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神棍》 第一章 孤儿身世 2015年，她白淑，硕士顺利毕业。 名牌大学，名牌专业，只是，就业形势总不是那么随人愿，虽说她不指望能依靠工资来养活自己，但是，学了那么多年的专业知识，她也希望能够凭自己的所学报答社会。她每日随着就业大军跑遍了各个招聘现场，终于取得了一份还不错的面试机会。 买好机票，登机回家。 面试非常顺利，当晚就接到了通知，可以签合同录用了。 “终于有工作了！yes！今天要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的胃才是！”拎起包，开门，取车。 是的，她在这个古老的水城有房子，而且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车库里存放了两辆车，一辆拉风蓝色跑车，一辆路虎，一辆普通的东风标致。她的身家远不止这些。 她是一名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她与一众孤儿不同，因为她能看到别人的过去未来！她就是那个人们所说的开了天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能看到这些东西了，从记事起就知道了。只是从小沉默寡言的她从未了解过别人也如此，所以战战兢兢到十岁，偶然的一次机会，她才发现她的与众不同。那是一天清晨，院长妈妈照例在早餐的时候训话，安排当天的日程，那天也没什么不同，万里晴空，还有丝微风。她却看到了院长妈妈会死于下午的车祸，满地的红色，院长妈妈躺倒在马路中央，没了动静。那刺目的红色，紧闭的双眼，让白淑不顾一切地拉住院长妈妈的手。 “小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院长看到小淑紧闭的双眼，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蹲下身来，仔细地询问。 “妈妈，下午能不能不出去？”小淑拉紧院长妈妈的手。 “小淑，乖，下午妈妈有要紧的事情，小淑如果身体不舒服，妈妈叫小田阿姨过来好不好？”院长拉开小淑的手，这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孤儿院每日的消费也是越来越高，现在已经严重超支了，她不能让这些孩子饿着，虽然不能保证每人都能上学，但是，起码她要担负起他们的衣食住。她下午必须去找陈总，这个孤儿院不能拆啊，他们公司在哪里都可以建，可是，建一所孤儿院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再说，那会儿孩子们都住在哪里啊？ 白淑本想坚持，可是看到院长妈妈不容置疑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自己的手，可是没想到，她这一放松，再见到院长妈妈时，已经是白布之下的躯体，还有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 如果，当年她拉住了院长妈妈的手，院长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可是，如果，院长妈妈还在，那她能顶得住拆迁的压力吗？她不知道，更不敢想。 现在，她工作了。 这么多年，她多么像一个平凡的学生，多么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呀，除了偶尔的外出之外。人生就应该像这样才好不是吗？ 她来到的是水城的宏隆广场，这里是水城的中心地带，更是水城高消费的代表。以前在星城上学的时候，她只是偶尔进入这样的大商场，只因为，她的身边还有许多的同学，还有她要好的朋友。她和她的朋友，逛的虽然是星城的步行街，但是买的却是路边的地摊货，虽然贫穷，但是很快乐，况且，那时，她对穿衣打扮也不在行不是吗？ 现在，她工作了，穿衣打扮要赶上工作的脚步了。 黑色的长发，简单的束了条马尾，普通的白色t恤，搭的是普通的牛仔短裤，下面还有一双普通的白色板鞋。不明真相的真的以为她不过是高中的小女孩而已。 “这里真大，要迷路了。”这里的宏隆广场分为东西两座，内里的是两个不规则的椭圆，不清楚大楼结构的人，真的要迷路了。 她也不知道逛了几家店子，不过，几乎都没有人搭理她，一个高中生而已，这里的衣服真的不适合她，况且，高中生的小女孩也不见得会付得起款哪。服务员真的冤枉她了，她真的能付得起！ “爷爷，您好！”白淑看到一个老爷子坐在过道旁边的休息座椅上，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她要犒劳下自己的胃。 “你好。”老爷子停下敲打膝盖的手，原来是个小姑娘。“怎么了？” “爷爷，我想问下，这里面的吃饭的地方在几楼？”白淑挠了挠头，她确实不知道在哪，她已经迷路了。 “在四楼到六楼都有，你可以去那边看看地图。那边有直升的电梯。”老爷爷指了指那个方向，白淑看到了电梯的标志。 “谢谢爷爷！” “唉唉，不碍事，赶紧去吧。” 白淑来的不太是时候，现在正好是晚饭的点儿，很多餐厅已经满座了，她喜欢凑热闹，但是，吃饭还是找个安静卫生的地方最好，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竟然还有排队吃饭的，这水城的风俗太她太过惊讶了，在星城，她只在食堂见识过这种情况，没想到，在这个水城竟然还有排队消费吃饭的，那这家餐厅得由多好吃呢？ “这家的饭菜很好吃吗？”白淑凑过去，看到几个学生似的小女孩。 “这家周末有团购，很划算，听说特别好吃，而且，平时哪里有这么优惠的活动。” “是哪个团购网的？”白淑很好奇。 “哪个梅团上的，应该其他的几个都有。不过，你今天肯定来不及了，这个得提前二十四小时预约，凭短信入内的。” “啊？还得提前预约？这么多规矩。” “是啊，要不然，这么划算，他们的厨师也忙不过来啊。” 白淑看了看里面满座的情形，还有外面壮观的长队，“中国人，为了吃饭也是拼了。” 白淑还是决定不去凑热闹了，她还是寻找一个安静点儿的餐厅吧。 上面居然还有，这不是已经到六楼了吗？怎么还有一层呢？原来，就在白淑的前上方，还有一个精致的门，那里有直达的扶梯到达，与这边热闹的情形对比，那边真的是门可罗雀了。 “欢迎光临！”两边的服务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右手边一位漂亮的服务员问道。 “没有预约，只有我自己。谢谢。”白淑还从未孤身一人来到这种餐厅，像这种餐厅，她去的时候，他几乎在那边等着她了，或者他们两个一同出入。 那个他，现在，恐怕还在京都被他的爸爸抓着干苦力了吧？ “好的，您这边请！”优美的小提琴曲从厅内传出，厅内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她还能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请问小姐想吃点儿什么？” 白淑看着菜单，简单点了几样菜，就陷入了这优美的小提琴曲中了。这是首沉思，法国作曲家所作，餐厅里的小提琴手丝毫没有受到其他人的影响，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虽然她表达的不是原著中女主角的思想，可是，她却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融入到自己的琴音中了，琴音耐人寻味。 “您好，您要的酒，现在要开吗？”侍者问她，年轻的侍者很怀疑，这位年轻的小姐能否付得起钱，这瓶其貌不扬的红酒，是来自法国玛歌酒庄的干红，一瓶就得需要六千八百元，这是他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开吧。”白淑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看到这边竟然又玛歌酒庄的酒，自然就点了。 “您请！” 入口，温柔和顺，果然不错。 不过，正在享受美酒与美食的白淑，却忘记了她身上的这身打扮了。餐厅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孩，华国不是明文规定，不许卖酒给未成年了吗？这个小女孩到底有没有成年啊？这个餐厅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呢？ 厅内的服务员也注意到了厅内的窃窃私语，如果让外人知道他们弥月餐厅卖酒给未成年，那他们在业内的名声可就是悔了。服务员赶紧将情况告诉了经理。 “小姐，您好，是本餐厅的经理。请问您对本次用餐还满意吗？”一位斯文的三十多岁的男士走到白淑的桌边。 “满意，谢谢。”白淑点了点头。刚才她正在看下面的广场上的各色人群，有恋爱中的的男女，有带着孩子的家长，还有牵手老头老太太，还有在广场上肆无忌惮地奔跑的小孩，生活真好。看到那个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儿了吗？旁边的爷爷好紧张啊，时刻注意着孙子的走向，两边的手虚扶着。 “很冒昧地打扰一下，因为国家规定，不允许卖酒给未成年人，我们餐厅遵守法律规定，所以，不好意思，请问您？”经理面对一个如此清纯的小姑娘，就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不过，此刻，他担心的是，这位小姑娘能不能付得起饭钱，即使付了，会不会回家就挨父母的批了。 “喔，我已经成年好几年了，您放心就好。我现在还有三天就去工作单位报道了。即使您敢卖酒给未成年，恐怕也没有人敢收童工吧？” “谢谢。非常抱歉打扰到您，这样，我们餐厅送您一份水果沙拉。”餐厅经理听到白淑的说法，心底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谢谢。不过，不用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多了就浪费了。”白淑看了看面前的几个盘子，再来一份水果沙拉，她的小肚子已经吃不下了。况且，她并没有觉得水果沙拉有什么好吃的，虽然，她时常让他给她准备水果沙拉。 第二章 新人报道 “您好，您一共消费七千伍佰元。” 白淑递了一张银行卡过去，那张卡直接授权消费，并没有密码，也省得她再跑过去输入密码之类。 白淑的这种土豪行为，让来收费的服务员慌乱了一下。她都做好了，这个小姑娘付不起钱的情形了，没想到，这小女孩一下就抽了一张卡出来，而且，还有银行里的高级金卡，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白淑都没注意到。以前，她几乎没有付过钱，原来付钱的感觉也会让人这么爽。 酒足饭饱，白淑继续自己的购物之旅，只是，似乎宏隆广场似乎并不太适合她的口味，一个下午，不过就是收获了两条连衣裙，一套衣裤，这可远远不够她上班所需。 “算了，以前的衣服质量也很好啊，也不光是地摊货啦。”白淑自我安慰，她在学校的衣物虽然有些确实是从地毯上淘来的，但是也有很多的大品牌呀。况且，这会儿上班的人，都和她一样，刚刚毕业，她穿的学生一点儿也不为过吧。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报道的日子，她开着低调的东风标致，来到单位。 “您好，找谁？”没想到，刚刚进入就被门卫拦住了，她真的应该坐公交来的，来这里报道的人大概都是坐公交来的吧？ “我是今年的新员工，来报道的。” “请登记下姓名。” 白淑下来登记，后面竟然还有车在门口等着排队。 从后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应该也是来报道的。 “同学，你好，你也是来报道的吗？”这人带着黑框的眼睛，留着板寸，同样是一身学生的打扮。 “嗯，是啊。”白淑在登记的间隙抬头看了看这个开朗的大男孩，这就是她以后的同事啊。 “我叫孔宏良，是工程部的，但是据说要到设计部实习。”孔宏良说完，就等着白淑，按照惯例，白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了。 “好吧，我叫白淑，是质安部的。” “你是自己来的吗？” “是啊。” “哦。你真行，我现在都不敢开车上路，我就是那种新手，估计上路也是马路杀手了。”后面的那辆车里，还坐着一位中年大叔，应该是孔宏良的父亲。 “呵呵，我还行吧，不过，今天行李有点儿多，所以就开车过来了。我先去停车了。” 白淑停好车就按照指示的标识，寻找报道的会议室。 白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国有建筑公司，今年来报道的大概有七十多人，白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狠狠震惊了一下，毕竟现在国内的工程情形，并不乐观，几乎都在缩减，没想到这个带在水城的公司，还真有实力呢。 会议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两侧各有一排桌子，上面写明了报道的流程。 “你好。”这人是人力资源部的李明，在面试的时候，白淑就认识他了。黑黑的，瘦瘦了，完全颠覆了在白淑想象中白白胖胖的李明的形象。 “你好。” “先填一下这个表格，然后到后面马工那边交接档案，最后付工那边另取材料，就可以去宿舍了。” “这么简单？”白淑有点儿吃惊，这报道也太简单了吧？ “后面许多的工作我们已经提前做了，尽量将报道流程简化，也让大家能在半天之内在宿舍安顿下来。”李明解释道。 这已经完全超出白淑的预想了，在她的印象中，每次的报道总会跑来跑去一天的时间，像这种，半天就能整理好宿舍的，这完全不在她的预想中的。她都已经做好奋斗一天的打算了。 “效率真高。”如此高的效率，让白淑对公司的印象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她以为，国企都是那种慢悠悠的公司文化，没想到，现代的国有企业已经不是以前的国企了。她以为她找了一个养老的单位，现在才觉得，这个单位应该能让她学到不少的东西吧。 白淑的行李并不多，她虽然没想着要在家里住，但是也不想脱离大家太远，毕竟同事还是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才能够培养感情不是吗？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很忙，估计也顾不上她了。 白淑的宿舍房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还有一个也是工程部的人，叫做李玉馨，和孔宏良是同一部门的，他们在面试的就认识了，也是需要到设计部实习，不过他们不是同一个专业，故而不是同一个专业室。 “我在门口还碰到孔宏良了呢。” “是吗？你们俩还真有缘。不过，我们部门这次招的人多，这次的三分之一都是我们部门的人。” “这么多？” “是啊，听我们领导说，咱们公司最进新开工的工程挺多的，所以需要人补充。据说，工程部特别缺人。” “我们部门就来了两个人，另外一个也是个小姑娘。” 她们两个人边收拾行李，边交流各自部门的情况，她们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对于工作还是既陌生又兴奋。 白淑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就去部门逛了一圈，可惜没有领导在，就在办公室认识了一下，就走了。 质安部有五间办公室，三间大的，两间小的，小的房间是两位领导的办公室，编号零七的办公室，里面主要有三个人，一位快退休的妇女，姓宫，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高级主管，看着挺面善的，是他代替领导接待的白淑，还有一位是年轻的女孩，朱颜，高高的，胖胖的，据说胖人都是好脾气的，想来应该挺好相处的。 另外一间办公室的人，主要是给常驻项目部的人准备的，几乎都空着，另外一间有四个人，三位女士，一位男士，年纪都不小了。 白淑第一次见到部门的同事，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心理一紧张，一个人都没记住。不过，在白淑的印象中，办公室可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战场，那里都是毫无痕迹的硝烟呢。 白淑这次发现，这个所谓的质安部是可能需要常驻项目部的，她面试的时候也有点心理准备了，可是她不想这么早就去项目部啊，一般的工程驻地都在荒郊野外，生活极为不方便，她不会也这样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白淑，将车开回家，第二天起了大早又来到了单位。公司规定，入职之前的一个月都是培训，第一周在单位内部培训，第二、三周去京城总部培训，第四周是公司外部培训。发给白淑的培训计划上，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她以为工作就不用学习了呢，现在发现，学习是无处不在啊。 “大家好，欢迎各位加入我们的团队，我是公司的党委书记钱未，今天很荣幸代表公司欢迎你们。今天由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基本情况…….”公司里的书记在华国算是十分有特色的一个职位，按照公司的管理流程而言，书记这个词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公司的职务名单里，可是，由于华国的历史遗留问题，在像这种国企的大型企业中，书记又是必须的存在。 这个钱书记是十分有个人魅力的一个人，他在讲台上，对公司的历史，以及公司的来龙去脉，进行了非常有意思的讲解，让白淑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公司，也喜欢上了钱书记这个人。他似乎不所不知，无所不能，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公司就是他的家，他也同样将这个概念灌输给了这些新来的学生。 只是似乎这人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是很好，白淑都能看到这人腹部的一团阴影，她明白那是什么，也知道该如何治疗，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冲上去。她不能。 不是她矫情，而是，人各有命，现代的人已经不相信什么命，什么运，可是，在万物之中，冥冥之中，就有那么千丝万缕的联系，种下了什么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子，并不是她白淑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所以许多的时候，她已经无视了这种情况，更多的时候，她自动关闭了自己眼睛的能力。 后来听人说这位钱书记是部队转业的军人，那又是后话了。 新员工的培训让白淑认识了很多人，比如刘水燕，比如刘玉琼，还有很多。白淑与刘水燕的相识，源于其他人都说他们两个很像，长得特别像双胞胎，她们因此而相识。其实，她们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刘水燕开朗活泼，而白淑安静寡言，不过，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孔，莫名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她们两个培训完了经常去附近逛街，逛街似乎成了女孩培养感情的捷径之一。她拉着她疯狂地奔过车流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疯狂地跑过马路，风拂过的面孔真舒服。她们达到马路对面，开怀大笑。这是白淑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笑！ 和刘玉琼的相识是源自一次打牌。有一次下午培训早早结束，白淑和李玉馨在宿舍闲得无聊，突然李玉馨提议说，“白淑，要不我们下去打牌吧。” “啊？打牌？什么牌？” “孔宏良他们住在一楼，都是我们部门的，他们现在缺人。” “会不会不太方便？”白淑想着现在是夏天，男生在宿舍穿的还是十分清凉的，他们两个女孩子去了会不会不提方便啊。 “哎呀，有什么呀，走吧。” 李玉馨拉着白淑跑到楼下，一楼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不过，打牌的只有三个人坐在那，孔宏良不太喜欢打牌，正在桌边玩游戏，对面应该是他们部门的一个同事，也是他们这一届的。 “你们可来了！” 坐在牌桌旁的就有刘玉琼，其他两个是男生，一个是设计部的，一个是工程部的，加上白淑她们两个正好凑了五个，”我们打保皇吧。“ 白淑对保皇没有特别的喜欢，不过，能认识到这么多的同事还是让人很高兴的一件事。 第三章 那年初识 “白淑，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啊，要是你是个男的，那可真是占便宜了。” “可惜我是个女的啊。” “白淑，白淑，白白输了。”那边打游戏的孔宏良插嘴到。 “哎，你们这些打游戏的，凑什么热闹！” “我们看看不行吗？小白这里拿了一手的好牌，都快打输了！”孔宏良站在白淑的身后，“出张，要不然你就完蛋了。” “啊？行不行？” “怎不行，就是这张。” “小保都出来了，当然要使劲儿打他。” “小保是谁？” “你这打了半天连小保是谁都不知道，怪不得叫白淑。” 白淑确实是不太会保皇，她打牌完全是靠运气，不过，她的运气向来很好，每次都能抓到一手好牌，不过，很多时候，一手好牌，多数是让她给打成了平局。 “哟哟，你这是护花使者吗？”刘玉琼打趣道。 “她根本就是不会打，抓了一手好牌，打的这么烂。”孔宏良说话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 “他们三个打我们两个，你还来插一脚，四个人打两个，这不公平！”皇帝发话了。 “什么不公平，哪里看到我们是四个人了，坐着的不就是三个人吗？他站着不算！”李玉馨跟白淑是一伙的，当然得帮着自家了。 “哎哎，干嘛呢？干嘛呢？”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过来瞧热闹了。“打牌还这么吵，小白，来我看看，孔子，玩你游戏去。” 在以后的时间里，他们若是培训早下了，就一起凑过来打牌，白淑虽然牌技很烂，但是有两个军师啊，虽然这两个军师只是在游戏的间隙才跑过来帮帮她，不过，有名师指点，加上她的一手好牌，她胜出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开始的时候，她对刘玉琼的印象并不大，后来听李玉馨说，刘玉琼看上一起打牌的马伟了，只是，这马伟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所以，刘玉琼有点儿单相思的意思了。 白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刘玉琼打牌的时候，老是喜欢看马伟呢。白淑也没有觉得这个马伟有多么帅啊，而且，这人脾气挺大，不过牌技倒是不错。 公司总部的培训是要到京都去的，本来她是想要告诉他的，不过，想想他的那家人，也就放弃了。 他叫何昌旭，是何氏集团的三少爷，何氏集团是经营酒店、餐厅连锁的，是国内最大的酒店、餐厅连锁商，何家最主要的是何老爷子的军功，那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污蔑的，只是到现在何氏的子孙只有一个还在部队，是何昌旭的堂兄，算是继承了和老爷子的衣钵了。何家其他的情况，白淑并不了解，不过大家族里面的弯弯绕绕向来都差不多，何况，何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何昌旭最大的爱好就是软件了，最喜欢的就是寻找网络中的漏洞。他和白淑的相识，来自一次健身房的偶遇。 那时，白淑还是星城读书，有段时间白淑迷上了健身，课业不多的时候，就去健身房练习，偶尔还能打打台球什么。那会儿，她刚刚练完瑜伽，还没有到吃饭的点，看到台球那边，没有人玩，一时手痒，自己打了一桌。 那时的何昌旭跟朋友路过，看到一小姑娘穿着一身紧身的瑜伽服，趴在台球桌上，寻找打球的最佳路径。笔直修长的两腿，还有挺巧的小屁股，让何昌旭一时气血上涌。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小姐，一个人玩？”走来的何昌旭穿着暗红色的衬衫，头发并没有打头油，随意散落，单眼皮，鼻梁挺高，有点儿像香港的那个明星黄宗泽。 “嗯。”白淑并没有想搭理他。 “先打这个绿色的比较好，这个角度，从这过去，正好。”何昌旭一边比划，一边说。 白淑看了下台上的几颗球，确实如此。一杆下去，就进洞了。 “这个黄色的!” “还有这个！” “你能不能不吵？老师没教过你观棋不语真君子吗？”白淑有点儿恼了，她想自己安安静静打球，没想来了一个指挥官，害她都不能自己思考了。虽然，她也承认，他指的那些都是最合适的打法。 “我是看你一个人打球没有意思，其实我球技还是不错的，要不然我们打两盘？”何昌旭提议。 “好吧。”白淑觉得一个人打球确实没意思，而且，他在旁边指挥自己，还不如指挥他自己呢，他自己打球，就不需要来指挥她了吧。 没想到，他打自己的还不够，轮到她的时候，还来指挥她！ “你有完没完？我自己会打！” “我是怕你打不赢，会哭。” “我才不会呢，看我像会哭的小女孩吗？” 他点点头，他竟然点头！ 白淑扔下球杆就走，“哎，你等等我啊。” “这是女更衣室，怎么还想参观吗？” “你去你去，我在门口等你。” 白淑没想到，这个何昌旭竟然还真的在门口等了她很久。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何昌旭，你可以叫我小旭啊。”白淑在前面走着，他在旁边紧跟着。 “我跟你不认识，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名字。” “哎哎，我们都打了好几盘台球了，怎么就不认识呢？现在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都不知道你的，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白淑。” “什么？白淑？那我叫你小白好不好？” “随便。” “小白，等会儿我们去做什么？” “回家。” “回家？这太快了吧？现在就回家啊？” “是啊！”白淑回头朝他笑了笑，猛地拉开车门，上车，发动，一溜烟就开了出去，“跟我回家吧！哈哈。” “你！”何昌旭生气地踢向旁边的柱子，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从脚趾头传来，“连你都欺负我了！” 后来再见到何昌旭的时候，是从学校的交流会议中。他是台上的发言人，而她是学校的礼仪队的服务人员。那天的他，一身正装，朝气蓬勃，原来他是华清大学的，后来又去剑桥留学，对软件是相当有研究，算得上国内一流的软件专家了。而她那时一身的红色旗袍，手里还端着一壶热水。 “我们今天站在一起想不想结婚的人？”他过来后台找她。 她白了他一眼。 “你真的那天我追着你的车跑了多久啊，你就这么狠心把我留在黑漆漆的停车场啊？” “是你自找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里学生呢。今天带我参观下你们学校吧，让我也见识一下工大的美。” “没兴趣。” “哎，都说工大的女生都是高冷范，果然如此啊。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评论工大的女生的吗？” 白淑对他的聊天内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进礼仪队还是一个学姐极力推荐的，要不然她才不会加入什么礼仪队呢。不过，白淑平静的校园生活从此就被他给打破了。 在白淑这儿，真真应了那句话“女怕缠”，他们怎么走在一起的她都不太清楚，直到他们滚到床上的那一刻，白淑才震惊地发现，他们竟然就这么在一起了。 后来，她来到了水城，他也来了，不过，好像何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夜里急匆匆地就走了。 从她培训到现在，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通过一次电话，相互问候了一下就挂掉了。听他的声音似乎很疲惫，白淑害怕打扰他休息，没说两句就挂掉了。 这次来京都培训，白淑本想告诉他一下，拿起手机，又放了下去。 他没有告诉她什么事情，她也想跟他分担一些，可是，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分担他的担子。她心里的深处知道，她应该主动去了解他，主动替他解压，可是，听到他欲言又止的声音，她也退缩了。 他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心计，有的只是在大学里的那份单纯。他们何家的事情，他从未告诉过她，她所知道的不过就是道听途说，或者听师傅所说。 白淑的师傅是华国中医界医圣的传人，孙老。曾经住在孤儿院的对面，小小的白淑因为眼睛的特别，曾悄悄地寻找他看过病。那时的孙老不过是附近的一名普通中医，人们并不知道，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竟然是医圣的传人。老人知道白淑的眼睛是天生带来，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小儿，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再加上，白淑一向记忆力不错，对中医又有着天生的喜爱，孙老自感身体不如从前，对白淑也是倾囊相授。就这样，白淑考大学离家之前，已经学到孙老九成，剩下的就是经验了。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孙老去世。所留财务都留给了白淑，白淑这才发现，老人一生清贫，虽然有一手超高的医术，可是经历过文化革命的打压，心有所顾。再加上，老人所受的第二大弟子，竟然部下陷阱，老人几经周转，才得以脱身，这才隐蔽在小城中，开了一家中医馆，聊以慰藉。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十年里，还能收得白淑，也不妄老人先祖的嘱托了。 师傅已过世多年，现在回想起来，师傅的音容笑貌还犹在耳边。 几经犹豫，还是拨了何昌旭的电话。 第四章 手机恋爱 “你还好吗？” “嗯。爷爷的恐怕不行了。”对面何昌旭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嘶哑、低落。 “爷爷怎么了？是旧伤吗？”白淑听他说过，爷爷上过战场，那时的战争刀剑无情，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算是吧。” “我，我认识一个人，一个中医，挺厉害的，要不然让他去试试？”白淑提议，她所说的那个人是孙老的大徒弟，也是她的大师兄，是老人特意嘱咐她，若是将来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他叫张三石。老人去世的时候，白淑通知过他，张老现在算来应该也是古稀之年了，只是，他很注重保养，看起来不过五十余岁。他的医术，在华国，只在孙老之下，当然，如果算是白淑的话，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白淑所学，那是真正的孙老毕生所有了。 “额，可以。”何昌旭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毕竟，白淑不过就是普通的大学生，能推荐什么中医呢？而且，他也没有告诉过她何家在京都甚至在华国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请到的医生都请到了。不过，她有心，他也接受。 “那我让他联系你好吗？” “嗯。” “你多注意休息，我给你准备的药茶，不要忘记喝。” “嗯。” “那我挂了。” “我会想你的。” “我等你回来。” 白淑对何昌旭从未用过自己的眼睛，她内心里更多的是抵触这样的不信任。她也不想知道他们以后会发生什么，两个人之间，未来有更多的未知不是更有意义吗？何必看到以后的事情呢？如果，现在就能看到两个人之间的未来，那么对于未来就是失去了向往不是吗？人生之所以不平凡，不就是因为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吗？ 还记得那年在学校，她见到了慕名很久的古得院士，她对他的研究十分痴迷，曾经立志要考取他的博士，可是，当她发现他脑中的阴影，继而看到他的死亡的时候，她突然失去了考博的信心。她想要救他，可是他却说，“老了，耳聋眼花了，也做不了研究了，不如趁着还清醒就走了，省得误人子弟。老天爷在我还没有犯下因老年冥顽不灵的错误，就把我收走，何尝不是对我最大的恩典？” 是啊，历史上有多少的人因为年老犯下的错误，否定了一生的功绩？历史上，又有多少的人因丧生于灿烂年华，而被后人追捧纪念？人生，不在于长短，更多的是一生中，你做过什么？若是利用有限的生命，创造了无限的成就，其意义泰山不可比拟。 当然，这些与何老爷子不可相提并论。 现在的何家不论是在政界、军界还是商界，小辈们已经起来了，虽然不能说没有何老爷子的威力，但是何老爷子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何老爷子病重，何家更多的凭的是那份亲情。 何老爷子在，他们何家还能时常聚一聚，探讨下各自的发展，若是何老爷子不在了，那何家就没有了那股凝聚力。虽然何老爷子对于每个人的发展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对于何家而言，那就是一个主心骨，是他们何家这些小辈们团结一气的中心所在。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白淑所理解的是，并不见得这家里的一老有多么的英明，多么的见识多广，更多的是，那个老人就是所有小辈们共同努力的中心。家有一个老人，所有的小辈们才觉得这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人，都应该为这个大家庭的蒸蒸日上而努力。若是，没有了老人，这一大家往往就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 “喂，大师兄吗？” “小淑啊，很久都没给大师兄打电话了，最近没人欺负你吧？”大师兄虽然年近古稀，不过，大师兄的心态却和他的容貌有一拼。 “大师兄，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有谁欺负我啊。” “那就好，过段时间，我去水城出诊，去看看你。” “好呀，热烈欢迎。大师兄，我今儿是想求你帮个忙。”这是白淑第一次求大师兄，在她的眼里，大师兄虽然不善言谈，但是对于她这个唯一的小师妹，还是十分照顾的。白淑和他的孙女差不多大，都可以管他叫爷爷了。 “你说就是，师傅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唉！”师兄说着就叹了口很重的气，白淑不知道他是觉得师傅走的早还是可怜师傅一生的坎坷命运。“小淑啊，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大师兄说，大师兄一定会竭尽所能。” “大师兄，我，我认识一个人，他爷爷生病了，听说很严重，想请你过去帮忙看看。” “哦，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小子？” “师兄怎么知道？” “上次去星城的时候，就看到了。”张老那会儿看到一个小伙子和师妹在一起，不过师妹没有说，他以为师妹害羞，他和师妹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大，他才让自己的孙女张颖颖跟师妹聊聊，没想到，师妹竟然一句没提那小子。张老也没多想，毕竟小姑娘谈恋爱十分正常，而且，那小子看着挺阳光的样子，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应该不是坏人。 “师兄，你！其实，那时我想告诉你来着，怕你反对，而且，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 “小淑啊，师兄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遇人要冷静，可不能光看其外表，长得好看不如心地善良的，更不如对你好的。” “知道了，师兄。”白淑知道有些话师兄不方便与她说，晚上，张颖颖的电话肯定会来的，这个话唠，她晚上又睡不好觉了。 白淑告诉师兄何昌旭的联系方式就专心参加公司总部的培训了。 总部的培训安排了很多，其实白淑觉得总部的培训更多的是给各个子公司的新员工一个相互认识的机会。白淑当然也利用此次机会认识了更多的同事，虽然大家不在同一个公司，但是都是同一的总公司的，来自各方的同事，来自各大院校的同事，对于白淑而言，真的是一次不错的锻炼。 不过，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人，让白淑十分的不好意思。 总部组织的培训，给各个单位的新员工都安排了集体宿舍，白淑的宿舍中住了四个人，有活泼的小叶，文静的慧慧，还有大姐似的小铭。白淑四个人中，其余三人没到晚上，都会煲一会儿电话粥，只有白淑一个人到了晚上就打开台灯看小说。 “小淑，你觉得咱们的临时指导员怎么样啊？”小叶打完电话，对着台灯下的白淑讲。 “挺好的啊，文质彬彬的。”小叶所谓的临时指导员是负责他们这个组的一个同事，他们这个组一共有四十余人，总部安排了一个人力的同事做临时指导员，叫做赵文辉，是12年来的公司，高高的，瘦瘦的，白白净净，文质彬彬，可是迷倒了许多的女同事。 “你喜欢这样的吗？” “喜欢啊。”白淑的思绪还没有从小说中抽出来，不过赵文辉的样子确实很讨女孩喜欢啊，名牌大学毕业，颜值又高。 “那就好办了。”小叶看着白淑还沉浸在小说中，冲旁边的小铭、慧慧她们偷偷一笑。悄悄拿走了白淑的手机。 一个星期过去了，坐在那里认真听课的白淑总感觉到背后有道目光跟随着自己，随后，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来短信了。 “下课后，在后门等我一下，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很好吃的火锅。”来自赵文辉。 白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赵文辉，指导员，这是怎么回事？要带她去吃火锅？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这才注意到，这条信息的上面还有很多很多条。 “今天的培训真有意思，那个老师竟然还能想到泰坦尼克号。” “那是我们公司聘请的外部培训机构的老师，她经常给大家上这种意识课程，自然而然遇到的就多了，也就更了解像你们这些新员工应该需要知道什么。” “那天培训的时候，你知道我听别人怎么说你吗？” “求解。” “我前面的两个女生在讨论你有多帅！找你这样的男朋友，那应该是人生一大幸事。” “受宠若惊啊。”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大幸事呀。” …….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宿舍还有其他的女同事呢，我还得洗衣服呢。” 从一开始的“她”主动，到后来他的侃侃而言，白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竟然和指导员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了，怪不得最近指导员老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自己，原因在这啊。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白淑拉低旁边的小叶，低声说到。 “嘿嘿，怎么样？感激我吧！公司的男神都被你拿下了。哟，这是要约你呢？去吧，姐们支持你。” 那边的慧慧和小铭瞧见这边的动静，看到小叶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递给白淑一个鼓励的眼神。 “美女，大胆地去吧。” “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啊！” “什么？两只船！哎哎，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谁说没有啊。” “那整天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最近很忙，没时间打电话。” “放屁！”这个小叶完全就是义愤填膺了，“他要是心里有你，再忙也有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就是。”旁边的慧慧她们也附和。 “哎哎，不带这样。”白淑投降了，她和何昌旭都好了好几年了，彼此都已经了解，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另找他人了。 “小淑啊，你知不知道赵文辉是咱们整个公司钻石王老五啊？我都给你搜集好了，这人家世好，相貌好，学历高，当然眼光也高，不过人家现在不是看上你了吗？你看都约你出去吃饭了。听姐姐的没错，抓住机会，甩掉渣男。”小叶压低声音，凑在白淑的耳边悄悄说。 “可是，我那个” “行啦，听姐姐的，去吧，姐姐们支持你。”小叶给了白淑一个飞吻。 白淑郁闷了，这帮姐姐们哟，她年纪小，也不带这么欺负她的。 这下好，该怎么办呢？ 第五章 张老看病 “你好，请问是何昌旭吗？”师妹好不容易拜托自己一次事情，张三石还是赶紧联系了何昌旭。 “我是，请问您是？”陌生人的电话，何昌旭开始以为是推销的呢，接过电话铃声不停地响，无奈接起。 “我是白淑推荐的中医，张三石，小淑说你那边有个病人是吗？” “哦，是的。”何昌旭并没反应过来张三石是何须人也，不过，自己女朋友推荐的中医，不接也得接啊。 “病人现在在哪里？” “在第一军医医院，第一住院区，1801房间。”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那个张医生，喂，喂。”何昌旭还没说病人是谁，这人说过来就过来了，他还没跟父亲他们说呢，若是这医生来了，父亲不让他去看病，这该如何解释啊？爷爷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国内国外的专家会诊更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中医就能看的了的啊？ 何昌旭这边在家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今天是他的三叔一家在医院值班，他们家和伯父家休息。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么些日子，幸好三家轮守，要不然真的熬不下来，就这样，他母亲还生病了。父亲还在硬挺着，在加上父亲手头上的工作，忙上加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陪伴爷爷的时候不生病，不劳累。 “妈，我想去医院一趟。”母亲正在厨房做饭，这几日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自己丈夫和儿子的身体也得照顾，饭菜当然得营养。”妈，让阿姨来做吧，您这几天不舒服，多休息休息。“ “妈没事，你跟你爸要照顾老爷子，不要把身体累垮了。叫你爸下来吃饭吧。” “哦。” 父亲正在书房跟秘书交代工作情况，虽然自己的父亲病重，但是他作为一省之长，许多的事情都得需要他来定夺，老百姓可以休息，他不可以。他的任何时间都可以工作，就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可能关系着千千万万的百姓。 “爸，吃饭了。” “嗯。” 何父，名为何建军，是浙省的一省之长，五十岁就能当上省长，其中不仅仅有何老的功劳，更多的是此人为民的一颗心。他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底层爬上来的，他跟农民一起下过地，扛过土，跟工人们一起流过汗，加过班，他对老百姓的日子有着切身的体会，他才会在每一条政令下达之前，认认真真考虑老百姓可能的反应。他得到的是老百姓真心的拥护和爱戴。不过，在自己的妻子、儿子面前，他不是什么一省之长，他只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心疼自己的妻子，也疼爱自己的儿子。 “爸，妈，我想去下医院。”何昌旭再次说道，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中医有没有去医院，三叔是当过兵的，虽然现在下海经商，可是那当兵的臭脾气可是一点儿都没改，若是那个中医硬闯进爷爷的病房，他真担心他们会干架。 “我们后天就去医院了，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妈妈比较担心儿子的身体。 “妈，我朋友介绍了一个中医过来，说是医术很好，想给爷爷看一下。”何昌旭小声说道。他也知道爷爷的病哪里是随便一个中医就能看的，再说何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说大伯、三叔，就但是自己父亲作为一省之长，哪里的医生没请了，爷爷不也还是这样吗？ “小旭，爸爸很高兴你的朋友能关心你家人的情况，但是，爷爷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爸，我知道，可是我还没说咱们家的情况呢，她也是关心我，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她对儿子也很好。”没想到在白淑面前嘻嘻哈哈、不太正经的何昌旭竟然耳根泛红了。 何父何母互相看了看，看来这个朋友不一般呢。 “小旭，咱们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下午我们都过去吧，那姑娘也过去吗？” “她不在京都，在水城呢。”何昌旭现在才发觉自己钻进了妈的圈套。 “妈！” “好，好了，没想到我们家小旭也有害羞的一天。那姑娘哪里人啊？做什么工作的？你在哪里认识的？有没有照片啊？什么时候领回来让妈瞧瞧？” “妈，您放心好了，绝对让您满意！”何昌旭立起手掌，向妈妈打包票。”爸妈，我是不是该过去了？” “去，我跟你一起过去。阿贤，你在家休息吧，我们爷俩过去就行了。” “嗯，路上小心。” 何昌旭下去取车，何父整理好，上了儿子的车。 “说吧，那女孩什么情况？” “就知道您要问。”何昌旭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虽然确实是爱民如子，可是，在他眼里，老婆才是第一位的，连他这个儿子都得靠后站。“她是我在星城认识的，她叫白淑，那时她是工大的学生，她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不过她有一个师傅，是个老中医，我给你们带回来的药茶就是她配的。” “其他呢？” “外貌绝对是漂亮的，您要相信您儿子的眼光不是？性格挺好的，人也善良，她现在硕士毕业，在水城找了份工作，前几天听她说，公司在培训。” “还有吗？” “爸，您还想知道什么？”何昌旭看爸的脸色好像并不太同意他们的关系。“那个爸，我们已经同居了，说不定，说不定，她肚子里有你的孙子了呢。” “臭小子，少在这威胁你爸！” “爸，她人真的很好，真的，你看，我不在京都的这几年可都是她照顾我，这几年我连感冒都没有过。” “爸没说她不好，不过，从小是孤儿的人，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何父没有说下去，他虽然可怜那些孤儿院里的孩子，但是那样的环境成长的孩子，骨子里都有一种自卑和执拗，这种性格上的缺陷是很难改变的。 “爸，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子跟她在一起了五年，现在儿子都二十八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儿子现在是从心底里喜欢她。” “只要你愿意就行，爸不阻拦，不过，自己做的决定要自己承担后果。” “明白！” 何昌旭从小就是这样的教育理念，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自己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他们父子到达医院的时候，张三石带着自己的孙子张成玉已经到了，祖孙两个正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 “你是何昌旭吧？”张老一下就认出了何昌旭，在水城的印象可是很深刻啊。 “你是张中医？” “是的。” “这是我爸，爸，这是小白给介绍的中医，张三石医生，这是？”何昌旭看到张老旁边这个十多岁的男孩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了。 “这是我孙子，张成玉。” “孙子？”这不仅让何父惊讶，也让何昌旭惊讶，这个中医看起来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孙子呢？是他们听错了吧。不过，对于何父而言，张三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张三石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我刚才准备进去，但是里面的人似乎不太欢迎我们。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病人吧。” “额，这？”何昌旭也拿不定主意了，爷爷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多数的情况还在昏迷，这专家会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中医能看好？ “我们领您过去。”何父毕竟历经百战，再说，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是这样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哥，这是？” “建民，这是张三石中医，给老爷子瞧病来了。” “张三石？”何建军一心扑在工作上，可能一时想不起来张三石是谁，况且，张三石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介绍来的，能有多大的能耐。这建民可是有商人的好记性，张三石，谁人不知啊，这就是中医界的泰斗啊。”张老，张老，真的不好意思，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父亲的身体经不住折腾，张老，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何三叔态度的转变，让何父和何昌旭惊讶，这建民是怎么了。 不过何父经何三叔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这张三石是何许人也。鼎鼎大名的张三石，张老啊，这人轻易不会出山的，即使是国家领导人请他来看病，那还得看看张老到底有没有时间呢。张老接收的病号，除非是疑难杂症，否则，一般都是由张老的儿子张渝生过来，要张老亲自跑一趟的，那得需要多大的面子啊。 “张老，您好！您好！”何父赶紧上去打招呼。 “那些虚礼就不必了，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张老摆摆手，“我们赶紧看病吧。” “唉唉，好好，您这边请。” 何三叔、何三婶赶紧给张老让座，张老来了，何老爷子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何老爷子每年总会有这么一回，不过这次的严重些，再加上，老爷子年纪也确实大了，身体机能也衰退了，只是，这次老爷子突然昏迷，还是让他们心理上难以接受。 何昌旭还在震惊中，小白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老中医了？顿时，他觉得自己不认识自己的女朋友了。 这边张老忙着看病，白淑那边因为小叶搞的乌龙事件正头大呢，该怎么想赵文辉解释呢？