制。 面对各方败局,咸丰皇帝急令琪善、向荣江南江北大营加快向南京的进攻,以缓解各个战场上的危局。 然而江北大营不过是临时从各地抽调的部队拼凑而成,士气低落,统率大军的琪善也早就让太平军给打怕了,眼前的局面琪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领着江北大营的十万大军呆在扬州、六合一线远远的威胁南京。 向荣虽帅军进攻南京,但在江宁一线遭遇太平军李世贤部阻击,双方激战五日,李世贤部在伤敌一万余后,兵力不支,退回南京,向荣部虽占领江宁,但由于没有得到琪善方面的配合,害怕孤军深入遭到太平军的反击,在占领江宁后也没有继续进攻南京的意思。 咸丰皇帝对琪善和向荣的作为不大很快就表示了不满,下旨怒斥而人贪生怕死,畏敌不前,有负皇恩,严令如不能再立寸攻,就等着回家抱孩子去吧。 被咸丰臭骂一顿的向荣和琪善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杨一。 向荣是想让杨一帮着自己出个主意,应付咸丰的命令。 琪善是想让杨一的新军出战,自从扬州兵败后,咸丰有令,这杨一的新军严守上海,防止洋人闹事,不需要再听琪善的调遣,也就是说,这杨一虽然还是琪善的手下,但新军琪善是调不动的。 1855年三月初,琪善、向荣同时来到上海,急招杨一,商量应对眼下战局的办法。 上海,江苏巡抚行辕。 杨一与二人聚会。 “向大人,这皇上发火了,逼着我过江去和发贼拼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会扬州战役后,我手头的水师损失殆尽,我拿什么过江啊?”琪善急的直打转。 “你也别光说你的困难,你倒好,我带着部队在江南猛打,你呢,就这么隔着长江看热闹,万一我完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向荣怒道:“我的向大人,向老弟,你也别发火,大家这不是正想折吗?”琪善理亏,也只好对向荣陪着笑脸。 眼睛也猛看杨一希望杨一出来打打圆场。 “两位大人别着急,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杨一赶紧出来做和事老。 “漾先生,你办法多,见识也广,你给出个主意。” 向荣虽然官比杨一大,但两人的交情使得向荣还是称呼杨一为先生。 “这皇上让我们打南京,我们打吧,这南京城高粮足,我看打个一年半载的都没什么希望拿下,我大军屯兵于坚城之下,时间长了,这发贼其他各部来个里应外合,把咱们包了饺子,这江南的半壁江山就都危险了。” 向荣忧心憧憧的说:“今岁以来,发贼趁中原混乱,朝廷不能顾全的机会,四处出击。 只可惜文正公兵败江西,令发贼 气焰嚣张,如今这局面实在是困难。” 杨一说着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慢慢度步思量。 向荣和琪善见杨一在想,两人也各怀心思,客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有了。” 杨一突然一啪脑门,叫了起来。 “有办法了么。” 向荣被杨一惊起,连忙询问。 “对,但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就看洪秀全上不上这个当了。 来人,拿地图来。” 杨一说这让手下拿过地图。 摊开地图后,杨一把手指向长江,手指在沿江滑动,最后停留在芜湖上。 “对,就是这里。” 杨一目光坚定。 “打芜湖?这芜湖只是个小地方嘛,有用吗?”琪善疑问道:“少罗嗦,听听先生怎么说。” 这向荣可不买琪善的帐。 “如今发贼四处出击,这沿江的安庆,芜湖这都成了后方了,兵力不足。 这芜湖别看它小,可它是这长江沿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 只要打下芜湖,就可以截断发贼南北的呼应,芜湖距离南京不过两百多里,向东可以顺流而下,威胁南京;向南可以进取宣城等产粮重地,截断太平军粮草的来源。 只要打下芜湖,我们就等于在发贼的腰眼上扎了颗钉子,到时间两位大人率大军进逼南京,对南京形成三面包围,我看这洪秀全着急不着急。 只要他着急难受,就会下令石达开,秦日刚、陈玉成等回师救援,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缓解其他战场的压力,也算完成了皇上的旨意。” 杨一冷笑着,用不屑的口气说出洪秀全这三个字。 “万一石达开,陈玉成等不理会洪秀全的命令呢?那该怎么办?要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难道我们还要真的猛攻南京?”琪善这会跑出来当聪明人了。 “石达开我不敢说,这陈玉成是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陈玉成回来,这河南、山东的乱党失去了支援,凭胜保大人的才干,应该很快就能平息叛乱。 山东、河南安定了,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石达开,他最好别回来。” 杨一的声音变的有点阴险,表情也是一付卑鄙的样子。 “怎么说?”向荣和琪善一起发问。 “嘿嘿,这洪秀全一贯多疑,喜欢猜忌部下,石达开只要不回来,一定回让洪秀全觉得他想拥兵自重,现在洪秀全不会把石达开怎么样,这以后可就难说了。 哈哈哈”杨一得意的笑起来。 “好办法,回去我就抽调部队,西取芜湖。” 向荣马上表态。 “不、不、不。 两位大人的部队绝对不能动,眼下南京的发贼眼睛都盯着两位呢,你们有什么动静他们能不知道。 这芜湖虽小,但发贼经营以久,有相当的防御能力,芜湖之战不可拖久,一旦久攻不下,沿江的发贼前来向救,到时候不但不能调动发贼,达到我军的作战目的,反而有可能把进攻芜湖的部队都搭进去。 所以不能明着打。” “那给如何是好?”两人都急了。 杨一微笑不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琪善向荣顿时恍然大悟,拍手笑到:“我们真是糊涂了,怎么把阁下给忘了,哈哈哈。” 两人发出得意的笑声。 “两位大人,这演戏咱们就给它演到位。 回去以后,两位大人督促部队加紧对南京的进攻,但不要打的太急了,要留着后劲,只要把发贼的注意力吸引住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杨一拿起一支毛笔,在地图上的芜湖画了个叉。 向荣、琪善离开后,杨一紧急召集刘铭传和聂士成前来商议,最后决定,刘铭传率炮兵团,步兵一团留守上海,杨一亲自带领聂士成的骑兵团,步兵一团轻装出发,偷袭芜湖。 由于是偷袭,杨一决定部队昼伏夜出,白天休息,夜里赶路。 临出发前,杨一和几个老婆告别时,沈清霜拉住杨一。 “有件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和你商量,你这一走我不放心,所以得马上说。” 沈清霜倚在杨一怀里道:“什么事,你说吧。” 杨一抚摩着沈清霜的秀发。 “你把收集情报的事情交给我管,我就得为你尽心。 从先祖沈清那开始,沈家一直秘密供养着一些武林人士,平时主要是负责保护沈家的安全,必要的时候也做些杀人放火,偷窃情报的勾当。 不许笑....。” 杨一听着不由的面露微笑。 沈清霜一见杨一笑的暧昧,作势要拧杨一,见杨一作求饶状,这才继续说下去“这次你出去,这些人本来一直是我爹掌握的,我们姐妹出来帮忙后,我接管了帐目,我爹见我心细,把这些人都交给我管理,这次你出去,我想让你带上几个,你得给我完好无损的回来。” “他们人呢?”杨一问“我正想给你引见呢。” 沈清霜说着拍了拍手,一个丫鬟进来,沈清霜伏耳对丫鬟说了几句,丫鬟出去后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沈清霜说完后,门外进来两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两人都不太高,也就一米六、七的样子,一瘦一胖,看起来都很平常。 “小姐传我们来,不知有何差遣。” 沈清霜指了指杨一道:“你们先来见过我夫君。” “参见巡抚大人。” 两人上前行礼。 “呵呵,两位都是高人,就不必拘礼了,请坐。” 说着杨一和沈清霜也坐了下来。 几人坐下后,沈清霜继续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一身的内家功夫。” “余薪。” “赵本初。” 两人又都站了起来回话。 “今后你们就跟着大人,专门保护大人的安全。” 沈清霜这时完全是一付指挥官的架势,丝毫没有和杨一独处时的女儿姿态,说话中带着冷冷的威严。 “是。” 两位没有多说一个字。 两位武当高人接了任务后就自觉的离开。 留下杨一和沈清霜继续在屋子里。 “沈家有多少这样的人?”杨一突然严肃的问沈清霜。 “不多,也就二百来人,分布在全国各地。” “你们沈家的情报就是靠他们得来的?”“也不全是,他们主要是起传递的作用。” “知道了,等我回来就这事情我们再好好谈谈。” 第二部第意外 常州,上海定计后的第三天。 “将军,芜湖那边有消息了啦。” 余薪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杨一身边。 对于余薪他们的这种出没方式,杨一开始很不习惯,不过也很快的适应啦。 杨一以前对什么轻功,内功这些东西是不太相信的,但自从接触余薪他们后,杨一相信了,因为凭杨一的直觉,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杨一的直觉是千百次生死线上锻炼出来的。 “说吧。 余先生。” 杨一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桌子上的地图。 “芜湖守军三千五百余人,前装火炮十门,抬枪五百余支。 其余都是刀枪棍棒之类的家伙。” 余薪嘴角**了一下,继续面去表情的回答。 对于杨一称呼他们为先生,余薪和赵本初是表示反对的,但杨一坚持要这样叫,他们也只好接受。 “你们的人..不,是我们的人,在芜湖有多少?”杨一继续低头看地图,一边问道“不多,也就十几个,但都是好手。” 余薪用一贯的语气和表情回答。 “是吗?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余先生。” 杨一抬起头,习惯性的对着余薪敬了个军礼。 “那我下去了。” 余薪说着就要消失,但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如果您需要,我们的人可以在部队发起进攻前搞掉那些火炮。” 杨一笑着点了点头“是吗?那太好了。 真是很谢谢你们。” 余薪面部表情在瞬间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们是沈家的死士,当年他们把自己的性命作价卖给沈家的时候就决定随时把拿命来还沈家的钱,你要想把他们当成奴才,他们也可以接受。” 这是沈清霜在杨一临走时对杨一说的话:杨一对沈清霜说这样的话感到很反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回答沈清霜的,只记得当时的语气很不好。 “你一直把他们当奴才吗?”杨一好象是这样回答的。 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隐蔽性,杨一提前把部队分几次调往常州集结。 时间以是下午,距离部队开拔的预定时间已经只有两个小时了。 “报告。 聂士成前来报到。” 门口传来聂士成的声音。 “进来吧,公亭。” 杨一面露微笑,递给正在敬礼的聂士成一杯水。 “先生,部队全都集结到位了,就等你下命令了。” 聂士成说完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 “公亭,不着急,你过来看看。” 杨一把聂士成叫到地图前面。 “你看啊,这常州距离芜湖有四百多里路程,正常行军要走两天,可在路上时间耽搁长了,我怕发贼发觉我们的意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先生,那我就直说了,接到您的命令后,我可高兴坏了,上次在泰州仗都让省三打完了。 嘿嘿。” 聂士成看杨一对着他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接着继续说:“依我看,这仗得偷着打,您看啊,这高淳距离芜湖不过一百多里,距离常州也就两百多里,我带着骑兵团轻装出发,今天天黑就开拔,天亮前就可以赶到高淳,然后在高淳休息一天。 明天夜间从高淳出发,赶到芜湖正好是后半夜,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聂士成看来是早有打算的。 “想的很好,我看你琢磨不少时候了吧。 想打仗了?”杨一笑着看看聂士成。 “呵呵,先生你一猜就准。” 聂士成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如果我派你带着骑兵团去,你有没有把握拿下芜湖?”杨一严肃的看着聂士成。 “应该没问题吧,只要芜湖守军别太多。” 聂士成先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肯定的回答。 “芜湖守军三千五百,骑兵团轻装出发,迫击炮连是不能带了,你还有把握吗?”杨一继续问“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聂士成把胸部一挺,坚定的回答。 “那好,就让你去。” 杨一的回答,表示了对聂士成作战计划肯定。 “记住了,公亭,我带步兵团今晚和你同时出发,我到金坛就停下来,明天天黑我和后天早上我会带部队连续行军,赶来芜湖支援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相信你能打好这一仗。” 说着杨一拍拍聂士成的肩膀。 “谢谢先生的信任。 士成拼了命也要完成任务。 我这就去准备部队。” 聂士成敬礼后就要走。 “等等,不着急,我还有话说。” 杨一叫住聂士成。 “余先生,赵先生,你们在吗?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杨一每次这样一叫,余薪和赵本初都会悄悄的出现,这次也一样 。 “将军,有什么吩咐。” 余薪和赵本初同时出现在门口。 “通知我们在芜湖的人,明天后半夜只要城外枪响,就动手破坏芜湖城里的火炮,如果能把城门也打开就最好。” 杨一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对两人说:余薪和赵本初相互看了看,然后同时回答:“没问题。” 杨一想了想又说:“对了,可能还要麻烦余先生和公亭一起出发,方便路上联系。 可以吗?”杨一用恳求的眼神看了看余薪。 “是,先生。 没问题。” 余薪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骑兵团经过一夜 的快速行军,天亮前就赶到了高淳县城,提前得到通知的高淳县令,马上派出衙役,封锁四门,高淳县今天是只许进不许出。 安排好部队休息的聂士成,正准备也去睡一会,却看见县令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 “聂大人,不好了,发贼打过来了。” 原来一大清早就有一支太平军的队伍奔这高淳县绳杀了过来。 人数多少还不清楚。 聂士成一听这消息头就大了,难道是消息走漏了,难道是太平军里有高人,算到我们会来这手,就在聂士成胡乱猜测的时候,又一个衙役赶来,带来了城外发贼不过千余人的消息,聂士成这才放心不少。 看来是巧合了,但很快聂士成又伤起脑筋来。 这股太平军自己的打还是不打?打吧怕动静闹大了惊动太平军, 不出面打吧,凭城里的三百多老弱病残的官兵和几十个衙役,根本就不是城外太平军的对手。 思量再三,聂士成还是决定打,而且要把外面的太平军一网打尽才行,免得走漏了消息,坏了大事。 其实这支太平军的出现还真是巧合,他们是来自安徽宣城的一支征粮队。 自从陈玉成北上接应南下的北伐军以来,这一路上开仓放粮,收买民心,招兵买马。 和北伐军会师后这部队一多,吃饭的困难就暴露出来了,这一路上陈玉成光顾着把粮食分给 那些忍饥挨饿的难民了,部队的粮食留的不多,原本希望打下庐州补充粮草的,谁知道庐州的士绅和官兵们做的够绝,一把大火把粮食都给烧了,陈玉成部队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的,眼下还只是开春,离收获的季节还早,陈玉成只好向南京求粮。 洪秀全一向器重陈玉成,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派人在安徽芜湖、宣城等产粮地收购粮食,准备远给陈玉成。 这支部队就是太平军派出的一支征粮队伍。 开春以来,太平军连战连捷,这一带的清军基本上是见了太平军就躲到城里,所以这支征粮队伍昨天在水阳江对面的宣城收完粮食后,顺便就跑过江来,打算多收一点粮食,再说这高淳对太平军来说还是敌战区,过来转转没准还能给私人弄点好处什么的。 这支队伍过来后,大摇大摆的在四处收粮食,还顺便做点吃大户的勾当,刚来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县里的清军出来,可转了一天都没发现清军的动静,胆子就壮了许多。 昨天不小心又弄到一门土炮,就决定到这县城前面来威风威风。 咣铛咣铛咣铛,土炮响了几下后,也的确把高淳县城的城墙砸出几个坑,一会的工夫,城墙上伸出一面白旗,看来是表示投降了。 骑在昨天晚上从王村地主王老五那抢来的毛驴上,张八斤惬意万分。 原本只打算对着这县城开几炮,吓唬一下清军,好让自己安心在外面收粮食。 这土炮才放了五下,那操炮的笨蛋居然火药放多了,把炮给崩了,还伤了几个弟兄。 张八斤这里正懊恼呢,谁知道这清军不经打,城墙那边居然挂起白旗要投降,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第一次带队出来干活,一不小心就打下一座县城,这可是大达到功劳啊。 想起昨天晚上那王财主的小老婆的**,在联想进城以后唾手可得的财主们的小老婆,想想她们那白花花的胸部和屁股,张八斤激动万分,决定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高淳县城了,不对,是现在就住进县城,直到.........。 “兄弟们,进城啦。” 张八斤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门原来也很大,叫出来的声音也很洪亮。 催动屁股下面的毛驴,张八斤带着这帮临时抓来的太平军就要进城。 来到城门口,张八斤才觉得有点不对,这城门口安静的厉害,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娘们身上扒下来的白色内衣被当成白旗挂在城楼上乱飘。 这城里也安静的很,一点都没有应该有的慌乱,张八斤正纳闷呢。 “呼啦,呼啦‘呼啦。” 城墙上突然站起一排人马,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哎呀,妈呀。 兄弟们快跑啊!!”还算有点意气,张八斤喊了一声就掉转驴头要跑。 可还没跑出几步,张八斤就再也不敢跑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部队绕到他们后面来了,当兵的一个个还都骑着高头大马。 回头看看城墙上密集的枪口,这再看看前面骑马的队伍,比比自己屁股下面的小毛驴,张八斤慢慢的从毛驴上滑下来,两腿发软跪了下来。 其实这支所谓的太平军部队,其实是临时拼凑的起来的,其主要成员领导成员张八斤在太平军里面也不过混了那么个把月,一千人里面有九百多都是临时拉来的挑夫,这些平时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来的时候人多胆大,现在一见对方人更多,连头头都吓的跪下啦,有个个都有样学样,都老实的跪下来手上的家伙也丢的老远,仿佛自己手上不曾拿过家伙一样。 一个个连跑的勇气也没0有了。 当然也有那么十几二十个胆大的,撒腿就跑的,但很快就骑兵追上,手起刀落,脑袋都搬家了。 聂士成极度不爽,还没开是打呢对手就都缴械了,要不是有那么几个逃跑的让自己砍几刀,聂士成还真的要郁闷死啦。 骑着马,拎着还在滴血的马刀,聂士成缓缓的出现在这些太平军面前,环视一圈后大吼一声“谁是你们的头。” “是他!!!。” 一千五、六百支手一起指向张八斤。 (有许多双手都用上的。 )张八斤一见聂士成面露杀气,骑马慢慢的逼近自己,当时就冒着被马蹄践踏的危险,勇敢的扑到聂士成的马腿前跪这。 “大人啊,我可是老实的良民啊,这都是太平军..不是,是发贼给逼的啊。 你老饶命啊。” 说着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起太平军的罪行。 当初太平军进宣城的时候,他也是靠这招蒙混进太平军队伍的。 “大人啊,我和这太平军有深仇大恨啊,他们杀了我全家啊(其实这家伙家里人早死光了,就他一个。 )我混进发贼那是为了报仇啊。” 你还别说,这张八斤这么一闹,聂士成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别看聂士成打仗的时候杀人不眨眼,可看见别人哭天抹泪的他还真会心软。 “把他们都给我押回大牢看好了,这***。” 聂士成说着指了指张八斤道:“把他带回县衙,我要审问。” 高淳县衙临时被征用为聂士成的指挥部,大堂上,聂士成开始审问张八斤。 “叫什么?”“张八斤啊,大人。” “到这干什么来啦?”“收粮食啊,大人。” “收粮食?你***不老实,老子马上就砍了你。” 聂士成摸起放在桌上那血迹未干的马刀。 “不敢骗你啊大人,是收粮食啊。” “你们来了多少人?”“您不都看见了吗?都被你们....”张八斤说着偷偷瞄了聂士成一眼,发现聂士成一脸凶恶的表情,吓话都说不周全。 “这粮食收了往哪送啊?”“芜湖。” “芜湖?”聂士成听地站了起来。 “这芜湖有多少发贼啊?”聂士成也只是 随便问问,也指望这家伙能答上。 “搞不清啊,不过今天会有一百多条船到芜湖装船运粮食。 押运的发贼有五百多人。” 聂士成听的一惊。 “你个***,不老实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聂士成又拿起马刀。 “真地,是真地,前朝从水阳镇送了五十船粮食到芜湖,我请那押运的喝酒,我是听他讲的。” 张八斤跪着爬到聂士成面前。 “大人啊,我讲的都是真的,饶命啊,别杀我啊。” “把这***押下去。” 说完聂士成也不理会张八斤的求饶声,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回到县衙的后院。 心里开始盘算,这发贼看来是真的缺粮食,这打芜湖还顺带把粮食给他截了,这洪秀全还不 急的跳脚啊?这样预定的计划更容易实现啦。 想哈一切的聂士成请余薪派人把这一消息送往杨一处。 并立刻安排队伍抓紧时间休息,他要偷袭芜湖,截断太平军的粮道。 而此时,杨一带着步兵团正在金坛,一件让杨一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杨一到达金坛后,正准备洗洗休息,才发现给自己端来洗脸水的亲兵不是原来的那个,仔细一看,这亲兵身材苗条,不象是男的,举着蜡烛再仔细看看,才发现居然是二丫。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跟来的。” 杨一当时就急了。 “姐姐们让我来的,说你一个人出来没人伺候她们不放心。” 二丫委屈的说。 “胡闹,我们在是去打仗,回死人的。 谁帮你混进来的,我要处分他。” 杨一暴走。 “将军,这是夫人的意思,对不起,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赵本初鬼魅的出现。 杨一一见是赵本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赵本初他们杨一是很尊敬的,只好说:“女人啊,糊涂啊,糊涂啊。” 奇袭 天黑了,聂士成带着骑兵团摸黑从高淳出发,在度过水阳江后进入安徽境内,江南水网纵横的地形,给部队的行军带来了很多困难。 高淳到芜湖没有相对宽阔的官道,在向导的带领下,部队在黑夜的小路上行进。 在天上一弯半月的照亮下,狭窄的田间小路上行军的部队,不断有马匹陷入路边的稻田中,大大的影响了部队的行军速度。 尽管聂士成命令部队一最快的速度前进,还是没有能按预定的时间到达芜湖。 尤其是下半夜,没有月亮照明的道路更加难于行走,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芜湖的城墙终于出现在朦胧的晨曦中。 聂士成命令部队下马原地休息半刻,稍作恢复后,立刻投入战前的准备,一切就绪后,聂士成摸出腰间的手枪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时,一直默默跟在聂士成身边的余薪伸手按住了打算开枪的聂士成。 就在聂士成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这余薪的时候,余薪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花,摸出火折点燃烟花,烟花急速的飞向天空,爆炸后绚丽的烟花在空中变幻成一个元宝的形状。 少倾,寂静的芜湖城城墙上出现一支火把,火把在城墙上来回摇晃。 余薪转头对聂士成道:“赶快到城门那。 城门就要打开了。” 聂士成手一挥,呼啦一下部队快速的赶往城门,一阵吱呀声中,芜湖城的东门缓缓的打开,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在城门口,余薪快步向前对黑衣人说话:“城里情况怎么样?”“一切正常,城东城北各有一个兵营,我们这就带你们去。” 一个黑衣人回答余薪的问题。 又一个黑衣人匆匆赶来道:“有情况,好象是巡逻队过来了。” “钱远,你带着一营跟着他们,快速占领码头和四个城门,跑了一个发贼我要你的脑袋。” 聂士成指了指那些黑衣人。 “是。 一营跟我来。” 一营迅速的出动。 “水根,你的二营去城东,黄三,你的三营去城北,一定要打的快、狠、猛。 不发贼堵在兵营里消灭他们。” “是。” 二营三营也快速的出发,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黎明的街市里回响。 在一个黑衣人的带领下,聂士成带着警卫连,来到一间民房,迅速成立了临时的团指挥部。 与此同时,杨一带领着步兵团和机枪连也迎来的黎明。 “前方是什么地方?”杨一问向导。 “大人,前面到达溧水县。”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吃点东西后立刻上路。”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命令被不断的向前后两个方向传达开,部队缓缓的停顿。 芜湖的战斗最先又一营打响,一营长钱远下令一连、二连抢占其他城门,自己带着三连猛扑码头。 部队才展开一会,一连就遭遇了按例巡逻的太平军。 骑兵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这也迅速招来了太平军巡逻队。 “什么人。” 巡逻队的太平军话音还没落,一把把明亮的马刀就砍了过来,一阵阵惨叫声在这芜湖的黎明里显得分外的凄厉。 长江边的芜湖不大也不小,街道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狭窄的街道旁大多都是一些木制结构的房屋,骑兵在街道上快速的前进,密集的马蹄声在狭小的街道中回响,穿行在街道上的骑兵把一些起早做早点生意的居民吓的目瞪口呆,在一阵呆立后,很快做出第一反应---收摊回家,在他们看来,还是躲在家中最安全。 就在新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太平军在芜湖的最高指挥官杨秀名并不在兵营里,还沉睡在相好的**。 芜湖相对于太平军占领的其他地方,算的上是后方,一年也难得听到几声枪响。 所以一向文弱的杨秀名,向哥哥东王杨秀清讨了个镇守芜湖的差事,到芜湖以后也的确难得和打仗沾边,作为芜湖的最高指挥官,杨秀名古的还算惬意,吃点好的,在弄个标致的妹子做相好。 开年以来,太平军在各条战线上连续胜利,清军自顾不暇,这芜湖在杨秀名眼里更是安如泰山,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清军的攻击。 城北,长江边的码头上,整齐的停泊着一百多条装满稻谷的货船。 看来太平军对这些粮食很重视,码头前设有路障,码头内还不时有巡逻队走动。 “什么人!!。” 路障前的岗哨发现了快速冲来的一营士兵,一营也不答话,一阵枪响后,岗哨倒在血泊中,士兵们纷纷下马步行,搬开路障,冲进码头,听见枪响的巡逻队赶来的时候,很快就被一阵乱枪打倒在地。 负责押运船队的太平军也被惊醒,迷糊中拎着刀枪就下船,但等待他们的是马克沁机枪密集的扫射,不到十分钟,毫无戒备的码头落如新军手中,连同那一百多船的稻子。 随着码头的枪声响起,芜湖城里陆续的响起密集的枪声。 “砰砰砰”杨秀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大人,不好了,清军进城了。” 门外的亲兵着急的叫到。 什么?清军怎么打到这来了,杨秀名顿时就傻在**。 在一阵惊恐后,一个念头很快产生,那就是一个字“跑”。 还好出来鬼混的时候穿的是便装,就这样,芜湖城太平军的最高领导,在战斗打响后没有回兵营,而是带着两个亲兵化装逃跑。 相比于杨秀名,群龙无首的太平军在发现新军的进攻后,开始也乱做一团,但很快在兵营里的其他指挥官组织下,凭借军营外的栅栏和前来进攻的新军展开战斗。 一阵抬枪响后,进攻的北面兵营的新军士兵又倒下十几个,这已经的第三次冲锋了,凭借弋玑山较高的地形,兵营的的太平军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 尽管在马克沁机枪在不停的扫射,但由于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前方的视线不好,扫机枪扫射的结果不是很理想,太平军还是凭借手里500多条抬枪和原始的弓箭,又一次打退了新军的进攻。 见到进攻受阻,三营长黄三气的直跺脚,这时城里其他地方的枪声慢慢的平息下来,看来是战斗结束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三营,这城北的兵营负有守卫码头的责任,太平军在芜湖的三千五百多人,有两千多驻扎在这个兵营,连那五百条抬枪也在这。 兵营建在弋玑山上,居高临下防守起来会容易一点。 码头打响后,三营正忙着包围兵营,等保卫完成了,这里面的太平军也从混乱中清醒了。 几次进攻下来,不但没有突破,还损失了五十多个士兵。 二营的战斗很顺利,东面的兵营太平军只有一千人,二营到达的时候太平军还都在被窝里睡大觉,兵营前的几个岗哨被士兵们用刺刀悄悄的解决后,二营摸进兵营,往房间里扔几个手榴弹,太平军大都被堵在房间里消灭,二营基本没遭遇什么抵抗战斗就结束了。 就在三营进攻受阻时,聂士成带着警卫连也赶来,结束战斗的二营留一些人打扫战场,其他的也赶到城北,支援三营。 一挺挺马克沁机枪从特制运输的马车上卸下来,架在了兵营门口。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匆匆赶到的聂士成没有过多的责怪黄三,立刻命令部队集中二十挺机枪掩护进攻的士兵靠近兵营,在机枪猛烈的扫射下,进攻士兵慢慢的靠近兵营,躲在兵营掩体后的太平军虽然发现了新军在靠近,但苦于被机枪密集的火力压制,根本没办法组织有效的拦截,一些勇敢的士兵试图从掩体后站起来打击前进的新军,但很快就被马克沁机枪喷出的火蛇撕裂,被打成了马蜂窝。 成功靠近的新军扔出了一个个手榴弹,一阵阵巨响后,兵营的大门被炸开,机枪掩护下的新军蜂拥而入,北面的军营也宣告攻克。 芜湖路入新军的手中。 当天下午,杨一带领的步兵团也及时的赶到芜湖,芜湖奇袭战宣告结束。 太平军死一千余,伤一千余,被俘一千余人,首领杨秀名逃逸,下落不明,新军死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 两天后,芜湖被占的消息传到南京,得知粮食没有的洪秀全大怒,加之江南江北两大营加剧了对南京的进攻,芜湖的失陷使南京处于相对孤立的状态,洪秀全急忙下昭,命令陈玉成快速回援。 一个星期后,远在庐州的陈玉成接到了洪秀全的命令。 此时的陈玉成正带着部队北上河南,呼应河南的农民起义部队,打击胜保的清军,接到命令的陈玉成犹豫了很久,虽然舍不得放弃北上的计划,但一惯忠心的陈玉成还是回师南下,不过陈玉成并没有按杨一设想的那样奔芜湖而来。 杨一占领芜湖后的第十天,陈玉成带领七万大军出现在江北大营的背后,在南京城里的太平军前后夹击下,江北大营的清军又一次快速的崩溃,这一次琪善没有逃掉,被围困在扬州,五天以后,扬州被攻克,琪善在乱军中被击毙。 陈玉成占领扬州后,紧接着挥师东进,威胁泰州,三天后泰州失陷,南通城外也开始出现太平军活动的迹象。 南通是上海北面的门户,留守上海的刘铭传急带部队开往南通,在与太平军发生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后,陈玉成的部队连续受挫,慢慢的太平军才逐渐消失在南通城外。 江南大营的向荣在得知琪善兵败后,迅速的退守常州。 清军对南京的围困被解除,唯一在杨一意料中的是胜保的大军把河南伍全带领的起义军,牢牢围困在商丘城内,不日可破。 另一件杨一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石达开对这个杨一对手是格外的惦记,当得知袭击芜湖的是杨一的部队时,立刻放弃了对南昌的进攻,悄悄的带部队走水路,星夜兼程顺长江而下,回师芜湖。 而西面的秦日刚李秀成部也在武昌大败湘军彭玉麟部,再克武昌。 就在四处都打的热闹的时候,惟有芜湖一片安静,这种安静让杨一觉得害怕,尤其是得到琪善被击毙的消息后,杨一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转眼杨一占领芜湖已经快一个月了,击溃琪善所部的陈玉成也没有收复芜湖的举动,而是继续留在扬州一线。 通过沈清霜传来的情报,杨一得知,石达开出现在了铜零,杨一终于明白,陈玉成在等什么?就在杨一明白一切的时候,传来了陈玉成兵进马鞍山的消息。 芜湖,陷入太平军陈玉成和石达开两军的包围中。 芜湖在新军刚来的时候,城里的居民开始还有些恐慌,但很快发现这支部队军纪严明,当兵的从不在街上乱窜,待人说话也很和气,开始的时候,士兵来买东西有的商家害怕不敢收钱,这些当兵的还把钱硬塞给商家,也从没有发现士兵在城里闹事,慢慢的芜湖城里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临江居是芜湖城内最有名的茶楼,楼有三层,一层二层是通座,只有三楼是雅座。 这天还是照往常一样,早早坐满了前来用早点的客人,来临江居的客人大都是芜湖城里的有钱人,还有一些自命风流的文人名流。 他们来临江居并不是单纯的来出东西,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喝茶吃东西,一边谈论着相互感兴趣的话题。 临江居二楼的北面正对着长江,一个靠窗口的座位上,一位年轻的男子正陪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一起吃东西,这男子看起来很爱护自己的女人,频频的把好吃的东西夹到女子的碗里。 “各位,你们知道这芜湖城里来的是什么军队吗?”一个声音从中间的一张桌子上传出。 说话是是一个胖子,人胖说起话来嗓门也大,这一楼的客人都听见他说的。 同桌坐着的几个人也好奇的问那说话的胖子:“你知道?别又是吹牛吧?上次你说天香楼的雨云姑娘跟人跑了,结果我去了一看,人家姑娘正陪着客人喝酒呢。” 一位客人骂道“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知道吗?”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引的周围听的好奇的客人也都侧耳静听“这芜湖城里来的就是在去年在泰州以三千人打败数万太平军的新军。” “啊!!!”客人们都纷纷发出惊呼声。 “你小子不是胡吹吧?”有人表示了置疑。 “我告诉你们吧,我小叔在上海做买卖,前天才回来,他说这些军队就是新军。” 胖子说着又把声音压低许多“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 同桌的几个人都伏耳过去。 “这新军的老大,江苏巡抚杨一杨大人,就在这芜湖城里,是我小叔亲眼看见的。” “啊!!!”客人们又一次发出集体惊呼,弄的这个胖子愈发的得意洋洋。 这时候靠窗口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吃好,招手叫来小二结帐,正要离开。 突然一个人挡在年轻人的前面低声道:“杨大人,真的好雅兴,这芜湖都危机四伏了,您居然还有性情来这。”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一,今天是陪二丫出来吃早点的。 原本是想到三楼雅座的,但二丫舍不得多花钱,所以就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突然被拦住去路的杨一先是安抚一下身边的二丫。 这才抬头打量挡路的人。 眼前的男人三十余岁,身材不高,面目清秀,下巴下面留了一小擢胡子,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这三月的天气不热,这人手上却拿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打开不时又合上。 见杨一被拦住去路,跟在一边余薪和赵本初正准备出手,旋即被杨一的眼神暗示下又退回去。 “呵呵,这位先生好眼力,找在下有事?”杨一微笑着问眼前的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要不嫌弃,寒舍就在不远处,到寒舍一聚如何?”这人面对杨一,一付不卑不亢的表情。 “打扰了,请带路。” 杨一拱手道:“请。” 来人说完在前面带路。 这人看来是这临江居的熟客,楼上楼下的小二见到他都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一些文人样子的客人也纷纷跟客气他打招呼。 出了临江居,来人把杨一他们带到江边的一座庭院前,看来在就是那人口中的寒舍啦。 第二部 第十七章 名士 院子很大,中间有棵老榕树,茂盛的枝叶下摆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子环绕。 院子里有青砖红瓦搭建的屋子三座,中间最大的看来是正屋,旁边两座小屋也许是下人住的地方。 众人才进院子,那正屋里就走出来一位女子,女子身体瘦弱,脸色也略显苍白,面貌尚算的上秀美,但她给杨一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幽雅,这女子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幽雅,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别样的雅致。 “敏思,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 那女子迎着众人过来。 “颂菊,家里来客人了,去把齐老给的那二两黄山茅峰泡上,我要招待客人。” 那女子听得此言,不由多看了杨一他们几眼,然后礼貌的笑了一笑,转身回到屋子里。 那人把杨一他们让进客厅坐下后,指了指站在杨一后面的余薪和赵本初。 “两位,怎么不坐?”余薪和赵本初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站着不动。 杨一怕那人尴尬,回头对余赵二人道:“两位先生也坐吧,你们这样站着我不习惯。”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余薪搬张椅子,坐在杨一身后,赵本初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也坐下。 杨一见两人坐好,这才开口说话:“这位先生,器宇不凡,杨某失礼了,登堂入室后才想起来,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呵呵,杨大人非寻常人,处世自不能以平常论,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健字,草字敏思,大人叫我敏思就可以了。” 说着张健用扇子在桌子上写出自己名字的笔画。 这话一出,杨一身后的余薪不由脸上表情一动,立刻接过话茬:“敏思先生乃芜湖名士,说是安徽名士也不为过,咸丰元年中安徽省头名解元,后放弃进京科考的机会,自称学问尚不足以济世安民,还应该回家多读书,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 这余薪不是多话的人,平时一天也难得说上一个字,这会突然说这么多,杨一随即明白,余薪是在提醒自己。 “原来是名士风范,杨一受教了。” 杨一赶紧站起来,恭身施礼。 张健见杨一站起来,也赶紧站起来回礼。 “大人不必过谦,想那上海平叛,雷厉风行,泰州血战,以一当十,哪一战不是一弱胜强,以寡击众,大人经略江苏,却以身犯险出现在这芜湖小城,胆略之过人,谋略之精妙,张健实在是佩服之致。” 张健一口气说完这些后,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杨一。 杨一正准备说什么,刚才见到的女子从屋子里出来,手上端着一套茶具,放在茶几上后对张健说:“水还没开,请客人多担待。” 说完转身对着杨一行了个万福:“贵客登门,小女人有礼了。” 杨一也赶紧回礼:“来的突然,打扰夫人了。” 古代女子不能登堂入室的坐陪客人,那女子看看杨一身边的二丫道:“妹妹好俊俏的人物,到里面陪姐姐说会话好吗?”其实二丫自己也觉得坐在客厅里浑身不自在,见那女子这样说,感激的站起来道:“姐姐您夸奖了,小妹很乐意能陪姐姐说会话。” 说着看杨一一眼,也对张健行个万福,跟着那女子就进去了。 “拙荆颂菊,蒲柳之资,让大人见笑了。” 张健谦虚道,不过表情里却有一份得意。 “呵呵,嫂夫人清雅端庄,先生好福气。” 两人客气一番,这才继续坐好说话。 “先生在临江居出语不凡,一眼看出杨一的身份,先生目光如炬杨一佩服,只是杨一来这芜湖以后也不曾招摇过市,敢问先生是如何看破杨一身份的。” 杨一一脸请教的态度。 张健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听说江苏巡抚杨大人为人不拘常礼,对待妻妾下人都极为尊重,今早在临江居听那胖子说起大人,其他人对胖子的话都很在意,惟有大人不受影响,加之大人对待夫人体贴有致,且大人相貌和年龄与传闻极为吻合,故张健斗胆一试。” “原来如此,听先生一席话,杨一受教了。” 其实杨一自己就是观言查色的高手,只不过眼下芜湖局势微妙,杨一对下一步的行动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当时正利用早晨的时间在思考,没注意那胖子的话,所以才露出破绽。 不过杨一也打心底里佩服眼前的张健观察力的敏锐。 “先生请杨一来,似乎有话要对杨一说,现在不妨直言。” 杨一说完,张健正要说点什么,颂菊从里面出来,拎了一个水壶,看来是刚烧好的开水。 颂菊给杨一他们泡上茶后回去。 张健做了个请的姿势,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待杨一也喝过后,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不用我说,大人也察觉到这芜湖非久留之地,可大人滞留芜湖似乎另有深意哦。” “请讲。” “我观大人眉宇中有王者之气流露。” 张健说着看看杨一,见杨一脸色平静,这才继续道:“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大人如今位居巡抚,乃朝廷封疆。 然江南烟花之地虽然富庶,但民风柔弱,不足以成大事。 今发贼陈玉成以南下,大人袭取芜湖目的以基本达到,但大人仍在这芜湖险地久留,是否在等待一个借口。 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大人的举动。” 杨一听罢动容,站起恭身道“先生乃经世之才,洞见万里,杨一佩服。” 张健看看杨一,见杨一一付大家明白的神情,两人同呵呵一笑。 张健说的借口,其实正是杨一这些日子所考虑的问题,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杨一这次表面上是帮琪善和向荣的忙,其实是在寻找一个挺进中原的借口,根据沈沈清霜的情报,杨一早知道太平军对芜湖的举动中所蕴涵的阴谋。 见张健一语道破玄机,杨一还真的想看看 张健到底把自己的心思猜了多少?所以继续问道:“先生以为杨一所图为何?”张健微笑不语,慢慢的从茶杯中倒出点茶水,用手蘸着写了三个字,杨一仔细一看,不是别的正是“大别山”三个字。 杨一这一下从心底里彻底佩服眼前的这位芜湖名士。 这大别山是河南,安徽,湖北三省交界的地方,而且民风彪悍,自古揭竿聚义者不断,杨一一直打算在大别山一带培养自己的势力,但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打芜湖,杨一故意多留,如今这东去江苏浙江的退路已经没有,杨一正好可以往西而去,等到了大别山后,在想办法多呆一段时间,在当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今后做打算,这话杨一跟任何人都没有提起,没想到这张健只不过从表面现象中就分析出自己的意图,怎么不令杨一佩服。 “先生大才,不知道到杨一是否有福气能经常聆听先生教诲。 ?”杨一正式向张健发出邀请。 张健没有马上回答杨一,只是低头思量片刻,这才抬头反问杨一:“我见大人在上海仿西洋建新军,在江苏试改革,提倡洋务。 大人以为比起西洋,我华夏当今弱势的根源是什么?”“制度,是社会制度。” 杨一肯定的答复道:“讲。” 这张健也不客气。 “西洋自上世纪工业革命开始,社会生产力得到巨大发展,原有的君主制度严重的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在工业革命中新兴的资产阶级发动了改变君主专政制度的革命。 西洋各国在完成社会制度变革只后,发展一日千里,国家实力也早就超越我国许多,我中国与西洋之间的差距,就在于社会制度上有着巨大的落差。” “如何才能赶上这差距?”张健继续问道:“革命,只有先用革命的暴力来掌握政权,然后才能谈得上社会变革。” 杨一坚定的回答。 “革命?桀无道,汤武革命以伐之。 好一个革命。” 张健喃喃自语,“好,大人终于给了张健一个待望多年的答案。 从今往后,张健愿为大人驱驰。” “如此,杨一拜谢先生了。” 杨一对着张健又一次鞠躬行礼。 张健赶紧扶住杨一,感慨道:“不是我张健矫情,当年我科场得意,本有为国报效的壮志,但一眼看去,当今朝廷黯弱,百官腐败,百姓水深火热,看不到希望啊,张健一直在想找一条救我中华的道路,如今大人一番话语惊醒张健,应该是张健感谢大人啊。” “如此,让我们为中华之崛起而奋斗吧。 杨一以中华人民党主席似的身份,邀请先生加入。” “中华人民党?何解?”杨一这才把自己和许名他们一起组建政党,并把人民当成立的目的和宗旨说了一遍,听罢激动不已,当场就表示愿意加入,同时说自己有一帮朋友,对眼下的现状同样感到困惑,大家经常在一起讨论救国救民的方法,这些人都是可以经略一方的人才,张健表示有把握将这些朋友吸收到人民党里来。 就这样,杨一今后在夺取政权道路上的头号助手张健出现在了杨一的身边,并一直忠心耿耿。 为杨一的事业发展建立了无数的功勋。 第二部第十八章两江总督 清水镇是距离芜湖不过十里的小镇,但眼下却集结了近十万的太平军,对于杨一这个对手,石达开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在和陈玉成多次联系后,石达开和陈玉成确定以谨慎包围芜湖,逼杨一逃跑然后在野外歼灭的作战计划。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石达开,那就是杨一为什么呆在芜湖这座孤城长达一个月之久,等着自己和陈玉成从江南江北两面夹击,凭杨一偷袭芜湖的战术上来看,杨一不应该是个愚蠢的对手,当初在泰州城下遭遇的惨败,石达开就把杨一列为最难对付的敌人。 陈玉成率领六万大军进驻当涂,李开芳、林凤祥也领三万精兵在巢湖县设防,赖汉英奉命也拿下高淳溧水,对芜湖的全面包围已经形成。 可芜湖城除了四门紧闭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石达开决定不等了,派人通知陈玉成,明天一起发起进攻。 在密集的炮火后,太平军开始向芜湖发起试探性的进攻,石达开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紧张的看着芜湖城里,部队越来越接近芜湖城门,可城里还是没有动静,终于来到城门前,石达开预计中的抵抗没有出现,城门在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被太平军打开,石达开大为疑惑,难道...?攻城部队很快就回报,芜湖城里没有发现一个新军,石达开一听之下,心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撞击一般,身体摇晃着几乎要摔倒,一旁的亲兵赶紧扶住他。 经过对城内居民的盘问,石达开了解到,新军在七天前就要求各家各户买足够吃七天的粮食,然后通知居民,一律不许出门,发现者杀,居民也不知道新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芜湖。 杨一到底去哪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芜湖?这些悬念一直萦绕在石达开的心头。 就在石达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江北过来的陈玉成带来了答案。 就在石达开下令攻城的同时,陈玉成收到了从巢湖来的消息,昨天夜里新军突然出现在巢湖,打了林凤祥李开芳措手不及,三万人马损失过半,巢湖易手。 石达开听完陈玉成的消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厥在地。 更令石达开没想到的是,杨一从部队进入芜湖的第六天开始,就已经把部队悄悄的分成一个个小单位,利用夜晚的掩护瞒天过江,过江的部队悄悄的隐蔽江北,三天前,这芜湖城里就已经没有新军了。 昨天晚上,经过周密的计划,事先混进巢县的新军和城外部队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巢县,得手后,杨一命令新军,马不停蹄,快速西进,直指大别山。 芜湖突围后,巢县守敌被击溃后,新军西进的道路上再也没有能够阻挡新军前进的障碍,杨一指挥新军从三河镇与庐江县的中间穿过,直插舒城,紧接着北上六安,最后到达金寨县境内。 从芜湖突围到进入金寨县,到达大别山区,新军前后用了六天,为了这六天的行动,早在一个月前杨一进行了准备,先后派出多股小分队沿途打探情报,寻找最佳的行军路线,才有这六天的一气呵成。 大别山----(位于中国湖北省、河南省、安徽省交界处。 东南西北走向。 西接桐柏山,东为张八岭,三者合称淮阳山。 长江、淮河的分水岭。 长 270 千米。 主峰天堂寨,海拔1729米,位于湖北省罗田县东北;白马尖(一称霍山),海拔1774米,位于安徽省霍山县南)大别山,由于地理位置的限制,自古就属于贫困地区,且多有土匪横行。 清康熙、雍正、年间由于官兵加大围剿力度,情况有所好转,乾隆中后期,土地兼并严重,阶级矛盾日益激化,清政府官场日渐腐败,大别山一带百姓生存愈加艰难,不断的有人上山落草为寇,且多有土匪勾结当地豪绅,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到咸丰年间,匪患更深,山上有大小匪群数十余股,清政府此被太平军起义已经弄的筋疲力尽,根本没有余力来清剿土匪,附近各州府的官兵虽然也清剿过几次。 但每次都是从民间刮一点钱,组织几千官兵和团练上山,土匪依仗熟悉的地形,带着官兵在山里兜圈子,官兵屡屡扑空,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发展都后来,剿匪部队每次出动,都只是在远离山区的地方就停下了,东村抓几只鸡,说是匪产,西村弄几个女人,说是土匪家属,弄到后来土匪没有剿灭,但官府在民间收取的剿匪费用却在逐年增加。 官府如此剿匪,土匪哪有不更加猖狂的道理。 年初陈玉成率部横扫皖北,沿途州府官员望风而逃,金寨县令在太平军还在六安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家小逃往河南,哪曾想陈玉成并没有图谋金寨的意思,而是挥师北上了。 既然当官的都跑了,那底下的人也没必要留下来拼命了,当然也躲回家里,土匪一见这金寨县城防御形同虚设,几伙关系不错的土匪干脆纠集起来,勾结城里的豪绅,大摇大摆的进城,起先只是想洗劫一番,进城后发现这太平军没打过来的意思,官府的人也没有返回的迹象,胆子不由壮了许多,最后这几股土匪干脆就在这城里住了下来。 中国人向来有从众的心理,开始没有下山的土匪发现自己的同类在山下城里,吃好的住好的还有大把的plmm供他们享用。 呆在山上啃窝头吃咸菜的土匪们看别人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哪有不眼红的道理?一时间,山上稍微有点势力的土匪团伙,纷纷联络平时关系较好的同类,也冲进县城里抢上一快地盘,过起那逍遥快活的日子,转眼间这金寨县里土匪多达五千余,几乎所以较大的匪帮都进了城。 杨一进入金寨后,预先派出的情报人员很快就把金寨县城的相关情报摆在杨一的面前。 杨一和张健一商量,觉得在是个大好机会,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土匪豪绅为祸,新军除之正是百姓拍手称快的好事,灭了土匪对民心的收拾有大大的好处。 本来没有土匪杨一也要找个借口把金寨给占了,现在更加是名正言顺啦。 方针即定,杨一指挥新军乘夜色先把金寨县城围个水泄不通,天色微亮人睡的正香的时候,部队发起进攻,四个城门轻松到手,找几个制高点架好机枪,把土匪逃路堵上,然后朝天放枪打草惊蛇。 土匪被枪声惊醒后,很快发现被包围在城里,一阵混乱后,土匪们在各自的老大带领下,向各城门杀来,企图夺路逃生。 只怪土匪们命苦,手拿大刀长矛的他们,平时连鸟枪也见的不多,更别说机枪大炮了,气势汹汹的土匪冲向城门很快就被机枪和步枪齐射组成的火力网打的血流成河,要不是杨一怕炮弹会引起火灾,土匪们会更悲惨。 这些土匪平日里舞枪弄棒还对付,面队官兵的时候也大多的以躲为主,哪里见过新军制造的这种场面,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打死打伤无数,刚才还打算杀出城去的勇气顿时化做泡影,原本就是乌合之众的土匪多数干脆就丢掉家伙跪在地上求饶,其他的也作鸟兽散状,在无头苍蝇一般的在城里乱窜。 杨一见土匪勇气已去,这才命令部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挨家挨户的捉拿这些瓮中之鳖。 不消半天,土匪基本平定,光俘虏就抓了四千多,当然也有一些漏网之鱼藏匿于城中,杨一命令新军实行全城戒严,然后张贴安民告示表示,所有土匪除了罪大恶极的要严办以外,其余的只要放下武器主动投案自首都可以宽大处理,发现有私通窝藏土匪者严惩不殆,同时号召居民踊跃检举揭发,新军替勇于揭发的群众保密,凡检举揭发经证实确实者,给予奖励。 土匪把这城里的百姓算是害苦了,告示一出,上门检举者无数,一些平日里与土匪过从甚密的豪绅窝藏土匪的情况纷纷被揭发出来。 杨一连他们也一锅端,发现一个先抄家抓人,后财产充公。 进城五天后,杨一在菜市场摆下断头台,一口气砍了一百来号土匪头子和土豪劣绅,杀人的那天天上下起大雨,血水混着雨水流淌,百姓观者无数,当行刑完毕,最后一个犯人的头也被砍下来后,天空豁然晴朗。 城里百姓无不奔走相告,庆祝的鞭炮声整整响了一个晚上,酒馆里的酒也供不应求,整个县城变成一个欢乐的海洋。 城里的土匪解决后,山上剩下的都是一些十几二十人的小股土匪,杨一派人到各个乡镇张贴布告,布告写到:以一月为期限,期限之内,土匪只要下山投案,一律既往不咎,期限一过,大军进山清剿,发现一个就杀一个。 这大股土匪已被消灭,还在山上的小股土匪发现,土匪这个原本光明无限的职业一夜之间就变的前途黑暗,还随时有杀头的危险;这些土匪本就是乡里百姓活不下去才上的山,家里不是有老婆孩子,就是有老爹老娘的;布告一出,百姓自发上山,三娃四娃,孩子他爹的一通喊叫,土匪们纷纷下山自首,这为祸大别山多年的土匪,在短短一月之内就基本烟消云散。 杨一消灭土匪的同时,一场轰轰烈烈的劝减租息运动也在大别山展开。 首先把一些开明绅士地主老财召集起来,向他们表明了这老百姓没饭吃就会造反的道理,大家都是本地人,也知道这大别山的百姓一向都有上山落草的光荣传统。 为了地方上的长治久安,恢复土匪祸害损伤的元气,官府(杨一代表的还是官府)希望大家能给予理解和支持,把租息都降低到官府规定的标准。 一些相对开明的士绅很快就对降低租息表示赞成和支持,很快就在同意降低租息的协议上签字。 大多地主老财对此持抵触情绪,心里根本就对此不屑一顾,但又不敢明着反对,互相窜通后表示要回去想一想。 杨一当场表态,大家是应该想清楚,不过回家去想实在太麻烦。 这样吧,新军已经在城里替大家找好地方,大家都留下来慢慢想吧,省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把这一群人请进县衙的大堂,前门后门一关,三餐有人送饭,大家就在这慢慢想吧。 也有胆大的表示一定要回家去想,可跑到门口就被明晃晃的刺刀请了回来。 看来在思想工作是不做不通的,经过几天睡的是地板,吃的是棒子面窝头就咸菜,急了在墙角的粪桶里就地解决,几天的思想工作做下来,这些地主老财纷纷表示要响应杨一杨大人的号召,要为家乡的发展尽一份心意,都老实的在那协议上签字画押。 反正大别山天高皇帝远,杨一在这想怎么干都捅不到皇帝那,就算传到皇帝耳朵里,有这些协议在手,杨一也不怕他们能翻天。 减租减息的运动在杨一的大力推广下,很快就在临近大别山的金寨、霍山、六安、岳西等新军控制的县得到实施。 杨一趁机号召百姓,宣传加入新军,就是保卫家园,保卫减租减息带来的美好生活,一时报名参军者踊跃,就连那些在劳动改造的土匪俘虏们也纷纷表示要痛改前非,要求加入新军,一实际行动报答杨大人对他们的宽宏大量。 杨一也组成征兵小组,对劳动中表现较好,认罪态度诚恳的俘虏给予破格录用,一场征兵行动下来,来到大别山的四千新军扩大到一万四千余人。 人员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枪炮的问题了,杨一的普鲁士同伙,军火贩子霍夫曼爵士闪亮登场。 我们的霍夫曼先生不但走私军火,还有许多正当买卖的,比如说到把西洋机器织出来的布匹运到安徽、河南一带销售,再顺路带点大别山特产的茶叶回来销往欧洲,这些都是正当的买卖,加上霍夫曼先生是太平天国的忠实朋友,兼军火供应商。 这和清军打仗没有好枪好炮怎么行?英国鬼子是骗子,尽拿一些过时的玩意来糊弄我们伟大的太平天国,想多买一点还推三阻四的。 可普鲁士兄弟就好多了,不但价钱合理,保证货物的质量,还可以大量供应。 没有这些上等的军火,和清妖的战斗中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兄弟呢?所以我们伟大的上帝在中国的首席代表,太平天国的最高领袖洪秀全表示,别人的货物在太平天国的地盘内如何他不管,但霍夫曼兄弟的货是绝对不可以阻拦的。 于是大批的“布匹”从上海出发,经安徽运到河南,这霍夫曼的买卖也越做越大。 有了枪炮,招来新兵训练的差不多了,杨一当然要有所行动,以清剿残余土匪为理由,部队进驻河南商城、潢川,也不管当地官员欢不欢迎,反正来了就不走了,这些官员平时连土匪都惹不起,更何况是杨一这样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所以杨一要搞减租减息,以通匪的罪名镇压罪大恶极的地主豪绅,当地的官员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有心上奏朝廷吧,又怕杨一知道后收拾自己,别的地方不好说,在这大别山区,弄死个把人,然后说是土匪干的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瞎子聋子,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这样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就在杨一在大别山干的火热时,苏北江南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石达开和陈玉成在芜湖扑了个空,杨一没打着。 使远在江西湖北的曾国藩在石达开掉兵回师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在重新召集人马后,曾国藩又进逼武昌,和秦日刚李秀成打了几仗后,双方都没捞着便宜,各有死伤。 但曾国藩在从湖南各地征召来的新兵补充下,最近又弄了笔钱从英国佬那买了一批洋枪洋炮,这样一来,太平军在武昌的部队开始有些吃紧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一直以来江南江北大营的存在对洪秀全来说是最大的威胁,现在琦善被搞定了,姓杨的算他厉害,溜的够快。 曾国藩那有秦日刚和李秀成在,武昌守个一年半载的也应该没问题,是时候该回头收拾向荣了。 洪秀全下令,一定要利用眼下大军云集江南的机会,消灭江南大营,消除对南京威胁多时的最后一股力量---江南大营。 命令一下,石达开立刻率部沿江东进,扑向常州,陈玉成也回师扬州,从扬州杀往镇江,在两位太平军有名的猛将指挥下,李时贤又带南京守军一部出战,三路大军二十余万人齐头并进,杀向清军经营多年的江南大营。 向荣的江南大营很快招架不住,镇江首先丢失,向荣率部在常州抵抗了半个多月,但最终还是败走无锡,得胜的太平军不依不饶,继续穷追猛打,无锡也被攻克,狼狈的向荣领四万残兵逃入苏州,幸好苏州一直是杨一的防区,杨一走后,苏北沦陷,上海受到来自北面的威胁。 留守的刘铭传、许名、韦晓声经过商议,从原先的民团中挑选五千余补充到新军里,充实苏南的防御,才使得苏州不至于无可战之兵。 太平军也想一鼓作气拿下苏州,但追击向荣的先头部队赶到苏州城下的时候,被一通机枪大炮招待一番,丢下一千多具尸体狼狈逃跑。 而这时的太平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无论给养,兵员都需要补充,而士兵的士气也是强弩之末,鉴于守卫苏州的是新军,当年在泰州的教训不能忘记,在没有充分准备下,和这样一支装备精良,又有坚固城墙依托的部队是极度不明智的。 而且这次作战的目的是消灭江南大营的实物万清军,解除南京被多年围困的局面,这时西征部队发来急报,曾国藩猛攻武昌,武昌吃紧。 石达开在和陈玉成李时贤商量后,决定放弃进攻苏州。 逃入苏州的向荣,羞愤之余,在官邸内找一条绳子上吊了。 至此,短短三个多月内,清政府多年来赖以维持统治的主要军事力量八旗和绿营,在江南对太平军作战的战场上全面崩溃,两位钦差先后身亡。 从这以后,清政府不得不完全依赖湘军和新军来对抗活跃江南的太平军。 陈玉成在占领苏北后,开始大规模的推行(天朝田亩制度),此制度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的精神,否定封建土地私有制的精神,受到广大农民的欢迎,纷纷响应。 天朝田亩制度的推行严重威胁着地主士绅的利益,加之陈玉成本人出身穷苦,对地主阶级有相当的仇恨,所以在推行(天朝田亩制度)的时,对一些地主士绅采取了激烈的手段,把这些人完全推到了太平天国的对立面来。 苏北的大批士绅也纷纷逃离家园,涌入上海苏州,他们对太平天国的仇恨万分,但又拿太平军没办法,清军的八旗和绿营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他们急需一位强有力的人物来帮助他们夺回失去的东西,找来找去,最后他们把目光锁定在了背后有江浙财团支持,手中又握有重兵的新军首领,现任江苏巡抚,当初劝他们减租减息不成的人----杨一身上。 江南江北大营崩溃,杨一率军突围到大别山,一连串的失败使咸丰心力交瘁,很快病倒,在病**的咸丰在征求各军机大臣的意见后。 对满人将领极其失望之余,咸丰下旨封曾国藩为两湖总督总领两湖军政,给予地方财政权,督帅湖南,湖北,江西三省兵马与太平军作战,同时也下旨,封杨一为两江总督,加快新军的建设步伐,争取重新夺回苏北,尽快对南京形成新的包围。 成功在大别山站住脚的杨一,接到圣旨后,留下聂士成,带着张健,展转回到阔别近四个月的上海。 这时候,苏北士绅的代表在上海已经等待杨一多时了。 杨一很快接见了这些代表,代表们对当初反对杨一的改革表示道歉,申明了由于自己的目光短浅,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 同时还对杨一的远见卓识表示钦佩,希望杨一不记前嫌,出兵收复苏北,他们愿意出钱出力。 杨一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说自己需要时间考虑。 几天后,杨一再一次接见代表们,表示了对于太平军给士绅们带来的伤害表示关怀,同时也表态,自己作为朝廷大员,这剿灭反贼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双方很快打成协议,士绅们筹集资金白银一百万两,供杨一调配,苏北收复后,在苏北开始新一轮的减租减息运动。 从此杨一在获得了江浙富商的支持后,又得到了地主士绅的支持,稳定了杨一在两江的统治,为今后夺取天下打下了良好的物资基础。 第二部 第十九章 第二部 第十九章呸,史密斯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从兜里摸出个酒壶,猛喝了一口。 中国人酿的酒就是有劲,烈性的白酒像火一般的穿过喉咙,没有缓解连续吆喝说话过多带来的口干舌燥,反而加剧了史密斯对水的渴望。 把酒壶揣回兜里,史密斯转头看看旁边生意红火的馄饨摊,那位年轻的中国妈妈依旧是背上背了个孩子在忙碌。 女人不时的回头哄一哄背上的孩子,一边麻利的招呼着摊子上的客人。 史密斯走过去,对那女人笑了笑说:“女士,能给点水喝吗?”女人听的一头雾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史密斯是在和她说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恐惧,指了指桌子上的馄饨,用询问的眼神飞快的看看史密斯,然后眼睛很快的躲开史密斯的视线。 看来女人是以为史密斯想要吃馄饨,史密斯这才想起来,他说的话在中国没几个人能听明白,于是比画着表达自己想喝水的意思,女人看了还是一脸的茫然。 史密斯用手指了指边上盛水的水桶,再做个喝水的动作,女人这才明白,猛的点了点头。 史密斯见女人点头便跑到水桶边,操起水瓢狠狠的往肚子里灌水。 刚喝了一口,就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转过头来才发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捧着一碗水看着自己笑,水是热的,有热气从那碗里飘起来。 史密斯明白这水是给自己的,对那孩子露出一个笑容,接过水后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在那孩子的头上抚摩几下,男孩接过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回到一个木盆前,开始洗木盆里放着一些碗。 女人对着史密斯友好的笑了笑又继续忙手上的活计。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今天依旧是没有开张,史密斯有点绝望了,该死的怀特根本就是个骗子,说什么煤油灯在中国还是新玩意,有巨大的市场。 等自己用最后的五百美圆买进这些破烂后,怀特这个猪猡就连夜乘船跑回美国了。 守着这堆破烂,史密斯在街上叫卖已经三天了,一直是无人问津,无论史密斯多么起劲的吆喝,但来往的中国人都是飞快的从自己的摊位前跑过去,仿佛自己是瘟疫的携带者。 史密斯的口袋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今天再没有生意,自己就得喝西北风了。 看着馄饨摊上的客人很香的吃着馄饨,史密斯不由咽了口唾沫,然后用手揉了揉肚子,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 想到这,史密斯端起一盏煤油灯,用火柴点着,然后送到那女人面前,在女人疑惑的眼光里,史密斯羞涩的指了指馄饨,做了个交换的手势。 这一回女人看来是明白了,很快就烫好一碗馄饨,史密斯也顾不上许多,接过馄饨坐到桌子上就吃,唬的同桌的一位吃客丢下几个铜钱就跑。 史密斯吃的正香呢,突然馄饨摊前来了三个无赖模样的男子,大摇大摆的来到女人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那女人用哀求的表情在和他们说话,正说着呢,其中一个男人猛的掀起史密斯坐的桌子,才吃了一半的馄饨就这样被弄到地上。 史密斯愤怒的抬头找肇事者。 “啪!!”的一声,一个男人摔了那女人一个巴掌,女人顿时倒在地上,打人的家伙还上前踹了那女人几下,嘴里说着史密斯听不懂的话,看样子是在威胁这个可怜的女人。 史密斯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打女人,加上这些家伙破坏了自己口中的美食。 愤怒的史密斯冲上前去,一记直拳有力的打在那男人的下巴上,男人被打的仰面一倒。 其他两个看到半路上杀出个洋人,都恐惧的看着史密斯,扶起被史密斯打倒的家伙就跑,史密斯哪肯就这样算了,冲上前去抓住其中有个的胸口,挥拳就打,可举起的拳头怎么也打不下去,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史密斯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是被铁钎夹住了,使不上半点力气,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中国人正用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 史密斯一怒之下松开那无赖的胸口,腾出空的左手对着眼前的男人就是一拳,来人轻轻一个闪避,然后上前一步,转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史密斯顿时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般的飞起来,然后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史密斯直咧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两江总督杨一,今天难得陪沈家姐妹上街,两个女人吵着要来吃这远近有名的王嫂馄饨,刚到地方就发现史密斯在打人,当然得上前制止。 好久没和人打架的杨一刚打出点瘾头,正准备上去好好教训这嚣张的洋鬼子。 被沈家姐妹扶起来的王嫂叫到:“好心的先生,求您快住手,他是好人,他是在帮我打流氓。” “你在帮她?”杨一指了指王嫂用英语说到。 “哦,该死,你瞎的吗?放跑了流氓,哎哟!!摔的我够戗。” 史密斯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史密斯好象想到什么,对着杨一说:“你?你懂英语?中国人?”“是的,怎么了?你还好吧?对不起,刚才是我弄错了。” 杨一说着伸手拉了一把史密斯。 “该死,你摔的我真疼,要不是我两顿没吃了,你才没那么容易摔到我,为了表示你道歉的诚意,你应该请我吃...”史密斯发现自己不知道馄饨叫什么,就用手指着馄饨道:“这个,请两碗,不、不、不 ,是三碗。” 两顿没吃了?杨一听的很奇怪,洋人在中国没吃的,这还真是新鲜事,还帮着王嫂打流氓,杨一开始对眼前的史密斯有了点兴趣。 友善的笑道:“没问题,你想吃多少我都请。” 史密斯一听杨一这么说,眼睛一亮:“说话要算数哦。” 杨一呵呵笑起来,转头对王嫂笑着说:“王嫂,给我们这位外国朋友先来三碗馄饨。” 馄饨很快下好端了上来,史密斯也不客气,摔开腮帮子就吃,一口气吃了五碗,这才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表情。 吃饱肚子的史密斯也不客气,站起来跑回自己的摊位,拿来一盏煤油灯,拎着一个洋铁皮小桶来到杨一面前,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我也不白吃你的,这个算我还你的。” “呵呵,煤油灯?这个是好东西。” 杨一接过笑呵呵的说。 “什么?你认识煤油灯。 哦上帝啊,终于发现识货的人了。” 史密斯顿时来了精神,开始口沫横飞的向杨一吹嘘自己的煤油灯是如何的好用。 吹了半天史密斯发现杨一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顿时就泄气的撇了撇嘴巴。 “你叫什么?”杨一笑呵呵的问。 “史密斯。 你呢?”“叫我杨一好了,你是美国人?”杨一问道。 “是。 也不是。” 史密斯神情落寞的回答。 “什么是又不是?”杨一纳闷的问。 “我是犹太人。” 史密斯说这话的时候流露出一种忧伤。 杨一理解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史密斯端来的煤油灯道:“这些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史密斯一听激动的说:“你说什么?全要了?好好好,我有很多,有一屋子呢,只要一百两白银,东西就都归你了。” 史密斯没想到杨一会把东西全包了,本想把价钱说多点,但想到杨一无疑是救了自己,也就消除了赚钱的念头,只想把五百美圆的本钱捞回来就可以了。 “价钱很合理。” 杨一笑着回答,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给史密斯,史密斯接过来一看,估计这就是中国的支票了。 正准备说几句感谢话呢,杨一突然脸色一沉,对着远处一个巷口的方向,用史密斯中国听不懂的中国话说到:“李柱子,你们给我滚出来。” 见巷子里没动静,杨一又继续说,“你们敢跑,回去关你们禁闭。” 这回巷子里乖乖的出来四个人,低着头来到杨一面前。 “好你个李柱子,我都告诉你了,我想和夫人们一起有点私人空间,才不让你们跟出来,你们倒好,偷着跟出来了。” 杨一板起一副后妈的脸。 “算了,他们也是关心我们,别过多的责怪他们了。” 看着李柱子他们几个一个低着头,沈蝶衣在一边帮着说情。 “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们。” 杨一对沈蝶衣说完,指了指史密斯对李柱子他们说:“今天罚你们干活,回头弄辆马车,跟着这位先生去把货给我拉回府。” 李柱子他们几个一听是这个处罚,顿时就抬头笑了起来。 “我先送夫人回去了,一会你带着这几个人把东西拉到我府上,晚上我请你吃饭,我有生意和你谈。” 杨一和史密斯握手告别。 吃过晚饭,杨一招呼史密斯在客厅里喝茶。 “史密斯,说说看,你为什么来中国?”杨一端起茶杯,示意史密斯也喝茶。 史密斯听杨一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一股难过的表情,喝一口茶后,想了一会,这才把自己来中国的经过说了出来。 史密斯的父亲原本是从欧洲移民到美国的犹太人,史密斯家有五个孩子,由于家境不好,读到初中毕业史密斯就出来干活挣钱,帮着父母养活弟弟妹妹,一家人很和睦,日子虽然苦一点,但也过的开心。 事情出在史密斯爱上了一位意大利裁缝的女儿,一个叫嘉丽的女孩,两人很相爱,但嘉丽的父亲嫌弃史密斯只是个穷职员,硬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后来嘉丽按照父亲的安排,嫁了个有钱人家。 心灰意冷的史密斯看清了一个道理,在美国这个社会里,无论你多努力和优秀,但只要你没钱,一样被人看不起,一样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 史密斯听说到中国能赚大钱,就告别父母,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登上“七月火”号货轮,在海上漂了两个多月后来到中国这块神秘的土地。 到了上海史密斯发现在中国并不好混,至少语言上就很难和中国人交流,想找个工作都很难,于是想自己弄点买卖。 正好“七月火”号的老板爱尔兰人怀特有一批煤油灯和煤油没出手,不了解行情的史密斯被怀特哄骗着买下这些东西,结果弄的没饭吃。 听完史密斯的自叙,杨一对史密斯基本上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从史密斯帮王嫂打架的事情上看,史密斯基本上还算个好人。 “史密斯,你想赚大钱吗?”“想,当然想,有钱嘉丽也不会嫁给别人。” 看来嘉丽的事情对史密斯有很大的影响。 “那好,你来帮我干,做我在美国的代理人,你看怎么样?”杨一诚恳的看着史密斯道“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 史密斯没有马上答应,站起来谨慎的反问。 杨一很满意史密斯表现出来的谨慎 ,笑着示意史密斯坐下后说:“我有一种化妆品,我想让你做我在美国的代理人,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也需要有个我放心的人在美国负责。” 史密斯一听也笑了:“做代理人可以,你说的还有其他的事情是什么?”杨一喝口茶继续笑着说:“我需要大批的技术人才和教育人才,你回美国后负责帮我招聘一批人才来中国。 你每招来一个,我给你十两白银的介绍费。 只要愿意来,签了协议后都可以先领五十两的安家费,来中国工作后根据个人的实际情况安排工作,你可以告诉他们,只要经过考核被录用的,每月的工钱不少于十两白银。” 史密斯听杨一这么一说,知道自己遇见大款了,兴趣也被勾起来了。 “您具体说说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恩..我需要物理,化学,数学,方面的教师,还有技工,大量的技工,喜欢弄点小发明的我更欢迎,对了,请来的教师你要把档次分开,中学,大学的教师比例大概是2:1。 你愿意做吗?另外作为我的代理,你每个月的薪水是二十两银子。” 这样的好事史密斯当然愿意做,当场史密斯就表态:“太感谢你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杨一笑着拿出张银票放到史密斯面前说:“别急嘛,你先去联系一条货船,才好带一批货回美国,这里是五万两的银票,作为你到美国的活动经费。” “等等,杨先生,这么多钱你交给我你放心?我看我们还是签份协议比较好。” 史密斯说着把银票又推回杨一面前。 杨一这会终于露出一种极为满意的笑容:“史密斯,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这正说明了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如果你刚才只顾着拿银票走人,那你将失去这份工作。 放心,这协议当然是要签的。 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份英文的协议,明天过来签协议我们就算成交了。” 杨一说着把银票又拿了回来。 史密斯这就要起身告辞,杨一也站起来打算送一送史密斯。 这时候张健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进来,走到杨一身边说:“刚接到的消息,出大事情了。” 杨一一惊,但还是先把史密斯送出去,然后才赶回客厅,见了张健杨一就急忙问道:“敏思,出什么大事了?”张健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道:“黄河,黄河决口了,山东,河南灾情严重。” 杨一长叹一声:“哎!!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啊。 !!”(咸丰五年(1855),黄河在河南兰考铜瓦厢决口,夺路流入渤海,从而结束了南流黄海的历史。 铜瓦厢在兰考县东坝头乡以西,为明、清两代河防险要之一。 黄河由西向东流,至此地折而向南。 该处东北地势低洼,历史上黄河曾多次在此决口。 是年六月中旬,黄河大水,开封、兰考一段水位猛涨,又遇大雨,水势汹涌,一望无际,许多地段堤水相平。 六月十八日,铜瓦厢以下无工堤段塌掉三、四丈。 是夜南风大起,风助水势,使崩塌迅速扩大,至十九日堤坝完全溃决。 铜瓦厢决口后,黄河分为三支:南支由山东菏泽赵王河东流;另两支由东明县南北分流,至张秋穿运河后复合为北支。 以后北支渐塞,南支成为干流,夺大清河由利津入渤海。 ) 第二部 第二十章 三战庐州(1) “通知蝶衣,让所有丽人集团和沈家名下的商铺,以响应新任两江号召救灾为理由,尽最大的能力援助救灾。” 杨一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吐出上面的话。 “是。” 张健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还有个事情,我这几天想了想,今后这党务工作你也抓起来吧,我党要加快扩大的步子,不过前提是要秘密发展党员。” 杨一又交代一句,并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张健。 “明白了。” 也不客气,说完就转身离开。 1855年6月,新任两江总督杨一在苏北,江浙财团和士绅的支持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行动。 六月底,在浙江和江苏共征兵五万,江浙的新军编成整编第一师、新编第四师、新编第五师,共三个师。 军队是增加了,但军官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杨一决定,上海讲武堂的第一批学员提前毕业,编入新组建的部队中。 有了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军官少的问题得到一顶程度的缓解,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军队的训练,杨一给刘铭传下了死命令,练不好部队不许回家陪老婆。 对此命令,二丫代表姐姐表示过强烈的抗议,但结果是抗议无效。 一下子增加这么多部队,这装备问题就是个难题,还好有苏北士绅捐的一百万两白银,加上浙江财团为保护自己的利益,也在沈家的提倡下捐了两百万两,杨一的手头才没那么紧。 由普鲁士把兄弟霍夫曼的爵士主持,上海兵工厂的二期扩建工程很快投入建设,预计年底可以投产。 现有的工厂每天加班加点,月产新式步枪数也达到三千支,82毫米迫击炮,60毫米迫击炮各30门,可这和杨一的要求还是差的很远,新征来的士兵有很多都是三、四个人合用一支步枪训练的,今年生产的步枪多数都运到大别山去了,聂士成那扩军的步伐也迈的很大。 六月底的时候,聂士成来信说,由于大批河南难民的涌入,大别山一带治安形势不妙,杨一的回复很简单:抓住机会,扩大力量,尽量做好安置难民的工作。 杨一原以为聂士成最多把在弄一个团出来就很不错了,谁知道聂士成把部队扩大了一倍多,现在大别山一带不算当地自发组建的民团,光聂士成手下的部队就多达四万,编成两个加强的整编师。 部队增加了杨一当然高兴,可这军官和装备问题也弄的杨一几天没睡好觉,军校毕业的都让刘铭传抢去了,聂士成知道后急了,连续写信找杨一要军官,最后杨一象挤牙膏似的,从江浙的三个师里调了五十多个军校毕业生,还抽调了四百多个老兵给聂士成,这才把聂士成安抚下去。 这按下葫芦起来个瓢,聂士成满意了,这刘铭传不答应了,从他手里要人这不是挖他的肉吗?这部队还要不要训练了?没军官怎么练啊?幸好七月初,霍夫曼的普鲁士同学,丽人化妆品欧洲总代理,莱恩.克虏伯先生帮着从普鲁士招聘来几百退役军官,杨一一股脑的都交给刘铭传,这才算两边都摆平了。 八月,兵工厂的二期正式投产,装备问题也得到极大的缓解,加上杨一从普鲁士合作伙伴,克虏伯集团手里订购的一万支步枪也运到上海,不过这批步枪杨一只是花了半价的,克虏伯对杨一弄出来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的事情,通过普鲁士在华人员反馈回国后,克虏伯集团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强烈要求杨一把这些技术进行转让,理由是大家是合作伙伴,要资源共享,技术共享。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克虏伯公司答应以一半的价钱出售这批步枪,同时赠送20门155毫米新式火炮,用以交换杨一的技术,这笔买卖才算成交。 9月,杨一把新军正式划分为上海、大别山两大军区,下辖五个师,共计人数近十万人。 上海军区下辖第一、第四、第五三个师,军区司令为刘铭传。 大别山军区下辖第二、第三师,军区司令聂士成。 9月,曾国藩在湖南湖北江西各省的地方官员和士绅的支持下,湘军从英国人手里购买了大量的军火,一批又一批的湖南湖北新兵也补充进部队。 得到加强的湘军在曾国藩的带领下,开始对太平军控制的武昌展开了新一轮的反攻。 由于陈玉成要经营苏北,又要随时提防盘踞大别山一带的聂士成。 而石达开、李秀成、赖汉英他们也把精力用在对付曾国藩的反扑上。 而杨一也忙于发展,暂时无心对太平军发动进攻,江浙上海一带倒变的相对平静。 9月初,曾国藩率十万湘军猛攻武场,太平军在秦日刚和李秀成的率领下,凭借坚城与之周旋,湘军猛攻十日,双方死伤无数,湘军凭借先进的武器,逐渐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武昌形势危机。 月中,石达开率大军猛攻南昌,实施围魏救赵的战略,曾国藩命彭玉麟帅部增援南昌,两军在南昌激战五日,后石达开率部后撤,石达开在南昌的攻势大大缓解了武昌战场的压力,双方各有攻守,战局进入相持阶段。 尽管咸丰给了杨一地方接管财政的权利,但庞大的军费开支还是让杨一焦头烂额。 这军饷要钱,装备要钱,就连党务建设也要钱。 可江南多年战乱,需要的是一个相对稳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杨一不愿意做杀鸡取卵的事。 眼下在国内自己的地盘上再动脑筋看来是愚蠢的,杨一决定把脑筋动到国外去。 第一,和普鲁士联合兴办在国外的丽人分厂,中方用技术做为投资,占49%的股份,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嘛。 第二,史密斯的美国分公司也正式开张,并让史密斯着手准备在美国开设分厂的事宜。 有了以上这两条,丽人化妆品的海外运营会得到更多的回报,预计明年丽人化妆品在国外的利润会增加一倍。 杨一手上还有一点捐款,顶到年底应该没问题,加上和沈家联合办厂和国内丽人产品的销售利润,算起来钱还勉强够用。 当然国内也不能放松,有杨一的鼓励工商政策,加上沈家榜样的号召力,一大批原本两眼只会盯着土地的财主们也纷纷开始把目光投向兴办企业上。 什么火柴厂,纺织厂不断的在增加。 有企业就会吸引商人,商人来了不就有钱了吗?所以杨一现在每天最关心的就是这些工厂。 到了11月,曾国藩和太平军还在相互死掐,但都不能把对方怎么样,曾国藩胜在装备好,太平军仗的是人多,不过洪秀全也陆续通过霍夫曼,买进了两万支纸底单发步枪和几百门火炮,大部分都交给石达开,石达开凭借新式武器,在年底对湘军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击,打的曾国藩被迫放弃对武昌的围攻,可石达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湘军勇悍,虽然后退了百里,太平军也付出三万余人的代价,湘军也损失万余人,两下一算,基本又是打了个平手。 tzg 10:08:541855年最让杨一满意的是人民党党员的发展迅猛,从成立之初的不到十个人,到年底张健上报人数时,党员已经达到一千多人。 基本上所以军校毕业的学员,部队中的各级军官都是党员,另有大批较有见地的知识分子加入。 由于是秘密组织,张健在接受党员的时候都让党员们写了份效忠书之类的东西,毕竟还是封建时代,民主这东西还是不能让大家完全接受,反正杨一是党主席,大家效忠党,就是效忠杨一,基本上党员们都是这样 理解的。 这和杨一的想法还是有很大的出入,只能慢慢在改了。 来自未来的杨一深深知道党指挥枪的重要性,年底又推出一项军队改革,各级作战单位成立士兵委员会,用以维护士兵的权益,同时在连以上单位设政治部,强化党对军队的掌握。 情报工作方面,沈清霜自接手情报工作后,一方面强化人员的培养,一方面充分发挥沈家原有的情报资源,加上杨一在一旁的点拨。 沈清霜成立了一个全新的情报机关---新军后勤二处。 后勤二处有三个组成部分--风、声、水。 风部取风无孔不入的意思,主要负责刺探情报。 声部负责情报的传递和掩护工作,水部主要任务是保护党和军队的主要人员的安全,同时也有对一些手握重权的人物进行暗中监督。 1856年年初,扩大后的新军无论是训练和装备都基本告一段落,与此同时,洪秀全把李秀成从武昌前线调回,派往庐州,配合李开芳对付占领六安,威胁庐州的聂士成。 李秀成到庐州后,开始积极备战,并在三河镇囤积粮草,兴建城墙,并与陈玉成多次联系,准备对六安发起进攻,解除这个从西面威胁庐州的钉子。 1856年初,面对太平军的咄咄气势,杨一知道战争不可避免,便通知霍夫曼,找借口暂停对太平军的军火供应,希望能推迟与太平军发生冲突的日期,毕竟现在部队的准备还不是很充分。 但李秀成和陈玉成还是通过英国人,买进了大批的军火,对六安的进攻准备也接近尾声。 通过二处收集的情报,庐州方面太平军的动向基本被杨一掌握,面对即将爆发的战争,杨一决定让聂士成先发制人,对太平军的粮草基地三河镇发起突然袭击。 令杨一没有想到的是,从这开始,战斗演变成长达八个月之久的苏皖北部的争夺战。 1856年正月十五的凌晨,李秀成去扬州和陈玉成商讨军务,趁李秀成不在庐州的时机,聂士成率所部一个步兵师和一个迫击炮团,对三河镇发起突然袭击。 三河镇是太平军经营日久的重镇,城墙高大,有守军一万五千人,装备的全是李秀成从英国人那买来的新式后装单发洋枪,城墙上建有坚固的炮台二十座,配备从英国买来的120毫米后装火炮。 尽管遭到突然袭击,但三河镇守军还是很快从混乱中恢复,守卫三河镇的多数是李秀成从西线战场带回来的老兵,加上原北伐部队的部分人员,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实战经验丰富。 他们在李开芳的率领下,一面派人往庐州求援,一面凭借炮台和坚固的城墙对聂士成部展开阻击。 单从人数和装备上来看,聂士成部占有明显的优势,但聂士成的部队多数是新兵,尽管部队平时训练中也强调了实战性,但士兵们还是出现了紧张和经验不足的情况。 断刃天涯 10:04:42对,就是这,发过来快一点tzg 10:09:09正月十五的凌晨,借着月色的掩护,新军一部提前隐蔽接近三河镇,天色刚亮,新军开始炮火准备,六点整,潜伏的部队利用炮火后太平军暂时的混乱快速接近城墙,并有一部分登城成功。 经验老道的李开芳迅速组织起反击,利用炮台炮火,压制进攻的后续部队。 新军部队中新兵较多,在进攻顺利时倒也一涌而上,但这时就暴露出经验不足,在太平军猛烈的反击下,后续部队在伤亡面前畏惧不前,许多新兵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任凭军官如何吆喝,也不愿意前进,就连一写军官也出现害怕的情绪,带着部队就往回跑。 进攻部队被分割成两块,登上城墙的部队见失去后援,顿时出现慌乱,很快就被打了回去,第一次进攻失败,新军损失近两百人。 一个小时后,聂士成枪毙了一个逃跑的军官,命令发动了新的攻势,接受了上回失败的教训,聂士成集中所有炮火,集中攻击太平军的炮台,由于没有重炮,三河镇坚固的炮台损失不大,只有三、四门火炮被摧毁。 其余的炮台在新军发动新的进攻的时候照样给新军带来极大的杀伤。 这次进攻部队没有后退,但太平军火力凶猛,新军死伤惨重,进攻很快又被打退。 不甘心失败的聂士成不断发起进攻,经过一天的激战,新军损失了死伤将近一千人,但三河镇的防线依旧稳固。 由于天色变暗,聂士成停止进攻。 当晚,利用夜色,聂士成命令迫击炮团对三河镇进行不间断的炮击,一枚炮弹凑巧打中太平军用来喂马的草垛,引起大火,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可惜聂士成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战果,准备不足。 虽然后来也趁机组织部队连夜进攻,但还是为时以晚,太平军扑灭大火后迅速组织防御,新军还是进攻失败,还搭进去几十个士兵。 第二天,庐州的林凤祥接到三河的求救后,立刻率两万部下来援,于中午赶。 愿本就打算偷袭的聂士成见进攻失败,担心新军腹背受敌,主动放弃攻城,暂时往六安方向撤退,以达到引诱太平军出城决战的目的。 李开芳和林凤祥会合后,决定乘胜追击,离开坚固城墙的太平军追击部队,在牛村遭遇聂士成的反击,在原野上作战的新军,机枪和迫击炮压倒性的火力配备给太平军造成巨大伤亡,死伤多达三千,急忙退回三河,死守不出。 聂士成见攻城无望,便顺势退回六安,第一次庐州战役结束,新军死伤一千五百多,太平军也伤亡近五千。 上海方面,为配合聂士成的行动,杨一命刘铭传集中两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团外加一个重炮旅的兵力近四万人马,从南通出发,进攻泰州。 泰州是苏北的门户,陈玉成派了三万人马驻守泰州,也装备了大量的新式后装单发步枪。 同样是在正月十五,新军对泰州的突然袭击就比聂士成的三河战役要顺利许多。 正月十五,拂晓,和庐州战役如出一辙,杨一事先也安排了部队隐蔽接近泰州城。 这些都是杨一从后世的战场上学来的,是军校中必教的课程。 为保证战斗的胜利,杨一亲自带队到第一线指挥战斗。 早上五点,新军开始长达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杨一命令一下,新军集中四百余门大小火炮一起把炮弹倾泻到泰州城墙上,猛烈的炮火打的守军狼狈不堪,城门也被155毫米的加农炮炸的粉碎,守军试图用石块和沙袋把门口堵上的时候,新军开始了冲锋。 隐蔽在城下的部队一涌而上,密集的机枪扫射打的城墙上的守军无法抬头,只能躲在城垛后面射击。 城门还是没有能堵上,新军迅速占领了城门,部队不断的涌入泰州,一挺挺机枪被架在一个个制高点实行火力压制。 守城的太平军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顽强,城门失守后,便退到城内,利用房屋的掩护,与新军展开巷战,双方开始一条街,一座房屋的争夺。 同样的问题也暴露在上海新军中,大量的新兵对太平军表现出来的顽强和视死如归的抵抗感到害怕,在刺刀见红的巷战中多处出现崩溃,执法的宪兵队枪毙了一些逃跑士兵后情况有所好转。 但在这种主要以短兵相接为主的战斗中,新军装备先进的优势表现的不明显,士兵面对对手的凶猛反扑,表现的勇气不足,对应付这种残酷的战斗经验不足。 攻守双方一度在局部地区陷入拉锯战的状态,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拼的不仅仅是装备了,还要拼勇气和意志。 在这样的局面下,杨一命令所有军官一律冲锋在前,凡有临阵退缩,丢失阵地者,军法处置,杀敌英勇者有重赏。 总之一句话,前进者生,后退者死。 值得庆幸的是守城的太平军对新军炮火的凶猛程度准备不足,长时间的炮火准备杀伤了接近三成的守军,人数上的优势加装备的优势,加上执法队在后面拿枪顶着,新军士兵也逐渐杀红了眼,逐渐控制了战斗的主动权。 每每发现守军,新军都是先用60毫米迫击炮轰过去,然后机枪掩护前进,战斗中军官们把在军校里学到的东西不断融入实战,在合理的运用优势火力的情况下,太平军往往是被机枪和手榴弹杀死在建筑里,新军部队的伤亡也没有开始那么大了。 残酷的战斗持续了一天,新军也控制了泰州城四分之三的地方,此时守城的太平军手中只剩下大刀和长矛之类的武器,但他们还是凭借着无畏的勇气,依旧顽强的战斗。 令杨一惊讶的是,这些士兵除了受伤严重的,基本上没有主动投降的。 由此杨一对陈玉成的带兵能力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见天色以黑,杨一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就地防御,同时强调要防止太平军连夜反击。 一天的激烈战斗下来,新军轻伤多达一千五百多人,重伤一千多,死亡人数也将近八百。 是夜,困守城西的太平军果然利用夜色发起反击,新军准备充分,给予痛击,杨一见形势有利,命令部队连夜进攻,第二天天亮时,无力再战的太平军在守将彭大顺、朱衣点的率领下,趁天亮前的黑暗,带残部一百多人撤出泰州。 除此之外,太平军全军覆没。 泰州战役结束了,新军在优势的装备帮助下,以五千伤亡的代价,占领这座城市,守城的太平军死两万三千,受伤被俘者约八千。 泰州战役把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杨一的面前,这就是如何在今后的城市巷战中发挥自身装备优势的问题,战后,杨一下令各部队对战斗中出现的问题组出总结,并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这一传统在以后的战斗中被保存下来。 泰州战役的快速结束,使陈玉成连救援的时间的都没有,援军接到消息从扬州赶到泰州时,战斗已经结束,增援部队运气也不好,还被杨一命令炮兵用慰劳了一番,丢下几百具尸体,撤回了扬州。 得知泰州陷落的陈玉成,命令部队放弃海安,兴化等地,命令部队与新军脱离接触,把兵力集中在扬州和盐城两地,防止新军各个击破。 陈玉成收缩兵力的战术,迫使杨一被迫停止发动新的攻势,苏北战场出现短暂的僵持局面。 tzg 10:09:12好了断刃天涯 10:05:02都在这了?tzg 10:09:34恩底稿掉了,才从老t那找了回来,更新晚了,大家原谅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 三战庐州(2) 泰州,战斗结束后的泰州城一片狼籍,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走在街上,不时能看见还在冒着清烟的房屋,路边时常有人在烧纸给死去的亲人,压抑的哭泣声在绚烂的夕阳里显得格外不和谐。 “敏思,战后的救护安排的怎么样了?”杨一手里拿着一枚黑子,迟迟没有落下,思量许久,竟又把棋子放盒内。 “大人,你的心乱了,这棋不下也吧。” 张健没有直接回答杨一的问题,而是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棋子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在杨一的耳朵里造成一种刺耳的感觉。 其实杨一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昨天刘铭传就报告说,从上海运来的物资已经到泰州,并立刻发放给居民,杨一对张健的办事能力是很信任的。 张健也明白,杨一这样问无非是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给杨一造成不安的是这泰州城里的百姓,在这次战斗中被殃及死伤中多,大批房屋被毁,顽强的太平军给杨一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敏思,伤及众多的无辜,实非我所愿也,这次战斗给我们的教训太大了,以后要避免发生类似的情况。” 杨一看着窗外的残阳,没有回头。 “大人,其实想成大事者,都不可避免的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惑。” 张健似乎想安慰杨一点什么。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人,发贼放弃盐城,集中退守淮安。” 刘铭传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行了个军礼后立刻向杨一汇报。 杨一听的猛一回头,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看了起来,张健也很快跟了过来,两人对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都不出声。 “没道理啊?”杨一自言自语道:“是有问题,省三,淮安方面有什么动静?”张健也发问。 “淮安城里的发贼天天在修筑工事,看来是想长期坚守。” 刘铭传道:“这样一来,淮安的发贼兵力就接近八万人,小小的淮安居然集中了这么多兵力,陈玉成想干什么?”杨一继续在自言自语。 “大人,聂士成有消息到。” 余薪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 “念吧。” 杨一还在思索些什么。 “李秀成屯兵庐州及三河镇,但一直按兵不动,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余薪面无表情的念道:“省三,我们占领泰州几天了。” 杨一再一次盯着地图猛看。 “回大人,到今天正好半个月。” “余先生,扬州方面有什么情况?”杨一转头问余薪。 “陈玉成在扬州集中了近十万兵力,大有反击泰州的气势。” “大人,该吃饭了。” 警卫营张李柱子进来说:杨一把手一挥道:“都别想了,咱们先吃饱肚子在说。” 说着招呼张健他们三个坐下。 几个警卫营的士兵陆续把菜端上来。 李柱子一边帮着大家盛饭,一边对杨一说:“大人,你最近太辛苦了,都瘦了,回上海我由得挨夫人们骂了。” 杨一笑了笑道:“你小子,就会拿夫人说事,昨天你说那楼外楼又开始唱戏了?这一段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看大家都轻松一下,出去看戏,怎么样?”“好啊!!”李柱子第一个响应道:“刚才我派人去问过了,今天的戏码不错,《挑滑车》,《空城计》,还有......”“你说什么?”杨一和张健几乎同时站起来问李柱子,把李柱子吓的一跳,话都没说完。 “我说今天的戏码啊。” 李柱子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在吃饭,一眨眼的工夫两人就跳起来。 “我问是是今天演什么戏。” 杨一接过来问“〈挑滑车〉啊。” 李柱子一头雾水的回答。 “后面那个,说话别说半句。” 张健有点不耐烦了。 李柱子心里念到,你们有给我说全的机会吗?但还是老实的回答:“〈空城计〉啊。” 杨一和张健相互看了半天,都给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一起扔下饭碗,转身回到地图前。 张健用手在地图上指着一个地方,杨一猛的用拳头在地图上一砸道:“就是这里了。 应该没错。” 张健也点头表示赞同。 杨一和张健回到饭桌前,也顾不上吃饭了,杨一立刻就发布命令。 “余先生,用最快的方法通知聂士成,让他死守六安不许出战,小心提防李秀成,庐州的发贼可能有将近二十万。”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余薪说完也马上离开。 “省三,你马上命令一个骑兵团,以最快的速度连夜赶往淮安,再派一个营的步兵跟进接应。 如果不出意外,淮安基本上是座空城。 如淮安真是座空城,就让骑兵团立刻赶往庐州,从背后骚扰发贼。” “是。” 刘铭传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杨一和张健。 杨一默默的端起饭碗,又慢慢的放下。 张健用筷子在桌子上不断的敲打着,李柱子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 最后还是张健打破僵局:“希望我们的猜测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公亭危险了。” “李秀成和陈玉成好大的胃口,想一口吃掉我两个师,不过他们这手玩的也确实漂亮。 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还要玩的大一点。” 杨一狠很的说到……………………………………六安,聂士成站在城墙上用望远镜朝庐州的方向看去,聂士成希望能从望远镜里看到些什么,但他还是又一次失望了,出现在望远镜里面的依旧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原野。 聂士成不甘心的手回望远镜,交代士兵好好盯着,便朝城下走去。 刚走到下面,就看见一匹快马飞快的朝自己跑来,马上的骑者浑身鲜血,“吁”的一声后,马停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马上的人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踉跄跑到聂士成跟前说到:“大人,发贼偷袭我们军运粮队,刘大人带着兄弟们正在往金寨撤,特派小人来通知大人,请大人多加提防。” “什么?发贼有多少人?”聂士成听的浑身冒出一股冷汗。 “很多,有好几万呢?”士兵喘着粗气,人也开始摇晃起来,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聂士成这才发现,士兵的肩膀背后有一个伤口,正往外脉脉的流血。 什么?发贼有多少人?”聂士成听的浑身冒出一股冷汗。 “很多,有好几万呢?”士兵喘着粗气,人也开始摇晃起来,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聂士成这才发现,士兵的肩膀背后有一个伤口,正往外脉脉的流血。 “马上送去大夫那。” 聂士成赶紧让人把那报信的士兵送去抢救。 报信士兵所说的刘大人是刘丽川,自从加入新军后,刘丽川跟着杨一一路从上海杀到大别山,这一段新军在大别山扩充很快,部队急需指挥人才。 由于刘丽川的表现也一直很好,官职也从一个小连长一路升迁变成了师长。 这次庐州战役,聂士成带着主力部队进驻六安,留刘丽川带着一个旅负责后勤运输和金寨的防卫。 就在今天早上,刘丽川奉命到六安来参加军事会议,正好押送一批粮食来六安。 部队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原野上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并且越来越清晰,刘丽川赶紧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 出现在望远镜里的是官道两旁都有大量的马队正向运输队杀来。 刘丽川立刻命令一个士兵骑快马去给聂士成报信,自己带着部队开始往回撤。 “大人,你带着其他兄弟们先撤,我们留下来掩护。” 警卫连长对刘丽川说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 这警卫连都是当初刘丽川在上海起义时的老部下,刘丽川当然心疼。 “没时间了,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警卫连长用哀求的口气说道,见刘丽川还在犹豫,远处也依稀能看见大批骑兵圈起的烟尘,警卫连长急了,对几个亲兵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保护大人离开。” 就这样,刘丽川几乎是被亲兵们架着撤退了。 留下来的警卫连赶紧把车队赶到一高处,用大车围起一个圈,做成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 一会的工夫,太平军的骑兵就把他们团团围住,还派了一个兵前来喊话“你们听着,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 “去你妈的。” 警卫连长狠狠的骂一句,端起步枪对着那家伙就是一枪,枪声响后,来人应声落马,太平军顿时叫喊着扑向警卫连的阵地。 “开火,”一声令下后,士兵们开始射击。 尽管这些士兵很英勇,一直在拼命的射击,也不断的有太平军从马上不击落,但警卫连只有五十个人,而太平军来的实在太多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警卫连就被淹没在太平军的马蹄中,但和太平军混在一起的士兵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 正在撤退的刘丽川听到不断有手榴弹发出的爆炸声时,脸上抽搐了一下,带着其他人全速赶回金寨。 刘丽川刚回到金寨城里,远处就出现了漫天飞扬的尘土,追兵到了。 庐州,李秀成不停的在自己居所的客厅内来回度步,焦急的等待着前方传回来的消息。 自从被洪秀全从西线战场上调回来,李秀成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江北的战局。 来到庐州后,李秀成一直把盘踞在大别山一带的新军视作在背芒刺,不拔不快,新军占领六安后,更让李秀成寝食难安。 半个多月前,李秀成前往扬州和陈玉成协商如何消灭大别山的新军时,新军却先一步发动了进攻,还好自己走之前早有布置,三河镇才没有出问题。 但杨一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占领泰州的消息,却彻底的把李秀成惊醒了。 新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早就从石达开那多少对新军有所了解,但泰州毕竟驻扎着三万人马啊,还配备了五千多支新买进的洋枪,想起这些洋枪,李秀成不由心疼起来,这都是他和陈玉成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买的。 这次战役是由李秀成精心策划的,泰州失陷后,李秀成和陈玉成更坚定了先消灭大别山的新军,然后再转头对付杨一的战略。 先让苏北部队大面积的放弃领地,然后派人在淮安加紧修筑工事,排出一付收缩兵力死守的架势,其实是暗度陈仓,悄悄的把淮安守军调往庐州,决心拼着失去苏北,也要在杨一发现之前吃掉聂士成部。 泰州战役以来,李秀成坐镇庐州,表面上做出困守庐州的假象,实际上他早就派出大量骑兵埋伏在金寨到六安一线,只等淮安兵到,就要一举消灭在六安的新军。 今天是战役开始的第一天,李秀成的计划是切断六安和金寨之间的联系,然后集中主力,吃掉六安新军,最后再回头对付大别山一带的新军。 “侯爷,有消息了。” 一个传令兵走进来道“讲。” “李开芳已成功截断金寨到六安的官道,清妖聂士成的三万主力还在六安。” “太好了。” 李秀成欢快的叫起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六安城内,聂士成接到了余薪通过特别途径送来杨一的命令。 命令上只有四个字——死守六安。 而此时六安城已经被二十万太平军团团包围,聂士成就是想突围也很困难了。 士兵们忙碌着加固工事,聂士成带着手下的师长和旅长们出现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太平军,聂士成尽量保持轻松的神态,以免影响周围的士兵。 士兵们看见当官的都一个个是轻松的表情,多少也都安心许多。 说实话,新兵们大多是很紧张的,那些老兵就好很多,毕竟这里许多士兵是参加过泰州守卫战的,当初以三千破八万,现在是三万对二十万,而且火炮也有了,就更不担心了。 老兵们不停的和新兵们 吹嘘自己当初在泰州城的英勇事迹,他们乐观的心态也感染了那些新兵。 慢慢的城外的二十万大军也没那么可怕了。 一门门火炮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六安这座小县城,李秀成亲自来到前线,看着六安县的城墙,李秀成心绪不由有点激动,筹划了半个多月,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能叫他不激动。 一百多门火炮是李秀成所能找到的最大数量了,在李秀成看来,二十万大军,将会象洪水一样淹没这小小的六安县城,胜利唾手可得。 “时辰到,开炮。” 李秀成一声令下,一百多门火炮同时向六安城开火,一发发炮弹落在城墙上,变幻成一朵朵黑色的云朵,笼罩了六安城,爆炸后产生的硝烟随着空气在四处飘荡,硝烟刺鼻的气味把准备冲锋的士兵刺激的一个个两眼通红。 炮击历时约一个小时后结束,“冲啊。” 李秀成拔出腰间的宝剑指向六安城,顿时士兵们象汹涌的洪水般扑向六安城。 从望远镜看着太平军冲了过来,聂士成可以清晰的看见冲在前面的太平军的面容。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聂士成开始下达命令“命令迫击炮团,火力压制敌军。” 传令兵快速的点然信号弹,空中一阵烟花后,新军的120毫米重迫击炮开始怒吼。 炮弹呼啸着落在冲锋的太平军中间,不断爆炸掀翻了一个个前进的太平军,弹片和着泥土四处飞溅,中弹的士兵发出的惨叫随即淹没在冲锋的呼号和炮弹爆炸后发出巨大的声响中。 终于,太平军接近了城墙,端着云梯跑在前面的人清楚的看见城墙上晃动的人影,但他们很快又看见一条条火龙向自己扑来,火龙发出的光芒,象极了死神的召唤。 子弹打在身体上发出“噗嗤”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朵朵鲜红的血花飞溅在空中,不断的有人倒下,但也不断的有人在前进,此时,在冲锋的战士眼中,只有两个字——前进!!!。 李秀成终于亲眼看见了新军可怕的杀伤性武器的威力,亲眼看着自己那些英勇的士兵还没有接近城墙就不断的倒地,飞溅的血花弥漫在空气里,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味。 李秀成感觉到一丝恐惧,但他不敢表现在脸上,依旧挺直着腰杆坐在马上。 (在这里要感谢老t,电脑系统挂掉后,丢了两章稿件,都是老t辛苦找回来的,请各位原谅一下,不是我不更新公众版,实在是没办法更新,现在好了,稿子都凑齐了,也保存到d盘,会加快公众版更新速度的。 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 )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 三战庐州(3) 李秀成猛攻六安的前夜,高邮湖边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船只,新军的士兵和装备不断的上船,望着湖面上忙碌的士兵们,张健有点担心的问杨一:“大人,泰州只留一万人马,我担心对付不了陈玉成的十万大军。” “应该没问题。 毕竟泰州有重炮旅,打野战不一定行,但防守应该没问题。” 杨一笑道:“如今这太平军可不比以前了,他们也认识到洋枪和洋炮的威力,这两年一直在疯狂的购买军火,据情报显示,扬州的陈玉成部就装备了近三万支洋枪,大炮也有五十多门。” 张健还是有点不放心。 “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聂士成,希望他最少能坚持六天。” “也真难为夫人她们了,才一天的工夫,就弄来这么些船,顺利的话,明天一早部队就能全部到达对岸。” 杨一自豪的说。 “此战若胜,应给两位夫人记头功,话说回来,这沈家的隐藏的力量也确实惊人。” 张健夸到……………………………………六安,战斗打响已经三天了,聂士成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太平军在利用天黑前的一点时间在组准备工作。 早就听说李秀成为人机敏,善于用兵,这三天的仗打下来,聂士成对李秀成也由衷的生出佩服的念头。 战斗的第一天,太平军在白天发动的第一波进攻就投入了三万人,在遭到新军机枪大炮的打击下,损失惨重,死伤两万余,李秀成见到这个情况,当机立断停止了白天的进攻,把进攻的时间调整到晚上,而且不准打火把。 虽然不打火把给进攻的一方增加了不少的难度,但黑夜给防御的新军带来的麻烦更大。 在夜晚,机枪大炮的威力大大减弱,对新军来说这的确不是个好事。 更要命的事情是,弹药在夜间消耗比白天大,打击效果还不如白天,三天下来,部队弹药已经消耗近三分之二了,聂士成已经让部队开始准备石头滚木之类的原始武器了。 从战斗的第一天开始,李秀成从新军那了解到什么叫强大的火力,三天的战斗,伤亡四万。 巨大的伤亡使李秀成从震惊到冷静,又从冷静到麻木。 不过李秀成还是很有信心,因为他手里还有张王牌没以用上,那就是三万人的洋枪部队,这洋枪队是李秀成的最后的手段,今天是第四天的晚上,李秀成经过观察,发现六安城的北面城墙在连续的炮击下已经出现多处的塌陷。 李秀成决定今天晚上把洋枪队用上,先在东门南西三门发起猛攻,吸引新军的注意力,然后让洋枪队突击西门,争取一战成功。 天黑了,在新一轮的炮火准备后,太平军利用夜色的掩护,对六安城发起了连续不断的冲击,东南西三门枪声,杀声四起,只有北门,依旧是一片安静。 李秀成迭次使用兵力,拼着巨大的伤亡,对六安城发起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的进攻,在是开战以来太平军进攻最猛烈的一天。 一个部队被打退,李秀成毫不犹豫的换上另一个队伍,让退下来的部队抓紧时间休息,再组合成下一次进攻的部队。 “侯爷,赵大人的部队被打下来了。” “知道了,让钱大人带本部人马上。” “钱大人的部队也下来了。” “让孙大人上。” 李秀成面无表情,一次一次的重复发布进攻的命令,一边的李开芳看不下去了,走到李秀成的身边道:“侯爷,伤亡太大了,让洋枪队上吧?”李秀成面无表情的看着六安方向,冷冷的回答:“不,还不到时候。” 战斗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守卫东门新军的弹药终于告罄,士兵们刚用石头和刺刀把太平军的进攻打下去,但很快太平军又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在连续不断的猛攻下,太平军终于在东门登上城墙,打开了数个突破口,杀红了眼的新军也端着刺刀冲上前,试图把太平军打下去,双方在东门上展开肉搏。 “大人,东门告急。” “大人,西门告急。 南门告急。” 在不断的告急声中,太平军在三个城门都取得了突破,三门都进入了肉搏混战的局面。 “大人,让预备队上吧。” 一师长李有财小心翼翼的劝一脸严肃的聂士成。 “不行,通知各门守城指挥官,凡是丢了阵地的就别回来了。” “大人,让我们团上吧。” 这时候炮兵团长许志高跑进聂士成的指挥部。 “你们行吗?”聂士成犹豫道。 “怎么不行?反正我们炮弹也打完了,让我们上,我们手里也有枪嘛。” 许志高一心求战。 “好,你带部队上去,哪里有危险你们就去哪里,一定要把发贼给我打下去。 只要坚持到天亮,到时候我派上预备队,胜利就是我们的。” 聂士成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许志高。 炮兵团上去后,很快就配合原有部队,把太平军又一轮的进攻打下去了。 但太平军似乎是死不完似地,很快又展开更猛烈的进攻,在惨烈的战斗面前,双方都展现出顽强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心,战斗在胶着中进如了凌晨。 “侯爷,伤亡太大了,我们都打进去五万多弟兄了。 让洋枪队上吧。” “不,清妖还有后备力量,现在就动用洋枪队,我们一夜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秀成不为所动的回答,但面部表情明显的有点扭曲。 想了一会,李秀成对李开芳道:“我到前面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说着走出了指挥部。 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该亮了,而新军在太平军不记伤亡的疯狂进攻下也在苦苦支撑,三万守军已经伤亡过半。 太平军连续在三个城门都打开突破口,并且在不断的稳固获得的前沿阵地,太平军开始不断从突破口涌入六安城。 “大人,再不上预备队就来不及了。” 李有财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聂士成神情落寞地说:“好的李秀成,今天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通知预备队,马上出动。 另外把警卫营给我派到北门,加强那里的防御。” 李秀成看着已经登上城墙的部队陆续不断的被新军打了下来,李秀成紧绷了一夜的脸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该亮了,可对李秀成来说,有这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通知李开芳,让他亲自带着洋枪队上。” 李秀成终于打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再略做炮火准备后,李秀成命令太平军对四门同时发起进攻。 安静了一夜的北门最终成为最关键的战场。 李秀成清醒的认识到,这是双方的最后一战,所以他投入了所有能用上的部队,六安守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四门都先后被突破,双方不断的在城墙上展开肉搏。 尤其是北门,李秀成把最后的炮火都宣泄到了这里,把最精锐的部队也投到这里,很快太平军就突破了北门的防御,六安城岌岌可危。 就在李秀成以为胜利在望,聂士成准备亲自带着指挥部的文职人员增援北门的时候,就在六安城危在旦夕之时。 六安城的西面,响起了聂士成熟悉的82毫米迫击炮发出的爆炸声。 进攻西门的太平军背后一阵混乱。 刘丽川带着金寨的援兵到了,消息传开,经过一夜血战的新军顿时士气大振,鼓足余勇,把太平军的进攻又打了下去,战局终于朝对新军有利的方向发展,尽管这时候李秀成手里还有近八万部队,但这六安城已经再也不可能攻克了。 “妈的!!”李秀成英俊的脸型开始扭曲变形:“林凤祥呢?他的两万骑兵到哪里去了。” 李秀成歇斯底里的叫道:但李秀成不知道,林凤祥再也听不到他的叫骂声了。 两万骑兵已经被刘丽川精心设置的陷阱消灭,林凤祥战死。 就在李秀成对六安发起进攻的第一天,刘丽川就一直在为增援六安做不懈的努力,刘丽川手里只有两千的骑兵,其他的都是步兵,而城外的林凤祥有两万多骑兵,金寨距离六安不远,但沿途地形相对平坦,骑兵比步兵更有优势,失去城墙护卫的新军,更本不可能有效的增援六安。 但刘丽川还是想出了办法。 金寨城东,是一片平坦的原野,根本没有可以设伏的战场,林凤祥没想到,就在这平原上,刘丽川给他上了一课,如何在平原上伏击敌人的一课,教训是深刻的,是林凤祥用生命为代价体会的。 就在刘丽川为如何打破林凤祥的骑兵阻击,增援六安绞尽脑汁的时候,刘丽川手下一个从上海军校毕业的连长想出了办法,那就是战壕,利用林凤祥以为新军不敢出城的心态,利用夜色的掩护,偷偷的派兵出城,在城东五里坡这个地势相对高的地方,连续挖了两个晚上的战壕,经过伪装后足以把部队隐藏起来。 前天夜里,刘丽川偷偷把部队派出城,悄悄进入伏击阵地,然后派出所有的骑兵部队朝六安方向发起进攻,为了不让林凤祥怀疑,骑兵团的兄弟们打的很惨,两个团的骑兵在战斗结束后只剩下三百余人,傍晚,他们还是成功的把林凤祥引进了刘丽川预先设计好的埋伏圈,依托战壕的新军,利用密集的机枪扫射和迫击炮的火力,把林凤祥的两万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太平军是百战之师,尤其林凤祥的部队更是北伐留下的精锐,很快就从混乱中恢复,打算利用骑兵的速度突破新军。 如果林凤祥当时就决定突围应该是能杀出去的,但林凤祥选择了对新军进行反击,他认为这是消灭新军的一个大好机会。 没吃过苦头的林凤祥不知道,机枪、大炮加上密集队形步兵的齐射,根本就是骑兵的克星,顽强的骑兵与太平军激战三个多小时后,林凤祥才知道情况不对,可在时候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新军的残余骑兵部队绕到后面,拼死挡住了太平军的归路。 战斗进入夜晚,刘丽川精心准备的大量火球,照亮了整个夜晚,没有影响机枪大炮的攻击视线,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太平军的骑兵部队在林凤祥被一颗炮弹的弹片击中身亡后开始崩溃。 获胜的新军只留下少数部队打扫战场,其他人在刘丽川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六安,终于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战场。 六安城就在眼前,可李秀成却觉得它是那么的遥远,尽管李秀成一度觉得胜利距离自己是是那么的接近,但他还是功亏一篑。 其实刘丽川带来的援兵并不多,不过五千多人,为了消灭林凤祥的骑兵,新军也付出了近六千人的代价。 但李秀成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在白天,密集的机枪火力和大炮的射击,根本就是步兵的坟墓,对手援兵以到,弹药给养应该也得到了补充。 思之再三,李秀成终于下了决心。 “命令部队,边打边撤防止清妖追击。” 万般无奈的李秀成终于放弃了占领六安,消灭大别山区新军的计划,尽管太平军为此付出了伤亡十万多人的代价。 但最终李秀成还是不得不放弃。 望着太平军有序的阻击和缓慢的撤退,聂士成不由感慨。 “李秀成,将才也,这样的人才被太平军所用,怎么不叫人惋惜。” 天色终于大白,刘丽川带着警卫连在炮火洗礼多日的六安城墙上找到了聂士成,两人见面后都觉得这次见面恍如隔世,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半天没有说话,只看见两位汉子的眼睛中泪光流动。 朝霞映红了天边,鲜血染红的战场,晨风中萧索的战旗,战场上的挣扎和哀鸣,构成一幅怪异惨淡的图画。 太平军缓缓退回庐州和三河,回到三河的李秀成很快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万分的庆幸,因为就在当天下午,经过长途跋涉的上海新军,出现在了庐州城下。 杨一没有想到聂士成能迫使李秀成退回庐州,聂士成对太平军的主动撤退好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开着太平军离开,不甘心的聂士成把手里最后的骑兵派出去,对太平军进行骚扰性的进攻。 太平军比杨一早一步进入了庐州,赶到庐州的杨一也只能转道绕开庐州,前往六安和聂士成会合。 二次庐州战役结束。 李秀成在付出近十万士兵的代价后,无功而回。 六安守军损失三万余人,而杨一偷袭庐州的计划也没能实现,双方在庐州一带有开始了新一轮对峙,不过这次力量的对比发生了变化,新军损失的兵员很快就从大别山一带的各个县的团练中得到补充。 李秀成虽然也得到一定 的人员补充但他的洋枪和弹药已经减少到两万五千。 火炮在撤退中也被新军派出的小股骚扰部队破坏了十几门。 李秀成的弱点更弱了。 第二部第二十章 三战庐州(4) 六安之战结束后,李秀成收缩兵力,放弃了庐州外围的据点,集中兵力开始死守庐州。 杨一到了六安后,由于来的匆忙,连120毫米重迫击炮团都丢在了泰州,聂士成的部队就更别说了,损失了连死带伤将近一半人马,子弹都没多少了,炮兵在防御六安的时候都当步兵用了,炮弹是一发也没了。 杨一本有心趁李秀成兵败之际打下庐州,但苦于庐州城墙坚固,粮食充足,李秀成又死守着不出来,硬打庐州明显不现实,只能催着上海方面尽快的把弹药送来。 由于黄河决口,山东和河南出现大片的黄泛区,道路艰难,从苏北来的道路由于陈玉成和李秀成都加强的防御,根本就走不通,只能 先用船队把弹药运到天津上岸,再转道河南,绕个大圈子才能到六安。 等到杨一需要的弹药完全运到六安时,已经是六月底了。 六月底的稻子抢收抢种的季节,杨一知道李秀成面对满地的粮食是绝对会动心的,只要李秀成出来抢粮食,这仗就好打了。 杨一亲自带了两个师的部队驻扎在庐州城外,就等着李秀成出来。 可杨一还是失望了,李秀成看着城外的粮食根本就无动于衷,还是死守着庐州不出来,眼看城外的粮食都被农民收完了,稻田里也种上了新的稻苗,李秀成还是没什么动静,杨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头。 夜晚,已经是下半夜了,庐州城的北门悄悄的打开,一辆辆马车借着黑夜的掩护,无声的驶进庐州。 一队新军的巡逻队照例在这一带做常规的巡逻。 “头,你看前面是什么?”一个士兵指着前面艨艟的影子对巡逻队长道:“我看看,好象是车队啊。” 那队长也看见了。 “哎呀,不好,发贼在偷运粮食,赶快放信号。” 一个士兵匆忙的掏出信号弹,正准备点火,一阵密集的弓箭呼啸而至,马上的巡逻队员纷纷倒地。 “快跑,有埋伏。” 队长话还没落音,一支箭镞就扎在他的肩膀上,只见他在马背上晃悠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型没掉下来,接着催动跨下的马儿跑起来,向着新军营寨的方向跑去。 新军驻扎在庐州外已经十几天了,军营门口的岗哨也无精打采的看着远处,滴答、滴答,滴答,一匹军马缓慢的向军营走来。 站岗的士兵听见响动,也都打起精神往远处看去,马儿越走越近,借着依稀的月光,岗哨可以看见马背上驮着一个人。 “好象是骑兵巡逻队的马。” 一个眼尖的岗哨说到。 “我出去看看,你们看着点,有什么不对就开枪报警。” 一个岗哨说着就跳出去,奔着那马就跑过去,很快他就跑回来,嘴里还大声叫唤着:“快,赶快通知大人,李秀成在往城里运粮食。” 面对李秀成的战术,杨一也觉得没什么办法,晚上也睡不着,拉着张健在下棋,正杀着起劲呢,外面一阵**,紧接着聂士成跑了进来道:“大人,巡逻队的兄弟们发现李秀成在往城里运粮食。” 杨一听的一惊,猛的站了起来:“在什么地方?马上集合队伍。” 牛村,去往庐州城北门的比经之路上,新军的骑兵部队经过时突然乱成一团,不断的 有战马被绊倒,士兵和战马一起摔做一团,紧接着就是前面的黑暗处出现一阵密集的火光点,随后是一阵密集的枪响,士兵们不断的中弹倒地,受伤的士兵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惨叫声。 “前面有埋伏。 赶快下马。” 一阵叫喊后,骑兵陆续下马,对着前方开始反击。 杨一带着大队人马也很快的赶到。 发现太平军凭借黑暗的掩护躲在暗处不断的朝举着火把的新军开枪。 杨一急忙命令部队成散开队形朝太平军发起进攻。 机枪和迫击炮很快架起来,对着前方的亮点一通打击后,前方边的安静下来,部队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刚没走几步,又是一阵密集的射击打过来,倒下一批士兵后,新军无奈的又退回了原地。 双方就在这地方僵持下来,杨一不论用什么办法,对方就是死死的守在路上,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天开始微微发白,对面的射击也在新军一次一次的打击下便的稀疏起来,又是一通炮击后,新军终于冲上了这个阻挡自己前进多时的小高地。 只见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太平军的尸体。 “砰。” 的一声响后,一个士兵倒地,顺着枪声看去,一面土包后还有人在开枪。 士兵们急忙冲向土包后,这才发现一个太平军正躺在那喘着粗气,脸上身上满是鲜血,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杆枪,眼见着就不行了。 这个太平军对着新军的士兵们没有害怕,反而嘿嘿一笑,眼睛慢慢的失去神采,最后终于不甘心的闭上。 杨一赶到北门的时候,李秀成的运粮计划已经完成,迎接杨一的是庐州城那紧闭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还有路上那车马压过后留下杂乱的印记。 事后杨一才知道,李秀成早就悄悄的派人出城,用高价从百姓手里收购粮食,然后集中藏起来,就等新军松懈的机会才往里运。 毫无疑问,李秀成干的漂亮,之所以李秀成能做的这么精彩,主要是得益于天朝田亩制度在皖北的推行,老百姓从中得到了相当的好处,这一带的老百姓心里还是向着太平军的,这才使李秀成的瞒天过海能顺利实施而没被提前发现。 “李秀成真将才也,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杨一站在庐州城外长叹道。 既然杨一拿粮食引李秀成的计划破产,这庐州城就只能强攻了。 可强攻就意味着部队大量的伤亡,这是杨一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这也是杨一迟迟不对庐州发起进攻的原因。 这天杨一正拉着张健和聂士成一起研究怎么打庐州呢,余薪突然走进杨一的指挥部。 “大人,陈玉成领着五万人马到了巢湖。” 余薪递过来一张字条。 “陈玉成。” 杨一和张健异口同声的低声说到,然后一起跑到地图前猛看。 “哈哈,好啊,送上门来了。” 张健激动的叫起来。 “这陈玉成还是年轻啊!!。” 杨一得意的笑起来。 庐州城内。 “什么?你说什么?陈玉成去了巢湖?”李秀成气的把手里的书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唬的送信的士兵一楞一楞的。 “陈玉成去巢湖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李开芳明显对李秀成的态度表示不满。 这李开芳原本是北伐军的统帅,论官职和资历都在李秀成之上,可洪秀全对李秀成信任有加,李秀成来庐州后,这军权就完全落到他的手里,这叫李开芳怎么能服气,再说最近六安一战的失礼,北伐旧部对李秀成也多有微词。 “你说什么?”李秀成把脸一板,瞪着李开芳道。 “我说陈玉成到了巢湖不是离我们更近了,双方接应起来更方便了,有什么不好。” 李开芳也硬着脖子顶李秀成。 “糊涂,玉成糊涂,你也糊涂。 我知道你们对我死守城里有意见,可眼下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打?当初我们二十万人打六安,结果怎么样?如今清妖士气正旺,且杨一所部装备精良,就等着我们出去呢。 这个陈玉成,我不是早就和他说好的吗?他怎么就不听啊?巢湖城小,根本就没防御的基础,这不是送给清妖打吗?”李秀成说着直摇头。 “侯爷,我还带来了陈大人的一封信。” 说着送信人把一封信呈了上来,李秀成打开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是冤枉了陈玉成。 原来李秀成早就和陈玉成商量好了,这新军强大,不可正面作战,两人决定让李秀成在庐州拖住杨一的主力,等李秀成把杨一他们拖累拖烦的时候,新军就会出现破绽李秀成在找机会反击。 而陈玉成在扬州积极囤积军火,一面威胁泰州,一面等李秀成的消息,时机一到两军齐出,给新军致命的打击。 就在陈玉成专心准备的时候,却接到洪秀全的北上的命令,让陈玉成配合李秀成夹击杨一,陈玉成急忙跑去南京对洪秀全把自己和李秀成的意见说了,当场就被杨秀清骂了一顿,说他们畏敌不前,分明想抗命不遵。 要不是洪秀全拦着,杨秀清当时就要把陈玉成抓起来严办。 陈玉成无奈之下回到扬州,这才点了五万人马开到巢湖。 “那要赶紧通知陈玉成小心清妖的进攻啊。” 李开芳听李秀成这么一分析他也急了。 “唉!!!就怕来不及了,还让我们夹击清妖,这分明是想排除异己嘛,我看这庐州我们是守不下去了。” 李秀成无奈的叹着气,一脸悲哀的表情。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什么,陈玉成到了舒城?这家伙,跑的好快。” 杨一几乎不赶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陈玉成也意识到自己出兵皖北不是上策,但军令如山,唯一能避免更大的损失的办法就是快速和李秀成靠拢,这样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来的好,就把陈玉成堵在舒城,正好部队也集结完毕,我们就先收拾陈玉成,还省的我们跑远路。” 张健一脸的兴奋道。 “幸好我提前让刘丽川带一个师去了三河镇,不然就麻烦了。 通知部队马上出发。” 杨一命令到。 赶到舒城的陈玉成本打算让部队连续行军到达庐州会合李秀成的,结果先头部队在三河遭到刘丽川部的阻击,这才决定在舒城落脚,然后通知李秀成一起夹击三河镇。 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杨一带着主力包围在了舒城。 舒城地方不大,五万大军驻扎下来就显的拥挤不堪,被新军一通炮击后损失不小。 而李秀成也派人出城接应陈玉成,但在三河遭到刘丽川的阻击,损失惨重后狼狈退回庐州。 皖北战场在这一年的七月出现了重大的变化,由于陈玉成被困舒城,李秀成也被挡在三河,两军无法回合,杨一在皖北进退两难的局面被打破,现在轮到太平军日子难过了。 第二部第二十章 三战庐州(5) 由于太平天国内部出现不和谐的声音,一贯忠心的陈玉成率部北上皖北,被困舒城,庐州城内的李秀成无法看着近在咫尺的陈玉成而不救,李秀成决定孤注一掷,猛攻三河镇,而杨一也针对现阶段的战况订出了相应的作战计划,对舒城的陈玉成围而不打,以重兵在三河镇一线等待着李秀成出城决战。 就在双方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随时会爆发大战的时候,太平天国内部爆发了内讧,这使得远在皖北的李秀成和陈玉成陷入更加孤立无援的状态。 自建都天京以后,杨秀清居功自傲,专横跋扈,上逼天王洪秀全,欲取而代之,曾假托天父下凡,借细小事故竟要杖责洪秀全,使洪、杨矛盾逐渐激化;下压首义有功将领,如呼奴使婢,杖责燕王秦日纲、兴国侯陈承熔、卫国侯黄玉昆等,引起部分将领对他不满。 咸丰六年夏,太平军先后击破围困南京多年的江南江北两大营。 杨秀清以为这是扩大个人权位的好机会,同时也为试探洪秀全对自己的态度,为最终夺取太平天国最高领导权作准备,杨秀清先是强令忠于洪秀全的陈玉成北上皖北,试图借新军的手消灭忠于洪秀全的力量。 又派亲信到扬州接掌军队,进而于当年七月公然逼洪秀全亲到东王府封其为万岁。 洪秀全佯为应允,暗中却密诏韦昌辉、石达开速回天京“勤王”。 韦昌辉接到密诏以后,立即率领心腹武装三千于八月初三日深夜从江西赶回天京。 韦昌辉到达南京后秘密联系秦日刚,派遣心腹占据城中各重要据点,然后对东王府发动进攻,杨秀清对韦昌辉的回来早有防备,也秘密将驻守扬州的五万大军调回南京,同时命亲信下属两万余人围困天王府,企图软禁洪秀全进而取代之。 忠于洪秀全的部队与杨秀清的党羽在南京城展开激战,由于扬州大军的回城,忠于洪秀全的部队寡不敌众,洪秀全在天王府内被乱军所杀。 韦昌辉、秦日刚率残部突围逃亡安庆。 南京事变后,太平天国迅速分裂成数块,韦昌辉、秦日刚平素与石达开不和,洪秀全死后,二人打着清除叛逆杨秀清的旗号,伪造洪秀全的遗昭,将石达开诱骗到安庆,企图杀石达开后夺取兵权。 幸亏安庆守将林启荣与石达开是一党,偷偷将韦昌辉和秦日刚的计划报告石达开,石达开闻讯后果断起兵,将二人擒杀,从而完全控制了太平军在西部的军政大权。 控制西部的石达开随后宣杨秀清为叛逆,号召太平军各部讨之,石达开也在安庆集结大军准备北上南京。 南京事变中站得上风的杨秀清,得知石达开的举动后,先是派人前往安庆,试图以高官许之,同时收拢南京附近兵马,准备与石达开决战。 石达开怒斥杨秀清派来的时节,将其乱棍打死,表示与杨秀清这样的叛逆不共戴天,誓死杀之。 趁着太平天国内讧,曾国藩从南昌起兵,一举拿下九江,同时彭玉麟也率部围困武昌,太平军整个西线战局几乎崩溃。 九江的失陷使西线的太平军被分割成两部分,武昌随时有被湘军分而灭之的危险。 为了照顾经营多时的江西湖北根据地,石达开被迫放弃攻打南京的计划,率四十万大军回师九江,两军于九江城下激战十余日,曾国藩再次不敌石达开,湘军在九江损失近三万余,九江湘军基本被打残,曾国藩在湘军悍将鲍超从南昌赶来接应下,狼狈逃出九江,退守南昌,围困武昌的彭玉麟,左宗棠部在得知曾国藩兵败后,也放弃了对武昌的围困。 石达开虽然暂时解决了湘军带来的威胁,但湘军势力仍在,湘军的威胁并没有彻底解除,石达开只好专心经营江西和湖北的根据地,攻打南京的计划被无限期的搁置。 杨一从大别山一带再次募集兵勇,组建了一支五千多人的混成旅,由跟随杨一多年的警卫营长李柱子率领,进驻岳西,窥视安庆,陈玉成和李秀成来自石达开方面的援救。 南京的杨秀清虽然在内讧中获胜,也损失惨重,根本无力与江浙一带的新军和其他清军对抗,只能困守南京周边地带,对救援被困庐州和舒城的陈玉成与李秀成也只是喊喊口号,没有实际行动。 李秀成和陈玉成被杨一彻底的孤立包围在皖北。 八月十五,本是亲人团聚,共赏明月的佳节,可正在皖北拼命的两军却看不到一点节日的气氛,一边是舒城里已经断粮的陈玉成,在突围数次失败后,低落的士气,一边是城外睡觉都睁着眼睛,生怕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大鱼的杨一。 明月在天上挂了大半个晚上后,黎明前的黑暗来临,就在这常人睡的最为香甜的时分,庐州的城的大门被无声的打开,一队队人马悄悄的向三河镇方向挺进。 李秀成终于选择了出城,试图以全力进行这最后的一战,争取和陈玉成会合,然后再另做它图。 大军在默默的向三河镇进发,沉重的八千斤大炮在骡马的牵引下缓慢的在狭窄的官道上前进,步兵沿着田埂向前,不时有士兵失足落入泥水中,但他们都默默的爬起来,继续向三河镇赶去。 天边终于破晓,部队的行军格外的顺利,三河镇就在眼前。 各部按照事先的计划开始布置准备战斗,李秀成投过从清军手中缴获得来的望远镜观察三河镇。 一切准备就绪,望远镜里的三河静静的沐浴在黎明的晨雾中,新军没有任何动静。 李开芳来到李秀成面前,兴奋的说道:“侯爷,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吗?”事情顺利的进行没有让李秀成感到丝毫的兴奋,反而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包围,李秀成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已经没有后路了,皖北太平军的命运就看这一战了。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李秀成深深的呼吸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一些后,淡淡的对一脸激动的李开芳说:“可以了,开始吧。” 各式火炮的引线被先后点燃,一声声巨响打破了黎明的沉寂,炮弹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掉落在三河镇的城墙上,三河镇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安静,三河镇在遭到炮击后还是一片安静,没有还击,甚至从望远镜里也看不到有人在走动,李秀成看着炮弹在三河镇里爆炸后激起的硝烟,弥漫的硝烟幻化作一片诡异的平静。 李秀成感到一中强烈的不安,内心开始激烈的思考,难道..........?各种答案被自己否定后,李秀成得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三河镇根本就是一个陷阱,陈玉成部已经被消灭。 想到这里,李秀成浑身冒着冷汗,急忙大声下令:“停止炮击,全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三河镇。” 李秀成又一次猜对了,就在昨天夜里,二十岁的陈玉成被部将苗沛林设计捕获,数万饥饿的太平军,在叛变的苗沛林部和新军里应外合的行动中被一举成擒,陈玉成眼下正被押在杨一的大帐中。 李秀成的命令刚刚下达,一阵炮火就呼啸着朝太平军打来,接二连三的炮弹不断落在人群里,太平军战士受伤后发出惨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严整的部队顿时就乱成一团,争先恐后的朝三河镇里跑去。 李秀成的部队在混乱中丢弃了全部的火炮和粮草滞重,刚刚逃进了三河镇,就见新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三河镇果然如李秀成所料,镇里空无一人,而且找不到一颗粮食,十万大军陷入绝境。 令李秀成惊讶的事情是,新军并没有马上对三河发起进攻,一些新军打着白旗,驱赶部分被太平军抛弃的粮车送到阵前,然后默默的回去,新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赶尽杀绝,这让李秀成大感意外,同时也感到了些须的彷徨。 三天后,三河镇里惴惴不安的李秀成收到了一封杨一写来的信件,信中写到:李秀成:您是个人才,我很欣赏您。 相信你也看出来我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凭你现在的情况,我随时可以消灭你。 陈玉成部已经完了,南京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太平天国已经四分五裂,杨秀清困守南京,石达开被曾国藩拖在湖北江西一带,太平天国没有前途了。 如今在皖北,你已经不可能得到一个援兵。 仗打到这个份上,作为一个将领你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要为跟随你南征北战多年的兄弟门着想,投降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告诉你的手下,投降后愿意留下来跟着我干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留下的我们发路费让他们回家。 我已经给你三天的时间来认清形势,现在我再给你三天来考虑清楚,是战是降,是生是死,完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记住,时间有限,只有三天。 杨一一封开头和结尾都没有问候语的最后通牒,李秀成看完后递给身边李开芳,然后传到赖汉英手里,接着是赖文光....。 这封信在太平军诸位首领的手中转了一圈后又回到李秀成的手中,李秀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大家,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众人皆默不做声,连月来与新军不断的作战,使他们深深的体会到和眼前这支军队作战就仿佛是在做一场噩梦,打下去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但这投降两个字又没办法轻易的说出口,只好都一个个低着头,闷声想自己的心事,场面一片沉寂。 李秀成见大家都不出声,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挥挥手里的信件,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让我们投降,那兄弟们都白死了,我这就带人去和清妖拼了。” 李开芳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叫,又看看周围,谁知道周围的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话,依旧是一个个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发呆。 李开芳见到这样,自己跺了跺脚道:“好,你们怕这姓杨的清妖,老子不怕,老子这就带人去和他拼命。” 说着李开芳拔腿就往外去。 见李开芳出去,赖汉英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李秀成说:“侯爷,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其他将领也都站了起来,齐声说:”侯爷,您要拦着他啊。” 李秀成无力的挥挥手道:“去,把他给我拉回来。” 一天后,三河镇内的太平军代表来到杨一的大帐中,递上了投降的降表,李秀成代表十万大军,同意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第二天,李秀成带着众将领打着白旗来到新军大营时,发现一个年轻的将领带这一票人马正等在大门口迎接太平军众将领。 从年轻人的气势上来看,结合杨一的各种传闻,李秀成在的这就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对手杨一。 李秀成见杨一一脸笑意的站在大营外赶紧上前道:“败军之将,怎敢劳动大人大驾亲自迎接。” “秀成不必过谦,皖北之战,你指挥得当,用兵巧妙,单就战术上而言,你没有输。” 说着杨一看了看其他太平军的将领道:“诸位也尽力了,此战太平军众兵将不能说不勇敢,落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是一种宿命吧。 诸位没有失败,失败的是太平天国。” 对于投降后的太平军士兵,杨一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万多选择离开的发放路费,大部分选择了留下。 李秀成和其他主要将领也在得知南京发生的详细情况后大多选择留在杨一的新军中效力,只有陈玉成仍不肯投降。 杨一把留下的部队开往大别山地区进行改造和整编。 然后命令聂士成率领一师的兵力,沿庐州北上皖北,然后东进,皖北和苏北残存的太平军纷纷弃械投降,九月初,新军彻底控制了皖北和苏北,至中旬大军开始朝芜湖进军,杨秀清放弃芜湖、马鞍山,当涂等地,收缩兵力,困守南京。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 横扫两岸 八月十五,本是亲人团聚,共赏明月的佳节,可正在皖北拼命的两军却看不到一点节日的气氛,一边是舒城里已经断粮的陈玉成,在突围数次失败后,低落的士气,一边是城外睡觉都睁着眼睛,生怕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大鱼的杨一。 明月在天上挂了大半个晚上后,黎明前的黑暗来临,就在这常人睡的最为香甜的时分,庐州的城的大门被无声的打开,一队队人马悄悄的向三河镇方向挺进。 李秀成终于选择了出城,试图以全力进行这最后的一战,争取和陈玉成会合,然后再另做它图。 大军在默默的向三河镇进发,沉重的八千斤大炮在骡马的牵引下缓慢的在狭窄的官道上前进,步兵沿着田埂向前,不时有士兵失足落入泥水中,但他们都默默的爬起来,继续向三河镇赶去。 天边终于破晓,部队的行军格外的顺利,三河镇就在眼前。 各部按照事先的计划开始布置准备战斗,李秀成投过从清军手中缴获得来的望远镜观察三河镇。 一切准备就绪,望远镜里的三河静静的沐浴在黎明的晨雾中,新军没有任何动静。 李开芳来到李秀成面前,兴奋的说道:“侯爷,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吗?”事情顺利的进行没有让李秀成感到丝毫的兴奋,反而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包围,李秀成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已经没有后路了,皖北太平军的命运就看这一战了。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李秀成深深的呼吸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一些后,淡淡的对一脸激动的李开芳说:“可以了,开始吧。” 各式火炮的引线被先后点燃,一声声巨响打破了黎明的沉寂,炮弹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掉落在三河镇的城墙上,三河镇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安静,三河镇在遭到炮击后还是一片安静,没有还击,甚至从望远镜里也看不到有人在走动,李秀成看着炮弹在三河镇里爆炸后激起的硝烟,弥漫的硝烟幻化作一片诡异的平静。 李秀成感到一中强烈的不安,内心开始激烈的思考,难道..........?各种答案被自己否定后,李秀成得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三河镇根本就是一个陷阱,陈玉成部已经被消灭。 想到这里,李秀成浑身冒着冷汗,急忙大声下令:“停止炮击,全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三河镇。” 李秀成又一次猜对了,就在昨天夜里,二十岁的陈玉成被部将苗沛林设计捕获,数万饥饿的太平军,在叛变的苗沛林部和新军里应外合的行动中被一举成擒,陈玉成眼下正被押在杨一的大帐中。 李秀成的命令刚刚下达,一阵炮火就呼啸着朝太平军打来,接二连三的炮弹不断落在人群里,太平军战士受伤后发出惨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严整的部队顿时就乱成一团,争先恐后的朝三河镇里跑去。 李秀成的部队在混乱中丢弃了全部的火炮和粮草滞重,刚刚逃进了三河镇,就见新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三河镇果然如李秀成所料,镇里空无一人,而且找不到一颗粮食,十万大军陷入绝境。 令李秀成惊讶的事情是,新军并没有马上对三河发起进攻,一些新军打着白旗,驱赶部分被太平军抛弃的粮车送到阵前,然后默默的回去,新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赶尽杀绝,这让李秀成大感意外,同时也感到了些须的彷徨。 三天后,三河镇里惴惴不安的李秀成收到了一封杨一写来的信件,信中写到:李秀成:您是个人才,我很欣赏您。 相信你也看出来我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凭你现在的情况,我随时可以消灭你。 陈玉成部已经完了,南京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太平天国已经四分五裂,杨秀清困守南京,石达开被曾国藩拖在湖北江西一带,太平天国没有前途了。 如今在皖北,你已经不可能得到一个援兵。 仗打到这个份上,作为一个将领你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要为跟随你南征北战多年的兄弟门着想,投降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告诉你的手下,投降后愿意留下来跟着我干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留下的我们发路费让他们回家。 我已经给你三天的时间来认清形势,现在我再给你三天来考虑清楚,是战是降,是生是死,完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记住,时间有限,只有三天。 杨一一封开头和结尾都没有问候语的最后通牒,李秀成看完后递给身边李开芳,然后传到赖汉英手里,接着是赖文光....。 这封信在太平军诸位首领的手中转了一圈后又回到李秀成的手中,李秀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大家,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众人皆默不做声,连月来与新军不断的作战,使他们深深的体会到和眼前这支军队作战就仿佛是在做一场噩梦,打下去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但这投降两个字又没办法轻易的说出口,只好都一个个低着头,闷声想自己的心事,场面一片沉寂。 李秀成见大家都不出声,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挥挥手里的信件,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让我们投降,那兄弟们都白死了,我这就带人去和清妖拼了。” 李开芳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叫,又看看周围,谁知道周围的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话,依旧是一个个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发呆。 李开芳见到这样,自己跺了跺脚道:“好,你们怕这姓杨的清妖,老子不怕,老子这就带人去和他拼命。” 说着李开芳拔腿就往外去。 见李开芳出去,赖汉英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李秀成说:“侯爷,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其他将领也都站了起来,齐声说:”侯爷,您要拦着他啊。” 李秀成无力的挥挥手道:“去,把他给我拉回来。” 一天后,三河镇内的太平军代表来到杨一的大帐中,递上了投降的降表,李秀成代表十万大军,同意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第二天,李秀成带着众将领打着白旗来到新军大营时,发现一个年轻的将领带这一票人马正等在大门口迎接太平军众将领。 从年轻人的气势上来看,结合杨一的各种传闻,李秀成在的这就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对手杨一。 李秀成见杨一一脸笑意的站在大营外赶紧上前道:“败军之将,怎敢劳动大人大驾亲自迎接。” “秀成不必过谦,皖北之战,你指挥得当,用兵巧妙,单就战术上而言,你没有输。” 说着杨一看了看其他太平军的将领道:“诸位也尽力了,此战太平军众兵将不能说不勇敢,落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是一种宿命吧。 诸位没有失败,失败的是太平天国。” 对于投降后的太平军士兵,杨一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万多选择离开的发放路费,大部分选择了留下。 李秀成和其他主要将领也在得知南京发生的详细情况后大多选择留在杨一的新军中效力,只有陈玉成仍不肯投降。 杨一把留下的部队开往大别山地区进行改造和整编。 然后命令聂士成率领一师的兵力,沿庐州北上皖北,然后东进,皖北和苏北残存的太平军纷纷弃械投降,九月初,新军彻底控制了皖北和苏北,至中旬大军开始朝芜湖进军,杨秀清放弃芜湖、马鞍山,当涂等地,收缩兵力,困守南京。 远在北京的咸丰皇帝在得知杨一以八万之众一扫江北困局,并消灭太平军近三十万,俘获匪酋陈玉成,逼降李秀成这样的辉煌战果,顿时是龙颜大乐。 连忙下旨封杨一为一等忠勇侯,赏三眼花翎,并赏珍宝一批。 高兴过后的咸丰要求杨一把陈玉成押往北京,听候刑部的审判。 这陈玉成在杨一的眼里那是个宝贝,怎么能就这么送出去。 杨一接到圣旨后,回奏咸丰,河南一带捻匪横行,恐怕长途押送会有不测,同时陈玉成也有悔过向上的意思,希望英明仁慈的万岁爷能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 并表示自己一定会用浩荡的皇恩感化陈玉成。 杨一的奏折递上去后,满朝文武又展开一场争论。 有的说杨一深知皇上仁慈爱民的心意,这样做正好体现了皇恩浩荡,恩泽万民的宗旨。 有的说杨一包庇发贼,一定是想拥兵自重,其心不良,还望圣上明察,还说汉人历来就和满人不是一条心,不可不防等等。 咸丰对众文武的意见也很迷惑,但有一句话是说到咸丰心里去了,那就是汉臣的忠心程度是咸丰最不放心的。 对此咸丰召集了八大军机和鬼子六,一起来讨论关于杨一的话题。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论杨一是否忠心,但防一手那总是没坏处的。 于是咸丰下旨,命怡良为钦差大臣,前往上海,一是代表皇帝嘉奖杨一,二是统领长江流域对太平天国的最后作战,同时又封和春为安徽总督,前往庐州从杨一手里接管安徽政务。 在大别山区游走经有一个多月了,一直以来陈玉成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杨一手里的新军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以往官军给陈玉成的印象都是只会鱼肉百姓,骄纵蛮横,从来就不给普通百姓好脸色看。 陈玉成站在窗子前向外看,这个地处大别山区的小村落里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小院,此时正笼罩在夕阳的沐浴中,时间已经是深秋,远处的山峦上松柏依然青翠,但院子里的杂树上的叶子已经看不到绿色,剩下的只有枯黄和衰败,秋风吹过不断有枯叶飘落,很快就布满庭院。 院子里很热闹,新军战士们有的在帮房东清扫着满地的落叶,有的在帮房东担水,还有的在和房东的孙子在嬉闹。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亲切,新军士兵和这户农家仿佛是一家人。 对于这支军队,陈玉成已经冷眼旁观很久了,他们白天训练很认真,休息的时候会尽量帮百姓做些农活家务之类的事情,晚上还在院子里点上火把,有人来专门教他们认字。 这一切对陈玉成来说都很新鲜。 陈玉成在这里是自由的,没有人刻意的来约束他的行动,他可以随意在村子里走动,陈玉成曾经问过一个士兵:“你为什么来新军当兵。” 那士兵回答道:“当兵是为了保卫咱们自家的好日子啊。” 陈玉成后来又问过别的士兵同样的问题,回答大都是这样。 有的回答“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自从新军来后,大家才能过的安稳,才能吃上顿饱饭,咱们当兵不为别的,就为老乡们今后不再挨饿。” 士兵们朴实的回答让陈玉成对这样的队伍更加好奇。 以前在太平军里,陈玉成也是把能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为最高理想,可现实是自己多年来东征西讨也没能完全实现这个愿望。 看着当初带着大家造反的王爷们,只顾自己住进南京城里豪华的住宅,吃的是山珍,玩的是美女,根本就把当初的豪言壮语抛在了九霄云外,陈玉成对此也很彷徨。 再看看眼前的这支军队,当官的对士兵都很和善,也看不到打骂士兵的现象。 士兵们纪律严格,从不骚扰百姓,这一点比自己带的太平军都强许多,难怪他们能屡战屡胜。 想到这里,一个多月前和杨一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浮现在陈玉成脑海中。 那是在陈玉成被叛徒苗沛霖出卖被捕后的第十天,新军把陈玉成关押在一间很牢固的房间了,每天只有一个士兵给他送饭,却一直没有提审,也没有打骂,甚至连捆绑的绳索都去了。 这天关押陈玉成的房间里进来两个人,当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的时候,陈玉成惊呆了,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昔日战友李秀成。 李秀成见到陈玉成的一刹那,先是一喜随后表情变成一种暗淡,似乎想对陈玉成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神情也变成一种感慨。 另一位很年轻,陈玉成没见过,但从李秀成对他的恭敬程度来看,这人不简单,应该就是新军的首领杨一。 李秀成最终还是开口道:“玉成老弟,别来无恙否。” 自从李秀成出现在这里,就知道是什么一个情况了,但陈玉成还是不敢相信,所以陈玉成开口反问道:“你投降了清廷?”李秀成略微低了低头,沉默了一会,这才回答道:“我没有投降清廷,我是向杨大人投降的。” 陈玉成冷冷的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李秀成张口欲说些什么,但又慢慢的闭上嘴巴。 “区别是肯定有的,这一点你以后会明白的。” 旁边的杨一笑着回答陈玉成这个问题。 陈玉成见杨一接茬,“哼”的一声,转身坐回地椅子上,不再理睬他们。 杨一见陈玉成不理睬自己末叶不生气,径自坐到陈玉成对面,笑着说到:“陈将军,我对你的为人和才干一直都很钦佩,这些日子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狗官。” 陈玉成骂了一句又转过身去。 李秀成见陈玉成没有一点好脸色,生怕杨一发火,一怒之下万一杀了陈玉成就不好了,所以李秀成赶紧上来道:“玉成,杨大人和清廷的其他官不一样。 他对你一直都很关心,这次是百忙之中抽空专门来看你的。” 陈玉成听了李秀成的话,表情更加不屑道:“那我还要多谢杨大人的关心了,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说着陈玉成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杨一呵呵一笑道:“陈将军,说实话,我的确很欣赏你,也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为实现一个美好的目标而努力,但如果你坚持要走,我不拦你,不过你走之前我想和你打个赌。” “是吗?你会放我?还要和我打赌?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和我打赌?”陈玉成觉得杨一的话根本是在讥讽自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说的好听,白白放自己走。 “这样吧,你先不慌着离开,这段时间我安排你到新军治下的几个州县去走走,看看这些地方百姓的生活如何,我敢和你打赌,你看完之后我赶你,你都未必肯走。” 杨一笑着看陈玉成,眼睛里充满自信的神情。 “如果我看完了还是要走呢?”陈玉成狠狠的盯着杨一道。 “那好办,我亲自送陈将军达到安全的地方。” 杨一站起来,一脸笑容的看着陈玉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们击掌为誓!!!”杨一说着自信的伸出右手。 陈玉成迟疑的看着杨一,最后伸出右手还是和杨一伸出的手拍在一起。 “陈将军,该吃饭了。” 一个新军端着饭菜走进来,打断了陈玉成的思绪。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这些士兵陪伴着自己走遍了这大别山区新军的控制区。 在这里,陈玉成看见了百姓们积极认捐军粮,鼓励自己的亲人参加新军,看见了一些土豪劣绅被新军毫不留情的镇压。 这里的一切都让陈玉成看着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饭菜很简单,两盘菜,一碗白米饭。 “哦,谢谢了。” 陈玉成也习惯了用和善的语气对这些当兵的说话。 “陈将军,今天的菜不错,山鸡烧板栗。” 送饭是士兵打开盖在菜盘上的碟子说:“今天我们连长上山,这只山鸡倒霉正好撞枪口上了。” 盘子里的有一盘青菜,一盘山鸡烧板栗,盛山鸡的盘子盖被打开后,散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送饭的士兵闻了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对了,你吃过了吗?”陈玉成笑着问道。 “吃过了,给你送饭前我就吃过了。” 说着这年轻的士兵就慌忙的离开。 士兵离开后奔旁边的屋子里就去了,屋子里不时传出士兵们说话的声音,不时夹杂着几下欢笑声。 陈玉成想到:也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好东西,刚才那士兵慌张的走开,没准去吃什么好的了。 想着陈玉成也不吃饭,悄悄的跟在那士兵的后面进了旁边的屋子。 陈玉成还是被自己看见的一切震惊了,一张桌子前围坐着几个士兵,桌子上是一盘赫色的窝头,穷苦出身的陈玉成能看出来,这窝头里有野菜的成分。 他们居然吃野菜?陈玉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前几天陈玉成去看投降后在这整编的太平军,他们吃的都是白米饭,这些正规的新军居然吃这些东西,桌子旁边有一口大锅正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陈玉成一个健步上前,揭开盖子,发现里面煮的是一锅菜汤,汤面上看不到一点油水,几片有点发黄的野菜叶在锅面上显的格外醒目。 陈玉成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嗓子眼里,眼睛也不由得湿润。 摔了摔头,陈玉成跑回自己的房间,端起桌子上的饭菜就跑回士兵们吃饭的屋子。 陈玉成端起山鸡烧板栗的盘子,二话不说打开锅盖就把一盘菜倒进锅里,然后用勺子使劲的搅了搅。 一屋子的士兵看着陈玉成的举动也不知道该是说什么好,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陈将军,这怎么行,大人交代过的,一定要招待好您。” 一个看起来是这些士兵的头头的说。 “什么行不行的,今天开始,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说完陈玉成不客气的坐在桌子前,拿起一个窝头就往嘴里塞,还顺手端起一碗菜汤喝上一口。 这年的九月对杨一来说是兴奋的,也是头疼的。 战场上的顺利让杨一兴奋。 但同样是由于战争,皖北的收成并不理想,百姓们除了交一点租子,还要留下自己的口粮,能卖给新军的粮食少的可怜,眼下大别山一带有太平军的降军九万人,这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大别山虽然在皖北算的上是老区,土地改革和减租减息开展的比较早,但那里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不高,应付这么多人吃饭的粮食还得另想办法。 杨一一面督促芜湖宣城方面广收粮食,一面加紧把粮食运往皖北和大别山区。 最让杨一头疼的还是皇帝派下来的钦差和安徽总督,眼看他们就要到达上海,杨一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 事情还不止这些,还有扩编后新军的装备,冬天要来了,冬衣的问题还没解决。 最可气的就是皇帝老儿,新军从组建到如今这个地步,皇帝总共拨款不到一百万两,现在看到形势一派大好,朝廷里那些跳梁小丑们都跑出来,想夺取杨一的胜利果实,哼!!!没那么容易。 九月底,从北京出发的和春和怡良到达山东的时候,捻军在河南和山东一带大破胜保和僧科林沁,吓的两位钦差停留在山东的济南府,迟迟不敢南下,还派人来上海,让杨一派部队去接他们。 杨一正巴不得他们不来呢,干脆就以江南战局紧张,发贼杨秀清蠢蠢欲动,窥视江浙为理由,拖着不派兵,让和春他们呆在山东。 可是山东的捻军越闹越凶,一眨眼的工夫就逼近济南,唬的两位钦差一起托病,联袂跑回了北京,咸丰虽然生气,但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也不好说什么。 这巡视江南的事就拖了下来。 钦差是来不了啦,但杨一等来了自己待望许久的陈玉成,在大别山考察生活后,陈玉成决定到上海来找杨一,希望杨一能解答自己心中许多悬而未解的问题。 杨一把陈玉成和李秀成带着,在上海,苏州一带转了一圈,带着他们看自己兴办的工厂,看苏北和浙江农村的土地改革。 进而向陈玉成和李秀成讲解人民党的宗旨,讲解人民党的最终奋斗目标。 两位昔日杨一的对手被杨一描绘的未来所感召,在杨一的介绍下,加入了人民党。 时间步入年底,太平军降部在大别山的改编训练也告一段落,经过改编后的太平军降部,被编成四个师两个军。 投降后的太平军将领被杨一派到上海军校进行强化学习后,学习合格的,还是回到这些部队担任主要的军事指挥官。 杨一最为欣赏的陈玉成和李秀成分别担任军长,一批人民党的优秀党员被派到部队中担任了政治委员。 杨一把所有的新军进行了一次大的改编,新老士兵被打散编在一起,新军一共编有四个军八个师,约十六万人,另还编有混成独立旅两个,新军合计总人数达到十八万人。 对于南京城里的杨秀清,杨一采取了全面封锁加政治攻势,另外允许走私的战略。 全面封锁就是。 封锁一切进入南京的粮食和物资,同时还组织一切宣传手段,对南京城里的守军展开心理攻势,允许走私就是让刘十八的海盗团伙往城里偷偷的运粮食,把太平军收刮来的值钱玩意和银两,都用粮食给换回来。 尽管这样做最终受苦的还是城里的普通百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张健说的那样,成大事者有时候是要舍去一些东西的。 困守南京的杨秀清,随着杨一下令封锁,也终日处在一种恐慌只中。 城里的粮食供应很快就出现危机。 杨一利用风筝这种古老的飞行器,把写好的传单散发到南京城里的每个角落,同时藏在城里的奸细也趁乱四处张贴标语,散步谣言,鼓惑人心。 杨一的传单上一般都劝市民们尽快离开南京,因为南京将变成战场。 同时号召广大士兵不要再为杨秀清这样的小人卖命了,并敦促杨秀清尽快放下武器投降。 还用庐州的李秀成为活生生的例子说明了,只要放下武器,新军一律既往不咎,给予宽大处理。 在杨一连续不断的政治攻势下,居民开始出现恐慌,争先恐后的要求离开南京,气急败坏的杨秀清下令紧闭城门,不许百姓离开。 居民的恐慌很快蔓延到士兵中,南京城里的士兵也开始感到巨大的恐慌,士气大为低落。 一些将领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开始秘密和杨一接触。 杨一充分利用李秀成和陈玉成昔日在太平军中的影响,积极联络城中的将领。 李秀成的兄弟李时贤,陈玉成在扬州的旧部叶芸等先后和新军取得联系。 而困兽犹斗的杨秀清,整日在天王府里做着自己一统江山的白日梦,整日歌舞升平,过着日益糜烂的生活,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是众叛亲离。 腊月初十,在李时贤和叶芸等城内将领的配合下,南京北门被趁夜打开,新军一涌而入南京,在内应的配合下,城内的各个重要据点先后被占领,新军杀进天王府时,杨秀清依然在和他的嫔妃们喝酒作乐。 等发现情况不对时,南京城已经彻底落入杨一的手里。 杨秀清的亲信早被李时贤和叶芸的手下缴械后关押起来,是役新军病不血刃,轻取南京。 至此,太平天国在江南的最后一个堡垒被攻克,杨秀清被押往北京凌迟处死。 新军随即南下,安庆守将林启荣在陈玉成的召唤下献城投降,安徽,江苏,浙江三省全境,彻底的落如杨一的控制之中。 第二部第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 就在杨一一统长江下游的时候,湖北江西的战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石达开似乎天生就是曾国藩的克星,杨一横扫浙、苏、皖、三省的时候,曾国藩也趁机对石达开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可曾国藩先是在鄱阳湖水战中,湘军水师被石达开计诱中伏,虽经一番苦战,但仍然落了个水师尽墨的下场,陆地战场上,彭大顺、朱衣点率二十万大军在武昌击溃湘军彭玉麟,李续宾部,湘军水陆两军死伤近五万,南昌也被石达开顺势攻克,曾国藩率湘军残部逃如湖南老家,江西湖北两省,落入石达开的掌握中。 远在北京的咸丰皇帝大惊失色,下旨怒斥曾国藩无能,同时要求杨一尽快西进,进剿石达开。 遭到咸丰斥责的曾国藩于1857年的春天提出回乡提死去的父亲守制,原打算以此要挟咸丰,谁知道咸丰在满臣的鼓动下,早就打算用朝廷亲贵执掌江南。 咸丰降旨将其兵部侍郎开缺,准其“回籍守制”,连湘军的统帅权也一并夺去。 曾国藩追悔莫及,只得又上折表示“军务未定”,“自到籍以来,日夕惶悚不安”。 咸丰帝置之不理,再次派出和春怡良为钦差,打算把杨一和曾国藩这两个汉臣的兵权一网打尽,企图将湘军和新军完全控制在满州贵族的手中,一场满汉大臣之间权利的争端爆发。 二十二章“和春他们已经出来,走的是海路。 过几天就能到上海。” 沈清霜坐在杨一的大腿上汇报工作,这一段杨一比较忙,难得有空姐妹们还要排队,所以沈清霜要利用一切和杨一单独相处的机会亲热。 “恩!知道了,老三,你又白了很多诶!尤其是这里。” 杨一说话间手就伸进沈清霜的短衣内。 在杨一的抚摩下,沈清霜舒服的哼哼唧唧,但这女人一贯的工作认真,所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要继续谈她的工作。 “我..说,你得想个办法啊,和春他们来想干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这的吗?你得想个对策啊,就这么把兵权交出去啊!!。” 沈清霜用手挡住杨一靠过来的嘴说。 “这个嘛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先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情,好久没有和你...”杨一好象根本没再听,继续在沈清霜身上动作,眼见着沈清霜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少去。 “爷!!这是大白天啊,有人进来怎么是好?”沈清霜毕竟是大家出身,大白天做事还不习惯。 “不管了,这是老子的地盘,门口有警备守着,应该没人敢乱闯。” 说着杨一剥去沈清霜身上最后一件障碍物。 云消雨散后,沈清霜无力的坐在杨一怀里道:“你最近越来越强了,我都受不了你了,下回我得多叫上几个姐妹。” “知道厉害了吧?”杨一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很得意,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沈清霜绸缎般的肌肤。 “爷,我看这样好了。” 沈清霜突然坐起来看着杨一说。 “怎么?”杨一也惊讶于沈清霜的举动。 “我看找刘十八他们把和春他们做了算啦。” 沈清霜恶狠狠的说,眼睛里冒着精光。 “停,打住,我说老三,你还是别害刘哥吧,他那点人枪,怎么是钦差护卫的对手?再说了,杀钦差罪很大的,我们现在还不到和皇帝翻脸的时候。” 杨一被沈清霜说的笑起来,笑归笑,手还是没停下来,顺手把**的沈清霜又抱在胸前。 “不行,不能让和春他们太舒坦了,兵工厂不是才研制出十门120毫米的加农炮吗?让刘十八他们带上,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沈清霜爬在杨一的胸口上继续说自己的,语气阴森,杨一觉得胸口一片冰凉的感觉。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和春和怡良一路走的很不舒坦,本来走陆路坐轿子多舒服,天杀的捻贼,在山东和河南闹的太凶,如今连济南府都敢打,弄地他们只好走海路。 一贯养尊处优的他们几时坐过船出过海,这一路的风浪让和春他们吐的不亦乐乎,要不是皇上催的急,打死他们也不肯走海路的。 不过想想南京城里发贼多年搜刮的财物,两人觉得受这点苦也还算值得。 和春、怡良这次到上海,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杨一把从南京弄到的宝贝和银子送一份过来。 早在北京的时候他们就听说南京城里发贼搜刮了不少好东西,杨一都发了,这次来被给自己弄点好处怎么对的起自己。 再说了,等杨一交出了兵权,那还不是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这两个人也觉得这海上的风浪不是那么大了。 明天就能到上海了,两人似乎已经看见遍地的银子在向他们招手。 和春、怡良各自正做着发财的梦呢,一个亲兵跑进船舱叫道:“大人,不好了,有海盗。” 这一下把两人惊的跳了起来,也不晕船了,跑到船铉上拿着望远镜一阵猛看。 只见远处有 四五艘大船正向钦差的船队开来,那些船的帆上都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桅杆顶上也有一面骷髅旗子在迎风飘舞。 “***,你们还在楞着干什么?让他们给我开炮啊。” 怡良一脚把身边的水师管带踹了个踉跄,气急败坏的骂起来。 “轰、轰、轰”十几声炮响后,海面被炮弹的爆炸掀起十几个水柱,看到海盗船少,仗着自己这边船多,钦差船队的水师们也放心大胆的朝海盗船扑了过去。 “怎么回事?”看着远处的海盗船毫发无损,和春问身边的水师管带。 “回钦差大人,距离太远,打不着。” 水师管带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回答到。 “一群饭桶,你们就不会靠近了再打吗?”怡良又骂起来。 这管带被骂的只能低着头,心里不服气,嘴上也小声嘀咕:“不是你们让开的炮吗?”和春这家伙耳朵尖,立刻问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管带看来也是个机灵人,连忙又跪下回答:“我说,大人英明。 属下这就让船靠过去。” 说这急忙站起来跑去指挥,离开这是非之地。 刘十八一脸得意的站在船头,最近这两年,刘十八混的实在惬意。 首先在结拜兄弟杨一的介绍下,从走私军火的买卖中大捞洋人的劳务费,其次是杨一的五夫人,沈家的四小姐对他也很照顾,拉着他一起组建了一支船队,跑起了运输,把货物从沿海各地来回运输,刘十八这才知道原来跑运输也是很赚钱的买卖,比起做海盗实在有前途多了。 特别是这沈家出手大方,请西洋的师傅帮忙设计制造的大船实在好用,跑的又快,每船还配备了二十门80毫米的榴弹炮,打的够远,船队只要出海,那些小股海盗畏惧于刘十八的名头,多半不敢来捣乱,一些比较有实力的海盗团伙,在刘十八用榴弹炮招呼几次后,也彻底打消了来给刘十八添乱的念头。 弄的刘十八长期没有仗打,有时候还真怀念当初做海盗的时光。 前天三夫人找到自己,让自己重操旧业,临时再客串一回海盗,任务就是吓唬吓唬钦差们,这让刘十八很兴奋。 刘十八是做没本钱的买卖出身的,对海盗这项业务是有感情的,也是这方面的业务能手,这两年从良后,这手还真有点痒痒的,现在这个任务正好满足了刘十八温故知新的愿望。 再说了,象刘十八这样的人,几时把皇帝放在眼里,更别说什么钦差了,如今刘十八眼里只有他的把兄弟杨一一个人。 最让刘十八满意的是,三夫人临走还送来十门120毫米的加农炮,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昨天试了试,打的远还不算,杀伤力也大,刘十八让出来的每条船都架上两门,准备好好威风一下。 看着钦差水师的大炮轰响,刘十八开始还有点担心,毕竟他们船多,可是看着这些炮弹落在距离自己的船很远的地方就爆炸了,连自己船的毛都没沾上,刘十八这才完全放心。 看看对面的船队已经进入120毫米加农炮的射程,刘十八兴奋的大叫:“兄弟门,给我打,好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桅杆上的水手听得刘十八的命令,赶紧用旗语招呼其他船只。 “轰、轰、轰。” 120毫米加农炮发出巨大的响声,在钦差的船队中掀起几个巨大的水柱,散开后把站在船铉上的和春怡良溅了一身的海水,吓的两人当时就抱头趴在甲板上。 “轰、轰、轰......”又是十几下巨响,只见前方的钦差船只有几艘已经中弹起火。 火势很快的在木制的甲板上蔓延。 和春他们刚才嚣张的气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只知道爬在甲板上哆嗦。 害怕哪一颗不长眼的炮弹光顾到自己的这条船上,正担心害怕呢,一发炮弹准确的击中一根桅杆,被击中的桅杆被炸的木榍横飞,巨大的桅杆被炮弹炸断,沉重的砸在船上,要不是几个亲卫手快,把两为钦差拉着就躲开,和春他们可能就成为清朝历史上第一个被桅杆砸死的钦差了。 “快撤!!!”怡良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原来一块木屑被爆炸的冲击波指引下,扎进了这位大人的臀部,鲜血正汨汨的向外冒呢。 “可兄弟们都上去了啊。” 赶来的管带指着前面英勇向前的船只道。 “***,我管这些奴才的死活,我让你撤你就给我撤。” 和春面目狰狞的狂叫道。 一点都没注意到这管带眼睛里正冒着怒火。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们是钦差。 这管带最终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下令前军掩护,后军撤退。 看着不断冒火的官船,刘十八兴奋的上窜下跳,好久没这样爽过了,这时候官船的后队开始逃跑了,但还有几支冒着火的船只正拼命向自己的船队靠近。 “想跑,兄弟们,给我瞄准点,打沉这几支碍事的船,追上逃跑的船只。” 刘十八急忙下命令。 一个水手正要向桅杆上的旗手传令,一旁的刘远说话了。 “慢着,差不多就行了,夫人不是让咱们来打仗的。 大哥,别闹的太大了,免得杨兄弟不好交差。” 刘十八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吓人的,生气的跺跺脚道:“都***给我听好了,对着逃跑的船,最后一次齐射,然后全速撤退。” 又是一轮炮火找着撤退的船打去,只可惜它们跑的够快,炮弹只是落在船的后面爆炸,刘十八有点失意的带着船队开始撤退。 再说那些负责掩护的船只,见海盗的船大火力猛,自己的后队也开始逃跑。 原以为自己是难逃一劫了,本打算拼了老命靠过去,能打上几炮算几炮的。 谁知道海盗船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转舵撤退,这让他们很意外,意外归意外,能留得一条小命的喜悦还是让他们欢呼起来。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带着手下在码头等了一天的杨一极度纳闷,按说这和春他们的船队今天也该到了,这几天海上也没什么风浪啊,这一片海面也没什么暗礁之类的海域,等到天都快黑了,还不见钦差到来,杨一只好让大家都先回去。 杨一最讨厌轿子这种东西,认为这种缓慢的交通工具严重的影响办事效率,还大大的增加了官员们的惰性,所以杨一是绝对不坐轿子的,杨一自己不坐,其他官员也不好意思坐,武将学着杨一骑马,文官也都坐马车。 杨一正骑马往回走呢,沈清霜坐着马车来了,杨一见沈清霜来了,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紧下马过去钻进马车。 “你怎么跑来了?出什么事情了?”杨一着急的问。 沈清霜没有马上回答杨一,而是表情得意的把头伸出外面,朝码头方向看了看,这才回到马车里面回答杨一:“怎么样?钦差没到吧?”说着露出一脸狡猾的笑容,那样子象极了一只偷得小鸡的狐狸。 杨一一看顿时就明白了。 伸手在这丫头的屁股上轻轻的打了几下,嘴里说到:“就知道是你这丫头捣的乱,没闹出人命吧。” 杨一的手与其说是在打,还不如说在摸,弄的沈清霜又有点不自在的扭动腰身。 “爷,这可是在大街上呢,难不成你想在这办事啊?”沈清霜说着面露红潮。 杨一被她弄的气笑道:“丫头,别跟爷来这套,问你话呢,别想转移话题,老实交代,要不然爷就在这把你办了。” 说着杨一靠了过去,一把把沈清霜搂在怀里。 其实杨一才不关心和春他们的死活,只不过真闹出人命来,朝廷追究下来这可是谋逆的罪名,杨一倒不是怕官府的这些垃圾兵,只不过这江南三省才刚刚结束战乱,好多事情还都没有理顺,现在还不是跟皇帝翻脸的时候,还需要时间。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让刘十八吓唬他们一下,他们在连云港上岸了。” 沈清霜嬉笑着轻打杨一作怪的手。 马车终于来到杨一的家门前,只见张健正在门口来回转悠,正等着杨一回来呢。 杨一从马车上下来,张健一见急忙跑过来说:“大人,刚才得到的消息,僧格林沁被捻军打死了。 胜宝逃出了山东。” 杨一听的一顿,想不到这捻军还有两下子。 “不管了,眼下咱们得想办法对付和春他们,这两个家伙才是最讨厌的。” 杨一一边往里走一边和张健说话,一点都没注意到一个丫鬟正端着个盘子,慢慢的靠近自己。 “好贼子,明年的今天就你的忌日。” 只见那丫鬟大喊一声,把盘子朝杨一砸来,亮出藏在盘子下的匕首,冲着杨一就扎了过来。 杨一突然遭到袭击,还好这古代的刺客够笨,杀人前还要喊什么口号,杨一趁她说话的当口,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把张健挡在身后,匕首在夕阳的残辉辉映下,划出一到暗淡的直线,向杨一的胸口刺来。 杨一把张健推到一边,一个侧身躲闪,但还是慢了,匕首扑哧一声,扎进杨一的胳膊。 受伤的杨一忍着巨痛,一手拿住那持有匕首的小手,一个使劲,那丫鬟发出“哎呦”的叫疼声,匕首离开了她的控制。 事情来的太快,杨一被刺伤后旁边的警卫才反应过来,“保护大人。” 新任的警卫营长赵子平一个大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把那女刺客的手臂拿住,按倒在地,其他的警卫也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她绑了起来。 “妈的,居然敢行刺大人,还得兄弟们担惊受怕。” 赵子平一脚踹在那女刺客的腿上,把她踹的跪下来。 只见那女刺客用眼睛狠狠的看着杨一骂到:“贼子,你这朝廷的走狗,本姑娘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赵子平一见这女刺客如此顽强,顿时火就冒起来,嘴里骂到:“你个贱丫头,嘴巴还挺硬。” 说着举手就要抽这女刺客的耳光。 杨一赶紧叫停,这赵子平是赵本初的侄子,也是武当门下的弟子,李柱子离开后,由赵本初推荐来接任的。 赵子平学了十几年的武艺,这一巴掌打过去还不把这女刺客打成什么样呢。 “子平,算了,别跟一个女的计较,别忘了我们的军规不许虐待俘虏。” 这赵子平也是气急了,自己靠叔叔推荐才当的这警卫营长,还没当几天就出这挡子事,这不是给叔叔的脸上抹黑嘛。 “是,大人 。” 赵子平说着愤愤的放下手,不过眼睛还是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这女刺客。 “把她带下去,查清是谁派来的。 哎哟!”杨一说着捂着自己的胳臂叫起来,跟着沈清霜用慌张的声音说道:“对不起,爷,我是着急,你别生气。” 杨一咧着嘴巴道:“我不生气,可你也不能来摇晃我这受伤的胳膊啊,我的姑奶奶!!”杨一说着指了指沈清霜摇晃自己的双手。 “哎呀!!!”沈清霜叫起来,连忙放开杨一受伤的手,“快叫大夫。” 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受伤,沈清霜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杨一慢慢的走到那女刺客面前说:“姑娘,不管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扎了我这么一刀。” 说着杨一笑了起来。 那女刺客刚想骂杨一,就被警卫们用布团把嘴巴给堵上了,一直在呜呜的女刺客被警卫们押了下去。 这时候屋子里其他的女人也出来了,看见杨一的手在流血,都惊叫着围了过来,杨一面带苦笑的看了看一边的张健,只见张健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眼睛也有点红红的。 杨一被众女围绕着进了屋子,大夫也请来了,一番处理后,杨一把女人们都弄出去,只留下张健一个人。 “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张健刚刚张嘴,杨一就打断道:“还是别说了,感激的话我不想听,你应该知道我怎么想的。” 张健这才释然一笑道:“大人果然高明,这受伤未必是件坏事,咱们就给和春他们来个“拖”字决,让他们慢慢等好了,扬州弄来的七八百万两银子我都交给三夫人了,投降和俘虏的十万人您看怎么处理?”张健在不知不觉中对杨一也用上了敬语。 “你看着办吧,老办法,先接受教育,然后整编,抓紧训练,人我是不嫌多的。” 杨一淡然一笑。 “还有,钦差就要到了,咱们可不能大意了,得先想好对策。” 张健继续说到“恩,明天我们先商量好,回头你把他们几个都叫来,大家统一一下口径,别让这两个老滑头占了便宜,还笑话我们。” 杨一笑着说道:“对了,把太平军过来的军官都收拢一下,让他们到军校里好好的学习几个月,掌握点现代军事的理论。” “我这就去办。” 杨一和张健正说的起劲,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中间夹杂着几位夫人的低语,杨一无奈的看看张健,张健知趣的笑道:“如此,大人我先回去了。”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倍受惊吓的和春和怡良终于来到上海,可到了上海才知道杨一受伤了。 杨一只是在迎接的时候露了一次面,然后就借口养伤躲了起来。 在上海呆了几天,从惊吓中缓过劲来的两位钦差,见新军的将领们不过是在迎接的时候露了一面就再也没私下来拜访自己,顿时觉得十分的没面子,不过这些人都是手握重兵的,打仗还得靠他们,现在皇帝那正火烧眉毛呢,两人也没闲情去计较。 商量几次后,决定先到杨一明确一下兵权的归属,再想办法把银子从杨一那挤出来,最后再考虑怎么对付发贼。 两位拿着圣旨找到杨一家,杨一说不得也只好装着痛苦的样子迎接钦差。 和春他们表明来意后,杨一很干脆的表示,自己现在有伤在身,也的确不方便上阵杀敌,所以拜托钦差们带为指挥。 和春他们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高兴的顺嘴就暗示杨一在南京应该是发了大财的,应该孝敬他们一下吧?杨一本就打算造反,只是需要时间,现在购买装备,训练降军都需要时间,还不能翻脸,所以打着哈哈道:由于当初南京城里一片混乱,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意思是我都没好处,两位也就免了。 这两位听得当时就想发作,但考虑到自己刚到,部队还没完全掌握,只好忍耐。 合计着等部队控制住了再来收拾杨一。 公事办完了,和春他们也告辞离开。 和春他们前脚离开,杨一后脚就要出门。 最近杨一老是趁女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去,鬼鬼祟祟的猫在兵工厂里,拿着一些图纸让中国的学徒们给加工些零件,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女人们为这事没少埋怨杨一。 杨一正打算离开呢,沈清霜来了,见杨一要开溜,沈清霜赶紧拦着。 “爷,你又不老实了,给我回屋去休息。” 杨一赶紧堆起笑脸道:“好老三,你知道我是去办正事,别和她们说。” 沈清霜冷着脸道:“不行,今天不行,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杨一见沈清霜说有事,只好放弃开溜的计划无奈的说:“说吧,有什么事?”表情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沈清霜看着好气又好笑,轻轻的从身后抱着杨一说:“姐妹们是担心你。” 杨一拍了拍沈清霜的手说:“我知道的。” 俩人就这么站了一会,杨一才道:“老三,你刚才说有事,是什么事?”沈清霜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那个女刺客的来历弄清楚了。” “哦?是什么来头?”杨一感兴趣的问。 “还记得上海小刀会的事情吗?刘丽川认出那女子了,她是周立春的女儿,周秀英。” “天啊,就是青浦那个周立春?他还有个女儿?”“是啊?就是他。” “是美女吗?”“是啊!。” “那我得去看看。 看看有没有机会....”杨一坏坏的笑道。 “你敢!。” 沈清霜双眼瞪过来。 第二部第二十三章 时间 上海,两江总督的官邸里,就在钦差上杨一那的当天晚上,新军的骨干们不约而同的来到杨一这。 客厅里坐着刘铭传和聂士成这些一开始就跟着杨一的老人,也有刚加入就被重用的李秀成和陈玉成,杨一的狗头军事张健,情报头子兼三夫人沈清霜都安静的围坐在杨一旁边。 “怎么都不说话?我和张先生合计着把大家都请来呢,这好了,自己都来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一挨个看了一遍,都搭拉着脑袋不说话,只有张健一副镇定的样子。 陈玉成猛的站起来道:“大人,我看这两个狗屁钦差压根就没安好心,反了算了,就凭清妖部队的战斗力,我看啊,好弄。” 陈玉成一说完,聂士成也站起来 说:“就是,他们来是干什么的?是来抓兵权的,这新军从成立到现在,他们出过一丁点力吗?现在到好,来摘果子了。 我支持玉成的意见。” 李秀成和刘铭传也一起说到:“对,反***。” 众人这么一说,场面顿时活跃起来。 杨一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指了指张健说:“具体该怎么应付和春他们,我和张先生都商议好了,大家先听听他怎么说。” 杨一说完,张健站起来看了大家一下,这才用缓慢的语气说:“以我们新军目前的实力,想成功造反那是很容易的,甚至说灭了朝廷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啊。” 说到这里,张健稍微停顿一下,又看了大家一眼,发现众人都在很仔细的听,这才继续说:“如今江南三省刚刚安定,需要时间恢复战争带来的创伤,此其一也。 其二,太平军的起义部队和俘虏问题也急待解决,起义部队的训练和整编,部队对新装备的熟悉,对新战术的学习。 还有俘虏的教育和吸纳,这也都需要时间。 其三,我军的军工生产还不足以满足我军长期作战的需要,兵工厂要扩建需要时间。 同时还有一批新式武器的研制和形成批量生产,这也需要时间。 其四,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的后勤保障机制还没有一套完整,确实可行的制度。 以庐州战役为例子,由于我军后勤的拖沓,直接导致我军无法及时对庐州发动进攻,最后时战役拖延了相当长的时间。 教训深刻啊。 所以,组建一支有力的后勤保障部队,这也是必须和急迫的,但这也要时间。 其五,战争,打的就是经济实力,我军虽据有三省,但我们要看到,单凭现阶段三省的经济收入来发动起义,无疑是一种杀鸡取卵的做法。 所以当前要做的是加速发展经济,大力推广走工业化的道路。 同时还要强化农村的土地改革,加大我党在农村的影响,加大在农民中发展我党党员的力度,确保我党我军能得到广大农民兄弟的支持。 其六,那就是我们不能忘了还有西方列强的存在,我们一旦起义,必将严重损害西方列强在中国的利益,到时候,他们必将进行武力干涉。 中国有漫长的海岸线,可我们现在还没有水师啊,只能和他们在陆地上打,江浙两省目前是我军重要的经济来源地,新兴的工业也相对集中,列强凭借强大海军,可以在两省随时随地的登陆,我们防不胜防啊。 所以大人提议,尽量鼓励商人们把工厂办到安徽去,一旦起义,还要强制性的迁移,这也需要时间。 综上所述,我们当前的工作重点,就是尽一切努力,推延和清廷翻脸的时间,一但发动起义,就不能给清廷喘息的机会,不能给列强勾结清廷留有时间上的余地。 张健的讲话总算说完了,环顾四周,众人还在思考中。 杨一等大家略微缓和后,站起来说到:”张先生的讲话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杨一这才继续说到:“那就好,现在皇帝派人来逼我们啦,不能翻脸,我们就和他拖。 有一点大家要记得,就是朝廷基本没给过新军几个军饷,这钱都是我出的。 明白了吗?”杨一问道,说着做了个隐晦的眼神看着大家。 众人略一思索,顿时恍然。 杨一见大家明白又继续道:“还有个事情,你们回去后,从每个师里给我挑出一百个人来,要武艺好,枪法精的,我有用处。”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从杨一那回来后,怡良再也挺不住屁股上的伤口带来的痛苦,只能先养伤,这让他很郁闷,眼看到手的兵权都便宜和春了,自己只能干瞪眼。 和春在第二天就下命令,让刘铭传他们去开军事会议。 刘铭传他们也很配合,接到命令都去了。 新军的人一到齐,春风得意的和春就迫不及待的说话了。 “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眼下南方石达开匪部猖狂,河南山东捻匪横行,朝廷急需各位出力,本钦差令受圣上抬爱,到此主持大局,还望各位多多帮衬。” 和春说了一通,见众人反应平淡,又堆起笑脸道:“各位,只要大家在剿匪中用心作战,本钦差一定力保各位的前程。” “愿听大人差遣。” 刘铭传他们回答的倒是很响亮,这让和春感到很满意。 接着和春就开始下达命令了。 “刘铭传听令。” 和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拿足了中气的。 “末将在。” 刘铭传站了起来,拱手施礼。 “刘将军是新军的老人了,在部队中德高望重,本钦差令你明日返回南京,三日内沿水路直下九江,可有问题。” 和春用最客气的语气和刘铭传说话,在他看来,新军的这些主要将领,只要许与高官厚禄,应该不难调遣。 只要把这些人抓牢了,再把他们从杨一身边支开,今后不难掌握。 “末将得令。” 刘铭传用最响亮的声音来回答,然后退到一边。 “聂士成听令啊!!!”和春见一切顺利,激动的语调都变了。 “末将也在啊!!”聂士成也出来接令了。 “聂将军,你部雄据苏北,与山东相接,我命你部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开进山东,围剿捻匪,接应胜保大人。 望你部听从胜保大人的调遣,配合胜保大人剿灭捻匪。” 这条计是他在山东的时候就和胜保商量好的,胜保这些年让起义军是打怕了,听说新军在与起义部队的作战中,未尝败绩,也就打上新军的主意了,和春和胜保关系不错,本是一党,当然要帮胜保这个忙了。 “得令啊!”聂士成也站一边去了。 接下来,和春让陈玉成经浙江,入江西,配合另一位钦差景泰与湘军一道,从东面夹击石达开。 最后让李秀成留守上海,专门保护他。 这和春他们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啊,杨一有多少家底他们事先是早就打听清楚的。 这次出来三个钦差,景泰去了江西,表面上是把曾国藩的湘军抓到手了,杨一的新军他们也要一分为四,景泰一份,胜保一份,和春一份,还有一份是怡良的。 命令下达完毕,各将领纷纷回去准备,和春也呆在上海等待他们出征的好消息。 可这一等就是十来天过去,刘铭传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和春大为着急,立刻派人去询问为什么刘铭传他们不出发。 出去问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带回刘铭传他们的回答是:“等军饷啊。” 和春一听急了,这军饷不是一向都是杨一出的吗?怎么找他和春要呢。 刘铭传他们回答:“现在不是归你和春大人指挥吗,不找你要军饷找谁要啊,杨大人家也不富裕啊,现在杨一都在家休息了,哪有闲心管这些啊。” 刘铭传他们的回答差点没把和春腻死。 和春没办法,只好要求刘铭传和聂士成他们先出发,军饷他随后就弄来。 可刘铭传他们又说没粮草,这皇上还不差饿兵呢,没粮草这仗怎么打啊?总之刘铭传他们就是找出一切借口,就是赖着不动,把个和春给急的,连夜发奏折到北京参了杨一一本。 说杨一暗中使坏,指示新军不听调遣。 咸丰见了奏章,虽然生气,但考虑到新军是杨一一手拉起来的队伍,办了杨一怕新军造反。 只能下圣旨责问杨一,希望杨一能配合钦差的工作。 杨一接到圣旨,立刻上奏,大呼冤枉,说这新军自从成立以来,没向朝廷要过一两银子,所有的开支都是自己做买卖赚的,加上老婆家里赞助一点,才能维持到今天,现在自己都卸任了,难道朝廷养兵,还要他个人出钱吗?如今朝廷要用兵,自己就鼎力支持,坚决执行皇上的旨意的,兵权也交出去了。 是和春无能,部队没有军饷粮草,怎么打仗,这都是基本常识了。 总之这圣旨奏章这么来回几趟,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内,各地新军都在抓紧训练,各军也抓紧组建自己的后勤保障系统,然后汇总到张健手里,进行同意调度。 党务方面,苏州的韦晓声,苏北的许名,都在大力发展新的党员。 从各军调来的一千名士兵也交到杨一的手里。 杨一专门让沈清霜找了个一山傍水的地方建了座军营,把这些人集中起来,用后世的特种兵理论来训练他们,亲自制定训练教材,武术教官也由沈清霜出面花大价钱招聘,这支部队完全是按现代的方式组建和训练的,杨一将来要把他们派大用场的。 一边跟和春打口水仗,杨一还在一边搞他的设计,让中国学徒加工的零件也都弄好了,杨一整天关起门来,在家里摆弄这些零件。 不久,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阻击步枪在杨一手里诞生,并很快被装备到那支特种部队里。 咸丰见了杨一的奏章,也知道自己理亏,按理说这新军从组建到作战,他这个皇帝都没操什么心,别的不说,就说新军装备的洋枪洋炮,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来说去,还是和春无能,早干什么去了,就知道磨嘴皮子,没钱就想办法去弄啊,没粮草就去买啊。 一道圣旨下来,把和春骂的狗血淋头。 和春实在没办法,只好又来找杨一,可杨一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杨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老婆们跑安徽黄山去游玩去了。 和春找不到杨一,这新军就更指挥不动了,这仗还怎么打?其实杨一到黄山还真的不是游玩,他是为兵工厂选新厂址去了,杨一打算在安徽兴建一个规模较大的军工基地,并逐渐把上海苏州的兵工厂陆续的迁移到安徽。 杨一没找到,可战局变化就大了,江西的景泰指挥湘军作战,湘军一向只听曾国藩的,咸丰把曾国藩的兵权下了,下面的将领不干了,一个个对景泰的将令阳奉阴违,总之是没办法指挥。 甚至石达开一打过来就跑路,好几次湘军跑的太快,景泰查点叫石达开给逮去。 这湖北江西战场是一败涂地。 再说捻军在山东河南,胜保本就是个饭桶,以前僧格林沁在的时候还能和捻军打几下,僧格林沁这么一死,胜保就只敢躲在济南等大城市里不出来,结果山东河南的广大地区,都被捻军站了,气的咸丰旧病复发,狂吐鲜血躺在**。 养了好一段的调养才好一点。 经过这一系列争夺兵权的斗争,咸丰和他的满族幕僚们清楚的看到,完全依靠八旗弟子来维持天下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了,无奈的咸丰在下决心剥夺曾国藩和杨一的兵权后,仅仅不到两个月,就招回了他亲自派出的钦差们,恢复了杨一和曾国藩的兵权,委托他们全权负责剿灭太平军和捻军。 咸丰是做出让步了,可杨一和曾国藩还不答应,进一步表示,指挥部队打仗,朝廷一不拨款,二不派粮,这仗没办法打。 咸丰只好把各地的财政权利和行政权利也交给了两个手握重兵的汉臣。 满族贵胄们导演的一出夺取汉臣兵权的丑剧,就这样落下帷幕,杨一和曾国藩在这次斗争后,不但巩固了各自在军队中的威信,还进一步获得了辖区内的行政权利和财政权利。 就在杨一官复原职后不就,史密斯带着从美国招聘来的大队人马回到了上海,杨一迫切希望的发展人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 “七月火”号缓缓的向东方前进,茫茫的海面上难得有风平浪静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挡的海面上,太阳肆无忌惮的用紫外线照射着甲板上的人们。闷热的天气加上懒懒的风,船上的人们都有气无力的找个地方躲避太阳的侵袭。“看!!!陆地!!!”桅杆上的水手用最大的声音叫喊到。叫喊声惊动了雍懒的人们,纷纷跑到前甲板上朝东面看去,一道地平线出现在茫茫的天际,开始只是一条线,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慢慢的陆地上的景物也陆续出现在人们的眼帘。“到了,到中国了,到上海了。”船上的人们欢呼起来,男男女女相互抱在一起庆祝,有的干脆跳起了轻快的踢踏舞,还有的人甚至坐到甲板上痛哭起来。 “嘉丽,你看见了吗?我们到中国了,到上海了,你要坚强些,中国是个神秘的地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史密斯温柔搂着怀里的女人,然后让女人舒服的靠在自己胸口,推开船舱的窗户,指着远处的陆地对怀里的女人说: “史密斯,别靠我太近,我十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有味道。”嘉丽挣扎了一下。试图摆脱史密斯的怀抱。可史密斯却把嘉丽抱的更紧,嘉丽只好作罢。 “嘉丽,我亲爱的,永远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你这样说我心都快碎了。”史密斯移动了一下身子,让嘉丽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口。 “史密斯,我亲爱的,我知道的,别难过我会好起来的。”嘉丽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润,用手慢慢的整理一下散乱的秀发,然后用干瘦的手轻轻的抚摩史密斯的脸颊,继续说到:“史密斯,能再次见到你,能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感激上帝了,尽管仁慈的主他曾经让我们分开,但我还是要感谢他让你又一次回到我身边。现在就是死我也没有遗憾了。”嘉丽说着,无力手慢慢的落了下来,眼睛也慢慢的闭上。史密斯头一次怨恨这海风太小,使船不能走的更快些。两眼焦急的看着远处越来越接近的陆地。 史密斯这次回到美国,才知道嘉丽过的并不好,那个有钱的公子根本就是个无赖。当初和嘉丽结婚根本就是看上了嘉丽的美貌和为了继承嘉丽家的遗产,这个无赖在继承遗产后便开始整天的花天酒地,整天的赌博,喝酒,赌输了就回家把嘉丽劈头盖脸的打一顿。可怜的嘉丽还怀了身孕,硬被他打流产了。结婚不久,这个该死的无赖就在一次豪赌中输光了最后一个铜板,还欠下一大笔赌债,要不是史密斯回来,嘉丽就会被债主们拉去做应召女郎还债。在史密斯的帮助下,嘉丽离开了那个混蛋,史密斯还决定带着嘉丽一起来中国,可身心疲惫的嘉丽在上船后没几天,就一病不起,身体也一天一天的瘦下去,沿途补充给养的时候,史密斯曾经带嘉丽上岸去看过大夫,大夫建议嘉丽留在当地修养,但嘉丽担心史密斯耽误来中国的行程,怕影响史密斯的饭碗,坚决的要求继续来中国的旅途。眼看就能到达目的地,可嘉丽已经病了十多天没下床了。 半晌,史密斯见嘉丽没有吭声,便低头看看她,这才发现嘉丽已经闭上眼睛。史密斯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崩溃了,疯狂的叫喊道:“怀特,怀特,怀特大夫,快来看看嘉丽。” “没事,史密斯,她只是睡着了。看起来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还需要多多修养。”怀特医生拍拍史密斯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到。史密斯这才放下心来。 在大海上就是这样,明明能看见陆地,可是要到达却还要走很久,中午看见的陆地,等到达时已经的傍晚了。作为这一船人的头,史密斯让大家先下船等待,让人帮忙招呼嘉丽,自己赶紧找了辆黄包车奔杨一家去了。 天已经擦黑,两江总督的大门口也点上了灯笼,史密斯心急火燎的就往大门里进,结果被门卫的两杆枪挡住了去路。史密斯这才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 “对不起,麻烦你通报一下杨大人,就说史密斯从美国回来了。”史密斯也不管门卫听的懂听不懂,只管用英语叽里咕噜的说一大通。 门卫虽然听不明白,但洋人还是见过的,虽然中国人都不怎么喜欢洋人,但也不好得罪,免得给杨一添麻烦不是。所以门卫们还是很客气的告诉史密斯说:“对不起,我们大人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你再来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史密斯也看明白了这个手势,但眼下有一船的人等着要安顿呢,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史密斯也拼命做手势,表示自己一定要进去见杨一。门卫见史密斯一副着急的样子,也动了点恻隐之心,其中一个这才说到:“你等着,我帮你去通传一下。”说着就进去了。这会史密斯从他的神情中看明白了意思,也只好在外面等着。 杨一这的门卫都是新来的,以前的警卫都跟着李柱子去了芜湖,要不也不会把史密斯拦着。警卫刚进去没几步,就见那丫鬟小红在院子里浇花,赶紧上去说话:“小红姑娘,有个洋鬼子吵着要进来,大人今天晚上是在你们小姐那吧,麻烦你去通传一下,没准有什么急事,别耽误了。大人怪罪下来,大家都吃罪不起。”丫鬟小红是霍小玉从“闲情阁”里带出来的老人,从来都是当姐妹看的。去年霍小玉本打算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提那么一下,小红就说自己还小,才18岁,不着急嫁人,霍小玉只好作罢。其实这小红人小鬼大,自打在闲情阁那回见了杨一喜欢上了,心里憋着哪天杨一能看上自己,收自己做个小的,这才回了霍小玉的好心。 小红听这门卫说的急,也大方的放下手里的家伙道:“行,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这边小红往霍小玉房里来,那边杨一正在欣赏霍小玉的内衣秀呢。这杨一最近把事情都交代出去了,党务方面有张健盯着,杨一很放心,军队方面有聂士成、刘铭传、李秀成、陈玉成这四大天王操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特种部队那边最近杨一派余薪带着他们去海边拉练了,衙门里的那些事情,有师爷们去操心,生意上的事情沈蝶衣和齐横波一起打理的好好的,兵工厂里有西门子,这样一来,杨一倒成了个闲人。这段时间见几个老婆穿肚兜觉得不科学,时间长了怕**会下坠,所以杨一找了个裁缝到家里来,设计了胸罩的样子,让裁缝做一些,好让老婆们穿上。 这不,今天才做出来的胸罩,杨一有心先让身材最好的霍小玉试试。拿给霍小玉这么一穿,把霍小玉乐的不行,天气正热,穿个肚兜,再穿外衣,就算整天扇子不离手,还是热的不行。杨一把胸罩这玩意给霍小玉,霍小玉这么一试,觉得舒服多了,再说了,这胸罩把个**托的高挺,越发显得身材窈窕。把其他几个嫉妒的不行,都以为霍小玉吃了什么补品才把胸部补的乱挺,这霍小玉也坏,也马上不说清楚原因,只说过几天告诉大家。杨一在旁边本想说什么,被霍小玉用眼神吓了回去,杨一想想今天正好轮到霍小玉值班,惹恼了她晚上可能要受罪,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霍小玉白天得意完了,天一黑就拉着杨一回房间,也不着急就睡。把杨一往椅子上那么一按,然后脱了上衣,单穿个胸罩在屋子里来回晃悠,让一边的杨一品头论足。这屋子里的蜡烛点的许多,亮堂这呢,白生生的身子在蜡烛光芒的照耀下,晃的杨一眼晕,顿时就有了反应,可这丫头楞是晃来晃去,又扭腰身,又扭屁股的,把个杨一看的热血沸腾。这霍小玉一向擅长吊人胃口,杨一每每和她在一起,总是被弄得热火朝天,眼下这丫头又故伎重演,杨一看的难受,趁霍小玉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当口,一把抱住,霍小玉开始还稍做姿态,被杨一热手一摸,便软了下来。两人就坐在椅子上,霍小玉去了褒裤,翘起双腿,两人正做的入港,冷不防房门被人推开,丫鬟小红一头扎了进来。杨一一见门被打开,暗道:“晕了,刚才忘上门了。” 原来这丫鬟小红在门外听了好一会了,刚才小红来到门口,听得里面霍小玉的叫唤声抑扬顿挫。打小就被卖到青楼的小红,原本对男女之事到也耳濡目染,对这类事情也不陌生。虽说还是清倌人就随霍小玉来到杨一家,但早年的青楼生涯也使小红比其他女孩要早熟许多。这些年虽然在杨一家这些事情见的少了,但几年下来,这13、4岁的小姑娘也长成大人了,对这些事也开始想了,加之对杨一一直抱有幻想,便生了偷听的念头。开始霍小玉的作态还一般,叫唤的也还声音不大,等渐渐的被杨一弄的舒服了,这声音也就越来越大,嘴里还“好人,哥哥,我要死了的,一通乱叫。间有肌肤接触发出的声音,这小红开始只是听,后来发展到对着门缝往里看。谁知道这声音听不得,这事更看不得,一看之下小红正个人两腿发软,一个站立不住,人就往门里倒去,把个偷窥的行径给暴露无遗。 第二部第二十六章 十五章 且说小红撞破了杨一和小玉的好事,跌进屋子,当时那场面**无比,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伏身在一个健壮帅气的男人身上,羞的个丫鬟小红浑身无力,总算是还知道立刻转身背对两人。杨、霍二人被一惊之下,顿时呆住,一脸表情先是错愕,后是尴尬。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分开,各自穿好衣物。霍小玉这才红着个脸问小红:“我说妹子,你怎么就这个时候进来了?” “我..这个..洋人..找老爷..。”小红背对着两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结结巴巴的词不达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幸好杨一听到洋人两个字,大致猜出应该是有洋人来找自己,被门卫给挡下了。心说这么晚了还有洋人找自己,该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想着杨一也不理会这两个女人,兀自逃出这尴尬之地。 杨一以最快的速度逃到门外,赶紧就朝大门赶去,心里还在纳闷,这么晚了,是哪个洋鬼子来打扰自己的好事?就着门口灯笼的光线,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外来回转悠。再仔细这么一看,这不是美国犹太人史密斯朋友吗?原来是他回来了,好事啊。 这史密斯在门外等得着急,且不说有一船的人等着他,就说嘉丽的身体就让他不放心,那门卫回来说已经通报了,可等了半天都没动静,他哪知道小红这丫头光顾着看a片了,把通报的事情都忘一边去了。史密斯正在担心呢,忽然听门里面有人用英语叫自己。 “史密斯,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回来了。”门里面比门口要黑许多,史密斯仔细那么一辨认,才发现自己的后台老板杨一出来了,顿时激动万分。没想到啊,身为老板,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下属,这怎么能不让史密斯感动,他哪晓得,杨一是被别人免费看了场脱衣秀后逃出来的。 “哦!!老板,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太高兴了。”史密斯激动地跑过去拥抱杨一。说真的,史密斯这一路的辛苦,在见到杨一亲自出来迎接自己以后,顿时都化为乌有,心里生出了为这样的老板卖命真是幸福的感觉。史密斯一直坚持叫杨一boos,杨一也只好答应,但杨一总觉得这样叫有点怪怪的,总让杨一想起未来世界网络游戏里的什么教主啊之类的怪物。 “哦,史密斯,我的朋友,再次看见你我也很高兴啊。”杨一想躲开史密斯那臭烘烘的拥抱,但考虑到可能会伤及史密斯的自尊,只好委屈自己忍受史密斯这半个多月没洗澡的拥抱。 这个热情的拥抱持续了几分钟,史密斯才放开杨一。着急的史密斯拉着杨一,两人就在大门口坐下开始汇报自己这次回美国的工作成绩,先说“丽人”化妆品在美国的销路情况,这次史密斯回美国才知道,这“丽人”化妆品在美国居然是抢收货,原来多有欧洲的游客和移民到美国,有些人就带去了“丽人”化妆品。这“丽人”系列化妆品在美国上流社会中倒是颇有名气,这个时候的美国上流社会,许多时尚的东西还是跟着欧洲在走,这“丽人”的招牌在欧洲是响当当的字号,在美国当然也不例外,史密斯找了几家销售商,当时就签下了经销合同,还都是现金交易,不给赊帐的,就这样还有不少商家趋之若骛。杨一见史密斯说的开心,便让门卫弄了壶茶出来,等史密斯说的口干就倒上一杯,杨一不知道,自己和史密斯席地而坐,还给倒茶水这些小小的举动,都深深地震撼了史密斯的心灵,为史密斯今后死心塌地的为杨一办事,打下了坚固的基础,在今后的岁月中,不管杨一遭遇到多少困难,这史密斯一直是坚定的站在杨一这边的。犹太人一向重利,多善经商,杨一实际上对史密斯多少是有点戒心的,他哪里知道史密斯这时候就已经决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当史密斯说到自己这一次从美国招聘来800多人手,估计自己在美国的办事处今后还会陆续招聘到人,并由美国办事处安排送来中国的时候,杨一问了一句:“你招聘来的人呢?”史密斯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同时想起嘉丽的身体,这才一拍大腿叫道:“哦上帝,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他们还在码头呢。” 杨一听了赶紧让人召集人马,赶往码头,帮着这些远来的客人搬行李,安排他们住下,由于到的时间已经很晚,杨一只能把这些人先安排到客栈里,打算等明天再把他们安排到早就准备好的宿舍里。 忙活了半天,杨一总算把这些人都安排住下,带着几个手下回到家里。时间已经很晚,可是霍小玉的房间里依旧的灯火通明,看来这女人还在等自己,杨一一阵激动,想起还没办完的艳事,心里不由一阵激动,被小红吓回去的火又冒了起来。 快步走到门前,刚想推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说话的居然是小红和霍小玉,杨一也想听听女人们在背后都怎么说自己,也就没推门进去,躲在门外当一回偷听的。 首先听见的居然是霍小玉得意的声音:“小红,你看看,姐姐这新式内衣不错吧,你没看见今天别的姐妹们,看我那眼神。嘿!!”说着霍小玉上身只穿了胸罩,套件薄纱的霍小玉得意的转了一圈,好让小红看个仔细。小红在一边知趣的说道:“那是,小姐你一向身段就好,再穿上老爷专门制造的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霍小玉笑骂道:“死丫头,偷听偷看你不教就会,教你认识点新鲜玩意,半天也记不住名字,记好了,老爷说了,这玩意叫胸罩。”小红听了后,还上前去摸了摸霍小玉穿在身上的胸罩,嘴里啧啧啧地赞到:“对,是叫胸罩,小姐你穿了这好看,把那几个夫人都比下去了,我要是有一件就好了。”霍小玉轻轻打了下小红,笑骂到:“你个丫头,别以为姐姐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姐姐有好东西什么时候少了你一份,只是这老爷能不能看得上你,那就是你自己的福分了。”小红听的羞红着脸蛋,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杨一万万没想到这小红居然还有这点心事,说来也是,这丫头也18岁了,在这年代是该找婆家了,也怪自己,老拿以后的眼光看待女儿之事,忘了这年月18岁的姑娘再不嫁人就算老姑娘了。看来要对霍小玉交代一下,让她替小红上点心。 想到这里,杨一哦哼一声,这才推门进去,当场把个小红弄了个大红脸,赶紧找个由头,溜了出去。杨一露出一付狰狞的面目看着霍小玉:“我说,居然在后面编排自己的老公,你好大的胆子。”杨一也不管那么多了,先冤枉一下才有借口下毒手,就好象小学课本里的狼和小羊。 “哎哟,真是天大的冤枉啊。”霍小玉赶紧喊冤,可已经来不及了,杨一一个跨步过来,一把抓住,嘴露**笑:“是吗?你冤枉吗?我来看看你哪里冤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杨一就起来去找史密斯,带着他把人都安排住下。应史密斯的要求,又找了个大夫帮嘉丽看病,嘉丽本来只是身体虚弱,加之路途遥远,调养一下就没事,杨一还帮弄了些人参什么的给史密斯,让他拿出去给嘉丽补一补。 忙了几天,杨一总算把新来的人都安排住下,等新人们适应一下环境后,杨一打算对他们逐个了解,决定怎么安排工作。 杨一在外面忙,家里可闹翻了天了,惹出事情的就是杨一制造的胸罩。这天杨一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一群穿了胸罩的女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让杨一欣赏她们穿上胸罩后的样子。众女闹做一团,杨一看这些女人被这东西弄的这么开心,不由心动,伸过手来对沈蝶衣说道:“老五,如果这东西批量生产,投放市场,你看会不会有前途?”沈蝶衣用手指抵着下巴想了想,又跑到沈清霜耳朵前说了几句悄悄话,姐妹两个跑到一边嘀咕半天。最后干脆所有女人都加入讨论,讨论了半天。沈蝶衣才回说:“这东西这大户人家和青楼女子中间应该有市场。就怕那些老夫子,老学究们反对,还有国外的市场你应该关注一下,这玩意你是怎么发明的,洋鬼子的女人我都没见她们穿过。”沈蝶衣怎么一说,杨一倒是动了心,虽说这几年买卖不错,捐款也不少,可是要维持如此庞大的军队,杨一现在是手头一点都不宽裕,要不是在南京城捞了一票,估计自己都快上街要饭了。胸罩这玩意是从一个印度女人用手巾包裹**引起的发明,现在欧美也还没有这产品,如果好好开发一下,还是大有可为的。 最近日子过的紧,杨一也盘算着搞女性服装也的确是个赚钱的行当,要是能发展海外市场,那就更理想了。女人是一种可怕的种群,她们对美丽的**是无法抗拒的,清朝还好,不过是比穿的,比胭脂水粉。现代的女人就恐怖了,好好的身体,非要去拉上一刀,割个双眼皮,垫个胸的,总之是假货横行。所以说女人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所以她们的钱大多数都被那些奸商们赚去了。 沈家的姐妹不愧是赚钱的好手,杨一还在构思呢,她们就付诸行动了,找上几个好裁缝,按着杨一弄出来的花样,先做了一批胸罩,然后让其他几个都穿上,整天在“丽人”专卖店里显摆,弄的那些来买化妆品的女人们嫉妒的两眼放光。这才把东西拿出来,在店里还弄了个化装间,专门让那些女人试穿。那些来买化妆品的女人,大都是家里有几个钱的小姐太太,还有青楼里的女子,她们哪受得了这样的**,结果样品一销而光,大有供不应求之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沈家姐妹立刻就收拢一帮裁缝,专门做这个东西。不过令沈家姐妹遗憾的是,上海的裁缝就算都弄来了,一天也做不了多少胸罩,只能看着钱从手里溜走。还是杨一有办法,弄了个流水作业的办法,把生产的工序分成好几道,再找些闲在家里的妇女来,每人只要负责一道工序,这样不懂裁减也可以用的上,大大增加了产量。唯一让杨一遗憾的是,没有海绵,要不就能做出现代款式的胸罩,让那些胸部小的mm也能挺拔一下。杨一还不罢休,继续从自己来的世界中抄袭一些经典的内衣,内裤,什么鱼网装啊之类的系列产品。果然大受青楼中的女子欢迎。穿上这些衣服接客,生意比以前红火不少。结果新式内衣销路也还可以。不过麻烦也来了,一些老穷酸们,晚上在家里看老婆小妾穿这些内衣是大流口水,白天却跳出来大呼小叫的,说什么这种东西是伤风败俗啊,世风日下什么的。弄的杨一很是不爽,还好沈家的后台是杨一这个两江总督,不然他们还不打上门来了。对付这些人就只能不理睬他们,叫唤累了没人理睬他们也就消停了。杨一的生意照做,财继续发。不但在国内,还让史密斯联系他们家族里可靠的商人,在美国成立公司,大办服装工厂,让霍夫曼联系普鲁士的朋友,一起来把蛋糕做大。 七月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照着,院子里树上的知了在疯狂的叫唤,虽然偶尔有一丝海风吹来,但依然热的人透不过气来,兵工厂里已经出现工人中暑晕倒的事情了。杨一见这天气,便把兵工厂的几个头头霍夫曼和西门子都叫来,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的树阴下,计划着这种天气下,把兵工厂的作息时间做一些调整,避开最炎热的时间段。大家正商量着怎么安排呢,大门外一个卫兵跑了进来。 只见这卫兵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跑过来道:“大人,出事了,纺织厂工人闹事,把沈家大小姐给扣下来了。” 杨一赶紧递过去一杯水,让这卫兵喝一口,然后才问道:“别着急,发生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卫兵擦擦头上的汗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刘铭传大人得到消息后,自己先带部队过去了,让我来通知您。”杨一听了,脸色一沉,思虑了一会道:“省三胡闹,工厂的事情怎么把部队派出去了?这不是添乱吗?”说完交代霍夫曼和西门子道:“你们马上让兵工厂在早上9点后到晚上6点这段时间休息,天太热,让大家每天只上八小时的班,别安排加班了。” 霍夫曼听了,面露着急的神情道:“那怎么行?部队都催的急呢。”西门子也附和道:“是啊,本来天热产量就上不来。”杨一略作思考道:“这样吧,你们多准备点降暑的药,多备点茶水,加班自愿,愿意加班的发双倍工钱,就这样吧,我得赶去处理纺织厂的事情。”说完杨一就要离开。哪知道沈蝶衣和沈清霜从屋子里出来了,可能是听说了自己的大姐被扣押,沈蝶衣着急的跑到杨一跟前说:“这些穷棒子,当初在大街上要饭的时候,还不是我们看他们可怜才收留了她们,现在倒好,造反了,早知道就该让她们饿死在大街上。”沈清霜也道:“老爷,这些奴才们,她们实在是不象话,怎么敢扣押大姐,得让省三好好教训她们一下,杀几个带头的,免得她们以后不安分,再闹出事情来。”杨一听她们这么一说,顿时脸就垮了下来,脸色难看的吓人,眼睛冷冷的看着沈家姐妹。虽然是七月天,但沈家姐妹被杨一看的仿佛身处严寒的腊月。来自未来的杨一,根本没办法接受姐妹俩的说法,更不能接受她们的想法,在杨一眼里,工人和老板虽然未必是平等的,但老板绝对不能把工人不当人看。 “她们怎么了?她们也是人,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该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们沈家来打理,出了事情不检讨自己,要是你们对工人好一点能出事情吗?这事不用问,肯定是你家大姐做的过分了。”杨一狠狠把姐妹俩一通训斥,说的她们眼泪在眼眶里直转,但碍于霍夫曼他们在场,忍着没哭出来。从认识到现在,杨一从没对自己的女人发过那么大的火,姐妹俩觉得委屈,也不再说什么,扭头就都跑回各自的房间。杨一也没时间去哄这姐妹俩,赶紧的出门,骑马奔纺织厂就赶去。 这纺织厂原本是沈家和杨一合股办的,算起来杨一有49%的股份,都是一家人,杨一平时也不怎么参与对纺织厂的管理,对厂里的事情也不过问。纺织厂多数是女工,只有一些搬运的和机修工人是男的,杨一也认为很好管理。可杨一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初期的资本家对工人从来都是最大限度的榨取剩余价值的。 杨一赶到纺织厂的时候,只见大约一连全副武装的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机枪也架了起来,枪口都对着堵在厂门口的工人。双方就这么在门口对峙,看来事情还没闹的不可收拾,杨一暗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杨一赶紧下马,分开士兵们往里去,士兵们见杨一来到,自动让出条通道,杨一径自往里去,只听见刘铭传在里面喊到:“你们都可我听好了,马上放了老板,自动解散,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刘铭传示意旁边的机枪准备。 杨一慢慢的走到士兵和工人中间,刘铭传这才发现杨一到了,赶紧上前。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一用手势打断。杨一面对士兵,大声叫到:“全体都有了,枪上肩,成纵队排列。”士兵们很快的排成三列纵队。杨一接着叫到:“立正,向后转,目标兵营,跑步走。”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兵营跑去。刘铭传被杨一的举动弄糊涂了,过来问杨一到:“先生,夫人的大姐在里面呢。”杨一沉声回答到:“我知道,你带着警卫营的兄弟们后退,这里我来处理。”刘铭传带这警卫营的士兵们退出去老远,杨一这才从容不迫的来到厂门口。 工人们虽然还是用怀着戒心的眼神看着慢慢走来的杨一,但比起刚才面对军队,现在气氛要缓和很多。再看看厂门口,平时用来检查工人是否夹带的卡子已经被推倒,用来堵在门口,几十个男工站在最前面,把其他女工挡住,人群都默默的注视着杨一。 杨一走到门前,和众人对视片刻,这才大声说到:“兄弟们,姐妹们,大家都听我说,暴力是不解决问题的,我是来和你们谈判的,你们也看见了,我让部队都走了,有什么我们都可以谈嘛。” 一个带头的工人上前一步说到:“什么都不要说了,老板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不放人。” 杨一继续说到:“要不这样,我进去,你们把沈家女老板放出来,我来和你们谈,你们扣押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杨一这话一说,人群便略微**一下,开始有人在低声争论,那头头模样的工人走出来,挺了挺胸部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能代表老板吗?”杨一嘿嘿冷笑道:“我是谁?说出来怕你承受不起,总之有我在,你们放心,部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也许是众人见了杨一刚才指挥部队的气势,人群开始出现松动。杨一见状,便迈步朝人群走去,也许是被杨一的气势压制住,人群不由的闪出条通道,放杨一进去。 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 在工人们又是戒备,又是希望,还有一些害怕,综合的目光注视下,杨一进入了纺织厂的办公楼。 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杨一看见了脸色铁青的沈家大小姐沈佳媛。 一群人围坐在她面前,沈佳媛明显对这样的交流方式表示不接受,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任旁边的工人们怎么说,她始终是不发一言。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现场显得杂乱无章。 可以看得出来,工人们的闹事完全是自发的,面对沈佳媛的沉默,有些工人开始有点激动,气氛变得相当紧张。 看见杨一进来,沈佳媛眼前一亮,立刻站了起来,把围在她面前的工人代表吓了一跳。 杨一慢慢的走进去,客气的对工人代表说:“我想和你们老板单独谈一下,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可以吗?”几个开起来是带头的工人围在一起小声议论了一下,最后才由一位30多岁的男子过来对杨一说:“可以,不过要快一点。” 于是工人们便走了出去,一个工人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随着工人们的出去,杨一的心也稍微安定许多,可以看的出来,工人们闹事开始完全是没有组织的行为,只是出于一种义愤。 杨一看着工人们戒备的做法,不由苦笑起来。 沈佳媛见工人们出去,立刻来到杨一面前,低声问到:“你派兵来了吗?这帮该死的,简直把我气坏了,得好好教训她们,看她们还敢不敢造反。” 说着沈佳媛的表情一派狰狞,口气也格外阴冷。 杨一听的内心不由一沉,看来古往今来的资本家本质是一样的,在强势的状态下,是根本不可能善待工人的,更何况是清朝新兴的资本家,他们骨子里是把工人当奴才看的。 看来想转变他们的观点是很困难的,杨一觉得很无奈,也只有采取强制执行的办法,用硬性的规定来改善工人的待遇了。 杨一没有马上回答沈佳媛的问题,而是先找个位置坐下。 沈佳媛见杨一没有理睬自己,也只好坐了回去,不过脸色有点难看。 杨一见沈佳媛也坐下,这才开口问到:“到底这厂子里发生了什么?搞到工人要闹事?”沈佳媛见杨一语气不善,心里也不由一阵堵,但又对杨一有点害怕,毕竟面对的是两江总督,也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进入六月以来,纺织厂的生意出奇的好,沈佳媛就让工人们延长工作时间,每天工作近16个小时,还不给加工钱。 由于天气炎热,加之工作环境也比较恶劣,不断的有工人病倒。 上周还有个女工手让机器给绞了,对生病的工人,沈佳媛只是随便找了个大夫给看了一下,随便抓几付药,就再也没有管这些工人的死活。 前两天又接二连三的有女工中暑,今天又有个女工病倒了,他的丈夫想来哀求沈佳媛能给点钱,好给妻子买点好吃的。 本来这事如果直接找沈佳媛倒没什么问题,沈佳媛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多给几个钱。 可管事的工头是沈佳媛丈夫的表弟,他不但没通知反而认为那工人是在捣乱,还把人给打了,顿时就把全厂工人给激怒了,当时就闹了起来,沈佳媛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被工人围了起来,要向她讨个说法。 在工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明白后,沈佳媛虽然很生气自己丈夫的表弟不懂事,但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工人们的举动,竟敢围攻老板,这不是在造反吗?所以沈佳媛一直对工人们不理不睬的,还有就是那个表弟在工人闹起来的时候就跑了出去,跑到兵营里说工人在造反把老板给抓起来了。 结果刘铭传当时就 带部队过去,工人们见部队来了,情绪就失控了,对沈佳媛也变成扣押了,还有一部分工人主动跑到厂门口去阻拦部队的进入。 杨一把事情弄清楚后,尽量客气的对沈佳媛说:“开厂子的,对工人好一点只有好处。” 杨一的话还没说完,沈佳媛就接过去:“这些个狗奴才,对他们好有什么用。” 杨一听的一阵苦笑:“是吗?现在她们只是要讨个说法,万一放上一把火把工厂烧了,我看你找谁去?”沈佳媛被杨一这么一说,也不由打了个冷战,真要是这样,这沈家可就亏大了。 杨一又继续道:“你对工人好,工人才会死心为你卖命,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沈佳媛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杨一也只好笑着说:“这里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我和工人们说好了,你先回去,我来和工人们谈。” 沈佳媛也不愿意在呆在这里,立刻就起身出去,工人们并没有阻拦沈佳媛的离开,还主动让出一条路。 看着沈佳媛离开,杨一这才微笑的向工人们招手,示意他们进屋子来谈。 由于地方小,工人们推让一番后,才出来四个工人进来坐下,其他人都围站在门外的走廊里。 杨一对外面的工人们示意,房间里还可以进来些人,可这些女工们明显感到害羞和畏惧,只敢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里面。 见这些女工们不进来,杨一只好放弃让她们进来的打算。 “兄弟们,姐妹们,大家好啊!”杨一的开场白让围观的女工们明显的**一阵,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能指挥军队和老板的大人物,说起话来这么客气,开始相互的小声议论起来。 这些女工人,你跟她们说两江总督她们未必明白,但你要说杨一是个比县太爷大的多的一个官,而且是个管着许多县太爷的大官,她们就应该能明白。 但可以肯定,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的就是个管着许多县太爷的大官。 如果让她们知道了,还不早吓跑完了。 杨一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到:“事情我都已经清楚了,我会和你们的老板说,首先,我们要处理打人的工头,要把他开除。 然后我代表老板声明,一定会把伤者医治好,而且养伤期间,工钱照发。 最后,我还要宣布,工厂将给大家涨工钱,而且以后每天干活只要超过8小时,就发给加班费。” 杨一的话还没说完,女工们就欢呼起来,杨一等她们安静下来后,突然语气严肃的说:“不过,今天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有什么事可以推举几个人来找老板谈嘛,怎么能都不干活,还把老板围起来,你们这是要造反啊,是要被杀头的。 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本官绝对严惩不怠。” 屋子里一个相对年长的男工听杨一如是说,立刻来到杨一面前,当时就给杨一跪下道:“大人,大老爷,今天的事情是我挑起来的,你要罚要办,就对我来吧,可别连累了大伙。” 看来这个人是工人们推举出来的头,单看外表,此人略显单薄,语言作态也相对斯文。 杨一冷冷的“哼”了一声。 工人们见这人如此,都以为杨一要杀鸡给猴看,都害怕的看着杨一。 杨一也不扶他起来,只是继续冷冷的问到:“你叫什么?”说话时杨一不由流露出一股的气势,这气势那是杨一统率千军万马养成的,这些普通百姓哪见过这样的气度,一个个看的当时就心里发憷,生怕这大人说话就翻脸,都再也没有刚才围吵沈家大小姐的气势了,有的矮个子人还下意识的往高个后头躲。 几个被推举出来说话的工人也一起给杨一跪了下来,口呼:“求大人宽恕,我们确实是没办法啊,我们哪有造反的心思啊,只是想找老板给个说法。” “都起来吧!!”杨一脸色稍微好些。 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跪着,杨一猛的把声音提高许多,大喊道:“都***给我起来。” 唬的众人几乎是用跳的起来。 “问你呢,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读过几天书吧?”杨一指着率先下跪的人,尽量和气地说道:“回大人,小人姓鲁,单名一个海字,表字学文。 从小确也读过十年书,也曾去考过秀才,只可惜不曾中得。 说起来生活所迫,来在这厂子里干活糊口,也的确有辱斯文。 如今又一时糊涂,做下这犯上的事情,小人但凭大人处置。” 看来杨一是问到了这人的痛处,自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凡读过书的,都以这做粗活为耻。 此人多年读书,今天落到这个境地,在他自己看来也的确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所以回完杨一的话,顿时就面露羞愧之色。 杨一见众人都有害怕之意,知道火候也到了,作和颜悦色态道:“本官身为两江总督,在本官的辖区内发生这等事情,本是要严办的。 念你们是初犯,这事就算了,姑且不再追究,如若再犯,别怪本官雷霆手段。” 众女工听杨一说不再追究,都开心的说笑起来。 只有那鲁海听的浑身如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流。 两腿一直在打颤,慢慢的又给杨一跪了下来。 口中还不停的念到:“草民等不知大人驾临,言辞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多多包涵则个。” 众人只顾高兴,发现众人中最有学问见识的鲁海又跪了下来,都楞了起来,一时刚才还热闹的气氛又变的安静,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何等事情。 鲁海这般作态,完全是听了杨一自报家门的缘故。 这杨一在民间素有凶名,当年镇压小刀会,就把上海杀了个血流成河,后来又多次与太平军血战,杀戮无数每战皆胜,民间有“杨剃刀”的称呼。 刚才杨一只说自己的官职,并没报姓名,这些女工当然不知道,如果她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指挥大军,杀伐决断的“杨剃刀”,那早就乐不起来了。 普通百姓只知道“杨剃刀”,但不知道“杨剃刀”就是面前的两江总督,女工们根本就不知道总督和县太爷的区别,可鲁海是清楚的,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杨剃刀”就在面前,他怎么不害怕,又怎么能开心的起来,想起杨一刚才说话的语气,原本那点法不治众的心态早飞到爪洼国去了。 鲁海顿觉得众人今天算是逃过一大劫,心里庆幸的同时,却是再没勇气站着面对杨一了。 趁着众人暂时的安静,杨一又道:“今天就这样吧,我看大伙也没心思干活了,都回去歇着吧,明天照常上班,可别再闹出事情了。” 这年月女人素来怕事,听杨一这么一说,也顾不上许多,顿时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了,几个男工代表见鲁海兀自跪着不起来,见女工们都散去,他们对这鲁海素来是佩服的,见鲁海跪着,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这情形是杨一早就料到的,别人他不敢说,有这个读过书的鲁海在,杨一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杨一寻思着这事不能就这样简单的了啦,得拿出个办法来,断了今后这些人闹事的胆子,自己现在忙着造反前的准备还忙不过来,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在发生的,这才报出字号,让这鲁海等人自觉的留下来。 “鲁海,别人我就不说了,你是个读过书的,本官怜惜你,这才报了名头,你能主动留下来,说明你还有悔改的心。 这次本官就饶你们无罪,都起来吧,站着说话,本官还有事相托。” 杨一这番话才让这鲁海彻底放心下来,知道这回是没事了。 鲁海缓缓的站起来,也顾不上揉揉跪的发酸的两腿,恭敬的站到一边等待杨一的训话。 其他几个见鲁海这般摸样,也都照着样子做。 “鲁海,念你是读书人出身,本官现在委托你做这全厂工人的代表,今后再有什么意见,由你出面与老板接洽,断不可再闹出今天这等事来。 回头我会和你们老板交代这事,今后你就别干那些个粗活了,你明白吗?”杨一板起脸道,见众人一副专心聆听的作态,这才把脸色缓和下来指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都帮着鲁海,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听鲁海的调度,帮着管好这厂子,工钱嘛我会让老板多给你们几个。 再闹出事情来,我拿你们问罪。” “谢大人恩典,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办事。” 这鲁海向来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出一等,平时厂子有的人对自己还多有不服,拿自己也没当回事,这次本想借着闹事的由头树立点威信,谁知道差点搭上性命,现在见杨一这般安排,顿时把杨一当做再生父母般看待,以杨一如今的高位,既然看得起自己,当然不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能攀附上两江总督,这也不知道是哪辈祖先积的阴德,哪里还敢有半点不从,立刻就给杨一又跪了下来。 其他几个人看来也不是笨人,听说给自己涨工钱,那还不赶紧跪谢磕头。 杨一见他们如此,心里虽然知道这事情是顺利解决了,但也对这些做惯奴才的嘴脸看的还是很不舒服,看来要改变他们这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只能慢慢来了。 这时候门外沈佳媛和刘铭传带着警卫们也进来了,原来他们见工人们都平静的散去,知道事情解决了,见杨一迟迟不下来,这才上来看看,见几个人跪在杨一面前,这才放心。 纺织厂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结束了,但杨一知道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工厂老板奴役工人,并不是个别现象,是普遍存在的。 这事如果不提前预防,今后还会有各种形式的闹事行为发生,得想办法解决,单靠硬性命令也只能让老板们产生抵触情绪,得从命令和诱导两方面入手,这事得和张健多商量一下,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对于纺织厂,杨一向沈佳媛建议多招些工人,把工人分成两班,轮流上班,这样一天24小时机器都可以转动,产量大大提高,工人也不至于太辛苦。 还有就是这酷暑难耐,得多准备些降暑的茶水人丹什么的,放在鲁海他们手里,分发给工人服用。 还提出给工人们在八小时以外的工作加点工钱,好彻底平息这次事件的影响。 沈佳媛在这次事情里吓的不轻,对杨一的意见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杨一是沈家的后台老板,又是朝廷大官,也不好驳了回去,只好照办。 经过和张健的商量后,杨一有针对性的制定出一些改善工人待遇的条例。 再让沈家出面,找了个由头,把江浙一带的工商界人士都请来。 杨一亲自出马,对众人晓以厉害,并以沈家事件为例。 等大家各自反省的空挡,杨一把硬性的条例和命令公布出来。 条例的内容主要有一:工人每天工作八小时为基本时间,超出的部分要发给相应的加班费。 对那些包身工,要给予起码的生活保证和一定的工钱,具体数目看各个工厂的效益来定。 二:由工人自己推举出代表,专门负责和老板对话,并帮忙负责管理工人,老板额外发给一定数量的金钱。 三:总督府会成立专门的机构,负责对条例的执行情况的监督,有胆敢违反的,一定严办。 条例一出来,工商界人士顿时哗然,但畏于杨一的威势,也不敢怎样,但一些人也打定主意,你定你的条例,我还是照我的老规矩老做。 杨一也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让这些老板们少赚点,那还不是要他们的命。 但单就这事问他们的罪,恐怕他们不服气,得另找由头。 很快,一场清查税务的活动在两江展开,要说这些办工厂的老板,十个有十一个有偷漏税款的毛病,杨一平时怕伤了工商界人士的积极性,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是接着这个旗号,来推行条例,查出毛病的老板们都叫苦不迭,还好杨一只是想他们老实照条例办事,在他们表示绝对执行条例后,象征性的罚一点款,也就放过。 这样一来,工厂老板们都知道总督大人的决心了,虽然有抵触,但考虑到照条例办也还能有不少赚头,大多数也都照着办了。 只有一些不知厉害轻重的,被杨一好好整治一翻后才老实下来,这条例也就慢慢的推广开来。 第二部 第二十八章 流火的七月虽然难耐,但也缓慢的过去,期间江淮各地多有水情,幸好杨一自控制三省后,对水利兴修多有建树,这水患倒也没有出现。 进入八月,石达开和捻军是越闹越凶,曾国藩的湘军在湖南江西的战场上是节节败退,石达开频频调兵谴将,把湘军压制的死死的,甚至连湖北都不能踏入一步,曾国藩这个两湖总督当的真不是味道。 至于捻军,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新军控制的安徽他们当没看见一般,只是在河南山东陕西一带折腾,八月初,石达开派兵从湖北入陕,与捻军东西呼应,大有和捻军会合之意。 幸有清军死守涵谷关,使两军不能会合,但其气焰之嚣张可见一斑。 且说咸丰皇帝和他的满清贵胄在上次争夺兵权失败后,知道杨一对朝廷此举多有不满,因生怕汉臣生出二心,对杨一也不敢过多相逼,只是不停的催促杨一发兵北上,先灭了捻军这股可能威胁京畿的力量,还要求新军派兵西进,声援曾国藩对石达开的行动。 杨一对此一直采用推延战术,今天说部队装备不齐全,明天说粮草没到位,后天说军饷还没找落,总之是不出兵。 八月初,石达开突然发力,尽谴60万大军入湘,曾国藩不敌,只能死守各个要地,苦苦支撑,竟是个只守不攻的态势。 无奈的曾国藩屡屡急报朝廷,望杨一的新军火速西进,威胁石达开的侧后。 咸丰鉴于形势危机,也顾不了许多,写了封措辞严厉的密旨发与杨一,令其火速增援曾国藩部,同时要求派出新军一部北上,配合胜保部剿灭捻军。 虽然上海苏州两地的兵工厂日夜生产,但由于部队扩增太快,新军有半数以上都没装备上新式步枪,有一部分拿的还是太平军时期的大刀长矛,还有什么抬枪,纸底的后装步枪,总之装备是五花八门,良莠不齐。 杨一的确不愿意现在就把部队拉上战场,但见咸丰逼的太急,自己的部队还没完全换装,其他各项军备也没到位,还不到造反的时机,便让李秀成带两个师三万人马,快速赶至安庆,配合安庆的李柱子独立师,沿江而上,进逼九江。 石达开对杨一的新军向来是畏惧几分的,这对湘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其含义也是要先灭曾国藩,再回头来对付新军。 现在被新军几万大军在后面这么一折腾,石达开也顾不上专心对待曾国藩了,从湖南前线抽掉二十余万大军回头九江一线,沿江布防,这样才大大缓解了曾国藩的压力。 其实湘军的战斗力是相当强的,历史有记载,湘军一万可胜太平军数万,由此可见曾国藩湘军的厉害。 曾国藩一向重视部队的装备,推崇洋人的枪炮在战争中的作用,湘军中也多有些新式装备。 只是这石达开屡次吃那杨一新军洋枪洋炮的苦头,晓得厉害的。 自南京事变后,石达开称王鄂赣,便大力采购洋枪洋炮,用于装备其军,虽然清廷要求西洋各国不要把军火卖与石达开,但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你不卖,自有人卖,杨一就曾让霍夫曼卖了批淘汰的前装步枪给石达开,其他列强就更不用说,反正石达开在在湖北江西一带闹腾,对他们的经济利益也没多大影响,哪有自己主动放弃赚钱的道理,虽然表面不卖,暗地里也偷卖些与太平军,这样一来,太平军与湘军在装备上的差距虽然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也大大缩小。 再者,太平军在数量上大大占优,兼那曾国藩屡败与石达开之手,士气上也大受打击,这才显出湘军的不济。 八月中,被朝廷逼的没办法的杨一,派苏北的聂士成率两师兵力进入山东,开始摆出对捻军的作战的架势。 这捻军与太平军不同,多是流动作战,没有固定根据地,只是在河南,山东,陕西三省乱窜,一时也拿他们不住,杨一只是让聂士成缓缓北上,让那胜保喘口气就行,不可把捻军逼的太急就是。 聂士成进入山东后,一直是稳扎稳打,慢慢推进,也与那捻军的小股流窜部队发生过数起战斗,新军力争每战必胜,占领一地便巩固一地,慢慢的蚕食那捻军的活动范围,,先解了济南一带的困境。 然后渐渐的把捻军逼出山东,退到河南境内。 接着新军聂士成部就再也不肯向前一步,开始找各种借口留在山东与河南的交界处。 进入九月以来,杨一一直为部队之间命令的传达伤脑筋,中国地方太大,用人力传送情报的方法效率太低,飞鸽传书这玩意有时候也靠不住,鸽子虽然有灵性,但也备不住遇上个天敌或人类伤害的,所以杨一开始琢磨引进电报这先进的工具。 1831年,法拉第发现了电磁感应法则。 1837年,莫尔斯利用这一法则发明了莫尔斯电报机,并于1844年在华盛顿与巴尔的摩之间最早开通了电报通信。 这时候的欧美先进国家,已经开始大规模使用有线电报,杨一琢磨着先引进有线电报,再利用自己来自未来的知识,结合现有的有线电报,弄出无线电报来。 最好再弄出电话,也搞个中国的电气革命,尽管这电气革命也许只是小范围的。 九月初,杨一再次派史密斯回美国,引进电报设备和相关人才,同时史密斯还肩负着开发“丽人”女性用品美国市场和联系犹太人商业组织的使命。 当然史密斯回美国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为“丽人”系列女性内衣申请技术专利,二是要开设在美国的化妆品和内衣分厂。 同样,在中国过了几年快活日子的霍夫曼也被杨一一脚踢回普鲁士,眼下普鲁士皇帝正和法国的拿破仑三世不对付,双方都在边境布有重兵,这普鲁士陆军在拿破仑时代没少吃法军的苦头,一直惦记着跟法国开战,找回点面子。 霍夫曼就是回去游说政府对法国施加军事压力的,最好让普法战争提前,那法国就没精力来参合第二次鸦片战争了,或许也能为杨一争取点时间。 当然了,“丽人”集团在欧洲的业务,霍夫曼还是要负责开展的,只次回去也要打开新式女性内衣在欧洲的市场,霍夫曼受命联合普鲁士的合作伙伴,建立新产品的销售体系和合资工厂。 九月,模仿欧美的新式学堂也先后开学,一大批学生被免费送进这些学堂,学习外语和数学,化学,物理这些新课程。 杨一开始进入竭力发展教育,培育新式人才的时期。 九月的上海依旧是一付火热的气候,虽然已经没有盛夏的酷热,但秋老虎的余威仍在,杨一一向讨厌在衙门里呆坐办公,把那些官场的杂事都丢给师爷们,自己躲在家里凉快舒服。 单说杨一这日在家里与张健商讨军备事宜,两人在那树阴下支开桌子,摆上瓜果水酒,边吃边说着。 门子来报:“湘军曾督门下李鸿章求见。” 对这李鸿章杨一一向是极其关注的,早几年随吕贤基在安徽兴办团练,协作对太平军的作战,开始倒也顺利,李鸿章以书生带兵,既有“专以浪战为能”的记录,也有“翰林变作绿林”的恶名。 数年的团练生涯,使他逐步懂得了为将之道,不在一时胜败,不逞匹夫之勇。 多次在与太平军的作战中获胜,然而,功高易遭妒,一时之间,谤言四起,李鸿章几不能自立于乡里,干脆向皖抚福济辞去军务,打算回乡专心读书。 陈玉成席卷皖北的时候,李鸿章带全家逃亡,展转来到南昌,寓居其兄李翰章处,去年投到老师曾国藩的军中效力充当幕僚。 其实,适湘军于湘赣战场屡败于石达开,需人孔急。 因此,曾国藩对于招李鸿章入营襄助,甚为积极主动。 但曾也深知,李自恃才高气盛,锋芒毕露,真要独当一面,还需再经一番磨砺。 于是,他平时尽量让李鸿章参与核心机密的讨论,将其与胡林翼、李续宜等方面大员同等看待;当时,湘军幕府中有不少能言善辩之士,如李元度、左宗棠等,曾国藩经常有意无意让他们与李鸿章争口舌之长,以挫其锐气。 至于曾氏本人,更是身体力行,以自己的表率来影响李鸿章。 李鸿章爱睡懒觉,曾国藩就每日起早,亲自叫醒他,督促李鸿章养成早起的习惯;又李鸿章说话每每夸大,哗众取宠,曾国藩便教导他,待人需以诚;遇到困难挫折,抓工夫就大谈“挺”经,以激励李鸿章;总之李鸿章无论在思想还是生活习惯上都受到曾国藩的潜移默化,成为其得意弟子。 曾国藩对李鸿章的评价是:“少荃天资与公牍最相近,将来建树非凡,或竟青出于蓝也未可知。” 作为曾国藩的得意弟子,李鸿章看到新军的迅速崛起,论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湘军,且新军与太平军屡次作战,无一败绩,对此李鸿章生出极大的兴趣,同时对新军的组建方式和训练都极为钦幕。 这次曾国藩得知杨一有路子能买到最新式的枪炮,便打算派人前来购买,李鸿章得知后,主动向曾国藩讨了这差事,想来见识一下当初大闹李家,如今威镇华东的新军主将杨一。 杨一素来对李鸿章就心怀怜惜,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深深理解李鸿章在这个时代的诸多无奈,同时也欣赏李鸿章的才能,对李鸿章诸多报复不能在清朝这一腐败的时期实现,也对有同情。 如今在李鸿章登门来访,杨一顿生结交的念头,立刻告诉门子:“你先过去,好好招待,我马上就来。” 一袭长衫,一顶瓜皮小帽,相貌清瘦,双目有神,举止得体,官场多年的打滚,已经消磨了当年年少的锐气,神色间多了几分沉稳和干练,这就是李鸿章给杨一的第一次印象。 坐在客厅里等待杨一的李鸿章,只听到里间有一爽朗笑声道:“来的可是写就《入都》十首的庐州李少荃否。” 说话间,一道人影晃动,杨一已出现在李鸿章面前。 令李鸿章没想到的是,杨一并没有穿官服出来见自己,眼前这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威镇三省,收服太平军悍将陈玉成、李秀成,智破南京城的新军统帅,两江总督杨一吗?单从外表来看,李鸿章觉得杨一更像一个书生,穿了身极普通的居家衣裳,面带笑容,面目俊朗,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 这一切都让李鸿章生出许多好感。 “学生正是李鸿章,拜见杨都。” 李鸿章照例给杨一施了一礼。 现在的李鸿章也还只是曾国藩的幕僚,并无实职,面对一个封疆大吏所以李鸿章还是自称学生。 杨一赶紧上前,阻止李鸿章继续行礼,口中道:“少荃不必多礼,少荃才名,杨某多有拜闻,今日一见,心里甚是欢喜,来的急了,这衣服也没换,失礼失礼。 依我看就大家交个平辈朋友吧。 这俗礼就免了。” 李鸿章万万没想到,少年得志的杨一竟如此谦和,来的时候想的种种困难,竟没有一样出现,心里对杨一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少荃老弟,别来无恙?”李鸿章这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人出来,仔细一看,竟是故交张健。 当年一同上京,张健与李鸿章多有来往,两人关系不错,如今在这重逢,怎么能让李鸿章不欢喜。 突遇故友的喜悦让李鸿章忘记了杨一的在场,自己原本应该保持矜持也飞到九霄云外,猛的上前一把抓住张健是手,不住摇晃:“敏思兄,没想到啊,竟然在这重逢。” 张健也感慨道:“是啊,这他乡遇故知的幸事,你我当浮一大白啊!。” 说着两人似乎又回到当初神采飞扬,激扬文字的年代。 四手相握,不由齐声大笑。 一番激动后,李鸿章才想起杨一还在一旁,发觉自己刚才失态了,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一下杨一,见杨一神色如常,还带有些许欣慰之色,竟有为两人重逢高兴的意思,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 杨一在一边击掌笑道:“我说刚才敏思先生听到少荃来访,竟喜不自禁呢,原来竟然是故人。 敏思先生这就不对了,你与少荃乃故交,怎么不早早说出,不说别的,就冲这,今天你也得多喝三碗。” 李鸿章见杨一称张健为先生,料定张健在杨一军中地位不低,这样一来,自己这趟差事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加之见杨一为人爽朗,心下也为这故友高兴。 张健来到杨一面前道:“大人,园子里的酒水仍在,我们不妨继续喝个痛快,如何?”杨一拍手笑到:“如此,正合我意,少荃兄,来来来,一起到园子里好好叙叙。” 说着杨一在前面带头回到刚才来的园子内。 第二部 二十九章 进得园子,张健与杨一相交日久,素知杨一不重俗礼,也不谦让,只顾招呼李鸿章坐下。李鸿章与杨一乃是初识,中国又历来是礼仪之邦,经年受儒学熏陶的李鸿章怎么肯先坐下,只是一再礼让,口中不住道:“杨督面前,小子怎敢造次。”一再退让,杨一见此,只好先坐下,这李鸿章这才敢落坐。只是这神态依旧是一付恭敬的摸样。 张健见李鸿章如此,便笑着说到:“少荃你是不了解我们大人,平日里那些官吏见了大人,个个礼节周全,你道大人怎生说他们?”张健这一问也把李鸿章的兴趣问了出来,便道:“怎地?”张健先在看看杨一,见杨一依旧是一付笑眯眯的表情,这才说道:“官场上的繁文缛节真是无趣的紧,请他们做吧他们只敢坐半个屁股,他们坐着不累,倒把我这看的看累了。”说着张健指着李鸿章哈哈大笑起来。李鸿章看看自己坐下的样子,正好也只是坐了半个屁股,知道张健这是在说自己,不由的嘿嘿笑起来。 杨一见李鸿章略显尴尬,赶紧说道:“少荃不必顾及太多俗礼,杨某今天只想和少荃做个知心的朋友,朋友只间弄许多俗礼就没多大意思了。”李鸿章稍微调整了情绪道:“大人,子曰:克己复礼,这礼还是一定要讲的,蒙大人抬爱,但鸿章断断不敢造次越礼的。” 杨一听罢,做钦佩状道:“少荃不愧为曾师弟子,叫人钦佩。你看这样如何,你我私下里是好友,在家里就不必弄些俗礼,到了场面上,你非要弄那礼节我也不拦你,如何?” 李鸿章听了仍自犹豫,一旁的张健恼了:“你这少荃,当年同赴京师,你作《入都》十首,是何等脍炙人口,是何等的意气飞扬,如今反倒变得不爽气了。”李鸿章听罢,赶紧站起来回道:“敏思兄切莫恼怒。”说完看了看杨一,见杨一依旧是一副和善带笑的表情,这才说到:“既如此,鸿章就高攀了。”张健依旧不依不饶道:“早该如此。” 三人复又坐下,只是李鸿章还是略有拘谨,张健见状便找李鸿章叙起旧情,说些当年的往事,杨一一直不做声,只是在一旁做个看客,慢慢的李鸿章也放开许多,与张健说些年少轻狂,激扬文字的旧事。杨一见两人说的兴起,也不插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给二人倒酒,张、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高兴。偶然间张健问起李鸿章的近况,在何处高就?李鸿章听的不由面色一淡道:“说来惭愧,小弟虽有功名在身,但官场沉浮有年,起起伏伏,如今只是在老师门下为一幕僚。” 其实李鸿章的近况杨一一直很关注,也告诉过张健,但张健还是作出一副惊讶状道:“以少荃之才,怎地落得如此境地?”这张健和李鸿章不同,他是一向闲云野鹤惯的,对仕途早就不带希望,跟了杨一后,大家定了造反革命的基调,对官场的事情就跟着参合了;而李鸿章不同,一直以来,李鸿章都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志,以光宗耀祖为荣,然官场黑暗,李鸿章多年坎坷,时有起伏但其志不改,只是如今落魄,心中不免有些怀才不遇的牢骚;当年组建团练,屡次立功,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最终落了个告病回家读书的下场,官场的黑暗,有志难舒等等这些都是李鸿章心内的疙瘩。现在张健又有此一问,李鸿章不免悲从中来,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道:“嘿嘿,敏思兄,老杜有诗云,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说着两颊红润,竟是有些醉了。 虽然喝的是黄酒,但李鸿章本就酒量不豪,说话间也喝下不少,加之心中有事,人也开始有些恍惚。杨一见状赶紧叫人扶李鸿章下去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鸿章才醒过来,只见自己躺在张柔软的**,一个丫鬟摸样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做些针线活。李鸿章看看窗外天色,竟已经黑了。酒醉后的头疼不禁让李鸿章呻吟了一声,惊动了那丫鬟,丫鬟回头见李鸿章醒了,赶紧过来扶着李鸿章。李鸿章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桌子前,这丫鬟先给李鸿章倒上杯温热的茶,然后说到:“您饿了吧?要用点什么?我这就去准备。”一杯温度合适的茶喝下去,李鸿章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这才回到:“随便弄点米饭就可以。”丫鬟待李鸿章缓过劲来,乖巧的拎一马桶到李鸿章跟前,然后转身出去。 少倾,那丫鬟端着饭菜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粗使丫鬟,那粗使丫鬟把马桶拎出去,只剩下先前的那个丫鬟在服侍李鸿章。这李鸿章本就是大家出身,从小是被人服侍惯的。只是最近在曾国藩的军队里只能有一些个男仆伏侍,此时的情景,倒是他最习惯的,又让他有仿佛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 米饭是热的,几个小菜也做的很精致,李鸿章不由胃口大开,一气吃了两碗,这才放下碗筷。那丫鬟见李鸿章吃完,上前收拾时道:“这位先生,我们家老爷吩咐了,先生你要是起了,可以去老爷的书房寻我们家老爷,张先生也在呢。” 李鸿章这才打量了下这丫鬟,见这丫鬟相貌清秀,举止也得体,知道是杨一专门派来招呼自己的,心下不由一阵感动。见天色已黑,李鸿章怕时候晚了去找杨一会失礼,便问那丫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那丫鬟回到:“时辰还早,天刚擦黑,要不我这就引你去见我们老爷?”李鸿章想想老师交代的任务还没跟杨一说,心想着借这机会先提一下也好,于是便点了点头。 丫鬟拎着个灯笼在前面领着李鸿章去书房,沿着一回廊走了没一会,来到一排房子前,那丫鬟指了指其中一个亮着灯火的房间道:“那就是我们老爷的书房,你自去吧,老爷不让下人靠近那。”说着把灯笼插在回廊的一柱子上,便离开了。 李鸿章顺着丫鬟指的屋子走去,来到门口,正欲敲门,只听的里面有人说到自己,便把手放了下来,听声音是张健在说话:“大人,这李少荃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运气不佳,又逢乱世,至今未能掌握一方。我看大人一向爱才,不如向朝廷推荐一下,留他在上海做个独当一面的人物。”李鸿章听到这,不由想听听杨一的说法。 张健说完后,那屋子里一片安静,透过窗户纸上的人影,李鸿章发现杨一在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什么?“敏思,此举我看不妥。”这话把李鸿章听的心里一惊,暗道:难道是这杨督嫉恨当年在庐州的事情?正在思量呢,张健问杨一道:“如何不妥?”杨一略一沉吟道:“先生莫要用这等眼光看我,难道你疑心我嫉恨当年庐州之事?”张健道:“大人多心了,敏思不敢。”杨一继续道:“少荃此来,依我看必是受曾公之托来买枪炮的,我们就这样留他下来,于曾公处不好交代。其二,少荃乃曾公弟子,他的前途本应由曾公出面推举,我们就是要出面也得招呼曾公一声,征得他老人家同意才名正言顺啊。”杨一正待继续说下去,张健笑着接过道:“其三,先生下午命人准备好枪炮,是为少荃准备的,其四,如我所料不差,大人必定会有信托少荃转交曾公,这信的内容嘛我就不说了。”李鸿章只听得两人在屋子里一起笑起来。只听杨一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敏思也。”张健和杨一在里面打哑谜,只把个门外的李鸿章听的心痒,也不知道杨一信里会写什么,就这么站在外面没由来的一通猜测。猛听里面张健说道:“这个少荃,也没喝多少,怎地现在还不醒,待我去看他。”一句话把李鸿章惊醒,连忙镇定一下情绪,举手敲门。 只听门内杨一道:“是少荃吗?”说着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杨一。李鸿章见杨一亲自开门,连忙施礼道:“打扰杨都休息了,少荃有礼。”杨一赶紧扶住李鸿章,嘴里说道:“少荃,我都说了,大家私下就不用行俗礼了。” 张健在一旁道:“就是,少荃也太放不开了。”杨一把李鸿章让进书房,李鸿章环视书房,见书房内摆满各种书籍,正打算说点什么为开场白,杨一抢先道:“少荃你别看这里书多,其实都是摆样子的,我还真没看过几本。”杨一这话一说,李鸿章顿时就觉得大家关系拉进许多,也觉得杨一没有那高官的做派,心里不由道:“这杨一能威镇三省,倒也和此人性格有关。”想着李鸿章从怀里掏出曾国藩托他带按理的信件,呈给杨一。杨一接过略看一下,笑着递给张健,张健看后笑道:“大人料事如神,敏思佩服。”原来信里说的正是买枪炮的事情。 张健笑着对李鸿章道:“少荃,事情大人下午就准备下了,五千支后装步枪,十万发子弹,另有60毫米迫击炮20门,少荃满意否。”李鸿章其实在外面偷听的时候就大概知道这事,现在听张健这么一证实,更是对杨一为自己所做的感动不已,正想说写感激的话,有被杨一抢先说道:“少荃不必感激,但凭你和敏思的交情,这忙我就得帮,更何况里面还有曾公的面子。不过我可说好,这钱我是没赚你们的,所以运费得你们自己出。我帮你们联系好了沈家的船队,帮你送到温州上岸,这船费就免了,我再派一百士兵押运,你只要给那些行脚的苦力一些辛苦钱就行。”张健待杨一说罢,接着说到:“少荃,这步枪是普鲁士新式的后装步枪,每支80两,迫击炮是普鲁士商人送的,大人也就送与曾公了,炮弹2000发和子弹10万发,你出个5万两就是,你看这样的价钱还可以吗?” 杨一这样的安排,是李鸿章万万没想到的,曾国藩也曾从洋人那买枪炮,可那些前装的洋枪就得100两一支,比这后装的还贵。杨一这摆明了是要送李鸿章一件大功劳,李鸿章心里感激,正想表示些什么,杨一冲他摆摆手道:“少荃,今日你肯定也乏了早点休息,反正公事你也办完了,明天让敏思带你去附近的西式纺织厂里看看,看看这洋机器是怎么织布的。”说着杨一便端茶送客。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在上海呆了三天,李鸿章告别杨一,赶往温州,到那去等待军火下船,三天里,李鸿章参观了新式的纺织厂,那轰鸣的机器,飞转的线轴,都给李鸿章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李鸿章还参观了新军的操练,新军给李鸿章最大的印象就是纪律严明,装备先进,而且众多的洋教官也给李鸿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在新军一次实弹射击中,李鸿章见识到这新式后装步枪的威力,一分钟能射击3次,射程还比前装步枪远许多,射速就更别说了 ,李鸿章这才真正理解杨一是凭什么与太平军血战十余场而不败的。新式工业产生的巨大财富,新式武器的巨大杀伤力,完全模仿西洋军队的模式组建的军队,这就是杨一立足江南的根本。临行时,杨一果然如张健所言,交给自己一封信,请自己带给曾国藩,李鸿章意识到这封信可能和自己有关,但他只能克制自己想拆开信件的冲动,等待回到老师那才能知道的答案。 第二部 三十章 凄凄古道,十里长亭,杨一、张键、李鸿章,一壶浊酒,三人举杯。 送别的气氛总是那么凄清,一杯水酒下去,一股火辣的滋味涌上李鸿章的心头,李鸿章觉得有一种想对杨一说点什么的冲动,但多年浸**儒学养成的克制功夫还是让他把这种冲动压了下来,对着杨一和张键长楫一礼:“杨督,敏思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别送了,二位,就此作别吧,二位盛情,李鸿章此生不忘。” 杨一、张键抱拳还礼,李鸿章猛的一转头向南走去。 杨一上前一步道:“少荃,留步,我还有话说。” 李鸿章听的慢慢转过身了:“杨督请讲。” 杨一一脸肃穆 :“少荃,如果有难处,只管来找我。” 李鸿章听罢,猛一低头:“杨督,少荃记下了。” 说完就快速的回头而去。 一辆马车,两个小厮,十几个骑马的新军警卫组成的队伍,逐渐消失在杨一的视线内,杨一站在高处不断向远处眺望,一直到队伍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张键默默的站在杨一后面,等李鸿章一行彻底的看不见了 ,这才说到:“大人,你既然如此看中少荃,又怎么让他就此离去?”杨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张键,张键赶紧笑道:“别,大人,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次我还真的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杨一呵呵一笑,露出狡猾的表情道:“这么说,你还是找到一些理由了?”说着杨一慢慢的往回走。 张键紧跟在一边,边走边说:“少荃是个人才,大人这般作态,无非是想收拢他。 可这个理由还是不够充分,我昨天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大人你真正的用意。” 杨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张键:“哦? 先生倒是说看,什么地方理由不充分。” 张键道:“大人既然这么问,我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也好让大人帮我解释一下这心中的疑惑。” 二人回到亭子里,杨一和张键坐下,张键一坐下就开始说:“如果我没猜错,大人在给曾国藩的信里一定是让他向朝廷推举李少荃,大人也上表附之,如此一来,李少荃飞黄腾达之日必不远也。 李少荃雄才大略,如果不能为我所用,今后必定是大人起事后的强劲对手,这样的人才大人既然用不了,就应该毁了他,大人如今这般做法,我看不妥,不如派人在半路上…。” 张键说到这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杨一,发现杨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当下张键站了起来,示意亭子外的警卫营长进来。 这时杨一才道:“先生,算了。” 张键听了一愣,但也只好作罢,慢慢的坐了回去。 杨一给自己和张键倒上一杯酒,先喝了一杯这才说话:“我对少荃如此,原因先生说对了大半,另一小半其实是我的私心,不留李少荃,我其实是想给自己留下个对手。 我相信,李鸿章会成为一个好对手。” 其实杨一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完全说出来,凭着对历史上李鸿章的了解,杨一对李鸿章还是抱着一份希望,也正是这一份希望,给日后的杨一王朝留下了一代贤相。 杨一这番话犹如一块石头丢到水里,在张键的心里荡起一阵阵波纹,一个人一辈子能有个好对手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大人,陈玉成那来信了,部队在衢州集结完毕,不日即可入赣。 难道大人真的想和曾国藩联手灭了石达开?”张键与杨一骑马并行,缓缓的在官道上往上海去。 杨一听了微微摇头道:“告诉陈玉成,打通去湖南的道路就给我停下来,这石达开还是留着的好。” 李鸿章告别杨一后一路西去,经过五天的赶路,终于达到衢州,这时候,从海路运来的军火也在新军的押送下,于两天前达到温州,从温州下船后再转道衢州。 一路上李鸿章虽然不太理解杨一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线。 眼下江西在石达开手里,来的时候李鸿章是绕道走的,但李鸿章本着这几天对杨一的初步了解,知道杨一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鸿章想的没错,就在李鸿章转交给杨一的那封信里,曾国藩提出了与新军联手打击江西石达开部的建议,杨一在接信的第二天,派人回信表示同意还约定了开战的时间,同时派陈玉成率所部三万人马从杭州西进衢州,逼近江西。 一直被石达开压的死死的曾国藩在得到杨一的同意后,立刻命令曾国荃和鲍超帅四万精兵从湖南株州出发,与陈玉成东西呼应。 李鸿章到达衢州后,陈玉成亲自接待他,并把这次的作战计划告诉李鸿章,李鸿章这才明白杨一的用意。 明白真相的李鸿章便在衢州安心等待军火的到来。 九月中旬,酝酿多时的新军突然杀出衢州,一路上太平军挡者披靡,守卫上饶的一部分太平军甚至干脆就投降了陈玉成,攻克上饶后,陈玉成率部直奔鹰潭。 与此同时,曾国荃和鲍超也出兵江西萍乡,一路东进,太平军措手不及,湘军进展顺利。 石达开闻讯后,立刻下令江西境内的部队收缩到南昌一带,准备依托南昌坚固的城防固守,等待援军。 鹰潭不攻自克。 陈玉成在占领鹰潭后并没有继续进军南昌,而是命令大部队就地休整,派出小股部队往抚州方向活动。 湘军进入江西后,连克宜春、新余后,曾国荃和鲍超本打算趁机攻打南昌,但由于得不到新军的配合,鉴于南昌防御坚固,太平军收缩的很快,两人也只能转道抚州,打算先于新军会师后再图谋南昌。 九月底,新军湘军会师抚州,浙江与湖南之间的通道被打开。 抚州会师后,曾国荃与鲍超前往鹰潭会见陈玉成,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单论朝廷的官职,陈玉成是不如曾国荃和鲍超的,所以尽管不愿意,但对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友军将领,碍于朝廷礼制,陈玉成还是亲自出城五里,迎接这两位。 对陈玉成,曾国荃和鲍超是多少有点不屑的,主要是当初在安徽战场陈玉成把清军弄的太惨,大家仇比较深,可如今湘军弄不动石达开,还要多多依靠新军,所以对陈玉成这个新军在江西的最高领导,两人只能虚于委蛇。 陈玉成官职比这两位要小,按理来说,应该是陈玉成来拜见他们,可如今有求于人,他们也只能是登门拜访。 鹰潭地方不大,从抚州出来后,两位因心中有事,起了个大早,而后一路快马急行,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就已经能远远的看见从鹰潭出来迎接他们的陈玉成和其他下属。 两人放慢速度,慢慢的来到迎接的队伍前,只见那当先者气度不凡,且其他人都是跟在他后头,来人正是陈玉成。 多年官场的两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就是迫杀琦善,数破江北大营,杀的胜保闻其名就逃的陈玉成,当即远远的翻身下马。 陈玉成也迎着上前对两人施礼说:“两位大人,一路辛苦,玉成军务繁忙,未能亲自登门拜访,实在是失礼的很,望两位多有见谅。” 曾国荃和鲍超赶紧回礼,同声道:“曾国荃(鲍超)多谢陈大人亲自相迎。” 接着曾国荃道:“此次两军配合作战,还要多多仰仗陈将军。” “两位兄台,一路可好,少荃在此等候多日了。” 这时候站在陈玉成后面的李鸿章才站了出来说话。 原来李鸿章也押着军火来到鹰潭,听说两人前来,也跟着出来迎接他们。 “少荃,你也来了。” 鲍超一个大步上前,与李鸿章见礼。 这鲍超和李鸿章关系一向不错,鲍超是个粗人,他本来就不喜欢陈玉成,对陈玉成停留鹰潭,不进军南昌本来就有看法,这次也是曾国荃拉着他来的,和陈玉成客气两句后,正觉得无趣的紧,看见李鸿章当然高兴的不得了。 众人一番客套后,一起向鹰潭城行去。 一路走来,最让鲍超眼红的就是新军的装备,早就听说新军装备都是从洋人那买来的最新式武器,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而曾国荃注意到的是新军的军容,随行的新军行军时步伐一致,队列整齐,一看就是支勇猛之师,曾国荃心里对新军首领杨一的评价又上了一层。 当晚,陈玉成设宴给两人接风,酒宴结束后,陈玉成和李鸿章带着两位去看从上海运来的军火。 一杆杆油光蹭亮的新式步枪看的曾国荃和鲍超两眼发亮,鲍超干脆就抓起一支枪,一会拉枪栓,一会瞄准,开心的不得了。 曾国荃显得要老成一些,但是他看到造型奇特的迫击炮的时候还是起了好奇心,围着迫击炮看了半天。 两人光顾着看武器,等到想起陈玉成他们还在旁边时,天已经很晚了,于是便回到陈玉成给他们安排的驿馆住下。 第二天,曾国荃和鲍超又找到陈玉成,性急的鲍超一见面就问陈玉成:“陈大人,不知道你部什么时候向南昌方向开拔,到时候大家联手把发贼给撵出江西。” 陈玉成根本就没打算打南昌,按照杨一的命令,打通浙江和湖南的通道就是完成任务,这打南昌的事就不要去参合了。 所以鲍超问的时候,陈玉成推脱到:“鲍大人,这南昌城坚粮足,石达开收缩的又快,眼下的南昌城里有十万大军,你说这仗怎么打?”鲍超听的心里一堵,刚想说什么,旁边作陪的李鸿章在后面偷偷拉了拉他的衣服,鲍超这才不再吭声,坐了回去。 曾国荃是看明白了,陈玉成压根就没打南昌的意思,其实就凭新军现在的装备,攻打南昌城里那些拿着大刀长矛的太平军,应该是可以打下来的。 曾国荃想明白后反问陈玉成道:“陈大人,你以为该怎么打?”陈玉成早就料到他们回这么问,立刻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两位大人,要打南昌,首先是要有足够的炮火,可我军这次出击江西,为了达到行军隐蔽,出其不意的效果,所有的重炮都还留在杭州,所以至少要先等重炮达到才能发起进攻。 其二,这敌军撤退的时候,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战术,眼下在这江西境内,我们是一颗粮食也买不到,总不能去抢百姓的粮食吧,那样我们还不如不打这仗呢,所以嘛还要等粮食从浙江运来,准备一段,我军自然要对南昌发起进攻。” 鲍超一听陈玉成的推脱之词,立刻就站了起来,李鸿章拉都没拉住。 鲍超高声说道:“陈大人,兵法云:兵贵神速,眼下发贼困守南昌如惊弓之鸟,我军当趁胜追击,一举克之。” 说着鲍超对陈玉成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 鲍超一向看不起太平军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将领,认为他们不懂兵法,打仗就是靠人多。 陈玉成这么个聪明人哪里听不出鲍超的意思,但又不好翻脸,正好接着这个台阶,说声:“在下没读过几本兵书,对兵法知道不多,总之这南昌城现在是不能打,两位想打,不妨自己去打,陈玉成不送了。” 说着转身离开。 陈玉成这么一走,曾国荃他们三个也只好自己离开,回到驿站后,李鸿章就说鲍超:“我说鲍兄,你也太糊涂。 且不说陈玉成现在是杨督的爱将,但就眼前的战局,人家就比你看的清楚。” 李鸿章怎么一说,鲍超虽然不服气,但鲍超知道,这李鸿章说话一向有道理,鲍超也不反驳,只是问到:“少荃你倒是说说看,陈玉成哪里看的清楚。” 李鸿章哪里会不知道鲍超心里想法,笑着说到:“鲍兄,你还别不服气,这太平军撤退那是主动撤退的,走的时候还实行坚壁清野,说明发贼根本就是打算利用南昌的坚固防御消耗我军,等我们在坚城之下屡屡受挫,士气低落的时候,再打我们一个反击,我看你怎么收拾这局面,再说了,发贼在其他地方还有近五十万大军,是那么好灭的吗?还有,你居然讽刺人家不懂兵法,这陈玉成当初横扫江北,那岂是普通之辈?没当场和你翻脸,那就是人家有肚量。” 鲍超这才觉得自己是卤莽了,便道:“那我这就去给陈玉成赔个不是去?”曾国荃想了想说:“算了,我们还是先把军火押回去,把情况报告大哥再看他怎么说。” 三人决定后,第二天便向陈玉成辞行,陈玉成客气几句,送到城门口了事。 三人回到新余,李鸿章便立刻回株州见曾国藩,并把杨一的信转交给曾国藩。 曾国藩在看完信后,把信递给李鸿章看,然后叹道:“杨一果然不凡,有宰哺天下之才,我大清有此能臣,不能说不是一种福气。” 李鸿章接信一看,这才知道,杨一在信里对他进行了高度评价,希望曾国藩能尽快向皇帝推举他,杨一一定帮忙云云。 最后曾国藩又说到:“少荃,我想我应该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位我汉臣中的楚翘。” 由于石达开果断放弃一些地方,退守南昌一带,加之杨一并没有消灭石达开的想法,江西战局进入相对平稳的状态。 湘军虽然有心拿下南昌,但没有新军的配合,而太平军在这次战役中的损失并不大,江西湖北境内还有数十万大军。 10月,在湖北与湖南交界处,石达开对湘军展开猛攻,岳州一带情势危机,彭玉麟,李续宾频频告急。 曾国藩把新买来的武器全都用到这一线,这才稳定住阵脚,11月战局进入相持阶段。 双方在都付出相当的代价后,又基本回到开战时的状态。 江西方面,陈玉成一直不肯出兵南昌,如此一来江西方面湘军自然就更没实力攻打南昌。 时间进入12月,曾国藩筹划着到上海,对杨一进行一次专门的拜访。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伦敦,两院的议员们正在激烈的争论,争论的话题来自英国驻华大使的一份对华开战的建议。 一个议员说到:“中国市场,我们不去占领,别的国家也会去占领,目前中国对我们开放的口岸还很少,必须用武力迫使这个古老的王国对我们全面开放。” 还有一个念头这个议员还没说出来,那就是鸦片的交易,目前在中国还是违法的,英国在提出的修约条款中就有 鸦片交易合法化这一条。 另一个议员又站起来说道:“还有一点请各位注意,那就是中国这个古老腐朽的帝国,至今还不允许我们的使节进驻他们的首都,我看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是对我大英帝国的轻视,我们必须下决心用枪炮来修正这个错误。” 此言一罢,众人哗然,纷纷叫嚣“大英帝国万岁,大英帝国的荣誉不能被轻视,要对野蛮人开战。” 之类的话此起彼伏。 最后,两院以绝对多数的票数通过了对华出兵的动议。 时间是当年的春天。 女皇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首相上呈的对华出兵命令,只等女皇签署后执行。 十八年前,也是在这张桌子上,女皇签署了对华战争的命令,那一次战争给大英帝国带来2100万银圆的赔款,和多项单方面优惠政策,还有一个香港,这一次战争又能给这个世界第一的工业强国带来什么呢?女皇在期待中提笔签署了这个命令。 几乎与此同时,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也下令以“马神甫事件”无借口对华用兵,两国的行为得到美国、俄国的支持,于是决定组成联军对华作战。 1857年春,英国政府任命前加拿大总督额尔金为全权专使,率一支海陆军前来中国, 同时,建议法国政府共同行动,法国接受英国建议,派葛罗为全权专使,率军参加对中国的战争。 1857年10月,额尔金和葛罗率舰先后到达香港。 11月,美国公使列卫廉、俄国公使 普提雅廷也赶到香港与英法公使会晤,支持英法的行动。 12月,英法联军5000多人编组 集结完毕。 额尔金、葛罗在27日向两广叶名琛发出通牒,限48小时内让城。 广州城内,两广总督叶名琛面前摆着两份公文,一份是两江总督杨一发来的急件,杨一在信件中指出,英法联军这次来华,不达到修约的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让叶名琛尽快做好准备,另一封是英法联军发来的最后通牒,要求自己让城。 叶名琛对这两份文件都不以为然,杨一的信件他认为是杨一小人得志,对自己这个和他平级的总督指手画脚,洋人的最后通牒,叶名琛认为是恐吓,去年洋人就说要动武,一年都过去了,还不是好好的,所以叶名琛也没放在心上,他认为只要随便给洋人点好处,洋人自然就不再闹腾。 12月28号,毫无准备的广州城遭到英法联军的炮击,紧接着联军登陆广州,联军基本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就占领广州,29日,广州失陷,叶名琛被联军俘虏,后被押往印度加尔各达,1859年病死于囚所。 杨一对英法联军这次的来意是清楚的很,来自未来的他对这段历史是深恶痛绝的,一方面杨一急报广州,让叶名琛让他早做准备,一方面命令聂世成火速帅五万大军,以追剿捻军残部的名义,开往河北沧州,杨一自己也收拾行装以劳军的名义赶到济南。 说实话,杨一对叶名琛一点都不放心。 同时杨一还上表咸丰皇帝,提出要朝廷加强大沽口炮台防御的建议,并提醒咸丰,西洋鬼子都是一路货色,都觊觎我中华的财富和土地,对他们都不能信任。 结果杨一的奏章被和春说成危言耸听,意图破坏我中华与西洋各国邦交,而杨一到济南的行为,被景泰怡良说成是居心不良,胜保也不阴不阳的奏本,说杨一没有同过朝廷批准,私到济南,是捞过界的行为。 结果杨一的奏章,咸丰根本就没有采纳,而且对杨一更增加了一份戒心。 并下圣旨让杨一尽快回到自己的辖区。 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后,四国公使纠结北上。 1858年4月,四国公使在白河口外会 齐,24日即分别照会清政府,要求派全权大臣在北京或天津举行谈判。 英、法公使限定 6天内答复其要求,否则将采取军事行动。 美、俄公使佯装调解,劝清政府赶快谈判。 清政府不能正确判断英、法下一步的行动,又指望美、俄调停,既不作认真的战争准备, 又没同侵略军作战的决心。 1858年5月20日上午8时,额尔金、葛罗在联军进攻准备完成之后向清政府发出最后 通牒,要求让四国公使前往天律,并限令清军在2小时内交出大沽炮台。 上午10时,联军轰击南北两岸炮台,各台守兵奋起还击,打死敌军100余人。 但由于大沽口守将临阵逃跑,后路清军没有及时增援,致使炮台守军孤军奋战,最后各炮台全部失守。 而此时,驻扎在沧州的聂世成部,在杨一的急令下,火速增援天津。 第四部 三十一章 沧州,新军军营内。 为了省事,杨一偷偷的从济南跑到河北,然后追上聂世成的部队,打算亲自指挥对英法联军的作战。 得知大沽口炮台失陷后,杨一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人也变的焦虑起来。 大沽口炮台如此快速的丢失,令杨一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这场战役,难道这将是一场遭遇战?这是杨一最不愿意看见的,现在杨一唯一的优势就是英法联军还没有察觉新军已经赶到天津。 看着思考中的杨一,张键不敢打扰,只能默默的等待,凭他对杨一的了解,张键知道杨一最擅长的就是处理突发事件,所以张键在等待杨一的问话。 果然,杨一在思索良久后问道:“陈玉成部到哪了?”张键赶紧回答:“从鹰潭出发已经五天了,应该进入广东境内了。” “很好,余先生。” 杨一仿佛是朝空气说话一般。 话音一落,余薪果然如鬼魅般的出现,这样的出现方式张键见的多了,已经没有开始的害怕。 “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余薪回话道。 “利用你们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陈玉成,告诉他,不拿下香港别回来见我。” 杨一狠狠的说到,表情也变得狰狞,一边的张键也感到话语中一丝的凉意。 “是,大人,我马上就去办。” 余薪给杨一行礼后退下。 杨一心念一动,又把余薪叫住:“等等。” 余薪听到杨一的话后回头:“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杨一继续道:“告诉陈玉成,一定要想办法打掉洋人的舰队。 就这样,你去吧。” 余薪听完后,无声的下去。 “大人,现在和洋人开战,这时机不是太好,在我们没有得到天下前就和洋人先打上了,这对今后的起事会增加不少麻烦。” 作为智囊,张键觉得有必要提醒杨一。 杨一听完居然笑了起来,只是一直看着张键不说话。 张键被杨一看的有点招架不住,赶紧说话来打破这气氛:“大人,你别这样看人啊。 看的我心里发慌。” 杨一突然严肃的说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国家遭到外族的侵略而坐视不理。” 杨一说到这,突然笑起来,看着张键说到:“我说先生,你就干脆点,有什么都说出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张键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杨一得意的笑到:“那当然,我们在一起怎么久了,先生你什么时候说话不是留一手的?”作为一个智囊,张键考虑问题必须全面,眼前的战事虽然时机不是很好,但在张键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契机。 但张键心里明白,一个聪明的军师不能把什么事都说的太明白,要把最出彩的话让主子说,所以张键习惯了这样说话的方式。 现在被杨一怎么一说,张键明白杨一是想综合自己的看法,所以不再保留,开口说到:“根据情报,洋人来的并不多,聂世成部有五万之众,加上我军先进的装备,完全可以将来犯的敌人一网打尽。 而大人命令陈玉成悄悄南下,目的就是想控制广东。 可以这么说,此战结束后,大人的威望将达到一个顶点。 到了那一天,北京城里的皇帝可就要防着大人你功高震主了。 在加上那些满清贵胄们对大人的嫉妒,我看皇帝要对您下手了。” 张键一口气说到这,停了下来观察一下杨一的反应,见杨一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笑脸,心里安定不少。 杨一做了个手势,示意张键继续说下去。 张键便接着说道:“到时候我大军就在天津,这北京唾手可得,大人您说呢?”