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小旅馆》 第一章:天降遗产 “蓝姐,对不起啊,您看这不是要过年了么,我还想回趟老家,房租能不能下个季度一起交啊?”狭窄yin暗的出租屋内,一名衣着朴素的小伙子端着一杯茶,笑呵呵地朝一名打扮妖娆的女子递了过去。 女子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一手拿着化妆镜,一手拿着一只鲜红sè的唇膏,一边涂抹一边微笑道:“阿信啊,我是看你小伙子人长得jing神又嘴甜,才答应把房子低价出租给你的,你可别让蓝姐为难噢!这么好的房子,这年头可不好找。” 这女子大概三十出头,散发着成熟女xing独特的魅力,不知为什么,她每次来收房租的时候都浓妆艳抹,还有意无意地会说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不过呢,蓝姐理解你,谁都想过个好年嘛!”抹完唇膏,女子收好化妆盒,冲小伙子媚然一笑,接过茶杯时,故作不经意地在他手上摸了一把,笑道,“蓝姐不缺这点钱,你要年后再给我也行,不过就得看你表现了。呐,蓝姐最近肩膀有点酸,你能不能帮我捏一捏?” 被称作阿信的小伙一脸苦笑,他可以理解蓝姐流露出来的轻浮。 听说这女人新婚没多久,丈夫便突发怪病死了,人们都说她克夫,导致这都好几年了,一心想要改嫁的她还没嫁出去。都说女人三十如狼,蓝姐在带自己看房的时候就双眼放光,随后又总是三天两头找借口过来找他,即便是傻子,他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蓝姐的意思更明显,她是要拿房租做要挟,一步步地勾引自己呢,而且还是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这让小伙子有些难堪。 小伙子全名高信,不过他的人生可一点让人高兴不起来,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不到一千块的房租犯愁。 高信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长大后虽然成绩优秀,一路进了名牌大学,可他自己却凭爱好选了个历史专业,导致他大学毕业后迟迟找不到工作,只能在一间酒吧打工糊口,还时常被人调侃取笑。 在这个遵循丛林法则的社会里,无权无势无财的高信,尽管长着一米八几的个子,有着男模般的身材和俊朗的外形,更有着一身的才气和傲骨,却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每天受尽白眼和冷落,现在还要被这妖娆寡妇调戏…… “阿信,你听见了吗?帮蓝姐按摩按摩,要是表现好,这房租随便啥时候交都行。”见到高信发愣,蓝姐嫣然一笑,竟伸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刮。 高信吓得伸手一挡、连忙后退,不小心碰翻了蓝姐手中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了她名贵的针织外套上,瞬间留下一大片水迹。 蓝姐眉头皱了起来,尖声叫道:“啊!我的范思哲!”她心疼不已地掏出一张纸巾,在衣服上不住地擦拭起来,口中抱怨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姐姐这是看得起你,你在这儿装什么正经呢?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弄脏了你可赔不起!” 高信平ri里对人总是乐呵呵的,尽管ri子过得清贫,但总的来说还算愉快。可这蓝姐说翻脸就翻脸,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妈的!”蓝姐尝试着擦拭水迹,可茶水在雪白的针织衫上留下的痕迹,仅仅用纸巾显然是难以清除的,她怒气冲冲地一把将纸巾丢在了地上,用力拍了一把桌子,起身对高信怒道,“臭小子,姑nǎinǎi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开个价吧,要包养你这个小白脸,需要多少钱?” “包……包养?”高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苦笑着摇头道,“蓝姐啊蓝姐,我这肤sè白是天生的,但我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啊,所以……” “呵呵,早就料到你不会乐意!”蓝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冷冷道,“好啊,姑nǎinǎi跟你也客气够了,既然你这么不识趣,也就别怪我不讲情分。明天这季度房租到期,你要是交不出来,我会派人来请你滚蛋的;另外,这件衣服价值两万多,你弄脏了我根本没法穿,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蓝姐怒气冲冲地提起自己的挎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高信面无表情地站在出租屋里,一时间毫无办法。 他打工的那家酒吧效益不好,老板已经发话了,这个月的工资不会准时发。另一方面,他还想过年时回老家孤儿院看看将自己养大的阿姨,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考虑到这些问题,别说赔偿那件衣服了,就算是明天让他只交一半的房租,高信也根本拿不出来! “钱啊钱啊,都说你是王八蛋,是粪土,可你这王八蛋为什么总把我弄得这么狼狈呢?”无可奈何地一屁股坐在破沙发上,高信脑中已经在考虑搬家事宜了。说实话,眼前的这房子虽然差了点,可价格确实便宜,这年关近在眼前,要想重新找房子,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兀自叹息了一阵,高信有了一阵朦胧的睡意。对于这种一时无法解决的问题,他并不愿意花费太多的脑筋去琢磨。半梦半醒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蓝姐这女人,杀回马枪么?又要玩什么花样? 高信的第一反应是蓝姐回来了,因为他在这座城市几乎没有朋友,也少有人知道他蜗居在此,没人会在大晚上的登门造访。 “蓝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决不会吃软饭的!”有些不情愿地走到门边,一边开门,高信一边大声表着态。 “吃什么软饭?呵呵,高先生,可算找到您了,天大的喜讯,可不是软饭哟!”门口站着的不是蓝姐,而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短发姑娘。这姑娘拎着一只公文包,一身讲究的职业装,有几分ol的味道,不过那张娃娃脸又和一切显得有些反差。 高信开门时,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边还对比着手中的照片,似乎是确信自己找对了人,她咧嘴一笑,一只手伸到了高信面前:“高先生您好,我是美国麦肯锡律师事务所秘书叶丽莎,很高兴认识您。” 高信有些糊涂:“美国?还律师事务所?这是什么情况啊?”从小在国内长大就学的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甚至都没理开过西南省,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美国律师事务所的人找上门。 “高先生,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分析调查,您是已故的高杰瑞先生现存于世的唯一亲人!遵照高老先生的遗嘱,他的全部遗产,除去缴纳税款的部分外,其余总共25亿4200万美元将被转交至您的名下!”叶丽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开那只公文包,往外一张一张地拿材料,依次交到高信手里。 高信看到文件上满篇的英文,宛如在看天书。遇到这种事,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遇到骗子了。 “呵呵,叶丽莎小姐是吧?您看我这么落魄一吊丝儿,您说半天还不见得能忽悠到几个钱,我看您还是去敲下一家的门儿吧!”黑着脸摇了摇头,他将材料一股脑塞回了姑娘怀里,伸手就要关门。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长得像骗子吗?”叶丽莎一把将门堵住,一脸不悦地说道,“这天上掉的大馅儿饼,你要是错过了,可就真要吊丝一辈子了!你可别后悔!” 姑娘家的力气毕竟小些,分心出来堵门了,她手中的材料反倒撒了一地。一页页的打印纸四散飘落,其中一张恰好落在了高信脚下。 这页纸上同样是满篇英文,不过上面印着的一张照片高信看着眼熟。他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看,抬头对叶丽莎道:“我问你,这张照片你们从哪儿搞到的?” 叶丽莎凑过来看了一眼:“什么叫搞到的啊?这是从小抚养你的曾阿姨嘛,我们的雇员要去调查你的底细,不去孤儿院找她问问怎么行?” 高信有点迟疑了,如果对方真是骗子,就不太可能如此煞费苦心,明知道自己是个穷光蛋,还花那么大力气准备一堆材料来唬人。他渐渐沉下心来,靠着自己不太灵光的英语,大致扫了一眼曾阿姨的调查问答记录。 谈话的内容大致是说,当年自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身上除了出生ri期和一张写有姓名的纸条外别无他物,本着人道主义,孤儿院将高信抚养长大,直至其成年离开。其中谈到了一些有关高信的细节,如果不是有人亲自去找过曾阿姨谈话,这些东西是绝不可能凑巧编对的。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见到高信的表情和缓了许多,叶丽莎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问道,“高信先生,您做好成为亿万富豪、成就吊丝逆袭伟业的心理准备了吗?” 高信虽然不再怀疑对方是骗子,但新的顾虑已经涌上心头——如果自己真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派人找来,还这么慷慨地将几十亿的资产留给自己呢?; 第二章:用钱砸死你 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高信将叶丽莎请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屋内的简陋场景,叶丽莎不无感慨地说:“高先生,您现在过得似乎很穷困,不过请放心,这种ri子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到头了!” 高信一边礼貌地给她递上一杯茶,一边笑呵呵地摇头道:“叶小姐,你就别拿我开心啦,你确信你们没有找错人?我一个弃婴长大的孩子,哪儿来的这么有钱的亲戚啊?对了,那位高杰瑞先生是吧?跟我到底什么关系?” 叶丽莎接过茶杯小啜了一口,笑道:“我们是全球最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处理遗产交接业务已经上百年了,所以我们确信没找错人。更何况,高杰瑞先生知道您的姓名,也知道您从小长大的孤儿院,所以这一点并不困难。” “我靠……那家伙该不会是我老爹吧?”听到这里,高信不免有了这样的联想。从小,他就记恨将自己遗弃的父母——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将自己的亲骨肉弃之不顾呢? 叶丽莎连忙摆手:“高老先生今年99岁高龄去世,而高先生您今年才22岁,从生理学上来说,他不太可能是您的父亲。我们也做过dna检测,你们甚至不是直系血亲。如果非要扯上关系的话,老先生算是您的远房堂叔。”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远房堂叔,怎么会对自己的情况如此了解,还非要将大笔遗产相赠呢? 了解到高信的疑虑,叶丽莎却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微笑道:“高先生,我们只是遵照高老先生的遗嘱办事,具体情况都是个人*,我们也没有追查。总之,老先生立下了这份遗嘱,委托我们事务所将财产交接手续办好,仅此而已。”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高信满意。在他脑子里正一团浆糊的时候,叶丽莎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罗列遗产了:“根据老先生的遗嘱,我们已经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高价变卖,将资金存储在一个特殊账户内,这个账户会每年为您提供200万美元的生活资金,等到您达到了遗嘱所罗列的要求,账户的受保护状态将自动解除,您也就能够任意地支配这笔钱了。” 高信可以理解这样的遗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要立遗嘱,面对一个陌生的远房堂侄,一下子将这么多钱丢给他,正常人都会担心他会变得骄奢yin逸,设定一些条件极有必要。 只听叶丽莎继续说道:“老先生的这个条件有些奇怪,不过我们尊重他的意见——遵照他的遗嘱,我们最终只保留了一项产业没有变卖,那是一家位于蓉都市区内的旅馆。老先生想让您接手经营旅馆,等到年度盈利超过一亿美元时,遗产账户才会解除限制。” 噗——高信本来在一边思索一边喝茶,听到这个令人咂舌的条件,他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什么?年盈利超过一亿美元?我要这么能赚钱,还要那遗产干什么?” 叶丽莎耸了耸肩膀:“这都是高老先生的意思,说实话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调查过这家旅馆,它位于老市区,规模十分有限……” 呵呵,这位老堂叔是在故意捉弄人吧?一家位于蓉都市区内,还规模十分有限的旅馆,要想年盈利超过一亿美元,这怎么听都像是在痴人说梦! “不过高先生,尽管这好像有点难度,但您继承遗产后,每年两百万美元的现金还是有的啊,这足以保证您过上优越的生活……”为了完成手头的工作,叶丽莎看起来有些急迫,她掏出了交接手续文件,并递给了高信一支派克钢笔。 