如果直接说明，像他那样骄傲的人，肯定恨死她了。她也没有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哪，不过就是皮肤好一点儿，鼻梁高一点儿，眼睛大一点儿，个子高一点儿，身材好一点儿而已，好吧，她有时候也很自恋。 她往回看了看，没想到正好碰上他的眼神，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反而吓了白淑跳。“怎么办？”她打开手机，一遍一遍地输入，又一遍一遍的删除。 “男神约你，你这么紧张？连回复都不知道回什么啦？”小叶打趣道。 “哎呀，我真的有男朋友的，我要是去了，真的良心不安哪。” “好吧，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你口中的男朋友是何许人也，让你放弃这么好的优质资源。” “一定一定。姐们儿，帮我想想怎么回复吧！” “小淑，我只会追人，不会分手呀！”小叶捧心一脸的委屈。 “啊！怎么办？！” “小声点儿，老师都看这边了！”慧慧给她们两个打手势，台上的老师往这边看了。 白淑好竖起耳朵，认真听课。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第六章 吃火锅喽 下课了，众人欢呼，白淑却有点儿愁眉苦脸。 “怎么啦这是？小美女。”小铭过来问道。 “我们闯大祸了！”小叶在旁边拍了拍小铭的肩膀，“小铭，出个主意吧。” “真的？你有啊？” “当然！”白淑肯定的回答。 “这可怎么办？帅哥在外面等着呢。” “小淑啊，今天你先应付过去吧，姐们先撤了。”小叶拽起小铭她们赶紧跑了出去。 “你们太不讲义气了！”白淑只有干跺脚的份。 总不能就出去了吧？他就在门口等着呢，怎么办，怎么办？有他在就好了，也不行，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怎么也得面对，还是出去吧。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她还是出去了。 “你好。”赵文辉果然等在门口呢，她缩了缩脖子，还是迎上去打了声招呼。 “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记得这附近有家火锅来着，是京都最有名的火锅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宿舍里的几个哥们经常去。”赵文辉其实等在门口有一会儿了，他确定她没有出这间屋子，可是，这么久却不见她的身影，难道她是担心让别的同事看到吗？ “那个，指导员，我，其实，”白淑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那个，我……” “怎么了？我的车停在那边，要不然我们边走边说？” “指导员，其实，那些信息不是我发的。”白淑还是说出来了，心情顿时放松了。有些时候，很多的事情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说开了，也就那样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是吗？ “什么意思？”赵文辉有点儿不太懂，这白淑莫不是听课听懵涨了不成？ “那个，指导员，那些信息其实是我们宿舍的人发的，她们三个人每人晚上煲电话粥，看我晚上孤单，就想，那个，就像撮合我们，就拿着我的手机给你发信息了。我那会儿看小说看得入迷，也没注意到。知道今天上课的时候，你突然发了条信息，我这才发现的。真的对不起！要不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吧！”白淑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了，反正让人家耽误了时间和感情，是她的不对。 “额，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她们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信息？” “嗯，真的对不起，她们也是看着我晚上总在看小说，所以想帮我。您千万不要扣她们的学分，这个是我的不对。” “你喜欢看小说？” “是啊，我带了两本小说来，以前高中的时候，老师管得严，到了大学养成了这个习惯，直到现在还没改过来呢。那个，指导员，真的对不起。我，我今天请您吃饭吧！” “好啊，那还是火锅吧。”赵文辉看到她一脸的真诚和歉意，估计这事应该像她所说的那样，即使不是，那和美女多交流交流也不错啊，说不定，这阴差阳错的就在一起了呢？ 赵文辉所谓的火锅店，是华国有名的连锁店，海捞火锅店，算得上是物美价廉的了。白淑在星城的时候也喜欢吃火锅，不过，那时，白淑还是比较喜欢地道的星城火锅，只是，星城火锅毕竟没有海捞有名气，在京都，还是海捞比较普遍。再加上，海捞的服务特别好，在京都这个财大气粗的城市，海捞受到了年轻老少的喜爱。 赵文辉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喜欢吃什么？” “我比较喜欢南瓜饼，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随意吧。” “南瓜饼，有，要几份？” “一份吧，那个吃多了就吃不下了。” “好吧。” 剩下的几乎都是赵文辉点的，白淑倒是没什么异议。她向来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性格，若是别人安排好了，那么她更愿意享受成果。 “其实，你一开是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还挺奇怪的，没想到这些新员工里面竟然有这么大胆的女孩子。” 白淑也看到了第一条短信，一上来就问，“指导员，你有女朋友吗？” “我看到那条信息了，小叶，她们真的太大胆了。”白淑顺了顺头发，她都不好意思了，今天就不应该和他出来吃饭。 “你们宿舍的这几个都是其他单位的吧？” “嗯，是啊，两个在京都的，还有一个在海都，就是我在水城，一个古老的城市。”京都和海都，都是多么高大上的城市，在水城的白淑，也都觉得她应该去那两个城市的，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了水城呢？大概就是因为院长妈妈在这，师傅在这。 “我研究生时的舍友家就是水城的，水城的人，多数很憨厚，而且很义气，咱们国内可是有很多人喜欢水城。你也是水城人吧？” “嗯，不太算是，我小时候是从水城下面的一个县里长大的，对水城还不算太熟悉，不过，方言都差不多，听着还蛮亲切的。” “水城的水可是文人墨客的喜爱，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污染的污染，停流的停流，现在多数都是人工水泵了，而且，水城三面环山，雾霾还挺严重，真的不知道我当初选择水城是对是错。” “雾霾现在是华国的共性问题，这就是发展太快的后遗症，听说国家现在已经重视这块了，毕竟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天下，呼吸着共同的空气，国家领导即使不考虑老百姓的呼吸，也得考虑自己的呼吸问题。” “嗯。”白淑不太了解政治，她关心的不过就是自己生活。不过环境的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环境是大家共有的，并不是某一个人的，需要的是大家的共同努力，单单是政府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引起大家的共鸣，让社会各个阶层，都意识到环境的重要性，特别是污染严重的工厂，更应该从心底引起对环境的重视，这样才能够将环境治理好。要不然，单单是政府的强制力量，白淑觉得这事，还真是有点儿悬，毕竟华国的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十分聪明的。 “尝尝这里的火锅怎么样？”赵文辉看到先前放进去的菜已经熟了。 “挺好吃的，这里的蘸料挺特别的。” 海捞火锅，确实是名不虚传，白淑吃过这么多的火锅店，大概就是这里的蘸料最让她满意了。 “那是，这可是京都最有名的火锅店了，得到了京都上上下下的认可。在公司总部，我和几个同事，不想去食堂的时候，还经常去海捞呢。” “那中午时间赶得及吗？我们在公司培训的时候，听说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连休息的时间都很紧张。” “总部这边的时间和你们那边不太一样，还算可以吧，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吃个火锅还是来得及的。你们在你们公司那边培训，感觉怎么样？我看到新员工名单上，你们公司就来了近一百人啊。” “嗯，是挺多的，不知道公司这是要做什么，招了这么多人。这每天发工资就得发多少钱哪。”在白淑的眼中，那个水城工程公司确实没有那么大，办公地点是一个大院子，两栋楼，白淑真的怀疑，这里面能装得下这么多人吗？一年就招收这么多的学生，那这个公司得缺人缺成什么样啊，就是不缺人，那每年招收这么多人，那这个公司以后得庞大成什么样呢？ “你想太多了，水城工程公司，虽然在水城不多人，他们很多人都在项目部上，你当然看不到了。而且，现在国内的市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大环境好啊，再加上现在国际的市场也不错，但是需要的人才也就更多了。” “我其实不懂啦。” “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逛街吧？” “嗯，还行吧，其实我比较喜欢速战速决的逛街，要是逛上一天的话，那真的是一种折磨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朋友比较喜欢逛街，一般情况是，最后，我就自己找一个kfc之类的店子，坐着等她。要不然，真的不光是脚上起泡，连腿都疼。” “哈哈，我还以为所有的女生都喜欢逛街呢。” “你难道没有陪女生逛过街吗？” “真的没有。”他还特意强调。 白淑看了看他有点儿怀疑，像他长成这样的男生，以前没有女朋友吗？难道有女朋友，就没有陪着女朋友逛过街？这不可能吧？ “要不然，今天吃完饭陪你逛街？” “不要，我没有什么可买的。” 这顿饭，虽然开始有点儿尴尬，但好在，他和她都不是特别沉默寡言的人，大家又都是同事，也算是宾主尽欢。 白淑回到宿舍，可是遭受了百般的逼供。 “怎么样？和帅哥吃饭的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后悔了？” “这个真的很不错哟！” “哎呀，各位姐姐们，赵文辉真的很好，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再说，他在京都上班，我在水城，异地恋，我可不愿意。”再说，在心底，这个赵文辉还没有何昌旭好看呢。 “话说，你男朋友真的有这么好吗？” “有啊。” “让我们瞧瞧。” “我找找。” 白淑还真的不敢保证手机里有他的照片，他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现在很少一起拍照了，以前的时候，不管是吃饭还是旅游，都能拍很多照片，现在她突然觉得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起去吃饭，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园里疯了，她突然觉得，他们怎么越来越像老夫老妻，没有了恋爱中的的激情了。 “哇喔，好帅！” “姐姐，理解你了。” 小叶她们拍了拍白淑的肩膀，“美女，不错，加油。” 反倒是白淑看到她们的样子，有点无可奈何，这个世界果然是拼颜值的世界！ 第七章 神秘男友 晚上，她接到了何昌旭的电话。 “小白，你推荐的张老来给爷爷看病了，给爷爷扎了几针，爷爷就醒了，不过，爷爷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静养，张老给爷爷开了几幅药，这段时间，还得给爷爷针灸，谢谢你。这个张老师是我们华国有名的中医泰斗，你，你是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物？”何昌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天的心情上上下下，开始，他担心自己女朋友推荐的中医让尚未谋面的女友丢了面子，后来，张老震惊了他们何家所有的人，他心里却不安静了。他和她这么多年，从未听她说过认识这样的人物。 “旭旭，我师傅是一个老中医呀，我自然认识张老了，怎么样，张老的水平还行吧？” “那是当然了，张老几针下去，爷爷就有苏醒的征兆了，在医院里输了那么的液都不见效，没想到，还是我们的传统中医有办法啊。” “中医的理论博大精深，不是你们能一天两天参透的了的。” “好像你有多精通似的。” “总比你强多了，再怎么说，我师傅把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当然比你强咯。爷爷的病怎么样了？” “目前看来已经是好多了，张老不建议爷爷再手术，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经不住折腾了，他目前建议用中医的办法保守治疗。” “嗯。”白淑明白张老的意思，何老爷子毕竟也是年纪大了，身体技能已经衰退了，再加上这些年，虽然有补药补着，但毕竟身体底子已经不行了，即使用中医调理，也达不到以前的水平了，何况，现在老爷子更是昏迷了近一个星期，全靠输液支撑，这对身体已经是大大的损伤了。 “工作怎么样？” “还在培训呢，没想到工作了，还得学习，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公司竟然拿出一个月的时间来让我们培训，这个月还发着工资呢，真是太爽了，就是天天上课，让我一下回到了高中的感觉。”这段时间，天天培训，真的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虽然很累，白淑也学到了许多东西，对公司的业务也了解了很多。 “注重新员工的培训，说明这个公司不错。现在有许多企业，学生去了，就让开始工作，边学边工作，头脑灵光的，还能及时补充理论知识，更多的是变成了工作的机器。” “嗯，也是。” “好好休息吧，我估计还得三五天才能回去呢。” “我说不定能和你一起呢。” “一起？什么意思？” “我现在在京都啊。” “你在京都？在哪里？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忙嘛。”白淑真的不希望他来过多的干涉自己的工作，她更希望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将这么多年社会给予她的帮助，通过工作的形式，来汇报社会。她知道一个孤儿的长大，社会给予了他们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帮助他们，她觉得很幸运遇到了这么多的好心人，遇到了师傅，还遇到了负责的院长妈妈，她能够顺利长大，能够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上学，现在还拥有了他，她应该珍惜不是吗？ “我明天去看你。” “别，我明天需要培训一整天呢，周六吧，我周五下午结束，周六应该就回水城，我跟我们公司的人说一下，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周五下课我去接你。” 还没等白淑反应过来呢，那边就挂掉电话了，周五虽然不培训了，但是她们宿舍几个还想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呢。 再说，他还没说接她去哪里呢，总不会去他家里吧？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何家，虽然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家庭，但是但凡这种比较庞大的家族总会这样那样的规矩，她心里还有点儿紧张呢。 听到手机的震动，原来是师兄的。 “师兄！” “小淑，何老的身体没大问题，放心就行。那个何昌旭就是你的小男友吧？什么时候带过来见见？他们那一家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师兄担心你进入这样的家庭，以后会有很多的家务事。”何老真的替自己的小师妹担心，看着白白净净什么心眼儿也没有的小姑娘，进入了何家这样的大家庭，他真的不放心。若是有人下个绊子，小师妹受了委屈，他怎么向师傅交代呢。 “师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挺喜欢昌旭的。” “唉，你喜欢就好，看着小何这孩子不错，有什么委屈的就跟师兄说，师兄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富商，但还认识几个人，给他们何家出点儿事还是有能力的。” “谢谢师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她并不是真正的孤儿不是吗？ 公司的培训虽然辛苦，但是时间总是那么流逝，两个周的培训结束了。最后的一堂课，变成了集体的混乱合影。 她们宿舍四个，摆尽了各种姿势，惹得其他的同事哈哈大笑。赵文辉指导员还过来凑热闹。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当四朵鲜花的绿叶呢？” “热烈欢迎！”小叶她们兴高采烈地拉着赵文辉就到了她们中间。 “指导员！”小铭说着就把手中的玫瑰花插到了指导员的衬衫口袋里，小叶、白淑她们纷纷将花插到指导员的身上，赵文辉瞬间所有的口袋都插满了鲜花，还有两边耳朵上还别上了两支鲜花，旁边的摄影按动快门，将每一个瞬间记录了下来。 “你们太能恶搞了。”赵文辉都快招架不住这帮乱闹的女生了。 “我们的大帅哥才知道啊。” “哈哈。”旁边的其他同事看到指导员被打扮成这样，纷纷寻找指导员合影。小叶却在白淑的旁边嘀咕，“你要不要和指导员合张影？好歹也纪念一下啊。” “是啊。” “多么美好的回忆呀！” “指导员，来来，我们的帅哥美女合一张影！”慧慧大声喊着指导员，白淑这个美女可是在他们小组算是公认的美女了。 “好好！” 他们还有很多人在旁边吹口哨，感情都在看笑话呢！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这么紧张。”他们两个站在台前，赵文辉明显感觉到白淑紧绷的身体。 “没有。”你没有那么可怕，但是我现在此刻却十分紧张而已，也仅此而已。 两个周的培训终于结束，白淑在心底轻轻松了口气，还有几分的不舍，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星期，小组的人，她还有很多不认识，但是，每个人洋溢的那份青春，还有那份活力，是那么的吸引她的眼球。青春啊，过了一天就没有了一天了…… 下课回去，小叶她们开始收拾东西，京都的今天就走了，海都的今晚的火车，她还以为晚上会有一个告别晚会，却原来，每个分公司的人力部已经安排好，这个下午就是一个告别，晚上就打包行李，该走的就走了。 “我会想你的。”白淑跟她们每一个人拥抱，告别。 “你也收拾东西吗？”慧慧问她。 “是啊，你们眼中不靠谱的男朋友今天来接我。” “呀，真的？哎哎，我们等一等，瞧一瞧庐山真面目才行。” “随你们吧。”白淑也不在意了，她们本就是男女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不喜欢他出现在她的同事圈，朋友圈呢？他也长得很帅不是吗？ “哎哎，他是咱们单位的吗？” “不是，他是一个自由工作者。”白淑确实没看到他按时上过班，不过，他很擅长软件、编程之类的，好像自己有开一家软件公司吧，不过，何昌旭此人很不喜欢按部就班地呆在办公室，他聘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只是在公司有重大问题需要决策，或者公司有重大技术难题的时候，他才会去。不过，一年下来，能遇到的重大问题实在是少之又少。白淑见到他的时候，多数是他自己在书房摆弄他的那几台计算机，白淑看的眼花缭乱也没看个明白。 “自由工作者？” “嗯，算是吧，他是学软件的。” “高材生啊，学软件的都是了不得的，以后计算机有问题，有人可以找咯。”小铭也喜欢钻研电脑之类的东西，不过，她男朋友对这个反而没有多少兴趣，这也是她觉得的人生一大遗憾之一。 “哎哎，你们快看，来了一个帅哥！好帅啊！” “哇喔，这车！我喜欢这样的车！” 那是一辆豪华版的雷克萨斯，是何昌旭最爱的车型之一，幸好没有开一辆骚包的跑车来，要不然，她肯定要在公司出名了。低调奢华的雷克萨斯，还是有很多人看不出价格来的。 “喂，在几楼？”他打过电话来了。 “在三楼301房间，最东边的一个房间，你从中间的楼梯上来就行。” “是他？”小叶她们也注意到白淑打电话了。 “是啊，想不想见一见真人版的帅哥？” “你就嘚瑟吧。”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白淑赶紧去开门。 “哇喔！” “小白神秘的男友驾到！”小叶最能闹腾，这会儿放开了嗓子给大家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白淑看到她们花痴的样子，真心羞人了！妈呀，这帮人还是真是，这会儿把自己的女朋友全部忘了一个干净了。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哈哈。” 301宿舍，一阵一阵的大笑传来，白淑好无奈啊，颜值高了就是受人喜欢。 白淑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看了看手表，也确实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走了，拜拜！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记得我啊！” “肯定的！忘记了你也不会忘记帅哥的！” “就是！” “嗯嗯！” “你们还真行，一张脸就把你们给俘获了！” 白淑在车里往回看的时候，才发觉，这两个周，虽然短暂，确实那么让她怀念，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小叶他们。这座白色的小楼，她会想念它的，还会想念那些跟她一起上课的同事们！ “还没走就怀念了吗？” 她回头冲他一笑，“是啊。”她承认，她就是怀念了。以后就是正式工作了，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上课时光了，这是她上学生涯的延续，更是她学校与工作的连接点。 “对了，我们去哪？”白淑上车了，还不知道去哪里呢，她在京都可是没有买房子呢。 “去我家。” “啊？你家？会不会太早啊？我这刚培训完，给叔叔阿姨什么都没准备。” “这么想见我爸妈啊？好吧，去我爸妈家。” “你讨厌！”白淑现在才发现是被他给糊弄了，他还以为今天就去见他爸妈了呢，她刚刚培训完，下午跟他们一起闹腾的衣冠不整的，她还真的没有信心见他的爸妈了。 第八章 金屋藏娇 “原来你在京都还有另有房子啊！”何昌旭带白淑来到的是，他在京都自己的一套公寓，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在这里了，里面落了一层的灰了。以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还能到这边落下脚，现在跟她在一起之后，来这里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又不想将它出租，只能聘了一个阿姨，一个月打扫一次，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他们抽掉家具上面的罩布，幸好是阿姨一个月一大扫，要不然，还不知道起多大的灰呢。 他真的想直接带她到爸妈那里的真是看她紧张的样子，还是先在这让她平静下心情，明天再见也不迟啊。 他趁着白淑洗澡的间隙，给妈打了个电话，却不想自己的老妈比她还要紧张，常言道不是丑媳妇见公婆，丑媳妇更紧张才是，怎么他的妈妈反而紧张起来了？好歹他是男人好吧？怎么觉得自己是哪个入赘的呢？当何母听到何昌旭今晚不回家住的时候，瞬间惊讶了。 “你不回家干吗？人家一个女孩子，你住在那方便吗？” “妈，我们早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好不好？” “什么意思？” “就是你跟我爸那样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老玩小孩过家家那套吧？” “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给我小心点儿，别弄个未婚先孕出来。”何母警告完，又开始感叹，“现在的女孩子，也真是，怎么一点儿都不矜持。”她还没有见过白淑，不过，从这一点上她有点儿小失望，这帮孩子，才多大，就同居了，搁到他们那个年代，这是要被批判的。不过，想到何父，她也就无理了。当年，他们在结婚之前就那个了，她还紧张了好几天，总害怕别人知道，后来才发现，肚子里有了娃，这可让她好一阵后怕，幸好上面还有个何大嫂，要不然就何家这帮臭男人，还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事。 “妈，不是她，是您儿子要求的。您儿子这么帅，她那能忍受的了我的诱惑是吧？再说，您和爸那事儿，我可是知道的。傻子才会相信我早产了一个月。” “你这个小崽子，爸妈也是用来打趣的吗？你自己小心点儿，也别亏了人家姑娘。” “那当然，这将来是我媳妇！” “你看，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忘了娘了。” “妈！”何昌旭最害怕的就是何母的委屈了，“妈，我们明天就去看你好不好？” “这才是我儿子嘛！” 听到何母欢快的声音，何昌旭知道又被自己的妈给骗了，这么多年，何母的这招可是屡试不爽，每次都能让何父和他败下阵来。这也是为什么何母与何父相差八岁有余，还能跟着何父过日子这么和和美美的原因了。 何昌旭这里没有女生的衣服，白淑的衣服都打包在行李箱，虽然带了睡衣，但是，行李箱里面的衣服都是在公司宿舍滚了一圈又一圈的了，有点儿小洁癖的她，真不想再穿上那件睡衣了。她也只好穿了件何昌旭的衬衫出来，他个子很高，近一米八五的个子，又是正宗的北方人，身架子也大，衣服对于白淑这种瘦瘦的女生而言，自然是肥肥大大的，正好让她当睡衣了。 “你穿这样，不怕我吃了你吗？”他看她穿着自己的衬衫，眼睛都直了，她是在引诱他吗？不过，他很享受这种诱惑。 他搂着她，温着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我想你了。”难得的温馨，他们彼此很是享受这种时刻。只是……. “嗯。”她推了推他，没有推动，她的头发还没干呢，“我头发还没干呢。” “我帮你吹头发。” 他拿起吹风机，熟练地给她吹头发。她每次洗澡总能将头发弄湿，后来，就洗澡的时候，也顺便把头发给洗了，只是，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在晚上很不好干，所以，吹头发的事情，他就再告奋勇地上了。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指尖流动，他的喉结动了又动。他也后悔为什么揽了这么一活儿，每次让自己这么难受。 “好了！”他扔下吹风机，弯腰抱起她，就跑进了卧室，他已经等不及了。 “啊！你吓死我了。”他一下就把她抱起，吓了她一跳，这人又发什么疯？ “嘿嘿，没事，相信我。” 他把她扔到床上，开始了自己的大餐。 一夜好眠。 当太阳光升起，当她伸展的胳膊碰到一个结实的胸膛的时候，才想起来，培训已经结束了，他在她身边呢。她跟他正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是她研二过生日的时候，那是她第二十一个生日，那天很热，南方的星城也是更加炎热，懒散的她更加不愿意从空调底下出来，而他为了她却在她们宿舍楼下为她用玫瑰摆了一个大大的心形。为了她，他湿透了t桖一遍又一遍，等她看到成果的时候，他的t恤上已经画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汗渍，那时的她已经猜出他的家世应该很不简单了，她以为她的生日不过就是一次高档餐厅的约会而已，却没想到，他在太阳下这么的辛苦。 她深深地被感动了，女生一感动，什么都可以答应。他们就顺利成章地住在了他在星城的家。距离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呢，她的二十二岁生日刚刚过完不久，现在，她已经工作。今天要见他的爸妈了，她心里突然好紧张。 “晚上睡得好吗？”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他担心她认床，换个地方睡得不踏实。 “嗯。”她搂着他，往他的怀里凑了凑，其实，有他在，她睡在哪里都很踏实，只因为旁边有他。 “今天去见见我爸妈吧。”他说。 “嗯。”她知道。 “不要紧张，我爸妈人很好的，我妈还让我不要欺负你呢。”说着他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没听到我妈当时的口气，感觉我倒是像一个倒插门的了。” “你妈真好。” “以后也会是你妈！”他摸了摸的头顶，她的头发睡了一宿，有点儿乱了，可爱极了。“想吃什么？” “不知道。你做的什么都好吃。”她现在脑子还没有清醒呢。 “等会儿啊，你可以再眯一会儿。”他起身做早饭，自从她喜爱上他的早餐之后，几乎每天的早饭都是他做的，以前是她要上学，所以他要早起给她做早饭，以后，她要上班了，估计早饭的任务还是他的。他瞬间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女儿的感觉。 “嗯。”她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要再一次进入睡梦中。 等粥的香气飘到卧室的时候，她的小鼻子抽了一下，美味的食物香气，让她的胃瞬间清醒，要饿死了。 “好香！”顺着香味找到他还在厨房忙着，她在背后搂住他的腰，“小帅哥，芳龄几何呀？怎么有这么好的手艺呀？” “年方二八，家里有懒妻，不得不做呀。”他顺着她的口气与她胡闹。 “讨厌，我怎么懒啦！” “好了，不懒，不懒，九点半才起床好吧，我们勤快着呢，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开饭了。” 她磨磨蹭蹭地去洗漱，他的早饭也做好了。 早饭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玉米蛋花汤，还有一份简单的水果拼盘，能把早饭做的这么美观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说！你没有带别的女人来过这里？”她口里三明治还没有咽下去，突然问道。 “怎么想问这个了？”他很惊讶。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在京都还有房子，还收拾的这么干净、整洁，没有女的来过，我都不相信。” “每个月都有个女人来。”他逗她，他记得昨天跟她讲过，每个月有阿姨来打扫，这会儿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这是吃醋吗？ “啊？你，你，你金屋藏娇！” “这里的不算，星城的那栋房子才是金屋藏娇呢！” “你！不跟你聊天了。”白淑也想起来了，每个月来的是阿姨，他说的在星城的金屋藏娇，可不就是她嘛！再说，他本就是有点儿小洁癖的人，记得她第一次到他星城的家的时候，还以为是有家政的人员来帮忙的，结果，后来才知道，都是他自己打扫。即使，后来他们住在一起，这些所谓的家务活，多数也是他做的。她从未想过，一个大男人做起家务来是那么吸引人。 “好好吃饭，不要想东想西的。” “你也是。呵呵。” “你呀，就你这样，怎么在公司里混啊。”他真想让她不要工作，或者给自己当个助理就行了，可是她的态度很坚决，没想到，还有这么喜欢工作的小丫头，回报社会，社会真的需要你去回报它吗？ “不是还有你吗？”她理所当然地答道。 他无奈地笑了笑，天真的小丫头，公司里的同事关系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他真的担心，她会处理不好。不过，曾经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是也照样过得很好吗？傻人有傻福。 早饭，简单而温馨，他最喜欢两个人吃早饭的时光，就像他的爸妈那样，他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有多忙，都会一起吃早饭，他们有时候，谈论自己的学习，有时候谈论工作，更多的时候，他们谈论家里的杂事，那时的他，最喜欢的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热闹。他也希望他和她能够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第九章 拜见父母 何昌旭的父母家是在京郊东区的一个别墅区里，保安措施严密，她对京都的房产布局不是很明白，所以也没有多问，不过，单看门卫的架势，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区。 何母热情地欢迎他们的到来，见到何母的那一刹那，白淑反而不紧张了，早晚也得见不是吗？ “阿姨好！” “哎，好好，快进来，外面热。”何母，一双精致的眉毛，眼睛很漂亮，何昌旭的眼睛估计就是遗传自他的妈妈，鼻子不是很高，应该不是固执的人，总之，给白淑的第一印象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何妈妈见到白淑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媳妇会是这么漂亮，眉毛淡淡的，真真是书上所说的那种柳叶眉，眼睛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还有小鼻子，小嘴儿，白净的皮肤，还有这个头也不矮，身材不错，关键是屁股也不小，估计很能生养。这下，她不担心自己孙子的长相问题了。这儿媳妇绝对是加分的。 “一路过来热不热？快来吃块西瓜。”何妈妈拉着白淑的手，完全不顾了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没有女儿，现在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是真心的喜欢。 “阿姨，不热，一路都在车里，我们不热。”白淑接过何妈妈递过来的西瓜，真的有点儿接受不了何母的热情。 “老何，快点儿出来，儿子和媳妇来了。”何妈妈这么一喊，倒是让白淑不好意思了。她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就成了媳妇？ 她给何昌旭一个眼神，他正在啃西瓜呢，看到她递过来的眼神，无声地一笑，拉了拉她的手，算是安慰吗？ 何父围着围裙就出来了，白淑赶紧站起来，“何叔叔好！” 那是一个伟岸的男子，带着粉红的围裙，白淑想笑，憋住了。她看了眼何昌旭，原来，何家都是男人做饭呀！ “哎哎，坐坐，我给你们坐点儿好吃的，先跟你阿姨在这聊会儿，一会儿啊，我们就开饭。” “谢谢叔叔。” “甭管他，我们聊会儿。”何妈妈拉着她坐下，“臭小子，还怕我吃了你媳妇不成，赶紧去给你爸帮忙。” “得嘞。”何昌旭遵从母亲大人的旨意，去了厨房。 “小淑呀，我听旭旭说，你今年工作啦？” “嗯，是在水城，水城建筑工程公司。” “哦，不错，毕业就能进这样的大型工程公司已经很不错了，进去可以多学习点儿工作经验，里面可是藏龙卧虎啊。” “嗯，我们现在总公司的培训刚刚做完，回去还有一周的部门培训，虽然有些东西不是很明白，但是，确实是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和学校的教学完全不一样。” “工作就是工作，跟学校哪里能一样呢？来，再吃点儿西瓜。” “谢谢阿姨。” “我们旭旭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你呀，多担待点儿。”何母不过是客套话，她知道这个小女孩从小是孤儿，这不能了解她的父母，那还能聊什么？ “他对我很好，是我很幸运能碰到他吧。” “呵呵，你这是在他妈面前夸奖他啊？”何母开怀一笑，有人夸奖儿子，哪个母亲不高兴？“小淑，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以前在学校，不上课的时候，就去星城的中医院实习，那边的中医院院长正好认识我师傅，所以，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给人家看看病，就当锻炼一下自己。”其实，她利用她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病人是什么情况了，不过，她总不能这么依赖自己的眼睛吧？万一有一天不管用了呢？师傅传授了自己这么多的中医知识，不实际用一下，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华国博大精深的中医理论了。 “原来小淑是一个小中医呀，来来，给阿姨瞧瞧。”说着就伸出了手腕。 “阿姨，我学术不精，您就听听就行。” 白淑本想谦虚一下不给何母看了，不过，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何母的脸色了，似乎有些血脉不通，再往下看，她的**部位有一团明显的暗影，那应该是个瘤子。她正想着以什么方式提醒她呢，这下她主动提出，她也就不客气了。 “阿姨，您以前是不是月子没有做好？” “是啊，我们那个年代，哪里会注意这么多，他爸爸那会儿正调去外地呢，我又没有婆婆，大嫂又带着他堂哥，照顾我哪里会精细了。父母更是指望不上，他们都在国外呢，那会儿哪里像现在出国回国的这么方便，坐月子，还是靠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何母回忆当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人家月子里什么都不用，她的月子里都是她自己的，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他又是秋后的生日，天气也越来越冷，有时候，她也顾不上水凉不凉了。 “阿姨，您最近那个月经量是不是比以往要多？” “嗯嗯，是啊。”何妈妈这才发现，白淑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劲儿，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姨，您别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您的**里应该是长了个小肉瘤，一个小手术就能解决了。”白淑基本上已经肯定，她的**里有个瘤子了，还不算大，现在的手术技术这么发达，一个小手术就能解决了。中医虽然也能控制，但是，中医的医疗时间过程，对于这种瘤子的问题，中医的技术确实不如西医来的快。 “小肉瘤？手术？”何母真的紧张了，她是觉得最近有点儿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多大的异常啊。 厨房里听到何母激动的声音，何父和何昌旭都过来了。 “怎么了？”何父问何母。 反倒是白淑，坐在那儿，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也没想到何母会这么大惊小怪，这实在是小之又小的手术了，而且，如果现在不切除，等以后这个瘤子会逐渐的长大，到时候会更加的麻烦，还不如趁着小，利用微创的手术赶紧做了。 “怎么回事？”何昌旭坐到白淑旁边也问。 “阿姨**里应该长了个小瘤子，但是问题不大，一个微创手术切了就行。”白淑解释道，她也是看到何父疑惑的眼神才又解释了一遍。 “那严重吗？”何父问。 “不严重，在阿姨这个年纪的妇女中，很常见，所以，不用担心，一个周，就能出院。” “哦。”何父转过头安慰何母，”你看，人家都说了不严重，你呀，不要担心，下午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何母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还是早发现的好，早发现早治疗。好了，我们开饭吧，饭菜也做好了。那个小淑啊，你也别介意，你阿姨就是这样，不怪你，你阿姨就是有点儿胆小。” “我没事，小淑，阿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是没有反应过来，来来，我们吃饭！”何母过来拉着白淑的手，又是那个热情的何母了。 饭桌上，已经摆了大半桌子了，太丰盛了，白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小淑，赶紧坐，别客气。刚才是阿姨有点儿反应过度了，你呀，别介意。” “阿姨，是我说的有点儿直白了，没有顾忌您的感受。阿姨，您就当个参考作用，还是以医院的结果为准。”白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只是，自己还是年轻，不相信的人多着呢。不过，只要找她看过病的人，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因为她有作弊神器啊，结合自己所看到的，加上脉搏的走向，她的中医技术真的是进步神速。所以对于阿姨的这点儿病症，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哎呀，小淑别放心上，我们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这下家里有个医生，我们的身体健康可是有着落了。”何母呵呵笑着，她心里也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毕竟她现在不痛不痒的，身体实在没什么感觉，真的怕这个小姑娘卖弄自己的医术糊弄自己。不过，若是小姑娘学医不精，那也只能是为了追求自己对她的好感吧。不过，对自己而言，这个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儿子喜欢就好，她一个做母亲的，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幸福。目前看来，她的儿子真的很紧张这个小姑娘，小姑娘对自己的儿子也很依赖，她这个作母亲的，反而有点儿心里不是滋味了。自己养大的儿子，现在突然成了别人的了，这让她如何能好受的？ “鱼来咯！”何父的拿手好菜，清蒸黄河鲤鱼，鲤鱼虽然常见，但是纯正的黄河鲤鱼并不多见。 上面摆放的葱花、红椒，红绿相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还有扑鼻的香气，味道真的不错。白淑也觉得应该非常好吃，可是胃里却翻腾的厉害，她害怕一不小心吐出来，压下自己的恶心，站起来想要挪一下椅子，谁知道，胃里翻江倒海更加严重，都快到嗓子眼儿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巴，赶紧跑向了洗手间。 “旭旭，快去看看，怎么了。”何母看着白淑一溜烟儿跑进了洗手间，这孩子是怎么了。 何父有点儿摸不清头脑了，这孩子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他的鱼不是挺好闻的吗？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太娇气了？ 何妈妈一下想起来，这孩子不会是有了吧？她的孙子来了？ “老何，老何，赶紧把这鱼给撤了。”何妈妈招呼着何父，赶紧把这鱼给端到厨房去。 “怎么了？碍着我这鱼什么事儿了？” “叫你撤你就撤吧。吃完饭再说。” 那边洗手间的白淑呕了一下，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但是胃里还是难受，谁知道到男朋友家第一次还是发生这种事情。 “好受点儿了吗？”何昌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可能这几天在公司里吃的吃坏肚子了。” “漱漱口，还吃的下吗？” “还行吧。”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她现在很想喝酸奶，特别想喝凉凉的酸奶。但是，现在是在未来的婆婆家，哪里有那么多的要求？而且，两位快老年的人，怎么会备酸奶呢？这个她还真的没想到，她所谓的未来婆婆，何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于酸奶可是情有独钟。 “喝点儿水压一压。”何昌旭也很担心。 “没事了。” “多喝点儿水，吃不下就不吃，我爸妈不会在意的，到时候我跟他们解释就行啦。你可千万别勉强自己。” “嗯，那我少吃点儿。” “别勉强自己，悠着点儿，我爸妈人挺好的，你还有我呢！”他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现在也顾不上是不是有爸妈在了。 “我们出去吧。”白淑提议道，她没那么难受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恶心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动饭厅。 第十章 真的怀孕 “小淑，好点儿了吗？阿姨这还有酸奶，先压一压。”何妈妈果然拿出了自己最喜爱的酸奶，想当年，她怀着他们家旭旭的时候，那个胃里的滋味她是最明白的，想吃酸的，特别想吃酸的，那会儿买来的山楂，几乎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谢谢阿姨！”白淑是真心谢她的，她此刻最需要的是酸奶。 何母看着白淑一勺一勺吃到嘴里的酸奶，越想越觉得这事怕是真的有了，看这小姑娘吃的欢腾的样子，这孙子看来是有影了。 “妈，吃饭吧。”何昌旭看到自己的母亲，瞧着白淑的目光有点儿不对劲儿，小淑吃饭有那么好看吗？自己的妈都快目不转睛了！太专注了。 “阿姨，您吃吧，我没事。”白淑也感觉到何妈妈热切的目光，自己浑身都不在了。 “哦哦，没事，你吃你吃。” 何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老婆那些年，还在外面生了个女儿呢，拽了拽自己老婆的衣角，“阿贤，我记得咱们家是不是还有酸梅汤来着，放在哪里了？咱们去看看。” 何母只好跟着何父来到厨房，“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老何，你看着儿媳妇的架势是不是有了？”何妈妈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有什么了？”何父还没反应过来呢。 “孙子啊！” “什么意思？”何父不知道这和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关系，他还没弄明白几个人的关系呢，而且，他还牵挂着自己老婆的肚子呢，下午还得赶紧安排去医院，怎么就扯上孙子的事情了。 “你傻啦！”何妈妈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就当上了一省之长，这还没反应过来，真是个榆木脑子。说何省长榆木脑子的大概也只有和妈妈了，谁敢说省长的事儿啊。 “哦哦。”何父一拍脑子，“这也太快了吧？这才第一次见家长！” “有其父必有其子！忘了，刚才你不是说还有酸梅汤吗？赶紧端过去，看着儿媳妇喜欢吃酸的。酸儿辣女，定是个大胖孙子。哎呀，忘了，还得提醒旭旭这小子！” 一顿放吃的宾主尽欢，主要是白淑吃的还算舒心，何母看着儿媳妇还能吃得下，还算放心，何父看到自己媳妇高兴吃这样，再加上盼孙子的希望，吃得也高兴，只有何昌旭觉得自己的父母怪怪的。 何昌旭想着自己母亲下午还需要去医院，自己妈妈的身体他还是十分担心的，别出什么问题就好。 “妈，我先送小淑回去，回头陪您和爸去医院。”何昌旭想着小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医院了，回家多休息休息。 “小淑今天不舒服，也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反正也是顺道的事儿，正好多陪陪阿姨。” 自己的母亲这么提议了，何昌旭也不好说别的，而且，看样子，自己母亲比自己还喜欢小淑，他真的怀疑，他是妈妈从别处抱来的，小淑是她亲生的闺女了。 “来来，小淑，跟阿姨坐叔叔的车，那个臭小子，横冲直撞的，还是叔叔开的车稳当。”何妈妈拉着白淑的手，上了何父的车，倒是何昌旭有点儿吃味了，果然自己是抱来的。 白淑以为何妈妈紧张，还在车上一直讲这个**肌瘤的产生，以及手术后注意的事项，她没想到，何母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到了医院，何母拉着白淑一起进了妇科。何母的一个同学在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今儿既然把儿媳妇忽悠来了，自然也要探了究竟了。 “阿姨，我们得先挂号！”白淑提醒道。这倒是不怪何母了，她自己没有独自一个人来过医院，每次来都有别人或者家里的阿姨替她挂好了号，何父更没有挂号的自觉了。 “老何，你去吧。”何母催促道，“两个，妇科。” “妈，还是我来吧。”这事儿子在呢，怎么能让父亲去？ “你爸去吧。你爸还没自己挂过号呢，让他也享受一下挂号的辛苦，体验一下老百姓是怎么看病难的。” “我去吧，你在这看着你媳妇和你妈。”堂堂一省之长，为了自己的孙子也是拼了。 何父直接挂的何母同学的号，何母也在去洗手间的空档给自己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下情况，待会忽悠自己儿媳妇做个血检。 果然，见到大夫后，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两人都去抽血检查了。 只不过，何母检查的是身体是否适合手术，而白淑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检查竟然去了孕检。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何母的老同学带出来的。医院里面有人就是方便啊！白淑再次感叹，华国还是那个人情社会，还是有权有势就有方便之权。 何母果然是**里有一个小小的肉瘤，还真应了白淑的话了。何母看了看自家的儿媳妇，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有两下子。 何母的手术就安排在明天，而白淑的检查结果，确实是怀孕了！ “妈，您这是？”何昌旭有点儿不解了。 “我看着她的反应就像，你们这些大男人啊，就是粗心啊。”何母拉着白淑的手，“小淑啊，以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要注意自己不能太大动作，要小心一些，想吃什么就让旭旭去买，什么耽误了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吃饭，工作不要那么拼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阿姨，我知道。”白淑没想到何母竟然是来确认自己怀孕的。她也真没想到，她这就有了，都怪她这段时间疏忽了，怎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呢？都一个多月了，自己月经期延长了半个多月之久，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而且，那天，她在水城还喝了点儿红酒，她太不注意自己了。她还是个中医呢，结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关注，这如何算是一个称职的中医？一个小生命就在自己的肚子里了，她这个当妈妈的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妈，您说的是真的？”何昌旭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若是有个孩子多好，现在这不马上就有了。这就是老天爷在帮自己吗？ “自己看。” 何父将检查结果递给何昌旭，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当年的反应还傻呢，何父终于找回了点儿自信来。 