杨一听到这,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张键,张键也静静的看着杨一,场面变的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杨一终于笑着说:“好,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 张键听杨一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和杨一想到一起去了,而且杨一的决心已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先生,通知上海的刘铭传,让他立刻出兵江西,监视曾国藩,还有,让安庆的李秀成尽快和石达开达成一致,让石达开去缠住曾国藩,就说是我说的,我们保证不在后面给石达开捣乱。” “是,大人。” 张键正要退下,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聂世成领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只见这汉子身穿新军笔挺的制服,走到杨一面前啪的一个敬礼道:“报告大人,新军第二军团直属重炮旅奉命赶到,旅长李明正向您报到。” 杨一见到李明正,不由得露出微笑,这重炮旅对杨一来说太重要了,眼下这场战役,重炮旅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杨一对着李明正回礼道:“李明正,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上海讲武堂第一汽期炮兵专业毕业的吧?你老家是庐州的,对不对?”李明正没想到杨一居然能记得自己,当初他也只是在入学典礼和毕业时见过杨一。 李明正从军校毕业后就分配到聂世成的手下,经历了六安血战,由于表现出色被逐步提拔到这个位置。 李明正虽然也多次在远远的看过自己心目中的最高统帅,但如此近距离的和杨一说话还是第一次,李明正激动的把胸脯挺了挺道:“您说的完全正确,大人。” 杨一拍拍李明正的肩膀道:“别太紧张,都坐下,我有话要交代。” 李明正和聂世成刚坐下,门外又是一声“报告,三军刘丽川前来报到。” 杨一笑到:“这个刘丽川。 每次都喜欢在门外还喊报告,你现在是军长了,还不会进来再说话?”刘丽川来后,第二军团的各级干部先后也来到这个临时的指挥部,一场围剿英法联军的作战计划正在展开。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大沽口炮台,露天修建的炮台在联军舰队的炮火打击后变的破烂不堪,英法联军在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后登上了这个炮台。 虽然当官的临阵逃跑,但守卫炮台的士兵们还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炮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炮台失陷,英法联军沿着白河岸边的官道**,就可以直到天津。 额尔金、葛罗骑马并肩行进在部队的中间,看着白河里游弋的战列舰,看着联军士兵在军鼓有节奏的伴奏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额尔金不免有写踌躇满志的感觉,几个月来,先克广州,后占大沽口,联军几乎没遇到什么象样的抵抗,额尔金有理由相信,这次战争必将以联军的胜利为结束,中国政府必将屈服于帝国的武力之下,额尔金已经在盘算怎么在这次战争后为帝国争取更大的利益,为个人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 同行的法国公使葛罗也在想着怎么样从中国这个古老而腐朽的帝国身上多捞些好处,现任的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陛下刚刚登位,急于想通过对发华战争来树立威信,自己只要在这次战争后为帝国捞到足够的好处,皇帝陛下一定会大大的奖赏自己的,葛罗甚至已经看见自己被加官进爵的场面,想着葛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攻占大沽口后,英法联军在大沽口上岸,随后休整了两天,鉴于白河的河道不是太宽阔,额尔金、葛罗决定把三十多艘军舰分成两部分,一小部分沿河向天津进发,舰队主力留在河口的海面上。 大沽口到天津官道修的很好,保养的也不错,路面很宽,黄土铺成的路面走起来很平稳,只是风吹过来的时候会有较大的灰尘。 大沽口到天津,正常行军,只要两天就可以到达。 从大沽口出发以来,一路上一片平静,清军似乎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联军连半个敌人也没看见。 看看天色不早,额尔金、葛罗商量一下,决定就在前面的一个村子里宿营,反正天津对联军来说句是座不设防的城市,早一点和晚一点到达结果都是一样的。 先头部队进村后,很快就发回报告,村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都被联军的到来吓跑了。 两位公使下令进村宿营,联军士兵很快就开始在村里折腾,寻找他们认为值得带走的东西,这时候白河里的舰队也停到岸边,准备过夜。 “什么?联军的舰队居然只来了不到十艘军舰?”杨一听到这消息后,脑袋顿时就嗡的一下,说白了,杨一最担心的就是联军的舰队。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新军在杨一的手里,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军工企业也在不断的壮大。 但海军一直是新军的弱点,杨一不是不想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可现阶段无论是财力和技术,都无法满足建立强大海军的要求,而且一直以来与太平军作战不断,根本就无暇顾及海军。 如今和联军开战杨一并不怕,怕的是一旦开战,不能一举消灭联军的舰队,中国有漫长的海岸线,联军的舰队一旦逃脱,就可以随时随地的从海上发起进攻,杨一的老窝上海就在海边上,许多工厂根本就在军舰的炮火覆盖范围内,如果不及时转移,那就完全是联军舰队报复的目标。 “改变计划,一定要把联军的舰队全部引进内河,一举消灭。” 杨一低声怒吼。 “大人不必太过忧虑,我有一计,可保联军舰队自动送上门来。” 张键这时候充分发挥军师的作用。 杨一听的一喜:“先生一向诡计多端,快快说来我听。” 哪有这样夸人的?张键被杨一说的两眼直反,还好和杨一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知道有时候杨一的表达方式比较特别,所以张健也没太在意。 “大人你伏耳过来……………..”半夜,白河上游,在火把的照亮下,一群水鬼列队接受杨一的训话。 “兄弟们,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洋鬼子的军舰炮火很猛,一旦被发现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不愿意去的现在就可以退出,我杨一绝不勉强大家。” 杨一说完平静的看着这些水鬼。 这些水鬼是杨一从刘十八的手下挑出来的,本来打算等联军舰队到齐后 ,让他们去放鱼网,封锁河道,困住联军舰队,但现在只能让他们提前出动了。 水鬼们都看着杨一,一个个拼命挺着胸脯,生怕被杨一以为自己害怕。 杨一看着他们的表现满意的点头道:“很好,没有人退出,你们都是好样的。” 一个水鬼站前一步道:“大人您就下命令吧,和洋鬼子打仗。 兄弟们没一个怕死的。” 杨一听得此言,不由胸口一阵翻腾,只觉得眼睛里一酸,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赶紧转了一下头,等情绪稍微平静一点,杨一才回头说到:“好,来人,上酒,给兄弟们壮行。” 一碗碗白酒被倒满,水鬼们默默的端起来,杨一也端起一碗,对着水鬼们道:“兄弟们,我敬你们。” 说着杨一一饮而尽。 众水鬼见杨一如此,一个个不由豪气顿起,也都一口干掉碗中的白酒,带头的水鬼猛的把碗往地上一扔,然后大声说道:“兄弟们,跟我杀鬼子去。” 说着对着杨一敬个军礼,慢慢的走到白河之中。 其他的水鬼也纷纷效仿,把碗一扔,一片逛荡声响后,水鬼们接连跳入河中。 皇家勇士号是一艘轻型快速战列舰,配有左右两舷共配备了60门80毫米口径的火炮,以风帆动力结合蒸汽动力推进,该舰在皇家海军中已经服役快十年,属于皇家海军太平洋舰队的编制下。 由于白河河道的缘故,这艘战列舰被选中作为进军天津舰队的旗舰。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天空里的云彩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安静的河面上漫起一阵阵薄雾,皇家勇士号和其他军舰停泊在白河边。 在夜色和雾气的掩护下,一艘艘小船慢慢的接近联军的舰队。 皇家勇士号上灯火通明,几个士兵站在甲板上负责警戒河面。 其实派出警戒是士兵是海军的习惯,白天的顺利行军,使士兵们根本就不相信会有敌人的出现。 一个个都在打着瞌睡,借着灯火的光线,一个士兵正在船头小便是,突然发现有一些黑影在向舰队靠近,而且速度很快,士兵连忙鸣枪示警,同时大叫:“有情况。” 尖锐的枪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皇家舰队的士兵们被迅速的惊醒,训练有素的水兵们在第一时间进入战斗位置,可惜的是,这些船只已经很靠近舰队,并以最快的速度向舰队扑来。 舰炮根本就打不到如此近距离的小船。 一艘艘看起来无人操纵的小船冒着火星撞向联军的军舰,皇家勇士号也被几艘小船撞上,小船前装有尖锐铁器,一旦撞上木制的船体就牢牢的粘在上面。 联合舰队的舰艇无一幸免的被这些小船沾住,军舰上的士兵都感觉到不妙,慌乱的士兵拼命朝小船上开枪。 轰!轰!轰!,皇家勇士号首先在连续的爆炸声后,开始剧烈摇晃,舰上的士兵被巨大的爆炸造成的震动震的不住摇晃,木制的船身被这巨大的爆炸轻易的撕开一个个口子,皇家勇士号不断的进水,并开始倾斜。 皇家勇士号的不幸只是这只舰队不幸的开始,那些粘在其他军舰上的小船也开始接二连三的爆炸,一是间爆炸把木屑炸的满天乱飞,一艘接一艘的军舰在爆炸声中开始下沉,可能是爆炸引爆了皇家勇士号的弹药库,皇家勇士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后,河面上满是火光,火光中皇家勇士号被炸成几段,船上士兵接连飞入河中,河面上充斥着受伤落水士兵的呼叫声,火光中到处可见皇家海军士兵的尸体浮在水面上。 不可一世的联军舰队在一片爆炸声中纷纷开始下沉搁浅,军舰上的士兵不断放下舢板,开始逃往岸上的联军陆军兵营。 就在联军舰队遭到袭击的同时,一发发炮弹呼啸着落到联军宿营的村子里,不断有房屋起火,遭到打击的联军有如无头的苍蝇,面对黑夜里四面八方飞来的炮弹,不知道何从反击,额尔金和葛罗醒来后迅速组织部队防御,希望坚持到天亮再做打算。 幸好敌人只是胡乱的朝村子里打炮,并没有对村庄发动地面进攻,而敌人的炮火看起来也不够猛烈,甚至显得有点稀疏,联军在战战兢兢中终于盼来了天明。 随着天色的变亮,敌人也停止了炮击,经过统计,部队伤亡不大,死了十几个,伤几十个,伤亡虽然不大,但额尔金和葛罗还是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耻辱。 看来从广州开战以来联军的顺利还是把他们变的骄横了。 透过望远镜,联军司令额尔金发现自己的部队在一夜之间被敌人团团包围了,敌人在地面上挖出了一道道的沟壑,还用布袋装满泥土,堆成一个个小堆。 额尔金不屑的看着还在拼命挖掘的帝君,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阻挡联军前进的步伐,只要大炮一响,联军一个冲锋,敌人就会被打的稀烂。 但很快额尔金就轻松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不断的有海军从白河里逃到岸上,额尔金引以为傲的海军舰队都歪歪斜斜的搁浅在河面,皇家勇士号干脆就被炸成了几块,望远镜里河面上飘满了爆炸造成的木头碎片。 很快额尔金就从海军那知道晚上在河面发生的一切,额尔金震怒了,强大的皇家海军居然被一群小船炸的乱七八糟,根本就没剩下一艘好的。 额尔金决定要用陆军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敌人。 额尔金很快下达了部队集合,准备作战的命令。 在紧密的军鼓声中,联军快速的排成一个个整齐的队伍,一门门大炮也把炮口对准了躲在战壕中的新军。 一声令下,炮火准备开始了。 联军的大炮不断的在新军阵地中掀起一阵阵烟尘,炮火很密集,整个正面的阵地都被笼罩在其中,几艘勉强搁浅在河边的军舰也利用一边的舰炮开始轰击新军的阵地。 炮击效果看起来很好,新军的阵地在炮火延伸后一片安静,冲锋的命令终于下达。 联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军官的口令下,在战鼓的节奏中,口中喊着一二一,以整齐的队型向新军的阵地扑来。 新军的士兵们看到联军这样的冲锋都看傻了,这也太好打了,这样密集的队型简直就是在当靶子嘛。 刚才的炮火虽然猛烈,但新军躲在侧面的战壕里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打击。 联军的第一波冲锋终于进入新军的射击范围内。 “给我打。” 一声令下,战壕中的新军开始疯狂是射击,平时训练时打的把子都没有联军好打,这么密集的队型,根本就不用瞄准,马克沁机枪疯狂的扫射,步枪的射击声也此起彼伏。 面对密集的射击,联军士兵仿佛熟视无睹般的前进,尽管不断的有士兵中弹后痛苦的倒地,但一向英勇善战自诩的联军没有停下来,而是习惯排着整齐的队伍去迎接屠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联军冲锋的两千人就全部倒在新军的阵地前。 满地的鲜血,受伤的联军士兵的哀号,挣扎着往回爬的时士兵,看的额尔金头皮一阵发麻。 当年与加拿大土著作战时杀戮的血腥又浮现在眼前,只是现在位置颠倒了一下,被屠杀的是自己的部队。 额尔金这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法国专使葛罗也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而且葛罗的两腿一直在打颤,额尔金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也不听使唤,也一直在打颤,几乎使自己无法站稳。 这是支什么军队在和自己作战,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腐朽落后中国的军队吗?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额尔金不住问自己,想给自己一个答案,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额尔金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敌人用的是什么武器?清军哪来的如此先进可怕的武器,额尔金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的这支部队即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万幸的是敌人似乎没有对发起联军进攻的企图,望远镜里的敌人还在拼命的挖沟。 额尔金看到了希望,只要派人通知在大沽口的舰队,联军再固守在村子里,凭借那几支搁军舰的炮火支援,加上3000士兵,应该能守到舰队主力的到来,等舰队主力一到,单凭那可怕的舰炮,就能杀光这些可恶的中国人。 额尔金和葛罗紧急商量后,决定派人骑快马杀出包围,赶往大沽口求援。 再凑集了十几匹快马后,额尔金和葛罗命令所有炮火朝着大沽口的方向一阵猛烈的炮击,就连那几艘军舰也加入到其中,炮击过后,突围的小分队骑马朝大沽口方向杀了回去。 也许是炮击有效果,再也许是敌人没料到总之是突围的马队逃了出去,并很快消失在望远镜的视线中。 第二部 第三十二章(1) 尽管中国军队在白天没有发起进攻,但两位公使还是在担惊受怕的心情下挨到了天黑,。 天边开始偶尔有闪电出现,接着雷声传来,渐渐的闪电和雷声开始密集起来。 乌云犹如压在头顶上一般,空气也变的沉闷,这让焦虑中公使们更加急噪。 一场原以为应该很轻松的战争演变成这样一个结果,是公使们无法接受的事实。 中国军队的炮火把这个小村子的房屋破坏不少,本来就不大的村里没几间好房子,暴雨如期而至,联军士兵们只能尽量找地方避雨。 但还是有大部分士兵被淋成了落汤鸡,豆大的雨点打在联军的士兵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雨水把岸上的血迹融化后,红色的水流顺着低洼流入白河里,联军士兵们只能看着远处的死去战友们被雨水无情的鞭挞,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去。 士兵们只能任凭自己被雨点打击,拼命的挤成一团。 暴雨在持续了十几分钟后,戛然而止。 这时候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在为数不多的一间好屋子里,借着煤油灯的光线,英国公使额尔金法国公使葛罗、美国公使列卫廉、俄国公使普提雅廷围坐在一起,讨论这支部队的前景。 灯光昏暗,公使们也都不说话,场面有点沉闷。 “野蛮的中国人,他们害怕我们舰队的大炮,所以白天不敢进攻我们。” 额尔金叫嚣着,葛罗也点头表示赞同。 卫廉和普提雅廷都坐着不吭声对他们来说,是有点冤枉,本来只是想跟来捞点好处,谁知道联军居然被困,5000士兵一会工夫去了2000。 两人倒不担心自己的命运,毕竟现在出兵的英法联军,他们是第三者,但身处战场,万一哪颗不长眼的炮弹招呼到自己的头上,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不过作为英法联军的朋友,至少这一次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们应该对出兵的两国表示一下鼓励。 卫廉站起来道:“中国军队没有足够的大炮,所以他们不敢进攻,只是想把我们困死,报信的人已经突围出去,等明天主力舰队一到,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葛罗挥舞着拳头站起来咆哮道:“对,只要我们能杀出去,只要用舰队就可以把中国沿海的城市都摧毁掉,我就不信中国皇帝不投降。” “我还要建议沙皇陛下出兵中国,到时候我们四国联军,彻底的教训这些野蛮人。” 普提雅廷也跳了出来,沉闷的场面开始变的活跃。 “轰、轰、轰”几声巨响,中国军队又开始利用夜色的掩护,进行炮击。 其中一发炮弹正好落在公使们住的这间屋子外的院子里,爆炸声震的桌子上的油灯乱晃,额尔金急忙叫到:“赶紧熄灯,该死的中国人又炮击了。” 屋子里很快又陷入黑暗的笼罩中。 炮击依旧十分悉数,公使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中国军队火炮的数量很少,只能在天黑以后偷偷的打上几发。 只一发现使公使们对前途又增加了几分信心,都在热切的盼望着舰队能尽快赶来。 炮火虽然只是凌乱的打到村子里,不过这也够联军们头疼的,谁也不希望这为数不多的炮弹落到自家头上。 夜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白河水由平稳变的湍急,清澈的河水也变的浑浊。 第二天早晨,白河河口,英法联合舰队安静的停泊在海面上,由于没有遇到什么象样的抵抗,联合舰队的司令,英国皇家海军中将肖特将军,悠闲的坐在旗舰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的前甲板上喝咖啡。 看着浑浊的河水很快融入到大海的蔚蓝中,而河口处的水色截然不同,一面是黄色的河水,一面是暗蓝的海水。 湍急的河水夹带着冲积物流向大海,海面上不时有大群的海鸟在河口处等待食物,场面很是壮观。 肖特欣赏着河口处的景色,等待着卫兵把他的早餐端上来。 最后一滴咖啡也流进了肖特的口中,卫兵也端着厨师做的牛排上到了甲板上,肖特从空气中闻到了牛排香味,不由食欲大开。 牛排看起来不错,是肖特最喜欢的五分熟。 肖特是个疯狂的食肉主义者,就算是早餐他也要吃自己喜欢牛排。 系好餐巾,肖特拿起倒叉,准备开始他的早餐。 “将军,河面上飘来很多尸体,还有很多看起来是船体的漂浮物。” 这是桅杆上的了望员在喊叫。 听到尸体两个字,肖特猛然觉得心口一堵,良好的食欲顿时一滞,肖特抬头狠狠的看了眼那个倒霉的了望员。 冷冷的目光看的那个了望员查点从桅杆上掉下来。 食欲被破坏了,郁闷的肖特干脆站了起来,作为舰队的司令,他有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拿起望远镜,肖特站到了船头的甲板上开始了望河口。 透过望远镜的镜片,肖特发现一具又一局的尸体被冲入大海,还有一些漂浮物,看起来的确是船体上的东西。 “恩?”肖特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些尸体的衣服怎么看着象皇家海军的军装?肖特很想看清楚,可距离有点远,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正打算派人下去观察一下,桅杆上的了望员又叫喊道:“将军,炮台上传来旗语。” “公使们、、、被中国、、、、军队包围了,舰队遭到、、、、偷袭,全军覆没。” 了望员断断续续的把这话说出来,立刻自己又叫道:“我的上帝啊!!。” 这时候守卫在炮台上的联军已经放下小船,船上载着些人正朝旗舰划来。 三个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联军士兵在见到肖特时,还是习惯性的做了个立正的动作,行了个军礼。 肖特飞快的还了个军礼,立刻就对其中一个士兵发问:“你是那个部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士兵立刻挺胸立正回答到:“下士彼得,隶属皇家海军陆站队第三旅,部队在进攻天津的途中遭到中国军队的偷袭,随行舰队损失殆尽,公使们被包围在途中的一个村庄里。” 肖特听的眉头一皱,接着问到:“你们是怎么跑回来的?”士兵回答道:“公使们集中了所有的马匹,然后用炮火掩护我们突围,突围人员45人,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敌人有多少人?”肖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清楚,反正很多,而且装备很好,不过好象他们没几门火炮。” 肖特听到这,心才稍微放了下来,没有火炮说明对舰队够不上什么威胁。 可是随行舰队是怎么回事?肖特赶紧又问:“没火炮?我们的舰队怎么回全军覆没?”“将军情况是这样的……”下士把舰队遭到小船装炸药偷袭的事情说了一遍,肖特这才完全明白。 军情紧急,肖特立刻派人打捞海面上的尸体,同时命令舰队全体点火,准备出发。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新军的指挥部内,杨一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派出去寻找炸军舰的水鬼的人员现在一个都没回来,也不知道那些水鬼兄弟们都怎么样了?还有就是故意放跑的几个联军士兵不知道赶到大沽口没有?英法联军的主力舰队是否能全部出动,这一切的消息都还没有,杨一不由心里一阵焦虑,就连一向沉稳的张键也在指挥部里来回的踱着方步。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门外院子里传进来。 焦急中的杨一和张键同时奔到门口,只见几个水鬼在士兵们的搀扶下站在院子里。 杨一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其中一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兄弟们都好吗?”一个负责寻找水鬼的士兵站了过来道:“报告大人,120个水鬼兄弟,已经找到65人,其他的还在找。” “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咱们60条小船换他们十艘大军舰,值得!!”杨一看着这几个水鬼,眼睛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芒。 “只可惜没把他们都炸沉,还有七八支搁浅在岸边,还能向我们开炮。” 一个水鬼狠狠的说,脸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大人,晚上我们再去,非把他们都炸上天不可。” 这几个水鬼一起叫道。 杨一赶紧安抚他们道:“兄弟们干的很漂亮,留着他们对我们有好处。 大伙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水鬼们纷纷向杨一敬礼后离开,杨一也和张键回到屋子里,现在就等联军的主力舰队上钩了。 不知道重炮旅和聂世成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杨一在屋子里再也坐不住了,叫上几个卫兵,拉上张键匆匆出了指挥部。 泥弯,白河在这里转了个大弯后有较长的一段弯道,然后一直东去大海,这一带河面相对狭窄,船只在这掉头困难。 白河南岸不远处有一大片树林,进去后就发现有许多新军士兵在忙碌着。 一门门155毫米的重炮不断的被推入炮位,李明正不断的吆喝着手下注意要挖好炮位,放好炮弹。 由于条件有限,整个第二军也才这么一个重炮旅,有一个装备24门155毫米加农炮营,两个各装备24门105毫米榴弹炮的营,这可是聂世成眼里的宝贝。 泥弯前面不远处的高地上,新军士兵挖出了一道道的战壕,各种口径的迫击炮被架设在这里,就等联军主力舰队来送死。 杨一把能找到的火炮都集中到这了,60毫米,80毫米,还有各师的直属120毫米重迫击炮营共计300多门,一起都有层次的分布在这一带。 聂世成站在高处手举着望远镜,紧张的沿着河面向东看去,期待中的信号迟迟没能出现,按理说联军的舰队应该接到报信了,可这该死的舰队怎么就还不出现?聂世成的手已经有些发酸了,但还是没能看见期待中的信号。 聂世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站的不够高,赶紧让警卫去给弄条板凳来,自己还是继续朝远处了望。 “公亭,着急了吗?”声音很熟悉,聂世成回头一看,原来是杨一和张键上来了,聂世成赶紧收起望远镜,朝杨一跑去,然后立正敬礼。 “怎么样?有信号吗?”杨一一来就问道。 “还没呢,都急死人了。” 聂世成说着把望远镜递给杨一,杨一接过望远镜,朝东面看去,只见白河依旧平静的向东流去,夹杂着雨水带来的泥水,河面呈一种黄色。 张健也接过警卫递来的望远镜,开始观察远处的动静,晴朗的天空上偶尔有几丝云彩飘过,就是没看见预定的信号。 杨一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口气,道:“大家都别着急,再等一等。” 说是这么说,但杨一还是不甘心的又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发现,刚想放下望远镜,远处有东西闪了一下,杨一赶紧又看了一下,生怕自己看错的杨一叫道:“公亭,先生,你们也来看一下。” 聂世成和张健赶紧用望远镜看过去,聂世成激动的叫起来:“对,就是它洋鬼子出来了。 杨一终于也看清楚了,一个巨大的蝴蝶形状的风筝在东面的天空上飘舞着。 激动的杨一也叫道:“我靠,终于来了。” 一个我“靠”把个张健听的一愣,但很快就被即将发生的战斗带来的喜悦淹没。 河面的天空上终于出现一道道烟雾,开始是模糊的,渐渐的变的清晰起来,那是蒸汽机燃烧时释放出来的煤烟,等待多时的鱼儿终于上钩了。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联合舰队一路向前,并没有遭遇到预计中的阻击,前进顺利让人无法相信。 但肖特想到报信是士兵说中国的军队没有多少火炮的事,也觉得自己要是指挥官,也不可能用一支没有多少火炮的军队来攻击装备精良的皇家海军,在肖特看来,皇家海军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的确,联合舰队主力有战列舰十艘,其中重型战列舰三艘,其他各种能够舰艇还有十五艘。 旗舰威尔士亲王号装备有杀伤力惊人的105毫米加农炮40门,分列在两铉。 其他的舰艇也装备有大量的火炮。 肖特习惯性的站在前甲板上用望远镜观察航道,前面的河道出现了弯曲,不过还是可以保证安全的航行。 河道的两岸也是一片平静,作为一名征战多年的将军,肖特还是小心的命令,降低船速,缓慢通过这一段弯道。 桅杆上的水手立刻用旗语通知其他军舰。 舰队开始进入弯道,眼看当先的旗舰就要驶出这 段弯道,突然船体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 肖特心里一惊,赶紧让水手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告将军,螺旋桨被东西给缠住了。” 水手很快就把情况报上来,肖特连忙下令:“命令后面的船支,停止前进,各舰保持一顶的距离。” 但肖特的命令还是下晚了,后头的军舰已经靠了上来,一时间这段河弯内挤满了大小二十五只联合舰队的舰艇。 肖特见此情景,不由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急忙命令水手用旗语让后面的舰队别靠的太近。 可命令还没来得及下达,白河南面的就发出一阵阵密集的巨响,密密麻麻的炮弹呼啸着向这段河弯砸了过来。 肖特心中暗道:“不好,中埋伏了。” “各炮注意了,目标正北,标尺2000,三发快速射击。” 一声令下后,岸上等待多时的各式火炮朝联合舰队疯狂的开火。 遭到突然打击的联合舰队乱做一团,不断的有舰支中弹起火,慌乱中各舰挤做一团,有几艘还相互撞到一起,并开始进水。 英国海军不愧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在短暂的慌乱后,旗舰上发来的命令很快得到贯彻,各舰冒着密集的炮火,一面还击,一面调整队型,试图拉开相互的距离。 肖特一面镇定的指挥舰队进行反击,一面下令升帆,改用风力为动力,尽快冲出这段弯道。 可中国军队炮火的密集程度还是出乎了肖特的预料,密集的炮火覆盖下,不断有军舰被炸出一个个洞,巡洋舰曼彻斯特号,在遭到数百发炮弹的光顾后,严重的进水,船体也开始倾斜,把个本来就狭窄的河道堵塞起来,并且把舰队一分为二的阻隔开来。 第二部 三十二章(2) 尽管中国军队在白天没有发起进攻,但两位公使还是在担惊受怕的心情下挨虽然打的是伏击战,但是新军的炮兵们也不轻松,英法联军的舰队炮火果然犀利,短暂的混乱后展开的反击给新军带来巨大的麻烦。 尤其的旗舰威尔士亲王号上的105毫米加农炮,多而且打击准确,一阵齐射后,新军的一个炮兵阵地就被完全覆盖。 “妈的,命令155毫米加农炮营,和所以120毫米重迫击炮,全给我招呼那打头的旗舰。” 杨一很快就发现了联合舰队的旗舰,打蛇要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这命令一下,威尔士亲王号便遭到灾难性的打击,已经无法动弹的舰体根本就是一个死靶子,密集而大威力的炮弹不断在它周围爆炸,很快威尔士亲王号就被炮火所淹没,不断的中弹大火快烧起来。 又是一阵密集的炮火落在了威尔士亲王号的舰身上,舰体被炸出几个巨大的漏洞,舰体开始大量的进水,肖特冷静的站在甲板上,不断的下达灭火,堵漏,还击等各项命令,舰上的水手们被肖特的镇定所感染,都在有条不紊快速的执行着命令。 旗舰起火,但依然在奋力反击,这让其他军舰感到振奋,眼看旗舰上还在不断的发布各种命令,命令这些军舰尽量拉开距离,不断反击。 就在英法联合舰队疯狂而顽强的反击时,一发155毫米加农炮的炮弹落在了肖特身边,肖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脑袋就被爆炸的弹片削去一半,身子下意识的挣扎几下,然后倒在甲板上。 肖特身边的几个水兵也没能幸免,都被爆炸送上了天。 被炮弹炸碎身体四处飞溅,散落在舰上。 紧接着又是一发炮弹击中威尔士亲王号的主桅杆,巨大的桅杆断裂后狠狠的砸在甲板上,威尔士亲王号彻底的瘫痪,失去了行动的一切可能。 肖特的阵亡立刻被水手用旗语通知了各舰,这个消息让舰队一次陷入混乱。 旗舰威尔士亲王号已经彻底的哑火。 英国海军再一次露出了海上霸主的气势,女皇万岁号战列舰很快就挂起令旗,代替旗舰进行指挥,但令旗带来的是又一阵密集的炮火。 很快女皇万岁号就淹没在炮火中。 二十五艘军舰在近两个小时的战斗中,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 其中十五艘已经严重的倾斜,失去的继续作战的能力。 其他的十艘也遭到比较大的破坏,火力也大大的减弱。 联合舰队中的法国军舰“土仑”号已经挂起白旗,表示投降。 此举一出,舰队的士气遭到巨大的打击,反击的火力也变小许多。 女皇万岁号战列舰的主桅杆被炸飞,一发炮弹落在弹药堆上,引发了巨大的爆炸,舰体狠狠的震荡后,一股浓烟从甲板上冒起来,整个军舰摇晃着开始下沉。 这时候舰队最尾部法国军舰马赛号巡洋舰,被连续的炮弹打的四处漏水,慌乱的水兵们已经不受控制,纷纷的跳入水中,逃离大火覆盖的军舰,马赛号慢慢的下沉,把航道彻底的堵上。 联合舰队被完全堵在这段河道里,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当最后一艘军舰也挂起白旗,联合舰队彻底的放弃了抵抗,英法联军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为时近三个小时的炮战,以联合舰队的覆灭告终。 新军为了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近五十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被摧毁,十余门155毫米加农炮和105毫米榴弹炮被击伤,炮兵部队伤亡800百多人。 准备的50个基数的炮所剩无几。 这是一场痛快的胜利,但也是一场沉重的胜利。 随着最后一发炮弹的爆炸,刚才无比热闹的战场陷入了安静。 新军炮兵阵地上一片杂乱,卫生员在不停的忙碌着,担架也在不断的进出。 阵地上到处丢的是装炮弹的木箱。 当联军彻底放弃抵抗后,阵地上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 这是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军队对外国军队取得的第一场胜利,它宣告了杨一新军主导中国历史的开始。 宣告了一股新生的力量从此开始在世界军队中形成一个强大的身影,同时还宣告凡是胆敢侵犯我中华者,下场必将悲惨。 新军与联合舰队的炮战发出的巨大响声,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被困的联军也听到了这巨大的响动,大地在近三个小时的战斗中不断的震荡,当炮声平息后,联军和各国公使们并没有等来期待中的舰队。 当天又一次黑下来的时候,公使们陷入了彻底绝望带来的恐惧中。 中国军队居然没有进行夜间的炮击,死寂的夜晚让所有联军感到一种绝望,黑暗中的联军不敢点起任何能带来光明的东西。 这一个夜晚一片漆黑,困守在中国河北一个无名小村里的联军只能眼看着远处中国军队点起的火把。 “怎么会这样?”额尔金不停的在念叨这一句,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额尔金在不停的自我念叨中,度过了踏上中国领土后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葛罗耷拉着脑袋,一直呆坐到天明。 卫廉和普提雅廷早就不见了人影。 天空又一次发白的时候,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来临,卫廉和普提雅廷一大早就举着白旗来到新军的阵地前,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表示他们其实是来帮忙调解这次战争的,是友邦。 看到无耻的卫廉和普提雅廷离开后,英法公使在短暂的商量后做出了一个最不情愿的决定——————投降。 不过对于投降这样的事情,两国军队在与外国军队的作战历史上,都没少干过,在他们看来,投降虽然不是很体面,但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高举着白旗,派着整齐的队伍,联军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凶器,低下了可耻的头颅。 额尔金带着队伍来到杨一面前,双方相互敬军礼后,额尔金交出了象征武力的配剑。 作为投降的条件,新军有必要保证投降士兵的安全,并保证士兵们能得到公正的待遇。 当杨一听到两位公使提出的条件后,杨一露出厌恶的表情。 因为他想起了后世历史中记载的联军进入北京后烧杀抢掠,**无数的恶行。 但杨一还是克制住了想把这些杂碎都杀死的念头,毕竟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国是文明古国,畜生才能干的出来的事情,中国人是不屑为之的。 历史由于杨一的出现,到这里又一次被彻底的改变了。 这次又英法两国挑起的战争,开始于广州,结束于河北。 联军死1千余,伤三千余,投降者三千余。 联合舰队被彻底击沉毁三艘,击伤后搁浅二十七艘,击伤后投降者五艘。 杨一率领的新军在这次战斗中牺牲者300余,伤者500余。 各式火炮损失60余门。 杨一的胜利并没有给满清朝廷带来多少喜悦,反而增加了他们的恐慌。 在一些人看来,中国军队和洋人打仗,打赢会遭到更大的报复。 胜利的消息传到北京,也许只有咸丰皇帝一个人高兴了一阵,很快满清的贵胄们就开始从各个角度来诋毁杨一,说他不识大体,招惹洋人,当年的林则徐就是这样子。 有的说,洋人就象洪水,应该采用引导的办法来处理,还有的说杨一屯兵京畿,意图造反。 逃到北京的美国、俄罗斯公使也不断威胁咸丰皇帝,说杨一的做法是极度不友好的行为,这样会遭到英法两国的疯狂报复。 咸丰皇帝在短暂的喜悦后,陷入了满朝文武的吵闹中,在吵闹和威胁声中,这位天性懦弱的皇帝,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声明一下,快年底了,vip章节存稿也够多了,老断决定,一直到春节前,每天都会解禁一点,谢谢小白们的支持,没有你们的点击,老断也没今天.) 第二部 三十三章)(1) 一场意外的胜利并没有给清朝皇帝和他的满清贵胄们带来多少喜悦,反而使他们陷入深深的恐慌中,当权者习惯了用割地赔款的方式来换取短暂的苟安。 而对胜利的制造者杨一采取了打压的政策,当权者的丑陋嘴脸在杨一“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国家遭到外族的侵略而坐视不理。” 这掷地有声的豪言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些叫嚣着“杨一乃误国之贼”的大臣们只敢在朝廷上和自己人抬杠,面对洋人的时候,却象个龟孙似地老实。 尽管咸丰对杨一很嫉恨,但对杨一的五万大军又没有丝毫办法,洋人都叫人家给收拾了,八旗的老爷兵们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咸丰皇帝也只能希望杨一是朝廷的忠臣。 但咸丰对家门口存在这样一只强大的武装还是感到了不安,先后在北京天津之间的通州驻扎了东拼西凑来的十万大军。 在大臣们的怂恿下,咸丰下圣旨要求杨一孤身进京面圣,并让新军聂世成部撤回苏北。 而此时的杨一根本没时间去理睬这些,在杨一的指挥下,新军象一台机器般的在高速运转。 白河里投降的英军舰队要收编,那些受伤搁浅的舰艇要打捞起来修理,杨一已经可以看见一支海军的雏形。 最值得杨一关心的是南下的陈玉成,在杨一的计划里,打就要打的彻底,要打的洋鬼子短期内无法对中国发起新的战争。 杨一还在等待,等待一个借口。 广州城内,自打洋人打进广州城,抓走了两广总督,那些个当官的老爷们都早跑的没影子了。 当官的可以跑,可百姓的家都在这,死的人就死了,可活着这日子还得继续,至于洋人,老百姓不指望朝廷,但他们相信有报应。 你还别说,这洋人虽然占了广州,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在广州烧杀抢掠一番,坏事没少做。 联军主力北上后,留下的洋人们愣是不敢在广州呆久了。 白天还好,洋人们还敢抗着家伙在大街上溜达显摆,到了晚上都缩回虎门一带的军营里,连十三行都不敢呆人了。 当官怕死的都跑了,可百姓没地方去。 以往还有些官差管管治安,现在当管的都跑了,差人们也不会留下来等死,也都自己溜回家去了,街面三教九流都开始活跃起来,什么天地会之类的组织都敢公开露面,广州暂时成了个三不管的地方。 洋鬼子在广州坏事做多了,一到晚上老有洋人被人偷偷的弄死,结果洋人都怕了。 广州人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到了晚上,洋鬼子缩回去的时候,为了生计忙活的人们又都出来了。 大街上摆摊的,卖艺的,窑子里的姑娘们,都纷纷涌上街头,开始为嘴里的一碗饭吆喝。 这时候的广州是最热闹的时节,珠江上的游船密布,灯火中的珠江也的确绚丽。 大家都在为生计忙活,谁也没有注意一支队伍在悄悄的进城,等大家都发现的时候,这广州城的四门都被控制了,只准进,不许出。 只是这支部队看起来不象官兵,也没有去打扰百姓的意思,百姓们可不管是谁管这广州,日子该过还得照常过,所以广州城里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那些非法组织和地头蛇都不敢惹事,生怕被这支新来的队伍看上了。 虎门的港湾里,零星的停着几艘英国人的军舰,主力都北上了,留下的几艘无论是吨位还是火力,都只能算的上是小军舰。 虎门的炮台早就在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后被拆了,炮台一带有几座英国人的兵营,驻扎了一千来号英军。 陈玉成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格外的重,为了这次南下的成功,杨一把三百从没用过的特种部队都交给了陈玉成,十天了陈玉成带着两万精兵,星夜兼程,一路轻装前进,为的就是在北面的战斗结束,不等消息传到广州,就一举消灭盘踞在广州和香港的英法军队。 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消息,广州只有少量英军,香港也只有大约两千英军,所以陈玉成更不能把这仗打砸了。 半道上陈玉成接到杨一的命令,要求不能放走洋人的海军,陈玉成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想着怎么漂亮的把事情办下来。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虎门湾里的洋人军舰上,几盏风灯有气无力的在海面上摇晃着,兵营里的洋鬼子都睡下了,两个站岗的洋鬼子也都在门口打着瞌睡。 海边,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群黑影悄悄的下水,然后向那几艘军舰游过去,游到军舰前,黑影都从身上摸出一些家伙。 “嗖、嗖、嗖”几声轻轻的响后,黑影们开始顺着绳索往上爬。 三个值勤的水兵正围坐在前甲板上吸着烟草,嘴里还咒骂着当官的可以在船舱里和姑娘快活,他们却要守夜。 “我说汤母,明天我们一定要去城里找个姑娘快活一下。” 其中一个水兵和他的同伴说道。 汤母对这个话题看来很感兴趣,立刻回应道:“杰克,我也想啊,中国女人那里别提多紧凑了,哪像我上次在利物普找的那个婊子,妈的,弄了一个小时我都没感觉。” “哎!别提了,前天陆军兄弟里又有一个人被人用绳子勒死了,也是晚上没回来,在妓院里过的夜。 要不是怕死,我***真想天天呆在广州的妓院里。” 汤母说着摸出的酒壶,仰头喝上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捷克。 “喂,杰克,你怎么了?”看到同伴耷拉个脑袋不说话,汤母伸手推了一下,杰克无声的一倒,把汤母吓的刚要叫喊,就发觉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人捂上,脖子上一凉,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两个岗哨被干掉后,黑影们无声消失在甲板上。 舰长的卧室内,一个洋人正卖力的在一个女人身上耸动,透过窗口的月色,可以模糊的看见是一个洋鬼子。 下面的女人有节奏的叫唤着。 突然女人瞪大着双眼,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目光,洋人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只看见一个黑色面具上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了一下,洋人就失去知觉。 虎门炮台上的军营,门口的岗哨正打着瞌睡。 军营外的陈玉成带着他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的埋伏在那 ,几个黑影无声的扑了过去,闷哼了一声,这两个岗哨就在也没有动静。 大门被轻轻的打开,埋伏在门外的新军在陈玉成手一挥后,快速的扑了进去。 各个营房的门口很快就被围了起来,这时候海面上的几艘军舰上都有许多小船靠了上去,不断的有人利用上面垂下的绳索不断的爬了上去,终于每条军舰的前甲板上都出现一个火把在有规律的晃动。 陈玉成猛的点起一个火把,也用力的晃了几下,顿时这个平静的夜晚被喧闹的枪炮声达碎。 哐、铛,营房窗户上的玻璃都同时被打碎,每间房子里都有几个冒着浓烟的手榴弹被扔了进去。 轰轰轰,一连串的巨响后,营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个火把被点燃,新军士兵们如旋风般的冲了进去。 没有被炸死的英军士兵们醒来后,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 支支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在火把的照明下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 除了一百来号倒霉的英军被手榴弹炸死炸伤外,其他的英军完全没有抵抗。 原因很简单,有个别的英军刚有点动作,就被刺刀无情的扎进胸膛,没有人不怕死,剩下的英军都乖乖的举起双手,老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军营中间的院子里很热闹,一千多英军在众多的火把照亮下,都老实的蹲在地上。 有穿着睡衣的,有光着膀子穿条内裤的,还有一些有**习惯的士兵,就那么光溜溜的蹲着。 英军都很纳闷,怎么突然间一觉醒来就成了俘虏了。 最让英国人想不通的是,这些拿刀拿枪对着自己的是一群说中国话的人,中国人不都被打跑了吗?我们的主力部队不是北上了吗?这广州城里不是没中国军队了吗?等等这一系列问题都让这些英国士兵感到困惑。 天终于亮了,那些习惯早睡的广州人都在抱怨,最近这广州城实在是太乱了,都下半夜还有人在放炸弹,吵的人觉都睡不好。 等他们出来喝早茶的时候,这才发现街道上出现了许多服装怪异的中国士兵,他们穿的和洋鬼子差不多,拿的也是洋枪,但这些当兵的看起来都很客气。 再仔细看一看,以往大街上横行的洋人一个也没有了。 这时候整个广州都察觉到不对了,人们都在互相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个别大胆的市民,壮着胆子去问那些和气的当兵的:“累候啊(你好啊),发生昨嘛也系啊?(发生了什么事)累地嗨嘛眼啊(你们是什么人)”那些当兵的见市民找他们说话,都是先对着说话的市民先立正,然后敬个军礼,客气的说道:“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市民们这才明白当兵的不是本地人。 一些会说官话的人接过来问:“这位军爷,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从哪来的?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当兵的都客气的回答道:“我们是两江总督,杨一大人手底下的新军,奉命到广州来打洋鬼子的。” 听到这些答案的时候市民们顿时沸腾起来。 一个个几乎都不敢相自己的耳朵。 有的继续问道:“那些洋人呢?都被你们杀了?”士兵们都笑着回答道:“那倒没有,我们和洋人那些畜生不一样,我们不乱杀人,除了反抗的,都被我们抓起来关好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广州人再也按奈不住了,四处奔走相告,洋人都被抓起来了,咱们中国的军队打过来了。 广州城彻底的爆发了,到处是燃放的鞭炮,到处有议论的人群,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表情。 广州英国大使馆内,英国驻华大使巴夏礼,自从凌晨被惊醒后就再也无法安心的睡觉了,当一个人从**睁开眼睛,打开大门一看,外头全是一些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大兵,个个手持刀枪的包围了使馆,而且使馆的卫兵都被押了起来,围做在院子里。 这时候他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巴夏里现在心情就极度恶劣,和那些士兵交涉半天了,结果人家不知道是听不明白,还是根本就懒的理睬自己,总之是对自己不理不采。 刚想出门,就被明晃晃的刺刀逼了回来。 巴夏里拼命的抗议,用英文抗议无效,他就改用中文,结果还是没得到任何回答。 巴夏里陷入了极度不安的情绪中,他不知道中国人会怎么处置自己,想到自己这些年在中国干下的事,再想想前些日子被人偷偷弄死的外国人,巴夏里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使馆里的其他人都被另外关了起来,巴夏里根本就看不到,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虎门的军舰,炮台上的军营里的士兵都在干什么?巴夏里不得而知。 惶恐不安的巴夏里终于等到了天亮,他再一次跑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士兵说:“你好,我是英国大使巴夏里,我要求见你们的长官。” 这一次他说的是中文,而且语气十分的客气。 中国士兵用白眼翻了他一下,冷冷的说道:“没事就老实在屋子里呆着,我们大人忙着呢,没工夫见你。” 巴夏里被顶的两眼一番,一直在中国骄横惯的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话,当时就叫了起来:“我抗议,你们这样做严重的破坏了两国的邦交,我是大使,我有外交赦免权,你们不能囚禁我。” 说着巴夏里吵着就要往外闯。 没想到的是,一个军官摸样的见巴夏里一直在闹腾,顿时就火了,开口就骂道:“你娘的b的,这洋鬼子太闹了,让他安静点。”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就冲了过来,抡起枪托就砸了过来,巴夏里嘴角上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巨痛,嘴吧了一咸,舌头感觉到嘴里有几颗硬硬的东西,巴夏里啐了一口,发现从自己嘴巴里出来的是几颗牙齿和一团血污。 这一回巴夏里彻底的安静了,捂着嘴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敢出来。 作为南下新军统帅的陈玉成当然忙,广州刚定,缴获洋人军舰四艘,商船六十多条,俘虏英军士兵一千余人,还抓了一大批商人。 审问了几个,结果发现嘴巴都还挺硬,被士兵们一顿臭打之后,都老实交代了。 原来这些个所谓的商人,大都是鸦片走私的贩子。 接下来陈玉成开始审问被活抓的英军在广州最高指挥官皮特。 皮特是在**被抓的,当时他正在睡觉,结果一阵巨响把他惊醒,运气的是手榴弹爆炸的地方距离他窗的位置比较远,他没有伤着。 中国士兵从他房间里的衣服上看出来他是个军官,所以破例让他穿上衣服,然后把他单独关押起来。 房间的正中摆了一张桌子,陈玉成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被押进来的皮特。 一位通事坐在一旁负责翻译,还有个文书在另一边的桌子上负责记录。 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光着膀子,手里拎着皮鞭,皮鞭上还有水滴在往下掉,明显是沾了水的。 一盆碳火烧的正旺,几块烙铁在里面被烧的通红。 皮特进来的时,正好有几个英国的鸦片贩子被拖了出去,看到自己的同胞那付惨状,皮特心里咯噔的一下。 皮特被安排在陈玉成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皮特不认识陈玉成,但还是从陈玉成的气度上发觉到,这是个大官,是大官就好,一般的大官是不会乱用刑的,皮特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判断。 不过从刚才被拖出去的鸦片贩子的情况来看,好象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皮特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姓名?”皮特做好后,中国通事面无表情的用英语问道。 “你们无权审问我,身为皇家军官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皮特色厉内荏的叫道。 “姓名?”中国通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问。 皮特干脆就闭上嘴巴不吭声。 陈玉成英俊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朝边上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立刻就恶狠狠的朝皮特走来。 “皮特。 我叫皮特。 来自英国利物浦。” 皮特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就开口说道。 陈玉成听完通事的翻译,脸上不由露出不屑的笑容,还不时看看皮特。 皮特见陈玉成在看自己,心里一阵发虚,不由的把自己混身上下也看了一下。 “职务?”中国通事在和陈玉成低声说了几句后,继续问皮特。 皮特看了看士兵们,发现他们正在瞪着自己,目光赶紧躲开。 “英国皇家陆军少校。” 皮特这次没有敢迟疑,立刻就做出了回答。 “知道香港的情况吗?”中国通事继续问道。 “不知道。” 皮特想蒙混过去,其实他就是从香港才过来的。 这一次陈玉成没有对站在旁边的士兵们再使眼色,而是对门外站着的士兵说道:“行了,这小子不老实,拉出去枪毙。” 中国通事随口就用英语给翻译了出来。 皮特一听,这还得了,回头一看,门外的士兵端着枪就进来,立刻就用英语叫起来:“不、不、不,我说,我说。” 通事把皮特的话这么一说,陈玉成这才挥挥手示意士兵们回去。 皮特很快就把香港驻军的情况交代清楚。 这一次联军北上,把驻扎在香港的英军基本上都抽调差不多了,现在香港总共也就一千来号士兵,由一个少校约翰带队。 另外香港还驻扎了一支小型的舰队,有三艘小吨位的巡洋舰,三艘中型战列舰,水兵也大约有一千多人。 第二部 三十三章(2) 香港,英国从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强迫中国割让的小半岛,这是一个天然的优良深水港,也是英国对中国持续侵略的跳板。 更是鸦片贩子对中国倾销鸦片的基地。 六艘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停泊在维多利亚湾内,港督府上飘荡着英国的星条旗。 今天是星期天,基督徒们都有做礼拜的习惯。 除了少数的水兵还在军舰和兵营里留守,大部分士兵都涌上街头,汇集到教堂里,唱赞美诗歌,然后向上帝忏悔自己在中国犯下的罪恶。 似乎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在中国造孽,因为上帝会宽恕他们。 在广州休整一天后,陈玉成留下李开芳带着五千士兵,维持广州的秩序,自己带着一万五千多人开拔,奔赴香港。 通过审问皮特,陈玉成选择了星期天这个时候对香港发起进攻。 英国军舰上的水兵们在无聊的晒着太阳,四艘挂着英国国旗的军舰在中午的时候缓缓驶进维多利亚港湾,留守的水兵和军官们虽然没听说有军舰来香港,但见来的是英国军舰,也就频频的向他们挥手致意。 水兵们一点都不担心,香港被占领都快二十年了,从没有遭到过任何的袭击,中国军队根本就不敢靠近。 他们已经习惯了香港平静的生活。 但可怕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从外面来的军舰的前甲板突然出现大批中国士兵,英国士兵没遇见过的机枪,下雨一般的把子弹倾泄在港湾里的军舰上,正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士兵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二连三的被打倒的甲板上。 木制的船身被机枪子弹打的木屑四溅,从安逸到惊恐的水兵四处躲藏,但多数都被打倒。 一条条绳爪被扔了过来,一个个士兵顺着绳子荡过去,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六艘军舰上的水兵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 英国皇家海军被这个突然的袭击打的全军覆灭。 海面上打响的同时,新军也从陆地对香港发起突然的袭击,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新军快速的占领了各个要点,军营里的士兵们在听到维多利亚湾里的枪声后,还以为是有人在放鞭炮,等到漫不经心的他们发现中国军队的时候,已经为时晚也。 枪声把从教堂里出来后正在吃饭的士兵和当地的英国居民惊呆了,这不是鞭炮,也不是演习,这是一场战争。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一万五对两千,有心算无心加突然袭击,除了一些零星的抵抗,包括海面上的军舰在内的所以皇家军队,统统在战斗打响一个多小时后全部缴械。 港督府上飘荡的英国国旗被降了下来,街道上到处是英军俘虏被押着行走。 陈玉成指挥的南下战役,在新军秘密训练的特种部队的帮助下,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这也许是最早在战斗中使用特种部队的战例。 (我晕,我忘了,最早使用特种部队的是项少龙。 )(有的东西我很想写,但又怕涉及到政治,被时空管理局宣布我被封杀,那我就仆街了,其实我很想写一下港督什么的,写他们的嘴脸,但实在不敢写。 这段写的很郁闷,写的很不发挥。 发泄一下不满先。 )弱国无外交,自1840年鸦片战争,中国的国门被坚船利炮打开后,中国在一次次外交事件中扮演了失败的角色。 一次次在趾高气扬的外国人面前低头,这一次这一切好象没有被重复,英法公使在见到杨一后,没有再表现出高傲的表情,而是一反常态的低下了头颅。 在两人签署了投降文书十天后,一位英军军官和一位法军军官从上海登上了一艘普鲁士货船,踏上了返回欧洲的旅途,这一次他们没有带去任何的喜讯,只带回去失败消息。 北京城里,表面上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天桥依旧热闹,说书,唱曲,打把势卖艺的,挑担子做买卖的照旧过着各自的营生。 可仔细一观察,街上的官差比往日要多上许多,城门的把守盘查也要严许多。 大街小巷里的百姓们都在偷偷的议论着天津卫发生的那场战斗。 茶楼里的茶客们喝着茶吃着点心,然后开始谈一些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诶!你知道吗?最近都在传呢。” 一个茶客做出神秘的样子低声对同伴说道。 “知道什么?你不是说小月楼的花魁云烟跟人跑了那事吧?这都老八辈子的事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同伴明显的对他不信任。 “什么嘛?这回可发生大事了,洋鬼子叫咱们给收拾了。” “是真的吗?前些日子就听说洋鬼子冲咱北京城来了,咱们院子里的张老栓都把女儿老婆往乡下送呢。” “就是这事,该死的洋鬼子,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搅的咱们都没安生日子过。 你还别说,我光听见朝廷的军队又让洋鬼子给打败了,还真没听见过咱们把洋人给收拾了。 你给我说说看,是真事吗?”“怎么不是真的?前天我大侄子从天津卫过来,说洋人被押着满大街游行呢。” “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听的也来了兴趣。 “知道杨一吗?”“不知道!”“你小子,除了知道八大胡同里的姑娘大腿是白的,你***还知道什么?听清楚了,杨一是两江总督。” 说话的那位得意的教训道。 “两江总督?你在瞎说了,这两江是哪?那可老鼻子远了,怎么扯上天津卫了?”听者顿时露出不屑的神情。 “你小子,我还能瞎说吗?就是两江总督,这杨大人可了不得,他带着天兵天将从江苏飞到天津,把那想打咱北京城的洋鬼子打的是哭爹喊娘。” 说话的这位还不忘喝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听说啊,那白河水都染红了嘿。” “***,这些日子,尽听说咱们给洋人赔银子割地方了,还就没听说过这样的哈事。” 两人这边正说的起劲,旁边的茶客也都伸长了脖子在听,有相熟的更是坐了过来道:“我说,赵三爷,给您请安了。 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赵三对有人喜欢听掰合明显感到得意,立刻回答道:“还不是说那洋鬼子在天津卫被咱们朝廷给收拾的事情。” “这个我也听说了,这几天满大街都在说这事,可说的都没准谱,您老是有见识的,您说说看。” 几个人正说的热闹,茶博士过来了,敲了敲桌子,指了指门口进来的两个官差,又指了指墙上挂着写有“莫谈国事”的牌子,几个人立刻识趣的开始低头喝茶。 #8226;#8226;#8226;#8226;####通州,胜宝接到皇帝的密旨后就开始坐立不安,皇帝让他趁杨一进京面圣的机会,在路过通州时把杨一给拿下。 这杨一是谁啊?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被皇帝出的主意?这不是在害我吗?胜宝在心里拼命的骂道。 说实话,胜宝最怕的就是洋人,还有就是陈玉成。 眼下这陈玉成投了杨一,洋人也叫杨一给收拾了,现在让自己来对付杨一,胜宝能安心吗?别看通州有十万大军,那洋人才几千人马,他就敢往北京来,这都叫杨一给收拾了,自己要能把杨一给拿下那也还罢了,万一事情败露,杨一那五万精兵可就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思前想后,胜宝还是没好的办法。 可这皇帝的圣旨是不能违抗的,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天津城内,杨一的新军指挥部设在了直隶总督衙门里,直隶总督怡良早在英法联军打来前就托病跑回了北京。 杨一顺手就给接管了。 “大人,朝廷的圣旨让您一个人进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皇帝要对您下手了。” 张键和杨一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我知道,他们能安什么好心,这事我们得合计合计,是得见见皇帝了。” 杨一说着笑了起来,看了看棋盘,飞快的下了一子。 张健一见该子的位置,顿时一皱眉头道:“怎么还藏着这一手,这不是黑虎掏心吗?”原来,棋盘上张健的白棋正在攻杨一的一块黑棋,打算借着攻击顺势就把中空给封上。 可杨一这一枚子落下后,并没有在逃孤棋,而是冲着张健另一块薄弱的棋就去了,张健正在攻击的这块棋,看起来很危险,可杨一那枚棋子落下后既瞄着张键薄棋,又照顾到正在被攻击的孤棋,最后顺手还把张健中间成空的希望给灭了,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张健对着棋盘看了半天,发现自己的空差了不少,杨一的孤棋是肯定吃不了啦,自己还有块棋不补就要死,觉得这棋怎下都不行了。 张健干脆抓起几个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投了。 “不下了,不下了,咱们去吃狗不理的包子去。” 张键看来没心情下棋了。 这时候余薪从门外进来了,神情严肃的来到杨一面前道:“大人,情报确实,胜宝是收到了皇帝的密旨。” 杨一听罢,抓起一枚棋子,狠狠的拍在棋盘上道:“嘿嘿,看来我还真的来一招黑虎掏心了。” 张健听罢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第二部 三十四章(1) 湖口虽为小县,但其濒临长江,上可连接九江,然后可达楚北,下可以到安庆,贯通皖南,地当险要,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太平的时节,这是个热闹的所在。 来往长江沿线的客商时常到此停泊。 且湖口名胜众多,宋代大家苏东坡所书《石钟山记》中的上、下石钟山,便在这湖口县内。 烟波浩淼的湖面上,有一鞋山,山上有一塔,唤做鞋山塔,站在塔上可清晰的看湖面的一切。 来往穿梭的渔船上,年轻的男女们纵情放歌相互勾搭。 待到晚上,湖面上渔火点点,与星光辉映,倒也壮观。 李秀成站在这塔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心情没有丝毫的愉悦。 趁着石达开和曾国藩对掐的时候,李秀成从安庆出奇兵占了这湖口要地,一下就把石达开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了,弄了二十万大军放在九江。 李秀成心情不好是因为今天接到的一封公文,是关于陈玉成南下的战报,都是从太平军过来的,都被杨一委以重任,如今陈玉成在广州风光无限,自己却呆在这地方和石达大眼瞪小眼,毫无作为。 尽管湖面上不时有凉风吹来,但七月的天气依旧闷热,远处以隐隐有乌云压了下来,连闪电都被遮住,只听见偶尔有闷雷声传来。 来之前,杨一交代,对石达开决不能用强,要想办法招拢,可这石达开眼下割据一方,有岂是好说话的主。 要真打起来,李秀成相信,就凭石达开九江城了的那些土枪土炮,根本就不可能守的住九江,这一点李秀成在庐州的时候深有体会。 可不打一下,又怕石达开不老实,李秀成心里很矛盾,心里不由和陈玉成比较起来。 要是陈玉成在广州失败该多好?李秀成心里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这嫉妒的念头象毒蛇在撕咬着李秀成的心,弄的李秀成脑子一片混乱,心口仿佛被石头压住了一样,格外的沉闷。 “轰!”的一声巨累响来,震的李秀成心头一惊,李秀成暗自念道:“我怎么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该死。”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一阵风从湖面猛烈的吹来,吹的李秀成浑身一爽,这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考虑该怎么样完成杨一交代的任务。 对于杨一,李秀成是从心里头感激的,对自己这样从太平军投过来的人,居然毫无戒心的使用,当初的旧部也都还跟着自己,只是在队伍中安排了一些政治委员,在指挥权上也没有多少限制,这令李秀成很感动。 几天前,李秀成派人给石达开送信,要求和石达开面谈一次,算算日子,送信的人也该回来了。 又是一阵阵的累声响起,接着湖面的风也更加猛烈,湖面上的鱼船也开始在风中剧烈的摇摆,山雨欲来。 嘟、嘟、嘟,木制的楼板被走动的脚步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不用回头,听这脚步声李秀成就知道是李时贤和赖汉英。 脚步声在李秀成的背后停了下来,李秀成继续看着窗外开始发黑的天色,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样,石达开那有结果了吗?”“大哥,石达开…”李时贤犹豫了一下,考虑该怎么对李秀成说。 “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秀成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口气也变的严厉。 李时贤立刻回答道:“石达开把送信的人耳朵给割了,还让你去九江受死。” 李秀成猛的回头,脸不表情也变的狰狞,额头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但很快李秀成就平静下来,居然还笑起来道:“好、好、好、,这九江我非打不可了。” 李时贤和赖汉英一听,都开口道:“大人(大哥),杨督….。 李秀成手一挥,打断两人的话道:“不要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两人也只好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候,窗外的终于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塔檐上,李秀成回头看着窗外的风雨,半天也不言语。 等了一会,李秀成才转身问道:“船只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李时贤没有犹豫,立刻就回答道:“大小船只有近一千只。” 李秀成看看赖汉英问道:“安庆方面的独立一师李大人怎么说?”赖汉英答道:“李大人那很爽快,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立刻带两个混成旅和战船五百余只前来支援。” “弹药储备情况如何?”李秀成问道。 “没有问题,昨天洋鬼子霍夫曼亲自押送三船弹药到的湖口。” 李时贤回答道。 “我怎么没看见?”李秀成纳闷道。 “您不是来这了吗?”“哦,对了,霍夫曼的船得留下。 他那船上都有大炮的。” 李秀成笑着叫道。 “这还您吩咐,我早打了招呼了,这样的大船放走了我还不得被你骂死。” 李时贤得意的笑了起来,赶紧给自己表功劳。 “知道你小子机灵,来人,给我准备笔墨。” 李秀成叫道。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督帅大人钧见:自秀成进驻湖口以来,时刻紧记大人教诲,对九江逼而不打。 并派人联系石达开,然石达开尚拥兵数十万,几次沟通未果。 秀成以为,现在和石达开谈判,时机并不成熟,建议先打下九江,然后逼其就范。 时间紧迫,等不及大人回信首肯,秀成之罪也。 待九江拿下后,再向大人请罪。 看完李秀成的来信,杨一顺手就递给张健道:“你看看吧,看来我把石达开估计的还不够啊,李秀成这个办法好,先打一下,打疼了石达开自然就老实。” 张健看了看道:“这李秀成也的确是个将才,用兵不死板。” “这信你就这样回吧,主意不错,何罪之有。” 杨一笑道。 “行,我回头就办。” “胜宝那有什么情况没?”杨一问道。 张健撇了撇嘴巴道:“还能有什么?就胜宝那点伎俩,我们早就清楚了。 这几天一直派人催大人您进京呢,还说到了通州,要给您接风。 都***是屁话,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 他那个师爷早就被余薪他们收买了。 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 “我说先生,你可是文人啊?怎么能说粗话?”杨一惊讶的看着张健道。 “这..都是这帮丘八带坏了我,顺口就溜出来了。” 张健懊恼的说道。 其实从大门进出也很好,至少余薪现在就习惯了,进来的时候余薪明显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余薪快步来到杨一面前道:“大人,事情都办妥了。 花了十万两,通州南门的守备将军是我们的人了?”余薪说话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 只是在杨一的要求下,不再行礼了。 “我说,我赖在这天津多久了?”杨一突然怪怪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皇帝的圣旨下来有一个月了吧。” 张健答道。 “真是想不到啊,他们居然这么有耐心,这样子都不打过来,没办法,我只好送上门去给他们打喽。” 杨一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 通州城内,胜宝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杨一总算答应,近日动身北上。 后天就到通州。 派人连夜给皇帝送信,咸丰皇帝立刻用八百里加急回复:“控制起来,以令新军。” 短短的八个字,包含了咸丰的一片苦心。 一切的计划早就安排好,就等杨一的来到。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九江城下,长江上千船竞帆,陆地上刀枪林立,李秀成在安庆赶来的李柱子率领的独立一师的配合下,以九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取九江。 九江守军二十万,新军九万,二比一还有多,以少攻多,且攻的坚城九江。 对于这场战役,战役开始的时候,双方都很有信心,但随着战役的进展,证明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落后就意味挨打。 首先展开的水师之间的较量,太平军的水师龟缩在城墙一带,妄图凭借城墙上的大炮的配合,给新军的水师以最大的打击。 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来的不是湘军,是新军。 事后杨一在 评价这次战斗的时候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明白的话:“这不是美国打伊拉克吗?”新军水师虽然在数量上并不站优,但都装备了射程更远的105毫米榴弹炮。 龟缩在九江城下的太平军是水师,凭着以往和湘军作战的经验,依托城墙上的大炮防御。 李秀成亲自站在“格拉芙”号的前甲板上,这艘巨大的货船上原来的60毫米火炮,都被换成了105毫米的榴弹炮。 新军水师还是太平军大炮的射程外时,太平军水师就已经在新军的打击范围一内了。 “都给我听好了,他们不出来我们就远远的打,打到他们出来。” 李秀成一声令下,长江上顿时硝烟弥漫,一发发炮弹飞向太平军的战船。 看见新军开炮,站在城墙上的太平军守将彭大顺笑了,他笑李秀成在浪费火药。 但很快彭大顺就笑不出来了,一发发炮弹在太平军的战船中爆炸。 很快就有许多战船中弹起火。 太平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懵了,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慌乱中,太平军的战船也开始向新军水师展开还击,但很快发现这些炮弹在距离新军战船还很远的地方就落如长江的江水中,只是溅起了一朵朵的水柱,可新军的炮弹还在无情的摧毁己方一艘又一艘的战船。 这些太平军多是跟随石达开沙场多年的兵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开始冒着炮火向后撤,试图把新军的战船引到城防大炮的射程内。 李秀成见太平军水师开始后退,不由冷笑,低声自语:“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到我吗?战船顺着太平军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但并没有如太平军所想,新军战船在很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这一次,挨打的是城墙上露天放置的大炮。 正文 第二部 三十四章(2) ] (2) 杨一终于还是出发了,满足皇帝的要求,上北京去。带了二十个警卫,骑了二十一匹高头大马,杨一就这样北上。这二十个警卫是张健拉着余薪一起精心挑选的,没个人都配有长枪一支,短枪两支,手榴弹也带了4枚,可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还没到通州,杨一就已经看见胜宝那肥胖的身躯,想不到,胜宝居然带着下属迎到城外来,够给杨一面子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杨一老远就跳下马来,朝胜宝处快步走过去。 “哎呀!!杨大人啊,久仰大名,未曾一见,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胜宝那肥嘟嘟的脸上堆满笑容,两手一拱,先给杨一见礼。 “胜大人,你这真是折杀下官了,居然有劳您亲自出迎,杨一惭愧啊。”杨一的来年上也挤出笑脸来,客气的回礼。胜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杨一的手,做出一付亲热的态度道:“应该的,应该的,杨大人乃朝廷柱石,屡次在朝廷为难之际听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又力挫洋人,实在是当今第一虎将。”看着胜宝的笑脸,杨一心里暗自好笑,当初和和春他们联合想瓜分自己的兵权,现在倒客气的很。不过这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杨一也做出谦虚的样子道:“大人实在是谬赞了,杨一何德何能啊。” “杨兄弟不必过谦,以杨兄弟 如此的年轻,就有这般成就,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胜宝立刻就丢过来个高帽子,还把自己上升到杨一兄弟的高度。两人客气了一番,胜宝是地主,当然还是在前面先走一步。 看到杨一才带了二十来个警卫,胜宝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杨一还是没有造反的决心,这样最好。到了通州,你杨一再有本事,也难逃我胜宝的手心。想到这里,胜宝的笑脸更灿烂了。 且说众人到了胜宝府中,胜宝早以备下好酒好菜,名为替杨一接风。席间有歌女穿着满族服装,踩着国产的四方底高跟鞋,跳着动作缓慢的宫廷舞蹈。杨一对这些满族女子跳的舞蹈很感兴趣,这满族人在关外的时候不是一向开放活泼的吗?那时候女人们跳的舞蹈应该是很奔放的,毕竟是游牧民族,可怎么进了关才两百年,就被同化成这样?衣服也穿的如此宽大,头上带的帽子也不嫌累的慌,看来满清如关以后,被中国的儒家文化同化了不说,还在某些方面更加发展,到了变本加厉的地步。不过这领舞的女子长的倒也标致,看见美女,杨一习惯性的多看了两眼。杨一专心看舞蹈的样子,被胜宝看在眼里,误会杨一看上那个领舞的女子了。胜宝心中窃喜道:姓杨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致,说明杨一没有防备,看来这次的行动是十拿九稳的。恩!再送个女人过去陪着,让这小子爽个够,然后再收拾起来就方便多了。胜宝想到这里,立刻就拍了拍手,舞女们顿时就停了下来,胜宝对那领舞的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走起路来倒也袅娜,只是身上穿的太宽大,看不出身材来,只看见那屁股有节奏的扭动。 女子来到胜宝跟前,行了个万福,胜宝示意她伏耳过来,然后在那女的耳朵边上低语。那女子听的先是不住点头,然后看了看杨一,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见胜宝神色严厉,女子才点头答应,只是脸上居然红润许多,看着杨一的时候,眼神也怪怪的。待那女子与胜宝说完话后,那女子竟来到杨一身边,对着杨一行个万福道:“杨大人少年英雄,女家甚是仰慕,奴家想敬大人一杯,不知道大人能否赏脸。”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倒也动听,人长的也俊俏,俏生生的站在杨一面前,换做别的官员估计早就被迷的晕头转向。 杨一哪里不知道这是胜宝弄出来的花样,心道:“这胜宝居然来这手,估计这女的也应该是胜宝喜欢的姬妾之一。杨一猜的不错,这女子本不是满族女子,原也是汉人官家的女儿,父亲因得罪了上司,被弄了个罪名充军去了,家里的女人都充做官妓,被胜宝不小心看上了,弄了回来,因这女子跳的好舞,平时是胜宝的小妾,顺便帮胜宝训练些舞娘,有客人来的时候偶尔也客串一下舞娘的角色。刚才胜宝就是吩咐这女子,让她晚上好好陪着杨一。中国女子素来讲究从一而终,虽说这女子也曾沦落,但骨子里还是有从一而终的思想的,跟了胜宝后,虽然没指望能转正,但也希望能平安在胜宝的庇护下度过一生,那曾想胜宝居然来了这么一出,让这女子不由暗自伤怀。所幸这杨一生的倒也俊俏,这女子心里倒也安慰许多。 杨一哪里晓得这女子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这是胜宝用来麻痹自己的招数,但脸面上又得做出样子,连忙给那女子回礼。杨一这一还礼把这女子和在场的官员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女子只要随便抬抬手,表示一下就行,哪用得着站起来回礼的。 这女子见杨一如此,也惊了一下,没想到杨一这般人物对自己也如此客气,更别说对自己的娘子是如何温柔了,想到这里,女子心里竟没来由的嫉妒起杨一的女人来,人也站在那发呆起来。胜宝在一边看的不耐烦咳嗽一声,这女子才清醒过来,款款的走到杨一身边,拿起杨一的酒杯倒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道:“奴家先干为敬了。”说完又给酒杯满上,端与杨一道:“大人请啊!!”说话之间,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红润,眼波如春。杨一不好拒绝,便接了过去,也一口干下。这时候胜宝开口道:“杨大人远道而来,胜宝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女子在侍侯人方面还是不错的,长的也还端正,今晚就让她陪着大人吧,如果大人喜欢,今后带在身边就是。”杨一这才明白胜宝的用意,原来是想用这女子来麻痹自己。心道:也好,就顺着你的意思,也省得你疑心。想到这里,杨一微微一笑道:“胜大人肯割爱,但杨某却不敢掠人所爱啊。”杨一这样一说,在场的官员都跟着起哄,纷纷劝杨一接受,其中一个还站起来说话:“自古美人爱英雄,杨大人年少有为,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成为封疆大吏,当真是英雄了得。所以嘛,这美人杨大人你是受之无愧的。”看来这些官员还是很看好杨一的前途的,所以马屁是滚滚而来,不管怎么样,先混个脸熟也好,万一以后到了杨一的地盘,也好见面啊。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胜保也存着这样的想法,所谓天恩难测,皇上如今是猜忌杨一,但没有说要杀了杨一,再说杨一也没造反,这不老实的到北京来了吗?皇帝说是说控制,万一哪天重新使用杨一也说不准,胜宝打仗不行,但官场上的一套门清,现在又是请客,又是送女人的,也是在为自己今后留条后路。 杨一见这些人这般嘴脸,心里好笑,不如顺水推舟也好省得听他呱噪。脸上堆起笑容,做出付**荡的表情,只顾看着那女子道:“既然如此杨一多谢胜大人了。”那女子先头见杨一推脱,心里本是一苦,如此温柔男子,自己看来是没福气接近了,后来见杨一勉强答应,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人也自觉的坐到杨一身边,专心侍侯杨一用膳。 吃饱喝足后,胜宝道:“杨兄弟,我在府内备好了房间,我看你今晚就歇这吧?”杨一看看身边的女子,才回头对胜宝道:“大人不必客气,在下还是住驿站好了,一来这是朝廷的规矩,二来……”杨一停顿了一下,再看看那女子,这才继续说道:“胜大人平日辛苦,在下不好打扰您休息不是?”说着杨一笑了起来,众人见杨一笑的摸样,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大家理解的表情。”其实所谓朝廷规矩,对这些封疆大吏也没多少约束力,只是在别人家搞别人的女人总是面子上不太好过的去。胜宝立刻也做出理解的姿态道:“既然是朝廷的规矩,那就依了杨兄弟。”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九江城上,彭大顺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郁闷,李秀成凭借这先进的火炮,对太平军实行远距离的打击,自己的部队连别人的毛都没碰到,水师就损失大半,这还不说,好不容易新军快进入城防大炮的射程了,炮手们都等着好好教训一下对手,谁知道李秀成这斯居然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了。彭大顺正在郁闷呢,江面上的新军战船又吐出火花,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就冲城墙上来了,彭大顺心头暗道:“不好,要坏事。”彭大顺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趴,周围的人还在发愣呢,那炮弹就招呼过来了。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炮弹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城墙上响起,炸的砖石乱飞。好不容易等了近半个小时,新军的炮火总算停了下来,彭大顺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一看,心中不由叫苦。这城头的大炮都是露天架设的,没什么掩体保护,几轮炮击后,这些大炮被炸的乱七八糟,没几门完整的,这仗还怎么打啊?再看看兄弟们,也被炸的不轻,到处是躺在地上惨叫的兄弟,彭大顺觉得有水从天上滴下来,伸手擦了一下,一看居然是血,,再抬头一看,不知道是哪的兄弟的手被炸飞了,搭在城楼上,正往下慢慢的滴着鲜血。 第二部 三十四章(2) ] ] 且不说李秀成带着水师给彭大顺制造的麻烦,江面上的战船还在继续耀武扬威,陆地上的李柱子和赖汉英领着步兵冲着九江城也杀将过来。彭大顺在知道新军的地面进攻也开始后,头皮一阵发麻,这仗打的也太窝囊了,但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就往北门赶去。彭大顺到了地方一看,这陆地上的新军玩得更绝,老远就停了下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把大炮架起来,冲着九江城一通猛轰,彭大顺暗自叫苦,连忙让兄弟们分散趴下。 按说太平军也是久历阵仗的,和清军湘军没少拼命,有很多人也是刀山火海里撕杀出来的。这清军也好,湘军也罢也都是有大炮的,打仗时也喜欢用炮乱轰,可这新军的大炮也太变态了,打的远不说,威力还惊人。湖北江西一带的太平军以往和新军作战的经验不是很多,不知道新军的厉害,石达开交代彭大顺死守不出,彭大顺原来还不服气,现在总算尝到滋味了。炮击总算停止了,城墙上一片狼籍,死者伤者无数,最倒霉的还是那些宝贵的大炮,又一次成为了新军炮火照顾的主要对象。按常例对手应该发起冲锋了,彭大顺一面招呼救护伤员,一面安排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城墙上的太平军手里捏着抬枪弓箭,一个个紧张的看着新军的方向,等待着对手的攻击。可太平军等了一阵,新军却没有发起冲锋的意思,彭大顺正纳闷呢,这打的是什么仗?正想的不明白的时候,新军阵营里又是一阵轰鸣声,密集的炮弹呼啸着又奔城墙上打了过来。彭大顺心中叫苦:“坏了,上当了。”这一次炮击的大炮里加入了155毫米的加农炮,这种近乎平射的大炮,炮弹落在城墙上,威力巨大的爆炸一次次把城墙炸出一个个大坑。一发炮弹准确的打在门楼上,顿时把门楼子就掀了起来。那些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太平军被这一轮炮火炸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接下来的情况就更令彭大顺奇怪了,新军是光打炮不进攻,有时候来个两三炮,有时候是一阵密集的炮轰,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以为新军应该消停了,谁知道还是老样子,冷不伶仃的就是几炮,弄的兄弟们觉都睡不安,生怕睡着了会挨上那么一炮。 九江这仗打的邪门,彭大顺怎么也没弄明白李秀成想干什么?新军在九江城外呆了快十天了,整日里有事没事的放上几炮,战船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溜达一圈,当然每次都要往城里送点礼物。而且都好是重镑的炮弹,这时间一长,九江城里的太平军也被弄疲了,反正不管新军打炮还是不打炮,一律不上城墙去招那个罪,免得被误炸。新军的炮击也很有目的性,专找太平军的大炮下手,这十天下来,城里还能打的响的大炮也没几门了,这让彭大顺很恼火,但石达开的命令在那摆着,彭大顺也只能干瞪眼。 虽说李秀成不动用步兵进攻,但这大炮也是不好惹的,九江城里每天都有不少倒霉蛋中奖。气的彭大顺直跳脚,虽然石达开命令他死守不出,但时间长了就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李秀成这边打九江,曾国藩一看机会来了,立刻派人联系刘铭传,让刘铭传从鹰潭出兵打南昌,刘铭传找了n多借口,什么没粮食啊,没军饷啊,总之是不出兵。曾国藩没办法,但太平军也不能不打啊,于是便自己领着湘军又打武汉,又打南昌的。湘军可不是李秀成,他们玩真的,武昌城被曾国藩打的连连告急,把个石达开忙的行,但石达开又不敢冲南昌调兵,生怕刘铭传一个想不开,突然进攻南昌,所以石达开根本就没工夫顾及九江。 面对九江城外的一直没更大动静的新军,彭大顺不甘心被动挨打,终于决定杀出去和新军拼命,就算石达开责罚自己也再所不惜。 凌晨,新军的大炮也休息了,漆黑的夜晚使大炮也看不到城上的目标,半夜胡乱打上几炮后,下半夜炮兵们也休息了。天上一丝月光都没有,无数条绳索从九江的城上垂了下来,一个一个太平军嘴里咬着闪亮的大刀,或背支火枪,沿着绳索快速的降了下来。新军的军营布置在城外的十里处的一块高地上,漆黑的夜晚遮盖不住这滔天的杀气。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太平军悄无声息的靠进了新军的营帐,走在前面的人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新军的大炮在即将熄灭的火把下闪着亮光,昏暗的火光下,几个新军在打着瞌睡。目标越来越进了,太平军的战士们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只要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冲到那可恶的大炮面前,砍死那些开炮的家伙,再把这些可恨的大炮弄回去。 突然间,一个个火把在新军的阵地前被点然,更可怕的是,阵地前的大片土地也跟着燃烧起来,太平军的勇士们顿时错愕,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上铺满了稻草,是那种晒的很干,一点就着的稻草。火势一下就扩散开来,朝着太平军来的方向扑来。同时新军营帐前突然灯火通明,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朝太平军滚了下来。新军的阵地前呼啦一下,火光中有无数新军士兵仿佛是冲地下冒出来一般,出现在太平军的面前。一支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对准了这些试图靠近新军阵营的太平军。这时候太平军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勇士们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呐喊着冲向火焰,冲向新军的阵地。 突、突、突、一串串火龙在凌晨的黑暗中格外醒目。乒乒乓乓,端着的步枪也密集的响起,太平军的勇士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就不断的被击倒在地,一场偷袭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血花的火光中幻化出一幅幅恐怖的图案,新军的士兵在敌人投降前,麻木高效的屠杀自己的对手,整个新军就仿佛是一台精密是的杀戮机器,没有任何误差的收取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战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太平军能站起来了,整整一万人的偷袭队伍,全部都选择了向前方倒下,没有后退,当机枪声终于安静的时候,一些受伤摔倒的太平军还在挣扎着向敌人爬过来,地面上被火烧后的灼热把流躺的鲜血迅速的蒸发。 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彭大顺顿时觉得眼睛都要睁裂了,嘴巴里吐着粗气,拳头也紧紧的攥着,定定的看着城外的修罗场,城外的新军仿佛就是杀人和吃人的妖魔。彭大顺感到一种愤怒,但更感到一种恐惧,恐惧的感觉使彭大顺几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两腿一直在微微的发抖。 事情并没有结束,沉寂了多时的新军大炮,又一次迸发出怒吼,密集的炮弹比以往一次都来的凶猛,一门门155毫米的加农炮几乎是用水平的角度在射击,目标就是九江被北门的木制铁皮的大门。炮击持续了整整近两个小时,城墙上,一发发 炮弹爆炸后变化成一团团火焰,照亮了城墙上的一切,通过望远镜,李秀成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太平军在惊慌失措的四处 躲避着炮火,结果反而不断被炮火吞噬。此时的太平军统帅彭大顺麻木的看着新军的方向,要不是身边的警卫把他按倒,他也应该被这炮火吞没。 天色终于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长江上新军战船密布,在连日的炮火打击下,城墙上已经没有能远距离打击新军战船的火炮。战船比以往更靠近城墙,密集的炮火顿时覆盖了临江的城墙,战船上一面开炮,一面放下一条条小船,小船上不断有士兵下来,登上了江边的土地。 九江被南北夹击。也许是被新军上演的一出屠杀所震慑,彭大顺没有立刻去组织太平军的防御,整个人依旧呆呆的爬在那。新军快速的靠近了城墙,一挺挺马克沁重机枪被特制的马车牵引着接近城墙,并快速的架设起来,开始对城墙上的太平军进行扫射。 终于彭大顺被一位部将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时候的彭大顺还在发呆,部将在他耳朵上喊了一声道:“大人,清妖上来了。”彭大顺这才猛的清醒,看着新军不断的靠近,大吼一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顿时,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太平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把头探出被大炮洗礼多日,破败不堪的城垛,用手中的抬枪,步枪,弓箭,之类的武器,对进攻的新军展开反击。而此时,新军的总指挥李秀成且在冷静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太平军的反应。 “大哥,为什么选这时候发起进攻?”李时贤在一边偷偷的问道。 李秀成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看自己那弟弟道:“因为这时候太平军最不冷静,也最愿意和我们拼命。”李时贤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赖汉英在一边接过话道:“大人是怕太平军缩回城里,和我们打巷战吧?”李秀成露出赞许的微笑,看了看赖汉英,又看了看自己弟弟,然后继续观察城墙上的战斗。 勇敢并不是战斗胜利的唯一要素,太平军很勇敢,冒着枪林弹雨在阻击新军,但密集的机枪扫射使大多数战士不断的从城墙上掉下来。一队新军士兵冲到了城门前,丢下一个个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包,当堆积到一定的高度时,新军迅速远离城门,炸药包被点燃,发出震天的声响,城门一带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巨大的爆炸声把大地也震的发抖。城门一地的太平军被炸的血肉横飞,无数的石块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到半空,一朵巨大的火焰缓缓升起,慢慢的朝天空散去,没有准备的太平军被落石碎片砸的苦不堪言。这时候,早有准备,爬伏在地上的新军待落石散尽,纷纷一跃而起,朝九江城冲了进去。太平军虽然还在奋勇的抵抗,落后的装备,加上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新军的士兵面前可以说是已经是不堪一击。九江唾手可得。看着新军终于突破城防,并在城墙上站住了一个又一个立脚点,李秀成大手一挥,全军出击。新军如潮水般的向九江城席卷而来。 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彭大顺怒火中烧,但一颗流弹无情的穿过他的身体,彭大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自己向后倒下,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知觉。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通州城,驿站里最好的房间灯火通明,杨一坐在卧室的椅子上,静静看着那女子在铺床,这女子的动作妙曼且轻柔,走路,做事的样子都像是在舞蹈。来到驿站后的第一件事,女子先找地方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就过来侍侯杨一,床终于铺好。女子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热水和梳洗的器具。女子来到杨一面前,端上盆热水侍侯杨一梳洗后道:“请大人到**安坐,奴家服侍大人歇息。”杨一也不言语,慢慢的走到床前,脱去外衣,坐到**。女子把杨一的外衣挂好后,过来帮杨一脱去鞋袜,试了试洗脚水的温度,然后把杨一的脚放入热水中,浸泡一会,双手轻柔的帮杨一按摩着足底,这女子应该是经常帮别人这样做,弄的杨一很舒服,杨一不由发出舒服的呻吟。 女子待一切都弄妥后,,用清水洗了洗手,丫鬟们把东西都收拾好,拿了出去。女子轻轻坐在杨一身边道:“大人,可以安寝了。”杨一只是看着这女子不说话,眼光里流露出一丝怜惜。大门被无声的打开,余薪走了进来,也不看那女子,到杨一跟前就说:“大人,都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庆祝元旦,多解禁一章.) 广告新书《僧龙道》,讲述一个小和尚进入佛家小千世界的故事,小和尚是诸葛亮的后,名诸葛星,在小千世界里美妙的世界,离奇的人群,凶残的拼斗,看诸葛后人如何杀出一条血路,如何走出小千世界,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园……一切尽在《僧龙道》!呵呵,也顺便宣传一下偶的《枪长》。兄弟们,相信大伙兴趣差不多。喜欢yy,那就来吧,偶们一起打发时间! 第二部 三十四章(3) 那女子见余薪这个时候进来,不由的一惊,连正在解扣子的手都停在胸口上,里面露出粉红色的肚兜。 杨一轻轻的帮她扣好扣子,轻柔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会很热闹,你别乱跑。” 说完指了指这女子,对余薪道:“我们走吧,找个人来看好她。” 说完自己开始穿袜子和外套,那女子赶紧过来给杨一穿上。 穿戴完毕,杨一率先走出大门,这时候随行的人员都在院子里站着,个个是一身黑衣,见杨一出来,一个过来给杨一穿上一样的紧身黑衣。 穿戴完毕,杨一手一挥,一个黑衣人来到院子里的一座假山前,在地上弄了几下,顿时地面上就露出一个洞口。 杨一正要率先下去,余薪一把拉住,趁杨一一愣的工夫,余薪已经跳了下去。 天一黑,胜保的书房里就热闹起来,两个亲信的手下和一个师爷都在。 “大人,今天宴会的时候就应该下手拿下杨一那斯。” 这是胜保的得力手下张弓,今天晚上对杨一的抓拿行动就由他负责。 胜保听的连连摇头道:“你当那杨一是好对付的?没见他的两个随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我只要一有动作,最先倒霉的就是我,没见他们都带着洋枪呢?万一被杨一逃脱,那城外的5万新军是我们能对付的?”师爷魏晋听胜保这么说立刻符合道:“大人所言极是,要不是皇上下旨说要拿他,我们才不要去主动招惹他,如今万岁爷那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也不知道。” 另一个武将谭青道:“我看啊,这圣旨都下来了,我们也别犹豫了,今天在宴席上大人稳住杨一是对的,等一会我和魏大人点齐兵马,把那驿站包围起来,那杨一还不是手到擒来。” 胜保头疼道:“也只能这样了。” 通州城的南门在黑夜里悄悄的被打开,一队队新军士兵无声的窜入城内,聂世成站在城门口,一边挥手,一边低声的催促士兵们道:“快!。” 一个清军将领摸样的人来到门口,对聂世成行礼道:“小将江勇给聂大人请安。” 聂世成看了一眼,知道这人就是被收买过来的南门守将,客气的说道:“不必多礼,现在也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城里的情况如何?”江勇答到:“一切正常,杨大人在驿站歇息呢,一会估计胜保他们就该动手了。” 聂世成点了点头道:“很好,就等大人的信号了,信号一起我们就动手。” 原来余薪说的准备就是利用杨一滞留天津的时间,对胜保的部分手下进行收买,这些清军对付洋人都不是个,如今面对新军,那心里就更没底。 余薪再用大把银子收买,呼啦一下就搞定了好几个要害部门的将领,连驿站里的人都被收买下来,还利用业余时间挖了条地道通往外面。 张弓和谭青离开胜保家,点齐了人马就杀向驿站,清军在两位的带领下,手持火把,把驿站给团团围住,就等两位将领下令动手。 自打谭青和张弓出去后,胜保就开始坐立不安了,老在师爷魏晋面前转悠。 胜保的忧虑魏晋看在眼里,就是一点都不着急。 一群黑衣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来到胜保家的围墙外。 黑衣人相互用手势比画着,然后有的下蹲用手把同伴托上围墙,上去的又伸手把下面的同伴拉了上去,要是给现代人看见,还以为是特警在表演。 众人翻入后院,便有个人在低声叫道:“来的可是新军的兄弟们?小人奉魏晋师爷的命令在这等候多时了”。 众人忽听有说话,一起抽出短枪指着那人,听那人这般说辞这才放下枪。 杨一上前问道:“胜保在哪?带我们去。” 来人道:“胜保在书房呢,魏师爷正陪着他,我这就带大家去。” 说完那人在前面带路,杨一带着人跟在后面。 沿途警卫不多,应该是那个师爷的安排,偶尔遇见几个巡视的兵丁,也被杨一他们悄悄的收拾掉。 胜保的书房外是个大院子,这里警戒开始变得严密许多,走廊里隔个十几米就有个守卫。 杨一交代那带路的人几句,那人就朝着最近的一个守卫走去,守卫见有人来到便喊到:“谁?”那人回答到:“是我啊,我来看看我们师爷老爷。” 守卫见到来人,便道:“原来是魏三,怎么找你们…..”突然这守卫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一只小箭扎在守卫的脖子上,人也摇摇欲坠。 魏三赶紧扶住他,免得弄出响声惊动其他人。 黑衣人迅速过来把那守卫的尸体拖开,然后继续前进。 走了几步,又发现前面有守卫,魏三才发现,几个黑衣人把一竹管含在嘴巴里,轻轻一吹,一到黑影朝守卫飞去,守卫顿时不支欲倒,几个黑衣人快速的上前扶住守卫。 带路的人被这些奇怪的武器弄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黑衣人都已经来到胜保的书房门口。 胜保还在书房内焦虑的等待着,发福的身体在冒着粗汗,一个小妾跟在一边打扇子,也许是觉得还是热,胜保一把将扇子拿了过来,自己呼啦啦的猛扇一通。 旁边的小妾看的难受道:“老爷,你还是坐下来等吧。” 师爷魏晋也道:“大人,这事着急也没用,您就耐心等一会,两位将军也应该到地方了。” 胜保想了一会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得亲自去看看。 来人啊,本老爷要出府。” 哐铛一下,书房的大门被踹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胜保给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的惊呆在当场,还没反映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人也一下坐回了位置上。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胜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话音落后,杨一身穿黑衣,带着一脸的笑容,从外面慢慢的进来。 胜保毕竟久历沙场,各种场面也是见过的,这时候也知道事情不妙了,但还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面对杨一的突然出现,胜保的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现在对自己唯一有利的就是杨一带来的人少,只要自己拖上一点时间,外面的卫兵听到响动,必然会进来查看,到时候就兴许能扳回主动。 想到这些胜保立刻堆起笑脸,迎着杨一道:“杨大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小月那女子不合您的意?本官这就给你去换。” 杨一脸色一垮,用手指着胜保道:“我说胜保,你别再演戏了,你的人现在应该到驿站了吧,只是可惜的很,我杨一运气,发现的及时。” 胜保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这时候外面的卫兵听到响动,打着火把也冲了进来,把个院子照的透亮,把书房围了起来。 见到自己的人来到,胜保不由胆气一壮,站了起来道:“姓杨的我奉了皇上的旨意拿你进京,如今你在我的地盘上,识相的就赶快放了本官,到了京城我也好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杨一“呲”的一声冷笑道:“胜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那这些话来哄我,有种的你让外面的手下进来,老子先杀了你。” 说完杨一手一挥,两个新军士兵顿时用枪口顶在胜保的闹门上。 胜保脸上兀自做冷静状,但两腿已经在微微的打颤。 杨一笑着对那两个士兵道:“你们把枪拿稳了,小心别走火了。” 这时候,外面的卫兵见到这个情况,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杨一看了看门外,不屑的笑起来,转身对胜保狰狞的笑道:“让他们都给我放下家伙,否则我先要了你的命。” 胜保见杨一如此,顿时吓的坐回了位置,连忙对外面的士兵喊:“都***别进来,把家伙都给我扔了。” 门外的士兵见胜保这般命令,先是犹豫一下,看了看带队的头头,那头头看看胜保,又看看手里的家伙,不甘心的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 其他士兵见状,也纷纷把手里的刀枪丢到一边。 杨一见门外的士兵妥协,便对身边的余薪道:“放信号弹。” 张弓和谭青骑着马,身后站着一票看起来很凶狠的士兵,火把的照亮下,驿站外的气氛显得和凝重。 “大人,整个驿站都包围了,保证一只苍蝇也非不出去。” 士兵向张弓报告道:张弓满意的笑道:“好,别让杨一跑了,传我命令,杀进驿站,活抓杨一赏银500两。” 众兵将应道:“是,大人。” 说完一群虎狼般的士兵就要冲向大门。 “嗾,砰!!”的一声,天空中出现一朵绚丽的烟花,张弓回头一看,是来自胜保家的方向,张弓和谭青看的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张弓和谭青商量一会,决定还是先拿下杨一再回去看看,商量完毕正要下命令杀进驿站。 这时,只听见后面的士兵一片哗然,乱的象开锅的粥。 张弓和谭青回头一看,只见士兵们已经自动从中间让出一条道,原来是杨一和胜保亲热的靠在一起,走了过来。 张弓纳闷道:“这大热的两人靠的如此接近,难道?..”正在想呢,胜保道:“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 胜保说话的时候,表情极端古怪,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张弓和谭青知道胜保一向爱故弄玄虚,以显示自己的高深。 所以见胜保如此说,也只好照办,士兵们也都纷纷集合起来。 其实胜保刚才还真没故弄玄虚,他那是在暗示张弓他们自己的处境不妙,结果被杨一察觉后,很亲密的用家伙在他的腰眼上顶了一下,胜保这才老实。 集合好的士兵们站在一起等着胜保的训话。 胜保和杨一来到驿站门口,面对众兵将,胜保的眼睛突然看着士兵门的周围,脸色变的很难看,张弓和谭青也发现不对劲,向后面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带着的两千人马已经被无数的新军团团围住。 张弓一见如此,立刻想抄起家伙,只听得“砰“的一声,张弓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上有个窟窿,红的白的正往外直冒。 杨一拉着胜保,上前一步指着张弓的尸体道:“你们都被包围了,胆敢反抗者,这就是榜样。” 这时候胜保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瘫在杨一身边。 这通州城里的清军,多为八旗和绿营,战斗力一向差,连太平军都不过的,士气和斗志一向不高。 士兵们见长官都这样了,一些个胆小的先把兵器扔到了地上,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把兵器纷纷的丢到一边。 没有了领头的,加上其中一部分已经被收买的将领带头,十万清军在一夜之间,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通州不战而得,通往北京的门户被打开。 占领通州后,杨一立刻采取封锁消息的做法,严密封锁通州城里的消息外传,通州城内的居民,在短期内一律不许外出。 杨一在等待,等待李秀成在南方的战场上的好消息。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九江城内的枪声终于在天亮后停止,李秀成并没有对太平军采取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留了两个城门,任太平军逃跑。 主将身亡,令太平军群龙无首。 九江城内的太平军虽说有20万,但多数是新招募的新兵,老兵只有不到5万人。 在新军猛烈的打击下,太平军很快就乱了阵脚,加上彭大顺的死,毫无斗志的太平军见有路可逃,纷纷开始从各个城门逃跑。 二十万大军,一口气逃了十多万,硝烟散尽后,九江城被李秀成率领的新军很轻松的占领。 事后杨一对发生在九江的这场战役评价道:“这是一场经典的运用心理战的战役。” 首先李秀成采用了围而不打,利用石达开无暇顾及九江的机会,对九江采取了先杀伤,后疲劳的战术,然后利用太平军出击的机会,顺势反击,反击的过程也充分考虑到太平军多数是新兵,为避免困兽犹斗,李秀成没有完全包围九江,给太平军留了逃路,这样就避免出现太平军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和新军打巷战的可能。 这一战役后被列入新军军校的教材中。 九江被克,南昌和武昌的后门完全暴露在新军的面前,石达开苦心经营的根据地已经没有多少战略纵深可言,完全被挤压在南昌和武昌两座城市之间,太平军的战线成一条扁平的直线。 石达开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唯一令石达开安心的是,李秀成并没有趁势杀向南昌和武昌,而是派出了要求谈判的使者。 为了配合李秀成的谈判,一直呆在鹰潭按兵不动的刘铭传也出兵北上,屯兵于南昌城下。 通过九江战役,石达开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部队无论是装备和素质,都远远的落后于新军。 这仗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石达开自己和所有太平军的都不可避免的落个失败的命运。 在和手下们商议过后,同时通过李秀成的主动停战的态度,石达开也感觉到了李秀成的诚意,所以这一次石达开终于同意和李秀成进行对话,李秀成为表达自己的诚意,在接到石达开的回话后,立刻决定亲自去往武昌,会晤石达开。 一艘战船载着李秀成来到了武昌城,当船停靠在武昌城的码头上时,李秀成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城市,慢慢的成船上走了下来,而此时,李秀成已经看见石达开带着众多的手下,正在码头上迎接自己。 短短的一年时间没见,石达开已经苍老许多,已经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身材虽然依旧是健壮高大,大腰身已经略微显出一些佝偻,两鬓也出现了些许的白发。 也许是因为李秀成没有对太平军赶尽杀绝,也许是因为李秀成没有趁势对武昌发起进攻,令石达开可以专心对付湘军,还也许是因为作为胜利者的李秀成能孤身来到武昌,对谈判表示出极大的诚意,石达开看到李秀成的时候,心里竟生出一些感激。 见李秀成下船,赶紧上前迎着李秀成喊道:“秀成,一向可好?”李秀成见到这位昔日的上级,竟也不由感慨,心情也难以平静,两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会面,李秀成看着石达开伸来的手,也赶紧上去握住道:“翼王,别来无恙否?”相互简单的问候后,两个昔日的战友,今日的对手双手紧握,就这么站在码头上,半天都没有说话,这沉寂的气氛被远处穿来的炮声打破,石达开松开李秀成的手,无奈的笑了笑。 李秀成知道,这是湘军的大炮在轰击武昌。 “秀成老弟,请!!”石达开客气的说道:“翼王请!”李秀成一如既往的称呼石达开为翼王(新年快乐,重要广告,撒冷新书<玩到你崩溃>已经推出,大家赶紧去看啊,已经2万字了,个人认为相当不错) 第二部 三十五章 北京距离通州实在太近了,在通州放个p,估计半个小时后就能传到北京。所以通州的风吹草动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北京。 从胜保上奏中知道,杨一到了通州,可这之后胜保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傻瓜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也没见杨一的新军顺势攻打北京,都说这兵贵神速,杨一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咸丰也弄不明白杨一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连夜就把肃顺、景泰等军机大臣招了进宫,打算商议一个对策。 这些大臣们平日里收红包、哄骗皇帝可能是把好手,如今面对杨一暧昧的态度,他们也琢磨不透。这皇帝面前可不敢乱下结论,这是做官的一贯伎俩。可如今咸丰把问题交给他们,他们也不能不回答,于是老奸巨滑的肃顺第一个站出来道:“皇上,按说这杨一还没有造反,要不早给打到这北京城了,可是咱们也不能不防一手,这北京城的防卫还是要多多加强。”得!!等于没说。咸丰一听就急了:“防?怎么防?胜保的十万大军都没了,你让我拿什么防?” 肃顺被咸丰怎么一说,知道今天这皇帝是不好糊弄了,眼珠一转又道:“皇上,依微臣看来,眼下正值酷暑,不如皇上移驾承德,一为避暑,二也为将来留条后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杨一真要打过来,这北京城还真的守不住,连洋人都让他收拾了,这北京城里的老爷兵怎么可能是对手。肃顺这话就等于是给咸丰备下了台阶,其实咸丰这会比谁都害怕,他也想跑,可是一国之尊就这么说要跑,好象没什么面子,所以肃顺这老油条看出了咸丰的意思,帮着把这话说了出来。“恩!!!”咸丰做思考状,其他人哪个不是官场上的游泳好手,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猜不出皇帝的意思,立刻都劝咸丰。和春艰难的移动着肥硕的身躯上前道:“皇上,这承德避暑,是每年都要去的,今年算是去的晚的了。”景泰也站出来道:“皇上,微臣等知道皇上担忧社稷,如今为国事耽误避暑已经是臣等侍侯不周,皇上乃万乘之尊切不可为国事累坏了身子。”其余人等也齐声叫到:“皇上,龙体要紧啊。”这皇帝移驾承德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咸丰草拟了随行人员的名单,让大臣们尽快去办理有关移驾的事宜。同时咸丰还下旨,让甘、陕等地的清军尽快向承德靠拢。在一片慌乱中,咸丰皇帝带着一些大臣和妃子,仓皇逃离北京,奔承德而去。 龙撵内,咸丰看着那些留下的妃子、宫女、太监们,跪哭在道路两旁,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不由的后悔,自己怎么就听了下面那些人的话,让胜保去对付杨一,杨一好好的呆在天津打洋鬼子,碍他们什么事了?咸丰不由的对那些参杨一的大臣们生出恨意。坐在咸丰旁边的兰贵妃,看咸丰的脸色忽阴忽阳,知道咸丰心里不舒服,不知道又在惦记什么人,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儿子往怀里抱了抱。再看看窗外那些被留下的女人们,兰贵妃不由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黄土铺就的道路上,虽然洒了水,但很快就别烈日晒干,皇帝出行的队伍也慢慢的消失在烟尘中,只留下那些依旧跪在路边送行的人。 看着皇帝的远去,留守的恭亲王鬼子六不由心头变的沉甸甸的,这杨一不是鬼子,鬼子顶多是要银子,这杨一要是真的造反,那就不是几个银子能打发的了。想着这些,奕匡心里一阵恨,恨自己生在帝王家,这皇帝哥哥把自己留下,谁知道是不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 说起留守北京这差使,奕匡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眼下就丰台大营还有一万多人马,还都跟着皇帝去了承德,北京城里就九门提督那还有几千人马,拿什么来守? 通州城内,临时找地方也不好找,杨一顺手就把胜保的窝给占了,用来当指挥部。这占领通州也快十天了,杨一也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意思,整天拉着张键大街小巷的转悠,这通州是小地方,没一天就转完了,杨一便拉着张键下棋。这张键也整天跟没事的人似的,也不着急,杨一让逛街就逛街,让下棋就下棋,只有聂世成急的不行,惦记着打北京,好找皇帝算帐,可杨一老是没反应,聂世成也只好成天拉着那些投降的清军操练,把他们练的一个个都爬不起来。最倒霉的是那些被俘虏的,干脆就被杨一用船拉到马鞍山,当了矿工。杨一还找了批工匠,每天发给工钱,让他们把联军留下的破船捞起来修一修。整个天津码头被弄的就象一个造船厂。胜保的家里,杨一和张键又开始了新一轮棋盘上的较量。天气很热,小月安静的站在杨一身边,静静的用扇子给杨一扇着风。杨一对小月的态度让小月很纳闷,按说自己见过的男人也不少,没有一个不是一见到自己就想着上床的。胜保把小月送给了杨一,小月自己就觉得已经是杨一的人了,至于是奴是婢,那得看杨一的态度。杨一自打进了通州城,就没上过自己的床,也没让自己陪睡,小月有点怀疑杨一是不是….。 棋盘上的局面很微妙,杨一正在考虑是否对张键的一块孤棋发起攻击,万一在这地方落了个后手,被张键脱先,那这棋就难下了。可是杨一又有点不甘心,所以一直在犹豫。 轻轻的撵起一枚棋子,杨一似乎下决心要动手,但举起棋子后又慢慢的把棋子放回了棋盘。杨一又一次陷入沉思。 “咚咚咚”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聂世成进来了。还好聂世成一到门口,就把脚步放轻许多,慢慢的来到 杨一他们跟前道:“两位先生,你们居然还有心思下棋,皇帝都跑承德去了,这北京还打个什么劲啊?”杨一和张键仿佛聂世成是透明人,继续四只眼睛都看着棋盘。聂世成见两人没反应,也只好不吭声,站在旁边看下棋,只是由于来的急,身上的热气直冒,脸上的汗珠也一直在往下掉。 杨一看的好笑,对旁边的小月道:“赶紧让人给聂大人打盆水来,擦一擦,还有给聂大人端把椅子来。”小月赶紧出去,亲自打了盆水给聂世成端了过来,聂世成擦了把汗坐到椅子上,杨一从果盘里给聂世成拿块西瓜道:“先吃块西瓜,消消火。” 招呼完聂世成,杨一把视线转移回棋盘上。看着棋盘杨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捻起一枚棋子,轻轻的拍在棋盘上。张键一见这一手棋,起初是微微的摇头,可看了一会,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这枚棋子看起来有点脱离了主战场,并没有攻击在对手的要害上,而是在自己并不厚实的地方补了一手。咋看起来是抢了个官子,可张键的孤棋却因为这一手棋显得越发孤单,跑起来更累。张键开始长考,想了半天,一直在摇头,汗也下来了。最后干脆决定不管那块孤棋,开始跟杨一抢官子。张键打定主意,也拿起棋子,狠狠的落在棋盘上,然后看了看杨一的表情。坐在棋盘前的杨一这时候开始面无表情,连续在棋盘上交换几手后,捻起一枚棋子,狠狠的拍到棋盘上。张键看了看这手棋,不由叹了口气道:“大人棋高一着,张键佩服。”杨一笑了笑道:“先生过奖了,这棋杨一胜的侥幸。”这时小月见两人棋看来是下完了,端着准备好的手巾就递了过来,张键接过手巾擦了擦汗道:“大人过谦了,这棋您胜在多算,特别是这一手。”张键说着指了指棋盘上杨一下的那手看似缓手的棋道:“有了这一子,大人这盘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聂世成也是懂一点棋的,在一边也说:“就是,这手棋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越看越有味道。”张键笑着看看聂世成,表示赞许道:“这手棋胜就胜在“不争”这两个字上面。” “不争?”聂世成不停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在咀嚼这里面的味道。 “北京城自皇帝走后,情况怎么样了?”杨一突然问上这么一句,把正在侍侯杨一擦脸的小月弄的一愣,再看看张键和聂世成好象都没听到杨一说话一样,一个在吃西瓜,一个嘴里还在念着“不争”两个字。 “北京城现在很乱,王公贵族们都忙着逃跑呢,各城门把守的也很严密。大人还有什么事要问吗?”余薪又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杨一身边,把小月吓了一跳。张键和聂世成似乎已经习惯了,对余薪的突然出现一点都没有反应。不过聂世成已经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对余薪敬礼,说道:“余先生,前段时间你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最近又恢复老样子了?”余薪很客气的对聂世成行了一礼道:“这里不比天津,通州刚刚拿下来,这离北京很近,万一皇帝派了大内的高手来行刺怎么办?我们得小心些。” 聂世成是武举出生,对武术这玩意也很感兴趣,便问余薪:“您这突然出现的工夫和东瀛的忍术是不是一回事?”余薪撇了撇嘴巴,不屑的说道:“倭奴那点小伎俩算什么?都是从中国学去的,我这是五行术,比忍术不知道要高明多少。不过说起来这忍术也还真是从这五行术里派生出去的,忍术比起五行术,那只能算的上是皮毛。”聂世成听的来劲,继续问道:“先生,这五行术这门派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是怎么传到东瀛去的?” 余薪这时候先抬头看了看杨一,杨一也听的正起劲,点头示意他继续。余薪这才说道:“五行术起源于战国时的墨家,三国的时候流传到东瀛,由于该门派的弟子行动过于诡秘,被历代皇家所不容,所以弟子不多,我也是凑巧才学到的。” 杨一听了,想了一想道:“三国的于吉和五行术有什么关系?”余薪了神色一惊,看了看杨一道:“大人果然有见地,这于吉正是五行术的一代宗师。五行门的部分弟子,正是由于三国时吴国的追杀,才逃到的东瀛。” 张键在一旁笑着说道:“这门手艺不错,应该让特种部队的小伙子们都练练。”余薪和聂世成明显对张键用手艺这个词来形容五行术表示不满,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张键,张键也发觉自己说的有问题,赶紧打岔道:“大人,我看咱们是时候下决定了。这北京城老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啊。”聂世成果然对这话题更感兴趣,连忙接过来道:“就是,就是,这些天兄弟们在通州都憋出毛病来了。”张键这招果然奏效,连余薪也把注意力放到杨一身上。杨一心里暗笑,这张键果然滑头,一句话就把聂世成他们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行,过几天我带大家去北京城逛逛?”杨一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聂世成第一个响应。 (以下文字是应书友们的要求写的,他们要求看色情文字,断刃不才,勉强写几个稍微沾边的段落。) 眼前的这张床小月很熟悉,因为胜保曾经把小月多次压在这**,粗暴的剥去小月的衣服。 也许是胜保上了年纪,在这方面的能力不是很强,所以胜保总喜欢借助一些其他的方式来寻求快感。虽然**的被子和垫子都换成新的,但小月还是感觉有过去的气息存在。小月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脑子里在回想过去的事情。蜡烛在烛台上剥剥的燃烧着,红色的泪珠不断的滑落,小月仿佛又看到胜保举着蜡烛,任那些滚烫的烛泪滴落在自己细嫩的肌肤上,小月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整理好床铺,小月照例要离开这房间。杨一占了通州后,一直没说怎么处置小月,小月也一直在杨一身边侍侯着,但杨一从没要过小月,对于这一点小月总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小月眼里的杨一,无疑是大家闺秀的最佳丈夫的人选,英俊,高大,而且脸上总是挂着一丝微笑,对小月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温柔的很。小月一直以为杨一嫌弃自己的身子不干净,所以对也只抱了个给杨一当好丫鬟的心态,指望着能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多呆几天,小月告诉自己,只要杨一一天不让自己离开,自己就一直呆下去,对杨一小月只能把一份期待深深的藏在心里。 今天看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小月侍侯杨一梳洗完后,正打算离开,杨一突然伸手揽住小月的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小月明显对这一切准备不足,杨一的手仿佛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小月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贴在杨一那宽阔的肩膀上,连杨一的话都没听明白。小月不停的问自己:“傻丫头,这个时候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吗?”心脏急速的跳动让小月的脸第一次在杨一的面前变的如此红润,人也只能趴在杨一身上急促的喘气。 杨一见小月如此,不由心生爱怜,这时代的女子多数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个个都是那么温柔可人,哪象自己来的那个年代。 见小月不言语杨一继续问道:“说啊,是不是不喜欢我?”小月这一次听明白了,心跳的更厉害,脸贴在杨一的胸口上轻轻的说:“老爷,您不嫌弃奴婢,奴婢就很知足了。” 杨一轻轻的用手托起小月的下巴,让她正面的看着自己道:“我不喜欢强迫女人,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拒绝我,点头是愿意,摇头是拒绝。”小月看着杨一,知道这可能是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机会,勇敢的垫起脚,轻轻的在杨一脸声吻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部 三十六章 一支驼队摇晃着褴褛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北京城外,城外的古道苍老而风霜,凄凄荒草在来自北方的风沙中萧瑟的颤抖,驼铃在夕阳的余辉中发出悠长的余音,骆驼宽大的脚掌默默的踩着口外的黄沙,迈着蹒跚的步履,在赶驼人的叫唤声中来到北京城下。 北京的城墙依旧高大,只是已经没有往昔的挺拔和华丽,城墙已经出现处处的破败,再也看不到康乾盛世的影子。 城门口已经没有通州事发后的紧张,在皇帝逃到承德的开始那段时间,北京也的确各门紧闭,一付如临大敌的气氛。 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快半个月,也不见杨一的新军有攻打北京的意思。 留守北京的鬼子六奕忻从开始的揣揣不安到后来的慢慢平静,最后到现在的暗自窃喜。 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 城门也从开始的紧闭到允许一部分运送生活物资的驼队进入。 北京实在太大,太多的人要吃饭,既然杨一没有造反的意思,那杨一现在的按兵不动可能意味着等待朝廷的态度。 奕忻把自己的看法含蓄的写了封奏折,发到了远在承德的咸丰手中,等待着咸丰的裁定。 既然打是肯定打不过,防也放不住,还不如不防,这就是奕忻现在的心态。 所以现在北京的城门干脆就回到了以前正常开关的摸样。 崇文门是一个划分界限的地方,门里住的都是满族,汉人是不能住在里面的,如果你站在高处往下看,你会发现,门里的道路宽阔而整齐,建筑也豪华,这和门外的坑洼不平的道路和低矮破败的房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崇文门内也叫内城。 比较起内城安静豪华,外城有他的热闹和繁华。 天桥,琉璃场,八大胡同,这都是人潮如海,一等一的热闹所在。 路边发饭摊用木头支起几块步,晴天遮挡烈日,雨天避雨,来往跑生活的脚夫门走累了,饿了都会到这里歇脚,喝上碗冰凉的井水,顺便买点吃的对付对付。 天桥里卖艺的,唱曲的,料地的,寻常百姓们根本就不在乎这朝代的变换,他们在乎的是一日的三餐。 偶尔有小脚的女人木呐的苦着个脸,坐在丈夫推动的独轮车上,一点也看不从集市回来的愉悦。 头上带的花也在这燥热的空气里萎缩,略微踌躇的眉头上,只看见操劳的印记和过早出现的鱼尾纹。 天色渐渐黑去,喧闹的天桥恢复平静,但八大胡同却开始了一天的热闹。 窑子里的姑娘们穿上自己最光鲜的衣裳,抹上脂粉,一个个站在楼台或者外头,在老鸨的招呼下,卖力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也许是感受到战争的威胁,八大胡同也没有了往日车水马龙的热闹光景,显得多少有些冷清,偶尔有几个客人出现,顿时姑娘们蜂拥而上,连拉带撤的往自己所在的楼里去。 一辆马车在车夫的牵引下,由四个骑马的护卫跟着,穿过八大胡同的街道,静静的驶出这弥漫脂粉香味的地方,朝崇文门而去。 崇文门口,几个兵勇百无聊赖的在门口晃悠。 门楼的两侧上放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在偶尔吹来的风力作用下,在微微的摇晃,昏暗的光线下,兵勇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作为这崇文门的门丁,本是个油水肥厚的差事,进京的官吏到此都要下马交税。 外官到了这京城多为谋官,难免要在这崇文门来回进出,为了行走方便,使起银子来都大方的很。 可惜这年月,战乱不断,连皇帝都跑到了承德,只苦了这些留下的门丁,难得有点油水进帐。 踢踏的马蹄声缓缓的靠近门口,几个昏昏欲睡的门丁被惊醒,这天都擦黑了还有人来,这倒是难得的很。 就着灯光打量这群人,马车上下来个年轻人,二十六七,看他的行走做派,倒也没有八旗子弟的浮华。 高大挺拔的身躯,俊朗的脸庞上流露出客气的容。 凭多年观人查色的经验,门丁们一眼就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外面来的。 众人来到门前,几个门丁熟练的作出一付不爱理睬的架势,这都是多年收钱练出来的招牌式表情。 来的年轻人笑着走到他们跟前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这些门丁虽然摆出不搭理的样子,但眼睛里都是有水的,但凭年轻人这气度和左做派,在看看身后跟着的四个大汉,顿时就知道来的不是善主,别看现在一脸的客气,弄不好就是哪个王公大臣的亲戚,可轻易不能得罪,免得钱没捞到还要倒霉。 想通这曾道理很容易,更何况是这些经年混迹这北京城的老油条。 见来人客气,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也热情许多。 领头的门丁快速上来,对来人客气的说道:“这位爷,您瞧瞧,这天黑灯暗,奴才们眼拙,一时也没看清,失礼了,您多包涵,奴才们这厢有礼了。” 说着冲着这年轻人就单膝先跪,行了一礼。 其他的门丁见头领如此,也纷纷照做,口称:“可爷请安了。” 年轻人也不客气,坦然的受了这些门丁的礼,神态也是那么从容,似乎这礼就是应当受的,待门丁们膝盖着地时,这才客气的说话:“免了吧,都辛苦一天了,起来吧。 来人,看赏!!”年轻人说的一口熟练的京片子,话音一落,后头出来个侍卫,给几个门丁一人塞了块银子,凭感觉门丁们就知道这银子不轻。 领头的门丁客气的说道:“爷,您看您,您要过去,排灌下人来说一声就是,何必劳您亲自下车,这不是折杀女才们吗?”年轻人客气的回道:“不碍的,坐了一天的车,也想下来走走,你们就别自责了,爷不怪你们。” 门丁头领道:“这位爷,您真是大量,您这是要上哪?是不是派个奴才给您带路。” 年轻人想了想道:“也好,麻烦您派人给引到恭亲王府。” 领头的门丁听年轻人这么一说,冷汗就下来了,心中暗自庆幸道:“好麻,原来是去王爷府的人,就冲这派头,弄不好就是哪位王府的贝勒。 幸好刚才大伙都够机灵,没留难这位,不说别的,单说这六王爷,要收拾自己那还不跟玩似的。 还谈什么弄银子,估计人家一句话,自己的饭碗就得砸了。” 看着年轻人带着手下在一个门丁的引领下离去,众门丁这才又恢复过来,一个个都捏了捏刚才年轻人赏的银子,挺沉,摸出来仔细一看,是十两的,都不由的暗自高兴,今天算是遇见财神爷了。 有了银子垫底,门丁们的精神头也上来了,各自盘算着呆会下岗后怎么用这银子快活一把,门丁们打着各自的小算盘,精神抖擞的等待着换班的弟兄的来到。 恭亲王府的大门外,下人们已经开始在收拾着关门。 一辆马车的到来使把门的兵丁生出厌烦的心情,都***快关门了,是谁这个时候来拜访,真他妈会挑时候。 兵丁们虽然厌烦,但这往来王府的都不是普通的主,脸上还是客气的迎了过去。 都说宰相家奴是七品官,的恭亲王的门吏就更别说了,换在平时他们早就不客气了,现如今王爷正招皇上猜忌,摆明了要借刀杀人,奴才门可不敢这个时候也主子惹事。 马车上下来个年轻人,对着过来的兵丁客气的笑着说:“这位兄弟,辛苦了。” 兵丁们见来人气度不凡,也客气的回话:“这位爷,这大黑天的您到王府有什么事?我们家王爷说了,这眼下皇上在承德,有公事请明早到军机处。” 这话说的客气,但也是在 软软的拒绝来认得拜访。 年轻人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从怀里摸出一张拜贴,冲身边的手下伸了伸手,那手下赶紧掏了块银子放在他手上。 年轻人笑着对兵丁道:“这样,我这有张拜贴,麻烦你呈交你们王爷,他要是不见我,我立刻就回头走人,也免得你们为难。” 说完连银子带拜贴都塞到兵丁的手里。 那兵丁快速的把银子收到怀里,再看了看左右,回头对年轻人道:“爷,我这就给您通报去。” 说着就要进去。 那年轻人赶紧叫住他道:“等等!”兵丁回头道:“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年轻人笑着说:“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拜贴请一定亲自交给王爷,任何人都不许看里面的内容。 否则你们王爷会…..”年轻人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兵丁看的浑身一寒,不由打了个冷战,手里的拜贴也捏的更紧,赶紧的转身就往里去。 看着兵丁进去,年轻人这才从容的坐回马车上,静静的等待,几个卫兵也有意识的站在各个角度,形成了一个保卫这年轻人的最夹阵型。 恭亲王奕忻自打咸丰皇帝他的哥哥离开北京后,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如今的大清皇帝当初用手段把原本属于奕忻的帝位给夺了过去,成为清朝历史上第三位在继承权上有疑问的皇帝。 从咸丰登基的那天起,奕忻就一直小心的生活在这北京城内。 可历来的皇帝拿一个不担心别人惦记自己的位子,更何况原本就应该是继承帝位的奕忻,所以咸丰一直在变着方的折腾奕忻。 洋人爱闹,就老让奕忻去对付,也使得奕忻得了个“鬼子六”的称号。 着一次更直接,把奕忻留在北京,说的好听是监国,实际上就是打算接杨一的手除了奕忻。 北京城眼下的情形扑朔迷离。 皇帝呆在承德不回来,通州的杨一也按兵不动,态度暧昧。 这北京城的前途未卜,奕忻的心情可想而知。 坐在书房里,任身边的丫鬟用扇子帮自己扇去这初秋的炎热。 奕忻靠在躺椅上,前后摇动着,试图思考清楚通州的杨一在打什么算盘,朝廷与通州的胜保失去联系已经一个月了,通州城里的真实情况也不得而知。 到底这杨一是反了还是没反,这个问题萦绕在恭亲王奕忻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把门的兵丁来到书房前,正打算叫门,就被旁边的一个人给拉住了。 “黄三,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不好好当班,你找抽啊你?”黄三一看,原来是王爷最信任的周师爷,赶紧的把事情经过对他怎么一说,当然自己收因子的事情没说出来。 周事师爷听了这事,表情也凝重起来,对黄三道:“你跟我进去,把东西亲自交给王爷。” 推开书房门,周师爷领着黄三就进来。 躺椅上正闭目养神的奕忻眼睛轻轻的张开条缝,但很快的就闭上眼睛,秀气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阴翳,眉头也稍微的紧了一些。 后师爷走到奕忻的身边,支开打扇子的丫鬟,低声在奕忻耳朵边说话,奕忻听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周师爷赶紧对黄三招了招手,黄三立刻上前给奕忻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把拜贴呈了上来。 奕忻照旧是闭着眼睛微微摇动着躺椅,周师爷接过拜贴,然后挥手示意丫鬟和黄三出去,这才不拜贴呈给奕忻。 周师爷识趣的站开到一边,奕忻这才打开拜贴,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突然间整个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拿着拜贴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看的旁边在周师爷一惊,张口叫道:“王爷,有什么不妥?” 沂忻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默默的把拜贴递给周师爷,周师爷接过一看,看到上面的两个字自己也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让奕忻和周师爷吃惊的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那拜贴上的署名“杨一”二字。 奕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默默的在书房中来回度步,而周师爷也来到蜡烛前,仔细的看着这拜贴,仿佛想从中发现些什么?“周师爷。” 奕忻停下脚步缓缓的叫道:这时候周师爷的目光才从那拜贴上收了回来,神情严肃的看着奕忻,应了一声:“王爷。” 奕忻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周师爷,周师爷的目光也不躲避,看着奕忻点了点头。 恭亲王府外,杨一依旧静静的坐在马车沙锅耐心的等待,四个卫兵有如柱石般的立在杨一身边。 这时候王府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出来,一会的工夫,周师爷出现在王府的门口。 周师爷快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来到杨一跟前倒:“是杨爷吗?我们王爷有请。” 周师爷领着杨一他们进了王府,来到书房前,周师爷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个声音道:“进来吧。” 周师爷这才推门让杨一进去。 杨一回头对四是卫兵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完跟着周师爷走了进去。 借着蜡烛发出的光线,杨一和奕忻在互相打量,两人的眼神互相对峙了一下,奕忻觉得杨一的目光仿佛象针一样在扎向自己,不由的把目光躲闪开。 就在这当口,杨一快步上前,唬的奕忻一惊,连周师爷也吓了一跳,杨一来到奕忻面前,突然单膝跪地,给奕忻行了一礼道:“杨一给王爷请安了。” 这时候奕忻和周师爷还处在刚才的惊吓中,奕忻半天才回答道:“杨大人免礼。” 呆杨一起来,奕忻又道:“来人,上茶,杨大人请坐。” 杨一客气一声道:“谢王爷赐坐。” 说完就坐了下来。 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从外面端茶进来,这应该是奕忻极喜欢和信任的一房福晋,女人安排好一起便躬身施礼,然后无声的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 奕忻这才对杨一笑笑,只不过笑的有点勉强。 杨一也还以微笑,静静的等待奕忻的问题。 奕忻稳定一下心神,慢慢的端起茶杯,缓缓的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这才抬头对杨一说道:“杨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杨一微微一笑道:“在王爷面前不敢谈指教二字,只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和王爷说明白。” “是吗?”奕忻的脸色突然冷淡下来道:“杨大人,自天津一战后,皇上屡次下圣旨找你进京,你却一拖在拖。 好不容易把你盼到通州,这倒好,你连胜保大人的十万大军也一块收拾了,如今还敢夜闯王府,你当这北京城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面对奕忻这番严厉的话语,杨一一直不动声色的听着,待奕忻说完,突然笑了起来,眼睛也怪异的看着奕忻。 奕忻被杨一看的发毛,不禁怒道:“杨一,你笑什么?”一边的周师爷赶紧上前道:“王爷….”奕忻知道周师爷的意思,强压着心中的不快,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杨一等奕忻的表情恢复正常,这才说道:“王爷,杨一此来不为别的,就为问王爷一个问题,讨王爷一个回话。” 第二部 三十七章(1) 鬼子六奕忻不知道杨一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患得患失,但杨一这话说出来给他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他等待多年的机会。 面对杨一咄咄逼人的气势,奕忻有点不知所措,心下一阵慌乱,但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小心谨慎的做事依旧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被自己的亲哥哥推到前面来送死,心里不由一阵翻腾,无奈、委屈、怨恨还有对自己亲哥哥咸丰皇帝的仇恨,一时都涌上心头。 想起当年咸丰趁自己不在北京,勾结肃顺他们几个夺了自己的皇位,虽然自己也恨咸丰,甚至很不得亲手杀了他,但的江山是大清朝的江山,不管自己还是咸丰当皇帝这江山还是姓爱新觉罗的,所以,沂忻在在替朝廷办事的时候还是很尽心的,但自己的哥哥还是不放过自己。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从奕忻的心头迸发出来。 心中的情绪,杨一进逼,两方面的夹击下,奕忻失去了以往小心翼翼的神态,两眼露出饿狼一样的眼神,狠狠的看着杨一道:“好啊,杨大人,我倒要看看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杨一面对奕忻突然间变幻的目光,不但没有诧异,反而象一切在意料之中的一样,笑着用从容不迫的眼神迎上奕忻的目光说到:“王爷,我就想知道,您是要战呢还是要和?”奕忻明显没料到杨一竟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在他看来,如今杨一兵临城下,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刚才杨一要是逼自己投降自己就有可能和杨一拼命了,他的好皇帝哥哥如今跑到承德,北京一旦有事,他有地方跑,大不了跑回关外,回东北老家,而自己却只有死路一条。 谁知道竟然峰回路转,竟然还有一线生机。 难道杨一是由于被逼造反,想和自己合作,这个念头在瞬间就燃起了奕忻心中的许多念头。 奕忻不敢正面看杨一的目光,而是躲闪的思索杨一这话的意思。 但杨一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而是又上前一步道:“王爷,您是想战还是想和?”奕忻一咬牙,猛的看着杨一,以一种嗬出去的口气道:“战又如何?和又如何?”说话只间,眼睛死死的看着杨一,神情狰狞。 杨一见奕忻如此,慢慢走到奕忻面前道:“王爷要战,这就叫人进来,把我拿下,但我城外那5万精兵要是天亮前没看见我出城,他们就会失去控制,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不好说了。” 杨一正说着呢,忽然“轰”的一声,远远的传来爆炸声,听声音应该是在城外。 但就是这一声炮响却把奕忻吓个半死,以为杨一要是一言不和就会动手。 奕忻想着杨一既然敢到他家来,就一定有准备,认为这炮声就是杨一预先安排的,这根本就是一种威胁,想到这里奕忻的脸色顿时卡白,心气也泄了许多,刚才那种拼命的想法荡然无存。 他哪里知道这一声炮也把杨一给吓了一跳,这炮声根本就是不预先安排的,想安排也不行啊,时间哪能算的这么准,这奕忻在慌乱之余也没想到这一层,就连奕忻的智囊周师爷也没想到,周师爷在旁边还暗地感叹,这杨一名不虚传,算无遗策,连时间都掐算的如此准确。 杨一这里和鬼子六奕忻斗智,城外却几乎要闹翻了天。 聂士成这时候正暴跳如累呢,原来杨一交代他,等城里有信号响起,就让炮兵对着城墙来上几炮,显示一下新军的强大。 杨一原来也打算等他和奕忻谈判结束再让手下放信号弹,谁知道这大炮这时候就响起来。 这大炮到底是怎么响的,也真巧了,聂士成带着一个 迫击炮连来到城外,然后开始调试距离,结果一个士兵鬼使神差的拿起一枚炮弹放进炮里,众人还在忙着呢,也被这炮声吓坏了,尤其是聂世成,更是吓出一身冷汗,眼下这杨一就在城里,万一被大炮一响,逼的奕忻翻脸,那杨一就危险。 聂世成急的当时短枪就拔了出来,要不是手下拉着,当场就要毙那惹祸的家伙。 不过那家伙死没是成,但活罪没少受,被聂世成一顿暴打,打的个半死。 再说城里鬼子六被这一声炮响弄的彻底没脾气了,低声问杨一道:“杨大人,这和又怎么说?”杨一这边正在懊恼,暗道聂士成办事不牢靠,做事没谱呢,发现奕忻象只泄气的皮球般的丧气,顿时就来了劲,他都没想到这大炮响在这时候效果如此的好。 顿时心中一喜,说话的气势又涨了几分,人也又逼近奕忻一步道:“要和,那就要王爷你的意思了。” 奕忻此时以是万念具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嘿嘿,杨大人,我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么?”说话的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无比的怨恨,一种对一切都不满的怨恨。 杨一听奕忻如此说话,语气竟忽然一转,变的稍许柔和的道:“王爷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杨一如今这般做法也是出于无奈。 只恨那些谗臣诬陷,更恨当今有眼无珠,不识忠良。” 杨一这话要是在平时说在奕忻看来这就是大逆不道,不用说别人,就他自己也要拿说话的人问罪的,不过此情此景,杨一的这番话竟然引起奕忻的共鸣。 要不是肃顺那帮家伙帮着咸丰黑了自己的皇位,自己如今何至于此,而自己的哥哥对自己这个对大清朝依旧中心耿耿的弟弟还是要往死路上逼,实在是可恨。 奕忻心里恨着,嘴上也咬牙切齿说道:“这干人等的确可恨,都该杀。” 杨一一听,顿时抚掌而笑道:“好,王爷既然有此想法,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奕忻听的猛的一惊醒,自己怎么就有这想法,这杨一要是想造反,这谋夺的是他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啊,但再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只好顺着杨一的话道:“杨大人,依你看怎么个好说法?”杨一这回也不逼奕忻了,而是回到位置上,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上一口,这才说道:“这和,王爷想和那最好不过,通州城的十万大军,我可以还给王爷,让王爷今后说话做事也有低气,杨一保证只要王爷同意,我新军五万将士立刻退出通州,退出天津,退出河北。” 这谈判就象菜市场买菜,向来是要讨价还价的,奕忻自己也是谈判的老手,和洋鬼子没少谈判,他也知道杨一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肯定是有条件的,所以也抱着被宰一刀的心态。 不过这谈判嘛肯定是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落地还钱的。 只不过他现在没什么本钱就是了,不过这 价钱还是要能讲下来多少算多少的。 这时候的奕忻居然能笑的出来,不过笑声比较冷,讪讪的说道:“杨大人也真能说笑,退出河北,这黄河一北是一马平川,别说退出河北,就算你退出山东,哪天你一高兴,打了回来,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奕忻这是在试探杨一,想看看杨一的底牌是什么?但奕忻心里对杨一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只是这个希望到底有多少可能,奕忻心里很没有底。 杨一沉吟了一会,在书房里转起圈来,看的奕忻心中一阵发毛,生怕自己把话说的太死,让杨一没有回旋的余地,心里不由有点懊悔,毕竟这个皇帝他还是想做的。 杨一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奕忻道:“王爷看来还是有担心,不过您这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如何,为了表示诚意,我新军退过黄河至于今后的事情就得看王爷您的本事了,总之王爷您要是能入主北京,我军绝不过黄河。” 杨一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一黄河为分界,大家分了这江山。 奕忻当然明白杨一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放心,以杨一是实力,根本没必要和自己合作,如果杨一不能拿出个合理的解释,奕忻还是不放心合作的,所以奕忻又问了一句:“杨大人,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个理由,你想要跟我合作的理由?”奕忻这话一说出来,杨一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变的冷俊,冷冷的说道:“理由,你还找我要理由,你不看看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们都做了些什么,老子在前面和洋人拼命,你们倒好在后头给我捣乱,对我下下黑手,我***恨不得把你们全都…….”杨一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色也变的铁青,奕忻看到杨一突然间如此变化,心中顿生恐惧,不知道杨一下面会做什么,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 杨一骂了两句,脸色渐渐的恢复,尽量用和气的口吻缓缓的说道:“洋人,我的理由就是洋人,我杨一在天津打了洋人,这洋人一定不肯罢休,我没时间再和你们内耗,我要全力对付洋人的疯狂反扑。” 杨一说到这,无比寂寥的看着床外,半天也不做声,奕忻虽是地主,但这一刻也不敢打扰杨一。 杨一静静的看了半天窗外,等了一会,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可以割地赔款向洋人求一时的苟安,嘿嘿,反正你们也从没把天下百姓当做人,而是当作自家的奴才。 我杨一却不能眼看这大好河山任洋人践踏,百姓人洋人欺凌,只要有我三寸气在,必与洋人血战到底。” 奕忻被杨一这番话说的半天没有反应,只是楞楞的在那发呆,心理的各种滋味 都涌上心头。 自先帝道光以来,洋人凭借坚船大炮,屡犯中华,而堂堂大清,却屡屡败于洋人,这怎么不叫他心疼。 这次杨一天津大败洋人,奕忻听说后是打心里高兴,朝堂之上朝臣众口铄金诋毁杨一,奕忻就感到深深的不安,但他自己身份特殊,也不好为杨一说些什么 ,免得落个勾结外臣的话柄。 如果杨一说出别的理由,奕忻是断断不可能信的,但说到洋人,奕忻就信了大半,这洋人对中华窥视多时,平时没借口到要找个借口来生事,如今在中国吃了这么大的亏,那是决计不肯罢休的,定要找回来。 杨一说的没错,他那皇帝哥哥最后的办法也只能是给洋人赔上一大笔款,或许割让几个地方了事,断不会倾全国之力与洋人周旋的。 想到这里,奕忻顿时觉得杨一的一切的做法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别的不说,但这洋人没摆平之前,杨一是断断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可这洋人又岂是好对付的,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这杨一应该不会对他下手。 自认为想明白一切的奕忻终于下决心道:“杨大人,就按你说的,新军退过黄河,北京之事不再插手。 不过,小王还有个小小的请求?”杨一转头,脸上没有笑容冷冷的道:“说。” 奕忻心中一冷,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小王希望大人能支援些军火,就算本王欠的以后定当分奉还。” 奕忻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杨一肯把那通州的十万大军交还自己,部队到了手中,他还怕什么,反正这皇帝本来就 应该是自己当的。 杨一听奕忻这么说,眉头皱了一下,看的奕忻心里不由一紧,暗恨自己多事,节外生枝。 但杨一略一思索就回答道:“行,这次从洋人那弄来数千支洋枪,就便宜卖与王爷。” 杨一的爽快回答让奕忻的心情顿时送了下来,仿佛那皇帝的位置就在自己眼前,眼前的杨一也变的不象才来的时候那般可怕。 “如此,我们就商量一下大家合作的具体事项。 ?”奕忻用小心翼翼的口气问杨一,杨一也没有再做姿态,很爽快的回答道:“如此最好。”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天空破晓,古老的北京城缓缓的张开字的怀抱,开始容纳来往的一切。 杨一在警卫的护卫下,慢慢走出北京城,朝通州方向而去,远远就看见聂士成领着一票手下在城外着急的等候,昨天晚上没有等到和杨一约定的信号,聂士成这心里就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一大早就派人去通州通知张键,让他准备兵马,万一天亮了不见杨一出来,就立刻杀进北京城。 至于那位倒霉的士兵,已经被关进小黑屋禁闭去了(5555,我当初在起点的烽火论坛就被斑竹关进了小黑屋,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要是杨一没事还好,要出了事,估计那家伙就是个祭旗的下场。 远远的看见杨一出来,众人不由齐声欢呼,有为杨一的安全回来欢呼,也为那倒霉蛋能保住条性命高兴。 聂士成第一个就朝杨一冲了过去,杨一看见众人前来,也快速的下马,向众人走来。 “先生!!…..”聂士成迎着杨一叫道,人也扑到杨一声音也不由哽咽,眼眶里也湿润起来,两手扶在杨一 的肩膀上四处打量,生怕杨一哪里被伤到了,杨一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大家。 这时众人也围了上来,一直跟着杨一的警卫营长赵子平说道:“我说聂大人,你还把大人先放开吧,你没看见我们都好着呢,我们没死大人就绝伤不到一跟毫毛。” 这时候聂士成也顾不上这家伙一下犯上了,只是张着嘴巴傻笑。 众人簇拥着杨一一路往回走,杨一和聂士成并肩骑马而行。 杨一突然问聂士成:“昨天晚上那一炮是哪个打的?”聂士成这才想起这茬,立刻羞愧的回答道:“大人,都怪士成驭下不严,带兵无方,令大人历险,士成恳请请大人治罪。 至于那个开炮的士兵属下已经将他关押起来,就等大人回来处置。” 聂士成想到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使杨一遇险,自己即使万死也不能辞其疚,想到昨天晚上那突如其来的误射,聂士成身上的冷汗这时才流了下来,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原以为杨一虽然对下属很宽容,新军一向纪律严明,对这事杨一总是要责骂几句的。 但杨一听到聂士成的请罪后并没有大发脾气的样子。 聂士成赶紧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杨一汇报。 杨一听完之后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但还是对聂士成道:“这样的事以后还是要注意,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不是每次都能误打误撞到的。 那个 士兵也别太为难他,回去就放了吧,让他接受这次的教训就是了。”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什么?新军已经都撤出天津了?”尽管有准备,但奕忻还是被这好消息振奋了。 杨一果然守信,才几天的工夫就把队伍撤了回去。 “回王爷,新军的确已经撤退,而且是分两路走的,一路走大沽口从海路回去,一路走山东过黄河,估计7天之内就可以全部撤过黄河。 不过走水路的可能要迟一些撤完。” 周师爷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在回答奕忻,毕竟自己的主子好了,自己也就跟着好。 “这就好,这就好,海路难行,晚一点撤完不碍的。 马上写奏章,派人送往承德,请皇上回朝。 哈哈哈。” 奕忻在也按耐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第二部 三十七章(2) “公亭,快上船吧。” 杨一在船上大声的叫着聂士成。 聂士成依旧不甘心的朝北京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涂了口唾沫,这才慢慢的上船。 杨一让新军把能收刮到的船都集中到了这片海面,以缴获的英法联军三十多艘战舰为基础, 其他大小船只六十余艘组成的庞大船队,载着新军三万余人缓缓的朝大海的远处前进。 看着陆地离自己越来越远,聂士成心里不由一阵郁闷,几天前还唾手可得的北京成就 这样从眼皮下溜走,自己连城也没进过,只是在城外看了看北京那破败的城墙,杨一就命令部队南下的南下,上船的上船,就连前几天从上海运来的大量弹药船都没卸,直接就跟着船队就重新开向大海。 原来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现在已经改名叫“定远号”,宽大的夹板上,杨一和张键围在一张桌子上,正看着一张地图,聂世成走到桌子边,也探头看了看。 “公亭,你也来看看。” 杨一招呼聂士成坐下,看到聂士成一脸的郁闷,杨一不由笑道:“怎么?想不通是不是?”被说中心事的聂士成不好意思的笑笑,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键露出一贯阴险的笑脸道:“公亭,你来看看这。” 说着张键的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聂士成顺着张键的手指看了过去。 地图上的“山海关”三个字让聂士成的心脏激动的跳了跳,聂士成不敢相信的看看张键,见张键一脸肯定的笑,聂士成还是不放心,转头看看杨一,杨一也肯定的笑着点了点头。 聂士成高兴的一拍桌子龇牙咧嘴的笑道:“娘的,这下玩的大了。” 不过聂士成很快就平静下来,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说道:“大人,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阴险了?既然打,我们在通州就可以直接动手啊,还跑去和鬼子六谈判做什么?”杨一和张键相互看了看,一起对聂士成露出招牌式的阴笑,笑的聂士成心里发虚。 最后还是杨一来解释聂士成心中的疑惑。 “公亭,打下通州后我们是可以立刻攻打北京,可是我们的弹药储备不足,也只能是打下北京,不可能连续作战。” 杨一说到这看了张键,示意由他继续说。 张键笑着接过话道:“直接攻打北京结果可能就演变成一场追击战,北京的皇帝肯定会跑,一旦皇帝跑回东北,这仗打起来就累了。” 聂士成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对,咱们当时弹药不多,不可能连续作战,狗皇帝就有时间准备。” 杨一继续补充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东北连着俄罗斯,俄国对我国东北垂涎以久,万一皇帝狗急跳墙勾结俄国,让俄国出兵干涉这仗就有可能陷入持久战。 我们在天津打了洋人,洋人定然不肯罢休,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们没时间在国内和狗皇帝耗,一定要在欧洲列强打过来之前解决国内的战事。” “对,这要打下山海关,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那鬼子六不也是?”聂士成看看杨一,杨一立刻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你别看我,这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 聂士成又看看张键,张键一脸不可理解的表情道:“我说大人,你不要什么黑锅都是我来背吧?”茫茫大海上突然刮起一阵冷风,聂士成不由打了个寒战。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新军如如潮水般的来到北京城下又悄悄的如落潮般离开。 北京查城被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象。 一个关于恭亲王大义凛然,孤身悄悄进入通州,三言两语就说服新军首领杨一,并使其认识到错误,主动退兵的故事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随着这故事流传范围的扩大,开始出现各种版本,什么六王爷单刀赴会怒斥杨一,什么杨一在六王爷面前羞愧下跪,发誓永远效忠朝廷。 总之是越传越悬乎,把个鬼子六吹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高大威猛,睿智无双,就连大街上拣马粪的老头都知道北京有个很本事的六王爷。 至于通州城里的十万清军俘虏,除了那些手了杨一黑钱的将领们,其他人都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整天被新军押着到处做义务劳动,还不能稍微偷懒,一点被发现,打一顿是小事,当天是一口吃的也没有的。 这些清军哪吃过这样的苦,一个个也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谁知道这天一觉醒来,平日里监督劳动的新军不见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伟大的六王爷,奕忻一下就成了士兵心目中的大救星。 奕忻端坐在书房内,听着周师爷的汇报。 也许是最近都很顺利,周师爷一脸的春风得意状。 新军撤退以后,奕忻的手下顺利的接收了新军留下的地盘。 通州的十万大军也完全控制在奕忻的手里。 不过提套胜保的时候,周师爷声音突然变小,而且人也靠近奕忻才说:“王爷,胜保的事也只能这样处理了,胜保一向和军机处的那些人关系密切,所以小人…”周师爷说着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奕忻听了头稍微往后仰一仰,眼睛也微微的眯上,嘴里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远在承德的咸丰皇帝在接到奕忻的奏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一向视为眼中钉的奕忻果然有些门道,居然说退了杨一和他的新军,看来今后对奕忻要更加小心防备才是。 如果奕忻知道咸丰的想法,那就更要庆幸自己的选择了。 奕忻在奏报中说道:杨一本没有造反的意思,都是因为胜保要害杨一,杨一才反击的。 在奕心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杨一动摇了,接着奕心动之以情,晓之以大义,杨一才幡然醒悟,表示自己有复皇上的信任,主动答应退兵,并表示在适当的时候进京想皇帝请罪。 临行的时候,杨一还拉着奕忻的袖子,痛哭流涕,希望奕忻在皇帝面前帮自己说话。 看完奕忻的奏报,咸丰感到无比的郁闷,这样出风头的事情居然被奕忻抢去做了,自己早就怀疑杨一没有造反的意思,都是朝廷里那些没用的大臣们屡进谗言,诋毁忠臣。 弄的自己也判断错误,早知道就应该留在北京,虽然不可能象鬼子六那样能如此风光,但也不会如此便宜鬼子六。 咸丰眼睛盯着奏章,脸色越来越难看,下面的众位大臣也察觉到咸丰的情绪不高,原本因为北京危险解除带来的兴奋现在也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有几个以前说过杨一坏话的大臣偷偷的抬头朝龙椅上的咸丰,发现咸丰正用冰冷的目光怒视自己,顿时头又吓的低了下去。 这些个大臣一个个在咸丰的目光下不由的都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气头上的先锋当做出头鸟来打,心里一个个都还担心着会被皇帝秋后算帐。 咸丰虽然也很想把那些搅舌跟的家伙都 收拾一下,但眼下更急迫的事情是返回北京,作为一国之主的皇帝,咸丰这时比任何时候都破迫切的想回到北京。 简单的交代一下回北京的事情,咸丰草草结束了这一次和大臣们的会面,此时的 咸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急需一个地方来让自己轻松下来,于是咸丰选择了来到他最喜爱的贵妃----兰贵妃的房间。 尽管这是在白天,但咸丰还是把自己最喜爱兰儿剥了个精光,然后把他对大臣们的不满和对奕忻的嫉妒全部都发泄到眼前这具美好的身体上。 行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知趣的逃的远远的。 不过这位母凭子贵的兰贵妃现在的遭遇却是很多后宫佳丽们极其嫉妒的。 就连兰贵妃发出的“恩、恩、恩”的叫唤声也是其他女人嫉妒的根源。 咸丰喜欢兰贵妃,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兰贵妃会**。 中国女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含蓄,包括在**也要如此,选进后宫的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在**大都如木头般的任皇帝摆弄,而天性好强的兰贵妃就帘子**也要争取主动,经常骑到咸丰的上面,这让咸丰大感兴趣,也使兰贵妃牢牢的在**抓住了咸丰的心。 (没灵感,写的很辛苦,老九他们让我写一点东西对付一下。 )“皇上,您今天真厉害。” 心满意足的兰贵妃臃懒的趴在咸丰身上,这要是换到别的女人,是绝对不敢的,趴在皇帝上面,这就是犯上。 可兰贵妃却不吃这一套,这么爽就怎么来。 不过聪明的兰贵妃该是发现了咸丰皇帝和以往的不同,尤其是那可怕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吞进肚子里,这是兰贵妃第一次发现咸丰的目光如此可怕。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联军失败的消息终于传回英国和法国。 英国朝野上下一片哗然,首相也立刻召开了两院会议,讨论如何对应这次战争。 “耻辱啊!!,耻辱!这是大不列颠帝国绝对不能接受的耻辱,要讨伐那些东方的野蛮人。” 议员甲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在咆哮。 “这位绅士,不要冲动,要记住,我们是绅士,绅士时刻都要保持冷静和幽雅的风度。” 议员乙先是用平静的语气在劝议员甲,其他议员在听了议员乙的话后也对他表现出来的风度表示赞许,纷纷鼓掌,可议员乙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大跌眼镜。 “不错,我们是要冷静,可是我当想到我们英勇的海军将士被该死的中国人用诡计残杀,我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议员一突然提高声音道:“***,谁要是反对出兵中国,老子就拧下他的脑袋,**。” “对,一定要惩罚中国人,要让他们的皇帝趴在女皇陛下的面前给女皇添鞋子。” 议员丙叫 的声音更大,不过他不是心疼战死的将士,他是心疼他囤积在香港的大批鸦片,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的鸦片走私商人。 对中国再次动武的意向得到两院的全票通过。 同时议会还决定派人前往法国,联合法国对中国动武。 法国的皇帝拿破仑三世,在得知联军全军覆没,连两位专使也被活抓后,立刻暴跳如雷。 拿破仑三世马上召开御前会议,决定联系英国共同对中国进行报复。 正当英法两国磨刀霍霍,调集军队准备杀向中国的时候,美国和俄罗斯的大使也分别拜访了英国首相和法国的皇帝,提出了四国组成联军,共同对中国动武的意见。 四国一拍既合,达成了共同出兵中国的协议。 达成协议后,这四个国家开始各自回去,整顿兵马,他们要联手瓜分中华。 普鲁士,#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船队在大海上航行了五天,山海关已经远远的出现在地平线上,巍峨的长城在群山上盘旋,天下第一关是雄伟的,但她的存在并没有完全阻止异族进入中原的脚步,相反却成了阻碍中国和世界交流的壁垒,成为了中华民族长期闭关自守的象征。 站在定远号的前甲板上,望着远处的长城在不断的向自己靠近,杨一脑海里突然想起毛主席的诗,不由顿生感慨,用缓慢而有力的声音念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大人真有雅兴,作的好诗。” 杨一念诗的时候,张键来到杨一身边,听个正着。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撒在杨一的身上,杨一整个人似乎已经融入在这绚丽的晚霞中,高大的身躯面对远处的群山和万里长城,浑身散发出一种气吞天下的气势。 张键的叫好明显没有打断杨一的诗兴,此时天边彤霞如血,群山万里连绵,杨一也不回头,继续念到:“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后面这几句把张键听的眉头一皱,他是个书生,听出杨一念的是首词,只是这词似乎还差半阕。 读书人对好诗好词的一向是喜欢的,张键对只听到一半的好词有点不满足,倒把自己要杨一有事的事先放到一边,问杨一道:“大人,这词是好词,也应此景,只是不知道另半阕是怎么写的?”杨一当然不能说是毛主席的大作,说出来张键也不明白,但那上半阕和这景象也不搭界,念出来反而露了马脚,杨一只好道:“先生过奖了,这只是杨一一时感触,秒手偶得的半阕,另一半还没想好呢。 杨一书读的不多,倒让先生见笑了。” 哪知道张键一脸正色的说到:“大人不可妄自菲薄,单凭大人刚才念的词,张键以为,大人之文才以相当之高,也许是大人久居海外,不熟诗词,不然定可以做出绝美的词句。” 说起诗词,杨一还真不内行,刚才的词也是抄袭的毛主席的作品。 杨一知道再这么继续说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先生找杨一何事?”张键这才想起来自己找杨一的目的,赶紧回答道:“李秀成那有消息来了。 和石达开的谈判已经于半个月前结束,这是情报部的飞鸽传书。” 张键说着递上来一张字条。 “另外,按照大人的指示,李秀成在谈判结束后,已经摔大军北上,不日可以度过黄河。” “好,太好了,秀成干的漂亮,我要给他记功。” 原来杨一早在对付联军之前就让李秀成尽快解决让石达开,然后北上,李秀成那十万大军可太关键了,可以说这仗打成什么样子,关键就要看李秀成能不能及时赶到了。 李秀成货物石达开的谈判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几乎可以说石达开是被李秀成用大炮牙着坐上的谈判桌。 石达开虽然对李秀成表示出来的诚意感到满意,但作为原本割据一方的石达开来说,屈居人下的滋味实在很难接受。 经过几番谈判,双方讨价还价。 李秀成在去武昌前就预见到可能出现石达开会后悔的情况,毕竟石达开手里还有几十万大军。 去之前李秀成就和刘铭传商量过了,谈判开始的十天后,如果石达开还不妥协,就立刻对南昌发起进攻。 果不其然,石达开对谈判表面上很热情,但实际上是想利用谈判的机会进行喘息,所以一直在和李秀成扯皮。 一直到刘铭传逼近南昌,每天用大炮猛轰,曾国藩一见刘铭传动手,也跟着对太平间下手,从湖南岳州出发,一路朝武昌杀来。 两支人马一起进攻,,石达开立刻感到巨大的压力,武昌方向还好,湘军是老对手,石达开并不怕。 可南昌的情况就糟糕了,刘铭传的猛烈炮火打的太平间根本没有还手。 就连招架的余地也有限。 石达开赶紧找李秀成,让他请刘铭传停火,可李秀成说道:“刘铭传是新军元老。 连还和洋溢是连襟,自己根本管不了,李秀成也只能让九江方面的新军停火,可管不了刘铭传。 (付:毛主席的词:忆秦蛾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第二部 三十七章(3) 既然刘铭传不受李秀成的管,那刘铭传的行动当然不会说停就挺停,进攻南昌的力度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日愈加剧。 太平军虽然是百战之师,但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新军,南昌城风声鹤唳,形势岌岌可危,更何况湖南方向还有个疯狂的曾国藩。 湘军彭玉麟和曾国荃所部,已经突进到武昌城下,每日只是架起大炮,对着城里猛轰,还一面积极准备攻城。 这仗打成这样子,石达开也很无奈,如果不是九江方面一直按兵不动,武昌城更加危险。 面队危局,石达开只能选择谈判。 新一轮的谈判开始,刘铭传很配合的就停止进攻,曾国藩派人来催促共同进攻的时候,刘铭传的答复是部队经过连续作战,需要休整。 没有了刘铭传方面的压力,石达开得以集中力量在武昌城下对湘军进行了数次反击,面对太平军疯狂的反扑,湘军不支,整个战线后退五十多里,武昌城的危局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石达开与李秀成的谈判也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谈判其实就是双方面达成妥协的途径,李秀成清楚的认识到,以石达开眼下的实力想要完全消灭他,单单是南昌和武昌这两座坚城就得打个一年两年的,可是杨一和他的新军却没有时间可以消耗在这里。 李秀成也清楚的知道,北京方面才是大局的所在。 虽然是被迫坐在谈判桌上,石达开还是拼命的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利益,讨价还价的最终结果是双方妥协。 石达开同意向新军投降,但这投降也只是对外的,实际上石达开的人员和兵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表面上的归顺。 这也是石达开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李秀成也知道石达开这样的投降实际上等于没投降,但是他已经没时间等待,在一番故做姿态后,还是在谈判协议上签字。 谈判结束,李秀成率领早就准备好一切的手下,立刻北上。 心细的李秀成对石达开并不完全放心,在九江城里还是留下李柱子的独立一师,连水师也留了下来。 南昌和武昌两座城池在一夜之间全部换上了新军的旗号,这把正在准备下一步进攻的湘军弄的一头雾水,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对着友军的旗号开炮吧?也只能偃旗息鼓,并在第一时间通知曾国藩。 曾国藩在得知这一消息后。 愣了许久,接着就派人把李鸿章给叫了过来。 李鸿章从上海回来后,曾国藩就向朝廷推荐了李鸿章,只是这一段时间事情不断,对李鸿章的委任一直没有下来。 李鸿章现在只是跟在曾国藩身边继续学习军务,一面等待朝廷的任命,一面跟着湘军做些事情。 听到曾国藩派人来召唤,正在处理公文的李鸿章就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就赶到曾国藩的营帐。 “老师召唤,不知有何示下?”李鸿章在曾国藩面前,总是一付恭敬的姿态。 声音也不高,头也稍微低了低。 曾国藩叹了一口气道:“少荃,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把前线传回来的报告给李鸿章看。 李鸿章看了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尊敬的看这曾国藩,用一付聆听的表情,等待曾国藩继续说话。 曾国藩表情落寞的说道:“少荃,你怎么看这事?”曾国藩指的是石达开投降新军的事。 李鸿章也觉得这事蹊跷,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恭敬的对曾国藩道:“学生愚昧,还望老师教诲。” “少荃你也不必过谦,其中端倪我想你也察觉一写,只是那杨一在上海对你甚为照顾,你怕是有话也不好说吧?”曾国藩这一番话直接就说到李鸿章心里去了,李鸿章对最近新军和杨一的动态一直是十分关注的,尤其是这次对石达开的进攻上,刘铭传表现的太异常,早就引起李鸿章的注意,加之李秀成进入武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其中的奥秘也能猜的个 七七八八,只是碍于杨一对自己不错,有的话不好说而已。 李鸿章的心思被曾国藩一语道破,心里对这位老师的敬佩又增加几分,连忙作请罪状,低头回话道:“老师明鉴,学生惭愧。” 曾国藩也没有过多责怪李鸿章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李鸿章别在意。 李鸿章跟随曾国藩有日子了,对老师的一些习惯动作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这才抬头看着曾国藩,等着曾国藩的进一步教教诲。 “少荃,为人知恩图报,乃君子所为也,然新军最近举措反常,恐有大事将出。 如今这杨一还是朝廷的命官,只要他不做越轨的事,石达开降了新军倒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就怕此子不甘居人下,以新军当前之战力,恐天下再无对手。” 曾国藩说着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 李鸿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安慰道:“老师忧虑天下,学生佩服,我看那杨大人也是个一心为国的良才,应该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李鸿章的安慰看来没起多大作用,曾国藩依旧是一付满怀心事的样子,半天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发呆,弄的李鸿章也只能继续站在一旁候着。 过了好一会,曾国藩才对李鸿章说道:“少荃,你是个人才,继续留在我这恐怕会影响你的前途,福建那缺个参将,我向王懿德大人推荐了你,你收拾一下这就出发。” 李鸿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施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曾国藩突然对着李鸿章的背影道:“少荃,一旦天下有变,我等当 为朝廷尽忠。” 李鸿章默默的转身,对着曾国藩行了个师生间的大礼貌,这才回头离开。 走出门外的李鸿章心里很矛盾,曾国藩的意思他很清楚,就是在提醒他一旦杨一造反,曾国藩希望李鸿章能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为维护这清朝的江山尽忠。 如果曾国藩这话是在李鸿章去上海前说,那李鸿章应该没有任何异议的跟随,但眼下的李鸿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李鸿章了,上海之行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新军先进的装备,超前的作战思想,奇特的训练方法,还有上海一带工业发展带来的巨大财富,都让李鸿章认识到杨一无论是在财力还是在武力上都远远的走在其他人前面。 如今的新军,在整个中国根本就是一支无敌之师,任何与之对抗的力量,下场都将是被毁灭。 洋人如此,胜保如此,今后的曾国藩也应该如此。 从上海回来后,李鸿章一直有去上海投靠杨一的念头,只是杨一一直在天津作战,没有机会去。 乳剂的李鸿章很矛盾,一边是对自己殷殷期望的老师,一边是对自己青睐有加,积极招揽的的杨一。 “如果杨一得了天下,对我中华未必是坏事。” 李鸿章心里突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心虚的回头看看曾国藩的营帐。 营帐的门口紧闭着,但李鸿章仿佛看见曾国藩紧促的眉头和忧虑的表情。 想起在曾国藩身边所受的教导,李鸿章不由的呆在那儿,眼睛直直的看着曾国藩的营帐。 这时李鸿章的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把原本就心虚的李鸿章惊出一身冷汗。 “少荃,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李鸿章被惊的脸色苍白,回头一看,原来是湘军名将左宗棠。 左宗棠眼下还没有后来在大清三杰的名头,只是在骆炳章的手下做个兵部郎中,不过很得骆炳章的器重,左宗棠做事也不加干涉。 左宗棠一向以诸葛自居,平日与曾国藩交好,也曾多次在曾国藩低潮的时候出手相助,以前也多次见过李鸿章,对他也颇看重。 左宗棠这次来也是感觉到最近的苗头不对,想和曾国藩探讨一下时局的变化,正好赶上李鸿章在这发呆,变上前招呼他。 两个后来的对头,现在都还没发迹,一个是后来在中华呼风唤雨的淮军统帅,军机中堂,一个是后来 国人评价:“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的左宗棠。 两人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不同,但同样是都是经纬天地的人物。 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两位都将是风口浪尖上的风流人物,只可惜现在两位如今都还人微言轻,这次的匆匆见面,并没有给历史带来多少影响。 “原来是左大人,李鸿章失礼了。” 李鸿章认出左宗棠后赶紧行礼。 也许是左宗棠心里有事,也顾不上和李鸿章多说话,只问了一句:“你老师在吗。 ?”李鸿章回道:“正在营帐中。” 左宗棠和李鸿章客气两句,就急忙进了曾国藩的营帐。 左宗棠进了曾国藩的营帐,只见曾国藩依旧是一付满怀心事的样子,还不时微微叹气。 正文 第二部 三十七章(4) ] (左宗棠出生于清嘉庆十七年1812年,字季高,号朴存,湖南湘阴人。 咸丰九年腊月,翰林院侍读学士潘祖荫向咸丰皇帝写了一道奏疏,其中说:“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即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也。 潘祖荫是吴县才子,后来官至刑部尚书。 他的两句话,让左宗棠的名字一夜传遍全国。 此时,左宗棠正做新任湖南巡抚骆秉章的幕僚。 潘将一个无官无职的幕僚的作用看得这么重要,这么高,身系国家安危。 以上文字节选自新浪网站。 )左宗棠进得曾国藩的行辕,对于左宗棠这位曾国藩的同乡,湘军上下都是极敬重的。 门卫通报后,左宗棠很顺利的就来到曾国藩的书房内。 对于左宗棠这个时候来访,曾国藩还是极为高兴的。 左宗棠的才气是湖南皆知的,潘祖荫曾上书咸丰道:“中国不可以没有湖南,湖南不可以没有左宗棠。” 当时的左宗棠不过是一介幕僚,就已经被如此推崇,此人才具可见一般。 曾国藩见到左宗棠进来,变立刻起身相迎,左宗棠按规矩要给曾国藩行礼,却被曾国藩一把拦住道:“季高,你我之间就不必来这些俗礼了。” 曾国藩坚持之下,左宗棠也只好作罢。 “大人面露忧色,不知所为何事?”左宗棠见曾国藩脸色不佳,变开口问道:“季高,你来的正好,你是湖南的智囊,这事你帮着分析分析。” 说着曾国藩把前线的报告给左宗棠看。 左宗棠看罢,抬头问曾国藩:“大人,您是怎么想的?”曾国藩苦笑道:“季高,以你的性子,怎么也这般不爽快?你还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国之将乱,必有奸党乱朝纲啊。” 其实曾国藩冤枉左宗棠了,左宗棠知道曾国藩所忧虑的事情和杨一有关,但没有想到曾国藩把问题摆在这样的一个高度来看。 “大人,和出此言?这杨一出道以来,一直为国尽忠出力,以在下看来,如今多事之求秋,内忧外患,以杨一之行事风格,断不会行谋逆之举。” 左宗棠把自己的看法提了出来。 曾国藩正为这事担忧呢,听左宗棠这么一说,心中一宽,连忙问道:“季高,你说说看,这杨一如何不会反?”“大人,杨一自上海平乱以来,在其治下推行革新,农以轻徭役,权减租息,使江南数省得意休养生息,工以西洋人为榜样,积极引进机器生产,极大的带动了地方经济的恢复。 江南发贼横行之时,此君血战泰州,收复扬州,奇袭芜湖,转战大别山。 皖北三战,收李秀成、陈玉成,使长江以北再无发贼之患。 而后平南京,北上剿捻。 洋人来犯,满朝文武慌乱之际,以天津灭尽洋夷,这是何等大快人心的事迹。 杨一所为,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为我华夏长脸之事,可朝廷里的爷们倒好,鼓动皇上逃离京城,这不是在逼杨一反嘛?我看啊,这样的反贼,我华夏多出几个才好。” 左宗棠这一番话如暮鼓晨钟,撞击在曾国藩的心头,曾国藩暗自思衬,难道我是错了?如果杨一真的反了,我应该如何?曾国藩不停的问自己。 当今皇帝昏庸,朝政腐败,这是曾国藩亲眼看见的,可一向以王道正统护卫自居的曾国藩,骨子里根本没办法接受杨一造反这一结果,心里虽然有些矛盾,但还是很坚定的否决了自己的动摇。 但左宗棠这番话还是让曾国藩安心不少,至少他可以看见,杨一眼下是绝对不会造反的,这一点他绝对相信左宗棠的判断。 心里的事情有了着落,曾国藩的脸色也好看一些。 “季高,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我也知道你是在为杨一抱不平。” 说着曾国藩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看这杨一要知道你这样评价他,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一定会引你为知己。” 左宗棠叹道:“想我左宗棠一生眼高,但这杨一的确是个难得的英雄人物,如此人物出现在我华夏,实在是国家之幸。 这次我来拜访大人,其实是顺路,主要目的还是去上海。” 左宗棠这么一说,曾国藩倒来了兴趣,赶紧问道:“季高去上海何事?”左宗棠道:“听说杨一在江南兴西洋工业,我一直想去见识见识,只是以前局势动荡,之直到最近局势相对稳定,发贼也只剩个石达开,我这才生了这念头,如果这西洋人的玩意好,我会建议在湖南也推行这西洋人的机器工业。” 曾国藩听的心中一动,如今这两湖和江西,战乱方息,百业待兴,如果这机器生产真的是这么好,自己也应该大力推行。 想到这,曾国藩对左宗棠道:“季高,此去一定多多留心,我也有在这两湖推行机器生产的兴趣。 只可惜,你这一去估计还能看见杨一,听说他已经从大沽口走海路回上海。” 左宗棠听的高兴,也觉得自己运气,想到能见到这个神交以久,威镇大江南北的豪杰弥补由喜道:“当年林大人(林则徐)以国事托我,谆谆教诲,音犹在耳,不想这中兴华夏的愿望如今竟如此的接近,如林大人尚在,不知道该如何高兴呢。” (1849年,民族英雄林则徐途经长沙,指名要见隐逸在老家读书的左宗棠。 去见林则徐是在夜里。 37岁的左宗棠行色匆匆,心情激动,一脚踏空,落入水中。 林则徐笑曰:“这就是你的见面礼?”林则徐一见他,混沌的眼睛顿时一亮,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可以托付终身大事的人找到了。 他将自己在新疆整理的资料和绘制的地图全部交给左宗棠,并说:“吾老矣,空有御俄之志,终无成就之日。 数年来留心人才,欲将此重任托付!”他还说,将来东南洋夷,能御之者或有人:西定新疆,舍君莫属。 以吾数年心血,献给足下,或许将来治疆用得着。 年逾年甲的林则徐是用滴血的心说这段话的,好比临终托孤,后来左宗棠征战新疆,带的就是林则徐绘制的地图。 此刻,左宗棠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暗暗立下誓言,决不负重托!临别,林则徐还写了一副对联相赠:“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李鸿章与曾国藩和左宗棠不同,没有湖南人天性的顽强和坚韧,性格中多了几分江淮人的机巧和圆滑。 就在曾国藩和左宗棠讨论杨一的事情时,李鸿章的心也在激烈斗争。 李鸿章在考虑,如果杨一真的如老师所言,自己将何去何从?李鸿章和左宗棠这两个清朝历史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在这一时刻对杨一这个干扰历史人物进行自己的判断。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山海关,天下第一关,一如当年一般雄伟,只是多年没有来自北方的威胁,如今这山海关已经呈现出破败的老态,城墙上也多处可见蔓爬的藤蔓。 守关的士兵也都是些老弱病残,人数也少的可怜。 关内多年的烽火,使得大清朝也没有多少精力来顾及这里。 当新军舰队一艘艘军舰出现在海面的时候,守关的清军立刻陷入一片混乱,领军的将领虽然知道洋人在天津已经被消灭。 但这大船只有 洋人才有,所以他立刻判断这是洋人又打过来了,先是哀叹自己点背,之后立刻选择收拾细软逃之夭夭。 士兵们见当官的如此,立刻也作鸟兽散状。 诺大的山海关居然很难再看见一个清军在防御。 杨一站在“定远号”的前甲板上,手举了起来,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冲上天空,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无数舢板从大船上放了下来,新军士兵快速的沿绳梯下来,不断的朝陆地扑去。 冯子才紧张的看着海面上的船不断的朝岸边开来,再看看周围的几百号士兵,这些兄弟都是跟随自己从江南大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不到自己这个败军之将,在新军面前没有受多少羞辱,却被朝廷贬到这来驻守,而且是一贬到底,一个参将成了把总。 海面上的敌人很多,而且越来越清晰,冯子才知道这里的千总自己的上司,已经逃跑,当初没有死在发贼的手里,就把这条性命留在这抗击洋人的战场上吧。 敌人越来越靠近了,冯子才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刺刀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的光芒,不由的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敌人终于开始登陆,一面熟悉的军旗进入冯子才的眼中。 旁边的兄弟也认出来了,都叫了起来:“大人,不是洋鬼子,是新军的兄弟。” 冯子才新头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招呼这些没有逃跑,选择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道:“都给我精神点,我们下去迎接新军的兄弟们。” 第二部 三十七章(5) 原本打算进攻山海关的新军,是被迎接上岸的。 冯子才个人队新军是十分敬佩的,当年向荣的江南大营在一夜之间被困,尽管自己带着兄弟们保着向荣杀出重围,但要是没有新军的及时接应,最后还是难逃一个“死”字。 只可惜一向贪生怕死的向荣,居然在突围后选择了自杀,枉费了将士们的鲜血,冯子才也被发配到了这边关。 “末将冯子才见过杨大人。” 见到冯子才杨一不由激动起来,当初江南大营被太平军所破,杨一领着新军在大别山,根本帮不上忙。 冯子才的大名杨一是不会忘记的,这位中法战争中,镇南关大捷的主将,杨一又怎么能忘记?只是杨一对冯子才的具体来历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使他在江南大营被灭后流落到这里,要是杨一早知道冯子才在向荣那,估计得伸手找向荣要人。 不过现在也还不晚,想不到自己记忆里的英雄居然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刚听说的时候杨一是高兴,接着是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冯子才,真的见到的时候杨一的心里不由一阵激动,竟忘了伸手去扶住冯子才。 “冯将军,你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的,想那镇….”杨一差一点把镇南关说了出来,连忙借着上前扶起冯子才的由头,把话锋一转“冯将军在发贼百万军中掩护我向大哥杀出重围,端的是一员虎将,只可惜向大哥为人忠义,不愿苟活。 但冯将军的威风我是知道的。 只是不理解,将军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1858年的冯子才40岁了,当年也曾跟着天地会造反,后来被招安,跟着向荣从 广西一直杀到南京城下,好不容易升大批总兵,谁知道今天还是落到这般田地。 虽然冯子才对杨一给予向荣忠义这样一个评价并不敢苟同,但杨一和向荣关系密切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听杨一这么夸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感动,毕竟还是有人没忘记自己所立下的战功啊。 冯子才对杨一的态度更加谦恭了,说起话也格外的客气。 “杨督帅,您怎么到了这山海关?”冯子才也是随便问一下,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没资格向杨一提问的。 “唉!!当今朝廷内官僚腐败,把持朝政,杨某决定与六王爷联手,以清君侧。 还望冯将军助我。” 杨一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老子和鬼子六要夺权,识相的就站到我这边,要是有半点不同意的意思,那就不好意思了。 其实也杨一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和冯子才罗嗦太多,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想表示对冯子才的重视,好拉拢人心,顺便收了这一代名将为自己效力。 冯子才当然明白杨一的意思,当初被发配到这鬼地方来,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算完了,没曾想还有出头的一天。 新军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跟着杨一混肯定是没坏处的,当下冯子才就表示道:“承蒙大人看的起,冯子才这五尺之躯今后听凭大人调遣、。” 听到冯子才的表态,杨一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看冯将军先在我这新军委屈下来,等本帅日后向朝廷保举将军官复原职后,本帅在另行安排日如何?”杨一这话的意思是,你冯子才虽然表示要跟我混,但总得先表现表现我才好相信你吧?今后冯子才是什么样一个地位,那还是要看具体的表现才好决定的。 冯子才本是个 聪明人,对仕途也颇为热中,不然当初就不会被招安了。 杨一的话他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以冯子才立刻又给杨一行了一个礼道:“冯子才愿凭大人驱驰,万死不辞。” 这一次杨一是摆足了姿态,好不客气是受了他这一个礼。 山海关轻松的落入杨一的手里,眼下北京城里的皇帝已经是瓮中之鳖。 站在雄伟的山海关城墙上,看着雄伟的长城在群山之上如巨龙般迤俪远去。 杨一不由感慨中华民族的悠久与博大,心中振兴中华的愿望更加迫切。 这时候的西方列强已经完成了工业革命,开始进入电气化革命的时代,中国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后面,时间紧迫啊,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解决国内的问题,才能腾出手来再一次击退列强的报复,然后全面发展国内的工业,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中国带入世界一流的强国行列之中。 想到这些,杨一朝南面极目远眺,李秀成这时候在做什么?渡过黄河了吗?杨一这时候又一次深深感到无线电报的重要性。 今后要下大力推行在电气化的进程了。 也不知道霍夫曼和史密斯回到上海没有?杨一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张键说道:“通知鬼子六,我们如期占领山海关,一切就看他自己的了啦。” 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黄河渡口上依旧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一支支火把将渡口照的透亮,一艘艘渡船停靠在渡口,新军士兵不断的登上渡船河。 河面上还架有两座浮桥,辎重和炮兵部队沿着浮桥不断的朝黄河北面而去。 浑浊的河水在急促的流淌,水面上偶尔能看见旋涡在流转,不时还返起几朵浪花,拍打在摇曳浮桥上。 多亏老天帮忙,这一个多月来,黄河流域并没有多少降雨,黄河的水面不高,水流也不是很急,先头部队这才得以顺利的搭起两座浮桥。 9月的黄河显得要平静许多,只是今天天气闷的吓人,河面上连风也很少,李秀成预感到将有暴雨来临,如果不及时过河,部队有可能就被阻挡在这黄河的南岸。 155毫米榴弹炮在驮马的牵引下艰难的在浮桥上行进,沉重的炮身压在浮桥的木版上哑哑做响,前面是牲口拉,后面是士兵们喊着号子用杠子在抗,部队在浮桥上缓慢的向前移动。 李秀成站在岸边的一个高处,默默的看着过河的部队,表面上看起来,李秀成很沉着,其实心里却急的不行,万一要耽误了杨督帅的大事,自己真的是无颜面对杨一。 “大哥,部队都过去一大半了,你也该过去了。” 李时贤总是喜欢在人前称呼李秀成为大哥,借此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李秀成眉头皱了一下,低声说道:“以后在众人面前别叫我大哥,这样影响不好。” 李时贤被说的脸一红,诺诺低声道:“人家习惯了嘛。” 对这个弟弟李秀成是很疼爱的,有时候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也只好随他去,不过今天却显得格外的严厉,沉声说道:“习惯了也得给我改。” 李秀成正想多说两句,赖汉英走了过来。 这个洪秀全的大舅子,如今以没有往日的荣光,全靠着李秀成在的照顾才有现在的地位,他对李秀成还是很尊敬的,所以赖汉英很严肃的先对着李秀成敬了个军礼,这才报告道:“大人,重炮部队已经全部过河,请您指示。” 听到行动最缓慢的重炮都已经过河,李秀成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很好,命令全军,渡河之后,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杨督帅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北京城下。 如有违抗军令者,就地正法。” 李秀成说完不由朝北京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杨一的部队到了哪了。 李秀成冷冷的话语听的赖汉英和李时贤一阵发冷,都不约而同的敬礼,然后离开李秀成,回到自己的部队中去,督促士兵们加快行动的步伐。 远处的天空笼罩在黑暗中,大地也在这压抑的夜里无声的忍耐。 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接着轰隆一声,一个闷雷响起,河面上开始有微风吹来,风越吹越大,闪电与累声也越来越频繁。 李秀成暗道:要变天了。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山海关下,天空终于被黑夜笼罩,新军的士兵们点起篝火,按各自所属的单位围坐在篝火旁。 在篝火的照明下,可以依稀看见昔日驻军留下的痕迹。 清军在这驻扎的部队不多,军营也小的可怜,新军的士兵们只好露宿在这雄关之下。 军营里一座略显破败的房间内,杨一,张键,聂士成围坐在一盏摇晃的马灯前。 杨一郑重的面对聂士成道:“公亭,出了这山海关就是关外,关外是清朝龙兴的地方,你引两万兵马,半年之内,一定要给我扫平东北。” “请先生放心,聂士成一定不负先生期望。 只是先生您只留下万兵马,是不是少了点?”聂士成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一直以来,聂士成和刘铭传都称杨一为先生,这个习惯一直到他们老的时候也还是如此。 杨一每每听到这个称呼,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杨一知道,这是刘铭传和聂士成不愿意和自己大生分,他们更愿意把杨一当成一个亲人,一个兄长,一个老师。 “公亭,如今形势紧迫,洋人在中国吃了亏,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来报复。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洋人杀到前安定国内,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 东北地方太大,且冬天寒冷,新军兄弟多为南方人,我怕他们不能适应这的气候。 你只管带这兄弟们前面冲杀,我会派5000人马押送冬衣跟上你。” “多谢先生关怀,聂士成一定拼死报答先生知遇之情。” 感到任务艰巨,聂士成一脸肃穆的神情回答杨一的话。 杨一赶紧笑了笑,缓和下气氛,然后拍拍聂士成的肩膀道:“公亭,我可不要你去拼命,记住了,要充分利用民心。 部队所到之处,不光是要打仗,还要大力推广我在江南推行的新农业政策,劝减租息,查有罪大恶极的土豪,坚决好不留情的给予镇压。 要把各地的百姓都调动起来,把他们武装起来,让他们成为我军的预备队。 还有,一定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说到这里,杨一觉得口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最担心的是俄罗斯人,一但英法联军再次杀到,俄罗斯人一定会出兵东北,到时候你必将和他们直接面队。 我的意见是,一旦开战,不可以硬拼,应当诱敌深入,利用东北广大的战场,将老毛子各个击破。” 杨一说到这,张键也插了一句:“公亭,此去关外,凡事都得你自己小心,要及时把情报传给大人,今后你就是这东北王,东北的一切都看你的了。” 作为杨一的首席谋士,张键觉得有必要提醒杨一,要提防手下拥兵自重,以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所以他接过话,一面是想敲打一下聂士成,一面是想提醒杨一。 杨一当然知道张键是好心,杨一一贯把聂士成和刘铭传当兄弟看,对他们也是信任有加。 张键话里的含义杨一很清楚,但杨一对张键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还是感到一丝的不满,只是杨一一向尊敬张键,不好说明白,便怪怪的看了张键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张键从杨一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满,但他还是很决就额的用眼神回答杨一,自己说的这一切都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的目光交错一下后,都各自缩了回去,表示了互相的理解。 又是一个早晨来临,鬼子六奕忻在忙碌了一夜后,终于等到了皇帝要返驾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奕忻等待多日的一天就要来到。 九门提督已经换成自己的人,通州的十万大军也有五万人马悄悄的进了北京城,另外的五万也在城外埋伏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等着咸丰自投罗网了。 奕忻仿佛看见权利在向自己不停的招手。 虽然一切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变化,但奕忻还是感觉了一丝的不安,只是还不清楚,这不安来自何方。 第二部三十八章京华风云(1) 官道依旧是黄土铺上一层,上面洒上净水,再以细沙匀称的铺上薄薄的一层,最难得的是沿途居然还有些官僚士绅在道路的两旁迎接,磕头作揖,三呼万岁者络绎不绝。 较之离开北京时的匆忙和落魄,咸丰皇帝回京的仪仗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和气派,当初走的时候太狼狈,有损皇家的威仪,现在自然要找回一些。 咸丰皇帝回京的日子选择的不错,是钦天监监正早就选好的良辰吉日。 皇咸丰帝的车驾一路走来,天公倒也作美,一派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也许是好天气的缘故,再加上一点好心情,咸丰居然偶尔从车驾里探出头来,向两旁的人们挥手点头,以表示皇恩的浩荡。 迎接的人们也因为得见天颜,都激动的跪伏在地上,“吾皇万岁”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皇帝回京,御林军的士兵们一个个身穿威风的盔甲,手持闪亮的刀枪,各种鲜亮的旗帜在风中飞舞,喧天的锣鼓震的大地也为之震动,整个銮驾的队伍绵延数里,真是好不热闹。 咸丰皇帝虽然归心似箭,可走的太匆忙又有损帝王的威仪,皇帝就应该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尽管銮驾已经走的很快,但从承德到北京,还是走了整整四天,和离开时的北京到承德比起来,这真是“快”的很啊。 四天,这四天里杨一已经派聂士成出师东北,李秀成也在暴雨的来临前全军渡过黄河,正急速的往北京赶来。 同样是这四天,北京城里的奕忻一直处在一种焦虑的等待之中,虽然一切都以在掌握之中,但奕忻还是担心夜长梦多。 四天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可对于六王爷奕忻来说,似乎已经过了四年。 北京城在落日的余辉中又迎来了一个黄昏,夕阳草草的照在北京城的郊外,秋末的北京多少显得有些萧索,枝头的树叶已经凋零,官道旁的枯草在夕阳浸泡的红色里哆嗦。 秋风吹来,卷起阵阵尘土,迷漫了路人的眼睛。 就在这么一个黄昏里,咸丰皇帝终于回到了北京。 十里长亭外,留守北京的六王爷奕忻,早早的就领着六在北京的官员们在等待着皇帝的归来。 迎接的仪式很气派,礼炮响后,三十六个吹鼓手使劲的吹响那长长的喇叭,乐队也奏起了祥瑞的曲调。 奕忻领着官员们跪在了道路两旁,迎接九五之尊的咸丰皇帝回到北京。 咸丰皇帝对这一切看起来很满意,也许是由于旅途的劳累,咸丰并没有多说什么,之是嘉勉了奕忻和其他官员几句,就匆忙的回到了紫禁城。 回到紫禁城的咸丰在才感到了安心,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变化,北京还是北京,紫禁城还是紫禁城,守卫紫禁城的还是忠心耿耿的一万御林军。 随皇帝到承德的丰台大营里的两万人马,也照旧回到了营地,继续拱卫着北京城里的皇帝。 一切都和走的时候一样,平静而沉闷。 回到北京的第一个夜晚,咸丰并没有召见他那个守卫北京查呢感的弟弟,而是把自己的亲信军机大臣们都叫到了宫里。 未时一过,分散躲藏在北京外城里的五万人马,便悄悄的进入各自的预定位置,远远的把紫禁城慢慢的围了起来。 丰台大营的士兵们经过几天行军的劳累后,除了一些例行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早遭到休息去了。 整个丰台大营只有门口和中军大帐才有几盏灯火。 整个驻地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回到北京的士兵们也暂时卸下了保护皇帝的重任,睡的都很安心,就连门口站岗的士兵也都抱着刀枪在打着瞌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丰台大营已经被团团包围。 “肃顺,你连夜让手下去查清楚,老六在朕离开这段时间 都做了些什么?还有,他是不是和杨一达成了默契,让御林军都打起精神来,我看这奕忻表现的有些不正常。” 咸丰说这话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聪明,深的道光皇帝的喜爱,要不是自己下手快,这皇帝的位置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今天奕忻在迎接自己的时候,那笑容看起来是由衷的,并不象的装出来的,自己回到北京,他有什么好高兴的?开始的时候咸丰还没觉得什么,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连夜把肃顺他们都叫了过来。 打算商量一下,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既然如此,皇上,臣以为应该立刻派人去丰台大营,让他们别松懈,以免误事。” 素顺连忙补充皇帝的意见。 其他人也虽然没觉鬼子六有什么不对,但皇帝毕竟是鬼子六的亲兄弟,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君臣们正商量着呢,忽然城里一声炮响,接着就是一阵阵密集的炮声和喊杀声传来。 咸丰和大臣们惊恐万分,都面露惊慌之色。 “来人。” 咸丰疯狂的大声叫道:“奴才在。” 一个侍卫出现在门口,跪倒行礼回应咸丰。 “给我速速打探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锋慌乱的下着命令。 就在咸丰皇帝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鬼子六奕忻发动了蓄谋以久的政变。 再在先锋还在承德的时候奕忻就已经在外城的普通居民区埋伏下了五万大军。 原先的居民都被奕忻的手下押了起来,等事变结束才放出来。 未时一过,等待多日的奕忻再也按耐不住,立刻就下令发动政变。 五万大军分四路把紫禁城围了起来,一门门洋人留下的大炮也架在了崇文门外,对着守卫内城的御林军就是一顿猛轰。 丰台大营,城内的炮声一起,这里也打响了,杨一便宜处理给奕忻的洋枪洋炮,虽然比起新军的武器还有一点差距,洋枪的数量也才几千支,但对付这些拿着冷兵器的清军是绰绰有余的。 一阵炮火之后,丰台大营里顿时火光一片,以木头为框架的兵营很快就燃烧起来,沉睡中的士兵很多好没有清醒,就已经倒在火海之中。 密集的炮火持续了很久,大营里的士兵们如同丧家之犬,在大营内四处躲藏,到处是衣冠不整的士兵在奔跑,到处可以听到受伤的士兵在惨叫。 丰台大营里的部队,平时的主要任务是保卫京城,无论训练和装备,都是清军较好的,平时训练也抓的比较紧,有相当的战斗力。 负责围攻丰台大营的是原来通州城里的将军谭青。 胜保被弄死后,鬼子六就许给他高官厚赂,让他带着部队跟着奕忻干。 谭青也没得选择,只能上了鬼子六的船。 丰台大营里的士兵在慌乱之中,还是组织起了一些抵抗,只可惜这些骑马拿刀的士兵,还没有靠近外面的敌人,就被一阵阵排枪打倒在地。 洋枪洋炮用来对付这些清军还是很好使的。 微弱的抵抗过后,士兵们都放弃了抵抗,丰台大营落入谭青的手中,谭青留下大军打扫战场,自己带着全部的洋枪,赶往北京,支援城里的战斗。 北京城里的战斗是在奕忻亲自指挥的,骑着心爱的骏马,穿着当年道光皇帝赏赐的盔甲,奕忻杀气腾腾的指挥着手下,杀向内城里抵抗的御林军。 御林军是保卫皇帝的最后一只武装力量,对皇帝的忠诚是绝对的,凭借着内城的城墙,对攻击的叛军进行着殊死的抵抗。 城内的战斗远远没有城外丰台大营的战斗来的顺利,尽管奕忻的部队五倍于御林军,但城内建筑密布,大部队不容易展开,人多的优势一时还难以得到发挥。 进攻的部队疯狂的向内城进攻,由于奕忻把大部分洋枪都集中到城外,对付丰台大营里的两万人马,城内的部队手中除了有十几门洋炮外,在其他武器上并没有多少优势,甚至还不如御林军,至少御林军还有个神机营,还有三千支抬枪。 崇文门外,叛军在奕忻的督促下,一次又一次的想紫禁城方向发起进攻,但很快就被一阵阵的排枪和箭镞打了回来,十多次进攻的结果是数千士兵倒在血泊中。 尽管叛军损失不小,但御林军的伤亡也不小,而且叛军是从四面向内城发起进攻的,御林军人少,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后也只能放弃内城,退缩到皇宫紫禁城内进行抵抗。 皇宫里的咸丰已经彻底的陷入慌乱之中,大内侍卫很快就弄清楚是鬼子六领着人造反了,咸丰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这次的行动可能是蓄谋以久的,同伙可能就是杨一。 “皇上,叛军已经打到皇宫外了,奴才恳请皇上答应,让奴才带着兄弟们,护着皇上杀出北京城。 “御前侍卫统领图先跪倒在咸丰面前,再一次求咸丰离开皇宫。 “不,我不走,我哪都不去,这皇位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咸丰歇斯底里的叫着,这时候咸丰早就忘了帝王的威仪了,一把将案台上的文房四宝都扫到了地上。 第二部第三十八章京华风云(2) 肃顺等大臣见咸丰如此,一起跪下求咸丰道:“皇上,您乃一过国之君,您一定不能有事啊。” 这些大臣们日里虽然腐败,但他们的骨子里对咸丰还是绝对忠诚的。 在这时候倒也显出他们对咸丰皇帝的忠心。 “皇上,只要你逃出北京,就能够四起勤王之兵,在回头收拾天下也不迟啊,您有是没了,这大清的天下就完了。” 肃顺把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其余几个纷纷效仿。 咸丰摆摆手道:“没用的,老六这一次计划如此周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是不会让我活着离开北京的。” 咸丰脸上一付无奈的表情,不由想起当初自己勾结肃顺等人,用手段夺取皇帝宝座的时光。 坐在龙椅上,咸丰恋恋不舍的抚摩着这把象征天下第一人的椅子,也不知道自己还不能在这位置上坐几天了。 出生在帝王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清朝入关以来,单这皇帝位置的争夺,每朝每代都是在一片勾心斗角,刀光血影中展开。 而且从来没有停止过,为了这皇帝的位置,也不知道多少人把性命都丢了。 从顺治到圣祖康熙,从雍正到乾隆,哪朝哪代没有权利的角斗。 咸丰现在只是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就杀了奕忻,留到现在成了祸害。 皇城之外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了,御林军的将士们还在拼死的捍卫着皇帝和自身的荣誉,凭借的皇宫的高墙,把叛军死死的挡在外面。 咸丰皇帝突然感到一种轻松,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一种放弃所以一切的轻松。 这时候的先锋居然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看着大臣们依旧在地上磕头,说着让自己离开的话,咸丰仿佛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和自己有关系,世界在这一瞬间变的清明了。 咸丰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能进入这样一种超脱的状态。 “图先。” 咸丰缓慢而坚定的叫自己的御前侍卫统领。 “奴才在!”图先赶紧给咸丰跪下,等待咸丰的命令。 “你立刻到后宫去,传我的口喻,把兰贵妃和皇子带到这乾清宫来。” “查!奴才这就去办。” 图先说着就离开往后宫而去。 咸丰慢慢的展开一卷黄绫,从桌子上拿起毛笔,刚想写点什么,才发现砚台上的墨还没磨好。 肃顺赶紧上前去拿起墨就磨上了。 这一刻的咸丰居然现出一派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往的咸丰他知道自己性格懦弱,对人 对事尽量装出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其实他知道自己很紧张。 现在的咸丰居然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 咸丰提起毛笔在砚台上粘了粘墨,提笔写下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留下的圣旨。 咸丰很仔细的把这圣旨写完,然后轻轻的把墨迹吹干,最后才拿出玉玺,庄重的盖在圣旨上。 这时候图先护着兰贵妃和皇子来到了乾清宫,兰贵人怀抱皇子进来后,咸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兰贵妃和皇子到自己的跟前。 对这皇帝上朝的地方,兰贵妃并不陌生,依仗咸丰对自己的宠爱,兰贵妃经常能让咸丰带这自己来这听皇帝上朝,听百官和皇帝的奏对。 只不过大清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以前都是躲在后面偷听,这一次是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皇城外的枪炮声和喊杀声看来是惊吓到了这位贵妃和皇子,皇子紧紧的靠在兰贵妃的怀抱里,兰贵妃也一脸紧张的表情。 “皇上,就让土先护着您和皇子杀出去吧。” 肃顺带这大臣们又给咸丰跪了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兰贵妃居然 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咸丰苦笑着说道:“没用的,朕的目标太大,是走不掉的。” 说完咸丰突然大声对图先道:“图先听旨。” 图先跪地道:“奴才接旨。” 咸丰指了指兰贵妃和皇子道:“图先,趁着天没亮,你领着兄弟们,护着兰贵妃和皇子杀出北京。” 听咸丰这么一说,跪在地上大臣们又开始磕头,口称:“皇上,要走您也一起走吧。 奴才等拼死也要拖住反贼,让您好离开。” 这时的咸丰显得异常的坚决道:“都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兰贵妃听到皇帝的决定。 脸上先是微微一喜,但很快就露出一付悲怆的表情,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拉着皇子给咸丰跪了下来,嘴里说道:“皇上,奴兰儿本是卑贱之人,蒙我皇雨露之恩,才有今日之荣光。 皇上对兰儿的恩情奴婢万死难报,兰儿不求别的,只求能和皇上一起,不论生死。 就让他们护着皇子杀出去吧。 兰儿留下来陪皇上。” 咸丰用手轻轻的抚摩这位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女人的脸,怜惜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语气轻柔的说道:“兰儿,朕知道你的心思。 朕生性怯懦,好谋少断。 兰儿你虽是女子,却不让须眉,皇子不能离开母亲,有你在 皇子的身边朕才能放心。” 咸丰对兰儿说完后,转身对大臣们说:“朕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不断,虽然朕也想励精图治,重振我大清的威风,只可惜朕不是一个好皇帝,也许朕当初就不应该来当这皇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咸丰在这一时刻说的的确是心里话,咸丰自登基以来,花在女人身上的心思比朝政上多的多,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皇帝,但皇帝这个位置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放弃的。 大清朝尽管千疮百孔,但这皇帝的位置依旧诱人。 咸丰对着图先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带着兰贵妃和皇子离开了。 图先又给咸丰给下,磕了九个头,这才带人上前,两个侍卫架起兰贵妃,图先抱着皇子这就要离开。 兰贵妃猛的挣脱侍卫,扑到咸丰面前。 泪水滚滚而下,哽咽着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咸丰扭过头去,挥了挥手。 侍卫们再次架起兰贵人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再挣扎。 “图先。” 咸丰冲着正要离开的图先叫了一声。 图先回头道:“奴才在。” 只是由于抱着皇子,图先这一次没有跪下。 咸丰对着图先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图先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咸丰道:“奴才明白。” 说完再也没有回头,坚决的转身离开了。 北京城里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夜了,黎明也即将到来,可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 奕忻在士兵的簇拥下,来到皇城的附近,指挥士兵对皇宫发起新一轮的进攻,这时候谭青带着城外的火枪已经赶到。 “杀啊,兄弟们,加官进爵,光宗耀祖就看这一下了。 是爷们的就跟我上啊!”谭青叫喊着,带着士兵冲了上去。 皇宫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进攻皇宫,奕忻在周师爷的劝阻下,没有使用大炮轰,生怕把这皇城给毁了。 和奕忻的有所顾忌不同,御林军如今是 困兽之斗,在大内侍卫的帮助下,拼死抵抗。 尽管有足够的洋枪助战,但由于皇宫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目标,洋枪的 威力很难发挥。 按照周师爷的意思,这皇宫只需要围上,等天亮了才好攻打,可奕忻却一可也不能等待,迫不及待的让士兵们对皇宫发起进攻,可效果看起来并不好。 第一次进攻失败后,这是第二次进攻。 士兵们快速的朝皇宫靠近着,眼看就能到达大门处,突然围墙上一片火光闪烁,一阵排枪响起,冲锋的士兵呼啦的倒下一片,接着又是一阵枪响,又是一群士兵倒在血泊中。 这是御林军站在梯子,趴在围墙上对进攻的士兵开枪。 叛军的洋枪也纷纷反击,双方进入一片混战,大门已经被撞开,叛军士兵已经有不少杀了进去,双方就在,门口一带展开争夺,可惜门口一带地方小了点,叛军人多的优势没有得到完全的发挥。 在御林军和大内侍卫的浴血抵抗下,叛军第二次的进攻又被打退,谭青气呼呼的跑到奕忻面前道:“王爷,怎么不用大炮,用大炮把围墙给轰开了,我看他们怎么守。”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皇城乃祥瑞之地,轻易破坏会折了王爷的运程的。” 周师爷急忙劝阻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皇宫的围墙这么高,你也不早准备些长梯子,现在让兄弟们怎么进去?”谭青气的骂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了,给我用大炮轰开大门。” 奕心终于下定决心。 大炮被架在的皇宫外面,装弹,点火,一阵连续的轰鸣声后,皇宫的围墙被炸出一个个缺口,守卫的御林军也有许多被炸的血肉横飞。 “杀啊!”叛军喊叫着冲进皇宫,这一次御林军没有能阻挡住他们,尽管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们依旧在顽强的抵抗,可这种抵抗却越来越微弱。 皇宫随着叛军的杀进来,开始变的一片混乱,宫女和太监们象无头的苍蝇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 也许是奕忻事先有交代,士兵们并没有胡乱的杀人,只是朝皇帝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第二部第三十八章京华风云(3) 皇宫是巍峨华丽的,在巍峨华丽的背角落,也存在冷清和破败。皇宫里一写地方是破败的,这里面住着一些年老的嫔妃和宫女。她们中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曾见过皇帝一面。宫门深似海,进来就几乎没有出去的可能。年轻的时候她们奋斗有过幻想,但随着年华的老去,一切都不复存在,生命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日复一日的在苟延残喘,陪伴她们的只有少女时的梦想,或许是曾经有过的爱恋。这些人在宫里是被遗忘的一群人,她们的存在似乎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不大,就连她们自己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这一个枪炮喧闹的黎明,图先带着几个侍卫,保护着兰贵妃和皇子载淳悄悄的出现在这一片破败的庭院。这里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每个朝代只有两个人知道,这就是皇帝和他的侍卫统领,咸丰在图先临走的时候做的手势,就是让他带着兰贵妃和皇子从这离开皇宫。这里藏着一条秘密通道,这通道是当年清朝刚入关的时候,生怕不能在关内站住脚,悄悄开凿,万一哪天皇帝被困的时候,用来给皇帝逃命用的。没想到的是这条秘密的通道从建成到第一次使用,竟然过去了近200年。 咸丰皇帝为自己的最后时刻做了充足的准备,作为陪伴他走到最后时光的人,他选择了皇后慈安。这个女人一直是后宫里面最安分的女人,从小受的教育,使她知道什么是母仪天下,所以她从不争风吃醋,总是她的位置上默默的等待咸丰的到来。尽管她也很嫉妒,但她的嫉妒只会放在心里。 宫外的枪声炮声喊杀越来越近了,咸丰挥手告别的的大臣们,在太监的陪伴下来到皇后的寝宫,这个被皇帝冷落多年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丈夫。 太医们已经把鹤顶红准备好了,咸丰第一次给皇后倒上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这一对结发的夫妻,在默默的看着那杯结束自己生命的酒。叛军以近杀了进来,已经快杀到皇后的寝宫这了,大内侍卫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拼命的捍卫着皇帝平静死去的机会。咸丰看着皇后,轻轻一笑,这是咸丰对皇后为数不多的几次笑脸之一,尽管这次的笑容有些凄凉,但皇后还是很满足了,因为她得到了和自己丈夫一起去死的权利。生不能拥有,死拥有也足矣。 毒酒被慢慢的喝了下去,外面的喊杀声开始变的那么遥远,世界在一片旋转后又恢复了平静。1858年的深秋,咸丰皇帝和她的皇后一起在皇后的寝宫结束了他们并不很长的生命。 残余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在咸丰皇帝死去后彻底放弃了抵抗,因为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但他们并没有选择投降。大多数选择了逃跑,少部分选择了自杀,去寻找他们忠于了一生的皇帝。当奕忻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到在**,七窍流血时,发现他们死的很平静,皇后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微笑。皇帝去了,他最信任的几个军纪大臣,肃顺和景泰找了一根房粱,用一根绳索追随皇帝而去,其他的几位偷偷的趁着混乱,希望能逃出生天,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后,再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出现。 皇宫里的战斗停止了,延续了一夜的撕杀声也平息了。站在乾清宫的正中,奕忻才发现,自己距离皇帝的宝座是这样的接近,奕忻慢慢的走近象征最高权利的龙椅,小心的坐了上去,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真实的拥有了天下。 坐在龙椅上,奕忻俯视下面,手下们早已经跪倒在地,齐声欢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奕忻的感觉在这一时刻达到了良好的顶峰。 从外面匆忙进来的谭青来到众人面前,给奕忻跪下三呼万岁后道:“启奏万岁,皇宫内没有发现皇子载淳和兰贵妃。”这时候周师爷也扎了出来道:“皇上,玉玺也没有发现。” 奕忻的喜悦被这两条消息弄的减少许多,板着脸道:“封锁九门,给我搜,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还有玉玺,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出着北京城。” 皇宫里安静了,奕忻顺利的接收了皇宫和皇家园林圆明园。但皇宫外的混乱才刚刚开始,一场清洗开始了。 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咸丰皇帝当初宠幸妃子的龙**,奕忻在畅快的冲刺,**过后,女人靠在奕忻的怀抱里,舒服的轻声呻吟。 “宝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大清朝的皇后。”奕忻对自己怀抱中女人说道: “皇上,奴婢可不敢奢望,这皇后的位置还是由大福晋来做吧,我就是做小的命。”奕忻听后冷冷的说道:“我说你是就是,那个下贱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来做皇后,当初他 爹就是看到我有希望做皇帝,向先帝提出婚约的,这个老不死的,看到老三当了皇帝,立刻就投入老三的阵营,要不是她女儿已经是我的人, 我看他还不一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这些小人,如今老子得势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收拾他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奕忻作为皇位的最热门继承人的时候,朝廷内的许多大臣都对他热情有加,王爷府也是整日的车水马龙。谁知道咸丰突出奇兵,夺了皇位。大臣们对奕忻的态度也大为改观,生怕被奕忻连累,有的是敬而远之,有的连见面都当没看见。奕忻的门前开始变的门可罗雀般的冷清。就连自己的老丈人也抛弃了自己。以前奕忻自己整日里小心做人,生怕自己的皇帝哥哥猜忌自己,对这一切也只能忍着。但奕忻对这些人的仇恨积压了很久了,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顿时就爆发出来。 周师爷,如今以近已经是军机首辅大臣了,这位一直跟随奕忻,忠心耿耿为奕忻出谋划策的智囊,终于得到了回报。作为奕忻最忠心的手下,当看见奕忻发布的清洗名单时,周师爷立刻就给奕忻跪了下来,磕头不住的说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啊,如今京城初定,需要的是安抚民心,安抚众大臣的心,尤其是这名单上的许多人,门生故吏无数,有的还是外省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我们这一清洗下来,且不说城里的百官人人自危,这些外臣一定抱着和皇上对抗到底的决心了,这对皇上您安定天下是个极为不利的因素啊。皇上要想收拾他们,可以等天下安定后,再找他们算帐不迟,望皇上三思。” 如果奕忻能冷静的思考周师爷的这一番话,就 应该发现周师爷这番话是绝对正确的。可如今的奕忻明显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多年的压抑一朝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可怕的。 奕忻瞪着周师爷道:“该死的东西,你居然为他们求情?要不是念在你一直忠心跟随朕的份上,朕连你也一块办了。” “皇上!”周师爷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奕忻冷冷的打断了。“不要说了,朕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照办吧。”奕忻说完把名单扔在周师爷的面前,冷冷的转身离开乾清宫。 奕忻离开的时候,周师爷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抽去了,长时间的 跪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外的天已经开始变的有些昏暗了,奕忻夺取北京后的第一个黑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降临。 周师爷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的朝外面走去,门口的谭青已经在那等待多时。看见神情寥落的周师爷出来,谭青快步上前问道:“大人,皇上招你进去有什么吩咐?”周事业无力的看了谭青一眼,默默的把那张名单递了过去。然后周师爷无力的闭上眼睛。 当、当、当,皇宫城的大钟敲响了,提示着又一个黑夜的即将来临。 随着黑夜的降临。北京城又开始了一个不眠之夜。到处是军队,到处是火把,一个个昔日的王公大臣被抄家,漫天悲凉的哭喊声惊动了整个北京城。一夜之间,两百多位大臣贵族都遭受了抄家的命运。男的被拘押,女的被充为官妓,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们在这些突然的打击面前,有的如泥雕木塑般,有的号啕大哭,有的干脆就用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免得被清白被羞辱。 抄家的行动持续了三天,菜市口的刑场上也忙碌了三天,三天里,两百多位昔日的朝廷重臣被砍下了脑袋,鲜血染红了整个菜市口的街面。就在第三天的下午,天降暴雨,血水顺雨水,四处流淌,血腥弥漫了整个北京城。 就在这个下午,忠心耿耿的周师爷,靠在自家的躺椅上,看着门外的雨,无奈的长叹。 “天下,难道这就是争夺天下的必然之路?”周师爷也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第二部第三十八章京华风云(4) 从清洗行动开始,奕忻就进入了一种半疯狂状态,报复给奕忻带来了巨大的快感,也使他深深的陷入一种焦虑当中。皇帝的宝座是如此诱人,奕忻能用暴力夺取,别人也行。玉玺还是没有找到,就连那兰贵妃和小皇子也都如人间蒸发一般。 一场清洗下来,北京城内的大小官员,个个人人自危,负责清洗行动的士兵,也由开始的相对自律发展到毫无顾忌的打砸抢,一些不在名单上的官员也遭到不同程度的骚扰。北京城陷入一片混乱当中。此时的奕忻却醉心与筹备自己的登基大典,整日里呆在皇宫和圆明园之中,丝毫没有理会外面发生的事情。三天下来,清洗其实已经结束事,但事态发展快要失控了。士兵们在三天的清洗结束后依旧在北京能够城里闹腾了一天。忠心的周师爷站了出来,出面制止事态的扩大,但这已经是清洗开始后的第四天。再过两天,新皇帝奕忻的登基大典就要开始,这皇城之内当然是要一付太平的景象。 就在奕忻即将登基的前两天,一只部队悄然的出现在天津,并快速的占领了天津。而山海关里的杨一也率领一万精兵南下,悄悄的逼近到承德一线。 深秋的早晨已经有几分寒意,经过几天的秘密行军,杨一和他的新军在这个早晨的晨舞散尽后,远远的看见了承德,北京已经不远了。 一夜的行军下来,兄弟们都已经疲惫的倒在树林里睡觉了,只有冯子才还有点不放心,在做最后的巡视。杨一要看他的表现,冯子才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就有关有出头的机会。这次南下北京,冯子才找杨一要了个开路尖兵的任务,带着三百个兄弟在前面为大军开路,顺便打探情报。向杨一讨任务的时候,冯子才还有些不放心,生怕杨一怀疑自己在找机会跑路,没想到杨一一口答应,弄的冯子才心里一阵感激,就盼这只次南下能为杨一出力,立点功劳,好报答杨一对自己的信任。 这里距离承德已经很近了,站在高处已经能清晰的看见皇家园林的风景。派了个兄弟给杨一汇报情况后,冯子才领着其他的兄弟留了下来,就在这树林就地休息。检查完岗哨,冯子才也感到了一丝的疲倦,准备也躺下休息。 正在这时候,前面的树林里传来叮叮铛铛的打斗声。冯子才叫上几个兄弟,朝声音处赶去,打算一探究竟。 “图先,你们跑不掉的,老老实实把玉玺和皇子交出来,我在皇上面前可以保你不死,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顺着声音,冯子才发现几个汉子护着一个怀抱孩子的年轻女子,正和一帮子黑衣人对峙,看起来穿黑衣的人数众多,站了上风,已经被这几个汉子和女人围了起来。领头的黑衣人说完话后,那女人害怕的看了看身边的汉子们,然后把怀抱里的孩子抱紧了一下。其中一个身形高大魁梧者,看起来是这些汉子的头。这人先是用眼神安慰了一下那女人,然后站到前面回话道: “呸,我图先倍受皇上恩典,你们这些乱撑贼子,想我背叛主子,简直是痴人说梦,今天你们要想得逞,就先得过了我这关。” “如此,那就得罪了,兄弟们,拿下他们,皇上有重赏。”黑衣人的头子一声令下,顿时黑衣人群就围杀上来,两下战在一处。 俗话说:“双拳难抵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尽管这些个汉子甚是勇猛,但人数少了些,对方仗着人多,将对手团团围上,群起而攻。黑衣人虽被汉子们砍翻了几个,但这些汉子们也受了伤,双放厮杀一阵后,几个汉子身上的伤不断在增加,手上的家伙也没开始时那么迅猛了。只见那图先被一个黑衣人一刀划破左边的膀子,非但不退缩,反而大吼一声,一刀将那黑衣人砍翻在地,但图先也被一个黑衣人又砍了一刀。 黑衣人的包围圈一缩越小,汉子们的抵抗也越来越艰难,只能背靠着背,围成一团,把那女人和孩子护在中间。 “哎呀”一声,一个汉子在浑身是伤后又中了一刀,倒在血泊中。接着又有两个汉子被砍倒,眼见这些汉子们支撑不下去了,一个黑衣人已经冲到那女人和孩子跟前,手起刀落,就朝她们砍过去。图先见到这般情景,放弃正在和自己纠缠的一个黑衣人,挥刀提那女人和孩子挡下这一刀,女人和孩子是得救了,可一把大刀已经朝图先身后砍来,呼啸的刀声已经清晰可闻,躲是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图先现在浑身是伤,也没有力气躲避了。图先心中叫道:“皇上,奴才为您尽忠了。”眼睛一闭,就等那刀落在自己身上。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图先预计重点刀并没有砍到自己。哐铛一声,原本应该落在图先身上的刀掉在地上,然后是一阵连续的 “扑通”声,围攻的黑衣人不断的倒在了地上。眨眼间的工夫,三十几个黑衣人倒下二十多个,参与的几个在愣了一下后,纷纷拔腿就跑,但还没有跑远,就被又一阵排枪打成了马蜂窝。这时候,女人怀抱中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图先挣扎着回头,看到一群穿着与一般清军不同的士兵,一个举着洋枪,仔细也看都还是中国人。这是哪只部队?图先心里纳闷,但还是对他们叫道:“来的是哪路人马,当今皇上的皇子在此,快来救驾。”图先说完后,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顿时就坐到了地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子才和他的兄弟们,刚才两边厮杀的时候,冯子才听到了语系这两个字,急忙回去把兄弟们都叫了起来,把这群人一起围上后,估计这些汉子们保护的女人和孩子不简单,便下手救了下来。 冯子才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救了皇子,好像还有玉玺,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算是大功劳一件了吧。也是冯子才运气,这图先护着兰贵妃和皇子载淳,从密道出了北京城。和兰贵妃商量后,图先决定保护兰贵妃和皇子回盛京,只可惜走的匆忙,没有马匹代步,侍卫们只好背着两人赶路,走了三天,眼看就要到承德,却被奕忻派出追杀的杀手赶上,幸好遇见了冯子才的先头部队,这才得救。 冯子才惊闻皇子和玉玺的事情,立刻让兄弟们先给那些汉子包扎伤口,打扫战场,然后才护着众人,朝杨一的大军方向赶去。 作为打前站的冯子才他们,都是骑了马的,这样才使的大家赶起路来快了许多。为了让杨一能早有准备,冯子才派了个兄弟先骑快马去给杨一报信。自己和其他兄弟在后面慢行。晌午的时候,冯子才他们终于遇上了朝承德进军的大队人马。 “你说什么?皇子和玉玺?”在得知这个情报后,杨一对着那报信的士兵也吼了一嗓子,这消息也太令人吃惊了。在得知奕忻在北京城内开始报复清洗行动后,杨一命令部队,放慢行军速度,并没有急着朝北京赶路,指望着奕忻把北京城杀的个血流成河,自己然后才好去收拾局面。到时候,只要打着剿灭叛党,为先帝报仇的旗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灭了奕忻,谁知道半路杀出了皇子和贵妃,她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突然遭遇这样的情报,原先的计划可能都要改变。杨一心里生出了另一个想法,立刻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同时把张键叫到身边,两人商议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突发事件。 张键在知道这事后也很吃惊,这奕忻也太糊涂了,怎么就让这两个人跑出了北京。事情看起来有点棘手,张键沉思了少许时间,很快就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机会。在又思考一阵后,张键对杨一道:“大人,以在下看来,这应该不是坏事。” 杨一见张键如此说话,知道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意思已经接近了,但张键是军师,杨一一贯喜欢把这些话 让 张键来说,以表示对张键的尊重。 杨一笑着道:“先生,你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比原来预计的更理想。” 张键从容的笑道:“如果大人不想改变计划,那也简单,只需。。。”张键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杨一笑了起来,挥了挥手道:“先生,你就别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张键这才笑着说:“大人,您何不效仿三国时的曹孟德?” 杨一闻言笑道:“好办法,还有什么名义比皇子贵妃的名义来的正,就用这办法了,到时候也省得那些地方大佬们给我添堵,有了这两张牌在手上,还怕他们不听话?不听话我就名正言顺的灭了 他们。”两人正说的高兴,前面一阵热闹,原来是冯子才他们护着皇子和兰贵人回来了。 第二部第三十九章 欧洲,英国,当国会通过了对中国发动战争的动议后,作为当时世界上第一军事和经济强国的英国,整个战争机器开始高效率的运转。 动议通过的一个月后,一份详细的对华作战计划被放到首相大人的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英国的海军大臣、陆军大臣、财政大臣。 “1500万英镑?真的需要这么大的开支?”首相大人看完计划后,抬头问了一下财政大臣。 财政大臣耸了耸肩膀,看了看另外两位大臣,表示这一切应该问其他两位。 首相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两位大臣身上,首相的表情很严肃。 “首相先生,事实上是这样的,通过我们情报机关的预计,中国军队已经比上一次战争时有很大的进步。 联军这次的惨败,是我们认识到,中国目前存在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无论装备和训练都是完全按照目前西方军队的模式组建的。 它的数量应该在八万到十万之间。” 陆军大臣上前汇报道:“情况属实吗?”首相又问了一句。 “完全属实,根据情报显示,这支军队的装备来自普鲁士,单从他们的炮兵可以围歼我们的海军舰队这一点上来看,他们拥有相当数量的火炮。 而在与我们联军在北面作战的同时中国军队还有经精力对广州和香港发动进攻,说明了他们人数上的多少。” 这次回答的是海军大臣。 “法国方面知道这个 情况吗?他们预计的出兵规模是多大?”首相继续询问。 “法国方面应该有相关的情报,不过我们还是知会了法国方面,据说他们也着呢感为这事在召开御前会议。” 陆军大臣接着回答。 “五万陆军,一百艘军舰,还有大量的运输船只,你们统计的开支准确吗?”首相已经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了,尽管英国很富有,但一千五百万的军费开支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战争失败,反对党们又得那这事大做文章了,所以首相不能不谨慎从事。 “完全准确,首相先生,这些我们还是考虑到,可以在中国就地组织一些给养后做出的结论。” 财政大臣停顿了一下,看着首相继续说到:“很惭愧,我说的在中国组织给养是指—掠夺..。” 尽管 财政大臣用了一个很含蓄的词汇,但首相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军队在达到中国后,可以同过在中国进行抢掠来补充部队的粮草。 “好了,我知道了,最后问一句,如果以这样的规模对中国发动战争,准备期是多长?胜利的把握的多少?”首相考虑了一会后,继续自己的提问。 “先生,准备期最少需要半年,把部队集中到东南亚的基地也需要半年,大概在明年这个时候可以对中国发动进攻,以这样的规模对中国军队作战,我们认为应该有六成的把握。” 陆军大臣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六成把握?”首相疑问的看着这几位大臣。 “是的,先生,是六成,这里面没有把考虑法国和俄罗斯考虑进去,至于美国方面,我对他们出兵的承诺并没有抱多少希望。” “很好,先生们,我这就去晋见女皇陛下,我希望这一次我得到的是胜利的消息,还有从中国得到相当数量的赔偿。” 首相的脸上终于看到一丝笑容。 “如您所原,先生。” 几位大臣同时回答。 英国人的判断还是很客观的,杨一和他的新军,如今的规模尽管达到近三十人,但在装备上并完全达标。 真正在装备上能达到标准的,也只有六个师,约九万人。 而且这就几个师还是分散使用的,陈玉成南下带去两个师,李秀成的十万大军里也只有一个装备好的师,其他的都是以老式火枪为基本装备。 考虑到聂士成独力前往东北,有可能单独对俄罗斯作战,杨一给聂士成的是一个整编新式装备师,还有大部分骑兵。 杨一是新军的最高统帅,他带的一万多人也是新式的装备,还有一个师配合其他部队,留在江南,监视曾国藩和石达开。 让杨一头疼的还有火炮问题,尤其是的口径的火炮。 新军的大口径火炮装备的本来就不多,也许是由于炼钢技术上还不成熟,造出来的大口径火炮如果连续发射,很容易出现炸膛的现象,上一次与英国海军的炮战中,就有相当数量的火炮出现炸膛现象。 加上战斗损失,杨一手上已经没多少大口径的火炮。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弹药的问题,杨一虽然在江浙皖三省推行新经济政策,大力支持机器生产,推动民族工业工业的发展。 但客观的来说,目前的中国,在工业上还只是起步阶段,就连杨一赖以生存的军事工业,其规模也啊相当小的,打局部战争还能对付,一旦战争规模过大,部队就会出现弹药紧缺的现象,这就是杨一一直不能快速控制全国的原因。 与西方已经完成工业革命的英国和法国相比,中国的工业实力和战争实力,还完全无法抗衡。 在杨一看来,一旦和西方开战,能维持一个平局,就很不错了,一旦进入相持阶段,西方国家路途遥远,供给困难的毛病就会暴露出来。 就在英国内阁为对华战争规模展开讨论的时候,法国的拿破仑三世也召集他的大臣们对英国送来的情报进行磋商。 法国人也不是傻瓜,作为欧洲大陆第陆军第一的大国,法军的陆军无论是士兵和军官,当时在素质上都是最好的。 要不拿破仑当初拿什么来横扫欧洲大陆。 对华作战,法国人有自己的看法。 恢复帝制,控制国内权利后,法国国内的各种反对势力很多,原打算通过发动对华战争,扩大皇帝在国民中的威信,扩大法国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并从中国得到大笔的赔款。 谁知道,联军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一时间,国内外的敌对势力无不拍手称快,皇帝陛下的处境也极为艰难。 为了挽回这一局面,就必须在对华战争中回的一个圆满的结果。 法国在海军方面是弱项,所以海军还主要靠英国,既然海军不能发挥多少作用,那在陆军方面就只能加大力量,英国人出动五万陆军,加上海军,法国人至少也应该出动八万以上的陆军。 中国实在是太远了,出动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其开支是巨大的,但这一战又不能不打。 经过君臣的紧急磋商后,法国还是决定出兵八万,而且完全是陆军,海军方面就只好拜托英国了。 英法两国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始运转,作为这次战争的同盟者,俄国也许是对中国出兵最为方便的国家。 俄国与中国接壤,沙皇对中国东部,以及蒙古等地方的领土也垂涎多时,所以俄国对中国开战的态度也是很积极的。 唯一令沙皇头疼的是,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国损失了二十万的士兵,由于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使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认识到,对农奴制度的改革迫在眉睫,也希望通过从对中国的战争,捞取一定 的好处,来弥补国内经济政治困难的局面。 但英法两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态度,使的俄国对两国的诚意有许多顾虑,虽然表面上大家是同盟,但几个国家之间两年前还在土耳其大打出手。 所以俄国尽管很迫切的希望能从中国捞取好处,但在战争的初期,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总是要等英法两国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好出兵趁火打劫的。 虽然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但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沙皇也开始往中国边境集结部队。 至于美国,眼下国内局势动荡,北部新兴资产阶级和南部保守奴隶主们,在社会形态和意识形态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分歧和矛盾,双方对立的情绪极为浓重,矛盾日益加深,战争的阴云笼罩着美国,出兵中国也只是口头上喊几下,如果指望美国出兵,这仗也不用打了。 欧洲各国紧锣密鼓的战争准备的同时,中国的杨一对国家控制计划也走到了关键的一步。 兰贵妃和皇子载淳的到来,给杨一出了个难题,但也给杨一带来了机会。 至少是一个能暂时稳定国家的机会。 承德城外,杨一和张键经过商讨后,还是暂时先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在逐步瓦解国内的力量,进而完成对全国的控制,毕竟新军要想完全控制全国,在短期内是无法做到的,而且西方国家的进攻也迫在眉睫,杨一和新军已经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了。 等打退西方列强的进攻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国内的局面,这才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 中国是一定要回到汉人的手上的,人民党的宗旨就是“驱逐鞑虏,还我中华。” 这一点,无论杨一和张键,都是不会忘记的,满清对中国的通知,给中华民族带来的灾难,对杨一这一个来自未来的热来说,那是实在清楚不过的,历史的悲剧决不能在自己的手上重演,杨一明确的告诉自己。 新书出炉,书名横行欢迎大家前来捧场,虽然晚了一点,但是还是要给 大家拜个晚年.) 第二部 第四十章(1) 从皇宫逃出来到被围杀,然后被救,最后来到新军。 兰贵妃觉得自己已经在人世间走了一个轮回。 作为叶赫那拉氏的后人,兰贵妃在皇宫里的初期是艰难的,三千佳丽的眼睛都盯着皇帝一个人,这样的竞争是残酷和激烈的。 靠着偶然的机缘,还是普通秀女的兰儿有幸和皇帝认识,也博得了皇帝的喜爱,可叶赫那拉氏后人的这一个身份,和一个古老的诅咒有关。 当年,叶赫那拉氏的祖先在和爱新觉罗的祖先在争夺满族领袖地位失败后,发下了一个诅咒,那就是哪怕叶赫那拉氏只剩下一个女儿,也要夺取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由于这一个诅咒的存在,爱新觉罗家也有祖训,不得立叶赫那拉氏的女子为嫔妃,使得皇帝对兰儿采取了退避三舍的做法。 对皇帝的刻意躲避,心性和心计都极高的兰儿怎么肯就这样放弃,凭着过人的美丽和心计,兰儿勾结太监,制造了一次又一次与皇帝相遇的机会。 自命多情的咸丰皇帝,终于没有抵挡住兰儿的**,兰儿靠着自己的精明,成为了三千宠爱集一身的那个幸运儿。 人是要讲运气的,后宫的三千佳丽,只要和皇帝行房过的,哪一个不盼着肚子争气,能为皇帝生个带把的,可就是没有一个心愿达成的。 也许是叶赫那拉家的祖先在冥冥中的帮助,兰儿为皇帝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母凭子贵,兰儿的身价顿时倍增,地位也日复一日的上涨。 她从一个普通的秀女一直上升到贵妃的地位,凭借儿子的优势,当上太后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兰儿看见自己即将走向女子能到达的最高位置时,鬼子六反了。 北京城那个动荡的夜晚,皇帝选择了死,把生的权利让给了皇子和兰儿,这一刻兰儿感到了庆幸。 承德城外被围,兰儿几乎以为自己和皇子都难逃一死,结果又是一场有惊无险,兰儿不由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几乎伴随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当兰儿看见新军那独特的服装,还有手上拿的那些个圆筒子,兰儿知道,自己的好运气似乎到头了。 新军是干什么的,兰贵妃清楚的很。 如果是以前孩子皇宫里当她的贵妃的时候,兰贵妃对杨一和他的新军还是很感兴趣的。 传闻中的风流美男子,白手起家,上海起兵,纵横江南,灭太平天国,围歼洋人,在中国战场上纵横捭阖,战功卓著,哪一样不是少女少妇们传说中的偶像必备的?可如今,聪明的兰贵妃知道,杨一就是自己沦落江湖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杨一勾结鬼子六在造反。 来到新军后,新军将士们看起来对所谓的贵妃娘娘和皇子并不上心,随便找了个小屋子就把她们娘俩扔在这里,而且一扔就是一天,除了派人送来三顿还算过的去的饭菜,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看她们。 窗外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张床,和一盏昏暗的油灯。 秋风透过四处漏风的窗子,摇曳着那盏岌岌可危的油灯,灯光摇晃着,屋子里忽明忽暗。 皇子载淳害怕的缩在兰贵妃的怀抱里。 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惶恐不安的兰贵妃根本就没有胃口。 载淳还只是个孩子,肚子饿了就要吃,兰贵妃在喂饱载淳后,便抱着皇子载淳坐在**,苦苦思索着可能降临的命运是什么?兰贵妃把皇子载淳抱的很紧,在兰贵妃的下意识里,皇子是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也许就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咿呀”一声,负责送饭的士兵进来,照例先 给兰贵妃行了个礼,然后收拾桌子上的饭菜。 兰贵妃终于张口说话:“你听着,我是当今皇帝的贵妃,这位是皇子,我要求见你们的大人。” 兰贵妃尽量涌最客气的语气在说。 那送饭的士兵扭头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最后用手指指着自己说:“、您这是在和我说话?”这话说的兰贵妃气都不打一处来,要是在皇宫里,哪个太监不听叫的,那还不是立刻仗责而死,可如今身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强压着怒火,拼命控制自立脸部的表情,兰贵妃继续说道:“不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难道我是在和空气说话吗?”那士兵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刚才我们大人交代了,他一会就来探望你,我差点忘了说了。” 士兵说完话,收拾好桌子,这就要出去。 兰贵妃开口把他叫住道:“能不能给弄点热水,我们娘俩一天都没洗脸了。 那士兵听了以后,停下来回答道:“我这就去禀报大人。” 由于占领承德是当务之急,杨一把兰贵妃和皇子临时丢在一个小山村里,自己带着部队杀向承德。 打算等战斗结束再回头处理她们。 占领承德的战斗很轻松,承德的行宫里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部队在防御,只有少数的侍卫和太监。 只是这承德一带的皇家避暑山庄地方大了点,接收起来实在是耽误时间,等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天已经快黑了。 杨一心里惦记着兰贵妃和皇子这一档子事,摸黑从承德赶了回来,顺便还从行宫里带回两个宫女,说什么兰贵妃都是皇帝的女人,总得讲点待遇嘛。 兰贵妃终于等来了热水,这次来的不在是啊个士兵,而是两个宫女。 宫女们是认得兰贵妃的,对兰贵妃也做足了礼数,这使兰贵妃仿佛又回到了皇宫。 在两个宫女的侍侯下,兰贵妃把已经睡着的皇子放在**,就着宫女拿来的镜子,细心的整理着自己的模样。 当热水洗去脸上的灰尘,兰贵妃那张漂亮且狐媚的脸蛋显露出来,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换上宫女们带来的干净衣服,镜子里又出现了那个充满**力的兰贵妃。 看着镜子里这个女人,兰贵妃觉得自己的自信又回来了,天下间能抵挡自己**的男人应该没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三天都没洗澡了,好在现在是秋天,天气凉,身上还有多少味道,影响不是很大。 听说杨一是个风流种子,不知道会不会看上自己,如果杨一看上自己?兰贵妃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浑身发热,脸也红了,尽管兰贵妃在皇帝跟前是三千宠爱集一身,但咸丰皇帝那糟糕的身体,带给蓝贵妃的往往是半吊子的愉快,这样的愉快往往使她更难过。 对于兰贵妃,历史书上的慈禧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杨一清楚的很。 就是这个女人,把中华民族带入了最苦难的深渊,就是这个女人统治中国的时期,中国经历了中法战争胜利后还要赔款的耻辱。 也是由于这个女人的荒**无度,挪用大笔海军军费去修颐和园,使得昔日的亚洲第一,世界第四的北洋水师败于倭寇之手。 进而导致整个甲午战争的失利。 还是这个女人,在辛丑条约签订后,在中国赔偿八国10亿两白银后说出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杨一十分清楚,慈禧在说出这等无耻的话语时是什么样的心态。 在慈禧的心目中,只有她自己对权利无休止的欲望,为了达到自己长期控制国家的个人目的,慈禧又哪里会把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心上。 想着慈禧的种种罪行,杨一恨不得现在就去一刀砍了这个女人,可是眼下国内外的形势还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还得等到自己打退西方国家的侵略,稳定好国内的形势后,载回头来收拾她。 也许是想到这些堵心的事情,杨一觉得口中的饭菜如同嚼腊般无味,眉头也皱了起来。 弄的一边服侍他吃饭的小月以为自己的饭菜做的不好,杨一吃的不香。 尽管杨一平时对小月也不摆什么架子,小月还是小心的问道:“爷,这饭菜不对您的胃口?我这就给你去重新做。” 杨一对这个乖而美丽的女子还是很喜欢的,面对小月的疑问,杨一笑着拉过小月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傻丫头,和这没关系。 你别担心。”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在尽心的讨自己的欢心,杨一心里的怜惜和爱意涌起。 也感觉到这饭菜的可口,杨一端起饭碗,认真的吃起眼前的饭菜。 吃罢晚饭,杨一在小月的 服侍下穿好衣服,带着两个警卫,来到关着兰贵妃的那间屋子前。 每口的卫兵连忙给杨一开门。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一终于和兰贵妃见面了,眼前的兰贵妃还不是慈禧,还不是那个主宰华夏的女人。 杨一来的时候,门卫没有通报,正在仔细打扮自己的兰贵妃被吓了一跳,等她回头时杨一已经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看着眼前中国神色慌乱的女人,杨一没有办法把她和历史上的那个慈禧联系起来。 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漂亮的,是那种绝顶漂亮的女人,眉宇间受了惊吓的慌张,使兰贵妃平添了几分狐媚,显得愈加动人。 尽管杨一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看见兰贵妃的一刹那,杨一的心神还是迷失了一下。 (新书出炉,书名横行欢迎大家前来捧场,虽然晚了一点,但是还是要给 大家拜个晚年.) 第二部第四十章(2) 杨一迷惑的瞬间,原本神色有些慌乱的兰贵妃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但很快又继续是一付害怕而慌乱的神情,身体还微微的移动了一个角度,胸部也稍微挺了挺。 兰贵妃无疑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也很有魅力,对男人的吸引力也很强。 兰贵妃还很聪明,发现杨一被她那种因慌乱而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所迷惑,所以兰贵妃只是稍微移动一下身体,使杨一能更清楚的看见自己,凭着多年侍侯皇帝的经验,她知道男人目光最注目的地方是哪里。 尽管灯光昏暗,杨一还是捕捉到兰贵妃眼睛里流闪过的一丝狡黠和窃喜。 另兰贵妃没有料到的是,杨一在瞬间的迷惑后很快就恢复过来,兰贵妃那些微小的动作在杨一的眼里是那么做作。 同时杨一也不由暗自思忖,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要是一般的男人,也许会被她的表演所迷惑,可惜兰贵妃遇见的是杨一,一个来自未来,受过这方面训练的特工。 来自未来,对兰贵妃的底细很清楚,受过特殊训练,对 女色的免疫力要比寻常人要强许多。 看着兰贵妃的表演,杨一眼神里露出戏讥的目光,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浅笑。 “你说你是兰贵妃,有什么证据?”杨一突然冷冷的问道:兰贵妃被杨一突然的提问吓到了,头猛的一抬,流转的目光水水的看着杨一,目光里有一丝恐惧,这一次兰贵妃没有伪装。 兰贵妃没有想到杨一会突然提问,而且问的是自己的身份,语气也十分冷淡。 兰贵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杨一并没有被自己所迷惑,如果是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兰贵妃从心里对杨一产生了一种恐惧。 兰贵妃并没有立刻回答杨一的问题,而是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杨一。 杨一和兰贵妃想像中的样子差距不大,高大而英俊,目光炯炯有神,一套笔挺的新军制服更衬托出杨一的英气。 兰贵妃发现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她决心反击。 “我是谁图先他们没有说吗?”兰贵妃猛的抬起头,用眼睛盯着杨一看过来。 杨一诧异于兰贵妃的反应,但并没有回避兰贵妃的目光,而是迎了上去。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对视了一会,兰贵妃毕竟身在屋檐下,底气不足,先把目光躲闪开了,杨一这才继续说道:“图先是谁?那些保护你们的人吗?他们都死了。” 听到杨一的回答,兰贵妃第一反应是杨一和鬼子六是一伙的,图先他们是被杨一给杀的,想到这些,兰贵妃不由的想到自己的命运,如果杨一真的和鬼子六是一伙的,自己和皇子也难逃一死。 兰贵妃彻底的绝望了,眼神中露出一种悲哀,但兰贵妃还有点不死心,反问杨一道:“他们怎么死的?你又是谁?你凭什么来问我的身份?”其实兰贵妃还真的冤枉杨一了,虽然杨一也很想图先他们死,可图先他们的确是伤的太重,救不过来而死的。 绝望的兰贵妃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也有些嘶哑。 杨一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兰贵妃不是以后的慈禧,只要不给她机会,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想到这些,杨一的眼神也缓和许多,心中的杀机也去了不少。 杨一略带微笑的说道:“他们伤的太重,失血过多,都没救过来。 至于我是谁,如果你是真的兰贵妃,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就不要我多回答了。” 杨一的回答让兰贵妃清醒的认识到,如今自己中国皇帝贵妃的身份已经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了。 兰贵妃心灰意冷的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证明我是兰贵妃,倒是你说说看,你想怎么样?”说完之后,兰贵妃期望的看着杨一,等待着杨一对自己的判决。 杨一见兰贵妃彻底投降的样子,心里好笑,不由面露笑容道:“我想怎么样,你还是先证明你们的身份吧。” 兰贵妃指了指门外的士兵,对杨一说道:“能让他们离开吗?”杨一挥了挥手,门外的士兵便关门离开,屋子里只留下杨一和兰贵妃,还有在**熟睡的皇子载淳。 兰贵妃待士兵离开,默默的走到门前,栓上门闩,然后转身来到床前,给儿子牵了牵被子,这才回头看着杨一,慢慢的解开外衣的扣子,身手从内衣里摸出一卷黄绫,无声的放在桌子上。 杨一接过黄绫,展开观看。 屋子里的灯光昏暗,圣旨又是用的繁体字,杨一看的费劲,便凑到灯前仔细观看,等杨一看完回头。 这才发现兰贵妃已经脱的精光站在杨一的面前。 杨一不由心里骂道:“我靠!,这娘们脱衣服的速度怎地恁快。” 眼前的兰贵妃紧闭着双眼,一脸的卑怯之情,两手掩在**上,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大腿紧闭着,一身白花花的好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出怪异的光芒,窗外的秋风吹如,蓝贵妃的身子在无言的哆嗦。 杨一看的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兰贵妃没有睁开眼睛,但眼角已经有泪珠滑落。 兰贵妃用颤抖的话语说道:“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放过皇子,我这身子就是你的。” 这时候的兰贵妃已经再也不可能是历史上的那个慈禧,只是一个为孩子乞求的母亲。 杨一没有想到兰贵妃居然也有如此母性的一面,从地上拣起衣服,轻轻的替她挡住那**的身体,然后转身收好圣旨,默默的走到门前,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带上房门。 兰贵妃听到杨一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委顿的坐到**,泪水不断的滑落。 兰贵妃用牙齿咬着杨一披来的衣服,撕声抽泣。 过了一会,“咿呀”一声,房门又被打来,门口露出杨一带着微笑的脸。 兰贵妃吓的睁开眼睛,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连忙用衣服遮挡自己,慌张的看着门口。 “对了,还有件事情忘记说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带着皇子一起去承德。” 说完杨一消失在门口,门又被重新关上。 “啊乞”兰贵妃打了个喷嚏,惊醒了**的皇子载淳,蒙胧中的皇子说道:“亲粑粑,您这是在做什么?”兰贵妃这才惊觉到凉意,连忙缩到被子里,抱着皇子,继续哄载淳睡觉。 ****鬼子六的心情不错,明天就要举行登基仪式了,等明天一结束,自己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了,尽管这个天下可能只是原来的一半,但奕忻还是很满足了,唯一令他不安的是,皇子和玉玺的下落不明。 由太监伺候着,吃着御膳房做的御膳,桌子上的一百多到菜肴,使奕忻又一次感觉到做皇帝的滋润。 奕忻正吃的高兴,门外周师爷慌慌张张的进来,快步走到奕忻的面前跪呼:“皇上,有急报。” 奕忻对周师爷打断自己良好的食欲感到明显的不满,端起酒杯,喝上一口皇宫历代好酒,这才冷冷的问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有失体面。” 周师爷可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着急的说道:“皇上,新军杀来了。” 咣当一声,奕忻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神色大惊,急忙问周师爷:“有没有弄错?杨一和他的新军不是已经退过黄河了吗?”周师爷惨笑道:“皇上,这些天您忙着对付北京城里的事情,还要忙着登基。 但就这些日子,别说一条黄河,两条黄河都过来了。” 奕忻彻底明白了,这是个陷阱,从头到尾都是杨一算计好的,就等自己往里跳。 什么黄河以北归自己,什么要安心对付洋人,都是***鬼话。 只怪自己这些天光顾着高兴,没注意提防杨一。 幸好北京城在自己的手里,新军再厉害,城里的十万大军也能抗上一阵,实在不行就撤,往关内撤,自己和俄国关系不错,可以让他们出兵帮着对付杨一,还可以找英国和法国,他们和杨一有仇,大不了到时候割几块地方,多赔点银子。 奕忻的心思在这时不知道转了多少地方,想好退路,拿定注意后,奕忻对周师爷道:“新军都到哪了?”“皇上,新军李秀成已经占领通州,这还是小事,那杨一不知道怎么的,领着人马出现在承德,把我们的后路给断了。” 周师爷哭丧着脸回答道:“你说什么?”奕忻听的猛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桌子上的布,面部的神经抽搐着,“哗啦啦”一阵乱响,奕忻把台布掀了起来,桌子上的碗和碟掉的一地都是。 (作者个人认为,慈禧应该是很漂亮的,如果有人说皇后不漂亮,这我还能接受,毕竟这里面有政治婚姻的成分,可咸丰是个能自己做主的皇帝,就算皇后丑一点,自己喜爱的嫔妃应该是很漂亮的,毕竟他是皇帝,在女人的选择权上有很的的余地。 )新书出炉,书名横行欢迎大家前来捧场,虽然晚了一点,但是还是要给 大家拜个晚年.) 第二部 第四十章(3) 掀翻了一桌子的菜,六神无主的奕忻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椅子上,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早就吓的跪到了地上,一个个伏着头。 “怎么回这样?怎么会这样?”奕忻目光呆滞,神情茫然的念叨着,慢慢的奕忻才恢复过来,把目光定在了周师爷身上,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鞍前马后帮着自己出谋划策的智囊身上。 此时的周师爷也在苦苦思索着对应的良策,脑袋低着,奕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师爷,跟朕去上书房议事。” 奕忻终于镇定下来,开口叫道:说完起身离开。 周师爷见奕忻离开,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上书房,奕忻突然客气说道:“来人,给周大人看坐。” 其实鬼子六奕忻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之所以占领北京后 有这般表现,主要是压抑多年,一朝爆发的结果。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也使得鬼子六奕忻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眼下奕忻手里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也只有周师爷了,所以奕忻对周师爷开始了笼络,希望周师爷能对自己绝对忠心。 奕忻这般作态,使周师爷仿佛又看当初在争夺皇帝位置失败后那个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待人礼贤下士的六王爷,当初也正是因为奕忻对他如此,周师爷才认定奕忻应该还有出头的一天,所以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奕忻。 想起往事,周师爷不禁心中感慨,几天前的奕忻还是一付疯狂的状态,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由着自己的性子快意恩仇,如今北京城内人心惶惶,要想在收拾人心,坚守北京可就难了,可是除了坚守,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谢皇上赐坐。” 周师爷缓缓的坐在太监拌来的椅子上,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周师爷,你看为今计我们如何是好?”奕忻终于把自己想要问的话说了出来。 虽然周师爷如今已经是内定的军机大臣,但奕忻觉得还是这样叫容易拉近两人的距离。 听着这个熟悉的称谓,周师爷心里一阵激荡,奕忻毕竟还是很看重自己的,自己从当初一个落地文人混到今天这个地位,都是和奕忻分不开的。 看来自己也只有为奕忻尽忠了,只可惜,某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周师爷在奕忻提问后想了好一会,这才回答道:“皇上,当今之事,臣有两策。” 周师爷说完看了看奕忻。 奕忻虽说问周师爷该怎么办,可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危机,周师爷也未必能想出什么好逐一,所以问完之后也没抱多少希望,可是听到周师爷说有两策,青神也不由的提了起来,原本萎靡的神情也为之一振,赶紧继续问道:“什么两策,说来看看。” 周师爷咳嗽一声,试了试嗓子,这才说道:“这第一策是走,趁着新军立足未稳,皇上带着大军杀出北京,往北奔蒙古而去。 如今皇子和兰贵妃下落不明,皇上大可以对外宣称,杨一领兵造反,杀了皇上和皇子。 等皇上到了蒙古安全之后,再昭告天下,号召各省军勤王。 这一策的关键就是要看皇子是否真的死了,如果皇子真的死了,皇上所有的说法都名正言顺,这天下到底最终落如谁手,尚未可知。” 奕忻听的心里直嘀咕,这算什么一策,当北京城里的官员和百姓是瞎子吗?谁不知道是自己领着人马杀进紫禁城的?心里虽然不满,但奕忻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这 第二策又是什么?”周师爷也知道第一策有点自欺欺人,奕忻应该不会采纳,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提醒奕忻,今后要 争天下,这人心不能散了。 “至于这第二策,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守”。” 奕忻从内心里不愿意离开北京,周师爷这第二策倒也对了他的心思。 “守,怎么个守法,你倒是说说看。” 周师爷见奕忻来了兴趣,精神头也上来了,端起太监端来的茶,喝上一口,润了润嗓子道:“这守可就大有学问了。 先说杨一在天津打了洋人,洋人一定不肯罢休,定然会回来报仇,以臣看来,快则十个月,慢则一年,洋人一定杀回来。 只要能守到那时候,皇上的机会就来了。” 周师爷说到这,抬头看了看奕忻。 奕忻听的眉头皱了皱,继续问道:“这北京城能守到那时候吗?依着你看,能有几分把握?”到底能守多久,其实周师爷心里也没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周师爷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这守有几个好处,一是北京城城墙坚固,易受难攻。 二是如今麦秋刚过,北京城内的粮店里粮食充裕,民间也多有存粮,可趁新军未能合围之前,派热出城,尽量多弄些粮食,只要粮食问题解决了,城里有十万大军,杨一的人马也不过十万,守起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奕忻还是不放心,又问周师爷:“你不是说杨一 的人马杀到通州了吗?这派人出去弄粮食,还来得及吗?”周师爷想了一想道:“应该还来得及,根据探子回报,通州的新军不多,也就几千人,杨一还远在承德,我们连夜派人出城,应该能来得及。” 奕忻听周师爷怎么一说,心里虽然也犯嘀咕,但多少看到了点希望,立刻说道:“事不宜迟,你这就让谭青出城,粮食能弄多少算多少,朕就在这北京城里和杨一拼了。” 周师爷的情报并不准确,通州城里的新军不是几千,而是三万,就连李秀成也在通州。 谭青带人出城抢粮食,李秀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通州城里的军营还在,依旧是老样子,只是换了主人。 李秀成怕误事,带这三万人马,星夜兼程,轻装奔袭,提前来到了通州。 李秀成也没想到,自己的屁股还没坐热,奕忻就派人出城抢粮食,接到情报后,李秀成半天没说话,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看李秀成半天没反应,一边的李时贤先着急了,对着李秀成 喊道:“大、大、大人,你还犹豫什么,再犹豫,粮食都叫他们抢去了,我们吃什么?”李时贤本想叫大哥的,突然想起李秀成在黄河边上说的话,硬把说到嘴边的“哥”字换成了“人”字。 李秀成没有回答李时贤,反而瞪了他一眼,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其实李秀成也很矛盾,派兵出击,应该能破坏奕忻抢粮食的计划,可是这样一来,粮食不足的奕忻可能回选择逃跑,自己的主力还在天津,单靠这三万部队,而且是疲惫之师,根本不可能阻止奕忻逃跑,奕忻这要是一跑,今后再想拿住他,可就要多费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可不打吧,这粮食被抢,对今后的作战比利。 新军远道而来,由于赶路,粮食补给带的不多,本打算到了北京就地筹措粮食,现在不动手组织,看来这计划要泡汤。 目前还没有和杨一联系上,也不知道杨一打的什么算盘,不阻止奕忻抢粮食,杨一知道后会不会怪自己。 种种念头如走马灯般在李秀成的脑海里转悠。 权衡再三,李秀成终于下定决心。 既然奕忻出城抢粮食,那就是要守,只要奕忻跑不掉,就算拼着被杨一责骂,自己也认了。 李秀成这边在思考。 李时贤已经等不及了,对李秀成说了有句:“大人,您先想着,我先把弟兄们召集起来,等您想好了,也好马上出击。” 李时贤说这话的时候,李秀成已经拿顶主意。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李时贤的话连珠炮炮似的堵着,李秀成听的又气又好笑。 自己这个亲弟弟就是不成熟,可自己还最偏爱他,这才造成他有时候不识大体,不过李时贤勇于求战的精神还是可嘉的。 李秀成把要出门的李时贤叫住,虎着脸道:“你瞎胡闹什么?命令兄弟们,加强警戒,城里的清军不跑,就由他们去。 让兄弟抓紧休息,仗可有的打。 “李时贤被李秀成说的没脾气,虽然不太服气,但还是老实的准备出去布置。 刚走到门口,又被李秀成叫住,原来李秀成还是有点不放心,心里又有了打算。 “时贤,你立刻召集一万人马。” 李秀成这话还没说完,李时贤就以为他改主意了,立刻回答道:“大哥,就让我带着兄弟们上去吧,保证不让一颗粮食落到鬼子六手里。” 李时贤着急的忘了李秀成不让在部队里喊大哥了,生怕李秀成派别人去。 李秀成气的笑了起来,骂道:“你这愣头青,谁让你去打了,我是让你带上一万人马,连夜奔张家口去,堵住奕忻北逃的去路。” 李时贤听的整个人向泄气的皮球,不满的说道:“怎么让我去?我还想打北京城呢?”李秀成突然严肃的对李时贤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到了张家口,你给我精神点。 别到时候跑了奕忻,督帅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说完李秀成替李时贤整了整衣服,笑着说道:“这仗打完,我这做大哥的也该帮你找一房媳妇了。” 送走李时贤,李秀成这才提笔,给远在承德的杨一写信,信中李秀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还谦虚的说,由于不知道督帅的具体想法,事情来的也突然,只好自作主张,杨一要是有什么责怪,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就在李秀成艰难的做出决定时,杨一和兰贵妃又一次见面,只是这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在承德的避暑山庄内。 承德避暑山庄,始建于1703年(康熙42年),历经清朝三代皇帝:康熙、雍正、乾隆,耗时约90年建成。 承德乃满清发祥地的门户,还还可俯视关内,外控蒙古各部,当初康熙皇帝把行宫建造在这里,正是看重它重要的地理位置。 避暑山庄除了皇帝的行宫园林外,最大的特点是它的外围建有大量的寺庙,半环于山庄雄伟的寺庙群,如众星捧月,环绕山庄,它象徵民族团结和中央集权。 当年康熙和乾隆盛世之时,这里为维护中华民族的完整和统一也做过的贡献。 历史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 闭关自守,妄自尊大的清朝已经无情的被历史所抛弃,只留下这些美伦美焕的建筑。 杨一和兰贵妃的第二次见面,还是没有其他人在场,这一次兰贵妃也老实了许多。 在自己的命运和前途没有明确的方向时,自己又没有力量来主宰,兰贵妃也只能选择认命。 也是在这一时刻,兰贵妃深深的体会到“人为刀徂,我为鱼肉”的心情/。 经历了上一次的尴尬,杨一在一次出现在兰贵妃面前的时候,兰贵妃端庄的象一为淑女,就连那一向灵动狡猾的眼睛也变的目不斜视。 “皇帝死了,被尸首鬼子六一把火烧成了灰。” 杨一对兰贵妃说这话的时候,兰贵妃的眼睛迷蒙了。 尽管兰贵妃知道咸丰皇帝难逃一死,但死后没能进入皇家陵墓,对一位皇帝来说,这也是一种羞辱。 这有刻兰贵妃终于确定,曾经是自己最大的靠山的咸丰皇帝,已经彻底的不在了。 兰贵妃自己也和难说清楚自己对下风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作为皇宫里的女人,要想过的比别人好,过的别别人滋润,那就得拼命的削尖脑袋往上爬,而往上爬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让皇帝喜欢自己,给皇帝生儿子。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兰贵妃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对兰贵妃来说,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是拼命的往上爬,一直爬到尽头。 这一切兰贵妃做起来比别人要艰难许多,因为她是叶赫那拉家的女儿。 但兰贵妃做的很好,就在目标快达到的时候,世界崩溃了,皇帝没了,就连自己和皇帝的儿子能否继承皇帝的位置都是个未知数。 兰贵妃哭了,泪水无声的布满脸庞。 也许是杨一在的缘故,兰贵妃没有哭出声音,只是在不停的抽泣。 杨一见兰贵妃哭起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眼前的兰贵妃并没有历史上的慈禧那么可恶,甚至兰贵妃哭泣的样子还很动人,但杨一还是怕她哭起来没完。 杨一把声音稍微提高几度,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说:“你别哭了,哭不解决问题,我这还有正事要和你说。” 也许是被杨一冰冷的语气所吓倒,兰贵妃立刻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杨一。 杨一没有想到,兰贵妃这时候的样子居然如此动人,姣好的脸庞上泪水还没有擦去,眼睛水汪汪的,胸部也由于害怕心跳加速而微微的起伏。 “靠,难怪能把咸丰那个死东西迷的半死。” 杨一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是强大的,这是杨一给兰贵妃做出的结论。 总算等兰贵妃平静下来,杨一这才继续说道:“我的人已经把北京城围上了,鬼子六跑不了的。” 杨一说着看了看兰贵妃。 兰贵妃听杨一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晕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杨一和鬼子六不是一伙的,那么说自己可能不用死了。 兰贵妃突然看见生的希望,眼睛也亮了起来,盯着杨一不住的点头,生怕听漏了一句。 杨一思考了一番,组织一下语言,继续对兰贵妃说:“你知道玉玺在哪吧?”兰贵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是一愣,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立刻摇了摇头。 杨一看到兰贵妃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暧昧,神情里尽是讥讽的意味。 兰贵妃也发现自己摇头已经晚了,心里又急又气,把个脸蛋涨的通红。 未干的泪水,汪汪的眼睛,红通通的脸蛋,把个兰贵妃衬托的格外迷人。 “真要命!这女人真是个狐狸精。” 杨一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看着如此动人的兰贵妃,杨一也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心旌摇动的意思,再这样下去,没准自己在这就把这女人给做了。 