高信不是个爱吃嗟来之食的人,不过此时要想拒绝利益的诱惑,显然有些困难。可以预见的是,明天蓝姐会因为房租的事儿来找茬,自己要是一分钱拿不出来,下场必定凄惨。另外仔细想想,如果遗产这事儿是真的,就算一年只能拿到两百万美元,如果以此为本钱努力打拼,未来必然会有更好的生活,另外二十多亿的钱,好像也就不是那么非要不可了…… 想到这里,高信终于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中文版的文件,确信没有任何不正常条款后,他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叶丽莎心满意足地收好文件,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感谢高先生的配合,喏,这是您的生活费账户银行卡,每年的今天,两百万美金会兑换chéngrén民币,自动转到这张卡上,初始密码是您的生ri,请您妥善保管。另外,在我交给您的文件里,还有那家旅馆的全套过户手续,目前它已经是您名下的产业了。” 高信将信将疑地接过银行卡,一番客套后,终于送走了这位娃娃脸秘书。 关上门,他觉得自己宛如置身梦境。这短短的一晚上,一两个小时之内,先是催命鬼般的房东上门,揪住自己囊中羞涩这一点软硬兼施,令自己倍感窘迫,接着便是这一笔天降横财驾到,如果这是真的,自己现在已经是亿万富豪了。虽然目前能动用的只有两百万美金,但如此规模的财富,已经是很多人毕生都无法赚到的了! 为了验证遗嘱的真实xing,高信立马决定出门找个取款机查查帐。如果卡里真的有那么多钱,一切自会得到验证。 下楼走出破旧小区,来到附近一个24小时自助银行,高信插卡输入密码后,成功进入到了查询界面。 轻轻按下查询键,看着账户余额上那一连串的0,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宛如炸裂开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上千万人民币的财富,真真切切地摆在了自己眼前! 查询完毕,他开始尝试取款,毕竟,只有货真价实的钞票到手,才是真正有力的证据。伴随着取款机里连绵不绝的点钞声,他的心情也很快到了最为激动的时刻。 “请取走您的钞票。”咔哒一声,出钞口打开,电子女声发出提醒。高信定睛一看,厚厚一沓的钞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伸手将这两万块现金握在手中,他终于相信自己并非做梦了。 穷困从小就成了高信的一种习惯状态,陡然拥有这么一笔横财,让他一时间有些飘飘然。nǎinǎi个熊的,每年一千多万,平均到每天就是好几万啊,这个生活费的标准可真高啊! 揣好现金取走卡,他一路乐呵呵地傻笑着,朝着所住小区的方向走去。大街上来往的红男绿女们个个衣着光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旧衣,高信嘴角微微上翘,忽然想到了今晚该怎么度过。 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开往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他觉得今晚蓉都的夜景格外美丽……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高信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稀松的双眼,他起身来到门边,睡意朦胧地打开了门。 蓝姐依旧是一身富贵逼人,只不过她这一次登门造访,脸sè便不像以往那么好看了。她的身后,甚至还带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帮手,看这俩人的一身痞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 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蓝姐嗤笑一声:“阿信弟弟,你可真是心宽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高信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嘟囔道:“不睡觉还能怎么办,去偷去抢么?” “哼,看样子你是拿不出钱交房租喽?”蓝姐不难想到高信的处境,冷笑一声,“对了,那件衣服我送洗了,洗得还算干净,就不让你这可怜虫赔了。”说着,她摊出一只手到高信面前,缓缓道:“一个季度房租,总共900块钱,拿来吧!” 高信有些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求爱不成,立刻翻脸恢复到刻薄势利的本来面目,还真是不出所料呢…… 见到高信瞪着自己,蓝姐居然一脸娇羞地咯咯笑了起来:“哎哟,阿信弟弟,你现在这么柔情蜜意地看我,还有什么用呢?是你有骨气说不吃软饭的,呐,现在求我可晚了!”说着,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名帮手一眼,转头对高信续道:“你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我这俩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会‘帮’你搬家的!” 说话间,那两名壮汉相视一望,随即十分配合地上前一步,逼近到了高信面前,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哎,蓝姐,你看你这是何苦呢?和气才能生财嘛,搞这么紧张干啥?”高信一脸笑意地摇了摇脑袋,转身朝屋里缓缓走去。 蓝姐一看,这难道是要耍赖皮么?她登时来劲了,挥手对那两名壮汉叫道:“去,把这小子给拎出来!” 两名壮汉点点头,朝着高信卧室大步追去。俩人刚走到门口,屋门外蓝姐便听到两声“哎哟”传来,紧接着听到扑通扑通两声,脑袋望门内一看,只见自己的两名帮手竟齐刷刷地跌倒在地,各自身边都有一只黑sè塑料袋,其中一只还破了个洞,一枚枚的一块硬币,正从洞口哗啦啦地往外流。 “真是不好意思,用钱砸到二位了!”这时候,高信笑呵呵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冲两名壮汉微微鞠了一躬,抬头对蓝姐笑道,“蓝姐,您可点好了,这是下季度的房租,总共900个钢镚儿!” 这时候蓝姐才惊讶地看到,这小子的手里,还拎着一件今年新款的范思哲白sè针织衫……; 第三章:缘房旅馆 高信本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一想到蓝姐对自己的那副嘴脸,他便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她。于是,趁着昨晚上街买衣服的工夫,他找商店兑换了900个一元硬币,顺便还刷卡买下了一件范思哲的针织衫。 本想用900个硬币的重量,恶心一下势利眼的蓝姐,没想到却让她的俩帮手倒了霉。一人一袋子的钢镚儿砸过去,着实把毫无防备的俩人砸得不轻。 拎着那件范思哲,高信冲蓝姐呵呵一笑:“蓝姐真是大度,居然不让我赔衣服了,不过我可不想再被你sāo扰,所以这件新衣服还是给你吧。拿了钱和衣服,请你们马上离开,哥哥我要搬家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任由高信将那件衣服塞在自己手里,蓝姐低头一看——吊牌什么的都还在,衣服质地也的确货真价实。她纳闷儿了,这小子明明是个穷光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阔绰了?难道他真的去偷去抢了? 看着吃惊不已的女房东,高信继续咧着嘴笑道:“蓝姐可别多心,这些钱都是干净合法的。嗯,这么说吧,我其实是体验生活的富二代,没想到被你这一番手段给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只好给你钱和衣服。不过这里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小爷我换个地方继续体验去!” 蓝姐亲眼所见,此时的高信正一边脱去睡衣,一边换上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如果他不是去偷去抢了,那还真就只有他的那个说法可以解释通一切了——这小子真是富二代?蓝姐有些怀疑,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自己已经收了房租和衣服,似乎再难找到什么由头发难了。 略加思索一番,蓝姐带着两名帮手,尴尬不已地离开了出租屋。高信目送他们离开,得意地嘿嘿直笑。不一会儿,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虽然自己刚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但那纯粹是为了恶心蓝姐。高信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他决定搬家,一是想摆脱蓝姐的sāo扰,二是想要物尽其用——既然那远房堂叔留了一间旅馆在市区,好歹也是一个产业,虽说不指望能靠那赚钱,不过却应该是个不错的居所。 他想的是把旅馆稍加改造变成自己的公寓,于是便叫了搬家公司,将全部家当装车,风风火火地朝着那边赶去。 根据相关手续高信知道,这家旅馆名叫“缘房”。就冲这么个名字,他就很是怀疑那位远房堂叔的品味——缘房是圆房的谐音,您就算真要开一个供小情侣寻欢作乐的地方,拜托您也让名字含蓄一点好不好? 这间旅馆位于蓉都南门,坐落在一片古老建筑群中。独门独院的建筑,如今在发展迅速的都市里可不多见了,光凭这一点,这旅馆脚下的地皮,应该就能卖不少钱。不过当亲眼看到旅馆时,高信打消了卖掉它的念头。 作为历史系大学毕业生,他拥有浓郁的古典情结。对于这充满古风古味的duli院落,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若是能一直住在这样的院子里,绝对算得上是一种享受。 旅馆的招牌很小,挂在院门上方,长满青苔的门前台阶上,弥漫着一层微薄的水汽。踏上这古sè古香的台阶,高信轻轻敲响了院门。按照转让协议,这旅馆目前仍然在营业,所以院子里是肯定有人居住的。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一名身材高挑、长发过肩的姑娘,穿着一身宽松的棕sè毛衣和牛仔裤,陪着一条荷叶边的连体围裙,一脸疑惑地站在那里。尽管衣着宽松,但还是难以遮掩住她那副玲珑身材。事实上,身材火辣的姑娘,有时候穿上宽松型衣物,往往会更显xing感。 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又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姑娘峨眉微蹙,开口问道:“先生,我们缘房只留宿有缘人,您似乎不在我们的房客表上,抱歉。” 说着,这姑娘作势就要关门。高信听得稀里糊涂,连忙伸手将门按住:“什么房客表啊?开门做生意还挑客不成?啧啧,就这样还想盈利一亿美元?”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整套的转让协议文件,递到了姑娘面前,笑道:“我叫高信,是旅馆的新主人。怎么样,现在我算不算有缘人了呢?” 那姑娘仔细看了所有的文件,终于再次将大门彻底打开,客客气气地冲高信点了点头:“掌柜驾临,彩蓓有失远迎,还望掌柜见谅。” “嗨!你这姑娘古装片看多了吧?没事儿啊,别害怕!”高信大喇喇地冲那叫彩蓓的姑娘摆了摆手,回头冲搬家师傅们喊道,“好了,大家帮忙把东西搬进去吧!” 这时候,彩蓓凑上来说道:“掌柜的,您的房间正在打扫。我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通知,只是没想到您来得会这么快……” 高信看了看这五官玲珑、身材火辣的姑娘,心里暗自感叹:nǎinǎi的,还是有钱人好啊,这么个大美人儿一听说是老板来了,立刻恭恭敬敬得像一只小猫儿,我要还是昨晚之前那个吊丝儿,人家会正眼看我一眼么? 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在彩蓓这么恭敬的份上,高信没有和她计较,只是说大家一起打扫,能让自己有个住宿起居的房间就行。 好一阵子工夫后,搬家和打扫总算是忙活完了,高信沐浴着早晨的阳光,开始在院子里惬意地踱起步来。 这是一座传统的四合院儿,院子长宽也就五六米,除了厨房餐厅厕所浴室和储物间外,真正能供人居住的也就三间房。这样的现状,多少和高信想象中的旅馆有所差别,他招手将正忙活着打扫院子的彩蓓叫了过来:“彩蓓我问你,这院儿有三间卧室,你我各住一间后,难道只有一间房是拿来做客房的?” 彩蓓颔首微笑:“是的,掌柜。这是老掌柜定下来的规矩,他说过,有缘人要入住,不在乎房多房少,因此一间客房足够了。” 我靠,这老头儿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啊?开个旅馆却只有一间客房,还指望年盈利一亿美元?这不是扯淡么? 高信呵呵一笑,也没把这太当一回事儿,反正他已经打算关掉这旅馆,把这里改造成自己的私宅了。 不过,既然和彩蓓聊到旅馆了,他就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几句:“我想知道,这旅馆开了多久了?接待过多少有缘人房客啊?你在这儿多久啦,每天都做些什么呢?” 彩蓓微微点了点头:“回掌柜的话,缘房开张已经五年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位客人入住。彩蓓从十六岁在此工作,每天也就是打扫一下卫生,甄别一下有缘人。” “哟呵?你会分辨谁是有缘人?就像刚刚你在门口那样?”高信暗自好笑,这姑娘上下打量自己一眼,然后就摇头要把客人拒之门外,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做生意,真是一桩怪事。 听到这个问题,彩蓓转身走进了自己卧室,不多时拿出了一本线装书,递到了高信手里。高信随手一翻,发现这封皮儿上写着“缘客录”,但在里面的书页上,却压根儿没有半个字。 在高信不解的注视下,彩蓓解释道:“这是老掌柜亲自交给彩蓓的房客表,他说了,若是有缘人到访,旅客表会在一个时辰前自动新添一页,上面记载着旅客的基本信息。彩蓓只需要根据这个比对,便可以确认谁是有缘人。”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高信差点失态地嘲笑起这姑娘来。