何家，何老爷子需要继续调养，终于不需要何父他们三家轮守，何妈妈需要做手术，何父的精力自然就全部转移到自己老婆这边了，何昌旭还是照顾好自己的媳妇为重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是把证给领了吧，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非婚生子。 九块钱红彤彤的结婚证，新鲜出炉。 他们正想庆祝呢，撇到白淑的肚子，还是算了。 “小白，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碰你了？” “嗯。” “儿子，你要快点儿出来！要不然，你爹可难熬了。” “你也太不正经了！” “反正，他现在就是一颗豆芽菜，又听不到。” 白淑懒得理他了，自从知道自己怀孕，这人的智商直线下降。 白淑想到自己的工作问题又矛盾了，这刚刚签约，自己就怀孕了，这怎么跟领导交代啊？好像还没有刚刚工作就生孩子的，哪个单位恐怕都不愿意吧？ 何昌旭此时却想的是，他们的婚礼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婚礼？哎呀，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白淑才发现，结婚太麻烦了，她不想结婚了。 “我们简单一点儿行不行？我刚刚工作，怕是连婚假都没有，现在我的身体状况这样，他们领导肯定不愿意。” “随你吧，不过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千万别逞强，回去就跟领导说明自己的身体情况。” “嗯。” 考虑到白淑的身体状况，婚礼就定在了十一左右，既有国家假日，她的身体也过了三个月危险期，应该能支撑下整个婚礼来。不过，这次多数应该是何昌旭的亲朋好友，她是个孤儿，除了自己的师兄一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请谁过来。若是，在星城，还可以邀请一下中医院的院长一家，毕竟是和师傅相熟的人。可是，在这遥远的京都，她还真的不认识那么多人，就是不知道小叶她们想不想来。 如此定下婚期，白淑准备会水城。何妈妈做手术，何昌旭只得留在京都。何妈妈本极力要儿子陪小淑回去，可是，母亲做手术，哪有儿子不在身边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何妈妈这才觉得儿子生少了，当年就应该宁可不要工作，也要把孩子多生几个。现在到了自己儿子这边，看着白淑的样子，何妈妈当即决定，一定要至少生两个孩子！白淑没想到，何妈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而已，这就决定了她生几个孩子的问题。 何昌旭将白淑送到高铁站，白淑只能肚子里揣着娃，孤零零地回去了。 “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妈出院，我就回去。” “嗯。没事，你好好照顾阿姨，我在水城等你回来。” “行李给你快递回去了，估计也快到了。” “哦。知道了。” “注意安全，我不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知道。” “还有，” “快到点儿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白淑说完，背着自己的包就上车了。他在站台上，跟着她的身影，寻找她的座位。 隔着车窗，他们挥挥手再见，车就出发了。 他这才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第十一章 职场新人 白淑第一天的上班，当然要非常重视，这一周开始，就是部门里的培训了，不知道部门是怎么安排的。从今天开始，她就算是正式与部门里的人打交道了！ 还有另外一名新员工，是一个小姑娘，叫做王青青，她是四月份报道的，比她要早三个月，听说目前已经开始工作了。 接待她的还是那位开始见面的高级主管，她也终于弄明白他的名字了，叫做高运，部门的大领导叫做邢为，人称邢总，这几天据说出差了，不在办公室。 高运给她安排的办公室是零七的房间，和他、还有那个宫大妈，还有那位胖胖的朱颜。白淑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朱颜比较欢迎她的加入，倒是那位宫大妈，一开始就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适眼睛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听说，白淑是在水城的下面的县里长大的，瞬间就叨叨了。 “下面的孩子长大的就是不行！” “女孩就是比男孩好养，你看我家的那两个儿子，小时候经常生病，女孩就不用，放在那，她都不死！” “下面长大的孩子，素质就是不行，我听说我们邻居找了个乡下的儿媳妇，连马桶都不会用！生活习惯差距大着呢！” “人家说的门当户对就是说的这个，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怎么能不吵架？俺家绝对不找这样的儿媳妇！” “哎呀，你这么小就硕士毕业了？俺们水城可不行，必须得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上学，小地方就是不一样。” “刚工作就怀孕，当单位是养人的地方呀？要我是领导，我绝对不要这样的人！” “你看看，现在的小女孩，这刚刚毕业就生孩子，像话吗？我儿子要是找这么个女的，我还不得给她踹出去！” 白淑不明白，她怎么招惹到她了？她这是更年期吗？自己一个新来的学生，碍着她什么事儿了？这一句一句的都是刺刺，她来也不是她招聘的，碍着她什么事儿了？她发的哪门子的疯？你这一句一句说的，你就素质高了？ 白淑听不下去了，跑去了厕所，朱颜也跟着出来了。 “你别放在心上，宫老师就是那样的人，自己的身体要紧。” “谢谢朱颜姐，我好像也没有得罪她吧？” “她就那样，习惯就好了。” 朱颜胖胖的，有点儿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过，倒是还十分照顾她。 没想到她刚刚回去，这宫大妈就又说上了。 “小白儿啊，邢总今天又不在，你回去歇着的了，高主管开会去了，你走就行，这怀孕的身子可得多休息休息。” “是吗？那我就走呗！”白淑也是听不得她的刺言刺语，这份工作不要也罢，摊上这样的同事，谁能受得了？不吃你的，不喝你的，大家都是来工作的，干你什么事儿？你这么一个老员工，都快退休的人了，在这里针对新人，不觉得自己掉价吗？ 白淑当真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朱颜在旁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也没用。 干嘛自己在这儿受这份气，她不过就是想好好工作，回报一下社会，现在有人看她不顺眼，她还看着她不顺眼呢！她也不缺这份钱！ 工作遇到这样的人，也真是奇迹了。 不过，这是她自己找的工作，她为什么要听她的？ 第二天，白淑正常上班。 “哎，你怎么来了？怀孕不在家好好休息，还来上班干吗？” “你们城里人，怀孕都不用上班的吗？俺们乡下人可不行，有的人直到快生了，还得去地里干活呢，我们乡下人，可不比城里人活得娇嫩。” “你年纪这么小，怀孕多辛苦啊，在家休息多舒坦，工作多累啊，是吧？” “在家休息不就没人发工资了吗？我还得出来挣个奶粉钱。” 宫大妈正想说呢，白淑就接连说了，“你们城里人，怀孕都不用上班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缺奶粉钱，没有你们城里人有钱，也没有你们城里人活得精细，俺们就是个乡下人！” “哟，你这孩子，说两句就不行了？大妈是为你好。” “多谢大妈关心，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哎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白淑没搭理她，这人真是无聊！ 新员工本就对工作不太了解，再加上白淑的身体状况，高主管也没有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只是让她协助下朱颜。朱颜三十来岁，正好是部门的主干力量，她手中的工作确实忙不过来，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小孩子需要照顾，白淑来了，正好替她分担一些。 “哎哎，我们邢总来了。“朱颜推开办公室的门，跟大家汇报领导的行程。“那个白淑，领导叫你。” 邢总出差回来了，在零九房间，白淑进去的时候，正在和部门的零三办公室的一位老同事谈事情。那位老同事看着快六十了，叫做邱振庭，白淑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见过，不过，现在倒是有些忘记了。邱工看到她来了，汇报完工作，也就走了。 “坐坐。”邢总招呼她坐下，邢总看着挺面善的，不过，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在，白淑确实有点儿紧张了。 “你们这届，咱们部门招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是王青青，她早来了三个月，现在，她跟着傅丽做。她现在已经基本进入工作状态，你刚刚培训完，还是洗完能够尽快地适应这份工作。我听说你怀孕了是吗？” “嗯，是，不好意思邢总，我也没想到一工作就这样，给部门添麻烦了。” 邢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早晚都会有这么一次，早点儿比晚点儿好。你这样，我考虑了一下，你现在就先跟着朱颜熟悉一下工作，协助一下她的工作，她最近工作比较多，你听她安排就是。” “好的。” “我希望你们这些新生，能够尽快地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来，尽快熟悉咱们部门的工作。”邢为知道，女人怀孕生子，他也不能阻挡，而且，早点儿总比以后独揽一摊工作再因为怀孕耽误时间强多了。 “嗯。” 白淑觉得领导也没有那么可怕，虽然有点儿距离感，但是，总体而言，对待员工还是十分照顾的。 自此白淑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朱颜对自己还是十分照顾，这要多感谢她已经怀孕过一次，知道其中的艰辛。只是，办公室的宫大妈，实在是一个奇葩。 “小白儿，你去帮我跑个签字。” “小白儿，你去帮我复印一下。” “小白儿，帮我调一下这个表格的格式，我年纪大了，脑子可不好使了。” 这人难道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孕妇吗？她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为什么要难为女人？还小白儿？领导都没有这么喊她。 她敬她是位老同事，敬她在这个公司贡献了这么多年，可是白淑觉得有时候人，真的是不需要敬重的。就比如这位。 每日里总是她最忙，每日里也总是她的话最多，也不知道她这么大年纪了，领导可能安排给她很多的工作吗？白淑严重怀疑。 幸好，何昌旭回来了，她还有诉苦的人。 “怎么工作这么忙？你们不是五点半就下班了吗？这会儿都几点了？”何昌旭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她现在身体不比从前，占用的宿舍床位不过就是中午过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是要回家的。 “我们办公室的宫老师让我帮她一个忙，正在帮她调整表格。”白淑说的有气无力，她很讨厌，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个新人，新人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收拾收拾，带回家我帮你做。” “哦。我也肚子饿了。” 白淑收拾东西赶紧下楼，要不然他着急了，又要说她了。 “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什么工作，如果这份工作这么累的话，我们不做也罢。”何昌旭真的不希望她怀着孕还这么辛苦，几乎每天都加班了。现在的公司好像也没有这么没有人性吧？ “我也没有特别累，又不是做不了，主要是我们办公室的一个阿姨，年纪有点儿大了，能帮着做点儿就做点儿呗，又不会少什么。” “也就是你这么心地善良，那个阿姨不知道你有身孕啊？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她是怎么处理的？你怎么这么傻呀！”何昌旭又害怕她累着，又怕她受欺负，真的不让他省心。“小白，要不我们辞职吧？” “不要，这是我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得来的，这是对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的一种肯定。我不要做那个菟丝花，我要有我自己的价值。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找谁哭去？” “不会不要你的，我现在就可以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你。” “那也不好，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会很珍惜这份工作。我不想做全职太太，我想要有我自己的社交圈子，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我生活的全部都是你。”白淑真的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了工作，每天面对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她想起来就害怕，她不要做那个家里的黄脸婆，她要做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好了，那以后要答应我，不管因为什么，不准加班！工作做不完，带回来，我帮你，好吗？” 白淑点头，她知道他关心她。 “谢谢你！” “以后那个什么宫老太太再找你帮忙，你要学会说不好吗？工作中，总会有些磕磕绊绊，你也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她既然开始就这么针对你，那你这段时间就别指望通过这种帮忙的形式来修复你们的关系。像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欺负你。知道吗？你还有我呢。不要怕，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强硬了，别人才会觉得你不是那块软板，不是有句俗语吗，柿子都是拿软的捏。所以，你要变得强硬一点儿。你已经帮了她这么多天的忙了，该敬的已经敬了，她心中没数，那是她的事情，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以后不准这样了。要学会拒绝！” 白淑答应下来。她本想着同事之间应该互帮互助，即使你开始对我不怎么友好，以后总会有改观吧？可是她发现，事实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 乌龟妖婆 第二天，果然宫阿姨又来找白淑帮忙了。 “小白儿，给我把这个表格做出来，这是数据，画个对比图出来。”宫老太太拿了一摞的纸过来，密密麻麻地全都是数字，这得干多久才能做完？！ “宫老师，我这边手头上还有别的活呢，今天真的没有时间给你做这个。” “这个领导交代的，今天就得完，项目上还等着我们，耽误了你负责的起吗？有功夫跟我说话，还不如抓紧时间干活！你以为咱们单位是养老的单位啊？不干活怎么发工资？你看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想着怎么享受，哪里像我们那个年代！” “宫老师，我…….” “你们就应该趁着年轻多学点儿，要不然以后怎么在公司混下去。哪像我们两三年就退休了。” “宫老师，我这边没有时间给你做这个。” “上班没时间不会加班吗？晚上你回去也没啥事，加个班还能多学点东西，这是对你们年轻人好。” 白淑无语了，这人真是太无赖了。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宫老太太出去串了个门，又回来了，看到白淑还没动那摞纸，凑过来又继续道，“你看你们这些小孩儿就是被父母娇惯的，在家什么活也不干，来到单位净想着玩了，你说你是不是回家就躺着，什么都不干？在家有你父母伺候你，在单位可不行，你们这些小的，就得学会看老同事的眼色行事知道吗？老妈这是在教你！在你们县里的老爸老妈都不知道我们水城的规矩，以后你就得跟着老妈多学点儿。你以为我还坑你啊？你说你一个小孩，我坑你干嘛？“ “宫老师，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从小是个孤儿，也没人教我这些东西，但是也不需要你来教。” “孤儿，那更是，呵呵，怪不得这么没有礼貌！”宫老太太给自己倒好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小白儿，明天一早得给我整出来。领导还要看。“ “宫老师，我今天没有时间，做不完。” “做不完加班！” 白淑无语了，这人还真是无赖了。 高主管不在办公室，朱颜也是个年轻人，不受宫老太太的欺负就不错了，此刻哪里会帮得上她说话。 白淑就是不想去做这件事情了，真是的，欺人太甚了！ 让白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还跟领导告状去了。 白淑第二天一早刚来，宫老太太就发飙了。 “我看着我给你那摞资料，你都没看啊？” “是啊，昨天没时间弄这些。” “哼，咱们邢总发起火来，可不是你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能承受的起的！俺们这些老太太倒是无所谓了，倒是你，年纪轻轻地，找份好工作不容易啊！” “随便吧。” 白淑还怕她不成？找份工作，她是找的不容易，她也觉得珍惜，可是珍惜并不是就是在她这么一个所谓的老员工下委曲求全的。她可以帮她干活，她已经帮了她很多天了，但是，她还这么刻意地为难她，这难道是她的错吗？ 宫老太太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过来了。 “小白儿，领导有请！” 白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太太真太坏了，竟然闹到领导那里去了。她还真是为了折腾她这么一个毫无威胁力的新学生下血本啊。 “白淑，劳保用品的资料都在你那是吗？现在各个项目部都在等着，就耽误在咱们部门，不是早就说了，今天要拿出来吗？” “邢总，宫老师昨天才将那一摞资料给我，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白淑据实回答。 “昨天？我周一就吩咐下去了。老宫，不是让你早点儿告诉这些小年轻的吗？” “我是害怕他们不会干活，我事先整理了一下再给他们的，他们这些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认真学，事先不整理一下，还不知道给弄成什么样呢。”宫老太太竟然还整理？白淑就没看到她有对那摞纸做过什么。 “哦，那尽快。明天一早一定得整理出来，要不然来不及了。还有，我听说，你早退过，咱们单位虽然是国企，但是，那些老规矩老习惯，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别学那些东西，那些对个人的成长没什么好处。” “嗯，我知道。我那天是有点儿急事，那天只有宫老师在，所以就跟她说了一声。”那天就是宫老太太将她给气走的，宫老太太心知肚明。 “你跟我说过吗？难道我是耳聋眼花的都不知道了吗？”宫老太太还真是会装糊涂。 “行了，你们赶紧去干活。” 白淑真的佩服这个宫老太太了，这人真是太奇葩了，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岗级比她高不了几岗，或许连朱颜还不如呢，整天就想着怎么欺负她们这些年轻人，真心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大年纪了，连个主管都没有混上，这人活的也太差劲了。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白淑是一心向善，她，还真的应了那句，人性本恶。 好不容易昨天没有加班，看来几天又得加班了。下班，何昌旭照常来接她，她只好抱着一摞资料回家了。 “那个宫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天天不想着相夫教子，怎么净想着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谁知道呢。我累了。”白淑这的是累瘫在车上了，没想到坐上一天也没那么容易。 何昌旭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晚上加班加点帮她工作咯，谁让人家是孕妇呢。看着这会儿就在车上睡着的她，他真的是心疼了。这个老妖妇，按的什么心！ 他帮她垫好腰上的靠垫，小心翼翼地开车回家。自从她怀孕之后，腰那里开始不舒服，总是喊着腰疼，腰疼，这几天又经常加班，肯定又是坐了一天，在座位上忙活了一天，要不然能这么累吗？她心地太善良了！幸好有他在，要不然，他真的担心被别人欺负死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小懒猪，起来吃饭了，吃完再睡。” “我好困，让我先睡觉行不行？”白淑真的是困死了，她这几天特别困，特别困，只要放松下来，她巴不得靠着一个地方就能深入梦乡了。 “先吃饭好不好？儿子都饿了。” 何昌旭扶着白淑起床，然后到饭桌。白淑还迷迷瞪瞪的没有完全清醒，直到第一口汤送到她的嘴边，才发现，又煲了她喜爱的蔬菜汤。 “有你真好！”白淑觉得，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他了吧。 “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值了。”他深情地望着她，都快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了。亲了亲她的嘴角，都是食物的香味，还有她柔软的嘴唇，他好怀念。 “咳，吃饭吧。”他主动离开她，现在她的身体还不行，这会儿点起火来，受罪的还不是他自己吗？ “哦。”白淑低头吃饭，却抵不住嗤嗤的笑，他竟然能刹住车？ “好好吃饭！”他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嗯嗯，在吃呢。” 晚上的何昌旭帮她做完工作，已经深夜了。这么大的工作量，那个宫老太太还真是狠心啊，看来这人不仅仅是坏了，简直就是坏到骨髓里的那种了。 人前不能报复，人后就不知道了。 不过就是一个国有企业的安全防护，这点儿还真的难不倒他这个计算机高手。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计算机网络中，哪里还有他不能进去的地方。像他这种，连情报局都想招揽的人才，难道还破译不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防护吗？神不知鬼不觉之中，那栋大楼中的一台电脑就这么被黑了。电脑的主人，还因为今天欺负了一个小小的员工正在窃窃自喜呢。 第二天，白淑按时上班。 “啊！是谁动了我的电脑？！”一声尖锐的声音从白淑的右后方响起，那是宫老太太的座位。“那个小王八羔子动的？啊？给我出来！看老娘不弄死她！咱们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是谁还不快点站出来？！”这个宫老太太完全就是冲着白淑来的。 白淑还没把屁股做热呢，这宫老太太就气势轰轰地到白淑的座位这儿了。 “你说是不是你？你太坏了！这么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黑心呢？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你至于这样吗？啊？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宫老师，你干吗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招你了惹你了？我一个新来的，你干吗老是看着我不顺眼？我怎么着你了，你一大早的这么阴阳怪气的？”白淑也烦了，你安排给我的工作，我也做了，现在一大早的，还整什么幺蛾子？ “哎呀，吵什么啊，大家都是同事。老宫，消消气，消消气。小白，你也坐下，别伤着身子。”高主管今儿在办公室，没想到，却是遇到这么一出。 这个高主管，背后可没有少挨宫老太太的骂，高主管不在的时候，宫老太太经常自言自语地骂着高主管，这人这不行啦，那不行啦，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要什么没什么，还离过两次婚，现在跟他老婆也是天天吵架。什么老高这人，在领导面前说自己坏话啦，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啦，多了去了。 “高远，你去看看，去看看我的电脑，那上面是什么，啊，是什么？你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招谁惹谁啊？她这么骂我？你去看看。”宫老太太推着高主管去她的电脑上看。 那电脑上鲜红的大字占满了整个屏幕，“老妖婆，你算什么鸟？？？”后面三个巨大的问好，还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乌龟的头上正是宫老太太的工作照片。 高远看到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朱颜也看到了，捂着嘴，忍得好辛苦。白淑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何昌旭！ “老宫，说不定是谁家孩子跟你开个玩笑，一会儿找信息维护那边的人过来给修一下就行了。” “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她也太目中无人了！我就是让她帮我一个忙而已，她就这样，将来若是给她正式安排具体的工作了，哪还了得？”宫老太太口口声声都是针对的白淑啊。 “宫老师，这可不是我干的。我计算机水品可没有这么高！” “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我工作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你来了，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随便您，我要是计算机水平有这么高，我就不在这里工作了。” 后来叫来了信息维护的人来了，那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鼓捣了半天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等时间到了，这个画面就自行消失了。这个画面上有个倒计时，距离现在还有整整十个小时呢，宫老太太估计今天不用干活了。 第十三章 新婚婚礼 电脑的事情，信息维护的人毫无办法，想追踪这个人的痕迹，结果，这人的痕迹只能寻找到总服务器那边，就好像是总服务器下的命令，要对这太电脑进行攻击。这下，信息的人有点儿紧张了，原来总服务器让人家攻击了。这里面还有许多公司的商业秘密呢，万一泄漏了，他们信息部可担待不起。赶紧想上级报告吧。 “宫老师，这个人的水平太高，我们目前还真的维修不了，我得需要像我们领导汇报。”来的人是信息部的王工，这次遇到高手了，就是不知道公司里的其他资料有没有被复制的。 宫老太太傻眼了，还真是遇到高手了？难道真不是这个小姑年做的？ 不过，无论如何，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一个小小的玩笑，到引得信息部做了一番彻底的大动作，另人失望的是完全找不到很久，不过，欣慰的是，公司的资料没有查阅的痕迹，更没有被窃的。信息部的同事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宫老太太的所有档案均被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入侵这么大公司的局域网，甚至进入到加密的人员档案中，就为了画个乌龟？这怎么都说不通。 就因为这个宫老太太还被公司领导喊去询问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宫老太太还有点而自知之明，可是树敌太多，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方做的了。 公司最后不得已报案！ 吓了白淑一跳，他不会让人查出来吧？ “旭旭，我们公司觉得报案了。你，你要不然自首吧？”白淑听到这个消息，紧张死了，她虽然知道他们家有权有钱，但是，这可是非法进入的国有资产的网络，国家对国有资产那是有很强的保护力的，哪里容许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胡来？ “没事，不要担心，相信我，我还进入过米国的s级档案呢，他们世界级的网络安全专家都没查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国企还能查得到？放心吧。”何昌旭对自己的技术那是十分的自信，这个世界上能追踪到自己的，多说只有三人，其他的，想要找到他，还得多学几年吧。 “可是，毕竟报案了，肯定会召集国内的知名专家来研究的，这里毕竟是国企，国家还害怕国有资产失窃哪！” “好啦，你放心好了，我会随时关注这件事情好不好？一旦他们查到蛛丝马迹，我就立刻去自首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你进去。”白淑真的哭了，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他怎能去那种地方呢？ “好好，不去，我不去。你放心好了，你要相信我啊！你说我要是没那个本事，还看什么网络安全公司啊？你说是不是？相信我！”何昌旭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白淑了，他让她担心了。 “你真的保证吗？” “我发誓，真的没事！你呀，好好工作，下班我就去接你。” 忙了一天，却有多半的时间是在翻阅电脑上的材料。公司内部网络上，发布了通知，要求每位员工必须用公司的杀毒软件杀一次毒，还要尽量查看一下自己电脑中的文件，有没有丢失的情况。 白淑本就是刚刚工作，里面的文件少的可怜，一会儿就弄完了。倒是朱颜他们，忙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件事情之后，宫老太太也老实了不少，白淑也尽量跟她减少交集。 十一快到的时候，白淑已经基本适应了自己的工作。还有更好的消息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也乖乖的，自在何家发生的那次孕吐之外，截至目前，她竟然没有孕吐过，这不得不表扬一下肚子里的小娃娃。 不过，一想到，十一还要准备婚礼，她就有点而头疼了，婚礼啊，那得多麻烦啊，想到这个她就瞬间蔫吧了。 “旭旭，我们真的需要这个婚礼吗？我觉的太繁琐了。”白淑想一想就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真的不在乎那些形式，他们在一起就行了，干吗要弄这么多的形式呢？他们在一起幸福不就行了吗？ 何昌旭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繁琐，有我爸妈呢，还有婚庆公司，到时候，你就穿上美美的婚纱，我带着你在台上走一圈就行，其他的都不需要你管。” “真的吗？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你还有需要邀请的朋友吗？我们这几天需要把请帖发出去了。” “我想想。”白淑扒拉这手指，算了一圈，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同事她还是不打算叫了，毕竟她刚刚工作，大家都还不熟悉，二是，她已经怀孕，若是现在让同事们知道她这才举办婚礼，那她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 最后，白淑喊得不过就是张老一家，还有在学校的几个好友而已。小叶她们她本想通知一下的，后来想到，毕竟是同一个大公司的，还是减少麻烦吧。 婚礼的举行地点定在了京都最大的东方酒店，东方酒店是何氏集团旗下的连锁酒店，也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之一，既然是自家人做婚宴，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白淑请了两天假，提前来到了京都。 “阿姨，您现在身体好多了吧？”白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反而是何妈妈的身体能否坚持的下来，毕竟婚礼的时间并不短，再加上婚礼前的准备这么多天，她几乎都没有插手，都是何妈妈在做。 “我身体好着呢，手术很成功，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再加上你给我配的中药，恢复的不错。那天我去医院复查，医生都惊讶了。”何妈妈说起这个来，还得真的感谢白淑呢，要不是她，她的身体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家有医生，真的是方便多了。“我的乖孙还好吧？” “好着呢，那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发育的很好。”白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就是医生，哪里会不注意呢，前段时间不过就是工作忙了点儿，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很在意的。 “男孩女孩知道了吗？”何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家长，可毕竟也是盼孙子的人，而且，知道了男孩女孩也方便准备东西呀。 “还不知道。现在还看不出来。”b超看不出来的东西，可是她是个中医，自己把脉也能把个差不多了。只是，她也不想知道而已，她想让这个惊喜就这么留在他出生的时候吧。 “哦。男孩女孩都好，我跟你爸也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你放心就是。而且何家已经连着三代没有女孩了，若是是有个小姑娘，那可就是真正的何家小公主咯。”何妈妈一脸的向往，若是有个小嫩娃在她的怀里，想想就是很美好的事情。 总而言之，白淑和何妈妈还是相处的很好，何妈妈还在上班，是一家国有企业的老总，在白淑的印象中，老总不应该是那种杀伐果断的吗？可是，何妈妈这么柔柔弱弱的，白淑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什么老总的潜质？莫不是何父的关系？ 这点白淑还真猜错了。何妈妈虽不是什么女强人，可是，女人的温柔在工作上同样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温柔，那是认真的温柔。何妈妈同何父是华国第一学府华清大学的学生，更遑论是何父他们那个年代。何妈妈学的是会计，工作后，一直兢兢业业，现在是公司的总经济师，可不是名副其实的老总吗？ 婚礼那天来的多数是何父何母还有何家的一些亲朋好友，白淑这边反而有点儿单调，只有张老一家，还有几个在京都工作的同学，这几个同学和白淑的关系一般。 何昌旭的朋友倒是来了不少，从幼儿园到大学，他的同学真的是超乎她的想象。平日里也没见他跟哪个朋友打过电话，他似乎都是自己抱着电脑在玩，这难道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有时候，白淑还真希望，他什么时候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让她也见识一下，男人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可惜，他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机会，平日里按时回家，甚至宅着不出门，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多的朋友，难道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吗？他们朋友不需要聊天交流感情的吗？ “还行吗？”白淑看他喝的挺多的，不知他酒量的她有点儿担心他了。 “嫂子，三少的酒量，你放心，想当年，那可是喝遍我们学校的人，他要是不行了，那我们这帮兄弟还不得喝傻了。” “哎哎，江少不带这样的！来来，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唯一的媳妇！白淑！”何昌旭半搂着她的肩膀，给这一桌的人介绍。“媳妇，这都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江少华，蒋来军，李如林，刘长青，还有一个在美国呢，没赶回来。” “您好！您好！”白淑一一打招呼。 “你小子行啊，捂了这么久，这一来就结婚！”旁边的江少华玩笑似的给了何昌旭一拳头。 “呵呵。”何昌旭嘿嘿笑了一下，趴在江少华的耳边悄悄地说，“还得给你小侄子准备份子钱，这还有六个多月就出生了，你这当叔叔的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江少华愣了一下，“你小子行啊！这是奉子成婚？” “真心相爱！”何昌旭压低声音说。 “来来，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归，可不准说我这里的酒不够！” “哪敢啊，有你何三少的地方，哪里有不够喝的酒！干杯，干杯！” 第十四章 晋身神棍 白淑却觉得这个江少华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是她的直觉。她用自己的眼睛，看了下这个所谓的江少华，却发现，这人婚宴之后，接着就酒驾而亡了。白淑不知道这所谓的江少华是何许人，不过，看他的车，那是千万级别的跑车，可是，虽然价值千万，也不能完全信赖车的安全级别的。车的安全级别再高，那也不能自己作死！ 白淑悄悄地拉了下何昌旭，“怎么了？” “你要不留你的朋友在这休息吧，反正上面也有房间。”白淑提议。 何昌旭不明白自己的媳妇今日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平日里别人的闲事她可是能不管就不管，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淑看他没反应过来，“给他们找个代驾的也行。” “小白，什么时候关心我的朋友了？这才结婚第一天，就嫌弃你老公了？” “你讨厌！爱听不听，我是看你和他关系比较好，才提醒你的！” “好好，老公我代办就是了。” “随便，我不管了。” 酒也敬完了，白淑就找自己的师兄好好去聊聊了，很久都没有见师兄了，她才发现，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师兄最靠谱。 “颖颖也来啦！” “小淑，恭喜啦！” “什么小淑，差辈分了！”张老在旁边提醒自己的孙女，这孩子，真是，提醒多少回了。 “我可不想这么高的辈分，您老可别把我往老了喊！”白淑首先不愿意了，要是按照辈分，她还是张颖颖的姑奶奶呢，这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再说，她还小呢。也幸好，是在宴席上，她不想公开和张老的关系，张老也没有勉强。 “师兄，今日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不错，只要何家待你不错，我就没什么意见。” “挺不错的了。你看，何老爷子知道他的病是您治好的，我这个介绍人，又是孙媳妇，对我可客气了。还有大伯，大伯这人受过伤，但人家是军人啊，是有军功的军人，大伯母也很好啊，笑眯眯的，还有三叔，虽然是个生意人，可是没有商人的那股铜臭气，三婶也很好。更重要的是，何妈妈和何爸爸对我非常好！”白淑刚才在何妈妈的带领下算是认识了何家所有的人，现在，她才发现，她的婆家都是高官啊，她这么一个小虾米怎么就蹦到了这么一个大家庭了呢？ 人虽不多，但是，人家权高势重啊！ “师兄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呀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张三石对何家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知道，在这样的家庭中，你有用别人才会尊重你，如果，你一文不值，那在这个家庭也就没什么地位了。他不担心师妹的医术，担心的是被这帮会玩权术人给愚弄了。 “师兄，我也没那么傻，再说，我们又不常在京都。” “有什么困难，受欺负了，就好师兄，师兄家就是你的娘家。” “谢谢师兄。”白淑不感动那不是真的，在这热闹的婚礼上，有这么一个人告诉她有什么委屈就找他，不论以后的委屈能不能解决，就单单这段话，就让她感动了。 “哎呀，这还哭上了？可别，让师傅老人家看到，又责怪我没有照看好你了。” 白淑破涕为笑，“师兄！” “好了，好了。” 一会儿何昌旭来找她了，“张老好！” “你好，你好，以后可要好好地待我们家白淑，不准欺负她。”张老故作威严。 “张老，我哪敢呀，我妈都是她那边的了。” “哈哈。” “张老，这样，我们先去那边有点儿事。” “你们去忙吧。” 何昌旭拉着白淑往外走，他已经有一点微醺了，不顾，还算清醒，何父替他挡了不少的酒。白淑怀着身孕，自然是不能喝酒，她的酒杯里，早就被换了。幸好，她的同学来的不多，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检查她的酒杯，她就装作不知道了。 “怎么啦？”白淑不知道他此刻拉她出来要干嘛，敬酒已经完了，剩下的该是送客了，可是看着目前的进展，并没有客人有要走的。 “你说的那个江少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额，他要是自己开车走，可能你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何昌旭的眼神也有点凝重，白淑还从来没有跟他说着这种话，这是第一次，他和她在一起，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多数的时候，不过是开几幅药而已，这一次白淑严肃的口气还是第一次。 “我师傅教传授我的本事啊。”白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不过，还是先这样吧。 “什么意思？” “哎呀，我师傅就是传给我的这个，你就别问了。” “你师傅不是老中医吗？什么时候成了神棍了？” “旭旭，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啊！“白淑催促他。“快去，快去！” 何昌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白淑所说的，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白淑说了，他就去执行吧。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会无条件地信任她吧。这么毫无根据的事情，他竟然信了。 “何少，何少！”何昌旭还没进去呢，就听到江少华在里面的声音了。 “酒还没醒？” “这点儿酒算什么，我没事。哎哎，我说，何少，别人可是都走了，我也得走了！你别拦我了，再拦我，还以为你有别的意思！” “江少，这次你还真的不能走，放心，我们这多年的兄弟还能骗你吗？你就安心呆着！”何昌旭将江少又重新按到座位上。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江少华凑到何昌旭的耳边轻轻地说。 “滚！” “哟，这就受不了了？那待会儿怎么办呀？” 何昌旭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江少还真能闹腾。 “行啦，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懂行的朋友，说你今日出门必见血！” “还高人？谁信这个？见血，老子还怕见血吗？既然是高人，那就出来过过招吧？怎么样？” “不单单是见血这么简单了，怕是要你的命了！” 这下江少华拧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嗫嗫了两声也不说话了。这东西神乎其神的，还真的不能不信，有些东西就是解释不通，可是有时候，它就是那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我说，何少，这事是真是假？” “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在这边留一天的，明天你就可以走了。以为我想留你啊！” “有没有说我怎么躲过去？” “呆在这儿就行了，楼上都给你开好房间了。明天就可以滚蛋了。” 这高人到底高不高，明天就可以见分晓了。何昌旭有诸多的疑问，还是回家再问吧。 婚礼上，白淑也见到了很多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真的人她惊讶了。她没想到，何家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何家，何老爷子怕也不只是简单的老兵。不过，这些人她都不关心罢了，她不想从政，更不想与什么政客有关系，不过，似乎，嫁到何家，那与政治就脱不了干系了。 何昌旭对付这些游刃有余，白淑只要跟着他走就是了。 不过，白淑也是有收获的，那就是那些人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那么几点阴影的地方，不过不太严重就是了。 只是辛苦了张老了，自他们知道何老的病是张老动过手的，而且，今儿，张老就在婚礼的现场，何老爷子的老朋友，还有那些在位的政客们，无不希望凑今日的机会，让张老把把脉。这个单独的包厢里，竟然成了张老的临时诊室。 “小淑来了，来来，分担一下，小淑的医术不在我之下。” 人家都是冲着张老来的，到外面哪里还找不到一个中医啊？新娘子这么年轻，医术能怎么样？不过，看到何老爷子的面子上，也有那么几个人过来了。 “您应该早年吸过烟吧？肺部有点儿炎症，问题不大。”白淑接着给老人家一个方子。这人白淑在电视上虽然经常看到，但是倒是忘记了叫什么了。不过，这人保养的不错，除了吸烟伤了肺，其他的到是还算正常的。 “很早就不吸烟了。” “您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季节交替的时候，特别是冷热交替的时候，很容易发生肺炎。” “那吃完这副药就没事了？” “这是第一个疗程的，一共三个疗程，三个月。” 这位老人将信将疑，不过，待会儿再找张老确认一下就行了呗，不过，他确实很容易肺炎，每次因为这个耽误了不少的事情，有一次严重了，他还真的害怕了。从此以后，他才开始注重养生。 幸好，这个包厢里面的人不多，其他包厢里的人也想过来，不过，看到这间的人，就打了退堂鼓。看来，在华国，地位还有很多的隐形作用。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虽然，多处照顾到了白淑的身体，不过，还是累得不行了。何父何母更是累的不行了。这婚还是只结一次就好，再来个一次，白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了。 第十五章 何家老宅 第二天，江少华从东方酒店醒来，就看到了手机上醒目的新闻。京都东五环上演连环车祸，当场死亡五人，伤八人，另有十三人还在医院观察。 这条路正是江少华昨天打算回家的路，如果，昨天他开车走了，那今日新闻上就能看到他的名字了！想到这里，阵阵冷汗就流了下来。来不及洗漱，赶紧拨通了何昌旭的电话。 “大清早的谁啊？”何昌旭昨天累了一天，打算今天睡个懒觉的，一大清早的就被电话吵醒，这人太不道德了。 “昌旭，你在哪呢？快看新闻，新闻。”江少华的声音。 “新闻有什么可看的？”何昌旭听到对面着急的声音也清醒了，新闻有什么可看的？反过来付过去，都是些过去的消息了。他喜欢的是内部的消息，还未发布的消息，而不是这种可以面向大众，已经定下来的消息。 “你快看看，快看看。”江少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新闻是真的吗？这是真的？那个高人还真的说中了？他若是昨天就走了，真的就丧身车底了？ 何昌旭很不情愿地打开电视，观看新闻，这还是他第一次。 听到电视机传出的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了。这是真的吗？这是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而所谓的高人现在还在卧室的床上睡着。 “喂，喂，看到了吗？”江少华的声音传过来。 “嗯。” “你所谓的那个高人在哪儿？我得好好拜谢！” “嗯？” “在哪儿？是谁？” “不需要了。他告诉我就走了。” “参加你的婚礼，你都不认识吗？” “参加婚礼的这么多人，我哪里每个人都认识。说不定是谁带来的伴儿。” 这个倒是不假，婚礼上的人太多了，有亲戚有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亲戚的朋友，又不都是冲着他何昌旭去的，多数还是看着何父何母的面子才去的。这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是谁还真的说不准了。 江少华自然不会放弃继续寻找这样的高人，他们江家不缺钱，缺的是人才！ 何昌旭听着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睡了。他趴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瞧着床上的人，睡梦中的白淑，安静祥和，额头的几缕发丝落在了她秀气的鼻尖上，似乎是有点儿痒了，她伸手将那发丝拨拉到一边。淡淡的眉毛，真的像月初的月亮，弯弯的，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何昌旭怎么也想不明白，床上的美女，怎么可能是个神棍？神棍不应该是那种须发皆白，一脸神秘的样子吗？ 似乎是感受到，他在旁边的目光，白淑也睡得不是很安稳。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在旁边，怔怔地瞧着她。 “怎么了？”她睁开一线眼睛，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没事，你睡吧，昨天累坏了。”说着，他掀起一侧的被子，躺了进去，她也顺势钻进他的怀里。 这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她坚实的依靠了呢？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近中午了，大大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他竟然还在！白淑没想到他还在这儿，几乎每个早晨，她醒来的时候，都不见了他的身影，几乎每个早晨都能在厨房寻到他的身影，今天他竟然还在陪着她睡懒觉。 他睡着的样子也很帅，紧闭的眼睛，将那侵略性的目光遮盖，多一些少有的柔和，坚毅多的下巴，藏在棉被里一半，整张脸泛出一股柔美的气息，还有那细腻的皮肤，她都有些嫉妒了，若不是颜色是健康的肤色，她都怀疑这人是男是女了。青青的胡茬，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有点儿出头了，比她的头发长得快多了。她的头发若是能长得这么快就好了。 “醒了？”