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岁月思忆少年》 前言 ——致我们即将逝去的高一 这里虾虾，蜗牛夏苒，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一学生。 这几天连连经历高考中考，有些人的高中已经逝去，有些人的高中正在来临，而我的高中在ing。 六月份的雨快要下到尽头，七月份的初始，便是我们分道扬镳的日子。高一，在文理分科前的一年，和你们共度的一年，从憧憬过度到现实与习惯的一年。请允许我在这个雨季，将我们的故事娓娓写下。 已经经历高中的孩子，缅怀吧。 即将经历高中的孩子，感受吧。 没有那么多爱情的美好，没有那么巧在最美的季节。 这次不玩文艺、不考虑情节的跌宕起伏，我要还原一个不敢说最全面却最真实的属于我的高一。 这里先是虾虾我不上锁的高一日记本，然后才是一本小说。 作为小说，不考虑情节安排、不考虑文笔精细、不考虑环境渲染……它无疑是失败的，但我希望它作为真实日记可以是小有成功的。写在这里，借一个地方，保留我一片干净的记忆，还望多年后，我们忆起，能有个可以缅怀的碎片。 这里，全部是事实，稍有遗忘或艺术渲染，但请不要用优秀小说的标准来框束它，它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回忆录。所以，如果看不下去了，右上角点叉出去，不要染指我心中的美好，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写得拖沓啰嗦，但是回忆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如果觉得尚有不足，请指出来，告诉我哪里还需要修正，不要只是摇头说不好。作为长期混迹于日漫风轻小说的作者，这是我七年来头一次写现实风格的长篇，难以驾驭，还望有经验的前辈多多赐教。 我的高一还在进行。如果文里的烦恼你们有解决的办法，请告诉我，解救我于火海。如果你有类似的烦恼，说出来，或许我能给你一片甘霖。也许我写下的都是生活中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细节，是作为小说都应该被砍掉的部分，但如能勾起你们一丝欣慰的笑容，也算是不平凡了。 小提一下背景，虾虾是海滨小镇的孩子，考到大城市的学校，算是举目无亲。虾虾的学校是省重点，很好很优秀，想看什么阴谋、堕落、颓废之类的，右上点叉回首页搜索暗黑文。文里没什么大的虐点，平淡中微有滋味，看个人观点了。 虾虾是貌不出众的**丝少女，属于长期缺爱状态，所以算来算去都只有暗恋的份。爱看宠文什么的，欢迎期待虾虾的其他作品。 这里是生活回忆录，走着现实的步调，不过分快进。开文是刚上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看起来都是虾虾一家之言，可能索然无味。生活就是这样，想看校园温情戏码的，在后面，能慢慢等的等吧，等不了的，还是去看小说吧，回忆终归比较长。而且回忆什么都是慢慢来的，一章可能刚千字吧，有感触的时候可能一天就写好几章了。 毕竟是不上锁的日记，如果虾虾的同学发现了虾虾在这里的小秘密，还望不要计较日记里抖出了些你们的糗事和伤心，毕竟我想留给自己的是真实完整的高中生活。见谅！如果真的有缘能够看见，还请留下姓名，评论在下面。哪怕做个小小的暗示，让我知道你曾来过。最后，不要告诉那个少年这里的事情，我怕是只有被厌恶的份吧？且当我自己梦一场，云散便又是晴天。 然后，文中的名字不是真名便是谐音，还求不要人肉。如果是里面人物的熟人，还请不要告诉那人文中的事情。 写在这里，希望作为我的、大家的一本回忆录，作为还没踏入高中的孩子的小道科普书。 最后说说题目好了。 容岁月思忆少年 希望哪怕是很久很久以后，站在岁月的末梢，时光还能容许我们思念回忆那年的少年少女们。 以上。 致我们即将逝去的高一，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愿：岁月静好，青春不老。 Chapter001 【军训·我们的初遇】 军训，进入高中的必修课。 从第一天的全然陌生慢慢走到团结。短短八天，我们体会太多太多。 你还记得那是谁的歌声？你还记得那时我们说过的八卦？ 也许你忘了，但是我永远记得。 +++++++++++++ “爸！来不及啦！”我坐在车的后排，扒拉着驾驶座的椅背，看着前方又是禁止左拐又是堵车又是红灯等待……之类的标识，急得想哭。 “爸！九点必须到啊！” “还有十分钟，坐下让你爸好好开车！” 被妈妈说了一句，我也不得不坐下，可心就是安定不下来。 好不容易从小镇考到省会的重点高中，我一点都不想迟到一点都不想！我不希望我的高中有任何一个污点！ 可惜，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中考人品爆发总是需要代价，它不是不来，是来得总不是时候。 “学姐！化四在哪儿？” “二楼左边……” “谢谢！” 报道第一天，在所谓的决定第一印象的时刻，我在四十八双眼睛的注视下狼狈地冲进了教室——特别还是背带裤的带子都跑到要滑落下来。 “报……报告。” 班主任是个大妈，看起来很凶，眼神凌厉地打量了我一番：“进来。你几号？” 这就是迟到的代价啊……特别是只有我一个人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我不知道……”号数排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班主任皱了皱眉，看得我有点尴尬，目测以后日子不好过：“叫什么？” “杨诗蓉。” “2号。” 我听清自己的号数后就溜了进去，据说座位暂时是按照座号排的，其实全班也就只剩一个空位。 1号的男生不说话，面无表情但不是很凶的样子，给我让了位置，让我成功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 那头班主任正对着工作手册一条一条啰啰嗦嗦地强调着事情，忽然来了句：“550元军训费还没交的赶紧了！” 还有比这更囧的吗？下车前还在跟老妈要钱，冲上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 于是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出去……谁说上了高中就美好了？我第一天就出糗出大发了！ 终于狼狈郁闷地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在班主任各种讲话时分了一份神打量了身边的几个新同学。 1号的少年半趴在桌上，没什么表情，长得挺好看，但缺几分男生的硬朗，看起来似乎是好相处的。他手下压着一张寄宿生申请表，似乎是没有笔可以用来填，我迅速从笔袋里掏了一把笔出来——跟同学搞好关系很重要，切记切记！ 他慢慢吞吞地写了几个字，我看见姓名那行写了：王奕。 “内个，同学，问一下，八县生已经住进宿舍的，要拿申请表吗？”身为海滨小镇来的乡下孩子，我是一进入这个学校就可以直接寄宿的。但是做人得谨慎些嘛，所以我淡定地看着王奕童鞋摇了摇头。 当然，如果我当时知道，王奕童鞋摇头是表示不知道而不是不用，并且害得我晚上十点到处找老师要申请表，我肯定不会觉得这孩子真是个好人！摇头文化博大精深，这就是血的教训啊！ “作业带了没有？等一会儿统一交给班长。” “老师，没做。” Chapter002 哇呜，重点高中居然有这么叛逆的学生。我回头，看见一个不到一米七的男生站了起来，也不好好站，活像得了软骨症。头特别圆，剃着非常短的板寸，脸颊上还贴着俩创可贴。说话语气吊儿郎当的。 “为什么没做？” “我不知道有作业。” “发给你们的录取通知书上面不是有写？” 唔，班主任有暴走的趋势。年纪大了，生气不好的其实…… “懒得看。” 嗯，这看起来就**丝的男生成功地“惊艳”了全班。 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老师讲到了成绩，说这次的班级座号是按照中考成绩班内排名升序排列的。每个班正式生四十八人，48号最高分，我傻了——我才考倒数第二？那这班级是该有多恐怖……当然，在班主任补了句“但是我们班的2号是插班生，成绩是全班第一”的时候我觉得瞬间地狱飞回地面了。说实在的，在重点高中里占点优势终归是好的。虽然，后来我的同桌用事实证明给我看，中考成绩真的没什么…… 跑题了，说到成绩，是因为，这痞气的少年坐的位置是杠杠的高分区啊，绝对是班级里的优秀学生——果然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是我没见识。 插曲闹完，我继续观察周边同学。我前边是没有人的，后边吧不好意思大动静观察。多少还是怕被班主任抓到，好孩子当习惯了，偶尔有些坏念头反而不敢做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悲哀。 我只好往左边瞧，左手边的妹子不知道是3号还是13号。教室换了桌椅，我们暂时在化学实验室四开会，所以都是四人一桌子。 废话这么多，反正后来我知道这妹子叫做谢一，13号。 谢一一直在玩手机，想想看我，再想想她，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 谢一再往左是一个看起来有点文艺的少年，不过被谢一挡住了许多，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是黑色裤子，衣服偏深紫色，一样低着头玩手机，只是没有谢一那么明目张胆。 就是这样，没有很大印象，只是知道有这个人。在后来谢一一遍又一遍地吐槽陈思奕这个人开学时是多伪文艺下，才隐隐明晰了记忆中那个淡淡的印象。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就是这个人，竟与我有如此之多的交集。 与大家的第一次见面，轰轰烈烈，却又自然而然。 别的班级上午就结束了报道，我们班却是奇葩地一直拖到下午。 这个班主任真是麻烦——后来事实证明，班主任端端的确是一个很爱麻烦的人。 下午再一次走进化四，我努力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早上出了那么大的糗，越是没人注意我越好！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再听几番啰嗦，排一排座位罢了。 也不知道大妈是什么逻辑，可能是因着些身高的关系。第一排统一女生，后边都是男女同桌了，男左女右，颇有顺序。 我被安排在第三排，谢一在我隔壁那桌。我身边坐着的是谁并不清楚，低头让自己透明化，只瞥了眼——身边似乎是一大汉。 唉，都四点多了，别班早散了，我们也该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 Chapter003 “现在座位就这样吧……” “老师！”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应该是我后面一桌的男生，只是我不知道是谁。“我坐这里看不见。” “看不见就去配度数高的眼镜。” “我近视600多度！” “算了，你跟前面的男生换一下。” “老师，不能再往前？……” “化四教室大， 在班上第三排就很前面了。” 听他们讨价还价了一阵，反正结果就是我的同桌换人了。 我一直没敢将视线离开自己的桌面，眼角的余光扫了扫—— 嗯，我的同桌，从一个彪形大汉变成了一个近视600多度的文艺青年。 直到散会，我依旧不知道我同桌究竟是何许人，只是打上了“近视600度”的标签。我的视力是5。2，对度数完全没个概念。也因为这没有概念的标签，闹出了笑话。 等到我们散了，太阳都开始往西边掉了。我们光荣地成为了全校最晚的班级——在后来的日子，高一（4）班的开会拖拉，也成为了闻名全段的。 “诶诶，那个，老师说体育是报给你吧？” 正往校门口走，一个壮壮的女生走了过来，带着眼镜，皮肤很好的样子。 体育么？优秀的大附中体育课是自主选课，开了六个课程。班主任是让我登记来着。 “嗯，我叫杨诗蓉，你……” “啊，我的公交来了，我先走了！” 那女生刚握了一下我的手就消失了，连名字都没留下，我看着她消失在校门口——真是有点尴尬啊……=-=/// 唉，这样，我在附中的第一天也算落下帷幕了。 夜里的事，不过就是被王奕同学的摇头不语，坑害得到处打生管电话，冲出去照免冠照，拿到寄宿生表格，再在熄灯后一个人呆在宿舍凄凄惨惨地打着手电填表格，等待第二天的军训罢了。 还真是，凄惨的一天呢…… 军训什么的，对于我这个乡下孩子来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其他人在初中时代就经历过这种场面，我那小破母校的军训早就因为种种种种原因取消了。大附中果然不同凡响，居然是去军事基地军训。 换好了校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是头一次穿上真正意义的校服，附中的或许该叫段服——一个年段一图案，不带重样。 明俊级段服借了龙年的吉祥，后领子下一条火红色的龙勾出个2012，前边左胸口一个校徽，右边一个所谓的抽象的红色的貌似是龙的东西。刚换上的时候，因着对附中长期以往的憧憬吧，觉得怎么那么顺眼啊。绝不会想到很久之后，我们天天对着段服吐槽。明俊是我们的级号，也就取个好听有寓意的名字之类的，真不知道除了我们还有哪个学校怎么文艺。刚开始觉得很好听很高端，很久之后就在吐槽——怎么那么像恶俗的韩剧男主名字啊？(/ □ ) 从憧憬到习惯，从仰慕到淡然对待，可能就是生活的必经之路吧。看着曾经的目标心愿一个个达成，那种兴奋总会被时间抹平，留下的只是会心一笑。不过，足已。 Chapter004 大早上，一个人，一只手提着桶，里面各种衣架沐浴露肥皂，另一只手还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背上的书包其实没装什么东西。怎么看，都是一副难民模样。 毕竟是沿海省份，随时有台风警报，班主任说，如果有通知就推迟军训。好像很多人都希望延迟，可能就我在期待吧。就像刚进城的乡巴佬可能，看着什么都新鲜。总觉得人生要多经历些什么，才能有东西回忆，才没白来一回。 一副难民装束地“逃难”到操场，看到一群难民，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了。其实也不止我这么糟嘛～ 上了学校租的大巴，我凑巧和谢一坐在了一起。女孩子之间熟识起来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已经忘记了我们是怎么开始对话的，总之，内容团团围绕小说。 上车前还是陌生人，下了车已经聊得不亦乐乎。直接导致在很久以后，我说我是那种第一次见面不会很热情的人，被一一鄙视了半死。只得讪笑回道：和你那是意外、意外嘛！ 虽然没有台风警报，还是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到了基地，得在草地上等指挥，草尖都沾着小水滴，很凉。有些怕脏的女生在包里翻了半天，扯了些纸垫在了地上。也许是在乡间玩大的缘故，我直接坐了下去。一一打了伞，我挨得不够近，雨水顺着衣领滑进去，却也因心情而感觉舒服。 八个人一间宿舍，我被分到112，刚好这一间宿舍都是同班女生，总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军中规矩甚严，我们刚放下行装就听见了集合哨声。 “我是你们的教官，邓教官。” “说好的大贵呢？”“诶，六班的教官是大贵？”…… 原本在车上，班主任告诉我们，我们的教官叫做“大贵”，姓王，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这算是另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我们的教官留着平头，三十多，站得特别直，特别有军人气概。肩上有一颗五角星，左胸前两排杠杠，应该是荣誉的象征。有北方的硬朗，不是很高，也有南方的温和。他绿色军装上绣着名字，三个方方正正的字——邓宣优。 真是好听又小言的名字，跟他的形象反差略大。 我又看了看六班前头的大贵：站得弯弯的，笑得有些痞气，肩膀上只有工农红军的标志，胸前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 瞬间，邓教官的形象又高大许多——我们教官多优秀啊多优秀啊！ “来军训就是要锻炼你们的意志！”总教官发话了，各种巴拉巴拉。站在下边还不让动——“站好了！你们以为来这里是玩的吗？再有人乱动整个班站一个下午！” 我一直以为军人应该是比较简言少语，言简意赅的…… 总教官又一次颠覆了我的认知，从头到尾真的有用的就一句—— “下午跟你们教官好好学内务！半小时后检查扣分！” 邓教官教内务教得很认真，不过就是有些繁琐。 Chapter005 草席子要铺平，毛巾被要折成豆腐块，两折的头朝门，三折的边朝墙，统一靠窗户的方向放。军训基地没有枕头，你们自带的枕头被子可以用，白天全部消失。箱子、袋子、书包放在床底下推到最里面，宿舍有柜子但不准放东西。脸盆放在水桶上，衣架沐浴露什么的，放在桶里，桶压在床底的白线上。鞋子鞋尖朝内，拖鞋放中间，运动鞋放旁边，上铺左边下铺右边，不准超出床沿，所有东西成一线。水杯靠着窗户放在桌子上，从高到矮。不准用电子设备，看见没收。洗澡时间是傍晚训练完到晚上训练开始，九点半熄灯，熄灯不准洗衣服，如果看见灯光抓出来惩罚。早上六点哨响准时集合完毕，没有闹钟。 纵使邓教官是言简意赅的真军人汉子，也无法用三言两语将这些精华说尽啊…… 看起来繁杂，其实并不是很难做到。我们可爱的邓教官毕竟还是比较宽容的，我们宿舍的分数虽算不上前列，也马马虎虎了。唯一让我吐槽无力的，就是折被子了。 你说你一小毛巾被非要装豆腐块，棱角的高度都你厚度乘以二了！在教官眼睛下练习折被子，虽然分分钟想把它绞碎了还是得咬着牙把它给折了。于是乎，我一个礼拜的军训从没打开过我的毛巾被，直接当枕头，盖着自己的浴巾，在空调正下方的床位惆怅。 教官说完内务之后又给我们讲了讲军训的一些事儿。 “如果迟到了，不能直接进队伍，要喊报告，这是纪律！”教官看着迟到的几个同学，说道，“来一遍！” 声音参差不齐，有很细声细语的软妹子，也有声音响亮的假小子。可真正的男生，只有一个。 “报告。” 这个声音细细的，我低着头，没料想到竟是男生。 “再来一遍！” “报告。”声音提了一些，还是温温的。 “再来一遍！一个大男生。”邓教官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一声吼把我吓了一跳，那架势颇有美声范，铿锵有力啊！“报！告！——像这样。” “报告！”嗯，情绪上去了，可这男生的音量……还真的是还不如人家假小子。邓教官只好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表情，挥挥手放行。 直到几天后，宿舍里小八卦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时候我没看清楚面容的男生，是我一度以为是冷酷型美男的王奕。无怪乎他一结束军训就得了个“娘炮”的外号。 所以说啊，军训这东西，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勾搭同学树立形象啊！ 头一天的操练还算简单，没有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 “十个人一桌，你们坐这边，后面的进来——不准推！”总教官在啰啰嗦嗦地分配人员。桌上已经有几盘菜，卖相着实不好，桌子看起来也是油乎乎的。“每桌两个小值日，负责当天装饭清理洗盘子，按顺序轮下去。——那边的谁让你坐下了？！等会儿让你一桌子站着吃饭！” Chapter006 “现在小值日去装饭，安静不准出声！不能插队！别懒懒散散，晚了没你们饭吃！” 周围略有嘈杂，总教官用力吹哨，站在他旁边的我们耳朵受伤不浅。 “一个个站直了！谁让你们先吃饭了？手背到后面去！没带饭碗的就不要吃饭了！这点规矩都不懂！不准浪费粮食，我们这里的规矩，掉的菜你们捡起来吃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吃到饭，总教官晃来晃去的，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刚来不久，并不是很饿，桌上的菜也真的有些难以下咽，剩了一堆。唯一看得上眼的只有最后那一盘一点都不红的西瓜，十片刚好，大小相同，想多吃都没有份。 吃完饭，前前后后回到了宿舍。我们宿舍里只有我和一一是一桌吃饭，其他人还是初识。 我和一一是上下铺，我上她下。而我旁边的那个上铺是我的室友，在学校宿舍里打过照面——书婷。 在后来的后来，我们偶然念到一个单词：shooting，射击。读音文化博大精深，从此之后，我就直接唤她作shooting。第一天进校宿舍便看见shooting，穿着特别淑女的蓝色小开衫，标准的三无模样，很高，一米七以上，但又很瘦，如果身材再丰满些，绝对是御姐范。我们之间尴尬的第一句话，到现在还记得，她说——“宿舍怎么没信号呀！”现在想想都想发笑。 对面的上铺是一个很瘦弱很文静的女生，后来被我们尊为老大。除了老大和shooting，我们112的其他六只都算是比较“壮实”的姑娘。 老大的下铺是一个很爱笑的女汉子，尧尧，名字很霸气，人也很霸气，唱歌却出奇地温柔好听。 shooting的下铺是楠楠，笑得很憨厚，很能干好说话，担任112的舍长。 还有两个。上铺是雨辰，和我一个姓，却不是一个性子。雨辰皮肤黑，但黑得好看，有种黑美人的感觉，声音非常甜腻，做什么动作总带着难以言说的媚态，真真是腻死人的节奏。她的下铺就是那个问我是不是负责登记体育的壮女生，带着深蓝色框的眼镜，让人很想戳她的脸，她是我比较早认识的，却是全宿舍最晚知道名字的，在对着门上贴的宿舍名单，一遍又一遍地认人识名之后，我才知道，她叫楚楚。 要认识七个人着实有点多，我记来记去，第一天也只能认得一一、shooting和老大。 但同学不都是这样嘛，一遍一遍地回忆，一次一次地相处，才能演化成我们最美的记忆。 人从相识相知到留在回忆微笑，真的是种奇妙、难以言喻的经历啊。哪怕是相厌，也是一种缘分吧？ “你们去洗澡么？”“一起吧？”“等等等等！我也去！”…… 在草地之类的地方蹭了一整天，112全宿舍集体出动去洗澡。 七拐八绕才到了澡堂，一条长队沿着石阶向上，让我们面面相觑。要么脏要么等，最后我们还是只能认命地在队伍里蜗牛步挪了好久。 Chapter007 终于挪到澡堂门口的时候更是傻眼了——这这这……太开放了吧？！ 纵使早就跟学校里的学长学姐勾搭交流过，知道澡堂是没有隔间的，还是被惊吓了一下。 从门口到里面拐了三个弯，的确不会让男生窥视到里面的情景。但是你能想像入眼的都是皮肤的颜色、脱衣服的换衣服的推推搡搡、完全没有落脚之地的场景吗？穿过门口的换衣处，里面就是一条条过道，不过地板有高低来让水流到两边，墙壁上两排喷头，从中间走过都能被溅得一身湿。只要你要洗澡，就是会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其他五六十人的面前。 这还是头一天，有些人还面带羞赧。军训一共有八天七夜，后来的我们都面不改色了。这就是军训啊，心理承受力那是杠杠的。 最可怜的还是你排了许久的队，还未必能好好洗个澡。万一迟了，你还是乖乖放弃吧。晚训的哨声一响，就算你脱得光溜溜的、还搓着肥皂，都得瞬间套上衣服冲出去集合。 我们还算幸运，哨声是在我们打算洗衣服的时候响起的，不至于落得裸奔的下场。 第一天果然是不折腾我们，这算是温水煮青蛙么？ 晚上邓教官又教了一点基本的东西，时间就被班主任拿走了。 “教务处通知，要写军训小结，每天都要交。交给每个宿舍的社长，汇总交给我们的宣传委员……”班主任是个很啰嗦的人，就这么一件事来回讲，确是把班级的集体荣誉看得很重，“中考作文130以上的举个手，你们负责审稿！要好好写，好的会登在段刊上，就看你们会不会一鸣惊人给我们争取荣誉了！” 各种巴拉巴拉之后，就放我们洗衣服了。 水流哗啦啦的，水槽就那窄窄的一排。去晚了，就只能喊着“同学，借个位置装桶水”，然后提着自个的桶蹲角落里去洗。那时候除了自己宿舍没几个认识的，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班上的、见过或是没见过，装个水、借个肥皂什么的，总是会得到肯定的答复，道谢后对方或许还会羞涩地笑一笑。如果不小心踩了、撞了，说声抱歉，就释怀了。 我们不是对手，而是没有班级界限的、代表着我们学校的队友。甩开成绩上的比拼，抹去班级间的竞争，每个人都能友好又亲切地相待。哪怕在这八天之后，在学校里都是相见不相识，偶尔忆起，都会笑：呀，刚才那个，军训时人挺好的呢。 晒衣服要一直提着桶走到天台。军训基地在好几环之外了，一个算是山沟沟的地方。晚上的天台风挺冷的，但对于我们这个媲美四大火炉的城市来说，夏天的凉风是难以言喻的恩赐。也因为这里是在山上，喝的水或许是泉水，没有自来水的漂白味，也没有我那海滨小镇的咸味。那种味道，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起——农夫山泉，有点甜。在离开军训基地之后，说起生存条件都是各种叹息吐槽，却怀念那清凉的山风和清甜的山泉。 Chapter008 站在天台没有灯，头顶的星星格外明亮，远处亮起的灯火书写着一处繁华，灿黄绯红的颜色看着就好温暖。 “好想回家啊……”“是啊……还有七天……” 耳边响起的是谁的声音？在暗色中只看见几个女生也望着城的方向，明亮的灯火在她们的眼睛里映得很清晰。 想家吗？其实对我来说，七天还是八天无所谓了。结束军训的好处，不过就是可以好好吃饭好好洗个澡而已。就算结束了军训，我依旧是回不了家的呀…… 这就是我的高中啊。莫名觉得凄凉。可惜，妈妈说的对，我是小没良心的孩子。从小就向往着更大的天空，逮着机会就往外跑，想家什么的，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第一天就这么过完了，接下来的七天应该也是很快的了吧？ 鉴于我们这里夏天是个大火炉，个个都是没有空调会死星人，军训基地还是一间宿舍一个空调的，凌晨会自动断电。整层只有一个遥控器，于是我们暂时吹着风扇翘首以待。听见附近传来“空调姐你来了啊”之类的话，都能兴奋地跑到门口张望。 看看大家睡觉的装备，貌似只有我的最寒酸。下铺一一蓬松的棉被和大枕头，一边从箱子里往外拖一边念叨“我爸是怎么塞进去的”。看看那蓬松的被褥再看看那小小的旅行箱——一一她爸是怎么塞进去怎么塞进去的呀！=-=///对床下铺的尧尧轻装上阵，能变成抱枕的空调被出马，一个顶俩。虽说我比较寒碜，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壮妹子了。那时候，我依旧不知道她叫楚楚，只知道——妹子，你的床怎么了？这倒霉妹子，第一天还没过去，床就莫名其妙地塌了，一靠近墙那一边，外边的木板就马上翘了起来，睡得胆战心惊。 我这乡下孩子还是太嫩啊太嫩啊！不知道要自己带铺盖，听话到什么电子设备和零食都没带。在后来的几天，我们宿舍陆续曝光三部手机和一台mp4！而且都没被抓到t-t。 不，至少我带了一样东西——纸笔。于是乎，我的一本科作业纸贡献给了我们宿舍七天的军训小结，并出借了七天的各种钢笔水笔圆珠笔。事实证明，我就是一乖小孩呀乖小孩！ 于是……大家一起打着手电写小结…… “都睡觉了！不准讲话！那边的，哪来的灯光？信不信我把你们整个宿舍抓出来罚！” 执勤教官的声音逼近，那强光手电的光芒从门上的窗户透出来，能直直投映到另一边的墙上。做贼的心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将手电直直压到床上，只透出边缘的一线光。看了看大家，都用各种方法把灯光隐藏，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军训的门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栓，总让我有种只要我们一被抓到违纪，门就要被英勇地踹开的感觉。声音越来越远，强光也完全消失不见，听见楼上教官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才敢松口气。重新执起横扣在手心的笔，唰唰唰草草写了几个鬼画符，扫了扫字数，大概符合标准了，便关了手电，趴下睡了。只有等一切亮点都消失，能够清晰地斜着透过窗看见外面的夜色，才感到危机解除——教官真的是好恐怖好恐怖啊！教官都是一群晚上不睡觉到处抓人的奇怪生物！ Chapter009 “诶……几点了……”“五点多……再睡……”“是不是六点集合？！”…… 暑假刚过，还存着赖床的毛病。听见门外有点动静，浅眠的孩子先醒了。偏巧我是一睡着就算打雷都叫不醒的猪，只因意识里还知道要早起，隐约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最后我是被人推醒的，好在懒得换睡衣，昨晚穿着的是干净的段服，跳下床抄起水壶就冲了出去。 六点整整的，总教官那尖锐的哨声就炸响了，宿舍楼里慌乱的脚步声瞬间多了好几倍。我们的112就在一楼门口拐角第一间，幸得没有迟到。 早上还算宽容，只是站着听训几句。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即使你再困，都站着不能动！不然你就会听见总教官那灰常响亮的声音——“再动！就让你们站个几分钟，动什么动？！再动全年段一块罚！什么时候完完整整站满十分钟，什么时候放你们吃饭！” 每天的小值日是要提前去食堂帮同学打饭的，每每这种时候，小值日总是会欣慰一下——还好我不用站。 早饭比起午饭晚饭更是惨不忍睹。这叫稀饭吗？我用勺子搅了搅，全是汤，就浮出来三四粒米来证明是米汤不是其他的。 “可能米都淀在桶底了，我再去帮你装。”当小值日的同学歉意笑笑，拿起最稀拉的几个饭盒又去装稀饭。装稀饭的工具是绑了长棍子的大塑料瓢，看着不卫生不说，装东西肯定不方便。 其实装不装米都不重要，反正都是不吃的。能入眼的只有桌上的那一盆馒头，不过只有一盆，一人仅仅一个，掰开塞点酸菜花生米什么的，权为生存了。 那时候我们还太天真，不知道魔鬼军训才刚刚开始。每天饥肠辘辘，比起满是辣椒肥油的菜色，早餐和晚餐附送的水果，真的是人间美味。更傻的是，我们在好几天之后才知道，馒头可以续盆……-_-/// 同食同饿，真真是伙伴最本来的意义。我们是伙伴呢，嗯，我们是伙伴。 唉，不是恶意贬低军训的伙食。我不会说我军训回来后，看到天边比较厚实的云都有种“像棉花糖——想咬一口”的感觉。t0t 老天爷忒不给面子，艳阳高照，火辣辣的。但邓教官真是个三好男人—— “今天训练都挺乖的，我们去阴影下。女生站里面，大男生怕什么太阳，多晒晒才健康。” 邓教官待我们真的是极好，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别人站在太阳底下挨教官训，我们却在阴凉处喝水。别人回去皮晒脱三层，我们回去只黑了一些。唯一一次被邓教官罚，也是我们太不乖，在凉爽的夜色下罚蹲了十分钟。 嗯，这次军训最最讨厌的姿势就是蹲了！军姿蹲下的样子真是又累又难受，根本平衡不来，不消三分钟就会发麻出汗。完全撑不住了，也只敢偷偷伸出右手中指抵一下地面。 第二天的中午真真是热到傻，我们宿舍的设备个个不给力，电风扇也提前报销，任教官怎么欺压也好不了了。 Chapter010 中午其实是军训一整天里最悠闲的时候，尽管教官嚷嚷着要我们安静午休，总是不能阻止我们窃窃私语。 在军训这么苦逼的情形下，中午躲在宿舍里吹空调唱歌是我们一天中算是最大的娱乐。 爬上铺什么的，早就轻车熟路，想当初进校宿舍第一天，我还一直怕会摔下来。这种恐惧，果然是经历了，反而觉得好玩了。昨个还有人不敢爬上床，今个就个个上下铺乱窜。 都挑好据点坐好躺好后，小型演唱会就开始了。 尧尧是最霸气的，虽然推说不唱不唱，还是在我们一再起哄下第一个亮了歌喉。 我是乐盲，老妈唱歌走调，老爸五音不全，如果我的音乐能有点天赋——呵呵，做梦了吧。 不过，尧尧唱得很好听我倒是懂得。 “哎呀，你们教我唱歌嘛！人家也想学通俗歌曲。”娇滴滴的声音，听着都能起鸡皮疙瘩，不消说，绝对是雨辰。雨辰那歌喉，亮出来震撼力比尧尧还大，简直可以和窗外循环播放的红歌同步——这妹子学的是美声啊啊啊！ shooting唱歌也很好听，声音柔柔的，偶尔还来点小嗲。在后来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寄宿日子里，shooting装御姐兼卖萌的各种各种，每天都在上演。 那时候一直觉得老大真心深藏不露啊，到了好久之后才开口唱歌。那一唱，啧啧，怎么说呢，就像看到女神了。嗯，如果按麻麻的标准来说，老大这样的女生才叫女生啊，我就一性别为女的汉子。老大长得瘦，干净好看，气质又好。一直带着微笑，跟她说话就会特别开心的感觉。歌唱得好听，声音小小轻轻的，走路也特别淑女。 根本不像我，我妈永远说我又驼背、长得又普通，走路大摇大摆，比男人婆还男人，嗓门又大，脾气又坏，肯定嫁不出去。老大那模样，说不好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一点都没有小县城孩子的感觉。 我那时坏心地想——绝绝对对不能让麻麻见到老大！哪有妈这么嫌弃自己闺女的啊，她闺女很好很优秀了好不好！当儿子看不就好了嘛！多好多优秀啊！如果我妈撞上老大，不是我被我妈强行改造了，就是我妈太嫌弃我把我扫地出门了。t-t “我们很好很优秀啊。”——这是尧尧的口头禅，军训回来后一直在我脑海里消不去，演变成了我的常用语。果然在一起呆久了，这力量有点可怕。 舍长楠楠喜欢说——“好像很高端的样子。”碰到什么好事，她总爱说自己佛光普照，虽然在很久很久之后考证出来，佛光普照这句话的本尊是尧尧大佛。但至少最高端最佛光普照的楠楠把我们骗了个彻底。 “我不会唱歌，真的不会啦。”楠楠是尊弥勒佛，无论什么时候都憨憨地笑，特别好说话。特别是在后来的日子，好说话到我都不好意思麻烦她了。每次我们叫楠楠唱歌，楠楠都是这个借口给挡回去。 然后在后来每个附中学子的音乐课都不得不经历的生死关头——校歌考试的案发现场，楠楠童鞋一亮歌喉被其他七个人齐齐腹诽：这叫不会唱歌吗？！ Chapter011 楚楚对于唱歌一事是绝对的沉默，不过人家至少是说实话的好孩子，藏着掖着的都是坏银！=0w0= 一一很淡定地表示会拉二胡不会唱歌，光听不掺和。 就我这不道德的坏孩子总要在大家唱歌、玩歌词接龙的时候，偷偷亮亮破锣嗓子骚扰大家一下。 刚开始几天我们还算道德，利索利索地人工点歌播歌。最后几天，哼哼，先是有人不乖地拿出那么珍贵的手机去查歌词了，更不乖的是shooting筒子居然带了mp4，而且还不肯早早亮出来，那是明目张胆地放歌啊！当然，在基地里，对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p孩来说，教官那是啥？那可是恐怖组织啊！那电子音量，连shooting那轻轻的歌声都能盖得过。 不过最不道德的还要属雨辰姑娘了。 这姑娘撒娇耍赖样样精通，终于软磨硬泡到让尧尧、老大和shooting联合起来教她唱流行歌曲，当然其中不乏我插脚捣乱。 嗯，教学之路就此开始，目标定为教会雨辰姑娘《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我们都是不会教人又不敢亮电子设备的苦逼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人声循环，一句一句地教这小姑娘。雨辰姑娘，我是该说你认真呢，还是认真呢，还是认真呢……带你这么一天几乎闲着的时间都在单曲循环的吗？！哎哟喂，被这么单曲循环了七天后，雨辰姑娘貌似把握了**，但是让我们宿舍除了她再也听不得这首歌了。而雨辰姑娘本来还会唱《三寸天堂》，那家伙，唱得特带感，学完《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也忘得差不多了估计…… 唉，有些东西，单曲循环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中午什么的闹腾闹腾就过去了，晚上有传说中的拉歌，用学长学姐的话来说就是很兵哥哥很带感——就是不知道学长学姐是不是又是说着框我们这些小学弟学妹了。 也不用疑惑太久，虽然训练时累得想大喊——tm怎么还没结束，但是一到休息时间就会发现越来越逼近晚上了。 果然，吃完晚饭，我们就被总教官一记哨响召唤到那块没有沥青的平地上去了。毕竟不是水泥地，有些土黄的粉尘。教官在前，哪敢不坐，他没让我们站着算好了。前一天还有人在顾忌草地上的阴湿，现在都刷刷刷坐下就怕被罚站。 先是有个小插曲。不知是该说巧还是不巧，我们班主任端端和另一个男老师都是在这军训的日子里过生日。我们一个又一个顺着队列传话，商讨各种待会儿要喊给班主任的口号。我一直在想那个传话的游戏，猜测着会不会等会儿传着传着传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教官客套几句后，就让我们鼓掌祝福。我们四班的乖孩子们对着班主任大喊：“眉端，眉端，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虽然有点土有点囧，但是每个人都喊了，无论以前和后来是喜欢端端还是讨厌，那一次，可能是我们的心贴着最近的时候。 插曲结束，军训的传统项目拉歌就上场了。 前面那不正经的流氓教官目测是跟我们无缘的大贵。他走路一步三晃，抖着话筒，两边的音响将他那痞气的声音放大了许多倍： “今天哈，我先来教大家唱《团结就是力量》，要学得好呢，我们就再教一首，然后我们来拉歌！你们能不能学得会啊？！” “能。” “啊？教官我耳背。大点声，能不能？！” “能！” Chapter012 其实我一直以为会教《咱当兵的人》之类的歌，对《团结就是力量》真心兴趣不大，因为这是我以前小学的时候的班班有歌声的合唱曲目啊。这首歌技巧不高，其实大贵教的也不咋地，全靠嗓门大呀。 我一直觉得大贵是说完话就忘记自己说了什么的——我一直期待第二首会教《咱当兵的人》，结果传说中的第二首就那么神乎奇乎地消失了，直接进入传说中的拉歌环节了。 “你们拉歌会不会啊？” 下面坐着的我们面面相觑。拉歌啊，一直是个传说。 大贵小嫌弃了我们一番，还是认命地教我们拉歌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实也没有教啦，就是他直接当上总指挥，指示我们这群愚民。 “这边是红方，这边是黑方。每边选一个人出来……” 我大概记得我们是黑方，大贵的逻辑有点奇怪，一直觉得该是红方配蓝方才对。难道他比较喜欢看《红与黑》？嗯，军人，有可能。 敌方有一个妹子主动站了出来，霸气十足，喊起口号来也是声嘶力竭。虽然那妹子频频破音，也有人说她太过疯狂之类的，但那时候第一眼看见，真的是非常佩服——我肯定没有这样的勇气。 大贵看见妹子就乐了，要求我们也要出个妹子。结果几番周折，推来脱去，最后出来的是个读书气很重的少年——绝对的学霸长相啊！一看气势就弱啊。=-=/// “拉歌我们就是鼓掌，让另一方唱歌，不唱怎么办啊？……” 大贵声情并茂地给我们示范了种种，各种笑声。 “让你唱你就唱，不唱像什么啊？”大贵指着敌方对我们说。 下面齐刷刷地喊——“像个花姑娘。” “哎哟你们这群小崽子，学什么日本小鬼子。” 大贵捧腹大笑，他一遍又一遍地教我们是“像个大姑娘”，可惜我们这堆堆里头，就是喜欢“花姑娘”。 “大冬瓜，大西瓜，不唱是个大傻瓜！”——“大傻瓜！” 拉歌拉歌，拉来拉去成了拉口号，笑声不断。我想，那时候能够一呼百应，大贵肯定特别爽。 在这种气氛下，第二天还是很愉快的结束了。 军训早上起来集合完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 我们大四班女生扫的是我们住的宿舍楼前的小台子，没有那些个尘尘土土的，还有点荫凉。但是有荫凉就意味着——哼哼，落叶啊落叶你夏天要裸奔么？！ 不过一个班二十几个女生就扫这么一个地界其实挺容易的。可惜教官就坐在树底下的小石桌石椅上俯瞰我们这些可怜的小p孩，根本不敢提前完工，那可会被支使去干别的活儿啊！所以基本每个姑娘都拿着扫把装模作样地跟地上那可怜巴巴的唯一一片落叶奋斗。 其实最恶心的是每个宿舍都要轮着整理厕所。拖拖厕所也就算了，但是一个年段的女生基本都住在这里，那姨妈巾的数量……除了呵呵还是只能呵呵了。倒垃圾真太tn恶心了t-t。 Chapter013 轮到112的那一天，老大一个人双手套上塑料袋，那瘦小的身躯英勇无比地把一个个散发着恶臭的小垃圾桶里的各种奇葩倒到大垃圾筐里。我站得离那啥啥坑远远的，用拖把拖着水，在蹲的那啥啥坑边不是很认真地蹭着洗着，看着老大的背影——老大我对不住你！你真的真的是大好人！t-t 不过事实证明，不给老大帮忙的孩子是会有报应的！ 我拖着拖着……奇葩的水就莫名其妙地溅到鞋子上了…… 那是低帮帆布鞋啊尼玛！虽然是干净的水，但在茅坑里就感觉那啥啥了……可是你偏偏还只能一边继续拖一边心里拼命暗示自己—— 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我和另一个妹子去倒外头扫落叶的垃圾筐，各种因缘际会……——反正那破垃圾筐的底下在我白白的段服上留下了黄黑不拉几的恶心印子，让我为了洗衣服搓了老半天，半个上午都穿着半边湿哒哒的衣服！t-t 在好久好久以后，老大说起做卫生，那哀怨的眼神，各种心惊肉跳啊——老大女神啊，额错了！t-t 第三天白天没什么特别，晚上却来了意想不到的双重意外。 首先是好消息——晚上看电影啊啊啊！在这电子设备不给力，娱乐项目没时间的奇葩基地居然有电影看啊啊！好神奇！ 然后坏消息就随之而来了…… “吵什么吵？！纪律懂不懂！全部给我蹲下！” 大家一不小心开心过头了一点点，总教官就那啥啥了。 你以为只是简单地蹲下吗？真是太天真了！→-→ 这可是要蹲军姿啊！我最最讨厌的军姿啊！！！ 蹲了没多久冷汗就大冒啊！总教官总是屏蔽我们殷切的眼神，无视我们给他树立崇高形象的机会，就是不给我们喊坐下！ 昨个还觉得站着很辛苦了，今个就告诉你——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军姿的蹲真是难以掌控平衡，真不懂为毛要这么奇葩，直接蹲下不好吗？！蹲久了也不可能一直不想别的事，前头几个教官在鼓捣电脑和放映机，我勾搭蹲在我前头的一一小小交流。 蹲着虽然思想是自由的，但你依旧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们已经无聊到看看周围的汉子妹子哪个蹲得特别厉害——对那些蹲得特别稳特别轻松的，打心底崇拜啊！ 然后我发现，一一早已经坐到地上去了，虽然看起来还想蹲着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就我个傻x还一直都很乖地蹲得很辛苦……t-t 其实我一直都在疑惑：我们这训练场露天啊，又没有看见幕布，要怎么看电影啊？ 然而事实证明：兵哥哥的智慧是伟大的、经验是丰富的！ 小训练场上那有些刻痕、但是整体来说还是平整干净得奇怪的墙……居然就是幕布！ 投影机将画面直接投影到墙上，也许是因为这次机会太珍贵了，就觉得这效果怎么这么好嘞？ Chapter014 电影开始放映，总教官才让我们坐下，还不忘训两句。本来一直觉得军姿里的盘腿坐很难，抱膝才最舒服，军训回来后盘腿坐整个成习惯了——事实证明，军训神马的，能活生生把一淑女妹子变彪悍啊！虽然我本来就不淑女…… 电影的色彩画质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粑粑麻麻年代的了。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班长来了2》——果然是很兵哥哥的片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看。 看着前面的各种搞笑，看着班长各种严肃不通情达理，再看到后面大家的成长和认识到班长的苦心，真的各种感动。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一起长大成熟？ 里面的班长梳着上世纪**十年代的帅发型，看起来有点傻，感觉过去很矮，不像传说中的万人迷。 我在底下看，却一直在心底呐喊——啊啊啊！班长好帅好帅好帅！怎么会这么帅！人这么好！ 本来想推推前头的一一，聊表下自己的鸡冻之情。但是想想看，那班长没有邓教官那种特别耿直的军人气质，一一不喜欢娘炮，等会儿班长被她定义为娘炮吐槽上了的话，我会郁闷傻了的。所以，我还是一个人偷着乐吧。 结果，回宿舍之后一说——哎哟妈呀，怎么一个个都犯花痴地大侃班长好帅嘞？！ 军训归来之后，我和一一都去查了那帅班长的演员资料，然后看了看其他的剧照——哎哟我去，虽然不算长残了，但是那形象……唉！果然是青春比较美好！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回忆起这段岁月，依旧会大喊班长好帅啊！每个人都藏着不说，以为只有自己觉得，结果发现大家眼光一致，真的是一种很愉快的认同感。 第四天我们学校的初中部的小学弟小学妹们要来，大家期待了挺久。 早上不是我们可怜地扫厕所，做完室外卫生后为了迎接小弟弟妹妹偷得几分闲暇。我们在宿舍各种八卦，这次的话题是——呵呵，从家乡旅游一直聊到男人。女人的聊天能力真的不是盖的。 看着她们说自己去韩国啊，打算去哪里哪里啊。我个连省都没出过几次的不禁郁闷啊。 尧尧最愤慨的事情就是为什么农村户口的独生子女可以加分，生活条件又不见得差。她也是独生子女却是城市户口没有加分什么的，导致要交一万八的择校费。其实这些吧，吐槽也没用啊，政府就在那里，奇葩还是不奇葩，你都没法造反不是……而且你在宿舍里吐槽貌似没什么作用啊，我这个唯一一个农村户口的，我下面还有个弟弟呢，我又不是独生子女。=-=///而且某个加了分的笨蛋也不见得达到分数线离开县一中陪我来大附中了呀…… 后来聊到择偶标准之类的女生私房话。我们这一堆浪漫主义里还真出了俩现实主义的奇葩。 老大还算靠谱，虽然现实地说：没有财产不考虑，但好歹还是要喜欢的人吧。 雨辰这姑娘有点恐怖啊，用甜腻腻的声音地表示了一堆——这孩子的价值观……姑娘啊，你是要嫁给钱吗？=-=/// 我一直觉得是我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后来在校宿舍里，学姐讲起曾经有个男生追她，而且家产过亿……还没讲完，这姑娘就大喊说——学姐有钱你就嫁了吧！ 雨辰姑娘，你的节操你的三观呢？！！ Chapter015 那天下午训练了没多久就下了雨，还打了雷。 天公作美啊！于是可爱的教官就把我们放回宿舍了。 在宿舍里没有电风扇又不让开空调，闷热得想要嘶叫。但是军训都挨过来了，苦中作乐还不简单？ 于是乎，我们开始玩天黑请杀人。 我这傻孩子从没玩过，也就听shooting这个上帝的指挥，且玩且去吧。 可能老天爷就是欺负我这菜鸟t-t。不论我是真的杀手还是炒鸡好的炒鸡大好人，她们总会把我老早就干掉……在很久很久以后，我玩谁是卧底，也是这种悲惨的境界—— 事实证明，根本不是老天欺负我是菜鸟……它根本就是欺负我！t-t一把辛酸泪啊！ 初中的小学弟学妹们来了，洗澡就成了难事。本来时段就短，更是硬要被拆成两半。偏偏人家小妹妹洗得慢吧，你个伟大的学姐好意思进去催吗？！ 所以当晚，一一第一个放弃了去澡堂洗澡，在宿舍自己提水擦。 然后我们所有人回来后发现，我们只洗个澡的功夫，一一洗澡洗衣服统统秒杀……从此这种洗澡方式在我们宿舍有了市场。 就为了这洗个澡啊，我们的晚训被取消了。 军训的话，还有一件事跟你没洗完澡听见吹哨一样苦逼，那就是站岗——特别是你衰到在午夜凌晨站岗的，睡到一半被生生叫起来换班。 上下铺是一组，所以我是和一一。不过我们比较幸运，两次站岗都没撞上早饭午饭晚饭睡觉！ 而且我们在训练时间站岗那根本就是玩啊！没有教官盯着不是～ 站岗是在我们的宿舍楼门前，有两把软垫椅给午夜站岗的妹子做的。我和一一光明正大地在白天坐在椅子上扯小说扯过去的同学。 “我好喜欢《十年》啊！！言美人和阿衡女儿！！o(≧v≦)o~~” “《十年》啊……我不是很喜欢，也没有讨厌。我喜欢《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我没看诶。” “那《何以笙箫默》呢？” “啊，《何以》我看了！好温馨呢！”……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对话，聊着聊着一小时就到了。 鉴于我喜欢《十年》一一喜欢《十里桃花》，她强迫症纠结于《十年》的语句，我虐点高爱不上《十里桃花》的文风。后来我们在聊小说的时候最多的就是《被时光掩埋的秘密》的陆boss。啊！我的陆boss啊！！！ ——所以，军训是最好的了解别人喜恶的时机！ 每次有老师啊教官走过来，我们都能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除了总教官，其他教官老师什么的还是不会跟我们计较这么多的～这种方法屡试不爽，而且从未遇到总教官出没真是件开心的事。 直到第二次站岗尾声的时候，被帅气的副段长抓住—— “你们站岗还坐椅子哈？还不快拿到后面去给那个阿姨。” 嗯，于是乎，在段长调侃的责备下，我们把椅子贡献给了帮忙给头发不合格的孩子们改变新造型的大妈。然后很愉快地结束了我们所有的站岗=w=。 不过后来在宿舍里听小怡说：后面的班级，妹子基本住三楼的，没有站过岗没有扫过厕所……这等差别待遇啊啊啊！t0t Chapter016 第五天有点无聊，晚上的训练安排成听保卫科科长讲各种用电各种玩火各种安全。不过老天爷超级给力地下了场雨，又放我们回去睡觉觉了=w=。 还好晚上不用训练，不然肚子要饿得咕咕叫。 看着那完全变味，随时散发着奇怪气息的菜肴，我们实在不明白那边的男生怎么会吃得那么high。我们都是剩好多菜，虽然很浪费，但是真的咽不下啊咽不下！水果也越来越少，原先一人一片西瓜，然后一人一苹果，然后苹果慢慢缩水，然后甚至演变成半根香蕉——没错，是半根噢！tot 班主任还说我们交军训的钱里每天二十二的餐费含水果费，二十二块在这里伙食至于这么差吗？！不信不信不信！人家不要相信！！！ 最好的伙食差的证明就是我回来后瘦了四斤啊！虽然对小胖的我来说是件好事，但是没到一个月，因为伙食正常了瞬间长回去了。我已经不想多说了——一把把的辛酸泪啊！！！ 还好，虽说不让带吃的，更不让去基地门口买零食，但市场在这里，谁不做生意。 在澡堂边有家简易棚小卖部！虽然外边三块以内的东西他统一五块，三块到五块统一八块，五块以上统一十块……这油水赚的……我们也得买啊！t-t 我们私底下认为：这小卖摊的老板绝对是教官放进来的，然后他们收过路费啊！搞不好那老板就是间谍，把我们去买过东西的人的脸全部记住，以后汇报！ 刚开始不敢去，后来大家决定提着桶去买，用浴巾遮着。呵呵，去澡堂可不是洗澡——是去买吃的哦～ 光这小卖部就把我带去的所有钱除了回家的路费全都坑光了t-t。 最悲惨的还是有一天，端端推门进来想看看我们睡了没有嘱咐一些事情，看到我们忘记收了的冰红茶…… 总之各种吓傻了，只有一一英勇无比地应了句——我买的！ 瞬间形象高大啊！ 虽然事后一一说：“我只是在玩手机，端端她进来又不走就一直问问问，我怕手机被发现了，特别烦……” 所以说有得必有失啊！一一在电子设备被没收与被抓住买零食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第六天真真是全天候都在训练，晚上也是。因为我们第七天就要会操了。 邓教官用一瓶脉动贿赂了别班的教官来操练我们。 我们两个班的孩子被练得半死不活，眼睁睁地看着邓教官拿电话call小卖部，那老板就滴溜溜地开着小电动车送了两瓶脉动来。 “教官，我们这么乖，请我们喝饮料呗！” “是啊是啊！教官你不能偏心！” “就是，顺便请我们喝脉动吧！” “教官教官，脉动给我们分一口呗！”…… 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就那么巴巴地看着教官，一向好说话的邓教官还算道德只是笑着无视了我们，另一个被贿赂的教官，那叫一个恶劣！有脉动喝就算了还做出各种动作来勾起我们对脉动的渴望，还一口都不给喝！ t-t让你邪恶，让你邪恶，我出去后买一箱脉动喝！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其实从军训结束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都一直没机会去买脉动喝。不能一雪前耻，颇有些不爽。 Chapter017 第七天一大早起来，便得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会操了。 其实会操也算容易，不过是在等待的时候坐在台阶上发生了点囧囧有神的事情。嗯，这几天是下雨，然后大阶梯上各种泥……哎哟我去，怎么那么恶心啊！不过要相信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女生呢，一般前后达成协议，前面的坐在后一个的鞋上。就这样，导致了后来轮到我们班的时候，很多人站起来的时候脚麻了一下…… “一二一，一二一……”在口令员响亮的声音下，意识半迷糊地走完了一遭。 刚坐下不久，就见到了传说中的首长。 “同学们好！” “首长好！” “同学们，辛苦了！” 你猜我们会说什么，呵呵，估计全天朝军训过的都知道—— “为人民服务！” 这句话当时觉得怎么那么虚那么矫情嘞，觉得离开军训后就不会再说了。可是，生活的节拍你别猜。在开学后，我们迎来了一个帅气可爱的政治老师，这句话成了我们的调笑，却也在最后成为了深深的痛。 然后就是一贯的所谓颁奖什么的。 “今天……这次会操……”前面一贯地巴拉巴拉，啰里吧嗦了好一阵。大家想听的不过是结果—— “八班！” 明俊级军训会操大会最佳队列奖——归属明俊八班。 如果是当堂决定，大家也没什么好说了，但现在大家心里多少存着不满—— 昨天演习队列，打比方说该怎么领奖状的时候，举的例偏巧就是八班得了这最高奖项。 在后来的日子，各种关于集合的表扬，大家都会直接定义为八班要被表扬了。如果真的猜对了，呵呵，八班的孩子听见的可就是嘘声一片了。而且这种情况几乎是每日上演，想想看，那时候还真是幼稚。虽然幼稚，却是那么直白没有心机。 我们大四班的奖项是宣传奖第二名。第二？二个鬼！我们的手抄报真的真的特别优秀！是年段同学公认的好吗？！结果就因为老师嫌字不太多选了个字很多很像小学生做的手抄报为第一！ 哎哟我去！公平在哪里？！ 会操结束了，大家下午也就清闲了。 午饭晚饭神奇的大犒劳！居然每人都有完整的水果吃，还有可乐和雪碧，一桌三大瓶！ 无奈我和一一是112宿舍的，而其他同桌吃饭的妹子大多是111宿舍的……于是我和一一忽悠着忽悠着以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数份额，忽悠走了剩下饮料中的百分之五十——优秀大雪碧一瓶！然后111的妹子们提走了另一瓶大可乐。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只开了一瓶可乐，还没有喝完，饮料是放在我和一一脚边，所以——我们很开心地打算把剩下五分之一的可乐也顺手牵走。 可惜，老天爷的眼睛亮得有点过。最后一天凑巧是我和一一做小值日，等我们洗完碗抹完桌子回来…… 还有五分之一的可乐不翼而飞了！！！t-t 真是讨厌的感觉…… 鉴于我们宿舍一瓶可乐都没有，所以我勾搭宿舍里的妹子们一个下午都在串门骗可乐。对门111首当其冲。看着111宿舍妹子们哀怨的眼神，感觉手里的可乐倒得特别爽。 “够了够了！” “给我们留一点啊……” 呵呵，我还为丢了那剩下的可乐哀怨呢，倒到快把我已经装了一半雪碧的水壶灌满才停手。忘了说，我的水壶可是700ml的～我真的好坏好坏啊～o(n_n)o~ 一个下午喝着珍贵的饮料，嚼着从那坑人小卖部偷运回来的天价饼干，还吹着空调。大家唱歌、侃八卦、玩游戏……各种欢乐多。 特别是——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好好洗个澡睡觉了！咩哈哈！！ Chapter018 晚上就是军训的联欢晚会了，我们还在殷切的等待。 军训这几天，对我来说，除了条件苦了点，其他都还是挺欢乐的。可是也有人受了很大委屈吧？ 到处串门的时候去了一个混编宿舍，里面有其他班级的妹子。有一个不高的姑娘在打电话，头上盖着浴巾，怕被教官抓到，哭得声嘶力竭。 我站在一边和本班的孩子闲聊，也侧耳听了一些。其实概括来说，也不复杂——为了演练会操，他们教官不肯让人来接她的班，在暴热的天气里，她站岗站了一个下午。没有人来接班，甚至没有人来告诉她不会有人来接班，没人告诉她她要站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也许，就像是被刻意遗忘一样的感受。 怎么说呢，首先是庆幸我们有个好教官吧。 这种事情其实屡见不鲜，甚至在后来我们学校的班班有歌声活动中也是。无论是教官还是音乐实习老师，总有人是为了得到比别人更好的成绩而利用了我们。 利用，或许这个词性太重，却是真实的第一想法。无论是教官不让同学换岗来让其他同学有更多时间训练，还是实习老师不让一些学生开口唱歌来赢得更好的打分，都选择了不顾及同学感受去牺牲他们的权利。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教官有什么好处，可能是赢得会操的表扬让他会有面子吧。我知道的是，那个音乐实习老师凭着牺牲掉一些同学参与活动的权利，让她所带的班级成为了冠军，并因此得到了保送博士的名额。 的确，为了自己的利益无可厚非——生存法则。但在学生、在其他人眼中，对你的评价、印象，难道就不重要了吗？总归有比牺牲更好的办法呀。 别班的事，我也无从评价。 但我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回忆起那一年青春，我都会记得：我有个很好很英气的教官，我有个很好很可爱的音乐实习老师。 多年以后，我也许早忘了什么什么比赛我们班得了第几名，第一名又是谁。但我会永远记得我们一起奋斗的快乐时光。 联欢晚会终于在大家的期待中姗姗来迟。 无论是因为它本身带来的欢乐，还是它隐藏着的回家的暗示，都让它的价值上升了好几倍。 不过让人颇为郁闷的是：你看个表演吧，虽然总教官没有奇葩地要求你要用军姿定型在那里，但也不能随便站起来什么的。