她口中所说的事情实在太过滑稽,让高信开始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和他那远房堂叔一样,脑子不太正常。 “好吧,五年了都还没有生意上门,旅馆可真够惨的,那你每天靠什么生活呢?”转移走话题,高信一边随口问着,一边继续闲庭信步,他正筹划着这里作为自己的私宅后,一切应该怎么摆设布置。 彩蓓迈着小碎步跟在他的左右,脆生生地答道:“彩蓓每个月都会拿到一笔薪酬。若不是这比薪酬实在让人无法拒绝,这么孤独的ri子,彩蓓还真难坚持下来。” “嗯,没关系!”听到这里,高信微笑着转过身来,在彩蓓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从今天开始,你孤独的ri子结束了!我要把这里改成我的私宅,让这家没有顾客的旅馆关门儿!” 一听这话,姑娘脸sè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似乎很生气,但碍于对方是新任掌柜,因此不便发作。想了想,她再次回到自己房内,取出了一个蓝sè文件夹。 “这是老掌柜亲笔所写的另一部分遗嘱,要求您永久保存这间旅馆,不得变更用途。否则,之前您所签署的遗产转让协议会自动失效!”将文件夹打开凑到高信面前,彩蓓语气生硬地提醒道,“这份遗嘱同样经过了律师事务所公正,绝对具备法律效力。” 看到这忽然冒出的另一份遗嘱,高信除了苦笑之外,没有别的表情——堂叔啊堂叔,您煞费苦心要保留这旅馆,究竟是图个啥呢? 转念想想,不转变用途也罢,反正这里没有房客投宿,实质上不还是自己的私宅么?只要不摘那个牌子,一年两百万美金自己就能照拿不误。这样一想,高信释然多了。 “呀!缘客录有反应了!”正当高信默默盘算的时候,一旁的彩蓓忽然一惊一乍地叫出声来。高信抬眼看去,亲眼目睹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象…… ; 第四章:落魄房客 彩蓓手中,那看似貌不惊人的线装书里,正散发出幽蓝sè的光芒。淡淡的光芒从书页缝隙中透shè出来,将整本书包裹在了蓝光之中。 长这么大,高信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此等场景。这玩意儿看起来就跟电脑特效一样,不过却实实在在地正在眼前发生。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古怪。”从来不相信超自然现象的高信言之凿凿,伸手一把从吓呆了的彩蓓手里夺过了缘客录,翻开书页想要找寻发光光源。 然而,隐藏的光源没有找到,却发现了更加离奇的怪事儿。封皮儿一翻开,第一张书页上,遍布着蓝sè光芒,光芒之中,一行行的汉字正一笔一划地凭空出现,一直到一段话写完,书页末尾更是出现了一张彩sè照片! 这一幕场景简直就像是彩sè打印机正在工作,将文字图像打印在书页上,可这缘客录却分明就在自己手里,翻遍全书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这样的经历,让高信不得不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遭遇灵异现象了? 见到掌柜的一脸疑惑,死死地盯着书页不吭气儿,从惊慌中先行醒转过来的彩蓓凑了过来,想要看看书页上的内容。 “老掌柜曾经说过,缘客录生成房客信息的时候,会出现令人叹为观止的异象,看来就是这样了!”彩蓓一边看,一边向高信解释,“掌柜的,你快看啊,这是我们的第一位房客呢!” 高信被彩蓓这一阵激动的撺掇转移了注意力,在此之前,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书页上涂了什么药水,一见到阳光后,上面的文字便会自动浮现。 不过,尽管一时还没法用常理去验证刚刚的异象,但这并不妨碍高信和彩蓓一起阅读书页上的内容。 “千金堕红尘,凡事当谨慎。虎狼横行尘世里,只怕是:憔悴了容颜,悔莫及青chun。” 纤薄的书页上,毛笔草书写下的这一句话,读来令人莫名其妙,高信和彩蓓面面相觑,都是不解地摇了摇头。再往下看,那一张彩sè的照片倒是真真切切,一个染着栗sè头发的年轻姑娘,画着淡淡的妆容,穿着一身爆款连衣裙,眉目间隐藏着淡淡的焦虑…… “嗯,我们的第一位房客,还真是个大美女呢!”看到照片,彩蓓微微一笑,随即又蹙眉道,“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她这一身衣服有些怪怪的?” “你也这么觉得哈?”高信看了她一眼,指着照片说道,“我看这姑娘气质高雅,要是换上一身华贵晚礼服,你看是不是就不怪了?” 彩蓓一听顿时高声附和:“对啊对啊!就是这样!这身儿衣服配不上姑娘的气质呢!” 二人议论到这里,高信免不了又看了一眼那一句话,边看边嘀咕道:“唔,千金堕红尘……难道这姑娘是什么千金小姐?” 看到他一副专心思考的样子,彩蓓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之前还担心新掌柜不会好好经营旅馆,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慢慢开始入戏了呢! “掌柜的,缘客录会提前一个时辰生成房客的信息,您也别瞎猜啦,到时候见到真人,就什么都明白了!”彩蓓的笑容充满兴奋与期待,这么多年下来,她一直对旅馆的第一位房客充满好奇,今时今ri,一切都将成为现实。她不自觉地哼起了愉快的小调儿,转身走向客房,准备再做一次打扫。 高信怔怔望着缘客录,又看到彩蓓那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呵呵,我倒要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这么邪门儿!嗯……如果书上这姑娘真的前来投宿,这旅馆就有点儿意思了…… 泡了一壶茶,高信享受着小院儿里的冬ri阳光,坐在一把藤椅上优哉游哉地品着。院子另一头,彩蓓已经将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正站在门边翘首以待。一个多小时对高信来说过得很快,但对她来讲却无比煎熬。 啪!啪!啪!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声音在门外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开开门!救命!”呼救的听起来是个年轻姑娘,说话有些喘,想必是刚刚狂奔过;语气则是惊慌失措,似乎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高信从小就是个热心肠,一听到呼救声,他噌地站了起来,脑子里也将什么房客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边让彩蓓赶快开门,一边也朝门边跑去。 彩蓓点点头,拉开门闩便将这古朴的木门打开,扑通一声,一个栗sè头发的姑娘瞬间跌倒在了门槛上,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狼狈。 “姑娘,你没事吧?”此时高信已经赶到跟前,伸手扶住了她,此时他和彩蓓都注意到了,眼前这陌生姑娘的发sè与衣着,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栗发姑娘一听到关切的话语,顿时浑身发抖着抽泣起来,缓缓抬起头来,伸手拨弄了几下面前的头发,一张眼熟却又令人触目惊心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了高信和彩蓓面前。 说眼熟,是因为这张脸同刚刚缘客录上的姑娘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触目惊心之处了——一道近十公分长的血口子,从姑娘的眉宇间一路向下延伸,划过了她娇俏的鼻梁,一直到她的右侧脸庞!血迹未干的伤口周围泛起一片红肿,惨状不忍直视! 这姑娘竟然被破相了!很显然,她多半是遇到了坏人,要不她也不会着急忙慌地喊救命。 “他们在追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擦了擦泪眼婆娑的双眼,栗发姑娘看了看一脸关切的高信和彩蓓二人,呜咽着继续求助,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然晕厥了过去。 暂时搞不清状况的高信当机立断,这种事情决不能见死不救,如果这姑娘真被坏人追赶,让她在院子里躲一躲,或许就能救她一命。 “彩蓓,快把门关上,然后打电话报jing!”高信一把将栗发姑娘横抱了起来,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和倦容,料想她昏迷多半是惊吓和疲劳过度,于是便抱着她径直走向了客房。 身后的彩蓓慌里慌张地关上了大门,追着高信的脚步来到了客房里,看着他将栗发姑娘放在了那张大床上。 “彩蓓,家里有没有医药箱?这姑娘脸上的伤口得清洗,不然发生感染的话,她的脸就没救啦!”为姑娘盖上了一床被子,高信想了想,转头向彩蓓问道。 “医药箱倒是有,不过掌柜的,您刚刚让彩蓓报jing,却是没法做到……”彩蓓眨巴眨巴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 “没法做到?”高信莫名其妙地质问,“有坏人伤了这姑娘,而且还在追她,不报jing人家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彩蓓无奈地挠了挠头,弱弱道:“这……这也是老掌柜定的规矩——房客上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不必要的外人知道。” “什么破规矩啊?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能不能清醒点,别揪着那老头儿定的破规矩不放啊?”高信有些恼怒了,冲彩蓓说话的嗓门儿有些失控。 彩蓓看起来很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低头不敢直视动怒的掌柜。 高信想了想,没好气地摇摇头,干脆掏出手机准备自己报jing。可还没等按下一个“1”,院门口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敲门声。 “开门啊!有没有人在?快他妈开门!”一个粗厚的男声高声喊着,伴随着一群类似语气的附和。听上去门口是聚集了一帮人,少说也有七八个。 很显然,是追这姑娘的坏人找上门来了。现在再报jing,似乎有些远水救不了近火。高信无奈地收起手机,对彩蓓道:“你快去拿医药箱,把姑娘的伤口清洗一下。客房门反锁好,千万不能让那帮人发现!”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走出客房朝着院门走去,边走边喊:“谁啊?大呼小叫的,打扰小爷休息?”走到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彩蓓刚拎着医药箱进了客房,客房门也被关好了,他这才放心地拉开院门门闩。 门口站着八个人,有的高大壮实,有的矮胖猥琐,不过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每个人都是清一sè的小平头,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痞-子气,或者说——人渣味儿。 带头的一个家伙身材高大,说起话来也是大嗓门儿,见到有人开门,他略加打量一眼,看到高信穿着一身名牌套装,心里不禁有些发虚。要知道,这年头能在大都市里住着这样独门院落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 “咳咳,先生你好,我们在找一个人,不知道你看见过没有?”这大汉勉强挤出一个客气笑容,掏出了一张照片凑到了高信面前。 高信看得出来,眼前的这群人是流氓混混儿,一般这类人都是势利眼,从刚刚的不可一世,到见到自己后表现出虚头巴脑的客气,他们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欺善怕恶。 “简直是混蛋!”高信一把推开了那张照片,黑着脸冷哼一声,喝道,“小爷我关着门在院子里品茶,上哪儿去见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刚刚砸门可砸得挺欢啊!把小爷这清朝传下来的的古董门板砸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要模仿有钱人那仗势欺人的样子,高信绝对是无师自通。从小到大,这样的人他可没少见,那副傲然嘴脸和那些狂妄台词儿,他简直张口就来。; 第五章:神奇客房 看着高信那副高高在上又目空一切的样子,那帮痞-子也有些心虚,虽然仍旧很不甘心地往院子里张望,却不敢再像刚刚那样张狂。 “呵呵,不好意思啊先生,打搅您休息了……”心想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带头的痞-子冲高信咧嘴一笑,转身就朝同伴招了招手,“走吧,再到别处看看。” “峰哥,别走啊!”忽然,一名身材瘦小的痞-子一把拉住了他,挤眉弄眼地说,“我问了几个过路的,他们都说那娘们儿跑这儿来了!咱们就这么算了,回去老大能饶了咱们吗?” “雷子,你tm长眼睛能不能会看事儿一些?”见到手下上前阻止,那叫峰哥的带头痞-子脸sè一沉,训斥了手下一句。 那叫雷子的家伙倍觉冤枉,眼看着峰哥带着其他人继续往回走,他自然不甘心,转身瞪了高信一眼,径自朝他走了过来。 “小子,别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要是敢窝藏我们要找的人,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雷子这家伙,活脱脱典型的愣头青,眼里没什么权势概念,一心认为只要够狠就能在社会上吃得开。 本以为一番威逼能让对方露怯,没想到高信听完却是微微一笑:“呵呵,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你想怎么地?”雷子也是嗤笑一声,抬着头一脸得瑟地望着高信。 “抽你大嘴巴!”高信保持着脸上不屑的笑容,猛然挥出手掌,啪的一声,脆生生地打在了雷子的左脸上,顿时将这瘦猴儿般的家伙打得一个趔趄。 “我靠!你tm活腻歪了!”雷子伸手捂住痛处,狼狈不堪地站起身来,挥拳就想找高信报复。 “雷子!”这时候,走出去十来米远的峰哥等人听到喧闹声回过头来,峰哥厉声叫住了他,“你不赶紧走人,老子把你皮扒了你信不信?” 