杨一赶紧稳定一下心神,决定速战速决,不和这女人过多的纠缠。 “好了,我就只说了,你拿出玉玺,我保这你儿子当皇帝。” 杨一扔出了重磅炸弹,炸的兰贵妃愣在了当场。 兰贵妃万万没有想到,杨一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整个人半天也说不上话。 杨一趁兰贵妃发愣的当口,继续说道:“你考虑清楚,我还有事情,明天等你答复。” 杨一说完就转身离开。 杨一走后,兰贵妃终于回过神来,思考着杨一这话的意思,很快她就弄目标,杨一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杨一比鬼子六玩的要漂亮。 尽管知道杨一的算盘,但兰贵妃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合作。 至少能暂时保这性命,杨一也不是不能杀了自己和皇子,然后推到鬼子六的头上,至少鬼子六有杀自己和皇子的意思,而且这样做了。 广告新书<横行>,大家都来给捧个场子吧. 第二部 第四十章(4) “先生,兰贵妃那搞定了。” 杨一每逢大事,都习惯性的在第一时间找到张键,和他商量。 “呵呵,我料兰贵妃也只能答应,可以让聂士成回头了。” 张键一脸喜悦的说道:“对,集中力量,收拾鬼子六。” 两人相视而笑。 杨一和张键原本以为,鬼子六奕忻在北京造反,咸丰和其所属应该无一幸免。 不曾想还是跑出来个兰贵妃和皇子载淳,这一下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由于这一变化,让聂士成出关整顿东北已变的不是那么急迫了,只要拿下北京,把载淳捧为皇帝并控制起来,到时候圣旨一下,东北三省唾手可得。 根本不需要打的头破血流,浪费弹药。 东北在杨一的心目中地位是很高的,东北第一可以作为粮食基地,第而还可以作为工业基地,东北的煤矿资源众多,铁矿资源也和丰富,还有大面积的森林,最重要的是,大庆的石油,这一切都是将来搞建设的必备因素。 有了皇帝在手上,原来存在的很多困难如今解决起来就方便许多,眼下的关键问题是,集中所有力量,以最快的时间,歼灭鬼子六。 大方针既然已经确定,剩下的细节也要商量好,北京 毕竟是历史名城,有和多古建筑和文物,具体该怎么打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按照常规的打法,一通炮火过去,这北京城也成废墟了。 杨一正拉着张键商议着怎么打北京,余薪进来,走到杨一身边道:“大人,李秀成有信到。” “辛苦了。 余先生。” 杨一接过信,打开一看。 看完信后,杨一猛的一拍桌子,高兴的说道:“好个李秀成,我果然没看错他。” 张键一听,赶紧把信那过去看。 张键看完也高兴起来,兴奋的说道:“这个李秀成,果然是个帅才,这事办的漂亮,省下我们多少事。 你还别说,他心里这时候还没底呢,生怕挨大人的骂。” 杨一笑着说道:“给李秀成回信,信里就写一句话,事情办的漂亮。” 张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神情严肃的对杨一说:“陈玉成对放弃广州有抵触情绪,昨天收到他的信,他主张拒敌于国门之外。 对退守韶关有意见。” 杨一听了心里也往下一沉,刚才还是满脸笑容,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杨一在屋子里转了 一圈,转身对张键道:“这个陈玉成,打了几个胜仗就不知深浅了。 他信上具体是怎么说的?”张键答道:“他信上说,缴获洋人的物资都已经装传北运了,香港他可以放弃,可广州有虎门之险,完全可以守一守。 你让他在韶关一带修筑工事,他却在虎门修起了炮台。” “胡闹!”杨一猛的一拍桌子,生气的说道:“这个陈玉成,你告诉他,洋人的主力战列舰虽然不多,但每一艘主力战列舰光火炮就200多门,只要有五艘这样的战列舰,就可以对虎门进行不间断的炮火覆盖,你让他想明白,他那什么来守虎门,虎门失守,广州就处于英国人舰艇炮火的打击范围内,他又拿什么来守广州。” 杨一越说越激动,手也挥舞起来。 “大人,你看是不是派别人去广州?”张键小心的问道:杨一气虎虎的说道:“派谁去?派刘铭传?那江西和湖北怎么办?总之一句话,想的通要照办,想不通也要照办。” 张键思索了一会,表情忧虑的说道:“大人,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看还是派个人去监督一下的好。” 杨一想了想道:“我一向用人不疑,派人去反而会引起误会,先生就照我说的给陈玉成写信,我看他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 再说了,眼下到处缺人手,我也没人派。” 张键想了一想道:“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就给陈玉成歇心。” 张键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陈玉成并没有完全按照杨一的意见去办,这为日后杨一抵抗联军的入侵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这是后话,以后在交代。 先说鬼子六的抢粮行动进行的很顺利,从北京周围的县镇村里,连收带抢,几天的工夫就弄到了几十万斤粮食,奕忻不单在城外抢,北京城内所有的粮店,也被奕忻派人控制起来。 按照周师爷的计划,北京城从现在开始,就实行粮食配给制度。 除了弄粮食,周师爷还 整天带着手下,四处监察北京城的城防准备,征集了大批民夫,准备守城的器械。 李秀成收到杨一的回信后,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为了稳住北京城里的奕忻,李秀成不但对出来青粮食的清军不加阻拦,还装出兵力不足,带着人马撤出了通州,给鬼子六留出更大的活动空间。 六天以后,北出关外的聂士成奉命,回到了承德,天津城里 的主力部队也陆续到位,杨一和李秀成联系过后,命令全军,开始收缩对北京城的包围。 时间已经进入冬天,北京地区降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随着新军加紧对北京城的压迫,城里的清军也完全缩回城里。 新军也完成了对北京城的初步包围。 就在第一场雪降临的这个夜晚,杨一和李秀成在通州会师。 南北新军成功会师后,杨一和兰贵妃又一次见面,这一次见面,是为了确定小皇帝的年号和兰贵妃的封号,为小皇帝登基做准备。 前两次杨一和兰贵妃见面是在晚上,这一次也没例外。 ,只不过这一次见面的时间是由于兰贵妃的坚持才选在了晚上。 房间被蜡烛照的透亮,兰贵妃看起来为这次的见面做了精心的准备,很是打扮了一番。 天气虽然已经冷了许多,但由于房间内点了几个 火盆,倒也没觉得冷,反而有些热。 兰贵妃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头上还带着白花,这是在为咸丰皇帝带孝。 兰贵妃脸上淡淡的着了些脂粉,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是由于火盆太热烧的 ,红润而粉嫩的脸蛋在一身孝服的衬托下,愈加动人。 “我打算让皇子先在承德登基,国不可以一日无君嘛。” 房间里的气氛很暧昧,分红色的蜡烛光芒把气氛营造的更加怪异。 杨一明显对兰贵妃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的热情准备不足。 进来以后,立刻就直奔主题。 自打杨一进来后,兰贵妃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只顾着用眼睛看着杨一,那双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这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拿主意吧。” 兰贵妃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好像说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杨一向来吃软不吃硬,兰贵妃的这一套还真让杨一有点吃不住。 杨一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呆,立刻继续说道:“关于想皇帝的年号,我和下面的人商量了一下,就叫“同治”吧,意思是君臣一心,共同把这天下治理好。” 也许是由于紧张,杨一话说的很快。 “行,你看着办吧。” 兰贵妃突然低了低头,就在兰贵妃低头的一瞬间,杨一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幽怨的目光。 杨一猛的惊醒,心中想到,这个女人是慈禧啊,难道我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吗?不能,以这个女人的本性,今后一定要弄出事情来。 想明白了一切后,杨一的语气变的冰冷起来,眼睛也死死的看着兰贵妃道:“至于你,兰贵妃阁下,你的封号就叫慈禧吧。” 也不等慈禧有反应,杨一就转身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也就是这一次的见面,坚定了杨一日后找机会除掉慈禧的决心。 杨一走后,慈禧顿时瘫软在椅子上,原本脉脉含春的眼神也变的呆滞,慢慢的,慈禧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的怨毒,嘴巴里无声的诅咒着什么。 这一次的见面,慈禧原打算只要杨一点头,自己今后就是他的女人了。 讥刺和杨一接触下来,慈禧已经深深的迷恋上英俊豪气的杨一。 在慈禧看来,以自己的魅力,应该能让杨一动心,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切,还是没有能**了杨一。 失败的慈禧由羞愤而怨毒,又由怨毒而对杨一诅咒。 就在这一个冬天,在杨一的把持下,皇子载淳在承德宣布继承皇位,兰贵妃也晋级为皇太后。 成为皇太后的兰贵妃拿出玉玺,颁布诏书,封杨一为议政王,军机首辅,领大将军衔,而且今后杨一上朝,可以免行一切礼节。 杨一全权负责剿灭叛贼鬼子六奕忻,等北京战事一结束,小皇帝就回驾北京。 北京城内外,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北京城外紧锣密鼓的进行战斗准备,上海方面也为北京方面的战斗在积极做物资上的准备。 一船一船的物资纷纷装船北上。 男人在外面拼命,女人在家里看不见自己的丈夫,一个个日子过的都不舒坦,现在有船北上,几个女人都惦记着跟船到北京。 上海,杨一的家里,也许是杨一不在家的缘故,几个女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闲聊。 ps:老断新书《横行》已经开始上传,大家有空去看看,顺便留下推荐票几更好了. 第二部 四十一章(1) “哎,你们说,老爷这一去多久了?”霍小玉叹着气,有气无力的在玩把着手上的棋子。 自打杨一走后,霍小玉下棋的劲头也少了许多,跟着杨一这些日子,霍小玉的棋力大涨,寻常的对手根本不是个,杨一不在,霍小玉想着个下棋的对手都难了。 “怕快有大半年了吧?”李香柔用疑问的口气看着齐横波,齐横波几乎没有思索就回答道:“是七个月零三天半。” 沈蝶衣听的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齐横波,好一会才说道:“不是吧,半天你都记得?”见齐横波一付这就是标准答案的表情,心下有些不服气,又把目光朝其他几个女人看了过去,霍小玉和李香柔都直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许二丫只顾低着头纳她的鞋底,沈蝶衣最好把目光定在自己的姐姐沈清霜身上,沈清霜连忙摇手道:“你别看我,家里就我事情多,我忙还忙不过来,哪记的这么清楚。” 不服气的沈蝶衣一把将许二丫手里的鞋底抢了过来,对许二丫道:“二丫,你心最细,事情也不多,你说,老爷走了多久了?大姐说的七个月零三天半对不对?”许二丫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沈蝶衣道:“我是个乡下的粗丫头,又不识字,也不识数。 我只知道,老爷走后,我每个月都给老爷做一双鞋,现在都做了七双了,这双也才做三天,老爷走的时候是吃了中午饭走的,那天中午吃的是螃蟹,吃完饭老爷就走了,应该算半天吧?”这一下其他女人都把眼睛对准了二丫,仿佛在看一个怪物,眼睛里尽是惊讶。 要说齐横波一向稳重,心思缜密,她能记住日子有应该能说的过去,没想到二丫这一个乡下的材火妞也把日子记的如此清楚,怎么不叫其他几个女人惭愧。 二丫见其他人半天不说话,便伸手把鞋底从沈蝶衣手里拿了回来,一边纳着,一边自几唠叨道:“也真为难老爷了,大半年在外头,身边也没一个女人伺候着,想起来都让人心焦。 这鞋还是要自己做的老爷穿着才舒服,买的鞋子底子薄,不经穿的,大小也不见得合适。” 二丫这话一说出来,沈清霜脸色当时就有点难看了,语气酸溜溜的说道:“二丫,这事你还真别为老爷操心,老爷一到通州,就有人给他送女人了 ,听说还是个大美女,我们老爷他现在过的滋润着呢。” 其实小月的事情沈清霜早就从余薪和赵本初那知道了,虽然有点吃醋,但考虑到杨一身边没个女人也确实不行,也就没把这事拿出来说,今天听二丫这么说,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女人天生都是爱吃醋的,平时杨一在家的时候她们还都要排队,弄清楚先后秩序,一人一天。 现在居然有个女人长期霸占杨一,这还得了。 这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这醋坛子一个个都打的稀烂,心里都泛着酸味。 一时间,这屋子里的女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就连二丫也停止了纳鞋底。 好一会沈蝶衣才带头说话:“不行,我要去看老爷。” “我也去!”“我也要去”霍小玉和李香柔都跳了起来,嚷着要去找杨一。 二丫先也站了起来,也想说点什么来着,可愣了一会,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就纳她的鞋底。 大姐齐横波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不说话。 沈清霜对着沈蝶衣大声说道:“小妹,你起什么哄。 老爷在北京打仗呢,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老爷天天都盼着这里的物资运过去。 你走了这工厂里的事情谁负责,眼看北京那雪下个不停,部队的棉衣都还没运够,你留下来,等服装厂把最后的一批棉衣赶出来,你才能去。” 沈清霜这话看起来是在说自己的亲妹妹,其实是在给其他女人提个醒,齐横波管着化妆品工厂的秘方和生产,霍小玉和李香柔管着杨一这上海街面上所有的店铺,沈蝶衣负责上海的纺织场和服装场,另外沈家的一些买卖她也有插手,沈清霜是总会计师和情报头子,一个个都抽不开身。 霍小玉她们三个被沈清霜这么一说,意义个个都没了动静,也都不闹了。 “依我看啊,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北京那个女人,咱们这也得派个代表去,说什么我们都是先进门的,得有个人去管一管那个女的,免得日后分不出大小来。” 半天不说话的齐横波突然开口,而且说出来的话让这机关女人听的都觉得有道理。 就连沈清霜也点着头表示赞同。 “大姐,你说让谁去?”沈蝶衣是最想去的,所以她立刻就问齐横波,眼睛里尽是期望的光芒。 齐横波苦笑的看了看沈蝶衣,沈蝶衣无奈的摇头坐了回去。 齐横波和沈清霜对了下眼神,两个人默契的点了点头,最后齐横波道:“我看就派二丫去吧。” “哎哟。” 一直在低头纳鞋底的二丫惊呼一声,众女一看,原来二丫的手被纳鞋底的针给扎了一下,中指上正往外冒血,二丫赶紧用嘴巴吸了吸指头,一边吸一边还 不好意思的看着其他的女人。 如果齐横波说的是别的人,其他机几个女人未必会服气,虽然未必会闹腾,但难听话总是要丢上几句的,可齐横波说的是二丫,其他女人就都没脾气了。 二丫在些女人里是进杨一家门最晚了,年龄也最小,平时对这些女人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脾气也好,从不和别人争什么,几个女人都还挺喜欢二丫。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先进门的生孩子都有难度。 齐横波她们姐妹三个就别说了,现在还吃着老中医开出的药呢。 沈家姐妹也是,跟着杨一这么些日子都没怀上,用她们自己的话说,这是遗传,沈家的女人 不到三十是怀不上娃的。 综上所述,这尽快为杨一生个一男半女的重担就落在二丫身上了,当初杨一奇袭芜湖,沈清霜还偷偷的把二丫也塞了过去,现在杨一在北京那又有了女人,万一被那女人抢先怀上杨一的孩子,这叫这群女人哪还有面子。 “就这么定了吧,二丫,你准备一下,连夜就跟货船北上,记住了,一定要给 姐妹们争口气,别让那女人抢了先。” 沈清霜这就算做总结报告了。 二丫虽然对杨一也是日思夜想,但好事突然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也有点让她意外。 二丫平时就不争什么。 这一次也没打算去争,现在好事来了,二丫反而有写措手不及了,站在那红着脸,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半天二丫才挤出一句话:“我一定伺候好老爷,姐姐们就放心吧。” 就在几个女人决定好谁去北京的事情后,门外突然传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也要去北京。” 话音一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众女抬头一看,都吃吃的笑了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刺杀杨一的女刺客周秀英。 (这周秀英为什么会出现在杨一的府上,当初是老断我马虎,忘记交代,现在补上。 )当初周秀英刺杀杨一未遂,被拿下后,杨一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把她软禁在府上。 杨一北上之时,单独交代沈清霜道:“小刀会,天地会,成员大多是些穷苦人,当初镇压小刀会也是迫不得已。 青浦杀周立春,也是实属无奈,对周立春的女而就不要再为难了。 我走以后,就把她放了,不过这女子如今孤苦无依,一定要把她安顿好,这样良心上也才能好受一些。” 有了杨一这一番的交代,沈清霜在处理周秀英的问题上就格外的宽容。 这周秀英被放出来的时候,还嚷嚷着要杀杨一,沈清霜说杨一去了北方,让周秀英死心。 谁知道周秀英说了:“你们不杀我,我也不感谢你们。 杨一我还是要杀的,现在杀不了,我就在这府上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再杀。” 沈清霜也觉得好玩,同时考虑到就把周秀英撵出去,周秀英也没地方去,也就把周秀英留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沈清霜还对周秀英有不放心,平时都派人盯着她,生怕她那杨一的几位老婆撒气,万一伤了哪一个杨一回来她都不好交代。 这周秀英倒也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呆在杨一的府上,从没有任何想伤及其他人的想法,平时是有饭就吃,该睡就睡,没事的时候就在杨一的府上瞎转悠。 乡下女子,闲不住,有时候看见事情还抢着做,时间一长,大家对她的提防也渐渐的消除。 要不是她偶尔还念叨着要杀杨一,大家都还真的把她当自家人看待了。 也许是臭味相投,周秀英和二丫特别对牌,居然成了好朋友,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说话,一起逛街,一起买菜,一起做些针线活。 开始周秀英还会念叨杨一,后来逐渐的也就不提这茬了,就在大家慢慢的把周秀英要杀杨一这事给淡忘了的时候,周秀英又突然冒了出来,居然也嚷着要去找杨一。 放个女刺客到杨一身边,这还得了,霍小玉第一个条出来反对:“不行,你不能去?”“对,不能让她去,我们都还没得去呢,怎么也轮不倒她去啊。” 李香柔坚决的站在霍小玉这一边。 “就让秀英去吧?这样我也好有个伴。” 二丫倒是在帮周秀英说话“不行,她不能去,二丫,你别烂好心,老爷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都没办法活了。” 沈蝶衣这话有杀伤力,二丫也立刻闭嘴,再也不说话。 就剩周秀英鼓着个嘴巴,秀气的眉毛微微竖起一点,在那低声嘀咕:“我为什么不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其实周秀英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当初一刀在杨一的胳膊上划了个口子,但人也被杨一结实的抱在怀里,长这么大就没被男人抱过,而且杨一那该死的手掌还笼罩在自己的胸前,把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 在杨一府上这些日子,通过和其他女人的交往,从侧面增加了对杨一的了解,杨一起初以杀人魔头的形象在周秀英的心目中出现,如今这魔头的形象已经淡化了,剩下的就是那双温暖的大手笼罩在胸部上的记忆,这个记忆是周秀英经常夜不能寐的根源。 “你真的想去?”沈清霜笑咪咪的看着周秀英这样问道: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很狡猾,狡猾的象看见小鸡的黄鼠狼。 周秀英被沈清霜看的心头发麻,但也不能就这样被吓回去,于是周秀英坚决的回答道到“我就是要去,怎么样?”“没问题,你要去,很好,我就让你去。” 除了齐横波,其他几个女人都被沈清霜的答案弄糊涂了,可大姐齐横波也是一付笑咪咪的样子,看不出一丁点的着急,再说沈清霜在姐妹里一向颇有威信,沈蝶衣也挺服气这个姐姐,沈清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沈蝶衣不闹,其他两个也只好消停。 这一件看起来有点荒唐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通过了。 事后沈蝶衣很不理解的追问沈清霜,沈清霜诡异的笑道:“她想去就去,多个人咱们这边多分胜算。” 众女人正在屋子里说话,五个留在上海的女人不停的交代另外两个女人路上该注意的事,大门外突然一阵吵闹,弄的几个女人心里严重的不爽,尤其是几个没不能去北京的女人,更是来火。 有人上门来捣乱,很好,正好拿来出气。 一群女人立刻朝门口蜂拥而去,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杨府闹事。 女人们来到门口,见两个门卫正和一个三十出头的陌生男人在拉扯着,陌生男人孩子嚷嚷着:“我要见杨大人,我有冤情。” 两个门卫一边阻挡他往里进,一边解释到,杨大人不在家,在北面呢。 那男子见到门里头突然出来一大票女人,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也不和门卫纠缠了,转头就要走。 “站住,你就这么走了?今天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来这闹事,就别想走了,把他给我拦下来。” 沈清霜一嗓子喊起来,那男人不但没站住,反而走的更快了,已经开始用跑的啦。 两个门卫见主家夫人让拦下那人,立刻就冲了过去,论跑步,那男的怎么能跑的过当兵的,还没跑出 五十米,就被俩门卫逮了回来。 女人们让门卫押着那男的进到堂前,依次坐好,这才开始审问这个陌生人。 一向是这群女人头的沈清霜带头提问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这捣乱?”那男子刚才跑的急了,两个门卫拿人的时候也狠了点,把他按到了地上,男人身上的衣服也弄的都是尘土。 来人见沈清霜问他,猛的抬头怒视沈清霜,众女人这才能仔细打量这位来的突兀的男人。 来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身材不算高,生的倒也端正,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里透出一股子硬气,看起来倒不象个歹人。 沈清霜让两个门卫先把那人松开,这才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你有冤情吗?说出来听听。 要真的是有冤情,我帮你转告杨大人。”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们往往很看重第一印象,众女人见来人和她们心目中歹人的形象相去甚远,说起话来也都客气许多。 这群女人,老公不在身边,生活里少了许多乐趣,现在居然给她们发现有人来喊冤,当然要好好玩一下了。 “诶!你说嘛,有什么冤情?”霍小玉见那男人半天不说话,连忙催他。 还是二丫心肠好,给那人端了张椅子,二丫的死党周秀英还给他倒了杯茶。 “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齐横波等那人坐下后,这才和气的问他。 “你们?“那男人 明显被这几个女人态度的变化弄糊涂了,刚才还恶狠狠的让人把自己押进来,现在就当客人对待了,明显的有点不适应。 “不着急,你先喝茶,润润嗓子,然后再说。” 丫鬟小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了进来,还端起茶杯递给那人。 所有女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只有两个门卫依旧是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伤了夫人们。 只要他有异动,估计回被立刻扑倒。 “我叫胡雪岩,从杭州来。” 那男人终于招架不住女人们的软招,开始说话了,眼神也从开始的愤怒变的平和,拿着小红递来的茶杯,也哺不上喝茶,先把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 “哎!,老五,你家不也是在杭州的吗?你老乡哎!”霍小玉对沈蝶衣道“我不是杭州人,我是安徽人,只是在杭州做事。” 胡雪岩赶紧解释。 “行了,你们都别打岔,让他说,有什么冤情?”齐横波赶紧出来阻止霍小玉,免得让她把话题又带跑了。 (ps,老断的新书《横行》,今天要冲新书榜,希望有时间的时候去支持一下.) 第二部 四十一章(2) 胡雪岩一脸的踌躇,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咬咬牙站了起来,完全是豁出去表情,对着这群女人说:“杭州利得钱庄老板,勾结知府,巧取豪夺,逼死我东家,我胡雪岩就是来找杨大人来告状的。” 胡雪岩这番话犹如平静的水面投如了一颗炸弹,惊的沈家姐妹跳了起来。 “你胡说!”沈蝶衣立刻就嚷了起来。 沈清霜咋听之下,也吃惊不少,这杭州利得钱庄是自己的一个娘舅开的,虽说不是亲舅舅,但那也是堂舅舅,和沈夫人是极亲的,两家也多有来往。 就说那钱庄也是在沈家的扶持下才办起来的,沈家还有股份的。 沈家姐妹跟杨一这些年,沈家又有了很大的发展,连带着沈家的一些亲戚也沾了不少的光。 沈家姐妹虽然不是杨一的大房,但每次回家在亲戚面前也很有面子。 沈清霜也知道,沈家有些亲戚确实有借着沈家名义在外边招摇的举动,但一般也都是些小事情,没想到这次居然弄出人命,还有人告上门来了。 这事情可得慎重。 “小妹,你别冲动!”沈清霜赶紧叫住要暴走的沈蝶衣,这事可不是小事,杨一的性格沈清霜是知道的,根本容不下这些事。 以前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杨一这,杨一也曾地提醒过自己,让沈家的亲戚们都收敛一点。 沈清霜想起杨一说这些事情那种严肃劲,知道这事要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极大的影响沈家和杨一的关系,别看现在杨一在经济上很依赖沈家,可历来是商不与官斗,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靠着官场的力量。 现在事情上门,而且好和沈家很亲密的亲戚有关,不管怎么样先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想到这,沈清霜这才问胡雪岩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要是瞎说我可饶不了你。” “我瞎说?你不妨去杭州城打听一下,利得钱庄的钱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东家都被逼死了,我一个给东家跑街的,有必要来你这说瞎话吗?我犯的上吗?”胡雪岩一脸不屑,义愤填膺的样子。 沈清霜听胡雪岩这么一说,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脑袋也开始转了起来,看来这一次事情要闹大,心里对那位堂舅舅也恨了起来。 这不是在为难沈家姐妹么?要是自己单独撞上了,还可以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可现在其他几个女的都在,这么做行不通,等这姓胡的离开了再下手?沈清霜想这这样做也不行,傻瓜都能想到是沈家的人做的。 这两年,母亲娘家的一些亲戚在外面闹的是有些不像话、,平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沈清霜也尽量帮忙压下去,这一次看起来是压不下去了。 可这事情万一处理不好,在老妈那也没办法交代。 也好,反正杨一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就趁现在看看杨一的态度也好,总之这些事情自己去是不好出面处理的,就交给杨一来处理好了。 虽然心里头一直在斗争,但从沈清霜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只觉得沈清霜还是往日的老样子。 沈清霜一直不说话,其他几个女人见这事情和沈家有关系,也都不好说什么。 她们哪里晓得沈清霜心里头居然转了 这许多的念头,真要被她们知道沈清霜连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那还不得吓个半死。 “行,你要见杨大人,我也不拦你,实话和你说吧,我就是沈家的女儿,这事你还是找我们家老爷去好了,老爷现在人在北京,今天句有船去天津,你也跟着去吧。” 沈清霜这番话把胡雪岩都说呆了,万万没想到,沈清霜就这样放过自己,还让自己去北京找杨一,该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吧。 他哪里知道,沈清霜这些话实际上是说给 其他女人听的,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胡雪岩这里还在犹豫去不去北京,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的表情。 沈清霜又说道:“你放心,同船的还有这两位。 “说着沈清霜指了指二丫说道:”这是我们家老爷的夫人之一,是我们的六妹妹,你和她同船一道去北京,包你路上没事。” 胡雪岩由于被看出心思,脸上有点挂不住,觉得自己心眼也小了点,连个女人都不如,哪里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有回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连夜胡雪岩跟着二丫和周秀英她们就上了去天津的货船,由于船上有 杨一的夫人在,上海方面还派了一个排的士兵专门保护。 ##¥¥%……——*承德皇帝登基大典办的不是很热闹,随便走了走过场就算结束了,在场的也都是写新军的军官,还有一些附近的官吏,也有些从北京逃出来的官员。 杨一被封议政王的时候,张键没在,用张键的话说就是: 我还是躲在后面自在些。 杨一下朝回到家,就见张键已经在焦急的等在那,一见杨一张键就说道:“大人,这议政王你不能接受。” 杨一听的一愣,下意识就回答:“怎么不能?”张键神情肃穆的说道:“大人,这是个套,满清入关以来,几时有过异姓的亲王?还是个议政王。 你做了个王,你这个不忠的名声就背定了。” 杨一让张键这么一提醒,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慈禧这个女人太阴险了,表面上是给了自己一个很高的位置,实际上是把自己往全国官员和读书人的对立面推了过去。 别人不敢说,单说曾国藩就是大问题,要听说自己做了这个议政王,那还不立刻就上奏弹劾自己啊,弄不好还要武装勤王,清君则呢。 现在国内象曾国藩这样的人那是多了去了,各省的督抚就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自己陷入了国内的斗争中拖不开身,那洋人打过来就麻烦了。 难怪今天在朝上一些官员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原来心里都在暗地里不满呢,只是没敢当面反对呢,难怪这些官员看见自己都笑的那么虚伪,还有意识的躲着自己。 “好个心计深沉的女人,居然给我来这一手,还好这诏书还没发下去。 先生,你这就去组阻止诏书发下去,我连夜去找慈禧,看她怎么跟我解释。” 杨一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就这么办,不过大人,这女人我看还是留不得,太阴险了。” 张键提醒杨一。 “恩,我知道了,这事容再想一想。 真要弄、死她也得等打跑了洋人再说。” 杨一离开张键,匆忙朝行宫里走去。 慈禧和小皇帝住的行宫都是由新军在把守,杨一进出也方便,三下两下就来到慈禧的寝宫。 门口的太监和宫女见杨一脸色不对,赶紧上来赔笑道:“大人,您这么晚还来见太后,太后正在沐浴,您容奴才们先禀报一声,您看……?”杨一把脸一沉,眼睛里透着杀气,冷冷的说到:“滚,一边凉快去!”杨一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废话,杨一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透着股阴森的寒气。 那太监见杨一如此,知道今天要出事了,自己还是别参合,免得把小命给搭上了,人也赶紧退了下去,走的时候还冲着其他太监和宫女直递眼色。 这皇宫里混过的哪个不知道厉害,一个不对自己的命就没了,赶紧的都退了下去。 杨一做了个深呼吸,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把推开门,迈步走进了慈禧的寝宫。 “哎呀!”两个伺候慈禧沐浴的宫女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都惊叫起来。 慈禧起先也吃了一惊,可回头一看,来的是杨一,反倒笑了起来。 “哎,我的议政王,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我这就好,麻烦你先等着,我这就好。” 慈禧娇笑着对杨一说:杨一心里虽然有火,可这当口还真不好发作,只好转身出了门口,带上门在门外等着。 刚才进去的时候,杨一尽管没有故意去看,但还是看到了慈禧**在水面上的身体,那种白皙和娇嫩的肌肤的确能让男人才生政征服的欲望,杨一突然想起一句诗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杨一突然闯进来,还是把慈禧吓了个半死,慈禧表面上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可心里头却一直的低嘀咕,毕竟自己摆了杨一一道,万一杨一真的翻脸,现在就把自己弄死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的小命还攥在杨一的手心里呢。 还好杨一只是一个人进来,这让慈禧放心很多,至少可以肯定,杨一不是来杀自己的。 慈禧也没心情沐浴了,赶紧让宫女服侍自己起来,她可不敢考验杨一的耐心。 一会的工夫,慈禧寝宫里的两个宫女就出来了,对杨一说:“太后请王爷您进去。” 杨一也不答话,推开门就进去,杨一进去后,两个宫女把门从外面悄悄的带上。 慈禧见杨一进来,强自镇静的坐在椅子上对杨一说道;“王爷,您这么晚来找哀家,到底有什么急事?”杨一这才仔细打量慈禧,刚刚沐浴起来的脸蛋在屋子里炉火的烘烤下格外红润。 慈禧穿的很随便,只是简单的套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头发也没扎,就那么散披着,一双小脚也是**的,套了双白色的布鞋拖鞋。 慈禧说话的语气很轻慢,再加上刚刚沐浴完的那股子媚劲,整个屋子里的气氛感觉起来很暧昧。 眼前这个女人让杨一觉得有一股子邪火从小腹往上窜,屋子里点了两个大火盆,很温暖。 从外头进来,裹的严实的杨一感觉到一阵燥热,连汗都下来了。 杨一看着这女人,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娇媚的女人怎么就那么有心计?想到慈禧给自己下的套,杨一心里的怒火又上来了,正打算发作,慈禧已经来到杨一跟前,笑着说道:“我说王爷,这屋子里头热乎着呢,您穿的这么严实也不怕热着。” 说着伸手就要给杨一除去披在身上的大氅。 杨一一把抓住慈禧的双手,眼睛盯着慈禧的眼睛道:“你听着,别在我面前耍心眼,别考验我的忍耐力,否则你会后悔的。” 杨一抓的很用力,慈禧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稍微使劲,但没有能从杨一的把握中挣脱。 慈禧只能放弃挣扎,两只眼睛也定着杨一看着,这时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距离很近,杨一甚至感觉到慈禧呼吸出来的热气。 慈禧袍子的领口没扣上,一段白皙的肌肤就这么露在杨一的眼皮地下,杨一感觉很怪异,见慈禧消停了,赶紧继续说道:“我来着不为别的,明天上朝,我会请辞王爷的头衔,你只管批准就是,以后别再给我耍花样。 今天就说这些,我也该走了。” 杨一说完慢慢的送开慈禧的手,转身要走,不想慈禧一把从身后把杨一抱住。 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杨一还是感觉到慈禧身上传递过来的火热,慈禧那双白嫩的小手在杨一胸前使劲的想阻止杨一的离开。 慈禧瞬间爆发出来的热情使杨一感到一阵眩晕,想挣脱慈禧,但又觉得浑身使不上劲,两腿也象灌满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谁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局面。 慈禧把头贴在杨一的背上,嘴里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好人,别走,你有走这宫里头又冷清了。 你是不知道,这宫里头的日子难熬啊,皇帝就一个,多少人眼巴巴的都盼着呢,就是我一月也轮不上几回,还不如在民间做个普通的村妇。 如今皇帝没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们娘俩能好生活下去,当不当太后我才不在乎。 只求你的空的时候来疼疼我。” 慈禧现在完全是个怨妇的样子,后宫三千,慈禧虽然很受宠,可咸丰皇帝要招呼的女人多了,本来咸丰身体就弱,能力就有限,这女人一多起来,办起事情也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慈禧在皇帝那得到的满足还真的是屈指可数。 现在高大健壮的杨一摆在慈禧面前,慈禧已经彻底抛弃皇太后那虚无的架子,只求能和杨一一夕之欢。 第二部 四十一章(3) (拜托大家一件事,偶的新书《横行》已经上传,现正在冲新书榜,大家帮忙去点一下,顺便砸票收藏更好.) 也许是觉得杨一身上那件大氅仿碍了自己和杨一的近一步接近,慈禧那双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杨一的胸前将带子解开,那件貂皮制作的大氅无声的滑落到地上。屋子里很热,热的让杨一几乎喘不过气来,慈禧那双手还老实,一支手隔着衣服在杨一的胸口轻轻的抚摸着,另一支已经跑到杨一的小腹那去了。 面对这样大胆的挑逗,杨一觉得自己已经快爆炸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脱离过去那种终日神经高度紧张的生活后,杨一发现自己对女人的抵抗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从前的训练如今都成了他和女人们在** 增添乐趣的手段。也许是失去压力后,完全放开的原因,杨一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慈禧继续喃喃自语道:“好人,你就要了我吧。”在声音仿佛不是这个世界来的,充满一种无法言传的**力和妩媚。杨一神智里最后一丝清明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慈禧,这个女人是条毒蛇。可冥冥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呼喊,算了吧,这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历史上的那个慈禧对权利的追逐,完全是因为生理上没有得到满足,女人这种东西,只要把她弄舒坦了,给她个皇帝她也未必愿意换。 眼前的女人哪里还有半分历史上那个慈禧的样子,完全是个久旷寡欲的女人,杨一在心头暗自长叹,也罢,也许自己回到这个时代就是来改变她的。 杨一两手分别拿开在自己身上活动的那双小手,慢慢的转身,看到的是一双幽怨和期待的眼睛。杨一想看看这眼睛里到底还藏着些什么,所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那双眼睛发现杨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先是失望,后是羞怯,眼睛也不敢继续看着杨一,头也低了下来,双手扶在杨一身上,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当杨一弯腰抱起慈禧的时候,慈禧的目光先是惊讶,后是欢喜,身子软的恍若已经没有了骨头。慈禧是杨一经历过的女人中最**的,一点轻微的抚摸,慈禧的肢体就会做出强烈的反应,当身体的**部位遭到袭击的时候,慈禧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当杨一将慈禧压在身下的时候,慈禧终于发出久违的,欢愉的叫声。 “我该走了。”杨一的声音仿佛是从地下发出的一般。慈禧无声的移开依偎在杨一胸前的脸庞。杨一刚想起来,却被慈禧按住道:“你先别起来。”尽管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慈禧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然后把杨一散落的衣服收拾在一起,这才对杨一道:“你起来吧。” 慈禧伺候着杨一起床穿上衣服,这一切慈禧做起来很仔细,仿佛是一个小媳妇在伺候自己的丈夫。杨一穿带妥当,对着慈禧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慈禧替杨一披上大氅,细心的系好带子,带子系的很好看,象一支展翅欲飞的蝴蝶。做好这一切,慈禧这才太头对着杨一说道:“我知道,你女人很多,我要求不高,得空的时候你来寻我,我不是那些蛮不讲理的女人,也没办法象你讨名分,我只要那短暂的消魂。” 杨一又一次抱起这个女人,轻轻的把她放回**,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离开的瞬间,杨一好像看见慈禧的脸上有泪珠在闪烁。 屋子外面又下起了大雪,警卫营的士兵们还在回廊里忠实的守卫着,杨一进入慈禧寝宫后,周围五十米内都成为了禁区。 拉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寒风,杨一不由打了个寒战,步出门口杨一回身带上房门。赵本初已经带着两个警卫迎了上来。 “大人,那些人该怎么处理?”赵本初低声问杨一,手还在脖子上轻轻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杨一心情看起来不错,淡淡的笑道:“算了,警告他们一下,如果发现有风声泄露,不但他们都得死,连家人也会一并遭殃。”原来杨一进来之后就让赵本初带着警卫营的士兵,等自己进屋子后把这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拿了下来,先关在一个房间里,原本打算万一慈禧不妥协,就打算直接就下杀手,然后把这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也一并杀了,免得日后有闲话传到外面,授人与柄。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也就没必要乱杀人了。 赵本初得了杨一的命令,立刻就独自离开,杨一在其他警卫的护卫下,离开了在片行宫。这时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地上已经开始有积雪,脚步踏上去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只是这一夜的大雪后,脚印依旧会被这漫天的落雪所掩盖。 #8226;#%……—*(!#8226;#¥ 聂士成在北,李秀成带来电北上部队从东、南、西三给方面把北京城围了起来。一场大雪给围城的部队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士兵们的都还没有冬衣,南方的士兵明显都不适应这里的寒冷,已经有不少病倒了,这样的天气发起进攻对进攻一方来说更加不利,湿滑的雪地会大大影响冲锋的速度。摆在杨一和新军面前的问题还有部队弹药不足,尽管上海方面在拼命的往北京运送子弹和炮弹,但新军目前储备的弹药还不足以保证能打赢一场艰苦的攻城战。 同时,另外有个严峻的问题也摆在杨一 的面前,奕忻为了能够长期困守北京,派士兵出城大肆抢掠附近几个县的粮食,甚至连百姓家里的口粮也没放过,而且有遇见抵抗的,还顺便放火把人家给烧了,弄的北京附近许多村子里的百姓无家可归,这一场大雪下来,路边已经有冻饿死去的尸体了。 其实清朝时期,就算是在康熙和乾隆的鼎盛时期,这每逢天寒路边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在当时的人看来这写事并不希奇,也能接受。可对杨一这个来自未来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是很难接受的。杨一发现这些现象后,立刻组织部队四处开设粥铺,搭建窝棚,先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个安身的地方,也不至于饿死。可这样一来,杨一部队进攻北京城的日子就得往后推,而且部队自身的粮食也出现了供给危机。幸好山东河南安徽等省都在杨一的控制之下,而且这一带都有沈家开的店铺,调用起资金购买粮食也方便,事情虽然有办法解决,但攻城的时间也被一天一天的拖了下来,转眼二十多天过去,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杨一带着新军在北京城外迎来第一个在大雪弥漫中的岁末。 在这二十多天里,南方的粮食和军火也源源不断的运到,小皇帝登基,讨伐奕忻的诏书也向全国散发开,杨一的举动到也博得了大部分地方上官员和士绅的支持,当然也有些打算坐山观虎斗,等杨一和奕忻打出个结果再表态。另杨一意外的是曾国藩在湖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杨一扶持小皇帝继承大统,而且还上奏表示全力支持杨一讨伐逆贼,并组织一批粮食北运。 曾国藩这些举动杨一知道的时候新军已经完全做好了对北京发起进攻的准备,就等着杨一一声令下,对北京发起致命的一击。为了方便指挥对北京的进攻,杨一决定把新军的指挥部转移到通州附近,慈禧虽然不舍得,但也没有阻拦,腊月二十二,杨一在警卫营士兵的护卫下,离开承德,奔通州而来。由于道路泥泞,尽管杨一赶的很急,但这一路上走的并不算快,第二天的中午,才远远的看见通州那高大的城墙。 通州城内,这一段可把李秀成给忙坏了,指挥救灾,安置难民,一系列的事情就够他忙的。还有从天津上岸的物资,也要他经手调配。更令李秀成紧张的是,昨天下午这通州城里还来了有位特别的人物,那就是杨一的六夫人---许二丫。李秀成没料到这时候会来这么一位,但说到底二丫论起来是自己 主子的夫人,也就是自己的主母。虽然杨一从没把自己当成李秀成的主子,可李秀成心里还是把杨一当成了主子。 二丫的来到让李秀成也紧张了好一阵,既然是主母,这待遇就不能低了,李秀成把通州城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二丫住下,还连夜派人给杨一送信。说来也巧了,那送信的人骑快马连夜奔承德而去,在路上竟然与杨一错过了 ,直到承德才知道,杨一已经去了通州。 由于二丫和周秀英不适应海上的风浪,这一路上没少受罪,到了通州就累趴下了,也只能在通州先休息一天,等稍微恢复一点才动身去承德。 杨一到达通州时,二丫还在**躺着呢,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也懒得起来,等杨一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二丫还在**睡她的回笼觉呢。 第二部 四十一章(4) ps:大家既然在看特工,自然的对老断是支持的,现在已经1点了,老断的新书<横行>也冲道路新书榜第13位,就是点击少了点,全靠票撑着,麻烦还在的朋友,顺手点一下老断的新书,老断多谢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窜进二丫的鼻子里,刺激的二丫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果然自己的男人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躺在**,衣衫不整的二丫脸很快就羞红了,但心里却说不出的兴奋。 杨一的手轻轻的抚摸在二丫的脸上,二丫也用手拉着杨一的手,不忍放开。 这种兴奋没有维持多久,二丫原本笑的很开心的脸在看到一个人后变淡了,这个人就是小月。 小月一直站在杨一身边,二丫在开始的高兴劲过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沈清霜口中所说别人送给杨一的女人,二丫不是个爱吃醋的女人,但在别的女人面前和杨一亲热,二丫还是有点不习惯,她可不是霍小玉她们,没人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和杨一亲热。 二丫对小月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对小月很诚恳的笑了笑,久经风月的小月看的出来,二丫的笑里面没有虚假的成分,心中也安慰许多,冲着二丫甜甜的叫了声“姐姐!,小月给你请安来了。” 这房间里还有个厢房,杨一二丫和小月三人见面的时候,里面厢房门上的布帘子被人掀开,出来一个身穿褒衣的女子,也许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出来说了一句:“姐姐,还起来了吧?什么时辰了 ?我都饿了。” 一边说话,一边揉着眼睛。 这女人就是女刺客周秀英,昨天晚上睡的里间,刚起来,也没想到有人赶进二丫的睡房,就这么穿着内衣出来了。 迷糊中感到房间里还有别人,立刻就被吓醒了,等看清楚还是个男人时,“哎呀!妈呀!”的惊叫一声,转身就窜回了里屋。 “一路辛苦你了,起来洗洗,一起吃中午饭。” 杨一爱怜的拍拍二丫的小手,指了指门口说,:“我在外面等你,还有她。” 杨一又指了指里间。 二丫甜蜜的小了笑,点了点头。 “老爷,您自个出去把,我陪着姐姐。” 小月看来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和二丫亲近的机会,对着杨一笑着说,说完还冲着二丫也笑了笑,看来是怕二丫反对,二丫也想和小月说说话,感谢她这段时间在杨一身边照顾杨一,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一出得门口,门口的警卫立刻就领了个人过来对杨一道:“大人,这人是和夫人一道冲上海来的,说是找您有要紧事。” 杨一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人,来人三十余岁,中等各自,相貌清攫,双目有神,举止间虽然少了股读书人的斯文,但也透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 那人一听说这就是杨一,立刻就给杨一跪下磕头行礼,口称:“草民胡雪岩,给大人请安。” 杨一习惯性的说了声:“起来了,免礼。” 但很快就惊讶的张着嘴巴,死死的看了胡雪岩,胡雪岩也不知道杨一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心里也犯低估,左思右想,自己和杨一也没见过面啊,但杨一不说话,他也不好问,只能恭敬的等着杨一说话。 没先到杨一用一种奇怪的表情问道:“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胡雪岩让杨一给问呆了,愣了一会,有点糊涂的回道:“草民给大人您请安啊?”胡雪岩纳闷,有什么不对吗?但没敢问出来。 杨一挥了挥手道:“不是这个,是前面 的,你说你叫什么?”胡雪岩更吃惊了,杨一怎么会对自己的名字敢兴趣,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草民胡光墉,字雪岩。” “安徽绩溪人?”杨一继续问到,这一问把胡雪岩给彻底弄糊涂了,难道这杨大人真的和民间传说的一样?能掐会算?自己才报了名字,杨一就推算出自己的老家来,这里胡雪岩正奇怪呢,杨一又问了两句他更吃惊的。 “你从杭州来?”杨一还是有点不肯定,想确切的证实一下,这个到底是不是历史上那个“红顶商人”,好处来的太快,杨一有点不相信了。 “大人神机妙算,草民的确从杭州来。” 这一回胡雪岩有点相信杨一会算了。 “你有个朋友,叫王有龄。” 这下把胡雪岩给弄傻了,连这都能算出来,这杨一也太神了,连忙回答道:“草民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是听说一直在北地为官,也好久没有联系了。” 这一下杨一算彻底清楚了,没跑,这就是胡雪岩,这就是后人评价“成在助人成功,败在奢侈腐化”以一己这力对抗洋鬼子和小日本破产的胡雪岩。 胡雪岩在历史上的名气太大,杨一想不知道都难,这位钱庄学徒出身,鼎盛时期家财达两千万两的江南巨富,这位为人光棍,抄家前姨太太罗四主张将各个姨太太房里的现款、金条、珠宝等约二三十万两银子,趁天不亮交人带出去。 却认为此举有欠光明磊落,不能同意,反对罗四太太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的商场真豪杰。 胡雪岩,站着是个英雄,到下也是条好汉。 杨一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胡雪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的胡雪岩一袭青衫,袖子上还绣了块黑布,现在还没有发达。 一直以来,杨一在商业上没有能力出众的人手,只能依靠沈家姐妹还有和沈家合作,这使得沈家渐渐的开始有点自大,一些沈家子弟在生意场上做事也不守规矩,巧取豪夺的事时有发生,杨一就这些事,没少在沈清霜那敲边鼓,但沈清霜有点护短,并没有采取多少有力的办法来遏制,杨一由于一直专注于战场,还没有空闲来整顿,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原打算北京战事告一段落,就回头整顿沈家的,到时候最缺的就是人手,想不到胡雪岩这个时候送上门来,杨一怎么能不高兴。 杨一心里高兴,脸上就露出激动的表情来,一把抓住胡雪岩的一支手,亲切的说道:“好,好,好,胡雪岩是吗?你来的太好了,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和杨一的兴奋相比,胡雪岩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一脸错愕的表情,自己只不过是杭州城里一个小钱庄的跑街,现在由于东家冤死了,自己目前还是失业人士,哪里值得杨一如此看重。 胡雪岩哪里知道,杨一在乎的是后世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可不是眼前的钱庄小跑街。 胡雪岩见杨一如此亲热,倒也有点消受不起,赶紧挣脱杨一的手,后退两步,恭敬的岁哦杨一说道:“大人如此看重草民,令草名不胜惶恐。” 杨一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早忘记了眼下的胡雪岩还没发迹,哪里敢和他高攀。 胡雪岩见杨一如此,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扑通又给杨一跪下道:“大人,草民千里迢迢从杭州来,是有。 。 。” 胡雪岩还没说完呢,杨一就把他扶了起来,嘴里客气的说:“起来说,别下跪嘛,有话起来好好说。” 这时代的百姓见了有功名的人都是要行礼的,见了管家都得磕头,杨一如今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了,如此客气,这怎么能不让胡雪岩感到不安。 胡雪岩正想说点什么,屋子里二丫周秀英和小月出来了,小月喊了杨一一声:“老爷,都准备妥当了,该和姐姐去吃饭了。” 杨一立刻回道:“就来。” 转身对胡雪岩道:“相见就是缘分,一起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聊,你还别说,我还着有事情要拜托你。” 说着也不容胡雪岩反对,拉上胡雪岩就往客厅里去。 这是一场家宴,杨一原本是打算陪远道而来的二丫好好吃顿饭,所以也没叫别人作陪。 正因为如此,胡雪岩在位置更显得不自在。 杨一对胡雪岩的客气程度超出了他的接受,古人云,礼下于人,比有所求,胡雪岩想不明白杨一对他的求的是什么?自己也好像没什么是杨一要求的,万万没想到,杨一求的是他这个人才。 也许要照顾二丫他们,杨一没太注意胡雪岩的表现。 一向心细,善于观言察色的小月发现了胡雪岩的不自在,毕竟桌子上没一个是他熟悉的,而且地位上也有悬殊的差距。 这些差距在杨一看来没什么,可在胡雪岩眼里那就是力偶安瓿的的事了,一个草头百姓,和朝廷的军机大臣象一家人一样在一起吃饭,这怎么不叫胡雪岩缀缀不安。 小月给胡雪岩步了几次菜,尽量用微笑来缓解胡雪岩的紧张,这种紧张自己当初在杨一身边的时候也能感觉的到。 招呼完胡雪岩,小月偷偷的用脚碰了碰杨一,待杨一看过来,便用眼神示意杨一注意胡雪岩,杨一这才感觉到胡雪岩的异常,也反应过来,自己求才心切,有点唐突了,吓着胡雪岩了。 见到杨一对胡雪岩如此热情,不善隐藏情绪的二丫喜悦的脸上露出几分忧虑,杨一看在眼里,隐约感觉到,可能出什么事情了,胡雪岩突然的出现,必然有事发生,自己光顾着高兴了。 这一顿饭也许是胡雪岩记忆中最难忘的一次吃饭经历,和杨一这样的高官并坐而食,胡雪岩心里有感激,有感慨,有兴奋,更多的是惶恐和缀缀不安。 心中有事,这饭吃起来就快了许多,草草吃完这顿饭,女人们都识趣的跟着二丫进了里屋,把杨一和胡雪岩 留在客厅里。 胡雪岩待女人们离开后,扑通又给杨一跪下,口呼:“杨大人,久闻您官声清正,草民这才敢冒死来见,草民的东家死的冤枉啊,还求大人替小民做主。 “杨一面带微笑,想扶胡雪岩,胡雪岩坚持不起来,杨一便道:“别跪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也不比谁高多少。” 杨一这番话让胡雪岩吃了一惊,心里总觉得有些怪的,但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眼下胡雪岩 觉得最要紧的是帮东家洗清冤情,也没时间去深想。 “大人,杭州利得钱庄老板,由于在生意上与我东家有冲突,便勾结杭州知府,巧立罪名,害了我的东家。 如今小人不远千里来见大人,求大人为民伸冤。” 胡雪岩说着便给杨一磕头。 杨一赶紧蹲下,拦着胡雪岩磕头的动作道:“别着急,慢慢说,先说这利得钱庄的老板是什么人?”胡雪岩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的当口,里屋上的门帘被打开,二丫出来对杨一说道:“老爷,您能先过来一下吗?”和胡雪岩的话正说到关键处,二丫跑来插上这么一下,杨一心里有些不快,但想到二丫一向不多事,对生意和正事向来不过问,现在出来说这么一句,肯定有她的原因。 杨一按耐住自己的不快,对胡雪岩歉意的笑道:“你先起来,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向二丫走去。 进到里屋,二丫拿出一封信来对杨一说道:“外面那人是沈姐姐安排来的,沈姐姐还让我带来封信,你看了就明白这是这么一回事了。” 杨一展开信,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沈清霜在信里只说胡雪岩的东家和自己的娘家舅舅有怨,具体是什么情况沈清霜自己也没问,只是希望杨一能妥善处理。 另外还说了几句思念之类的话语,用词造句倒也是情意绵绵。 沈清霜这信上虽说事情请杨一自己看着办,但多少有些护着沈家人的意思。 杨一总算明白沈清霜让胡雪岩来的意思了,这就是在试探自己,杭州闹出人命,知府一定是看到沈家和自己关系亲密,这才帮着沈清霜的娘舅,沈家娘舅在这事情少不了是理亏的,与知府合伙谋财害命也是摆在桌面上的。 沈清霜就是想同过这件事情,逼着自己表态。 看完信,杨一心中不免感叹,沈清霜骨子里还是极端护短的,沈家人在外面无论做了什么坏事,在沈清霜看来,只要对沈家有利,都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 现在把事情推到杨一这来,也让杨一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把精力花费在军事上,如今后院起火,还真的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沈清霜这个时候将了自己一军。 杨一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边上一脸着急看着自己的二丫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就别操心了。 外面的人还等着呢。” 说完杨一便走了出去。 杨一被二丫叫进去,精明的胡雪岩立刻就察觉到一些什么,心里的不安又增加许多。 怎么说杨一也是沈家的姑爷,在自己东家的事情上能保证几分公平,胡雪岩心里没底,也许这次自己就回不去了。 想到着些,胡雪岩不由想起家中的儿女和妻子,她们还在期待着自己回去,胡雪岩心中暗自对她们说了声“对不起”。 心一横,牙一咬,对即将到来未知的命运便坦然许多。 忠于东家,急公好义的胡雪岩这时候把个人的得失看的也淡了许多,对朋友忠心,乐于助人,急公好义,这种性格伴随了胡雪岩一生。 是胡雪岩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是胡雪岩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 杨一整理好思绪,回到客厅,对着胡雪岩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有怠慢了。 你继续说你的事情。” 胡雪岩没想到,杨一还要继续听自己的述说,心里一喜,想这事情也许还真的有些希望了,便又跪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对杨一说了一遍。 杨一见胡雪岩如此,怕他站着说话不自在,便也随他去了。 胡雪岩的东家在杭州城里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阜康钱庄,靠着在行业内良好的信誉,原本生意也好过的去。 半年前由于生意上的事情与利得钱庄发生了点小摩擦,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有一方出来请个客,打击吃一顿,也就算摆平了。 可沈家的娘舅仗着自己的店大,又有沈家在后头撑腰,利得钱庄还有沈家的股份,哪里把阜康这样的小钱庄看在眼里。 这些年一向霸道惯了的沈家娘舅,哪里容的下别人。 当初太平军也曾派人到杭州采购,银票走的就是阜康钱庄,沈家娘舅就让知府以勾结乱党为名,把阜康的老板拿下了大狱,财产也被他们分了。 阜康的东家遭此不幸,身体一向虚弱的他没几天就死在了大狱里。 胡雪岩虽然只是钱庄里一个跑街的,但东家对胡雪岩一向不错,别的伙计见东家倒霉,都各自四散而去,只有胡雪岩出面替东家收拾尸骨,安顿后人。 听说杨一总督两江,一向为官清明,百姓中口碑也好,这胡雪岩便想到了来找杨一告状。 胡雪岩等东家的后事处理好后,心怀不愤的胡雪岩便告别妻子,到上海去寻杨一告状,没曾想杨一不在上海,便被沈清霜支到这来了。 事情和杨一的猜测差别不大,沈家娘舅谋财害命事实明白着,胡雪岩现在不过是个小跑街的,如果不是真的冤情,也不可能跑到这来告状。 杨一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年来,自己对沈家以来过多,在一些事情上也多有放纵,以致于如今有些尾大不掉的势头了。 看来,该是要和沈家摊牌的时候了。 第二部四十一章(5) (老断新书,<横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时间虽然是午时,但外面天始终是阴沉的。 这时候天色愈加暗淡,刮起风来了,咣当一声,大门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响声,一阵阴风钻进客厅,杨一和胡雪岩都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胡雪岩看看杨一,杨一浅笑道:“你继续说,不碍的。” 胡雪岩一边继续叙说,一边偷偷的观察杨一的表情。 自从胡雪岩开始说话,杨一的面部表情就没有多大的变化,一直是没有任何表情在听。 胡雪岩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说话很有条例,语气掌握的也不错,看起来是在收账的过程中练出来的。 每当胡雪岩说到一些恶劣的细节时,杨一的眉头会微微的皱一皱,不注意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杨一待胡雪岩说完,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调整一下坐的姿势,脸上露出点疲惫。 抱歉的对胡雪岩说:“你看事情是这样的,眼下北京战事正紧,我也走不开,换个别人去处理这事,估计也难叫你满意。 这样好不好,等北京战事一了,我亲自过问这事。” 杨一这一番话在胡雪岩心里那就是一种推诿,谁不知道杨一和沈家的关系,胡雪岩心中不由有些愤愤不平,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不假,就连官声如此清明的杨一也未能免俗,在涉及到自身厉害时也难以做到秉公执法。 胡雪岩心中一阵哀凉,想起自己作别妻子儿女,不远千里来到这,结果还是没能替东家申冤,万念俱灰之余,表情也变的无奈和苍白。 就在胡雪岩难过时,杨一又说道:“说起来也巧了,我军之中懂得经商之道的不多,我看你是个人才,眼下我军在地方上缺个粮草督办,你要是不嫌弃,就帮我这忙。 回头我给你写封信,你去交给刘铭传大人,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杨一说着悄悄的对着胡雪岩使了个眼色。 胡雪岩是个机敏之人,对杨一突然做出的眼色立刻就知道里面有文章,再说,自己现在也是无业,杨一这人看起来还不错,也许这就是自己今后发迹的开始。 想到这些,胡雪岩也就应承下来。 1859年的春节,在一片飘飘的飞雪中来临了,也许是由于战争的原因,北京城内外都少见有过年的喜悦,城崴的百姓还好,虽然粮食被奕忻的叛军所抢,但在新军的帮助下,也不至于挨饿,被青地区的人家,每户还能领上两斤白面,包上顿饺子,勉强能过上个年。 大年三十,新年到来之际,大地上还是零星的响起了辞旧迎新的爆竹声,新的一年还是艰难的来临了。 老百姓都是很容易满足的,谁给他们带来实惠和安定,他们就向着谁。 新军进入北京地区以来,各种善举赢得了百姓的信任,加之新军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当地百姓有许多家里都替杨一供上了长生牌位。 和城外相比,北京城内的春节过的就冷清许多。 为了确保北京守军的粮食供应,达到长期守卫北京的目的,叛军早就把能找到的粮食都控制起来,就连这过年,百姓能买到的也不过是些高粱米和玉米,一些穷人家连这也吃不上。 自打北京城被围,叛军控制了百姓的进出,连着不断的大雪天,使的北京城每天都有不少人冻死或饿死。 新年来临之际,北京城内一片凄凉景象,街道上不时能看见有尸体倒在角落中。 伴随北京城迎接新年的,是百姓苦苦挣扎的哀号。 承德行宫,慈禧太后和道光皇帝也迎来了新的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 慈禧代表小皇帝宴请百官及满族贵胄,席间一老朽自恃年长资格老,站起来颤巍巍地对慈禧道:“老臣恭祝太后、皇上圣安。 如此新年之际,有句话老臣不吐不快,还望太后恕罪。” 慈禧听的一愣,做笑容状道:“说吧。 我听听。” 此老朽道:“太后,老臣以为,杨大人非我满人,如今首辅军机,又手握重兵,实在不妥。” 其余官员贵胄听此言后,纷纷起来响应道:“臣等也以为然,还望太后对杨大人略做控制,以免日后形成祸端。” 慈禧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找个老的出来起头,众人跟风,都以为法不治众,这就是找慈禧要权利,这就是看着杨一眼红,想出妖蛾子了。 慈禧一脸的笑容猛的就消失了,抓起只酒杯往地上一砸,用手指着下面的人,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还让不让我过年了?杨大人怎么你们了?当初先皇还在的时候,洋鬼子打过来,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都***在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好嘛,杨大人把洋鬼子灭了,北京安全了,你们也安生了,可你们是怎么报答人家的?你们当我不知道是吧?”慈禧说着指着当中的一个官员道:“当初说杨大人要造反,可劲的弹劾杨大人的就有你,结果怎么样?人家杨大人压根就没造反。 你们不提这茬也就算了,要不是你们蹿使皇上离开北京,那鬼子六能借着皇上的名义收拢兵权造反吗?还有,如今杨大人把鬼子六给围了,这北京眼看就能拿回来,可你们又在干什么?这仗还没打呢,你们就在后头给人家使坏,就你们这些败家的东西,这大清朝就是毁在你们手上的。” 慈禧这番话说的很严厉,唬的众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门外的守卫也被里面的动静惊动,呼啦就进来许多。 众人还以为慈禧这是要杀鸡给猴子看,都吓的在地上不住的哆嗦,就连那老朽也摇晃的跪在那,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就该躺在地上了。 众人不敢言语,慈禧继续说道:“哼!今天我给你们提个醒,今后要是有谁在后面乱嚼舌根,闹出事情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话的慈禧面色铁青,双目凶光四射。 一场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败兴的慈禧连夜就写了封密信,让人尽快送给前线的杨一。 三天新年一过,胡雪岩觉得在北京这自己也没事,心中还电机着妻小,第二天就向杨一辞行,杨一也没有多挽留,拿了封信和五十两银子交给胡雪岩,就让胡雪岩跟着船队回去了。 对北京的围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从南方源源不断运来的物资稳定了地方上的局势,弹药储备也基本充足,士兵的冬衣也全部到位,部队士气也空前高涨,是到时候解决北京城里的奕忻了正月初五,经过精心的准备,新军开始了第一次对北京城试探性的进攻。 北京城外,新军集结了13万人马,其中新式装备的部队三个师,约五万人,其他的还拿着老式的纸底后装步枪,更多的部队装备的还是前装的步枪。 火炮方面,新军记有前后装各种火炮六百余门,其中以迫击炮为主。 北京城内,奕忻的叛军数量达到了十八万余人,当初在通州接收的十万人,还有奕忻自己原先的党羽,加上在城内抓的壮丁。 人数上不少,只是火炮不足,一共才两百余门老式火炮,而且火药也不多,至于火枪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共才两万不到。 从奕忻部队在装备就可以看出来,当初英法联军才区区五千人,就敢进攻北京的原因。 战前的准备会上,杨一做如下部署,第一,北京是历史名城,为明清两朝的首都,城内有许多珍贵的建筑和文物,且居民众多。 重炮威力太大,容易伤及无辜和建筑物,只能用于攻击城门。 第二,炮火准备的范围也只能局限于城市的城墙和外围地区,不能向以往那样,进行炮火延伸。 第三,部队从东南西北四面发起进攻,其中主攻方向是东面。 第四,进入北京城后,绝对不许扰民,一旦发现,军法论处。 各部队已经准备就绪,攻城部队也全部到位,就等正式下达攻城的命令。 这一次攻城,杨一把指挥权下放给李秀成,自己拉上张键,在家里下起了围棋。 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在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攻城开始了。 炮火准备开始,一门门火炮朝北京城发出怒吼声,城墙上顿时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啪”的一声,张键将一枚棋子用力的拍在棋盘的正中央,棋子稳稳的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 北京城内,第一声炮响开始,奕忻就坐到了乾清宫的龙椅上,奕忻的潜意识里,这个位子坐一天算一天了,能多坐一会算一会。 奕忻把守城的指挥权交给了对自己死忠的周师爷,自己在这乾清宫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而此时的周师爷,也已经来到了城东,亲自到第一线来激励士兵们的斗志,战斗开始的时候,是最危险的,一旦部队顶不住新军猛烈的打击,有可能就会全线崩溃。 “轰、轰、轰”为数不多的重炮发出沉实而巨大的声音,出膛的炮弹呼啸着朝北京城的城门飞去,炮弹落地后,又是一阵阵巨响,炮弹把城门炸的一阵阵摇晃,连城墙也震的晃了几下。 新军炮火的主要打击对象有两个,一个是城墙上露天摆放的火炮,一个就是由重炮重点照顾的城门,只要把城门炸开,新军就可以一涌而上。 “啪”杨一捻起一枚黑子,拍到棋盘的右上角,小飞挂角。 张键不假思索,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刻就挑起战斗,而是在杨一的左手边的角上也小飞挂了一下。 杨一看了张键一眼,笑了一下,张键也回敬了杨一一个笑脸,笑的很阴险。 杨一心中一愣,模仿棋?难道张键打算下模仿棋?这时候,外面清晰的传来炮火准备的声音,杨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怪笑,嘴里念叨着:“开始了。” 张键也回答到:“恩,是开始了。” 守城的叛军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猛烈的炮火,而且大都还是开花掸,习惯于密集队形防守制高点的叛军,在第一轮的炮火打击中死伤惨重,登上城墙的士兵伤亡过半,开花掸对密集队形的杀伤力是恐怖的,时间为半个时辰的炮火准备,给叛军城墙上的守军来了一次血的洗礼。 据战后统计,第一伦次的炮火准备后,叛军死伤人数过万,尽管周师爷也听说新军炮火厉害,但没想到竟厉害到这个程度。 这样的伤亡速度,大大超出了周师爷和奕忻的估计,身处前沿的周师爷,看着士兵们被炮火无情的吞没,上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个好好的人,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伤员。 这时候的周师爷感觉到这北京城实在是不好守,原本还算坚定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最恐怖的还是那些被炮弹直接击中的士兵,有个个都被炸的支离破碎,身体的各部分飞的到处都是,一些临时抓来的壮丁,先是被炮火吓坏了,后又被这一幕幕恐怖的场景吓傻了。 炮火终于停止,可城墙声的叛军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幸存的军官拼命的约束士兵镇静下来,一面派人向周师爷汇报,请求援兵。 这个时候,准备多时的新军步兵,开始了第一次的冲锋。 下模仿棋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布局开始的时候可以依靠单纯的模仿省下许多麻烦,也可以在一些局部少上对手的当,这也许是低手在和高手对阵时能采取的一种比较有效的方法,至少可以避免在布局阶段就落如下风。 但围棋不是单纯靠模仿就可赢的,高手都有对付模仿棋的办法,要不再差的棋手,别的不会,只要会模仿就能和高手下平了。 如果这样,围棋也不能叫围棋了,千古无同局这话也白说了。 面对张键在布局阶段的刻意模仿,杨一开始把行棋的步调导入平稳的局面,打算在布局和序盘减少战斗,甚至连中盘也尽量避免战斗,依靠官子来取胜。 张键也明显的发现了杨一的意图,当然要给以破坏。 当杨一抢一个大场时,张键打入杨一的阵地,挑起战斗。 周师爷没有选择在城墙上指挥战斗,而是躲在略微后面一点的地方。 他发现新军的炮火打击只局限于城门伏击,奇怪新军的炮火没有继续朝里打。 周师爷很快了就明白大概的原因了。 这时候城墙上的士兵传来消息,新军开始冲锋了。 周师爷连忙让援军上去,准备迎接新军的冲击。 新军第一轮冲锋 人数不是很多,城东方面也就是三千余人的规模。 新军冲锋的阵型也是叛军没见过的,部队散的很开,抗着云梯朝城墙下快速的靠近。 而且新军进攻部队里居然还有马车,马车上拉着一种奇怪的东西。 新军的冲锋部队很快就进入叛军火炮的射程,城墙上残余的火炮也开始慌乱的对新军进行阻击。 叛军火炮大都为实心掸,对冲锋部队的散开队形伤害不大,新军即将进入抬枪和弓箭的射程了。 城墙上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叛军士兵都紧张拿着手里的武器,等待着给新军一次致命的打击。 马车在距离火枪射程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并迅速的掉转车头,就在叛军士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马车是逃跑的时候,马车上死神的手伸向了站在城墙上的士兵。 当马车掉头的时候,城墙上的士兵觉得有写奇怪,一些士兵还站从城垛下站起来,想看清楚这些奇怪的东西。 马克沁重机枪怪叫着吐出一串观火舌,城墙上露头的士兵有许多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这一下可把叛军吓的不轻,被机枪击中后鲜血四溅的士兵摇晃着倒了下来,城墙上的叛军再一次被新军强大火力带来的伤害所震慑。 面对张键打入的挑战,杨一并没有直接还击,而是先在其他地方做了几手交换,双方又下了十余手后,张键打入的那有个棋子仿佛陷入了黑棋构筑的汪洋大海中,再不逃跑,就要演变成无疾而终的悲剧了。 攻城的战斗还在残酷的继续着,叛军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不但被新军重机枪构筑的火力网压制的很难抬起头来,就连新军的所用的步枪在射程上也远远的超出叛军手中的家伙,新军士兵还在叛军射程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步枪对城墙上的叛军开始射击,这让大部分还手拿着弓箭的叛军一点办法的没有,,这时候还能对新军构成伤害的就是那些火炮了,可火炮在遭到新军炮火的专门照顾后,残余的已经很少。 叛军士兵在军官的监督下,冒着机枪制造出来的火网,拼命的添装火药,对新军发起炮火阻击,新军在局部地区也不断的出现伤亡。 城墙的伤亡还在继续,周师爷补充上去的新梯队很快就遭到巨大的伤亡,周师爷赶紧又派部队上城墙,希望在新军靠近后能给以一定的打击。 就在周师爷做好新的防御准备,就等新军靠近的时候,新军却突然全线撤退了,而且退的很坚决。 第一章 底线 鬼子六及其从属被消灭在北京城一带,宣布了国内战争告一段落,南方的曾国藩一向以朝廷正臣自居,他所代表的势力是绝对不会与杨一代表的皇帝对抗性的,而太平天国的残余石达开虽然仍拥兵数十万,但被新军和湘军死死地压缩在武昌和南昌这两座城市内,北京战事一了,杨一就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南方。 南方实在有太多事情让杨一牵挂,石达开的部队收编的问题,沈家的问题,还有南方沿海工厂往内地迁移的事情,西方列强的新一轮侵略迫在眉睫,杨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一队快马出北京朝南而去,领头的正是当朝重臣杨一,做别了留守北京的张键和聂士成,杨一带上几十个警卫,立刻南下,临别前和兰儿告别的一幕却历历在目。 “如今天下初定,南方乃国家税赋重地,也是洋人攻打的首选目标,我不得不南下。” “你就这样走了,那北京怎么办?”“没事,我都交待好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和张键他们商量着办,有胆敢捣乱的,杀了就是,这天下就是要大乱之后才能大治,该什么做我都交待好下面的人了,你只管安心地当你的太后就是。” 临别前的兰儿一点都没有历史慈禧的风范,历史那个乾纲独断、心狠手辣的慈禧已经成了一个缠绵的小妇人,想的只是如何与自己的男人多一些缠绵的时光,可南方的一切又是这么的紧急,不由杨一来得半分犹豫。 马队一路南下,沿途早以备好代用的马匹,随身保卫杨一的是余薪和赵本初俩,这两位出自沈家的武林好手,如今以彻底成为杨一的人,余薪和赵本初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通州城内,杨一和张键把他们两人叫进去说话的情景。 “两位先生,有一个问题我必须确认,你们二位出自沈家,我想知道,你们今后是忠于沈家还是忠于我杨一。” 杨一一改往日和善的笑脸,严肃地问两人,就连一旁的张键神情也显得格外郑重。 “大人,您和沈家不是一家嘛?我们忠于任何一家都应该不是问题吧,都一样是为你当差。” 余薪小心翼翼地看着杨一面部表情的变化,轻声地回答杨一的问题。 杨一冷冷地一笑道:“这个问题很严肃,沈家是沈家,我是我,不可以混为一谈,现在我需要的是你们一个准话,我相信你们会如实回答,我也不逼你们效忠我,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只效忠沈家,但这样你们就得离开我,我不想自己的身边还有别人的耳目。 两位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杨一说的是什么意思,杨一说的没错,也没冤枉他们,他们身上的确肩负着沈家赋予的另一项秘密的任务,表面上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问杨一和沈家传递情报,同时还要保护杨一的安全,但暗地里他们还负责监视杨一的一举一动,定期把杨一的情况向沈清霜做详细的汇报,他们所做的一切,杨一早就有所察觉,并通过其他的渠道得以证实,杨一之所以一直没揭破,主要是时机没到,另外杨一也想争取这两个人的绝对忠诚,余薪和赵本初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杨一。 一直以来,杨一对他们的尊重和器重,是他们以前在沈家所没有得到的,沈家充其量把他们当成了两个奴才,当年由于各种原因,他们卖身进了沈家,沈清霜把他们派到杨一身边后,他们渐渐地被杨一所具有的人格魅力所打动,内心的深处已经把杨一当成自己的主子,只是由于以前和沈家的关系摆在那,使他们有所顾忌,如今杨一要求他们绝对的忠诚,这就意味着,他们一旦答应,今后就与沈家不能再有任何瓜葛,以他们对杨一的了解,知道杨一一定会把他们当成最心腹的人来看待。 思之再三,两人通过眼神交流一番后,终于痛下决心,反正当初沈清霜让他们两人跟着杨一的时候交待过,绝对要服从杨一,这就是说他们已经是杨一的人了,杨一要求他们绝对真理的忠诚,也是无可厚非的,一番心里斗争后,余薪上前回答杨一道:“如果大人信得过我们,那请大人放心,我们的忠诚绝对没有问题。” 士为知己者死,通过这些年的相处,他们认为杨一就是他们的知己,跟着杨一绝对没有错。 杭州城依旧是一派繁华的景象,再一次回到杭州的胡雪岩,心境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通州离开的时候,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在几个士兵的陪伴下一路南下,胡雪岩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有一种被押送回乡的感觉,归来的路线并不是走水路,而是做的陆路,通州城外的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载着胡雪岩一路马不停蹄的南下,一路南下,胡雪岩心灰意冷,估摸着自己时日无多了,十天的旅途劳顿后,胡雪岩意外的南京城里谒见了新军在南方的最高军事领导—刘铭传,而不是胡雪岩预计中的沈家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胡雪岩把杨一的信件交给了刘铭传,石达开同意投降后,杨一让刘铭传留下大部分部队在鹰潭继续监视,而刘铭传本人被封为两江总督,坐镇南京。 刘铭传看了杨一的信件后,立刻调集兵马,秘密地带着胡雪岩来到杭州,杭州城防都是由新军把守,刘铭传他们进城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看到刘铭传的举动,胡雪岩这才明白,杨一是要对沈家的人下手了,压抑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尽,早春二月,春寒料峭,但胡雪岩的心却是火热的,胡雪岩头一次发现,这世界上还是有公道的,尽管他以前也相信,但从没见到过,杨一在给刘铭传的信上说了什么胡雪岩不敢妄自猜度,但胡雪岩知道一定是杨一授意刘铭传对沈家动手了。 杭州知府唐建慧最近过地很惬意,自打和沈家的娘舅拜了把子后,双方是兄弟相称,平时在官场上,只要提起自己是沈家娘舅的把兄弟,不论大小官员,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说话也客气许多,在唐建慧看来,只要靠紧了沈家,今后自己在官场上的飞黄腾达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且不说官场上的好处,但说沈家给自己的辛苦银子,那就十分可观,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在官场上唐建慧还算清廉的,除了沈家给的好处,平时唐建慧也没有从别的地方乱拿银子,沈家的银子唐建慧拿起来放心,正如他的兄弟沈家的娘舅说的那样,凡事有沈家抗着,挨不到他的头上来。 沈家那位娘舅是沈家老夫人嫡亲的堂兄弟,唤作罗严,原本也是个破落家庭的出身,沾了沈家的光彩后,沈家夫人照顾他,出资在杭州开了个钱庄,让罗严在这主事,由于他和沈家夫人是近亲,加上沈家老夫人在家里能做主,罗严逐渐成为了沈家在杭州的代表,初到杭州的时候,罗严在生意场上还算规矩,但时间一长,就发现沈家的名头在生意场上十分吃香,就连官场上的人物也对他格外亲近,沈家在杭州的一切事务,官府绝对是不来过问的,不但不过问,还给以了一切的方便,时间一长,罗严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加之他了解到,沈家现在在许多行业做的基本是垄断的生意,有了杨一这样的一个关系,沈家的其他人也是为所欲为,垄断带来的巨大利润对罗严的**是巨大的,要想在沈家的领导层中占据一席之地,罗严是没有指望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利用沈家的能量,为自己多捞点钱,为今后的日子打算。 有了这些想法,罗严开始到处打着沈家的旗号,四处为自己弄好处,阜康钱庄在生意上一直不错,罗严早就想弄到手,开始想把阜康买下来,但遭到阜康东家的拒绝,也不是阜康东家想得罪罗严,只是罗严开出的价格几乎就是在抢阜康钱庄,人家怎么可能答应,遭到拒绝的罗严还不死心,边窜通知府唐建慧,给阜康的东家罗织罪名,下了大牢,秋后就斩了脑袋,阜康钱庄就这样落到了罗严的手里,事情办成后,罗严给了知府唐建慧很大一笔好处,还结拜了把子,事情过去了小半年,听说阜康以前的一个伙计一直在到处喊冤,但最近也没了音迅,估计是四处碰壁后也就作罢了,罗严和唐建慧也没放在心上,估计他也翻不了天,罗严和唐建慧在杭州城里过着舒心的日子,一点也没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他们张开。 沈清霜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总觉得有一些不安,自打把胡雪岩打发到北京去,沈清霜的心里就一直犯嘀咕,沈家和杨一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这一点沈清霜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清霜一向都把沈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当初选择杨一做为自己的男人,除了杨一的优秀之外,更多的是沈清霜看中了杨一的利用价值,这一点沈清霜和沈蝶衣不一样,在嫁给杨一之前,是沈清霜说服了自己的母亲,要不以沈家当时的财力和势力,怎么可能统一把两个女儿嫁给杨一,沈清霜的一身冷静和理智且心思深沉,这都是沈家夫人和姐姐们信任沈清霜的根源,沈清霜在家里说话一向也是管用的,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沈家的各位没有认真的阻拦沈家姐妹和杨一的婚事,他们都相信沈清霜的眼光。 不能说沈清霜不爱杨一,只是沈清霜对杨一的感情还不足以让沈清霜忘却沈家的利益,嫁给杨一后,沈清霜在杨一的事业上给以杨一许多帮助,同时也为沈家换来了巨大的利益,这段时间是沈家和杨一的蜜月时期,随着杨一对全国的不断控制,沈家的作为和杨一的治国之道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的地方,沈清霜把胡雪岩打发到北京去告状,就是在试探杨一对沈家容忍的底线,就是沈清霜迫切相知道的,只有知道杨一的底线,沈清霜才能做出相对应的对策,沈家的今后离不开杨一,这点沈清霜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杨一势力的进一步发展,也离不开沈家在财力上的支持,这一点沈清霜也同样有自信。 北京不断地传来好消息,鬼子六奕忻被灭,天下慢慢地落入杨一的掌握之中,沈清霜面对这些情报,心里却日益的不安,杨一到底会怎么处理沈家娘舅的事情,为什么情报里只是说杨一打发胡雪岩回了南方,也没有提到杨一的态度,更没提杨一怎么处理胡雪岩,这一切都是沈清霜不安的原因,也许是自己多疑了,沈清霜这样告诉自己,但隐隐之中在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不断的提醒自己,杨一会怎么处理和沈家的关系,这一点沈清霜一点底都没有,把胡雪岩放去北京告状,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沈清霜也没底,在这件事情上,沈清霜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 华灯初上,杭州城内在暮色的稍事平静后很快又热闹起来,翠仙楼上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曲调,一群年轻漂亮的青楼女子正围坐在两位男子的身边,极力地在奉承和伺候他们,酒桌上有美酒佳肴,一旁有歌妓在弹唱极度暧昧的曲调,地上铺着地毯,众人席地而坐,席间两男左拥右抱,两手不断落在身边女子**的部位,女子们不断地娇笑着躲闪着,不停地往他们嘴里灌酒,两位男子明显是欢场老手,避开女子们的劝酒,双手直奔主题,在众女的目光之中,其中一个干脆就把一位女子压倒在地上,撤开女子的衣服,不断地用手袭扰着那地上的女子,另一个男子在一旁看的开心不断地叫好,双手也没闲着,把身边的一个女子摸得象水蛇一般地扭动着腰身,场面混乱之极,席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知府唐建慧和沈家娘舅罗严,今天晚上罗严在这杭州第一的青楼翠仙楼宴请他的把兄弟知府唐建慧。 按倒女子的就是沈家的娘舅罗严,被按倒在地的是一位清涫人,几杯美酒下肚,兴致极高的罗严这就要给这清涫人现场**,女子娇小的身躯在地上扭动着,嘴里哀求着罗严要温柔点,地上的女子年轻美好的身子已经完**露在罗严的面前,罗严也撩起长袍,脱去下衣,一边的几个女子七手八脚地帮着罗严按着那女子的手脚,箭在弦上如何能不发。 “啪啪啪”一阵掌声把在座的众人都惊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拍着手笑道:“好精彩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精彩,实在是精彩,继续啊,别在意我。” 来人也不理会唐建慧和罗严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酒席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道:“好酒,很久没喝过这样上等的女儿红了。” 罗严此时正要翻身上马,被人拢了好事,先是惊诧,后是恼怒,气急败坏地叫骂道:“你是谁?竟敢在这里捣乱,你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谁?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对,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乱棍打出去。” 唐建慧也觉得兴致大坏,也喊了起来。 两人连喊数声,也不见下面有人上来,罗严不甘心地从那女子身上爬起来,恼火地喊道:“老鸨,你她妈的给我滚出来,竟敢放人来给大爷我捣乱,你是不是不想在杭州城混了。” 这时候唐建慧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来的时候几个下人都在楼下候着呢,怎么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难道真得要出事?可这杭州城是自己的地盘,又能出什么事情?唐建慧正纳闷呢,门口传来一声低吼:“进去吧”真的滚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这翠仙楼的老鸨,唐建慧感觉到不妙,这酒一下子醒了,来人到底是谁,唐建慧不认识,可就冲人家的派头,唐建慧知道来头不小,可这江浙一带的达官贵人,除了新上任的刘铭传,其他的唐建慧都认识,想到这里,唐建慧突然打了个冷颤,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暗自思衬道:难道真的是总督刘铭传,唐建慧还在琢磨着呢,罗严又嚷上了:“妈的,人都死哪去了”说着,指着滚进来的老鸨骂道:“你个老婊子,竟然让人进来坏了大爷的兴致,我打死你。” 说着摇晃着喝多了的身躯,上前就踹了老鸨几脚,老鸨不停地喊着救命,不断地给罗严磕头,踹完老鸨,罗严又来到那人的面前,指着那人的鼻子道:“小子识相的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有你受的。” 罗严只顾着自己说话,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把兄弟唐建慧已经站了起来,两脚不停地打着哆嗦,还不停地用眼神暗示自己。 “啪!”的一声,罗严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肥大的身躯转了几个圈子后找不着方向,人也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板上。 “来人,给我把奸商罗严和贪官唐建慧拿下。” 来人一声怒喝,门口涌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端着家伙就冲了进来,三两下就把罗严和唐建慧按倒,捆了个结实,这一下罗严的酒彻底醒了,嘴里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子是杨一杨大人家夫人的娘舅,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难道不怕杨大人杀你们的头么?”平时只要罗严把杨一的名头抬出来,凡是当官的没有不给面子的,这一次罗严又故伎重演,没想到来人不为所动,依旧是牢牢地捆着他。 唐建慧彻底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扑通给来人跪下,不住地磕头道:“刘大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杨一大人的面子上,您就饶罗老板失礼之处吧?”还真让唐建慧猜对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江总督刘铭传。 刘铭传冷冷地对唐建慧说道:“该死的东西,杨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吗?来人,给我掌嘴20。” 说完之后,按着唐建慧的士兵猛的把他拉起来,一顿巴掌打了过来,打得唐建慧嘴角流血。 唐建慧挣扎着给刘铭传跪下道:“刘大人,下官该死,冒犯了杨大人的名讳和您的虎威,求您好开恩啊。” 看着唐建慧的丑态,罗严气急败坏地说道:“别求他,等杨一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的。” 刘铭传不理会罗严,对着唐建慧冷冷的笑道:“您小子官不大,眼睛还?炊荆?献泳褪橇趺???缃裾?欠盍搜畲笕说氖众停?茨媚忝堑摹!绷趺??低昕戳讼侣扪希?詹呕怪焊咂?锏穆扪咸?肆趺??庖环?昂螅?15叹吞比碓诘厣希?趺??缸怕扪喜恍嫉匦Φ溃骸澳憔驼獾愠鱿?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等候杨大人的处理。” 刘铭传带兵进城,一夜之间,拿下了杭州知府唐建慧和罗严,把罗严和唐建慧家也给抄了,一夜之间杭州城内混的最好的两个人都被抓,顿时就轰动了全城,老百姓纷纷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些遭了罗严祸害的生意人在暗地里不住的叫好,他们也只敢在暗地里叫好,杭州城里议论纷纷,毕竟罗严是沈家的娘舅,这会怎么处理还真不知道呢?杭州离上海很近,快马也就只要半天的工夫就能赶到,第二天的中午,沈清霜正在屋子里检查账目呢,沈家的人就慌慌张张地来给沈清霜报信,接到报信的沈清霜彻底被激怒了,刘铭传怎么这么大胆,竟敢私自对自己的娘舅下手,沈清霜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回杭州去,临行前沈清霜去了趟已经迁至上海的沈家,想先听听家里人的意见。 一进家门,沈清霜就听见里面传来沈老夫人的哭泣声,不用看,一定是老妈在为娘舅担心呢。 果然,进了客厅就看见老夫人在哭念道:“我可怜的弟弟啊,我罗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了,你要出了点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向死去的罗家祖宗交代哦!”沈家的客厅里一片愁去惨淡,两个姐姐和姐夫坐在一边拼命地劝老夫人,沈老爷也只能在一边干瞪眼,两位如夫人抱着沈家的两个男丁,也帮不上忙,也许是沈老夫人的哭泣太悲惨了,一会的功夫两个小少爷也跟着哭了起来,更弄得大家一阵忙乱。 看见沈清霜进来,沈夫人的哭泣对象立刻就变成的沈清霜:“二妞啊(沈清霜的小名),你得给你舅舅做主啊,刘铭传把他给抓了起来,还说要杀头啊。” 沈清霜听得心里一惊,刘刘铭传抓罗严,也许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也未必,别人沈清霜倒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这刘铭传是当年和杨一一起从庐州起兵的,是新军里的老人了,数次和杨一一起从死人堆里打过滚,添过血的,在新军里威望极高,刘铭传还和杨一是连襟,这更让杨一看重几分,刘铭传插手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姨妹子二丫?利用自己娘舅的事情老打压沈家姐妹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好为二丫日后的扶正做准备?沈清霜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杨一的几位夫人里,也就沈家姐妹和二丫出身好,齐横波他们三个出身风尘,应该对二丫构不成威胁,看来也只有是这个原因了,人都是自私的,沈清霜暗自感叹,想不到平时里老实巴交的二丫居然也这么有心眼,看起来一付什么都不争不闹的样子,暗地里却给自己姐妹来这手,沈清霜认为,刘铭传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受了二丫的鼓动,要不刘铭传怎么想起来给自己的娘舅下手来着?沈清霜想到这里,心情倒好了许多,在她看来,如果刘铭传真的是为了二丫来对付沈家,事情倒也不难办,只要自己逼着刘铭传暂时不动娘舅,等杨一回来,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 想到这里,沈清霜,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沈夫人,让她放宽心,沈家众人见沈清霜分析的有道理,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只要不是杨一要对付沈家,应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千辛万苦的安顿好老妈,沈清霜这才有空来捋顺这件事情的经过,一定是二丫把胡雪岩告状的事情告诉了刘铭传,刘铭传便借着这事情来大做文章。 沈清霜前脚到家,沈蝶衣后脚也跟了回来,两位杨夫人商议了好久,都认为这事情应该和杨一没有直接的关系,杨一现在还在北京忙着收拾局面呢,根本不可能回来,商议的结果是两人决定一起去杭州,找刘铭传算账,让刘铭传也知道沈家不是好惹的。 在家里住上一宿,第二天一早沈清霜和沈蝶衣也就踏上了去杭州的路程,经过半天的路程,在杭州知府的衙门里,沈家姐妹看见了她们要找的目标,两江总督刘铭传,见着了刘铭传,两姐妹也不客气,直接就奔主题而来。 “刘大人,刘铭传!”沈蝶衣首先发难:“您好倒是说说看,凭什么把我们娘舅抓了起来。” 对于两位夫人的到来,刘铭传有足够的准备,但在杨一信里交待过,杨一没到杭州,一切都不能揭破,所以刘铭传也只能打着马虎道:“这个嘛,两位夫人莫要着急,有人来向本总督告状,所以本总督也是例行公事。” 刘铭传这样一说,沈家姐妹的心算是完全放了下来,接下来沈家姐妹要求刘铭传一定要等杨一回来才能开堂审问自己的娘舅,刘铭传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勉强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沈家姐妹便派人给上海的老娘报了喜讯,还到大牢里去看了下自己的娘舅罗严,请他宽心,一切有他们姐妹担着,有了沈家姐妹的出面,罗严在牢里过得还真滋润,顿顿好酒好菜,住的也宽敞干净,罗严也不断地向其他人吹嘘,自己的事不是就可以得到解决。 三天很快过去了,杨一和手下也赶到了杭州城,杨一也不着急和刘铭传会面,而是写了封信让人送给刘铭传,让他开堂审理罗严和唐建慧。 刘铭传收到杨一的信件,第二天一早就把罗严和唐建慧提上了大堂,这就要审问他们所犯下的事情,沈家姐妹早就在刘铭传周围步下了探子,刘铭传开堂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沈家姐妹的耳朵了,两人一边骂刘铭传不厚道,一边赶紧赶到衙门,她们到要看看,刘铭传是怎么样审问自家的娘舅。 杭州城里到处贴满了告示,总督刘铭传大人要在杭州知府衙门开堂审问罗严和唐建慧,号召市民们都来观看,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被审的一个是当今权势最大的杨一大人的亲戚,一个是现任杭州知府,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大事,这样的热闹百姓们当然是要看的,还没升堂,这衙门口早就连围满了围观的百姓,杨一也一早就穿了普通人的衣服,混到人群里,打算看看事情到底是朝哪方面发展,看看沈家姐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面对衙门口的人群,沈家姐妹也有些慌了,沈家姐妹见刘铭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知道刘铭传今天是不打算善了啦,人群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沈家姐妹张望了一下,就没再看见了,心慌意乱的沈清霜也担心自己的娘舅,一时也没想起来那人是谁,也就算了。 沈清霜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拖到杨一回来,事情就应该有缓转的余地,沈家姐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责问刘铭传为什么不按照事先说好的,等杨一回来再审问的事情,只好坐在一边,看刘铭传审理这个案子。 审问开始,罗严和唐建慧早就窜通过口供,一口咬定他们没有对阜康钱庄做什么手脚,刘铭传也是有备而来,一件件证据被呈上公堂,在抄家过程中,阜康钱庄的账本,罗严家里的账本,还有唐建慧家里抄出的大批银两,还有许多人证,都能证明罗严与唐建慧有罪,事情的发展令沈家姐妹感到措手不及,这大堂之上,本来就没有说话的余地,要不是刘铭传给面子,她们连坐在一边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在证据面前,也不由得罗严和唐建慧不认罪,刘铭传当场宣布,定两人的死罪,不日处决。 看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对自己的娘舅不利,沈家姐妹再也坐不住了,沈清霜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站起来哆嗦着问刘铭传:“刘大人,你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都是你一手炮制,用来陷害好人的,我问你,是谁让你开堂审问的,你不是答应我们,等杨大人回来再审问的吗?现在你就审问,我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刘铭传正要回答沈清霜的责问,门处传来一个沈清霜熟悉的声音:“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沈清霜定眼一看,一个头带斗笠的汉子站在人群里说话,大堂上在审案子,下边的百姓都不敢说话,所以这个汉子一说话就显得格外醒目,这正是沈清霜刚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汉子分开人群,慢慢地来到堂上,缓缓地摘下了斗笠,众士兵一见此人,立刻都猛得立正敬礼,沈清霜和沈蝶衣早就猜出来,这人正是她们的丈夫杨一。 “大人好”在刘铭传的带领下,众兵将纷纷行礼问好,杨一也微笑地给众人回礼,围观的百姓没想到传说中的杨一杨大人刚才就和他们一样站在外面听审,一个个都兴奋得跌倒在地,口呼“草民等杨大人请安了。” 估计今天晚上这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他们和杨一大人一起听审的事情了,n多年后,这些当年在杭州知府衙门门口听审的百姓还得意地对他们的后人说:“想当年,我们和本朝的中兴名臣杨一杨大人曾经一起在杭州衙门外听审……”杨一的突然出现,让沈家姐妹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杨一的安排,两人怨恨地看着杨一,等待着杨一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时候衙门外的百姓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欢呼,百姓们都呼喊着道:“杨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啊。” 最后欢呼声演变成统一的口号:“杨青天啊!”杨一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等众人平静下来,这才走到罗严和唐建慧的面前道:“你们认罪吗?”这时候罗严和唐建慧早就瘫软如泥一般,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狡辩,都捣蒜般地磕头求饶,杨一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沈家姐妹哀怨的目光,这才说道:“杭州知府唐建慧,奸商罗严,为一已之私利,私相授受,罗织罪名,害人性命,谋人家产,罪不可恕,知府唐建慧,知法犯法,假公济私判处死刑,三日后问斩,奸商罗严”杨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沈家姐妹紧张的眼神,心里不由叹气,这才继续说到:“罗严,念你在杭州为军队筹集粮草,也算为朝廷立功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发配你到新疆伊犁,今生不得返回中原。” 杨一总算把话说完了,沈家姐妹的一颗心也放下了许多,杨一还是给了他们的面子的,毕竟没有杀自己的娘舅,这也算给了沈家的一个交待吧?一直以来,杨一也对今后如何处理与沈家的关系感到了为难,今天总算是给了答案,杨一把目光投到了沈清霜的脸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好强的女人,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后,沈清霜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杨一的意思沈清霜明白,沈清霜不是要试探杨一的底线吗?现在杨一已经给出明确的答复,那就是沈家的人不管怎么闹腾,只要不是造反,都可以不杀,但对闹腾的人杨一也清楚地给出警告,那就是让他远远地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这就是杨一的底线。 轰动全城的审问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杨一宣布把阜康钱庄归还给原来东家的后人,三天后,菜市口一刀砍下了唐建慧的脑袋,沈家娘舅罗严也踏上了西去的路途,送别自己的娘舅后,沈家姐妹也回到了上海,继续做他们的杨夫人,只是在她们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隔阂,对于这样的结果,沈清霜也算勉强能够接受,毕竟杨一的做法并没有伤及沈家的筋骨,只是沈蝶衣从杭州杨一突然出现后就一直默默不语,表现得有点失常,回到上海后也还是继续保持沉默,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经此一事,沈家和杨一的亲密关系也达到了历史的最低点,沈家的其他子弟再做起事情来也多了几分小心,没有了以前的飞扬跋扈,杨一也基本达到了目的。 接下来的事情很多,至今还盘踞在武昌的石达开,江浙一带工厂的内迁动员,都等着杨一处理,还有一件事情是杨一没有料到的,那就是那天在听审的人群里,还在一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在场,就在杨一处理完沈家事情的几天后,这位人物终于登门拜访,杨一又一位得力助手终于登场亮相,这位人物不是别人,正是来自湖南的左宗棠是也,左宗棠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江浙一带考察杨一推行的新经济政策,在考察了众多地方后,这位历史名臣终于为杨一的举措所感动,也找到了一条富国强兵的可行之路。 第二章 左宗棠 早在石达开被逼向新军投降之时,左宗棠就离开了湖南,开始了他考察江浙新政的旅途。 一路走来,进入左宗棠眼睛里的是连年的战乱留下的破败。 湖南如此,江西如此,沿途到处可见荒芜的农田和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村落。 湖南是不必说了,湖南左宗棠再了解不过了,江西境内就连鹰潭、上饶这样的交通枢纽都十室九空,少见人烟,鹰潭城内见的最多的是新军士兵,普通百姓少的可怜,仔细打听才知道,百姓们都跑道浙江去避难了,一路辛苦跋涉,左宗棠终于进入浙江境内,沿途一直在听说浙江好,百姓逃到浙江基本不会被饿死,身体好的没准还能捞上个活干干,养活一家几口子还凑合,左宗棠一直迷惑,浙江在新政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得好好了解清楚。 左宗棠进入浙江时以近年底,按道理应该回家去和老婆孩子过上一个团圆年了,可才高志大,一心寻求救国、报国之路的左宗棠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继续他的考察,留在了浙江。 进入浙江后,给左宗棠最初的印象就是农民精神状态,在浙江境内一路缓缓行来,左宗棠听到的都是轻徭役,减赋税这些话,农民从新政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没事就夸杨一,说杨一的好处,浙南土地少,剩余劳动力较多,这在湖南许多地方也存在这样的情况,可左宗棠在浙江听说的是无数精壮的劳动力涌入城市里的工厂做工,据说收入比种田还强许多,中国历来以农业为本,是个农业大国,解决农民的吃饭工作问题就解决了国家一大半的问题,太平天国为什么会造反,造反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响应,说白了就是百姓没活路了,左宗棠博学多才,学贯古今,他清楚的知道,历史任何朝代被颠覆,其起因都是农民问题没解决好,在农村左宗棠还发现了一些身份奇特的人,和些人被当地农民称为工作组,他们在农村是杨一委派下来监督和执行新政的代表,这些人虽说是官府派下来的,但在百姓中口碑很好,都说他们从不骚谣百姓,不占不拿百姓好处,平时在百姓家吃点家常饭菜也是要给钱的,左宗棠不明白,杨一是怎么训练出这些人的?杨一是靠什么来保证这些人的廉洁。 新政给浙江经济带来的好处是眼见的,农民虽说还算不上富足,但也没有发现极度贫困,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情况,这和江西湖南境内的饿桴千里,百姓凄苦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应该说一直在杨一治下的江浙两地,其经济状况的良好程度是全国其他省份没办法比的,在湖南,这全国其他地方,农民往往被沉重的地租和税赋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在浙江,左宗棠发现农民的地租低的可怜,每年只要拿出三成但是收获就能应付完地租和税赋,问及地主们怎么能同意如此低的地租,老百姓总是骄傲的告诉他“不低怎么行,杨大人的规矩定在那呢。” 左宗棠又问:“那地主不得闹翻天了?”回答同样让他吃惊“他们闹什么?开心不得了呢,杨大人让他们进城办工厂,头三年免交一切税赋,听说钱庄还有优惠的贷款政策?”左宗棠就纳闷了,这些泥腿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看起来都怎么都不象有文化的人,后来在村口地茶馆发现每天都有一个老夫子在那给大家念一种叫“报纸”的东西,上面什么新鲜事都有。 衢州,左宗棠在浙江省内遇见的第一个城市,城市不大,但其位于连接江西的官道之上,战略地位和交通地位显要,这衢州,左宗棠见到了传说中的机器作坊,轰鸣的机器高速的运转,织出来的布又好又快,这比起以前左宗棠看见的农家手工织布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不仅如此,还其他各种机器作坊也是左宗棠感到新鲜的,比如碾米之类的机器就让左宗棠感到很希奇。 越往浙江深处走,给左宗棠带来的惊喜就跟多,工厂越盖越大,道路越修越好,好不断的能看见许多红毛发绿眼睛的洋人在城市中出现,还有许多学校,教书的老师不是一般私塾里的夫子,教的也不是孔孟文章,学校的规模很大,上课的都是些洋人,据说教的都是西方的什么“科学”,学校里的学生还学洋人的什么鸟语,好奇的左宗棠向旁人打听:“这些孩子学这些东西能有用吗?”结果遭到别人鄙视的目光和不懈的回答“怎么能没用?没用我们杨大人能办这样的学校吗?不用说,你是外乡来的,我不怪你,你去打听打听,这学校里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早就被附近工厂里预定好的了?普通人家的父母都盼着孩子能进这样的学校呢?只可惜进这样的学校难啊,还要考试,我们家三娃子靠了两年才考上的。” 说着那回答的人得意的挺了挺胸部,好像坐在学校里上课的是他本人一般。 终于来到杭州,这个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城市,在新政的作用下焕发出更年轻的光彩,整齐的街道,繁华的市面,涌动的人潮,这在其他地方左宗棠是根本不敢想像的,更令左宗棠奇怪的是,杨一颁布了一条奇怪的政令,那就是在杭州城六十里地内,严禁开办工厂,西湖周边一百里内除了不能办工厂,还禁止砍伐树木,这是什么政令?左宗棠私下打听才知道,杨一把这叫什么保护西湖的环境,真不知道杨一哪来的这么多新鲜玩意?更让左宗棠吃惊的还在后头,杭州城内一些马路出奇的平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铺成的,还经常看见一些洋人拿着奇怪的尺子在那又量又算的,上前一问,这些洋人居然还能说简单的汉语,洋人告诉左宗棠,这些工作叫测量,很快左宗棠就知道那些平整的马路是怎么来的了,工人们在洋人的指挥下,又水、沙子、细石块、和上水和一种颜色奇怪的粉末混在一起,然后倒在路上,趁着这些混合物湿软的时候弄平,几天后左宗棠再来看,发现晒开后的混合物已经变成平整的马路,这一切看的左宗棠不由吱吱称奇,再向洋人打听那些粉末是什么的时候,左宗棠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水泥。 在杭州城里左宗棠每天都有新的发现,白天左宗棠四处考察,晚上回到客栈里把白天看见的一切用笔记录下来,他要拿回去和曾国藩分享,左宗棠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在要鼓动两湖总督曾国藩向江浙一样推行新政,在杭州,左宗棠已经能够习惯了每天看那种叫“报纸”的东西,这东西和以前朝廷的邸报很相似,只是印刷看起来更精美,上面除了国内新发生的大事,还有一种叫“广告”的文章,通过报纸,左宗棠了解到杨一正统帅大军在北京围剿叛乱的奕忻,唯一令左宗棠不满意的是,报纸这东西居然谁都可以买的到看的到,不象邸报,只能是朝廷官员才能看见,左宗棠一直认为,普通百姓知道老实做事就行,天下大事知道多了早晚要坏事,也不知道杨一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以后见到杨一一定要问个明白。 就在左宗棠基本结束在浙江的考察,打算返回湖南的时候,杭州城里传开努力有见大事,江南首富沈家在杭州的头号任务罗严和杭州知府被两江总督刘铭传拿下了,还要公开审判,这倒是新鲜事,来到浙江后,沈家和杨一地密切关系左宗棠是早就有所耳闻的,刘铭传不是杨一的人吗?怎么会找沈家的麻烦?这倒是要看看,看看刘铭传是这样处理的,看看他能不能公正的处理。 站在人群里听审的左宗棠敏锐的发现了两位沈家的女儿杨一的夫人也来旁听了,心中不由替刘铭传捏了把汗,如今官场黑暗,相互倾轧刘铭传在这事情上处理不好,一旦把杨一得罪了,今后的前途堪忧是可以预见的,想到这些,左宗棠不由得佩服刘铭传的勇气。 当沈清霜站出来替自己的娘舅说话,责问刘铭传的时候,左宗棠终于看见了自己仰慕以久的人物,新军的创始人和统帅杨一,别人都在听杨一处理案子的时候,左宗棠的心情切一直没有能平静下来,没想到杨一是如此年轻,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没想到杨一能向沈家下手,审判的结果左宗棠虽然觉得对罗严的判罚略微轻了,到考虑到在如今着世道之下,杨一能做到大义灭亲,当着两位夫人的面将罗严发配到新疆,在左宗棠看来已经做的很公正了,抬眼看看如今的官场,当官的亲人犯法包庇就不用说了,倒打一耙的事情拿多了去了。 如今的左宗棠不过是湖南巡抚下的一介幕僚,在官场上还不过是个小人物,想见杨一是很困难的,左宗棠在权衡了三天后,还是决定打着湖南巡抚的旗号去求见杨一。 左宗棠求见杨一的时候,杨一正和刘铭传、胡雪岩一起,胡雪岩这时候出现在这,是来拜谢杨一的,反正一直就和刘铭传呆在这衙门内,见杨一倒也方便,千里进京告状的胡雪岩又一次见到杨一的时候,激动的一拜到底,东家的冤仇得报,自己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想起告状以来,四处碰壁,冷眼嘲讽自不必说,恶狗追咬也是时有发生,种种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胡雪岩喊一声“杨大人啊”之后便长跪不起,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趴在地上无声的抽泣。 杨一赶紧把这位日后的财神爷扶起来,按旧社会的迷信说法,这胡雪岩很可能是财神爷投胎的,可不敢受他的长跪,免得折寿。 杨一笑着扶起胡雪岩道:“雪岩不必如此,维护法纪的公正,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杨一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只是别人不注意没有察觉罢了,这罗严的处理上杨一是有些愧疚的,可杨一没有办法啊,如今的局势还不允许杨一和沈家彻底决裂,两家也不可能决裂,沈家在工商界的影响太大,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杨一在财力上的巨大助力,今后双方互相依存的关系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改变的,对沈家杨一也只能采取引导和一定的处罚的办法来斧正了,杨一也希望沈家姐妹能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毕竟国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是广大国民百姓的,任何一个家天下在如今的历史潮流面前都是很难长久的。 待胡雪岩抹去脸上的泪痕,杨一这才问胡雪岩道:“我观雪岩兄器宇不凡,应该不是平凡的角色,不知道今后雪岩兄有什么打算?”胡雪岩一听杨一如此称呼他,连忙把头摇的跟货郎鼓似得道:“大人如此称呼草民,这岂不是要折杀草民么?胡雪岩虽然读书不多,这礼还是懂的。” 说着又要给杨一跪下。 杨一赶紧把胡雪岩拦着,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这套未来人的做派在如今这世道看来的确是很难行的通,如今自己位高权重,平日自己让身边的人都别给自己磕头,这胡雪岩看来是很难一事让他改过来了。 一边的刘铭传笑着说道:“我说胡雪岩,你就别跟我们先生来这套俗礼了,你是不知道,先生平日里最烦这个,没看见这府里的下人见了先生都也只是鞠躬而已吗?你啊私底下就别太客气了,先生这样称呼你,是敬重你的为人。” 说着刘铭传看了看杨一又道:“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杨一笑道:“省三长学问了,雪岩兄乃仗义之人,千里进京只为自己过去的东家讨的公道,这样的义举古往今来也不多见,我杨一很是敬重。” 说着杨一又对胡雪岩道:“今后大家私底下就兄弟相称,外头你想怎么叫,我也不拦你。” 杨一这番话胡雪岩半天也没消化的了,正在犹豫呢,杨一已经一把把胡雪岩按到座位上了。 杨一继续问胡雪岩道:“说说看,今后雪岩你有什么打算?”杨一这次去掉了一个兄字,这无形中让胡雪岩听起来自在许多,胡雪岩连忙回答道:“大人把阜康钱庄还给了东家的后人,他们都很感激我做的一切,想把阜康的股份分一半给我,并让我全权负责阜康的事物,东家的遗孀和孩子太小,我想,做人施恩不图报,我要是要了她的股份,就显得自己太下作了,如果只是给东家做掌柜的,我倒还可以接受。” 杨一稍微沉吟一番后笑着说道:“以雪岩对东家的恩情,拿他一半股份本也不为过,只是这样就有悖雪岩做人的宗旨,我看这样好了,雪岩你还是按你东家说的去做。” 杨一这话一说出来,胡雪岩就有些急了,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一用手势压了回去,杨一继续说道:“雪岩先别急,容我把话说完,你除了按东家的意思去做,另外你去筹办一个商行,我把前方部队的军用物资的采购这一买卖交一部分给你来做,资金有问题的话暂时可以先付钱,后交货,等以后雪岩的生意做大了,我求你的时候还多了去了。” 杨一这一番话把个胡雪岩说的半天没动静,光在那激动了,军用物资的采购,这是一笔多稳定和巨大的买卖啊,而且还能先付钱,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买卖,自己一个普通钱庄的跑街,怎么就被杨一如此看重,胡雪岩万万想不明白,他哪知道杨一是来自未来的人,对自己这个红顶商人的能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才敢放心的扶植他,其实杨一心里还存着点私心,那就是沈家如今在商界的势力太大,是时候培养一些势力来制衡沈家了,眼前的胡雪岩正是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以胡雪岩的能力,加山自己的刻意扶持,相信胡雪岩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开创出一番新局面,到时候也不用在沈家这一棵树上吊死。 胡雪岩哪知道这些,只是在盘算着如果真的如此,自己把东家也带上,就算拿东家的股份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帮东家和自己多赚几个,也能在面子上说的过去了,胡雪岩心里也被杨一说的有点松动了,看见胡雪岩还在犹豫,一旁的刘铭传接过话茬道:“先生这个办法好,有了雪岩这样的仁义君子给部队采购军需,我们也能放心在前面打仗了,我说胡雪岩,你还犹豫什么,赶紧答应了吧?”胡雪岩用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看杨一,看到杨一肯定的目光后,这才咬咬牙道:“既然如此,胡雪岩在这里拜谢大人了。” 说着胡雪岩扑通又给杨一跪了下来,这一次杨一没有拦住,杨一也知道拦不住,同时也为自己今后多了可商场上可靠且有能力的帮手感到高兴。 把胡雪岩的事情弄好,刘铭传这才想起另外一件要紧事情,赶紧向杨一请示道:“先生,咱们把那杭州知府唐建慧砍了脑袋,这新知府的人选您给定一个吧?”杨一听了这话,也不马上回答,而是看着胡雪岩,突然笑的很开心,仿佛发现什么宝贝似的,胡雪岩让杨一看地有点发怵,赶紧的说道:“大人,小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杨一笑的更开心了,半天才说:“这新任杭州知府人选有了,多亏雪岩提醒我啊。” 胡雪岩让杨一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日头脑,也不知道杨一是什么意思,连一边刘铭传也不知道杨一在打的什么算盘,这新知府怎么又和胡雪岩联系上了。 杨一见两人在犯糊涂,赶紧的把迷底揭晓道:“雪岩有个好友叫王有龄吧?”胡雪岩道:“是啊,早些年他去捐官的时候,我还私自拿了东家的五百两银子给他去疏通,只是他一去数年,至今也没什么音信,只是听说他在山西做了通判。” 杨一道:“我看啊,这新任杭州知府,就让这山西的通判来做吧,日后雪岩做起事来也少些官场上地麻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学罗严那样勾结官府。” 王有龄杨一是知道,历史上的王有龄帅众死守杭州,最终被李秀成破城,城破后王有龄自缢,在做官的品行上还是有的,所以杨一这才放心把王有龄弄来做这杭州知府,也算还历史一个本来面目。 正事谈完,胡雪岩这就要告辞回去,这时候门子送来一张拜贴,上面湖南巡抚之类的字样杨一倒不是很在意,可是最后的落款却杨一激动起来,左宗棠啊!怎么是左宗棠来拜访,老天爷对自已也太垂青了。 杨一赶紧让下人把左宗棠请进来,这时候左宗棠在外面己经等了一会了。 一袭洗的发白的长袍,一顶略显陈旧的小帽,衣服虽然不光鲜,但洗的很干净,腰身挺拔,但相貌堂堂,下巴上飘着一缕胡子,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因为这双眼晴而显得神采飞扬,这就是左宗棠给杨一的第一印象,看见左宗棠,杨一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激荡,这位垂暮之年为保国家领土,抬棺出征新疆的千古名臣,如今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看起来略显得有些落魄,但依旧不失昂然的气概,中国不能没有湖南,湖南不能没有左宗棠,这句话如雷霆在杨一耳边响起,林则徐看重,托付衣钵的左宗棠,穷一生一力试图富国强兵的左宗棠,高山仰止,左宗棠的大名如雷贯耳,左宗棠的世纪在杨一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现,幸运啊,能和这样的名人对面说话,何其幸也。 左宗棠行至庭院之中,见杨一已经站在客厅的门口等待自己,不由加快脚步来到杨一跟前,左宗棠口称:“湖南左宗棠,见过大人。” 说完低身要给杨一行礼。 杨一赶紧拦着左宗棠行礼的势头,一把抓住左宗棠的手道:“左先生好啊,先生大名,杨一早有耳闻,只可以未能一见,今日先生屈尊来见,实乃杨一之幸也。” 左宗棠时年已经四十余,比杨一大不少,虽然杨一是当今重臣,但左宗棠才名在外,就连湖南巡抚和曾国藩见了他也客气有加,征求意见的时候还要称一声先生,平日里左宗棠见了湖南巡抚和曾国藩也不用行大礼,顶多也就拱拱手,一般的官员就更别说了。 有才能的人多少在性格上有些傲慢,左宗棠也不例外,在官场之上,左宗棠就有个傲慢小吏的美名,左宗棠见杨一如此,心中暗道:“早就听说杨一虽然官做的不小,但为人极是谦和,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如此人物尚能这般行事低调当是何等胸襟,想到这些,心里对杨一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心里的傲气也去了几分,左宗棠哪里想到杨一这个来自未来的家伙,根本就是对清朝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十分的反感,狠不得干脆就把它废除掉,至少在杨一的军队里,杨一是这样做的。 杨一坚特不受左宗棠的礼,左宗棠不是矫情的人,也就作罢,杨一把左宗棠让入客厅,大家依次做好,下人送上茶水后,左宗棠突然站起来,对着杨一遥遥一拱手鞠躬,杨一大惊,赶紧站起来道:“左先生这是何意?”左宗棠起身答道:“在下这是在感谢大人的教诲啊?”杨一听的更糊涂了,自已和左宗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何来教诲之说,这礼不能白受得弄清楚,杨一赶紧问道:“先生何出此言?杨一实在不明白。” 左宗棠呵呵一笑:“大人,左宗棠冒昧,其实我在这杭州城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自去年冬天以来,左宗棠就来到大人治理下的浙江,想见识一下大人的治国之道,到了之后才知道,左宗棠以往恃才傲物,比起大人融合中西之道真是差之千里,实在是井底之蛙,闻道有先后,大人虽然年轻,但大人用如此实用的治国之法,把个江浙两省治理的如锦上之花一般,难道还不是左宗棠的老师吗?”杨一这才明白左宗棠的意思,心中暗叫惭愧,没想到左宗棠竟然因为新政而这样推崇自已,自已这个来自未来的人真是占了大便宜了,以左宗棠的才能,只要了解了西方当代经济制度和社会制度,治理个国家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象自己都是靠前人的积累。 “先生如此夸奖,杨一真是惭愧,杨一幼年生于西方,对西洋列国的经济之道略知一二,杨一身居海外却不敢忘祖,历尽波折才回到祖国,机缘巧合之下才有此成就,江浙境内的经济之道皆是效仿西方的长处,说起来有取巧的成分在内,倒不是杨一有多大大学问。” 杨一越是谦虚,左宗棠越觉得杨一深不可侧,一个人能坐到如今这样的位置,在左宗棠看来单靠取巧是绝对办不到的,怎么也得有点真才实学吧,哪里知道杨一还真的就是大都在取巧,至于杨一的所谓谦和,那实在是过往的生活习惯使然,杨一也没有料到,正是自己的这些习惯,使得左宗棠对自已的评价无形中又高了许多,也大大的折服了这位一向高傲的湖南才俊。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一和左宗棠谈的甚是投缘,左宗棠一直都在寻找经世救国之道,现在在杨一这几乎就算找到答案了,怎么能不多多求教,所以基本上都是左宗棠在问,杨一在回答,幸好杨一对历史也算喜欢,以前也多有涉猎,对西方各国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一番谈话下来,杨一把西方从工业革命到资产价级革命都说了一遍,什么英国的君主立宪,法国的共和,以及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生产力,还有西方新一轮的电气革命等等都说给左宗棠听。 两人又结合当前中国的情况,谈了些如何在国内发展工业的问题,最后又提到了北京与鬼子六奕忻的作战等等,不知不觉中,刘铭传和胡雪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还在谈话,左宗棠也提出了许多自己的看法,两人时而争论,时而相互抚掌叫好,时间在谈话中过的飞快,不觉以日落西山,下人通知用膳的时候,杨一和左宗棠似乎还没谈够,杨一让人在客厅里摆好酒菜,两人边喝边聊,谈到石达开的问题时,杨一说道:“石达开的投降是迫于形势,自己当时由于北京方面的问题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来解决,眼下北京方面事情以了,是该到解决石达开的时候了。” 杨一还请左宗棠谈谈他的看法,左宗棠也不推托,侃侃而谈到“眼下应该是解决石达开的最佳时机,对石达开不能硬打,攻打武昌和江西这样的重镇,仿亡一定不小,更何况到时候石达开困兽犹斗,一旦打起巷战来,遭殃的还是百姓,弄不好没个十年八年的武昌和南昌都没办法恢复,所以还是要以招安为主,结合外围的武力威慑,迫使石达开就范。” 左宗棠的意见和杨一的想法可以说是不某而合,孙子云:攻心为上,在石达开的问题上,来自未来的杨一和当今的大才左宗棠看法是高度的一致。 杨一和左宗棠的谈话持续了有个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执勤的士共看见客厅内灯火依旧,看来两个人一夜牙根就没挪过地方。 和杨一一番畅谈后,左宗棠还是走了,回湖南去了,尽管杨一百般挽留,但左宗棠还是坚特要先回湖南,等湖南也象江浙一样,新政完全推行开后,左宗棠再来和杨一聚首。 送走左宗棠,杨一又进入忙碌之中,沈家的问题暂时也顾不上了,估计短时间内沈家也应该消停一段时间,杨一把自已的主要班底都召集起来,部署江浙一带的工厂内迁事宜。 1860年的三月初,杭州城内,韦晓生、许名、刘铭传、西门子齐聚杭州,杨一开始着手布置,准备对洋人入侵的战争,杨一的目标很明确,首先是把上海和苏州的几大兵工厂迅速的迁往内陆省份安徽,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不至于在战争的初期就让自已的这些宝贝工厂处在英国人舰炮的打击范围内,没有了兵工厂,杨一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和洋人拼命了,其次就是要把民营工厂也要尽快迁往江西、安徽等内陆省,这些企业是今后经济复苏的根本,万万不能毁于战火之中的,眼还强调,在工厂迁移的问题上是绝对没有价钱可以江的,当让呀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向工厂主们说清楚,相信他们会理解和支特,当然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武力,逼他们搬迁,还有就是粮食的问题,只要洋人来犯,所到之处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下一颗粮食,所以一定要在战争爆发前做好粮食的收藏和隐蔽工作,最后杨一重点谈到战争一旦爆发百姓的安置问题,要求个地方都应该组织起战时的观察机构,一旦洋人入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百姓撤离危脸地带,总之要和洋人打一场人民战争,要发动群众,坚壁清野,让洋人来了以后没水喝,没粮食。 会议结束后,杨一偷头把西门子叫来,塞给他几张图纸,让西门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图纸上的东西批量生产出来。 安排好工厂迁移的事情,杨一又马不停蹄的奔往湖口,着手解决石达开的问题。 石达开是杨一十分重视的一个人物,不为别的,历史上的石达开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石达开是曾国藩的天敌,数次杀的曾国藩要跳河,是太平天国里不可多得的一位良将,是杨一迫切需要的一位人才。 三月的湖口,鄱阳湖上千帆相竞,渔歌互答,市集上人潮熙攘,要不是偶尔能看见浙军士兵在街上巡逻,还有湖面上停泊的新军巨大的战舰,还着的以为这里是一方平静乐土。 武昌城内的石达开这一段时间一直处于矛盾之中,就这样投降实在是心有不干,虽然自己已经挂上了新军的旗帜,新军也停止了对武昌的进攻,可曾国藩的湘军和杨一的新军依旧从两个方面对武昌形成了夹击的态势,上一次李秀成前来谈判,说的很清楚,只要石达开肯投降,杨一承诺他可以留在军队,石达开的部对要经过改编后才能继续交由石达开指挥,当时也是战场情况紧急,李秀成没有谈到关于石达开今后去向的问题,这也走石达开心头的一块石头,杨一到底会怎样安排自己,如今自己虽然还有兵甲二十万,但都被困在两座城市里,平时湘军和新军对武昌和南昌的封锁很严格,除了采购生活必须品,其他人不得擅自离开,石达开很不服气,但也没办法,说到打自己现在除了刀枪木棒,基本上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武器,洋人早就被杨一赶出了中国,想买好武器都没地方,城里虽然还有一定数量的枪炮,但火药早就在和新军及湘军的作战中消耗的差不多了,真正打起来,火药坚持不了两天,想自己做点火药吧,湘军和新军封锁的又严,根本不可能把材料运进来,石达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杨一对自己的最后判决。 终于,湖口方向传来消息,杨一到了湖口,而且还发来了邀请,邀请石达开到湖口一聚。 石达开接到杨一的邀请后,手下的众人都持反对意见,纷纷劝说石达开别去,还说为什么杨一不能来武昌见石达开,当初李秀成不是来了吗?石达开无奈的对众人道:“糊涂啊,你们,杨一能和李秀成比吗?杨一是谁?他是当个朝廷第一人,他能来到湖口,就近邀请我,就已经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在说我如今名义上己经归降了杨一,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上级,难道还要上级来见下级吗?这不是摆明了给别人制造借口来灭咱们吗?”没有选择的石达开怀着矛盾的心情来到湖口赴约,杨一与石达开相约在鄱阳湖面上泛舟一聚。 第三章 前奏 三月,生机盎然的三月,三月是世间万物尽情展现生命魅力的季节。 鄱阳湖的三月也一样,岸芷汀兰,芳草萋萋,湖面上渔船来往,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荡起一阵阵浪花。 大自然对鄱阳湖是慷慨的,优美的环境,丰富的特产,千年长响的石钟山忠实地提示着人们,历史是不会因个人的原因而停留的。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站在船头,看着这美景,杨一心里不由想起王勃这千古绝唱。 与石达开约见的地点杨一选择在这鄱阳湖面上。 在后世的年代里,杨一也曾经在空闲的时节,桃李喧嚣的都市,躲藏到这大自然中来,每日里倾听籁,享受大自然带来的这一份宁静也祥和。 有很多时候杨一曾经想永远地停留在自然的怀抱里,可现实不允许,只要上头一声令下,就算杨一躲在天涯海角,他们都有办法能找到自己,每次与自然的告别就意味着又一次惊险旅途的开始。 如今老天爷把杨一送到这个世界来,虽然躲开了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可杨一又来到一个他不能逃避责任的世界。 天朝上邦,泱泱大国如今以沦落成这般田地,人为刀徂,我为鱼肉堂堂中华竟成了别人嘴角里的一块肥肉,人人以能吃之而后快。 既然老天爷安排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就让自己尽力来改变一切吧。 楼船很华丽,虽然杨一没有刻意要求,但留守湖口的李柱子还是很卖力地弄来这一艘华丽的楼船,其级别有点像现在的豪华游艇。 把石达开约到这湖面上来谈判,杨一是本着公开的原则,希望在这里石达开能放弃戒心,和自己达成共识。 杨一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警卫,这也是想表达自己的诚意。 三两个姣好的女子弹奏着美妙的乐意,当先的一个女子手持铁板高唱水调歌头,一曲大江东流去,浪淘尽千古英雄,道尽了人世间多少沧桑和无尽的豪迈。 相约的时间到了,湖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 激起一道道涟漪,微风吹面,使人心旷神怡,吹皱了这烟波浩淼的湖面。 终于远远地看见一条快船朝楼船这边赶来,应该是石达开来了。 杨一赶紧让人把船停靠在草鞋山边的小码头上,等待着石达开的到来。 来船在湖面上行驶地飞快,风帆鼓起,船铉两边各有四只撸在不断击打着湖面,飞也似地朝着杨一这过来。 湖面起风了,来船越来越近,肉眼已经能够看见船上人的轮廓,杨一赶紧喊到船头,整一整衣襟,怎奈疾风劲吹,吹乱了头发,吹起了衣带。 终于可以清楚地看见石达开了那高大魁梧的身躯了,南人多瘦小,石达开也许算的上是个异类,来自广西边陲的他居然也生得如此高大。 石达开一付清朝习惯的打扮,既然名义上已经投降,原来太平天国的那一套行头也就不好意思在穿出来行走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看得出来石达开出来前是仔细收拾过的。 一件海蓝色的长袍,一顶镶有绿玉的小帽,衣着虽然看起来都很普通,但质地绝对是上乘的,衬托出石达开这些年的地位和宝贵。 杨一站在船首,冲着石达开拱手称道:“石先生,杨一在此等候多时了。” 就在杨一打量石达开的同时,石达开也在观察杨一,怎么看都象一个公子哥的杨一,怎么就把太平天国的百万大军消灭了?没想到自己和同僚们居然败在这么一个小白脸手上,而且败得如此痛快,虽然有自己人内讧的原因,但自己不也几次败在杨一手上了吗?看来杨一真的是太平天国的克星,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这段日子石达开过的很不开心,回想起当年一同起兵造反的兄弟,永安封王的朋友们,如今还健在的就自己一个了,太平天国的辉煌大业已经是昨日黄花,不复存在了,想想还真有点揪心。 如今自己也要面对命运的最后裁决,一切都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看着意气风发的杨一在召唤自己,石达开也赶紧拱手回礼道:“杨大人,石达开路远,来的迟了,大人莫怪。” 两船相靠,停稳后一块踏板被架在两船工之间,石达开顺着踏板来到了杨一的楼船之上。 上得楼船,石达开意识地观察了一下楼船的人员,除了几个弹奏唱歌的女子,再有就是杨一和两个贴身的警卫,看到这一切,石达开放心许多,暗地里松了口气,看来杨一没安什么坏心,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好兆头吧,石达开虽说这一趟来也没抱着能安全回去的希望,来之前他已经交代手下,让他们加强戒备,如果自己两天内没有音迅,大家就可以各自逃命去了。 来到这里,石达开也只能抱着能为手下的兄弟谋一条活路,也别无他求。 酒菜已经摆好,歌舞双开始上演,杨一把石达开让到坐位上,挥挥手道:“开船吧。” 风帆升起,楼船徐徐绕着草鞋山行驶。 两人客气几句,喝了几杯后,石达开开门见山地问道:“杨大人,石达开今天来到这里,一切听凭大人的处置。” 杨一也不客气,对石达开这样的一代枭雄,他服气的是你的实力,你跟他再客气,没有实力他一样不鸟你,所以杨一道:“石先生既然如此坦率,杨一也不矫情了,先生能弃暗投明杨某很高兴,关于先生的趋向问题杨某是这样安排的。 首先先生将受封为安徽巡抚,继续抵掌兵权,不过先生得到我办的军校内去学习一段时间,掌握一下指挥和运用新式部队的要领,其次,武昌南昌两地的部队,要进行改变,去劣存优,不合格的一律遣返回家,朝廷发给安家费,留下来的一律由我派去的教官进行训练,训练好后再交给先生指挥,如何?”对于杨一的安排,石达开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以前有过太平军投降的先例,杨一的处理办法大致都是一样的。 这些情况石达开也都是了解过的。 当年的李秀成和陈玉成都是这样安排的。 抱着必死决心而来的石达开能落下这么一个结果,也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真要说在什么不满,那就是石达开以前在太平天国的地位比李秀成和陈玉成高,如今反过来了,但这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谁让自己过来的迟了。 知道了结果,石达开心也算安了,这才有心思去欣赏歌舞,石达开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道:“杨大人,石达开一介草莽出身,如今还是个穷途末路之人,竟然能得大人如此垂青,石达开感激不尽,借大人的酒在下敬大人一杯,从今往后石达开听凭大人差遣就是。” 说完石达开一口干掉杯中美酒。 说这番话的时候,石达开是真诚的。 既然石达开表态了,杨一也不能失礼,赶紧地端起酒杯回应道:“如此最好,今后大家一起为我中华的强盛共同进退。” 说完杨一也一口而尽。 两人放下酒杯相视而笑。 这时候,船上的歌女正高唱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当中的舞女也把一把宝剑舞的寒光闪闪。 楼船外的风更猛烈了,吹得两边的彩带哗哗做响。 解决了石达开的问题,杨一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有了石达开的加盟,杨一的手上又有了一张好牌,今后运转起来就更自如了。 石达开连夜回武昌安排新军接收部队的事情,处理好一切后石达开直接到南京去军校报到,接收南昌和武昌的事情杨一叫给了李柱子去办。 不知道对南京这样一个故地,石达开重游之后会有什么感想?上海,杨一又回到了他起家的地方上海。 几个女人早就在门口迎接自己的男人回家,只是沈家姐妹看起来有些憔悴,没办法,谁让她们是沈家的女儿。 这一次杨一回来主要的是把老婆们都接到北京去,原来在上海的产业杨一都准备交给手下打理,夫人们今后都别再参与管理了,女人们手上有了权利和金钱,迟早要弄出事情来。 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杨一特意把沈家姐妹单独叫到一边。 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表面上看起来她们都很正常,杨一的心也放下许多,在宣布把女人们都接到北京去的消息后,霍小玉她们三个无不欢欣鼓舞,女人嘛只要能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比什么都强。 沈家姐妹在听到杨一这个决定后,开始也吃了一惊,随后也表示接受。 沈清霜手头的情报机关,杨一也让她交给余薪和赵本初,沈清霜也没有表现出不情愿的意思,这倒让杨一觉得有些不正常,但时间紧迫杨一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 后工厂内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虽说许多部门已经开始迁移,但西门子认为一边迁移一边生产,这样就不会耽误部队对武器的需求。 西门子的这个主意让杨一想起了二战时苏联人的工业大迁移,那时候也是边迁移边生产,看来这个办法是德国人想出来的。 “boss,你给图纸我弄明白了,不过其中有一种东西做起来麻烦?”西门子习惯性的叫杨一作老板,作为杨一工厂的总工程师兼厂长,西门子的确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德意志民族特有的认真和自律在西门子身上体现无疑。 杨一给他的图纸不是别的东西,是地雷、水雷的铁丝网的图纸。 两样东西的图纸都是杨一牺牲了晚上和女人门亲热的时间弄出来的,杨一太需要这两样东西了,地雷是防御战中的极品武器,水雷是军舰最头痛的东西。 英国皇家海军是杨一目前最头痛的对手,战列舰可怕的炮火对近海目标来说,每一次齐射都是一次灾难。 水雷就是弄出来对付英国人的海军的。 铁丝网这玩意在这年头用来防御不要太好用了,洋鬼子你不是厉害嘛,弄几道铁丝网在阵地前,再挖上战壕,要不堆上掩体,再架起机枪,这中华大地就是洋鬼子的坟墓,来多少杀多少。 只要把这几样东西弄出来,再多生产几挺机枪,打起防御战来杨一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想到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人用重机枪两天消灭英法联军五个师的壮举,杨一有点兴奋了。 西门子说的不好弄的玩意是水雷,杨一接过图纸,听西门子一解释。 顿时汗就下来了,原来杨一忘记了这年头还没有电焊机,图纸上很多零件是用电焊机焊接的,杨一画的时候也是分开画的,而西门子理解成了需要螺丝连接起来,所以说弄起来比较困难。 “是啊,是不好弄,有困难。” 杨一看着图纸,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西门子解释。 “boss,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几个零件都可以相互组合起来,成为一个零件,一次性车出来,这样可以省掉许多工序。” 西门子一边说一边拿着笔的图纸上圈画着。 看来当初把西门子从普鲁士弄来实在是太正确了,西门子在机械技术上的才能是卓越的,创造性也是一流的,所有的意见都提在点子上。 连杨一也挑不了什么毛病了,可以说是现有条件生产出水雷的最佳办法。 杨一对西门子的意见很满意,不住地点头道:“好,不错,非常好。” 夸得西门子脸上都开花了。 地雷和水雷的外壳以及引爆装置西门子已经弄出来了。 在火药的问题上tnt太先进,现在弄出来有点过分,硝酸甘油不稳定,弄不好会炸到自己。 黑火药就不用说了,太原始。 欧洲人早就发明和使用了苦味酸,而且目前杨一的工厂里普通使用的就是苦味酸。 苦味酸虽然也是高爆炸药,但在杨一还是觉得威力不够,杨一决定用苦味酸的升级产品,黄色炸药。 杨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这一次不是图纸,而是黄色炸药的化学配方,有了黄色炸药,地雷和水雷的威力将得到大大的提高。 西门子接过杨一给的配方,杨一一再交代西门子,黄色炸药弄再来以后先在水雷和地雷上使用。 杨一的后工厂现在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几次从欧洲美国弄回来的技术人员,现在都已经被杨一开始开出来的高工资腐蚀,担当起了兵工厂技术骨干的大梁,本国学徒的培养也初见成效,大批学徒如今也已经能独当一面,这都是杨一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加之认真负责的西门子坐镇,杨一基本上不用操心了。 铁丝网的工艺最简单,西门子很快就弄出来了一次成型的生产流程,只是西门子对杨一弄这种带钉子的铁丝网表示不理解,杨一也没时间和他去解释。 江浙和上海一带是杨一苦心经营的老窝,真要放弃还真有点舍不得,可英国人的舰队太可怕,上海离海岸太近,工厂不迁移以后就是人家的死靶子。 联军的入侵迫在眉睫,杨一现在最缺乏的就是得力的人才,杨一首先想到的就是左宗棠,左宗棠是个人才,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帮忙,留在湖南太可惜了,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拧道圣旨让左宗棠出来当浙江巡抚,现任浙江巡抚陈玉成现在在广州呢,干脆直接升为两广总督,也能师出有名。 杨一在上海也没呆几天,很快就踏上了返回北京的道路,北京毕竟是首都,那是掌控天下的要地,离开时间太长怕是要出乱子。 杨一用了八天的时间从上海赶回了北京,老婆们都在后面慢慢地北上。 回到北京杨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天下的官员做了一次调整,这一次调整主要是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战争。 李秀成被任命为直隶总督,陈玉成是两广总督,石达开安徽巡抚的任命也下来了,刘铭传还是做他的两江总督,左宗棠被杨一用一道圣旨正式任命,断然没有违抗的道理,这些就是中国文人的弱点。 三月底,广州,虎门炮台在陈玉成的严厉督促下修建的速度很快,陈玉成把从洋人那缴获来的大炮都架在虎门炮台上,如今的虎门炮台比起以前的规模有了很大的提高,战斗力也得到很大的加强。 俘虏的洋人按照杨一的指示,都押到韶关一带的矿山里去干活了,这些洋人,杨一可是把他们当宝贝的,将来的能换大钱的。 新军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洋人们除了正常劳动,其他待遇还是可以的。 有了新的炮台,陈玉成有信心和决心在广州挫一挫洋人的锐气。 洋人入侵,广州首当其冲,不在广州打一下,陈玉成心里不平衡。 可战争这东西有时候打的就是绝对的实力,单有信心和决心是不够的。 陈玉成把主力迁往了韶关,广州只留下一万守军。 陈玉成这样做心里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陈玉成以为,只要在广州把洋人打疼了,洋人一定追过来报复,到时候自己在韶关就能好好地和洋人较量一下了。 四月初,湖南。 左宗棠接到了前往浙江上任的圣旨,他知道这是杨一的安排,左宗棠除了对杨一的感激外,还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 两辆马车,一辆拉着左宗棠的家小,一辆装满左宗棠的书,一个丫环,一个家人,老婆孩子,这就是左宗棠上任的队伍。 两湖总督的行辕内,曾国藩设宴给自己的老乡饯行,酒过三巡后,曾国藩对左宗棠道:“兄乃经世大才,此去必定鹏程万里前途不可限量。” 左宗棠摸出自己在浙江考察写下的笔记交给曾国藩道:“大人,杨大人在两江推行的新政,效仿西洋列强的经济之道,这乃是强我中华的良方,两湖改革之事就拜托大人了。” 直奉,保定城内。 李秀成新官上任,其实李秀成早就已经是实际上的直隶总督了,这一次不过是名正言顺罢了。 到任后的李秀成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在天津城外组织修建防御工事,大沽炮台按照杨一的战略意图是可以直接放弃的,沿白河两岸,英国人舰炮打击范围之内,是最好的阻击洋人的战场。 不出意外,天津城下应该是和洋人上岸用步兵和自己做战,而新军就沿着白河两岸的官道,迭次阻击,将洋人引到天津城下,待洋人成强弩之末的时候,一举歼灭之。 东北,聂士成这一次是带着圣旨去的,东北三省的总督,这官不少。 俄国人是聂士成的主要对手。 俄国人虽然在武器装备上比英法两国要落后,但哥萨克的骑兵骁勇善战,俄国士兵的坚韧顽强,这都是英法两军所不具备的优势,相对来说,聂士成以三万新军对抗接近十万的俄国部队,其艰苦程度是最大的。 上海,兵工厂的迁移已经基本结束,第一批地雷和铁丝网也批量生产出来运往天津,西门子也把水雷的生产工艺彻底地弄出来了,就等着在南京新落成的兵工厂内批量生产。 南京是新军在南长江流域内定的最后防线,南京城外新军士兵已经开始在修建工事。 新军的战壕战术即将是英法联军的恶梦。 浙江南部的海面上,刘十八和他的兄弟刘远已经成为新军水师的最高指挥军,海军方面杨一实在找不到得力的将领来负责。 弄个只会在陆地上打仗的外行来指挥,那是李鸿章在北洋水师干的傻事,自己当然不能学。 刘十八他们虽然不是很通军事,但这浙江海面他们的老窝,打正规战不行,打起游击战来就是他们的强项了,杨一正是用他们这一点,新军所有的舰艇都在这浙江海面上的群岛中隐藏起来了,任务就是不断地打击英法联军的补给线。 杨一教他们的方法是,专门对付运输船队,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躲,反正这浙江海面上有多少岛屿有多少暗礁没有人比海盗出身刘十八更清楚了。 印度,英国人在亚洲最大的殖民地,在扑灭了印度大起义后,英国人采用收买分化的办法,大大的加强了其在印度的殖民统治,印度彻底地成为了英国在亚洲的奴隶。 和俄国人不同,英国人更相信自己的海军,尽管从英国到中国要走很远的路,但英国人还是选择了从海上到中国的路径,当然直接从俄国进入中国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也得让俄国人答应才行啊,大家从克里米亚才亲热过的,俄国人在克里米亚吃了大亏,时刻提防着自己的盟友英法两国呢,引狼入室的事情俄国人是不会做的,所以英法联军也只有走海路到中国了。 英法两国为这一次战争可说是下足了血本,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皇家海军出去了半数以上的主力,加上法国人的六十艘军舰,联军舰队一共两百艘各型战舰,领衔的是皇家海军的五大主力战列舰,“仆次茅次”号,“皇家方舟”号,“胡伯”号,“女皇万岁”号,“温莎公爵”号,这五艘战列舰为商务目的皇家海军编队,基本上就是英国海军横扫世界的本钱,别的不说,单说这五艘战列舰上的火炮数量就多达一千多门,每次齐射就是五百多门大炮在射击,光这五艘军舰就可以对方圆一千米以内的所有目标进行不间断的炮火覆盖,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齐射用起炮弹来也格外的多。 两百艘战舰护航,英军五万,法军十万,大小船只一千余艘从英吉利海峡出发,沿非洲海岸航行,绕过好望角,出大西洋入印度洋,达到联军的第一个集结点——印度。 联军统帅部由皇家陆军元帅威而金森伯爵,皇家海军上将亚当斯,法国陆军元帅让、卡尔蒙多,法国海军中将费而南多四人组成,经过两国协商,联军总指挥由威而金森元帅担任,统帅联军海陆两军近二十万大军,单就兵法上来说,联军劳师远征,补给线过长,这已经犯了兵家大忌,不过这些都是中国兵书上才有的,洋鬼子不懂,近百年来,西方列强仗着先进的武器在世界上到处烧杀抢掠,无往不利,要不是第一次联军的全军覆没,他们几时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在联军士兵看来,上一次失败,更多的是由于轻敌,而这一次,只要大军一到,在中国境内那还不是畅通无阻,到时候逼着中国皇帝投降,再让中国割几块土块,赔上一大笔银子,这战争就算结束了,这样的论调在联军中已经形成共识,联军士兵也都普遍抱着轻松的心态,基本上把这次战争当成一次旅游和发财的机会,也不怪士兵们会这样想,工业革命以来,欧洲人在世界各地横行无阻,非洲、美洲、大洋洲、最后是亚洲是中国,无一不屈服在先进的欧洲国家面前,而如此规模巨大的远征,在历史上也是头一次,这更增添了两国士兵的信心。 和普通士兵不同,作为联军的统帅,威而金森元帅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中国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歼灭有舰队护航的五千联军,说明他们有相当的战斗力,但就军事上而言,威而金森元帅是反对这样的战斗的,就算有印度和新加坡为跳板,但这仗打起来也不轻松,先别说弹药的问题,到了中国以后,这二十万人吃饭的问题就够头疼了,临行之前,老元帅一再要求首相大人,让他派人前往俄国,敦促俄国尽快出兵,可俄国人把部队集结在边境上以后,除了派了些小部队过中国抢一点粮食财物,还有就是弄些女人回来,并没有进一步进入中国,扩大战争规模的意思,看来英法联军不打出个样子来,俄国人是不会主动出击的,想到这些,老元帅骂了一声:“该死的俄国野蛮人,摆明了是来捡便宜的。” 开战之前,英国和法国也考虑到是否从印度出发,从中国的西部进入中国内陆,但很快被否定,中国西部恶劣的地形和糟糕的气候就是中国最好的屏障,就算能克服这些困难,但西藏离北京路途遥远,打到北京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打持久战这可是英法联军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再说中国经济发达地区的是东南沿海和首都北京,西藏那鸟不生蛋、鬼不拉屎的地方,打下来也没什么油水,中国皇帝是否在乎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拿他们来要挟中国皇帝投降了。 来到印度的第一件事情,老元帅就把统帅部的几位成员召集到他的办公室来,讨论一下对中国战争的具体细节,在威而金森元帅看来,这仗不能象上一次那么打了,眼下中国的军队不比以前,情报上说许多中国军队都装备了欧洲最新式的步枪和大炮,这不用说,一定是该死的普鲁士人干的好事,幸好来之前普鲁士人摄于英法两国外交上的压力,已经同意停止对中国武器上的出口。 统帅部的人员很快就集合到威而金森的办公室内,威而金森让参谋打开地图,用手指着中国沿海上的一个岛屿道:“先生们,为了彻底地解决中国问题,这一次战争也许会持续很久,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个更接近中国的地方作为战略跳板,我个人认为,我们在占领中国南部最发达的城市广州后,就应该立刻占领这个地方。” 众人顺着威而金森的手指看去,只见地图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台湾。 北京,威而金森想到的,杨一也想到了,站在地图前,看着中华的大好河山,杨一又一次感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很快杨一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杨一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杨一立刻叫来张键,指着这地图上的台湾岛:“先生,如果你是联军的统帅,你会怎么利用这个岛屿?”张键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那还用说,哪里还能找到这么理想的补给地点和战略跳板?”张键说完之后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眼睛死死地看着杨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快,立刻进宫。” 四道圣旨很快就从紫禁城里发出来,目的地分别是两江总督刘铭传,福建总督张懿德,两湖总督曾国藩,水师提督刘十八,圣旨上要求张懿德立刻派一位得力人员到台湾,组织起当地百姓,一旦联军入侵,一定要凭借有利地形,使联军在台湾不得安生,刘铭传和曾国藩要全力支持福建方面,要人给人,要粮食给粮食,要银子给银子,要武器给武器,同时要求水师,竭尽全力从侧面策应台湾的防御,狠狠打击联军的补给线,绝对不能让台湾成为联军优良的集结地和补给站,随着圣旨一起到达的还有军情的报告,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情报的重要性杨一是十分清楚的,早在消灭第一只英法联军后,杨一就已经让情报部门派人前往印度和南洋,设法在当地华人的帮助下,建立起情报系统,随时报告联军的情报,联军先头部队才到印度,数十只满载情报的信鸽就已经从印度起飞,飞往中国大陆。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威而金森和杨一都想到的台湾,有一个人早就想到了,而且还提前做出了行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国藩支援到台湾的李鸿章,石达开投降到英法联军被消灭,再到北京平叛,李鸿章时刻都牵挂着全国的局势,曾国藩把李鸿章推荐到福建来当一个参将,李鸿章虽然不满意,但也没办法,李鸿章到了福建以后,正值福建各地小刀会和天地会的起义,李鸿章很快得到总督张懿德的重用,他的军事才能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李鸿章先是利用自己和新军的关系,通过刘铭传买了一部分的先进步枪,武装起一只三千多人的洋枪队,然后凭借这只部队,短短三月内就把几路起义人马杀得个血流成河,起义的火焰很快就被李鸿章扑灭了,当时正值奕忻在北京造反,国内形势不明朗,张懿德的请功折子也没能上交,李鸿章的封赏也就一直没着落,也就在这时候,李鸿章通过对新军和杨一的了解,已经清晰地分析出奕忻必然失败的结局,奕忻一旦失败,杨一和洋人之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洋人再来就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只来个几千人马,很有可能是几万,或者是几十万,这样的战争打起来,那么很可能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如果不幸言中,那么台湾岛的战略地位就可想而知了,想清楚一切的李鸿章当即向张懿德请命,率五千人马上岛,剿灭倭寇。 张懿德虽然舍不得李鸿章这样的人才离开自己的身边,但考虑到这台湾离福建太近,东洋倭寇一旦在台湾站住宅区脚,没准以后就形成明朝那样的百患,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自己是吃不消的,张懿德没有想到,所谓的倭寇进犯,不过是李鸿章派人放出的流言,这时候的小日本,自己老家还让美国人弄得鸡飞狗跳,哪有心思来中国捣乱,李鸿章顺利地来到了台湾,他清楚地知道,一旦战争爆发,台湾不是自己的坟墓,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开始。 来到台湾后,李鸿章第一件事就是安抚民心,然后以防御倭寇为理由,拿着福建总督张懿德的将令,把台湾的大小兵权都抓在自己手里,相对台湾官员来说,李鸿章怎么都是个上差,手里还有兵权,只要李鸿章不妨碍大家发财,就让他折腾去吧。 但凡近海防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敌人消灭在海滩上,可洋人军舰的威力李鸿章是知道的,别的不说,看看新军大炮的厉害,就知道洋人应该更厉害,所以,凭借自己手上的兵力在海滩上和洋人打,肯定是行不通的。 李鸿章把防御阵地设在了离海岸距离较远的地方,同时还在台湾中部的山区建立了兵站,囤积粮食弹药,以备日后长期的坚守,为了防止洋人顺利地上岛,李鸿章还准备了大量的火药,一旦洋人打过来。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基隆高雄这些港口炸个稀巴烂,免得留给洋人,还听说洋人的船都是烧煤的,那基隆的煤矿也要炸了去,免得便宜了洋人,就在李鸿章准备在台湾大干一场的时候,朝廷的任命下来了,杨一没有忘记李鸿章,李鸿章被任命为福建提督,李鸿章离开台湾回到福州,紧接着就见到了朝廷的又一道圣旨,加强台湾防御,这时候,李鸿章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在前面,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李鸿章立刻向张懿德表示,自己愿意与台湾共存亡。 李鸿章的请求很快就得到批准,不过这一次李鸿章得到新的援助,不再是孤立的,刘铭传从浙江给福建送来了三千新式步枪和三十挺重机枪,全是兵工厂新出产的家伙,还有一百个军官负责训练台湾岛上的部队,为了表示对杨一命令的坚决执行,刘铭传还调调拨出一个团的兵力,外加一个重迫击炮团交给李鸿章使用,有了这两千增援和新到的武器,李鸿章守卫台湾的信心更足了,不但如此,湖南的曾国藩考虑到福建台湾一带,民风孱弱,士兵战斗力低下,曾国藩身为李鸿章的老师,弟子有困难,怎么会袖手旁观,所以曾国藩不但给福建运来大批粮食,还送来了五千兵勇,这样一来,台湾岛上的李鸿章能用上的部队就多达两万余人,加上李鸿章的提前准备,守住台湾,已经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战争已经一触即发,联军主力已经到达他们的第二个集结地点——新加坡。 多年以后,李鸿章回忆起自己在台湾的经历时坦言,在台湾问题的处理上,是其一生最闪光的时刻。 也正是由于李鸿章对战争发展做出的提前预判,并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才使得台湾防御不至于仓促启动。 印度,联军内部就作战的计划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原因是威而金森元帅提出的进占广州以后,先夺取台湾为跳板和补给站的计划,遭到了统帅部其他人的置疑。 老到沉稳的威而金森元帅把中国军队当成了一个对等的对手,充分考虑到这场战争可能出现的艰难,所以才提出这一稳健的方案。 客观的来说,这一战略是正确的,如果完全按照威而金森元帅的方案来执行,占领台湾以后,以强大海军为依托的联军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可以说联军完全处于不败之地,就算在中国内陆遇到挫折,也可以迅速从海上撤退,到时候台湾完全可以充分发挥其机动性,在中国漫长的海岸线上,联军可以说想打哪就能打哪。 庆幸的是,威而金森的这一作战方案,在战争初期遭到了联军统帅部其他人的置疑,通过表决以后,这一方案被否定。 被否定不是因为这一战略是错误的。 而是因为这一战略和联军发动战争的初衷和目的相违背。 英法两国之所以发动战争,一是由于上一次联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批联军士兵甚至两国公使都成了中国人的俘虏,别的不说,单就在国际上影响上来说,英法两国败给了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已经成为了全欧洲的笑柄,这是两国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次,尽管有印度和新加坡作为进攻中国的跳板,但联军的补给线还是相当漫长的,粮食可以就地掠夺,武器弹药就必须远送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英法两国最期望的结局是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迫使中国皇帝投降,在英法两国的印象中。 中国和印度不同,中国的士兵是顽强的,百姓是难以驯服的,想把中国完全变成殖民地是不现实的。 要想让中国屈服,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让中国的皇帝屈服,而中国最容易向西方屈服的就数中国的皇帝了。 最后是两国想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什么好处。 英国人目的明确,就是要中国单方面无条件投降,然后赔偿巨额战争赔款,释放联军战俘和公使,中国全境向两国开放中国的海关由英法两国来管理,鸦片贸易合法化,要求中国进一步割让香港附近的几块领土。 法国人的胃口也不少。 英国人的要求他们也一样要求,另外还要求中国割让广西大部分领土,这样他们在安南的殖民地就能连成一片。 综上所述,两国政府目的很明确,用最短的时间结束战争,从战争榨取最大利益。 正因为如此,皇家海军主将亚当斯,法国陆军元帅让、卡尔蒙多极力主张先打广州。 拯救出侨民后,留下一部分军队据守广州和香港,主力立刻挥师北上,在中国最富庶的地区江浙一带大肆破坏后,立刻继续北上,从天津大沽口登陆,迅速拿下北京,到时候中国皇帝想不投降都难。 尽管这一方案在威而金森看来不够严密,但军事是为了政治服务的,从两国利益的角度来说,后一方案更符合两国的利益。 也正因为如此,李鸿章在台湾得到了更多的准备时间。 威而金森虽然觉得后一方案有些不妥当,但本着对皇家海军和陆军的信任,加之对手是个落后的国家,二十万联军怎么打都不至于失败吧,更何况还有俄国人在中国东北的十万大军,所以威而金森同意了这个方案。 和英法两国不一样,俄国人在赔款上倒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他们更多的是想要土地,只要联军一动手,俄国公使就会跳出来充当和事佬,也权和谈为理由,要求中国割让土地,反正他看上的土地都是些寒冷荒凉的地方,俄国人想当然的认为,中国政府也不会太心疼这些地方。 退一万步来说,要挟不能达到目的,英勇的俄罗斯士兵也应该能达到目的。 俄国人心底的想法是,能不打仗就能得到的好处,那就别打仗。 也就是由于俄国人不是十分积极的态度,使得战争初期未能形成联军预计中的对北京形成南北夹击的态势。 中国,东北,聂士成已经到任一个多月了,面对俄国人在边境的骚扰,聂士成只能忍耐,一边动员边民内迁,一面在距离边境两百多公里的地方建立起第一道防御阵地。 四月的南方已经是春意盎然,百花争艳,而这边境一带依旧是冰天雪地,这样的季节俄国人也不会主动进攻,更别说他们并不是十分想扩大战争的规模。 聂士成来到东北后,首先是联络当地士绅,积极准备防御,其次考虑到东北特殊的地理环境,聂士成加大了骑兵部队的建设力度,以当地骑术熟练的青年为基础,组建了一支三万余人的民间骑兵部队。 平时这些青年都是百姓,只是定期接受聂士成派将官的训练,一旦战争爆发,他们立刻应征入伍成为战士。 聂士成也不是不想有一支固定的骑兵部队,可是现在全国部队装备都很紧张,就算所有兵工厂加足马力生产,每月也只能生产出步枪5000支,更何况还要生产子弹、炮弹、机枪、迫击炮等其他武器,最近杨一还让西门子他们弄地雷和水雷,这生产任务就更紧张了,新一期的兵工厂虽然已经在安徽的皖南山区开工但毕竟是远水,救不了渴。 考虑到天津是北京的门户,也是联军首先的攻击目标,杨一在天津和北京一带部署了六万全新装备的四个步兵师,唯一的一个重炮旅也部署在天津,杨一所能集中到的三万骑兵,也放在了天津。 还有七万装备相对落后的步兵,他们的任务就是沿白河两岸的官道迭次防御,打击消耗联军,拖延联军前进的速度,为主力部队在天津城下聚歼联军做装备。 聂士成能带到东北的,只有五千装备新式武器的一个混成旅,除了机枪和迫击炮,部队没有其他任何重型武器。 所以聂士成一面请求杨一多分配些武器好让他就地武装当地的青年。 1860年4月20号,新加坡的港口已经是一派繁忙的景象,船只在补充淡水和给养,陆军不断地登上运输船只,英法两军大小船只共计两千一百零六支已经准备就绪。 联军旗舰“女皇万岁”号战列舰发出命令,全军出发。 舰队开始缓缓地行驶出港湾,朝中国而来,领先的正是战列舰“皇家方舟”号。 随着舰队的出发,南大平洋海面升起乌云一般的烟雾,历史上最庞大的一支以风帆结合蒸汽动力的舰队正朝中国杀将过来。 广州,陈玉成苦心经营的虎门炮台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各种口径的火炮五百多门,海面上也拉起了道道铁索,作为阻挡联军舰队的屏障。 炮台修筑的很坚固,而且有的炮位建筑地也很隐蔽,应该说陈玉成充分吸取了以前清军失败的教训,炮台附近还修建了完整的步兵工事,防御联军步兵登陆。 广州城内,大部分居民在部队的劝说下,已经开始陆续迁离广州,到乡下或者更远的地方去躲避战火,广州城外已经修筑好众多坚固的工事,陈玉成是决心和联军在广州好好较量一下了。 就连已经撤退到韶关的重迫击炮旅,也被陈玉成调回了广州。 另外,陈玉成还人韶关调回了一个新式装备的步兵师,这样陈玉成手头的六万大军在半数以上都部署在了广州一带,两个新式装备步兵师也有一个在广州前线。 时间是1860年4月30日,一路顺风顺水的联军舰队终于出现在南中国海的海面。 任何侵略者都会披着和平的外衣,英法联军也不例外。 联军首先向广州城里的陈玉成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陈玉成立刻弃城投降,大英帝国和法兰西人民都是热爱和平的,战争嘛那都是由于中国人不听话才引起的。 是啊,鸦片是有毒的,在英国贩卖鸦片是有罪的,所以英国人才把鸦片卖到中国来,还要求鸦片贸易合法,还要求不征收关税,就连中国的海关他们也要插手管理,这就是所谓的和平条件。 让中国人都做他们的奴才,任他们鱼肉,就不会有战争了。 中国人要想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只有不懈的努力使自身强大起来,经过顽强的战斗,使世界不敢小觑中国,也才能使中国在世界上有说话的余地,这一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第四章 序幕 广州,陈玉成的中军帐内,英法联军派出的信使查李斯上尉被引了进来,递交了最后通牒后,查李斯傲慢的站在中间,等待着陈玉成的回答。 最后通牒是用英文写的,陈玉成在通事的帮助下总算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明白还没什么,明白了陈玉成气就不打一处来,上面的条件没有一样是陈玉成能忍受的。 释放所有两国俘虏和侨民,英国在广州有所谓的侨民吗?全是***鸦片贩子,至于俘虏,不拿赎金来谈都别谈,前任两广总督叶名琛怎么不见他们放回来?无条件弃城投降,想的倒美,陈玉成在这广州城下等候联军多时,背着杨一的命令,把手头一半的主力都集中在这广州城,不打怎么可能?看完所谓最后通牒,陈玉成铁青着脸喊道:“来啊,给我把这送信的洋鬼子拉出去砍了,我要用他的脑袋祭旗。” 一声令下,两边的士兵上来,把还蒙在鼓里的查李斯上尉按倒在地,旁边的师爷一见如此,赶紧过来劝道:“大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们可不能毁了中国人的面子。” 陈玉成心中虽然有气,但想想师爷的话也对,仗还没打,可别先丢了中国人的脸面。 这时候通事已经把陈玉成和师爷所说地话翻译给了查李斯上尉。 查李斯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不由的冷汗就下来了,心中骂道:“该死的东方野蛮人,这样也想杀人。” 心里在咒骂,但脸上可不敢露出一丝怨恨的表情。 万一这个中国总督发火,把自己就这么杀了,那也太冤枉了。 不过想起来还着实有些害怕,到现在查李斯上尉的腿还在哆嗦。 要不是那个师爷,自己就不能回国,死后也见不到上帝了。 听说中国这一片人死后不归上帝管,能不死在中国当然最好。 就在这查李斯胡思乱想地时候,陈玉成对师爷道:“师爷,写回书,我读你写。” 陈玉成文化不高,一般都是由他口述,师爷代笔,然后润色加工。 陈玉成念到:“洋鬼子,你们到中国来就没安好心。 废话就别多说了,中国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投降的奴才,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陈玉成等着你们呢。” 陈玉成话一说完,师爷也写好了,然后师爷照例拿到一边去润色一番,写得华丽一点。 陈玉成一叫住师爷:“就这么给他们送回去。 洋鬼子,你写的再好,他们也未必能看得懂。” 查李斯走后,李开芳走到陈玉成跟前道:“大人,大敌当前,您可得冷静,刚才您对洋鬼子的态度就不冷静,怎么想起来杀他的?”陈玉成笑道:“我故意地。 看那洋鬼子如此嚣张傲慢,我吓唬吓唬他。” “哈哈哈”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惊魂未定的查李斯上尉带着陈玉成的回信回到了旗舰“女皇万岁”号战列舰上。 信件交到了威而金森元帅的手里,叫来翻译,请他把这封信翻译一下。 这个翻译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洋鬼子”这个词,不过这个鬼子应该和西方的魔鬼比较接近,于是洋鬼子一词便被翻译成了撒旦。 看了翻译过来的信,联军统帅部里地几个人都气坏了,野蛮的中国人,居然把自己比做了撒旦,上帝啊,我们一直是您忠实的子民。 几位连忙在胸口猛画十字,嘴里念念有词。 1860年5月1日,遭到拒绝的联军终于图穷匕现,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所有战舰在珠江口外一字排开,所有登陆部队也准备就绪。 威而金森元帅和让卡尔蒙多元帅在旗舰“女皇万岁”号的甲板上,享用完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手上端着咖啡,显得十分轻松和惬意。 威而金森回礼,然后淡淡的说道:“开始吧。” 两百艘各型战舰,五千多门舰炮,一次齐射就是2500多门火炮在射击,虎门两侧地炮台,瞬间被联军舰队的炮火覆盖,而且是不间断的炮火覆盖。 旗舰“女皇万岁”号上,训练有素的皇家海军显示出了极高的海战素养,各种口令有条不紊的在发布,“左舷射击完毕”,“右满舵”,“右舷射击完毕”“左舷准备完毕”各种战舰不断的掉转船头,用两舷的舰炮不断地向虎门炮台射击。 战斗打响,陈玉成也来到虎门附近的一座高地上,在事先挖好的隐蔽战壕内,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虎门方向的战况。 虎门炮台完全笼罩在英法联军的炮火之中,看着联军密集而恐怖的炮火,陈玉成心中不免为炮台上的兄弟们担心,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悔意,难怪扬大人一再强调英国人舰队强大,炮火犀利,不可与之在近海抗衡,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后悔的同时,陈玉成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留了一手。 陈玉成所谓的留了一手,是指现在炮台上大部分联军舰炮打击范围内的火炮都是假的,当初修建炮台的时候,陈玉成虽然对杨一的说法不是很服气,认为杨一把英国人舰队的威力夸大了,但不管怎么说,洋人的军舰肯定是很厉害的。 所以陈玉成在一线的炮台位置弄了许多木头,找人雕刻成火炮的样子,摆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而真正的炮位,大多用工事和掩体都隐蔽起来。 联军果然上当,第一轮的炮火准备中,80%的炮弹落在那些假炮台上。 联军舰队的炮火准备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通过望远镜,威而金森元帅很满意炮火打击的效果,整个炮台上似乎再也看不见中国军队一具完整的炮台,望远镜里还零星能看见一些中国士兵在四处奔跑,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了。 威而金森得意的表扬海军上将亚当斯道:“海军兄弟们干得不错。” 亚当斯也得意的耸了耸肩膀,轻微点头致意。 威而金森朝让卡尔蒙多元帅微笑点头道:“我的朋友,现在看你们的了。” 无数小艇早已满载士兵,做好了登陆前的一切准备,一声令下后,小艇纷纷朝海岸线划去,舰队的炮火开始朝纵深而去,随着登陆士兵不断靠近海岸,舰炮也慢慢的稀疏下来,直至停止。 这次出场的是法国的五千陆军,他们的目的是登陆作战,占领虎门两侧的炮台,消灭中国军队的残余人员。 小艇上的法军喊着号子,整齐的划动着小艇,朝海岸不断前进。 联军舰队炮火纵深以后,隐藏在各处的新军炮火虽然在联军的炮火准备中损失了一部分,但90%的火炮还在,联军开始登陆的时候,新军各炮就忆经做好了开炮的准备。 憋了半天的陈玉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一发红色的烟花飞上天空,这就是命令火炮还击的信号。 隐藏各处的各种口径的百门火炮把仇恨的炮弹砸向了英法联军的舰队。 陈玉成的这一手确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以为胜利在望的联军舰队在炮火准备后,基本上都处于毫无戒备的状态下,水兵们大都怀着轻松的心情在甲板上看登陆部队的表演,数量不多的望远镜在水兵手里不断的传递。 突如其来的炮火猛烈的打击着联军的战舰,首当其冲的“温莎公爵”号战列舰同时被数枚炮弹击中,木制的船体虽然涂有防火漆,但在开花弹的打击下,甲板上已经开始起火,一些在前甲板上看热闹的水兵也遭殃了,哀叫着倒在血泊中,就连旗舰“女皇万岁”号边上也落下了几枚炮弹,激起数团水柱。 陈玉成的炮火隐蔽偷袭战术是成功的,先后有一百多艘联军船只中弹起火,也给联军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有一艘小型的战舰已经由于中弹过多,开始进水倾斜,然后慢慢的下沉。 而登陆的法军更是狼狈,不断有小艇被炮火击中后化做碎片。 联军舰队在遭到偷袭后立刻开始还击,而这时候新军的火炮位置也完全暴露,只能依仗着坚固的工事和联军的舰队展开对射,这时候,登陆的法军也开始纷纷后撤,虽然新军的炮火也很猛烈,但大多数法军还是撤了回来。 新军在短暂的胜利后,很快就开始用血的代价来承受这一次的错误教训。 相比于联军舰队,陈玉成部署在虎门两侧的火炮实在是少的可怜,尽管有工事和掩体的掩护,但在联军高密度的炮火报复下,还是不断有大炮被联军摧毁。 虎门的战斗看得陈玉成心中心如刀割,尽管虎门一带的海面并不宽阔,联军舰队也不能完全展开,但联军舰队以五艘装备火炮两百门的超级战列舰为首,其他稍微次一点的战舰三十余艘为辅助,对虎门两侧炮台上的新军炮兵展开疯狂的反击。 超级战列舰每一次齐射,陈玉成心中就是一痛,因为他意味着又有新军火炮和士兵毁灭在这种恐怖的炮火中。 陈玉成的望远镜里已经没办法看清楚炮台上的情况,眼睛只能看见漫天的炮火和无尽的硝烟,偶尔有一两个士兵在望远镜中出现,但很快又淹没在联军凶狠的炮火中。 眼前残酷的现实让陈玉成彻底明白了杨一的正确,既然错了,就应该想办法把损失降低到最小,这时候陈玉成体现出一个优秀指挥员的素质,当即派人,冒着炮火到炮台上通知炮台,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到天黑,天黑以后炮台附近所有残余部队,立刻撤出战斗。 陈玉成在给炮台下命令时,已经先给广州城里的新式装备师下命令,主力立刻撤离广州,同时命令广州城内做好接应炮台守军的一切准备。 面对世界头号强国的海军,敌我力量悬殊,新军的士兵们表现出无比的英勇和顽强,炮台上的八千勇士,面对联军猛烈的炮火,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依托工事拼命向联军的舰队射击,最痛苦地要数部署在炮台两侧,掩护炮台免遭对方登陆部队攻击的三千步兵,由于迫击炮射程有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炮台上的兄弟们和联军拼杀而帮不上忙。 双方的炮战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新军表现出来的顽强是联军万万没有想到地,战斗中联军有两艘轻型战列舰,一艘重巡洋舰被新军的炮火击沉。 还有十余艘其他战舰因为受伤严重而被迫退出战斗,尽管如此,联军还是凭借数量众多的战舰轮番上阵,炮火的猛烈程度一直都没有减弱。 新军反击的炮火在炮战中本就落于下风,有的火炮被联军炮火击毁,有的火炮由于长时间连续射击而爆膛。 战斗从早晨7点开始,到中午十分新军的阻击已经不再强烈。 炮台上地炮火也被联军完全压制住。 四个小时后,炮台上只剩下零星的几门火炮还在顽强的射击,但对联军而言,这已经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了。 联军用十几艘战舰继续对炮台进行火力压制,登陆部队又一次开始准备登陆。 而这时候,距离陈玉成希望的天黑,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一次登陆地法军在海面上没有遇到猛烈炮火的阻击,部队很顺利的就登上了海滩。 训练有素的法军快速的在近滩上组成编队,编队在进军鼓的伴奏下,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炮台扑了过来。 守卫炮台的步兵陈玉成安排了两个团,一个团守一边,这两个团地主要装备是纸底后装步枪,陈玉成临时给他们配备了少数重机枪和迫击炮。 步兵原本是来保卫炮台安全的。 而现在炮台上的大炮都已经基本不存在了,步兵倒成了坚守阵地的关键了。 一万登陆法军分两路上岸后,分别扑向了两侧的炮台。 “通知下去,等他们靠近点再打。” 团长张自胜,毕业于新军自己办的上海讲武堂。 法军摆出的密集冲锋阵型在张自胜看来,这是机枪最好地靶子,可惜机枪数量不多,全团也才五挺。 威而金森和让卡尔蒙多元帅这一次都站到了前甲板上。 通过望远镜注视着登陆法军的进展情况,看着法军飘扬的战旗不断朝炮台靠近,两位元帅都露出微笑。 虽然现在中国军队的炮火很微弱,但不拿下炮台,联军的舰队也不敢进入虎门以内,虎门地势险要,只要中国军队能剩下几十门大炮,也能封锁虎门那狭窄的入口,强行通过的损失不是联军能接受的,所以一定要先占领炮台,谁知道狡猾的中国人还藏了多少大炮。 “命令迫击炮排,标尺六十,目标左前方,急速射。” 躲在掩体里的张自胜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咚、咚、咚”炮弹不断在法军方队周围爆炸,不时有炮弹落在了方队之中,把法军的队形炸出一个窟窿,但法军似乎根本不在乎,炮弹炸出的缺口很快被弥补上。 张自胜不由暗叫可惜,自己的迫击炮太少,要不今天就够洋鬼子受的。 海面上的威而金森也被迫击炮的炮火吓了一跳,中国人果然狡猾居然还藏有火炮,而且隐蔽的如此之好,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炮兵阵地。 威而金森想找的炮兵阵地,不过是配备了五门60海米迫击炮的一个排。 这时候迫击炮的灵活性和隐蔽性的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迫击炮独特的弹道,使联军根本无法准确判断新军迫击炮阵地的位置,只能按照常规来对新军迫击炮进行压制,结果空费了许多炮弹,中国军队的迫击炮依旧叫得欢。 让元帅庆幸的是,中国炮火看起来并不十分猛烈,这应该是中国人藏的最后的火炮了。 法军不愧为欧洲陆军第一,顶着炮火保持好队形的法军继续前进。 法军距离新军阵地已经不到一百米了炮台近在咫尺,走在前面的法军已经能看见炮台上几门埋设在掩体里的大炮还在向联军的舰队射击。 炮口发射时的火光清晰可见。 “士兵们都是好样的,他们很勇敢。” 让卡尔蒙多元帅很满意自己部队的表现,登陆部队已经接近炮台,马上就能消灭残存的中国军队,过了虎门,广州就处在联军舰炮地打击范围内。 天黑之前拿下广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恩,不错,贵国的陆军的确名不虚传。” 皇家海军上将亚当斯回应道,这话听的一边的法国海军指挥官心里酸溜溜地,心道:“这不就是在说我们法国海军不行吗?”旗舰上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他们就发现法军开始停滞不前了,并且不断的有士兵倒下,根本接近不了炮台,这又是怎么回事?法军根本就没有发现隐藏在战壕里的中国士兵,因为法军的心目中根本没有战壕这种概念存在,前方既然没有敌人存在,当然要顶着炮火继续前进了。 “开火!”一声令下,战壕中的士兵纷纷开火,顿时把前进的法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根本就没想到,地下还藏着人,这不是严重的不懂步兵战术吗?步兵成一字散开队形,还能有什么杀伤力,法军终于发现了隐藏在炮台侧翼地中国士兵,习惯了旧有作战方式的法军指挥官,发现新军是躲在战壕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士兵们快速的冲到敌人面前,在敌人站好队形前击溃他们,追击他们。 法军放弃炮台朝新军的步兵阵地扑了过来,可很快法军指挥官们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中国军队根本就没有从地上地那些土沟里爬起来整队的意思,而是继续趴在那朝自己的部队射击。 最要命的事情是,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响起的马克沁重机枪,这才是新军的杀手锏。 密集的队形,整齐地齐射,这都是法军纵横欧洲大陆的法宝,现在这一法宝却把他们变成了中国军队的靶子。 阵地上的士兵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朝人群里开枪就一定能打着目标。 法军象收割机下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地,好不容易冲到阵地附近。 却发现整队的士兵跌落中国人预先挖好的陷阱。 顽强地法军不顾伤亡的朝新军阵地靠近,他们坚信只要靠近中国军队,优秀的法国士兵就能将敌人击溃。 可法军没有等来对手的崩溃,而是等来了新军密密麻麻如下雨般的手榴弹。 面对漫天飞舞的手榴弹,法军明显有点不知所措,会冒烟的铁块?法军还没愚蠢到这样去认为,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法军暂时也没有好办法来应付,结果是手榴弹在法军队形中不断的爆炸,法军被炸的七零八落,中国军队的阵地前的土地已经被法军士兵的鲜血浸红。 对法军的登陆部队来说,5月1日这一天的中午,在虎门炮台侧翼的阵地上,他们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尽管法军很勇敢,但他们射出去的子弹很难打到对手,而对手却能轻易的打到他们。 还有就是能连续射击的枪和用手丢出来的炮弹,这些根本就是步兵密集冲锋的噩梦。 迫击炮、机枪手榴弹加上步枪的密集射击,顽强的法军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一万登陆部队,在不到一个小时的遭遇占中伤亡多达四千,法军开始撤退,不过法军的撤退不是一哄而散,而是边打边撤,队伍的队形依旧保持的很好,也就是说巨大的伤亡依旧在持续,终于退出了中国军队的射程以内,可那该死的迫击炮还在阴魂不散的追着法军打。 法军也学聪明了,分散开来以降低新军迫击炮带来的伤亡。 应该说,新军还是一支年轻的军队,尽管表现的很英勇,但还是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当法军开始撤退的时候,新军完全可以进行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还有就是许多士兵由于紧张,手榴弹的弦还没拉就丢出去了。 法军退却了,新军的阵地上一片欢呼声。 法军与新军脱离接触,后退到海滩附近的时候,联军的舰炮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数百门大炮把新军的步兵阵地炸的一片狼藉,刚才还一片欢呼声的新军阵地顿时只能听见炮弹爆炸的声音。 对新军的勇士们来说,血与火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联军猛烈的炮火给阵地上的新军步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刚才和法军步兵交战的时候伤亡不过十几人,现在联军一通炮火下来,伤亡人数就多达两百余人,这还只是指牺牲和重伤失去战斗力的,轻伤的还没算进去。 火炮的威力是强大的,难怪拿破仑称大炮为战争之神。 联军一面以火炮不间断的朝新军阵地射击,一面继续组织部队登陆,加强登陆部队的力量。 战斗一直在激烈的进行,联军不顾伤亡,疯狂的向新军阵地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守卫炮台的步兵团伤亡在不断的增加,可他们还是死死的坚守着阵地。 炮台上的大炮已经完全没有了,残余的炮兵们也拿起步枪加入到步兵兄弟们中间,军令如山,哪怕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坚守到天黑,这是陈玉成给守卫炮台的两位团长下达的死命令,同时也分别给这两个团增派了一个连的增援部队。 联军猛烈的炮火无情的吞噬着一个又一个新军士兵的生命,顽强的新军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从炮火中站起来,把登陆的敌人打了下去。 皇家海军上将亚当斯惊呼:“这些中国人还是人吗?如此密集的炮火覆盖下他们还能生存下来,并且还能顽强作战。” 亚当斯在中国军队的顽强面前,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舰队的炮火。 天终于黑了,阵地还在新军手中,联军也停止了第一天的进攻。 1860年5月1日,英法联军悍然对中国发动了侵略战争,战斗的第一天里,陈玉成指挥的部队虽然违背了杨一事先预计的战略安排,但新军在虎门炮台一带的防御中也取得了巨大的战果,联军三艘军舰被击沉,三十余艘军舰被击成重伤,被迫撤离战斗。 同时新军也给登陆法军以迎头痛击,法军在这一天的战斗中,伤亡多达六千余人。 中国军队在战斗的第一天,给联军海陆两军造成了七千五百多人的伤亡。 联军第一次感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第一次感到自己面对的对手不再是曾经的中国军队。 中国军队方面,八千炮台守军伤亡殆近,四千守卫炮台侧翼的步兵也所剩无几,天黑以后,等部队从阵地上撤退下来的时候,一万两千守卫炮台的勇士,回来的不到一千人,而陈玉成苦心经营的炮台也化为灰烬。 新军的虎门守卫战虽然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并不能说明这一战就毫无意义,顽强的虎门守军,在给敌人重创的同时,消耗了联军大量的弹药,迫使联军不得不在广州进行休整,等待弹药的补给。 及时醒悟的陈玉成利用夜色的掩护,开始了全面的撤退。 广州是不能硬守了,陈玉成这时候想起了杨一给自己信件中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我们放弃广州,是为了保护广州,是为了日后能完整收回广州。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陈玉成才真正理解杨一这句话的含义。 面对部队巨大的损失,深感内疚的陈玉成上书北京,把本次作战的经过和结果上报杨一,并自请处分。 派人将报告送出后,陈玉成心情也轻松许多,一切看杨一怎么处置吧,眼下的主要任务还是把仗打好。 广州城里的新军,连夜撤往英德一线,打算在这里构筑防线,给失去海上火力支援的英法联军以迎头痛击,可联军会来吗?次日清晨,联军对炮台两侧的新军阵地开始了又一轮的射击,这一次炮火准备的时间长达一个小时,经过一夜休息的两万法军已经在海岸上做好一切准备,这一次联军要一鼓作气,拿下炮台。 炮火准备结束,新军阵地上如死一般沉寂,望远镜里根本看不见一个中国士兵,威而金森元帅心里又开始嘀咕,该死的东方人,又藏到哪去了。 命令是早已下达的,炮火准备停止后,法军高喊着口号朝新军阵地勇敢的冲了上来,一路上法军没有遇到任何阻击,等他们完全占领虎门两侧的炮台后,他们才明白,中国军队在一夜之间全都跑光了。 感情刚才的炮弹都白打了。 不管怎么样,占领了虎门炮台就算是胜利,没有虎门炮台的威胁,联军舰队上的舰炮就可以直接威胁广州。 鉴于第一天战斗中的教训,威而金森元帅命令二十艘战列舰为先锋,进入虎门以内,先头部队小心翼翼的进入后。 朝广州城进行了几次试探性的炮击,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通过望远镜观察发现,以往繁华热闹地广州城,现在却如同空城一般,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就连广州港内的大小船只也安静的停靠在岸边。 先头部队立刻向联军指挥部报告了这一情况,接到报告的联军统帅部成员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还英勇顽强的中国军队难道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懦夫?统统跑了个干净?联军统帅部决定派出一个团的兵力对广州城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让卡尔蒙多元帅一再交代进攻的法军指挥官,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撤退。 法军士兵战战兢兢的进入了广州,却发现大街上空荡荡地,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街上连条狗都看不见。 威而金森元帅和让卡尔蒙多元帅登上了虎门炮台,炮台上四处可见中国军队挖掘的工事,中国军队正是躲藏在这些工事中向他们射击的,炮台上到处是被联军炮火摧毁的火炮,还有联军炮弹爆炸后留下的弹片。 虎门炮台,承受了联军数万发炮弹的打击,炮台上的土地几乎都被翻了一遍。 炮台之上,还有许多来不及搬运走的中国士兵的尸体,由此可见,这次战斗中国军队的顽强,可是他们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放弃阵地了呢?威而金森元帅百思不得其解。 5月2日,联军进占广州。 广州城里地居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洋人们的来来去去,在确认战斗已经结束,基本上安全以后,居民们又开始了各自的生计。 寂静的广州城又开始热闹起来。 毕竟生活是和柴米油盐联系起来的,无论时势如何,百姓们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杨一没有让陈玉成在广州也搞坚壁清野是有原因的,杨一是担心这样会引起联军的警觉而提前做出防备。 杨一就是要让联军觉得,中国的一切和以前比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联军占领广州后,统帅部内部就作战的重心问题又发生了争执。 威而金森元帅结合与中国军队第一战的情况,又一次指出这次战争可能存在的艰苦性,再一次主张先拿下台湾为中转站。 威而金森元帅的意图又一次遭到了其他成员的否决,而这一次带头否决他的是海军上将亚当斯。 “诸位。 通过第一天的战斗,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军队已经今非昔比,他们顽强的防御给我军造成了巨大地伤亡,本着对这一次战争负责的态度,我要求大家同意我先打台湾,然后再进一步扩大战争的方案。” 威而金森在下一步作战计划的会议上,含蓄的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元帅阁下。 您只看见了中国军队在第一天表现出来的顽强,并没有看到中国软弱的一面。 不可否认中国军队中确实有一些士兵和军官很英勇。 可他们的英勇大都是局部地行为,中国大多数的官员,他们贪污腐败,贪生怕死。 这正体现在前方地中国军队在顽强作战一天后,得不到后方的有力支援而被迫撤退,因为广州城里的官员们已经全部都逃跑了。 这些城里的官员,他们无耻的放弃了前方英勇抵抗的将士,我认为,中国官场的这一弱点,应该值得我们好好利用。 我敢肯定,这广州附近已经没有敢和我军作战的中国军队了。” 亚当斯说完后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亚当斯说的很有道理,中国人是低劣的民族,他们已经不可能抵抗我们强大的进攻。 我建议,舰队补充弹药后,留一部分部队留守广州,主力部队立刻北上,直奔我们下一个打击目标上海,中国最富裕的地方就是长江三角洲一带,只要我们占领这一地区,就能彻底的摧毁中国人的经济,到时候还怕他们的皇帝不急着跟我们谈判吗?”让卡尔蒙多元帅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很明显,让卡尔蒙多元帅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三天后,得到补充的联军,开始下一步的行动,除了留守广州的三万法军,主力部队立刻北上,直奔上海杀来。 上海,西门子终于弄出了第一批水雷,地雷铁丝网就更别说了,这些玩意造起来要简单多了。 生产出来的地雷大部分都已经运往北京,只是这水雷,出来的太晚,杨一直接就便宜刘铭传了。 看着圆滚滚,黑乎乎的水雷,刘铭传好奇的问西门子:“这玩意好用吗?”“怎么不好用?好用好用,这东西,十几米长的舢板在水里碰上了它立刻被炸的粉碎。” 西门子眼睛一瞪,大声说到。 一听水雷好用,刘铭传来劲了,赶紧问西门子:“这东西有多少?”西门子一听,顿时声音就小了许多,低声回答道:“这东西弄出来不容易,我们也只生产出来20个,昨天试验还用了1个。 不过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还能做出来10个。” “10个就10个,多10个总比少10个强。 还有啊,你得抓紧点,尽快多生产一些水雷,我全指望它对付洋鬼子的军舰了。” 中国,东北。 迫于英法两国的外交压力,俄国军队于5月5日也开始越过边界,朝中国纵深进军,算是对英法联军在中国东南沿海发起进攻的回应。 俄国军队对于主动进攻并不是太积极,他们的大使已经在北京四处活动,试图在正式战争前就能弄点好处。 面对俄国人的消极懈怠,中国军队也十分的配合,俄国士兵已经进入中国境内50公里了,还是没有遇见一个抵抗的中国士兵,非但没有士兵,连老百姓都没有一个。 俄国士兵们不停的抱怨,没有好酒,没有女人,中国人连一粒粮食,一块瓦片都没有留下来,士兵们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缩在土围子里烤火一直到天亮。 进入中国境内50公里以后,俄国军队再也不继续向前了,本来他们就没打算和中国人拼命,那都是英法联军该干的活。 用俄国军队巴普罗夫大将的话来说:“俄国军队冒着零下30度的天气,经过英勇顽强的战斗,已经向中国境内推进了50公里,照这个速度,我们只要一个月就能打到北京城,希望英法军队多多加油啊。” 俄国政府把这番话转告给英法大使后,两国大使也没脾气了。 北京,俄国大使又一次来拜访中国皇帝,经过了解,俄国人知道中国皇帝还是个孩子,现在国家的事情都是那个叫杨一的大人说了算,当然太后也能说上话。 看来俄国人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太后是能说的上话,不过太后说话的地方是**,而且说话的方式也比较特别,是**。 5月10日,联军的舰队终于出现在了吴淞口外,上海就在眼前,联军的战略目的是沿着长江而上,控制长江出海口一带的中国地区,迫使中国皇帝和谈,这又是一个想当然的算盘。 联军舰队冲着吴淞炮台一顿猛轰后,发现他们又一次表错了情,炮台上根本就没有中国士兵在防御,统帅部的几位一致认为,中国军队已经被强大的联军所震慑,全部逃跑了。 由于在虎门吃过类似的亏,面对没有还击的吴淞炮台,联军显得格外谨慎,天知道中国人会不会又躲藏在哪个角落里突然杀出来。 联军派出登陆部队,各战舰也剑拔弩张的准备火力支援,等登陆部队到达炮台上时,才发现炮台上连鬼影子也没一个,只是偶尔有只兔子从草丛中窜出来。 在看看炮台上的炮,基本上都是n年以前的古董货,炮身锈得厉害,连炮弹也没准备一发。 这一下联军彻底相信中国军队是望风而逃了。 联军开始在上海登陆,进入上海后,才发现中国人这一次做的够绝,大街上非但没有看见一个人,就连家家户户的门板都拆下来带走了。 联军就好比有个人鼓足了力气却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想找对手侦察部队却报告说方圆30公里内别说中国军队,就连中国百姓也没有发现。 战争中对方军队逃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连百姓也跑的一个不剩,说明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完全是有预谋的。 可中国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联军统帅部陷入迷惑。 经过讨论,联军统帅部一致认为,不管中国人有什么阴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中国军队还不具备和联军正面对抗的能力,也就是说原先制定的沿长江而上的作战计划完全是确实可行的。 统帅部立刻作出决定,派遣一支分舰队沿江而上,寻找中国军队作战,中国军队总不至于把所有的沿江城市都放弃吧?做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威而金森元帅心中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果中国人真的是完全放弃了沿江所有城市,那就说明问题严重了,至少说明了中国人完全是在准备和联军打一场持久战。 想到中国军队在虎门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老成持重的威而金森元帅暗暗感到担心。 联军分舰队在亚当斯上将的率领下,沿着长江深入。 五十艘各种战舰,三万联军步兵,亚当斯相信,以这样强大的力量,前方应该没有能阻挡他前进地力量。 南通附近的江面上,十几艘中国木船停靠在码头上,刘大牛坐在船头,表情别提有多郁闷。 别的兄弟都跟着刘十八刘老大在海上坐大船,放大炮。 自己和一百来号兄弟却被派到这长江边。 幸好这差事看起来也不算太吃亏,没准今天就能和洋鬼子碰上。 “大牛、大牛,来了,来了。 洋鬼子来了。” 一个兄弟从岸边朝船上跑了过来,所有船只上的兄弟都紧张的站了起来。 “瞎叫唤什么?这是军队,教官的话你都忘了?你应该叫我长官。” 大牛冲这报信地兄弟喊道,这帮兄弟,从小就一起光着屁股玩泥巴长大地,真要改口一时也很难。 “是,报告长官,前方信号树已经倒下,洋鬼子的军舰离我们这顶多二十里水路。” 这支船队也许是改变后的历史上最早的一支水雷部队,十几艘船上装着29个新鲜出炉地水雷。 这是刘铭传为联军舰队准备好的第一道大餐。 至于信号树,这都是杨一出的主意,每隔上一段距离,在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埋上一棵树,有专人在看护,一旦发现洋鬼子,立刻推倒该树,由于树与树之间的距离事先都是预定好的。 洋鬼子的距离也就不难知道了。 这些办法都是杨一从电影鸡毛信上学来的,虽然有点原始,但效果不错。 “兄弟们,买卖来了,大家开船了。” 大牛这话经他那大嗓门一喊,所有兄弟们都乐了,这小子,还拿自己当海盗呢,把过去在海上抢劫的黑话都喊出来了。 真是一紧张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经大牛这么一闹,原本紧张的气氛倒也活跃了许多,兄弟们也没有了先前的那分紧张,开始有条不紊的操纵着船只,驶向长江中央。 “放。” 随着大牛一声低吼,一个个长着触角的水雷被推入长江中,顺着江流缓慢的朝下游漂去。 一道道滚滚的黑烟在江面上飘移,联军的分舰队正朝着预定的目标开来,“皇家方舟”号战列舰庞大的身躯成为了这支舰队的先锋。 “皇家方舟”号战列舰,舰长查而思,一位有着皇家血统的男爵。 “报告,前方发现不明漂浮物。” 桅杆上的观察员发现了水雷,并向查而思汇报,查而思来到前甲板,用望远镜观察这些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 水雷距离舰队越来越近,查而思内心感到一种不安,几十个外形一样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这长江之上,是不是中国人有什么阴谋。 查而思立刻调集了一队水兵,用步枪开始朝水雷射击,子弹打在水雷上铛铛做响,听声音就知道是铁做的。 军人的**让查而思心中警惕起来,连忙下令转舵,打算规避水雷,并让桅杆上的士兵用旗语通知后面的舰艇,让他们也注意水雷这种不名物体。 很遗憾,长江不是大海,长江没有多少余地让“皇家方舟”号自由的转向,在辛苦的躲避开一个水雷后,还有两个水雷用长长的触角亲吻了皇家海军的骄傲——超级战列舰“皇家方舟”号。 “轰、轰”两声巨响后,皇家方舟号舰首处被炸出两个巨大的窟窿,黄色炸药的威力果然惊人,大量的江水涌入,“皇家方舟”号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力量不断的向下拉。 这时候皇家海军的士兵们显示了极高的素质,迅速关闭了几个进水的船舱,战舰得以苟延残喘。 屋漏偏逢连夜雨,已经开始大量进水的“皇家方舟”号在水兵的抢救下勉强能支撑着朝岸边开去,打算先搁浅以后再想办法补救。 不幸的是,又有两颗水雷出现在“皇家方舟”号的身边,并且张牙舞爪的朝“皇家方舟”号漂了过来,水兵们拼命的用步枪朝水雷射击,希望能引爆水雷。 现在查而思已经在后悔,早知道就应该用大炮轰这鬼东西。 可话又说回来,这小小的水雷在宽阔的江面上是如此的渺小,就算拿大炮来轰也未必能打的中。 查而思极力想让自己的军舰躲开那该死的水雷,可是已经中弹的军舰再也不能灵活的移动,只能艰难而缓慢的移动着,水雷终于靠近了“皇家方舟”号中部,庞大的“皇家方舟”号已经避无可避,查而思男爵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轰、轰”又是两声巨响,战舰的中部又被炸出两个大窟窿,这一次皇家海军的骄傲,纵横世界海疆多年,立下无数战功的“皇家方舟”号战列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开始迅速倾斜,缓缓的下沉。 “弃舰”查而思男爵痛苦的下达放弃军舰的命令。 水兵们纷纷放下舢板,开始从军舰上撤离。 “皇家方舟”号是已经在下沉,紧随其后的法国战列舰“拿破仑”号也紧跟着遭遇了不幸,两个水雷看上了这支军舰,一前一后分别在“拿破仑”号的两头炸出了俩窟窿,“拿破仑”号被迫挣扎着开到岸边搁浅。 最倒霉的是运输船“马赛”号,笨重的船体遭到了三个水雷的问候,炸出的窟窿使该船快速的下沉,船上的士兵纷纷跳入江水中,幸好有其他船只救援,不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法军士兵就这样别喂了长江里的鱼虾。 水雷第一次登场就取得了显赫的战果,十余艘联军船只遭到了水雷的拜访,炸沉两艘,被炸后被迫搁浅的有一艘,其他被炸船只虽然没有沉没,但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也只有在这个水雷还不为人知的年代,在长江入航道这样狭窄的环境里,水雷才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皇家方舟”号的沉没,等于在长江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暗礁,联军大型战舰已经没办法再通过,无奈之下,联军分舰队只好就地靠岸,先想办法抢救受伤船只,并派船向总部汇报他们的遭遇。 台湾,看着联军的运输物资的船队在少数战舰的护送下,在台湾海峡招摇而过,李鸿章心急如焚,自己准备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了捞到立功的机会,这向简直是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可李鸿章也只能看着联军的船干着急,他没有战舰。 着急中的李鸿章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刘十八和刘远开着新军仅有的三十艘军舰,从浙江海面的荒岛上来到了台湾。 “兄弟,你说说看,做完这一票,咱们能弄到多少银子?”刘十八举着望远镜紧张的观察着台湾海峡的海面,一面还不忘记自己能得多少银子。 刘远让刘十八问的气不打一处来,都这当口了刘十八还惦记着银子,他们如今也是朝廷的水师了,是官兵了,不再是海盗。 可刘十八就是改不了做海盗时的说话习惯。 根据李鸿章提供的情报,台湾海峡内经常有联军运输船只在少量军舰的护送下,往上海方向运送物资,所以他们决定在这一带狠狠的给洋鬼子来一下。 “大哥,发现洋鬼子的船队了。” 桅杆上的水兵终于发现了期待以久的联军运输船队。 “**你妈的,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咱们现在是军队,不是海盗,要懂规矩,以后要叫大人。” 刘远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冲桅杆上的水兵骂起了粗话,这帮海盗出身的水兵们平日里粗话说惯了,刘远这么一骂,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桅杆上的水兵也笑着回答道:“是,大哥,不对,是大人。” 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妈的,都别笑了,兄弟们,升官发财的日子就要到了,干掉洋鬼子的船队,到时候我给你们请功,保证你们赏银大把,打完仗,我带你们去杭州城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再找个姑娘睡上一宿。” 这就是刘十八的战前动员,听得其他海盗热血沸腾,错,已经是水兵了,水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桅杆的水兵甚至用旗语把刘十八的这番话传达给我各军军舰。 和刘十八比,刘远可根本就不轻松,表面上看起来刘十八是这支舰队的总指挥,实际上杨一已经交代过刘十八,凡事都要和刘远商量一下。 看着刘十八他们如此激动,刘远赶紧泼上点冷水道:“我说大人,我们赶紧还是布置一下该怎么打吧?你可别忘了,这舰队来的可不容易,当初在天津城,杨兄弟找了多少木匠,又是修又是补的才凑起这三十支军舰,你可别一冲动让舰队在咱们手里受损失,这可都是杨兄弟的宝贝。” 刘十八这才稍微冷静一点,心里想着,这洋鬼子的军舰是好东西,船又大又稳,就是难以操纵。 海盗们在霍夫曼老板找来的水手训练下,经过半年的训练这才有点样子,真要是舰队毁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还不如直接跳海算了。 想清楚厉害轻重,刘十八正色道:“是啊是啊,不能冲动,吩咐下去,命令各船,开足马力,老子要包洋人地饺子。” 才正经一下,刘十八又指着桅杆上的旗帜道:“我说,兄弟们,你们说说看,这洋鬼子的旗怎么就这么难看?还不如咱们在戏文里看到的旗子好看。” 原来这都是刘远出的主意,这些战舰全都是缴获得来的,原先战舰上的军旗都被当做战利品保留在了指挥仓内,这会刘远把它们想起来了,让各战舰都挂上联军的旗帜,跑到台湾海峡来打埋伏。 这是一支不算太大的联军运输船队,四艘轻型战舰,十二艘运输船只,照例往上海方向运送联军需要的弹药和武器。 在联军士兵地印象中,中国军队是没有军舰的,中国的水师不过是些小木船,根本不是对手,就算联军最小最小的战舰,也不是中国军队所能对付的了的。 开战以来,联军船只战舰在中国近海海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如入无人之境。 联军的运输船队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刘十八他们,运输船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支如此强大的中国舰队,更何况来的舰队上挂的都是英国和法国旗帜。 随着刘十八和他地海盗们越来越靠近运输船队,刘十八猛的喊道:“换旗。” 桅杆上的旗手立刻用旗语把这一命令通报给各舰。 随着英法两国的旗帜从旗杆上快速的下降,一面面鲜红的旗帜被悬挂起来,这就是新军的战旗。 关于这战旗,杨一也颇费了些心思,清朝的龙旗不以考虑,可一时也没时间去设计,干脆就先用一面红旗来做新军地战旗。 至于以后该怎么改再怎么改。 联军的运输船队完全进入了刘十八设下的口袋,就这样他们还以为来的是自己人。 随着一声炮响,刘十八他们动手了。 首先遭殃的是那四艘护航的战舰,三十比四,力量对比实在悬殊。 运输船队的指挥官一面骂着该死的中国佬,一面组织战舰进行反击,掩护运输船队撤退。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四艘战舰很快就被三十支中国军舰的偷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先后中弹起火,接着又被炮火打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然后开始下沉。 满载物资地运输船队也没能逃跑,被刘十八他们用大炮威胁着停船投降。 海面上一片狼藉,到处是落水的联军士兵和联军战舰留下的漂浮物,刘十八一面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援救那些落水联军,一面大声对救援的士兵喊道:“大家手脚快点,杨大人说了,这些洋鬼子俘虏都是好东西,就算不能换银子,也能当驴马使唤。” 幸好这些联军士兵听不明白刘十八在叫唤什么,要不还不都得当场气背过去。 押着缴获的运输船只,刘十八和他的舰队返回了台湾的基隆港,看到刘十八他们带回如此丰富地战果,李鸿章又是羡慕,又是兴奋。 羡慕是因为刘十八他们立了大功劳,兴奋是这十几艘船的物资就算便宜自己了。 上海联军统帅部内,联军分舰队在长江内遭遇不明漂浮物袭击后,损失惨重地消息终于传了回来。 威而金森元帅是又急又气,急的是长江航道被沉没的“皇家方舟”号战列舰堵塞,舰队沿长江而进的计划受阻,气的是这么一艘光荣的战舰,没有沉没在茫茫的大海上,倒在这长江里翻了船。 “皇家方舟”号战列舰的沉没,无疑是对联军士气的一次沉重打击。 就算航道没有被堵塞,天知道中国人还生产出来了多少不明漂浮物,总之这计划看起来是要泡汤了。 威而金森着急上火,让卡尔蒙多元帅也急得不行,只有法国海军的费而南多中将暗自庆幸,当初自己也曾想着带领舰队出战的,结果被亚当斯抢了先,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 要是自己去了,现在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好不容易组织了救援船队,把受伤的战舰都拖回了上海修理,联军统帅部的几位正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 又一个噩耗传来,一支运输船队在台湾海峡附近遭到毁灭性打击,全军覆没了。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单行。 还没从分舰队遭到重创地打击中恢复过来,又听到这样的噩耗,一贯以绅士风度自诩的亚当斯骂了一句“**。” (翻译成英文就是fuck)威而金森元帅手拿着烟斗,塞上烟丝后,拿出火柴,但就是半天也擦不着火。 让卡尔蒙多元帅摘下帽子,露出已经前半部分谢顶的脑袋。 用手不停的挠着脑袋上少的可怜的头发。 费而南多先生表现的要好许多,摸出手帕,不停的给自己擦汗。 痛定思痛,威而金森元帅终于擦着火柴,点燃了手上的烟斗,深深地吸上一口后,坚定的说到:“先生们,是该我们正确对待自己的对手的时候了,我强烈要求大家支持我占领台湾的计划,我认为,只有占领了台湾,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次统帅部里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中国军队居然有海军,还有舰队,现在就躲在台湾,这样的结论怎么能不让在座的各位震惊,任凭这样一支舰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以台湾为基地,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这对任何一位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也不能接受,更何况这些元帅将军们。 台湾,刘十八果然守信用,带着兄弟们在基隆的妓院内好好的风光了一把。 当初虽然答应的是带兄弟们睡大姑娘,但军队有纪律,不可扰民,否则是要杀头的。 没办法,只好拿窑姐们代替了。 当然要是哪个兄弟自己有本事,和当地的姑娘好上了,人家姑娘愿意让睡,刘十八也不拦着,不过绝对不能**妇女,这一点新军的纪律上是规定的死死地,只要发现,就地处决,没有一丝含糊的。 刘十八此举深得台湾青楼界的欢迎,舰队水兵太多,青楼里的姑娘就显得少了。 所以基隆附近所有从事皮肉行业的工作人员,都纷纷赶来基隆,支援自己的同行。 而且女人们都高兴的说:我们这是去劳军。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女人也睡了,刘十八也该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上路了。 这台湾不是久留之地了,洋鬼子的主力舰队肯定要来报复,刘十八得赶紧带着兄弟们躲到海上,等待下一次机会。 舰队起锚,码头上到处是穿着花花绿绿地女人,她们都是来给舰队送行的,这一次青楼界和海盗们的大联欢,促成了众多的青楼女子决心洗尽铅化,从良做妇,当然,送行的人群中也不乏良家女子,她们就是刘十八说的有本事的兄弟们勾引到的。 造成青楼女子大批从良地原因是,这帮所谓的朝廷水师官兵,除了部分是军校里毕业地军官,绝大多数都是海盗出身。 从前在海上难得遇见女人,好不容易招安了又被拉去整天训练,基本没有时间享受女人。 这一次是长官带着大家伙来快活,这些少见女人的丘八们,哪里是青楼女子的对手,三言两语,温柔乡里,海盗们就迷恋上这些女人了。 迷恋上了就想着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赎身,可赎身得要银子啊,海盗们哪来的许多银子。 一些和刘十八关系较铁的哥们就找上了刘十八。 刘十八一向义气,带上一票兄弟就来到青楼,青楼里的老鸨们哪里敢得罪这些凶神,随便要了几个银子就让姑娘们自由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此风一长,顿时在舰队中形成气候,且人人效仿之,弄的青楼里整天都是嚷着要赎身的女子,要不是战争期间,估计又不知道有多少青楼女子得以跳出火坑,就此从良。 刘十八他们离开了,只留下李鸿章和他的士兵们,基隆高雄的码头上已经埋好炸药,城市里的居民也被强制离开,撤退到岛内深处,基隆的煤矿也被埋上炸药,总之是什么都不能留给洋鬼子。 破釜沉舟,李鸿章已经决定背水一战,就等着洋鬼子的到来。 五月中,连连受挫的联军改变战术,先是派出部分舰只,以上海为基地,开始对东南沿海进行不断的骚扰,另外又组建一支有八十艘战舰,五万士兵组成的特别舰队,朝台湾岛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除了杭州湾联军没敢进入,杭州得以幸免,其他沿海城镇如宁波、台州、温州等都先后遭到联军攻击,联军打了就走,占领之后烧杀抢掠一番就退,要不是刘铭传早有防备,大部分沿海城市的居民粮食和财物都已经隐藏和转移,真不知道联军会给沿海一带带来多大的损失。 杭州之所以能逃过这一劫难,全靠刘铭传的机警。 杭州不同于别处,乃江南重镇,城市大人口多,由于邻近杭州湾,原本也在放弃之列的。 幸好西门子弄出了水雷,虽然数量不多,但也给了联军沉重的打击,刘铭传得知后灵机一动,连夜召集大批木匠,用木头做成空心的水雷模样,里面填的不是炸药是石头,再刷上黑色油漆,就跟真的水雷一样。 木匠们赶出的三百多个“水雷”,都被刘铭传丢在杭州湾里,联军舰队发现大批不明漂浮物后,也不知道真假,又不敢拿军舰去试验,只好放弃打杭州,杭州这才得以幸免。 1860年5月1日,联军舰队出现在福建海域,早有防备的福建总督张懿德,早就派人在闽江入口大量抛下石头,做成人工暗礁,联军舰队不敢进入闽江,福州也逃过一劫。 台湾,随着炸药引线的燃尽,基隆和高雄两大码头也在爆炸声中化成一片瓦砾,李鸿章坚定的执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放弃沿海,在中部修筑了一道道防线,基隆煤矿炸毁了,百姓也都迁移到防线以后的地区,李鸿章决心与台湾共存亡。 第五章 保卫台湾 台湾能不能守住,李鸿章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虽然受伤又两万人枪,但李鸿章自己清楚,这些大多数临时拼凑起来的的部队能有多少战斗力,老师曾国藩送来的三千壮丁都是些地道的湖南农民,在台湾民间招募的兵勇更靠不住,自己从福建带来的五千人马算的上职业军人,但和联军士兵比起来素质上差距太大。 唯一能让李鸿章放心的是刘铭传支援的两团士兵,只是人数少了点,一个步兵团和一个迫击炮团,人虽然不多,但刘铭传已经是做出最大努力了,刘铭传还来信告诉李鸿章,表达了杨一对他的重视,李鸿章对杨一和刘铭传表现出来的诚意非常的感动。 其实李鸿章最担心的问题是炮兵,台湾守军最缺的就是大炮,台湾原有的大炮都是些老掉牙的货色,能不能打的响都是个问题,新式大炮在福建的时候李鸿章又没钱买,还好刘铭传支援了一个团的迫击炮,不然李鸿章还真的要急出毛病。 经过短期的突击培训,湖南农民和当地招募的士兵都基本上知道该怎么打枪了,至于打的准头如何,李鸿章自己也没底,但仓促之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对于防御敌人的登陆作战,最好的时机还是敌人登陆的时候,兵书上也说半渡而击之,虽然知道联军军舰火炮厉害,但李鸿章也不想放弃这个最好的消灭故人的时机,所以怎么样把部队隐藏好,让部队能尽量避免联军炮火打击带来的伤害,成为了李鸿章最伤脑筋的事情。 还是刘铭传支援的新军有办法,他们建议李鸿章挖战壕,并修筑一些坚固的工事,台湾的本地居民也想出在登陆地点挖陷阱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着起来应该没什么效果,大炮一轰,陷阱还不都暴露了,不过多少应该能起到一点恐吓联军士兵的作甩,总之李鸿章是群策群力,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 联军终于出现在台湾岛的视线内,亚当斯把登陆的地点选择在了基隆,因为基隆有煤矿,只是亚当斯还不知道,李鸿章早就让人杷煤矿给炸了。 着着望远镜里被炸成废墟的基隆码头,亚当斯头立刻就晕啊,暗暗骂到:“该死的中国人,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码头上死气沉沉的。 中国人也许正躲藏在角落里,就等着打登陆部队的黑枪。 选好登陆地点,迅速登陆,然后派人修复码头,这都是亚当斯眼下当务之急的事,老规矩,皇家海军的舰炮,冲着登陆地点所有看起来能藏人的地方,都进行了密集的炮火覆盖,炮击看起来很有效果,很快亚当斯就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四处逃跑的中国士兵,更让亚当斯满意的是,炮火轰击后,登陆地面上露出密密麻麻的陷阱,“落后的中国人,竟然想用这些方法来对付联军,让他们在我们的炮火面前发抖吧。” 亚当斯得意的狂笑起未。 看着左联军的炮火面前,台湾本地招募的,还有湖南送来的,就连李鸿章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福建部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大批士兵被联军密集炮火吓的半死,有的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有的从战壕中跑出来想逃跑,但很快这些士兵就倒在联军的炮火中。 同样是士兵,新军士兵就显得镇定许多,依托着战壕的掩护,新军士兵都趴在战壕和掩体里,静静的等待着联军开始登陆。 李鸿章现在开始庆幸自己的决定英明了,在一线阵地的正面,摆上一个新军的连队,实在是个英明的决定,其他士兵看见逃跑的人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炸伤,再看看安静的窝在战壕中的新军士兵,也都很快明白,这时候躲在战壕里最安全,有了新军做榜样,其他部队的混乱也很快得到恢复,其实这些新军士兵们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密集的炮火,他们也害怕,但新军有铁一般的纪律,所有新军官兵都要遵守,更何况新军军官大部分来自杨一开办的军校,他们都知道,在敌军炮火准备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战壕里。 这些道理军官们不知道跟士兵们说了多少次了,所以新军士兵们虽然也害怕,但都老实的趴在那。 联军的炮火效果不错,李鸿章部署在一线阵地的三千部队,在联军一轮炮火后,由于众多士兵从战壕中跑出来,死伤多达五百余人,李鸿章在远处用望远镜看到这一情景,气的牙齿直咬。 联军放下小船,登陆部队准备就绪后,炮火开始进行纵深打击,登陆的联军奋力的划动着小船,朝岸边而来。 “咚、咚、咚。” 新军的迫击炮部队开始阻击登陆的联军,迫击炮的炮弹在海面掀起一团团水柱,发出沉闷的声音。 联军舰队立刻进行炮火压制,不过看起来效果不是很好。 新军的迫击炮阵地选择的隐蔽而分散,舰队的炮火并没有给迫击炮团带来多少损失,只是隐藏着迫击炮的小树林遭殃了,树木被炸倒许多。 亚当斯这一次对舰炮不满了,原因是不断有登陆船只被中国军队那看不见的火炮炸翻,有的还被直接命中,船上的士兵被炸的飞了起采,亚当斯立刻要求所有炮火寻找中国炮兵的位置,全力打击中国军队的炮兵,很快掩藏着中国炮兵的树林就被一片火海笼罩,中国炮兵的炮火也渐渐被压制下去,亚当斯这才满意起来,不过亚当斯要知道中国炮兵不是被他的炮火打击压制下去,而是按照预先的计划,打一下就撤退到后面阵地上去,亚当斯那还不得气死,肯定大骂中国人狡猾。 不是李鸿章狡猾,而是李鸿章手里就迫击炮团这么一支像样的炮兵,这可是李鸿章手上的宝贝,压根就没打算拿炮兵和联军来拼,打上一个基数的炮弹,捞点便宜,李鸿章就让炮兵撤退下来。 没有了中国炮兵的压制,联军登陆部队的进展就顺利很多,很快第一批士兵就登上了海滩,开始朝岸边的高地冲了上耒,这一次联军学聪明了,没有排好整齐的队形,而是成散开队形扑了上未。 联军登陆部队不断靠近中国军队的阵地,进入了步枪的有效射程。 “打”,一声今下,新军的连队率先打响了第一枪,第一次看见红头毛,绿眼睛的详人,除了新军士兵外,其他士兵都多少有些害怕,不过看见联军士兵不断的倒在了新军的枪口下,其他部队的士兵也明白了,他们手里的家伙也能打死这些妖怪,于是也都拿起步枪,手忙脚乱,也不怎么瞄准,冲着联军就一通乱打。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联军的第一次冲锋被打了下去,登陆的联军丢下了上百具尸体,论起军事素质,李鸿章手里的这些兵明显不如联军士兵,作为防守的一方,刚才的战斗中,除了新军连队把守的阵地,其他阵地都曾经被联军冲了上去,士兵们是拼了命才把联军打下去的,作为防守的一方,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刚才一番战斗也损失了上百人,这不能不说是遗憾的事情。 亚当斯很快就发现了,由新军把守的正面一百多米阵地,是中国军队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中国军队两翼的阵地防守显得明显战斗力不足,亚当斯立刻做出调整,少数炮火对正面阵地进行压制性打击,集中其他火力,猛攻中国军队的两翼。 亚当斯的调整很快就收到效果,在猛烈炮火的打击下,联军集中五千多士兵朝中国军队的两翼阵地,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冲锋,尽管台湾士兵也很英勇,但寡不敌众,士兵素质明显低下的情况下,联军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拉锯战后,终于突破了由台湾士兵把守的左翼阵地,并站住了脚。 阵地被突破后,中国士兵们就暴露出其训练质量不高的毛病,撤退时士兵们几乎是一哄而散,顿时把正面部队的侧翼暴露给联军,整个一线防卸部队都有被联军包围的可能。 李鸿章只好下令全面放弃一线阵地,退守到早以布置好的第二道防线。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联军成功的登上了台湾岛,面对撤退的中国军队,联军虽然也想趁胜追击。 但很快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同样的地方中国军队跑过去没事,联军走过去就会掉进一个陷阱,看着同伴们在陷阱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想想刚才阵地前,中国人挖出陷阱中削尖的毛竹,联军面对不熟悉的地形,只好放弃了快速追击的打算,派出部队排除沿途的陷阱。 甚他部队开始巩固阵地,掩护大部队登陆。 李鸿章指挥和联军战斗第一次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第二道防线距离第一道防线足足有十几里地,这一次联军舰队的炮火应该打不到了,但李鸿章还是感到了担忧,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部队在训练上的严重不足。 北京,俄国公使亚可夫以和事佬的姿态出观了。 朝堂之上中国小皇帝接见了友好邻邦的公使,亚可夫表达了俄国政府对联军动向的关注,并一再表示,俄国军队在边境是在搞演习,由于俄国国土面积有限,故而借用中国的地方举行演习。 俄国政府对中国一向是友好的,这一点是不容置疑地。 俄国政府一向爱好和平,本着世界和平的愿望,俄国希望为英法中三国调停这一次战争。 俄国是什么东西,满朝文武不知道,杨一是绝对清楚的很啊,俄国人爱好和平?康熙年间在中国边境搞出的事情还少吗?这一百多年来,俄国政府穷兵黩武四处扩张,不是刚在克里米亚和英法两国打完了吗?这些话朝堂之上杨一没有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俄国人的目的杨一很明白,那就是接着说和捞好处。 历史的俄国人就是以调停为接口,武力威胁为手段,逼着清政府签订了《中俄爱辉条约》的,来杨一面前玩这套把戏,真是可笑。 这年头,一个弱国想要和平,光有美好愿望是不行的,中国作为一个古老而富庶的大国,在欧洲列强眼睛里就好比一块美味的蛋糕,不吃上几口的都是白痴。 要想有和平,就得有强大的无力作为保证。 不然怎么大谈和平都是空谈。 杨一虽然把持了朝政,但朝廷上下的官员大多数都是以前遗留下的官员,杨一和手下主要占据了军队系统,其他的就让他们去争吧。 兵部尚书由杨一自己兼着。 礼部尚书杨一建议让曾国藩来做,只是由于湖南政局还不是很稳定,曾国藩一时还没来上任。 亚可夫在朝堂上大谈和平,这让满朝的大臣们看见了和平解决和英法之间矛盾的希望,纷纷向皇帝进言,表示可以依靠俄国的调停来寻求和平的可能。 杨一不怕联军。 可这些个大臣们怕,他们怕联军打过来后自己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胁。 朝堂上杨一没有表态。 这些的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 可他们私底下却动用了一切关系,想尽一切办法在慈禧面前说辞,弄得慈禧也心动了。 慈禧把杨一叫进皇宫,把大臣的意见说了,杨一把道理跟慈禧一说,慈禧是个明白人,立刻就知道俄国人在打什么算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知道俄国人没安好心,但为了稳住俄国人。 避免两线作战,杨一还是在府邸里亲自接见了俄国公使亚可夫。 杨一态度诚恳的请亚可夫去上海,去和联军谈和平的条件,而亚可夫也正打算去和联军商量怎么对付中国,便一口答应了。 上海,联军分舰队出到达台湾后的第二天,亚可夫就来到了上海,与威尔金森元帅及让卡尔蒙多元帅进行了会晤。 “朋友们,我从北京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了,中国人害怕了。 在我们强大的军事压力下,中国人开始想和谈了。” 亚可夫按耐不住兴奋的向两位元帅说道。 威尔金森明显对亚可夫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但就中国人在战场上摆出的架势,哪里有害怕的意思,这根本就是打算和联军拼命,这一点两位元帅已经达成共识。 现在听亚可夫这么一说,让卡尔蒙多元帅立刻就质疑道:“公使先生,你确信中国人想和谈?我们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中国人在害怕?”“噢,尊敬的元帅,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朋友,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他们的中堂大人亲口跟我说的,他们希望和平,让我来调停。” 亚可夫拿出杨一来证明自己的话。 “公使先生,我们更希望看到俄国的军队出现在中国的东北,进而威胁北京,这样我们才能相信中国人想和谈。” 威尔金森毫不客气的对亚可夫说,预期中显示出对俄国军队在中国东北停滞不前的不满。 面对威尔金森的指责,亚可夫脸都没红一下,继续说道:“元帅阁下,您应该知道,中国和俄国交界的地方现在很冷,雪下得很厚,我国军队费了好大得劲才推进了一百公里。” 反正英法两国没人在东北,明明是五十公里,亚可夫说一百公里也没人来揭穿他。 亚可夫得狡辩让威尔金森元帅感到强烈得不满,开什么玩笑,俄国人也会怕冷,西伯利亚够冷了吧?俄国人不照样呆的好好得吗?中国东北算什么?威尔金森元帅冷冷的问道:“公使先生,半年前贵国就在中国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应该说你们早就准备好了,我想知道的是,贵国军队和中国军队进行了几次作战?消灭了多少中国军队?”威尔金森一点也没有给亚可夫留面子,步步进逼过来。 亚可夫再能胡诌,可俄国军队压根就没和中国军队碰上,俄国前锋距离聂士成的第一道防线还有近百公里呢,还谈什么战斗?亚可夫一时半会也编不出话来回答威尔金森,只好支支吾吾道:“这个……,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来的时候太匆忙,没看见军队的战报。” 让卡尔蒙多元帅虽说也对俄国人不满,也看不起俄国军队,但眼下大家是盟友,威尔金森元帅说起话来火药味很浓,是想和亚可夫翻脸,这怎么可以,所以让卡尔蒙多赶紧上来打圆场道:“朋友们,都冷静点。 我希望大家都能克制一点。” 也不能怪威尔金森元帅生气,以中国现在的工业基础,三国联军如果共同发力,虽然不说能灭了中国,至少在战争的初期,两线作战的中国军队肯定很难抵挡联军的进攻。 可是观在,联军在广州伤亡近万人,来到上海后,先是海军在长江里损失惨重,后是运输船队在台湾海峡被伏击,联军在沿海一带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英法联军打的如此辛苦,两国耗费如此之大,可俄国人在做什么?他们观在也许还还在中国东北打猎吧?威尔金森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和亚可夫翻脸,只好顺着让卡尔蒙多元帅的话道:“公使先生,请原谅我的失态,观在我们采商量一下,三国之间下一步的合作。” 接下来的谈话中,亚可夫态度老实许多,一再表示会转达两位元帅要求俄国加快军事行动的要求,反正把信送回俄国,至少也得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够他玩的了。 接着亚可夫要求联军尽快扩大战争,最好能立刻进攻北京,好逼着中国政府让步。 两位元帅现在正头疼部队弹药和粮食的运输问题,开战以来,联军弹药消耗巨大,目前全靠海路运输来补充。 原采的计划中,到了中国以后,通过就地掠夺来解决大部分粮食的问题,可观在的局面是中国人玩起了坚壁清野,联军取来的粮食少的可怜,带来的粮食也剩的不多了。 他们倒是想打北京,可一但在天津登陆以后,补给线拉的更长了,战斗一两个月也结束不了,联军又抢不到粮食,这仗还怎么打?虽然打北京有难度,但上海登陆的十万联军可以在附近做文章嘛,经过折中后,两位元帅决定在近期内对附近的苏州城发起进攻,希望能抢到他们所需要的粮食,也算配合亚可夫在北京的话动。 台湾,联军在基隆登陆后,并没有立刻对李鸿章布置好的第二道防线发起进玫,而是停留在了基隆一线。 李鸿章制断联军也汉有其他能登陆的点,高雄虽然能登陆,但距离基隆太远,等联军打过来,李鸿章完全可以利用中部山区复杂的地形进行有效的阻击。 联军不着急进攻,李鸿章也乐的和联军消磨时间,专心的继续布置加强他的防线。 三天以后,李鸿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付出了代价,联军兵分四路,分别在高雄、宜兰、新竹三地强行登陆成功,一下对台北形成了包围。 消息传来,李鸿章开始动摇了,李鸿章的主力都在台北一带,台北是守还是放弃,李鸿章犹豫不决。 放弃台北,趁着联军受地形限制,还没对台北合围前退出台北,进入中部山区坚守,这样固然最安全,可这样一来,联军很容易就能把李鸿章的部队压制在山区里,台湾守军就无法威胁到海峡内的运输船队,台湾保卫战也就失去了意义。 李鸿章经过权衡,决心死守台北,拖住联军,为大陆的抗击联军战争争取时问。 只要台北在中国军队手里,联军主力就不可能离开台湾,这无形中就大大减轻了大陆战场的压力。 李鸿章想的很对,但他没想到的是,他选一决定几乎是以生命为代价来实现的。 李鸿章下定决心坚守台北的时候。 联军己径从基隆方向开始向台北压了上来。 联军前锋部队已经在第二道防线前,与守军开始进行小观模试探性的接触了。 台北该怎么守?在这个问题上李鸿章很威激刘铭传。 刘铭传支援的两个团的兵力。 而这两个团长都是扬一开办的军校里毕业的,他们受过正规的军事理论教育,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教材是杨一编写的,里面就有关于如何在城市进行防御战的内容。 建立坚固的外围防御体系,这种全新的防御理论是李鸿章从没听说过的,以往的城市防御战,哪要什么外围阵地。 都是依靠坚固的城墙来抵御敌人的进攻。 新军炮兵团长王成海提出了在外围建立支点;配合城市防御作战的计划。 步兵团长蔡许东大胆的提出了在联军没有合围以前,拉一支部队绕到外围,利用山区有利的地形。 从侧后骚扰联军,配夺城市防御。 李鸿章手上的两万部队,都在台北了。 就这样,李鸿章还是感到了兵力的不足,毕竟面对的是五万训练有素的联军。 基隆方向的外围阵地是现成的,第二道防线本来距离台北就没多远,茬王成海的建议下,前几天李鸿章利用联军停止进攻的时间,给第二道防战又增加了纵深,现在就等于是外围阵地了。 蔡许东在李鸿章同意后,带了两个营七百多人的部队撤出台北,进入山区,目的是在联军的侧后频繁话动,使联军不敢全力攻打台北。 李鸿章还要感谢的是老天爷和原来的贪官污吏们,联军在其他地方登陆后,台湾普降大雨,台湾岛上的官们,平日都想着弄钱。 哪有心思修跆,大雨一下,道路实在难于行走,联军对台北的合围。 被大雨耽搁了两天。 也就在这两天。 在众多志愿留下未帮肋李鸿章守台北百姓的帮助下。 李鸿章在其他方向也挖出了一道由战壕构成地防线。 尽管战壕里积水很多,但它毕竟是挖出来了。 天晴后才把水舀出去,就是初步的防御工事。 基隆方向,台北西北方向一里左右,有一高地,高地上多有无主乱坟。 当地人称之乱坟岗。 乱坟岗海拔虽然只有二百多米,但是台北附近唯一的制高点。 登顶以后。 可以鸟瞰整个台北。 此岗一旦失守,联军就可以在上面架起大炮。 到时候整个台北所有重要目标都会暴露在联军的炮火之下。 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李鸿章更相信白己的亲人。 李鸿名。 李鸿章未出五服地族弟,自李鸿章入闽以来,一直跟随其后剿灭起义农民,屡立战功,现为李鸿章手下千总。 大战在即,李鸿章召开了最后的一次军事会仪。 李鸿章对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做战前的最后动员。 “诸位兄弟,我很抱歉,本来我们可以撤退到山上的。 是我选择了坚守台北,也算拖累大家了,各位大多是跟随我在福建打出来地,我李鸿章把大家带到这里,陷入死地,在这里我向各位的妻子老小说一声抱歉了。” “大人,出来当兵吃粮。 脑袋早就悬在裤腰带上了,如今能为杀洋鬼子而死,值得!”一军官站起。 朝李鸿章行礼后说到。 这人李鸿章知道,是老师曾国藩派出,负责率领三干湘勇的。 叫曾义全。 这时候他站出来表态,说明了三干湘勇的态度。 从来无湘不成军。 湖南人性情坚韧,勇武好斗,历朝都涌现出不少名臣猛将。 如今有这三千湘勇加入,无疑大大的增强了李鸿章部队的战斗力。 “说的好,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台北不守。 则台湾对海峡的威胁就不大,不守台北,我们来到台湾的意义也就不大。 如今国难当头,外敌入侵之际,我两万勇士如置台北于不顾。 对朝廷是为不忠,对百姓是为不义。 守住台北。 拖住联军,就是为内地的决战做贡献,为了能减轻内地的压力。 只要能为战胜洋鬼子。 把洋鬼子赶出中国去,我李鸿章带着大家在这里牺牲也就值得了。” 说到这。 李鸿章环视在座的各位。 发现众军官皆神情肃穆,李鸿章继续说到:“诸位,台北一战也许就是你我大家的最后一战,所有阵地,不经允许。 绝对不能后退,一定要打到最后一个人。 拜托诸位了。” 五日后,杨一在北京得知台湾情况后,道:“李鸿章糊涂,我让他守台湾,不过是希望台湾不要成为联军的战略跳板,死守台北意义虽大,但大可不必。” 即而,杨一又道:“我没有想到啊,李鸿章居然有这份豪气,通知下去,以最快的办法通知李鸿章,台北不必死守,立刻突围。 李鸿章是个人才,死在台湾可惜了。” 台北战斗开始后的第十五天,杨一地命令才被传到李鸿章手上。 1860年6月8日,这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这一天。 台北保卫战开始,也就是在这一天,广东的陈玉成接到了杨一的回信,上面说到:“虎门一战,打出我军威风,你虽不尊我将令,我先撒你的两广总督,但总督一职还是暂时由你代替,战争结束后,看你的表观在定。” 也就是在这一天,陈玉成下决心启动著名的英德伏击战,在抗击联军的入侵史上,写下了亮丽的一笔。 6月8日,联军对台北的进攻开始,台北保卫战,五万武装到牙齿的联军对阵两万中国军队,而且中国军队中有半数以上都是新兵,士兵素质的差距就不用说了,台北保卫战,前途堪忧。 乱坟岗的重要位置亚当斯也发现了,首日的战斗就是以乱坟岗的争夺为焦点。 联军五千士兵在三十门大炮的配夺下,朝乱坟岗上的一千多中国守军发起疯狂的进攻。 乱坟岗守将李鸿名,李鸿章在其临行前只交代了一句:“兄弟,对不起了,准备战死吧。” 六月的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天已经大亮了,树枝上的露水还有没有散去的时候,台湾早晨的沉寂又被联军的大炮声惊醒了。 三百门大炮,五万英法联军从北、西、东三个方向向台北发起了进攻。 乱坟岗上,联军用三十门大地连续轰击了半个小时,然后开始冲锋。 守军凭借有利地形,拼死抵抗。 面对绝对优势的敌军,中国军队的勇士们表观出了决死一战的勇气。 首日,乱坟岗上喊杀震天,一干跟随李鸿章从安徽出来的江淮子弟,与联军展开殊死较量。 联军猛烈的炮火,疯狂的冲锋都没有吓退他们,一天之内,他们打退了联军三十多次的进攻,每一寸阵地上都撤满了勇士们的鲜血。 轻伤者不下火线,重伤着也躺茬阵地上,身上揣着两个手榴弹,待周围的兄弟们都牺牲后,联军冲上阵地时,他们拉响怀里的手榴弹。 战况及其激烈,乱坟岗上,前沿阵地几易其手,联军刚刚占领一点阵地,李鸿名就派人发起反冲锋,把阵地又夺回来。 双方在阵地上数次形成拉锯战,中固士兵在抵御外辱的战斗中,没有一个人退缩。 首日战斗结束,阵地依旧牢牢的在中围军队手里,联军伤亡将近六百人,而阵地上的守军也付出了四百人牺牲的代价,请记住,我说的是牺牲,只有牺牲,没有受伤。 整个台北的第一天战斗,联军进展不大,除了一部分外围阵地在李鸿章的命令下有意放弃,其他阵地安然无恙。 第一天的战斗,联军死伤多达三干,而李鸿章手上的部队也少了两千多人。 6月9日,亚当斯命今联军向台北发起了更为疯征的进攻,台北各条防线都纷纷告急,一天之内,李鸿章把手上的三千预备队,用的只剩下三百多人,而这三百多人是李鸿章手里的王牌,是刘铭传支援的一团步兵中的第三营,其他两个营座团长蔡许东的带领下绕到外围作战了。 这一天,联军在乱坟岗上又留下了一开多具尸体,而乱坟岗上也只剩下两百多人,甚中还包括了李鸿章增援的五百预备队。 其他方向,守军在让联军付出巨大伤亡后,外围阵地有所损失,联军获得了一些战果。 值得一提的是,在宜兰方向的防卸阵地上,三百台湾高山族男儿,在坚守一个阵地时,全部壮烈牺牲,而在他们的阵地前,联军也留下了数量相当的尸体。 也就是在这一天,新军团长蔡许东,带这七百勇士,利用夜色的掩护,偷袭了联军的炮兵阵地,炸毁联军大炮二十一门,但也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 此举无疑令亚当斯很恼火,下令派出三千联军追剿蔡许东部。 而蔡许东车领部队带着联军三干多人,一直南撤,等联军追的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绕了个弯,把三千联军甩掉,自己又出现在联军进攻台北部队的侧后。 6月10日,联军对台北外围阵地的进攻达到**,亚当斯甚至让人从一些军舰上卸下大炮,用在了进攻上,乱坟岗的战斗最为激烈,联军动用大炮六十门,士兵一万,集中进攻,妄图一举拿下这个制高点。 乱坟岗上,天亮以后,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联军的十一次冲锋都被打下去了,阵地上连同李鸿名在内,一共只剩下八十几个人了,大部分还都带了伤的,距离上次联军的冲锋还不到十分钟,联军的炮火又开始轰击这片不大的山头。 联军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从战斗开始的第一天,也不记得多少次阵地被联军突破后,李鸿名亲自率领部队,一次又一次拿着大刀把联军砍了下去,今天两个多小时下来,几乎每一次联军的冲锋。 都是被守军用大刀砍下去的。 派去请求援兵的兄弟一早就回台北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如果再没有援兵,李鸿名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就要死在这了,和新军不同,李鸿章的手下没有拼刺刀的习惯,这些江淮子弟每人几乎都背着一把大刀,肉搏的时候,不用步枪,拿起大刀就砍,两天的战斗对李鸿名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经历,以往曾经熟悉的面孔在每一次战斗后,就消失很多,这些一起从江淮大地上出来打拼的兄弟,能平安回家的,不知道能有几个?炮火很猛烈,连两天来,每一次炮火准备时,对阵地上的兄弟们来说都是一次煎熬,联军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有相当一部分兄弟就是被炮火所伤,李鸿名亲自带着士兵们趴在战壕里,静静的等待着联军即将开始的进攻,大刀背在背上,尽管大刀上巳经有很多缺口,李鸿名不知道用它砍倒了多少联军士兵,但这一次战斗,李鸿名估计还是得用它来陪伴自己走过这最后的一刻。 也许是知道阵地上的守军不多了,联军这一次的冲锋很下了一番本钱,密密麻麻的上来一大片,两天战斗下来,死亡对阵地上的士兵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 他们只记得。 昨天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叫二牛地兄弟,也是在这个阵地上,重伤之后,联军冲上了阵地,二牛拉响怀里的手榴弹,挣扎着滚向敌人的情景,手榴弹是好东西啊,可是数量太少,有人只有两枚,大家都留下最后一枚给白己。 联军进入射程了,李鸿名带着兄弟们,拼命的用手中的步枪射击,可是人数实在太少,对阻止联军的冲锋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联军已经越来越靠近阵地前,李鸿名已经能清楚的看见,冲在前面的联军士兵,那狰狞的面目和狠毒的蓝眼睛,联军射出的子弹在耳朵边上已经不断在飞舞了,对阵地上的兄弟们来说,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最后了。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联军已经冲到阵地前了,李鸿名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也许就要到来,李鸿名摸摸怀里的手榴弹,然后抄起大刀,大吼一声:“兄弟们,大家跟我上,杀洋鬼子啊。” “咚、咚、咚。” 一片飞行物越过李鸿名他们的头顶,落在了联军的队形中,不断的爆炸声炸的联军鬼哭狼嚎,紧接着一阵密集的射击扑向联军。 是快枪,是新军上来了,就在乱坟岗上的兄弟们面临最后一刻的时候,李鸿章派出了手上最后的一张王牌,新军的三百勇士。 “哒、哒、哒”重机枪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是新军才有的独门武器,装备虽然不多,一个营也才几挺,但这时候几乎就是联军的催命符,手榴弹、重机枪加上新军快枪快速密集的射击,联军又一次的冲锋被瓦解了,阵地上留下了比以往更多的尸体。 “兄弟,我没来迟吧。” 才打退联军后。 同样来自江滩大地的新军营长曹子真问李鸿名。 “没有,来的正是时候,这阵地下面就要靠你们了。” 李鸿名拉着曾子真的手,激动的说。 连续三天猛烈的进攻,联军死伤惨重,三天伤亡接近六千人,这对亚当斯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而最关键的乱坟岗还在中国军队手中,拿不下那里,外围阵地的进攻战就不能算结束,也就谈不上对台北发起最后的进攻,亚当斯紧急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要求所有军官,在明天的战斗中,亲自带队冲锋,一定要突破中国军队的外围阵地,帝国军队绝不能在台湾这破地方失败,帝国军人的荣誉也不允许他们失败。 6月10日,战斗的第四天,联军不顾伤亡,拼命地对外围阵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守军虽然英勇作战,阵地丢失就意味着阵地上没有活着的士兵了,这一天数个外围阵地相继失守,台北的防线被压缩许多,不过乱坟岗还在中国军队的手中。 只是新军的一个营也伤亡了近一百人,但也让联军在阵地前留下了三百多尸体,受伤的就更多了。 6月11日,台北保卫战第五天了,联军终于从西面突破了守军的一段外围防线,部分联军出现在了乱坟岗的侧后,这样一来,乱坟岗就有被包围的危险,李鸿章急忙下命令,让乱坟岗的部队撤退,随着乱坟岗上的部队撤回台北市区,台北外围的阵地也都全部放弃了,李鸿章决心在城市里,利用巷战来跟联军决战,这时候,李鸿章手上的部队也只剩下八千人,而联军也付出了一万五干人伤亡的代价,台北保卫战,进入了关键的时刻。 6月12日,联军不顾在外围作战后的疲劳,不加修整就开始对台北市区发起进攻。 数百门大炮疯狂的朝台北轰击,这一天里,台北守军英勇顽强的作城,联军没能进入市区。 6月15日,在联军强烈进攻下,台北市区被突破,守军死战不退,与联军在一座座房屋前展开争夺,联军每推进几十米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6月20日,新军的迫击炮团六百多人,在打完最后一发炮弹后,团长王成海下今,挖坑把迫击炮理起来藏好,这东西是宝贝,让联军拿去太可惜了,藏好迫击炮后,王成海端起一只步枪对士兵们道:“兄弟们,现在该轮到我们上阵了,没有大炮,我们就是步兵,大家没有忘记怎么开抢吧?”正是由于炮兵士兵的及时增授,才打退了联军突破的数个缺口。 6月25日,激战还在继续,台北市区已经有半数落入了联军的手里,连日来的战斗中,面对优势敌军,守军拼死抵抗,白天阵地丢了,晚上就进行夜袭,把阵地再夺回来。 这一天,台北市区里的守军越来越少了,李鸿章手上也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这天夜里,一只信鸽飞进台北,要是能在近距离看到,就能看见那只鸽子飞行的很艰难,原因是翅膀上有个小伤口。 杨一的命令总算来了,还不算太晚,就在李鸿章打算与联军玉石俱焚的前夜,李鸿章收到了杨一下令撤退的命令。 是夜李鸿章利用下半夜人组疲劳的当口,带领所有部队从南面突围,途中遭遇联军阻击,要不是遇上了蔡许东带着外围的兄弟来接应,李鸿章和他的兄弟们也不知道能否顺利突围。 随着李鸿章的成功突围,台北争夺战宣告结束,联军付出了死六千,伤一万两干人,得到的只是一座废墟,也就在台北战役结束的这天,整个战局发生了一点变化,一封来自伦敦的信件,逼着威尔金森元帅放弃循序渐进的战略,孤注一掷的对北京发起进攻,而俄国人在英法两国的高压下,十万俄军开始朝纵深推进,先头部队与聂士成部发生激战,中国军队抵抗外辱的入侵,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刻。 第六章 烽烟四起 上海,联军总指挥内,威而金森元帅面对着一张信纸,手里拿着心爱的烟斗,盘算着怎么下他带兵来到中国以后的第一份战报,两个月以来,联军伤亡两万,克广州,战上海,胜台北,所有的战役都取得了胜利,可威而金森心里却更加焦急了,连续的胜利没有等来中国政府的和谈请求,反而让二十万联军进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要不是所有战役都以联军获胜告终,威而金森可着不知道这战报该怎么写?广州伤亡数千,台湾又是一万多,最要命的是,台北虽然占领,可中国军队逃入山中,与联军展开有机战,致使台湾大军不能轻易离开,上海方面,被想攻打苏州,苏州虽然距离上海近,但在联军眼里,苏州距离上海仿佛隔了万水千山,江南水网纵横,大部队展开只能靠现有的道路,可所有的道路早就让中国人挖的不成样子了,道路上陷阱密布不说,偶尔还会有爆炸物爆炸,连续多日,都有探路的士兵被炸死炸伤的报告,走乡间小路,那就更危险了,陷阱就别提了,就连田埂上也被中国人做了手脚,不是挖个坑埋几支锋利的竹签,就是放上一付对付野兽的夹子,昨天就有位士兵被夹子伤了,威而金森一打听,这夹子是用来对付野猪之类的猛兽的,那个士兵的脚算是废了,筋脉全断了。 至于上海,还算个安全的地方,可中国人早就全跑地没影子了,粮食就更不用说了,一颗也没有,现在十数万海陆联军,全靠海上运输维持,要不是台北被拿下,航道得到畅通,威而金森真不知道这战该怎么打下去。 威而金森的战报还没写好,一封来自英国的命令让这位元帅更加为难。 今年是英国政府的大选年,联军第一次联合对华战争的失利,已经使执政党在民间的威望受到极大地损失,反对党也趁着那次机会,大肆抨击执政党的执政失误,大选在即,执政党急于想利用这一次战争的胜利来为自己的连任做铺垫,可联军出发两月后,竟然一点胜利的迹象都没有,付出巨大开支,顶着巨大压力开战的执政党急了,首相决定修书一封,让威而金森元帅加快战争步伐,尽快逼中国政府投降,而且要求,战争一定要在九月份以前结束。 英国有英国的难处,法国日子也不好过,拿破仑三世的复辟在法国本来就不得人心,完全是靠武力来使民众屈服,国内政局并不稳定,对中国发动战争的目的也是想多捞点好处,在国民面前提高自己的威望,只是两国都小看了中国,认为中国政府在联军如此强大的攻击下,会很快投降,可战争已经进行两个月了,中国政府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俄国大使亚可夫在北京也四处碰软钉子,中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俄国的外交讹诈一点实质性的好处也没有捞到,另外法国方面,最近一段时期,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普鲁士不断在两国边境布置重兵,而且普鲁士新任首相俾斯麦是一个态度强硬的家伙,一心想通过武力来树立起普鲁士大国的形象,这无疑也是法国面临的又一个威胁。 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劳师远征,对英法两国来说,这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们希望的是战争尽快结束,而最快的方法就是,迫使中国皇帝投降。 面对政府这样的决定,威而金森元帅十分为难,目前联军的军火储备,按照中国人这样的抵抗势头,顶多能打上一个月的,粮食也是个大问题。 威而金森元帅和让、卡尔蒙多等人商量后决定,利用半个月的时间进行战略物资的储备,然后动用所有力量,北上进攻北京,迫使中国政府投降,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可这个办法做起来实在有点危险,万一联军在进攻北京的过程中受阻,整个联军的补给就是个大问题,没有了粮食和弹药,再厉害的军队也是一群没牙齿的老虎,就在联军决定计划的同时,一个坏消息又传来,联军留守广州的部队在去英德外粮食的行动中,五千联军被中国军队伏击,全军覆没,这个消息对于联军统帅部来说,无异于青天霹雳,也使得威而金森他们进一步认识到这场战争的危险性,决定提前发动对北京的进攻,尽早离开中国这个鬼地方。 英德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联军自进入中国以来,粮食补给一直很困难,就地抢掠成为联军首选的方法,广州方面驻扎的三万法军就承担起了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陈玉成自从广州撤退后,一直屯兵英德,一直想找个机会收拾联军,好将功补过。 陈玉成听说联军在四处找那个粮食,便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来对付广州的联军,首先陈玉成故意让英德方向多次的抢粮食行动中,故意留下一些粮食让联军抢去,然后派人散布消息,英德县城里有大批中国人藏匿的粮食,联军得到消息后,先是派了几股小部队朝英德方向试探,陈玉成命令所有部队,主动后撤,只派少量部队在英德县城内坚守,联军果然上当,认为中国军队已经在广州遭到毁灭性打击,现在在广东一带已经没有多少抵抗能力,只能困守英德县城,加上在英德附近频频发现中国人藏匿的粮食,数量还不少,这更说明了英德县城内藏有粮食的可能,于是,联军决定加大进攻力度,派出一只五千人的部队,攻打英德。 五千部队才出广州,就被陈玉成派出的探子盯上了,一路杀进英德,城里的中国人早跑没影子了,果然发现粮食无数,联军高兴坏了,可是很快就犯难了,县城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多粮食怎么才能弄走?联军指挥官最后决定,自己的士兵搬运,好在中国人跑了以后,县城里还留下很多马车,没有马也不是问题,士兵们自己拉就是,联军五千士兵肩抗手抬,总算把所有能找到的车都装满了,这时候天已经黄昏了,一番辛苦下来,联军士兵拉着粮食就出了英德县城,没走多远,就发现前方道路已经被完全破坏,这才知道情况不对,这时候不部分联军都把枪支放在车上,人都在拉车呢,周围一阵枪声暴响,中国军队杀来了。 联军这才如梦初醒,知道着了中国军队的道了,士兵们手忙脚乱的开始拿起枪支进行抵抗,边打边撤,想退回英德县城,坚守待援,可早就有预谋的陈玉成哪能就这样放了联军,到嘴的肥肉怎么能就这样溜走,联军的所有退路都被新军堵上了,别说想回广州,连回英德都没指望了,三万新军如下山猛虎猛扑联军这支部队,加之天色很快黑了下来,黑暗中联军更没办法有效的组织起防御,新军在陈玉成的指挥下,全面出击,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五千联军只跑了不到三百人,至于粮食嘛,还是一颗也没能运走。 陈玉成这边才打完,广州城内,联军辛苦弄来的粮食,在码头上正准备装运呢,一夜之间让人放火烧了个干净,联军在广州附近弄的粮食,大部分都没能用上就没了。 广东沿近海,通过情报,刘十八他们知道联军的主力舰队都在台湾那呆着,便决定到广东一带海面去寻找战机,论海战刘十八不是联军的对手,论起在海上打游击,那就是海盗们的专业了,打一下就跑,这是海盗最擅长的,离开台湾后,刘十八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干上一票,兄弟们手早就痒痒了。 连着几天,这海面上刘十八他们一条联军的船都没有看到,刘十八和刘远整天带着兄弟们在海上小心的搜索,希望能再有肥羊送上门来。 “大哥,发现洋鬼子的船了。” 桅杆上的士兵突然发现目标,高兴的把黑话又说了出来。 “在哪?在哪?你小子要是看错了,我踹你下海。” 刘十八也激动起来,掏出望远镜就朝士兵指的方向看去。 顺着桅杆上的了望员的指引用望远镜看过去,果然海面上出现了一支联军的船队,三艘大货船在五艘普通战船的保护下正在朝水师的方向而来。 “好嘛,买卖不小,通知兄弟们,都给我好好干。” 刘十八激动的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就喊上了。 大家都憋了好长时间了,总算有买卖了,哪有不卖力气的。 只有刘远,一直在用望远镜不停的看着联军的船,嘴巴里一直在嘀咕:“不对啊?怎么会这样的?”就在刘远还在观察联军船队的时候,刘十八已经让舰队朝联军船队围了上去。 刘远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不对,急的朝刘十八大声喊到:“大哥,赶快命令全军撤退,这是个陷阱。” 刘十八听的一惊,本能的回骂到:“死狗头,乌鸦嘴,兄弟们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说是陷阱,别动摇大家的士气。” 刘远急了,骂到:“你妈的猪头,你见过这么大的运输船吗?这是洋人的大型战列舰伪装的。” 刘十八用望远镜猛看一阵,这也才醒悟过来,赶紧下令传令兵,用旗语通知全军撤退。 可刘十八的命令还是下的有点晚了,三艘大船已经把船舷上的幔布拉起,露出密密麻麻的炮口,狰狞的对着刘十八和他的舰队。 这三艘战舰是联军主力战列舰的三艘,“仆次茅次”号,“胡伯”号,“女皇万岁”号,伪装而来。 这是个陷阱,是由亚当斯亲自设计并带队来完成的陷阱。 刘十八命令撤退的时候,新军舰队的大部分战船已经进入联军战舰的炮火射程内,首当其冲的是“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 “轰、轰、轰”联军舰队首先开炮,三艘巨型战列舰的一次齐射,就在海面上掀起无数的巨浪,新军旗舰“定远”号也身中三弹,开始起火。 刘十八一面命令还击,一面继续让舰队边打边撤。 冲在最前面地“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 损失最重,都先后挨了十余炮,并被联军舰队缠住,没办法脱身。 刘十八一看就急了。 一向一起为重的刘十八怎么肯丢下兄弟自己逃跑,对刘远道:“狗头,干脆跟他们拼了,我们船多,怕他们个鸟。” 说着就打算命令全军出击。 刘远苦笑了一下,指了指两翼的海面道:“你自己看吧。” 刘十八举起望远镜一看,不由吸了口冷气,海面上已经能看到联军舰队的大批战舰的桅杆,这是联军预先埋伏的舰队正快速的朝战场赶来。 万般无奈地刘十八只好让舰队快速撤退,临行时刘十八仰天大喊道:“兄弟们,你们先走一步,我刘十八一定帮你们把这仇报了。” 刘十八喊后,全体舰队官兵也齐声呐喊道:“报仇!”喊声震天,直上九霄。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 也发现了联军的意图。 主动要求承担起掩护舰队撤退的任务。 亚当斯也发现了新军撤退的意图,急忙命令全军快速包围新军。 并让三艘主力战列舰追上新军主力。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拼死阻拦,或炮击,或撞击,总之只要有联军舰队想摆脱他们去追击主力舰队,无一不被他们顽强地阻拦下来。 在“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的顽强阻击下,新军舰队在联军合围之前突出了包围圈,朝茫茫大海上,刘十八最后看见的是三艘断后的舰队发出的旗语:“永别了,兄弟们,为我们报仇。”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被包围了,这一次陷阱,亚当斯出动了六十艘战舰,意在一举消灭新军舰队,扫清海面上的道路。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还在拼死抵抗,三舰上都冒着大火,水兵们一面救火,一面不停开炮。 棉队顽强的三舰,亚当斯心生敬意,下令督促三舰投降,联军快速用旗语通知三舰:“你们被包围了,投降吧。 作为军人,你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光荣的投降了。” 在联军看来,已经被包围,没有了退路,在完成掩护任务的情况下,“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完全会选择投降的道路。 可东方人的性格西方人永远不会明白,投降对中国军人来说,是一种奇耻大辱。 也许在内战中会有大批投降的事情存在,可中华民族在抵御外辱的战场上,更多的勇士选择的是战斗到最后一刻,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不会改变。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先后用旗语回复联军:“来吧,中国有的是不怕死的儿郎,牺牲可以,投降免谈。” “长江”号,“大河”号,“顺风”号三舰是被击沉的,在联军密集的火力覆盖下,三艘没有能支撑太久,太就伤痕累累的“大河”号首先沉没,接着是“顺风”号,最后是“长江”号。 当逐渐沉没的“长江”号战舰发出最后一发炮弹,海面上终于安静了。 此战联军虽然击沉三艘新军战舰,但亚当斯全歼新军舰队的计划破灭了。 海面上到处是在海水中挣扎的新军水兵,一向以绅士自居的亚当斯下令打捞救援水中的新军士兵。 可亚当斯又一次被震惊了,在海面上垂死挣扎的新军士兵,竟没有一人接受联军伸来救命的竹竿,不仅如此,水中的士兵还纷纷破口大骂,而且骂的是五花八门,分外精彩。 棉队这群勇士,亚当斯彻底的被震惊了,先是拒绝投降,死战到底,现在是拒绝救援,亚当斯明白了,水中的中国士兵是在拒绝当俘虏,在做俘虏生存和死亡面前,他们选择了后者。 亚当斯下令停止救援,全军到甲板上列队,向海中的勇士们敬礼。 联军离开了,亚当斯放弃了救援这些士兵的计划,但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舰队离开。 尽管亚当斯知道,这些人一旦生还,将来还是与联军作战的好汉,但讲究骑士风度的亚当斯没有让联军杀害那些在海面上挣扎的人们,只是让他们在那自生自灭。 附近的渔民得知这里的情况后,纷纷驾着小船,到海面上来搜救这些勇士。 三舰上的勇士最终生还的不过四十多人,两千勇士永远的长眠在大海上。 浙江巡抚左宗棠闻讯后,亲自主持追悼会,悼念在海战中阵亡的将士们。 追悼会当天,天公也一付悲戚状,阴沉的天气,丝丝的小雨,杭州城内,前来参加追悼会者无数。 刘铭传,左宗棠都亲自出席,就连北京的杨一也派人送来挽联“战洋夷从容赴死,扬国威魂归来兮”。 杭州街道上到处是给英雄们送行的人们,招魂的道士大声高呼:“魂归来兮!”希望这些浙江海上的儿郎们,他们的游魂能回归故里。 中国历来有江南民风孱弱的说法,经此一役,国人提起这些水兵来,无不翘起大拇指道:“这些爷们,个个都是条汉子。” 谁说江南无男儿,两千勇士死为证。 亚当斯在战后的回忆录上写到:“就在那一刻,就在中国水兵选择死亡而不愿意当俘虏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中国人是不可能被征服的。 也就在那一刻,我对这场战争的前景,第一次感到了担忧。” 亚当斯的担忧不是多余的,联军在中国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刘十八和他的舰队应证了自己的誓言,四处主动出击,频频在运输线上骚扰和打击联军,亚当斯不得不把大量战舰派出来,用以保护运输的船队。 海上不宁静,陆地上也不消停。 陈玉成在广州附近大量派出小分队,四处出击,联军只要有小队人马出城,就会遭到伏击,弄的广州城里的联军只能整天龟缩在城里。 上海方面也不平静,刘铭传以苏州为基地,大力开展游击战,新军以少量人马为单位,在上海周边到处给联军捣乱,一到晚上就在上海城外放鞭炮,打空枪,有时候还朝城里打上几炮,弄的十万联军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但天黑联军又不敢出城,生怕遭到新军的埋伏。 联军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下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现实逼着联军加快了战略物资储备的步伐,时间进入七月中旬,威而金森见储备的军火堪堪能维持打上两次大的战役,便决定全军放弃上海,立刻北上,猛攻北京,希望能打下北京,逼着中国政府投降,就算中国人不投降,在北京抢上一票,多少也能捞回点本钱和名声,毕竟北京是中国的首都,打下来和没打下来,意义上有很大的区别。 七月二十日,联军做好了一切作战的准备,在一百艘战舰的护航下,十万联军开始北上,一场决定联军在中国命运的战斗就要打响。 天津,李秀成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作为新上任的直隶总督,杨一把所有的军政大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天津作为北京的门户,这里将是今后作战的焦点。 联军要想尽快结束战争,逼迫中国政府投降,拿下北京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这一点所有的人都认同,李秀成也不例外。 李秀成一直没有弄明白,杨一哪来的那么多花样。 洋鬼子西门子从上海拉来了一车又一车的新鲜玩意,有带刺的铁丝,杨一说这东西叫“铁丝网”,绕在木桩上就能延缓敌人的进攻,还有就是西门子送的一车车铁西瓜,那东西可是宝贝,李秀成找人做过试验,被杨一称为“地雷”的铁西瓜,基本上是人一踩上就炸,而且爆炸的威力也大,用来防御再好不过了。 这一个月了,联军在南方和李鸿章、左宗棠、陈玉成他们打的是热火朝天,李秀成在天津也没闲着,整天都呆在部队里,督促下面的人尽快把工事修好。 通过这次在天津城外的工事修筑中,李秀成明白了,洋人也有很多个国家,而且国家与国家之间也互相有矛盾。 象那个西门子就很够意思,整天帮着用钢筋和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加上些石子建起了一座又一座坚固的碉堡,里面架起机枪,这基本就是步兵冲锋的恶梦了。 天津有多重要,李秀成完全清楚。 天津外围的防御阵地,可以说每一个阵地李秀成都亲自去视察了一下,可以说,就是闭上眼睛,李秀成也能清楚的知道每一块阵地上的情况,兵力的部署,火炮的配置等等,李秀成都一一去了解。 务求做到心里有数,一旦打起仗来才可以从容调度。 对于天津的防御,李秀成是很有信心的,可以说完全可以凭借外围阵地就能挫败联军的进攻。 李秀成地信心来源于手上兵力和武器的充足,联军十万之众,李秀成手上也有十万左右的人马。 联军进攻。 李秀成防御,就这一点李秀成就占了很大的便宜。 更何况还有地雷铁丝网这些秘密武器,还有临时补充的三十挺重机枪,现在李秀成手上部队装备的重机枪数量已经达到八十挺。 把这些机枪配置在正面阵地上,可以让联军死伤惨重。 又是一个黎明来临,李秀成又熬了一个通宵,手头地事情总算略微能告一段落,防线地布置,兵力的部署等等,总算基本完成。 李秀成打了个哈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李秀成从书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活动一下手脚。 卫兵送来早点,李秀成吃完后便靠在躺椅上打算稍微睡一下。 疲倦的李秀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门口警卫站的笔直,尽职地守卫着李秀成。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杨一。 李秀成身边的警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都是认得杨一的。 一见杨一突然到来,连忙敬礼。 杨一习惯性的回礼。 问道:“你们的总督大人呢?”警卫赶紧回答:“禀报大人,我们老爷忙的三天没合眼了,现在正在书房里小睡,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 这警卫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有为李秀成解释地成分,要不然杨一发现李秀成大白天在睡觉,大敌当前怎么也不好说的清楚。 杨一赶紧制止这警卫去惊扰李秀成休息,李秀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杨一比谁都清楚。 可也没办法啊,北京城里事情也不少,杨一现在大权独揽,百官们除了嫉妒还有怨恨,一些皇亲国戚更是想扳倒杨一,夺回他们昔日的容光。 各种势力在北京城里暗流涌动,杨一必须流在北京坐镇。 为稳定局势,杨一也没少下狠手。 一些原来的王公大臣,先后被杨一找出各种把柄,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罢黜的罢黜,这一切也多亏得到慈僖的支持,才能顺利的进行。 最近杨一不断收到南方来的情报,联军已经不断的减少在南方沿海的活动,开始收缩兵力,估计是北上了。 杨一虽然对李秀成很放心,可这事情太大,还是决定亲自下来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才有下来就发现李秀成已经累的在睡觉了,李秀成现在能睡的着,说明他心里有数,杨一也放心很多。 既然来了,杨一还是决定到前沿去看看,杨一对那警卫道:“你们大人醒了,请转告他,我先到外面去看一看,记住了,别惊了你们大人休息,否则我军法处置。” 警卫赶紧一贯立正,表示道:“请大人放心。” 杨一带着手下来到天津城外,城外已经是一派热闹景象,众多民工在阵地上帮着建筑工事,许多阵地上部队已经进驻,士兵们有的在帮着加固工事,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檫枪,更多的是聚在一起说话。 杨一来的时候虽然穿的是便装,几个警卫也只是远远的跟着,阵地上也有许多帮忙的民工,可杨一那一身打扮怎么看也没办法跟民工联系上,所以当杨一来到一个阵地前想仔细看看的时候,杨一那高大的身材,特别的打扮,立刻就成了哨兵眼里最醒目的目标。 “站住,干什么的?你没看见这是军事区吗?”哨兵阻止了杨一前进,还很负责的上前要检查杨一,免得被洋人的奸细探去了情报。 “你,说你呢,有身份腰牌吗?”哨兵明显被杨一心不在焉的样子惹恼了,说话的口气也有些生硬。 杨一正看的入神,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哨兵在说话,等哨兵用明晃晃的刺刀对着他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后面的几个警卫也发现了情况,生怕哨兵会伤着杨一,赶紧围了上来。 杨一正打算拿腰牌给哨兵检查,可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腰牌。 那哨兵一见杨一拿捕处腰牌来,枪栓就拉了起来,子弹也上了膛。 对着杨一喊道:“老实点,你是干什么的?”这也就是这士兵不认识杨一这才敢拿枪对着杨一。 杨一刚打算解释,后面跟着的警卫营长赵子平就挡在了杨一面前,赵子平掏出块腰牌往哨兵面前一亮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拿枪指着我们老爷,万一走火怎么办?”当时就把哨兵吓了一跳。 原来赵子平亮出的腰牌可不一般。 这腰牌是镶着黄色金边的。 代表了主人显赫地地位。 不过刚才士兵把枪上膛也的确把赵子平他们吓的不轻,真要是走火了,伤了杨一,他们回去真没办法交代。 赵子平越想越气。 瞪着士兵就要发火。 杨一赶紧拦着道:“子平,别这样,这是他的责任。” 赵子平这才收起怒气,站回了杨一身后。 哨兵再怎么不认识杨一,也知道来了个大人物,加上几个膀大腰圆的警卫跟了过来,哨兵更不清楚杨一的来头了。 不管是什么来头,总之来头不小,哨兵赶紧收枪敬礼。 “大人,我这就去叫我们连长让他来见您。” 哨兵赶紧想办法弥补。 杨一挥手道:“不用了。 让大家忙自己地,我也只是随便看看。” 哨兵再也不敢拦杨一,等杨一走后,这哨兵也不由檫了檫头上的冷汗。 刚才赵子平瞪的那一眼,杀气腾腾的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杨一很随便的在阵地上走着,一面走,还不时检查一下工事的坚固情况。 阵地上的士兵们见杨一气势不凡,所到之处,士兵们纷纷站起敬礼。 “诶!你们都别闹了,让排长好好说说,上一次杨大人带着大伙打洋人,我们都没赶上,让排长说说,那洋鬼子都是什么样子的。” 一群士兵正围坐在一起说话,杨一见大家说的热闹,也偷偷来到旁边,想听个究竟。 “想听啊?来,先给我把旱烟点上。” 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兵,看起来是这里的排长。 看来这排长还挺会卖关子,故事还没开讲,就吸烟吊了吊大家的胃口,而且那付得意的样子也挺有趣,连杨一看了也不禁一笑。 这排长抽了口旱烟,这才开始说到:“话说当年,也是在这天津城外,咱们这些跟着杨大人从庐州出来的老兵,在杨大人的指挥下,在白河边上……”这排长口才不错,把当初杨一率领新军全歼五千联军于白河边上地事迹说的很精彩,尤其说到炮战的时候,说到大炮都打的暴膛的时候,士兵们都发出惊讶的声音,都在想象当初战斗地激烈。 当然了,这排长说的也有夸大的成分,把杨一说成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连战斗中的那场秋雨,也被这排长说成了杨一的杰作。 “就这样,洋鬼子一个也没跑掉,都成了瓮中之鳖。 要说这洋人还真没用,水师让我们一灭,没了支援的五千洋人,就这样投降了。” 排长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 杨一听完,正起身打算离开,自己来的目的基本达到,战士们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李秀成带兵很有几下,正站起来呢,杨一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全体起立。” 战士们立刻都站了起来。 杨一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军官摸样的在喊。 杨一还没反应过来,那军官已经走到杨一面前,猛的一个立正,然后一个有力的敬礼道:“报告校长,新军第三军,第三师,十一团,三营九连连长何有志向你报告。” 这军官这么一说,杨一明白了,自己被认出来了,没说的,这连长肯定是军校毕业的学生,自己还兼着军校的校长呢。 以前每期学员入校,杨一都有参加开学典礼,被认出来不奇怪。 这连长是怎么来的?原来那哨兵等杨一走后,越想越不对,赶紧跑去向连长汇报。 要是被连长知道,有大人物来连队上自己不汇报,那肯定得蹲小黑屋了。 连长跟着哨兵来到杨一附近一看,自己先倒吸了口冷气,这不是万人敬仰的校长,新军的最高统帅杨一吗?怎么跑这来了?士兵们也被连长恭敬的样子吓到,没想到,刚才大家说话的时候身边居然来了个大人物。 这时候那排长也认出杨一了,吃惊的叫到:“杨大人,怎么是您?我是李二树,您还记得我吗?当初跟您从庐州出来的。” 这时候,众人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了,虽然新军没有磕头行礼的习惯,可这些从乡下出来的士兵突然见到这样的大人物,还是一起都给杨一跪下磕头道:“参加大人,小的们给大人请安。” 这时最害怕的就要数那个哨兵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撞什么邪了,自己居然敢拿枪指着总老大,现在这哨兵真狠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平时大家想见杨一都没可能,自己倒好,杨一来到面前。 居然拿刺刀招呼,要被连长知道了,肯定要倒霉。 这哨兵跪在地上,两腿还在不停的哆嗦。 杨一见如此,知道今天是装不下去了,赶紧笑着对大家道:“都起来吧,把部队的规矩都忘记了,以后在部队上,不管是遇见谁,都不兴磕头。” 士兵们哪里敢起来,杨一大声喊到:“全体集合。” 大家这才纷纷站起来,站成一队。 连长何有志也赶紧来到队伍前喊口令:“向右看齐,立正,稍息。” 然后回过头对杨一道:“请大人训示。” 杨一来到队伍前,队伍猛的又是一起立正,这连长看来带兵有方,是个人才。 杨一满意的看了看连长何有志,对大家道:“稍息,我这次下来也只是随便看看,大家别拘束。 今天我下来看到的一切都很满意,大家都是好样的,部队训练的很好。 我再次强调,今后在部队里,只有军礼,见谁也不磕头。 听我口令,全体解散。” 士兵们都不敢相信的互相看看,没想到杨一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讲话。 “大人,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叫醒我,真是失礼的很。” 杨一背后又有人在喊,杨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秀成来了。 杨一的突然到来令李秀成很惶恐,加之杨一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独自来到前沿阵地上视察,这更让李秀成不安,生怕自己有什么没做好,被杨一发现后影响自己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 李秀成虽然是个人才,但其天性上对权利的追逐欲望还是很强烈的,这是他和陈玉成很不同的地方,都是出自太平天国,陈玉成在这些方面就看的没那么重,也许跟个人的出身有关吧,出身书香门第的李秀成和出身贫苦的陈玉成这一点有本质的区别。 李秀成快步来到杨一身边道:“卑职没能陪大人一起下来巡视,请大人恕罪,那个该死的警卫我已经罚他去关禁闭了,该死的家伙,大人来了也不通报。” 杨一赶紧笑道:“别,不让吵醒你是我的命令,你关他做什么?”