而表演的舞台和我们的看台根本就是一个平面——盘腿坐在操场上呀。更纠结的是，我们班我的位置更是偏远，实在难以看清前面的场景。只好摇头晃脑地给目光寻找可以穿透的间隔，同时腹诽——呀呀呀，那边那个男生，你长那么高作甚？！那边那个！你脑袋大聪明啊你？！别挡我视线呀！t0t 各番表演各种欢乐。独舞什么的不多说，唱歌街舞乐器什么的，在我们大附中也不新奇。不过我至今依旧惦记校长助理那《外公的澎湖湾》。 —————— 我嘞个去……连夜写作业码字到现在。。。困到不行一不小心把大后天的定时章节给发了，只好把今天的给提上来了……t-t 我在大清早这种奇葩时间更文绝对是个意外！ 然后，这周的存稿基本写好了……大家放心看吧…… Chapter019 呵呵，听过吗？你肯定没听过——因为这根本就是报错幕的啦，现在讲起来还是笑到肚子疼。最后校助唱的歌是《星河》，真是太让广大同学少年失望了。 我们班的小品恶搞了《那些年》真的是笑到傻，红军打战和《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结合在一起，你可以想象吗？其他笑梗都忘得差不多了，却有个场景记忆犹新——用举手榴弹的壮烈姿势举起一把指甲剪、大喊一句——“柯景腾首长！我们还有最后的武器指甲剪！”然后还得到一句一本正经的回应——“兄弟们上啊！用指甲剪跟他们拼了！” 报幕之间总是有着好多间隔，我活动活动到处找空隙已经酸到麻的脖子。没有总教官的死命令，大家都坐得挺随便的。男生的位置早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不怎么眼熟的男生。我听到他们叫他郑傅则，我第一次念起来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负责么？感觉奇怪的下场就是在正式开学不久后，在班会课上我不小心把他的名字脱口而出叫成了郑成功……我错了……t0t郑童鞋一直在系鞋带，举止有点奇怪。 话说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我好歹要知道下我的同桌是谁吧？可是我除了知道人家近视600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目测了一下郑童鞋的身高，再看看郑童鞋鼻梁上度数应该不轻的眼镜，我戳了戳他的手。 “干嘛。” “内个，童鞋，你知不知道班上哪个男生近视600多度啊？” “我啊。” “哦，谢谢啊……”我乖乖转回身，接着看表演。不过——我的同桌真的是你吗？ 事实证明，我就是太好骗了！上次被王奕童鞋坑了，这次被不负责的负责童鞋坑了。我居然傻傻地相信他是我同桌直到上课！现在想想依旧咬牙切齿——郑傅则这孩子真不可爱！ 不过我真正的同桌和郑童鞋的性格还真是相差甚远。而且人家郑童鞋是真的文艺，画画那是杠杠的，让我这个只是爱好画画的渣渣深感自卑。而我真正的同桌……呵呵，文艺，呵呵。 “接下来请欣赏男子群舞……” 男子群舞？我对这个概念还是挺陌生的，我只知道我们班里有好几个男生是舞蹈队的。总的来说舞蹈看得还是挺热血的，不过更主要的是有几个男生我看着特别眼熟……或许就是我自己班上的吧？哎哟我去，军训七天了，女生差不多都记下来了，男生……呵呵，记性有点捉急。 话说，除了我被郑童鞋坑了，一一也被坑了。 在我做体育选项课登记的时候，班长给我的男生那边的报名名单上有个名字签得特别好看，反正在我眼里看来就跟书法家一个水平。 一一将这个人视为偶像，还模仿了一下午他的字，也学得了几分。然后问起郑童鞋这偶像，又被忽悠一番。后来试着呼唤了下这偶像的名字，后边就有一男生站了起来，扫了几眼，没看出来谁叫他—— “谁叫我？……神经病吧。” Chapter020 怎么说呢，一一那时候的表情，应该说是意想不到吧。 偶像长得不是很书生气，比较瘦但看着就是爱运动的。感觉脑海里大艺术家的形象破灭了。 写得一手好字的偶像长得不像书法家，长得不像艺术家的郑童鞋却画得一手好画——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除此之外，他们两个还教会了我另一件事—— 理想和现实一直是有差距的！从未变过。 前几天晚上都是累得沾床就睡，七天前还在过暑假的我可是资深夜猫子深夜党啊——九点多就睡得特别香，真是难以想象…… 也许是第二天就要回家了，就算明个早上睡迟了总教官也没个闲时间罚我们了，大家都有点excited。 不过，就算我们想在这个时间闹翻天也是不可能的。山沟沟里非常安静，周围几个宿舍传来的谈话声听不清内容。刚想呼唤大家聊会儿天好了，教官的脚步声就近了—— “都睡觉了，还想不想回家了啊？” 今天的强光手电筒没有到处乱照，平时那是跟探照灯一样样的，感觉像被偷窥倍儿难受。教官的脚步声也比平时轻很多，说话声音还挺正儿八经的，也带着点口音，但绝对不是吊儿郎当的大贵。 “今天好像是十三班那个很萌的教官……”下铺传来声音，接着就送来了个馊主意——“我们被抓出去一次吧！那个教官好帅啊，抓出去跳蛙步好像挺好玩的……” 呵呵呵呵，这种bad idea自然是受到全部人的唾弃、狠狠唾弃——蛙跳诶！明个还能爬得回家吗？！ 我们这边还有人在期待被抓，外面已经响起了躁动。唔，听声音是对面111的妹子们…… 孩子们，祝你们安息，愿主保佑你们！ “不要偷懒……还有……” 教官的声音越来越远，隐约还能感觉到外面的妹子很辛苦，跳了很多很多下，却也在那数数声中安静地睡着了…… ——军训真的很培养生物钟啊…… 第二天——军训第八天，艳阳高照，好在山区温度不高。 早餐什么的早没有回家吸引力大了，各种桶碗瓢盆昨晚已收拾妥当，就等教官一声令下就冲出去排队回家了！ 不过，当学长学姐的总要让着小弟弟小妹妹们些……初中部的军训只有四天，我们还得等车子把他们都送回学校了才有我们的份。 “宿舍里都收拾干净了啊，东西落在这里没人回来帮你拿！”班主任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甚至啰嗦。 各个犄角旮旯都检查过了，前几天还堆满了东西的床底下瞬间清零，空落落的。我爬上铺很容易，可以踩着桌子。脱了鞋两步登上去，把好多天都没有摊开过的毛巾被散开来，重新认认真真地折了折。 呵呵，军训了八天，我折被子的技术还真是烂得可以啊……看着那完全豆腐块不起来的软趴趴被子，我又一次囧到了。 真是的，朝夕相处了没有八天也有七天吧？我都要走了你还是不给我面子！t-t Chapter021 回家无论怎么说都是欢乐的，pp沾到早就没弹性的巴士座椅的时候还是不免兴奋了一下，感觉刚才等了那么那么久都没有白等。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很囧很囧很囧的事情——别人都开开心心地回家洗澡吃饭了，我身为一个外地来的苦逼孩子，我只有不到四小时的时间去舅舅家洗个澡就得赶回学校去晚自习！！！t-t 苦逼这个词是一一的口头禅，天天听她吐槽，果然发现人生各种苦逼…… 一一和我的舅舅表妹住得不远，都是一个片区的。急吼吼地从宿舍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手机就去问一一公交路线。我这个傻x是当真没带手机，待机了一个星期，电池都快耗空了，幸好它撑到我问清路线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以前不懂事，但住宿之后我秒懂了一件事——在根本不给你通电源说是防火防点燃的宿舍，靠备用电池来维持手机生命的都是痴心妄想！所以充电宝、也就是俗称的移动电源，真的是个宝啊！在后来粑粑一次又一次联系不到我的时候，向我推荐了这等我以前听都没听过的法宝。有了充电宝，从此主人我再也不担心受机给我闹脾气。将来要住宿的孩子切记切记。另外，大诺基亚的好处就是不耗电，还可以随时当板砖砸。虽然说诺基亚的功能已经完全是out了，但是看看我那可以喂我受机一礼拜的充电宝让安卓智能爪机两次就吃完电量了，还真是让人不爽。住在上铺受机贱贱地投奔大地怀抱n多次，好在都没有受伤，诺基亚啊诺基亚，我真的是佩服你——连让我换手机的机会都没有！ 唔，貌似扯远了。科普，呵呵，科普科普，前辈的教训要好好记住哦～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最能证明你初来乍到的，就是公交。你基本上不知道哪一班车和哪一班车倒可以到达你的目的地，不知道哪一辆车被更改了线路去不了你心中的地方，不知道该在哪一站下车，不知道回“家”的路。然后你会一天天生活，周而复始地搭乘同一路公交，偶尔出门走走，又差点在这个城市迷路。渐渐地，你会知道怎么坐公交最省时间，知道哪里堵车最严重，学会在人潮拥挤中窜进即将关上的车门，能够为别人指路。这是一个习惯的过程，更是因为，那一班车早已带着你，将你的孤独撒满走过的每一寸路。 而我现在正处在渐渐熟悉的过程。由于这个城市要修地铁，很多公交都换了线路，我曾傻傻地在一个它曾经会停靠的站点傻傻地等，直到有个好心的奶奶对我说——“姑娘，你怎么一直傻傻站着呀？……啊？那一路车啊，现在不往这里走啊。你不知道吧？……” 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纠结。一场无望的等待？这么说似乎太煽情了。应该说是感觉原先准备的那么多功课，都白费了吧——竹篮打水一场空。 Chapter022 在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还没与大家熟悉之前，我就在这奇奇怪怪的公交车上出了不少糗，在qq群里含泪大喊——sos！我又迷路了！怎么从xx回学校啊！——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坐过站、坐着改道的车一直到终点站都没意识到、坐反方向……各种情况层出不穷。 “啊呀呀，2号大神你怎么又迷路了？……” “学霸原来也会有迷路的时候。” “2号学霸啊，这是第三次了吧……话说事不过三啊……你这智商……” …… 啊喂喂喂喂，我真不是智商捉急好吗？！ ——“我不是路痴啦！从来没走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走啊！谁快来救我！t-t你们不能欺负老实的乡下孩子。” 然后就会被一边吐槽一边指挥着回校、回家的路，接着我就会在到达学校大门的那一刻感激涕零。 而现在的我，早已不需要问路，甚至可以给别人指路了。扫一扫站牌，便能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心血来潮，抓上我家妹子跑得大老远买吃的之类的，已屡见不鲜了。比起我家妹子这只货真价实的路痴，我对地形的熟稔程度可能比她这只在这座城市成长的还高。有时候坐在没什么人的公交车上，还会倚着玻璃，想起当时傻傻的自己。 军训第八天，已回家。曾列下要痛痛快快洗它一个小时的澡、好好吃一顿吃到撑死之类的看似简单却真实无比的目标，也因为时间的关系迟迟未做。甚至好好补偿自己的肠胃这种小事都要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完成，还顺带被妹子坑得想吐血身亡。 第八天，夜，正式上课前夕。宿舍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出现。不是还在家里，便是和父母住在招待所、旅馆，珍惜最后的琐碎时光。只有我是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要做什么。 明天就要开始另一种生活，虽然经历了军训，同学都没有那么陌生了，心中还是充满了迷茫……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离开县城一中跑到省会来到底值不值得呢？背离了我本来就少的红闺蓝颜，拉远了回家的行程，离开了熟悉生长的城市……到底值不值得？特别是离开他们，到底值不值得？在八个县一中里，我们县的是最强的，只有文科比大附中稍逊色些。虽说硬件设施什么的，大附中一定是遥遥领先，但我到底还是打着要念文科的旗号来的。只是很多时候，忽然难过孤独到想哭，却找不到人可以倾诉，真的很难受……只是抱着一颗一定要飞到更广阔更远的天地去的心，走到了这里，值得吗？ 我不止一次听到妈妈念叨：“命儿啊，当初就不该让你报到附中去，要是就在这里上一中不是也不差嘛？妈妈会想你啊……你舅舅一个大男人，连你表妹都照顾不好，你舅妈又不在国内……上课住在学校，周末都没法吃顿好的……要是妈妈在身边，肯定给你煮好吃的啊，要是在家里念书，周末都可以回来啊。你看看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 Chapter023 谨以此章献给报志愿的孩子、献给去年的我。 —————— 妈妈不厌其烦地举着我身边发小、同学的例子，每每听到我都只能故作生气地敷衍——“报都报了，再说有什么用咯！” 我怕我会后悔。 当初附中只在小县城收11个学生。先不说我这个小镇离了县城城关十万八千里，城关考生还几千个，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就算是在我这小镇上我那甚至破败的母校来说，我的成绩都不是一鸣惊人的料——从来没进过年段前五。然而我却只为了那颗想飞得更高的心义无反顾地在志愿书上郑重地写下了附中的名字。我们那一向爱拿学生逗趣的老师也一直在劝我——“附中啊，跟我们县一中又没差多少。哎呀呀，如果你一定想去大城市，你看高级中学不也不错嘛。以你的实力附中太玄，高级中学肯定可以啊。”我那时怎么说的？好像是让我去高级中学不如让我滚回一中？是这样的吧。那时候非附中不报的心情，现在想想反而有点难以理解了。 曾经的豪言壮语，那也只是曾经，一直追逐的那个东西成为了属于你的现实后，反而会迷茫得不知所措。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我没有看韩寒的作品，但是却一直记得他的一句话，虽然只是一句广告词——我不为做过的事而后悔，我只为没有做过的而遗憾。 这句话成为了我信条的一部分。 现在回想，真的难以想象，在刚刚估完分的那一天我会毅然拨通附中招生办的电话，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带着根本不知道估得准不准的成绩，千里迢迢跑到省会，去想要念的学校接受一个不算正式的面试，来赢得多一些的机会。这不像是我内向的个性会做的事，却又确确实实让人相信这是我会做的事——果然是人格分裂了么？=-=// 万幸，我的勇气似乎给了老师不错的印象，让我可以摆脱名额的拘束。我不再需要和我们县其他想要来附中的孩子竞争，我需要过的不过是附中的录取线再加六分的外地招生分数线而已。万幸，我在中考时平时衰到想撞墙的人品居然还能够爆发，让我在最后一次最生死关头的考试中，独占鳌头。 在这个季节，我正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刻，恰好是我冲动地去争取机会后的第365天。 如果当初的我，没有做出那样的事，那现在的我又会在哪里呢？怕是在县一中的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继续默默无闻没有目标地活着吧？ 人们喜欢假设如果，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当然，假设是人类的天性。如果，如果一定要说——让我们站在辉煌的角度，假设如果没有什么事发生，我就会一直黯淡下去，比起一个人蜷在角落闭守不前、想着如果当初我做了什么该多好多好，是不是要好得多？如果，世界不能重来，我希望如果带给我的是更多的欣慰与感激，而不是悔恨遗憾。 还好当初勇敢了，不是吗？ 妈妈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她想我，我却硬得装出一点都不想家的模样。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曾犹豫，我一直希望我是那种潇洒坚定的人，那种不会活在徘徊与悔恨里的人。 选择了，便不要去后悔。所以，明天，我等你。 Chapter024 【缘来·预期的相识】 原来，缘来。 我们被划分到同一个班级，便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意料之外的缘分，却是预期之中的相识。 开始，谁对谁拘谨？后来，谁听谁吐槽？ 相遇，是一种缘分，缘来，我们便相识。 +++++++++++++ 开学第一天，我整整爬了四层楼才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站在挂了高一（4）班牌的班级门前。门上一只白线勾勒的兔斯基摆出了老神在在的模样。据说教室里也画了不少，是以前的学长学姐留下来的四班象征&瑰宝。 班主任指着沓得高高的新椅子，指挥着我们大搬运。我站在后面，一大半的人都找到位置之后才搬到椅子。 有不少人是从大附中的私立初中部考上来的，彼此都不陌生，早已谈笑风生。我傻傻站在讲台边上，看着台下，不知何去何从。 化四教室和我们真正的教室结构不太相同，感觉自己就像迷路的小孩，像一个闯入者一般。期望靠着找到自己素未蒙面的同桌来给自己定位，却发现只要是男生，都是半生不熟的感觉。素未蒙面的同桌嘛——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长得哪样啊？！我只知道负责童鞋一点都不负责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他个坐在倒数几排的高个子怎么可能和我这个坐在第三排的妹子是同桌啊！ 男生靠不住，女生还是靠谱的。还好记得一一是我的右桌，跟着她抱着一个大大的椅子，挪来挪去终于找到了位置。 有些郁闷地瞥了眼我同桌的侧脸——我见过这个人吗？感觉就算是军训的时候都没看见过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在和后面的大汉聊天的同桌终于转过了脸，又回忆了片刻，我才“幡然悔悟”—— 这个是在刚刚开学的时候坐在一一再左边的那个看起来很伪文艺的少年！——穿了段服正经阳光不少，没认出来。 那时候还不熟，当然不会吐槽。如果在现在用一句曾经在小说里看过的话来形容那时候的心情，估计心里想的会是——你这人穿着段服就是一斯文败类，不穿段服就只剩个伪文艺的败类了！ 我的后桌是楚楚。那时候还傻乎乎的，想着112宿舍的妹子座位都离得好近啊，都在三四两排。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座位按身高排，宿舍也按身高排，座位离得远才有鬼嘞！ 楚楚的同桌便是我无缘的那个同桌——在后来的日子里证明是个可靠憨厚又幽默的好汉子。他的名字很大众，叫做志强。在后来的日子里被更风趣幽默的语文老师几番调侃，硬是得了个志弱的外号。 那个看起来很无良的**丝汉子坐在我的前桌，懒懒散散的，但他会用行动告诉我们——他不只是**丝，更是**！什么叫做真学霸！ 我正前方的妹子很萌很可爱。说实话，那样貌曾经是我很小的时候的期望中的自己——我只能说自己长残了…… 她就是曾经在心理上让我颇受打击了一瞬的48号，跟“书呆子”绝缘的学霸妹子，名字也很美好——晨曦。军训的时候她在111宿舍，我们的对门。然后我们的对门一堆腐女。就是这妹子，让我本来只是内敛的小腐开始被拉入深渊，渐渐走向明骚=-=——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附中另名腐中，腐女腐男一抓一大把，连我在私立初中部的小表弟都被拉入了腐的队列——所以说，学校风气很重要很重要的呀！ ——————分割—————— 今天是虾虾上的高一的最后一天课，今晚却在这里边回忆边写着走进这个班级的第一天的一点一滴。 我怕我会哭。还好我没哭。只是心里有点堵得难受。 明俊四班的所有孩子、老师，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最美好的高一。 和你们一起走过的这一年会是我最美的回忆，你们告诉我，我到附中来是值得的。 谢谢，在最美的时光里遇见美好的你们。 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们会看见。我相信，我们会一直一起铭记这一年。 by：2013。06。27 ps：话说到底有没有人在看啊……给留个言呗，rn可以qq登录的……除了每天点击变化一点点，什么都不变的，看得我心惶惶的t-t。。。 Chapter025 高中不会像初中，收收作业还是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拖一上午。纵然班主任真的是又多事又啰嗦，还是只花了不到半节课的时间做完了所有事。然后我们开始上课。 第一天不过就是介绍介绍新老师、讲一讲学习方法、稍微上一点点课之类的。 数学老师就是班主任了，混了几天还是知道一些脾性的——崇尚效率，但是她自己比较爱管事。绝杀武器是犀利眼刀。 英语老师很喜欢拱趴，也就是喜欢扯些有的没的，称之为洗脑。看起来挺知性，发福，有点失败的卷发，香水味小重，喜欢穿遮到小腿的长裙，必杀技：毒舌。喜欢夸自己，有点自恋，但是绝对有自恋的资本。据英语老师爆料，她教书二十多年。但是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不像班主任，看着就大妈，五六十岁的模样。然后，据英语老师再爆料——班主任端端和她是一个年龄段的人。然后想想班主任的女儿才小学六年级，我们就怀着悲痛的心情与亲眼所见挣扎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相信——其实班主任不算很老的…… 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互黑已司空见惯，而且英语老师几乎大获全胜。 比起英语老师的毒舌，幽默风趣的语文老师是言辞犀利，话里藏针。这就是文科才子啊！比起英语老师多年专业黑我们班主任，语文老师谁都黑，不过“话里藏针”的针是用来给你做针灸的，没有恶意。 在不久之后，被学长学姐爆料出了语文老师的外号——鲁冰花，老师名讳的谐音。冰花大学刚毕业两三年，和我们还挺亲近，笑骂了几句“那班死小子臭丫头啊”之后，也就默许了我们叫他外号。 冰花痘痘有些多，看着让人感觉是从特别能吃辣的地方来的，虽然冰花的家乡所在地还没考证出来，但冰花还真是有点“辣”——夸张个性又直接。冰花绝对是我见过最多才多艺的语文老师、不，是我见过最多才多艺的老师！没有之一。学长学姐爆料——冰花会用rap唱文言文。然后后来我们还挖掘出冰花不少绝技，不完全版技能如下——语文教得好，作文写得好，调侃有笑料，说话用文化典故，会用rap唱文言文，会用古音韵唱唐诗宋词，通心理教育，巧言讽社会，妙语刺天朝，写得一手好字，自学他国语言，能写甲骨文并用其解释文言文字词，能用英语语法解释语文语法并让英语老师五体投地…… 总之，冰花牌语文老师，你值得拥有。 冰花是我最喜欢的两个老师之一，嗯，两个，还有一个是个炒鸡炒鸡大帅锅！ 高一要学的政治是经济生活，政治老师的名字和我后桌壮汉一样大众——因为他们同名嘛～老师也叫志强，这也是我为什么宁愿叫后桌汉子志弱的原因了，跟帅哥老师比一下，其他人都得黯淡啊！ 志强长得很干净舒服，浓浓的书卷气息，皮肤很白，带着无框眼镜，身高黄金比，脾气好得就像苏杭的雨，颇有旧时江南才子的味道。志强还真的是南方人，鼻音边音傻傻分不清楚，但一腼腆地笑起来便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他很瘦但篮球打得很好，天生的衣架子。他大学刚毕业，却比我们还来得青春。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但他真的很优秀、教得很好。从各个方面来说，志强是个很成功的老师，他毕业的第一年便被我们这个重点校聘用，并赢得了年段一大批一大批少年少女的心。志强帅哥可以说是所有老师中脾气最好的了，最让人痴迷的就是他的笑容，看了便不会忘掉。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我心中的绝对男神啊！ 化学老师是副年段长，不知是奔三还是三十出头，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被英语老师赞为偶像派，后更正为偶像实力派，得昵称——帅段，很帅的段长。帅段算是少年有成了，而且作为一个理科老师，他依旧风趣亲和。惟独有一点整个年段的孩子都在郁闷——我们的级名是明俊级啊，虽然解释为**俊逸，但明俊恰好是正副段长名字的第二个字的集合，所以老师你…… 物理老师被大家亲切称为滨哥，年纪不知多少，感觉也就四五十，发间却有许多白茬。滨哥讲题简洁明了，举例子教我们理解的时候还挺幽默，但个人性格吧，就是一标准的理科老师形象——严肃。最让我们苦不堪言的就是——滨哥是出了名地爱出考卷刁难学生…… 地理老师有个很年轻的名字和一个很娃娃的相貌。在她进来的第一节课，她穿着碎花裙，长发及腰，还有着黏糊的娃娃音。咋一感觉，我还以为是个刚毕业的萌妹子，事实证明我们想太多了，老师的宝宝都早过打酱油的年纪了。地理老师也是个很不错的老师。 历史老师是个年近五十的摩登大妈，她也是女生生管。作为生管她挺关心我们的，人也不错。但倘若说上课……呵呵，可能我更倾向于她在上面讲，我自己在下面对照着练习册理解吧。 匆匆认识了下老师，一天又过去了。只要你忙起来，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的。 ———————————— 最后一天上课的夜晚，啰啰嗦嗦了1700+字，敬以上这些老师。 高二重新分班，再能承你们门下学习的几率太小太小，但我们会永远永远记着你们给我们的这一年。 老师，你们辛苦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见过这样有爱的老师呢？分享分享呗～ ps：虾虾明天开始期末考试啊啊啊！ 考三天，应该不会断更，但是意外总是会有的……这三天不断更，但是我不知道考完还要不要上课啊，木有存稿了……可能考完现写现发。 渣渣求鼓励啊啊啊！要是考得好的话，粑粑麻麻就不会管我暑假生活了，暑假可以日更四五千，要是考不好，我就只能保住日更一千了……求人品！求保佑！求不要悲惨暑假！t-t Chapter026 等我回到宿舍，几只妹子都陆陆续续出现了。 shooting自是不用说，我隔壁的上铺。大晚上撩开帘子，爬床都不是问题。 慧慧，shooting的对铺，慧慧可是我们班学习最勤奋的炒鸡大学霸！比起我这个八县孩子来说，她更是背井离乡。我不过是离开了县，还在市内，坐巴士回家走高速的话不过一个半小时。而慧慧是外市的，回个家都得坐火车。 我的对铺是阿薇，一个一米五出头的小萌妹子，却自有一身霸气。不过头一天晚上这妹子胃病就犯了，霸气威武形象生生折了一半。阿薇也是八县的孩子，不过和我不是一个县的，县名不过一字之差，但我是海滨长大的孩子，而她是山野长大的。因为阿薇在初中便是寄宿，所以在她还不知晓的时候，便被我们三下五除二卖给了生管老师当舍长。 在军训时我便常常见到阿薇，只是我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居然就是我们班寄宿女生中一直未出现的神秘第四人！而后回想，貌似在我进宿舍的第一天，还和阿薇擦肩而过。那时候记得她眼镜框边上的荧光标志很显眼，刹那印象而已。缘分还真是奇妙的东西，擦肩而过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那今生我们擦肩而过又再度相遇成为室友了，该是多少次回眸+多少年苦修而来的因缘呢？ 甜腻腻的雨辰姑娘真如她军训时所说来寄宿了，被我招徕到我的下铺。 慧慧的下铺是小怡，并不是我们班的。小怡班级的宿舍满员了，恰好她和shooting是多年同学，便申请来了我们宿舍。 不过我们宿舍最靓眼的不是我们这群新高一，而是美丽高挑的学姐一枚！！！ 是的，没有看错，我们宿舍是最最最特别的，因为是唯一的混年段宿舍哦～附中宿舍史上第一。 在军训时候班主任端端就在确定住宿名单。 念到其中一个名字的时候我、shooting和慧慧诧异了一下，当然那时候阿薇还是神秘的第四人，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班主任也是皱了皱眉。 传说中的奇葩第五人，就是学姐！学姐的名字念做03，学姐一米七五以上，学姐体育全能，学姐排球超好，学姐高贵冷艳又美丽！重要的是学姐皮肤超白！你可以想象军训刚回来、晒得一身焦炭，看见皮肤白皙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吗？特别是面对学姐这种白富美是什么感觉吗？！那哪里是区区羡慕嫉妒恨一言可蔽之的！ 舍有学姐，如有一宝。霸气的学姐会告诉我们宿舍什么规矩不能破、什么规矩可以小小偷懒、什么事情可能会发生、发生了又要怎样处理…… 总之，到了一个新的学校，在你还没有混成学长学姐之前，勾搭一个学长学姐是很重要的！ 都说万事开头难，不过是迷茫于未知。新生活一旦开始，那便没有退路，淡定从容地走下去便好。日光灯又一次熄灭，我知道我的生活在一步步迈上正轨。 ———————— 那啥，等这章发出去的时间。。。t-t大概就是我第二天要面对悲惨数学的时候…… 希望你们还能看到活的我在明晚爬上来在新章节里留言。。。 我第一天考试活着回来了、感觉还可以……最近写文太有感觉、一不小心把考试作文议论文写成散文了π_π……求明天活着回来…… Chapter027 日子一天天慢慢地过着。愿意？不愿意？时光都是那样不快不慢地走。 最初是陌生，怎样变得熟悉起来的呢？只有岁月知道答案吧。留在脑海里的不过是初见时的诧异与惊艳，不知不觉间，我们已不是那个陌生人。 忘了说，前桌的无良**丝大名霸气，朗定乾坤的意义，人称——坤哥！ 坤哥是最不容易生疏的人，虽然**丝，也很有不拘小节的感觉。他会因为解出难题在课上拍案惊觉，会笑着竖中指怒艹鄙视吐槽，会对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侃侃而谈，主见观点清晰坚定，身高168不到，却颇有学识渊博、满腹经纶的味道——虽然总是被**丝味盖过去。死宅一名，酷爱美女萝莉，执着日漫，超级自恋，认为世界该是百合的颜色。 最让我无力吐槽的是——他开学第一天贴着那么多创可贴居然只是因为长痘痘了？！ 除掉站没站相不正经来说，坤哥还真算不得坏学生，不过就是喜欢无视课堂纪律罢了——尤其是晚自习作业写着写着，坤哥可能就突然回过头爆出笑声跟你吐槽一件事情。 同桌是初识的同学中最容易勾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陈思奕还真的是伪文艺，完全不熟的时候不说话，开始熟悉一点，句句出口都毒辣。这毒蛇是私立初中部直接考上来的，不过是择校生，座号14，倒过来恰好是他名字41。虽然班级排名不好看，但是这货真真是实力派。我一直疑惑着，直到缴学费的那天。 他的收据上写着——择校费+代办费：18500 我的收据上写着——正取学费+寄宿费+代办费：1850 这可不是一个零的差距……所以说，好好念书！一点点的小分数，只要压择校线两边了，money的代价很严重！ “啊啊啊！我的一万八啊！我很穷啊！坤哥啊！志强啊！你帮我付吧！我好穷啊啊！”这厮捏着发票作掩面痛哭状，嘴角却一直上扬，真真是演技不过关。 “艹！滚！”坤哥笑得洋洋得意，竖起中指。 “哎呀。”志弱往后靠了靠，不让陈思奕可怜巴巴的手拉住他的袖子，“哎呀，思奕啊！你就认命吧！” “我真的很穷啊！最后一个定向名额就这么可怜的被抢了……我的一万八啊……”这货在不毒舌的时候其实挺活宝的。 我捂着嘴窃笑了许久，故作严肃地抖出疑惑——“你的数学什么的不是很好吗？” “啊啊啊！要是老子语文不是九十几，再多个十分什么的，最后一个定向就是我的！啊啊啊！一万八！说多了都是泪啊！” 原来是偏科啊…… 本来还以为他只偏了一些无伤大雅，后来听冰花讲《红楼》的时候他那一愣愣的表情还真是无知得可爱。 不过，陈思奕童鞋，麻烦你不要一脸苦逼哭诉怨妇样地自称“老子”好吗？！违和感违和感！ 能考进大附中的都是人才！虽然我不想要太大压力，没有去实验班，而选择留在平行班，但——端端我谢谢你！给我安排了一窝子学霸！ 前边是48号妹子和理科超强的**丝少年，同桌是语文烂到渣却能靠理科全盘挽尊的毒蛇强人，右边是内向不说话隔绝世人外的男学霸，后边的后边还坐着大学霸慧慧——总而言之一句话：姐姐我被学霸包围了！sos！谁来救我t-t…… —————— 死在数学考场上了……求不挂！π_π Chapter028 暑假过后的学期上学最有期待，因为不需多待就会迎来美好国庆节。=w= “国庆节你们去哪儿？” “这么美好的假期，呆在家里看动漫！” “啊啊啊！坤哥你怎么能这么没情调！” “我啊……”我看着前面萌化的晨曦妹子，总觉得她的眼睛有种星星眼的趋势，“去找死党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 “啊啊！你怎么敢这么直接！” 看着前边晨曦妹子激动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汗颜——我tm怎么就说出来了…… 不过计划不假，我是打算去找最爱的她……还有他。 ———— 十月份，位于盆地的省会还很热。粑粑恰好也放假回家，路过省会，拐到学校来接我。 在车上醉生梦死了一个多小时（其实是被粑粑恐怖的车速飚晕了……），下车时，站在我长大的海滨小镇，吹着夜风，沁凉沁凉的，甚至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和着花香，没有尾气的味道，干净好闻。 这里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流连了多少流年？一心想要离开，选择了一个月只能归来一次的生活，然后才发现——站在这里，才有家的味道。 我的死党——阿饭。阿饭和我一样是胖乎乎的姑娘，但很可爱有气质，而且很开朗。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未必都真的那么天真快乐，说是没心没肺，其实都敏感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比如我和她。 不同的是，她有很多人喜欢，身为班长更是与班上九成九的人都处得很好，聚会游玩总少不得她。而比她大不到三十几个小时、同为狮子座、同样敏感矫情，甚至样貌都有几分相似的我，却是永远在扮演着被人遗忘的角色。 最悲哀的事情之一——你是我的全世界，我却不过是你繁华世界的一抹浅淡颜色。 尚好，她近乎我的全世界，我至少还是她世界里不可磨灭的主色调。 不过，见自己最好的闺蜜，却还得估摸估摸时间，先把自己的计划统统安排好，然后再提前个十天半个月“预约”，接着还要随时担心她会为了别人又放我鸽子——这感觉真tm不好！ 阿饭是我的好朋友里最好最好的一个，也是最少最少和我爸妈碰面的一个，同时却也是我爸妈随口都能叫出名字的。 三年多的闺蜜，妈妈统共就和她见了两面，那时妈妈说——“你真幸福，我女儿啊，对你比对我还好。” 对于妈妈的玩笑话，我们都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低着头接着悄悄话。 我不知道是只有我这样，还是大多数的少女都有着这样的经历—— 一见如故的朋友，慢慢变成细水长流的死党，莫名其妙地喜欢，来得比爱情还要可怕。微博上曾看过一句话用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你不是同性恋，却有一个人让你爱如生命。两个人好得就像同性恋。 有没有一个人，不是恋人，不是孩子，却让你愿意为了他/她做任何只要是符合道德底线的事？ 我有。只要在我的底线内，我可以拼尽我所有的力量去达成她的心愿，而她也是唯一可以打破我的原则却不会触电的人。 —————— 从考场上活着滚回来了…… Chapter029 终于“预约”到了阿饭十月四号的空档，我便开始各种发短信打电话勾搭人一块去玩——这次目的地：海边。 分离后的再聚，带着大大的期待，虽然联系到的不超过十个。 我的妹子小萱也是刚毕业升入新学校，不过她是小升初。天天看着她和同学煲电话粥、商量着这周同学聚会一下、下周小聚会一下什么什么的，总有点羡慕嫉妒恨。 先不说我本来就是一空气般存在的人，就算真的有聚会并且有人记得我，也会被什么“别叫诗蓉了，她又不在县里……”“她回来车费很贵啊……”“她在上面不知过得多好呢，哪里会在乎小聚会……”之类的借口，在甚至没有通知过我的情况下，把我彻底摒弃在聚会之外。 手机拨通了我初三同桌的电话——一个笑起来像偷腥的猫一样的女孩子，很普通，却让人相处得很开心。也是我少有的闺蜜，理科学霸，外号：加菲猫。 “喂，加菲。”“哎哟呵，今天居然某人给我打电话，等等等等，让我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滚粗！”…… 被加菲一说，我囧囧有神。 上高中了，初中的一些人与事接触得越来越少，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感觉一不小心就会遗忘。谁知道呢，只要心的距离不远不就好了吗？不联系不是因为不想你，只是怕你不想我而已。如果我想你，你也想我——那就心电感应吧！省话费！=0w0= 胡侃了几句，扔给加菲一句“爱来不来，不来拉倒”便挂了电话，谅她小样也不敢拒绝我！——除了阿饭，我们都是缺爱没人约的闲孩子啊…… 最后一个电话，我却按着通讯录迟迟没有拨通。 ——水鸟 我知道，只要我打了，他一定会来。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 他姓张，单名。很没特色的姓，很没特色的名，很没特色的人。 其貌不扬，不说是帅哥，连相貌顺眼都难以说得坚定。小眼睛，带眼镜，长着一副**丝样却有一脸好掐的婴儿肥。都是**丝，但坤哥好歹是不猥琐、不长痘的时候看起来正气凛然，而他不论怎样都是猥琐又**丝的。 他是加菲猫的堂哥，却不像加菲那样好说话又爱笑。那性格归结起来——猥琐闷骚自恋欠揍白痴。 在刚进初中的时候和他结了点梁子，曾坏心地给他的名字备注：青蛙。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改成了水鸟。水鸟，这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简单的汉字——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嘟——嘟——……喂。”唔，这家伙的声音也非常**丝！听着就让人想揍他！ “都几点了，你又刚睡醒啊！=-=///” 忘了说，这货是宅男，能不出门就死都不出门。不过正常死宅如坤哥迷动漫，他根本不看，正常男生打cf、魔兽，这货玩地下城……**丝中的一朵奇葩…… “猪头，是你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Chapter030 “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就知道他午睡还没清醒，接电话的时候连来电显示都不看。不过他的手机号码统统也就不超过十个人有，里面还就仨性别为女的——他娘亲、我、阿饭。这**丝的通讯录里所有的女性电话也就这仨了……连他堂妹加菲的手机号码他都没有，有时候搞不懂他拿手机干嘛用的…… “说吧，这次又打算怎么压榨我。” “你找死啊？” “嗯。” “……”哎哟我去，这货还真是欠揍，居然应得郑重其事的。“出去玩去不去？” “哪儿？” “海边。” “太阳好大……” “混蛋！你是不是男的啊！长得又不白你还怕晒？！姐姐我叫你出来玩你还长脾气啦？！你丫找抽是吧？！”好久没骂人了，一口气吼出来真爽，以前这货就天天被我骂…… “我又没说不去……” “你妹答应我一起去了，你丫敢不去姐姐我剁了你！” “知道了。——恐怖的女人。” “……”说完又是一阵静默，他不爱说话，我不懂说话。还是只能张口——“好了，没事了。——反正我通知送到了，你他丫大后天要是没出现或是迟到了，下次看见你……哼哼，我挂了。” 匆匆威胁完，便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长出一口气，像打完一场战争一样虚脱。 有些事，看起来很难，真的做了，好像……也很简单啊…… 不敢打电话，装着嬉闹的语气，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 用阿饭的话来说：这听起来不可思议，看起来却很正常。 是的，我和阿饭在一起的闲暇，各种勾画着心目中男神的标准，写了许许多多的纲纲条条，说着要是有人能满足一半便心满意足了。我的那些个标准，汇结起来，不过就一句八字真言——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没错，我用这句话形容了帅哥志强。生活了快十六年，真的给我这种感觉的就只有帅哥老师了，不过人家早已名草有主，他的女朋友也是年段里的老师可爱温柔得没话说。 至于水鸟这货……我能说他一条都没有够上吗？…… 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能有什么办法。 你在心中刻画着种种美好，但最后陪你走下去的，会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这句话当真不假。 我的性子往实里说：太孤僻，只能接受细水长流。三年时间，从对手到冤家到伙伴，成为前后桌，然后每天朝夕相处、一起被罚一起听骂、一起在中考的压力下徘徊……然后，时光就把我们一点点改变了…… 听过大家的调侃，传过绯闻，互相吐槽唾弃过。 同学间开玩笑，认姐认哥认爸妈、认他个三姑六婆叫着玩。他非要说他是我爸，我却总爱掐着他的脸笑着欺负——诶，乖儿子。 也有小心翼翼地问过：“儿子，喜欢妈不？” ——“去！乖女儿，我是你爸。” ——“哎呀呀，你直接告诉我，有没看上哪家闺女了？姐姐我帮你勾搭勾搭。” ——“有啊有啊。” ——“谁啊谁啊？” 然后就会看见他笑得超级猥琐，看着我期待的眼神故意卖关子。 ——“这个嘛……我喜欢11班所有女生，你帮我勾搭？” ——“……花心大萝卜！！！” 只是，时间它太快，不肯为我们停下脚步。 还未及出口，我们便毕业了…… Chapter031 毕业了啊…… 想当初毕业前还在默默打算，甚至和阿饭说着自己如何告白的构想：毕业前给班上每个人一个拥抱，那时候偷偷告诉他，在耳边说喜欢，如果失败了，笑一笑，说“嘿，乖儿子，逗你呢”。 阿饭说：小心他本来喜欢你，却因为你说开玩笑，结果什么都不说！ 我笑：怎么可能？！ 阿饭——他什么性格你能不了解？ 是的，水鸟什么德行我也知道个七八，不是不了解。好比跟我说个场景，我便能想象到他若是在场会是个什么样反应。 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笑话。看起来自恋得不可一世的我，在认可与喜欢上其实自卑得像尘埃。 可惜，一切计划都未付诸行动，八字连一点都没有。 我们总是把分离想得太美亦或是太悲壮凄凉，总筹划着要做什么什么，要对谁谁谁说最后的真心话，要怎样怎样说不定会看见某人感动的泪水……诸如此类，在心里早已一遍又一遍地勾勒蓝图。实际上，现实让人感觉到淡漠甚至麻木。 分离，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学会想念。 毕业那天，我们全班人分吃了一个大大的三层蛋糕，仅此而已。没有流泪、没有欢呼、没有祝福、没有送别、没有喧嚣……没有拥抱…… 我和他和他们静静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却没有丝毫离别的味道，一如往昔。我先到家，站在分叉的小路口，我看着他，最后也只是嘻嘻笑着说了句“以后在县一中……加油啊！小心我秒杀你！” “就你？！做梦吧你？！猪头！——如果没考上附中被赶回来了，我这里收手下败将～” “=-=///——滚！” 言罢，在长达两个半月的暑假里竟再未见过面。 仅仅是知道他正取了县一中，我逃离了县城拥有了去省会的资格。 初中的男孩，没有拥抱，甚至没有牵过手，连肩膀的碰触都少得可怜——我们貌似比朋友还陌生呢…… 思绪似乎飘得有些远了，我拍了拍脑门，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下，却发现是枉然—— 这里是远离镇中心的新家，油漆还没刷完，瓷砖还没铺下，玻璃还沾着灰色的残渣…… 本还想学文艺女猪脚靠着门慢慢滑坐下来，做出无声流泪的凄美景象呢——现实往往不随人愿呢，装文艺也得看场合。 新家，与我的新高中一起，埋下，发芽。 初恋，与我的旧高中同行，深埋，隐灭。 没有谦谦君子，没有窈窕淑女，只有**丝宅男和坏脾气的胖姑娘。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蜜语甜言，只有在夜间小路上仰头望着星星斗嘴。 初中那还来不及开花的初恋呵，就这样在无风无雨的安和环境下，由着距离，慢慢枯萎。 不，初恋，也是要两厢情愿的，那仅仅是我的一场柔弱的单相思…… 以后，身边怕是再也没有这样好欺负的男生了吧？在记忆里在岁月里那个任由我欺负的男孩啊…… —————— 今天的。。。虾虾今天要出去狂欢一天，不在家，大晚上写这个貌似文艺过头了t0t 说好的一日三更到五更可能是从明天或者后天开始。。。虾虾是说话算数的好孩子！ Chapter032 约定的日子很快便来了，可惜还是出了点意外。 高端霸气的大附中用的是学费卡，得把交学费的银行卡激活。可怜如我，未满十六，各种交涉，硬是拖到了下午三点。 大家都等得不耐烦，我才赶到车站，急得快哭。 所幸，大家吐槽几句后，还是笑嘻嘻地拉了我上车。 坐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说好的海边。远处是一片蓝，近处却翻卷成了沙粒的色泽。据说很久以前很美的，只是被人为污染了。不知道记忆中的家乡什么时候也会被人为得完全变了模样。 一共是七个人，两男五女。 男生里除了水鸟还有一个——是我从九岁认识到现在、介于竹马与男闺之间的男孩，矮个子，看起来还像个小学生，外号草莓。 这次草莓同意一块出行出乎了我的意料。本来我们关系是很好的，却在初三的时候莫名疏远了，直到毕业我才知道原因。 这次真真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于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我，我的死党阿饭着实抢手得很，在初三的时候被两个男生告白追求，还有个大汉暗恋她。但我不知道的是，草莓也喜欢阿饭。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种种证据都昭示如此。可是追求阿饭的男生里一个成为了阿饭的男朋友，另一个却是草莓最好的朋友。 草莓和他最好的朋友也都和我关系甚好，我却一直到要毕业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这些小心思，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悲哀。我猜不到草莓当初是怎么夹在喜欢的人和好朋友之间的，就像小说里一样。后来我才感受到那是哪般感受又是多么的常见。 总之在后来草莓和阿饭疏远了，也渐渐地不愿意与我见面。也许我还能起个“睹人思人”的作用吧？就像他心上的刺。 所以啊，朋友进一步是恋人，恋人退一步却大概不是朋友吧？我越来越不敢告白，不想失去我的蓝颜。 要是我不知道这么多事，是不是会更有勇气？谁知道呢，这或者就叫——“无知”的力量？呵呵。 不过这次草莓被爆出与他们班的学委有暧昧。同样是学习委员，草莓他们班的学委是美女，而身为学委的我是一**丝。 八卦永远是吃香的，于是乎我和水鸟一左一右压在小草莓的肩膀上“严刑拷问”—— “诶诶，你们班学委是不是真是美女啊？给爷爷我一张照片看看～” “啊喂你个色狼！小草莓告诉姐姐，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w=” “你们够了吧？！——你们夫妻上阵是吧？！”…… 虽然被小草莓给调侃了，但感觉与水鸟之间的不自在与疏离感都消失不见了。不见面的时候感觉各种别扭不过是自己想太多，面对面的感受才是真实的呢。所以……是不是该勇敢一点呢？ 一踏到海水所有人都疯掉了，即使刚刚还宣言说要清爽归家，现在全部在瞬间变成湿漉漉的落水小生物。 各种泼水各种把沙泥乱抹，蹬来蹬去，把水踹得很欢。 其他人还算文雅，还有在沙滩上画画的。阿饭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给我们拍照——是了，我这回约她出来的理由特地准备得很充分：电脑作业，要相片，我没有相机，顺道出去玩。约自己最好的朋友还要搜肠刮肚找借口，我真是活得有点孬啊…… —————— 貌似有点晚。。。晚上还有两三更哦～几点我就不敢保证了…… Chapter033 我的目标很明确——拖水鸟下水。本来还只是泼泼水，后来恐怖到直接上去扯衣服了。这家伙今个穿着的是衬衫，还是沾水即干的，看得浑身湿透的我格外不爽。因此在阿饭的相机里，流传出了不少我泼妇扯某男衣服的不雅照…… 回去的时候全身湿透，连鞋子都不好穿上。草莓嘲弄地看着我们——“你们有没有来海边玩的自觉啊！看看人家还带拖鞋了。” 唔，是的，有个妹子明智地带了拖鞋、外套，而我们是空手而来，湿漉漉而归。回去后还在洗澡时抖了一厕所的沙子。 ——但是草莓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们累得在车上睡着，夕阳伴着归曲。我偷偷用手机拍下每个人的脸，恰好拍到他的时候，夕色给他的脸涂了腮红。**丝的脸配着绯红的光点，有深深的喜感，被我小心收藏…… 总之，就是这样结束了。沙滩上有意无意地总是希望阿饭多拍一些我和他在一起的镜头，却说不清是为何…… ———— 十一归来，社团的招新如火如荼。偌大的报告厅，挤满了学生，一边反转社在卖萌，另一边音乐社在吼嗓子，另有动漫社的coser在人群中攒动之类…… 本是在反转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来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奔了手工社。未央手工社，未央，没有终结。 申请手工社的据说有近百人，却只招三十个。看起来很难是不是？你错了。面试的时候不过剩下四五十人，而真正参加社活真正认真进手工社的更是只有六七人。虽然我曾经叛逃反转社的事情被学长揪着不放，但还是在社里挺受照顾的。 没错，学长。我们手工社的社长是学长，一个甚至可以称之为学姐、并且不介意我么把他当女生的娘炮学长。可是学长人很好，各种喜好甚至让人感觉他就该是个女生。 手工社的每一次活动我都有在参加，甚至可以说看到了些人情冷暖。当初招新时最壮大的手工社，在最后只留下几个忠实社员在每次大活动前赶制手工艺品来卖。shooting不是手工社的正式社员，而是乐器社的，却认认真真地参加每一次的手工社活动，帮我们赶工，让我不禁想笑——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不是吗？ 我们是默默无闻的社团，却在每次校级庆典上成为销售宠儿，大把大把地赚回钞票，分出许多到慈善机构。总有些人在那边议论着手工社的是非，却不曾记起自己也是社员，不过从没参加社活罢了…… 在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是会换新的社长的，接手社长之位的妹子以前竟从未在手工社里见过，不过所幸，她认真且负责。 最后的手工社只有几个人在坚守，但开心而融洽，还估摸打算着明年要怎么糊弄新高一的学妹们来社里让我们使唤。 未央未央，希望它能好好传承下去。我们的友谊不会断链，我们的手工社不会消失。未央，永远不会完结…… —————— 等会儿还有一更哦～ Chapter034 十一小聚之后，生活很快就又按着“宿舍——学校”两点一线的节奏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不过陈思奕那货迎来了一件大事——男子群舞队要到厦门参加比赛。 大概是四天，我的桌子空置了许久。没有同桌的好处就是东西可以随意堆放，四姨妈不在，我各种把作业扔在他桌上，也不好好整理——若是让他知道会被骂到死！ ——嗯，四姨妈，他的新外号。 唯独有一件事，就是每当老师说同桌讨论还是什么的时候，我只能百无聊赖地发呆——这家伙不在有点无聊啊=-=。 养成习惯的周期约莫21天。同桌一个来月，连被吐槽都习惯了，该说熟悉得有点快还是什么呢？被习惯吐槽，也算悲哀吧。 不过更悲哀地就是看四姨妈这货逆天—— “物理考试，一下课就交。” 他回来的第一节课便是物理考试，物理老师看卷神速，下午成绩就出来了。近一个礼拜没听课，这货居然是班级第一——对此，特批二字——变态！特么超级大变态！！ 不过你要相信，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很快传出消息，地理考试，又很快见到卷子——这个变态居然是“99”分！一个礼拜没听课没复习的人啊！！！变态中的变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在如此变态的同桌身边，怎么能不让我的精神变态！ 于是……我默默接受他的得瑟+吐槽——灭亡了t-t。我斗不过躲还不行么…… 不过，虽然考完试陈思奕得瑟了两下，其余时间一片沉默，总让我疑心：是不是比赛成绩惨不忍睹啊？ 上课看他身心疲惫的样子，总想开口安慰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会儿被他吐槽多管闲事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才不想让他把他的怒火转嫁到我身上嘞！ 欲言又止，担心不息。直到夜里就转变为了燃烧的熊熊怒火！——陈思奕你个混蛋浪费我感情！ 王奕筒子一句话引起了我深深的悲愤！ 情景回放—— 晚自习前十几分钟，王奕筒子蹦蹦跳跳地从班门外进来，眨了眨眼睛，神秘地凑到我们几个女生身边—— “诶，你们知道了吗？知道了吗？” “什么？”我先开口，看王奕的神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异常兴奋，“难道你们比赛输了？那不该是这表情啊。” “金奖金奖！我们比赛得了金奖！我们可以去北京比赛了！很棒有没有？！”王奕那软得像女孩的嗓音透露了非常大的兴奋，消息应是无误了。“北京诶北京诶！” “恭喜啊！” “啊，王奕你们好棒啊！” “嗯，”我放下手中的钢笔，鼓掌——“加油哦～” 男子群舞厦门赛——金奖，很好很优秀呢。 金奖……金奖？！——靠，陈思奕你欺骗我感情！大男生装什么颓废！你特么难道还能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低潮吗？！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天！！！ —————— 又写完一卷拉拉~~~ Chapter035 【勇气·不舍的过往】 say ”like” or not is a big problem。 告白么？我们已经分隔两地。 不告白？我还是想听到你的声音。 不舍不舍，勇气在哪里？ +++++++++++++ 试问音盲童鞋最怕什么？毋庸置疑——ss上唱歌！ 虽然平时都随便吼几嗓子骚扰别人的耳朵，但站在全班同学外加喜怒无常音乐老师面前，我的小胆子还是会一颤一颤的。 校歌是每届学生的音乐必考，跑死跑不掉，让我深深地伤心——怎么能这样对我啊啊啊！！！ 宿舍里校歌的旋律已经单曲循环了快一个礼拜，连睡梦中都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响，更是在上课时间或冒出。乐调已经烂熟于心，张口却又是无声——这是音乐考试要不及格的节奏啊啊啊！ 第二天就是音乐课了，更是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躺在床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脑海里冒出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语句——“阎王要你三更死，怎能待到五更时？”“师要生死，生不得不死。”…… 哎哟我去！怎么能消极等死呢？！——也得拖个人垫背啊啊啊！t-t “嘟——嘟——嘟——”=-=#混蛋！不接我电话！！ “喂。”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懒懒又沙哑的声音，有些喧闹的背景，估计他们宿舍正在逆天。 “你……有空么？” “干嘛=a=。” 水鸟漫不经心的语气，真真想让我抽他两脚丫子！可是……有求于人还是要冷静——冷静！ “我明天音乐考试……” “哦。” “我怕=-=。” “嗯。” “你唱歌给我听吧=w=，听你唱完我会有信心的～”唔，水鸟的歌声可以说是天涯跑调专业户，比我来得还恐怖。 “=-=///不！” “不要这样嘛！看我多可怜啊……你忍心么？……不然就《两只老虎》也成啊，拜托拜托啊啊啊！” “……不！宿舍好多人。” “你去厕所嘛！” “男生宿舍一整层才一个厕所。” “……”我靠……县一中是多歧视男生宠爱女生，至于日子苦哈哈成这样么…… “我不管不管啦！我要听！不然我今晚吵得你睡不着！”软言软语不成，果然得以暴制暴！老娘不泼妇，你以为我软妹好欺负？！“快点！一个大男生扭扭捏捏，你当你真是基佬啊！” 宿舍里所有妹子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愣了几秒，继续单曲循环校歌去。后来据社长阿薇描述如下——刚才看你撒娇还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正常了…… 啊喂！我就算再泼妇也还是女的好么…… 事实证明，以暴制暴是明智的决定。