大哥发话,而且听起来绝不是开玩笑的,雷子牙关紧咬,尽管心里再不情愿,还是只能收起拳头,转身朝同伴走去。 啪的一声,迎面等候他的又是一巴掌,这一次是来自于峰哥。在雷子错愕的眼神下,峰哥远远地冲高信笑呵呵地点头哈腰:“这位先生,对不住啊,手下有点没规矩,让您见笑了!” 高信佯作镇定地冲他缓缓摆手,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将大门重新关上。 只听院外传来峰哥教训雷子的声音:“你小子想死自己找去,别把兄弟们都拉下水!你没看出来啊,那小子非富即贵,没准儿还是什么官二代呢,人家压根儿不怕我们,你还想威胁人家?” 高信听得扑哧一笑——这还真是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啊,你越是装模作样,这些欺软怕硬的怂蛋就越不敢惹你!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向客房准备看看那姑娘的情况。 “掌柜的,姑娘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开门,彩蓓就微笑着向高信汇报,紧接着话锋一转,“现在,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干嘛?”高信一脸莫名其妙,眼见着彩蓓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心里不禁暗道:这丫头,难道是要和我玩儿羞羞的事儿?当着房客的面,这也太刺激了吧?看不出来啊,彩蓓这妮子还这么开放…… 显然,这纯粹是他想多了。彩蓓很快答道:“老掌柜曾经说过,房客入住后,院子里会发生奇妙的事情。唔,不过具体是什么事儿,彩蓓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什么啊……”高信对此嗤之以鼻,“我看还是报jing,尽快找到这姑娘的家人才是当务之急!”说着,他又一次掏出了手机,便在此时,门窗紧闭的客房内,忽然刮起了一阵yin风! “啊!”彩蓓被风吹乱了头发,失声叫了出来,吃惊不已地望着高信。高信则纳闷地检查客房四周,他下意识地觉得是哪扇窗户被风给吹开了。 然而,门窗确实是一直紧闭着的,刚刚这阵怪风,似乎无根无源。正当二人倍感疑惑之时,客房内又发生了更离奇的一幕——周围的家具和四周墙壁,竟同时散发出幽蓝sè的光芒,这种光芒和之前缘客录上泛出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一切来得更加迅猛一些,柔和的光芒很快就变成让人难以睁眼的强光! 高信和彩蓓不约而同地捂住了眼睛,只觉得耳边刮起阵阵强风,脚下渐渐变得轻飘飘的。高信从指缝间往外偷看,却见到一番虚化的景象,宛如正在穿越一条弥漫着斑斓sè彩的隧道。 也就是几秒钟过后,一切似乎安静下来了。高信和彩蓓同时睁开眼,只见周围是竟是一片夜sè,不远处灯光点点,是一栋独门独户的西式别墅,别墅的花园篱笆被掀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姑娘正从下面偷偷钻出。 “这不是我们的女房客么?”彩蓓视力极好,一眼便认出这似乎正从别墅出逃的姑娘,和刚刚他们救下的栗发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高信的注意力则完全不在这里,他还在想,明明是临近正午的时间,为什么天突然黑了,为什么自己明明在旅馆客房,现在却置身在一座别墅区?他震惊不已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2月29ri,凌晨1点过5分!时间这东西他决然不会记错,每季度首月的1号,他都得向蓝姐交房租,而今天明明该是1月1ri才对! “掌柜的你看,有人来接这姑娘呢!”彩蓓不知道高信在想些什么,她一直在好奇地观察那运动装姑娘,顺着她的手指可以看见,背着一只硕大背包的姑娘从别墅出来后,快步来到了路边上,坐上了一辆路边等候的摩托车。伴随着马达轰鸣,摩托车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夜sè中。 “彩蓓,你快掐掐我!”皱着眉头,高信还在纠结时间环境的突然改变。 彩蓓扑哧一笑:“别掐了,掌柜的,这一定不是做梦!老掌柜说的奇妙事儿,一定就是这个啦,咱们穿梭时光,回到从前了!” 看着这姑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高信倒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穿梭时光?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实际上这个答案他看时间时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这太过离奇,他不敢相信而已。可如果一切是真的,自己往回穿越了几天,究竟是为什么?自己还能回到未来吗? “老掌柜曾经给我发过邮件,说缘房之中只住有缘人,有缘人的心愿,则要我们去帮忙完成,那会儿我不明白,现在看来就一目了然了!”彩蓓自顾自地进行着推理,“掌柜您看啊,我们救的那姑娘被毁容了对吧?无论她做过些什么,她一定为此后悔死了,所以她的心愿,多半是回到过去改变命运啊!” “得了吧,正常人发生这种事,除了追悔莫及外,心里应该琢磨着找地方尽可能地把伤口给治好,把伤痕给抹了,谁会奢望回到过去啊?”对于彩蓓的过度亢奋,高信有些不以为然。 “不,我一定猜得没错!”看着高信左顾右盼,像要准备离开的样子,彩蓓一把抓住了他,伸手从衣兜里,一把掏出了一本书。 高信定睛一看,竟是那本缘客录,没想到这姑娘还随身带着。 “呐,我猜到会有怪事发生,所以缘客录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带身上。掌柜的不相信彩蓓,不妨翻开书看看,老掌柜说了,奇妙事发生后,缘客录上会有新东西,指引我们一步步往下做呢!”彩蓓飞快地翻开书页,凑到了高信面前。 高信实在被这丫头搞得没法了,借着周围微弱的光线,他的目光停留在书页上,不多时,他吃惊地发现一切真如彩蓓所说,书页上除了原有的那句话和那栗发姑娘的照片外,还多出了一段新的内容。 “美人毁颜,终身憾事。房客白落缨心之所念,乃是当初不该离家出走。悔不该交友不慎,结识人面兽心之徒,以招致此等大难。房客乃有缘人,有缘人心之所念,乃是汝等所处时空。要助其抚平缺憾,汝将设法阻止一切,事成之后,自可回归当初,当有丰厚报酬。” 这段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个栗发姑娘叫白落缨,看起来还真是个千金小姐,不知为什么她要离家出走,然后结识了坏人,最后导致毁了容。这让她追悔莫及,入住旅馆后,她的心头挂牵,便成了高信莫名穿越后的任务——得设法阻止一切,才能回到原有的时空,至于报酬什么的,此时高信难以提起兴趣。 “这……也太邪门儿了吧?”尽管缘客录上的文字看得真真切切,但毕竟这是更加震撼的超自然现象,高信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挠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好啦,既来之则安之,掌柜的别磨蹭了,咱们得跟上白落缨才行呐!”彩蓓倒是个行动派,收起缘客录后,她一把拉住了高信,朝着别墅区外的大马路狂奔而去。 第六章:全能少女 此时此刻,千金小姐白落缨早就搭着摩托车走远了,就算是真心想追,总不能靠着两条火腿去追吧?更何况,高信一点都不感兴趣。 nǎinǎi的,放着每年两百万美金的钞票不享用,反倒被卷进这种狗血事儿,这到底是何苦呢?早知道,真不应该自作聪明地搬到旅馆住!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穿越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虽然不太清楚回不去的后果,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好。可是,就算自己真心想要帮那千金小姐的忙,如今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啊! 站在马路边,高信望着远方怔怔出神。忽然,身边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低头一看,只见彩蓓这妮子不知从哪儿搞了一辆保时捷911,正摇下车窗冲他招手呢。 “掌柜的,您就别发愣了,不想死在这儿的话,就赶紧去追那千金小姐吧!” 好吧,现在追逐的工具是有了,倒也不妨试试。高信苦笑着开门上了车,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彩蓓已然一脚踩下了油门,马达轰鸣,保时捷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看不出来,你还会开车呢……”望着窗外疯狂倒退的景象,看着码表上接近160的时速,高信有些紧张,但在姑娘面前,他还在故作镇定。 彩蓓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得意笑道:“回掌柜的话,彩蓓不仅会开车,还会偷车呢。这辆车就是从白落缨家的车库里偷出来的!” 噗——高信跟见鬼一般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姑娘外表清纯靓丽,没想到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主儿呢,我这远方堂叔,上哪儿找这么一位人才? “对了,你刚刚说如果不去追那千金小姐,咱们会死在这儿?”思绪忽然转移,高信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命运来,“你……那是开玩笑的对吧?” “谁跟你开玩笑啦?”彩蓓猛地一掰方向盘,保时捷漂亮地在一个弯道甩尾,晃得一旁高信差点从椅子上飞起来,“你想想看,几天后的你我到了几天前,如果一直和现在的你我共存于世,这不就乱套了么?” “是啊,我也在琢磨,蝴蝶效应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咱们即便真穿越了,难道就能改变那位小姐的命运不成?”高信皱着眉头沉思。 “唔,能不能改变她命运,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点——刚刚偷车时我看了缘客录,最后一页多了一段说明,看起来挺唬人的,你自己瞧吧!”彩蓓再次将那本线装书掏出来,丢到了高信这边。 高信捡起书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一段话:“天不可容二ri。缘房引君奔赴往昔,实将重任托付与君,如果有所辜负或是索xing置之不理,将无法回归,并遭神明清除,个中缘由,恰似天不可容二ri。” 这话说得直白一些就是,机缘巧合穿越到几天前,那是来干正事儿的,如果任务失败或者干脆不去做,不仅将没法回归原有空间,还得被彻底清除,因为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是没法长久共存于同一时空的…… “我靠……”看到这段话,高信喃喃地骂了一句,“这玩意儿也太狠了,也不先打个招呼,就把咱们给搞过来玩儿死亡游戏呢!” 是啊,自己要是现在就死了,未免也太不值当。自己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实现人生抱负,还没来得及体验爱情的甜蜜,说得俗套些,那刚到手的巨款遗产还没有捂热乎呢!所以无论如何,高信都是不想死的。 如此一来,他即便心里对一切百般怀疑,却也不得不开始正视眼下的任务——帮白落缨改变命运,阻止她落入坏人之手并招致毁容。 彩蓓开着偷来的车,一路沿着大路疾驰,绕着空旷的街道转了好些圈后,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发现了那辆摩托车的身影。 载着白落缨的摩托车,此时正缓缓地穿过巷子,在胡同的另一头停了下来。彩蓓将车停在了巷口,眼看着骑车的男人将白落缨带进一栋破旧的五层小楼,当即便想开门出去阻止。 高信一把拉住了她:“你想干嘛?” “人都找到了,去劝这姑娘回头是岸啊!”彩蓓一脸的想当然。 高信哭笑不得:“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呢,说两句人家就听了?”他心里很清楚,白落缨一看就是个叛逆的千金小姐,人家都打定主意离家出走了,你一个不想干的人出来劝她回家,不被她当成神经病才怪。 “再说你也知道,这姑娘招惹的是一帮二流子,你这会儿势单力孤地冲过去,万一人家出来一帮人,再把你也给拐了,你就等着哭去吧!” 高信的劝说,无异于给彩蓓浇了一盆凉水。不过她也听进去了,鲁莽行事的确要不得。 “那咱们怎么办?”彩蓓无奈地问道。 “现在是29号凌晨,而咱们是1号上午见到那姑娘的,从伤口的状况看,她最早也是在31号晚上受的伤,所以咱们还有两天多的时间。”高信理了理思路,开始侃侃而谈,“这破书不是让我们阻止她被毁容么?只要能赶在最后时间前将她救出来,这就算成功啊!” 彩蓓听得很专心,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尴尬笑道:“对不起啊掌柜的,彩蓓太鲁莽了!” 高信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这不能怪你,你在那小院里生活这么多年,估计没啥和流氓打交道的经验。哼哼,这个我在行。” 高信自打从孤儿院出来住校上学后,因为他家世的原因,就总是被人欺负。一开始他也逆来顺受,可时间长了,心里总算是起了不屈之心。于是他没ri没夜地锻炼身体,直到把身上练出一身腱子肉,靠着强健肌肉带来的力量护体,中学时期后段,总算再没有人能够妄言欺负他。 到了大学时期,他又找到学校体育学院的老师,学了一些基本的散打套路。那时候,学校附近的小混混总爱到校园里调戏女学生,有时候会被高信撞见,就总免不了一场争斗。 当然最后的结果,大多是以高信获胜而结束。长久的名声积累下来,最后校外的小痞-子再不敢到学校造次了。高信因此也才可以拍胸脯说,自己和流氓混混有着长久的斗争经验。 “走吧彩蓓,把车开到楼下去,然后咱们先撤!”略加思索后,高信想出了一个主意,示意彩蓓往巷内开车。 “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彩蓓一边追问着,一边遵照他的意思,缓缓地将车驶入巷子。 “呵呵,这还用问?