杨一对李秀成的信任和体贴,也许是最让李秀成感动的地方,作为一个太平天国的降将李秀成能做到今天这地步,对杨一的感激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虽然李秀成热衷与权利,但他对杨一的忠诚却一生也没有改变。 李秀成陪着杨一在城外所有阵地都去看了一下,对李秀成的工作杨一很满意,前沿阵地上铁丝网已经拉好,地雷也埋了下去,李秀成对情况很熟悉,小到一挺机枪,大到一门火炮的具体位置都很清楚,在李秀成的陪同下,杨一很快就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杨一走了,北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情报部门前段时间汇报,陕甘总督和北京城里的旧权贵接触频繁,这都是大敌当前杨一最担心的事情,最近国内各种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西藏在英国的操纵下,一些人也开始叫嚣独立,新疆也不安宁,蒙古一些部落也开始在不断的扩充势力,这一切都说明有人在背后操纵,杨一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联军和俄国人闹的鬼,主要把主子大疼了,这些奴才就该老实了,至于国内这些家伙,还对过去的权利和辉煌念念不忘,迟早是要造反的,等收拾完联军,再回头处理他们。 临行的时候杨一对李秀成道:“天津是北京的门户,你一定要充分利用所有力量,尽快迫使联军撤退,俄国人已经在东北动手了,好在东北地方大,聂士成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边打边退,完全有可能支撑到天津战斗结束后,一切都拜托你了。” 东北,俄国人在没办法从外交斡旋中得到好处后,再也坐不住了,俄国大使亚可夫前段时间在北京上蹿下跳,结果一点实质性的利益都没得到,还到处吃闭门羹,杨一倒是见了他几次,但不论亚可夫如何威逼利诱,杨一总是在打太极拳,亚可夫谈和平杨一赞成,一说签卖国条约,杨一立刻就开始装迷糊,跟亚可夫推,今天说要请示皇帝,明天说要大臣们议论一下,后天说要请示皇太后,大后天……亚可夫总算明白,杨一根本就是在耍他玩,恼羞成怒的俄国人也揭下了虚伪的面纱,图穷匕现,十万大军开始朝东北纵深杀了过来。 俄国军队一上来就吃了聂士成一个哑巴亏,亚可夫虽然已经把中国军队和联军作战的情况传回国内,俄军主帅皮得落夫,也得到了关于英法联军在中国境内作战遭遇顽强抵抗的消息,自1841年以来,外国人在中国为所欲为惯了,加上清军腐败,给西方国家的印象就是中国军队装备落后,军官怕死,训练极差,没有多少战斗力,这一点在西方各国早就已经形成一种概念,所以俄军没把聂士成的新军放在眼里。 俄军先以三千哥萨克骑兵为先导,十万大军朝中国境内猛扑过来。 聂士成先是示弱于敌,大踏步的后退了一百五十多公里,俄军果然上当,以为中国被他们下破了胆,俄军主帅皮得落夫更是扬言,半个月内,杀到北京城下,俄军主帅皮得落夫还讥笑英法联军无能,在中国打了两个月也没有能让中国政府投降,还遭到巨大损失,俄国人在克里米亚吃了英法两国的亏后,国内并不是很服气,军中都有再和英法较量一次的想法,这次出兵中国,正是他们找回面子的最好机会。 俄军在战争初期如入无人之境,哥萨克骑兵所到之处,中国军队早跑的没影子了,这一下哥萨克人的气焰顿时高涨,也不等后续部队上来,独自朝中国纵深杀了过去。 当哥萨克骑的三千骑兵和主力部队拉开距离后,聂士成的机会来了,抚远城下,聂士成集中三万主力布下口袋,决心一口吃掉三千哥萨克骑兵,给俄军一记响亮的耳光。 骄傲不可一世的哥萨克人一过青云岭,聂士成就开始收紧口袋,一万人在青云切断了哥萨克骑兵的退路,两万人开始围歼哥萨克骑兵。 1860年8月5日,三千哥萨克骑兵仗着马快兵勇,快速的杀向抚远城,与俄军主力拉开了将近二十公里的距离,落入了聂士成的伏击圈。 当日,新军枪炮齐鸣,机枪,手榴弹,步枪,迫击炮一起射击,打得哥萨克人象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俄军主帅得知哥萨克骑兵被包围后,命令部队火速救援,青云岭前,新军一万将士,冒着俄军猛烈的炮火,顽强阻击了俄军一天,抚远城下,两万新军奋勇杀敌,三千哥萨克骑兵,无一漏网,聂士成初战告捷后,立刻布置在抚远城准备防御,吃了闷亏的俄军急于报复,立刻杀向抚远城,聂士成指挥部队,依仗城墙和有利地形,在抚远狠狠的跟俄军打了一天,俄军伤亡六百,天黑以后,聂士成带着部队放弃抚远,大踏步的后退,与俄军拉开距离。 就这样聂士成指挥新军,边打边退,白天阻击一下,晚上就撤退到下一个有利的地形,布置好阵地,等俄军杀到,又是一通猛打,有时候狠狠的阻击上几天,有时候打个半天就跑,弄的俄军根本不知道中国军队到底想做什么,俄军虽然频频遭到阻击,但总是在前进,不过有时候一天能前进十几公里,有时候几天也没办法挪动,这都要看聂士成想怎么打了。 几天阻击下来,虽然给俄军造成了两千多的伤亡,聂士成的部队也伤亡一千多人,毕竟俄军人多,炮火也还算猛烈,随着饿军不断的深入,战线过长,问题就暴露出来了,聂士成早就在沿途埋伏下数千骑兵,这些本地的小伙子,阵地战或许不是俄军的对手,但依仗熟悉地形和骑兵的速度,打了就跑,频频袭击俄军的补给线,弄的俄军大伤脑筋,向前进攻的速度也减慢下来。 同样是在1860年的8月5日,英法联军也开始杀到天津大沽口外,李秀成压根就没打算在大沽口炮台阻击联军,大沽口炮台空无一人,附近的居民也早就转移,虽然天津城外的华北平原是一马平川,除了大沽口就无险可守,但李秀成还是决心把联军引到平原上,避开联军海军炮火的威胁,与之决战在平原之上,尽管大沽口炮台是一片平静,但联军还是很小心的进行了炮火准备,在打了几百发炮弹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中国军队的还击,这才派出登陆部队,登陆部队很快把实际情况报告了联军统帅部,这让威而金森等人更加担忧,从上海的经验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天道走到黑了。 虽然没有出现登陆时的阻击,但联军还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完全登陆,白河早就让李秀成用水雷封锁了,不仅如此,河面上还能看见到处是沉船露出的桅杆,且不说李秀成用沉船的办法堵塞河道,就说那到处可见的,黑乎乎,圆滚滚的不明漂浮物,在长江吃过苦头的联军根本不敢把战舰开进白河,只能停靠在近海上,陆地上的战斗就全靠陆军自己了。 天津距离大沽口不远,可对于联军来说,道路却显得那么漫长,官道上早就埋下地雷,联军每走几步就得挨上一个,不断爆炸的地雷虽然并没有影响联军多少战斗力,但天津城的影子还没看见呢,就被炸死炸伤三百多人,看着被炸的缺胳膊少腿的联军士兵,其他士兵也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联军士气遭到严重打击,有心避开大路,其他问题又来了,地雷是没有了,但陷阱却不断,真不知道中国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地上,挖那么多坑做什么,这不是破坏土地,破坏农田吗?威而金森和他的部队整整花了三天时间,一路上小心翼翼,破坏了无数个陷阱,踩响了几十个地雷,终于看到了天津城,三天时间,连中国人的样子都没看见,六百官兵就已经搭进去了,最让联军头疼的是,道路艰难,炮兵行动起来很慢,联军士兵要先发现并破坏陷阱,还要把陷阱填上,这才好让炮兵前进,庆幸的是两国已经能生产出新型钢材,造出的火炮比以前轻便许多,要是弄个什么八千斤大炮,那这仗就没办法打了,联军还要感谢中国落后的工业,没有足够的钢材和设备,新军兵工厂连地雷产量也不高,天津城外只埋了三百多个地雷,这已经是李秀成手上的全部现货了。 天津城是看见了,可联军却被自己看见的一切惊呆了,威而金森,让,卡尔蒙多元帅,拿着望远镜观察天津外围阵地的时候,脑门字一阵发麻。 一道道战壕,一排排铁丝网,一座座碉堡,把个天津城外围的密不透风,战壕联军是见识过的,这东西对降低炮火的伤亡作用明显,可铁丝网和碉堡联军上上下下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着铁丝网和碉堡,威而金森脑子里狂叫,中国人又在搞什么花样?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一时半会联军和他们的主帅们是搞不清楚了,也顾不上许多,天色已晚,联军就地扎营,准备第二天进攻天津,打通前往北京的道路。 大战的前夜,这也许是联军士兵永远没办法忘记的一个夜晚,中国人都是魔鬼变的,整个晚上,联军驻地附近热闹非凡,鞭炮声,喇叭声,号角声,响了整整一个晚上,联军在上海也没这么高的待遇啊,中国人似乎把所有能找到的乐器都用上了,还好联军在上海都已经经受过这样的考验,有心不理睬专心睡觉吧,轰的一声,新军特有的迫击炮响了,驻地内又不知道是谁倒霉了,地狱般的夜晚终于过去,联军士兵都睁着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开始列队,准备开始今天的战前准备工作。 面对天津城外的防御阵地,联军统帅部做出了慎重的判断,经过三天观察和分析,对天津城外的各种不熟悉的事物也做出了初步的判断和相应的对策,这才开始准备揭开战斗的序幕。 炮火开始,十万联军装备了进一千门各种火炮,把天津城的外围阵地都炸了个遍,新军士兵躲在坚固的掩体内,等待着联军的炮火的结束,好上阵地上去收拾洋鬼子,首次登台亮相的碉堡表现突出,联军炮火对他光滑的外表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数百钢筋水泥建筑的碉堡,只有二十多个在炮火中被破坏,绑着铁丝网的木桩倒是有不少被炸断,可这一点都没有影响铁丝网阻拦联军顺利前进的功效。 一个多小时的炮火准备后,联军开始了第一次试探性进攻,说是试探性,是因为联军投入的兵力不多,五千陆军成散开队形,缓慢而小心的靠近中国军队的阵地,来到中国以后,联军以往的作战队形连连吃亏,密集的队形前进先后在广州和台湾成了中国军队最容易打的靶子,现在也学乖了,敲着进军鼓,排着整齐的队伍前来送死的做法现在都不流行了。 第七章 大战 铁丝网是做什么用的,威而金森和他的同僚们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到,很明显是阻止联军前进用的。 尽管想到了,但他们对铁丝网的功效还是轻视了。 出于对炮火的迷信,联军并没有针对性的做出对付铁丝网的办法,很快他们就吃到苦头了。 联军的炮火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几乎所有大炮能打到的阵地,联军的炮弹都光顾了。 看着被炮火的硝烟弥漫的中国阵地,威而金森和让、卡尔蒙多元帅都很满意,联军的炮兵是高素质的,炮弹的打击精度很高,这一点毋庸置疑。 联军的步兵靠近阵地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所信任的炮火只是把铁丝网炸毁了一部分,绝大多数铁丝网还在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横亘在中国军队的阵地前。 面对着铁丝网,来到阵地前的联军士兵傻眼了?怎么过?爬过去吗?可铁丝网上的尖锐立刻就让一些试图尝试的联军士兵叫了起来,就在联军士兵犯愁的时候,中国军队开始了反击。 拥挤在铁丝网前的联军士兵,顿时付出了血的代价。 新军一机枪为主所构筑的火力网,仿佛是人间的地狱。 一个战后被俘的联军士兵在写回忆录的时候,提到这里时说到:“一切就象是一场恶梦,中国军队的炮弹划着奇怪的抛物线向我们飞来,身边很快就有伙伴被炸的或死或伤,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感觉很惊恐,部队根本就没办法越过那怪异的防护网,进不得也退不得。 中国军队中有一种可怕的武器,子弹的射速和密度都惊人,在铁丝网前,我亲眼看着昔日的战友一个接一个道在血泊中,耳朵里除了战友的惨叫。 就是中国军队射击的子弹打在同伴身上,发出噗嗤噗嗤地声音。” 五千联军,退回来的还不到一千,还有许多是受伤的后被同伴架回来的。 联军的第一次进攻以惨败告终,巨大的伤亡让联军的指挥官们都紧皱着眉头。 通过望远镜,还可以清晰的看见阵地上到处都是联军士兵的尸体,一些受伤后没来得及撤退下来地士兵,还在地上挣扎哀号着,声音在空旷的阵地前。 显得格外的惨厉,他们拼命的朝自己的阵营挣扎着往回爬,爬不动的就用手拼命摇晃,希望自已部队能把自已救回去。 可他们的同伴们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那无助地手在绝望的摇动。 身经百战的威而金森立刻下令,停止一切地进攻行动,在没有确实的办法破解中国人地铁丝网前。 他决不能拿士兵们的生命来冒险。 联军指挥部内一片烟雾缭绕,始作俑者就是威而金森元帅和他那巨大的烟斗,让、卡尔蒙多元帅也顾不上风度了。 敞开了军装的衣领,拿着扇子乎乎的扇着。 帽子也摘掉了,元帅的一只手在不停挠头,本来就不多的头毛又少了许多。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头上的头发就得掉个干净。 “通知各部队,让他们都去想办法,一定要想出怎么越过那该死的网子地办法。” 威而金森元帅几乎是在怒吼。 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联军也开始群策群力的想办法。 人是活地,铁丝网是死的,联军也都不是傻子。 两天下来,很快能想出了五花八门的办法。 其中几种看起来比较实用的办法被挑选出来。 上报了指挥部。 经过挑选,两种办法被指挥部选中,一是用大斧头来砍断铁丝网,二是弄门板来铺在铁丝网上,士兵也可以过去。 有了可用的办法,威而金森和让元帅大喜过望,立刻让各部队去准备。 斧头好解决,舰队的战舰上都陪有许多斧头,派人去拿就是。 可是门板就有点麻烦了,一路过来,所以的村庄里中国人早跑了个干净,屋子里什么也没留下,连门板都带走了。 不过联军士兵还是有办法,没有门板,他们就拆房子,把拆出来的木头并排固定好,沉是沉了点,但也能将就用。 一时间,天津城外的房子被联军拆了个七零八落。 天津城内,李秀成的日子也并不是很好过,联军的炮火实在猛烈,第一次战斗下来,新军也损失了将近一千人,都是联军的炮火造成的,幸好大多数都是受伤,性命没问题。 为了解决联军炮火的问题,李秀成决定让一直雪藏的重炮旅出战,重炮旅可是李秀成手里的宝贝,几万人马也就这么一个重炮旅。 由于很难弄到优质钢材,新军全靠从普鲁士引进重炮。 眼下战局艰难,用李秀成的话来锐,就算把重炮旅打没了,只要能压制住联军一部分炮火,减轻正面阵地上的压力,也是值得的。 联军哟内了四天的时间来准备下一次的进攻,这四天里,天津城里并比以往冷清了许多,人们并没有因为战争的原困而离开,相反由于上一次杨一打的太漂亮,百姓们都坚信,这一次,联军还是玩完。 天津城里,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新军招收担架员的地方。 城外的士兵在打仗,都是为了城内的百姓,天津卫的汉子们都是有血性的。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怎么肯甘心落在人后。 一个汉子在招收处前喊到:“我说爷们,都别看热闹啊,打洋鬼子咱们轮不上了,可帮着把受伤的兄弟们抬下来,这力气咱们得出。” 此言一出,加上这汉子立刻就上前去报名,立刻就有许多人跟着上前。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也想报名,结果被招人员拦了下来,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对那招收人员道:“我说,你干嘛不要我,你以为我老了嘛?我家就在天津城外,现在就叫鬼子占着呢,眼下朝廷要打鬼子,地里的庄稼都不没种上,我也想为打鬼子出点力气,你怎么就不让?你别看我老,一百多斤的担子我也挑的起来。” “大爷,不是我们看不上你,是部队有规定,上了五十的都不要。 你别多心。” 招收人员好说歹说了半天,才算打消了这老头疯狂的念头。 这些天联军停止进攻,想办法对付铁丝网,李秀成也没闲着,不断的派出小分队,昼夜骚扰联军,刺探联军的情报。 联军到处拆房子拧木头,和派人去舰队弄斧头的情报很快就被送到了李秀成这,这一情报立刻引起李秀成的高度重视。 第一次战斗多亏了铁丝网的作用,真要让联军想出对策来,新军的伤亡肯定要增加,这可不是李秀成愿意看见的。 就在李秀成想着怎么解决这问题的时候,杨一又给李秀成派来了一支部队,这支部队由杨一的侍卫头子赵子平亲自带队。 李秀成了解这支部队的情况后,立刻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这真是一阵及时雨。 杨一派来的这支部队,正是杨一用现代特种部队理论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五百人,全是枪法好的,配备了特制的远距离步枪,可以说这些人全是现代意义上的阻击手。 李秀成给这支部队下达的任务是,到最前沿的阵地上去,躲在最坚固的工事里,等联军进攻的时候,专打联军的军官/。 准备好一切的联军,又要开始新的进攻了。 这一次,联军上下都充满了信心,在联军的心目中,中国军队始终不是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对手。 战斗一开始,联军又是一通密集的炮火准备,不过这一次联军的炮兵吃到苦头。 刚开始炮火准备,一部分炮兵阵地就遭到了新军重炮的火力压制,这是李秀成亮出的地一招。 联军一直以为,中国军队没有远距离的火炮,李秀成的这一手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联军毕竟是正规训练出来的,在短暂的慌乱后,立刻开始了炮火反压制,双方的远程火炮展开了对射。 这一次的炮火准备时间格外久,好不容易才把中国军队的炮火压了下去,时间以用去两个小时。 联军的冲锋又开始了,士兵们抗着斧头,抬着木头就冲向了天津城。 这一次联军哭说是下足了本钱,三万人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 联军部队还没靠近铁丝网,立刻就遭遇到一通铺天盖地的炮火拦截,这是李秀成准备的第二手,把迫击炮阵地前移,等联军开始冲锋的时候,专打冲在前面的那些拿斧头和抬木头的士兵。 虽然遭到炮火压制,但冲锋已经开始,联军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只能冒着炮火继续硬着头皮上,现在就往后跑,等待他们只能是军法处的枪口。 评论派给联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也遭到了联军炮兵的反击,自己的伤亡也小,但只要是一个换一个,对李秀成来说,这样的生意他愿意做。 联军是打一个少一个,天津城里的爷们只要李秀成振臂一呼,愿意参军的不在少数。 联军终于冲到了令他们难忘的铁丝网前,新的灾难又出现了,那些拿着军刀的,穿着漂亮制服的军官,突然一个个都先后栽呆在地,阻击手率先发威了。 欧洲向来讲究骑士风度,这个坏习惯持续很多年,特别是在战场上,中国人早就不玩将领间的单跳了,欧洲人还玩的不亦乐乎。 就算是在近代,打仗的时候,军官们也都是穿着笔挺而特别的制服,皮鞋擦的噌亮,一个个都好认的很。 阻击手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撂倒了许多低级军官。 这一下联军的冲锋部队就算乱套了,士兵们再也听不见军官们习惯的口令和吆喝,都开始有点发晕了。 中国人太卑鄙了,这是战后的联军军官们一致的看法,哪有这样打仗的?中园人哪来的这么写射程远的步枪,这也许才是联军最想知道的答案。 乱套的联军很快就遭到了惩罚,成片的联军在没有军官指挥后后多出现了犹豫的现象,这片刻的犹豫,使联军士兵们又一次成为了中园军队最好打的靶子。 幸好联军还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士兵,在倒下一批士兵后,他们中间和快就有人自动接替军官指挥。 联军们又一次开始诅咒铁丝网了,想出来的办法并不是很好使。 斧子着玩意砍铁丝网也忒费劲了,一两斧子根本就砍不断韧性很强的铁丝网,还没砍出结果来呢,拿斧子的士兵就被中国军队打倒在地,后面的人都知道,不弄断这倒霉玩意,今天大家都得留在这。 于是乎联军士兵都边的英勇起来,砍起铁丝网也有了种前赴后继的劲头。 不过木板还是挺好用的,只是要爬的很高,中国士兵打起来也容易许多,不过联军这一次上来的人多,虽然被打倒不少。 但还是有许多士兵越过了铁丝网。 这时候斧子也总算完成了任务,第一道铁丝网被砍倒了。 联军上下看的都松了一口气。 用李秀成的话来说,这铁丝网不是多了,是少了。 天津城外围阵地上,李秀成让人拉了五道铁丝网。 要不是实在找不着铁丝网,李秀成还想多拉几道。 在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后,联军终于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没有铁丝网了,看来炮火还是有作用地,两次密集的炮火还是摧毁了一些地段的铁丝网。 联军很快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 全面出击的士兵几乎被中国人用火力完全压制了。 根本不可能靠近中国人的阵地,马克沁机枪不愧是威名赫赫地武器,一战时曾创下记录,三天消灭英法军队五个师达七万人。 这一次马克沁机枪同样没有让中国人失望。 李秀成在阵地上部署了全部两百一十五挺机枪,这些马克沁机枪几乎就是联军的梭命无常一般,联军如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在机枪步枪组成的火力网前倒下,局部地段,也许是李秀成部署的机枪少,联军勉强能靠近战壕二三十米处,但漫天地手榴弹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 用周星弛的话说:“这东西会爆。” 一个手榴弹爆炸起来威力虽然不大,但是成片的手榴弹爆炸,对联军来说。 那就是地狱了。 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几乎没有一块浪费的,没见过手榴弹厉害的联军一开始哪里晓得要卧倒,弹片几乎全部扎进了联军士兵的身体。 威而金森迷茫了,这个老牌陆军元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在问旁边的让、卡尔蒙多元帅道:“我们是进攻的一方吗?”让、卡尔蒙多元帅肥胖的身躯这时候也颤抖的厉害,大颗大可的汗珠从脸上不停的掉下来。 嘴巴里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到:“是啊,我们是进攻。” 可这哪里是在进攻。 士兵们根本就是在送死,老元帅觉得自己要疯了,看着士兵们不断的倒在血泊中,一些士兵就在他的望远镜里死死,死前那种抽搐的样子真是看的揪心。 联军又一次撤退了,撤退的时候又遇见了新问题,用斧子砍倒的铁丝网倒也罢了,士兵们顺着原路就能撤下去,而那些用木版跳过去的,又得把木板搬过来,再爬过去,这一下耽搁又增加不少伤亡。 三万士兵,回来不到一半,也就是说联军伤亡在这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进攻中,一万五千多的士兵非死即伤,彻底的丧失了战斗力。 这是一场惨败,不!用联军统帅部的话说,这是一场中国人有预谋的屠杀。 李秀成用三千人的代价,换取了联军五倍于自己的伤亡。 这仗该怎么打?联军统帅们彻底的陷入了绝望,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从没打过这样的仗,几年前还不堪一击的中国军队,几乎在一夜之间已经强大的不可战胜了吗?那个只要在海岸线上架起几门大炮就能征服的中国到哪去了?让、卡尔蒙多元帅在指挥部里突然象发了疯似的不停念叨着一句话:“没错,中国是一头沉睡着的狮子,一旦被惊醒,世界将为之震惊。” 威而金森不解的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是谁说的?”让、卡尔蒙多元帅突然恭敬的立正回答道:“波拿巴、拿破仑陛下。” 不错,这话正是拿破仑在读了《孙子兵法》后的感慨,在那个荒岛上被囚禁到死的拿破仑皇帝,在其生命的最后时期,说出了这样一句警句,他似乎是在告诉后人,中国人的世界里,到处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正象他在荒岛上读了《孙子兵法》后的感慨“早一点读这本书,也许我就不会出现在这。” 让、卡尔蒙多元帅的话让威而金森也大吃一惊,中国人真的已经觉醒了吗?东方的睡狮被惊醒了?威而金森元帅想到很多,来到中国以来,一切似乎跟从前的传言都不一样了。 广州虎门炮台的血战,台湾的顽强,中国水师的誓死不做俘虏,这一切都在提醒这位元帅,中国已经不一样了。 失败的情绪弥漫了整个联军,从战场上侥幸逃生的士兵们都仿佛得了一场大病一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子弹打在同伴身上时溅出的血花,还停留在他们一向认为很帅气的制服上,同伴临死前的哀叫和惨叫也音由在耳,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恶梦不断的夜晚。 关于这场战争是否还要继续,联军内部很快就达成共识,那就是必须打下去。 原因和简单,两国政府都输不起,两位元帅如果就这样带兵回去,他们的一世英明就此毁于一旦,他们不甘心,毕竟自己手上还有数万大军,而跟中国人也才较量了两次。 经过商量,两位元帅一致认为,再打一次,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撤退了,值得庆幸的是强大的海军还在,联军多少还有条还上撤退的通道。 孤注一掷,这也许是联军唯一能拼搏胜负的机会了,两位元帅很跨就下达命令,部队修整三天,修整期间,部队做好一切作后一战的准备,通知海军各战舰,把战舰上的大炮卸下一部分,用于支援陆军作战,另让海军做好一切撤退前的准备,一旦再次进攻失败,联军立刻撤退。 既然是最后一战,联军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啦,三天以来,联军不停的用炮火轰击中国军队在阵地,反正炮弹打不完带回去也累。 联军毫不保留的轰炸让李秀成头疼许多,阵地上士兵的伤亡迅速在增加,阵地声甚至连吃的饭都没办法送上去,最要命的是,已经传来消息,有十几挺机枪被炮火打坏了,这可把李秀成心疼坏了。 这三天里,中国担架队的百姓们显示出莫大的勇气,尽管联军在夜晚也还是各三叉五的打上一会炮,但担架队员们却始终活跃在各个这个本地上,他们的优秀表现,大大降低了中国军队失败的死亡率,也同样战士在这片战场上,许多英勇的担架队员付出了血的代价,这片阵地的成功守卫,也有他们付出的血汗。 也是在这场战争中,中国军队暴露出医学方面的落后,很多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而牺牲,这也是战后杨一大力发展医学,提高全民休质的来由。 三天很快过去,困兽犹斗的联军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但这也许是联军最后的挣扎了,这一点许多联军指挥官和士兵都意识到了。 军号响过,又是一个凝重的早晨到来,联军士兵们纷纷走出营地,排好队列,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从海军战舰上弄来的五百门火炮也都完全到位,炮兵们在做着战前的最后测量,第一批冲锋的部队在默默的等待死亡的开始。 自从第二次战斗过后,联军中就有这样的说法,冲的前面的就意味着死亡。 尽管士兵们都不愿意死亡,但军令如山。 长期习惯遵守命令的士兵们还是选择了默默的执行命令,遵守命令,并坚决的执行,这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头里去了。 威而金森元帅和让、卡尔蒙多元帅用完早餐,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知道,也许今天就是决定自己以后人生道路的一个转折点。 两位元帅看了看表,威而金森元帅沉重的说道:“开始吧。” 有一个问题联军统帅部忽视了,那就是,中国军队既然有如此先进的武器装备,为什么一直采取防御的姿态?难道的中国人害怕联军,看看那些视死如归的勇士们就应该知道,这答案是错误的。 那这一初还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一切是策略,是中国人的策略。 可是,英法联军的骨子里就一直把中国军队当成下手,把自已一直摆在上手的位置,在他们看来,联军进攻是理所当然的,中国军队还不具备与联军抗衡的实力,可他们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李秀成已经判断联军是强弩之末了,已经开始布置他的反击。 一支一万人的突击部队,已经趁着夜色出城,理伏在联军到白河出海口的必经之路土,就等着联军在天津城下碰的头破血流后,李秀成要一举反击,这支部队句是他从守城部队中硬挤出来。 面对联军猖狂的进攻,李秀成早就想收拾他们了,更让李秀成放心的是,他的作战计划已径得到杨一的批准。 为此杨一还从北京抽调了五千骑兵,供李秀成调遣。 只要是参加过这场战役的人,没有人回忘记这一天,l860年8月12日。 这一天太阳出来的很早,很好多太阳照的地上,大地很快就热起来。 中国军队的士兵都趴在战壕里,安静的等待着联军疯狂的最后一击。 天津城内,李秀成一直保留的三万预备队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交战的双方都想在今天给对手最致命的一击。 联军的进攻部队已经全部到位。 就等那一声令下,然后他们就得去面对死亡。 联军这一次的炮火准备格外的长,似乎要把所有的炮弹在这一瞬间全部打完。 中国军队的士兵在这时候,也只能拼命队在战壕和掩体中,等待这暴风骤雨般的火力准备过去。 阵地上的每一块土地几乎都被炮弹光顾了,阵地大部分士兵都藏到了事先修筑的坚固掩体里躲避炮火,阵地只留下少数几个士兵在观察联军地动向,已径在炮火中适应了的士兵们,灵话的在一个个弹坑中来回躲避着联军的炮弹。 几道铁丝网也在这几次战斗后变的破烂不堪,已经和难在起到阻拦联军的作用了。 接下来就看中国士兵们直接面对凶残地联军了。 一定要坚持到天黑,任何人都不允许后退一步,一定要把洋鬼子拖死拖跨,这是李秀成下达的最坚决的一道命令。 联军上来了,五万人马全面出击,这是联军的一场毫赌。 五万大军轮番出击。 威而金森和让、卡尔蒙多元帅已经对各自的部下下达了死命今,绝对不允许后退、,就是死也要面朝天津城的方向,只要拿下外围阵地,天津城就完全暴露在炮火的打击范围内,到时候拿下天津就更有把握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联军的疯狂进攻,年轻的中国军人们爆发出无比豪迈的勇气。 阵地上没有人退缩,就算有个别人在害怕,可当他们看见身边的战友毫不犹豫端起刺刀,冲向扑到阵地前地联军时,也都忘却了生死,腰间插上颗手榴弹,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就拉响它,跟敌人同归于尽。 这是士兵们听说台湾保卫战后,都自发学习守卫台湾勇士们的做法。 尽管阵地和坚固,机枪活力密集。 手榴弹象下雨一样的落在联军当中,但联军上来的实在太多,很多阵地上两军都进入了肉搏,中国军队顽强出乎联军的意斜,阵地上跟本没有一个活人的时候,联军才能占领它,就算那些垂死地重伤员,也等待联军靠近时,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威而金森和让卡尔蒙多元帅震惊了。 尽管预见到了艰苦,但没想到会如处的艰苦。 被联军给予厚望的炮火。 似乎没有给中国军队到来多少杀伤。 联军一个团,一个团的部队被打残了,上去的时候是一千多人,下来就只有十几个了。 双方的士兵一直在阵地上反复拉锯,一个阵地在一个小时内,数次易手,战斗已径进入了白热化。 七里塘无疑是李秀成整个防御体系中最重要的一环,七里塘附近地势较高,可以说是整个防御体系正面的唯一制高点。 而双方都清楚的知道这个阵地的重要牲,威而金森集中了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对七里塘发起猛攻,一百多门大炮把小小的高地翻了个底朝天。 联军最震惊的是,在这样恐饰的炮火下,中国士兵没有退却,当弥漫的硝烟稍微散去,联军靠近阵地的时候,中国士兵又猛的跳了出来,狠狠的用手中的武器打击联军。 这已经是联军第二十次进攻这快阵地了,阵地上最后一个中国士兵终于倒在了地上,防御这块阵地的七师第十五、第十六两个团的士兵,除了起先被抬下去的伤员,其地全部战死,包括所有军官。 七里塘在联军一次比一次疯狂的进攻下,第五次被联军占领。 李时贤从来没有看见过李秀成的脸色如处难看,一向镇定的李秀成这时候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难道自己错了?是自己目标顶的太大了吗?“大帅,让预备队上吧。” 听到七里塘又一次失守,赖汉英也坐不住了,这一次战斗,他的三个师是作为总预备队,是李秀成要用来反攻的。 现在还一直在后面呆着呢。 李秀成面色铁青,乎而又转红,没有人知道地在想什么?这时候李秀成想的是杨一上次临走时说的话:“欧洲列强无论在工业技术和科学技术上,都已经远远的走在了我们前面,我们所依仗的不过是地利跟人和?这次战斗如果只是简单的把联军打退。 那不用多旧,不甘心失败的列强们一定会重新打过来,到那时候,我们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出其不意,他们对我们的军队战斗力已经能充分了解,所以,必须要在这一次战争里面,彻底的打消列强们今后对中国的窥视。” 战争的胜负关键,往往决定于最后五分钟,新军在苦苦支撑。 联军又何尝不是在做困兽之斗?李秀成终于下了决定,转身对两人道:“不行,绝对不能动用反攻的预备队,你们马上下去,组织起一支敢死队,一定要把七里塘夺回来。” 李时贤上来道:“大哥。 我去把撤下来的部队整理一下,亲自带地们上去一趟吧。” 李秀成看着自已这位唯一的亲生兄弟,这个跟着自已从军的时候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自己手下的一员悍将,多年的军旅生涯把李时贤磨练的成熟而干练,性格中还不失刚毅。 看着李时贤坚定的目光,李秀成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去吧,一定要小心。” 李时贤猛的一个敬礼。 转身就要出去。 李秀成突然又把地喊住道:“你把我的警卫营带上吧,记住,一定要守到天黑,通知重迫击炮团,把所有炮弹都拾我打到阵地上。” 七里塘阵地终于拿下来了,威而金森和让、卡尔蒙多元帅也松了口气,这个阵地犹如魔鬼一般,已经吞噬了联军士兵四千多人,拿下这快阵地,就可以居高临下。 向四周的中国军队发起进攻,两位元帅似乎己径看见,天津城的外围阵地已经可以全部拿下。 “通知预备队,立刻准备出击,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天津外围所有阵地,明天我要让炮弹都打到天津城内”威而金森元帅愉快的下着命令。 两位元帅也愉快的看了对方一下,各自发出会心的微笑。 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中国军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反击。 应该是没有预备队了。 两位元帅的愉快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他们下达命令的几分钟过去后。 中国军队的炮火准备开始,李时贤带着临时拼凑的八百多人,向七里塘阵地发起反击,这支部队除了李秀成的警卫营,剩下的全是一些各个部队受伤下来的轻伤员,还有一部分文职人员。 李时贤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在前面,反击部队旋风般的冲到阵地前,一片密集的手榴弹扔了过去,顿时就把联军炸的乱成一锅粥,激战一天,已经疲惫不堪地联军士兵,没有想到中国军队的反击如处犀利,双方在阵地上展开肉搏。 中国士兵在李时贤的激励下,个个奋勇,人人当先与联军战在一处。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士兵们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还怕。 他们用刺刀,用大刀,甚至用牙齿咬,一个个豁出去了。 联军经过半个小时的抵抗后,终于又一次被打了下去。 阵地又一次被夺了回去,两位元帅顿时大发雷霆,守卫阵地的上尉立刻被拉了出去,执行枪决。 “天黑之前,一定要把阵地给我拿下来。” 一直不怎么发表意见的让、卡尔蒙多元帅,这一次也咆哮着命令进攻的部队。 天终于黑了,夏天的夜晚一点都不怜惜这些一直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依旧是姗姗来迟。 这是个双方士兵都盼望的夜晚,对联军士兵而言,夜晚来临就可以暂时避开死亡的威胁,而中国军队则可以利用夜晚对阵地进行调整。 夜晚,疲惫不堪的双方士兵暂停了相互的厮杀,只有联军的炮共还在零星单打上几炮,烦扰中国军队的正常调整。 一天的战斗,联军已径突破了天津城外半数以上的阵地,但几个关健的阵地,依旧牢牢的掌握在中国军队的手上。 “还打不打?”威而金森动摇了,这样问让、卡尔蒙多元帅。 “我们还有选择吗?中国军队已经快不行了,明天一定能打到城下。” 让、卡尔蒙多元帅虽然这样给自已的盟友打气,但语气明显的多少有些不自信了。 天依旧早早的亮了,太阳准时的出现。 阵地上的死尸在这样酷热的天气下,有的已经开始泛出一种怪味。 一种由死亡操纵的味道。 “女皇万岁,大英帝国万岁。” 英军士兵喊着口号,又一次开始了新一天的进攻。 “法兰西皇帝陛下万岁,光荣的法国万岁。” 法军士兵也高喊口号,踩着不满血迹的泥土,朝阵地上扑了过来,有着光辉历史的法国陆军,骨子里有一种不肯认输的骄傲。 七里塘又一次成为了联军的主要进攻日标,阵地上的伤亡在惊人的增加。 联军不惜血本,一次又一次的猛攻,开战还不到两个小时,李时贤地们就打退了联军十二次进攻。 阵地土已经不到一百人了,这还不算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兵。 李秀成的警卫营是这个阵地上的主力,他们装备精良。 但牺牲也最大,两百多年轻而朝气的孩子,只利下十几个人。 关健时刻,李秀成把杨一派给自已的特种部队也派上了七里塘,开战以来,这支部队战功虽大,但伤亡也不小,五百人的部队现在也只有两百人多一点。 特种部队来到七里塘的时候。 李时贤正带着士兵们拼死阻击联军,双方正展开肉搏,随着阵地上士兵的不断减少,几乎联军每一次进攻,最后都是用肉搏才能把联军打下去。 特种部队来到的时候,阵地己经岌岌可危,赵子平带着兄弟们一个猛扑,帮着李时贤他们又把联军打了下去。 又一天即将过去,两天的战斗下来,李秀成部署在外围阵地上的两个市已经基本伤亡殆尽。 几乎每个阵地上都在苦苦支撑,每一个阵地失守,都意味着那个阵地上的士兵全部壮烈牺牲。 李秀成一直在苦苦等待,等待派出去的断联军后路的的部队发回的消息。 天又要黑了,联军最后一次向七里塘发起进攻,阵地上的一百多号人已经根本分不清楚是哪的部队的了,地们来自十多个单位,还有一些是后勤部队,平时都是拿锅和勺子做武器的。 现在也出现在了阵地上,还有就是那些担架队的小伙子们。 这些天津卫的汉子们,在阵地危机的时候,他们留了下来,抄起手上的木棒就和联军打在一处。 联军终于支持不住了,最后一次进攻也被迫退却。 李秀成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从联军后方传来了情报,阻击部队己经到达三里湾,李秀成苦苦期待的战机终于来临,李秀成要包联军的饺子。 天黑了,反攻部队已经准备就绪,在城里憋了多日的士兵们,早就恨不得杀到敌军面前,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连续的战斗,联军已经彻底成了强弩之末,在天津查呢感的外围阵地上,联军丢下了两万多具尸体,轻重伤人员多达三万,联军已径看不到任何取胜的希望,两位元帅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今,可光是这些伤员,就够他们运送好久。 天津成内,李秀成即将下达总攻的命今,可一条噩耗也在这个时候传来,新军第一集团军,第一军军长李时贤,在七里塘阵地上,被一发炮弹不幸击中,光荣殉国。 惊闻噩耗,李秀成摇晃着几乎要摔倒,幸亏旁边的人搀扶住。 总攻的命令终于下达了,趁着夜色,五千骑兵闪电般的扑向联军的炮兵阵地,这些跑炮兵是联军最大的依仗,也是给中国军队带来最大伤亡的元凶。 三个师的反攻部队,加上五千骑兵,加上负责截断联军退路的一个师,李秀成用于反攻的部队多达五万人,而这时候联军能用于战斗的也不过五万人,可一边是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的生力军,一边却的已经疲惫不堪的残兵,两下相比之下,胜负立判。 反攻开始的同时,阵地上残余的守卫部队也向对面的敌人发起最后一击,联军的防线很快就被突破,绝望的联军被迫放弃所有伤员,开始仓皇逃窜。 一夜狂奔的联军来到回去的必经之路三里湾时,又遭到足迹部队的迎头痛击,联军彻底崩溃。 中国新军犹如赶鸭子般的四处追杀联军士兵。 联军两位统帅幸亏卫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而留守在海上的亚当斯也及时派出了一支增援部队,两个元帅才得以逃脱。 中国军队抗击联军的战斗最终以大获全胜而告终,为了这一胜利,中国军人们前赴后继,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三万将士永远的长眠在了天津城外。 第一集团军的一个军长,两个副师长,各级军官三百多人牺牲,一百多人负伤。 联军除了八千多人逃回海上,其余十一万多人,全部被歼灭。 联军死三万,伤五万余,被俘三万余人。 抗击联军的入侵战争,取碍了彻底的胜利。 这一战争,可以说完全达到了预先的战略构想,杨一在战略上充分的利用了联军不肯轻易罢手的心理,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联军,最后把联军牢牢的粘在了天津城下,最后全歼之。 战败的联军狼狈的从海上撤退了,来华的二十万海炉联军,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过是六万人。 威而金森元帅终于写完了这份战报。 冰冷的枪口已经伸进咽喉,板机被难难扣动。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让、卡尔蒙多元帅也用心爱是手枪,打穿了自已的太阳穴,他那颗半秃的脑袋,也不需要再为头发的日益减少而担忧了。 第八章 和谈 上 天津城下,联军连伤带被活捉,留下了八万多的俘虏,这些俘虏可都是宝贝,都是杨一今后跟英法两国计价还价的本钱。 本着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原则,杨一派出大批人手安置这些俘虏,有伤的给治疗,没伤的都老实去干活。 欧洲人倒也光棍,既然投降了,都还比较老实,只要不虐待他们,战俘们也不怎么闹事。 禁止屠杀和虐待俘虏,这是杨一一早就立下的军规。 这次战斗缴获火炮一千余门,步枪六万余支。 大大的补充了新军急需的装备。 收拾完英法联军,杨一终于可以回头教训老毛子俄国人了。 联军撤退的很快,在海军的掩护接应下,台湾、广州的驻军纷纷上船逃命,中国军队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连续收复失地,在这场大反攻中,联军在台湾和广州的驻军,也遭到不同程序的打击。 陈玉成和李鸿章干起趁火打劫的买卖来,也都是把好手。 真正能撤退到新加坡的联军少的可怜,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二十万海陆联军,到了新加坡,只剩六万人都不到,联军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惨败。 就在联军大举撤退,疯狂逃窜时,远在东北白山黑水的聂士成,已经退到了哈尔滨,俄国军队已经进入中国领土的纵深达六百多公里。 杨一立刻命令李秀成,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主力立刻北上。 奔赴东北战场,一定要把俄国人留下。 为了彻底的留下老毛子,杨一当初给聂士成的指示时就有交代,部队虽然说地节节阻击,但部队并不是直线后退,而是利用在东北广阔的地理环境,阻击部队也只是朝两边撤退,把正面让给俄国人,撤退的部队在俄国人后面重新集结,他们在完成阻击任务后。 又多了个新任务,那就是截断俄国人的后路。 联军撤退只后的半个月内,由于情报不通,俄国人一点都没有得到联军已经被消灭的情报,还是一直往南打。 俄国人一路南下,逼近了冰城哈尔滨。 而就在这个时候。 李秀成手上的六七万人马,加上刘铭传部的两个师的增援部队,十万大军,已经在山海关下开始新地集结。 与俄国人的一仗,到底该怎么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杨一很久了,原计划是让聂士成在哈尔滨城下进行最后的阻击,等待援兵。 现在英法已败,加入在哈尔滨阻击俄军太厉害。 俄国人一向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跑,一旦被俄国人听到些风声,掉头就跑,那这仗白打了。 俄国和英法两国情况又有不同,俄国与中国接壤,对中国领土窥视已久,历史上俄国就利用联军强行逼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爱辉条约》割让了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又策动外蒙古独立。 真要说起来,俄国才是中国强大起来的最大对手。 所以一定要把俄国人打疼了,打怕了。 要想全歼俄军,就得需要时间,部队集结需要时间,粮食弹药地准备也需要时间,思之再三,只有放弃哈尔滨,真正的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这是杨一最后的决心。 虽然松花江流域的松辽平原一马平川,新军放弃哈尔滨后就无险可守。 可是为了完成全歼俄军的计划,杨一决定,就算把松辽平原一带打料了,也要把俄国人都消灭了,这样才能换取国外至少二十年的和平,才有发展地时间和空间。 哈尔滨,眼下城里也只有两万不到的防御部队了,大部分还是当地招募的新兵,杨一让聂士成最少在哈尔滨阻挡俄军三天,这三天还要把所有百姓都转移走,聂士成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过中国军队在天津城下全歼联军的消息聂士成已经知道,这给了聂士成带来了无比的信心,也决心在这东北大地上,上演一出好戏,让俄国老毛子知道,中国是不可侵犯的。 哈尔滨城不大,聂士成早在到达东北的初期,就已经在城外开始派人挖掘工事,战壕和掩体都是现成的,按照聂士成的估计,守上三天没问题。 俄国人的骑兵终于出现在聂士成地视野里,哥萨克骑兵在吃亏之后,虽然还是很嚣张,但现在行动起来比以前要老实多了,从不和主力部队拉开五公里以上的距离。 俄国人上次吃了亏,现在也老实许多,一路稳扎稳打,倒也不急进了,聂士成也乐的和他们耗时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哈尔滨城下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俄军跃跃欲试,中国军队严阵以待。 相比之下,俄军在装备上比起英法联军要差上许多,无论是火炮的数量,还是步枪的性能,枪炮的射程等都有相当的差距。 按说对聂士成而言,在哈尔滨地防御并没有天津城下来的困难,不过聂士成也有自己地难处,那就是老兵少,从关内带来的部队,不过一个师,加上一些其他部队,总共才五千人,其他的都是就地招募的新兵。 而且为了确保能截断俄军的退路,聂士成把主力部队都潜伏在了俄军的后方。 另外就是聂士成的部队马克沁机枪严重不足,新部队马克沁机枪不到二十挺,各防御天津的部队比起来,实在有相当的差距。 还有就是,聂士成没有多少铁丝网,阵地上不草拉了一道铁线形网,这防御起来困难又大了许多。 俄国人把全部四百门大炮都架了起来,对着哈尔滨城外的阵地就是一通轰炸,然后开始密集冲锋。 新军依托阵地,在聂士成的指挥下,用步枪和手榴弹不断的打退俄军的进攻。 俄国人虽然没有英法联军的装备好,大炮也少很多,但是俄军士兵都有一股子蛮劲,打起仗来也都凶猛十足。 在铁丝网面前,俄国人也同样吃了亏,新鲜事物要适应,都需要一个过程,在付出半天的时间和三千多人的伤亡后,俄军终于突破铁丝网的拦截,直接面对中国军队了。 三天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这三天里,杨一完成了反攻部队的集结,弹药的储备也基本到位。 部队已经出发,越过山海关,直奔东北战场,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看聂士成能否把俄军拖住。 而聂士成需要做到的就是,至少把俄军拖在东北,拖在松辽平原至少半个月以上。 三天,俄国人用了三天时间,付出了将近一万人的代价,这才占领了哈尔滨。 聂士成为了不刺激俄国人,怕俄国人逃跑,已经命令留在后方的部队,停止对俄国人运输线的骚扰,还很好心的在哈尔滨城里留下了一些粮食,做出一付苦战不支,仓促撤退的假象,目的也是迷惑俄国人,让他们放松警惕。 其实俄国人也辛苦的不行了,部队连续作战,十万大军已经疲惫不堪,到达哈尔滨后,皮得落夫整顿人马,十万人已经去了一万多,皮得落夫决定在哈尔滨进行修整,进一步补充弹药和粮食,然后才进行下一步的进攻。 也多万皮得落夫的小心,聂士成他们才得以从容撤退,为了把损失降低到最小,附近的百姓都早已经转移,俄国人派出抢掠的部队也没有遇到什么阻击,不过也大都扑空了,没弄到什么。 “快,快,快”李秀成站在高处,几乎是用喊的在催促部队行军,战机稍纵即逝,要是放跑了俄国人,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为了和时间赛跑,反攻部队分为三批人马出关,第一批全是骑兵,一个五千人的骑兵旅,为先导,接着就是全部轻装前进的步兵,最后是各种火炮部队。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俄国人堵下来。 俄国人在哈尔滨停留了六天,这六天的停留几乎是致命的,聂士成带着部队已经又一次转移,不过这一次的转移不是后退,而是朝俄国人的后方而来,目的是会合原来掩藏的阻击队,彻底的截断俄国人的退路。 俄国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了,这六天时间里,后方不断传来发现大批中国军队活动的情报。 幸好皮得落夫担心的运输问题还没有太大问题,部队的弹药已经得到一部分补充,就在皮得落夫决定下一步进攻开始的时候,一条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就是英法联军已经在天津城下全军覆没。 皮得落夫这才感觉到了危机,立刻打算收拾部队,这就要逃跑。 紧接着又有一条坏消息传来,一队运送大批弹药的车队在青云岭一带,遭到中国军队的伏击,所送弹药全部被毁。 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的,派出往南的先头侦察部队,很快又带回条坏消息,南面出现了大批中国骑兵,正朝哈尔滨快速杀来。 皮得落夫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哈尔滨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俄军立刻开始撤退,可是撤退的过程居然格外艰难,出了哈尔滨不到五里路,就遭遇中国部队的不断袭扰,部队打打停停,一天才行军三十公里。 距离边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作为俄军的主帅,皮得落夫现在觉得,这段路程忽然变的格外遥远。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者实也,实者虚也,是故兵无常型,水无常式,为了弄懂中国人的战术思想,皮得落夫正在利用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听翻译给他翻译他弄来的中国兵法书,对于中国人,皮得落夫实在没办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听着翻译半生不熟的翻译,皮得落夫就更糊涂了,他就纳闷了,中国人就是奇怪,虚的就应该是虚的,实的也应该是实的,虚和实之间不应该存在转移关系。 皮得落夫不理解是正常的,一部《孙子兵法》在那个年代,整个欧洲也许只有拿破仑看明白了,中国人早在两千年前就具备了极高的军事理论体系,这在欧洲人那里是不敢想像的。 这些天,皮得落夫算是吃够了中国军队的苦头,聂士成的阻击运用的很艺术,俄军撤退的道路上,几乎每一时刻都在战斗,刚走几步,路边就响起几枪,再走几步,天上又下一发炮弹,等到注意力都集中在两边和天上的时候,地上又出现了一个陷阱,等这一切刚过去,前面的高地上,又突然出现中国军的阻击,而且阻击很凶猛,可打个半天,中国军队又主动消失了,到达下一高地的时候,又出现中国军队的阻击,等俄军摆开阵式,拉足了架势打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中国军队早跑没影子了,部队又得重新整队,总之是没一刻安生的时候,弄的整个俄军的行军速度有如蜗牛一般。 中国人的军事理论看来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弄明白了,但凭着皮得落夫多年的军事生涯,他很快就明白了中国军队的意图,那就是利用小部队,层层干扰,迟滞俄军的前进,想明白一切的皮得落夫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事实真的象自己想像的那样,那中国军队的作战意图就太可怕了,中国军队在天津城下全歼英法联军的消息虽然未必真实,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即便如此,英法联军被迫撤退总是事实吧?对于英法联军,皮得落夫虽然打心底里不服气,但是俄军在克里米亚吃了英法联军的败仗这总是事实吧?英法联军的厉害,皮得落夫比谁都清楚。 皮得落夫觉也不睡了,立刻决定,部队紧急集合,连夜出发,只要能撤出中国境内,就应该是安全的。 俄军的行动很快就被中国军队发觉了,聂士成还想着打算下半夜带票兄弟去拜访一下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呢,没想到,他们这就要跑,要跑,没这么容易。 中国人一向都是很好客的,客人居然要连夜离开,那当然得好好欢送一下,俄军还没收拾好行装,聂士成和他的兄弟们就已经在前面挖了许多陷阱,反正天黑,比较容易踩到,道路两边都是树木,也得好好利用一下,派上三五十个人在里面,俄国人一来就沿途用子弹欢送,别的不图,就图个热闹。 俄军这夜路走的真辛苦,隔三岔五的有人光顾陷阱,开始还点着火把行军,可是很快就再也没人愿意打着火气了,因为那个打火把的肯定第一个挨黑枪,没办法,谁叫他在晚上打火把,就他看的清楚,不打他打谁,难走归难走,皮得落夫是早就下定决心,不论路上有多少阻击,一律只派小部队进行周旋,主力决不停留,拼命赶路。 皮得落夫的办法看起来不错,虽然这一路上连死带伤的损失了两百来号人,可主力部队的行军速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能不说皮得落夫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将。 不过既然来了,再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天亮以后,看着前面的必经之路——青云岭,成为了俄军必须要克服的难关,而皮得落夫自己也没有料到,摆在自己前面的不是一支小部队,而是聂士成能拿出全部家底,整整两个师,两万五千人。 俄军第一次小规模进攻,被中国军队轻易的粉碎了,一千人的进攻部队,被中国军队的一通猛打,逃回来的只有十几个人,山坡上到处都是那尸体和还在挣扎往回爬的士兵。 青云岭横亘在俄军回撤的必经之路上,高约五百米,把部队部署在山上,就可以完全封锁整个道路,俄军必须要拿下青云岭,才能看见回家的希望,而这一次看起来要完成这个任务,相当艰巨。 看到先头部队一千多人,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被中国军队基本消灭,皮得落夫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皮得落夫要求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俄军很快就在皮得落夫的部署下展开作战队形,两个小时后,大炮也全部架好,俄军要开始进攻了。 关于这一场至关重要战斗,双方在事后的评价各不相同,中国人称这一战役为青云岭阻击战,俄国人则称之为伏拉基米突围战,伏拉基米,是俄国人对青云岭一带的称呼,在俄国的图上,中国的许多领土,都被他们安上了俄语的名字,仿佛这些地方已经是他们的领土。 “呜呼!壮哉!青云三日,两万健儿,浴血杀敌,1860年9月20日,俄夷以十万之众,妄图突破我军青云岭防御阵地,俄军以大炮数百门日夜轰击我军阵地,又反复发起进攻,我新军新编第四集团军两万五千余人,奋勇杀敌,阻敌三日,三日后,我主力赶到,俄军四散逃逸,均被聚歼。” (摘自《中国战争史》)“1869年9月,我十万俄军被中国军队围困在伏拉基米一带,我军奋勇冲杀,力争突围,无奈中国军队以三十万大军将我英勇军队包围,最终只有五千战士突围成功,突围战中,我英勇将士表现出无畏气概,前赴后继,伤敌无数,虽败犹容。” (摘自《俄军战史》)两国的战史对这一战役都没有过多和详细的描叙这场战役,大概是因为这场战役太过残酷,作为失败的一方,不愿意写详细可以理解,可作为胜利者,中国方面也没有详细的纪录,大概是因为,知道实际情况的人也不愿意说明自己军队的巨大损失。 有一点俄国人说错了,中国军队在数量上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李秀成的反攻军团也不过十万人,加上聂士成的部队,中国军队在数量上不过比俄国军队多出了三万人,而不是三十万。 让聂士成终生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年代中国工业的落后,由于兵工厂产量的低下,聂士成手上的两万五千人,只有大约八千人才装备了新式快枪,还有七千人装备的是普通后装步枪,还有四千多人拿的是鸟铳之类的抬枪,剩下的手上就只有大刀和弓箭了,除此之外,聂士成部队配备的迫击炮和机枪也少的可怜,一共才二十门迫击炮和二十几挺马克沁机枪,手榴弹也在以前的战斗里消耗的差不多了,部队的子弹补给也不足,整个阻击战,聂士成部其实是在一种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的,从这个侧面也能看出,皮得落夫在指挥上的才能,也正是他的提前撤退,才导致聂士成他们没有时间等待必要的补给。 虽然经过一夜的行军,俄军已经极度疲惫,但是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在这地方多耽搁一下,就意味着整个俄军多一分危险,皮得落夫没有让俄军多迟疑,经过短暂的休息和和准备后,十万俄军对青云岭发起了连续不断且极度疯狂的进攻。 客观的来看,俄军虽然在装备上没有英法联军先进,但其民族特有的性格,造就了其军队的凶猛和彪悍,俄国人瞪丰牛眼,端着步枪朝中国军队杀过来的时候,聂士成他们没有退缩,而英勇的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把俄军打了回去。 这场战役的幸存者谁也没有忘记当时的一切,阻击战斗的第一天,俄国人就朝阵地上发射了数千发炮弹,俄军朝青云岭连续发起了五十多次的进攻,夏天漫长的白天,这东北显得更加长久。 已经没有退路的双方在这一时刻,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双方在阵地上反复争夺,对俄军来说,哪怕是中国军队据守的一寸阵地,一贯信念,那就是堵住俄国人,消灭他们,近代以来的中国,饱受**,民族情绪的爆发,使得这些战士没有一个愿意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战斗在残酷的进行着,俄军每一次进攻后,阵地上都留下一大堆尸体,而中国军队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打不完的恶魔,如此猛烈的炮火,如此高密度的冲锋,几乎每一次冲锋都造成了双方的肉搏,可是,即便如此,当俄军又一次冲锋的时候,炮火和硝烟笼罩的阵地上,中国军人都又一次无畏的阻挡在俄军的面前,整整两万五千人,而阻击战进行到第三天的傍晚的时候,阵地上已经只剩下三千人。 天就要黑了,皮得落夫在连续的进攻受阻中,日益的感到担忧,决定连夜进攻,时间已经不允许俄军再拖下去,尽管这三天俄军已经损失了四万多人。 一弯半月清冷的照在青云岭上,如水的月光滑过勇士们的脸上,一一可见的硝烟还没来得及擦拭,手里的钢枪早以上好刺刀,腰间的手榴弹是预备留给自己最后的时刻。 没有人要求勇士们这样去做,可就在这三天的战斗里,一个又一个勇士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聂士成面无表情的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期待中的援兵依然没有出现。 山下的俄军已经开始点起火把,从山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俄军的调动,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战斗了。 大人,我们来了。 说话的是迫击炮炮兵的兄弟们,两百炮兵,这些士兵都是聂士成眼睛里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让他们上阵地的,虽然炮弹早就打没了,可聂士成一直都没允许他们上阵地,要知道这年头,培养支炮兵部队需要下多少功夫。 可是现在没有余地了,完不成阻击任务,聂士成自己也没有脸面回去见杨一。 炮兵们列队站在聂士成面前,有的手上拿着步枪,有的干脆就拎把大刀,唯一相同的是,腰间都有个手榴弹。 面对即将到来的牺牲,勇士们的脸上一片平静,生死在这一刻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死的是否值得。 聂士成也很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 命令炮兵,打完所有炮弹,这也许是最后一战了。 皮得落夫冷冷的下达着这最后的命令。 今夜在这青云岭下,也许真的是自己和这支部队最后的时刻。 俄军的炮火在进行着最后的肆虐,三天下来,青云岭上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都已经完全被炮火摧毁,山坡上到处可见被炸断的树木在冒着青烟。 鬼子上来了。 留在阵地上观察的士兵叫喊到,聂士成猛得抓起身边的步枪,叫喊到:“进入阵地。” 俄军在火把的照亮下,高喊着“乌拉”。 又一次朝阵地上扑了过来。 俄军越来越近,山上的士兵们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些火把下狰狞而疯狂的眼神。 “打!”聂士成一声令下,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发出愤怒的吼叫。 一排排俄军士兵被打倒在地,但其他的士兵仍然混不畏死的继续扑上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 聂士成猛地跳出战壕,高声疾呼道:“吹冲锋号。 跟着我杀。” 冲锋号声在这个晚上凄厉的响起,中国的勇士们在冲锋号声的激励下,纷纷越出战壕,高喊“杀”声,朝迎面之敌猛扑过去。 聂士成首当其冲朝俄军杀了下去,一个猛的突刺,一把把一个俄军刺了个对穿,拔出刺刀,一股势血飞溅在聂士成的脸上来不及擦拭去血迹,另一个俄军的刺刀已经刺了过来。 聂士成一个挡劈,荡开俄军的刺刀,猛的一声努吼到:“杀”,一刺刀又扎进了这个俄军士兵的胸口,还来不及把刺刀抽回来,三个俄军士兵已经扑了过来。 聂士来来不及多想。 猛地一使劲,把步枪连着俄军士兵的尸体,一起推向三个俄军士兵,腰间战刀已经抽出来,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一个俄军的头颅。 就在聂士成砍下俄军头颅的同时,两个俄军的刺刀也刺向聂士成。 聂士成躲避不及,只能用刀架住其中一支刺刀。 然后顺势一刀,刀沿着步枪的枪杆滑下,对面的俄军一声惨叫,手指先被吹下,接着胸膛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刀。 聂士成这时候也看见一把刺刀即将扎进自己的身体,聂士成眼睛一闭,手就伸到腰间,那个手榴弹已经打开盖子,就等着聂士成拉响它,然后一头扎进俄军中。 轰的一身,聂士成预想中的刺刀没有来临,回头一看,原来是十几兄弟拎着大刀已经杀到他身边,帮着自己挡下一击的不是别人,正是领头地冯子才。 只见这些士兵,个个刀法纯熟,大刀飞舞处,俄军在刀光中不断发出惨叫声。 聂士成朝冯子才微微一笑,转身又朝两个扑上来的俄军士兵杀了过去。 寡不敌众,山上地中国士兵在这场拼杀中。 人越来越少,渐渐的落在了下风,几乎每一个士兵都要面对两个以上的俄军。 聂士成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砍倒多少俄军士兵了,冯子才也一直跟着他一起在反复冲杀,可俄军是越杀人越多,阵地上不断有士兵拉响了最后时刻的手榴弹。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的被炸的粉碎。 聂士成怒止圆睁,手上大刀飞舞的更加凌厉,而身边的冯子才也是一声不吭的砍倒一个又一个俄军,两人带着几十个兄弟,所到之处,俄军当者披靡。 身边的又一个兄弟倒下了,倒下前艰难的拉响手榴弹,然后奋力的滚进敌群,聂士成身边也只剩下冯子才一个人了,聂士成这时候突然格外的清醒,该轮到自己了。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俄军阵脚突然大乱,也不知道他们嘴里怪叫着什么,纷给开始四散退去。 聂士成抬头远眺,只见无数火把出现在俄军的后面,一匹匹战马,一把把闪亮的军刀,一贯个头颅被无情的砍下。 援兵终于被等来了。 李秀成手上的五千骑兵,在战场上最关键时刻,终于突然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 趁着俄军注意力完全被山上的部队吸引,骑兵部队猛的一个突击,从俄军侧后杀将进来,俄军顿时一片大乱,以为中国军队的主力大部队杀到。 趁着俄军大乱的当口,五千骑兵径直朝山上杀来,俄军纷纷躲避不及,被他们轻易的杀开一条道路,顺利的跟聂士成他们会合。 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骑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全军撤退的幻想完全破灭了,绝望的皮得落夫终于下达了一道原来死也不愿意去下的命令:“放弃伤员,全军出击,能杀出去多少算多少吧。” 皮得落夫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一种在最后时刻失败的无奈。 放弃伤员,俄军士兵们完全明白这道命令的最终含义,他们失败了,现在开始为逃命做最后的挣扎。 被逼入绝境的俄军士兵重新鼓足勇气,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朝青云岭的阵地发起最后的冲锋,得到增援的聂士成这一次没有让机会溜走,无论俄军如何拼命,中国军队寸土不让,阵地始终牢牢的掌握在中国军队的手中。 天亮了,早晨四点,天已经完全亮了。 隆隆的炮声终于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李秀成率领的大军终于赶到。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中国军队如下山猛虎,猛扑俄军。 经过一场血战的俄军再也没有斗志和勇气,残存的俄军开始四散逃亡。 青云岭上的冲锋号又一次响起,它标志着阵地还在中国军队的手上,并且总攻也已经开始。 到处是四处逃窜的俄军,到处是俄军散落的武器,到处是举手投降的俄军士兵。 皮得落夫的营帐内,一片安静,皮得落夫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听翻译给他读翻译后的《孙子兵法》。 “孙子说:战争,国家的大事啊,死和生的地方,存跟亡的道理……”(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尽管这个翻译翻译的并不地道,但皮得落夫却还是听出了一些味道,也仿佛从中间领悟到了些什么。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翻译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不住的停顿下来朝外面张望,皮得落夫继续不动声色,示意翻译继续念他的。 第八章 和谈 中 “将军,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掩护您杀出去吧。” 皮得落夫的卫队长急切的对他说到。 “没用了,来不及了,再说我也不想走,我到想见见我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人,你们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 卫队长看了皮得落夫一眼,也不吱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皮得落夫正了正衣领,对那翻译道:“继续吧。” 翻译又开始结结巴巴的念起来。 “缴枪不杀。” 一连串的怒吼出现在营帐内,一群中国士兵用枪口对皮得落夫。 皮得落夫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然后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对中国士兵道:“我,皮得落夫、尼古拉叶维奇,俄军上将,远征军司令,我要求见你们的统帅。” 说完故作潇洒地对翻译道了:告诉他们。” 翻译结结巴巴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告诉士兵们,士兵们留下几个人看守皮得落夫,有人已经跑步去报信。 一会的时间,李秀成和聂士成出现在了营帐内。 双方的将领,在这一奇特的环境下相遇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 皮得落夫冲李秀成伸出了手。 “李秀成”“聂士成”“欢迎来到中国。” 李秀成声音冷冰冰的,根本看不出欢迎,聂士成的眼睛里则充满了一种轻蔑。 “聂士成他们很艰苦,可以说比你们在天津城下还要艰苦,见到聂士成,代我向他问好,还有一个叫冯子才的,希望他们都没有事情才好。” 这是杨一在李秀成临走前的交代。 聂士成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李秀成比谁都清楚,可杨一说的这个冯子才,李秀成就有点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杨一如此看重的人物,也都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反攻大军几乎可以说是用疯狂来形容他们的行军速度。 所有的骡马都用于装载火炮了,步兵全都是用两只脚在不停地奔跑,从山海关到青云岭,两千多里的路,许多士兵几乎都耗尽了生命里最后一点能量,然后摔倒在道路,再也起不来。 今天凌晨,当前锋部队追上俄军的时候,许多士兵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不能动了,但一听说追上俄军,又立刻站了起来,杀向俄军中。 李秀成赶到战场的时候,俄军已经被击溃。 中国军队到处在追杀四散逃跑的俄军,地上枪支和弹药扔的到处都是,俄军打完了炮弹的大炮也无人看管,就那么丢在战场上。 李秀成四处在寻找聂士成他们,心中暗自祈祷,聂士成他们千万别有事,终于在青云岭的山脚下,李秀成看见坐在地上的聂士成和冯子才。 脸上的硝烟和尘土还没来得及擦拭,已经砍的卷刃的大刀随意的插在身边的地上,聂士成和冯子才并排坐在一根粗大的原木上,这跟原木本是聂士成他们用来砸俄军的,现在上面还粘有俄军的血迹。 “聂大人,李秀成奉命前来增援。” 李秀成快步来到聂士成跟前,立正,敬礼。 聂士成挣扎着要站起来,李秀成赶紧上前搀扶着被聂士成轻轻推开。 “你们是好样的,十天赶了两千多里的路程。 及时地出现在战场上,没有让俄军老毛子跑掉。” 聂士成尽量露出笑容,不过笑容似乎扯动了身上大小无数的伤口,疼的聂士成龇了龇牙。 李秀成心里一酸,赶紧握住聂士成的手道:“大人,您不必说了。 你们才是真正的好汉。 你们太艰苦了。” 从天津到东北,李秀成也算久历生死了,天津一战,亲弟弟李时贤战死。 可是眼下看见聂士成身为三省之总督。 竟伤成这般模样,这一战的艰苦就可以想像了。 想到这些,李秀成心里头是一阵后怕,真要是自己的援兵来晚了那么半步,聂士成他们也许就不能站在这了,自己又该怎么向杨一交代,跑了老毛子也就算了,折了聂士成,那杨一还不得心疼死了。 看头李秀成脸上地泪水都下来了,聂士成反而打趣道:“大老爷们的,哭个什么劲。”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番劫后余生,手下的两万五千将士还剩下几个?几天前还在自己手下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们,现在几乎全都牺牲在这山岗上,半数以上的死难士兵都找不到完整的尸首了。 念及这些,聂士成心里酸楚。 一股温热就涌入眼眶,赶紧回头看着身后的山冈。 任一泓热泪在脸上流淌。 “命令部队,集合。” 恢复过来的聂士成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 半晌的工夫也没见集合号吹响,聂士成下意识的叫起来:“怎么不吹集合号?”“大人,司号员他……”冯子才艰难的回答,心里却清楚的记得,年轻的司号员在身中数枪后拉响手榴弹的情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娃娃啊。 “赶紧让人喊话,叫第四集团军的兄弟们都到这来集合。” 李秀成急忙下达命令。 “第四军的兄弟们,集合了。” 瞬间山冈上到处都响起了喊声,这喊声在这空荡的山冈上来回的回响,越聚越大,召唤着第四集团军的战士们集合,召唤着这满山地英魂的集合。 “列队,报数!。” 冯子才喊着口令。 “1、2、3……121、122、123。” 报数的声音没有再继续下去,整个战场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安静的让人窒息。 “124。” 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宁静,一个被担架抬着的士兵艰难的举手,奋力的喊了一声,然后又无奈的垂下自己的手。 在场的所有将士,在这一瞬间都流下了热泪,虽然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但在这最后胜利的一刻,如何能不让人激动。 “兄弟们,我们胜利了!”聂士成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后,战场上顿时响起无数的欢呼声,胜利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几时有如此痛快的胜利,为了这胜利,多少英雄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大地作证,历史作证,满山的英魂作证,中华民族取得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抗击外辱的巨大胜利。 “听说你要见我?我就是你这次的对手,中国东北三省总督——聂士成。” 看着自己眼前站立的聂士成,听完聂士成的自我介绍,皮得落夫彻底的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聂士成身上的大小伤口让皮得落夫震惊了。 皮得落夫整了整军装,来到聂士成跟前,猛的一个立正,然后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用华丽的贵族俄语说到:“您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我向您致敬!能败在您的手上,我毫无怨言。” 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总督这个称呼,在中国意味着什么?翻译这一次没有结巴,而是很快速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表达清楚。 “不,你应该致敬的对象不是我,是所有在这次战斗中,为中华民族胜利而捐躯的英雄们,是他们用热血和生命,?i卫了中华民族的尊严和骄傲。” 聂士成说完就转身和李秀成离开了,只剩下皮得落夫一个人在现场发呆。 北京,八百里加急把捷报传到北京后,满朝文武一片欢呼声,就连一向稳重的吏部尚书曾国藩了不禁热泪盈眶道:“壮哉!壮哉。” 其他大臣们更是一片对皇帝和太后的歌功颂德声。 什么“吾皇洪福齐天,太后洪福无力,佑我大清万年。 吾皇万岁等等。” 就没有一个人提到那些牺牲的战士们。 看着这些人的丑态,想着他们在私底下搞的把戏,还有一些人,表面上在欢呼,眼睛里充满怨毒和失望,杨一手拿战报。 安静地站在人群中。 这时候,杨一想起的却是元帅彭德怀在朝鲜战争胜利后说的一句话:“历史雄辩的证明,帝国主义只要在海岸上架上几门大炮,就能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透过垂帘,满心欢喜的慈禧注视人群里独自清醒的杨一,心中荡起一阵甜蜜,身子也不由发热,这时候慈禧想到地更多是杨一那健壮地体魄。 “哀家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杨大人留一下,哀家还有事和你商量,其他人退朝吧。” 东北,青云岭一战后,东北战局发展极为顺利,追击逃敌,肃清境内残敌的战斗进行的很顺利。 先头部队一路追杀逃窜的俄军残余部队,两天之内就追到了中俄边境线上。 这时候追击部队犹豫了,看着逃回国内地俄军残余部队,是追过去还是不追?这个问题太大,下边的人根本不敢自作主张,连忙上报。 接到报告的时候。 聂士成和李秀成还在一起。 李秀成猛的一拍桌子道:“追,为什么不追。 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追过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消灭逃窜俄军,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入侵我国的俄军逃过惩罚。” “对,说的好,为什么不追?”聂士成也大声道。 中国军队乘胜追击,一举越过边境线,那些以为逃回国内就安全的俄军,还在睡梦中就做了中国军队的俘虏,除此之外,沿途的俄国军事目标,也都遭到中国军队毁灭性的破坏。 军营、粮仓、弹药库,无一幸免。 中国军队进入俄国后,一直挺进了一百多公里。 中国军队越过边界,这是俄国政府万万没有想到的,入侵中国的十万大军被全歼,这已经就够狼狈了,现在人家还打上门来了,可眼下俄国在远东已经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来阻挡中国人的前进的脚步了。 得到战报,沙皇和他的大臣们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西线调集大军,前往远东,阻挡中国军队地前进。 沙皇匆忙调集的军队还没有赶到战场,中国军队已经押着大批的俘虏,运走大批物资后,主动撤退了,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孤军深入可不好玩。 李秀成之所以敢越过边境,关键还是杨一在战前就有指示:“如果可能,就一定要打过边界,哪怕是过去一米也好,这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对将来在谈判桌上会有很大帮助,对沙皇俄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历时大半年的抗击三国军队入侵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在付出巨大牺牲后,中国军队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先后两次俘虏英法俘虏多达九万,俄军俘虏六万,累计消灭敌军二十四万人,而中国军队也付出了接近十万人的沉重代价。 战争既然结束,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大家在谈判桌上的讨价还价了。 1860年的年底,欧洲政局动荡激烈。 中国军队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欧洲,世界突然发现了一只觉醒的东方睡狮,并为之震惊。 纵横世界两百余年的英军,第一次在国际战争中遭遇如此巨大的惨败,国内反对派立刻大作文章,游行,示威,呼吁民众要求执政党下台。 他们打出的口号就是:“让孩子们回家。” 反对党在英国各大城市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伦敦、曼彻斯特、利物浦,游行队伍中的妇女和老人们,一面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一面高呼政府下台的口号。 虽然反战的势头很猛烈,但是也有一些死硬分子呼吁,扩大对中国的战争,大英帝国是不允许失败的,不过这些声音立刻就被淹没在人海里,没有任何回响。 面对反对党的兴风作浪,执政党也毫无办法,谁叫自己的军队吃了败仗呢,现在还有大把俘虏被人家捏着,还有大批士兵的尸体也要弄回来。 但这些事情看起来不用他们操心了。 首相大人很快就在有片反对的浪潮声中向全国民众表示道歉,然后在女皇的要求下,主动请辞下野。 反对党如愿以偿,得到了组阁的机会,新的内阁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组成一支谈判代表团,远赴中国。 法国,拿破仑三世的帝国也处在一片动荡中,战败的消息尤如一场瘟疫,迅速弥漫在整个法国,资产阶级的代表势力,又一次开始抬头,时刻要颠覆法国皇帝的统治。 而邻国普鲁士更是在边境集结了大批军队,对法国领土虎视眈眈。 这在一片混乱中,拿破仑三世的谋士们建议皇帝,当前第一要务就是和中国人谈判,无论如何也要把被俘士兵和战死他乡的士兵骨灰弄回来,这是安定民心的第一要务。 法国政府也很快派出了一支谈判代表队,和英国人一道赶往遥远的中国。 普鲁士,柏林大学,一群留着长辫子的少年们在一所中学内认真的求学,他们是杨一送到普鲁士留学的孩子们,他们是中国的未来和希望,就在中国军队胜利的消息传到柏林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骄傲地对着身边的人说:“我是中国人,中国胜利了。” 原本在人群中略显自卑的眼神,现在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们骄傲的话语,换来了周围民众羡慕的眼神,昔日的轻蔑和不屑,如今已荡然无存。 中国军队战胜了世界上第一强大的英国,战胜了号称陆军世界第一的法国,战胜了素有“北极熊”之称的俄国,而且是同时战胜的,而且是全歼,这叫世界如何不侧目,叫普鲁士如何不羡慕,他们至今连对法国也没有单独战胜的历史。 美国,旧金山,这是一个浸满华工血泪的城市,无数华工以卖猪崽的方式运到这遥远的异乡,他们在这里过着最低等的生活,甚至连黑人都不如。 旧金山有一家中餐馆,迎接客人都是采用跪的方式,客人来了,招待们都得跪着伺候,1860年的年底,当中国军队大胜三国侵略军的消息传到这座城市,所有的中国人沸腾了,中餐馆的招待们也站直了膝盖,再也不跪着招待客人,他们的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抬的要高,腰比任何时候都挺的要直,(中餐馆的故事是真实的,不过发生的年代是1964年,中国爆炸原子弹的时候,偶这里借用一下。 )新加坡,史密斯和霍夫曼的船队,被困在这个地方已经快一年了,英国人对中国进行海上封锁,所有的船只都不得经过马六甲海峡,要不是他们的船队分别属于美国和普鲁士,早就被扣下了,当英法联军狼狈的逃回新加坡时,他们知道,海禁快结束了,果然,年底还没到,封锁就被解除了,久困于此的两中国人大朋友,立刻率领他们的船队赶往中国,船上装满了杨一急需的电报电缆,和一些技术的员。 霍夫曙和史密斯不愧为杨一的忠实朋友,在封锁的岁月里,他们完全有理由有机会脱离杨一,回国去发自己的大财,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也许是杨一的人格魅力让他们相信,中国军队一定会胜利,所以他们坚持下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动摇过。 北京,当李秀成和聂士成下令部队越过边界的消息传回北京时,朝廷里的大臣们又是一片恐慌,叫嚣着李秀成和聂士成两人大胆妄为,这般做法是要挑起两国新的争端,并扬言两人此罪当诛。 这些当惯奴才的人,怕的要死,他们只在乎自家的荣华富贵,几时把国家和民族放在心上,和亲王载平第一个跳出来向皇帝和慈禧太后进言道:“这两个奴才大胆妄为,没有圣旨也敢挑起两国争端,请皇上下旨把他们拿回来问斩,或许能平息友邦的怒气。” 这些人,他们哪里知道,中国军队的主动进攻,更害怕的是俄国政府,俄国政府一败于克里米亚,二败于中国,连年的争战,国内消耗极大,而且两次战争都是赔本生意,西方的列强也都等着看俄国的笑话,沙皇统治下的农奴政府也并不平静,各种反抗运动此起彼伏,中国军队打过来的时候,远东以没有可战之兵。 面对戴平的话,杨一站出来冷冷的反问到:“聂士成和李秀成有什么错?俄国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就为什么不能打回去,你说这个话,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中国人,汉朝的时候,汉武帝还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难道我们连古人都不如了吗?”对于杨一的责问,戴平又气又闹,他本是皇亲,以前有谁敢这样顶撞他,更何况现在满朝大臣,大部分都站在自己这边,羞恼中的戴平忘记了这北京城里是谁说了算,怒骂杨一道:“你这奴才,这江山是我们满族人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这句话一下把所有汉臣都得罪了,就连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曾国藩也站出来说道:“和亲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李秀成和聂士成他们打了胜仗,他们有什么不对?就因为他们是汉人吗?难道你还要把所有汉人都赶出这朝廷不成?”戴平一听这话,立刻醒悟过来,如今这北京城满族人说话已不算数了,就连皇帝说话也得看别人的脸色,一直以来,戴平都在暗地里勾结一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等待机会想夺回权利,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个按耐不住,把本性给暴露出来了。 戴平偷偷的拿眼睛看了看杨一,发现杨一一直在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严厉,直入心脾,戴平不由打了个冷战,在看看满朝文武,这时候也都没有了刚才地闹劲,一个个都在那装哑巴。 杨一冷冷的上前,对皇帝和慈禧太后道:“皇上、太后,据臣调查,和亲王勾结外番,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请皇上太后定夺。” 杨一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满朝文武都大吃一惊,戴平更是气急败坏的说道:“姓杨的,你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你要证据,那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杨一说着拿出一叠书信,呈给慈禧,慈禧一看,这都是戴平写给陕甘总督怡林,云贵总督阿达和,还有青海总督木里达,蒙古数个亲王的书信,信上对杨一大肆攻击,并提出自己在北京做内应,让他们等待时机,起兵勤王,戴平还以为自己这些事情做的机密,哪知道他的一切行动,早就被杨一的情报部门盯上了,这些证据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 帘子后慈禧看了这些书信后,冷冷的说道:“和亲王,看来你是嫌帽子太小啊,要不要我给你再做顶更大的帽子戴戴?”戴平顿时就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冤枉啊,太后,奴才对大清朝是一片忠心啊?”说着不住的磕头,激动处又直起身子,指着杨一对慈禧道:“奴才的忠心,天地可鉴,可这姓杨的,他把持朝政,手握重兵,他才是要造反啊,奴才联络四方,就是要还政于我们满人啊。” “狗贼,死到临头还要反咬别人,杨大人要造反,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没有杨大人和他带出来的队伍,这大清朝还能不能姓爱新觉罗都是另一回事,你竟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诽谤朝廷重臣,来人啊,给我拿下,把这狗贼给我斩首示众,抄他的家。” 慈禧的声音冷冷的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这时候,杨一仿佛看见一丝历史上那个狠毒的慈禧。 一个月内,杨一快速的行动,所有和戴平暗中勾结的官员都被突然拿下,押送到北京亲刑部论处,一百多名官员在这次行动中被诛连,问罪的问罪,砍头的砍头,把个菜市口杀的是血流成河,通过这次的行动,杨一基本控制了全国大部分省份,新的总督都是由杨一的人来担任。 处理好国内的事情,接下来就应该耐心等待三国的使节了。 圣诞节一过,英法两国的使节团就离开了各自的国家,坐上了驶往中国的航船,虽然两国政府并不甘心失败,但是残酷的现实使他们不得不低头,弱国无外交,今天的中国,再也不是往昔那个任人鱼肉的中国了,两国使节还在海上的时候,俄国政府也决定跟中国进行和谈,毕竟他们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对付中国,国内的事情就够沙皇头疼了,以前是落后于西方列强,现在看来,连中国也不如了,沙皇陛下深深的感到了改革的必要,要改革,就得有一个稳定的过内外环境,而中国是俄国最在邻国,搞好关系实在必要,就这样,俄国的使节团也顶着西伯利亚的寒风,从莫斯科出发了。 再次见到杨一,霍夫曼和史密斯都禁不住激动的热泪盈眶,北京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朋友之间信任的温暖却驱散了这无边的寒冷。 杨一紧紧握着两人的手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是朋友。” 霍夫曼也和道:“对,我们是朋友。” 史密斯和霍夫曼的船已经在天津靠岸,船上的物资还在卸货,两个人就已经按耐不住,连夜就赶到北京,杨一终于见到了自己期待以久的朋友和他们带来的电报设备和电缆。 在全国范围内铺设电报电缆,开通电报业务,这都是杨一最期待的事情,虽然现在还只是有线电报,但有了电报,各地的联络就方便许多,控制起来就更加容易,战争已经结束,国内的反对势力暂时也不敢活动,发展成为摆在眼前的迫切问题,中国需要大理的西方技术人员,这是杨一交给两位朋友的又一艰巨任务,回欧洲和美国去,中国愿意出高薪,请各种人才到中国来发展,杨一几乎已经看见,一场新的工业大发展,即将在中华大地上展开。 春节刚才,在大海上颠簸了一个多月的英法使节团终于看见中国的海岸线,并在大沽口登陆,而俄国的使节团也顶着漫天的风雪,来到北京,杨一没有见他们,皇帝和太后也没有见他们,而是直接把他们弄到天津,谈判的地点在天津,中方的谈判首席代表是杨一,一场讨价还价的谈判即将开始。 英法两国的使节团,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那些战俘了,尤其是英国使节,那些远在英国的老人和孩子们还都在盼着他们的孩子和父亲的归来,所以英国使节团到达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看一看那此俘虏。 战俘们被集中在大沽口新码头的建设工地上,原来的码头已让联军的炮火炸的没几分样子了,现在兴修新码头,让这些战俘来干活,也算是一种偿还方式吧。 对于战俘杨一还是很宽容的,只要老实干活,棒子面窝头还是能吃的饱的,至于那些因伤被俘的,也给以治疗,治好了还得来这干活。 对于杨一的做法,下面的人也颇有微词,说什么洋人在中国没少作孽,杀了他们都是轻的。 杨一当场就批评了他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不是野蛮人,洋人野蛮是因为他们没开化,难道我们也去做那些没开化的事情吗?其实杨一心里另有算盘,从这洋人的战俘身上,杨一仿佛看见了大理的铁轨,机车,还有各种机器设备,洋俘虏中还有不少人才,也要通过工作来发现,也得想办法留下来,多给点薪水也值得。 使节团来到战俘集中营的时候,这些战俘就好比见到亲爹亲娘一般的激动。 使节团就是他们回家的希望,他们能不激动。 杨一也算仁至义尽,放战俘们一天的假,让他们和使节团的成员们好好亲热亲热。 “纳尔逊议员,您还认识我吗?当初您当选议员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投您的票了,您能来中国太好了,您可一定得把我们弄回去啊。” “哦!约瑟夫,你还活着,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可怜的孩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里还象一个皇家子爵?让你妈妈看见还不得心疼死?”“嘿,拂朗说瓦,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哎呀,卡西莫多,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在中国呆着还好吗?别担心我们来就是要把你们弄回去。” “什么好不好的。 这场战争真是太恐怖了,能保条命就是万幸了,中国人也没虐待我们,就是干活累点。” “对了,来之前我去了趟(红磨坊),梨撒那婊子还问起你。 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去找她了。 我还告诉他。 你小子现在正躺在中国姑娘大腿上呢,哈哈!”“哦,你还别说,我还真怀念那婊子白花花的大腿和肥肥的屁股,摸起来就是舒服。” “尤里亚科维其,真的是你吗?真是太好了。 你妈妈在我来前还一再叮嘱,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骨灰。” “普里科夫,我太想妈妈了。 对了,我家那婆娘没趁我不在家和别的男人勾搭吧?”“兄弟,你别难过,你那婆娘你还不知道?你没走两天,就和普希银那小子勾搭上了。” “妈地,回去我要和那小子决斗,敢上我老婆。” 洋人亲热搂抱的见面方式,负责看押战俘的中国士兵看了都觉得恶心,两个大男人见面就抱在一起,还一通乱啃,难道他们都是兔子?想到这点。 士兵们也算弄明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 战俘们住的窝棚里怎么老是发出怪叫了,原来……。 活着的战俘没被处死,受伤地也得到了治疗,至于那些治疗无效死亡地,就是他自己命苦了。 看到战俘们没事,使节团的成员们也算放心了。 英国使节团首席代表威尔逊当场代表三国使节团表示,一定会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回家,让他们耐心的等待。 战俘们听了顿时欢声雷动,一个个似乎都已经看见了回家地船只在向自己招手。 说起谈判,表面上看起来是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冲突,实际上呢?谈判谈的就是实力,古往今来的谈判桌上,实力不济的一方是肯定要多少吃些亏的,当然也有实力不弱,但领导者昏庸,只想保个太平的,比如说中国北宋时期,宋朝跟辽国、西夏的谈判。 谈判桌上是平静的,双方再怎么谈不好也不至于掀翻桌子pk,工作都得在谈判桌下来做。 朝鲜战争时期,中美双方,一边在板门店谈着,另一边在上甘岭对掐,那战斗打的一点也不比平时差,激烈程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小地上甘岭,双方也不知道丢下多少炸弹,死了多少人,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谈判桌上说话大声点,腰杆子硬气点。 纵观整个中国近代历史,清朝政府没少跟人谈判,可是实力相差太多,在谈判桌上是谈一次,就得吃一次的亏。 《南京条约》《北京条约》《中日马关条约》《新丑条约》条约是一个比一个惨,陪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多,就是因为国家落后,政府腐败。 如今作为战胜国,中国方面却因为谈判,在朝廷的朝会上又引起争端。 原因很简单,大部分朝臣害怕了,他们害怕什么?他们害怕英法两国的舰队,他们害怕俄国在边界上集结地二十万大军。 为了这次谈判,三国可都是做足了工作的,英法两国地特混舰队就停在大沽口的外海上,虽然他们地陆军全军覆没了,可海军实力还在不是吗?这姿态就是在要挟,摆出付谈不扰咱们继续打的架势来吓唬人。 英法两国派出了舰队,俄国人也没闲着,原来调来对付中国军队越过边界的二十万大军,没遇上中国军队,就干脆留了下来,也摆出一付随时要打仗的样子,目的也是为了在谈判桌上多捞些好处,为他们的使节团撑腰。 说白了,这三国就是在做做样子,真要让他们打,英国百姓不答应,法国百姓要造反,至于俄国,他们太穷,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地折腾了。 三国一个个看起来来势汹汹,倒还真把这些一贯养尊处优的老爷们吓倒了,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都打算劝朝廷以和为贵,实在不行就赔个银子,咱们花钱买个太平多好,哪还顾的上国家的尊严,民族的脸面。 朝会之上,第一个跳出来说这番话的是礼部侍郎翁有元。 在说了一大通洋人如何厉害的屁话后,婉转的建议太后:“如今咱们打了胜仗,这时候应该见好就收,免得真把洋人苦恼了,那海上地舰队,边境上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杨一还没表态呢,曾国藩就站了出来道:“翁侍郎所说的都是……屁话。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以儒雅自居的曾国藩居然骂出这些市井粗俗之言,显然是气及了。 当初被石达开打的要跳鄱阳湖,也没见他说过半句粗话,对敌人都骂不出粗话,对自己同朝为臣地礼部侍郎却说了粗话,怎么不叫人吃惊。 翁有元也没料到,曾国藩会有如此表现,吃惊地目瞪口呆,半天才说道:“曾国藩,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翁有元这个人杨一知道,进士出身,是科举从仕的产物,此人才士还是有的,当初在地方做官的进修。 倒也算个能吏,胆子小,如今能做到二品大员,靠地是巴结前上司肃顺。 官做的越大,胆子也就越小,不过捞起银子来胆子可没小过。 如今这朝廷里的官员,连杀带关。 能用的已经不多,所以这些人也就暂留了下来。 国家这么大,总得有人来管理。 杨一也知道,如今这朝廷之上,和翁有元想法一样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同盟者是叫洋人给打怕了。 原本杨一还打算力排众议,主张在谈判中采取强硬态度,没想到曾国藩倒先站了出来。 “太后,请原谅奴才的粗俗之言,可是绝对不能按翁有元他们说的那样去谈判,真的如此,实在是有辱国体。 我中华堂堂上邦,打了胜仗,我们不要赔偿还可以说是宽宏大理,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可反过来倒赔银子,这是万万不能地。” 曾国藩这话还没说完,杨一差点没当场摔倒,还以为曾国藩会力主强硬,没想到,他打的算盘也不怎么高明,不要赔偿,宽宏大量,以德报怨,开什么玩笑。 打的这么辛苦,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白打了吗?没想到,曾国藩到底还是个迂腐的夫子。 不要赔偿,门都没有。 洋鬼子这些年在中国捞的好处还少吗?如今总算拿着他们地小辩子了,不大做文章,怎么对的起死难的新军将士。 杨一这边正盘算着呢,垂帘后的慈禧开口说话了:“杨大人,您的意思呢?”杨一上前一笑,回答慈禧道:“太后,臣也以为可以不要他们赔银子,但咱们不能倒赔银子。” 杨一这话一说,满朝的大臣们都面露喜色,就连曾国藩也得意的捻着胡须,连杨一也赞同他的看法,实在是有面子。 “不过……”杨一话锋一转,接着说到:“臣少年时曾游历西洋,西洋人科技昌明,他们有火轮船,有火车,有电报,有先进的机器,这些东西咱们没有,所以咱们可以管他们要这些东西。” 杨一这话一说完,曾国藩立刻就想说些什么,但杨一很快又接着说到:“如今这年月,落后就得挨打,咱们国家无论人口,国力,都不必西洋各国差,咱们的瓷器,茶叶,到了外国都是好东西,他们得花大价钱来买。 可咱们怎么还是老打不赢人家。 就是因为我们落后了,落后了,怎么办?只有迎头赶上。” 说到这,杨一环视一周,发现朝臣们也都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连曾国藩也都在沉思状态,杨一接着说道:“臣以为,此次大胜洋人,可以做为一个契机,咱们和洋人通商,但是要本着公平的原则,至于鸦片这祸国殃民的东西,要坚决杜绝。 咱们可以派人到西洋去,去学习人家先进的技术,学习人家的海军,工业技术,还可以引进洋人先进的机器设备,总之一句话,洋人好的东西,咱们都要学。 至于这次谈判嘛,臣请求太后,交由臣全权处理。” “行,都依着你吧!”慈禧这话的口气,让朝上的大臣们听的觉得怪怪的,怎么象个小媳妇在和丈夫说话的口气?不过谁也都只是想想,没敢往心里去。 他们哪知道,如今的慈禧,实际上那就是杨一的小媳妇,两个人隔三岔五的找地方幽会,那场面的慈禧,比起现在那可腻味多了。 对于洋人摆出的架势,杨一回应的办法就是拖。 洋人不是把舰队都开来了吗?想吓唬我?行,看谁耗的起,反正天津的码头上的活还得有人干不是,俘虏用起来多好啊,还不用给工钱。 拖上十天半个月的,看你们着急不着急。 杨一这一手可把三国的使节团给急坏了,现在各国国内都跟开锅的水似的,皇帝首相们都盼着早日谈判结束,战俘们回家,好安抚民心。 可中方代表老不出面,平日里招待倒是蛮客气的,好吃好住,可这些代表们哪有多少心思来享受,都跟热锅上人的蚂蚁似的。 接连派了几拨人到北京去催,十天之后,杨一才回了一句话:“你们的舰队炮太多,我害怕。” 可那口气里哪有怕的意思。 代表们接到这回话,恨不得把杨一给撕了,可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更何况自己的小辩子还捏在别人手上,这十几万俘虏,背后可是全国百姓的眼睛啊,真要把杨一惹急了,这野蛮人把俘虏都给杀了,他们也别回去了,直接就跳海得了。 代表们都不是傻子,这舰队不撤退,估计地谈判也是开始不了的,于是英法两国的舰队立刻就起锚,回它的新加坡基地去了。 至于俄国人,二十万大军也只是说出来吓唬人的,实际上远东那地方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部队的补给就是笔大开销。 二十万大军的主力早已经撤退的差不多了,留下的不过几万人马,就算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挑衅对面的中国军队,那可真地是十万大军啊,而且只多不少。 舰队撤走了,代表们又派人来催,这回总该开始谈了吧?结果杨一回话了:“我跟你们说,这就对了,做人要厚道,谈判要有诚心,你们说说看,我有拿部队吓唬你们嘛?”代表们嘴上不说,心里头骂:“你是没拿军队吓唬我们,可这是你的地盘,再说了,新修的大沽口炮台大家都看见了,那炮台上的七八百门大炮不都是英国货吗?虽说是英国制造,可打起英国舰队来一样好使。 既然是谈判,大家都得老实的坐下来,一方漫天要价,一方落地还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谈判的第一天就陷入了僵局,杨一干脆就甩手做人,不和三国的使节jy了,谈不扰的原因很简单,双方在这场战争的性质上起了分歧。 双方谈判代表屁股还没坐稳,英国使节团首席代表威尔逊就站起来说:“现在,我们就中国方面挑起的这场战争进行和平谈判。” 靠!杨一在心里头暗暗骂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谈判还没开始,这就要倒打一耙,”杨一还没开口呢,曾国藩老先生倒气的先站了起来,一脸铁青道:“这么说是我们侵略你们了?请问阁下,中国军队的哪一只脚踏入贵国领土了?”“不错,贵国军队是没有踏入我国领土,可是,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应该由你们来承担一切后果。” 威尔逊居然还振振有词,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 杨一再也按捺不住,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威尔逊先生,我倒要听听你的说法,怎么就成了我们挑起的战争?”杨一这话先是用中文,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威尔逊也没想到,杨一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还是牛津味的,当时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恢复,接过杨一的话道:“杨中堂,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应该是您在天津城外,伏击了英法两国要求修约的使节吧?要不是您用暴力阻止了我们修约的行动,我国怎么会再次出兵中国,这战争难道不是你们挑起来的吗?”威尔逊居然还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声音也更大了。 杨一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准备耍赖了,曾国藩老先生又一次站起来,把话接了过去,这位老先生,对这次谈判极为上心,主动向太后请求出席谈判,慈禧征求杨一的意见,杨一考虑到曾国藩在朝廷中的威望,觉得让曾国藩来见识一下洋人的霸道也是件好事,或许曾国藩受了教育,或许今后会对自己的事业能大力支持,得到曾国藩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一大批中国汉文人代表势力的支持,所以也就同意了曾国藩的要求,没想到老先生岁数不小火气也不小,让洋人这么一赖皮,先坐不住了,话又说回来,洋人也太霸道,威尔逊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强盗逻辑,换谁来谁也坐不住。 曾国藩虽然恼火,不过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条理,还没被威尔逊的话气晕了。 “威尔逊先生,我倒要请问你,修约是否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们在本国没有答应的情况下,强行要求修约,在被我方拒绝后,联军炮轰广州,抓走了我两广总督叶大人,请问你们是来修约还是来打仗的?再有,你们地修约军队都打到天津了,我们抵抗一下,倒成了挑起战争,难道真的要等你打进北京城,我们也不能抵抗?”威尔逊被问的哑口无言,一直以为中国人软弱,是属柿子的,想怎么捏都行,以前的几次谈判,都是洋人说了算,他都忘记了,这次谁是战胜者,还想照过去的老皇历来。 “曾大人这番话说的好,我看啊,就他们这态度,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先回去吧,等威尔逊先生和他的同伴们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杨一说着就站了起来,一付要离开的架势,这一次,杨一没有用英语复述。 威尔逊听了翻译的话,一看要走,当时就急了,说起话来就失去了分寸,居然威胁道:“杨大人,如果你这就离开,你可别忘记了,我们的舰队虽然离开,那只是我们想表达我们谈判的诚意,离开了,随时可以回来。” 说罢冷冷的看着杨一,语气中居然还带有点讥讽,“威尔逊先生,你……”法国首席代表纳唐一听威尔逊说这话,心里就急了,这不是把谈判往死胡同里推吗?赶紧就想提醒威尔逊,可是一想自己要是在这说错什么话,影响了谈判结果,那就真是该死了,所以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戚尔逊也不是笨人,只是这段时间被杨一掉的不耐烦,心里有气,想刁难杨一一下,也算捞回点面子,所以才说了这些话,现在被纳唐这么一提醒,马上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想纠正也来不及了,只好看着杨一的反应,就当作对杨一地一次试探吧。 可是威尔逊一看杨一的眼神,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杨一的眼睛里露出一股杀气,这种杀气是身经百战者才有的杀气,杀气中还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威尔逊先生,请你别忘记了,这是在中国,如今的中国,不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你也说我没提醒你,不要说你们的十几万俘虏,就算是你本人的小命也捏在我的手上呢?你不是要打吗?我现在就放你走,你回去带着你的舰队来打,打完我们再谈。” 杨一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凛冽的杀气,强大的气势压迫着威尔逊扑通一下就坐了回去,这一时刻,威尔逊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就连身边的火盆也感觉不到了应有的温暖。 其他的使节团成员也被杨一这**裸的威胁吓了一跳,他们的政府要是想打仗,又何必派他们来,直接派军队来好了。 杨一拍拍屁股带着中方代表们走了,剩下三国的使节团成员们在那面面相觑,大家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威尔逊,好不容易才把杨一等来,现在就这么被气走了,他们能不埋怨吗?杨一他们回到下榻的行辕,曾国藩立刻就找到杨一,刚才杨一愤然离开,曾国藩怕就此影响到今后的谈判,毕竟中国现在也经不起战争的折腾,所以曾国藩心里多少有点担心。 “杨大人,您刚才说的话虽然解气,不过我们就这么,恐怕不妥吧?”曾国藩终于把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刚才在谈判桌上就想说,可是又怕自己这样会给谈判造成被动,在洋人面前露出自己人的意见不统一,所以也就憋着没说。 杨一对曾国藩还是很尊重的,老先生的为人和风骨杨一还是很器重的,对曾国藩的问题杨一恭敬的回答到:“不碍的,跟洋人这会打不起来,他们也就是装装样子。” 曾国藩摇头道:“谈判嘛,有话好好说,他们无理取闹,我们据理力争嘛,没必要走开。” 杨一心里暗笑曾国藩迂腐,跟洋人讲道理,还不如跟鬼讲,不过杨一还是很耐心的解释到:“洋人其实是想急着把这谈判尽早谈出个结果来的,我们不着急,再说天津新码头得工程,我还指望着洋战俘们帮着多干点活呢,所以啊拖一拖对我们有好处。” 曾国藩没看到,要一还有这算盘,还惦记着让他们战俘们多干活,心里不由苦笑,不过杨一这番话也有他的道理,所以曾国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杨一这一拖就是三天过去,也没有继续跟洋人谈判的意思,这可把使节团的人给急坏了,国内的人都还盼着他们早日回去,现在这个样子下去怎么得了,使节们赶紧推举法国首席代表纳唐来杨一交涉,除了对威尔逊的失礼表示道歉外,还希望要一尽早继续谈判。 杨一先再让纳唐吃了两天的闭门羹,然后才装着勉强的样子见了纳唐,也就此勉强表示,同意继续谈判,不过不希望再看见有蛮不讲理的事情发生,纳唐一再表示,今后的谈判大家都摆事实,讲道理,杨一这才作罢。 新一轮的谈判开始了,这一回威尔逊老实多了,基本上就是在哪装哑巴,谈判工作也有纳唐来主持,上回的事情,杨一也算给洋人留了面子,自己没主动说,洋人也没好意思提,总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就洋人的态度来看,基本上就默认了中方的说法,是他们主动挑起的侵略战争。 “杨大人,关于战俘的事情,您看大家是不是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心急如焚的纳唐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也顾不上兜圈子了。 这谈判就好比做买卖,有人来问价钱了,卖家当然得开出自己的价钱。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嘛,前几天战争你们也没少从中国捞银子,这次随便吐点出来就是了,这么办了,一个战俘你们出一千两银子,军官翻倍,至于我们手里的两位公使大人嘛,他们比较贵,一个一百万两。” 杨一很轻松的开出自己的条件,当时差点就把双方的一些代表给吓晕过去。 洋人的代表们受惊吓是肯定的,可杨一把曾国藩也吓的不轻,这么多战俘,得多少银子啊,不得一两亿啊,这大清国一年的税收还不到一个亿,这洋人能答应吗?杨一这价钱也开的太狠了。 纳唐也被吓的不轻,威尔逊的嘴巴都已经合不上了,好嘛,这杨一要起钱来,比我们还狠。 一石激起千层浪,杨一开出价码把所有人都吓住了,曾国藩老先生还在那不停的低声自语,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杨一不用问也知道,他那是在算钱呢,也难为这老先生了,一辈子都没干过这帐房的活计,临了在他想要算清这笔帐,的确有点难度。 曾国藩那还算是好的,毕竟掏钱的人不是他,他只是被钱太多刺激到了,三国使节们那就是真的被吓坏了,英国有三万俘虏,外带一个公使大人,怎么算也得有个三千万两,这前提还是杨一愿意打折,法国就更郁闷了,整整十万法军,让人报销了四万多,还有五万多被人抓了俘虏,算上第一次联军修约时的两千俘虏,不赔上个五千万,估计杨一是不会罢休的,更别提还有个公使先生了,俄国呢,也好不到哪去,四万多人让中国军队抓了活的不算,被李秀成他们追到远东境内,顺手又抓了一万多人,据说其中还有不少不是军人,不过看起来杨一是打算把他们当军人来算了。 三国使节一个个面色如土,法国首席代表纳唐听了这价码,如晴天霹雳砸了下来,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嘴巴里一五一十的在那念叨,估计是在算帐呢。 英国代表威尔逊的脸色就难看多了,先是红,后是白,然后又转青,弄的杨一也纳闷,这小子难道是属变色龙的?威尔逊用自己那浓重的伦敦音英语在不断低声咒骂,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方言和俚语,杨一听的暗自好笑,不过脸上还是一付严肃的表情,万一笑出来,可就露馅了,不过这威尔逊也的确有意思,在这种场合居然了说一俚语,估计正在骂娘呢,又怕杨一听出来,所以就用上方言了,通过对威尔逊说话的观察,杨一很快就判断出,这小子肯定出身不高,是属于那种从社会底层爬出来的,对于这种人来说,对他们刺激最大的东西莫过去金钱。 俄国代表,俄国代表怎么不见了,杨一在桌面上怎么也看不见俄国代表米海里琴科,不由的说了声:“俄国的米海里琴科先生呢,刚才还坐在那的,现在人呢?”“我在这呢。” 声音从地下传出,接着就是“空咚”一声,整个谈判桌还象经历了场地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坐稳。” 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脑门子,米海里琴科从桌子底下爬了上来,感情刚才那地震是他制造的,米海里琴科回答的也准确,是坐不稳了,怎么算都是不下五千万两的赔款,他能的坐的稳才怪呢,俄国可不比英法,这两国资本主义经济发达,多少有点家底,俄国嘛,现在还基本停留在半资本半封建的农奴社会状态,军事上虽然还过得去,这经济嘛,就没好过,现在一下要他答应赔上一大批银子,他哪做的了主,估计这位首席代表先生,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谈不下来,回去沙皇老人家不会放过自己,按着杨一的条件把各约签下来,估计沙皇更饶不了自己,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来之前,各国给各位代表都开出了底线的,过了线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现在杨一开出的价码,不知道比各国预先的判断差距大子多少,想到这些,米海里琴科也不着急了,自己做不了主,不是还有沙皇他老人家吗?偶可以请示嘛,不过请示之前还得先侃侃价,就这么把价钱报回去,估计将来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米海里琴科抖擞精神,开始讨价还价,都是老外交了,干起这讲价钱的业务都熟练的很。 其实英法两国的使节也不是傻子,只不过被杨一的价码吓呆了,忘记了还价,说起来米海里琴科还得感谢这张谈判桌,要不是刚才磕了下脑门子,把他惊醒了,估计现在他还在那算计该赔多少钱呢。 “杨大人,您开出的价钱是不是太高了点,既然是谈判嘛,总得有个商量吧,你看看,能不能把价钱降低点,或者我们灵活点,比如说没银子我们拿东西来抵?”没想到米海里琴科还说的一口中文,虽然说的磕磕巴巴,不过总算是辞能达意。 米海里琴科这话立刻就提醒了其他使节们,刚才都被吓糊涂了,论起讨价还价,这些使节们哪有个也不比那些每天买菜做饭的婆娘,只不过大家发挥的地方不一样而已,不过本质一样,都是讲价钱,这不,法国代表中的拂朗说瓦公子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杨大人,你看能不能那个赔款肉偿,我们法国姑娘是美丽浪漫**的结合体,您要是喜欢,我这就回去帮你物色一大批,保证个个皮肤象雪一样白,象丝绸一样光滑,身材象魔鬼一样诱人,怎么样?这也勉强算一点赔偿嘛。”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愕然,老道学曾国藩先生心中暗骂,这些洋鬼子,一点廉耻都没有,居然在这种场合说这些,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这样有伤风化的话,居然张嘴就说,不过拂朗说瓦的对美女的描述,倒让老先生想起了书房使唤的丫头如烟来了,那丫头,别看平时穿着宽大的衣裙,不过那身段也好诱人,着不知道那衣裙底下的突出部分,都长成什么样子了?回去得研究研究,大不了再讨房小妾嘛,想到如烟,老先生长期荒废的凶器又开始略有抬头,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这等事情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私下里研究嘛,无妨无妨。 俄国使节代表听了这话,顿时悔恨万分,这法国人就是精明,这么多好办法怎么就被他们抢先说了,米海里琴科大骂自己猪头,自己家的小表妹,今年已经十八岁,长的是貌若天仙,整天晚上到表妹家楼下接小提琴,唱小夜曲的帅哥那海了去了,现在正是表妹找婆家的季节,要是能摊上杨一这么个实权派人物,没事在耳朵边吹吹枕头风,那赔银子事情不是好商量了吗?法国人不是说了再做,咱们可不能象他们那么愚蠢,我们得先把事情做下,不过估计单靠表妹一个人办不下来,晚上就得立刻写信回国,建议沙皇在国内广挑美女,送来中国,只要能把银子省下来,沙皇老人家一定高兴,沙皇高兴,自己的前途问题就有保证了,只要能升官发财,牺牲个把表妹算什么,就怕自己的小表妹太**,估计已经让人先用过了,听说中国男人都喜欢处女,想到这点,米海里琴科心里不由暗淡,不过不要紧,表妹不是处,还有是处的,就算表妹不是处,那怎么也得算个副处吧。 米海里琴科在一边打着小算盘,老顽固威尔逊已经要疯狂了,法国女人,是这位使节大人心里永远的痛,上次到巴黎,趁着大伙没注意,偷偷跑到红磨坊去找小姐,还真别说,让他找着一个漂亮的,原本以为能好好爽一番的,谁知道那个女的是个玩仙人跳的,用中国的二锅头放自己,拿了钱就走人了,还有就是那个唱歌剧的婊子黛丽丝,自己花了大把的英镑,好不容易让她答应陪自己一个晚上,谁知道,这娘们收了银子居然还放自己的鸽子,害自己吃了两粒“伟哥”却没有用武之地,等了一个晚上都没见那黛丽丝出现,要不是巴黎夜生活丰富,自己在路边临时找了个婊子垫背,还不知道能那个夜晚怎么度过,不过自从那晚上以后,老觉得小弟弟没事会痒痒,不知道是不是这巴黎留下的后遗症。 相比于其他人,我们的法国使节代表纳唐先生,现在却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自己立刻钻进去,心里头已经把拂朗说瓦家里的女性亲属都已经问候一遍了,也许撒旦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混进使节团的,这那里象一个法国贵族,根本就是个街头的流氓,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这不明白着让人看笑话吗?还真让纳唐猜对了,拂朗说瓦还真是个流氓,不过是一个颇受上流社会贵族女性欢迎的职业流氓,出身普通家庭的拂朗说瓦,在中学毕业后,靠着长的英俊潇洒,学校里的贵族女生勾搭了个遍,这小子也算本钱够,沾了他的女人,没几个愿意离开的,女人们又是法郎又是帮他拉关系,就这样,这小子就跻身上流社会了,这小子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勾搭女人的确是把好手,巴黎城里的贵族夫人,没几个能逃脱他的魔爪的,这小子也从此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平步青云,听说中国美女另有一番味道,这小子就想来见识见识,也不知道他靠着在哪张**把哪个夫人伺候舒坦了,竟然也给他混进了使节团。 杨一让拂朗说瓦说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谈判桌上还有这种活宝,看来这小子是属于小白脸那一类的,以后得多交往交往,法国的情报就指望他了,想到这些,杨一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想到拂朗说瓦这小子心细眼尖,一眼就发现了,还以为杨一动心了,心里的得意又多了几分。 杨一看见拂朗说瓦那得意的样子,心头好笑,觉得这可以利用这小子杀杀使节团的威风。 扬一把脸猛的一沉,浑身散发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冷冷的对正在得意的拂朗说瓦道:“这位先生的提议很有新意,我也觉得不错,这样吧,你家有什么直系的女性亲属?年轻漂亮的,送到中国来,我不介意多几个女人。 她们一个人就按一两银子算吧。” 拂朗说瓦被杨一说的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指着杨一道:“你、你、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杨一微微一笑,对着拂朗说瓦道:“别生气嘛,嫌价钱低吗?当初你们在非洲贩卖黑奴的时候,出的价钱未必有我出的高吧?”杨一这话仿佛给了在座的各位使节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一个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没办法反驳杨一。 拂朗说瓦虽然说不能代表大家,但他怎么说也是使节团的一员,他说的话代表着使节团的意思。 恨只恨这个法国佬是白痴,说话不分场合,弄的大家没办法下台。 从使节用杀人般的目光怒视拂朗说瓦,这时候的拂朗说瓦已经缩回椅子上,头也低到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抬头,更别说发言。 杨一见使节们都不说话。 便呵呵一笑道:“各位既然没话说,那就按我说的起草条约吧。” 从使节一听杨一这么说,顿时就开了锅了,着要按杨一的条件来签这和约,他们也别回国了,直接在中国找地方跳海算了。 威尔逊也坐不住了。 站起来大声说到:“杨大人。 你开出的价钱也太苛刻了,这样的和约我们没办法签,签了我国也不会承认的。 中国有句话:万事好商量,价钱问题大家可以商量嘛,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杨一嘿嘿冷笑,面色冷峻地看着威尔逊,道:“商量,说的好,当初你们把鸦片运到中国来,你们和我们商量了吗?为了鸦片,你们不惜挑起战争,当初你们的舰队从英国出发地时候,你们和我们商量了吗?《中英南京条约》的谈判时,我们倒想和你们商量来着,可当初你们给我们商量的余地了吗?炮轰广州,抓走总督叶名琛你们和我们商量了吗?三十万大军联手进犯。 请问,当初你们想到和我们商量了吗?”杨一一连串的责问,问得威尔逊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反驳杨一,但是却又没办法开口,因为杨一说道都是事情。 一件也没冤枉他们。 众使节也都被杨一这话说的低小了高傲的头颅,杨一继续说到:“今天我能来到这。 跟你们坐在这谈判桌上,就算给足你们面子了,你居然还有脸和我讨价还价?”杨一说这些,本意原也只是想震慑洋人,但一想到洋人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恶,心中的怒火就起来了,脸上也布满怒色。 威尔逊被杨一说的又急又怒,但眼下的情景,也只想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鸦片贸易,在英国国内是犯罪,当初英国政府也是以微弱的优势才在两院中通过对华作战的提议的。 这些年,英国经济已经没有昔日的高速增长的势头,经济的下滑带来大量的失业人口,国内局势也并不稳定。 上届内阁就是想通过对华战争,进一步开拓中国市场,顺便勒索点银子来缓和国内矛盾。 谁知道连续惨败,如今弄的还要倒赔银子,连内阁也垮台了。 米海里琴科见杨一要发怒,生怕就此破坏了整个谈判的进度,赶紧站起来打圆场道:“杨大人,别生气,要是打败了,你们是战胜者,你还会跟我们和气地谈判吗?杨一冷冷的把话丢给米海里琴科。 米海里琴科当场就被杨一给问哑巴了,心里那个窝火,他想到,我们要是打赢了,我们还不把你往死里整?要怪就怪军队不争气,让人打了个稀烂。 米海里琴科也被杨一问坐下了,法国方面就更别说了,脸都让拂朗说瓦丢尽了。 杨一见把所有洋鬼子都震住了,知道火候到了,下来该下诱饵了。 杨一收起怒容,换上一脸浅笑,不过使节们都觉得杨一的笑容是讥笑,是在讥笑他们不知进退,打了败仗还敢跑到别人的地盘来充大爷。 可杨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眼前一亮,仿佛又看见了和谈继续的转机。 杨一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价钱问题虽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这支付方式嘛我看倒可以灵活一点。 别说我没给你们提醒,接下来的几年,我国将大规模的兴修铁路,五年内计划修建五万英里的铁路,各位可看看有没有发挥的机会嘛。” 米海里琴科刚才还在心里骂杨一是魔鬼,开出的条件太苛刻,让自己没办法回去向老沙皇交差,现在听杨一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把杨一当成了黑夜里指路的明灯,大海上导航的灯塔。 您不是要修铁路吗?俄国有的是木材,做枕木最好了。 米海里琴科刚想站说话,谁知道被老奸巨猾的威尔逊抢先了一步站了起来,顿时心里大骂威尔逊这个老狐狸,有好处站起来比谁都快,万幸的是英国不产木材,估计和自己没有冲突。 果然威尔逊站起来后激动地说道:“杨大人,您要修铁路,那太好了,我们英国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炼钢设备和技术,炼出来的铁轨是最好的,我们可以用铁轨来偿还一部分赔款,您每个修铁路用的铁轨,我们英国都包了。” 威尔逊的算盘打的飞快,心里头早盘算好了。 这铁路中国是一米都没有。 这铁轨的价钱你们也搞不清楚吧,到时候在报价的时候做点手脚,这大把银子不就省下来了吗?五万英里,那得是多少铁轨啊,真要都包了下来,这赔款就会大幅度降低。 杨一听了威尔逊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轻轻地回答到:“威尔逊先生,这不好吧,英国多远啊,等你的铁轨运到,我得等到什么时候,万一海上来了风暴,船翻了,这不耽误我的事吗?”米海里琴科听的喜上眉梢。 这还得看我们俄国的,俄国和中国交界啊,铁路都修到中国边境了,只要把铁路修到中国去,估计这铁路修建的技术活都能揽下来,色勒好心中的美好蓝图。 米海里琴科立刻就要站起来说话,没想到又被别人抢了先。 这一次抢他前面的是法国使节代表纳唐。 纳唐也是个老外交了,刚才正被拂朗说瓦闹出的笑话弄得极度郁闷,没抢到先说话的机会,现在看威尔逊被杨一反问地犹豫不决,这不赶紧抢买卖,还等到什么时候。 “杨大人,你的担心很有道理,海上运输风险大,这变化莫测的大海,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欧洲的航船。 您的担忧正体现了您的远见卓识,不过我们法国可以让您省去这个担心,我们法国的工业也是很发达的,炼钢技术也是世界一流的,我代表法国政府正式想您申请,我们希望在您的国家修建炼钢场,我们直接在中国生产铁轨,我们还可以提供大批的技术人员,帮助您修铁路,我们法国在铁路技术上也是世界一流的。” 威尔逊没想到,英国最好的盟友法国,居然在这时候跳出来抢英国的买卖,对英国下黑手。 看来在利益面前是谁也不会客气的,国家与国家之间,只存在厉害关系,可没有什么交情可将的。 看来得亮出点狠格了,不然这买卖看起来要被法国人搅黄了。 威尔逊趁着纳唐说到换气的时候,稍微的一停顿的工夫,威尔逊就站起来发言了。 这一回米海里琴科又没抢到说话的机会,气的直跺脚,心中大骂两个老家伙,别看年纪不小,动作一点也不慢。 威尔逊道:“杨大人,在贵国修建工厂,对我国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说到炼钢技术,英国称第二,别的国家绝对不敢称第一。” 说话间,威尔逊还不忘用鄙视的眼神看纳唐一眼,接着用别人没办法插话的速度继续说道:“您的国家要修铁路,光靠国外的技术人员是不行的,英国有最好的大学,我们欢迎贵国派留学生到我国来留学,学习我国的先进科学技术。 另外,我国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有最先进的造船技术,杨大人,您的国家有漫长的海岸线,海上贸易大有可为,英国政府可以帮贵国培训技术人员。 至于眼下你要修的铁路,所有技术人员,我们都可以免费提供。 米海里琴科在一边听到是心惊胆战,这两个老家伙可太坏了,这哪是来帮中国修铁路嘛,今天你可以修建炼钢场,明天你就可以盖纺织场,然后就是造船厂、机械厂。 这样下去中国市场不等成你们的了,还有我们俄国什么事,不行,再不表态就没机会了。 米海里琴科大喊一声:“诸位,诸位,能不能让我说几句?”威尔逊恨不得把中国所有的市场都抢下来,哪里肯让米海里琴科说话。 正要继续说呢。 一直微笑着没有表态的杨一,现在居然说道:“大家就听听米海里琴科阁下的意见嘛。” 米海里琴科感激地看了杨一一眼,这才整理下情绪慢慢地说,反正杨一已经发话,也没人跟自己抢。 :“杨大人,您要修铁路,我们俄国也很愿意为您服务,修铁路固然要大量的铁轨,可您还得有枕木不是?俄国政府愿意为您分担忧愁,俄国有世界上最大的木八,最优质的木材,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优良的枕木,并负责帮你运到地方,我们的铁路已经修到了中俄边境,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把铁路修通,这对双方今后的进一步贸易,和对您兴修铁路的计划都会大有帮助,我国政府愿意承担中国东北所有铁路的修建工程,并一定保质保量的为您修好每一寸铁路。”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威尔逊和纳唐都觉得米海里琴科这小子是后生可畏啊,他们还只不过是在抢铁轨买卖,想搞好和杨一的关系,为今后能少几个赔款拼命,人家米海里琴科看着年轻,可做起事买卖来一点也不差,人家直接就揽建筑的活了。 三国公使正为杨一丢出来的这根骨头在那里狗咬狗,曾国藩老先生在一边就开始感慨了,这杨一真是大清朝的栋梁啊,洋人几时在国人面前如此狼狈来了,就这么个铁路,看洋人抢的那叫一个费劲啊。 连炼钢场都愿意到中国来修建,还有造船厂,你还别说,洋人造的那个船,还真叫一个好。 他老人家那里知道,这修铁路其中包含着多大的利益,五万英里铁路又能带来多少利润,这五万之后还有十万,二十万,接下这活,就等于大笔银子滚滚而来啊。 曾国藩在感慨,杨一在旁边已经开始偷着乐了,恩,铁路还没有修,这炼钢场,造船场,枕木和技术上的事情就已经弄妥当了。 更没想到的是,连留学生的出国留学的地方也有,英国愿意,估计法国也会愿意,普鲁士人知道了也不会答应好处都让他们得去,这个军工企业又可以大大的发展一下。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海军,这万里海疆,没有一支像样的舰队可不行,这事得让英国人主动来揽活。 想算计好一切,杨一终于要表态了。 “各位使节大人的态度很踊跃,杨某听了很高兴。 这才是谈判的样子嘛,我看啊,大家也别抢,你们可以相互协商怎么分配嘛,铁路是修不完的,大家都有活干,五万只是个小数字嘛,中国有的是银子,只要大家凭本事,正大光明的来挣,我们欢迎,不过这鸦片的买卖,今后得全面禁止,我丑话说在前头,在中国贩卖鸦片,我是见一个杀一个。” 说的好好的,杨一突然又冷起脸来,为是的鸦片的事情,弄的威尔逊尴尬的不行。 心中估计这买卖英国人想争下来,有难度。 英国和中国为了这鸦片的事,这仇可大了。 打了中国不说,还要中国赔了不少银子,估计这回得吐出来,还得搭上几个。 对于这次谈判想从俄国法国英国这三只铁公鸡身上弄回太多银子,杨一并没有抱多在的希望。 中国要发展,就得有技术,就得有人才,可这些中国都没有,自己培养需要时间,等人才培养出来了,那得耽误多少时间。 现在好了,铁路,工厂,造船厂,三个国家都争着来,这样就大大加快了中国的发展速度,不至于因为人才问题而耽误了基础建设的速度。 谈判谈到这个份上,杨一也觉得火候到了,今天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接下去就让三个国家自己到下面去对掐吧。 “各位使节大人们,我看今天就谈到这吧,你们回去都拿出个方案来,看看这仗该怎么算,各国该拿出多少东西,该哪出多少银子,你们自己下去商量吧。 你们不是友好国家吗,这事你们得自己先拿出个分配方案来。 这下一轮的谈判我看就在十天后吧,这样大家的准备也充分些。” 杨一这话说完,就表示今天的谈判结束了。 三国使节们现在是被杨一吊足了胃口,都盘算着怎么才能在杨一这多捞些工程,毕竟修铁路对中国来说是个新事物,其中的利润是很可观的。 这铁路在欧洲如今已经修的基本饱和了,一百多年修下来,英国法国能修的地方估计都修上铁路了,毕竟国家就这么大地方。 想修到国外去别的国家也不答应。 铁路修完了,就意味着大批工程技术人员的失业,现在中国修铁路,他们可以把大批人员派到中国来,这就大大缓解了国内失业人口的问题,人来到中国当然是自己解决路费,可到了中国,中国人总得给发工钱吧。 至于铁轨,中国想尽快的把铁路修起来,你就得先用外国铁轨,等炼钢厂建起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这铁轨说什么也得让中国要一大批,只要从中赚些差价,这就能省下大批银子。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能当银子使。 两国也都认为了。 俄国人想的又不一样,自己国家铁路都没修够呢。 为什么啊?没钱呗,现在还要赔钱,那更要命了。 现在只要中国有要的东西,米海里琴科都打算请沙皇拿来抵债。 幸好俄国地木材煤矿多,估计应该能抵上一大笔银子。 这倒是英法两国没有地优势。 三国之间在有共同利益的时候是朋友,可有了利益冲突,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下背后黑手,暗地里使坏的业务。 一个比一个熟练。 三国的使节们也都不是傻子,也知道杨一有让他们之间互相争斗的意思,考虑到这点,大家还是决定有限度的合作,相互争斗的结果,只能是好处都让中国人拿去了,最后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经过一番地讨价还价,三国之间也拿出了个方案,这五万英里的铁路,英国人凭借世界第一的强横实力。 分到了两万公里,至于在中国办厂的事情。 那得和杨一协商后才能定,法国和英国关系不错,两国联合起来挤兑俄国,也分到了两万公里,至于俄国,论科技和国力,都不是英法的对手,也只好认了,不过考虑到枕木估计都得从自己这弄,心里也算基本平衡。 不过就这么算下来,按照杨一开出的价码,俄国还得赔上一大笔银子,米海里琴科觉得还得找地方填补。 边决定连夜拜访杨一,看看还有没有杀价的余地。 临来之前,沙皇老人家也惦记着俄国地方太大,有些不毛之地闲着也是闲着,也指望着拿这些地方换点银子。 杨一对于米海里琴科地拜访早有预料,老毛子一向擅长在底下搞小动作,只是没想到,米海里琴科来的这么快,下午还在一起谈判,晚上就找上门来了,还夹了张地图来。 “杨大人,晚上来拜访您,没有打扰您休息吧?”米海里琴科小心翼翼的说话,生怕苦恼了杨一,这买卖就谈不成了。 “没事,没事,咱们中国人好客,你只要别半夜来就行,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杨一也看看这米海里琴科想玩什么花样。 “嘿嘿,我来是想跟您谈笔买卖。” 米海里琴科语气出奇的恭敬。 “什么买卖?”杨一也有点好奇了。 看着米海里琴科夹着的地图,心里有些激动了,难不成俄国想拿土地抵债,这可是好买卖。 果然,米海里琴科把手里地地图摊开,指着北面的一个地方说到:“杨大人,您看看这,我们国家在这有块地方,你也知道,国家大了不好管理啊,所以就想让他小一点。 您看看这地方多大,我们便宜卖了,算您三千万两。” 杨一仔细一看,心里可乐了,这不是阿拉斯加吗?这可是好地方,地下的物产丰富。 想起来了,当年俄国人就是嫌这地方太荒凉,气候又差,顺手就卖给美国了,结果让美国人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倒好,打起中国的主意来了。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当然得要,不过也不能显得太热情。 杨一皱了皱眉头,看的米海里琴科心里一阵发虚。 “地方是不小,可这地方我知道,冷的很,也不好住人,应该不值你说的这个价钱吧?你们俄国有困难我知道,可也不能拿这破地方来糊弄我吧?”杨一这么一说,米海里琴科可慌了,以为这事要黄,也怪自己怎么就狮子大开口,管人家要三千万两银子。 米海里琴科现在是一脸的悔恨啊。 米海里琴科的表情杨一看在眼里,不敢再刺激他,生怕这小子不做这笔买卖了,便笑着说到:“我看你这人也实在,估计你们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了,这样吧,三千万,我看行,不过你们得打上个库叶岛,买一送一嘛,做买卖也得讲点策略嘛。” 米海里琴科在失望地边缘徘徊了一圈,又被杨一拉了回来。 不过杨一开口就要库叶岛,这他可做不了主,不过也不能就此让这笔买卖黄了。 “杨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库叶岛的事情我也不好答应您,我立刻就派人回国请示,实在不行,这阿拉斯加你也就买下吧,多少给点银子就行。” 在米海里琴科看来,杨一斟酌了半天,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答应就好,等银子到手,阿拉斯加那个鬼地方,中国人想退货也来不及了。 自觉大有收获地米海里琴科前脚才走,威尔逊老大后脚就进了杨一的家门,杨一暗笑,这晚上还真热闹,这鬼子看来都有打扰别人休息的毛病,不过这毛病杨一觉得是个好毛病。 刚才弄了个阿拉斯加,在威尔逊这看看能弄点什么好处。 戚尔逊看来是真急了,按照杨一的算法,英国估计还得赔上两千多万两银子,这能不让他着急吗,所以趁着天黑,大家没注意,就一个人摸上门来了。 见了杨一,威尔逊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到:“杨大人,您开的价钱太高,我怕我国政府不会接受啊。” 对英国人杨一一向没好感,就冲他们把鸦片卖到中国来,也得多多“关照”他们,杨一也没给威尔逊好脸色看,冷淡的笑了笑道:“威尔逊先生,天都黑了,你来我这,就为说这个?有事快说,没事我得休息了。” 威尔逊没想到杨一这就要赶人,赶紧站起来说道:“杨大人,您别急啊,事情是这样的,我白天说过,英国的海军是世界第一的,这话我可没夸大吧?”杨一还真摸不透威尔逊想说什么,不过看起来应该有好处,所以也平静的回答到:“这话不假,贵国的海军的确有这实力。” 威尔逊一看杨一脸色好转,赶紧接着说道:“最近我国一直在研究一种铁甲舰,现在技术上还不是很完善,不过估计很快就能造出来,这种战舰防护高,航速也快,火力也猛,不知道贵国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联合开发。” 杨一总算明白了,这家伙是来卖技术的。 杨一低头沉吟,正打算怎么才最大限度的多刮点好处呢,威尔逊倒先急了,杨一犹豫的表情让他害怕这笔买卖要坏事,赶紧又开了好处道:“我国还可以考虑帮贵国兴建一个最先进的造船厂,并帮着培训工人,提供必要的设备。” 有一点威尔逊是没看错的,杨一做梦都想有一支扬威海上的舰队,可中国这点技术底子,别说造铁甲舰,连好一点的木制战列舰都造不出来。 现在威尔逊把铁甲舰都送上门来了,杨一如何能不激动。 杨一拼命的克制自己,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平静。 “您看,这技术加上这造船厂,就折合成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好了。” 这可是威尔逊费劲心机才算出来的账目,铁路上铁轨加修建,加技术人员,多少也能抵挡去三千万两,这里再去个一千五百万,估计英国就不用拿出几个银子老了,自己的谈判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也许是由于太激动的缘故,杨一竟然忘记了讨价还价,马上就答应道:“这样啊,价钱上虽然有点高,不过看你们也很有诚意,今后大家还得合作的,勉强就这样吧。” 第一论谈判很快就告一段落了,三国代表和中国方面就赔款的金额和赔款的方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并签署了备忘录。 其实各方都心里有数,杨一开出的价码太高,各国政府是不可能完全接受的,杨一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既然是胜利者嘛,总得拿出点胜利者的派头。 至于这和约能签成什么样,各方面到底能承受什么样的条件。 这还得等到下一轮谈判再决定。 代表们也相继离开回国,向各自的主子汇报去了,欧洲实在太远,代表们一个来回就得去掉四个月,下一轮谈判还有的等。 谈判暂停,杨一也没闲着,有线电报的线路的埋设,相关人员的培训,早在谈判之初就已经开始了前期的准备工作,现在正式的大规模启动了。 杨一心目中的第一电报线路就是贯穿整个东北,然后连接北京的线路,这条线路是如今最急迫的,毕竟俄国人儿狼子野心,而且还与中国交界,双方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谈判不成打起来。 果然,杨一这边电报线路还只铺到沈阳,俄国人边境上就开始有动作了。 俄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沙皇尼古拉一世已经处于半暴走状态了,看着米海里琴科带回的备忘录,沙皇尼古拉一世立刻就想带着人马杀进中国去,原本以为,丢出个又冷又荒凉的阿拉斯加,就可以把一向胆小怕事的中国人的嘴巴堵上,阿拉斯加那地方,估计中国人也没办法呆的下去,过段时间再找个借口要回来,俄国是基本一点损失都没有。 万万没想到,中国人开出条件简直就是在要他的老命,克里米亚战争带来的伤痕还没有愈合,中国人又在伤口上撒了把盐,整个克里米亚战争,俄国损失了522万人,军费消耗8亿卢布,这对俄国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负担,落后的农奴制度已经不适应新的历史时期,克里米亚战争使沙皇地威望降低到前所未有的低谷,1859年开始。 一些革命团体先后在俄国彼得堡及伦敦诞生。 车尔尼雪夫斯基、赫尔岑等一批资产阶级革命的代表涌现,现在的俄国可以说是内困外焦。 尼古拉一世也意识到改革的迫切性,本打算利用对中国地战争获取巨大地利益,来缓解国内的紧张局势。 然后才开始俄国的政治军事改革,结果适得其反,中国人出乎意料的强大,甚至都没办法和以前地大清朝联系起来。 谈判是必须的,可这样的条件也是没办法接受的,沙皇和他的幕僚们经过一番讨论后,觉得有必要再赌一下,在两国边境制造点事情出来,好逼迫中国方面让步,他们就不相信。 中国人敢不惜一切和俄国全面开战。 英国、法国,代表们带回来的消息是欢欣鼓舞的,初步的和平意向已经达成,战俘们很快就可以回家,在代表团付出一定的银子后,一些身份特殊地战俘得以先期回家。 他们的出现让两国的国民放心不少,但国民们要求其他战俘回国家呼声却一点没有减弱。 不过两国的民心还是得到了巨大的安抚。 动荡地局面随着好消息的带来也得到了进一步地缓解。 同样,中国开除的条件,两国也一样没办法接受,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讨价还价,他们相信中国这也应该不是中国人的最底线。 这一点他们没猜错,杨一漫天要价就是为了刁难一下各国,说到底杨一还真不敢把这几个国家逼急了,中国的发展还需要一个良好的国际和国内环境,和英法两国的外交正常还是很必要的,毕竟两国代表着现在世界最先进的生产力。 还有一点就是,两国政府从中国人对科技和技术方面的需求,看到了中国全面开放的希望,中国巨大的市场也不是他们舍得放弃的,既然用战争的方式没办法解决,那就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毕竟双方都有各自需要的东西。 就在英法代表回国汇报完毕,得到新一轮的指示后,代表团又要踏上回中国的旅途,这时候,一个接一个消息从中俄边境传来,上方在边境上都集结了重兵,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两国代表立刻暂停了去中国的旅途,有好戏上演了,怎么能错过?中国跟俄国打一下的也正好能看到底谁厉害。 其实英法对俄国这个昔日克里米亚的手下败将一点都没信心,不过这种坐山观虎斗的好事怎么能放过,万一俄国能打赢呢,看戏归看戏,两国政府也没闲着,联合舰队开始频繁的在中国南海海域活动,俄国人要是打输了这还罢了,要是俄国人赢了,不好意思,还谈什么?趁火打劫都来不及呢。 英法两国没料到,沙皇尼古拉一世也没料到,中国军队居然先发制人,在俄国军队还没集结完毕的时候,居然又一次越过边境,这一次,中国军队根本不象上一次,他们不是来旅游的,这一次看来是不打算走了。 早在和谈前期,杨一就已经预见到俄国的反应,对于身边存在的这样一个大国,几百年来俄国人贪得无厌的扩张,使杨一清楚的看透了俄国的本质,这样的对手,不把它打的找不着北,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俄国人为了这一次战争,原本撤走的二十万大军又开始集结在边境上,沙皇计划集中国内几乎所有的主力,三十万大军,作为第二梯队。 现在中俄边境还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情景,在沙皇看来,中国人不会主动进攻,这样的天气也不允许中国人主动进攻,这样的天气也不允许中国人主动进攻。 可中国军队硬是顶着零下40度的严寒,大举越过边境,俄国军队猝不及防,一场灾难又降临了。 为了这场预计中的战争,中国方面从上一次战争结束后就已经开始秘密准备,这是俄英法三国都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和俄国打一仗,在俄国的领土上打一仗,这是杨一做梦都想干的事情。 李秀成的第一集团军,聂士成的整编补充的第四集团军,刘铭传第三集团军的大部分主力早就悄悄的集结在抚远一线,各种作战物资,雪地作战的雪橇等,经过四个多月的休战期已经准备妥当。 就等俄国人给个借口。 果然,沙皇尼古拉一世很配合的给了个借口,边境上开始集结大军,整整二十万人。 其实沙皇也只是做做样子,不做点样子出来吓唬吓唬中国人,在谈判桌上怎么好开口讲价钱,怎么好向全国人民交代?谁知道中国人属愣头青的,一看俄国军队集结,立刻就杀了过来,有心算无心,俄国军队才开始集结,各种作战准备还没有完全展开,就面临中国军队急风暴雨般的进攻,边境上又一次硝烟密布。 1861年的春天,阳历5月10日,三十万中国军队,鉴于俄国人频频在边境制造摩擦,打死打伤我边民无数,以正当防卫为借口,从抚远出发,一举越过边境,第二次远东战争爆发。 额尔古纳河河水缓缓东去,冰封的河面上一点也看不见冰面下涌动的河流,中国军队用雪撬拖着大炮,朝贝尔加湖挺进,也许在杨一的心目中,这一片当初康熙皇帝放弃的领土,也应该是中国的,现在也应该是要回来的时候了,还有1727年签订的《布连斯奇界约》也该是废除的时候了,中国人的地方,都得拿回来,贝尔加湖最好也能拿过来,看着部队越过边境的战报,杨一突然想起过去玩过的一个电脑游戏《大富翁》的里面有个叫糖糖的人物有那么一句台词“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想到这里,杨一突然笑了起来,这让在身边处理公务的张键出了身冷汗,每次杨一笑的如此诡秘,总是要有人倒霉的,谈判期间张键就多次看见杨一这样笑。 中国军队的突然进攻,一下就打乱了俄军的部署,昔日的屏障额尔古纳河现在已经是一马平川,中国用雪橇拉着上千门大炮,冲过边界,在俄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下就冲两翼对俄军形成了威胁,俄军仓促上阵,早有准备的中国军队,从俄军的两侧进行了强力突击,在上千门大炮的掩护下,俄军二十万大军陷入混乱。 原本是以进攻为目的的俄军,突然遭到沉重的打击,几乎还都在温暖的房间里睡觉的俄军,一夜醒来,就被隆隆的炮声淹没。 遭到突然打击的俄军,一面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向莫斯科报信,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如果俄军在战争开始的初期就立刻放弃额尔古纳河沿线的阵地,大步后退,然后再伺机反击,这也许对中国军队来说是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形,俄国有广阔的疆域,有足够的战略纵深,深入敌后可不是杨一的打算。 可俄军迟迟不退,而且一直滞留在额尔古纳河一线,这就给中国军队的合围创造了条件。 也注定了沙皇俄国的又一次失败。 第八章 和谈 下 让人打了还不敢还手,这对沙皇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也许这还是头一遭。被沙皇寄以厚望的远东军团并没有给尼古拉一世增加多少脸面,二十万人在一个月内就让人包了饺子,现在正被围困在额尔古纳河沿线,估计被消灭也都是迟早的事情了。看到前线来的战报,尼古拉一世觉得天都要崩了,远东整整二十万大军,居然还对付不了中国军队,对付不了也就算了,还蠢的让人给围上了。一向精锐的哈萨克勇士如今怎么都变的如此不堪一击?这是尼古拉一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眼下其他部队还没来得及集结,看样子这次是要吃大亏。发生在远东的这场战争,兵力对比是3:2,可火炮对比就差别大了,中国军队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缴获了大量的英法军队的先进火炮,这次战斗出动的火炮就多达一千两百多门,而俄军在上一场战争中已经损失大批火炮,这季节又是冰天雪地的,运输不方便,这边境上的部队基本没有配备什么大口径火炮,就是一般的小口径火炮,数量也有限。至于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准备,那就更不用说了。俄国是临时集结,行动仓促,到了远东后由于季节地原因,也没有积极准备作战。而中国军队则是筹划已久,粮食弹药充足,部队士气高昂,全军上下都憋着劲要好好教训下俄国人。中国军队造反的作战时机在俄国人看来是不合适的,现在冰冷的气候,对野外作战的士兵说是可怕的,可他们低估了中国人的勇气和决心。俄国二十万人主要部署在涅耳琴斯科(尼布楚)。博尔贾,协塔三地,其中以赤塔为主要基地。屯兵十五万,博尔贾驻军三万,涅耳琴斯科驻军两万。虽然俄军人数不少,但武器装备落后。基本还是使用滑膛枪只有少数部队装备了线膛枪,且部队士气经克里米亚和第一次远东战争的连续失败后,已经不复从前。中国军队越过边界后,西线的聂士成部十万余人直扑博尔贾,将三万俄军团团围住,三百多门大炮不间断地轰击整整三天。俄军狼狈不堪,加之粮弹不足,士气低落,对中国军队的抵抗并不是很顽强。5月15日,刘铭传率本部十万人马。在黑龙江上游阻击从赤塔前往博尔贾的俄军援兵,经过三日激战,俄军增援部队四万余人,遭到毁灭性打击,一万五千多人成为俘虏。5月20日战争爆发后的第十天,博尔贾被攻破,弹尽粮绝的三万俄军军战死一万,降两万。5月21日,李秀成部秘密行军,突然出现在涅耳琴斯科城下,而刘铭传也率部逼近赤塔,赤塔援兵被刘铭传部牵制,不敢出动。李秀成集中炮火,猛轰涅耳琴斯科,俄军虽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三日后城破,两万俄军仅有五千人做了俘虏,因为天气缘故,伤员不好处理,李秀成命令,不留伤员。犹豫是整个赤塔俄军指挥官犯的最大错误,在没有接到上方命令时,他选择了困守待援的战术,他低估了中国军队的进攻力,5月25日,聂士成也率部出现在赤塔城西,俄军后路被截断,完全陷入了被全面包围的状态。屯兵于坚城之下,又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俄军有理由相信他们能坚持到援军的出现,而实际上,沙皇也很快就给他们派出了援军,援军从出发赶到赤塔,也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十一万俄军就覆灭了,这一战役后被视为世界战争历史上最失败的防御战,而可笑的是,就在大半年前,中国军队的主帅李秀成在天津城下就上演了一次成功的防守反击战术,这一仗恰恰被誉为世界近代只上最成功的城市防御战。历史惊人的巧合,曾经的最佳防御者,现在变成了进攻者,可惜的是,俄国军队没能亲眼看见中国军队在天津城下的防御战,这也许应该是他们最大的遗憾。赤塔,俄军在远东的重镇,修有通往乌兰乌德的铁路,外围有坚固的城墙,平均高十米,厚十米,配备有80毫米口径的城防炮一百门,俄军同时还携带有其他口径火炮一百八门。如此坚城,弹药也还算充足,十一万重兵把守,居然在五天内被攻克,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局。赤塔城下,李秀成,刘铭传,聂士成会聚一堂,新军几大巨头,除了远在两广的陈玉成,安徽的石达开,都到了这赤塔城下,这在新军战争史上也是不多见的事情。 “没有外围阵地,这倒省了不少麻烦。”李秀成是防御战的,当然知道外围阵地的重要性。 “希洛克就交给外好了,我只要五万人,保证不放一个援兵过”刘铭传主动要求打援。 “这样也好,赤塔就交给我和秀成,一定尽快拿下。”聂士成最后一个发言。 “我来的时候,先生有交代,拿来乌兰乌德就地防御。”刘铭传道 “我倒想打到莫斯科呢,我倒想看看,老毛子的沙皇长的什么德行。”聂士成 “听说老毛子的女人奶子够大,晚上你不去找一个?”刘铭传打趣现在还是光棍的聂士成, “别!,你还是别害他,要是被阿秀知道了,肯定不肯过门。”李秀成也坏坏地笑起来。 “嘿嘿,老毛子的女人有搔味,我不习惯,还是中国女人爽。”聂士成笑道 “那就等打下赤塔,让兄弟们都爽一下?”李秀成流寇的本质又暴露出来了。 “这个主意不错,让兄弟们也尝尝外国妞,也算开了洋荤了。”土匪出身的刘铭传也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哈哈哈”三人齐笑。一千门大炮,五百多门迫击炮,一起把炮口都对准了赤塔城,1861年5月29日。赤塔城经历了一次地狱般的洗礼。密集的炮火把赤塔城完全覆盖,城墙上的城防大炮还没开口,大半就已经被打成一堆废铁。剩余的火炮冒死反击,但对新军也没构成什么威胁,反倒是自己很快就全部被中国军队的炮火消灭。赤塔城东,经过一天的炮火轰击。在中国军队重炮地集中照顾下,原本坚固厚实的城墙,被炸出一段两百多米宽的缺口。俄军士兵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中惊慌失措,四处躲藏,可又几乎找不到一块安全地地方。俄军算的上英勇,士兵们冒着炮火,拼命用沙袋和石块把缺口堵上,不过代价是数千士兵的生命。中国军队在第一天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不间断的用火炮猛轰赤塔。1861年5月30日,天色早早就亮了。赤塔城从早晨5点开始,就遭到了密集炮火的覆盖,俄军还没看见一个中国士兵,就已经损失惨重,火炮,作为战争之神,在赤塔城下又一次显示出强大的威力。旧的缺口还是遭到了特别的关注,在重炮的集中轰击下,赤塔城的东面城墙又再次被炸出个缺口,这一次地缺口,长达五百多米,城墙大面积的坍塌,这也许是俄军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就在东面城墙被炸出巨大缺口时,南面城墙也被炸出个两百多米的缺口,中国军队蜂拥而上,俄军虽然居高临下的拼命射击,但是失去炮火支援的俄军,被中国军队五百多挺马克沁重机枪组成的火力网死死的压制在城墙上,根本没办法射击,城墙很快就被突破。(如果说没有外围阵地是俄军犯的第一个错误,那么,没有巷战的准备,就是俄军犯的第二个错误,城破后,主帅叶罗廖夫率军从城北突围,就是第三个错误。城北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但是越是安静的地方越危险,城北虽然靠近斯塔诺夫山脉,出城后便于隐藏逃跑,但是也便于中国军队利用地形伏击。再说叶罗廖夫放弃还在城中苦苦鏖战的六万将士,自己带着三万多人逃跑,这对俄军的军心和士气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叶罗廖夫自己非但没有逃跑成,反而成了中国军队俘虏。用人不当,这也许才是赤塔城被快速占领的主要根源吧,如果俄军指挥官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巷战准备,并有足够的勇气,中国军队即使能占领赤塔,也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而不是仅仅用一万不到的代价,就成功的消灭了俄国在远东的最大一个据点,并从此失去了这些土地。)……摘自《世界战争奇迹》赤塔战役,被誉为奇迹,也许有点过份,毕竟作者是站在西方的角度来看问题,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那就是俄军主帅如果有足够的准备,那么在赤塔城战役中,中国军队不可能如此顺利。5月30日,中国军队冲进赤塔,一向彪悍善战的俄军士兵,高喊着乌拉声,向中国军队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扑,尽管俄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一天也给进攻的中国军队带了五千多人的伤亡。5月31日上午10点,战争的最关键时刻,俄军主帅叶罗廖夫弃城逃跑,落入了杨秀成事先设下的伏击圈,叶罗廖夫被活捉,三万俄军大部分投降,战后虽然回国,但也被以叛国罪绞死。城中的俄军在得知主帅的逃跑后,军心大乱,再也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虽然零星的抵抗还在继续,但赤塔城已经基本上属于中国军队的战利品。6月2日,随着赤塔大教堂里一百多士兵放下抵抗的武器,赤塔城被中国军队彻底占领。6月3日,辛苦赶到乌兰乌德的十万俄军增援部队,在得知赤塔失守后,立刻就放弃乌兰乌德,中国军队则乘胜追击,乌兰乌德唾手而得,贝尔加湖就在眼前。英法两国作壁上观,看着中国和俄国开打,都是一付打算捡顺手便宜的姿态。战争成了英法两国代表停止前往中国的最好理由,两国政府打的如意算盘,对民间要求尽快开始下一轮谈判的请求都以战争为理由搪塞过去,坚持要等中俄之间的战争结束,看到了结果才好决定下一步计划。政府为了国家的最大利益能等,而民间却没办法等,眼看谈判就要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亲人就要能回到故乡,怎么能不叫这些战俘的亲属着急,可政府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个腔调,一再强调中国还在战争状态,政府要为谈判代表的安全着想,毕竟中国人对西方一直有仇恨心态的,战争时期去中国还是有相当的危险的。西方的媒体一向把中国宣传成为一个落后野蛮而且富有的国度,在普通人的眼睛里,中国人和非洲的黑人、美洲的土着没什么区别,所以政府的解释也算能勉强接受。但他们还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到中国去看看,帮他们看看自己的亲人是否如政府所说的那样,还有很多战俘受伤的消息也令他们的亲人牵挂,他们需要一个代言人帮他们去中国。伦敦大街十号,这是一所在伦敦并不起眼的住宅,两层的小楼,门口有院子,院子里的树上已经开始挂满青色的树叶,昭示着春天已经过去,夏天的炎热即将开始。伦敦的晨雾弥漫了又一个早晨,南丁格尔照例早早就起来,靠在**,头过窗口看着这个常年被迷雾笼罩的城市。梳洗完毕,坐在餐桌前,喝着自己煮的咖啡,拿起当天的报纸,关注一下各地发生的大事,这已经是南丁格尔多年独处养成的习惯了。岁月在南丁格尔的脸上留下深刻地印记。多年的操劳使这位伟大的女性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可这并不妨碍南丁格尔的女性魅力,她的目光依旧那么温和,笑容依旧那么具有感染力,举止依旧是少女般的从容与高雅,而且还多了几分慈爱的光辉。报纸上地头条还是中国与俄国的战争。头版上关于政府和中国谈判的报道与评论也不在少数。各报纸各执一词,对政府的谈判态度有批评地也有赞成的。英法两国在中国发动的战争,其正义与否,南丁格尔并不会过多的去考虑。她关注的是报纸上关于在中国伤兵的报道,中国有足够的医疗技术来为这些伤兵治疗吗?他们的护理水平如何?中国的女性不是都不能出门做事的吗?让男人来做护理,能做地好吗?这些才是南丁格尔考虑和关注的问题。报纸上关于对中国战争的内容占了大量的篇幅,一些专栏甚至请一些从中国回来的士兵们写他们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和经历。中国士兵无疑成了这些报纸内容地主角,在英国士兵眼睛里,中国士兵更象一个个殉道者,他们微笑地冲进联军中,然后爆炸自己。一个海军军官在回忆中写道:‘我永远没办法忘记两条战船上的中国水兵,在战船上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中国战船开的最后一炮是朝天上开的,那时候战船已经开始倾斜。最后的一发炮弹仿佛象一个巨人在倒下前伸出的手,炮声就是呐喊。中国水兵无声的拒绝救援,他们那黝黑的脸上刻满坚毅,黑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恐惧,在那一刻,我……。’ “铃铃铃”门铃被拉响。发出有节奏的响声,铃声响了几次。才惊醒了正在看的投入的南丁格尔。看了看立式的大钟,现在是早晨七点,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带着疑惑,南丁格尔给门外的客人开门。门外客人陌生的面孔还是让南丁格尔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露出微笑,客气的问道“你们是?”门外的客人有五个之多,三男两女,就穿着来看,都是些普通人家出来的,为首的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崇敬的摘下那破旧的帽子,谦卑的给南丁格尔弯腰鞠躬道“南丁格尔小姐,冒昧来访,实在是有事相求,请多多原谅。”南丁格尔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人,他们的笑容卑微带有一些讨好,衣着虽然都很旧,一个女人的裙子上甚至还打着补丁,但都洗的很干净。 “他们(她们)一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南丁格尔这样告诉自己。 “请进吧,到里面来说话。”南丁格尔客气的把这些谦卑的客人让进客厅,给他们倒上一杯自己煮的咖啡,然后微笑的听这些不速之客表达他们的意愿。这些人原来者是战俘的亲人,处于对亲人的关切,他们对政府的宣传并不是很相信,他们希望有一个公正,并具有较高威望的人能代表人们去一次中国,这个人他们一致认为非南丁格尔莫属。来人表达了他们的请求,并表示南丁格尔去中国的费用由她们支付,全体战俘的亲人们都愿意为她去中国捐款。客人们在得到南丁格尔同意考虑一下后,便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南丁格尔。客人们走后不久,南丁格尔也下定决心。稍微收拾一下后,南丁格尔便离开了家门。五天后,一条名为 “女神”号的航船从利物浦出发,船上有四十位女性护理人员,为首的就是南丁格尔。而 “女神”号的目的地是中国。中国,对南丁格尔来说,是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到这个国家会遇上什么事情,南丁格尔不得而知,但救死扶伤的天性与勇气,使得她义无返顾的踏上了这段旅程,一如她三十岁那年写下的生日感言 “今天我三十岁了,正是耶稣基督开始献身布道的年龄。从此不应再有幼稚的举动。不应再有爱情与婚姻的念头。只有让我遵循上帝的旨意思索,依照他的安排去做。她感到,投身护理事业,正是上帝赋予自己的责任!”中国与俄国之间的战争,并没有象英法两国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说起来这还得好好感谢英法两国,要不是克里米亚战争中两国狠狠收拾了一下俄国,而且一直联手对俄国进行打压和封锁,俄国经济近乎崩溃,无力再对战争进行大的投入,中国和俄国之间的两次战争,中国未必能胜的如此干脆。战局发展之快,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个多月的工夫,二十万俄军烟消云散,贝尔加湖到额尔古纳河这一片土地被占,照这个势头,如果中国军队还要继续前进,贝尔加湖要成为中国的内陆湖了。这个结果是英法不愿意看见的,怎么说俄国也是西方国家,大家还是同穿过一条裤子的,不能让中国就这么快速的前进,真要打到莫斯科,那就不是英法两国所希望看见的了。英法两国的干涉很快就开始了,首先是能过外交途径,告知中国方面,英法两国是热爱和平的,是不希望看见中俄两国开战的,希望双方都能本着克制的态度,不要使战争升级扩大。当然了,一些拐弯抹角的威胁也是有的,什么英法两国不希望看见战争蔓延到欧洲啊,欧洲人民也不希望看见战争啊。英法两国还拉拢一些其他欧洲国家对中国施加压力,什么荷兰葡萄牙比利时,就连中卢森堡这样的小国家也发封电报来,希望双方尽快停火,不过普鲁士表面上也说希望中国停火,暗地里却加大了对中国的钢铁出口和军火出口。俄国现在也是焦头料额,连年的战争使俄国的经济已经走向了崩溃的边缘,尽管俄国上层都在公开场合叫嚣着要与中国决一死战,但沙皇比谁都清楚,眼下的俄国已经没有能力再发动战争了,如果要强行开战,就意味着自己要对沙皇宝座说拜拜了。其实中国方面情况也很糟糕,远东恶劣的气候造成了士兵大批的非战斗减员,冻伤现象严重,一个月时间内,就已经有一万多士兵被迫离开战场。加之部队深入俄国作战,部队的给养和弹药运输都是问题,所以中国军队打到乌兰乌德就没继续前进,只是派了些小分队,到贝尔国湖附近招摇了一趟。然后在欧洲一片和平的口号声中,中国军队借机停了下来。毕竟把俄国逼急了也不是好玩的,当年拿破仑打来的时候,他们连莫斯科都敢烧。中国军队的表现让英法两国很有面子,在沙皇面前说话声音都能大一点,好像中国军队停止前进,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干涉。中国军队虽然说没有继续进攻。可英法两国应俄国人的要求希望中国撤军的时候,中国人又开始装哑巴打太极拳了,总之是怎么也不肯撤军,一付赖着不走的架势。话说回来,到嘴边的肥肉,谁愿意往外吐啊?再说这些地方本来就应该属于中国,占着不走,一点也没必要内疚。 “女神”号沿着白河而上,停靠在天津码头上。南丁格尔一下船,就直奔天津衙门,要求去看看战俘们的情况。来的是个女人,还是个洋女人,现在正值谈判前夕,天津的官员们不敢擅自做主,便把这事上报了北京。南丁格尔这个名字出现在杨一眼睛中时,杨一当时就愣住了,她怎么来了?紧接着杨一就预感到这是一个机会。南丁格尔是谁,杨一是知道的,正是由于这位女性优秀的护理工作,英军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伤员死亡率由原来的40%下降到2%,不能不说南丁格尔创造了一个奇迹,并开创了一门全新的学科。南丁格尔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刚到天津的第一天,衙门里的人还爱理不理的,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子。一大早起来,南丁格尔就发现客栈的院子里安静的出奇,原来是一群中国官员到来,再后来才知道,这些官员是来接自己的。天津知府昨夜就接到杨一的指令,一定要接待好这位南丁格尔女士,杨一将亲自从北京过来会见她。这可把天津的官员们吓坏了,杨一居然要亲自下来。都听说杨一是从西洋回国的,这女的难道是杨一的故人?官员们也没心思猜了,不过想到昨天对待南丁格尔还算客气,心里也就安心许多。天津知府刘豢章是来接南丁格尔去衙门里住下的,南丁格尔一口回绝,可知府刘豢章说,住衙门是为了方便探望战俘,南丁格尔这才同意。天津,知府衙门外,从北京起早赶来的杨一才下马,知府刘豢章就已经带着大小官员到门口迎接。按说照清朝的规矩,想杨一这样级别的官,天津知府应该到城外十里迎接。不过杨一觉得这些都是陋习,主政只厚就宣布以后上官下来,下面的官员最多只需在衙门口迎接。知府朝杨一一拱手道“参见大人。”这也是杨一立的规矩,官员间不论职务大小,见面都不需要行大礼。拱手就可以了。杨一一脸风尘,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带了几个警卫。骑着快马就赶来了,终于在晌午前赶到天津了。 “免礼了,那位女士在哪?”杨一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事。 “回大人,已经安排在衙门内宅里。您先别着急,到屋子里歇着,擦把汗,我这就给您去请。”刘豢章陪着笑脸,小心的回答。中国官员在接待上司这方面,的确是长处。杨一略微一想道“不用了,我先进去洗一洗,然后亲自去拜访,这样比较礼貌一点,也显得我们有诚意。”杨一这话就把知府弄糊涂。这女的什么来头?当初英国大使来中国谈判,杨一开始连面都不见,现在来了个英国老女人,杨一居然从北京跑来看她,难道说她是英国女皇,不可能啊。可再一看杨一这样子。和这女的也不熟啊?刘豢章一边乱想,一边张罗着杨一进屋子。 “这是我们的中堂。杨大人。”刘豢章想不到自己还要给杨一做介绍人。 “中堂?是什么官职”南丁格尔问翻译。 “小姐,中国的中堂,相当于英国的首相。” “欢迎您,尊贵的客人,南丁格尔小姐,欢迎您来到中国。”杨一一开口,南丁格尔就惊呆了,满大街都找不到一个会说中国话的人,就连翻译都是自己带来的,没想到中国的首相居然会说的一口流利的英语。更没想到,这首相居然如此年轻。尽管有些吃惊,但出身良好的南丁格尔还是按照伦敦上流社会的礼节,轻轻的提了提裙子,给杨一行礼,客气的说“见到您很高兴,首相先生。” “呵呵,南丁格尔小姐,您能来中国我太高兴了,你开创的护理学说拯救了无数垂死的人们,您的献身精神我是敬仰已久啊。”杨一这话就更让南丁格尔吃惊了,杨一居然会知道自己的护理学说,不是说中国人和非洲黑人、美洲土着是一样落后的吗?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是上帝赐予我的荣耀,不值得您如何推崇。对了,我来中国主要是受战俘亲属地委托,来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尊贵的首相先生。”两人用英语直接对话,南丁格尔带来的翻译倒成了知府刘豢章的翻译了。 “呵呵,这个没问题,您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中午我请您和您的人吃饭,下午我亲自陪您去看看那些战俘,他们在中国并没有受到虐待。”杨一笑着说。杨一果真陪着南丁格尔她们到战俘营去了一趟,有杨一的安排,南丁格尔的行程很顺利。看到战俘们都还可以,而且听到受伤的战俘也得到及时的治疗,南丁格尔心里对杨一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回到天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虽然杨一很想好好和南丁格尔谈谈,希望她能帮着培训一批护理人员,不过看着南丁格尔那疲惫的脸,杨一也不忍心打扰她休息,安排她们住下就离开了。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既然来也,想走就不容易了,怎么也是留下点绝活吧?南丁格尔是个善良而热心的人,第二天杨一提出请她带着中国一批学员,去远东战场帮着护理伤员,并给中国护理人员进行指导,南丁格尔一口就答应了。就这样,杨一挑选出两百多人的护理人员,跟着南丁格尔去了远东战场,唯一遗憾的是,现在的中国,女人是不能出门谋生的,所有的学员也都只能是男性。英法两国的谈判代表团又一次来到了中国,俄国人的代表团也来了,这次谈判的地点还是天津,唯一不同的是,一条电报线路已经贯穿中国的东北,并且和俄国的电报线路也连接上了,再有什么要请示的,代表团直接发电报就行。这也为谈判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有利条件。再一次坐在谈判桌上,几个国家都老实多了,说话声音也没以前大了。实力是靠打出来的,当然你得打赢,象历史上的清朝那样,谁都可以欺负。再一次坐在谈判桌上,各国代表的眼睛也都不再往天上看了,说起话来也客气许多。 “杨大人,各位中国代表,我国政府希望你们本着务实的态度,重新考虑一下你们开出的谈判条件”英国代表威尔逊尽量和气的说到。 “杨大人,我国政府也认为贵国开的条件太苛刻,希望你们能有点回转的余地。”纳唐也站出来,代表法国说话。 “杨大人,我国也希望……”米海里琴科看到杨一笑眯眯的表情,自觉的坐了回去。别说杨一,就是英法两国的代表们看过来的时候,也是一付吊样子。那表情意思就是,俄国?俄国还有说话的份吗?要不是我们干涉,莫斯科现在在谁手上还不好说呢。 “好嘛,这才是谈判的态度嘛,我们中国也不是不讲理的国家,大家既然有难处,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嘛。”杨一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是这坐下来商量,是靠无数士兵的鲜血打出来的,弱国无外交,中国任人宰割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接下来的谈判就顺利多了,英法两国代表拼命杀价,杨一安然的坐地还钱。讨价还价的结果是,英国赔偿中国一千两百万两白银,其中五百万两用援建钢铁厂造船厂,提供铁轨的方式来代支付。同时还废除了双方以前签订的《中英南京条约》,双方签署新的《中英天津条约》。新条约中有规定,英国停止一切在中国进行的鸦片走私贸易,(其实现在的广州,陈玉成把整个海防经营的跟铁桶似的,取缔了所有鸦片馆,发现走私贩卖鸦片的一律杀头。)中英双方互派大使,双方经贸领域,签订互相的最惠国待遇。《中法天津条约》在内定上与《中英天津条约》大同小异,不过是在赔款的数目是,法国人的赔款为两千万两白银,其中八百万两也是以援建工人,提供设备,技术人员,还有提供铁轨等方式来支付。另外的一千两百万两分三年支付,利息五厘。至于俄国人,杨一就没那么客气了,五千万两的赔偿,已经是给够他们面子了。可俄国人实在是没钱,没办法,就拿贝尔加湖附近的领土,加上阿拉斯加,另外西伯利亚为两国共管地带,所有资源都由双方共同开发。就这样,俄国还得拿出三千万两的赔偿,俄国还是拿不出,幸好俄国物产丰富,铁矿、煤矿、木材,这些东西杨一都要,算来算去,俄国人最后还是得拿出一千万的现银来买单。一个《中俄天津条约》签订下来,包括贝尔加湖在内一直到额尔古纳河一带的土地,都名正言顺的成为中国领土。仗暂时时打完了,和谈也结束了,举国欢庆时,杨一却清醒的认识到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帝国主义是不会就这么甘心失败的,他们也不会愿意就这么看着一个强大的中国出现在东方,世界风云变幻莫测中国要想不败于世界,就得不断的追赶和进步。 第九章 起步 和谈结束,最为战败国,英法俄三国在执行赔偿方面倒是动作很快,按照条约,三国修筑铁路的技术人员很快就到位,开始了先期的勘测,设计等工作,北京到满洲里,沿途的山水经常能看见一些红头毛绿眼睛的俄国人,抗着各种器材在进行测量,这条铁路由俄国人负责修筑上的技术问题,北京到上海,这一段由英国人负责,广州到武汉由法国人承担,按照条约规定,所有技术人员的工资都由中国政府支出,为了让这些人干的更卖力,杨一开出了他们以前在国内工资两倍多的薪水。 英法援建的炼钢厂也开始了选址工作,毕竟老是靠从国外运来钢材,这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英国人最终没有把铁甲舰的技术拿出来出售,这一点杨一也预见到了,不英国人倒是愿意向中国出售铁甲舰,看来是想从中捞回点老本。 修建这三条铁路大动脉,对中国发展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所有的勘测小组才刚刚开始,筑路大军的人员调配,资金等都已经在积极的准备中,力求在最短的是把铁路修起来。 人民党成立已经五年了,五年来,这个党一直在稳步的扩大和发展考虑到国内的实际情况,杨一把发展党员的方向放在年轻人身上,南方新式的学校和军校中的佼佼者都成为了人民党发展的对象,新式军队中几乎所有的年轻军官都是人民党党员,这是杨一牢牢把握军权的基础。 朝廷经过几次清洗,旧有的官僚被大批的清退,取而代之的历史上一些著名的能臣,沈葆桢,张之洞,盛怀赢之类的历史名人,纷纷被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任人唯贤是杨一用人的标准。 军队的改革也开始启动旧的军队体系被淘汰,八旗、绿营这些旧军队完全被取缔,由新式的军队来取代,全国的军队被分为五大军区,东北军区,司令员由东北三省总督聂士成担任,北京军区,司令员直隶李秀成,南京军区,司令员两江总督刘铭传,广州军区,司令员两广总督陈玉成,西南军区,新任云贵总督左宗棠,五大军区下辖五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包括三个军九个师和一些地方部队,约十五万人,其中东北军区由于和俄国交界,所属部队多达五个军十五个师,这第四集团军倒也是异数。 北京,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开始变凉,北京至天津的铁路已开始动工,杨一自和谈结束后的忙碌总算告一段落,参加完这中国第一条铁跌地剪彩仪式,杨一难得有时间在家里休息一杯清茶,一张靠椅,一本书,院子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女人们都很识趣,杨一这一段时间害在太累,都没过来打扰杨一的休息。 书已经掉在地上,人也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午后的小憩实在惬意,沈清霜迈着小碎步,手里挂着件外衣,轻轻的走到杨一身边,外衣轻轻盖在杨一向上时,杨一被惊醒了。 “你醒了,正好,秀英的汤也熬好了,刚说要端来,怕吵着你睡觉,我这就去让她们端来。” 沈清霜笑的很温柔,自打来到北京,除了还帮杨一管管杨一名下的产业和账目,沈清霜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没了昔日的操劳,人也胖了些,较之过去也丰韵了许多,看起来也更加动人。 沈清霜说完就要走,但却被杨一一把拉住,沈家娘舅的事情后,杨一和沈家姐妹之间也变的生分许多,沈清霜还好,沈碟衣是基本不在杨一跟前照面,这些多少让杨一有些不安,杨一和沈家的渊源,都源自沈碟衣,当初那么的执着的要跟杨一,到现在弄成这样,倒也是杨一没有料到的,杨一本也打算抽时间好好跟沈家姐妹谈谈这事,只是这些年来战事不断,打完仗又忙和谈,忙建设,这事也就耽搁下来。 更别提哪难得有时间,便有了和沈家姐妹谈谈的想法。 “你别着急走,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这会正好我有空,咱们说会话。” 杨一用手轻轻的抚摸沈清霜的手,一边微笑着说。 沈清霜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想把手从杨一那缩回来,可杨一稍微一用劲沈清霜也就作罢,只得笑着说道:“这院子里也没个座,等我去搬张椅子来,陪你慢慢说。” 杨一微微一使劲,把沈清霜往怀里一揽,,沈清霜没提防,一下就坐到杨一怀里,杨一温柔的抱住沈清霜道:“还去搬什么椅子,就坐我身上得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坐的吗?”尽管是夫妻,以前在房间里比这更亲密的时候也有,不过现在怎么说都是白天,大家出身的沈清霜顿时就觉得有几分羞意,生怕别人看见,脸也红了起来。 脸色红润的沈清霜看起来愈加动人,加之杨一的两手停留的也不是地方,正好搭在胸前,沈清霜愈法的觉得不安,微微的扭动身子,呼吸也起来,沈清霜在这些女人中本就长的最漂亮,这一害羞起来比起平日又多了几分妩媚,沈家娘舅的事后,沈家姐妹平日多少有些主动回避杨一,夫妻间的**也几乎没了,旧况之下,沈清霜不觉有些动情了。 红润的脸蛋,微微的喘气,身体轻微的扭动,使得臀部不自觉的刺激着杨一的下体,杨一看着这眼前的尤物,身体很快有了反应,**直挺的抵在沈清霜的臀部,手上也微微的加了把力气,揉捏着沈清霜傲人的双峰,只一下沈清霜彻底瘫在了杨一的怀里,脸和杨一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老三,我想你了。” 双手在沈清霜身上游走,不断的摸索着沈清霜的**部分,嘴巴在沈清霜的耳边低声说到,炽热的呼吸在沈清霜耳边进出,一时间沈清霜也热情如火的回应杨一,一有紧紧的搂着杨一的脖子,在杨一耳边娇媚的说道:“爷我也想你,抱我进房间吧,别在这,在房间里你想怎样都成。” “姐姐”,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沈碟衣这时候居然出现,看见浪人亲密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小五,你站住。” 沈碟衣已经能够转身,被杨一这么一叫,就站在那,也不说话,杨一把沈清霜放在椅子上,这时候的沈清霜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就那么躺在椅子上。 杨一来到沈碟衣身后,两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小五,你打算一辈子就这么不理睬我了吗?”沈碟衣听的人浑身一震,肩膀微微的抖动,杨一一再一看,原来已经哭上了,沈碟衣性格和沈清霜不一样,她相对要开朗些,心计也没那么深,在杨一面前有什么都放在脸上,杨一办了沈家娘舅,沈家姐妹都不高兴,沈清霜清楚在看到一旦沈家的人做事过头,杨一会毫不犹豫用铁腕镇压,想跟杨一斗是没有机会赢的,再说现在都是杨一的人了,也就收了争强好胜的心,在家里好好给杨一当老婆。 沈碟衣不一样,她倒不认为杨一办娘舅有什么不对,她气的是杨一没有提前告诉自己,怎么说都是夫妻嘛,杨一要是跟她说了,她也不会阻拦,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事过去后,杨一跟没事人一样,整天忙自己的事,加上沈碟衣表面上还装出不理睬杨一的样子,杨一也实在忙,就这么僵住了,其实沈碟衣也就是希望杨一能来跟她把话说清而已。 “你这狠心的人娘舅打小疼我们姐妹,小时候没少给我当马骑,你办了她我当然不开心,我不开心,你就不能来哄哄我吗?沈碟衣抽搐着说到,杨一轻轻把沈碟衣揽在怀里,刚想好言安慰她,却没料到沈碟衣一口咬在膀子上,杨一吃疼,却没敢把手收回来。 “以后你再这样待我,我一定咬死你。” 沈碟衣松开嘴巴后,做出一付凶狠的样子说到,可还没凶一下,立刻就撸起杨一的衣袖,看那被咬的地方,沈碟衣刚才那一口也的确是狠,杨一的胖子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已经开始往外出血了,看的沈碟衣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也不知道收手?看,都出血了。” 看这说话的口气,好像刚才咬人的不是她。 杨一露出凶相道:“你这婆娘,竟敢咬人,今天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夫纲。” 说着单手把沈碟衣拦腰抱起,来到沈清霜身边一把也把沈清霜抱起,就这么一手夹一个,往屋子里去,吓的家里的丫环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日一贯稳重折杨一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手。 进的沈碟衣的屋子,杨一一把将她的裙子撩起来,熟练的将衣带解开,露出雪白挺翘的屁股,“啪”的一声,一道掌印出现在屁股上,沈碟衣疼的叫起来道:“爷您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您摸摸吧,好久没被您摸了。” 声音娇媚到骨子里去了,再看看沈清霜,也是一脸期待的春色,自从第一次用蒙汗药放翻了杨一,姐妹俩再也没有一起跟杨一上床,这一次是清醒状态下的头一回。 和沈家姐妹的冰释,意味着杨一和沈家这间隔阂的消失,对杨一而言,沈家代表的势力对他过去的支持很大,今后还需要他们的继续支持毕竟沈家是新兴的资产阶级的代表,如果他们都不支持杨一,杨一今后的道路之艰难可想而知。 “啪”的一声,张键落下枚白子,杨一一条大龙眼见活不成了,杨一笑道:“输了。” 抓起一把黑子放在棋盘上,张键平时难得赢杨一,今天算是头一加回,也高兴道:“大人,我看你今天不是很专心啊,心里有什么事?““皇帝六岁了,太后让我给找个老师。 这事不好弄。 太后说,已经有很多人都向她推荐了,都是满人的遗老们推荐的。” 杨一苦笑道。 张键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恩,这事有些麻烦,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别看现在皇帝还小,等大了就让这些人教出毛病来了。” 杨一冷冷一笑:“我看就由他们来闹,将来弄出事情来才好。” 杨一的话语里竟有一股子杀气。 张键听的眼睛一亮道:“也对,就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对张键来说,国家的富强才是他愿意看见的,对杨一的忠诚也没丝毫问题,甚至他还希望杨一能取皇帝而代之,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做皇帝的便宜老爸。 “这事就这样吧,过几天我要去上海一次,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盯着点。” “汤熬好了,张先生也来喝一点吧。” 听到这个声音,杨一不由苦笑,张键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这个……,我家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说着张键逃也似的离开。 进来的是周秀英和二丫,周秀英还挺着个大肚子。 二丫端着盘汤。 说来也奇怪,杨一这些女人中,周秀英来的最晚,居然就一炮中弹,壅怀上杨一的孩子,把个其他女人郁闷的不行。 当初地刺客,如今的未来孩子他妈,这角色的变换看来周秀英适应的还不错。 最近周秀英和二丫不知道从哪学会了熬汤,整日里在厨房里熬,熬好了就让杨一喝,也许是农村出来的缘故。 熬出来的汤油腻地不行。 上一次张键也碰上了,便被拉着一起喝了点,就这一次,也让张键刻骨铭心地感到可怕,平是在家,张键夫人就作得一手好菜,才不愿意留在这受虐待,所以这次便赶紧开溜,不受这罪。 张键是跑了,可杨一没地方跑,只能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汤。 其实杨一可以拒绝,可是大夫说,周秀英是孕妇,不能受刺激。 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杨一可不敢拿这汤的事情来打击她。 上海。 吴淞码头,又一批学员被送往欧洲,每年都有一些十二三岁地孩子被送往欧洲。 接受新式的教育。 今年出去的孩子特别多,光从上海出发的就有两千人,还有从广州出发的一千多孩子。 他们的目的是英法两国。 孩子们到欧洲后,先学习语言,然后进入当地的学校正常读初中高中大学。 这些孩子出去后也还算争气,第一批到普鲁士的两百孩子,经过在欧洲的学习,今年都已经考进普鲁士地各个大学,消息传来,也让杨一倍感欣慰。 每年送孩子们出国,杨一无论多忙,总是亲自来送。 杨一在这些孩子身上倾注了对未来的无数希望,中国的未来将由这些孩子来书写。 吴淞海政学堂,作为一个完全新式的学堂,以教授和培养现代意义上的海军人才为目的。 学堂地教官都是杨一花大价钱从英国请来的,这也是杨一在和谈中提出地条件,优秀学院还会送往英国海军实习,可以说这里是中国现代海军地摇篮,关乎着中国海军发展未来。 身着便装的杨一带着两个随从站在学堂门口的牌子前,学堂开学的时候由于杨一没空,没有能来参加开学典礼,这一次打算过来看看。 由于不想打扰学生们的上课,杨一轻装简从出现在这。 “对不起,学校已经开学了,你们错过了招生考试,等明年吧,孩子还小,有的是机会。” 一对父子从学堂里出来,一位学堂的教员把他们送出大门,抱歉的说到。 顺着声音,杨一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低着头跟在父亲身边,偶尔的抬头,杨一看见这孩子眼睛里能动着一股泪意,要不是在这大门口,估计这孩子泪水就会落下来。 看着这孩子眼睛的倔强和泪水,杨一不由心中一动,边走了过去,拦着这对父子,朝那孩子的父亲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敢问兄台高姓?仙乡何处?来此为何?”“不敢,不敢,小姓邓。 广东人氏。 来此是为带孩子来这学堂上学,只可惜,来的晚了学校已经开学。” 那孩子的父亲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对孩子道:“别难过,明年还有机会。 明年我们早一点来。” 这时候孩子再也控制不住失望的泪水,拼命压抑自己,哭泣声,只是任那泪水无声的在脸上流淌。 “孩子,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上学。” 杨一蹲到孩子跟前,和善而亲切的问到。 听到杨一和他说话,这孩子赶紧擦了擦泪水,冲着杨一鞠了一躬,看得出来,这孩子家教很好,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孩子哪里还想的起来给大人行礼。 对这孩子的表现,父亲站在一边也清单的点着头。 杨一这身装扮,看丐来也就是个读书人,所以这孩子给杨一行礼后,用清脆的童音回答道:“这位先生,晚辈邓世昌。 请恕小子冒昧。 我中华有万里海疆,却无一像样的海军,今国家创办学堂,这是晚辈学习报效国家的机会,只有学好本领,他日国家需要时,才好为国上阵杀敌,扬我国威于万里海疆。” 年纪虽小,可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语用童音,却也掷地有声的令听都为这一震。 杨一听得大喜,邓世昌啊。 中国近代海军的军魂。 没想到居然在这遇见了,刚想说点什么,大门内又有人出来,大声喝彩道:“说的好。 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小小年纪有此雄心。” 杨一抬头一看,正是这海政学堂的新人校长,刘十八的狗头,刘远。 这杨一手下,还真找不到一个懂海军地,刘远好歹也做过几天海盗,也就将就着先当起这校长。 刘远快步走到杨一面前,怎么说也是水师了属于军队人员,刘远朝杨一敬了个军礼道:“知道大人到了上海,猜您一定会来这看看,所以刘远在这等候多时了。” “你这家伙,鼻子到是挺灵,我这还没进门呢,你就闻到了。” 杨一笑着说道。 “大人,欢迎您来这海政学堂,我相信学生们都希望能得到你的教诲。” 刘远这就要在前面带路,领杨一进去。 杨一却不着急进去。 面是笑着骂道:“你这家伙,现在也学的这付腔调,当年大家兄弟相称,一起在海边喝酒的日子忘记了?今后还老样子,大家私下还是兄弟相称。” 刘远被说的站在那笑道:“行,你说了算,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等等,别着急,我的校长大人,还得求你件事情。” 杨一说着指了指邓世昌道:“这孩子你也说不错了,那就破例收下吧,反正也才开学多久。” 杨一这话一说,身边的小邓世昌眼睛里就露出兴奋地光彩,眼睛也期盼的看着刘远的嘴巴说出个“不”字来刘远狡猾的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嘛,有点难度啊。 开学都快一个月了,现在上学恐怕不妥啊。 就算是大人您,也不能坏了规矩吧?”刘远这话说地小邓世昌刚看见的希望又破灭了,眼泪汪汪的又要往下掉。 杨一拳打在刘远的肩膀上笑骂道:“你这狗头,当初没少给刘十八出幺儿子,现在又打上我的主意,只要你收下这孩子。 说吧,想要什么?”刘远这一下笑的更灿烂了,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顺着杨一的话就接过来道:“您也知道,这海军辛苦啊,没一付好身体可不行。 洋鬼子教官说了,除了平日的锻炼外,这孩子们的营养要跟上,都是在长身体地时候,我想给孩子们再吃的好点,你能不能让刘铭传刘大人每个月多给几个?还有这住的地方,训练器材等都要钱。” “这是好事嘛,你直接去南京找刘铭传,就说是我说的,一个月多拨给你们五千两。” 杨一一口答应。 “行。 五千两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勉强够了,要是能再多给几个就好了。 “看刘远一付不满足的样子,说的也是,杨一好不容易来一趟,能弄几个是几个。 “看你这样子,是嫌少了?那就再多给点?”杨一笑地怪怪的看着刘远。 “能多给那当然……”杨一笑地太诡异,刘远心里一惊,把到嘴的话收了回去,别多的没弄到,到手的五千两又没了,刘远赶紧陪笑道:“五千两就五千两,顶多勒紧裤腰带,过的紧巴点就是了。” “走吧,进去吧。” 杨一说完看看邓世昌父子,率先走了进去。 邓世昌还小,只是觉得杨一是个大官,具体大到什么地步,就不知道了。 可他爹听杨一提到刘铭传,这可是两江总督,杨一提的时候那口气里也没什么敬语,让他立刻觉得杨一实在是不简单,邓世昌求学的事情有杨一这样的人过问,他估计是没跑了,这么一想他心下也高兴起来。 小邓世昌没见刘远明确答应他上学的事,还在那发愣呢,杨一和刘远已经进去了,邓世昌站在那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只能拿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进去吧?还愣在这做什么?”警卫头赵子平拍拍邓世昌的小脑袋。 邓世昌这才撒开脚丫子追了过去。 杨一进了校门,这才发现,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列队的孩子们。 看来刘远是早有准备。 第一期海政学堂招收规模不是很大,由于成立的仓促,学生的吃住学费都是不用钱的,所以只招收了两百多名学生。 学校采取军事化管理,学生在学堂里,行为举止都跟在军队中一样,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可经过一个月的学校生活,排起队列来已经有模有样了,煞是整齐。 杨一快步来一到大批学员的队列前,看到杨一在刘远的陪同下来到,孩子们都安静的站在那,小胸部也挺了起来,就连那些外国教官,看见刘远对杨一的态度,也都打起精神站在孩子们身后,力图表现好一点,也能多挣几个银子。 在这学堂里教孩子,拿的可比他们在国内多的太多了,他们可不想被中国方面退回去,钱挣少了不说,面子也搁不下。 杨一朝跟来的邓世昌招了招手,邓世昌过来后,杨一微笑着对他说:“好孩子,我得感谢你父亲啊,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学堂里的一员了,站到队伍里去吧。” 邓世昌听了高兴的又给杨一鞠躬,然后跑到队伍前面站着,也把个小胸部挺的高高的。 “我想点点名。” 杨一回头看看刘远,刘远立刻把花名册递了过来。 杨一拿过花名册,用主席台的毛笔郑重的加上邓世昌的名字,幸好以前练过毛笔,不然这小楷杨一还真写不来。 “邓世昌”“到”“刘步蝉”“到”“萨镇冰”“到”“林启生”“到”“方伯歉”“到”“……”看着这一个个历史上曾经的名字,杨一心中感慨,历史在某些时刻,居然在惊人的重复。 这些孩子都是历史上中国海军曾经的骄傲。 如今历史已经被改写,可他们还是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命运将会发生怎么样的转变呢?虽然刚才念到方伯歉的名字时,杨一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但很快心中又释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看自己怎么教了。 “大人,您是不是给孩子们说点什么?“刘远凑到杨一跟前低声说,由于这欢迎场面是他安排的,杨一不知道,刘远怕杨一没储备,所以先问问看杨一的意思。 看着面前一张张童真的表情和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杨一也有了说上几句的念头,便对刘远道:“先别说出我的身份,对孩子说我是你请来的先生好了,说上几句我就得走了。” 刘远当然明白杨一不愿意太招摇的意思,边大声对孩子们说:“现在我们欢迎北京来的杨先生给大家讲话。” 说完刘远带头鼓掌起来。 孩子们也跟着一起鼓掌。 杨一招手示意大家安静,心里在琢磨着跟孩子们说些什么,临时决定给孩子们说说这东西方的差距,好让这些孩子有一个追赶的目标。 杨一酝酿了一下,刚想说,忽然不知道怎么想起《围城》里方鸿渐在学校演讲的笑话来,不由的露出笑容。 “孩子们,知道为什么要办这学校吗?”杨一问完,看了下面的孩子们一圈,见孩子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生怕听漏了什么。 虽然他们都还是好动的孩子,不过看起来这一个月的学校生涯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纪律,都一个个安静的不出一声。 杨一继续说:“差距啊!二十年前,英国人把战舰开到中国,逼着我们签订下不平等条约,逼着我们赔银子。 他们凭什么?我中华泱泱大国,为什么连几个洋鬼子都打不过?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差距,有巨大的差距。 一百多年前,英国人率先开始了工业革命,无数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明诞生了,蒸汽机、火车、轮船,不胜枚举。 整个欧洲都开始了飞速的发展,工业革命后的一百年里创造出来的财富,相当于欧洲工业革命前一千年里创造的财富。 而我们呢?到现在绝大部分地区还是停留在原始的农业经济。 男耕女织。 欧洲无论在经济、军事、科技等方面都远远的把我们抛在了后头。 一百多年地闭关锁国政策,蒙蔽了我们的双眼,使我们没能张开眼睛看世界,使我们失却了无数次和世界同步发展的机会,这不能不让人痛心啊,最可笑的是,我们有些人,至今还沉醉于所谓天朝上国的黄粱美梦中,对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先进思想,不接受不理解,一味地认为这是所谓地奇巧**技。 可恰恰就是这些他们看不上的东西,无情的敲开了我们的国门,割地赔款,可是就是这样,一些人还在那妄自尊大,该清醒了,作为中国地希望你们更应该清醒,因为你们将拥抱未来。 今天我们虽然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是我们要看到。 中国和西方的差距还有相当的距离。 落后就要挨打,要想二十年前的悲剧不再重演,我们就得着眼于现在,只有我们发奋努力,全面追赶西方,才不至于在今后或许更近的时间内,又一次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孩子们啊,你们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 我恳求你们,学好本领,长大后报效祖国。” 如雷的掌声在这时候响起,打断了杨一的讲话,都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小手掌。 杨一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继续说到:“一年前,我们在陆地上消灭了大部分入侵的洋人,可是,他们的海军却依旧能扬长而去,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为什么?那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 中国有万里海疆,一直以来却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这里面有历史的原因。” 说到这杨一又一次停顿了一下,想起这事杨一就郁闷,要是有支相当规模的海军,说什么也得多留下点鬼子。 那得挣多少银子啊。 心里头也不由得把清朝地历代皇帝都问候了几遍,尤其是乾隆这个老混蛋。 每一次异族的入侵,对中华民族造成的摧残都是惨重的,都严重的破坏了中华民族领先世界的脚步,蒙古人,满清,都是一路货色。 脑子里转了这些念头,杨一才又把思路转回讲话上。 幸好刚才的停顿期间,刘远又带头鼓掌,要不思想走神了被看出来,还真不好意思。 “要想保卫我万里海疆,就得有强大的海军,中国要想放眼世界,走向世界强国的行列,也得有支强大的海军。 而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就得有人才,这就是办这海政学堂的初衷。 而你们,在不远的将来,将是中国新海军的代表,将是这大海上展翅高飞的海燕,学好本领,到时候去少海上展示自己的风采吧。 到大海上去炫耀我中华的武力吧,这就是我对各位的期望,我的话讲完了。” 杨一的话说完了,看着面前这些孩子激动的面孔,杨一似乎已经看见一支强大的海军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畅游。 虽然杨一很想和这些孩子们多呆一会,可是时间不允许啊,北京还有件大事等着自己回去,这件事情一但推出来,又将在中国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吧。 杨一带着随从们匆匆离开后,刘远来到孩子们面前问到:“你们有谁知道,刚才讲话的人是谁?”孩子们听了都摇摇脑袋,刘远意味深长的说:“记住他吧,他就是我们中国新式军队的灵魂,率领新军打败三国入侵的统帅,当今中华的擎天柱石杨一大人。” 北京,慈禧在她的慈宁宫接见她的小叔奕匡。 说实话,慈禧并不想见奕匡,可是奕匡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叔叔,而且是为皇帝老师的事情来的,这慈禧可不好不见。 由于奕匡本就是王爷,又是皇帝的叔叔,慈禧也客气的让人布座,连跪拜的礼节都免了。 “太后,皇帝已经六岁了,我这么大的时候,咱们兄弟几个已经请了师傅了,当今皇上乃先帝一脉单传,更是万民所系,这读书请师傅之事更显得重要。” 奕匡坐下后就表明来意。 奕匡这一番话也还真的说到慈禧心里去了。 小皇帝眼看就到读书的年纪,找老师的事情,不但满臣们上心,就连曾国藩这些汉臣也不时进言。 前些日子她也跟杨一商量来着,杨一说这事让她自己拿主意。 这些天杨一去了上海,每次朝堂之上大臣们也推荐了不少人选,还经常为了老师应该是满人还是汉人争吵,弄的慈禧心里始终没办法拿定主意。 “唉!先帝走的太急,如今这事也只能让我这妇道人家来拿主意,我这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你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叔叔,你给出个主意吧!”奕匡略做沉思,其实他这也只是做做样子,其实这些日子来,这些旧有的满清贵胄们,为了这皇帝老师的事情,可以说是费尽心思。 杨一在朝廷里强大的势力,压的这些人抬不起头,而慈禧又老是向着杨一,基本杨一的提议都得到慈禧的赞同,这朝堂之上的显要位置,都被杨一提议的人占去,满清的元老贵胄们几乎都没什么地位了。 就拿奕匡他自己来说吧,虽然说还是个王爷,可说出来的话在朝廷上基本没什么用,杨一只是让他在礼部挂了个闲差,没事到东陵去转转,基本就是个替皇家看陵墓的差使,这让他怎么咽的下去这口气。 奕匡和一些满清的贵胄们都商量着,先忍耐,然后找机会慢慢的往回扳,慢慢的改变这个局面,而皇帝找老师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正是一个契机。 如果这一次慈禧太后能接受他们的意见,那么今后他们在慈禧面前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奕匡再三斟酌后道:“如今我们这些人,在朝廷上已经没有说话的份了,我本不该在这事上多话,可这事事关我大清万年的基业,我也只能厚颜到您这来说上几句。” 慈禧见奕匡这话说的有几分凄凉,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年这些人在京城里是何等的风光,让杨一利用几次清洗的机会,打压的几乎没有立足的余地。 当初自己也是怕皇帝太小,这些人会为难自己,加上和杨一也打的火热,也就由着杨一对他们下手。 在慈禧心里,对杨一的心态很微妙,一方面慈禧对杨一很害怕,杨一手握天下兵权,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一点都不过分。 加上还和杨一有暧昧的关系,慈禧在内心里多数是象着杨一的。 “唉,都是鬼子闹的。” 慈禧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虽然现在生活比以前也“性”福多了,杨一那身体比咸丰那半死不活的身板强多了,做起来效果也不一样,可当初慈禧献身杨一多少也是想给自己母子找个靠山,俗话说男人都是嬗变的,杨一家里大小老婆也是一群,真要是哪一天,自己年老色衰,杨一看不上了,得去哪找“性”福啊。 说来说去,慈禧觉得自己的依靠还是儿子,从现在开始也得替儿子着想些了。 “哎!不说,我们还是谈谈给皇帝找老师的事吧。 依着你,这老师该是什么样的好?”………………………………………………………………………………………………“太后,臣弟以为,帝师之人选可以这样决定,满汉各一个师傅,这样大臣们也不会整天吵闹了,到时候两个老师轮流上课就是。” 奕匡突然跪下说话。 “这主意不错,你怎么跪下了?起来说话。” 慈禧赶紧招呼奕匡起来。 “臣弟有一言进柬,望太后成全。” 奕匡把头抵到地上说。 慈禧也觉得不对劲,便对周围的侍女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上海,美国人开办的花旗铁厂,闵闳自己也不知道两江总督刘铭传为什么把自己请到这地方来。 从耶鲁大学毕业后,闵闳拒绝了留在美国工作的机会,回到了祖国,可原本的一番报国之心,却接二连三的四处碰壁。 几乎绝望的闵闳这时候收到刘铭传的邀请,虽然也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做,但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进到里面后,发现客厅里居然还有两个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徐寿和华蘅芳。 “两位年兄,你们也在这?知道刘大人请我们来这的意思吗?”对于闵闳的到来,徐寿和华蘅芳也很吃惊,齐声回答到:“我们也是才到,也不知道原由。” 这时候,里屋的帘子被打开,出来两个便衣打扮的年轻人,年纪虽轻,但是气势倒是不弱。 当先的一位朝几位拱手道:“三位先生,刘铭传冒昧相请,也是时间紧迫出于无奈,请多多见谅才是。” 刘铭传说地冒昧一点都没错,三个人几乎都是被士兵们拿着请帖,然后用枪押到这来的。 虽然士兵们没使用暴力,但是这样被带来,三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这刘铭传的大名他们还是知道,两江总督是这一带最大的官了。 另一为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也笑着说道:“几位先生乃当世大才,杨某时间紧迫,不能久留,可又实在需要各位的帮忙,故出此下策。 还望几位多多包涵。” 人家一筐好话丢过来,三位心里原本地不快也消除许多,这三位在历史上能成就诸多大事,本就是大量之人,所以也都没再继续板着个脸,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闵闳还笑着回答道:“我等皆是白身,两位大人又何必如此客气?只是希望大人能把让我们来的目的告知,也免得我们当闷葫芦。” 闵闳算看出来了,刘铭传这么高的地位,对杨一还一付恭敬的表情,说话结束后都主动站到杨一身后,这只能说明杨一的来历更不简单。 闵闳这话算是说到其他两位的心里了,徐寿和华蘅芳也都在一边点头,希望知道被请来地原因。 华蘅芳更是问杨一道:“这位大人又是哪位?”杨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冲着这三位施礼道:“下官杨一,把三位请来是我的意思,你们有不满就朝我来好了,别怪刘大人。” “扑通”,“扑通”,“扑通”,三人一起都跪下了。 杨一在当今的中国,名气太大了,以徐寿和华蘅芳这样的地位,虽然没有功名,但在当官的面前也多少有些傲骨。 在刘铭传面前还能站得住,可在杨一面前就站不住了,他们对杨一是极为景仰的,且都怀有一颗报国之心,杨一的出现就意味着他们的理想和梦想就要实现,怎么能不激动?给杨一跪下是出于民间百姓见到高官的本能,而给杨一下跪,对他们来说更是理所当然的。 闵闳受过西方的教育,连辫子都剪了的,本对中国这些礼节就更不屑了,但是这两位跪下了,加之早闻杨一大名,他也本能跟着跪下了。 三人这么一起跪下,杨一也被弄得措手不及,刚想伸手拦他们,可是又不知道拦哪个好犹豫间三个人都跪在了面前,只好叹气道:“如此俗礼,我杨一不在乎,我想几位乃非常之人,也应该不在乎才是,今后大家都别来这套吧,我新军将士,就没给当官的下跪这习惯。 都起来说话吧。” “大人乃国之柱石,肩负我华夏兴衰之重任,百忙中召唤我等,实是我等之幸。” 闵闳毕竟是从西方留学回来的,首先站了起来道。 徐寿和华蘅芳也跟着站了起来,徐寿恭敬的说道:“我等皆无功名在身,虽有小计傍身,却也不敢妄自尊大,大人如有用得着小民之处,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看来这两位也知道杨一把他们弄来,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定和他们所学有关系,两人所学在当时文人普遍看来,都属于不务正业,虽然他们自己没觉得什么,可是世俗的眼光使他们也自称所学为小技,殊不知,他说的小技在如今,可比那些两榜出身的进士们有用多了,而他们在杨一地心目中也属于中国自己的人才比不得那些从国外招聘来的洋人。 “那杨一先在这谢谢诸位了。” 杨一朝三人拱手后,又道:“我们出去看看这的环境,今后这就由徐先生跟华先生负责。” 这花旗铁厂,本是一美国人独自创办的小厂,联军失败后,不平等条约都被废除,洋人在中国的特殊地位也没了,这生意也不好做,美国老板便想换个买卖来做。 杨一让人趁机低价收购了这家厂子。 “从今天开始,这地方就叫兴华研究所,在这里,我们要培养和组建自己的科技队伍,要自己设计和制造枪炮。” 杨一说着看了看徐寿和华蘅芳并拿出一些图纸道:“你们先好好多研究研究这些图纸,弄懂了再说以后的事。” 杨一转头对闵闳道:“闵先生久居海外,通晓英语,我希望你再去一次美国,眼下美国正在内战,你去以后,可以趁机大量收拢人才,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能弄到的人才都弄回来,我已经让斯密斯先回美国去了,你到美国后,可以找他联系,让他配合你的工作,活动经费你尽管找他要。 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闵闳听罢,心中一阵激荡,当年回国就是希望能报效祖国,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激动,当下表态道:“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一个国家要发展,人才是第一位的,我此去一定为国家请到足够的人才。” “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我。” 一个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后,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铿锵有力,大家回头一看,又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来人冲着大家一笑道:“两位大人,三位大才,我李善兰来迟了。” 1861年的农历腊月初二,以李善兰,徐寿,华蘅芳为首的兴华研究所成立。 国内一批有特殊技能的人才也被罗致到这个地方,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翻译学习杨一从国外弄来的各种军工技术资料,并等待从美国和普鲁士运来的机器,然后再成立一个兴华制造局,研制各种武器。 杨一当然知道,单凭这些人还是远远不够的,他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美国和欧洲,那里有大批的海外学子即将回来,还有闵闳和斯密斯的人才运做。 一封由北京送来的加急信件出现在杨一面前,看完之后,杨一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信是张键写来的,信上说道:“慈禧趁大人不在北京,突然在朝堂上宣布,奕匡为辅政王,在军机处行走,同时还监管吏部和户部,这一天杨一也预料到会来。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 在曾国藩等一大批满汉大臣的支持下,这一决定几乎没有遭到任何反对意见。 上海的冬天,虽然不时常下雪,但细雨在无孔不入的寒风吹送下,更觉得寒冷。 “省三,我得回北京去了,这里的一切就靠你了。 “杨一没有回头,一直看着窗外,任凭不断吹入窗户的细雨飘洒在脸上。 “先生,干脆反了算了,这样的皇帝和太后,咱们不侍候了。” 刘铭传猛的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 “不行啊,现在不是时候,中国刚刚才安静下来,不能再乱了。” 杨一的声音多少有些无奈。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狐狸的尾巴露出来的越多,今后我们收拾起来就越方便,只是那些汉臣和文人们,还真得多费不少工夫。” 其实杨一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杨一原本对慈禧多少还报有一点奢望,不过现在看来,这想法是有些幼稚,虽然如此,但杨一还是决定给慈禧一个机会,只是要看这个机会慈禧自己是否会把握。 一路北上,过了黄河后,大地上就出现了白色的银装,1862年的春天迟迟不到,杨一还是依稀感觉到了春天的脚步和气息。 黄河口上,杨一看见众多的洋人在不断的勘测,通往上海的电报线路就要过黄河了。 王韬落寞的走在天津的街道上,街道上为生活忙碌的人群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多年所学在这一瞬间似乎要付之东流了,报国无门对他来说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一个月前,满怀憧憬的王韬,以为凭自己的才学和对西方文化的了解应该能被朝廷看上,也许还会被重用,在不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也好为国家出点力吧?可笑奕匡,一个堂堂的王爷,军机大臣。 王韬上门献策,门口的奴才凶恶,居然放狗咬人,还有那奕匡,王韬在路上拦轿投书,竟然只得到奕匡的一句话:“又是狗汉人,朝廷的事都叫你们这些奴才弄糟了。” 然后乱棍打走。 王韬辛苦三天写出的治国这道,被当场当成垃圾丢在地上,被轿夫和马匹坞的践踏。 心有不甘的王韬听说军机大臣,新军领袖杨一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便找到杨一的府上,杨一府前的家人倒是很客气,告诉王韬杨一外出巡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韬在北京一等半个月,口袋中的盘缠耗去大阗,眼看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了,只好离开北京,返回上海亲戚家。 祸不单行,富无双至,走到天津,失望和悲愤之气聚集的王韬大病一场,这一下把所有的盘缠耗个精光,病才好个小半,可恶的店家就要赶人,无奈的王韬只好背着行李,茫然的漫步在这天津的大街上。 王韬摸摸干瘪的口袋。 看着街道上包子铺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不由咽了口口水,双腿无力的王韬驻足在包子铺前再也挪不动脚步。 王韬用手捏了捏胸前的口袋,那块瑞士出产的怀表还在忠实的走动,规律的滴答声和心脏的跳动不成正比,王韬心道,怀表也许是自己最后地救命稻草,只是可惜了这表,也对不起当年送自己这块表的杰森先生。 王韬四处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个当铺,终于在街角处被他发现一面迎风飘舞的“当”字旗,王韬艰难地挪动脚步朝那家当铺走去。 当铺的旗子在王韬的眼睛中一直的摇晃,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扑来,王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 这太好了,我一会就去告诉小姐。” 这是王韬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但王韬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因为说话的女子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女人,说的中国话也半生不熟的。 女人说完先把王韬轻轻的从**扶起来,端来碗水给王韬喂水,水在王韬火热的嗓子里流淌,王韬贪婪的把一碗水都喝完,这才对那女人道:“谢谢。” 这一次王韬说的是英语。 “哦,你会说英语,那太好了。” 女人露出快活地笑容,王韬觉得这笑容很真挚,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只是这女人还是在说汉语,这让王韬很郁闷,在他看来,这女人还不如对他说英语让他听起来更容易。 服侍完王韬喝水,女人在王韬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在王韬背上垫上块枕头,对王韬道:“你已经不发烧了,我这就去通知小姐。” 王韬慢慢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迷糊中听那女人说什么小姐,王韬暗自纳闷,现在的中国小姐怎么流行用外国丫环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读书人的臭毛病这时候在王韬身上也犯了,戏文里说的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在王韬脑海里开始冒头,没准这是段佳话也未必。 门又一次被打开,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个四十多的外国女人,还有就是刚才那位年轻的洋女人了,王韬期待的中国小姐并没有出现。 “你好,我是南丁格尔小姐,祝贺你平安好转,你已经连续昏迷三天了,上帝保佑你。” 南丁格尔面带微笑,用优雅的英语向王韬解释。 “南丁格尔?”这名字王韬觉得很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是那位英国的军中圣女,她怎么跑到中国来了?疑惑归疑惑,王韬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感谢别人的救命之恩。 “你身体还很虚弱,好好躺着吧。” 南丁格尔阻止了王韬的努力,并给王韬掖了掖被子。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王韬感激的谢道。 “不不不,你应该感谢的是他。 这位先生把你从大街上抬回来的。” 南丁格尔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男人,王韬这才仔细看了看这男人,然后道:“恩公救命之恩,王韬没齿不忘。 它日定当报答。” “不客气,你还是安心养病吧,等病好了再说,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 说着这人就要出去。 王韬急忙叫起来:“恩公慢走,留下姓名,王韬日后也好报答。” 那人看起来没有回头的意思,王韬急了,说着就要爬起来,那年轻洋女人赶紧用英语劝道:“先生,你别着急,这人好找的很,中国人都知道他。” “哦,小姐,你不知道,中国人讲究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所以我必须知道恩公是谁。” 王韬说的是英语,而且说的又急又快,说完又大声叫到:“恩公,留步!”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慢慢转回头,走到王韬的病床前,瞪着王韬说:“你叫王韬?”王韬被瞪的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 “你会英语?恩,让我想想,你应该还会法语吧?”那男人笑的很开心,好象捡到什么宝贝似的。 王韬更迷惑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还会法语?这些年在上海帮着洋人翻译,并没见过这人嘛。 王韬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那人笑的更灿烂了,把手伸向王韬道:“我是杨一,很高兴认识你。” 杨一这话犹如半天中响起惊雷,把个王韬惊在当场。 王韬千辛万苦到北京也没能见到杨一,没想到在这见到了。 说来也是王韬运气,杨一这一路赶回北京,到了天津,放心不下北京——天津——大沽口的铁路建设工程便决定在天津停留几天,巧的是杨一才到天津就在大街上看见病倒的王韬,正好杨一打算看望在天津办护理培训班的南丁格尔。 救起王韬后,便送到这来,王韬这些天倒成了这护理培训班的活教材。 更巧的是,杨一考察完铁路工程的建设情况,今天本打算回北京,来向南丁格尔辞行,听说自己救的人醒了,便来看看。 中国叫杨一的或许有许多,可是有如此气度,又和南丁格尔相识的只有一个,王韬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杨一伸出来的手他可没敢握上去,毕竟这个年代的中国人还不兴这套。 “草民参见大人,请恕草民不能起身行礼之罪。” 王韬坐在**,努力地把头低下。 杨一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 可心里是激动的不行,暗自叫道:“运气啊运气。” 这次去上海还专门派人去找了王韬,可听他亲戚说王韬出门去了。 杨一多少有点失望,刚听王韬说起姓名的时候,杨一并没有觉得什么,中国名字读“wangtao”的多了去了,可是会说英语和法语的王韬,也就这一个吧。 历史上的王韬可是个人物,1858—1862年间,太平天国盘踞江南,在上海做翻译的王韬虽然干的也不错,但中国文人一心追求功名的秉性,使王韬觉得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接连上书给清朝地封疆大吏,给如何平定太平天国出谋划策,可惜王韬的所有上书都石沉大海,失望之余的王韬化名给太平天国的李秀成出主意,建议太平天国缓攻上海,结好英法,巩固长江中下游。 这份上书李秀成还没收到,1862年3月,上海王家寺大战,太平军被击溃,这份上书落入薛焕和李鸿章手上,当时就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太平军没按这上书上的办法来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韬原名王翰,为方便写作,就用了历史上他的最后名字。 )后来王韬被清朝政府通缉,被迫流亡海外,1874年在香港办了第一家中文报纸《循环日报》。 《循环日报》敢于议论社会弊端,积极针砭时事,其内容经常被报纸转载,日后维新派所办的大多报纸,都承袭了《循环日报》的风格。 历史由于杨一的出现而被改变,而王韬也走上了上京上书的道路,命运让他和杨一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不期而遇。 “好好养病,等你伤好了,我安排人送你来北京,我再和你好好谈谈,我知道,你是个人才,心里也有许多想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杨一临走时交代王韬的。 杨一走了,也不得不走,事情实在太多,北京城里还有一城的风雨等着杨一。 王韬坐在**已经是泪流满面,士为知己者死,对于王韬这样的没落文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杨一说的和做的更重要?救命之恩,知遇之德,王韬觉得无以为报了。 北京,这些天来,慈禧一直处在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中,焦虑且矛盾。 趁着杨一不在的当口,让奕匡等一批满族贵胄重新参与朝政,这对慈禧而言是一种赌博。 慈禧并不愿意和杨一翻脸,对杨一慈禧从心里感到一种恐惧,哪怕是在杨一身下婉转娇啼的时候,慈禧心里还有杨一带来的阴影。 在承德和杨一初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无数次的出现在慈禧的梦里,杨一第一次对自己无情的拒绝,使得慈禧在杨一面前极度的不自信,哪怕是后来杨一接受自己并有了夫妻之实,慈禧还是没有自信,自己到底在杨一心目中有多少分量?这是慈禧最想知道的,为了知道这一点,慈禧不惜冒着和杨一走向对立面的危险。 还有一点是慈禧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那就是慈禧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对权利的狂热,当初咸丰皇帝就经常让慈禧代替自己批阅奏章,而慈禧也经常从中获得一种快感,这种快感是那么的美妙,慈禧经常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回忆起这种快感带来的愉悦。 慈禧在试探,试探杨一对她容忍的底线,可这一试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杨一虽然还没回到北京,可是皇宫里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皇宫大门的警卫已经加强,慈禧除了每天上朝外,根本没办法接近任何外人,就是在上朝的时候,也被十几双眼睛盯着。 慈禧感觉到了危机,但现在她只能等待。 不过慈禧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杨一这时候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朝廷里的大臣分为三类:一类基本是杨一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人都是些过去不被重视的人才,他们是绝对站在杨一那边的,一类就是满清的一些旧臣们,他们始终忠于皇帝,不过这些人占很少数,还有就是以曾国藩为首的这些汉臣们,他们在朝廷里占了三分之一。 汉臣们是慈禧最大的依靠,他们骨子里还是以皇帝正统为马首是瞻的,这也是慈禧敢于试探杨一最大的本钱。 可就在慈禧矛盾和惶恐的等待中,一场针对杨一的阴谋正在展开,连带着也把慈禧完全的推到了杨一的对立面,这是慈禧始料不及的。 …………………………北京大学,奕匡的王府内。 “王爷,这样做是不是先跟太后沟通一下?”一个黑衣人担心的对奕匡说“没时间了,趁着杨一刚回北京,只要他一进宫,你们这些旧日的兄弟们就下手,哼!太后这女人,早就让杨一操的舒服过头了,哪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这次要是成功了,老子第一个就要收拾这**。” 奕匡狠狠骂道。 杨一终于回到北京了,回到北京的杨一第一件事情就是进皇宫。 杨一希望慈禧还不至于完全走到自己的对立面,毕竟现在还不是时机。 可是杨一希望看见的结果会出现吗?杨一不得而知。 慈禧终于等到了杨一,慈宁宫里的太监用公鸭般的嗓子叫到:“传杨一晋见”时,慈禧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开始加速。 第十章 血腥的夜 虽然已经分别一个多月,但杨一的脚步声慈禧还是能轻易的分辩出来,脚步声由远而近,由弱而强,慈禧的心跳也随着脚步声逐渐的加速,几乎要从慈禧的心口中蹦出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内虽然点起了火盆,可慈禧却还是觉得有点冷。 门口那厚厚的帘子终于被打开了,杨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慈禧面前。 杨一的脸上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的笑意,也许是心里不安,慈禧意外的走到门口,接过杨一脱下的大氅道:“你回来了?这一趟辛苦了吧?”神情语态如小媳妇般。 看着低眉顺眼的慈禧,杨一心中的不快多少去了一些。 杨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头上几缕雪花在温暖的屋子里开始融倾。 杨一的沉默让慈禧感到一种恐惧,当年在热河,杨一也老是这样一付平淡的笑容,但却让慈禧感觉致函寒冷。 侍女们都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走的时候门也带上了。 慈禧慢慢的坐到杨一对面,头虽然一直低着,但却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窥视杨一表情的变化。 杨一一直就那么坐着没说话,安静的用目光直视慈禧的脸蛋。 转眼慈禧也快三十了,良好的生活和保养使得慈禧看起来一如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依旧姣好,皮肤依旧细腻。 慈禧这一副付老实样让杨一忽然觉得有些不忍。 “为什么要这样做?”杨一开口打破这冰封地沉默。 慈禧抬起头看着杨一。 看着这个让自己痴迷的男人,一如往昔的星目剑眉,旅途带来的疲惫并没有减去多少英气。 “为什么?”慈禧也这样问自己。 哪天晚上,奕匡离开后,慈禧就后悔了,可是看见奕匡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嘴里说着“杨一必将造反的话,还说要提早遏制杨一的发展态势,免得日后后患无穷。” 在那一刻。 慈禧变的前所未有的不自信,尽管杨一现在不造反,可谁能保证日后不造反?毕竟杨一是汉人。 汉人在满人地心目中依旧是不可靠的,虽然两人关系暧昧,但谁又能保证这关系能永远不变,现在自己是年轻漂亮。 可岁月是女人的致命伤啊,男人七十了还能讨小妾,还自诩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可女人呢?慈禧地思绪变的前所未有的混乱,就连看着杨一的眼睛也开始恍惚。 想到杨一身边地众多女人,再想想皇太后的位置,慈禧终于开除自己的条件。 慈禧猛的抬头凝视着杨一道:“带我走吧,只带我一个,我们躲到西洋去。 我可以放弃眼前的一切,你能做到吗?”杨一吃惊的张了张嘴巴。 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好一会才冲着慈禧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只能保证今后还是象以前一样对你,但你绝对不能干涉我对国家的改革和维新。” 杨一也开出自己的条件。 “为什么?”慈禧反问道。 “有一点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中国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也不是我杨一地,我今天既然来到这位置,就得对中国的未来负责。” 杨一正色的看着慈禧,这话是说给慈禧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来到这个时代虽然差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对的起这个时代。 杨一的理论在慈禧看来是那么的荒谬,“你就拿这个理由来对付我吗?”慈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理由还不够吗?”杨一反问道。 “那你走吧。” 慈禧负气道:杨一彻底对这个女人绝望了,从头到尾,慈禧的心目中只有自己个人的荣辱得失。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杨一默默地站起来,走到衣架前拿起自己的的大氅。 慈禧的脸色变的阴沉起来,连日的担忧,对未来的失望,和对杨一的不理解,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慈禧突然冲到杨一跟前,大声的叫道:“你不要想骗我,我知道,你是自己想当皇帝,所以才拿那么荒谬的话来搪塞我。” 慈禧的声音凄厉的有些歇斯底里。 杨一猛的回头,怒视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大声道:“可笑,你要搞清楚,我要想做皇帝,今天还有你和你儿子什么事?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中国的将来不需要皇帝的专制,你要是给我老实的呆着,还能做你的太平太后,否则我把你们爱新觉罗一锅端了。” 登登登,慈禧被杨一这充满杀气的话语吓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一股刻骨的冷气从慈禧的心底泛起,迅速遍布了慈禧的全身,这一刻的慈禧脸色挛惨淡而苍白,眼神也完全绝望了。 披上大氅,打开门帘,一股刺骨的冰冷涌入屋子,慈禧猛的觉得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慈禧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看着杨一离去的背影,慈禧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杨一这一离去,背影虽然熟悉,但对慈禧而言,这可能就是她与杨一决裂的开始。 院子里已经开始往下飘雪花,楼了楼大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点了灯火,但外头风大,气死风灯在寒风的吹动下摇摆,院子显得并不亮堂。 侍卫长赵子平见杨一出来,便迎了上去道:“大人,回去吗?”杨一点点头,赵子平拿过一盏灯笼,让几个侍卫拿着灯笼在前面开路,自己护着杨一下到院子里。 突然,院子里假山后、回廊边纷纷窜出一些黑影,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响起,数十支弓箭呼啸着向杨一他们飞来。 院子的中间是一空旷。 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看来刺客们选的地方不错。 赵子平大叫道:“不好,有刺客,保护大人。” 弓箭的来势太快,说话间已经飞近,赵子平已经来不及抽出宝剑遮挡,本能的挡在杨一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杨一**一时间的反映是拉着赵子平往地上一倒。 就地顺势一滚。 一阵噗声后,几十支箭有力的扎在地上,大氅上的羽毛在模糊的夜色中颤动。 走在前面的四侍卫在这突然地袭击下粹不及防。 被这密集的弓箭扎成刺猬一般,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眼见不能活了。 不等杨一他们起来,刺客们又展开新的一轮追杀。 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飞来,来的看来都是些好手,动作很快。 刚才在地上一阵滚动,赵子平已经顺势拔出腰间的宝剑,一个乌龙搅珠赵子平纵身而起,手中宝剑幻化成一片银光,试图阻挡飞身而来的弓箭。 趁着刚才滚动的机会,杨一也把腰间的左轮抽了出来,国安局第一快枪手可不是白叫的。 赵子平宝剑到处,并不断碰落飞来的弓箭。 而杨一的左轮这时候也响起来,一阵乒乒乓乓点射后,几个正在弯弓搭箭的刺客应声倒地。 六发子弹在瞬间发射,杨一熟经营活动退出弹壳,换上新的子弹,这过程也就用了几秒钟,应杨一换子弹的当口,三个刺客也经从杨一身后杀来,三把明晃晃的刀在昏暗地夜色里闪着妖冶的光芒,劈向杨一的背部和后脑。 已经来不及转身了,杨一身子往前一扑,在半空中转身后铛铛挡连续的点射,三名刺客身中六枪,立时倒地。 再看看赵子平,此人不愧为于薪他们选出来专门保护杨一的高手,一把宝剑挡住所有弓箭的同时,左手已经摸出一把左轮,边疆用左轮放倒六名弓箭手后,没空换子弹,却把左轮当成暗器授课了现去,又打在一个刺客的面部,此刻口鼻出血而倒,赵子平用脚从倒在地上的侍卫腰间挑起一把左轮,趁着弓箭手换箭支的瞬间,又打倒六个刺客。 虽然杨一和赵子平连连得手,怎奈刺客人多,又浑不畏死的扑过来,边疆不断的弓箭又趄赵子平飞来,赵子平勉强能抵挡的住,却是腾不出手来照顾杨一这边了。 地上的杨一还没起身,又是两名刺客杀到,一剑一矛朝杨一的要害招呼而来,这两刺客和刚才的三个几乎同时杀过来的,这回杨连换子弹的时间都没有了,手中的左轮脱手朝基中一个刺客砸了过去,两个刺富下意识的一闪,身形也为之一顿,杨一猛的往身边一滚,人已经站了起来,手上多出一把匕首,正是跟随杨一多年,来自未来的“饮血”。 杨一刚刚站定,刺客又以杀到,刺客也许没料到杨一是个精于格斗的高手,被杨一一个错步闪开宝剑的攻击,一手已经揪住扎起来的长枪,顺着刺客的来势往前一带,刺客马步用力过猛,被带得往前一阵踉跄,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饮血”象毒蛇一般诡异的出现在另一刺客的咽喉处,杨一轻轻的一带,刺客颈部的大动脉已经被划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杨一接地刺客掉落的宝剑,立刻就朝那拿长枪的刺客丢却过去,噗嗤一声不及回头号的刺客初扎了个透心凉。 “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轰然倒下,大门的碎片四散飞舞。 原来是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后,几经冲撞没办法砸开紧锁的大门,变用手榴弹炸开大门,公接着守卫们蜂拥而入。 就在杨一和赵子平上的顺手之际,不远处的院墙上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在黑暗外瞄准杨一多时。 也算杨一幸运,对方本想无声无息的干掉杨一,并没有带多少洋枪进来,没想到杨一这般扎手,只用冷兵器根本没办法达成目的。 如此周密的刺杀计划眼看就要废于一旦,还惊动了外头的守卫。 千算万算,他们没算到赵子平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而杨一本人居然也是个出类拔萃的高手,这也是刺杀计划制定时始料不及的事情。 “砰、砰”黑暗处先后闪出两点亮光,正在与两名刺客周旋的杨一身体猛的一顿,先是大腿上中了一枪,紧着胸口又中一枪,杨一一手捂着胸口,摇晃着扔出手上的匕首扎倒一刺客,自身也摇晃着要摔倒。 另一刺客见杨一中枪,不由大喜过望,手中大刀一紧,想冲着已经没有抵抗力的杨一补上一刀。 就在刺客挥刀砍向杨一的关键时刻,“砰砰砰”的一阵枪响,这刺客已经被冲进来的守卫们打成了马蜂窝,而杨一也捂着伤口唑到了地上。 四下里枪声大作,冲进庭院里的守卫们,一部分朝杨一身边杀来,一部分快速的朝周围的刺客们射击,刺客纷纷倒地。 赵子平终于得空赶到杨一跟前,只见杨一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胸口也溢出鲜血,赵子平看的心中一紧,也不顾背上还扎着刺客射来的箭,一把抱起杨一,对进来的守卫喊到,“保护大人,赶紧派人通知御医。” 刺客在连续被打倒后,又见主要目标杨一已经得手,纷纷撤退,只是刺客退的太快,而且仿佛是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守卫们几经查探,才在院子里发现几处地道口,原来刺客是从这些地道中爬进皇宫的。 赵子平随便在皇宫内找了一间房子,把杨一放在**,正打算仔细观察杨一的伤口,猛然间见杨一已尼睁开眼睛,赵子平吃惊的“啊…”的还没叫出来,嘴巴已经被杨一捂住。 “别声张。” 杨一低声命令到。 通知外面的人,就说我伤的严重,还在昏迷中。” 赵子平这才醒悟过来,,拼命的点着头,刚才的着急已经变成一种无声的喜悦。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这时候慈禧才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壮着胆子出来,刚打开门口,就被两支上了刺刀的步枪挡住。 “放肆,我是太后,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慈禧冲着这两名守卫大声喊叫到,脸也被气的通红。 “对不起了,太后。 杨大人身爱重伤,赵统领已经下令,皇宫内全面戒严,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否则杀无赦。” 一个守卫轻蔑的看着慈禧说,慈禧听后目光中的眼神先是焦虑的后又变成一种羞愧,指着那守卫道:“你们…”慈禧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守卫又补充道:“杀无赦,哪怕是太后您也一样。” 御医王有道吃大夫这碗饭已经有几十年了,在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王有道从来都是大家尊敬的对象,就连以前的咸丰皇帝看病也得加个“请”字,哪象今天如此狼狈过。 王有道还在睡梦中,就被一群大兵踹开家门,老头几乎是被大兵们拎出被窝,匆忙的挂上药箱就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王有道一打听也给吓了个半死,杨一大人在谒见太后时被刺客偷袭,现在生死不明。 天啊,这下麻烦大了,万一杨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些个凶神恶煞般的大兵们还不把自己给活剥了?杨一在新军士兵心目中的地位,朝廷里是人人都知道,也可以说天下皆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老御医在士兵们的押送下赶往皇宫。 奕匡府,奕匡和一群满族旧臣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这个晚上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生死修关的时刻。 这些年,随着满族贵胄在朝廷中日渐式微,杨一可以说是独断朝纲一手遮天,把这些昔日的贵族慢压的喘不过气来,一个个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兵权在杨一手上,前几次稍微有点苗头,就被杨一抓住把柄,杀一批,流放一批,弄得朝中已经找不到几个昔日的旧臣。 以奕匡为首的这些满族贵胄,一直在偷偷的积蓄力量,奕匡甚至在偷偷变卖家产,通过各种渠道购买洋枪。 并偷偷训练自己地武装。 其他人的也可以说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在杨一的重压之下,这些昔日钩心斗角的对手,如今意外的团结。 众人一直期盼的消息终于来了,厚厚的门帘被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走到奕匡面前跪倒行礼。 奕匡不等这汉子开口便抢先问道:“王春和,事情办成了吗?”“启禀王爷。 奴才等幸不辱命。” 王春和声音里有一些激动也有些酸楚。 “情况如何?快快讲来。” 一脸焦急的奕匡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焦虑不安的众人表情也舒缓许多,一个个都洋溢也按奈不住地兴奋。 就等头目这个叫王春和的杀手回话。 “奴才等趁着夜色进宫,杨大人…”奕匡打断道:“是杨贼。” “对,是杨贼。” 王春和赶紧改口,继续说到。 “杨贼从太后那出来。 奴才便带着兄弟们杀将过去,五十个兄弟有的堵门,有的放箭,有的扑将过去。 没料到那杨……、杨贼恁地扎手,他身边有个侍卫赵子平居然是个绝顶高手,弓箭居然没效果。” “少废话,说杨贼。” 奕匡听的急了。 “是,那杨贼竟然也是个高手,上去五个兄弟都被他放倒,幸好奴才有准备。 两支洋枪一起发射,第一枪击杨贼大腿,第二枪击中胸口,好个杨贼临倒下之前居然飞出匕首,又打倒一个兄弟。” 王春和说到这,不禁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 “杨贼现在如何?”奕匡着急地问到,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洋枪威力甚大,只要击中要害,估计是活不成。 从杨贼手捂伤口的位置看,就算不是心脏,也差不了多少,依奴才估计,那杨贼活不了几天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兄弟们,五十个好手啊,只回来十三个……”奕匡打断王春和的话道:“太好了,杨贼一死,新军群龙无首。 至于那些奴才,为主子去死,是他们的荣幸。” 奕匡高兴的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来,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王春和一脸黯然。 奕匡对手下死活一点都不关心,这让王春和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无奈,这些刺客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如今这样死去,奕匡竟然连起码的表示都没有,这怎么不叫他心寒。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热闹而喜悦的场面,这些满清的余孽们高兴的互相道贺,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这时候奕匡才发觉王春和还在原地站着,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奕匡心中一动,便过来对他道:“兄弟个杀贼有功,我自然不会亏待大家,每位兄弟赏银一百两,死去的兄弟发三百两抚恤金,你看如何?”奕匡这话说的王春和心中更是冰冷,平日里王爷们随便吃顿饭就得话去数百两,而这些劫后余生的兄弟才得到一百两,死去的一备查性命在奕匡眼睛里也只值三百。 王春和强压着内心的不快,朝奕匡道:“听凭王爷安排,奴才告退。” 说完就给奕匡施礼,也不等奕匡说话,就那么直接离开。 奕匡心中对王春和的行为虽然感到不快,但眼下是用人的时候,今后要用到他的地方还多,也就压下怒火,人其离去,心中有没有生出秋后算账的念头就不得而知了。 “诸位大人,杨贼以除,你们也该亮底牌了吧?我在密云山里偷偷经营活动了支人马,全部的洋枪装备,一共有三千人。” 原来奕匡和这些人早就已经密谋串通,大家各自在城外的山庄,私下里在组建人马,时机一到便群起而应,所以奕匡才有此一问。 “我的庄子里有六百奴才,家伙也全是洋枪,我等这天好久了,哈哈哈。” “我这有五百。” “我三百。” ………一阵统计下来,这几十个人居然凑起了将近一万人马。 奕匹匡也没想到,如此实力却也啬了众人的信心。 “诸位,杨贼重伤,羽林军前天又全部去天津接受新装备了,现在北京城内不过九门提督的三千人马,真是天助我大清光复,大家来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吧?”奕匹夫有责和自学的当起了这次政变的头。 @#¥@¥%……皇宫内,赵子平看见杨一突然睁开眼睛,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一颗心这才算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道:“在春,您不是中弹了吗?怎么还好好的?”“嘿嘿,我还真有点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来这手,今天还真就差点没命了。” 说着杨一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赵子平看了以后,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替杨一挡这一枪的,原来是快怀表,子弹已经穿透怀表在大部地区,怀表被打的变形了,弹头已经突出怀表一部分,上面还有点血迹。 “嘿嘿,霍夫曼要是知道他送的怀表救了我一命,肯定要吹嘘这是他祖宗在保佑。” 原来这块怀表是霍夫曼从普鲁士带回来送给杨一的,送的时候还说什么这是友谊的象征,还说这是他家祖传的宝贝,当然了,作为回礼,杨一原来在上海的那套房子,就归了霍夫曼了。 这怀表看起来还是很精致的,不象是路边买来的大路货,而且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没准还真是霍夫曼家社会的。 “嘟、嘟。” 门外响起敲门声,杨一示意赵子平说话。 赵子平大声问道:“什么事?”余先生赵先生赶来了。 “杨一赶紧让赵子平请他们进来。 看见杨一安然无恙的坐在那,这两个特务头子脸上的焦急才算平息,都同时出了口大气。 “大人,你的腿上在流血,怎么不叫大夫?”赵本初很快就发现杨一身上的伤,不由的用眼睛瞪了赵子平一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算了,不关他的事,你没见他背上还有伤么?大夫已经去叫了,我们都在等着呢,大晚上的,来的没这么快。” 杨一说这指了指还插在赵子平背上的箭,杨一这一提醒,赵子平刚才光顾着着急,现在才觉得疼,不由的“哎哟”的一声。 正说着呢,御医王有道和他的助手已经进来了。 看见杨一没事,王有道虽然奇怪,但可不敢多问,赶紧给杨一和赵子平处理伤口。 处理好伤口,杨一对王有道道:“王大人,看来要委屈你在这皇宫里呆上几天了。” 王有道是四品官员的头衔,杨一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希望王有道离开,免得泄露了这边的消息。 老头是老江湖了,怎么不明白,只时候性命要紧,赶紧的答应下来。 御医离开后,杨一这才问余薪他们:“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一切顺利,都在大人的控制之中。 李大人的部队已经秘密布置完毕,就等那些跳梁小丑们自己跳出来的”赵本初冷笑着回答。 “好,明天,明天一切都该算个清楚了。 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总有人在暗地进而给你下套子,使绊子,这次给他们来个清算。” 这个晚上洽谈室是不平静的,各种暗流涌动,魑魅魍魉纷纷出笼,北京城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可普通百姓们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后的日子里,谁又将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天终于要亮了,又一个黎明即将来临。 所有要上早朝的大臣们都已经赶到宫外等候,也许是双方都在刻意掩饰,一般的大臣们都还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虽然他们对街面上戒严的士感到奇怪。 曾国藩今天觉得奇怪,这么冷的天,平时奕匡这些旧日的官员,一般上早朝时都躲在轿子里,偎着手炉在那取暖。 哪象今天,这些平日里在各个衙门混事,没有实权的旧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来的还都早,曾国藩平时到的都最早,没想到奕匹夫有责他们今天来的更早。 奕匡他们个个旁若无人的在那,也不顾早上寒冷,一群人在那谈笑风生,好像天上掉馅饼了,看的曾国藩那叫一个奇怪啊。 “曾大人,今天如何姗姗来迟?”奕匡见到曾国藩就过来说,笑嘻嘻的拱了拱手。 曾国藩心里叫一个郁闷,这世道真***变了,奕匡都能起的这么早。 曾国藩哪知道,奕匡他们兴奋了一个晚上,压根就没睡觉,三更就到这来等上朝了。 “王爷早啊。” 曾国藩心里不是滋味的回了一礼。 曾国藩打心里不喜欢这些旧权贵,当初他在湖南和太平军拼命,这些人没少掣他后腿。 现在杨一当权,他算是出头了,最近奕匡他们老是和他套近乎,曾国藩都不愿意理睬他们,随便敷衍几句就闪人。 天空总算发白了,沉重的皇宫大门被缓缓推开,侍卫们面无表情的年头这些大臣们鱼贯而入。 杨一遇刺,这消息给慈禧带来一种复杂的滋味,先是心中一疼,随后就有一种兴奋涌上新头。 可昨天晚上看着杨一安然无恙的出在她面前的时候,慈禧内心又有一种强烈地失望,也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而她也必将被这场风暴所席卷。 “明天照常上朝,现在开始,包括你在内,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这个院子一步。” 杨一的话犹如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慈禧面对杨一如刀锋般的目光。 已经不能如从前般坦然而对,慈禧觉得自己犹如被人剥光后丢在冰冷的雪地里,寒意直入心脾。 杨一走了,慈禧一夜没睡,一直处在一种蒙胧和恍惚的状态中。 天才蒙蒙亮,门口的守卫就没有丝毫表情的进来说:“该上朝了。” 皇宫的平静让奕匡他们感觉到一种不习惯,按道理皇宫里不该如此平静,杨一的手下们总不会坐以待毙吧?还过想到杨一已经受伤,也许这是杨一的党羽们在故作镇定也不一定。 或说是杨一只是重伤,但没有死,所以这些人还能保持平静。 希望能平安度过杨一养伤的时候也未必。 安全起见,奕匡按照和大家商量好的一样,手中灯笼晃了三下。 顿时就冲来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朝大门处喊杀而来,门口的守卫一见有人杀来,做惊恐状,且立刻拨腿就跑。 “杨一谋逆,已经伏诛,太后有旨意,命我诛杀奸党。 营救太后皇上。” 奕匡大声叫喊道,其实他哪来的什么太后的圣旨,都是现编的鬼话,无非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出师有名罢了。 这是奕匡他们心中的又一毒计,现在皇宫基本还在杨一的手下控制中,他最希望看见的就是杨一的人以太后为人质,他正好可以强攻,最好杨一的人把太后杀了才好。 所以一早他们就把在城内的两千多人埋伏在皇宫附近,就等皇宫开门,一旦天这不开门。 还可以强攻,就算杨一的人不杀兹禧,他们也可以趁乱杀了兹禧,然后推到杨一的头上。 连小皇帝他也没打算放过,皇帝这位置谁不想坐啊?事情来地突然,一曾国藩为代表的汉臣们被这变故弄的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这皇宫不在是进还是不朝晖好,个别机灵的早就悄悄的离开,往回跑了,等这事情过去了,该来的当然会来的。 有第一个走了,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没多少时间,这些准备上朝的中间派的大臣们变走了个干净,只有曾国藩还在那发呆,听着里面震天地喊杀场所,不由长汉一声,神色忧虑地回头,艰难的挪动着脚步,蹒跚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仆从们也不敢上来打搅他,抬着轿子慢慢的跟在后头。 奕匡一伙带人杀入皇宫,奕匡带领着一票人马直扑太和殿,那地方在奕匡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因为那里有皇帝的龙椅,一把象征最高地位的椅子。 太和殿的牌子终于出现在奕匡的眼睛里,可是奕匡和他的手下们却一个个都停在太和殿前的方场上,再也不敢挪动一步,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杨一。 太和殿的门口摆着一张椅子,杨一端坐其上,身后和两边都站满了大批新军士兵,杨一面带微笑的朝奕匡喊到:“王爷,今天来的很早嘛,不过你还是来的迟了,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奕匡只觉得一阵头晕,两腿发软,太和殿正中的三个大字变幻成一个张牙舞扑的妖魔。 奕匡的扩下们都看着他,奕匡却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一的话,只是站在那喘着大气,眼睛呆滞的看着杨一。 一千叛军就这么站在广场上,几十挺马克沁机枪对着他们,还有上千支步枪也对着他们。 双方就那么无声的对峙着。 杨一见奕匡无话,边高声喊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受了奕匡这反贼的蒙骗,只要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杨一话音刚落,身边的下千士兵齐声呐喊到:“放下武器,徼枪不杀。”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时候皇宫的其他地方也响起激烈的枪声。 看来其他几路人马也陷入包围了,这也许就是一个陷阱,奕匡手一软,手上地战刀就要掉落,这时候,城外传来三声炮响,听的奕匡精神为之一震,睨大眼睛,对着杨一狰狞的笑道:“哈哈哈,姓杨的,你是很精明,高了这个局等我们来钻,可我们也不笨,你听听城外的炮声,那是我的人杀到了,实相的现在你卞投降。 或许我还能留你条全尸。” 奕匡说着狂笑起来。 天才刚亮,寒冷的北京城还是一片寂静,这三声炮响在这早晨显得格外清晰,和奕匡的狞笑声倒也相映成趣。 这时候皇宫里其他地方已经平静下来,出现一种奇异地安静。 杨一笑了,笑的很开心道:“王爷,你再仔细听听,这是你的人放的炮吗?就你玩的那些花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洋枪要不是我让你买,你能买的到吗?”奕匡听得心里一阵似一阵地发虚。 浑身一直在冒奋斗目标冷汗。 按照奕匡他们和城外的约定,又奕匡的堂弟奕和带着主力从密云杀到北京,又方里应外合,城外部队到达后,以三声炮响为号。 现在炮声是响了,可奕匡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不对劲,因为北京城太安静了,没有出现预期的枪炮声。 部队攻城怎么可能如此安静?奕匡越听越心惊,难道……?这时候杨一笑的更开心了,杨一大声喝道:“奕匡。 你在城外的那八千人马。 早就让我的人包了饺子吃了,你还不束手就擒?”奕匡心目中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消失了,就在今天凌晨。 当奕匡和他的党羽们征集的八千人马杀向北京地同时,根本就没想到,杨一早就在半路上让李秀成预先设计好了埋伏圈,八千叛军被李秀成的三万精锐团团在密云山区,伏击圈内杀了个血流成河,奕和当场被击毙,八千人投降过半。 早在杨一知道慈禧和奕匡他的小动作时,就知道奕匡他们要弄事情,预先就有了提防,杨一先让李秀成以部队换装备为理由,把两万羽林军拉到天津,就此麻痹奕匡等人,然后李秀成带这三万精锐,分期分批的悄悄潜至北京城外,而奕匡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完全审美观点余薪、赵本初的情报机关所掌握,只是没有发现奕匡他们的冒险刺杀计划。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杨一还是没料到奕匡他们会冒险在皇宫刺杀自己,这也险些铸成大错。 一切奕匡都想明白了,一直以来,自己以为秘密的一切行动,几乎都是被人监视着进行的。 “徼枪不杀。” 又是一阵震天的喊声,叛军队伍中已经开始有士兵往下扔武器了。 奕匡环顾四周只有一些自己地死党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对人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没有了自下而上下去的勇气,这时候地奕匡只要一想起自己今后将面临的一切,就已经了无生趣了。 “兄弟个,女真人的后裔们,让我们为民族的荣誉而战吧。” 奕匡发出最后的狂叫,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带头冲向杨一的方向,一些奕匡的死党也紧跟而来。 “开火。” 杨一百无表情的下达了命令。 最后挣扎的奕匡和他的死党们很快就被打成了碎片,几十挺马克沁机枪和上千支步枪把这些敢于抵抗的叛贼瞬间就撕的粉碎。 抵抗很快就停止了。 广场上奕匡他们花大价钱买了的洋枪丢了一地。 广场上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太和殿的广场无声的见证了这一场杀戮,1862年春节前夕,杨一以血腥的方式,开始强行改革的步伐。 “打扫战场,通知各位大臣们,上朝,太后有旨要传。” 杨一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话后,转身进入太和殿。 刚从皇宫逃回家的大臣们,又都被请回了皇宫,沿途所见,北京城里是一付杀气腾腾的架势,满大街的新军士兵到处都设立了关卡,到处有士兵在宣读安民告示,要求市民在家休息一天,不可四处活动,否则会被当做乱党处理。 今天的朝会也显得格外凝重,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小喜子宣读了圣旨,宣布奕匡等人意图谋反,当诛九族。 满朝的大臣们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显得缀缀不安,谁知道下一刀会砍到谁的头上。 “各位卿家,奕匡造反,已经被杨大人诛杀了,关于余党的处理问题,由杨大人全处理,哀家累了,想回去休息,退朝吧。” 慈禧有气无力的把这段话念完,便起身离开。 这段台词是杨一事先让卫兵用刺刀逼着慈禧背下的,现在是撕破脸的时候了,杨一也顾不上许多了。 小皇帝被这朝会上压抑的气氛吓的哇呜的大哭起来,侍侯他的太监和宫女们赶紧抱起就下去了。 杨一待慈禧和小皇帝下去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回头对着各位大臣道:“奕匡作乱,有的人其实清楚的很,现在后悔也没机会了。” 说着杨一手一挥,大门外涌进一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撒德啊。” 这名字一念,站班的大臣中就倒下一位。 “德庆。” 扑通一声又瘫软了一个。 “乌木伦。” 杨一继续念到,这一会倒没倒下一个,而是乌木伦破口骂到:“姓杨的,别太得意了,这天下是我们满族人的天下,你篡夺天下,迟早会审美观点天下人诛杀。” 杨一根本不理睬他,而是做了个手势,两上士兵顿时熟练的扑了上去,拧去两支胳膊,然后一顿耳光,打的乌木伦满口血污,顿时语不成声。 人也被士兵拖了下去。 “庆负。” 杨一继续念到。 “饶命啊,大人。” 这是第一个开口示饶的。 杨一手一挥,人很快被拉了下去。 “杨大人,别念了,不能滥杀啊。” 曾国藩的老脸再也挂不住了,看着一个个昔日的皇亲国戚被拉出去,曾国藩实在是忍不住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皇帝的亲戚,能不杀就别杀啊,免得让皇帝留下个滥杀的恶名。 杨一对着曾国藩微微一笑道:“曾老大人,我有说过要全杀了吗?”曾国藩被问的一楞,栩又继续念他的名单。 ……………………这一天北京城意外的是个大晴天,太阳穿过西伯利亚寒风带来的乌云,暖洋洋的照着北京城。 和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一片安静不同,崇文门内是一片混乱。 第十一章 变革的动荡 崇文门内,是所谓的士大夫阶级的居住聚集地,平日里显得相对安静。 这一天到处是全副武装,四处抄家的新军士兵。 所有参与政变的官员和权贵都无一幸免,主犯被拿下大牢,家眷都被限制活动,一旦有离开居住地的举动立刻被格杀。 不需要审判,第二天城南菜市口就摆下了刑场,三百多号参与政变的主犯人头落地,把个菜市口杀的血流成河。 仅仅过了一天,北京城的百姓们又亲眼目睹了昔日的王公贵族们凄惨的一幕,青年男子都被绳索捆绑,女眷和孩子都被送上一辆辆大车,强行送出北京城。 这些昔日的老爷太太小姐公子们,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将要去的目的地是哪?男的还好,女人和孩子一路号哭,数千人一起号哭,起场面之悲凉,闻者心惊。 谋反在这个年代是要灭九族的,杨一却中是杀了主犯,亲属和家眷一律流放,流放的地点是遥远的阿拉斯加,这一次大规模的流放在人数上就达到一万五千余人,满清贵族对中国的统治,除了皇帝尚在挂着个虚名外,基本已经被连根拔起。 天津大沽口新修的码头,成为了这些人离开的出发点,一艘艘满载着流放人员的船只先后离开,驶向那荒凉的阿拉斯加。 北京还没消停,地方上又开始了心一轮的清洗,各大军区的部队纷纷出动,一谋反的罪名在地方上抓的抓,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名眼人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是一场针对满清人的大清洗,满族,这个昔日代表着高人一等的称谓,如今以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1862年的春节,北京依旧是一片热闹,国家强制降低各种税收和租息,使地百姓得到了一定的休养生息,只是不知道阿拉斯加的寒风是否适合那些流放者。 百姓们也没多少精力来关心国家大事,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家的锅里还有没有米下锅。 至于那些昔日的王公贵族只是他们闲暇时地话题之一而已,只不过是有提到多少地区别而已。 今年的春节比起以往来,百姓的碗里比以前多了几块肉,饺子也多吃了几天。 主妇们的脸上笑容也比往日要灿烂多了。 春节对中国人来说实在是最重要地节日,难能可贵的是,今年的春节,北京的大街上再也没有饿死冻死的百姓,这都是杨一给普通百姓带来的好处。 个百姓比起来,杨一这个年过的并不轻松,除了要应对各种政务,还要筹划新的一年的变革计划,一直忙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杨一才有机会和家人一起过一个年。 大年初一,第一批来访地客人是昔日有“门七子”之称的郭嵩寿、龙湛霖、王剀运,邓辅纶、严耕云、高心夔、李篁仙。 这七位也的确是人才,杨一入主北京后,他们很快就得到了重用,当年肃顺虽然对他们很看重。 也大胆的起用他们,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成为了肃顺的幕僚,在满族人通知地时代,他们想一展才华是很难的。 现在他们都是各部地要员,比起以前在肃顺门下,地位不知道发生多少变化。 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对杨一的感激。 在忠诚上也没有多大问题。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便早早来到杨一府上,来给杨一拜年。 也算是对杨一知遇的一种报答吧。 送走“肃门七子”,杨一的府门口就挂起了一块大招牌,上书“谢绝拜年,非公事不得入内。” 这是杨一早就想好来对付那些来拜年官员的办法,尽管来给杨一拜年的有许多是诚心的,可是杨一现在还是想过一个安静的年,陪一陪妻子,访一访朋友。 要不是肃门七子来的早,估计杨一的大门他们也进不来。 别人拜年不见,可是杨一的死党们来,杨一还是欢迎的,因为他们也的确有公事要谈。 大年初一的早上,张键,李秀成,刘铭传,还有聂士成,就连远在广州的陈玉成也赶回北京,一时杨一的府上热闹起来。 杨一这年过的很简单,把这些人找来,也是为了商量新的一年的计划,两个火锅,几个小菜,众人围桌而坐。 没有堂会,没有歌舞,屋子里前后忙碌的也都是杨一的妻小和她们贴身的丫鬟,这要是让外人看了,打死也不相信这里坐着一群国家的一品大员,随便拉一个出去跺跺脚,都是能让地方上震三震的主。 “可惜,想起这天下名义上还是这满清小皇帝的,心里头就是一阵别扭。” 几杯酒下肚,刘铭传的话就来了,这一次清洗活动,刘铭传曾多次秘密上书,要求杨一废了皇帝,自己当皇帝,结果被杨一回信道;“不得乱来,我自有主张,便给压了下去。” 想起这事,刘铭传就一肚子的不舒服,所在现在便牢骚几句。 “省三,别牢骚了,大人何尝不想废了这满清王朝,只是走的太急,生怕天下会大乱,如今这中国可不能再乱了。” 李秀成再一边劝说。 “怕他什么?如今天下实际上都是先生的,哪个敢闹事,我杀了就是。” 聂士成和刘铭传可是一路的,心里都巴不得杨一当这皇帝。 “我看也是,这满清留着还有什么用,直接废了算了。” 陈玉成也是这个意见。 杨一见他们说的起劲,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喝酒吃菜,倒是张键接过话道:“你们想的还是不够周全啊,这天下虽然实际上已经是大人的,可你们想一想,一旦大人废了皇帝,会有什么结果?远的不说,就拿曾国藩为代表的汉人官员们,他们就得第一个反对。 跟别说他们代表的天下读书人,留着皇帝,才好收拾天下的读书人嘛,要让他们为我所用。” 这四大总督听了张键的话,都看着杨一,想听听杨一的意见,结果杨一笑着指了指火锅道:“味道不错,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四人晕,张键偷笑。 对了,有个事情我的和你们几个提前打招呼,年过了我就会取消总督这个级别,你们几个以后只管军队,不得插手地方政务,地方上有困难找到你们,你们还得全力支持。” 这话杨一倒是委严肃的在说。 四人听后,一个个都突然安静下来,埋头吃他们的火锅。 十五一过,这年就基本算结束了,老百姓又开始忙碌起来,春天是一年的开始,农民要盘算着今年该种点什么?饲弄些什么牲口,商人也要开始盘算该倒腾什么买卖。 今年的春天,最紧张的应该是读书人,因为今年又是一个大比之年。 各地的举子们,收拾好行囊,肩负着一家人的希望,怀抱着各自的理想云集北京。 三场考试下来,很多神经教弱的考生当场就晕倒在考场内,因为他们受不了刺激,考题实在太怪了,三个题目没有一题是出自圣人文章,他苦读多年的孔孟文章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第一题:你心目中的西洋,第二题:鸦片之乱对中国意味着什么?第三题:论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距。 如此题目,让这些做惯八股文章的读书人如何不愁眉苦脸?这样的题目,如何引经据典?和圣人的教诲一点都不沾边,怎么破题?怎么写策论?众多学子是一筹莫展,当场晕倒也就不奇怪了。 幸好官方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有准备,晕倒的考生立刻有医生来抢救,冷水洗脸,扎上几针,晕倒的考生大多数都又清醒过来,虽然题目怪了一点,可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绝大多数还是挣扎着继续考试。 这样的考题,这样的考生,考出来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针对第一题,大部分考生都把西方当成了荒蛮之地来写,而他们对西方的了解,大多数来自《山海经》这样的闲书,没看过《山海经》的就开始凭空杜撰,总之西方被他们写成了野蛮荒凉的地方,有些边远的考生,如云南、新疆一带的,干脆就直接把当地的荒凉描述一番。 第二题和答案更搞笑,有的人的答案居然说鸦片是好东西嘛,鸦片之乱的祸根就是禁烟,鸦片抽起来很舒服嘛,我们一家都在抽,为什么要禁烟?一看这答案就知道是个瘾君子,当然大不分考生还是意识到鸦片给中国带来的的危害,不过至于鸦片战争对中国意味着什么?他们也实在是弄不明白,不过也有些考生在考卷中呼吁,鸦片不除,中国有亡国灭种的危险,这样的答案倒也算振聋发聩吧。 其实第三道题目才是杨一心目中的主要问题,杨一实在想知道,中国的读书人对西方文化了解的多少,在杨一看来,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张开眼睛看世界,中国的发展将的飞快的。 不过众多的答案还是没有出乎杨一的意料,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论文化的差距?中国有孔孟圣贤,西方野蛮人能有什么文化?这也许是大部分读书人想说的,他们也是这样回答,西方文化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只是不停的在抬高孔孟,贬低西方,全然忘记了鸦片战争时,中国是怎么被英国洞穿的,儒家文化成为一种奴化工具后,其带来的后果之严重,影响之浣,由此可见。 龙门关闭,结束了。 对很多读书人来说,今年一年辛劳都结束了,希望都结束了,留下来的只是等待。 仕农工商,在中国读书人的地位是最高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 只是今年的考生不再象往年一般,少见了许多从考场出来后得意洋洋的考生,更多的考生是聚集在一起,议论着自己的命运,对于他们来说,今年的考试是最没底气的,走在中国最前端的读书人们,一些人已经隐隐从这一次的考试中发现了一些变化的端倪,只是他们没办法去说清楚,中国将向何处去,因为孔孟文章中没说过。 考卷的批改在考生们焦虑的等待中开始了,对于考生们来说,这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时期,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的考卷完全是由一些才从普鲁士回国,年纪不过二十锄头的小伙子们来批改,恐怕他们得吐血了,可他们的命运却完全是操纵在这些小伙子们的手上,因为他们从欧洲回来,他们了解西方,他们是怀抱着一腔热血回国的,批改考卷知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接下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们去翱翔,他们将和新中国一起腾飞,他们是中国崛起的见证人和实施这之一。 考试的结果虽然杨一已经有遇见,可是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时,杨一还是失望了,这就是中国的读书人,到现在绝大部分人还想用圣人文章来诠释日新月异的西方,欧洲人的枪炮声并没有惊醒多少人,读书人尚且如此,何况庶民乎?不过杨一还是看见了希望,还有一些读书睁开了眼睛,他们通过一切渠道来了解世界,了解这个他们并不知道多少的世界,只有这些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弄潮儿,他们才会成为民族的脊梁。 另一点让杨一欣喜的是。 这些冷静的读书人他们大都来看破东南沿海,那里有杨一播下的种子,也是和西方接触最多地地方。 虽然他们只占了少数,但是杨一还是看见了希望,对中国教育制度,取仕制度改革的希望。 考试结果公布了。 两千个省考生。 上榜者不过三十人,这数字比起以往少了不知道多少,读书人不明白,他们震惊了。 接下来的几天。 满大街是沿街买醉的读书热,这倒让北京的服务业兴旺了一把。 可是接下来的另一件事情更让他们震惊,朝廷一纸告示,让天下读书人为之疯狂了,科举制度取消了。 读书人都呆了,年轻地还好,那些上了岁数地读书人就顶不住了,这一消息说是晴天霹雳一点也不为过,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 取消现行的科举制度,完全效仿西方的教育制度。 建立新的教育制度。 消息传开,北京震惊,天下震惊。 无数地孔孟弟子们痛哭流涕,以头戕地,在北京的举子一千八百多人,联名上书。 要求朝廷收回这一圣旨。 更有甚者,数百读书人跑到皇宫门口静坐。 绝食,抗议朝廷这一举措。 一份《中国时报》在这风口浪尖上悄然出现,它图文并茂,文字辛辣,在不断的介绍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的同时,还不断的针贬世事,批驳中国现行教育制度的腐朽。 关键问题是这份报纸免费的,满大街的小乞丐们都被收拢起来,穿上新制服,上午满大街的发报纸,四处粘贴报纸,下午读书识字。 该报纸一出,顿时把读书人愤怒的视线转移了大半。 传承千年的孔孟文化就是这些读书人的祖坟,现在有人在批驳,那就等于就是在挖他们的祖坟,这还了得?不行,一定要反击,愤怒的读书人成群结队的四处寻找报社地地点,可怎么也找不到。 就算问那些报童,报童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事情还没完,没几天北京成就出现了许多《中国时报》的投稿站,找出了以文会友地招牌,看架势这家报纸是要和读书人打文章战役了。 愤怒的读书人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朝廷的衙门不能冲击,那有大兵把守,难道还不能收拾你们这家下报纸吗?虽然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报纸这一名词。 读书人们气势汹汹的跑到投稿处,打算砸了y的,可跑到一看,人家那到处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以文会友,欢迎投稿,投稿有酬,等等告示。 看到这些告示,这架就打不起来了,这些宣传告示都点在读书人的死穴上,读书人是绝对不能做有辱斯文的事情的。 怎么办?不是一文会友吗?不是要打笔仗吗?写文章可是读书人的强项,既然还有钱拿,那就奉陪到底。 于是一些自命文采不凡的读书人变开始依据孔孟之道,引经据典的批驳报纸上的文章,开始这些人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稿费很快就下来,报纸上和快也就开辟了几个专栏,供大家吵架用。 这一下就热闹了,举子们和报社的编辑们打上了笔仗,各执一词,互相攻击。 报纸一方坚决认为目前科举制度已经不适应国家发展的需要,要变革。 举子这一派却拼命反驳,这一场笔仗一开打,就连那些绝食静坐的举子也做不住了,本来肚子饿的就难受。 还要看报纸上那些难听的话,这怎么受的了,赶紧的吃点官方送来的免费食物,操起笔杆子,他们要反击。 听说这报纸是在全中国发行的,是给天下的读书人看的这还了得,啊能让他们这样诋毁先人圣贤。 所谓秀才造反,三的不成,更何况还有写文章吵架挣钱的地方,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在大家手里传阅,读书人的虚荣心也的到极大的满足。 何况这报纸为了方便大家吵架,居然把吵架专栏弄成一个二十几版的大专栏,让大家吵个够。 就在吵架的过程中,这些读书人大部分也在被他们的对手潜移默化了,也被动的接受了不少关于西方的知识。 因为报纸的头几版,可顶是介绍天下大事,和介绍西方情况的。 留在北京的读书人没闹几天就转移阵地了,可地方上却没那么平静,随着这一改革制度的推广,地方上可就热闹了,不断有读书人冲击地方学政衙门。 各地官府早有准备,来闹事的都给抓了,然后好吃好住的招待,让他们读书看报,读的是翻译过来西方的书,看的是《中国时报》。 全国相对平静的地方就数浙江、江苏、还有内陆的安徽比较平静了,毕竟这些地方是杨一起家的地方,基本上都接受了杨一的教育改革,也出现了大量的新式学校。 虽然早有准备,不过还是有别有用心者利用这一次时间,推波助澜,煽动闹事,早有布置的各地军队立刻出动,把这些萌芽扼杀在摇篮里,不过这事情影响还是深远,各地因为这事闹出的事情,持续不断的延续了一年多,所幸都没闹出什么大事。 历史注定在1862年要不断的发生大事,废除科举的事情还没平息,各地新式学校还在建立,朝廷又颁布了一项改革制度,这一制度直接导致了西北、东北的兵变。 是什么制度会闹的如此大动干戈呢?那就是剪辫子,全国留辫子的一律剪掉,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原本杨一利用北京政变大肆打压满族人的统治基础,就已经让东北那些铁帽子王们不堪忍受了,现在杨一来这一手,这就是要挖满族人的祖坟了,要断大清朝的龙脉了,他们当然要闹了。 东北诸位王爷联合蒙古大部分王爷,联手起兵造反。 1862年3月20日,科举制度废除,4月,朝廷下旨剪辫子,5月初,东北、西北反。 5月10日,东北八位铁帽子王联合蒙古16位王爷,纠集60万大军,分兵两路,一路直扑北京,一路北上,直扑边陲重镇乌兰乌托。 中国又陷入一场内战之中。 东北是满族人最后的根本所在,要想把满族人的统治连根拔起,东北问题必须解决。 可以说杨一冒险在这个时候下令剪辫子,倒也是想趁着北京政变之后的余威,一举把满族人的势力铲除掉。 果然,八旗的铁帽子王们再也坐不住了,连他们一向关系良好的蒙古王爷也都拉下了水。 南下北京的叛军兵分两路,打算出张家口,奔热河,一路沿锦州出山海关。 对于东北和蒙古的变故,应该算是在杨一的预料之中了,叛军还未启动,杨一已经调集大军,分别在张家口,山海关严阵以待,东北军区在聂士成的率领下,二十万大军也在乌兰乌托一带集结,阻击叛军,破坏叛军打通连接俄罗斯通道的企图。 叛军武器落后,杨一倒不是很担心,分派到地方上的干部由于提前得到消息,都已经提前跑路,只有少数人被叛军所害,杨一唯一担心的是蒙古的铁骑,新军经过扩充后,大部分新兵加入,部队没有多少打骑兵的经验,稍微马虎一点,那就是灾难,叛军大部分都是骑兵,这才是应该正视的。 北京方面,杨一下令部队在北京实行全面发展戒严,严防奸细作乱,皇帝和太后也被牢牢控制在皇宫内。 让杨一放心的是汉人对剪辫子没什么太大的反映,剪就剪吧,这辫子留着也的确累赘。 张家口、锦州两地分别象两座巨人,阻拦住叛军南下的洪流,叛军根据情报,北京地区兵力不过十五万,而且大部分士兵还是新兵,所以分兵两路南下,齐头并进这一战略是正确的,杨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兵力来抗衡南下的四十万大军,至于北上的二十万叛军,基本全部是步兵,他们要面对的是二十万新军的精锐部队,说是北上,其实叛军到了乌兰巴托就停止前进了,以乌兰巴托为据点,远远的威胁乌兰乌托,使聂士成不能南下增援北京,这才是叛军北上部队的任务。 令叛军没有想到的是,杨一将直隶地区部署的部队居然分成了三部分,六万人马部署在锦州,张家口部署六万,北京留守三万,如此分散使用兵力,实在是兵家大忌。 杨一的用兵也让叛军的诸位王爷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可他们不知道,杨一为了收拾这些最具威胁的反对势力,早就准备下了一场屠杀。 张家口,李秀成奉命亲自坐镇于此,目的就是彻底消灭蒙古二十万骑兵,锦州,由杨一亲自指挥,两处兵马,十二万大军,全部装备了最新式的步枪和火炮,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1862年5月15日,张家口外的草原上终于出现了漫天的烟尘,二十万蒙古铁骑出现了。 距离张家口还有三公里时,蒙古骑兵遭遇了第一挫折,李秀成布下了地雷阵,把蒙古骑兵炸了个人仰马翻,蒙古人被迫停止前进,研究对策。 最后决定用随军的牛羊开路,这才面前得以继续前进。 行至张家口城外两公里处时,蒙古骑兵开始加速,但很快就遭遇到第二次沉重的打击。 新军密集的炮火织就了一个地狱般的画面,前赴后继的蒙古勇士们,很多人还没看见张家口地城墙,就已经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对蒙古骑兵进行接连打击后,蒙古骑兵士气已经大打折扣,李秀成又兵行险着。 打开城门,部队在城外列阵,挑战叛军。 蒙古的王爷们被彻底激怒了。 虽然二十万勇士死伤五万,但他们认为。 余下的士兵一样可以轻松地吃掉这些步兵,蒙古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 这是蒙古一贯的认为。 王爷们决定,与李秀成决一死战,把李秀成的六万步兵消灭在城外。 打通去北京的道路。 放着坚固的城市不守,出城应战,军事学家们一直没办法弄明白当初李秀成地真实想法,这一点一直迷惑了后人很久,李秀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这一点只有新军地最高领导们才知道。 李秀成临行前,杨一和张键给他送行,同时杨一自己也要去锦州。 临别时杨一说过一句话,“我要的是全歼,不是赶鸭子。” 从这句话就不难明白杨一地用意,蒙古和东北,地广人稀,大草原上随便那里都是蒙古人的家园,蒙古人个个是马好手,着要把他们赶回草原,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毕竟现在这年月还没空军,还没汽车。 都是步兵地新军想在短时间内消灭叛军就困难了。 坚守城市,可以说在最稳妥的,蒙古人都是骑兵,攻坚困难,又没有多少大炮,可怕的就是蒙古人在城市外吃了苦头,觉得攻坚困难,转身就跑,那就真地成了赶鸭子了,步兵追骑兵的玩笑可不好开。 蒙古人长期在马背上生活,这次不杀个精光,以后隔三岔五的来骚扰,还要派大军围剿,那开销就大了,所以拼这牺牲大一些,也要在城外把蒙古人的精锐消灭,这才是杨一的真正目的,也是李秀成放弃坚固城市,出城决战的前提。 城门打开,炮火还在持续的压制着蒙古骑兵的推进,一队队新军士兵早以在城外摆下一个个方阵,就等着蒙古人的突击。 挥舞着马刀,拼命朝新军冲来的骑兵也进入了机枪的射程,终于,四百多挺马克沁机枪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喷射出妖艳的光芒。 屠杀,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屠杀,先是大炮,后是机枪,少数蒙古勇士好不容易突破两重阻拦,靠近了新军方阵,立刻就被密集的步枪齐射打成马蜂窝,虽然这些勇士们临死前射出了手上的弓箭,但也只是给新军带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伤亡。 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后退的,巨大的伤亡也没有让他们产生一点后退的念头,仍然是不断的前进,不断的被打倒。 高密度不停的集团骑兵冲锋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二十万蒙古勇士死伤殆尽,天色渐渐暗淡,最后一面蒙古人的战旗也倒在血泊中,压阵的蒙古王爷们绝望了,害怕了,终于开始想到了逃跑。 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队高举新军军旗的骑兵出现在蒙古人的侧后,截断了蒙古人逃跑的退路,新军的进军战鼓响起,整齐的方队和着战鼓的节奏向前压缩的包围圈,养尊处优的蒙古王爷们没有选择继续作战,他们骨子里的怯懦让他们选择了与战士们不一样的选择——投降,七位蒙古王爷成为了李秀成的俘虏。 战斗在一天之内就结束了,落日的余辉依旧温柔的照耀在草原上,手持战旗,目光向前的蒙古勇士死不瞑目的看着前方,幸存的战马嘶鸣着,用舌头不断舔着主人的脸颊,希望主人能清醒过来,受伤未死的士兵挣扎着在呼救,金色的阳光照在鲜血横流的战场上,反射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苍凉,生命在现代化的屠杀机器面前又一闪体现出它的脆弱,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又一次说明,装备了现代化武器的新式武装彻底的颠覆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模式。 