水鸟那货沉默了几秒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我的压迫。 “两只……” “大声点。听不见。” “我在宿舍呢=-=。” “不嘛不嘛~>_<~+。” “再闹我不唱了。” “……你还是唱吧。=a=” 含糊不清的《两只老虎》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听见那边爆出了笑声，可以想像到那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像欺负得有点过了唔。不过这样明天的音乐考试应该就不紧张了吧？ 你见或者不见它，考试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它，旋律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它，音乐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考或者不考试，校歌就在你心里，不舍不弃。 让我pass，或者让我住进神经病院里，默然流泪，寂静悲哀。 tat 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士，我就英勇地当了回勇士。 按座号来，2号很快就被赶上去唱歌了。 还好王奕筒子不是歌神，我压力还没有那么大，麻木地唱完了，看着老师的脸心跳得快脱缰。 终于唱了一个来回，坐回自己位置上，却听见四姨妈嗤嗤的笑声。 黑同学会有报应的！果然，四姨妈上去唱校歌笑得根本唱不出来，被勒令补考了=w=。幸灾乐祸的我似乎有些恶劣。 所以说，黑同学是害人害己啊哈哈～ —————— 等会儿还有更新哦~~~ Chapter036 高中的节奏较之初中要紧凑匆忙许多，虽然是一个月才回家一次，但很快回家的时间就到了。不同的是，上一个月还穿着短袖喊热，现在已经披上了冬季段服——运动服外套。 “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快进来。晚饭都冷了，要不要热啊？” 快到十点才到家，彼时的我还没有搬家，可是走在重新粉刷的楼梯上一直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看到妈妈出来开门。家的模样——果然是一点一点变掉了呢…… “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嗯——” “学习累不累啊？” “唔，还好——”…… 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和妈妈说话，直到将桌上的食物消灭干净，我才停下来，眨了眨眼，看着老妈——“妈，我想剪头发。” 彼时我的刘海遮过了眉梢，没去了眼眸。彼时班上的女孩都期盼着自己的头发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回到军训被迫理发之前。 我的性子向来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第二天上午便坐在了理发店里。 黑色的发丝一寸一寸地落下，扫过眼睛都是痒的。眯着眼，看着椅子旁边慢慢堆起黑发。心里淡淡的，有点奇怪，但不是后悔。 剪短发啊？为什么呢？…… 记得在初三中考之前，我颓废了好久，一直担心考不上附中。 加菲这猫也是一只奇葩。我一心满满要离开县里的时候，她就各种打击我，想尽办法说服我留在县一中。在我萎靡不振的时候，她又总爱说——“啊呀，报附中的人肯定很少啦～搞不好你平时人品次结果报志愿就刚好人品爆表嘞？……” 那时候也当说笑，随口说了一句——“呵呵，如果考不上附中，我毕业的时候去剪短发。拉着你在县一中逛一圈，让别人当你有男朋友。拉着你哥在县一中晃一圈，让别人以为他是gay。” 虽然考上了附中，但那句戏言，总是还想实现呢…… 不过——剪头发千万别带老妈！切记切记！ 我本来是打算剪个帅气点的发型的，老妈非在理发师旁边指点江山——谁来告诉我镜子里的男**丝是谁？！！！tat 啊啊啊！刚才谁问我说什么会不会后悔，我干嘛坚定地说不啊？！我特么现在好想掀桌子找哆啦a梦时光逆转啊！！！ 剪头发是难以逆转的事情之一……真的难以想象顶着一头乱毛去学校上课的情形啊…… 周末夜。 周末的晚自习我一向不喜欢——逼得我得大中午从家里赶上来，而且还会没作业写无聊三节课…… 今个，我一进门就听见坤哥的爆笑——我勒个去，悲哀的迟到了，不引人注目都难…… “刺猬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让你口水呛死你！=a= 戳戳、戳戳，后面的shooting使劲戳。靠靠靠，我不想回头啊！！！yay 彼时我们班上的寄宿生还没有离开殆尽，还有四五个男生在我后排，我已经能听见他们嗤嗤的笑声——笑笑笑，小心我下次抓人写段刊就抓你们！ 戳戳、戳戳——shooting妹子你是多有耐心？！！！ “诶，蓉蓉，你没受刺激了吧？……” “=a=///” shooting妹子就算了，晚上回宿舍又是一阵狂轰滥炸，一个接一个问——“你受什么刺激了呀？……” 连可爱的生管娜娜老师都来插一脚——“诶，你还好吧？不会是失恋了吧？……受刺激要有强大的心啊……”我还差点被当作私闯女生宿舍的男生给抓出去……tat tat我真的不是受刺激啊！！！ 只有一向高端霸气威武的学姐震惊愣了许久，淡定地说了句——“呃——很好很特别啊，很清爽，很好很好……这样多干净利落啊……” 学姐你是好人！tat Chapter037 第二天站在班级门口我连想死的心都有，好想回宿舍躺着。上课铃快响了，怎么着都得进去了。 “哈哈哈……” “诶……这是……”晨曦妹子诧异了片刻，也跟着坤哥爆出一阵笑声。 “我跟你说了吧？！昨天她晚自习头发都是翘起来的，跟刺猬一样哈哈哈哈……” 坤哥你够了！tat用不用还手舞足蹈啊？！ 晨曦看我一脸忧郁，闭了嘴，眨着大眼睛，嘴角却还在抽动—— “诶……你不是受刺激了吧？……” tat，前几天我头发还没剪的时候，把刘海绾成斜刘海，晨曦没认出我，以为是哪个转学的萌妹子，问我是不是受刺激下决心当女生了，现在又没认出我…… 唔，不要见人了，抱着头，我扒拉在桌面上，誓死当鸵鸟。 预备铃响了，楚楚及时赶上，她方放下书包，陈思奕也回了座位，两个人还如出一辙的反应—— 退后几步，确定是不是他们的位置，盯着我几秒，爆出了笑声。 楚楚还算委婉，趴到我身边——“你受什么刺激了……” “哈哈哈……不行，坤哥我笑得肚子疼……”陈思奕和坤哥笑作一团，估计等他们笑完了就要对我的头发发出抨击了。tat 笑笑笑，笑傻你们啊啊啊！ 受刺激？你们全家都受刺激了啊啊啊！ 理发师啊啊啊！我恨你！！！ 可是……剪了头发，还是短到一种境界的……怕是这种恐怖的日子会维持两三个月吧？tat 果不出其然，基本上每个人都要来给我慰问一句，甚至惊动了化学老师和语文老师，小心翼翼或是极其夸张，都离不开一句话——“你受什么刺激了？……” 只有班主任端端夸我道——“这样多好啊，又凉快又精神，多清楚啊！” 可是班主任永远剪着超短的大妈短发，而且彼时即将进入的却是冬季，让我颇是无奈——这夸奖怎么听怎么怪啊？还伴着大家掩掩的笑声。 为什么人家剪头发就一定要受刺激啊？！什么歪理？！ 虽然剪完头发，我就受刺激了……我本来是想剪个帅气的发型好吗？！不是**丝好吗？！ 彼时不巧地正是照会考照的时期，我犹如五雷轰顶——尼玛，这是不是说我的照片要保留档案？！混蛋！ 我喜欢把证件什么的重要东西都放在我的笔袋里。在后来的后来，楚楚酷爱翻我那些证件。从入学一直看到我后来的模样。 军训时齐耳短发，变长到了肩膀，又忽然变成了**丝的模样，又一点一点长长，一点一点变回少女的面容，最后发尖终于抵达了我的蝴蝶骨，再也不会被看成男孩了。 就像一次漫长的蜕变，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不曾拥有固定的模样。 用楚楚的话来说，便是见证了从女孩到男**丝再蜕变为少女的辛酸史。 伊苇妹子是班上誓死留长发的姑娘，曾这样评价过我的发型——“我也好想剪这么短的头发，很帅很好啊……——只是我肯定不敢。”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勇气可嘉！tat 原本在我还没来附中之前，便打算开学以少年模样示人，再慢慢变成一个姑娘，吓傻一大片人，那多好玩？ 只是我策划好了结局，却没把握好开始。 错估了最初，却达到了结尾的预期，也算半场成功。 只是那时，待我的发丝已足够让我扎起马尾，已是翌年盛夏，我们的高一走到了尽头。 Chapter038 开学不需多久就要期中考了。对于附中的孩子们来说，期中考是恐怖的，但期中考后边紧跟的春秋游就是愉快的了。 时光漂流着就到了2012年的光棍节，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被誉为神棍节——2011、11、11。而那时候我们是神棍班——11班。那天也是期中考试，大家还在黑板上乱七八糟地写着什么祝在我们班考试的孩子们神棍节快乐、光棍一辈子。那时候还嘻嘻笑笑的我们，转眼就各奔东西了呢…… 夜，考完了最后一门的考试我身心舒畅。 “玲玲玲——” 这家伙终于回电话了=a=。自从《两只老虎》事件后，我格外喜欢骚扰水鸟那厮，短信来来去去，让我上个月的电话费急速告罄——特别是我有130条免费短信！可是……看了看记录，貌似发了两百来条…… “猪头，刚才打我电话干嘛……” “我考完试了，光棍节特来给你这老光棍慰问一下=w=。” “你有人要？谁这么瞎了眼？” “……你还真别说，我被人告白了。=-=” 这几天考试班上没有换矿泉水，每每要把我渴死的节奏，导致我这几天都在“奔走”借水。今个中午考试前桌的王奕童鞋猜中我又没带水，我怒赞其机智，王奕童鞋含含糊糊面露娇羞地说了句什么——据我无责任不确定辨认，貌似是“因为我喜欢你”？ 生了十五年多，头一次听到告白，虽然多少是我臆断的，还是心中激动了许久——虽然考完试我就反应过来：王奕八成是玩我呢！事实证明，在后来的日子，王奕的类告白经常性出现，且对象各不相同。 “啧啧，还真有男的眼神不好使啊=a=。” “……” 聊得七七八八，我始终没挂电话——反正不是我的话费。 “@#￥%&*……” “你那边怎么了？”电话那头忽然传出一些很杂闹的声音，我立刻把手机拉远不少。 “宿舍二货在闹。” “哦，我们明天——去秋游。” “哦。” “如果……如果你有事就挂了吧。” “嘟嘟嘟嘟——” 听见耳边的忙音，我还有些错愕—— 靠！死小子我叫你挂你真挂啊？！！混蛋！！！ 把手机在上铺用力一砸，权当出气——反正诺基亚摔下床也不会坏。 虽然是我叫他挂的电话，但这家伙“爽利”得……真让我特么不爽！！！ 不过转念想想，水鸟他是我谁啊？人家挂不挂电话跟我关系不大吧？…… 唉，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熄灯，终于拿起了手机，给阿饭发了个短信。巴拉巴拉吐槽了水鸟这不靠谱的家伙一番，我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打下了几个字—— 「阿饭，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没有让阿饭替我道歉，可是我知道，我的心思，阿饭一直都懂……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忽然梦见初一初二的生活片段——那时，我和水鸟，我们还是结着大梁子的死对头呢…… —————— 晚上还有更新哦~~~ Chapter039 天公作美——也无风雨也无晴，多云的天儿，恰是游玩时。 背着大袋小袋的零食，大家非常愉悦地在操场集合——就我一直在看着手机，我知道我在等着什么，我却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路途上花了许久许久的时间，我和小菜包坐在一起。 菜包，本名姓蔡，外号小包子，我喜欢叫她菜包。 小菜包是寄读生，在正式开学的第二天才来学校报道，那时候是班上唯一扎着马尾的女孩，而且没穿校服，坐在最后一排，被大家认成老师。她说，听大家都叫老师好都快哭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叫老师好的孩子们肯定很囧吧。呵呵。 小菜包没有参加军训，有些遗憾，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参加班级大型集体活动。 我们坐在前排，各种聊着天。虽然认识的比较晚，小菜包还是很好相处的，所以我和她不算生疏。从各类糗事一直聊到男朋友，小菜包的男朋友真真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等我们聊畅快了，下了车，才猛然惊觉——尼玛！班主任端端坐在我们前面！！！ 欲哭无泪——这估计就是被老师发现小秘密后的感觉吧。 所以说，聊天聊地聊男友要先侦查敌情！切记切记！ 秋游的地方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因为时机对了就觉得格外开心。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却因为那些人那些情而变得弥足珍贵。彼时恰好是逃过了考试忘却了发成绩的好时段。 玩得high了，我也忘了那梗在心口的小烦躁。 年段里举行拔河大赛，总有个方位像得了天神保佑一般，占据这个福地的班级总能屡战屡胜。 “这边好这边好……我们就这边了！”今天的端端也格外开怀，各种老油条，“倚老卖老”地在段长面前让我们班强占福地。 我估摸也希望着她没有听我和小菜包聊天，自欺欺人也好，反正她不可能把我们抓出来，这样的事情，当作她也不知道，我们岂不是更好受。 福地果然是福地，我们班自是获得了第一场胜利，特别是我见识到了我的女神——老大彪悍的时候。实在想象不到柔柔弱弱模样的老大拔河能有那么大力量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第二轮我们估计占不到宝地了，又听端端在那边开玩笑—— “去去去，给那边洒点水……我们占不到好地方，也给他们搞搞小破坏……” 哎哟我去，总觉得今天的端端很逆天啊，这是在刷下限么？=a=/// 所以说“凶残”的老师也没那么可怕，说不定他们就在什么你看不见的地方犯二。 第二轮，我们莫名少了一个人，端端英勇顶上！看着端端擦破了手整个滚圆的身子摔到了地上，看着她因为我们的胜利而大笑起来、拍着伤口毫不在意——我们的胜利真的是来之不易的！我知道我们都在一起努力！ 有些人纵使平时待你有百般不好百般严厉，你也总觉得他这不好那不好。但记忆深处总会有关于他的一些少有的温柔美好，会被你牢牢记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像我一样，但我会傻傻为了曾经的一丝温暖去选择再次相信——然后知道会摔得有多痛…… Chapter040 午饭就地零食解决，烧烤神马的都是烧钱啊！旅游区除了坑钱还是坑钱。 我和小菜包脱离了大部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手机都不知道被我忘在书包里多久了，开始吃午饭的时候它就忽然响了，好像不满我忘了它的存在。 是短信。 是了，短信。我一直在等的就是他的短信。 我知道一定会有，只是不清楚来到的时间。 “怎么不接？” “啊，没事，短信。” 在小菜包的催促下我才慢慢去掏手机。 我很笃定阿饭会把我想说的转达给水鸟，但我不知道他的答复又会是什么。 我不敢说完全了解他，但也识得七八分的个性。其实挺怕——如果他真正的回答，和我猜想的不一样——我要怎么办？ 一切的发展都不在自己意料中，我要怎么办？ 再害怕犹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无论你怎么期望，生活的脚步不会慢一丝一毫。 手机刚解锁，短信框便跳了出来—— 我也说一句对不起。by：水鸟 这算什么呢？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吧……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道歉，本来不是应该再死毒舌一会儿么？ 果然，阿饭是最靠得住的。=w= “等到了？” “嗯。——嗯？！” “一看就知道你在等电话啊。”小菜包嘻嘻说完便自己跟男朋友打电话去了。 在很久以后，每次看到《红楼梦》里那个黛玉宝玉吵架的情节，我总会想起那一年的那一个时刻。 本来拖着他大晚上聊短信，还有所顾忌。这一次之后好像两个人都默许了什么，有什么在变化又好像都没变过。 我一直在揣测——他是喜欢我呢？还是不喜欢我呢？ 水鸟与我，初中第一次见面，我便单方面和他结了梁子，成绩上你追我赶，各不相让。后来座位调动，我们渐渐挨近。 或许就如微博上所说——突然想起在初中高中，每几个星期换一次位置。轰轰烈烈地搬桌子、 搬椅子、 挪书…… 然后心里默默勾画着离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能不能近一点…… 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喜欢他。 后来学校神经地划了重点班，我、加菲、他和加菲的表哥被划了进去，阿饭却恰好因一名之差名落孙山。我就像一只寄居蟹被强行从长期依靠的小海螺上扒了下来，光秃秃的一点保护都没有了，脆弱得只要一阵风就可以把我掩埋。 初中最后一年，我和他的关系突飞猛进——这或许就是相依为命的感觉吧…… 有的感情，你不说，我不说，恰逢暧昧，都在打着谜语。 我百般献好，期望你能明白，你却好似什么都没感觉。 他们开着我们的玩笑。你不否认，我不介怀，想着——能这样，也很好。 阿饭对我说——你有见过他和别的女生那么亲近吗？说他喜欢你，我才不怀疑。 我却只能说我不知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说不清言不尽…… 时光流转，便至分离。 当初没有说的我们，现在是当说不当说？ Chapter041 11月20号，本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却不知从哪一年起对我来说有了特殊的意义。 水鸟的生日。 我记得他曾经玩笑着说过——想知道被告白的感觉。 如果是今天，就算失败了，我也能用玩笑礼物掩盖过去吧？ 早几天前我就豪言壮语地说要告白，一宿舍的妹子都盯牢了，小菜包没和我们分在一个宿舍，也溜溜地蹿到我们宿舍里来了。 从晚自习起，前头的小菜包，后边的shooting都没有让我好好做作业的意思，各种兴奋紧张奇葩——对的，奇葩，不是你们告白你们怎么比我还紧张！ maybe这就是女人八卦的力量——对别人告白的事情总是格外热衷。=a=/// 放回到宿舍，我刚打完热水就被围堵了，尤其是雨辰妹子，甜腻腻地嗓音诱惑着我滚去打电话。 早些时候，学姐和雨辰非常热衷拿着我的手机找着水鸟的电话，当然，那时候她们并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她们还和我订了誓——如果让她们找到电话，她们就打过去告诉水鸟我喜欢他。 雨辰这无节操的妹子就算了——霸气威武的学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跟同寝室的妹子说你喜欢的人，不然她们会无时不刻撺掇着你告白——无论是学霸还是学渣、霸气威武还是小鸟依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这是我接连两次被撺掇后血的教训！ “嘟——嘟——” “开扩音！开扩音！”“大点声！”…… “=a=///知道了啦！一群恐怖的女人……”手里的滴滴声许久，我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一堆女人——“诶，如果他不接我就不打了。” 话刚说完——“嘟——喂。” 水鸟你个混蛋！ “干嘛？” “我……”我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感觉脸好热，特别是有一堆虎视眈眈的女人！ “对了，你上次发过来的照片……” “诶？！我短发的照片我没发给你啊！” “阿饭班长给我看的。丑爆了。” “混蛋！=a=///无所谓，反正我长发短发你都不觉得我是女的。” 不被当女的都习惯了，无论长成什么模样，水鸟、桃子、加菲、坤哥、四姨妈……就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女的。 “其实……你长头发的样子挺好看的……”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货夸我了？！我看见一边的妹子们在比划着笑我脸红得厉害——一群混蛋！tat “那个……这个……” 妹子们的表情激动起来，以为我要告白了——其实我也以为……但最后还是顾左右言其他，实在说不出口嘛！tat “猪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啊啊？那个……啊没什么事，今天好像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越来越笨哈哈！——嘟嘟嘟……” 我飞快地吐完一句匆匆挂了电话，面前的妹子皆是一副哭死、郁闷死、“你杀了我吧”、“傻了吧你”的表情—— “人家不要告白了啦！！！好怕怕！干嘛要女生先告白咯？！tat” “你自己说的！”——n重响 “呜呜呜，你们一群混蛋！！！” Chapter042 “可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蓉蓉，我们最勇敢的蓉蓉！” “你不能……我们都期待这么久了……” 赖在学姐的床上，拉着帘子无视一群八卦的女人——学姐一定是最最好的，不会把我赶出来的tat。 打开短信息，屏幕上的字打打删删，光标闪动得飞快，在删除键上往返多次后，一条短信终于被发了出去——我喜欢你。 没有修饰没有废话——这家伙爱回不回！ 她们吁叹了一会儿之后便放过了我，但我总觉得下铺的雨辰妹子似乎在用很哀怨的目光看着我。 “什么？你发了短信？！” “还没回啊……”小菜包拿着我的手机来回摆弄，听见我懒懒散散的回答恨铁不成钢，当即霸气十足—— “我帮你打电话！” “……”不用这样吧……真的是，我告白，怎么一个个比我还激动啊，我才不相信只是因为关心我嘞…… “我不会以你名义的啦！” “打打打！”shooting筒子狗腿地献上了手机，一副为中华革命事业英勇献身的样子——如果她事后没有每天用三十多分钟话费压着我的话。=a= 于是乎，一群人希冀的目光从我身上瞬间飘移到小菜包身上——果然不是真关心我！tat “嘟——嘟——”shooting的破酷派手机半死不活的，扩音小地跟没开一样，但所有人都似乎摒了呼吸，电话那头的等待音长长地敲响。 “喂。” “你是xx是吧？” “是，你是？……” “我是你的一个学姐，经常听说你……”小菜包装起了学姐，还朝上铺的我挤眉弄眼。 “有什么事？” “我经常听说你，对你很好奇，所以聊一聊呗。” “你是谁？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瞄回我身上，我手忙脚乱地找纸笔，下铺的雨辰妹子利索地扯了草稿纸递给我。 ——桃子！ 我压着声音喊了几声，可是背对着我的小菜包完全看不见我的比划，于是乎狗腿子的shooting妹子手一捞，就把我手上写着俩大字的纸张伸到小菜包面前扬了扬。 “啊！我是桃子的同学的姐姐，我妹和他关系很好，经常听他提起你。” “这样啊……” 我又写了个女生的名字递了过去，才消了那白痴的疑惑。 还好，还有桃子。 桃子也算是我另一个类似于蓝颜的存在，非常活跃，有多动症倾向，与坤哥一样爱打击人，却比坤哥开朗许多。他是初三才转学到我们学校的，县一中的人基本他都认识，而我和水鸟却不认识。我这次扯得女生就是桃子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一个初中同桌——我和水鸟都知道但都没见过。 一个身份，伪造得完美无缺。 小菜包和水鸟隔着电话大扯特扯，玩着迂回战术，我却非要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定”地看书写作业玩手机。 至于这次的演技嘛…… ——看坐在下铺的雨辰妹子和shooting那嗤之以鼻的样子就知道了……tat 怎么可能真的不关心嘛！！！ —————— 抱歉今天有点事情，更新时间晚了很久。。。 Chapter043 “学弟，我们来讨论讨论感情问题吧。学姐是过来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情感问题要咨询啊？学姐可以帮你们谋划谋划。”拖拖拉拉了好一阵，小菜包终于问到了点上。 “……”电话那头沉静得可怕。 “说出来嘛，学姐会帮你的，都是过来人嘛。”小菜包冲我挤眉弄眼，让我放心。“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应该有吧……” 靠！这是什么回答？！我有些郁闷，估摸着小菜包问不出什么了，这家伙嘴硬得很呢。 “不要这么戒备嘛，学姐可是好人。说说嘛，反正我也不认识。是在我们学校还是别的学校的呀？” “……不是一中的。” “这样啊……”小菜包和shooting同时对我笑得八婆——你有戏。“那是不是在外地呀？你们不会是异地吧？异地恋很辛苦的。她喜不喜欢你啊？” “不在一个地方，我不知道……” 靠，我瞬间不想听了，什么叫不知道，肯定不是我了，我可是刚刚告白的！tat搞不好人家看上的是跟我一起来附中的气质美女兔子，也可能是阿饭，那家伙跟阿饭也走得特别近，或者是县一中哪个乖妹子？ “那她姓什么啊？你不愿意说啊？我问你说是不是就好了，满足一下学姐的好奇心嘛，反正只是姓又不是名字……”小菜包开始诱拐，百家姓里前几位都在她嘴边溜了一圈，但是死活没有提到“杨”，听得我心里慌慌的。 我写了几个姓，小菜包都委婉地问过去了，看来情敌不是我认识的，不能知根知底我更郁闷了——不能知根知底，怎么百战百胜啊？！ 尼玛，你这**丝男生不会喜欢的是人家女神吧？！比不起啊啊啊！ 又讲了些七七八八的，小菜包和水鸟都有挂电话的打算。一通来自莫名学姐的电话适时结束，我却有些蔫蔫的，趴在床上继续看书。 “蓉蓉啊，他喜欢的是你啦！” “我才不信嘞=a=，我刚告白的你们知道的，他说不知道喜不喜欢他，肯定不是我啊。”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看起来一定很假。 “蓉蓉……”总之无论她们找了种种证据来说服我，都能被我挡回去，真是不辱我初中时代班级第一辩手的称号啊～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有一千一百个理由去相信，但只要你不愿意总能找出一个不去相信的借口；有的人有一千一百般不好，但只要给予过你温暖，你总要找个理由再去信赖他一次。 其实我这人也就死鸭子嘴硬。来查寝的娜娜老师被我们挡回去了，小菜包也回宿舍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停翻转着我的手机。说信还是不信呢？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衡量了吧？但是…… 这家伙不回我短信我就死都不承认！混蛋！ 知不知道女生追一个男生要多大勇气！特别是人家追的是班草校草，我却喜欢上一个绝对不打折扣的**丝？而且还被拒绝？！去死吧！！！ —————— 昨天才16个点击，心都碎了…… 但是作为好孩子，我还是决定今天加更了…… 加一更还是两更不确定，你们猜吧……tat Chapter044 一天…… 两天…… 三天…… 整整三天过去了，我没有收到他的短信，就算欠费短信还是发送失败的提醒通通没收到。 莫名有些烦躁，白天若无其事地写作业看小说，也不能算若无其事，倒也真的无关痛痒——毕竟我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只有在夜晚才会躺在床上，一会儿看电子书一会儿翻看有没有新短信。 是的，不会在一起。告白什么的，只是不愿有遗憾罢了。以他的性格，不会说在一起，他不说我便也不会说。 倘若我说我是个很羞涩内向不是很喜欢主动的孩子，别人肯定不信——一个管早读能拍桌而起、粗嗓门、举止不淑女不文雅、还顶着一头超级短发的女汉子说她内向，确实是没什么人信啊——虽然这是事实。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师对我妈说我内向，我妈都不信，我更是不信，如今我却是信了。 我敢去争，敢去努力，敢为了自己万分想要的东西好好奋斗一把，但仅限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我永远不敢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在别人面前，太危险、太可怕。 我的脑海里总有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观念，可是另一面却仰慕那些能够独当一面、出类拔萃的人。简单来说，就是闷骚型自卑。是的，我自卑，非常。 本来我的内向还有挽救的机会，但一个又一个机缘巧合把我逼到自卑这条路——心思太敏感的人不容易幸福。越敏感，周围的环境就越关键，而我生活的环境站在了反面，让我越自卑，而自卑就会更敏感，我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看《红楼梦》的时候，我很喜欢黛玉，她才华横溢、清风傲骨，但我从不觉得她与妙玉一样，我不喜欢妙玉。但是阿薇既不喜欢妙玉更不喜欢黛玉，阿薇是个霸气的人，她说她不喜欢黛玉老是哭，她比较欣赏宝钗。我不喜欢宝钗，小时候看《红楼》的时候我就觉得宝钗活得太压抑，永远都要带着一副面具，带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我有时也会想：我的变态敏感比之黛玉，是甚还是疏呢？其实不想也罢，怎么着，黛玉有宝玉懂她，虽说不是万能，也聊以安慰。我近乎什么都没有。 我常常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有时望着窗外会突然想知道——比尔盖茨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西半球美国的学生现在在做什么？……我活在自己的人生世界里，却好奇世界外其他人的剧本——会是怎样书写的呢？我们的不同又是怎么形成、表现的呢？如果我们的人生剧本换一换，我会不会变得开朗许多呢？……也只是想想罢了，人生，无法重来，我只能用心书写自己未来的大纲，让自己不要在自卑里越陷越深。 以此种种，便在还没得到回复前便知晓了最终的最终—— 我们不会在一起。 我在等的，不过是希望我喜欢的人，也有一点喜欢我罢了。让我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还有更多的人在乎着我的存在。 —————— 如果我说还有三更你信吗？ 我不太确定，喵~但六点还有一更是真的~~~ 然后嘞，虾虾最近在忙新文23号发文——《上帝吻过双生蔓》 带素锦文笔的微魔幻轻小说，想表达的是亲情——姐妹情。 没有玛丽苏情节。。。 然后这几天会拼命更新这里的，以后怕没时间喵~ 好了，滚去继续码字~~~ Chapter045 三天后，刚好是周末，我在电脑上登了微博，发了句可怜兮兮的“我失恋了”。用类似咆哮体的文字，看起来似乎难过实际搞笑。 我没有难过，没有答案罢了，也比拒绝好。或早或迟，我总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人生若是没有掌握这门技能，迟早抑郁而亡。 更何况，本来就没打算在一起呢？虽然我期待着。 “嘀嘀——”一上线qq就在作响，是小菜包。 “怎么了？” “你告白成功了你不知道哇？” ？？！！！我还真不知道…… 屏幕上出现几个截图，大概内容就是小菜包诱拐了水鸟的qq号，然后有意无意提到了短信，水鸟说他没看见。然后才知道，由于发短信和打电话间隔时间太短，他刚收到电话就打进去了，所以短信提醒没显示——天注定我白白郁闷了三天！！！ 果然不消一会儿，水鸟就一个窗口抖动蹦跶了出来。 有了小菜包的友情通知，我能够故作镇定：“干嘛=-=我要下了。” “说声对不起” “没事干嘛说对不起——=-=” “那天短信我没看到” “什么短信”我开始装傻——这种时候“犯贱”貌似也是一种天性。 “想不想知道我的回复” 异常，绝对异常！这家伙的话比我多这根本逆天啊！！！ “=-=你爱说不说，我不逼你”——混蛋！要杀要刮快说啊！tat “我说我也有点喜欢你，你信不信” “。。。。。。这个我信不信有什么用=-=” “【抓狂】” “每天就知道打击我【哭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了个那么委屈的表情，是真的好想哭，就像一直没被承认的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一样。混蛋，每天都说我是男的，谁喜欢我就瞎了眼么？！混蛋，每天都嫌弃我的是谁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比较激动、、【坏笑】” 忽然都没了声音，我想了想，发了个窗口抖动。 “干嘛”他很快就回了，估计也是看着屏幕发呆。 “没有，摁错了。呵呵、、、【挖鼻屎】”微博说的好，【挖鼻屎】的表情绝对是化解尴尬最好用的。 “【擦汗】” “呵呵，忽然有点存在感。。。” “什么意思” 好吧，他不懂我颠来倒去的话，其实我也不大懂。 “其实说真的啊。。。我没感觉出来=-=我发短信前就觉得你会不回、、” “没看到” “平时你回我短信都只是在敷衍、、所以那时候就觉得你看到了你也不大可能会回=-=” “【对手指】” “喂，大男生别用这个表情好不好=-=姐是半个汉子都不爱用这种、、【偷笑】” 真的是，委屈的人应该是我吧？他无知无觉地过了三天，我却郁闷了整整72小时呢！ 讲了一大堆，水鸟说小菜包已经承认是我同学了——小菜包，你怎么能这么不坚守阵营呢？！ “靠 你们竟串通欺骗我”水鸟气急败坏，但我很想说——是你白痴好么=a= “电话是她打得。。我在洗脸进来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手机号码被她们拿了。。。我还以为她在给她男朋友打电话” 最后再加个可怜兮兮的【哭泣】，大功告成！ —————— 哈哈，的确还有更新，不过要七八点，时间不定=w=。。。继续滚去码字~~ Chapter046 又和水鸟扯了些七七八八，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颠来倒去，也亏得对方都能听懂。 据说他去质问桃子是谁把他手机号码泄露了，亏得我有先见之明，当晚就拼死打通了桃子万年不通的电话，威逼利诱又被桃子好好笑了一番后，他才答应保密。所以说啊，计划一定要周全、周全！也亏桃子嘴紧，跟刘胡兰就义似的，一概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真是乖孩子。 水鸟这厮实在无聊，三天前打完电话后他一直疑心自己被坑了，让自己的舍友往shooting手机上连连打了四个电话，害我们一宿舍一晚上没睡。所以说，坑人需谨慎，这种无聊的没事还是别坑了。 这件事便就这么过了，他没说别的，我也不说，心照不宣。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并没有什么不同，告白的事情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也不过是小菜包和芯郁还一直很好奇其进展。 芯郁，一个比阿薇还霸气酷帅的女生。 那时候一一周末还赶着回家，慢腾腾的我便选择和芯郁同行。 有一天我和她坐在公交车后边聊天，无意间聊到了喜欢的人。 自然不能只聊我的八卦，经过种种对话，我敲定了两个人选来开她的玩笑： “哟，这是王奕还是陈思奕啊？” 我也不过是开玩笑，毕竟亦字未必代表着人名，只是恰好瞅见这个字随便想到的，却听芯郁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别告诉别人。” 她说，是我的同桌陈思奕。 我不过是说笑，却歪打正着，她如此郑重其事地承认，我倒有些措手不及。 我问她喜欢那个毒舌到死的家伙什么？ 芯郁想了想，说不知道。其实我又何尝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丝到世界无敌的人呢？谁知道？ 在很久很久之后，伊苇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我的回答也是不知道，却莫名想起了那时芯郁已经模糊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女孩总会惦记着一些人，不管她们自己有没有察觉，而每个女孩都会或多或少注意自己的情敌。 被我发现后，芯郁很坦然，反而问我些我那毒舌同桌的事情——“你同桌是不是喜欢晨曦啊？” “啊？我倒觉得他和xx走得比较近……” “那就好……” 每个女孩都是会在乎情敌的存在吧？我多少松了口气——真的不是只有我呢，总觉得有些病态，知道是正常情况后，瞬间觉得轻松了。 我们一直以为我们在吹奏的是一曲另类甚至危险的青春舞曲，实际上，我们不过是青春大军中很普通的一员，总有人或多或少过着与你类似的生活，好的更好，坏的也不是寻不到。我们不过是平凡的少年少女，走着已经老去的那些也曾年轻过的大人的老路。 我们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最普通却独一无二的绚烂存在。 —————— 被码字精灵锁死了tat 刚放出来，还有两千字明天再发好了~ Chapter047 班主任端端很早就说要班委重组，大概是国庆节的时候，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我一直有辞职的意思——很久以后的一次选举，端端评价了我一句——不敢管。是的，不敢，我怎么管？别人听我的么？不听。别跟我说什么威信什么什么的，全部放p。说我三观不正也好，我的思想有时候就是颓废，现实会慢慢教会你一些东西，无论你想或者不想。说得2b一点，我们小时候都是花园里的花朵，长着长着就残了。倡导什么爱护祖国花朵还是什么什么的，你能保证风不大雨不重吗？！祖国无法影响现实的曲线，那有什么能力让所有的花都长得“天真无邪”呢？！再多的热情都会在一次一次被漠视打击后消亡的，我不是温泉，没火山口给我供热。 只是那时候我连说都不敢。虽然没了热情灰了心，但我还是想做个好孩子，责任心还在，我能想到的能替我接替这个职位的，都有更大的任务。 很多事，看起来很糟糕，但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不是我们不愿意前进，而是风太大，我们只能保证自己不向后退。 “啊，首先呢，就是我的班长职位，大家有没有推荐的人呢？”班长season是个很可爱很帅气的大男生，他当班长是众望所归，自是没有人反对，不过还是有人要跳出来来热闹热闹场面的——于是我们班外号**丝之王的男筒子蹦了出来。 基本没我事，我想边写作业边看他们的双王斗。 可有人偏偏不随我愿—— “啊！我推荐杨诗蓉！” 靠！坤哥！不要这时候把我推出来啊喂！tat我不喜欢那么显眼啊！！！这种时候淹没在人群里多好！ “她是要做班长的女人！哈哈哈哈……” 靠！坤哥你混蛋！tat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想当啊啊啊！！！而且你不要边说边看着我的发型笑好不好？！混蛋！！！ “哈哈……”陈思奕你这货和坤哥绝对是基友！不用鉴定了你一定是受！坤哥笑你跟着干嘛啊啊啊！！！tat 坤哥的笑是极具感染力的，特别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所以我听见志弱晨曦楚楚都在笑，不过当属陈思奕和坤哥的笑声最“奔放”。 “哈哈……要做班长的‘女人’！要做‘班长的’女人……” 陈思奕这个白痴和坤哥一起把重音落在不同的字上一遍又一遍的念。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红的，只是在至少看起来很淡定地写作业，终于在笑声再一步扩大时，我忍不住了—— “啊啊啊！xx坤你个混蛋！” 我估计现在我的样子看起来很泼妇——如果能挑，选前后左右一定要慎重啊我去！我的形象被你们混得够彻底了混蛋！tat 虽然我把头发剪了就是想着：再丢人把自己当男的就好了，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啊啊啊！我的形象彻底没救了…… —————— 午饭后还有哦~~~ Chapter048 双王斗最终以班长season大人的压倒性优势胜利。坤哥从下午班会课一直调侃我到晚自习结束，让我堪堪吐血。 “你等会儿回宿舍一定又在那里骂我和陈思奕。”也不知道坤哥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晚自习就知道挑衅我！ “谁说的！”我死鸭子嘴硬，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我就不信他还能在我们宿舍安插眼线来看看今晚是不是回去骂他了。哪一只被他收买了，我今晚不让她进门！=a=！ 几番“挑衅”无效后，坤哥依旧不肯安静——“哟哟哟，又不理我了，还真是小学生。” 自习室还是挺安静的，三个班拼在一起，就算压低了声音背书旁边的人照样会听到。更何况坤哥这种从来不压抑自己的人。他话一说完，很快便爆出了低低的笑声。我的头压得愈发低了——xx坤，你个混蛋！！！你跟陈思奕一对好基友！一对大混蛋！！ 虽然这么骂着坤哥，还发誓今晚肯定不骂他，回宿舍后，他的名字还是第一个从我嘴里蹦了出来—— “xx坤你个混蛋！！！” “噗哧——”“啧啧。”…… 我听见身后雨辰、阿薇和shooting的唏嘘声，欲哭无泪——坤哥最厉害的就是“贱”得让人过目不忘、不得不骂！ “四姨妈和坤哥是好基友大混蛋……tat” 在我坚定不移地诅咒了好一会儿之后，熄灯了。 熄灯往往代表着夜谈会的开始。今晚的主讲是雨辰妹子，主角是我。 “小蓉蓉啊，你看，其实坤哥对你也挺好的。” “……好毛啊！” “哎哟～”哎哟过后，雨辰妹子的声音更加甜蜜无节操，“你看啊，你想当班长坤哥都知道了，你不敢说坤哥都帮你说出来了，这还不够好啊？你看，坤哥多了解你啊？你看你每晚都念叨着坤哥和陈思奕，你这是看上哪一个了啊？坤哥是不错啊……” 好吧，绝对别指望雨辰妹子还有节操，最热衷地就是当单线媒婆——乱点鸳鸯谱！ “还说今晚不骂坤哥呢，”隔壁shooting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很清晰，估计她这时候扒在我的床头，“坤哥太了解你了。” “就是啊，比我们还了解，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小蓉蓉，我们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都不了解你，坤哥真是太有心了……” 我被堵得没话说，也不想说——这俩又八婆又媒婆的货，还是阿薇好tat——虽然她在嗤嗤地笑。 “这坤哥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就是啊，还有陈思奕是谁啊，天天听你们和诗蓉提起。” “他们啊，”雨辰妹子又开启她的八卦卖场了，“一个是最了解我们小蓉蓉的人，一个是小蓉蓉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 喂喂喂，雨辰你够了啊，把学姐和小怡都招来了。坤哥什么时候最了解我了？！陈思奕什么时候变超级大帅哥了？！乱来啊这是，就算你的节操早已消化殆尽了也不带这样的啊！tat还姐姐我清誉！！！ 但是雨辰有个对了一半又错了一半的地方——我不想当班长，但冷静下来后的确很感谢坤哥让我得到了极大的认同感——虽然他不是了解我，而是在开玩笑罢了…… 就当不知道好了，不知道，生活才更美好。 —————— 还有更新撒~=w= Chapter049 我们的城市很快迎来了雨季，绵绵长长的大雨，不停。 天气开始转凉，我的床上还放着薄被，我却无法回家。 下完雨，一个又一个水洼。以前天天跟猴儿一样在废石堆之类的地方乱跑乱跳，上高中了虽然有所收敛，还是一个败鞋的情况。雨这么大，我的鞋子早hold不住了，全面告急。基本每天早上穿一双出去，回来湿透，下午换一双，第二天再换上半干的鞋子去上学。 我想起以往每年的这个雨季，我们常常在雨中打闹，湿透了，没关系，家里总有衣服鞋子可以换——那样的日子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命儿啊，有没有缺什么？你爸要带你弟去上海，我也会去，经过你学校的时候要不要帮你带什么？天凉了，你被子还没拿上去呢……” 电话那头絮叨的是妈妈的声音，我听她说，自己却不怎么想说话。多雨的季节，往往多情。 命儿，我们乡话里的“宝贝”，命根的意思。一般只有老人家叫孙子辈的，或者小孩还没小学毕业的年纪才会这样叫，只有我家一直叫到现在。 “妈，鞋子，我鞋全湿透了，旁边磨损了，渗水。” “你穿鞋怎么这么大啊，上次不是刚帮你买了两双么……好了好了，知道了，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妈，我要去上晚自习了。” 基本每次对话都以这个为结尾，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远去，却说不清。离开久了，就慢慢忘了一些事物本来的模样。 第二天，我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并没赶得上见到爸妈，只是娜娜老师告诉我他们来过了，还说我弟弟很可爱，她不知道那是个混世魔王。 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了我的床——粉红粉红一大片。被褥的图案是幼稚的美羊羊，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从家里那小魔王那里扒拉来的，就他的东西这么幼稚。床上还有几个大袋子——两双新鞋，一大袋红彤彤的苹果，我知道一定是妈妈亲手挑的。床铺得很整齐，我的书本什么的都收拾好摆放在了新的床单上。 我爬上去，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发现床头还有一个袋子，就像一份礼物一样地放着——是爸爸曾经说买给我的相机。信息技术要用到相机的课早就结束了，我也说过已经不需要了，可他还是买了。 不想看书不想动，我趴在毛绒绒的床单上，脸埋在大枕头里，只想睡一会儿。 红色系的东西，最讨厌了……可是好暖和…… 我不知道今晚我会不会梦到家的味道…… “玲玲玲——” “喂，爸。” “相机看到了吧？有的东西刚才忘了给你，我放在门卫了，记得去拿。” “嗯……爸，为什么是紫红色的？” “你不是喜欢红色么？” “……我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啊，你早说啊，别的颜色更便宜……” 唉，我的老爸永远能把我的喜好记错，甚至每一年都在错误的时间祝我生日快乐，就像永远都记不住一样…… 但是，我好想他，每一分每一秒…… —————— 还有撒~ Chapter050 【喧闹·人来又人往】 我的世界哄闹，你们来来又往往。 谁都不知道谁会留下，谁又会把谁记在心上。 那年欢闹，那年笑谈。 +++++++++++++ 日子过得很快，国庆节的时候大学霸慧慧搬走了，那时候是有声有知、大家很早就知道的。而这一次是无声无息的，就像突然的惊雷——学姐和雨辰同时要搬。 雨辰倒是前一个星期有提到过，学姐是从来没说过。当初因为学姐我们宿舍成了最特别的，学姐也成了我们宿舍最特殊可爱的存在，如今要走，更是舍不得。 只是，每个人的来和去，你再舍不得，都不会被你完全主宰。人各有命，生不同路。没有人的剧本完全重叠，没有人的人生永远同行。 关于分别关于死亡，我看得太淡，有时也想实在过不下去，出家算了。呵呵，玩笑，再淡，如何舍得红尘俗世。 彼时，我家里也在闹着一场分离——外公的癌症。妈妈很难过很憔悴，我却有些无动于衷，仅仅是乖乖地帮她查阅一种又一种的资料。 我和阿公没什么感情，若是阿婆病了我或许更上心。阿婆很疼爱我们这些孩子，阿公却总离我们有些远，或许只有在他身边从小到大的孩子才能与他亲近几分。不是说他脾气怪，他只是脾气有几分固执，不爱说话，惜财。我们尽着儿孙的义务关心他照顾他，但不怎么主动和他说话，至少我很少——我是家里唯一的外孙女。我一年只回阿婆家一两次，基本见不到喜欢外出的阿公。 我们长大的路途中总会遇见死亡，不过区分亲疏远近。死后三担泪不敌生前一碗水。与其去悔恨不如现在多做一点，谁都无法预料明天。至于死后有没有三担泪，那还真得看亲疏。 很久之后的一天，阿公的病情终于严重到了一个地步，妈妈有些心力憔悴，问：“如果外公过世了，你是不是也不会很伤心？”才说完又自顾自地接了一句，“也是，你和你外公不亲……”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还没有发生。应该是会难过的吧，但我知道不会很久，因为连能怀念的记忆都很淡。我知道的反而是妈妈很难过，我不知道数十年后，当爸爸病了之后，我的孩子会是怎样的表现，我不太敢想。 这也算是一度轮回，关于外公的病危我最大的感触竟是黛玉葬花的一句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也许某一年的某一天我就会莫名地死去，那时候，有人记得我便好了。活在当下才是真理。 雨辰和学姐的去留，我无法阻止，牢牢记住就好。记住我们曾经一起过。 我们宿舍马上就消失了上下铺这种东西，我没想到的是shooting由于脚伤搬到了学姐床上—— 那一天，我一直以为是学姐回来了。想想也是笑谈，那个背影怎么看会是学姐呢？走了，就走了吧。 我笑着安慰自己，这样上下两张床都是我自己的了呢，一个人独占多好？多好啊，是吧？只不过是晚上没有人聊天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到底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 maybe还有~ Chapter051 “都别和我抢啊，雨辰的床是我的了！” 下铺空荡荡的让我看得颇是不爽，把床上书桌直接扔到了下铺，幻想着这是大学校园里舒适的下桌上铺。 “你们都在啊。”还不到点名时间，娜娜老师便走了进来，没拿花名册，定是有别的事情。 “小娜娜，怎么了吗？” “口耐的娜娜老师，来我床上滚床单～” “去去去，你们自己滚吧。是有事通知你们。”娜娜老师看了我们一圈，确定所有人都在听。“你们宿舍啊，03和雨辰搬走了，只剩下四个人，有个刚来住宿的女生，就放在你们宿舍了。” “啊？——” “她几班的啊，她们班没宿舍么？干嘛住我们这里啊？” …… 有的时候，排斥不是因为敌意，而是因为习惯。在潜意识里，我们无法立刻接受刚离开的那个人留下的位置，很快被别人替代。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十班的，她们宿舍住满了。寄读的，这不，看你们宿舍有地方了才搬进来。”娜娜老师倚着墙和我们聊天，还不忘玩手机。 “没有别的宿舍了么？”“就是啊，不止我们一间没有八个人啊……” “剩四个人的就你们107和二班的宿舍了。” “那怎么不去二班的，实验班一窝子学霸多好啊。” “你们卫生做得比较清楚，二班太乱。她妈妈本来还打算让她好朋友也搬下来陪她，你们好相处。”估计游戏闯关成功了，娜娜老师收了手机，看了看我们，“诶，她大概明天搬进来，你们不要欺负人家哦。我去点名了。” “可是……”还有人想说些什么，阿薇却出声打断了——“我们知道了，老师你去点名吧。” 娜娜老师就抛下这消息就溜号了——摆明不是来商量的，这分明是最后通牒嘛！ “阿薇啊……还让同学下来陪她，不会娇生惯养吧？” “就是啊，怎么就这样答应了？……” “啊啦啊啦，”用手机看小说的阿薇摆摆手，“同不同意，人家都要搬，睡觉去。” 其实阿薇说的也对，我们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耍小聪明、用小心计——都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你还不够强大，能够掌控这一切，所以你只能接受。能选择的不过是主动接受与被动的区别罢了。 我们的世界人来人往，就像杂居的市场。你可以尽你所能使你希望的事情来得早一点或是晚一点，但你没有强大到完全控制不属于你主管的人生剧本。 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过客，都在你的世界市场里走进走出。你无法像秦汉时代，严格规束他们往来的时间与空间。你能选择的不过是把他们当过客或是请进你的心里。而与之同时，你也在他们的世界留下脚印。 谢谢你们，给我的世界带来琳琅满目的回忆，留下最美的藏品。 很多人和事，我们总带着主观。 在tanky还没来之前我一直以为她会是娇生惯养难相处的大小姐脾气——毕竟我被爸妈放养久了，我一直不太放心被家里人宠着的孩子，至少tanky的娘亲很宠她的样子。 等到见面后，我才懂得，那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 下午还有哦哈哈~ Chapter052 “老师，那个新的舍友……” 第二天，迟迟不见tanky来，本来排斥的我也忍不住去值班室问娜娜老师，老师指了指一边站着的小个子少女——“这不是么？” 那姑娘回头看了看我，倒弄得我不好意思地溜了。 抗拒又期待着，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心情。 tanky的娘亲来了宿舍，说她家闺女打算住我的下铺——神马？！雨辰刚走床都还没凉呢！ 我各种阐述上铺的好处——我能习惯有一个新舍友不代表我能马上接受我又有个下铺了。但是这姑娘铁了心要住这儿了…… 唉……斗争又一次失败了。可是有的时候，失败反而是另一种成功的契机。 tanky刚来的时候刘海很长，个头很小，乍一看让人觉得是个文静娇气的姑娘，这也是让我对她有排斥反应的原因。我们刚和她搭了两三句话，我就喜欢上她了。 刚开口，这妹子的本性就暴露——比我还高端的腐门中人，自称节操就没出生过，舞林社，跳舞带劲，和阿薇“臭气相投”——你能想像一个宿舍里个头最小的两个标准萌妹子最大的癖好是女扮男装么？！ 总而言之，tanky是被我喜欢上了，天天互相嚷嚷着“快来滚床单”。 我们期待又抗拒的东西，最后来临的时候，未必是我们想像的模样，或好或坏，难以预料。但我知道，这次比我想像的好太多了。 +++++++++++++ 适逢大学生的实习期，我们学校来了不少的实习老师。 方送走了理化的实习老师，我们很快遇见了圈圈——地理实习老师。 圈圈自称是一体系长成，从我们学校的幼儿园一直上到大学，说白了就是我们的学姐。 那时候还是地球地理，各种旋转时差，弄得好多人晕头转向，我却不觉得有什么难——也许是绕来绕去乱七八糟的问题想多了。 虽然圈圈才是我们的实习老师，但是好几个地理实习老师都带过我们的课，其中有一个留着小平头、长得很大众、口音很别扭、上课小幽默的男老师。我现在已经忘了他的模样，如果他仅仅是这样，我或许只会记得他一小段时间，还会评价——是个当老师的好料子。 但是！我被抓出来开涮了！所以，我就一定会好好记得他一辈子！ “今天我们讲洋流。大家都知道漂流瓶吧？……” 虽然这老师口音听着别扭，但懂得举出小例子，我还是听得挺认真的。 “接下来，我们来看几个问题……” 多媒体上出现几个问题，看起来都不算难。 每次老师让我们思考问题，除了语文课，陈思奕总要一副胸有成竹地说着“这么简单……”“不就是那个嘛……”之类的话瞎得瑟。 但每次问及答案是什么，他总喜欢笑得很二货地说：“这个嘛，那个嘛……不就是那个，你自己想嘛！这都想不出来，笨蛋！”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笨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会了？！ 每次等到正确答案公布，他就更喜欢得瑟：“看吧看吧，我就说是这个答案吧？！” 看你妹！你刚才怎么说不出来！=a= 由此，我得出一个深刻的结论—— 陈思奕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 昨天有点事情，没能两更 今天不太确定，可能会加更qaq Chapter053 “有人回答吗？”老师看了看班上的娃子们。当然，高中要是还有人举手回答问题，一般不是心情兴奋过头就是真学霸！偏偏我们班两种都没有。老师看了看下面，并不惊慌，是个处变不惊的人才，“听说我们班有个地理小王子啊，出来认识认识？” 听老师的语气便知道是我那上次考试99的同桌。 还小王子嘞，整天就知道得瑟的小气鬼。 陈思奕好生自觉，估计知道讲的是他，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抓到——让你得瑟！又得瑟又怕事。 “陈思奕！陈思奕！”“小王子，小王子！”…… 起哄声越来越大，陈思奕埋着脸就露了眼睛，傻不隆冬的。我差点笑喷出来——你也有今天！ 哪里有起哄哪里就有坤哥—— “陈思奕啊，小王子啊！起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师也走了过来，终于把这家伙请起来了。 “这道题啊……这个……那个……就是……”傻笑地站了好一会儿，陈思奕才把答案说完整，我一度怀疑他一站起来就患了多动症！ “小王子不愧是小王子啊，没有错。那么下一题……” 我还没笑够，不知是谁提了句“小公主”，老师便捏着话头说下去了。 