你不是说这车是从白家车库里偷来的吗?”高信微微一笑,“等天亮了白家人发现女儿不见了,还丢了一辆车,他们一定会报jing的。到时候,一个躲起来的大活人不好找,这么扎眼的车停在路边,jing察总不会找不到吧?” 说话间,彩蓓已经将车停好了。听了高信的计划,她瞬间理会了他的用意,冲他伸出了大拇指。二人会心一笑,轻手轻脚地开门下了车。 走出巷子口,彩蓓不放心地回望一眼,问高信道:“现在咱们怎么办呢?” 高信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伸手指了指保时捷的方向:“喏,盯着那边,防止其他人把车偷走,同时也要看白小姐会不会去别地儿。”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他相信自己的计划就能行得通。 如此一来,俩人便并肩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默默地望着巷子深处,多少有些百无聊赖。 “对了彩蓓,听你之前说话,总是一口一个老掌柜的。怎么,你和他联系很多吗?”漫漫长夜,如果一直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枯坐苦等可是很难熬的,高信开始和彩蓓搭话。 “也不算多吧,只是我曾经想要离开旅馆,老掌柜劝过我几次。他人在美国,所以我们一般都是邮件来往。”彩蓓回忆道,“他总说这个旅馆能够带给人们惊喜,让我一定耐心留下来看着。我还以为他是随便说说呢,但念在他对我很好,我就一直留了下来,没想到他说的那些今天都实现了!” 这么说来,远房堂叔是知道旅馆秘密的,难怪他变卖了所有的资产,却唯独留下了这不起眼的小旅馆呢!真好奇,这样的一座院子,这样一本神奇的缘客录,他老人家是从哪里得到的,又是如何发现其中奥妙的? 这方面的疑惑,显然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高信又开始打听彩蓓的身世:“你说你十六岁就在旅馆上班了,你一直住在这里吗?你不上学,你的家人都没意见?” 彩蓓听罢,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轻轻摇了摇头,她苦笑道:“彩蓓以前是个流浪女,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是老掌柜收留了我,他教我读书识字,还教了我很多知识,最后给了我这份工作……” “你可别说偷车也是他教你的……”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后,高信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好奇。 “对啊,偷车、飙车、肉搏、兵器……老掌柜教我很多,只是我身体不好,他也上了岁数,所以学了几年,我还是没什么出息。”彩蓓微微一笑,“要不然刚刚我就直接冲过去,拳打脚踢甩翻那帮流氓,把白姑娘给救出来了!” 高信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起来,这彩蓓是自己老堂叔的养女了,为什么他不把遗产留给她,而仅仅是传授她这些技能呢?到头来,老堂叔还派她到旅馆待着,一直等到自己现身后,这旅馆终于有了第一个客户,也引发了第一次穿越。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巧合?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堂叔jing心安排的一盘棋呢? ; 第七章:夜战酒鬼 沉浸在思索中,高信本来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巷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听起来,像是一大波醉鬼正在接近。 “啊哈哈,你说老大把那小妞带回来没有啊?” “还用说吗?老大多有本事啊,小姑娘跟上赶着似的,求着要让老大睡呢!” “嘿嘿,雷子,你是想让老大睡完再赏给你快活快活吧?” “滚!我雷子可不是爱搞破鞋的人,千金小姐什么的,老子不感兴趣!”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越走越近,终于一拐弯进了巷口,看见了高信和彩蓓并肩坐在马路边。不出意料的是,这帮人一个个都酒气冲天,走起路来都有些踉跄。另外,这七八个人,和穿越前跑到旅馆叫门的那几个,根本就是同一拨。 高信很容易便认出了带头的什么峰哥,还有那干瘦却脾气暴戾的雷子。 “哟,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大半夜的有小情侣来这儿谈情说爱?”看到一男一女坐在路边,醉醺醺的峰哥可没有清醒时那么识趣,反倒主动调笑起来。 “嘿嘿,这小妞儿长得倒是不错。”另一人坏笑着附和道。 “人家小伙子也够帅呢,好一对儿美女帅哥啊!”又有一人将目光落在了高信身上,酸溜溜地说,“嘿,这小子穿得还真人模狗样的!” “妈的,老子最看不惯帅哥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咋呼起来,正是那大嗓门的雷子。只见他将自己的同伴扒拉到一边,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几步走到了高信和彩蓓面前。 峰哥等人抱着膀子,嘻嘻哈哈地在一旁看着他,不知他到底想要搞些什么。 高信和彩蓓自然也提高了jing惕。按照高信之前的设想,他是不想在天亮前把事情闹大的。然而,很多时候,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小子,很厉害嘛!女朋友这么漂亮,挺有福气的呀!”在俩人跟前站了一会儿,雷子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彩蓓,语气流里流气。 “掌柜的,咱们走吧。”秉承着之前高信的教诲,彩蓓也不想惹事,伸手拽了拽高信的衣角,低声说道。 “哈哈,掌柜的?这称呼可真新鲜!”雷子倒是听得仔细,放声大笑起来,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高信的西装领子,啧啧道,“这位掌柜可真有钱,衣服料子不错嘛!怎么样,送给你雷哥穿穿如何?” 几米开外,一群混混儿被雷子逗得嬉笑不止,有人甚至激动地鼓掌叫好。 对于这种酒后神经病般的表现,高信在他打工的那间酒吧里,不只见过多少回了。 身旁彩蓓还在不停说要离开,高信终于表态了。他缓缓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动身站了起来,个头儿足足比雷子高了一脑袋。伸手指了指对方揪住自己衣领的右手,他开口道:“这位大哥,请你先放手,不然我没法把衣服脱给你呀!” 雷子得意一笑,回头对同伴叫道:“看见没?老子说过,小白脸儿都是怂蛋!” “好啊,你要衣服他答应给你,接下来就该问他要女人了!” 一个痞-子的建议,立马得到了众人的响应,流氓口哨声四起,这帮醉鬼显得十分亢奋。 雷子得意洋洋地放手了,高信不紧不慢地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却是递到了一旁彩蓓的手中:“喏,你先帮我拿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彩蓓显得很紧张,她不清楚高信的实力,真怕他一时头脑发热干出傻事。 “没什么,我想抽他。”高信咧嘴一笑,猛然转过头来,右手咻地一扬,只听啪的一声,正傻笑着的雷子脸上便出现了一个五指印儿。 “哎哟!”雷子捂着痛处,差点被抽倒在地。好容易踉踉跄跄地站住了,他立马破口大骂:“臭小子,皮痒了是吧?敢到老子家门口撒野?”说着,他挽了挽袖子便朝高信扑来。 刚刚那一巴掌,明显是自己准备不足,被对方打了个出其不意,这一次,一定要让这小子好看!雷子即便是喝多了,这方面的理智倒还算清楚。 “死去!”高信毕竟身强体壮,大学还练过四年的散打,对付这样的醉鬼,绝对绰绰有余。面对不自量力的雷子,他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话,同时猛然挥出一记摆拳。 咚的一声,雷子那可怜的颧骨和高信的铁拳发生了亲密接触,刹那间,小痞-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犹如狂风中断线的风筝,连滚带爬地跌倒在一旁,哇呀一声开始往外呕吐。 高信的出手狠辣,若是在平常,多半能震住这群混混儿。然而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看到自己同伴被“欺负”,以峰哥为首的痞-子们炸锅了,这些家伙大声聒噪起来,峰哥更是首当其冲,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 六七个人同时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高信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自己的身手尽管优于常人,但就怕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不小心被匕首伤到,今晚可真是得不偿失。 “小子,你很拽啊,敢打我兄弟?你知道我是谁么?”峰哥手法熟练地摆弄着匕首,看样子这厮有几分实力,都醉成这样了,匕首还耍得这么溜。 “我管**是谁?”事已至此,高信也没有退路。总不能当着姑娘的面儿落荒而逃吧?所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没等峰哥抖完威风,高信已然一脚蹬了过去,直接踹向对手的小肚子。 “噢!”峰哥难以躲闪,被这一脚踹得弓下了腰,表情扭曲不已。 高信乘胜追击,顺势一记勾拳打出,想在对手回过神来之前,一举将这厮剥夺反抗能力。然而,周围的痞-子们尽管大多烂醉,却还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揍。高信挥拳同时,这帮人一齐朝他围了过来。 无奈,一击定乾坤的愿望暂时破灭,高信不得不出手格挡,同时设法重手反击。一片拳打脚踢后,其余五个家伙中便有三个趴在地上哼哼了,另外两个人则要抗揍一些,还在和高信纠缠。 耽误了这么会儿,峰哥也渐渐缓过劲儿来,捡起面前掉落的匕首,双眼充满仇恨地盯着高信的后背,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捅死你个混蛋!捅得你开膛破肚!恨急了眼的峰哥一心只想复仇,他料定高信难以防备自己身后,心里一阵窃喜。 “混蛋,休要伤我掌柜!”一片打斗声中,只听一个女声清喝脆生生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峰哥的侧面,彩蓓忽然杀了出来,一记撩腿准确地踢中了峰哥持刀的手腕。 咣当一声,匕首再度落地。 在峰哥错愕的注视下,看上去娇滴滴的彩蓓,展现出了令他瞠目结舌的实力。这妮子一刻不停地将匕首踢到了一旁,紧接着粉拳挥动,照着峰哥的面门便招呼了过来。 沉浸在震惊中的峰哥没有任何反应,迎面便被彩蓓的一记直拳击中,顿觉鼻酸头晕,双眼花得来看一切都有重影儿。 此时的高信也恰好将另外两名痞-子给撂翻在地,回头看到彩蓓的战果,他微微一笑:“身手不错嘛,真看不出来!”顿了一顿,又道:“多谢你救我喽!” 彩蓓摇摇头:“掌柜的别客气,保护您可是老掌柜交代给我的工作。” “好吧,我就笑纳了!”高信接过她手中的西装,重新穿在身上,“你这丫头,是不是很爱看古装片啊?为什么老叫我掌柜的?” 彩蓓莞尔一笑,正yu作答,只听不远处的头上传来一声震耳巨响。 砰砰两声刺破夜空的寂静,眨眼间便在高信和彩蓓身边的地面上激起两团尘屑,并在地面留下两个拇指大小的坑洞! 有人开枪!高信立马意识到了危险,顺势将彩蓓拉在身后护了起来,抬眼看到巷子尽头一座楼房的阳台上,似乎正有人影晃动。那栋楼,正是之前白落缨被带入的建筑。看样子,多半是这帮醉酒痞-子的同伙,听到了楼下的打斗声,所以才开枪助阵呢…… 高信不敢怠慢,赶忙拉着彩蓓躲到了暗处,顺着巷子边缘,快速地朝着巷子外跑去,只要拐了弯,对方即便是有枪,也没有shè击角度了。 所幸的是,二人成功赶到了安全地带。紧靠着墙壁喘着气,彩蓓紧张不已地嘀咕道:“这些二流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当街就敢开枪!”嘴里念叨着这个,心里却为刚刚高信以身体护住自己的举动温暖不已。 高信对此浑然不知,探头往巷子里看了一眼,确定那枪手没有追过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可真是个苦差事,随时都是在玩儿命啊!” 彩蓓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玩儿命也比什么都不做,然后死在这儿好吧?”说着,她也好奇地往巷子深处望了一眼,恰好看见两个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先是在那辆保时捷911前驻足了片刻,然后便一起坐上了摩托车,从巷子另一边离开了。 “白小姐被带走啦!”彩蓓赶忙伸手往后想要招呼高信,不料却摸到了一个怪怪的东西。 “这早在意料之中,你用不着这么慌张。”高信一张脸涨红着说道,“唔……彩蓓姑娘,麻烦你把手从我两腿之间拿开好吗?” ; 第八章:小姐去哪儿 彩蓓这才觉得手感温热,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不该摸的部位。嘤咛一声,小妮子飞快地缩回手来,没等高信指示,她已经自作主张地朝着巷内的保时捷奔去。 高信认同她的做法。如果没有刚刚对酒鬼们的一番教训,也就不会惊动右拐白落缨的家伙,整个事件自然会沿着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通俗点说,假如高信不插手管这档子事儿,白落缨应该会在1月1ri遭遇毁容厄运。 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对手被惊动后带着白落缨落荒而逃,整件事的原有轨迹被打乱了。从现在开始,高信将再无法揣测白落缨的处境,因为这位千金小姐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 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目的是要保护白落缨不受毁容和其它伤害,此时眼见她被坏人带走,高信和彩蓓没法坐视不管,因此开车追截成了当务之急。 