唯一让李秀成觉得遗憾的是,俘虏实在太少,蒙古勇士的作战勇气惊人,除了受伤被活抓的,基本没有愿意投降地,倒是王爷和他们的从们大方。 一下就投降了五千人,还没用李秀成费什么力气,身陷包围的王爷们自己就缴械了。 5月13日,这个日子对西方人来说马上一个不吉利的日子。 同样也适用于满族铁帽子王和他们地部队,女真人的骑兵也一样彪悍,但是他们也没能逃脱失败的命运,六万对二十万的战争,看起来是人数多的一方占优势,可是结果正好相反。 锦州城外也上演了类似于张家口的屠杀,女真人地骑兵也没能交上好运,八位铁帽子王在杨一句:“不要活的。” 的命令下。 被乱枪打死在战场上。 二十万女真叛军,除了少数逃逸。 其他地都成了死人和俘虏。 只是女真人没有蒙古那般英勇,关外的八旗士兵已经没有他们祖先地拼死作战的勇气。 一下就投降十万人,这倒是杨一没想到地结局,这也成了日后蒙古人鄙视女真人的理由。 得胜之师再也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 蒙古人和女真人最后地精锐已经消耗殆尽,两路人马分进合击,马不停蹄的杀向叛军最后的堡垒,打算彻底消灭乌兰马托城里最后的叛军。 只可惜杨一他们在路上就走了十天,蒙古草原实在大了点,拖着大炮的新军想快都成问题。 等他们赶到乌兰巴托时,聂士成已经在那打扫战场了。 孙子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聂士成是知道兵法的,想必也在的这段文字,二十万对二十万,一边还以坚城为依托,看起来是没办法来硬的,可聂士成根本不理会兵法上的那套,直接把部队分成四部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乌兰巴托包围起来,城内的守军一看有机可趁,立刻派出集中兵力朝北面发起戟,结果遭到毁灭性打击,十万人出击,回来的不到一半,同样是步兵,拿着刀枪的叛军步失和武装到牙齿的新军步兵,真是办法比了。 机关枪,大炮,步枪齐射,叛军根本就没办法靠近新军,更别提什么肉搏了,要不是叛军见机的快,及时撤退,估计那一半人就得留在城外了。 遭到当头一棒的叛军算是清醒了,这大白天的根本没办法作战,等晚上吧。 可到了晚上还是不行,聂士成简直是发疯了,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所有火炮几乎没有停顿的朝城内射击,也不知道他从啊弄来的材火,无数的火堆把城外照亮成了白天。 叛军根本没办法隐蔽出城。 连续两天的炮火攻击下,乌兰巴托那不算坚固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基本上城墙没几处的完好的,作为防御俄罗斯的主力兵团,东北军区集中了中国新军三分之一的火炮,数量上就多达一千五百多门,这只能怪乌兰巴托的叛军倒霉了,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对手。 城墙是没样子了,躲藏在城市里的叛军也没捞上什么便宜,炮火密集的打击,使他们死伤惨重,三天下来,城内守军和居民,连死带伤,多达五万人。 这还不算完,聂士成在城外堆起一座土堆,架起机枪就冲城里扫射。 蒙古人的勇气在这地狱般的炮火前没有持续多久,八天之后,守军在尝试了n次突围失败后,在在聂士成这种疯狂的战术面前,守军进行了最后一次自杀性的突围,在倒下三万人后,又坚持了一天的守军投降了,二十万叛军死伤过半,聂士成的部队伤八百,死一个,死的这个还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叛乱前后持续了一个月,就被无情的屠杀镇压下去了,满族人最后的势力也消失了,蒙古草原上,昔日的权贵、纷纷被杨一扶持的新贵所取代,挑拨离间,分而治之,和平演变,这些业务杨一玩起来也是熟练的很啊,没有了蒙古人的威胁,国内就基本找不到反抗的力量了。 剩余的问题就是汉族读书人的问题了。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作为汉臣的代表人物,曾国藩老先生被封了个侯爵的爵位,从吏部尚书变成了礼部尚书,带着个友好访问团,在1862年的6月开始出使欧洲各国,杨一是拿着圣旨去见曾老头的,一向自视忠诚的曾国藩在圣旨面前老实多了,尽管不乐意,但是这欧洲还得去,随行的团员都是些较顽固的大臣,他们对废除科举,剪辫子的改革没少提意见,把他们弄到欧洲去见见世面,希望他们回来能少唠叨几句,这是杨一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使节团一离开,国内说话的人又少了许多。 北京,皇宫里比起从前又冷清了许多,太监数量被裁减了一半,宫女也裁减了一半,倒是守卫的士兵增加了许多。 慈禧的慈宁宫前更是警卫森严,使节团前脚才走,后脚太后就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这是皇宫里最有权威的御医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慈禧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只不过这病病在了心里。 除了慈宁宫,慈禧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一步,不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全部换了新人,成日里慈禧只好在佛堂内念经打坐,晚上无聊的时候,慈禧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把红豆和绿豆混在一起,然后慢慢的一棵一颗分开,周而复始的重复着日子。 杨一也很久没出现在慈禧的面前了,现在的慈禧心中之悔恨可想而知,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看着满头的青丝中不断的出现白发,慈禧有一种要疯狂的感觉。 扫除了一切阻碍的杨一,又借着小皇帝和太后的名义发圣旨了,反正玉玺就在杨一的口袋里装着,想什么时候盖就是时候盖。 一道让天下人吃惊的圣旨又颁布了,取消总督这一级别,各省之上不再有领导,直接向中央负责。 而杨一手下的四大虎将,只担任军区司令,不再干涉地方政务。 科举废除了,这就意味着可能天下读书人的地位都会随之降低,这下可就把天下的读书人可得罪惨了,读书人是不能得罪的。 没有科举了,读书作官,士仕而优这条延续了一千多年的道路就此结束,读书人的道路该怎么走?这才是天下读书人最关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杨一也想好了对策,那就是公务员考试,只是这个年代不能这么叫,杨一把他改头换面后,弄出了个新名词——仕选。 顾名思义,就是选拔有才能的人来作官,只是中国考试不再象以前一样,做什么八股文章,文化考试为主,农工商各业的知识也要考,不能弄些只知道死读书的呆子来做官,不过没文化的人想作官也难。 此举一经推出,天下的读书人可都松了口气,通往仕途的大门没有被堵死,官员主要还是在读书人中挑选,虽然比起以前难度大了许多,不过还是可以接受的。 杨一为读书人想的不可谓不周到,手无负鸡之力的读书人,现在除了读书以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他们来做,新式学校不等于学中文,中文是主要的学科,而且杨一还有把中文推广向世界的想法。 除了教书以外,读书人可以做的职业还有很多,各省都在办报纸,办报纸可离不开读书人。 读书不闹了,再有别有用心的人想闹事,那就得当心了,各地衙门见一个拿一个,拿到就往死是整,看他们还闹不闹。 1862年是多事的一年,也是个变幻的一年,六月初,动工一年的北京——尼布楚的铁路终于全线贯通,这是杨一花大力气兴修的第一条铁路,考虑到俄国和英国铁路的制式不同,铁路由英国人设计。 集中了大批英国和俄国的技术骨干,全力修建该铁路。 该铁路一经修通,对东北军事形势的意义可想而知,有了这条铁路,兵员,物质就可以源源不断的送到东北边境。 大大降低了俄国对中国的威胁。 虽然现在俄国人只是只病老虎,可杨一一点小看他的意思都没有,想想拿破化,再想想西特勒。 俄国这个民族的厉害就可见一斑。 ,这可是个不可轻视的民族。 万幸地是,叛乱地满族人并不知道铁路是何物,并没有去搞破坏,虽然叛乱也耽搁了不少的工期,预先有准备的杨一提前转移了民工和技术人员,战乱结束后,又立刻恢复了铁路的修建。 为了这条铁路,杨一甚至放慢了北京——大沽口铁路建设地速度,可见这条铁路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 而这条铁路也是改变了历史中。 第一条由中国参与建设的铁路,其意义也不同一般,铁路的通车典礼后,第一次试运行就肩负了一项光荣的任务,那就是送曾国藩带队的使节团,经俄国出访欧洲。 曾国藩在过内可谓德高望重。 又上了岁数了,让他做船去欧洲那可受不了。 虽然曾国藩昔日也曾经率领水军与太平军激战于江湖,但是大海上的波浪岂是江湖可以比的,万一遇上风暴,那乐子就大了。 三十六声礼炮响后,第一条铁路的庆典正式开始。 铁路地总设计师哈里斯第文森站在庆典的礼台上,用别扭的中文宣布:“北京到尼布楚铁路全线贯通了,我代表英国政府和权利设计和技术人员,向中国政府表示祝贺,并正式把铁路移交给中国政府。” 这段话虽然很短,却包含了一年多来四十万筑路大军的全部艰辛,这段话虽然短,却意味着中国人开始追赶世界的脚步,这段话虽然短,可哈里、斯第文森却整整练习了半个多月,虽然还是讲的很难听,不过已经能让人听明白了,虽然斯第文森想用英语来讲,可杨一说了,不说中文就拒绝在完工地合同上签字,没办法斯第文森也只好别扭一回。 接下来由杨一上台,代表中国在完工的验收合格和接手铁路地和约上签字,签字仪式结束后,由杨一代表中国政府来讲话。 “三十七年前,世界上第一条铁路在英国正式通车,铁路一经问世,就展现出了巨大的魅力,铁路所产生巨大的经济价值,使得英国人一下就把欧洲列强甩在了身后,拉大了英国和欧洲各国的差距,巩固了英国世界第一强国的地位。 此后的短短几十年,铁路蔓延了欧洲,铁路使欧洲的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铁路也使得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变的越来越大。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我们将有了第一条属于自己的铁路,可我要提醒诸位,这只是中国赶超世界的开始,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我们还要修更多的铁路,我们要让铁路贯通整个中华大地。 在这里,我要感谢所有参与铁路建设的工作人员,正是由于你们忘我的工作,才使得铁路比预期的通车时间提前了三个月,谢谢你们。 现在你们可以尽情的欢呼,欢呼你们创立下的丰功伟业。” 杨一的讲话简短而有力,不过这讲话让在场的官员们听的有些怪怪的,一不提皇上的洪福,而不提皇上的英明领导,三不提各部衙门的官员,倒是把些个下贱的贱民们抬的如此之高。 可是,不管官员们是否听的舒坦,事实上这些辛勤的劳动者才是这条铁路修建的最大功臣,这条铁路是属于中国的,也是属于四十万筑路大军的。 杨一话音一落,现场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鞭炮声,锣鼓声会集在一起,中国人,外国人,只要是这条铁路的修建者,都兴奋的互相拥抱,人们又蹦又跳,载歌载舞。 欢乐的场面鼓舞着在场的每一位人员,就连那些自恃身份官员们也面带微笑。 “杨大人,恭喜你。” 哈里、斯第文森给了杨一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也要恭喜你,斯第文森阁下,由于你的出色表现,你将拿到第二份铁路的施工合同。” 杨一微笑着拥抱斯第文森,并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出了这番话。 “哦上帝,真是太谢谢您了。 谢谢您的信任,能为您的国家效力,这是我的荣幸。” 又一单买卖到手,斯第文森怎么能不兴奋。 对于中国的铁路大建设,几乎所有欧洲铁路修建公司都盯上了这块肥肉,作为欧洲铁路巨头的斯第文森家族又怎么肯落后,作为英国的代表之一,他们来到中国,力争要在这块巨大的蛋糕上多割上几刀。 也是他运气,斯第文森家族的巨大名气,使得杨一把自己看的最重的铁路修建任务交给了斯第文森家族的公司。 而斯第文森也没有辜负杨一的期望,漂亮的完成了任务,也为自己今后在中国铁路市场的竞争中,又增加了一块厚重的砝码。 由英国制造的火车头,拖着几节经过豪华装修的车厢缓缓的驶入车站,看到这巨大的铁家伙,使节团的官员们不由的望而却步,心生恐惧。 “呜…………!”汽笛的长鸣声中,一些官员被吓的两腿发软,头一回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如何不惊。 倒是曾国藩老先生镇定自若的走上火车,接着胆子大的官员也怀着好奇的心情上了火车,至于那些胆子小的官员,也在列车服务员的搀扶下,艰难的迈上了火车,迈出了他们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为了表示对这次使节出访欧洲的重视,杨一决定亲自送他们到尼布楚。 官员们上了火车后,在车厢里好奇的四处张望,如此巨大的车厢,拉动该多难呀,得用多少匹马才拉的动啊?一些官员很自然的想到这个问题。 “兮……”的一声后,火车开始缓缓的移动,慢慢的驶出车站,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候官员们都发出惊叹,此物不凡,此物不凡。 火车高速而平稳的飞驰在原野上,两边的景物稍纵即逝。 坐在舒适的车厢内,曾国藩老先生看着车窗外孙女一切,竟长叹一声:“哎!”“老先生为何叹气?”坐在曾国藩对面的杨一笑问到。 出于对曾国藩的尊重,杨一一向称其为先生。 “杨大人,此物在西洋真的遍布吗?”曾国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杨一。 杨一也没有出声,而是郑重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曾国藩从杨一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有忧虑,有雄心,还有颗无私的拳拳爱国之心。 “这些年了,杨大人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明白你做这些并不是为自己,所以和多时候我并没有发表看法。 中国没有我曾国藩算什么?没有你,中国就才真的是完了。 我没有别的乞求,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别看见皇上被废。” 曾国藩说完便目光炯炯的看着杨一。 杨一坦然的面对曾国藩的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火车又“呜……”的一声,发出欢快的长鸣,飞快的朝前方开去,其势不可阻挡。 第十二章 挖墙角 1862年6月的美国,南北战争已经进行了两年了,这场战争的根源是什么?如果是美国人来回答,那答案一定是为了自由,为了解放黑人努力,美国人不惜操起家伙,南北双方进行的一场友情pk。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它的历史很短,民主、自由、平等、博爱,这是美国政府整天挂在嘴巴上的,可实际上美国自身就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 英国人和法国人在美洲争老大的时候,当地的老大们见英国人说得是英语,保护费收的也还合理,便帮着英国老大打跑了法国人。 可只有英国一个老大的时候,保护费收的就狠了,这又引起了当地老大们的不满,于是便推选出华盛顿来做当地移民的总老大,一场pk下来,赶走了英国人。 美国,是一个彻头彻尾只讲利益的国家,可以说是有奶就是娘的标准答案,一战的时候,美国人先是倒卖军火,大发战争财,后期等英法占上风的时候才跳出来争夺胜利果实,那时候的英法已经和德国人打的筋疲力尽了,没办法,不分点好处给美国是不行了,万一美国人帮德国来,去的还多的。 二战就更不用说了,中国人拿着落后的武器和日本人拼命的时候,美国却向日本人兜售他们的废铁和石油,就连他的老朋友英国也没放过,用淘汰的军舰来换英国的海外基地,这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业务,美国人做起来不要太熟练了。 要不是后来日本人脑子进水,派舰队袭击珍珠港,美国人吃亏报复,那还真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美国人才会参战。 南北战争,表面上看起来是内战,可实际上是利益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 当时的美国,北方搞资本主义,南方搞奴隶制度,南北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一直在互相勾心斗角,互不相让。 1860年,代表北方的林肯当总统。 南方就不干了,立刻造反,要脱离联邦。 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走,南方要独立,北方当然不答应。 林肯好不容易弄了个总统来干。 南方这么一闹,这国家就少了一半,这总统当的还有什么意思,不行,pk,一定要pk。 于是乎双方大打出手。 开始地时候林肯可没好心想到要解放黑奴,临时弄了个七八万志愿兵出战,结果让南方打的臭死,差一点连华盛顿都丢了,狗急跳墙的林肯这才拿出杀手锏。 发布《解放黑奴宣言》,这招果然厉害,裴多菲有诗云:“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南方黑奴有四百万。 这些黑奴为了自由,怎么能不拼命支持林肯。 有了黑奴的支持。 北方这才站稳阵脚。 就在美国人民忙着互相pk的时候,闵闳来到了美国,并在当地找到了杨一提前派来的同党,犹太人斯密斯。 斯密斯现在在美国北部可是大有名望的人物,由倒卖“丽人”化妆品起家,加上杨一的经济援助,犹太人本身就是天生赚钱机器,斯密斯的买卖做地是风生水起,又买房子又买地,又办公司又办工厂,还弄了个船队。 斯密斯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因为靠上杨一这棵大树,当初要不是杨一帮忙,斯密斯可能已经抱着那批煤油灯跳黄浦江了。 回到美国的斯密斯,首要任务就是挖人才,中国现在搞建设,缺的就是人才,杨一有话,只要是有技术或者文化的都要。 斯密斯在北方几大城市都设立了人才招聘处,并开出优惠的条件,只要愿意去中国混的,工资都大大的。 招聘处虽然弄了好几个,可看起来效果并不好,死脑筋的美国人认为自己现在过的不错,没必要跑到未知而遥远地中国。 斯密斯的招聘处弄了快半年了,人才还真没招到几个,不过倒是有不少混的不好的技术工人愿意到中国来混,斯密斯和他们签了和约,都丢上船送到了中国。 自从美国人民开始内部pk,上演全武行后,斯密斯招聘处的买卖日渐红火,说起来这还真得感谢南方的奴隶主们,要不是他们一口气就打到华盛顿的门口,北方的民众人人自危,没有安全感,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到中国去。 现在好了,北方人心动荡,想跑路者大有人在,斯密斯趁机大力宣传,中国好啊,没有战争,薪水又高,那里的姑娘皮肤比丝绸还滑腻,而且遍地黄金,傻瓜才不动心呢。 动心归动心,真要下决心,还真有点难。 所以招聘处还是看的人多,问的人多,签约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斯密斯有办法,圈了块地方,搭了个台子,找几个漂亮mm来发传单,自己该亲自坐镇,回答咨询者的问题。 (不用问,这都是杨一支的损招。 )“那个谁,你不相信?不相信你看看我,你y有我混的好吗?我就是从中国发财回来的,现在我在中国的老大来这招人,机会难得啊,跟我的老大混,黄金白银大大的有啊,我可告诉你们,人家中国人用的货币都是白银,你说有没有钱吧?”斯密斯现在玩起蛊惑人心的这一套,也是熟练的很呐,当初别人是怎么骗他的,现在他来个照葫芦画瓢。 只不过他的出发点并不坏而已。 斯密斯这么一宣传,已经有人动心了。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了。 “哇塞,这么好的条件,真的能挣很多钱吗?”来人提问到。 “那当然,能挣很多的钱。” 斯密斯肯定的回答。 “那好,我去了,拿和约来。” 于是来人签约,签约完毕后,斯密斯立刻摸出两百美元,塞给那位道:“兄弟,这是安家费,你先拿去花。” 斯密斯这招太狠了,现场见钱啊,还有什么比美金更吸引人的。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这时候又有人喊道:“妈的,老子光棍一条,都三十好几了,老婆还没混上一个,去中国找一个吧。 我也报名了。” 说着又是签约。 给钱的场面。 这一下围观者犹豫者彻底动摇了,人群中再有人一喊:“我也去,算我一个。” “还有我,我也去。” 结果报名由开始的只是观望,变成了众人踊跃的场面。 不用说,斯密斯的招聘计划,完成的很漂亮。 等斯密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有几个小混混在那等着了。 “你们今天做的不错,明天你换个地方,还是老办法,老规矩,每天十美元一个人。” 闵闳到美国的时候,正好是斯密斯干的正欢的时候,身负特别任务的闵闳和斯密斯接头后。 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底特律,杨一让他来找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 从休伦港到密执安和底特律地火车上,这里是爱迪生混饭吃的地盘,未来赚钱搞试验,爱迪生在这火车上卖报纸、卖糖果,战争开始后,他干脆自己在火车上办了张小报,两年下来,居然也挣了一千多美元。 闵闳见到爱迪生的时候,他很不理解,杨一怎么让自己专门来这异国他乡,目的就是为了找这么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瘦弱的孩子。 “你就是爱迪生?”闵闳客气的问。 “是的,先生,您需要看报纸吗?”爱迪生又开始兜售自己用油印机刷的小报。 “你很喜欢做试验?”“是的,先生,您怎么会知道这些?”爱迪生惊讶了,反问闵闳。 他问闵闳,闵闳还不知道找谁去问呢,当初杨一只是让他来这趟列车,找到爱迪生后问这两个问题。 鬼才知道爱迪生喜欢做试验呢,真不知道远在中国的杨一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肚子问号的闵闳决定回国后好好问问杨一,他是怎么知道这孩子的。 现在嘛,还是先想办法把爱迪生骗到中国去。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中国有一个实验室,听说你很喜欢做试验,搞发明,你有没有兴趣到中国去?在那里想做什么试验就做什么试验。” 闵闳开始用杨一教他的话来勾引爱迪生。 “是吗?先生,我没听错吧?真的有这样的事吗?”杨一教闵闳的这些话算是点到爱迪生的死穴上了,不过爱迪生也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主,事情虽然好,但还是要问清楚。 “可是先生,您让我去中国做试验,您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个问题只有杨一最清楚,好处太多了,改进的电报机,实用的白炽灯,电话,留声机,爱迪生的发明不要太多啊。 “恩,你这问题问的好,我们当然不能白白的帮助你,条件当然有的。” “您说,是什么条件呢?”爱迪生有些着急了,生怕闵闳开出的条件他办不到。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你所有的发明,专利和我的实验室共享,就是说,发明的产品,好处大家来分,你三我七。” 表面上看起来,和这半大孩子签这样的和约,应该是爱迪生赚了,可实际上就凭爱迪生日后的众多发明,杨一是稳赚不赔的。 只是不知道,到了中国,换了环境的爱迪生,还能不能鼓捣出那些发明,不过杨一有信心,在他的指引下,爱迪生依旧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只不过今后爱迪生的国籍是中国。 “恩,这样啊?”爱迪生的小脑袋思考一会后,这才回答到:“我们成交,今后请多多关照了。” 其实爱迪生也很矛盾,中国在哪个角落他都不知道,不过一想到那些迷人的试验,小家伙就没办法抵抗了。 搞定了,大功告成,还未成年的爱迪生就这样被拐骗到手。 为安全期间,闵闳还亲自跟着爱迪生去辞工,还跟着爱迪生回了趟家。 与其说闵闳是跟着爱迪生,还不如说是押着爱迪生,这小家伙虽然答应来中国,可要是半道反悔,那就不好玩了,爱迪生可是杨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回去的人物。 “中国丽人”号是在纽约下水的大型客船,这可是斯密斯花大价钱定做的,目的就是用它网中国送人。 闵闳可以说是来去匆匆,带着爱迪生和斯密斯骗来的五百多号各种人才,闵闳踏上了回中国的路程。 美国战争期间,斯密斯为中国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数年的时间里,斯密斯连哄带骗,往中国弄去了一万五千余人,这些人涵盖了各行各业,虽然杨一也为此付出了大批的金钱,可金钱和人才相比,发展的中国更需要人才。 欧洲,霍夫曼爵士回到欧洲后也忙得不亦乐乎,往中国弄人是老业务了,凭他的声望,骗几个人去中国困难不是很大。 不过杨一这一次要让他辛苦一下,霍夫曼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霍夫曼已经是中国的国家人才发展委员会主任,级别相当于中国的一品大员。 霍夫曼的这个头衔可不是假的,杨一给他发了聘书的,聘书上还盖上中国皇帝的玉玺,这无疑又大大提高了霍夫曼的身价。 霍夫曼这次回来的主要猎物是自己的同胞--奥托。 1862年是奥托倒霉的一年,倾家荡产研制出来的内燃机被普鲁士专利局拒绝了他的申请,理由是可靠性不够,为了这个试验,奥托不但赔进了老婆本,就连老娘的棺材本都搭上了,结果是一场空欢喜。 贫困交加的奥托真有点走投无路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时候救星出现了,霍夫曼爵士出现了,在一家小酒馆里找到喝得烂醉的奥托,霍夫曼采用当年杨一收拾自己的招数,找了间最高档的旅馆,把奥托安顿下来,等奥托醒后,立刻表明身份,并拿出盖有中国皇帝玉玺的聘书。 竭力邀请奥托去中国,并保证奥托在中国绝对能得到最好的待遇,并可以得到最好的试验环境,当然奥托要是想带老娘去中国,霍夫曼也代表中国政府欢迎。 对于霍夫曼的邀请,奥托虽然很感激,不过并没有答应,理由很简单,中国那个落后的地方,想找个人来一起研究都有难度,更别说能找到号的导师继续深造了。 历史上奥托就是在得到德国著名机械学教授鲁芬的理论指导后才弄出内燃机的。 利诱不行,霍夫曼拿出一封书信,谁知道奥托看了信以后,立刻欢欣鼓舞,而且强烈要求立刻去中国,要见这位写信的老大。 霍夫曼就奇了怪啦,自己嘴皮都快说破了,还搭上旅馆钱,就差没去帮奥托弄个mm来了,这样都没能打动奥托,杨一却只靠一封信就搞定奥托,老大就是老大,不服气不行。 霍夫曼哪里知道,杨一那信里写的全是关于内燃机方面的事情,很多问题都是一直困扰奥托多时的,这样一封信摆在奥托面前,奥托哪里能抗的住,现在是没有飞机,有飞机估计奥托得做飞机来中国。 工业革命的时代,发明家搞发明的初始目的不外有三:一是兴趣和爱好,这是一切发明的原动力;二是为名利;三嘛,那就是升华后的所谓造福人类的崇高理想了。 不过这三点说起来总是有点假,谁敢保证瓦特做蒸气机是为了造福人类?一个工人家庭的孩子,饭都搞不到嘴巴里,搞发明纯粹是由于个人的兴趣,就好比爱迪生为了做试验,连婚礼都敢耽搁,直接放新娘的鸽子。 霍夫曼搞不定那些发明家,是由于没有掌握他们的心理,队这些人来说,一个个科技难关被攻克前是最有魅力的,其吸引力不亚于色狼面对没到手的马子,财迷面对没赚到的钞票,玩网游的面对上好的极品装备,女人面对漂亮的衣服。 (顺便说一句,老断属于色狼那一款的,所以高衙内叫我色断。 )拿金钱美女都搞不住的,杨一一封信就ok,那是因为杨一占了先知的便宜,来自未来的杨一当然不一定就对各个领域的科技有多少造诣,但是杨一有当时最先进的理念和构想,比如奥托玩的是内燃机,还是烧煤气的,杨一在新建中就跟他提什么燃烧室,轴承,四冲程,总之是和奥托的研究沾边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帮奥托开拓眼界,使奥托在迷茫的时候仿佛眼前看见了希望和光明,这怎么不让奥托兴奋,而且还提供试验的资金和设备,只不过小小的要求了一下分享发明后的专利,就冲杨一提出的这些具有纲领性的意见,奥托都会把专利让杨一来分享,更别说还提供一切方便了。 队奥托而言,只要能搞发明试验,而且能得到高人的指点,在哪里不是搞?同理,杨一用在奥托身上的办法,在其他人身上也一样有效果。 问题既然找到了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霍夫曼爵士需要不停的穿梭于欧洲各国,按照杨一的原的要求:“就算把腿跑断了,也要搞定这些人。” “戴勒姆先生吗?我是霍夫曼爵士,很抱歉。 我冒昧的登门拜访。” 霍夫曼又开始瞄准下一个猎物。 “不客气。 请问您又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我只能给您十分钟的时间。” 科学家的时间宝贵啊,尽管戴勒姆还不是很有名,但是就他队时间观念的严格,就已经看出他具备出名的前提勒。 对于霍夫曼这样的名人,戴勒姆并不感兴趣,理由很简单。 霍夫曼和内燃机应该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戴勒姆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一付没什么正经事情就要关门放狗赶人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这有一封信,来自中国的。 您看完勒感兴趣我们再谈。 :这回霍夫曼学乖勒,直接把杨一的信拿出来,免得自己浪费勒大量的口水,还不一定有效果。 戴勒姆先是一伙不解的接过新建,心理头一阵犯嘀咕,我在中国没亲戚朋友啊?怎么就有信来了呢?怀疑归怀疑。 信还是要看的。 开始戴勒姆还是很随便的在看,可是看着看着就开始认真了,而且一边看,一边做思考状,等把信看完,十分钟早过去了。 杨一的信让现在人看起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提到法国人卢诺瓦发明点火栓后,煤气内燃机在工业方面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可是煤气做内燃机的燃料有着不可避免的危险,煤气是易爆物质,用来做燃料等于怀里抱了个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而内燃机的发展已经是不可替代的潮流,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矛盾呢?拿就是采用新地燃料,新燃料是什么?来自未来的杨一不用思考就给出了答案,柴油和汽油。 至于柴油机和汽油机的工作原理,那就更简单了,一个是压燃,一个是点燃,这些在现在都是常识的东西,可这些知识在1862年的时候,都是当时的科学难题啊。 煤气内燃机的弊病戴勒姆知道的很清楚,怎么解决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杨一这封信等于给困在一间四面密封房间里的戴勒姆打开了一扇窗户。 当然杨一在信件里也提供了一些设计上的构想,其实不能算构想,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驾驶技术是绝对要求一流的,修理发动机的活计也是熟练的不能再数来年了,真要让杨一去考一个修理工的话,估计八级都打不下来。 杨一还提到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比如如何解决压力的问题?高压油泵,高压输油管,喷油嘴,油箱,活塞,连杆什么的。 “我希望立刻能见到些这封信的先生,还有一个问题?些这封信的先生真的来自中国吗?”戴勒姆用怀疑和不确定的与其稳霍夫曼。 “呵呵,戴勒姆先生,你看看时间?”霍夫曼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大门口,拿意思就是十分钟已经过去,是不是我也应该走了。 戴勒姆这才想起自己开始说的话,看到霍夫曼要走,戴勒姆就着急了,这怎么行,霍夫曼居然要在关键时刻闪人,这不是存心在掉戴勒姆的胃口吗?真要让霍夫曼走了,估计今天一天戴勒姆什么事也别做了,晚上估计也别睡了。 “对不起,霍夫曼爵士,我队我刚才的不礼貌表示道歉。 现在我诚恳的希望您留下来,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这一次戴勒姆语气中再也没有轻慢的成分,看的出来,戴勒姆是个正直而诚实的人,队自己的错误能及时给予纠正。 看到戴勒姆如此严肃的表情,霍夫曼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再也不敢端架子了,这些人在杨一眼里,那都是宝贝,是杨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弄到中国去的,真要把他们惹毛了。 杨一那就没办法交代。 “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谈。” 霍夫曼面带微笑,心里想的却是(小样,就你这样,还想逃出杨老大的五指山?)离开戴勒姆家地时候,霍夫曼是带着满意的笑容走的,虽然杨一挖自己国家的墙角看起来有点不厚道,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 老大交代的任务先完成要紧。 就这样,又一个猎物落在杨一的魔爪。 还是在普鲁士,霍夫曼的手又伸向了才有机的发明家狄赛尔,老办法,先让他看信,然后再谈,结果还是轻松的手。 紧接着霍夫曼马不停蹄的奔走于欧洲各国,比利时地化学家索尔维。 法国化学家拜特洛等等。 当然了诺贝尔先生就不必来了,黄色炸药这玩意杨一早就弄出来了,配方都是现成地,开玩笑。 说到玩炸药,这个时代还有谁比的过杨一。 总之在杨一投其所好的战术下,这些历史上的发明家们一个个先后中招,都认为中国出了个伟大的物理学家,化学家,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家。 根本就没想过,这个人知道的可能知识一些简单的皮毛和原理。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些皮毛和原理,可能就是一项震惊世界的发明的来源。 当然杨一让他们来中国,未必是由于自己农不出来这些发明,知识第一不好占古人的便宜,第二嘛,这些人在中国总比在欧洲强吧,杨一不是超人,这些人的到来,可以把中国地科技水平提高很多的档次,而且还可以为中国培养出中国自己的人才,这些都是后话了。 为了中国的发展,杨一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机械、防治、冶金、化工等等。 而霍夫曼在杨一信件的开道下,所到之处,当者披靡,连连得手。 这时候霍夫曼队杨一地佩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可以说是一种崇拜。 由于电报线路已经铺遍了中国主要城市,通过俄国再连到欧洲,杨一和霍夫曼之间的联系已经很方便了,霍夫曼不断的把好消息传回中国,杨一在不断的得到好消息后,也开始着手准备,为这些科学家们的到来准备号必须的场所和设备。 “中国国家科技中心”的招牌很快就挂了出来,总部设在上海,之所以放在上海,杨一有他的考虑,一是上海已经有华蘅芳和徐寿他们在那了,二是和杨一下一步的全国的发展战略紧密相关的。 光有人可不行,还得有设备,有原料。 杨一一芬电报拍到欧洲,霍夫曼就开始疯狂得采购。 要杨一拿出大笔现金来引进这些,杨一当然心痛,不过有买单得冤大头。 英国和法国也为赔款得事情难过呢,白花花得现银,就这么拿出去怎么会不心疼。 霍夫曼以中国政府驻欧洲得采购总办身份很快就被确定,任命得消息很快就下达了。 拿着金牌令箭得霍夫曼,一到英法两国,就被捧为上宾,霍夫曼也不客气,走路都是横着走的。 可以说中国急需大批得机器设备和原料,而这些东西,绝大多数中国自己还没办法生产,比如说防治矿山机械,化工原料和生产设备,冶金机械等等。 虽然中国和英法两国签订得和约上说明有一部分赔款可以拿实物来抵偿,但是两国都想着最好都拿东西来抵偿呢?只要拿下中国政府得采购订单,估计赔款在今后得几年内都能捞回来。 俗话说,上杆子不是买卖。 英法两国得这番表现,不好好利用就太对不起观众了,杨一当然也不会就这么便宜了这两个冤家,英国人既然不想出银子,又惦记着中国市场,而法国人就更别说了,面对普鲁士咄咄逼人得军事威胁,法国人如芒在背,两国得军备竞赛搞的是热火朝天,法国人也缺银子。 没说的,这时候不杀价,什么时候杀价。 得到指令的霍夫曼当然不会手软,英法两国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普鲁士的压制也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收拾这两家,也算是为祖国强大做出贡献吧,虽然这样说有点勉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加上英法两国这两个昔日的盟友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暗地里勾心斗角,霍夫曼趁机大捞便宜,把价钱杀的低低的,考虑到多少也有点赚的余地,还考虑到中国市场的巨大,英法两国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基本上全盘接受了杨一开出的价钱。 杨一也没把事情作绝,多少也给两国留下了利润的空间,赔钱的买卖估计没人愿意做。 奔驰的火车把曾国藩他们送到了欧洲,体会到火车带来的速度,见识到火车的巨大动力,一向颇具远见的曾国藩也深深明白了杨一许多。 使节团的第一站当然是普鲁士,作为为数不多与中国友好的欧洲国家,普鲁士当然是首要的访问目标。 英法联军入侵中国的时候,可以说整个欧洲只有普鲁士一个国家会认为中国会胜利,道理很简单,迫击炮和马克沁机枪这样的武器都能弄出来的国家,其军事力量可想而知了。 两国的有一也从开始的倒卖军火,逐渐发展成互相合作开发,比如铁甲战舰就是其中的合作项目之一,当然这个构想是由杨一提出的,只是中国没有条件,只好把这项目放到普鲁士来做,当然杨一也没少派留学生来参与这项计划。 一路走来,使节团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世界之大了,原本坐井观天的官员们,一路之上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火车就不用说了,高耸的烟囱,轰鸣的机器等等,可以说欧洲之行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一路之上,官员们无不啧啧称奇,也基本弄明白,为什么几千英国佬,开着几十条船就敢向泱泱大国的中国动武。 也可以说,他们在欧洲上了堂生动的工业革命课,日后他们回到中国,回去这么一宣传,把所看见的事物那么一说,比杨一说什么都强,为杨一日后的国内改革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和阻力,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了解世界后,对杨一的看法也有所改变。 第十三章 特区 槐花落尽,枝头的嫩黄也开始变的绿意葱葱,转眼就是夏天。 夏天的炎热似乎并没有给热闹的中国带来多少麻烦,中国依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前进。 北京——天津——大沽口的铁路的修建工程已经进入尾声,从欧洲引进的火车头也不断的运抵北京。 北方情况良好,南方也不差,伤害——武昌的铁路也开始动工,南方河流众多,桥梁问题无疑是最难解决的,为此杨一电告霍夫曼,要求英法两国派出最优秀的专家,条件嘛是可以降低赔款利息。 整个中国现在处于一种繁忙的状态,集中精力,把基础建设抓上去,这也是压倒一切的中心工作。 全国都在搞建设,铁路、工厂、码头,到处都需要干活的劳力。 无数劳动力也有了挣钱吃饭的好去处,老百姓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惹事。 洋人虽然傲慢无理,但他们在面对科学时严谨的态度还是值得赞扬的,至少英法俄三国的技术人员在这些方面做的不错,为此杨一还要求各地,只要涉及到技术上问题,都应该以外国技术人员的意见为主,科学可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真要是让一些狗屁不通的又喜欢指手画脚的人坏了事情,那才叫冤枉。 夜虽然已经很深了,杨一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还一直焦虑的在二丫的门口徘徊,屋子内二丫不停的在叫喊着,原来是二丫要生了。 杨一来的那个年代,医院里是允许丈夫陪着妻子生产的,可这年头,男人进去那是要犯煞的,杨一才不信这套。 可二丫死活不答应,杨一也只好在外面等着。 “蛙…”的一阵哭喊声取代了二丫的喊叫,这哭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如此动听,和着夏夜四处涌动的生机,新生命开始拥抱这个世界。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还没说完呢,就被二丫打断,虚弱的二丫这时候却急迫的问到:“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有点尴尬的回答道:“夫人,是个千金。” 二丫的神情顿时变的沮丧起来。 生产后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咣当一声。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杨一破门而入,跑到二丫跟前心疼的看着这个帮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 跟着杨一进来的当然还有那一票夫人。 “老爷,对不起,我也没能给您生个儿子。” 二丫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的杨一,哭丧着脸说到。 杨一赶紧安慰道:“女儿好,女儿好,我最喜欢女儿了。 男女都一样嘛。 都是我的孩子,一视同仁。” 自打年初周秀英率先开张,给杨一生了个姑娘。 夫人门变象商量好似的,都接二连三的有了动静,二丫是第二个怀上孩子的。 现在霍小玉、齐横波她们也都带着肚子了,只剩下沈清霜和小月还没动静。 别看杨一不在乎男女,可这些夫人们都在暗地里叫劲呢,都盼着能先生个儿子出来,现在看见二丫生的是女儿,其他几个肚子里有货的也暗自给自己打气。 都希望自己的肚子争气。 “老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您。” 二丫有气无力的说,眼泪也下来了。 “什么话,这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我给的什么种子你生的就是什么娃,这可怨不得你们。” 杨一赶紧给她们解释,可这些道理在这年头怎么解释地通,这年头,生不出儿子都要怪女人的,杨一明白,可女人们不明白,都还以为杨一是在变着方的安慰二丫,把个二丫感动的不行,心里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生个男的。 一会的工夫,稳婆已经把孩子抱了过来让两人看,新生婴儿被抱的严实,只露出一张小脸,可能是已经喂过,孩子已经睡了。 孩子好可爱,皮肤是粉红的,小脑袋还有些尖尖的,估计是分娩时被挤压的。 看着幼小的生命,杨一忽然想起许多事情来。 目前的中国卫生防疫工作还做的很差,天花等流行疾病还没有很有效的预防,看来今后得多注意这些方面的工作。 一票女人排着队要给自己生孩子,这是杨一在未来的年代中不曾想过的。 以他在未来的身份,经常会肩负一些艰巨的任务,结婚组织上第一个就不答应,更别说孩子。 来到这个年代却是一派完全不同的情况,看现在这群女人的架势,估计要生个十几二十几个的,将来想把自己的孩子分辨出来都会有难度。 忙了一个晚上总算结束,二丫也休息去了,新生的孩子也被抱了下去。 杨一有些疲倦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杨一闭上眼睛做短暂的休息。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近来,仿佛是只猫向杨一走来,杨一微微动了动又继续休息。 两只柔软的小手出现在杨一的肩膀,柔和的给杨一拿捏,杨一舒服的轻轻哼了一下,身子往上坐了坐,脑袋往后一靠,一对柔软而坚挺的胸部枕在杨一头下。 “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了。” 杨一闭着眼睛说着话,肩膀上的双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拿捏起来。 “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伺候好您就是我的福分,您说谢谢是不是要赶奴家走?”声音里隐隐带有些哭腔。 杨一坐起来,转头看着她说到:“小月,我说过多少次,在这家里你不比任何人低下,你怎么又来了?”杨一语气里有些生气了。 小月赶紧的把杨一按回椅子,又继续给杨一拿捏着,嘴里柔柔的说道:“老爷您对我好,我知道的,只是今天看见二丫生了个孩子,没来由的心里难过,说起话来不中听,您也别生气,怪也只怪我命苦,跟着老爷这些年了,肚子也不争气,真要是能给老爷怀上个一男半女的,我也就知足了。” 杨一这才明白,原来病根在这呢。 看着家里的女人连续怀上了,小月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啊。 说起小月,杨一心头不由感动,这些年小月一直跟在杨一身边,平时在众夫人中话语不多,人也安静,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只要杨一疲倦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小月总是及时的出现,杨一累了她就帮着按摩拿捏,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有办法帮着杨一舒缓神经,可以说这些女人中,杨一最离不开的还是这个看起来卑微的小月,一个从不争风吃醋,总是在默默的付出和等待的女人。 杨一伸手拍拍小月的小手道:“你准备一下,过几天跟着我出去走走。 在路上也好好补偿你。” 小月听了眉梢一展,脸上露出微笑。 一直以来,杨一只要出门,肯定会带山小月,这一直让其他夫人有意见。 不过也不能怪杨一偏心,家里的女人们在伺候人方面,和小月的距离还不是一点半点。 由此可见小月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现在杨一这么一说,小月当然明白,自己在杨一心中的位置还是没变。 “爷,您又要出去啊?怎么不知道带上我?爷偏心啊!”人还在外面,声音已经进来。 不用问,这是过去的女特务头子沈清霜,别人哪有她这么好的耳朵。 看来她和小月是同病相怜了,别的女人身子都不方便,周秀英得带孩子,就她和小月没事,晚上这么一闹,也睡不着呢。 “姐姐也来了?”小月发现自己和杨一说话被听了去,也不知道沈清霜听去了多少。 心头一阵发虚,脸也红了,不过就冲沈清霜笑的这么阴险,小月估计什么都叫她听去了。 “我不来能行吗?我再比来,你炖的参汤要成参干了。” 沈清霜笑着打趣到。 “小翠那丫头不是在看着火吗?怎么好劳动姐姐您?”“我也睡不着,看那丫头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打发她去睡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贪睡的光景。” 沈清霜言语里有些感慨,估计是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了。 “老三你也来了?正好省得我在通知你,你也准备准备,后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杨一眼睛也不睁开,只是翘起双脚,沈清霜扑哧一笑,赶紧放下手上的参汤,搬张椅子坐到杨一身边,把杨一两腿架起,轻轻的捶了起来。 杨一的呼吸渐渐的平静下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小月很熟练的搬来有张半长的宽椅子,垫在杨一腿上。 然后两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看来这样的场面不止出现过一次,而且是经常出现。 天才蒙蒙亮,北京城的城门就打开了,两辆宽大的马车出了城门,朝南而去。 “都赶紧的,趁天早我们得赶到通州,中午天热就不走了。 名天照样早起,趁凉快赶路。” 当先的马上,赵子平用他的大嗓门喊着。 “爷,您偷懒的本事又见涨了,估计张先生他们看了您的留书,又得跳脚了。” 沈清霜调侃着笑道。 “恩,天太早,还没睡够,你们再陪我睡一会。” “爷,您还是不老实的,睡就睡,怎么又摸上了。” 杨一这次出来,还真有点偷跑的意思。 如今皇帝不管事,太后慈禧也称病不出(其实是被软禁),国家大事都由杨一和他一帮子手下说了算,杨一实际上已经行使了皇帝的一切权利,说杨一是个没名分的皇帝一点也不过分。 事先不打招呼,就这么跑出来,看起来的确有些不负责任,不过杨一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如今国家所有决策性的大事基本没有,具体实施上张键他们也能应付的来,跟着杨一久了,大家都知道杨一做事的风格和特点,平时杨一也就是签个字什么的,真正要做的事还真没多少,杨一说到底还不是封建皇帝,不搞什么中央集权,权利下放,各部分工明确,抓牢军权,这些道理杨一清楚的很。 之所以敢偷跑,就是因为现在国内没什么大事,而杨一心里又有些想法,目前还不确定,所以要出来看看,才好做决定。 如今这官道修的也有些样子了,水泥修建的大路平坦宽阔,马车跑在上面四平八稳,唯一遗憾的是速度上还不如汽车,南下的铁路也还没通车,只好委屈自己坐马车了。 头枕在小月的大腿上,微微摇晃的马车,马蹄踩在马路上,发出滴答滴答清脆的声音。 杨一眼睛闭着,两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杨一脑子里又在想事情了,便也都不说话,只是打开车窗,看着路边的景致。 马路上很干净,对这道路的保护,杨一是下了死命令的,下面的人也还真有办法,组织了护路队。 到处巡查,所有牛马一般不让上路,拉车的牲口上路前一定要早马屁股后弄个器皿,专门防止牲口乱拉屎,污了这马路。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有点上来了,通州已经在望。 “停一下,我想下来看看。” 杨一叫停马车,来到路边地田里。 麦子已经开始抽穗。 田间有农夫在伺弄庄稼,杨一看了看抽穗的麦子,顶着炕人的日头,来到田边的大树下,冲着正在小事休息的一位老汉笑道:“老人家,天热,讨口水喝。” 老汉一看杨一穿的一身光鲜。 怎么看都象街面上的老爷,再看看路边的大马车,估计杨一就是个大富贵人家出来的,赶紧站起身来,谦卑地给杨一恭身行礼道。 拿出一个海碗来,道上水洗了几遍,这才敢端给杨一道:“这位爷,茶叶粗了,您凑合着解渴。” 杨一见老汉局促,心道是自己的打扮出了问题。 杨一一屁股坐到地上。 仰头喝下碗中的茶水,这才对老汉道:“老人家,别客气。 坐吧,来抽颗烟。” 说着杨一摸出一包卷烟,递给老汉一颗。 这卷烟可是杨一最得意的创举,来到这地方后,最大的烦恼莫过于没烟抽,普通的生烟丝用旱烟管来抽,实在是难抽,这两年杨一终于弄出了卷烟机器,还亲自抓了这香烟生产,终于弄出烤烟型的香烟,总算解了杨一的瘾头。 卷烟虽然好抽,可是普通百姓可没多少舍得花钱买,一般都在城市卖,还有海外市场,这些卷烟大部分都销到欧洲,着实为杨一挣了不少的外汇。 老汉一见杨一递来地高档货,赶紧笑眯眯的接过,杨一那出火柴划着,要给老汉点上。 “别,这位老爷,您这不是在折杀老汉吗,您这样的贵人可不敢让您点火。” 老汉赶紧推拒,杨一也不好坚持,把火柴塞给老汉,让他给自己点上。 “老人家,今年这庄稼长得不错啊。” “托福,托福,这几年年景都不错,去年倒是大旱,多亏了知县大人,早些年就带着大家伙修沟渠,把水引到这地头,今年老天爷帮忙,风调雨顺的,估计年底能有个好收成。” 老汉吸了口烟,眯着眼睛得意地看着田里的庄稼。 “老爷子,您说的知县是不是通县马大人啊?”“是啊,他可是个好官,据说还留过洋,喝过洋墨水勒。” 老头为本地有这样一位好官自豪的笑起来。 通县知县马权,这个人杨一是知道的。 多年了把各个年龄段的青年才俊送到海外留学的举措,如今总算是见到效果了,马权是第一批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杨一见过他们,有印象。 这时候沈清霜站出马车,朝杨一招手,杨一知道在催自己上路了,便对那老汉道:“大爷,打扰了,我得走了。” 说着便跑到马车上。 “爷,这路上热的紧,我们是妇道人家,不好下来,还是先到通州再说吧?”杨一点点头,冲赵子平挥了挥手,马车启动朝通州而去,这一次偶然的谈话,杨一记住了马权。 这一趟出门,杨一除了两女眷,还带了赵子平和三个侍卫,人多了目标大,杨一也不愿意太招摇。 一路南下,渐渐的出了河北,进入山东地界,也许是由于时间不着急,杨一就这么慢悠悠的朝南而去。 过了黄河进入河南,沿途就开始出现另一付景象了,较之河北山东,河南明显看起来要冷清许多,一路的房子看起来也要破旧许多,而且都还是土坯做的。 不过田里的庄稼看起来还长得不错,河南之苦,杨一还是有数的,河南一带,黄河数次决口,民间元气大伤,恢复起来要慢上许多,这些年政策上优惠虽然也多,不过看里还是比别的地方要苦,就连道路也不如其他地方,大部分路段都还是石子铺的,颠簸的厉害,只是到了开封这样的大城市,才难得见到水泥道路。 一路过来,杨一见到最多的莫过于修建铁路的现场,几乎每走一段就能看见远处有民工在铁路工地上干活,看来这铁路解决了很多劳动力的问题,民间虽清苦,但并不乱,可见河南一带的官员工作还是有成效的。 进入江苏,一切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江苏是杨一的老窝之一。 各种基础良好,江苏巡抚许名是杨一的老朋友,当初杨一也曾几次想把许名弄到北京,许名拒绝道:“北京那地方没多大意思,我这热闹怕冷,你就让我在南方呆着,我帮你看好这一省之地。” 进入江苏,沿途就经常能看见工厂了,路边还不时能看见高高的烟囱,马路上车马也多了起来,道路状况也良好。 杨一的心情也好起来,可是没过多久,杨一的脸又沉了下来。 原来杨一发现,这一路过来,留着辫子的人还是很多,原本以为进入江苏会好一些,没想到江苏也一样,留着长辫子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当初下达剪辫子的政令,还都是以自愿为原则,此事虽小,但也可以看出一些问题,要想改变以前遗留的一些弊病,道路还很漫长。 一个念头在杨一的心中更加清晰了。 此念一生,杨一也没多少兴趣在路上耽搁了,催着赵子平他们赶紧前进,目标南京。 杨一心中所想者,那就是弄几个地方,基本按照西方的社会模式办,辫子也由官方出面,强行剪去,还有妇女解放的问题,女人至今还缠脚,也得弄出个突破口来,让女性走出家门,走进学堂,并在这些地方实行强制的义务教育,杨一决定,这些地方叫特区,尽管这个名词来自未来,不过杨一觉得很适用。 杨一到达南京,时候已近三伏,南京不愧是火炉,热的难受。 见到许名的时候,双方不免寒暄一番,叙说别情。 很快杨一就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电告张键,照这个意思弄出个方案来。 从目前来看,在全国范围内全盘西民化民间阻力太大,也不显现实,弄不好就是个四不像,还不如集中精力,先弄出几个点来,慢慢形成一个面,然后慢慢扩大,渐渐遍布全国。 上海,宁波,杭州,苏州,厦门,广州,成为了第一批特区,筹备工作也很快展开。 对于特区,杨一也抱有极大的热情,特区的许多概念,杨一还是承袭了历史上中国改革的办法。 免税五年,不论男女都实行强制的十年义务教育,妇女禁止缠足,兴办大学,不过现在的特区和历史上的特区还是有很多区别的,一个是社会主义的特区,一个是封建王国的特区。 此举一出,全国又是一片惊呼声,反对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封建社会的女人,不能算一个完全的人,她们以法律的形式被约束成男人的附属品,自由民主对她们来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杨一决心打破坚冰,并以特区为突破后,全面改变这个国家。 尽管这些年来,中国变化很大,但杨一觉得,变化还不够。 任何一项新鲜事物的出现,在中国要被接受,其难度比起西方,那要大的所了。 外国的东西,到了中国没有不走样的。 钱钟书的这句话,也从一个角度反映出那个时代的无奈。 漫长的封建社会造成的众多顽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可又必须改变。 就在全国的反对声中,杨一却得到了来自海外的支持。 说是海外的支持,其实还是国内的支持,杨一搞特区的决心不改,朝廷地方上的大臣都有反对者,但更多数的还是在观望,毕竟杨一手握大权。 一些大臣见苦劝无效,便想起远在欧洲的曾国藩,一通电报打到普鲁士,曾国藩正带着代表团在参观普鲁士的企业。 眼下的普鲁士虽然也算个强国,但还只能算个小强国,现在正憋着劲跟奥地利和法国叫板。 俾斯麦上台后,更是以铁腕治国,国内疯狂发展军备,国外也需要盟友的支持,这时候中国送上门来,那当然是要欢迎的,如今的中国虽然还算落后,但怎么说也打败了英法俄三国的入侵,而且胜的漂亮,一仗打下来,英法俄三国损兵折将不说,还得赔银子,如今的中国已经隐隐有世界军事大国的样子了。 和中国联盟符合普鲁士帝国的利益,再说中国弄出的机枪和迫击炮也的确好用,双方从军火买卖开始合作,到如今也走向了多元化的合作了,说普鲁士是中国在欧洲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一点也不过分。 曾国藩杂欧洲之行给了他极大的震动,欧洲人高速发展的经济,让这位历史上的“同治中兴”的名臣感慨不已,对杨一的了解又加深了许多,很多事情已经由以前的不理解到理解,不赞成到支持。 曾国藩的变化国内那帮人怎么知道,原本指望曾国藩能反对杨一,谁知道杨一曾国藩看了电报后怒道:“一群蠢犊。” 并立刻回电,代表整个代表团表示对杨一的支持。 电文回到中国,第二天就被《中国时报》部分引用,并发表评论。 “吾观国之现状,再观西洋之进步。 我中华如不变革,则二十年后必将重演鸦片之祸。” 中国时报引用上述文字,又主编王韬主笔,发表名为《为什么要变的》评论。 全文全面对比了东西方的思想科技的差距,列举了一个又一个例子,王韬锋利明快的笔锋,把个评论写地花团锦簇,刀刀见血。 作为国内最早最大的报纸,中国时报的影响力之大。 当时无双。 时有欲了解中国之现状。 请看《中国时报》欲了解世界之事,请看《中国时报》只说。 《中国时报》在王韬的带领下,成为了杨一变革的喉舌,新思想的阵地。 有了曾国藩的支持,国内反对声也小了许多,虽然时常还有民间老朽捶胸顿足的反对,大以不足为患。 杨一为表示态度,决定常留上海,监督上海特区政策的执行情况。 关于特区地种种改革,恐怕遭到反对声最强烈的就数妇女解放了。 妇女解放要有尺度,女人是很难弄的,不解放吧看不下去。 太解放了要造反,象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那样来解放妇女,别说现在的大老爷们不答应,就连杨一自己也不答应。 所以要把握一个尺度问题,杨一在制定女权解放条例的时候也颇费了一番脑筋。 想了半天,杨一总算想出几条,妇女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妇女有婚姻自主的权利,妇女有工作的权利。 说实话,这些条款弄出来,杨一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兑现的上,毕竟这是个女人地位极度低下的年代,以上的几条也算对女性的初步解放吧?不过想去二十一世纪那写解放过头地妇女,杨一心里还多少有些凉凉的。 就象昨天晚上,沈清霜笑着说到:“老爷您要解放妇女,那就说我们也能修了您了?”杨一听了心中暗叫:”我靠,这么快就解放到自己头上了。 “1862年9月,上海在杨一的大力扶持下,上海作为第一个特区正式全面启动,而上海特区的第一任最高行政长官,杨一决定让马权来担任。 以上海为圆心,周围的青浦、嘉定两县合并为上海特区。 为了保证特区改革的顺利进行,杨一不但批给大量基础建设的基金,还亲自出面,扫清各衙门的阻碍。 近水楼台先得月,沈家靠着沈清霜的小道消息,闻风而动,就在别人还在观望的时候,沈家已经开始在上海大肆购买地皮,兴建厂房。 其实说白了就是沈家带头支持特区建设,有沈家的带头,江浙一带的工商界人士也跟着上,上海工商业本就发达,如今更吸引了其他地方资金流入。 12月,普鲁士海外贸易总公司率先登陆上海(其实就是霍夫曼那个同学的皮包公司,如今靠倒卖化妆品发财了,倒腾起国际贸易了)。 成为第一家投资上海的欧洲公司。 元旦刚过,斯密斯联合犹太人基金会,进驻上海,投资兴办企业,1862年的春节刚过,英国东印度公司也受不了啦,眼看买卖都让别人做了,这还了得,也一头扎进上海,不过这次运来的不是鸦片了,饿是英国的工业产品。 在上海英国产品是免税的,可是要想出上海嘛,还是要交税的,毕竟现在中国民族工业还很落后,该保护的还是要保护的。 1862年12月,广州特区也正式启动,1863年3月,厦门,宁波,杭州,苏州先后宣布成为特区。 闪还的冬天温和而湿润,走在不再熟悉的大街上,杨一多有感慨。 “丽人”化妆品专卖店的招牌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想着初到上海的时光,杨一不禁哑然而笑。 如今“丽人”集团还是杨一名下的产业,可是杨一早就不再过问“丽人”集团生意上的事情了,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杨一还得去问问沈清霜才知道。 前段时间好象沈清霜向杨一提起过“丽人”集团的事情,好像有增加了几个分支企业,什么卷烟厂,印染厂之类的,沈家姐妹做生意的本事的确不错,如果杨一知道现在自己名下有十八个工厂,全国有两百家店铺的时候,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自打这特区开张,马权这新任长官的确能干。 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地井井有条。 马权做这特区长官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杨一调一批海外归来的学子配合他的工作,杨一答应了,有了这些人的配合,马权做起事情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杨一这特区总设计师倒成了最清闲的人,眼看就到十二月了,杨一在上海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北京的张键至少打了一百封电报催杨一回去,杨一也觉得是该回去了。 两个女人现在正忙着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杨一无聊之余便带上赵子平,偷跑出来闲逛。 专卖店的招牌依旧,可店铺已经扩大翻新了,比起以前规模大了许多,买东西的人进进出出地,显得分外热闹。 杨一站在店门口,想起往事,眼前似乎又出现自己在店里咬这日笔杆子算帐地时光。 记得开张的第一天,霍小玉他们三姐妹站在门口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想着过去,杨一不由迈开脚步要进专卖店,门口的门卫上来伸手拦住杨一和赵子平道:“两位爷,你们可不能进去。” 杨一听的一愣,这话怎么说的?自己的店自己还进不得了?身后的赵子平见杨一眉头微皱,忙上前怒道:“你这小子,我们怎么就进不得。 难道我们进去买东西也不行吗?”赵子平这一发怒,门口的门卫立刻点头哈腰的笑着解释道:“爷,我不是想难为你们,你看看这告示牌。” 说着指了指门边的一块木牌。 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男士止步”。 杨一不由笑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初这招还是自己想出来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女人们来这买情趣内衣,并且那这做噱头,吸引了不少女人光顾,看来今天是别想进去了。 “妈的,这是什么破规矩?使哪个家伙定的,开店做买卖还不让人进去,老子非进不可你还能把我怎么了?”赵子平才不吃这一套,只要杨一想进,他才不管那么多。 杨一听到好笑,看赵子平这架势,是不知道这店是自己开的,赶紧劝赵子平道:“算了,人家定的规矩,也不好因我们坏了。” 嘴巴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想着,总不能让赵子平把自己的店砸了吧?赵子平见杨一发话,也就作罢,两人这才转身,就听那门卫用上海话对另一门卫笑骂道:“两个乡巴佬,没见过市面。” 杨一一听就火了,走到那说话的门卫面前说到:“你现在可以去帐房结帐,不用来上班了。 “那门卫仿佛在听天方夜潭般的张嘴笑道:“这位爷,您这玩笑开的一点都不好笑。 “话虽还算客气,可那表情却一点都不在乎。 杨一冷冷一笑道:“是吗?“转头便对赵子平道:”进去把掌柜的拎出来。 “赵子平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就往里闯,两个门卫上前阻拦,被赵子平一手一个丢出老远,然后就要进去。 “爷,您这是做什么?还真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啊?“原来是沈清霜和小月见杨一出去半天没回来,这便寻了出来,顺便想到店里给姐妹们带点化装品回去,没想到看见了这场热闹。 两个门卫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心头不由恼怒,站起来冲着杨一他们就喊上了:“你们好大胆子,杨一杨大人的店铺都敢来闹事,你们等着。 “说着这两人就要离开,估计是想搬救兵去。 杨一努了努嘴巴,跟着沈清霜和小月来的两个侍卫立刻就上前把这两门卫拦了下来,象撵小鸡似的把他们那到杨一跟前。 门卫这话一说,沈清霜和小月就格格格的笑了起来,看见她们笑的开心,杨一也跟着苦笑,然后嗔怪看了沈清霜一眼。 赵子平他们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位夫人在那笑。 沈清霜见杨一神色难看,知道在怪自己管理不当,赶紧过来拍拍杨一的胸口道:“好了好了,我的爷,我这就替您出气还不行吗?”这时候门口已经开始有人在看热闹了,沈清霜正要迈步进去,门帘已经打开,出来两人,其中一个居然是日本女子,店里的女掌柜花二娘还亲自把那日本女子送到门口。 日本人?杨一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天,这写往年忙得不可开交,怎么把东洋鬼子给忽略了,再过几年,小日本也该维新了。 杨一正想着这事,花二娘已经发现门口情况异常,冲着两门卫就骂上了:“你们两个是吃白饭的啊?门口这些人堵着也不知道清理一下,这生意还怎么做啊?………”花二娘说到一半,这才发现门口站的沈清霜,嘴巴张着半天才说:“天,您怎么来了?”沈清霜虽然来了上海,但一直呆在家里,没怎么出门,所以上海店铺的掌柜们还真不知道她回来了。 杨一走神了,看见日本娘们杨一就走神了,过去的历史里,小日本给杨一没有留下一丝好印象,不过日本娘们还是够骚的,看着日本娘们迈着小碎步上了车,杨一不由想起过去。 小日本虽然不是东西,不过日本娘们拍的a片还是蛮不错的,想起过去家中电脑400g的硬盘里存n部小电影,那可都是杨一黑了n家色情网站才弄来的珍藏,其中就不乏日本娘们拍的。 看来的提前招呼小日本了,至少得先弄点情报回来。 要不弄个日本娘们回来爽一下也好啊。 历史上小日本为对付中国,没少派间谍来弄中国的情报。 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人绘制的中国地图比中国绘制的还详细,可见日本这个民族的野心,不得不防啊。 杨一在这yy,一点都没注意到沈清霜在板着脸骂人:“你们两个,知道这爷是谁吗?他你们也敢拦。 他是你们的老爷。” 两个门卫有听这话,腿就软了,就连掌柜的腿也软了,都给杨一跪了下来。 “怎么我们还和日本人有买卖上的交往?”杨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花二娘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映过来,知道杨一可能不追究了,赶紧回答道:“是的,老爷,她们在店里进化妆品和内衣回去。 如今这丽人牌的产品,在倭奴的地方卖的可好了,她们可是大买家。” 沈清霜见杨一不追究,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看见杨一一直看着日本娘们上车离开,心头不由吃醋道:“日本女人就那么好看吗?”杨一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到:“我不是看日本女人,我是想别的。” 说着看看那两看门的,想起刚才的事,心头火又来了,骂道:“你两个,罚你们洗三个月的厕所。” 第十四章 用间 提起小日本,杨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凡懂点历史的就知道,日本这个名词对于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南京大屠杀,731部队,918事变,中国人和日本人的仇大了,远的就不说了,按照历史的正常运行,1894年就是中日甲午战争。 日本人是怎么起家的?1877年日本侵犯台湾,当时羽翼未丰的小日本,满清这个垃圾政府都没能下决心教训它一下,结果还赔了40万两白银,姑息养奸的结果就是甲午战争中,中国政府又赔上了smenhu亿两白银,日本人就是靠着赔款起家的。 smenhu亿啊,相当于日本当时4年的财政收入啊。 中日甲午战争,与其说是输给日本人,不如说是输在慈禧的手上,动用海军经费修颐和园,战争后期日本在苦苦支撑的时候,主张谈判的也是这鸟女人,当时日本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再打个十天半月的,日本就得主动撤退了。 别看现在日本还是个垃圾国家,幕府说了算,可小日本的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咱们不侵略它,可难保日本今后不会打上门来,防微杜渐,居安思危,得防小日本几手。 最好是把日本打倒在地,再踩上一只脚。 杨一一边往回走,脑子里想的尽是关于日本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直阴晴不定的。 沈清霜和小月看杨一脸色难看,还以为为了刚才的事情生气。 进了家门小月就把杨一按到椅子上,给杨一捏肩膀,“老爷,您和下人们叫什么劲啊?这可不象您一贯作风。” “老三,回头你去问问,那个日本女人是什么来头。 还有把所有和日本生意上往来的事情都打听清楚。” 杨一答非所问。 沈清霜一头雾水,但见到杨一神态严肃,估计不象是看上日本妞了,赶紧就回答道:“恩,我这就去办。” “等等,你回沈家一趟,看看沈家和日本人生意上有什么来往。 :杨一回北京的行程被耽误了,原因很简单,为了小日本。 现在杨一正一门心思想着该怎么对付日本。 估计回北京又得拖延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杨一看了账本才知道,自己的名下居然有如此多的财产,而且沈家姐妹和那几个女人,把生意做的呼啦啦的,光是日本每年就销售化妆品五十万两。 还有朝鲜,琉球、俄罗斯。 名下还有火柴厂,卷烟厂,纺织厂、化工厂,只要是能赚钱的,这沈家姐妹都跑去插了一手。 杨一终于被这账本弄糊涂了,干脆直接问沈清霜:“我名下的财产有多少?”“上面不是写着吗?”沈清霜反问到。 “看的明白我还要问你吗?你什么时候见我会算帐了。” 杨一苦笑道。 “大概三千万两。” 沈清霜得意的笑起来,这里面可都是她们的汗水的智慧。 杨一被吓到了,他知道自己有钱。 可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钱,当年的胡雪岩也不过三、四千万的身家。 “那个女地身份搞清楚了吗?她跑中国来做什么?日本现在好像还没妇女解放呢。” 杨一一直很奇怪,日本人来中国正常,可日本女人出现在大街上,这就不太常见了,所以得弄个清楚。 “问清楚了,她是日本一个贵族得妻子,随丈夫到上海来的,特意到专卖店来买化妆品得。” 沈清霜道。 “哦,他丈夫是谁?”日本这个时候是有个贵族到中国,杨一曾经有印象,可又记不起来了。 当时好像是来考察得。 19世纪60年代,日本幕府后期也先后与西方列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日本民间要求变革得呼声也很高,1853年魏源完成了《海国图志》一书,振聋发聩地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得主张,认为“夷以技长,一战舰,二火炮,三养兵练兵之法”,并阐述了一整套筹海防、建海军地思想理论。 《海国图志》传到日本后,大都被政府征用,1854年由负责幕府海防外交事务得官员川路圣谟组织将其中得《筹海篇》、《墨加利篇》译成日文公开发行,到1865年已有各种刻本22种。 佐久间象山、吉田松阴、桥本左内等给予明治维新以重要影响得人士无不竞相捧读,成为日本统治阶级的“审强弱之势,决胜败之机”,更新战略意识地武器。 然而《海国图志》在其故乡却并不走俏,尤其对最高统治者几乎没有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弃之如鄙履。 这不能不说是民族的悲哀啊。 “对了,日本女人都是跟丈夫姓的,那女的丈夫好像叫做高杉晋作。” 沈清霜把情况弄的还是很清楚的。 “就是他,我靠,我说听地怎么这么熟悉呢,小样的,现在来中国考察,别人不在的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留你不得。” 杨一说着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把沈清霜和身后的小月都吓了一跳。 崇明岛上有海政学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崇明岛上还有一个学校,估计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也不怪别人不知道,这学校连个牌子都没有,里面的学生和老师也都是古古怪怪的,平时都不怎么出门。 不过知道内情的应该知道,他们不是不出门,只不过白天不出门,晚上出门而已。 这个学校就是杨一苦心经营的特别人才培训中心,学员们在这里学的都是暗杀、绑票、刺探情报、搏击、射击等等,说穿了就是杨一的间谍培训基地。 铛铛铛,紧闭的大门被杨一敲的山响,大门上拉开一个小口子,里面露出一张脸,低声问道:“干什么的?不知道这地方不让进来吗?没事回去玩去。” 里面的人不客气的骂到。 杨一也不说话,只是摸出一个令牌递了进去。 里面的人看了后说道:“你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一会的功夫,大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熟悉的人,看着杨一苦笑道:“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还以为我们的人一直都藏的很好呢。” 来人正是特务头子余薪。 杨一来上海,没带什么警卫,张键可就不放心了,立刻让余薪一路南下。 暗中保护。 虽然他们藏的很好,可杨一是老特务了,这跟踪和反跟踪的饭没少吃,早久知道有人跟踪,再看看没有恶意,便知道是自己人,一直没点破而已。 余薪他们不露面。 是怕杨一不高兴,不过现在杨一找上门可不是来生气的。 杨一也不回答,板着脸就进去了,余薪跟在后面解释道:“大人,张先生不放心您。 这才派我们来的。” 杨一现在没功夫听他解释,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赶紧给我挑选出一百个优秀的学员,我有用。” 杨一不说明,余薪也不好问,反正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这样啊?您给我三天时间,人选好了到哪报到?”“你先带我到处看看。 这个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 当初这个中心的建立,杨一虽然知道,可具体事情都是余薪他操办的,不过中心的教材,是杨一亲自拟定的,教官也是精心挑选地。 中心从外面看,更象一个监狱,高高的围墙,紧闭的大门,走到里面看见,操场上一派热闹景象,学员们正再进行训练,有越野跑的,有练习格斗的。 余薪领着杨一进了一间大房子,进去才知道里面是一个射击训练场,里面还有几个学员在联系射击。 一阵密集地枪声响后,五十米外的靶子纷纷被击中,杨一看看身边的余薪,一向不露声色的余薪嘴角也挂上了微笑。 “大人您是不是给大家做个示范?”余薪早就听说杨一的枪法好,可是好到什么地步,他还真没见过。 杨一走到一个学员跟前,这是刚才打靶成绩最好的一个。 “打地不错,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杨一夸奖道。 “报告大人,我叫周平,今年十八。” 小伙子一个立正后回答。 很久没有打过枪了,杨一还真有点手痒了,心里还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精明的余薪立刻给周平做个眼神,小伙子立刻往旁边一站,让出靶位。 手枪是仿制五四式的,五四手枪虽然射击精度不高,但威力大,结构简单,也就是这个年代最容易仿制的手枪。 杨一熟练的把手枪拆开,又熟练的把枪装上,整个过程又快又准确,而且杨一眼睛是闭上的,看的旁边的学员们不住叫好。 余薪对手枪不熟,但也被杨一熟练的手法惊叹。 拉枪栓,子弹上膛,杨一一阵快速的急速射击,十发子弹象长了眼睛一样的全部击中靶心,学员们看的发出一阵惊呼声。 要说枪枪命中,对这些学员来说,也不难做到,难的是五四手枪后坐力大,在不做调整的情况下连续射击,并且枪枪命中就难了。 杨一放下手枪,转身离开,只留下学员们在那,杨一知道自己不需要说什么了,刚才那一手一进震住他们,看着这些年轻的脸,艰苦训练中眼睛依旧闪耀的活力,杨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一百张年轻而沉稳的脸一起面对着杨一,对于特工这行,杨一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长期艰苦的训练早就把这些孩子们的意志磨练的如钢铁一般,但他们是否能适应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一张宽大的世界地图被挂在墙上,杨一把手指在日本上道:“你们看见没有?这个地方叫什么?”“日本。” 众人一起回答,声音整齐响亮。 “很好,及时这个小国,就是这个民族,别看他们不起眼,可他们野心勃勃,这是一个肮脏而低劣的民族。 他们忘恩负义,他们凶残暴虐,他们无耻龌龊。” 过去的历史,杨一先给日本定性。 但想想现在中日双方的实力对比,杨一心头又不由高兴起来,面带微笑的对着这些学员道:“今天开始,你们将被送去各个商号学习,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经过一段学习后,你们将以不同商号人员的身份,被送往日本,在那里你们要做的是,收集一切关于日本的情报,政治、经济、军事、教育,只要是日本的情报,我都要。” “坚决完成任务。” 又是一通整齐的回答,杨一眼睛不由一酸,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这一双双年轻的眼睛。 十天后,两艘战舰出现在黄浦江的江面。 “兄弟,你急忙用电报让我把军舰开来,有什么事嘛。” 远在威海刘公岛的刘十八,被杨一给叫到上海。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去做一次老本行,这一次干的漂亮点,不要活口。” 杨一的声音阴冷而怪异,弄的刘十八有点不习惯,杨一什么时候也变狠了?刘十八一时没想明白。 “狗丸”号货船行使在茫茫大海上,高杉晋作坐在船头,心中却没办法平静下来,与日本隔海想望的中国,如今已经通过战争摆脱了西方列强的不平等条约,正开足马力朝前冲,而日本还在寻找自己的目标和方向,作为激进的改革派人物,高杉晋作这一段时间在上上海深深的体会到,想富国强兵,就得实行改革。 擅长学习是日本人的长处,唐朝的时候日本就开始学习中国,现在高杉晋作又一次觉得,日本又该学习中国了,不过幸好中国人一向好说话,派个代表团来,说几句好话,拍几下马屁,中国人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明朝以来的新仇旧恨都会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轰轰轰”“狗丸”号那小小的身躯被数发炮弹打的浑身乱颤,远处两艘高大的战船正向“狗丸”号逼来。 高杉晋作没能回到日本,而日本人再也没有见到“狗丸”号的消息,“狗丸”号如被人间蒸发了。 第十五章 买办 南京到上海的铁路也动工了,开工典礼上胡雪岩可谓出尽了风头。 南方水网纵横,铁路修建起来难度要大许多,所以这条铁路光是耗在勘测上的时间就比别的铁路要多上许多。 由于连续的国内建设,国家财政大量投入到基础建设中,如今的国家财政已经开始吃紧了,杨一很快想出办法,就是在中南富庶地带,实行民间集资入股修建铁路。 如今的胡雪岩可不比从前了,靠着个人的精明,把个阜康钱庄经营的风声水起,如今分号遍布全国。 胡雪岩有今天,除了个人的能力外,还得多感谢杨一,靠着给杨一筹办军需物资,胡雪岩确立了他在浙江商界的地位。 生意上杨一虽然没有直接帮到他,可是胡雪岩是给杨一办过事的,就凭这一条,商界上的人多少得让他一分,就连工商界的巨头沈家,在沈清霜姐妹的授意下,多少对胡雪岩也照顾几分,更别提为难的事了,这也得益于杨一有时常会在沈家姐妹跟前问及胡雪岩。 这一切杨一自己未必知道,可胡雪岩却清楚的很,他也没办法不清楚,沈家的大姐上次在一次聚会上就对他说过:“胡老板,你混的不错嘛,我们家女婿杨一最近又念叨你了。 弄的我们老三老四每次写信回来都得提上一句,别为难胡雪岩,你说我们沈家是气量小的人家吗?”一个普通商人,在别人看来,能得到当朝实际的当权者的垂青,胡雪岩也算个异数,就连胡雪岩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他哪知道,自己被看重完全是由于曾经的历史给杨一留下深刻的记忆。 而胡雪岩凭个人力量与外国势力抗争,最终导致破产的经历才是杨一最看重地,胡雪岩表现出来的民族气节,才是杨一敬佩的。 沈家所谓的照顾,无非是没事不给胡雪岩找茬罢了,而胡雪岩自身的品性才是他鹊起的关键,急公好义,任人唯贤,眼光独到。 这些优秀的品质出现在一个没读多少书的人身上,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如今的胡雪岩身家数百万,所谓饮水不忘挖井人,胡雪岩是时刻都惦记着杨一地恩德地,这不一听说杨一号召民间集资修铁路,便从浙江杀到上海,第一个报名,出资一百万两。 胡雪岩这一手玩的漂亮,可谓轰动一方,要知道就连沈家也才出资一百万两。 出钱修路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善举,如今即是能赚钱又得名声,这叫胡雪岩这么精明的人如何肯放过。 更别说这是杨一提出的方案。 铁路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之一,这铁路虽然由民间集资修建,但经营权杨一还是要抓在国家的手里的,集资者只有参与分红地权利,管理和经营都是由国家控制,而且分红上民间投资者也只能占到50%的股份。 集资修路这一招是杨一从后世的民间集资修路得来的点子。 只要开此先河,民间投资者从中获得巨大利益后,今后就不怕没人投资修建基础设施了,铁路、公路、发电厂这些项目,也不需要单纯由国家投资兴建,大大的缓解了国家财政上地压力。 出钱的人都到齐了,可就是不见江苏巡抚许名宣布开始典礼,而且许名还一脸焦急的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什么人,眼看时间就快到十点了,随行官员和出钱的财主们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可许名不发话,谁敢龇牙。 许名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当杨一出现在开工典礼上时,整个会场沸腾了,怎么说杨一以前都是这地老大,有头有脸的人大都认识杨一(就是不知道杨一是否还记得他),刚才略带不满的财主官员们现在都安静了,来的是杨一啊,以前的两江总督,如今的朝中第一人。 “各位,对不住了,杨一路上有事耽搁,来迟了。” 杨一冲着众人拱手致意。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这些人的回答在这时候居然惊人地一致。 正主既然来了,这典礼很快就开始了,一通仪式后,这开工典礼就在鞭炮齐鸣中落下帷幕。 接下来杨一得和这帮子出钱的财主们说说话了,以后要他们出钱的时候还多着呢,先得联络联络感情嘛,过河拆桥的事情不好做的。 “雪岩兄,天津一别,一晃数年,别来无恙否。” 杨一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嫉妒胡雪岩了,就连沈家的代表都嫉妒了,沈家也许是没想到杨一会出现,随便派了个掌柜的就算意思到了。 周围的财主们现在总算彻底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胡雪岩的的确确是杨一的人,以前也就是听说和传闻,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看见,这在场的官员和财主,地方名士,比胡雪岩德高望重的人多了去了,见过杨一的也不在少数,而杨一在典礼仪式结束后,第一说话的对象就是胡雪岩,这说明什么?这很说明问题啊。 其实他们又误会了,杨一第一个找胡雪岩说话,是因为胡雪岩给杨一的印象深刻,还因为听说胡雪岩是第一个投资的,要不是胡雪岩带头这铁路集资的事情也不可能一个月内就成了。 胡雪岩和杨一是有关系,可关系不象其他人想的那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其他人已经都在心里头一致认为,胡雪岩实际上就是杨一在江南的代言人,要不杨一让集资修铁路,胡雪岩怎么会这么上杆子?而且一出手就是一百万?况且有耳朵的都应该听到,杨一称呼胡雪岩为兄啊,搞不好就是结拜兄弟,只不过胡雪岩这人不招摇,不显摆罢了,这么一想胡雪岩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又发生了变化。 至少又上了几个档次。 杨一的无意之举无形中提高了胡雪岩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这对胡雪岩日后在商界的活动增加了莫大的助力,日后胡雪岩终于成为江南商界又一大豪,隐隐能与商界霸主沈家分庭抗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杨一的话在胡雪岩听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当初落魄天涯,得杨一拨开云雾,又委托采办粮草的重任,自己才有今天的成就,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杨一又如此看重自己,这怎么不叫胡雪岩感动,在胡雪岩看来,杨一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了。 “大人……”胡雪岩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赶紧借着行礼的机会,把手举得高高的,一个深深的鞠躬,趁机把眼角的泪水擦去。 “雪岩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杨一赶紧地把胡雪岩扶起来,胡雪岩也趁着这当口调整下自己的状态,神情也恢复往常纵横商界的自如,只不过细心的人才会发现,胡雪岩的眼睛微微的发红。 “大人,光墉一介草民,大人竟如此记挂,光墉惭愧啊!”胡雪岩赶紧表示自己的卑微,说什么周围这些人中,随便出来几个都是江南呼风唤雨地人物。 哪里轮到胡雪岩如此风光的场面,杨一如此给面子,胡雪岩真还有点受宠若惊了。 “呵呵,雪岩兄不必过谦,我看你就不简单,修铁路你一出手就是一百万,我还真得多谢谢你开了个好头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杨一感谢你了。” 说着杨一转身朝在场的众人拱手道:“杨一感谢诸位父老乡亲啊。” “修路造桥,本是我等义务,光墉能有今天,全靠大人栽培,不想竟得大人如此抬爱,今后大人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胡雪岩一定倾尽全力,绝不推托。 “胡雪岩又是一个深深的拱手鞠躬,要不是杨一在江南提倡免跪地礼节,恐怕胡雪岩已经跪下去了。 “雪岩兄,不必如此客气。” 这一次杨一也只是客气的一伸手,就算勉强接受胡雪岩的礼了。 这一幕在普通的人看来,胡雪岩的话说得漂亮,杨一高位之人,受礼也属于当然,可在场的这些个大多是成精地人物,在他们看来,这里正上演一幕又套又让人嫉妒的好戏。 说老套是因为一个在表中心,一个在收买人心,说嫉妒那就是因为这个表忠心的人不是自己,真要是能傍上杨一这棵大树,别说鞠躬说好话了,就算磕头作揖也值得,杨一是谁啊?你想表忠心人家还未必看的上,杨一看上的又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就拿胡雪岩来说吧,在商界上人不招摇,但对朋友够意思,做事手腕也高明,真不愧是杨一看上的人。 自己风光完了,胡雪岩赶紧的在前面领路,给杨一介绍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不禁暗自夸奖胡雪岩够意思,不说别的,杨一如今地位之高,平时想见一面可太难了,现在可是有名有姓的介绍,运气好能被杨一记住,没准对今后就有莫大的帮助。 “哎呀!许老,您老不在丹阳享福,来上海出钱修路,真不愧是地方上德高望重的前辈啊,多年没见,您老身子还硬朗啊,怎么保持的?”“哎呀,这不是宿迁的……”杨一好像忘记姓名了,那位当然赶紧提醒:“不才正是宿迁崔少元,大人你还记得啊。” 这位够高杆的,明明杨一忘记他的名字了,他硬说杨一记得他。 “这位不用介绍了,盐帮的老大……”“李老板,还在苏州发财呢?当初劝你进城办厂,没骗你吧?”“蒋老先生,这帮小子,怎么把您也给惊动了?杭州到上海可不少路,你没累着吧?当年要不是您振臂一呼,杨一在浙江的新政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展,多年过去了,可想起当年您老力排众议,支持杨一新政,杨一至今不敢忘怀啊。” 接下来杨一的表现又让大家跌了回眼镜,在场的多是江苏名士豪绅,当年杨一还是两江总督,新政时劝减租息的时候曾经见过不少,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不少人物杨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未必记得住名字,可是姓还是记得的,或许是记得地方的都有。 杨一当两江总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杨一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场的也没几个能指望杨一还记得自己,如今杨一提起当年之事,如数家珍,这叫他们怎么不激动,被杨一记得的人更觉得脸上光彩无限,如此场合被杨一叫上名字,或说上几句话,回到家里这就是资本。 在这或许有些人跟杨一不过说过几句话,或许只是打了招呼,说了声久仰,可回家后跟别人说起,杨一在这跟自己谈过话,在别人听来分量又不一样了。 接待应酬一向累人,杨一本也不喜欢这些事情,只不过既然来了,这些人也都是一方豪杰,客气一下还是必要的,眼看就到正午,吃饭时间到了,杨一也打算找个借口开溜,这时候会场外有人在大声喊道:“我要见杨大人,你们凭什么拦着我?”“哼,要不是今天场合不对,莫说拦你,揍你的心思都有。” “唐廷枢,识相的你就滚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唐廷枢,你也有脸来这?你看看在场的朋友们,有哪个没吃过你英国老子的亏。” “唐廷枢,你还以为如今还是你英国老子横行的年头吗?”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反应,而且都还是恶语相向,可见此人在商界不得人心之深。 “嘿嘿,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杨大人力主学习西方,就是看到西方的先进会给中国带来繁荣,我唐廷枢精通洋务,也希望为国出力,哪象你们,骨子里都在排斥西方的一切。” “你回去吧,我们就算放你进去,大人也不会见一个汉奸的。” “对,说得好。” “狗奴才。” “数典忘祖”“败类”面对众人的谩骂和讥讽,事情的主角还是一付笑脸,甚至笑脸上还有一丝不屑的味道在里面。 讥讽,嘲笑,冷落,谩骂,面对这一切,唐廷枢依旧是那么从容,不知道内情或许会认为这人脸皮厚,够无耻。 不是唐廷枢没脾气,而是唐廷枢不断的在告诫自己,要忍,一定要忍,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要忍。 就是靠着这种韧性和忍耐,唐廷枢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道光28年(1848年)十六岁的唐廷枢投身香港巡礼厅和教会学校当翻译,如果按照历史真正的轨迹,1858年唐廷枢会是上海海关的大写和正翻译,而1861年,也就是前一年,唐廷枢会成为英国怡和洋行的买办。 而唐廷枢编写的教材和广东方言编写的《英译集全》一书——还没有上市吧。 年纪虽然只有三十岁,可多年混迹于洋人中间的唐廷枢对眼前的难堪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结果。 少年出道,和在不把中国人当人看的洋人中间历尽的心酸比起来,眼前的这点难堪不算什么。 人生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唐廷枢从生活所迫16岁开始出道,所接触的都是西方先进的理念和观点,使得唐廷枢对中国当时的现状看的比其他人要清楚,他知道中国需要什么,唐廷枢也有一腔报国之心,可位卑言轻,报国无门的痛苦使得唐廷枢清楚的看到,要想日后有为国出力的机会,首先就得壮大自身,而摆在唐廷枢面前的路并不多,他只有依靠洋人,这是他唯一能寻找到的,壮大自身最快的方式。 洋人在中国横行的时候,跟着洋人混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许多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更多的是讨好和献媚的表情。 可唐廷枢清楚的知道,这种表情后面隐藏的是鄙视,一种深入到骨髓的鄙视。 没有人理解也许是唐廷枢最大的痛苦,原来的历史上有李鸿章理解他,重用他,可被改变的历史,又有谁能知道他心里所思所想呢?打算开溜的杨一终于被这喧闹谩骂吸引了,他看见一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朝自己走来。 然后在距离唐廷枢两米地地方站住,并开始打量唐廷枢。 走在时代前列的人,注定大多数时候是孤独的,以为他们不被理解。 唐廷枢如此,杨一亦然。 四目相对,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杨一从唐廷枢的眼睛里看见的是傲气,是坚韧,是无奈,而最让杨一记忆深刻的是孤独,一种难以言语地孤独。 杨一看着唐廷枢,笑了,这是一种很释然的笑容。 里面有太多东西,理解,包容,鼓励,而这些东西或许只有唐廷枢看明白了。 唐廷枢,李鸿章口中:“中国可以没有李鸿章,但不能没有唐廷枢”的唐廷枢,在杨一的对视中,在杨一的笑容前,也笑了。 这是一种如释重负地笑容,一种会心的笑容,一种不可言传的笑容。 唐廷枢从杨一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就算这次就这样回去,也无憾矣。 可唐廷枢注定是要在中华近代资本主义历史上放射光彩的人物。 曾经的历史上,唐廷枢修铁路,兴煤矿,开拓航运业,玩股票,办医院,在生意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除了自身地能力外,也有赖于李鸿章多方面的支持。 应该说如今的历史唐廷枢更为幸运,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杨一,杨一清楚的知道,唐廷枢的价值所在,而唐廷枢为国效力的时间表也注定要提前。 “久仰了,唐先生。” 杨一很平静的拱手道,这一声先生却叫的众人一片惊呼,在场的众人,也许只有三个人没惊呼的表情,一个是胡雪岩,因为他有过类似的经历。 一个是许名,许名是司空见惯了,杨一出人意表的时候太多了,许名已经麻木了。 最后一个保持平静的是唐廷枢面对杨一的拱手礼节,唐廷枢并没有如众人想像的那样,大礼回敬杨一,也只是平静的拱手道:“久仰了,大人。” 唐廷枢的反应明显的引起周围人的不满,面对杨一居然敢礼节对等,如此的傲慢无礼,也就是在这样的场合,换个场合估计边上的人就得开骂了,现在碍着杨一等人在,大家都忍着。 唐廷枢的表现很容易被大家视为无礼,就连胡雪岩和许名都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更别说其他人,有的人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事情的发展又出乎一般人的预料,唐廷枢如此傲慢的表现,众人都以为杨一碍于身份不好发作,顶多随便敷衍几句,就会离开。 杨一的反应又一次让周围的人觉得自己错了,唐廷枢的反应在杨一看来很正常,同类之间要什么客气的?同类,杨一想了一会才觉得这样形容比较准确。 众人的反应一一被唐廷枢看在眼里,唐廷枢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可唐廷枢平静的表情下却隐藏着一股澎湃的急流,一种看到希望后被激起的急流。 “先生乃世之大才,言行不入俗流,杨一佩服,今国家百业待兴,杨一希望能得到先生的多多相助。 眼下场合不对,先生是否有兴趣到舍下一叙?”杨一的表现又一次让众人看呆了,不但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对唐廷枢发出了邀请。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环视下,唐廷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眼睛湿润了。 有一点杨一看错了,唐廷枢虽然也是走在历史前列的人,但他不是来自未来,他和杨一骨子里有着本质的区别。 唐廷枢生活的时代,决定了唐廷枢只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士”的位置上,唐廷枢所期待的其实还是杨一的赏识和重用。 这才是唐廷枢认为自己应该走的道路,也是一条中国有本事的人最容易接受的道路。 泪眼模糊的唐廷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两腿一软,扑通给杨一跪下了。 中国人啊,这个年代的中国人,无论谁也没办法免俗,唐廷枢也不例外。 眼前的唐廷枢只是一个找到了既欣赏自己,又能让自己发挥才干的“士”啊。 “唐先生,快快请起。” 杨一赶紧上前要扶起唐廷枢,怎奈唐廷枢坚决不起,反而哽咽的说道:“大人请容我把话说完再起来。” 杨一没办法,只好让他先说话。 “久闻大人贤名着于海内。 我从香港来到上海,就是冲着大人您来的,只可惜一直没有缘分见大人一面。 唐廷枢是中国人,也有一颗报国之心,今得大人成全,在下感激涕零,今后大人如有用的上在下地地方,唐廷枢一定全力以赴。” “起来,起来,用的上,用的上的。” 杨一把唐廷枢扶起来,心道:“怎么会用不上,股票,煤矿,金融你都玩的呱呱叫,中国能比的上你的就是闵闳了,你这样的来多少我要多少。 “走,我们回去好好谈谈。 雪岩你也算一个。” 杨一回头叫上胡雪岩一起,对众人告了声别,就此离开。 杨一就这样走了,带着唐廷枢,在众人不敢想像地眼光的环顾中走了。 会场一直沉静着,半天之后才由许名说了句:“非常人行非常事啊。” 看来这一次连许名也被惊到了。 杨一带着胡雪岩和唐廷枢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屋子是当年霍小玉她们买的,杨一念旧,一直留着,每次回上海住的都是这。 单就屋子地外观而言,屋子实在是小,上海随便找个有钱人,住的都比杨一宽敞。 “大人身居高位,家居如此简朴,光墉佩服。” 胡雪岩这话倒不是拍马屁,他自己在上海的住宅就比杨一这要豪华的多。 “呵呵,我这人对吃住不讲究,倒让你们见笑了。” 杨一当然要客气两句。 “大人风骨高洁,旁人不及也。” 唐廷枢也是发自内心,神情肃穆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呵呵,扯远了扯远了,我让你们来是有事请你们帮忙地,你们倒象是专门来赞美我的,惭愧惭愧。” 杨一笑着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大人,恕我冒昧,唐廷枢和大人不过初次见面,大人就如此看重,倒让唐廷枢多有不解。” 说实话,唐廷枢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个人才,可杨一凭什么看重自己,这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杨一无语,这让杨一怎么说嘛,说自己是来自未来,你小子跟着洋人起家,帮着洋人发了财,自己也没少沾光,说你小子空手套白狼、玩股票、玩铁路和煤矿的历史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没法说嘛。 杨一正犹豫着组织文字跟唐廷枢解释时,胡雪岩出来解围了。 “呵呵,你的迷惑我也遇到过,不过当时我没像你这样起直白的问,当初我也是不明白,大人您怎么就看上我了,不过我后来才明白,象大人您这样的人,看人往往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把一个人看穿,想明白了我也就坦然了,好好做事比什么都强,这些年我就一直在等待,在积累,等待大人召唤的时刻。” 胡雪岩说完看了看杨一,又颇具深意的看了看唐廷枢。 唐廷枢听了似乎也明白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 只得长叹道:“大人用人之道,鬼神莫测,我等……”一看唐廷枢要开始感慨,杨一赶紧打断道:“呵呵,我用人一向看直觉,当初第一眼看见雪岩兄,就觉得是个人物,也是我运气,所看中的人大都没令我失望而已,运气运气。” 杨一这么一说,两位更是肃然起敬,一致认为杨一所说的其实是一种高深的相人之术,难怪杨一看人如此之准,原来是身怀绝学的缘故。 看到两位愈发的敬重,杨一知道得赶紧转移话题了,微微一笑就说道:“两位都是商界人才,如今有件大买卖,我看你们来做最合适,只是不知道唐先生是否方便,如果你和雪岩能联手出马,我看这买卖肯定能赚大钱。” “大人,唐某愿效犬马之劳,不瞒您说,我出来见您前,就已经写好辞职信。 嘿嘿,这封辞职信在我口袋里都放了快十年了。” 唐廷枢是个中国人,虽然受洋人赏识,但也不过是一般的任用,洋人压根就没把他当自己人过,只不过当他是条好用的狗而已,这些年来唐廷枢受够了,早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生活所迫,有家有口的,没办法而已。 今天的铁路开工典礼,唐廷枢也一直在关注。 修铁路这样的好买卖,唐廷枢本也想插上一手,只可惜身份不对,今天唐廷枢发现杨一突然出现,想起以前听到关于杨一的传闻,再卡安康内这些年中国的变化,唐廷枢认为是个机会,当时就把辞职信交给身边的一个手下,并交代到如果自己和杨一一起离开,就让他立刻回洋行把辞职信交到英国老板那,然后唐廷枢就闯进会场。 “好,好,好,唐先生如此破釜沉舟,这倒是杨一没料到的。” 杨一的话听得唐廷枢暗叫惭愧,如果今天杨一看不上自己,自己也只好继续端着洋人的饭碗,等待机会了。 想到这些的唐廷枢也不由暗自感慨,人生就是这样,机会有时候就摆在佻的面前,稍纵即逝,只是看你是否会把握,从社会底层做起来的唐廷枢,自认为自己擅长的也许就是把握机会吧。 “大人,你说的买卖是什么?呵呵,不是我自夸,中国地面上,能赚钱的合法买卖,我应该都知道,就算我不知道的,不还有唐先生么?”这时候沈清霜来到客厅,冲着几位微微一笑道:“酒菜都准备好了,老爷您看是不是先用?”“好,先吃饭,边吃边谈。” 听的沈清霜眉头微微皱起来,杨一这习惯沈清霜一直不是很习惯,大家闺秀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杨一倒好,老是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一点都没有高级干部的风范。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一在家宴的时候,那可是个搞活气氛的好手,加上霍小玉姐妹三个,那也是此道好手,周秀英二丫出身低,也没这些讲究,沈家姐妹在杨一家里在这方面倒真是落了下风。 酒是好东西,是男人之间交往的最佳媒体之一,胡雪岩和唐廷枢开始还有些局促,几杯老酒下肚子,就放开许多,神情自然许多,说话也不象开那么谨慎了。 “说到做买卖,我看我们两位在大人的面前可不敢说是高手啊。” 胡雪岩感慨道。 “那是,大人玩的那些才叫漂亮,什么化妆品,情趣内衣,这些玩意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敌,只要是女人,八岁到八十岁统统一网打尽,而且不论中外,高实在是高。” 唐廷枢这话杨一听的怎么这么耳熟,仔细一想,原来这句经典的汉奸对白出自唐某人的嘴巴啊,看来自己是误会了,以前还一直以为是《地道战》的编辑们想出来的呢,看来是古而有之啊。 “哪里哪里,我那是运气,投机取巧的买卖,比不得你们。” 杨一赶紧谦虚几下。 又给两位劝酒,今天不把这两家伙放倒,估计他们不会彻底服气。 杨一猜的没错,这两位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眼睛里能看得下的人还真不多,不过对杨一他们倒是从心底里佩服,不佩服不行啊,谁叫人家玩的漂亮啊,当然他们对杨一还有一分感激和敬畏的心,这倒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男人有两样是不肯落人后的,一是酒桌上,一是**。 唐廷枢今天心情不错,杨一劝酒也厚道,都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唐廷枢当然不敢推辞。 只能是来一杯喝一杯,几个回合下来,把两位也喝的心中暗暗吃惊。 按说胡雪岩和唐廷枢酒量也不差,平时应酬也不少。 很少有喝趴下地时候。 可今天情况有点不妙了,半个时辰喝下来,杨一至少比他们两位多喝了半斤老酒,却还是一付没事人似的,唐廷枢和胡雪岩倒有些顶不住了。 正盘算着今天看来是很难全身而退了,杨一却放了他们一马。 “我看今天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酒这东西喝多了就是受罪了,我们就到这吧。” 两人本就有七分醉意,知道再喝下去估计就得失控。 杨一的提议又让他们觉得与众不同。 酒桌之上地中国人,哪有不乘胜追击的。 看来真的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杨一。 杨一的酒量如何,看来今天他们是没办法试得出来了。 幸好这两位没有硬撑,真要是硬撑的话。 估计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杨一这酒量那是从小练出来的,八岁开始就喝,酒量不好,怎么做特工。 要是三两下就让人灌醉,再一通胡说,这特工还怎么做。 两杯清茶喝下,酒意已去三分,不过三人比起刚开始地时候,明显要熟络许多了,这就酒的功效吧。 “大人说地买卖到底是什么?嘿嘿,看着大人以前发财的路子都是与众不同的,这次估计又是个金点子。” 胡雪岩已经看见大把地银票向他招手了,开玩笑,和杨一合伙做买卖,哪有不赚钱的,这样的合伙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嗨呀嗨呀,胡兄说的不错。” 唐廷枢立刻附和。 杨一喝口荼,润润嗓子后道:“你们看啊,这些年我一直大力投资国内建设,这手头那叫一个紧啊,你们没看见我连民间集资的办法都用上了吗?中国是富有,可这些年叫洋人用鸦片没少坑走银子,咱们的丝绸和茶叶每年也赚不了几个,当家难啊。” 杨一说着做出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的两位心中一激动,唐廷枢这回抢先说:“大人不必担忧,这国家要发展,经济要起步,这基础建设是必须的,西方有个姓马的老头说过,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看这话不假。 大人您也是从西方回来的,您一定清楚的知道,洋人是靠什么起家的,掠夺,贩卖人口,贩卖鸦片,只要能来钱,他们什么都干。 嘿嘿,如今也该轮到我们了,中国民间积累雄厚这且不去说它,东边的日本和朝鲜,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美国人和俄国人早就拿日本人开刀了,我们再不去那就晚了,朝鲜可是个好地方,盛产金银,不往那下手就对不起自己了,反正我们不去,别的国家也会去。 与其别人去,不如我们先去。” 唐廷枢说着说着开始有点清醒了,偷偷看看杨一的表情,杨一这时候心里头也在闹腾呢,他想啊,***唐廷枢真是个人才,连马克思都知道,估计玩起剥削来是把好手,不过在这小子看来对自己有研究,知道自己不愿意在国内玩残酷的剥削,便把目光引向对国外的掠夺上了,这真是与自己不谋而合。 一边的胡雪岩听了唐廷枢的话,也暗暗叫好,不过也觉得这小子够歹毒的,幸好两人不是对手。 “好,说的好,继续说。” 杨一发现唐廷枢停下来,赶紧让他继续。 “日本这个民族我有研究,整个一个白眼狼,是个得到便宜还不卖乖的主,我看坑它没商量,英国人的鸦片不是不让在中国卖吗?我看啊咱们和英国人合伙,把鸦片倒腾到日本去,日本要是不答应,就拿大炮找他们说话去,还有随着大工业的兴起,按中国自身发展的速度来看,不出十年,国内市场肯定饱和,到时候再开国外市场就晚了,得先动手,把日本市场抢过来。 至于朝鲜嘛,朝鲜一向是中国的附属国,我们不用动家伙,只要要求跟他们通商就行,估计难度不会太大,到时候就用我们机器生产出来的大量产品去换取他们的金银吧。” 唐廷枢的话算告一段落了。 “说了半天,你只说了国外的事啊,国内的事情怎么办呢?”胡雪岩也听的来劲了。 “这国内的事情你都应该看见了,铁路,煤矿,钢铁,工厂,大人一点也没拉下,估计应该轮不到**心了。” 唐廷枢说着得意的看了胡雪岩一眼。 杨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终于逮到个宝贝了,这唐廷枢根本就是坑蒙拐骗的祖宗,这样的人才不让他去日本闹腾,太对不起日本人民了,就这么定了。 打定主意的杨一终于站起来做总结了,笑眯眯的对两位说:“你们也知道,我从英法两国那抢了支小舰队,船不多,今年又凑钱买了五艘,开销大啊。 舰队要训练吧,所以我打算最近让舰队去日本做次旅游,两位是不是也跟去看看,我老婆能干,家里的买卖也攒了点本钱,我想让两位帮我看看,日本那有没有合适的买卖好做,鸦片那玩意太歹毒,我是不做的。” 杨一这话说的够阴险,杨一自己是不做啊,所以让唐廷枢来做,唐廷枢和英国人熟,牵起线来也方便。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破就没意思了,唐廷枢立刻就明白杨一的意思,赶紧点头答应道:“能为大人服务,就等于为国家出力,只是不知道大人能拿出多少本钱啊?”谁不知道新军是杨一的私人武装,杨一当初就是靠倒腾买卖拉起的队伍,如今帮杨一就是帮国家,这话一点没错。 “银子不多啊,昨天我家老三说了,能拿出来的也就一千万两,加上她去娘家再借点,估计也有个两千万两吧。” 胡雪岩和唐廷枢听到这话,嘴巴就和不上了,两千万两叫不多,那多少叫多。 也难怪,谁叫杨一的媳妇是沈家的闺女呢?沈家姐妹当年在商场上的威风,谁不知道。 “日本是好地方啊,去旅游还真不错。” 杨一感慨道,杨一似乎又想起当年在日本的一切,想起身穿和服,跳“浅川”的日本女人,想起樱花花雨中那个自杀的女孩子。 (浅川是日本的一种舞蹈,主要内容是描写一群妇女提起衣服过河的情景,日本是个**荡下贱的民族,和服下的女人都是完全**的,跳这种舞蹈的时候女人们会把和服撩到齐腰的地方。 )“恩、恩,我也有听说,日本的女人不错。” 胡雪岩这话杨一听了不禁哑然而笑,这胡雪岩和历史上的描述还真没什么分别,是个好色的家伙。 ……说起日本女人,有个家伙还真的正抱着个日本女人在爽,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海盗头子刘十八。 高杉晋作是让刘十八宰了,可刘十八却把船上的几个女人留下来了,关在船上让兄弟们爽,免得在上海这个花花世界憋不住,出去乱搞。 最漂亮的高衫合子,当然成了刘十八专用的。 这婆娘,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抗拒,可让刘十八几下就搞投降了,快活的时候还哼哼乱叫,在**表现的也很主动,中国女人哪有这样的,弄的刘十八爽的不行,按照刘十八的估计,这娘们以前估计没来过什么**,要不怎么被刘十八一弄就大呼小叫的。 多年后刘十八才明白,问题出在高衫晋作的身上,丫的玩意太小,和刘十八的比起来基本就是牙签在跟筷子比。 第十六章 赚钱 高衫合子现在处于一种痛苦和快乐并存的状态,痛苦源自于快乐,快乐源自于**的满足。痛苦的根源又来自于恐惧,一种对刘十八的恐惧。高衫合子对刘十八的恐惧不是因为刘十八家伙太大,而是因为刘十八在她面前暴露出杀人不眨眼的一面,而那一幕高衫合子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天的天气其实很好,云淡风清的,实在是航海的好天气,风不急不徐的鼓动着风帆, “狗丸”号离开上海,返回日本,高衫晋作也结束了他在上海长达半年的秘密考察。日本这个民族挺可怜的,因为他们一直处于一种半野蛮半文明的状态,可以说一直到21世纪,日本人的骨子流的还是野蛮民族的血。日本人好学,可是无论再怎么好学,野蛮的秉性从没有被进化掉。日本自身没有文字,甚至连遮身避体的衣服都没有像样的,他们的文字来源于对汉字的学习,服装也仿造隋朝时中国人的服装,只可惜野蛮人就是野蛮人,优美的汉字衍生出的却是许多丑陋的日文字,服装中也掺杂了**贱的因素。(如女子和服,日本女子穿和服后是不穿内衣的,目的估计就是为方便被操。)日本人学习中国文化,但是把中国文化中的宽仁,谦让都摒弃了,学习西洋,却把西洋人的残忍和侵略学了个全,所以对这样一个下贱的民族,不需要客气。 “狗丸”号离开上海半天后,茫茫的大海上出现了两艘挂着骷髅旗帜的巨大战舰。虽然一直弱小,但颇具野心的日本一直没有放弃对中国地企图。也没有停止过对中国情报的收集,所以高衫晋作一眼就认出,来的不是什么海盗船,而是中国新建海军的主力战列舰,刚从英国购买回来 “扬威”号和 “靖边”号。作为这一船人的头目,高衫晋作立刻就感觉到了危机,立刻让船加速,企图远离刘十八他们的威胁。可 “狗丸”号这种老式的风帆动力船只,怎么跑得过蒸汽动力结合风帆动力的战列舰,不到半个小时, “狗丸”号就进入了刘十八他们的有效射程。炮弹呼啸着在 “狗丸”号身边掀起一个又一个巨大地水柱, “狗丸”号拼命的变化行船的角度,企图规避炮弹的招呼,水手们也都在拼命的划动着船浆,做着最后的挣扎。 “狗丸”号先后几发炮弹光顾后,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很快被两艘战舰前后包围起来。一向武士自居的日本人。在高衫晋作地带领下,操起武士刀,摆出一付拼命的架势,结果所有敢于抵抗的都被机枪打成了一团烂肉,血流遍布了整个甲板,当时高衫合子正躲在船舱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丈夫被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做海盗可以说是刘十八这群弟兄的老本行了,所以家伙也都齐全, “狗丸”号上的抵抗被清除的七七八八后,一条条带搭在 “狗丸”号上。居高临下的海盗们顺索而下,到了 “狗丸”号上又是一通开杀,而且是刘十八带队。对刘十八来说,这次实在是爽,自从不做海盗做海军,这手就痒的难受。一向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刘十八,以前杀人放火那是常有地娱乐项目,如今有部队纪律在那管着。很久没能过瘾了。这次是奉了命令出来当海盗的,这样的好事可不多。所以刘十八一定是要好好爽一下的。上了船的刘十八,一手拿短枪,一手拿把斧子。只要还有口气的,远的就是一枪,近的补上一斧头,一会的功夫船上就再也没一个活着地日本男人了。在船舱里发现这几个日本女人的时候,刘十八乐了,早听说日本女人够**贱,还不穿内裤,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当场就把高衫合子给干了,其他兄弟当然不肯落后,剩下的几个女人就成了他们快活的目标。刘十八是个老粗,手下的兄弟也大多是这种类型,由于不识字,士兵条例他是看不懂的,所以都不知道士兵条例上还有一条,那就是不许**妇女,虽然军官中有政治人员跟他们讲解过,但是他们理解为不许糟蹋中国良家妇女,至于外国女人,不属于衔命保护的对象。这事被杨一知道,杨一当然要处罚他们,海军司令带头**,这还得了,所以一定要严惩不贷,至于怎么处理,老断后面交代。且说胡雪岩和唐廷枢,当天就没离开杨一家,如今杨一大搞建设,手头实在不宽裕,这两个都是弄钱的好手,当然要他们留下来,商量商量怎么弄点钱。想到历史上的胡雪岩弄钱的本事,还有唐廷枢这厮玩股票的手段,杨一觉得铁路公路,工厂矿山的开发建设资金都有着落了。唐廷枢和胡雪岩果然没有让杨一失望,收拾小日本,贩卖鸦片这些缺德事就先不说他,唐廷枢果然提出了弄钱的办法,办法不是别的,就是股票。唐廷枢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成立一个证券公司,然后把全国的铁路集中或者分段成立公司,发行股票,这办法在杨一眼里不希奇,可是在当时就不简单了,唐廷枢甚至连详细的计划都有了,可见他对这事情是早有预谋的。说起股票,连胡雪岩眼睛都发亮了,这样弄钱的方法虽然不是很新鲜,中国早有合股做买卖的事,可是大规模的合股,用别人的钱来做买卖,这可比开钱庄厉害多了。唐廷枢的办法杨一当然要接受,而且是一拍即合,至于胡雪岩,杨一有事给他做,这也是后话,这事也跟钱有关系。当前最要紧的当然是如何先从小日本那捞上一票,要做买卖,当然得有公司。于是在三人密谋之下,华夏综合物资股份有限公司诞生了,对外简称华夏公司。大股东当然是杨一,公司主要经营方向是对外贸易,首选目标也就是日本,具体项目就是往日本运鸦片。杨一是大股东,唐廷枢和胡雪岩各占10%的干股。本钱是不用他们出的,他们只负责做事。闵闳回来了,除了把小爱迪生拐骗回来了,还带来一大堆斯密斯招聘来的各类型有一技之长的人员,这对杨一来说无疑是特大的好消息,接着又收到霍夫曼从普鲁士拍来的电报,称第一批被**的科技人才已经上路,望杨一妥善安排。跟随闵闳回来的还有一群特殊的人物,对于这群人,斯密斯来信要求杨一,亲自接见他们,因为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杨一谈判。杨一虽然觉得不大对头,但是既然是斯密斯的要求,面子总是要给的,只是眼下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春节都快到了,杨一估计得在上海过年了,北京的女人们已经怨声载道了,但是没办法啊,只能委屈她们了。南下过年是不用考虑的,好几个女的都带着肚子,这还多亏了沈碟衣从一老太医那弄来的秘方,现在沈碟衣已经盘算着在利用这秘方发财了,真不愧是沈家出来的,什么事都能联想到买卖,孩子还没生呢,就想着发孩子财了。安排美国来的移民没有什么难度,现在特区到处都在办工厂,其他地方比如马鞍山,东北的鞍山,都在建设大型的炼钢厂,这点人杨一还嫌少呢。这些人的安置还是老办法,先进行半年的强化汉语训练,至少得让他们说几句简单的汉语,至于小爱迪生,直接把他丢到准备好的实验室里,就算弄不出什么成果来,也比他留在美国强,更何况还有杨一这样的引导。估计成就也不会太小。闵闳回来了,杨一心头的一件大事就有人来办了,那就是办银行,历史上中国地第一家银行是盛宣怀1897年兴办的。比起1845年第一家外国银行在中国的出现,晚了半个世纪。最早提出设银行的是太平天国地干王洪仁干。洪仁干在1852至1858年在香港生活,接受了西方文明。1859年到天京(南京),被封为干王,总理朝政。他在《资政新篇》中提出了 “兴银行”的主张。次年留美归国的闵闳访问天京,也向洪仁干建议创立银行。银行做为一种金融机构的存在,它对市场的调节作用是相当明显地,杨一要发展中国,模仿西方现成的经验,银行是必不可少的。开办银行,资金哪里来。这一次杨一早有准备。象银行这样来钱快的项目,杨一怎么会错过。先拿出老本来,把银行办起来,然后丢给闵闳来管。这是杨一打的如意算盘。苦命地闵闳,从美国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杨一拉了壮丁,杨一先是以介绍朋友给闵闳认识为理由,拉上胡雪岩和唐廷枢,大家一起喝酒。量浅地闵闳哪里是这三个阴险家伙的对手,几轮酒灌下来,闵闳就糊涂了,糊涂中还签了和约按了手印,闵闳杨一是知道的,这家伙是个搞学问地,一肚子本事,但就是不愿意出来办实业,搞搞研究,带带学生这才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其实要想说服闵闳也不是不行,只是杨一嫌麻烦,这样多省事啊,等闵闳酒醒过来,一纸聘书已经摆到他面前,出任中国银行的第一任行长。刚想推托,杨一就把按了手印地合同摆出来,闵闳这才知道着了杨一的道。中国第一家银行当然得是官办的银行,只是由于资金紧张,杨一只好先弄个一千万两的老本,让闵闳来启动,想起这些银子,沈清霜就心疼,硬逼着闵闳打了张借条,当然是以国家的名义借的,杨一也代表国家按了手印的,弄的闵闳大脑一阵糊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闵闳没办法,只好走马上任第一任中国银行的老大,苦的是现在的银行连影子都没有,闵闳一切都得从头来,人员,地方杨一都不管,闵闳也不是吃素的,杨一想当甩手掌柜,门都没有,先逼着杨一签署一张手令,要求闵闳所到之处,各地必须大力支持,然后又逼着杨一,先解决上海的地皮问题,没地皮拿什么来盖房子。杨一也是穷人啊,钱都在老婆那管着呢,没办法,晚上回家好好的把沈清霜弄的舒服后,才拐弯抹角的把地皮的事情说出来。沈清霜也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是杨一又要往日本倒腾鸦片,又要派舰队去日本旅行,现在虽说还没开始,可是一千万已经给了杨一,闵闳办银行又是一千万,现在沈清霜手头也没钱啊,现在上海弄特区,地皮涨价涨的厉害,要另外买地皮,就得一大笔钱。现在地皮都在马权那掌握着呢,马权也是一天到晚向杨一哭穷,没办法啊,搞特区,到处都得用钱,杨一咬牙把地皮的出卖权给了马权,弄来的钱都让马权调度。杨一要想要地皮,好说,拿银子来,杨一很郁闷,怎么就培养了这一批认银子不认人的主,杨一的私房钱现在也没多少了,总不能把生意都停了吧,这样杀鸡取卵的事情,别说沈清霜,就连杨一也不会去做。沈清霜就是沈清霜,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靠在杨一宽阔厚实的胸部上,沈清霜眼珠一转,主意就来了。俗话说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话一点不瑕,沈家两姐妹这些年跟着杨一南下北上的,平时也难得回家一次,这一次回上海,也不过就是到沈家照了个面,又跑回来关心杨一的买卖,沈家妈妈对沈家两个小的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 “地皮的事我包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沈清霜腻在杨一耳朵边上提要求,现在只要有地皮,别说一个要求,十个要求杨一也得答应,所以杨一一口就应下来了“说吧,什么要求,老爷我先答应你了。”沈清霜摸摸自己的肚子道“老爷,老太医说了,我每个月这个时候最容易怀上,您就再辛苦一次吧,完了地皮我保证给您弄回来。”杨一头皮一麻道“我说老三,你也太狠了吧,今天都要了三次了,这是第四次了。”反正捏着杨一的把柄呢,沈清霜才不管这些,嘴巴里说出来的话甜得都腻人“老爷,我不要,别人也会要,再说了,我可是要出地皮的。”说着沈清霜用嘴巴朝小月的房间努了努,柔软的小手已经摸上了杨一。杨一暗暗叫苦,明天到了小月那,拿什么交帐啊。杨一还在想着呢,沈清霜已经缩到被子里了,杨一被吸的浑身一麻,暗叫到:这丫头,太狠了,一点余粮都不给小月留啊。第二天一大早,心满意足的沈清霜,丢下还在补觉的杨一,容光焕发的召集家人,让他们备车,因为沈清霜要回娘家住几天。杨一这才明白,原来这狠心的丫头是怕回家后便宜了小月啊,所以一次弄个够。齐人之福不好享啊。要不是杨一身体结实,平日里夫人们又是汤又是水的补,杨一估计早趴下了。想起每次完事后,女人们都是红光满面的,第二天精神贼好,杨一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了。沈清霜弄地皮的办法很简单,跑回家后,倒在沈家妈妈的怀里腻歪半天,把沈家妈妈哄高兴了。沈家妈妈关心的问沈家姐妹“三女,在北京呆的好不好啊。”沈清霜等的就是这句,老妈问候一来,立刻开始下套“不好啊,妈妈,北京那地方贼冷贼冷的,我和小四冬天给冻的不行,真想每年冬天回上海过。” “那就回呗,妈也好经常看见你们。”沈家妈妈上钩了。 “瞧您说的轻巧,就老爷原来那破房子,能住人吗?地方还住不下。”继续下套。 “没良心的死丫头,当初你们嫁出去的时候,不是给你们盖了大房子当嫁妆了吗?”一旁陪着说话的大姐不答应了。 “是啊,不是给你们房子了吗?”沈家妈妈也问到。终于都上钩了,开始收网,沈清霜眼看奸计得逞,小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嘴角微微的上翘,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露了出来。看的大姐心头一惊,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妈,您就别提那大房子了,打鬼子的时候,老爷没钱造大炮,您说我这做老婆的能看着自己的男人愁眉苦脸的吗?早卖了。”其实是沈清霜见特区地皮值钱,这才卖的,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现在跑来这哭穷了。 “说得也是,如今这国家穷的,女婿他也有难处啊,我说老大,上次三女不是报信说上海地皮要涨价,你买了没有?”沈家妈妈终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沈清霜设下的陷阱。 “买了,去晚了,没买上几块好地”沈家大姐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故意往少了说。 “大姐,你这就不厚道了,据我知道的……”沈家大姐立刻打断沈清霜的揭发道“丫头,你这没良心的丫头,你就向着你男人吧,没事就回家来拿钱。” “老大,怎么说话的?三女要几块破地皮,你怎么就这么罗嗦,这些年,你们仗着姑爷的名头,也没少弄银子。难道非要给你家那没出息男人,你才开心吗?”沈家妈妈脸黑了,忘记了那男人是按照她的要求来找的。 “妈……我不是……”大姐还想解释。 “别说了,你把地皮都交出来,三女看上几块,你就给几块。”沈家妈妈一脸不高兴的说到。地皮有了,闵闳也没时间了,整天忙的除了睡觉就是工作,新银行的兴建,地址的选择,分行的确定等等,其实闵闳也想轻松点,可是不行啊,因为杨一整天没事就盯着闵闳、胡雪岩还有唐廷枢他们,催着他们动作快点。也合该胡雪岩倒霉,杨一说他是搞钱庄的,都属于金融系统的,让他给闵闳帮忙。胡雪岩想着自己的钱庄今后也得晋升为银行啊,现在跟着闵闳学点本事总不会有错吧。闵闳、唐廷枢、胡雪岩组成的三架马车,是杨一心中最理想的组合,也是杨一以特区为起点,进而推动整个东部沿海地区经济腾飞的关键人物,毕竟在这个时代,杨一可以用到的自己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从海外回来的学子们,缺乏足够的社会经验,还很难担起重任,至少在经济上是乳齿,就连闵闳,杨一也只是利用他的战略眼光,真正堪当大用,还得在实际中多加磨练。胡雪岩倒是个天生的赚钱好手,但胡雪岩的长处是他起点低,靠自己的摸爬滚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实战经验丰富,所以杨一让胡雪岩跟着闵闳后头帮忙,也就是让胡雪岩增加点坚实,胡雪岩和闵闳之间的互相弥补,各取所长,也正体现了杨一的良苦用心。至于唐廷枢,杨一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怪才,这小子学涉中西(不敢用贯),生意上更象是无师自通,天生的坑蒙拐骗的高手,想想历史他玩的那些花样。而且这家伙涉及面之广,在中国近代史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杨一现在交给唐廷枢的任务是联系英国东印度公司,希望能联手打开日本地鸦片市场,只是日本这个民族虽然下贱,但还是有其长处的。估计这鸦片买卖做的不会太顺利,杨一唯一希望的是日本的明治维新来的晚一点,因为杨一至少需要十年才能组建起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海军,才有完全制服日本的本钱。一面盯着这三个家伙,不让他们偷懒,杨一一面还得调动海军,准备去日本的旅行。1863年的春节如约而至,刘十八、胡雪岩、唐廷枢、闵闳等人在上海也算外乡人了,都跑到杨一这来过年,中国人向来看重过年,所以大过年地唐廷枢他们也算能喘口气了。银行的筹备已经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年一过银行的工程就开始动工,唐廷枢和英国人的谈判也初见成效,英国人原则上同意双方合作,只是具体的分赃还有待商榷。上海这个年过的还真热闹,徐寿、华蘅芳、李善兰也都被杨一请到家中,这一时代中国的精英们基本上算是被杨一网罗了。大年三十地鞭炮声早早就劈里啪啦的响起来,年夜饭也早早就准备下了,只是唐廷枢一直没到,杨一也只好让大家等着。唐廷枢终于出现了,这家伙来白吃白喝也这么拽。居然还带了个年轻小伙子一起来。杨一网罗的这些人都是些怪才,脾气跟正常人都不一样,跟着杨一久了,在一向生活在美国,讲究民主平等的闵闳带动下,这帮家伙现在在杨一面前也没那么拘束了,大过年的,见了杨一也不行下位之礼。其实他们都知道杨一最烦这套。大家称兄道弟的倒更和杨一的胃口,加上个刘十八在中间搅和,这帮家伙就更没大没小了。只是唐廷枢带来的少年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人,来之前估计唐廷枢也告诉他来地什么地方了,原本以为森严肃穆的地方,来了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唐小子,你来迟了,等下自己主动点,罚酒三杯。”刘十八的大嗓门震得桌子上的菜碗都晃动。 “对对,唐老弟你让大家等了许久,这酒是不能少喝的。”落井下石的事情,胡雪岩做起来是熟练地很啊。 “我说,刘老哥,你别得意,等会我找你单挑,看你喝多了怎么回去抱你的日本娘们。”唐廷枢立刻反击。这边三个人在斗嘴,另一边李善兰他们也谈地热乎,他们谈话的对象居然是小爱迪生,这小伙子别看他人小,进了中国科学院地试验室,那就是龙入大海,做起试验来把徐寿华蘅芳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其他人英语不好,闵闳这不是在给他们当翻译么。杨一还在里面没出来,外面这帮家伙就在那各说各的,等杨一出来的时候,他们也谈的快把吃年夜饭的事情忘记了。唐廷枢带来的小伙子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专注的看着大家,听着大家谈论。先听华蘅芳他们,谈的是什么物理化学试验什么的,实在没兴趣,再听听胡雪岩刘十八他们谈的,这还有点意思,都是写商场战场上的事情,有时候还**笑着提起某个女人,不用问,笑的最大声的就是刘十八。 “兄弟,你看着很面生啊,是哪家的?”杨一一出来就发现这少年正饶有兴致的听大家说话,由于面生,便问上一句。 “这位大人,小人郑观应,是唐廷枢大哥带我来的。”郑观应是不认识杨一的,但他知道出没杨一家的人,头顶上都是顶着官衔的,就连数学家李善兰都顶着个九品学办的官衔,所以叫声大人是不会有错的。 “郑观应,郑观应。”杨一念着这熟悉的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忽地杨一想起一本书来,这书就是《盛世危言》。杨一总算明白了,自己面对的家伙居然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高级白领,历史上的郑观应给英国人打工的年薪就已经是七千两了,这还不算年底的分红,这家伙还是个出色地外交人才,还是个出色的间谍。历史上的中法战争期间,郑观应就曾经出色侦察过法军在金边和西贡的军事情报。一句话,这郑观应又是一个宝贝,这小子眼下看起来是出道时间不长,估计是被唐廷枢拐骗来的。 “好你个唐廷枢,干的漂亮。”杨一在心里头暗处叫好的时候,唐廷枢却在暗暗叫苦。没想到啊没想到,杨一这眼睛也太毒了,郑观应原本在英国人那干的好好的,自己是靠着老乡关系才把郑观应骗来给自己帮忙的,最近被杨一驱使地实在累的不行。才骗了个给自己帮忙的,谁知道自己千方百计从英国人那诱骗来的帮手又被杨一看上了唐廷枢现在真是弄不明白了,杨一的眼睛是什么做的,看人居然这么毒。眼前的郑观应才不过二十出头,还远远没有日后地才干,不过杨一相信。只要锤炼几年,就能担当大用。现在杨一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把郑观应放哪才能快速的将其培养起来了。历史上的郑观应的气节还是不错的当年就曾经放弃英国人优厚的待遇,投身李鸿章的麾下,决心为国出力。 “大人,这是我新找的帮手,广东中山人,我的小老乡。”看见自己的小弟要被杨一霸占,唐廷枢当然得过来抢人,这一段有了郑观应给自己帮手。很多事情都没以前那么辛苦,郑观应聪明能干,一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唐廷枢多说,就能办地妥贴,今天带郑观应来本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门路之广,让郑观应看看跟着自己干的前途是如何光明,千算万算,漏算了杨一。漏算了杨一那双毒辣的眼睛。杨一笑眯眯的看着郑观应,不住的点头说到“好好好。这小伙子不错,人看起来也精神。”杨一的表情看的唐廷枢心头一阵叫苦,暗骂自己“没事显摆什么?把人带到杨一这来,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其实唐廷枢带郑观应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郑观应和他一样,也是孤身在外,佳节在前,自己有玩地地方,怎么能不把郑观应也带来。 “郑老弟,这就是我说的杨大人了。”唐廷枢忍着心头地疼,给郑观应介绍杨一。郑观应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笑眯眯,面色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的人就是杨一,当时吓的两腿发软了。没办法,天下人谁不知道,如今地中国,杨一就是没坐上龙椅的皇帝。别说郑观应,就说唐廷枢这样的狂人,后来不也跪倒在杨一的面前吗? “别跪,别跪。”杨一赶紧的拦住要下跪的郑观应道“大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谁也没比别人多带些什么来,都是光溜溜的,所以这世上的人原本就是平等的,以后在我这大家不需要下跪。”这时候众人都已经发现杨一的到来,都在看杨一和郑观应说话,杨一这一番话又激起众人心中的波澜。象李善兰徐寿华蘅芳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包括胡雪岩在内,都觉得今生能遇见杨一这样的主子,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至于闵闳和唐廷枢,也被杨一表现出来的豁达气度所折服,中国这个国家,官场上的大小官员,哪一个不讲官威的?除了那些被杨一送去西方洗脑的新生代,其他的有几个能在普通百姓前做到杨一这样?他们从杨一的身上,看见了中国强大的希望,就连唐廷枢也觉得人才只有在杨一的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至于郑观应被杨一看中的事情,现在唐廷枢也觉得不是件坏事了。 “小伙子,你跟着唐廷枢好好干,等几年磨练下来,我看你的表现,表现好我一定重用。”杨一这话就算给郑观应贴上杨式的标签了,这话的意思就是人我看上了,唐廷枢你好好培养,废了我拿你试问。杨一说完就直奔小爱迪生那去了“嗨,爱迪生,你在中国还习惯吗?实验室还不错吧?”杨一说的是英语,这一下把唐廷枢和郑观应听的暗暗叫好,杨一英语之标准,他们两个都觉得自愧不如。爱迪生看见杨一就象猫儿见了鱼,眼睛立刻就放射出光芒。爱迪生从怀里摸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全是杨一辛苦用英语写的一些后世爱迪生发明的一些原理,爱迪生一看到杨一写的笔记,立刻就被迷住了,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不过他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明白,毕竟现在他还小,所以看见杨一后讨教一番是不会少地。爱迪生不是中国人,他才不理会什么年夜饭,美国人过的是圣诞节。 “哦,小伙子,今天是中国的圣诞节,可不是工作时间,你想谈话,得等段时间,等我有空了,一定好好和你谈谈。”杨一可知道这爱迪生是个少年角色,结婚的时候都躲在实验室里工作。放新娘鸽子的主,他哪里会理睬你什么春节圣诞节,所以杨一赶紧提醒爱迪生。 “哦。”爱迪生懊恼的挠了挠头,回答杨一道“谢谢先生,您的实验室很棒,我在中国过的很愉快。”开玩笑,杨一弄的这些个实验室哪一个不是按照世界第一流的实验室来装备地,为了这中国科学院的实验室,杨一投入之大。就连在欧洲的霍夫曼都说杨一要不把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都照搬到中国了。 “丽人”集团这些年在欧洲的利润,都让杨一用到拐骗人才和购买试验器材和设备上了。用杨一的话来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新年的年夜饭在一片热闹中开始了,所一挨个地问候后,这年夜饭就开始了。吃过饭后,这些人立刻就显示出不同了,李善兰、徐寿、华蘅芳爱迪生他们聚在一起,开始继续探讨他们在试验中遇到的问题,奸商胡雪岩和唐廷枢提出打麻将。这一举措得到杨一两位夫人的响应,桌子摆好。战场很快就摆开。胡雪岩、唐廷枢、小月、沈清霜正好一桌,可怜的杨一倒成了编外人员,幸好还有闵闳和郑观应属于边缘人。三个人谈在一起,其实基本都是杨一和闵闳在谈一些经济改革上的事情,郑观应基本就是个听众,不过这个听众郑观应应当的倒是心甘情愿,杨一和闵闳的见识让他可大开了眼界。银行的一些经营手法在郑观应看来实在是新鲜,听的都有点入迷了。杨一也存心让郑观应应学点东西,除了银行之外,还谈了些保险,股市,期货,债券,其中的一些名词,象牛市、熊市、支撑点、期权、保证金、k线图等等,在郑观应眼中,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里地东西。大家共同守岁的结果是,奸商胡雪岩和唐廷枢赢了杨一两位夫人一千多两银子,爱迪生缠着杨一,问了半天关于如何改进现有电报的一些原理问题。徐寿和华蘅芳他们也想出了一些解决目前钢材耐热性能的设想。在新年的钟声和鞭炮声中,新的一年终于来临。曲终人散的时候,大家都相互的道了声“新年好。”新年对于杨一来说也是繁忙地,当地的官员们杨一是一律不接待地,就连许名也只是杨一亲自去拜年,年初二杨一被沈清霜押着去了杭州,没办法,谁叫杨一欠了丈母娘的地皮呢,女婿给丈母娘拜年也无可厚非嘛。杨一的到来,令沈家风光无限,大摆宴席,沈家不愧是巨富,在街道上就摆上了流水席,只要是人,谁都可以来吃免费地,而且大鱼大肉管够,这一下把杭州的普通百姓可乐坏了,排队到沈家吃白食的都排出十里地。弄的浙江巡抚王有龄不断的加派警卫,维持治安,刘铭传干脆连军队都派出来了。沈家的作派杨一虽然不喜欢,但考虑到杭州人民难得有吃大户的机会,就连街边的乞丐都能白吃上热乎乎的肉包子,杨一也就不往心里去了,毕竟沈家也是要面子的。不过从这件事情上,杨一也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人要面子的习惯,实在是不好。历史的中国,就是因为要面子,对外客气的不行,对内却窝里斗。弄的二十一世纪的小日本,得了便宜还不卖乖,不要战争赔款,人家干脆连侵略的事实都要否认,**,侵略中国居然说成进入,南京大屠杀居然说成谎言,所以杨一认为,作为来到过去的自己,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对日本这样的畜生民族,就得往死里整,能把日本弄回原始社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十五也过去了,新年结束,一切都在新的气象中开始。唐廷枢带着郑观应,开始继续和英国人讨价还价,闵闳也整天忙着银行的建设,至于海盗头子刘十八,也被杨一一脚踢回海军的老窝,威海海军基地,就连刘远也被杨一从海政学堂中拉了出来,让他跟着去威海,毕竟杨一下一步的计划靠刘十八这个老粗,光准备就得多耽误不少时间。很快唐廷枢和英国人的谈判就ok了,唐廷枢果然本事,英国人出鸦片,中国出海军押运,大家四六分账的协议达成了,杨一拿大头,接下来就得看刘十八他们的表演了。在二十一世纪,日本有美国人撑腰,老是找中国的别扭,中国虽然不爽,但多数时候也拿小日本没什么办法,顶多就是抗议啊谴责啊,日本人皮厚,根本不在乎,还闹腾的更欢了。什么钓鱼岛问题,修改教科书,高官参拜靖国神社,事情是一样接一样。结果弄的体育场上,中国队打日本队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动员,运动员们都憋足了劲,只可惜杨一喜欢的足球老是不争气,让杨一没少砸坏电视机。如今这年头,美国还在内战,日本还处于幕府的统治时代,现在不修理小日本,什么时候修理。杨一的如意算盘是,用大炮打开日本市场,用鸦片和大工业的产品,彻底让日本的经济倒退几十年,这样一来,日本在一百年之内都别想翻身。而杨一投入的巨大资金也才会有巨大的回报。 “兄弟们,日本可是个好地方啊,日本女人那叫一个骚啊,我这当老大的可不骗你们,上过日本女人,你们绝对不会后悔,这次只要大家好好干,我保证没媳妇的兄弟,都能弄个日本媳妇回来,有媳妇的,只要你有那能耐,能养的活,也可以弄个二房嘛。下面请刘狗……刘军师说话。”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刘十八在给兄弟们做战前动员,这番话听的躲在人群中的杨一暗自偷笑,话虽然说的粗鲁,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兄弟们似乎都看见了日本媳妇在向他们招手,眼睛都瞪的红红的。刘远的讲话比起刘十八的讲话那就斯文多了“兄弟们,我不是什么军师,我是新任地海军参谋长。你们中间许多都是老熟人了,大家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海军是朝廷里杨大人的宝贝,你们吃的好拿的多,打起仗来就得多卖力,给你们司令和我长脸,这次去日本,打好了大家升官发财,怕死后退的,我刘远第一个嘣了他。明天杨大人他们就到了。你们都给我精神点,丢了我的人不要紧,丢了你们自己的脸那就难看了。”这是海军誓师出征大会的预演,这次去日本,杨一也跟着一起去,可见杨一对此事的重视,海军也是卯足了劲,拉出了全部看家地家当,新购买的两艘战列舰,以前的十艘各种中型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小一点的舰艇都没资格出战,留在家里看家。杨一来了,还从上海带来一群特殊的客人,从上海海政学堂精心挑选的一些孩子们,邓世昌,刘步蝉都来了,杨一就是想让他们感受一下海战地气氛,眼下的小日本还不经打,拿日本人来练兵是最好不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杨一选择在这一天正式誓师出征,也有一定的含义。1863年3月20日,这一天也是农历的二月初二,以20艘战舰,30艘运兵船给养船组成的船队从威海出发。目标是日本的长崎港。日本国土狭长,主要由四个大的岛组成。长崎位于九州岛的西部,是距离中国最近的港口城市,其实现在地长崎也顶多能算一个小城市。1863年的日本,其统治者还是德川幕府。日本人也经历了和中国相似的命运,幕府统治下的日本,被美国人的战舰打开了闭关多年的门户,接着西方列强接踵而至,幕府的统治已经引起日本国民的强烈不满,日本国内地改革派也开始在寻找救国的道路。不过现在日本这些改革派维新派还没形成气候。历史上地日本是1866年开始革命,推翻幕府的统治,并确立了以天皇为核心的资本主义制度,不知道杨一如今再给日本来上这么一刀,会不会激化日本内部地矛盾,引起日本内部变革的提前。经过二十天的航行,中国的舰队终于看见了日本的长崎港。海军中有不少被斯密斯拐骗来的美国人,还有一些英国海军士兵和军官被俘后不愿意回国的,如今他们已经加入中国国籍,没有这些外国士兵丰富的远洋航海经验,舰队来日本还真有点难度。中国人最讲礼节了,一向是先礼后兵,所以杨一并没有急着立刻进攻,而是派出代表,向日本政府提交国书,要求享受和西方其他国家一样在日本的待遇,并要求长崎当地政府,给中国海军补充淡水和粮食。中国作为打败了英国法国和俄国的强国,开着军舰来提要求,要求提的也还不算太高,在杨一看来,要求的确不高。不过在幕府的德川将军看来,这要求不是不高,而是太高了,几年前还跟自己国家命运相似的中国,现在怎么也跑来要好处,提要求了。幕府的德川家茂将军虽然很气愤,不过杨一的条件他还必须答应,因为现在他根本没精力来对付中国人,日本人自己的矛盾,在1863年已经进入了一个极度激化的时候。起源于1861年的 “尊王攘夷”运动在1863年进入了**,日本国内的矛盾已经进入白热化。代表日本日本两大势力派别都分别推出了 “尊王攘夷”和 “公武合体”运动,一方是要推翻幕府,一方是要维护自己的统治,两者针锋相对,尊王派成立了 “天诛”小组,专门刺杀那些政见不同者,幕府成立 “新撰”组,表面上是维护京都的治安,实际上是与勤王派对抗。应该说幕府是惧怕西洋的,但是并不代表幕府会害怕中国,日本幕府对中国的了解并不多,倒是日本的维新派了解的多一些。1868年4月30日,杨一终于得到幕府的回答,同意双方谈判,请中国代表团到京都谈判。历史上一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没有因为杨一的出现而改变。至少目前在日本是这样。1863年5月10日,历史在这时候没有丝毫折扣的上演了真实地一幕,长洲藩地武士伊藤博文,等袭击了英国使馆,原本也参加了这次行动的高衫晋作,由于杨一的出现,这一次没能出现在日本历史上。 “奇兵队”的组织者也成了伊藤博文,下关海面,长洲藩开始炮击美、法、荷舰队,不过和历史上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英国人并没有舰队在日本。美国人也只有两艘战舰在日本,法国也才一艘,荷兰多一点三艘。相比之下,中国在长崎的舰队是最强大的。大家都是来日本发财的,身为败军之将,英国和法国当然在中国人面前没什么脾气,美国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中国人这么一个强大地舰队在,不拉拢一下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荷兰人也不是傻子,当然也不愿意得罪其他国家,于是在英国人的倡导下,四国一起派出代表,要求与中国组建联合舰队,对长洲藩进行报复性的打击。杨一现在和英国人怎么说也算合作伙伴,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日本,也正是由于这一年日本的动荡局面。能为杨一在谈判中捞取更多的筹码。1863年5月5日,中国舰队停泊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些客人,他们是英国领事领衔的四国代表团。杨一把他们请到旗舰扬威号地甲板上,摆上桌子,端上咖啡后,英国领事皮特立刻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尊敬的杨大人,尽管我们过去有过不愉快,但现在怎么说我们都是合作伙伴。大家到日本来都是为了发财,现在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希望您能伸出援助的手。”杨一对发生的一切了然于心,不过要帮忙可以,但不能白干啊。 “皮特先生,我对在下关发生的一切表示遗憾,也对日本人表现出来的不明智行为表示惋惜,怎么说我们来日本都不是为了打仗的,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是友好邻邦,总不能说你们叫打,我们就打吧?”杨一这话说地很明白了,要打可以,开个条件吧。杨一这一番中日友好的鬼话听的其他国家的代表们眉头都皱了起来,说起杨一这话也够恶心的了,既然是友好国家,你没事把舰队开过来做什么?这摆明就是来逼宫的。四国代表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杨一不是不打,是有好处才打,这个出发点和他们是一样的。 “杨大人,只要您帮了我们,我们一定在您和日本谈判的问题上,全力支持您。”皮特这话说的也很明白,想要钱是没有地,不过杨一找日本要钱的时候,他们也不捣乱。 “这话我爱听,行,怎么说大家是友好国家嘛,中国和英国法国还有很多合作项目嘛,你们的事就是我地事,中国人最讲朋友义气了。”得到保证的杨一也不再讨价还价了,也收起了中日友好的鬼话。1863年5月25日,联合舰队三十余艘战舰出现在下关海面。 “可以开始了。”杨一下达了开战命令。三十艘战舰上的数百门火炮,瞬间的齐射就把长洲藩的炮台笼罩在硝烟中,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日本人的炮台上的火炮无论是数量还是射程,都远远没办法和联合舰队相比,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日本人的炮台虽然拼命反击,但火炮可怜的射程,根本就够不着联合舰队的影子。战斗前后只持续了两个小时,下关的炮台上就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存在。联合舰队在打完下关后,又继续北上,进逼京都,杨一这才要和幕府开始谈判。此时的幕府也处在一种完全危机的状态中,尊王派的活动日益猖獗, “天诛”组不断的刺杀幕府一派的人士,幕府现在最需要的是发动一场战争,来彻底打击 “尊王攘夷”运动的势力。要打击 “尊王攘夷”势力,就必须得到列强的支持,有了联合舰队炮击下关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联合舰队和尊王派之间存在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可以确保能争取到列强的支持。就在中日之间谈判开始的前夕。一支由10艘战舰组成的英国舰队抵达日本,他们是为了解决 “生麦事件”而来的(江户幕府末期杀害外国人的一次事件1862年(文久2年)8月,进行幕政改革的岛津久光从江户回藩,途经横滨附近的生麦村时,萨摩藩士以四名英国人骑马行走搅乱队列为由,砍死其中一人,砍伤二人。英国要求幕府、萨摩藩惩处凶犯和支付赔偿费。幕府支付了赔偿费十万英镑。但当时正是攘夷运动兴盛之际,肇事者萨摩藩拒绝英国的要求。)。中国舰队一到京都,立刻就惊动了幕府的德川家宗将军,看见了中国舰队在下关的出色表演。再联想到中国军队打败联军地事情,德川家宗立刻得出结论,中国人也不是好惹的,至少幕府惹不起,杨一带领的中国谈判代表团也立刻被当成上宾,被迎接到京都最好的驿馆住下。在德川家宗设宴款待杨一时,杨一首先对京都的治安表现出了不不满。 “将军,京都的治安实在太差了,你的新撰组装备太差,我看还不足以满足你维持京都安定地要求。”德川家宗也没想到,杨一在谈判之前居然先谈这事,没有弄明白杨一目的的德川家宗小心翼翼的问道“尊贵的杨大人,您对这事有什么高见吗?” “中国和日本,有着上千年的交往历史,我们可是友好国家,看着日本政局动荡,我实在很担心了。作为日本的近邻,我真诚的希望能为将军做点什么。”杨一又开始谈论他的友好论调了,听的德川家宗眼皮直跳,美国人来地时候也是先谈的友好,等到条件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军舰就开炮了,于是便有了黑船事件,日本的门户也从此被打开。俄国人来的时候也是先大谈友好,结果逼着日本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法国人,荷兰人也一样,都打着友好的幌子出现,可是谁也没少捞一点,一律要求利益均沾,别人得到的好处,我也得照样来一份,所以现在德川家宗听见友好两字头皮就发麻,眼皮就猛跳。 “是啊,中国和日本一定要世代友好。”德川家宗一面说友好,一面肚子里在骂到“友好你个头啊,有开着军舰,亮出大炮来友好的吗?”这次还不知道又要被中国刮走多少油水。 “恩,本着友好的原则,我国政府决定帮助将军,稳定日本国内的局势。”杨一抛出诱饵。 “这个……贵国打算怎么帮助我们呢?”德川家宗虽然不相信杨一,但是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这个嘛,首先当然得签订一个友好条约了。”杨一漫不经心的回答。杨一的回答让德川家宗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西方列强和日本签订的条约,哪一个前面不加上友好两个字的,中国人也不例外啊,算了,给点好处买个平安吧。 “这个条约您想怎么签订呢?”德川家宗来打探杨一的底牌了。 “条约嘛,先不着急,我们总得表现出一点诚意嘛,你知道中国是凭借什么打败的洋人吗?”杨一继续诱导德川家宗。 “哦?愿闻其详”德川家宗果然感兴趣,他不感兴趣才怪。 “当然是凭借先进的武器了,你以为还能是什么?”杨一的口气有点嘲笑的味道,听的德川家宗不爽,不过又不敢怎么样,只好忍耐着说“这和我国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带了几百条新式快枪,想作为给将军你的见面礼,我们中国人是最讲礼仪的,空手来拜访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杨一说的新式快枪,其实是中国军队已经淘汰的纸底单发后装步枪,不过就这玩意在日本也算是新式武器了,杨一现在还打算研制单兵自动和半自动武器,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是要找个买主了,所以先带上一部分来日本,看看有没有销路先。德川家宗听的一愣,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就在德川家宗发愣的时候,杨一拍了拍手,堂下就有一群中国士兵抬着十几个箱子上来了,杨一来到箱子前,打开其中一个,从里面拿出一支油光澄亮的步枪道“来的匆忙,步枪带的不多,也就四百条,子弹三万发,算是一个见面礼吧,将军不要嫌少啊。”这一下把德川家宗的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杨一会来这一手,看来,中国人至少现在比西洋人够意思,没有空手来。宴会结束,杨一也没有提出立刻谈判,而是说先要在京都观光旅游一下。德川家宗现在也没心情说谈判的事情,宴会一结束,立刻就找人来试枪。试枪的结果让德川家宗感到了恐惧,这种步枪强大的杀伤力和更远的射程,都让德川家宗看见了快速解决国内问题的希望,要是自己的部队能多装备一点这种步枪,所有的尊王派都不够看的。第二天德川家宗就又亲自来拜访杨一,杨一听说德川家宗来了,笑了,知道自己第一批买卖来了,期待以久的发财机会来了。且说德川家宗连夜试枪的同时,中国代表团也回到了驿馆住下,所谓中国代表团不过是奸商唐廷枢、胡雪岩当然唐廷枢还把郑观应捎带上了。这两个奸商可是讨价还价的高手。舰队参谋长刘远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可是唱白脸的主角,谈不拢的时候武力威胁就得靠刘远了,美中不足的是,刘远这几年小日子过的蛮滋润的,已经恢复往日书生的品行,不过长期海盗和军旅生涯倒也让刘远带了几分杀气。清酒这玩意有点后劲,但对喝惯了中国烈酒的杨一他们来说,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回到驿馆后酒劲就上来了,个个头都有点晕晕的,杨一是知道清酒的酒性的,喝的时候不能急,所以基本没什么反应,唐廷枢和胡雪岩酒量虽然不错,但脸也开始红了,刘远走到半路就晕了,下车的时候都是驿馆的人员抬下来的。郑观应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在酒桌上没逞能,估计也就三分酒意,两颊也泛起红润,小伙子长的又帅,一路上没少招来日本女人大胆的目光,这小子要是这个样子独自上了街,估计逃脱不了被日本怨妇们**的命运。回驿馆的路上杨一一直在纳闷,小日本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日本人善于做表面工作,对中国代表团这样的客人,吃饭后怎么也应该安排点娱乐节目嘛,进了驿馆后杨一才发现,驿馆的接待已经领着一群脸上画的惨白的年轻女子等候在大厅里,杨一这才知道,原来娱乐节目安排在驿馆里了。其实德川家宗为了接待杨一他们还真费了番心思,原本打算让杨一他们直接在将军府娱乐的。谁知道杨一性急,把步枪给亮出来了,德川家宗一下就被步枪勾引住了,迫不及待地要试枪,原本的娱乐也只好转移到驿馆来进行了。还有一点德川家宗也想到了,中国人出名的要面子,在将军府怎么也不好意思大胆腐败吧?回到驿馆后没有外人,腐败起来才够爽。果然不出杨一所料,大厅里已经又摆好了酒菜,每一桌边上还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妈的。小日本搞腐败的本事还是蛮不错的。”杨一暗自骂了一声。这些女子脸上厚厚的白粉,说明了她们的身份,她们明显是艺妓,表演和陪客的时候都化装成这样地,身上的和服倒是满光鲜的,从穿着上来看,这应该是属于高级艺妓了。估计还是德川家宗自己家里培养出来专用的艺妓。杨一看了胡雪岩和唐廷枢一眼,这才发现这两个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坐到位置上了,哪里有半点喝多的样子。杨一不由暗骂 “都是腐败的家伙。”艺妓脸上厚厚的粉让杨一看地极度不爽,招手让接待他们的人员过来道“让她们去洗把脸,把脸上的妆都卸了。”杨一说的是日语,这可把唐廷枢他们吓着了,心里头在那想,老大就是老大,连日语也说的这么顺溜,看到接待员听的点头哈腰的样子。估计杨一没说错,不是在蒙人。如果他们知道杨一还能说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还有朝鲜语,不知道他们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接待员没想到杨一会提这样的要求,不过看来德川家宗早有吩咐,这接待员立刻就照办了。看着mm们一起离开,唐廷枢和胡雪岩一脸不爽的看着杨一,都奇怪杨一怎么把mm给弄走了,这不是要出人命吗?好不容易来趟日本。mm都送到嘴边了,居然不让吃。不爽归不爽,杨一毕竟是老大,他们也只能哀怨地看着杨一,希望杨一能收回成命。杨一一脸不慌不忙的笑容。也不理睬他们,端起清酒,就着生鱼片就吃上了,刚才在将军府可还真没吃到什么,场面上的宴席总不能胡吃海塞吧,有损形象嘛。唐廷枢他垂头丧气的端起酒杯的时候,峰回路转,mm们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脸上没有化装,都是一张张素净的脸。杨一这才可以仔细的看清楚这些女人,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而且个个面容姣好,看来德川家宗是下足了本钱地。这些女子果然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温言软语地陪着杨一他们,虽然胡雪岩他们听不懂,不过看表情还是很满意,脸上都是色眯眯的,手已经开始在**了。音乐响起,一个日本妞在那咿咿呀呀的开始唱起来,杨一听着音乐怎么就这么熟悉?再一看台上表演地动作,明白了,这是 “浅川”舞。果然,台上的日本小女人们迈着小碎步,扭动着和服下丰满的屁股,开始模仿过河的样子。杨一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些艺妓要画成那样的妆了,只要是女人,在跳这样的舞蹈的时候,没几个能面无表情的,化装就是为了让别人看不出自己表情。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这时候没有装的掩盖,脸上的羞红可想而知。脸上是害羞的表情,身体却要做出**荡的姿势,这一幕让唐廷枢和胡雪岩他们看的口水都下来了,菜鸟郑观应应该是娶过媳妇的,但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场面,家里的黄脸婆从小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夫妻间的事情也大都是在关灯后,黑灯瞎火的状态下进行,这等**靡的场面,郑观应早看的心旌摇动了,双手也不由的搭在身边的女子胸脯上,手上的劲道也在不断的加大,一点也没注意到那女子已经开始发出低声痛苦的呻吟。河水越来越深,台上的女人们做出怕和服被弄湿,不断提高的动作。先是小腿,后是大腿,然后是白花花的臀部,最后一直把和服提到腰间,红的白的黑的都在她们移动间被一览无余。杨一看着心中感慨,小日本这招的确厉害,没来到这个年代时,杨一就曾经在银座的一家色情场所里和东京大学的同学一起见识过这招地厉害,每当女人把和服提到腰间的时候,下面的观看者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有的冲到台上和艺妓一起跳,有的干脆就在台上把跳舞的小妞就地正法。就在杨一遐想之际,台上的女人又出新花样,背对观众,两腿分开,做出发簪落水后弯腰打捞状,这时候清晰可见少女淡黑色的绒毛和淡红一点在两面雪白的衬托下,格外醒目。杨一看到这里的时候,暗自叫道“完了。”果然杨一扭头环视时,已经看见郑观应鼻孔里流下了鲜红地鲜血,唐廷枢和胡雪岩毕竟是久经阵仗的花丛老手,定力要高一些,但这时候也支持不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生怕错过一点精彩之处,口水已经湿透了胸前的衣襟。中国人总体上在性方面还是保守的。都让人挑逗到这份上了,胡雪岩和唐廷枢也没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群交这样的事情在中国人至少这个年代还没勇气去做。更别说在色情场所上的菜鸟郑观应了。中国地高级妓女和日本妓女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出来卖,但中国的高级妓女讲究的是个情调,虽然嫖者的最终目的也是肉体,但在琴棋书画后交易还是遮遮掩掩的,即使是最低贱的中国妓女,也没有勇气在众多的观众面前做出这样地动作。 “都***带上女人滚回自己的房间去。”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镇定自若的杨一发话了,如蒙大赦的唐廷枢他们立刻就拉上身边的女人离开。***胡雪岩,一个不够居然还到台上又拉上一个,唐廷枢见状不肯落后,也依样画葫芦,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去了。酒不醉人人自醉,22岁地郑观应也在迷糊中,被身边的女子引领着回到自己地房间。音乐已经停止,舞蹈也结束了,杨一依旧面无表情的叫来接待员,让把台上剩下的两个跳舞女子送到喝醉地刘远的房间。好处大家都有嘛,不应该亏了刘远,日本妞送上门来了。不日白不日。杨一身边的女子对杨一表现出来的镇定感到惊讶,日本男人这个时候一定是象狗一样的扑上来,然后也不管不顾的先发泄一通再说。她要是知道杨一当初训练定力的时候,曾经在糜烂的群交场面也可以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全身而退的话,就不会感到奇怪了。杨一上起身回房间,身边的女子和台上一位弹琴的女子也跟了上来。为什么要来两个?问题出现了,很明显这两个女子是预先就指定了陪杨一的。杨一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比其他的要好上一点,看来德川家宗是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回到房间的时候,杨一突然笑了,笑的原因是日本人的房间***隔音效果看起来不理想,住在杨一旁边的郑观应正在用中文大声问自己头上的女人“小姐,我可以摸你吗?”酒喝多了还不忘记斯文,不过酒喝多了胆子是变大了,嗓门也大了许多。(以上笑话是来源绝对真实,95年的时候,一位初涉色情场所的学弟就闹过这样的笑话,那时候是盛行色情按摩的年代,至少在海南是这样,该学弟在被按摩女极度的挑逗后,发出了这样的问题。我靠。当时周边按摩房间里的兄弟们顿做群笑。)女人都是好奇的,杨一身边这两个亦然,在给杨一宽衣解带的时候,其中一个装作不经意碰了碰杨一的家伙,结果碰到的是擎天而立的凶器,这时候她们才顾虑全消,先前的猜测也得到了答案。如果杨一知道这两个女子刚才一直在暗自胆战心惊就更加来火了。杨一的镇定让两位女子怀疑杨一是性无能,或者是性取向有问题,这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好事情,一旦杨一没有要她们,她们回去后受到的惩罚是可怕的,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两个女子连笑容也变的自然多了。一个女子帮着宽衣,另一个却在地上铺上被子,再铺上两块雪白的白绢,杨一这才明白,为什么来的是两个而不是一个。原来这些女子全是处女, “***德川家宗,算你小子狠。”(下面的细节省略,免得起点砍人。)春宵苦短,一夜地辛劳过去,杨一再次见到代表团的其他成员时,才知道什么是色是刮骨刀。连带昨天喝醉的刘远在内,出来的没一个是精神的,两腿都***软的,也难怪。昨天晚上就听这屋子里尽是日本娘们的叫声,妈的日本娘们,小小年纪,叫起来却够双骚,看来平时练过,这让代表团的兄弟们哪个肯落后,就连喝醉睡下地刘远也被吵醒。事后刘远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说,大家伙才明白,原来刘远屋子里那两个娘们生怕回去交不了差,又是用嘴,又是用手的,刘远还是稀里糊涂的状态下,两个娘们的身子就骑上刘远,其中一个自己就解决问题了,按刘远的话说,这一番折腾死人都被弄活了,何况是活人。杨一他们在里面相视苦笑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分,这醒酒地早茶还没喝完呢,德川家宗就已经匆忙来拜访了,德川家宗也是没睡好啊,上半夜试枪的结果太令人振奋了,射程远,穿透力强。难怪杨一的中国军队能战胜三国联军,要是日本军队也装备上这些步枪,实力将得到大大的提高。不过要是德川家宗知道这些都是杨一淘汰下来的玩意,估计得吓的半死。在杨一看来,纸底的后装步枪算什么?老子都在弄ak47了。 “杨大人,昨天的接待您还满意吗?”德川家宗上来先献宝。 “还行吧。”杨一淡淡的回答。杨一地答复让德川家宗感到一丝的失望,的确杨一昨天的表现他都知道了。不过德川家宗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但单看杨一的随从们的表情,就知道昨天晚上他们都辛苦了。德川家宗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一下搭进去十个顶级艺妓,而且还是长期培训,年纪都是16—18岁之间地艺妓,本钱是大了点,不过想到回报,德川家宗也觉得没亏本,再怎么说四百条步枪的礼物,比起几个女人来,女人实在不算什么,中国人心情好了,没准还能便宜卖点步枪给自己。更关键地是,眼下德川家宗正着手对付尊王攘夷运动,他最希望得到的还是中国和西方列强的支持。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姿态放低一点也是应该地。德川家宗面露笑容和气道“杨大人,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原谅。” “将军大人你太客气了,都是友好邻邦嘛,大家交个朋友,我们中国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别人客气杨一也不能太拿大,面子上的总得过的去,只要在实质问题上不让步就行,其他的好说。 “杨大人您太客气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感谢您带来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另外我还有点事情要求您帮忙啊。大家既然都是朋友,一定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能帮忙的一定不推辞。”杨一终于看见上钩的鱼了,嘴角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这微笑唐廷枢和胡雪岩太熟悉了,每次杨一这样笑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要大出血,现在两个奸商正估摸着杨一得让德川家宗这一次掏出多少家当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希望能从贵国再购买一批步枪,最好能买些火炮。请一定帮忙。”德川家宗面对杨一微微躬道。这一下两个奸商都知道了,原来杨一在这等着德川家宗呢。这几年杨一在军工上的投入最大,光在安徽山区就新建了几个大型兵工厂,用的钢材全是联军的赔偿,新军的更换装备也进行了一年多了,大批淘汰下来的老式步枪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拿去回炉可就太浪费了。至于火炮,从联军那缴获来的大批火炮,随便卖几十门给德川家宗就是了。 “这样啊,这叫我难办啊,将军大人。这几年我国军队为了应付西方的威胁,扩充的很快,我们也缺武器啊,卖吧,您要的多了我们没有,不卖嘛,又不够朋友。”杨一做出为难状。 “八嘎,你不是不卖,是钱少了不卖。”德川家宗在心里头把杨一骂上了,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让您为难了,实在是我国要的也很迫切,所以请您一定帮忙,价钱方面也请您多多关照。”德川家宗还真冤枉杨一了,和日本人做买卖,帮着幕府打维新派,进而得到德川幕府的信任,最后达到控制日本市场,延缓日本维新的时间,这才是杨一来日本的目的,这批军火杨一还真没打算卖高价钱,扣除运费和成本,能有点小赚就知足了。 “这样吧,一条步枪的造价是三十两,加上运费一两,还有出动海军押运一支步枪我收您三两,我再赚您一两,四十五两一支步枪,我先卖给您四千六百支,子弹每发一钱银子,你要多少有多少。”德川家宗听了杨一跳楼大甩卖的价钱后,脸色豁然变的阴沉起来,杨一被弄的糊涂了,难道说四十五两一支的步枪太贵了?杨一开始检讨自己了,做人还是要厚道啊,一支步枪除去成本,折旧,顶多也就能算个30两,毕竟不是新鲜出炉的步枪,难怪德川家宗不满了。得赶紧补救,淘汰的步枪拿去回炉太可惜了,日本幕府这样的买主,现在不好找啊,再说卖枪炮的地方也不止中国一家,英国人和美国人还有法国人,甚至俄国荷兰都很愿意做这笔交易的,杨一有点后悔,刚才价钱开的太高了。 “呵呵,将军阁下,您难道对我开出的价钱不满意?”虽然想做成买卖,但主动减价的事情不能做,总的先弄明白状况才好下手嘛,杨一一脸笑容的开始套德川家宗的话。德川家宗突然冲着杨一一脸恭敬鞠躬,而且是那种深深的鞠躬道“太感谢您了,杨大人,您的诚意让我感到无比的激动,您是真的拿我当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占您太大的便宜,这样吧,50两一支步枪,我要三千支,如果还有多的,我希望是一万支。”刚才还是阴沉的德川家宗现在却换成一脸感激和诚恳的请求,这让杨一有点搞不清楚了。原来德川家宗的阴沉源自英国人,黑心的英国人最近也卖了批武器给德川家宗英国人卖的步枪一千支,属于前装步枪。威力和射程远远不如杨一送地步枪,现在杨一开出的价钱是45两,可英国人卖给德川家宗的步枪却是80两一支,这让德川家宗如何不恼火,这摆明了英国人狠狠的宰了德川家宗一刀,而且是在德川幕府统治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刻。 “八嘎,英国人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德川家宗用日语骂了一句,杨一这才明白,原来德川家宗在英国人那吃了闷亏,难怪会生气。不过就日本现在来说,生气也是白搭。天下竟然还有这种买卖,买主居然主动要求加价钱,这样的好事不多见,估计这好处也不会白来,果然德川家宗又说了“大家来日本一次不容易,谈判的事情先不着急,大家玩够了再说,至于中国军队的给养问题,我负责解决。”这德川家宗到底打地什么主意?杨一从历史发展过程的角度来看,很快就明白了,德川家宗这是希望中国海军帮着对付尊王派,现在是又送女人又给银子,还出粮食,到时候再张嘴巴,杨一就不好拒绝了。德川家宗的算盘打的不算不精,不过这也正和了杨一的心意,来日本就是要收拾维新派。历史上德川家宗由于实力不够,没有从根本上铲除尊王攘夷派的力量,像伊藤博文这些人就跑到国外避难了,如今杨一来了,那可就留他们不得了,而且杨一为了这些人,还专门准备了一手,到时候就算德川家宗不上他们,杨一也会偷偷下手。 “一万支太多了,有困难。这样吧,将军阁下,我卖给您八千支新式步枪,二十门大炮,你看如何?”杨一不是手头没货,现在一下卖的太多了,日后万一鬼子翻脸,收拾起来难度也大,不能不防上一手。当年尊王派凭借两千洋枪武装地部队,就打败了幕府大军,占领京都(江户),估计现在这八千条枪应该够幕府轻松收拾尊王派了。 “那就感谢了,现在我才明白,中国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欧洲人的不可靠。”德川家宗如释重负的感谢杨一,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朋友之间,又是友好邻邦,帮忙是应该的。”杨一也客气道,其实心里头想的却是,小日本,欧洲人是不可靠是没错,可你们日本人也***不可靠,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是你们玩的最熟练的把戏。德川家宗满意地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杨一他们也只是在四处游玩,反正将来着急的是鬼子,先玩够了再说。这一次来日本居然真的成了一次旅游,停泊在江户港口上的中国舰队也算放假了。京都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些身穿中国海军军装的士兵,他们出手大方,而且和日本人长的也很象,一时间街上地日本女人们放电的目标都集中在中国水兵地身上。弄的刘十八大叫 “军心涣散,军心涣散”杨一一打听,原来这帮兔崽子现在都有点目无军法了,大面积的出现夜不归宿地现象。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杨一赶紧下令,假期提前结束,刘十八带上半支舰队回上海,找刘铭传领八千支步枪,二十门火炮,这是卖给德川家宗的。虽然假期被提前结束,可就是这短短的五天假期下来,舰队的处男们全都失去了第一次,造成的直接结果是当月薪水以及光棍们的老婆本都留在了日本,水兵们为活跃京都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还有玩的更绝的,干脆就直接从日本带个老婆回家。大约一年后,江户城里就会多了许多名字中带有 “华”字的孩子。中国第一舰队的这次日本之旅,为加深两国民间交往,促进两国友谊又涂上了浓重的一笔。整个假期期间,唯一不爽的也许是舰队司令刘十八,因为杨一对他的惩罚就是假期期间不得上岸,也不得从岸上带mm上船来happy。所以当杨一下令刘十八带部分舰队回上海的时候,刘十八是舰队里唯一表现出欢呼雀跃的。终于可以回去操高衫合子了。靠,在日本操不到日本女人,居然还要回国去操,刘十八之郁闷,可想而知。不得不承认,小日本在腐败行业上的确是走在世界前列,什么温泉,什么桑拿,男女混浴,总之怎么腐败怎么来,爽的代表团是乐不思蜀。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月,德川家宗大概是认为火候已经到了,决定开启谈判的日程。德川家宗在耐性上输了一筹,因为他没时间等待,面对日益壮大地尊王派的挑战,德川家宗迫切的希望得到中国的支持,新撰组的屠刀已经高高的举起,一场日本国内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终于要迎来第一个**。 “咸临丸”号,德川家宗忧心忡忡看着江户港内停泊的中国海军战舰,通过对比,可以清晰的发现,作为日本最先进的蒸汽动力结合风帆动力地战舰 “咸临丸”号,全长一百六十三英尺,宽二十四英尺,吃水十二点五英尺,备炮十二门,螺旋桨推进。帆装三桅帆船,排水量六百二十五吨。 “咸临丸”号1860年的远航美国,曾经让日本人看见其海军兴起的希望,可是眼前的现实又让德川家宗犹如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中国海军最小的战舰都是千吨级的, “咸临丸” “号和中国海军的战舰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与成年人地比例,特别是中国海军的旗舰 “扬威”号,排水量达到了二千三百五十一吨,中国人已经把日本远远甩在了后头。开着战舰到日本来的中国海军。难道真的是象杨一说的那样是来旅游的吗?德川家宗不信,他手下的家臣也不会相信,他们知道中国有句俗话 “来者不善”啊。日中友好和谈终于启动了,整日里看着中国舰队在自己的眼皮下游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万一中国人叫尊王派勾搭上了,大战舰上的大炮就随时会落到自己地头上。随着对尊王派动手日期的临近,加上对中国军火的期盼。德川家宗也只能低调行事了,反正和美、英、法、俄、荷兰都签订了友好条约,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中国,就算是在乎又能怎么样?杨一都把舰队开来,难道会空手回去。和谈在德川家宗的将军府上进行,摆在德川家宗面前的是杨一早已草拟好的和约,其内容跟其他国家开出的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开放神奈川(后改名为横滨)、长崎等五个通商口岸;降低关税,规定出口和税为5%,这些都基本上和其他列强地要求相似。幕府方面几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就答应下来,这一切看起来都不是很正常。三天的谈判下来,中国只是把西方各国在日本捞到地好处都捞了一遍,而德川家宗的幕僚们也很合作,基本是有求必应,这让杨一感到一种意外的同时也迷惑 “小日本怎么转性了,不是一向不见棺材不掉泪地主吗?”迷底很快就被揭晓了。谈判进行到第四天,一切都明白了。 “尊敬的杨大人,这几天的谈判,作为我们已经表示了足够的诚意,现在鄙人有几个小小要求,希望得到大人您的帮助。”一直三缄其口的德川家宗终于说话了。杨一笑了,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小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很感谢您表现出来的诚意,做为日本的友好邻邦,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日本的。”杨一这话说的也漂亮,不过在唐廷枢他们听来,这帮助无非就是往日本走私点鸦片,倾销点产品嘛。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德川家宗略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态,尽量做出一付诚恳的样子道“以杨大人您的睿智您应该不难看出,如今日本国内局势的危机。第一、近期将军府方面将对反对势力进行一次清剿活动,我希望能得到中国方面军事上的支持;第二、和约签订后,我恳请中国政府能派遣军事人员,帮助我训练军队;第三、日本和中国都是亚洲国家,应该联合起来维护共同的利益;第四、日本政府希望能和中国进行全方位的交流,希望中国政府能给以关照。还有一些小小的要求我都写在这份和约上了,请你过目。”德川家宗说着把一份和约推到杨一面前,只见封面上写着《关于建立日中战略伙伴关系的约定》。看着德川家宗一脸虚伪的笑容,杨一心头就来气,***小日本,居然还要讲条件,没有超过西方国家地要求多提条件就算给你面子了,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的谈条件。德川家宗提出的条件,就是想拿中国当枪使,按照德川家宗的意思,中国军队有义务帮着他消灭日本国内一切反对势力,帮其巩固政权。当其他外国势力与日本发生冲突时,中国军队还应该帮着对付。其他还有什么帮助培训作战人员,经济上的合作就是想着象唐朝的时候,日本人随便派个什么人来,中国都得什么都教会他。其中居然还有条什么相互最惠国待遇,我去***。杨一心道,德川家宗啊,你小子够胆子,不收拾你就对不起开来的舰队和三千海军陆战队。 “恩,将军阁下,你的要求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您答复。”杨一说完起身离开,招呼也没打。眼睁睁看着杨一离开,大老井伊直弼走到德川家宗面前道“主公,为什么不留下姓杨的?昨天不是说好了地吗?”德川家宗哀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你看看这个,这是今天一早报上来的,我都没来得及跟你们商量。”说着德川家宗把一份情报递给井伊直弼。井伊直弼接过一看,嘴巴倒吸了口冷气。今天一大早的功夫,幕府的海军基地就被中国舰队堵在港口内了,所有日本的船只,一律不许出海。另外新撰组的营地外围也出现了大批中国海军陆战队。 “你再看看这个。这是芳子老板娘送来的,是中国士兵留给她那里姑娘的信物。”德川家宗又摸出一颗子弹递了过去,井伊直弼看了之后道“这子弹怎么和中国人卖给我们地不一样?全是铜的?” “我们的姑娘们早打听过了,中国军队的步枪全用的是这种子弹,他们枪射击速度至少比卖给我们的快三倍,现在我们到手的步枪才四百支,别看新撰组有三万人,可我看根本就不是人家三千人的对手。据说中国军队还装备了一种可怕的武器。子弹射击速度飞快,打起来象下雨一样啊。我敢说只要中国代表团一个时辰不出去,他们就会打进我的将军府,没办法啊,实力悬殊啊,八嘎。” “那我们该怎么办?”井伊直弼问道。 “怎么办?等着杨一地回信吧。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带人上人家的军舰跟他们谈判吧,先把《日中亲善条约》签订了吧,然后再求他们帮忙对付尊王派,别的以后再说吧。”德川家宗无力的摇了摇手,井伊直弼鞠躬后这才表情沉重的离开。自打中国舰队来到江户,幕府就利用一切手段来收集中国军队的情报,女人倒贴那都是小意思了。德川家宗原本也打算拿下杨一,逼中国就范,可是看到杨一早有准备,知道讨不到好处,只得作罢。扬威号战列舰上,唐廷枢和胡雪岩一直不明白,好好的驿馆怎么不住了,跑回到军舰上。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唐廷枢疑问道。 “哼,***德川家宗,居然想拿老子做人质。”脸色铁青地杨一阴冷的回答到。 “他没想到老子早就盯上他了。”原来德川家宗和他地手下在谈判开始如此好说话,杨一就觉得奇怪了,总觉得今天要出事,连夜让人给舰队下命令,陆战队也连夜登陆,怕的就是他耍花招。命令舰队,朝外海方向来个全体齐射,老子要显显威风,杀杀德川家宗的锐气。 “一声令下,传令兵立刻用旗语通知全体舰队,三分钟后,旗舰上地令旗一举,整个舰队发出惊天动地的炮声,各种口径的火炮三百多门,一起发射,震的海岸都在颤动。将军府内,德川家宗还在难过呢,炮声响起,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的乱响。 “给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一会的工夫就有人来汇报 “将军阁下,是中国军队在海面上朝外海开炮。” “轰隆隆。”又是一阵巨响,德川家宗手上的茶杯应声落地,吧嗒摔成了碎片。神情凄凉的德川家宗摇晃着来到历代将军的灵位跪了下来道“德川家宗无能,丢尽了将军府的脸面,如今连中国人都打上门来了,求列祖列宗们保佑我,一定重振幕府的威风。”德川家宗的语调由自责变化成咬牙切齿的歇斯底里。第二天德川家宗就接到杨一的国书,提出谈判地点将改在中国舰队的旗舰 “扬威”号上。这一次的谈判杨一的口气强硬到了极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日本幕府必须完全接受中国的条款,否则将面临中国舰队的攻击,杨一特意拉来的英国代表和法国美国的代表也表示,一旦中国和日本开战,作为中国的合作伙伴,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万般无奈的井伊直弼只好在和约上签字,至于狗屁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连提都没敢提。和约签订,中国舰队还没离开,日本的萨摩藩和英国人打了起来,杨一又等到了一次趁火打劫的机会。 第十七章 征服 七月,日本尊王攘夷派的主要势力之一的萨摩藩,由于生麦事件与英国发生激烈冲突,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说起来这事英国人理亏,可现在英国既要钱,又要命,萨摩藩不干。 英国人的东洋舰队七艘战舰进入鹿儿岛海面,对日本人进行**裸的武装威胁。 满载着五十万两白银的中国舰队返航,鹿儿岛是中国舰队返航的必经之路。 八千支步枪,二十门火炮杨一卖了五十万两,这笔买卖赚得虽然不是很多,但《日中亲善条约》却为中国产品进入日本市场打开了方便之门。 风平浪静,阳光灿烂,中国舰队的航行倒也一路顺风。 扬威号的甲板上,从日本弄来的艺妓正在给兄弟们进行巡回表演,二十艘战舰上的甲板成了艺妓们的舞台。 不过在甲板上艺妓们可没跳那浅川之舞蹈,真要跳这舞,估计这舰队就别回国了,兄弟们直接就欲火焚身,估计得立刻靠岸去解决问题。 刘十八是这次旅行中唯一一无所获的人,做为对刘十八私藏高衫合子的惩罚,杨一这一手的确毒辣。 不过刘十八有办法,借着回国拉军火的机会,把高衫合子带了出来。 到了日本后自以为得计的刘十八,没想到杨一见到他后说:“原来打算你回来就解除惩罚,既然你把高衫合子带来了,那你就继续和她单挑吧,别的腐败活动就别参加了。” 听得刘十八当时就几乎晕倒,只好回到自己的舰艇上,拿高衫合子出气,把这高衫合子弄得爽得不行。 郁闷地刘十八每天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轮流放假上岸happy,回来的时候一个个心满意足的。 口水流的如长江大河般汹涌。 一桌酒席,代表团的主要成员们边看表演边喝酒,甲板四周,桅杆上都满是在看表演的士兵,估计除了值班的,兄弟们都来了。 艺妓们表演得卖力,兄弟们看的开心,鼓掌欢呼声不绝。 “轰隆隆”“轰隆隆”震天作响地炮火声,惊得兄弟们一呆,紧跟着就有军官在喊:“有情况。 准备战斗。” 刚才还是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官兵们纷纷回到各自的战斗位置。 炮声虽然不断,可是却没有发现一发炮弹打过来,这时候桅杆上的观测兵报告,炮声来自鹿儿岛方向,杨一登上高处,用望远镜观察。 果然,鹿儿岛方向浓烟滚滚,炮声隆隆。 买卖来了,看情况应该是英国人跟萨摩藩干上了,舰队到日本来,还没打过像样的一仗呢,据说萨摩藩势力在日本属于强劲地,萨英战争后,萨摩藩也是日本率先进行军政改革的,萨摩藩还是日本改革派的主力。 这样的家伙,要顺手收拾一下才行。 打定主意的杨一立刻下令,留下十艘战舰保护船队,其余十艘跟着扬威号,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可以占占。 十艘战舰成战斗队形,以“扬威”“破浪”两舰为先导,组成第一梯队。 其余船只缓慢跟进,进逼鹿儿岛近海。 英国人不愧为海上霸主。 战场上的局面虽然说不上一边倒,但是萨摩藩明显是吃亏了,海面上几艘日本的小型战舰已经在缓缓下沉。 只剩下炮台还在顽强的与英国舰队鏖战,英国人看起来也吃了点苦头,几艘战舰都冒着浓烟,估计没少挨炮弹。 中国舰队的突然出现,使得战场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英国人早早就发现了中国舰队的到来,已经开始一边向炮台上的日本大炮开炮,一边慢慢后退,一会的工夫就已经脱离战场。 战场上出现一种奇怪的局面,日本人在岸上,英国人居中,中国舰队在最外面,英国人和日本人都没再继续开炮对战,战场上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英国人对中国舰队的出现持一种戒备的状态,虽然英国人只有七艘战舰,但都是两千吨以上的大型战舰,真的和中国人打起来,数量上处于劣势的英国舰队,未必会吃亏,毕竟中国舰队除了“扬威”“破浪”两舰外其他都是一千多吨左右地战舰。 只是正在和日本萨摩藩作战的英国舰队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刚才的作战英国舰队也受到相当地损失。 庆幸的是来的是中国的舰队,而不是日本其他藩的援兵。 萨摩藩也是喜忧参半,中国舰队的突然出现让英国人开始撤退,但是万一中国人是来给英国人帮忙的,那麻烦就更大了。 萨摩藩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很快战场上就出现了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大人,英国人问我们是哪一部分的?”传令兵在桅杆上喊叫。 “告诉他们,我杨一带中国舰队刚巧路过,来看看热闹。” 杨一的答案比较特别,但传令兵还是照实回答了。 很快英国人就放下舢板,派来使节。 “英国皇家海军卡特少校,奉命向尊贵的杨一大人问好。” 来使登上扬威号后,立刻向杨一恭敬的敬礼。 “不客气,大家都是盟友嘛,我们前段时间不是还一起在下关并肩作战的吗?贵军又是哪一部分的?”“英国皇家海军东洋舰队,舰队司令亚当斯中将。” “呵呵,是老朋友了,你让他放心,我也就是路过,看看就走。” 杨一说的倒是轻巧,二十艘战舰组成的中国舰队万一在英国人打得正激烈的时候背后来上一刀,估计这东洋舰队也该消失了。 不过这亚当斯倒还真是老朋友了,当初在中国的联军战败后,亚当斯也由于战败被贬到东洋舰队当个小司令。 “亚当斯司令除了向你问好,还希望得到中国舰队的帮忙。” 其实亚当斯哪里指望中国人帮忙,只是希望得到杨一的答复,保证不在背后下黑手而已。 “恩。 既然是盟友,这忙是一定要帮的。 请亚当斯司令放心,中国舰队一定会帮盟友地。” 杨一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得到杨一的回答,英国少校回去了,很快英国人又开始靠近炮台,向萨摩藩的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杨一果然兑现了诺言,中国舰队不但帮忙,而且帮的还很彻底,二十艘战舰立刻投入了战斗。 得到援助的英国人大喜过望,日本人可就遭殃了。 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萨摩藩炮台,在两舰队的联合打击下,炮台上只能看见弥漫的硝烟,不间断地炮火覆盖打得萨摩藩的炮兵鬼哭狼嚎,萨摩藩的炮台没支持多久,就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 “兄弟们,上岸以后。 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抓,见到值钱的就抢,带不走的就给我放火烧。” 杨一地这通战前动员,听得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目瞪口呆,部队不是有纪律吗?不是要军民一家吗?“大人,咱部队的纪律不是说不能骚扰百姓吗?”……“是啊,部队纪律上不是说要军民一家么?”“是谁?是谁问这么多白痴的问题?当兵的以服从为天职,问这么多做什么?再说了,军民一家那是在中国。 日本人都是猪狗一样的,拿他们当人做什么?妈的,就是你这小子,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等下你第一个给我冲锋,我让你跟小日本军民一家。 士兵们打死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杨一,也会口出秽言。 不过士兵们要知道杨一现在想的全是什么南京大屠杀,黑太阳731。 他们就不会吃惊了。 中国舰队开始掩护三千海军陆战队登陆,英国人也只好帮着打,萨摩藩引以为傲。 被称为“萨摩地骄傲”的西式工厂“集成馆”,成为了两国舰队炮火下又一个牺牲的目标。 英国人也没想到,中国人如此够意思,舰队参战还不说,现在陆战队也登陆了,估计是中国人不好意思管英国人要军费,找日本人去要了。 一场灾难降临在萨摩藩,苦心经营的“集成馆”不但遭到炮火打击,并成为中国军队攻击的第一个目标。 态度一贯强硬的萨摩藩见中国军队登陆,立刻组织部队反击,两万手拿武士刀和落后火枪的日本武士来势汹汹的扑向登陆地中国军队。 海军陆战队登陆后立刻形成战斗队形,没来得及喘口气,萨摩藩的冲锋已经开始。 顾及到海军陆战队,舰队炮火也停止了炮击。 “迫击炮准备,标尺六十,目标正前方,全体急速射。” 萨摩藩地反击部队首先遭到的是携带轻便的六十毫米迫击炮地招待,六十门迫击炮组成的火力网,给密集队形冲锋的日本人以沉重打击,一轮炮击就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拼着巨大的伤亡,一向以武士自居的日本人并没有退却,反而拼命的靠近。 很快日本人就绝望了,付出五千人的代价才接近中国军队,很快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就被机枪步枪组成的火力网吞噬,浑不畏死的日本人还在拼命进攻,总算靠近到五十米左右了,但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强弩之末的进攻前锋被炸的满天飞。 冷血凶残的日本军队在遭到更冷血,更凶残的打击后,开始动摇,进攻的决心开始犹豫,部队也出现退缩不前的状况,很多人干脆就爬在地上,再也不肯继续进攻。 中国军队可没闲着,一轮又一轮的迫击炮火往日本人的头上砸来,炸的鬼子四处逃窜,日本军队被无情的杀戮彻底击垮,全军溃退了。 “告诉陆战队,不要俘虏。” 杨一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语言,让唐亭枢和胡雪岩看到了杨一的另一面,就连刘远都在纳闷,当初打联军的时候不是多抓俘虏吗?这会怎么就不要俘虏了?躺在地上哀号的日本伤兵不但没有等到救护,反而等来了一把把雪亮的刺刀和子弹,彻底停止了鬼哭狼嚎。 萨摩藩骄傲的“集成馆”被掠夺一空后,被大火烧热成废墟。 不甘落后地英国人也派出登陆部队。 两军会合后,一路朝萨摩藩的老巢杀去,沿途应该士兵被中国军队表现出来的兽性感到震惊,男人一律开枪击毙,一枪没打死,就补上一刺刀,小孩子都不放过,老人也不例外,女的年轻的还好,小的和老的也是子弹和刺刀伺候。 中国军队的残忍也激发了英国部队的兽行。 两军一路烧杀,鹿儿岛上处处是废墟,处处是尸体,烈火滚滚,哭喊不断,整个鹿儿岛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萨摩藩的首府——鹿儿岛城,一向骄傲地岛津家如今也面临着灭顶之灾。 岛津家。 日本最具传奇色彩的家族,作为贵族统治萨摩藩达六个世纪之久,岛津家是骄傲的,他们的武士是忠诚的。 鹿儿岛城有七万人口,其中百分之七十是武士阶级,骄傲而好战的萨摩藩,在反登陆作战时精锐尽去,历史悠久的岛津家损失惨重。 中英联军地登陆部队不过四千人,却堂而皇之出现在鹿儿岛城下,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 而是等待上头的命令,毕竟攻击这样的城市,巷战的几率是很高的,伤亡不可避免。 杨一带着刘远刘十八以及唐亭枢胡雪岩他们登陆,当遍地的尸体出现在眼前时,两个奸商和郑观应再也忍耐不住,疯狂的呕吐,海盗出身的刘远也皱着眉头道:“大人。 我军一向纪律严明,所到之处。 秋毫无犯,这也是我军不断胜利的原因之一,可到了这日本。 你怎么就变了呢?”战场上一片狼藉,萨摩藩的武士们的死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战场上弥漫着的血腥气息居然杨一感到了一丝兴奋。 “你们不了解日本这个民族,日本人凶残而好战,他们信奉强权。 历史上日本曾经多次窥伺我国沿海和朝鲜,都被我们打了回去。 对付这样的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比他更凶残和冷酷,他们喜欢杀戮,我们就杀他个稀里哗啦,杀到他们害怕为止,这样他们才会老实。” 杨一的话大家听得半信半疑,现在的中国人怎么会理解日本人?历史上日本人就是这样地犯贱,长洲番的下关炮台被联军摧毁后,不但没有仇恨,反而表示出友好,萨英战争也是如此,萨摩藩战败赔款后,也向英国人不断示好,日本人只臣服于强者。 日本人虽然吃苦耐劳,勤奋好学,但他们骨头太软,遇见比他们更强大的对手时,他们可以忘记一切,象狗一样的去巴结对手,等自己稍微强大后,再去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国家。 正如二战时,日本人吃了美国人两颗原子弹,反而成了美国最忠实地走狗,只是这条狗偶尔会跟主子闹闹脾气而已,当然主子也会偶尔踹它几脚(例如联合国入常问题。 )杨一心中的想法大家一时是没办法接受的,但是他们会服从,会沉默的表示不同意见。 杨一看在眼里,感叹道:“也许只有中国人,只有中华民族才不会被彻底征服,看起来柔弱的中华民族,骨子里的骄傲却不是其他民族所具备的,中华民族在面对外来侵略时,从来没有停止过反抗。 众人听了杨一的解释,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一直在沉默,杨一在他们的眼睛里看见了不解,看见了一丝疑惑,甚至看见了害怕。 “大家现在先别说什么,等到了鹿儿岛城,我让你们看看日本的奴性。” 杨一说完掣马而去。 杨一有一次让大家惊讶了,应该说让中国人和英国人都惊讶了,当杨一提出劝降时,大家都表示萨摩藩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只有杨一认为,一劝就降。 中英文写成的最后通牒要求萨摩藩立刻停止抵抗,开城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天一早,中英军队就接到答复,日本人投降了,萨摩藩首府的城头上,挂起了耻辱的白旗。 萨摩藩与中英军队的战争并没有得到日本幕府的同情,一贯脱离幕府统治的萨摩藩几乎是独立的,幕府甚至表示,萨摩藩与联军的战争与幕府没有任何关系,幕府支持中英联军对萨摩藩的讨伐。 萨摩藩投降的条件只有一条,那就是中英联军的军队不可以进入鹿儿岛城,这个要求不过分,萨摩藩愿意答应英国和中国开出的一切条件,只是希望能保存住这块最后的遮羞布。 英国主将亚当斯见到如此好的条件,几乎就要立刻答应下来,被杨一拦住了,就是这样一个条件,杨一也不答应,就是这样一块遮羞布,杨一也不会给日本人留下,日本人,只有把他们的尊严无情的踩到地上践踏,他们才会老实,他们才会屈服。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想都不要想,立刻无条件投降,而且我要求岛津家的家主亲自跪在城门口迎接我们,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全城的毁灭。” 杨一毫不客气的回答,把亚当斯吓坏了,这真要是把日本人逼急了,跟大家拼命,那伤亡可就大了,不过中国军队现在是盟军啊,亚当斯也不好反对杨一的话,反而装腔作势的加上一句道:“这也是我们大英帝国的要求,我们要进城,一定要进。” 萨摩藩的使者满怀悲愤的回去了,使者前脚离开,亚当斯后脚就跟杨一急了。 “杨大人,我很尊敬您,可是您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前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任何一个民族在涉及到尊严问题的时候,都会拼死抵抗的。” 亚当斯有点气急败坏了,眼看到手的鸭子又要费事,当然得发泄一下不满,也想表示一下,这次战争还有个英国的存在。 “别生气,将军,日本这个民族不同于中国,也不同于骄傲的大英帝国,他们都是象狗一样低贱,他们不需要尊严,他们也不在乎尊严,他们只在乎利益,相信我,我会让大家获得最大的利益的。” 听到使者的汇报,岛津家主脸色铁青,怒目圆睁。 阶下的武士们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狂妄的中国人和英国人,居然想让他们无比崇敬的家主跪地迎接,简直是白日做梦。 “主公,属下请求出战。” “主公,和他们拼了,让我作为一个武士,骄傲的去死吧。 求您了。” “主公,请您冷静,如此局面,实在不适合出城作战。” 这是冷静的。 “主公,敌人太强大了,不能硬拼啊。” 这是明智的,但明智者也很快就被激动者用口水所淹没,要不是在家主面前,已经被人乱刀砍死了。 “为了岛津家的尊严和荣誉,我决定一站。 现在立刻派人前往大隅国,让他们立刻增援。 诸位,岛津家就拜托大家了。” “愿为主公死战。 !!”这回答倒也整齐。 鹿儿岛愤怒了,岛津家愤怒了,岛津家的武士们愤怒了,但是他们的愤怒没有维持多久。 一面气势很足的“战”字大旗被插在了鹿儿岛城的城头上,城头上还插满了代表岛津家家族的旗帜。 看起来倒是很威风,也显示了萨摩藩不惜一战的意思。 鹿儿岛是个奇怪的城市,主城鹤丸完全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他们靠什么来防御呢?后世岛津家族的子弟们吹嘘道:“人民就是他们的堡垒。” 这是瞎扯淡。 ,这只是误导后人的解释,并不是事实。 鹿儿岛城不仅被外敌攻打过,还遭受过本地农民的暴动。 鹿儿岛城是靠密集的城塞来抵挡住进攻地。 上百个小城塞星罗棋布在鹿儿岛城附近。 鹤丸没有建防御工事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果在遍布城塞地领地中心再建一座大型防御性城堡的话,是多余而浪费的举动。 这样的防御结构在冷兵器年代是很有效的,可在中英联军的攻击面前,这样的防御结构暴露出它的致命地弱点。 陆战队的重炮击炮营也上岸了,海军陆战队是杨一精心打造的劲旅,人数不多。 但装备精良,三千海军陆战队拥有火炮八十门,其中82毫米重迫击炮三十门。 “我要求你们,把城头上所有的旗帜都给我炸烂,我要求你们打完最后一发炮弹。” 杨一对炮兵做了以上动员后,对鹿儿岛城的轰击开始了。 萨摩藩现在最希望的也许就是中英联军立刻攻城。 这样他们才有机会。 可是杨一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样地机会。 第一天,城头上就再也看不见一面完整的旗帜,连续的炮击还引起城内几处大火,要不是及时抢救,估计得损失惨重。 一座座小城寨在密集炮火的集中打击下,连续的被摧毁,可就是这样,中英联军还是不出击,继续实行炮火打击。 最过分的是,杨一居然让海军把一些小口径的火炮拆卸到岸上,增加攻击火炮的数量。 大隅国的一万援军赶到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时候看起来中英联军很危险,有被两名夹击的危险。 一条由战壕构成的防线,阻止了大隅国援兵前进的道路,而负责阻击的不过是中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千人马。 得知援兵到来,岛津家主一面组织部队,准备出城攻击联军,一面亲自来到前沿观察战况。 战斗的结果让岛津家主感到了恐惧。 反登陆时他的军队只是被击溃,还有一万多人逃了回来。 而来自大隅国的援兵那就是被歼灭了,是被全歼。 来自大隅国的援兵居然还拼凑起了一支两千人的骑兵,而骑兵也是最后才被消灭的。 岛津家主是应该自豪的,他属下的大隅援兵延续了反登陆作战时的作战模式,排成了密集的队形冲锋,鹿儿岛城内也组织起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出城配合援军作战。 城头上满怀希望的岛津家主,遭到了杨一的迎头痛击。 城内部队刚出来,立刻被杨一的集中炮火打了个稀巴烂,不过这似乎并不妨碍武士们继续来送死。 英国人是吃过亏的,当中国军队开始挖战壕的时候,亚当斯就觉得毛骨悚然了,天津城下的恶梦到现在还没醒呢。 幸好这一次中国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否则乐子就大了。 冒着炮火杀出城的武士们没有发现战壕和掩体里隐藏的中国士兵,而这时候打援的部队已经打响,密集的枪声让城内部队认为中英联军兵力不足,发疯般的朝枪声响处杀来,试图两面夹击中英联军。 炮火还在不停的压制萨摩藩部队的前进,看到希望的武士们无视死亡的存在,拼命前进,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他们用武士刀砍下敌人头颅的情景。 现实是残酷的,三千多武士倒在了炮火的打击下,而这个过程也不过一个小时,当城内部队距离战壕只有五百米时,所有炮火都哑巴了,原因很简单,没有炮弹了,所有迫击炮的炮弹和小口径火炮地炮弹,都被炮兵们在三天内打完了。 没有炮火的拦截,萨摩藩的部队前进速度开始加快了,越来越靠近战壕了。 这时候,在城头观察的岛津家主被这突然出现的安静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一种危机感若隐若现的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当战壕后面的机枪步枪如倾盆大雨般的朝城内部队倾泻时,岛津家主的精神彻底被击垮了。 没有人能靠近那条战壕三十米以内,没有,一个也没有!马克沁机枪的有效射程是四百米,中国军队装备的新式快枪的射程是三百米,陆战队地装备是最好的。 一个连就配备了六挺马克沁。 七十多挺马克沁机枪构筑的第一道火网。 让萨摩藩的部队又一次看到了地狱,密集的冲锋队形使得机枪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打空,几乎每颗子弹都会招呼到目标,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死的最快的。 仗着人多,拼命往前,机枪也有招呼不到的地方,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冲了上来,进入了步枪的射程,这时候萨摩藩的武士们最想做的事情也许就是快速冲到中国军队的面前,和中国军队肉搏。 战壕里还有一千英国士兵,今天是他们郁闷的一天,郁闷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没办法和中国军队比,这些天英国军队讨论最多的话题也许就是中国军队的装备了。 新式的六一式步枪,是1861年研制并开始投产的,该型步枪性能可以媲美三八大盖,只是由于钢材要求比较高,产量较低,一年的产量也不过两千支,杨一把这种步枪几乎全部装备到陆战队,为这事没少让其他部队说他偏心。 中国军队在开始射击的时候,英军的步枪还根本够不着日军,不过不要紧,日本人来的够多,还是有不少漏网的,成为了英国军队的目标。 三个小时的战斗不算太长,但对岛津家主来说,这一生已经快到尽头了,两万勇士逃回来的不到两千,还有半数是带伤的。 大隅国的援兵被全部消灭,不是因为他们英勇,一千中国士兵在大隅国援兵开始伤亡过半,阵线动摇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退路上,这些中国士兵全部是由各个战舰上的水兵拼凑而成,机枪虽然不多,但他们有大炮,从战舰上弄下来的大炮。 大隅国的骑兵作为撤退时的冲击主力,为夺路逃跑而奋勇冲杀,但遭到大炮热情的关照,然后是步枪的密集射击,不过海军就是海军,用步枪的手艺差了点,让几十个骑兵靠近,有十几个兄弟牺牲了,但他们还是堵住了日军的逃路。 没有退路的日军彻底的溃败了,中国军队赶鸭子似的四处追杀日本的武士们。 无心恋战的日本士兵已经没有来时的气势,现在是能跑得掉是最要紧的,总之是跑得不快不要紧,只要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就行。 说起来杨一也有点郁闷,所谓的全歼其实才消灭了六千多大隅国援军,还有四千多人硬是跑掉了,两千骑兵跑掉了一半,***骑兵。 正路跑不掉,他们跑小路。 杨一还是那句话,不要俘虏,缴枪也杀。 跪在地上求饶的日本士兵全部被集中起来,一千多投降士兵被赶到海边用机枪扫射,然后丢到海里喂鲨鱼。 伤兵直接就是补上子弹和刺刀。 中国军队暴露出来的残忍让英国人感到震惊,也感到庆幸,英法联军在中国就没享受到现在日本人的待遇,英法联军应该感谢他们国家发达的工业,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杨一估计也不会抓那些俘虏。 鹿儿岛城内的日本居民,眼睁睁的看着中国军队的大屠杀,他们眼睛里的仇恨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据说当天在城头观看战况的日本人,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吓得尿了裤子,当然这其中不排出夸大的成分。 岛津家主是被手下搀扶着回到他的鹤丸城的。 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岛津,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萨摩藩的使者又来了,使者跪倒在地上,跪倒在杨一和亚当斯的面前哀求道:“我们家主愿意投降,愿意无条件投降,愿意接受你们的一切条件。” 再看看鹿儿岛的城头上,战旗已经不见,取代战旗的是一面面象征投降的白旗。 “好啊,回去告诉你们的家主。 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任何抵抗,你们要交出生麦村的凶手,要赔偿大英帝国五十万英镑。” 亚当斯迫不及待的开出自己的条件,生怕杨一还要打下去,他的部队现在可没几颗子弹了。 他也知道杨一的军队也没多少弹药了。 “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办。 感谢您的大度,今后还要请多多关照。” 使者不停的对着亚当斯磕头,看来英国人的要求还不算高,剩下就得看中国的要求了,其实使者也知道,这次赔款的正主是中国人,正用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杨一呢。 杨一没有冷冷的看着使者,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转身要离开,使者见状立刻跪走到杨一跟前,拉住杨一的裤脚,疯狂的磕头道:“尊敬的杨大人,求您了,我代表家主求您了。 别在打下去了。” 鼻涕和眼泪弄的杨一的裤子上一塌糊涂。 “我没有看见你们家主的诚意,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们的家主亲自到我这来投降,否则我要让鹿儿岛城变成一座死城。” 说完杨一一脚把使者踹出老远,面色冰冷的离开。 亚当斯没有想到杨一如此冷酷,不过看见萨摩藩的使者见到杨一被吓成那样,倒也暗暗吃惊。 第二天一早,岛津家主准时出现了,跪倒在杨一的军营外,手持降表,浑身发抖。 “萨摩藩必须赔偿中国三百万两白银,另外我希望家主把家中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年轻漂亮的女子都送到我这来,还有,麻烦家主动员城里的年轻妇女,慰安我们的士兵,我希望看到每两个中国士兵就能分到一个日本女人。” 岛津家主已经没有反驳的勇气了,只是在拼命的磕头。 亚当斯后悔了,后悔自己开的价钱太低了,不过现在改口也晚了,正主拿的比别人少,实在有点郁闷。 “还有,我希望整个鹿儿岛不要再出现炮台,也不要再有战舰。 今后中国商人在鹿儿岛的行动不能受到任何的限制。 听说琉球国在鹿儿岛城里还有使馆?哼!我告诉你,琉球是中国的属国,今后我不希望琉球和日本有任何关系。” 杨一威胁着继续开条件。 日本人的表现让所有对杨一做法持怀疑态度的人都大跌眼镜,杨一的强横似乎并没有引发日本人的仇恨,反而日本人表现出出乎意料的恭顺,三千日本年轻妇女被送到联军的军营,任凭士兵们享受,岛津家的十八个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少女被送到杨一的面前,三百五十万两赔款一分也不少;琉球在萨摩藩的使馆也关门了,所有琉球使节被送回琉球国,当年琉球人的降表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日本人在惨败后对侵略者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讨好和亲密,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表示愿意和中英两国友好相处。 萨摩藩一战,萨摩藩治下的青年男子损失多达两万,损失了大批年轻男子的萨摩藩元气大伤,加上大量的赔款,萨摩藩要想恢复实在是很难了。 日本最骄傲的大名,几乎是独立的大名,岛津家就这样被残酷的屠杀征服,但杨一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只能减慢日本维新的进程,依日本人的性格,遭到如此重创后,他们要求变革的欲望会更强烈。 杨一唯一能做到的是,在日本全面维新之前,尽量让日本的元气被消耗,尽量从日本捞够好处。 萨摩藩的硝烟还没散尽,中国舰队还没离开,幕府就开始想尊王攘夷派动手了,不过这次动作还不是很大。 八月十八日晨一时许,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京都所司代稻叶正邦等进入京都皇宫,加强了九门的防卫。 发布召集各藩藩主进宫的命令。 八时许,已经住在京都各藩藩邸的米泽、备前、大洲、大谷、新洲等藩藩主进入皇宫。 其他公武合体派的藩主也随后相次入京。 在发布藩主召集令的同时禁止了长洲藩等尊王攘夷派的人物入宫。 因为公武合体派各藩掌握了实权,尊王攘夷派各藩不得不陆续离开了京都,之后又发布了解除长洲藩警卫京都职务的命令。 三条实美等七名公卿和长洲藩人员在京都东郊的妙法院集结,于十九日晨三时许在大雨中逃向长洲,史称“七卿落难”。 随着这次政变,全国的政治格局急速的向公武合体派倾斜了。 一八政变标志着尊王攘夷派和幕府之间的矛盾达到又一个**,双方不可避免的要进入武力对抗的阶段。 在萨摩藩捞够好处的中国舰队终于结束了这次日本的旅行,这次日本之旅,受到震动最大的是萨摩藩,在这之后萨摩藩加快了军政变革的步伐,杨一虽然也想长期驻军萨摩藩,但是条件还不成熟,英国人和其他国家是不会答应的,中国的海军还没有强大到所向无敌的地步,可以说现在的中国海军,根本没办法和英国人抗衡。 另外受到震动的还有英国人,他们近距离的感受到中国武器的威力,之后也开始加大对机枪和迫击炮的研制,单兵武器步枪上的差距也让英国人看到了自己落后的地方,一直是世界老大的英国,也开始注意到中国对其地位的威胁,开始全方位的对中国的限制。 琉球一直以来都是中国的附属国,年年朝贡,同时琉球还是日本的附属国,说的准确一点,它是萨摩藩的附属国,琉球在萨摩藩还设有使节馆。 这种两面讨好的做法持续了很久,琉球归附日本都是背着中国来的,萨摩藩方面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中国使节到琉球的时候,日本在琉球的人员都会藏起来。 琉球王不是傻子,中国舰队在萨摩藩大打出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些派驻在萨摩藩的人员下落如何,万一落到中国人手上,那乐子就大了。 俗话说怕鬼有鬼,琉球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 中国舰队从萨摩藩起航,并没有直接回国,路过琉球时,也没有派人来要求琉球提供淡水和给养,而是把舰队停泊在海面上,用大炮对着琉球国。 用杨一的话来说,回家得路过琉球,顺便收拾一下琉球,这叫篓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琉球位于台湾和九州之间,是中国监视和进攻日本最好的跳板。 小小的琉球岛国,面对中国舰队巨大的战舰,琉球王吓得魂不附体,一向好说话的中国人怎么翻脸了,把舰队开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中国人在萨摩藩杀了个血流成河,风声早就传到琉球国内了,琉球国王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下,中国能在萨摩藩大开杀戒,就能在琉球照样来一次,小小琉球连萨摩藩都能欺负它,更何况泱泱的天朝大国中国。 琉球国王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中国人的善良上了,中国一向以天朝上邦自居,对前朝拜的小过客气有加,以往取中国朝贡的差使在琉球官员看来都是美差。 中国人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你送去的是什么。 他们在乎的是面子,天朝大国的面子,每次朝贡的礼品其价值还不如中国回礼的一半,可以说派人去中国朝贡,那就是去捞一笔。 希望这一次中国人也能放过自己,这才是琉球国王内心的最大希望。 事与愿违啊,中国舰队地一封最后通牒把琉球国王打入了深渊,投降,无条件的投降,否则就血流琉球。 接到通牒的琉球国王赶紧的派人到中国的舰队上去,看看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这事派谁去估计谁都不情愿,再说他们去也不能表示琉球国的诚意,琉球国王决定亲自去一趟。 留在家里等中国军队打上门,还不如去碰碰运气,万一派个不知轻重的家伙说错话那就麻烦了。 “琉球小王叩见天朝上使,祝天朝万年昌盛,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琉球国王一国之尊这时候也只能放下架子,在琉球国王看来,给中国使节磕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是多年来靠着中国威名的庇护。 日本人早就直接占领琉球了,他这国王也没得当了,只可惜中国太远。 似乎对琉球顾及的不够,才使日本有可乘之机。 “嘿嘿,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担当不起你的大礼啊。” 杨一冷冰冰的话语惊的琉球王一身冷汗,这下得小心了,可别说错什么话了。 “上使,小国一直诚心臣服于天朝,视天朝如父母,如何有担当不起一说?”琉球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吗?我看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你要装糊涂,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杨一怒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一落,士兵们押着琉球驻日本的使节人员出来了。 琉球王这下再没有侥幸之心了,这天大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了,中国人最要面子,这事对中国的面子来说,是极大的挑衅,难怪没有以往的好脸色。 “大人,听我一言再怒不迟。” 琉球王见杨一要发作,赶紧求饶道。 “你***说,说不清楚我这就灭了琉球,省的我看着碍眼。” 一股子杀气朝琉球王扑来,吓得琉球王直哆嗦。 “大人啊!琉球心是向着天朝的,可是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琉球国小,天朝远而日本近,日本到琉球不过一天的工夫,我们也是力不从心啊,小王性命事小,可我琉球十万百姓怎么办?日本人暴虐成性,我们招惹不起啊,只好虚与委蛇,求一时平安了。 幸天朝威名远播,倭奴才不敢谋我国土,这也缩小过之福啊,还望大人明察。” 琉球王这番话说的倒也有理有节,顺便还拍了下中国的马屁。 杨一目的不在杀戮,见威信确立便缓和脸色道:“哼!量尔等也不敢有二心,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为难你。 这事暂且不提。” 琉球王如蒙大赦,刚要谢恩,杨一话锋一转道:“琉球既然无力自保,这琉球国的名头不要也罢,今后琉球就叫琉球省吧,你就是琉球省长,我国不干涉琉球一切事物,琉球除军事外,一切自治。 但琉球对外必须称为中国之领土,琉球省也必须全力配合我军方在琉球的一切活动。” 这才是杨一的真实目的,琉球小国,中国不取,他人必取之,琉球的位置可以使中国加强对整个太平洋东南部的控制,加强对日本的监视,可以说有了琉球,在琉球建立海军基地,到时候想什么时候打日本,就什么时候打。 再加上可以在库叶岛建立海军基地,这样就可以从东北、西南两个方向对日本形成夹击。 至于琉球,历史上日本吞并琉球后不过弄了个冲绳县的名头,杨一觉得自己算是大方的,给琉球王一个省的名誉,而且让其除了军事上,其他一切完全自治。 这对琉球王来说只不过是名字换了一下而已,实际利益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 从一国之主变成人家的臣子,称呼上变化了,地位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说当地事物中国不加以干涉,全由琉球王处理,可是琉球没有自己的军队了,看情形中国还会在琉球驻军。 现在可以下自己的兵权明日后就可以下别的权利,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琉球王心中虽然不满,可是转念又想,中国要是用武力占领琉球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到那时不说自己的王位没了,就连国民也得跟着遭难。 成了中国领土也有好处,至少今后不用提心吊胆两头讨好的过日子了。 想通这些,琉球王也坦然了,再次磕头行了大礼道:“如此多谢大人保全琉球。” “这就好,琉球地事情琉球人管,这是我给你们的承诺。” 做事别过分,这点杨一是知道的,琉球既然已经并入中国。 那琉球王的利益就得保障,杨一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琉球王族将有世袭的权利,用以继续维持王族的琉球的领导地位。 解决了琉球的归属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了。 琉球王,现在应该是琉球省长了,请杨一他们上岸去小住,被杨一拒绝了,杨一的理由是不能扰民。 只是派人上岸给舰队补充淡水和粮食。 中国军人在琉球给当地居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士兵们衣装整齐,待人和蔼。 且买卖公平,没有发现一次惊扰当地居民的现象。 琉球王不由感叹,这中国军队和日本人真是没办法比。 日本人那就是禽兽啊。 八月九月本是台风多发季节,可中国舰队这一路回来却风平浪静,船到上海还没过一天。 就传来海上风暴大作,上海也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风也刮得骇人,舰队兄弟们不由感叹运气太好。 杨一离开大陆的日子也不短了,这段时间里国内发生了许多事情,有喜事也有令人头疼的事情。 总的来说是喜事多,杨一渴盼多时的欧洲科学家们来了,已经让闵闳安排到科学院,说起这些家伙还真是疯狂,到了中国也没怎么休息就直接扑进实验室,他们实在有许多东西要验证了,验证心中的疑问也许才是这些人最大的快乐和动力。 杨一没有去惊扰这些科学家们,其实是怕被他们惊扰,这要是被科学家们知道了给自己写信的正主就在上海,那还不都象苍蝇闻到血腥味,蜂拥而至,一个爱迪生就够杨一烦的了,现在一下来这么多,怎么受得了。 说起来霍夫曼也忒是了得,这批科学家和一些发明家就有一百多人,基本欧洲各国的都有。 没过几天又有一批欧洲各国到中国来淘金的技工人员,这都是霍夫曼的招聘结果。 杨一去日本这段时间,可把有个人给急坏了,急得直接从美国跑回了中国,可以说杨一的屁股还没坐热。 大清早就被闵闳、马全和许名前来骚扰。 正听着闵闳和马全、许名汇报工作呢,大门口外就冲进来一个人,嘴巴里还一直用英语叽哩咕噜的说道:“杨大人,您回来了,太好了,上帝啊,我都要快发疯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斯密斯。 前面说过,斯密斯曾经介绍一群神秘的客人来会晤杨一,结果杨一忙,把这事忘记了。 远在美国的斯密斯心里却一直挂记这事,见美国国内战局好转,对那些客人的命运又实在放心不下,神秘客人们没走多久斯密斯也踏上了来中国的旅途。 回到中国才知道杨一杀到日本去了,他介绍的那些人杨一压根就没好好见上一次。 还好他们都是些买卖人,在中国考察考察市场,顺便看看有没有生意好做,也等待着杨一的接见,犹太人等待了几个世纪了,在复国问题上,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没有国哪有家,这句话的含义犹太人体会的最深刻,所以他们的耐心和韧性也是最悠长的。 “斯密斯,你怎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在美国你辛苦了,我的兄弟,欢迎你回家。” 杨一高兴的站起来,上前迎接斯密斯并拥抱他。 听得杨一如此说,斯密斯泪水就下来了,当初在上海滩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杨一帮助了他,也曾经说过,中国就是他的家,杨一就是他的兄弟。 今天再次听到这话,斯密斯知道杨一没把自己当外人。 也许真的太忙了,才把自己介绍的人忘记了,也是,那帮家伙一个个神神秘秘的。 不肯把真实目的直接在信里说出来,杨一忘记也是有情可原的。 “大人,能单独和您谈一下吗?”斯密斯也不愿意在人多的场合谈这事。 杨一见斯密斯说的神秘,点头便答应道:“行,你稍微等一下,我把这里的事情交代一下就ok。” 斯密斯地稍微等一下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不过杨一他们谈到许多关于上海特区的规划和建设问题,还有金融方面,这些斯密斯听的也满有味道。 干脆找个板凳坐近了听,斯密斯也算杨一的心腹了,杨一也没觉得要避嫌,抱歉的看看斯密斯,继续谈工作。 终于初步谈完了上海的事情,杨一回头招呼斯密斯时,已经是中午。 杨一和斯密斯也饿的不行了,赶紧先吃饭。 吃完饭后杨一把斯密斯领进书房道:“兄弟,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大人,您还记得我介绍来的朋友吗?”斯密斯迟疑的问道。 杨一一拍脑门道:“哎呀。 我怎么把他们给忘记了,这段实在忙,顾不上了。 对不起,他们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可以见他们。” “大人,先别忙。 我有点事情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说出来。” 斯密斯神情严肃的看着杨一说。 “哦?什么事情?”杨一也觉得有点蹊跷了,原本以为来的可能只是到中国做买卖,希望杨一关照的,现在看来另有文章。 “大人,您还记得我是什么人吗?”斯密斯继续问。 “美国人啊?”杨一有点糊涂了。 “不错,我是美国人,可我还是犹太人。” 斯密斯终于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 “哦…”杨一这才算明白了,犹太人。 杨一对犹太人还是有了解的,这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这是个永不屈服的民族,这是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民族。 在欧洲流浪十几个世纪的犹太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一个自己的国家,现在找到自己,估计就是为这事情吧。 “犹太人,以色列,中东战争。” 杨一用中文念叨着这些名词,表面平静的杨一,内心却出现波澜,中东是个什么地方,杨一就太清楚了。 为了石油杨一没少去中东做任务。 控制中东就等于控制石油啊,伊拉克,沙特,科威特,这些曾经的名词和石油紧密连接的。 “斯密斯,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从欧洲回来的,对于犹太人的命运,我深表同情,如果你代表犹太人来寻求帮助,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的。” 杨一这话说的实在动听,感动的斯密斯泪水又下来了。 是啊,谁能拒绝石油的**啊。 斯密斯走上前,握住杨一的手道:“大人,我代表所有犹太复国主义者向您表示,犹太人一旦复国成功,中国永远是犹太人的朋友。” 斯密斯这话杨一倒是相信的,犹太人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名声是不好,甚至在整个欧洲文化中,犹太人都扮演了贪婪吝啬狠毒的角色,可杨一知道啊,犹太人在欧洲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他们只相信金钱这一忠实的伙伴,所以他们对金钱表现出来的**,是可以理解的。 犹太人不是忘本的民族,对于曾经帮助他们的人,他们时刻牢记,并且不停的寻找到报答他,从这点来看,犹太人是一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民族,比起日本,那真是天上人间的差别了。 再说了,犹太人都是天生的买卖人,和他们合作钱还是有得赚的,犹太人可是一贯来真的,不象某些民族,妈的,尽玩些口头道歉,欠钱不还就算了,别人上门要账,还被倒打一耙。 “斯密斯,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兄弟!”杨一说的倒也斩钉截铁,谁会跟钱和石油过不去嘛。 “我这就回去,让他们前来拜见大人您。” 斯密斯也显出迫切的心情了,毕竟这样的机会,犹太人等了一千多年了。 “不,斯密斯,我亲自去拜访他们,希望这样能表现出我的诚意。” 杨一又一次坚决的说犹太人在漫长的失去国家的历史长河中,也曾经无数次寻求帮助,可是他们等到的却是一次次傲慢和无礼的对待,虽然他们没有放弃,但是他们却已经习惯,所以当杨一亲自上门拜访,并表示歉意之后,犹太人的感动可想而知了。 在斯密斯的从中牵线下,双方谈判十分愉快。 初步达成合作的意向是,杨一帮助犹太人训练军队,以中国的名义帮助犹太人在中国建立自己的大本营和复国的军事基地,做为回报,犹太人会陆续向中国提供资金上的援助。 犹太人也会鼓励自己的同胞到中国来投资,一旦时机成熟,中国有义务帮助犹太人的复国军事行动。 说实话,这样的合作条件对中国来说是没有多少好处的,连犹太人对杨一表现出来的大度都表示怀疑,生怕又一次被欺骗利用,不过在斯密斯的大力保证下,犹太人还是决定相信杨一,但是这都是有限度的,他们提出要先看见自己的军队开始建立后才肯投入援助。 犹太人是很有钱,杨一也的确需要钱,可是比起中东的石油来,杨一更看重的是终于有借口,在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插手中东了。 “爷,这火车还真是好东西,跑得又快又稳,看这架势晌午前就能到北京。” 自从上了火车,赵子平也没了一贯的沉稳,对这火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在火车上到处转悠天津到北京的铁路,在杨一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贯通营运了,这也免了杨一他们旅途的许多劳累。 九月的日头也是不饶人的,这天气在日头下赶路,比起坐火车来差老远了,舒服的赵子平一身的精力没地方发泄。 “你小子,土包子,没事你出去玩吧,别在这打扰爷休息。” 豪华的软卧包厢内,一头枕着日本小妞的大腿,双脚还架在另一个日本妞的身上,一个给杨一按摩头部,一个在给杨一腿上轻轻的敲着,这日本娘们是会伺候男人,舒服得杨一都快哼出声来了。 “那谢谢爷了。” 赵子平立刻就窜出了车厢,来到走廊上的椅子坐了下来,冲着旁边的一个女子投入的观察起来。 也难怪赵子平在里头呆不住,这一节车厢的男士们都没几个愿意呆在车厢里的,这走廊上居然坐着一位大美女,还是个欧洲美女。 金发碧眼,面目俏丽,身材高挑而丰满,在这中国还真的难得见到如此美女。 那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注目的眼光,并没有在意,只是托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窗口外稍纵即逝的景象。 白玉般的脖子,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象一副油画,把边上的男人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姐,伯爵请您回包厢里。” 一个仆人来到那美女的身前,鞠躬后说道。 女子把目光收回后,点了点头便回了包厢,一众男士见美女回去,也都回了各自的包厢,只是走廊里这时候传出几声惨叫声,偶尔还夹杂着:“别这样,关上门先嘛。” 这样的求饶声,估计是这些男性们被下了毒手。 “多梨,你这样子外面的中国男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霍夫曼靠在床位上打趣自己的妹妹。 回到阔别多时的中国。 霍夫曼实在顶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把多梨带到了西方人眼睛里神秘的中国。 “我说凯恩,你这样子想一个哥哥的样子吗?象一个贵族伯爵吗?”多梨犀利的反击自己的哥哥。 其实多梨对自己的哥哥,内心里还是很敬佩的,家道中落后,在霍夫曼的努力下,家族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相貌出众的多梨也成了柏林社交场合上的宠儿,深受男士们的青睐。 不过多梨在家族没落的时光里尝尽了世态炎凉的冷暖,对这些虚华表面的东西看的并不是太在意了。 “多梨,别这样跟你哥哥说话,我这是在提醒你,在中国,女人太招摇了,会被看出**荡的。” 霍夫曼拿出哥哥的架势来教训多梨。 “谢谢你的关心,我对中国男人对我的看法并不在乎,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国家。 中国人看起来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出色嘛。” 看来霍夫曼没少在多梨面前提到中国。 “恩,现在的中国人的确大多数不如欧洲人,不过我还是担心,你要是看见我的兄弟杨一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样想,他实在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他的感召力太强大了。” 霍夫曼略带担忧的说。 “是吗?我看中国男人很一般嘛,他们看起来都很柔弱。 个字也不算高大。” 多梨有点不以为然的说道,的确也是。 这一路过来,中国人除了带来神秘感,就没给多梨留下深刻的印象。 “多梨,我提醒你,你信奉天主的,而中国人是实行一夫多妻的,到时候你要真的喜欢上我的兄弟杨一,我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别让我难做。” 霍夫曼提前给多梨打上预防针,自己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骄傲固执,一旦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多梨翻了翻白眼,把目光又投向窗外,包厢内又恢复了平静。 日本归来后,杨一实在是辛苦,这样的轻松时光很少有,屈指算来,离开北京也快一年了,其实杨一个人对权利这东西并不是很热衷,杨一甚至是有意识的把一些权利分散到手下的手上,比如张键这样的人才,杨一离开北京其实就是在培养张键在朝廷里的影响力,杨一不在,很多事情的决策,都是由张键来做出的。 上海特区就更是这样,马全这样的特区头子的权利也是很大的,除了军队以外,基本地方上的事情都有自主权。 上海银行的准备工作也基本结束,估计年底就可正式营业,唐亭枢和胡雪岩也开始启动证券市场的准备工作,南方的很多事情都在开始,可杨一却不得不返回北京,毕竟北京还是需要杨一,有时候杨一真的想丢开一切跑路去潇洒,只可惜现在皇帝还在,满清名义上还存在,不给国家一个交代,杨一没办法离开啊,责任这东西太累人啊,也许在杨一的有生之年都没办法回避这一切了。 火车缓慢的进入北京车站,杨一却已经熟睡了,两个日本妞不敢惊动杨一,别看她们年纪不大,这伺候人的功夫却是一流的,她们才不会这时候打扰疲倦的杨一。 杨一和返回中国的霍夫曼在上车的时候错过,下车的时候也错过了,当车上的人员前来打扫卫生时,杨一才被惊醒,这才知道,又回到了北京。 杨一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和霍夫曼今天居然在同一列火车上,也不知道就在同一车厢里,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朋友也许就是在同一地方擦肩而过,却没有见面的缘分。 出现在自己的家门时,门口的警卫还以为看花了眼,等发现的确是杨一时兴奋得要叫喊,却被杨一制止了。 杨一走进自家的大门。 轻手轻脚的进入屋子,里屋西边第一间是齐横波的房间兼画室,第二间是李香柔的香闺,这个时候一般李香柔应该在午睡,第三间是沈清霜的,劈里啪啦的算盘珠响,说明这丫头又在算变天账,吱呀一声,东面的一个房间门被打开,走出一个杨一熟悉的身影。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沈蝶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走到杨一跟前,疑惑的看了看,拿起杨一的一只手,把手腕送到自己的嘴边,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哎呀!老五,你怎么多了这爱好。” 杨一叫疼到。 “恩,会疼。 是真的。” 沈蝶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痴痴的看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这一别一年,再次的重逢显得是那么的惊喜。 杨一上前拥住泪流满面的沈蝶衣,也不在的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走廊下,正午的太阳在留下婆娑的疏影,鸣蝉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鸣叫在秋水即将来临的九月。 “哎呀,是老爷回来了。” 这时候一声惊呼打破了这正午的宁静。 肇事者是沈蝶衣身边的丫鬟翠竹,沈蝶衣有点恼怒的瞪了小丫鬟一眼,估计是埋怨她破坏了自己和杨一更多一刻的相处。 翠竹被吓得吐了吐舌头,但是沈蝶衣也必须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屋子里的女人们都被惊动了。 周秀英,二丫,是一起出来的,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手里还拿着鞋底。 然后是手上还拿着算盘和画笔的齐横波和沈清霜,李香柔出来的最慢。 脚上连鞋都没穿,雪白的袜子上点点尘土。 被一众女人簇拥着走进屋子,杨一也不知道该先跟哪个亲热了。 只好按大小挨个抱了抱,不过看起来老婆们对自己这种亲热的方式不太适应,中国女人在人多的时候,克制能力还是很强的。 杨一亲热的方式让她们脸蛋都露出红润。 杨一不喜欢女人话多,这时候女人们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个满脸喜悦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场面有点安静。 “哇!”周秀英的女儿可能是受不了这气氛,率先打破这暂时的宁静。 “来来来,我的宝贝,爸爸抱抱。” 说来也怪,这丫头上了杨一的手,立刻就安静下来,用哑哑的童语叫道:“爸…爸”虽然很艰难,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 “这小没良心的,妈妈都没听你叫过,爸爸倒先学会了。” 周秀英有些气恼的骂自己的女儿。 “这也别怪妞妞,这都得怪你自己,没事在妞妞面前老说爸爸、爸爸的,说爸爸回来带她去玩什么的。” 没想到二丫也会揭人的短。 杨一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看着周围的女人,发觉少了点什么。 “小月和小玉呢?怎么不在?”杨一终于发现这两个女的不在了。 “老爷,您回来的正好,这两个丫头最近走的很近,北京城里听说来了个东洋的围棋高手,把北京城里的好手都杀了个遍,小玉知道了不服气,今天去挑战,我们早上还商量着下午去给小玉助威呢。” 老大齐横波站出来解释。 “对啊,小月妹妹陪小玉去了。” 李香柔也补充一句。 说起来小月和齐横波姐妹三人倒是投缘,都是出身风尘的女子,命运也有相似之处。 “这我倒要去看看,她们去哪了?”“聚仙楼,这半个月来那都闹翻天了,这北京城里的棋手们都没面子了。” 聚仙楼的三楼是临时的比赛场地,一楼是挂盘讲解的地方,茶楼早早的就坐满了人,为了不影响对局者的安静,二楼也停止营业了,只是一些高手在那摆棋,这一楼看棋的门票贵的不行。 杨一赶到的时候,棋局已经进展,杨一站在人群中看着大盘上的局势,小玉拿的应该是黑棋,棋局已经进行了五十多手,霍小玉和日本棋手在右下角下出了一个大雪崩定式,霍小玉选择了一个内拐的下法。 杨一看了不由面带微笑,这下够这小日本喝一壶了。 中国棋手明显不是很习惯这盘棋,因为采用的不是座子规则,这都是杨一教霍小玉的。 估计是到了吃饭时间,看棋的人们都纷纷散去,聚仙楼的小二们也开始往楼上传菜,估计是要开饭了。 杨一颇有耐心的看着棋盘,没过多久,扮成男装的霍小玉和小月下来了,看到杨一两个人一起惊呼道:“老爷。 怎么是您?”“怎么,不欢迎吗?”杨一笑着看着这两个女人。 “老爷,您这话说的,我们小玉想您都快发痴了。” 小月在一边笑道。 “老爷,您回来了这盘棋我就不下了,有您在,我就不去丢那个人了。” 霍小玉一脸的喜悦和轻松。 看来这盘棋对霍小玉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 “别啊,还是你来,要让日本人知道,我们一个女流他都未必是对手。” “老爷,估计我不是这人的对手,他的气势太惊人了。” 霍小玉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哦,他是什么来头?”这杨一倒要先打听清楚。 “是日本什么林家的弟子,叫羚木太郎。 前些日子他的棋我都看了,布局太厉害,后半盘也厉害,今天要不是老爷教我的雪崩,我还真不知道拿什么对付他。” “这棋是怎么下的?”“说好了,下两天,每天下四个时辰,早上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 用西洋表记时,这不都是老爷你给我说过的吗?”杨一拍手笑道:“这样就好办了。 这小日本也忒托大了。 放你回家吃饭休息,就凭这,我也得让他吃点亏。” “老爷,您地招数还真好使,就这大雪崩定式,东洋人都考虑了一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落子。” 霍小玉得意的说道。 杨一听得一阵苦笑,霍小玉这丫头是不知道厉害,这吴清源先生发明的大雪崩内拐下法,怎么会不厉害,开创一个时代的吴清源先生的招数,你让小日本羚木太郎怎么能不长考?19世纪,日本是围棋上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端,围棋的发源地中国,由于规则的缘故,在围棋的发展上已经没落了,杨一清晰的记得,伊藤友惠一个业余的五段就能横扫中国围棋界的岁月,也合该羚木倒霉,遇上自己,但就围棋水平来说,霍小玉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些围棋的新理论和新下法,应该能让霍小玉在前半盘占据一定的先机,至于中盘嘛,霍小玉不差,最后的官子杨一可以在一旁事先想好下法,然后再利用休息时间和霍小玉一起研究嘛。 接下来的棋局进行果然如杨一所料,羚木太郎在内拐定式上吃了点亏,由于霍小玉跟杨一下棋,在布局上也有相当的进步,羚木太郎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棋进中盘后,带有优势的霍小玉下的更为轻松,不过杨一还是小看了羚木,下午霍小玉下了一手过分棋,立刻遭到羚木的反击,霍小玉陷入长考中。 局势的突然变化杨一也不由的觉得可惜,中国棋手还是太看重搏杀,对实空的理解不够啊,霍小玉毕竟还是嫩了。 长考后的霍小玉采用苦肉计,放弃了一定的空,开始对中腹的有块白棋发起猛攻。 看到这里,杨一决定了这盘棋也没什么下的必要了,因为羚木那块棋弹性很足,霍小玉如果只是远远的攻击,这样在实空上还有追回来的可能,但是攻击的如此猛烈,被羚木东靠一下,西碰一下,又是弃子又是搜刮的,下午休息的时候,羚木的外围下的铁厚,杨一知道大势已去,便写了张字条让小月带去。 霍小玉利用方便的时候看那字条,字条上只有三个字“认输吧”,霍小玉立刻回去,摸出几个棋子放在棋盘上道:“我输了。” 得胜的羚木并没有露出喜悦,而是很客气的对霍小玉鞠躬道:“谢谢您的指教,您让我又看见了围棋的另一个变化,请问这是您自己发现的下法吗?”霍小玉笑道:“客气了,我的棋都是我们老爷教的。” 羚木听到眼睛猛的发亮道:“真的是这样吗?那请您一定引见,我知道的,中国一定有许多隐藏在民间的高手,这些我在书上都看过。” “我们老爷就在楼下。” 霍小玉嘴巴还真快。 “真的吗?那请快快带我去见他。” 羚木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看来一个大雪崩内拐的定式让羚木受到的震动太大了。 说起来这个羚木倒是个真正的棋手,为人也不是很狂傲,在中国所向无敌的时候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无礼的一面,这也许正应验了一句话:“真正喜欢围棋的,应该都不是太坏的人。” 棋运兴则国运兴,这句话是陈毅元帅说的,姑且不去谈这句话对于其他国家是否适用,单就中国而言,这句话还有相当的可借鉴性的。 围棋在中国的发展史,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 杨一无疑是热爱围棋,如果不是另一时空不允许,杨一或许已经走上了一条职业棋手的道路。 命运就是这样,许多东西是没办法选择的,许多东西又是不期而遇的。 围棋在这个时候,又悄然的来到杨一面前。 江户时代的日本,围棋棋手间的斗争是残酷的,作为日本围棋四大家之一的林家,在围棋霸主称号“名人”的争夺过程中,不断的遭遇到失败,本因坊所代表的围棋势力,在两百年的日本围棋历史中,牢牢的占据了霸主的位置。 作为林家的弟子,羚木太郎也肩负着向其他围棋势力挑战的责任,?i卫林家的围棋地位,是羚木太郎必须承担起的责任。 在林家的弟子中,羚木太郎似乎并不适合去争斗,在残酷的御城棋选拔中,羚木太郎没有被选上过,林家的长老曾叹息道:羚木有极高的围棋天赋,但是羚木更象一个求道者,而不象一个战死。 林家需要的是战士,是棋盘上敢于刺刀见红的战士,羚木的棋太柔和了,尽管羚木在选拔战中战绩并不差,但是羚木还是一次也没能被选上。 看着林家在御城棋中屡屡败绩,羚木却无能为力,灰心的羚木决定离开日本,到围棋的故乡来寻找围棋的真谛,寻找属于自己的围棋之路。 粗通中文的羚木经朝鲜辗转来到北京。 中国围棋并没有给羚木带来多少裨益,座子围棋严重的约束了中国围棋的发展,中国棋手除了在中盘的战斗中还可以跟羚木一较长短外,其他方面几乎溃不成军,基本一盘棋布局结束后,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在激烈的中盘战斗中羚木只要不吃太大的亏,棋就输不掉。 更何况羚木的战斗力也是一流的,只是棋风使然,看起来比较温和。 在中国的连续胜利并没有让羚木灰心,他始终相信,中国的民间一定隐藏着众多的高手,他们淡泊名利,以棋为乐,只有这些不把围棋当作谋生伎俩,又热爱围棋的人,才可能去探索围棋的真谛。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样,羚木不断的击败挑战者,时间一长,北京城里已经找不到对手,就在羚木决定离开北京,到各地去寻找围棋高人的时候,霍小玉出现了。 霍小玉没有象其他中国棋手一样,要求下座子围棋,而且一上来霍小玉就下出了秀策流的布局,这叫羚木太郎如何不震惊,秀策流可以说是没有贴目的围棋时代,黑棋的最佳选择之一。 紧接着霍小玉在羚木高挂的时候托了一手,并下出了大雪崩的内拐定式,这一变化对羚木来说冲击是巨大的,羚木在临时根本找不到最佳的对应办法,白棋的外势在霍小玉其他角落的影响下,几乎没有发挥的余地,要不是霍小玉好战,羚木这盘棋就危险了。 羚木从这盘棋看见了希望。 作为围棋狂热爱好者的霍小玉,当然希望能看见杨一和羚木之间的对决,不过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立刻让霍小玉看到希望的一幕。 回到家中,杨一看见了久违的张键,看来这北京城还是小了。 看见杨一的张键先是脸上泛起一阵激动。 但很快就黑起一张脸,张键阴沉的表情让杨一的女人们知趣的闪到里屋去了,客厅里只留下杨一跟张键。 “先生,对不起了,这一段实在是辛苦您了。” 杨一陪着笑脸,不住向张键作揖。 杨一的笑脸和赔礼,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张键的脸色依旧阴沉,面对这种情况,杨一也只好继续赔罪。 说实话杨一这次玩的太过分了,身为朝廷的第一人,居然翘班一年之久,把个张键放在火炉上烤,换成谁也不乐意啊。 张键也不吱声,端起茶杯,坐在椅子看,决心看着杨一如何自圆其说,如何给自己偷偷跑路去上海,又去了日本旅游了一趟的行为找解释的理由。 杨一也知道自己这次玩的太大了,毕竟自己的位置还是应该在北京,这一趟出去的时间太长了,杨一想解释,可是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干站在那里看着端坐的张键苦笑,这场面倒有几分犯错的学生,被先生留堂的样子。 场面有点尴尬,杨一毕竟是上官,张键这样对待杨一礼数上就不对,可张键又不想这样便宜了杨一,这次能跑路一年,下一次就能跑三年,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相视。 杨一希望现在能有个人来打破这个僵局,可惜老婆们看来对自己的气也不少,没有一个出来打圆场的,就连在杨一跑路时间获利最多的小月和沈清霜也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张键其实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又没有一个台阶下,两个人只好在那里干耗着。 救星终于来了,余薪和赵本初一起出现在客厅门口的时候,张键舒了口气,杨一也一样。 可是这两位一起出现,往往意味着有大事出现,张键和杨一心神领会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不约而同的提了起来。 “大人,您回来了,出事了,曾国藩病危。” 杨一和张键听了都皱起了眉头,这曾国藩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很微妙,有了曾国藩,朝廷上下才会出现一种平衡。 如今的朝廷内,虽然各部门主要的位置上都是杨一的人,但是还是相当数量的官员是旧有的,如何平衡朝廷内势力,曾国藩起了很大的作用。 杨一不是不想把所有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 可是朝廷经过几次清洗后,留下的都是些能干的人才,他们在各部门中的作用是明显的,如果把他们都弄下来,去那找人来代替他们。 杨一只能想办法慢慢的过渡。 “大人,如今您走后朝廷少了一言九鼎之人,各种言论和势力又有所抬头,如今曾大人又…”张键说着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杨一看着张键,这个自己最信赖的手下,虽然年纪才四十不到,可是两鬓已经出现白发了,看来都是累地。 杨一不由一阵内疚,为自己的放纵感到惭愧,看到张键着急,便安慰道:“先生不必心急,请先把这北京城如今的现状详细说说,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键这才把北京如今的局势慢慢道来。 杨一去日本不久。 曾国藩领衔的访欧州代表团就回来了,并与欧洲多个国家达成了友好协议的初步意向,正式签约还得等这些国家派代表来中国进行下一步的磋商。 欧洲之旅的成果是显着的,成员们看到了东西方的差距,尤其是在英国。 英国世界第一工业军事强国的社会制度和体制给了这些官员极大的冲击,也许是英国还保留着女皇,这让官员们更容易接受英国的体制。 代表团回国后,大部分官员纷纷上书皇帝,要求学习英国。 最要命的是这时候杨一居然不在。 国家走民主的道路是杨一在建立人民党的时候就确立的方针,从这个意义上说。 代表团官员的建议无疑是积极的,可是关键的问题在杨一心目中,君主立宪虽然也是民主的一种,但是满清皇帝是必须废除的。 杨一本打算等个几年,这些旧臣们被取代之后,再来讨论废除皇帝的问题就简单了,可是现在以曾国藩为首的大臣们居然来这一手,而且要求之急迫是杨一始料未及的,从内心来说,杨一个人更倾向于没有君主的民主方式。 因为这样的民主会比较彻底。 而且满清的存在,在杨一看来就意味着封建势力的延续,事实也是这样,中国有太多人对皇帝心存幻想,没有皇帝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没有天了。 曾国藩他们在朝廷上的提议,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朝廷内立刻出现了三种声音。 第一种就是强烈要求立刻变革的,他们的代表是曾国藩和欧洲回来的官员们,第二种也是一群旧官员,君为纲,臣为常的理念深入了这些人的脑子,他们没办法容忍皇帝居然受到监督的事实,谁当皇帝不重要,没有皇帝就是不行,这是这些人的看法,只不过在朝廷上他们只是反对立宪,可没说要废皇帝。 第三种当然是杨一和他的党羽们,杨一不在,他们就不好表态,尽管他们在朝廷上占据了大部分势力,但头脑选择了沉默,并急迫的希望杨一的回归。 听完张键的述说,杨一不由庆幸自己回来的是时候,晚一点回来曾国藩翘了辫子,这朝廷内还不乱成一锅粥啊,同时杨一也理解了曾国藩的用心,曾国藩急着立宪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全皇帝的名分,只有立宪才能使满清皇帝的名分继续存在。 这也算是曾国藩对杨一的一种让步吧,毕竟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很艰难。 作为一个一贯忠心的老臣,曾国藩想在自己的晚年为曾经赏识自己的满清,做最后一点贡献,尽最后一点心。 只可惜,事与愿违,杨一的不在虽然让曾国藩看见了希望,可是事情并没有象他想像的顺利,君主立宪是必须的,可是谁当皇帝大家朝廷上下就不统一了,至少杨一的人希望这个立宪的皇帝是杨一,实在杨一当了皇帝,立宪不立宪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太重要了。 欧洲回来的劳累,加上事情发展的不顺利,曾国藩病倒了。 曾国藩这一病,就意味着平衡又一次被打破,新的斗争开始了。 “大人,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张键说完后,并不急着说明自己的选择,而是征求杨一的看法。 “看来得提前发动了,老子就背个骂名好了。” 杨一叹道,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能让杨一选择的余地了,长痛不如短痛。 杨一终于表态了,杨一这一表态,让屋子里的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有了方向才有奋斗的目标。 杨一话里面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满清皇帝不可能再保留了。 “我去看看曾国藩,张先生,你立刻通知李秀成,准备出兵北京,通知刘铭传和聂士成他们,各地的军队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稳定局势。 总之部队不能出任何问题。” 杨一发出一连串的指令。 “李鸿章怎么办?如今他也是带兵的。 福建一省的新军都在他的指挥下,万一他偏向老师怎么办?”张键提出自己的担心。 “恩,这是个问题,通知刘铭传,时刻注意福建的动静,左宗棠如今在西北,让李秀成和聂士成都注意一下。 我要先取看看曾国藩,然后再进皇宫看看太后,先生你还得辛苦一下,拿出个应变的方案来,万一国内有变,如何应急,这些我们都得事先想好。” 布置完一切,杨一立刻赶到曾国藩的府上,准备归准备,杨一也不希望曾国藩现在就挂了,可是来到曾国藩府外时,却听见里面传来震天的号哭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 “回头,我们去皇宫。” 皇宫大内,上次事变以来,慈宁宫成了最冷清的地方,除了每天两次见皇帝短短的一个小时,慈禧没有和任何人接触的机会,就是小皇帝来看他,身边也是不能有人陪他,陪着皇帝进来的是门口的侍卫。 如今的皇宫已经不比以前,杨一当政以来,已经停止继续招收太监。 宫女的人数也不断的压缩,皇帝和太后的各种开支也是不断的减少。 皇宫日渐冷清,昔日前呼后拥的皇帝身边也就几个太监和宫女伺候着。 民间秀女的挑选是早就停止了,上了岁数的宫女也不断的被打发回家,后宫里昔日的嫔妃们,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他们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或者大家住在一起,相互照应。 杨一把皇帝变成一个历史名词的决心,也由此可见。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慈禧就老了许多,昔日保养良好的皮肤如今依然光滑,但已经没有昔日的神采。 没有了男人的滋润,慈禧的岁月是难熬的,一个又一个的长夜,陪伴慈禧的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杨一待慈禧也算不薄,还有两个宫女照顾慈禧的起居,只是宫女们不得和慈禧多话,否则就会倒霉。 每天中午起来,对着镜子梳理秀发是慈禧必备的功课,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憔悴的容颜,慈禧心头一阵阵的发疼,昔日的荣华消逝,岁月已经在眼角留下一丝鱼尾,突然慈禧在镜子里发现了些什么,大声叫喊道:“来人啊。” 两个宫女立刻出现,慈禧指着镜子里的两鬓道:“快点,快点帮我拔去。” 原来慈禧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中已经夹杂了几丝白发,未老先衰对慈禧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慈禧看着镜子,不停的念叨着,手忙脚乱的在寻找头发中的白发,笨拙的想自己动手除去这些白发。 两个宫女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慈禧,惊恐的有点不知所措,站在后面不知道做什么好。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慈禧冲他们大声喊叫,声音嘶哑而凄厉。 慈禧这么一闹,两个宫女更慌张了,连忙过来,想帮着慈禧拔去白发,没想到慈禧猛的端起镜子,往地上一砸道:“滚,都给我滚,没有人对我是真心的,你们这些奴才,都给我滚。” 再一次来到慈宁宫,杨一已经看不到昔日的慈宁宫的风采,院长里的杂草似乎很久没有人料理了,原先种下的花现在只能艰难的和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争夺生存的养分,只有中间的青石小路和庭院里的雕栏能证明这里曾经的辉煌。 杨一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酸楚,信步走在这冷落的庭院内,院子里的安静让人有一种呼吸都困难的感觉。 摔完镜子摔首饰盒,等到手头再也没有可以摔的东西时,慈禧回头才发现,杨一出现在门口。 这个昔日有过夫妻之实的男人依旧挺拔而高大,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怜惜。 慈禧惊呼着移袖挡住自己的脸道:“好人,求求你,先出去。 等下再进来好吗?”慈禧心中期盼无数次的场景出现了,可是这一幕出现的似乎并不是时候。 杨一站在门口叹息一声,转身回到院子里,只听见慈禧在里面吆喝道:“你快去帮我拿面镜子来,你快去打盆水来,哀家要洗一洗。” 两个宫女被支使的手忙脚乱,这一阵忙活将近半个时辰,杨一无奈的在院子里找了张石椅坐下,默默的等待着这必须的见面。 第十八章 新中国 站在杨一面前的慈禧惶恐不安,软禁的岁月使慈禧曾经容光的颜容变的干涩而苍白。似乎是害怕杨一因为等待而不满,收拾好自己的慈禧赶紧跨出拱门站在了杨一的面前。慈禧小心而低声的说道“你来了。”杨一抬头,迎面而来的是慈禧那矛盾的目光,谦卑而包含希冀。看的出来,慈禧是精心打扮过的,苍白的脸颊抹了些腮红,给慈禧原本惨白的脸色增添了些许生命的颜色,月白色的短衫把慈禧美好的身材衬托的窈窕依旧,头发也疏理的一丝不乱,俏生生的站在那,看的人心生怜惜,也许是忙中出错,头上的发簪略显歪斜。这还是那个操纵中国数十年命运的慈禧吗?杨一不禁这样问自己,问自己是否做的太过了,没有权利为后盾的慈禧,始终不过是个孱弱的女人。两只眼睛因脸颊的消瘦而变的更加醒目,目光中的神采不再,掠过的只是一丝的羞愧和乞怜,看着这一可的慈禧,杨一心中不由酸疼了一下。二人相顾无语好一会儿,杨一才慢慢的伸出手,替慈禧把头上的发簪扶正,闭上眼睛,杨一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的滑过慈禧的额头、脸颊,突然杨一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湿润,张开眼睛的杨一看见了一个泪流满面的慈禧,这一刻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太重要了,眼前的慈禧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流泪的女人,一个需要温暖怀抱的女人。如果说杨一当初和慈禧在一起更多是由于相互间的利用和生理上地需求,后来在互相的交往中感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的话。那么现在杨一对慈禧也许只有怜惜了,一种对旧日情感的怜惜。另外一个世界的杨一曾经被训练的铁石心肠,几乎很少心软,可来到这完全异样的年代,曾经铁石心肠的杨一变的容易心软,这也许也是一种平衡吧。 “愿意做一个普通地女人吗?我的女人。”杨一注视着慈禧。杨一这句话是给慈禧最后的答案,也是最后的选择。面对这一选择,慈禧喜悦和泪水交集,已经说不出话语,只是在不住的点头。泪水浸湿了杨一的手。也浸湿了慈禧胸前的衣襟。 “我在通州准备了一所住处,带上你地儿子搬过去,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通州离北京很近,我会经常去看你。”*********曾国藩死了,杨一实现了对他的诺言,在曾国藩的有生之年不动皇帝。曾国藩的一生为了摇摇欲坠的大清国,也算的上是鞠躬尽瘁了,但历史是不会因为个人而扭转发展趋势的。北京城在一夜之间就变的紧张起来,大街开始不断出现士兵设置的,虽然士兵们并没有开始对行人地活动进行干涉,但是气氛已经非常紧张。紫禁城内,一封封电报发往全国各地,上海、南京、等省会城市和全国的主要城市都开始出现军队的身影,各大军区也进入战备状态,东北的聂士成部甚至利用铁路。快速的把三个师十万军队运送到北京。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社会变革即将来临。1863年9月1日,这一天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件大事,,统治皇帝颁布诏书,宣布退位,同时以杨一为首的人民党,宣布国家就此走向民主的道路。9月5日,杨一宣布担任第一届临时大总统,兼任全国武装总司令。新地中国改名为中华共和国。中国的存在皇帝地历史被结束了。紧接着,效仿西方的民主制度。9月15日,国家临时议会宣布成立并行使职权,同时要求各省也要尽快成立相应的机构。新宪法制定也被提上议事日程。9月20日,临时地立法委员会也宣布成立。这是震惊天下的举措,不过这一天在杨一看来,是早了一点,很多事情都没理顺,可是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就让一切丑陋的反对势力跳出来吧,一起消灭掉。出乎杨一意料,国内在第一时间显得很平静,最先闹腾开的居然是国外。10月2日,安南国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安南国王阮洪文居然胆敢宣布,安南只承认清王朝,对新生的中国政府拒绝承认。接着就是西藏,西藏在达赖喇嘛的操纵下,于10月15日宣传独立,西藏事件来了,10月18日,新疆出现叛乱,叛乱军队要挟前清朝官员合作未果后,杀害了清朝在伊犁的所有官员后,10月25日宣布成立东突厥王国。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国内外风雨飘摇,在新疆西藏政变后,蒙古又生事端,部分蒙古王爷纠集各自的武装分子,或数百,或数千,他们四处袭击设在蒙古各部的国家机构,四处抢劫,烧杀破坏。很明显,新疆西藏的政变,其幕后的操纵者分别来自英国和俄国,安南小国,敢跳出来,也应该是法国在作祟。云南、贵州等各地的少数民族土司及头领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不过他们并没有闹起来,只是上书政府,看看政府怎么处理他们的地位。值得杨一欣慰的是,国内的经济发达地区没有发生任何大的动静,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几乎没有动静,其他省份也不过是一些保皇派跳出来哭天抹泪,一些小的**,由于没有得到响应,很快就被平息。这一切都得感谢杨一实施的新农业政策和国内的大规模基础建设,老百姓都不是吃饱撑的,没事造反做什么。虽然国外势力害怕中国的崛起,可是先阶段他们还没有武装干涉的勇气,只能在背后捣乱。美国人内战打的正欢,法国人叫普鲁士逼的喘气都困难,英国可以说是孤掌难鸣。有反对的,就有支持的。首先表示承认中国新政权的是普鲁士,对他们来说,中国是杨一的,杨一要搞什么政权,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是杨一执政,他们就支持,毕竟中国现在也是军事上的强国。一旦中国国内政局稳定后,中国无疑是普鲁士在世界上强有力的同盟。英国法国美国都发了个不痛不痒的声明,表示对中国发生的事情持关心的态度。至于锡兰,朝鲜等小国,都表示愿意通过谈判解决从属问题。国内第一个响应杨一的当然是江苏浙江安徽三省,接着东北三省也通电响应,最让杨一感到意外的是,调任西北的左宗棠也在甘肃通电响应,表示支持杨一,福建的李鸿章也稍后通电,支持国家走民主道路。也有持观望态度的,比如四川的骆秉章,虽然没有明目张胆造反,但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国内局势没有出现大的变化,这让杨一很欣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尤其是李鸿章和左宗棠,除了通电响应,还密电杨一,告知把前去找联系他们的,鼓动他们叛乱分子全都镇压的事情。原来这两个人是国内反对势力试图拉拢的主要目标,两人手上都有军队。不过前去劝说的说客,不是被杀就是被关押,两人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后,这才通电,所以慢了些。一切反对势力都必须镇压,这是刻不容缓的。广西,西南军分区。分区司令冯子材在安南事件后,立刻就接到陈玉成的电报,要他立刻做好一切战争准备。西北,左宗棠也接到命令,准备西进新疆。海军全体也接到命令,立刻赶赴南京,大军将沿江而上,进入四川后杀向西藏。一时间国内外杀气腾腾,磨刀霍霍。广西,刘永福训练黑旗军已经有几年了,作为全国唯一的丛林作战部队,杨一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区区五千人马的黑旗军,装备了国内最新生产的步枪,黑旗军也是国内军队中,装备迫击炮最多的军队,黑旗军还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个士兵都配了一把砍刀。1863年11月20日,经过短暂的准备,陈玉成亲自到南宁压阵,中国军队越过边界,向安南发起进攻,主帅陈玉成,先锋为冯子材。11月20日,黑旗军除了主力4000人跟随大军出发,担任先锋开路以外,还有一只1000人的小部队,以十人为一组,化整为零,悄悄的潜入安南。安南国王可能没有想到,有了法国人的暗中撑腰,中国军队还敢大肆进攻,但中国军队一路势如破竹的朝安南纵深推进的时候,阮洪文这才着急了,急忙向法国人求救。法国人也不敢就此跟中国翻脸,只是将一只雇佣军派往凉山,帮助安南抵抗中国军队的进攻。北京,中南海。杨一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缠绵的秋雨,对安南的作战打响后,杨一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事实对安南的作战杨一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国内外的一切叛乱的根源都来自于国外势力的暗中窥视,这也是杨一先打安南而不动新疆西藏的根本所在。安南地形险要,丛林众多,实在不适合于大兵团的展开作战,这一点杨一比任何人都清楚。年初法国第三舰队在西贡登陆,扶持了阮洪文的傀儡政权,当时由于国内建设和对日本的战争准备,杨一无暇顾及,加之安南并没有因此而宣布脱离中国属国的地位,而那一阶段也的确不适合与法国等西方列强发生冲突。安南战争必须打,可是怎么打,怎么样才能避免被长期拖住,怎么样打才能避免最大的伤亡?这些问题的关键,也只有杨一和张键,以及陈玉成心里才有另个个作战计划。摆在安南人面前的是号称十万大军的中国军队,可实际上连五万都不到,主力又是冯子材的西南军区部队组成。鉴于对历史的了解,对越南人秉性的了解,杨一把冯子材放在广西,并组成五万人的精锐兵团,要求冯子材必须把部队训练好,必须要适应山地作战的需要,悍将刘永福也是杨一放在这的一枚关键的棋子。这场战争对杨一来说,要求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快”。凉山。中国军队在冯子材的率领下。已经做好一切进攻准备。守备凉山的是五千法国雇佣兵,还有三万安南本地军队,但就装备上而言,安南军队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将军,部队已经做好进攻凉山地一切准备。”冯子材走进陈玉成地帐篷,敬礼后汇报。这时候陈玉成正一头扎地图上。 “命令部队,二十四小时内,给我拿下凉山,打通通往河内地道路。” “是!”冯子材挺了挺笔直的腰杆,转身要离开。 “等等。”陈玉成叫住冯子材问到“负责穿插的黑旗军你要多交代,让他们务必要按时穿插到敌后,堵住凉山敌人的逃路。”攻打凉山,陈玉成兵力虽然不多,但是他还是想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安南部队在正面根本没办法与中国军队抗衡。怕的是他们躲藏起来,跟你在丛林中捉迷藏,这才是最头疼地。幸好看起来安南国王还没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只是要求部队死守凉山,这对中国军队来说,无疑是个福音。陈玉成的部署是在凉山的正面,两个师分别成两路,突破正面敌人的防御,两个师三万人,占陈玉万兵力的大半,黑旗军派出两个营,任务是穿插到敌后,其他部队作为战略预备队。现在是晚上十点,还有六个小时,部队就要发起全面进攻,陈玉成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爆发战争只过去了三天,一路而来中国军队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安南国王可能也没有想到,中国居然不把法国放在眼睛里。陈玉成看着地图,脑子里想地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安南战争打响的第一天,中国政府立刻通告法国,安南是中国的属国,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中国军队对安南地作战战场上,不希望看见法军的出现,如果发生冲突,后果由法国人负责。同时中国外交使节曾计泽还要求法国舰队,立刻离开西贡海面,否则将视为对中国的挑衅。此事立刻引起世界上地巨大反映,中国政府的强硬态度,被西方理解为新的中国希望通过这次战争,巩固中国在世界上强国的地位,英国人首先站出来,要求中法双方要克制。自从上个兵败,英国国内对战争的态度很暧昧,部分民众甚至第二天就跑到大街上游行,要求政府不得干预这场战争,以免又一次让国家陷入战争的泥潭。法国是独裁政府,但是现在普鲁士人在普法边境集结了数十万大军,根据法国间谍的情报,普鲁士军队的装备相当先进,已经装备了在中国战场上大显神威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而且普鲁士人的步枪无论是射速还是射击距离,都远远好于法军的装备。法国已经没有精力照顾到安南这个新收的小弟了。中国的盟友普鲁士,是个最认实力的国家。新任首相卑斯麦,信仰强权就是公理,普鲁士疯狂扩充军备,积极准备同法国开战,对中国人的态度,他们当然是拍手叫好,甚至暗地里还希望,中国和法国就此来一场上规模的pk。普鲁士在中国政府的声明后,立刻表示,中国军队与安南之间的战争,是从属国之间的纠纷,希望欧洲国家不要过分干涉,中国是普鲁士最忠实的盟友,普鲁士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盟友遭到侵略而袖手旁观。傻瓜都知道,这话是说给法国人听的,现在只要是能削弱法国,普鲁士一律支持。中国人的强硬让世界震惊,让法国担忧,法国在安南兵力不过一万,还包罗了海军在内。法国政府还是决心放弃安南,专心对付普鲁士的威胁,毕竟两家实在太近了,在这么个邻居,法国皇帝晚上觉都睡不好的。不过安南距离法国太遥远了,命令通过电报传到中国,再转发安南驻军,已经来不及了,中国军队早就动上手了。最行动手的当然是陈玉成,凌晨四点,中国军队千炮齐发,凉山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中国军队开始向凉山发起猛烈的进攻。炮火延伸不久,掩藏在敌军阵地前沿不远的中国突击部队,蜂拥而上。重机枪猛烈地火力和迫击炮近距离地精确打击。把手拿弓箭和大刀地安南军队打的抬不起头来。法国雇佣军遭到了中国炮火最热烈的款待,所有重炮的炮弹,都招呼到法国雇佣军的阵地上。从没有经历过如此猛烈炮火的安南军队,立刻乱成了一锅粥,从中国军队发起冲锋开始,不过半个小时。凉山右翼地安南军队全线崩溃,他们丢下武器,四处逃命。法国雇佣军的命运也不怎么样,配合他们防御的一万多安南军队,几乎是一击既溃,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其阵形就被中国军队冲了个七零八落。拿这冷兵器的安南军队,几乎都没时间进行表演,就已经让大炮炸的列伤惨重。胆小的丢下阵地就跑,顽固的刚把头露出来,就成了机枪步枪的靶子。法军的炮兵是运气最差的。中国军队地冲锋开始,他们就疯狂进行炮火拦截,可是炮弹还没打出去两轮,就立刻遭到中国炮兵的压制,中国军队装备的远距离重炮,很快就把法国雇佣军地大炮,炸成了一堆堆的废铁。阵地上的法国雇佣军,在遭到中国炮火的摧残后,仓促组织起防御,可惜他们的盟友太垃圾,还没打上半个小时,就已经崩溃,法国雇佣军的右翼,完全暴露在中国军队的面前。法国雇佣军在这次战斗中最顽强的军队,他们凭借有利的地形,总算组织起一条勉强的防御线。但是很快法国人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跑路了,中国军队两翼包抄后,利用大量的迫击炮,实行近距离的密集炮火打击,法军被动挨打了两个小时以后,中国军队的一次冲锋,法国人就崩溃了。溃散后的安南军队,少量躲藏在大量的溶洞中,(这是最讨厌的),绝大部分安南军队,乱哄哄的朝河内方向逃窜,气的陈玉成直跳脚,以为安南人跑的太快,黑旗军还没来得及赶到阻击阵地。生怕这一场歼灭战,变成了一次赶鸭子,战场的变化瞬息万变,如何把握和运用穿插部队,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事实上陈玉成的担心不是多余,黑旗军赶到野人岭阻击阵地的时候,已经有两千多安南军队逃出了阻击范围,安南军队这么不经打,这么快就崩溃,是谁也没料到的。幸好安南军只顾逃命,无暇顾及两侧的高地,这才让黑旗军从容占领后,枪炮齐鸣,顺利进行阻击。漫天飞舞的手榴弹成了阻击部队杀伤力最大的武器,由于穿插道路艰难,黑旗军虽然长期生活在中国和安南的边界上,对安南的道路和地形也很熟悉,但是携带炮火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所以黑旗军阻击部队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轻装快速的前进,终于堵上了大部分的逃军。逃跑的安南军队,遭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后,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现在毕竟还是封建时代的安南,其军队也相当腐败。手榴弹把安南军队炸成一堆堆的豆腐渣,个个抱头伏地口中求饶,连逃跑的勇气也消失了。前路被阻,追兵又至,安南军队纷纷放下武器,成了俘虏,三万安南军队,前后不过8个小时,除了跑的快的两千人,其余全部被消灭,就连那些躲藏到洞里,也被中国军队押着的俘虏喊话,一个个都走出来投降了。凉山风波未平,西贡海面又起争端,中国军队在凉山打响的三个小时以后,中国一支特混舰队,突然出现在西贡海面,中国海军要求法国海军立刻离开这一海域,遭到拒绝后,中国舰队率先开炮,三十艘中国战舰对三艘法国战舰形成绝对优势的包围,西贡海面,浓烟滚滚,炮声隆隆,海面被炮弹不断的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法国明显没有想到中国舰队说打就打,猝不及防之下,排水量一千两百吨的 “土仑”号战列舰,立刻被密集的炮火打成了蜂窝,并迅速下沉,其他两艘排水量都在两千以的马赛号和国王号,寡不敌众,在各吃了十几炮后,拖着滚滚的浓烟,摇摇晃晃的射进港口内,试图凭借新修的炮台,对中国舰队进行阻击。中国舰队在海战得手后,立刻组织火力,对炮台发起猛烈的进攻,海军陆战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登陆作战。法国军队在西贡驻军不过千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五千陆战队的进攻,值得一提的是,登陆作战的部队中,有两千长的象欧洲人的部队,他们是犹太人在中国基地组建的第一支复国武装,为了训练部队的实战经验,犹太人要求参战。法国人修筑的炮台虽然坚固,但西贡海岸漫长而平坦,炮台优势不明显,中国战舰虽然排水量大部分都不是很高,但大多数都装备了新式的远程主炮,这种装填了黄色炸药的炮弹,爆炸威力大,穿透力强,射程也远,大的炮台上的法军狼狈不堪,所幸炮台对战舰总是占据点优势的,法军这才堪堪抵挡住中国舰队的打击,甚至还有点像样的还击。法国炮台的好景不长,中国的登陆部队很快就对炮台形成了包围。两面受敌的法军见胜利无望,主动投降,中国军队顺利进入西贡。这一战役虽然带有偷袭的成分,但也是一次正规的登陆作战的演练,犹太人的军队也得到了相应的锻炼,杨一在战后认为,正是由于在日本和安南的作战,为中国军队的两栖登陆作战积累了相当的经验。中国军队在南北两面分别占领重镇凉山和西贡后,并没有立刻分兵合击,而是停了下来。河内距离凉山不过数十公里,期间地形相对平坦,多为平原和丘陵,可以说安南军队已经无险可守,就算是有逍遥的屏障,也不能和凉山相比吧,凉山都被攻克了,还有什么能阻挡中国军队前进的脚步呢?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玉成停止了进攻,只是向河内的阮洪文发了份最后通牒,要求阮洪文立刻下令投降,否则中国军队将把河内变成一片废墟。河内,凉山战败的消息传开后,很快就出现了难民潮,众多的自己的市民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收拾行李,参加到离开河内的逃亡大军中,大批的难民逃亡,使得河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乱局。阮洪武作为安南王位争夺者之一,当初要不是大将军武一甲在最后的时刻倒向自己的哥哥阮洪文,这安南国王的位置应该是他这个备受先王喜爱的王子,在武一甲这个老顽固的思想中,王位的继承人应该就是最大的王子。虽然武一甲在后来全力保住了阮武洪武的地位,可是阮洪武一点都不感激武一甲为自己做的一切。因为他始终是自己哥哥最猜忌的对象,自己的一切位置都是虚的,就连上个厕所放个屁都会有人报告给自己的哥哥听。法国人打来的时候,武一甲是坚定的主战派,可惜啊,这个昔日最坚定支持阮洪文当王的有功之臣,却被一杯毒酒毒死在王宫之内。酒已经喝下去一壶,菜却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阮洪武已经独自喝了大半个时辰了,对中国军队战况不利,今天朝堂上大臣们恐慌的嘴脸,自己那个哥哥被吓的脸都变形的表情,都成了阮洪武最好的下酒菜。伸手拿过酒壶,才发现酒已经没了。 “来人啊,再给本王拿一壶酒来。” “王爷好雅兴啊,外面乱成这样,居然还有闲心喝闷酒,不如我来陪王爷喝上两杯?”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房间了,阮洪武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陌生的黑衣人端拎着壶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阮洪武吃了一惊。高声叫到。 “王爷,别叫了,你叫的再大声别人也听不见,这屋子里都是我地人。”对方既然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说明那些阮洪文派来的,负责看管自己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阮洪武想明白这一切,也放弃了抵抗。声音恢复常态道“好,那你就说说,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那人笑嘻嘻的坐在阮洪武的对面道“中国革命军,第五军特种作战独立旅旅长刘永福,拜见平王爷。至于找你做什么?你猜猜看。”刘永福口中说拜见,可人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客气。 “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地。你们作为侵略者,我都不会和你们谈任何条件,除非你们的军队立刻撤出安南领土。”阮洪武摆出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妈的,依着老子的脾气,老子现在杀了你,然后带人去王宫。宰了你那个国王哥哥。在河内放上一把火,看你们拿什么来抵挡我中国大军的进攻。”刘永福猛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骂到。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阮洪武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的恢复了硬气的表情,只可惜他结结巴巴的说话声,暴露了自己内荏的心态。 “你妈的,你嘴巴还硬是不是?老子拼着被撤职查办,也先宰了你这狗日地。”刘永福说着站起来。飞快的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这个阮洪武的喉咙就割了过来。 “将军,万万不可。”一道喊声。让刘永福的刀锋硬生生的停在阮洪武的大动脉上,刀口发出的寒意浸入皮肤,使地阮洪武生生打了个冷战。两腿已经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根本没有躲闪的力气。刘永福愤愤地收回匕首,朝旁边骂了一句“你妈的,你小子要不是领袖派下来的,老子立刻就宰了这小子,这当口还敢跟老子嘴硬,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地。”刘永福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阮洪武,低声骂到,阮洪武觉得刘永福的目光如刀一般,逼的自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忽然阮洪武觉得裤裆内一热,一股臭味散发在这诡异的夜晚。 “来人,让他们带平王下去洗一洗,洗好了我们再谈。”黑暗中那个救了阮洪武一命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一会功夫,几个黑衣人押着两个丫鬟进来,扶着阮洪武出去了。一直在黑暗中的人这时候才走到刘永福面前,一脸笑容的说道“刘将军,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好演员,刚才那一出演的还真象那么回事,待会这小子回来我看就应该老实了。”刘永福笑道“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声,嘿嘿,我那一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收的住。真要是那样,赵兄你可得帮我在总统面前擦屁股了。”原来这人是杨一身边的赵子平。 “想的美,到时候我才不管你的死活,除非你请我喝酒。”赵子平笑骂道。一会的工夫,阮洪武被两个丫鬟扶了进来,这一次阮洪武彻底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借着刚才出去的机会,阮洪武清楚的看见了院子里到处是在警戒的黑衣人,原来那些监视和软禁的自己人,都不在了。阮洪武生出一种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不由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今生也许都得在他人的影子里生活了。 “平王爷,刚才刘将军失礼了,我替他给您道个歉。”赵子平客气的对回来的阮洪武说道:阮洪武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说吧,你们想我怎么做?”阮洪武是彻底的放弃抵抗了。 “对,痛快!我们来不为别的,只是来帮着王爷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然后我们就走人,不过我们的领袖,杨总统说了,安南人民都是受了法国人的威胁,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有义务帮助安南人民摆脱法国人的奴役。”赵子平的话听地阮洪武心中一阵冷意。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要驻军安南吗?绕这么大个弯子来说。 “好吧,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就是了。” “好!我国只要王爷同意在西贡划出块地方来,建个基地,当然基地内的事情不受安南国王的限制。” “就这些?”阮洪武明显感到惊讶,这中国这么好说话? “还有,两国总得签订个友好协议吧,安南今后当然还应该是中国的属国。”阮洪武矛盾了一会,但想到国王那个位置,也觉得应该可以赌上一下,便点头道“好,就这样,可是你们怎么帮我拿回王位?” “我们可以在天亮前控制整个王宫,其他的就看王爷您的作为了。如果王爷没把握,那就等到我大军杀到再说吧。”赵子平阴险笑看着阮洪武。阮洪武听的大吃一惊,这还得了,中国大军上过来,这河内还不成了废墟,当兵一向不好管制。就当前中国军队所到之处,哪个地方不是废墟一片,等大军上过来,自己这个王还当个什么劲。 “不行,大军绝对不能杀过来”阮洪武立刻否定了这一条。然后想了想道“这样吧,羽林军副统领黎云是我昔日地心腹,当初一直没有暴露,我这还有份名单。我写上信,你们想办法联系上他们,到时候你们只要控制王宫。别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也好,不过这样的话行动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晚上了。”赵子平想了想。 “怎么?你们怕被发现?”阮洪武也有点着急了,刚才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了出去。要是中国人打退堂鼓,或者跟自己的哥哥谈判,自己就算全完了。 “嘿嘿,如今河内都乱套了,我们怎么会被发现,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晚上行动。”