坤哥尤其喜欢起哄，特别是事关他的前后左右。我又不幸中弹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疑心：说的不是我吧？——我看起来就像男生，老师一定会无视我的！一定会的！ 可是老师所说的期中考的地理成绩最高分又的确是我…… 看着坤哥我恨得直咬牙——混蛋坤哥！就知道每次给我找麻烦！ 本可以装作听不见的，偏偏我又没有让老师难堪的勇气，想着做个坏孩子当鸵鸟去，人却先站了起来。 我看到老师眼里的诧异——tat是你逼我起来的！你没看错！我女的tat。 怎么能输给陈思奕那厮，我努力淡定流利地回答题目，声音却不住颤抖——丢死人啦！ 这种事，若是直接被老师点名，或是自己站起来回答，并没有什么，但如果在起哄后可就大不相同了。 我看见陈思奕和坤哥那俩笨蛋在偷笑——笑笑笑！笑你妹啊！你们就等着看我出丑的是吧？！tat 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笑人家还是会被笑的，风水轮流转啊！tat 本以为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但不料连班主任端端都跑来开我玩笑—— “今天地理课上得怎么样啊？”听这起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地理小公主啊？” “老师，不要开我玩笑了啦！tat我是汉子！汉子！纯纯的汉子！” “噗哧，地理小汉子……”——一 一+楚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tat “地理小汉子……”端端听了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努力啊……” 我听她声音就知道——又在笑我！！！tat 陈思奕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啦…… 这回惨到家了……在老师面前的形象也没了…… —————— 还有一更在码=w= Chapter054 在老师面前也自毁形象就算了，大家的八卦热情才没有这么容易冷却。 今天是周五，我到家后很开心地打开电脑，顺手点开了微博——亲娘嘞……这是要刷屏的节奏么？！！！ 一页刷下来，百分之六十都写着今天课上的糗事。 “今天的地理课，我依旧不懂洋流怎么流，地球怎么转，却懂得了小王子和小公主。” “洋流是个什么东东？我只学到了小王子和小公主。” “地理老师才是最大的赢家，小王子和小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尼玛啊！要不要这么恐怖？！ 我是汉子啊……tat 有时候八卦无关性别，特别是在这种腐女横行的时代的腐中。 这场热闹直到这个礼拜完全过完才慢慢消淡。 不过你要相信，这类八卦，被忘记一般是不可能的！ 很快，我和陈思奕就被陷害了…… “今天的作业大家要写一个剧本，前后桌一组，我们下节课来英语短剧表演……” 英语老师布置了个别出心裁的任务，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要怎么准备啊？！ 这英语短剧是要续写课本上的一个英语故事，原文大概的意思就是亚历山大公主发誓要嫁给比自己跑得快的人，而勇士希泼墨列斯赢了她，后面的故事就要我们自己想象了。 “我们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公主和王子吗？”志弱又在黑我们！ “我才不要！一 一+我比较喜欢当爱神。而且那是勇士好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黑，不反抗的是傻瓜。 “不然抽签吧？……” 虽然志弱更愿意直接黑我们，但最终还是达成一致——抽签。 角色并不多：旁白、国王、女神、公主、勇士。抽签恰好合适。 一定要是女神女神女神！！！我死都要摆脱“小公主”这个称号，特别是“小王子”是那爱得瑟的家伙的时候！！！ 不过貌似我运气最近是持续背的=a=…… “我是国王，哈哈！”志弱洋洋得意，签子是他写的，楚楚折的，我们看着的，应该不会有猫腻。陈思奕做贼似的看了眼自己的签立刻反手去和志弱抢——“嘿嘿，志弱，给我吧！” 想也知道他抽到什么了…… 楚楚的签放在桌上，我偷偷吹了一口气——下去！下去！ 很好！楚楚的签成功吹到地上了，我立刻把我的也丢下去——楚楚的手气肯定比我好！趁现在！！！ “杨诗蓉你干什么呢？” ——唔tat，被抓到了。 “把我签拿来。”我意欲偷梁换柱，还是被楚楚拿走了本属于她的签。 如果真的是“公主”我就死定了！ 大概知道四姨妈看签是什么感觉了，我都不敢翻开来，瞄了两眼——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楚暂时没有开签的打算，我决定再耍一次赖！ “啊哈，楚楚，不用看了，我是女神。你乖乖当公主吧！” “=-=你装吧你。”我还没够到楚楚的纸条，就被楚楚拦下，志弱一把拿过纸条—— “哈哈，小王子和小公主，你们认命吧！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滚粗！你们一对混蛋同桌tat！ Chapter055 我一直疑心着抽签撞鬼了，但在这无神论的大世界里是不可能的=a=。 写剧本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在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把亚特兰大的戏份减到最少的最少——我一点都不想称呼她为公主，一点都不想！ 狗血完美爱情剧？唔，这貌似不符合我的风格——我才不要让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呸呸呸！是勇士和亚特兰大！ 整个晚自习，我都用各色的笔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堆成山的英文已经看得我根本不知道哪样写是对的了。 缠斗许久之后，终于写出了一个剧本—— 亚特兰大以希泼墨列斯不了解她为理由拒婚，跑去和国王撒娇。国王求助于爱神，爱神说原故事里希泼墨列斯用来绊住亚特兰大的三个金苹果拥有魔力，能够让人说实话并变得勇敢。而白痴希泼墨列斯被老国王忽悠一通后吃下两个苹果，醒悟过来自己爱的是爱神，并冲去告白，却被爱神拒绝，伤心欲绝地吃下了最后一个苹果却倒地死亡。爱神赶到经鉴定——孩子你重金属中毒了…… 结局却是非常狗血又非常不可思议—— in the end，anta didnt get married with anybody。since then，the princess lived a happy life with the king！ 是的，你没有看错，大结局——从此公主和老国王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最最重要的是！扮演公主的我只要上去不到一分钟五句台词后就可以躲到一边念旁白了！ 让陈思奕那个家伙一个人唱戏去吧！ 哈哈哈！我怎么能这么聪明！ 大功告成，我很愉快地给楚楚发短信—— “楚子，让你同桌明个带仨苹果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楚才回复—— “你同桌去找苹果了，不要说仨苹果，我怀疑他能给你弄来仨苹果四代！” 噗——还好剧本就是搞笑的，不然陈思奕这搞笑的人绝对毁全剧！ 英语剧很快如期而至，这次老师颇高端地用了抽号器。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别抽到我们别抽到我们……一边却又期冀我们会被抽到。唉，他们倒没什么，只是我辛辛苦苦地写了一夜的剧本，不上去怎么对得起我自己啊啊啊！可是我貌似有台前恐惧症啊…… “时间不多，我们再抽两组……有没有同学自愿的？” 听老师在上面讲，我一直想举手，但想想——这可不是我一个人，他们可未必愿意。年级越高，做事情越懒——这是个普遍定理。 又一组上去了，是班上有胆量并乐于自荐的不过就**丝王童鞋，他们过后也离下课不远了。 又抽了一组，我看了看后边的钟——看来没戏了…… 真是的，每次都是希望被叫到的时候不叫我，偏偏我不想回答的时候叫我起来——这就是天不遂人愿啊。还就凑巧我就是主动不起来，一直嚷嚷着要高调，但哪儿高调得起来呀。 “我们举手吧。” 诶？我诧异地看了看陈思奕——他说了什么？！ 恰逢我们的座位轮回到第一组，他靠着墙，那声音除了他不做二选。 —————— 午饭回来还有~真的 Chapter056 “我们举手吧。” 诶？我诧异地看了看陈思奕——他说了什么？！ 恰逢我们的座位轮回到第一组，他靠着墙，那声音除了他不做二选。 陈思奕跃跃欲试的模样，虽然平时他也经常这样对一些东西充满好奇和期待，但还真没见他真的站出来做什么事。 这人啊，就知道耍嘴皮子，虽然人家有耍嘴皮子的资本。 “你当真啊？”我瞥了瞥他，谁的话都能信——前提是除了不靠谱的坤哥和四姨妈。 “就是啊，思奕啊，你当真啊？”志弱估计是最不想上台去的，他拿着剧本翻来覆去可能没看进去几个字。 “当然当真，我说过还有假的？……”陈思奕又开始自吹自擂，恨不得把自己夸得仁义双全、勇敢能干。 我再度看了看时间。现在在台上的快结束了，我们再不上去就真没有时间了。 明明只要我也说句可以，就能够达成共识上台去了，偏偏我不知道脑子是怎么被书砸了——“我无所谓啊。你们随意，随意。” “这剧本写得这么搞笑怎么能不上去，多好玩啊。” 这陈思奕可算说了句人话——不过，我的剧本是可以用搞笑形容的吗？！混蛋！ “还有没有愿意上来的？没有的话我们就……” 老师刚翻着作业打算布置，我就看见陈思奕的手举了起来——那是我这节课最想做又最不敢做的动作，不过我做起来一定没他那么难看！那是要拍别人脑袋吗？不知道还以为你伸懒腰啊！ 我在心理默默吐槽，小小地缓解了紧张。陈思奕斜睨了我一眼，我连忙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楚楚和志弱必定是不愿意先站的，我的位置挡住了陈思奕的路，他的意思就是要我带头了——真讨厌，就是不敢先站出来才不举手的嘛！ 第一幕就是亚特兰大和希泼墨列斯的对手戏，看见我和他同时站上台，台下传来小小的起哄声。我知道肯定有人期待着，这就是八卦效应，估计志弱不阻止我们也和这有些关系，甚至我还在猜——四姨妈不会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吧？唔，又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的英语口语用帅段的话来说——县里的孩子平时都是和阿猫阿狗对话。说白了就是差，上课随便念错个单词都能被四姨妈和坤哥笑个半天，等他们笑够了才会告诉我哪儿错了——真是混蛋！tat 这是我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讲英语，不太敢抬头看陈思奕的脸，这家伙的脸总是笑得太喜感让我都想笑，一笑场我就忘词。所以在我紧张的时候，周围只要有人笑，我就game over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我却感觉过了好久。下一幕是扮演志弱的国王和我，我保持着最后的镇定，在心里默念——最后几句、最后几句……讲完了就下去看四姨妈出糗！！！ “ill do my best to make you happy。”听志弱念完第二幕的最后一句台词，我欢天喜地——志弱你这样我就非常happy了！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一定是一定是的！志弱你大好人！你站着等第三幕吧！姐姐我要溜了！ 我以为这样就没我事了，乖乖猫在讲台旁边念旁白。 —————— 两点半还有~ Chapter057 老国王询问勇士希泼墨列斯关于公主的事情，勇士被忽悠吃下了真心苹果——不过事实上放在讲台上的仨白苹果被无视了个彻底。 是的，白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弄来的=a=。最可恨的是道具被彻底无视后他们将其分尸了，额，或者叫分食——没我的份！你们混蛋！欺负人tat。 “i fell in love with her when i saw her at first time。”就这短短的一句话，陈思奕念得都快笑疯了，让我不住想爆粗口。英语真是麻烦，这话要换中文就四字——一见钟情。如果是中文我看他再“口吃”！ 底下不淡定了，开始热闹。 第三幕的忽悠实在是搞笑，我估计写的时候脑袋抽抽了——老国王就一句爱神不是更美丽吗？立刻就让希泼墨列斯明白自己的真爱是爱神。楚楚啊，看我对你多好。 我以为第三幕他们热闹看过了就算了，但这都是我以为……第四幕居然台下更激动了，激动得我都没听仔细他们是因为哪句激动了。细看了剧本半天，我就无奈了—— 不就勇士对爱神一句“i love you very much”么？这年头的小孩真真是太不淡定了！姐姐我下一句比较劲爆好么？！那句“but i have a little son named cupid。all people know this thing”不是更好玩吗？！好吧，我的三观和这一群不在一个平均线上…… 下面太轰动，导致友情扮演丘比特的王奕筒子没好意思来台上“飞”一圈，楚楚更是笑场到喷——后来她说是被我注释在那句“but”前面的“（蛋定！一定要蛋定！！楚楚不准笑场！！！）”给逗笑的……这就叫弄巧成拙，虽然我本来就是想让她笑场的～哼哼～ 唉，我那句爱神早已有儿子，勇士被拒绝的场景被无视了个彻底，真真让我伤心。 我一直怕陈思奕会从头笑场到结束，不过他没这个机会，倒数第二幕勇士就金属中毒华丽牺牲了。 “oh！oh！i am dying。。。”陈思奕一边念着一边以极其搞笑的姿势倒下装死——事实证明，这货以后失业绝对可以去当笑星！好养活！ 一场笑剧就此到场，虽然情况百出，对我来说却很重要。这是我头一次在台前没有恐惧。我不知道这次如果没有陈思奕，我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又会像以往一样被深深掩埋，与垃圾等同。 我一直在努力，为了每一件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努力，我没有完美主义，但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更完美一些。虽然每次都是我准备得越精心就越不被老师抽到，但我还是抱着期冀。偏偏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越来越不主动，除了拼命告诉自己不争取你一定一定会追悔莫及的事情，我的生活就像一面平静得差点变成死水的湖泊。 也许，这一次，我学到最多的，是陈思奕教给我的——我已经失去很久的勇气——为自己争取光芒的勇气。 勇敢多一点，缺憾才会更少一些吧。 —————— 下一更时间一小时后。。。 Chapter058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进入了冬季。从国庆过后我就没见过阿饭，而这个月的第一个周末恰好是爸爸妈妈的生日，他们的生日只相差一天，我定是要回家的。 前几天我就欢天喜地地和阿饭约好一起回家了，能见到她就让我觉得幸福——据说好朋友的最高级别是看起来像同性恋，我估计我中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以前水鸟加菲就老念叨我的性取向在扭曲了，今个更上一层楼。 “dear god……”《my prayer》的铃声响起，这是我一度最爱的歌——因为这是《十年》里言希唱过的歌，就像告白。能被我设上这等铃声的也就三人——阿饭加菲水鸟。这个声音就代表着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接电话。 “喂，阿饭饭～今个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啊？”阿饭属于几百年不会主动联系我的那类，就我天天嫌话费多似的去骚扰他们。 “诗蓉啊……” “怎么了？”我立刻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有一种不好的猜想在心里成型。 “抱歉，刘胖子刚好那个周末过生日，特地从你们那边到县城来找我……所以……”阿饭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我却已经明白——所以又一次是我被留下了是吗？！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眼泪不知道怎样就下来了，每一次都是我被排在了后面…… 刘胖子他了不起啊！死胖子！讨厌！他在省会我也是啊！他去找你你就特别对待吗？！他只是去县里找你，我呢？我是一直到你家啊！去县里只要一个小时，我回家还要三个小时啊！过生日了不起吗？我和你只差一天生日，也没见得你来陪我啊！刘胖子喜欢你，你自己也知道，干嘛还要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来伤害我？！ 原来……我不重要…… 忽然想起了微博上的一句话——别把他们看得太重要，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永远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无论爱情还是友情——最在乎的，是最伤。 这句话残忍却又现实。 我不知道那次我哭得有多惨，只是后来每一次只要我打完电话哭了，shooting总会抱抱我，递给我纸巾问——“不会又是你死党的电话吧？” 我很少哭了已经，可是只要碰上她眼泪似乎一直流不完…… 因着这一次的失约，我们自国庆节过后一直到春节来临甚至到了下一学期，都没能见上一面——我又胡思乱想起了一句话—— 很多时候，分离就是永别。 那么那么多的同学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面容，即使才分开不到一年。我们有幸能记得彼此，却不能见面啊……呵呵…… 不过就是被无视么？不过就是死胖子么？有什么？！哭红了眼，睡一觉起来又是一天。 你可以哭，但不能就此倒下！——你说过要当永不放弃的小蜗牛啊！ 只有你自己才有让你勇敢走下去直到尽头的力量！哪怕是孤独也要走到尽头。 —————— 一小时后，还有=w= Chapter059 学校的各种化学、物理、数学、生物竞赛什么的，我都没有参加——这些项目不摆明欺负文科生么？！让我个从小就励志学文科玩商业的好妹子情何以堪？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比赛——地理小博士。这名字让我想吐槽，但好歹是属于文科的。 这次比赛可以自己报名，我却懒——这种时候我的脑子老抽抽，每次回想起来都有种脑袋被门夹了的感觉！ 不过这次比赛也有特殊的，是在班级里先集体考试，平均分最高的七个班级再层层甄选。 我一定要考好——还有个原因。 雨辰妹子我都不知该说她没节操还是没节操了…… 这臭丫头居然在午休我不在的时候赖在我位置上和四姨妈八卦我的八卦，爆完我在宿舍各种糗事还大大方方地跟我承认？！陈思奕那厮还说地理比赛要完虐我？虐他妹啊！姐姐我能输给他？！！于是我放言了——要是考得比他差十分以上我跟他姓！ 是的，差十分以上，打赌什么的好歹要留点余地，不然倒霉的总是自己。 雨辰盯紧我了，就打算看我出乱子。楚楚倒是一贯爱泼冷水——人家还未必愿意你跟他姓。 喂喂喂，够了，别这么快就泼出来嘛tat，打击人家的士气。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我们班并没有进前七，我小小失望了一下，却一边想着——不用比赛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多好。人啊，果然是种极品矛盾的生物。 考卷是不计分的，我估摸着和陈思奕没差几分，也就高或者低两三分的样子。我和他都没兴致去追究这种事情，当初那放话也不过是好玩才说的，没点赌注哪儿来动力啊。 雨辰妹子却不愿就这样算了，逼着我问，我一概不理。但这妹子的种种举动倒是引来了实习老师圈圈——“唉，我们班要是进前七了，小王子和小公主一起上绝对无敌啊……” 诶喂喂喂喂！赶紧把那乱七八糟的称呼给我忘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就连学霸慧慧、女神老大都爱拿这个来糗我tat。 既然班级连甄选的资格都没有，这件事很快便被我忘记了。 每天闲得看四姨妈和坤哥搞基。 坤哥一直觉得世界是百合的颜色，而我和晨曦却是腐女，并且主要yy男男。坤哥和四姨妈就是我们口头yy的对象，虽然坤哥一直强调他是直男！直男！——谁知道呢？ 天天看他们为讨论一道题脑袋挨得那近的，啧啧。 我以为这样闲暇的日子可以过很久，没想到坤哥又来给我找麻烦。也许我就该离坤哥远远的，只要我一靠近坤哥我的rp指数就会异常跌停板——稳输定赔。 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眼前留下了眼泪—— 明俊先锋选举。 这东西并不严肃，本来选上与落选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坤哥的种种举动却勾起了我一些很不好的回忆——往事不堪回首。 —————— 再等两个半小时、、、 Chapter060 班长season把候选人写在了黑板上，里面有我的名字。这不是第一次有我的名字，我没什么感觉，只想不是票数最低的就行了——丢人。 还没选坤哥就开始嚷嚷——他一向无组织无纪律。 他嚷嚷着要看我的照片，接着楚楚也加入了阵营，笑说她看过我以前长头发的照片，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陈思奕用见鬼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笑得肚子疼也喊着要看，越来越多的人被坤哥给忽悠了。 这本来没什么，你们爱选不选吧，与我无关，要看照片给你们看就是了，反正我就长这样了，现在的造型已经算是最糟的了，有了这做比照，多难看都好看了。 最后投票，两个人票数最多，一个是我，一个是糕糕。糕糕是宣传委员，个头小小的超可爱，阿薇的同桌，出黑板报超级辛苦超级棒，我的票就是投给她了。只是糕糕的票数与我相比还是少了许多。 我听见糕糕身边突然有人喊着总票数超了，有人多投了，并且将怀疑的箭头指向了我。 呵呵，搞笑。难道我会无聊到自己给自己写一堆的票？ “哎呀！就算把多投的票都算在她头上了，她还是票多的！”陈思奕说的是我，难得他为我说话，我竟有些不相信。虽然他后面又来了一句——“快点结束我还去打球呢。” 更搞笑的事情是后来有人告诉我，真正的一人多票都是投给糕糕的。呵呵，贼喊捉贼吗？过了就算了。 结果出来了，坤哥洋洋得意，这似乎证明了他的号召力。 season拿着结果去找端端，好多男生都打球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端端走了进来，却说要重选，理由就是坤哥起哄。 唉……重选就重选吧。 “唉，端端这意思太明显了吧？我们要听从老师的指示了诶。”坤哥一边大笑着说一边在他的纸条上写了糕糕的名字。 本来我的纸条上第二次写了糕糕的名字，想了半天又涂抹掉了——多一票我至少看起来还不算那么落魄吧？…… 可想了好半天，却无法写下自己的名字，还是把纸条揉了揉扔进垃圾袋了——弃票。 果然，我的票数急转而下，寥寥无几——似乎就在说：刚才都是作弊的作弊的作弊的……这才是公平公正的…… 我忽然就想起了初中时候的事情——我们选共青团员也是投票，一次六人。偏偏我和班上那些坏孩子并不相熟，被他们死死压着，每一次都是以第七名落选，就像一种嘲笑…… 我恨透了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就像无论你怎么努力永远都到不了彼端……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望那就不会失望了吧？期望往往与失望是成正比的。 就是太怕失望，我很多时候不敢踏出第一步，抱着站在大舞台上的梦，躲藏在后台默默工作。 这一次，坤哥把我推上了浪尖，却偏偏让它急速退潮，那样的心理落差…… 眼泪涌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竟那么讨厌坤哥、那么讨厌…… —————— 应该没有了…… Chapter061 “诶？结束了？”下课好一会儿之后，陈思奕才回了班，“怎样？明天等着贴照片吧……” 他忽然没了声音，我没有抬头，我想他应该看见黑板了，如果他再说下去——我可能会很讨厌他吧？…… 他和坤哥最爱戳我伤口了，可是这一次，真的真的很在乎吧…… “唉，这个端端，怎么能在我们都不在的时候重选呢？投你票的刚才都不在居然，照片没得看了……”他没说几句话就收拾完东西把书包一块带下楼了，最后一节是体锻课，班上没什么人。 我的眼睛已经红了，我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变成了哭腔。幸好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又戳我痛处。明明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里也不觉得委屈，鼻子却酸了。我想，可能是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直没哭，现在它逼我全都补上。 “你没事吧？不哭不哭。”“今天篮球赛第一场，下去看吧，嗯？”“没事的，笑一个。”……112宿舍的妹子们有几个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感觉有人摸了摸我的头，一直忍着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无法在很多人面前流下眼泪，但你们给予我的小小温暖却成了催泪弹。 抹了抹眼泪，我站起来——“走吧，一起去看比赛。” 有什么大不了的！哭过就算了，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萝莉——又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已经不哭了，到了楼下端端又来招惹我，也算是谈心，我却不知道该表何种感情了。 夜里宿舍那几只一直在安慰我，倒是让我对坤哥的愤怒渐轻了不少—— “人家坤哥都说了是老师的意思了，他那么大声说出来可不是安慰你吗？证明你输不是因为能力啊……” 被她们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事情都有很多面吧，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样子。可能坤哥打击我的时候太多，我就习惯性地去误解他，想不到他那脾性会有这么细腻的时候。我气消了，还欠了他一句谢谢——等我想说的时候又被他一句又一句调侃给堵回来了，听不到我道谢活该！混蛋！tat 所以啊，第一印象千万做好，坤哥在我心里的形象定位死了已经。 “说起来端端也过分，起哄就起哄嘛！哪一次没起哄？！她这不是逼着所有人都投她想选的吗？还民主嘞。” “人家糕糕也是应得的……” “应得是没错啦，糕糕也很辛苦，可是蓉蓉的票数也不可能那么少啊……” “还有下次啦，小蓉蓉，下个月一定是你啦……” “就是啊，你看陈思奕帮你拉票的时候……” 她们越扯越远，我再不阻止一下估计又要变成八卦茶会了，无奈——“滚粗吧你们，睡觉了！” 其实也没有一定要当上下个月的先锋什么的，只是听她们安慰心里好受很多，也就有了小小的期待。 不论自己有没想开，听到别人的关心，心里多少会好受些，越是难受的时候越是希望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好好睡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一定…… —————— 午饭后~嗯哼哼~~ Chapter062 【篮球火·明年花开】 如火般燃烧的青春，绽放着最绚烂的花朵。 我们的热情可否温暖一季寒冬？那飞扬的神采可否延绵几个春秋？ 让我们一起，走到明年花开。 +++++++++++++ xba——校nba的意思，不过这个名字取得着实不咋样，因为我们都念成叉ba，让人联想到一些小猥琐的东西。 xba在每个年段都是最受欢迎的体育比赛，在第一场比赛开炮不久，我们班的first game也来了。 我对体育一向不热衷，但喜欢看篮球赛，虽然也只看得懂皮毛。兴许是小女生时那“打篮球的男生很帅”的观念根深蒂固，又或者是中国的国足实在没有看头，只好看篮球了。 不过这观念可不是百试百灵，至少我看水鸟和桃子打篮球，那可是惨不忍睹——这项运动，要技巧也要身高啊！ 鼹鼠是我们班新晋的体育委员，他的本事不小，被选进了校队，后来获得了省二级运动员的称号。四姨妈曾在校运会的时候夸赞他是拥有强大体育生资格的人——但鼹鼠却是考进来的。 有一技之长肯定是有用的，至少在升学的时候能弥补一点分差——唉，我这一无所长的，只能干叹气了。 鼹鼠和四姨妈是纯纯好基友，好到不能再好。 开学第一天四姨妈就宣称自己近视600度，后来虽然证明没有那么夸张，但他的眼镜基本上还是没有离过眼的。 因英语老师称她是看着四姨妈和鼹鼠长大的，并赞四姨妈眉眼“清秀”，虽然他那清秀全让他那奇葩又猥琐的笑容屏蔽得差不多了。晨曦妹子曾戏言四姨妈长得如此“清秀”，摘下眼镜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勾的我特别想看。 本想说他就比我高一个头，站起来的时候也不是抢不到，可没想到我低估了这家伙的敏捷程度和警惕性，每次抢他眼镜都被他躲了过去。 shooting听说后也表现出极其的好奇，问我——“陈思奕再奇葩，做眼保健操总会摘眼镜吧？” 可惜我又太乖，眼保健操是要检查扣分的，我没那个胆量让端端抓出来骂。所以我只能去抢临结束的那几秒。 四二三四刚响起，我就睁了眼，五六七八还没完，四姨妈却像预料到了一样，一只手掩着眼睛，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眼镜戴上了。 ——n1：失败。 这次的失败让shooting也更好奇，发誓要看见。于是第二天眼保健操快结束的时候，shooting装作赶去上wc，故作无意地经过四姨妈旁边顺走了桌上的眼镜。 小样，看你这次怎么办！有能耐你就捂着眼睛到放学好了！ 显然我们忘记了外援这一因素。意识到自己的眼镜闹了失踪，四姨妈立刻扯了扯外套，盖到了自己的头上，秒速冲到三排后的鼹鼠那里，抓起了鼹鼠的眼镜戴上了。 ——n2：再次失败！ 接连两次失败让我信心大挫，但好奇不减。 老天爷果然不欺负乖孩子。你不是能躲么？呵呵，总会看到的！ ——这不，机会来了，他打篮球要带隐形眼镜！ —————— 两点半~ Chapter063 晨曦所言不假，四姨妈摘下眼镜妖娆了许多，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古代的小倌——果然是节操通通掉光了。可上了球场，他又变了一番模样。 第一场本来在鼹鼠口中是稳赢的，可惜身为主力的鼹鼠被派去校外参赛。 “进——进——进——”“三分！啊啊啊！！！”“加油！四班！加油！”“十三班！加油！”……各种声音在耳边混淆，嗓子都喊道要沙哑。阶上栏边站满了人，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就像在穹庐间回响，不由地把你也带激动。 我头一次如此疯狂，这也是我第一次看班级间的对抗篮球赛。在大家面前说个话心里都能紧张个半死的我，居然在大声地呐喊着“四班”。 场上的每一个进球都能引起一大片的惊叫，可能看球的比打球的还紧张，边看还边想对方那个谁谁谁打得真是傻，还是我们班的好啊。 正值隆冬，他们都穿着篮球背心，不过是在里面套了件短袖，却也汗湿一片。绿绿的背心看起来让人有吐槽的冲动，但穿在同班同学身上就觉得看着还挺顺眼。 平日毒舌妖娆的少年穿上这没有美感的篮球服也觉得活力可爱几分，果然这就是青春啊～ 鼹鼠不在，四姨妈也算挑了大梁，进了好几球。比分胶着着向上攀，大家的眼睛都不知是盯着比分还是盯着篮筐了。 恍惚间，我听见一边看球的高年级学姐指着他喊：“快看那边的小海带！”“哪儿呢？哪儿呢？你说的是哪个？”“就是那个卷毛，好可爱！”“那个穿得跟茄子似的？”…… 噗——光看球了，听她们这么一说，也不禁打量一番：四姨妈穿着的是紫色t恤，配着一身绿背心，再加一头乱毛，还真有几分茄子的样子。若是平时我必要抓住时机来糗他一番，只是那时我偏忘了，也许是那时他在球场上的光辉形象已足以掩盖那奇葩的装束了，一个篮球打得好的男生真的能在印象分上加了很多呀。 一个球场被划分成三块，同时进行着三场比拼，学姐在最那一边，却看见了最远处的四姨妈——骚年，你魅力略大啊…… 不过不止是学姐，这场战役折服了不知多少人的心。这场比赛打得酣畅淋漓，虽然最终以微弱的成绩落败，还是挺进了复活赛。夜里微博上将这事传到疯狂，还有姑娘戏言——“四姨妈明个肯定收情书到手软。” 虽然第二天没人敢真来送情书，但肯定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风骚的四姨妈。 我那一天真真是疯狂，除了喊道嗓子差点发肿，居然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肯定是脑门被驴踹了！ 在比赛刚结束陈思奕还没回班的时候，我竟然提笔随手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了句“陈思奕，姐姐我开始有点崇拜你了”，并且压在了他的桌上。 不可思议呀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崇拜他？！偏偏还是发自心底的。但写这种纸条实在是太有损我的形象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穿越回去给自己的脑门再来一下，把自己从疯狂中打醒。 可是那时候真的觉得—— 这小子，还蛮帅。 —————— 下一更再等一个半小时哈哈~ Chapter064 2012年12月22日，传闻中的世界末日。 本来我不觉得有什么，偏偏小菜包家里对这种事情持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小菜包对我耳濡目染下，我也不禁紧张起来。她看过电影2012，就一直数着那些预言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每发生一件，我们就越紧张几分。 随着末日的到来，临死前的告白风潮越来越热。不禁让我想起了初三的时候，毕业告白吧也许，阿饭被告白了好多次，让我颇为吃醋。 20号夜里我笑着给水鸟发了短信，那次告白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大的影响，我依旧是晚上才会找他闲聊，他依旧只是我的蓝颜。 想七七八八绕了一阵，熄灯了我才进入正题，就好像在黑暗里才有这种勇气。 “明天是21号了、后天是末日你知道么？” “好吧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靠，姐姐我这么努力地渲染末日的气氛，你就不能配合一下么？！ “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 丫丫的，看水鸟这厮这种态度，瞬间不想说了，不过想想，不说下去整不到他，不是更郁闷么？ “嘿嘿、你不是曾经说想被人告白么？其实我想认认真真地说一次、” “快点”——靠！这什么态度！ “→-→你急甚啊、你又不会这么早睡、” “我很困” 呵呵，等得就是你这句，我坏心地发送——“那算了，我手机没电了，晚安” “你不能这样坑爹”呵呵，坑的不是爹就是你！ “是你说困的，而且我手机真没电了” “不行 我现在不困了”o(n_n)o 要的就是这效果——今晚看我不把你整的睡不着！ “短信要钱、” “你也知道要钱 如果你不说 这么多短信就白费了” “呵呵，小菜包告诫我女生太常告白会没人要的、、乖、睡觉去～如果没有世界末日、我周末再考虑考虑” “鄙视你 那我向你告白 我喜欢你” “啊！——”我惊叫出声，可以用来当板砖的诺基亚直接砸到了我的脸上——好痛tat。 我看错了吧……这算末日告白？！！ “怎么了？”“怎么那么激动……” “我……貌似被人告白了？……”我刚说完宿舍里就疯了—— “末日告白？！”“快念出来！”“拿来看看！！！”…… 八卦是叫醒女人的闹钟么……你们怎么瞬间从浅眠变亢奋了？！！ 我念了两句，她们嫌我太罗嗦。真是，前面整他的多好玩居然不听。~>_<~+ tanky接过了我的手机帮我念，我告白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 我感觉她在边念边笑，还偶尔冒出一句——“诶诶诶！上铺，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女生的语气啊？！” “tanky！我讨厌你！姐姐我就是女的！一 一+” “哈哈哈……”够了你们！ 我们闹了好一会儿才睡觉，世界末日什么的真的会来吗？谁知道呢。好好过每一天才是真理。 —————— 七点半再来一发~ Chapter065 恰好21号是周五，放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半开玩笑地说了句——“祝你下周还活着。”“希望我下周还能见到你。” 小菜包家里给她请了假，有些珍惜最后时光的意思，让我也不禁胡想了一些东西。小菜包说了一句话：“不怕死了，就怕生离死别了。”颇是伤感——这也是一种咫尺天涯吧？ 这周我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舅舅家，妹子和我在一个房间里，每人抱着一台电脑，百无聊赖地刷微博刷说说，聊着天。 唉，若真是末日，我们临死前居然在做这么消磨时光的事情，不知白胡子爷爷让不让我们上天堂呢？呵呵，想起一个玩笑——2012本是有世界末日的，只因为末日死去了太多人，天堂地狱都挤爆了，房价贵，只好给放回来了。 “其实就这样死了挺好的……” “也许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妹子的话，只能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们感到疲惫不堪，但死了就真的好吗？等到死的刹那想起自己还有那么多缺憾，就再没时间去弥补了吧？ 周六，我开始写信。我很久没有写过信这种东西了，在信息越来越发达的时候，这样的形式貌似象征着out，我却很喜欢。但我最常写的是给阿饭的情书，在初三一整年，每次写慢慢一张纸条，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递给她，让她努力，就算不能在同一所高中，也要考到好的高中，然后选同一区的大学。 这次的信笺，写给阿饭水鸟顺带加菲，随信附赠明信片和自制小书签——这是末日重生的礼物，也是圣诞礼物。 明信片和信封邮票都是早已买好的，shooting和我一起去的，她被我勾搭得也想写信。 我说好了，只要世界末日没来，我就写，把告白写进去。 慢慢的，就进入了末日倒计时。我和妹子看似无所谓，实际上都注意着那点儿——好像它就真的决定了命运一样。 时间到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张过去了，我们彻底松懈下来，却搞不清该是什么情绪。 妹子这时更high了：“真是的，世界末日怎么不来啊！人家微博上上班族都喊着失望了，我也失望了！” “……你还真不想活了啊？” “嘿嘿，开个玩笑，不过真挺失望的，真的，表姐。” “其实我也挺失望的……” “哈哈，我们不愧是一家的。” 我忽然想起《十年》里也有一段关于末日的描述，也许那恰似我的心情： “阿衡上学校的论坛，总有人因为死亡伤感，大家一起闲聊，扯到当年的世纪谣传。 二零零零年，地球会毁灭。 阿衡转身，言希刚沐浴完，坐在一旁擦头发。她皱眉，言希，199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在做什么。 言希指僵了僵，一瞬然，又继续擦头发。他说，你忘了，我们当时，不在一起。 当时，他在维也纳，她在中国。 ……阿衡说，要是，当时，真的地球毁灭，我们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还好，2000年世界没有真毁灭。我们便还有机会，变得熟悉。” 还好，2012年世界也没有毁灭，我们没有咫尺天涯，我们便还有机会，一起走过青春。 Chapter066 写情书这种事总让我有种微妙的感觉，知道自己想写什么，提起笔却又忘了。是诸葛孔明那样的“临表涕零，不知所言”？还是东坡居士的“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又或许都不是呢？心中思量千万千，下笔却道无可言吧。 熬了整整一夜，凌晨三点多终于熬不住睡着了。即便如此，我也只写完了要寄给阿饭的那一封。不管怎么说还是习惯把她排在第一位，而习惯往往是种很恐怖的东西，特别是这个习惯我还戒不掉。 落款的最后一句，我标注了“从末日到新始”。这是一封来自末日的信笺，寄往我们的未来。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搁浅在末日的那一端，埋藏在了记忆里，幸好末日没有发生，我们仍然在一起。我们便有新始，一起走下去的另一个开始。无论多少个世界末日，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 靠着墙壁睡了大半夜，第二天起来的第一反应便是——老腰要断了……tat 已是周末上午，我的周末闲暇又开始进入倒计时。笔尖飞快地划拉了几页，反正水鸟的字比我还恶心，怎好意思说我呢？零零碎碎地写了要七页，终于要写到告白了……我单独拿了张信纸，却不知怎么落笔，前面秒杀七页信纸的霸气荡然无存——吐槽和告白还是天壤之别啊…… “你一直说想听我告白，好吧……”写着写着，又觉得不对，又或者说感觉怎么写都不对，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算撕了再写吧，没信纸也没有时间了。 “玲玲玲——”时间到了…… 唉，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收拾东西打算返校，写信什么的真心耗时间。匆匆赶回学校我开始制作书签。书签非常不精美，不过是素描纸上写了一句话，再用布胶带包边做穗罢了，更何况我的字还不好看。 我想了想，在给阿饭地书签上写了句：除非黄土白骨，守你百岁无忧。这句话是《十年》里阿衡说给言希听的，当时我们看得潸然泪下，听到了心都会抽痛。翻过来，我还打算写些什么，却觉得怎么也抵不上阿衡那句誓言，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写了句“阿饭，我一直都在”就当是绿叶来衬衬红花好了。 小菜包来校了，一直以为那张书签是给水鸟的，我呵呵地傻笑，将那张书签装进了属于它的信封。这种话语更像送给恋人的吗？或许吧。 有种游戏叫你一认真就输了，我想我输了个彻底。阿饭可以选择去约会而不选择我，我却无法选择去嬉闹而无视她。虽然阿饭在她刚刚恋爱那会儿也和我说过：她男朋友说会放弃朋友去选择她，她什么都没对他说，只是她觉得她会选择我。我呵呵一笑，谁知道呢，暂且信着好了，有一份心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她在乎的太多，我最在乎的却只有她——注定的失败，也甘之如饴。 早些年人们认为闺蜜比恋人可靠，这几年却变成了谁都不可靠了。恋人牵着手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走，闺蜜谈着心却难预料是否会给你致命一刀。 我信了她，只求现实别负我太多。 Chapter067 把明信片塞进信封，感觉起来还是轻颠颠的，这样的圣诞礼物他们不会嫌弃吧？——若是嫌弃姐姐我削了他们！ 如果说给水鸟的信件里有什么特殊，那便是明信片了。不知道是我想得太多，还是别人观察力太差，那张圣诞明信片上围成一圈的星星似乎圈成了一个爱心。小菜包嚷嚷着要我在明信片上写上那里的含义，我摇摇头，只在信纸上点明明信片上有秘密。 那时候的我还傻傻地不知道学校的拐角就有一个大大的邮箱，我傻傻地和小菜包一块急赶慢赶地冲去邮局。shooting的性子一贯拖拉，她别说信了，作业都没有做完。 “诶，你看，邮筒的口好宽啊，你说要是做个小的爱心便当塞进去能不能送到啊？”小菜包似乎对很多东西都有着一种好奇，我知道很多人没有寄过信，小菜包偶尔的异想天开总让我无奈——她的生活经历与我重叠的似乎太少，像不经世事的大小姐，但总善良得让人感动。 看了看信封上我郑重其事地写下的姓名与地址，我有些不舍地将信投进了邮箱。 拜托拜托，一定要收到呀！ 我总在做着这样一个梦—— 一天，阳光正好。暖黄的色泽有着夏季的活力，洒在书桌上却让人感觉它在跃动。周围安静美好，有着秋末冬初的宁和。我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书，看起来恬静得就像儿时想像中的女神。方看罢书，正想放下看看窗外，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有个不相识的少年捎来了我的信，有着很温暖的笑容，即使我们是陌生人。信封很好看，像精心挑选过，有着很温暖的色调，上面隆重地盖着邮戳。我小心地拆开，里面好多好多的信纸，每一页都写满了你给我的思念，写得很认真，在阳光下似乎会发亮…… 可是我知道，即使我在信里说希望收到他们的回信，但哪怕是阿饭也是不会给我写回信的。除了一次班级语文活动，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信件。从小到大，我没有抚摸过邮戳，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惊喜…… 在后来的后来，我去了阿饭家里，那时候阿饭已经收到了信。阿饭的姐姐在一边听见了我们聊天，笑骂，阿妹，你怎么这么懒啊，也不给人家回个信。阿饭哎呀一声，写信多麻烦，她人就在这里，直接聊天多好。 是啊，直接聊天，或者qq短信，没有一个人会给我写信的，没有。 我怕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那样的油墨书香吧…… 我似乎是一个生错了年代的女孩。喜欢用钢笔，即使很多人都嫌它麻烦，我却喜欢那种质感。享受写信，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这不可思议。甚至我常常用自己的电子邮箱给未来的自己写信，安慰着那些可能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坎坷。 我在期待，期待收到信件，不为内容，我只是在等待一种感觉——一种被人在乎的感觉…… Chapter068 篮球赛还在进行着，雨辰格外爱开我玩笑，总是拉着一帮女生叫我给陈思奕加油，喊得我原先先加油的心都没了。 “小公主，给小王子加油啊！”“是啊，有小公主的加油，小王子肯定更有动力的。”“小公主快去，小王子看着你呢。”…… “=-=///喂，你们够了……”我无奈，现在是在大操场上大操场上啊妹子！丢人啊！tat“搞不好我给他加油，还输了呢。” “怎么会呢，快去快去。”“小公主别找借口。”…… 唉，对待一群女流氓，特别是一群有文化有素质但没节操的女流氓，耗着才是真方法。 “唷——”果然，裁判哨子一响，我耳边一下子清静了，都规规矩矩地围在场边看比赛。 鼹鼠不亏是体育达人，他在和不在整个队伍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队伍缺了谁都会有些区别吧，这算不算是对地球照样转定论的一种否定呢？ 我一直觉得“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这句话应当理解为你对整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不可缺少的，因为你没有那么强大。但这不代表你不重要，你影响不到地球，但你总会牵动一些人的心弦，或轻或重。你的存在，总是会让一些人的世界，有一些不同吧，哪怕是回忆。 鼹鼠的脾气不好，心情差的时候会很凶，但他在赛场上的脾性却让我非常钦佩。 “诶诶诶，别打了，让他们让他们。”鼹鼠说着，招呼着队友，几个大男生大大咧咧地坐在塑胶球场上，汗津津的没有形象，却让我们觉得很帅。 鼹鼠是在挑衅，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气得咬牙——当然那是对手。 我们的比分高了他们许多，在最后一分钟里追上便是创造奇迹了。这样的挑衅只有强者才有资格。 人们会嫉妒一个比他们好一点的人，却不会嫉妒一个比他们强大太多的人。就好像班花或许会嫉妒校花，但肯定不会嫉妒邓丽君。 鼹鼠的举动就好比站在成功的终点笑看你无谓的努力，对于同盟来说，这是强大而值得庆幸的，但对于对手来说是极其恐怖的。 如果不想被人嫉妒，不想被人在终点看着慢慢失败，我们就必须强大，一步一步，比别人先爬到成功塔顶。 我们的篮球队如此强大，进入决赛是毋庸置疑的，最后的冠军赛却是变幻莫测的。 很多人的初中语文课本都有这么一课——《伟大的悲剧》，我非常同意作者的观点。古往今来很多人都将鲜花与盛赞献给了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第一名，却鲜有人在乎名列第二的人。位居第二，对世人来说也算成功，但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境遇。但第二名往往是恐怖而需要小心对待的存在，他们离最光辉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你一把推下去。 最后一场比赛赢得不容易，但终归是赢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 Chapter069 日子过得很快，圣诞节眼看着就到了。 圣诞呀，在我印象里是一定要下雪的。可是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雪花呢。 今年圣诞班级里装饰得格外好看，本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们上晚自习的孩子有幸提前看到了。讲台上的“小洋葱”也开花了，似乎要证明日子过得很快。 小洋葱是化学实习老师留给我们的礼物，其实是风信子，帅段却老说长得像个洋葱，还每每用化学试剂来“毒害”它，每次都看得我们心惊胆战，生怕小洋葱就在他这“后爹”式照料下虐待身亡。所以每逢上化学课，小洋葱总是要被我们从讲台上乾坤大挪移到后头的角落里。 不辜负我们的期望，小洋葱终于在寒冬开出了淡粉的花儿，告诉我们那些岁月是真实存在的。 “诶！我们去吃老麦吧！我请客。” 诶诶诶？！这**丝的声音我没有听错？！ 坤哥这守财奴还能请客？！这不逆了天了么？！ 事实上他还真逆天了。为了庆祝圣诞节，我们六个寄宿生一放学就冲去老麦抢位置，小菜包也一直念念着，却因为舞林社排练搁置了。 “诶，等会儿晚自习迟到了怎么办？” “怕什么，二十分的宿舍分让他扣！我还一分没被扣过呢～”我们姑娘们都是乖孩子，从没让老师抓到扣分的把柄。 “我扣好多了，不过下学期就又变成二十分是吧？无所谓了……”坤哥秉持着“只要不被扣光分被赶出宿舍就行”的态度，有恃无恐。当然在后来，他知道二十分是一学年的分数不是一学期时，他又是哭爹喊娘。所以下学期的晚自习我们落了个清静——坤哥变乖了，怕扣分。 老麦里到处都是人，挤到收银台前，坤哥颇为霸气地拍了张红色毛爷爷在桌上，点了一堆东西，可惜钱还是不够的，我们急急忙忙在书包里翻钱包。等付款完毕清算的时候我们才醒悟过来——坤哥当真抠门！ “我很穷啊！我省了大半个学期的伙食费刚才都败光了啊……” 坤哥在哭穷，我和shooting在找钱，我们本就没打算让坤哥付钱——一没这习惯，二就料坤哥不可能全请。长期吝啬的**丝男说要请客都得保留三分去信。 “不是说你请客吗？” “我请了啊！那个套餐就是我请的啊！”所以你就是请每人吃一样东西是吧……果然**丝=a=。 吃得七七八八，有人叫着合影，自从爸爸把相机买给我之后我一直随身带着。那时候的我顶着一头乱发，照出来真心不好看，特别是那时候我站在看起来就淑女风的shooting旁边格外突兀。坤哥还老挑衅我—— 两天后他让我把照片发给他，他去洗出来，结果第三天，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看到你的时候……我忽然就不想洗了……”顿了顿又用手捂住眼睛，一副要瞎了的模样，“惨不忍睹啊啊啊！” 混蛋！活该瞎了你的钛合金x眼！tat Chapter070 礼物相当于是圣诞节的标志，只是我从来没有收过圣诞礼物。 昨天的平安夜收到了一个苹果，让我开心不已。虽然是因为班上传着一句“平安夜吃苹果会变成平胸”，可怜的大苹果才会被晨曦转手送给我的，但还是很开心。 今夜是圣诞夜，可是除了混乱的聚餐，什么都没有——无论是礼物还是我们宿舍的小活动，总让我有几分可惜。 就这样过去了么？感觉过了圣诞很快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又老了，老了就离开学的日子更近了，开学完很快就到夏天，又要分开升学了…… 唉，越长大越爱胡思乱想，学生党的日程表，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真真是有规律！只是我不喜欢这规律罢了。 “嘀嘀嘀嘀——” 有短信？站在过道上的我伸长手却还够不到手机，又用力地跳了跳，才抓到了手机链。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会是我这个圣诞最好的礼物。 果然，这条短信来自水鸟—— 我们学校今天跳蚤市场，我看到了一只钢笔，新的。想买下来送给你。 开玩笑吧？这种吝啬到傻的人会给我买礼物？虽然这么说我的嘴角却在上扬。 我似乎在等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在等有人送我钢笔，也许我是个钢笔控。 “然后呢？”tanky问，“所以你有圣诞礼物了？” “嘿嘿……”我傻笑了两下，把她们的胃口吊了个足——“没有。” 下一条——可惜被别人抢了。 水鸟是这么说的，不过估计是他又吝啬钱拖拉到好晚才决定，所以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吧？呵呵。 “切——”果然，一阵唏嘘声，tanky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太好骗了吧……” 是么？呵呵，有时候有心就够了，他会说出来已经让我意想不到了。 爬上床，我看见了放学时随手放在床头的明信片——或许只有雨辰这张明信片才是我唯一的圣诞礼物，只是我不是很有打开看的**。 雨辰啊，也是当了我好一段时间的下铺了。有话说：下铺是上铺上辈子的情人。我自诩不是les，就算是，我上辈子也不可能去恋上雨辰这么无节操的妹子。但是雨辰会干出什么事，用膝盖都想得到——这家伙如果在明信片里没提到四姨妈，我自己把自己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唉，要熄灯了…… 发了好一会呆，熄灯的时间就近了，望望天花板，我还是拿起了明信片——败给自己的好奇心了tat。 「思蓉： 哟哟哟，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的小公主！你摇身一变成了公主之后呀，走到哪我都说我是公主的下铺！啊哈哈哈……」 果然无节操！我无奈，而且名字还给我写错了！亏你是我的下铺！不过如果雨辰是故意的，那我大概也能猜到她是什么意思——陈思奕肯定逃不了关系！ 果然——「看看你家小王子多听话，为了报答他你干脆叫陈思蓉好了，记着以夫君为尊喔！」 以夫君为尊……你妹啊！ 杨雨辰！信不信姐姐我把你分包装好，一拳下去免费送你穿越回古代体验一下以夫君为尊的日子啊？！ —————— 今天忙着新文，更新晚了……我错了tat 话说，谁有空的……去看看人家的新文呗~=w= Chapter071 俗话说得好——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 圣诞老公公最后还是没有遗忘我，给了我一个莫大的“惊喜”——从圣诞节那一天起，我的牙齿就隐隐抽痛，本以为是长牙了我并不在意。晚上疼得睡不着就会给水鸟发短信，唉，**丝就是**丝，他除了叫我多喝点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菜包陪我去了校医务室，老师说是上火，开了几包药，可牙齿却越发疼了。 晚自习要上课了，我却动都不想动。把下巴枕在自己织的超大围脖上边，嘴里始终含着一口热水，似乎这样才能渐轻痛苦。 是时间吃药了。我有些艰难地从座位上挣扎起来，去倒热水，可身体每每有一点点轻微的震动，牙龈就会感觉到，痛到想哭——没想到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阿蓉，你还好吧？”shooting在身后喊着，我不敢回头，疼到哭似乎有些丢人，只能摇摇头，牙却疼得更厉害了，感觉整个神经都要被摇晃出来了。 坤哥收拾了东西正打算要走，却忽然看了我一眼——“不是吧？至于疼到哭出来么？！” 