出发前,高信还不忘顺路揪起那被揍得神志不清的峰哥,厉声询问道:“你们老大是谁?叫什么名字?会躲哪儿去?快说!” 那峰哥本来就烂醉如泥,加之挨了彩蓓的一记重拳,此时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根本没法指望。 高信又随便找了两个人,这俩家伙情况更不堪,一个口鼻布满血污,昏迷得跟死猪一样,另一个则不停地喊饶命,根本没法回答半个问题。 从这帮人嘴里问不到情报,高信无奈地匆匆上车。保时捷911再次开始在蓉都凌晨的街道上飞驰,可是这一次,那辆行踪诡秘的摩托车却再难找寻。 “完了,白落缨这下凶多吉少了!”半个多小时的仔细搜索无果后,彩蓓有些泄气地将车停在了路边,“我们该不会真死在这儿吧?” 一路上高信都在思索对策。要想破解眼前困局,就必须理一理事情的脉络。 首先,千金小姐白落缨放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不要,非要和一个痞-子私奔,情况多半很狗血——懵懂无知的大小姐,被痞-子身上的浪子气质吸引,加之痞-子巧舌如簧,终于引诱得她做此决定。 可问题是,如果这俩人是真爱的话,也就不会发生此后白落缨被毁容、追击的一幕了! 由此可知,那个敢于当街开枪,敢于诱拐少女的痞-子,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引诱白落缨出走,一定另有目的——满足私yu?这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勒索?嗯……这倒很有可能。 看到高信一直在默默沉思,彩蓓也没好意思打断他的思路,不过过了一会儿,她眼见着这家伙的双眼竟然缓缓合上了。小妮子心急如焚,嗔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啊?” “嘿嘿,现在咱们找不到人,不睡觉还能干什么?”高信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摆手道,“休息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咱们去找白家还车。”话音刚落,高信便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喂!你装睡也装得像一点好吗?”彩蓓对他一筹莫展,伸手晃了晃他肩膀,“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原因?”无论她怎么摇晃,高信依旧酣睡不醒。 她是不知道,高信从小便养成了习惯,只要合上眼想睡觉,一分钟内绝对入眠,任你地动山摇雷鸣电闪,都不能将他惊醒。为此,他还在大学里得了睡神的雅号…… 无奈的彩蓓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放弃了尝试。顺着高信的思路,她也琢磨了一番,眼下似乎也只有把手中情报告知白家,再通过他们的势力帮忙一起寻找,才有可能拯救白落缨了。 二人坐在车里一觉睡到清晨。七点整,高信像是定了闹钟一样准时醒来。看到彩蓓睡得香甜无比,他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小鼻头。 无法呼吸的小妮子瞬间惊醒,看到高信正一脸坏笑地望着自己,她一把拨开高信的手,脸sè微微发红,叱道:“掌柜的,咱们现在有要事在身,请你放正经一点,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高信哈哈大笑:“遵命!等事儿办完了我再不正经!”伸手往前一指:“开车吧,咱们去白家作客去!”彩蓓白了他一眼,依言开车朝城郊的别墅区驶去。 一路上,高信都在用手机查阅有关白家的资料。结果显示,白家绝对算得上是巨富之家。这个庞大的家族拥有一个巨额的投资基金,所投资的项目几乎遍及各个产业,每年为家族赚取天文数字般的利润! 如今,白家掌权的人物应该就是白落缨的父亲白石路。一搜索白石路的名字,结果更是令人眼花缭乱。这位成功的投资者,常年出没于全国各地的慈善晚会,和各路社会名流关系密切。 正所谓树大招风,这样的一个堪称富可敌国的家庭,引来一些小人的觊觎,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高信因此越发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断。 不多时,彩蓓已经将车开到了白家别墅门口。此时的别墅庄园内,一些佣人模样的男女正忙着修剪园林,或是打扫卫生,庄园看上去一片平静。 “好嘛!不愧是大富之家啊,丢了一辆跑车,人家跟没事儿似的,我看呐,他们家小姐开溜了,这会儿也没人知道呢!”高信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此时白家已经紧张成了一团,自己或许还有法子跟他们搭上话,可现在这样儿,自己贸然登门拜访,人家会愿意见你么? 叮咚一声,高信下车后按响了别墅庄园入口的门铃。不多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便走了过来,一眼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又瞥见穿着考究的高信,他不禁有些犯嘀咕:这不是我们家的车么?老爷什么时候借给别人开了吗? “先生您好,请问有何贵干?”带着满脸的礼貌客气,管家隔着铁栏门冲高信咧嘴一笑。 高信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便道:“没什么贵干,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家小姐昨晚离家出走了!” 那管家一听,脸sè顿时变了,冷哼道:“岂有此理!哪儿来的二愣子,大清早地跑来污蔑我们家小姐?落缨小姐是出了名的乖乖女,你小子胡说也得有点谱吧?” 哎,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啊,以为自己主子家有权有势,自己也跟着高了几个档次么?高信早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也做好了应对之策,他的拳头,再一次莫名攥紧了。 ; 第九章:硬闯别墅 之所以会对狗仗人势的家伙如此敏感,是因为高信从小受过太多这种人的气。他们总是有莫名的优越感,因为他们的爹、老板或是远房亲戚混得不错…… “我让我说话有点谱是吧?”高信呵呵一笑,不经意地向前迈了小半步,右手猛然从铁栏门的缝隙间穿过,以迅雷之势,一把抓住了那管家的衣领子,“听好了,我这就给你谱!大实话啊:不想耽误事儿的话,麻利儿地去把你们老爷叫来,老子没工夫和你浪费唾沫!” 那管家被这突然的当面一拽,整个人瞬间贴在了铁栏门上,紧张地大叫起来。嚷嚷了半天,听到高信这么说,他竟然还敢嘴硬,斥责道:“臭小子,你摊上大事儿了!白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儿!” “哦!”高信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这厮还这么张狂,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刹那间,管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了,一张脸很快憋成了茄紫sè。 “掌柜的,你这是在干什么?”见到情势不妙,彩蓓忙不迭地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地来到高信面前,“这人听不进去真话,你不理他就是了,用得着跟他动气吗?” 那管家余光瞥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紧张兮兮地走过来,还以为是个识趣的人要来劝架,可一听她这么说,心里登时五味杂陈——现在的年轻人啊,不长眼睛的越来越多了…… 高信也是暗自好笑。彩蓓这丫头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这种感觉真不错。 “好嘞,不跟你废话了!”瞪了那管家一眼,高信悄然将手松开。管家一门心思在往后挣扎,忽然失去了牵引力,顿时失去了平衡,往后踉跄几步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喏,掌柜的你看,用不着他帮忙,我们也能进这门儿!”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彩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铁栏门上的大锁给弄开了。微笑着冲高信招手示意,她顺势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高信哈哈大笑,同彩蓓一起大摇大摆地穿过了大门。那管家赶忙想起身阻止,不料刚刚那一跤怕是摔坏了腿,此时愣是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大声疾呼:“站住!你们不能进去!来人啊,有人擅闯庄园啦!” 高信和彩蓓理都没理他,继续沿着大片草坪中的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别墅正门走去。 “两位,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刚走到楼下,一个声音从楼顶天台传来,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白sè的丝质练功袍,正低头冲他们微笑发问。 高信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白石路的照片,认出这人便是白落缨她老爹,当即便站住了,大声笑道:“白先生真是豁达,女儿都失踪了,还有心思晨练,冲人装仙风道骨呢。” 白石路眉头微皱,苦笑道:“年轻人,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人。” “行了,别装b了,你女儿跟一流氓私奔了,再不派人去找,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高信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说完一把拉住了彩蓓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好了,咱们消息带到了,走人!” 高信的这副态度,让白石路不得不心生疑虑。他本想第一时间去女儿卧室核实一下,不料恰在此时,一个老妈子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庄园上空的寂静:“不好啦!小姐不见啦——” 几分钟过后,在白家别墅偌大的会客厅里,白石路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套装,冲身旁那走路一瘸一拐的管家拂手道:“好了,念在你道歉态度还算诚恳,高先生也不计较,这次就饶了你,你退下吧!” 那管家千恩万谢地连连作揖,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白石路转过头来,叹息着对高信说道:“没想到我白某人在商场威风八面,回到家里却管不好自己的亲生女儿!” 彩蓓闻言赶忙柔声安慰:“白先生切莫自责,青chun期的姑娘有叛逆心理很正常。现在她被人骗走了,除了把消息通知您之外,我们还想打听一些情况,或许对找寻白小姐有所帮助。” “嗯,落缨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白石路连声感叹,看二人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原来,在发现白落缨失踪后,白石路终于紧张起来,态度和善地将高信和彩蓓留了下来,还让先前失礼的管家向他们道歉。接着,高信搬出了准备好的说辞,他自称是白落缨的朋友,昨晚无意间看到了她看着那辆保时捷,在市区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走了,然后将车遗弃在了路边,出于对朋友的担心,他在车里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决定开车过来报信。 白石路认可这样的说法,事实上,他对女儿的朋友圈并不太了解,很难发现高信的谎言。 一番沉思后,白石路做出了自己的推断:“嗯,落缨一直都是乖乖女,只是最近表现得有点反常,老爱看一些打打杀杀的电影。我一直没当回事,现在看起来,她受那混混儿的影响可不小!” “这并不奇怪,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有时候也会向往野外杂草的生活的。”彩蓓做出了一个jing辟的比喻。 白石路苦笑着点了点头:“哎!我从小把她管教得太严了,也难怪她忽然变得叛逆。不过很可惜,我对她的朋友一无所知……”他心里担忧着,如果女儿真的和一个混混私奔,从此永远消失,自己这个家族首领,可真是颜面扫地。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在闻听女儿的消息后,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jing。 高信的愿望落空了,本想从白石路这里打听点线索,本想借助白家的力量帮助找寻,现在看来,这白石路死要面子活受罪,根本没法指望。 正准备起身和彩蓓一起离开,忽然,白石路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是落缨!”白石路惊喜地叫了起来,赶忙接通了电话,“喂?落缨啊,乖女儿,你这是干嘛啊?可担心死老爸了!” “爸,您就别煽情了!”电话那头,传来白落缨冷冷的声音,“如果你还当我是女儿的话,今天中午十二点,亲自送一百万现金到城市广场的星巴克楼下,否则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我!” 第十章:一铲子撂倒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啊?你卡里不还有钱的吗?”白石路抓着电话,语速飞快地发问,但听筒里已经传来了急促的嘟嘟声。电话被挂断了。 