何昌旭感觉到脸上指尖的碰触。 “嗯。” “饿了吗？” “嗯。” “我们起来去做饭？” “好。” 这大概是少有的几次中，他们一起起床。她跟着他去的厨房，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看着他忙东忙西。 她要伸手帮忙，却发现，她并不知道他一下步要做什么。 “能教我吗？”她说道。她也会做饭，只是跟他在一起之后，很少做饭，现在都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去做一顿美味的早餐了。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 他告诉她该怎么才能搭配出既营养又美味的早餐，他告诉她哪些食物的营养价值最高，哪些食物的纤维含量最高，还有什么样的食物适合早餐吃，什么样的食物适合午餐吃，白淑现在才知道，吃饭的学问竟然这么大！ 今日因为他们起晚了，所以简单了点儿，是简单的小米粥和搭了简单的三明治。 白淑从小就对食物没什么特殊的要求，不过能享受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也很让人开心不是吗？ “今天一早江少华给我打电话了。”何昌旭突然说道。 白淑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少华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她还在等着他的下一句。 何昌旭一看白淑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忘记了江少华是谁了。 “昨天那个你拦着不要他走的那个江少。” “哦哦。” “他让我看新闻，结果，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昨天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 “嗯。” “你？” “我跟我师傅学过这些，昨天就看到他的印堂之上有一根悬空的额纹，隐隐透着凶险之事，想到昨天他喝酒挺猛的，猜着应该是酒驾，所以才想到应该是车祸。”白淑不是猜的，那是看到的。 “我以为你师傅是老中医。” “我师傅是个老中医啊，不过，他也懂点儿面相，所以，我也就跟着学了点儿。”白淑还是不想跟他解释她的能力，她也不知道这种能力会不会消失不见了？ “那你，咳，你看我有什么问题吗？”何昌旭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已经看不清你了，自从怀孕后就看不清了。”白淑确实是看不清了，自怀孕后，她在他身上的能力就不灵了，她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能力失效了呢，后来在别人身上还是能用的，这才放心了。 “啊？为什么？” “可能是亲人都看不清吧。” “那爷爷呢？”何昌旭最关心的是老爷子的身体问题，父母的身体还不用太担心，主要是爷爷，他亲爱的爷爷，他不希望他走的太早。 “爷爷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爷爷大概还有十来年呢，你不用担心。”何老爷子确实还有十年，是正常的老死的。她还特意专门看过。何老爷子能再活上十年，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了。即使到时候再用药物去支撑，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承受不住了。这就是人的生命规律，谁也不能打破。有时候，我们确实可以去躲避一些灾难，可是，生死之间，并不是人能说的算的。 “我知道了。” 何昌旭知道这个消息并不觉得会有多么开心，反而心情有些沉重，有时候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要好很多。 “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心情很不好？”他问。 “还好吧，多数的时候我就是不想不看，这样就好很多了。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要我关心的啊。” “你承受不了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在你身边。”何昌旭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对视着她的眼睛。 没想到一个简单地早饭成了说情话的时刻了。 “我知道啦，赶紧吃饭吧。” 早饭过后，他们一起去了何家老宅，这是白淑第一次去何家老宅，也是第一次正式地认识何家的人。昨天的时候，太过闹腾，她还没有心思去一一记住每个人，这也算是加深她的印象了吧。 何父在何家排行第二，上有一兄，下有一弟，何家大伯叫何建国是一名退役军人，曾在越南战场上受过伤，那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有勇有谋，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多数在家休养，与何老爷子经常下盘棋什么的，何家伯母张淑英是大学里的老师，带着眼镜，文文静静的，他们有个儿子，何昌擎，本想回来参加弟弟的婚礼来的，因为部门有演习，没能来得及。何家大伯一家是住在何家老宅的，与何老爷子同住。 何家三叔，何建民，也曾经在部队当过兵，现在下海经商，经营何氏集团，何家三婶，是银行的分行长，何家三叔和三婶算是合作成功的典范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们也是有一个儿子，何昌瑞，只比何昌旭大一岁，他的爱好似乎更随何父一些，他走的道路是从政了，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县里的局长了！何昌瑞长相更像其母亲，脸上透露出精明算计的样子，不过，其母从事的是金钱有关的，这种面相还可以，若是他，怕是走不远。 何家没有女孩，何家大堂哥没有结婚，何家老二也没有，这何家老三，倒是成为了第一个了，而且，这马上就有孩子了。何家老爷子听到自己的第四代有着落了，立刻就来了精神，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爷爷好。” “伯父好。” “伯母好。” 何昌旭带着白淑重新认人，算是正式加入这个大家庭了。 “二嫂，还是你有福气。”何家三婶也过来厨房帮忙，何家老宅的厨房还是女人的天下。 “等昌瑞给你带个媳妇回来，你也有福气咯。” “我们家昌瑞这几年，一心扑在工作上，这个问题，听他那意思还没有考虑呢，谁知道什么时候给我领回个什么样的来。咱们这些做父母的，就希望他们这些孩子们，日子能过得舒舒坦坦的。” “谁说不是啊？我们家昌擎更是看不到了。”相比何家三婶，何家大嫂已经过了羡慕别人儿女成家的时候了，昌擎已经三十有一了，在年轻人看来，这没有什么，可是，在她们这些父母眼里，这都多大岁数了？隔他们那个年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第十六章 逼着相亲 “听说，小淑是个小中医是吗？”三婶问。 “嗯，是啊，据说从小跟着一个老中医学的，张三石张老还认识呢，那次给爸看病的张老，就是小淑给推荐的。”自己的儿媳妇当然要夸了，有长处当然要说出来，让大家知道。 “是吗？” “是啊，我上次那个**瘤，就是她给我把脉把出来的，幸亏发现的早，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解决了，要不然，等那个瘤子长大了，那可了不得了。” “真的啊？这都能把出来？”何家大伯母很惊讶，这个中医一般是能把出来什么问题，但是若是要具体到多大，又不是西医，能通过器具看到，这如何能把脉就把出来的？ “那还有假！”何母对白淑的医术从一开始的不确信，到现在的完全推崇，对白淑的信任，那可是极大的变化。 何家伯母和何家三婶，本对这个来自孤儿院的侄媳妇不看好的，可是，现在人家的医术，现在在圈子里可都是传开了，昨天那个老领导的肺炎可不就是被她把出来了吗？那个老领导年轻的时候可是没少抽烟，不过，人家戒烟也有很多年了，没想到，这每年的肺炎还真的和年轻时的抽烟有关系啊。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医术，十分了不得了。就是不知道师从何方，徒弟能有这么厉害，那师傅岂不是更加厉害？ 这边女人们在做饭，那边，白淑正在陪着老爷子他们聊天。她本想过来加入女人们的做饭团队的，可以何母拦住了。一来，她有身孕，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二来，看这老爷子挺喜欢小女孩的，留下了陪着老爷子也好。 听到白淑找的工作是水城工程公司，何家的人还是挺佩服这个小姑娘的。水城工程公司是华国工程公司的下属企业，在全国那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小姑娘，没人没关系的，竟然能顺利通过面试，真的挺让他们佩服的。其实，对于白淑而言，虽然工作不太好找，但是，进个国企应该不会太难吧？其实，进入水城工程公司的人，还真的是多数有背景的，像她这种，无依无靠的，还真是少见。白淑幸运的地方在于，她的专业目前在国内毕业的硕士还真不多，所以找工作对于他们专业的人而言，还算是十分轻松的。他们是没有看到他们专业的男生，那才叫自由选择工作呢，完全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你们院长是不是姓全？”何家三叔问。因为水城工程公司是从最初的设计院发展起来的，所以，懂行的人都知道应该称为院长，而不是什么总经理之类。不过，现在已经改为总经理了，人们习惯的还是喜欢叫院长。 “不是，姓史。”白淑培训的时候就记住他们的书记了，叫钱未，院长是不是姓史，她还真的没有过多的关注。 “哦，那应该换了领导了。我们还跟他们有过一次合作，确实不错。”何家三叔经营的何氏集团，涉及到酒店、餐厅等，自然也需要像水城工程公司这种提供设计、建筑服务。不过，像这种大型国有企业，并不会将何氏集团的这种酒店等建筑作为自己的主营业务，何况，那时的何氏集团只不过是刚刚成立的集团公司，并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来建设，所以，那期项目，对于水城工程公司而言，更多的看的是何家的面子。当然，何三叔也感觉到了自己在水城工程公司的地位，合作也就只是那一次而已了。而何三叔口中的确实不错，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了。何氏集团已经不是当年的何氏了，而现在的国企，同样也不是当年的国企了。 “不管姓什么，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何父总结发言。 “女孩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别想太多，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可以找你妈聊聊，你妈也是国有企业，这里面的道道她懂。”这是何父说的，他对自己的儿媳妇确是没什么嘱咐的，况且，他们是公公与儿媳妇的关系，这要是说的多了，还真的不太好，不过，现在他们年轻人也都不在意了。 “嗯嗯。”白淑点头，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就行了，其他的她还真的不太关心。 “现在的国企和以前可不是不一样了，现在都走向市场了，国家也是推行这块，你们这些年轻人，千万不可学那些老同事的做法，他们的一些做法，在以前的旧体制下还可以，现在，你们要是学了他们，只能是被市场淘汰的更快。” “嗯，我知道，我们领导也跟我们这些新员工说过这些事情。” “那你们领导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以后呢，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的话，有些话要考虑考虑。”何老爷子那也曾经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对这种把戏还是十分清楚的。 “爷爷，伯父，爸，三叔，放心吧，有我在呢，他们公司还能怎么样？我还进了他们公司的内网逛了一圈呢，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防护。”何昌旭不屑地道，在他的眼中，那种级别的安全防护还不如不做，也就挡挡一般的普通人，若是想要进入内部网，还是易如反掌。 “你以为都是你！”何父说出了大家的共识，那种级别的安全防护，普通人根本就是无孔可钻，对有点儿本事的人，那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何昌旭这种就是个特例中的特例了。“以后不准胡闹，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何父一生十分谨慎，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也是这么教育的，只是，他这个儿子还是年轻气盛！如果，这让国家查出来了，自己儿子的前程，那就是完全断送了。 “吃饭了！”何家伯母高声喊到。 “坐这边。”何妈妈拉着白淑做到她身边。 何家老宅的饭桌是那种圆形的桌子，以前，何家三兄弟还没有出去的时候，一家人也是坐在这个饭桌上吃饭，直到后来，孙子大了，何父一家，还有何三叔一家都搬了出去。 “吃饭。”何老爷子发话，他们才开始动筷子，这在何家已经形成规矩了。何老爷子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老规矩，不过，孩子们支持，他也就无所谓了。况且，老祖宗说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幸运的是，何家的饭桌上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要不然，大家都不说话，白淑还不得紧张死。 “伯母，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昌旭问。 “说是过两三天就回来了。” “哦，我和白淑过完国庆节假期就得回水城了，还担心见不到大哥。” “放心，能赶回来，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帮着我劝劝你大哥，我给他扒拉了好几个对象，他这次回来无论如何都的给我去看看。” “哦，行啊，放心吧，是吧，二哥？”大哥一个人，何昌旭一个人可搞不定，不过拉上二哥就不知道了。二哥一向有办法，他的主意最多。 “我明天就得走了，那边还有很多工作。”何昌瑞才不想呢，他自己还没有解决呢，一会儿让爸妈惦记上，他又走不了了。 “明天就走？不行！我给你约了王家的鑫鑫，还有付家的小佳，你得给我去看看，放人家姑娘的鸽子，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何三婶哪会容易这么放过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逮着，可不能这么就走了。她还急着抱孙子呢。 “妈，我真有事儿！”何昌瑞不知道是真有事儿还会假有事儿。 “好了，好了，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他们想找的时候就找了，没看到小旭吗？你们着急有什么用？”何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孙在还不大吗？昨天还是个小娃娃呢，现在就开始成家了，他是希望抱孙子，这不是快抱上了吗？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还是看缘分吧，缘分到了，自然他们就想结婚了。 何老爷子发话了，谁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还是何母出来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吃饭吧，大嫂，海芹，别逼孩子，说不定，他们在外面有了，不好意思领回来而已。你看小旭，我听说，他们可是很早在一起了，这不是最近才让我们知道吗？别着急，这感情的事儿啊，还是慢慢来。” 何母有一句话说道何家大伯母和何家三婶心里去了，说不定他们在外面有了，真的不一定，这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在外面若是没有个女人，那谁信？他们都是过来人，这点儿常识还是知道的，说不准，弟弟结婚，正好催促他们加快进度呢。 不管如何，以何家目前的势力，找个媳妇是小菜一碟，只是怕这何家的大堂哥、二堂哥有什么其他的要求，那可就不一定咯。父母的心意，虽然都能理解，但是这执行，就不一定了。 吃完饭，白淑终究还是给白家上上下下把了把脉，没什么大问题，小问题嘛，这都是常见的，大家也都知道，出来混的，那个不牺牲点儿自己的身体健康呢？特别是像何家三叔这种情况，哪个大项目不是从饭桌上谈下来的？以为酒店就是靠着平日的住宿、吃饭能撑起来吗？让何家三叔少饮酒是不可能的了，白淑只给他开了副方子，权作喝酒解酒药了吧，也只是缓解一下酒对身体的伤害而已，根本的还是酒的问题。 白淑在这个基础上略加删减，也给了何父一份。 女士们的身体一般都没什么问题，小毛病大家都有点儿，还不到吃药的程度，平时多注意就是了。身体最好的，不是在大学里当教授的何家大伯母，反而是何家三婶，这有点儿出乎她的预料。 第十七章 何家大哥 白淑见到何家大堂哥的时候，是在三日之后了，同样是在何家老宅。第二次踏进何家老宅，白淑这才发现，何家透露出来的不寻常之处，并不是一点半点。 何家老宅是一座简单的四合院，面积不小，还有前院后院之分，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这么一座古式的宅子，那不是一般的开国将领就能做到的。还有，一个让白淑注意到的是，门口的狮子。在门口摆放狮子是京都人民固有的做法，不同等级的人家摆放不同的狮子，这在前朝有很多的讲究。一般都是左雄右雌，符合中国传统男左女右的阴阳哲学，放在门口左侧的雄狮一般都雕成右前爪玩弄绣球或者两前爪之间放一个绣球；门口右侧雌狮则雕成左前爪抚摸幼狮或者两前爪之间卧一幼狮。何家门前的石狮大致一看，倒是与平日里看到的并不区别，但是，若是仔细看，雄狮爪下的绣球还有母狮爪间的幼狮，似乎是可以扳动的，那是一个机关吗？白淑不得而知。 何家老宅的前院，白淑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才发现，这里面的每一株植物，每一个石桌的摆放，都是有规律的，如果，白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太极中的无极循环八卦图。可惜白淑对此不是很了解，只不过，在师傅的一本书上看到了而已。 这古朴的何家老宅，竟然透露出这么多的信息，白淑真的是惊讶了。她的婆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何老爷子难道就是一个简单的开国将领吗？看到这些，白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三弟！” “大哥！” 何昌旭和何昌擎拥抱在一起，那是一种兄弟间的情谊！ “婚礼没有赶回来，是大哥对不住了。” “现在补上不就好了吗？我们兄弟之间还讲那么多的虚礼做什么？”何昌旭拉过身后的白淑，“大哥，这是我媳妇，白淑。”何昌旭此时，倒是有些像来炫耀玩具的小孩子了，白淑还是第一次见他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大哥好。”白淑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何家大哥古铜色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何家大哥，一行一动之间，就露出军人的气质来，衣服之下，白淑都能感觉到，那磅礴而出的力量。这就是军人与普通人的区别，他们坐站行走，都有一套规矩约束，不像普通人，想坐就怎么做，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何昌旭也明显与何家大哥的关系要比与二哥的关系要好，白淑听老爷子说，何昌旭原来小时候，经常跟在何家大哥的屁股后面，那就是一个跟屁虫，那会儿何家大哥吃饭快，吃饭就想这出去玩，而何昌旭呢，年纪还小，吃饭自然就慢了，瞧着何家大哥要出去了，何昌旭连饭都顾不上，就跟着出去。何家大哥可不喜欢这个小跟屁虫，没有他跑的快，也没有他个子高，更没有他会打架，打起来的时候，他还得照顾着他，他可不愿意。所以，何家大哥的每次吃饭都跟战斗似的，何昌旭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后来，他们慢慢地都长大了，反而越来越怀念当时那个追逐的岁月了。 “大哥你们演习怎么样？”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何家大哥言简意赅。“想当年，让你去当兵，你还不愿意，现在后悔了吧？” “呵呵。”何昌旭低头一笑，算是默认了吧。 “新婚怎么样？” “呵呵，我都七年之痒了，算不上什么新婚了。” “你小子，真有你的。” 何昌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了。 何家大伯还有伯母今日都不在，何家大伯去会友去了，伯母今日有课，不会来了，一起吃饭的只有何家老爷子，何家大哥，还有何昌旭他们两口。今日做饭的是何家的阿姨，吴嫂。 何家老爷子，看到这些小辈们其乐融融的，他就欣慰了。 “我听说，你竟然进了一家国企的内部网络？”何家大哥将何昌旭拉倒一边，悄悄地问。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了？” “我有一个朋友，是那边的人，这家企业报案了，接过调查了半天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这是国有资产，他们还涉及到国家一些先进技术，引起国安局的注意了，正在调查此事。我那个朋友，可是对做这件事儿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是吧？我又没有偷他们的资料，干嘛这么大张旗鼓。” “因为你的行为，让他们这帮无往不利的人，尝到了失败，有兴趣了吧。他们还想收揽旗下呢。没想到是你小子。” “呵，他们真的闲得！这多的国家大事不管，偏偏跟他这个小玩笑较上劲儿了。”何昌旭又不是恶意攻击，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我，我就什么时候投降呗。估计以他们的水平还得几年，真怕他们半途而废啊！”何昌旭也算是了解这帮人，他们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耗着呢，那里面多少的无头案，紧一段时间，松松就放下了。 何家大哥还是挺担心的，自己的这个弟弟他了解，在这方面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别忘记了，若是一个国家集集体之力，那可不是一个个人能抵抗的了的了。 “大哥，没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了。” “好吧，你自己多小心些。”何家大哥还是不会完全放心的，还是自己在背后多探听消息吧，毕竟军中的小心，和他们那边还有一定的联系。 白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正在陪着老爷子聊天呢，老人知道的东西很多，更多是是当年战争的时候。 这段历史，白淑只在历史书上看过，也听师傅讲过，不过，师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何老爷子更多的是亲身参与的经历。 白淑无法想象，徒步三千里是什么样的概念，也不知道空腹吃树皮之类该如何下咽，更不知道忍受发炎、枪伤、刀伤，该如何忍受。白淑，现在发现，其实，身体是我们最忠实的保卫者，在极端的条件，它会调动所有的肌肉，所有的能力，在守护身体内部的灵魂。 在和平的日子里，除了在电视上、电影里，我们能看到那样的场景，日常里，谁又会知道他们这些老兵所受的苦呢？他们虽然，现在有点儿特权，有点儿特殊待遇，可是，相比我们的幸福，他们那点儿特殊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他们有些人本身就是地主、富家的少爷，本可以享受国外滋润的日子，为什么要来受这份苦？这都是他们一腔爱国热血！ 困难时刻见真情，其实，困难时刻还见识了人民力量的团结，那是在和平时期无论如何都见识不到的。 傍晚，他们俩人走在巷子里，他拉着她的手。 “不知道，我们老了之后，你还会不会拉着我的手了。”白淑轻轻地依靠着他的肩膀，慢慢地走。 “当然会。”他回答的很迅速，“你不好奇我奶奶吗？”何昌旭突然问道。 何家，确实从未发现奶奶的身影，连照片都没有。 “其实，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就走了，被人剖腹取子，生生地疼死。”何昌旭的声音低低，有点儿愤恨，有点儿低落，更多的是心疼。他虽然也没有见过奶奶，但是小时候对奶奶的温暖，十分渴望，直到有一次看到爷爷默默地对着院里的桂花树发呆流泪，才知道爷爷从未放弃过去奶奶的爱。 何家在晚清时期就是豪门贵族，只是到何老爷子父亲的时候，已经有些家道败落，不过，相较于其他百姓家庭，何家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到民国时期，自何老爷子的父亲因为政见原因打压下狱，何家倾全家之力救助，可惜，并没有挽回他的性命，何老爷子那时不过十岁。后来国内战争爆发，热血的何老爷子放下书本，放弃留学的机会，参加革命，在革命的队伍里，认识了何奶奶，王桂花，他们结婚生子，在战乱的年代，他们小心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后来，他们胜利了！他们庆祝，他们欢呼。 他们都以为战争结束了，兴高采烈得迎接和平的到来，他们的孩子也接二连三地出生，可是，当何奶奶怀上第四个的时候，邻居们都说看着像个女娃，他们也希望在三个小子之后，能够养一个女娃娃。可是，谁能想到，就那么一个下午，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下午而已，他们家就来了个不速之客，而他恰恰不在家，只有她自己。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所谓的血腥手术已经结束，他们的孩子，血糊糊的一团，被随意扔在脚边的水盆里。她强睁着眼睛，手指甲早已扣进了自己的手掌，那是疼的啊！他来了，她却没有了呼吸。 那个娃娃果然是个女娃娃，他抱着其他的三个孩子失声痛哭。老二、老三还小，老大却是记事了。 那是反动势力的最后一次行动。后来，国家慢慢地发展，改革开放，后来，国家慢慢接受那个偏居一隅的反动遗留势力，何老爷子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所以，他自请下野，结束了自己一生的军人生涯，享受晚年。 第十八章 邢总八卦 “你恨他们吗？”白淑轻轻地问道。 “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毕竟，已经既成事实，恨又如何？而且，那还是老一辈的事情，爷爷自己走不出来，却经常劝我们忘记，忘记，小家哪里拗得过大家的大腿？”何昌旭自嘲一笑，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家而已，在这个华国，有多少个这样的小家？可是，反过来讲，又有多少个被迫分离、想尽一切办法团聚的家庭呢？ “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前面就是他们的车了，他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他们要往前看不是吗？ 在京都这几天，何昌旭带着白淑拜访了各方亲朋好友，不过，由于白淑的身体不便，他们多数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即使这样，白淑还是见识到何家亲戚的广泛，这完全就是一个京都上层社会的小缩影，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处理人际关系的范围了。 她没想着要嫁给一个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啊！ “原来你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啊！” “是啊，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白淑的脑子确实有点儿傻了，何父是一省之长，何母是公司的老总，这不是官二代是什么？若是算上何老爷子，那就是官三代了。 都说富不过三，但是在何家似乎并不成立。何家的第三代，并不不第二代逊色多少，就像何昌旭，在白淑的眼中，他比他的父亲要出色很多。 “那咱们的孩子算是子弟？” “是啊！不过，那是我何昌旭的儿子，不跟他们那帮子弟一起算。”何昌旭长了一个聪明的脑袋，自己的儿子但愿不要被她妈拉后腿。不过，此时，他的脑海里自然想的是，一代比一代强，他的儿子自然要超过他的。 这几日白淑也真正见识到了所为的京都这个小圈子里各色人等，庆幸的是，她不在京都，若是她工作在京都，那她几乎无法想象还怎么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国庆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几天一晃而过，他们要准备会水城了。临走之前，何妈妈给他们带了许多东西，何昌旭强调了好多遍，在水城也有卖，但是何妈妈非让带着。直到车的后备箱实在赛不下了，后座也塞满了，才罢休。 “小淑，我们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且不可为了工作，不顾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本钱。” “小淑，一定要按时到医院检查，让旭旭陪着你去。” “不要挤公交，小心挤坏了身子，还有，下个月我去看你们。” “还有，…….” 何妈妈不放心地不住地叮嘱，一定要好好保重。 何昌旭都听不下去了。 “妈，我们会注意的，下个月您不就去水城吗？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没事，您放心就好了。” “臭小子，若是小淑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好好。” “好了，在不走，天就黑了，到时候，看不准不安全。”还是何父发话，他们这才逃脱了何母的唠叨。 “还有，下次不要自己开车了，不安全，再说时间也长，下次做高铁，到了我们就去接你们。”何母最后提醒道。 “哦，知道。”白淑答应。 确实，从京都到水城自己开车需要五六个小时，做高铁就快多了，最主要的是，高铁上有厕所，她这个孕妇需要厕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所有的父母的对儿女的关心都是一样的，不管他们位多高，权多重，对儿女那都是拳拳之心。 进到家门，白淑才真真觉得心安了。在京都，是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小窝，可那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心浮躁的定不下来，也无法安静下来。现在，看到这个舒适的小窝，才发现，原来，她心中早已将水城当做自己的家了呢。 “怎么站在门口？累了吗？”何昌旭停好车，看她在门口发呆。 “嗯，有点儿累了。” “上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吃点粥。” “嗯。”她回身抱了他一下，有他真好。 当夜色降临，他们早早地就睡了，明天她就要上班了。她习惯地偎进他的怀中，就像他习惯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他们终于结婚了，不管是不是她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婚礼对她而言她以为没那么重要，可是，当一切都经历过，她才发现，原来她是希望有的。原来有了这些，她的心更加的安稳，更想着要依靠这个男人，这个年轻的男人。 第二日，她要正常上班了。她是怀孕，但是怀孕却是不影响上班的。这在这个发展中的国度依旧是这么规定的。 十月，天气晴朗，气温也合适，她好想去旅游啊。可是，现在她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望“阳”兴叹了。 “那个白淑，领让你也过去听一听。”朱颜过来跟她讲。 她赶紧拿着本子过去，其实她还不太明白，只记得是让编制什么公司的管理制度文件，领导让她来听一下，也当学习学习。 不过，看领导的架势，多数是他在讲话，其他人也只有听着的份。有意见你可以说，但是一般不会被采纳。 “那个邢总，我们一开的打算不是这样的，您也知道，这次集团公司让我们也写这么个东西，出发点是海工项目那边出了点儿事情，最后分析原因，说我们的管理制度有问题，所以总部才提出，要我们各个分公司也学习一下，编制自己的管理文件。您要是那样，完全固话，将其加入到我们原有的管理文件中，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儿？毕竟，现在这个东西并不成熟。”这是零三办公室的一位中年女性，她是质安部的中坚力量，年轻，又有工作经验，三十余岁，正好是人生的好时候。 “你先按我说的做，咱们公司和总部那些其他的公司不一样。” “邢总，您…” “先这么办，以后我们再持续改进就是了！” 白淑没有怎么听明白这场辩论的结果，但是，这个邢总似乎是有点儿武断。 后来，朱颜跟白淑说，这还是邢总比较和颜悦色的呢，若是她们这些年轻的，那肯定理由都不用说，就给打断了，就得按照他说的办。你要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来，那他可真是雷霆之怒了。 “那雷霆之怒，他这完全就是迁怒！”一边的宫大妈有开始了表演时间。 “你这小丫头刚来不知道，邢总，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咱们公司没有合并之前，邢总，那是公司的一把手，人人都要尊称一声邢总的，现在，你看，就是一个部门的部长而已，人家称他为邢总，那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现在，以前他的手下，都成了现在的领导了，他当然心里憋屈了。” “这心里憋屈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了，自然也就不想工作，不想工作，这来的就晚了。你没看到邢总什么时候按时上过班？我反正没看他九点之前来过。” “邢总，那才是怀才不遇呢！那想当年，要人才有人才，要模样有模样，又聪明，一点儿就透，可惜了了。” 白淑没想到邢总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对他有点儿同情了。现在的华国就是这样，人走茶凉，不在其位，那你这个人也就无所谓了。 公司和行政单位还不是一样的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走的越高，摔的也就越重，心里落差也会越大。白淑不知道，邢总是不是郁郁不得志的表现，可是人生本就有高潮有低估，并不是每个人都在舞台上精彩地表演，白淑虽然不相信什么付出必有回报的理论，可是她相信，一个人要是想出头，总有出头的机会，那就是成功！ 白淑特意注意过邢总的人生，也同样看到过一些画面，他还有一次晋升的机会，虽然只升了一级，但是，他的工作范围进一步扩大，甚至，他还将成为国家重点项目的项目经理，在那个平台上，他就可以肆意发挥自己的能力了。总而言之，邢总此人，现在虽然脾气差了点儿，但他还是很有潜力的，也很有能力。 她的生活似乎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度过了。 她的肚子渐渐隆起。 “你真的怀孕了啊？”同住一个宿舍的李玉馨看到白淑隆起的肚子，颇为好奇。 “那还有假啊。” “那天他们说看着你像怀孕了，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啊！咱们这届，你这速度是最快的，这都生娃了。我还没结婚呢，还有很多没有对象的呢。” “我是也是刚结婚不就，没想到就有孩子了。” “我一开始以为你家在水城呢，只中午过来休息，晚上回家住，原来你还真的成家了啊。” “是啊，我家住在靠高新区那边，离这不是很近，中午一般就在宿舍休息。” “那你这累不累？我看你爬楼梯挺困难的。” “还行吧，现在肚子还小，等将来肚子大，应该还难。”白淑看她还在研究自己的肚子，“你也会经历这么一遭的，都一样。” “我们女生太不容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关上门。” 白淑她应该是他们这一届的新生里，最特殊的一个了吧，这么早结婚，这么早生孩子。关键是，她的年龄是他们这一届里面最小的。 第十九章 终于胎动 进入十二月，白淑真的感觉自己爬楼梯都有点儿难了。公司所在的办公室是老式的建筑，还没有安装电梯，每次白淑都是气喘吁吁地爬到五楼，太累人了。 “白淑，咱们单位下个月要进行外部检查，主要是零散办公室的那几位老同事牵头，咱们这边配合一下，有些数据需要重新统计，你这样，先去各部门要一下数据，然后，按照去年的形式统计分析一下。”朱颜跟她说。 朱颜给了她一份厚厚的报告，又是数据！自从来到这个公司，白淑几乎都是和数据打交道了。她不能久坐，坐久了，她的膀胱受不了，但是，统计数据最是担心被人打断，打断思路就断了，有时候，都不知道从哪里统计开始了。 现在什么工作都不容易呢，况且，她是一个职场新人，有些事情，慢慢适应吧。况且，工作做的多了，也就满满的熟悉了，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呢，而且，她是硕士毕业，难道还做不好这点儿事情吗？ 白淑的想法十分简单，好在，她是孕妇，同事们对她的要求也不算太高。 “旭旭，他竟然动了。”期盼已久的胎动，这会儿到来了。 “什么？”何昌旭在旁边陪着她看电视剧，孩子竟然动了？ 她现在已经快六个月了，医生说，四个月后一般就有胎动，可是，他们的孩子，五个月的时候一点儿动静都没哟，现在，突然有胎动了，他们两个人几乎要哭了。原以为是孩子有问题，后来医生一直在强调，孩子没事，大概是不爱动。 他移到她的身边，隔着她的肚皮倾听里面的动静，没想到，他竟然隔空挨了里面的他一脚。“臭小子，还没出来的，就敢踹老子了。” “他知道什么呀？说不定还以为这是和你互动的方式呢。”白淑的手也覆上去，摸着，期盼这他下一次的互动。 “啊，真乖。”没想到小小的他竟然拿手掌和她来了个隔空对接，真聪明，这么小就知道和父母互动啦！ “我来试试，我来试试。”两个年轻的父母傻傻地和肚子里的孩子玩了起来， 一会儿，“他怎么不动了？” “是不是累了？第一次就动这么多，肯定累坏了。”白淑也感觉到肚子里孩子安静下来了。 “哦。我们给爸妈打个电话吧。” “不要吧，就是孩子动了一下，再说，以前也没跟他们讲过孩子没动的事儿，这会儿别大惊小怪的了，别让他们跟着担心了。现在孩子好好的，我们安心等待就是。”现在孩子没动的事儿，白淑并没有告诉何父何母，以来怕他们担心，二来，她真的害怕他们劝她将孩子打掉，毕竟孩子这会儿不动，医生虽然说没问题，可那仅仅是指标上的没问题，具体到底有没有问题谁也不知道。现在，孩子动了，健康着呢，他们真的很高兴。孩子好，他们父母的心就落地了。 真的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父母的心。 “好，都听你的。”何昌旭将白淑拉入自己的怀中，他环着她，她搂着肚子，小家伙出来了，该多么幸福，有父有母，有吃有穿，还有玩，白淑真的羡慕了。 “你说他应该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是个小男孩还是小女孩。” “喔，男孩应该长得像你，女孩像我，他们不是说，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父亲吗？” “不要，男孩张得像我就太女气了，女孩也不能像你，五大三粗的，怎么嫁出去。” “也不一定啊，你看我，就是结合了爸妈的所有优点。” “你还没有你妈好看呢。”何母长得很不错，在他们那个年代，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了，要不然何父也不会下这么大力气去追求不是？ “那也是你妈。”何昌旭强调。 “好吧。”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我爸妈就是你的爸妈，不要去想以前的那些好吗？”他感受到她有点儿失落，每次提到爸妈的时候，她总有那么一会儿的迟疑，因为她是个孤儿啊。她的爸妈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丢到了孤儿院，她从小没有父母的关怀，她羡慕别人，也在愤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将自己丢掉。 她窝进他的怀中，这辈子有他足够了。 “我们不如去给他买东西吧？”白淑提议，正好是周末，她也有时间去买，过不了几个月他就降生了，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还不如现在就备好。 “又买？”何昌旭看了看旁边那个紧闭的房门，那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婴儿用品，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有爸妈买的，还有叔叔伯伯买的，当然还有他们自己买的，单单就是奶瓶就不下十个了，各色衣服，足够孩子穿到五岁了，还买？“我们今天去看画展吧？听过最近新晋青年画家赵胜的作品展出，你不是喜欢画吗？咱们也去看看，顺便培养一下孩子的艺术情操。” “好吧，那看完画展再去买衣服。” “好。” 看来白淑今日和买衣服杠上了，这孕妇的心情就真的像过山车，想一出是一出吗？生出来的孩子，可千万别像此时的你妈。 看完画展的白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买衣服了，毕竟逛街可是一个力气活，现在，他们在画展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了。不过，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没有带我看过什么画展，明知道我喜欢画。现在为了你儿子的所谓艺术天分，什么都不怕麻烦了。”白淑吃错了。 “老婆，那是我错了，好不好？等以后，只要水城有画展，我就带着你来。”何昌旭打包票。 “不稀罕了，以后我带着儿子来，你自己在家做饭。” “好，都行。” 孕妇最大！ “想吃什么？”何昌旭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中间在画展那，吃了点儿点心，还没吵着饿，要不然早就想着吃饭了。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白淑摸了摸肚子，确实不饿，她不饿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吃什么，而且，现在外面那些吃的，她还真的不是太感兴趣。 “好好想想，一会儿就该饿了。” “嗯。”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我记得有一次师傅带我来水城，吃的一家面馆很好吃。我想想在什么地方来着。” 那应该是她十余岁的时候，水城有个师傅的好友去世，她跟着师傅来奔丧来了。后来，师傅，就在人家的家门口站了一会儿，连门都没进，让别人捎了一份礼就走了。好像是城西这带吧。 “哎哎，好像是这条小巷子来着。”白淑让何昌旭赶紧停车。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下车走进巷子里。巷子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过大体的格局还在，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孩子，虽然记忆力好，但终究那会儿只对吃的感兴趣，其他的倒是没多关注。现在发现，这个巷子还真是不太寻常。 这里有的卖着刚刚出土的古董，有的几个人凑在一起下棋，看着就是有两下子的人，还有一家清雅的茶馆，咿咿呀呀的还有在上面唱戏的。这里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与外面的水城可是大相径庭。 “你看，就在前面。”前面有家店子，挂了一面“面馆”的旗帜，就是一面简单的红字白底的旗子，连门匾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的面馆呢。 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大概也就是六七个人的样子，相较于外面，周末吃饭排队的情况，这里实在是冷清的很了。 “老板，来两碗炸酱面。”白淑高声喊道。 “旭旭，当年我和师傅吃的就是炸酱面，可好吃了，与别的地方做的很不一样。我那会儿记住这个味道了，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 “小白，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何昌旭感觉到这里有点儿不太寻常，这里处处都透露出一丝诡异，这里好像是自成一片天地，与水城格格不入。他也进过京都，甚至南方的小巷子，绝对不会这么安静，也不会像这里的人，这样，如此独特。 “尝尝吧，我很想吃。”白淑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地求他。 “好吧。”何昌旭最受不了她的这副样子了。 “咦，老板呢？老板！老板！”白淑刚才喊的那声，竟然没有人回应，这里的老板呢？ “小姑娘，这里的老板只给熟人做饭，再说这里也没有炸酱面，老板不做炸酱面。”旁边的一位老大妈提醒她，别在这里喊了。若是第一次来的顾客，看到没有老板理会，估计早就走了，也就是她白淑还坐的住。 “可是，十多年前，我师傅带我来的时候，就吃到了啊。” “你师傅？” “是啊。” “是谁？” “我师傅姓孙，但是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哦，那我去看看老板在吗。”说着老大妈就起身给到厨房后面寻人去了。 这里的饭馆老板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吗？怪不得做的这么好吃，店里却这么冷清，原来这老板太懒了。 第二十章 办公变动 老板出来了。 一个形象糟糕的老头，衣服拖沓，头发乱飞，白淑觉得他的胡须上都是油污，幸好，伸出来的双手还算是白净，要不然，这饭，白淑是不想吃了。 “老板，我们要两碗炸酱面。” 老板翻了个白眼，“孙老头呢？” “孙老头？我师傅？”白淑就记得自己和师傅来吃过，别人还真的没有，老板口中的孙老头就是她师傅？ “他是你师傅？” “我师傅姓孙，孙道尚。您认识？” “天底下也就只有他爱吃这炸酱面。他人呢？怎么没来？” “他十多年前就过世了。” “哦。稍等，炸酱面一会儿就来。”老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不过就是哦了一声，当做知道这件事了。 “他好像认识你师傅？”何昌旭问她。 “好像是吧。”她也不清楚，当年师傅带她过来的时候，不过就是叫了两碗炸酱面，若是这老板记性好，倒是也有可能，不过，这老板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何昌旭倒是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也就是她不会多想。 一会儿老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来了，果然上面厚厚的一层炸酱。这香味，白淑问到就食指大动。 “嗯~，真好吃，还是原来的味道。”白淑空空的胃终于满足了，原来想念一种食物的味道是这种感觉，想念实现的时候，却是这种满足的感觉，整个人都美好了。 “你怎么不吃啊？”白淑注意到何昌旭竟然还没有动筷子，这么好吃，他应该不至于不为所动吧？ 何昌旭歪了歪头，白淑顺着何昌旭的眼神过去，原来，老板送过炸酱面来，自己也顺道坐下了。 “老板，您这是？” 老板没有回答白淑的话，反而问她，“这是你男朋友还是丈夫？”老板又注意到白淑的肚子，“你们结婚了吧？”老板之所以这样问，因为这里只允许同道之人，或者同道之人的配偶或者直系亲属来这儿，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嗯。”白淑点点头。 “老板，我们夫妻没有别的意思，今日是老婆想念童年的味道，所以，想来尝尝。”何昌旭解释道，这里处处透露着怪异，他们还是好好解释解释吧，她是孕妇，不宜动手。 老板摆手，示意不要何昌旭讲话。 “你是孙道尚的关门弟子？” 白淑不知道所谓的关门弟子是不是就是年龄最小的那个，“我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下面没有师弟师妹了。” “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任何事情都可以。”老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从桌边的菜单上，随意撕下一角，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白淑。 “要不留我的吧？”何昌旭不知道这个老板所谓何意，媳妇现在怀着孕，留自己的吧，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能处理。 “不行。”老板直接拒绝。 白淑只好写下自己的电话。 “两位慢用。”老板结束了奇怪的对话，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走了，让白淑和何昌旭两人反而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白淑没记得师傅生前有什么朋友啊，更没听他说过这个小巷子，即使来吃饭的时候，读没跟她解释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以后估计应该不会再来这个小巷子了，太诡异了，不就是一个电话吗？以后陌生的电话少接就是了。 这个陌生的老人，何昌旭和白淑这一天后，几乎忘记了老人的存在。因为年底了，不仅何昌旭要忙，白淑也要忙着年终总结，年初计划。 而此时，白淑也算是对部门的业务有了一定的认识，而办公室里的宫大妈也终于不再对白淑尖酸刻薄了，因为办公室里来了两个从项目上回来的女孩。那两个女孩是白淑上一届的女孩，他们一来单位就去了项目上，现在一个要回来生孩子，另外一个据说是年纪大了，想要回来结婚生子。 宫大妈的言词对准了她们两个，不过，有时候也会捎带上白淑。比说什么生孩子还有凑对的，什么在项目部上还能怀孕，这到底是咋怀上的，白淑不知道，什么难听的话，她不能说出口。总而言之，办公室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白淑的电话响了。 “喂，李院长！”打电话的是星城中医医院的院长，李希成，她在中医院坐过班，他又是认识师傅的，所以他们两个还算熟悉。 “白淑啊，去了水城怎么样？” “挺好的，毕竟我生长在这边土地，还挺习惯的。老院长，很久没跟您联系，您身体还好？” “我这好着呢，自从你走了，可是有很多的病人来找你啊，我这都快顶不住啦，呵呵。” “真的是麻烦李院长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这说明咱的手艺好。”