你丫你牙疼一个试试啊！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眼睛里都是水雾，一点气势都没有，声音也含糊不清：“又不是你疼！” “要不然我们去找老师吧？”小菜包这样说，我却只能摆摆手，我不想麻烦其他人，一是自己懒，二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用。 一般到晚自习的时候我都没有作业剩下了，整个人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罪孽深重的牙齿。 我给阿饭发了短信，她似乎是在躲老师，发了条等下，许久才回了我，叫我去医院。如果说一定要麻烦谁，我只愿意去麻烦她，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前面的小菜包不停回头看我，终于去叫老师拿了止痛药，可吃下去一点用都没有。shooting消失了许久，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当我看见帅哥老师的时候，我大概猜到她干什么去了。 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轻轻蹭一下都疼得龇牙，一龇牙又雪上加霜了。终于我还是去了医院，不过不是帅哥老师带我去的，是帅哥老师的女朋友。最悲哀的还是我们走了半路才发现两个人都没带钱包，最后还是帅哥老师把钱包送来了，还帮着挂号打点。我想起来，以前每一次生病，都是我一个人去诊所挂瓶、打针、买药。无论是小感冒还是出水痘。 没多久医生就来了。钻子在牙齿上打洞的声音异常刺耳，可是随着那声音，痛苦似乎也在被慢慢钻破。 从医师办公室出来，我发现帅哥老师也失踪了，这个夜晚似乎很多人都爱闹失踪。 我和白老师站在挂号处站了一分多钟，才看见帅哥老师回来了。他手上拿着药，还拿着一个杯子。很普通的杯子，里面有氤氲水汽。 —————— 收藏居然掉了一个。。。太伤我心了tat 今天就一更=a= Chapter072 “先把药吃了吧。”帅哥老师把杯子递给我，笑了笑，“好像有点烫，先拿着暖手吧。杯子是我刚才去外面买的，医院里的怕不干净。” 杯子是很烫，薄薄的塑料似乎将所有热量都传递到了我的手上，很快就拯救了我几近冻僵的双手。 回去的路上天空飘着微雨，很细很细的那一种，像极了我家吹海风的日子。 牙不疼了，我和两个老师说说笑笑，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谢谢，忽然有些明白“大恩不言谢”是怎样一种心境。 “诶，回来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么？还疼么？诶？这个杯子……” 我刚回来，前桌的小菜包和后边的shooting都凑了过来，坤哥永远都要找我的碴，看见我和她们谈笑风生，又来挑衅—— “啧啧，这就是帅哥的力量啊，跟帅哥老师出去一圈回来就不哭了？牙不疼了？不知道自己做了电灯泡啊？……” 混蛋！我诅咒你哪天也牙疼！我狠狠瞪了坤哥一眼，却没骂出来。 桌角水杯上升起来的薄雾越来越淡，牙齿上还有凉丝丝的药味，将手靠近脸颊还能感受到那温暖的热度。这一天属于冬季里最冷的一段，可却有个最温暖的夜晚…… +++++++++++++ “喂，猪头，干什么。” “靠，你不这么叫我会死么会死么？！”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此时的我坐在家里，给某个混蛋打电话，“上次跟你说给你寄礼物了你收到了没有啊？” “一中的信件保管室很坑爹，不开。” “活该，阿饭都收到了。” “……她和我又不是一个学校。” “诶，你说高富帅收到情书会是什么反应啊？”我试探，有时候我就是没办法直白地问出口，别扭到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 “你说你们班长？我又不认识。” “滚粗！这是个代称！” “写情书啊？不如写给我。” “滚吧，写给你？你算得上高富帅么？=a=”我这么说着，却慢慢把话题引了过去，成功让水鸟明白了我给他寄的东西是情书。 “反正没收到，你现在不是在家么，再写一封送过来呗。” 靠！你丫当姐姐我很闲啊？！“收不到拉到！掰掰！” ………… 不过这情书还真是没寄到，终于有一天水鸟告诉我保管室开门了，可是保安告诉他所有的高一信件都被人拿走了。所以，最后他的信和加菲的信都不翼而飞。可惜了我的邮费和明信片啊！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也或许是被哪个老师收走了？真是糟糕，亏我熬夜写了那么久的情书！ 所以说，不要轻信中国邮政——不靠谱！虽然我更喜欢写信，但电子邮件最大的好处就是邮箱就算偶尔抽抽也永远比中国邮政靠谱！所以什么事都要有第二手准备啊！写了那么多字堪比论文的情书，随着时光推移，被我渐渐遗忘了内容，只留下小菜包手机里的几张照片能证明那个世界末日后新生的夜晚，我真的做过这件事，而不只是个梦。 —————— 昨晚上两边都掉收藏。。。我心都碎了tat Chapter073 “玲玲玲——”已经熄灯了，我的手机却忽然响起——谁这么无聊啊？！还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哈哈，我有话跟你说——我喜欢你哈哈……” 谁啊？这么无聊，这声音三分陌生七分不正经，背景音有些嘈杂，我马上明白了是谁——“你是县一中高一xx班男生宿舍的吧=-=——让那家伙接电话！拜托你们打骚扰电话有点技术好不好？！” “我不是县一中的……我是你小学的同桌你还记得吗？” “我的同桌从来都不是人妖=a=，谢谢！另外，这个借口你们上次骚扰我室友的时候就用过了！” “额——”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挂掉，我听见宿舍里窃窃的笑声—— “阿蓉你霸气啊。”“他们有点……nc？”“不是有点是非常。”“上次谁被骚扰了？”“tanky，上次是shooting。你要不要打回去来个反骚扰？只是这妹子太可爱有点浪费了……”“我打！” 诶？！我诧异——“阿薇……刚才是你在说话么？” “是啊，怎么了？号码拿来啊。” “没没没。”只是你基本不掺和我们而已……我将号码报了过去，阿薇开了免提。接电话的不是刚才那个娘炮，是一个比较冷却很有礼貌的声音——“抱歉，刚才有个二货拿我的手机，不是我打的电话，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什么嘛……”我撇撇嘴，他道歉算个什么事，把我手机泄露出去的人就不需要跟我解释解释了？“阿薇，告诉他要道歉让某个应该来道歉的人来道。” 那骚年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很快我的手机收到了又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同学，千万别怪水鸟啊。” “你又是谁啊=a=”我猜是刚才犯二的那个，事实证明我没猜错。 “……啊，你别告诉他，我错了，他会杀了我的。” “杀就杀叭、又死不了、=-=而且我又不认识你、姐姐我的心情比较重要”我这样发过去，我相信水鸟那种人打架都未必打得起来，把这二货逼急了搞不好还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 “大姐，行行好吧，他伤心的去睡了……” “你丫才大姐，童鞋，伤心的是你叭？他什么都不是很关心、怎么可能伤心。” “他怕你生气……” 什么？怕我生气？我突然想起了精神濒临崩溃的初三年，那最情绪化的一年，每次我难过生气，水鸟都会把桃子拉来逗我笑。水鸟只会说两三句，可桃子跟坤哥差不多，每一句话逼得我又急又郁闷竟然会笑出来，只是桃子的话从来不带刺。 虽然有些相信了，但我还打算继续逼供：“骗人、=-=#都是他害我睡不着！犯不着为他说好话、三年同学我知道他的性格、” “没骗你，为了你的信，他天天往门卫那跑……额，好吧，开心点哦，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外表的不在意不能掩盖内心的细腻，你真的挺幸福的” 那二货这样说完，我反而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匆匆回了句“算了吧，你还是去睡觉吧。”就结束了对话。 他真的在乎？谁知道呢…… 想了想，我又给第一个号码的主人发了个短信，感觉那种冷静的人说出来的话肯定比那个二货靠谱，得到了另一种答案——“同学，刚才对不起哦，打扰你休息了。我是被水鸟怂恿的啊！” 呵呵，就知道，刚才那个和我回短信的，不是水鸟本人也是他指使的吧=a=，不是他说的他室友怎么可能知道我电话！ —————— 下午再来一更。。。自备纸巾 明天的两更也是，自备纸巾哦~ Chapter074 【分离·浓情却淡抹】 分离分离，总是话题。 不说要走，无力挽留。 时光时光，请你稍等。 我们浓情，却只淡抹。 +++++++++++++ 元旦到了，离春节还会远么？只不过是在欢欢乐乐地领压岁钱之前，我们还要打败一个**oss——期末考试。 这boss很是凶残，每个人都苦不堪言，可是没人能够帮你，还要防着别人捅你一刀，跑到你前头去了。 这场战役若是胜了，压岁钱必不用说，光是那些赞誉、奖励就够逍遥一个寒假了。可若是败了，怕是要和“别人家孩子”一起悲苦一个假期了——特别是新年，这不说明今后一年都倒霉么？！ 大附中的考试方式有些奇葩，但是让别校的孩子很是羡慕。大附中是会提前两三个星期考掉两科文科的，好让我们有充分时间复习剩下的六科。这次我们剩下的文科是政治。 我很喜欢经济政治，因为我是财迷，帅哥老师的原因也有一部分。不要说什么“老师领进门，修行靠自身”，这是在我们有同一个老师的前提下才成立的。老师性格与上课方式对我们的作用，小时候最明显，长大了会慢慢削弱，但这是一条反比例函数，无论怎样，都不会与“0”重合的。我听过一句话：学做学问先学做人，学会教书先学师德。 帅哥老师是我见过最温和的老师，也说过我最喜欢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在他身上完美体现。他总有种江南细雨的感觉，可是笑起来却让人感觉像是个晴天。 帅哥老师笑起来很腼腆，特别是在下课的时候。他常常不喊“下课”，而喜欢另类地喊“同学们辛苦了”，我们也一如军训的时候，一边鞠躬一边回道“为人民服务”，这种时候陈思奕总喜欢笑得格外灿烂，学着邓教官的语调，而讲台上帅哥老师笑得很腼腆干净，也会对着我们鞠躬。 但这节自习课——这学期最后一节政治经济课，他的面容却让我觉得有几丝愁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翻着政治书，几页便觉得无趣。语文老师冰花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文科为什么要背？要是老师教得好你学得好，自然就会在你脑海里。所以我除了历史，其他文科基本都是看看就过了，特别是现在有种不安的感觉，要背也背不进去。我看几页就抬头看看周围，可以看见帅哥老师在全班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看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目光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情。 如梦如醒，咫尺天涯——我不知脑海里为什么会蹦出这样两个毫无关系的词，只是这样的词语，让我的不安又蒙尘几分。 我忽然想起了前几节的语文课上，冰花曾开过这样的玩笑：我们起哄让他用rap唱文言文，他说——这几篇课文不合适，必修三有合适的，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有没教你们哈！你们还不知听不听得到呢！我们笑说，老师会教我们的，不然就把老师抓回来唱，不然就现在唱呀！ 现在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想起，我竟觉得很是心凉——不会是…… —————— 明天备纸巾=w= Chapter075 过了大半节课，帅哥老师刚巧站在我桌前几步远的地方，开始说话。 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样的理由，让我们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高二的一个老师退休，他被调往高二。 若只是在年段里的调动，我们还是有机会争取的，可是那是学长学姐的世界，更是一种对老师的肯定，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吗？还能么？…… 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没有人起哄，没有人挽留，甚至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整间教室只有书翻来又翻去的声音，可这样的声音竟隐藏着躁动。 快下课了，帅哥老师忽然又开口了，终于笑了，腼腆的，却让我看着辛酸——“作业忘记布置了，你们翻开……” 布置完作业，班上终于有了些声音，我听见后桌的志弱在小声地说：“哎呀，都要走了，还布置寒假作业啊？”可是那样的语气——真的抱怨吗？还是笑着的呢？我说不清是怎样的感情，似乎什么都有，混在一起就复杂了。 那些小小的声音，很快又被沉默掩埋了。我忽然很想下课，这样的沉默像个黑洞，未知慌乱又迷茫，可又不想下课，总觉得会遇到什么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刚上小学三年级，有个很好很好的女老师。她很和蔼慈祥，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她一直很关心我们。可就因为有耐心又疼爱学生，给调到低年级去了。她离别那天，我们不住地挽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不用顾及，可以最直接地说出自己心底的呼声。她真正走后，全班哭成一片，不论是乖孩子还是坏学生，只有一个全班最乐观的男生站在门口，笑着看我们哭。我和他关系很好，放学后很干脆地骂了他冷血，可当我说完，我看见他的眼睛红了…… 长大了，心却有了屏障，哪怕哭，也不可能在全班面前吧？哪怕哭的权利，也要经过种种考量……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响的那一刻，可是这节课没有任何人站起来了，也没有任何唏嘘、任何嚷嚷着要下课的声音。 又待了一两分钟，帅哥老师走上讲台，喊了句：“下课！” 我们齐刷刷地站起来了，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同学们……辛苦了！”帅哥老师先是笑着给我们鞠了一躬，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声音似乎有些哽咽、眼眶有些红罢了——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像以前的每一天，却不会再像以后的每一天…… 大家沉默了两秒，才接到—— “为——人民服务！” 我本不想说，说不出挽留的话，可我也无法再像平时那样，当作这只是平时。可当大家的声音都响起时，又感觉什么都不说更是遗憾。说这话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出了喑哑。 这次的回应，没有了平时嬉闹搞怪的那些语调，竟也比平时响亮了许多。 帅哥老师又笑着看了我们两眼，拿起课本走了出去，大家坐下了，可下课竟也那么安静…… —————— 下午再来一发~ Chapter076 晚上我打开微博，看到了好多好多写给帅哥老师的——越是长大，我们越是无法直言，能够书写已是弥足珍贵了。 我看见有人开玩笑说：本来想喊老师不要走的，谁知道出口就变成了“为人民服务”，条件反射真是可怕。 下面n条回复，有人@了帅哥老师的微博。 这真的是条件反射么？那么那停顿的两秒又算什么？只是实在说不出别的话了，每一句都是泪罢…… 分离什么的，我们早已习惯，只是那也要心里好好准备准备啊。冰花还开玩笑说他可能会走，帅哥却是从来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这样毫无准备。 我也发了条微博，没多少哭腔，我忍住不让自己写得那么悲凉。我看到了白老师的回复，她说，帅哥老师哭了。 帅哥老师也发了几条微博，对我们每一个他的学生的感谢，也说不是不回来了，还是会回来听课学习的。 只是这样如何能一样呢？所幸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应该会记得最深、最深吧？…… 谁说我们没哭呢？谁又说我们哭了呢？…… ………… 可是期末考试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而延迟一分一秒。 连续几天的考试考得我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年。知道的估计就是政治考得不错。 考试是煎熬但快乐的。宿舍不检查卫生，可以睡到要考试了爬起来冲回班，一考完就出去吃大餐，吃完就可以溜回来睡觉，复习神马的晚自习无聊的时候再说。总之每次考前都是我和阿薇玩得最欢，各种看小说、聊天。 等待结果是有喜有悲的，如果你自我感觉良好那么你会有非常美妙的两天空闲；但倘若你心有戚戚，那只能学学那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两天了。 结果出来就告一段落了，就算心有不甘，你也有一个月的时间去疗伤。 结果出来了，我的成绩还不如期中考高，想想期中考考得让老师在粑粑面前狠狠批评了几句，这次心都凉了。 每次考试都会有人在大面积询问成绩，这种人往往是学霸。我只会小面积搜罗——比如陈思奕的成绩我是一定要知道的！ 这小样每到考试就嚷嚷——“看我不虐爆你！”“我要完虐你！”“水水虐啦真是。” 然而事实证明，他其他各科成绩都无法填补他的语文差距。这人太可怕，文理双才——如果不算语文的话，我也只敢在我拿手的语文上做做文章。每次对他的宣言嗤之以鼻，但心里其实还是挺紧张的，直接导致我只要能考过四姨妈这货心里就安慰+安稳了。 所以确定自己的成绩险胜陈思奕之后我也没心情去问别人的成绩了，影响心情。 于是乎，我就发呆，看着前头坤哥在嚎——“老子怎么可能考这么差！我妈答应我让我玩完高一、高二再努力的！妈的！你们一群叼人！我迟早虐死你们！妈的！” 无奈，坤哥总喜欢笑着仰天长叹，还总要举着双手、用声嘶力竭的声音…… Chapter077 你不去问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知道成绩，总会有人逼着你知道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一只学霸就正在到处问成绩，问得我不是很好意思讲，结果却得知我的成绩居然是全班目前最高。 第一么？我高中时期从来不敢肖想，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东西。我自知自己上学不过只用了八分心，还偷了两分懒，这样的我若是考得了很好的成绩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了。 上次第一是什么时候呢？貌似是中考吧，一不小心就让常年处于平均线以下的rp爆发了一下，当了一回年段第一，乃至镇一。那时候班级是重点班，尚且那么困难，现在可是重高啊，天天感受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于此猜测，四姨妈与坤哥均抱着不可相信的态度。我也是蛮过蛮去，只要不是最差就行。我这人的懒筋永远坚韧于“野心”，一贯心理就是——独死死不如众死死，有人垫背有人陪葬，够了。或许就如一一后来所说的一句话——面子才是最大的动力。中国古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两天后成绩就下来了，发完成绩就可以回家等着过大年了。天很冷，我搓着手，有些想家。海滨小镇的夏季总过得很清凉，它的冬季却很温暖，哪里需要和现在一样裹成肉球。如果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一下，一句话——水的比热容大。 这也是我不喜欢理科的原因，总觉得理科生喜欢把很有意境的东西理性化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比如说，在我们学校木棉纷飞的美丽时节，文艺点的会说：看，六月飞雪。南方城镇，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雪，六月飞雪虽是窦娥的长叹，但在我们心里却美得不能言语。可是帅段和班主任端端可不这么想，身为化学老师和数学老师，他们让我们把窗户什么全都关紧——小心堵塞了呼吸道啊，有什么美的呀，太危险了，不就是糖类纤维素么。 无奈无奈，理科生的思维实在太可怕了，我猜物理老师会说：木棉的下落速度是由xx决定的，空气阻力又是……或许以后生物老师还会让我们研究其成分？唉，冰花说得对极了——理科男不靠谱，虽然文科男更不靠谱。所以最后总结出的结论该是——男生都不靠谱？嗯，maybe。 唔，貌似跳远了，咱还是绕回来吧。天这么冷，想着成绩还不错，心好歹是暖和的吧？可是坤哥和四姨妈没那么容易让我开心。 “啧啧……”坤哥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好半天，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哎呀，就你？”陈思奕嬉皮笑脸地看着我，还老和坤哥对视一下，“学霸才该是第一嘛！” 是的，上次慧慧是全班第一，年段排名二十几；这次，我段位不过五十三，连前五十的门槛都没跨过。 “就你考第一，这不是给我们班丢脸嘛！哎呀哎呀！真丢人……” Chapter078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不愿意想起了。 浑浑噩噩地搬着几大箱行李在公交车上穿梭，若是没有一一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到家。只是我的厄运没这么快结束，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向舅舅要过家里的备用钥匙，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很早就放学了，却被锁在了楼下，连公寓的大门都进不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发神经地在大冬天买了个冰棒，还被路过的小妹妹说奇怪——奇怪尼玛啊！人家就喜欢冰棒嘛！tat 在楼下呆了许久许久，才看见妹子回家，我说，姐姐今个考得不错——我们去买东西吃吧！ 说干就干，立刻查阅了周围的美食，在高峰时期跑了老远去买一个面包，却甜得想哭。 我真的很没用…… +++++++++++++ 不管怎么说，我最后还是回了家，好像回家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很快忙碌就让我暂时忘记了那场不愉快。年段布置了任务，要各个县城的孩子回母校招生，我们学校考取附中的是三个，接任务的却是我。 任务大概就是要我们回校召学生作为附中的后备军，若是一直表现优秀，中考成绩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我想这次是一个人的行动，要怎么做我可以自己决定，总该能让我顺顺利利完成了吧？我一定要作好！ 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先是和初三的班主任意叔拿了现任段长的电话号码，却每每打不通。后来我又跟意叔要了年段的成绩表，由于我信誉良好，而且又打着咱大附中的名号，便得以一窥。 终于有一天我打通了年段长的电话，他说过两天有空就联系我，可我迟迟没等到，后来再打就是天翼助理转接了。我想也许是过年应酬多吧，没关系，我大不了自己都作好了让他确认。 我一个个打电话联系家长希望和他们谈谈，却基本没人领情，因为没人听说过附中。 呵呵，我干笑，说着谢谢，挂了电话，却将手机砸在了床上——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你们以为县一中就是天吗？目光狭隘。 送到你们手里的机会你们就这样白白扔掉！占着这个名额最后报县一中也没什么不行啊！如果当初这样一个名额我求之不得，却没人愿意给我！ 几经周转，只有我直接从学生本人下手的几个人同意要了名额，我心里却一阵悲哀。我们附中何需这样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报？何必呢？ 只有一个女生，让我在这个假期感动到想哭。 她和我一个姓，名字没什么特别，却是唯一一个一口答应的。她说她崇拜着上一届的年段第一，希望着能像她一样走得更远。我在qq这头看着，只告诉了她我是上一届学姐，却红了眼——原来我不是真的那么差，那么一无是处……也许我把别人的肯定看得太重，但我自己就是无法度过这道槛。最后我才告诉她我和她一个姓的时候，她立刻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深表自己的崇拜，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得到认可的感觉真好…… Chapter079 整整一个寒假，我都没有再打通过年段长的电话，计算着离寒假结束还有多久。 过年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我头一次喝了一听啤酒，我记得是青岛雪津。小时候总觉得啤酒苦苦的，一点都不好喝，而且老爸喝醉了总发酒疯，我对酒也没什么特殊偏爱。那一天喝了一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忽然萌生了哪一天要和好朋友一起喝酒，看看我的酒量在哪里，喝醉了是会发酒疯还是酒后吐真言？ 只是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从来没机会实现过…… 记得去年我们誓死不看春晚，一群人打牌玩了一夜，今年却只有我和四姐小侄三个人抱着两台笔记本看电视剧、码字，而且还没有网络。物是人非呵，每一年的春节总会少一些人，嫁的就嫁出去了，出国的就回不来了，父母离异的……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一起度过年夜了……后来听说今年的春晚亮点多多，我竟然错过了一场这么多年我唯一想看的春晚……这也是遗憾吧…… 大年初四，我终于再一次打了年段长的电话，一如既往的——“天翼手机助理为您服务，您拨打的电话将以短信方式……” 不能啊，怎么可能每次都打不通，他过年不用应酬啊？都不开手机！ 我心底冒出个想法，我猜——会不会我被拉黑名单了？想完自己也笑，人家堂堂一个年段长，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学生拉黑名单呢？那也太那啥了…… “想知道就用我手机打一下呗。”阿四把手机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可能我从心底是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可是又无法否认这一猜想的存在。 “嘟——嘟——嘟——”电话居然通了，我有种想直接挂掉的冲动，我不知道待会儿我脱口而出的会是什么话，太恐怖了……有些猜想变成现实实在太恐怖了……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声，我干笑着想哭，却还得装出有礼貌的样子——你怎么敢这么虚伪！ “你好，请问高段长在吗？” “啊，他去西江朋友家喝酒了……” “嗯好，知道了，谢谢。” 我挂了电话，心里难受得慌——tmd，我们大附中就这么不受你待见？nm敢不敢架子再大一点！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学校的学生！！！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啊？！！……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给年段长打过电话，一个人整理着名单，给那些学弟学妹打着电话。偶尔我也想不做了算了，告诉帅段我完成不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可是还是只能自己默默地走下去…… 总想，我还没有十六岁，能不能给我最后的任性？但想想也就算了—— 没有什么人能护着你一辈子，你总要慢慢学着长大。不管怎么说，只要你不是人民币总不见得人人都喜欢你。我大概能预料到我的职场会是怎样，每次都想哭，为什么要这样？！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或许就叫做成长，痛了，才会长大…… Chapter080 整个寒假我都没有主动和水鸟联系过，倒是在情人节的那一天他发了条短信祝我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呵呵，孤家寡人情人节有什么好快乐的。 我想起了妹子曾经很天真地问过我一句话—— 表姐，在十六七岁喜欢上的那个人真的会记一辈子吗？ 我怎么回答的？——maybe 这种问题我都不敢回答得太肯定，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在后来一一和我说过这样一个问题： 她说无法接受一上高中就有喜欢的人，难道他们在初中都没有过曾经喜欢的人吗？怎么一上高中就说忘就忘呢？能不能说是喜新厌旧？ 我有些惆怅，这就是生活。地球少了谁都不会不转的，就算你经历了再大的变故，生活都要一如既往地过下去，也是一种残忍。 世界上真正的等待又能有多少？何况那一场场暗恋只是无果的暗恋呢？没有谁一定要为谁等一辈子，若是这样何必苦苦追逐一个心上有人的心上人呢？ 我们没有约定，没有让你一定要等我。现实不是都像言情小说那么美，时光会告诉你等待不是一直都有结果，然后让我们叹一声，最美不过旧时光。何况我们从没付出过？喜欢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并不是放弃等待就成了负心呀…… 萌动并不全是爱情，它就连放弃与失去都是一种美好。 我想起一句话：有些人在你生命里注定会失去，他们会教会你如何去爱。 蓝颜还是蓝颜罢了。 英语老师曾宣言：男女生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谊。 这定是有人反驳的。有趣的是我晚上翻微博就找到了这么一条—— 男女之间，可以有纯友谊的，只要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 这条微博的配图是《爱情公寓》的贱人曾和一菲姐，其意自明。 大家都在装傻，维持一种似有还无的平衡。这层窗户纸若是洞穿了，谁知道是春风和煦还是寒风凛冽呢？好朋友进一步可能是恋人，恋人退一步却再不可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柯景腾一句话说得对：只要当你真真爱上一个女孩，你看到她和别人好，还真心祝福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即使最后还是真心祝福了，真正释然的能有几个？ 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英文名是——《you are the apple in my eyes》 你是我眼里的苹果，很文艺的名字。只是你最宝贵的苹果你愿意让另一个人来咬一口再吃么？青春就像一个苹果，总会被时光或大或小地咬一口，咬得越多，痛得越深。 阿饭曾说在初中毕业后唱起《那些年》会泪流满面，我本不以为然。但在很久之后，我在宿舍里听到阿薇在看《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听着那些台词，有点难过——有些事，经过了才懂得。 我想起当初阿四看完电影后疯到对每一个家人都流利地背了一次柯景腾的经典告白，我还笑，却当经历后发现九把刀写的真真是生活——每一个人的生活。 他说——对我来说，告白如果只关心成不成功就太逊了，因为“如果一旦成功了，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告白了”。告白当然要成功，所以仅有一次机会。因为仅有一次机会，当然就得想办法让告白漂漂亮亮，永生难忘。 我敢对水鸟告白，那是因为知道他还是有喜欢我的，那般有恃无恐。 只是另一个…… 或许正如柯景腾所说——拜托不要现在告诉我，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有时候，青春不需要答案。 Chapter081 “你同桌到底长什么样啊？天天说他，我都好奇了。” “你好奇啊？加菲猫居然也会好奇哈哈～我的目的达到了！” 彼时我正在加菲家里与她闲话，这向来不受我诱惑的猫咪终于也好奇了一回。 “啊呀！给不给咯！” “呜呜呜，加菲你好凶……你哥都不管你……”我佯哭，用哀怨的语调配着一副得意欠揍的表情。 “少来！水鸟他是我堂哥！他敢管我哈！” “是是是，你亲哥哥长得英俊潇洒、和蔼可亲！就你和水鸟长残了，啧啧基因变异。” “哎呀嘿！小样，杨诗蓉哈，我不教训你你当我病猫啊？”加菲开始掳袖子，但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还真不见得打得过我。 “亲，注意用词。你本来就是猫，变不成老虎的，发威也没用，加菲猫多可爱啊。” “滚滚滚，少废话，要照片还是要命？小心我告诉我哥！” 我悠哉悠哉地拈起桌上的薄荷糖扔进嘴里，有恃无恐：“说啊说啊，怕你不成？你哥都知道。” “啧啧，红杏出墙。” “你妹红杏！姐姐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我和你哥什么都没有=a=。”我转念露出猥琐的表情，妈妈桑样地挑起加菲的下巴，却被她躲过去了，“是不是我家猫咪思春期提早了？要不要姐姐我给你物色两只公猫咪？” “杨诗蓉！你怎么不去死啊！到底有没照片，没有就给我滚！” “呜呜，猫咪对我真绝情，只好奇帅哥。”我一边说一边翻手机，却发现我还真是没四姨妈和坤哥一张照片，没机会吐槽他们了真让人伤心。“诶，猫咪，我们学校网址上有他们群舞队的照片你看不？上了妆，比你还好看哟～” “滚粗吧你！什么时候有照片了记得给我看！” 这个假期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加菲帮我狠狠吐槽了一番那翻脸不认人的破段长，而水鸟也确实知道我的同桌前桌。 偶尔我会发短信哭诉——水鸟，那一群混蛋不让我睡觉又扯我八卦！ 他会回——前桌？同桌？斜后桌？他们真可怜。 你丫丫的怎么不滚蛋啊！明明是我比较可怜！ 偶尔被四姨妈和坤哥打击到想哭，我也会很茫然地发信息问他：“姐姐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哈，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形容一下呗。” 他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是回：“无法形容。” “形容一下嘛、姐姐我不介意客观批评。” “不会” 尼玛敷衍，姐姐我让你敷衍！我发了个威胁的表情，他终于回了，虽然还是敷衍：“活泼可爱。【呕吐】” “【迷茫】”我发了这样一个表情。 “【大笑】”他这样回，一看就知道刚才又在开我玩笑。 “正经点好叭，都说是很严肃的问题了。” “活泼 有恒心 好动 外向” “你不会又想说全都没有叭(─。─”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夸你还这样。” “……那缺点呢？” “自我要求太高、自以为是、容易得瑟。” “还有呢？”这种缺点……坤哥和四姨妈比我厉害多了！ “就这些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果然是惹人讨厌的综合体质。”我叹了一口气，不过不是从来都不知道，而是一直都知道。我比较清楚我到底是怎样的人，至少在一定程度上。 “不要这样，你还是挺讨人喜欢的，至少比我好……”他开始说他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安慰。每个人都会叫我改脾气，他不会，他会说——“那又没错，吵就吵，这种人伤了就伤了又不会怎样，脾气不是想改就改的。” 一般都是这样结束，偶尔他也会说“我不是很关心你么，别一副哀怨的样子”“没人喜欢你，我喜欢啊！”这算是最大程度的煽情吧…… 唉，高一就这样过去了一半么…… Chapter082 【在乎·谁眼中小丑】 我的在乎，你的不顾。 我的努力，你当是玩笑。 我带着多大希翼？ 却成了谁眼中的小丑…… +++++++++++++ 大附中的活动很多，这不又来了一个演讲比赛，主题是中国梦。中国梦，呵呵，就是梦吧，基本演讲的主题都很虚伪不是么？ 班上只会挑一个人，我以为不会挑到我，因为我一上讲台就思绪紊乱，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虽然被我掩饰过去了，还是看起来很不自然。 “我们就民主推选一个人，谁平时讲话比较慷慨激昂的？”班主任这样问。 坤哥啊，这绝逼坤哥啊！谁能比坤哥更无组织无纪律大嗓门？我喊着坤哥，可是志弱和坤哥都开始喊我的名字。 志弱说，看杨诗蓉在时政演讲的时候多激动！ 时政演讲，是我们政治课前的小小报告会，同桌一组，不过陈思奕和我互相嫌弃了一阵，最后很直接地投奔了后桌，他去找基友志弱，我去勾搭靠谱的楚楚。 其实我也不是真不愿意和陈思奕做一次时政演讲，而是怕，我和他的价值观有太多不一样，我怕在讲台上他会狠狠损我一把。我本是和晨曦一块的，没有打算去拆散楚楚和志弱那一组，因为坤哥是不打算做。他懒到了一种地步，而陈思奕也懒，他最希望的就是我能把制作和演讲全包了，这些对我来说本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有人在台上按鼠标陪我就好了，我不敢一个人上台，一个人无依无靠，太恐怖。 我本来已经准备到最充分，楚楚说她会忘词，我就把所有该她说的全写在了ppt上。我们做的那期是武汉升降机事件，本来不想找这么严肃的，只是当初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我忽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也许是因为爸爸是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只是那时候因为期中考和种种事情的耽搁，等到我们的时候已经离我们作好主题背好词有一个月了，帅哥老师那时候说着抱歉，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说下次。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那些内容，却忘了ppt的顺序。我想做到完美，就像胸有成竹介绍业绩的白领，却不小心激动得像个小丑。 期望与现实总是会有差距的诶…… 就是那次激动把我在很久之后推上了演讲比赛的旅程。所以说有因必有果，这佛家经典还是有道理的，古人的智慧啊。 我私下几次找过班主任请辞，理由很简单——我有台前恐惧症，会毁了班级的荣誉的。 端端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次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恐惧症。 会这样么？我不确定。我想试试是真的，如果可以不用考虑后果的话，我想试试。我太想成为自己羡慕的那一种人，虽然我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只是似乎我的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我们学校有朗诵比赛，老师很看好我。但在班级试选的时候，我恰好换牙，疼得张不了口，声音发不出来。所有人都有掌声，只有我，台下一片寂静，迟疑了很久，我最好的朋友才轻轻地鼓了掌。我没有找老师解释原因，因为太难过，只淘汰一个人，无疑我是那一个。 从那天以后，我站在台上似乎就得了失语症。后来初中一次玩笑陪好朋友报了学校的十佳歌手，我本以为我会是因为跑调而落选，却没想到是因为站在台上唱不出声，在大半个学校的同学面前，落荒而逃。 这次，我不敢想…… —————— 今天是银家的生日。。。 可是家里居然我爸没一个人记得。。。 好难过tat Chapter083 演讲比赛其实还有很久，写好了演讲稿，又修改了一番。 我的演讲稿似乎脱离了中国梦的范围，我写的是梦想。一直以来我对梦想这个主题都有点特殊的偏好，为了扣合演讲主题，我后面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让二者挂钩。但是冰花把我那些有的没的全删了——评价曰：前面不是挺好的么，后面就是假大空！老师真了解，我也觉得中国梦什么的那啥那啥…… 晨曦妹子笑说，其实我想去参加比赛，但是不想写演讲稿。你的给我我去帮你演讲呗。 我回曰三字——想得美！ 演讲稿被我ko掉以后，我就不那么担心了。准确地说是让自己学着去遗忘它，不然一个月都会神经兮兮的。 闲着没事在《十年一品温如言》的贴吧晃了晃，有这么一个帖子——【只羡温言不羡仙】我的同桌是这样那样的人呐 看了不少人的留言，也手痒写了这么一条—— 「我们班是年段奇葩，少有的男女同桌的班级=-= 我的同桌是个如果没有痘痘就装得了帅哥当得起伪娘的大眼睛骚年。。。小小的尖酸刻薄但不让人讨厌、、偶尔心情好就做出一副如赐大德的样子帮忙解决问题。。十分毒舌。经常对着考得很好的考卷说考太差这是必须的。。。o(╯□╰)o然后每次考试都要对我说：“这次看我不狠狠虐你～”考过我就欢天喜地、考不过就下狠话说下次我绝对考不过他……平时总是损我，对我是女生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质疑，但偶尔又很挺我之类的=-=估计根本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女生看！ 也许他有一点点点和言希有一米米像，所以刚开始有点讨厌他，现在还感觉他人不错嗷~托言希和阿衡女儿的福~~ 但再过四个月就分班了喵，再也不可能跟他同桌了。。。」 那时候我一直没弄懂为什么我自己会写他和我的男神有一米米像，在很久以后仔细想想，或许是那一些张扬和他的笑容吧？ 「好可爱的故事~珍惜这四个月吧^-^」楼主是这么回复的。 「嗯啦，这是我小学毕业后第一个男同桌，除非我在文科班还能碰到汉子同桌，他也就是最后一个了。。。」也许当初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才去留言的吧？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为毛听上去好虐」 「我是很纯洁的=3=，如果感觉虐只能说明我的文字水准提高了喵~=w=」我笑着回到。 「失恋的既视感，哈哈，好吧，你文字水平提高了。」 「谢谢夸奖。=w=」 我结束了这个对话，莫名其妙地在微博上发了条： 「发现四姨妈和我男神有五分像后，四姨妈的形象忽然高大了、、、=_=、、她说的对、十有**四姨妈会是我人生最后一个性别为男的同桌……剩下四个月、好好过……＾_＾||尼玛怎么忽然有种惆怅的感觉！！！明明关系很纯洁！她给我误会个p嗷！」年纪大了，容易伤感。 结果八卦又来了……咱豪气的尧尧居然第一个上场：哎哟女主已表白等待男主回应！24小时连线中…我：艹！谁跟他表白了！他又不是我男神！性别不同怎么喜欢嗷！！！我男神是言希好吧！！！ 默念三遍，我那是气话气话气话，性别不同这个才不是指我嘞，作为大腐中的小腐女，我是能接受看帅哥搞基也接受帅哥交女朋友的，但我不是百合！虽然坤哥天天散播百合思想。 几番回复后，楚楚又来掺一脚：「噢，这样的话，老五这是在说陈思奕不但不温文尔雅而且没责任没担当不成熟，另外又小受又娘炮咯。坐等查水表。四姨妈，查水表时间到啦！~~~」 噗，我哪儿有这么说？！事实证明，跟你越熟的越爱拿你开涮！tat Chapter084 因为文科班是不会有多少汉子的，所以我很珍惜高一最后的时光。因为是最后的，所以更珍惜…… 同桌这个词有些很微妙的感觉。网上流传的关于同桌的回忆，我和加菲都经历过，而我和四姨妈却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他不会找我借东西，我也不会给他找麻烦。除了天天被他吐槽，我们的界限似乎画得很清——一种无声又无影的界限。 虽然平均三天里会有两天我会在宿舍里咒骂坤哥和四姨妈，似乎我一开口，宿舍几只妹子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可是这不代表什么。 感觉他们离我的生活似乎很近，但实际上很远很远。就像站在危楼上醉望晴朗夜空，看起来是咫尺，事实上是天涯。 如果不是座位的安排，我可能整整一个学期都不见得会和他们说上话。他们的性格有几分是我向往的模样，但却也是离我的世界很远的模样。 关于他们，我除了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东西，其他的一无所知。可是谁不是这样呢？你们看到的，是我们愿意展示的罢了…… 就比如家长总以为我们长不大，那也许是我们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们成熟的一面；再比如别人总是说你坚强，你也许是你在一个人舔伤口…… 真正能看破一切伪装的叫知己，红粉三千不如知己一千，可是知己一千谈何容易，能有一人就该笑了。 我不知道我和他们算不算熟，又或者根本就不熟。只是我单方面地把他们当朋友吧…… 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放在哪里都是适用的。特别是另一方不当一回事的时候…… 我太忍受不了别人的某一些调侃，或者说是太在乎，而这个别人也是我比较在乎的人。只是如果是单方面的，那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小丑呵，楚楚那样看得开的会说何必那么在乎，可是我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角，怎么绕都绕不出来。 有人说，学会放下，放下一些在乎，才能成熟。 可是我有时很惧怕这种成熟，很怕很怕…… ++++++++++++++++ 演讲比赛一点点逼近。我的演讲稿似乎太长，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背给妹子听，掐秒计算，想要在规定时间内结束似乎是种挑战。 “慢一点，慢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慢了，可是表姐你一紧张就会语速变快的。”妹子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我颇为无奈，可偏偏这又是一个事实。 两周的时间唰的就过去了，我非常紧张，一直希望自己无视，还是紧张得可怕。 什么胸有成竹、准备充分就不会紧张——都是睁眼说瞎话！ 我打电话给老爸，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放轻松，说着我是他最棒的女儿，我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心里有一处柔软，一碰到就会哭。 我很早就告诉过阿饭这件事情，我一直在等她电话，一直一直在等，只是一直等到前一天，电话却没有来。 Chapter085 我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心里砰砰砰跳得厉害。我抽到的号码不前不后，是个很微妙的位置，既不会太过紧张也不会太过放松，但这对我来说没区别——我一直觉得神经紧绷得可怕。 或许就如第一个上台的汉子所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轻松，他是第一个上台，所以他反而什么都不害怕。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士！ 台上有激情万丈的少女，也有频频看词的少年……我倒数着号数，等待着死亡一刻。 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上面刻着“活泼天真”，是阿饭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都带着它，就像是护身符，可现在我将它脱了下来，放进了口袋。学校不准带首饰，我也是在赌气——它的主人都不在乎，那它怎么可能能保佑我？很多东西，是因为送它的人有意义，它才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在到处借水喝。我紧张得口干舌燥，自己却忘记带水壶。尴尬地灌了不少水，也到了我上台的一刻了。 我候在舞台一边，从另一个角度看着台上热情的表演，又一次觉得自己弱爆了——我想临阵脱逃，非常想，可是我不能。不能中途放弃，在我深刻的认知里，重要的事情中途放弃是对你所谓的重要的亵渎。 最后终于还是僵直着手脚走上台，不是你怕，有些事情就能躲得过，虽然我一直想能躲多久躲多久。 勉强流利地说完自我介绍，开始演讲。脑海里的印象很深刻，深刻得好像每个文字都描了深深的边，光彩夺目，可是我说不出来，好像一到喉咙口就变成了乱码。我不想让自己僵站着，看起来很傻，可是手伸出来后却更不知道要做什么动作，更奇怪难堪。 我没有带演讲稿，我怕我会忍不住偷看，诱惑太大。我相信我把内容都背得很熟，只是我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来。有些事，只有斩断了所有后路，才能达到真正的效果，也算绝处逢生。我不能给自己退缩的理由，绝对不能！ 我顿了几秒，努力修复我的语言系统。我刚开口，还没说话，台下就响起了掌声。大附中还是很文明的，段长说不准喝倒彩，就真的没有人乱来起哄。这样的掌声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讲台，阴影的边缘在一点点模糊，我知道它不会那么容易消失，那毕竟是恐怖的阴影，但我知道这次对我来说或许不会全是失败。 只是台下掌声响了好一会儿，我没法开口，等我开口了，时间却不够了。台下不时举起倒计时的牌子，我看见时间越来越少，语速就越来越快——妹子说的惨象又一次发生了。 我自生来语速就是别人的两倍，上高中后已经收敛了很多，可惜一紧张就会“旧病复发”。 最后极为尴尬地逃跑下台，我知道自己表现得有多糟糕。预想很好，效果很差，人生一大难以挑战的惨剧。人生大餐中最常见的餐具+杯具啊啊啊！ 在很久之后我发现我们班的文件夹里有我演讲怂到爆的照片，我只想说——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惨……丫丫的混蛋！tat这么不光辉的照片留着做甚啊！ Chapter086 比赛结束没有那么快公布结果，但我知道我输定了。心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心中的阴影在一点一点消磨掉。 走回到班上，陈思奕收拾了书包正要走，斜了我两眼——讲的什么鬼，听都听不清楚，哎呀呀。 他转身就走，依旧笑得开心，我的所有好情绪却全都毁了。 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在乎他的一句可能是玩笑的话，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自我开导的。就比如说你可以劝别人劝得很溜，你却未必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劝得了自己，你可能是恋爱专家，可实际上你没有谈过恋爱。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我知道跟陌生人没必要计较，可是那不是陌生人——那是陈思奕，那是我回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有时候“第一”代表的意义很重大，就像第一印象，它先入为主，难以摆脱。 虽然也有很多人安慰我，可是陈思奕的那句话就一直一直在脑海里回响，怎样都盖不掉。就像一根导火线，点燃了我所有的自卑，又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击垮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知道这是他一贯说话的方式，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猜忌里面究竟有多少恶意，去揣测背后藏着的是鄙夷还是不屑？ 就像一个神经过敏的神经病，一步一步地定着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把自己逼进一个死角，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最可悲的是，我停不下。停不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深渊里掉。 本来放学时间就被拖拉晚了许多，我原打算好好大吃一顿来慰疗我这么多天来担惊受怕的心情，可是现在完全没了吃饭的**。 一个小吃货，现在不想吃饭。说什么吃货的问题就是一碗的事儿，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通用。若真的一碗饭可以解决所有问题，这个孩子肯定很幸福。 一个人呆在宿舍，坐在上铺的梯子边，我感觉不到我的重心在哪里，我在猜我什么时候会摔下来，应该会很痛很痛吧？ 我漠然地看着舍友陆续回来，我只是握紧了掌心的手机。我想如果我等不到我想等的东西，我可能会直接把手机砸下去吧——反正也砸不坏。 “dear god……”专属铃声响起了，我却迟迟不接，虽然我一直在等。 “喂。”在一分钟时限快到的时候我才接起了电话。 “你比赛……” “比完了，今天下午。” “我以为是昨天，本来今天中午打算给你打电话的……” “不用，我一直在等你！” 说完我就挂断了，像个疯子，明明自己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却什么都不肯说。心里酝酿了那么久的台词，有点像撒娇一样的语气，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我是个任性的疯子。 我站在台上一直希望着台下会有她的目光，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一直想，带着她的祝福我是不是会更勇敢？只可惜再也没有让我实践的机会。 “阿蓉……” “shooting，陪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致离人·谢谢有你 【致离人·谢谢有你】 请允许我在中途插入这封信，这封信，致雨辰，致离别，致每一个远行的人。 —————— 雨辰，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写了这封信。 今天你和我说我才知道你要出国，我有些明白你前两天莫名的伤感是怎么回事了。抱歉，我的假期活得有些与世隔绝，如果不是今天凑巧找你有事，我可能会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可能见不上你最后一面了。 我本来还指望文理分科后会和你一个班的。 怎么说呢，虽然我一直嚷嚷着tanky才是我最爱的下铺，tanky才是我上辈子的情人，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下铺，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可爱的，却是正式的第一个。 第一个，意义会比较重大吧。 军训的时候，天天在训练，上下铺的概念很低。那时候你说要去寄宿，我第一想法就是要把这妹子拐带到我的下铺去！ 在宿舍里你是最无节操的一个。天天和shooting在下铺发出各种各样猥琐的声音，天天缠着学姐甜腻腻地叫，时不时就上一段钢管舞飙一段美声。虽然你没多久就搬走了，看着下铺空荡荡的很不习惯。听不到那甜腻腻腻死人的声音有小小的惆怅，其实挺想念的……当然了，我是绝对不会当着你的面说我想你的！ 虽然你有时候真的让我感觉心凉，但可能是价值观的冲突吧。一直和你怄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借着阿四和你说了话。