见到白石路这副模样,高信总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我没猜错,令爱遇人不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是在帮那混混儿勒索你呢!呵呵,这次是一百万,下回就可能是一千万了!” 白石路脑子里一团乱麻。如果女儿真是被人骗得服服帖帖的,高信说的这种情况,真的很可能出现。到时候,自己可就成了那骗子混混儿的提款机了! “白先生,咱们报jing吧!那边叫你送钱过去,至少也会打个照面,这是抓捕的最好机会!”彩蓓一心想着尽快解救白落缨,显然忽视了一些细节。 这年头,敲诈勒索的人可以从无数的电影里学到招数,比如让你把钱放在某个垃圾桶,然后假扮成环卫工,连垃圾带钱一块儿收进垃圾袋里运走,简直防不胜防。更何况,以白石路对女儿的担心程度,以及他那家丑不可外扬的古板思想,此时要让他选择报jing,无疑变得更难了。 “不行!落缨在坏人手里,万一让他知道我报了jing,他会伤害落缨的!”果然,白石路很快拒绝了彩蓓的提议,接着他不假思索地拨了一个号码,对那边说道,“小王,帮我准备一百万现金,中午就要用。” 挂断电话,白石路起身想要送客:“二位,真是多谢你们了,现在我打算用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事,二位请回吧。” 得嘞!我倒是想撒手不管,不过您用自己的方法,万一哪儿没弄对,导致白落缨受伤毁容,小爷这一趟的穿越任务不就白干了吗?任务失败,回不去未来,还得死在这儿,这绝对不行! 高信脸sè一沉,心里直吐槽。不过,他知道再和白石路叨叨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便拉起彩蓓作势要离开。 “二位请稍等!”白石路忽然叫住了他们,笑道,“那辆车,就当是白某送给二位的答谢礼了,请便吧!” 高信摇着头嗤笑一声,不再多言半句话,和彩蓓一同走出别墅庄园,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哟,我还以为你傲气得不会要他的谢礼呢!”彩蓓有些吃惊,故作调侃地笑道。 “嘿嘿,说实在的,没辆车的话,接下来的事儿还真不好办!所以,这谢礼咱们先勉为其难地收下吧!”高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招手道,“别愣着啦,快上车!” 彩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上车后问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通过这一段时间不长的接触,她发现高信这家伙脑子很活泛,却总爱卖关子。 “呐,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有把握在中午救出白落缨!开车吧您嘞!”高信舒舒服服地坐着,语气轻松无比。 中午时分,繁华的城市广场路口,星巴克咖啡馆楼下,是一条笔直的大道。最近这里因为路面整修,整条路两头都拉上了隔离带。 拎着一只巨大的手提箱,白石路从附近停车场出来,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咖啡馆楼下。抬手看了看表,他开始左顾右盼。 “哎,都现在了,你还打算继续卖关子么?”不远处的道路施工现场,头戴安全帽、一身施工制服的彩蓓,满眼哀怨地望着同样打扮的高信。 高信双眼紧盯着十来米开外的白石路,摇头道:“我还以为到这会儿了,你怎么着也该想明白了。没想到你脑子这么笨!” 彩蓓不屑地哼了一声:“是,我脑子笨!也不知道是谁求着人家去撬人家工地的锁,偷来两身行头!” 高信哈哈大笑,终于打算揭秘了:“其实道理很简单。白落缨受了忽悠,跟着一混混儿私奔,但这混混真实目的却是她老爹的钱,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总归是让白落缨打了要钱的电话。 “他没有选择银行转账,而是直接想要现金,就是为了图个安全,免得取钱的时候被抓个正着。但问题是,他没法保证白石路不会报jing,所以要想从老白手里拿钱,他必须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方式。” “喂,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些什么啊?”彩蓓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总感觉距离真相还隔着一层薄纱。 “嘿嘿,你别问了,好戏开场啦!”高信咧嘴一笑,抄起了一旁靠在工地板房墙上的一只铁铲,故作劳作状地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拿那铲子在地上拨弄砂石。 与此同时,大路的另一头传来了摩托车马达的轰鸣。一辆黑sè摩托车冲破了道路施工隔离带,沿着路边飞速地冲了过来。摩托车上的男子戴着头盔,穿着一身黑sè紧身衣,丝毫看不清他的长相。 飞速疾驰的摩托车一眨眼的工夫,已经从路口冲到了白石路的面前,在老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骑手已经伸出一只手来,从他手里将钱箱子夺了过去! 不仅如此,巨大的牵引力,还将白石路顺势拉倒在地,顿时摔得口鼻流血。 摩托车骑手麻利地收好箱子,奔着道路另一头往外冲,他没有注意到,一个手持铁铲的“工人”正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 咣的一声,飞速行驶的摩托车遭遇了高信的铁铲拦截,骑手虽然戴着头盔,但在高信抡圆了的一记猛击之下,这厮依旧感动脑部一阵眩晕。哗啦一声,疾驰的摩托车从他身下滑了出去,很快便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滑出去好几十米。 至于那骑手,则被高信一铲子撂翻在地,疼得他满地打滚。 “喏,这就是他最有把握的方式——飞车抢夺!”高信手拿铁铲,走到那挣扎的骑手面前,一铲子抵在了他的颈项前,jing告道,“别乱动啊,这铲子可锋利着呢,割破了你喉咙我可不负责!” 说着,又回头对彩蓓笑道:“不过飞车抢夺没有畅通无阻的道路也不行。要不是我在附近酒吧打过工,还真不清楚这儿有这么一条开阔大路——脆弱的隔离带,占地不宽的工地,对摩托车来说,这里可以随便撒开了跑!” 彩蓓见高信居然这么巧合地猜中了对手的策略,还一举将其成功制服,心里自然是喜出望外,叹道:“真不知道你都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高信挠头憨笑:“嘿嘿,我会告诉你我大学选修过犯罪心理学吗?” ; 第十一章:大丰收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白石路被送往了附近的医院,飞车抢劫的混混儿被闻讯赶来的jing察给收押了。一个小时后,jing方根据这怂蛋的口供,在一间出租屋内找到了白落缨。 听说自己的“男朋友”为了拿钱,飞车抢劫害得父亲身受重伤,白落缨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到了医院见到父亲,她一番忏悔,交代了自己和那混混儿结识的经历。 原来,俩人是靠微-信摇一摇认识的,一来二去聊欢了,白落缨便把自己的身份和家世说了。那混混儿于是展开了猛烈的情感攻势,一方面利用她向往ziyou生活的弱点,大肆吹嘘自己在社会上有多能耐,一方面不停地鼓动她为了ziyou不顾一切。 终于,白落缨和这家伙约好了私奔碰面。本以为能过上浪迹天涯的所谓浪漫生活,没想到这个临时男友却很快露出了真面目,要求她向家里要钱,借口也很冠冕堂皇——他家里有亲人重病,急需医药费。 一直到那混混儿落网,白落缨才意识到自己是看错了人。 也就是在她对着父亲痛哭忏悔的时候,守在病房外的高信和彩蓓二人,再一次遭遇到了似曾相识的奇妙体验。先是凉风阵阵,接着是眼前泛起亮光,然后便是一通失重的感觉,扰得二人浑身不自在。 几秒种后,这样的感觉总算消失了,二人睁眼一看,周围的环境已经从医院过道,变成了那间熟悉的旅馆客房。就在他们面前那张大床上,白落缨依旧香甜地睡着,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那道伤口,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就完事儿了?我们成功了?”高信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宛如做了一场chun秋大梦。 彩蓓赶忙从兜里掏出了那本缘客录,翻开一看,只见先前记录着白落缨资料的那一页,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整本书再次变回了那本无字天书的模样。 “嗯?这是什么?”啪嗒一声,从书页里滑落出了一个东西,掉落在了地板上,彩蓓好奇地弯腰将其捡起,赫然发现,那竟是一把车钥匙。准确地说,是一把保时捷911的车钥匙。 另一边,高信也在兜里发现了不明物体——两颗黑乎乎的药丸状玩意儿,都是拇指盖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味,不知是从何而来。 “拯救红颜,功德无量,两粒铁骨丹,赠与有缘人。服此丹可强身健体,长期服用亦可延年益寿……”恰在此时,彩蓓亲眼目睹着缘客录书页上又浮现出一段话,她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 高信不可思议地望着手掌中的两颗丹药,喃喃叹道:“时空错乱已经够疯狂了,怎么忽然又冒出了什么铁骨丹?这……这玩意儿能吃么?” “掌柜的别怕,彩蓓来为您试药!”彩蓓合上书,伸手从他掌心取了一颗药丸,轻轻塞进了嘴里,慢慢嚼了起来,“嗯!酸甜可口,很好吃呀!” “你这丫头,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乱吃,不怕中毒么?”高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彩蓓已然将整颗药丸吞了下去,无比轻畅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喜道:“真不错,我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得,你接着往下演!”高信扑哧一笑,只道是这姑娘在开玩笑。 “取笑我?接招吧你!”彩蓓倒是真心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练练手。出其不意地冲高信推了一掌。 高信认为她就是随便瞎打闹,可作为男人来说,即便是姑娘瞎闹,也不能太落下风,那样就太丢人了。于是他硬用胸膛要接着一掌,只听啪的一声,胸口登时传来了一阵奇痛。 “花擦!”高信一脸痛苦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总算站定住了,感受着胸口的阵痛,他没好气地对彩蓓道,“你这小姑娘,下手咋这么不分轻重呢?” 彩蓓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喃喃道:“真的有效哎……掌柜的,这药丸太神奇了,你快吃下去!我刚刚就是随手一推啊,力气真的比以往增强了不少!” 说到这里,高信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铁骨丹上。说起来,连穿越这么玄乎的事儿都经历过了,似乎再碰上这种神奇丹药,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想了想,他终于还是耐不住丹药的诱人清香,嘎嘣一声将其丢进了嘴里。将其嚼烂咽下后,果然是浑身充满暖意,一股子热量从丹田激发,缓缓地贯彻全身,仿佛是在滋养身上每一寸骨骼,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好受。 “唔……”俩人在那儿折腾半天,床上躺着的那位终于被惊醒了,嘤咛着翻了个身,白大小姐缓缓地睁开眼来。 看到高信和彩蓓,她脸上露出了亲热的笑容:“你们俩干嘛呢?没见过人家睡觉么?”这口气,听起来就像是老友一般亲切。 这让高信和彩蓓面面相觑。 “呼,这一觉可真不轻松,做了个噩梦呢!梦见有坏人拿刀在我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丑死了!”白落缨心有余悸地感叹着,“所以呢,我更要感谢你俩救了我和我爹地,呐,咱们说好了的,今晚到酒吧不醉不归,你们可不能反悔!” 什么啊,什么时候说好这个的?这白落缨和咱们有这么熟络么?高信和彩蓓心里差不多的心思,不过仔细一想,这位小姐的命运被改变后,按照可以想象的轨迹,白家一定对他俩感恩戴德,所以和她成为朋友,还约好去酒吧喝酒,似乎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白落缨要起床,高信和彩蓓识趣地走出了客房。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此时还是1月1ri中午时分,似乎他们穿越后经历了将近一天一夜,但在原有时空,时间却根本没往前发展。 看了看彩蓓手里的车钥匙,高信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奔向院门口,开门往外一看。只见那辆几乎崭新的保时捷911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哟呵?这么看起来,这样子穿越一趟好像还挺划算的嘛!”他脸上渐渐浮现起了笑容,自语道,“得了一辆车,交了一个千金小姐做朋友,还有一颗神奇的丹药……妈呀,这旅馆能不能更邪门儿一些?” 第十二章:月色酒吧 花费了一下午的工夫,高信和彩蓓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总算明确了一件事——白落缨这姑娘,只记得她离家出走后,父亲被那混混儿弄得跌到负伤这一档子事儿,当然还记得二人对她的热心帮助。 至于脸上划拉了一道口子,然后被追得跑到旅馆来避难一事,她完全认为那只是一场噩梦。在她现有的记忆中,她今天是专程过来感谢二人的,除了送上那辆车作为礼物之外,还盛情邀请他们晚上去酒吧欢聚。 至于为什么会在客房中睡上一觉,白小姐的解释是,她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忽然觉得困倦难当,然后才被建议到客房休息的。 对于高信和彩蓓的一番问题,白落缨显得很不解。不过千金小姐既然把他们当做恩人,也根本懒得计较这些,临近傍晚,她开始撺掇二人到酒吧欢庆自己劫后余生。 “落缨妹妹,实在不好意思啊,只能让阿信陪你去了,我还要看店呢。”