李院长稍稍沉稳了一下，“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有个病人比较特殊，我们全院也通过专家会诊的了，但是和西医那边的b超显示的完全不同，有些症状，和脉象并没有一丝的联系，我记得你遇到过这种病人吧？” “我见过这种，这个是比较特殊，中医、西医、病人自我描述，完全是三方的概念，看似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以前是见过这么一例，不过，那个病人不严重，只是小问题，调理一下就好。” “哦，这个恐怕有点儿严重。对了，你现在有时间过来星辰一趟吗？” “老院长，我这边不太方便，我现在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星城离水城这么远，怕是不太安全。” “嗯，你这是怀孕了啊？恭喜，恭喜！我记得前段时间刚刚收到你的请柬来着，现在就……” “李院长，我们这是奉子成婚了。呵呵，您可别笑话。” “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小何不错，你们俩要相互珍惜。” “嗯。” “你呢，好好保重自己，我们这边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吧。” “嗯，李院长，您要是方便，可以将病人的资料扫描发我一下，我看一下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好，好。我一会儿让小刘发给你，哎呀，有你，我就放心多了。” “李院长过奖了。” 李院长所说的这个病人确实有点儿麻烦，不过，对于白淑而言，她还是想到了。发过来的资料很全，有诊脉记录，有西医的会诊记录，还有中医的，各种资料都有，不过，这人的问题恐怕不在身体上，而是大脑！不过，为什么病人没有头疼呢？这又是为什么？ 白淑拿着病人的资料发呆，突然，朱颜过来了。 “白淑，领导叫你。” “哦。” 白淑收起资料，在办公室看别的资料，让别的同事看到不好。赶紧去领导办公室。 “请进！”邢总在。 “白淑，因为最近零三办公室的工作比较忙，你去零三那边吧，零七这边因为又回来了两位，所以还能忙过来。你跟着邱振庭，让他给你安排活。”邢总交代。 白淑只能答应。她有拒绝的权利吗？其实对于她而言，在哪个办公室都是一样的，因为什么事情都不熟悉，什么事情都得从头再来，白淑还以为以前在学校里学习的知识有用呢，现在发现，工作就是工作，学习就是学习。不知道华国在教育这方面是怎么做的，学校与社会脱节，或者说，社会赶不上学校的研究进度还是学校的知识已经赶不上社会的发展了？ 零三办公室目前还是四位，走一个佟亚男，来了一个王青青，现在再加上白淑，就是五个了。佟亚男本是零三办公室的主力，可是，白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跳槽到别的部门去了。据说是找她的老领导去了，也有说是不适应邢总的工作方式。白淑不知道邢总是怎么个工作方式，但是目前给她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很有领导的个人魅力。一大主力走了，当然很多的事情都积压到邱振庭这个人身上了。这个人白淑打交道的不多，看着年纪挺大的一个人，应该是挺有经验的一个人了。 另外还有一位是刘琳，不过白淑看她的办公座位是空着的，是不是请假了？还有一位是一位老同事，她说自己快退休了。 白淑的到来，对于零三的人而言，并没什么不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互不相干。而且，白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帮不了什么忙，不过，到底比在零七那边，让白淑心情好了很多，没有了宫大妈，没有了聒噪的声音，她心情舒畅多了。 “那个白淑，你通知一下，各个部门，周五早晨八点半到第一会议室开会。”邱振庭递给白淑一张纸，上面是通知内容和各个部门应该联系的人。白淑没想到刚来就要工作了，看来这边这段时间确实忙啊。她又开始忙了，肚子里的宝贝，你就先跟着妈妈忙一阵儿吧。以后啊，咱们就轻轻松松的。 “不着急，今天通知完就行。” “哦，好的。” 白淑没想到这个邱工还挺好的，一天通知完所有的部门，对于白淑而言，并不紧张，还算挺轻松的了。 如此，白淑就在零三办公室落下了脚。 第二十一章 新年之夜 过了十二月，就临近华国的农历新年了，这是个全家人团聚的日子，也是探亲访友的好时节。 只是，今年的新年对于白淑而言，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何父何母在水城呆了一天，就匆匆忙忙会京都了。 白淑由于身体的原因，不能长途坐车，自然也不能去京都了。何昌旭舍不得让她自己在水城过年，只好留下来陪她。 思儿关键是思孙心切的何父何母只好到水城来了。这到让白淑十分的不好意思了，本来应该是他们这些小辈们去京都看望父母的，接过谁想到这样了呢？何父虽说是开着自己家的车来到的水城，可是到底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晚上就有人来拜访了。 是水城的所在，山省的省长，他们同为一省之长，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欢迎浙省的省长的到来了。也算是，同行之间的交流了。其实，山省的省长本不必来的，但是，他曾经受过何老爷子的恩惠，作为好友之间，过年串门，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在一楼的小书房里面，白淑和何母他们在楼上。 “妈，本来应该是我们去看您的。” “没事，你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和你爸都了解，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做父母的就开心了。”何母以前也来过水城，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到水城开会，顺便来儿子这里吃了顿饭，那次匆匆忙忙的，不过，这次也不算轻松就是了。“我给孩子带了点儿衣服来，到时候别手忙脚乱的。还有，生产时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个还需要准备吗？” “当然了，医院里虽然有，但是还是自己准备的更好，可能不能随便就用了。” “哦，那我趁这几天再准备一下。” 白淑还真的不知道，还以为到时候去医院就行了呢，现在发现，她有太多的东西要准备了，心里突然有点儿慌了。 “不要慌张，现在不是还早着呢吗？预产期三月还有一个多月呢。”白淑的预产期是三月二十八日，确实还早点儿，但是有备无患呀，早点准备总是好的。 “嗯。” “对了，你上次给你三叔包的药，还真的很管用，你三婶上次还专门提过这件事儿呢。” “管用就好，三叔这个又不能不喝酒，这副药也就是缓解一下而已，病根还是没法去，不过，长时间吃着，也行，对身体损伤不大，不过，三叔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白淑知道，三叔是死于肝癌，这与他常年喝酒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现在不仅仅是肝，胃也出问题了。“下次，等我去京都，再给三叔把把脉。” “嗯，好。你爸？” “爸没问题，爸应该自己也挺注意的，妈放心就好。”爸的问题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心理上，何父将来从高位退下的时候，没有了那么的公事，也没有了那么多人的围绕，自己心理上有了巨大的落差，这种落差并不是他想拒绝就能消除的。而且，这种心理问题，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中医能解决的了的，还是得靠自己。不过，现在提醒何母，为时尚早。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一辈子啊，就是替他们父子俩操心了。将来你啊，也是一样，在家的时候，千般好万般好，等一嫁了人，这女人啊，心里就被装的满满的，操心丈夫，操心孩子，以后还有你操心的时候。” “嗯，我做好准备了。”白淑举起右手，打起包票来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孩子还好吗？”何母低头看了看白淑的肚子，白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睡不好了，有时候半夜会被孩子给踹醒，真是个顽皮的小子。都说母子相通，她想睡觉的时候，为什么不让睡呢？ “挺好的，他挺爱动的，有时候，半夜就把我给踹醒了。” 何母会心一笑，“小孩子都这样，我怀着小旭的时候，也是，半夜睡得好好的，他反而精神了，在里面伸伸胳膊，伸伸腿儿，可把我给折腾坏了。那会儿，他爸在外地上班，晚上腿抽筋了，都没人理。” 何母想到以前的岁月，虽然受了很多的苦，但是，其中的幸福是每一个当妈的都会感同身受的。 白淑拉着何母的手，“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现在多好，所以，你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啊。” 一会儿，何昌旭的饭就做好了。一家人，何父在会客，何母在和白淑聊天，所以做饭只能落到何昌旭的头上了。好在，何昌旭真的是得到了何父的真传，整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真真是家宴了啊。 “张伯伯要走了？”何昌旭看到何父带着山省的省长出来了，这人叫张力波。 “嗯，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小旭，陪我送送。”何父带着何昌旭送客，何母她们就先摆放碗筷。 何父他们回来的时候，何母和白淑都已经坐在桌边，等候吃饭了。何母催促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张省长，怎么这会儿来了？”何父在书房谈了时间太久，而且，这大过年的，虽然串门是习惯，但是何母并不觉得，这个张省长会趁着这个时间来找他，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山省的书记病了。”何父说。 “哦。”何母就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书记病了，那背后的意思就是这个张省长还有一步的前进可能了？不过，这个张省长的年纪确实有点儿大了，上面的意思，恐怕并不想要他再进一步。这个位置的空缺，那可是有很多的人虎视眈眈啊。不过，这一切，都与白淑无关，她现在有点儿饿了。 第二天一早，何父何母就回去了，这一天是年三十，何父何母得去何老爷子那边，守年夜，这已经是何家的规矩了。他们又变成了二人世界。 外面的风不要命地挂着，他们俩个人都没有了出去的兴致，还是窝在家里吧。 她翻着杂志，他拿了个笔记本，也在随意翻着。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是有彼此在身边陪着，安心，温馨。这也许就是夫妻相处之道吧，虽然没有那么的话，但是，彼此只知道，旁边就有那么一个人，需要自己的守护，也同样是自己的守护。 “啊。”白淑叫了一声。 “怎么了？”何昌旭扔下电脑，赶紧过来。 “没事，就是他踹的我有点儿疼。”这小子，在里面还不知道练了什么功呢，这会儿在里面可劲儿地折腾。 “小子，在里面小心点儿，要不然你出来，爸爸揍你。” “不许揍他，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不会了。”白淑转头对着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啊？以后乖乖的啊。“这两天孩子动的厉害，时不时地踢她一下，不过，医生都说了没事。她自己也诊过，确实没什么问题。现在肚子太大了，孩子在里面的空间也小，她时常担心他在里面的空间是不是不够了。 白淑刚刚说完，她又被踢了一下，这一下狠狠的，真的好疼。她的胃一抽一抽的，宝宝，你太调皮了，那是妈妈的胃，不是你的玩具哇！ “怎么了？没事吧？”何昌旭看到白淑紧皱的眉头，自己紧张死了。“我们去医院。” “好。”白淑没有反对，她现在不仅仅是被踢的疼了，连肚子都痛了。可是，这明显没有到预产期啊，她的预产期是三月，现在也不过刚刚二月初而已。而且，今天是三十啊，都回家过年去了，医院里哪里会有人啊！ 白淑的脸上已经疼的出了细细麻麻的汗了，孩子动的更加厉害了，他不会早产吧？越想越不安。 “没事，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何昌旭虽然安慰着白淑，但是他开车的手都有点儿打颤了。 “旭旭，我，我害怕。”白淑知道此时不应该打扰他开车，可是她真的害怕了。孩子还没有到月份，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切来的太突然。她都不知道孩子是否健康，这会儿若是真的出来了，他是否能生存？ “不怕，不怕，现代的医学这么发达，怎么会出事呢？”他拉过她，狠狠地吻了她一下，“我们就要到了，你看医院的大门。” “旭旭。”身下一片水渍，那是羊水破了。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他们停在了急诊的门口。他三步并做两步，赶紧过来开门，抱起白淑就冲了进去。 “医生！医生！”急走过来的医生也动作迅速地接下病人。 “小白，小白！”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皱着眉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小白，你要坚强，我们的孩子需要你，小白！” 看着小白进了急诊室，他悻悻地退到旁边的座椅上等候。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手上黏黏的，还有丝丝的血。这是？ 看到匆忙赶来的大夫，何昌旭立刻就抓住了他，“大夫，我老婆还未足月，大夫，求您，一定要保住大小，大夫……”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大夫拉开何昌旭的手，赶紧进去，病人耽误不得。护士已经报告了，羊水已经破了，再不抓紧孩子就没氧了。 何昌旭看着摇摆的大门，才发觉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原来的计划，都因为今天的突发状况而打乱。谁也没想到，孩子会这么着急出来，他还没有足月啊。 第二十二章 新年添子 何昌旭这才想起来，他们约了专属的接生医生啊，赶紧打电话，电话，电话在哪里？在车里！该死，竟然在车里。 他急忙跑到车那边，寻找手机。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的时候，一个护士正抱着孩子寻找家属。 “你跑哪里去了？有你这么当老公的吗？老婆在里面生孩子，自己跑没了！”说着便把手中哇哇哭的孩子递给了他，“接着，医院人手不够，你先抱着。” 护士说完就进去了，何昌旭自己抱着孩子，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这是他的孩子？他不过就是跑出去拿手机去了，顺便给专属医生打了个电话，这就生了？不是说生孩子怎么也得半天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小小的，通红的脸一挤一挤的，太丑，实在看不出他们两个人谁的模样。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让他抱着没有关系？这护士也太不负责了。 他抱着自己抱着孩子，站在门外，手足无措，又焦急难耐，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孩子还有没有足月，这就出生了，里面的声音怎么还有小白痛苦的压抑声，这是怎么了？他不不住地在门口转圈，他要是学医该多好，可是，他现在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他该做什么？怀里的孩子还在哇哇哭着，仿佛此刻自己父亲的心情。 里面的情况，并不乐观。羊水早就破了，生了一个孩子，大夫们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一摸，里面还有一个，赶紧吧。 孩子到底是出来了，大人早已经竭力，不过好在孩子小，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可是，到底是在里面待久了，在加上羊水早破，氧气供应不足，又不足月，孩子出来浑身紫色的。医生看到孩子这样，立刻就启动了急救预案。孩子危在旦夕，能早一分就有早一分的希望。 白淑也看到了那个紫色的孩子，那么小，那么小，以前她们都没有发现她，她是和我们在捉迷藏吗？ “给我，我看看。”白淑用尽自己的力气，跟那边的医生说。 “你先休息，我们医院肯定会尽力。您放心，我们马上转到儿科，孩子没事，就是缺点儿氧，您放心，好吗？”医生有条不紊地收拾好孩子，做好初步的急救措施，就赶紧出门去了医院，这边护士也抓紧时间处理白淑这边，还得安慰她。 “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她好不好？”白淑哭了，她真的害怕，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孩子，她刚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见到她，没有见到母亲！ “您这样，即使是医生，也没办法给孩子看病不是？您先休息好，才有体力看孩子是不？”护士安慰她，也趁此赶紧将白淑的下身清理干净。这才推着她出去。 何昌旭在门外等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床，是那个刚才进去的大夫！ “大夫！我老婆怎么样？大夫！” “大人很好，没事。”大夫拉开他，赶紧去了儿科，耽误不得，特别是新生儿，一分一秒都是生命。 何昌旭也看到了那个小床上的孩子，这是另外一个产妇的？不对啊，今天好像只有他们一家啊。可是？ 何昌旭的聪明脑袋现在已经短路了，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他抱着孩子，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心中还在迷惑，这是怎么回事？从家到医院，这一路，着急忙慌，他还没有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一件一件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白淑也被推着出来了。她看起来很虚弱，何昌旭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小白！” 白淑没有力气回应他，只看了他一眼，看到孩子在他的怀里，”孩子。“她轻轻地呼喊。 “在我这儿。” “看看。” “一会儿到病房就看看。” 产房离病房很近，护士将她安顿好，就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嘱咐何昌旭一定要看好产妇，孩子一会儿她来安排喂奶，另外一个孩子在儿科急诊那，需要他过去。 “什么，什么另外一个孩子？”何昌旭没反应过来。 “你老婆是龙凤胎不知道吗？怎么当丈夫的？你儿子现在好好的，你女儿现在生死攸关，还不快去！” “女儿？”何昌旭傻了，难道刚才那个小脸发紫的孩子是他的女儿？小小的，比他怀中的孩子还要小。那是他的女儿？ 想到那张令人心疼的小脸，何昌旭赶紧放下怀中的儿子，护士不说，他还不知道这是个儿子，放到白淑的身边。 “小白，我去看一下女儿，儿子放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何昌旭低头吻了下她汗湿的额头，就跑去了儿科。 儿科的急诊室依旧紧闭着，那里面是他的女儿。他刚想敲门，里面的人出来了。 “你是孩子的父亲，何昌旭？”医生拿着一个记录的小本本，跟何昌旭确认。 “是的。”何昌旭收回想要敲门的手，气息还没有喘匀呢。 “孩子没事了，不过要在这观察三天。” “谢谢！谢谢！”何昌旭紧握医生的手，他心里真的感激，那是他的孩子，刚刚还那么奄奄一息的样子，现在医生说没事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比他听到他们公司年终总结赚了多少钱都让他高兴和感激。 “你可以在旁边看看。”医生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大的玻璃窗口，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一排一排的小床，那里只有一个小床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鼻子上扣了一个罩子，额头上还插着针，她这么小，怎么就插上针了呢？她才刚刚出生啊。 “孩子太小，又不足月，即使以后出来了，也还得需要仔细些。”医生嘱咐他。 “嗯。”何昌旭耳朵听着医生的嘱咐，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想，以后他要将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还有，双胞胎要提前注意不知道吗？临到跟前儿了，才到医院，这不是不要命吗？当妈的不清醒，当爸的也不知道在旁边提醒一下？这闹不好一尸三命知道吗？”医生也是有点儿火了，人家年三十的晚上都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聚的日子，家人聊聊天，她呢？在医院，还接了一个急诊！送来的时候，孩子都快出来了。幸好，双胞胎，孩子小，出生还算顺利，只是有一个在里面憋太久，有点儿缺氧，不过，看着并没有损伤，有没有损伤大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脑这个太复杂，还有以后多做观察。 “知道，知道，下次一定注意。”何昌旭不住地点头认错。“可是，大夫，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双胞胎啊，要不然早就来医院了。” “什么意思？” “医生从来没给我们讲过是双胞胎，就连b超上显示的也是一个孩子啊。”何昌旭这会儿脑子在转了，没有短路。 “给你们看到是哪位医生？” “韩淑兰主任。” 韩淑兰是医院的妇产科副主任，也算是医院是妇产科高水品医生了，不可能有这样的错误啊。而且，今天只有一个产妇，那个孩子不可能是其他人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已经给韩淑兰主任打电话了，她一会儿就到了。”何昌旭说道，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知道这个韩主任到了没有。 “嗯。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不过，还得多注意下产妇的情况。”医生提醒他。“另外，孩子早产，建议在医院多呆几天。” “哦。那个，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何昌旭第一次当父亲，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这次太突然了，他突然间就当了父亲，别人家都是合家欢乐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孩子会在新年夜出生。 “你问护士吧。”医生一边摘自己的帽子，一边走进更衣室。寒冷的冬天，她竟然出了这么一大身的汗，急诊，真的很累人。 何昌旭忍心离开小女儿的身影，又赶紧去病房，那边还需要他，他瞬间觉得自己分身乏术！ “小白。”何昌旭进来的时候，白淑已经有点儿迷糊了，只是内心不放心自己的女儿，苦苦撑着，等着何昌旭的到来。 “孩子没事，你先休息一下，有我在呢。”何昌旭过去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白淑这才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何昌旭看着白淑的睡颜，还有旁边的孩子，心里满满的。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儿子的小身子，悄悄地出去了。 就那么两个小时，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边又多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需要他的关爱，把他当做最大的依赖。 新年夜，他们家多了两个人！ 电话铃声响起，是妈。 “小旭，你那边还好吧？刚才我这心啊，扑通扑通地跳，还想着到底怎么了呢，量了下血压也没事，打个电话问问你。”何妈妈紧张的声音传过来。 “妈，您当奶奶了！”何昌旭听到妈的声音，才又找回了自己。两个新生命的到来，完全出乎意料。 “什么？”何妈妈还没有意识到呢，她只记得儿媳的预产期是三月，现在才二月初，自己的孙子还得下个月才能见面呢。 “小白生了，一儿一女，龙凤胎。” “妈，妈……”何昌旭看了看电话，发现电话被挂断了。何昌旭笑了笑，肯定是妈觉得自己骗他呢，一会儿就会打过来。这不，电话又响了。 “妈，” “你小子皮痒是不是？这种玩笑能乱开吗？” “妈，我没骗您，我现在就在医院走廊上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孩子就来了。” “啊？” “是真的，妈。” “你等着，我赶紧过去。” “妈！”何昌旭还没说完呢，何母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现在都已经深夜了一点多了，他们赶过来，太不安全了。 何妈妈挂完电话，赶紧让何父安排车，深夜也得去，自己的孙子孙女都在医院呢，她这当奶奶的怪不得心扑通扑通跳呢，是他们来了。这是要奶奶去啊。 第二十三章 小女病危 这边何妈妈准备着去水城，那边的韩淑兰医生终于来了。直接被给白淑接生的一声抓去了。 何昌旭放下手中的手机，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外面的鞭炮声不断传来，走廊尽头的天空被各色美丽的烟花填满，此刻静悄悄的，大概只有那边的护士站还有两个小护士在值班，还有，他的背后的房间里的女人和孩子。 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这种感觉，瞬间责任重大的感觉，那一刻当护士将孩子放在他的手掌，当他隔着玻璃看到那张淡紫色的小脸，他的心中，似有千斤重。那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生命的延续。 那是他的孩子，那也是他以后的责任，未来的几十年中，让他牵肠挂肚的两个小生命。此刻的他们是那么的脆弱，甚至，他一不小心的手滑，都可能让他们的生命丧生。他小心翼翼，他更是心惊胆颤，不论在以前国外经历的风风雨雨，还是自己成立公司后的艰难挫折，都比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的翻江倒海。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当了父亲了，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就有两个小娃娃叫他爸爸。 爸爸，这是个多么伟大的称呼，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爸爸这个词语，他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个词就能代表了父亲，他甚至无法想象当他们开口叫爸爸的时候，他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他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他又多了一种身份，那就是父亲。 父亲在他的心中，是高大，是聪明，是依靠，是解惑，是力量，是归宿，他的人生中很多美好的词都与父亲有关，可是，现在，他成为了别人的父亲！他也是一个父亲了！ 他抱住自己的头，他在想，他应该要做一个怎样的父亲，在他们两个孩子的中，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父亲，他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父亲？他现在发现，他还是需要自己的父亲来给自己解惑。他此时此刻也需要一个父亲。 他推开门，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脚边的照明灯还亮着，不至于室内太黑暗。她在床上睡的深沉，旁边的小床上，小小的人儿也进入了甜美的梦想。他轻轻地退出来，又去了楼上儿科，又隔着那个玻璃窗，瞧着那个更小的人儿，她睡得很安稳，环境的改变丝毫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大概是累了吧？他隔着玻璃窗偷偷地给她拍了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的描绘，看着她长长的眼线，他觉得，将来她一定是个大眼睛的小美女。 哎呀，她好像醒了！手臂挥舞着，两只脚丫不停地蹬着身边的小被子，头上的插管可能让她不舒服了，不停地动着，想要脱离这些东西。何昌旭着急了，他的女儿哭了。他疯也似的跑到旁边的护士站，让她们赶紧过去，孩子醒了。 趴在桌子上浅眠的护士，赶紧过去敲门。婴儿的护理室这边应该是有医生值班的，大概是太困了，睡了过去，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何昌旭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看到医生过去了。 安抚了下小孩子，大概是尿了，也饿了。医生喂了她一点儿奶粉，换好了尿布，小小的人儿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看着她又重新进入梦想，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落了地，终于又踏实了。 那个不负责任的医生让他心中莫名地烦躁，可是，他更担心的是，如果自己冲她发火了，那他的女儿是不是更不会被关注，是不是还可能发生虐待？他又压下了自己的不满，又想着是不是要买点儿什么东西或者塞点儿钱给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包里面似乎没有那么多的钱。 抬手想要敲门的他，才想到，这就是网络上常常说的医患关系吗？医生，不应该是时时关注病人的情况吗？他是亲人，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病人身上，可是医生不会，医生关注的事情太多，因为她同时有很多的病人，还得关注自己的家庭，还得关注同事之间的关系。何昌旭知道他们忙，他们不容易，可是，能不能将自己的工作负责一点儿？像这种孩子哭了，旁边的值班医生却在睡觉。若是他没有看到，或者若是孩子不小心将头上针头、插管弄歪了，那损失谁来承担？这是一个生命，他们承担的起吗？何昌旭越想越觉得，孩子出来之后，他会立刻投诉这个医生！他要利用手中所有的关系、权利，将这个医生辞退！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给他女儿的。他甚至想着，找院长，再换个医生！ 这么想着，他也是这么做了。 “你不是想让我进入你们系统吗？”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你是？”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你要找的人。” “您请说。” “麻烦换一个儿科婴儿护理室的医生，我在水城第一人民医院，多谢。”何昌旭就这么挂掉了电话，他相信，那个系统的人应该动作很快，像这种医院的信息，他们应该掌握的速度更快。 自从入侵公司系统的那件事起，他知道他们找了他很久，上次见到大堂哥更是确认了这个消息。那么，就不如他自己送上门去吧，那里的人，相信有更多的特权不是吗？本就是一个特权的部门。他很不介意用自己的才能换取一部分的特权，毕竟，在这个世界，特权才能让你有更多的机会、捷径和资源不是吗？ 何昌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动作还真快，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婴儿护理室的新任医生就来了，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女医生，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虽然新年夜被临时拉来，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脾气，到了之后，看了看婴儿的情况，做了部分记录，就出来寻找家长来了。 “您是孩子的父亲？”护理室里只有一个孩子，外面也只站了一位年轻的男子。 “是的。” “孩子情况基本平稳了，明天您就可以进去看她了，后天大概就能出来了。” “多谢，多谢。”他是真的感谢！ “应该的。” “孩子是早产儿，不需要多观察几天吗？” “孩子呆在母亲身边才是最好的治疗，刚刚出生的婴儿最需要的是母亲，母乳是他们最好的医药，我们也只是救急，现在孩子基本上已经平稳了，明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去了。另外，早产儿确实也有很多的注意事项，按照前面医生交代你做的去做就行，相信孩子，他们没有那么娇弱。”医生平和地交代着，温声细语，她对待孩子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谢谢。” “不客气。” 何昌旭又看了眼女儿，这才走开，到楼下去了。 屋内却灯火亮了起来，何昌旭紧走两步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他看到有个护士在小床前忙活，白淑也醒了。 “孩子尿了，也饿了。”白淑解释。 “对不起，我刚才去楼上看女儿去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他都不知道这是这几个小时里，第几次亲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感激，还有激动。 “来教教我吧，下次我给他换。”何昌旭转到小床边，跟那个护士说。 “嗯，行，不过，你得小心，小孩子承受不住你们那么大的力气。”护士以前就看到过这样的事情，有的人，刚刚做了父亲，一来是新鲜，二来对孩子那是不用质疑的爱，可是，男人嘛，总有那些五大三粗的，一不小心，把握不好力道，很容易弄伤孩子。 “好的，我一定注意。” 小孩子看不到，但是谁摸他了，他是有感觉的，而且，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看来你儿子挺喜欢你的。”护士一边指挥，一边笑道。 “呵呵。”何昌旭只能苦笑了，他手舞足蹈的高兴了，可是让他忙乱了。 “好了，还不错，以后多加练习就好了。”护士给何昌旭加油。“这是奶瓶，给他喂完，哄他睡觉就行了，尽量养成他黑天睡觉的习惯，不要黑白颠倒。” “嗯，好的，谢谢。” 何昌旭接过奶瓶，给怀里的小子喂奶。看到他终于吃上了，他这一顿的忙活，总算是值了。此刻他的成就感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公司接了个上亿的大单子差，反而内心更加的欣慰。 小孩子吃饱了，就想睡觉觉了，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动个不停的孩子，含着奶嘴就睡着了。他轻轻地将他放下。 “旭旭。” “辛苦你了。”他过来依偎着她，躺在她的身侧。 “相比这他们，一点儿都没觉得辛苦。”白淑看着小床中的他，心里满满的。 “给你看张照片。”何昌旭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那张在玻璃窗外照的女儿的照片，指给她看。 “她那么小，就……”白淑看着看着就哭了，都是她的错，她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自己诊脉虽然感觉是双脉，可是，她的眼睛，看不透自己的身体，虽有疑惑，但是，看到医院里的b超图片的时候，她又怀疑自己了。 “她好着呢，没事。”何昌旭搂紧了她，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生下来的孩子，本都是健康的，可是，那个小小的她却在那边受苦，他们为人父母，内心怎么会好受的？“我去看她了，她醒的时候，可精神了，手挥舞着，小脚乱踢，可有劲儿了，医生说都不像早产的孩子。” 白淑知道，双胞胎很难有足月的，重要的是，双胞胎在**里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孩子在里面根本就活动不开，那时他们在里面动的厉害，她还以为他们不舒服了，原来，他们这是要出来了，她还自诩未中医，结果连自己都诊不好，怎么能帮别人看病？ “都是我不好。”她趴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着。 他顺着她的头发，他知道，她现在需要哭一场，憋在心里更不好受。 白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何昌旭拨了拨她汗湿的头发，寻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也睡了，这一夜太累了。 第二十四章 爸妈赶来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两个人的身上，护士查房看俩人相拥而眠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 何昌旭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旁边，一睁眼，何妈妈还有何父来了。 “妈。” “小声点儿。”何妈妈拉着何父还有何昌旭出去走廊里说话。 “您怎么来了？大半夜的，您也真是。” “我能放心吗？水城就你们两个能忙的过来吗？我要是不来，你两个孩子，你带的了吗？”何妈妈第一眼看到孙子的时候，就心疼的不行了，不是说三月的吗？孩子提前一个月就出来了，这可怎么行？年轻人带孩子就是不行。 “妈！这不都好好的吗？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两个就这么着急出来。” “对了，另外一个呢？”何父问道，他们进来就看到了一个，还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 “小女儿有点儿缺氧，在护理室观察三天，不过，今天我们就可以进去看她了。” “缺氧？护理室？”何妈妈瞬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自己的孙女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 “妈，没事。医生说孩子没事。” “这么小的孩子，又不说，医生说没事就没事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也太不称职了。”何妈妈说着就往儿科那边走。“对了，不是说就一个孩子吗？怎么回事？”何妈妈当然喜欢两个孩子，可是，先前明明说的是一个孩子，这突然就生了两个，这幸好，儿媳妇命大，能生下来，这要是万一，接生的不知道，这不就是一尸三命吗？这可了得！ “我们也不太清楚，夜里那个韩淑兰医生也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个说法。” “谁？韩淑兰？”何妈妈觉得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是啊，一直给白淑看的医生，是这里的副主任，我们所有的产检都是在她这里做的，还预约了她给白淑接生，谁想到，发生了点儿状况。” “韩淑兰？韩淑兰？难道是她？”何妈妈不停地碎碎念，她不仅知道是谁，还很熟悉。 “阿贤，怎么了？”何父感觉到自己的妻子身体稍稍迟钝了一下，两手赶紧扶着。 “没事，回去再说。” 似乎是心灵感应，小小的人儿，一大早的就醒了。医生给她换好尿布，喂好奶，小人儿自己动动手，动动脚，正在做运动。 何母看到她的时候，额头上还有针头没拔，氧气罩已经撤了，何母看到她，就掉下眼泪来了。 “她这么小，就遭这么大的罪。” “没事，会过去的。”何父搂紧了自己的妻子，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妻子的感情波动，他还是能把握住的，再说，这也是他的孙女啊，他这个刚刚升级的爷爷，对孩子，那也是有着满腔的爱啊。 “小旭，医生是不是说可以过去看看来着？”何母摸了摸自己的眼泪。 “嗯。从这边过去。” 他们穿戴好衣服从侧面的值班室过去，护理室里目前只有她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看着就可怜。何母还没走过去呢，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好了，别哭了，都是当奶奶的人了。”何父在一边安慰她。 “我就是看着她心疼。”何妈妈接过老公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赶紧上前去了。 她这会儿醒着，眼睛还看不到，手动一动，脚动一动，刚刚换好的尿布，刚刚满足的胃，都让她此刻十分开心。何昌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她瞬间感觉到有熟悉的人来了。咧了咧嘴，给了一个不知道是否是笑的笑容。 “宝贝，乖。”此刻的何昌旭也化身为温柔老爸了，大声说话都不敢了，他的眼睛也有点儿湿润，只是看到自己的爸妈在这儿，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何母转到另外一边，满心关爱地看着里面的小小人儿，太小了。 小宝贝拉住了何昌旭的一个手指头，小孩子的手劲儿还真的挺大的，拉住就不放了，在她的意识里，这是一个熟悉的物体，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啊，重要的是，她听过他的声音呢。 一家三口，默默地看着里面的小孩子，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三个人的心，一会儿，大概是玩累了，慢慢地睡了。 他们退出来，“医生怎么说？”何父问。 “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来了。” “孩子太小，又是早产，没问题？” “医生说是没事，我想着等她过了满月，再做一次全面检查。”孩子太小，折腾来折腾去，他心疼。 “嗯。”何父拉了一下还在趴在玻璃窗口看孩子的何母，“医院对韩淑兰的事儿怎么办了？有消息了吗？” “还没去问，今天一大早还没来得及。”从昨天半夜都现在，何昌旭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哪里有时间去问结果呢？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妻儿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那边看看，你陪你妈先去病房吧。”何父觉得还是自己去看看比较保险，如果不是什么医疗事故，这里面定然有其他的猫腻。 “老何，我跟你去吧。”何母出声了，“小旭，你先去病房看看小淑他们。” 何昌旭又回到了原来的病房，白淑还没有醒，旁边的孩子也在睡着。他搬了把椅子，就在孩子的小床边，这么看着他。他好小，他都不知道他这么小，怎么能长成他这样的男子汉，肉嘟嘟的小脸，还有额头上长长的小绒毛，他担心他的孩子将来满脸的毛那就难看了。还有眉毛也淡淡的，唯一的优点是形状随他，不太难看，眼睛还没有睁开，不过，瞧着眼线挺长的，小鼻子塌塌的，他和白淑的鼻子都不是塌的啊，他的怎么是塌鼻梁，他真担心，这小子将来是个塌鼻梁，找媳妇还得他操心，小嘴巴粉粉的，看不出来随谁。脸型，啊，何昌旭简直看不下去了，大脸盘，肉肉的，他的真的担心，将来儿媳妇还得靠他这个公公！想想就可怕。不过，父不嫌儿丑，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儿！ 看到儿子的容貌，又想到女儿，那会儿见到女儿的时候，心里一直紧张她的身体问题，现在打开手机，仔细研究了下女儿的相貌，他顿时觉得亚历山大了。儿女都是来讨债的，这句话果然不假。 白淑醒了。 “感觉怎么样？”他凑上前去。 白淑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还都能用，只有下身有些疼，“还好。” “我去叫医生过来。” “嗯。” 白淑趁着这个功夫给自己把了把脉，她看不透自己的身体，但是把脉还是可以的。又瞧了瞧旁边的儿子，这一切都值了。 医生过来给白淑检查了一下，一切正常，交代了下注意事项，又告诉白淑随时注意自己的下奶情况，即使没有奶水，也可以让宝宝先吸一吸，可以催乳。 白淑和何昌旭认真记下，医生就走了。 “爸妈来了，你那会儿正睡着。” 白淑有点儿惊讶，毕竟他们年纪也不算是年轻了，京城和水城还有一定的距离的，他们一早就到，想必是连夜赶来的。“他们连夜赶来的？这么远，你拦着点儿。” “我拦了，他们不放心。”何昌旭走到床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说实话，我昨天害怕了。” 何昌旭的声音低低的，在白淑的耳边响起，她的心莫名地就被他感动了。昨天，想一想昨天的一切，就觉得那么的不真实，惊心动魄的昨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如果，她不努力，那么她的孩子有可能生生地憋死在她的肚子里。那时，她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让孩子早一秒出来，那他们就少憋气一秒，就有更多的生存希望。现在想一想，若是她不是那么年轻，若是她中饭没有跟着何昌旭多吃一点儿，或许她早就没有了力气生孩子了，她都不敢想象后果。 “我也怕，但是有你啊！还有孩子！” “嗯。”他的内心是高兴满足的，她需要他。那时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我想去看看女儿。”白淑抬起头，只看到了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一夜，他就这么憔悴了。 “好。不过，我们得等爸妈回来，帮我们看着儿子，我们才能去女儿。”病房里只留下儿子，何昌旭还是很不放心的。 “嗯。那我们的宝贝叫什么名字？不如叫宝宝和贝贝？”白淑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一一地否定了，还是宝贝最简单。 何昌旭迟疑了一下，很多的孩子都叫这个名字啊，太普通了，他的孩子那是何昌旭的孩子，怎么能取这么普通的名字呢？而且，这个名字怕是爸妈也不会同意吧。毕竟，大名很有可能是爷爷给取，那爸妈的权利只能在小名上做工作了，他们这两个新晋级的父母也想取个小名啊。 “不如，我们再想想？名字可是要跟着一辈子的，小名虽然在家里亲戚朋友的喊着，但若是太那个什么了，他们长大了以后，还怎么用呢？是吧？” 白淑点点头，宝宝和贝贝，小时候还可以喊一喊，可是等他们长大了，跟何昌旭这么大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再喊一声宝宝了。 第二十五章 陈年往事 何父何母来到的时候，白淑又有点儿困了，不过，还没有完全睡熟，听到声音就起来了。不过，何父何母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爸，妈。”白淑跟着何昌旭喊道。 “小淑，怎么样？”何母拉着白淑的手，轻轻地问她。 “妈，没事，挺好的。” “辛苦你了。我听到小旭说的时候，担心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让人放心。不过，总归母子平安，妈不求别的，你们都好好的，我们这些当爸妈的就放心了。”何母心里其实是有点儿愧疚的，就是因为那个韩淑兰。 “妈，没事。”白淑看到何母的眼睛竟然有点儿泛红，她有点儿手足无措了，这个生孩子是个女人都会经历，不过她就是特别了点儿，艰难了点儿，但是还是顺利的啊，孩子不都是健健康康的吗？ 白淑反手搂住何母，“妈，没事，你看我们不都挺好的吗？没事。”她抚了抚何母的背。 何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摸了摸眼泪，“看你们都完完好好的，妈就高兴，妈是高兴的。” 她能想象的出昨夜是多么的惊心动魄，自己的儿媳又经历了多大的困难和疼痛，她知道，昨夜是他们母子三人命悬一线的时刻，她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与她有着密切的关系。 韩淑兰果然在白淑的检查结果上动过手脚，只是因为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三十年前，韩淑兰和何母都是下到西北陕省李村的知识青年，他们年轻、活泼，更重要的是有知识，这在农民的眼中，那就是知识的携带体。她们两个是好朋友，同住一个房间，她们都是来自海城的知识分子，见过了大城市的繁华，来到这个小村庄，从开始的新奇，到后来的烦躁，再到后来的平静。 她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青春的同时，也有着对爱情的向往。她们两个都恋爱了。一个爱的是来自京都的何建军，一个爱的是村长的儿子。那个爱着何建军的自然是何母，爱上村长儿子的是韩淑兰。她们两个就像两个突然打开了一片新奇的世界，每晚回来分享自己的恋爱甜蜜。那时的何建军看着不过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的孩子，衣着打扮，朴素，简陋，甚至，在韩淑兰的眼睛里，那时的何建军真的不如村长的儿子。村长的儿子，叫李宝玉，念过书，考过学，他很幸运地分到了自己村里下乡体验。他的父亲是村长，那他在这群下乡青年里，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这一切，都吸引着韩淑兰，凭借她二十来年的经验，李宝玉不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比那个所谓的何建军强！只是，白送的总比吃不到的甜，每次李宝玉来到韩淑兰宿舍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问询或者悄悄地看着何母。恋爱中的女人，不会是傻子，她还会是高明的侦探，福尔摩斯。韩淑兰注意到了李宝玉。所以，她设计了何母与李宝玉弟弟的相遇。李宝玉的弟弟有点儿傻，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一直没有治好，就成了这样。 那一晚，韩淑兰害怕了，还有愧疚，她们是好朋友啊，她趴在被窝里不停的颤抖，她害怕，害怕何母知道，还有愧疚！那种负罪感让她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就去了场里的小麦桔堆那儿。她先前跟何母说的就是在场里何建军在那儿等她，当然韩淑兰不会真的约的韩淑兰，她约的自然是李宝玉的弟弟。但是，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谁告诉她，为什么只有李宝玉的弟弟，还有村里的人多人都在？ “花姑娘，花姑娘，来了。”那个傻子指着她，嘿嘿地笑着。 “哼！”村长看清是她来了，气得抬腿就想走，走之前，对着韩淑兰，“你不是看上我家二小子了吗？那么明天就结婚吧！” “村长，不是，村长！”韩淑兰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弄明白呢，来这里的本应该是罗佳贤啊，不是她啊。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宝玉，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韩淑兰发现李宝玉也在，拉着李宝玉的胳膊。 “韩淑兰，没想到啊，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更没想到的是，你还找我的这个弟弟，我李宝玉有什么不好？滚！”说着，就把韩淑兰的手给甩开了。 其实，那晚，罗佳贤根本就没有去场里，她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何建军，也说了韩淑兰让她在场里等他的事情，何母罗佳贤没有想过来，可是，这何建军可是头脑清醒着呢，这里面怕是有什么猫腻。 他与李宝玉的关系还算不错，就听说了，李宝玉的弟弟要去场里等花姑娘的事情。李家人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傻子罢了，谁还会约他到场里啊，有个女人他们李家就烧高香了。何建军就知道李家人没放在心上，可是，晚上村里面也没什么娱乐，不如就信傻子一把，就当农闲的娱乐活动了。何建军上下两张嘴皮一动，李家人就跟着傻子来到了场里，来个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来了个花姑娘！ 也就是在那一天，村长收到了通知，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返城了，他还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一起返城，将来他们李家也有城里的亲戚了。从场里回来，他就将韩淑兰的名字划掉了。既然这么喜欢二小子，那就留下来吧。 “是你是不是？”回来韩淑兰就冲着罗佳贤吵上了，“你的心也太歹毒了，我还想着去拉住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天天跟你住在一起，你竟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你太没人性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啊？” 面对这韩淑兰的职责，罗佳贤有点儿迷糊，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她招她惹她了，这是要闹哪样？这是要干吗？ “哎，你什么意思？我惹你什么事儿了？我自己身正不怕鬼敲门，走的直，行的正！” 韩淑兰正想说呢，何建军跑了过来，拉着罗佳贤就走。 “干吗？你。”那时的何母罗佳贤也有点儿生气，莫名其妙地挨了顿骂，现在还被男友拉着走，她心里还有火没发出来。 “以后离她远点儿。还有，我爸来信了，上面要召回知识青年了，就这几天，我们也准备准备走了。” “什么？要回去了？”罗佳贤猛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儿不舍，毕竟，在这里跟相亲们相处，她还是挺自在的，而且，这里还有他呢。 “嗯。走吧。” 其他的知识青年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的时候，韩淑兰正在结婚，大红的丝绸，大红的衣装，还有大红刺目的喜字，韩淑兰想反抗，想逃走，可是面对这里霸王似的村长，她一个小小的姑娘，无能无力。 她拜托了知识青年中的几个比较相熟的人帮她带信儿给她的父母，只是，老谋深算的村长，早就想到了这点。各位青年，在村长的眼中，就是那个光着屁股的白切鸡，他们想什么，他都知道。他也就早早地切断了她与他们的联系。 当何母罗佳贤在医院的会议室中，见到韩淑兰的时候，她是震惊的，多年的事情翻涌而来，她真的替她感到高兴。只是， “呵，罗佳贤！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还能见到你。”韩淑兰看到何母罗佳贤，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内心的嫉妒不断上升。凭什么？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凭什么，她就在那个地方呆了这么多年，凭什么! “小兰，真的是你？你怎么？”罗佳贤真的没想到，真的是当年的那个朋友，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当年的事情，她也替她感到惋惜、心疼，但是，当时的环境，大家都知道，她无能无力。后来她还尝试着联系过她，但是，石沉大海。 “怎么？惊讶吗？没看到一个农妇，你惊讶？呵！”韩淑兰讽刺的语气。她看到何昌旭的时候，她几乎都看到了何建军的影响，当她问询何昌旭他们资料的时候，果然是他们的孩子。还真是，老天有眼。 “小兰，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后来都有给你去过信，但是都没有回音。我们也很担心你，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帮你，但是你要明白那个时候的情况，并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得了的。” “联系我？我怎么不知道？呵，你们回来了，当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何曾想过我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啊？！”韩淑兰嘶声力竭，那几年，她过的很不好，其中的艰辛想一想就知道。 听着韩淑兰断断续续地回忆，何母没有说话，她知道，韩淑兰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村长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况是提儿子留个后代了！那里有淳朴的民风，可是，淳朴的思想下，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有最肮脏的交易。罗佳贤自认为自己在那种环境下，可能早就自杀了，没想到她还能找机会走出来。只是不知道她遗留在那个村儿的女孩怎么样了，不是儿子，自然不能传宗接代，再加上有她妈这个事情，李家的人，更不会拿这个孙女当回事了。 第二十六章 奕奕欢欢 “小兰，我们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罗佳贤想要坐过去安慰安慰多年前的好友，可是被她躲开了。 “别在这里假慈悲，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沦落成这个地步！”韩淑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何母罗佳贤有点儿懵了，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想起来，临走之前，她也是这样。在旁边的何父看不下去了，“不关阿贤的事，倒是你，要不是你心思不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呵，果真是放在心尖儿上疼啊！” 何母惊讶了，有何父什么事情？何父这才跟何母解释。 “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上辈人的事儿，你把仇恨带到工作上，差点儿害死了他们母子三人，你知道吗？！”何父知道自己的年轻的时候有失分寸，但是，像她这种打击报复的行为，实在让他生气，那是他的孙子孙女，若是有什么闪失，就凭她现在一个小小的妇产科副主任就能担当的起码？ “当然知道，我就是想让你们也尝尝我当年遭的罪！” “你当年那也是罪有应得！若不是你当年起了不应该起的心思，你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那时阿贤一直想着你，你还这样算计她，你配吗！”何父说完就拉着何母走了，这种人已经钻了死胡同，她觉得天下任何人都对不起她，已经没有交流的必要了。 当何昌旭和白淑看到来到病房里的何父何母的时候，何父的脸还拉的好长，何母似乎也不太高兴， 白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两位老人心情这么不好。 “爸、妈，你们劳累了一夜，要不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何昌旭看两位的脸色不好，在病房里也不太合适，“妈，您要不回去给我们做点儿午饭过来？早饭我们就在医院将就一下，中午可得好好吃一顿大餐啊！” 有了何昌旭的台阶，他们自然也就顺着下去了。何父临走交代，韩淑兰医生的事情，他自有安排，不要何昌旭插手。 突然有了两个孩子，让两位新晋的父母，在安静的病房里有点儿手足无措。突然白淑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安宁。 “喂，你好。”何昌旭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替她接起手机。 “丫头呢？”对方传来一个年老的老头的声音，有点儿熟悉。 “她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是哪位？”何昌旭并没有想起来有此号人物，何况，白淑的手机里面也没有标注。 “我是面馆的刘老头。”对方似乎有点儿不耐烦。 “刘爷爷，您好，您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谁规定的？”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 “既然丫头忙着，我就不打扰了，祝她新年快乐！” “您也是，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嗯，好。” 何昌旭和白淑相视一笑，没想到这个刘老头还真的有点儿别扭，新年祝福，让他说的这么别扭，还真是老小孩了。他们两个都忘记了一件事，他们添人加口了，也没有告诉刘老头，刘老头后来才知道的，可是跟白淑闹别扭啦。 “哎，你看，他醒了。”白淑看到旁边的小床上，宝宝动了动，扭了扭，就醒了。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马上就要哭了。她这个刚刚晋级的妈妈，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何昌旭就冲了过去，轻轻地将他抱起，摸了摸屁股，果然是尿了，这小子不舒服了。 “宝宝乖，爸爸给你换尿布。”何昌旭轻轻地在他耳边哄着，也不管他能否听得懂。 白淑看他轻轻地解开他的小包被，扯下弄脏了尿布，给他换上一块新的，这小子，才一脸舒服的样子，好享受哇。 “旭旭，我想抱抱他。”白淑看着他，眼热得不行，这是自己的孩子啊，她这个当妈的还没怎么抱抱呢，都便宜他了。 何昌旭一手托着宝宝的屁股，一手托着脖子和脑袋，像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地放在了白淑的怀里，“你小心，就像这样。” “他好小啊。”白淑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幸福的样子就要溢出来了。这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是与她怀胎八个月生下来的儿子！“你怎么老是在动？” 怀里的小宝宝，小嘴一动一动地，小脑袋更是往白淑的怀里拱着，“他是不是饿了？” 白淑看了眼何昌旭，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嗯，我给他冲点儿奶粉去。” 等小宝宝终于喝上自己妈妈的奶水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一天后，他们的女儿也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小姑娘虽然瘦弱，但是，各方面指标显示都很健康，白淑也轻轻地给她把了把脉，脉象不错，也抽空用了自己的异能，一切显示正常。白淑这才彻彻底底地放心了。 两个宝宝的名字也终于有了着落。他们这一辈，占了“殿”字辈，儿子的名字就成了何殿奕，女儿带个殿字太不好听了，何父本想反驳，但是终究没有抵过何老爷子的执拗，还是取了一个何殿欢的名字，让白淑听到之后，真的满头黑线。 白淑见识到老爷子的取名的水平，孩子的小名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后来，何母说女儿，叫欢欢也挺好听的呀，干嘛还再另取？这个不是很好吗？殿奕，叫起来没有那么顺口，叫奕奕还是蛮好的啊？白淑刚刚鉴定的信念就被这么打破了。 她决定以后要对宝宝好一点儿。 “老何，你看，奕奕多像旭旭小时候啊。”何母抱着小奕奕，何父抱着欢欢，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真高兴。人家都是两次才会孙子孙女全了，他们一次就成。 “嗯嗯。”何父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眼睛里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掩饰的，他本应该今天就回去工作了，可是为了这个两个小东西，他生生地拖了两天才走。 何母帮着何昌旭找好了月嫂和保姆之后，也要上班了。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再待下去，公司里的工作要堆积如山了。 “旭旭，你们带着孩子去京都吧，这样家里也好照顾。在水城这边，没亲没故的，妈也不放心。” “这么长时间，孩子受的了吗？”大人倒是可以，怕就怕孩子在车上呆这么久，会不舒服，小孩子又怕有什么闪失，又不会说话，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他们又不会说。 “唉，那妈以后每个周末过来。” “妈，不要累着，等孩子稍稍大一点儿，我们就去京都。你和爸放心就行，孩子出了满月，稍稍壮实一些了，我们就去京都好好陪您。” “行。” 何母带着满心地不舍上班去了。白淑也给自己公司的领导打了电话，这个是真的没法上班了,当然也收到了，各位同事的祝福，她很高兴。 不过，坐月子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好让人崩溃。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让碰，只能碰孩子，虽然孩子看起来很可爱，但是，有时候他们也很淘气。无缘无故地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月嫂说是孩子不舒服，但是白淑丝毫没有察觉到。检查也没检查出个什么结果，还折腾来折腾去的，弄个了满身的汗。白淑瞬间有点儿崩溃了，丢下孩子，就下楼了。哭吧，就当练嗓子了，还开发肺活量呢。 她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心里还是很心疼，这哭的也太下力气了，一到三层，整栋小别墅都被他的声音给震撼了。奕奕自己哭还不行，欢欢还来凑热闹。白淑都要捂耳朵了。这幸好跟邻居家还有个小院子，要不然，他们家真的要被投诉了。 何昌旭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孩子的哭声，那个撕心裂肺，那个声嘶力竭，这是怎么着了？ “小白，怎么啦？”看到白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地对这一本杂志翻来翻去。 “旭旭，”白淑看到何昌旭爬在他的怀里就哭了，“他们就知道欺负我，还哭。”说着竟然在何昌旭的怀里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何昌旭担心着上面的情况，可得也要安抚自己妻子的情绪，“他们还小呢，不懂事，不知道妈妈这么辛苦，我先上去看看好不好？” 白淑松开他的衣服，目送他有点儿着急的脚步。 “怎么回事？”何昌旭接过保姆怀里的欢欢，询问保姆。 “不知道，就是很突然就哭了。刚刚还好好的呢。” 欢欢到了何昌旭的怀里，满满地抽泣，止住了哭声，小孩子对自己父母的气味还是十分熟悉的，也比较依赖。大概是哭的累了，竟然在何昌旭的怀里打起墩儿来。 何昌旭一手抱着欢欢，凑到月嫂那边的奕奕身边。那小子，洪亮的声音还真有穿透力，还在哭，真的有精力。 何昌旭将打盹儿的欢欢放在小床上，接过奕奕。一边悠着他的小身子，一边自言自语，“儿子呀，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哭啊？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揍他，好不好？” 何昌旭慢慢地哄着奕奕，这小子可能也是累了，慢慢地停了下来，一抽一抽的，特别委屈。在何昌旭的怀里，一扭一扭的。清楚自己儿子洁癖的何昌旭，猜到儿子的可能是尿了。 他将他放在床上，打开他的小被子，尿布干干的，没有弄脏啊。这小子闹什么？小奕奕松开了紧裹的包被，终于自由了，咧着嘴，竟然笑出了声音。动动手，动动脚，真舒服呀。 何昌旭这才明白，自己儿子要什么，原来这宝贝束缚了他的活动！何昌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还真是会享受！还把你妈给气哭了，该打！” 何昌旭虎着脸，训他，小奕奕可不知道，还一脸无齿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入住京城 白淑听到楼上止住了哭声，也上楼来了。她一脸的委屈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这么瞧着何昌旭和那两个孩子互动。 不一会儿何昌旭注意到她了。 “怎么了，小白？” “没有。”白淑扑进他的怀里，将旁边的小奕奕还有欢欢拨拉到一边。 “你吃错了？嗯？”何昌旭从自己的怀里捧出她的脸，却没想到她竟然红了眼圈，眼睛里的泪要滴不滴的样子，真的可怜死了。“他们还小呢，把你惹哭了，他们该打。别哭了好不好？“ “才没有呢。”白淑摸掉自己满眼的泪，觉得自己怎么变的这么矫情了。 “好好，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他重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就是，就是，我每天这么辛苦地照顾他们两个，他们只喜欢你，你看，你一来就把他们哄好了，我就不行，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白淑抬起头，看向他。 “怎么会呢？你看现在，他们两个的眼睛可是跟着你转的。”可不是吗，那两个小的的眼睛，时刻紧随着白淑的身影，嘴巴一动一动的，隐隐约约的还有他们不完全会的笑。 “他们是饿了！”他们的小眼神轱辘轱辘的，还有那小嘴巴，就是饿了，来找吃的了。 “你才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存在！” 何昌旭知道自己最近有点儿忙，没有顾上他们三个，但是，他对她们的爱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的。他也知道，白淑最近憋在家里确实是憋坏了，天天围着他们两个小的转，他们又不会讲话，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可爱，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淘气。他也知道，很多的女人在生了孩子之后会抑郁，会想不开，所以，他作为丈夫应该承担更多不是吗？ “你好香。”白淑抱着欢欢在吃奶，雪白的ru房露了大半，何昌旭在旁边咕咚咽了口水，他也想。 “还香呢，天天和他们的屎尿弄在一起，不臭就不错了。”白淑专心看着欢欢，并没有注意到何昌旭冒光的双眼，奕奕还在旁边等着呢，这小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妹妹在吃饭的时候，不吵闹，能够专心等待，难道这是个没妹控吗？ “今天是三十二天了吧？” “嗯。”白淑换了奕奕再喂，这小子的饭量明显比欢欢的要大，不知道以后她的奶水够不够他们两个的，现在他们两个小的，自从吃上白淑的奶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奶粉。 何昌旭看到白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撇撇嘴，还是自己儿子吃饭最大，与其看着难受，还不如不看呢。他只好逗起旁边的欢欢了，小小的人，吃饱喝足，自己玩起了自己的脚。 “小白，还记得上次在京都见到的那个江少华吧？” “哪个？” “就是婚礼的那天你不让他回家的那个。” “哦，记得。” “他最近公司总是出事，想让你过去看看。咱们过几天不是要去京都吗？他估计是从我妈那里打听的消息，想趁着机会，让你去他们公司看看风水去。”何昌旭本来就没想着要告诉江少华所谓的高人就是白淑的事情，可架不住自己的好哥们儿一个劲儿地打听，他们两个从小的交情了。 “可是，我不懂风水啊。”白淑真的不懂风水。 “我跟他说过啊，但是他不信啊。”何昌旭确实是推辞过，但是，江少华此人对白淑这个高人那是崇拜得犹如滔滔江水，即使他这个好哥们儿说，他也没打算听。在他的观念里，高人，那是都是无所不能不所不通的！其实，何昌旭也了解自己这个哥们儿的拗劲儿，不撞南墙不后悔的那种性格，再说，不过就是带着媳妇走一遭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又不懂，我去也是白搭。” “去吧，就当去吃饭，自从我们结婚之后，他还没请我们吃饭呢，该请！趁此机会，狠狠地宰他一顿。”何昌旭对这个江少华那是一点儿都不会客气，当然，他对他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白淑无所谓了，他们两个好哥们儿的事，她才不想多管呢。只是，后来，她见到江少华的时候，她又插手了。 晚上，她刚刚哄睡了奕奕欢欢，他就爬了过来，“我们好久没有了。”他凑在她的耳边，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了别人在耳边讲话，她的身子都软了。 “奕奕他们还在呢。”到底是做了母亲，旁边还有孩子呢。 “他们睡着了。”何昌旭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可是看着两个孩子吃饱了喝足了，尿布换好了，他才过来的。 半夜孩子的哭声丝毫没有影响到白淑的睡眠，倒是何昌旭不得不起来为自己的儿女服务，他自己心里也苦笑，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呢。 过了几日，京都的何母终于等不及了，催着他们去京都。何昌旭带着白淑，还有两个宝宝，还有保姆，三个大人并两个孩子，装了满满的一车，进京去了。其实，车里有三分之二的东西是孩子的，白淑这才觉得，带着两个孩子，跟搬家没什么区别，东西看着都有用，都是那两个还用用惯了的。本想着开何昌旭常开的那辆车，谁知道，东西竟然放不下，只好另寻了一辆保姆车。 何母对奕奕欢欢的喜爱，那是超越了白淑，超越了何昌旭，超越了何家任何人。车一到，还没有停稳，何母就着急地拉开了车门，凑到了奕奕欢欢的小摇篮前面，招呼着何父一起把摇篮提了下去。 白淑和何昌旭只好认命地搬东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的乖孙孙，今儿可是盼到你们了。” “哎呀，你看着小家伙，劲儿怎么那么大呢。” “眼睛真漂亮，一看就是随我了。” “可爱的欢欢，想奶奶没有啊？上次奶奶给你带的小鹿，喜欢吗？” “奶奶专门给你们俩收拾了一间儿童房，待会儿奶奶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好不好？” 奕奕欢欢被奶奶逗的直笑，小家伙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竟然没有认生，还玩的挺嗨的，有爷爷奶奶陪着，两个小家伙儿，那可是使劲儿地折腾。 “旭旭、小淑，稍歇歇，成嫂子买菜去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帮你们收拾。”何母看到旁边站着的周嫂，也喊她坐下，周嫂还是何母帮着何昌旭一起找的保姆，月嫂是白淑做完月子就辞了。 白淑看这儿一时半会地也收拾不完，再说，坐车坐的也很累了，何母发话了，自己还是做个听话的儿媳妇吧。 “奕奕和欢欢，在路上没闹吧？” “两人从上车就睡，一路睡到京都，还挺让人省心的。” “我最怕的是他们在路上闹起来，那可真是哄不好了。没闹就好，我就放心了，看着他们两个还挺有精神的。” “妈，他们睡了一路，能没精神吗？”何昌旭开车很累，不过看到两个小家伙活泼的样子，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倍感值了。“妈，我上去休息一下。” “去吧，小淑、周嫂你们都去歇一歇，孩子有我们俩呢。” 白淑是听到楼下孩子的哭声才醒的，她一抬头，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这昏昏迷迷地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中饭也没吃，估计是何母看他们累了也没喊他们起床，这会儿估计奕奕欢欢是饿了。 “爸，我来吧。”白淑下楼接过哭闹的奕奕，这小子的哭声最大了，力气又大，估计何母都摆不了他。 何母抱着欢欢，白淑抱着奕奕，上了二楼卧室。不管怎么着，还是孩子吃饭最大。 “明儿，带着孩子去见见老爷子，这俩孩子，老爷子还没见过呢，一直念着，总不能让老人到我们家来。”何母跟白淑说，其实她不说，白淑也断没有让何老爷子来看孙子的道理。 “嗯。妈，您安排就是。” “嗳。妈是怕你多心，也怕你心疼折腾这两个孩子。” “妈，他们小，又累不着，不碍事，再说，旭旭也常在我耳边唠叨爷爷，我还挺想念他老人家的。” “你明白就好。”何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会儿，他们俩睡着了，下来吃饭吧，成嫂子已经做好饭了。” “嗯。” 白淑并不担心带着孩子去何家老宅，奕奕欢欢对于何家而言，是何老爷子的第四代，无论如何，老爷子都会喜欢。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最是讨人喜欢的时候，白淑对自己的儿女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最怕的是他们俩闹起来就没完了，怕老爷子烦哪。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和孩子都会无理取闹，不过，老人的精力毕竟没有小孩子的精力旺盛了，不知道老爷子怕不怕闹腾呢。 不管了，还是吃饭最大，白淑的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坐车还真是个技术活呢，不知道何昌旭这开车是不是更累？ 晚上，两个孩子终于意识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卧室，让他们迟迟不肯去睡，闹够了就哭，哭够了再闹，就是不肯睡觉。何父何母都惊醒了，赶紧过来，白淑和何昌旭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了，对两个孩子真的是一点儿作用都没用。不得已，孩子哭累了就睡了。何母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这般哭闹，心疼的不行，劝着白淑明天见了老爷子就打道回水城吧。白淑并不这么认为，小孩子忘性大，明天晚上说不定就好了。再说，这反过来倒过去的，对孩子的身体也不好。 不过，还是看明晚这两小的表现吧。 第二十八章 陈老拜访 何老爷子终于见到了奕奕欢欢，俩个小人昨夜闹腾了一宿，今日竟然还很精神，奕奕欢欢分别在何父何母的怀里，白淑两口只好拎着礼物迈入何家老宅。 老人对孩子的喜爱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见到奕奕和欢欢，老爷子这就着急忙慌地要抱他们两个，何母怕摔着，随着何老爷子的动作，将孩子放在何老爷子旁边的沙发上。 “这是奕奕？”何老爷子还不确定，两个孩子的长相有点儿相似，而且，孩子还小，分不出性别来，不过，白淑为了区分他们两个，一个是浅蓝色的包被，一个是粉色的包被。 “爸，这个是奕奕，这个是欢欢。”何母给何老爷子的介绍。 “嗯，好，好。”何老爷子只是高兴，也没法形容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欢还有安慰。 何老爷子逗逗这个，摸摸那个，真的喜欢，他老了，最喜欢看到就是儿孙满堂。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最重要，什么不重要，在他的心中已经十分有数，他失去的，他得到的，在人生的长流中，虽然有很多的遗憾，可是看到这满屋子里的人，何老爷子自己也满足了。 何老爷子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两块玉，交给何母，“给他们两个挂上。” “爸，这个是？”何母可是不敢随意接收，这旁边还有大嫂，三弟妹他们呢，若是老爷子给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敢给他们两个小的。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原先的时候得过一块玉石，给他们两个小的做了个小挂件，就当我这曾祖父给他们的见面礼了。”何老爷子又对着其他人说，“以后你们有了孩子都有。” 何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见识了不少，当然也结实了不少的人，有幸能够得到一块玉石，不算很大，但是给将来的孩子们做了挂件是足够了。这块玉水头不错，又是难得的三色福禄寿，给小孩子做挂件最最合适不过。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在他明白的时候分给他们，省得自己老糊涂了，死了，他们还为这点儿东西争抢。 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因为他的这些东西争来抢去，可是，人心总是最难捉摸的，为了这点东西，闹的他们兄弟不和，他九泉之下也无法安眠。 “爸，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小孩子担心他们压不住。”何母说。 “早晚都是他们的，你们要是担心孩子压不住，那就等他们长大了再给他们。咱家以后，奕奕这辈的孩子们人人都有。” 何老爷子发话了，何母不得不从了。 何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大儿与三儿，“建国、建民，昌擎、昌瑞他们有自己的追求，你们也不要太逼孩子了，缘分到了，什么都好说，要是我早走了，也定然会给他们的孩子留一份的。” “爸，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走不走的，我们明白您的意思，儿子心里都清楚。”建国跟自己的父亲相处的多一些，自然明白这话大多是说给三弟媳听的。 “爸，儿子懂得，儿子也明白，您就别操心了。”建民也表态了，他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可是对于父亲，他心中除了儒慕，还有钦佩，他也知道自己的媳妇，内心并不坏，可是就是有点儿贪财。 “哎呀，咱们奕奕也听得懂吗？你看，这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爸，口水都流出来了。”何家伯母指着小小的奕奕，呵呵乐了。坐在老爷子旁边的奕奕，正听得认真，还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目不转睛的样子，逗乐了一众人。 奕奕欢欢听到大家都笑，两个小孩也咧着嘴笑开了，这下大家笑的更欢了。 门房来说，陈老爷子来了。 陈老爷子算是是何老爷子的老战友，他们在同一个军呆过，但是那会儿基本上没见过，他们共同打过挎江战役，一同走过那三万里的长征，更是一同受过苦，受过难，在防空洞里也曾经趴着一动不动地两天，他们有着共同的回忆。不知道这陈老爷子来，是为了什么？ “哎呀，老何，你这今天够热闹啊。”陈老爷子看着何老爷子这儿孙满堂，哪有不羡慕的。 “今天这两个小家伙来，他们也正好趁此聚聚。” “您最近身体可好？” “好着呢。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哎呀，这不是上次在您孙子的婚礼上，看了看病嘛，没想到，还真管用了。正想着再问问您家的这位医生，我的身体情况呢。” “您今天来的正好，小淑也来了，一会儿我让她给您瞧瞧。”何老爷子让身边的何昌旭去厨房将白淑叫来。 “你们家这个孙媳妇真是厉害，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了，南边的，北边的，中医，西医，走了一个遍了，没想到，还就是您这孙媳妇给说准了。去年入冬的时候，竟然没有犯病，这马上就要春暖花开了，我这身体还倍棒呢。很多年了，没这么自在了。人家都喜欢春天，秋天，不冷不热，可是我就是怕这春秋，忽冷忽热，今年，算是享福咯。多亏了您的孙媳妇。” “您可别说，我这孙媳妇就是厉害，我那两个儿子，您都知道，这喝酒喝的伤了胃，可他们吃了我这孙媳妇的药，真的就好多了。”何老爷子对白淑也是真的喜欢，就单单能看病这一点，就让他很欣慰了。 一会儿白淑过来了。 “见过你陈爷爷。”何老爷子给白淑介绍。 “陈爷爷好。”白淑在这些老人面前，那是名副其实的小辈儿了。白淑觉得此人眼熟，这才发现这人在她的婚礼上见过。 “丫头，坐坐。”陈老爷子招呼着白淑坐下，“今天来，是感谢你给我开的药方的，现在我的身体好多了，肺炎也没犯，这个冬天，是我这些年来过的最好的一个冬天了。” “能帮到陈爷爷是我们应该的，您也爷爷一样，年轻的时候，为了这个国家受苦了，也受罪了，我们孝敬您，是应该的。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再给您把把脉，看看药方还需不需要调整。” “哎哎，好好。”陈老爷子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见见白淑，让她再给自己瞧瞧，中医讲究不同的人，不同的病症，药量是不同的，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好转了，这是不是需要改变药量了？ 白淑把着陈老爷子的脉，陷入沉思，陈老爷子的身体虽然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毕竟是陈年旧疾，并不是这几个月就能够清除得了的。而且，陈老爷子的身体日渐衰老，身体机能不如从前，现在看着身子骨硬朗，可毕竟年轻的时候，就亏了身子。看来这药方，确实得改一下。 白淑拿来纸笔，根据陈老目前的身体状况，重新调整了一下药方。 “陈爷爷，您拿着，还是三碗熬一碗，一日两幅，饭后服用。” “哎。”陈老爷子，看到白淑重新写了药方，果然觉得今天自己来对了。 白淑给陈老爷子瞧完病就去看奕奕欢欢了，刚才就听到欢欢的哭声了，不知道孩子怎么了。到了隔壁房间，才发现，欢欢又开心了。 “妈，刚才是怎么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放心，当妈的就是细心了。”何母拉着白淑的手，坐下，他们中间就是欢欢，此时正玩的欢乐。“刚才，奕奕不小心抓着她的脸了，小姑娘吓坏了，呵呵，你看，现在又忘记了，还要找奕奕呢。” 欢欢轱辘着两个大大的黑眼睛，四处找着，可不是要找奕奕的吗？可是奕奕刚才让何昌旭抱到外面看花去了，不在屋内。 “陈老的病没事儿吧？” “没事，挺好的。” “陈老曾经是总理的警卫员，跟着总理大半辈子，后来被总理下放到地方上锻炼，现在，他虽然不在其位了，到底还有很大的影响力。” “哦。妈，我明白了。”白淑知道，何母这是提醒她，陈老的重要性。以目前，何家的实力，与陈老没有对抗的可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白淑走了，何老和陈老继续聊天。陈老提到还有很多的老同志，身体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能让白淑去瞧瞧最好了。他们这些老同志现在也没什么工作了，平日里不过就是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也同时，享受着年轻时遗留下的病痛。他们这些战友，并不是每个人都到过高位，也有普通的人家，他们没有钱去看病，陈老每年也会去看那么一个两个的比较亲密的战友，可是，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需要国家的资助，可是，相对于天价的医疗费用，那点儿资助又算什么呢？他在这些老战友之中，他的身体、家庭、命运算是好的了。 何老爷子又何尝不想帮助那些战友呢，可是自己孙媳妇年轻气盛，医术到底如何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中医，越是年老，越是资历深厚，当然，医术也就更高了。若是没有出事，大家都好，若是出事了，那这责任该谁来承担？他们这些老家伙，里面不乏位高权重之人，这责任，她一个小小的中医能担当的起？就是他们何家也因此而承担风险。他已经不年轻了，其中的很多的事情，他想的是能够平安，平稳。 何老爷子一时有点儿沉默。 第二十九章 老士兵们 “老何，不如今天就先在旁边的花园凉亭里，让白淑给另外几位战友诊一下，就当小朋友练习，那些老家伙爱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如何？”陈老看何老默不作声，他也知道，在他们这些老家伙当中，一个小年轻的，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特别当涉及到人的身体健康的时候。 “行，那就这样。”何老爷子做了一番的思想斗争，这个办法也算可以接受。 他们这两个人，还没有通过白淑的同意，就将白淑的出诊给卖了。要知道，白淑出诊的费用，在星城中医医院，可是不低，那可是专家等级的。 吃完饭，老爷子留下白淑，还让何昌旭迷惑了很久，当他们跟着何老爷子散步到凉亭，看到陈老还有其他的几位都在，何昌旭才明白过来，这是让他媳妇当免费的医生了。 “小白，不要逞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还有我呢。”何昌旭拉了白淑的手，他可以作为白淑坚强的后盾，只是因为他爱她，她是他的妻呀。 白淑给了何昌旭一个安抚的笑容，她的医术，她自然有很大的把握，而且，这些老同志，那都是曾经那个峥嵘岁月的顶梁柱，他们都是国家宝贵的人力资源，她当然乐意之极。只是没想到，爷爷和陈老谈乱了一个下午，竟然只是为了此事。想来，爷爷应该另有顾忌吧。 凉亭里三三两两的已经坐了七八个老人了，有那次在婚礼上见过的，也有没见的，何老爷子给何昌旭、白淑一一做了介绍。 这个公园里的凉亭是他们这些人的聚集地，他们无事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聊聊天，拉拉呱，享受自己晚年的时光，他们很少带着晚辈来这里，晚辈来了，那就是麻烦来了，可能要出动这些老家伙了。 他们虽然有时候也很欣赏一些晚辈，也喜欢去帮助他们，可是，很多的时候，他们出面就意味着更深层次的含义，甚至还牵连甚广，影响到那位的决策，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人活着，还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断，人生，还是靠自己最重要。 不过，今日有所不同。今日听陈老说，有一位中医要来，他们身体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有中医来给他们瞧病，他们当然愿意了。不过，这瞧着，陈老和何老中间的这两个年轻人，怎么都不像是中医啊。给他们瞧过病的中医，哪个不是有年纪的，这个年轻人是中医的话，那陈老这是拿他们当试验品吗？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给我看病的小白中医，别看年轻啊，医术可是了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是在家卧床了，你看，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陈老先给大家介绍，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陈老在这，可是，多数人还是不太确信，或许是这小丫头碰巧了也说不定。当然，不过就是把把脉，说不定，自己还能碰巧呢。 白淑也没想着耽误时间，毕竟奕奕和欢欢还在等着自己呢。 她坐到中间的石桌的圆凳上，开始自己的看病时间。 多数的人，身体虽然有过损伤，很多的旧伤，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人都得到了很好的保养。那些遗留的病灶，当时的条件下，虽然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不过，那时的他们年轻，在身体强大的自我修复下，慢慢地也能够自我修复。到底还是遗留下了问题，就比如眼前的这位，里面的遗留的碎片，怕是还没有清理完。 “刘爷爷，您是不是偶尔胸口疼？”那块小小的碎片，就是这位爷爷的肺上，很小，若不是白淑特殊的眼睛，真的发现不了。而且这块地方正好和心脏的位置是重合的，怕是这位老爷爷一直当心脏病来治疗的。 “嗯，我有心脏病。”果然，这位老爷爷当心脏病来治了，怕是医院检查也没发现。心脏病也确实有疼的，而且，这位老爷爷也确实有轻微的心脏病，还没有严重到心口疼的时候。 “刘爷爷，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被炸弹的碎片伤到过？” “是啊，丫头，这你都能把脉把的出来？我是被碎片伤到过，不过，不太严重，已经取出来了。”老爷子抚了抚自己当年受伤的胸口位置，当年真的是福大命大，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到自己的心脏了。 “刘爷爷，是这样的，您这个位置应该还有点儿碎片没有完全取出，很小，这里层层叠叠的组织太多，b超很难发现，我建议您再到医院去查一下，让医生重点看一下这个位置。您胸口疼就是因为这儿，而不是您所说的心脏病。您的心脏病并不严重，可以让您的医生酌情减量。” “丫头，你是说我这里还有碎片没哟取出？”刘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位置，那里确实有时候丝丝地疼，不过，也只是偶尔。以前的时候，他以为是碎片取出后，留下的后遗症，后来他查出了心脏病，以为那不过是心脏病的前兆。 “嗯。”白淑肯定点点头。“刘爷爷，您可以去医院再去检查一下，让医生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看看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好，好。”刘爷爷将信将疑地走了，小丫头的话，他并不十分相信，不过，既然她说了，那就去查一查吧，反正每个月他都去检查，不过，这次就是详细一些不是吗？ “老刘，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吧，确认了，也能让自己舒服。”陈老爷子看到刘老爷子将信将疑，对老友担心的他不得不提醒。他们这个年岁了，有时候说是不怕生死，可是，当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是恐惧的，而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这帮老家伙，对自己的身体那是不下于对当年枪支的珍惜。 一个傍晚的出诊，白淑收货不少，毕竟他们这群特殊的人群，经历了真实战争，经历了精神革命，身体在这种高强度的压力下，早已经超出本能。他们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更多的表现的是身体在极限环境下的适应。 “怎么了？”在回家的车上，何昌旭明显感觉到白淑低落的情绪。奕奕欢欢已经睡着，被何父何母提早带着回家了。他们两个因为何老爷子的吩咐，走的迟了。 “旭旭，你说他们那些人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这么拼命，值得吗？他们中有多少人，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又有多少人，终身残疾？今天见到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个走上高位的人，那还有好多好多的小士兵呢？他们在哪儿呢？”白淑见到那些老人的时候，他们身上已经有了那种身居高位的那种气势，听他们诉说以前的种种的时候，白淑感到的不是心疼，不是敬畏，不是尊重，更多的是距离。他们之间距离太远，那些峥嵘岁月，她丝毫没有经历过，更是没法想象，那种见到野菜时的兴奋。 他们现在的幸福是他们用命拼来的不是吗？ “不要多想了。爷爷，每年都给以前的老战友寄钱、寄东西，可是，我们能做的真的不多，现在国家开始给他们发放补贴，可是终究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们的生活，我们能帮的真的很少很少。” “旭旭，要不我们成立一个老同志的基金会吧？”白淑抬起头，兴奋地说，这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现在不是由很多的基金会吗？有帮助小孩子的，有帮助特殊病人的，还有那种偏远山区的，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专门帮助老士兵的呢？他们奉献了自己的青春，甚至自己的生命，他们是值得帮助的人，这个国家的新生活，这个国家过着幸福生活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感激他们，帮助他们。 “基金会？你能这么想，爷爷最高兴了。不过，成立基金会可不是那么简单啊。”现在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基金会都有，相对的，也有很多利用基金会的名义贪污受贿，现在，在老百姓的眼中，基金会已经是一个贬义词了。“不过，你要是真想做，爷爷肯定会支持的，有爷爷在这儿，在加上那些老头们，肯定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爷爷还是很有能力的。” “光靠爷爷不行，我们还得找个职业经理人，帮着打理这一切，要不然，就凭那些老头，他们的精力还真是不够了。” “嗯。” 如此，一个自助老兵的基金会的想法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后面，虽然忙点儿，不过，白淑也趁着生产的假期，将此事搞定也算是没闲着了。人家坐月子，生孩子那可真是玩加看孩子，她倒好，工作起来了，还忙的不行，要不是有何老爷子、何父、何母，还有那帮老爷爷的帮忙，白淑估计还得更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时候有个老人靠靠还真是幸福。 第三十章 江少公司 刘爷爷果然去医院查了，并不是十分顺利，一开的那位医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刘老爷子坚持再查一下，毕竟这是自己的身体问题。而且，现代的医学太过依赖于机器，机器在他的印象中，并不是万能的，机器也有出故障的时候呢，何况，听那个丫头说，那个碎片并不是十分容易被发现。 到底刘老爷子的坚持有了结果，医院再三确认，那里果然有那么一小点点的碎片，已经存在了很久，似乎已经融入到身体当中了。刘老爷子打心眼儿里佩服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了，羡慕他们何家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孙媳妇，是他老何的福气啊。 另外一边，江少华终于见到白淑了。 江少华的公司就在三环上，从公司俯瞰，就是三环川流不息的车流。白淑也终于见识到所谓的富二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整栋的大厦竟然都是他们自己公司的，这需要多少钱，白淑已经无法估算了。 明净的大堂，华丽的灯饰，还有悦目的前台，原来这江少华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啊。跟着江少华来到了他们公司的顶层，是一间超大的办公室，古典，简洁，稳重，就像此时的江少华给人的感觉一样，精明，稳重，和他的合作，应该是相互信任，共同盈利的。 “你朋友真的可以啊。”白淑悄悄地跟何昌旭说，这会儿江少华在前面带路呢。 “嗯。”何昌旭没有做评论。 “嫂子，我都听到了，我这个跟三少比起来，那真的就是小菜一碟了，我这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啊。”江少华在何昌旭面前又出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这人在熟人面前就显露无疑了。 “真的？”白淑看向何昌旭，她知道他是个官二代，没想到他还是个富一代？她得撞了多大的运气，才能嫁给他？ “咳。”何昌旭没有否认。 “嫂子，你太小看你老公了。要是将来离婚，可得好好清算一下他的资产，要不然，被他卖了你都不知道。”江少华这是拿何昌旭开涮了。 “我应该在结婚前就让他列一个资产清单的。”白淑拉着何昌旭的衣袖，“回家给我老实交代。” “江少，你这是羡慕我是吧？小心你们公司的安全网络，万一我不小心点错了键，漏个一条两条的，嗯~”何昌旭撇了撇嘴，威胁道。 “三少，我哪敢哪！“江少华现在有求于人啊，赶紧低声下气跟何昌旭求饶，他真的怕三少点错了键，一不小心，他们公司的机密就被人知道了，那可真的坏事了。 何昌旭不理会这个发小的无赖，趴在白淑的耳边，“老婆，回家随你处置好不好？不是要有意隐瞒你的，只是，从来没有列过而已。你要是想知道，我让助理给我清算一下？好不好？” “回家再说。” “嘶。”这下白淑可真是下了狠手了，拧在大腿上的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住的。不过，她也知道轻重啦。 “嫂子，您可得帮我，我这都是第五个了，三个月内，就这短短的三个月，我们公司的员工，得疾病去世了五个了。都是不到三十岁的人啊，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的刚刚结婚，正是人生大好的年华，我公司已经陆陆续续辞职了很多人了，就因为谣传风水不好。”江少华十分苦恼，这事已经困扰他很久了，一个这么大的公司，即使有再雄厚的资金，也架不住人员流动这么频繁，而且，外界传言他们公司的风水不好，他们公司已经有一个项目违约了，光违约金就让他赔掉了一千多万，要是还继续这样下去，他非得破产不可。 白淑不是不想帮他，而是她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她这一路走来，都是一副繁荣景象，而且，他的办公室视野极好，周围也并没有什么遮挡物，再说她也不是什么风水大师啊。不过，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团黑色的气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与以往她看到的病灶的形状不同，似乎还有流动的迹象。 “我来给你把把脉吧。”白淑不明白，当让还是需要通过把脉来确认一下。“不过，先声明一下，我就是一个中医而已，对风水真的不了解。” “嫂子，我这都成这样了，还管什么风水、中医啊。”江少华着急的状态，完全就是疾病乱投医了。 白淑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并无大碍，甚至就是年轻小伙的身体，健康，活力，一切都是新鲜的，有着强悍的生命里。可是，那他身上的那团黑色是怎么回事？白淑紧皱着眉头，没有想明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从去年年底就开始了，一开始只是有位员工说是身体不适，部门里的主管就给他放了假，谁知道，三天后，他就去世了。