我知道你可能一点都没感觉到，只是我一个人在生闷气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庆幸认识了你吧。虽然宿舍最八卦的人就是你，但也是你的八卦卖场让我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身边的事，也是你让我发现了坤哥、四姨妈偶尔的善意，总让我的生活多了些阳光吧也许。 加拿大这个国家我挺喜欢的，你在那边要过好哟，记得给我拍拍在那边的生活。 一个人的留学可能会寂寞到想哭，如果难过就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吧，虽然国际长途有点贵。不过你知道我是24小时开机的啦，除了上课都会接的，睡死了那我就不保证了。 到了外边要记得熟悉外国风俗，数理化什么的水水虐他们。 我没有想煽情的，只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音乐随机到了《可惜不是你》，有些惆怅罢了。 在外面要学会坚强，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哭，但不要被别人欺负哭了，泼妇地给欺负回去！ 如果想回来，我们都在，但我不希望你回来。 你说感觉后悔，但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不走出第一步，永远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如果我犹豫了，现在肯定不认识你们，不认识你。你选择了中途逃避，也许会和我们一起度过剩下的两年，但既然有了这双翅膀，就给姐姐我好好去飞！ 我被你的声音给骚扰脑电波了，一直在回响你嚷嚷着生日的话。我会记得的，你的生日是6月19号。不用事件提醒也会记得的，魔音绕耳。不知道你成人的那一天会在中国还是加拿大，但我肯定会在你每年生日的时候献上祝福的。 离别，可以悲伤可以惆怅，但千万不要后悔。 再见，不会是再也不见。 雨辰，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提前祝你一切顺利。 加油！ 2013年8月7日 Chapter087 一整个晚上我都握着手机，开着微博，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我总是在等着一样东西，可是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来，甚至关于它的存在我只知道大概的轮廓，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样，小心偷偷地试探着。 也许就像《等待戈多》里的戈多，我不知道它真正的样子，又有什么意义，缥缈虚无。而我就是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一直在等，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我没有他们那么那么悲观罢了。 或许我是在等一句话，来填补心里那巨大的空虚难受。 事实证明我确实也等到了其中的一些东西，很多人在安慰我。 也许你会说，别人的目光有那么重要吗？但那是你。我是一朵霞草，那么不起眼，却也想好好活着，一直一直在找寻着阳光，如果没有温暖就无法成长…… 我似乎又卷进了自我否定的漩涡，无论是谁的鼓励，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去克服那种感觉。我想，可能是我一直等不到某两个人…… 只是我没有想到，江南会那么郑重其事。 江南是我们班默认的班花，长得很好看娇小，但总有些说不出的豪气。看看坤哥天天针对我却对江南没辙，江南绝对是坤哥的女神。 江南特地发了条微博来安慰我，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也找不到了，只是我还记得那种感觉。 用这样一种比较矫情但在作文中会得高分的说法吧—— 我在深海中沉浮，你们给我的鼓励就像不断升起来的泡泡，一直托着我，但是我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泡泡一个又一个破掉。而这条微博就像一根浮木。 也有人在说着他不是故意的，可我放不下。初生鸟儿会把第一个见到的认作是母亲，也许我就是这种心理，把他当成了朋友，才无法忍受。我家不礼佛，但也知道佛家有三戒——戒贪戒嗔戒痴。我想我是犯了痴，太过执着于一些事情，有事痴是好事，比如对梦想，但在感情上，痴，伤的永远是自己…… 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看到了他的名字—— 「哎哟今天那几句话好像有点伤到你了，不好意思哦。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在意。」 后面带着一个很无所谓的表情。 是么？随便说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随便说说到底对别人造成了什么。现在我反而觉得他的道歉才是随便说说。 我那么歇斯底里，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世界终究是你的世界，没有人能真的感知你的一切。知己，知你却无法全程陪伴。成长就是一个人的旅行。 没有一个伤口会这么容易愈合，就像木板上的钉子孔。 我知道我也伤害过别人，这是一种轮回，就像一世报应——伤着痛着成长着。 我的在乎，不过是一个小丑，浓墨重彩地上演一个笑话，滑倒了，摔得再疼都不会有人关心，然后还得笑着继续生活…… Chapter088 太在乎的人永远都是伤得重的人。 我不想和他说话，一句都不想。可能和他说话的时候看到他那灿烂欠揍的笑容我会哭的吧，无声的。 灿烂的笑容让我向往，但它背后的代价太惨重，我付不起。 而我也成功了，头一次成功。 每次我和水鸟闹脾气了，他总是对我的冷战嗤之以鼻。 就你？小样，一会儿肯定自己就忘记这回事了。他这样对我说。 我瞥瞥他，不说话——你丫等着瞧。 不过，这货在这件事上太了解我了。桃子是他的杀手锏，就算桃子不在他也总能嘴巴欠抽到让我真的想抽他！然后他就会笑嘻嘻地看着我骂他说——看吧，冷战呢？ 我勒个去！每次闹脾气都被他轻松地变成一个游戏来收场。 而坤哥也能很轻易地让我暴走。 我向水鸟控诉陈思奕的各种恶劣，并宣言我这次绝对能几天不跟他说话。水鸟很蛋定地发了个挖鼻屎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 但是…… 我和陈思奕真的三天没有说过话，却好像各不受影响。是啊，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只是座位挨得近的两个人，可能连同桌都算不上。 我到底在纠结在乎些什么啊，就像路边的霞草，你活着还是死了有人在乎么？也许是“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谁人堪摘”…… 人心啊，还真是种复杂又纠结的东西，连自己的都看不清。我猜我的心里有n座立交桥——环环绕绕，绕绕环环，偏偏不上去就无法向前。 终于在第四天我放弃了。有的东西，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而有些事情，谁痴太久谁越难受。 就这样继续过下去吧，可能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我想要冷战的心吧。我们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根本不重要，可是大明星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大肆报道。这就是小人物和大明星的区别。而对于命运、对于宇宙来说，我们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吧——在我们还没有能力惊天动地的时候。 想起小时候看的一本书，简介只有一句话——人类在思考，所以上帝在发笑。 呵呵，青春时节我们的无知幼稚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笑料，等我们步入了成熟，后面的人在我们看来也是让人发笑的了。周而复始，这就是生命。 生命那么短，我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在他身上？更何况……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什么时候会真的崩溃。 每次我这样说，阿饭都会骂我，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她能活下来，我却不一定，肝脏衰竭什么的，呵呵，什么时候会来呢？ 我不想为了预防自己死得太早而每天担惊受怕，活得唯唯诺诺。可是……我也怕死。 阿饭开玩笑说在18岁生日死去多好，生日忌日一块过，省的父母一年两伤心。我很淡定地说——我要活得长长久久。 活得长长久久：好好念书，乖乖毕业，开心旅行，安静地撞上那些小悸动。然后进入自己想进的行业，自然地遇见共同生活的人，然后养一只乖巧聪明的包子和一只可爱的猫咪或者狗狗…… 我想要的不过是普通又幸福的生活罢了…… 所以，不要亏待自己，不要…… Chapter089 k歌大赛的事情一拖再拖，终于在大家的期待中到来了。每到比赛的时候，就会看到万人空巷的壮观景象。 我对k歌大赛的兴趣不是太浓，只打算看决赛。就如同每一届的快男快女，我只有决赛才会去看看——可能是因为自己五音不全吧，也或者是上一次被轰下台的事情…… “班长唱得不错啊……”“是啊是啊……”他们回来了，议论着刚刚的比赛，我才知道班长的比赛是今天——诶，这个错过好像有点可惜。上次听他唱《小情歌》还印象深刻，不过更深刻的是那次坤哥耍宝的《十年》，每次看坤哥耍宝都各种搞笑——只要被耍的不是我。 “阿蓉啊，四姨妈的比赛是明天，你去不去啊？”刚回来的shooting果断地趴到了我的桌上，开始卖萌。 “what？陈思奕会唱歌？他平时不是死都不开口么？！”我看着身边空空的座位，不太敢相信——用某妹子的话来说，陈思奕那是一副公鸭子嗓，唱歌什么的，难以想象。 “所以咯，要不要去啊？陪我一起去呗～去看你家思奕？” “我家你妹！欠抽了是吧？信不信姐姐我今晚把你锁在宿舍外边睡走廊啊？！” “我才不信你不去嘞！” 我冲信心满满的shooting做了个鬼脸——“就不！” ………… 被shooting这样讲过之后，我第二天上课怎么看陈思奕都觉得奇怪，信誓旦旦地说不看但也好奇得紧。我在等一个台阶——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和shooting一起去的！ 事实证明，不直截了当会遭到报应的…… 与k歌大赛同步的还有优秀班级评选。 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去看比赛的，刚走到门口就被尧尧拐去了评选现场。 “四姨妈的比赛等看完这边的评选应该还来得及吧？……” 他们这么说着，我也让自己这么信着。 一个班级五分钟，很快的，很快的……请不要打扰我的催眠！ 我们班是第一个，第一个总能无所畏惧。 我看着评选参考，里面有每次大考前7名的班级。我们总共只有十四个班级，每一次大考前几名一直都没有我们班的名字……唉……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学委，好累。 每次评选演讲是五分钟，有人被超时喊咔，也有人余下了不少时间。我看到二班的评选演讲开始了，而我估计k歌那边也快结束了。 二班的演讲很长，没多久我就看见前面举牌三十秒。能赶上吧？能赶上的吧？…… “我们班……”二班的演讲还在继续，不慌不忙。 我掏着手机看时间，有些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看见坐在第一排的二班的一个女生一直在扯举牌子的女生的袖子，而“时间到”的牌子也一直没有举起来——那个二班的女生是英语老师的女儿，呵呵。 呵呵，难怪30秒比三分钟还长。 Chapter090 我回到班级的时候已经放学好一会儿了，我知道，我错过了k歌大赛的某些东西。 “阿蓉啊阿蓉，你真没去啊？”shooting凑了过来，我看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刚才的比赛一定很精彩。 我故作淡定地收拾着书包，却迟迟没有收拾完：“奉端端旨意，陪尧尧和楠楠去看班级评选了。” “哎哟，小蓉蓉，你没去看你家思奕的呀？他唱的超级好听啊！啧啧，你是不是自己天天都在听啊？所以这么不在意？哎哟，居然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小蓉蓉长大了哈～”雨辰一下子黏到我的座位上，各种娇柔。 “你敢再没节操一点么！=-=！”我狠狠送了这无节操妹子一眼刀。 很多人都把作业打包带走了，就是打算看完k歌直接溜号。班上凄凄凉凉，我坐在座位上，也开始猜想——我这陌生的同桌是有多优秀呢？ 我似乎问了每一个人有没有那场比赛的视频，可是每一个人都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有些淡淡的惆怅——有些东西，是不是错过了就再找不回来了…… “哈哈，诗蓉，你叫你同桌再给你唱一遍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我叫死他都不会唱的。”我撇撇嘴，把这个方案列为可能性最低的末等选择。 “要是你叫就说不定了啊。”尧尧这样笑，“说不定他会对着你深情地唱《给我你的爱》哦～” 我呵呵以笑应之。今天他们唱的是tank的《给我你的爱》？他们告诉我，不是tank的，是张杰&林宥嘉的。原来不是我预想的那样啊……唉。 我一直都没有听这首歌，即使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首歌呢？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离别在即，我们在卡拉ok里聚会，我才头一次点了《给我你的爱》让我那时候的同桌——楚楚唱给我听。原来，是这样的歌声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心中那一份缺憾而感觉一定是特别动听的，等知道它真正的模样，就变成——也不过如此了。 到处要不到视频，我去厕所洗了个手。镜子里自己的短发已经快长到了肩膀。拐角的木棉花在冬季抽的芽，现在开着正艳，火红火红得召唤着春天。 回来趴在桌上发呆，我想了又想，却始终总结不出我这倒霉同桌的优点。说他优秀吧，总有哪里不对劲，说他不优秀呢，又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在后来的后来，我发了一条这样的微博，但是写的不是我的同桌，只是那时候恰巧和别人又一次谈及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把言希和温润如玉掺和在了一起： 「一个男生、要是穿得起格子衬衫、会一门乐器或是会唱歌、能把《my prayer 》唱得很好听、毒舌但懂得安慰人或者是温文尔雅却强大、长得干净看得舒服、理科很优秀文科也不赖、体育好、偶尔得意得可爱却也懂得谦虚、自信上进又勇敢有担当，必是宝嗷！这样的男生肯定非常非常优秀！你们身边有吗？」 Chapter091 这条微博一发，一群人留言说是我那搞怪同桌。 “哎哟哟，你想夸赞你那男神同桌就直说嘛！”“我才没有=-=，他哪里可爱了。”“啧啧，写得都这么明显了。”“哎呀呀，小蓉蓉，你真的心动啦？”“哈哈，小公主小王子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这算告白还是秀恩爱？”“啧啧啧……” …… 是吗？是这样吗？ 我趴在桌上闭了眼，回忆着。 他的确很喜欢穿格子衬衫，虽然那时候班上校服里的格子衬衫泛滥，但他的领子很好看——因为瘦吧？长成衣架子的都讨厌tat。特别是我比他矮了差不多一个头，起立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衣领，很整齐。有人说过，一个男生在女生心中的形象可能就取决于他穿衬衫好不好看了。 乐器什么的是不知道了，但他k歌大赛的表现一直是我好奇的谜，也可能是永远的谜吧……《my prayer》就算了，告白情歌这种东西，我这辈子都别指望有人会为我唱了。 温文尔雅什么的，他已经基本绝缘了，笑起来就不是那种感觉。毒舌倒是确有其事，而且还是眼镜蛇！只是懂得安慰人嘛……打个超级超级大问号！ 长得干净看得舒服要怎么说呢？感觉上是吧，只是额角的痘痘怎么忽视？忽然想起来四姨妈和坤哥有一段搞笑对话，大概是这样吧——坤哥问：思奕，你用什么洗脸的？我最近穷得只能用肥皂了。说着他摸摸自己的脸，一脸沟壑。四姨妈这样笑：哎呀，当然是洁面膏了。我和晨曦一脸惊讶：哇靠，我们女生什么都没用。坤哥鄙夷我们，可惜身高不够：皮肤差当然要用啊！晨曦和我对视一眼：你们用了皮肤也不见得好吧…… 文理科双料，这我貌似没法对我同桌吐槽什么了……除了他那能让我笑到喷饭的语文=w=。体育我也没什么能耐去吐槽他。 不过得意得可爱偶尔有，谦虚嘛——过分谦虚也是骄傲这种倒是有=-=。都自恋了，自信更不用说了，上进？呵呵……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像诶…… “阿蓉啊阿蓉啊阿蓉啊……” 背后撒娇的声音无限量循环，我知道后面有一双晶闪闪的小眼睛在巴巴地望着我。 “干嘛？=-=” “阿蓉啊阿蓉啊阿蓉啊……”shooting开始拼命眨眼睛——果然是媚眼不要钱，妹子你眼皮不会酸么…… “说话！” “阿蓉啊，你的微博我看见了哟～” “so what？” shooting看了看周围，贼兮兮地凑了过来——“你说实话哦，你写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四姨妈啊？” 我斜了她一眼，不说话。 “说实话嘛！咱俩谁跟谁啊。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瞬间？” 想到他？哪怕一瞬间吗？ 我扭过头去，不理她，继续趴桌。 想到他么？好像……有吧…… 是的，有想起过，不止一瞬间…… Chapter092 只是想到罢了，没有别的什么特别。别人再优秀能怎样？又不是你的…… 最冷的时节已经过去了，火红的木棉花开得很灿烂。 我觉得这是一种奇葩的植物——在寒冬抽芽在暮冬绽放，凛冽的冬天总显得苍白，可它却开得像半空中的火花，却不是娇嫩的，它的每一条轮廓都像有骨架撑着一般硬/挺。 我脖子上的围脖也慢慢被我“抛弃”了。记得当初shooting她们知道我居然会玩钩针和棒针的时候那诧异的神情，真的是，我其实也没那么爷们的啊。那条围脖本来是打算织成围巾送给某人的，可惜他看了看那花色淡定地回了一句——猪头你还是自己用吧。真是不识好人心…… 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最喜欢把那条超大超没有美感但是超级暖和的围脖上蒙鼻子下蒙锁骨了，呼出的气在身上暖暖的，我在想我是不是在模拟温室效应？呵呵，乱来。还有一次微博上有个骚年笑问——为什么一个个都急着找男朋友呢？我记得晨曦妹子是这么回答的——天这么冷，你特么不想找个男朋友挡风？为了保持队形，我这样转发——气温那么低，你特么不想找个男朋友暖手？ 唉，实际上我这种女**丝也就只能自己给自己供暖了。都说春天是发情期，可天气这么冷，冬天才更应该勾搭人作伴吧？ 在这样的冬季，无人供暖的话，就活动活动筋骨吧！用理科的说法——让我们把能量运动成热量散发吧！！！ 所以，这天坤哥难得约了阿薇去打羽毛球，捎带上我。可怜的shooting在闹胃炎，不能跟着我们胡来，乖乖回食堂吃饭去了。我和阿薇去校门口买了寿司当晚餐。 阿薇的胃病似乎更是严重，开学第一天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时候，她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就已经和胃疼两个字深深挂钩了。在一起那么久，阿薇犯了一次严重的胃病，请假了好久，让我们好生担心，后来她连吃了一个礼拜的白粥，还只能配一点点肉松，天天看着吃香喝辣的我们哀怨。 shooting比她晚一点胃疼。阿薇是小霸王的体格，堪比小强，也就胃疼的时候乖巧一点，shooting却是看起来柔弱，身子骨更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小妞乖乖听话，乖乖进食，一点都不像阿薇好了伤疤忘了痛。 劝还是什么的，其实大家说了之后也是当耳边风吧，只能天天催她俩吃饭。其实最不注意身体的是我，可是我的胃就是杠杠的中国人之胃，一次毛病都没闹过。 劝多了也会烦，以前在我还好心的时候劝过一个哭得很难过的妹子，却没想到后来的后来她恩将仇报，嫌我烦死了，呵呵，极品天天有。这种事情孔子还是看得开的，劝一次没用就别多口舌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难过的时候、需要我的时候，我及时出现就够了。我们行走在不同的生活轨道上，我不逼迫你我同行，我在等下一次的交错。 Chapter093 额，又跑远了…… 坤哥这人，说没影就没影了。我和阿薇回来遍寻不至。阿薇自告奋勇地回班找人，我这个超级懒货望了望四楼的高度，很无良地留在了楼下。 地下篮球场边的阶梯平台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偷偷蹿了过去—— “嘿！伊苇！” “啊，小公主。” 啊喂，为什么忽然叫我这个啊=-=//。 “你在等人啊？”我看见伊苇一直看着地下篮球场，只是这个角度太昏暗，我看不清她的目光在看哪里。 “嗯，是啊。他每天都慢死了。”伊苇抱着书包，我想应该是在等男朋友。 我有些饿，打算打开寿司直接开吃，伊苇却露出了难受想吐的样子。 “怎么了？” “我有严重的胃病，现在饿得闻到吃的就倒胃酸……” 我连忙收了起来，这样子很难受的吧？“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 “不用了，我要按时吃饭的。他就快好了，你陪我坐一会儿就好。” 这么严重的胃病么？貌似我得加大对shooting和阿薇的监督强度了——尤其是顽固党阿薇！ 我记得当初看《十年一品温如言》之前，看过大大的另一本同人小说——《面具》。 里面的女主角浅浅就有很严重的胃病，男主角是网王里的不二。他们小时候每次到了吃饭时间，不二就会带浅浅回家，无论自己在忙什么事，风雨无阻。这在文中只是一笔带过的，却每次想起都让我感动，其实在我的理解里，恋爱什么的，不过是在寻找一种温暖。 我想起有一次，我人不舒服没有去吃饭，直接回宿舍窝着了，后来还是小菜包带我去买的午饭。我边吃饭边给水鸟发了短信，哭诉自己饿，没饭吃，想看看他的反应。水鸟开着玩笑——我给你买一份邮寄过去？邮费你出。 真是混蛋诶！这就是距离吧……幸好没发展异地恋。 在那本小说里，浅浅最后还是死了，虽然后来有奇迹发生，但看到她因为胃病而去世的时候我哭得昏天黑地——果然还是要好好监督那两只笨蛋啊！劝什么的不管用，来硬的才是我的style！ 话说，男朋友的功用到底是什么呀？也许是安慰和温暖？maybe……只可惜我这种人也只能玩玩暗恋了…… so，杨家少女，在还没相遇前，英勇地做个女汉子吧！——好好照顾自己，期待更美的遇见。 “诶，小公主，你和小王子到底怎样啊？” “啊？陈思奕？没怎样啊。” 伊苇眯着眼，笑得让我心里有些发毛：“说嘛，你对他什么感觉？” 他啊？……谁知道呢……那么欠揍的一个人…… “我没有喜欢他啦，他人是还不错，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哎嘛，我跟我蓝颜告白过了啦。” “你蓝颜喜欢你么？” “嗯。我还在纠结我们是谁先告白的呢……” 所以，不要去想他了，越想越烦…… Chapter094 妖娆的木棉花小姐开呀开，终于让冰山的冬天大叔被它的热情感动，慢慢暖和起来——回宿舍的天桥边蓝花楹绽放了，街道上落满了紫蓝的花儿，美不胜收。在宿舍前的花坛上看见了亮黄的迎春，春天，来了呀。 海滨小镇的花卉从来不给我报春，永远都带着笑，完全模糊了四季的界限，一眨眼一年就过完了——春天来过么？秋天过去了么？就像是从夏天直接过度到冬天。 我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觉到春天的来到。 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花楹道。在梦里一遍遍勾画的美丽浪漫场景近在眼前，可是却没有梦中的少年呢……万事俱备只欠帅锅？唉……好景难求，看对眼的帅哥更难求。不知道县一中的风景会是怎样的呢？……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在那一个春天回到这里，带着另一个人——弥补心里的遗憾吧…… 四月很快就来到了，似乎身周的气氛也欢脱了起来。看着操场上成双结对的情侣，不禁感叹——青春啊青春！好像自己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唉。 在这样一个愉悦的季节，有一天班会班主任端端就闹了个大笑话。 “这两天听我女儿说什么什么……《贞子3》上映。” 贞子3？我连《午夜凶铃》都没看……阿饭说的对，我就是一有人陪着胆子就大得敢逆天，一个人的时候又胆小到死的奇葩生物。尤其是家里有两个变态堂姐，总是喜欢把贞子描述成萌萌的可爱生物。 “网上说，上次我们那部很好的什么蓝精灵……十三个蓝精灵……在日本上映零票房……” 什么什么？蓝精灵？还十三个？ “蓝精灵？”“十三？” “就那什么讲抗日的。” “老师是《金陵十三钗》吧！哈哈……”“哈哈哈……”……真相一揭开，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金陵十三钗》？我记得是和变态姐姐一起看的，惊心动魄。后来和shooting一样，听《秦淮景》到哽咽。抗日电影貌似都挺戳我心窝的，是部很好的电影吧，至少在我看来。至于为什么日本人不愿意观看，也许是一种恐惧吧？源于愧疚的恐惧？谁知道呢。反正事实就是那样了。 端端凌厉地眼神扫过全场，开始打哈哈：“你们年轻人记性好，欺负我年纪大了？你们懂得潮流……bb……所以你们说该不该去电影院看！” “不看不看！”“坚决不看！”“去看枪版！”“在家里看哈哈！”…… “我们大附中的学生就要爱国是不是？好了，我们现在说说春游的事情。” “诶？春游？……”气氛徒然一转，大家都兴奋起来。 “期中考后有春游，交xx元给生活委员……先别兴奋，先把你们的期中考好好过去吧！好好复习！考好了玩少不了你们的！” 唉……又要期中考了么？我想起了拐角的红木棉。木棉花已经和冬先生私奔了吧？花儿已经渐渐谢了。 高一啊，最愉快的高一啊，就要过去四分之三了。所以，我们要分离了是吧？……真是讨厌啊…… Chapter095 蓝色花楹越开越灿烂，期中考试的氛围也越来越浓烈。随着雅安地震的惊雷，期中考试也爆发了。 宿舍里一如既往地哭天喊地，却也依旧嬉闹着，说着不对答案还是会忍不住去看舍友的考卷，说着要复习也依旧玩着睡去，只有在英语考试前才会拼死冲刺吧？ 为什么要学英语呢？虽然明白老师所说的那一切，可真正追究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出国么？喜欢吗？为了什么呢？…… 想起初中数学老师说的一些话。他当初也是高材生，并且还边教书边考研，但他总爱发扬读书无用论。 读书有什么用呢？你买菜不用三角函数也不用二元一次方程，你不是物理专业就不会去考虑太过困难的受力分析，对于文科生来说化学也没什么大用处，我们要展望未来而不是沉溺历史，政治学得再多却也没多少能让我们说话的份……——他当初是这样开玩笑的。 只是——他说——你们要记得，无论怎么说，我们都要考试，你在中国就得tm地考试！你tm出不了国你就得坑爹地考试！ 小镇的孩子，向往着更大的天空，却没机会踏出过门呢……想离开根深蒂固的土地，就得更用力地向上拔！——这是唯一的出路……尽管不知道目标在哪里，不知道是否有用，不知道到底学习能带来什么…… 我们忙碌着，却常常忙碌着丢失了自己。关于梦想，我只知道我喜欢这样，我对这样有兴趣，所以我想——我想一直这样下去，我把这样的事情叫做梦想，为了能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才努力着。我不伟大，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只是想过平淡的生活，却以另一个名字被更多人知晓罢了…… 期中考一如既往地过着，想着到底会考多少——做着最坏的打算，想着失败的理由，揣测着班级的排名，最大限度的让心里有个小小的底。考试，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样。失败了，就想着下一次更好，然后不要一个月就可以把那些信誓旦旦忘得一干二净…… 端端总是这样笑话我们的。 我想这样的情况又要来一个轮回了。 雅安地震么？它对我们来说很不一样，千千万万同胞的生命，九州大地深深的撞击——每一下都打在心上。 可对考试来说什么都一样。大家可能会偶尔为了你一些客观的原因而原谅你、同情你，但这绝对不会是永远——这就是社会。 无情也好，恐怖也好，我们都在被逼迫着慢慢前行着…… 人生这么累，也会有些不好的想法。 李四光先生预言过的四个大地震，如今只差我的家乡。偶尔我就在想——地震吧，地震后我们就不用再辛苦地念书、工作、讨生活了吧？是不是就可以真正探究有没有天堂和地狱？没有愁苦没有贫穷？…… 只是想想罢了，每一次看到地震的报道，都会抚摸着心脏默念—— 还好你还在跳动，还好我还活着，还好世界末日没有来临，还好地震没有在身边……我们还活着。 那时的想法不过是戏言，每次都懂了要珍惜生命，但每一次困倦还是会想逃离——人就是一种犯贱的生物吧……有的时候就是跌得再多都不知道痛。 Chapter096 期中考试永远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陈思奕一向乐天，每次考试都要和坤哥吵吵嚷嚷地说要虐我，说自己会考多好多好，然后他们两人再互相谦虚一番——带着灿烂无敌也欠揍无比的笑容，偏巧还有资本得让人无可奈何。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反常规“超自然”。 成绩出来了，先听到的是文科中的一科，陈思奕似乎有些消沉，趴在桌上无精打采。我不知道他考得如何，但应该不会太好，否则他早就找我得瑟了。 安慰or not？ 我犹豫着，就像玩单机策略游戏，小心揣测着每个选项后的行进——到底哪个才会走向我想要的结局？ 若按陈思奕专属模式继续“游戏”，那么存在三个后果——选择安慰1：结果和上次比赛金奖一样，他心里乐呵着，根本就是我会错意，讨得尴尬没趣。选择安慰2：他不理我or对我冷嘲热讽，这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选择不安慰：“游戏”平淡进行，不会有改变，只是我自己会有遗憾。 较之所有，第三选项获益率最高。有那样灿烂笑容的骚年是不会就这样消沉的！嗯！——我这样安慰自己。 用这样的效益比率来作为最终决定的衡量尺似乎不太道德，但生活的哪一个岔路口不是这样的选择。 如果是阿饭、加菲、shooting、阿薇、水鸟之类，我或许还可以写张纸条什么的递过去，告诉他们我还在，不是没有人在乎你们的情绪，可是陈思奕和坤哥不行。我没有勇气接受在安慰他们后反遭他们一句“多管闲事”或是嘲讽。 我的小心脏就是一个精致的玻璃艺术品，而我扮演着那个追求尽善尽美的雕刻匠，只要我的玻璃心稍微碎了一角，我就忍不住用自疑将它全部打碎，然后再一点一点地重塑。也许有人要嗤笑——谁让你有颗玻璃心呢？我想，也许每个人的心在刚出生的时候都是被柔软的植物好好包裹着的，只要一个微笑一片阳光就可以越来越茂盛、越来越温暖。但也可能时光带来的是一场又一场暴风雨，生活时不时向你泼起硫酸，然后你的心脏就一点一点腐蚀，剩下中心那脆生生的玻璃，也有的人扛住了腐蚀，在心外筑起了难以被酸溶解的沉淀盐铠甲。而我，没有扛住。 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上着课、做着笔记，偶尔瞥一瞥始终没有精神的陈思奕——还是让别人来安慰他吧……我真的太在乎，所以真的扛不住。 可是今个连坤哥都没来光照光照这陈思奕，让一直坐在他旁边却似乎漠不关心的同桌我有些尴尬。 要不去安慰安慰？ 唉，还是算了。他这等毒舌又灿烂妖娆的少年明天太阳出来肯定又high了，他high了我估计又要哭了。 只是我猜错了…… ——特么根本不用等到明天！只要我一倒霉他就特么灿烂了！！真是……混蛋！！！ Chapter097 我一直畏惧着物理成绩，是的，物理。虽然从小立志读文科，可是物理也成了我不选择理科的一个深深的痛。初中物理在我面前就是个渣，我在高中物理面前就是个渣。这就是轮回报复！tat 物理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我这么告诉自己，可还是紧张，下午物理成绩就要出来了，躲不过。 陈思奕一脸嘻哈，完全不复早上的颓靡，我知道理科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但——陈思奕你别笑得这么灿烂的时候老瞥着我啊！我心里发毛啊啊啊！ “陈思奕啊……” “干嘛？”和平时一样的音调，语气却没那么不耐烦，看来心情的确不错啊。只是陈思奕的眼神总让我有种我是待宰的小羊羔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我的物理多少分啊……”虽然很怕，但迟早都要知道的，比起担惊受怕，我宁愿提前面对。 “啊？——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的。”陈思奕依旧嬉皮笑脸的，那有些飘忽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肯定知道，而且听到我问，他笑得似乎更开心。陈思奕看了看我，又补了一句——他告诉我是老大登记的，让我去问老大。 老大么？我望天，不敢这样啊，老大那么诚实，成绩又那么好，让女神告诉我这等坏消息，我要郁闷死的说。 不过不需要老大来告诉我，我的心已经往下掉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几字头的，告诉我这个就好了……” “啊？啊——好像是七字头的……” “考得很差？！”尼玛，七字头，我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还可以，啊呀我不知道。” 陈思奕又溜号了，他越灿烂我就会越倒霉，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律。倒是前面的坤哥转过头，“鄙夷”地打量了我两眼，啧啧几声又转回头去了——真是不详啊…… 我一直安慰自己，七字头还分79和70呢，我不会那么惨的，绝对不会…… 只是最后往往不如我所愿，每个人都说得模棱两可，可我看到的都是飘忽的眼神。考卷最后还是发下来了——70，大晴天我听到了心底轰隆的雷声。 我瞥了眼陈思奕，他的手掩着，我看不清他的成绩，我知道一定很好。只是离奇地他今天居然没来嘲笑我，坤哥也没有——真心奇怪，难道我真的是受虐狂？肯定是被吐槽成习惯了，真是恐怖。我似乎24小时都活在他们的嘲讽声中，从早上到校一直到晚自习结束，有时候在梦中还会感觉耳边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太可怕了！ 我有点想哭，但还是试着安慰自己：虽然成绩差，但好歹这成绩安慰了别人吧？还没有不及格呢，放宽心放宽心…… 看看旁边笑得极其灿烂欠揍的骚年，我叹了口气，将试卷收进了抽屉——这时候才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几天后等考试的风波终于过去了，我也会回想，猜测着——陈思奕的那句不知道到底是善意还是嘲笑呢？如果是嘲笑为什么考卷发下来之后他却没来吐槽我呢…… 所以像雨辰妹子说的那样，他和坤哥还是偶尔可爱善良的吧？ —————— 滚去军训了两三天tat要死了 虽然断更了一两天，但是乃们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弃坑的！ Chapter098 这场考试带给我的失望不会持续太久的，因为我有更期待的事情—— 身为县里的人，我从来没去过县一中，莫不失为一个遗憾，我都没脸和别人说我是县里人了。所以在考试前我就和阿饭、水鸟、加菲还有桃子宣告过——我要去看你们哟～ 阿饭在电话那头说，你要敢来我一定带你去玩。我知道电话那头她一定在挑眉。她总是会对我的踌躇满志这样表态，阿饭不会对我的打算说不，不会劝说，只是这样表示，看似冷漠却让我感动。 加菲说，你考不到前五名就别滚回来了，省的让我沾染了晦气，我们一中可比你们学校晚一礼拜考试，考不好我赖你。加菲这样笑着，我知道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鼓励。 本来周末他们也是回小镇的，加菲因为考试被家长发了“禁止回家，好好复习”的通告拒之家门之外，水鸟也选择了留下，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桃子我始终都没有联系上，所谓通知，也不过是我给他发了短信罢了，一条没有回复的短信。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主动，我主动了却没有结果，所以慢慢慢慢就淡了。那个在记忆里老是喜欢戳我真相、逗我、各种嘻哈，又有多动症的少年，慢慢透明了。以后也会有很多很多人都会像这样吧…… 周末在我的期待中欣然来临，只是一兴奋我总是会遗落东西——我又成功将外出的t恤扔在学校了。周五的晚上我拉着妹子逛遍了附近的夜市，却没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我是注定扮不起淑女的，只是无论如何都想给他们的同学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是为了我无缘的学校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最后纠结了半天，还是穿上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简单的条纹外套配上一件看起来很舒服的长上衣和发白的牛仔裤，还有一顶苍绿色的帽子。我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时不时触着肩膀。 我想——简单一点吧，才不要让他们知道我那么在乎，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阿饭这样评价我——我就猜你会穿的很自然随意，但没想到真的这么……随意…… 阿饭常说：你就不懂得打扮打扮么，打扮起来也很好看啊你。 一堆又一堆bb，总之就是她所谓我不会被人追的真相…… 我总是眨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脸无辜。 阿饭是走淑女范的人，她的妈妈总是给她寄很好看的衣服，她的装扮从来就没有不好看过。 我小时候也是穿裙子可爱打扮的小公主，爸妈带出去都会让旁人羡慕不已的那种——别急着吐槽，我知道现在的我无论怎么看都有种浓郁到不行的汉子味，你们不会相信我也有那样的过去——最小的时候妈妈喜欢把我扮成小正太，当幼儿园大班后我的女性荷尔蒙终于崛起了，发出了严重抗议，从此我的衣柜里只有裙子，可爱到不行。那时候我的小伙伴们是决计想不到他们眼里最乖巧最好欺负的小女孩长大后是恐怖彪悍的女汉子。 到底是怎么迈上女汉子的不归路的呢？让我来悲痛回想一下—— 貌似真的是很悲痛很悲痛的事情啊…… Chapter099 我记得我家恶魔弟弟出生的时间是我四年级下学期注册的那一天。 在麻麻怀孕的时候我跟着吃了不少好的，开始发胖，从小萝莉的身材膨胀成了一个小胖妞，并再也没有瘦下去过tat。 弟弟出生后负责照顾的就是我，他上辈子一定和孙猴子脱不了关系！你且别说小孩都顽皮，凡是见过我弟的人都会叹息——没见过这么皮的。谁听说要帮忙照顾他都会无奈溜人，要带他出门都会落荒而逃。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百八十万了！这混蛋！ 郁闷过哭过闹过，最后还是要被逼着让他、忍他，有时候也会想在娘胎里的时候怎么不把他变成女的啊！妹妹多好多可爱啊！ 那时候麻麻对我的精力就被瓜分走了一大半，学会不哭学会忍受，小胖妞又变成了忍者神妞。 随着岁月的推长，小时候的模样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梦。它的副作用也让一个可爱精致的小萝莉慢慢长残成了一个彪悍恐怖的糙妹子。 血泪史啊血泪史，不堪回首。 打扮什么的，不是我不想，是我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如果我开始打扮，其他人又要瞠目结舌了吧。 就这样吧，一个人挺好。不就是糙妹子么，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我可要向邓小平爷爷致敬！ 以前看过这样的话——你暗恋的人可能也在暗恋你。这句话传开后的版本是——你暗恋的人也在暗恋你多半是做梦。不过我们可要多寻找点正能量，我曾经相信过第二版本，不过第一版本也没有亏待我。也有微博传：如果你觉得你身边的人变得经常骂你，时不时对你爆粗口，那么恭喜你，你们混熟了！！！——这个我长期质疑，从来没有熟悉过吧其实。还有条微博是：那种喜欢时不时挤兑你一下各种毒舌各种嘴贱各种不给你面子的人如果突然有一天夸了你一句，你会顿时比吃了蜜还愉悦——对我来说，这种机会…… 这种机会我曾以为我等都等不到，但我没想到我在四姨妈和坤哥那里始终没期盼到的，水鸟全都补给了我。 我一大清早带着挎包去了车站，在车上几度梦回才到了县城。我给水鸟打了电话，但他的电话打不通——这号睡神绝壁在睡觉！ 我又打给了加菲，加菲一向比她堂哥靠谱，男生啊，能有几个靠谱的啊！不过加菲一向狠心，很直白地告诉我——让她来接我=做梦！ 在来的前几日，我在县一中的贴吧悠悠飘过，在几个帖子下面小小回复了一番，被水鸟的舍友抓出来叫嫂子，颇为无奈。不过也套问出了从车站到学校的路。没想到他们这次真没耍我，和加菲给我的路线一模一样。 小公交晃悠晃悠着，我看着窗外，很是陌生。我们生长的故乡其实只拘泥于我们所在的那一片最小的土地。我在海滨小镇长大，虽然出门会说我的故乡是xx省，或者是xx市，实际上真正能称得上故乡的地方只有那一个小镇罢了。 所以虽然我的户籍挂着县城的名号，但是县城对我来说也是他乡。麻麻所说的到省会念书不如在县城好的理由之一已经无法成立了，因为县城和省会对我来说还不是一样陌生么，名义和现实往往是两回事。 Chapter100 晃了半天终于到了县医院那一站，他们告诉我县医院对面的路口拐进去就是县一中，我不需要知道得很清楚——人凭一张嘴，还不会问么？所以路痴神马的才不可怕呢，更何况我不是路痴呢。 彼时正值h7n9爆发，据说县医院里住着一例病患。我看着县医院的大门有些慷慨。 h7n9，班长season曾开玩笑说过这是九氮化七氢，可见我们对于它还是没有畏惧到提心吊胆的地步的。让我回想下我还能回忆起的大型传染病——sars，禽流感，h1n1，h7n9。它们对我来说有些陌生，因为我身边并没有人被它们夺走了生命，也万幸它们没能夺走我身边人的性命。 每次疫情爆发，我们总是会很关注，计算着它离我们有多远，新闻媒体也是成天报道，只是不到几个月这样的消息就慢慢销声匿迹了。地震灾害类的报道也是，刚发生时各种各样的报道，当人员营救完毕之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样，我们依旧过着我们平凡忙碌的生活。它们就像是一夜爆红的明星，又在一夕之间被冷藏了。 shooting对疾病之类的消息很是关注，所以我也连带着知道了h7n9的各种最新动向。我看着县医院的大门，猜测着几步外县一中的学生染上疾病的几率有多大。不过想想也只是因为无聊，我总是对这种事情紧张不起来，所以还是耸耸肩走向了县一中。 h7n9啊？你说得搞笑点不就是个九氮化七氢么？我何必为了你取消我的探友之行？不要什么都怕，什么都担忧得那么细，你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若是这也怕那也怕，你不如回娘胎里呆着，活着pm2。5、水污染、地沟油……你都要考虑么？不对，娘胎里也不安全，各种保胎安胎药，谁知道是不是毒药。地球太危险，快点逃离。——逃离不了，还是乖乖大胆点活得自在一些吧。 我站在县一中门口等着加菲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混进县一中，不懂得门卫会不会抓得很严，可能是我们大附中那敬业到不行的保安叔叔已经让我印象深刻了吧。 没多久加菲就出来了，帮舍友带吃的，顺便带我进去。对，我是顺便，无论我多无辜得巴望着她，她都不会心软的——果然是黑心猫！ 混进县一中女生宿舍更是轻而易举，直接走上去就好了，连个阿姨都没有。我不禁又一次感叹大附中女生宿舍的戒备森严，不仅和教学区分离，而且还护栏和生管把守。 水鸟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我尤其鄙视他，不是说等我么，睡死成这样了居然！ “你哥真的是……” “他一直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喂，你真的和他是亲兄妹么？基因变异啊！” “……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亲兄妹，堂的，谢谢。——物理考怎样？我记得我说过你没考好就别滚回来的啊。” —————— 居然一百章了tat Chapter101 “……”加菲就爱戳我伤口！真讨厌tat，“你个物理学霸不保佑我然后来问我个学渣考得怎样？！好过分啊你=a=。” “边去边去，别把霉运传给我啊，你rp一向超差。” 真是的……又戳我真相，真是可恶的猫咪，立志当理科生了不起啊你！让你鄙视我的物理，等着姐姐我鄙视你的地理！ 在加菲的宿舍里坐了许久水鸟才回了电话，这等效率真真让我万分无奈。 “你在哪儿呢？” “班上，你要过来？” “不然嘞？”我望天，这白痴不废话么。 拖着加菲，我们前往了县一中最特色的六角楼。一中的风景我全全看过，无论从哪个角度，总觉得比不上附中，这就是母校情结吧，与乡情类似。只是我对我的小破初中是已经彻底没感情了，什么鬼。每一次都这样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我不会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这样才会有继续撑下去的勇气，也谓之绝处逢生。 水鸟的班级就在六角楼的第一层，他的班里有许多人，我不大好意思进门。无论是哪年哪日，听见大家的起哄声，总觉得还生活在那疯狂懵懂的前初中时代。有很多事，起哄起着起着就变成现实了，不知道该称之为先知，还是看做一剂催化剂呢？ 世界上总有很多东西让人弄不懂，一层又一层的逻辑关系，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困扰着生活在星球上的人们。我们猜想着也许什么什么事没有发生，生活会是怎样不同的轨迹，每一个果出现的几率似乎已不是一个可以形容的数字分之一了。我们觉得应该是这样吧，下一秒却又得知这条逻辑链中你曾不知道的一扣，一切洗牌重来。想烦了，我们就会把它归结为命运。 看起来似乎是懒人作为，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遇见了你，已经踏上了我喜欢的方向。 “同学，能不能帮我把……”加菲出面交涉，我靠在门边，摆弄着鸭舌帽的檐。加菲说过，在县一中没人知道她和水鸟是堂兄妹，他们也基本不见面。就算教室在同一层，还流着四分之一相同的血液，都这样“视而不见”，我这么“大动干戈”地跑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呢。人啊，总有点说不出的冲动——特别是我这种。 我将眼睛拼命往上瞧，希望能看到帽檐的颜色，但视线里看到的始终都只是一条细细的苍绿色的边。这顶帽子阿薇戴起来极其合适，就像是配套打造的，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她也非常喜爱，如果没有那些缘故我定是会送给她的。 只是这顶帽子是爸爸戴过的，所以给我感觉很不一样，而且帽檐底下还认认真真用马克笔写了“tomorrow writer”“天夏格蓝”几个字。天夏格蓝，这是阿饭和我一起取的新笔名，每一次难过到放弃，最后还是“食言”地重新开始，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 滚回来更新了。。。我真的不会坑不会坑的tat Chapter102 这个名字被印在帽子上两年多我才开始用这个名字开始写文，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改名字了，才信心满满地这么用心地写在了上面。只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没有多久，帽子上的这个名字成了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当然，这是后话。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尤其念旧。 “诶，猪头又发呆。” “干嘛啦。你以为我是阿饭发呆就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我拍开水鸟伸过来的手，瞪了他一眼，这货天天就等着我出丑，天天就等着我出丑，太坏了太坏了。 水鸟不比我高多少，和坤哥差不多，每天上课起立看习惯旁边的人是一米七五以上之后，看他总觉得不习惯。果然是我长高了，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不需要再仰头看他了，所以觉得奇怪了——其实细想起来，我从来都不需要仰头看他。 还记得我们初一入学我们结梁子的时候我老仗着身高优势欺负他，那时候我就一米六二了，他才一米五多，然后一起打闹念书听课，不知不觉中就发现他和我一样高了，然后又慢慢比我高了些许。三年我才拔高了一厘米，他却是我的n倍，每次鄙视他身高，他总会不屑地俯视我，然后扬言自己还会再长高，然后我就只能呵呵了。 我听见了一些嬉笑声，透过他的肩膀我看见班门口和窗边探出了一些脑袋，看不清脸，大概都是男生。我不自觉地脑补出了叠罗汉的场景。小说来源于生活，那些情景现实中也都是有的，只是有些未免太没有美感，比如我现在看到的。 这是属于学生时代的记忆，我们八卦着好奇又懵懂着，可当我们长大了，就被迫脱掉这样的情绪，披上成熟稳重的外衣。 我和水鸟低语了两句，他一脸“猥琐”的笑，嗯嗯啊啊的应着，时不时瞪瞪身后根本不懂得隐藏行踪不打算收敛的同学。不知道是因为一大早就起床赶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感觉有些累，见面的场景意料之中的平淡，却也意料之外。我们潜意识里总喜欢勾勒各种各样的生活图画，尤其是分离、再聚、告白之类特别的场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真的达到。生活不过是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应有的轮回，太牢固，所以没有太大的惊喜送给你。所以，总有失望。 有人说异地恋每次少有的见面都会弥足珍贵，对我来说，这不算是异地恋，而且这样的见面竟在刹那间会让我有种不如不见的错觉——我安慰自己，只是太久没见一时不能适应罢。在短信聊天里他的话可以很多，虽然比起我这个话唠妹来说真的是少得可怜，但也比见面时说话来得多得多。 我似乎很讨厌无声，就算是一个人伤心难过，也一定开着音乐，不在乎播放的是什么，只是要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落寞到只有自己哭泣的声音，这大概就是我无法接受寡言冷男和话唠妹组合的原因吧。举动也好，言语也好，总是希望别人感知自己的存在。有时甚至变成了极端的唯心主义，当自己存在感怒刷下限不被人感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只是我始终还是生活在马列唯物主义下的好少年，安慰自己，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存在的。 Chapter103 只是说了三两句，他就进去复习了。很多时候我们很想见一个人，见到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这是悲哀还是什么呢？ 我拉着加菲晃荡到了高三的教学楼，这里是我来的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哪个是重要哪个是顺带哪里会分得那么清楚呢。 高三啊，还在高一的我总觉得很遥远。高三似乎是拼搏麻木残酷现实劳累梦想崩溃……的浓缩代名词。而今年三姐和表哥正在经历，三姐一向不爱念书，又是奶奶家的亲戚，放假还是很容易见到的，可是表哥……我已经数不清有多久没有回过外婆家了，我在想等我出嫁了，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年都不一定能回一趟娘家呢？所以才会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吧？ 在记忆里，这个二表哥是大家口中最聪明的了，大家都喜欢说他是天才，天天打游戏还能考上县一中，成绩一直都很好。就算是小孩子，还是会很好胜吧？所以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他非常护着妹子，他们也不过是堂兄妹，照理来说堂兄妹和表兄妹是没有差的吧？都是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啊，可惜了大中华重男轻女的观念已经刻在了每个人心上，无论怎么算，父亲这边的亲戚就是会比母亲的亲。只不过这是对大人来说，对于孩子，哪怕是现在的我来说，判断亲疏远近也不过是单看你和我自己的相处，所以就算家里说谁谁谁怎么怎么不好，背叛啊、离婚啊之类的，在我眼里，对我好的那个亲人依旧是那么好。伦理道德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在天平上占优势的。 本来小时候最听我话的妹子现在天天在周末我住她家的时候和我顶嘴，我私以为这个就爱欺负我的表哥占了很大原因。在心里腹诽也就是腹诽罢了，我还是很想要很想要一个哥哥的，在父亲这边，所有的堂哥年纪都与我相去了十多岁，总有种在看父辈的感觉，我曾经最大的期望就是这个二表哥。只是他一直宠妹子比宠我多了多得多，小小的时候也会争风吃醋，没想到长大后连见一面都那么困难，细想想，他对我还是挺好的，虽然排不上前三。 不过我对他的“讨厌”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他是男孩所以就占优势吗？在大家夸赞他的时候，他总会说省会的一中比县一中好。是的，那时候附中对于我们的小县城实在是陌生，全省第一和全省第二放在一起，被漠视的一定是第二。而且那时候考到省会对我们来说就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他是想考的吧？肯定是的吧？是不是只要我考得比他好，大家就会看见我了呢？天才不是只有他一个啊！这等不公平。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去省会一中，从客观来说，我并不知道省会一中是有向我们的小县城招生的，而且一旦估分失误代价太惨重，从主观来说，我第一眼便相上了附中，我不喜欢太压抑的青春，也许会无法接受一中的紧张压力吧？ 附中的存在是因为它是附中，绝不该是作为没考上一中的后备！ 只是我考得如此之好，好到超过了全家上下所有人，无论是奶奶这边的还是外婆那边的三代亲戚没有人超过我，可是大家看到的依旧不是我，只会笑笑：在外面念书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我想，也许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 Chapter104 不满不甘，却凝望着梦想的方向不肯放开步子奔跑，只是一步一步挪着——懒人主义似乎贯穿了我的骨髓，厚积薄发似乎与我无缘，只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似乎与我有些纠葛。 所以当我走进一中的高三楼的时候总觉得肃穆沉重。二货表哥的教室在顶楼，我拉着加菲一阶阶地爬着。 终于站在了他的班级门口，却不知道该问谁。我轻轻拽了拽后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大外套的少年，方欲开口，却发现这长得黑布隆冬的可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吗？