第二天,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不断的传到安南王阮洪文地耳朵了,中国军队的大军虽然还在凉山一线,可是已经不断的出现小股中国军队不断在活动,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不断的四处破坏,昨天夜里,河内也被人放了就几把火,要不是救的及时,估计要出大乱子。白天的朝会上,大臣们都没有能拿出一点可以实行的有效方案,有的说死守的,有的说投降的,还有的说逃跑的,吵地阮洪文脑子都快爆炸了。阮洪文一直在犹豫中,这次被法国人害死了,阮洪文原本没打算跟中国作对,那都是被法国人逼的,现在法国人在凉山被中国军队一锅端了,城内还有三百法国人,早就被阮洪文派大队人马围起来缴了械,阮洪文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向中国军队投降了,这些法国人可是中国军队打过来时最好的礼物了,只是不知道中国人还领不领这个情了。大臣们争吵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眼看中国军队随时都会杀过来,心中烦恼地阮洪文回到宫内,叫;爱自己最喜欢的王妃,打算发泄一下紧张的心情,再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取得中国人地谅解。靠在躺椅上,享受着女人小小的嘴巴带来的生理上的愉悦,阮洪文舒服的哼了起来。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快要到兴奋临界点的阮洪文推开女人在**的头,让女人转过身去成四肢着地状,自己从后面进入女人早以泛滥的下身,挥洒起自己的汗水。河内在夜晚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四门都已经被军队封锁,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河内,街道上也施行了宵禁,一旦发现有人在行走,立刻会受到盘查。王宫在晚上显得更加安静,空荡的房间里,只听到阮洪文吭哧吭哧的运动声,还有那不断升级的喘息声,女人舒服后发出的叫唤声,这一该阮洪文又找回来了自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神勇无敌。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刚才正在爽的阮洪文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大哥真是厉害,神勇不减当年。”阮洪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身猛的一跳,顿时**。 “你是怎么进来的?”阮洪文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自己地弟弟阮洪武。便知道事情不妙了。阮洪武并没有立刻回答自己哥哥的问题,而是走到那女人跟前,看着这个**的女人, “啧啧啧”的称赞道“这个武一甲的孙女吧,如今长好了,你看看这脸蛋,你看看这皮肤,再看看这奶子。我说哥哥,你可真会享受啊。”阮洪武放肆的笑起来,当着自己哥哥的面,伸手在女人的身上随意地**起来。 “你……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阮洪文被气糊涂了,高声叫人。看到昔日在自己头上欺压自己的哥哥惊惶失措的样子,阮洪武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感, “哈哈哈。”阮洪武得意的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王宫内回荡。 “别叫了,我亲爱的哥哥,就在半个时辰前,羽林军统领胡子名,已经死在你地女人身上了,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就是你的王后。”阮洪武一把拉过地上的女人。搂到怀里,一手轻轻的在女人的**上轻轻捻着,也许是刚才没有得到满足的缘故,女人在阮洪武技巧地挑拨下开始动情了,只是由于在阮洪文的面前,也只能尽力的忍耐着,脸涨的通红。 “你这混蛋。我杀了你。”阮洪文起身要朝阮洪武扑过来,这才发现两支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把自己按在椅子上。这时候阮洪文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站着四个手持短枪的黑衣人。看着眼睛里尽是绝望地哥哥,阮洪武得意的对阮洪文道“今天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被我玩。看着你地女人满足的叫唤。”说着阮洪武把女人推到一张桌子前面趴着,借着刚才女人和阮洪文做事时遗留的泛滥,从后头奋力地发起冲刺。愤怒的阮洪文拼命的想站起来。可是被几只手死死的摁在地上,两脚刚想动弹,立刻被狠狠踩上一脚,膝盖猛烈的撞击着地板,发出碎裂的声音。 “啊。…………。!”阮洪文发出凄惨的叫声,女人得到满足后爽快的呻吟声一起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终于阮洪武发出怒吼,光着下身从女人身体里出来,来到自己的哥哥面前蹲下,阮洪文被两只脚有力的踩在脖子和头上,翻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刚才还在怒骂的嘴巴,已经被几脚踩的满嘴是血,牙齿也被踩掉几个,疼的已经不能再说话,只能是呜呜的叫。 “哥哥,我亲爱的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王后滋味不错,当初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有幸睡过她,都怪哥哥你不会满足女人,要不是她帮忙,我还拿不到你的兵符呢,如今这河内城所有的部队都在我的人的控制之下,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着阮洪武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踢在阮洪文的脸上,阮洪文呜咽着晕了过去。天亮了,河内城的大街小巷上开始不断的出现安民告示,告示上劝市民们安心,中国军队已经和国王达成和平协议,可是市民们谁也不敢出门,昨天晚上的兵荒马乱足以让他们老实的呆在家里。就在昨天下半夜,河内城里是鸡飞狗跳,大队的官兵包围了一家又一家的达官贵人们,抓的抓杀的杀,女人的哭喊声和死者临终发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河内城的夜晚,一个晚上的工夫,昔日忠于阮洪文的官员们,几乎没有一个漏网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是阮洪武从杨一给他的信上看到的话,并且忠实的执行。凉山,跟河内的混乱相比,凉山是一片安静,中国军队在一夜之间仿佛从空气里消失了。又是一天过去后,王宫内传出消息,国王病逝,平王阮洪武接替王位,并立刻向中国军队表示,无条件投降,并且保证永远是中国的属国,派人到北京向中国送降表,顺便就两国今后的友好签订友好协议。十天后。广西边境上,陈玉成和冯子材弄了桌酒席,两个人碰了一杯后,冯子材疑惑的问道“陈将军,恕我无礼的问一句,我军只储备了一个星期的粮食和弹药,您怎么就敢下令发起总攻?想起在凉山战役结束后地一切,我的心就是一阵冰凉。炮兵一发炮弹都没有了,步兵子弹也没几发了?我真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去打河内,可这安南人怎么就投降了?还有,刘永福带着人到底做了什么?你总得给我交代一下吧?我估计安南人投降应该和这有关吧?”冯子材的问题如连珠炮似的,陈玉成只是笑眯眯的喝酒,就是不说话。 “我说司令大人,你就别让我着急了。赶紧的,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陈玉成终于说话了,不过说话前还是感慨道“不用说你,就是我也是到了前沿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陈玉成开始向冯子材把事情的经过倒了出来。原来从当初收编刘永福开始,杨一就已经开始利用刘永福手下精通安南话地特点,不断的派人进入安南境内。着手收集各种情报。这次战争中国军队进行的实在仓促,安南道路崎岖,部队的后勤运输限制了大规模兵团作战的补给问题,五万中国军队也只能携带8天的作战物资,其他单靠运输,根本不可能满足作战的需要。所以一开始杨一就没打算大规模地作战,陈玉成率领部队攻克凉山,这也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刘永福带的那一千特种黑旗军。刘永福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带着人从小路分批进入安南,一部分潜伏在城外,一部分潜伏在河内城预先设下的内应处。凉山被克后,趁着混乱,刘永福先是让人在河内制造混乱。城外潜伏的也到处捣乱,弄出一付混乱后,这才悄悄地带着五百人,先控制了平王阮洪武,然后漂亮的完成了一场政变,解决了安南问题。说起来远在北京的杨一,根本就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如今西藏、新疆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主要的精力应该是在这两处,四川的骆秉章也有点蠢蠢欲动的迹象,当初看骆秉章是个人才,杨一没忍心把他拿下,如今倒成了祸害。北京,收到陈玉成胜利地电报,杨一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安南问题得以顺利解决,杨一的斩首行动也得到了回报,解决了安南问题,有效地震慑了英俄两国,使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新疆和西藏的叛军。 “好,刘永福干地漂亮。你看,骆秉章也规矩了。”杨一拿着电报,兴奋的叫起来。 “是啊,刚才四川方面也来电报,由石达开为先锋,刘铭传坐镇湖北,大军已经可以随时顺江而下,骆秉章最近也老实许多了,还有刘十八的舰队如今没事就来回在宜昌和重庆之间,别看都是些小军舰,可是也把骆秉章给镇住了,骆秉章也只能发来电报,表示全力支持大军进入四川,并通电赞成人民党执政。”张键看了电报也高兴的笑起来。 “这一次,我看得让骆秉章回家养老了,只可惜了,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四川在他的治理下,一直还算稳定,民族问题也不多。”杨一叹气道“我看让他来北京吧,让他多看看国家的变化,这样对改变他也有帮助。”重庆,刘十八舰队的几条六七百吨的气轮战舰扬长而去后,骆秉章站在高处,艰难的松了口气。骆秉章从心底里抗拒杨一废除皇帝的做法,可是作为一个有远见和能力的官员,骆秉章也不得不承认,杨一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国家的,这一段由于心里上的不平衡,骆秉章一直在抗拒杨一的各种命令。一直到西藏和新疆叛乱,骆秉章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可能对国家和民族都有害处,在权衡和矛盾后,骆秉章决定放弃抵抗,他可以为清朝皇帝去死,但是不能成为影响国家和民族利益的罪人,更何况骆秉章对杨一所做出的政策一向都十分佩服,他也清楚的看到,这些政策在缓和阶级矛盾,增强国力方面起到的作用。骆秉章回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们拱手道“诸位跟随我多年,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也表示深深的感谢,可骆某不能为一己之私念,做民族的罪人啊,如今西藏叛乱,四川必将成为戡乱基地,秉章恳请各位,回去后立刻准备各种物资,全力配合大军戡乱,秉章拜托了。” “大人,您到底怎么打算的,跟大家说说。” “秉章明日就上北京,到万岁跟前请罪。”骆秉章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第二天,重庆码头上,骆秉章一身布衣,朝送别的官员们道别道“各位请回吧。”说着骆秉章上船,再也没有回头。在民族大义和忠于清朝的矛盾中,骆秉章一直在艰难的选择,最终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占据了上风,骆秉章也决心到北京去,做为一个清朝的忠臣,为小皇帝尽忠。骆秉章的行为成为了当时一批文人的代表,他们有见识,有能力,但他们受千百年来不断被奴化的儒家思想的毒害,有的人选择了螳臂挡车顽抗到底,也有的象骆秉章一样,放弃一切,打算去跟随和守护小皇帝,还有的看带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又在新的一切制度对国家的好处,一时又没办法接受,他们便选择了隐居,眼不见心不烦了事。随着骆秉章的放弃抵制,刘铭传的大军顺利的进入四川,陈兵金沙江畔。外界看来,中国政府要是先拿西藏开刀了。新疆,哈密。左宗棠拿着当年林则徐留给自己的新疆地图,不断的在仔细端详,这章地图是左宗棠重新让人描绘的,林则徐的原物被左宗棠小心的保存起来了。新疆的乱局经乌鲁木齐的守将阿凡提的有效防御,并没有继续向东扩散。不过乱军势力太大,又是蓄谋已久,阿凡提也只能堪堪抵挡的住,根本没办法进行反击,如今乌鲁木齐要是没有左宗棠及时的秘密增兵支援,估计也保不住了。新疆之战如何打,这是左宗棠一直最头疼的问题,新疆叛乱后,左宗棠立刻收到杨一的命令,委任他全权处理新疆叛乱的军事问题,北京的李秀成还立刻把东北赶来的十万大军调拨了五万人马给左宗棠指挥,各种作战物资也不断的到位,经过将近四个月的准备,所有物资和部队都已经秘密到达哈密,考虑到新疆地域辽阔,而且沙漠众多,出战部队多了反而是个负担,左宗棠电报请示杨一,希望只以少量精锐部队出战,这样既可以缓解运输问题,也可以达到部队快速机动的效果。左宗棠的计划很快就得到了杨一的支持,左宗棠决定以调集来的五万战马,组成一支人数为三万的快速部队,力求尽快解决新疆问题。而这个时候,乌鲁木齐还在顽强的抵抗中,阿凡提救援的电报也不停的发到左宗棠手上。新疆,叛乱起于喀什和伊犁,进而蔓延到乌鲁木齐一带。新疆在历代的中国皇帝的眼睛里,都应该算做是荒蛮之地,历来是发配充军的好去处,林则徐就有幸到过伊犁。自鸦片战争后,俄国人就时刻惦记着在新疆弄点好处,其势力不断向新疆渗透,并在新疆边缘地带,不断的扶持地方势力。杨一当政后,由于忙于其他地方,对新疆的顾及不多,但在政策上还是给于了众多的好处,大规模降低各种赋税,甚至是减免了原有的大部分赋税。只可惜新疆太远了,加上新疆地方上各种家族势力在当地的统治,实际上新疆基本上一直处于地方势力的统治之下,他们豢养了大量私兵,在得到俄国人在暗中的支持下,一些人的野心开始膨胀。三国联军兵败中国后,在看到中国的面貌一天一天的在变化,不甘心失败的俄国人加速了在新疆的颠覆活动。一股打着恢复大东突厥帝国旗号的势力逐渐形成,他们妄图烽火连天中国政府对新疆的统治,实现所谓的独立。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中国东部的杨一,也没能发现新疆的变化,这些势力以伊犁的买买提,喀什的阿巴依哈为代表,他们趁着中国政府无暇顾及的机会,拼命的扩充势力,购买军火。杨一废除清朝政府,成立共和的消息传来,自觉羽翼丰满的买买提等地方势力,认为这是一个好借口,是一个他们实现所谓独立的好借口,一场暴乱就此拉开。喀什和伊犁一起造反,伊犁的买买提杀害了中国政府在当地的官员后。联合阿巴依哈等地方势力,纠集了十万叛军,短短四个月内,新疆西部地地方势力纷纷起兵响应,阿克苏,库车,轮台,乌苏,石河子先后落入叛军的手里。乌鲁木齐以西都成了叛军的地盘,一时间叛军势力甚嚣尘上。只有博湖一带的马家表示不参合,他们保持中立的态度。被回绝地叛军虽然恼怒。但考虑到眼下多一个敌人总不是好事,况且马家子弟英勇彪悍,万一大家打起来。耽误了打乌鲁木齐那就不合算了。焉耆,库尔乐,和静一线属于马家的势力范围。马家对叛军暧昧的态度,被叛军认为是一种观望的姿态。只要打下乌鲁木齐,马家就会倒向叛军,到时候整个新疆就都属于叛军地统治之下了,马家的态度虽然不明确,可从实际效果来看,正是由于马家,乌鲁木齐才避免了被两线夹击的危险。马家抱地是什么态度,也许只有马家的老爷子马长风才知道。乌鲁木齐,阿凡提站在城墙上,心中的忧虑丝毫没有减少,城外地叛军阵营处,帐篷连天,十万叛军对乌鲁木齐的围攻已经整整一个月了,除了左宗棠半个月前派来三千新军增援部队,围剿大军至今杳无音讯。乌鲁木齐是新疆唯一驻扎着新军的城市,一千新式步兵在中国政府派出地督办张耀名的带领下,于两个月前才进驻乌鲁木齐。叛军也曾经派人来暗中联系阿凡提,许下了许多地好外。作为乌鲁木齐的地方官,阿凡提在民间有较高的威信,阿凡提被称为新疆最有智慧的先知,最了解《古兰经》的阿訇。新疆在杨一当政后,就被赋予了极高的自治权利,各地官员基本都由当地人推举产生,阿凡提就是这种推举制度的产物,成为了乌鲁木齐的维族名义上官职最高的领导者。新疆叛乱之初,阿凡提就清楚的看到了叛乱必败的结局,阿凡提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很关注,中国军队连三国联军都收拾了,更何况这些叛军。所以一开始阿凡提便对叛军虚与伪蛇,可他手上也只有三千人马,不敢主动出击,只好打着死守乌鲁木齐的算盘,张耀名和阿凡提一面联名送信给左宗棠,一面由阿凡提出面联系叛军在当地的卧底,以阿凡提响应叛乱为理由,将叛乱分子引出后一网打尽,大大的安定的乌鲁木齐的防御问题。乌鲁木齐人口七万,只有三千守军,如何够抵挡叛军?阿凡提和张耀名很快就找到了盟军,马家老爷子马长风秘密派人送来信件,马家三千子弟乔装打份后进入乌鲁木齐,这一下大大解决了乌鲁木齐的防御问题。内贼消灭后,阿凡提立刻把中国政府给于新疆的种种优惠政策告示民间,并号召广大市民起来,保卫自己的权利。这一下阿凡勉强又征集起四千人的队伍,虽然这些新兵没什么战斗力,可是叛军也是群乌合之众,有城墙的掩护,也算勉强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叛乱开始后两个月,叛军终于出现在乌鲁木齐城下,乌鲁木齐城墙并不高,且有多处是土墙,虽然经过临时的加固,但并没有解决多少问题。所幸叛军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路顺风的叛军认为乌鲁木齐会象其他地方一样,一战而克。叛军先锋部队来到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连基本队形都没有形成便一窝蜂的朝乌鲁木齐涌来,张耀名带来的三千新军可是正规训练过的,他们不慌不忙的操纵着仅有的三十六门迫击炮,用炮火对叛军的进攻队伍进行拦截,待叛军接近后,新军用机枪和步枪不断射击,冲到城下的叛军被手榴弹炸的哭爹喊娘,叛军的第一次进攻便遭到重大的挫折,损失了六千多人却没有前进一步,而且这些被消灭的叛军,大多数还是骑兵,用骑兵来攻城,也许只有极度狂妄的人才会犯这样的错误。随着大队叛军的到来,叛军稳定住阵脚,买买提甚至还斩杀了先锋部队的将领。稳定军心后,在俄国顾问地帮助指挥下。三天后,买买提和阿巴依哈调集一百二十门大炮,开始了对乌鲁木齐新一轮的进攻。接下来的进攻就是乌鲁木齐守军接受血与火的考验了,新兵们在炮火的狂轰下立刻陷入混乱,幸好有新军正规部队沉着地表现为榜样。短暂的混乱后,新兵们也有样学样的趴在地上,躲避炮火的攻击。一轮炮火下来,新兵损失不少。三百多人死伤,大家还没来得及悲痛,叛军地冲锋就已经开始了。也算是运气。叛军没有准备好足够的攻城器械,这一轮进攻也被守军顽强的打了下去,许多叛军虽然冲到城下。但只知道用木桩去撞击城门,被新军集束手榴弹一阵乱炸,只好丢下木桩逃命。这一次进攻叛军又丢下三千多具尸体。新兵们在新军老兵地带动下,知道城破后就是一场屠杀的他们。也拿起手中的弓箭和土枪,朝冲到城墙下地叛军开火,马家三千子弟的装备也不算太差,清一色的火铳射击时,发出一阵阵整齐的巨响,成城下之敌也造成不下的伤亡。连续受挫地叛军开始改变策略,一面集中火炮轰击一段土墙,一面派人四处收集木材,打造攻城的器械。西方留学归来的张耀名很快就看出了叛军的意图,在和阿凡提商议过后,立刻组织人马,随时准备抢修被毁城墙。经过一天的炮击,城墙被轰塌了一段将近二十米的缺口,叛军借着天黑前最后的余晖,拼命朝缺口处涌来。张耀名立刻组织炮兵,不断用炮火封锁倒塌的城墙地段,一面组织几十挺重机枪,在缺口前形成一道火力防护网,阿凡提也亲自来到第一线,组织人手用预先准备好的沙袋和石头,以最快的速度在修复城墙。看见胜利希望的叛军不计伤亡的朝缺口方向进攻,在连续遭到炮火和机枪的重创后,还是有众多的叛军涌至缺口处,眼看叛军就要得手,但是张耀名早已派出一千新军,在缺口前摆下方阵,密集的步枪齐射,把妄图冲进乌鲁木齐的叛军,一批又一批的打倒在地。尽管日如此,叛军还是不断利用手中的武器,不断与守军展开对攻,守军的伤亡也不断的在增加,这场争夺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天黑后的叛军打着火把还在持续进攻,其他方面的叛军也在同时对乌鲁木齐发起冲击,残酷的搏杀进行到最后,叛军最终没办法承受这巨大的伤亡,加之原本就是乌合之众,锐气连续受挫后,便开始溃退,乌鲁木齐守军在付出两千多人伤亡的代价后,总算度过了这最危机的时刻。在一仗临时招募的新兵们在经历过前两次战斗的洗礼后,也勇敢的投入到战斗中,但他们经验上的不足,使他们成为这场战斗中伤亡最大的,一千两百多人死伤,新军在这场战斗中伤亡也不小,三百多人倒在战斗中。马家子弟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代价。叛军的伤亡更为惨重,一次进攻下来,八千多人伤亡实在让买买提和阿巴依哈心疼,幸好他们的嫡系部队在这次战斗中损失不大,不然他们真不知道拿什么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了。吃了大亏的叛军不甘心失败,继续不断用炮火对城墙和城内进行轰击,所幸守军经过数次血战,新兵和马家子弟们都已经变的沉稳,也学会了如何在密集炮火中如何利用掩体保护自己,但炮击还是给城市中的市民带来巨大的损失,大量房屋被毁,数千居民死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叛军的锐气在遭到连续打击后,五天内再也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攻击。五天后,从博湖一带折返的叛军到达石河子,叛军的兵力又恢复到十万左右,火炮也增加了六十多门,踌躇满志的买买提和阿巴依哈决心发起新的进攻,不过这一次的进攻却被迫延迟了两天,而这两天的延迟却是致命的。从博湖一带遭到马家拒绝后转道的叛军,属于另一股势力,他们的首领叫骨力巴,骨力巴一贯老奸巨猾,从马家那碰壁后。他便以各种借口拖延行军速度,一直到叛军伤亡惨重后才姗姗来迟,骨力巴想做什么?骨力巴到达石子后,停止了进军乌鲁木齐的步伐,派出使者要求和买买提与阿巴依哈谈判。提出新疆独立后三分天下,他骨力巴要独占一份,这时候买买提和阿巴依哈虽然恼怒,但是也没办法拒绝这个要求。石河子是交通要道,所有的叛军给养都得经过这条运输线,一旦大家翻脸。买买提他们立刻就失去了粮草地接济,估计这仗也别打了。再三权衡后,买买提和阿巴依哈亲自来到石河子。与骨力巴签署了合作协议,骨力巴这才答应进兵,但这已经使预先计划的进攻被推迟了两天。这两天里。英勇的守军得到了增援部队,来自左宗棠处的三千增援部队。左宗棠调集了一切可以调集的牲口,用最快地速度把一个重炮营和一个重迫击炮营,外加一个步兵团运送到了乌鲁木齐。最要命的就是这个重炮营,重炮营装备了最新式的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射程长达七里,重炮营在今后地作战中,成了叛军炮兵的梦魇。同时,马家又派出四千子弟进入乌鲁木齐,乌鲁木齐的兵力又一次得到了加强。集中后地叛军立刻组织起新的进攻,还是以炮火为先导,两百门火炮对城墙进行密集射击后,不断有城墙被轰塌,叛军的炮兵没有得意多久,半个小时后,城头上地炮兵引导兵,立刻锁定了两处叛军的炮兵阵地,重炮营立刻对叛军的炮兵进行火力压制。突如其来地炮火打的叛军炮兵丢盔卸甲,乱做一团,和叛军地炮兵相比,中国炮兵炮弹内装填的是新式的黄色炸药,叛军的炮弹里装填的是有烟火药。有烟火药的缺点是射击后会产生浓烟,影响炮兵的视线,而黄色无烟炸药装填的炮弹就没有这个缺点,而且威力也大上许多。重炮营不断的射击摧毁了叛军两处炮兵阵地,这时叛军的冲锋也已经开始了,得到补充的守军,立刻用所有火炮进行压制,炮弹不断的落在冲锋的叛军中,大大的延缓了叛军进攻的速度,援军也使城内的机枪火力得到大大的加强,最关键是援军还带来近万枚手榴弹,这对冲击到城墙下的叛军来说,是最好的礼物了。叛军又一次的进攻被遏制了,在城内军民的疯狂抢修下,大部分城墙得到了局部的修复,缺口在不断的被缩小。加上新军合理的火力阻击,叛军的进攻被打退了。又一次的失败彻底的激怒了买买提和阿巴依哈,三天后他们把看家的部队都调集到乌鲁木齐城下,同时逼着骨力巴一起拿出所有家当,决心对乌鲁木齐进行最残酷的进攻,这时候其他叛军的势力在前面的进攻中损失巨大,面地三大巨头的裹挟,他们也只好拼命了,乌鲁木齐城下,经过三天的准备,汇集了二十万叛军,三百多门大炮,这也是叛军所能纠集的最后本钱了,看来他们要孤注一掷了。经过周密准备的叛军开始了最疯狂的进攻,炮兵不惜代价的拼命射击,乌鲁木齐已经十分脆弱的城墙不断出现塌方,最大的缺口长达五十米,虽然重炮营在指引下连续敲掉叛军六个炮兵阵地,但狡猾的叛军在上次吃亏后,炮兵阵地也开始分散摆设,这给重炮营的攻击带来很大的麻烦。三百叛军火炮在连续三个多小时的轰击后,叛军迎面的城墙已经破烂不堪了,城内所有的建筑材料几乎都送到前沿,所有劳动力甚至妇女都被动员到城墙附近,冒着不断落下的炮弹,用各种办法奋力抢修城墙。妇女们把家里的箱子都拿了出来,装上土,老汉们把棺材拿了出来,门板,水缸都成了修补器材。但就是这样,还是有许多缺口没有办法得到补救。最残酷的时刻来临了,如潮水般的叛军蜂拥而上,部分前来抢修的居民被吓的目瞪口呆站在那,在阿凡提带领的骨干督促下才慌乱的继续抢修工作。连续的炮击虽然给城墙带来巨大的损坏,但叛军炮兵也遭到重炮营疯狂的反击,所有榴弹炮几乎没有停止的在射击,一个又一个叛军炮兵阵地被端掉,三百门叛军火炮几个小时的炮击下来,损失过半。心疼的三大巨头见城墙四处漏风,赶紧下令炮兵撤退,也就是他们的这一错误举动,才使得乌鲁木齐守军得以喘息,如果叛军不惜一切代价继续炬击的话,这一场防御战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面对叛军的全面出击,守军在张耀名和几个团长的带领下,开始了最顽强的反击。叛军的炮火停止了,漫天的叛军密密麻麻的冲向一个个被炮火轰出的缺口,张耀名让所有火炮都进行不间断的拦截射击,可叛军来的实在是太多了,炮火刚把叛军的队形炸出一个缺口,立刻就被后面跟上的叛军填补上,从表面看起来,似乎炮火根本没有阻拦过进攻的叛军。冲过炮火的拦截,叛军面对的是上百挺马克沁重机枪无情的扫射,马克沁机枪象割草机一样放倒了一片又片的叛军,可就是这样,依然没有办法阻挡大量的叛军靠近所有缺口,叛军如蝗虫般的冲到缺口处,不顾一切地要冲进城内。百姓就是百姓,不管他们如何勇敢,面对这样的进攻,还是害怕了,所有的百姓都丢下手头的工具和器材,撒开脚丫子就跑路,跑回家里会安全的,这也许是他们最普通的想法。手榴弹,密集的手榴弹,密集的集束手榴弹朝缺口处砸了下来,爆炸把一群又一群的叛军炸的人仰马翻,但叛军已经大量的冲到城墙下,他们用手上火枪、弓箭和从俄国购买来的步枪拼命的朝城墙上的士兵射击。城墙上全是临时招募的新兵,所有正规部队都被张耀名放到各个缺口前,组成一个一个方阵,用步枪密集的射击,将试图冲进城的叛军挡在城外。城头上的新兵和马家弟子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尽管不断有人被城下的火力打死打伤,但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用手榴弹阻击叛军的进攻,看着一个个士兵不断从城头上栽倒下去,张耀名不断的要求炮兵射击射击再射击,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射击,重炮营的榴弹炮现在已经几乎是在以零度角在射击了,迫击炮的炮管都已经打红了,一桶温水倒上去。继续开炮。守军终究还是没有能把叛军阻拦在城外,因为炮兵把所有的炮弹都已经打完了。可叛军还是不顾一切地朝城内涌来,张耀名和阿凡提被迫放弃了城墙,开始下令撤退到城内,在临时搭建的第二道防线上组织起防御阵地。可撤退地命令下达的还是有点迟了,两千多新兵和马家子弟没能撤下来,他们和叛军陷入了肉搏战当中,彪悍的马家子弟手舞马刀,砍倒一个又一个的叛军的同时。自己也被叛军的步枪和弓箭射杀。当城墙上最后一个马家子弟挥舞马刀又一次砍倒一个叛军的时候,六把弯刀刺进了他的身体,这个马家子弟不甘心地怒吼一声,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大火,不断地大火在乌鲁木齐内蔓延。叛军进城后,一面与守军做战,一面到处放火。简陋的第二道防线并没有阻止叛军多久的进攻。很快第二道防线被冲垮了。而这时候,战斗从早晨已经进行到了中午。阿凡提和张耀带领残存的三千将士,开始和叛军打起了巷战。叛军的三大巨头现在终于满意了。尽管看起来损失很大,不过破城后让兄弟们洗劫三天的条件,还是让士兵们得到了卖命的理由,尽管战斗还在继续,城内地抵抗还没有停止,可是他们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进入城内地叛军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进行抢劫了。幸好阿凡提他们有准备,大部分妇女儿童都已经撤离,而阿凡提和张耀名身边也没有多少人了,激烈的巷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现在部队已经被分割成几块,阿凡提和张耀名带领一千多人还在城市中部,凭借民居在做最后地抵抗,城西的一小段地带,新军的李紫云团长带着三百多士兵,在十几间民宅内继续战斗,城东,八百炮兵兄弟们也没有放弃,他们拿起步枪和手榴弹,死死的坚守着一条街道。叛军每前进一步都是艰难的,如此顽强的抵抗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他们也只好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推进,战斗激烈而残酷,城内抵抗的枪声也越来越稀薄,乌鲁木齐眼看就要失陷。阿凡提和张耀名身边只有三百人了,城西的枪声也停止了,城东的枪声也不断的再减弱。一个要命的问题又出现了,守军没有子弹了。 “阿凡提,你不是军人,你快撤退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张耀名找到满脸硝烟的阿凡提,要求他离开。 “什么?我不是军人,可这并不影响我去战斗,看,我还有这个。”阿凡提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手榴弹。已经没有时间再商量了,张耀名大声叫到“卫兵。”张耀名的两个警卫出现在身边, “把阿凡提先生带出战场是你们最后的任务。”阿凡提还要争辩,两个卫兵已经架起阿凡提,强行把阿凡提拖出战场。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张耀名却知道这是一场更大规模战斗的开始,新疆的白天是漫长的,已经下午四点了,太阳还没有下山的迹象。张耀名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指针正好指在四点的位置上。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张耀名摸出一包香烟,这是他一直舍不得抽的,这是他临来新疆前在北京买的一条烟剩下的最后一包。把香烟分给会抽烟的弟兄,张耀名也点起一根,烟雾缭绕中,张耀名的眼前却出现了往昔的一幕又一幕,十六岁远出普鲁士,在普鲁士的帝国军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回国,二十岁就在军校中担任教官,二十三岁就被委以重任,到新疆来当政府军的督办,往昔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张耀名至今还没办法忘记,当初自己一个农家子弟被杨一收留后,吃到的第一顿饱饭,还记得离开祖国时杨一送别大家时挥手的身影,还记得在普鲁士听到中国军队击败联军时同学们脸上的骄傲。 “叛军又上来了。”负责警戒的士兵一声叫喊,打断了张耀名的回忆。 “兄弟们,上刺刀,光荣的时刻来到了,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报答领袖对我们的期望。”对张耀名和新军士兵们来说,杨一这个领袖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是无比崇高的,对张耀名这样地留学回国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可以为杨一这个领袖贡献出一切,哪怕是战斗到生命地最后一刻。一张张年轻而无畏的脸上布满了硝烟的痕迹。他们面带笑容,决定以从容的方式来面对死亡,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恐惧,伴着刺刀上的寒光,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叛军越来越近了,躲藏在残垣断壁后的士兵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叛军地靠近。发起最后地冲锋。终于可以看清楚叛军的面目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距离不断在拉近。空气在这一短暂的时刻凝固了,战场上安静的只剩下叛军士兵前进时发出的脚步声。 “轰轰轰。”就在张耀名和身边最后三百勇士决定突然站起,快速冲向这股将近一千进攻叛军的同时,一阵炮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地宁静。凭着对各种火炮地熟悉程度。张耀名立刻得出结论。这是82毫米重迫击炮发出的声音,这种中国军队特有的火炮告诉张耀名,援军来了。苦苦等待地援军在最后的时刻终于赶到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张耀名高喊着,投出最后一颗手榴弹,这本是他打算留给自己的最后时刻的。得到援军的消息,勇士们立刻奋起,纷纷用手榴弹招待这些进攻的叛军。叛军溃退了,一天艰苦的战斗下来,叛军虽然占领了百分之八十的城市,但是他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天的战斗让叛军付出了将近四万人的伤亡,虽然他们还有十多万人马,但面对突然杀出的中国军队,他们再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左宗棠终于在战斗最后的关键时刻,出现在战场上,在马老爷子的帮助下,三万中国军队,突然出现在叛军的后路之上。三百多门迫击炮发出的怒吼,立刻把叛军的指挥部夷为平地,还在喝庆功酒的三大巨头,立刻被炸翻了两个,侥幸逃得一命的阿巴依哈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了,不顾弹片还在自己的大腿上肆虐,忍着疼痛就爬上战马,带着自己的亲信卫队,立刻逃命去了。城内的叛军听到这些天一直让自己做恶梦的迫击炮声,立刻就忘记了抢劫和进攻,纷纷逃出乌鲁木齐,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次次密集的射击,一把把闪亮的马刀,马家老爷子也拿出了最后一点家当,两万骑兵配合左宗棠,对叛军发起最猛烈的进攻。群龙无首的叛军立刻陷入了混乱,他们纷纷选择了自己逃命的道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抢劫很快就演变成一场大逃亡,而抢来的东西现在也成了逃命的负累。能丢掉的东西都丢掉了,不要求跑的过对手,只要求跑的过自己的同伴。跑的快的回头看看,却发现不断有自己的同伴成了对手的刀下之鬼,跑啊,不顾一切的跑啊,这一个黄昏,逃跑成了十多万叛军的主旋律。四万步骑兵疯狂的追杀逃逸之敌,城内的勇士们在打退叛军最后一次进攻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追击了,一个个都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大家眼睛里包含着泪水,互相看着劫后余生的同伴,他们都知道,在今后的岁月中,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忘记对方,没有办法忘记这一个个名字,赵有林、吴云才、钱七、张……。 “兄弟们,走啊,去迎接我们的援军去啊。”张耀名呼喊着,招呼着兄弟们起来。沿着残垣断壁慢慢的朝枪声最密集的地方走去,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群同样是满面硝烟,穿着破烂新军军装的人。 “张督办,是你吗?你还活着?”对面的人率先喊了起来,看着这一脸的硝烟,听着熟悉的声音,张耀名一时没有想起这是谁?来人突然想起些什么,赶紧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脸,这才又叫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临时加强班第二十期的,您给我们上过课啊,我是刘平啊。”张耀名这才认出对方,来人是重炮营的一个排长,曾经是张耀名的学生刘平。 “你也活着呢?太好了,你们营长呢?”张耀名也激动的冲了过去。 “所有炮兵兄弟们都在这了,一千三百多条好汉啊。”刘平说着鼻子一酸,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位兄弟。张耀名数了一数,十七人,连带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正好十七人。久违的泪水出现在这些勇士的脸上,死亡和伤痛没有让他们流泪,重逢的喜悦,对战友的哀悼却使他们泪如泉涌。泪水洗去他们脸上的硝烟,露出他们真诚的祝福。 “我提议,现在大家都别歇着,四处去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兄弟还活着。”张耀名的号召很快得到大家的响应。 “好,就这么办。”已经疲惫不堪的勇士们又一次迈开脚步,开始在残垣断壁中寻找一点点希望。乌鲁木齐之战,最终以叛军的全线崩溃而告终,守军以六千新军,七千马家子弟,五千临时招募的新兵为防御力量,顽强的防御了整整二十三天,为左宗棠全歼叛军主力赢得了时间,在二十三天的防御中,守军浴血奋战,击毙击伤叛军多达八万,迫使叛军三次增兵。随着炮声的远去,战场也安静下来了,叛军人数实在太多了,左宗棠又是机枪射击,又是骑兵追杀的,还是让一万多叛军逃了出去。叛军的主要逃跑方向是喀什一带,左宗棠顾不上与守军将士见面,立刻带领三万骑兵,朝伊犁方向追杀过去,决心不给叛军以任何喘息的机会。留下的一万士兵,在几天后陆续到达部队的支援下,开始不断的收复乌鲁木齐附近的地方,五天后,左宗棠追杀到喀什,阿巴依哈立足未稳就遭到左宗棠的沉重打击,逃亡俄国的路上,被其亲信砍下头颅,成为了邀功的礼物,至此,新疆叛乱被基本平息,其他一些小股叛军,得到消息后,首领者纷纷逃往俄国,中国政府军全面恢复对新疆的控制。历时近半年的新疆叛乱被彻底平息。 第十九章 选择 皖南宣城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城,水阳江贯通长江,又加之毗邻芜湖。 距离上海南京菩重镇不过而三百公里不等,属于东南交通之要冲。 古城依山而建,南部高而东西北三处地势较低,一直以来都略显安静的小城,这些年来却慢慢的变的热闹起来,大街上还经常出现许多红头发绿眼睛的洋人。 三国联军入侵之际,上海苏州等地的军工企业,先后迁入宣城,在古城地势较高的南部扎下根来,有了这些企业的出现,水阳江边的码头变的更加繁忙,船来船往。 1864年春节前夕,铁路从合肥到鹰潭修成的同时,宣城到杭州的铁路也同时贯通,宣城同上海杭州等城市的连接变的更方便了。 历史上的宣城并没有出现过多少大人物,值得一提的不过是宋朝时出现一个梅饶臣。 宣城出产的宣纸倒是听出名的,不过正宗的宣纸似乎是出自泾县,幸好当年李白曾经游历过敬亭山,并留诗一首,这倒成了宣城人的骄傲之一。 火车缓缓的驶入站台,小小的宣城车站如临大敌,军警戒备森严,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当地政府的所有高官都出现在车站,眼巴巴的看着这列专列的出口处,都希望能亲眼目睹一下中华大地上那个传奇中的人物--杨一。 火车终于停稳了,车厢门也被打开,但第一个出现的却是一个一脸怒气的西洋女子,这不由令在场的诸位官员大跌眼镜,接下来出现的还是一位洋人,不过这次是个男地。 该洋人努力挤出个笑脸向着大家。 吃惊归吃惊,但能从杨一专列上下来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来头,官员们还是很快都做出了反应,噼里啪啦的鼓掌起来,只是这掌声并不那么和谐而已。 第三个下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冲着在场的官员们说:“总统阁下临时有事,在芜湖就悄悄下车了。 估计晚两天事情处理好了,会赶来宣城。” 宣城地区最高领导方明也是欧洲留学的出身,他是现场官员中唯一见过杨一的,代表众官员站了出来道:“真是遗憾,我也都年没见校长了,真希望立刻就能再次聆听校长的教诲。” “哦”那年轻军官听了也关住了一下,笑着说道:“学长是上海孤儿学校几期的?”方明听了神情为知一振道:“我是第三期毕业的。 毕业后去了美国,学的是机械。” “原来是前辈了,我是第八期的,胡声。 上海陆军学院毕业。 有幸成为校长的副官。” 杨一初到上海,曾收罗各地的孤儿中聪慧者。 建学校让他们读书,自己还挂了个校长的虚衔,后来地上海陆军学堂,上海海政学堂等,杨一也都挂了个校长的头衔。 后来在北京的京都大学学等,也是一样。 有了杨一这块招牌,这些学校的名头自然都是响当当的,不论师资力量还是学员质量都是国内一流的,从这些学校毕业的学生都以杨一的学生自居,加之每年出国留详的名额,大部分都落到这些名校弟子的头上,如今这些学生海外归来地也好,当地毕业的也好,都陆续走上了各地的军政要职,由于他们之间出身的相似,也使得他们互相之间格外亲热,隐隐的成为当今国家政治军事经济诸多领域的一支主要力量。 “这两位是?”方明指了指两位外国人士。 “你看我,见到学长只知道高兴了,忘记给你们介绍了。” 胡声赶紧走到两位洋人面前道:“普鲁士王国凯恩霍夫曼伯爵和他的妹妹多梨霍夫曼小姐。” 虽然看起来不爽,不过在众人面前多梨还是恢复了贵族小姐的仪态,朝方明微笑着伸出小手,留学美国的方明当然知道这些礼节,赶紧低头亲了亲多梨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这才转身对着霍夫曼伸出手道:“伯爵阁下,欢迎您到达宣城。” 霍夫曼客气的伸手握了握方明的手道:“纠正一下,普鲁士国王为表彰我为中普两国友谊所做出的贡献,已经晋升我为候爵。” 方明被说的一愣,霍夫曼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最自豪的并不是这个,我最自豪的是,我是你们总统先生的把兄弟和生意上的伙伴。” 小小宣城如此热闹,原因都是因为杨一要来,去年年底马鞍山铁矿的高炉在来自欧洲专家的改良后,终于冶炼出高质量的钢材,这些刚才制造出来的武器,大大提高了枪炮的连续使用时间。 也正是由于这点,西门子为首的一些军工专家们,在杨一画出的图纸帮助下,生产出了第一批轻机枪,冲锋枪的样品,远在北京的杨一再也坐不住了,决定来宣城看看。 当天下午,又一批客人来到宣城,不过这次来电全是些洋鬼子,都是些杨一从欧洲挖来的军工方面的专家,他们是就如何大批量生产新式轻机枪冲锋枪的事情,被杨一找来商议的。 只是他们到了宣城才知道,杨一这个正主却没有出现,只好耐心的等待。 至于霍夫曼兄妹,他们的出现倒值得说上一下,多梨来到中国后,见了几次杨一后,立刻被杨一的魅力所迷惑,欧洲社交场上的公子们,和杨一比起来,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加上杨一富于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更让多梨着迷。 这一下可把霍夫曼吓到了,多梨是个基督徒,基督教可是不允许一夫多妻的,所以欧洲人才喜欢搞什么婚外恋,才有什么情妇情夫的说法。 杨一是有老婆的,而且还有很多老婆,自己的妹妹要是想和杨一在一起,那就得做情妇了。 杨一特殊的身份又决定了多梨要想和杨一在一起,只能一辈子不嫁人了。 霍夫曼开始这也只是个猜想,没想到多梨后来明确表示,只要能跟杨一在一起,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这一下可把霍夫曼急坏了,最染说能成为杨一他情妇是无上的光荣,回到欧洲说起来也脸上有光,可是霍夫曼的老妈要知道有这事。 非得跟霍大曼拼命不可,多梨是霍老妈最心疼的包贝,怎么能一辈子做别人的情妇。 这是万万不能接受地霍夫曼偷偷的把这事跟杨一这么一说,杨一头立刻就大了,中国女人自己都勾搭不完。 外国女人跑来凑什么热闹,还是自己的死党霍夫曼的妹妹,当然一口答应。 拒绝多梨地各种**。 ]从那以后,多梨再想见到杨一就难了。 杨一白天办公的时候警卫一见多梨能坚决拦阻,晚上直接回家,多梨总不好意思上杨一家去找吧。 连续碰壁的多梨开始怀疑了,刚来地时候杨一不是这样啊,怎么180度大转弯了?多梨立刻就想到了霍夫曼,知道是霍夫曼捣的鬼,从此霍夫曼的日子就难过了,整天地都要面对多梨的后娘脸。 合该霍夫曼倒霉,在家不顺心,跑出去喝酒,回来后顺口把自己要和杨一来宣城的事情抖了出来,立刻被多梨逼着把多梨带上一起来。 这一下杨一可遭了罪了,万万没想到,霍大曼把多梨带上了。 一路上大家都在火车了,跑都没地方跑,而且多梨是紧紧跟随,杨一出现地地方,就有多梨的身影。 万般无奈地杨一只好把气出在霍夫曼的身上,弄的霍夫曼里外不是人。 火车到芜湖,在轮渡过长江的时候,杨一终于找到机会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带上赵子平就溜上了岸,在夜色的掩护下,终于脱离了多梨的视线。 这些日子可把杨一憋坏了,多梨在杨一面前几近挑逗之能事,弄的杨一有火没地方发,查点在火车上就把多梨给办了,可是杨一答应了霍夫曼的,这事不能办啊,只好忍耐,忍耐再忍耐。 杨一这么一跑路,多梨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霍夫曼身上了,什么无影脚,什么九阴白骨爪,二指禅,纷纷都招呼到霍夫曼身上。 众鸟高飞绝,孤云独处闲。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 两匹快马出现在敬亭山下,不是别人,正是杨一和赵子平。 芜湖跑路之后,杨一和赵子平弄来快马,一路倒也轻快,时值阳春三月,沿途的油菜花开,杨柳新芽咋出,江南特有的景致倒也让杨一心情大好,心头的诸多国家大事也暂且放到一边。 新疆平判后,西藏成为杨一最后的心头大患,可是西藏不比新疆,西藏地处高原,道路艰难,大兵团根本没办法展开,而且西藏地域辽阔,许多地方根本不适合人住,部队的粮食补给等必须靠运输才能补充。 所以西藏问题必须慎重,曾经四川方面的官员建议,西藏的食盐,糖,布匹等生活物资奇缺,如果断绝其供应渠道,西藏必定不能特久,时间一长就可不战而克。 结果这个提意见的官员立刻被杨一调到公路局去了,并且告诉他,老实的把通往西藏的公路修好,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得修路了。 这样的嗖主意都想的出来,西藏判乱,其主要力量是来自达赖喇嘛和当他的土司,断绝西藏的物资供给,倒霉的还是普通百姓,这不是把西藏人民往绝路上逼吗,这不是把西藏人民往外国势力身上推吗,西藏通往内地的运输线不但不能断绝,而且还要加强,要让西藏人民知道,政府不但没有放弃他们,还时刻关心他们。 杨一此令一下。 刘铭传立刻把军队都开出来了,沿途肃清匪患,保证道路畅通,而且政府出台政策,字要是望西藏跑生意者,沿途一律免征各种税收,而且四川几年来一直大力修筑的公路眼看也修到西藏附近了。 有了优惠的政策,通往西藏的交通线不但没有因为叛乱而冷清,反而比以前更繁荣了。 西藏方面虽然对此多有戒心,可是这些物资又实在是没办法抗拒,西藏内部也对判乱有不同的看法,达赖是坚决要独立的,可另一个宗教领袖丹珠活佛却提出,西藏问题还是要和平解决,爆发战争生灵涂炭,这是有违佛法的宗旨的。 西藏内部的各种势力也并不统一,这也间接导致达赖在叛乱时只是提出不承认杨一的中央政府,并没有正式宣布独立,这也是杨一迟迟没有用兵西藏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武器上的,出兵西藏,只能是少而精锐的部队,这样才能大大减轻部队在给养运输上的困难,西藏道路之艰难,交通之不便,这都大大的制约了杨一下决心的时间。 正在杨一头疼的时候,西门子他们把冲锋枪弄出来了,这下杨一可是大为高兴,要了这种武器,部队的火力将得到质的飞跃,只要装备一支上万人的部队,就可以横扫整个西藏,也正因为如此,杨一才下决心暂时放开北京事物,交由副总统张健打理,自已跑到军工重地宣城来了。 来宣城当然要到敬亭山来看看,此山虽然不高,景色也普通,不过毕竟留下了先贤李白的足迹,李白在此留下的诗句,看来并不是因为景色,从诗句中的内容来看,应该是心境使然。 只是什么原因使李白在宣城如此放松呢?是泡到漂亮马子了?还是有好酒的缘故,后人不得而知了,只是便宜了这小小的敬亭山,名气倒也上来一些。 李白在皖南的时候,是他人生的最后时期,从《登宣州谢眺北楼》等诗中可以看出,李白的心境比前期豁达许多,也许真的是看开了,不过酒这东西不是好东西,李白就是喝多了才跳到长江里捞月亮挂掉的。 谢眺酒楼的幌子迎风招展,出人意料的是,这酒楼门口居然站着两位漂亮的姑娘,笑语嫣然的在那迎来送往,这让杨一大为惊叹,酒楼的老板倒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在宣城这个地方竟然敢这样做,不怕那些老夫子们用唾沫淹死他吗?这个人的意识超前,手法新颖,杨一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了。 在酒楼门口的马桩上栓好马,杨一和赵子平奔大门而来,有一点杨一很奇怪,就凭这老板的经营手法,怎么大门口没有人来帮客人打理牲口?到了门口杨一就更奇怪了,门口的少女漂亮倒是蛮漂亮的,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杨一大为不满,要是不愿意做也没人逼你嘛,既然做了总得讲点职业道德嘛,哭丧个脸给谁看嘛。 接下来的事情更奇怪,门口的一个少女居然伸手拦住杨一他们道:“两位客官,你们不能进去。” 看表情还蛮真诚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赵子平是早就饿了,哪管的了这许多,挡开少女的手道:“天下没大爷我进不得的酒楼。” 说着直接就冲进去了。 杨一冲这两位女孩笑笑,她们无奈的让开门口,让杨一进去了。 进去一看杨一才知道,的确是不能进来,这里面气氛正紧张着呢?两票人马正在对峙,一方是十来个大汉,手里都拿着趁手的家伙,另一方则是厨师和跑堂的伙计组成,手上的家伙也比较杂,菜刀勺子擀面杖都有。 杨一和赵子平的突然出现,让这两帮人马都吃了一惊,一起拿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看来都把他们当成对方的帮手了。 杨一暗叫晦气,走了半天的路,好不容易找到吃饭的地方了,竟遇上这样的事情,再看看里面的人都拿凶狠的目光看着自己和赵子平,杨一也来了兴趣,赶紧的作揖道:“各位好汉,我们只是来吃饭地。 你们继续,不要管我们。” “瞎了你妈的狗眼,没看见大爷们在办事吗?识相的给我滚出去。” 一条大汉冲着杨一他们就吼上了,看他一脚架在凳子上,一手叉腰。 前面的桌子还扎了把匕首,其他来找茬的都站在他后头,估计这家伙是这群流氓地头。 这一吼把赵子平激怒了,杨一不在还好。 这流氓这一骂把杨一也圈进去了,这还得了,平日里到哪别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今天在这挨了骂,赵子平心头的恶气就来了,更何况杨一还挨了骂。 “嘿嘿。 你说你是谁大爷?有种你小子再说一次?”赵子平斜着眼睛看着那为首的流氓,冷冷地质问道:“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敢在你刘七爷的地盘上跟爷叫板。 你听好了,你大爷我刘七……哎哟!”刘七话音未落。 赵子平就翻脸了,抓起两根筷子,先后出手,一根筷子把刘七一只手钉在桌子上,另一只筷子直接把刘七的腮帮子穿了个对穿,这一下刘七彻底没声音了,这是痛苦的在那哼哼。 赵子平这一手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手上的家伙都拿不稳了,刀枪棍棒菜刀擀面杖噼里啪啦丢了一地,一个个都张着大嘴巴看着凶神恶煞般地赵子平。 杨一见赵子平露了一手就震住了场面,知道今天这饭是有的吃了,找了个位置安稳的坐下来,冲着一个伙计说道:“伙计,点菜。” 一边说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好象这店里什么事都没发生。 伙计哆嗦着来到杨一面前,又是倒茶,又是上菜谱地。 赵子平冲着来闹事的流氓们吼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家老爷要在这吃饭,识相的都给我滚出去。” 流氓们惊恐的看着赵子平,开始慢慢的挪动脚步,打算开溜,见赵子平并不在意他们离开,便簇拥着刘七打算离开。 “慢着,没听见话是不是?是让你们滚出去,不是走出去。” 杨一拿起茶喝上一口后慢悠悠的说到。 “对,是叫你们滚出去。” 赵子平立刻附和,看来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这群流氓怨毒而惊恐的看着杨一他们,就冲赵子平丢筷子的本事,估计这架是没打赢的机会了,也只好忍下这口气,一个个躺到地上,朝大门外滚去。 “扑通、扑通、扑通”原来是门槛太高,几个流氓的头撞到门槛上了,不过他们也顾不上这些了,爬起来就跑出大门。 “两位朋友援手相助,谢某感激不尽,只是刚才你们惹的人是有后台的,两位还是快离开吧,免得为了小店的事情,受了牵连。” 一个看起来是酒店老板的后生走到杨一面前,深深施礼后,着急的说。 “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们打的,让他们的后台来找我们好了。 你这老板人还不错,知道体我们着想,你不怕他们的后台来了拿你是问?”杨一笑眯眯的看着这老板,这老板生的太俊俏了,个子不高,脸蛋白里透红的,还生了一双丹凤眼,柳叶眉,杨一顺着脸往下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老板也不知道杨一在笑什么,不过还是很诚恳的说道:“两位有所不知,谢家在宣城也算是望族,他们顶多是封我的店,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再说这些人来捣乱还不都是这间店闹的?关了也好。” 杨一的眼神怪怪的看着这老板道:“恩,说的对,凭你的才干,缩在这小地方是委屈了,跟我干好了。” 这老板被杨一说的脸一下就通红起来,皮肤显得越发细嫩,仿佛要滴住水来。 赵子平一见这老板的窘态,也觉得好玩,跟着就起哄道:“不错,我们老板是做大买卖的,你跟着他做是你的福气。” “这……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还是先离开吧。” 看来这年轻的老板是着急了,眼睛不住的朝外看。 “要我们离开也行,你赶紧让人上酒上菜,吃完了我们自然会走。”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这老板汗都下来了,杨一还是一了点都不着急。 看来是没办法让杨一他们离开了。 这老板也只好对这伙计们道:“赶紧的让厨房上菜,先让他们吃饱了也好。” 说着着急火了的进了厨房,估计是催厨师们快做菜去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四菜一汤,两碗米饭。 杨一看着站在门口不断向外张望的老板道:“老板。 我要的酒呢?”这下老板真地急了,冲着杨一就嚷上了:“你们真是不知道好歹,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吃饭走人嘛,还喝什么酒?等下他们找回来。 你想走都走不了。” “没酒吃什么饭?哪有酒楼不卖酒的?没酒今天我就不走了。” 杨一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这小老板。 小老板让杨一看的没脾气,只好走到柜台。 拿了壶酒往桌子上一摆道:“喝吧喝吧,等下有你哭地。” 说着就要走开。 杨一猛的一把抓住这小老板的手,一种柔软嫩滑的感觉从杨一地手心传来。 “别着急走啊。 看你人还不错,一起来喝一点。” 杨一这一手把赵子平看的有点发呆了了,暗自念道:“这老大怎么还好这个调调?以前没发觉啊?难道是隐藏的好?”想着赵子平同情地看着这小老板微微上翘的屁股。 小手突然被杨一拿住。 小老板一脸恼怒的看着杨一,但看到杨一眼神里捉狎而炽热地光芒。 小老板觉得混身一软,慢慢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求饶的看着杨一道:“我不会喝酒,你别逼我?”口气中含着一份坚忍和哀怨。 杨一依依不舍地放开那葱白粉嫩的小手,低声道:“那你就陪着我坐一会吧。” 看来这小老扳是明白一切了,也不再坚持,安稳的坐在凳子上,只是这眼睛怎么也不敢正视杨一。 这一回赵子平算跌破眼镜了,心中不住的想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这小老板也是个兔爷。” 杨一和赵子平继续慢条斯理的吃喝,这会那小老板也不着急了,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只是一句话也不肯说,气氛显得有点怪异了。 门外两个站门的小姑娘跑一起跑进来,总算把这气氛给打破了,她们惊慌的看着杨一他们和小老板,嘴里着急的说道:“他们来了。” 小老板叹了口气道:“你们从后门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说完转头看看杨一。 杨一一付没事人似的,端起酒杯对小老板说道:“这酒不错,你不来点?”赵子平满嘴塞满食物,也含糊的说道:“是不错,这女儿红有年数了。” 两个少女急忙走了,其他的伙计也不见了,估计也都走了,酒楼内更加安静了。 刘七带着一群人很快就冲进了酒楼,其中有那么五个还穿着新式地警察制服,肩上还都挂着老式的低底步枪。 其中一个为首的指了指杨一他们问刘七道:“是他们么?”刘七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不能说话,只是在不住的点头。 为首者慢慢的走到杨一他们的桌子前,一脸的色笑看着小老板道:“我说小妹,都是姓榭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卖酒楼有饿犯不着打伤我的人啊?”尽管已经知道杨一看穿自己的女扮男装,但是被当场揭破小老板还是有点羞怒,冲着来人没好脸色道:“谢宝全,别乱攀亲,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要酒楼吗?回头我让人把地契送你家去,你可以走了。” “别啊,你们三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方了?谢宝清辛苦创下的基业,你这做妹妹的怎么好就这样送人了?让我猜猜,我看你是看上这小白脸了吧?”说着谢宝全的语气变的恶狠狠的,眼睛也死死的看着杨一。 说着谢宝全就要坐到那女老板的身边。 “你吃饱没有?”杨一翻了翻眼睛,问赵子平。 “饱了。” 赵子平完,一把左轮亮了出来,紧紧的顶在谢宝全的下巴上,谢宝全眼看就要坐下的身子,随着赵子平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吓坏了,几只步枪都亮了出来。 枪口都对着杨一他们。 赵子平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对谢宝全道:“你妈地,我们老爷有让你坐下吗?你小子脸倒比小,你也不看看,这有你坐的地方吗?”“你最好放了我。 你们这是袭警,罪名可大了。” 谢宝全兀自嘴硬道,不过他眼睛里的恐惧还是出卖了他。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小老板眼睛里原本的忧虑变成了惊讶。 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杨一,一脸的疑问。 “放了你?杀了你就跟捏死个臭虫,也不看看自己的什么东西。 敢跟爷讲价钱。” 说着赵子平把枪口往上一顶,左手又摸出一支左轮,冲着余下四个端着步枪的警察就是“砰砰砰砰”地连续四枪。 咣当四声,四支步枪应声落地,四个警察手上先后中弹。 赵子平吹了吹枪口上的烟。 冲着谢宝全瞪着眼睛道:“爷的枪法如何?”看来赵子平对自己地枪法很得意。 谢宝全这下可吓的不清,两腿一软。 几欲摔倒,但枪口顶着下巴呢,这才勉强站着。 “你。” 杨一指了指一个中枪的警察道:“去把方明叫着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留美地硕士是怎么治理地方的。” 那警察见自己被点名,惊慌的看着谢宝全,谢宝全被赵子平用枪一顶,赶紧叫骂道:“你妈了个b地,还不快去?”“你们,都到外面等着吧,给我听好了,都不许偷跑了,谁偷跑我杀他全家。” 赵子平恶狠狠的吼到。 这一下酒楼里安静了,赵子平和谢宝全两个就那么站着,杨一端起酒杯道:“这酒是不错,怎么也得有个八年以上了吧?”说着杨一看着女老板。 “恩,这是我十岁过生地时候,表爹埋的,一共埋了一百坛。” 这话问的有水平,回答的更有技巧,一问一答女老板的年纪就套出来了。 “小姐,请问芳名?”女老板红着脸道:“宛潆”“好名宇,名宇里有个(宛)宇,把出处道出来了。” “他们又是怎么回事?”杨一指了指谢宝全。 女老板听杨一这么一问,眼睛一红,泪水就下来了,断断续续的才把事情说个大概。 原来这女老板和谢宝全是未出五服的兄妹,是一个爷爷。 谢宛潆这一脉原本也是书香门第,不过自打杨一总誉两江以来,在安徽地方上重视工商,安徽被就出徽商,宣城一带虽然多重文风,但也多受影响,一些望族子弟也纷纷投入到商海中。 谢宛潆的和大哥谢宝清相依为命,早年谢父曾变卖家产,送谢宝清出国自费留学,前几年谢父病故,谢宝清回来奔丧后就没再出去,喜欢经商的谢宝清,受国外餐馆的影响,弄了这么个新潮的酒楼,一时间生意红火,谁知道天降横祸,去年九月重阳登山时,居然失足从山上滚下来,一头撞在块大石头上。 当时就没了性命。 谢宛潆不忍心看哥哥的心血就此被葬送,女扮男装就按过来继续干,谁知通在警察局里就职的谢宝全不顾情谊,几次想谋夺这谢眺酒楼,被多次拒绝后才弄出今天这一出。 谢家是本地望族,官场上有不少人,谢宝全的亲叔叔就是这宣城县的县长,有了这层关系谢宝全自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横着走。 都是性谢的,谢宝全不好硬夺,硬找了些流氓整天来闹事,酒楼里的伙计厨师都是当地谢家的子弟,哪吃这一套,抄起家伙就要拼命,谢宛潆拦也拦不住,谁曾想半路上杨一他们杀了进来,把事情演变成这样了。 弄明白因果的杨一突然瞪谢宝全道:“你老实说,她哥哥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这一问如石破天惊,谢宝全先是缅露惊慌之色,然后赶紧辩解道:“冤枉啊,我可没那个胆子。” “是不是你做的,爷我自然会查请楚。” 杨一冷笑着看着谢宝全的眼晴,谢宝全被杨一看的心虚,赶紧闪开眼神。 杨一还想继续问下去,这当口门外一阵热闹,接着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走进酒楼,眼睛一下就看见杨一,快步走到杨一跟前弯腰鞠躬道:“校长,您怎么到了也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保护您,这地方上人口太杂,您真要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向全国百姓交代嘛?”“跟你说?跟你说我就不自在了,也看不见今天这一出了,你看看你治下的地方,做生意的竟然被流氓登门公然勒索,我打个流氓,倒把警察给招来了,我看这共和国的法律在你这地方可没什么约束力啊。” 杨一这话说的太重,方明的汗水立刻就下来了,脸色尴尬的看着后面跟进来的县长,不过看起来他还是了解杨一的,知道杨一最讨厌别人推卸责任,所以也没敢辩解,只是偷偷瞪了县长和党务处的主任一眼,继续低头听杨一教训。 这时候杨一的副官也进来了,冲着杨一敬礼后道:“报告领袖,全体随行人员都以安全抵达,请你指示下一步行动。” “行动什么?都给我原地休息,我倒要看看我们的方长官怎么给我个交代。” 说完杨一微笑着对谢宛潆道:“老板,是不是给泡壶敬亭绿雪啊?”杨一不依不饶的架势让宣城县长和人民党党务主任脸都青了,一是害怕,二是气的。 刚才大家还在商议着怎么接待杨一的事,就被那个手上受伤流血的警察给打断了,事情的过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当了现场一看情况,果然是杨一在这。 方明刚才暗地里递过来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们今后的仕途估计就到头了。 最生气的要数县长了,闹事的是自己的侄子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现在他连杀了谢宝全的心都有了。 自己一再交代过,最近少惹事,这小子就是不听,居然惹到杨一的头上来,而且还动了枪走了火,万一要是把杨一给……谢县长不敢往下想了,三月天还有点凉凉的,我们的谢县长浑身都叫汗水给湿透了。 党务主任还好一点,毕竟这不归自己管。 谢县长不敢看杨一,只好把眼光偷偷的看看方明,希望方明能给自已说说好话。 方明心里叫一个爽啊,杨一太合作了。 象方明这批最早透到杨一门下的孤儿,他们把杨一的脾气拾摸透了,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杨一经常客串老师,给他们上过课,还带他们出去玩过,他们和杨一的感情个后来的学生可不一样。 这帮当年的孩子都知道,杨一向来走吃软不吃硬,只要委婉一点,求求饶估计自己就能蒙混过去。 之所以等到现在还没表示,就是因为这帮原先的县长和地方官员,欺负自已年轻,在工作上根本不给面子,对自己只是表面敷衍。 工作上阳奉阴违的,弄的方明很不爽,今天接着杨一杀杀他们的威风,也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杨一心目中地地位,对今后的工作也有好处。 方明看见县长递过来的眼色。 面露难色,可是谢县长一脸的哀求,方明心中又不忍,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这才站到杨一身边低声道:“校长,你看这地方也不适合处理公务啊,这样好不好。 您先去宾馆住下,回头我把处理结果通报您,您看怎么样?”杨一本想在酒楼里把事情定下来。 可是看着方明哀求的表情,再看看方明眼睛里另有深意地眼神,杨一有点明白了。 “千错万错。 都是学生的错,只要校长您开心。 我现在就去跑三千米。” 这句话一下就把杨一给弄笑了,当年杨一遇上犯错的孩子,一不打二不骂,指着操场就说:“自己去跑圈。” 当时的处罚分好几等,三千米是最严厉地处罚,方明当时比教捣蛋,挨罚是经常的事,弄到后来都成习惯了,只要犯错了,自已就主动去操场上跑圈。 方明一句话就勾起杨一对往事的回忆,当年初到上海地艰难一一出现在眼前。 再联系方明刚才透露过来的信息,杨一决定先离开。 “你小子,以前就属你和泰刚最捣蛋。” 杨一亲昵的在方明地肩膀上捶了一下道:“赶紧把事情处理了,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我先去休息,下午还有地方要去看看,你也早点回来,陪我一起去好了。” 杨一站起身子,冲着女老板一笑道:“有没有十八年的女儿红?”谢宛潆紧张的点了点头道:“有。” “那我晚上要喝!”杨一说着便走出酒楼,门口地卫队早已经准备好马车。 杨一是离开了,可事情却没完,等着马蹄声消失在远处,方明把脸一黑,瞪着县长就问道:“谢县长,这走你的辖区,你看着办吧。” 有了刚才和杨一那份亲热地态度,方明在众官员的心目中地位立刻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原来方明是天子门生,怎么以前也不显山也不露水的,这帮官员心里都开始犯嘀咕了。 方明到这的时间不长,一直也很低调,这些官员多少有点欺他年轻的意思,不过经过今天这一出,估计今后他们都该老实了,尤其是一些过去为难过方明的,现在已经开始担心方明要秋后算帐了,官员们也都开始认为,方明这家伙一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众官员复杂的心思先不去说,但说谢县长被方明这么一问,立刻就走上前,冲着谢宝全就是一脚,站了半天脚有点发软的谢宝全应声倒地,谢县长还不解气,上去又踹了几下,脸色铁青,嘴里不住的骂道:“老子日你妈,你个小***,尽给老子惹事,妈拉个b的,老子今朝就搞死你,免得你以后被别人搞死。” 看来用脚踹还不解气,又从他上捡起一支步枪,操起枪托就要砸,不过这谢县长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刚才那一番拳打脚踢的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方明看到这样子,知道县长是气晕了,估计今后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为了日后的工作,赶紧的上前拉架。 “老谢,打几下就算了,你还想把他打死啊。” 方明伸手要拦,其他人见方明都说话了,赶紧的七手八脚的抱住谢县长。 尤其的警察局长,看见枪托砸下来,赶紧伸手去档,砸到自己不要紧,砸到方明这麻烦就大了。 也该这警察局长倒霉,谢县长是气晕了,也不知道收手,一枪托就砸在警察局长的肩膀上。 看见砸到别人,谢县长这才酸清醒过来,指着地上的谢保全就骂:“小***,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 谢宝全躺在地上,来求饶都把敢,只盼着自己的叔叔出完气,自己也就算过关了,谁叫谢宝全是这一房里唯一的男孩呢。 “老谢,消消气,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做错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说着方明话锋一转,指着其他几个警察道:“他小,不懂事,你们几个都老大不小了。 居然也跟着胡闹?”方明这招转移话题果然厉害,其实方明说道也走,这谢宝全也只有十八岁,比谢宛潆也大不了几天。 按照方明的想法,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哪会坏到哪去,都是这帮老油子带的。 谢县长感激地看看方明,知道今天是欠下人家的大人情了。 方明倒也知趣,冲着众人道:“校长那还等着我过去。 你们把处理结果第一时间上报我好了。” 方明完又对谢宛潆道:“这位老板,校长看上你的酒了,你是不是也跟我一起去?”这也是方明高明的地方。 先把人情弄下,再讨好谢宛潆,两面光的事情做起来是滴水不漏。 谢县长听了这话大喜。 平日里自己对这酒楼生意照顾也不少,今天地事情他是不在,知道了也不会让谢宝全胡闹。 刚才看杨一对谢宛潆那个态度。 估计是看上这小姑娘了,这样的好事怎么能错过。 跟了杨一能等于过去跟着皇帝,这事要是成了,谢县长今后的地位那还不是水涨船高啊,所以也跟着说道:“宛潆侄女,领袖来宣城可不容易啊,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这可是年的福分啊。” 众人听了也跟着附和,当然心里面早就在骂性谢他够无耻,拿侄女去换前程,不过心中又有几分嫉护,怎么自已家就不出一个漂亮女孩让杨一看上呢?谢宛潆被杨一刚才的表现大为折服,小姑娘都是爱做梦的,英雄救美地故事落到自己的头上,头早就晕了,哪里还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只知道点头了。 杨一在方明安排的宾馆里住下,喝酒后头有点晕晕地,一觉就睡下去,起来的时候房紧里的座钟上已经显示时间是下午地三点了,想到这次来的主要目地,杨一赶紧起来道:“来人啊,我要出去。” 权利和腐败往往是互相伴随的,杨一住的这宾馆居然连洗手间抽水马桶都是新的,估计是知道杨一要来后临时弄的。 看到这些杨一苦笑一下,梳洗完后出来,一个年轻姑娘端着杯茶等在那了,杨一也没心思细看,接过茶杯喝一口,茶水温度正好,酒后喝着很舒服。 站到镜子前杨一打算更衣,这才从镜子里发现拿衣服伺候自己的姑娘有点面熟,仔细一看,原来还真是熟人,这不就是谢眺酒楼的女老板谢宛潆吗?杨一先是一喜,随即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杨一对这姑娘还真是喜欢的,要不在酒楼里也不那样了,不过下属们这样做,倒让杨一少了几分猎艳的刺激。 换上女装的谢宛潆比之男装,多了几分风姿和妩媚,眉宇间的女儿姿态也动人许多,看来谢宛潆是有心理准备的,看着杨一的时候眼睛除了几分敬仰,还多了几分无畏,本来嘛,大家闺秀敢抛头露面的做买卖,没点勇气可不行。 一身女装把谢宛潆窈窕的身材衬托钓曲线毕露,在酒楼的时候估计是束了胸的,现在完全开放了,杨一看了看,按照这边的风俗,女儿家是穿肛兜的,杨一用能测量出炮方位的眼晴测量了一下,估计胸围应该在38c,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长的。 杨一看的有点动火了,这种细腰胸大的,是杨一最喜欢的类型,根据上午在酒楼的观察,估计那臀部的质量也不会太差。 只可惜,下午还有事情,杨一按下心头的火苗,赶紧的穿戴完毕后,对着谢宛潆道:“准备好女儿红哦。” 也不顾谢宛潆一脸的红润,赶紧的出去了。 门外的方明已经等待多时,杨一让方明跟着自已上了马牟车,突然把脸板起来道:“你小子,学会不少东西了啊?知道跟我耍心眼了?”“天大的冤枉啊,校长,我们可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有几个心眼你会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还真得多谢校长您帮忙,要不然这帮家伙还真容易摆平。” 方明一点都不慌,反而笑嘻嘻的。 “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杨一现在算是谈公事了,脸上也严肃了。 方明也立刻严肃的回答道:“事情都办妥了,按照您的要求,一百七十八个普鲁士技术人员和技工,都愿意加如中国国籍。 只走普鲁士方面是不是还应该打个招呼?”“事情办的不错,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交给霍夫曼来处理。” 杨一脸上又有了笑容。 “不过几个原先地克虏伯派来的人员,他们还有领顾虑。 西门子那我也没去说。” 方明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恩,这事我知道了。 他们是比较特殊,我再想办法吧。” 马车滴答来到城南,一片巨大的工业区出观在面前,巨大的大门口警卫森严。 工业区地附近就是个军营,门口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进去后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这就是杨一这才来的主要目地地,中国最大的军工集团所在地,皖南制造总局。 下了马车。 西门子和一干技术人员都已经等在那了,西门子目前是制造局的总工程师了。 这些年在杨一他重点关心下,中国的军工科技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西门子等国内外技术人员地努力下,发电机。 电动机等技术的大规模使用问题得到了解决,这就大大的提高了军工企业地生产效率和技术革新能力。 杨一和西门子是老朋友了,久别重逢当然得热情的握手拥抱一番。 简单地介绍双方人员后,杨一在西门子的引领下进入车间,巨大的车间里摆满了一排排的车床,国外招募和过内培养的大批技工正干的热火朝天。 经济型电灯杨一早就根据过去的知识让爱迪生鼓捣出来了,车间里已经完全是采用电灯来照明了,电动机的使用大大缓解了蒸汽机带动车床带来的噪音,冶炼技术的发展有使得各种优质的刀具被运用到生产中,枪管和炮管的毛坯生产也采用了冷轧后一次成型的技术,可以说皖南制造总局在军工技术方面,大大领先于世界其他强国了。 随着车床的转动,铁屑飞溅,一个个零件被车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再往里走,组装车间内,各种零件在这被装配成一支支步枪和马克沁重机枪。 终于来到一个特殊的车间门口,门口处和别的车间不同的地方是,这里居然还有岗哨。 士兵们见到杨一后猛的一个敬礼,然后开门。 杨一忍住心中的激动,进去一看,车间里一片安静,只见到工人们在那不短的把不同地方送来的零件,组装成杨一期待以久的东西,仿照ak47设计和生产出来的中华1型冲锋枪。 ak47,一带名枪啊,结构简单,对制造材科要求不高,可靠,轻便,耐用操作简单,ak47有说不完的优点,越南战争时期,美国士兵经常会丢弃手中的m16,捡起ak47,这就充分说明了ak47的优良品质。 5。 45口径的ak47火力猛,杀伤力强,有效射程400米,这种1949年设计生产的冲锋枪,几乎影响主宰了半个世界的冲锋枪的设计理念。 (写到这里,老断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了,不对,是实在太卑鄙了。 )杨一小心的拿起一支冲锋枪,哗啦上膛,觉得还不过瘾,干脆走到一个工作台前,闭上眼晴,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后,开始熟练的把冲锋枪拆卸成一个个零件,又闭上眼睛把冲锋枪组装完毕,这才过瘾。 在场的工人们眼睛都看呆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对这种新款枪支的结构更熟悉了,不过西门子他们倒是不奇怪,这枪就是根据杨一画的设计图制造的,他们除了对杨一天才的设计和构想叹服外,别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至于方明,杨一花样百出的事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要是觉得奇怪那反而不正常了。 杨一终于看见一支无敌于世界的强大陆军的诞生了,有了这种武器,加上其他方面毫不逊色的装备,中国军队还能有什么对手?一支大量装备ak47的军队,只要一个师,西藏方面的军事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如藏部队的给养弹药的运输难题也就不是难题了。 “杨,按照你的要求,所有的零件都是分开生产地,所有的生产过程都是受到严格保密的。” 西门子走到杨一跟前。 严肃的向杨一保证到。 杨一微笑着看了看西门子,这个日而曼人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严谨和认真,是杨一最欣赏地地方。 “西门子先生,中国有句俗话,国之利器。 不可以示人,我希望你明白,这也是我要求所有参与制造和生产的外国人加入中国国籍的主要原困。 我想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杨一坦诚地看着西门子。 “杨,我可以加入中国国籍。 但我不能背叛祖国,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中国和普鲁士这两个伟大的国家,永远都是朋友。” 西门子艰难地把自已的意思表达出来。 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杨一微笑着啪啪他地手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感谢你为中国所做的一切,我同意你可以同时拥有两种国籍。” “谢谢。 谢谢您,亲爱地杨。” 西门子激动的又一次拥抱杨一。 众人又来到一个车间,这个车间也是警卫森严。 这一次里面生产地是杨一设计的轻机枪,来到一挺安装好的机枪面前。 西门子激动的说道:“杨,这款枪的设计实在是太天才了。 除了在生产加工上难度较大以外,我几乎找不到它的弱点。” 漾一一看这枪就乐了,这根本能是自已剽窃德国人在二战时设计的mg34型机枪,这轻机枪是德国在一战失败后,受同盟国的协议限制,不得装备生产马克沁机枪,被逼急的德国军队才弄出这款在二战是很具代表性的武器,mg34在火力上可以媲美马克沁,重量也只有21。 11公斤,为解决枪管长时间射击后发热的问题,该枪使用了可以更换的粉管,可以说mg34是被逼出来的设计。 杨一过去就喜欢收集各种武器的设计机构图,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竟然都用上了,这款杨一改良后的mg34使用的是木制枪托,口径上也缩小到和ak47一样,都是5。 45,这也是方便子弹的携带和供应才想出来的招数,改良后的mg34在质量上也大大降低到12。 88公斤,在使用和携带方面也轻便了许多。 这款枪型杨一给它以新的名字“夺魂!”。 车间里还有同样是口径为5。 45轻机枪,都是杨一剽窃后人的设计,再加上自已对枪械的熟悉而改良过的,总的设计都是为了方便部队弹药的生产和补充。 两个小时的参观让杨一心里有底了,走出最后一个车间后,杨一问西门子道:“西门子先生,我希望知道这些武器每个月的产量是多少?还有生产上是如何保密的?”“杨,你是设计者,你应该知道,中华i型设计结构简单,在生产上也比较快速,现在安徽、江苏、浙江三个省有十五家工厂在为这几款新武器制造零件,主要部件如枪管的冷轧在由马鞍山钢铁厂一次成型后送到我们这来,为了保密。 其他地方生产的零件也都是毛坯,所有精加工和相关数据是绝对保密的,按照你以前采用的流水作业的办法,普通工人只知道其中的一个生产程序,组装车间的工人也是您的部下精心挑选的,在保密上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产量,中华i型每月可生产500支,如果采用三班制,连续不断的生产,产量还可以增加三倍,至于夺魂i型,你也看到了,一个月顶多能弄出个30挺,轻机枪情况好一点,三班制一个月能生产出200挺。” 西门子一口气把所有资料都说清楚,可见他对这里一切的熟悉程度,也可以看的出来,他对工作的负责程度。 杨一听了,眉头为之一皱,全国有上一百万军队,要全部装备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没办法啊,国家底子太薄啊,杨一又一次深深的感到无奈。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杨一转头对方明道:“你立刻弄出一个方案来,把附近十公里以内的土地都给我征用了,再盖一个这样规模的工厂出来,花上个三年五年的也值得。 这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前期准备工作你有专断的权利。 设计和建设你也要多多配合,富国强兵。 我看这强兵要放在第一位。” 一个下午的视察下来,最后一个项目当然是对新武器的实弹检测了。 论起对枪械性能的了解,杨一在这里当然是头一位。 靶场已经准备好一切,几个土包上已经插好了靶子,十个精心挑选出来的老兵已经手持中华1型步枪进入了射击位置。 红旗一举一落,各射击位置上的士兵开始同时射击,天以近黄昏,从射击的枪口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社稷时迸发的火焰,三百米以外的靶子被打的尘土四射,十支中华i组成的火力网把靶位处变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禁区。 射击桔果很快就报上来了,三百米的靶子命中效果并不好,这个结果是杨一有料到的,虽然说有效射程是三百米,可是实际三百米根本就很难把握了,这也是原有的ak47的缺陷之一。 实弹射击的效果不好,命中率只有40%,杨一也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表示继续射击。 射击位置上的士兵们立刻集体向前前进了50米,又是每枪十发的射击过后,这一次成绩要好多了,命中率达到了80%,第三次射击位置又提前了50米,结果这些挑选出来的老兵们枪枪命中。 杨一不由感慨,有的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尽管自己绞尽脑汁,结合了数种枪械的友点设计出来这款中华i型步枪,但是他最大的缺陷还是没有被改变,这也许和最初始的蓝本有关吧,不过这种枪表现出来的强大火力,己经让杨一感到满意。 可以说是十分地满意。 看到士兵们打靶,杨一手也有点痒了,走到一个射击位置上。 接过士兵手里的枪。 压弹,上肚,打开保险,杨一一系列熟练的射击动作过后,半蹲着举枪,扣动扳机,十发子弹呼啸而出,杨一转身交给士兵,也不看成绩就结束了今天地活动。 不用看也知道,最少90环以上。 杨一还在宣城厉兵秣马,四川方面也没有嫌着,而且已经是着急上火了,尤其是石达开,已经要急的冒烟了,顶头上司刘铭传这次玩的太大了,留下一封书信。 带这一个警卫班就化装进了西藏了。 这下可把天捅个大窟窿了,如今西藏形势不明,这落后的贵地方情报的收集和传递让情报部门的头头们伤透了脑筋,往往收到的情报己经是半个月前的了。 就在三天前,西藏的丹珠活佛派人送来密信,希望能和中国政府方面进行一次密谈,四川这个地方也是。 电报到现在还没通,这样地机密大事当然要立刻上报。 情报先要送到重庆,在转到武汉,武汉才有电报通知中央。 结果是杨一还没收到这个访息。 刘铭传已经动身去了西藏。 西藏,唐朝的时候我们叫她做土蕃。 西藏,元朝的时候正式纳入中国的版图。 西藏。 明清两朝进一步密切了和中国中央政府的联系,已经成为中国领土完整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西藏,这里是距离天空最近的她方,这里有最好的阳光和绿水,这里有最好他空气,这里有善良而好客的人民,这里有无数虔诚的佛教信徒,这里有雄伟的布达拉宫,无数的朝圣者每天都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徒步走来,用三步一拜,五体投他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佛祖地崇敬。 毋庸置疑,西藏是中国神圣领土的一部分,任何想破坏和平分裂祖国的事情都必将灭亡,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并遗臭万年。 新疆政变平息后,中国政府立刻宣布,新疆将实行高度自治地政革,除了军队和党务以外,政治经济文化等其他领域都属于自治的范围,新疆人治理新疆,已经不在是一句空话,由新疆人民自己推荐领导人的活动已经在进行。 新疆问题地解决方式,也同样使用于西藏,中国政府就西藏问题很快发表了声明,第一西藏是中国领土,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任何形式的独立和脱离中国的行动,都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第二,中国政府警告有些居心叵测的国家,不要在西藏问题上干扰中国的内政,否则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中国政府呼吁西藏各领导阶层,希望他们不要对独立抱任何幻想,并表示政府本着从西藏人民利益的角度出发,在很多事情上已径做出巨大的让步。 第四,中国政府希望西藏内部尽快达成一致,开启和中央就和平解决问题进行谈判。 中国政府的声明,以书面文字的形式被印制出来,并用汉文和藏文两种文宇书写而成,该声明被发送到西藏各领导阶层手上的时候,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此时的西藏处于农奴制度之下,社会生产力落后,权利结构复杂,清朝的时候最高的政府代表走由清朝汉族官员来担任的。 西藏本他的领寻阶层主要由各地土司和佛教领袖组成,土司相当于割地封王的一方诸侯,活佛和大喇嘛却是万民敬仰的精神领袖。 西藏并没有才宣布独立,只是表示不承认新的中国中央政府,他们对中国政府在西藏的官员才用的是礼送出境的对待,也正是由于这点,中国政府才没有立刻出兵西藏。 对于中国政府的呼吁,和表现出来的诚意,西藏方面很快就出现三种反应。 第一是一达赖喇嘛为代表的独立分裂势力,这种势力虽然并不占主流,但是他们当中聚集了大量西藏有实力的土司,加上达赖喇嘛的作用,一时间西藏独立分子甚嚣尘上,有的人甚至提出立刻独立,用武力来解决边境问题。 这一部分人主要势力范围是拉萨附近和拉萨以西的广大地区,当然要求独立的因为都是些土司老爷,老百姓能知道什么?他们又能知道什么?独立分子虽然嚣张。 但是他们也惧怕中国政府强大地武力威慑,西藏驱赶中央政府人员后,中国政府立刻做出反应。 在四川与西藏交界处部署重兵,就连骆秉章也是这样做的。 中国政府的反应让分裂分子害怕,但他们又不甘心就此罢手,只得表面上先偃旗息鼓,和政府泡着耗着,既不宣布独立,也拒绝和政府谈判,暗地里却不断地从后台英国老板那大肆的买武器,并由英国提供教官。 帮助他们训练军队,等待时机成熟后立刻宣布独立。 第二种势力的代表是以丹珠活佛为首的,多少年来,活佛和达赖为争夺西藏宗教的最高权利一直没有停止过斗争,结果是双方都没有办法彻底的占据上风,谁说佛门弟子无欲无求?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摆脱权利带来的**?不过相比之下,丹珠活佛这一派相对温和,他们主张谈判。 主张和平。 战争带来的结果只能使生灵涂炭,山河破碎。 这一派也具有相当的实力,支特这派的大部分土司,他们地领地都靠近四川一带,他们和汉族之间的交往密切,他们的许多利益和汉族地区有密切联系,一旦独立分裂。 他们的利益强受到巨大的损失,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见的。 第三种势力属于中间派,他们一直在观望,只要任何一方主宰了局面。 他们会立刻投入那放的阵营中去,对他们而言,利益是第一位的。 不管是分裂还是和平,都跟他们没太大关系,他们在自已地领地上,本来就是太上皇了,独立不独立那要看利益了。 随着中国军队的武力威慑,以及西藏问题的声明都给西藏各阶层的势力带来不小的冲击,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和平谈判。 这样一来,迫使独立分裂势力被迫加快了武装军队,其中一些极端分子已经开始在通往拉萨的道路上设立关卡,试图阻断西藏和中国方面地联系,而且独立分裂分子还暗地里武装扫制了拉萨,要不是丹珠活佛的位崇高,他们估计连活佛也不放过了。 黑云压顶,风雨欲来,面对分裂势力嚣张的气焰,一些摇摆分子也开始动摇,形势变的极为严峻了。 就在独立势力拼命扩充武装,到处设立关卡,企图逼迫全体西藏人民走上与祖国对立的道路时,丹珠活佛派人送来密信,把西藏当前地形势分析介绍后,要求尽快和中国当局进行秘密会谈。 在这样的背景下,任何去西藏的过程都是危险地。 一座座雪山似乎触手可及,一片片绿草,一群群牛羊,这就是刘铭传一路而来看见的风景。 高原上的水冰冷刺骨,但又清澈见底,雪山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遥远,整整走了三天了,那座雪山还是远远的看这这些来自外面世界的客人。 骑在马上,听着铃铛发出有节奏的丁当声,这时候的刘铭传看起来更象一个马帮的老大。 这一次刘铭传的目的地的那曲,因为一个月后将有一个宗教活动在那曲举行,到时候丹珠活佛将出席活动,这可以说是秘密会谈的最好时机。 刘铭传之所以冒险上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丹珠活佛的信中看出,如今西藏的局势已经十分危险,丹珠活佛的处境也很微妙,不能在等了。 进入西藏,刘铭传才体会到什么叫道路艰难,所谓的路也不过是马帮们常年行走后留下的痕迹,西藏变化莫测的天气,使的道路时常处于一种泥泞的状态,加上春天多雨水的季节特点,一路翻山涉水显得更加艰难。 刘铭传知道自己这样很冒险,所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带来前来送密信的扎西,找到一只联系好一支可靠的马帮就上路了。 刘铭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四川方面一定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杨一知道后,当场把吃饭的桌子都掀了。 宣城,杨一和众多外国专家的座谈正在进行,一年多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中国科技在各个领域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各种形式的研究所实验室内,大队留学回国的学子有幸和当代最顶尖地科学家或者发明家共同工作,这无疑对今后中国自身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杨一高度关心地几个问题如今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奥托为首的实验室己经制造出四冲程的煤气内燃机,其安全性和实用价值也很高。 是石油、的开采和提炼方面,一群来自法国和美国的科学家。 已经能从石油中提炼出柴油,煤油,汽油。 这也使得奥托他们下一步的研究发展计划有了依据,用石油为燃料是下一世纪的主流,这一点杨一比谁都明白。 大庆方面,由外国科学家为首的勘测组,已经成功地找到了石油,现在就等着开采了。 而且开采大军已经从四面八方赶往大庆,各种设备的生产和引进。 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可以说只要打出石油,又弄出相应的内燃机,一切都可以迈上又一个台阶。 唯一令杨一遗憾的是,中国的整体教育事业还是太落后,人才培养的速度还是太慢。 这一点杨一这次的宣城之行感触他尤其深刻,就拿生产mg34来说吧,几乎所有重要零件,都是由外国技工完成的。 所有在生产过程中与到的技术难题,也都是由外国技术人员来解决的,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今后必须加大人才给养的力度,加大教育资金的投入。 当然也有令人欣慰的地方,安徽浙江江苏三省,70%以上地地区已经实行了义务教育,全国各他的省会城市也都兴办起各自的大学。 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已经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老外喝酒还是很厉害的,陪着外国科学家们吃饭地结果是,饭没吃进几口。 酒倒灌了一肚子。 一向酒量不错的杨一回到宾馆后也有点站不稳了。 晕乎乎的靠在躺椅上,喝上一口谢宛潆泡她好茶,杨一闭上眼晴。 谢宛潆己经乖巧的在杨一的头部按摩起来。 从杨一到达宾馆的第一天开始,谢宛潆就成了杨一的贴身侍女,,虽然杨一忙的没什么时间和她相处,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是杨一的人了,杨一要是知道别人的想法,那还不要连连喊冤啊,到目前为止,顶多摸过谢宛潆的小手,虽然杨一也和想有进一步的发展,不过酒喝多了,也有点有心无力了。 “唉!水烧好了,可以洗澡了。” 谢宛潆轻轻推推杨一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杨一很久没听别人这样叫自已了,猛的睁开眼晴,顿时把谢宛潆吓了一跳。 原来谢宛潆以为杨一睡着了,想叫杨一起来洗澡,有怕大声叫外面的人听到会笑话,所以低着头在杨一耳边说的,杨一这一睁眼,正好进距离的目赌了那张细腻娇艳的脸,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耳朵边上甚至还感觉到谢宛潆的呼吸,杨一心神一荡,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你叫我什么?”杨一赶紧转移话题,这时候还早,谢宛潆跟自己可不是什么老夫老妻,得悠着点。 “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乱叫的。” 谢宛潆心头如小鹿乱撞,脸色嫣红,刚才如此和杨一如此的接近,让这个怀春的少女又对未来多了几分幢憬。 “恩…你可以叫我杨一,也可以叫我先生。” 杨一说着走进卫生局,里面的一个大木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 整个人泡在水里,被热水环抱着,全身一阵轻松,杨一舒服的哼了起来。 闭上眼晴的杨一全身放松,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 “你的头发都打结了,我帮你洗个头吧。” 谢宛潆的声音居然出现在这,把杨一唬的猛的坐了起来,不是杨一不想上了她,而是现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还没捅破,关系也没有实质行的发展,现在的杨一赤身**的,谢宛潆这时候出现,杨一当然吃不消了。 看着杨一吃惊的表情,谢宛潆害羞了,如此主动的对一个男人这样,也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都走无法想像的。 这其实都是他那个叔叔出的主意,当然方明也暗示过,加上谢宛潆自己也多少有七分愿意,其实也已经把自己当成杨一的人了。 杨一这时候看见的谢宛潆,已经不是酒楼里地那个女老板,也不是刚才给自己端叉送水的那个。 而是一个身上只穿了件肚兜的谢宛潆。 低眉顺眼,两颊舍羞,下身也只着一条到膝盖地裹裤。 整个一个古代美女的内衣秀,小小的肚兜把36c的**突出的更加明显,皮肤白的象刚洗净的连藕。 一看这架势,杨一就知道完了,这对一个中国女孩来说,这就叫既成事实了,想推都没地方推了。 认命吧!杨一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不是文弱书生。 就是赳赳武夫,象他这样文武双全,长的又帅地,实在是难找,也难怪自己会受拿人的欢迎,自已还怎么勾搭呢,家里就有了八个,现在霍夫曼那个宝贝妹妹还在那强烈要求做替补呢。 谢宛潆就已经捷足先登了。 半躺在盆里,睁着眼睛看着谢宛潆在帮自己洗头,谢宛潆今生也是第一有这样的经历,鼓足勇气仔细的帮杨一洗好头,用干毛巾擦拭后包好,又到边上的锅里打上热水倒入盆中,这才害羞的对杨一要求道:“把眼晴闭上可以吗?”杨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老实的把眼睛闭上,一阵嘻嘻核核后,盆里的水猛地一涨,杨一的心猛的一提。 一股热火终于被点燃了。 (以下略三万字。 hoho)“下次温柔点好吗?”谢宛潆蛛缩在杨一的怀抱中,小手轻轻的在杨一的胸口画着圈。 “这可不能怪我,你玩的太大了。 我刹不住了。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地?”怀抱着谢宛潆,杨一惊叹了,这个女人的皮肤怎么可以这样?象初生的婴儿一般细嫩,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书上有啊,我哥哥就有这样地书,以前还偷偷的和我嫂子一起偷看呢,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你也是的,疑点都不知道怜惜人,象发疯似地,男人都这群吗?”杨一晕了,痛感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啊。 (各位已婚朋友注意了,以后和老婆之间的一点私**,可别被孩子偷看到哦)“停!打住,不许讨论别的男人,以后我不这样还不行吗?”杨一有点罩不住了,大家闺秀知道的好奇心太猛烈了?“什么?一次你就够了?想始乱终弃啊?”晕了,说括没注意到措词,被抓住语病了,赶紧补救:“哪能啊?”大手覆盖上那38c的**道:“就你这身材,就你这型号,你这皮肤,我家里的没一个能比的上的。” 单就相貌来说,谢宛潆并不是最好的,不过现在要转移话题,也顾不上许多了。 谢宛潆得意的笑到:“这还差不多,算你识货。”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杨一看了看座钟,己经晚上九点了,这时候是谁这么不识相跑老捣乱,难道是?杨一猛的想起来,还有一个来自欧洲的小姐,以前有晚上来骚扰自已的习惯,心也猛的提起来。 “夫人,宵夜做好了。” 门外的声音让杨一放心了,赞许的看了看怀中的女人。 谢宛潆得意的看了杨一一眼,一付知道我好了吧的意思。 说实话杨一还真有点饿了,晚饭就没吃什么,刚才也辛苦了,这时候是要补充点卡路里了。 谢宛潆呻吟一声,挣扎着起来穿上衣服,杨一赶紧道:“还我是去吧?”“这事哪有男人做的?连这都做不了,怎么有人家老婆?”一个白眼丢过来,杨一只好投降。 宵夜味道不错,杨一也不等谢宛潆服侍自已穿衣,披上件外套就吃上了,吃的正香呢,门外又有敲门声。 “报告,有急电。” 是赵子平。 杨一心又悬起来了,这赵子平是个懂事的侍卫官,从来不会轻易打扰自己happy,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列车飞快的向西南疾驰,专列上的人们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装修豪华的车厢内安静的吓人,除了车轮和铁轨接触后发出的keli、keli的声音,还有汽笛偶尔的长鸣,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整个专列似乎在不停的地声号叫着“西南、西南。” 车厢所有的通道口都有全副武装的专门警卫把守,沿途所有的列车都接到了给这趟专列车让路的通知,专列缓缓的停靠在景德镇的车站,车站内早已经是戒备森严,为了专列短短的二十分钟进站停车,补充淡水和燃料的时间,整个景德镇车站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就关闭了,车站方圆一公里内,全面戒严,街道上不允许有任何人出没。 “妈的,怎么停车了?”这句话听的警卫们一阵苦笑,但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从来就没人看见过杨一发这么大的火,就在昨天夜里,在宣城,负责给杨一警卫的士兵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赵子平把电报送年去后,杨一打骂“胡闹!”接着就把面前的桌子掀了,接下来急电接二连三的送到杨一跟前,杨一也没有心思细看了,而是连夜召集所有人员,同时立刻让专列点火,时刻准备出发。 简单的交代匆匆赶来的方明一些事情后,又和西门子等兵工厂的人员交谈了一会,签署几个命令,前后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杨一就带着随行人员上了专列。 火车司机接到的命令是,开往距离西藏最近的地方。 专列启动后,整个宣城的一级领导都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官员们不顾大老婆小老婆的理怨,有的甚至还在女人身上耕耘时就被打断后叫了起来。 小小地宣城车站如临大敌,驻军把整个车站都围了起来。 过往的十几趟列车不得停靠,呼啸而过宣城站。 所有能调动地运输力量都被当地官员发动起来了。 牛车、马车、毛驴、骡子都被套上车子,柱返于车站和皖南制造总局之间。 杭州。 铁路局东南总调度的公子今天满月。 当然得大摆酒席,红包手了不少,客人们也吃地酒足饭饱。 吃完了当然得娱乐娱乐,几桌麻将就摆了起来,总调度段士贵手气不错,又是清一色,又是满贯地,把手下的官员和前来祝贺的商人们输的是喜笑颜开,谈笑声中几十个车皮就答应出去了。 “总务大人。 宣城站发来几电,说他们那需要三十节车皮运输军用加资,希望我们能帮忙。” 段士贵的管家悄悄走到他身边。 低头付耳的说到。 “他们出多少?”段士贵照例要问请价钱。 “这个他们没说。 他们说是运输军用物资。” 管家有点担忧的劝道。 “军队怎么了?难道还管到我们铁路上来了?告诉他们,没有车皮。” 喝多了的段士贵有点忘乎所以了,管家离开后。 又继续打他的麻将。 “大人果然是威风,军队又怎么了?”众人一片吹捧声中,段士贵已经有点飘飘然了,自己姓什么估计都忘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来到段士贵地身后道:“宣城急需车皮运输军用物资。” “你***烦不烦,老子都说过没有车皮了。” 段士贵头也不回,如今这车皮就是银子,想要车皮,拿银子来,这已经是铁路上不成文的约定了。 “段士贵!……”一个熟悉地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叫着随时归段士贵的名字。 段士贵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杭州车务段地老大,自己的顶头上司,姨表舅舅--沈应元。 “许大人,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我治下不严,您别生气,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沈应文赶紧对站在段士贵身后的人赔礼。 “不必了,你自己去向总统阁下解释吧,不过劝你最好绕个弯子去。” 许名鄙夷的看了看沈应元,转头向段士贵道:“三个小时内,一定要把十五节车皮调到宣城,否则……哼!”许名一句多括都没有,转身走人。 原来方明奉命把所有能生产出来的新式步枪的枪支弹药都运往西藏前线,偏偏宣城车站太小,车皮有限,只能向杭州方面求援,方明先是让宣城段发电报拾杭州总段,然后还决定饿不放心,又以杨一的名义打碉堡拾许名,希望他督促一下,为了表示重视,方明还在电报上注明了十万火急。 按到电报的方明立刻赶到杭州总段长沈应元的家里,把他拉着就奔这来了,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一出。 许名一走,沈应元冲着段士贵一笑道:“你准备回家带孩子吧。” “舅舅,您不能不管我啊……”段士贵痛哭流涕的哀求。 “操你妈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饭碗。” 专列从景德镇开动了,杨一的心情也随着不断仔细的研究四川方面发来的长篇电报慢慢的好转。 第一封急电上只有一句话:“西藏情况恐有变,刘帅擅自孤身入藏谈判。” 就是这句话让杨一当场掀了一桌子的宵夜。 除了气石达开没有及时拦阻刘铭传,也气刘铭传太胡闹。 如今西藏局势如此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一没汇报,二没批准的情况下,刘铭传这样做杨一当然生气。 万一刘铭传出了问题,影响了整个西藏的大局,那刘铭传的责任就大了,到时候杨一想保都难了。 接下来虽然还有电报不断的收到,但是都是一些对西藏形势的汇报和分析,杨一在看了这些情报后,总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从情报的表面上来分析,西藏目前的局势很微妙,刘铭传也许有他的道理,杨一现在只是恨手头地情报太少。 无法判断出西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天后,专列安全抵达宜昌。 早有军舰在江面上等候,杨一不由恨起四川的穷上恶水。 钦路到目前都没办法直通。 下了火车换军舰。 杨一直奔西藏前线,又经过一个星期地水陆跋涉,来到成都,会合了在这等待多日的石达开后,杨一决定马不停蹄地直奔陈兵西藏地大军所在处甘孜。 按照时代开的意思,此去甘孜,道路艰难,而且甘孜一带穷山恶水,以杨一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去。 杨一一再坚持要亲赴第一线,无条之下,石达开等一线将领之得同意。 经过十大的艰难行军。 杨一终于赶到了甘孜,到达甘孜后杨一说的第一句话是,一定要修通开往四川的火车。 一定要下大力气改善四川的交通环境。 与此同时,从宣城运出动军火,已经在重庆上岸,只是这四川的道路艰难,运到前线怎么也得走上一个月的。 到达甘孜后,石达开再也不同意杨一往前了,所有将士也一致请求杨一留在甘孜。 这时候距离刘铭传进入西藏已经整整过去二十天了,西藏发生了什么,刘铭传又遇上了些什么情况,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一在苦苦等待西藏地一切消息,西藏内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点刚大那曲的刘铭传不知道,远在甘孜地杨一也不知道。 达赖和活佛之间的矛盾在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彻底的摆在桌面上了,以达赖为首地分裂独立势力自以为有英国人在背后支持,加之这些年不断的整顿兵马,认为已经有实力和中国政府抗衡了。 在多次和丹珠活佛谈判失败后,分离势力终于决定动手,丹珠活佛也意料到了这一切,以6月4日的“智达德钦”节那曲举行庆祝活动为理由,丹珠活佛离开拉萨,躲到支特自己的那曲土司暂补央达处去。 经过二十一天的艰苦跋涉,刘铭传终于到达这次的目的地---那曲。 一路西来,刘铭传却看见了解决西藏问题的希望,由于中央政府的不封缩,反而大力加强与西藏贸易和交流的政策,沿途的西藏各种势力对汉人并没有敌意,甚至对中央政府也没有表现出敌意。 这一路所大之处,基本都是丹珠活佛的势力范围,他们距离中国、内地较近,双方交流甚多,他们的利益和中国内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加上丹珠活佛反对分裂,支特和平的原则,一路上刘铭传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距离“智达德钦”节还有两天,可是那曲街上已经到处呈现出热闹的景象,藏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在欢度节日的同时,顺便购买些生活的必需品。 遥远的西藏至今的生活方式还是相当原始的,他们依附于地地的土司,交易方式还是以货易货,他们背着各种皮货满街游走,用皮货换取他们需要的食盐,布匹,以及女人们喜爱的头饰。 这些淳朴的人民发自内心的感激上苍,感激他们心目中的神灵又保佑他们度过平安的一年。 汉人的官员虽然被请走了,可是汉族人在西藏做买卖还是受欢迎的,至少在那曲是这样。 刘家客栈就是由来自四川的刘老板开办的,客栈为远道来西藏做买卖的汉人们提供住宿,为马帮提供歇脚的地方。 商人在这里住下后,白天在外辛苦的用手上的商品换取藏民手住的当地产品,或到内地再卖个好价钱。 刘铭转就住在刘家客栈等待着丹珠活佛见面。 进入西藏后,信使扎西就早早的提前赶回那曲,向活佛报告去了,刘铭传他们住在刘家客栈,也是按照扎西提供的接头地点来住下的。 既然是以买卖人的身份出现,到了这里不做买卖当然就不正常了,刘铭转在客栈安顿好后,便带上伙计们开始四处转悠,那曲地方并不大,半天的功夫就把几条可怜的街道转了个遍,当然也没有忘记去伟大的暂补央达土司府去看看,暂补央达土司的堡垒,是这里最高大的建筑了,手特火绳枪的卫兵把守着这象征本地最高统治者的威严。 一队队卫兵突然出现在街道了,预示着这里将要发生些什么。 喇嘛庙里的喇叭这时也同时吹响,藏民们一个个突然变的神情肃穆,口中不断念着什么。 纷纷跪伏于道路两旁,这次“智达德钦”节庆典活动地主特人丹珠活佛终于到来了。 刘铭传有幸目睹了欢迎活佛到来的仪式。 虔诚地信徒。 当他地喇嘛,还有土司都同时出现在了迎接的队伍中,丹珠活佛在众多喇嘛的前呼后拥下,乘坐在马车上出现那曲。 百姓们不住的磕头念经体现了活佛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活佛就是传达他们精神寄托的神使,暂补央达吐丝亲自到城门处迎接更是表现出丹珠活佛的地位,而沿途戒备森严的卫兵倒是不同于往昔,这也说明了活佛这一次的到来,其意义也和过去普通地庆典有另一曾不同的变化。 很好的表现出西藏当前形式地微妙。 开道的仪仗来了,各种说不出名字的旗帜迎风飘扬,一队队喇嘛们口颂经文走在仪仗队地后面。 当活佛的座车出现时,端坐在车上的丹珠活佛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无数原本低声的诵经声突然变的高亢起来。 信徒们不敢仰视心目中神圣的代表,只是在不断的诵经声里寄托了自己的意愿,端坐在扯上的活佛道貌岸然,神情肃穆,宝像庄严。 连刘铭传这样的局外人也被这庄严肃穆的乞氛所感染,用一种敬仰眼神窥视着这传说中佛祖转世的化身。 这时候整个那曲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诵经声。 活佛进驻了喇嘛庙,迎接的队伍这才逐渐的散去,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随着太阳的落下,篝火被不断的点燃了,前来参加庆典的藏民们三五成群的在野外聚集,整个那曲都被即将来临的庆典所感染,到处洋溢着对明天的崇敬。 转悠了一天的刘铭传也回到了客栈,这时候是客栈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商贩们忙碌了一天,都围坐在火炉前,喝着酥油茶,啃着羊腿,议论着市集受到热闹,说这一天的收获,期待着明天的来临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这一年一度的“智达德钦”节是商贩们发财的好机会。 刘铭传和手下也混迹于众人之中,喝着马奶酒,大口的啃着羊腿,当兵出身的什么苦没吃过,养膻味根本不算什么,这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才是最过瘾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酒次了一点。 “刘老板,您发财啊。” 一支手搭在了刘铭传的肩膀上,行伍出身的刘铭传敏捷的一手按住这突如其来的招呼,猛的一转头,眼睛里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原来是客栈的刘老板来给大家敬酒来了。 刘铭传快速的恢复常态,笑咪咪的对着刘老板说道:“哪里哪里,我做的是小买卖。” 这时刘铭传的十几个手下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都警惕的看着刘老板,一只手也悄悄的伸进怀里。 这些身经百战的警卫人员刹那间流露出来的杀气使得整个客栈内的人都感到了一种寒冷,有几个还打起了哆嗦。 眼下是西藏最热的季节,不过高原的夜晚还是会很凉,只是这个时候感到凉意,大家都觉得有点差异,都开始停止吃喝议论了,抬头茫然的看着周围,试图能发现点什么。 刘老板赶紧打了个哈哈道:“大家都得当心了,这西藏不比别处,这晚上冷着呢,打伙多喝点,晚上都得盖好了。” 刘老板这一打岔,众人都觉得是这样,加之警卫们没看出刘旁板有什么恶意,身上的气势也都收敛起来,场面上又恢复了正常,众人也都又开始了吃喝吹牛。 “刘老板,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大家都是姓刘的,你能住到我这小店来,这是我们的缘分,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刘老板把一碗酒塞到刘铭传的手上,一股熟悉的沪州老窖的味道扑面而来。 刘铭传闻着心中一喜,这西藏的马奶酒喝起来就是不带劲,还是这汉人的白酒喝起来过瘾,刘铭传笑着对刘老板道:“呵呵,没想到你这还有在好货色啊。” 说着刘铭传一口就干了碗中的酒。 “来,我拒台上还有好酒,刘老板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两盅。” 刘老板眼睛里似乎包含着另一种含义,看着刘铭传心中一动,起身道:“好啊,就冲大家都是姓刘的,我也得喝这酒不是。” 刘铭传冲着手下的人使了个颜色,跟着刘老板就到了柜台前的一张桌子上。 几个警卫也默默的移动了位置,只要仔细观察,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保护刘铭传的最佳位置,其中还有两个所处的位置正是观察外边的最佳位置,这都是身经百战,血里火里杀出来的经验。 “刘老板,您到这那曲来,取的是布匹还是药材?”和刘铭传碰了两杯后,刘老板开口了。 暂补央打只是个小土司,领地内不过一万子民,和桑木错答这样的领地有十多万子民的土司相比,暂补央达实在不算什么。 平时想桑木错答这样的土司正眼都不会看暂补央打这样的小角色,可是今天晚上却是个特殊的日子,号称西藏最大,最富有,拥有领地最辽阔,子民最多的土司桑木错答竟然天黑后来拜访暂补央达,这怎么不叫暂补央达受宠若惊。 “大土司大人,您的突然造访是我全体玛曲子民的光荣。” 暂补央达向桑木错答鞠躬行礼,献上献媚的奉承话,而桑木错答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不过这一次桑木错答没有了以往的居熬,而是堆起亲切的笑脸回应道:“暂补央达土司,我走给你道喜来了。” 虽然都是土司,可暂补央达这群的小土司日子过的并不舒心,周围的大土司们无时不刻的在惦记着那曲这块肥肉,要不是有丹珠活佛的影响,暂补央达也许早就被其他土司给吞并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桑木错答趁夜来访已经很不寻常了,语气还如此客气,这让暂补央达生出一种心惊肉跳一的感觉,谁不知道桑木错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十几年来被他吞并的土司那还少吗?“大土司见笑了,我这小小土司,有什么值得您亲自来道喜的。” 暂补央打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琢磨着桑木错答的来意,生怕说错话给自已引来灾难。 “呵呵。 大土司联盟即将成立,我是代表联盟来诚心邀请暂补央达土司加入地,机会难得啊。 现在加入,等联盟控制整个西藏后,你的领地就有可能扩大两到三倍,难道这还不值得向你祝贺吗?”桑木错答皮笑肉不笑的说明来意,冷冷地看着这个以前不值一提的小角色,真搞不懂达赖大喇嘛怎么会让他加入,这样兵不过一千,民不过一万的小土司,自已半天的工夫就可以消灭。 哪用得着浪费这些个口水。 这世道好处是不会从天而降的,现在听起来好处一真的是从天而降了,可是我们的暂补央达土司却被这突然来到的好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想碍到好处就得有付出,可是付出地代价是什么,暂补央达比谁都清楚。 只要自己加入这所谓的联盟,就等于走上了和中国政府对立的一面,也等于背判了一直对自已多有照顾的丹珠活佛,可那些所谓的好处现在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看的着摸不着的东西。 着要是自己加入了联盟,就算是联盟控制了整个西藏,到分赃的时候,自已又能落下几块骨头那还是个未知数。 能在西藏这块地方混到现在,在那曲这块宝地上生存至今,暂补央达靠地就是左右逢源,到处讨好的办法。 如今要暂补央达做出选择,实在是难为他了。 暂补央达努力的控制住自已内心的恐慌,大口大口的吸这水烟来掩饰自已的心态,既然是难于选择。 那还是老办法,一个字拖。 “大土司老爷,这事实在是难于决断啊。 您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来考虑?”暂补央达用哀求的语气说。 “这个当然没问题。” 桑木错答一口答应,可是暂补央达脸色好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地时候,桑木错答又继续说道:“不过能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顶多一个半时辰。” 暂补央打听的大吃一惊,当时浑身的冷汗就下来了:“大土司,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暂补央达声音都变了,结结巴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那曲东边的桑格土司,西边那木达土司都已经正式加入联盟了,就在我来你这之前,十万联盟地士兵已经包围了那曲的喇嘛庙,我想你应该明白,任何阻档联盟前进的绊脚石,都会被毫不留情的铲除掉。” 如果刚才还算做利诱,那么现在就应该是**裸的威胁了。 暂补央达觉碍自已已经掉如了一个冰窟窿内,浑身上下感觉到无比的寒冷,桑格和那木达都是周边的土司,他们的领地都比暂补央达要大上几被,子民也多出几倍,现在他们都加入联盟,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是跟着丹珠活佛抵抗到底,还是投向联盟?暂补央达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矛盾,两腿哆嗦,浑身颤抖的坐回了位置上。 看到自已的威胁产生了效果,桑木错答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如今西藏境内独立的呼声越来越高,已经有二十多个土司决定投身这伟大的事业,剩下东南那几个土司估计也很快就会改变心意,毕竟这是全西藏人民的共同心愿嘛。 大喇嘛对你还是很看重的,这些年你表现的也很不错,所以才会有我今天的来访。” 暂补央达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了,如果他仔细考虑,就应该发现这里面有许多语病,如果真的有十万士兵包围了那曲,那么还要来劝说他这个小土司做什么?实际情况是桑格和那木达打的也是观望的主意,并没有同意马上加入联盟的意思。 包围那曲喇嘛庙的也不过是桑木错答自已带来的一千多人,连同其他几个土司的兵力,在那曲的联盟部队不过三千人,并且还是各怀鬼胎的。 至于桑木错答说的十万部队也算有吧,只不过这些部队还在往拉萨的集结中,距离那曲还很遥远。 拉萨东部不比西部,这里的土司大多和丹珠活佛关系良好,几个势力强大的土司他们也不怎么买桑木错答的帐,同意考虑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所呀达赖才先拿暂补央达这群的小土司来开刀,只要这些小土司纷纷加入,到时候其他土司肯定会手影响。 虽然未必会立刻站到联盟这一边,但是至少会保持中立,等解决丹珠活佛。 十万大军集结完毕,到时候加入还是不加入,都不是又他们说了算的了。 “大土司,您希望我怎么做?”在利益和威胁面前,哲补央达终于妥协了,这一让步意味着从此被捆绑上了独立分裂地战车上。 “好,总算大喇嘛没看错你。 再过两个时辰,我们的人就会在那曲的喇嘛庙打响了,到时候我希望你出动手下。 在各个道路上设立关卡,防止丹珠这个老顽固走脱。” 桑木错答已经开始一上位者是身份发号司令了,而暂补央达却只能低头答应道:“愿听大喇嘛调遣。” “你放心,大嗽嘛是不会亏待自己人地,看看大喇嘛让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桑木错答的手下抬进来十几个箱子,打开后暂补央达看眼前一亮,原来是崭新的新式快枪和子弹。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啊。” 暂补央达眼睛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激动的抚摸着这些枪支。 “这一百条新式快枪,全部是英国最新出产的武器,不知道暂补央达土司是否还觉得满意呢?”桑木错答鄙夷的看着这个贪婪的小人,彷佛在看一块已经吃到肚子里的肥肉。 “满意,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感谢大喇嘛地器重。” 暂补央达又露出无比谄媚的表情。 如果说刚才还在犹豫的话,现在已经彻底的倒向了达赖的阵营。 整整一百条快枪啊,这在暂补央达这要拿多少头牦牛来换啊,要拿多少头羊才换的到?暂补央达已经算不出来了。 这种新式的快枪在西藏你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的到,而达赖一出手就是一百支,也的确是下了本钱的。 “满意就好。 我这就离开了,请你记住,达赖大喇嘛等着你的好消息。” 桑木错答这方就要离开。 “大土司,有个问题我觉得你们必须要考虑到,万一中国军队发起进攻,我们将如何抵挡?”暂补央达还算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表达了自已最后一点疑问。 “这个你就放心吧,西藏地势险要,只要十万雄兵把守位各处的险要,中国军队就算插上翅膀也难于飞越着皑皑雪山,整个西藏很亏就都是我们土蕃大联盟的了。” 在暂补央达的一片阿谀声中,桑木错答满意地离开了。 几天前在桑格表弟和那木达土司那碰壁后带来的不愉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开暂补央达的土楼后,桑木错答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桑格、那木达,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刘家客栈,刘铭传和刘老板的谈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嘿嘿,我即不是贩布匹也不是贩药材地,我是贩私盐的。” 刘铭传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个同姓的刘老板。 “私盐?那可是好东西啊,你有多少?我认识一个老板,你有多少他要多少。” 刘老板也笑了起来。 “哦?我这有二十万斤,他吃的下吗?”“呵呵,走大买卖啊?我们是不是里面谈啊?”暗号终于对上了,刘老板象刘铭传发出了邀请。 二十万斤私盐刘铭传没有,但是却有布防在边境上号称二十万的大军。 二十万大军说白了其实只有五万属于正规军队,其他的全是负责这运输物资的民夫,西藏及四川边境险恶的环境,决定了中国不可能派出太多的军队,否则光是部队的给养就是个大难题,几乎没有像样道路的险恶环境,但多数时候都是行进在羊肠小道上,这也许就是西藏独立分子敢于冒险的原因。 跟着刘老板一路向里,七拐八弯后,刘老板在一间丝毫不起眼的房间前停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走刘老板吗?进来吧。” 这一切看起来很平常,可刘铭传还是发现刘老板敲门的时候,是三轻两重。 刘铭传他们进去后,随行的两个警卫消失在这门口地附近。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年轻人,一个老人,他们都带着帽子。 当中盘坐的老人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亲切。 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微笑,这是一种圣洁的微笑,这微笑里包合了很多东西,有沧桑,有包容,有理解,有悲天悯人,还有无欲无求地豁达。 刘铭传第一次觉不得自己不自在了,在这个老人面前。 刘铭传变的规矩起来,端正的坐好,目光凝视着这个老人,摆出一付聆听的姿势。 “刘将军不顾危险,不辞劳苦的远道而来,可见政府方面对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诚意。” 老人上来就夸了刘铭传一句。 可刘铭传还在想着,这老人是谁?从迹象上来看,应该的丹珠活佛。 可活佛不是住进那曲的喇嘛庙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见自已。 “啊!活佛过奖了。” 刘铭传下意识的回答了这一句。 “呵呵,庙里地那位是我的一个弟子。” 丹珠活佛看出了刘铭传的疑惑,主动解释。 “活佛乃西藏万民的精神领袖,能在这简陋的地方接见我,实在是我刘铭传的缘分。” 刘铭传二手合十,朝丹珠活佛行了一个佛家的礼,其态度只虔诚。 如一个佛家的信徒。 “说来惭愧啊,老衲没有能力制止这次分裂活动。 致使我无数藏民被卷进这场变故中,而且在这里见刘将军,本身就失礼了。 还往刘将军多多包涵。” 丹珠活佛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真地要出事了吗?”刘铭传咋听这消息,也吃了一惊。 “是的。 三天前他们就开始往拉萨集结人马了,估计动手就在这两天,哎!又是一场灾难降临了。” 丹珠活佛轻轻的叹了口气。 “活佛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胸怀让铭传钦佩,既然他们要动手了,第一个目标肯定是活佛您了。” 丹珠活佛看着刘铭传,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的弟子才扮成我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然主要还是为方便你我见面。” 眼下形势紧迫,刘将军应该立刻离开那曲,尽快通知政府出兵,沿途地几个土司都是我的信徒,政府军队进藏之出不会有什么人为的障碍。” “眼下形势危机,等我返回部队,估计会误了大事啊,只是这道路艰难,我最快也得走上十五天啊。” 刘铭传犯难了,早知道把军队开过来好了。 “呵呵,刘将军莫着急,再高的雪山也挡不住雄鹰,将军只要写信一封,我自有办法在三天内送到。” 丹珠活佛一付胸有成竹他样子。 “那好,拿笔墨来。” 刘铭传快速的把信写好,信中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西藏目前地局势,要求石达开见信后立刻发兵,火速向那曲靠拢。 把信交给丹珠活佛,刘铭传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至少西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可以利用的地方还是很多。 刘老板这时候突然进来,在丹珠活佛耳朵边上低声低语几句后,丹珠活佛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了,立刻就对刘铭传说到:“情况有变,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刘铭传立刻问刘老板:“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刘老板为难的看了看丹珠活佛,活佛用很小的动作轻轻的摇了要头,示意刘老板别说,可刘老板想了一会后果断的说道:“本地的吐丝暂补央达已经和拉萨来的大土司达成协议,决定加入大土蕃独立联盟,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对活佛下毒手,他们的人已经包围了那曲的喇嘛庙。” 这一突然的变化也许是活佛都始料未及的,刘老板生气的骂道:“暂补央达这头狼,枉活佛多次帮他保住领地,他居然反过来帮敌人害活佛。” “别这样说,我帮他是看他对子民还算宽仁,而且这领地也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家历代和活佛一脉关系密切,帮他也是应该的。 再说眼下的形势,暂补央达这样的选择也是正常的:”丹珠活佛虽然表情有点无奈,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义愤地情绪。 刘铭传这才知道形势已经危机到这个地步,连活佛他们都要害。 这帮家伙已经没人性了。 “活佛,您跟我一起走吧,凭我手下这二十几条枪。 我们一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想到丹珠活佛表现出来的一切崇高品德,这样德高望重地长老即将被害,刘铭传不由生出一阵豪气。 听刘铭传这样说,刘老板惊喜的说到:“刘将军,这样活佛就拜托给您了。” “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明天就是佛祖授经之日,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去到佛祖身边追随佛祖,是我的一种荣耀。 再说带上我目标太大。 会连累你们也走不掉的。” 丹珠活佛表现出一种淡漠生死的意境。 刘老板急的朝刘铭传直打眼色,希望刘铭传再劝劝丹珠活佛。 “既然如此,我就不阻拦活佛朝圣的心愿了。” 刘铭传不但没有劝,反而表示了赞同,气的刘老板直瞪眼。 还以为刘铭传担心带着活佛会连累自已,拿一种鄙视地眼神瞪着刘铭传。 刘铭传默默的走到丹珠活佛的面前,跪倒在地,冲着活佛拜服而下。 慢慢的起身,突然刘铭传化掌为刀,狠狠的切在丹珠活佛的颈部,活佛不及防备,应声晕倒。 “大胆!”一声怒吼后,一阵寒风朝刘铭传的背后而来,原来是一直跟在活佛边上不说话的年轻人。 看情况这年轻人有一身的好功夫,应该是专门保护活佛的。 刘铭传就地一滚,让过这一拳,双手一举道:“别打了。 听我说。” 那年轻人一愣,用生硬的汉语问到:“你伤了活佛,还有什么好说的。” “木森。 听他说,先别动手。” 刘老板也出声制止。 “你们有办法劝活佛离开吗?”刘铭传反问道,两人都摇摇头。 刘铭传笑道:“那不就结了吗?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让活佛离开?”一袋袋“私盐”被打开,哗啦一声,里面出现的全是中国军队才装备的快枪,目前也只有中国军队和普鲁士军队才装备了这种带单价的快枪。 又一袋“私盐”被打开,里面滚出来地却是最新生产出来的甜瓜式手雷,这玩意的杀伤力比手榴弹那可要大多了。 二十个警卫都是跟随刘铭传多年沙场的好汉,一人一条步枪,十个手雷,左轮短枪两支,真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一匹匹快马已经准备完毕,短短地十分钟内,这个加强警卫班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丹珠活佛身边的年轻人抱着活佛出来了,上了专门准备的马车。 “出发!”众人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客栈,朝东南而却。 这时候街道上还有不少人在庆祝的藏民,这也为刘铭传他们离开提供了方便。 人们纷纷躲避着这支旋风一样的小队伍,淳朴的藏民们也被这群鲁莽的人激怒了,不断的用藏悟问候这些在夜里策马狂奔的疯子。 估计问候的内容应该和女性有关。 这样的一队人马在夜晚如此嚣张的心动,当然会受到大家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把这消息告诉了暂补央达,暂补央达也觉得奇怪,好在东南方向他已经派出人手,去设立两个临时的关卡,不过心怀鬼胎的暂补央达还是从这件事情上感觉到一种不安,决定再派队人追上去去看看,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夜深了,野外的篝火虽然还没有完全熄灭,但是虔诚的信徒们已经累了,偎倚在篝火旁边,铺上随身携带的毛毡,盖上厚厚的毛毯,开始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密集是枪声惊醒了沉睡的人们,当发现枪声来自喇嘛庙时,藏民们沸腾了,那里是他们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人们纷纷朝着喇嘛庙干来,但很快就被当地土司的士兵阻拦住了。 “大家别慌张,是几个士兵喝多了,在喇嘛庙附近闹事,土司老爷的卫队开枪把他们赶走了。” 说的也真象那么回事,喇嘛庙附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人们也很快就散开了,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十章 大义 喇嘛庙里发生了什么?这只有当事者知道,一千多桑木错答的手下,原以为只要用刀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却出现了意外。 喇嘛庙里的喇嘛中,居然有几个武功好手,当士兵手持利刃杀进喇嘛庙时,立刻就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几个负责保护活佛的喇嘛武功意外得高强,他们赤手空拳就打倒十几个破门而入的士兵,并且把大门口牢牢地占据了,这时候庙里的喇嘛们也都纷纷被惊醒,为了速战速决,士兵们这才用枪打倒了那几个高手。 蜂拥而入的士兵见人就杀,一声屠杀就这样开始了,为了配合叛军的行动,暂补央达还出动手下,封锁了通往喇嘛庙的道路,本就单独偏僻的喇嘛庙,这时候显得更加孤单。 被屠杀的喇嘛们发出的惨叫声,也被淹没在这恐怖的黑夜里,声音并没有传多远,虔诚的信徒们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敬爱的活佛正遭到惨无人道的屠杀。 半个小时过后,喇嘛庙里再也没有一个活口,装扮成丹珠活佛的弟子被数刀砍死后,倒在了血泊之中,临死前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能为活佛去死,也许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桑木错答很快就出现在喇嘛庙里,看见那个假丹珠活佛的尸体时,他才知道上当了,这时候关卡上响起了爆炸声,立刻让桑木错答联想起什么。 立刻吩咐人把喇嘛庙打扫干净,另外还派出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去关卡处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立刻朝暂补央达家赶去。 出了那曲城,马队直奔东南而去,沿途的篝火照亮了马队前进的方向,还真得感谢这些虔诚的信徒,他们用朝圣的篝火照亮了丹珠活佛前进的道路。 马队跑出去不过半个小时,前方就出现一个临时增设的关卡,对于这样一个马队在夜间的赶路行为,任何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关卡上的守卫也一样,他们端起落后的火绳枪对准了奔驰而来的马队,如果马队不减速,他们就会立刻点燃火绳。 让人觉得惊异的是马队在几十米外就降低了速度,一直到距离十几米时却突然停止了前进。 关卡上的守卫正准备出来进行询问检查时,马队中飞出了几个黑糊糊的东西,喷着火焰冒着浓烟。 守卫们心知不妙,正要点燃火绳枪,巨大的爆炸立刻把他们淹没了,整整十个手雷,把关卡上的十来个守卫炸得飞上了天,就连在马车内照顾丹珠活佛的小伙子也被惊动了,探出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爆炸声立刻把正在附近休息的士兵们惊动了,纷纷端着枪,拿着火把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就被快速冲上来的马队用一阵快速密集的射击给打倒一片。 马队快速地通过关卡后,残余的士兵们才发现,整整五十人的小队,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其中还有一半是伤员,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唤着。 这场遭遇战前后不到两分钟,关卡上的士兵死伤多达四十二人。 看着不断远去的马队,士兵们这才想起来要报告。 两个还算冷静的士兵立刻就骑马往土司府赶去。 士兵赶到土司府时,桑木错答也到了。 “什么?有人冲卡?”听到这个消息,暂被央达立刻就觉得不妙了,刚才巨大的爆炸声就让他惊恐不安了,所谓做贼心虚,要是让这些信徒们就知道,他们在谋害活佛,这些信徒们还不把自己给活剥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先把活佛杀了,然后再找个人来假扮活佛参加庆典,等庆典结束就对外宣称活佛病了,这一病就病死算了。 反正信徒们不可能近距离观看活佛,他们也不敢,应该不会穿帮的。 至于喇嘛庙里的喇嘛们,他们长得都差不多,连夜让从拉萨来的喇嘛们顶上去,也应该能蒙混过去。 谁知道现在居然遇上了个假的活佛,这要活佛还在,就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现在这两个土司都可以确定,刚才冲过关卡的马队里面一定有活佛在。 “给我追,一个也不许放跑了,放跑了一个,你们都别回来见我。” 暂补央达疯狂地叫喊着。 很快数百名骑马的藏兵就集合完毕,朝着东南方向就追了过去。 现在暂补央达只希望老天帮忙了,现在是月初,天上没月亮,马队应该跑不快,加上道路崎岖,他们还有马车,更跑不快了。 希望老天帮忙的不只是一个,远在四川的石达开也在求老天帮忙呢。 自打刘铭传擅自跑路去了西藏,石达开先后派出了十小队人马去西藏境内,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刘铭传。 刘铭传没找回来,杨一却杀到了。 所幸的是杨一没有迁怒于他,这才让石达开的日子好过一点,现在石达开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能尽快和刘铭传他们会合。 夜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睡不着的人还很多啊,身在甘孜,心却在西藏的杨一这时候也突然觉得眼皮在猛跳,这难道又在预示着什么吗?杨一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决定天亮就赶往前方的军营,怎么说自己还带来了有个全新装备的警卫连,杨一的警卫连,装备当然是最好的。 暂补央达和桑木错答希望第二道关卡能堵住刘铭传他们,而刘铭传他们也希望尽快冲过去,为了加快行军速度,马队不顾暴露目标,高举火把,向五里外的关卡赶去,那里是一个山谷口,只要能冲过去,前方一百公里以内,就没有什么险要的关卡了,而且过了关卡后走上三十公里,那里是另一个小土司的地盘了,他们那儿应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境内也只有两个戒备很松的关卡。 这些关卡的主要任务就是向路过的商人收点税而已。 第二道关卡距离不过三百米了,看起来关卡上的人都有了准备,手雷发出的爆炸声在安静的夜晚里能传得很远,加上刘铭传他们的服装也不一样,关卡上的士兵很容易知道该怎么做。 刘铭传命队伍停下来,开始分配任务。 “韩平,带着你的小组,十分钟内给我解决掉前面的敌人。 卫三,你的小组负责派两个人在后面警戒。 其他人准备支援韩平的小组。” “是。” 大家立刻散开,开始行动。 刘铭传这才到马车前对那年轻人道:“前面的山谷道路狭窄,马车是不能坐了,等下麻烦你抱着活佛骑马走。” 年轻人明显被刘铭传和他的手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征服了,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刚才第一道关卡时,刘铭传和他的士兵们干得太漂亮了,这年轻人已经有点无条件地信任刘铭传了。 “刘将军,前面的路难走,我来带路吧,这一带我熟悉。” 刘家客栈的刘老板也不要他那客栈了,跟着活佛也一起跑路了,说起来刘铭传他们也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向导。 尤其是黑夜里行军,向导就更重要了。 韩平的小组已经全体下马了,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地朝关卡处扑了上去。 这时关卡上的士兵也发现他们了,领头的更是在高声喊话:“你们立刻停止前进,有过关者必须等到明天。” 韩平他们根本就不理睬,继续前进。 这时候关卡上的火绳枪一起点燃了火绳,在黑夜中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火绳冒出的光和烟。 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立刻卧倒,然后匍匐前进,这时候他们距离关卡也只有一百米了。 “轰”的一阵排枪响过去,效果并不明显,韩平和他的小组仍然在快速地向关卡靠近,双方距离已经只有五十米了,这时候第二批守关的士兵点燃了火绳,这时候刘铭传通过望远镜才发现,关卡上的士兵人数居然不少,估计得有一百多人。 没错,这原本只有二十个人,今天晚上临时又增加了一百人,守关的士兵分成三队,轮流射击。 第二排士兵的火绳枪还没打响,一群冒着烟火的手雷就落到了他们中间,火绳枪几乎和手雷同时响了,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里不断回荡,上波手雷爆炸的余威还没有散去,又是一群手雷砸了过来。 手雷的威力对于这些连后装步枪都没见过的藏兵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第一批手雷爆炸后,几十个士兵被炸得惨不忍睹,其他没挨上的都被这巨大的威力吓傻了,等反应过来时,第二批手雷冒着烟也过来了,士兵们犹如看见了魔鬼一般,大叫着四散逃跑。 可惜他们选择的方式不对,如果知道卧倒或许还能躲过去,跑的结果是爆炸后的弹片飞得更快,又有将近三十人被炸翻在地。 关卡上的士兵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发狂地喊叫着朝黑暗处逃去,希望这种可怕的东西看不见躲藏在黑暗中的自己。 三个兄弟在第一第二次排枪中弹了,幸好伤得都不重,只是擦破点皮。 简单收拾一下,刘铭传让刘老板前面带路,马队又开始上路。 事情发展并没有象刘铭传想的那样,前面的小土司其实也跟暂补央达一样,屈服于桑木错答的**威下,已经加入了大土蕃联盟。 黑夜中的高空中,一只黑色的鹰正越过刘铭传他们向前而去,即将面对刘铭传和他的兄弟们的处境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活佛乘坐的马车被用做障碍物挡在了道路的中央,这些老兵油子当然没忘记用几条线挂上几个手雷,不搬就算了,搬开马车就等着挨炸吧。 果然刘铭传他们消失在黑夜中不到二十分钟,桑木错答的人就赶到了这一个关卡,在前面知道有人闯关后他们立刻就追了过来,藏民们都是天生的骑手,他们的马也好,加上过关时刘铭传他们也消耗去近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多少还给他们追上了一点。 看见关卡上的一片狼藉,追兵知道又被刘铭传他们闯过去了,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一百来号人怎么一下就垮了,也没时间去想太多了,立刻就去搬开马车,结果是连续的爆炸让这批追兵又少了二十来个。 追兵的头上知道事情太大了,不敢就此罢手,留下十个人在这处理伤兵,其他人又追了上去,只是这一耽搁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士兵们也被刚才的爆炸吓得不轻,追赶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 天亮了,甘孜的杨一又是一夜没睡,大清早就把警卫连叫起来了,让他们赶紧地准备准备,一会就出发。 杨一还没出发呢,就被一阵热闹惊动了,一队又一队的马帮拉着从安徽运来的武器送到了甘孜。 这个速度是杨一万万没想到的。 原来四川的官员们见杨一如此重视这批物资,立刻组织人手,沿路换班一刻也没有停止前进,走一段距离就有牲口在等着更换,人力也更换着前进,就这样第一批物资高速地送到了甘孜。 没等运输队的屁股坐热,他们又启程了,直接开往最前线。 这第一批物资最少能装备一个营的兵力,有了这批物资,杨一又多了一些成功的砝码。 一夜的狂奔下来,刘铭传他们跑出了将近两百里路,再有不到三十里,前方就是另一个土司的第一道关卡了,关卡上的士兵已经是严阵以待了。 一支支火绳他已经对准了来路。 而这时候的刘铭传对这一切还不得而知,让兄弟们做短暂的休息,然后想办法蒙混过关呢。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刘铭传不知道前面的危险,但冥冥中活佛或许真的有佛祖在保佑。 钱柏达是跟随石达开多年的老兵了,如今已经是一个上尉连长,石达开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刘铭传,并一定要保护刘铭传他们安全撤退回来。 钱柏达带着三十个士兵装扮成运送布匹的马帮,把枪支藏在布匹中,朝那曲一路追来。 今天一早起来才发现,昨天还正常通行的关卡,今天已经禁止通行,藏兵们还如临大敌地在关卡处守卫,前面发生了什么?钱柏达隐隐觉得要出事,立刻让兄弟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并在距离关卡两百米处的一个高处埋伏下来。 韩平在望远镜里总算看清楚了,大路上架起了路障,三四百的藏兵列好了队形在那等着呢,他们在等谁呢?韩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刘铭传他们?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支马队,正是刘铭传和他的警卫连,简单休息后他们又上路了。 “报告,前面出现大批藏兵拦截。” 两个在前边开道的警卫回来报告,刘铭传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了。 从昨天晚上的情况看,他们离开上一关卡后不久就传来爆炸声,追兵应该不会太远。 现在前面又出现了阻拦,情况实在是不妙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留在这西藏了?“刘将军,让我去和他们说说吧,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丹珠活佛早就醒了,看到事情已经这样,就没再坚持要留下,现在危急时刻,老和尚割肉喂鹰的毛病又来了。 “活佛,没用的,他们就是冲你来的。” 刘铭传一口拒绝后,对警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当年连洋鬼子都叫我们打趴下了,如今还在乎这些拿着火绳枪的藏兵吗?今天我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中国军人的威风。 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保护活佛安全脱险,我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说着刘铭传也端起步枪,策马向前。 看着刘铭传他们越来越近了,负责拦截的藏兵们也越发紧张,眼看马队就要进入射击范围了,突然刘铭传他们猛得一停,藏兵也没想到,中国军队也有这么好的骑术。 “砰砰砰。” 二十条步枪在火绳枪的射程外开火了。 这一下就把路口的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十几个藏兵倒地后,领头者才发觉在这等着那就是给人当靶子,立刻下令藏兵们向前冲。 “*****,果然是拦截刘帅他们。” 韩平也看清楚了,立刻把短枪给掏了出来,对着身边的三十兄弟道:“兄弟们,给我上,从后面打他们的屁股。 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三十战士立刻翻身上马,冲着关卡处就冲了过去。 “砰砰”两枪,两个试图拦截的藏兵被放倒,韩平他们如旋风般的朝藏兵的后面掩杀过来。 眨眼的工夫就接近了藏兵大队,这时候藏兵也发现后面的动静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韩平他们已经快速下马,抽出手榴弹砸了过来。 刘铭传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正准备硬闯关卡呢,却发现藏兵后面轰轰作响,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这是中国军队特有的手榴弹的爆炸声,接着就发现藏兵后面乱成了一团。 “兄弟们,我们的援兵到了。” 刘铭传激动地大吼一声。 带着人就朝藏兵杀了过去。 藏兵的火绳枪无论是射程还是射击速度都远远落后于中国士兵的步枪,往往是中国士兵都开了十枪了,藏兵还在那装填火药呢。 加上手榴弹爆炸后产生的恐吓效应,藏兵又被前后夹击,人数虽然多许多,但藏兵却没有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刘铭传双手拿着两个左轮冲在最前面,不停地将还在企图阻挡他们前进的藏兵打翻在地,警卫们也有样学样,紧跟着刘铭传,一时间这支小队伍成了一支不可阻挡的铁流。 或许藏兵是勇敢的,但他们的头领们也许就没有勇气面对死亡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密集不断的枪声,把他们吓得抱头鼠窜,头领带头跑,士兵们如何还有战斗的勇气,藏兵没有坚持多久就一哄而散了。 韩平一面让兄弟们追杀无心恋战的藏兵,自己却奔刘铭传他们而来。 “大帅,西南军区直属侦察连连长韩平奉命前来迎接。” 身处绝地的刘铭传这时候得到了援军,说实在还是感觉到了意外,但他从这点看出了自己的离开,对整个西南军区造成的影响。 “辛苦了,韩连长,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出现得太及时了。” 刘铭传回了军礼后,紧紧握着韩平的手,这时候真有点绝对逢生的感觉。 “报告刘帅,石大人一共派出了十支小分队从各个方向来迎接您,我们的运气好,赶上了。” “你们的伤亡如何?”刘铭传关心地问道。 “呵呵,藏兵的家伙太次,不经打,三十个兄弟都没有伤亡。” 听到只有三十个人,刘铭传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根据刘老板的情报,这附近的地盘应该都属于同一个土司,必须再往前赶三十公里,才能进入完全支持丹珠活佛的那里桑格土司的地盘。 “好,韩连长,现在时间紧迫,追兵马上就到,我们必须要在当地的土司反应过来前,迅速撤离战场,赶往下一个目标索县,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刘铭传话音未落,就有负责断后的警卫前来报告:“大人,敌人的追兵上来了,距离我们不到两公里。” “兄弟们,我们出发。” 面对路障,这一次追兵可不敢冒失地去搬了,而是全体立刻下马,找老长老长的绳索绑在路障上,然后一起用力拉开路障,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爆炸,把个追兵的头头气个半死,这时候另一支追兵也赶上来了,两路追兵会合在一起人数已经有六百多人。 当地土司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当发现刘铭传他们连一百人都不到,立刻又纠集起数百人马,和前来追击的藏兵一道,对刘铭传他们展开了疯狂的追击。 索县土司桑格是丹珠活佛的坚定支持者,他的领地内与汉族的联系也颇为密切。 丹珠活佛只要进入他的地盘就应该没有危险了。 索县遥遥在望,但一条河流却阻挡在前进的道路上。 河水由雪山融化的雪水汇合而成,换在平日也就是齐腰深,可昨夜这一带下了场暴雪,河水上涨,无情地把刘铭传他们阻挡在对岸。 过了河就安全了,可这河却如此难过。 怎么办?这时候已经隐隐地能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追兵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齐远国。” 刘铭传在第一时间叫了这个名字。 “到。” “你水性好,游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弄到过河的东西。” 刘铭传命令一下,丹珠活佛就接过话道:“等等,带上我的佛珠。 去找桑格土司,他会帮助你的。” 齐远国郑重地把佛珠套上后,立正敬礼:“请刘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齐远国把身上的重家伙都解下,投身到湍急的河流中,奔着十几米以外的对岸游了过去。 “现在该我们了,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就算全留在这里,也要保护好活佛的安全。”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片整齐的呐喊:“是!”真不愧是野战部队的出身,韩平和他的手下们居然随身都带着小铁锹,事后才知道,他们带这些家伙其实已经是一种习惯。 打仗的时候挖战壕,休息的时候埋锅做饭。 短短的十五分钟后,路边的高地上,一道简易的战壕挖好了,挖出来的泥土已经堆成了射击的掩体。 刘铭传的警卫们也在前方一百米处用细绳和手榴弹布置下了简易的地雷阵。 刘铭传身边的警卫都是特殊训练过的,这些小玩意弄起来实在是熟练。 追兵越来越近了。 通过望远镜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追兵,刘铭传初步估计了一下,少说也得有六百人马,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刘铭传心里有点紧张了,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活佛挂掉了对整个西藏问题的解决那就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都给我听好了,他们来的全是骑兵,大家伙儿可不能大意,进入三百米以内就给我开枪。 “刘铭传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打骑兵没有机枪没大炮,这真是有点难为这五十个弟兄了。 再看看活佛,只见活佛似乎什么感觉没有一样,端坐在地上,眼睛闭着,身边的年轻人也是一样地坐着。 只有刘老板一直在士兵中间,帮着做这做那的,紧张地看着追兵的方向,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着一支短枪。 追兵已经逼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了,刘铭传一声大吼:“打!”一阵齐射后,立刻有几十个追兵从马上摔下来,这可是刘铭传交代的,远的时候打马,目标大。 这五十个兄弟都是军队里的好手,只见他们快速地退出弹壳,上膛射击,动作整齐而快速,顶多十秒钟,第二次射击又响起来了,又是几十个藏兵栽下马来。 可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两轮射击过后,追兵已经前进了五十多米。 在望远镜里观察战况的刘铭传不由吸了口冷气,照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这些藏兵都是马背上的好手,被他们靠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刘铭传就从追兵里发现了一个象领头的人,手上居然拿的是短枪。 刘铭传立刻操起一支步枪,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家伙立刻摔了下来,这头领模样的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刘铭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快速地上膛后,瞄准锁定就是一枪,这家伙扑通倒地后就再也没动弹了。 短短的时间内,追兵已经突进到两百米以内了,刚才的时间内,又有七八十个追兵被打倒,追兵明显被这种远距离精准的射击惊吓到了,阵型出现了点散乱,紧接着桑木错答这边带兵的头领被击毙,部分追兵没了指挥已经有点慌乱了,但是他们还在继续前进。 韩平也明显地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侦察兵特有的眼光让他很快就在追兵中发现到一个又一个的小头目,砰砰砰砰,四轮的射击后,四个头目被击毙,而且都是被爆了头。 这枪法看得其他士兵纷纷叫好。 叫好归叫好,手上可没闲着,这些从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哪个不是高手,现在追兵已经进入一百五十米的区域内,大家的子弹都冲脑袋上招呼过去了。 信奉佛教的藏民对这种难看的死法很难接受,死人是有灵魂的,头上有个大洞,死了以前的亲人不认自己可怎么办?还不等他们多想,又有几十号追兵成了枪下之鬼。 这时候他们距离战壕顶多一百米的距离,人多势众的追兵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了。 “轰,轰,轰。” 连续十几个炸点爆炸了,把追兵炸得是人仰马翻,飞溅的弹片把上百匹马给伤着了,惊马开始毫无目的地乱跑,一下就把队形给冲乱了。 这一下藏兵们的信心被彻底击垮了。 身处高原的他们对许多不理解的东西都视之为鬼神的力量,现在他们都一致认为,前面的人都具有鬼神的力量,因为太多东西他们没办法理解了。 为什么对手这么远就能打到自己,手中的火绳枪一百步以外就打不准了,为什么好好的地上会爆炸,就算是埋的火药,怎么没见对手点火?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鬼神的力量了。 勇敢的藏兵们未必会惧怕死亡,但他们却有一种对鬼神的恐惧和尊敬,这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呼啦,开始有人跳转马头逃跑了。 跑的居然是本地土司哈思克,接着暂补央达的大管家也掉头跑了,追兵终于全线动摇,纷纷调头撤退了。 只可惜他们冲得太靠前了,许多藏兵还来不及跑出步枪的射程,都成了枪下之鬼。 终于追兵逃远了,短短十分钟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阵地前受伤的战马在哀鸣,死者的鲜血散发出醉人的血腥,还有那些被爆头的追兵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恐惧地望着天空,也许他们在死前真的看见了近距离的子弹吧,战场上恢复了安静,只有战马还在不停的鸣叫,希望地上的评价能爬起来。 看着血腥的战场,丹珠活佛的脸色变得格外严峻,双手合十,面朝前方,默默地念叨,这是在为这些佛的子民们超度,让他们的灵魂不受地狱里煎熬。 战斗来得快,结束得也快,追兵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和两百多匹战马后,狼狈而回。 刘铭传清楚地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更艰难的还在后头。 士兵们快速地打扫完战场,检查弹药情况,刘铭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弹药不多了。 刘铭传这边二十个人经过连续的战斗,身上的弹药已基本耗尽,连手枪子弹在内,每人不过两三发子弹了。 韩平他们还好点,每人还有十几发子弹,手榴弹也还有一两个,刚才都没来得及用上。 就这点弹药顶多还能支撑个半小时的。 后面那些野心家们是不会就此认输的,他们还会再来的,河水还是那么湍急,根本就没办法过去。 过河求救的齐远国已经看不见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齐远国了。 等待在焦虑中艰难的过去,刘铭传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怀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援兵还是没到,可是追兵却一定不会太远,也许就在下一分钟来到。 多年以后刘铭传提起这次战斗的时候,还是冷汗直冒,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危险最紧张的时刻,同时也不停地说自己运气好,也不断地夸石达开用兵灵活。 就在刘铭传焦虑万分的时候,河对岸却出现了一支小部队,来到河边他们就纷纷下马高声呼叫道:“是刘大帅吗?”在确认是刘铭传以后,他们纷纷策马往上游而去,十分钟后,又是三十个浑身是水的士兵游了过来。 原来他们也是石达开派出来的小分队,刚才在对岸就听见了枪炮声,立刻就往这赶来,路上还遇见了齐远国,把一匹马让给齐远国后,他们就朝这拼命赶了过来,还算及时,追兵还没出现。 “大帅,西南军区第三军侦察连连长路大有向您报到。” 人来的虽然不多,但是刘铭传这边的弹药却得到了补充,人马也达到了八十多人,另外更喜人的是,据路大有说,这方圆五公里内应该还有两支一样的小分队在活动,如果他们听到枪炮声,就一定会赶过来。 第一批接应部队到达还没五分钟,很快负责警戒的士兵就发现来路的方向出现一小队人马。 刘铭传用望远镜一看,他们身上的服装和手上的家伙显示,这又是一支小分队,应该还是石达开的杰作。 果然,这一次来的干脆就是石达开自己的警卫连,双方一见面就把连长石有根乐坏了。 其实他们是出来最早的,可是一直运气不好,走错了好几次路。 前天居然兜到索县附近的良曲去了,这不正往正路上改呢,没想到在附近不远处过夜的他们还在吃早饭呢,就被枪炮声惊动了,简单判断了下方向,就往这赶来了。 只是这雨后的草原实在难走,不到五公里的距离他们走了快一个小时。 能够跟刘铭传会合,这几个连长心头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兵力已经过了一百了,防御的正面也够宽。 凭手上优良的武器,追兵就算再来个上千人,也能抵挡个半天的。 时间紧迫,刘铭传简单地交代下任务,大家把弹药平均分配以后,立刻进行作战前的准备。 挖战壕,只可惜这高原上树木太少,根本没办法设置简单的障碍来延缓骑兵的速度。 好在有了刚才作战的经验,刘铭传交代下去,各小队挑出一两个枪法最好的,专打藏兵的头目,这藏兵不是什么正规军队,当头的被干掉,就很容易产生混乱。 连刘铭传也没有意料到,整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追兵才又一次出现。 逃跑的追兵们一路狂奔,可跑了半天也没见刘铭传他们追杀,正好这时候对面又出现了大批的追兵,原来是桑木错答实在不放心,和暂被央达商量后,考虑到刘铭传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强悍,一百多人把守的关卡都轻易冲了过去,这一次干脆就派出了一千五百多人的大队人马前来增援。 两股追兵这么一会合,这一下人马就多达两千人了。 高地前不是很高,从底下到顶部的距离顶多两百米,而且这高地并不陡,对骑兵的高速前进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挖好战壕的士兵们见追兵久久不来,早就开始动手在战壕前沿的五十米处到处挖坑,一个小时内就挖出了三个三米见方,深度达一米的坑,挖出的土都堆在坑的前面,虽然这几个坑不能把阵地前沿的道路都影响到,但是怎么说也起到一点阻拦作用,至少把骑兵冲锋的正面宽度给缩小了,这样为防御也增加了几分射击的时间。 当然了,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可没有浪费手榴弹,在阵地前沿布置了三十来个简易的地雷,投弹的方式打高速骑兵基本就是在送死,弄成地雷效果就好多了,没有机枪迫击炮,打骑兵真累啊,这也许是这些士兵心里头最想说的话。 一百多士兵被这疯狂的土木作业给累惨了,刚坐下来休息还没到两分钟,远处就看见大队的骑兵追了过来,士兵们不断地在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所有的疲劳在瞬间都被抛到脑后了,纷纷进入阵地,做好战前的最后准备。 追兵在六百米开外就停了下来,很明显其中一定有高人在指挥,战马三百米的助跑空间,三百米的冲刺距离,对方的指挥官把握得很好啊,而且这六百米的距离,就算是目前最好的步枪,也不可能伤到对手半根汗毛。 刘铭传在感叹,他却不知道对手英国上尉巴朗也在感慨,短短的时间内中国军队就构筑起这么有效的防御阵地,这不得不让巴朗佩服,在中国战场上吃了战壕铁丝网的亏,如今这阵地战也都成了欧洲军队研究和学习的重点了。 六百骑兵成三个纵队,一字排开,手上的马刀已经出出鞘,标准的骑兵冲锋阵型。 看着对手没有立刻进攻,而是不慌不忙地排好队形,刘铭传的心猛的一提,两千人啊,这一次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去了。 运气来了洪水都挡不住,一直在紧张地观察着敌情的刘铭传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前方的敌人就要开始进攻了,那可是两千骑兵啊。 “呜里哇啦,叽里呱啦。” 也不知道活佛身边那个小伙子在叫什么?妈的说的是藏语,刘铭传根本就听不明白,心里还在想着,这小伙子是不是被对面的敌人太多吓坏了,可看见刘老板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跟前,激动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时,刘铭传预感到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顺着刘老板颤抖的手转身往回看时,刘铭传也被惊呆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岸出现了数不清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老人妇女都有,刘铭传放下望远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一次他算是相信了,对岸是来了很多人。 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齐远国,他后面是看不到头的马队,再远一点就是些老人和妇女,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是来找人拼命的。 刘铭传明白了,彻底的明白,这就是活佛的力量所在,这就是达赖为什么要谋害活佛的原因,藏民的眼睛里,活佛就是他们信仰的代表,谁想要谋杀他(她)们的信仰,他(她)们就会和谁拼命。 除了冲在最前面的藏兵拿的还叫武器外,后面的藏民拿的就有点杂了,什么割草的镰刀,什么粪杈,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个妇女顶着个坛子,坛子能杀人吗?刘铭传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地朝所有战士们怒吼道:“兄弟们,你们回头看看,我们的援兵来了。 都给我好好地打,打出威风来。” 士兵们回头看到对岸的一切,顿时都发出震天的吼声。 这时候高地前的追兵可看不到高地后面的对岸发生了什么,骑兵都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一声命令下达后,六百骑兵开始冲锋,也开始了他们的死亡之旅。 而这时候对岸的援兵也开始在河流中放下皮筏,开始渡河了。 刘铭传他们只需要顶过这几分钟,一切都会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前面的对手实在是个善于使用骑兵的好手,三百米的助跑后,骑兵的战马的速度被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就大大加快了骑兵进入步枪射程后的速度。 只射击了三轮,对面的骑兵就已经冲击到距离阵地一百五十米处,这不由让刘铭传暗暗叫苦,幸好这时候三个巨大的坑和土堆起到了减缓骑兵速度的作用,有的来不及收马的干脆就直接摔到了坑里,士兵们几乎在用最快的速度射击,就是这样还有两三百骑兵从没有阻拦的地方冲了上来。 冲在最前面的立刻就被一阵密集的子弹打了下来,紧接着一阵连续的爆炸在距离阵地一百米的地方形成了一条长度约一百米的死亡线。 刘铭传还真是佩服手下这帮士兵。 居然给他们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骑兵,只是这种办法实在是消耗手榴弹。 这一条突然出现的死亡带让冲锋的骑兵陷入了短暂的惊恐,但已经杀红眼的骑兵们不顾伤亡地急促冲向高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次的大爆炸除了一次性放倒两百多人马,而且也惊了大批马匹。 冲锋的队形已经开始混乱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骑兵已经距离阵地不过五十米了,而他们的身后却有段一百米的空档。 划着皮筏子过河的援兵让战马跟着皮筏子游过河,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将近二十米的河面渡过来却要十多分钟。 也许是看见进攻队形已经混乱,对手居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显然是要重新整理好队形然后才继续进攻。 事后刘铭传就曾经讥笑过对手道:“呆板的英国人!”刘铭传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没有援兵,下一次的冲锋后,这里就是他和这帮兄弟的坟墓了,百来号步兵对两千骑兵,基本就是人家的菜了,整理好队形再进攻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惊马在战场上乱跑只会影响其他人的进攻。 对手在整理队形的时候,数百援兵已经上岸了,他们上岸后立刻跨上战马,排好队形。 带着必胜的信心,追击的骑兵们又一次开始冲锋了,当他们付出被打死打伤上百人的代价冲到阵地前一百米的时候,这才发现,对面居然出现了几百高速朝他们冲刺的骑兵,而那些躲在挖出来的沟里打黑枪的家伙们,这时候都趴到沟里去了,任凭身后的战马从头顶上越过。 骑兵之间的对撞是惨烈的,犹如两块巨大的冰山,剧烈地碰撞后立刻就飞散成无数的碎片。 一个碰撞后就有上百人倒地不起,双方互不相让地绞杀在一处。 追兵中的指挥官发现了这边情况的变化,知道对手的援兵到了,刚想让后续部队冲锋时,却发现高地后面正源源不断地出现对手的骑兵,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巴朗立刻决定撤退,这一决定避免了整支部队的覆灭,如果他看见河对岸的无数正在涌过河的人民的话,巴朗一定会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追兵撤了,在活佛安详的笑容面前,激动的藏民们纷纷拜服在地,赞美佛祖的保佑,保佑他们心目中神圣的活佛没有受到伤害。 追兵撤退是暂时的,这条河是这一带一个良好的屏障,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刘铭传也不敢再多停留,护着活佛过河。 河这边可一点都不好玩。 洁白的哈达,香浓的酥油茶,酸甜的马奶酒,载歌载舞的少女,藏民们用能想到的一切方式来款待这些勇救活佛的英雄们。 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可能性已经破灭,达赖为首的叛军盘踞在西藏大部分区域,桑格土司作为丹珠活佛的忠实信徒,他是绝对支持和平,反对叛乱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桑格土司能拿出手的部队不过万人,比起叛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现在桑格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能得到中国军队的增援。 要求石达开立刻出兵的信已经发出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以这条河为防线,守住这条战线就是胜利。 边界。 刘铭传他们得到援兵的时候,杨一也到达了德格的军营。 石达开对杨一出现在第一线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让杨一安心地待在甘孜。 不过杨一还是看到了刘铭传要求立刻进军西藏的书信。 这是石达开第一时间向杨一汇报的,这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不过杨一还是担心,刘铭传和活佛一起跑路,路上是不是可以安全跑掉?很快石达开就显示出他在军事上的才干。 先是告诉杨一,自己早就派出了接应的小分队,可以说是刘铭传前脚走,小分队后脚就跟上去了。 这无疑让杨一对石达开又高看了几眼。 从发信的时间上来看,不过短短的一天一夜,这信怎么就送到了呢?可是信上的确是刘铭传的手笔,这说明藏族人在自己的领地内有一种独特的通信方式。 等杨一要求石达开立刻准备出兵时,石达开的答案更让杨一欣慰了,不但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而且刘铭传手下最精锐的第一军第一师的一个团,已经在昨天就出发了。 杨一不得不承认,当初石达开败给自己,实在是败在装备和对时局的预知上了,但就军事上的应变而言,石达开比自己手下的任何将领都不遑多让,只是杨一就不明白了,历史上的那个石达开,怎么就会为了个孩子而把十几万大军置于死地呢?第一师可以说是杨一起家的部队,其前身就是那支在上海镇压小刀会的新军。 不过一个团的兵力还是少了点,新式的装备正在源源不断地朝这里运来。 杨一立刻让第一师挑选出一个营,立刻把自己带来的装备换上,加上自己的警卫营,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加强营,配给足够的马匹。 杨一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现在丹珠活佛和他的支持者最希望看见的无疑是中国政府军队的身影。 1864年的夏天,在西藏这块雪域高原上发生了全国人民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6月15日以达赖喇嘛为首的独立势力,在拉萨宣布独立,成立所谓的大土蕃联盟国,达赖成为了政教合一的领袖。 战争的阴影由于一小部分人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而强加给了人民。 有一件事是杨一没有想到的,从德格出发的部队这一路上经过的地方,所有土司好像是商量好一样的,纷纷动员领地子民,对政府军队夹道欢迎,道路的两边准备了水和干粮。 这让先期出发的那一个团很奇怪,各地的土司甚至还亲自出来迎接大军,并派出向导给军队带路。 有了藏民的大力支持,先后出发的两支部队行军速度很快,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都没有携带多少重武器,顶多就带上了60毫米的迫击炮,这也是让时间逼的。 登上西藏分裂政府宝座后的达赖,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他所谓的联盟大军,讨伐桑格部落。 只可惜这个命令下得晚了一点,达赖毕竟不是一个玩军事出身的,他不听英国军官的意见,没有在第一时间立刻就攻打桑格部,而是先急着给自己登极加冕,等一切都完成后,桑格部落已经在刘铭传的帮助下,在那条小河,怒江的一个支流的对岸修建好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加上有河流的阻拦,骑兵的冲击作用被大大地减弱,而石达开派出的十支小分队三百多人,也先后在战斗开始前赶到索县。 三百中国军队和一万藏兵共同在河对岸组成了一条坚固的防线。 6月15日,五万叛军以一百门英国大炮为火力支持,对这条防线进行了疯狂的进攻。 对桑格土司来说,他必须信任刘铭传,在活佛的意思下,桑格把自己的一万藏兵交给刘铭传指挥。 对刘铭传来说,这样的信任固然让他感到欣慰,不过也实在是郁闷。 严格地来说,这些藏兵根本不能算做一支军队,就算是火绳枪也才装备了两千条,其他人拿的都是些冷兵器,弓箭大刀。 关键问题是这一支藏兵根本就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其中十四五岁的小孩和五十多岁的老人就占了三分之一。 刘铭传接收部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人和孩子请出部队,让他们去搞后勤。 桑格还有十几门土炮,这十几门土炮的使用上刘铭传颇费脑筋。 这种土炮的射程实在有限,摆在明处根本就是叛军大炮的靶子,但不用上又浪费了。 刘铭传只好让人利用掩体巧妙地藏好这些土炮,到打起来的时候只要能放上个两炮就算赚到了。 藏民们对挖战壕很不理解,打仗就应该是大家骑着马砍在一起嘛。 不过有活佛的支持,他们还是只能接受。 刘铭传在一线阵地上布置了一千人的部队,主要防御力量是那些拿火绳枪的藏兵。 第二线阵地才是刘铭传心目中的主要阻击阵地。 五千骑兵作为突击队,等叛军半渡而击之,这也算是最合理地使用这些部队了。 第二道防线上布防的主力应该是那十支小分队的士兵,还有一千装备火绳枪的藏兵。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刘铭传一面祈祷援军快到,一面指望这些乌合之众能多阻挡几天。 英国人正规作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五万叛军装备的全是新式的后装步枪,这和刘铭传这边的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这也许是达赖如此嚣张的本钱吧。 一百门大炮发射的炮弹把阵地几乎都翻了个个,刘铭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战前要求藏兵在炮击时全部趴着别动,看来根本没用。 开始不算听话,但有人趴着也被炸死的时候,有人开始爬起来就跑了,这大大影响了部队的士气,把对岸的叛军得意得不行。 不过大部分藏兵还是听话地趴在那儿。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在保护心中的偶像和神圣的活佛,这也许才是他们勇于牺牲的原动力。 炮火给藏兵带来的伤亡是巨大的,二百多藏兵死亡,一百多也重伤后失去战斗力。 藏兵们还没来得及难过,叛军开始渡河了。 河水似乎都不帮忙,平时齐腰深的水,现在顶多到大腿处。 看着叛军渡河的过程,刘铭传郁闷得不行。 叛军成散开队形向对岸扑了过来。 “***,连这个也会。” 刘铭传骂了一句,立刻让那几门土炮开炮,放倒几个算几个吧。 土炮被隐蔽得很好,叛军的炮兵没有发现土炮的存在。 “轰轰轰”几声剧响后,这土炮总算是开炮了,只可惜这土炮玩的是实心弹,在河面上激起几朵水花后,根本就没看见有叛军被击中,反而立刻遭到叛军的炮火报复。 幸好刘铭传早有吩咐,炮手们放个两炮就闪人,免得叛军没打着,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一批叛军已经开始上岸了,立刻遭到阵地上藏兵火绳枪的阻击,噼里啪啦的一阵枪响后,总算放倒了几十个叛军,刘铭传恨恨地骂道:“这帮白痴,没让他们开枪他们倒积极得很,七八百人一轮射击还伤不到对手五十人,反倒被叛军的步枪反击打倒十几个。 这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但刘铭传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尽管藏兵很英勇,但手头的家伙实在是落后,还没放上两枪,叛军就已经冲到阵地上了。 这时候藏兵爆发出一种让刘铭传震惊的能量,他们丢掉火绳枪,操起长刀就朝叛军冲了过去,一场白刃战展开了。 为信仰而战的藏兵们表现出来的勇气让刘铭传震惊以外,也震惊了叛军。 双方在滩头整整肉搏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叛军的第一次冲锋给打了下去。 得胜的藏兵们欢呼着,也不再躲回战壕里,急得刘铭传立刻下令大家回阵地,结果还是慢了,叛军的炮兵无情地将这些勇士们笼罩在火海之中,心疼得刘铭传汗都下来了。 第一道防线只支撑了三个小时就被迫撤退了,不到半天刘铭传就被迫要拿出看家的法宝了。 刘铭传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忍,我忍。 看着叛军一队又一队地渡河,眼看过河的叛军就多达数百人,刘铭传下令,骑兵出击。 没有炮兵的支援,这也许是刘铭传这一辈子打的最辛苦的仗,没有炮兵,又必须巧妙使用兵力躲避叛军的炮火,这实在是辛苦的事情。 没办法压制叛军的炮火,刘铭传被迫把骑兵放在远处藏好。 当骑兵从隐藏的高地后出来,高速朝过河的叛军冲上去时,立刻遭到叛军炮火的拦截。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骑兵被炮火掀翻,而他们还必须一往无前地向前,刘铭传的心简直在流血。 三千骑兵把叛军的渡河企图粉碎后,回来的只有一半的人马。 刘铭传手上还有多少个三千的一半呢?还能支撑多久?刘铭传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同意那个桑格土司和丹珠活佛的意见,把战线摆在这里,其实只要大踏步后退,这些伤亡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可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心存侥幸呢?刘铭传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了,只好硬着头皮顶下去了。 看这样子,第二道防线也支持不了多久。 这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黑夜让叛军停止了进攻。 没有了炮火的掩护,他们也没有贸然进攻。 这个白天是难挨的,刘铭传为了把叛军阻挡在河对岸,付出了半数以上藏兵和五十多中国军人的代价,骑兵也只剩下两千人了,在十几次近乎自杀的冲锋后,他们坚持到了天黑。 藏兵素质是不高,但他们为?i卫信仰而表现出来的牺牲精神,却是任何对手也不敢小看的。 看看阵地上吧,几乎每一个藏兵都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倒下的方向都是朝着前方的,不管对手如何凶残,但是他们只要缠住了对手就会拼命到底,一命换一命的场景一次一次地在重复。 他们面对死亡时所爆发出来的勇气,就连刘铭传这样的老兵也为之敬佩。 他们用刀,用枪,甚至用牙齿把叛军阻拦在了河对岸,叛军也为此付出了伤亡两千多人的代价。 天黑了,疲劳了一天的刘铭传却没有丝毫想睡觉的情绪,只是在不停地运转自己的脑子,试图找到办法来解决明天将遇到的问题。 “刘将军,有时候只要去做了,就不必在乎结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丹珠活佛出现在刘铭传的身边。 “哦!是您,活佛。 您怎么到前沿来了?”刘铭传赶紧给活佛见礼。 “刘将军,我知道你难过,我也是一样,可是你看到没有,勇士们是微笑着去牺牲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灵魂的升华。” 丹珠活佛似乎想用话语来安慰刘铭传,只可惜刘铭传早就被杨一训练成唯物主义者了。 刘铭传考虑的是如何再顶上一天,如何在援军赶到前守住阵地,如何保证丹珠活佛的安全,对这些精神上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在意。 “活佛,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还是和桑格土司离开索县吧。” 刘铭传几乎是在哀求了。 “不,我是不会在这时候离开的,在我佛的信徒用生命来?i卫佛祖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刘铭传彻底地绝望了,这老秃驴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刘铭传本想骗活佛离开,然后自己也好带着其他人撤退,总比在这硬抗要强吧,等大部队来了回头再收拾叛军,那不也是一样的吗?看刘铭传半天不说话,丹珠活佛笑了,笑得很开心,看得刘铭传心里一阵翻腾,但也不能发火,只好继续沉默。 “从佛法的角度上来说,牺牲是要看价值的,为了挽救佛的真义而去牺牲,这是一种大义。” 又是一个黄昏,就算没有落日的辉映,河里的水也是红的,坚守两天了。 刘铭传现在是由衷地感谢达赖喇嘛,要不是他急着要当老大,叛军的总攻被拖延了那么十三天,估计现在刘铭传和丹珠活佛他们都得去见佛祖了。 根据刘铭传的判断,丹珠活佛那个牛脾气,肯定是不会就此跑路的,且不说他的信徒们还在为他战斗,单说活佛老人家动不动就打算用嘴巴实现和平这点,刘铭传就相信,就算是人全死完了,丹珠活佛还是要和叛军理论理论的。 回头看看阵地上残存的兵力,实在是惨不忍睹。 一万藏兵还能战斗的不到一千,刘铭传视为主力的三百政府军,死三十,重伤一百多,还能勉强战斗也就一百来人,最要命的是子弹手榴弹都打没了。 想起来刘铭传就心疼啊,就是因为没子弹,兄弟们今天都参与肉搏了,刺刀见红地拼了一个下午,主要损失就是肉搏战造成的。 今天的战斗太残酷了,叛军的每一次冲锋,几乎都是用肉搏来做结束,原来的三千老弱也被刘铭传当预备队投入战斗了。 “刘帅,活佛还是不肯撤退,不过活佛说了,我们可以走的,不必管他。” 听完齐远国的汇报,刘铭传头都大了。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要求活佛闪人了,可活佛死都不肯走,有心来硬的,又怕被活佛的信徒们生吞了。 自己跑路,开什么玩笑,要是能跑不早就跑了吗?天亮了,刘铭传集中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员,开始准备撤退到索县的土城内,现在刘铭传知道怎么解释负隅顽抗这个成语了。 看着叛军又是炮火,又是开始过河的,刘铭传心里头那个难受啊。 “突突突,突突突。” 还在指挥所里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的刘铭传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没错,这是枪声,可是刘铭传就从没听过这样的枪声啊。 赶紧拿起望远镜就看,这才发现,的确是自己的部队杀来了,只见大批政府军不断地进入战壕接替原来的藏兵,一面用火力压制正在过河的叛军。 “这是什么玩意?”刘铭传惊奇地发现,一部分士兵手上端的家伙不一样,但火力却猛得吓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杀到河对岸的叛军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正规军就是正规军,在打退叛军的进攻后,立刻就开始疯狂地挖战壕。 “刘帅,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过后,刘铭传看见了一向被称为杨一影子的赵子平。 原来杨一连警卫连都派来了。 同行的还有一师一团的团长。 这说明至少到了一个团的兵力,还说明援兵正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赶。 “你小子,来得好快啊。” 刘铭传激动地紧握赵子平的手。 赵子平他们来得这么快,还得感谢当地藏民,有是送吃的又是带路,还提供牲口,沿途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顺利得赵子平他们都不相信,一身轻装全部装备新武器的临时加强营,居然追上了第一批出发的一团。 也不能怪一团走得慢,这一路上他们没少受惊吓,不是藏民给他们捣乱,而是藏民表现得太友好,他们被吓到了。 直到被赵子平他们追上后才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藏民给吃的就吃,给马就骑。 总之是在狂奔了,就这么原本预计要走二十天的路,十五天就到了。 接下来的战斗对于叛军来说是一场恶梦的开始,对英国人巴朗来说,是一次从天堂到地狱的旅行。 前两天的战斗可以看得出,活佛军根本就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原本以为今天的战斗应该很轻松,结果却大大的出乎意料。 看着渡河成功的部队又被人打了回来,而且伤亡之惨重,是前两天的战斗中不曾有过的。 最让巴朗害怕的是,对手使用的枪支火力之强大也是前所未有的。 成片成片的叛军被扫倒,短短的两小时战斗下来,所有的伤亡比前两天加起来还多。 几乎是过河一个就被消灭一个。 前两天还威风凛凛的叛军大炮,现在也哑巴一半了。 一天的战斗又过去了,战场上出现了迫击炮打大炮的戏剧性场面,叛军的炮兵阵地肆无忌惮地向中国军队开火的时候,立刻就遭到80毫米重迫击炮的反击,由于前两天太顺利,遭到突然打击的叛军炮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援兵在这一天里不断地到达,中午和下午又分别有两个团的援兵赶到,虽然人数上中国军队未必占优,但在武器和素质上的优势很明显,直接地体现在战场了。 叛军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后,被迫停止了这一天的战斗。 这一个晚上两百多门迫击炮把叛军的前沿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刘铭传指挥中国军队连夜发起进攻,这一在英国人巴朗看来是违背常规的战斗把叛军打了个手忙脚乱。 两万对五万,兵力少的一方却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叛军根本就没办法阻挡政府军队的猛攻,以新式装备的一个团为突击队,直插叛军的炮兵阵地,黑夜中叛军的骑兵根本难以形成战斗力,新式中华1型步枪表现出良好的作战性能,火力之强大令叛军根本没办法抵挡。 一夜的战斗全打乱套了。 叛军坚持了两个小时后,开始溃退了,无论巴朗怎么喊叫,藏兵们也没办法形成有效的防御线。 溃退的叛军四散逃跑,政府军穷追猛打,高原上只听见彻夜的枪声和叫喊声。 天亮了,刘铭传收拢部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只能找到一个团了,其他部队都主动进行追击去了。 部队简直打疯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藏兵多是有马的,能追得上吗?全军渡河后,刘铭传看见了昨夜激战的战场,到处是丢弃的步枪,叛军的炮兵几乎完好地成了战利品。 战场上有尸体有伤员,就是没有看到一匹完好的马,刘铭传总算明白部队去哪儿了,估计是抢了马进行追击了。 总指挥手边没几个人,这仗打得也够有意思的了。 幸好中午时分又有一个团的援兵赶到,刘铭传赶紧带上全部人马,朝那曲方向追杀过去。 追到那曲后,才发现那曲已经被占领,土司的部队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被击溃了。 部队正在进行休整,弹药也打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充当先锋的一团,中华i型用起来是爽,可子弹也消耗得快。 刘铭传赶紧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整,休整期间不得扰民,同时还要宣传,政府军是来帮活佛的,活佛这好招牌,不用太浪费了。 天黑时分,石达开带着一个旅的部队押着弹药也到了索县。 在土司桑格的家里,石达开把杨一的亲笔信交给活佛,并转达了杨一对活佛的问候。 杨一在信中赞扬了丹珠活佛的爱国情操,对丹珠活佛勇于同分裂分子战斗的勇气表示钦佩。 石达开和活佛这一交谈后,才知道部队为什么行军如此之快。 丹珠活佛对达赖喇嘛的分裂举动早有防范,利用自己在民间的威信,除了号召各地土司起来反对达赖,利用驯养的鹰传递情报,这是西藏地区早就有的,丹珠活佛也正是用这一办法,把信快速地送到四川,那里有活佛的人在接信,信到后立刻转交给了石达开。 至于各地土司和藏民,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活佛的旨意下,他们踊跃帮助政府军,使得军队的粮食运输问题就不存在了,各部队根本就是把随军的粮食直接就丢给当地藏民,带上藏民做好的上路。 6月30日,丹珠活佛在石达开的护卫下出现在了那曲,那曲百姓夹道欢迎,有了丹珠活佛的现身说法,大部分藏民都转变了对政府军队的敌视态度,变得合作起来。 部队补充了弹药后,又进行了五天的休整,与拉在后面的炮兵部队会合后,两个师又一个混成旅加一个独立团,一共五万大军,朝拉萨杀将过来。 有了活佛这面旗帜,沿途的土司们没几个能组织起有效抵抗的,藏民们对活佛的信仰,就是最有利的武器。 安乡一带的大土司那木达,更是带上人马前来助阵。 部队势如破竹,叛军见大事不妙,立刻收缩防御,退守拉萨。 军心不稳是叛军最大的漏洞,大部分藏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而且打的是他们一贯尊敬和信仰的活佛,除了少数死硬分子,拉萨城内真正抵抗的叛军没有多少。 索县一仗叛军就损失五万人马,如今在拉萨临时又拼凑了一些,拉萨守军不过八万人。 刘铭传用尽了所有的手段进行宣传,对叛军发动心理攻势,揭露达赖分裂的阴谋,揭露达赖谋害活佛未果的卑劣行径。 一切准备就绪后,政府军对达赖在拉萨的叛军进行了最后的一击。 在猛烈的炮火的打击下,众多本就无心恋战的藏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拉萨前后只守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叛军就彻底崩溃了,达赖和他的死党们连夜向印度方向逃跑,从此流亡国外。 西藏叛乱就这样被扑灭了,中国军队又一次向世界证明,任何妄图侵犯中国利益的举动,都将遭到中国军队的无情镇压。 第二十一章 经济危机 西藏问题的顺利解决,使得杨一在国内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1864年的年底,第一届全国议会一致通过一项法案,作为中华民族兴起的关键人物,作为一个开创时代的人物,杨一被推举为终生制的总统,并写入宪法之中,宪法中还强调,终身的总统只有这一个。 同年,中国的周边小国纷纷上表,请求依附于中国,希望成为中国的属国,就连日本的幕府也送来臣服的国书,并希望中国政府能考虑帮助幕府对抗新兴的维新派。 1864年,中国的周边国家,不丹,锡金,巴基斯坦,缅甸,安南,老挝,朝鲜等国,组成了一个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共同发展联盟,中国成为了亚洲第一大国,在军事上也走上了世界最强国家的行列。 十年过去了,十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 十年,可以让一个青春少女的容颜变的暗淡,皮肤从充满弹性和光泽变成松弛且失色。 十年,可以让一段感情变质,让人感叹世事的变迁。 十年,可以让这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年,世界强国完全进入了电气化的时代,电报,电话,电影,电动机等等以电为动力的产物彻底成为了这个世界发展的潮流。 十年内,普鲁士人在铁血首相卑斯麦的带领下,在普法战争中战胜了法国,接着就是一个统一的德国出现在世界的强国之林。 十年内,中国、英国、法国、美国、俄国等国都先后制造出铁甲舰,海洋上蒸汽铁甲舰称霸的时代,大炮巨舰的时代来临了。 十年内,西方列强几乎没有停止过对中国地干涉,也没有停止过对中国的遏制。 十年内,中国铁路建设取得了大丰收,铁路干线入四川,进云贵,上青海,黄河上搭起了铁路桥,长江上也在开始设计筹划着建桥梁。 中国的铁路总医院长达到了35万公里。 十年内,中国第一个拥有了柴油动力的内燃机。 很多以内燃机为主体的军事和经济产物在不断诞生。 十年内,中国在大庆打出了第一口油井,一系列相关的化工产业蓬勃发展。 十年内,中国和德国联手,在中国数个沿海的城市:上海,青岛,葫芦岛,先后兴建了三个巨大的造船厂。 其主要的生产任务就是不断地将一艘艘铁甲舰送进水里,送到海上。 十年内,中国地国民生产总值翻了四翻,成为世界第一对外贸易的大国。 十年内,中国的教育体系从无到有,逐渐完整,并且在不断的发展,为国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自己的人才。 海外留学的学子们,也纷纷回国,学成归国,报效祖国成为留学生中最流行的话题。 十年内,中国出现了第一个电子管。 这一发明是象征着中国在这一领域已经走在世界前列,无线电已经呼之欲出了。 十年内,中国大力发展国内经济,钢铁粮食棉花等产量居世界前列。 十年内,高速发展地中国也隐藏着众多的危机。 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当年的翩翩少年杨一,如今也四十出头了,身边的几个女人们有地也变成了黄脸婆,孩子们也都背着书包满地跑了。 1875年的秋天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来临了,天空阴沉的怕人,落叶在瑟瑟风中无声的飘落,这一年的秋天显得格外地萧瑟,雨水也显得格外的多。 “秋风瑟瑟,衰草萋萋……”和着三弦的曲调,茶馆里卖唱的艺人唱着这应景的曲调,也为挣上一点钱,为老婆孩子或者家人某一个衣食饱暖。 三元茶馆内人并不多,下午的光景,人自然少,得到晚上人才会多起来,零星的十几个客人在那听着曲,聊着天,这些都是家里日子还算好过的人,也只有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茶馆。 三元茶馆其实更象一个小型的剧院,正中搭有戏台,除了关门打佯,一般台上都有艺人在演出助兴。 今天北京城里最红的戏子小凤仙晚上会在这唱一出《贵妃醉酒》,这些戏迷们下午就早早赶来,提前站位置,免得到时候进不了场。 “诶,我说哥们,你们家老爷子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急急忙忙,我给你们老爷子请安,他愣是没看见。” 茶馆里听曲的一个年轻人向他的同桌那打听。 “别提了,我们家老爷子最近一直在上火,见谁都没好脸色,昨天还把我叫去训了一顿,叫我日后少上这青楼茶馆来混,说什么日子艰难之类的话。” “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了?”“哎,都是这股票闹的,自打这立秋一过,证券交易所里的股票价就乎乎的往下落,整个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嘛,我们老爷子在股票里可下了血本了,指望着多弄几个钱好过年呢,没想到被套住了。” “你们家还好啊,你们老爷子怎么说都是衙门里当差的,再没吃喝的也饿不着你们家。 我们家就够呛了,至打过年以后,这粮食价格一路在跌,去年我们家老爷子囤积的几万斤面粉,如今根本卖不上价钱,这麦秋一过,粮食价格更是跌的一塌糊涂,可你说这也怪了,面粉都跌到五分钱一斤了,老百姓愣是没钱买,我们家老爷子给急的呦,几宿都没睡着了。” “去你的,你们家老爷子睡不着能怪谁?那得怪你们家那三姨太,那水蛇腰一扭,你们家老爷子连命都不要了,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偷看那三姨太洗澡几次了?你还别不承认。” ……听着两个少年人的对话越来越无聊,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朝身边的一个跟班说道:“我出去走走,这里的票你得先订下了,免得太太们晚上看不上戏收拾你。” “老爷,您就放心吧,楼上地雅座我都订下了,太太们要看的是第一场六月红的《挑滑车》,您看的是第三场的《贵妃醉酒》。” 跟班的脸上都笑出花来了,跟着那点头哈腰的。 自打进了这北京城,杨一也爱上了看戏。 京剧古老的韵味和唱腔实在叫杨一着迷。 这些年国家一切都上了轨道,发展迅猛,杨一也没有了以前的繁忙,闲暇地时间也多了许多。 国家运转地事情都有国务院和总理他们在忙,杨一这个总统更多是精力放在大的政策和军队的发展上。 用现代的话来说,杨一也算是小凤仙的粉丝了,一天总得听上一段。 其实这些天来,杨一心里头一直有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一些不可避免地事情要发生。 最近报纸上不断有股市滑坡和工厂倒闭的消息,前些天和张键在一起的时候,张键也一直在觉得。 国家这几年在铁路造船上投入巨大,可今年的钢铁产量反而在一直滑坡。 走出门口,两个警卫也悄悄的跟了上来,对面马路上也有两个警卫在那,门口有个拉车地车夫也是警卫扮,杨一苦笑了一下。 如今自己到哪都被众多眼睛盯着,幸好现在没电视,要不自己还真没办法出门了。 见到有人从茶馆里出来,门口一群在等客人的车夫呼啦就围了上来,嘴里都喊着:“爷,你坐车吗?坐我的吧?那个在假扮车夫的警卫可能没有料到这个情况,反而被挡在了后面。 老是坐警卫的车,杨一也觉得没劲透了,随便指了个看起来忠厚的小伙子道:“就是你了。” 说着便坐了上去,这下可把警卫们急坏了,这个变化他们可没料到。 杨一出门前就交代他们,只能跟着,不能干涉杨一地行动。 把杨一惹恼了,他们的饭碗也就算砸了,尽管他们知道杨一很随和,但也不敢拿饭碗开玩笑,如今这年月,有个好饭碗实在难啊,他们这份职业的收入,可以说是老婆孩子们过上好日子的根本。 “这位爷,你坐好了,你这是要去哪啊?”车夫赶紧掏出布紧赶一步,扫了扫坐位,请杨一上车。 “去证券交易所,你要多少钱?”杨一没来由的问了下,想了解下这拉车的行情,也算是了解发间的疾苦吧。 平时坐车想了解也没机会,出来了当然要知道一下。 “爷,您说的地方不远,我拉你去,你给两分钱吧?”车夫说着就拉了起来。 “我说,这里到证券交易所,少说也得有两里地,你怎么就只要两分钱呢?”杨一觉得这钱要的太少了,觉得自己占了车夫的便宜。 “这位爷,看你的派头,平是出门都是坐自家的包车吧?如今这年月,面粉才五分钱一斤啊,可我们还是买不起啊,为什么?没人做车呗,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大街上坐车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您没见我们这些兄弟,都在这茶馆门口等着吗?”这车夫还挺健谈的,杨一听的来了兴趣。 “这话怎么说的?你一天拉下来,能挣多少?”“不怕你笑话,这一拉下来,也有个一毛几分的,可每天的车租就得一毛钱,我们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家里一大家人等着吃饭呢,每天能吃上一顿棒子面窝头,我就烧高香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年国家不是发展的挺好的吗?”杨一觉得有点难受了。 “前些年是蛮不错了,一个月还能吃上两顿白面的,今年不知道怎么了?这粮食在跌价,我们就是挣不到钱来买,我们院子里有几个在工厂里上班的,如今都没事做了,工厂倒了。 一家人都在犯愁呢。” 车夫拉着杨一边跑边聊,还没走出两里地,杨一就发现车夫有点不对劲了,看他的脚步越来越沉,头上的汗也一直在往下掉,身子也有点摇晃了。 “停,赶紧停。” 杨一立刻让那车夫停下来。 车夫喘着粗气停下来,回头冲杨一抱歉的说到:“这位爷,对不起您了,我耽误您的事了。” 说完这车夫再也站不住了,扑通就坐到了地上。 杨一赶紧的扶住车夫,一直跟在后面的几个警卫这时候也跑过来帮忙,帮着车夫扶到路边的一个差摊上,找了个坐位坐下。 看着车夫脸色铁青,头上的冷汗真掉,杨一关切的问道:“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不要紧吧?”“这位爷,您是好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这么客气。” 车夫感激的看着杨一,脸上又是无奈,又是羞愧道:“我没事,喝碗水就得,只是耽误了爷您的大事,我的罪过不轻啊。” 杨一算看出来了,这车夫是饿的,立刻就冲身边一个警卫道:“去,给买两个煎饼和鸡蛋来。” 手捧着煎饼和茶叶蛋,那车夫一脸的羞愧和感激,五尺高的汉子眼睛里尽是泪水在滴溜溜的打转,车夫赶紧的回头掩饰自己没办法控制的泪水,这才回头对杨一道:“这位老爷,您是菩萨心肠啊,你这叫我怎么好啊,耽误您的事不说,您还给吃的……”“没事,我本来就是想随便转转,你也没耽误我什么事。 “杨一一脸微笑的安慰这个淳朴的汉子,转身对茶摊老板道:“来碗茶。” 老板娘端着大碗茶过来,冲着那车夫道:“我说王三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老板娘还想说点什么,看到那几个警卫冷冷的看着自己,混身觉得一阵发冷,赶紧地闭嘴走人了。 杨一脸色有点难看了,狠狠的瞪了这几个警卫一眼,冲他们使个眼色,几人无奈的互相看了看,乖乖的自动消失了。 杨一这才恢复笑脸。 对王三道:“兄弟,来趁热把煎饼吃了,今天我包你的车。” 王三在杨一一再催促下,才再拿起煎饼,没用两口,一个煎饼就下肚子,王三喝了口茶。 拿出块毛巾,小心的把两个茶叶蛋和一块煎饼要包好。 “兄弟,你这是?”杨一疑惑的问到。 “爷,让您见笑了,家里还有两孩子,两老人,我想给他们留点。” 车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杨一却觉得这笑比哭还难看。 杨一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自己一直处在高位,民间地疾苦关心地太少了,今天也是凑巧坐了王三的车。 总算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可杨一却始终不明白,这些年国家经济一直在高速发展,可百姓的日子怎么越过越穷?杨一暗暗的希望自己看见的是特殊情况。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中国在自己的努力下是强大了,可百姓地生活过的如何,杨一却心里连点底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一直处在权利的巅峰的缘故?难道是自己也腐化了的缘故?杨一暗自告诉自己,今天这车没白坐,没准答案就在今天下午揭晓。 “兄弟,你也别留了,都吃了吧,明天我还包你地车,车钱就算一块吧。” 杨一说着摸摸口袋,却发现自己一分钱也没带,不禁哑然的杨一冲着一个警卫藏身的地方招了招手,那警卫赶紧跑了过来,恭敬的站在杨一跟前等候吩咐。 “借我一块钱,回头还你两块。” 扑通,杨一的眼前顿时倒下一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不平,没站稳。” 警卫赶紧解释,要是被人传出去,一个中南海里的警卫连站都站不稳,以后自己还怎么混。 警卫一边解释,一边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拍身上地尘土,摸出一块钱纸币往桌子上一放,立刻自动消失。 杨一回头去看车夫,结果看了个空,人不见了。 一低头才看见那车夫给自己跪下了。 “这位大老爷,您好一定是大富大贵的善人,我王三就会拉车,今后您只要坐车,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要您的钱。 我这就代表我们全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了。” 说完王三就咚咚的给杨一磕头。 杨一伸手去拦也来不及了,这头也磕下去三个了,可王三大有不磕破脑袋不罢休的意思,杨一赶紧的拦住他道:“兄弟,别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在杨一的拦阻下,之王三还是没有停的意思,杨一故做恼火状道:“兄弟,不给面子?那你这车我也不坐了。” 王三这才停止磕头,脸上满是泪水的看着杨一。 “好了,赶紧把脸擦擦,把东西都吃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王三怕再惹杨一来气,就着大碗茶,三口两口就把煎饼和鸡蛋吃了,这才恭敬的看着杨一,等待杨一的问话。 杨一拍拍王三的肩膀道:“兄弟,如今这日子就这么难过吗?”杨一有点不甘心的问。 王三必恭必敬的回答道:“老爷,您这话是问对人了,如今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杨一听的心里头猛的咯噔一下,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杨一最怕听到的了。 “老爷,我这还是好的,一天车拉下来,运气好的时候,一家五口还能吃上顿棒子面的糊糊,你到我们那胡同里去看看,如今没五尺高的汉子没事情做的多了去了,就拿我隔壁的那五来说吧,他们家三天都没开锅了,我媳妇心软,昨天给他们家关去二两棒子面,才算吃上点东西。 夏天的时候还好,能有点野菜什么的,如今这季节,上哪去找野菜了,城外的树叶都叫人给吃完了。” 杨一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犹如三九天掉进了个冰窟窿,从头冷到了脚。 王三也没注意到杨一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昨天我在证券交易所那等人坐车来着,没等着客人,却看见一个人从四层高的楼上跳了下来,头先着的地,那叫一个惨啊。 脑浆都溅了一地的。 还有那些平日里坐车进出的大爷们,一个个都象霜打过的茄子,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王三这时候发现杨一的脸色不对了,只见杨一脸色阴沉,双目放着寒光,仿佛要杀人似的,吓的王三立即就闭嘴,担心的看着杨一。 好半天杨一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看着王三笑道:“对不起了,我有点走神了。” 杨一还不死心,对王三道:“你拉我去你们胡同看看。” 这会王三已经恢复过来了,应了声:“诶。” 说着伺候杨一上车。 进了六眼胡同,杨一看到地是一派触目惊心地场面。 胡同里几乎看不见一个走动的人,偶而看见一两个出门的,那都是些青壮年的劳力,就是他们也都是一脸的菜色,神情颓丧的。 进了王三的家,家里有一个二十出头地年轻婆娘。 单看脸色杨一就知道,这婆娘长期挨饿,两个孩子估计也是饿的架不住了,一直在哭,小的一个还一直在婆娘的**前拱动着小脑袋,估计在找奶吃。 没料到男人会带人回来,而且看起来就是个宝贵出身的,家里头有点凌乱,估计是没顾得上收拾。 婆娘赶紧从炕上下来,抱歉的看看杨一,又冲男人瞪了一眼,这是在埋怨他带人回来也不提前通知,让外人笑话了。 王三的婆娘有点手忙脚乱的让杨一坐,可家里连张椅子都没有,女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羞红的脸上眼睛里开始滚动着泪花,这时候孩子们又闹起来了,婆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外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丢人的事情。 杨一变戏法般地从身上摸出个纸袋,从里头摸出两茶叶蛋,给两孩子一个一个。 见到吃的孩子也不哭了,只是害羞的躲闪着杨一微笑的目光,眼睛一直看着杨一手里的鸡蛋,又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妈妈,眼睛里尽是乞求的目光。 女人感激的看看杨一,这才对着孩子们微微的点头,两个孩子这才敢接过茶叶蛋,立刻就跑到屋子外头去了。 杨一看着孩子们的表现,不由对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女性充满的尊敬,家里都这样了,孩子们却还如此知礼,都是这女人教育的好啊,中华民族许多传统的美德,都体现在这些平凡的女性身上了。 “弟妹,我和王三兄弟投缘,突然上门来有点唐突了,你别怪他。” 杨一朝这位可敬的女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始打量起屋子里。 屋子里很小,这小小四合院里竟然住了十户人家,狭窄的堂屋里还有张炕,炕上由于孩子们刚才在闹,显得有点凌乱,地上虽然是土地板,却扫得干干净净,杨一知道这家的女主人是一个勤快的好当家。 女人慌乱的看着杨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猛的才想起杨一还站着呢,赶紧把炕上收拾了一下,招呼杨一道:“这位大哥,您坐炕上吧。” 杨一看出了王三老婆的不自在,再看看王三也一脸的羞愧,微笑一下,指了指院子里说:“我还是到院子里说吧,王三兄弟,你去把在家里没事做的汉子们都请出来,我问他们点事情。” 杨一才要出去,这才发现门口聚集了一群孩子,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都拿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杨一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王三家的两个小子,手上的鸡蛋都还没舍得吃,估计是得到好处没忘记自己的小伙伴们,刚才跑出去是让大家都来吃东西的。 杨一没有多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袋,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个茶叶蛋,分到的孩子都兴奋的跑开,并没有继续纠缠,只有一个孩子拿了一个还盯着杨一的纸袋。 站在那犹豫着,小嘴巴欲言又止。 杨一蹲到这孩子面前,眼前的孩子脸上一层灰,杨一掏出手绢,给孩子擦去灰尘,孩子先是躲闪了一下,他知道杨一没有恶意,还是让杨一帮自己擦了脸。 “弟妹,能给弄点水吗?这孩子脸上灰去不掉。” 杨一扭头对王三地婆娘道。 也许是万万没想到杨一会这样做。 王三的婆娘都看呆了。 杨一这一说才回过神了,赶紧的弄了盆热水端了出来。 杨一给孩子擦干净脸后,又给他洗了洗手,这才问那孩子:“怎么了?东西不好吃?”孩子摇摇头!“一个太少了?”杨一继续问到。 “作孽啊,这孩子和他爷爷奶奶一块过。 爹妈去年都死了,这孩子孝顺啊,估计是打算多拿一个蛋回去,给两老人一人一个。” 王三再也忍不住插嘴了。 杨一听的心头一紧,突然觉得一种羞愧侵袭过来,把手上纸袋里的几个茶叶蛋一起都交给那孩子,刚想说点什么,那孩子给杨一跪下磕了个头,也没等杨一反应过来,人爬起来就跑,手还紧紧的把纸袋抱在胸口,生怕被别人拿走似的。 “哎,这孩子命苦啊。 别看他小,懂事着呢。 每次我让媳妇给他们家送棒子面,这孩子都不说话,就知道磕头。” 王三叹气道:“只可惜我也是个没本事的,对这孩子,也只能帮一点是一点。” 杨一这时候看王三夫妇的眼光都不同了,这对夫妇心肠实在太善良了,自己家都这样了,还给别人匀粮食,做这家地女人真不容易啊。 “王三兄弟,我比你大,你要是看得上我,今后你就叫我声大哥。” 杨一真诚的看着眼前这个淳朴而善良的汉子,王三被杨一这话弄的脸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该答应,杨一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可是就冲杨一身边跟的那几个大汉,就能知道,杨一不是普通人,自己一个穷拉车的,怎么高攀啊?王三犹豫的看看自己地婆娘。 杨一看到王三的表情,便微笑着对王三婆娘道:“弟妹,就给哥哥这个面子吧。” 王三的婆娘看看杨一这一点也没有作伪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起来,是我们当家高攀大哥您了,我知道您不图我们什么?您这样的好人给我们当大哥,我们高兴都来不呢。” 说着婆娘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杨一对王三道:“兄弟,你好福气啊,讨了个这么好地婆娘,你要好好待弟妹啊,心肠好的女人最难得了。” 院子不大,中间有块地主摆着几个木桩,估计这就是凳子了。 杨一找了个木桩坐下后,王三就四处去找那些失业的人去了。 一会的功夫,王三就领了七八个汉子回来了,王三看来对大家都交代过了,众人略显拘谨的围坐在杨一身边。 “大家来抽烟。” 杨一从口袋里掏出包《老刀牌》香烟,等大家都点上了,这才发问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情况,好好地怎么就没事情做了?”这会大家都估计杨一是个大人物下来私访了,就像那戏文里的钦差一样,要是知道杨一是国家的第一人,估计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我先说吧,我叫卫狗子,没大名。 我在元达面粉厂做事,今年5月,厂子里就没什么买卖了,所有的工人都被老板放假了,说厂子不行了,叫大家自谋生路。 原本一天干上个十三个小时,工钱也能拿个五分钱,可如今……全场一百多号人啊!”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其他人的话也就说开了,有纺织厂的,有锻造厂的,还有化工厂,火柴厂,卷烟厂的,这些工厂不是倒闭,就是停工,大规模的裁员都是很普遍的,从他们嘴巴里,杨一还知道,这北京城里的工厂,如今还能正常运转的也没几家了。 “如今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就拿刚才那孩子来说吧。 他爹在煤窑里挖煤,井下塌方压在里面了,孩子的娘原本就身体多病,知道后没几天就跟着男人去了。” 王三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杨一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现实比原本估计的情况要严峻多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矿主,死人了就赔了两斤杂和面,我日他姥姥。 这一下压死了五十多人啊,我兄弟也是这样死的,大家伙不服啊,就去告官,可这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啊。 根本就不听我们地。 一顿连打带哄的把大家伙赶了出来。 方家老二的腿都被打折了,连医药费都没地方去要。” 卫狗子狠狠的接过话,骂了几声。 杨一听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关节处都发白了,眼睛里尽是怒火。 大家伙看得心里发虚,都不敢再说话刺激杨一了,杨一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了。 尽量的压制住自己地怒火问道:“你们告地是哪个衙门?”“还能哪啊?密云县衙呗,门口又是当兵的又是警察的,都是一群狗官。” 卫狗子骂的声音大起来,王三赶紧拉拉他的衣袖,偷偷看了杨一一眼,这是提醒卫狗子,杨一可能就是个当官的,让他别把当官的都骂进去了。 “骂地好,这家伙是个狗官,留他不得。 国家就是坏在他们手上的。” 这会杨一算弄明白很多事情了,十年的太平日子过下来。 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这一必然产物已经降临,国内官员的腐败现象也从这一事件上看出了端倪,怎么扭转当前地局势,杨一心里头也多少有点想法。 “各位兄弟,今天多谢大家了,大家让我明白许多东西,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别回去,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这些闲在家里没事做,今天凑巧赶上杨一来这的汉子们,没想到来说上几句话,发上几句牢骚也能混顿饭吃,还有酒喝,脸上都有点笑容了。 “这位爷,您的好心我们领了,这酒我们也不喝了,您还是给我们几斤杂和面,让我们一家老小也吃个半饱吧,这比喝酒实惠。” 卫狗子这句话说的大家脸都红了。 “是啊,我们家都三天没见到粮食了,都怪我没本事,三天都没找到零活做了。” 又一个汉子有点沮丧的自责道。 “大家都别难过,酒得喝,饭得吃,家里的老小也饿不着,我自有安排,今天就算我给大家道谢了。” 杨一赶紧给大家伙吃个定心丸。 “这位爷,这说了半天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叫您呢?”卫狗子这话算问到点子上了。 连王三也猛地一拍脑门子,自己怎么把这给忘记了。 “还是人家卫狗子兄弟机灵,就你那木鱼脑袋,再拍都白搭,连大哥的名字都不知道问一下,难道叫我一个妇道人家开口?”王三的媳妇正好端了壶茶水过来,取笑了自己男人一句,王三也不恼,只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众人一起哄笑起来,把刚才凝重的气氛变得活跃许多。 “我姓易,单名一个杨字,大家叫我易大哥好了。” 杨一冲院子外头拍了拍手,立刻就进来两个警卫,杨一吩咐道:“你们全都去,给我弄桌酒菜,我要招呼这些兄弟们。 还有,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天黑前都得给我弄一千斤白面到这来,办不好这件事情,你们都给我滚蛋,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两警卫听着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到杨一耳边道:“大人,您在这吃,被夫人们知道了,我们没好啊!”“放你妈的屁,夫人们有你说的那么不济吗?你这话还真别让夫人们听见,听见了没你小子好的。 赶紧的去办事。” “回来,我忘了你们也没什么钱,去找三夫人拿个二百块,再买个五百个白面馍带来。” 这会大家看杨一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外星人,二百块就这么轻松的说出口,这得是多少斤白面啊,大家伙已经在偷偷算了,可是怎么也算不明白。 “王三,把你的手指头借我用用。” 卫狗子这话一说出口,大家伙一起都乐的哈哈大笑,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了。 眼前的普通人那一张张满足的笑脸,杨一看在心里头一点都不是滋味,他们要求的并不高,求一个温饱而已,可就是这样的低标准,低要求,国家都很难保证,问题出在哪?现在自己能帮的了他们一时,可能帮的了一世吗?全国又有多少和他们处境一样的人等待援助的手呢?从各种迹象来看,国家正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今年年初,美国爆发了大规模的经济危机,接着就是欧洲,面对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杨一觉得自己的警惕性还是不够,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自己没有对这必然出现的问题给以提前的预防,错在自己啊。 当然这几年国家发展的势头很好,也在一定程度上让自己麻痹了。 经济危机怎么度过,西特勒玩的是军事扩张和通货膨胀,罗斯福玩的是宏观经济政策和反垄断法。 通货膨胀不可取,其他的都可以考虑,就在大家高兴的吃着这难得的饱饭时,杨一决定了很多东西。 中南海,杨一的办公室内,总理、各副总理和各部的部长都连夜收到一个通知,一大早就到这来开会,会议通知上有杨一的亲笔签名,一次性把这么多要员集中起来开会,这还是很少见的,大家伙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总理张键表情严肃,眼圈也是黑黑的,十年的总理生涯让这位杨一的第一谋臣脸上过早的出现了鱼尾纹,两鬓也多了许多白发,张键今年不过才50岁啊。 所有人都没敢怠慢,都准时出席了这次会议,杨一看看张键,示意可以开始了。 两个人昨夜忙了一夜,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大家都到齐了,临时把大家都叫来,主要是国家目前正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各位要有心理准备啊,下面请总统讲话。” 杨一站起来后,先是把手上的一份统计资料拿起来道:“这份统计资料是我前天收到地。 上面写的什么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歌功颂德,夸耀太平盛世。 各种数据都在反应,我们国家的经济形势好的很啊。” 说着杨一又拿起一份报纸,指着报纸的头条新闻就骂道:“这《中国时报》如今也是假话连篇了,什么国家经济形势大好,各种指数又上升了3%,总产值又上升了5%。 **你妈的,王滔,你这个新闻部长是不是不想做了?”说着杨一指着原《中国时报》的总编和社长王滔的鼻子,王滔赶紧低头,也不申辩。 杨一会这样骂人,把大家都吓到了。 头一次见杨一如此,看来刚才张键的提醒是善意地,很多人要倒霉了。 果然,杨一又批指了指主管统计和审计地部长道:“你小子在国外就学到这些?就学会报喜不报忧?就学会了蒙骗老子??你才三十五岁就让你当上这部长,你就给我来这套?说不清楚你们都给我回家去种田。” “咳咳。” 张键咳嗽两声,示意杨一火候够了,这帮家伙全是杨一的死党,杨一骂他们那就表示亲近。 这些高官,不是杨一新手提拔的,就是杨一的学生。 杨一气呼呼的坐回位置上。 该张健说话了。 “总统的话你们都应该听明白了,我知道你们的报表都来自下面地数据,你们也没有欺瞒的意思,可你们在座的都敢说自己一点苗头都没发现?我看不是吧!在座的都是成了精的,可你们想给总统和我打马虎眼,那你们就等着回家抱孩子吧。” 这话说地够重了,人在高位时间长了,往往会生出惰性来。 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都想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解决掉,不过这一次不是哪一个部门自己就可以解决的了。 “十年啊,我们花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如今实际情况是什么?官员腐败,百姓贫困,股市崩溃,这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吗?这就是我们成立共和的目的吗?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做了多少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张键的话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三个月内,我要看见一份详细的国内经济情况报告,还有你们提出的解决办法,你们解决不了的,我就解决你们。” 杨一这话说的杀气腾腾的,在座的各位脸都绿了。 会议没开多长,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场牵动全国的新经济政策的序幕拉开了。 “什么?你跟老子讲价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个半月内看不见详细报告,你就回家种地去。” 部长们在往省里下任务。 “少给老子罗嗦,两个月内看不见报告,我撤你的职。” 这是省长在发飚。 ……………………幸好在十年里电话和电报发展的很快,不然光下达任务都得很久。 杨一的办公室里,老牌特务头子余薪和赵本初虽然已经老迈,但依旧把持着中国情报机关的最高位置,如今两人一起被杨一请到这。 “你们情报机关这三个月内,给我发动全国的力量,调查一切贪官污吏,我不要当地机关的狗屁报告,我怕他们和当地官员串通,查出一个我就收拾一个。” “等等,你们先查那个密云县长,我第一个就要收拾他,在我的眼皮底下搞腐败,不想活了。” 杨一说话的口气都是阴森森的,这两老特务还是第一次听见。 很快在张键的主持下,一个个的机构成立了,从各部门抽调骨干,从各个高校和留学生中选拔人才,国家检察部六处成立了,对内称呼是反贪处。 一个月后,海军向各大造船厂提交了大批订单,新式的战列舰,还没有对外公布的潜艇都成为了主要的采购目标。 没几天国家交通部又提出,要兴修三条以上的铁路大动脉,成都到西藏,成都到西宁,北京到广州的铁路也要修成双向铁路。 交通部还宣布了一项更大的计划,就是大规模的在国内修建公路,十年内修一个贯穿全国的公路网。 这些消息一出台,使原本濒临崩溃的股票市场立刻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些国家龙头企业比如钢铁,水泥等建材企业率先出现反弹。 在这些股票的带动下,一直低靡的股市趋于稳定。 三个月后,中国政府的新闻发言人又发布一系列震惊世界的消息,中国将实行新的经济政策,政府今后将对市场进行宏观调控,议会也全票通过一项新的法案《反垄断法》。 中国还将实行稳定的货币政策,确保周边地区的经济稳定。 又过一个月,国家开始大规模发行债券,鼓励民众购买,帮助国家发展和稳定经济政策。 随着一系列的政策出台,国内形势得到初步的稳定,《中国时报》发表评论文章,《如何正确的看待当前国内经济形势》报纸用大篇幅对政府的新经济政策进行评论,高度赞扬了国家领导人这一决策的英明,号召全体国民,在这民族和国家困难时期紧紧的跟随中央政府,同心协力度过这一世界性的经济危机。 事情还没完,仅仅过了半个月,一场全国性的反贪污,反腐败行动展开了,首先倒霉的就是密云县县长,查出他一系列犯罪证据后,立刻就被执行枪决。 这股风潮很快就席卷全国,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全国就连抓带杀了三千多名乡以上官员,对于这一行动,全国的报纸都收到一条指令,全面跟踪报道反贪污反腐败的行动。 这一行动很快就把全国百姓的目光吸引过去了,可以说这一行动成功地转移了社会各阶层的矛盾,避免了矛盾的激化。 对内拉动内需,对外加强贸易,对于中国的周边国家,除了继续加大出口力度,还签订了一系列的贸易条约。 同时中国和英国、法国、美国还打起贸易口水仗。 几个国家互相指责,中国说英美搞通货膨胀,严重损害了中国的贸易利益,导致中国产品在欧美国家竞争力下降。 美国和英国指责中国采用不正当竞争,对亚洲市场实行垄断,用低价钱的纺织品对欧美市场实行倾销。 一会英国又指责美国搞保护主义,对钢铁等行业提高关税,搞贸易壁垒。 总之是今天中国和英国指责美国,明天美国和英国又在指责中国,后天是美国和中国指责英国,大后天法国也参合进来了,三国一起指责……就在各个国家大打口水仗,互相不买帐的时候,一支中国舰队悄悄起航了,三十艘三千吨级的战舰,八艘五千吨级的驱逐舰,五艘八千吨级以上的战列舰组成庞大的编队。 他们的目的是哪呢?这样一支世界上都数的着的舰队,到底要去做什么?1876年的春天,日本幕府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不断的向中国政府求援,派出的使者一拨又一拨,日本民间的反幕府维新运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 第二十二章 海疆万里 1876年的春天一点都没有快来的意思,立春到春节期间,两股寒流从西伯利亚南下,受其影响,天气一直处于一种阴沉的状态。 日本,江户已经成为幕府的最后一个堡垒,依仗着还算坚固的城墙,德川家宗和他的幕僚们还在苦苦支撑,城外就是维新派气焰高涨的数万大军,如今的维新派也装备了大量新式的武器,从欧洲大量引进新式的步枪和大炮,成为了维新派胜利的根本。 日渐衰亡的幕府并不甘心失败,他们也在艰苦的坚持,同时一直眼巴巴的等待着来自中国的援助。 春节前夕,中国政府就日本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首先中国政府希望双方能通过和谈的办法来解决争端,其次中国政府希望中国在日本的利益不要受到伤害。 经济危机如瘟疫一般席卷了欧美大陆,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英国和新兴的德国之间矛盾重重,受美国经济的影响,英国的处境也并不理想,各国一直都在寻找一个突破点。 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上的关系,而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日本的维新派之所以如此气焰嚣张,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英法美三国在背后的支持,日渐强大的中国已经成为列强们眼睛里的沙子,中国周边地区市场近乎垄断的格局,引起了列强们的不满。 这些年欧美列强对日本及亚洲大部分地区市场地影响力的衰退。 中国在亚洲市场站有的份额不断在提高,在贸易战中难于实现的目的,往往要通过战争来实现。 而日本内战,似乎也成了双方相互试探的一场战场,大家都在试探着对手的最后底线。 1876年2月,幕府不断以中国属国领导者的身份要求中国军队的介入,维新派在欧美列强地支持下,对中国政府的调停也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 江户,德川家宗等到了第一批中国便宜出售地军事援助。 这批用日本海关未来三年内的关税换取的武器,包括了五百门大炮。 五万支铜底带弹夹的步枪。 这种步枪的先进程度,远远的高于维新派使用的步枪。 长崎,关岛的海面也开始出现中国舰队的身影,中国舰队以各种借口。 对一切来往的船只进行搜查,这是一种变相的封锁。 对于中国军队的封锁,美国和英国很快就做出反应,他们以日本问题为内战,他国不得干涉为理由,要求中国海军离开日本海面。 江户城下,等到援助的幕府军队发起一场强力的反击,维新派地军队在甲府与幕府军进行了一场决战,双方动用了近三十万大军,最终幕府军队以十万胜二十万。 取得了会战的胜利。 情急之下,英国东太平洋舰队的二十艘战舰出现在日本海面,以保护英国商船的安全为理由,替维新派护航,中国舰队与英国舰队时常在海面上遭遇,双方都谨慎的观察着对方,都不敢率先发起进攻。 幕府军队在得胜后也损失惨重,与维新派军队形成对峙,双方都没有能力彻底摧毁对手,战场上出现僵持的居面。 北京,春节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 街道上偶尔传来孩子们放鞭炮的声音,百姓们一年劳作后,过年是他们最好的休息时间。 北京市面上,男人们干瘪的钱袋和女人们强烈的购买欲望严重的不成正比,任凭商家们如何卖力的叫卖,也难于让当家的男女们驻足。 “春风楼”的二楼上,当街的窗口正对着繁华的街道,杨一没有选择包厢,用杨一自己的话来说,喜欢融入这个城市的感觉。 “市面还是不景气啊,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也不知道寻常人家有没有准备好过年的饺子。” 看来杨一的心情不好,连带着坐在对面张键看起来也是一脸的心事。 几个警卫早以扮作闲散的客人,三三两两的围聚在杨一他们四周。 “得想个办法啊,这北京城都如此,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张键这一段时间来,也难得有空闲,今天是被杨一硬拉出来散心的,可到了这“春风楼”上,谈的还是这国事。 “看来得把永定河和白河再次疏通了。” 杨一苦笑着拿出自己的办法。 这半年来杨一这个政府的老大日子可过得并不舒心。 连续的政策出台,虽然对缓解经济危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国民经济下滑的趋势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可现实的形势依旧十分严峻,中国政府处理经济危机的能力和经验还是不够啊。 股市依旧萎靡,市场依旧不兴旺,失业率还是呈缓慢增加的趋势,想快读的度过危机,是不可能的了。 一场经济危机下来,如果没有特殊的事件发生,国民经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应该还是处于一种恢复的状态,很难谈到发展进一步的发展了。 “怎么?大人的意思是?……”张键也并不确定杨一的想法。 “你看这样行不行,单独弄一部分资金出来,向社会上招工,理由是明年疏通白河和永定河。 工人们拿户口本报名,凡报名者都可以提前支取三天的工钱,每天的工钱就算五毛吧。” “国家拿钱出来刺激市场,这个办法不错。” 张键也被杨一的想法所打动。 “还有,龙须沟一带的环境太恶劣了,也需要整治整治,我看也把招工的事情放在一起办吧,这事你和市政方面尽快拿出个方案来,不,应该是今天让他们加班,连夜拿出方案来。 明天就公布。 得让百姓在过年钱就能拿到工钱。” 杨一地口气不容置疑。 “好,我这就去办。 还要多设招工点,资金问题也要尽快解决。” “刘青山的事情也很棘手啊,刘铭传都找了我三次了,问我有没有宽大的可能性。” 张键有点为难的说。 刘青山是北京矿产部门的一个处长,是刘铭传的一个本家弟弟,留学英国回来后受到重用,加上刘铭传的关系,上升的势头很快。 原本就有提拔他到矿业部做副部长的意思。 可刘青山在担任处长期间和密云县县长互相勾结,大肆收受贿赂,受贿金额高达四十多万元。 密云县县长被抓后,很快就把刘青山给牵扯进来了,由于刘铭传地关系,张键一种很为难。 今天借这个机会想看看杨一的态度。 “怎么?这事和省三也有牵连?”杨一大吃一惊。 “不是,和省三没关系,省三一直在军中,和这事没牵连,估计是刘青山的婆娘到省三那苦了几天,省三这才问了我一下,口气也很谨慎。” 杨一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平淡,缓缓的说道:“这事让省三别过问了,张之行都判了死刑了,刘青山也不能免了。 我就是要全国的百姓看看政府打击腐败的决心。 就是要告诉着那些个贪官们,不管有多硬的后台,被我查出来了,我就要他的人头。” “打天下易,坐天下难啊。” 张键长长的感慨。 “我们这么多官员,当年和洋人拼刺刀的时候都没倒下,如今却倒在了官场的腐败之下,教训太深刻了。 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来,建立一个完善的权利监督机构是何等的重要。” ……………………………北京第二天就炸开锅了,到处都贴满了招工的告示,到处是提前领了工钱后兴奋的人群,北京就此拉开了春节地序幕。 上行下效,北京这边才有动作,第三天天津就跟着也来了这么一手,全国也受到影响,都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了类似的工程。 新的一年就在一片百姓感恩戴德的声音中开始了,欢乐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北京城,看到生活改善希望的百姓们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涌入到庆贺春节的人潮中。 大年初三。 杨一出现在了葫芦岛的海军基地,和当地官兵们一起欢度春节,对于杨一来说,杨一这个时候已经不属于家庭了,是属于国家的。 一次和官兵们共同进餐的活动才进行到一半,杨一的副官就匆忙的出现在酒宴上,一份电报出现在杨一眼睛里的时候,杨一惊呆了,战争爆发了,在杨一还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战争爆发了,英国东太平洋舰队是十艘战舰,与中国的北洋舰队的十五艘战舰组成的编队在日本海域发生冲突,中国的“青云”“平远”两艘被击沉,旗舰八千吨级的“扬威”号受重创,其他战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英国方面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五千吨级的“不列颠”号被击沉,六艘战舰被击伤后被迫撤出战斗,两军激战的结果是,实力大损的英国舰队害怕中国人的报复,舰队正在向南撤退,估计目的地是新加坡的海军基地。 中国在海参崴的海军基地在得知该战斗后,立刻派出了六艘战列舰进行支援,在会合北洋舰队后,正在追击英国舰队。 从战报上看来,英国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是英国人敢于在中国的近海和中国舰队发生冲突,这说明他应该是有备而来。 他们依仗的又是什么?这封电报到达后还不到半天,南海舰队又发来紧急电报,站南海巡逻的一支小编队遭到英国舰队的突然袭击,双方进行激战后,中国编队遭到毁灭性打击,四艘三千吨级的炮舰被击沉,三艘五千吨级别战列舰被重创后艰难的撤回基地,只有旗舰“南海”号苦战后还算完好的撤出战场,并且艰难的配合四艘被击沉的战舰,掩护其他战舰的撤退。 英国人在这次战斗中投入了二十五艘战舰,这几乎是东印度洋舰队的全部家当,最要命的是,这次战斗中,居然出现了美国人的战舰十二艘,从电报上来看,美国人也参与到这次冲突中来,并和英国人结盟了,很明显,这是一场针对中国人的阴谋。 有一点也许是英国人和美国人都没有料到的,那就是中国海军已经装备了最新发明的无线电报机,在第一时间内就把战场上的一切回报给基地,早有预谋的英美舰队没有预料到,中国人的报复来的如此之快,快到他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无线电在这一次战斗中所发挥的作用是决定性的,英美在这次战斗中在战争初期出其不意的进攻占到了巨大的便宜,但随后中国人的报复是残酷的。 三天后,远在琉球的中国海军基地又遭到英美舰队的袭击,不过令英美舰队郁闷的是,基地内居然没有发现一艘中国军舰。 在会合在日本海面肆虐的英国舰队后,这支庞大的两国联合海军编队开始缓缓向新加坡撤退。 冬天的太平洋还算平静的,的生而归的联合舰队以一种目空一切的姿态出现在海面喊上。 按照双方的实力对比。 英国人在这支舰队中有一万八千吨级的巨型战舰“威尔士”亲王号,还有万吨战舰三艘,八千吨级战舰十艘,美国人也出动了在菲律宾的全部舰队,五艘八千吨级别的战列舰为主力,可以说这支舰队在中国海域已经没有对手了,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英国人终于决心要展示他们海上霸主的地位了,这些年单从海军实力上来看,中国还不如英国,单就工业实力上来说,英国人还走在前面,海军实力也远远走在前面,总的战舰吨位上来说,英国人单单一支东印度洋舰队,就几乎能和整个中国海军抗衡,风平浪静,阳光普照在海面上,还有海鸟跟在舰队的周围寻找食物,海面上一片平静的气氛,距离台湾的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不过联合舰队并没有打扰台湾的计划,他们要赶到菲律宾进行补充,会合从美国赶来的另一海军编队后,立刻出海,寻找中国海军的其他主力决战,一举摧毁中国的海军实力是两国发动这一场战争的目的。 平静海面下,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英美联合舰队这条大鱼,这些眼睛里都散发着蓝色的幽光,后来的战史把这一场在南太平洋海面发生的战斗称为“海狼之光”。 狼的耐性是很强的,英美联合舰队一路平安的到达巴坦群岛附近时,天终于黑了,黑夜是属于躲藏在黑暗中的幽灵的,而这群幽灵已经在这片海域上整整等待了五天了。 由于有几艘战舰受创严重,整个联合舰队的航速并不高,缓慢行驶的联合舰队一点都没察觉到,灾难就要降临了。 “锁定目标,‘威尔士’亲王号,鱼雷准备!”“一号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 “发射!”夜色苍茫的大海上,一枚枚出膛的鱼雷像毒蛇一样朝着自己的目标扑了过去。 “看!那是什么?”,威尔士亲王号上的一个水手借着月光发现了正朝该舰扑来了鱼雷,连忙招呼同伴来确认一下。 “天啊!是鱼雷,有敌袭!”凄厉的警报声顿时在这寂静的海面上盘旋。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整整十枚鱼雷朝着威尔士亲王号这个庞然大物扑来,砰的一声,一枚鱼雷狠狠的砸到威尔士亲王号的左舷,瞬间发生巨大的爆炸。 紧接着又是连续地九声巨响。 十枚鱼雷无一落空的命中目标。 巨大的威尔士亲王号被打得千疮百孔。 威尔士亲王号注定要成为中国人的美餐,第一次联军进攻时,就有一艘名字也叫威尔士亲王号的战舰被中国人击沉,当英国人耗费巨大的金钱,重新建造了又一艘威尔士亲王号的时候,这艘原本被给予厚望的战舰,有一次成为了潜艇这种秘密武器地第一个牺牲品。 灾难才刚刚开始,冒着浓烟开始下沉的威尔士亲王号只是个信号。 联合舰队一下就被打晕了,鱼雷不断的向预定的目标蜂拥而至。 靠近猎物后立刻就将猎物撕成碎片。 这场战斗对联合舰队来说是从头到尾都笼罩在恐惧之中,因为看不见对手,对手就好比躲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样,猛的扑上来。 咬上致命的一口。 身经百战的英国海军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潜艇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可在美国南北战争弘的垃圾潜艇,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一群基本具备了现代作战能力的潜艇相比。 英国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往大海中发射炮弹。 激起一个又一个水柱,就此来扰乱对手的视线。 联合舰队的指挥官们清楚的知道正在肆意屠杀他们的是些什么东西,是潜艇,只能是潜艇。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潜艇?潜艇怎么可能航行到海外来作战?这个年代地潜艇无论航速还是潜行距离,都应该还不可能对最远在外海的联合舰队构成威胁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中国人发明了一种可怕的潜艇,具备了长距离作战的能力。 幸好联合舰队的司令官威利上将很快就想到了逃跑,只有开足马力逃跑才是最好的办法。 十二艘受伤的战舰成了最后的牺牲品,他们歪斜的身躯没有办法快速航行,成为了潜艇的最佳美味。 二十二比一,这是一个惊人的数据对比。 三十艘潜艇可以说是在这些年来中国海军全部的秘密,用在这场阻击上,打出的效果居然如此之好,如果不是一艘潜艇爬得太高,误中了一发流弹,可以说结局就是完美的。 英国人和美国人并不知道,自打他们连续两次偷袭中国海军得手后,杨一就憋着在海上报复,整个潜艇部队全分散在附近的海域,天黑前其中一艘就已经发现联合舰队,立刻用无线电召唤其他潜艇快速集合,一直到晚上八点三十分,潜艇全部集中后发发起进攻,这一套战术几乎是二战时期德军潜艇战术的翻版。 新式的潜艇在航速上高达十六节,使用的鱼雷为螺旋桨推进式,柴油机表现出来的良好动力,是这只潜艇部队作答的优势,同时在无线电的调度和指挥下,中国海军在战舰的数量和质量上不如联军,但是在情报的传递和指挥上,已经走在了世界的最前面。 ……………………“号外!号外!”全国的各大城市中到处都充斥了报童叫卖的声音,《中国时报》用最醒目的标题在头条的位置上,用血红的颜色注明了标题,《战争!无耻的偷袭》。 《中国时报》用翔实的资料和文字把联合舰队偷袭中国军舰的消息在全国散布开。 一时间舆论哗然一片,各大城市都有学生组织游行,要求政府对英美开战。 中国政府首先是电告世界,谴责联合舰队这种无耻的行径,然后新闻发言人表示,中国军队绝不会放过任何侵略者,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 对于中国政府的谴责和声明,英美政府不与置否,甚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发表声明,说什么就算是两军发生了冲突,也是误会,英美两军的军官和士兵都有着绅士风度,不会主动发起战争的,言下之意就甚至耍赖,声明背后的语言就是:打了你又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中国还有海上势力和联合舰队抗衡吗?面对英美的无赖语言,《中国时报》也给以了及时的报道,这在中国国内更激起了轩然大波,议会立刻就通过决议,如果英美两国不做出合理的解释和赔偿,总统可以行使宣战的权利。 议会还连续通过了一项决议,海军军费增加300%的投入,兴建大型万吨级战列舰五艘,其他舰艇二十艘。 海军的征兵工作也极为顺利,海政学堂的报考学生几乎挤爆了报名处。 中国军民群情激愤的情况下,一切矛盾都被转移到了与英美之间的战争上来。 既然英美说是误会,那么就让他们吞下误会的苦果吧,中国政府新闻发言人强调,由于误会可能会不断的扩大,今后发生的一切后果,都将由英美政府全部责任。 五天后,英美政府终于知道误会的后果了,联合舰队几乎遭遇到灭顶之灾,半数以上的战舰被击沉,残余战舰逃回菲律宾的美国军港后,屁股还没坐热,立刻就发现了整个舰队已经陷入一种被合围的处境。 与此同时,《中国时报》在第一时间报道了中国海军在太平洋上重创联合舰队,击沉了二十二与一役的伟业,消息传开,全国立刻处于一种疯狂之中,多少年来,洋人的海军一直是压在中国军队上的一座大山,如今在一夜之间,这座山就被掀翻了,这怎么不叫人激动。 海军的将士们也成了大街上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对象,以往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海军,如今也一越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威慑力量。 英美两国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他们最先知道这消息还是从中国人那知道的,因为整个联合舰队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被中国舰队团团围困在马尼拉的军港内。 马尼拉军港内,无论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都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刚刚逃到这的联合舰队,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很快就发现整个港口都已经被中国人的潜艇封锁了,任何进出的船只都被毫不留情的击沉,在没有任何现代化反潜武器的局面下,战舰根本没办法跟潜艇对抗。 没有声纳,没有深水炸弹,潜艇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海面横行。 联合舰队只能用大量的鱼网封锁港口的入口,防止潜艇的偷袭。 可一切还不算完,三天之后,七艘八千吨级战列舰为主力,十五艘五千吨级炮舰,还有其他各种战舰二十艘一起组成的强大海军编队出现在马尼拉的外海,联合舰队的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三天后,中国海军陆战队在拉瓦格强行登陆,避开了马尼拉军港外强大的炮台炮火,中国军队从陆地上逼近炮台。 战争的发展完全偏离了英美两国预想的轨道,中国海军居然还藏有潜艇这个杀手锏是两国绝对没有想到的。 按照战前的预想,联合舰队在偷袭得手后,进而封锁中国海域,这样日本,朝鲜等市场都成为完全由两国共同控制的范围,中国海军一旦被消灭或重创,中国船队在海上贸易也同时会遭到巨大的打击。 可惜是啊,事与愿违,联合舰队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自己也搭了进来。 五天后,军港上的所有炮台在中国军队的围攻下,先后陷落。 美军的地面部队尽管居高临下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军港内的战舰也不断用炮火进行支援,但终究是无济于事,中国人准备的太充分了,炮台最终成为了中国人的囊中之物。 占领炮台后,中国军队立刻要求联合舰队无条件投降,而这时候距离马尼拉最近的英美舰队,也都是在千里万里之外。 联合舰队拒绝投降的要求,英美政府也提出谈判的要求。 可这时候两国政府说话还能算什么?中国一再表示,不希望看见军港内舰队成为海底的沉积物,希望两国政府下令投降,可英美政府只愿意谈判,拒绝投降。 既然不给面子,那就让误会继续扩大吧。 马尼拉,围困整整过去一个月了,军港内的联合舰队还在顽强的抵抗,骄傲的英国人,纵横海面两百年的英国人,他们似乎没有在大海上投降的习惯。 战列舰、巡洋舰、各种战舰都用全部的炮火向炮台上的中国军队进行疯狂的还击,巨大的海湾内,所有战舰都不断的做s型的运动,规避炮台上的炮火。 孤立无援的联合舰队似乎要以一种玉碎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战斗进行的激烈而残酷,炮台的优势在这群决心战死的战士面前,居然变得荡然无存。 居高临下的炮台上,上百门大口径火炮已经有一半被联合舰队的炮火摧毁,港湾内也只剩下十一艘战舰在苦苦支撑。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城市都在颤抖,就连坚固的炮台也被震的刷刷往下掉灰尘,一股浓烟缓缓的升起,最后变幻成一朵小小型的蘑菇云。 英国人和美国人抵抗的信心被彻底的摧毁了,一发流弹击中了海军的弹药库,引爆了里面储存的十万发炮弹,还有三千多枚鱼雷,更不用说子弹之类的小东西了。 弹尽粮绝,孤立无援,联合舰队走到了最后的时刻。 黄昏的落日无力的支撑着太阳不断落下的身体,夕阳在艰难的散发着这一天最后的光芒,当最后一发炮弹从“蓝斯”号巡洋舰上发出时。 整个港湾里地所有战舰都停止了反抗,临时的旗舰“约克”号战列舰上的米字旗缓缓的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旗,联合舰队投降了,这时候炮台上的中国士兵也配合的停止了炮击,一个月的艰苦战斗,港湾内三十余艘战舰被击沉了一半,终于换来了胜利的时刻。 安静,整个战场上安静得像一切生命都已经不存在了。 一阵悠扬的风笛声从海面上飘过,所有联合舰队的战舰都靠岸了,战舰上的水兵们在风笛声的召唤下。 在岸上列队,士兵依依不舍的离开战舰,列队时面对的方向也是大海。 在世界的海洋上纵横捭阖了两百年的皇家海军,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的苍凉。 面对着大海的方向,这群士兵似乎不是失败者,更像是一群离家很久的孩子,即将要回家的感觉。 欢呼!欢呼!震耳欲聋的欢呼,胜利的消息在瞬间传遍了整个中国特混舰队,好像是商量好一样,潜艇从海里缓慢的升到水面,士兵们都出现在海面时,一个口号响遍了所有的战场,响彻了整个太平洋“万岁!中华民族万岁!”胜利了。 胜利的人们泪流满面,无数的帽子被抛向天空,人们用一切方式来发泄内心的喜悦,不停的互相拥抱,不停互相祝贺。 两百年了,大不列颠的战旗第一次在海面上被逼降落,而胜利者是三十多年前还任人鱼肉的中国,还能有什么来形容这一刻的幸福,还能有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光荣?任何语言在这一时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纵横海面两百年的英国被我们在海面上打败了,往中国走私鸦片的英国被我们在海面上打败了,逼着清政府签订《南京条约》的英国人被我们在海面上打败了。 欢呼吧,这一刻胜利者可以尽情的欢呼,让欢呼声响彻整个太平洋,响彻整个亚洲大陆,响彻世界所有的海洋,响彻世界所有的大陆。 晴空万里的又一个早晨,经过一夜的紧急筹备,受降仪式开始了,联合舰队是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岸边,海面上用来封锁港口的所有鱼网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一艘艘战列舰,一艘艘巡洋舰,驱逐舰,快速炮舰,最后是这次战争的最大功臣潜艇编队,中国特混舰队七十艘各型战舰,在港口外排列成一个整齐的队形。 上午十点,联合舰队司令费尔南多大将乘坐的小型船只,带着几个随行人员来到中国特混舰队的旗舰“飞扬”号战列舰上。 “飞扬”号战列舰,完全由中国自行开发和建造,排水量为两万两千三百八十吨,为目前世界上排水量第一大的战舰。 看到中国拥有这样的战舰,也许骄傲的英国人会从心里上感觉到一点平衡吧。 费尔南多艰难的在中国特混舰队司令刘远的面前鞠躬,高昂的头颅被无奈的低下,昔日象征着荣耀的佩剑也拱手呈上,当投降仪式结束时,又一次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海面。 一道道电波变幻成一个欢乐的音符,当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到大陆上时,中国沸腾了。 所有的报纸在第一时间都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所有印刷机都在彻夜的轰鸣,所有在报社人员在连夜的工作后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前进吧!中国》,《让世界为中国欢呼吧!》,所有的报纸几乎都是以类似的命题为头版头条,所有的标题都用上了最大的字号,所有的标题都用上了最醒目的颜色,所有的报童都用最快的速度在奔跑在叫卖,所有的邮递员都无一例外,用一生中最卖力的方式蹬踏着自行车,让这个消息尽快传到所有人那。 当一份份报纸被送到人们的手中时,经济危机带来的阴霾一扫而尽,小小的屋子里再也盛不下人们的**,欢呼的人们涌上街头,高呼“中国万岁,总统万岁,中华民族万岁的口号。” 这句口号是当天的|《中国时报》在头版的标题。 胜利,前所未有的胜利,欢呼,前所未有的欢呼,大街上人满为患,学生们高举横幅,手执标语,满大街的游行,不停的欢呼让所有人都声嘶力竭,嗓子都嘶哑了,可就是这样,人们还是不停的在呼喊着,泪水像脱缰的野马,像奔流到海的黄河,一刻也无法阻挡的流淌着,年轻人又蹦又跳,小孩子跟着高兴,老年人也满含着泪水看着这个沸腾的国家。 鞭炮脱销,美酒脱销,所有的饭馆都人满为患,这一刻怎么能不醉啊!夜晚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醉醺醺大声喊叫的人群,兴奋的人们有时候还会破坏点公物,警察们都含着眼泪,带着微笑宽容的看着这些欢乐的人们,这一刻,全国都醉了!据事后有关部门的统计,在大庆祝的几天里,全国的经济奇迹般的在好转,国内的消费量比平时高出了几倍。 股市在不断上扬,工厂在不停的冒烟,人们欢天喜地的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前进吧!让侵略者在你们的面前发抖吧!》中国时报又一次以最醒目的标题,在头版头条发表了由杨一全文撰写的文章,文章高度赞扬了我海军将士的丰功伟绩,高度赞扬了我海军将士勇猛顽强的作战精神,号召广大海军将士,要发扬不怕艰苦,不怕牺牲,老新军的光荣传统,一定要将英国人赶出亚洲的版图,同时还警告美国人,让美国政府不要轻易趟这趟浑水,这次是菲律宾,再有下一次中国军队将出现在美国的本土。 文章在最后道“勇敢的士兵们!前进吧!让所有的侵略者在你们面前发抖吧!”消息很快在世界上传开,英国人失落了,美国人愤怒了。 整个英国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失落中,大街上人们的情绪低落,失败的阴影笼罩着英仑三岛的上空。 参政两院在激烈的争吵后,首相被迫下野,内阁被迫重组,谈判成为了英国人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可是中国人一点都没有停止战争的意思,中国军队还要继续前进,他们还想前进到哪?难道大不列颠帝国要失去在亚洲的利益吗?两院在这一刻突然一致的统一起来,所有对头都放下昔日的恩怨,一致通过决议,在中国人发动新的攻势前,立刻向中国人表示,愿意有条件的投降。 美国愤怒了,两院愤怒了,市民愤怒了,愤怒的不是因为中国军队歼灭了美国的战舰,而是因为总统在没经过两院的同意下,让驻扎在菲律宾的舰队配合英国人的行动,结果是连带着美国舰队被消灭,连在亚洲最大的殖民地也被中国人占领。 美国朝野上下一片讨伐之声,总统在一片骂声中狼狈的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解释,最终被迫引咎辞职。 副总统接替工作,立刻就致电中国政府,对这次的误会表示道歉,美国并非有意与中国为敌,完全是由于当地舰队司令误解了美国总统的命令,把接待理解成了配合。 笑话啊,真是天大的笑话。 帝国主义就是这样,他们想打就打,打不过就找借口。 中国政府也客气的对美国政府的难处表示理解,希望美国人对此次的战争给个说法,惩办肇事元凶是必不可少的,赔偿也是要有的。 另外,中国政府还含蓄的表示,对英国军队的野蛮侵略,中国军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它,一定要让侵略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英国人的有条件投降作为一种和谈的橄榄枝伸过来的时候,中国政府视而不见。 全国上下一致要求,坚决不能就这样作罢。 处于马六甲海峡咽喉位置的新加坡,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太平洋进入印度洋这里是必经之地。 英国人于1824年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由于马六甲海峡特殊的地理位置,英国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旅的驻军,而且新加坡修建了坚固的炮台和阵地,称之为要塞,一点都不过分。 新加坡,英军军营内,早晨的太阳刚刚露头,升旗仪式就开始了,在要塞司令肯特准将目光的注视中,伴随《上帝保佑女皇》的曲调,米字旗缓缓的升起。 士兵们照例排列整齐,等待着仪式的结束开始早操。 菲律宾的战事这里的士兵都已经知道了,面对这样的局势,所有士兵脸上都有一种沉重,两百年了,英国人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失败。 对英国人来说,海军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可就是这样一支强大的海军,就在他们的附近国家投降了。 仪式结束,科特并没有按以往的方式开始早操,而是站到了所有士兵面前,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说话。 “孩子们,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海军战败了。 别难过,孩子们,据我所知,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弹尽粮绝后才被迫投降的,他们尽到了一个军人的职责,他们无愧于女皇陛下的期望。 对于海军的战败,我也感到很遗憾,也很难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中国人不会就此罢休的。 海军的战斗结束了,下面该轮到我们了,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肯特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士兵出现了一阵**,士兵们开始小声的互相说话。 这些日子来,对于士兵们来说,最关心的莫过于中国人是否会进攻新加坡,现在听肯特这么一说,都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一种对前途地担心自然的蔓延开了,大家的互相私语引起了肯特的不满。 肯特用自己惯有的,严肃而且严厉的眼神环视一周后,士兵们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安静的听肯特继续说:“孩子们,这是一场战争,军人的价值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得到体现。 让我们用对女皇陛下的忠诚和热血来告诉中国人,新加坡要塞是他们不可逾越的,大英帝国是不可战胜的,新加坡是永不沉没的堡垒,而你们将在这场战斗中成为英雄去接受祖国人民的欢呼。 大英帝国万岁,女皇万岁!”肯特的一番话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在世界上横行了数百年的英国人,他们骄傲的,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不跟中国人拼一下也说不过去。 “大英帝国万岁!女皇万岁!”口号在士兵们齐声呐喊下,倒也显得几分气势。 接下来的十天内,新加坡的英军进入了一种全力备战的状态,炮台上的大炮被擦得锃亮。 海岸防御阵地也加固了,阵地上的观察哨也增加了一倍,士兵们枕戈待旦。 等待着中国军队的到来。 一道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所有的英军都被惊动了,他们快速的穿好衣服,拿起武器进入阵地,因为中国人来了。 这样一个新加坡的早晨,中国人来了,杀过来了,杀过来的是一只庞大的特混舰队。 一艘艘炮口阴森的战列舰,一艘艘杀气腾腾的巡洋舰,一艘艘运兵船和登陆艇上,士兵们跃跃欲试。 七十艘各型战舰和潜艇,六百多只运输船组成的特大编队,出现在新加坡的海面外。 太阳刚刚露头,所有战舰的前主炮就用最猛烈的炮火将登录点一带炸成一片火海,猛烈的炮击持续了三个小时后,炮火开始延伸,第一批登陆艇开始抢滩。 没有冲锋舟,没有快艇的登录部队速度上明显要慢很多,一点都不像电源里的那样,登录部队可以说是缓慢的开始靠岸,有的士兵甚至还是用浆划着小船。 新加坡不比菲律宾,英国人在这经营了五十多年,要塞加固,炮台也是永久性的,战舰的炮火并没有给英军带来多少损失,英军很快就开始用大炮开始拦截登录部队。 英军的炮火很猛,没有援兵和退路的英军表现出一种玩命的态势,登录部队不断的向前,也不断的有船只被英军的炮火炸的四散飞溅。 看着登录部队被炸得伤亡惨重,舰队司令刘远要求所有战舰不断向前,尽可能的用准确的炮火压制英军的反击。 所有战舰在命令之下,无不奋勇上前,不顾英军猛烈炮火的反击,拼命用舰炮压制英军炮火。 很快就有战舰陆续中弹,“麒麟”号快速炮艇身中两弹,前甲板也燃起了大火,舰身上也被英军炮火敲出两个眼,大量的海水涌入。 舰长刘步蝉镇定自若,一面让主炮继续射击,一面让人灭火堵眼。 “起点”号巡洋舰舰长邓士昌更是勇猛,命令战舰冒着搁浅的危险,在尽可能的情况下靠近海岸,用155毫米口径的前主炮,不断的把重磅炮弹砸到英军的炮台上。 第一批上岸的部队是海军陆战队一师第一团,团长石明远在登录过程中就中弹受伤,半靠在海滩上一个隐蔽处继续指挥部队作战,幸好伤在大腿上,经过紧急包扎,问题不是很严重。 海滩的正面是一块高地,英国人在上面修筑了永久性的工事,英军士兵躲藏在工事内,用机枪和步枪不断的向登录的中国士兵开火,猛烈而密集的火力网一时把登录后的士兵们压制在沙滩上。 高地上有几个射击的死角,英军在那修筑了几个火力点,战舰根本就没办法用炮火打到那,只见那几个火力点里的机枪不断的在扫射,三营长奉命带队撕开口子,刚探头就被机枪打成了筛子。 登录部队的伤亡重大,战舰的炮火也没办法打掉那几个死角上的火力点,这时2000吨的“勇者”号炮艇,在舰长林启声的亲自操作下,不顾一切的将战舰开向海滩,轰的一声撞在礁石上,战舰是搁浅了,可是也有了直接炮击几个火力点的角度。 距离太近,林启声让炮手把主炮调到最小的角度,把主炮当加农炮用,直接直射,连续的打了三十几炮后,终于打掉了几个火力点。 登录部队欢呼着一拥而上,终于在英军的阵地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双方都没机会吃饭休息,在中国军队不顾伤亡,多点登录的攻击下,英军阵地多处被突破。 没有退路的英军死战不退,士兵们凭借着各个据点,仍然在不断的抵抗。 中国军队只能是逐点消灭他们,用手雷,用步枪,将英国士兵一个个消灭在碉堡里。 激战进行到傍晚,英军的滩头阵地终于全部被肃清,失去了海滩的新加坡对中国军队而言,那就是个不设防的城市。 枪炮声逐渐的暗淡下去,天也黑了下来,除了零星的枪炮声外,战场安静下来了。 海滩上到处是医务人员在抢救伤员,各种作战物资也不断的被运上海滩。 留在海面上的只有到处可见的漂浮物,和战死士兵的尸体。 舰队司令刘远下令,所有战舰灯火齐明,连夜打捞牺牲士兵的尸体。 英国人抵抗了一天后,残余部队退却到新加坡城内。 得胜的中国军队趁势追击,连夜把新加坡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新加坡城内,肯特准将和他的手下们在开最后的一次作战会议。 一天的战斗下来,五千英军伤亡大半,现在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还能投入战斗,会议室内的军官们脸色铁青,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闷头在抽烟。 “各位,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尽到了做军人的本分,不要在死人了,明天向中国人投降吧,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战败了。” 肯特自始至终都没有用上“我”这个字眼。 交代完一切,肯特宣布散会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摸出一支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后,献血溅满了一面墙,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当中国士兵把所有的炮口都对向新加坡城时,却发现新加坡在一夜之间变了样子,高悬在总督府上的米字旗已经被降了下来,取代它的是一面白旗。 在一片安静中,城门打开了,所有的英国军人和当地总督府人员排成两队,手持白旗走出城门。 走在最前面的是英国驻新加坡总督白斯里。 新加坡,这个华侨众多的国家,终于第一次飘起了中国的国旗,中国人终于成为了这里的主宰者。 和英军垂头丧气的投降队伍相比,中国军队的进城仪式就显得壮观多了,士兵们挺着胸部,昂首走进这个陌生的国度,走进这个到处充满了华语的国家。 受惊的市民们悄悄的推开窗门,偷着观看这群和自己长的相似的士兵,有大胆的还跑到路边和士兵们说话,当听到熟悉的华语时,众多的华侨们再也按奈不住激动走上街头,欢迎这些来自祖国的战士。 第二十三章 新的世界格局 中国军队在东南亚战场上的节节胜利,反应到政治上的谈判桌上。 面对中国政府咄咄逼人的态度,英国政府反常的表现出软弱,一再要求中国政府停止军事行动,任何事情都好商量,就连美国,俄国,法国也纷纷建议立刻停止战争,要求中国和英国进行谈判。 对于西方国家的种种建议,中国政府一直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态度一直很含糊。 这一态度结合中国军队占领新加坡和马来半岛的举动,在西方国家看来,那就是中国人还想继续打下去,还想通过战争获取更大的利益。 面对中国政府的军事压力,英国政府一面在国际上低调的要求谈判,一面已经开始做打大仗的准备,整个英国和所有殖民地都进入一种全面备战的情况,尽管目前英国的国内状态和经济形式不允许英国人打仗,可是老牌的强国英国又怎么会一直让中国压在头上不还手。 北京,总统府内,一次特别的会议在进行中,到会的几乎包括了军政界所有的顶级人物。 会议有总理张键主持,在简短的会议提要后,由国防部长刘铭传率先发言。 “根据统计,我们部队已经没有足够的物资进行下一次大的战役。 整个海军混舰队只剩下一个基数的炮弹,我们的王牌潜艇部队有半数以上的潜艇只携带了两枚鱼雷。 就这一现象,我想问问交通部和工业部,你们那的情况怎么样?说句难听的话,现在英国人只要组织起一个大型的舰队打过来。 我们的海军就全完蛋了。” 工业部长方明立刻站起来辩解道:“总统阁下,总理阁下,各位同仁,大家应该清楚的知道,尽管这十年来我们的国家工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可是大家也看见了,我们发展最快的是民用工业,我们在军事工业的发展和规模化生产上并没有大的进步。 不错,我们是生产出很多先进和优秀的武器,可这些武器的低产量是目前的军工能力所决定的。 就拿潜艇来说,三年前我们制造出第一艘潜艇,可到现在,我们总共才拥有三十艘潜艇,潜艇的许多工艺目前对大多数造船厂来说,根本就没办法克服。 再有就是新式的步枪和机枪,还有新式的榴弹炮和加农炮的生产速度也不快,十年了,我们一共才装备了三个师,不是我们造不出来,是新式步枪和机枪实在太费子弹了,现有的军工企业根本没办法负担这样的消耗。” 方明说完闷声坐回了位置。 轮到交通部发言了,当年的在日本的害羞少年唐延枢如今已经是政府的高官了。 他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对着杨一和张键笑一笑,又对着大伙点头示意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发言。 “这次对东南亚的作战,可以是对我交通部门一次重大的考验。 当总统下达紧急作战命令后,我们在第一时间内集结了各种民用船只一千艘,总吨位高达一百八十五万零三百多吨。 可我告诉大家,这些船的吨位总和是我们国家所有船只总和的四分之三,各位应该明白了吧。 就是这样,我们的运输力量还不能让我们前方的将士得到足够的物资和弹药,而我们的对手英国,一旦进入全国总动员,他们能集中的船只吨位将是我们的三倍甚至更多。 我要说的是,现在战场是在亚洲,还在我们南海一带,如果我们打到印度洋,那结果会是什么?大家都应该清楚。” 三位部长的发言让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战争不但打的是武器装备,打的也是综合国力,中国起步还是晚了,要论综合国力,我们还远远比不上欧洲列强,这是一个大家必须有的认识。 以上情况,杨一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这也是中国军队在占领菲律宾后没有立刻向马来半岛发起进攻的原因,中国军队虽然在武器上有优势,可是这个优势的作用并没有太长的延续性,中国军队的补给和供应,还远远不够支撑起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 杨一在大家安静半天后终于发言了:“各位一定看了这几天的报纸,报纸上的言论都是要求我军继续作战,把英国人打出亚洲。 这一点我有责任,我想告诉大家的就是,眼下这场战争,对中国来说,只是一个演习,一次全国军事总动员后国家军事力量综合能力的演习。 通过这场战役,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比如我们在新加坡。 我们完全有可能避开新加坡要塞的坚固防御工事,可是我们没有能这样做,为什么?第一是我们的指挥员盲目乐观,第二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工作做的不够细致。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点今后一定要改进。 我敢说二十年后,顶多二十年,这个世界必定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而我们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这场战争的到来。 数次战争告诉我们,我们只有走在世界的前面,才能避免被动挨打的局面,这次是我们胜利了,下一次我希望胜利的还是我们。 外交部,尽快草拟出一个谈判条件来,我们该和英国人磨磨嘴皮子了。” 杨一的发言结束了这次简短而高效率的会议。 中国人终于同意谈判了,整个欧洲,整个进入资本主义阶段的国家都松了口气。 英国人庆幸自己有了喘息的机会,美国人庆幸有一个快速追赶中国的机会。 《泰吾士邮报》在停战谈判的消息传来后,第一时间就这次战争发表了评论文章。 文章指出,整个欧洲和世界都必须的清楚的看到一个事实,一个强大的中国已经出现在世界的眼睛里。 如果说十多年前两次联军被中国军队在中国本土击败,算做是巧合和中国人的运气的话,那么这一次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已经用全歼大英帝国的东印度洋和东太平洋舰队的事实来告诉我们,中国如今已经一越成为世界上的强国,并且在军事上,中国人走在了世界的最前端。 《伦敦早报》发表评论文章道:“我们为什么会失败?无敌于世界三百年的英国皇家海军为什么会失败?是他们不英勇吗?是多年的胜利消磨了他们的斗志吗?不,我们的皇家海军将士有足够的忠诚和英勇,他们战斗到了最后的时刻。 他们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可是我们还是失败了,为什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我们落后了,我们被中国人甩在了后面。” 种种自省和批判的文章充斥了整个英国的言论。 几天后,《泰吾士邮报》又发表了一篇震惊欧洲的文章,《中国人在这三十年都做了什么?》文章从1840年说起。 中国人在被迫打开国门后,在经历了十年的痛苦反思后,一些有识之士清醒的看见了中国和世界先进国家的差距,尤其是当今中国的总统杨一阁下,他在这二十年内,先后自筹资金,向欧洲派遣了大批的留学生,在过去的二十年里。 任何一所欧美名牌大学的校园里,都可以看见中国人孜孜不倦,努力求学的身影。 根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中国从欧洲和美洲先后用高薪挖走了近一百万人才。 他们当中有科学家,发明家,有学校的老师。 有工厂里熟练的技工。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的政府部门对人才的流失置若罔闻,这是失职,这是严重的渎职,这是严重的犯罪。 这一篇文章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就把欧美国家给炸晕了,二十年的时间,中国人就弄走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才意味着什么?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很明白。 所有欧美国家和美国都做出了快速的反应,对所有申请去中国的人员,不论是去做什么的,都要先把祖宗十八代查上一遍,免得去了就不回来了。 欧洲和美国在这次战争后也清醒的看见了潜艇的威力,由于没有先进的反潜力量一支强大的海军编队居然就被迫躲藏在军港内,这简直是一种羞辱。 各个国家也开始加大潜艇的生产和研制力度,加大反潜武器的研制力度。 西方国家在第一次中国战败后,发现中国人重机枪的威力,在过去十年内他们用尽一切办法,也生产出来机枪和迫击炮,而这一次战争,他们又看见了中国军队在单兵武器上的领先,新式的自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表现出来的巨大优势,是手持单发步枪的英国士兵很难抵挡的。 整个西方都在自省,以欧洲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不难在短时间内赶上中国,尽管中国政府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切,可有的事情是根本没办法改变的。 中国政府要做的事情很多,大力发展国内经济,发展民用工业,军事工业,发展海军,发展更先进的陆战武器。 和英国的谈判进行的很快,英国人被迫让出了马六甲以东的全部殖民地,并向中国政府赔偿战争损失两千万英镑。 这一结果对英国来说是不体面的,但实际上英国也还可以接受。 英国和整个世界都需要时间来恢复,恢复这次经济危机带来的伤口,因为下一次经济危机再引发战争,那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规模了。 中国政府用一场与世界上最强大国家之间的战争来证明了自身的强大。 同时也把中国带入了世界一流强国的行列。 战争结束带来了短暂的和平,欧美强国开始专心的对付经济危机,各国都像受伤的饿狼一样,默默的在暗处舔着经济危机带来的伤口。 德国人很快就进入了军国主义,这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大国,不甘心在世界上的利益分配不均,开始了疯狂的军备。 面对近邻的威胁,英国和法国很快都做出了反应,议会很快就通过了加大军事投入的决议,一切现象都表明,和平只是暂时的,更大的战争在威胁着各个国家。 (普法战争后,法国结束了帝国制度,进入民主模式)中国在这一场胜利后,国民对政府的信任度达到又一个高度,人民党在国内的威望也达到前所未有的地位,但是问题很快就暴露出来了。 《中国时报》在一次报道中,揭露了某些不法商人,勾结政府要员,在中国同英国的战争中,用劣质棉花生产药用棉,用死猪和老母猪肉生产罐头来供应给部队,造成大量伤员伤口恶化而死亡,部分部队在食用了罐头后,整连整排的部队出现中毒现象,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海军总司令刘远为这些事情都拍了桌子了,反贪局对此也做出了快速反应,相关人员很快就被司法部门逮捕,听候审判。 杨一在闻讯后大怒道:“这些蛀虫,前方将士在流血拼命,他们在后方大发战争财。 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字(杀),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和来头,杀了再说。 所有财产一律充公。” 随着这些问题的深入调查,越来越多的人被牵连进来。 后来居然挖出了一个庞大的腐败集团,这是经济危机前的那次反腐败清洗活动中没有发现的。 调查的结果表明,三十多名政府大员的亲戚参与到其中,杨一的老婆中,有七个家里的亲戚都有牵连。 问题弄的如此之大,是谁也没有料到的,这下反贪局的人员们左右为难了。 杨一的态度很快就出来了,所有涉案人员,根据实际情况,按照法律规定给以处罚,任何人都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一个案件下来,杨一的那些老婆娘家的亲戚们,一口气就被枪毙了四个,还是杨一亲自枪决的,整个杨家也陷入愁云惨淡中,最受宠的九姨太谢家,一下就被处决了三个族兄,二丫的一个表弟也被判了无期。 齐横波三姐妹,小月,周秀英家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反贪污反到总统的头上了,而且还杀了一批,关了一批所谓的亲戚,这让全国人民清楚的看到了国家反腐败的决心。 中国走在世界前列的时候,日本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中国军队与英国激战的时候,日本的内战也进入了**。 1876年5月,日本维新派趁中国无力顾及幕府,大举对江户一带的幕府军队发动攻势,在日本国已经众叛亲离的幕府走到了尽头。 5月28日,幕府六万大军与维新派的联军激战三日,幕府军中的部分将领对幕府腐败的统治不满,临阵倒戈,三万幕府军队投入到维新派的阵营中,事情发生之突然,幕府的德川家宗和中国政府根本就做不出反应,内战就结束了。 德川家宗兵败后被流放到遥远的北海道,日本终于确立了以天皇为最高领导者的君主立宪制度。 明治天皇得势后,立刻定都江户,并改名为东京。 由于杨一的出现东亚的格局已经不再像历史上一样,中国对日本的军事干涉,也使得日本的维新整整被推迟了十年。 不管历史如何变化,但大的趋势是不会有多少变化的,这一点是任何人也没办法改变的。 任何国家,任何民族都是在不断的探索和发展自身。 日本新政府成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中国派遣使团,表示对中国的友好。 杨一虽然对日本发生的一切并不满意,可是现实已经没办法改变,虽然身边呆着一条白眼狼很不好受,但是中国眼下的主要任务是面临来自欧美强国的挑战,日本如今也只是藓疥之患了。 如果中国再派军队去进攻日本,首先是师出无名,再者中国目前的国内外形势也不允许。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日本除了要求与中国建立友好关系以外,还要求向中国派遣留学人员,日本与中国之间旧有的各种条约依然有效,新的日本政府有一点是很明确的。 那就是一定要消除中国政府对日本的敌意。 日本使节团在中国整整停留了半年之久,他们到处参观走访。 虚心向中国学习先进的经验。 虽然暂时无暇对付日本,但中国政府与日本之间始终保持着上下位的关系,对于已经翻转的历史,杨一可没有半点的掉以轻心,驻扎在琉球的第一舰队主要任务就是监视和观察日本所发生的一切。 中国国内,新一轮的经济发展热潮已经来临。 在国家的大力投入下。 国家军火工业率先复苏。 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东北被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工业基地,新的炼钢厂,新的兵工厂不断的在建设之中。 以军火工业为龙头,其他民用工业也在快速的恢复之中。 东南亚的橡胶,锡等重要的战略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回中国。 对于这些国家来说,中国占领后主要目的就是掠夺资源。 修养生息和平的日子过的很快,中国在飞速发展的同时。 欧洲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英国,法国,德国,这三大国家,在疯狂的展开军备竞赛的同时,互相的矛盾也在加深,德国在经济势力和军事势力都大幅度提高的情况下,再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开始不断的对英国和法国进行挑衅。 作为德国在欧洲大陆上最大的敌人,法国首当其冲。 两国从拿破仑时代开始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普法战争中,普鲁士人胜利后德国统一,但德法两国的仇更大了。 东方,俄国与德国之间的矛盾也日益深化,双方为了在巴尔干半岛的利益,你争我夺,互不相让。 随着俄国与德国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德国担心法国和俄国会联手对付他,在欧洲德国拉拢奥匈帝国,与之结盟。 1879年10月7日,《德奥同盟条约》在维也纳签订。 主要内容是如果两国其中一国遭到另一国家进攻,缔约国的另一方应对其盟国采取善意的中立,但是,如果进攻的国家得到俄国的支持,缔约国双方应共同作战直到共同议和为止。 为彻底在欧洲大陆上孤立法国,德国进一步唆使意大利在北非和法国争夺,意大利以突尼斯垂涎以久,可实力上不如法国,所以决定投入到德奥联盟的怀抱中,只是意大利一向左右摇摆,到处讨价还价,是不是靠的住就两说了。 (事实上就是靠不住)随着德,奥,意,三国的联盟,法国和俄国之间也开始频频的互相暗送秋波,1885年9月20日,两国秘密的结成军事联盟,并定下协约。 1890年3月5日,两国通过信函的方式正式通知对方,军事协定正式生效,协约国诞生。 随着德国势力的急剧膨胀,老牌帝国英国再也坐不住了,决定放弃光荣的孤立传统,开始向俄国和法国靠拢。 1888年1月18日,英国正式加入协约国,欧洲两大军事集团对立的时代终于出现。 中国和美国这两个分别处于另外一个大陆的强国,一直是两大军事联盟积极拉拢的对象,尤其是中国。 中国和德国关系一向良好,这让同盟国极为担忧,特别是俄国,一旦欧洲大战开始,俄国人时刻都得提防中国人从自己的屁股后头来上那么一下。 正因为如此,协约国对中国的态度是极力的表现出友善,几个国家都和中国有过不愉快的历史,都有点理亏,由于担心中国倒向德国,所以对中国在亚洲的疯狂扩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基本上除了在印度还有英国人的势力以外,整个亚洲都是中国人的天下了。 英国伦敦,海军大臣的眉头都已经皱成一个“川”字了,桌面上摆满了来自中国海军的各种情报。 作为皇家海军的最大假想敌,中国海军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皇家海军的关注。 卷宗编号00027007,1888年2月5日,中国海军战列舰“落日”号下水,该舰排水量达到18000吨,配有12门305毫米的主炮,司令塔和主炮塔装甲厚度达400毫米。 