他的父母还来公司闹了，唉，可怜是可怜，可是公司也不是财神爷，更不是观音菩萨，我们也只能做我们该做的。后来，就陆路续续的有人不舒服，走了，现在人心惶惶的。”江少华想起这段日子就头疼，这其中的风水大师，请了不知道几个了，花了他不少的银子，可是丝毫没有阻止这场灾难。现在，已经有公司的高管级别的向他提出辞职了，这要是不遏制住，怕是，他这么大的公司就玩完了。 “那些人都在什么地方办公，能领我去看看吗？”白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办公室的风水问题？她虽然不相信什么风水，可是有时候环境确实会影响人的心理，进而演化成生理的改变，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这个外行看风水，比他请的那些风水大师真的高明不到哪里去。 江少华当然乐意带路。这哥们儿的媳妇，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却是有大本事的，虽然说是不懂风水，可是刚才看她皱眉的样子，莫非她真的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缘由造成的？ 江少华带着何昌旭、白淑两个一层一层的走。 “这个是原来的那个小赵的。” 这里只是这么多办公室里一个普通的工位，桌子上面已经收拾干净，只有一台电脑的显示器还在那里摆放着，另外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些文件，散落了一个小桌子，大概还没有人来收拾。 白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就是一张普通的桌子，一个普通的转椅而已。 “江总，好。” “江总。” “江总，您好。”旁边的员工不断地与江少华打招呼，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江总已经带了不知道多少什么能人异士来到办公室了，可惜似乎还是止不住阎王爷的脚步，一切都太快了，他们现在都呆的心惊胆战的，要不是为了丰厚的工资，他们还真的想跑路了。现在，他们稍稍有点儿感冒就请假回家，好在，现在在公司很好请假。各级领导都非常注重员工的身体健康，宁可项目拖期，也不会无视员工的健康问题。 “哎，你等等。”白淑拉着一位年轻的男士。“你这手指怎么了？” “您好，江总好。我这是不小心被裁纸刀划了一下，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这个年轻人有点儿紧张。 “你站着等会儿。” 白淑分明注意到，江少华身体里的黑色的气体，缓缓转动起来，顺着不知名的渠道，缓缓流进他的身体中，慢慢地侵蚀他的身体内脏，只是他的身体有伤口，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让那股黑气，顺着手指上的小伤口，慢慢地散到空气中，飘落不见。 “你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白淑问那个年轻的员工。 那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啊。”确实是没有，他这段时间身体很健康，用不完的精力，做什么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白淑把着他的手，给他把脉，他的身体状况，和江少华一样，健康，年轻，有活力，没有一点儿病灶。像这种状态的人体，是不可能生病的，更不会是什么急病。 “血，先让它流着，等它自己不流了，你再处理。”白淑拉开江少华，切断了黑色气体的来源，看到，那位年轻人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这是他身体的自我保护。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江少华和何昌旭走了。 惊呆了那个年轻的员工，也让江少华，瞬间兴奋了。这是找到缘由了不是吗？ 再一次来到江少华的办公室。 还没等江少华询问，白淑就开口了。“有刀吗？” “有，有。文件刀行不行？”江少华的桌子上只有一把文件刀，是用来裁纸的。 “都行。”白淑接过江少华的刀子。“伸出手来。” 江少华看她拿着刀，有点儿哆嗦，她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快点儿，放心吧，不疼。”不疼才怪呢。 江少华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这个白淑要干什么，这是要在他的手上也要开个口吗？这是干嘛？ 第三十一章 古怪黑色 白淑前后左右比划了一下，还是在江少小手指上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嫂子，疼啊。”江少华夸张地咧了咧自己的嘴，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是他不知道有员工受伤，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开个口子啊。 “前面走的那些员工是不是在走之前都身体倍儿棒的？” “嗯，那可都是我们公司运动会的主力，就刚才我们去看的那个小赵的工位，他曾经是我们公司运动会三千米的冠军，一向热爱运动，身体素质那真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我听他们部门的主管说，这小子还非常喜欢极限运动。” 白淑看到江少华身体里的黑色又开始慢慢运动起来，顺着他的手指，不断地往外溢出，在空气重稀释，到慢慢消散不见。 “有窗子吗？” “有，在那边。” 何昌旭过去帮忙开打窗子。 手指上的血流的慢，黑色也散的慢，用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是效率实在是太慢。 江少华心里也有恐慌了，这为什么？难道他也得病了？不得不放点儿血出来？不过，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血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他都担心他会血流而死了。 白淑看着，也不是个办法，毕竟人体内的血液也是有限的，不想那位年轻的员工，他身体的黑色少，慢慢地也就止血了。可是他不同，他的体内，那么一大团的黑色呢，怕是流上一个一天也止不住。 “嫂子，我是不是也得了什么病啊？”江少华不想死啊，他还没有折腾够哪，他还没有结婚，他爸妈还等着抱他的孩子呢。 “嗯。” “不要啊，嫂子救我啊。” “我是说你就是病源，放点儿血就行了。”白淑看着他身体内的流转，虽然慢慢地淡了，可是这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她不知道他流这么多的血还坚持的住吗？ “唉？”江少华没听明白，他怎么就是病源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员工，他们的生死，跟他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昌旭也递过来一个怀疑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就是我找到的唯一的办法了。不过，我担心你的血流完了也止不住。怎么办？”白淑没法了，这是她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了，不过就是血的代价罢了。 “走，去医院。”何昌旭拉着白淑喊着江少华，一起医院。在医院还可以输血，不至于没了因为失血而死。 江少华和白淑也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出血，补血了，既然只有不断放血才能够散尽公司的衰运，那就去医院输血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流血致死。 何昌旭看到白淑已经累了，安排好江少华就回家了。临走之前，江少华还拉着白淑的手，依依不舍，他不是舍不得她，而是，这关系到他的命啊。 “放心好了，等你手指上的血不流了就行。到时候，给昌旭打电话，我们就过来。” 何昌旭拥着白淑走了，剩江少华自己孤家寡人呆在医院，还得忍受他人的特别的目光。 幸运的是，他们这些二代们，在医院里有熟人，要是普通的医院，谁会接待这样的疯子。 “哎，我说，老江，你这是嫌弃自己了，要换血吗？”这人是江少华和何昌旭在高中时的好友，后来，这人学了医学，在京都年轻一辈，算是有名的医生了。这人叫李琦，家境贫寒，因为成绩非常优秀才进入何昌旭他们那所高中学校，本来是他们这些二代们欺负的对象，谁知道后来竟然混在了一起，男孩们的友谊大概就是打架中出来的吧。现在的李琦，已经成为京城中心医院的年轻骨干力量，是院长的得意门生了。 “最近哥们儿运气不好。唉！”江少华很无奈，不知道自己沾染了什么东西了，怎么就这样了，最近公司里的事情，让他忙的焦头烂额，更是没有心情。他发现李琦对他滴下来那些血很感兴趣，竟然要端起来闻一闻。“哎哎，别！你不要命了！” 他也顾不得身上还有插针了，赶紧拉开李琦。李琦很惊讶，不过就是血液而已，他在医院里见识的多了，而且，这么新鲜的血液，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离着些血远点儿，开开窗子。”江少华还是不放心，“你要是最近感觉不舒服，赶紧放点儿血，真的，哥们儿不骗你。” 李琦站直自己的身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少，什么时候信这些鬼神之力了？ “哎，你别不信啊，真的，哥们儿骗你是小狗，我真的不想害你啊，你还不相信我吗！”江少华看他的样子就不信，只是，这事怎么解释都透露着一股怪异，他也解释不清，他还想找白淑弄明白呢，只是，何昌旭那小子看媳妇看的紧，早早地带着媳妇回家了。“对了，你们医学上不是生理性止血这一说吗？你看我这伤口，现在都三个多小时了，还没止血呢，在医学上是不是说不过去？” “在医学上也有这种可能啊，那种天生有缺陷的人。” “我是那种人吗？” “以前不是。”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江少华目前的情况，在医学上已经解释不通了。 白淑回到家的时候，奕奕和欢欢在奶奶的怀里玩的正欢，何父已经回去上班了，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他还不能走开。 “妈，您歇一会儿，我看着他们吧。”白淑赶紧上前，看孩子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虽然，现在奕奕欢欢还不会走路，可是离不开人。 “我不累。”何母拉着自己的儿子、媳妇坐下，“少华那边怎么样？”江少华算是在何母的眼皮底下长大的，与自己的儿子一般大，一起上学，一起旅游，她和他的父母也算是相识，她也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一个贴心一起长大的朋友。 “还行吧，等明天我们过去再看看。”何昌旭答道。他担心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媳妇应该是看出什么东西来了，所以才会让他放血。不过，这其中玄之又玄的东西，真的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嗯，有时间就过去看看，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咱们俩家也算不错，别走着走着就淡了。” “我知道，妈。” “妈，奕奕欢欢今天听话吗？”白淑问。 “听话，还没新鲜过来呢，对这里都新奇着呢，幸好有你成嫂和周嫂在这儿，要不然，我这个当奶奶的可就累惨了。” “妈，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奶奶看孙子，天经地义，我也心甘情愿。” “妈，那您工作？” “我把今年的年假请了，在忙也得休息一下不是吗？现在国家不是提倡休年假吗？我作为一个领导，那就带头休一下吧。” “要是所有的领导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哈哈。”何母逗乐了，都像她这样可不行咯。自从有了这个两个小东西，自己的辈分突然就那么升上去了，这一下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是时候让给那些有目标，有理想的年轻人了。年轻人，需要有担子，需要有鼓励，更需有是企业对他们的信任。你给了他们任务，虽然他们完成不会是尽善尽美，可是，有时候，他们的成果完全出乎你的意料。 自己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年轻人的想法还是能略知一二，她所能做的，就是让更多的年轻人踩着自己的肩膀继续往上爬。 多了两个孩子，对何昌旭的生活其实变化并不大，但是，他的心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即使开车去公司的路上，他都会特别注意安全，如果，他发生意外了，那他的两个孩子真的就只有一个母亲了，从小缺失父爱的孩子，他见过，还见过很多。那种可怜的眼神，他不想出现他的孩子们的身上。 他抱着她温暖的身体，仰面对着卧室的天花板，不由出神。 大概是不太舒服了，她醒了。 “你没睡？” “没事，你睡吧。” “是不是两个孩子给你太多的压力了？”白淑其实也感觉到何昌旭的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是啊，但是，是幸福的压力，我甘之如饴。有了他们两个，我才觉得父母真的不容易，会想着该怎么孝敬他们，该如何去承担自己身上父亲的责任。现在想起以前爸妈对我那些叮嘱，现在身有体会，要是他们两个小的，能走路了，我可能会时刻盯着他们，不要磕了，碰了，以后上学，工作，我现在就想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们，少走弯路。” “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白淑依偎在他的身旁，肯定地说。这些她都看着呢，他已经做了很多，做的很好了，有时候，她都情不自禁地吃醋。“你说他们将来做什么呀？” “医生？教师？当兵？或者像你一样，开公司？或者公务员？女儿应该长相不错吧？有我们这么好看的父母，你说，女儿将来会不会成为灯光下的明星？哇，等将来，别人介绍我们的时候，这是某某大明星的父母，多有光啊。” 何昌旭低低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笑什么？” “你现在就很出名啊，你是何昌旭的媳妇啊！” “何昌旭何许人也？” “亚欧集团知道吧？” “知道。” “老大是你老公我。” “啊？” 第三十二章 亚欧集团 亚欧集团是目前全球最大的跨国科技公司，它的前身是一个计算机软件开发公司，后来越做越大，直至今日涵盖计算机、手机等等，一切从开发设计到销售的全产业链科技产品企业。经过百年的发展，这个公司已经与其他的软件公司不可同日而语，成为科技产品公司不可超越的存在。 “不是，那个不是一个外国人创立的吗？”白淑明明记得这是一个国外的公司啊，而且，这么大的公司说易主就易主了？ “是我把它给兼并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能力啊，虽然它是最大的科技公司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出入自由，不过就是麻烦了点儿罢了。” “老公，我越来越佩服你了。”白淑捧着何昌旭的脸猛地亲了一口，不管如何，这都是他努力的结果不是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肆挥霍一番了？” “随便咯。”何昌旭晃晃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不是从来没用过我给你的卡？” “额。”白淑还真的没有用过。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在中医院实习已经有收入了，而且收入还不低，现在她有工作了，虽然不比以前的收入高，外块因为生孩子也少了，但是她可是一直没有缺钱啊。 “不用给我省钱，不够我这儿还有。”何昌旭财大气粗地说。 “你特别像个暴发户，哈哈。” “那你就是暴发户的婆娘。” “才不是呢。” “嗯~，敢说不是？”何昌旭挠到她腰侧的弱点，这里一直都是她的软肋，一挠就没劲儿了。 “啊，救命，不要！” 夜晚在两夫妻的打闹中度过。 第二日，悄然降临。他们再一次去了医院。 江少华一副少爷的尊荣，躺在病床上，点滴已经撤掉了。手指上的伤口也自行愈合，白淑又认真注意了下他的身体，那团黑色已经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上次她替他逆改天命，应得的报应吗？既然他死不了，那么就杀死他身边的青壮年？ “你们来了。”刚刚睡醒的江少华还有点儿迷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身上的被子，嫌弃地扔在一边。看到白淑也在，瞬间清醒，“嫂子，你可来了，你看，我这，我这没事了吧？” “嗯。”白淑正在思考是不是因果报应呢，“把手腕伸出来。” 江少华乖乖地将手伸出来，“嫂子，我们公司的那个小周，就是伤了手指的那个，到昨天晚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嫂子，这是咋回事？”江少华急切地拉着白淑的衣袖。 “哎哎，哥们儿，朋友妻不可欺！”何昌旭看到江少华又活蹦乱跳的了，而且，瞧着自己媳妇的脸色，似乎问题是解决了，又开始打趣起来。 “三少，我哪敢啊！给我三车的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啊。再说，嫂子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江少华看何昌旭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哥们看到自己好了，心里也高兴，“嫂子，待会儿，我请您吃大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这京都，不是，整个华国，还没有我江少华办不到的事情。” 白淑放开他的手腕，“那我就不客气了。”白淑也彻底放下心来，江少华的身体完全没事儿了，不见了阴影，也没有了黑色气体，一切都是正常了。 “哎哎，嫂子，我是不是就没事了？”江少华看到白淑轻松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江少华可真的是激动了，拉着白淑的手一顿乱啃，他太高兴了，这段时间，谁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白淑还没说完呢，江少华欢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僵硬在脸上。 “嫂子？” “我的出诊费。”白淑摊开自己白嫩的小手，她这段时间给何老爷子的老战友们看病，免费也就罢了，对于他这个大财主，自己不要点儿出诊费，还真是对不住自己。而且，以前的自己，出诊，那次不是多少收点儿？ 江少华的脸由白色转为正常，心中刚才猛然提起的心瞬间落地了。“嫂子，不带这么折腾人的，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没解决的呢。出诊费当然没问题。”江少华说着便从自己西装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来，大笔一挥，白淑都没数清后面到底几个零。果然，这就是财大气粗的表现啊。 “哇，这么多？”白淑没想到，这比自己中医出诊费高了近千倍，原来风水大师这个忽悠人的行业，这么赚钱？她确实不是风水师，可是以风水师的名头赚钱似乎还不错啊。 “嫂子，您要是觉得多，我再少写个零啊！”江少被自己刚才签字的行为帅晕了，听到白淑惊叹的样子，他恨不得希望，再少写一个零，他们公司现在经济危机，这些钱也够百十号人的工资钱啊。 白淑看江少华的眼神，立刻转身，就把支票放进了何昌旭的口袋里。 江少华看此，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媳妇来着，这样还有一个人替他挣钱，也不至于将来若是不工作了，就没饭吃了。不知道这江少华的脑子是怎么个回路，找个媳妇，不要你养她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着她养你？ 在江少华确认了今早的那位年轻员工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连续一个月没回家的他，也终于动身准备回家。 而白淑，经过刘老爷子的事情之后，越发出名，公园里的凉亭，成为她专人的出诊处了。时常有何昌旭在她身边陪伴，她也越发在这帮老人中，混的如鱼得水。 不过，她很好奇，何昌旭都不用坐班的吗？ 她记得几年之前，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还能见到他经常自己在摆弄电脑，现在，这段时间，几乎都看不到他用电脑了。 “旭旭，你最近公司不忙了吗？”白淑怀疑，亚欧集团群龙无首会是个什么状态啊？可别就这么让何昌旭给糟蹋了。 何昌旭放下手中的杂志，凑过来，“你希望我忙一点儿？” “额，不是，我是怕耽误你们公司的事情。” “公司里有经理，他们知道怎么做。”他帮她整理奕奕欢欢的小衣服，阳光照在室内，暖暖的，春天来了，天气逐渐变暖，两个小家伙也变得沉甸甸的。 “不需要你去？” “平常不需要，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有他们在，我挺放心的。” “原来当大老板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啊。”何昌旭看到白淑这么憧憬的眼神，呵呵笑了。大老板那是这么好当的？当年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拿下亚欧集团的，又费了多少脑细胞整合公司资源，又是如何协调之间的人力关系，这哪里是在家里就能做成的？他的老婆，生完孩子真的变傻啦？想想他就想笑了。 “笑什么？”白淑撅着嘴，自己说错了，就说错了呗，谁让自己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有动脑子的事情，脑子早就生锈了。 “老婆，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何昌旭捧住白淑的脸，就吻了上去。 “嗯~，不要，一股蒜味。”两只小手，推开他，竟然还扇风，一脸的嫌弃。 “人家不都说夫唱妇随吗？还有臭味相投，你说我们两夫妻是不是也应该发扬一下？”何昌旭最近肠胃不好，白淑让他多吃大蒜，现在满嘴的蒜味，竟然还像凑上来，白淑当然不想惹的一身蒜味，身子一蹲就从他的胳膊下面溜走了。个子矮还有有点儿好处的不是吗？ “小妖精，哪里逃！”何昌旭看她逃走，立马就追了过去。 这两夫妻竟然在客厅里就打闹起来。 最后，白淑体力不支，还是被他逮住了。 何昌旭竟然吻遍了白淑的满脸，这下好了，白淑满脸都是蒜味了，还要不要人出门了？“不要了！”白淑一只手捂住何昌旭的嘴巴，“待会儿，你儿子一脸嫌弃不吃奶，看你怎么办吧。” “臭小子，竟然敢嫌弃他妈，该好好饿饿他才对。”何昌旭假装恨恨地说道，也不知道谁看到奕奕生病吃不下饭的时候，着急的样子，自己的连饭都不吃了。 白淑白了他一眼。 “老婆，你是不是快上班了？” “是啊。还有一周吧。”白淑还挺怀念上班的日子的，没有一天天地对着两个不懂事的奶娃娃，也不用天天对着他，人果然是有距离才产生美，他们这是七年之痒了吗？想一想，白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若是七年之痒都像他们两个这样的状态，应该没有那么多离婚的了。 “时光匆匆如流水，古人诚不欺我。” “发什么感慨呀？”白淑噗嗤一声就笑了。 “老啦！” “才没有呢，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帅的。” 白淑感觉到他真的有点儿失落了，难道是最近自己总担心那两个小的，忽略了他了吗？可是，在这里，他还有何母在关心他啊，那两个小的，黏她一些，她自然也就多关心他们两个啊，再说，他们现在还不会说话，不舒服也不会表达，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他不至于吃错了吧？ “旭旭，老公，你不会吃醋了吧？” “咳，没有。” “真的？”白淑一脸的怀疑。 “真的没有。” 第三十三章 回归工作 白淑又重新回归了办公室。可怜的奕奕欢欢只好交给保姆了，还有何昌旭的工作时间比较零散，他要多费心咯。 办公室的一切如常，陌生又熟悉。不过，白淑又被重新调回了零七办公室。缘由不得而知。不过，后来，白淑还是从宫大妈那里知道了。 原来，从项目上回来的两位姐姐，毕竟还是有经验的，而她和王青青都是新来的学生，为了平衡各自的人力资源，她又回到了零七办公室。她的东西都被别人搬过来了，因为那边要有人占领她的位置了。 虽然，她不介意别人动她的东西，但是，这个起码不应该跟她说一声吗？她只是休个产假而已，又不是辞职了，唉。 刚刚回来的这位姐姐叫做田震，同一位歌手同名，据说，唱歌很好听，不亚于田震，只是特别擅长韩红的歌。白淑无法想象歌手田震唱韩红的歌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不过，这个田震实在是不想那个田震，这个田震娇小玲珑，一副精明之象。白淑不喜欢这样的人，白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也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同事嘛，私下应该不会有过多的交集才是。 “哎，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部门新来了一个副主任。”朱颜在去卫生间的路上，跟她说。 “不是吧？”不过就是短短的五个多月，怎么又多出来一个领导啊？这个是为什么？部门统共也没几个人啊，邢总在这完全能够统领的来，若是多个副主任，这领导马上就比兵多了。 “听说是上面空降的。” “空降？总公司那边的？”他们这个公司，总的大集团公司在北京，估计是上面的领导派个人锻炼来了。 “嗯，咱们领导那是实打实地工作出来的，这位据说以前还在国家部门工作过呢，据说认识很多人，不过，来咱们部门干嘛？咱们部门又不是什么重要部门。”朱颜也很不理解，质安部在公司里其实就是上下夹击的一个部门，做的好了，不是自己部门的功劳，做的不好了，那就是质安部的责任。 白淑可是不想参与到这些八卦中来，这个领导的八卦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可是，八卦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小瞧的，况且，副主任的空降还是影响到了办公室高运的升值，开会的时候，白淑明显感觉到小团体的形成。一个空降兵，来到这么一个老企业中，没有认识的人，没有得力的手下干将，想要做出点儿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让白淑惊讶的是，似乎每个人都被这个副主任约谈过。而白淑也有幸成了其中的一员。 “刚来上班还习惯吧？”白淑坐在副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副主任姓高，名叫高书信，跟部门里的高运是本家，只是，似乎高运并不觉得这个本家有什么好的，因为他影响到了自己的晋升啊。开始谈话还蛮顺利的，多数聊一些家常，聊一些工作之余的事情，因为白淑还没有正式地迈入工作，多数还是帮别人打杂，所以工作内容并不多。不过，后来，这个所谓的高主任又说了一句，“其实你们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说完就让白淑走了。白淑听得莫名其妙，她心里想什么，他知道吗？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他哪里知道？况且，她不过就是一个来这里一年的新员工，其中还有大半的时间生孩子去了，工作，她还没有真正上手，她一个新人，要的就是听话，认真干活，其他的，她还没有时间去想。 她刚刚坐下，电脑上的通讯消息就来了。是朱颜的。 “约谈怎么样？” “莫名其妙。” “哎哎，我也是，简直就是搞不懂。果然是高大上的地方来的。” “我还是认真工作吧，这种领导人物，距离我还是太过遥远了。” 白淑觉得领导之间的想法距离她太过遥远，她还是顾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吧，别的她还真的管不了。不过，领导之间的较量到底还是波及到了她。 原来是一次的检查通知，他们部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检查别人，可是，检查别人当然得制定规则，规则自然是需要寻找依据，寻找标准或者法律法规。规程规范并不能完全按照每个单位的不同情况，制定不同的规则，这个规则是广泛应用的。白淑她们自己单位的规则，当然得需要他们自己来制定，这就拉开了两位领导的分歧。 邢总是单位的老职工，老领导，这位高主任，那又是高学历的空降兵，上面有什么人还没摸透呢。 白淑第一版的通知文件，就被高主任打了回来。白淑觉得自己很无辜，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今年为什么不行？ 白淑正在生气地修改通知文件呢，电话就来了。是邢总，要看通知。 好吧，白淑只好将自己尚未修改完善的通知放在了邢总的办公桌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召开会议了？”邢总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抬起头来问她。 “高主任说，最近大家都很忙，咱们部门这种事情就不要去给人家添乱了。” “添乱？这就是我们部门的本职，他们忙就不开了吗？他们有院长忙吗？院长都有时间开会，他们怎么就没有时间了？” “那，那我回去再改改。” “嗯。”邢总将手中的通知文件再递给白淑，“咱们部门本就是制定规则的人，如果我们不遵守规则，让其他部门怎么说？” “嗯，我知道了。” 白淑不知道他们两位领导之间是如何沟通的，反正，这个通知还是按照邢总的意思发出去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工作上的事情就在两位领导的拉锯战中，开展起来了。白淑一开始工作就遇到这么个局面，何昌旭打趣她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其他的单位，那位副职不是对正职言听计从的，即使私下有竞争，可是，明面上到底是要妥协的，像这种还想争一争的，他倒是头一次听到。 “最近这么忙？”何昌旭接过白淑手中的包，看她一脸的疲惫。 “嗯，挺忙的，说是要大检查了，我们要准备材料。”白淑对工作逐渐上手，可是，这工作量可也是逐渐增大了，她还有好多的事情不知道呢，这就担负起这么多的工作，她真的害怕做不好呢。最关键的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去怎么做，多数的情况下，只能依着葫芦画瓢，只是像不像那就不是她能说的算的了。“奕奕欢欢他们俩呢？” 何昌旭瞅了瞅客厅中两个贪玩的小孩，“他们俩，没心没肺的，欢乐着呢。” “还是小时候好啊，不用考虑这么多，也不用做这么多。”白淑感慨，她走进客厅，俩个孩子见到她回来了，一阵欢呼，争抢着要她抱抱。白淑顺势跪在地毯上，任由两个孩子爬上她的身体。 “想没想妈妈呀？”白淑亲亲这个，亲亲那个，捏捏这个小腿，逗逗那个的小脸，一天的烦躁在看到他们的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虎头虎脑的小奕奕，竟然挣扎着要站起来，“旭旭，你看，他要站起来了。”白淑惊奇地喊道。 “他早就想要站起来了，你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何昌旭给白淑端了杯水，坐在她的旁边，半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啊？什么时候？你都没有告诉我。” “就前几天，摇摇晃晃地站了一小会儿就摔下了，后来又站起来了，不过，最近一次摔的很了，他有点儿怕了，今天见到你倒是勇敢了。”何昌旭在旁边似有回忆地说道，在这慢慢地相处过程中，他也逐步地意识到为人父应该是怎样的一种责任。 “旭旭，我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白淑托着怀里欢欢的小屁股，防止她的掉落，身边的奕奕还在努力向白淑的怀中攀爬，“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快会走路了，甚至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办公室，他们现在还这么小，还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我对不起他们。”白淑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小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事，有我呢。”何昌旭明白白淑此刻愧疚的心，他拥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人的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俩个并没有什么特殊，而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是一个好妈妈。你看，你上班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给他们打电话，嘘寒问暖，我都吃醋了。” “旭旭。”白淑气恼地轻打了他一下，不过，也终于雨过天晴，破涕为笑了。 “哎哟，你还真下手啊？” 白淑撇撇嘴，给了他一个白眼，疼才怪呢。 “哎呀，奕奕真棒，来来，到妈妈这来。”白淑看到奕奕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迈动着小腿，正想走过来。白淑放下怀中的欢欢，张开怀抱，伸手迎接奕奕的到来。 欢欢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顿时哇哇大哭，这下可就忙坏了这对年轻的父母。自己的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哭了，这可了得。奕奕人生地第一步就在妹妹的痛哭中结束了，这下奕奕的走路之路，又漫长了。 第三十四章 工作出差 白淑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差任务，跟随高运去工地检查，白淑又新奇又有点儿舍不得奕奕欢欢两个小的。原本这次出差本不需要她的，只是，另外一个女孩生病了，检查又不能耽误，白淑只好顶上去了。对于白淑而言，最幸运的是，奕奕欢欢已经逐渐大了，不需要她这个随身粮仓了，要不然，真的苦了他们娘三儿了。 何昌旭听说她要出差，立马就火了。 “你们这是什么公司？怎么能让有小孩需要照顾的人去出差呢？有没有人性啊？公司再有权利，再是垄断行业，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吧？你不能去！”白淑还没跟他讲完呢，何昌旭就给她下了定论了。 “旭旭，开始也没打算让我去的，这不是那个女孩生病了吗？没人了，只能我去。而且，奕奕他们两个也大了。” “不行，你不能去。” “旭旭，我想去，我想去看看，我们单位主要的业务都在工地上，我对工地完全没有概念，以后怎么开展工作都不知道，我还想着在公司大展身手呢，再说也不过就是两天一个晚上，很快就回来了。”白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不过，两天一个晚上，也不算太长，奕奕欢欢有何昌旭带着，完全没有问题。 “随时给我电话。”何昌旭看到白淑眼中渴望的眼神，他还是妥协了。 “嗯。我知道，一天三个电话，早中晚。” “要带上感冒药，带着雨伞，带上……”何昌旭担心，工地不是什么游玩的地方，工地那可不单单是生活条件艰苦，工地那都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会是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是和城市没区别，那就没有人不想去工地了。 “嗯嗯，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家要照顾好奕奕他们。” 白淑觉得，怎么出趟门，怎么这么麻烦了？其实，她每日里面对着两个孩子，面对着何昌旭，面对熟悉而陌生的同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是这样，她的工作，她觉得已经是一团糟了，她想要逃到这个圈子之外的规则，可是，里面的人，却不断地拉扯她。她爱奕奕欢欢，非常爱，可是，每日里，她的工作已经充满她的大脑，她觉得无能为力。她想要逃离，可是，又不能直接和何昌旭说，自己要出去，正好有个出差的机会，虽然也是属于工作，可能还会加班加点，但是，总归是逃离的那个环境，她有一丝的喘息的机会。 何昌旭似乎是看到了她的犹豫，又察觉到她内心的那份坚定，叹了口气。 “去吧，有我呢。”他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这个小女人，终究是他的女人不是吗？不管她走到哪里，终究还是会回来。这里是她的家啊。 “旭旭。”白淑埋头在他的怀中，闷声喊着他的名字。 “好了，我知道你很累，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是我不对，没有察觉到，等你回来，我们就出去旅游好不好？”何昌旭还是妥协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这是她想要的，所以，他要给她。 “嗯。”白淑低低地回答道。她是任性了，只有这一次好不好？“我会想念你的。” 这是白淑第一次人生意义上的出差，高铁还是那样的高铁，飞机还是那样的飞机，不过，对于她而言，意义不同罢了。以前，她的旁边坐的是何昌旭，她的老公，现在，她的旁边坐的是高运，她的领导。 “白淑，去过工地吗？”高运问她，高运此人是以前的本科毕业，在他们那会儿的本科，可是稀罕学历，只是不知为什么，此人在质安部就这么停滞不前了。 “没有，但是去过那种铝合金的加工厂，这种建筑工地还没有去过。” “哦。工地可是和工厂不一样，当然和咱们的办公室更是不一样了，去了呢，要多学多问，不懂的就问我，可别不好意思，等将来过个两三年，你再问，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嗯。” 高运和她在火车上谈了很多，多数是高运在讲，白淑在听，高运好为人师，白淑也愿意当一个听话的学生，所以，他们还算是愉快。 一路走来，白淑竟然没有多关注旁边的风景，几乎都是在听高运讲课了。他说了很多，从物理学到工程力学，再到他们这个工地的建设情况，她还没到工地呢，就把项目的进展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只是还没有什么概念，现在听的有点儿云里雾里。 他们的到来，项目部表示了极大的热情。白淑觉得这更多的是看在了高运的面子上，因为他和项目部的领导几乎都是同龄的，只是他有点儿不幸，没有升职而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就不是白淑所能想象的到的了。不过，她听说，这个高运的父亲曾经是省局里的某位领导，只是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就被拉下来了。这个高运，在那个年代，自然就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他们部门的邢总不也是空有一番报复吗？白淑瞬间觉得，所谓的质安部真的有点儿像冷宫了。领导不喜欢的，领导不想见的，都放在了质安部。就是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高副主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晚上自然是酒桌上的礼仪了，这在这个时代，甚至是历史上，这可是重中之重，这里的合同是多少都从酒桌上谈判成功的？又是有多少的事项，是从酒桌上商议而定的？这里面的道道可不是她这个小兵能够理解的了。 为了表示对他们的重视，几乎整个项目的各部门领导都来了，白淑第一次参加这种晚饭，有点儿无所适从，况且，对里面的规矩更是不懂了。幸好有他们自己的部门的人，给她安排了个座位，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坐到哪里了。她的右手边是一个管综合的部门领导，在总部的时候，他们还好像见过，不过，应该是他们彼此都没什么印象罢了。她的左手边，是项目部的副经理，人称张总，大大的额头，小小的眼睛，头顶已经秃了，给白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很聪明。当然，坐在主位上的拥有浓密头发的项目经理，也不是不聪明，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那当然是有一定的功底的。 只是当她看到旁边的张总，胃部那个明显的硬实的东西的时候，她不知道该不该出口了。那应该是一个异物，胃里不能消化，却也不能将它排出体外，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白淑丝毫没有搞明白，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东西可以存在在胃里，而且，这个东西，应该在胃里存在了很长时间，要不然，张总，也不会上来就向大家致歉，说自己胃部不舒服，今晚就以茶代酒。 酒过三巡，有项目经理在，酒桌上，没有大家兄弟们在一起时的热闹景象，但是，一些领导工作上的沟通，让白淑更加明白，这个酒桌上领导说话的重要性。开会可以不认真，但是，酒桌上，领导讲什么，要认真记着。因为这也许不是什么直接的工作安排，但是，它可能是领导某些想法的背后原因。 白淑对项目部的部门安排并不太熟悉，多数的情况下，高运让她敬哪位领导，她就敬哪位领导，她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当然，这是在喝红酒的情况下，若是换成白酒，那她估计一小杯就醉了。 “来来，白淑是吧？欢迎到我们项目部。”白淑敬过一轮之后，旁边的张总，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跟白淑说道。 白淑当然不敢就这么接着领导的酒，也立马就站了起来，“张总，您折煞我了。我是去年新来的，有许多的事情不太懂，到项目部是跟各位领导学习来了。给项目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欢迎你们这些年轻的力量来我们项目部，我今天实在是胃不舒服，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也许张总是觉得，他们俩个挨的近，所以，刚才又一轮敬酒开始的时候，才抓着了白淑，也许，张总是真心的欢迎他们的到来，不管如何，白淑都心领了。毕竟，她是一个新来的，在这个桌子上的所有的人，她都不熟悉。桌子上任何一位拎出来，都比她的资历要老，工作经验要丰富，职位要高。那些人都是需要她敬酒的人，而不是她等着别人来给她敬酒。当然，张总，也许是看到她刚才坐在座位上发呆，一时想要打破这份安静罢了。 “张总，那个，我在家学过中医，听说您最近胃不好，要不然，我毛遂自荐一下，给您把把脉？”白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项目领导都像张总这么平易近人，不过，这个张总，她还是挺喜欢的。 “你还学过中医啊？” “嗯，学过几年，在学校的时候，给中医院帮过忙。”白淑如实说道。不过，她都是中医院的专家了。 “哦哦，行行，呵呵，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中医。我这正好胃部舒服，给我看看，有什么毛病。”张总本身也没有当回事，白淑这么一个小年轻，能把出什么脉来？不过，就是看着一个小姑娘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来，有点儿可怜罢了。他们家也有个女儿呢。 白淑摒弃旁边的一切讲话声，敬酒声，还有交谈声，认真辨认。 第三十五章 酒桌探脉 脉象沉稳有力，这是一个健康的身体，白淑也能大概猜的到，在项目部，虽然是领导，但是也要时常去项目现场去转，检查，监督，没有一副好身体怎么能行？整个项目现场那么大，况且，还得爬上爬下，即使身体虚弱，在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下，早就锻炼出来了。 “张总，您的身体很好，不过，就是胃部有个异物，将它拍出来即可。”这个异物，既然不能排下去，那就从上面出来吧。 “异物？” “嗯，是的，您最近应该不仅仅是胃部舒服吧？是不是还时常有想呕吐的感觉？您有没有用点儿力气，压一压您的胃，不是有痛感？” “是有想吐的感觉，不过，我以前啊，喝酒喝多了也是这样，过个几天就好了。”张总满不在乎，做他们这一行的，时常有领导来，而且，还有很多外面的检查机构过来检查，这都少不了酒桌上的礼仪，他作为一个副经理，怎么能推辞的掉？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没人替的了你。 “那您这次应该有月余了吧？”白淑推测，这个东西怎么也应该有月余了，要不然，也不会像是长在胃上似的。 “嗯，是啊，你这小姑娘，还真有两下子啊。”张总这次却是有点时间久了，他大把的胃药已经吃了很多了，没一点儿见好，他都想着过几天去医院看看了，这次似乎是有点儿严重了。不过，他对白淑的说法，并没有相信，毕竟，这么年轻的中医，而且，本职并不是中医的小姑娘，搁在谁身上，会相信？ 白淑看出了张总的不确定，也是，就单凭她这么一个小年轻的说，他怎么会相信？“张总，您胃部的这个东西，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开始疼痛加倍了。”这个是白淑的实话，单看今天的菜色，还有张总手中的茶杯，就能猜得出来，明天作用在胃部的效应，肯定加倍，现在瞧着已经有隐隐流血的迹象了。 “张总，看你和白淑聊的挺热闹的，在聊什么呢？”过来的是项目部的一个项目部门主任，曾宏，以前在水城的时候，他们算是有过两面之缘。 “小姑娘在给我瞧病。” 曾宏好像很惊讶，“你还会看病啊？你不是学的那个什么吗？这和医生可是完全不搭边啊。” “我从小就学的中医，还在中医院帮过忙呢。” “是吗？没想到咱们单位还能招到这样的人才啊。来来，也给我瞧瞧。”曾宏放下自己的杯子，在白淑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其他的人几乎都离座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曾主任，你这么年轻，能有什么病。”白淑一看他就是个没病没灾的，说实话，在项目部的同事们的身体素质比在总部办公室的同事们的身体好多了。 “帮我看看，帮我看看。”曾宏一脸的真诚，虽然每年都体检，他自我感觉也挺好，但是这里有个现成的医生，不用白不用。万一真的有病呢？ 白淑无奈地给他把脉，结果当然是身体好的很。 让白淑庆幸的是，别人都在喝酒聊工作，交谈最近的工作体会，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三个人的状况，要不然，白淑又一次成了现场的中医了。 酒足饭饱，大家欢乐结束。明天还得正常工作，这就是社会的实情。 明天白淑跟着高运，在工地现场进行了检查，问题虽然有很多，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些问题基本上不可避免，或者是，想要避免这样的问题，那花费的代价太大。 白淑也了解，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也常常讲，但是面对这么多的问题，白淑还是禁不住心惊肉跳，这万一要是出事了呢？我们中国人最常说的就是差不多就行了，可是，在工地上，可以说，一不留神，就碰到什么东西了，这个东西或许会发生一连串的反应，而等我们认识到的时候，事故已经发生了。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白淑不过一个小小的兵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上午的会议，没有看到张总。听说是在宿舍休息了。 白淑猜得没错，张总今日胃疼的不能上班了，在宿舍吃了止疼药，休息呢。人体的胃啊，你怎么对待它，它就会怎么对待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现在没有这么传统的思想了，可是，身体始终是我们生活的本钱，若是没有了身体的健康，那么我们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了。对我们个人而言，还是身体最重要的。现在，有多少的富豪，因为治病花去了大半的积蓄，还有多少的有钱人，因为治病，重新回归贫穷？我们大家都在说医院如何，如何，怎么不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是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的呢？当我们把我们的身体毫无保留的交给医生的时候，我们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何等的滋味呢？ 白淑不过就是学了点儿中医，却在何老爷子的战友里面，享受了极大的荣誉，仅仅是因为，她给他们看病，其实，她给他们看的只是身体而已，身体，那是我们生命的载体，若是没有了身体，我们的生命如何存在？ 白淑想到张总的情况，他单凭吃药是不管用的。吃止疼药不过是能缓解一下疼痛而已，里面的东西，还是要尽早弄出来才是正道。 曾宏在走廊的那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白淑往旁边站了一下，这个走廊并不是很宽。 “白淑，正想找你呢。”曾宏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刚才接到张总的电话，他就赶紧过来找白淑了，别白淑去了工地现场，他们就找不到人了。 “怎么了？”白淑还以为曾宏要找屋里的某个人呢。 “那个张总让你中午回去帮他看看，张总现在疼的不行了，今天都没来上班。”曾宏气喘吁吁地说，他也是刚刚听所张总没来，张总是个工作狂，一般情况下可是不会请假的，记得上次张总说胃不舒服的时候，还坚持来上班呢，这次估计是疼的厉害了。 “哦，行啊。”白淑答应了，现在疼是正常的，不疼才怪呢。其实处理起来也不麻烦，用力一顶就吐出来了，不过就是让张总遭点儿罪罢了。要是去医院，估计还得动手术呢，看张总什么意思吧。 “哎，你们上午的事情多吗？” “应该会去现场转一圈吧，毕竟我们来了，总不能呆在办公室。” 曾宏和白淑正聊着呢，屋里的几位领导就出来了。高运听到她和曾宏的聊天内容，顺口问说了下。“我们上午去趟现场，下午还得去分包商那看一下。你这边是有事儿？” “哦，那个高总，没想到咱们部门的白淑还是个中医，昨天张总让她给看了下，今天这不是张总病了，想让白淑中午回去给他看看。” “是吗？白淑还会看病？我这，我们一个部门还是不知道呢，呵呵，等白淑有时间了，也给我瞧瞧。”高运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身体也有毛病，不过是慢性病，心脏病，高血压，这个都是常见的慢性病了，去了多少次医院了，只能靠药物压制着，要想治好，这完全不可能。 “高总，您可别打趣我了，张总的病我不过就是歪打正着，正好会看这样的。” “那个白淑，上午你就别去现场了，回去给张总好好看看，给领导服务，也算是工作了。”白淑没想到，高运竟然放她回去宿舍，这可不想是他的工作作风，不过，她也不了解高运的工作作风，或许他和张总熟悉不是吗？何况，这么好的一个顺手人情干吗不送出去呢？ 既然高总安排了，那白淑只有听命的份了。 