表哥在玩手机，所以没发现我。见到我也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过面了。 加菲说她才不要当电灯泡，站在楼梯拐角看着风景。教室里的人大多在埋头写作业，靠窗的几个似乎和表哥关系不错，望着外边有些看热闹的味道。 我迟疑着哪种开口方式更加合适。每一次都在脑海里演习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演出”的时候却全部逃跑蒸发了。 事先想过的热情拥抱似乎真的见面就没这个胆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老妈子也轮不到我来当。最后我只是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褶子：“好像你要高考了，哈哈，加油啊！心怡（妹子的乳名）也让我给你带一句加油——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快点让我copy一点理科学霸的运气！我才不会输给你，我会是家里第一个念文科的人，也会是家里第一个文科大学生的！你不要让我看不起啊哈！” 只是简单几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给拍懵了，顿了好几秒才笑了笑，让我也加油。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哈哈。”我转身离开——“表哥，加油。” 除却小p孩的无知岁月，我鲜少正儿八经地叫他表哥，仗着只小了两岁，成天名字唤来唤去。这样的郑重其事，我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下楼梯的时候我揣测着两年后会不会也有一个人“不远千里”地来到我教室的门口，只为了和我说一句——“加油”呢？比起短信留言，见面似乎繁琐了些，但还是会很感动吧？ 罢了罢了，除了我谁还会这么无聊啊，所有我梦里的美好期冀，从来都不曾实现过。 更何况，我不是生活在家乡、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呢？ 远离了生活，他们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哪怕是再亲近的人。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暑假的一天，加菲在扣扣上和我吐槽说在ktv听一群疯子唱歌特别无聊，我随意一问才知道——那天竟是同学聚会，从来没人通知我的同学聚会。加菲说着早知道就拉我去陪她了，我笑骂她活该，才不会陪她受罪。 第二天，水鸟找我，和我说起前一天的聚会，我竟能淡淡地回一句：早知道了。他说本来想要通知我，可是还以为我在乡下。还以为还以为还以为，每一次遗忘我的理由都是还以为吗？原来这也是最伤人的三个字。 Chapter105 那时候我已经呆在小镇半个多月了，却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我装作云淡风轻，水鸟却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他似乎总能看穿我小小的伪装，可是都发生了，有什么对不起呢。反正从来都是遗忘我的，无论是本能遗忘还是选择性遗忘，我什么都没说，他们却总能替我想好各种各样的借口——能怎样呢？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是我自己选择的。 原来，“还以为”“早知道”“对不起”都是伤人的三个字。 无聊地和加菲在县一中的学校里晃到了午饭时间，终于等来了请吃饭的“大土豪”——失踪了nnn久的桃子！ 有些人如果你不去寻找，可能就永远丢在记忆里了。 桃子对我没有一点点生疏和不自在，土豪一出手，四个人就屁颠屁颠去吃披萨加甜点了，而且饭钱土豪全包。果然是跟着土豪有肉吃，土豪我们做朋友好不好？诶不对，我和桃子本来就是好朋友哈哈哈。 美好的午饭时间缓缓行进着，桃子这土豪，请我们吃完饭居然还要回家再陪爸妈吃饭，这以后绝逼是顾家好男人啊，怎么都比水鸟靠谱。 怎么说呢，水鸟可能真的一辈子只能是我的男闺吧？我和他的单独相处平淡乏味到让我难受，可是却可以在远隔千里的时候用文字最开心地聊天，我们之间，真的是要距离才有美呀。 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我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老处女心理+变态敏感+神经兮兮+内向+自卑+活在一次元……”的产物，直到下一段暗恋我似乎懂得了——有时候只是因为不是最正确的人。 水鸟可能是我生命中在对的时间遇上的身份错位的人吧…… 后话且不提，由于我深有自知之明，还是选择了跟着加菲去游荡，跑到她们宿舍继续秀优秀——有时候自己真的很恶趣味，秀优秀是件恶劣的事，但是在损友面前秀一秀可以听到对自己更客观的评价与接收一大把正能量。而在她的舍友面前秀优秀呢，可以抚慰下我在附中的学霸包围圈里受伤的小心灵，反正她们也不认识我不是么，她们对我的喜恶我可以恶劣地不考虑在内呢。 总而言之，我今天下午的行程只有一件最重要——和阿饭去看《分手合约》。说实话，爱情文艺片我更喜欢看原版小说或是抱着我的笔记本本看，经济实惠。可是因为陪同的人是阿饭，所以意义格外地不一样。以我偶尔变态的较真和执着，我今天不看完《分手合约》是绝绝对对不会回家的！ 我窝在加菲的猫窝里废话，不时撇着手机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 还有十五分钟…… 到约定时间…… 超过十五分钟…… 超过半小时…… 终于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后阿饭才姗姗来迟，一直说着抱歉。 我摇摇头，拉着她往电影院走，寻找着《分手合约》的安排时间，却诧异地发现最近的一场已经在五分钟前开幕了，下一场还要等到晚上七点。 “你不能那么晚回去对吧……不然我们看别的吧。” 我看了看阿饭，又看了看跟着阿饭的她家表妹，点点头：“好。” 看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一起看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电影。 Chapter106 “看《北京遇上西雅图》？” 《北京遇上西雅图》？……“不是说是一场外遇什么的么……” “也是……没什么好看的啊……林心如的鬼片？不好看……算了，我们出去吧。” “啊？……好。”我跟着阿饭出门，就算不是看电影，只要和她一起度过都好。 饭家表妹偶尔和阿饭说着话，我永远不懂的话题。我在前面走着，并不好喝的叭卟烧仙草快要见底，身后忽然没了声音。我回头，她们停在了电影院门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我们去买旅行箱吧。” “咳咳咳咳——”我被红豆呛了个够，鼻子忽然酸酸的，嘴唇和泪腺绑定，也许是胖得皮肤不够用吧，一开口就眯起了眼，眼泪开闸放水——所以，我除了沉默还是只有沉默。 “可是……”刚刚对她家表妹说完这句话的阿饭顿了顿，看向了我，我却撇开了眼。 有人说，世上最无法隐瞒的三件事情是喷嚏、贫穷和爱。又有人说眼睛联通着心里最干净柔软的地方，是最真实的镜子。可是，我可以瞪着水鸟的眼睛说谎扯淡，却不敢看阿饭的眼睛，只要看了就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受伤的却毫无掩饰的孩子……或许一开始我和水鸟就注定了是“友情小越位，爱人永未满”，而阿饭……有时候我真的会因为她一句话一个字流泪或开心，我一度怀疑我的心全被她偷走，甚至不可能爱上别人——即使我和她都清楚地明白，我们，性别女，兴趣男。 “诗蓉啊……不然你先……去车站？啊，好像还很早……不然……我让猫（加菲）出来陪你？……” 我背对着她，含在嘴里的红豆怎样都咽不下去，她从来都不会叫我除了我的名字，一定要叫也一定会在“亲爱的”后面作出一副呕吐的模样。 一个喜欢你的人总不爱叫你的名字，呵呵……除了会用乡音叫我“女孩子”“命儿”和乳名的至亲，从来没有别人叫过我用除了名字之外的方式，或是从来省略对我的一切称呼……只有一个人……只有水鸟，一遍又一遍叫着我猪头，我开始绝地反击，然后不爽却承受，再然后成为习惯，最后笑着又哭着回忆…… 很久很久之后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喜欢过水鸟，只是因为他机缘巧合地弥补了我很多很多的缺憾——甚至是阿饭每一次都带给我的痛…… 那一次也没有例外。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家……你们要去就去吧！”我很任性，在他们面前甚至任性得不可理喻。女人有个名字叫口是心非，脸上笑着或是不爽的说着自己不需要，心里却永远呐喊着相反的答案，在我身上表现甚多。只是对待别人时，我是笑着的，在他们面前我连面具都会忘了带。我越是大声就越是为了盖住眼角的泪和声带的颤抖——你只有愤怒！只有愤怒！！没有委屈！一点都没有！！一边凶狠地说着，一边在心底不停告诉自己，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然后才能彪悍地离开。 —————— 滚回来更新了…… 伊苇妹子说的对高一同学感情已经淡了是绝对没有的事嘛~ 有些事真的会慢慢就累了，不过回忆是不会就此停止的。 不管你们是继续跟着看下去，还是再也不打算继续这段回忆都没有关系。 毕竟纠根揭底，这是我一个人的独家记忆。 为了你们，更为了我自己，这是我在这里最后一个会完结的文。 尽量在寒假结束前吧，不然回忆真的是越来越多，牢骚也越来越多，再也说不完了呢，呵呵~ 谢谢！ Chapter107 本来糖分就失调的奶茶烧仙草更是喝不出味道，我扔进了垃圾桶，摸出手机打给水鸟：“出来步行街接我，送我到车站。” “大姐，我要复习啊……诶，你的声音……” “少废话！出不出来一句话，让你接我回一中我哪里认路，又不用你送我到南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想靠着自己超凡的认路能力回到一中然后回到车站，回家——只要能逃离这里，怎样都好…… “诶，你不要发脾气了好不好。”阿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头一次不想理她，越走越快，“电影错过时间我也没办法啊！” 是谁让我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的……上午家里临时有事，然后又要洗个头发再出门，接着是打不到车……我这期间除了等你、想你……什么都没做，你知道吗？…… “你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xx（水鸟的名字）还要复习啊，他们没有温书假的，又不是像你考完了，我送你回去啦……” 我越走越快，好想闭上眼却要逼着自己看路。好想扭头冲她大喊：我就是任性怎么样？！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从来都不任性、永远一副天不会塌下来的样子，为了所有人考虑顾虑然后牺牲掉自己……和我……无论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每一次我最难过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你叫我不要任性的说教……我真的真的很讨厌……可是……这样的你又怎么忍心让我恶语相向，所以，让我走好不好？在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前？破口大骂会伤到你，眼泪掉下来也会让你难过，可是让我云淡风轻，对你，我怎么做得到？…… 我低着头向前走着，身边经过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 “诶，xx（水鸟的名字），她……” 身后远远地传来阿饭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放慢却未停下脚步。 “猪头——”身后有人追了过来，是水鸟。“叫我来接你，自己都走了这么远，居然没看见我从旁边走过去。” “啊？……” 阿饭在我身后拽了拽水鸟，声音低低的：“送她回去吧，难得来一次……我还有事……她现在……大概不想……” 大概不想见到你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就是因为你每次这种时候就走开才更不开心啊！ 我走了几步，把他们的声音甩在我的身后。不听，不听，什么都不想听…… 很快水鸟就追上来了，站在靠马路的右手边，一拳的距离。 “居然让不出我。” “诶！谁知道你居然换了一中校服啊！——虽然在贴吧里求见识过你们的校服……可是你穿上这种深蓝色的布料，加上你的脸……真的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工厂的大叔诶……” “诶你……”水鸟又伸出右手食指点着，却叹了口气说不过我。这曾经是我各种数落他时惯用的动作，被桃子调侃过是鲁迅家的阿长，只是我已经不用这个动作很久了。 Chapter108 “我什么我，我又不是一中的，附中的校服再丑也比这好看=-=。” “你——” “你什么你，让你和加菲两个超级大混蛋不来陪我，加菲可是只比我低两分，超过附中的八县附加分数线六分的人诶！真没义气！” “不是都不了解不敢报么……她不也后悔了，估分才五百多一点哪敢报啊，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有胆啊，疯了一样。我你也知道了，我们估分都差零点五，不过你估分是515。5，我505，怎么陪你啊。” “没有舍命陪君子的人不要和我说话=a=。”我眨眨眼，已经没有那么酸了，只剩下涩涩的感觉，被风吹得有点疼。以前初中还偶尔装装哭要挟水鸟和桃子，逼他们签不平等条约，上高中后，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呢，因为没有让我伤心的人，也没有能弥补我伤心的人……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疯狂得像个疯子，自负又臭屁的女人，难缠又无理取闹得讨厌，发飙和干活的时候又凶悍得像个男的，还老爱压榨我和桃子，可偏偏小女生的各种奇葩脾气你一个都不缺……受不了你……可是你‘疯’起来的样子真的挺羡慕的，也不像别的女生磕着碰着就嚷嚷个不行。” “so？”我挑挑眉，发飙和干活的时候像个男的？拜托，以前一班子男生可以使唤，就算我要搬课本什么的，也是全班一起，我至多就帮阿饭或是加菲多搬一捆而已，然后看着身为学委的水鸟犯孬吃力地搬着和我一样的份量。男生啊，怎么能那么没用……要是让他知道在高中同样身为学委的我搬总厚度少于一米的课本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而且高一上四楼，在高二的时候上两层，他会不会崩溃…… “没什么，不过很郁闷你干嘛老压榨我……和桃子。” “有男生不用，放着发霉啊？！你不要告诉我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是不是男的啊！还不如女生。” “你以为女的都和你一样啊。”水鸟瞥了瞥我，望天。 我撇撇嘴：“谢谢夸奖啊～” 在很久很久之后，我走进了高二的世界，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文科。有人说文科班女孩子多，比较漂亮温柔，也有人说文科班专出女汉子，因为只能把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口用。那时候班上男生也不是没有，不过是男女比例1：4罢了。只是我越来越不爱向别人寻求帮助了，头一次补发课本的时候就一个人轻松拎回了两捆书吓坏了班上的妹子也毁了自己的“文静”形象。有男生郁闷地问我：班上那么多男生你干嘛不叫啊，显得我们很没用。 谁知道呢，有时候这只是一种本能，这就是独在异乡给我的一份礼物。不是再也不会依靠别人，只是异乡没有了心中那些人。有些人会让你想尽办法心安理得地压榨，比如水鸟和桃子；有些人会让你帮他做尽一切只为了他少劳累一些，比如阿饭；有些人你总想着去压榨他却也不愿意让他太累然后就陪着他分担，比如加菲……有些人却从来没有在你依赖的潜意识里出现过，所以，从来不想去麻烦…… Chapter109 和水鸟呆在一起我总是平静得好像没有情绪，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我向往的到底是和阿饭呆在一起时影随形动、波澜起伏的惊心动魄，还是平平淡淡的宁静。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时候，真的是很烦躁啊。 “诶。”水鸟停了停，望着天，没有看着我。 “嗯？” “你……刚才在电话里是哭了吗？……” “我……”方才还振振有词地跟水鸟呛声的我瞬间了哽咽了声音，鼻子一下子酸了起来…… 我想安定自己的情绪，我想装作毫无所谓，眼泪却一直停不下来，更可恶的是水鸟这家伙每一次都要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 “你不明白！你在这里还有xx（加菲的名字）、还有很多很多人，你可以每周都跑回家，不用常常因为想吃妈妈做的菜想到哭出来还被人笑是神经！你不明白……” “这有什么……就算和他们在一个学校我和她也没联系啊……” “你不懂，只要你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无论有没有联系交流……意义都是不一样的……你不懂……”我压低头上的鸭舌帽，上齿压着自己的手背，却感觉不到疼。 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不用在难过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在大家都还没回宿舍的时候跑回去抱着玩偶沉默；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不用积压着情绪等待你们晚上的空闲，还常常被“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和“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有声伤害；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不用好不容易打通阿饭的电话，却被压低声音说声“我还没下自习”就挂断，然后在她下课后只回了句“我喉咙不舒服，早点睡”；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不用因为你们的不舒服担心得要死，到处打电话找别人给你们送药；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好事、坏事、重要事，我就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或者从来没有机会知道；只要还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委屈地告诉你们我不舒服的时候，就不会只是收到短信里苍白无力的“多喝点水”“记得穿衣服”或者是“让你不注意”…… 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们可以理解，却永远无法体会…… 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只是自己告诉自己和你们告诉我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尼采说：你遭受了痛苦，你也不要向人诉说，以求同情，因为一个有独特性的人，连他的痛苦都是独特的，深刻的，不易被人了解，别人的同情只会解除你的痛苦的个人性，使之降低为平庸的烦恼，同时也就使你的人格遭到贬值。 也许，这就是我不爽水鸟的原因，我不该向他说我的委屈，而他总喜欢作出他什么都懂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永远不会激动…… 只是当我哭泣的时候无论我多么凶，他都不会骂我，这是幸运的吧…… 最后他将我送到了一中站，狠狠哭了一场我感觉好了许多，敢于放肆哭泣的人才是最后不会被压垮的人，谁又说哭泣不是真正的坚强呢？ 我很爱听网络电台，特别是《蔷薇岛屿》，尤其喜欢主播楚璇，她曾经念过的文章说过的话都在我的生活里一一印证——比如独特的痛苦，比如哭泣的坚强…… 本来我是打算这个周六早上从省会到县城，晚上再回到舅舅家，却被妈妈一通电话呼回了家。只是此时此刻我无比渴望回家…… 在很久以后我再次遇上了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是高二年的跨年。 Chapter110 我一直有一个梦——看雪。 生、长在亚热带，我从来没有机会看到雪花，即使是去北方旅游、探亲，也永远是在暑假。在很小的时候读过一篇文章，作者是一位父亲，带着女儿去看第一场雪，女儿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稚气地说不要踩疼了雪。具体的文字已经忘却，只记得父亲在带着女儿去看雪前提了他的初衷，因为女孩难产过世的妈妈和他都认为：没有触摸过雪花的女孩，永远也做不了高贵的公主。若说我是为了这句话执念着那一场雪，未免有些荒谬，但它的确是我很大的一个信念。 爸爸曾经和我说，我们的家乡是下过雪的，很薄很薄，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却很美很美。我盼了一年又一年，也失望了一年又一年。 2013年12月31日夜22：00在宝龙城市广场有一场人工降雪，即使是人工的，我还是很想很想去…… 只是2014的元旦假期非常之操蛋，在那样的黑夜哪里还有回家的末班车或者是愿意收留我的人呢…… 12月30日，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去看雪的奢望，却始终没有真的死了心。一遍一遍叹息，就一遍一遍坚定了要去看雪的信念。 下午唯一的课程就是看元旦汇演，只是电脑直播卡得我们直接投奔了《big bang》。只两节课就放了假，离平时下课时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给阿饭发了短信——「饭酱，我们……去看雪吧……」 数不清的人告诉我：人工降雪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去北方啊；大冬天去看人工降雪跨年？冻不死你！去宝龙？你是去看雪还是去看人？…… 阻止你做一件事的理由可以有几千几万，而坚持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你想。而这个理由足以打败那千千万万。 阿饭不久后回了我短信：「去哪里？你在逗我吧……」 「你想去吗？和我一起。以前说好的，嗯？」 「这不废话吗，当然想啊。」 我不再回短信，电话call了过去，那边很是嘈杂，阿饭喊着说她在马路上。 “阿饭啊，今晚宝龙有一年一度的人工降雪……我们去看吧……” “啊？在xx（省会），那么远。” “现在你坐车上来六点能到，我们过二人世界呗……我们2013年一整年没见过面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对不起……” 对不起？！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声音就开始颤抖，果然，又是我被牺牲掉了吗？ “对不起……你早打来十分钟就好了，早十分钟我一定上去陪你……我刚刚给我姨打了电话说过去吃饭，现在反悔她不打死我……不然我们下次一起去北方看？浙江？或者是……你不要不说话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整个人却无力地靠着班门口的墙壁滑落下来——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上一次也是我们都计划好了要去浙江旅行，甚至是爸爸都把银行卡交到了我手上，行李甚至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你突然反悔，你记得吗？……你说下次，然后下次，然后很多很多的下次都成了下辈子…… Chapter111 失掉了阿饭这个选择，我变得惶恐，就像赌徒失去了王牌，我来回翻着通讯录，希望抓住浮木，找到挽救全局的棋子。 “喂，今天居然良心发现想起我哈。” “加菲，你今晚有空吗？” “我？我和舍友去外面聚会。怎么了？” “本来想叫你上来看雪的……包吃住。” “啊，这么可惜……下次记得预约我。” 我叹了口气：“没事，我挂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最后还是拨打了水鸟的电话，一遍，没通，两遍，没通……就是这样打不通的感觉在这样的时候比拒绝来得更让我难受。 “喂，加菲。” “诶？又怎么了？” “你哥呢……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不接电话……” “诶！你别急啊，我帮你找找，我找桃子问问，你先等等……” 手机攥在掌心，焦躁不安地踱了好久，我还是进了班级，班里只剩下三个学霸在收拾书包。 他们说笑着走出班级，只有小帆落在后面转过头来不忘保卫委员的职责对我说：“诗蓉啊，后门我已经锁了，等你走了记得前门要锁啊。——诶，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不太好啊，要不要我留下来……” “我没事……”我的脸半掩在围脖里，声音沉闷，摇了摇头，所幸今天没有将头发梳成马尾，披散的发丝遮掉了我一点都不好的神情。 “那我走啦，你早点回宿舍吧……” “……嗯……” 我一个人坐在死寂的教室，桌面上摊着作业，许久却未看进去几字，还是忍不住又拨了加菲的号码。 “……喂。” “诶，你怎么真哭了，喂，我不是我哥啊，没法对付你啊。” “他接了吗……” “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啊……” “……加菲……” “嗯？怎么了，不哭不哭，乖啊……” “我不想一个人过元旦……我不想一个人跨年！……”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又决堤了，歇斯底里，或许还吓到了路过的学长——大概以为这里闹鬼了吧…… “这个……” “我不想一个过节，无论是平安夜也好，圣诞节也好……还是跨年……我不想一个人过！不想！一个人很难过……” “你舍友呢……” “她们都回家了啊……我不要一个人……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一个人的感觉……” “哎哟姑奶奶，别哭啦，不然我现在上去陪你？……” “算了，你和你舍友还有约……你就……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就好……” 对着电话哭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干哑了我才感觉好受些。 “哭够了？” “嗯。” “有时候觉得我没考附中挺对不起我自己也挺对不起你的。” “没事，我挂了。” “自己小心啊，别做傻事知道吗？初三你精神差点崩溃不都撑过去了，会好起来的。掰掰。” “嗯。” 天色已经黑了，我趴在课桌上，眼睛酸涩地睁不开，眯成条缝望着窗外——老天爷啊，今天的最低温是1c，你就当可怜我，再降一度下一场雪好不好…… 当然我在很久很久之后听芯郁说零摄氏度根本不会下雪，零下十几度才会下时，整个傻眼了——这代表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故乡看到雪吗？尤其现在全球变暖。 哭完格外想睡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吧？…… “笃笃笃——” 嗯？是谁？ 我抬头，看见小帆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 Chapter112 “我，我看你不太好的样子，回来看看。” “哦，谢谢……”谢谢你回来的没那么早，没有看到我哭泣的丑相。 “不要那么难过，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嘛。”小帆拽了把椅子坐到了我的旁边，老成的模样，老成的声音，“说出来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我想去宝龙看雪……” “看雪？”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想看一场雪，他们说这次是泡沫也好，人工降雪没什么好看也好，我就是想看。可是……那么晚我没车回家，也没有认识的亲戚住在宝龙附近，没地方住……本来是想打电话找我死党上来陪我看雪，晚上就在速8住一晚的……可是她刚答应家里人回家吃饭……每次都是这样……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啊，那真的是很难过……你一个人不行吗？” “我一个人我爸妈不会让我去的……”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确实不安全。不然这样吧，今晚xx（他同桌的女生）也会去，我叫她陪你？然后带你去速8？” “不用了，她最后还是要回自己家睡的。看不到就看不到吧……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小帆的手搭在了嘴前，真有些心理医师的模样，“我家有人住在那附近，大人可以吗？带你去看雪，然后你在他家住一晚。” 这样吗？……我愣了一下，头一次有人这么认真这么郑重其事地帮我想办法。不是敷衍无力的安慰，不是置之不理，而是…… “不用了……我不想麻烦你……”我摇摇头，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我其实也不知道我自己难过的是没法去看雪，还是难过我只有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 “嗡——嗡——”手机开始振动，那个等了许久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帆示意我接电话。 “喂。你去哪儿了。” “我去打羽毛球了，手机在班上充电。你怎么了？”水鸟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没什么起伏，荒凉感又深了不少。 “你能来陪我看雪吗？……现在坐车不要一个小时能到，我请你吃晚饭。” “看雪……” “能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一直一直都明白，水鸟是最害怕改变的人，比我还会为了一个乖孩子的头衔而止步不前。 “我不知道在哪里坐车……” “南站。” “可是……” “别可是！只要告诉我能还是不能！”小帆还坐在我的身边，我不能让眼泪掉下来，就只好用声音把它呵退。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我竟然笑了，一开始就知道了不是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结局还是忍不住去尝试，给自己找伤害，只是想偶尔的偶尔命运能出乎我们的意料，只是一次又一次命运都乖顺得让我想哭泣。 ——————————————- ——————————————- ——————————————- Chapter113 “我知道了，我挂了。”我默默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努力扬起嘴角，看向小帆，“最后的希望，没有了。” “你可以想想以后你可以考到北方去啊。” “我想去浙江。” “浙江，浙大啊……” “嗯。” “这可以成为你前进的动力啊！”小帆有些无措，这样费尽心思的安慰人也是很为难的吧。 “我知道，这一直都是我的动力。”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笑了。“我好多了，谢谢你，小帆帆。” 头一次有人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即使只是关系一般的同班同学。这样就够了，至少这个跨年我没有感觉那么寒冷了。不就是一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 “好了，不早了，我也回去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我的脾气也是倔到一种变态的地步，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最后的最后我赶回宿舍收拾东西，即使一切都没定数，我也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如既往我的信条——我不为我做过的而后悔，只为我没做的而遗憾，而我不喜欢遗憾。 果然，在我即将踏出宿舍的一刻接到了舍友小小榕的电话：“大虾啊（这是后来在宿舍为了区分我和小小榕，小小榕起的昵称），你来我家吧。” “真的吗？！”我知道小小榕是住在宝龙附近。 “大不了先斩后奏咯，上次和天文社去看星星都快把我妈气坏了，大不了2013年做最后一件让她生气的事把明年的份用掉呗。” “小小榕你愿意收留我……” “嗯。” “我爱死你了！” 最后我愉悦地离开了宿舍，只为了心中的一丝执念。 果不出其然，刚到车站就接到了阿饭的教导电话，水鸟因为我又郁闷了。我回了电话给水鸟，说了抱歉，也笑着祝福。只是我知道我与他，真的只会定格在蓝颜，再也不会前进了。 打了电话给粑粑，和他说和朋友去玩，住在朋友家，他嘱咐了两句便挂了。嗯，也许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吧，长大到他们可能不会再那么担心我，也渐渐习惯我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独自生活成长走向更好的自己…… 宝龙的雪迟迟未下，本想去看电影，无奈等这一场雪的人太多太多，公交车挤到爆，电影票也被抢购一空，买不起宝龙的高档品，我就一个人坐在门口休息的长椅上，拿着手机看电影，甚至是写作业，然后被当成奇葩。 宝龙更绝的是连网络信号都是极差的。 不过在还能收到信号的短短几秒，我看到了扣扣上小帆给我最后的祝福——心中守护一方朔雪，在今天或许会是一次错过，但只要有希冀与梦想，在某天，你会与它又一次美丽的相逢。加油，骚年。你的身后还有我们。 我想小小榕和小帆帆给了我2013年最后两份珍贵的礼物，让我有勇气笑着面对又是孤身在外的新一年。 宝龙的雪说好的十点下，却因为人太多硬是改到了十一点半。当泡沫从楼上飘然而下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虽然这就是我期待了许久的雪，也仅仅只在我朦胧的目光里残存了短短的三十秒，可我不禁想说—— 为什么2012的跨年是真的人工降雪，2013的却是这么这么的low？！老天爷我就知道你特么又玩我！！！ 还好，我还收获了许多东西。 打电话给小小榕的时候她睡意朦胧，到底还是不想麻烦她，我和一群大学生徒步走回了附中附近，经过江上大桥时我难得的在光污染严重的省会看到了久违的星空，来这里的第一次，看到了与家乡那海滨小镇同一片星空。 然后我忽然明白，一个人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就算是好朋友也有离你而去的一天，虽然还是忍不住哭泣，但真的……你们在我身边我感谢万分，你们不在，也不过是我没有这个福分罢了……至少2013年我没有像2012年被你们放弃时一样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人总要向前走，不要向后看，才能更加勇敢。 孤独很可怕，虽然习惯了孤独更可怕，却已经麻木，有时候这样的麻木挺好。我一开始选了和你们不同的路，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2014年，不在一起的我们，一定都要过好。 祝我的2014也会星光灿烂吧！ 附中的夜里也有保安执勤，我在校门口写作业，借着灯光看书，然后把手机整了个没电，一分一秒数着漫长的夜。只是我没想到凌晨两点会突然降温，导致了我第二天抽废了一整卷卷纸。至少还是值得回忆的嘛。 第二天小小榕抱怨，我害她吃了一整天剩饭——小榕妈居然精心给我准备了早餐却发现我根本不存在她家，一直疑心小小榕在开玩笑。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小小榕，帮我跟你妈说声抱歉……还有谢谢……在这里头一次有人为我准备早餐，真的……谢谢…… 2013年的最后一天，2014年的第一天我过得并不顺畅，却值得珍藏一生，不论是小帆帆，小小榕，还是小榕妈…… Chapter114 【移位·陌生→陌生】 挪换了座位，更换了住址。 我的世界轰然改变，成了陌生的遥远。 世界的移位，我们的移位。 或许只是从一种陌生到另一种陌生。 chapter114 从县一中回来后还是要恢复以前忙碌的生活，如果说有什么让我苦恼之事，首当其冲的便是领早读。 附中没有正式的早读，不过是上课前的十分钟罢了，但这十分钟竟比初中的三十分钟更加难熬。我想大概城里的孩子不会理解我们初中早上六点五十就要开始早读的感受吧，等我们早读结束了也就是他们初中时走进校门的时间吧。 以前我们学校的早读从来不需要人带读，你读或是不读，那是你的事情，只是在人人都早读，班主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读得极其认真，后来初三大概也因为是重点毕业班的压力吧。而那时候倒霉的学委还不是我，带读的自有啰啰嗦嗦口音极重的英语大妈老师。 我极其不喜欢领读，若是大家都乖乖的也罢，只是很多人都拿我当空气。星座学上说狮子座有与生俱来的领导力，我除了呵呵还是呵呵，什么时候我不再自卑再和我说这件事吧，策划力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比起这种需要一呼百应的事情，我倒宁愿做个幕后工作的生活委员，只可惜寄宿生的诸多不便使这个愿望没了个结果，而一旦我卸任，竟没个人愿意接职。shooting曾说我在宿舍采购还是什么的时候心思极细，条理清晰，做什么繁冗精细的事情找我帮忙最棒了，我笑了笑，哪来的机会啊。 身为语文课代的晨曦妹子家里住得实在太远，每天赶来上学都常常迟到，我已找遍借口因着自己英语口语极差推脱了英语早读，却逃不掉每周至少两次的语文代领读。 我在领读的时候常常需要把声音抬高八度，才让他们知道我并没有披着隐形衣。又因着头发迟迟未长，我彪悍的名声是坐了个实。后来在高二，语文老师还是逗逼的冰花（虽然我就是冲着冰花能当我的语文老师，在暑假心里求香拜佛了一个假期），语文课代也是寄宿的乖妹子，却常常是我来代领读，就因着冰花总说——杨诗蓉你以前带早读不是很彪悍吗？……我：=a=…… 彼时我的长发还差一个巴掌的跨度就及腰了，开学时好不容易得来的文静形象被——搬书和冰花这两样东西给毁了彻底。 高二是文科班，班上的妹子占了大半边天，就算不早读也懂得至少把课本给摆在桌上，只是有一次，班上实在吵得忍无可忍，我不过大声了点喊了句——你们是早读不早读。竟然把班上吓得瞬间嘘了声——除了我高一的同学。 是的，那次大声也不过是我在高一领早读的平均音高的一半…… 总之早读真的是烦心透了！也因为我们班的早读人数是全年段最少的，于是无论高一还是高二，冰花带的两个班常常我们班语文倒一，另一个正数第一…… 高一的时候伊苇妹子还是班级文明劝导队长，也是为班里的文明记分操碎了心。本来我们班是遥遥领先，下半学期却落了个近乎倒数——而且附中文明记分是累加制。伊苇妹子常常气得在讲台上讲得快要落泪换的几天状态良好，我也常常想这样，可是每次都没这个时机。 曾经我也想借班委换代辞去学委之职，就算辞不掉，也借机演说一番，让他们至少好好早读一段时间，只可惜实在找不到人来接手，让端端一句话给噎了回来，更有班长season种种劝说，最后这个计划还是胎死腹中。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你可能试图去改变，最后都会被一度叫做没有机会的墙反弹回来，开始你可能坚持不懈地想要找个突破的缝隙，却也因为一次次反弹而心力憔悴，然后就蛮过蛮去了…… 唉，代早读的日子何时会是一个头呢？…… Chapter115 新房买了许久，终于还是走到了搬家的一步。 我不介意多一个巢，但我大概很介意挪一个窝。 新房装修完毕家里暂时是资金周转不灵的，最后的最后家庭协议把旧房给卖了，只是这个家庭协议我仅仅是被通知了结果。 在搬家的那几天，我几乎是流着泪用相机拍下了家里的每一处地方，我大概不知道我还是否有机会回到这里。这里被卖掉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因为道路可能马上就要扩宽了，临街的我的家大概是会被拆迁的。在这样一个海滨小镇，就算拆迁补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估摸着也就卖房的钱吧。 我的家并不漂亮，是妈妈买的房子，凝结了妈妈少女时代和舅舅在澳门打拼的回忆与回报。但这大概也是爸爸坚持要卖房子的另一个原因吧。 九十多平方米，只有两个卧室，但是客厅有一个小小的隔间。这个隔间仅容得下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和一个玻璃床头小几，小时候我还曾因为自己四岁就敢一个人睡在隔间里而自豪了好久，也曾被隔间窗外栏上挂着的破布吓得大哭。后来闹着睡了原来的客房——除了主卧外唯一的房间，那时候还没有我的倒霉弟弟。所以他出生后我总是会想，以后我们要怎么住呢？我才不要和他分房间呢！妈妈总说等他长大了你也出嫁了呀，开什么玩笑，我大学毕业他都小学要毕业了呢。 现在大概是不用愁了吧…… 在那个旧房子里，天花板总是因为海滨的潮气而发霉，十几年的房子了，墙上也多多少少有些针孔大的霉点。床是一米八的大床，两边的床头柜总有一格塞着零嘴，一格放着消遣玩意儿，床尾摆着小彩电，床边有拼图泡沫，泡沫边的桌子上摆着家里唯一的电脑——属于我的笔记本电脑，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曾经我还傻，大约是四年级，不知道有定时发送这种东西，也在凌晨四点爬起来只为了更文。那时候写的还真是惨不忍睹，却无论怎样都停不下来，无论怎样都抱着最大的热情。有一次被妈妈抓包，厉声骂了，哭了好一会儿，却是死性不改。收到签约邀请的时候，我也是在这个小天地里开心得上蹿下跳——那时候rn的签约合同还不是白菜价。 那时候的我不会因为房间小而难过，那间成了我卧房的客房正对着大街，虽然我一直不喜欢那火红的绒窗帘总衬得我房间昏暗，但那时身量尚轻的我总爱坐在床边的桌上抱着一团窗帘看着窗外来来往往上学的大哥哥大姐姐或者是同学或是由爸爸妈妈领着的弟弟妹妹。 我家在闹市与大片居民区交界的地方，算是市场与学校之间的必经之路，管你是走光明大道还是羊肠小路，十有**是要从我家楼下经过的。那时候还小，大家都傻得冒泡，什么小心眼什么拉帮结派都是没有的，有时候先到家，就在厨房或者自己卧房的窗户那大声和楼下的同学打着招呼，他们也会一眼看到五楼的我，大声地笑…… 我很喜欢很喜欢看他们回家的样子。小时候不知忧愁，后来长大了想想，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爸爸不在国内，幼儿园毕业后妈妈更是极少去接我所产生的渴望吧……那时候就算下大雨没带伞也只能跑到低年级去找接和我差不多大的侄子外甥的大伯蹭一蹭他的大雨衣。二年级后妈妈唯一一次去学校是四年级的时候她带弟弟出去玩顺路给我送了件衣服。 后来中考看着很多很多家长来接孩子，我笑了，我爸妈甚至不知道我中考的确切日子。妈妈是在我政治考试忘带时事时赶来送了回书才晓得中考竟已开始了。 我仍记得数学中考我考得极其没底，眼看附中可能就无望了，下着大暴雨我没有带伞，在走廊里抱着阿饭狠狠哭了一场，然后冲进雨里，跑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回家，也不知道浸湿t恤的是眼泪还是雨水，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湿透，除了紧紧抱在怀里的防水考试袋。路上碰到的都是别人班上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很怪异。大人们替他们撑着伞，甚至自己的肩头湿了，或者直接是坐着跑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爸爸妈妈很关心我的身体，但我的小心灵大抵和他们想像中的太不一样，所以我们总是对接失误，我四年级的时候弟弟出生了，更是被嘱咐——老大不小了别让父母担心。大概就是这样慢慢变内向了吧。 后来听高中同学说当初中考他们父母是怎么怎么接送，堵车堵了好几条街，我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莫名其妙地下来了…… Chapter116 妈妈的房间外有个阳台。 那时候的阳台很是狭窄，更别说阳台外有个书房了。 我家的铁栏杆都是火红的颜色，虽然我顶不喜欢红色系，但是却爱极了我家的栏杆。有同学来家玩，我都说全栋就我家是红色铁门呢，准不会走错。阳台也就一米多宽吧，但那向外拱的栏杆硬是把阳台的领地扩张到了两米五。我家是对栋，两栋楼的三楼有一个共同的大平台，所以在阳台上我家也就大概二楼半的高度。 在我很小的时候，阳台上还栽着芦荟，妈妈总用她洗脸，我也偷偷挤着好玩。后来化妆品多了，芦荟也没有人照料了，盆里也有了烟头之类的秽物。只是没想到快六七年后搬家时，妈妈终于想起了阳台栏杆角落里的芦荟，拧下来竟还挤得出鲜汁。这么这么久，它居然一直活着，即使活在污秽伤痕的干土里，即使一年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晒得到一缕阳光，即使只能靠暴雨时才会溅到它身上的星点雨露——活了下来，那时候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一颗破草都能活得好好的，甚至生机勃勃，我为什么不能？！ 只是妈妈最终还是没有带走它，而它也只能活在我的回忆里了——这么丑的一盆芦荟，不是被抛弃就是被遗忘了吧…… 我小时候的天堂就是这小小的阳台。四五岁上下，我还瘦得像一道闪电，在阳台上捣蛋，抓着栏杆往下钻，结果给卡在胸口了。大概我小时候就有点虎背狼腰的苗头吧，只是那时候着实不明显。 挣扎了半天我也没能动弹，家里并没有人。三楼的叔叔婶婶大概也上班去了，就算有在家我也不会求助的——实在是太丢人了！虽然年纪还小，我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至少我的肚子知道。 最后我也竟只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爬回了栏杆上，这也许是绝处逢生的本能吧。 不过我还是比较文雅的，皮过那么一次实在不值一提。我最喜欢的还是叼着饮料单手翻上一米多高的护栏，坐在红色的护栏上看书画画。我家的栏杆是全楼唯一一户没有垫板子的，所以我是属于pp一半坐在红铁上一半悬在空气里，可书竟从没掉下去过，也许我小时候有神力，呵呵。 那个小地方基本算是四面被包围，安静得很。冬暖夏凉，阳光充足，也嗅得到家家户户阳台上的些许花香，那就是我小小年纪里最早的小资情怀——那个只能幻想咖啡厅和女神的时代。 小时候人傻，更不用在意什么形象，反正有“童言无忌”和“天真烂漫”。家里小，不像现在的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打扫起来一点都不麻烦，家里不是瓷砖就是人造革式的“榻榻米”（我并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只要我乐意，随地躺了都是床，爱搁哪儿看书搁哪儿，是趴是滚甚至是倒挂金钩，谁能说我一句？ 我最放肆的大概就是趁妈妈出门的时候偷偷在我卧房的墙上画画，在那一面墙壁上用水粉颜料画了一个蘑菇屋。是的，水粉颜料。虽然和画里差了许多，但终归还是过得去的。妈妈倒是不对画做评价，反问——用什么画的？南风天不全花了？ 的确，南风天的时候，空气带着大大的湿度，蘑菇屋哪里颜色上多了就从哪里开始往下流稀释的颜料，欲哭无泪。想着下一次一定用丙烯，只是再也没了机会。 搬家后我曾回去过一次，这幅已经不能称画的画早被新主人家具挪位挡了去，更是寻不到我那时用油性笔郑重其事写下的“home”。唉…… Chapter117 旧房子存放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开心的或是难过的，有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有长大了心事重重的，有为爸爸出国而哭得歇斯底里的，有为中考努力得抑郁惆怅的，有家里的争吵，有我的不甘，有…… 太多回忆，无法安放，怎能说完打包就散。睹物思人还罢，只是连个家都不再了…… 搬家时最难过的无过是初三的回忆了，大概是最新鲜的，尚未沉淀完全，一有激荡便首先浮了上来。 而这回忆最多的无非是关乎水鸟的。 我家后面有个姑娘叫燕儿，是我幼儿园以及初一二的同学。初三年的时候我和加菲水鸟还有一名男同胞被划到了重点班，为了这事儿，我还和阿饭哭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燕儿经常和我一起回家，无论走读生还是寄宿生都是要晚自习到快十点的，这些大概城里的孩子也无从体会。在深夜十点走回家她会怕，便拉了我，顺手拉了水鸟和水鸟的好丽友，本来只是勉强算是朋友的我和水鸟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熟悉起来的。 曾经有一次，又有个男同学加入了我们回家的队伍，可回家路上我们便感觉后面有几个小混混在跟着，平时也有些深夜游荡的混混，可从不像这次一样让我们不安。 果然，刚走过拐角他们就追打了过来，目标是那个男同学。我拉着燕儿急忙就跑，那晚恰好水鸟的好基友不在，他和那男同学交情不深，但怎么说也是同学，两步三回头的。我和燕儿想回头喊他却又怕引来那群混混的注意。 也许有人要说大难当头独自飞还是不是朋友——抱歉，第一，我们和那个男同学还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处的不坏的同学，第二，我们能帮什么忙？不给填倒忙就不错了。 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事该你去见义勇为，见义勇为也得you can啊。 那晚我和燕儿躲在别人家的菜地里足足二十分钟，听见了几次有人跑过的声音，大概是混混都走了吧，我们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好，主要是水鸟——谁知道他那个傻叉最后做什么了。 结果没想到那个跑过的声音是男同学和水鸟，我们和其中一个混混打了个照面，他看不清我们，但也知道我们还没走。我和燕儿拼命跑回那片菜地，却在惊慌失措中被菜地的矮门绊了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群人晃悠进了菜地，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金属器，明晃晃的，或许是刀。 腿软，怎么可能不腿软。 他们说了什么听不清了，无非是叫我们过去，然后满嘴溜脏话。 我想我那晚做的最勇敢的事就是没有把燕儿挡在我的面前，还气势汹汹地回嘴：我们怎么会看见，这乌漆抹黑的鬼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和两个小女生较劲，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们就只能混到这种程度？ 是了，我听见后面有几个不想惹事的也在说：欺负女生多丢面儿啊，走啦。 但是领头的似乎并不想放过我们，我那时就想——怎么会有怎么没品的男生啊，真的是——贱！ 忽然领头的看见了燕儿，问了句：你是x燕？ 燕儿这才出声：怎样？ 领头的大概是嘟囔了句：有人罩着，走。 这样脱险的莫名其妙，我回家先和妈妈要了药水，只说摔了，回到卧室才知道自己心跳得有多快。 Chapter118 那晚我哭着给水鸟打了一晚上电话却始终没通，给阿饭打了电话语无伦次，她费神给开导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好了些。然后才收到水鸟报平安的短信。 那傻叉被人给踹了两脚，警告不准声张，竟比我们早到家不知多久。 我把药水揣进包里，想着第二天一定要逼他上药，这家伙肯定不敢和家里人说，熬一熬又过去了。然后竟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还是照样上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生活，你得好好活下去，而不是驻足在前一天的恐惧里。 还有更重要的中考，虽然那时候中考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附中，就算我剩下的日子不念书，县一中名单上都一定有我没跑的。 很久以后我回想，我想我在心理方面无法接受的就是水鸟的优柔寡断、得过且过。他没有魄力狠下心去帮男同学，却也没有脑子不懂得自己先隐蔽起来躲到旁边仅一米远的建筑工地的阴影里。很多很多事，他都没办法给个了断。 我们始终不知道领头混混口中罩着燕儿的，是燕儿当时远在日本的干哥哥，还是班上在追她的lc，又或是班上其他有点混却不坏还和她关系很好的人。 这些人和阿饭的关系大抵也都是不错的，和我关系也不坏，只是也不好罢了。如果他们是知晓这件事的大概会救我一把，但那晚那么突如其来，我想没有燕儿，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是怎样吧……谁知道呢，反正已经过去了，这种事情没有假设如果的意义，总之是死不了的。 只是我们更没想到的是男同学竟会无耻到那种程度——我们被他牵连不说，面对学校的调查他竟说可能是喜欢燕儿的人把他当了假想敌。 他以为他谁啊！高富帅吗？！就算是假想敌也该是天天和燕儿一起回家的水鸟或是水鸟的好基友吧？！ 这就是人心……呵呵……推得倒似大雪茫茫真干净，谁知道雪下埋了什么污秽呢。 后来的后来，我的高中同学里有一人唤阿杜，也有些混。考进附中必然不是傻帽，他的入学成绩也高得不一般，他的中考自不可能作弊，他的人品也让人信服。总之他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绝对不坏，而且特有担当。偶尔打打小抄他总说：被抓到全往我身上推，不要客气。 相比较之下，这男同学，呵呵，过往的日子是错看他了。再看看那些混混，都是怎么混的，这么没品也敢自称道上混的？就算是黑社会这特么也就最底层人员的小弟。 后来，燕儿每晚都有她家母上大人亲送，水鸟也常有父亲来接，他的好丽友那晚并不在不受什么影响，独独剩了我。燕儿的母上总说该让我娘亲知道，我呵呵笑。知道什么？有必要么？难不成她还能出来接我？别逗了，我回家的时候我妈早睡了，要到我第二天上学出门前去敲门叫醒她呢。说了反而让她担心——搞不好又要给我灌输一通学好的道理呢。 于是我就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燕儿和她母上身后，直到这场风波平息…… 这是我留在这旧屋里最惊险的回忆了。 Chapter119 初三的最后阶段，夏天的小镇连下了好几场暴风雨。 本是学校放假在家晚自习的日子，重点班的我们却因着数学老师那句一定到班辅导的承诺漆黑夜里风雨无阻。 这数学老师姓肖，姑且叫数学肖吧，其实我们更喜欢直呼他的姓名。他很年轻，但是很牛逼，算是全镇最好的数学老师，足以和端端放在同一制高点，而且上他的课基本不困，基本都只上十五分钟顶得上两三节。他的年纪大概比帅段年轻些，长着张娃娃脸，若不是他威名远扬，很多人都会把他当成初三应届生。只是他最爱的是读书无用论，比起给我们上课更喜欢和我们谈人生。平时说说笑笑，但是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有些马后炮的小贱痞。 尤其是在我报志愿那段最恶心。 他总说：附中肯定不靠谱啊，不如考虑高级中学。我说：那不如让我滚回县一中。他说：那感情好啊，我们学校今年又多了一个一中生，比育才中学那是压倒性优势啊。 我无奈，县一中是他的母校，大概每个人都有点母校情结吧——母校就是自己一天骂八遍却不许别人玷污的地方。 后来我成绩出来了，总之超过全市所有录取线。