航速高达22节。 这样级别的战列舰根本就是海上魔鬼,目前英国只有正在建造的无畏级战列舰才能与之抗衡。 各种情报现实。 在过去的三年内,中国海军战舰增加的速度是惊人的,排水量在万吨以上的战列巡洋舰增加了10艘,驱逐舰,巡洋舰也增加了近30艘。 目前中国在上海,青岛,天津,葫芦岛分别有大型的造船厂,预计在明年年底,中国还将先后有四艘相当于无畏级战列舰的战舰下水。 看着“落日”号的资料。 海军大臣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 “落日”号,英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这摆明了就是针对英国皇家海军。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中国海军就可以跟皇家海军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抗衡了,而不是用潜艇这种阴险的武器。 对于欧洲出现的紧张局面。 中国人一直在那高叫着要克制,要冷静,要和平。 可暗地里搞军备扩充最起劲的就是中国,但就陆军而言,中国常备陆军的规模就达到一百万,光在中俄边境就放着五十万的重兵,难怪俄国沙皇一直在叫苦道:“有中国这样一个邻居太痛苦了,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幸好在1879年,英国法国俄国三国联手让中国交出了西拍利亚的共管权,要不沙皇还不得急出毛病来。 1888年的冬天对于协约国的头头脑脑们来说,是极度寒冷的。 中国第一次派出远洋舰队出访欧洲,访问的目标居然是德国。 由“落日”号为旗舰,两艘战列巡洋舰,六艘其他战舰组成的编队,浩浩荡荡,堂而皇之的使出马六甲海峡,穿过苏伊士运河,越过直布罗陀海峡,甚至还从英吉利海峡溜了一趟,最后才抵达德国。 对于中国舰队访问德国,协约国的眼睛都睁的老大,时刻都在关注着中国和德国之间关系的微妙之处。 所幸的是,中国和德国之间并没有签订什么盟约,中国舰队只是打着友好访问的旗号到欧洲来耀武扬威一圈后,便转道去了美国,这让协约国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是谁也不知道,中国和德国之间有没有什么秘密的协议,这心还是吊在半空的。 中国舰队的访问让德国人兴奋不已,中国军队是世界上第一强兵这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协约的三个国家先后都栽在了中国人的手上,尤其是英国和俄国,英国在亚洲被中国挤兑的就剩印度这一条内裤了,俄国人让中国人刮去了大片的领土,要不是英法帮忙,估计西伯利亚也要姓中了。 可惜的是中国舰队拒绝了和德国进行共同军事演习的建议,中国也没有答应和德国结盟,可就是这样,德国人在欧洲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很多,越发的咄咄逼人了。 同时中国的“落日”号战列舰也是德国模仿的榜样,有了这种战舰,还怕英国的海军做什么?美国人对于中国舰队的友好访问,一点都不欢迎。 这些年来,中国人在海洋上的野心实在是大,恨不得整个太平洋都是中国自家院子里的游泳池,为了太平洋上的岛屿,中国没少和美国闹矛盾,可就是这样对于中国舰队的来访,美国政府和军队还是要挤出笑脸欢迎的。 毕竟大家现在表面上还是友好国家,中国在世界事务上还算给美国人面子,好几次都拉上美国去欺负别国。 美国人对中国舰队的来访,并没有看成是什么友好的意思,而是看成了一种武力上的威胁。 对于欧洲列强之间的矛盾,美国政府一直都是在持观望态度,这一点和中国一样,也许正因为如此,美国人对中国舰队才表现出友好,这毕竟是双方互相试探的一次绝好机会。 历史惊人的相似,中国的崛起并没有改变欧洲列强的野心,他们争完了世界,现在开始在欧洲展开争夺,世界大战是否会爆发?(第三部完) 第一章 我叫沈阳 “黄河”号客轮终于进入了马六甲海峡,沈阳终于又看见了飘扬的中国国旗,黄蓝白三色上有五颗星星,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 新加坡总督府是这两岸最高的建筑,在海峡内行驶的客轮上,沈阳看见了这阔别多年的国旗。 三年来在德国的大使馆也经常看见,可没有这一次近乡情怯的感觉,终于又要回到祖国了。 这时候船舷上的客人们都发出了欢呼的声音,原来是一艘高大的战舰出现在海峡内,上面飘扬国旗说明这是中国的战舰。 也许是听到了客轮上的欢呼声,水兵们开始在甲板上列队敬礼,欢迎这些回归祖国的游子们。 沈阳很快就认出了这是“破浪”号战列舰,无畏级,排水量17000吨,是中国南太平洋舰队第一主舰。 两船交错而过时,沈阳清晰地看见战舰上那381毫米口径的主炮。 看见这样威武的战舰,沈阳有点遗憾自己居然是陆军,没机会在这样的战舰上服务了。 想到这些不由得嫉妒起刘名元这个家伙,在德国三年同学,毕业的时候居然坐军舰离开,把自己丢在德国,用刘名元的话来说:“你y是陆军,海上的东西你玩不来的,少来参合。” 这话把沈阳噎得够呛。 穿过马六甲海峡,在轮船上呆上二十多天的人们都活跃了起来,客人们相互话也多了起来。 沈阳也想有人和他说上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快感。 可是大家看见沈阳一身笔挺的军装,又一脸的严肃,住的还是豪华的头等舱,客人们都没敢上来找沈阳说话。 “黄河”号止乘坐大多是中国人,欧洲战争的阴影日渐弥漫的时候,中国政府开始劝说留学和驻外人员返回了,一个星期前毕业的沈阳立刻就回国了。 毕业典礼上有德国皇帝的检阅仪式。 作为德国陆军中央学校的高才生沈阳必须参加检阅的方队,正因为这样,错过了从德国定造的“风云”号巡洋舰回国的日期,还让刘名元那小子得意了一回。 欧洲的局势越来越糟糕了,德国和俄国在马尔干半岛之间的利益冲突已经不可调和了,同样法国和德国也在摩拳擦掌。 今年春天德国人就通过法律把常备军的人数扩大到了一百万,法国人也不甘落后,很快就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扩军,陆军人数达到了八十万。 俄国人也把陆军人数提高到了一百五十万,欧洲大陆弥漫着战争的阴云。 在海上,老牌霸主英国人虽然在南太平洋吃过中国人的亏。 但对其根本并没有太大的影射,英国工业在海上的势力还是第一的。 在和德国一轮又一轮的海上军备竞赛中,英国人还是占了上风,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德国的两倍,是中国的1。 5倍。 不过在无畏级以上的战列舰上,中国人已经和英国人保持在一个水平了,加上中国庞大的潜艇部队群。 任何人也不敢说,在未来中国的海面上,英国舰队能占到上风。 尤其是中国南海舰队所属的“四海”号战列舰,排水量达到了23500吨,是目前世界第一巨舰。 德国和中国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虽然没有结盟,但双方经济军事上的来往很频繁。 中国人也最先进的潜艇技术也转让给了德国。 作为回报,德国人回赠给中国人五艘最先进的巡洋舰,当然这些都是两国私下的交易,沈阳能知道也是由于他特殊的身份。 1894年的冬天显得格外的漫长,战争的威胁让整个欧洲都陷入了恐慌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沈阳一家的孩子都随了各自母亲的姓,有姓周的,姓沈的,姓齐的,姓……,家中孩子的姓就有七的,还就是没有姓谢的,这让沈阳的九妈很郁闷,跟了杨一这些年,连蛋都没下出来,虽然现在谢琬莹是杨一最宠爱的女人,但是没有孩子这一点让谢婉莹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沈阳是沈清霜唯一的儿子,快四十风的沈清霜在得到这个儿子后,心里别提多在意了,送到德国来念书时,整整哭了三天。 这些年来沈阳可以说是一天一天看着母亲变老,沈清霜的性格也没有了昔日的好胜,变得有点婆妈了,也许女人都一样,上了岁数都爱唠叨吧。 如今的沈清霜,任谁看了也想不到这是当年商海中有名的神算子。 太阳暖和地照在了甲板上,海面上也没什么风,沈阳舒服地靠在椅子上,脸上盖了本书,在那闭上养神。 三等舱里依旧是热闹一片,这些留学国外的人不知道怎么弄来的麻将,在那开了三桌子,沈阳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自己一个人躺在这想心事。 最多还有一天就能在上海,沈阳的好心情一想到要面对家里的一切,又开始低落起来了。 也许是各位妈妈们得到孩子都比较晚,对孩子也格外溺爱,可以说沈阳的两个哥哥基本就是废物,自小会斗鸡走马的纨绔。 其他姐姐和妹妹们就更别提了,个个都是新派人物,身份特殊的孩子们似乎并没有忧患意识,都只是一个比一个会花钱的主。 沈阳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沈家巨大的财富加上家庭的特殊成分,沈阳似乎不需要做多少努力就可以平步青云,可是沈阳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品学兼优的沈阳没有按照妈妈的意思去读商业,而是偷偷地报了军校,这事让沈清霜哭了三天,可是怎么也没让沈阳改过来。 沈阳和这些哥姐姐们一直都合不来,母亲每次来信也都要提到哥哥姐姐之间的明争暗斗的事,这些都是沈阳最烦恼的事情。 “哎哟!”沈阳伸出的脚上被人猛的拌了一下,惊地正在冥想的沈阳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女郎被拌倒了,沈阳赶紧上去扶她起来,嘴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借着扶那女孩起来的工夫,沈阳这才发现船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位美女的存在。 这个女的沈阳是知道的,大家都住在特等舱里,上船的时候脸上还蒙着面纱。 这女的沈阳从没遇到见过她出舱门,一天三顿饭也是叫人送来,说起来大家还都住在隔壁,这次却只能算第一次见面。 沈阳扶这女孩起来的时候,正好一阵风吹来,轻柔的面纱被掀起,露出这女子的半边脸庞和一只眼睛,这一刹那沈阳被惊呆了,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虽然只看见半边脸可沈阳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经被钩去了。 沈阳没有办法找到一个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半边脸,趁着拉那女子起来的当口,沈阳感觉到了这女孩的皮肤是如此的光滑,手是如此的柔嫩,像婴儿的皮肤一般。 沈阳呆呆地看着这只小手,阳光下小手苍白透明,似乎可以看穿。 呆滞的沈阳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那女的一直在试图摆脱自己的掌握,女孩挣脱了几下没有得逞后,带点恼怒的语气道:“谢谢你扶我起来,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沈阳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那只令人遐想的手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就算了?看你一表人才的,怎么也是色迷迷的?”那女子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一个小丫头毫不客气地冲着沈阳道。 沈阳没多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家里的姐姐们虽然有不少,可都比沈阳大,凡事又都让着沈阳,现在遇见一个不客气的主,沈阳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理亏地回道:“那你要如何?”“小妹,别胡闹,没看见人家在道歉吗?”当事人有点挂不住了,自己这个妹妹可是个能弄事情的祖宗,现在也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呢?女子有点担心地看了看沈阳,不巧正遇上沈阳的眼睛正朝自己看过来,女子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位高大年少的军官。 笔挺的军装,短短的头发,身材高大而不臃肿,这都是常年训练的结果。 一张俊秀的脸上却有双刚毅的眼睛。 虽然隔着面纱,但这女子还是感觉到自己没办法承受沈阳那火热的眼神,赶紧拉上自己的妹妹,转身就走,把沈阳一个人丢在那了。 那小妹妹长的也是个美人坯子,虽然现在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那脸蛋和身材都已经看出日后的迹象,尤其那双眼睛又大又圆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小姑娘临走的时候还冲着沈阳叫道:“别忘记了,下船的时候来帮忙。” 沈阳看着那纤巧的背影,脑子里尽是那半边脸,一只美丽的眼睛,一个深深的酒涡,还有那令人消魂的肌肤。 沈阳知道自己完了,二十四年不曾波动过的心扉就此失守。 上海!终于看见上海了,这是“黄河”号的终点站。 当轮船的播音员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宣布:“各位旅客,马上就要到达本次航行的终点站上海站了,请大家拿好各自的行李,做好下船的装备……”整船的旅客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涌到船舷上,朝着那隐约的大陆不停地张望,有个年轻人摘下帽子在那挥舞着,口中也不知道在激动地说着什么。 沈阳也坐不住了,尽管他想按奈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远远的上海越来越近,周围的人有的在那喃喃自语的说:“到家了!到家了!”沈阳鼻子猛的一酸,两眼发红,是啊!到家了,离开祖国整整三年两个月零八天了,今天终于回来了。 沈阳用手抹了一把脸,擦去那无法控制的泪水,心中不由有些羞涩。 再看看周围的旅客们,沈阳不由释然,一张张泪眼,一阵阵欢呼,原来此时游子回家的心情是一样的。 看着上海慢慢地清晰起来,沈阳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祖国!我回来了,您还好吗?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恩?……”沈阳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居然被别人霸占了,有人正拿着他的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揩,沈阳侧目一看,不禁哑然而笑,原来是上次遇见那个美女身边的小姑娘,这时候看来是激动过头了,随手就把自己的衣袖当抹布了。 “抹布?”沈阳又笑了,这个词看来并不贴切,那小姑娘粉嫩娇艳的脸蛋,该是哪一块抹布才有幸能擦上去。 看来自己的衣袖还是占了便宜了。 沈阳摸出一方手帕,塞到小姑娘的手上,等小姑娘接过后便想缩回手来,谁知道这小丫头又变本加厉,一手牢牢挽着沈阳的胳膊,看来是赖定沈阳了。 这时候沈阳忽然觉得有道眼神在看自己,顺着感觉看过去,才发现那位偶然邂逅的女子也在,依旧是一片轻纱,依旧是身材窈窕。 在海风的轻扶下,一身裙裾微微飘动,姑娘美好的身材绽露无疑。 沈阳不由地看得有些呆住了。 一阵疼痛从胳膊上传来,沈阳低头一看,才发觉小姑娘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待沈阳低头时生气地瞪着沈阳道:“你就知道看我姐姐,我姐姐是美女,难道我不是美女吗?”沈阳被说得脸上微微一红,一时无语而对,那女子上前一步冲着沈阳赫然一笑道:“这位军官大哥,我妹妹小,你别介意。” “不要紧,不要紧!”在小姑娘威胁的眼睛怒视下,沈阳不敢有半点不满。 “认识一下吧,我叫许如云。 我妹妹许静云,从法国回来。” 姑娘向沈阳伸出了纤纤玉手。 沈阳轻轻握住姑娘的手,又一次感觉到那种酥软细滑的滋味。 虽然沈阳舍不得放手,但在许静云的旁观下,还是很快就放开姑娘的手,镇定一下情绪沈阳回答道:“你好,我是沈阳,从德国回来。” “恩,你这人样子还蛮不错的,身板也结实,是不是想追我姐姐,我跟你说,追我姐姐可以,但你得先接受点考验。” 许静云一脸狡猾的笑容。 沈阳下意识地就回答道:“什么考验?”“哎!……”许如云的叹息声沈阳还没听见,就已经被许静云拉上回到了船舱。 “要相追我姐姐,就得帮我们把行李都拿下船。” 许静云笑着指了指正在收拾行李的两个妈子,沈阳快速地数了数“1、2、3、4、5、……12。” 扑通,沈阳摔倒在地。 这哪是旅行的样子嘛,两个女孩,两个妈子,居然就行李就是12大箱,难怪意志一向坚强的沈阳也抗不住了。 轮船终天靠岸了,沈阳一马当先什么也没拿就冲下船去,找来四个挑夫,这才算解决了行李的搬运问题。 一只箱子,一个拎包,这就是沈阳的全部家当,箱子里只有几身换洗的衣服,还有些书,三年的德国留学,沈阳并没有置办下多少家当。 “记得来看我们哦!我家住在……”许静云坐在黄包车上不断得嘱咐着沈阳,一点都没理会沈阳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自己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都是两说。 “有缘分我们会再见面的,谢谢你的帮助!”许如云又朝沈阳伸出手,只不过这一次是告别的手,沈阳定定地看着这位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紧紧地握住许如云的手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黄包车终天消失在沈阳的视线外,这时候沈阳才张开自己的手,手上在一张纸条,是许如云刚才告别的时候塞过来的。 沈阳没办法忘记那告别的时刻,许如云摘下面纱,让沈阳完全地看清楚自己后眼神,沈阳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忘记这张脸。 纸条上有字“4636,霞飞路156号”。 很明显,是电话号码和地址。 提起自己的行李,这时候码头已经变得空旷许多,叫来一辆黄包车,沈阳对着车夫说道:“火车站。” 别人的旅途结束了,沈阳的旅途还没结束,北京才是自己的家啊。 两天之后,一路风尘的沈阳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对不起,请出示您的证件!”说话和客气的警卫把沈阳挡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证件?什么证件?这是我家!”沈阳下意识地问答。 两个警卫警惕地看着沈阳道:“你说是你家就是了?我们又没见过你!你还是拿证件来吧。” 警卫们也有点怀疑,这毕竟是总统家,一般人哪敢冒充,更何况沈阳一身的军装。 警卫们几乎就想放沈阳进去,可是规定就是规定,没有证件不放人。 沈阳哪来的证件,在德国三年,走的时候也没用过证件啊,自己只有毕业证,这东西也不能说明身份啊。 沈阳突然笑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沈阳把手指放进嘴角里,响亮地吹了个呼哨,把两个警卫都吓了一跳。 只见一道黑影从大门内猛地窜了出来,朝沈阳猛仆了过来,原来是一只高大的德国牧羊犬。 沈阳一把抱住那只牧羊犬道:“花点,你长大了,也壮实多了。” 花点亲热地扑在沈阳身上,不停地伸出舌头来舔沈阳,舔得沈阳求饶道:“花点,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花点才不管这些,继续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继续用舌头在沈阳的脸上舔着,两只前爪牢牢地搭在沈阳身上。 这下两个警卫知道沈阳是谁了,这只牧羊犬可是家里的宝贝,是杨一的小少爷最喜欢的狗,平时除了管家和沈清霜能接近之外,别人根本不搭理,他们都知道“花点”是小少爷的爱犬,现在这场面一看就明白了,来的正是小少爷。 只是警卫们也纳闷了,少爷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家里啊?花点是沈阳18岁时杨一送给沈阳的生日礼物,沈阳带着它的时候它才三个月大。 这畜生叼的紧,以前只认得沈阳和沈清霜,连杨一的帐也不买。 沈阳离开的时候把花点交给管家胡声,交代他好好地照顾。 这时候门里头又出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叫道:“花点,你上哪去,给我站住。” 不用问,这是管家胡声。 看见花点在和沈阳亲热,胡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了几下。 没错,是沈阳,是沈阳回来了。 “你、你、你、……天啊!”胡声看着沈阳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激动地看着眼前的沈阳。 “没错,是我,胡伯,我回家了。” 沈阳站起身子,朝胡声微笑着,亲切地说道。 “天啊!我的妈呀!这、这、这……”胡声冲着两个警卫就叫了起来“你们还傻楞着做什么?赶紧帮少爷拿行李啊。” 说着上前一把抓住沈阳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胡声一把抓住沈阳就往里去,边走还边叫着:“夫人!夫人!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胡声口中的夫人,无疑是沈阳的母亲沈清霜了。 杨一的书房内一片死寂,沈阳的三个姐姐正在被杨一用来历的眼神在瞪着,很少看杨一这样对待子女。 毫无疑问,杨一来到这个时代后,可以说是一个称职的国家元首,杨一来自未来,也知道教育子女的重要性,只可惜杨一没有多少时间来教育自己的子女,国家事大,杨一有多少事情要值得操心。 教育子女的事情都交给孩子们的母亲去做了。 杨一有三个儿子,杨一并没有什么子承父业,杨家江山千秋万代的意思,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开心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杨一的大儿子齐京生是齐横波生的,今年也有三十二岁了。 也许是受了母亲的影响,齐京生一直很喜欢绘画,大学的时候读的是美院,毕业后四处弄钱给自己办画展。 不能说齐京生的喜好有什么不好,只是他的特殊身份摆在那,他出去弄钱给自己办画展,又有多少是凭了自己的本事。 二儿子李庆出生的时候,正好新疆叛乱被平定,李香柔在全国一片欢庆的形势下,给儿子取了个庆字为名。 李庆玩的又不一样,他是个京剧迷,从小就好这一口,还到处拜师,想学花旦。 玩得和靠京剧吃饭不一样,只是李庆玩的有点过,大学毕业后干脆就没去找事情做,整日里混迹在戏班之间。 第二章 家 看着眼前低头等着听训的三个女儿,杨一从心里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杨一从小历尽苦难,懂事开始就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在前世,杨一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有父母陪着,在街上玩的孩子。 杨一认为,对一个孩子来说,那样就是幸福的。 长大后杨一一直奔忙于各个任务之间,看起来很像正常人,实际上杨一内心却觉得,这种整日精神必须高度集中的日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上天让杨一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摆脱了那种煎熬,但是又把一种责任压在杨一身上。 作为中国人,有幸来到这个年代,不为中国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中华血。 对于自己的子女,杨一心里总希望他(她)们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过上他们自己喜欢的生活。 从这个出发点来看,杨一对自己子女的约束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是让他们自己选择。 问题出现了,杨一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孩子们,这么多孩子,杨一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对他们的成长给以帮助。 孩子们多少出现了一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杨一唯一告诫自己孩子们的是,作为杨一的孩子,他们不要太招摇。 可总统的孩子就是总统的孩子,更何况杨一这个总统根本就是元首,根本就几乎是独裁者,杨一的孩子们就算不刻意去张扬,但其他人会怎么看,又会怎么看待他们?“说吧,是谁出的主意,模仿我的签名,去银行贷款炒股票?”杨一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三个女儿都知道,这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除了杨一,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发言。 “你们不说吗?那我来说,说说你们这些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杨一的眼睛从周倚云、许美美、沈依依的脸上掠过,看的三人赶紧把头低得更厉害。 一晃来到这个世界已经40看过去了,眼前的杨一按照实际年龄来说,也有64岁了。 岁月催人老啊,尽管杨一脸上依旧红光满面,身板依旧挺拔,但两鬓已依稀能看见白发了。 杨一指着周倚云道:“先说说你,你是家里的老大,应该是姐妹们的榜样。 你倒好,结婚半年就离婚……”杨一正说到这,猛得朝门外大声喊道:“进来吧,趴在那偷听多累啊。” 沈筱菊一直是杨一最喜欢的,所以现在即使再生气,看见沈筱菊也就去了三分火,只是平淡地说道:“你还笑得出来,勾结几个姐姐,模仿我的签名去银行贷款炒股票,肯定有你一份。” 沈筱菊一脸不在乎地对杨一道:“爸爸!人家也是为好玩嘛,我好歹也是学经济的,可妈妈就是不相信我,找她要钱死活不给,没办法才想出这个招。” 其他三个见沈筱菊出现,杨一的脸色有所缓和,都松了口气。 “哼!你那是要钱吗?三千万啊,你妈妈能答应你吗?就算你妈妈答应,我也不答应。” 杨一说着气又来了,指着其他三个就怒道:“看看他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让你们去丽人集团帮忙,没一个愿意去的,要不是银行及时汇报,三个亿就要被你们弄走了。 到时候我就得大义灭亲。” 杨一越说越来火,想起来就生气,今天一大早就得去银行方面一个电话,说杨一女儿要的贷款已经办好了,要她们去交割,一问把杨一吓了一跳,整整三个亿。 杨一正要继续说什么,门又被推开了,谢婉莹端着杯参茶进来了,脸上带着笑,看了看几个姐妹,又小声对杨一道:“什么事这么大的火气,我在外面都听的到,怎么连个门也不关好,不怕下人听到笑话。” 谢婉莹这摆明是要给这几个姐妹开脱,几个姐妹都偷偷对谢婉莹送来感激的笑容,杨一看在眼里,也觉得高兴,毕竟家里的人还算和睦。 不过这几个姐妹不能这样算了,所以杨一先把谢婉莹这个详情的说上道:“你也别给她们开脱,你们谢家也有几个不安分的,你那几个堂兄你帮着转告一下,叫他们都给我注意点,手别伸得太长。 免得到时候我手下无情。” 谢家有几个兄弟在最近一直在市场上倒腾钢材,现在正是国际局势紧张的最低点,各强国都在紧张扩军,这用于民用的钢材自然就少了,谢家几个兄弟就趁机四处弄钢材来倒卖,其实这都是仗着杨一的关系。 要是在平时杨一也就算了,可目前国际局势不稳定,世界大战随时爆发,杨一正打算对钢材实施管制呢。 杨一把谢婉莹这一通训,谢婉莹也不生气,本来她就比杨一小不少,跟杨一的时候也就十七岁,在杨一面前谢婉莹更象个学生。 几个姐妹见谢婉莹也被牵连,都朝着送来抱歉的笑容。 谢婉莹不理会杨一的恶语,只是笑着把参茶往杨一手上一塞道:“消消火,……”咣当一声,书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一脸高兴的胡声一头扎了进来,看得杨一眉头猛皱,冲这胡声就怒道:“胡声,你这管家越做越回去了,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胡声也顾不上杨一一脸的不愉快,兴奋地叫道:“你们看看,是谁回来了。” 说着胡声把门彻底推开。 几个姐妹看见门口站着的沈阳,顿时都乐开了花,姑且不说沈阳这一出现,杨一就顾不上她们了,单说沈阳是这家最小的孩子,一向都是他们最喜欢的对象。 当初沈阳出国的时候,哪个姐姐不是哭着送他走的。 现在沈阳突然提前回来了,她们也不管杨一在训人了,一起扑了上来,和沈阳拥抱。 几个姐姐抱着沈阳又是哭又是笑的,个个都有点旁若无人了。 杨一看着孩子们在那亲热,再看着自己最小的孩子,也是自己期望最高的孩子,心里头没来由一酸。 眼睛就湿润了,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俗话说六十耳顺,杨一如今也六十四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开,可这亲情是最难放开的。 沈阳这一出现,杨一也就把几个姐妹的事情丢到脑后了。 总算和几个姐姐亲热完了,沈阳这才来到杨一和谢婉莹的面前,先对着谢婉莹躬身一笑道:“谢阿姨您更漂亮了。” 谢婉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对着沈阳说:“小家伙嘴巴越来越甜了,赶紧让你爸爸好好看看。” 这才转身对着杨一猛的一敬军礼,一个标准的立正后大声说道:“报告总司令,陆军少校沈阳,从德国学成回来,向您报告。” 杨一对沈阳的表现很满意,毕竟是德国中央陆军学校毕业的啊,身上穿着军装,面对高级升官不论关系如何,先敬军礼,这才像个军人啊。 “您怎么提前回来了?”杨一对沈阳回来当然很高兴,可对沈阳的学业也很关心,所以先问这个。 “欧洲局势紧张,我们提前毕业了。” 沈阳赶紧解释。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点话想单独跟沈阳说,你们去准备准备,晚上给沈阳接风。” 杨一指着几个姐妹和谢婉莹,让他们先离开。 女人们出去了,大门也被带上。 父子两人长时间互相对着看,都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杨一是想好好看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沈阳是想看看自己一直最崇拜的父亲和国家元首。 在杨一的注视下,沈阳一直挺立着身板,目不斜视,半天杨一这才柔声道:“好小子,你长大了,现在完全像个军人了。” 杨一的话语间充满了一种自豪和关爱。 “爸爸,这些年你老了许多,您都有白头发了。” 现在的杨一和沈阳,这才像一对父子。 “你对目前国际形势有什么看法?欧洲目前具体形势如何?你回来了有什么打算?”杨一一连三个问题,其中有对沈阳的关切,也有对沈阳学成回来的测验,还有对沈阳未来走向表现出来的兴趣。 “爸爸,你这是在考我吧?”沈阳露出狡猾的笑,这笑容像及了他的母亲沈清霜。 杨一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对你的一个测验吧,看看你都学了什么回来。” “爸爸,那我就大胆预测了?”沈阳笑着看看杨一,这时候两个人才更像父子了,话语间那种亲密绽露无疑。 “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杨一脸上带着笑容,注视着沈阳,想看看沈阳到底能有什么见地。 沈阳不慌不忙地笑道:“依我看来,不出半年,这欧洲必然爆发大战。” 沈阳这话在别人听来未必有什么,这不过是预测,可在杨一听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一手头有欧洲第一手的资料,目前欧洲的局势之紧张杨一清楚地很,情报部门的那些专家在综合了各种情报后,得出的结论也是半年之内,欧洲必将发生大战。 而沈阳虽然也是军人,可毕竟还是个低级军官,可居然会有这样的见地,杨一从心里头感觉到一种欣慰,知道自己在这个儿子身上的冀望没有白费。 杨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露出内心的激动,来自未来的杨一知道,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将在二十年后爆发,如今多了中国这个异数,世界市场被急剧压缩,欧洲列强在中国占不到任何好处后,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了。 这完全有可能导致世界大战提前爆发,目前世界上由于中国有军事上的崛起,各种新式武器层出不穷,在不断的军事竞赛后,各国的军事力量对比,也比历史上1914年的不差多少,世界大战完全有可能提前爆发。 第三章 逃婚 很多事件都是必然要发生的,世界大战亦然,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逆转,当人类发展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当人类的野心膨胀到没办法控制的时候,当人类各集团之简的利益冲突不可调和的时候,世界大战必然要爆发。 这个世界也许由于杨一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但大的趋势仍在,帝国主义之间的利益冲突和矛盾,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世界大战,或许是一次,或许是两次。 杨一静静的看着沈阳在地图上指点,他看见了沈阳谈到战争时眼睛里出现的狂热,沈阳在提到战争的时候,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这样的表现让杨一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沈阳,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看待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准确的说,你是怎样看待战争的?”杨一的问题让沈阳感到了一丝,如何看待战争,这个问题沈阳可以说从没去想过,在沈阳过去的岁月中,一直学的都是如何去赢得战争,而不是如何来分析战争的本质。 沈阳略作思索后,这才猛的朝杨一做了个立正的动作,然后严肃的看着杨一着:“父亲,请允许我以一个中国陆军少校的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希望您是以中国军队最高统帅的身份来听,而不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看待我的答案。” 杨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你说吧。” “总司令阁下,在德国留学时,我的导师费瑟尔中将说过,战争是军人展示才能最好的舞台,军人只需要关心战争的结果,并不择手段的去赢取战争。 我个人认为。 即将发生地战争规模会是空前的,而作为一个军人,我对自己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战争而感到荣幸,当然前提是我们的国家参战。 所以总得来说。 在经历了多年地军事学习和训练后,我对战争的到来还是很期待的。” 听了沈阳的答案,杨一忽然感觉到一种寒冷,军人不关心不参与政治,这是自己当初提出的口号,提出这个口号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军队。 没想到自己地儿子也是这样地想法。 那么全国地军队这么多军官当中。 有这样想法的人又有多少?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自从杨一控制政权以来,在国内还是以民主为治国的根本。 开放言论,承认各其他党派的合法性并允许其他党派参政或者监督政府,国内如今虽然各民主党派林立,可实际上掌握政权的还是人民党。 可以说中国百分之七十的权利掌握在人民党手上,在军队中就更不用说了,其他势力根本没办法染指军队地指挥权。 如今的中国。 可以说是一个独裁的中国,杨一作为一个国家元首和民族精神领袖地地位不可动摇。 有时候杨一也感觉到很无奈,杨一的本意是想建立一个多元化的民主政权,可事实上却根本没有可能,中国人在过去的两千年漫长的岁月中,已经习惯了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存在,要想改变这种观念实在是太艰难了。 杨一知道自己可以撒手不管,让国家自己去寻找和适应民主,可的结果必然导致天下大乱,如民国初期,清朝虽然是推翻了,可军阀和派系之间互不承认,各自为政,中国整整乱了几十年,这样的局面是杨一没办法接受的,尤其是在当今世纪交替之际,刚刚站立于世界强国之林的中国,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无奈的杨一也只有选择了独裁中,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大力宣扬民主,有时候民众的观念要改变,还是要靠政府的引导的。 沈阳关于战争的答案并没有让杨一感到满意,杨一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影响一下沈阳的观念,要想彻底改变是不可能的,但多少影响一点也是好的。 “沈阳,我现在也以一个国家元首和军队总司令的身份来告诉你,战争永远只是一种手段,战争永远都是为政治服务的,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 战争从人类出现后就一直伴随人类的进步和发展,战争对于人类来说永远是一种灾难,虽然战争有时候是作为人类进步的催化剂来出现的,但是战争其根本属性还是一种手段,一种为获得更大利益而使用的手段。 战争是人类利益冲突不可调和的时候必然出现的产物,这一点你看看历史就应该明白。” 杨一说这番话的时候很严肃,沈阳也一直用一种严肃的耕地聆听。 虽然杨一说的这些话沈阳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沈阳还是回答道:“是!您的教诲我记下了。” 杨一明显对沈阳的反应不满意,又加了一句道:“沈阳,作为你的父亲,我希望你能习惯用辩证的方法来看待战争,至少去思考战争背后隐藏的本质。”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可沈阳是怎么想的,杨一现在却根本没有头绪。 这沈阳的心目中,杨一并不仅仅是一个父亲那么简单,杨一同时还是国家元首,还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沈阳对杨一除了亲情以外,还有一种崇拜。 杨一一生的传奇早就被众多好事的文人写成各种传记,沈阳也是这些文章热心的读者。 沈阳从这些书上了解了许多关于杨一的传闻,可以说杨一在沈阳心中,不但是父亲,还是导师,是精神领袖,是高不可攀和不可侵犯的。 沈阳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可以说在军队中有大部分军官都有这样的想法。 杨一把沈阳只是当成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这一点上杨一的心态要单纯很多。 沈阳不知道杨一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但处于一贯对父亲的崇拜,沈阳还是把这些话牢牢的记住了。 父子间的谈话使时间过的很快,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从东边挣扎着爬了起来,早晨的太阳开始用她那微薄的热量来温暖地球上的生命。 “你们这父子两,大清早的,怎么跑这聚上了,这大冷天的,叫我早上起来一通好找,赶紧给我回屋去,别冻着了。” 沈清霜的出现,打断了父子间的这一次对话。 也许是由于儿子回来激动的缘故,沈清霜看来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眼圈还有点黑,眼睛里也有不少血丝。 沈阳心疼的对母亲道:“妈妈,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真要把您冻着了,我这罪过就大了,赶紧的,我陪您回屋子里去。” 说着沈阳赶紧来搀扶沈清霜。 杨一是最了解沈清霜的,这一大早沈清霜出现肯定是有事情,沈清霜可是出名的无利不起早。 于是杨一便朝着沈清霜调笑道:“我说老三,你这会来不是专门为找我们的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说吧!”沈清霜白了杨一一眼道:“就你明白,你就不能揣着明白,给我装一回糊涂。 都给我回去,我有大事宣布。 姐妹们都在等着呢。” 沈清霜说的大事沈阳是一点都没有头绪,杨一倒是猜出了三分,便拿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沈阳,沈阳被杨一看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父亲在和自己打什么哑谜,只好跟着母亲老实的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回到屋子里,沈阳快速的梳洗后,吃了点下人准备的早点就匆忙赶到母亲的房间,进了屋子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妙,除了杨一,其他的姨娘也全到齐了,看着母亲这么大张旗鼓如临大敌的架势,沈阳也开始有点发毛了,也不知道母亲和这些姨娘们又想怎么玩自己。 看见沈阳进来,沈蝶衣就冲着沈阳招手道:“来来来,小沈阳坐到小姨身边来,沈阳和小姨最亲了。” 沈蝶衣这话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准确的说,沈阳是和沈蝶衣屋子里的零食最亲,小时候沈清霜对沈阳管教的最严格。 男人是不允许吃零食的,于是乎沈阳在家里基本和零食断绝了来往,就连零花钱沈清霜也是控制的极严格。 结果是沈阳每次看见别的姐妹和哥哥吃零食的时候,都在心里谗的不行,后来终于被沈阳找到个好去处,那就是沈蝶衣的房间里,沈蝶衣是从小就好零食的,这习惯一直都没改变过,沈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沈蝶衣这有得吃的,而且在这吃零食还很安全,就算被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被责骂,于是沈阳想和沈蝶衣不亲都不行,基本是三天两头往沈蝶衣这跑。 沈阳当然不会拒绝沈蝶衣这个昔日零食供应商的邀请,赶紧的坐到沈蝶衣身边。 沈阳到了,这人也就算到齐了,沈清霜这才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今天我要说件大事,希望听听姐妹们的意见,当然了,沈阳他爸爸的意见也很重要。” 别看沈清霜说杨一的意见很重要,可那神态看起来根本杨一和沈阳就是来旁听的。 “好了好了,我的姐姐诶,你就赶紧说,是什么事情吧?”沈蝶衣可没有耐性了,立刻开始催促。 “是这样的,我替沈阳相了一门亲事,想让大家来参谋参谋。 你们说,这不是大事吗?”沈阳这时候才明白,杨一早上为什么那样看自己了,那眼神里包含的是一种可怜,沈清霜公布的答案让沈阳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的格外寒冷和灰暗。 “我说老三,是哪家姑娘有这等福气,被你看上了?赶紧说说。” 沈阳没来之前,沈清霜早把大家的胃口钓足了,这会都等着沈清霜公布答案呢。 说起杨一这些女人,如今都也上了岁数了,平日里也都没什么好做的,没事就凑在一块说话,平时就闲的发急,如今有这等事情来了,那还不一个个都上杆子的要参合一下?齐横波的话果然代表了广大妇女们的意见,立刻得到大家响应,沈清霜也过足了卖关子的瘾,这才道:“说起来大家都知道,不是别家的女儿,是如今江苏省主席许名的小千金,许名当年和老爷一块血战泰州,说起来和老爷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寻常人家的女儿我也不会看上的。” 话是这样说,可沈清霜在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带了几分居傲的神色,许名家毕竟不论身世和地位,比起杨一家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那姑娘我见过,不错。” 沈蝶衣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一点都没有顾及到身边的沈阳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个川字。 “我说老三,这姑娘好像是庶出的嘛,会不会配不上沈阳啊?”齐横波这话让沈阳看见了希望,巴不得齐横波大力反对才好呢。 “大姐你这就多虑了,我说的这姑娘是许名的三姨太生的,许名就这么个女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据说还送去欧洲留学了,和沈阳正好能配的上。” 沈清霜赶紧打消大家的顾虑。 女人们这才放心,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根本就把沈阳和杨一这两男人当成了透明地。 尤其是杨一,眼睛都闭上了,装着在那闭目养神,根本就不理睬沈阳频频送来的求救信号。 整个现场只有沈阳一个人在那着急,心里头早乱成一团麻了,女人们在说什么几乎是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了,只是在那盘算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在欧洲呆长的沈阳。 又一直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对这父母包办的事是极为反感的,就算对方是仙女。 沈阳也是心里极力地抵触。 杨一表面坐那不说话,可心里头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可这家里的儿女事情,杨一向来是不插嘴地,也不愿意插嘴,国家大事杨一说了能算,可这儿女婚事,有时候杨一说的未必就有用了。 再说现在女人说的正在兴头上,杨一就是想反对,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反而会被女人们翻白眼。 没有杨一的支持,沈阳知道自己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在这一群平日都闲出毛病的妈妈们面前,沈阳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嘴巴,先忍耐一时。 日后伺机跑路为上策。 想清楚一切的沈阳也开始闭上眼睛,盘算着如何闪人的计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阳只觉得时间是如此地难挨,妈妈们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什么沈阳全都没听进去。 一直到沈阳觉得耳朵被轻轻的捏住,沈阳才从自己的跑路计划中清醒过来,从捏住耳朵的力道和手法上来看,不是别人,是沈阳最最亲地小姨沈蝶衣。 当然这是沈蝶衣自封的。 “小沈阳,你在想什么呢?你妈妈在和你说话呢!”沈阳这才发现,老妈沈清霜正盯着自己看。 明显对自己走神表示不满,怎么说在讨论的都是沈阳自己的终身大事。 沈阳发现;老妈面色不善。 立刻灵机一动道:“不好意思,妈妈,昨天晚上刚回来,有点不适应了,没睡好。 刚才有点瞌睡了。” 沈阳有效的利用了母亲对自己的关心,立刻转移了沈清霜的注意力,心疼儿子地沈清霜在沈阳脑袋上摸了摸道:“儿子,是妈妈没考虑到,应该让你多休息,可这事也急了,妈妈盼孙子,眼睛都盼直了。 你看看你其他的妈妈们,孙子都上学了。 所以你得赶紧给妈妈生一个,让我也尝尝抱孙子的滋味。” 沈清霜说着眼睛一红,看寻架势立刻就要睛转多云,沈阳立刻投降,赶紧对沈清霜道:“妈妈你放心,你儿子这么优秀,骗个媳妇回来那是手到擒来,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沈阳还想顺便把那个许家小姐赖掉,没想到沈清霜机敏的很,立刻回到中心话题上道:“不行,许家小姐也刚从欧洲回来,这会正陪许三夫人来北京玩,还在路上呢,我都约好了,十天后让你们先见上一面。” 沈阳这回彻底没折了,看来只能接受老妈的安排,去见那位许小姐了。 不过沈阳已经开始在盘算着,怎么把自己弄的形象差一点,让许家小姐看不上自己。 “你先回去休息吧,相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负责帮你安排,你就别管了。” 沈清霜心疼儿子,让沈阳先回去了。 回到屋子里,沈阳开始冲着镜子狂照,一会把头发弄乱,一会让衣领反半边,可是怎么看镜子里还是个英气逼人的帅气小伙子。 沈阳有点沮丧了。 沈阳黔驴技穷的当口,杨一笑眯眯的进来了,沈阳现在就像落水的老鼠,杨一这根救命稻草及时的出现了。 沈阳一把抓住杨一的手道:“父亲,你可得帮帮我,你不帮我我是没办法逃过老妈的魔爪的。” 杨一断续笑道:“嘿嘿,你妈那我是没办法,她那脾气,我要是反对,她可以三天不吃饭。” 沈阳像泄气的皮球,顿时就坐到椅子上道:“完了,完了,你都帮不了我,我喜欢的姑娘就没指望了。” 杨一道:“男人嘛,有几人女人也很正常啊。 你喜欢的就讨回来作小好了。” 沈阳正色道:“父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总之是只会爱一个女人,我的爱太少。 不够许多女人来分。” 沈阳的话很坚决,杨一不由听地愣住了,半天才道:“原来如此。” 说着杨一也不多话了,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沈阳道:“虽然我不能说,但我能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早点把你喜欢的女人带回来。 免得你妈妈整天在那着急。” 沈阳接过一看,顿时就乐开了花,原来是张陆军部的调令。 调沈阳参加一个军官考察团,去上海考察部队新装备的实际投入使用情况,另外东南沿海要搞一次军事演习,军官团也要去观摩一下。 有了这张调令,沈阳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拒绝去相亲了,因为调令上说一个星期后出发。 那样沈阳就可以错开和许家小姐相亲地时间了,更何况这次去的是上海,那不是正好可以去找沈阳喜欢的如云姑娘,沈阳开始在幻想和许如云见面地情景了,连在一边的杨一都直接视而不见了。 ********“什么?你要出差?陆军部的人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才回来几天啊?就要去上海。 我这就找你们陆军部的头去。 看谁敢让你去。” 沈清霜看见沈阳拿出来的调令,立刻就要爆走了。 沈阳早有准备,把杨一也拖来了,不过杨一这时候却在装哑巴,无论沈阳怎么使眼色。 杨一就是不说话,没办法,沈阳只好自己开口道:“妈妈,你看着我。” 沈阳说完一脸的严肃,沈清霜这才注意到,沈阳穿着整齐的军装,一身军装把沈阳挺拔的身躯衬托的格外俊朗,还多了几分军人的阳刚。 沈阳等沈清霜看着自己。 神色严肃的说道:“妈妈,请你理解我,我是个军人。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眼下国际形势复杂,完全有可能会爆发一场世界性的战争,这时候如果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军国大事,对一个军人来说,这是失职。” 沈清霜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道:“我不管,我要去,你父亲拼死打下的江山,造就了今天中国的富强,你做为他地儿子,难道就不能特殊一点?”“老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杨一能有今天,那都是我和兄弟们血里火里一起杀出来的天下,我杨一在战场上当时要是害怕或者后退,兄弟们能服我吗?能跟着我卖命吗?”杨一终于说话了,而且口气很严厉。 沈清霜被说的哑口无言,杨一趁机趁热打铁,断续说到:“沈阳是我的儿子,我也很爱他,可是我杨一一生所追求的是建立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为了这个目标,我希望沈阳也能像我一样,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利益。” 杨一这话说的堂堂正正,义正词严地,沈清霜半天也答不上话来。 最终这场较量还是以杨一父子的胜利而告终,两个人配合默契的沈清霜没有任何反抗地理由,沈阳不由佩服父亲的老辣,不说话则以,一说就击中要害,让妈妈一点脾气都没有。 沈清霜见没办法改变沈阳离开的结局,又拿杨一没办法,只好把气都撒到陆军部部长李秀成的身上道:“这个李秀成,成心不让我抱孙子,别让我找到机会,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沈清霜气呼呼的走了,只留下杨一和沈阳在那大眼瞪小眼。 沈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的问杨一道:“父亲,我还没问呢,这调令是李大人那来的吗?”杨一头一扬道:“傻小子,你有看见我出去吗?”沈阳被弄糊涂了,指着调令上李秀成的大私章和签名道:“那这是怎么来的?”杨一笑道:“这个啊,我那有许多空白的调令,上面全有李大人的签名,我平时老调动人员,所以就多准备了些。” 沈阳不禁哑然,心里为李秀成莫名其妙的得罪老妈叫屈。 第四章 寒冬 1894年的冬天,圣诞节依旧准时的来到,整个欧洲在圣诞的来临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欢乐的气氛,高居不下的失业率让欧洲陷入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中。 尤其是圣诞节前夕,奥匈帝国的国王一再表示了对塞尔维亚的兴趣,奥匈帝国的媒体也在官方的授意下,不断的在鼓吹大奥匈帝国的概念。 德国的另一个盟友意大利却在不断的摇摆中,态度一直很暧昧,只有德国摆出一付咄咄逼人的架势,大张旗鼓的支持奥匈帝国的举动。 面对同盟国一步步的紧逼,协约国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措施,俄国开始在边境线上大举增兵,法国人在德法边境上更是布置了三十个师,五十万的部队,英国军舰成为了最繁忙的部队,不断出没于大西洋上,英国海军杨言,只要开战,皇家海军将彻底的将德国海军封锁在海港内。 萨拉热窝,塞尔维亚的中心,这里也是激进的民族主义分子最集中的地方,在圣诞节来临的夜晚,一群青年人默默的聚集在一处地下室内,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看见任何恐惧,他们甚至还带着微笑。 这是一次针对奥匈帝国大使馆的袭击行动,参与行动的年轻人有十三个,检查完身上的枪支炸药后,每个年轻人还分到了一片剧毒的氰化钾,这是一次死亡之旅。 “大家都听好了,你们几个的任务就是掩护菲利浦和莱恩冲进大使馆,我们要让试图侵略塞尔维亚的敌人看看我们的决心,塞尔维亚人民是不可征服的。 塞尔维亚民族独立万岁。” “塞尔维亚民族独立万岁!!!”在一片低沉的口号声中,这次行动的准备结束了。 奥匈帝国驻塞尔维亚大使馆一带,这里和大部分城区不同,这里是高档住宅区,这里住的都是些权贵,和贫民窟里的冷清不同,这一带的街道上依旧是灯红酒绿。 街道上警察的巡逻也比其他地方要多。 “滴答滴答。” 两辆马车朝大使馆快速的驶来。 在距离大使馆五十米远的时候,马车被警察拦了下来,警察要进行例行的检查。 “啪啪啪!”枪声响起。 三个警察顿时倒在血泊中,而马车上也快速的跳下一群黑衣人,他们疯狂朝附近的警察开枪,两辆马车更是加快速度,拼命朝大使馆内冲去,这时候正在举行圣诞派对,使馆的大门敞开,听见枪声后使馆人员试图快速的关闭大门,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一阵密集的枪声后。 试图关门的人员都被子打倒在地,马车冲进了大使馆,两个手持炸药包的年轻人冲下马车,发疯似的朝使馆内跑去,但他们没有跑出几步。 就被警察用枪击中,那个叫菲利浦的年轻人挣扎着朝使馆内爬着,他的大腿上中枪了,当又有几发子弹击中菲利浦时,这个年轻人高喊一声:“塞尔维亚万岁!”拉响了手中的炸药包。 一片硝烟后,使馆内的警察和保安人员都被这种举动惊呆了,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惨惨状,就在大家都在发呆的时候。 又一个黑衣人从硝烟中冲进聚会的人群中,一声:“塞尔维亚人民万岁!塞尔维亚是不可征服的民族!”的口号喊过后,年轻人从容的拉响了捆绑在身上的炸药包。 5秒钟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大使馆被浓密的硝烟笼罩。 这血腥的场面让幸存者都永远没有办法忘记,当年轻人拉响炸药包时,很多人都看见了他那张年轻而激昂的头颅,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年轻人选择了微笑,那份笑容是如此的从容和坚定。 1894年圣诞之夜的萨拉热窝使馆爆炸案,很快就震惊了整个欧洲这声爆炸导致了大使馆内的人员伤亡过半,奥匈帝国的大使被炸的重伤后不治身亡,参加晚会的人员死三十人,伤九十人。 巴尔干这个火药桶,终于被引爆了。 对于这次事件,奥匈帝国第一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大使馆换来对塞尔维亚出兵的借口。 爆炸案的第二天,奥匈帝国就对外宣布和塞尔维亚断交,1895年1月20日,奥匈帝国在德国的支持下对塞尔维亚宣战,并出兵塞尔维亚,试图武力吞并塞尔维亚。 奥匈帝国的出兵立刻引起俄国的反应,1月22日,俄国借口支持塞尔维亚的独立,实行了全国总动员,德国立刻对俄国的举动表示了抗议,俄国对德国的抗议置之不理,抗议无效后,2月2日,德国以俄国拒绝停止总动员为借口,向俄国宣战,并入侵俄国的邻国波兰。 2月6日,奥匈帝国对俄国宣战。 2月8日,英国法国以德国入侵中立国家波兰为借口,向德国宣战,至此第一次世界大战提前爆发。 中国,上海。 当东海上一个无名的小岛被战列舰群用大炮犁了一遍又一遍后,登陆部队开始了登陆的演习,这一次演习可以说是全面检验中国陆海军协同作战的一次大试验,也是对许多新装备的一次投入实战的全面考察。 “夸父”号战列巡洋舰上,沈阳手举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这次军事演习的全过程,一点都没注意到身边的刘明元那得意洋洋的话语。 “我说哥们,你还是来我们海军吧,你看我,才回来两个月,我就已经是这战舰的舰长了,你呢?还是个少校参谋,整天跟着陆军部的老大们后头跑腿,有个什么劲嘛,到海军来,跟着我混吧。” 沈阳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为极少数,就连刘明元这个在德国一起留学的同学都不知道。 沈阳是和刘明元一条船去的德国,二十天漫长的航行过后,刘明元成了沈阳的朋友,在德国的时候刘明元经常迷失就从汉堡到柏林来找沈阳玩,两个人的交情也算很深了。 至于刘明元的身份,沈阳倒是知道的,尽管刘明元一直不说,但沈阳还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刘明元是当年自已老爹的拜把子兄弟刘十八的小儿子,刘十八在五年前就挂了,但海军上将刘远对刘明元却照顾有加,这也是刘明元爬的如此快的原因吧。 看见沈阳不理睬自已,只顾着看演习,刘明元一把抢过沈阳的望远镜道:“我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我口都说干了,你都不理我,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看厉害的,就去江山岛,就怕你小子进不去。” 沈阳被刘明元的突然袭击得手后,也被迫停止观察演习,不过刘明元后面的话倒是激起了沈阳的兴趣,不由的问到:“有什么比这十艘战列舰为首组成的编队火力还厉害的?”刘明元见沈阳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了,嘿嘿一笑,伸出三个手指。 沈阳看见这熟悉的动作,微微一笑,仿佛又看见了柏林的阳光。 又看见当年那个在海军军校里吃海鲜吃到怕的刘明元。 “行啊,三顿西餐,今天晚上百乐餐厅我请。” 以往刘明元只要有西餐,就基本能搞定,可今天却摇头道:“不行!西餐太小儿科了,我们换地方。” 沈阳道:“好吧,想去哪你就说吧,不过话说好了,我只请你这一次。” 沈阳不愧是沈清霜的儿子,讨价还价起来也是把好手。 “两次。” 刘明元不松口。 “不行,就一次。” 沈阳也不让步。 “那我不说了。” 刘明元开始拿乔,沈阳早就看穿这家伙了,整了整自己的军帽道:“不去拉倒,我还不想听呢。” 刘明元威胁没效果,立刻换了付嘴脸道:“我说老弟,你是不知道啊,那地方可好玩了,我从家里带的一千多块,还有两个月的津贴都送到那去了,可是我就是想再去,你就算帮帮我吧。” 刘明元也是摸清楚沈阳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了,几句话一求,沈阳也就点头道:“行吧,是什么地方让你这么迷恋?”刘明元的态度也让沈阳产生了兴趣。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来先告诉你江山岛上的厉害武器是什么。” “你小子,到时候不好玩我踹你,说吧,江山岛上有什么厉害玩意?”刘明元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便摸出一个小本子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递给沈阳,沈阳看后大吃一惊道:“这是真的?”刘明元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绝对真实,这是我一个同学喝醉了说漏嘴的。” 让沈阳吃惊的是,刘明元在本子上写的是这几个字“沙林,氯气。” 这意味着江山岛上生产的是化学武器,是国际法禁止生产和使用的武器。 在沈阳吃惊的表情后,刘明元又得意洋洋的说到:“也就是你我才说的,还有更厉害的,据说都研制出化学炮弹来了,到时候只要算好风向,对敌人的打击威力那才叫大。” 沈阳被彻底震住了,他没有想到中国居然在秘密生产这种武器。 做为一名军人,沈阳对使用化学武器一直持一种不悄的态度,认为那是卑鄙者才会去使用权的武器,如今发现中国军队也在秘密生产,沈阳有点迷惑了,像这样重大的决定,父亲杨一是一定会在的,难道杨一也赞成使用化学武器吗?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但演习结束后,沈阳随部队返回上海时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传来了,欧洲开战了。 奥匈帝国出兵塞尔维亚的第二天,战争爆发的消息就传到了中国。 杨一的故友霍夫曼伯爵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杨一居所的门外。 德国与中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领域都有密切的合作,当然希望中国能站在德国人的一边,为此德国皇帝亲自给霍夫曼发来电报,要求霍夫曼利用他和杨一之间的私人关系,说动中国加入同盟国这一阵营,至少也要让中国不去帮助协约国那一方。 杨一在书房里接见了霍夫曼这位多年的好友兼合作者,霍夫曼至今还是“丽人”集团的副总裁,同时也是丽人集团在欧洲的总负责人。 同时霍夫曼还是德国驻中国的总领事。 “杨,我知道我会让你很为难,我也清楚的知道,中国并不想介入战争,可德国是我的祖国啊,我必须来,这是祖国赋予我的使命。” 霍夫曼并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先为杨一着想一通,再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作为杨一多年的合作伙伴,两人之间有相当的默契了,有的话跟本不需要挑明,大家心里都有底。 “霍夫曼,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最好的朋友们,我们之间根本不用客气,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承诺中国政府绝对不会向自己的朋友开战的。” 杨一表情严肃而诚恳的看着霍夫曼。 “我明白了,谢谢你,朋友!”霍夫曼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杨一的底线了,至少目前杨一能承诺的也只有这些。 战争才刚刚开始,现在杨一也不可能轻易的让中国卷入战争,这点霍夫曼也很清楚。 “那么,我告辞了,你今后一定会很忙碌的,呵呵。 真怀念我们一起在广州喝酒的那个夜晚啊。” 霍夫曼感慨的说后。 便起身要离开。 “等等,霍夫曼伯爵阁下。” 杨一突然正色的对霍夫曼说了这么一句。 把霍夫曼弄的一呆,杨一几时这样正式的称呼过自己啊,霍夫曼站在那呆看着杨一。 “请您转告德国皇帝陛下,作为长期以来德国的友好国家,中国会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德国政府与帮助。” 杨一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听的霍夫曼心头一阵惊喜,一个中立国家的元首,在战争爆发的情况下正式的向自己表明友好的态度。 这个表态意味着德国可以从中国本土和中国的殖民地上获得所有德国需要的战略物资。 已经要走的霍夫曼这一回可是心花怒放了,又慢慢地走回到杨一的面前,既然有好买卖,那当然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霍夫曼开心的笑道:“杨,我的朋友。 我们好久没有好好坐一起聊天了,今天我们好好聊聊。” 在中国呆了几十年的霍夫曼已经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了。 杨一微微一笑,走到酒柜前摸出瓶给酒道:“这是上一个德国皇帝陛下托人给我带来的礼物。 1840年法国波而多出产的红酒,据说是普法战争时的战利品,我们来喝一杯?”霍夫曼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多见,好酒的霍夫曼当然不会拒绝杨一这个建议。 半瓶酒很快就进了两人肚子。 杨一这才开口道:“霍夫曼,我们来谈点买卖吧?”杨一说这话的口气使霍夫曼眼睛一亮,这口气霍夫曼太熟悉了,当年霍夫曼醉倒在广州的街头。 被杨一救回旅馆后,霍夫曼醒来后杨一也是这样跟霍夫曼说话的,那一次霍夫曼家族新的转折点。 也是霍夫曼人生的转折点,从那一次开始,两人开始了长期的合作,杨一在不断的强大的同时,霍夫曼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一次霍夫曼是代表着德国政府来的,也就是说德国在战争期间,可以从中国政府愿意和德国继续做买卖。 “杨,我最喜欢和你做买卖了,和你合作几十年,我就没亏过,你说吧,有什么买卖要照顾我的。 “霍夫曼,你是知道的,做一个国家的元首难啊,现在经济又不景气,到处都需要钱啊。 如今钢材市场可以说是一片萧条啊,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皇帝陛下嘛,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这都算他便宜点。” 杨一这时候笑起来怎么看都像个奸商。 霍夫曼也不是吃素的,当然要还价了,况且他和杨一之间也不需要玩虚的。 霍夫曼一脸为难的说:“杨,你也是知道的,英国人的海军太强大了,我们要想做成更多的买卖,那就得解决运输的问题。” “恩恩,这是个问题,运输的事就由中国的商船来承担吧,你们多出点运费嘛。 “杨一又是一个好处丢过来,乐的霍夫曼继续道:“这海面上不安全啊,海盗很多啊,中国的商船也要注意点安全啊。” 霍夫曼这是在影射英国皇家海军,当年英国海军就是靠海盗才打败了西班牙人,从此称霸海上的。 “对,需要的时候,我国会派战舰进行护航的。” 杨一连忙点头道杨一和霍夫曼之间的谈话要是泄露出去,不知道协约国的国家领导们晚上还能不能睡的着了,中国政府的这些做法简直就是在挑衅了,卖东西给德国也就算了,居然还负责运输问题,还要派战舰护航。 我们的杨一元首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招招手,让霍夫曼伏耳过来道:“眼下还有一批大买卖,你回去就向你们的首相先生汇报一下。” 霍夫曼知道这肯定是好事了,赶紧把头点的像小鸡嘬米似的道:“行,没问题,你说吧。” 杨一又给霍夫曼倒上杯酒道:“我国东海舰队有批潜艇,服役已经有20年了,眼下就要退役了,你回去问问,看看你们的海军有没有兴趣,我可以租借给你们嘛。” 霍夫曼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中国海军的潜艇威力之大,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这些年英国海军也不断在加大反潜的投入,但潜艇还是被德国海军看成了对付英国的一大法宝,现在德国海军潜艇不过一百艘,有了中国这批潜艇,德国海军的力量又会进一步得到加强,也就有了更多同英国人较量的本钱了。 “这买卖做了,还问什么问,我就能做主,说说看,有多少艘潜艇,我们全要了。” “也不是很多,也就六十艘的样子。” 杨一的口气看起来毫不在乎,可霍夫曼听起来就吸了口冷气,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到中国潜艇部队之强大了,六十艘啊,等于半支德国潜艇部队了,那中国装备的潜艇有多少艘?估计得个两百以上吧。 霍夫曼的估计太保守了,中国在发展海军的起初,由于自身工业能力的局限,大型战舰队的建造上能力有限,所以杨一最初的重点是放在了潜艇上,到目前为止,中国海军已经装备的潜艇多达四百艘,这个数字要是霍夫曼知道了,还不知道该被吓成什么样。 满载收获,心满意足的霍夫曼离开了,战争才开始,德国国就获得了中国这一强大的物资输出国,可以肯定今后英国海军根本不可能封锁住德国的海上通道,除非,英国人敢对中国船支动手,那就等于把中国也逼到了战争的边缘了。 霍夫曼走了,杨一可没有闲下来,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从元首府发了出去。 在中国的农历春节到来前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使这个冬天变的漫长而难挨。 战争全面爆发后,德国人立刻体现出准备充分的优势,在波兰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除了在华沙在于到波兰军队顽强的抵抗外,德国军队进展的很顺利,波兰军队在经过一个月零二十五天的顽强抵抗后,被迫宣布投降。 德国军队在进攻波兰的同时,还出兵比利时,目的是为了控制具有较高战略意义的卢森堡铁路。 德军企图快速的占领日列炮台,但遭到比利时军队的顽强抵抗,经过一个星期的艰苦廖战,德军在付出了两万人的代价后,占领了比利时全境。 占领比利时的德军转头向增援的法军展开了围攻,法军不支,被迫退回了法国境内。 按照德国总参谋部的计划,德军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击败法国,然后再回头对付俄国,这一计划决定了德法两个老冤家之间必定会爆发惨烈的战斗。 战争爆发后,作为战场外的另外两个大国,中国和美国在第一时间都站了出来,希望交战双方都要本着克制的态度,尽量要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争端。 同时中国政府宣布中立,但中国政府也威胁道,交战的任何一方都不得影响到中国陆地上和海面上的任何利益,否则中国将视为挑战,并立刻宣战。 同盟国和协约国打的不可开交,中国人也没闲着,很快政府就下达了二级战备的军令,并很快就在中国的东北部与俄国的边境线上集结了三十多个陆军师,六十多万大军。 对外中国政府宣称这是在国境内正常的军事调动,可俄国人看到的却是**裸的军事威胁,由于时刻担心中国人在自已的屁股后头来上一下,俄国迟迟没有能力对德国的东部战线构成太大的威胁。 上海就是这样,一个商业气息很浓重的都市,借着杨一以前打下的基础,如今的上海已经隐隐成为中国城市经济发展的象征。 另外上海还引领着全国新事物的潮流,任何新鲜的事物,几乎都是以上海为源头,然后再向外辐射,汽车也一样,当初汽车出现在上海街头的时候,的确引起了轰动,第一批汽车全都是叫在上海的商人们买去了,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国内的高官司们才陆续配备了汽车。 如今的中国,拥有汽车就意味着财富和地位。 演习结束了,军官团的军官们都回到自已的部队去了,快过年了大家却都没什么心思,欧洲大战已经爆发,中国是否参战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沈阳本就没去陆军部正式报到,也没部队可去,按照沈阳的意思这就要去报道,可刘明元一再挽留,沈阳只好答应留下但这年还是要回北京过的。 当刘明元把最新款的长城汽车停在沈阳面前时,沈阳吓了一跳,这种款式的汽车才出来,几乎全是给国内的高官配备的,刘明元是去哪混来的。 看到沈阳吃惊,刘明元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这车不错吧。” “你小子长本事了,在哪弄来的?”沈阳知道这车不是刘明元的,自然要问一下。 “兄弟,你要报答我啊,为了让你有面子,我用三瓶20年的白兰地找邓司令借的车子,今天晚上你得出点血,不然对不起我的一片苦心。” 刘明元开始摆功劳了。 其实刘明元不知道,这款汽车,沈阳要是想借,直接就可以去找上海市长马权借来。 要不随便去沈家在上海的公司里去说一下,弄部汽车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沈阳性格不喜欢张扬而已。 “你小子,只是去玩嘛,搞这么隆重做什么?”沈阳清楚的很,刘明元哪来的20年白兰地,估计又是在吹牛,邓司令就是东海舰队司令邓世昌,刘明元应该是靠着刘远的关系借来的车子,又不好明说,邓世昌的车子又哪里是几瓶酒就能借来的。 “嘿嘿,兄弟,那地方没部好车子。 去了没面子。” “哦,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沈阳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傲气,看的刘明元一愣。 说实话,刘明元也有点看不清楚沈阳,平日里沈阳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沈阳生就帝王家,天生就有股特别的气质,这气质是从小就养成的,刘明元也没办法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气质,只是隐约觉得沈阳的出身不简单。 可又想不到沈阳是谁家的孩子。 如果是沈家的,也没见沈阳提起过,不过刘明元还是从沈阳的一些生活习惯上看出来了,沈阳应该出身大富大贵的人家。 第一沈阳从不缺钱。 第二,沈阳穿着看起来都很普通,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沈阳的衣服,无论用料还是手工都是上乘的。 第三,沈阳在吃喝上也很讲究,总是表现出一种食不厌精的态度。 “逍遥居”从外表看起来实在平常的紧,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院落,大门关闭着,门口也显得很冷清。 可沈阳他们把车子停在门口时,刘明元却先拿出一块牌子在手上,刘明元把牌子在大门上晃了晃,大门自然就打开了,出来一个俊俏的后生对二人道:“两位爷,车子交给我吧?”刘明元递过一张钞票,那后生推拒道:“谢谢,我们这的收入不低,老板也不让我们拿小费。” 说着便帮沈阳他们停车去了。 沈阳也觉得有点意思了,这里的下人表现出来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看来是高官富贵的人见的多了。 这的老板也不是一般的人啊。 进逍遥居,沈阳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不起眼的大门里面居然进来后有一种豁然天朗的感觉。 园子内的设计体现了主人一种独具的匠心。 沈阳正待细看,却看见一中年男子来到他们面前道:“哎哟,这不是刘爷吗?上回您陪方大少来,这回是带哪位贵客给我们捧场啊?”刘明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才来过一次,这里的人就把自己给记下了,看来这的老板真不简单啊。 和对方很热情的招呼相比,沈阳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姓沈,你叫我沈先生好了。” 那管事的多看了沈阳一眼道:“两位请随我来。” 越往里走,沈阳越吃惊,单从这园林的布局下来看,几科是照挪了以前皇家园林的格局,苏州的留园是沈家名下的产业,当年沈阳曾经去过,留园曾做为康熙的行宫,而这里的园林也几乎是在处处体现出一种皇家的大气和贵气,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弄这么个地方这是为了赚钱这么简单吗?沈阳市开始有点注意这儿的一切了。 跟着管事的一路往里,沈阳不断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总觉得这的园林有许多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着看着沈阳突然想明白了,这里很多地方是完全在仿照圆明园里的一些景点,有的几乎就是照搬的,难怪沈阳觉得眼熟。 前面又是一个回廊,如果沈阳没有记错的话,回廊的假山后面是个门,门后面又是个院子,院子里应该是座小楼。 果然一切如沈阳所料,一座小楼出现在眼前,楼上有匾,匾上有字曰“天上人间”匾的两旁有付对子,上联:昔日帝王居,下联:今朝逍遥客。 这时候管事的停下来道:“二位爷请进,玩的尽兴点。” 进得楼来,里面已经有五个客人在里面了,沈阳仔细的看看这些客人,发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无论是气度还是穿着,都显示出一种不凡。 沈阳越发对这里的主人感兴趣了。 外面的天终于暗了下来,小楼的客厅里点上了红烛,尽管现在上海已经有了电灯,可这楼里却看不见一个电灯。 见沈阳他们进来,楼里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迎了来,冲二人万福道:“两位爷真是好运气,今天赶上最后一拨了。 真要是再晚来半刻,这天上人间就得关门谢客了。” 看来刘明元是知道底细的,冲着两位女子道:“两位姐姐,这么说今天是你们招呼我们哥俩了?能不能透露一下,今天晚上玩的都是些什么节目?”“这位爷是在拿我们姐妹开心了,休说我们这等容貌爷是看不上的,爷你这时候来,可不是冲着我们这污了的身子来的吧?呆会有七个妹妹出阁,爷只要出的起价钱,包爷您一夜消魂,哪还会记得我们两个。” 别看这说话的女子伶牙利齿的,神色也笑语盈盈,可沈阳还是捕捉到这女子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黯然。 “两位姐姐真爱说笑,我们哥俩可不是什么豪客,今天有你们陪着我们就知足了。” 刘明元现在的蜜罐立刻就丢了过去,两位女子不由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只是这沈阳和刘明元都是赳赳汉子,生的也魁梧,样子也俏,真要是普通的窑子,那还不把婊子们爱煞了。 沈阳也看出来了,这里应该是个妓院,只是这妓院要高档的多。 来的客人也都是些档次高的。 说话间沈阳又发现这两个女子一直用一种希翼的眼神偷偷的瞟他们两看赤还真的看上他们了。 两位女子引二人到里边寻个位置坐下后,一个个坐在沈阳和刘明元身边伺候起来。 今天的活动显然没开始,桌子上早有酒菜放在那。 两位女子亲昵的伺候沈阳他们吃酒。 出来的急,沈阳和刘明元也没顾上吃晚饭,现在就当是晚饭了,两个女子又是劝酒又是挟菜的,好不亲热。 沈阳再看看其他客人,每位客人身边也都有位女子在伺候,只是那些伺候着的女子没有表现出这两位女子的热情。 而那五位客人也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都在关注着内宅的动静。 沈阳总觉得不对,知道刘明元一定知道点什么,再看刘明元在女子的伺候下吃的不亦乐乎,还不断对身边的女子上下其手,乱占便宜。 而伺候刘明元的女子却一点都没表现出不满,反而开心的很。 脸上的笑容都乐上了眉梢。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位,也许是沈阳一直表现的很平淡,这女子脸上多少带了几分愁容,只是隐藏的很好,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两位姐姐,我和我这兄弟有点私房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沈阳话还没说完,两位就知趣的站起来道:“爷,你们有话尽管说,我们姐妹先回避一下,等你们好了再唤我们。” “你这是干什么嘛?没看见我正爽着呢?”刘明元嘟囔着。 沈阳低声道:“我说你小子玩的什么把戏,这又是什么地方?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立刻走人。” 面对沈阳的逼视,刘明元内心一阵不安,这“逍遥居”是什么地方,刘明元可以说很清楚,也可以说一点都不知道。 刘明元从沈阳市的眼睛里看到了强烈的不快,这才想起他这位好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的欺瞒。 想到这里刘明元几乎下定决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沈阳,可就在这个时候,内屋里传来一阵充满魅力和**的笑声,刘明元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只是赖皮的笑了笑道:“兄弟,别问这么多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完刘明元眼睛里出现一种狂热和期待,眼睛直勾勾的冲着内屋看着。 刘明元的一切表现都完全落在沈阳的眼睛里,从不安到狂热的期待,内屋里将要出现的是什么人?而刘明元从德国回来后又经历过什么?一向肚子里藏不住话的刘明元又有什么不能告诉自已的?这逍遥居到底是个什么所在?种种疑团一起涌入沈阳的脑海,不待沈阳细想,内屋的门帘被掀开。 “各位大爷,不好意思。 累你们久等了。” 这声音听起来很平常,可沈阳却感到一种强烈的**在挑逗着自己。 在沈阳听来,这话似乎就是在对自己一个人说的,这笑也是笑给自己一个人听的。 未见其人而先闻其声,这声音中有种魔力,快速的勾起沈阳内心里许多欲望,令沈阳压抑多年的青春热血在瞬间就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前去,将帘子后出来的妇人抱到怀中肆虐一番。 “不行,这声音里古怪。” 沈阳默默的告诉自己,强忍**把舌头伸到牙齿上,用力的一咬,疼痛带来的感觉让沈阳顿时恢复了清明。 沈阳再看看周围的其他人,包括刘明元在内的其他客人。 表情都如痴如醉一般。 其中一位客人刚才正在调戏怀中的侍女,这会儿也忘记了怀里的女人,眼睛如死鱼一样的盯着一个方向,丝毫没有发觉,怀中的侍女的**在他大力的捏掐下,待女正在痛苦的忍耐,更令沈阳吃惊的是。 饶是如此,那侍女竟没有叫出半声痛苦的呻吟,只是在那默默的强忍。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沈阳默默的问自己。 终于能清楚的看见那帘子后头出来的人了,沈阳不看则已,看了之后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般,当声就愣在了那。 内屋中鱼贯走出一群女子。 为首的那位女子沈阳居然认得,不是别人,正是那在海轮上邂逅的美女,许如云。 这一刻的许职云不再是那个沐浴在海风中,脸上一缕轻纱,闲静含羞的少女。 出现在沈阳面前的是另一个许如云,一件低胸装露出大半个**,深深的乳沟似乎能淹没一切的欲望,眼神里充满一种**和挑逗。 整个身材在那件洋晚装的衬托下显得性感惹火,哪里还是沈阳见过的那个许如云?唯一没变化的只有那张脸,那张令沈阳记忆深刻的脸,只有在这张脸上,沈阳才发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眼神后偶尔闪过的寂寥和无奈,快速闪过淡淡忧愁,都令沈阳为之心悸,这还是自己遇见过的那个许如云吗?这当口,带沈阳他们进来的管事又出现了,来到正中大声说道:“各位爷,又快到年关了,这天上人间的十二金钗如今只剩下如烟姑娘还是完壁了。 老规矩,只要是我们姑娘看上的,交上银子立刻就可以洞房。 要是您手段高强,打动了如烟姑娘,还是那句话,您不用再花一个子,带上姑娘就回家去……”这管事话还没说完,下面就闹了起来,“下去吧您呐,这话我们都听了一年了。” 已经被吊足胃口的客人们一阵鼓噪,纷纷起哄,把管事的给哄了下去。 听得管事的话,沈阳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欣慰和失望,欣慰的是这姑娘原来不是许如云,只是长的像而已,失望也是这如烟不是许如云,又失去了和心爱姑娘重逢的机会。 和堂前喧闹的气氛相比,沈阳的内心却是非常的清醒,这逍遥居可太不一般了,得好好的了解一番。 心中另有目的的沈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别看客人们刚才闹的还欢着,可这如烟姑娘站起来用眼睛四下环顾的时候,大家伙立刻都安静了下来,都力争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让这位如烟姑娘看上自己,就连沈阳身边的刘明元,也都挺直了身板,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中间的如烟。 看着一双双狂热的眼睛,如烟把客人们一个个的看了过来,看到沈阳这边时,沈阳下意识的把头一低,躲开了如烟的眼光,这如烟的眼睛跳过一丝愕后,迈步朝沈阳这桌走了过来。 低着头看着如烟的脚步不断的靠近,并最终停顿在自己这张桌子面前,逃避不是办法,沈阳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用一种淡泊的眼神迎上了如烟注视过来的目光。 当沈阳的目光和如烟的目光以上后,沈阳在第一时间发觉到如烟的眼睛里如白驹过隙的诧异,两双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对方,这时候沈阳突然发现,在和如烟的对视中,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清醒又开始模糊了,一种强烈的侵犯欲望在内心中慢慢的升腾,沈阳觉得自己的意识就要完全淹没在如烟的眼睛里时,危机中沈阳悄悄的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拧,疼痛帮助沈阳摆脱了如烟眼神的控制。 看着沈阳快速恢复的清醒,如烟笑了,朝沈阳伸出一只手。 虽然沈阳在内心不断的呐喊:“拒绝她,她很危险!”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这支伸向自己的小手,在众人嫉妒和遗憾的目光中,沈阳被如烟牵离了座位,如烟从脖子上摘下个花环,含情脉脉的看着沈阳,然后给沈阳戴上花环。 “唉!……”大堂里的客人们发出了整齐的叹气声。 这时候管事的又跳了出来道:“今夜的探花郎挑选出来了,今年的群芳会也告一段落了。 明年我们还会有同样出色的新人出现,没选上的爷们也别失望,机会大把啊。 有想回去的爷,我这就让人给您开车去,要是不回去,边上就是帝王家,到那大家能享受到帝王一样的待遇,在逍遥居。 客人就是我们的主子。” 北京,杨一家。 许如云现在就好比坐在热锅上的蚂蚁,这杨一家里的女人全到了,都要来看看沈清霜相中未来媳妇。 许如云虽然在交际场合上能进退自如,可是在众多的未来婆婆面前,这位法国巴黎医学院的硕士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当看见母亲带来的沈阳市的照片时,许如云心里头一阵甜蜜,没想到船上邂逅的那位英俊的军官,居然就是国内第一人杨一的小儿子,两家还是世交,所以母亲提出相亲时,许如云也就在害羞中答应下来。 说是许如云陪母亲到北京来玩,其实是母亲送许如云到北京来就任北京卫戍部队医院的大夫,以许如云的学历和家世,找这么一份像样的工作可太容易了。 原本许如云还不情愿到北京来上班,接到聘书时也犹豫了几分,可是得知相亲对象是沈阳时,许如云没有再犹豫了。 一口答应下来。 作为姑娘家,陪着母亲到心爱男子的家来拜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这两家的关系摆在那的,就算没有相亲这档子事,到杨一家来玩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沈阳家里的这些妈妈们对许如云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尽量让许如云留下个好印象,可是美中不足,沈阳去了上海。 这怎么能不叫许如云感到失望。 毕竟自己最想见的人不在。 不过许如云也不担心,只在人在北京,重逢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 两家的女人们在那亲热,心里都在憧憬着结为亲家后的美好心愿,许如云的妈妈早就从女儿的口中得知,许如云和沈阳是认识的,而且互相有很深的好感,不过这些话可不能现在就告诉沈阳的家人,免得别人说自家的女儿管教不严,在外头随便勾搭男人。 女人们都忽视了另外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那就是沈阳的父亲,大中华共和国的总统阁下。 对包办婚姻极度抵触的杨一,现在是铁了心要帮沈阳逃过这一场强加过来的婚姻了,沈阳还在上海,由陆军部签发的一道军令已经被发往上海,陆军部少校参谋沈阳,被任命为第七师第二十八团团长,并即刻到任。 原本驻扎在上海松江的第七师,眼下正开始往东北开拔,沈阳的命令中还有一道指令,那就是让沈阳亲自带领一个连,负责到江南制造总局去,走海路押送一批分给第七师最新式的装备到东北。 总之杨一暗地里做这些手脚就是要沈阳一时回不成北京。 在亲自监督命令发布后,杨一霸战友了陆军总长的宝座,抽着特制的巴西雪茄,得意的说道:“沈老三啊沈老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杨一得意的表情让刘铭传纳闷的不行,问道:“我说先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小沈阳才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支着他乱跑,这些年没少见你念叨着想儿子,怎么儿子回来了您还往外撵啊?”“你当我想这样啊?还不是……”杨一警觉的看着刘铭传,及时的想起二丫和刘铭传的夫人是亲姐妹,万一刘铭传口风不严,这沈清霜知道后生气起来,那后果就严重了。 于是杨一把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道:“你就别管这事了,总之这军令是你陆军部下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就准备退休吧。” 威胁,**裸的威胁,眼下世界大战正打个开头,这时候要刘铭传这好战分子退休还不要了他的命啊,没准中国就插上那么一脚,要是看着别人在那打仗自己在家孵小鸡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沈阳成为今夜最让人羡慕的主角,这一点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就在沈阳在如烟姑娘的牵引下离开堂前往后院而去时,逍遥居里的一间不为人知的密室内,一场对话似乎能说明点问题。 密室布置的很豪华,如果是一个细心的人就会很快发现,这间屋子里的主色调是明黄色,主人的衣服,所有的布帘,就连椅子上的坐垫都是明黄色的,明黄色在以前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历代只有皇帝和其指定的继承人才可以使用这一颜色,而这间屋子的主人用的正是这种颜色。 如今实际上虽然是杨一的独裁政府,可表面上还是个民主政权,人们对明黄色或许没有以前好第**,可这里的主人如此大规模的使用这一颜色,其用心也可见一斑了。 逍遥居的管事在与这间屋子的主人对话时是行的下跪礼。 “主子,如烟姑娘没有按照事先预定的计划,没有选择那位海军上校,而是另外挑选了一位新来的客人,您看这事……”管事的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置疑,但他疑问的口气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满,只是这如烟姑娘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位妓女,但实际上在这逍遥居里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管事的所能比的,所以他在语气上也注意很多。 望着隐藏在帘子后头的主子,管事的从内心中感到一种恐惧,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他也算是主子的亲信了,可一向喜怒无常的主子,其性格是很难琢磨的。 更何况这逍遥居内,据说除了如烟姑娘,就只有主子的近侍真正见过这位主子,由此可见如烟姑娘在这里的地位。 “对这位新来的客人。 你有什么看法?他的底细你又知道多少?你说说看。” 主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阴沉,也给了管事的巨大的压力。 这摆明了是要考察一下管事的能力。 管事的不敢马虎,从身上摸出一个本子道:“主子,根据刘明元提供的材料来看,这位叫沈阳市的军官家世一直隐藏的很好。 从他日常的一些生活习惯来看,沈阳的家世非富即贵,而且应该是那种大家出身。 我们初步判断。 他应该是沈家的人。 可是沈家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也差不多,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所以你们就觉得没必要重视了是不是?”管事的话语被主人阴冷的打断,吓的管事赶紧的把头压的低低的,额头都已经抵到地板上了。 “狗奴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对如烟姑娘不满,我实话告诉你,如烟姑娘放在从前那就是金枝玉叶。 你见了得磕头叫主子。” 这话把管事的顿时吓出身冷汗来了,想起平日里自己对这位如烟姑娘,多少都有些刁难的地方,看来是别人没和自己计较啊。 见管事的跪在地上哆嗦,帘子后的主人继续说道:“奴才就是奴才,有的东西你是永远都看不明白的,还是如烟的眼睛毒啊,有句话得提醒你,当今的第一人杨一。 他的子女没有一个姓杨的。” 新年终于来了,沈阳没能回去和家人过上一个团圆年,因为有任务。 作为留学德国回来的军官,沈阳得参加一个接待德国军官访问团的工作小组,在这个**的时候,德国人和中国政府之间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国际上的轩然大波。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身的立场,中国外交部在上海举行了这次春节的新年晚会,接待的也都是来自各国的使节,这样一个晚会其实应该在北京举行,可是中国政府放在上海来办,似乎也有另外一层意思。 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沈阳有点心不在焉的看着来往的客人们,沈阳参加这个晚会也是杨一点名的,中国政府为了表明对这次晚会的重视,外交部长唐廷枢亲自从北京赶到上海,国际上也十分关注这次活动,这次活动后要举办的新闻发布会,被国际上认为是中国政府正式对欧洲战争表明自己所持的态度。 晚会还没开始,可是各国的外交官们都在那互相交流,无非都是在猜测中国政府的态度,英法俄三国的大使可以说是这个晚会上最揪心的主,虽然都在尽力的表现出自然,但神色间的担忧还是没办法隐藏,三国大使在那窃窃私语,估计也是在交换各自的情报。 “这些年中国政府对我国的帮助很大了,我国政府一再要我代表政府对中国表示感谢。” 说话的有意把声音说的很高,似乎是怕大家都听不见。 沈阳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越南的大使阮小二,他说话的对象是日本大使犬养一狼。 “是的,阁下说的太对了,我们日本政府也对中国政府的援助表示极大的感谢。” 这两个国家杨一和沈阳都提到过,用杨一的说来说,这两个国家都是典型的白眼狼,都是过河拆桥的好手,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服实力,谁强谁就是大爷,紧跟大爷后头混是他们的一贯做法。 沈阳不知道杨一为什么会对这两个民族如此反感,不过对杨一下的结论,沈阳并没有持多少怀疑的态度。 不过沈阳对他们在公共场合这样拍中国的马屁也觉得好笑,中国政府对这两个国家的援助是不少,日本人的铁路全是中国人修的,只不过中国政府占有四成的股权,如今的日本市场上到处都充斥着中国生产的便宜货,在这种环境下,日本的民族工业发展可以说是极其缓慢,可就是这样,日本政府也没有敢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只是在暗地里做些手脚,比如给国内企业补贴什么的。 至于越南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中国的殖民地,就连越南国王看见中国派去的使节,也是要亲自接待的,中国在西南的十几万大军,不仅仅是用来监视周边附属国家的,还可以随时让这些国家改朝换代。 这些人在这里吹捧中国,骨子里还不知道怎么在咒骂呢。 沈阳觉得这些人越看越恶心,不由把目光向其他地方转移。 现在的场面有点奇怪,参加晚会的国家代表很多,来自亚洲的朝鲜,日本,越南,等国的代表聚在一起,欧阳国家也是泾渭分明,德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的使节聚在一起,英法俄又是一圈,其他欧洲国家的代表又是一团,只有美国代表是哪都不参合,在各个团体间来回周旋,但都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决不过多逗留。 表面上看起来美国使节和其他国家的关系都很不错,其实大家都清楚,美国现在比任何国家都想置身事外,欧洲战场这个大旋涡,可不能轻易卷进去,这时候作为国家代表的大使,说话是格外小心的,可以说几乎都是在不断的说着废话。 看着这些带着面具的人们在那不断的变幻着嘴脸,沈阳更加没有心情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令人无法忘记的夜晚。 那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沈阳已经没办法全部清楚的回忆起来了,只是记得自己抱着看个究竟的心态,跟着如烟进入她的闺房,然后在如烟的闺房里,在美色的**中,沈阳喝下了那个晚上的第一杯酒,然后沈阳就一直处于一种梦幻状态,事后沈阳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美梦,可这个美梦又是如此的真实。 梦幻中沈阳清晰的看见了如烟姑娘慢慢的清除身上所有的遮掩,妙漫多姿的身材一直在不断的散发出无法抗拒的**。 当沈阳从梦中醒来时,如烟已经不在身边。 但屋子里却充满了这个女人留下的味道,从梦幻中沈阳依稀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雪白的床单上鲜红的印记告诉沈阳,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让自己成为一个男人的女人叫如烟。 整个美梦无论过程和结果都是那么的美妙,如烟那张在激动中迷离的眼睛是沈阳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女人的根源。 整个过程如烟给沈阳与极大的满足,这是沈阳最清晰的记忆了。 沈阳离开逍遥居的时候,再也没有看见到如烟的出现,她就真的象一阵烟雾,消失在上海的早晨。 那天过后沈阳也去过几次逍遥居,可就是怎么也见不着如烟了,其他的女子在沈阳的眼里,就跟透明的没什么区别,根本挑不起沈阳对女人的欲望,可是沈阳的欲望却是已经被引爆了,这段时间,沈阳一直试图在找一个突破点,也去过很多欢场,可就怎么也找不到和如烟在一起的那种无无以伦比的快感。 没有见到如烟已经有十天过去了,沈阳几乎天天都会去逍遥居报道一下,但是每次都失望的离开了。 沈阳的思绪被一阵热闹声打断了,看来晚会上有大人物出现了,果然,沈阳朝人群密度最大的地方看过去时,看见了经常在自己家里出现的唐延枢,沈阳叫他唐四叔。 唐延枢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厅,门口的记者们早就用不断的闪光灯包围了这位中国官方对外的最高代表,可心说今天晚上由唐延枢出面的记者招待会,将会改变整个世界的对抗格局。 可以说在这一刹那,世界的目当都投向了中国,都关注着这个晚上。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宣布,晚宴开始。” 第五章 离别 人就是这样,一旦陷入某种状态不能自拔的时候,往往失魂落魄。 沈阳就是这样,年轻的军官现在一脑门子里想的都是那个让他消魂的如烟,沈阳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就这样爱上了如烟,他只是向往那一夜的消魂,肉体上的消魂,有的时候沈阳甚至把如烟和许如云当成了一个人,同样一张面孔下,不同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幻。 大厅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沈阳决定饿自己没办法提起精神来关心这些,便悄悄的离开了。 步出温暖的室内,一股寒风迎面扑来,上海冬天的风并不寒冷,但也让沈阳的精神为之一振。 随着经济的发展,如今的上海也是个不夜城了,到处是闪烁的灯火,沈阳慢慢的走在街道上,感觉着周围的人们匆忙来往的脚步,觉得这上海真的很大,人真的很多,多到连一个如烟自己都很难找到。 是如烟不愿意见自己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沈阳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逍遥居附近。 晚风中的寒意让沈阳变得冷静许多,一路之上沈阳把自己在逍遥居中所有记忆都过滤了一遍,总决定饿这里面有文章,但又没办法弄清楚。 站在马路对面,沈阳远远的看着逍遥居的门口,却再也没有勇气进去,也许是生怕又一次的失望,或许是冥冥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沈阳,“那里是个陷阱,别去啊!”思虑良久的沈阳终于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有缘分,自己和如烟终会有见面的时刻。 沈阳转身,朝着逍遥居相反的方向迈步走,作为一个军人,作为杨一地的儿子,必须要学会关心政治,沈阳这时候决定回到新闻发布会上去,看看如今的世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招手叫了一辆马车,沈阳往会场赶去。 再次进入晚会现场时,新闻发布会已经进入了尾声,沈阳的目光很自觉的就朝协约国的那几位大使看了过去,发现他们脸上的忧虑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严重了。 难道刚才中国政府做出了对协约国有利的决定吗?沈阳正在疑问间,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沈阳回头一看,一个精装的汉子低声对沈阳道:“跟我来。” 沈阳认得这是唐廷枢的保镖。 也没多犹豫,跟着就进一间屋子。 “好你个小沈阳,看见叔叔来了就跑。 我家又没有女儿要嫁给你,你跑什么?”唐廷枢的声音随意而亲切,说的沈阳有点不好意思。 想当年沈阳小的时候,杨一老是带着沈阳在书房里玩,沈阳没少爬到唐廷枢身上捣乱。 “真对不起,唐叔叔,最近情绪有点乱,刚才出去透透气。” 唐廷枢挥挥手,示意并不介意,然后反问沈阳道:“刚才你一离开我就知道了。 现在想不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沈阳,你父亲对你地期望很高啊。” 面对唐廷枢语重心长的话语,沈阳不由赫然道:“唐叔叔,我还年轻,有的事情实在需要时间去想清楚。” 唐廷枢看着沈阳,从公文包内摸出份文件递给沈阳道:“这是我来之前,几位国家领导之间做出地一点决定的备忘录,你在这看一看,看完后绝对不允许透露半点口风。” 其实以沈阳的职位。 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这些绝密的文件,只是现在几乎所有沈阳的亲信和战友们都把沈阳看成了杨一的接班人,而杨一对沈阳的偏爱也显示出这一点。 别看现在国家打的是民主的旗号。 可中国人骨子里可不吃这一套,什么民主?杨一就是民主,杨一的接班人就是未来的民主。 无论过去的皇帝,还是现在的总统,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沈阳接过卷宗,打开一看,顿时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这里面清楚的介绍了中国对目前世界局势的态度,总的宗旨就是让欧洲人去打,打的越激烈越好,中国要做地是从战争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眼下战争已经开始,英国人在第一时间用强大的海军开始了对德国海面上地封锁,眼下只有中国和美国的船只可以出没于欧洲一些中立国家的港口,主要的北欧几个国家。 中国和德国之间有秘密的协定,通过北欧国家的港口把物资送到欧洲,然后再从比利时转运到德国。 中国和北欧几个国家也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作为物资的转口站,这些国家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其中还有中国向德国租借潜艇等事宜,可以说任何一个局外人,看到这样的文件,都是心惊肉跳的。 沈阳默默的看完文件后,抬头看看唐廷枢,等待着唐廷枢的下文,唐廷枢对沈阳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刚才在新闻发布会上,我代表中国强调了几点,第一就是中国暂时保持中立,只有当中国的利益受到侵害时,我们才考虑武力,第二,中国开往欧洲的货轮,决不在德国登陆,但也不希望受到协约国的干扰。 这两点是关键,眼下协约国最怕就是中国介入,因为他们知道,中国是不可能站在他们一边的,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把大量的战略物资卖到德国。 同样你还要注意一个国家,那就是美国,美国人打的主意和我们是一样的。” 沈阳听到后,忍不住插话道:“欧洲几个国家之间的实力接近,这场战争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无论谁胜谁负,结局都是两败俱伤,也就是说战后我们的主要对手应该是美国人?”沈阳的快速反应让唐廷枢老怀大慰,这么快就对战后的局势做出判断,换成别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 时间过的很快,在沈阳和唐廷枢不断的交谈过程中,外面的晚会基本结束,曲终人散的时候要到了。 沈阳看着略显疲倦的唐廷枢道:“唐叔叔,你该休息了,我也该走了,明天我就回北京去。” 唐廷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神色凝重的对沈阳道:“沈阳,你最近得当心点。” 沈阳听得一愣,正要深究,唐廷枢摇摇手继续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你父亲应该早有安排。 你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一头雾水的沈阳也不好多问了,站起身子离开了。 走出会场,沈阳正打算回自己住的军区宾馆,可马路上却找不到一辆马车了,有心回去借辆车,又怕别人说闲话,沈阳决定步行回去。 沈阳还没走出几步,迎面跑来一辆马车,看那马车的样子,应该是私家备用的马车,有点失望的沈阳和这辆马车擦肩而过的瞬间,沈阳听见一个自己最近一直都在期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是吗?”沈阳立刻就像被冷冻中了一样,站在那里半天没动,想回头,却又怕只是个幻觉。 冷清的街道上很安静,沈阳可以清晰的听见背后马车开门的声音,接着一阵高跟鞋接触街道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股沈阳熟悉而为之陶醉过的味道不断的朝沈阳背后逼来,沈阳吸了吸气,慢慢的转过头来。 再次出现在沈阳面前的如烟,更像个邻家女孩,一身普通的衣裙,马车两边的灯光辉映下,那张沈阳熟悉的脸上,没有涂抹任何装饰。 冰冷的夜风中,如烟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轻轻跺跺脚,然后搓了搓双手。 看到沈阳一直傻站在那看着自己不动,如烟伸出嫩红的的小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道:“你这人,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让人在这站着啊,快过来啊。” 如烟的语气嗔中带喜。 如果说之前沈阳已经对如烟和逍遥居起了很大的戒心的话,那么沈阳所有的疑心在刚才如烟那一串可爱且楚楚可怜的动作和话语间被击的粉碎。 沈阳脱下外套,快走走到如烟的面前,给如烟披上外套后道:“上车吧,外面冷。” 马车载着沈阳和如烟开动了,留下一串马蹄声的回想,车上的两人丝毫没有发觉,几个黑影一直忽隐忽现的跟随着他们。 “我去找过你,他们告诉我,你来这了,我在你住的地方等了很久,你一直没有回来,我等到不及了,就来着了。” 这是如烟对自己这时候出现的解释。 沈阳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关心这些,而是沉醉在这突然的重逢中。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去过几次逍遥居,他们都说你不在。” “我离开逍遥居了,你当然找不到。” 如烟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沈阳,沈阳发现,如烟的眼睛里居然还有一种认命的情绪。 如烟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阳立刻就明白了。 “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次啊。” 沈阳轻轻的把如烟搂在怀里。 “有的人天天见面。 但实际上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可有的人只要见上那么一次,就没办法忘记了。” 沈阳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沈阳还没来得及多想,马车停了,车夫在外面喊到:“先生夫人,到地方了。”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地方不大,但很幽静。 院子里的零乱地靠着的杂物表明了主人还没来得及彻底收拾好。 跟着如烟走进院子,里面迎出来两个使唤的丫鬟,如果沈阳没有记错,上次在逍遥居的时候,跟在如烟身边就有这两个小丫鬟。 屋子里早以生好炉火,很暖和。 一张桌子上摆放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也早早的热好在桌子上,看来这里已经准备很久了。 如烟没有让丫鬟们服侍,而是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伺候着沈阳脱去外套,出身大家的沈阳似乎对这样的服侍也很习惯,径自坐到桌子前,但如烟坐到身边时,沈阳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静静的看着如烟。 如烟看着沈阳的表情,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鲜红的嘴唇往上翘了翘,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道:“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都坦白。” 沈阳端起酒杯,旋又放下道:“这酒能喝吗?”说完沈阳一脸笑意的看着如烟。 如烟气苦的道:“你这人,别得理不饶人好吗?都说了你想问什么就问了。” 沈阳不语,只是继续在那笑着看如烟,如烟把头一低,低声道:“你喝吧,这酒没事。” 沈阳这才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后,待如烟替自己把酒满上后,这才继续问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是我?我不过是第一次去。”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如烟反问道:“语气里带了三分恼意。 “真话假话我都想听一听。” 沈阳不为所动,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见得沈阳这般,如烟反而笑了,抬着张笑脸看着沈阳,灯光下这张娇俏的脸庞红仆仆的,分外动人,大大的眼睛里眼波流转。 看的沈阳心头一阵迷乱,自嘲的笑道:“假话,假话就是婊子爱俏,老鸨爱钞,人家看上了你长地俊俏了。” 沈阳被这话噎了一下,也知道如烟这是在说气话。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变的有点凝重了。 如烟幽幽的叹气。 也不招呼沈阳,自己喝了口酒,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道:“逍遥居说穿了就是个窑子,虽然是个高档次豪华的窑子,可归根揭底还是个窑子,而我只是个窑姐,本没有多少可以奢望的东西。” 说到这份上。 沈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被动的状态,整个谈话都完全偏离了自己预想地轨道,沈阳想问点什么。 又无从开口,只得以静制动,默默的看着如烟,等待如烟地下文。 见沈阳不语,如烟继续低着头,手上把玩着酒杯,眼睛里一片迷茫,呆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是苏州人,11岁那年被家人卖进这逍遥居,15岁第一次接客。 当时还是个清官人,只是给客人唱唱曲,16岁那年我红了。 成了这逍遥居最红的头牌,但也只是陪客人聊天,下棋,唱曲,三年清官人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想替我梳头,我都拒绝了,好在我能为逍遥居挣到大钱,他们也没怎么逼我。” 说到这如烟停了下来,看着沈阳道:“我挨了三年,到那天再也挨不下去了,哪有婊子不卖身的?”如烟这话的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尽的悲凉,听的沈阳不得不正视她。 “你是怎么离开逍遥居的?他们就这么让你走了?”也许这才是沈阳最想问地问题吧。 “我把一生的积蓄都给了他们,还找了你那朋友刘明元帮了点忙,现在我唯一庆幸的是,我跟你的时候,身子是干净的。” 说完如烟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沈阳。 尽管如烟说的很含蓄,但沈阳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如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这个一夜夫妻的人身上。 看着如烟眼睛里流露的期待和坚定,沈阳脑子一热,心中的一团火也被点燃了,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完全失了味道。 “这个……那天晚上我怎么感觉一直在做梦,但很快活。 说实话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清楚。” 如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眼睛一红,猛地把头扭了过去。 沈阳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补救道:“你别误会,其实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原本我觉得自己应该很清醒的,可却怎么也记不起全部的过程。 不过我清楚的记得你的身子,你的身子真的很迷人,我也知道,那天晚上,在我身边,带给我快乐的是你,也只能是你,我不会看错的。 如烟听了这话,羞红着脸,回头低声骂道:“你这人,这等羞人的话也说的出口,没见着边上还有人吗?”沈阳这才发现,那两个丫头也一直在边上伺候着,正抿着嘴巴,在那偷偷的笑。 顿时沈阳就觉得自己要找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了。 “其实我不详你也知道,你喝下去的酒里有东西,那东西人喝了会兴奋,喝多了会产生幻觉。 逍遥居里客人喝的酒里,多少都带点这东西。” 沈阳这才算清楚了,那天晚上的客人为什么都显得那么兴奋,原来是那酒在作怪。 沈阳动情的握住如烟的手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做梦,今天你还会让我做梦吗?”“扑哧……”边上的两个丫鬟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想来是在那逍遥居呆长了,男女间的情话也听得多了,头一回听见这等傻话。 如烟这会反而不害羞了,大胆的看着沈阳道:“是不是做梦,等会你不就知道了么?”沈阳眼前的如烟,眼角含春,飞红入腮,高耸的胸部微微的起伏,想到那天晚上梦幻中那具美妙的身子,沈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冲动。 猛的抱起如烟站了起来,朝里屋走去。 如烟双手紧抱着沈阳的脖子,嘴巴凑到沈阳的耳朵边上。 低柔而婉转的说到:“爷,我上回的伤才好利索,你可得轻一点。” **和火热淹没了沈阳,事情的开始并没有如烟想的那么多强,这也难怪。 上一次沈阳是被下了药的,战斗力强悍自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一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状态下,说到底沈阳还是个初哥。 当如烟衣衫一件件的被沈阳剥夺后,如烟光着身子要替沈阳脱衣服时,才发现预先想好玩点情调什么都没有可能了,沈**本就没办法再控制自己,低低的吼了一声,沈阳几乎是用撕的办法把自己身上的遮掩物快速的清除,然后猛的扑到了有点哭笑不得的如烟身上。 问题出现了,本质上的初哥沈阳竟找不着地方,凭借着依稀的记忆,沈阳在如烟身上却不得其门而入,在沈阳一番折腾下,如烟也热情如火了,可沈阳却怎么也没办法完成最后的一击,无奈的如烟放下女儿家的矜持,轻轻的在沈阳肩膀上咬了一口,待沈阳略一停顿,柔软的小手握上了沈阳的凶器,在小手的引导下,剌溜一声,沈阳到达了梦里消魂的所在。 随着沈阳的得手,如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在一片火热和湿润的萦绕下,沈阳最想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彻底的得到释放,于是一阵激烈的冲撞开始了。 初哥就是初哥,尽管沈阳这不是第一次,但几十次的冲刺下来,沈阳还是快速的缴械了,从脊椎处一直蔓延到大脑,进而遍布全身的快感瞬间淹没了沈阳。 这回如烟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没想到沈阳这样的一个出身的人物,在这方面居然是如此的稚嫩,不用说上一次自己是高估了沈阳了,早知道上次就不下双份的药了,弄的自己受伤在**躺了几天。 不过沈阳的表现还是让如烟感到一阵的甜蜜,这个男人地第一次是自己的,第二次也是自己的,唯一不满的是。 被吊起来的欲望暂时只能压抑一下了。 出身逍遥居地如烟虽然在男女欢爱的经历上和沈阳比起来并不多些,但是如烟所接触过的一切可以帮助她。 如烟很快就让沈阳恢复了状态,毕竟年轻啊,再次雄起的沈阳又一次投入到**的碰撞中。 红绡帐暧。 日高苦短。 食髓知味的沈阳一次一次的向如烟索取那消魂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如烟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如烟紧紧地搂着沈阳的脖子道:“好人,我不行了,你就饶了我吧。” 沈阳这才惊觉,如烟已经有多时没有抵抗的迹象了,一直只是在默默的承受。 沈阳毕竟不是市井俗夫。 怜香惜玉的事还是知道的。 从已经软如一滩烂泥的如烟身上溜下来时,如烟感觉到沈阳雄健的部分,复又搂紧沈阳道:“好人,死就死吧,死在你身下我情愿。” 这话虽说不算铿锵,但倒也坚决,沈阳爱怜的轻抚着如烟的脸庞道:“傻丫头。 日子长着呢。” 说着坚持从如烟身上下来。 如烟卷缩在沈阳的怀里,低声道:“都是奴家无用,没能让爷尽兴,要不让两个丫头进来,她们和我如姐妹一般,日后早晚也是爷的人。” “算了,我也倦了。” 沈阳把如烟紧紧搂住,似乎要把如烟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没事的,她们都学过怎么伺候男人,不需要爷您劳累,就能把爷伺候的舒摊。” 如烟还是有些不安心,沈阳硬硬的顶在自己的背后,让如烟感觉到沈阳一起在忍耐。 一个女人不能让男人满足,这对如烟来说,也算是一种耻辱吧,伺候好男人,让男人开心,这都是如烟从小就深入骨髓的理念。 “不说了,再说我就恼了,我可不是禽兽,可不是见女人就要干的那种俗夫。” 沈阳正色道,语气里有些不快。 如烟赶紧转过身来,紧紧的把自己贴在沈阳身上道:“好人……………………………………”言语中竟有些哽咽了。 天色在两人相互拥抱,低低私语中变得明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沉沉睡去了。 相见好,离别苦,接下来的日子里,沈阳深深陷入了如烟营造的温柔中,整日里都躲在那充满旖旎的小窝中,这些日子里,沈阳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这一刻的沈阳,早已经把外面的一切都暂时放到一边去了,整天和如烟腻在一起,有点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活塞运动中去了,哪里还顾的上世界风云如何变幻。 沈阳的一切都是备受关注的,十几双眼睛时刻从众多的角度观测着沈阳所在的小院子,每天都有专门的报告被整理出来,源源不断的用电报送到北京。 杨一看见关于沈阳的报告时,不怒反乐了,对身边的刘铭传道:“你看看,我的儿子,很有点我当年的遗风嘛。” 杨一的意思是自己当年来到这个年代,首先泡上的也是出自青楼的齐横波姐妹们。 “我说先生,这个如烟可不能和夫人他们比,她身后是些什么人,先生您会不清楚?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该有些动作了。” 刘铭传对沈阳身上发生的一切,可没有杨一表现出来的轻松,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杨一的儿子里就一个沈阳有点培养成接班人的前途,可大意不得。 “那是当然的,这逍遥居我们都叮了几年了,这次干脆就给它来个一锅端,不过先得把沈阳弄走,免得到时候沈阳碍事。” “这个如烟怎么处理?”“留着吧,毕竟她是沈阳的女人,日后让沈阳自己处理好了,如今欧洲大战正酣,我们也得提前做点准备,按照美国人的脾气,欧洲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插手的,到时候连美国一块收拾了。” 在沈阳看来,他和如烟安静而美妙的生活被无情的打破了,带着军部命令的参谋。 在刘明元的带路下找到了沈阳,沈阳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军人,身上还肩负着自己的使命。 一切远离日常的一切。 又无情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欧洲地大战,国内的军备等等一切,都又浮现在面前,让沈阳不得不去面对。 军令如山,沈阳得到的命令是立刻启程,带队押送一船战略物资前往东北,同时沈阳也被任命为第七师第二十八团的上校团长,离别不可避免的摆在了沈阳和如烟的中间。 面对沈阳的离开。 如烟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默默的跟随着沈阳回到沈阳的住所,帮着沈阳收拾好行装。 沈阳虽然不愿意离开,可这一切又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地,毕竟自己身上肩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等着我,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这是沈阳留给如烟的承诺。 看着轮船渐渐的远去,一直到消失的毫无踪迹。 如烟内心泛起一种无奈的酸楚,和沈阳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如烟是别有用心的,但谁又说如烟没有投入情感,事实上如烟投入的情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把握了。 中国礼教下成长的如烟,对自己一生中的第一男人所寄托的一切,远远的超乎了如烟预先的预期,沈阳将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男人,这一点毫无疑问的深深印入如烟地内心里。 而且刻骨铭心。 如烟忽然发觉,自己所期待的前途是那么的不可琢磨,当一切都无法掌握时。 如烟感觉到一种恐慌,离去地沈阳有一种再也无法控制的预感,这一切是对是错,如烟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也许是在没有沈阳在身边的日子里,自己会很寂寞。 如烟突然厌恶起自己,厌恶起自己所肩负的一切,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妓女,那该有多好。 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妓女,又能有和沈阳之间的一切吗?离开的沈阳此时的情感却没有如烟那么复杂。 与此同时,另一个与沈阳有着不解之缘的女人许如云,在北京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不安,一直期待着与沈阳重逢的许如云,根本就不知道沈阳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安的感觉虽然很强烈,但许如云却没有办法知道,这感觉的来源。 欧洲的战端演变的愈发激烈了。 由于受到中国方面的牵制,俄国迟迟没能对奥匈帝国给以足够的压力,而德国在西线战场上却节节胜利,比利时,卢森堡相继落入德国的控制之中后,德国人从南北两线朝法国的纵深压迫过来,根据德国总参谋部的计划,德军应该在俄国压迫过来前,先迫使法国投降,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的,德国集中了一百个师,一百八十万大军分两路朝法国杀了过来。 战争初期的态势对德国极为有利,德军快速朝法国纵深推进,法军第五集团军被德军迅速击溃后,德军先头部队已经逼近巴黎。 法第4、第五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于6月初撤至马恩河以南,在巴黎至凡尔登一线布防。 法军总参谋长j-j-c霞飞将军组建第6、第9集团军,分别布置在巴黎外围以及第4和第5集团军之间,伺机发起反击。 德国第一、二集团军在追击法国第五集团军时,偏离了方向,把侧翼完全暴露给了英法联军,法军第六、九集团军立刻抓住这一战机,朝德军侧翼发起猛烈的反击。 双方经过激战,德军为避免第一、二集团军被围歼,被迫放弃了对法国的全线进攻,撤至努瓦永至凡尔登一线。 此次会战以德军失败告终。 英法联军在200公里的战线上推进60公里,伤亡25万人,德军损失30万人。 此役双方均有失误:德军总参谋长毛奇远离战场,对前线战况不明,指挥不当,各集团军缺乏协同,导致速胜计划破产;英法联军行动迟缓,坐失战机,使德军保存了实力。 这一次会战是交战双方第一次大规模的激战,时间持续长达一个多月,德国在英法联军的顽强反击下,被迫停止了全线的进攻,而这时候俄国人也从德国的背后杀了过来,德国被迫面临两线作战的局面。 陆地尚未平静,海面上也没有平静过,战争一开始,英国人就决心在海上全面封锁德国,希望能使德国经济陷入困境,如果完全按照历史的轨迹来看,英国人应该能够取得预期的效果,只是多了崛起后中国这一意外的因素,非但英国人没有完全封锁海面,而且英国舰队对于来往于北欧和中国之间的中国船只,英国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拦截。 置身于战争之外的中国和美国,都频频向交战国家输送大量的战略物资,一直于英国保持良好关系的美国表面上虽然没有站到协约国这一方,但背地里却和英法两国达成协议,大量的物资从美国起运,源源不断的运往欧洲。 英国人没有能完全封锁住德国,德国人却想截断协约国来自美洲的物资通道,双方在大西洋展开了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唱主角的是德国的潜艇部队。 由于在中国海上吃过亏,英国皇家海军这些年不断的加大了自身的反潜投入,经过以海军正宗自居的英国人,并不屑于去大量生产和制造潜艇这一武器,在皇家海军看来,只有双方堂堂正正的在海面上拉开架势,用大炮来互相对话,这才叫真正的海战。 德国人可不吃英国人这一套,虽然这些年德国在海军上的投入也很大,但总体实力上还远远落后于英国,明刀明枪的和英国有战舰对拼,这样的买卖德国人暂时还不愿意去做。 于是德国人的潜艇就开始充当起海战的主角了。 1895年6月23日,一只悬挂着英国国旗的商船在大西洋上行驶时,遭遇到德国潜艇的袭击,由于护航战舰的严重不足,20艘商船被击沉,护航的战列舰苏格兰号也被两枚鱼雷击中,被迫撤退,取得辉煌战果的德国潜艇部队,第一次向英国敲响了警钟。 第六章 变数 1985年下半年是个充满变数的阶段,战场上发生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变化。 法国和英国由于受到德军强大的军事压迫,一再督促俄国人出战。 俄国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集中了两个集团军,18个步兵师,9个骑兵师在东普鲁士发起进攻,战役的直接目的是歼灭德军第八集团军。 7月10日,俄军以三个步兵军为主力,朝东普鲁士方向发起进攻,解开了战斗的序幕。 多年以来,由于德国军队在欧洲未尝败绩的缘故,德国陆军总参谋部一直都低估协约国军队的战斗力,尤其是低估了俄国。 为达到快速击败法国,迫使法国投降这一战略计划,德国在东部战线只布置了一个不完整的集团军。 实际上俄国自从在和中国军队的作战中连连失败后,无论是军界还是政界都开始痛定思痛,对内大力发展经济实力,用各种优惠政策鼓励工商业的发展,对外疯狂输出原材料以换取资金来投入国内的经济发展。 俄国的这一系列振兴国家经济的方针这些年也初见成效,尤其这些年中国大规模的基础建设,为俄国的原材料输出提供了广阔的市场。 俄国人源源不断的把原木和煤矿运往中国,换回了他们需要的资金,而这些资金又成为俄国提高经济和军事实力的本钱。 在中国遭受的连续失败。 使俄国人清醒地认识到军队装备落后所造成的严重后果,英法俄三国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研究中国军队的装备,大量投入资金来提高军队的装备,使得部队的战斗力有了极大地提高。 正是由于德国人对俄国军队的估计不足,东普鲁士战场一开始就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俄国军队集中优势兵力在施塔卢帕嫩发起的猛攻很快就受到了奇效,德国第一军没有能阻挡住俄国人的进攻。 双方激战两天后。 7月12日,德国第一军被击溃,开始大幅度的后撤。 德国第一军的快速溃败,立刻影响到整个战线的变化。 7月15日,德国第八集团军在贡宾嫩--戈乌达普一线发起的反击,虽然击退了右翼的俄国第二集团军,但中路德国第十七师的进攻被俄军粉碎,整条战线上德国军队有两点被俄军所突破。 德军被迫开始全面撤退。 得胜的俄国军队乘胜追击,一举围歼德国的第十五、六两个师的大部,要不是俄国军队一向对德军深怀恐惧,不敢相信自己所取得的巨大胜利,整个德国第八集团军都有被全歼的危险。 尤其是俄国第一集团军,司令员连年扑坎夫害怕德军的撤离是陷阱,又满足于对德军第十六师两个团的围歼这一战果。 部队行动缓慢,错过了与第二集团军合围德军全部的时机。 摆脱了追击的德军主力迅速得到了补充,德军利用发达的铁路网快速的调动军队。 这时候战场上出现了德军反击的战机,俄国第二集团军越过边界后,由于第一集团军没有及时跟进,第二集团军的左翼完全暴露在德军军队面前。 边打边撤的德军,一面继续诱敌深入,引诱俄第二集团军继续进攻,一面以四个步兵师的兵力对俄国第一集团军进行阻击,同时从西线战场紧急运送到达地两个军也开始展开,并朝俄国第二集团军的两翼迂回。 7月25日,一直在后退的德军撤退至乌滋达乌和坦嫩贝各一线就开始停止后撤,并积极构建防御工事。 摆出一付死守地态势。 一直没有感到太大阻力的俄国第二集团军并没有发觉战场上发生的变化,这时候俄国第一集团军却被德军死死的挡在了北线战场,虽然俄军发起了无数次疯狂的进攻,但德军仍牢牢的钉在俄军前进的道路上。 7月27日,德军第18、9军终于出现在俄军第二集团军的两翼,未见俄国第二集团军的时机以及成熟,至此,德军投入全面反攻。 德军第二十军在西线抽调来的第九第十军的配合下,从正面发起反攻,德军第八集团军第十八、九两军快速穿插到俄军侧后。 7月28日,俄国第六军在比绍夫斯堡遭遇德军第十八军,一路顺风的俄军没料到在这会遭遇到德军的反击,德军趁俄军刚刚停止行军一片混乱的当口发起突然袭击,俄军第六军在德军的突然打击下,顿时陷入了困境,尽管俄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由于德军准备多时,又是以逸待劳,俄第六军临时构筑的阵地两翼很快被突破,俄军被迫撤退,混乱中第六军所属的一个师被全歼,同日,德军第十九军也快速推进,完成对俄军第二集团军中路三个军的合围。 7月28日-31日,东普鲁士战场上喊杀声震天,俄军第13第15第23军主力在坦嫩贝尔以东进行着最后的抵抗,失去第一集团军配合和策应的俄第二集团军被牢牢围困在科木辛森林,遭到围困的俄军表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在积极防御的同时开始组织突围。 也许是德军大意,也许是俄军过于顽强,战斗进行到7月31日,俄军第13军,第15军遭到全歼,但第23军的一个师在萨姆索懦夫的带领下突出重围,拼命朝北杀去。 这一变数并没有改变最后的结局,顽强作战的第23军一路北撤,并积极朝第一集团军靠拢,但俄军第一集团军却没能突破德军所组成的防线,第23军最终没有逃脱被全歼的命运,8月4日,俄第23军被德军追上,全军覆没,第二集团军萨姆索懦夫自杀身亡。 此役俄军损失惨重,10万人被俘。 25万人伤亡,造成了俄第一集团军孤军作战地局面。 得胜后的德军迅速调集兵力,集中第八集团军的主力,在近卫预备军第11军以及第8骑兵师的配合下,集中优势兵力,向贡宾嫩一线的俄军发起总攻。 第11军和近卫预备军从两翼发起进攻。 试图突破俄军两翼,迂回到俄军侧后,第八集团军三个主力军从正面发起进攻,德军欲屑全歼俄第二军的余威,再次扩大战果,围歼俄军第一集团军。 8月12日,总攻打响。 为了追求速度,德军的准备并不充分。 许多部队火炮都没有能及时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德军九开始了总攻。 德军地攻击遭到俄军的顽强反击,德军主力在马祖里湖以北遭到俄军第一集团军的有力阻击,部队推进艰难,在连续进攻两天后毫无进展,同时俄军紧急调遣第10集团军和第11集团军一部增援第一集团军。 8月15日,德军第11军在俄军右翼遭遇俄军第11集团军主力,双方一阵激战后。 都没能击退对手,被迫进入相持。 所幸的是,德军近卫预备军在俄军的左翼击退了我军第一军主力。 俄军主帅连年坎普夫担心后路被切断,在德军没有完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下令全线撤退。 这一命令导致的后果是严重的,因为俄第11集团军此时以及向德军第11军发起进攻,并在德军阵地上打开了数个突破口。 这一撤退命令立刻导致第11军陷入混乱,由于命令下达不到位,有的部队开始撤退时,有的部队还在继续进攻。 为掩护第一集团军主力撤退,连年坎普夫组织了4个师的兵力,想正面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发起了反突击。 战场一连串混乱的变化。 虽然导致俄军的混乱,但也造成了德军统帅部的错误判断,他们一致认为俄军这一系列的行动是个假象,意在引诱第八集团军地冒进。 加之德国情报部门获悉,俄军第九集团军正星夜兼程朝这一战场赶来,错误的判断导致了错误的决定,德军把原定的总攻改变成未见俄军的反击部队。 8月20日,俄军主力顺利撤退到捏漫河东岸,德军由于担心俄军有诈,加之部队连续作战,士兵疲劳,补给也出现困难,便放弃了继续进攻。 此战俄军损失6万人,伤亡11万,损失火炮200门。 8月25日,俄军第9集团军才迟迟出现,德军统帅部这才发现丧失了战机,但已为时已晚。 东普鲁士战役到此告一段落。 俄国在东普鲁士发起的战役以失败而告终,此战役俄军损失了三十万人,和大量的武器装备,德军损失仅仅为3万人。 俄军的失败主要是由于指挥不利,连年扑坎夫的第一集团军对第二集团军没有给以有力的配合,丧失在战争初期所取得的战果。 在德军进行反击时,第一集团军又犹豫不前,导致俄爹集团军被全歼。 尽管德军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以轻微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胜利,但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战争的走向,也正是由于俄军的主动进攻,迫使德军从西线战场上抽调大量兵力,这一后果直接导致德军在西线战场上的突击力量不足。 也正是由于俄军的积极行动,德军战争初期的作战战略被粉碎,德军没有能按照计划在战争初期击败英法联军,交战双方暂时进入了相持阶段,更大的风暴在后面等待着双方。 欧洲很热闹,亚洲也不平静明治维新后的日本这些年国力也得到长足的进步,尽管有中国这一亚洲老大在身边,可日本骨子里向外扩张的本性并没有泯灭,威信以来,日本一直致力于发展海军,海军实力得到大幅度的提高,虽然还不如中国,但其在战列舰和巡洋舰等大型战舰的购买和引进上花费巨大,隐隐成为亚洲又一海上强国。 欧洲的战争被日本认为是一个天赐良机,1895年8月,当德国军队在马恩河战役中遭遇败绩,被迫全线后撤时,日本政府认为这是最好的参战时机,9月3日,日本宣布加入协约国一方,对德国宣战,并对德国在太平洋上的殖民地岛屿发起突然袭击,日本快速占领了德国的加罗林群岛,马邵耳群岛以及玛利亚那群岛,不过日本的军事行动也就到此为止。 日本固然是一变数,但由于其民族贪婪的本性,过早的投入到这场大战中,而忽视了一个完全能够左右整个战争变化的最大变数--中国。 战场的另一个变数来自近东,由于俄军在东普鲁士的溃败,直接导致土耳其加入同盟国的阵营,俄国人不得不在高加索一带与土耳其这个老冤家作战。 由于土耳其的参战,这个地区的达大尼耳、叙利亚、巴勒斯坦、苏伊士、阿拉伯和美索布达米亚也被卷入战争,与此同时,英联邦国家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也先后出兵,抢占了德国的所罗门群岛和萨魔亚群岛,德国在海外的殖民地丧失殆尽。 欧洲战场上战局千变万化,交战双方都没有能达到预期的作战目的,在亚洲,作为世界关注的强国中国却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国内是很平静,但中俄边境却一直不怎么平静。 经过10天的海上航行,沈阳所押运的船队终于在海威崴靠岸了,交代好一切后,沈阳立刻就搭上了开往乌兰乌德德火车,沈阳一直没有弄明白军部德命令是怎么下达德,让自己绕个大弯子,又是海路又是火车的,早知道目的地是乌兰乌德,为什么不让自己直接从上海坐火车出发。 虽然沈阳有疑问,但沈阳还是一点都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军部下达的命令。 三天三夜的火车下来后,一身疲惫的沈阳终于到达了部队的所在地,乌兰乌德郊外的一个军营,这里部署了从上海调来的第七师。 沈阳到达的时候是一个夜晚,在师部招待所休息的沈阳在睡梦中就被一阵警报惊醒了。 沈阳匆忙整理好行装,这警报给沈阳的第一感觉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因为沈阳从唐廷枢那了解到,中国军队在短期内是不可能投入到战争的,可这警报却明明是紧急集合的最急警报,难道是俄国人主动打过来了? 第七章 演习? 步出招待所,沈阳一路朝师部所在的营地赶去,一路之上,沈阳到处看见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忙碌的行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沈阳不得而知。 到达师部后,沈阳向门口的哨兵出示证件后,门口哨兵通过电话核实情况让沈阳在门口等着,看这营地内一片热闹的景象,沈阳关键的等待着。 一会的工夫,从营地内直出位年轻的军官,看见沈阳先是敬礼,然后才道:“欢迎你沈阳上校,师长在里面等着你,原来以为你会晚几天到的。” 沈阳跟着这位年轻的军官一路向内而去,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军官在门口大声喊道:“报告!”里面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进来吧。” 沈阳在军官的示意下推门而入,里面有一位肩和抗着两个花的将军正在伏案而坐,沈阳进来也没有抬头。 沈阳一个立正,然后大声报告道:“陆军少校沈阳,奉命前来报到,请将军阁下指示。” 要说杨一建立的新军有什么特点,也许最大的特点就是军纪严明,下级见到上级是绝对要尊重和敬礼的。 从在沈阳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第七师师长丁汝昌,丁汝昌本是杨一当年从庐洲带出来的旧将,此人虽然作战勇猛,但生性过于稳重,优点是对上级的命令招待起一不打折扣,缺点是在战场上不够灵活机动,不过丁汝昌跟着杨一东征西讨这些年,也算屡立战功,到今天能坐上这主力第七师师长的位置,也说明他不是个泛泛之辈了。 沈阳报告完毕,丁汝昌这才抬头看了看沈阳,其实丁汝昌并不了解沈阳的来历,不过沈阳来之前军部的老大刘铭传。 东北军区司令员聂士成打电话来询问过沈阳的情况,如此多的大人物重视沈阳,这不得不让丁汝昌心头打上几个问号了。 说实施丁汝昌对这些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军官们还是很欣赏的,尽管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从没上过战场。 一到军队就担任要职,和丁汝昌这样从战场中杀出来地官职不同。 这第二十八团的团长本来丁汝昌心目中另有人选。 对于军部直接就派了个才毕业的军官来担任一个主力团团长的位置,丁汝昌也颇有微词,只不过丁汝昌一向对上级地命令坚决执行。 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丁汝昌心里对沈阳这个无名小辈也算注意上了。 看了看沈阳,丁汝昌内心里不由地暗叫一声好,沈阳在敬礼报告后,丁汝昌在没有回礼之前,一直都保持着标准的立正姿势,双目平视,昂道挺胸,动作标准。 而且站姿纹风不动。 丁汝昌故意多看沈阳几分钟,想看看沈阳的耐性,结果五分钟内,沈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丁汝昌在内心里又叫了声好,对上级给自己派来地这个团长这就算基本满意了,原先的芥蒂也消失殆尽。 丁汝昌冲着沈阳回了个军礼后道:“稍息,辛苦了,什么时候到的?”沈阳已经稍息的姿势在丁汝昌提问后立刻又恢复到立正,抬头大声回答:“报告师长,卑职是昨天晚上10点到达的。 由于师部已经关门,门口警卫让我明天来报到。” 丁汝昌对沈阳回答有点吃惊了,既然都说了第二天报道。 怎么现在又跑来了,得问问。 “那你现在怎么又来了?”“回大人话,我是个军人,对军人而言,战斗警报就是命令,警报一响就应该立刻找到自己的作战位置。” 沈阳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听的丁汝昌连连点头。 对丁汝昌这样地老兵来说,沈阳这样的观点太对他的胃口了,他哪里知道,沈阳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军校里灌输的全是这些好战的思想。 对沈阳产生好感,加上多位大人物的关心,沈阳在丁汝昌的心目中分量又重了许多。 丁汝晶指了指一张椅子,招呼沈阳道:“你来的正好,先坐下吧。” 沈阳坐下时身板一直挺的直直地,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看的丁汝昌又一次暗自叫好。 这下丁汝昌终于在心里感慨了,不愧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不愧是多为老大关注地,这叫沈阳的小伙子的确不错。 沈阳哪里知道丁汝昌心里头有这许多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师长有点不同,让自己站了好一会才放过,也许是师长考验下属的一个习惯吧,沈阳也没敢乱猜。 “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刚接到上级命令,部队要立刻开拔,配合东北军区的4、5、6军搞一次大规模的演习,具体演习地点我现在不能透露,待会我安排人带你去部队,你要尽快熟悉部队的情况,演习三天后开始,你好好干,可别掉了我们第七师的面子。” “是!”沈阳站了起来,又是一个立正。 北京,杨一的某个别墅内,总统杨一,陆军部部长刘铭传,北京军区司令李秀成,外交部部长唐廷枢四人居然养成了一桌麻将。 围观的也都不是些普通人,财政部长闽弘,新闻部长王滔,外加一个国务院总理张键,要不是在打麻将,这整个就是一个内阁会议。 可要说他们在打麻将,看起来一个个又都是心不在焉的。 “东风!”杨一丢出去一张东风后,对家刘铭传有气无力的叫道:“碰,哎!这俄国人也太不经打了,两个集团军对一个集团军,居然就让人给灭了一半。 照这么打下去,我怕到时候我们连稀饭都喝不上了。” 刘铭传不是担心别的,是担心自己没仗打啊。 “你还别说,这俄国人其实也不好对付,要不是他们出兵,估计这巴黎也保不住了。” 这是李秀成在说话。 “依我睦啊,现在德国人的处境学是很糟糕,两线作战,兵家大忌啊。” 张键在边上也插上一句。 “我看得给俄国人上点眼药,别让他们太舒服了,以前我们都是玩虚的,估计他们也麻木了,这会给他们来点真格的!”杨一麻将也不打了,直接就站了起来,跑到地图前看了又看。 “不是吧,前天我们外交部和新闻部才联合发表声明,说中国密切关注欧洲局势,但中国政府一贯热爱和平,我们不希望欧洲国家又武力解决纷争,好呼吁他们别打呢。 现在我们对俄国人下手,是不是要被卷进战争啊!”新闻部王滔激动的站到杨一身边,要打仗这样的新闻怎么能错过。 “打什么打,最近我们光卖钢材就救活了全国50%的钢铁企业,现在我们基本上是有什么都能卖的掉,现在打仗,那不是把钱往外推吗?”财政部长闽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时刻都惦记着发战争财。 杨一盯着地图看了半天道:“我们可以不打,可胡子可以打啊,打家劫舍这买卖还是可以做一做的嘛。” 唐廷枢:“这……”“说的也是,我们只是让部队在边境上隔三岔五的搞演习,虽然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可俄国人见我们老是搞演习,现在神经都麻木了,据我们的情报说,现在俄国边境部队的士兵,就算我们这边演习的炮弹都落到他们门口,他们一样可以安心的睡大觉。” 刘铭传有点愤愤不平了。 说来也是,自从欧洲战场开打,中国政府虽然说要保持中立,热爱和平,不希望看见战争,可在中俄边境上的中国军队就没消停过,三天两头的搞演习。 而且中国军队搞演习也过分的很,有几次炮弹都落到了俄军阵地上了,尽管是空包弹,但也把俄军吓了个半死。 眼下俄国人正在欧洲和德国人拼命,中国人要是真的从背后来上那么一下,那还要了俄国人的老命了。 所以俄国人虽然在东线战场上连吃败仗,但始终不敢把部署在中俄边境上的第5、6两个集团军调往东线战场,时刻都提防着中国人来上那么一下。 “我看就这样了,派几个师,装着走错路线,让俄国人紧张一下,同时派些小部队过去,我们的军队在国内是子弟兵,到国外了客串下土匪也不是不可以的嘛!”杨一这就算最后拍板了。 “还有,最近日本那个***大使,没事老到我这来套我的口风,想看看我国对日本出兵太平洋岛屿是什么态度,让我一阵哈哈给打发了,这小日本也太嚣张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啊,就想称霸亚洲了。” 外交部长唐廷枢气愤的骂到。 “就是,这太平洋上什么时候轮到日本人说话了,我们都没有动的地方,他们居然敢先下手,眼睛里还有没有我们嘛。” 李秀成比谁都着急啊,这北京军区的司令不好当啊,他没仗打着急啊。 “没事,小日本狼子野心我是早就清楚的,他们迫不及待的动手是好事,到时候我们连它一块收拾了。” 杨一这会说起话来也阴森森的了。 第八章 这不是演习 大西洋就是这样,平静的时候犹如一个温婉的处女,暴虐的时候又是一个最可怕的破坏者。 大西洋做为通往欧洲的海上必经之路,成为了英国皇家海军出现最频繁的地区。 一支大型的船队缓缓行驶在大西洋的海面上,这是一支由12艘运输船和5艘战舰组成的船队,每支船上悬挂着这样一面旗帜,红色的旗帜上有一支耀眼的金龙,金龙的四周环绕着56颗星星,这是一支来自中国的船队,它们的目的地是北欧的瑞典。 再有两天的航行就可以到达英吉利海峡,穿过多佛尔海峡进入北海,这次运输任务就基本完成了,眼下正是**的时刻,作为中立国的中国却一直以担心商船遭到海盗袭击为借口,每支船队都派出了一定数量的护航舰队。 这次负责护航的是轻型战列舰“鼓浪”号、巡洋舰“东海”号,以及三艘驱逐舰。 天气有点阴沉了,海面也开始变的躁动不安,黑压压的乌云不断的朝海面上压迫过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旗舰“鼓浪”号上,舰长于不悔正趴在办公室内的那张大桌子上,专心的看着海图。 对于这次航行,于不悔心里倒没有多少担心,自欧洲开战以来,英国皇家海军还没有出现过主动为难中国船队的先例,估计中国只要不参战,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于不悔现在担心的是,这场暴雨会不会伴有飓风,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嘟嘟嘟”一阵敲门声。 “进来”于不悔头也不抬,继续关注着海图。 “报告!前方潜艇发来电报,说正前方15海里处发现一支舰队,数量在10艘左右。” 警卫员报告完毕后退了出去。 对于这样的报告,于不悔认为很正常,就快到达英国领海了,出现一支英国的舰队也很正常,本想当这事就算没发生,但于不悔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告诉自己,前方并不太平。 “通知所有护航战舰,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通知潜艇,继续监视对方动向,一有情况立刻报告。” 于不悔还是下达了这样一条命令。 这支船队上运的是什么,于不悔并不完全知道,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把船队安全护送到地方。 不过从上峰派出潜艇协助护航的这份重视程度上,于不悔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杰森少将有点烦躁了,带着这支舰队在这片海域上已经整整三天了,预期中要出现的目标迟迟没有出现。 对于这次任务杰森少将是带有点抵触情绪的。 五天前情报部门从日本弄来的情报显示,中国一直在以中立国的身份不断的往德国运送战略物资,对于这一现象,整个军界都是心知肚明的,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对付,把中国作为对手牵扯进这场战争里面来,是英国上下都不愿意看见的。 这一次日本人偷偷送来的情报显示,中国正往德国运送一批最新式的武器,据说杀伤力远远的高于其他国家现役部队装备的武器。 如果单是中国制造也就罢了,一旦德国人也掌握了这些武器的制造技术,对同盟国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杰森清楚的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但要毁灭这些武器,还不能放走任何一艘护航的中国战舰,这任务的难度很大,为此上峰对派谁来负责执行这一任务犹豫很久,最终选择了杰森,杰森虽然不情缘,但他是个地道的军人,服从这一概念已经深入到骨髓之中了。 还有一点杰森比谁都清楚,一旦这次任务走漏了风声,自己作为替罪羊来向中国交代的命运将不可改变,不过从皇家海军大臣给自己派出的力量上来看,完成这次任务的难度并不是很大。 正面由两艘无畏级战列舰外加三艘战列巡洋舰,还有五艘驱逐舰负责主攻,两翼20海里内,还有两支配合舰队,分别由三艘战列巡洋舰和两艘快速驱逐舰组成,一旦战斗打响,两翼战舰就会快速的对中国船队实行包抄,就算是两翼的舰队先发现中国船队,也会按计划先对中国船队进行纠缠,然后呼叫其他舰队进行合围。 从情报上来看,中国人只派了5艘战舰护航,还都是些中小型舰艇,以杰森的眼光来看,这次任务只要不出意外完成的难度并不大。 站在旗舰无畏级战列舰阿瑟王号的指挥舱内,杰森手上的望远镜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手,虽然说难度不大,干这样冒险的活杰森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一旦失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报告将军,前方海面上发现浓烟,应该是一支大型的船队。” 桅杆上的了望员大声地汇报发现的情况,顺着了望员所指的方向,杰森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果然,正前方的海面上有大群浓烟升起,根据他常年在海上行船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一支大型的船队,也许就是期待中的中国船队。 杰森的望远镜死死的看着前方,首先出现的是船的桅杆,然后是桅杆上的中国国旗,慢慢的船只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两支船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从十海里到五海里,肉眼已经能清楚地看清楚对面来的是一支中国船队了,杰森仔细地数了又数,不错和情报上完全一致,不多不少,十艘货船,五艘护航战舰,杰森觉得自己的呼吸突然变得局促起来了。 杰森深呼吸几次,稳定一下情绪后下达命令道:“通知对面的船队,让他们停船,我们要检查。” 杰森打得主意很精明,只要中国船队靠过来接受检查,到时候就可以毫不费事地消灭对手,还可以把整个船队都俘获了,现在就看中国人怎么做了。 “什么?要我们停船接受检查?”于不悔几乎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难道英国人眼睛瞎了吗?没看见这是中国船队?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又凭什么检查?于不悔放下手中的放大镜,不再看他的海图,大声对传令兵喊道:“告诉英国人,我们是中国海军在护送中国船队,英国舰队无权检查。” 传令兵快速用旗语把回复转达给英国舰队。 杰森没料到中国舰队的口气如此强硬,但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谁叫现在是非常时期呢,前一阵子中国船队在欧洲和大西洋的海面畅通无阻,英国皇家海军又没能把人家怎么样,就算是穿过英吉利海峡也没有检查的先例,现在在大海上人家又凭什么给你检查。 不过杰森还是不甘心,继续下令道:“就说我们怀疑船上有运往德国的军用物资,一定要停船检查,命令全体舰队,展开队形,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通知两翼的舰队火速向我们靠拢,一定要把这支中国船队全都留下。” 这一命令下达后,海面上的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了,英国舰队很快就排出了个标准的战斗队形,舰队分两列,一座座前主炮都已经揭下跑衣,黑洞洞的炮口都已经指向前方的中国船队。 回复完英国人,于不悔也坐不住了,登上指挥舱用望远镜观察英国人的动静,很快于不悔就吃惊了,英国人强硬的要求要停船检查,而且整个舰队都已经开始进入战斗队形。 于不悔知道这次是没好事了,万万没想到英国人敢这样干,想到临来时东海舰队司令邓士昌交代的话语:“一旦有事,运输船上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入英国人的手中。” 再想想装船时在所有运输船船舱的两侧都安放了的烈性炸药,于不悔知道这一次是没有退路了。 双方的距离现在是大约三海里,正好是无畏级战列舰前主炮炮火笼罩的范围内,想跑出射程都得跑上个半小时,更何况运输船根本没有可能跑的掉,看来也只有选择拼命这一条路了。 作为一名中国海军战舰的指挥员,于不悔骨子里有一股子傲气,这种傲气源自于中国海军的优良传统,当年英法联军入侵中国,双方的舰队在中国的海面上与中国舰队遭遇,虽然是力量对比悬殊,但中国海军在刘十八的带领下英勇作战,奋力突出包围,被困的三艘战舰全部战斗到最后一刻,第二次中英海战时,中国舰队凭借潜艇这一奇兵,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英国人,彻底把英国人赶过了马六甲海峡,新中国海军从来没有怕过任何对手,英国人也不例外,过去没有害怕过,现在也不会害怕。 于不悔和这支船队已经没有退路了,但于不悔却告诉自己,决不能堕了中国海军的威风。 “告诉英国人,请他们立刻让开航道,否则我们将视这次为一场战争。” 于不悔大声的喊道,两只眼睛牢牢的看着正前方的英国舰队。 杰森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处于如此逆境,中国海军竟有如此豪气,不但丝毫不退让,还要求自己的舰队让路,杰森看着也火起了,下达命令道:“告诉中国海军,再不停船,我们将采用武力迫使他们停船。” 一切已经是定局了,于不悔苦笑着拿起无线电报话机大声喊道:“各船注意了,各船注意了,我是于不悔,听到的请报到。” 很快步话机里就传来其他船只上的回话:“勇气号,听到,请指示!”“成风号听到……”所有的船只都表示听到后,于不悔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各位同仁,眼前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我请求大家,决不能丢了咱们中国海军的面子,现在我命令,启动玉碎计划。” 步话机里突然一片寂静,半晌才听见其他船只上发来异口同声的回答:“明白!(勇气号明白……………………)”所有的回答铿锵而清晰。 对面的中国船队明显放慢了速度,所有的运输船都开始慢慢的聚拢,杰森看了心头不由舒了一口气,看来中国人是打算接受自己的条件了,杰森的高兴没能维持多久,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中国船队的旗舰上发来的旗语“立刻让开航道,否则我们将开火。” 杰森看的心头一阵慌乱,这么一支小小的舰队,居然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仍然如此霸气,中国海军难道就不知道害怕吗?他们的士兵都是些什么人?杰森默默的做了个手势,传令兵也看懂了,但杰森没有说话,传令兵也只好呆呆的等待着杰森的命令,沉默了一会的杰森终于下达了命令:“开火!”“阿瑟王”号上的六门305毫米口径的前主炮率先向“鼓浪”号发起了进攻。 六门主炮一起齐射,巨大的爆炸震得“阿瑟王”号一阵颤抖,杰森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子也震动着滑向桌子的边缘,并最终跌落,陶瓷做成的杯子在接触甲板后跌了个粉碎。 六个巨大的水柱陆续在“鼓浪”号身边激起。 漫天的水花弥漫了“鼓浪”号的整个前甲板。 于不悔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镇定自若地下达命令道:“报务员!”“到!”“你记录一下,向国内发一封电报!”报务员立刻摸出纸笔,在隆隆的炮声中镇定地看着于不悔。 记录的手上也没有发觉任何因惊慌而出现的颤抖。 “十万火急!上海。 东海舰队邓司令转中央政府,代号(玉碎)船队遭遇英国强大海军编队,现在我们的位置在大西洋距离英吉利海峡600海里处,我船队已毫无退路,英舰队正向我发起攻击,船队司令于不悔决心携全体船队行玉碎之举,仅此急电,中华共和国32年,8月26日。 下午3点25分。” 下达完命令后,于不悔淡淡地笑了笑,大声命令道:“全体战舰注意了,紧跟旗舰,开快车向敌舰队攻击前进。” 话音一落,鼓浪号已经一马当先的朝英国舰队告诉逼来,其他4艘战舰也快速的紧跟上来,只留下10艘商船聚拢在一起,默默地看着这5艘战舰做最后的抵抗。 运输船上所有的船员都在甲板上列队,一起目送着5艘战舰朝英国人猛扑过去。 于不悔回头看看运输船队。 大声朝传令兵喊道:“告诉运输船队,我们先走一步了。” “开火!集中全部火力,击打阿瑟王号。 打不沉就给我撞沉它,死也要拖个垫背的!”于不悔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吼。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高呼口号,但这支小小的舰队却义无反顾的朝英国舰队扑了上来,仿佛对手并不强大。 英国舰队在阿瑟王号开火后,全体舰队立刻一起开火,幸运的是第一轮攻击并没有伤到中国战舰,“鼓浪”号不断的带领其他4艘战舰做着z字型的规避动作,一面朝英国舰队靠近,一面用6门260毫米口径的前主炮朝阿瑟王号倾泻着愤怒。 “轰隆隆!轰隆隆!”中国舰队上硝烟密布,第一次齐射就有几发炮弹落到了阿瑟王号的舰体上,只可惜命中的炮弹口径似乎威力不够,砸到阿瑟王号上厚厚的装甲上也只是发出几声叮当响,在装甲上留下几个白点后并没给阿瑟王带来多少伤害。 一阵阵的浓烟从英国各个战舰上升起,英国舰队第二次齐射就收到了效果,排水量5000吨的快速驱逐舰闽江号顿时身中5弹,其中一发305毫米口径的炮弹钻进了轮机舱后爆炸,在闽江号在甲板陆续中弹起火后,又发生了一声沉闷的爆炸,83米长的舰身从中间断成两截。 “兄弟们!我们先走一步了,十八年后再见!”闽江号的舰长胡九月呐喊一声后,步话机又恢复了沉默。 只看见闽江号沉没时卷起巨大的漩涡,把还在海面上挣扎的士兵们无情的卷了进去。 “开火!给我狠狠的打!”于不悔怒目圆睁,眼睛赤红,眼角流下了鲜红的血珠。 六门前主炮不停的朝阿瑟王号开火,中国舰队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一向追求速度的英国人这回也尝到了苦头,阿瑟王号右翼薄弱的装甲被鼓浪号260口径的前主炮撕开了一个口子,爆炸过后,阿瑟王号泛起浓烟,紧接着又有一发炮弹凑巧打在阿瑟王号的桅杆上,轰隆一声,阿瑟王号的主桅杆断裂,巨大的主桅杆狠狠的砸在甲板上,桅杆上的观察员在空中滑做一道弧线,被狠狠的摔向大海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 这点打击还不足以让阿瑟王号沉没,战舰只是速度慢了下来,并开始在原地缓慢的打圈。 不过阿瑟王号上的炮火可一直没有停止过。 桅杆的段落把杰森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掉下来的方向不对,要是砸向前方,估计这指挥舱就被砸的稀烂了。 杰森一面骂着那该死的设计师为什么把桅杆做的那么大,一面不停的要求全体舰队集中火力打沉不断超前逼近的剩余四艘中国战舰。 轰隆一声,一发305毫米的炮弹狠狠的砸在了鼓浪号的一门主炮上,巨大的爆炸把整个炮台都掀了起来,爆炸产生的大火迅速在前甲板上蔓延,烈火中于不悔清晰的看见,几个士兵的肢体在爆炸中化成零碎四散飞去,还有个士兵在烈火中不断的挣扎。 大火蔓延的很快,已经很难控制,爆炸引爆了炮台附近的一个弹药舱,火势越来越猛。 危机中几个水兵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杯子,拎起几桶水就往身上浇,然后整个人裹着被子朝大火中滚去,他们要用自己的热血来趟灭火焰。 于不悔看在眼里,眼睛中一酸,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于不悔摔了摔头,手指着前方嘶声竭力地喊道:“全速前进,打不沉敌舰,我们就撞沉他们!”整个中国护航舰队已经停止做任何的规避了,而是笔直的朝英国战舰猛扑上来,各战舰上的炮火几乎没有停止过,不停的朝英国战舰倾泻着怒火。 杰森很快就发觉了中国舰队的意图,不断呼叫各舰用最密集的炮火进行阻拦,一面命令各战舰与中国舰队保持距离。 整个英国舰队的注意力都被这4艘战舰拼命的举动吸引了,所有炮火都朝这4艘战舰覆盖过来,又有两发炮弹击中鼓浪号的左舷,舰身被撕开两个口子,并开始进水。 于不悔脸上一点都没有看出惊慌,反而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 “轰隆隆,轰隆隆。” 正在不断朝中国舰队猛烈射击的另一艘无畏级战列舰“亚当”号突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把正在指挥作战的杰森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亚当”号28000吨的排水量,战舰上的装甲绝对不是面前这些小战舰的炮弹能轻易撕开的,唯一的解释是鱼雷,可眼下中国战舰距离亚当号至少有两海里,鱼雷根本不可能进行攻击。 杰森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阴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看的自己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寒。 “上帝啊!是潜艇,该死的中国人居然还有潜艇来护航。” 杰森醒悟后猛地大喊起来。 “诺丁汉号,皇家园林号,立刻给我找到中国潜艇打沉它。” 杰森命令一下,两艘驱逐舰立刻停止炮击,开始朝潜艇的方向扑来,深水炸弹被一个个的抛向海面。 杰森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老搭档怀特少将指挥的亚当号在大量的进水,三发鱼雷准确的击中了亚当号的前后中三出,大量的进水使得亚当号在快速的下沉,看看情况已经没救了。 杀红眼的杰森朝继续猛扑过来的中国舰队喊道:“给我把他们都打沉!”这时候四艘中国战舰距离英国舰队也只有一海里多一点的距离了,四艘战舰虽然吨位不大,但是航速要远远高于英国战舰,双方的距离不断在拉近。 “轰隆隆!”一阵巨大的爆炸从正在高速前进的“名远”号上响起,之前已经身中数弹,摇摇晃晃的名远号被一发炮弹击中了弹药舱,整个战舰的上半部分都被爆炸所笼罩,在不断的爆炸声中,传来金属断裂的清脆声,排水量8000吨的巡洋舰名远号,不甘心的停止了前进,缓缓的朝大西洋的深处而去,最后沉默的是舰首,即将沉没的舰首犹如一个猛士不屈的头颅,眼睛朝着前方怒视。 于不悔已经没有时间回头了,现在他清楚的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样的结局,他可以选择生存,要想这样很容易,只要停止抵抗,悬挂起白旗投降就可以保住性命,继续抵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看着海面上浓密的硝烟,隆隆的炮声不绝于耳,于不悔仿佛又看见,自己走进海军学堂的第一次出操时的情景。 上海海政学堂的操场上有一块碑,碑上有一刚劲有力的大字“魂”,每年的新生开学典礼上校长都会提起这个魂字,每次都告诉大家,这个魂字象征着中国海军不屈的精神,这个魂字是中国海军用无数的鲜血和赫赫的战功凝聚而成的,中国海军的序列中,只有不断向前的勇士,没有怕死的懦夫。 现在于不悔终于明白这个魂字的含义了,该轮到自己来实践这个魂字的真意了。 战场的两翼浓烟又起,这是英国舰队在两翼的援兵到了,及时杀到的英国援兵处于一个绝对有利的位置,三艘残余中国战舰的两翼,完全暴露在英国增援战舰前主炮的炮口之下。 又是一阵密集的炮火朝这三艘战舰覆盖而来,这一次的炮火覆盖是来自三个方向的,全方位的覆盖。 三艘中国战舰犹如暴风雨中的孤舟,顽强的在风口浪尖上穿行,战舰上的士兵们拼命的用所有火炮朝能看得见的目标还击,战舰还不停的朝边打边退的英国战舰冲去。 他们是去拼命的,这时候生死早已经被抛在脑后,所有战舰的军官和士兵们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拼死一战。 中国战舰所做的一切努力看起来几乎都是徒劳的。 英国皇家海军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充分发挥了自己炮火的优势,不断后退保持和中国战舰的距离,密集的炮火不断的倾泻到那三艘顽强前进的中国战舰上。 三峡号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炮火洗礼后。 终于支持不住了。 连续的受创使它已经不能保持最快的速度了,战舰四处漏水坚持蹒跚前进,当二十几发重磅炮弹落到三峡号上时,三峡号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整个舰身像一枚炸弹被引爆,然后炸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仅仅过了两分钟,快速巡洋舰追风号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英国舰队发射的六枚鱼雷,有两枚击中了这艘遍体鳞伤的战舰。 随之而来的又一通通密集的炮火笼罩了这艘骄傲的战舰,追风号上到处是熊熊的大火,舰身上到处是漏水的窟窿,茫茫的海面上追风号开始在急速的下沉。 海面上只剩下“鼓浪”号孤单的身影了,这艘航速为24节的轻型战列舰尽管已身中三十余弹,甲板上多处起火,但还在顽强的朝“阿瑟王”号扑来,并且把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不足半海里。 可这时候的半海里却又是那么的遥远,阿瑟王号上的英军也表现出训练有素的一面,在杰森的指挥下已经调整好战舰的平衡。 并不断的在后撤,后撤的同时还不停的用炮火朝中国战舰射击,刚才追风号上就落下了阿瑟王305毫米的炮弹。 英军的炮火太密集了。 又一发炮弹落在了“鼓浪”号的指挥舱前,幸好这枚炮弹的威力一般,没有给鼓浪号造成致命的伤害,但飞溅的碎片也把指挥舱前面的玻璃砸的一片模糊。 于不悔抄起一把斧子,用力的将指挥舱前的玻璃全都敲掉后,又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大声喊道:“开足马力,继续前进。” “鼓浪”号犹如一只受伤的狼,在空旷的海面上踯躅前行,也许是上天保佑,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英国舰队密集的炮火却再也没有击中“鼓浪”号,这时候双方的距离太近了,英国舰队的其他战舰也投鼠忌器,再不敢用炮火轰击,生怕误伤到自己的战舰。 战场上突然变的宁静起来,只看见浑身冒火的“鼓浪”号在顽强的追逐自己的目标“阿瑟王”号。 “鼓浪”号受伤太重了,浑身上下至少中了上百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它那引以为傲的速度也没办法完全发挥出来了,鼓浪号和阿瑟王号之间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大。 难道这就是鼓浪号最后的宿命吗?看着“鼓浪”号发狂的朝自己的旗舰扑来,杰森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惊恐,杰森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一个问题,这样的对手皇家海军能战胜他们吗?他们就像一群死士,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决不停止战斗,就仿佛是战场上的武士,枪折了用刀砍,刀折了用拳头,用牙齿,只要对面还站着一个敌人,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所有英国战舰似乎都被“鼓浪”号绝望的而徒劳的冲锋飞吓呆了,连鱼雷也不知道发射了。 这时候似乎消失已久的潜艇犹如一条毒蛇般又出现了,潜艇拼着被发现后毫无幸免可能的危险,决然的往海面上升起潜望镜,用鱼雷锁定了最后的目标。 几乎在4枚鱼雷发射出去的同时,六七发深水炸弹就落在了潜艇的头上,海面下发出一声闷响后,一片油污泛起,只留下4枚鱼雷朝着既定的目标飞速而去。 鱼雷的目标是阿瑟王号,杰森也发现了鱼雷,立刻指挥战舰做标准的规避动作,两枚鱼雷从阿瑟王号前穿过,但紧接着又是两枚扑了过来,阿瑟王号快色超前行驶,堪堪躲闪开两枚攻向舰尾的鱼雷。 死里逃生的阿瑟王号上,杰森长长的吐了口气,刚一抬头,杰森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刚才光顾着躲闪鱼雷,忽视了一直朝自己逼近的“鼓浪号”,超前加速那一下拉近了和“鼓浪”号的距离,现在鼓浪号已经近在咫尺,慌乱中杰森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鼓浪号一头扎向自己旗舰的舰首。 “砰!”剧烈的撞击使得杰森没办法站稳自己的身躯,杰森狼狈的在指挥舱里打了个滚。 杰森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砸在了舱壁上,后脑超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英国舰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鼓浪号”在把阿瑟王号的前端撞出一个大口子后,随即发生了一阵巨大的爆炸。 爆炸立刻把阿瑟王号也包围了。 爆炸使得所有英国战舰都反应过来了,纷纷放下舢板,开始营救阿瑟王号上的人员。 幸好阿瑟王号足够坚固。 撞击和“鼓浪号”上的爆炸并没有使它立刻沉没,船上的人员虽然遭到巨大的损失,但还是有人不断的跳入海中逃生。 英国舰队在救人的同时可没有忘记那10艘运输船,10艘战舰已经从各个方向把这些运输船牢牢地包围起来了,唯一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这些运输船自始至终都没有逃跑的意思,也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逃跑的可能而放弃逃跑了吧,笨重的运输船怎么可能逃得过战舰的追杀?武装抵抗结束了,但这并不就意味着战斗也结束了,东海运8号运输船上,舰长撒冷中校是目前最高军衔的拥有者,这时候也自然就成为了所有运输船的指挥了。 生性幽默的撒冷摸过步话机,用一贯轻松的语调向其他运输船发布命令道:“战舰的任务完成了,上面的兄弟们都在地下等着我们呢,现在该我们表演了。” 英国战舰不断的朝运输船队逼近,不断地用旗语让运输船上的人员投降。 “你们不是作战人员,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无条件的投降。” 看着英国战舰发来的旗语。 撒冷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拿起步话机又一次下令道:“挂起白旗,让他们靠上来。” 运8号上慢慢升起的白旗让英国舰队松了口气。 打沉这些运输船不难,可要想缴获就得让对手投降了。 也许是被刚才“鼓浪号”疯狂的战斗意志吓到了,英国战舰谨慎的和运输船队保持距离,生怕靠太近,运输船队也撞了过来。 杰森还算命大,被手下拼命从阿瑟王号上救了出来,一向以顽强战斗自我标榜的杰森,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望远镜观察中国的运输船队,中国运输船队安静的等待着英国战舰的靠近,距离只有不到半海里了,杰森突然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中国运输船队表现的太平静了,和刚才拼死作战的战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杰森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命令道:“通知所有战舰,和中国船队保持1海里以上的距离。” 可这个命令还是下的太晚了,运8号上的撒冷已经在用步话机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是做什么的?”所有站在甲板上的士兵们都用整齐的呐喊回答道:“中华共和国,东海舰队第八运输大队的战士。” “我的最后计划是什么?”撒冷的嘴角挂起了嘲讽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开始要后撤的英国战舰,仿佛是在看着一群要死的人。 “玉碎!玉碎!”所有的士兵们站在甲板上发出震天的呐喊,这呐喊响彻在大西洋的海面上。 这呐喊振聋发聩,这呐喊势不可挡。 撒冷在呐喊声中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向了早已准备好的引爆按钮,然后用力的按了下去。 所有的运输船在同一时间都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这爆炸形成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所有的英国战舰上的人员又一次被惊呆了,都在庆幸自己的战舰没有靠上去,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灾难正朝他们扑来。 当第一个英国水兵捏着自己的喉咙,发觉自己无法呼吸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由于是顺风,运8船上的5吨沙林,10吨氯气在爆炸和风力的作用下,已经把前方1海里的范围都覆盖了。 到处都是在甲板上翻滚着,绝望喊叫的英国士兵,到处是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在大西洋的上空盘旋着,久久不肯散去。 一直阴沉的海面上这时候突然豁然开朗,乌云在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太阳又露出残酷的笑脸,冷笑着看着空气中死神的镰刀在不断的挥舞。 杰森被眼前的一切都吓呆了,在阳光的照射下,用肉眼就可以清晰的看见,死亡的空气在不断的朝他们扑来,杰森以最快的速度,颤抖的发布着命令道:“全体战舰高速前进,避开毒气的下风。” 所有的中国船只无一幸免,所有的中国水兵全体壮烈,英国人虽然成功的拦截了这只船队,但也付出了两艘无畏级战列舰被击沉的代价,这也可以说是海军战史上的一个笑柄,用如此强大的力量来对付这样的对手,居然还落的如此下场,更别说在毒气的攻击下,2816名英国水兵丧命的这一现实。 这次并不算势均力敌,也不算激烈的战斗却永远的载入了世界海军的战史,这次战斗也成为了杰森少将永远的恶梦。 很多年以后,杰森少将还经常在梦中被这场战斗中惨烈的一幕幕所惊醒,这一幕幕的恶梦几乎伴随了杰森的一生。 北京,中南海。 当鼓浪号上发出的电报被转送到杨一手上时,杨一的脸色变得铁青了,一道命令下达后,几乎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被召集到总统专用的会议室来了。 杨一挥挥手上的电报道:“就在刚才,最多一个小时前,我们的一只船队遭遇到英国人的拦截,电报打来的时候,英国人已经朝我们的船队开炮了,到目前为止船队没有发来任何回复,估计已经不存在了。” 会场安静的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杨一环视众人后继续说道:“我以中华共和国总统的身份宣布,从现在开始,中国参战了,请陆军部电令东北演习部队,这一次我们不是在演习,不错,这不是演习,这是战争。 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会场在安静了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呐喊:“战争!战争!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第九章 宣战 1895年,共和32年,8月26日,天色刚刚黯淡下来,长安街上早早就亮起了一盏盏的路灯,这时候道路突然出现了众多高级的轿车在行驶,它们的方向和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长安街上的议会大厦。 议会大厦,共和国建立以来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每逢国家发生大事。 这里都是最繁忙的地区。 大批的警察早己经接到命令,早早的就出现在道路两旁维特秩序,一辆辆贴着特别通行证的豪华轿车才可以在长安街上行驶。 与此同时。 北京里所有的国旗都降半旗,这表明国家发生了巨大的灾难。 如此大的阵仗,北享城的居民们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北享城所有的有线广播都在不断的重复着这样一个诮息:“注意了,注意了,今晚8点,我们敬爱的领袖,伟大元首,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杨甚统将向全国发布重要讲话。” ,每次的消息间隔时间是3分钟。 期间在不断的播放着中华共和国的国歌《龙从东方起》。 北京城里只要有线广播喇叭出现的地方都很快聚拢着大批的群众。 人们都仰着头等待,等待着那个能决定国家和民族民运的声音。 8点整,议会大厦内早已座无虚席,所有能达到的两院议员都出席了这次大会,当杨一迈着稳健而坚毅的步伐出现在主席台上时。 整个会场立刻陷几一片寂静之中。 不需要主持,不需要过场,杨一站在主席台上,放眼四顾一周后,缓缓地拿过话筒。 发表达了著名的《和平宣言》“全体国民们,在场所有先生们,女士们今天对中华民族来说是一个沉痛的日子,为什么我要这样说?现在我要向大家宣读一份电文。 这份电文是三小时二十二分钟前由东海舰队转发到北京的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 “杨一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地阴沉而略带些哽咽。 会场里的人员和广播前的群众突然都觉得心跳在加速,都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了杨一说的每一个字。 “十万火急!东海舰队邓司令长官转北京中央政府杨总统,英战舰是我方战舰地四倍,所有战舰都已沉没,敌亚当号战列舰被我潜艇击沉,鼓浪号撞沉英无畏级战舰阿瑟王号,全体作战人员无一生还。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我们将用热血和生命来?i卫中华民族地尊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仅此急电,共和国32年8月26日,下午四点零五分。 东海舰队第八运输大队撒冷少校。” 这段并不太长的电文杨一却念的极为缓慢,整整用了五分钟,杨一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字的把电文念完的。 念完电文,杨一的眼睛已经模糊了,台下的议员们的眼睛也都模糊了,场外广播下地群众们眼睛都模糊了。 人们的思绪都被带入了那硝烟弥漫的大西洋海面上。 短短的电文里包含着2635名官兵的热血,包含着大西洋上空不屈的战魂。 “现在距离那场战斗的结束不过四小时,我可以坦白的告诉各位,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第八运输大队的全体官兵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没有人投降,没有人生还。 大西洋上空地硝烟还没有散尽,勇士的英灵还在天上看着我们!现在让我们默哀,向全体牺牲的勇士们表示我们地哀悼!”杨一说完这段就缓缓的低头,这时候会场内外的人们都无言低下头颅,向遇难勇士表示深深的哀思!默哀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杨一抬起头,咳嗽一声后看着全场继续他的演说。 “英国海军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悍然对我运输船队发起进攻,这种无耻的行径是**裸的侵略,如果各位想知道我将会怎么对待这种侵略行为,我可以现在就告诉大家,那就是战争!我们将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向侵略者发起最残酷的战争!三十年前,我们在抵抗侵略的战争中获得了胜利,也获得了国家和民族的飞跃,我们从不惧怕帝国主义强加给我们的侵略战争,以前我们能战胜他们,现在也依然能获得最后的胜利!现在我以中华共和国总统的身份向世界庄严的宣布,中华共和国向英国宣战,向法国宣战,向俄国宣战,向澳大利亚宣战,向新西兰宣战,向日本宣战,向所有协约国成员宣战,并加入以德国和奥匈帝国为核心的同盟国,与之并肩作战。” 杨一的讲话结束的同时,会场内外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全体议员都在大声喊着:“宣战!宣战!为死难勇士报仇,为中华民族的尊严而战!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中华民族万岁!”呐喊声以议会大厦为起点,迅速蔓延到整个北京,这呐喊穿过高山,越过平原,向全中国散播开去,这呐喊飞过大洋向世界吼去,似乎要让世界明白,中华民族是不屈的民族,中华民族必胜!任何敢于向中国挑衅的行为,都将遭到最残酷的报复。 这呐喊震天动地,盘旋在世界的上空经久不息,预示着一只巨龙将在世界的东方升起!杨一的讲话犹如一阵惊雷,震惊了整个世界,1895年8月26日的夜晚是注定不平静的,协约国乱成了一锅粥,亚洲也乱成了一锅粥。 仅仅是第二天早晨6点,朝鲜、越南、老挝、泰国、缅甸、不丹、尼泊尔、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都同时向世界宣布,加入同盟国地战斗序列,并对所有协约国宣战。 整个亚洲只有日本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困境中,日本天皇连夜召开内阁会议,商讨应对方针后,也于早晨7点发布消息,表示日本一向是中国的友好邻邦,日本完全可以放弃对德国的敌对立场,完全可以立刻退出协约国加入到中国的阵营中来。 日本这种朝三暮四地本性暴露无疑后,立刻遭到全世界国家的唾弃,日本外交官甚至都没办法见到中国的外交人员。 日本大使馆也遭到中国军队的连夜围困。 所有日本在华人员都被武装押送回日本。 中国地参战是协约国最不愿意看见地,甚至连英国人都后悔听了日本的挑唆去招惹中国舰队,原本以为中国舰队在强大的英国舰队的威胁下,会非常合作的接受检查,没想到中国海军竟然如此桀骜不驯,一个小小的运输船队,居然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这次战斗可以说是皇家海军的巨大耻辱,数量上5:1,质量上又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皇家海军。 居然没有抓到一个俘虏,还付出了两艘无畏级战列舰的代价,人员伤亡也和中国海军相当,难怪战后杰森在他地回忆录中这样写到“这样的民族是可怕的,这样的对手会让敌人在他们的面前颤抖,这样的军队将战无不胜。 当皇家海军的特混舰队出海拦截中国运输船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战争的结局!”不过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到,协约国所有成员国也在27日上午同时向中国及中国所属的亚洲国家宣战。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战由于中国地加入而变的名副其实。 作为参战国,德国和奥匈帝国是最开心的。 连他们都没有想到,英国人居然傻到去招惹中国,换成是他们躲都来不及。 同盟国上下对中国地参战可以说是欢呼雀跃。 德国政府于27日早晨5点就由首相发表讲话,欢迎中国加入同盟国的阵营,最令协约国来气的是,27日上午10点,一直和交战双方关系都十分暧昧的意大利,这时候也拉下了脸皮,宣布加入中国德国为首的同盟国,并宣布出兵法国的殖民地突尼斯。 中国,东北,杨一的讲话结束两小时后。 东北战区原定的演习计划立刻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实战计划,目标直指贝尔加湖东岸的俄国重镇——伊而库滋克。 演习的部队原本就以攻占伊而库滋克为演习计划,现在计划也不需要太多的改动,所有部队按原计划进入指定位置后,安静的等待着战斗命令的下达。 一辆越野车开进了边境小镇三河口,最后停在一座军营前,这里就是整编第七师第二十八团的团部所在地,沈阳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后,早有团里的下属军官们在门口等候了。 “是沈团长吗?”一群肩上抗着校官和尉官军衔的军官看见沈阳就迎了上来,当先的一位魁梧的汉子冲着沈阳道。 “我是沈阳,新任第二十八团团长沈阳!初来乍到,请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沈阳微笑着迎了上去,向大家敬了个军礼。 所有军官都一致朝沈阳回礼,然后由当先的军官道:“沈团长,情况有变,刚接到上级的命令,部队立刻进入战争状态,任务已经下来了,先头部队已经出发,现在就等你来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阳听的心里头一惊,来的时候没听说有什么情况啊,只是说演习,难道……?带着一个个的疑团,沈阳又钻进了越野车,跟着上来的还有两位团部的少校。 其中就包括刚才和沈阳说话的那位。 跟着前面带路的车辆,在一辆军车开道,一辆军车断后的队形下,车队在黑夜中朝西北方向而去。 “你好!我是团政委李三,这梯位是副团长韩平。” 刚才和沈阳说话的汉子上车后立刻就做了自我介绍,沈阳转头和他们一一握手后问到:“发生什么情况了?”“你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刚接到师部的命令,中国已经参战了!”李三郑重地向沈阳报告这一消息后,沈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怎么会这样的?不是说要坐收渔利,等欧洲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插手地吗?难道唐廷枢骗自己?不可能啊!沈阳坐了十个小时的汽车赶到部队,还没等正式接管部队,战争就爆发了,这事情来的也太突然了点吧。 沈阳先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11点5分。 沈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用手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清醒一点后才继续问道:“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原来杨一地在议会讲话。 已经通过电报的形式在第一时间就转到了东北战区。 同时到达的还有军部下达的第一号作战命令,就是把原定的演习直接变成一次对俄国的进攻,目的是强占伊而库滋克这个进军俄国的桥头堡。 沈阳所在的部队也接到了作战地命令,任务是在战斗打响后的两个小时内,占领伊而库滋克外围的一座无名高地。 明白一切的沈阳立刻就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个手电筒,然后朝李三道:“地图!”沈阳放下前排的座位,韩平立刻把地图铺开,在昏暗的手电筒的光亮下,沈阳开始仔细的看起地图来了。 “说说具体情况吧!”沈阳道。 韩平看来对部队情况更了解。 对这一带地形和敌情也熟悉,主动的接过手电筒道:“先说我们地情况,我们团是个加强团,配有四个步兵营,一个重机枪营,一个轻迫击炮连,一个警卫连,还有个特种迫击炮排。 全团共2856人,目前全部到齐。” “等等,什么叫特种迫击炮排?”怎么野战部队里会有这么个编制?“沈阳纳闷的问到。 李三也有点郁闷的说到:“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是师部临时派来加强我们地。 比团长你也只早到了半个小时,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我现在也没弄明白。” “他们是我接待的。 一个排长居然挂着少校的军衔,实际上他们是化学炮兵。” 韩平接过话。 “好,先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的对手。”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所要攻占的目标…………”北京,中南海。 1895年8月26日的夜晚是个不眠之夜。 杨一没有在自己的总统办公室内,而是出现在了军部的作战大厅内。 大厅内一个巨大的沙盘上清楚的把中俄边境上某处地形清楚的表现出来。 杨一趴在沙盘前,仔细的看着,半天也没有说话。 军部部长刘铭传和陆军总参谋长李秀成(兼任北京军区司令)站在一边看着也没说话。 “你们说说看,这一仗有多少把握?”还是由杨一先开口。 杨一的这个问题由李秀成来回答:“根据这几年我们收集的情报来看,俄国人由于害怕引起我们的误会,在伊而库滋克并没有布置重兵。 有趣的是,我们原来在这一带也只部署了两个步兵师,这次由于要搞大规模演习,东北军区在这一带的兵力剧增,目前已经多达六个师和一个骑兵旅,还有一个特种炮兵旅。 其中有两个步兵师是整编师。 而俄国人在这一带仅仅有两个步兵师,根据俄国步兵师的编制来看,一个师满员是12000人,所以俄国人在这一带的兵力不会超过30000人,而我们一个普通师是18000人,整编师是三万多人,我们的兵力是俄国人四倍还多,加上我们在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可以说占领伊而库滋克,易如反掌。” “好!这是我们参战的第一仗,一定要赢的漂亮。” 杨一用力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心道:也该俄国人倒霉,和我们交界也就算了,还赶上宣战的前夕我们要搞演习,就拿俄国人先开刀好了。 “仗是要打好,但我们也不能本末倒置了,俄国地方太大,现在就发起全面进攻明显不现实,先打上一下,让俄国人不敢全力的对付德国就可以了。 我们还是要先处理亚洲问题。” 杨一继续说到。 “总参谋部已经根据您的指示,在整理作战计划了。” 李秀成和杨一说话总是恭恭敬敬的。 杨一走到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指着地图道:“你们看,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集中优势的海军力量,先征服日本,同时还要派出潜艇部队,出马六甲进印度洋,我们要用潜艇封锁印度。 最多半年我们就得结束日本的战斗,然后回头从海上挥师印度。 彻底的解决英国人在亚洲的势力。 然后再考虑欧洲。” “依我看,以我们现在的海军实力,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力量,出兵大洋洲,迫使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投降,这样不但可以壮我国威,还可以打击英国人的海上气焰!”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杨一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家养病的张键也来到这,同行的还有海军总司令刘远。 “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在家好好养身体嘛。 是哪个笨医生同意你来的?”杨一埋怨到。 “不怪别人,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还坐得住啊,听见你的构思我很高兴啊,说明你还没糊涂,知道个主次轻重,只是这仗我们是被迫提前打上了,可我们也不能打糊涂仗啊,情报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查清楚没有?” 第十章 全乱套了 伊而库滋克的实际情况并不像中国军队所掌握的那样,并不是只有两个师,而是两个军,是俄国驻扎在远东地区的第三集团军的两个主力军,也就是整整六个步兵师。 也不能说中国的情报部门工作作对不够仔细,原本伊而库滋克确实也只有俄过第9军的三个师在这一带驻防,这点和中国军队掌握的情报有点出入。 就在8月25日这天,也就是中国对俄国宣战的前一天,原本和俄国第九军进行换防第八军,比以前换防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和第九军换防,到达伊而库滋克的重要性,俄国大本营电令第八军直接作为增援部队,协助第九军防卫伊而库滋克。 也就是说,中国军队和俄国军队的实际力量对比是2:1,而不是原先预计的4:1。 情况临时发生了变化,中国军队并不知道,还是按照原定的作战计算在部署。 沈阳终于到达了自己的部队,这一路沈阳心情并不好,战争爆发的太突然,自己还没完全进入状态,就要面对实战,这不能说是一件好事情,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沈阳对实际情况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作为一线部队的指挥官,沈阳对自己下属部队的了解只停留在韩平的口头介绍上。 各营连地实际战斗力一无所知,各级指挥官的能力和性格也根本不清楚,知己这一条就不说了,俄国军队的实际情况沈阳知道的更少,只知道攻击目标一带大约驻扎着一个团的俄军。 至于对方的装备情况,对方是工事及活力配备等情况,连韩平他们都知道的不多。 无名高地在地图上用一个数字3588代替了,3588高低位于伊而库滋克的西北。 高约三百五十米。 距离伊而库滋克5公里,358高地的右侧也有一个高地,地图上注明为410高地,两个高地互为犄角,封锁了通往伊而库滋克地公路,也可以说是防卫伊而库滋克地第一道屏障。 沈阳所在的团在天亮前全部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就等着上级下达攻击的命令。 作为对俄国的第一仗,也是中国宣战后发起的第一次进攻战役,东北军区司令员聂士成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的。 不单单是北京的杨一他们在看着自己,全国人民也都在看着自己,甚至全世界都会关注这场战役。 按照聂士成地计划,以两个精锐的整编师(第七,第四两个师)为先锋,分两路朝伊而库滋克的正面发起进攻,赢就要赢的漂亮,聂士成的计划是全歼伊而库滋克的守敌,四个普通师有两个也被派出,任务的负责从左翼穿插到敌后。 并且要在战斗打响的一个小时后,截断俄军的退路。 其他两个师和骑兵旅作为预备队,至于特种炮兵旅聂士成决定分散到各个一线作战部队中去。 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由各级指挥官相继使用。 可以说聂士成地计划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俄国人的兵力居然是原来的两倍,这是谁都没预料到的突然变化。 中国人忽视了俄国人的突然变化,俄国人也没注意到中国人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是在宣战之初,按道理总要做战前的准备和战前动员的,哪知道中国军队原来是要搞演习,现在弄假成真了。 在俄国人的情报中,伊而库滋克的正面也只有四个中国的步兵师,并没有两个临时从其他地区调来的整编师。 伊而库滋克战役,注定要成为一场双方都糊涂的遭遇战。 沈阳到达部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召开了连以上军官的作战会议,会议部署了具体的作战任务,由于对部队的实际情况不了解,这次的作战计划,基本上都是由李三和韩平制定的,沈阳也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提出自己的意思,比如炮火使用和攻击前的埋伏等。 按照上级的指示,二十八团必须在战斗打响的两个小时后占领358高地,为主力部队顺利前进打开一条通道。 根据韩平和李三的意见,担任主攻的一营和二营从两侧策应,四营作为预备队。 整个作喊会议期间沈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仔细的观察,希望能尽快了解自己这些下属的能力和性格。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这时候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凌晨4点,距离预定打响战斗的时候只有一个小时了。 沈阳拿起望远镜,朝358高地望去,只看到漆黑的一片,358高地的轮廓都没办法看清楚。 沈阳在心里叹气道:“这仗打的,有够糊涂的了。” 凌晨5点,天色刚刚露出点亮光,沉寂的大地就被震天的炮火惊醒了,师属重炮旅首先朝358高地进行了炮火覆盖,与此同时,第四师的重炮旅也开始朝410高地倾泻下大量的炮弹。 124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不断的在358高地上爆炸,俄军修筑的工事和障碍物在炮火中不断的飞想天空,又狠狠的砸了下来,一个个碉堡,一个个掩体被密集的炮火在瞬间摧毁,用于阻拦的铁丝网也不断的被炮火撕成碎片。 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过后,重炮旅还是炮火的延伸,按照沈阳的意见,主攻部队并没有立刻就发起冲锋,而是由团属重迫击炮连对俄军的前沿战地又进行一次炮火准备。 这次为时5分钟的炮火准备事后被发现是极为英明的,因为俄军在重炮旅地延伸后立刻就开始进入阵地。 却遭到了重迫击炮的迎头痛击,兵员损失极为惨重。 冲锋号终于吹响了,早早就潜伏在358高地前的一营战士们一越而起,朝俄军的阵地猛扑而来。 一道道残余的铁丝网在被老虎钳剪开,攻击部队几乎没有遭到什么像样地抵抗就已经接近到俄军的前沿阵地50o米处。 沈阳也觉得这仗没什么难度了,谁料想风云突变,俄军的阵地上突然发出密集的火力,如潮水般前进的战士们不断地倒在了阵地前。 高速前进的攻击士兵们在牺牲面前并没有停止。 而是不断的继续前进,可俄军的火力实在太猛烈了,第一波攻击的战士们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就倒下了一半。 第一次攻击失败了,就在沈阳的眼皮地下,二十四名战士牺牲,三十八名战士受伤,看着这血淋淋的战场,沈阳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第一次冲锋还没有停止,沈阳已经下令重迫击炮连和团属所有地炮火全体朝俄军的前沿战地展开最猛烈的炮火攻击。 三分钟后,整装待发的第2梯队又投入了战斗,在斗志高昂的士兵们前赴后继的努力下,这一次进攻总算在俄军的前沿撕开了个口子,俄军在358高地上的一线阵地被占领。 整个战斗在沈阳看来有点不对劲,同样都是一个团,沈阳这个团是中国军队的精锐部队,全部装备了最新式的半自动步枪,虽然是仰攻要吃点亏,可俄军地火力却比预计中的要猛烈的多。 不过沈阳也没多少时间多想了,缺口已经打开。 2营和3营也两侧一拥而上了,正面地第三梯队也沿着突破口增援上去了。 尽管俄军出乎意料的顽强,一直在拼死抵抗。 但沈阳出色的观察能力和指挥能力很快就显露出来了,沈阳不断的指挥团属炮火,准确的将一个个暴露出来的俄军火力点敲掉,战斗进展的还算顺利,一个小时后,攻击部队终于彻底占领了整个高地,沈阳的第一次战斗也算完成的不错了。 对于部队的表现,沈阳在内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精锐,部队训练有素,炮兵的准确性及高,在如此复杂的作战环境下,仍然能准确的将炮弹砸到俄军的阵地上,而却不伤自己人,冲锋的士兵不怕牺牲,勇往直前,手中先进武器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即使是仰攻,也照样把俄军的反击牢牢的压制下来。 预备队还没用上,阵地就已经占领了,沈阳心里头对这支部队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 不过当沈阳踏上高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俄国人的反击很快就出现了。 沈阳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后,立刻倒吸了口冷气,密密麻麻的俄军已经排好阵型,正准备向358高地发起反击。 这***是一个团吗?这搞情报的都是干什么吃的?沈阳有点恼火了,因为出现在望远镜里的俄军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团,至少有两个团,甚至好要多。 沈阳这边在恼火,饿军这边更恼火,俄军第二十五师师长洋可落夫几乎哟啊被自己的部下气疯了,中国军队发起的进攻很突然这不假,可一个团防御一个高地,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被中国军队打了下来,这实在让他想不通,自己这边刚组织好增援部队,那边却报告阵地已经丢了,一个整团居然伤亡三分之一,这简直没办法理解,中国人的炮火有这么猛烈吗?就算是炮火猛烈,阵地上那些工事是干什么用的。 洋可落夫把防守高地的团长抓来一问,才知道中国人实在太狡猾了,炮火延伸后居然还来二次炮火覆盖,把刚上阵地的一个营炸了个半死,逼着团长提前把预备队给用上了。 这还不算,中国军队全部都配备了一种火力很猛的近战武器,仰攻也能压制住自己部队的火力。 这个情况不得不叫洋可落夫慎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358高地绝对不能丢,一定要拿回来,不然这伊而库滋克的大门就被敲开了,洋可落夫还是决定要进行几次反击,一定要把阵地夺回来。 应该说沈阳是幸运的,这358高地上虽然只有一个团在布防,但高地不远处却还有两个团在驻扎,这358高地根本就是俄军第二十师的前沿阵地,要不是洋可落夫心急,立刻就发动了反击,而不是等沈阳指挥部队继续进攻,那么沈阳这个团将遭到更大的损失。 其实要不是358高地上地方太小,只能勉强放下一个团,沈阳才没那么轻易得手。 还有就是中国军队的炮火实在猛烈,密集的炮火打了俄军第二十五师一个措手不及,加之俄军对中国军队的突然进攻准备不足,慌乱间没有及时组织部队增援,这也间接的成全了沈阳这个功劳。 比起沈阳来,410高地那的中国军队都要晕到了,一个小小的高地整整打了两个小时还没有拿下来,这简直是第四整编师的耻辱,同样是整编师,大家齐头并进,可第七师已经完全了预定作战任务,第四师却由于没能拿下410高地,整个总攻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只能说第四师的运气不好,410高地相对358高地要险要的多,而且高地上的面积较大,这一片属于俄军第二十六师的防御地段,作为唯一的制高点,俄军在高地上放了一个半团,而不是一个团,战斗打响后,由于中国军队没能及时突破俄军防御,使得下面的俄军能够及时增援,这也是第四师没能快速占领410高地的根本原因。 不过第四师的进攻也让俄国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两个小时的进攻中,俄军第二十六师就伤亡了一个团,虽然第四师也损失不少,但比起俄军来说,那就小的多了。 沈阳立刻把自己所发现的情况上报了师部,这个情况立刻得到师长丁汝昌的重视,要求沈阳先行防御,他立刻调集另一个团来增援沈阳这边。 面对这中错综复杂的局面,沈阳只讷讷感告自己,全乱套了,到底是谁在进攻谁?仗打成这个样子,双方都有些糊涂了,这是一场典型糊涂仗和遭遇战。 首先纳闷的是在第一线的沈阳,情报上不是说山头上就一个团的俄军吗?现在俄军准备用于反击的部队在沈阳看来,不下于一个师,其实沈阳还是判断错了,现在在358高地下准备进攻的不是一个师,而是整整两个俄军的步兵师。 358高地前出现这么多俄军,主要还得感谢新任的俄军第九军的军长猪猡落夫,他这个军长是刚提升的,刚升官就遇上了中国军队的进攻,不能不说他的运气够好。 猪猡落夫新官上任,自然想好好表现一下。 说来也巧了,中国军队也真配合,按照聂士成的计划,12w打3w不全歼了不算本事,于是聂士成在伊而库滋克的正面只摆了两个整编师,就这样聂士成还觉得太奢侈了。 梯田部队聂士成都派了出去进行大的战略迂回了,两个师从西面攻击前进,直扑济马,还有两个师直接就从乌兰乌德一带横渡贝尔加湖,杀向日加络夫。 这上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本来俄军要是冷静,仔细的分析一个双方的势力对比,在考虑一个中国方面是主动进攻这一先决条件,一俄军两个整军的实力,要想突围不难,就算分兵防御凭借着经营多年的工事,再加上充足的粮食弹药,守上个把月都有可能。 偏偏这猪猡落夫是个好战之徒。 他一看中国军队在410高地攻击受阻,就方面的判断了中国投入进攻的部队并不多,再一个得到第八军的增援后,猪猡落夫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再看看一个师在410高地也打的像模像样的,于是更有理由决定要夺回358高地了。 丁汝昌也是个好胜地主,本以为俄军人少。 就决定给个功劳让沈阳去得,把二十八团派去做了主攻。 沈阳倒也争气,一个小时的工夫就拿下了高地。 看道第四师在410高地前受阻,丁汝昌也觉得自己没面子,正打算让主力全速通过358高地,然后直扑伊而库滋克,没想到沈阳汇报说俄军正组织大规模的反击,把丁汝昌给吓了一跳,赶紧派出二十七团进行增援。 情报不准害死人啊,丁汝昌根本就没想到过防守地问题。 聂士成搞的是大包围大穿插迂回,他丁汝昌搞的是小迂回包围,手下两个步兵旅六个团,除了沈阳那个团主攻外,他手上还有两个团的预备队。 其他三个团都往敌后穿插了,这个丁汝昌,还以为自己对面只有俄国人的一个步兵旅,用一个整编师打一个步兵旅,当然是要全歼对手了。 于是第七师的战场上出现了又一个奇怪的现象。 原本作为进攻的一方,现在用于正面的部队居然远远落后于防御的俄军,于是攻守顿时被逆转。 358高地上,沈阳及时的发现情况并不像原先了解的那样后,立刻就要求部队停止进攻,并马上转入防御。 手底下这些军官们多少有点不服气,明明是来进攻的,怎么就变成防御了,不过不满归不满,这支精锐之师地官兵素质还是很高的,对上级命令还是执行的很彻底的,在沈阳的布置下,立刻就微快速的修筑起防御工事来。 沈阳仔细看了看地形后,暗叫运气。 这俄军的指挥员也是个糊涂蛋,这358高地上,最宽的正面也不过一千多米,地方并不大,俄军既然把一个整团都摆在整地上,难怪一顿炮火下来,俄军就损失惨重了,还拿什么来防守,沈阳可不干这样的糊涂事,只在阵地上摆一个营,其他部队都隐蔽起来,随时进行增援。 俄军用50门重炮对358高地开始了猛烈的轰击,沈阳原本想呆在阵地上,彻底的弄清楚对面到底有多少俄军,结果个政委李三和副团长韩平让士兵给架了下来。 俄军的炮火极为猛烈,小小的358高地瞬间就笼罩在弥漫的硝烟中,沈阳担心阵地上的士兵,连忙要求师重炮旅进行火力压制,师重炮旅立刻进行炮火反击,俄军也不甘示弱,双方的炮兵先进行了一场压制战,炮火互相压制的结果算是俄军站了上风,俄军不但对重炮旅进行了反击,对358高地上的炮火准备也没停止过。 炮兵互相压制的结果是有个小时后双方的大怕都停止了射击,这时候俄军展开了第一次冲锋。 炮火一停止,沈阳又做不住了,不顾其他人的拦阻,又跑上了阵地上,爬上阵地上的沈阳被自己看见的一幕惊呆了,密密麻麻的俄军成散开对形,口呼乌拉,正疯狂的朝358高地扑了上来。 沈阳立刻抓起步话机,要求二营立刻到阵地上来增援。 这一仗注定了沈阳要扬名军界,良好的军事素养,加上手里这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沈阳的指挥才能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阳简单的用手目测了一下后,立刻向团属迫击炮连提供了准确的射击标尺,沈阳的这一手其他军官也能做的到,毕竟都是正规军校出来的,不过要像沈阳这样做的又快有准确,的确有点难度。 沈阳要求炮兵连用最快的速度打完现有的炮弹,这个命令看似来有点不合理,可以只要看看阵地前蜂拥而上的俄军,就知道这命令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迫击炮连拼命的射击并没有能阻挡住俄军进攻的决心,炮弹在不断的爆炸,俄军前进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俄军的装备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他们的士兵绝对是最听话的士兵之一。 迫击炮到射击炸到了一片又一片的俄军士兵。 可俄军士兵似乎根本就是无视死亡一般的往前冲,终于俄军进入了沈阳他们的射程之内了。 沈阳毕竟也是第一次参加实战,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看者俄军疯狂的进攻,沈阳一直举着望远镜在观察,其实也是想借此掩饰内心的紧张。 眼看着俄军进入射程,沈阳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不受控制了,最后用一种变形的声音大声吼到:“开火!”一声令下。 所以轻重武器一起朝俄军席卷而去,也只能说参加进攻的俄军倒霉,第七师是全部新式装备的部队,除了机枪以外,其他单兵武器是清一色的半自动步枪,面对手持步枪的俄军来说,第七师的装备是超前的。 所以武器一起射击,立刻在阵地前沿的两百米附近组成了一道密集地火力网。 没有一个俄军能穿过这道火力网的拦截,一会的功夫,阵地前就倒下了一大片俄军士兵的尸体。 只能说俄军士兵还是很勇敢的,如此巨大的伤亡居然没有能快速打退他们的进攻,只是那些士兵们嘴巴哇哇乱叫些什么。 不停的用手中的步枪朝中国阵地上射击,脚下还不停的往前冲。 咣当一声,一发步枪子弹檫着沈阳上的钢盔飞走了,吓的派给沈阳的警卫员一个猛扑把沈阳给按倒了。 沈阳哭笑不得的说到:“怕什么,不是还没打上吗?”说着拿起望远镜有要继续观察。 派给沈阳的这个警卫员看起来很小,顶多也就18岁,嘴巴上嫩色的胡须说明他还是孩子。 不过沈阳自己也大不了他几岁。 看见沈阳又要观察,警卫员急了,转身就跑开了。 这时候俄军的进攻更猛烈了,俄军不计代价的猛攻下,阵地上的压力顿时大了起来,不时有士兵倒下,阵地上的伤亡也多了起来了,有几次俄军甚至冲到了阵地前沿的五十米区域内,形势很严峻,沈阳觉得有必要采取点措施。 “砰砰砰砰”几发机枪子弹打在掩体观察孔的边上,激起一阵飞溅的尘土,沈阳赶紧把头一缩,正要起来呢,肩膀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沈阳给按坐到了地上。 “你还是坐下安全点。” 沈阳一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政委李三也上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那个小警卫员。 不用看,这小警卫员见自己劝不住沈阳,跑去搬救兵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沈阳知道李三来是做什么的,赶紧先转移话题。 沈阳毕竟是团里的最高指挥官,李三对沈阳最多也是规劝他别太冒险,来的目的也是这样,现在既然沈阳有事要说,当然先听沈阳说些什么。 沈阳拉着李三从观察里看出去道:“你看到没有,俄军这一次冲锋居然快15分钟了还没有停止,现在我们阵地两边的压力比较大,我打算亲自带着三营从左边出击一下,这样比死守效果要好。” “出击可以,但不需要你去,你的任务是指挥好全团,而不是冲锋,现在我以团党委书记的名义要求你,立刻撤退到二线阵地上去。 这样做才是对上级的负责。 也是对你自己的负责。” 沈阳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也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只好乖乖的退后到二线阵地上。 沈阳的意见立刻得到副团长韩平,政委李三的支持,本来嘛,第七师什么时候想到要防御的,不断的进攻才是这些士兵骨髓里的精神,可以说这些军官和士兵进入第七师后,整天受到的熏陶就是进攻,进攻,不断的进攻,现在打起防御,早把大家憋坏了。 三营长带着三营从左侧猛的一个冲锋,猛烈的冲击顿时把俄军的阵脚打乱了,俄军没想到沈阳他们居然发起反冲击,顿时乱做一团。 俄军一乱,第十师的半自动武器一的威力就更加明显了,打的俄军四散逃跑,沈阳见到机会难得,立刻把四营也派了上来,三个营的从正面整地一起进攻一次反突击。 这下突击整整把俄军打退将近一公里,沈阳见到就收,赶紧把部队招了回来,部队刚刚回来,俄军的炮火又响起来了。 俄军大炮一响,这边的重炮旅也不甘示弱,立刻进行压制。 俄军这一次冲锋可以说是损失巨大。 伤亡近千人,气的猪猡落夫大骂手下无能。 不甘心失败的俄军很快又组织起新的进攻,但都二十八团在沈阳的指挥下沉着应战,把俄军的进攻又打了下来。 丁汝昌派来增援的二十七团很快就赶到了,当二十七团团长石雷爬上阵地,看见对面的俄军是,口水都流出来了,强烈要求沈阳他们下去,换二十七团上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样的好买卖怎么被你们摊上了。 有好处大家都有份嘛,二十八团不能吃独食啊!”沈阳笑道:“别担心,我看对面的老毛子不少于两个师,有的你打的。” 沈阳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接下来的战斗残酷的连沈阳都看不下去了,俄军发疯似的朝358高地发起了不间断的进攻,几乎是一次冲锋海面眼完全退下来,另一次冲锋又打了上去。 双方一直在围绕着358高地展开争夺,好几次俄军都冲上了阵地,幸亏有二十七团在,石雷带着二十七团在激磁阵地上危机的时刻,主动出击,两个团通力合作,打退了俄军三十多次进攻。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阵地还在沈阳他们的手上。 且说说410高地,今天可以说是第四师耻辱的一天,两个主力团打了一天,楞是没能把410高地拿下来。 话说回来,这第四师打的注意也是和第七师一样的,正面进攻不过两个团,还有一个团做预备队,其他部队都派出去打穿插了,这第四师和第七师都是主力整编师,大家既是友军,暗地里还都在互相叫劲。 人都是偏心的,聂士成也不例外,这第四师的前身是当年山岭阻击战跟随聂士成的老队伍,可以说是聂士成的看家队伍。 这次战斗按照杨一的意思,打下伊而库滋克,给俄国施加点压力,迫使俄国从西面线抽出兵力回头来防御,这就算达到目的了,杨一和他的手下可不想过早的就把精力投入到和俄国的大规模作战中,这样不符合中国参战的利益。 由于这仗暂时打不长,聂士成当然希望自己的嫡系部队能立个头功,第四师是聂士成苦心经营多年的部队,但就装备而言,比起第七师可以说是不遑多让,聂士成偷偷的把军区特种作战大队也调给第四师使用,再加上一个从负责打穿插的部队中拨了一个重炮团,第四师师长聂小无可以说是踌躇满志,决心要立这头功的。 没想到事与愿违,小小的一个410高地,打了整整一天都没打下来,现在穿插部队估计也应该都到位了,这正面进攻却不能得手,怎么不让聂小无着急上火,就连聂士成也都着急了,在电话里把他这个侄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聂士成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行令“晚上8点前,拿不到410高地,自己找地方挖坑自杀好了,别活着丢人。” 这仗打的太怪异了,中国方面虽正面进展不利,俄军也是越来越揪心,俄军第八军现在就剩下一个师的预备队了,小小的410高地,中国军队整整打了一天,发起狠的第四师玩命的进攻,炮兵当炮弹不用钱买地。 没完没了的轰击,聂小无在屡屡受挫地情况下。 直接就把三个主力团一字铺开,向410高地发起了无数次全面的冲锋,俄军凭借有利地形,拼死抵抗,第八军整整两个师都填进去了,现在已经伤亡过半。 真要说起来这第四师也应该感到骄傲了,半个师的步兵就打了俄军两个师没有还手的力量,双方伤亡还是俄军多许多。 可真地没拿下来就是失败。 至少聂小无是这样看的。 丁汝昌也坐不住了,直接从师部杀到沈阳的前沿指挥部,把手上最后一个团的预备队也带上来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现在摆在面前地绝对不是狗屁情报上说的一个师或者是一个团。 以两个主力团的力量还打了一天的阻击,这就充分说明问题了,对面的俄军绝对不是少数部队,想到这些情况,丁汝昌冷汗都下来了,万一正面被俄军突破了。 那派出去穿插敌后地部队那就危险了。 不止丁汝昌是这样想的,聂士成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两个整编师都没办法突破俄军的防御,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他要是知道聂小无和丁汝昌暗中叫劲,分出一半部队去迂回敌后,还不得把他们皮都扒了,这不是抢兄弟部队的饭碗吗?仗你们都打完了,别人和西北风去啊。 战斗进入天黑后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首先是第四师在聂小无的强令下,直接把特种作战大队派上前沿,绕到410高地地侧后,等待正面的攻击一打响,立刻就大气突然袭击。 第十师这边也没闲着,好斗得丁汝昌也决定趁天黑用预备队发起反击,第七师就没打过这样的仗,被人攻了整整一个白天。 1895年8月27日注定了俄军第三集团军的灾难日,下属的第八第九两个军在和中国军队激战一天后,最终被击溃。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者天黑好办事,天刚刚黑下来,正面部队攻击的炮火还没开始,俄军的背后就乱成一团了。 原来是派出去迂回敌后的部队,在顺利到达包抄地点后,没有发现多少俄军,等了半天都没发现预期中败退下来的俄军,几团的部队居然在敌后会师了,是继续等下去还是该怎么办?几个团长一商量,干脆沿着主攻方向打回去得了。 就这么着,他们一路猛冲猛打,一头就和俄军的预备队遭遇上了,天黑了双方都搞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过这些个团都是些好战的主,有仗打怎么会后退,还都指望着多立功呢。 他们在背后这么一捅,激战了一天的俄军顿时就慌乱了,这几个团犹如下上的猛虎一般,天黑中俄军的炮兵根本发挥不出为了,被迫和他短兵相接,这可就正好发挥中国军队单兵武器先进的威力,双方几个接触战下来,这些个想立功的团长们本就属于两个部队,大家谁也指挥不动谁,到后来干脆各打各的,第七师的三个团在俄军第九军背后把部队一字排开,分三路猛冲猛打,俄第九军进攻了一天的358高地,又累又饿,被这些如狼似虎的部队怎么一冲,顿时就炸了锅了。 再说丁汝昌正准备反击呢,这天还才刚黑,俄军阵营就先乱了,开始还担心有诈,后来看看怎么都不像是陷阱,干脆正面的三个团全体出击,这时候部队也顾不上无线电静默了,迂回部队直接就用明码报告,他们在抄俄国人的后路。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丁汝昌把所以的部队都派出去攻击了,身边就带这个警卫员,端着望远镜站在358高地上猛看。 且说丁汝昌总攻的命令一下,正面的憋了一天的三个团如同恶狼一般就杀向俄军,沈**本不顾警卫员的拦阻,抄起一把中华1型半自动步枪,大声喊到:“兄弟们,我是沈阳,都给着我冲啊。” 然后率先就杀了出去,当官的不怕死,当兵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其他几个团长见沈阳这般,都不甘落后,冲在部队前面就朝俄军杀将过去。 再说第四师这边,着急的聂小无没等天黑就开始了炮火准备,按照聂小无的话,炮兵把炮弹全给我打出去,打完炮弹抄家伙给我上。 这第四师的炮兵有这个传统。 炮弹打完了可以立刻专职做步兵,这也是当年青云岭战役留下的后遗症。 这帮炮兵都过当当步兵。 抄家伙冲锋地瘾。 还没等聂小无下令全体冲锋呢,俄军背后就枪炮声大起了,聂小无派出去的三个团直接就朝俄军第八军的军部发起攻击,这一下就把俄军给打乱套了,几十门迫击炮把俄军第八军的军部掀了个低朝天,俄军第八军军长撒成切夫被乱炮炸死,群龙无首的俄军还怎么抵挡他们的进攻,正面的聂小无通过无线电知道自己的部队主动从背后进攻。 那还有什么还等的,立刻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倒霉的俄军就这样被击溃了,8月27日的夜晚,整个战场上枪炮声响了一夜,两个整编师居然把俄军两个军给包了饺子。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第七第四师打了一夜的追击,俄军两个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两个军长在乱战中被击毙,六个师长死两个伤两个,还有两个直接被活抓了。 趁胜追击的两个整编师直接就奔伊而库滋克杀了过去,这时候伊而库滋克城内只有一个警备团的兵力。 还拿什么来抵抗,两个军都让人给端了。 守城部队直接就缴械投降了。 再说聂士成这回真的是被弄糊涂了,天黑前还说攻击受阻,第七师虽然占领358高地,但遭到俄军强大兵力的反攻,这天黑以后却风云突变,两个师不断发来些聂士成看不明白的战报,一会说俄军全面溃败,一会说围歼了俄军第八军,过一会俄军第九军也被围歼了,这俄军的部队那是那来的?好不容易等天亮了,这伊而库滋克也拿下了。 最可怜地要树聂士成派出去迂回敌后的四个步兵师了,可怜他们不是爬山就是过河地,好不容易赶到地方,在济马和日加络夫只摊上了俄军的一些地方上的小部队,还有一些警察什么的,根本就没捞到仗打,就这样子他们在所谓的敌后等了一个晚上了,也没见传说要包的俄军饺子。 正等的不耐烦呢,聂士成的电报来了,通知他们伊而库滋克被拿下了,俄军也被全歼了,要他们相继而动。 这聂士成的意思其实是让他们别等了,可他们跑的这么辛苦,总不能白跑吧,所以要相继而动,能捞点好处就捞点好处,大家就这么算了。 谁知道聂士成的电报措词太含糊,他们理解错误,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理解错误。 中国军队这些年光和俄军对峙,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过仗,现在总算有得打了,你两个整编师把活全做完了,还有普通师做什么?不能就这样算了。 几个师长这么一合计,在看电报上有空子可钻,立刻就忙活起来了。 在济马的两个师直接就奔布拉茈克杀了过去,在日加络夫的两个师选中目标是乌斯季库特。 也是他们运气,由于中国先前一直保持中立,俄国由于西线战场压力太大,在远东只部署了一个集团军,可就是这一个第三集团军,还被抽调了两个师去西线和德国作战,俄国人的总动员还没完成,手头也确实没多少现成的兵力来和中国交战。 现在俄军在远东的两个军都被灭了,其他地区也只有些零散的部队驻防,又那里是这些虎狼之师的对手。 8月28日,布拉茈克和乌斯季库特也落入中国军队的控制中,等聂士成发现他们的举动时,把他们一通臭骂,几个师长反驳道:“不是要我相继而动啊?就这样我们连汤都没喝饱,更别说骨头了。” 他还抱怨上了。 中国军队在远东这一次原本预计的小战役,由于阴错阳差的原因,一口气就吞下了俄军大半个集团军,这一下把俄国给吓死了,如今中国军队距离新西伯利亚坐火车也就是两天的路程,俄军大本营紧张调动临时组建的第15集团军进驻新西伯利亚后立刻就停止前进,原本计划是用他们来加强远东防御的,现在好了,直接就接管了新西伯利亚的防备了。 远东战局发展如此之快,这令聂士成始料不及,赶紧的就想北京报告。 他那还打了小算盘的地,俄军如此不经打。 干脆也别再要援军了,他东北军区再集中一个集团军的兵力,直接就把莫斯科给端了。 没想北京在看见聂士成得战报后,不但没有奖励,还回了封措词严厉的电报,要求聂士成立刻命令部队,马上停止进攻,否则军法从事。 你说杨一他们能不着急吗?原本也只是想吸引俄军部分部队。 让德国人去和协约国的主力拼命,现在聂士成他们这么一闹,再打下去,那不是逼着俄国和中国拼命吗?俄国是个大国,虽然军队训练和武器都相对落后。 但俄国地域辽阔,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加上俄国境内道路难行,大部队的补给和运输就是个难题,且不说和俄国过早的对拼没什么好处,但就算要打。 现在也没有准备好啊,杨一才不做赔本的买卖。 中国军队是停止进攻了。 但俄国大本营可是吓出一身冷汗了,短短的一天的时间内,就围歼了一个集团军,这中国陆军地战斗里也太恐怖了,俄军第15集团军要求大本营立刻增加援兵,如果一时没有足够援兵,要求大本营允许他们在适当的情况下,放弃新西伯利亚。 俄军在新西伯利亚惶恐不安的等了几天,怎么也没见中国军队杀过来,很快探子就回报,中国军队压根就没有再继续进攻的动向。 中国军队越是安静,俄过越是担心,根据以往地经验,越是平静的地方,一旦爆发就越可怕。 俄军在那担惊受怕,中国军队已经在论功行赏了。 这一仗打出的效果远远出乎了总参谋部和东北军区参谋部的预计,居然就消灭了俄军大半个集团军,这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俄军在伊而库滋克这场遭遇战和后来迂回部队的主动出击战中,8万部队被歼灭,其中死伤一万五千余,被俘六万五千余。 中国军队这一以外地战果,严重的影响了俄军大本营对战局的判断。 俄军大本营连忙从西线战场抽调兵力,回援东线,大大的缓解了德国的压力,使得俄军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很难向德国发起像样的进攻,德军得以专心对付英法,这都是后话了。 中国北京,1895年8月28日,总统杨一发表讲话后的第二天,立刻就成立了一个大战总指挥部,同时宣布国家战时总动员令,8月30日,总统杨一又宣布,国家进入战时经济状态,所有于战争相关的粮钢铁药品等物资都被列入计划支配的物资行列。 北京,捆饶杨一和他的木幕僚们多日的问题,终于有个初步的答案了,中国运输船队运送毒气弹,和新式半自动武器和几辆坦克样品给德国的情报,到底是谁泄露的,有怎么泄露的,都有了初步的定论,所有的情报都显示,这一切都和活跃于伤害社交场合的逍遥居有关,而逍遥居的背后又有些什么内幕呢?沈阳和逍遥居之间的纠葛又有什么联系呢?种种问题都有待情报部门的继续努力。 上海,逍遥居内。 如烟又悄悄的出现在逍遥居内了,尽管她自认为做的很隐秘,但是还是被几双眼睛盯上了。 其实如烟对眼前的生活也很迷茫,从小是阿拉斯加长大的如烟,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当年被杨一流芳到这的满清贵族的后裔们依旧在顽强的生存着。 如烟的真实姓名叫:爱新觉罗烟,如烟从一生下来就在接受一种教育,她的长辈们不断在告诉她,爱新觉罗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姓氏,这个姓氏曾经掌握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所有姓爱新觉罗的人,原来都在中国过着最幸福的生活,一直到一个叫杨一的恶棍出现后,一切都改变了。 杨一先是取得了爱新觉罗皇帝的信任,然后进一步的掌握了兵权,最后杀了爱新觉罗的皇帝,并把爱新觉罗家族和所有新奇都流放到这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 总之是一句话,杨一是爱新觉罗和所以满族人最大的仇人,身为爱新觉落的后代,第一任务就是要复辟、要恢复家族往日的辉煌。 如烟在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美国,在那里接受现在的教育,在美国的岁月里,如烟经历过华人被歧视的遭遇,也不断经历了华人从开始的被歧视到后来的被尊重,原先的华人在美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慢慢的华人的地位在不断的上升,后来如烟才明白,华人地位的提高,完全是因为中国的强大,而且是很强大,强大到世界上的任何国家都不敢轻视。 如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原来华人会受歧视,华人原来不是在爱新觉罗家族的统治下幸福生活吗?难道爱新觉罗统治中国的时候,中国不强大。 带着这些问题,如烟开始去学习历史,令如烟失望的是,历史书上明白的写着,中国在清朝时期的腐败和懦弱,这一些让如烟都在怀疑复辟的正确性。 第十一章 幕后 遥远的阿拉斯加,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了杨一暂时只能把这作为一个流放场所。 当初把满族人大批量的流放到这,杨一基本上就是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了,阿拉斯加虽然是中国领土,但杨一却没有放置一兵一卒,任由满族后裔们在这发展。 从这点上来看,杨一是仁慈的,杨一给了这些流放者足够的食物和御寒物品,毕竟让他们冻死在阿拉斯加,实在是太残忍了,杨一做不到。 杨一希望他们从此老实的呆在阿拉斯加,别给自己捣乱就行。 可是有的人绝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们不甘心就此失去昔日的荣华富贵,复辟之心不死。 有一点杨一没有预料到的,这些满族的贵胄们,居然不知道怎么和美国人联系上了,并得到了一些美国势力的暗中支持,而且这种支持从很早就开始了。 从昔日最高权利位置走下来的满族贵胄们,他们很清楚的了解中国人的某些劣根性,于是逍遥居就这样诞生了。 如烟在谒见逍遥居的主人时,还是要行跪拜之礼节的,不过这逍遥居的主人似乎永远都见不得光,哪怕是在屋子里,也要躲藏在帘子的后面才能见人。 和如烟一起谒见的还有如梦,和如烟一样并列为逍遥居的所谓十二金钗。 “如烟,你和那个沈阳现在怎么样了?”帘子后的身影忽隐忽现,声音也依旧是阴沉沉的,尽管隔着帘子,如烟还是觉得帘子后发出的眼神如芒刺在背。 扎地她浑身不舒服。 “回主子的话,刚接到沈阳的电报,让我去北京相聚。” 如烟谨慎的回答,一副恭敬的样子。 “如烟,都大半年了,你到现在还没确定沈阳的身份,也太无能了,你得多学学如梦,正是她的出色工作,我们才得到中国海军的机密情报。 才能挑起中国和协约国之间的战争,对于这一点,我们地盟友很满意。 等中国和协约国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复国的机会就来了。” 如烟清楚地知道,所谓的盟国是指的美国,可是美国人远在太平洋的那边,而且美国政府一贯奉行隔岸观火的政策,指望美国人帮忙,难啊。 可这些话如烟不好说,只能是诺诺的低头不语。 “这次去北京,一定要好好干,如果沈阳真的是当今的儿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和如梦一起走出逍遥居的时候,如烟一直处于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 如烟甚至希望沈阳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官。 那样她也没有太多的烦恼。 至于说起以沈阳地感情,如烟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和沈阳在一起的时候。 如烟很开心,和沈阳在一起的时候,如烟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 “姐姐,想太多了,我们就这命啊!”如梦见如烟情绪不高,自然得劝上一句。 “我没事,倒是你得多留神了,刘明元要知道你跟着他是为了别的,这后果你得想淋。” “还能怎么样,他现在对我很好,只是我一直觉得揪心,我觉得我就是个贼,在偷自己心爱男人的东西,可我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就希望多呆在他身边一天就算一天。” 如梦无奈的叹气道:一直困扰情报机关的海军泄露机密事件,根源就是在这逍遥居。 至于逍遥居把情报送给了美国人,美国人又狡猾的故意在日本人面前透露点蛛丝马迹,一直唯恐天下不乱的日本人立刻就转达到英国那去了。 其实日本人的算盘打的也很精明,中国人一旦和英国打起来,自然就等于和整个协约国打了起来,这样日本的生存和发展这空间就更大了。 只是日本万万没有想到,中国第一个就拿日本开刀,还干脆就加入到了同盟国的阵营内了,这下乐子就大了,中国直接就向日本宣战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伊而库滋克战役一结束,沈阳就立刻接到了一通命令,命令直接从军部下达到第七师,要调沈阳去北京军部任职,另外还给了沈阳两个月的休假,要他好好在家修养一段时间。 对于这个调令,第一个表示不满的是丁汝昌,沈阳在358高地表现出色,这让丁汝昌高兴了好几天,高兴自己又得了个宝贝,哪曾想上面这么快就来要人,不过也没办法,军令如山,想不放人都不行。 沈阳的调令和假若其实是沈清霜争取来的,好不容易把儿子从德国盼回来,还指望着沈阳给她结婚生子,结果沈阳被军部指着跑了大半个中国,前段时间杨一被沈清霜逼的不行,漏出了沈阳现在在东北作战的口风,这下沈清霜可急了,直接就冲到军部,要找刘铭传玩命。 沈清霜身份特殊,当年还是杨一麾下的总特务头子,发起飚来不是一般人能挡的住的。 多亏杨一出面弹压,沈清霜这才作罢,但也逼着杨一签署了这道命令,好在杨一本就想把沈阳弄回来,眼下要对日本下手了,让沈阳跟这去多体验体验也是不错的,这才同意了沈清霜的要求。 只是沈阳暗地里打的主意可没敢告诉沈清霜,真要是说出来了,那沈清霜又得闹了。 火车缓缓进站了,伊而库滋克车站早就戒备森严,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就连大街上也都戒严了,白天只允许8个小时的时间让居民活动,天黑就开始宵禁。 聂士成带着军区的头头脑脑们早就在车站等候多时了,也不知道北京是怎么了,这次居然把陆军总长刘铭传给派下来了,美其名曰:代表杨一劳军。 大家打仗辛苦了。 其实刘铭传心里头可不是这么想的,现在北京正忙着对小日本动粗,自己本来事情就多,都怪杨一沈阳在东北的话说漏了,沈清霜满大街的找刘铭传地晦气,杨一只好把刘铭传踢到东北来,不过刘铭传也觉得是要亲自来趟,东北这帮兵痞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拿俄国人也太当回事了,这次是运气,打了胜仗。 今后呢?要都像这次一样乱来,迟早是要吃亏的。 于是刘铭传到东北来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整顿军务,要整顿东北军务,首先要得到东北老大聂士成的支持,为此刘铭传亲自来了,还抗着杨一给的尚方宝剑。 在嘹亮的军乐声中,刘铭传步下火车。 本是满脸笑容的刘铭传一看到聂士成,立刻把脸黑了下来,板着个脸和聂士成客气两句后。 刘铭传就上了聂士成的车子。 刘铭传的这一手让所有人都看地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大家算明白了。 刘铭传来可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 是来劳军的。 “公亭啊,前几天老家来信,你家又买了一百多亩上好地水田,你是不是想回家种地了。” 车子开动后。 刘铭传就阴阳怪气地丢出这么一句,听的聂士成的冷汗都下来了。 “省三老哥,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先生难道想我解甲归田?你可别吓唬我?赶紧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我可是刚打了胜仗。” 聂士成话都说的不周全了。 “看你来你还挺得意的嘛?不错,你是打了胜仗,两个整编师伤亡4000就消灭了两个军,是啊,大胜仗啊。” 刘铭传说是这么说,可口气里却一点都没有夸奖的意思。 “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我倒不敢贪功。” 聂士成现在心里没底,说话也没那么硬气了。 “不错,你的部下是都很能打,要不是军部下令,我看你们现在能占领莫斯科了。” 刘铭传笑起来了,笑的聂士成头皮都麻了。 这下聂士成总算明白了,这次自己这仗指挥地的确有点问题,太放纵部下了。 首先是第四师,仗着自己是聂士成的嫡系,装备好,火炮多,开战之初就放出话来,没有第七师这伊而库滋克聂小无自己一个师就能拿下来。 结果造成丁汝昌不服气,两个师暗地里叫劲,仗打地一塌糊涂。 “省三,说起来惭愧啊,都怪我,太娇纵手下了。” 聂士成倒是个不错地上级,想到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公亭,你糊涂。 你这些年在东北,后是练的不错,可你的手下胆子也太大了吧?计划是怎么说的?打下伊而库滋克这战役就算结束了,可他们呢?为了一点点地军工,居然擅自朝俄国纵深推进了四百公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是严重的违抗军令,就他们还想论功行赏,老子不枪毙他们就算客气的了,我可告诉你,先生在北京都拍桌子了。” 刘铭传有点哭笑不得了,毕竟聂士成和自己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为新中国也立下了赫赫战功,和他说话在语气上不能太严厉。 聂士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低声骂到:“那帮兔崽子,胆子是不小,要不是我命令下的快,估计现在他们都打到新西伯利亚了。” 虽然是在骂人,但聂士成语气还多少带有点赞赏的意思,觉得自己手下的部队,就得有点霸气。 “公亭啊,不是我说你,你到现在还没彻底的反省,根子就出在你身上,你想过没有?这次由于情报部门的失误,你们这仗打的风险有多大?万一俄军突破了你们的正面进攻,你那些找穿插的部队怎么办?两个整编师啊,都***在胡闹,大部队搞迂回作战,他们凑什么热闹?我先给你提个醒,这次首先要整顿的就是这两个师。” 刘铭传说话的口气就严厉多了。 聂士成仔细想想也是,万一真的被俄军突破了正面,那后果……聂士成也有点想不下去了,毕竟俄国人是两个军啊。 说起来这仗主要是占了突然袭击的便宜,俄国人情报上也不准确,要是俄军情报及时,用少量部队固守伊而库滋克,大部队利用铁路快速后退,各个击破自己派出去打穿插的部队,这后果就严重了,怎么说俄军也有8万人啊。 刘铭传又是劝戒,又是拿杨一来压聂士成,双方总算对这次庆功会要多点什么达成一致。 庆功会开成了批斗会,而且还是批评和自我批评,首先是聂士成在会上做了自我检讨,然后是两个整编师的师长丁汝昌和聂小无都直接降了一级,暂时还代理师长的职务。 其他部队就更别说了,所有师长都得写出书面检查,然后全体定期参加一个由聂士成和刘铭传亲自主持的学习班。 当然这些都主要针对师长一级的干部,下面的军官还是有功就赏,毕竟是打了大胜仗嘛。 杨一也好,刘铭传也好,这样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敲打一下这帮子军官后,要他们知道,这作战计划是不能随便更改的。 现在战役还只是一般大,要是以后朝俄国纵深作战时,还一个个都这样子的话,那仗也不用打了。 现在敲打是未雨绸缪,免得日后上了更大的战场他们乱来。 幸好现在俄国人犹如惊弓之鸟,最担心的是中国军队打过去,也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和实力。 这东北军区的整风运动才得以顺利进行,其实俄国人也有点杞人忧天了,以俄国辽阔的地域来说,就算第15集团军抵挡不住中国军队的进攻。 但只要第15集团军有步骤的实话防御,阶段性的消耗中国军队的锐气,别说打莫斯科,就是新西伯利亚都未必能打下来,单是这十几万大军的补给就是个大难题,在俄国境内作战,只要俄军破坏铁路,就俄国在远东的垃圾道路,没有抵抗要把物资运到新西伯利亚都得十天。 沈阳终于踏上了回北京旅途,现在沈阳最想见的人就是如烟,从部队出后后,沈阳第一时间给如烟拍去电报,并要求如烟到达后住进王府饭店,方便自己回北京后找上门。 一切在沈阳看来都是美好的,这时候沈阳的心情跟在上海的如烟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和心爱的姑娘见面的巨大喜悦占据了沈阳大半的思念。 第十二章 归途 又是汽车,又是火车,沈阳辗转从伊尔库兹克赶到了乌兰巴托。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的乌兰巴托就是一个巨大的中转站,大量运往远东战场的物资都在这里转运,同时为了加强对俄国的压力,杨一还不断往远东调兵,乌兰巴托也是必经之路。 权利这东西真是好用,沈阳在刘铭传的特殊关照下,很容易就买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而且还是包厢软卧,如今这紧张的局势下,火车票可是很难买到的,更何况是单人的软卧包厢。 上了火车,到达包厢的时候,沈阳在餐车里找到列车长,拿出车票换包厢票时,有人在旁边说话了。 “不是说没有包厢票吗?他怎么会有?”沈阳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位军人,而且肩膀上抗的还是一朵花。 见到比自己高级的长官是要敬礼的,这可是进入德国陆军中央学校的第一天开始,就被不断灌输的概念,沈阳立刻一个立正,冲着那位少将敬礼道:“长官好!”这少将一看沈阳是个少校,傲慢地回了个礼道:“哪个部队的?”沈阳立正挺胸道:“报告长官,卑职原来是整编第七师二十八团团长。” “是丁汝昌的手下啊,都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我第四师师长聂小无。 你到北京去?”“是的。 长官。” 沈阳恭敬地回答。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说了,我是你的上级,你总不能看着上级拖家带口地去坐硬卧吧?”这聂小无打上沈阳软卧的主意了。 按说沈阳完全可以不买他的帐,沈阳是什么人,说出身份来能吓他半死。 可沈阳在军校里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上级,这聂小无虽然不是直接领导,但怎么说级别也比沈阳高。 沈阳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道:“没有问题,卑职当然要照顾长官。” 沈阳还以为把软卧让出去就没事了,没想到聂小无居然又对沈阳说道:“你先别着急走,跟我下车去帮个忙。” 沈阳行李就一个包,随手放到列车长的手里,交代他帮照看一下,跟着聂小无就下了火车。 下了火车沈阳就吸了口冷气,原来聂小无居然带了一大堆行李,光箱子就有八个。 两个卫兵正陪着一位夫人在那守着呢。 “你搞什么?这么半天才下来,软卧弄到了吗?没软卧你自己上北京去。” 那位夫人一见聂小无就是一通埋怨。 沈阳仔细一打量,这位夫人穿了件无袖的旗袍,旗袍的开衩很高。 走起路来大半个雪白的大腿都露出来了,身上用的香水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给人感觉是香水不要钱,浓烈的香水味刺激得沈阳一阵恶心。 脸蛋给沈阳的感觉就是看不清楚。 粉抹得太厚了,胸部倒是挺挺的。 不过她走路的时候,腰部扭动幅度太大,看得沈阳一阵担心,生怕她把腰给闪了。 沈阳几时把这等庸脂俗粉看在眼里,且不说如烟和许如云如何,单说沈阳家里的女人,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这个强许多。 沈阳偷偷地看看聂小无,不由得替他难过。 聂小无上前搂住那女人的腰,那女人配合地把胸部顶在聂小无的身上,沈阳总算看出点门道来了,原来这聂小无是被这两个球给迷住的。 “亲爱的,有我聂小无办不成的事情吗?行了,我们上车了。” 聂小无揽着女人上车,回头还对沈阳道:“你,帮着把行李拎上来。” 说完两人就上车了。 沈阳清楚地看见两个卫兵长长地出了口气,其中一个冲着沈阳一笑道:“这位长官,难为你了。” 沈阳跑了两趟,才算把取小无的行李都帮着弄上了车。 让沈阳有点不理解的是,聂小无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好在沈阳并不在意。 列车长亲自拎着沈阳的行李,带着沈阳到硬卧车厢,估计是刚才聂小无在他那闹,沈阳算是帮他解围了。 果然,那列车长帮沈阳把行李架好后,客气地对沈阳道:“刚才多谢您了,您要是有事尽管言语,待会我再给您想想办法,过几站就给您弄个软卧。” 沈阳笑笑道:“你费心了。” 列车终于开动了,昨天在乌兰巴托沈阳一直忙着给家里人和如烟买礼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感觉到累了,沈阳躺下睡了一会儿。 沈阳是被广播声吵醒的,原来是列车上的餐车招呼大家去就餐。 沈阳还真的有点饿了,匆匆洗了洗便到餐车上去了。 进入餐车沈阳就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原来聂小无正陪着那女人在餐车里坐着呢。 沈阳下意识地想避开他,还没等转身走人呢,聂小无已经看见他了,冲着沈阳招手,大声喊道:“你,是叫沈阳吧?来来来,一起坐。” 沈阳没办法,只好过去坐下。 吃完了饭沈阳才明白,这聂小无是叫他来付账的,结账的时候聂小无看着乘务员朝沈阳指了指,沈阳暗自苦笑,掏出钱包把帐付了。 沈阳正打算走呢,聂小无又来事了,指了指沈阳的配枪道:“你这枪样子不错嘛,给我看看。” 原来沈阳刚才拿钱包的时候,配枪亮了出来。 这会儿沈阳有点火了,但还是忍了下来,解下配枪递了过去。 军人大都喜欢枪,聂小无也不例外,端着沈阳的配枪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半晌聂小无冒出一句话:“你这枪不错,咱们换一换吧。” 这下沈阳火上来了,冲着聂小无敬礼道:“报告长官,虽然我很愿意和您交换,但是这枪是家父送的,恕我不能从命。” 聂小无一脸不在乎的神情道:“你父亲?他从哪弄的这把好枪,这可是白朗宁啊,比利时原装的。” “哎哟,不就是把破枪吗?有什么好稀罕的,跟你换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哦。” 沈阳还没回答,聂小无身边的女人就发话了,这话噎得沈阳直上火。 沈阳冷笑一声,又是一个立正,然后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夫人,这枪是德国威廉皇帝送给我父亲50岁的生日礼物,我父亲在我18岁的时候转赠给我,您要是不相信,枪柄上还刻有字。” 听到沈阳这话,聂小无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可那女人还是一付不知死活的样子,从正在发呆的聂小无手上抢过枪,看着枪柄上的字就念道:“制怒!赠我儿沈阳自勉,父杨一字。” “你还念什么念?你这白痴女人。” 聂小无脸色都变青了,冲着自己的女人就骂了一句。 也许是聂小无平日里太娇惯这女人了,现在这女人还在??碌溃骸坝惺裁绰铮?痪褪撬?职纸醒钜幻矗?钜弧13睢????闭饣岫?馀?瞬潘惴从??戳恕?“扑通”一声,枪从那女人手上掉在桌子上,这被吓傻的女人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阳,眼睛里流露出惊恐,脸上粉涂得厚,沈阳倒看不出她脸色的变化,只是看见聂小无的脸先是红,后是白,然后又变成青的。 沈阳这时候什么气都出了,很快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仗势欺人了。 沈阳把枪插好后,对着这两位被吓傻的男女笑了笑,又敬了个礼道:“长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说完沈阳径自转身而去。 这次的相遇,聂小无给沈阳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这也直接导致日后一些事情的发生。 北京,沈阳还在归途上时北京的杨一却一直在发愁,情报部门很快就把泄密事件查了个七七八八,刘明元和他的如梦浮出水面,一直受到监控的逍遥居这回杨一是要下狠手了,可是这事让杨一头疼的是,一个如烟,一个如梦,和她们有关系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把兄弟刘十八的小儿子,一个是杨一最器重的沈阳。 有难处的时候,杨一总是要找张键商量的,现在张键看了情报部门送来的材料,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 “先生,你说该怎么办?”杨一问张键道。 “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键把这皮球又踢了回来。 杨一想了一想道:“通知上海,动手吧,那个如烟,等沈阳回来,当着沈阳的面动手,免得沈阳日后挂念。” “也只能这样了。” 张键应道。 “哎!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把沈阳弄去上海了,闹出这事来,被老三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挤兑我。” 杨一无奈地苦笑道。 上海,有关部门很快就收到了杨一亲自签署的命令,迅速地行动起来。 坐镇上海的特务头子赵子平,拿着杨一签署的命令,直接就找到上海军区和东海舰队司令部,一场大规模的清洗又开始了。 就在清洗活动开始的同时,坐了三天火车的沈阳,终于出现在北京火车站,顾不上回家,沈阳叫了辆黄包车,朝车夫说了声:“王府饭店。” 终于要和如烟见面了,沈阳这样告诉自己,这时候的沈阳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十三章 安内 夜晚,华灯初上的上海,却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刘明元专门为如梦租的房子内。 一杯咖啡,一张报纸,忙碌了一天的刘明元坐在沙发上,看着坚持要自己操持点家务的如梦,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刘明元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馨。 眼下大战在即,刘明元可以说是相当的忙碌,整个东海舰队都进入了一级战备,根据海军部的计划,中国将动员三分之二的海军实力来对方日本,东海舰队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这些天刘明元一直在忙于备战的事情。 尽管很忙,刘明元还是没有忘记如梦,稍微有点空闲,刘明元就请假来陪如梦,也许是刘明元特殊的身份,请假倒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一辆轿车后跟着一辆卡车,猛的停在了屋子的门口,车子迅速的跳下一群黑衣人,快速的包围了这幢小楼。 一切都蒙在鼓里的刘明元,被门外嘈杂的停车声和脚步声惊动了,放下手上的报纸,抬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如梦,这才发现如梦端了盆洗脚水正站在客厅里发呆。 刘明元觉得如梦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此的苍白,捧着盆的手也在微微的发抖。 如梦见刘明元看着自己,勉强的露出笑脸,慢慢的来到刘明元面前蹲了下来。 “如梦,这是怎么回事?”刘明元抬起如梦的下巴,看着那姣好的面容问道。 如梦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挣开刘明元的手,低头道:“夫君,你别问了,就让我给你洗最后一次脚吧。” “梆梆梆”门口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开门,快开门!”门外又传来喊话声。 如梦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帮刘明元除去鞋子和袜子,把刘明元的脚放在温度正好的水中。 刘明元也强烈的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但一向钟爱如梦的刘明元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在默默的等待,所有的答案就要揭晓了。 咣当一声,门被砸开了。 一群黑衣人一拥而入,十几支短枪的枪口指着刘明元和如梦。 也许是刘明元在场的缘故,这些人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静静的看着如梦继续给刘明元洗脚。 如梦给刘明元穿上拖鞋,然后抬头惨然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我的梳妆盒里有本日记,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说完如梦闭上眼镜,一道鲜血从如梦的嘴角先滑落。 接着鼻子里也滑出两道血流,然后如梦往边上一倒。 咣当一声,一盆洗脚水被砸翻了。 砸门的砸门,翻墙的翻墙,逍遥居的大门很快就被弄开了,众人涌入其中。 “主子,快从秘道逃跑吧?军队和警察都杀上门来了?”密室内,管事的跪倒了那帘子前,朝里面的主人哭喊道。 “天不助我啊,如此大好时机,我们的事情居然败露,真是天意啊。” 逍遥居的主人仰天长叹。 “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奴才这就带人出去顶一阵。” 管事的还在苦苦哀劝。 没料想那主子依旧没有动弹,只是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走?往哪儿走?如今这天下都是人家的!这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下去吧,告诉大家,别反抗了,留条性命要紧。” 逍遥居在这一突袭下,顿时到处鸡飞狗跳,到处是惊叫声和怒骂声,一个个客人和姑娘衣衫不整的被失败们从屋子里揪了出来,士兵们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查,所有敢于反抗着,轻则一顿臭打,重则就是一枪,先打伤后拿人。 一会的功夫,几十位客人和上百的姑娘和逍遥居里的人员被陆续押了出来,都在院子里蹲着,其中也有那位管事的。 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的赵子平这时候走了过去,一把拎着那管事的衣领道:“说,载元在哪里?”爱新觉罗。 载元,就是这逍遥居的主子,真要论起辈分,他是同治皇帝载淳的堂弟。 管事的把头一低,一付不理睬的架势。 赵子平脸一黑,怒道:“你不说,有点骨气,不过老子会让你后悔的。” 赵子平正说着呢,突然逍遥居内升起一片火光。 载元依旧坐在那铺着明黄座垫的椅子上,在熊熊烈火中喃喃自语道:“大清朝,大清朝万岁,大清朝万万年。 哈哈哈哈哈!”载元不停的说着,不停的狂笑着。 这时候管事的突然挣开赵子平,猛的朝那火光处不住的磕头,大声哭喊道:“主子!主子!奴才等万死,没有保护好主子您啊!”接着不断有人从被押的人群爬出来,也冲着火光不住的磕头叫喊。 逍遥居被摧毁,这一事件波及之广也算是中华共和国建国以来比较大的一次了,军界,政界有数百人牵连,就连东海舰队副司令方伯廉都受了影响,主动申请退到二线去了。 一夜之间,不断有人被国安局的人请去喝咖啡,有的人一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三十多位师长一级的军官被撤职或者降职,上海、江苏、安徽、浙江几处,受到不同程度处分的就有300多人,还有三十几个人不明不白的就干脆失踪了。 最引人注目的就数交通部的一位副部长,直接被查出有重大经济问题,直接被枪毙了。 这一场风暴,内部都知道是一场针对试图政变的举动,对外却被报纸等宣传成又一次反腐败行动。 北京,王府饭店。 一路风尘的沈阳站在饭店门口时。 一双大眼睛已经朝门口整整看了一天了。 没错,是如烟。 到达北京后,如烟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坐在大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进入的客人。 “小姐,天都黑了,回去吧!你都在这坐了一整天了。” 如烟身边的两个丫鬟劝如烟道。 如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那让她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的饭店大门。 自从到达北京,如烟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预感到自已这次和沈阳的相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如烟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抓紧,一定要把握住这次短暂的相聚。 如烟一直在默默的祈祷、求上天快一点让自己和沈阳相见。 “要不这样,小姐您先去休息。 我们姐妹轮流等着姑爷。” 丫鬟又劝道。 如烟摇摇头,继续看着大门。 这时候上天彷佛听见了如烟在内心里默默的祈祷。 饭店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另外,门口的招待低头说了句:“欢迎光临!”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进入如烟的视线。 如烟猛地站了起来,快速的整了整头发。 用手把坐了半天的衣服抚了抚顺,然后冲着大堂上的镜子飞快的看了一眼,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沈阳走进饭店,这时候天空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轰隆隆的炸雷声后,一股狂风平地而起,沈阳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黑沉沉的。 沈阳突然觉得一种熟悉而温情的感觉在向自己袭来,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正朝自己扑来,沈阳回头,一张熟悉而灿烂的笑脸正对着自己,一双熟悉的大眼睛里,笑意盈盈。 沈阳失手将手上的行李丢在了地上,张开怀抱把朝自己快步而来如烟抱了个满怀,此时的一个怀抱,胜过千言万语。 没有语言,如烟和沈阳就这样默默的拥抱了半天,好一会沈阳才推开点如烟,按住如烟的肩膀道:“让我好好看看。” “你?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又相视而笑。 这时候外面的风越刮越急了,又是一连串的惊雷响起,呼啦一下,漫天的暴雨趁着刚刚降临的夜色肆虐而来。 如烟牵着沈阳,无声的朝楼上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如烟不停的回头看着沈阳,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两人似乎也喜欢上了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都不说话,只是那么默默的看着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双方都明白大家要表白什么。 进入房间后,两人依旧是拥坐在**,就那么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一会儿如烟摸摸沈阳的脸,一会儿沈阳抚抚如烟的头,任由那两个丫鬟在忙里忙外,两个人就当她们是透明似的,直接无视。 “我说姑爷和小姐,你们倒是回回神啊,别再那呆坐着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姑爷得先洗个澡,小月都在那放热水了。” 丫鬟大月再也忍不住了,叉着腰站在两人面前,把手伸到两人的眼睛中间不住的摇晃。 “今天太着急了,我都没准备,明天我们找个地方,我亲自做几样小菜,先将就着吃一点吧。” 和沈阳相处了一段,如烟知道,沈阳已经爱上了她拿手的几样小菜。 在沈阳看来,如烟吸引他的地方也许就在于如烟的性格,平常里闲静如水,总是默默为沈阳做这做那,尽量的让沈阳过得开心,到了晚上,**的如烟又表现出另一种风采,总之如烟在沈阳的心目中,总是有新鲜的地方吸引他。 一顿简单的晚饭过后,两个丫鬟识趣的收拾好一切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如烟和沈阳。 浴缸里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如烟牵着沈阳进入洗手间。 慢慢的为沈阳解去衣服的一个个扣子,当沈阳健壮的上身暴露在如烟的面前时,如烟的脸上泛起一道嫣红。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沈阳轻轻的为如烟除去身上所有的羁绊时,如烟那炫目的身躯展现在沈阳的面前。 沈阳抱起这美好的身躯进入浴缸内,一阵温暖浸透了两人,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舒服的呻吟。 浴缸很大,有足够的空间让两人互相擦洗。 当如烟的小手轻轻的抚上沈阳的**时,沈阳很快有了反应,如烟坐到沈阳身上,双手搂着沈阳,在沈阳的耳边悄悄说道:“我忍不住了!现在就要好吗?”这句无限旖旎的话语,顿时让沈阳所有的热情都沸腾起来,身下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和硬度。 如烟抬了抬臀部,用手扶了扶,然后缓缓的坐下。 “嗳!”沈阳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 “哼!”如烟发出一声欢快的呻吟。 窗外风雨大作,屋子内一室春色。 当一切都暂时平静下来的时候,如烟没有如往常一般蜷缩在沈阳的怀里,而是披起一件衣服,坐在**看着窗外久久不肯停歇的风雨。 “自莫凭栏,无限关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如烟突然有种凄凉从心头泛起,突然想起了李煜的这首词,再看看自己的身世,想想自己和沈阳这一刻欢好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如烟觉得实在没有把握,下意识的就念了这半阕词。 沈阳一直默默的陪坐在如烟身后,让如烟靠在自己健壮的胸口,双手搂着胸前这个怎么也爱不够的女人。 乍听如烟念出这首词,言语间还透出一种悲凉,正想问过明白,如烟的香唇已经贴住了沈阳的嘴,灵巧的舌头已经点开了沈阳的牙齿,两条舌头立刻就绞在一起,沈阳顿时就把一切都放开了。 “来吧!管它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要抓住今天的欢乐。” 如烟含糊的说了一声,全身心的投入到取悦沈阳的动作中。 第十四章 成熟吧! 一夜风雨过后,很好的太阳早早的就出现了,初夏的阳光照醒了一夜的温柔。 沈阳睁开眼睛,怀抱中是还在熟睡的如烟,看着如烟在睡梦中的灿烂的笑脸,沈阳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现在沈阳已经在酝酿着带如烟回家去母亲了,至于沈清霜要安排他相亲的许家小姐,沈阳早就忘到脑后,就连那个轮船上邂逅的许如云,如今在沈阳的脑海中也只是过去的记忆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容易淡忘一些东西。 拉开窗帘,早晨的太阳晃的沈阳一阵眼晕,适应了一下后,沈阳站在窗口朝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去。 北京城依旧如从前那样,大度面从容,来往的人群昭示这新的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沈阳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站在高处,看着芸芸众生从下面走过。 很快沈阳发觉到异常了,以往喧闹的饭店门口,今天居然出现一片冷清,一个人进出也没有。 只有三两个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买卖人,在不时的往饭店这边张望。 这时候一群人朝饭店走来了,沈阳一看就觉得不对,因为这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从他们走路的姿态来看,身上有太多长期训练留下的痕迹。 这十几个人走到饭店门口时,沈阳认出拉为首的一个人,那人居然是杨一身边的人,是杨一贴身侍卫长余笑风,他们来饭店做什么?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个个问号在沈阳脑海中泛起。 “在看什么?看的那么投入?”沈阳的身后传来如烟的娇笑声,如烟起来了。 “没什么,一个熟人到饭店里来了,不知道来做什么。 没事,他们应该不是来找我们的。” 沈阳想当然地答复如烟。 接着沈阳又道:“今天真怪没。 门口冷冷清清地。” 如烟听万一愣。 表情变的有点暗淡了,慢慢从**起来的如烟走到沈阳身边,轻轻的偎依着沈阳,双手搂住的腰。 低声说道:“我们要是永远能这样多好。” “嘟嘟嘟!”敲门声打断拉两人的温柔,沈阳回头道:“是哪位?”门外不语,只是继续敲门。 沈阳奇怪的放开如烟,打开门一看,门外竟然是余笑风,沈阳顿时呆住了。 余笑风带这人站在门口,看见开门的是沈阳,也不惊慌,只是朝沈阳笑了笑道:“少爷,对不起拉。 我们是执行公务的,因为有你在。 所以我来了。” 余笑风这话说的在明白不过了。 因为沈阳的缘故,才会出动余笑风这位沈阳认识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来这能执行什么公务?不会是我妈妈让你们来地吧?你们的鼻子还真灵啊,我才到北京,你们就找上门来了。” 沈阳有点生气了。 余笑风对沈阳不客气地话并没有太大地反应。 而是继续笑着说道:“您说对了一半,我们是跟着您找到这的。” 沈阳越听越糊涂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跟着我?”余笑风尴尬地笑了笑道:“没办法啊,我们是奉命来捉拿间谍爱新觉罗如烟的。 前段时间它突然从上海消失了,我们估计她是来找少爷您的,所以只好跟着你找到这来了。” 沈阳突然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滑稽了,如烟是间谍?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沈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余笑风道:“你确定你没弄错?”“他没有弄错,我确实是个间谍,尽管我没有做过任何出卖祖国的事。 但我依旧是个间谍。” 如烟的声音从沈阳背后幽幽的传来,犹如一盆冰水,一头倒在了沈阳的身上。 这时候沈阳发现,门外如烟两个帖身的丫鬟,已经被几个人押拉出来,一看见沈阳就泪汪汪的,想说点什么又没开口。 穿戴好衣物的如烟从容的走到沈阳身边,抱了抱愣在那的沈阳,低声说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会让你为难。” 沈阳瞪大着眼睛,觉得这世界全***乱了,全***像是在演戏,怎么会发生这一切的?沈阳一把抱住如烟道:“你告诉我,这一切全是在演戏,全是假的!”说完沈阳猛的抽出配枪,顶在余笑风的脑门上大声喊到:“你们不许带走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如烟脸色惨白,冲着沈阳流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道:“沈阳别这样,都是我不好。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说完轻轻的把沈阳拿枪的手压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沈阳不停的问道。 如烟再也忍不住拉,脸上的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一把就紧紧的抱住了沈阳,大声的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如烟才平静下来,轻轻的推开沈阳,然后如烟站到余笑风面前道:“好了,我跟你们走。” 说完如烟依然的迈步走出门口,头也不回的跟着余笑风的人走下楼去,只留下沈阳如同尼雕木塑一般的站在那。 余笑风冲沈阳苦笑了一下道:“少爷,所有的一切您回家问老爷就知道了。 我们先走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沈阳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久,这一切让沈阳实在没办法接受了,他很想把如烟留下来,可从小接受的教育又在潜意识中让他忍耐和克制,沈阳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生涩,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了解的是那么的少。 和如烟在一起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一般的在沈阳的脑海里闪过,这时候的沈阳脑子乱极了,突然沈阳发疯般的朝大门外跑去,跳上一部黄包车,说了句:“总统府。 快点。” “那不让通车的,军爷。” 拉车的被沈阳吓了一跳。 沈阳脸一沉道:“叫你去就去,少***废话。” 拉车的正在为难时,两个汉子走到沈阳的身边道:“少爷,您别难为他了,我们送您去见老爷。” 沈阳见到杨一的时候,杨一正皱着眉头在那不停的抽着香烟,看见沈阳进来办公室,杨一的眉头越皱越多了。 沈阳走到杨一的面前,猛的给杨一跪下,然后撅着脸一声不吭。 杨一爱抚着沈阳的脑袋道:“对不起,我的小沈阳,是我一直忽视了。 我真糊涂,还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会分清所有的事情了,我错了,其实你还是个孩子。” 沈阳这时候也忍不住流下热泪,脆弱的像个孩子,把头靠在杨一的膝盖上,沈阳低声喃喃的问到:“父亲,我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的?”杨一拉起沈阳,把沈阳按到一把椅子上,然后严肃的看着沈阳“沈阳,你已经长大了,有的事情必须要学会面对了,你今后的生活不仅仅只有战场,人生的战场无处不在,你要坚强起来,要学会处理和应对。” 沈阳低声的哀求道:“父亲,我很喜欢她,和她在一起的我很开心,我现在很矛盾,她怎么就是个间谍呢?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杨一叹了口气道:“沈阳,有的东西我是没办法教你的,你必须学会自己去面对。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如烟的确没有获得和出卖过多少情报,不过她的动机还是有的,如果她在里面一切都肯合作的话,我会考虑网开一面的。” 沈阳站了起来,精神也变的冷静许多,看着扬一沈阳道:“父亲,我可以去看她吗?”“当然可以。” 杨一一口答应后又道:“不过,沈阳我希望你能尽快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眼下我们对日本的作战已经基本准备就绪,不先解决日本,我们根本不可能安心的对亚洲以外用兵,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我希望你尽快的成熟起来,因为你是我杨一的儿子。” 面对这杨一炯炯的目光,沈阳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些了。 冲着杨一敬礼以后,沈阳大声道:“我会做好一切的,总统阁下。” 也许是考虑到沈阳的缘故,如烟的待遇还不错,一撞戒备森严的小楼,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关在一起。 在这样的环境下相见,沈阳和如烟之间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住的还好吗?”“还好,谢谢你来看我。” “我问过了,如果你配合,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对你会从轻发落的。” “我知道了,其实这个结局我早就知道了,我从报纸上看间上海的廉政行动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我还抱着点幻想,希望能和你多呆一天就是一天。” “……”“你走吧,我配不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的时光,我会永远记住的。” “如烟,我不现在没办法确定自己该怎么做,等战争结束吧,等到战争结束我会指导自己该怎么做的。 当然前提只是我能活着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每办法忘记你,我会再来找你的。” “再见吧!一定要活着回来!”“再见了,开心点,用个笑脸为我送行吧。” 第十五章 扬威于海上 中国军队在远东漂亮的打了个歼灭战,这对俄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刚刚在东普鲁士遭到德国人的重创,还没回过神来,中国意外的参战了。 中国军队机敏的利用俄国人远东兵力空虚这一弱点,有力的转移了俄国人的作战中心。 俄国在东普鲁士失利后,其军事力量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迅速完成的总动员使俄国又增加了将近五个集团军的兵力,俄国总兵力一举突破150万人,原本俄国大本营还计划着从德国的侧后继续发起进攻,但中国这一下可以说打了俄国一个措手不及。 俄国大本营迅速做出调整,整个战场已经不再以欧洲战场为重心,将近90万大军不断的朝中俄边境进发,用于防备中国军队来自背后的进攻。 只可惜中俄边境过于漫长,俄国大本营自认为没有能力杀到中国境内作战,整条战线只好以被动的防御为主,希望能顶住中国人的进攻。 俄军在边境上凭借有利的自然条件,以东萨彦岭,西萨彦岭天山山脉,阿尔泰山脉为天然屏障,在边境上只部署了少量部队,主力分成两路,一路以新西伯利亚为重心,一路以阿斯塔那为重心,至于广阔的西伯利亚,俄国认为没有投入重兵防御的必要,基本上算是放弃防御了。 至于欧洲,俄国只能投入30万大军,还有30万大军被土耳其人拖在了近东战场,可以说现在的俄国在兵力上是捉襟见肘,在数个战场上疲于应付。 相对于俄国人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阵势,中国政府也摆出一付大举进攻的姿态,频频在东北战场调动兵力,所有的铁路干线日夜不停的往东北运送作战物资。 虽然不一定要马上打俄国,但日后迟早要打的。 中国参战,德国举国上下一片欢欣鼓舞,德国皇帝通电全世界,高度赞扬了中国和德国之间多年的友谊,同时强烈谴责英国人偷袭中立国船队的卑鄙行径,并对中国加入到同盟国这一阵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德国民众甚至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游行,他们高举德国和中国国旗,手捧着德国威廉皇帝和中国总统杨一的画像,那兴奋的劲头,似乎战争已经胜利在望。 少了俄国这个背上芒刺,德国陆军强大的力量立刻得到了显示,在东线战场只摆上一个军,还有些地方部队配合防御,其主力利用发达的铁路网迅速西进。 德国人疯狂往西线增兵,法国人也不甘示弱,临时组建了两个集团军迅速的投入战线,自认为暂时无法进行有效进攻的法国统帅部制定了严密的防御战略。 西起亚眠,东至南锡。 法国人日夜不停的修筑工事,英国也临时组建起一个集团军,度过英吉利海峡紧急增援法国,配合法国的防御。 1895年9月5日。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准备,德国集中120万大军,分东西两线向法国发起强大的攻势,目标直指法国首都巴黎。 早有准备的法国人调集100万大军,在各条战线上对德国人发起的进攻进行了坚决的抵抗。 9月7日。 双方在激烈厮杀两天后,凡尔登成为了双方激战的焦点,凡尔登是法国整条防御线的突出部,德军的多处进攻都没有太大进展后,把突破口选在了凡尔登,凡尔登是巴黎的东北门户,是双方必争的战略要地。 法国人在凡尔登构筑了坚固的工事,以战壕和铁丝网为屏障,第四道以要塞永久性工事和两个堡垒为防御要点,法军居高临下,在防御上处于有利位置。 德军集中60个师,火炮1500门,由威廉太子亲自指挥,法军由霞飞将军领衔,也集中了20个师,连要塞炮在内共981门火炮进行防御。 德国人vs英法的大战正在激烈进行的时候,远在亚洲的中国也正在悄悄地酝酿着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海参崴,经历了和如烟之间的一切纠葛后,沈阳似乎又成熟了一些,处于对儿子的爱护,杨一不顾沈青霜的反对,一道命令把沈阳调到海参崴。 尽管沈青霜对此表示强烈的不满,但在杨一的压力之下,沈青霜闹了几天也就消停了。 海参崴是中国这些年投入巨大精力经营的一处军港,对俄作战告一段落后,大量战舰开始云集海参崴,北洋舰队的主力,20艘超无畏级战列舰,30艘巡洋舰,还有战列巡洋舰,轻型战列舰,驱逐舰等战舰40余艘都汇集在这天然的军港内。 除了海参崴,琉球群岛的海军基地也在紧张的进行战备,东海舰队的主力经过一个月的秘密调动,都已经基本汇集到这里。 日本,对于中国人在远东的作战,日本内阁可能才是最高兴的,尽管日本曾n次要求和中国政府进行秘密接触,但都遭到了中国政府的坚决拒绝,中国政府对日本宣战的决心不可更改。 日本这些年维新以来,由于其民族特有的学习精神和协作精神,日本经济在中国和西方国家的笼罩下还是顽强的得到了巨大的罚站。 作为一个岛国,日本民族上下一直存在一种危机感,一种生存空间狭窄的危机感。 正是由于这种危机感,日本自维新以来,一直强调对外的罚站和扩张。 四面临海的日本把海洋堪称了自己的生命线,从上到下都花大力气来罚站海军,日本天皇明治甚至自己掏钱来捐献给海军,为海军购买英国战舰集资。 经过二十年的苦心经营,日本战舰总数也多达100余艘,其中无畏级战列舰20艘,其他战舰80余艘,相比于中国,日本目前的海军实力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也正是由于实力上的不济,日本对中国一直是又恨又怕,恨的是中国主宰了亚洲的大部分国家,几乎所有小国都是中国的附属国,基本断了日本对外发展的途径。 怕的是中国强大的武装力量,这次中国对协约国宣战,顺手就把日本也圈了进来,这怎么不叫日本上下一阵惊恐。 所幸的是中国首先在远东战场用兵,和俄国人先打了起来,这让日本内阁大大的松了口气。 中国军队把注意力放在远东,这说明中国的首要打击目标不是日本。 尽管中国先对俄国开战,但日本上下却没有敢丝毫的松懈,中国的海军对于日本海军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只要一个北洋舰队就可以独力完成对日本全国海军的作战,更别说中国的东海舰队,还有南海舰队,整个中国的海军力量一旦集中起来,是整个日本海军实力的3倍还要多。 出海和中国海军决战是没有打赢的可能了,日本内阁考虑到中国和日本必有一战,制定出近海防御的作战构思,日本海军依托近海炮台,以身后广阔的太平洋为背景,当中国海军来犯时,日本海军将实行机动作战,利用地形和中国海军周旋,试图寻找中国海军的薄弱点进行突破。 日本有漫长的海岸线,这才是日本最为头疼的地方,中国海军一旦来犯,日本可以说是防不胜防,现在的日本上下都在全力以赴,到处修建炮台和要塞,目的就是为了中国打过来时,能多少顶上一阵。 1895年9月10日,深夜,当中国大陆上大部分人还在熟睡的时候,海参崴的港口上空警报长鸣,一艘艘战列舰纷纷起锚,一股股浓烟从港口上方升起,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大量的运输船只,趁着凌晨细微的星月之光,悄悄的离开了港口。 上校沈阳,不,现在应该叫准将沈阳了。 经历过远东战火洗礼的沈阳现在是东北军区第一混成旅的旅长,这次率领第一混成旅出海,配合海军作战。 第一混成旅有着光荣的传统。 当年在旅长李柱子的带领下,在九江进攻战中屡建战功,后屯兵九江,逼的石达开不得不从对湘军作战的战场抽调重兵来进行防御。 现在杨一把沈阳放在这个位置时,不能说没有私心,杨一让沈阳从远东到海参崴,目的就是让沈阳快速的在军队中树立起威信,要想在军队中树立威信,唯一的办法就是到战场上建立功勋。 北京,已经是9月11日的凌晨了,海军部的大厅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海军部部长刘远手上的香烟都烧到指头才想起来扔掉。 日本海,东海,以及日本诸岛都被做成了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上清晰的可以看见,中国海军从南北两线朝日本进攻的态势。 睡不着觉的还有很多人,总统杨一,总参谋长李秀成,陆军部部长刘铭传,总理张建被杨一逼着躺在一张临时搭起来的行军**,但眼镜还是盯着墙上巨大的海图在观看。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北洋舰队已经全体起锚。” “琉球方向情况怎么样?”“三小时后,东海舰队准时出发。” “日本方面联系的怎么样了?”“呵呵,这还多亏您当年的远见,我们在日本经营多年的情报网和地下组织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只要我军出现在日本近海,他们就立刻行动。” “我说总统阁下,您怎么给他们起了个第五纵队这么难听的名字?”“………………………………”1895年9月11日凌晨,日本鹿儿岛上的晨雾还没散去,长崎要塞炮台上的卫兵还在打着哈欠,又是一个夜晚平安的度过了,长崎港内停泊的日本第一分舰队10艘战舰安静在港湾内。 炮台上的两个卫兵不断地在走动着,生怕自己睡着了,还有一会就要换岗了,一个卫兵摸出包香烟,递给另一个一支烟道:“兄弟,来提提神,今天的雾真大啊。” 另一个卫兵结果香烟后摸出火柴,点上火道:“兄弟,来点上。” 可他的同伴并没有点烟,而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海面,叼在嘴巴上的香烟也由于张大的嘴巴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兄弟?”那个卫兵用手指着海面上,哆嗦着说道:“舰、舰、舰队!”另一个卫兵听了赶紧回头一看,顿时也惊呆了,远远的海面上浓烟密布,不用说,这样大片的烟雾,肯定是一支庞大的舰队,而日本海军最近也没什么大动作,唯一的解释就是敌袭,来自中国的敌袭。 “天啊!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拉警报啊。” 尖锐而刺耳的警报声响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听到警报,大批还在睡梦中的日本士兵慌乱穿起衣服,从军营中跑出来,军港里的战舰也都开始出现忙碌的水兵,战舰开始点火,信号旗也快速的升了起来。 可是一切已经都太迟了,“轰!轰!轰!”停泊在军港里的“日照”号战列舰猛然间像是被猛烈的撞击一样,发出三声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不断的爆炸从“日照”号上发出,弹药舱被引爆了。 击中“日照”号的是三枚鱼雷。 “有潜艇!有潜艇!”长崎军港内的战舰上,日本官兵在疯狂地重复着这句话,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继“日照”号以后,“西京丸”号快速巡洋舰也受到两枚鱼雷的打击,战舰的前部分被炸出两个巨大的口子,开始快速的进水。 