白淑跟着曾宏跟着项目部的车来到住宿的地方，张总果然是疼的厉害了，止疼药也不管用了，胃药现在也只是缓解罢了。 “小白啊，来了？” “张总，您先别动。”白淑制止住张总想要起身的打算，这会儿他还是老实躺着为好。况且，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不耽误。”我给您把把脉，您放平呼吸就行，其他都不要想。“ 他的脉象其实和昨天并没有什么差异，疼不过就是昨天的那一杯酒刺激到原本就很虚弱的胃了。 “张总，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您得遭点儿罪，好处就是不需要手术，第二个办法呢，就是去医院，做手术。” 躺在床上的张总，现在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不过，疼痛还没有摧毁他思考的能力。其实在白淑看来，第一办法虽然会遭罪，但终究不过就是疼一下而已，可是手术却不然，人人都知道，手术后的人，那都是伤了元气的人，在手术台上走一遭，那就是在鬼门关遛弯了。 “就这两个办法？” “嗯。” “你的那个办法是什么办法？” “找个人在你的胃部给你一拳，强行让里面的异物出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异物已经不能顺着胃部往下肠道里走了，只能让它原路返回。可是，它似乎已经固定在胃部，呕吐是出不来的，只能通过外力。” “好，听你的。”张总想了一下，不过就是一拳而已，即使不行，他还能去医院，况且，他这是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可不只是这一拳两拳了，那会儿他们那几个一天哪有一拳就结束的？ “那您待会儿忍着点儿。” 白淑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给曾宏找准了位置，还是让男士下手比较合适。 不过，似乎过程并不太顺利，曾宏作为张总的一个下属，他怎么可能下得去狠手，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前程和工资的。 “用点儿力气！”白淑也着急了，这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可是不行。 可怜的张总，只好再来一下咯。 第三十六章 工作艰难 经过这次张总的治疗，白淑会中医的名声算是在单位传了出去。不过，当了解到白淑不过是去年的新员工时，多数都是一笑了之，对此也就当作一个闲暇的谈资罢了。倒是涌上来许多同白淑一届的同事，他们都是去年刚来的，彼此也都认识，请白淑帮忙把把脉，还是张得开口，也说的容易。 白淑回家，奕奕欢欢表示了极大的欢迎，白淑在项目部的时候，因为忙碌，还未曾觉得想念，这会儿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内心是如此地怀念这个小小的年轻家庭，他们是她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许在某一天，奕奕和欢欢寻找到了自己另一半，组成了自己的小家庭，也许某一天，他们翅膀硬了，不在需要他们的帮助，也许某一天，他们已经蹒跚老去，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她心头的牵挂。 “辛苦你了。”白淑抱着何昌旭的腰，窝在他的怀中。 他会心一笑，其实一点儿都不辛苦，相反，他还很享受这种与他们亲密相处的过程。慢慢地看着他们一天天的成长，一点点的变化，他的心里装的满满的。他喜欢这种充满着亲情与爱的感觉。 “在外面累吗？” “还好吧，虽然没有那么轻松，但是我还可以接受。”白淑吃苦的能力还是有的，小的时候也不是没吃过苦，这点儿辛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我最近新做的，尝尝？”何昌旭端过来一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白淑的胃瞬间被香味吸引住了。 她夹起一片胡萝卜，胡萝卜的清香还有丝丝缕缕鲜虾的味道，真的是人间美味。 “太好吃了。谢谢你。”白淑空出一只手来，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在外面，她也曾吃过那边的山珍海味，还有酒店大厨做的丰盛菜肴，可是那都不及家里的这盘小炒，那么温暖，那么美味，那么让她怀念。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着她，看着旁边玩耍的两个孩子，虽有孩子的吵闹，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是如此的安宁，这也许就是家的涵义。 第二日，上班，她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次出差的总结报告是由她来写，这是她第一次比较正式独立的接触工作，她自当会认真对待。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 那是她完成报告后的那天下午，交给了她的直属上级，审核，上级说了几条，她认真地改正了。又去找高主任签批。却没想到，在他那里惹毛了高主任了。 “这是你写的？像个硕士毕业写出来的东西吗？逻辑，逻辑不对，内容，内容不对，这，这，看看，这还有错别字，还有这儿，前后重复，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总结报告，这都做不了，你还能做什么？！”高主任直接把她辛辛苦苦完成的报告，扔在了桌子上。 “你去，叫高运过来。” 白淑强忍着泪水，去喊高运。 这几****的辛苦难道就换来了他的一顿骂吗？她难道就是这么差劲？还是她本来就不行？ 高运过来了，白淑也不能走。 “高运，你给她改改，她不行，她就是一个新来的学生，她知道什么？”高主任苦口婆心地跟高运说，一手指着白淑，高人一等的样子。“这个东西出去了，可是代表的咱们部门，这个可不行，你得好好的给她改改，好吧？” “高主任，这个，”高运摸了摸自己稀稀拉拉的头发，正想反驳。 “高运，你回去好好给她看看，她真的不行。”高主任就这么下了结论。 白淑跟着高运出去了。 白淑的委屈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这算是什么？她辛苦的成果，就这么被他否定了，他还没有看到一半啊，他甚至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他都不问问为什么这个地方会重复强调一下。在他的心中，她白淑就是个无用之才吧。 这么的贬低她，她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这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她不行，这就是他们的部门主任，给她的结论。 她自己躲在厕所里，翻动手机的通讯录，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可是，这件事，告诉他之后，只不过就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如果，他知道了，给她的建议大概又是辞职吧。 可是，这是她凭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学历，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工作机会，她怎能拱手让人啊。她不甘心啊。 可是，那回响在耳边，她不行，她不行的话，她想起来就觉得委屈，伤心。她在学校，那是天之骄子，可是，在这里，她就是被这么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的。 内心的责任感，让她知道，工作她还得继续做下去。她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看见，也许别人有看见，也就当做没看到罢了。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后来，又有了很多的事情。 “这个不行。”他还没看一页，就否定了她。 “怎么回事？” “太差了。” “不行！” “你要是不想干就走人，项目上还有很多人，想回来。” 太多，太多，白淑都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怀疑自己的大学是不是睡觉睡过来的。 “这个是别人帮你做的吗？”那是她昨天熬夜加班弄出来的，为了这个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孩子。 “不是。” “这个行，就按照这个来。” 这是她听到的唯一一次比较肯定的回答，当然，如果没有前面的怀疑她就更高兴了。 她很不理解，他们的主任，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好的话，她甚至不知道，他这么针对她是为了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兵而已，她本就应该听命于他，他又何必这么针对她？这么怀疑她的工作能力？这么不信任她，这么的恶语相向。 其实，更多的时候，她做事情，都是按照惯例来做，可是做了他又不满意，也不给她出一个思路，那她知道怎么做吗？白淑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那些想法，走到高管那边就被打回来了，高管的思路很明确，以往是怎么做的，我们就怎么做。可是，高主任，却不知道，以往是怎么做的，他只按照自己的思路来。但是，他自己的思路，有时候，确实不明确的，也许连他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吧。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白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三把火会烧到她的头上来。而且，还烧的那么旺盛。 这段时间，何昌旭明显感觉到白淑的依赖。 “最近是怎么了？” “旭旭，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我觉得怎么最近总是挨批呢？不论我做什么，领导都不会满意，总能挑出这样那样的错来，我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怎么会呢？我虽然不在你的办公室，不了解，你的工作情况，但是，你是个很认真的人，哪有领导不喜欢认真的人呢？也许，你的思路跟你们领导不一样，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是吗？可是，我总觉得，他老是针对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做什么都是错的，那就什么都不错，要不然，我们出去旅游吧？好不好？就当散散心了。” “嗯。” 她是该出去走走了，她总呆在这个办公室中，她都觉得自己要郁闷了。 天天被人否定，再心智坚强的人，都会产生怀疑自己的想法，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自己不能胜任了。她都害怕自己往深处去想。 她不敢想他为什么有这种对待她的态度，她的内心无比的想得到肯定，可是，这个可怜的肯定，她知道，他会很吝啬。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初入职场的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时间，她深知自己不该逃离，就应该迎风顶上去，可是，现在的她身心疲惫。 有时候，工作没做完，本该是加班的，可是，一想到，那些话，那张脸，那个轻视的眼神，她就不想加班了。因为，无论她加不加班，结果都是被骂，被否认，这样，她加不加班有意义吗？ 在那个最艰苦的日子里，没有人替她说话，没有人帮她，只能靠她自己。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同事关系也不过如此，同事也就是这么一个关系罢了。你好的时候，自然有人凑着你，你不好的时候，别人巴不得离的你远远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可是，这世上永远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白淑又想，工作是为了什么？她工作是为了钱吗？她有钱。为了将自己所学报答社会？这是她原先的目标，可是，这些工作的日子以来，她都得到了什么？她得到是否定，是轻视，甚至，是侮辱。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简单的工作而已，她要承受这些，她也不清楚，是不是每个初入社会的学生，都会经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她想逃避了，她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那个宽厚的胸膛，那个充斥着婴儿哭声的家。她想回去了，她找不到自己要呆在这里的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她记得有一次，她加班有点儿晚了，高主任看到了她，“平时没事多加加班。” “哦。” 她能说什么？她是想提升自己，可不是这种重复性的加班，也不是这种加班！ 第三十七章 准备休假 工作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进行下去，白淑没有刻意的加班，却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了。她需要提升自己，她需要的是自己成长的机会。她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地熬自己的资历，更不能让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重复工作上。 她在这里没有人脉，没有熟人，更不会有什么人给她说什么好话，甚至，在领导面前，没人说她的坏话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当然，有些话，她却也是听说了。只是，那些，不听也罢。她也不想着自己能爬到多么高的位置，就想着自己能多学一点儿技能，说不定将来她走了，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所以，她利用业余的时间开始专业性的学习，工作就是这样，当你无法从这里开启的时候，那就从另外一头开始吧。 邢总也常说自己一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在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或者看书，那会儿的他们对知识的渴望远远大过他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外面的世界太吸引人了，下班了，可以去吃饭，喝酒，唱歌，逛街，太多太多吸引人的东西了。 其实，不管如时代如何变迁，社会和人一样，都要往前走，白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不辜负自己上了这么多年的学而已，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单位，仅此而已。 质安部牵头组织的会议终于结束，白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这么加班了。 只是，高主任并不是十分满意，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家辛苦’之类的话了。当然，白淑也没有这方面的期待，只是觉得，领导这会儿说的一句话，其实能让员工干劲儿十足。 晚上回到家中，奕奕和欢欢热情迎接她的回家。 “哎呀，小宝贝，又沉了。”白淑抱起奕奕，这小子这段时间长的特别快，她都觉得他一天能长一两了。“欢欢有没有听话啊？” “啊。”小欢欢开始尝试表达自己的观点了，周嫂子说小孩子开始学说话了，他们已经有了表达自己的愿望，这会儿大人要有意识的引导他们。 “这段时间啊，他们可能说了，只是不知道表达的什么。”何昌旭接过奕奕，“今天两人还打架了。” “打架？”白淑没有想到，他们俩人的关系可不是她和旭旭能插入的，人家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其实也有那么一丝道理的，而且，奕奕平日里，对这个小小的妹妹可有哥哥的样子了，什么都让着她，白淑有时候看到都替儿子委屈。 “本来奕奕和欢欢每人一个飞机的，今天下午，欢欢的不小心坏了一个翅膀，就看到奕奕的了，奕奕对飞机可是宝贝的不行，自然不想让她碰了，俩个人就挣起来了。”何昌旭口中的飞机是何父去一个飞机模型展上给他俩带回来的，一人一个，平日里也没见欢欢这么喜欢啊。 “欢欢不是喜欢她的那些洋娃娃么？”白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秘，他们俩个这么小按说是没什么性别的概念的，白淑他们也会给他们灌输什么男女不同的观点，毕竟还太小，但是，他们喜欢的东西真的不一样。 像那些洋娃娃，毛绒玩具，奕奕真的不喜欢，反而那些小汽车、飞机、大炮，他稀罕的不得了，欢欢就没大有兴趣了。 虽然如此，旭旭和白淑在给他们准备玩具的时候，一般还是准备两份一样的，免得一个想玩，另一个也想玩，就打架。 从二月份他们出生到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八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还没有因为玩具的事情打架呢。今天，看来有点儿特别。 “是啊，我也觉得欢欢今天有些异常，不过，后来奕奕还是让她玩了一会儿，奕奕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生怕妹妹把飞机弄坏了。”何昌旭说着还点了点奕奕的小鼻头。 “哎呀，看来我们奕奕也有不喜欢跟妹妹分享的东西啦？” “啊，啊。”奕奕张着手臂，想到白淑的怀里来，只是，现在欢欢在白淑这儿呢，放不下他了。 “来来，我们排排坐。”白淑在客厅里的垫子上，将欢欢放下，他们一家四口在客厅里边玩边等着周嫂的晚餐。 白淑想着，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么？简单而温馨，等孩子们大了，不需要他们的照看了，她是不是也可以在厨房里，精心准备一家人的晚餐呢？ “现在天气有些凉了，咱们要不然去澳洲玩一圈？孩子也大了点儿，也能带出去了。”何昌旭问白淑的意见，不知道她工作那边好不好请假啊，他是属于自由工作者，倒是问题不大，就是她，现在看她对自己的工作还蛮认真的，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我也想出去，就是不知道还没有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明天问问领导再说。”白淑真的想出去了，那个工作的环境让她有些压抑了。 “那好。”何昌旭怎么不想着让她舒心一些呢，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努力，她就能舒心的，而且，她很看重这份工作。 “旭旭，我是不是特别不合格？”白淑蹭过去，紧挨着何昌旭，“你看，我现在虽说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是你知道，经常加班，而且现在孩子还这么小，我又是一个当妈的，出了上班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陪伴他们的真的不多，他们的许多第一次，我都没有看到，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没有。”何昌旭搂着她的肩膀，“你已经对他们付出足够多的关爱，何况，别人家里的母亲不也是这样吗？我在家呢，你要是也常在家，俩个人都管着他们，他们估计会烦的。” 白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什么他们都在家，奕奕欢欢会烦啊，他们巴不得他们天天陪着他们玩呢。 “放宽心，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份工作，那就好好工作，我做好你的大后方，只是有一点要求，不要变成什么工作狂之类的，身体受不住的时候，就不要工作了，回家找我好吗？” “嗯。” 还是旭旭最好，什么都替她着想。只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对这个家有所亏欠，他们现在又不缺那份工资，而且，她还时常带着工作的情绪回家，她太不对了。 “我以后每天回家开开心心的好不好？把工作的事情，都关在门外！” “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啊，咱回家就不要想工作，不过，在单位，还是要想你的老公，你的孩子们！” “这是不平等条约！” “你想要平等的么？”何昌旭凑过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暧昧的情绪萦绕在周围。 “别闹，他俩看着呢。” “他俩还小呢。” “才不小呢，他俩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大人有什么动作，他们都好奇，也想模仿。” 何昌旭听到这儿，才发现那两小只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俩呢，顿时咳嗽一声，可不能让他们学了去，他们是兄妹，他们是夫妻，能一样吗？！ 要是出了什么叉子，他还不得让在浙省的老爹敲断腿。 第二天，白淑按时上班，她还在想着怎么请假呢，这个月确实没什么事情了，而且，她这里确实没什么负责的事情，多数都是朱颜安排她，十一月已经忙完了一件大事，剩下的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她觉得应该好请假才是。 所以，上班过去了一个小时，她觉得这会儿高主任那儿，着急的事情也处理差不多了，她应该好请假才是，所以她敲响了高主任的门。 “主任，我想休公休假，不知道您这边还有没有事情安排，如果没有的话，就想下周请假，而且，我家里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小白啊，你这刚刚开始工作，就想着公休，虽然咱们单位有这个福利，但是，你这工作又不行，还想休公休假？家里有事可以下班之后处理，公休假五天，没必要吧？”高主任低头玩着手中的笔，电脑已经是屏保模式，应该没有工作要处理，不然，他的电脑不是屏保了。 “主任，如果我的工作真的不行的话，我自愿辞职。但是，这个公休假，据我了解，部门里的人百分之九十的都休了，而且，我看了部门的工作计划，这个月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所以才想着处理一下家里堆积的事情，请公休假。”白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公休是福利吗？她不这么认为。而且，这段时间的加班加点，她任劳任怨，并无抱怨，怎么这会连自己的基本权益都没有了？ 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休假出去玩了，她不敢拿这个理由，高主任自己每年都休假出去玩，为什么作为一名普通的小职员反而就不行了呢？ “行，我也没话说了，你想休就休，我管不了了。” “主任，您…” 白淑没话讲了，她不想跟高主任的关系闹僵，但是，她面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种关系，而且，她并不觉得她主动示好会让他觉得她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第三十八章 室内闲话 这种休假听朱颜说还得和邢总请假，不过邢总最近出差，白淑就发了条短信，邢总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求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没有异议。 两边领导都搞定了，白淑这才着急忙慌地给何昌旭微信。 “搞定！下周出行！” “老婆万岁！” “哈哈。” 白淑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白儿，年纪轻轻的就想着休公休假，咱们这儿这么忙，你看你朱姐，几乎天天加班，你还休假。”宫老太太又开始了她的教育唠叨了。 白淑回头看了看朱颜，她给了她一个不用听她瞎叨叨的眼神。 “宫老师，公休假是员工正常的休假，再说，已经忙过那段时间了，现在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了。” “哟，你听听，没什么着急的事情。俺们年轻的时候可不敢这么说，谁知道那上级单突然来个什么通知，让你弄什么东西的，领导都不敢这么说，你倒是敢啊。” 白淑没有接话，你接了话，她还会继续说你，还不如就闭嘴呢。 “请了这么多天假，准备去哪玩啊？”宫老太太今天真的有点儿闲。 “澳洲。”白淑并没有想隐瞒什么，再说，现在这个时节的澳洲确实不错，正好是澳洲的春末的时候，不太冷也不太热，正好是旅游的好季节。 “哎，澳洲？那得多少钱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好不容易挣那点儿钱还都花了去，等以后有你们难受的时候，这就是没个大人在旁边，要是有个家长在，早就不让你们去了，刚上班就想着出去玩，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的想的开。”宫老太太可看不惯这些年轻的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着去澳洲，澳洲那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去的吗？ 白淑没搭话，她既然想去，那肯定是能付得起这笔钱的啊。 “小白啊，我听说那个张总的闺女就在澳洲留学呢，上次张总还说怎么感谢你呢，让他闺女接待你一下，顺便啊，说不定还能给你当导游呢。”这个说话的是高运，是上次和她一起出差的高级主管。 “是吗？我可以找她去玩，导游的话，如果她有时间，那就太好了。”白淑和何昌旭哪里需要什么导游呢，如果真的需要，何昌旭早就找好了，只是，既然高运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就是了。 “待会啊，我给张总发个消息。” “谢谢高老师。” “哎呀，谢啥，都是同事，这么远的地儿，有个熟悉的人更安全。” 高运向来不太喜欢宫老太太，他们俩个经常互掐，据说已经面对面吵过几次了，不过，宫老太太一直处于下风而已，这原因嘛，当时一个是高级主管，一个是普通员工了。 “什么张总啊？哪个张总？”宫老太太还没明白过来，这会儿牵扯到张总什么事情，或者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张总？ “啊，就是我们上次出差的时候那边的那个张总，就是一个张总，怎么还有第二个么？你看，老宫，老了，脑子不好用了吧。”高运边发着信息，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个秃瓢？哎呀，那个张总啊，可是能干！我还跟他一起干过呢。那个人可真是能吃苦，能受累！”宫老太太拿出瓜子来准备磕点儿瓜子，“想当年啊，我们在临沂的时候，那条件，可不能跟现在比，要什么没什么，那边又经常来检查的，我们可不得应付那些检查？可真是忙死了。想想我们当年，小白儿啊，你们就幸福吧。” “嗯，是挺幸福的。”白淑就是觉得挺幸福啊，没有战争，没有炮声，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事儿做，可不是幸福么？ “宫老师，又来了，又来了。你那些事还不知道叨叨多少遍了，我们都听烦了。”朱颜也搭话进来了。 “我是让你们知道，咱们单位以前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都不容易。” “行啦，行啦，知道了。”朱颜转过来跟白淑说，“你去澳洲哪里玩？” “我还不知道呢，看看我老公怎么安排。” “你们打算呆几天？” “这周六走，下周六回来，计划七天吧。” “时间够长，能玩个遍，我有个同学上周刚从那边回来，我看她发的图片可漂亮了，人家国外就是跟咱们这儿不一样，你看人家的天多蓝，你看咱们的天，唉，没法比，咱们中国人就是抗毒。” “呆习惯了，在哪里都一样，去了说不定还不适应呢。” “嗯，好好玩。” “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回来，你想要什么？” “我啊，没啥想要的。”朱颜不是不想，只是觉得，她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能有多少钱买礼物，“带个好看的贝壳来就行啦，咱也见识一下南半球的贝壳长啥样。” “行，没问题。” “哎，你家娃现在不是还喝着奶粉吗？让她帮忙带盒奶粉来不行吗？当地的也不贵。”宫老太太帮着朱颜提到。 “你别听她的，那个听说限购了。” “我知道，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带吧。” 白淑向来对旅游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而且全程有何昌旭在，她也用不着担心什么，就像网友说的，我带着你，你带着钱，对于白淑和何昌旭而言，不仅仅是带钱，还得充当各种角色。 能出去旅游还是蛮让人兴奋的一件事情，其实旅游不过就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在我们熟悉的环境中，也不是未尝不可，只是，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没有认识的同事、朋友之类，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你的另外一面就会放出来。 说旅游能让人轻松、愉悦，真的不假。也许在日常的生活中，你已经习惯了扮演各种角色，但是在旅游中，你摘下一个又一个的面具，充分释放你自己，所以你的身体才会觉得轻松、愉悦。 下班了，白淑几乎是又蹦又跳地迅速走出了单位大门，还是那辆熟悉的车和人。 “准备好开始我们的澳洲之旅了吗？” “yse！” “出发！”何昌旭一脚油门下去，车真的就出去了！“坏了！完了！” 原来，他们的车和单位的电动推拉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把门给撞歪了。好吧，旁边的保安已经过来了。 何昌旭和白淑赶紧下车。 “没事吧？”白淑没想到保安过来先问了下他们两个人，还上下打量了下他们，见他们平稳地从车上下来，胳膊腿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即使加了油门，车速也不太快，就是听的“咣”的一声，然后，就猛踩的刹车，人倒是没事，就是有点儿吓着了。 “没事，没事，但是，这门？”白淑赶紧摆摆手，指向前面的门。 水城工程公司的这个电动推拉门平日里是关着的，只在上下班的时候才完全打开，其他时间就单单留出两个人能过去的通道，今天白淑出来的比较早，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呢，接过他们的车就直接撞上去了。 “这个门啊，看来你们得掏点儿钱了。”保安说道，还顺着他们的车走了一圈，这车是好车，应该能负担得起这个门的费用，要不然这事还挺难处理。 白淑也没想赖账，再说，本就是他们的错。 “那行，您看看需要我们负责多少，到时候您电话就行，我们今天这是有急事，而且，我们在这儿呆着估计会更挤了。”何昌旭看到后面已经排起队的车，如果他们不及时走，估计后面想出来的车都不好出了。 “那，您过来跟我登记一下？” “嗯，好。”白淑过去了，毕竟她是这个单位的员工，而且还有员工牌。“那个，保安，我下周休假了，下下周来上班，您别以为我为了这事辞职，您到时候座机或者手机都行。” “行，没问题。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也会尽量的考虑员工的实际利益，在说，这个门修起来也没那么多钱。” “哦哦，好，谢谢，谢谢。” 等白淑出来，何昌旭已经把车掉头，停靠在路边了，院子里的车在另外一个保安的指挥下，也陆陆续续开始从大门出去，倒也没受多少影响。 “好了，我们回家。” “这保安不错。” “那是，我们单位的人多数还是好人。” “要是他不想在这里干了，到我们公司来也不错。” “你这就想着挖墙脚啊。” “人才嘛，都想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也欣赏这种比较人性的保安，工作有原则，但是也体谅员工。 “对了，车没事吧？” “没大有事，明天打电话，让维修的来看看。”何昌旭已经检查过了，车体到没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就前面有些凹陷吧，在他的眼中，她没事就行，车嘛，坏了再修，修不好就换呗。 “那我们明天还去澳洲吗？” “那当然，行程不变，怎么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耽误了我们的旅行呢，是吧，小妞？”何昌旭给了她一个明显挑逗的眼神。 “那么请问大爷，明儿怎么安排的呀？” “跟着我走准没错！” 第三十九章 旅游出行 何家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何昌旭的亚欧集团更有自己公司内部的飞机，so，白淑他们又一次展示了雄厚的财力，只是，除了机场还有在飞机上的几个服务人员之外，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当然，财不外漏嘛！ 奕奕和欢欢对这个庞然大物表示了极大的兴趣，本来在白淑怀里的欢欢，就没有停止过乱动的小身子，她都快抱不住了。 奕奕看到这么多的陌生人，虽然高冷着小脸，到底还是抵不住好奇的心，扭着小身子非要绕着飞机走一圈不可。 停机坪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好在飞机是自家的，由专业人员带着，他们几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就这么傻乎乎地围着飞机走了一圈。在上面候机室里的人，不明状况的，还以为这是要做什么法呢！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正式开始了他们澳洲之旅。 幸好带了一位随行的婴幼儿医生，给他们俩个小的做足了护耳的准备，不然，他们这两个年轻的父母，真的忽略了他们稚嫩的耳蜗。 奕奕和欢欢，坐在各自专属的座位上，专注地感受飞机起飞的过程，白淑以为他们会害怕，没想到，这两只小的，完全将飞机当做了大型的玩具了。 逐渐平稳，白淑这才稍稍松了一下奕奕欢欢的安全带，让他们有一点儿活动的空间，不然，这一路束缚着，不闹才怪呢。 飞机飞稳，何昌旭便离开的座位，白淑都没有注意到。等她发现何昌旭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捧着大束的玫瑰花来到她的面前。 “小淑，还记得那年我们的一次见面吗？”何昌旭抱着这么大一束玫瑰，面露深情，一脸的回忆。 白淑有点儿愣神，不过看到他在玫瑰花映衬下的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那一年，她都快忘记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是很久的过去了。 “那时的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打台球，这么潇洒，让我一下就被你吸引了。更感谢老天的是，后面我竟然又一次遇到了你，那身红色旗袍的你就像是远远向我走来的新娘，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你能成为我的新娘就好了。” “现在，我美梦成真。”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希望有人飞在天空中跟你表白。现在，我们都在万米的高空，送给你！” 白淑捂脸，旁边还有很多的随机人员呢！ “小淑，我爱你！” “我也是。”白淑的脸已经红透了，透过指缝间的空隙，他还抱着那束花，在她的身边。“你讨厌，太多人看了！” 她像以往一样，扑向了他的怀里。这个怀抱是如此熟悉，如此让她贪恋，她不知道有多少次窝在这个怀抱里不想起来。 她没想到那时不过是她无心的一句话，他就记住了。 “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从未想过能拥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妻子，也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双可爱的儿女，谢谢老天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白淑想到他们的相遇、相知、相恋，到现在的成家，一路走来，一路有他。有他在，她的心就是踏实的；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成问题；有他在，她心安定。 何昌旭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身边的朋友、同学，不乏嘲笑者，笑他早早结婚，早早放弃这花花世界，可是他明白，花花世界不过是一时，可是他与她，却是一世。 “啊，啊。” 旁边的奕奕和欢欢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抱在一起，也来凑热闹，张着两只小手，想要挤到他们的中间来。 “这两个小坏蛋。” “不许教坏他们。”白淑瞪了眼何昌旭。 “他们哪里听得懂。”不过就是他们的一声哼哼，原来在他的怀抱中的柔软身体已经离开了，顿时让他有种不该让他们早早出生的感觉。 奕奕和欢欢两只小的过来凑热闹，非要将他们两个分开不可，不分开还闹上了。不仅让白淑哭笑不得，就连机组的人员也笑了。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京斯福特?史密斯机场，飞机的轰鸣下降声也没有打扰到两小只的清梦，倒是让白淑她们少了些忙乱。不然，他们还得照看孩子，还得整理行李，就乱套了。 机场外已经有等候的车辆，从下机到坐上车，不过二十多分钟，在这个庞大的机场，他们的效率真的是太高了。 “这个车可以停到这里面来？”白淑问道。在她的观念里，国外可是比国内干净透明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特权。 “当然。”何昌旭理所当然，他从小到大没少去国外，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几乎都十分了解，更清楚，国外的特权制度并不比国内的差。 “呃，”白淑有些不太理解，她还从未出过国，呆的圈子也比较狭小，接触的人不过就是老师、同学、领导、同事，还有各色病人，原本以为自己接触的人足够多了，见到的世面也足够宽泛了，却发现，自己像个井底之蛙。 何昌旭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长见识了？其实呢，国外也是有政府的啊，也是有官二代、富二代的啊，他们也有阶级观念，都是从一个老祖宗发展起来的，社会也是慢慢演变到如此的，虽然我们很多地方不同，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遵循同样的规律的嘛。” 白淑想一想也觉得是，社会有他自己的发展规律，世界各国的历史虽然不同，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人们生活水平的提供，各国发展的痕迹其实都是有一定的相似点的。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水平的时候，人们都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虽然，目前看来我们和国外的人民有很多的不同，但是在某些大方向上，还是能找到一致的。 “这里，你竟然还有认识的人？”白淑表示很怀疑，毕竟，他们何家虽然在国内有一定的势力，但是在国外，恐怕还是微乎其微的，而且，国外也不会承认你有什么军功之类，而且，目前何父只是一省之长，他的影响力，应该还不会到国外来。 “当然，我怎么着也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大吧，在这里有家公司不为过吧？”何昌旭表示自己的老婆真的有时候太小看他了。虽然他多数在家里带孩子，但是这并不是表示，他真的就是奶爸啊。“而且，这边的公司业务并不小，帮他们解决了很多人力的就业问题呢，他政府应该每年给我发个贡献奖的。” “哈？” “不要这么惊讶啦，你老公我，还是很强的，也就是你整天那我当佣人。”何昌旭表示很委屈。 “你？”白淑去百度上搜过这个亚欧集团，很庞大，下面的分子公司无数，只是，看百度上是一回事，可是正真去想象又是一回事了。 “小白，不要这么看着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旭旭呀，好好赚钱养家吧，你看除了我，还有两个小的，加油！” 车子已经驶出机场的范围，走在了海滨的大道。一侧是绿葱葱的树木还有隐匿其中的小别墅，偶尔冒出来颜色靓丽的游乐场，一侧是浩瀚无穷的大海，波澜壮阔。 曾经白淑也想着去一个海边城市，开始自己春暖花开的生活，面朝大海，每日看着日升日落。可是现实的生活并不允许她这样，她还需要吃饭，她还想融入到这个社会中，并不是她一个人躲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就可以的。 人啊，总归是群居动物。 他们的车停在了一个面朝大海的别墅前面，漂亮的屋子，美丽的栅栏，还有零零散散的摇曳小花，都像是白淑的梦中似的。 “喜欢吗？” “当然。”白淑的眼睛快要用不过来了，这就是她梦中的房子！ “太漂亮了！我喜欢，谢谢你！” “怎么谢我呢？”何昌旭轻轻拥着白淑，低头瞧着怀中这个小小的女人。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个女人会在自己的身边，这么想给她最好的东西。以前，他总想着自己去哪里，自己去做什么，自己喜欢什么，现在不由自主地想着她需要什么，她喜欢什么。 再看看旁边熟睡的孩子，这是他从未想过的。虽然他们淘气，有时候让他禁不住地发飙，但是，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一顿好吃的？” “你吗？”他趴在她的耳边轻轻道。 第四十章 关于公益 第二日的清晨，白淑恍惚了一下，白色窗帘透出来微微金色的阳光，深陷在柔软床上的身体，还没有清醒。慵懒的眼睛，瞧着这个陌生而温暖的家。 身边人的有力臂膀还圈着她的身体，温暖的被窝还拉着她不要起床，外面静悄悄的，只除了轻轻的海浪声，还有那丝丝飘入她鼻孔的海的腥气。 “醒了？”感觉到下巴毛茸茸的头发蹭来蹭去，就知道她醒了。 “看着外面好好的太阳。” “嗯，天气不错。” “天天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也不错，看看天空，看看大海，看看旁边嬉戏的人们，生活就是如此惬意呀。”而且空气质量相当不错，在国内，很少见到这样蓝色的天空，现在空气污染已经成为一个大的话题了。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伦敦雾霾事件犹在耳边，现在国内的人应该吸取教训，好好审视自己的行为了。况且，环境是大家的环境，空气你我他共呼吸，空气质量是大家的集体共有的，并不是你阶级高些，富裕些，就不用呼吸那样的空气了。 现在国内临近冬季，燃煤供暖又要开始，只是不知今年冬季会如何？ 白淑在星城的时候，并未察觉到如此严重，那边是南方，南方在冬季是不会集**暖的，北方人到了南方有时候会受不得南方的湿冷天气，特别是学校里的宿舍更是冷上加冷，她一直都没有适应学校的冬季，太冷。 现在在水城，冬季是供暖的，印象中，去年的时候，冬季还有那么几天的雾霾特别严重，正午十分一点儿都不亚于傍晚的昏暗，有时候，车速快一点儿，都看不清红绿灯，等到红绿灯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红灯啊，太危险。 等他们起床下来的时候，周嫂已经带着两个小的，在看窗外的世界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大海见面。 “看，那是大海！” “啊。” 两个小的一起兴奋的踮脚看，白淑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竟然不认生，外面的世界，对他们而言，太新奇了。估计他们俩也被大海震撼了。 大自然的力量真的很伟大，造出来这么多新奇的东西，让我们人类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索、亲近。 白淑坐在窗边，挨着两小只，听着他们小孩子的外国语，静静地看着大海。 何昌旭接完电话也来到他们的身边，轻轻拥着两个小的，给他们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人生所求不过如此。 “还是这里清净。”白淑自己感叹道。自从工作后，就有很多的杂事，让她不得清闲，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她参加工作是为了什么呢？对她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好像她有一身的本事，也没必要去一个什么工程公司去工作？更适合到医院，但是就以现在医院的管理制度而言，她这种没有学历，没有学位，更没什么医学论文的人，好像又不太可能去医院工作。 她取得的学位不过就是工程类的学位而已，而在水城的公司她的专业更加对口，虽然，她的特长并不是她所学的专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选择了这个专业，好像在学校的时候，对这个专业虽然不讨厌，但是也说不上喜欢，不过，国内就是这个现状，在她的同学们中间，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将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身所学到底对这个社会有什么作用。 记得之前有个比喻，说是每个人就像这个社会的螺丝钉，缺了一个，就松动了，也可能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在松动的多了，自然这个机器的寿命也会有影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小小的一枚螺丝钉？可是，她有这个所谓的医术在手，她是否可以发挥更大的能量？ “想要清净啊，关掉手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关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才是清净。”何昌旭虽然人在国外，但是，工作并不会因为他在国外就不找他了。 “那怎么行呢？万一有急事呢？” “你一个小兵，能有什么必须要你处理的急事，有些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处理，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其他人也同样，而且，现在你的多数工作也是从别人那里接手过来的，能有什么应急的事情呢？” 白淑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自己不过一个小兵而已，没有什么决定权，工作事情虽然多，但是并不是自己能够决断或者需要自己决断的事情，如此，她倒是彻底放松下来享受自己的假期了。 国内的假期并不多，平时听同学们讨论的也是工作有多忙，没有时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一点的能借着出差的机会好好去玩玩，看看，见识一下各地的风土民情，不好的，像她这种做工程的，好像更多的是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一直到工程结束。 她不知道那样的岁月应该会是什么样的，不过，相对而言，更多的农民子弟，更愿意去工程现场，因为这样的工作能提供更多的补助，有更多的奖金，对于现代生活的压力而言，他们需要这样的工资待遇，他们得养家，得供房子，养孩子。 现代很多的慈善机构宣传的都是那些偏远山区的贫困孩子，多数的捐款也是自助他们上学，或者是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对于这些能供给自己基本生活需求的人而言，面对着巨大的压力，他们的需求，别大家忽视了。 白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些，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旭旭，我想做个公益项目。” “什么公益项目？”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是想去做公益了，想让更多的人来外面的世界看看，不要总是在一个地方待着，一个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固执，也不容易成长，到处看看走走，心胸就开阔了，见识多了，想法就多了，思路也就拓宽了。当你想开的时候，也就没那么死心眼，活得也就更轻松一些。” “你是不是在工作中遇到问题了？”何昌旭问道。他虽然没在国企待过，但是，目前常在耳边唠叨，也懂得几分，所谓体制内，体制外。 “不算有吧，所有的新人都会有个过程，我只是觉得，人啊，还是得时常出来看看才好，不然，总是在一个小小的方格里，岂不是就很容易形成固化的思维，圈子越来越窄，越来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人被圈住了，那不是思维也被圈住了吗？” 何昌旭也在想，他自己公司的员工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工作本就是很累人，更多的员工都已经思维固话，整天按照惯例、以往怎么着，为了不出什么岔子，更多的是遵循以往的经验，他虽然还有很多海外的公司，但是，在国内的公司里，他不得不承认，员工的创新度确实要差一些。 难道，给大家足够的外出机会就可以发散思维吗？有时候出来多看看，与人多交流交流，也不失为一种可以采纳的方式。 “小白啊，你的想法很好呢，不过呢，这种的公益可是不好做，毕竟，这些都是成年人，山区里的孩子还上不起学，你却让这些有固定收入的人去旅游，这不符合人文道德。” “可是，我只是拿我自己的钱，又不用他们的钱。” “现在国内还没有达到这个消费水平，如果你建立了这么一个公益的项目，人们都会强制你去资助那些贫困山区的人，或者那些想上学没机会上学的孩子，还有那些孤儿、残疾人。这些都是社会的弱势群体，他们需要人们的帮助，相比那些没钱旅游的人，他们更需要这些钱。”相比白淑的异想天开，何昌旭考虑的更多的是社会的现实问题，社会就是如此，并不是你有钱，就能怎么样，甚至你拿自己的钱，捐献，那也得有个制度遵循。 白淑沉默了。她虽然是一时兴起，但是，她看到年轻的生命，被圈固在一个个小小的地方，面对着电脑，忙着永无止境的工作，她真的想看那些青春绽放的时刻，真的想那些活泼那些灵感的时刻。她觉得可惜了。 “好啦，慢慢来吧，可以从身边做起啊，或者从我的公司做起也是好的，能做一分就一分呗。”何昌旭看到她沉默的脸，瞬间有些心疼，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