他又说当初怎么不去报省会一中呀，你看你数学考得，简直是班里倒数，多考五分，你报省会一中还能不稳进？真是…… 真是——小贱人！我在心里怒骂，险些咬碎一口牙。搞得好像我就是为了数学不敢报省会一中一样，真是——唉。 我们初三那会儿他的宝贝儿子刚出生，天天省会县里镇上开着他那破老爷车来回跑。儿子媳妇在县里的医院，他在省会的某大学念研究生，而且偏巧刚改的指纹打卡，还给我们上课。 如果某天他上课迟迟未来，不是在车上便是在床上——这货知道自己睡不醒却死都不长记性定个闹钟。每每要他可爱的美女课代电话催命才舍得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朦胧地跑进来然后说——今天我们来谈人生吧，我没备课——敢问你哪节备过课了！极品肖！ 扯远了，总之说起这极品肖，我恨不得把他吐了一身槽才扔回去洗干净拉过来继续吐！ 我们风雨无阻，用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引申应该会觉得风雨都变小了才是，只是这是个唯物的世界，风雨三番两次打翻我的折伞——唉，我家才没有完好的长柄伞这种东西。 水鸟倒是每次都拖着他苍绿色的长柄伞，愈发凸显出他的小短腿。 这是属于重点班的晚自习，自然是没有燕儿和好丽友同行的了。狂风暴雨的夜里，隔了老远老远才有那么一盏苟延残喘的路灯，如果近视的话，大概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和水鸟还是互相言语攻击着在暴风雨中走着，直到我的伞实在hold不住宣告使命完结。 “喂，过来，我送你到你家楼下。” “真的假的。” “再啰嗦你就自己走吧。” “别啊。” 我笑着挤到他的伞下，风很大，雨更大，我们却安静了。那时候我大概有那么一会会儿在想——要是还有很远很远才到家就好了…… “诶，你要是考不上附中怎么办？……” “考不上啊？……那就圆润地滚回县一中呗。” “你真的舍得？” “有什么，我能决定么？什么都不努力的是白痴，努力了就该乖乖听天由命啊。” “你怎么这么自信啊，还滚回县一中，就一定考得上啊。” “不好意思，姐姐我就这样——就自恋，你爱咋咋地！的确，我不是年段第一，甚至不是前五，我就是有这自信，不服啊？不服咬我呀！” “有时候像你挺好。” “谢谢——如果我滚回县一中，我就去剪短发，然后拉着加菲让别人以为她有男朋友，然后让他们以为你是gay！”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哈哈……” Chapter120 曾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日记里常常出现水鸟的名字，也常常在嘴上和他开着玩笑，却永远不怕他的拒绝。那时小少女隐秘的心情在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起来了。未必是柏拉图恋爱，我喜欢的大概只是那样少女的情怀吧——呵呵，还真是不负责任呢。 最后的回忆大概是填报志愿的时候吧。 中考前我一度精神颓废，我并没有水鸟说得那么张狂，虽然我喜欢表现的那样，尽管看起来自以为是，但我可以因此坚信——我很优秀，我什么都不会怕，没有什么好担心。 加菲总喜欢打击我，身为同桌的她总是三五小时来一句：县一中多好啊，去什么附中——你考得上附中么——行不行啊，这次又没比过xxx那个变态——快到县一中来给我当同桌……如此反复循环。 我颓废起来也会笑说——好啊，去县一中天天欺负你倒是不错的福利。只是有一次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从那以后，加菲总是在我说要去县一中的时候说——你还是滚去附中吧，我才不要再和你一起噩梦嘞——搞不好附中今年的分数线低呢？——谁知道，你考完去抱着阿饭哭一场？你不是一直大难不死吗？——看你最近rp差的，搞不好中考给你踩个那啥…… 可每当我振作起来，她又要开始打压我了。唉，反复无常的女人啊，尤其是属猫的女人！姑且就当作你是舍不得我吧。 报志愿都是上午的事儿，三天两头开会确认。 中考终于过去，就像经历了一场洗礼，再也不用怕什么东西了。 从小到大，我的家长会家长基本缺席，只有一次是奶奶代去的。大概是发现我马上就要远行，妈妈主动提出要参加志愿动员会，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笑着拒绝——来什么，以前都不来，我自己可以解决。 爸爸打了电话回来，问我要不要他回来去参加家长会，我摇头——不如留着路费给我买个礼物呢。他说你想报什么就报什么吧，就算是择校家里还不缺那么点钱。 那天动员会已经是在大会议厅开了，可是全场爆满。我笑，看着段长在主席台上扯淡，他企图为我们身为三类校的高中部多争点生源。其他人家里大多是两个家长都来了，更有甚者，简直是全家大动员。这一次，我终于有勇气笑着说——我就一个人，我乐意。 燕儿在报志愿那段时间作息就和我们脱节了，每天早上我会在我家后边的小雕塑那里等水鸟，只是他每天誓不迟到十几二十分钟会死一般，害得我还得和他一路狂奔到学校。 再然后，就又到了夏天避暑的时候，我又抱着我的笔记本被打包扔回了乡下，陪回来避暑的叔公婶婆堂姐之类的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概中考就是我和我家旧房子最后的告别吧——那个度过了我十二年年少的地方。 我做了道算术题，按高中后每个月至少回一次家，长假也回家，寒暑假也算在家，那我一年至多有四个月的时间是在新家度过的，然后大学算上寒暑假，毕业工作后长假也全部回家，然后……可是我怎么凑都凑不出另一个十二年啊…… 旧房子的新主人并不富裕，甚至贫穷。她无论如何都要接手我家的房子的原因是楼下住着她的姐姐。她恳求妈妈把那些不移搬动的旧家电和旧衣服旧家具之类的都留给他们，所以有很多我的回忆都因着妈妈整理时的疏漏而遗失在了那里。 这房子是她为了给孩子们念书买的，她有几个孩子我不清楚，至少我有见过的就有两个了。她的大女儿恰好和我一个年级，在县一中念书。 我和她一见如故，我是因为她代替了我的位置在这里继续上演另一幕人生话剧，而她是因为我考上了附中。她是乡下中学考出来的，她没说是哪所学校，总之是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附中也是她一直想考的地方，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大概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在遥远的地方有人和你有一模一样的目标，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努力，做着近乎一样的事情，然后走向不同的结局——有时我也会卑鄙小人一般的庆幸——幸亏失败的人不是我。 那时候我已经因为那句和水鸟加菲的笑谈剪了让坤哥都大笑三天的短发，而那妹子有一头黑亮的长发。 我下一次去她家换钥匙的时候，发现她竟剪了齐耳短发，她不好意思地笑，说：觉得你短发的样子挺帅挺好看的，我也就试试了，从没剪过呢。 我没细问，但我懂得。她剪短发的心理该是和我相差不远的——为了曾经的一个未完梦。 旧房子她们买了漆重粉了一遍。那些我熟悉的几乎是我家主色调的奶黄色柜子都变成了我最爱的天蓝色，红色的窗帘终于换掉了，看起来不再昏暗，也是我曾经想要的，墙壁上贴了一些墙贴，黑白简约的藤蔓兰花也是我曾经想贴的……只是这些都不再属于我了吧…… 虽然他们很喜欢我过去玩，并且那妹子一直说这里永远为我敞开，但那都不再属于我了……就让它陪着那十二年的记忆沉睡在我的心灵深处吧…… Chapter121 我以为搬家会是我那段时间唯一的变动，一切也会如搬家一样，只是另一个重新开始罢了。可是我想错了，搬家仅仅是一切改变的开端而已，还有更多的移位错位在等待着我。 高一（4）班的地理方位奇佳：毗邻办公室，是唯一能收到wifi的班级；占据夺厕要道，不至于为了个坑上蹿下跳；正对走廊，活动范围炒鸡大…… 刚搬家没多久，我的惆怅还没够。不过在学校想惆怅大概是没有时间了，光是“愤怒”坤哥和四姨妈给我的“嘲笑”就用尽了我一天的情绪。 已经是期中考过后了，还有四分之一年愉快的高一就会画上句点。可是这个时候班上的座位却频频被调动，规模很少，一次也只不过是两个人调换，但这就像蝴蝶效应，我预感它总会掀起一番暗潮。 千万……不要换我的位置啊…… 我大概真的很介意挪窝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我懒，也许是因为自己的领地有种安全感。总之从小到大班上偷换位置什么的，都少有我的份。也许以后，我也会择一处城终老吧。 而且，我舍不得坤哥、晨曦妹子、陈思奕，还有楚哥和志弱。无论基于什么感情，就是舍不得，这或许也只是习惯，反正舍不得。我可能懒到连习惯都懒得改。 很久很久以后，我和楚哥站在操场上看球赛。我随口提起说挺想坤哥的，挺久没见了。楚哥一副我吃错了药的模样，啧啧地说要去知会坤哥一声，汗得我一头黑线。会想坤哥很奇怪么？好吧，在我和坤哥每次都吵得那般势不两立的情况下，大概别人都以为我很讨厌坤哥吧……然后我开始对着楚哥点手指，是啊是啊，除了坤哥，还有晨曦妹子，我同桌还有你同桌嘛～楚哥总嫌弃我跟她撒娇，当然我没有告诉她看不见她的时候我也是超级想念她的。 只是幻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我从办公室回来，看见端端在h字中走廊上和人“会谈”，那人竟难得的是我的搞笑同桌四姨妈。 我不禁放慢步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迎风站着吧，我也有了顺风耳。 “陈思奕啊，最近长得挺高啊。” “啊，还行，没怎么长没怎么长。” “你的座位……” 果然是换座位的事情，我趴在拐角的栏杆上，故作吹风。其实也没什么好再听下去的了，陈思奕肯定恨不得换个同桌吧，如果没换大概是觉得没人让他吐槽不爽快吧……至少端端想要做到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这件事大概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出乎我的意料，陈思奕竟然打着哈哈说不怎么想换位置。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我忽然有种胜利的喜悦感。 只是端端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她就不再是端端了。 “你看，你都是三好学生了，难道不做个表率？￥%&……” “啊，我看看，我看看……” 后面的对话似乎已经没听下去的意义了，端端的高帽子戴得让人连脱下都没有理由，她又一次拉响了成功的预笛。我转身回班。 没一会儿陈思奕就回来了，依旧笑得一脸灿烂。其实我特别想说……真是笑得一脸菊花样…… 这到底是特么换还是不换？！忽然好讨厌面瘫的人——无论是冷到面瘫还是笑着面瘫。完全不能从表情上取得一点有效信息。 “诶，端端找你换座位？” “啊。” “你答应了？” “不然呢。” “你当初不还扯自己近视600多才换到这个位置的，坐到后面看得见么。……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看不见也得啊。……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够了。” 我不再问，看向他，他已经开始整理东西了。他微笑着，虽然也看不出情绪，总还是比平时那灿烂得让人想揍一拳的样子顺眼许多。我不再看，心里堵得慌，甚至不想理会坤哥的照例吐槽。 我不喜欢那天的星期，非常不喜欢。那天是星期二。 Chapter122 星期二就意味着马上就会有班会，端端马上就可以宣布消息，真的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旁边的四姨妈越淡定我就越不爽，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不爽些什么。 这次被换座位的居然都是我周围的一片。老大和小菜包成了我的后桌，志弱去了离我很遥远的地方，而楚哥成了我新一任的同桌，前桌依旧是晨曦妹子和坤哥，至于陈思奕……他和慧慧成了同桌，我们之间隔了一桌，换得比他当初开学时本来要坐的位置更加遥远，只是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老师啊！把我也给换走吧！！！”坤哥如此鬼哭狼嚎着，只是脸上还是带着菊花一样的笑容——他们俩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一样样的。只不过坤哥猥琐些，四姨妈灿烂些。 “换你？让你和小年换怎么样？你到第一排来多好。” “就她那个小矮子？！我要到后面去啊！我也长高了啊！我要和思奕在一起啊！”坤哥对天高举双臂，晨曦妹子嗤嗤偷笑。 “不成。”端端坚定拒绝着，“不然你就和小年换，小年啊，你说呢。” “不要不要不要！”小年急忙摇手，“我不要离开我桌桌！” “真是的，你看你都那么‘高’了，让让坤哥啊。”端端如此调侃，坤哥还是坚持不懈地求着陈思奕。 “让我和思奕一起走吧！没有思奕的日子我会很寂寞啊！” 我默默写着作业，不想抬头。坤哥抗争的结果用膝盖都猜得到，端端是那么容易就对你妥协的人么？ “老师啊！端端姐啊！你这么英明！把我换走吧！换到思奕前面也行啊！” “小年你说坤哥都这么可怜了，你要不要可怜一下他，把你的同桌让给他啊。”端端如此曲解着坤哥的意图，避重就轻地询问着一脸不情愿相的小年。 班会本是第三节，只是到了第四节课坤哥才抓住和端端抗议的时机，他们这样无意义的对话最晚也就会在下课铃敲响的那一刻结束吧。 只是我从没想过我会被卷进去。 坤哥有几分真心是想和陈思奕一起换走我是不知道，他的雷声很大，雨点却很小。他一遍遍呼唤着思奕，可后者早就不在教室里了。而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如此与声音不符，“最不敬业演员奖”没跑了。 离下课还有不到十分钟，我加快写作业的速度。坤哥忽然转了过来，一脸菊花样地对我喊：“都是你！要是你换走就好了！为什么是思奕换走了！你干嘛不换走啊！” 钢笔的笔尖太用力，在作业上留下大大一点蓝色的墨迹。端端还在，我就绝不会让自己在这时候失控。 “思奕啊！思奕啊！”坤哥接着对天长嚎，不时瞥着我，“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啊！为什么不把你换走啊！为什么啊……” 端端转身走了，下课铃也恰如其分地响起，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忍了！ 坤哥还在嚎，可那脸笑容在我眼里怎么看都是残忍。 我站起身，将书包扔到椅子上，抱起桌上的书，狠狠冲他喊了句：“你以为我特么想么！你要走就赶紧给我走啊！” 然后我几乎是夺门而出。 那句话也是下意识喊出来的。总之，我很难过很难过。 晚饭我没有吃，晚自习也不是很想去，可是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所幸，高一下学期一开始，坤哥就自己跑到我后面好几桌的地方去晚自习了。还好他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还好我不会抬头就看见他——不然，我真的真的很想……杀了他…… Chapter123 晚自习结束回了宿舍，我一句话都不说，烦躁地按着手机。一遍又一遍，那个号码始终打不通。 真是讨厌……男生都不是好东西！ 我坐在上铺抱着我的青蛙玩偶，心里压得喘不过气，可眼泪怎么都出不来。我的目光透过玩偶直直盯着白色的墙，可耳边怎么回响的都是坤哥的话。 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啊！ 为什么统统都怪到我的头上！ 跟我到底有特么什么关系啊！混蛋！ 终于手机响起了，我几乎是直接跳到楼下，跑出了宿舍，躲到了地下澡堂的楼梯口。 周围黑压压一片，听得见学姐上楼梯的声音，手机那边水鸟的声音还是平淡得没有情绪，可是我却哭了出来。 “诶，你又怎么了……” “我……”我好想好好说话，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还好我现在处在一片黑暗里，不然一定吓得她们都做了噩梦。 我哭诉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特么到底凭什么啊！我找他惹他了？！平时就算了，他以为我很好受吗？！到底是凭什么啊！……”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水鸟很讨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电话那边还淡淡说着“那就不要理他啊”这样的话的水鸟。 “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和我同桌当朋友啊……为什么……” “他们又没把你当朋友，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可是……我到附中最早认识的就是他们啊……就算他们很讨厌我，我还是受不了……虽然他们平时老爱拿我开玩笑，但是都没这么过分，都没有恶意啊……可是今天……” “这种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要特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会这么难过啊！这特么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这边楼梯上楼的学姐脚步都有些迟疑，tanky在楼梯口探出脑袋来看了我一会儿，又默默走进宿舍了。过了好一会儿，shooting拿着好几张抽纸走到我身边，把纸巾塞到我手里，拍拍我的肩膀，又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一直以为他们没有那么讨厌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没有恶意的……可能一切都只是我太傻……我好想你和加菲，我想阿饭，我想回家……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哭了大半个小时，我终于没那么难受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穿得那么单薄在春夜的地下室是怎样的感觉。 “好受了？” “嗯……我先回宿舍了，快熄灯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坚强吗？我一直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能打倒你。”水鸟如是说着，这或许是他那晚唯一一句“人话”。 “我……我或许没有想象中坚强。”不管是你的想象还是我的想象。 “好好睡一觉就会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得简单……我挂了。” “掰掰。” 我挂断了电话。曾经有一次因为水鸟先挂了我的电话我心情不爽地闹了好久，从那之后水鸟再没有主动挂过电话了。虽然我一向对他的“万事睡为大”理论嗤之以鼻，但这次我宁愿相信它真的有用…… 回到宿舍我发现她们都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回来。 “我没事了……” “乖。不哭不哭咯。”shooting仗着自己长得比我高，抱着我揉揉我的脑袋，她身上远比地下室暖和得多。 阿薇爬上床叹了口气：“这个xx坤。” tanky比我矮了一个头，抱着她的感觉比shooting更舒服，只是她平时是绝不让我轻易抱到的。这次她主动抱了我：“你声音大得我在阳台洗脸都听到了。” “啊？……有这么惨么……” “唔，挺吓人的。” “卧槽，这次丢脸丢大了……” 是的，这次丢脸丢大了，据说连二楼都听见了，更不用说来来往往的学姐们。 这大概是我在附中哭得最惨的一次，而我也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那一天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还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有鱼的七秒记忆。我终于发现自己记性好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记得太牢，所以放不下。 佛说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大概记性太好就导致了三苦的加深，所以我大概是活该吧…… Chapter124 班上那棵被帅段长期折磨的“洋葱”最终还是只开了一次花就慢慢枯萎了。王奕总喜欢在晚自习前给洋葱一张靓照，那天就连他也拨弄着洋葱叹了一口气：“这风信子大概不会再开花了。” 夏天快来了，我们的洋葱却再也不会开花了吗？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送我们风信子的实习老师苹果。 伤春伤春，大概伤的就是在春天却再也苏醒不过来的小生命吧。 最近我很烦躁，不止是座位调换带来的迷途感，还有很多积压在心里的事——我知道爸妈又吵架了。 可能被坤哥那一刺激哭了一场，所有的压力都爆表了，暂时修复不回来，所以我没法再故作坚强。 回想起童年的事情最多的竟也是爸妈吵架的情景。可笑的是我在旧房子的岁月四舍五入有十六年，而这十六年，前四年懵懂不记事，第二个四年还没一半爸爸就出国在外没有回过家，第三个四年过了一大半爸爸回国，我对他没有陌生感，但他很快就去了省北不常回来，第四个四年他去了外省大概两个月会在家里一个星期，而妈妈却是带着我和弟弟，一直在海滨小镇。如此他们竟也经常吵架，爸爸会耍酒疯，他一喝酒基本都吵架。 其实我小时候对客厅里小隔间最深的印象是：爸爸喝醉了酒把客厅弄得一团乱，争吵声很大。我睡眼朦胧地拉开推拉门，赤脚站在门口揉眼睛。客厅里沙发都不在原位（家里是单个沙发拼接起来的那种沙发），妈妈压制着爸爸，爸爸身上有几处浅浅的伤口在流血，嘴里还在嚷嚷着什么，地上黄色的和红色的斑点，还有很多碎玻璃渣。妈妈喊着叫我去给伯伯开门，她打电话叫伯伯过来帮忙了。 那时候我还没上小学，也不知道地上的红色和黄色并不全是血，有一部分是酒，当时只觉得满眼都是血迹，满眼都是玻璃渣。妈妈的喊声穿耳而过，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敲门，一直敲。那时候我竟然没有“慌乱”也没有哭，默默地关上门，躺到小床上继续睡，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冷漠得可怕呢，真的是可怕…… 爸爸妈妈的争吵大多在爸爸醉后，他一觉醒来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倒劳烦伯伯每次都要跑十几分钟到我家来帮忙。妈妈经常说我是笨蛋，她说别人家孩子都知道爸爸妈妈吵架时过去拉着他们的手说不要吵了，然后看着孩子，爸妈都是不忍心再吵下去了的。可是我每一次都是漠漠地在房门那边蒙住头继续睡，倘若门是开着的，我倒是会起来关上门继续睡。 冷漠就冷漠吧，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想的。很多事，长大了反而看不清小时候应该更单纯的自己，长着长着就把原来的自己给长丢了，自己看自己都像陌生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后来长大了，妈妈也不再说我傻了。我难得“良心发现”出来劝过一次架，他们反而都赶我回房睡觉，不要我出来。 爸爸每次吵架我都怀疑他有自残倾向，其实也只是摔东西罢了，只是每每划伤了自己。我经常发现我一觉醒来是被爸爸抱着睡的，然后我那床黄色的毛毯上就会有一两根毛是干涸的血红色。 明明他们吵架的时间那么短，我却一直都记得，尤其是小隔间外那一次。唉，鱼的记忆啊…… 他们吵架的声音非常大，我就算不开门还是能听得很清晰。 有时我也很恶心，恶心地想：吵什么，离婚算了。离婚了我一个人在外面住还图个清静，只要你们定时给我生活费就好了，我能活得好好的，就算没有你们我还是能活得好好的，我谁也不跟。 后来表妹也是这样告诉我。舅舅和妈妈很像却没妈妈那般能干，而表妹一直觉得我的爸爸和她的妈妈是一类人，我很亲爸爸也很喜欢舅妈，一如表妹不怎么见我爸爸但是很喜欢他。这也能血缘遗传吧，所以我们都如此冷漠。不会有一天变成我最讨厌的冷血动物吧，蛇什么的真是太恶心了。 Chapter125 其实吵架的原因无非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贫贱夫妻百事哀”差不多的感觉吧。虽然我家起码也是个小康，但是他们吵架的情形就像那些即将结婚的贫贱小夫妻。 妈妈一直说爸爸做生意一直亏还不停拿钱，明明投资只要十万，却让她和外婆东凑西凑凑了三十万给他还全花了，连本都没回来。类此种种。爸爸脑子好就是时运差，心气高得很，自然不可能让，而且又是个醋坛子，失意的时候难免多疑。 大概是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原因吧，我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女人必须有能力有工作，成为一个离了谁都活得下去的人，在任何感情失意还是工作压力面前都能洒脱自信地甩头离开留下潇洒的背影。而不是像妈妈一样为了爸爸辞了工作在家成了家庭主妇，有矛盾只能吵却没法解决也无法离开。 所以，我必须好好读书，我决计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 妈妈念的书不多，但在澳门打滚了那么几年，精明干练又贤惠，不像那些目光短浅的村妇，但怎样都脱不了她被环境养育出来的一些观念。 有一次在舅舅家吃饭，妈妈忽然问我和初中男生还有没有联系，特别提了水鸟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她所知道的跟我关系不错的男生里叫得出名字的就只有他了。而我差点噎住：妈你问这个干什么。妈妈说：和初中同学多联络联络感情啊，万一你以后嫁不出去……妈！我不会嫁不出去的！嫁不出去我也会自己养活自己！而且比起初中那些男生，我倒觉得高中同学看得更顺眼。 我这样说着，妈妈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我说这种事情了。她不允许我早恋，却无比希望我大学马上恋爱，毕业就结婚。但这是她第一次提初中同学。比起初中那些不务正业的男同学，我倒觉得附中的男生每个都比他们顺眼得多。当然初中同学也有不错的人，只是这不可能是我考虑的范围。妈妈希望我最好是留在家里嫁人，县里都勉为其难了，仅仅三小时车程的省会她都不太愿意，反观我，我一直说要去浙江，并且在浙江定居，就算留在省里也一定是去最繁华的城市（不是省会）。这个年纪说这种事情似乎为时过早，但是在我家这种问题从我小学就被摆上了饭桌，并且我和她都从未让过步。 我的婶婆是个文化人，婶婆和叔公都是他们那个年代难得的大学生，她现在是医大退休教授。他们最关心的就是他们唯二的孙女阿三老四和我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年岁的小五。婶婆经常鼓励我们念书，完全不把嫁人当回事。但是她和叔公都是初恋，恩爱走过了金婚让我们羡慕不已。 妈妈和婶婆经常因为嫁人问题展开辩论，我听着兴致缺缺，心里却往婶婆那边倒。 妈妈的理由无非就是离娘家近不会被人欺负、小孩她可以带……总之除了她会想我以外的理由通通不是理由。她执着到不管和我聊天还是和别人聊天，只要是我能听得到的聊天，她就一定会说谁家外地媳妇被欺负了，或是我们这姑娘嫁到外地被婆家欺负去了巴拉巴拉的。 我喜欢婶婆阐述的理由，在她眼里女人就是女人，何必靠着男人。碰到喜欢的又真心的就嫁了，一辈子最好，实在合不来了就分了呗，有本事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天下，一个人又有何妨。 Chapter126 就算不做女强人也要好好念书，好好念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没有父母为我们铺的光明大道，那大不了靠自己呗。就算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幸福，我至少知道我要的不是在尘土飞扬的水泥机边搬砖。 knowledge is power。 不论培根说的到底是“知识就是力量”还是“知识就是权力”，我都觉得这句话是正确的。好好念书才有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心的权力，才有选择生活而不是被生活选择的权力。 这些听着像是主席台上枯燥的演讲，的确我站在舞台上连演讲都做不下去，但这些确确凿凿是生活告诉我的——我的生活。 我和妈妈的地域战争还会继续，而我也根本没有屈服的打算。让我这辈子都呆在小镇上，这还是特么让我去死算了，就算我讨厌挪窝，我更讨厌留在这里做个村姑，我择一城终老择的绝不会是这里。是附中而不是县一中，这是第一步，我坚信我能一步一步走得更远。更何况我从不相信我会嫁不出去。虽然长这么大真算起来只被水鸟告过白已经让我那被告白五六次的表妹笑了个肚子疼，我还是如此坚信着。大不了以后就剩着呗，我绝不愿意将就。 扯远了，我们再兜回来。 家里经常吵架，我也一直漠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难过。我和妹子都能说出一个人过这样的话，也的确都有办法一个人生活，但是如果爸妈真离了，我们还是会很纠结很难过。唔，好像只能说我了，舅舅和舅妈已经分开很久了。 所幸，在看到曾经我那么喜欢的亲人都渐渐离了婚，然后我很难再见到他们，而我家这对我最不看好的居然一直顽强地没有分，甚至是不可能会分了。人生啊。 不过在刚搬家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美好，至少那段时间我很抑郁。也许是挪了窝也换了环境，我的情绪恰好爆表而不安感也骤升。即使是住在宿舍，我那些夜里也经常梦到小时候的事情，而且但凡梦到都不是什么好回忆。有父母的争吵，有小学的时候被一堆恶心的男生掀裙子调戏的事，有四五年级被班上一混混恶性追求的事情，有因为和一些男生关系好点就被人在背后说很猥亵的闲话的事情……虽然我漠视了一些事，成功单挑了一群男生，也通过一些高压政策让一些男生不敢再对我做什么，掌掴这种事情也奉献过第一次了……但是这些事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至少梦到这些事的我，心、情、很、不、好！ 心情不好总要找人排解一下。水鸟喜欢说我最大的特点是张狂和坚强，加菲喜欢说我最大的特点是自恋和压榨她，阿饭喜欢说我最大的特点是对她特好和……超级臭屁……好吧，初中的特点是脱不了张扬之类的啦，但是高中的舍友嘛——自然是说我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说咯！tanky每逢英语考试总要敬告我晚上不准出声，但是一旦我晚上太过安分她们又总要掀掀帘子看看我是否安在。 楚哥成了我的同桌，看我郁郁寡欢也开口询问，然后我就颓废地说着，偶尔会忘记了时间。 没了四姨妈坤哥也显得很暴躁，一秒变学霸了，不再笑得那么菊花，冷漠下来的坤哥还真是比不笑的四姨妈还不好相处——情绪化的男人。 难道说陈思奕是吉祥物么，一走连风水都变了。 坤哥暴躁到只要一听到我说的话连在一起超过三句的，就准转过来吼一句：你很烦啊！吵死了！ 他不再笑得菊花，但嗓门是一点没变小，在全班人面前毫不留情面。 而在抑郁期的我更是不爽坤哥，接着楚哥也不敢来招惹我，然后座位就陷入了冰火交加的三角区…… 我和坤哥，真的是“友尽”了吧……一厢情愿的友情果然是脆弱得可以，总之想要修复起来……我想我大概无能为力。 Chapter127 跨越了寒冷，连接了炎热，最后一场篮球赛终于开始。我看着比赛思绪万千，当夜默默无言地写了几千字作为告别。最终还是才疏学浅，这短短千字并没有在其他任何地方出现过，放在这里，也算物尽其用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作数的吧，毕竟……那是过去的自己…… +++++++++++++ 【chapter1。迟来的比赛，迟到的怀念】 “嘶——嚓——呲呲——” “嘭——嘭——嘭……” 室内体育场的塑料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远没有篮球那一下下的撞击来得心跳。 雨刚停不久，地下篮球场有些闷热，一如它的气氛。只是站在场边看着，背上的校服已经变得黏乎乎的，更别说场上奋战的少年——绿球衣的颜色早不知深了几层。 观众稀散、掌声寂寥，更是没有当初那动天的呐喊。是天气不给力，还是这场xba的终极对决来得太晚太晚？ 唔，场上正在进行的是校园“nba”的终决赛——高一冠军对战高二第一。在冬季结束的段赛之后，终于在夏天的开端姗姗来迟。 可能是热情沉淀了太久，这次的比赛大家也兴意珊澜，就连同班同学都没有几个来助阵，说起来不免凄凉。相较高二学长的气势，身为冠军班的我们不免气场太弱了。 甚至站在场边，我的左右不像当初那般人挤人，而是我一个人突兀地出现在那里。其他人都是远远看着——或者说只是坐着。 虽然说我打着来看我们班的主力——省二级运动员鼹鼠先生如何带着我们班秒杀高二的旗帜，实际上还是对小海带多分了一分心。 小海带——我那带着眼镜是斯文小哥脱下眼镜是清秀邻家妹、顶着一头天然鱿鱼卷、毒舌又爱笑兼之下意识卖萌的前任——同桌。 不同的是，几个月前我们班的第一场比赛鼹鼠先生缺席，小海带大出风头，那时还身为同桌的我自是有万般理由为他呐喊助威，头一次在全校面前、混在人群里疯狂得像个花痴。 这次，我再也没有借口和勇气来喊出他的名字。以为他会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位男同桌、会一直同桌到这个学年的结束。没想到竟会在这次身高调整中变成前前后后，虽只隔了一桌，却再也没有交点。 “啊！高一的那个卷毛！” 我一个人站着，冷冷清清，旁边学姐激动的声音清晰地撞击着耳膜。 卷毛？小海带！我从神游中归来。 那个9号球服的少年竟从高二传说中篮球打得最霸气的学长手里截了球，将球传给了鼹鼠先生，又迅速冲到三分线上，接球投篮—— “帅！” 我一不小心喊出了声，还好旁边学长学姐们的打气加油声足以把我弄出的微不足道的声响淹没。不小心手舞足蹈了，跳了一步，越过了球场的白线。 今天的裁判是体育老师的头头——彩哥。为了避免他用那恐怖的肺活量吹哨子凶残地折磨我的耳朵，我还是先闪为妙。若再激动过头，犯了彩哥忌讳，听力可就真的不保了。 中场休息，可是从场中穿过，未免太醒目。现在真是越来越希望把自己埋没在人群里。 默默无声地绕了一大圈走到球场对面，现场我们班寥寥无几的女生都聚在这里，聊天、玩手机、兼看比赛。我在她们身后第二级台阶上坐下，发呆，等着比赛开始。 Chapter128 【chapter2。旧时光，心底事】 放学的铃声响过五分钟了，高一的境地越发凄凉，比分虽还在僵持，但早已没什么助威的人了，刚开始时的比分优势与状态也在流失。 他们在我们旁边休息，隔了一根柱子。我向后仰仰头，可以看见小海带在摘隐形眼镜。唔，是又松动了吧？ 这家伙的身高与我相差十二厘米，我们是看起来身高最和谐也最不和谐的同桌。他正是打着近视六百多的借口，在开学第一天申请向前调座位，才因缘际会地坐在了我的身边。以往他总不让我们看他摘掉眼镜的模样，听别人说，他很介意那长期近视造成的金鱼眼。直到段赛开始，我才头一次真正认识到小海带摘掉眼镜的模样是多么“妩媚”。其实“妩媚”是听前桌的妹子说的，听得多了，便也这么觉得了。真正的，第一眼见到他没有遮挡的模样，硬要形容——只懂得“舒服”“干净”“好看”。他一直介意的眼睛真的很大很好看，让我这个少女心理却是举止粗犷长相平凡的女孩坐在他旁边很是自卑。 不过，带着隐形眼镜打球虽然省去了一些麻烦，但我还是有些不爽——喂！打人还不打脸，学长，有你这样打球的时候往人家眼睛上撞的吗？！就算是视力5。0都能让你撞伤吧？！ 不过，我已经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义正辞严地对另一队的队员表示不满了。这次，我没有立场，没有人附和。 纵使他当初找尽借口换到了前排、在班主任的多次谈话中都坚决表示不换位置，最后还是在班主任扣的几顶帽子的重压下调离了……在过到四分之三个学年的时候。 “诶，学委你发什么呆啊？”终于有一个妹子注意到她们的身后多了一个人。我除了笑笑，不知能说什么。 “学委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芦苇妹子那甜腻腻的声音随之响起，侧过身看着她正后方的我。盯着我看了足有十秒才一副委屈样地开口，“啊啊啊啊啊！学委我想把你的皮撕下来。” “啊？”把我的皮撕下来？芦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了？ “我要把你的皮撕下来快点露出真面目！这么淑女的学委受不了不习惯！自从卷毛换位置后，你就变得好文静，让我情何以堪嘛！不会是小王子走了把小公主的魂都带走了吧？！” “-_-///可是这个就是我的真面目啊。”我无奈，是高中开学的时候给他们印象太活跃了吗？ 至于小王子和小公主……呵呵，是学年初地理实习老师随口调侃的。因为我们这桌总在争最高分，最实力相当的就是地理了。那堂地理课很多人留言说：这节课我基本上还是什么都没听懂，洋流该怎么流还怎么流。不过我知道了小王子和小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再后来，英语课开展小品剧活动，四人一组续写剧本，角色有公主王子国王爱神。不知是命衰还是怎样，抓阄居然是我抽到公主小海带抽到王子。假借编剧之权，我谱写了一出狗血人神恋，让公主只出场了一分钟，而王子爱上了爱神，结局很奇葩的——from then on，king and princess live a happy life together。 更囧的是，后来大家的留言是：比起公主和国王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小王子和小公主幸福地在一起才是真理啊！ 从那以后，每提及小王子和小公主，小海带总会把脸埋在手臂里掩饰自己藏不住的脸红，而我总是努力无视自己脸上的燥热故作淡定地看书，然后偷瞄一眼小海带，腹诽：这家伙还是脸红的时候比较萌比较可爱啊～ 在我小小神游的几秒钟，芦苇妹子用质疑的眼神好好打量了我一番，用肯定的语气下结论——“不信！小公主这么文静还是那个小公主吗？” “-_-！这真的是我的真面目。”我望了望休息区，离得有点远，小海带听不见我们说话，“还不是那卷毛太毒舌每天逼得我暴走把我形象败坏了！” “是吗？”小芦苇眼角挑了两下，“卷毛和其他人都相处得很好啊，他和学霸多和谐——他只吐槽你吧？嘻嘻～” 没等我说话，芦苇就把目光转回赛场，看高二学长商量对策。 被芦苇这么讲了一下，我更是郁闷。貌似小海带和他的学霸现同桌处得不错啊，还真是只吐槽我一个！虽然这么说……但我居然还怀念被吐槽的日子？！ 若是芦苇再说下去，我会不知道怎么回答吧？不过她不会再往下调侃的。还记得不久前，在我和小海带还是同桌的时候，和芦苇妹子坐在操场上聊天。她问我是不是喜欢小海带，我是怎么说的？嗯，我说只是把小海带当作很重要的朋友，然后我说我喜欢我的蓝颜。呵呵，其实谁知道呢？ 那家伙全天候吐槽我，只要抓住个一星半点的笑点，绝对能笑整天。就算被问到尴尬的问题，也能“这个、那个”笑着打哈哈，眉眼弯弯的，颇有感染力。明明长得勉强够得上高富帅的标准，可行为总流露出**丝的味道，各种得瑟炫耀马后炮，就爱跟我比成绩，考好就洋洋自喜，比我差就扬言下次完虐我。可还莫名地感觉他各种萌？尤其是小海带不喜欢语文，更是对《红楼梦》无爱，对其可谓一无所知，闹出的种种笑话终于让我有了反调侃的机会，每每看到他被我吐槽时脸红窘迫的模样就觉得各种萌——大概他吐槽我的时候也是这种得意开心的感觉吧？ 人吧，就是有点贱。 以前我总是被他气到嚷嚷着要换同桌，可现在却宁愿二十四小时被他吐槽，感觉他才是最好的同桌啊…… Chapter129 【chapter3。凄凉的比赛，无声的痛】 “进、进、进！” 听到前头妹子的声音，才发现在我走神期间比赛已经开始了。 “啊！鼹鼠加油！三分球！进进进！”前面喊的声音虽然和说话一个音量，但终究是说出了加油呢。而我除了鼓掌什么都不能做。 “唷——”彩哥尖锐的哨声又响了，比了个手势，“9号，9号犯规！” “卷毛你干嘛？！”差点就能进球的鼹鼠先生对小海带不小心用手推了高二的球员表示极度不满。 哎，现在哪里是抱怨的时候？我同桌还是犯规最少的好叭？！鼹鼠啊，你没看到我们的队员都快体力透支了吗？他们不是你这二级运动员的变态体质啊！该先想怎么拉开比分吧？！——当然，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喊。无兄弟，不篮球。我喊出来估计连小海带都唾弃我。 “还有十秒！……” 唔，最后一节的倒计时了，我们领先，不过球在学长手里。领先了六分，应该能赢吧？ “三、二、一！唷！”彩哥吹了哨，与此同时，学长的投篮与篮筐擦肩而过。 赢了！赢了！46：40赢了！！！ 我虽然高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赢得了总冠军，却连欢呼声都没有，还不如打赢段赛时的场景呢。他们会难受吧？不对、他们赢了比赛，粗神经的少年们只要赢了就很开心呢。 没有我的事了，清校广播也已经响了。他们饿着肚子应该赶着回家吃饭吧？不缺我一句恭喜。从段赛第一场到终决赛，我每一场都在，他们真的是很团结呢。果然男生篮球一打得好，然后衬衫穿得好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八十五以上啊。而我的同桌，唔，虽然是前任的，篮球打得好，而且是衬衫控啊，每次上课起立就觉得他特别帅——当然，这是在我心情好觉得他萌的时候。心情不好，想得可就是——看这家伙生得一副好皮囊怎么这么毒舌这么讨厌啊！ 我又发了一分钟的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下球场的高一学生居然只剩下我一个了？！ 真是一群没有良心的！ 我站了起来，却站不直。胃隐隐地抽痛。这一个月有些厌食，午饭又被我直接忘掉了。本打算晚上去给我的肠胃输送点供给品的，没想到看球赛看太晚了，它们居然提前罢工了。 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能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地顺着台阶往上挪。 得先去校门口买点吃的垫一垫啊…… 蹭了老半天才挪到校门口。放学很久了，公交站牌下没几个人。先是看见了一双一黑一白的个性运动鞋，然后是一个袋子，可以看见里面印着9号的绿色篮球服，身后是黑紫相间的书包。基本可以肯定是谁，我躬着腰抬头——果然是小海带，同桌四分之三学年，我怎么可能认错？呵呵。 如果他看到我…… —————————— Chapter130 【chapter4。再一次的交汇，不敢言说的心声】 “喂，你没事吧？”这家伙不爱叫别人名字，尤其是我的，感觉就像从来没听他叫过。 “肚子饿而已……看比赛……” “反正我车还没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小海带走向旁边的小店，回头看了看还在蜗牛挪步的我，“快点啦！慢死了。” “唔，吃饭你付钱么？”我摸了摸口袋。几乎和换座位同一个时间，我开始厌食，本来只打算买两个包子解决的……身上还真是只有一张蓝黑色的钞子。 “谁管你啊，我很穷啊！” “得了吧，跟我哭穷，每天各种饮料各种滋润哪儿穷了？！”虽然想好好说话，想和小海带心平气和地说一次话，但出口就又变成了吐槽讥讽——真是没办法，我原先多善良可爱的一妹子就这么被教坏了。 呵呵，如果他听到我的腹诽肯定会说——你善良可爱？是丧尽天良可怜没人爱吧？被教坏的是我吧？而且你算女生？我怎么记得我跟一男生同桌了大半年啊？——嗯！而且一定还带着看起来很纯洁开怀的笑！小海带太会蒙骗人了！ “那是我人品好，啧，天天有人送饮料。”说着，小海带还扬扬食指，眯着他那金鱼眼，欠扁的模样——**丝又上身了=-=！ “明明是基友多……”我小声吐槽着。鼹鼠先生和小海带绝对的基友，即使小海带被鼹鼠臭骂一顿，也不会有多生气的模样。甚至有点冷漠暴戾的鼹鼠先生由着我是小海带同桌，唔，虽然已经是前同桌了，鼹鼠对我的态度多少还算友善，我对他印象不算太差。 不过若不是身边有小海带这护身符，鼹鼠先生能把我当空气我都得万幸了吧？被他臭骂一顿不得哭死。貌似小海带还从未对着我发过火呢。有人说小海带不是很好相处的模样，但同桌这种关系多少有些微妙吧，低头不见抬头见，小海带除了爱吐槽还针对我吐槽这点一丢丢都不可爱，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我发着呆，看着小海带付钱，反正我是把我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已经——根本不能指望海带这种海生物能有点绅士风度！ 这家伙，头一天当同桌的时候被我漠视了个彻底，没想到现在竟变成了男神一般的人物。 记得曾经说过：一个男生、要是穿得起格子衬衫、会一门乐器或是会唱歌、毒舌但懂得安慰人或者是温文尔雅却强大、长得干净看得舒服、理科很优秀文科也不赖、体育好、偶尔得意得可爱却也懂得谦虚、自信上进又勇敢有担当，必是宝嗷！这样的男生肯定非常非常优秀！ 曾经被大家鄙夷地说——你想赞美小王子就直说。我那时才发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一直都在身边，虽然各种鄙视小海带不温文尔雅、不强大、不懂得谦虚之类云云，但真的是很微妙的感觉啊…… “切！你是我谁啊帮你付钱？坐下啊。你白痴啊！” “啊？哦。”被小海带又一番毒舌我才回过神，搞不好我还真是欠虐，所以越来越会走神了。 在位置上坐下感觉多少好一点。小海带坐在我的斜对面。也对，早就不是同桌了，面对面坐着也略显奇怪了些。 没什么人，店员的效率也不算太高。就那样坐着有些尴尬，也许是打球累了，小海带也没有继续吐槽我的意思，专注地玩着手机。整个人匍在桌上，却也没有趴着，坐没坐相。 “你们的。” 虽然饿到胃痛，但真的是提不起胃口。看着小海带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对面前的饭菜兴趣缺缺。 “不是肚子饿吗？”小海带终于“忙中偷闲”瞟了我一眼，又把视线集中到手机上，挂着傻笑，不知在和谁聊天，“装什么淑女，你连女生都不是，还不赶紧吃。” 对对对，我不是女生，你是，你是女神！ 我咬牙切齿，却连做出狰狞表情的力气都没有——真是，厌食这么久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倒霉地在这家伙面前心力憔悴到没有反驳！ “吃得真慢。”小海带吃得一滴不剩，我却还残余了大半碗——若不是厌食我才不会吃这么慢呢！不过…… “吃太快你不是又鄙视我不是女的了。-0-”这家伙永远能找各种理由吐槽我！ “呵呵，你本来就不是。”小海带笑得看不见眼，各种欠揍。 唔，一群草泥马在我的心上奔腾而过——这家伙！ “唔，晚自习时间要到了！”我瞄了一眼店里的钟。小海带这幸福的孩子大可以晚点回家，我这倒霉的要参加晚自习的外地娃却不得不赶紧了。 “我就跟你说了吧？”小海带又伸出他的食指晃了晃，颇有鲁迅家阿长的气质，“我……” “你跟我说什么了？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这家伙的口头禅一溜出来，我就知道他又要数落我了，唯一方法——先声夺人！ “我……这个……那个……就是……哎呀，就是……”果然，小海带词穷——心里各种爽快！ 每次小海带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样双脚乱踩，目光飘忽，左右其词，就是个半天出不来个所以然，偶尔还会脸红，傻笑的样子真是萌得可以。 “哎呀就是那样嘛！”看看，小海带又耍赖了。真是幼稚的举动。 “呵呵，说不出来不要勉强哦～”这时候趁胜追击是最爽的！看着小海带窘迫的模样，我心里各种畅快，胃抽抽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回家、回家了。” “等一下！” 看着小海带一副急匆匆地模样，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刚叫完又后悔了，双手扶着装饮料的玻璃杯不知所措。 “干嘛？！我还回家呢！” “啊，没事……”还是不说了，反正都是自作多情…… “真是——你这人真是奇怪诶！”小海带站了起来，把黑紫色的书包甩到肩上。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吐槽的语气，小海带却笑得像个白痴，“傻得可以。自己赶快！” 店里没有其他人，小海带已转过了身，推推门就可以出去，在车站搭车回家。 踌躇了一下，我还是张了嘴，音量却小得可以—— “我好像……喜欢你……” Chapter131 【chapter5。只有如果，你好青春，再见少年】 没有回答也不可能有回答…… 因为一切都只是如果呀…… 现实中的我，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去问那个问题？害怕结果就拒绝尝试，向来不是我的信条——但在情感上，呵呵，我还真是逊得可以！ 离公交站牌还有十步不到的距离，公交车从上坡驶下，带给我的只有呛鼻晕人的尾气。 那双黑白的球鞋动了动，两步跨上了刚停稳的公交，然后带着鲜绿的9号球衣，消失在了我的视野…… 呵呵，胡思乱想得有点过火啊。 闻着公交离开留下的又一堆废气，我摇摇头——居然可以走路走着走着发呆，我果然是欠虐了！ 捂着肚子走进了小店，一个人趴在桌上等着那没有效率的打包——不靠谱！坐着趴着其实根本不可能缓解胃疼。 今天居然做白日梦到这地步，真是傻得可以。 “小妹，你的打包。” “啊，谢谢。”我接过收银姐姐递来的袋子，又蜗牛挪出了小店。 站在公交站牌下，我看着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叹了一口气，往校门口挪。 手腕上还缠着相机的带子，却因为比赛太过快节奏而捕捉不到镜头。总觉得今天的比赛什么都没有留下呢……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呐喊…… 唉，站在校门口，我却再次转身，继续往前，往学校的后门进了——那里靠近地下球场。 再一次一节一节地挪上台阶，又一步一步扶着栏杆走到场地边。 没有开灯的地下篮球场显得昏暗潮湿，一个篮球被丢弃在场中无人问津，一旁的记分牌没有归零，仍保持着“46：40”的字样。 把饭盒挂到手腕上，我半蹲下来，尽量让镜头对准记分牌不晃，认认真真地按下拍摄键。 这本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也没有人关心过这场比赛。但是比起以后后悔，我宁愿绕回来留下些可追忆的东西，再者还能删除。 记忆总是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褪色。也许多年后我再次回到母校站在这个地方，却早已忘记当初在这里有一场揪动我心的篮球赛、不记得有这样一群为我们班争光的少年、忘了一头卷发的少年。但至少，照片能帮我挽留下记忆的残碎。 拿好东西，我又一次挑战了自己，活着爬到了教学楼下，然后望着教学楼哀伤，再然后……等我终于摸到我位于四楼的班级里的座位的时候，我已经是半死不活，快遇上牛头马面了。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我最终还是坐在了我座位的旁边——曾经小海带的位置。 嚼蜡似的啃了几口维生食品，我趴在桌上单手摆弄着相机。 这个位置啊，平时我把东西放到他座位上，小海带都能叫叫嚷嚷好一会儿。没想到会有一天坐在他的位置上。 还有一个月就要文理分科了。虽然小海带的文科也不如小觑，但他怎么看都是一理工男的形象。不过换了个座位，都变得这么冷淡。分班后，怕是更难见面了吧？呵呵，我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少年同桌呵！ 相片一帧一帧地在播放，鲜绿色的身影或一个或两个或者三个、四个地出现在镜头里，还穿插着学长学姐的黑色脑袋。不过每一张相片里基本都有小海带的身影。其实拍照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的，这家伙竟然无处不在。 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什么呢？呵呵，谁知道呢？ 或许是见到他的第一眼，觉得这小青年真是文艺范；或许是在发现他真面目后，直呼你这伪文艺；或许是上课起立时，发现他穿在校服里面的格子衬衫很好看；或许是疑惑时，身边总有个人能解答；或许是在发考卷时，身边总是有个聒噪到让你无法伤心的声音；或许是在被毒舌时，看到的那张贱笑的脸；或许是摘下眼镜后，被那妖娆的模样惊艳；或许是看他得意时，莫名好起来的心情；或许是看他打篮球时，发现那英姿飒爽的又一个模样；或许是难得抓到他窘境，吐槽看他脸红的欢愉，又或许是错过了他那被人传为神话的唯一一次献唱，以至于叨念至今，放在心上…… 那些年少的事儿，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反正，我终究是没有勇气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就这样吧！朦朦胧胧的多好。 老了之后，也还能说我曾经在青葱的岁月里暗恋过我的同桌。 暗恋啊，多么卑微却又微妙的词语。 同桌啊，多么平凡却又奇妙的关系。 相机的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张，闪光灯下的比分牌亮得耀眼。 或许就如这比分吧。 不到最后一秒，一切都还有变数。 虽然无人问津，但它在我的心里，永远如星星闪亮。 青春也许黯淡，但我知道，它来过，闪亮过，在我的记忆天空里留下了属于它的白色云痕，并且继续前行…… 再见了！我的最后一个少年同桌…… Chapter132 当然，一切都是幻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写这样一个结局，或许青春就是少不了自作多情，少女的幻想大概都有些不切实际，而事实上比赛之后我并没有在车站遇到任何人，连饭馆都是关门的，我最终的结局是一个人孤独地走了许远然后买了一个面包回到教室吃掉，翻着相机一个人惆怅。 那天晚自习shooting一直好奇着我到底躲着老师抓着手机在写什么。最终我让她猜一些东西，猜出来就给看——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妹子是瞒不过的，而我大概也藏不住。 小说里的每个人都是用代号写的，但shooting还是猜了个**不离十，这厮居然在看完后偷偷蓝牙了，但最傻的还是——亲，你不懂得用完把蓝牙关掉么？！果然是不省心的笨蛋！ shooting看到想哭，我看着她我更想哭，这到底是谁的回忆是谁的青春？还是世界上总有人和你有相似的青春呢？ 大概你青春的痛苦难过总有人与你相似，所以可以不必太难过，因为总有同命相连、感同身受。但每个人的青春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模样，每个人都长了五官，但就连双生子都有不相同的地方，至少我青春里的少年少女和你青春里的终归不是一个模样。 我总存了点幻想，希望投稿能通过杂志刊印出来，而又因缘巧合地被一些人看见，我总是这样幻想着…… 可是这件事一一似乎比我更加热切，她很期待某人看到杂志的反应，我也答应她只要不被退稿随便她如何——因为我自己都快默认自己投稿必退的命运了…… 的确，投稿石沉大海，可我还是想把回忆留下。 冰花笑着说“期待当代的项脊轩志”，我叹气。《项脊轩志》是我最喜欢的古文，为“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三行情书落泪，为人情冷暖哀叹……我望尘莫及。 因为这份留下回忆的执着所以有了《容岁月》——一本随意的属于我的回忆录，为了以后能够怀念…… 十年里在阿衡女儿回到温家时，温家冒牌大小姐温思尔这样哭着喊：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这样的情景在我身上大概不会出现，但有一个场景也曾让我泪湿枕巾： 忘了在哪本小说或是动漫里看到的：主角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记忆碎成了碎片，一个人迷茫又彷徨地走着，终于见到一个向ta打招呼的人，然后拉着那人笑到眼泪流下来——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谁…… 越长大越迷茫，总是会问自己——我是谁？我到底是谁？而我到底想成为谁？是啊，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可自己特么是在往哪条路上走？！ 大概只有白纸黑字才能记下自己最初的模样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