灾难还在继续,“秋津州”“速浪”两战舰跟着也先后被数枚鱼雷击中,日本第一分舰队的主力战舰,几乎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半个小时不到“日照”号率先沉没在军港内,跟着其他中弹战舰也都歪歪斜斜的开始沉没,整个长崎军港一片凄惨,到处是着火的战舰在释放着浓浓的硝烟。 到处是落水的士兵在凄凉的呼救。 灾难继续在延续着,遭到突然打击的长崎军港的日军,在使用有线电报向东京汇报这噩耗时,却突然发现电报线路根本不通。 就在长崎港遭到袭击的几分钟后,几座铁路桥在爆炸声中飞上半空,长崎通往外界的铁路被破坏,不仅如此,公路也遭到破坏。 众多桥梁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炸药炸的稀烂,有的路段直接就被炸药炸的山体滑坡,将公路堵死。 乱套了,全乱套了,整个长崎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爆炸,一夜之间到处是传单。 大和民族特有的死硬性格在这时候展现无疑了,经营多年的日本海军这时候尽量的在做着战斗的准备,炮台上的士兵们纷纷就位,眼睛看着大海,等待着中国舰队进入他们的射程。 中国东海舰队的40艘战舰终于出现在日本列岛的视野内了,现在长崎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坚固的要塞和要塞的炮火了。 可一切都出乎了日本方面的预料,中国舰队并没有进入日本炮台的射程,而是在远远的地方就展开队形,东海舰队的任务不是来进行登陆作战的,他们的任务是封锁日本舰队的出路。 日本,北海道岛,札幌。 日本第三舰队并没有在军港内,而是开往东京军港了。 当第一抹太阳刚刚出现在东边的海面上时,100多艘战舰组成中国海军编队突然出现在札幌的海面上,岛上的日军刚刚把战斗警报拉响,中国舰队就已经展开了作战的队形,密集的炮火在瞬间就把札幌沿岸的炮台覆盖了。 舰炮呼啸着朝海岸上飞去,从200毫米到405毫米口径的炮弹无情的砸在了日本的炮台上。 整个炮战的场面蔚为壮观,只见海面上硝烟弥漫,舰炮发射后产生的烟雾不断,海岸上更是一团团硝烟在一声爆炸后腾空而起,整个日本炮台都陷入到其中,用肉眼几乎不可能清楚的看见炮台。 疯狂的民族有着疯狂的性格,尽管处于绝对的下风,尽管遭遇到突然的打击,但日本炮台还是很快就从混乱中恢复,起先是凌乱的炮火在反击,接着不断有炮台朝中国战舰开炮,尽管这种抵抗看起来十分微弱,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日本士兵们,还是在疯狂的操纵着大炮,拼命的做着无谓的抵抗。 一发发炮弹准确的砸在了炮台上,一个个日本士兵被炸的支离破碎,一个个炮台被炸的粉碎,一门门大炮被掀上了半空,一声声惨叫在札幌的炮台上哀号。 面对负隅顽抗的日本炮台,中国海军表现出英勇无畏的传统,舰队旗舰“长城”号,排水量58000吨,号称亚洲第一巨舰,8门405毫米口径的主炮不断的朝日本炮台猛烈的轰击,舰队司令刘步蝉亲自指挥战舰,冒着日本炮台反击的炮火在第一线指挥,将无贪生之念,士有效死之心,“长城”号虽然连中数炮,甲板上也烧起了大火,但刘步蝉镇定自若,继续指挥全舰队作战。 无畏级战列舰“西马拉雅”号,指挥舱被流弹击中,舰长兼舰队副司令林启容头部受伤,血流不止,但他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后,又立刻投入指挥。 “发扬玉碎精神,扬我中华国威!”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舰队的士兵们都在齐声呐喊着这句口号,中国海军英勇顽强的奋战精神,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从海军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深入到每个士兵的骨子里去了。 在海上,没有一支舰队能与这支用玉碎精神凝聚起来的战斗团体抗衡。 两个多小时的炮击过后,札幌炮台上的日本反击变得稀薄了,只有零星的炮火还是做最后的挣扎。 登陆开始了,数百艘登陆舰在战舰闪开正面后,朝海岸线猛扑而来。 为了对日本的作战,中国政府可以说做了充足的准备,杨一甚至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当日本还在幕府时代时,杨一就已经安排人员潜入日本,在幕府的保护下许多人都摇身一变,顶着个日本名字,做起了日本的公民。 这些人在日本这些年,不断的收集日本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情报,可以说整个札幌岛上的军事部署,中国方面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由于这点,中国战舰能够实现有目的的突然袭击,并选择了札幌为战役的突破口。 札幌是日本海岸防御相对薄弱的地方,开战以后,潜伏在日本多年的人员四处活动,他们炸毁桥梁,破坏道路,破坏通讯线路,可以说等札幌方面把消息传到东京,中国军队已经完成登陆作战了。 登陆部队快速的朝海岸逼近,日本炮台方面的残余炮火还在做着无力的抵抗,但很快就被舰队密集的炮火压制下来。 一艘两艘,不断的有登陆舰靠岸,不断的有士兵跳到海岸上。 登陆部队快速的建立起滩头阵地,掩护后续部队登陆。 这时候岸上的日本阵地上,日军的机枪在拼命的扫射,不断有登陆士兵倒下。 登陆舰上不断有人员和装备下来,迫击炮被迅速的架起来,专打日本的火力点。 一切都是那么训练有素,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中国海军多年有针对性的训练在这时候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登陆部队用机枪和迫击炮压制住日军的火力,突击队快速的散开,朝日军阵地上的多个地段发起攻击,登陆作战将近一个小时后,日军阵地已经有多处被突破。 冲入日军阵地的海军陆战队员们,用手榴弹,用半自动步枪将躲藏在坚固工事和战壕内的日军士兵一一击毙。 就算是投降的日军,也要先砸上一枪托。 日军阵地很快就全面崩溃了,中国军队的战旗终于出现在日本的阵地上。 整个登陆作战从开始到成功占领海岸线阵地,只用了5个小时。 中国军队在作战中,武器的优势极为明显,相对于日本以步枪为主的单兵作战武器,中国军队的半自动步枪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打的日军鬼哭狼嚎。 登陆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散尽,但整个战场却进入了相对的平静,为了防止日本军队的反击,先期登陆的部队并不急于立刻进行纵深的突破,而在就地组织起防线,掩护后续部队继续登陆。 为了打赢这场对日本的战争,中国政府可以说是耗资巨大,两千多艘运输船被征用,上百万吨物资被源源不断的运上海岸。 最后登陆的是重炮部队和物资。 这时候9月11日的太阳已经开始降落,8万登陆部队已经开始分兵两路,一路朝旭川挺进,一路快速南下,朝本州进逼。 日本,东京,发生在长崎和札幌的战斗由于第五纵队的破坏,消息传递的很困难,当天晚上消息辗转传到天皇手上时,天皇正在用餐。 “天皇陛下,刚才接到最新的消息,中国海军于今天早晨,同时在长崎和札幌向我们开战了,目前中国军队已经在札幌登陆,我前方将士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目前详细战况还不明了。” 首相也顾不上打扰天皇的用餐了,紧急求见后第一时间就做了汇报。 “吧嗒!”一双筷子从天皇手上调到了地上,天皇也青着脸,默默的瞪着首相,半天也不说话。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敢乱说乱动。 “内阁不是说中国军队在和俄国人作战吗?为什么中国人会突然出现?”天皇阴沉着脸,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在问话,按在桌子上的手一直在不断的颤抖。 弄得桌子上的器具不断的在作响。 “陛下,微臣等万死,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中国人准备对日本的作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了。” 首相不断的跪倒鞠躬,额头在地板上砸的嘟嘟响。 “从明治年开始,我们举国上下无时不在努力,无时不在准备,为的就是打到中国,成为亚洲的霸主,想不到我们整日里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倒先让别人打上门来了,难道天照大神不再保佑我大日本帝国了么?”天皇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子边,脸色苍白的看着外面。 “陛下,这一切全是微臣等的罪过,微臣等愿意一死以谢陛下。” 首相达人已经痛哭流涕的趴在地板上了。 “说这些有用吗?前方战况如何?军部对中国海军的下一步计划又有什么应付手段,这一切才是你要去做的。” 天皇又回到首相面前,端起一杯酒,面无表情。 “根据长崎方面的汇报,我们的第一分舰队全没了,中国人的潜艇偷袭了我们的军港。 现在我们的南部海面已经完全被中国海军封锁了。 札幌方面现在战况不明,只是知道中国军队已经完成了登陆,北海道岛的我军正在苦战。” “知道了,你去吧,去战斗吧,像个武士一样的去战斗吧,天照大神会庇佑我大和的。” 札幌,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整个札幌海滩上却一片通明,所有的船只上都开着巨大的探照灯,照亮了整个登陆点,一船又一船的物资和人员不断地登岸。 沈阳和他的第一混成旅也在涨潮的时候陆续登上了岸,前方不断传来的枪炮声表明陆战一师正在札幌市区和日军作战。 按照总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部队完全登陆后,应快速占领札幌。 然后迅速分兵,少量兵力挺进旭川,主力快速南下,控制津轻海峡后彻底的占领北海道。 札幌,日军出乎意料的顽强。 守备札幌的日军几乎完全撤退到了城区,他们在城区内构筑起一道道临时的防线,和我陆战一师的官兵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陆战一师的师长刘永福几乎要抓狂了,想不到小小札幌居然如此难啃,日军在札幌兵力并不多,顶多三四千人。 可就是这几千残兵败将,凭借着熟悉的地形,已经和陆战一师战斗了半天了。 天黑以后,突破到城内的陆战一师显得更为艰难了,日军依托熟悉的地形,顽强的和陆战一师进行僵持,陆战一师每前进一步,几乎都要付出重大代价,就在刚才,前线传来消息,有个团长牺牲了。 北京,杨一皱着眉头,自从宣布登陆作战开始,杨一已经24个小时没合眼了,眼下杨一又被前方传来的消息所困扰,陆战一师进攻札幌市区损失巨大,现在居然还夜战。 对于最善于利用有利地形的特工来说,杨一清楚地知道,在黑夜中巷战对地形的熟悉程度有多重要,札幌市区虽然不算打,但街道狭窄,道路复杂,这无疑给陆战一师带来巨大的麻烦。 “通知陆战一师,全部撤出札幌。” 考虑良久的杨一终于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 “撤出札幌?”李秀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杨一肯定的目光时,李秀成作为总参谋长,还是问杨一道:“夜间围而不打,白天再进攻固然是好,但是这样会影响我军全盘的作战计划。” “谁说不打?当年我带着新军可没少打巷战。 你看这里。” 杨一拿出份关于札幌市区情况的情报道:“札幌市区的建筑主要以木制房屋为主,我认为用精锐的陆战一师战士的生命去浪费在夜战和巷战中,是极度愚蠢的,通知刘永福,立刻撤出市区,从外围包围札幌。 老子给小日本来个火烧连营。” “天啊!”明白了杨一用意的李秀成轻轻的喊了一声,顿时把从外面走进来的刘远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老李你别大惊小怪的嘛。” 李秀成知道杨一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札幌市区的居民将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那札幌市区的居民怎么办?”李秀成有点不忍心的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时候我认为我的士兵的生命更宝贵。” “陆战一师刘永福发来急电,要求撤出札幌。” 刘远把一张电报递给杨一,杨一接过一看,笑着骂道:“这个刘永福,还有点脑子,和我想到一处了。” 看着杨一恶狠狠的表情,刘远和李秀成都觉得杨一这样做不妥当,可又都不敢说什么。 他们没办法理解杨一心中的一些想法的,杨一来的那个时代,中国曾经经历的苦难太多了,日本这个民族,强加在中华民族身上的灾难太多了,单单一个南京大屠杀就是30万人,而且日本还要千方百计的抵赖,可以说杨一对日本的仇恨是从另一个时空顺带过来的。 而杨一的这些情感,刘远他们又怎么能够完全理解。 正因为如此,深知日本这个民族其民族性格卑鄙残忍的杨一,在对日本开战的时候,从没有任何的手软过。 札幌,接到命令的刘永福哈哈大笑,杨一居然亲自签字下达了命令,这是刘永福不曾想到的。 通过步话机,札幌市区内一直在进攻的部队开始陆续撤出了市区,不过撤退前他们可没少做手脚,几十桶燃油被作为引火物悄悄的被放置好。 深夜12点,所有部队已经全部撤出战场,刘永福下达了日本人最痛恨的一道命令,火烧札幌。 随着引爆器不断的被按下,札幌市区内十几个地点安放的燃油桶被引爆,大火立刻被点燃了。 也许是上天的意思,这个夜晚的札幌地区风力至少在4级以上,借助着风力的作用,大火迅速蔓延开来、看着札幌市区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正在带队增援札幌进攻的沈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日本人学习当年俄国人对付拿破仑的招数来对付陆战一师吗?沈阳加快脚步赶到陆战一师的指挥部时,却发现情况完全是两样,刘永福正端着酒杯,眯着小酒,桌子上一碟子花生米做了简单的下酒菜。 “第一混成旅奉命前来增援,请下达命令。” 沈阳朝刘永福敬礼道。 “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通知你的部队,原地休息,天亮后朝函馆进发。” 刘永福心情很好的说,脸上的笑容也很轻松。 沈阳立刻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札幌市民在火海中挣扎哀号的惨状,沈阳愤怒了,指着札幌的大火冲着刘永福吼道:“请问,是谁下达的放火命令?”“是总统阁下。” 刘永福站了起来,朝着中国的方向一个立正。 1895年,9月12日,这是个让日本民族切齿仇恨的日子,这是个让日本民族胆战心惊的日子,7万札幌市民被困在了大火之中,大火整整燃烧了两天两夜,5万市民死于这场大火。 很多年后,日本教科书上只要提起这段历史,总是耿耿于怀的说上那么几句。 对于沈阳来说,这一夜因为是他终生难忘的,沈阳一直没有办法明白,自己的父亲怎么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个命令实在是太残忍了。 札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到处都是在猫眼的残垣断壁,几万从大火中掏出来的札幌市民全部被中国军队围在了一个不大的地方。 对于这些逃跑出来的人,刘永福并没有手软,年轻的男子一律关押起来,妇孺儿童再放他们离开。 还没等大火熄灭,天一亮沈阳就已经带着自己的部队朝函馆进军了,经历了登陆战和札幌防御战,日军在北海道已经没有太多兵力了,也许是害怕中国军队再来几次札幌大火,沈阳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太像样的抵抗,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沈阳的第一混成旅就顺利占领了函馆,对面就是本州岛了。 在日本作战旗舰,沈阳一直对日本这个民族表示不理解,为什么札幌大火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后,日本军民抵抗反而变弱了,要知道在札幌,大部分市民都投入到了对中国军队的作战中。 也许这个答案只有杨一才知道。 美国人在日本丢原子弹,日本人反而老实的像条哈巴狗,中国政府搞宽恕友好,得到的确实另一种回报,从这点上来看,日本这个民族的性格可见一斑了。 东京,开战两天来,各种不利的情报如雪片般的飞到了天皇的面前,北海道岛已经完全失去联系,九州岛附近的海域完全被封锁,现在中国对日本已经呈南北夹击之势,日本该怎么办?是委曲求全的向中国投降,还是拼劲全国之力与中国一战。 日本内阁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之中。 以陆军部为首的陆军,强烈的要求在本土上与中国登陆部队决战,以海军部大将东乡平三郎为首的海军则认为,日本海军实力与中国差距太大,没有了海面上的优势,日本作为一个岛国,根本不可能在与中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与中国进行接触,要求和谈,这样还能为日本的将来保存一点元气。 激烈的争吵导致了首相内阁的摇摆不定,最后是战是和的决定权还是被放到天皇的面前。 天皇决定召开紧急内阁会议,商讨最后的决议。 “陛下!中国军队远道而来,我们又是在本土作战。 我认为我们只要在本土坚守一年,待欧洲战局发生变化,一切就可以发生转机,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 陆军部部长平沼向天皇大声请求一战。 “东乡君,海军真的没有胜利的可能吗?”天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东乡平三郎。 “陛下!按照总体实力对比来看,我们胜利的机会微乎其微,除非……”东乡平三郎面露难色,吞吞吐吐,不敢直视天皇那期待的眼睛。 “除非什么?你说吧。” 天皇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 “根据我们海军部自己的情报,中国海军这次出动了两大舰队,合计188艘各型战舰,其中无畏级战列舰40艘,我们现在要的目标就是联合舰队尽快出海,避开中国海军的主力,在海面上寻找战机,机动作战,一旦发现中国海军的薄弱处,立刻扑上去,打了就走。 积小胜为大胜,最终和中国海军形成僵持。 一旦形成僵持局面尽管对我们极为不利,但是我们只要想办法把美国人拉下水,就有胜利的机会。 从现在的局面上来看,只有美国参战了,世界战局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你认为美国参战的可能性有多少?”天皇追问道。 “微乎其微,所以微臣才建议和谈。” 东乡平三郎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尽管这个观点很悲观。 “陛下,我陆军全体将士愿意为帝国的霸业拼死一战。 绝对不投降。” 陆军部部长平沼听东乡平三郎这么一说,立刻叩头大喊道。 “是这样吗?大家都愿意为帝国死战吗?”天皇环视众人,连东乡平三郎在内的主和派也都跪倒道:“如陛下需要,我等都愿意为陛下战死。”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争取胜利,不战胜中国,日本永无出头之日,诸君努力吧,拜托了!”说完天皇竟然朝众人深深的鞠躬。 “愿为陛下战死!天皇陛下万岁!”众人齐声喊道。 美国,参政两院已经闹翻天了。 1895年对美国来说,也是危机重重的一年,经济危机导致的欧洲大战,接着中国卷入战争。 作为美国来说,现在国内各派政治势力正为各自的利益在不断鼓动政府。 美国两院出现了三种主流的声音。 一种是要求美国参战,投入到英法的阵营中去,这种喊叫声最大,但响应者并不见多。 第二种和第一种完全是在唱反调,他们希望美国政府认清形势,眼下由于中国的介入,欧洲战场形势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建议美国政府和中国联手,大家一起发上一票,这种声音主要来自于犹太人的利益集团,不过这派得到的响应也不怎么样。 而且这一派还最为低调,总是在亲英法的议员们狂叫的时候,阴阳怪气的来上那么几句。 第三派完全就是中立派了,他们认为美国不应该介入战争,目前的战争局势还不明朗,美国帮任何一边都不会有太多的好处,虽然现在中国政府多次抗议美国,要求美国停止和协约国之间的贸易活动,停止向英法输送战争物资,可是中国自己在战争初期也没少干这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派最担心的还是大西洋上的德国潜艇,现在德国潜艇实在太猖獗了,不分国籍,只要是往英法运送物资的船队,一律在他们的袭击目标之内。 单就美国目前的状态而言,也实在不适合介入战争,美国目前现役的常规陆军不过25万,海军虽然有上百艘战舰,但无论是排水量还是大炮口径,都远远不如英国德国和中国。 一句话,美国根本就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美国各大报纸做的民意调查也都显示,民众对世界大战基本是漠不关心,甚至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真要让美国参战了,那国民还不的闹翻天啊。 1895年9月11日,美国两院还是以微弱优势通过了一项决议,鉴于世界局势的发展,美国有必要增强自身的国防力量,有备无患才是根本。 该决议使美国军费开支又上升了10个百分点,最高兴的当然是美国的军火商们了,又有的赚了,至于是不是要打仗,他们才不去管,只要能赚钱,打仗又何妨。 “鸽子呼叫蓝天!鸽子呼叫蓝天,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已经全部离开东京!……”一道神秘的电报从东京发出,飞跃茫茫大海,传到了北京。 北京,1895年9月15日,海军部。 “太好了,太好了,鸽子来电……”刘远兴奋地冲进作战室,但很快就自觉的闭嘴了。 作战室内,杨一躺在行军**,李秀成靠在一躺椅上,脚架在沙盘的桌子上。 张键坐在一边,拿白眼直翻刘远。 刘远虽然闭嘴,但还是晚了,啪嗒一声,李秀成的脚已经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杨一也从**坐了起来。 “只要消灭日本的舰队,整个日本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们想打哪就打哪!只是没想到,这日本人如此沉不住气!哈哈。” 19艘无畏级战列舰为首的日本联合舰队终于倾巢而出。 离开东京的港湾后,立刻南下,试图寻找战机打击中国东海舰队。 自以为行动隐蔽的日本联合舰队,哪里知道自己才出东京,两艘袖珍潜艇就已经悄悄的跟在后面了。 就在联合舰队离开东京港口时,一支由四十艘快速战列巡洋舰和轻型战列舰组成的北洋分舰队已经从北海道出发南下。 日本联合舰队一出动,中国东海北洋两舰队就已经盯上他们了,1895年9月16日中午,日本联合舰队,东乡平三郎以三十艘快速战舰为先锋,组成前锋舰队,自己带主力舰队跟在后面。 东乡平三郎没有能左右天皇的决定,按照东乡平三郎的意见,联合舰队应该化整为零,以10艘战舰为一个小的单位。 在北部海域进行游击作战,东乡平三郎的计划没有得到天皇的批准,天皇的命令是日本联合舰队应该趁中国北洋舰队还没有和东海舰队会合时,日本联合舰队就应该主动出击,力争先消灭中国的东海舰队,东乡平三郎理解天皇的意思,这其实是在赌。 赌相对实力较弱的中国东海舰队在战斗力上不如日本联合舰队。 天皇没有选择,因为日本没有和中国进行持久战的经济实力,这一点东乡平三郎完全明白,所以天皇这看起来没有多少成算的命令,东乡平三郎也只有服从并坚决执行,也只有干掉北洋舰队,日本才有胜利的可能,作为一名海军将领,东乡平三郎也没有选择。 “发现中国舰队!”日本前锋舰队和一支中国小型的快速舰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双方的舰炮几乎同时朝对手开火,第一轮交锋时间很短,6艘中国战舰快速的后退,联合舰队的前锋向主力汇报情况后,朝中国战舰追了上来。 “发现日本前锋舰队!”“在哪里?”邓世昌听到这报告,立刻扑到了海图前,作战参谋迅速在海图上标明了发现日本舰队的海域,邓世昌仔细的看了又看后道:“立刻通知北洋舰队,告诉他们,买卖来了,我们会尽力拖住日本舰队,叫他们快点,不然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我命令。 以20艘主力战列舰为中心,成战斗队形,目标日本联合舰队,前进!”6艘中国战舰边打边退,吸引着日本前锋舰队一路南下,下午1点,东海舰队主力遭遇日本前锋舰队,日本前锋舰队也及时的发现情况部队,立刻转向,朝主力舰队方向撤退。 下午1点40分,双方主力终于在种子岛附近的海域遭遇。 这一战斗,日本联合舰队无畏级战列舰19艘,战舰总数98艘,中国东海舰队无畏级战列舰20艘,战舰总数81艘,中国东海舰队虽然在数量处于劣势,但东海舰队在总吨位上并不落多少下风,原因是中国战舰大多数在吨位上优于日本战舰。 双方都做好了充足的战斗准备,第一轮对射下来,双方都各有损伤。 东海舰队的两艘轻型巡洋舰被数弹击中,多处进水。 日本“人和”号重巡洋舰冲在最前面,立刻遭到中国战列舰的关照,10多枚405毫米口径的炮弹落了下来,“人和”号顿时被打成半残废。 祸不单行,四处起火,到处漏水的“人和”号还没缓过劲来,又一发405毫米口径的炮弹钻进了他的轮机舱,轰隆一声,“人和”号顿时炸成两段。 “人和”号1200吨的舰身迅速下沉。 “打蛇就要打七寸,通知其他战列舰,击中火力,先给我打沉(吉野)。” 邓世昌一声怒吼,用手朝前方一指,东海舰队以10艘战列舰为中央突击集群,朝日本舰队杀了过来。 “中国人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传我的命令,集中火力,击打他们的旗舰飞扬号。” 东乡平三郎也几乎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双方战舰在短暂的远距离对射后,很快进入了混战的局面。 2点十分,双方中央舰群第一次正面碰撞,东海舰队旗舰的姊妹舰大风号用它那508毫米口径的8门前主炮,一个齐射就轻易的撕开了日本战列舰“四国”号的装甲,排水量3万6千吨的四国号战列舰主炮塔中弹,引爆了一个弹药舱,四国号顿时市区大部分的战斗力。 “大风”号战列舰,排水量达到63000吨,是中国制造的最新式战列舰之一,他的姊妹舰飞扬号的排水量也达到了61000吨。 可以说以飞扬号和大风号战列舰,代表了当今世界海军战列舰的最强配备。 相比之下,日本的战列舰在吨位上和这两艘战列舰相比,就明显处于下风,日本最大的战列舰“靖国”号排水量不过45000吨,前主炮口径405毫米。 大风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立刻遭到日本战舰的重点关照,炮弹,无数的炮弹都朝大风号扑来。 不过大多数日本炮弹打在大风号的装甲上几乎没有带来任何伤害,相反只要有日本战舰被大风号的前主炮招呼上那么一两发炮弹,顿时就冒起浓烟。 随着双方战列舰的对拼,双方的小型战舰也展开对攻,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日本驱逐舰“西犬丸”号在混战中以自杀的方式靠近了大风号,“西犬丸”在几分钟内就被中国战舰的炮火撕成了碎片,但“西犬丸”也拼命发射了三枚鱼雷。 下午2点15分,大风号被2枚鱼雷击中,前端被炸出两个口子,大风号被迫退出战场,三个小时后在种子岛附近搁浅。 大风号的退出,立刻鼓舞了日本联合舰队的士气,在他们看来不可战胜的大风号都被击败了,顿时日本舰队十七大涨。 看见大风号退出战场,深受大风号毒害的日本战舰上,日本士兵们一阵欢呼,“吉野”号上的东乡平三郎也高兴直拍大腿,激动的跟着喊起了“万岁!”用一艘两千吨的驱逐舰就使一艘6万多吨的战列舰受到重创,这样的买卖太合算了,一时日本舰队里的驱逐舰纷纷效仿“西犬丸”号,冒着中国舰队的猛烈炮火,以自杀的冲锋方式不断的上前,试图再获取更大的战果。 中国舰队的其他战舰早有防备,10艘装甲巡洋舰快速冲到最前面,从两侧掩护日本轻型战舰的靠近。 短短10分钟内,8艘日本驱逐舰就在妄图接近东海舰队中央突击集群前,就被密集的炮火打的浓烟密布,纷纷逃窜,其中三艘直接就被击沉。 正所谓乐极生悲,日本联合舰队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邓世昌见大风号被迫退出,立刻下令飞扬号加快速度,冲在最前面。 飞扬号一边向前,一边不停的用前主炮寻找“吉野”号,很快“飞扬”号就发现了“吉野”号。 “目标左舷,标尺5000,前主炮,集中速射,给我打沉吉野。” 一阵密集的炮火过后,“吉野”号就被一个个的水柱包围了,还算运气,“吉野”号没被击中,但很快“飞扬”号的前主炮已经做好了调整,这一次“吉野”号就没那么运气了,一发485毫米的炮弹落在了吉野号上,把吉野号的舰首给炸出了个大坑,幸好不是鱼雷,要不吉野号就得进水了。 不过吉野号的好运气到头了,刚刚遭到“飞扬”号的打击,东海舰队另一艘45000吨的战列舰“猛士”号,也盯上了吉野,前主炮正好对着吉野号的右舷。 轰隆隆,8门405毫米的前主炮一起设计,吉野顿时身中4弹,前甲板后舰尾同时起火,吉野号上的十多名士兵被炸上了半空。 还不算完,东海舰队同时跟进的另一艘42000吨的战列舰“守土”号的8门前主炮也找上了“吉野”号,一发炮弹击中吉野的中部,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也造成了吉野号上日军的恐慌。 日本战列舰“京都”号见吉野连连中弹,急忙加速挡在吉野面前,正好落在飞扬号上邓世昌的眼睛里,邓世昌一声大吼道:“挡我者死!打沉京都号。” “京都”号顿时成了“吉野号”的替死鬼,十几发炮弹先后落到了京都号的头上,顿时把京都号炸成一片火海。 虽然京都号和吉野号连续遭到重创,但东海舰队的“猛士”号也挨了日本其他战舰十多炮,好在猛士号属于重装甲战舰,受到的伤害不算太大,但也开始冒火了。 遭到重创的“京都”号连忙朝边上闪开,这时“吉野”号又落入“飞扬”号的视线内,飞扬号这时也身中数十弹,但大部分炮弹只是在它厚厚的装甲上留下几个白点就掉到水中爆炸了,只有几发炮弹落在前甲板上,造成了一点微小的损伤,虽然在起火,但并不影响飞扬号的继续作战。 双方战舰站作一团,飞扬号上的邓世昌看见吉野号有后退的意思,邓世昌顿时大吼:“追上去,打沉吉野。” 吉野航速20节,飞扬号航速22节,这时候的海面上已经杀的乱成一团。 飞扬号的前主炮又是一通猛打,吉野号又中四弹,一发炮弹击中吉野中部,把东乡平三郎的指挥舱都掀去一个角,站在指挥舱内的东乡平三郎被巨大的爆炸震得站立不稳,踉跄的靠在墙壁上。 见吉野危险,日本其他战列舰快速的上来增援,拦住了猛士号和守土号,这才使吉野号的压力大减。 不过飞扬号一直紧紧的咬住吉野不放。 “前主炮!对准吉野!右舷跑!对准西犬丸!尾跑给我打浪速号。” 飞扬号虽然置身于日本三搜战列舰炮火的包围之下,但邓世昌并不惊慌,仍旧是从容不迫的下达命令。 “命令猛士号,赶紧跟上。” “报告大人!猛士号被拦住了,不过长江号巡洋舰跟上来了。” “好!刘明元这小子有种,叫他跟好了。” 刘明元由于如梦的事情,现在只是长江号重型装甲巡洋舰的代理舰长,排水量32000吨的长江号,比起一般的日本战列舰,一点都不差多少,只不过前主炮的口径只有305毫米。 但它的装甲却毫不逊色。 “通知飞扬号邓大人,告诉他,飞扬号是旗舰,舰队还需要他的指挥,追击吉野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刘明元站在长江号的前甲板上,死死的盯着吉野。 如梦的事情发生后,刘明元一直很低沉,要不是邓世昌他们力保,他现在可能已经回家去种田了,尽管这样,刘明元还是被撤销了一切职务,对日本作战前,邓世昌念及刘远的旧情,直接让刘明元做了长江号的代理舰长。 打算等战争结束再替刘明元求情。 刘明元的请求邓世昌收到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飞扬号开始减速转向,朝本方舰队群杀了过去。 “告诉刘明元,一定要打沉吉野。 我相信他。” 这时候吉野已经进入长江号的射程,航速24节的长江号采用的是最新式的内燃机,烧的是柴油,比吉野这样烧煤的战舰速度快多了。 “前主炮,给我集中炮火,一定要打沉吉野!”一心要在战场上洗刷耻辱的刘明元,决心拿吉野号证明自己。 305毫米的前主炮怒吼着,吉野号连中数弹,这时候日本战舰装甲防御较弱的缺点暴露无遗了,38000吨的吉野号,它相对薄弱的装甲竟然被长江号305毫米口径的前主炮炸开了两个口子,开始进水了。 长江号追着吉野打,这时候邓世昌已经回归本队,日本的头号战列舰“靖国”号这时候又被邓世昌看上了。 排水量45000吨的“靖国”号一直狡猾的躲藏在日本舰队的左边,开战后“靖国”号已经先后击沉击伤两艘中国的轻型巡洋舰,这是狡猾的东乡平三郎隐藏的一个狠招。 用最强的战舰来打击中国较弱的战舰。 正好飞扬号为防止冲乱本队的队形,从本队的右边绕了过来,出现在“靖国”号的左舷。 愤怒的邓世昌立刻下令:“前主炮,给我集中打靖国号。 通知长山号,向我靠拢,从右边给我狠狠的打靖国号。” 也活该“靖国”号倒霉,一直较顺手的靖国号,先是遭遇飞扬号的回追,现在另一艘排水量41000吨的战列舰长山号正好准备过来拦截“靖国”号,两艘战列舰一起开火,左右夹击之下,靖国号在短短的5分钟内,就连中20多弹,这还不算。 三艘中国的驱逐舰拼着被日本战舰炸的全身是火,也靠近了靖国号,9枚鱼雷一起冲向靖国号,靖国号躲闪不及,顿时被4枚鱼雷击中。 被鱼雷炸出四个大口子的靖国号,虽然没有沉没,但机动性已经大打折扣,正好成了飞扬号和长山号的死靶子。 大口径的炮弹一发一发的砸了过来,短短5分钟,靖国号就被炸成一片火海。 这时候驱逐舰上的鱼雷又装填完毕,又是9枚鱼雷一起朝靖国号扑来。 被打的动弹不得的靖国号最终没有逃脱他可耻的下场,9枚鱼雷毫不留情的扎进靖国号,轰隆!轰隆的爆炸在靖国号上不断响起。 日本海军的骄傲就这样被击沉了,身背着50多发大口径炮弹,还有13枚鱼雷的光顾,靖国号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整个舰体被炸成了四段,立刻就沉没到大海之中。 吉野后退,靖国号被击沉,日本海军的士气受到严重的打击。 这时候刘明元还在猛追吉野,305毫米的前主炮一直没有停止过怒吼,这时吉野见飞扬号没有追上来,已经开始转舵,要和长江号一决高下。 面对吉野的转舵,刘明元怡然不惧,指挥战舰不断规避吉野炮火,同时用前主炮有力的打击吉野。 多处受创的吉野拼命反击,一发405毫米的炮弹在长江号的前甲板上爆炸,爆炸掀起的碎片狠狠扎在了刘明元的大腿上,刘明元站立不住,趴在围栏上。 “给我搬张椅子来,老子就坐这,看着你们打沉吉野。” 刘明元对前来救护的医生和士兵道。 医生很快给刘明元的伤口做了紧急的处理,这时候士兵已经搬来椅子,刘明元端坐在椅子上,手拿着步话机道:“目标正前方,标尺3000,吉野号,给我打。” 刘明元的举动大大的激励了士兵们的斗志,他们一面组织人灭火,一面继续用前主炮猛打吉野。 自以为比长江号占有优势的吉野,没想到恶运很快就降临了,三发炮弹先后落到了吉野号的中部,一个弹药舱被击中,炮弹被引爆后发出巨大的爆炸,把吉野号的一座炮塔给掀飞,紧接着长江号又一轮密集的射击准确的砸中吉野,三发炮弹在吉野的主桅杆附近爆炸,吉野号上悬挂的指挥旗子被打掉了。 吉野的噩运并没有结束,前来增援长江号的猛士号赶个正着,对着吉野就是一通猛打,405毫米口径的炮弹无情的在吉野号上撕出三个口子,吉野号开始大量的进水。 这时候的吉野号再也坚持不住了,连忙发出命令,让附近的“山下”号和“松岛”号战列舰前来救援,同时开始转舵。 东乡平三郎也在手下的要求下,放下小船,开始朝另一艘战列舰“松岛”号上转移。 东乡平三郎狼狈的逃上松岛号的同时,吉野号被追上来的长江号和猛士号又是一通密集的猛打,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吉野号上又多出了7、8个口子,大量的进水已经没有办法堵漏了,吉野号终于下沉了。 逃到松岛号上的东乡平三郎并不甘心失败,这时候战场上双方损失相当,中国舰队稍微占点便宜。 松岛号上挂起了指挥旗子,表示东乡平三郎在上面。 这场海战到现在已经激战了三个小时了,日本有10艘战舰被击沉,还有15艘战舰因伤退出战斗,中国方面也有10艘战舰沉没,11艘战舰受伤退出战场。 只不过日本的战列舰损失较为严重,“靖国”号、吉野号沉没,西犬丸重伤,中国方面守土号战舰在身受100多弹后,又被日本一艘驱逐舰用鱼雷击中,中了三枚鱼雷的守土号也沉没了,大风号退出,现在双方可以说还是旗鼓相当。 下午4点,改变战场格局的情况出现了,北洋舰队的增援战舰终于出现在日本舰队的侧后,5艘战列舰,10艘装甲巡洋舰为前锋,增援舰队的46艘战舰一字排开,从日本舰队的身后发起猛烈的进攻。 遭遇到前后夹击的日本舰队顿时乱了阵脚,那些小型的驱逐舰是最倒霉的一群,北洋舰队的战列舰在远距离的打击让这些驱逐舰损失惨重,短短20分钟,20艘驱逐舰就被打进大海里去了。 得知援兵到达,东海舰队的士气大震,而日本舰队正好相反,此消彼长,双方的局势顿时朝两个几段发展。 知道再也没有机会获胜的东乡平三郎立刻下令,全舰队突围。 而中国舰队则乘胜追击,双方一逃一追,下午6点,逐渐暗下去的天色成了日本舰队逃跑的掩护,激战了将近5个小时的海战,以中国舰队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日本联合舰队损失过半,41艘战舰被击沉,其他战舰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东海舰队为此也付出了17艘战舰沉没的代价。 天黑以后,会合了北洋舰队增援部队的东海舰队,继续朝日本舰队展开追击,双方在海面上不断有零星的接触战役,东乡平三郎派出驱逐舰,趁夜色用鱼雷袭击中国战舰,以达到断后的目的,中国战舰由于担心黑夜中鱼雷不好躲避,也只好放弃追击,邓世昌果断命令驱逐舰群进行尾随,紧紧咬住日本舰队。 第二天清晨,日本舰队的末日终于来到了,妄图逃回东京港的日本舰队,遭遇了前来堵截日本舰队归路的北洋舰队主力,这一下日本舰队的热闹就大了,又有6艘战列舰被击沉,其他战舰也有15艘被击沉。 逃回东京港的日本战舰只有36艘,这就宣告了日本海军妄图通过出海决战的方式来改变战局的计划彻底破产。 中日海军的一场算不上决战的战役,却使日本联合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战役使日本海军完全失去了再战的实力,也使日本全国上下陷入一种绝望的悲观之中,自大的民族就是这样,一贯自大的民股在遭遇到致命的打击时,就会变的绝望而疯狂。 日本陆军部的军人们,在海军惨败后更加疯狂的叫嚣着要全民皆兵,要与中国军队在日本本土决一死战。 东乡平三郎等海军将领更是被日本好战分子骂成误国的蠹臣。 战败后自觉羞愧的东乡平三郎在寓所内开枪自杀,幸好被发现的及时,送到医院后被抢救回来了。 由于日本海军的驱逐舰在战役中损失殆尽,失去反潜能力的日本海军对中国潜艇部队来说,就是一顿上好的美味,陆地上的炮台可以防御战舰的进攻,但对潜艇却束手无策。 中国潜艇部队连续出动,潜入东京湾内,先后将日本残余的两艘巡洋舰击沉,至于战列舰,用邓世昌的话来说“那东西太贵,得留着我们自己用。” 重创了日本海军,中国海军完全实现了对日本的全面封锁,偷袭北海道得手后的中国军队并没有急于越过津轻海峡,而是开始了日本最残酷的封锁,最具有侵略性的封锁。 中国舰队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四处出击,避开有炮台防御的海面,战舰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岸上的任何目标进行攻击。 任何日本船只只要出现在中国战舰的视线内,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击沉,不论是民用的船只还是军用的,都无一幸免。 一时间日本列岛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中国海军在日本海域耀武扬威的同时,欧洲战场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德国和奥匈帝国组成的联军在东线发起了一次夏季攻势,迫使俄军和罗马尼亚军队后退了100公里,在凡尔登,德军于法军激战一个月,双方死伤惨重,但德国人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占领了凡尔登这一突出部。 与此同时,德军发起向法军的全线进攻,法军在靖国艰苦顽强的抵抗后,整条战线有计划的后退了几十公里,退到了马恩河一线。 德国人虽然取得了战役的胜利,但也只是迫使法军后退而已,为了这一战果,德军付出了60万人伤亡的代价,法军也付出了45万人的损失。 在这一战役中,德军首次使用了毒气,尽管效果并不明显,但为这次战役的双方大规模使用毒气作为杀伤性武器开了个先河。 协约国在欧洲战场的败退,传到日本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日本主和派在中日海战中可以说真正认识到了中日两国全方位的差距,中国海军对日本全面封锁的一个月期间,日本经济受到巨大影响且不说,单就民心而言,日本政府已经没有多少影响力了,整个日本都知道,日本战败了,现在日本船只连海都出不了啦,隐藏在日本多年的第五纵队更是趁机活动,到处偷偷的散发传单,到处古董情绪不满的国民。 原本决心一战的天皇也动摇了,又一次召开内阁会议,商讨决定日本命运的对策。 一场内阁会议开下来,又一次体现日本这个民族的性格,典型不见棺材不掉泪,虽然有很多人已经意识到日本战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陆军部等人的鼓动下,大多数人还是心存幻想,期待着中国军队登陆和中国军队进行陆地上的决战,天皇也同意和中国在本土做最后的决战。 内阁会议后,天皇很快就下达了全国总动员的诏书,号召全体国民团结起来,在天照大神的庇佑下,于中国军队进行殊死决战。 1895年10月5日,又一场被日本人称为灾难日的日子。 这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东京上空蓝天白云,微风徐徐。 一付让所有日本人目瞪口呆的场面出现了,先是远远的天边出现了一群黑影,慢慢的这些黑影变的越来越清晰了,很快东京市民们就看清楚了,是飞艇,大量的飞艇。 上百只飞艇缓慢的飞到了东京的上空,还没有防空概念的人们惊恐的看着天上大量飞艇,不知道飞艇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他们将面临的是什么。 当上百只飞艇分散在东京上空后,飞艇上开始不断的往下丢东西,东京的市民们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首先受到飞艇照顾的是东京一带的炮台和军营,地下的士兵开始还是呆呆的看着飞艇,对这些在天上飞行物无奈的看着,有的士兵拿起步枪就打,可惜射程不够,只能看着干着急。 当飞艇开始往下丢东西时,地上的人们开始慌乱的四处躲闪着天上丢下来的东西,飞艇上丢下来的全市一些陶瓷做的坛坛罐罐,密封的很好,掉在地上后立刻破碎,然后散发出一些雾状物质。 随着不断有坛坛罐罐丢下来,军营和炮台内很快就被一种雾状气体所覆盖,威风缓缓的推动着这些雾状,这些黄绿色气体所到之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窒息的刺鼻气味,有认得的人在不断的喊叫着“是氯气!大家快跑,是氯气!”凡是呼吸氯气的士兵,无一不痛苦的用手捂着喉咙,强烈的咳嗽,几分钟后就倒地挣扎不起。 还有的人痛苦的捂着眼睛,还有皮肤上开始出现溃烂。 氯气在东风的作用下,缓缓的从东京东岸一直朝西而去,所到之处,一片惊恐和混乱。 飞艇的攻击虽然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但足以让东京附近的海岸炮台完全失去战斗力。 氯气还在缓缓的肆虐,游弋在东京外海的中国舰队趁机发难。 趁着所有炮台失去抵抗力的当口,上百艘战舰集中炮火,猛烈的轰击东京沿海的数个炮台。 失去还手能力的炮台顷刻间就被密集的炮火覆盖,一座座炮台都成了摆设。 都成了中国舰队练习射击的靶子。 战舰对炮台的攻击持续了两个小时,一些战舰也许是炮弹有多余的,干脆就靠近海岸,对附近的民用设施也进行了一些零星的炮击。 引起了部分地区的起火。 这次袭击直接造成了东京地区3万多人的伤亡,虽然这个数字并不算太多,但造成的心理威慑是巨大的,更为严重的是,日本人苦心经营的近海防御炮台群,在这次袭击后,几乎荡然无存。 东京对来自海上的进攻,已经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 10月6日,当昨天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散去时,当昨天的伤者还在医院里痛苦的呻吟时,飞艇又一次光临东京上空,绝望的东京市民纷纷开始逃离东京。 逃离东京就意味着生存。 不过这一次来的飞艇只有几只,丢下来的也不是氯气,而是大量的传单。 传单上有日文书写,指出日本的领导阶层,为了自身的利益,枉顾普通市民的性命,逼着大家一起来打一场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战争。 这一次丢的是传单,下一次丢的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一次是丢在了军营和炮台上,下一次或许会丢在市区,或许会丢在皇宫。 整个传单上充满了**裸的威胁,一种杀气腾腾的威胁,还是对日本这20年来实行的全民教育感谢一下,正是由于这一点,大多数传单是个人拿起来就看得懂。 10月10日,长崎上空又遭遇到飞艇的氯气袭击,同样的一幕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人都变聪明了,飞艇还没到头上,炮台和军营里的士兵都已经逃之夭夭,不过附近的炮台无一幸免,都被中国战舰用炮弹光顾了一遍又一遍。 中国的毒气战,成为了日本民众谈虎色变的话题,虽然对此深恶痛绝,但提起又无不惊恐万分。 东京恐慌,长崎恐慌,日本整个日本都为之恐慌,天皇也为之恐慌,因为传单上说,下一次的袭击目标,可能就是皇宫,这一威胁使得天皇连皇宫都不敢再住了。 北京,海军部。 “兵法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先生,我看这段话用在对日本本土的作战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些天刘铭传整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上,作为陆军部的部长,刘铭传最心疼的就是陆军在登陆作战时受到的伤亡,现在杨一给日本人来上这么一手,这明摆着就是要逼日本投降,是真正的不战屈人了。 “你声音小点,吵到总统阁下在里面睡觉了。” 负责给杨一警卫的卫兵,一点都不客气。 “虽然效果很好,不过这毒气作战实在是有伤天和,有伤天和啊!”张建在一边低声的叹道。 虽然中国军队在北海道登录成功,但接下来杨一根本就没打算在进行登陆作战,日本人在北海道吃了亏,怎么不加强了对登陆的防御。 北海道胜就胜在快速和突然,同样的办法再来一次,效果未必会好。 所以杨一在海军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中,这不战屈人是放在第一位的,这毒气作战是早就既定的方针,以毒气为威慑,以传单动摇日本民心,这两下结合,不怕日本不老实。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用枪炮杀人就不伤天和了么?我看啊,只要我军以最小的代价迫使日本投降,这就是胜利,总统大人说了,日本这个民族,典型的野蛮没开化,不来点实在的,他们不老实。” 李秀成可是带兵出身的,没张建那些悲天悯人的读书意气。 “就是,你们是没去过日本,当年我跟着总统在日本,那杀得叫一个痛快,杀过之后,那日本人投降的叫一个痛快。” 刘远也附和道。 “日本已经派人向东海舰队传话了,要求与我们谈判!这事还得等先生来定夺。” 刘铭传挥了挥手上的电报,神采飞扬的开始献宝。 “谈什么谈,告诉邓世昌、林启声、刘步蝉他们,日本人提出的任何条件一律拒绝,日本只能无条件投降,就说这事我说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心情不错的杨一走了出来。 “还有,通报奖励一下我们的气象部门,要不是他们的随军人员准确的预报了天气情况,我们的毒气攻击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原来杨一连天气都考虑好了。 日本,东京。 在连续不断的沉重打击后,在整个日本都陷入无尽的恐慌后,天皇和他的内阁成员们不得不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战败,日本战败了,败的很惨。 在见识到氯气攻击的残酷后,日本朝野无时无刻的在提心吊胆,时刻提防着中国人的下一次毒气袭击,这次是选择在了白天,下一次要是选择在晚上呢?这一段时间真要这些日本人的头面人物来谈谈内心的感受的话,也许用“夜不能寐”这四个字来形容就最恰当了。 他们可不知道,这氯气现在生产起来可麻烦的很,就算几个毒气基地日夜生产,干个一年下来,造出的那点氯气,一半都用在日本了。 胜利已经是一种绝望,那么剩下的选择就是和谈了,可是当初中国宣战时,日本也要求和谈来着,中国都没答应,难道中国真的要置日本于死地不成吗?天皇终于下决心做最后的尝试,尝试着和中国进行和谈,可派去中国舰队的使者很快被请了回来,中国方面的态度很强硬,那就是日本必须投降,而且是无条件的投降。 天皇虽有再战之心,陆军部虽有拼死之意,无奈大势已去,如今中国军队战舰在日本海面任意游弋,大炮可以随心所欲的轰击近海目标,在日本漫长的海岸线上,中国可以随意的进行登陆作战,只要他们愿意。 更何况小小的津轻海峡,又怎么能拦阻对面北海道岛上盘踞的十万中国大军。 万般无奈的天皇终于下达了诏书,并向全国民众宣布,日本投降了,无条件投降了。 1895年10月25日,日本宣布投降。 从开战到投降,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日本民族用20年累积起来的信心和自尊,就这样轻易的被摧毁了。 第十六章 亚洲战略 天皇宣读投降诏书之日,日本列岛的上空到处悬挂起了白旗。 当得知日本正式宣布投降的通知后,盘踞在日本海面的中国舰队在同一时间朝天鸣炮,以示庆祝。 将近两百艘战舰的所有火炮同时朝天鸣放三炮,大炮发出的共鸣声响彻了整个东京海面,中国官兵发出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日本列岛。 受降仪式在东海舰队的旗舰“飞扬号”上举行,代表日本前来投降的是陆军部长平沼,平沼迈着颤抖的步伐,艰难的爬上“飞扬号”,冲着邓世昌等受降代表鞠躬,当平沼用微微发抖的手在投降书上签字的时候,邓世昌也拿起毛笔,在受降书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作为投降的一方,日本军队也在同一天放下了所有的武器,日本海军全体离开停泊在港湾的战舰,陆军在中国军队登陆后全体向中国军队缴械。 根据中国方面的要求,首先是对日本军队的最高统帅进行惩罚,要求天皇立刻退位,日本从此不再有天皇,日本只能拥有少量的武装人员,总人数不得超过10万人,其中还包括了警察等维持治安的人员,而且日本不得拥有海军,拆除靖国神社,日本在50年内由中国进行托管。 这些苛刻的条件被日本激进分子得知后,无数人痛哭流涕,剖腹自杀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上街闹事者也有之。 不过这闹事者很快就被进驻地中国军队毫不留情的镇压下去。 中国在日本取得辉煌的胜利,德国在欧洲却没有安么顺利了,在勉强将战线向前推移了几公里后,英法联军表现出了强大德韧劲。 他们在马恩河一线稳住了阵脚,把德国人已经并不锐利地进攻挡了下来,并且在局部战场已经开始了反击,交战双方又陷入了拉据战之中。 暂时都失去进攻能力德双方都开始大规模德修筑工事。 开始了旷日持久德阵地战。 俄国方面,由于英法德连续请求,加上中国军队在边境上一直没有太大德动作,中国军队又开始对日用兵。 俄国也开始大胆德从东线调走两个集团军,在加里西亚发起了一场对奥匈帝国的攻击战役,俄军击中了36个步兵师,12个骑兵师,奥匈帝国也投入了39个步兵师和10个骑兵师。 这一战役从9月20日开始,到10月18日告一段落,俄军向前推进了大约300公里,但并没有完成预定的作战目标,双方损失都相当惨重。 俄军约25万人,奥匈帝国损失约40万人,总的来说俄军占到了一点便宜。 该战役结束后,德国在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同盟奥匈帝国地军事力量收到了严重的削弱,这也迫使德军从西线战场抽调兵力增援奥匈帝国,从而大大的缓解了英法的压力。 奥匈帝国的惨败导致了整个欧洲战场形势的转变,德国政府一面紧急增援奥匈帝国,一面要求中国政府尽快出兵,从俄国人的背后发起进攻,而这时候中国政府的领导任务杨一和他的幕僚们,却已经把眼睛转向了另一个战场。 北京,三军统帅部。 很多人对杨一采用这个名字并不是很理解,毕竟空军这个概念现在还是很模糊地,各国都还没有出现空军这一新的力量。 可是,每当杨一眼睛投向地图上中国西北的沙漠中时,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三军统帅部在1895年底面临一个选择,在日本投降后,中国军队的下一个作战目标是谁?很多人很自然的想起了俄国,中国和俄国有漫长的边境线,中国在边境上部署百万大军,这半年来中国源源不断的向边境上运送大量的作战物资,还有中国的盟国德国的再三请求,这一切都可以成为理由。 1985年12约10日,在日本投降的一个多月内,杨一和他的幕僚们又要发动下一次进攻了。 杨一端坐在位置上,其属下分坐两边,由总参谋长李秀成向与会的诸位传达新的作战命令。 “日本投降后,我们身边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虽然为了继续控制日本,我们必须投入海陆军二十万,但这对我国整体军事力量的影响并不大。 由于欧洲战场的日益激烈,英国人在大西洋上的航线遭到了德国潜艇的疯狂袭击,不得不抽调大量德海军力量进行护航,加上英国要对德国海军进行封锁,这就造成了英国在亚洲的殖民地印度和阿拉伯国家的兵力极为空虚,目前英国在印度及西亚海军不过东印度舰队一支力量,陆军不过10万。 这就为我军进军造成了有力的时机。 兵法云:避实就虚,眼下俄国人在远东仍然有重兵80万,一旦我军挥师西进,必然会造成重大伤亡,鉴于德军仍然有实力与英法俄三国周旋,统帅部拟定新的作战计划,目标为印度及西亚阿拉伯地区。 该作战计划的第一步,我军集中南海、东海两支舰队的主力,对盘踞在印度的东印度舰队实施毁灭性打击,海军得手后,我军陆军将在加尔各答一带进行登陆。 海军出战的同时,我西南军区10万将士,将从西南边境实施主动出击,目标指指新德里。 印度问题解决后,我军将分海路并进,挥师西亚。 进军西亚就是我军战略的第二步了。” 李秀成讲到这,杨一挥了挥手道:“各位,印度人民长期受英国的殖民统治,现在就等着我们去解放呢,印度是英国在亚洲最大的殖民地,也是其海外收入的一个巨大的来源,一定要打掉英国在亚洲的这一最后的堡垒。” 杨一说完,示意李秀成继续。 1895年12月15日,中国海军在新加坡完成了所有作战的准备,西藏,西南军区10万大军也进入了各自的攻击位置。 12月15日凌晨,新机迫军港内烟雾弥漫,一艘艘中国军舰驶出马六甲海峡,直奔英国驻印度的东印度舰队基地加尔各答杀将过去。 上午8点,我西南军区十万大军从达旺出发,越过中印边境。 英国在印度驻军对外号称5万,但其军队主要驻扎在新德里及加尔各答一带,中印边境上只有1万印度兵凭借险要地形进行防御。 由于印度对士兵的不信任,印度士兵数量也不过三十万,而且装备低劣,部队士气也极为低落,根本没有战斗力,平时作为维持地方治安的力量还可以,一旦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中国军队交手,可以说不堪一击。 西南边境地形险要,道路艰难,我军补给线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所谓10万大军,其实真正的作战部队不过3万,其他的全是当地征集的民夫,任务是负责为进攻部队运送弹药给养。 我西南将士沿途几乎没有遇上像样的抵抗,印度军队一经交战,我军迫击炮一轰,印度士兵大部分便丢下武器,掉头就跑,即使有少量零星的抵抗,只要稍微进攻一下,印度士兵一颗作鸟兽散。 我军将士对逃跑的印度士兵不予理睬,越过边境后快速推进,三日后占领印度东部重镇西隆。 习惯了被奴役的印度人,对我军的来到也并不反抗,由于我军一路秋毫无犯,当地印度居民对我军持观望态度,凡我军所到之处,印度人纷纷躲进屋子,关门了事。 中国军队在西隆遭遇到了英军第一次有组织的抵抗,一千英军胁迫三万印度士兵,妄图凭借临时修筑的防御工事依托城市进行抵抗。 我军一通猛打,那些拿着垃圾步枪的印度士兵根本就抵挡不住,三万印度士兵象赶鸭子似的四散而逃,负隅顽抗的1千英军也在半天内被消灭。 12月15日下午2点,我联合舰队在加尔各答海域堵上了英国东印度舰队,英国人根本就没想到我军会在这时候发起进攻,毫无防备的东印度舰队慌乱间进行抵抗。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争,中国联合舰队的30艘战列舰,3艘装甲巡洋舰,60艘驱逐舰对阵英国东印度舰队的5艘战列舰,15艘驱逐舰,这简直是大炮打蚊子。 短短的一个小时后,英国海军在印度的一点单薄的力量顿时被击的粉碎。 英国战列舰全部被击沉,驱逐舰有10艘被击沉,5艘受伤后投降。 中国军队出兵印度,这大大的出乎了英国人的预料,他们没想到中国军队居然舍近求远,绕过大海来打印度,对在欧洲苦战的德国人不予援助。 按照英国人的思维,这时候中国军队应该紧急出动,朝俄军背后发起进攻来缓解德国的压力。 哪想到中国政府打的算盘居然是让欧洲列强继续血拼,中国趁机在亚洲扩充势力范围。 三万大军占领西隆后,继续朝西南挺进,直指加尔各答。 20日,我两路人马在加尔各答会师,这时候中国陆军在海军的掩护下,在加尔各答以及轻松登陆3万人。 没有了舰队支持的加尔各答,根本没有能力抵抗中国军队的登陆攻击,而一向以海军世界第一自居的英国,在印度沿海根本没有修筑像样的海防炮台,更别说什么登陆防御战了,英军海军被击溃后,三千英国士兵立刻大踏步后退,朝新德里逃去了。 第十七章 复国者 上海的冬天就是这样,太阳很好的时候,来自海面上的海风吹的行人缩着脖子,带着围巾。 不过1895年的冬天似乎被人们的热情包围了,变的温暖了许多。 自从中国参战后,不断胜利的消息刺激着国内民众的信心,大街上到处可见庆祝我军胜利的标语,广播里不断的重复着雄壮的国歌和军歌,军队在接墒的征兵处成了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地方,大群的年轻人围拢在那要求参军,年轻人到战场上建功立业似乎成为了今年流行的主旋律。 一身戎装,英俊挺拔的沈阳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招来无数姑娘们爱慕的眼神。 只可惜沈阳对这些目光并不在意,只是呆呆的站在一座独门小院的门口。 这里曾经有沈阳记忆中最温暖的夜晚,最消魂的时刻。 日本投降后,第一混成旅直接在日本装船南下了,旅长沈阳却接到命令,回上海接收新兵员。 到了上海军部却让沈阳休息两天,无聊的沈阳在街上漫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这了。 神情有几分凄楚的沈阳站在这,除了招来爱慕的眼神,也给来往的行人们增添了几分遐想,一个肩抗准将军衔的年轻人,出现在这,又怎么不让别人去猜想智力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还在想她么?真要是放不下,我可以给你假期,回北京去看她。” 一个沈阳熟悉的声音从沈阳背后传来,沈阳回头,先是一喜,但随即便神情黯淡下来。 一身便装的杨一站在沈阳面前,寒风中已经略显老迈的杨一打了一个哆嗦,沈阳心中一痛,赶紧上前扶住父亲道:“父亲,外面风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吧。” 沈阳知道。 杨一这时候出现在上海必定是有大事。 沈阳没想错,杨一到上海是有事,但沈阳还是错了,这次杨一到上海,说是专门冲沈阳来的,也不算过分。 在杨一心里,沈阳的事情也许才是最大的事情,毕竟杨一在沈阳身上寄托了太多的期望。 找了间幽静的咖啡屋,从临街的玻璃窗子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来往行人匆忙的脚步。 沈阳看着老迈的杨一,原本已经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杨一似乎知道沈阳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问吧,我来上海就是给你答案的。” 沈阳先是朝四周看看,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周围的几个位置坐了下来,从多个角度形成了对这个桌子最好的保护。 沈阳这才放心的看着杨一道:“父亲,我现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请教您,扎晃大火,东京的毒气弹,这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有时候是需要不择手段。 但是日本既然已经投降,为什么30万日本军人会被押送回到中国,还有,在日本强行征召的70万的青壮男子做民夫。 这些都太不人道了吧?难道在日本不能建战俘集中营?对日本这个小国来说,100万的男子以为着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沈阳,作为一个军人,你已经很成熟了。 但作为一个政客,一个国家领导人,你还远远不够。 日本这个民族,我必须时刻提防它。 日本从隋唐两朝开始同中国交流向中国学习,他们从中国得到了无数的好处,但他们却无时不刻的想要侵略中国,开始中国太强大,他们不敢。 到了明朝,他们就敢在沿海烧杀抢掠,他们就敢入侵朝鲜,到了清朝末年,他们居然还要霸占我国的属国硫球,像这样狼子野心的邻居,我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大倒在地,再踩上一只脚。” 杨一突然觉得自己最后的结束语有点熟悉,想了想笑了起来。 其实还有很多话杨一不能说,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不过杨一觉得上面这些理由,就足够了。 但沈阳觉得理由还不够:“难道就是因为这些,您就对日本下此毒手?您要知道,这样一来,日本国内会有多少家庭挨饿,多少工厂找不到工人?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沈阳还是不明白,在国内,甚至在中国周边国家,一向以宽仁着称的父亲,一旦面对日本,下起手来毫不留情,而且一下比一下狠。 “沈阳,有一点你要注意到,这些年来,中国的周边国家基本都已经加入了以中国为首的东亚联盟,只有日本,一直在找借口推三阻四,并且不断在扩充武力,德国刚刚陷入两线作战,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去强占德国的殖民地,真要是我们和欧洲打的热闹,脱不开手的时候,日本联合美国从我们背后来那么一下,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日本这个后患,绝对不能留,而且还要断根!”沈阳虽然觉得杨一有点强词夺理,但又隐隐觉得杨一说的都在点子上,想反驳却根本找不到破绽。 杨一不等沈阳再说,直接继续到:“沈阳准将,现在我以三军统帅的身份命令你,今天一天都跟着我,去接收你的新手下。” 沈阳立刻站起立正道:“是,总统阁下!”沈阳的声音很大,说完才发现自己犯的错误了,这时候整个咖啡屋里的人都盯着沈阳和杨一看,周围的警卫们赶紧都站了起来,生怕会有人对杨一不利。 人们很快就认出杨一了,这些年杨一的画像挂满了全国,再加上一个将军对杨一敬礼立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但人们似乎都没有太多的举动,只是坐在原地,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杨一,突然有人低声喊道:“总统万岁!领袖万岁!中华共和国万岁!”顿时整个咖啡屋都热闹起来,口号此起彼伏。 杨一笑着站了起来,慢慢的朝外面走去,人们都不离开座位,原地站在那喊着,很多人眼睛里都饱含着泪水,杨一留给上海这个城市太多故事了,从新军组建,到威镇两江。 到统一全国。 杨一的一切在上海人看来,都是从上海开始的,杨一的传奇从上海开始,杨一的老家就在上海,杨一是上海人永远的骄傲。 咖啡屋的老板这时候已经开心的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了,他和所有的客人一样,眼睛里热泪盈眶,嘴巴里不停的喊着口号。 当杨一迈出咖啡屋时。 路边的行人已经都被惊动了,纷纷驻足观望,当他们听清楚口号时,再看见杨一从里面走了出来,顿时整个街道都沸腾了,行人纷纷高呼着口号围拢上来,“总统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上海的上空。 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们,沈阳不住的暗暗叫苦,自己一嗓子惹来了这么多人。 真要是其中有心怀叵测之徒,伤到了杨一,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沈阳是这样想的,跟在杨一身边的四个警卫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比沈阳还着急,早就快速的发出信号,让周围隐蔽保护的兄弟们过来接应,一辆豪华轿车已经停在门口,不过杨一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面带微笑,不住的朝围拢过来的人们挥手。 杨一做了个手势,周围的人们立刻就安静下来,看者黑压压的人群,杨一开口说到:“上海的老乡们,下午好!”呼啦一下,热烈的掌声顿时响了起来。 这时候这条道路早就被堵上了,开车的和做车的听说总统在前面讲话,丢下汽车就想挤进去,挤不进去干脆就站在车顶上看。 最紧张的也许就是这条街上的警察了,先赶到的早就在杨一的前面组织起人墙,把杨一和他的汽车挡了起来。 “上海,可以说就是我的家乡,上海人民对新中国作出了无数的贡献和牺牲,今天我来到这,首先要感谢上海人民!如今国家又面临一场帝国主义强加给我们的战争,上海的市民们国家需要你们作出更大的贡献,我相信上海人民会做的比以前更好!”也许是临时组织语言,杨一觉得自己说的全是废话,不过杨一知道,自己自从当上了国家总统,在民众面前说的又有多少不是废话?民众的热情就是被废话激励起来的。 杨一说完后,一个黑衣人站在杨一面前,大声喊道:“各位,总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请大家让开道路。” 呼啦一下,所有的人们都自觉的向两边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杨一微笑着钻进汽车,也赶紧跟上,汽车在人群中缓慢的行驶,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大队警察早已经在前面开道,汽车越开越快,终于离开围拢的人群,这时候车上的和两个警卫才算安下心来。 杨一突然出现在上海一个咖啡屋,这顿时成为整个上海最热门的话题,无数的传闻流传开来,什么杨一故地重游,那咖啡屋曾经是杨一和沈家小姐约会的地方拉;什么杨一微服出巡,上海又将掀起廉政风暴;总统现身上海和民众交流感情了,等等传闻不一,弄的上海政府如临大敌。 这一切都是沈阳和杨一始料不及的,唯一的收益者就是那位咖啡屋的老板了,第二天就找人做了块巨大而崭新的招牌,上书五个大字:“领袖咖啡屋”就连咖啡屋里所有的油画都撤了个干净,全部换成了杨一的画像。 人们还在讨论杨一突然出现这一话题时,沈阳跟着杨一见到了一群特殊的客人和一群特殊的士兵。 上海,崇明岛,某秘密军营。 杨一把沈阳带到这的时候,沈阳看见了一群白皮肤,高鼻梁的异国军人在迎接他的到来。 整个军营是全封闭的,崇明岛四周都建起了围墙,附近的海面上有战舰游弋,沈阳一直以为这是个监狱,没想到这里是一个完全由外国人驻扎的军营。 “总统先生!太感谢您了,这一天我们等的太久了。” 为首的一位老人冲到杨一面前,紧紧的握住杨一的手,饱含泪水的说道。 沈阳再看看前来迎接的几位军人,他们虽然没有掉眼泪,但眼睛都红红的,除了充满感激,还有一种坚毅。 “斯密斯,我的老朋友,别这样!应该说抱歉的是我啊。 让你们等了快30年了。 30年啊,我们都老了。” 杨一拍拍斯密斯的肩膀,感慨万千的说。 “是啊,我们都老了,上不了战场了,但是我们还有儿子,还有孙子。” 说着斯密斯转身指了指军营内列队整齐在那等待的士兵道:“我的儿子,孙子都在里面。 他们都愿意为犹太人复国去牺牲。 不止他们,还有无数犹太人都愿意为这一天牺牲,我们不怕等待,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愿意等待,等待着为这一天去牺牲。 现在,我们终于等来了。 杨,我代表全世界的犹太人感谢您,请您接受全世界犹太人最高的敬意!”斯密斯说完朝杨一深深的鞠躬,他身后的军人们也都朝杨一立正敬礼,神情庄严而肃穆。 杨一扶起斯密斯道:“斯密斯,请记住,我们永远是朋友!”斯密斯颤巍巍的说道:“是啊!犹太民族和中华民族永远是朋友!”这时候军营内列队的士兵们整齐而响亮的喊道:“朋友!朋友!朋友!”沈阳虽然还不清楚杨一让自己来做什么,但却明白的知道,杨一要自己做的一切和这些犹太人有密切的关系。 果然,杨一在喊声停止后对斯密斯道:“斯密斯,为了我军能更好的配合你们的行动,我决定由第一混成旅组成一支志愿军,配合你们的复国战争。 这位是第一混成旅的旅长,我的爱子沈阳,他将负责配合你们的行动。 另外我将组织一支特混舰队,由40艘战舰组成。 负责你们海上的安全,并给犹太人的船队护航。” 说着杨一转身指了指沈阳。 杨一这一举动让所有在场的犹太人惊呆了,派自己的儿子来帮助犹太人,这是对犹太人多大的信任啊。 犹太军官们和斯密斯互相看看,又看看微笑的杨一。 斯密斯突然给杨一跪下道:“谢谢,太谢谢了!”接着全提犹太军人都给杨一跪了下来,包括军营里的全体官兵。 在犹太人的观念中,杨一最多是支援他们武器,给他们提供军事物资上的援助,就很充分了。 现在杨一不但派军队配合,派舰队支援,还把自己的爱子派来了,精明的犹太人早就知道,沈阳是杨一内定的接班人,杨一这样做无疑是把犹太人的利益和中国人的利益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多年来,犹太人在中国的帮助下,组建了自己的陆军和海军,海军虽然只有20艘战舰,但这一切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能给于犹太人的。 如果说以前犹太人把和中国的合作作为一种利益上的合作,还有互相利用的成分在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把杨一当成了犹太人最大的恩人了。 接下来杨一在斯密斯的陪同下,开始检阅了犹太人的部队,沈阳看着这些犹太人的军队也暗暗吃惊,犹太军队的装备比起中国军队毫不逊色,清一色的中华1型半自动步枪,再看看这些犹太士兵,全都是斗志昂扬,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 离开崇明岛回到上海,杨一才把一切都告诉了沈阳,沈阳才知道,这些年中国飞速的发展和犹太人来自世界各地的资金有紧密的联系,犹太人在中国居然组建了三个步兵师,两个混成旅,加上海军,犹太人的军队居然多达10万人,这是沈阳没有想到的。 杨一和沈阳谈了很多,眼下土耳其在和俄国人的作战中,连连败北,损失惨重,近东的殖民地损失殆尽,中国军队在印度的战役结束后,立刻会向近东出兵,犹太人将配合中国军队作战,不过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复国,而中国需要的是阿拉伯国家丰富的石油资源。 接下来的几天,沈阳更忙碌了,不断的在接收分割自己的新部队,一个重炮团,两个步兵团,当沈阳觉得应该够的时候,杨一又塞过来一个特种作战大队,一个化学炮兵营。 一时间沈阳的第一混成旅兵强马壮,称为一个独立师都不过分,看来杨一为了沈阳,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犹太人和沈阳的部队不断的集结,等待出发的命令,这时候的印度战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争的进展之快,完全出乎了人们的意料,计划中要两个月才能结束的印度战场,在一个月内就有了结果,这让在上海的沈阳有点措手不及,因为沈阳还在熟悉新部队。 第十八章 印度 印度,中国政府没想到,英国政府也没想到。 战局发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西南军区两个师三万人在和登陆部队会师后,几乎没有任何消耗的两个师,不等登陆部队完全上岸,补充了弹药和干粮后,立刻西进。 用西南老将军冯子才的话来说,兵贵神速,战机不能等。 西南大军利用英国人还没来得及破化的铁路,把部队装车后立刻就扑向印度中部重镇坎普尔,第二天海军的陆战一师完全登陆后,发现冯子才带着部队已经杀向坎普尔,立刻电报联系上冯子才。 冯子才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势如破竹,走的时候从海军借的两个工兵连根本就没派上用场,自己的工兵部队都没活干呢。 英国在印度虽然号称10万大军,但分布极散,加尔各答,孟买,坎普尔,新德里都有驻军,其中数新德里和孟买驻军最多,分别有英军的一个陆军师,加上坎普尔的一个步兵旅,和一些炮兵后勤部队,实际上已经只有4万。 中国对印度突然下手,印度总督得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缩兵力,这个想法是很清醒的,而且是太清醒了。 他的想法应该说没有太大的问题,把英军收缩到新德里、坎普尔和孟买这三大城市内,在中国军队前进的道路上布置印度军队,让印度军队层层堵截中国军队的前进,这等中国军队打到几大城市的时候,肯定损失惨重了。 三十万啊,就算是群鸭子,也够中国军队捉他10天半个月的。 没想的事情发生了,冯子才一路朝新德里方向杀来,没有英军压阵的印度军队,连一群鸭子的不如,因为鸭子跑不快,中国军队捉起来还麻烦,因为鸭子不知道投降。 中国军队要一只一只的捉,而印度军队不一样,他们跑起来很快,投降起来也很认真。 冯子才的先头部队乘火车赶到兰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印度的铁路实在是太垃圾了,印度地火车实在和牛车没有什么区别,这是中国士兵最普遍的抱怨。 火车摇摇晃晃的卡到兰契,留守的两个印度师在英国军官的指挥下,开始了反击。 密集的枪声吓的先头部队赶紧停下火车,从火车上跳了下来。 结果发现一颗子弹也没有打过来,原来印度士兵太紧张了。 听说中国军队来了,火车还在两公里远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射击了。 先头部队地一个团也许是一路顺利的缘故,团长让部队下车。 立刻展开队形。 让三个营分别从三个方向发起进攻。 幸好火车上带着一个重炮营,这是团长李敢从冯子才那求来的,冯子才又是从海军陆战一师那抢来的,理由是西南地两个师由于走山路。 没有带什么重武器。 这陆战一师的师长刘永福是冯子才的老部下,也就没提什么抗议。 也不知道冯子才这老家伙是怎么弄的,快80岁了,还一付精干的样子,打起仗来还是那么不要命,带的部队也是一样的彪悍。 先头部队趁天黑集中所有炮火那么一轰,驻守兰契地两个印度师顿时就乱做一团,印度师也有火炮,不过还都是老掉牙的家伙,射程不远,而且笨重。 刚刚打上几炮,就被重炮营的105毫米榴弹炮看上了,一通乱轰,印度师的大炮顿时就哑巴了。 李敢指挥部队一个冲锋,顿时就冲印度军队的防御正面撕开了个口子,中国军队强大的火力对印度士兵来说,简直就是恶梦,中国士兵在印度士兵的眼里,都是***魔鬼,一个瞪着大眼睛,嘴巴里怒吼着,端着火力强大的半自动步枪,打的阵地是的印度士兵抬不起头。 印度师本来战斗力就差,要是有英国军队压阵,还能顶那么几下,现在英军早就退到几个大城市中去了。 印度士兵本来就不高的士气更加低落。 被中国军队冲开缺口后就有点抵挡不住了,幸好英国军官踢这饿他们的屁股,他们才没有立刻跑路。 也是这李敢的运气好,一发流弹那不好去,偏偏落在了印度师的指挥部内,一下就把整个指挥部炸成了一锅粥,负责指挥的应该上校被炸成重伤,这一下印度师的指挥全乱套了。 李敢手上的部队虽然不多,但是这家伙胆子大,欺负印度军队火力不行,竟然以连为单位行动,从四面冲击兰契,印度士兵也实在不争气,失去指挥后乱做一团,被李敢那么一冲,又是在晚上,根本不知道中国军队来了多少人。 冲进去的中国军队更是胆大妄为,一路见人就杀,到处放火,弄的好像到处都有中国军队。 印度军队的心里防御首先崩溃了,很多士兵趁着黑夜开始偷跑,有了带头的,跟着学的就多了,开始是一个两个,接着是整班整排,到后来就是一轰而散了。 逃跑的还是少数,更多的印度士兵认为到处都是中国军队,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干脆就丢下枪,双手抱头,把内衣顶这头上,嘴巴里大声喊着:“投降!投降!”中国士兵开始还听不懂,后来看明白了。 要说还是印度士兵纪律好啊,玩的够绝,整连整营的士兵,排好队列,把武器架好,人人手拿一面又内衣做成的白旗在那摇晃。 这一下把李敢在个先头团给累坏了,整整抓了一夜的俘虏,幸好印度士兵够配合,蹲在那老实的一动不动。 等到天亮了,李敢被吓了一跳,妈呀!到处是三五个中国士兵端着枪在看守上百的印度士兵。 吓的李敢赶紧把手上最后一个连的预备队派出去看管俘虏。 李敢的先头团打了一个晚上,上午8点,后续部队的一个团才跟了上来,看到李敢的部队抓了这么多俘虏,全都傻了。 两个印度师,光俘虏就抓了2万,李敢手下满打满算才他妈两千人,这还算上了一个文工团。 当后续部队的士兵看着文工团的丫头们端着步枪在那哆嗦着看押俘虏,立刻大骂李敢,不知道怜香惜玉。 李敢苦着脸道:“***你们当我想啊,2万俘虏啊,来这么多士兵看守。” 担惊受怕的李敢还大骂后续部队道:“你们***搞什么搞,跑那么慢,就是蜗牛也早该到了。” 后续部队的那团长也苦着脸道:“狗日地印度火车,全是***垃圾,跑的贼慢还不说,一路上火车头还坏了一次。 幸好被我们用枪顶着脑袋,那火车司机才修好了,不然你还有的等。” 再说刘永福的陆战一师全体登陆后,刘永福用无线电联系冯子才。 听说冯子才的一个团就端了印度人的两个师,羡慕的口水哗哗的就下来了。 这印度师还是军队吗?刘永福这么问到。 冯子才道:“你去问印度人吧!”联系完冯子才,刘永福立刻大胆的更改了作战计划,原定两军配合攻击前进的,现在看起来冯子才的方向不需要他地帮忙了。 一个团等于两个印度师。 刘永福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最后的出结论,陆战一师地三万将士,大约等于印度人的8个师。 刘永福立刻下令,部队沿着铁路。 朝孟买方向攻击前进。 当然军部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那就派一个团去追赶冯子才地部队好了,这也算是互相配合了。 海军在配合登陆部队登陆后,倒是按原定地计划沿着印度的海岸线横扫而去了,一路杀气腾腾的杀向孟买,沿海的各城市,无一幸免地遭到了海军战舰的照顾,见一个城市就来上一个齐射,大摇大摆的海军编队现在在印度海面上已经失业了,英国人连条渔船都没开出来,发现的全是印度渔船,中国军队是来解放印度的,不为难印度人民,海军只是把每天抓到的印度渔民集中到几条船上,然后把其余的船全部说成是英国海军的战舰,用大炮来轰沉。 冯子才和刘永福分兵进攻,印度战区总司令石达开也率领第二梯队的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旅登陆印度了,还在海上石达开就不断收到捷报,刘永福和冯子才简直是天天过节啊,今天一个印度师,明天一个印度旅,6天的工夫,刘永福杀到了孟买城下,与海军特混舰队对孟买形成了海陆夹击。 冯子才在坎普尔也围上了一个英国旅,不过冯子才这会的日子并不好过,英军并不是印度师,冯子才在坎普尔被阻挡了两天了。 石达开立刻命令,骑兵旅快速增援,留下两个团的部队负责后勤,其他部队快速沿铁路推进。 郁闷的是,火车头都被冯子才和刘永福抢完了,现在一时还不回来,部队大部分要徒步前进。 不过石达开的部队也有办法,居然被他们找到几十个手摇的维修车,一个连的部队坐着维修车就先行出发了。 石达开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传说中捉到的二十万俘虏,追问之下,刘永福和冯子才都回答到:“处理了。” 再问缴获的武器,他们的回答还是:“处理了”怎么处理的?刘永福和冯子才不愧是一个部队出来的,缴获的武器,除了机枪,那些笨重的大炮和步枪全部集中起来,倒上燃油,一把火烧成废铁,至于大炮和弹药,也集中起来,在远处用迫击炮来引爆。 这些垃圾武器,带在身边怕麻烦,留给印度士兵怕他们使坏,反正国内需要大量废铁回炉。 气的石达开大骂,败家子啊,以后我们占领印度,还是要启用印度人来维持治安的嘛。 就不能把枪留下?难道给印度人发好枪?那才叫浪费呢!至于俘虏,刘永福和冯子才就叫苦了,“部队给养困难啊,养不起啊!”养不起怎么办?当然是全放了,拿着武器的印度士兵都不如一群鸭子,难道没武器的印度士兵比鸭子更麻烦?恩!说的有道理!冯子才的坎普尔遇上了真正的阻击,一个英国混成旅,带着三个印度师在坎普尔一线组织起了相对有效的防御,冯子才打了两天,还没完成合围,英军士兵就趁夜跑路了,赶鸭子似的逼着两个印度师发起反冲击,自己却跑了,顺手还把铁路给炸了。 两个印度师得知被英国人出卖后,立刻就宣布投降了,还打什么打。 气的冯子才大骂英国人卑鄙,顺手把两个印度师给俘虏了,这时候石达开也上来了,两军会师后,朝新德里快速推进。 刘永福是最幸福的,杀到孟买后,英国的一个师还没来的及撤退就被堵这孟买了主要是印度士兵太配合了,英国人原以为能坚持半月的印度防线,一个星期不到就没了,孟买港口上还有大量物资没起运,也被特混舰队堵上了。 中国军队推进速度之快,是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英国人计划中的集中兵力于新德里,然后进行决战的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 这些天印度总督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在那大骂印度人没用,当然印度女人还是不错的,总督大人每天都要睡上个把印度女人的。 印度的战局在中国军队发起进攻后,短短10天之内,就消灭印度军25万,并且把英国的两个步兵师和一个步兵旅,团团的围在了孟买和新德里内。 对英军来说,最要命的是他们的部队没有完成预计的集结,就已经被分割包围了,这一切连中国军队都没想到,一切竟然如此的顺利。 印度战场一天一个捷报,统帅部的参谋们都忙坏了,不断地在地图上标明我军达到的位置,在上海的杨一也不断的收到捷报,等杨一回到北京时,印度战场上,孟买已经被占领了,现在刘永福正沿着铁路朝新德里杀过去,而新德里的英军由于准备不足,已经被冯子才和石达开围在新德里了。 北京的杨一眉头又皱起来了,得赶紧派政工干部去印度了,要帮助印度人民“独立”啊,可准备好的干部们还在苦练印度语呢,妈的印度人,以后要他们说中国话!肮脏的恒河水,泥泞的道路上到处可见的牛屎,空气弥漫着难闻的咖喱味道,包着头留着大胡子的印度阿三,还有屁股肥大头顶坛子的印度女人,这就是印度给刘永福的全部印象。 在孟买的一仗可以说是刘永福最郁闷的一次战斗,该死翻译,把一个英国师的师部翻译成了一个英国师,激动得刘永福兴奋半天,部队准备的倒是很充分,足足准备了两天,毕竟是一个英国师嘛。 等打起来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捉了几个俘虏一问,原来孟买城里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撤退的英军师部的后勤人员。 可刘永福的战报已经报上去了,围住了一个英国师,赶紧又发电报去纠正,结果被石达开骂他是个糊涂蛋,弄的刘永福很没面子。 石达开说说也就算了,海军方面也骂刘永福谎报军情,害的海军特混舰队朝孟买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火攻击,现在邓士昌正到处找刘永福要炮弹钱呢。 石达开和海军那还都没什么,问题是石达开把这战报第一时间就发到北京去了,连杨一都知道了,刘永福这个洋相出到北京杨一那去了,这怎么不叫刘永福郁闷,杨一得知具体情况后回电道:“为将者不祥查敌情,此次乃罪也,扣除刘永福半年工资,以儆效尤!”这一下刘永福和他的陆战一师算是出名了,气的海军部的刘远打来电报骂道:“少抢风头,多杀敌人!”孟买之战结束后,刘永福督促部队立刻北上,可恶的英国人,得知孟买被包围后,沿途把铁路破坏的一塌糊涂,弄的陆战一师前进速度缓慢,急于立功扳回面子的刘永福更是着急。 刘永福命令留下两个团。 掩护工兵修铁路和保护物资,其他部队全部徒步前进。 朝新德里快速推进。 占领坎普尔后。 冯子材和石达开的8万大军的步伐也慢下来了,首先得铁路遭到英国人地严重破坏,其次是部队的给养和弹药供应也出了问题,石达开下令部队在坎普尔休整两天。 恢复元气,等待给养弹药到达后,部队才继续前进。 印度地道路出奇的难走,大部队推进没有铁路极为困难,想到部队每晚一天到德里,英国人就多一分准备的时间,石达开和冯子才商量后,占领坎普尔的第一天就派出工兵,在一个师的掩护下沿铁路边修边前进而去。 英国人撤退地很坚决,似乎也没有干扰中国军队修铁路的意思。 一切都还算顺利。 一个星期后。 石达开和冯子才的大军总算达到德里的外围,这时候英国人已经构筑起基本的防御工事。 见英国人早有准备,急攻肯定不行,石达开一面指挥部队展开。 一面催促刘永福的陆战一师加快前进,三天后刘永福的部队终于到达,中国军队的十万大军,完成了对德里的全面包围。 英国人似乎也没有撤退的意思,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多少撤退的余地了。 德里城内,英国军队拥有两个基本完整的师,还有一个混成旅,兵力多达4万,加上印度士兵4个师,人马也在十万以上,凭借坚固的工事,英国总督对守住德里充满信心。 不过英国总督似乎忘记了,前来进攻的中国军队,是一支三十年来从未失败过的军队,对于前段时间印度军队地速败,英国总督单方面的归结于印度军队的无能上面,骄傲自大,在印度一直横行霸道的英国总督并没有把中国军队当一回事,反倒是英军的指挥官们,根据这些年来中国军队的战史得出结论,面前的中国军队,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德里一战将决定印度战场相当长时间内的走向,这是双方的指挥官们都充分意识到地问题,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双方都对这次决战表现出足够的谨慎。 面对强大的中国军队。 城内的英军将领谨慎的选择了防御,凭借城内囤积可以坚持半年以上的作战物资,英军希望能坚守下来,把中国军队拖垮。 经过战前的侦察,小规模进攻的试探等等手段,准备了一个星期的中国军队,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进攻。 中国军队把全部由印度师防御的城南面作为突破口,又装备精良,火力强大的陆战一师作为主攻,并同时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朝德里发起进攻。 1896年1月6日凌晨4点,战斗由200门重炮的炮击开始,各种火炮近千门同时发起轰击。 德里的外围阵地瞬间就被中国的炮火所笼罩。 从没遭遇过如此猛烈炮火的印度军队顿时就被炸傻了,许多士兵逃出战壕开始四处逃命,尽管英国军官开枪枪毙这些乱跑的士兵,但是这种现象还是不断的在出现,炮火中到处可见抱头鼠窜的印度士兵,就连英国士兵也都为中国炮火的猛烈而感到害怕。 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后,中国军队开始了全面出击。 善于隐蔽接近敌军阵地,一向是我军的传统攻坚战术,这次也不例外,突击部队趁黑夜隐蔽接近敌军阵地,等炮火一停止,立刻从隐蔽处一跃而起,朝敌军阵地猛扑上来。 英军炮火立刻开始拦截,给中国军队带来一定的伤害后,立刻遭到中国炮兵的火力压制,但由于英军炮兵隐藏在城市内,中国炮火很难准确的判断英军的炮兵位置,炮火压制的效果并不明显。 刘永福指挥的陆战一师很轻易的就在印度军队把守的阵地上撕开了口子,陆战一师火力强大,重炮50门,各种口径火炮多达300门,是海军陆战部队的王牌部队。 陆战一师撕开口子后,立刻快速的分兵穿插迂回,各部队奋勇前进,很快就把印度军队的阵地分割开来,两个小时后,印度军队彻底溃败,他们放弃阵地,丢下武器逃跑,还有的跑不掉的干脆就投降了事。 负责从北面进攻的83师遭遇到了英国军队的顽强抵抗,他们正面攻击的阵地属于英军混成旅的部队,尽管英国人很骄傲,也很自大,但不得不承认,英军不同于印度军队,他们还是有相当的战斗力的。 战斗打响后,防御背面的英军混成旅,在两个印度师负责侧翼的情况下,凭借有利的地形和坚固的工事,在阵地前组成了一道有效的火力网,进攻部队频频受挫,伤亡不小。 83师经过两个小时的苦战,勉强向前推进了一公里。 东面,是英军防御的重点,一个英国师被放置在这,英军凭借恒河为天然屏障,对进攻的中国部队进行了有效的阻击,英军炮兵也依靠隐蔽的炮兵阵地,拼命的对我进攻部队发起炮火拦截,进攻部队受到很大损失,两个小时内,负责东面进攻的74师就伤亡了两个营的兵力。 战斗还在残酷的进行着。 石达开见东北两面的进攻受阻,让东面的部队该进攻为佯攻,调77师到北面,配合83师展开进攻,朝英军侧翼的印度师发起强有力的冲击。 也难怪印度军队没面子,他们的部队实在是够烂的,当中国炮兵集中三十门重炮,150门其他火炮猛轰印度师的阵地时,印度师原本还算稳固的阵地就开始动摇了,接着77师一个猛烈的突击。 中国士兵手持火力强大的半自动步枪,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在早晨的阳光反射下,晃得印度士兵心里发寒,各种轻重武器一起开火,把印度士兵打的抬不起头来,印度师防御的前沿阵地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被突破。 冲入印度师阵地的中国士兵,如同群狼遇见了绵羊,端着步枪猛烈的扫射,印度士兵手上的老式步枪,往往是射击一枪后,还在拉枪栓上膛时,就被中国士兵打倒在地上。 阵地上到处是四散逃跑的印度士兵,到处是哭爹喊娘的印度士兵,到处是受伤后躺在地上哀号得印度士兵。 77师只用三个小时就全面突破了印度师的防御阵地,并快速朝英军混成旅的侧翼杀来。 虽然暂时挡住了我军的进攻,但英军混成旅也是暗暗叫苦,中国军队的强大火力是英军前所未见的,要不是凭借着战壕和坚固的工事还有铁丝网,英军可能早就被击退了。 83师朝英军不停的进攻了5个小时,自身的伤亡虽然很大,但英军的伤亡也相当,英军混成旅的伤亡已经接近一半,三千士兵现在还能战斗的只有1500多,这时候侧翼的印度师又被击溃,英军被迫放弃阵地,开始后撤。 英军的这一撤退在战后被认为是是致命的。 为了掩护英军混成旅的撤退,英军的炮兵部队拼命的射击进行掩护,其中两个炮兵阵地被我炮兵观察员机敏的捕捉到其位置,观察员立刻校正位置,呼叫炮火进行攻击,英军的两个炮兵阵地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整个英军的炮兵部队也损失达半数以上。 经过6个小时的战斗,我军基本扫除了南北两面的外围阵地,东面的英军见势不妙,离开开始往城里撤退,但被我炮兵观察员发现后,立刻遭到我炮火拦截,造成一定损失。 太阳终于支撑不住了,缓慢朝西而去,德里城在夕阳下的时候获得了暂时的宁静。 激战一天的双方都需要休整再战,中国军队停止了攻击。 这一天的激战时残酷的,双方统计战果,中国军队稍占上风。 一天的战斗下来,中国军队成功的扫清了德里城的外围阵地,陆战一师更是成功的突进到南面市区的边缘,一度还进行过纵深的突破,但遭到英军第二师的有力反击,损失不小,几乎被赶出城区,幸好刘永福及时调动预备队增援,才保住了在城区内一块很小的立足点,并在英军试图反击的过程中及时转入防御,给英军的反击部队于极大的杀伤。 不过陆战一师为了这个战果,也付出了1500人伤亡的代价。 北面,83师在77师的配合下,成功击退英军混成旅的防御,这两个师也为此付出近2000人的伤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躲藏在城区的英军炮兵阵地在掩护英军混成旅撤退时遭到我军炮兵重创。 东面,这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74师在恒河的阻挡下,很难有效的突进到对岸,负责佯攻的74师伤亡500多人,虽然英军主动退入城区,但74师也没有趁机渡河,毕竟白天过河,一旦对方半渡而击损失更大。 反观英军,一天的战斗战果之令人沮丧的,4个印度师,两个被全歼,一个被打残,一个也被击溃,退回城区的印度部队现在只能勉强凑成一个师,气的印度总督大骂“印度人靠不住啊!”印度师损失4万。 英军担心继续在外围防御会遭到更大的伤亡,便下决心把所有部队退到城内,依托城区进行防御。 英军在这一战中表现出相当的战斗力,这是总督先生最为满意的。 只不过这一天地战斗下来,英军的伤亡也高达2500人,更心疼的是两个炮兵营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天黑了,中国军队似乎也没有了继续进攻的意思,英军没有夜战的习惯,也认为中国军队不会在夜晚发起进攻,这一点。 英军首脑们就大错特错了。 自古以来,中国军队一向有夜间偷袭的习惯,中国军队重视夜战,也擅长夜战,这是世界许多国家的部队所不能比拟的。 刘永福的陆战一师拼死守住突入城区内的一块小阵地,其用意也是为夜战留一块准备阵地。 而刘永福当年所率领的黑旗军,也是以擅长夜战而闻名地,现在的陆战一师同样也长于夜战。 凌晨三点。 这是人一天睡眠最香的时候,陆战一师的阵地上摸出一群黑影,悄然的靠近了英军的防御阵地。 几个英军哨兵正瞪大着眼睛来回走动,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就只精巧的手弩已经对准了他们,弩上的箭头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黑影之间用一些他们互相才能看明白的手势交流后,三点十分。 几声轻微嗖嗖嗖声响后,所有的英军哨兵几乎同时捏着嗓子倒了下去。 隐藏在黑夜的中国士兵一跃而起,朝英军阵地猛扑而来,这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滑破了夜空的宁静,接着又是几枪,数名夜袭的中国士兵中弹负伤。 “有暗哨!打掉他们!”一批手榴弹顿时朝开枪点飞了过去,轰鸣之后,中国军队趁着黑夜地掩护。 趁着英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开始夜间的强攻。 一发发照明弹滑过夜空,偷袭的中国士兵立刻扑倒在地,接着就是英军密集的火力封锁,偷袭的士兵被迫缓缓地退了回来。 几分钟后,中国军队的炮火同时开始炮击,上千门火炮一起开始射击,德里城内爆炸不断,爆炸把德里城映照成白天一般。 一个小时的炮击后,中国军队展开全面的夜间突击。 由于白天的精心准备,炮兵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得以对英军的前沿阵地实施准确的打击,趁着炮火延伸的那一瞬间,中国军队蜂拥而起,朝英军阵地猛扑过来。 陆战一师进攻的方向是这次攻击的主要突破点,精夜战的刘永福指挥陆战一师,分三路突入英军的阵地,英军的火力在黑夜中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反观我军士兵却如鱼得水。 对于英军来说,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铺天盖地的炮火后,中国军队发起了如怒潮般汹涌的进攻,英军的前沿阵地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全部被突破,勉强拼凑起来的印度师瞬间被打的溃不成军,纷纷丢下武器逃跑,尽管英军督战队毫不留情的用机枪射杀,但还是没能阻挡他们溃退的趋势。 中国军队快速的从南北两个方向突进城区,陆战一师更是在南面占领了大片英军阵地,东面的74师也成功的渡过恒河,开始进入英军放弃的阵地。 南北两面与英军在城内激战,东面的英军遭遇到我炮兵的集中打击,凌晨5点,东面的74师爷开始朝英军第一阵地发起冲击,并很快就突入城区内的英军阵地,双方在多处展开争夺。 英军虽然并不擅长夜战,甚至可以说害怕夜战,但他们毕竟可以依托防御工事进行拼命的抵抗,黑夜中英军的火力点暴露无遗,立刻就遭到我步兵迫击炮的近距离打击,黑夜成了英军的恶梦,一个个火力点被拔掉,一个个阵地被攻占,陆战一师的前锋部队甚至一度突进到市区中心的附近,英军动用预备队才把陆战一师压了回来。 天终于亮了,太阳又一次从东边升起,早晨的阳光照的阵地上的英军眼睛一阵花眼,这时候英军指挥官们已经都在叫苦不迭了,短短的三个小时内,德里市区的阵地被占领一半,印度师已经彻底崩溃,英军的两个师也遭到沉重的打击,分别损失三分之一以上,混成旅基本被打残了,连一个团都凑不起来。 夜战除了是考验士兵的夜战素质,同时也是对单兵作战武器的考验,英军士兵的步枪在对阵中国士兵的半自动武器时,明显处于了下风,往往机枪火力被摧毁后,英军就很难再抵挡住中国军队的冲击,一旦被中国士兵靠近,英军士兵的损失更是惨重,中国士兵能熟练的使用手榴弹,炮击跑对近距离的目标进行精确打击,往往是人还没到,成片的手榴弹就先飞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通猛烈的扫射,英军的火力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在凌晨的攻击中,发生了一件对英军来说极为要命的事情,陆战一师竟然派出一个小分队,趁着黑夜大胆的偷入英军阵地发纵深,并找到英军的一个炮兵阵地,然后用手榴弹和步枪一通猛打,把这个炮兵阵地个毁了。 天亮以后,英军的首脑们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德里城已经很难再守下去了,四万英军在一天的战斗下来,已经损失1万,至于印度军,早就不存在了,与其说印度军队是被中国军队打散的,不如说是印度军队自己跑散的,中国的大炮一响,印度士兵就开始跑路,等中国军队冲上来的时候,印度军队枪没放几下,都跑的没影子了。 中国军队的进攻还在继续,各路进攻都已经成功突破英军阵地,现在正朝市中心的总督府推进,今天的进攻比昨天更猛烈,英军到处早请求增援,四面告急的消息不断的传到指挥部内,这时候英军的首脑们必须要面对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撤退,放弃德里。 英军必须撤退了,现在还只是三面被围,一旦中国军队从西面包围上来,这德里城内的英军就再也没有退路了,现在中国陆战一师正朝城区的西面猛烈攻击,大有突击到英军的西面,对英军进行合围的意图。 总督终于下达了突围的命令,尽管他很不情愿,因为这个命令意味着英国可能就此失去了对印度的统治,而这三万英军将面临的是一条漫长的逃亡之路。 在撤退之前,英军动用了最后的预备队,朝南面的陆战一师进行了一次反突击,成功的将陆战一师的攻势暂时压制住后,英军一直坚持到夜晚,这时候中国军队的进攻也告暂停,英军保住了最后撤退的通道,而中国军队也从三个方面逼近总督府,最靠前的部队距离总督府也不过300米的距离了,迫击炮已经开始不断的朝总督府在射击了。 趁着黑夜,英军开始朝西面全面撤退,英军的撤退有条不紊,这也显示出英军的训练有素,中国军队发现英军的撤退后,立刻就朝英军阵地发起最后的猛攻,负责掩护越南冠军主力撤退的英军拼死抵抗,激战两个多小时后,中国军队占领了整个德里市区。 单就战术而言,中国军人是最狡猾的,石达开同样也如此,算准了英军一旦坚持不住就会跑路的石达开,早就在英军逃跑的路线上埋伏下一个师的阻击部队,撤退的英军在离开德里市区两个小时后,遭到中国阻击部队的打击,这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英军朝阻击部队发起猛攻,但攻击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得逞,中国军队的追击部队也追了上来,两面夹击之下,英军彻底崩溃,第二天早晨,被困英军全体投降,印度之战基本结束。 第十九章 西亚 印度战场中国军队势如破竹的同时,欧洲战场和近东战场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在欧洲战场的西线,由于奥匈帝国的惨败,德军也被迫在西线转入防御,调集重兵,决心先重创俄军。 德军这样做也是由于中国军队出兵亚洲,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远东所造成的形势使然。 近东战场,土耳其和俄国之间也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1896年12月,土耳其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联合德军与英法联军展开激战,由于英法联军统帅部的指挥失误,形势对德土联军相当有利,在此情况下,土耳其第三集团军进驻亚美尼亚高原难以通行的帕兰德肯、萨布里、卡尔加帕扎勒等山脉设防,计划待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结束后,向高加索战线增派部队后转入进攻,彻底粉碎俄军高加索集团军。 俄军高加索集团军决定在土耳其援军到达之前,抢先发起进攻,粉碎土耳其的计划。 俄军在发起进攻前采用假情报等手段欺骗土军,成功的瞒天过海,完成了战役前的集结。 12月10日,俄军向土军发起总攻,意在围歼土耳其第三集团军。 俄军集中10。 3万人马,340门大炮,朝土军发起突然袭击,土军猝不及防,短短6天之内,土耳其第三集团军基本被消灭,俄军向前推进了70-100公里,消灭土耳其第三集团军6。 6万人。 进而迫使德土联军在达达尼尔战场上放弃进攻。 俄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也为此付出了1万7千人地代价。 近东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土耳其方面被迫全面进入防御。 中东殖民地眼看也要落入俄军手中。 德军和土军联合向中国方面请求增援,要求中国务必于1896年春天开辟远东或者近东的第二战场,一缓解同盟国方面的巨大的压力,在这样地前提下。 中国政府及三军统师部决定,待印度战场结束战斗后,立刻进军中东及近东,一方面缓解土军地压力,另一方面奔着石油杀了过来。 1896年1月底,在和德国及土耳其讨价还价后,中国政府终于点头,表示尽快开辟近东战场。 当然这仗是不能白打的,这大炮一响,大军开动都得要钱。 这当中中国和同盟国之间的钩心斗角就先不提了。 1896年2月。 中国在占领印度后,在印度大肆搜刮一番后,又以印度孟买为基地,开始大规模集结军队。 2月8日,中国远征军第一军团军从印度孟买登船,开始了西亚之行。 2月6日,以40艘战舰为先导,在犹太人复国军的舰队配合下,中国军队在马斯喀特登陆,三天后,登陆部队控制霍尔木滋海峡,接着中国舰队开进波斯湾。 2月16日,中国海军陆战一师,远征军第一混成旅率先在巴士拉登陆。 2月9日,远征军集团军开始登陆,2月15日,中国远征军团军完成登陆,并初步集结完毕。 中国远征军由华南军区地第八军集团军的一部分组成,下辖一个军及一个整编师和一个混成旅。 不过沈阳率领的混成旅属于志愿军,和犹太人的复国军编在一个序列内,统称犹太复国军。 巴士拉,如今的巴士拉外,到处还可以看见绿洲的影子,底格里斯河和幼法拉底河穿过沙漠,流入波斯湾。 阿拉伯人曾建立了庞大的波斯帝国,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的泡影了。 登陆部队分两路,以第八集团军在西,沿幼法拉底河前进,第一站目标是巴格达,志愿军及犹太人复国军在东,沿底格里斯河朝巴格达逼近。 中国军队抵太巴格达里,又传来消息,土耳其第二集团军在俄军发起的又一次进攻后,第二集团军又被围歼,现在俄军正朝土耳其本土纵深推进,要不是亚美尼亚高原艰难的道路限制了俄军的后勤补给,俄军取得地战果可能会更大。 土耳其军队连吃败仗,这时候在巴格达一带集结的中国远征军,无疑就成了土耳其的救命稻草。 土耳其和德军再三催促中国远征军加速推进速度,前往近东战场,希望借中国军队的力量,来缓解土耳其方面地压力。 土耳其和德军方面摧的急,可中国远征军并不着急,不过官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什么沙漠道路艰难啊,什么我军水土服啊,什么我军后勤给养跟进困难啊,什么运输船队在海上遭遇风浪等等,总之能找的借口都找出来了。 一句话,我们就是走不快。 远征军总司令陈玉成出来的时候,统帅部可是找陈玉成去谈话了,我军是到西争地盘的,不是去拼命的,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只要俄军不打到土耳其的老窝,中国远征军就尽量避免和俄军的正面接触,要打俄国,还用的上大老远坐船到西亚吗?直接从远东杀过去好了,弄那么些麻烦事做什么?其实土耳其方面也知道中国军队的用意,但这表面上还是要催一催的,中国军队来了当然是好事,不论怎么说,对土耳其都是件好事,中国军队总不至于见土耳其被战败而坐视不理吧,有了中国军队在边上,这对土耳其军队前方的士气就是个巨大的鼓励。 指望中国军队立刻和俄国交战,这是不现实的,但一旦土军陷入困境,中国军队是肯定要援手的,当然中国到西来抢地盘,做的确实不厚道,不过现在土耳其也顾小了,只要是中国军队所到之处,土耳其当地的原控制者,都自觉的离开,不离开也会被中国军队请离开,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中国军队进驻巴格达后,立刻开始培植亲中国的势力,拉扰收买当地有影响的势力,对不合作者也不动他,只是培养他的对手来收拾他,阿拉伯人民的内部矛盾,中国人不插手,土耳其中不好意思在中国军队占领的地盘内说三道四吧?中国军队在巴格达一呆就是一个月,不但不立刻增援土耳其,反而派出一支特遣队,由两万人的志愿军和5万人的犹太人复国军组成,朝耶路撒冷方向杀去。 对于中国军队的这一举动,中国政府对外的解释是,我们要西进,要切断苏伊士运河。 至于苏伊士运河上有英国人最大的海外军事基地,驻扎着10万重兵这一点,中国政府完全当着没看见。 好个特遣队,居然集中了1500多辆汽车,还给犹太人的军队安了个响亮的名字——国际同盟军。 不过这犹太人的军队确实是来自世界各地,这点倒没乱说。 为了完成复国大业,犹太人可是下了血本的,世界各地的犹太人组织,纷纷捐款捐物,在中国大肆购买军火和汽车,上千年没有国家的历史是犹太人最痛苦的历史,当自己的国家可能成为一个现实时,他们自然的倾尽全力。 3月初,俄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再加上英法两国在物资上的补充,对土耳其又发起了新的攻势,在俄国人看来,中国军队并没有准备好和俄国作战,至少在近东是这样一个状态。 俄军集中30万大军,1600门大炮,朝土耳期限的纵深开始推进,3月10日,俄军击溃重新组建的土耳其第三集团军。 歼灭土军3万人,直逼土耳其东部重镇,埃拉泽。 这样一来,土耳其方面就再也抗不住了,连德军都急了,紧急要求中国远征军立刻增援埃拉泽。 这时候中国远征军占地盘的活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正好有一个步兵师在摩苏尔一带活动,鉴于目前紧急的局势,真要是土耳其人被打跨了,中国就得自己去抗了。 中国三军统帅部在斟酌全局后,立刻电令陈玉成,火速派一部前往埃拉泽,配合土军防御,同时要求远征军尽快完成集结,力求在6月份把俄军打回其境内,我军更好的在中东抢占地盘增加筹码。 耶路撒冷,当特遣队穿过荒凉的沙漠,耶路撒冷出现在眼前时,犹太人的复国军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这就是犹太人的圣地,这就是犹太人曾经的故乡。 按照中国和犹太人之间的协议,犹太人必须放弃以耶路撒冷为首都的建国策略。 理由很简单,在耶路撒冷建都,不符合中国的利益。 耶路撒冷这地方太**了,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都和这里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一旦犹太人在这建都,必然会引起多方面的矛盾,从中国自身的角度来看,这是中国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中国政府建议犹太人把建都点放在特拉维夫,犹太人和中国政府达成了妥协,同意了中国的建议,并同意中国的要求,在大战结束后才宣布正式建国,现在只是在特拉维夫一带经营自己的势力。 犹太人以协约国国际同盟军的名义驻扎在特拉维夫一带,这一喧原本的土耳其的殖民地,特遣队这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太多的阻拦。 犹太人首先以建设军事基地为理由,把驻扎在特拉维失一带的原住民驱赶走,然后开始大兴土木。 而这时候沈阳却收到了来自远征军总部的命令,沈阳立刻率部前往摩苏尔,并要求犹人抽调出一个师的兵力,配合沈阳的行动。 沈阳还集结部队,陈玉成的第二道命令又到了,命令沈阳的混成旅不必在去摩苏尔,直接开赴埃拉泽。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土耳其军队在埃拉泽一线被俄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只能凭借城市和外围的防御阵地在苦苦支撑,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俄军居然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陈玉成紧急调遣驻扎在摩苏尔的第66师增援埃拉泽。 摩苏尔到埃拉泽,道路极其艰难,我66师官兵克服在沙漠中行军的艰难,经过5天的紧急行军,终于赶到埃拉泽,部队还没有喘口气,土耳其军队就派人前来报告,俄军已经突破埃拉泽外转防线,正朝城区发起进攻。 俄军,高加索集团军。 由于俄军在近东的连连胜利,俄军可以说士气高涨,俄国大本营为迫使土耳其退出战争,同时配合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英法军队的进攻,俄军调集土耳其斯坦集团军和新组建的第20集团军,增援高加索集团军,这样以来,俄军在这一战线上兵力就达到22个师33万人。 俄军在俄土边境上击溃土耳其第3集团军后,立刻挥师西进,分兵两路,朝土耳其纵深杀来,土耳其军在德国的支持下,军队士气低落,面对来势汹汹的俄军,土军只好边打边撤,短短一个星期内。 俄军朝土耳其领土纵深推进了350-450公里,北路军进抵锡瓦斯,南路军进攻埃拉泽。 锡瓦斯是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东面的门户。 一旦失守,俄军就可直捣黄龙,土耳其为确保锡瓦斯,只好从埃拉泽抽调部队加强锡瓦斯地防御,同时请求中国军队,紧急增援锡瓦斯。 66师进抵埃拉泽时,天色以黑,俄军在激战一天后,已经突入埃拉泽市区一半的地方,越战越勇的俄军连夜不停地进攻,正在苦苦支撑的土耳其第5集团军的一部听说中国军队增援到达,干气为之一振,鼓足余勇死死的挡住俄军的进攻。 66师趁着夜色和战斗停止地间隙,紧急地进入阵地,在城东俄军进攻最猛烈的地段。 接替了土军一个师的防御阵地。 换防还没结束。 俄军的炮火又开始轰击了,这意味着俄军新一轮的进攻又要开始。 许多阵地上的土军还没来得及撤下来,只好留在阵地,和中国军队一起抵挡俄军的进攻。 土耳其的士兵明显对中国士兵手上的半自动步枪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都知道中国陆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之一,但土耳其军队并没有见识过,双方士兵在同一战壕里战斗,这还是第一次。 由于是紧急行军,66师所有地重炮和迫击炮部队都拉在了后面,现在只能看着俄军用大炮不断的轰击阵地。 很快土耳其军队的官兵就发现大家的不同了,中国士兵在炮火面前显得很镇定,在炮火密集打击地一线阵地上,中国军队只部署了少量的侦察兵,其他部队都隐蔽起来,躲避俄军的炮火打击。 这一战术是土耳其军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只是傻傻的趴在阵地挨炸。 看着前沿阵地上我观察哨兵冷静地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来躲避俄军的炮火,土耳其士兵扑克着暗暗称奇,有的人甚至就跟着做起来。 俄军的进攻开始了,俄军士兵端着步枪,高喊乌拉,朝阵地上冲了过来。 前沿阵地上的哨兵吹响一种土耳其士兵没见过的喇叭,躲藏在后面的步兵立刻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快速的进入阵地。 俄军刚刚进入射程,战壕里的土耳其士兵就要开始射击,结果被中国士兵立刻制止了,300米,200变。 60毫米迫击炮开始了拦截,俄军似乎并不在乎死亡的威胁,冒着不算太密集的炮火继续前进,而且还加快了速度。 俄军越来越靠近阵地了,150米,100米刹那间阵地上一声枪响,中国士兵手上的轻重武器一起射击,冲在最前排的俄军士兵顿时像收割机割麦子般的成片的倒在地上。 后面的俄军并没有意识到对手的变化,还以为面前的仍然是土耳其军队,他们勇敢的继续向前,不顾伤亡的朝阵地上扑来,不停的用手上的步枪朝阵地上射击。 勇猛的俄军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前进,突进到了阵地50米左右,这时候他们似乎看见了胜利的可能,只要冲过去,土耳其军队就会崩溃。 俄军的顽强超乎了我军士兵的想像,但这一切并不重要,当阵地上的士兵可以清楚的看见俄军士兵的刺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时,中国士兵防御的阵地上飞出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直落在俄军之中。 劈里啪啦的手榴弹一通乱炸,顿时把俄军士兵给炸傻了,这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但一切都有点迟了,阵地上的中国士兵猛的又是一片手榴弹丢过来,一阵阵的爆炸后,俄军的冲锋队形被炸散了,中国军队阵地上众多的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打的俄军死伤一片,当俄军冲锋的势头被遏制,并开始后退时。 阵地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中国士兵猛的从阵地上站起来,手中的半自动步枪不停的扫射,俄军挡者披靡,一个反冲锋下来,原先被俄军占领的阵地又被夺回许多,俄军这次冲锋的结果出乎意料,不但没有占领预期中的阵地,还把在中国军队正面的许多阵地给丢了。 跟在中国军队后面的土耳其士兵从没打过如此痛快的战壮举,当中国军队开始反冲锋时。 那些没来得及撤退地土耳其士兵也端着步枪跟着冲了过去。 这样打仗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爽快了,土耳其士兵第一次见识到中国军队的战斗力。 由于中国军队的出色表现。 土耳其第5集团军地第十军。 提出由66师接管埃拉泽正面的全部防御阵地和右翼阵地,而土耳其军只负责左翼很窄的防区。 考虑到土耳其军在此之前已经与俄军激战一周,部队伤亡很大,66师师长林默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林默然立刻重新部署部队。 中央阵地的正面较宽,由一个整团和一个营的兵力防守,右翼阵地上放上三个营,留两个团做预备队。 俄军指挥部,总司令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指挥部。 “什么?进攻失败?乱军发起反冲锋?原先占领的阵地丢失了二分之一?”参谋长德拉客维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消息得到进一步确定后,德拉客维奇看了看尼古拉耶维奇。 尼古拉耶维奇其实也吓了一跳,根据情报,土耳其第五集团至少抽调了一半的人马到锡瓦斯,埃拉泽一带顶多只有一个军的土耳其军队。 俄军以两个军的兵力猛攻埃拉泽一周之久。 虽然俄军伤亡严重,但土耳其军队伤亡也同样不小,根据判断,现在埃拉泽城内只有一个师多一点土耳其军队。 哪里来的反击部队?难道是德军?不可能啊,德军在土耳其就那么一个军的兵力,现在正在达达尼尔海峡配合土耳其与英法作战。 那么土耳其的反击部队从哪来的呢?由于战场形势地变化,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立刻要求前方军队送来详细战报,并停止在夜间的进攻。 战报很快就被送了上来,迫击炮拦截,近距离的密集火力射击,50米内大批手榴弹,修建巧妙的环形阵地,凶猛的反冲锋,这一切的一切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 30年前,在中国的东北,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当时还只是个上校团长,却经历了一个军长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10万俄军惨败在中国,自己也几乎成为俘虏,要不是天黑跑的快,他也不可避免在中国的集中营里啃老米饭的经历。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把手上的铅笔往桌子上一丢,对他的参谋长道:“别猜了,是中国军队!”“天啊!中国军队不是还在巴格达吗?怎么就到了埃拉泽了。” 参谋长德拉客维奇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 “不会是德军,土耳其军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战斗力,那只能是中国军队了。” “上帝啊,我们这是什么运气啊?”德拉客维奇痛苦的拌着眼前地图上的埃拉泽。 “怎么办?”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可不想听他的叫苦,他想知道是如何打下面的战斗,虽然心口已经有了一点想法,但还是想听听参谋长的意见。 “从战斗的规模和火力来看,中国军队到达的只是少数部队,他们的主力应该还在巴格达一线。 现在我们手上还有几乎完整的5个师,在炮火上又占据了足够的优势,我建议,今夜暂停大规模的进攻,派出小部队做试控性的进攻,先弄清楚中国军队的防御面,再决定明天的全体作战计划,总之我们必须在中国增援部队到达前,拿下埃拉泽。 “德拉客维奇快速的做出了判断。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根据情报,中国远征军总兵力大约在15万人,只要我们占领埃拉泽,他们就很难再打回来,同时命令锡瓦斯方向,加紧进攻,只要这两座城市落入我们的手中,整个战局都会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当夜,俄军果然没有在进行大规模的进攻,而是不断的用小部队进行试探,66师稳健的进行防御战,终于等来天明的太阳。 俄军经过侦察,很快就弄清楚了埃拉泽城内军队的布防范围,经过重新部署的俄军,在天亮后立刻又发起了新的攻热。 为了达到尽快占领埃拉泽的作战目的,俄军紧急从锡瓦斯方向又抽调了两上师的兵力,希望在战斗最危机的时候,这两个师能发挥作用。 俄军分三路同时朝埃拉泽发起进攻,100门重炮,280门各种火炮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沙漠道路艰难是沈阳以前无法想像的,为了能在西亚顺利的进行作战,中国政府早期就做了大量的工作,派遣人员熟悉沙漠情况,在当地培养自己的情报员等,当中国军队到达后,向导翻译等人员都是现成的,加上沈阳特殊的身份,第一混成旅的装备更是精良中的精良。 可就是这样,这该死的沙漠还是成为了第一混成旅行军的最大敌人。 一千辆汽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在沙漠上行军的确壮观,但部队所需要的后勤物资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燃料,饮用水,都成为最重要的作战物资。 幸亏沈阳留了个心睛,考虑到陈玉成临时更改了行军目标,前面的局势必然是颇为吃紧,沈阳临时把加强的重炮团留在了特拉维夫,用牵引重炮的汽车装满了水和燃油,还从犹太人那又调了700辆汽车,这样无疑的加快了部队行军的速度。 可在沙漠中行军就是这样艰难,汽车的车轮在沙漠中根本就跑不快,还不断的有车子陷入沙子中,靠着士兵们人力推和前面车子的牵引才能爬出来。 平均每小时只有10公里的行军速度实在是让沈阳着急。 从特拉维夫到黎巴嫩这一段全是断断续续的沙漠,这还算好走的。 就在沈阳为行军速度没办法加快而着急时,陈玉成又不断的拍来电报,要求沈阳的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并告知66师已经进入埃拉泽,目前正面临俄军强大军团的围攻,由于沈阳的部队能调留校足够的汽车,紧急增援这一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沈阳的头上。 在沈阳紧急驰援埃拉泽的同时,陈玉成还命令远征军主力快速北上,力求一战击溃俄军主力,解决近东战场问题。 埃拉泽,俄军猛烈的炮火把中国军队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早已经习惯拥有优势炮火的中国军队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了,很久没打过没有重炮支援的仗了,中国士兵只能凭借巧妙的工事来保护自己,默默的忍耐着!林默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在俄军的重炮中苦苦忍耐,俄军似乎要把所有的炮弹砸到阵地上。 战士们辛苦修筑的工事有很多都被炮火摧毁,前沿阵地上,负责监视俄军的士兵穿行在弹雨之中,灵活的躲闪着。 铺天盖地的炮火很快就给66师官兵带来不小的伤亡,不断有伤员被抬下来。 俄军的炮火在肆虐了两个小时后,开始了炮火延伸。 通过望远镜,林默然被自己看见的情景吓了一跳,密密麻麻的俄军在城市的残亘断壁中蜂拥而上,林默然简单估计了一下,俄军至少动用了两个团的兵力在正面阵地上展开了突击。 “命令炮兵开炮!”林默然果断的命令到,66师的轻迫击炮营以及各团配备的迫击炮部队,先后朝俄军的进攻部队展开炮火拦截。 士气高昂的俄军在炮火的拦截面前好不在乎,继续前进,俄军的小口径火炮也开始对我迫击炮部队进行压制。 俄军推进150以内后,前沿阵地上的射击开始,成片的俄军被打倒,但俄军依旧奋勇向前,凭借都市中的破败建筑为掩护,与我军展开近距离的枪战。 俄军不计伤亡的朝埃拉泽市区展开疯狂的进攻,战斗进行到中午,土耳其军队先项不住了,俄军在左翼阵地投入了两个师的兵力进行轮番抢攻,装备相对落后的土耳其军队阵地不断被突破,成为整条防御线上的一个缺口。 原本士气就不高的土耳其军队,在得到66师的增援后,士气也为之一振。 无奈残余地土耳其军队只能勉强拼凑成一个师,兵力不过6000余人,虽然土耳其军队也进行了残死的抵抗,但还是没办法阻挡俄军前进的步伐。 土军指挥官甚至把所有的预备队都调了上去,但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局面,无奈之下,土军向66师请求增援。 这时候的林默然也在叫苦,一个上午的战斗下来,虽然俄军没能突破一寸阵地,但我前沿阵地上267、265两个团已经伤亡达三分之一,有地连队甚至都打光了。 连排级军官牺牲了十几个。 面对土军的增援请求,林默然本想一口回绝。 但考虑到双方是协同作战。 一旦土军被击溃,中国军队的右翼就完全暴露在俄军的面前了。 林默然狠狠心,把一个团的预备队派了过去。 366团到达土军的防线后,应土军的要求进行了一次反击,反击的效果不错。 土军连续后退地颓势被遏制,整条防线又基本稳固起来。 巷战对双方来说都是艰苦地,双方士兵往往是纠缠在很小的区域内进行厮杀,这样俄军的重炮威力就受到很大的限制。 战斗最残酷的地方莫过于265团防御的阵地,一天时间内,俄军朝265团地阵地上发起了40多次进攻,下午4点。 364团的阵地已经有三分之一落入俄军手上,265团减员一半以上。 被称为秀才团长的梁正也多次亲自己带着警卫连到一线冲杀,胳膊也挂彩了。 梁正,上海陆军学院第八期毕业,38岁。 曾是浙江地区统考状元,放弃了去燕京大学等名校就读的机会,投笔从戎,一时成为美谈。 梁正虽为书生,但其带出来的兵极为勇猛,265团也是以作战勇猛着称的部队。 战斗是极其残酷的,双方往往为了一小块阵地进行反复的争夺,俄军表现出来的顽强战斗的意志,也不得不让中国军人叹服。 眼下梁正手上已经没有预备队了,警卫连都派上了前线,可就是这样,前沿阵地在一天的战斗后,还是不断的告急。 梁正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从摩苏尔紧急行军到埃拉泽,路上只是在汽车内稍微眯了几下,到了埃拉泽就更没机会睡了。 苦战一天下来,梁正和他的265团一直在咬牙坚持,性格坚毅的梁正一直没有开口朝师长林默然要援兵。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俄军猛烈的进攻也缓和了许多,慢慢的停了下来。 硝烟弥漫的埃拉泽难得在夕阳中出现了片刻的宁静,无力的残阳扫过遍地的残垣断壁,袅袅的硝烟在夕阳下飘荡。 梁正拿起电话,拨通后道:“师长吗?我是梁正。” 林默然一天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来询问情况,但梁正总是回答:“没问题!”越是这样回答,林默然越是知道,265团面临的压力之大,土耳其军队都求援了,右翼的267团也不断在告急。 不过林默然相信梁正,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林默然道:“情况如何?还能坚持的住吗?”梁正想了想道:“请师长给我一个连的援兵,我想在夜间发起反击,总是被动挨打不是我军的风格。” 梁正得到了援兵,是夜,苦战了一天的俄军还在休息,梁正组织了一支敢死队,朝俄军发起突然袭击,一举夺回三个阵地。 中国的66师在苦苦支撑,俄军的日子也不好过,一天的激战下来,俄军的伤亡更为惨重,负责进攻的正面阵地的两个团,有一个团已经基本不存在了。 只能勉强凑起一个营的兵力,另一个团也伤亡过半。 其它各阵地上的损失也不小,进攻土耳其军队的两上师也不断汇报,土耳其人向发疯一样,任何一个阵地都不肯轻易放弃,往往都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一天的战斗下来,俄军损失了近5000人,但也只是往前推进了200米,唯一说的过去的就是土耳其军队的阵地上也出现了中国军队,这说明土耳其的军队已经基本打残了,现在已经没办法独立支撑起自己的阵线。 这也说明中国军队地阵地,又少了不少中国士兵来防御。 三天两夜的行军下来。 沈阳和他的部队终于走出一沙漠,在小镇霍姆斯沈阳让部队停止前进,休息三个小时,车队补充淡水和食物后,部队继续前进。 在问过向导后,沈阳才知道,从霍姆斯到埃拉泽至少还有一千公里,沈阳心中猛的一沉。 就在半个小时前,接到陈玉成发来的电报,66师在埃拉泽陷入苦战,至少面对俄军两个军。 按俄军的编制来看。 俄军应该是6个师,每个师13000人。 那么66师和土耳其军队在埃拉泽。 面对的是将近8万俄军。 陈玉成在电报上还通报了沈阳,土耳其军队人数在66师赶到时。 已不足7000。 这也就是说,在埃拉泽目前防御部队,应该是66师和18000人和土军的6000人,24000对80000。 几乎是4:1,沈阳对66师的前途不看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求自己的部队,以最快的速主芭前进,幸好已经走出沙漠,前往埃拉泽的道路据说还算好走。 又是一天地战斗开始了,俄军在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督促下,朝埃拉泽发起了亡命地进攻,8万对2万,打了一天才前进200米,对尼古拉耶维奇来说,相比前一段的战绩来说,这简直是耻辱。 尼古拉耶维奇不得不感慨,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不愧为世界最强的国家之一。 俄军一轮比一轮疯狂的进攻又持续了一天,这一天里,林默然把所有的预备队都用上了,甚至自己的警卫营都增援到265团的阵地上,可就是这样,俄军还是整体朝前推进了800米,现在整个埃拉泽,只有四分之一还控制在中土军队手上,可最近的援兵,沈阳的混成旅和一个师的国际同盟军,还远在加济安泰普,最快也要一天才能赶到,而这时林默然的66师却已经减员一半以上,土耳其的军队也只有2000人了。 俄军在这一天的伤亡也是惊人的,伤亡人数达到了一个整师,俄军也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了,不过令尼古拉耶维奇充满信心的是,他从锡瓦斯抽调的两个师的援兵已经到达。 明天将是最后一天了,也许只要半天就可以拿下埃拉泽。 让尼古拉耶维奇震惊的事还是发生了。 已经损失大半的66师,居然连夜组织起了一个全线反击,林默然把所有的文职人员和机关军官后勤人员都组织起来,拼凑了一支部队,并让各阵地上只要还能战斗的人员都投入战斗。 俄军尽管对中国军队的夜袭已经有所防备,但还是没能抵挡住66师凶狠的反扑,一夜的战斗下来,俄军被打退了300多米。 第三天了,补充后的俄军又展开疯狂的进攻,得到援兵的俄军士气大振,而中国军队却只能靠顽强的意志在苦苦支撑,根据德军通报的战报,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德土联军陷入了更被动的状态,锡瓦斯的俄军也在猛攻不止,不过土军还勉强能抵挡住。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埃拉泽必须守住,否则俄军一旦占领埃拉泽,然后回头号增援锡瓦斯,那么对整个近东战场所造成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林默然也清楚的知道,现在66师至少还要坚守一个白天,沈阳一再要求,66师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黑,哪怕在城北只有一小块立足点也好。 土耳其军队这两天是彻底的被中国士兵的斗志所折服了,他们在中国士兵顽强的作战意志的激励下,也拼尽全力,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战斗中,两天的战斗下来,土耳其军队所剩的人员只有1500人了,配合土军防御的266团也减员四分之三。 1896年3月20日,中国远征军第66师防御埃拉泽的第三天,师长林默然下达了一条被我军战史上称为经典的命令:“通知各部队,都不会有援兵了,阵地就是这我们的坟墓,凡有退后者,杀!”整个埃拉泽在俄军三天的炮火中,已经很难找到一幢像样的建筑了,第66师经过半天的苦苦支撑,现在只控制着埃拉泽五分之一的地方了,师部都迁移到西面的清真寺内了。 又是一轮重炮的轰炸,十分钟后,俄军又朝265团的阵地发起了进攻,梁正身边只有一个警卫员跟着了,团部的所有人员都派了出去,政委也到三营阵地上去督战了。 现在梁正手上只有300不到的兵员了,时间是下午2点10分,距离天黑还有大约4个小时。 电话响了,梁正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句话:“报告团长,政委牺牲了,三营长也牺牲了,阵地上就我们8个人了。” 梁正半天才回答道:“知道了!”可这时候电话里只听见隆隆的爆炸声,俄军又一轮的进攻开始了。 20分钟后,梁正的警卫员大声喊到:“团长,敌人过来了。” 梁正端起身边的中华1型半自动步枪,带着警卫员冲出自己的指挥所。 半个小时后,半个小时后,一发子弹穿透了梁正的腹部,梁正在警卫员紧急的包扎后,又拿起枪射击,又过了10分钟,一发子弹击中了梁正的头部,飞溅的血花在太阳的斜射下变幻成诡异的颜色,梁正往后一倒,鼻梁上的眼镜飞了出去。 镜片砸在瓦砾上,摔成了碎片,在阳光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天终于黑了,林默然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默默的告诉自己,又是一天挺过去了。 现在林默然的师部已经就是前沿了,前方50米处,就是66师最后的阵地。 18000人的66师,除了重炮团和重迫击炮团没有到达,所有部队只剩下500多人了,其中还包括30几名土耳其官兵。 中国士兵坚决的执行了林默然的命令,阵地就是自己的坟墓,没有一个人后退,没有一个人投降,所有的阵地上都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现在天已经黑了,俄军却还在不停的进攻。 林默然向陈玉成发出最后一封电文后,也掏出自己的手枪,走出了指挥所,身后是他的参谋长和两个参谋,师政委已经在前面的阵地上战斗了。 天都已经黑了,居离埃拉泽居然还有60公里,沈阳愤怒的诅咒这近东破烂的道路,在这种道路上行军,不但速度慢,而且还耗油,已经有200辆汽车在半路上抛锚了,沈阳直接就丢在路上,让士兵们徒步前进。 幸好沈阳带了足够的油料,要不这六十公里,走都要把士兵们走垮,毕竟已经连续行军四个白天和三个晚上了。 士兵都颠散架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沈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这时候前方先头部队传来消息,距离埃拉泽只有1公里了,沈阳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9点。 沈阳仔细的听了听,依稀可以听见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枪炮声,沈阳心头一喜,总算赶上了。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展开战斗队形!”下达命令后沈阳立刻朝前赶去,到达先头部队后,沈阳才知道,先头部队遇见的是66师的炮兵部队,他们拉在后头了。 虽然部队经过长途跋涉。 官兵都很辛苦,不过坐在汽车上行军,对体力的消耗还是有限的。 “命令所有部队,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战斗准备,先头部队立刻进城增援师。” 沈阳又下达了一道作战命令,66师的炮兵现在也直接就归沈阳指挥了,沈阳命令他们,在城外展开,准备进行火力支援。 埃拉泽,林默然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天黑以后,俄军还在继续疯狂的进攻,66师的残余官兵还在拼命抵抗,林默然知道,这也许是自己的最后时刻了。 躲在一剁断墙后,林默然带着几个师部的参谋在这坚守,这时候俄军的进攻暂时停了下来,林默然相信这样的停顿不会太久。 一群黑影从后面摸了上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低声的道:“林师长在哪?我们是混成旅的?”一般巨大的暖流冲击着林默然的身体,孤军苦战了解情况天了,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援军。 林默然有点失态的喊了起来:“我在这!”想起这3天牺牲的上万官兵,林默然眼睛不由的红了起来。 黑影快速地跑到林默然身边敬礼到:“报告林师长,混成旅先头团一营长章得标奉命前来增援,我们旅长说发现您后立刻请您带领域6师兄弟们下去,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林默然回礼后默然的说道:“好,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传令下去。 告诉兄弟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林默然这话似乎是说给所有牺牲在埃拉泽的兄弟们听地。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运,狂攻了一天多的俄军居然这一次的停顿延续了很长时间。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俄军还没有开始新地进攻。 俄军指挥部,尼古拉耶维奇大公完全被中国军队的顽强折服了,三天时间。 他手头的部队伤亡多达两万,尽管部队还在继续进攻,但锐气已经被消耗殆尽了,中国军队现在还坚守在城西方圆不足200米的区域内。 尼古拉耶维奇下令部队,休息两小时,让战斗一天的士兵们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一鼓作气的消灭最后的敌人。 沈阳听说林默然下来的时候。 立刻就朝前迎了上去。 远远地看见林默然时,沈阳快步跑过去。 一个敬礼后道:“学长,小弟增援来迟,请多多恕罪!”说起来林默然也曾经就读于德国中央陆军学院,是沈阳地学长,林默然看着风尘仆仆的沈阳。 感慨道:“你们再晚来一会,66师就全完了。” 沈阳看着林默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幸好林默然很快就恢复过来道:“不说了,我们赶紧互相通报下情况,俄军地下一次进攻很快就要开始。” 沈阳也不多废话,立刻拿出地图,借着手电的照明指着地图道:“这里,根据司令部的通报,67师68师已经抵达迪亚巴尔克,最多还有六个小时就能赶到,我部一共到达13000人,外加一个师的国际同盟军,兵力也有15000人,重炮部队全部都没带上,不过66师地重炮团和重迫击炮团到是到达了。” 这时候国际同盟军的师长拉迪克部署好部队后,也赶到前面来了。 看见沈阳就道:“沈,我的部队已经全部做好战斗准备,就等你的命令了,上头要求我听你的指挥,请放心,我绝对配合你。” 沈阳把林默然给他介绍后,沈阳和拉迪克都想听听林默然师的情况。 林默然指着地图上的埃拉泽道:“目前埃拉泽已经基本落入俄军手中,66师作部不足300人,现在城内的阵地已经由混成旅的先头部队接防,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商量一下吧?”林默然看似简单的介绍,却听的沈阳和拉迪克内心剧震,一个师啊,三天打成这样,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了。 沈阳看了半天地图,突然道:“你看是不是这样,命令城内部队,先全部撤出来!”林默然和拉迪克吃惊的看着沈阳道:“哦?你有什么想法?”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说的是英语,一个是中文。 沈阳微笑道:“把部队全部撤出来,给俄军造成一个假象,那就是我军已经完全撤退了,然后集中所有炮火,等俄军放心大胆的时候,我们轰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发起总攻。” 林默然想了想道:“不是说你们的重炮都没带上吗?”沈阳道:“66师的重炮团,加上我们旅和同盟师的重迫击炮团,我算了一下,所有炮火集中起来,至少有200门,够俄国人喝一壶的。” “对,现在的情况,我们就是进城,这么多部队也很难完全展开,还不如来个准备一下,来个总反击。” 拉迪克也觉得沈阳的计划可行。 “好,只要我们趁夜发起反击,俄军必须顶不住,等明天再有两个师的援兵到达,要跟***俄国人好好的算算总账。” 林默然狠狠的骂到。 果然,俄军发现中国军队撤退后,一阵狂喜,紧张了三天的俄军甚至都没精力追击逃跑的中国军队了,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拿出珍藏多年的伏特加,给自己和参谋长德拉客维奇倒上一杯后,一口干下杯中酒道:“总算是拿下来了,这些该死的中国人。” 凌晨3点。 大部分俄军都已经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下了,他们实在是大累了。 任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机。 城外的中国军队在短暂的休息调整后已经基本恢复了元气,3点整,200多门轻重火炮都把炮口对准了埃拉泽的市我,混成旅的官兵和犹太师官兵也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3点10分,三发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耀眼,一时间整个埃拉泽就被中国军队的炮火淹没了,安静了几个小时的埃拉泽又一次沸腾了。 睡梦中的俄军被猛烈的炮火炸的晕头转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突击部队已经旋风般的杀进了城内,混成旅和犹太师分两路突进,朝市区纵深猛冲猛打。 “为66师的兄弟们报仇!”66师的炮兵们每发射一发炮弹都要喊上那么一句。 “为66师的兄弟们报仇。” 混成旅的士兵们也喊着口号朝俄军杀过去。 “为66师的中国兄弟报仇,中国华民族和犹太民族永远是朋友!”犹太师的官兵们也高呼着奋勇前进。 遭到突然打击的俄军顿时陷入了一场混乱中,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埃拉泽内到处是惊谎失措的俄军士兵,他们丢下武器,四处逃跑。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也很快的就被炮声惊醒了,他也没想到,中国军队的增援速度如此的快。 要知道在沙漠中行军是多么的艰难。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也并不惊慌,毕竟他手上还有大约4个师多的兵力。 尼古拉耶维奇立刻下令,最后来增援的两个师马上组织起一道防线,城内部队不得惊慌,尽快收拢部队组织反击。 俄军的混乱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在后面的部队快速的组织起简单的防御,俄军开始出现微弱的抵抗。 尼古拉耶维奇还是高估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或者说他是低估了中国军队必胜的决心。 临时组织起的防线根本阻挡不了中国军队前进的脚步,装备精良的混成旅和犹太师,可以说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并不擅长夜战的俄军怎么可能是对手,我军以不可阻挡之势在短短的一个小时的反击中,一举收复了埃拉泽四分之三的市区,并且还继续推进。 连续作战3天的俄军已经疲惫不堪,部队的弹药供应也出现了问题。 而混成旅和犹太师是完全的生力军,加上装备的差距,两下相比俄军的劣热一目了然。 俄军虽然有6万之众,但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无力在战了,心无斗志的俄军士兵不是逃跑就是投降,两个小时后,俄军彻底被赶出了埃拉泽,要不是尼古拉耶维奇及时组织兵力进行防御,连他的总指挥部也要被拿下了。 重新占领埃拉泽后,沈阳和林默然拉迪克商量后决定,部队停止追击,首先肃清城内的残敌。 天蒙蒙亮的时候,又一条好消息传来了,67师和68师齐装满员的赶到了埃拉泽,现在距离埃拉泽只有两公里,另69师的一个旅也接近了埃拉泽,现在距离埃拉泽不到10公里。 66师的牺牲没有白费,战局开始朝有利于协约国方向发展了。 中国远征军两个师又一下旅的援兵到达后,在埃拉泽一带的兵力已经达7万之众,而俄军先是城内苦战,后又遭混成旅携犹太师的强大反击,伤亡惨重,兵力已经不足4个师。 这就造成了中士联合围歼俄军的大好局面。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现在也只能勉强利用手头残余部队构筑一条队线,同时命令锡瓦斯方面,立刻开始全面撤退,快速与埃拉泽方面会合。 埃拉泽,经过短暂的休整,中国远征军在陈玉成的指挥下,向俄军防线发起全线进攻,三个小时后,俄军右翼防线被突破,67师突破防线后,快速穿插,迂回俄军侧翼,配合正面作战,整个俄军防线岌岌可危,整个俄军高加索集团军面临灭顶之灾。 中国远征军展开进攻后,立刻要求锡瓦斯方向的土军进行反攻,土军随即发起全面反击,锡瓦斯方面的俄军留下部分兵力死死挡住土军的反击,主力快速度回师埃拉泽方向。 尽管中国远征军攻势凶猛,俄军在埃拉泽方向的防线也多处被击破,但俄军在尼古拉耶维奇的亲自督战下,还是苦苦坚持了一整天。 俄军边打边撤,并有效的利用卡苏拉河这一天然屏障,在坚守一天后,终于等来了锡瓦斯方面的部队。 两处俄军会师后兵力接近20万,但此时的俄军已经是惊弓之鸟,土军已经突破俄军在锡瓦斯方向的防线,正朝埃拉泽杀来,中国远征军更是势不可挡。 尼古拉耶维奇大公被迫下令全线撤退,退到埃尔祖鲁姆一线进行防御。 中国军队乘胜追击,先后于途中国围歼军三个整师。 俄军仓皇撤退500公里,一直退到埃尔祖鲁姆一线才算勉强稳住阵脚。 由于中国远征军的英勇作战,粉碎了俄军试图在中国远征军的增援前占领埃拉泽和锡瓦斯的作战计划,挽救了整个近东战场几乎崩溃地局面,俄军在一度占据绝对优势的局面后,最后落了个损兵折将的结局,这是俄军大本营万万没有料到的结果。 此役俄军损失15万和所有重炮。 先前的战果毁于一旦,俄军再也无力在近东发起有威胁的进攻,只能进入被动的防御。 此役由于土军在锡瓦斯方向地反击不够坚决,造成中国远征军既将击溃俄军防线时,俄军及时从锡瓦斯方向赶到,错过了围歼俄军整个高加索集团军的大好机会。 也正是通过这一战役,中国三军统帅部清醒的认识到,土军的战斗力之低下。 总参谋部于于错误的估计了近东的形势。 高估了土军的实力,导致整个远征军临危受命,66师不得不只身苦战3日农贸市场。 战后三军统帅部召开紧急会议,对于情报部门和总参谋部的工作失误做出了严厉的批语,总参谋李秀成亲自做了工作失误的检讨,情报部门也对没能及时发现俄军的作战意图做出检讨。 杨一在会议上指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说了两千年了,至今还在不断的证明它的正确性,66师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 任何时候对对手的低估都是错误的。 不要以为我军自参战以后一路顺风,并在远东重创俄军,许多人就单纯的认为俄军软弱,战斗力低下,其实上俄国虽然在经济上不算一个欧洲强国,但在军事上却从来不是一个弱国。 这次会议还很快做出决议,立刻增兵近东战场,彻底将俄军打出土耳其边境内,解除俄军在近东的威胁,考虑到今后中国长远的利益。 统帅部决心在年内进军非洲。 将苏伊士运河控制在手中。 中国参战的总方针和策略不变,那就是在德国和其它盟国还有相当实力的时候,利用协约国被盟国拖住大部分力量的机会,尽量扩展中国在世界上其他大洲的利益。 1896年4月15。 中国增援近东战场的第17军18军登陆巴士拉,5月初,20万中国远征军完成了在近东埃尔祖姆河一线的集结。 5月20日,在土耳其第5第6集团军的配合下,围歼俄高加索集团军的战役打响了。 战役开始,我第18军猛攻埃尔祖姆要塞,俄军凭借险要地形死守,为尽快攻占埃尔祖姆要塞,远征军集中300门重炮,各型野战炮500门。 800余门大炮猛轰埃尔祖姆要塞及其外廊的十二个保垒,经过30小时地昼夜激战,埃尔祖姆要塞被攻克,三万俄军被歼击。 俄军由于对我军强大攻坚力量估计不足,增援不及,被迫全线后撤到帕蓝德肯,萨布里,卡而加帕扎勒山脉一线,妄图凭借亚美尼亚高原地天然屏障来阻挡我军的进攻。 早有准备的我军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俄军。 5月22日,我军后分两路,中路沿萨勒卡默什、卡尔斯向前推进,24日,我地7军会同18军攻克萨勒卡默什,俄军一个师逃跑不及被围歼,15日,我中路军越战越勇,于卡尔斯围歼俄军8千守敌。 南路,第一混成旅协同原远征军大部,轻装翻越大啊勒山,26日突然出现在埃里温城下,俄军猝不及防,埃里温一战而下。 北路,土耳其第5、6集团军直逼啊尔特温,5月26日,土军对啊尔特温展开猛烈进攻。 由于南路军顽强的克服了大啊勒山地天然险阻,出其不意的战领埃里温,俄军在久姆里的主力随时有被围歼的可能,俄军被迫又一次全面撤退。 我军趁势猛追,向前推进到第比利斯,5月30日,我15万大军转攻第比利斯,俄军高加索集团军一个军被围歼,至此。 该战役结束。 这次由我军主动发起的大规模进攻战役,前后历时15天,共消灭俄军13万余,其中俘虏9万,伤亡4万,俄军高加索集团军遭到毁灭性打击,我军成功向推进了600多公里。 俄军经此一战,在近东方面丧失了所有地盘,只能凭借高加索山脉为屏障,进行苦苦防御,再也无力对近东构成威胁。 1896年6月,由于中国军队在近东取得辉煌的胜利,俄军大本营陷入彻底的恐慌之中,一旦高加索山脉的防线被突破,中国军队面前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俄军再也无险可守,俄军被迫从西线调兵,回防高加索。 这就使德国和奥匈帝国受到的压力大大地缓解,德军得以转身,专心对付英法。 英国,皇家海军总部。 中国海军在孟加拉湾和阿拉伯海如入无人之境,并运送大量兵员和物资进入西亚,进而挥师近东,一举扭转了同盟国在近东的颓势,间接导致英法联军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最后失败,英国皇家海军不得不开始重视中国海军来。 一直以来英国海军号称世界第一,并一直以压制德国海军为最主要的任务,现在中国海军在原英国海军的控制的海域横行,并且直接影响到陆地上的战役结局,英国皇家海军大臣应首相的要求,开始制定针对中国海军在亚洲的作战计划。 6月初,针对中国海军的作战计划由后家海军制定完毕后,提交首相和女皇审批后被通过,英国皇家海军将组建一支庞大的特混舰队,进军亚洲海面。 北京,借中国军队在近东的连续大捷,杨一也难得有好一个放松的心情,便装出游,到戏园子里听戏。 戏台上的常山赵子龙在曹军阵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不由的让杨一想起了远在近东的爱子沈阳。 这些日子来沈阳的成长都被杨看在心里,战场是一个军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沈阳也不例外。 地埃拉泽反击战中大胆的用兵,在埃里温城下攻击受阻时,果断的使用化学迫击炮兵撕开俄军的防线,这一系列的手段都让杨一看见了一个逐渐成熟的沈阳。 一个便衣警卫匆忙的走到杨一身边,在杨一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杨一站了起来,离开戏院,匆忙的赶回了统帅部的大楼。 走进办公室,海军部部长刘远已经在那等待多时了,见杨一回来立刻上前道:“刚收到的急电,英国海军有异常的动向,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大清楚。” 这时在等待的情报部长郑观应也站起来道:“我情报部门在英国的几个秘密情报站遭到破坏,777号情报员在最后的电报中说,皇家海军将在埃及进行大规模的集结。” 郑观应看了看不说话的杨一,有继续说到。 “德国情报部门发来通报,英国皇家海军在意大利西西里岛附近海域重创意大利联合舰队,电报上说,英国人偷袭了意大利人的舰队。” 刘远在等杨一做好后,接过话道:“意大利海军通报,英国人出动了40艘无畏级战弄舰,根据我们的情报,英国人原来在埃及的舰队就有10艘战列舰,现在英国人在地中海至少集中了50艘战列舰,他们想干什么? 第二十章 海上决战 北京,统帅部,3日后。 “情报确定了,英国皇家海军的34舰无畏级战列舰,20艘站战列巡洋舰,6艘轻型巡洋舰,20艘巡洋舰,60艘驱逐舰组成的庞大舰队,昨天已经穿过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 刘远拿着刚得到的情报向杨一汇报。 “这英国人还真给面子,皇家海军出动一半以上了吧?那德国人他们不管了?”杨一打趣道:“那怎么可能?这开战以来,英国人仗着海上优势,像条看门狗似的,整天堵在德国人的家门口,这德国海军虽然也算强大,但现在也只能整天带在威廉港内,被称为存在舰队!”总参谋长李秀成对这些可太了解了。 “单从数量上来看,英国海军出动了将近一半,对我们来说,这威胁实在太大了。” 刘远拉下笑脸,面露难色道。 “在啊!就算我们把全国海军舰队都调来,顶多能和英国人旗鼓相当,34艘无谓级啊,我几个舰队加起来也算40艘无谓级的,其他的都是战列巡洋舰。 这仗该怎么打?”李秀成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海军现在的分布情况如何?”杨一问刘远道。 刘远站到海图前道:“根据总统先生的判断,英国海军一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去对阿拉伯海的控制,我海军主力现基本集中在印度的孟买。 合计有战列舰30艘,战列巡洋舰22艘,8艘轻巡洋舰,15艘巡洋舰,70艘驱逐舰。 我海军主力战舰,只有北洋舰队地10艘老式战列舰和一些小型战舰还在日本和国内。 最遗憾的是“大风号”战列舰,现在还是修复当中,没有出现在印度。 “我潜艇舰队呢?”杨一问道,这可是这些年海军花大力气打造的队伍。 刘远当然不会忘记还有潜艇部队。 指了指地图上的卡拉齐和阿斯喀特道:“在这,我们潜艇部队目前都集中在这两个港口,共计有潜艇210艘。” “你要是英国海军统帅,你会如何选择战场?你会如何发展下一步的行动?”杨一看了看刘远,问道。 刘远指着地图上的吉布提道:“这里,这里有英国海军的一个小型基地。 自从我军在印度开战后,英国人就用水雷封锁了亚丁湾,目的就是防止我们进攻吉布提,现在亚丁湾的航道只有英国高级军官才知道。 我要是英国主帅,我就把舰队摆在这,这样可以轻易的进出阿拉伯海,到时候想打哪就打哪,不过我不是英国统帅。 他们的具体想法我可不清楚。” “从长远来看,刘远这招很毒辣,这样以来,我们真个航道都在英国舰队的威胁之下,不过就目前战局来看,英国人更倾向于毕其攻于一役,毕竟还有个德国海军在他们的家门口呢。 所以着急的是英国人,而不是我们,我们拖的起,英国拖不起。” 李秀成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我们拖地起。 德国人可拖不起,要不是我们在战争初期拼命往德国送物资,现在德国估计已经很困难了。 德国人一旦跨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杨一清楚的知道,过去的一战,德国人就是输在资源枯竭上的。 “那您的意思是…?”李秀成小心的问到。 “这仗不能只在海上打,陆地上也得作作文章。” 说着杨一指着地图道:“命令远东的聂士成,给我拿下西西伯利亚,记住了,只是拿下。 然后就停止进攻。 命令近东地陈玉成,给我猛功高加索,逼的俄国人手忙脚乱先,再联系下德国统帅部,让他们进期发动一次战役,打通土耳其到奥地利的通道。” “好记,我看啊,这德国人干这个是最积极的,只要连同了近东的战场,我们的战略物资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入德国,到时候英国人肯定先着急,必定会频繁的袭击我们的航道,寻求和我们的决战。 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 “好,就这样办,总参谋部尽快草拟一个作战计划出来,一定要让德国人配合我们的行动,否则这仗就打地意义不大了。” 正如杨一所料,英国舰队进入吉布提港后,并不着急立刻出动,而是静静的呆在那。 英国舰队还不断的排除航速最快的战舰组成几个分舰队,频频在海上偷袭我运输舰队,我海军护航舰队虽然派出大量战舰护航,但运输船队还是遭到相当的损失,仅仅在6月份,我运输船队被英国海军击沉吨位就多达20万吨,而英国除了2艘驱逐舰被击沉外,其他毫无损失。 而我海军护航战舰也损失驱逐舰一艘。 远东!克拉斯偌亚尔克斯。 作为中国在远东的最高指挥官,聂士成现在比谁都兴奋,要打仗了,整个远东军团60万将士,整整憋了快一年了,现在总算轮到他们上场了,虽然只是拿下个小小的新西伯利亚,但也得打的漂亮。 这半年来聂士成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了,全国最精锐的陆军,有半数集中在这远东,而且还有些机械化部队,装备着一种叫“坦克”的东西,聂士成问过杨一,这东西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杨一含糊其词的解释了半天,聂士成也没明白。 不过坦克的威力聂士成很快就见识到了,这东西机枪和步枪更本拿它没办法,上面还装了门机枪,虽然显得笨重点,但爬到敌军地阵地前那么一扫射。 对掩护步兵冲锋,那帮助可太大了。 坦克数量不多,只有200辆,现在都是聂士成心目中地宝贝疙瘩,隔个三天五天的聂士成都要去看看。 有时候聂士成也想过,要是坦克上弄门大炮装上去该多好,你还别说,就在中国的东北,还真有几家大型的军工企业。 正在研究这个课题,这可是杨一亲自过问的课题,要求在年内解决地。 7月10日凌晨,整个远东一片寂静,中俄对峙的阵地上,到处可以看见密布的铁丝网。 俄军修建的碉堡,还有一道道的战壕。 就在新西伯利亚这条战线上,俄军部署了40万兵力,三道防线,1500门火炮。 在俄军阵地地对面,80万我军将士早已整装待发,就等着战斗开始的那一刻。 现在的时间是3点55分。 聂士成看了看怀表,距离总攻开始只有5分钟了,也许是有点紧张,聂士站到指挥部外,吹了吹凌晨的凉风,再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静静的等待着开始。 几乎是在同时,近东,高加索山脉一线,20万中国远征军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沈阳默默的站在地图前,多次的战斗使沈阳更加成熟了,见惯了生与死,见惯了血腥的战场,沈阳觉得自己的大脑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现在的沈阳几乎就是一台为了战争胜利不择手段的机器。 就在几个月前,沈阳率领混成旅偷袭埃里温的途中,就是沈阳亲自下的命令,把沿途的4个村庄的居民杀了个干净,说起来都是为了保密,沈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冷血了。 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阳的心绪回到那遥远的伤害,那间沈阳熟悉的小院子时,沈阳才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 想到这些,沈阳想起了一句话:“慈不掌兵啊!”看了看手表,距离进攻开始还有2分钟,沈阳转身回到自己的指挥部。 凌晨4点整,远东,克拉斯诺亚耳克斯。 聂士成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对着话筒有力地喊到:“开始!”“开始!”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近东的陈玉成也喊了这么一声。 3发信号弹滑坡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随即成千上万的火光一起电亮了这黑暗的夜幕,4200门火炮一起怒吼,155毫米的重炮,125毫米的榴弹炮,105毫米的水山炮,82毫米的重迫击炮等等,朝俄军的阵地倾泻下了这将近一年的战斗欲望。 俄军的阵地在瞬间就被密集的炮火所笼罩,一个个炮兵阵地被炸的七零八落,俄军炮兵四散逃命,一个个碉堡被准确的炮火掀上半空,一道道铁丝网被炸的稀烂,一道道战壕被夷为平地。 这是世界战争史上,第一次如此密集的使用炮火,第一次4200门火炮同时射击。 突然遭到如此猛烈炮火的打击,俄军士兵都不知所措了,有的从战壕里爬起来就跑,有的趴在战壕内一动不动,有的躲在碉堡内,被炮火连同碉堡一起送上了调空。 这时候所有的俄军也许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这该死的炮火赶紧停下来吧。 4点整,高加索山脉黝黑的山峦也同样遭到了2200个各种火炮毫不留情的打击,中国军队同时从两个方向向俄军发起疯狂的进攻,这也是开战以来的第一次。 6点,天边刚刚出现一点淡红,聂士成对着受伤的电话筒又喊到:“出击!”200辆坦克同时冒着黑烟,一马当先朝俄军阵地猛扑过去。 坦克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在俄军士兵的心目中,坦克就是一群怪物。 远东军团从3个方向朝俄军阵地发起了突击,聂士成把200辆坦克集中放在了中路,我军的进攻势如破竹,俄军士兵见机枪和步枪对坦克根本没有作用,吓的看见坦克的俄军丢下枪支就跑,我中路军进展神速。 直扑俄军防线的中部要地克麦罗沃,意图很明显,聂士成要把俄军防线一分为二,让俄军的首尾不能相顾。 北露,我远东军团第三集团军,直扑俄军防线北面的重点防御城市托木克斯,俄军防线遭遇我猛烈炮火打击后,前沿阵地很快就被我军突破,第三集团军快速朝俄军纵深推进,先头部队直指托木克斯。 南路,第二集团军也先用步兵在俄军防线上撕开几个口子后,立刻以两个骑兵师为突击主力,快速的朝俄军两翼突进,意在用骑兵的快速有时,穿插到敌后的重镇巴尔瑙尔,切断新库滋捏滋克的俄军两个军的退路,一举歼灭之。 远东,三路大军进展神速,北路军只用了6个小时,就已经突进到托木克斯城下,正集中一个军的兵力,猛攻俄军第20军的防御阵地。 中路,在坦克的掩护下,聂士成的爱将聂小无指挥的第4整编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已经攻入克麦罗沃,城中俄军虽然拼死抵抗,但无奈我军火力太猛,俄军又寡不敌众,两个师的俄军很快被击溃,第四整编师不理会溃散俄军,继续朝新西伯利亚方向高歌猛进。 我中路后续部队不断从两侧包抄俄军,扩大战果,同时派出兵力,朝两翼发起进攻策应其他两路。 南路,第七整编师毫无疑问的被当成了前锋,丁汝昌指挥第七整编师,朝新库滋捏滋克发起猛攻,虽然这一路没有坦克的支援,但第七师又岂是普通部队,半天时间也杀入新库滋捏滋克城内,与俄军展开激烈的争夺,俄军第21军拼死抵抗,双方在城内争夺激烈。 战斗激战到晚上,俄军整条战线被全面突破,由于中路俄军被击溃,俄军其他两路担心被包围,开始全线撤退。 但南路的俄军想跑都没机会了,两个骑兵师已经成功突进到俄军侧后,正朝新库滋捏滋克的俄军背后发起冲锋。 南路俄军第21军被两面夹击之下,溃不成军。 仅仅一天时间,俄军大本营苦心经营的远东防线就这样被突破,新西伯利亚也开始遭到第四整编师先头部队的骚扰。 仅仅一天的时间内,俄军第一第二两道防线被我远东军团彻底摧毁,俄军在防线上的4个军,两个被围歼,一个被击溃,一个遭到重创,都无法再战。 新西伯利亚就在眼前,我英勇军队正朝新西伯利亚高歌猛进。 近东,中国远征军,高加索战线。 比起远东,近东战场的作战目的又有不同,本着海上文章从陆地做起的原则,近东远征军的作战计划是全面突破俄军在高加索山脉的防线,迫使俄军从西线战场调兵回防。 为实现这一战略目的,中德土三方经过协商,由土耳其第5、6两个集团13万人配合我军的作战,土军负责左路的进攻其他方向由中国远征军来负责。 战役目的是围歼俄军高加索集团军23万大军,并将防线向前推进50—100公里。 中国远征军以第一混成旅,犹太师,及补充后的第66师,67师为右路集团,兵力达7万人。 陈玉成在中路以第68、69、70、71四个师为中央突击集群,兵力也接近7万人,陈玉成在手上还留了6万多人的预备队。 2200门大炮同时轰击,这也是俄军战史上前所未有,这也是俄军遭到的最猛烈的炮火打击,在这样的炮火面前,俄军的士气首先就遭到了重创,加上前段时间俄军的惨败,可以说整个高加索集团军士气低落。 由于在前次战役中俄军损失了几乎所有的火炮,俄军对中国军队的防御基本得不到炮火的支援。 在这样的环境下,俄军尽管有山脉的天险为屏,但还是很难抵挡住中国军队的猛攻,而连续获胜地我远征军,无论在装备,士气还是人数上,都远远的占了上风,炮兵和步兵之间的协调也基本处于最佳状态。 我发起进攻的部队在战前也做了明确的分工,各部队各司其职朝俄军阵地猛攻。 尽管我军优势巨大。 但高加索对于俄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俄国凭借天险,拼死顽抗,我各部队地进展都不是很顺利,激战一天之后。 除少数阵地被我军占领,大部分主要的阵地还在俄军的控制之下。 是夜,远征军继续猛攻,发挥我军擅长野战近战的优点,经过一夜的激战。 终于在俄军地防线上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右路沈阳的混成旅配合犹太师,重创了俄军一个师,击退俄军另一个师的反扑,占领俄军多处阵地,中路俄军也没能抵抗住我军的进攻,两个师被我军击溃。 高加索山脉的防线,有三分之一落入我军手上。 我军进展迅速,土耳其军队却遇上了大麻烦。 经过一天地苦战,只占领了外围的几个小阵地,对俄军的主防线进攻没有丝毫进展。 接下来的战斗更为惨烈了,中俄军队往往为了一个山头,一个高地,双方展开殊死拼杀,往往一个高地我军刚打下来,俄军就立刻反击。 由于山地特殊的地形,对我大兵团的展开作战并不是很有利。 有的俄军阵地,人上地越多,损失就越大。 俄军不甘心就此失去这条天然的防线,失去这条防线意味着整个平原都暴露在中国军队面前,到时候防御起来难度就更大了。 因此俄军在每一个阵地上都进行了师出顽强的抵抗。 正面的部队在进攻几个山头时也遭遇到了俄军的猛烈抵抗,俄军居高临下,利用炮火打不到的死角进行顽抗,69、70两个师损失了上千人也没拿下来,最后只好趁着夜色,把迫击炮架到前沿,一通猛轰,待俄军火力稍微被压制下去后,立刻发起猛攻,这才勉强得手。 高加索战役进行了3天了,中国远征军还在和俄军进行最后的苦战,三天的战斗下来,远征军伤亡过万,俄军也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只要突破该防线,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 近东战役如火如荼,战场一度成胶卷状态,远东战场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三天地战斗下来,我远东军团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歼灭俄军15万之众,托木克斯,尤尔加,克麦罗沃,新库滋捏滋克,比斯克,巴尔瑙尔等重镇连续被攻克,俄军整军的被我军围歼。 我远东军队推进速度极快,尤其的第四整编师,在坦克的开道下,已经打到新西伯利亚城下,现在俄军在整条战线上是一片混乱,尤其是一线部队,基本被打残,随时都有被围歼的可能。 俄国大本营鉴于战场形势的快速恶化,同意俄第15集团军司令的请求,同意新西伯利亚方面军退后到鄂木克斯,那是俄军为防止我军大规模进攻构筑的又一道防线,依托额尔齐斯河构筑的防线。 俄军一退数百公里,虽然是无奈之举,但也无形中成为了最好的应对,原以为俄军会凭借新西伯利亚顽抗那么几天,这样聂士成的穿插部队就可以及时到位,彻底堵住俄军退路,没想到俄军跑的那么快。 新西伯利亚不战而得,虽然顺利的完成了统帅部的作战计划,时间也就花了前后一个星期,但聂士成全歼俄军第15、18集团军的作战计划却出了问题,气的聂士成直吹胡子,还不住宅区的埋怨聂小无打的太快,200两坦克坏了一半不说,还吓跑了俄军。 当然丁当昌也没逃脱被聂士成埋怨的命运,他这个新上任的第二集团军司令,由于成功围歼俄军一个军,打的太猛了,也对俄军其他部队起到了恐吓作用。 新西伯利亚被占领后,我远东军团的大规模进攻暂时停止,但个部队对后退俄军的追击并没有停止,对被包围在我军内部的俄军的围歼也在继续,我追击部队一直追到额尔齐斯河一线才算罢手,双方战线进入相对稳定。 由远东方面军团发动的新西伯利亚战役,战斗前后长达15天,累计歼灭俄军18万,缴获火炮200门,摧毁俄军火炮780门,机枪1500挺,步枪60000支,其他物资更是难以统计。 远东战役还没完全结束。 近东战场战场又能捷报频传,中国远征军经过两周的艰苦作战,完全突破了俄军辛苦经营地高加索防线。 高加索战役,远征军以伤亡3万的巨大代价,消灭俄军高加索集团军大部。 俄军土耳其斯坦军团一部,累计歼敌10万8千余人。 占领高加索山脉一线后,远征军也无力继续追击俄军,由于地理环境的原因,部队的弹药供应和给养都成了问题,陈玉成被迫放弃了对俄军的追击。 远东战役和高加索战役给俄国造成地打击是巨大的。 俄国大本营紧急从西线战场调集三个集团军回援,俄军从此再也无力对德国发起有效的进攻,彻底的转入了全面的防御。 由于中国军队地连续胜利,7月30日,保加利亚宣布加入同盟国,对协约国宣战。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中国军队同时发起的两大战役的余音还在缭绕。 德军和奥匈帝国会同土耳其军从南北两线同时发起进攻,这次战役旨在打通土耳其到奥地利的连接,为了顺利实现这一作战计划,德军集中了40个师,奥匈帝国也拼凑了15个师,两军合计百万人由北向南进攻,土耳其也集中了3个集团军,会同保加利亚第一、第二集团军,朝北进攻。 双方合计动用60万大军。 为了配合这次战役,一直迟迟不肯出兵的意大利。 在德国和中国的联合压迫下,也在意大利和法国边界发起了一次进攻,虽然意大利也只动用了30万人,但对于同盟国地整体行动来说,还是起到了极大的呼应作用。 只不过意大利陆军似乎战斗力一般,在法国边界上攻击了两周,不但没有取得多大战果,还搭进去三个师五万多人,最后草草收场。 这时候的俄国已经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 8月5日,德军进逼萨拉热窝,8月16日,土军占领尼什。 俄军和塞尔维亚军陷入南北夹击的境地,巴尔干战场出现一面倒的态势。 在同盟国家地连续打击下,俄军全线后撤,彻底退出塞尔维亚境内,8月20日,塞尔维亚宣布投降,同盟国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土耳其和奥地利之间的通道被打通。 巴尔干战役后,英法两国突然发现,原本被协约国两面夹击的德国,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被完全封锁的独立战场,由于巴尔干半岛被打通,从中国出海,经中东到土耳其,再到德国的陆地通道已经被打开。 德国政府在第一时间就向中国订购了10000辆汽车,其他战略物资也不计其数,由于英国的海上封锁,德国原本储备的战略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交战双方的目光几乎一下都转移到了亚洲,转移到了西亚,转移到了阿拉伯海。 尽管英国海军频频在阿拉伯海地航线上发动对中国运输船队的袭击,也取得了相当巨大的成果,7-8月间,中国船队被击沉的总吨位高达30万吨,但中国的造船工业却以每个月40万吨的速度,不断的将新的货轮送下水,仅仅在8月份,中国成功运往中东的物资就多达150万吨。 一个问题摆在了英国皇家海军的面前了,必须加大对孟买到巴士拉这一航线的袭击,而要做到这一点,就意味着皇家海军的特混舰队要派出更多的军舰,这样目标无疑就加大了。 中国海军早就用水雷把霍尔木兹海峡给封锁了,皇家海军根本不可能进入波斯湾,现在英国海军唯一的办法就是更加疯狂的破坏孟买到巴士拉的航线,英国海军特混舰队从容不迫等待战机的可能不存在了。 作为皇家海军特混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杰克、埃文思中将现在是最头疼的人物了,他不是不想与中国海军决战,他甚至想直接带着舰队杀向孟买,杀向新加坡,可这一切都太不现实了,孟买自落入中国人的手上后,港口附近到处都修建起了炮台,五百多门大口径的要塞炮都对准了大海,再加上一支庞大的中国舰队,这仗没有打胜的可能。 孟买距离吉布提1650海里,舰队走都得走上两天,皇家海军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航线上,因为进入夜晚就是中国潜艇横行的时间了,中国人的潜艇可不是吃素的。 鉴于以上的原因,埃文思一直认为,眼下特混舰队并不适合主动出击,只能派出一些快速战舰组成分舰队,不断的骚扰航线,事实证明这一战术也确实可行。 不过眼下的局面却不允许埃文思等待来,英国皇家海军大臣连续发来电报,催促埃文思尽快寻找中国联合舰队决战,彻底摧毁中国海军,封锁孟买到巴士拉的航线,截断德国人的物资来源。 也只完全控制了阿拉伯海,拖跨德国,这场战役才有可能打胜。 埃文思决定制定一个计划,把中国海军引出孟买港,然后逼中国海军决战。 美国,议会又开始吵闹了,欧洲战争打响后,美国人通过向英国和法国出售战略物资,可以说狠狠的发了一笔,可最近的大西洋很不平静,在中国政府的怂恿下,德国人开始实行无限制的潜艇袭击战,短短一个8月份,美国的运输船就遭到了80次的袭击,40万吨的物资被沉入大海。 这极大的伤害了美国人的利益,现在议会正在商议一个决议,是否派出海军护航,是否答应英国人的请求,为其建造三艘最新式的战列舰。 议会很快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新中国的犹太人组成的力量,倔们一再强调,决不能答应帮英国人建造战舰,甚至派舰队护航都是不理智的行为,这样会触怒中国,这样很可能把美国也卷进战争。 这样不符合美国人民的利益。 另一派当然是亲英国的,他们以德国潜艇的无限制袭击为借口,强烈抨击同盟国,抨击德国破坏了中立国的利益。 经过三天争吵,议会两院终于通过决议,拒绝英国人的订单,但派出舰队为美国商船护航,当然这护航费用也是要英国人出的。 就这样,美国在通过紧急军备法案后,短短的半年内,又一次通过了一项对协约国有利的决议。 阿拉伯海的上空天气很好,天气呈现一种蔚蓝的透明。 马克、爱少将的手持望远镜,一直在观察远方的航线上,期待着能打上那么一条猎物。 出来三天了,爱少将带领的这支分舰队战果还算不错,成功的袭击了一支中国商队,打沉了4艘中国商船,但预计中的中国舰队的追击并没有出现。 这支舰队有三艘航速高达22节的战列巡洋舰,六艘巡洋舰,10艘驱逐舰组成。 准确说,爱少将率领的这支舰队是个诱饵,他的任务就是不断在这一带海域出没,引诱中国舰队来追击。 “报告将军阁下!右弦发现船队,距离大约8海里。 目前数量不明。” 了望塔上的水兵敏锐的捕捉到远处船只上方升起的浓烟,并做出大致的判断。 “继续观察!通知各舰,做好战斗准备!”爱少将也站到高处,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右弦的方向。 双方慢慢的靠近了,半个小时后,距离只有5海里了。 一支舰队缓慢的进入了爱少将的视野,领先开道的居然是一艘轻型巡洋舰,通过对烟雾形状的判断,这支船队的规模并不大,顶多也就是10来艘船,从航速上来看,应该不是中国的战舰编队,但遇见了商船队,岂有不捞上一票的道理。 “通知各舰。 全速前进,打沉这些商船!”爱少将自信满满地下达了作战命令,一般情况下,商船的航速都不快,在6-8海里内。 根本就没办法逃脱战舰的追杀。 英国分舰队的各舰立刻开始加速,朝商船船队杀了过来,这时候爱少将已经能清晰的看清楚,中国船队不过4艘护航地战舰,商船却有12艘。 而且护航的是两艘轻型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根本不可能是分舰队的对手,除非他们放弃商船,现在就逃跑。 各战舰的前主炮已经对准了商船队,船队也明显的发现了爱少将的这支舰队,商队已经开始转舵。 四艘护航战舰却迎了上来。 中国海军的斗志一直是皇家海军最为钦佩的,尽管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但这四艘战舰还是义无返顾的朝英国舰队冲了过来,爱少将不由的又一次感叹,中国海军官兵都是怎么训练地?他们的斗志从哪来的?现在护航战舰的举动明显的属于不明智,四艘战舰,顶多能拖住三艘战列巡洋舰。 并且会很快的击沉,那些商船也还是逃不了其他战舰的追击。 “这是一群不屈的战士,很值得皇家海军学习!”爱少将感慨的称赞自己的猎物时,一条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 “报告将军阁下,左弦6海里处,发现中国大型战舰,大约20艘。” 听了了望员的话,爱少将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6海里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中国的战舰?爱少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立刻拿起望远镜朝左弦的方向看区,没错!是一支中国舰队,只是这些战舰散发出来的烟雾并没有那么浓厚,用肉眼很难在远距离看的清楚。 “妈的!中国战舰烧的什么?命令全体战舰,全体又满舵,全速摆脱中国舰队。” 爱少将立刻下达了逃跑命令。 但这时候似乎已经有点晚了,中国舰队的第一次齐射已经开始了,几发炮弹落在了正在试图转舵的舰队中间,巨大的水柱随着爆炸腾空而起。 悲剧很快就诞生了,一艘巡洋舰被一发巨大的炮弹击中,立刻发出一声闷响,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爱少将看在眼里,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一下。 “立刻通知埃文思上将,我们遭遇了一支大规模舰队,现在正快速朝主力舰队方向撤退。” 爱少将的命令刚下来,又有艘驱逐舰被几发炮弹击中,战列舰可怕的炮火立刻把这艘驱逐舰炸的粉碎,舰上火光一片,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短短10分钟,英国分舰队全体转舵的当口,立刻就有两艘战舰被击沉,这都要归功于中国战舰的巧妙隐蔽接近技术。 包抄英国分舰队的是以“飞扬号”为首的4艘战列舰,10艘战列巡洋舰,8艘驱逐舰组成的一个分舰队,以商船队为诱饵,意在消灭几支英国袭击商船的分舰队。 这些战舰全是以柴油为动力的新式战舰,航速可高达28节,只是配备新式柴油机的战舰在中国也不多。 不过这新式动力的优点是速度比原来要快。 产生的烟雾也比原来烧煤要小很多,在远处想发现比较困难。 爱少将的分舰队拼命加速,朝西逃逸而去,伏击的中国舰队紧追不舍,这时候负责护航的四艘战舰还在连续不断的用炮火轰击英国军舰,又一艘驱逐舰被护航的巡洋舰击中。 幸好未击中要害。 该舰速度并没受太大的影响。 爱少将一面指挥舰队逃跑,一面发电报通知埃文思上将,一面命令战舰用尾炮轰击最紧的四艘护航战舰。 一发炮弹落在冲在最前面的一艘护航巡洋舰上,前甲板的一个炮台被炸的粉碎,几名士兵顿时被炸飞起来,该舰立刻燃起大火,顿时速度也慢了下来。 “飞扬”号战列舰上,身为当今吨位最大,航速最快,炮火最猛烈的战舰,“飞扬”号又一次锁定了一艘英国巡洋舰,前主炮一次齐射,顿时又一艘英国战舰化成一片火海。 “打的好,给我追上去。 全部打沉他们!了望员,注意观察。 发现情况,立刻汇报!”邓世昌亲自指挥伏击舰队出战,这一战可以说是一个连环套。 英国舰队全体出动的消息,一早就被负责在亚丁湾监视英国舰队地潜艇发现了,经过和刘步蝉林启升商量后。 三人一致认为这里面有猫腻。 但一时又弄不清英国人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制定出这么一个作战计划,用商船队做诱饵,吸引英国海军来袭击,然后以柴油动力战舰组成一个伏击编队,一旦发现英国战舰,能消灭就消灭,就算遭遇到英国主力舰队,跑起来也快一些。 为防止不测,刘步蝉和林启升带领主力舰队,在邓世昌舰队以东40海里处远远的跟随,一旦发现英国主力舰队,邓世昌舰队立刻把英国舰队引过来,双方展开决战。 也许是双方打的都是同样的算盘,在爱将军的分舰队以西地30海里处,埃文思上将也正率领英国皇家海军的特混舰队朝这边赶来。 由于邓世昌率领的分舰队在航速上占了上风,爱将军的分舰队无论如何也甩不掉邓世昌的舰队,而且英国战舰又有一艘被“飞扬”号地前主炮光顾了几下,又一艘巡洋舰起火。 并且开始进水,在慢慢的下沉。 为了保住更为要紧的三艘战列巡洋舰,爱少将立刻下令,“先驱者”号巡洋舰和“发现者”号巡洋舰留下了阻击中国舰队,掩护其他战舰与主力舰队会合,这时候爱少将的舰队距离埃文思上将的主力舰队还有20海里的距离。 “先驱者”号和“发现者”号灵巧地躲闪着中国战舰发射的炮弹,冒着弹雨突然转舵,这一转舵就把侧面完全暴露在中国舰队的面前了,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邓世昌下令全体舰队,集中火力,先打沉这两艘战舰。 这时候的邓世昌已经意识到英国人的主力舰队应该就在附近,是到了见好就收地时候了。 负责掩护的两艘巡洋舰运气好的惊人,20艘战舰发出的密集炮火竟然都没有能击中要害,只有几发305毫米口径的炮弹落在了“先驱者”号的前端,引起了一场火势,但似乎并不影响“先驱者”号灵活的运转。 在这两艘巡洋舰的吸引下,其他英国战舰已经勉强拉开了同中国舰队的距离。 半小时后,“先驱者”号巡洋舰的中段被一发炮弹击中,一阵巨大地爆炸后,一股浓烟升起,“先驱者”号断成两截。 仅过了10分钟,“挑战者”号被“飞扬”号的前主炮连中4弹,在连续的爆炸中摇晃着下沉了。 “全体战舰给我继续追,但要注意保持距离!一旦发现英国主力舰队!通报!”邓世昌强烈的预感到英国人的主力船队就在附近,决心冒险一试。 这时候的爱少将总算是喘过一口气来了,看见中国舰队还在追击,爱小将总算是放心了,如果中国舰队就此放弃追击,那么这次的诱饵计划代价也太大了点,三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已经被击沉,真要是引不来中国舰队,这可就亏了。 “报告大人,前方顺风号报告,发现大片浓烟!”邓士昌听到汇报后,立刻抄起望远镜朝前看去,果然,发现大片的浓烟,如果没有估计错误,应该是英国的主力舰队。 “各舰注意,立刻转舵!控制航速,和英国人保持距离!”伏击舰队立刻在海面上做了个整体的转向运动,这时候前方的爱将军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刻命令舰队也跟着转舵,朝中国舰队追杀上来。 “报告大人!右弦8海里处,发现英国人的战舰!”邓士昌听的心头一惊,想不到英国人在这还有埋伏,幸好转舵及时,要不然可真的要吃亏了。 伏击舰队只用了8分钟就完成了转舵,朝我主力舰队方向逃去,这时候英国右弦的埋伏舰队已经在7海里处开炮了,炮弹炸起一个个水柱,幸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通知刘大人,大餐来了!”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战,英国皇家海军的34艘无畏级战列舰,20艘战列巡洋舰,6艘轻型巡洋舰,17艘巡洋舰,56艘驱逐舰组成的庞大特混舰队,对手是有战列舰30艘,战列巡洋舰22艘,8艘轻型巡洋舰,15艘巡洋舰,70艘驱逐舰组成的中国海军联合舰队。 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决战,它将决定谁是新的海上霸主!对决开始,英国海军就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由于锰追邓士昌的分舰队,迎面遇上了中国海军的主力舰队早以等待在那,早早强占了“t”字正面的中国海军舰队,在7海里的距离内就用27艘战列舰以最猛烈的炮火轰击英国舰队。 而英国舰队由于追随者的过猛,整个舰队的队形一时没有调整好,上来就处于稍微被动的局面。 可英国海军不愧是近几百年来海上的霸主,他们有最优秀的指挥官,有最优秀的军官,和最优秀的士兵。 发现中国海军的主力的舰队后,埃文思上将立刻做调整,命令战列舰,快速强占“t”字正面,短短的10分钟,英国舰队就已经把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给调整过来,并用最猛烈的炮火轰击中国舰队,至于邓士昌的分舰队,早就沿着中国舰队的右路,做了个大的迂回,然后才能投入战斗。 战场上的10分钟可太宝贵了,就在这10分钟内,中国舰队用密集的炮火为自己处于主动地位置换来了一定的战果,由于和德国是友好国家,中德在军事技术领域的交流也很多,中国战舰上也装备了从德国引进的全舰统一方位射击指挥系统,10分钟内英国舰队排水量29000吨的“骑士”号战列舰被两枚穿甲弹击中。 “骑士”号发出雷鸣地巨响,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骑士”号连同战舰上的1825名官兵,一起沉入了大海。 “骑士”号沉没后,刘步蝉命令舰队所有战列舰。 趁英国人还未调整好队形的机会,集中半数以上战列舰的炮火,猛轰正在调整自己位置地“伦敦”号战列舰,短短的三分钟内,“伦敦”号居然连中了30多发炮弹,这艘排水量32500吨的无畏级战列舰顿时被除数炸成两段。 更惨的是战舰上官兵,有的在瞬间就被炮火炸成了肉泥。 爱少将地坐舰“坚强”号战列舰也遭到严重的打击,一发炮弹准确的落在了“坚强”号前主炮为炮塔上,405毫米的穿甲弹轻松的撕开了炮塔的防护,一阵巨大地爆炸将整个炮塔都掀上了半空,正在炮位一带的十来个士兵,顿时被炸的粉碎。 断胳膊断腿飞的到处都是,“坚强”号的灾难还没有结束,又一发炮弹击中了指挥舱附近,爆炸把指挥舱都削掉了一半。 爱小将也被震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头扎到正前方的玻璃窗上,血流满面,顿时昏迷。 “坚强”号遭此打击,已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只能在副舰长的指挥下,勉强躲着战场上到处乱飞的炮弹。 身埃文轧制战舰发出信号后,努力地逃离了战场。 短短10分钟,英国海军的战列舰就二沉一伤,士气为之一堕,但英国海军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劲旅,在调整完毕后,也开始用猛烈的炮火还击中国舰队。 这时候埃文思心疼的发现,又有两艘巡洋舰被击中,一艘已经在下沉,一艘被迫撤退。 这时候的战场形势出现了双方基本势均力敌的局面。 初战得利的中国舰队可以说士气正是高涨的时候,虽说中国海军曾经有战胜英国海军的历史,但那都是靠着潜艇的偷袭,那时候英国海军的反潜力量还没形成,双方战舰编队在真正意义上的决战,这还是第一次。 刘步蝉坐镇在旗舰“定远”号上,这是一艘排水量35000吨的燃煤战列舰。 见英国舰队已经调整好队形,刘步蝉大声吼到:“兄弟们!中国海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的领袖曾经在英国人面前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我们用行动来继承中国海军必胜的信念吧!”“中国海军是不可战胜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时间这样的吼声从各舰上同时爆发,伴随着这吼声,一道道烈火被扑灭,伴随着吼声,士兵们毫不犹豫的用身体去堵住漏洞。 双方形成对攻后,战斗变的更激烈了。 无数的炮弹在海面上呼啸着来去,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斗,双方都决不后退一步。 1986年9月11日,历史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下午3点5分,开战后的半个小时后,中国舰队“大禹”号战列舰被三发炮弹击中,一发炮弹击中了弹药舱,战舰的右侧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3分钟后,“大禹”号上发出信号道:“战舰以无法挽救,我们全体弃舰!”3点6分,战列巡洋舰“定边”号起火,舰体多处中弹进水,被迫撤离战场!连续得手的英国舰队士气又上来了,伴随着士兵们兴奋的欢呼,埃文思下令道:“给我集中火力!打他们的旗舰‘定远’号!”战斗以来,身为主将的刘步蝉,一直笔挺的站在指挥舱内,任凭耳边炮弹呼啸来去,始终面不改色。 3点10分,一发炮弹击中“定远”号的左弦,炮弹在“定远”号上引发大火,一块弹片甚至砸在了指挥舱的门上,发出嗡的一声。 3点11分,仅仅过了一分钟,又一发炮弹击中“定远”中段,把整个了望塔都打了下来。 了望塔狠狠的砸在了指挥舱上。 正前方地玻璃全部被震碎,指挥舱也被砸的瘪下一大块。 刘步蝉不不动声色,一脚踹开大门道:“通讯官,跟我来!”刘步蝉走出指挥舱,直接站在指挥舱前面。 露天指挥。 “通讯官!通讯官!”刘步蝉叫了两声,没见回答,扭头一看,一直跟在身边的通讯官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块弹片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小腹。 大量地鲜血在往外冒。 刘步蝉刚想叫卫生员,发现卫生员早已经窜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在那给通讯官包扎。 这时候舰上的书记员无声的站在了刘步蝉身边,充当起了临时的通讯官。 双方的炮弹你来我往,3点15分,英国战列舰“不屈”号被连连击中。 战列舰被炸出六七个口子,“不屈”号无法再战,歪着身子开始跑路。 3点40分,又一发炮弹狠狠地砸在了“定远”号的桅杆上,前桅杆被炸成两段,狠狠的砸在战舰上,飞溅而起的碎片砸在了刘步蝉的后脑。 刘步蝉顿时血流如注,一头栽倒。 “定远”中弹,舰上的指挥旗也被打掉了,英国舰队一片难吃声,更加猛烈地炮火朝中国舰队袭来,就在英国舰队欢呼的时候,一发炮弹狠狠的击中了埃文思的旗舰“温莎公爵”号,这是一发口径为500毫米的重磅炮弹,炮弹的爆炸把“温莎公爵”号的整个前甲板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一艘巨大地战舰高高挂起了帅旗,从斜次里杀将出来。 一炮重创了“温莎公爵”号,正是刚才迂回的战列舰“飞扬”号,是邓世昌带着的分舰队的20艘战舰杀回头了。 “飞扬”号及时出现,重创英国旗舰,顿时将稍微受影响的舰队士气又激发起来,邓世昌挂起帅旗代替刘步蝉的指挥,中国舰队又恢复了高昂的斗志。 “温莎公爵”号虽然遭到重创,但埃文思仍然命令手下,快速的抢救大火,抢救炮台。 这时候埃文思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后退,哪怕是战舰被击沉,也决不能后退。 扑灭了大火的“温莎公爵”号,前主炮很快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英国官兵受到埃文思鼓励,士气又有所回升。 炮声轰鸣,爆炸不断,阿拉伯海上硝烟弥漫,两支舰队都以决战到底地气势互相对攻,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上涨。 激战进行到下午6点30分,英国舰队7战列舰被击沉,11艘战列巡洋舰沉没,6艘巡洋舰也沉入大海,还有2艘战列舰受伤后撤退,1艘战列巡洋舰,4艘巡洋舰退出战场。 驱逐舰也有10艘被击沉,受伤的更是无法统计。 中国舰队相比于英国舰队,相对占了点便宜,由于使用了全舰统一方位射击指挥系统,中国战舰的炮火显得更有杀伤力。 不过在英国舰队的猛烈攻击下,中国舰队也损失很大,5艘战列舰沉没,3艘战列舰受伤严重,被迫后退,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返航,10艘战列巡洋舰被击沉,7艘撤出战斗,6艘巡洋舰沉没,5艘被迫后退,还有12艘驱逐舰被击沉,其他的战舰都带有不同程度的轻重伤。 夕阳坚持着照耀着阿拉伯海,血红的晚霞衬托着海面上到处碎片的壮烈,从分舰队交火开始,两支舰队已经激战5个多小时了。 见天色黯淡,埃文思命令全体舰队,继续战斗,邓世昌也不肯就此放过对手,大家都知道,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抓住对方就太难了,双方都想借这个机会,彻底的消灭对方,至少要打的对手无力再战。 海面上很快就被无数的照明弹照的如同白昼,双方的驱逐舰都开始接着夜色往前靠,试图用鱼雷袭击对手。 双方剩下的大型战舰还在那不停的对撼,不停的想用大炮让对手屈服。 看着这白昼般的海面,看着双方的驱逐舰也在那拼杀,埃文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而这忘记的东西又是那么的重要。 突然!埃文思喊了起来道:“上帝啊!中国人的潜艇呢?”喊完之后,埃文思立刻下令道:“全体舰队注意。 注意反潜!小心潜艇!”埃文思地提醒似乎有点迟了,这时候海面一艘艘潜艇已经在冒着纷纷落下的深水炸弹靠了过来,从四面八方朝英国舰队扑了上来,潜艇不多不少,正好220艘。 整个驻扎在阿拉伯海的中国潜艇编队,全部都到齐了。 这才是中国舰队的杀手锏,这才是中国舰队的致命杀招。 上百艘潜艇一起发射鱼雷,海面上顿时出现一道壮观地场面,几百枚鱼雷朝英国战舰凶狠的扑过来时。 英国人的深水炸弹已经在不断的爆炸,中国潜艇就像一群死士一般,无畏生死,不断靠近,不断发射鱼雷。 这时候邓世昌也下令舰队,拼命射击。 用炮火掩护潜艇的冲锋,而潜艇编队也冒着被自己地炮火击中的危险在奋勇前进。 “轰”“轰”“轰……”不断的爆炸先后响起,这时候“温莎公爵”号上的埃文思上将,整个人都感觉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内,完了!一切都完!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埃文思一直在提防中国的潜艇,但没想到中国潜艇敢于在这个时候。 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杀了上来,中国完成了对英国舰队地致命一击。 至此,中国海军的作战计划全面实现,先用分舰队引诱英国海军决战,双方都伤痕累累的时候,潜艇以自杀冲锋的方式出击。 两万多米长的“t”字正面上,“黑太子”号战列巡洋舰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三枚鱼雷扎进了他的舰体,三声爆炸后,“黑太子“断成几段。 立刻沉没。 紧接着“玛丽公主”号等5艘战列舰纷纷被多枚鱼雷击中,英国舰队终于支持不住了。 埃文思一脸肃穆,用极度痛苦的声音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全体战舰180度转弯,全速撤退!”这一命令刚刚下达,4枚鱼雷就扎进了“温莎公爵”号!鱼雷击中了轮机舱,引爆了锅炉,埃文思和1920名官兵全部沉入大海。 英国舰队败了!彻底地败了!败的很凄惨!败的不甘心!但是失败就是失败,胜利者照样毫不留情的追杀失败者。 中国舰队见潜艇连连得手,顿时大举压上。 心无斗志的英国舰队在丧失了总指挥后,以驱逐舰断后,不顾水底下的潜艇还在用鱼雷袭击,朝冲上来的中国舰队扑来,借着夜色的掩护,不断的用鱼雷反击。 在驱逐舰的拼死纠缠下,中国舰队也许是大意了,“猛士”号战列舰被一枚鱼雷击中,前舱被炸出大口子,幸亏抢救及时,才勉强没沉,歪歪斜斜地退出了战场。 邓世昌见状立刻下令舰队停止追击,这一激烈的海战才算结束。 英国海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这是英国海军自打败西班牙人后首次遭遇的惨败,14艘战列舰被击沉,17艘巡洋舰沉入大海,逃回吉布提的一共才10艘战列舰,8艘战列巡洋舰,3艘巡洋舰,40艘驱逐舰。 中国海军潜艇部队为了这一胜利,付出了65艘潜艇被击沉的代价。 经过这一海上的决战,世界海军力量的对比发生了逆转,英国海军的优势荡然无存,海上霸主的地位也一去不复返!经此一战,中国海军确立了世界海军第一强国的地位!“北京!三军统帅部,元首杨总统阁下,职部邓世昌率全体联合舰队贺!英夷遭我重创,我海军将士奋勇杀敌,击沉敌舰70余艘,大获全胜!特此电贺!中华民族万岁!元首万岁!联合舰队司令邓世昌,1896年,20点22分!”胜利的消息飞跃大海,飞跃千山万水传到北京。 当杨一收到胜利的消息后,泪水不林消然落下,嘴里喃喃的低声道:“我们赢了!我们的海军终于赢了!”喜讯传开,举国欢腾,《中国时报》连夜印刷了10万份号外,用几辆卡车,在上海的大街上到处分发,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都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游行!大街上的有线广播不断的播放着这一胜利的喜讯!人们欢呼着杨一的名字冲上街头,人们高喊着“元首万岁!”四处奔走相告。 酒馆里的酒,不论好坏全部被抢购一空,有的酒馆老板甚至宣布:“今天的酒水全部免费!”胜利的喜讯让整个中国沸腾了,让无数的城市成就了又一个不眠之夜。 消息传到远东,我远东军团的数千门大炮一起朝俄军阵地开炮,庆祝这前所未有的胜利!要让俄军在我强大的军队面前发抖!要让协约国在我辉煌胜利面前低头!消息传到世界,同盟国一片欢呼,德国和奥地利联合发来贺电,庆祝中国海军的大捷!高度赞扬中国海军英勇顽强的作战意志,高度赞扬了中德奥之间的美好友谊。 就连英国首相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灾难性的失败!”随着海上力量的转变,协约国失败的脚步被加速了! 第二十一章 故人 阿拉伯海战的结束,标志着英国海军从此无力窥视亚洲,世界大的格局出现了决定性的变化。 俄国人在中国军队远东和近东的两面打击下,俄国陷入了三面作战的危局,只能单方面的全力防御。 法国现在也处于风雨飘摇的处境,德国和意大利的两面夹击,让法国疲于应付,德国由于要打通通往土耳其的通道,也无力向法国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欧洲战场出现相对平稳的状态,德国和法国在法国境内的马恩河一线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堑壕战,双方都修筑了大量的工事,密集的战壕和碉堡,用铁丝网把前进的道路挡的密不透风。 英国自阿拍伯海战后,全国上下都陷入一种失败的情绪中,英国海军在欧洲索然还保持着对德国海军的优势,但这种优势已经微乎其微了。 而且英国还要时刻提防着中国海军绕过非洲打过来,还要提防德国海军杀出来,对于战争的前途,现在英国只能冀望奇迹的出现了。 1896年的冬天早早就来到了西伯利亚,才过10月,漫天的大雪就飘舞在无垠的大地上,为广褒的西伯利亚穿上了一层银装。 由于俄国冬天恶劣的天气,中国政府也无心在这个时候,发动对俄国的攻势,早就知道俄国冬天可怕的杨一,早早就下令军需部门,为前方的军队做好了冬装和越冬物资。 1896年11月,几十万日本劳工的加入。 使得海参崴造船厂提前峻工投入使用,为快速恢复我海军实力,上海、湛江、青岛、海参崴四大造船厂日夜加班,为我海军打造新式战舰。 12月,3艘无畏级战列舰下水。 全国像一台高速运转地机器。 一都以打赢这场战争为工作中心。 胜利成为了国民工作的最大动力。 战争打的就是实力,英国从中国参战后,失去了印度这块最大的殖民地,失去这块最大的粮食基地。 而中国通过在印度地掠夺,国家实力又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现在的英国主要靠从美国的不断进口来维持战争。 自从打通通往土耳其的通道后,大量地物资从中国运往德国,德国人得到足够的战略物资后,开始疯狂建造潜艇,大量的德国潜艇进入大西洋,疯狂的袭击英国的海上生命线。 进一步的加重了英国地战争压力。 汽车走在巴格达的大街上,沈阳充分感受到了古老的两河文明遗留的气息,穿着宽大的服饰,包着头的阿拉伯男人,披着面纱,身材火爆的阿拉伯女人,悠扬地驼铃声。 小贩的叫卖声,古老的巴士拉到处充斥着异域的风情。 随着冬天的来临,第一混成旅也从一线阵地上撤了下来,开到巴格达进行修整。 近东战役以后,中国的不断在加强在西亚的军事力量,又有两个组建的集团军投入到西亚,为来年发动新的进攻做准备。 一年多的战场生涯让沈阳变地更加成熟了,从远东到日本,然后到近东,沈阳也可以说是屡建战功了。 官职也一路在上升,现在的沈阳已经是肩杠着少将的军衔了。 沈阳也被任命为新编第60军的军长,如此年轻就任此重要位置,并且是以少将的军衔来担任军长这一职务,虽然是和沈阳的战功有关系,但更为重要的还是沈阳是杨一的儿子吧。 新编第60军下辖4个师,主要兵员来自国内新招募的新兵,出于对沈阳的偏爱,杨一又从各大军区抽调了200名有实战经验的军官补充进来,加上原先的混成旅组成。 中国军队到达西亚后,最大的贡献应该是修建了一条从巴士拉都安卡拉的简易公路,该公路动员了土耳其和阿拉伯的民工20万人,还有20万从日本抓来的壮丁,历时半年才修建而成。 这一公路的修建,确保了来自中国的物资快速的运送到欧洲。 越野车停在巴格达郊外一座军营前,后坐的两名卫兵早以先一步条下车子。 给沈阳拉开车门,这里是第121师的临时驻扎地,又是原先的第一混成旅。 第60军在沈阳接手后,军部并没有立刻部署做战任务,只是让60军驻扎在格达一带,让部队加紧在沙漠中作战和生存的训练,提高我军在沙漠中的作战能力。 沈阳下车后,军营门口的警卫喊到:“敬礼!”营房的大门外,早有几个军官在那等着了。 “军座!您来了。” 新任的121师长柳成名快速的向沈阳迎了上来。 “部队情况怎么样?”沈阳回礼后边往里走加问到。 “军座请您放心,我们师是老部队,跟着您杀了大半个亚洲了,什么时候让您丢过脸?”柳成名跟着沈阳道,这柳成名是沈阳上任后一手提拔的,原本在混成旅就是出名的能打仗的团长,这次能升任师长主要靠沈阳,所以对沈阳也格外的忠心。 大凡带兵的,手下总得有几个得力的干将,出于对部队更好的掌握这一目的,社那样能够向上方推荐了柳成名,也就是沈阳推荐的,军部才同意。 说起来柳成名比沈阳还大5岁,30岁不满就当上师长,这也是他的运气了。 “你可别把话都说满了,这60军其他三个师可都看着你呢,你看看你们师的装备,又是重跑旅,又是化学迫击炮团的,汽车也比别的师多50辆,就连最新达到的坦克营,我都硬塞给了你们师,别的师长见了我就说我偏心。” 沈阳走进柳成名的办公室,看了看墙上的地图。 “军座请放心,到时候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师保证给您玩的漂漂亮亮的。” 沈阳只顾看着地图,也不看柳成名道:“沙漠训练搞的怎么样了?你们到这都两个月了。” “没问题,我们师的训练绝对是第一流的,只是这沙漠太热,好多士兵刚来的时候都中暑了。” 柳成名给沈阳端上杯水,然后站在一边道。 “那就好,沙漠不比别的地方,对部队的适应能力要求极高。” 沈阳说了一句,然后提着地图道:“看你这地图画的,怎么?对目前战局有什么想法?”柳成名的地图上画满了关于目前西亚战局的示意图。 柳成名往前一站指着地图道:“军座,我认为我们军很有可能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在沙漠作战。” 说着柳成名拿起一根棍子,指着巨大的地图的图标道:“第57军进入西亚后,立刻被调往耶路撒冷一线,配合犹太同盟军向西进攻,现在已经向前推进到埃及边界上,正和英国人的埃及兵团对峙。 双方在人数上相当,但我军装备占优,英军占有地利,而且在埃及经营多年。 我认为,我军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将英国人赶出非洲,夺得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 “分析的有道理,第57军在国内就是驻扎在西北,长期在沙漠中进行训练,统帅部把他们派到这,就是为了发挥他们熟悉沙漠的优势,现在后勤部门正在加紧督促民工和日本壮丁修建通往耶路撒冷的公路,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完工了。 到时候就是我们上去的时候了。” 嘟嘟,敲门声打断了沈阳和柳成名的谈话,门外进来一位军官,冲着沈阳和柳成名敬礼后道:“报告!方面军司令来电!”沈阳接过电文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原来是国内来了慰问团,主要成员还都是些女学生,还有些医务人员,西亚方面军总司令陈玉成让沈阳派部队到巴士拉去接一下,还要求沈阳亲自去带队。 沈阳很不理解陈玉成这道命令,一个小小的慰问团,怎么就得劳动一位大军长亲自去接,这有点离谱了吧?沈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问那送电报的参谋道:“是不是你们弄错了?怎么要我亲自去?我这事都忙不完,哪有时间了?”沈阳有点恼了,瞪了这位参谋一眼。 “报告!没弄错,我们还特意回电报核实了一遍,结果被方面军方面还来电报训了一顿,说我们第60军的兵,都是些骄兵,上峰的命令都敢怀疑。” 参谋取有点委屈的看着沈阳道。 既然是军令,那就没办法了,不理解也得执行。 沈阳冲着柳成名道:“把你的警卫连借给我,顺便再借我个汽车连。” 说完沈阳又摇头道:“这都是什么事嘛?”说完沈阳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今天这肚子也给自己捣乱,都疼了一早上了。 “军座,您不舒服?那我代替您去好了。 就这帮国内来的小丫头片子,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马?”柳成名扶了一下沈阳道。 “没事,还是我自己去好了,陈司令对我们60军的意见可大了,尢其对我这个军长在人事问题上的意见。” 沈阳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柳成名一眼。 带着自己的警卫连,还有借来的警卫连和汽车连,沈阳上路了。 幸好这通往巴士达的公路已经修好,汽车跑上一天也就到了,现在是上午10点,估计天黑就能到了。 没见着慰问团的成员,沈阳到是先进了医院,原因很简单,肚子疼的厉害,送进巴士拉的驻军医院又看,急性阑尾炎,得立刻手术。 要命的是这巴士拉的小医院里竟然没有外科医生,耶路撒冷方向需要正在和英国人不断有小规模冲突,需要大夫,所以把这的外科大夫都调过去了,现在医院也只能给沈阳输液,缓解疼痛的炎症,并立刻向巴格达方面的大医院求援,让他们派个大夫过来。 沙漠给许如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热浪。 从北京出发的时候,许如云还穿着厚厚的衣服,一路南下一路脱,现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了。 这一年多来,沈阳的转战各地的消息,倒是不断的通过沈清霜的嘴巴传到许如云的耳朵里,在北京的日子里,几乎每一个周末,许如云都会来到沈阳的家,陪着沈清霜说说话,或者到沈阳的房间里去看看,有时候还动手帮忙打扫一下。 虽然也曾经留学法国,在平时的作派上许如云也算是新潮了,但她骨子里其实是很保守的,关于她和沈阳之间事情,在她看来,双方家长同意了,自己和沈阳也算认识,并且互相有好感,这事就算基本定下了。 表面上许如云到沈阳家里去的时候还是去看望长辈,实际沈清霜和许如云私下都以婆媳相称了。 早就听说沈阳在西亚作战,许如云一直有一种冲到沈阳身边的冲动。 这一次恰好北京各大学组织学生来西亚慰问,军医大学要从附属医院抽调几个医生和老师带队,许如云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告诉沈清霜后,沈清霜大喜,一直没能让许如云和沈阳见面是沈清霜最大的遗憾。 (沈清霜并不知道两人已经见过)现在算是机会来了,走之前沈清霜得意的对许如云道:“我和陆军部的刘铭传说了,让沈阳亲自去迎接你。”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了,临时往下的兵站内,慰问团的那帮子精力旺盛的地小女生们还在唧唧喳喳的闹个不听。 沙漠气候炎热,兵站的接待员们为了做好接待慰问团的事情,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就连沙漠中很难得地清水都准备的足足的,让这些在轮船上鳖了半个月的姑娘们好好洗个澡。 西亚这个地方,女人平时都难得出门,就算是出门,也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实的,哪向从国内来地女学生们,穿着短袖的衣裤,露出粉嫩的大腿和胳膊,看的兵站里的士兵口水泛滥,每当女学生们洗澡回来。 走在兵站的道路上时,不时都会传来一些老兵们的口哨声。 许如云在分给自己单独地房间内,在简陋的单人卫生间内洗了澡,她是不用和女学生们一起去挤女兵洗澡间的。 冷水的清凉散去了燥热,半完傍晚的沙漠已经没有白天那股酷热,站在窗口,感受到海面上吹来的清风,许如云就那么一直站在2楼的窗口边,看着遥远的巴格达方向。 前来接慰问团的车队终于来了,警卫们把沈阳送进医院后。 沈阳担心迎接慰问团的事情被耽误,让自己地副官带队前来迎接了。 当车队开进兵站,许如云立刻就冲了下来,来到下面的时候,当兵都已经从军车上跳下来了。 许如云一直在四处看,当一个个面孔都看完后,许如云失望了,沈阳并没有如沈清霜所说的那样,前来迎接她。 “当兵的,我问你一下,沈阳怎么没来?”一个女孩竟然在打听沈阳,许如云听的顿时起了好奇心。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16、7的女孩子,正拦住一位士兵在问。 “你是谁啊?也直呼我们军长的名字?小丫头片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被拦住的上尉明显对那女孩问话的口气表示不满。 “小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跟别人说话不像在家,要客气点,你老是不改。” 又一个很好听的女声从边上传出,接着一位脸上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子走到那少尉面前,冲着那少尉微微的万福后客气的说到:“对不起了,军爷,小女孩家不懂事,我给您赔罪了。” 虽然带着面纱,但少尉还是感觉到了那女子面纱后高贵的气质和美貌,从面纱下露出的小嘴,还有说话时绽露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就知道这女子长的绝对漂亮。 跟美女说话当然是要客气的,更何况人家也很有礼貌,少尉赶紧敬礼道:“你好,请问您找我们军长有什么事吗?”那女子笑了笑道:“我是跟慰问团来的,受你们军长家人的委托,专程来看户你们军长的。” 这句话立刻把藏在一旁的许如云被吓着了,这话本来应该她来说的。 怎么轮到别的女人来说?各位看官,现在知道陈玉成为什么对沈阳不满了吧?知道为什么陈玉成会回电报训那可怜的参谋了吧?你们想想看,一个小小的慰问团,先是刘铭传来电报,要求沈阳要亲自去接待,接着杨一又来密电,要求沈阳亲自去迎接。 沈阳现在是西亚方面军的干将,手下士兵数万,事情多的忙不过来,上面居然会派这个么任务,陈玉成不火不怪。 沈阳说白了就是当今的太子,是不能冲沈阳发火的,只好拿小参谋出气了。 (各位看官,看过前面的章节,你们也应该猜到这女的就是如烟了吧?老断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这一年来,如烟也算是经历颇多了,被情报机关逮去后,如烟出于自身的内疚,很合作的把自己知道是事情都说了出来,逍遥居原先的很多机密如烟都有参与,一大批由美国和逍遥居联合安排的间谍纷纷落网,如烟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这一年多来,杨一经常过来看看如烟,并且把如烟最想知道的关于沈阳的事告诉她。 半个月前杨一来看如烟,告诉如烟地自由了。 接着杨一就把如烟丢进慰问团,用杨一自己的话来说:“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说心里话,杨一对如烟是很宽容了,尽量从沈阳的角度来看待如烟,杨一也知道,如果如烟的结局不太好,沈阳将来知道后,这一生也许就会一直有疙瘩。 出于对沈阳的偏爱,如上和如烟接触这一年来,杨一发现如烟的本质里还是个很好的女子,所以也就决定成全一下她和沈阳,这才有了如烟来西亚的事。 回头再来是说那拉被如烟拦着询问的沙尉,正是那位被倒霉的参谋,见如烟问起沈阳,并且说是家里派来的代表,自然就不敢大意了,赶紧回道:“刚才我也是急糊涂了,态度也不好,我们军长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正缺个大夫做手术,我听说慰问团里有大夫,这不着急找大夫呢。” 听到这个消息,在一旁黑影站了半天的许如云顿时急了,站出来就说:“他在哪里?我是外科大夫,你快带我去,急性阑尾炎可耽误不得。” “小姐!你……”那丫头小翠看着冲出来的许如云,给吓了一跳,再回头看看如烟,如烟看到许如云的时候,也是一脸目睑口呆的表情。 “天啊!”小翠喊了起来。 在这时候,在医院里的沈阳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看着在缓慢点滴的吊瓶,肚子疼的越发厉害了。 幸好沈阳的痛苦没有延续多久,十分钟后,进来一群带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先是给沈阳下了吊瓶,然后一个女医生带着温柔的笑着说道:“别着急,这只是个小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沈阳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自己对医生那宽大的白大褂下窈窕的身躯,似乎觉得很熟悉。 沈阳还没来得及多想,几个护士已经七手八脚的把沈阳弄上了手术车,推起沈阳就走。 沈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大声喊到:“天啊!怎么是个女医生!”令沈阳更羞愧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女护士拿着刀具,面无表情的脱下觉阳的裤子,把沈阳阑尾附近的毛给刮了个干净,沈阳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了,自己视为最宝贵的地方,居然被一个小护士如此的动来动去。 (括弧,现在是怎么手术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当初割阑尾的时候,有这道程序。 )沈阳一直对这小护士刮毛的技术很担心,生怕一个失手,那就要了老命了。 沈阳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小护士很细收的完成手上的工作后,居然冲着沈阳笑了笑,笑的很暖昧,沈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有了反应,家伙也站立起来了。 沈阳低声惨叫了一声道:“天啊!给个地洞我钻吧!”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接着是麻醉,这医院看来人手和设备还挺齐全。 沈阳哪里知道,这帮医生和护士,全是许如云带来的,就连手术器械,也都是许如云他们从国内带来的。 准备好一切,许如云站在沈阳的面前道:“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接着麻醉开始起作用了,原来就在沙漠的道路上颠簸一天的沈阳闭上的沉重的眼晴。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许如云在整个过程中也很谨慎,小心再小心,这可是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丈夫的男人,抛开这个身份不说,沈阳还可能是未来国家的无首的接班人。 看着沈阳被推出去,许如云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就这么一个小手术,许如云却比动了个很大的手术还辛苦。 慢慢的走出手术室,许如云朝沈阳的病房走了过去,来到病房前却发现如烟在病房门口焦急的观望着,许如云这才想起来,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出于防备,刚才她有交代护士,任何人不得进入沈阳的病房。 “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许如云走到如烟的面前,轻轻的说道。 一直在关注病房内的沈阳,没发现许如云过来,如烟被许如云的突然说话吓到了,猛的一回头,脸上的面纱已经取下的如烟站在许如云面前,这一回轮到许如云惊呆了。 “你……”两个女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接着许如云诺诺的说道:“天啊,你怎么长成这样?”许如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语病,赶紧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长的和我一样?”“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如烟也是一脸的惊叹。 “先认识一下吧?长得和我一样的妹妹,许如云。” 说着许如云伸出自己的手。 “爱新觉罗烟。” 如烟握住了许如云的手。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对视一会后,许如云轻轻的说道:“他累了。 估计要睡很久,我们出去走走,呆会我带你进去看他。” 如烟感激的看看许如云,其实如烟要是亮出杨一从军部要来的特别证件,再表明自己是沈阳的女人这一身份。 她是可以进去地,但如烟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信心认为沈阳心中对自己一点芥蒂都没有,所以才没敢亮明身份,现在许如云这样说,可以说是帮如烟解决了大问题了。 医院的院子里居然有树。 这在沙漠中倒是比较少见的,树下有椅子,估计是让病人休息的地方。 两个女人在椅子上并肩坐下后,许如云率先道:“你和沈阳是什么关系?”“从你看沈阳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不同于一般的关心,你和沈阳又是什么关系?”如烟并不首急回答。 反问道。 许如云笑了笑,轻轻的用手把刘海理了理,轻声道:“那好,我先说。” “算了,还是我先说吧。” 如烟接过话题,表情显得有些不安。 “好吧!”“我和沈阳的故事要从一年多前说起了,……”如烟慢慢的把自己和沈阳之间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就连自己以前的身份也没保留。 许如云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一个事实,就是这个如烟和沈阳已经有实际意义上地夫妻之实,而且沈阳的父亲杨一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而且还主动帮忙,这个叫爱新觉罗烟的女人,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情敌。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是把实情都说出来,还是……,许如云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堆麻了。 “该我了,是吗?”许如云看着如烟期待的眼神。 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是你地情敌,……”接着许如云也把自己和沈阳的一切告诉了如烟,今后保不住沈阳会把这些都告诉如烟,还不如全说出来痛快。 两个弄明白对方实际情况的女人苦笑着看着对方。 “我们该怎么办?”两个女人又同时问对方…………沈阳醒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感觉到强烈排泄感的沈阳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见是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趴在自己的病床的两边。 两个女人披散的长发都遮住了她们的脸,而且这两个女人睡觉的样子几乎都一样,更要命地是,这两个女人都牢牢的抓住沈阳的一只手,仿佛是生怕沈阳会跑掉似的。 沈阳轻轻的挣脱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两个女人抓的都挺紧的,挣脱失败的沈阳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女人。 这时候两个女人都动了下头,两张脸都露出出来,沈阳定晴一看,“妈呀!”沈阳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沈阳又使劲的眨巴眨巴眼睛,再看了看,结果还是一样,两个女人不但一样,连睡觉时微微上翘的嘴角和表情都一样。 “天啊!这是怎么了?”沈阳惊呼到。 “怎么了?怎么了?”两个女人同时被惊醒,睡眼迷离,紧张的看着沈阳。 “你们等等!”沈阳说着闭上眼睛,伸出鼻子在两个女人身上都闻了一下道:“你是如烟,你是许如云。” 两个女人一起翻起白眼,一付埋怨沈阳大惊小怪的表情瞪了沈阳一眼。 “两位,是不是先放开我的手?我想要去洗手间。” 沈阳很痛苦的看这两个女人,其实现在沈阳何止是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更痛苦,两个女人一起出现,还有什么比这事更要命的。 “你刚做完手术,用这个吧!”如烟抄起一个便壶就欣起沈阳的被子。 沈阳有点尴尬的看着许如云道:“这个不太好吧?”“我是医生,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如云温柔的笑道:“还是不太好吧?”沈阳还是推拒。 “还是让我来吧?”如烟伸手道。 “好吧。” 许如云脸上黯淡的神情一览无余,把便壶递给如烟。 转身走到门口道:“我去给你弄点牛奶,你刚手术,不能叫别地。” 许如云的声音有点沙哑了。 许如云出去后,沈阳突然安静下来,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如烟道:“你咋来的。” 直到刚才看见如烟的那一刻。 沈阳才明白,如烟在自己地心中始终占有很大的分量。 “先别说这个吧,我想帮你!”如烟红着脸,看着沈阳,对沈阳的表现如烟很满意。 至少现在可以确信,沈阳没有忘记自己。 如烟帮沈阳办完事后,出去给沈阳打来热水,帮着沈阳把脸和手都洗了洗,又倒了杯水给沈阳漱口,沈阳等如烟忙完后。 刚想问如烟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如云端着杯子进来了。 “先喝了吧,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问,喝了大家好好谈谈。” 许如云依旧温柔的对沈阳说。 虽然很饿,但沈阳还是觉得这牛奶喝起来没什么味道,这种状态下,估计沈阳吃啥都没问题。 一杯牛扔总算是喝下去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左一右,笑盈盈的作在了沈阳的左右,这时候沈阳发现,许如云的脸上谈谈的化了装,如烟也趁着给沈阳打水的时候,在脸上也做了手脚,头发估计也是抓紧时间突击一下。 沈阳不得不佩服女人本事,就这么一点时间,就把自己收捡的妥妥当当地。 “说吧?你们两个。 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那我来说吧?”如烟看了看许如云,毕竟她和沈阳有实际的关系,许如云也就默许了。 “你说就你说吧。” 沈阳没意见。 “情是这样的……”如烟清了清嗓子,开始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沈阳听完如烟的讲述后,脑袋突然看着天花板,半天才叹道:“造化弄人啊!如云,委屈你了。” 许如云听了不温不火的笑道:“怎么?你想赖婚啊?我可是连你家的聘礼都收了地。” 说着许如云一亮无名指,上面一发枚闪亮的大钻戒,沈阳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老妈当年的嫁妆,一直唠叨着要送给儿媳的。 还真被许如云猜到了,沈阳自认为和如烟有夫妻之实的,又没出有把两个都讨回去的打算,现在被许如云识破了,沈阳顿时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沈阳为难了,看了看如烟,又看了看许如云,两个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摆出一付等沈阳裁家的表情,无声的看着沈阳。 半天的功夫,沈阳才发了发狠道:“算了!大不了我打一辈子光棍。” “你敢!”两个女人同时暴喝到。 “那你们说怎么办?”沈阳终于把皮球又踢了回来,两位女士这才发现,上了沈阳地当了。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许如云来说。 “算了,不难为你了……”许如云做出一付悲痛的表情,幽怨的看着沈阳道:“这个……如云啊,对不起啊!”沈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许如云了。 “扑哧!”一声,另一边的如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沈阳就什么都明白,只是还不敢确信而己。 “便宜你了,我们姐妹商量过了,今后不分大小,我可告诉你,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我们不反对,可是今后你要是对我们两不好,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如云说完,两个女人一起微笑的看着沈阳的某个部位,一脸不怀好意的怪笑。 沈阳突然想起手术前的那一幕,冷汗就下来了。 趁着沈阳还在那冒汗的时候,两位女士站起来了。 如烟冲着沈阳微微一笑,一付胜利者的姿态道道:“我们姐妹俩到街上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好买的。” 说完把沈阳一个人丢在病房里,两个女人扬长而去。 “你们都走了,谁照顾我?”沈阳不甘心的喊了起来,要不就一个都没有,要不就一起出现,现在倒好,要走都一起走了。 总该留一个下来嘛。 “有事你就喊小翠,要不喊护士也行,我们去去就回。” 如烟回过头,走到沈阳身边给沈阳盖上被子道。 ……两个女人这一去就是一天,沈阳好不无聊,让护士喊来自己的参谋,带着地图到病房里,沈阳自己看了一整天的地图,又要打仗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个女人一同走进沈阳的房间,两个女人抬了一大盆热水进来,许如云帮着把四周的窗帘都拉上后,对着如烟和沈阳暖昧的笑了笑道:“妹子,好好帮他洗洗,他身上味道好重。” 说完许如云就出去了。 这两个女人,今天居然穿了同样的衣服,都是阿拉伯妇女穿的那种样式,估计是今天在街上买的一样的。 如烟走到门口,还故意扭了一下露出肚脐眼的腰身道:“怎么样?好看吧?”沈阳觉得自己的鼻血都要下来了,赶紧强忍着扭头不看。 所谓的好好洗洗,也就是如烟帮着沈阳把身子都擦了一遍,当然如烟擦的的很仔细,有的地方还翻过皮来擦,能用水洗的地方也都洗了。 帮沈阳弄好后,如烟要给沈阳换上干净衣服,心怀不轨的沈阳贼笑了一笑道:“下面就不要穿了,勒着伤口疼。” 如烟也没在意,让沈阳躺回**,盖上毯子后叫丫鬟帮忙把水抬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如烟空着手就进来了。 沈阳见如烟就轻轻的喊到:“把门带上。” 如烟把门带上后,沈阳又道:“把门扣上啊!”沈阳贼头贼脑的说。 如烟诧异的看了看沈阳,还是照着他说地去做了。 沈阳对如烟招了招手道:“如烟,到我这来。” 如烟没说话,听话的坐到沈阳身边,做贼心虚的沈阳看了看四周,低声对如烟道:“如烟,趁现在没人,你帮帮我。” 说着沈阳拉开了毯子,毯子下面早已经抬的高高的了。 如烟一脸羞红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阳。 沈阳急迫的说到:“都快一个没碰到过女人了,这鳖的厉害,你就帮帮我嘛,又不是没做过。” 如烟听了还是不说话,甚至不敢看沈阳的下面,只是瞪着沈阳。 沈阳顿时就急了:“你怎么了嘛?现在我才做的手术,我在动嘛,你的嘴好不好,就像上次那样。” 如烟看了沈阳一会,眼睛一闭,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眼睛一闭,坐到凳子上,头朝着沈阳的下身伏了下来。 尽管沈阳觉如烟的技术退步了,但还是为那种温暖的感觉带的舒服而呻吟了一下。 如烟很快就从开始的生疏变的熟练了许多,牙齿也尽量不去碰沈阳。 沈阳终于在如烟的嘴里爆发了,那种久违的快活的感觉令沈阳低声的吼了一下。 如烟熟练的帮沈阳清理完后,突然冷冷的开口说道:“下次你看清楚点再提要求,我是如云!”扑通!沈阳一头栽在**。 第二十二章 出征 沈阳彻底投降了,如果说原本沈阳对许如云这门包办婚姻多少还有点抗拒的意思,甚至还私下盘算着找个由头赖掉的话,那么现在沈阳是彻底的失去反抗的机会了。 许如云够狠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狠得下心来给沈阳玩这手,这是沈阳打破头都想不到的。 先前如烟在沈阳心目中的比重要大多了,现在沈阳已经分不清孰轻孰重了,许如云在沈阳的心目中,已经是沈阳的女人了。 发生这件事情后,虽然沈阳再见到许如云的时候多少有点尴尬,但许如云无论在言语和行为上对沈阳都变得更亲热了,慢慢的沈阳也基本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许如云认为沈阳完全好利索了才同意沈阳出院,在两个女人的精心照料下,沈阳恢复的很好。 沈阳出院的这天晚上,如烟和许如云特地准备了一顿晚餐,也许是两个女人早就商量好的,在这个晚上沈阳过的很快活,许如云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沈阳的又一个女人。 第二大一早,早早睁开眼睛的沈阳看着两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里头有一种愧疚。 昨天沈阳就接到陈玉成发来的电报,要他今天回部队,又要有大行动。 当时两个女的都在忙着沈阳出院的事,昨天晚上沈阳不想扫大家的兴,也没有说出来,今天只好决定悄悄的溜走,留个条子了事了。 轻轻的挪开两个女人地手。 沈阳小心的下了床。 可是在找衣服的时候沈阳发现难题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穿的是便装,现在军装找不到了,不知道给女人们放哪去了。 沈阳还在找的时候,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到了沈阳的身上。 沈阳回头一看,是如烟,手上拿的正是沈阳的军装,沈阳清楚的看见如烟脸上地泪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我来帮你。” 如烟说着服侍沈阳穿上军装。 这时候沈阳才注意到,两个女人都起来了,许如云在一边帮自己弄洗脸的热水。 窗外已经响起了起床号,兵站里的士兵集合早操的声音也不断的传来,屋子里却安静的很,只听见两个女人动作发出地声音。 沈阳在两个女人的帮忙下收拾好一切出发的行李。 这时候两个女人都站在沈阳面前。 “我们早就知道了,昨天你的参谋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许如云微笑着,眼睛里含着泪水。 如烟也凝神望着沈阳,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嘟嘟!”敲门声打破了这屋子里的气氛,如烟走过去开门,沈阳的参谋副官进来后朝沈阳敬礼道:“军座,都准备好了。 您看?”“我知道了!我就来,你们等一下。” 沈阳这时候也没有忘记回礼,参谋退出去后,沈阳把两个女人一起揽在怀里道:“你放心,我会没事的,这一年多了,我不都还是好好的吗,连个轻伤都没落下。” 沈阳这么一说,两个女人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也许是怕影响到沈阳出征的情绪。 如烟和许如云赶紧的回头,擦拭完眼泪后一起对着沈阳道:“你去吧,记住!好好的回来。” 外面操场上的汽车已经开始启动了,出征就在眼前,沈阳狠了狠心,最后再紧紧的抱了抱自己的女人们道:“你们别送了,兄弟们看见不好。” 然后轻轻地推开她们,朝她们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临上车前沈阳回头看了看二楼的窗口,两个女人正站在那朝自己挥手,沈阳也朝她们挥了挥手,咬咬牙,沈阳低头钻进了车子。 车队在沙漠中行驶,宛如一条长龙,车队卷起滚滚的黄沙,远远的看起来就像一条贴地飞行的巨龙。 第60军接到命令,立刻朝耶路撒冷方向开拔,沈阳立刻以121师为先头部队,命令全军出发。 经过三个多月的修整和准备,中国西亚方面军终于又要有大动作了。 就在三天前,在中国海军联合舰队的掩护下,陆战一师在索马里成功的登陆,随后从陆地上朝吉布提进军,在沈阳的60军出发的前一天,吉布提已经落入陆战一师的控制之中,海军的扫雷艇随即跟进,开始在亚丁湾扫雷,中国海军要打通红海的航道,从海面上朝英国军队发起打击,配合陆军的作战。 战争在这个冬天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英国人在第57、58两个中国军的压迫下,被迫大幅度的后退,一直退守到现今的埃及和以色列边界一带,苏伊士运河,中英双方必争的战略要点。 为加强在埃及的防御,英国人在这一线集结了10万大军,另外两个法国军也从本土海运到埃及,总之苏伊士运河是不能丢的,一旦苏伊士运河被占,中国人的潜艇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地中海横行,对英法两国来说,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一个星期的行军下来,沈阳带领他的60军终于抵达了这次行军的目的地加沙。 西奈半岛就在眼前,站在高处用望远镜探视,可以清楚的看见英国人在西奈半岛上构筑的永久性工事,还有那些密集的铁丝网和无尽的战壕,英国人看来是决心死守了。 这一带是犹太人预定的建国地点,5万多犹太军人早已经在特拉维夫一带驻扎,并且修建了许多建筑和营房。 随着犹太人复国的希望与日俱增,越来越多的犹太人不远万里来到这荒凉的沙漠中,用自己双手和汗水营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沈阳的第60军在行军的途中,就看见过许多犹太人朝着特拉维夫的方向前进。 为顺利的将英国人赶出埃及。 中国三军统帅部可以说是下足了本钱,新编的57、58、59、60四个军已经拉了上来,另外还有陆战一师、二师也奉命参战,从国内紧急运送到西亚的坦克旅也正朝这个方向运动,另外还有第三、第五两个整编师也开始在巴士拉登陆。 大战在即,对面的英国人也在整天地修筑工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又是一年的春节到来了,战争并没有冲淡人们新春到来的喜悦,战场上的胜利使国内的喜庆更增添了几分。 在这个战争的年月里,人们在欢渡新春的时候,把更多的思念遥寄给远方的亲人们。 对于这个春节,沈阳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这毕竟是自己带队出国作战的第一个春节,沈阳早早就安排人手。 在当地的阿拉伯人那购买了大批的牛羊。 腊月三十这天,60军的营地里到处飘满了炖牛炖羊的香味。 这样的一个春节,沈阳当然是要和士兵们一起度过了。 从早上开始,沈阳便开始了到各个师的巡视,从124师开始,然后是122、123师。 眼看就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沈阳出现在了自己嫡系部队121师的营地。 来到第121师的师部,沈阳就看见柳成名带着大队的军官在那等候了,见沈阳的车停了下来,柳成名抢上前来,亲自给沈阳拉开车门,没想到沈阳并不下车,做在车上对柳成名道:“我不去你的师部,你跟着我。 我们随便找个连队去吃年夜饭,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糊弄我。 我可先说好了。 要是士兵们对这年过的不满意,我可唯你是问。” 沈阳临时决定下连队和士兵们一起吃年夜饭。 柳成名可万万没想到,为难地看着沈阳道:“军座,您看我这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呢,吃完了再下去也不迟嘛。” 沈阳把脸一沉道:“你心虚了?”“不是……”柳成名正要解释,沈阳已经发话。 “不是就别??拢??械木?俣几?蚁氯ィ?獯竽耆??模?缓筒慷釉谝黄穑?谡獯帐裁慈饶?”沈阳语气严厉的问到。 见沈阳心意已决,柳成名不敢再坚持,沈阳带兵一向严厉,平时下级对上级的命令,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 柳成名也是仗着沈阳对自己的器重才敢??铝骄洹?“是!军座,我这就去安排。” 柳成名立刻朝沈阳敬个军礼,沈阳回礼后柳成名转身跑步回到里面。 一会的功夫,军营里面开出来清一色的越野车,十几辆车跟着沈阳浩浩荡荡的开了出去。 柳成名自己没开车,只是上了沈阳的车,说是给沈阳带路。 “军座,去484团的一营一连吧?那比较近。” 柳成名上车后就对沈阳道。 沈阳不悦的说道:“你别给我玩这套,你刚才都提前去安排了吧?我们去485团,随便找个连队。 通知下去,让485团的团长在前面带路。” 485团一营三连,士兵王得春在大年三十这天,收到了家乡邮寄来的包裹,包裹是他相好的一个妹子亲手做的布鞋,还有几双袜子。 看着心爱的女人从万里以外寄来的东西,王得春心头浮现出当初妹子送自己当兵的情景。 “妹送哥哥去参军哟……”站在村口的高岗上,妹子唱着家乡的山歌,给王得春送行。 当新兵的队伍已经走出家乡的山口时,王得春回头望去,心爱的妹子依旧孤单的站在那,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睹物思人的王得春想着远方的爱人,嘴里不由地唱起了那首送别的山歌。 “妹送哥哥去参军哟,哥哥你可要回来哟!莫叫妹妹等断肠哟……”王得春唱的有些投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泪水似乎在这个时候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这一连的士兵有半数都是王得春老家那一带来的,王得春的歌声明显地勾起了他们思乡的情感,先是班里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后是其他班的士兵也跟着低声唱了起来。 歌声惊动了下来检查的连长林岭,马上就要开战了,士兵们居然唱这种歌,这不是在动摇军心吗?林岭当时就急了,快步走进王得春所在的营房内,冲着唱歌的士兵们吼到:“你们唱的什么?都给我停下来。” 士兵们的歌声戛然而止,纷纷吃惊的看着暴怒的林岭。 “是谁带头唱的?”林岭问到。 “报告连长,是我想家了,是我先唱的。” 王得春站起来回答到。 林岭怒道:“好你个王得春,如今老子就要带着兄弟们上前线和英国佬拼命了,你倒好,唱着半死不活的歌,还带得大家一起唱,你这叫动摇军心,你知道吗?”王得春没想到唱歌的事情会被上升到这么一个高度,赶紧的立正回答道:“报告连长,我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行了,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传我的命令,所有刚才唱歌的都给我全副武装的到操场上去跑10圈,不跑完不许吃饭。 军今如山,班里的士兵们赶紧的开始穿戴,林岭又加上一句:“跑的时候给我大声唱《共和国军歌》。” 沈阳的车队经过一营三连的时候,立刻被里面传来的歌声吸引住了,“天津城下决死奋战,黑土地上血撒疆场,我们是无敌的共和军……”“停车!”沈阳叫了一声,车队顿时停了下来,沈阳自己推开门走了下来,对跟在身边的柳成名道:“这连队有意思,进去看看。” 连队门口的岗哨被这一支突然停在门口的车队吓到了,等车上的人下来后更吓了一跳,车上下来的全是些军官,肩膀上不是花就是两条杠的,这还得了。 485团的团长当先带路,冲哨兵大声说到:“你们连长呢?快点给我叫来。” 这哨兵当然认识自己的团长,赶紧的一个敬礼,转身就往里跑。 “不用搞什么迎接了,我们自己进去吧。” 沈阳是存心想看看里面到底是在干什么,说完也不等别人回话,自己带头往里走。 其他军官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军营,看见在操场上跑步的士兵,沈阳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了,大声的喊道:“柳成名!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不是下令今天各部队不许训练了吗?怎么还让士兵们跑步,还让不让大家过年了?”沈阳这是第一次当着众多部下发这么大的火,顿时把柳成名给吓了一跳。 由于出身的原因,沈阳自小受的教育就是谦忍,凡事都要含蓄,为上者要做到不怒自威。 沈阳在军队中很少发火,现在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很少见的事。 柳成名也知道沈阳是真的怒了,立刻就慌了,扯起嗓子就喊了起来:“陈国栋,你这团长是怎么当的?把我命令当放屁啊?这是怎么回事?”柳成名指着操场上跑圈的士兵,冲着485团的团长就是一通骂。 他这话骂的还很讲究,先把自己已经下达命令的事搬出来,下面不执行他固然有责任,但责任就没那么大了。 485团的团长陈国栋也急了,平时丢人还算了,下面的这帮家伙,把人都丢到老旅长面前去了,这对他日后的前途影响可太大了,挨了骂的陈国栋也不着急辩解,赶紧跑了过来,给沈阳和柳成名敬个军礼后道:“卑职这就去看看,是哪个在违抗命令?”说完陈国栋转身就朝连部的方向跑去。 沈阳看着操场内,转头对柳成名道:“先让兄弟们停下来休息,跑的一身是汗,等下怎么吃年夜饭?”柳成名听了立刻就跑进操场,让正在跑步的士兵们先停下来。 操场内的士兵们也被这突然到来的一票大人物吓到了,平时这连队里顶多就来个团长,师长一级的,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次,这一下全师的大人物全都到了,他们能不吃惊吗?士兵们停下来后。 立刻站好队列,等着这群当官的训话。 沈阳信步上前,走到队列的前面,冲着士兵们大声说道:“稍息!兄弟们!我沈阳是来陪大家过年的。 大家别拘束!你们连有很多人都和我在一个战壕里呆过,你们师长当年还帮我挡过子弹。 所以我们都是自家人。 大家放松点。” 按说这121师是老部队,里面有许多老兵都是认识沈阳的,只是这帮被罚跑步的士兵多数是新兵,他们可不认识沈阳。 虽然沈阳让大家放松,可士兵们见团长和师长在沈阳面前都如此小心。 那说明沈阳是更大的官。 见到大官让这些从农村里走出来地兵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一个个站的更直了。 沈阳刚想再说点什么,让士兵们别紧张,这时候陈国栋带着三连长过来了。 “报告军长!485团一营三连连长李昊峰向您报道。” 李昊峰跑到沈阳面前,先立正后敬礼。 沈阳回了一个礼。 然后指着列队的士兵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李昊峰把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说。 沈阳气地提脚就要踹李昊峰,但临了还是把脚收了回来,然后指着李昊峰道:“你这是胡闹,过年了想家有什么不对的?你不想家啊?你没父母啊?你没亲人啊?唱几句山歌你就罚人跑步,这是军阀习气。” 李昊峰被训的一声不吭,笔直地站在那不说话,沈阳继续说到:“我们军队纪律的第一条就是官兵平等。 你想罚就罚这叫平等吗?你这才叫违反军纪。” 这李昊峰平时对士兵也挺好的,现在看沈阳的样子要处罚他,王得春赶紧从队列里站出来道:“报告军长!连长平时对我们挺好的,要不是眼下快打仗了,我们就是跳舞他也不会罚我们的。” 其他士兵见王得春这祥说,也都跟着说到:“是啊,连长对我们挺好的,军长您就饶了他吧?”沈阳见李昊峰和士兵之间感情还不错,知道这是个会带兵的,冲着李昊峰道:“你看见没有?多好的兵啊。 以后要对兄弟们更好一点,这次就算了,回去写份检查,交到你们团长那,回头我要检查的。” 说完李昊峰,沈阳回头对士兵们道:“解散,兄弟们都赶紧去洗澡吧,免得耽误了吃年夜饭。” 士兵们听了就散了,回自己的营房而去。 一场意外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今天是年三十,沈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沈阳在三连和士兵们一起吃过年夜饭,然后是连队里组织的晚会,晚会上王得春又唱起了家乡的山歌,这一次所有会唱的士兵都跟着唱了起来,这时候还有什么比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更让人牵挂?熊熊的篝火中,沈阳看着士兵们那一张张年轻的脸,这些人中间,有的人将再也回不了家乡,他们的热血将撒在这茫茫的沙漠中,他们将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亲人了,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啊!1897年2月15日,西奈半岛的凌晨是如此的安静,沙漠上偶尔吹来一丝凉风,一门门大炮被解去炮衣,一发发炮弹被装进大炮,凌晨5点,三发红色的信号弹唤醒了这沉寂的大地,拉开了中国军队进攻的序幕。 3100门大炮同时怒吼,黎明前的黑暗顿时被染成了白昼,大地也被这隆隆的炮声震得在发抖,一道道铁丝网被炸的支离破碎,一道道战壕被炮火削平,一座座碉堡被大炮无情地粉碎。 120辆坦克,40万中国军人早以整装待发。 6点整,天边刚刚拉开黎明的口子,早已等待多时的战士们像潮水般的朝西奈半岛冲杀而去。 北起倍尔谢巴,南至埃拉特,中国远征军在这条100公里的战线上,同时朝英法军队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在坦克的掩护下,我中路大军犹如一把尖刀,直插英军陆地的心脏,60军的任务是从北路突破英军的防线,沈阳把他最放心的部队121师摆在了最前面,摆在了自己部队突破地段的中心位置上,要的就是中央突破英军的阵地。 王得春静静地趴在战壕内,看着漫天的炮火从自己的头上飞过,这震耳欲聋的炮火中,王得春清楚的看见对面阵地上,有的英军士兵全身是火的在那痛苦的挣扎。 天亮起来了,一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也结束了,炮火开始延伸,冲锋的命令下达了。 “冲啊!中国万岁!”团长陈国栋高举着手枪,呐喊一声后,第一个冲出了战壕。 士兵们一跃而起,跟着连长,跟着军旗一拥而上。 对面阵地上英国人开始反击了,机枪子弹无情的在高举着军旗的战士身上打出一排孔,旗手往前一扑,手中的战旗也无声的倒下,这时候又一个战士在战旗还没有落地前,一把就抄起战旗,继续朝前而去。 冲到敌军的阵地前了,这时候王得春发现一个问题,坏了,敌军阵地前还有上百米铁丝网还没有被炸开,这时候再用老虎钳去剪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就是无数奋勇向前的战友们。 战士们在铁丝网前停了下来,有人已经拿出老虎钳要剪开铁丝网,这时候英军阵地上的机枪响了,一个又一个战友倒了下去,不能再等了。 王得春猛的往前一扑,整个人就趴在了铁丝网上,冲着身边的战友,王得春喊到:“从我身上冲过去,打掉敌人的机枪。” 铁丝网上锋利的倒刺扎进了王得春的皮肤,鲜血汩汩的朝外涌出,王得春咬紧牙关,默默的坚持着。 又一个战士像王得春一样趴到了铁丝网上了,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上百个战士就这样趴在铁丝网上,让后面的战友从自己的身上越过,冲向那英军的阵地。 战旗并没有因为铁丝网的阻拦而停止前进,三连的其他战士冲到了英军的前沿阵地上,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像赶鸭子一样地追杀着阵地上的英国士兵。 一发子弹无情的穿过陈国栋的肩膀,陈国栋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猛的往后拽自己,但顽强的前进意志还是使得陈国栋往前扑倒了。 英军阵地上的抵抗越来越弱了,英军的第一线阵地眼看就要被突破,这时候一发子弹无情的钻进了王得春的胸膛,鲜血如春天的花朵一般鲜红灿烂。 王得春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一种如梦幻般的感觉侵袭着王得春的大脑,王得春仿佛又回到了家乡,又看见了心爱的妹子站在高岗上,唱着那支山歌“妹送哥哥哟去参军,……”妹子的笑容还是那般的羞涩,妹子的眼睛还是那般明亮。 121师的正面是英国军队的两个师在防御,英军凭借着永久性的工事和密集的战壕在疯狂地阻击,121师的进攻不断受阻,一线部队伤亡严重。 121师整整打了一个半小时,也才向前推进了500米,英国人的第一道防线还没有被突破,沈阳在电话中得知进攻受阻后,冲着柳成名就喊到:“柳成名,我再给你半个小时,一定要突破英军的第一道防线,我告诉你,122师已经向前推进了两公里了,你要是再拿不下敌军的阵地,贻误了战机,我撤了你。” 柳成名听了也急了,拿起电括就冲前面的两个团长喊上了“你们给我听好了,十五分钟内,再不拿下英军阵地,提头来见我。” 一营三连的前进道路上,英军的一个碉堡内,机枪还在疯狂的扫射,进攻的部队被压在那抬不起头来,那碉堡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炮兵射击的死角,迫击炮要想打到它,只能靠近射击。 李昊峰都快要气疯了,上去了两门迫击炮,还没来得及瞄准,炮手就被机枪打倒了。 “火力掩护,老子自己上。” 肩膀上包着绷带的李昊峰艰难地爬到迫击炮前,机枪子弹在他面前不断的扫过,激起一道道灰尘。 “你***!”被英军机枪压在地上的一个战士见连长危险,大吼一声,猛的端起机枪站了起来,朝着英军的碉堡就是一通猛烈的扫射,其他战士见状也站起来几个,端起手中的枪朝英军碉堡开火。 子弹打的碉堡上火星四溅,英军的机枪居然哑火了一下,一会的工夫,机枪又响起来了,几个站起来火力掩护的战士都被机枪打倒在地。 趁着机枪没有朝自己开火的瞬间,李昊峰已经调整好了迫击炮,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拿起一枚炮弹,“咚!”的一声,炮弹出膛而去,准确的落在了英军的碉堡上。 碉堡被炸上了半空,刚才还肆虐的英军机枪,现在彻底报销了。 “兄弟们跟着我冲啊!”李昊峰站了起来,高举着手中的枪,三连战士如潮水般的向前冲去。 红海,陆地战场发起全面的进攻的同时,游弋在红海的我海军联合舰队也动手了,80艘各型战舰一起开火,炮火把整个海岸都炸成了一团火海。 我海军陆战一师、二师,在强大海军火力的掩护下,开始在塞法杰港登陆。 英军尽管已经意识到我海军会在红海沿岸登陆,也做了一定的准备,但由于我地面进攻部队优势强大,英军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对我登陆部队进行防御。 英军的一个旅在海岸上顽抗了一整天后,被我登陆部队击溃,晚上8点,我登陆部队顺利的在海岸上建立起了防护阵地,后续部队开始不断地登陆,并快速的投入到战斗之中。 西奈半岛中部,米特拉山口。 米特拉山口全长为30公里,两旁都是悬崖峭壁,英军依仗有利他形,在这一线进行了顽强的防守。 正是由于这一带地形的险要,陈玉成把唯一的一个坦克旅都放到了这里。 战斗开始。 我坦克部队率先冲入谷地,英军集中各种火力,居高临下朝我坦克部队猛烈开火,令英军恐惧的事情出现了,英军的机枪子弹打在坦克上铛铛做响,却不能伤到坦克分毫。 英军士兵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看着坦克上的机枪疯狂地扫射,我后续步兵快速地跟进,迅速占领了东面的高地,接着我军朝英军残余阵地发起猛烈的攻击,英军士兵大部分在面对坦克的时候,丢下武器就跑。 米特拉山口在战斗开始的两小时后,被我军突破。 阿布奥格拉位于西奈半岛东北部,东距埃以边境30公里,向西可通运河重镇伊斯梅利亚,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英军在阿布奥格马的前方鲁阿法一带建有坚固据点,形成了完整的防卫体系,并在这一带驻扎了一个整师的防御部队。 负责这一线进攻的部队是方面军下属的59军,我59军以正面突破和侧翼迂回战术相结合,主力从乌姆卡伏特发起进攻,力争正面实现对英军的突破。 侧翼,我59军120师,利用拂晓前的黑暗做掩护,偷袭达卡山口,负责防御这一线的英军猝不及防,虽然也进行了拼死抵抗,但由于兵力和武器上有较大的差距,没能阻挡住我120师的进攻。 我120师进攻得手后,立刻快速向前推进,进逼阿布奥格拉和鲁阿法,对乌姆卡伏特的英军形成夹击之势。 英军凭借有利地形和坚固的堡垒拼死抵抗,我59军正面进攻遭英军炮火阻击,仿亡惨重。 关键时刻我120师突破了英军在阿布奥格拉的防御,占领阿布奥格拉后,英军的正面防御实际意义已经不大,英军在我两面夹击之下,被迫放弃阵地,开始朝苏伊士运河方向撤退。 虽然我军在兵力和武器装备上都占有相当的优势,但英军的顽强也出乎意料,尽管英军一直在不断的后退,但其部队编制不乱,可以说英军一直都是在进行着有计划有步骤的撤退。 争夺西奈半岛的战斗进行了整整一个星期,战斗的残酷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战斗,英军在遭到我三面打击之下,英军仿亡也极其惨重,当我中路部队突进到奈赫勒时,英军在西奈半岛北部的两个师有被我军围歼的危险,无奈之下,英军开始全面撤退,我军趁胜追击,完全控制了整个了西奈半岛,苏伊士运河就在眼前。 西奈半岛上的战斗前后一共进行了10天,我军虽然完全控制了西奈半岛,但未能实现预期的作战目的,全歼英军在西奈半岛上防御的5个师,英军在付出了8000人仿亡的代价后,退到了运河西岸。 我军为这一战役也付出了5000多人仿亡的代价,整个中东战役的第一阶段结束。 天气很好,太阳毒辣地照着沙漠,60军虽然完成了突破英军阵地,并先前追击到坎塔拉,沈阳的心情却并不好,应该说有点灰暗才对。 60军的主力师121师,在这次进攻中损失高达1300多人,占60军总损失的一半,这怎么不叫沈阳心疼。 整个60军伤亡居然多达1800多人,沈阳觉得这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在听说中路进攻的部队伤亡居然只有800人时,沈阳更觉得心疼了,这些士兵都是好样的,要是60军也有个坦克旅多好啊,沈阳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也许就是坦克了。 战地医院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各师送来的伤员经过紧急治疗后,分别在各个帐篷内休息,等天黑后,部分伤员将被送回巴格达。 两个医护人员抬着一张担架朝东边的空地上走去,担架上铺盖的白布使沈阳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牺牲的战士。 沈阳伸手拦住担架道:“让我看看!”白布被揭开,一张沈阳熟悉的脸庞出现了,正是那个唱山歌被罚的士兵王得春,王得春的身体已经冷了,说明已经牺牲多时了,胸口上那一排弹孔和他脸上的笑容,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王得春是面带着微笑牺牲地,他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满足。 一个19岁的少年就这样走了,带着微笑离开了,沈阳鼻子一酸,眼角已经溢出了几滴泪珠,泪珠从脸上滑落,在满是风沙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最后掉到沙地上,无声的消失在沙漠中。 沈阳赶紧用手捂住眼睛,转过头挥挥手,王得春的遗体被抬走。 沈阳抑制住自己的感伤,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这时候一张洁白柔软的手帕轻轻擦在沈阳的脸上,沈阳吃了一惊,仔细一看,两个面带微笑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 沈阳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这回他看清楚了,没错,是许如云和如烟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沈阳被惊得目瞪口呆,话都说不上来了。 “是我们……。” 两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好和沈阳太亲热,只是站在那看着沈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回去?”“这人多,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许如云还算冷静地提出建议。 三人一行朝附近偏僻的地方走去,这时候夕阳已经低垂在西边的天空,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个识趣的警卫远远的跟在后面,不靠近打扰沈阳他们,有想靠近的还得负责阻拦。 许如云边走边说,把和沈阳分别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沈阳走后,许如云和如烟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慰问团一起回去,两人追上慰问团,跟着慰问团到各地走了一圈后,回到巴格达时,中国军队在中东的战役打响了。 战斗自然要有伤亡,前方需要医生,一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沈阳太远,二是前线确实需要医务人员,慰问团里医科大学的学生都自愿报名上了前线,两个女人又都不想回去,留在这没准还能见上沈阳,于是都一起留了下来。 许如云是外科大夫,如烟做起了护理人员,还是如烟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学过护理,到了前线倒也能应付的来。 两个女人参加了医疗队,来到前线后才知道她们被分到了60军的临时战地医院,把她们高兴坏了,原本打算立刻就抽空去看沈阳,谁曾想还没来得及去找沈阳,战斗已经打响。 战斗打响后,大量的伤员被送了下来,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开了。 许如云是医生,见惯了这血腥的场面,如烟开始很不适应,有几次伤员是样子太惨了,如烟看见当场就吐了。 几天下来后,如烟总算适应了,只是前线条件艰苦,工作量也大,两个女人这些日子都消瘦了。 沈阳没想到竟然还会在这战场上见到自己的女人,这意外的重逢让沈阳灰暗的心情好转许多。 沈阳拉着两个女人坐在沙地上,面朝西方。 看着夕阳缓缓地落下,远处的战场上飘起袅袅的硝烟,天空上飞过一支雄鹰,在沙漠的上空鸣叫。 沈阳居中,如烟在左,许如云在右,三个人就这么紧紧地依偎着,看着远处那变幻的晚霞,还有那军旗在营地的上空咧咧作响,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 新的战场还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十三章 挺进北非 塞纳,陆战一师和二师在刘永福的带领下,经过3天的激战,终于成功的拿下,得知英军主动在西奈半岛全面撤退后,刘永福察觉到了一丝苗头。 为避免两线作战,英国人必定会集中相当兵力,先吃掉登陆的中国军队。 事实正如刘永福所预测的那样,英军在丢弃西奈半岛后,在苏伊士运河沿线以构筑起坚固的防线,与此同时,法军的两个军开始已经抵达阿拜多斯,向塞纳进军,试图快速吃掉我陆战一师二师。 按照英法参谋部的预计,运河对岸的中国军队,至少要进行10天的准备才会发起对运河西岸的进攻,10天后,就算中国军队发起进攻,20万英军凭借运河屏障,守上个半年都不成问题,这是英军乐观的估计。 只是这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算盘似乎打错了,海军陆战师是我中国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其编制是完全按照整编师的编制,一个陆战师的兵员就多达3万3千多人,法军以2个军的兵力前来进攻,倒让刘永福觉得这是个战机。 刘永福在占领塞纳后,立刻要求部队,就地修筑工事,准备进行防御。 2月20日,法军第66军先头部队的一个师孤军冒进,进驻到距离塞纳20公里处的一个小镇。 这时候法军的后续部队还远在80公里之外。 刘永福一向是推崇进攻的,一向认为进攻是最好地防御。 这样的战机怎么可能错过,就在法军认为刘永福会选择防御的时候,刘永福大胆的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25日夜,陆战师特种大队地士兵300人,借着黑夜的掩护悄悄的摸进法军先头师的驻地。 凌晨两点,法军驻地内爆炸声四起,还在睡梦中的法军顿时乱作一团,这时候刘永福以陆战一师为突击力量,朝法军地先头师发起猛攻。 300多门火炮的轰击,让法军之乱更是雪上加霜,短短的三个小时内,战斗就结束了。 法军一个师在夜战中被基本全歼,8000人被俘,3000多人被毙伤。 只有2000多残兵败将逃了回去。 天亮之后法军的援军才姗姗来迟,这时候陆战一师早以扬长而去,刘永福成功的给法军来了个下马威。 一直没有领教过我军厉害的法军这一次尝到了苦头,再也不敢孤军冒进。 谨慎起来地法军小心翼翼的向塞纳逼近,21日中午才从西北两个方向完成对塞纳的进攻态势。 22日清晨,法军开始了对塞纳的进攻。 为了达到消灭我军的目的,大军这一战集中了两个军又两个师的兵力。 人数达到18万之众,火炮500多门。 应该说法军地想法是对头的,在兵力上也有绝对的优势,可惜法军对我陆战师的战斗力还是估计不足。 两个陆战师在塞纳城外构筑了4公里长的防御阵地,就等着法军前来进攻。 22日清晨,法军对塞纳的进攻开始了,常规的炮火准备后,法军开始了全面突击。 令法军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看似被炮火炸的不成样子的的阵地,一但法军靠近。 立刻杀出大量中国士兵,而且中国军队地装备之好,火力之强大,也是法军无法比拟的。 法军的第一次进攻遭到了陆战师炮火的阻击,劈头盖脸的炮火炸的进攻的法军四处逃窜,还没前进到阵地前500米,法军的进攻队形就已经乱成一团。 法军立刻进行炮火压制,陆战师的炮火不甘示弱,双方进行互相压制的对射。 第一天的进攻下来,法军伤亡达5000人却没能占领一存阵地,进攻的法军被打回了原地。 23日,塞法杰港上一片繁忙,66师的登陆已经全面展开,在埃拉泽一战后,66师的顽强作战得到了统帅部的高度评价,杨一成有言到:“若无66师埃拉泽之坚守,哪来我近东会战的大捷。” 66师一战成名,师长林默然也名声鹊起,从少将晋升为中将,66师也从一个普通师被新编成一个整编师。 陆战一师登陆塞法杰后,考虑到英法军队的反击,统帅部要求海军,快速将66师运送上岸,配合两个陆战师的行动,为保证陆战师在登陆后的安全,统帅部把原本计划运往西奈半岛的一个新编的装甲旅,直接就在塞发杰港口登陆,配合66师增援陆战师。 新编的9装甲旅配备的全是新式的96型坦克,这种坦克除了机枪以外,还装有一门60毫米的火炮,攻击力得到大大的增强。 按照统帅部的要求,国内的几家军工企业,必须在冬天结束前生产出1000辆这种新式的坦克。 塞纳,又顶住法军一天的猛攻,陆战师的防御阵地对于法军士兵来说,几乎就是地狱。 塞纳地势较高,中国军队又擅长修筑工事,法军的炮火攻击效果并不明显。 每当法军冲到阵地前时,在高处防御的中国士兵用手中的各种武器,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火网,法军的两天进攻下来,除了在阵地前丢下3000多具尸体,还有医院内6000多伤兵,其他的一无所获。 如果法军将领知道了刘永福还留有一个陆战师没动用,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刘永福得到林默然的66师已经开始在塞法杰登陆,并得知统帅部又增援过来一个第九装甲旅后,一个大胆作战计划在刘永福的脑海中形成了。 23日夜,北非战区司令刘永福在自己的作战室内凝视着墙上的地图,眼前的战斗可以说事关整个北非战役的成败。 刘永福经过谨慎的考虑,终于下定决心,冒险一搏,争取尽快解决对面之敌,快速北上侧面策应陈玉成部的进攻。 刘永福叫来参谋,打算给林默然发电报,让林默然赶紧先来一趟,大家商量,没想到林默然这时候在刘永福的参谋长余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想曹操,曹操就到,你就是不来我还打算让你先过来一趟呢。” 刘永福没想到林默然居然丢下部队先来了。 “刘司令,我在趟来是有点想法,我觉得这仗咱们可以换一个方式来打,电报里又说不清楚,我只好自己亲自带着警卫团过来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政委和参谋长去处理了。” 林默然给刘永福敬礼后,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水,也顾不上喝立刻就想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白。 “先喝水,我也有点想法,正想找你商量,没准我们想到一块了。” 林默然喝完水后,立刻来到地图前道:“刘司令,您看这。” 刘永福顺着林默然的手指看了过去,林默然指的是尼罗河畔的重镇艾思尤特。 “继续说。” 看来林默然的想法和刘永福想的有点差距。 按照刘永福的想法,是希望66师不要恬噪投入战斗,等陆战师把法军拖上10天半个月后,然后66师在突然出击,这样可以一举将法军击退。 现在听林默然有别的想法,刘永福倒想听听林默然想的又是什么?“根据情报,艾思尤特只有一法军的一个旅和英军的一个后勤旅在防守。 这里存放了大量的法军作战物资,英国人和法国人太自信了,以为一个东部沙漠就能我军的进攻的脚步,我偏要出其不意。” “林师长,通过东部沙漠确实很困难啊。 这一段沙漠地形复杂,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绿洲,就算是直线距离也有200公里,你的66师如何通过?”“刘司令,我的66师这次的整编受到了统帅部的特别关照,光是汽车就给我800辆,装甲旅就更不用说了,清一色的机械化,我的计划是这样,66师的重炮部队留下帮助陆战师防御,我带着装甲旅和其他部队,轻装前进,利用汽车这一工具,我们快速的通过沙漠。 另外我在塞法杰已经找到了两个当地的向导。 按照我的计算,三天,最多三天66师就可以到达艾思尤特。 到时候……”林默然还没说完,完全明白过来的刘永福已经把话接了过来道:“到时候,法军的粮食和弹药必然出现供应问题,法军必然派兵反扑,你们只要坚守一个星期以上,法军自然慌乱,你们再从法国人的屁股后头发起反击,我这再发起反击,法军将不战自溃。” “好办法,有气魄!不过你要汽车也不够啊,你66师三万多人,加上给养和淡水,至少得需要1500辆汽车,才能保证部队的行军效果。” 刘永福的参谋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是做参谋长的,这些细节是必须要考虑到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陆战师有啊,两个陆战师,总有个1000辆汽车吧?”林默然狡洁的笑了笑。 “我说怎么来的这么快呢,原来是打上我陆战师汽车的主意了。 不过这个主意打的好,除了留下牵引重炮的汽车其他的汽车你全部都开走。” “是!”林默然朝刘永福立正敬礼。 北京,三军统帅部。 李秀成拿着刘永福和陈玉成联名发来的电报来见杨一。 “陈玉成他们认为北非战局出现战机,决心利用这一战机一举解决北非问题。” 说着李秀成把电报呈给杨一,杨一接过看后仔细想了想,又趴到大地图前看了看,然后才回答道:“回电告诉他们,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他们作为战区的负责人,有决断权。 统帅部只负责大的战略决策,其他的今后不必上报,以免贻误战机。 再加一句,这次作战,再不能像西奈半岛那样,像赶鸭子一样的把英国人赶过运河,要争取歼灭英法军队的主力,能全歼就更好了。” 24日,66师及装甲旅做好一切准备后,林默然下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息。 下午5点,塞法杰一片沸腾,120辆坦克为先导,1300多辆汽车跟进,朝着茫茫的埃及东部大沙漠进发。 塞纳,法军在今天的进攻中表现出奇的顽强,几乎是在不停的进攻,每一次进攻的间隔从开始的半个小时,到后来5分钟,法军一天之内,朝塞纳防线整整发动了33次进攻。 面对法军疯狂的进攻,刘永福也觉得有点吃力了,虽然法军的伤亡很大,但陆战师的伤亡也开始增加,三天的战斗下来,陆战一师先后牺牲1200余人,伤2000人。 法军三天的猛攻,造成1万多人战死,2万多人地伤员。 塞纳小城,几乎就是一座铁打堡垒。 沙漠不停的用最猛烈的紫外线和酷热折腾着走进它怀抱的人,66师官兵进入沙漠的第一天,就有三人中暑。 为尽快赶到战场,林默然下令,部队早上10点到下午5点休息,其他时间赶路。 为确保部队地顺利到达,林默然动用了300辆汽车。 专门携带淡水和油料。 汽车在沙漠中艰难的前进,经常有车子陷入沙子中打滑,幸好有坦克,用坦克来牵引被陷的汽车,效果相当之好。 27日凌晨,苏伊士运河东岸。 1500门重炮,2500门各种火炮把炮口都对准了对岸的英军阵地,在运河的对面,英军部署了10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四个独立旅,20万人马。 1500门火炮,300门要塞炮。 为达到彻底消灭英军在北非军事力量这一军事目的。 陈玉成集中了战区内三分之二的兵力,30个步兵师,两个整编师,合计60万大军。 中国军队的总攻总是选择在凌晨,三点整,4000门火炮同时怒吼,运河对岸顿时化做一片火海。 中国军队沿着175公里的运河全线发起进攻。 在隆隆的炮声中,我舟桥部队趁着炮火的掩护,开始在宽度135米上地运河上架设浮桥。 英军在遭到突然打击后。 很快就做出了反映,英军的炮火不断的对河面进行射击,试图组织我舟桥部队的架桥工作,我舟桥部队官兵冒着英军猛烈的炮火,奋勇向前,短短的两个小时内,15座浮桥出现在运河之上。 坦克喷吐着浓烟,作为第一突击力量冲在了最前面,360辆坦克被分成了个集群,分别从南北中三个方向开始渡河。 坦克之后,是密集的步兵群。 在非洲已经没有退路地英军,对我军的进攻发起了殊死的抵抗,沿岸的工事内,英军在我军炮击过程中还在尽力朝我渡河部队射击。 只可惜我军炮火实在猛烈,英军在第一线阵地上的部队,基本被我强大炮火所消灭,残余部队的抵抗微乎其微。 用最猛烈的炮火阻击英军对一线阵地的增援,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第一波渡河任务,这是沈阳对60军官兵的要求。 作为南线进攻的主力,60军的主要任务是快速突破运河防线,并在对岸建立起桥头堡。 为顺利完成这一作战任务,陈玉成还给沈阳调来一个坦克旅。 60军的先头部队还是沈阳最信任的121师,121师在坦克的掩护下,在猛烈炮火的支援下,朝对岸快速推进。 英国人在埃及经营多年,整条运河防线从一年前就开始构筑,虽然我军在装备和兵力上有绝对的优势,但渡河之战还是万分艰难。 英军似乎已经摸索出一套对付我军炮火的经验,一旦我炮火开始延伸射击,英军就的增援部队开始从各个地方钻出来,朝我渡河部队猛烈射击。 柳成名站在一线的指挥所内,看着运河对岸,121师的第一波进攻遭遇到了英军的强烈阻击,望远镜中柳成名清楚的看见,一个个战士在奋勇前进的过程中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英军似乎也找到了一些对付坦克的办法,几乎所有的炮火都在朝我坦克部队射击。 有时候甚至都不顾阵地上的英军安危,直接朝冲上英军阵地的坦克开炮。 三个小时的激战很快过去了,在付出了2000多人伤亡的代价后,121师终于艰难的在英军阵地上撕开一个小口子,然后不断的努力扩大。 不甘心就此失败的英军立刻就组织起对121师的反击,英军用猛烈的炮火朝121师占领的阵地射击,接着就是猛烈的冲锋。 双方在小小的阵地上展开艰苦的拉锯作战,往往是英军趁我军立足未稳,一个反击夺回阵地,121师的一个连续冲击又拿回阵地。 经过4个多小时的反复争夺的拉锯,英军终于没能抵挡住60军越来越多的渡河部队,中午时分。 60军终于在运河对岸站稳了脚跟。 而这时候60军也付出了5000人伤亡的代价,坦克也损失了31辆。 激战到中午12点,中国军队在整条运河战线上成功的建立起15个桥头堡,并打推英军的反击100余次。 英军的一线防御阵地基本被完全突破。 塞纳城,天空又一次黯然下来。 陆战师的防线依然牢不可破,密集的战壕,凶猛的火力根本就是步兵的噩梦,法军第四天的努力又失败了。 夕阳软绵绵的照在沙漠上,战场上到处是被流血染红的沙砾。 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散落的枪支,还有那残破的法军战旗在晚风中哭泣。 进攻了四天的法军在塞纳城外留下了12000多具尸体,伤者更是多达30000余,大军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而刘永福手上还有一个完整的陆战二师没有用上。 陆战一师也只伤亡7000余人。 法军的作战部队现在也就10万出头了,这样的进攻还能维持多久,小小的塞纳城就像一个无底洞,无情的吞噬着法军的兵员和士气。 侥幸从战场上回来的法军士兵,都有这样一个印象,中国军队的火力太恐怖了。 27夜晚,10点。 林默然和他的66师终于看见了艾思尤特的灯火。 远远的灯火看起来是那么的昏暗,在黑夜中忽隐忽现,可这灯火看起来又是那么的明亮。 “进攻吧!装甲旅,进攻吧!66师的兄弟们!”林默然大声朝步话机喊到。 120辆坦克在黑夜中发出另人惊悚的怪叫,120辆坦克一字排开,200多门迫击炮一起开火,艾思尤特安静的夜晚被惊醒了。 英法军队一直以为这里是安全的后方,不曾料到在这里会受到进攻,慌乱中的法军英军根本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坦克就已经冲进城区。 上百辆汽车跟在坦克后,冲进城后一个团的士兵快速的下车,开始疯狂的屠杀。 惊恐的法军龟缩在军营内,试图做最后的顽抗,但坦克无情的用炮弹敲掉军营前的机枪,英军的炮兵还没有开火,炮兵们就被66师的步兵堵在军营内,炮兵成了俘虏,大炮成了战利品。 华夏96型坦克轻易的撞开了法军营房的围墙,坦克上的炮火无情的朝躲藏在营房内的法军开火,眼见抵抗就等于送死,法军和英军的斗志被彻底摧毁了,纷纷丢下武器,高举白旗从营房中走出来,这时候66师的官兵们发现,有很多法军穿的都是内衣。 66师的奇袭效果很好,5000英法守军500人被毙伤,其余全部投降,法军囤积在艾思尤特的5000吨作战物资,全部落入66师手中。 占领艾思尤特后,林默然并没有立刻转入防御,而是派出264团一个团的兵力,快速南下,早晨6点前赶到了尼罗河畔的又一个重镇索哈杰,该团趁着法军没有防备的机会,朝索哈杰发起突然袭击,守军一个团的法军猝不及防,迅速被击溃,264团得手后,并不恋战,而是就地将法军囤积在这是两个军火库给炸了,然后迅速押着俘虏撤回艾思尤特。 索哈杰军火库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沙漠,法军终于发现自己的后路被抄了,两个军队法军顿时陷入全面的恐慌之中,法军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派出两个师,试图夺会艾思尤特。 这时候法军已经知道中国军队开始强渡运河,并成功在运河西岸建立起坚固的桥头堡,英军已经退守到2线阵地,并要求法军放弃对塞纳的进攻,快速回防。 法军原本就计划今天早晨开始撤退,但没想到后路居然被66师给断了,这一下法军彻底慌了。 法军的撤退开始了,留下两个师的兵力断后,法军主力开始逃跑。 为法军逃跑开路的两个军行动很快,28日中午就赶到了艾思尤特,结果迎接他们的是劈头盖脸的炮火,接着就是120辆坦克肆无忌惮的冲锋,法军明显没有预料到,这个地方还能遇见中国军队的坦克,而且还是最新式的坦克。 法军士兵慌乱中用机枪向坦克开火,机枪子弹打在坦克上叮当做响,仿佛是对法军最无情的嘲讽。 装甲旅轻易的就把法军两师的队形冲乱,林默然趁机命令66师全面反击。 原本是来开路的两个法军师,反成了66师和装甲旅的盘中菜。 被坦克冲击的毫无斗志的法军乱成了一锅粥,被装甲旅的摩托化部队任意追杀,战场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法军士兵,到处是高举手中武器,口喊投降的法军士兵。 66师和装甲旅轻易的就击溃了前来开路的两个法军师以后,立刻又回缩到艾思尤特,这时候法军主力6万余热已经逃了过来。 塞纳,法军前脚逃跑,刘永福后脚就发起了全面的反击,大炮把断后的法军两个师炸的狼狈不堪。 原本没有打算防御大法军躲藏在临时修筑的简易工事内发抖。 一直在养精蓄锐的陆战二师犹如下山的猛虎,朝法军阵地发起猛攻,陆战师的进攻势不可挡,法军断后部队虽然苦苦支撑,但三个小时后法军的防线被全面突破,陆战师开始了对法军断后部队的追杀。 得知开路的两个师被击溃,法军更是陷入无尽的恐慌中。 但主力还是硬着头皮朝艾思尤特发起进攻,可等待他们的是最无情的炮火,装甲旅的坦克几次漂亮的反冲锋,立刻就瓦解的法军的努力。 28日下午3点,法军的后方响起隆隆炮声,刘永福带着陆战师追杀上来,这时候林默然立刻率全军杀将出来,法军陷入了孤立无援,被前后夹击的绝望。 艾思尤特城外,炮声隆隆。 喊杀声震天动地,装甲旅在敌军阵中,犹如入海的蛟龙,肆无忌惮的将法军的微弱抵抗碾的粉碎。 我军将士各个奋勇,人人争先,法军溃不成军,全线崩溃。 到处是凌乱散落的物资,到处是中弹起火的汽车,到处是残破不堪的法军军旗,到处是四散而逃的法军士兵,到处是受伤倒早地上哀号的法军伤兵。 喊杀声,劝降声,求饶声,痛苦的哀号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短短一周的时间,近20万法军就这样被消灭,法军司令爱尔蒙举枪自杀,参谋长克思维尔被俘,13个少将成为了阶下囚,13万法军成为了俘虏。 29日,得胜的北非军团马不停蹄,继续北上,连克罗尼河沿岸的重镇,并于傍晚时分占领明亚,这时候我北非军团距离开罗不过300公里。 3月1日凌晨3点,北非军团又开始快速北上,英军主力现在正在运河西岸苦苦支撑,根本没有余力来对付刘永福的北非军团,北非军团一路所向披靡,一日之间向前推进了220公里,开罗南面的门户法尤姆被攻克,开罗近在眼前。 北非军团在高歌猛进,陈玉成所部也一直在顽强的推进。 我军顽强的突破了英军一道又一道的防线,60军甚至已经逼近大迈哈来。 大迈哈来被笼罩在一片炮火之中,只要占领大迈哈来,60军就可以直逼坦塔,坦塔是开罗通往亚历山大港的必经之路,只要占领坦塔,英军在开罗布防的一个军就再也没有退路,只要占领坦塔,英军的29万大军就完全被我军包围。 英军在大迈哈来驻防有一个整师,60军以两个师的兵力发起轮番进攻,双方激战一天,60军勉强突进城区。 是夜,沈阳下令连夜出击,60军倾巢而出,全面围攻。 英军深知大迈哈来的重要性,死守不退,双方激战一夜,英军最后部队在城西,沈阳下令使用化学炮兵轰击,英军守军彻底崩溃,大迈哈来被攻克。 60军在大迈哈来得胜后,在59军的侧翼配合下,两路夹击坦塔,英军见北非战局大势已去,开始全面撤退,坦塔成为了能否全歼英军的关键之战。 3月2日,60军疯狂用化学炮兵猛轰坦塔,英军由于缺乏防毒面具,驻守坦塔的两个师损失惨重,60军又重炮轰炸,以坦克开路,英军顽强抵抗,激战一日后,59军从左翼突进坦塔,60军冲东面杀入,英军的死死顽抗,2日夜,双方进行了激烈的巷战,英军寡不敌众,坦塔被攻克。 至此,英军主力被团团包围在开罗、吉萨、本哈、比勒拜司等地。 游弋在亚历山大港的英军舰队只能看着干着急,加之我海军以开近苏伊士湾,并开始扫雷,英海军担心外潜艇部队的偷袭,我地面部队又朝亚历山大港快速推进,英军海军舰队68艘战舰被迫离港,临行前英海军炮击亚历山大港,亚历山大港被轰成一片废墟,居民死伤无数。 被围英军仍做最后顽抗,但遭我军猛攻后,开罗周遍地区全部被占,英军只能龟缩在开罗城内。 3月8日,我军向开罗城内的英军下达了最后通牒,限其24小时内投降,否则拒绝英军投降,不留活口。 3月9日,英军打开城门,全军投降。 至此,北非战役结束,45万英法联军被我军全歼,俘虏32万,缴获火炮2100门,机枪5588挺,步枪33万支,协约过在北非势力开始全面撤退,法国人开始从摩洛哥撤军。 第二十四章 向俄国的最后一战 北非战场大捷,举国欢腾。 1897年3月6日,中德澳三国外长会议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召开,会议就下一阶段的战争,各国外长代表国家元首交换了意见,并一直达成意见,于1897年春天发动对俄国的最后一战。 1897年的欧洲战场相对的平稳,法国和英国无法在陆地上对德国形成军事上的优势,在战场上双方陷入旷日持久的堑壕战,德国则进行了一次大的战略调整。 西线以防御为主,开始在东线大规模的集结军队,囤积作战物资。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在这一个冬天里,俄国人依靠严寒帮忙,也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只不过俄国落后的经济在战争中变得更加萧条。 俄国人在冬天里又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动员,俄国在动员后,总兵力又达到200万,沙皇决心在未来的战场上与同盟国做最后的拼杀。 4月的北京,三军统帅部召开了一次全军的扩大会议,聂士成、陈玉成、刘永福等一线的统帅都出席了会议,在会议上杨一提出了“对俄国最后一战”的口号,要求全军在5越之前,做好一切对俄国作战的准备,力争在1897年的冬天到来之前,彻底解决俄国问题。 月初,中国军队完成了新的集结,远东战区兵力增加到100个步兵师,20个装甲旅,总兵力多达220万。 近东战场,中国远征军也得到了新的补充,从非洲战场得胜回来的60万大军,加上原本在高加索一大带的40万大军,另外从国内有运送过来30万人马,中国远征军在近东也达到了150万之众。 5月5日,中国德国双方的外长又在伊斯坦布尔进行了一次会晤,确定了对俄国同时发起进攻的最后时间。 5月10日,终于迎来了对俄国的最后一战。 10日凌晨,远东战场上,中国军队万炮轰鸣。 12000多门大炮一起开火,中国军队从北起新西伯利亚,南至乌雷利600公里的战线上,220万大军向俄国发起来最后的猛攻,2400辆坦克为先导,中国军队向额木克斯、阿斯塔纳两个方向快速推进。 近东。 10日凌晨。 8000门大炮,1000辆坦克,120万百战雄狮,超俄国的伏尔加格勒,罗斯托夫方向发起猛攻,并快速的撕开了俄军的防线。 欧洲,为达到一战解决俄国的目的,德国人在东线战场上集结了250万大军,6000多门大炮,同样在10凌晨向俄国发起了最后的打击。 由于时差的关系,俄国大本营在10日这一天陷入了彻底的恐慌中,一天之内连续收到前方的加急战报,一次比一次紧急。 同时遭到了来自三个方面的打击,俄国大本营顿时手足无措。 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10日,远东战场上,俄军的两个集团军30万人陷入中国军队的夹击之中。 中国军队利用大量的坦克快速从鄂木斯克与阿斯塔纳两个防区的结合部进行突击,很快就突破了俄军的防御,一天之内,中国的5个坦克旅在3个骑兵师的配合下,顺利地渡过额尔奇斯河,并向前推进了100公里,两个防区又被分割的危险。 同日,中国军队全面突破俄军的额尔齐斯河防线,并全线向前推进了50公里。 俄军在远东作战的30个步兵师报告,他们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其中3个师被中国军队全歼,12个师被击溃,编制已经被打残。 近东,同样在10日这天,中国军队向前推进了60公里,12万俄军被消灭,俄军虽然还在苦苦挣扎,但这一战线被击溃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欧洲战场,还是在10日,德国的先头部队距离明斯克只有30公里,10万俄军在德军的第一天进攻下被消灭。 面对同盟国联手对俄国发动的总攻,英法两国只能做最后一博了,自身难保的英法两国,英国要忙着应付德国海军的蠢蠢欲动,还在防中国海军在占领苏伊士运河后挺进地中海的潜艇战略。 法国在过去的一年内即基本上处于防守状态,现在俄国危难,英法两国决定立刻发动对德国的一次大规模进攻,希望能缓解俄国战场的危局。 5月11日,远东战场,中国军队在俄军防线的结合部取得了重大的突破,5个装甲旅和3个骑兵师高速机动的穿插到科克舍套,俄军防线被一分为二,80万俄军被分割成两块,中国军队完成了对远东鄂木斯克俄军的半包围。 南线战场上,中国远东军团也成功地推进到卡拉干达,阿斯塔纳随时有被包围的可能。 15日,三面受敌的俄军大本营迟迟没能对全局的战况作出有效的应对,终于酿成恶果。 我远东军团的北线突进集群与结合部的突击集群在彼得罗巴普饵完成会师,彻底把鄂木斯克的俄军团团围住。 战斗进行到5日,我近东军团也向前推进了300公里开始对罗斯托夫和伏尔加格勒进行分割围攻。 欧洲战场,德军已经逼近斯摩棱斯克,俄军在欧洲战场上又损失了30万大军。 短短5天之内,俄军在同盟国的三面打击下,损失近百万军队,俄军大本营内部开始出现严重的分歧,分歧双方对是否继续进行这场战争开始了争吵。 5月15日,法军动用了200万大军,在英军的50万人马的配合下,开始朝德法边境开始了猛攻。 德军依托密集的战壕,利用密集火力大量杀伤法军,15日一天,法军虽然向前推进了10公里,但德军且战且退,消耗了法军6万之多。 15日,为配合三国对俄国的总攻,土耳其,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分别纠集了3个集团军,合计125万大军,从罗马尼亚境内向俄国发起攻击,俄国陷入到四面作战的绝境之中。 战斗进行到20日,法军在比利时边境和德法边境上的进攻也算颇有成效,法军先前推进了100公里,德军被迫全面退出法国境内,但德国总参谋部一直强调,西线战场上的德军决不与法军进行决战,而是不断在后退中消耗法军,拖累拖垮法军。 战斗进行到20日,俄国彻底陷入到绝望之中,四面大军都在高速的向莫斯科方向杀来,俄军顾此失彼,大本营内更是争吵声一片,俄国人在过去的战斗中失去了大片国土不说,200万看家的军队只剩下不到50万了,虽然临时又动员了100万陆军,可部队的装备和物资极为缺乏,英国人从海上的运输通道被德国人在北大西洋的潜艇封锁战术,弄得一筹莫展。 中国军队从两个方向发起的进攻又快又猛,远东战场在围歼80万俄军之后,快速的向西推进,20天的战斗,中国军队向俄国本土推进了1000公里,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乌法。 近东战场,陈玉成的坦克部队已经占领了伯涅滋克,与罗马尼亚的三国联军完成了对乌克兰的两面夹击,俄军在乌克兰战场上的20万大军已无路可逃。 北面,中央突击集群的新任司令沈阳,率领57、58、59、60四个军,外加5个装甲旅,朝莫斯科方向一路猛攻,现先头部队已经占领沃罗涅日,距离莫斯科不过700公里,而摆在沈阳前面的俄军,不过是临时拼凑起来的60万俄军,无论士气和装备都极其低下。 5月30日,苦苦支撑了近一个月的俄国终于支撑不下去了,俄国经济已经彻底崩溃,前方出现大量的逃兵。 俄军士兵不愿意在打一场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的战争了,沙皇与其内阁在苦苦的商议后,终于向同盟国提出停战,以中国为代表的同盟国停战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俄国的无条件投降。 6月3日,在中国开出的最后期限的前一天,俄国宣布投降。 俄军投降的消息传到英法两国后,两国的士气受到最沉重的打击,法军对德国的进攻也全面的停止,战线停留在德法边境和比利时境内。 6月15日,莫斯科成了一座毫不设防的城市,三十万中国军队开进莫斯科,古老的莫斯科,骄傲自大的俄国人,终于在中国军队的铁蹄前低下肮脏的头颅。 俄国沙皇在克里姆林宫,用他颤抖的手签署了投降的协议书,根据这一协议,中俄新的边境将是乌拉尔山脉,广阔的西伯利亚被迫割让给中国。 一年后,在中国的德国的炮制下,俄国境内的出现不断的独立风潮,乌克兰等几个联邦要求独立,并且在中国等国的强迫下,俄国政府同意这些地方独立,这都是后话了。 俄国投降了,世界大战也即将进入尾声,法国和英国还在继续苟延残喘,一直以世界军事经济大国自居的英国和法国,他们不输掉最后一条内裤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第二十五章 征服(终章) 欧洲,6月。 中国远征军的行军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行进队伍宛若n条腾飞的巨龙,部队所到之处,形成的烟尘遮天蔽日,数不清的汽车,数不清的大炮,数不清的坦克,数不清的士兵,他们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法国。 刚刚在俄国获胜的中国军队,还没有来得及洗净身上的硝烟,便又一次踏上了新的战场,他们穿过俄国,穿过波兰,穿过捷克斯洛伐克,穿过匈牙利,穿过奥地利和意大利,他们进入德国,进入比利时,进入卢森堡,进入意大利,在德国等同盟军的配合下,300万中国大军,300万德军,200土耳其,奥地利,意大利,罗马尼亚以及保加利亚军队,北、东、南三面对法国形成了战略包围。 1897年7月8日。 中国元首杨一,通过无线电,向战斗在欧洲大陆上的300万将士发表讲话道“勇敢的士兵们,全世界最棒的小伙子们。 两年的战争以来,你们的脚步踏遍了欧亚大陆,两年来,你们用一次一次的胜利向世界证明,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你们用忠诚和热血?i卫了中华民族不可侵犯的尊严。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是欧洲大陆上最后一个对手——法国,法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法国有最好的美酒,法国有最漂亮的姑娘,士兵们,去征服她吧!7月10日,800万同盟军向法国发动了惊涛骇浪般的攻势,法国在25000大炮的怒吼中颤抖,法国在800万个呐喊中哀号,法国人用最后一点自尊组成的防御如此不堪一击,中国军队一马当先,在3000辆坦克的开路下,中国军队配合盟军高歌猛进,7月26日,60军在沈阳的率领下,率先进入巴黎市区。 巴黎,这坐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也成为了中国军队的战利品。 7月27日,法国宣布投降。 看着自己的盟友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击败,英国不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英国议会就是否在继续进行这场战斗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正当英国还在犹豫之时,7月30日,中德联合舰队在北海与英国海军主力舰队相遇,双方激战一场,各有损伤,英国皇家海军40艘战舰被击沉,中德联合舰队25艘战舰沉没,昔日无敌的皇家海军又一次惨败,英国海军的辉煌一去不复返了。 8月8日,英国两院最终做出决定,英国政府宣布投降。 8月9日,英联邦全体国家宣布投降。 世界大战结束。 10月2日,柏林和会召开。 和会确立了以中国为首的联合国在世界范围的领导地位,战败的英国失去了它在世界上的所有殖民地,印度,西亚各国,非洲的埃及,南非成为中国的殖民地,非洲和其他地区也被德国等国家瓜分。 和会最后在中国的倡议下,以联合国的名义,以美国在战争中大量向英国和法国提供战略物资为理由,对美国进行经济制裁。 联合国所有国家将拒绝与美国进行贸易,并与美国断交,美国被完全孤立在美洲。 1900年,年轻的沈阳成为了新的陆军部长。 1920年,百岁的杨一去世。 同年,沈阳就任中华共和国总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