这时候,彩蓓站起身来,满含歉意地摇了摇头。 高信想想也是,虽然人家白小姐盛情难却,不过这旅馆指不定啥时候又有有缘人上门呢?所以彩蓓留在这里,他也没有意见,再说了,之前彩蓓已经暗示过好多次,她并不喜欢酒吧那样的场所。 “好啊!”高信本来还想帮腔两句,白落缨却忽然拍着手欢呼起来,也就是半秒钟过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连忙才改口道,“彩蓓姐姐去不了,真是太遗憾了,我只有改天再来答谢你咯!” 彩蓓笑得有些不自然。通过这一下午的聊天,她分明感觉到白落缨这姑娘,对高大帅气的高信有几分暧昧的意味。 “那你们玩开心噢,注意安全。”彩蓓微笑着将二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俩上车离去后,关上门,她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开着车直奔市区酒吧一条街,高信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白落缨聊着天。 “你开车技术不错嘛,四平八稳的。比我老爸好多了!”副驾驶座上,白大小姐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高信的脸庞,一脸崇拜地说道。 这小花痴……高信暗叹一句,笑道:“呵呵,大学时打工赚钱考的驾照,不过拿到驾照后,这还是第一次摸方向盘呢。”他自然也能感受到小妮子的情愫。自打上高中开始,外形出众的他身边总是少不了花痴的姑娘,不过那时的高信很清楚,这些姑娘无非就是欣赏自己的外表罢了,绝非真心爱慕,所以他也从来不会搭理她们。 眼下白落缨可能还有一点不同。在喜欢高信俊朗帅气外表的同时,她心里还多了一份感激,所以说话间总是情不自禁地透着暧昧。 高信没有放在心上,继续专心开车。快到酒吧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他打工的“月sè”酒吧的老板王建虎。接近傍晚的时候打来电话,多半是来催自己上班的。高信撇了撇嘴,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阿信啊,你小子跑哪儿去了?”电话一通,王建虎劈头盖脸便是一通数落,“昨晚放你一天假,你小子耍野了是吧?这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他要不提这茬,高信还真给忘了。这铁公鸡之前以效益不好为借口,说是要把工钱拖到年后再发。按说你拖欠就拖欠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现在倒好,你还主动拿这看得见摸不着的工钱来挤兑人,太不像话了! 如今的高信,坐拥几十亿美元的身家。虽然能动用的暂时只有每年两百万,可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个有钱的主儿了。王建虎拖欠的几个月工资只是小数目,不过,这厮的抠门儿和以往的刻薄,此时倒是激起了高信的捉弄之心…… “哎哟喂,实在对不住啊,虎哥!这路上不是堵车么?您别着急啊,我这就快到了!”和以前面对老板时客气的语气一样,高信许下这样的承诺,又挨了王建虎几句数落后,这才笑嘻嘻地挂断了电话。 白落缨听得好奇不已,问:“谁啊?你对他那么客气?” 高信嘿嘿一笑:“我打工的那家酒吧的老板,催我快点去上班呢。” “你在酒吧打工啊?”白落缨不可思议地反问,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穿着如此考究,还在闹市区拥有那么一座院落的人,会跑去酒吧下苦力。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理解了。这年头,好些人可能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有钱…… “那咱们干脆就去你上班的那家酒吧吧!”想了想,小妮子提出了建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俏皮道,“不过你到时候可不用上班,过来陪我喝酒就行。” 高信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妮子在盘算些什么。不过,要想捉弄一下王建虎,自己可真得去月sè酒吧。 刚刚入夜,酒吧街上来往的人和车还不算多。高信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月sè酒吧门口,缓缓将那辆顶配的保时捷911停了下来。 最近生意比较冷清,酒吧里的员工都被老板安排在门口迎客。见到有车停下,等得百无聊赖的一群小伙子便围了过来。 “欢迎光临月sè酒吧,今晚酒水打折了,还提供代驾服务……”一个染着金发的小伙子刚刚吆喝到一半,便看见车窗摇了下来,一张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阿信?”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所有人都难以想象,像高信这种出了名的穷光蛋,是怎样坐上这样一辆豪车之上的。 是的,没有人会认为这辆车是高信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哪怕是亲自开一开这辆车,对高信这样的穷鬼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望着前同事们不约而同的诧异表情,高信微微一笑,下车后颇有风度地来到另一侧,为白落缨打开了车门。 换上一身华贵装扮的千金小金款款下车,冲高信甜蜜一下,转身冲那帮小伙子挥手打了个招呼。 迎客的小伙儿们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高信这小子是踩了什么狗屎运?难道他终于傍上了女大款,开始吃软饭了?nǎinǎi的,这女大款还这么年轻漂亮,有没有天理啊? ; 第十三章:就地还钱 “都愣着干嘛啊?快去跟虎哥说一声吧,我来上班啦!”故作正经地向众人招呼一声,高信一把拉住白落缨的手就往酒吧里走去。 迎客小哥们面面相觑,望着二人的背影议论纷纷,又望着一旁的保时捷啧啧称奇。 “人长得帅就是好啊,总有花痴姑娘往上贴!” “可不是吗?这小子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切!我看他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神奇什么啊,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么?” 这帮人兀自做着猜测,高信没听见,也懒得去听。他径直走进酒吧来到柜台前,迎面和王建虎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建虎正在为酒吧的生意惨淡发愁,琢磨着要不要开掉几个员工收缩点成本,抬头看到一身西装笔挺的高信正冲他乐呵,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事实上,高信在这里打工期间,王建虎没少拿他撒气。原因很简单,这小子脾气温和,对人总是客客气气的——逆来顺受的员工,老板总是十分喜欢。 不过,王建虎不知道那一切只是高信在逆境时的隐忍,此时的他更不知道,如今高信已经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今晚是开车豪车要来消费的。 “臭小子,上哪儿搞这么一套熊皮啊?穿这玩意儿能上班么?”起身伸手在高信胸口戳了一戳,王建虎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高信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低调:“虎哥见笑啦,今天我一朋友结婚,让我当伴郎来着,这身儿衣服是租的,还没来得及换就来上班了。” “别扯没用的,看见了没,堂子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还不快换了制服出去揽客?”王建虎不屑地摆了摆手,语气强硬地发号施令。 “呵呵,虎哥,开工之前呢,我有个不情之请。”高信憋着笑,开始实施自己的试探计划,“我不是朋友结婚么?这份子钱我都拿不出来,您看能不能先预支点工资啊?” “滚蛋!”一听说要自己往外掏钱,王建虎的脸sè更难看了,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绝,“你个穷光蛋,没事儿参加什么婚礼?掏不出份子钱算你活该,别冲我哭穷。说了年后发工资,就别指望现在能拿到一个大子儿!” 好吧,是你这么不讲情面的。 高信冷冷一笑:“虎哥啊虎哥,我们都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再这么下去就吃不起饭啦!” “哟呵?抱怨是吧?我告诉你,小子,想干就干,不想干滚蛋!”王建虎的怒火算是彻底被挑拨了起来,要知道,以往高信可是从来不敢跟他这么掰扯的,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莫名的侵犯。 “阿信,这人是谁啊,怎么对你这么凶?”恰在此时,刚刚去了趟洗手间的白落缨来到了高信身边,看着一脸凶相的王建虎,她满是关切地挽住了高信的胳膊。 嗯?这是什么情况?王建虎有点懵了,看着小姑娘一身富贵逼人的样儿,多半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只是这千金小姐,怎么对高信这穷光蛋这么亲热呢? “落缨,我介绍一下啊,这是虎哥,也是我的前任老板,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拖欠着我几个月工资呢。”高信很庆幸白落缨来得这么及时,马上抓住机会开始讽刺王建虎。 “前……前任老板?”王建虎眉头一皱,惊道,“你小子真不想干啦?”他虽然对高信那么严厉,不过真要让他离了这么个吃苦耐劳的员工,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对!阿信不干了!你快把工资给他结了吧!”一听高信要辞职,白落缨甚至比他还觉得痛快。 “唔,几千块钱就免了吧!除了辞职之外呢,我还想和虎哥谈谈酒吧收购的问题。”王建虎还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之中,这边高信又抛出了更加重磅的炸弹。 “啊,对!阿信,既然你喜欢这酒吧,我就让我老爸把这儿买下来,算是送给你的谢礼!”白落缨对此丝毫不感到惊讶,反倒是主动许诺要为他买单。 我说白大小姐,我就是演演戏,让他们误以为我是吃软饭的而已,您这热闹凑得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高信苦笑着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多谢白小姐好意,收购这间酒吧的话,我现在的资产还承受得起,不牢您费心了。” 王建虎看了半天,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小子是中了彩票还是发了神经啊,跑我面前炫富来了?嗯,要是他真的发了横财,能把酒吧高价卖给他,倒也是个不错的买卖。 实际上,最近酒吧生意越发惨淡,王建虎确实动了转让之心。只不过如今行业整体都不景气,没有什么人愿意花大价钱接手一家要死不活的酒吧。这本来挺让他发愁的,没想到眼前这毛头小子居然主动送上了门。 “哎哟,我的亲弟弟,您真打算收购酒吧吗?”一瞬间,王建虎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刚刚的死板着脸,到现在的笑容可掬。他亲热地拉着高信到一旁的桌旁坐下,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这儿虽然堂子不大,但要收购也不是个小数目哟……” “虎哥又小瞧人了不是?”高信故意绷着一张脸,冷笑道,“不瞒你说,我最近发了一笔小财,钱不多,但我想收购这儿是绰绰有余吧。虎哥开个价吧,你打算多少钱转让?” 一开始,本来王建虎还担心高信是拿自己寻开心。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从外边进来的员工,一个个看高信的眼神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从众人的闲言碎语中,他听说高信今天是开着一辆保时捷来的。 这时候,他基本确定这小子是真的走了狗屎运,发了横财了。 那么,既然你小子的钱来得容易,就别怪哥哥我下刀子宰上一刀喽!想到这里,王建虎不动声sè地客套一笑:“信哥!咱俩都是老相识了,看在这么久的交情上,我就给你个熟人价吧!酒吧带铺子和全套设备,总共八百万,便宜让给你了!” “信鸽?呵呵,我还野鸽呢!”高信嗤笑一声,撇嘴摇了摇头,默默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两百万,多一分都不行。” 一听这个还价,王建虎差点哭了,苦笑道:“我的亲弟弟哎,您这砍价也太狠了吧?一刀下去就要见血啊!” 高信哈哈大笑:“姓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靠着你那帮流氓朋友,逼着酒吧以前的老板二百万签了转让合同,害得人家上吊自杀、家破人亡。这才两年不到的工夫,你怎么就好意思狮子大开口,要价八百万呢?” ; 第十四章:冤家路窄 高信的一席话,直接让王建虎当场愣住。这是王建虎极力隐藏的秘密,一年多前,他伙同一帮道上的朋友,对当时这间酒吧的老板软硬兼施,最终迫使人家将酒吧低价出让。 王建虎本来还挺得意,谁料到后来那老板竟然上吊自杀了。好在至今都没人帮那家伙出头,王建虎也一直低调做买卖,对这件事绝口不提。毕竟是弄出了人命,他多少有些心虚。 万万没想到,高信这个在自己手下打工数月的家伙,从穷光蛋一跃变身为年轻富豪,今天找上门来,竟忽然提起了这茬儿。 王建虎愣了半天,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终于冷冷道:“哼,你是老赵什么人?”他口中的老赵,便是那上吊自杀的前任酒吧老板。 “呵呵,老赵的儿子赵卓山是我哥们儿。他现在无依无靠,独自去了北方闯荡,都是拜虎哥所赐啊!”高信一脸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我答应过要帮他出口气,所以才心甘情愿在你手下打工,酒吧里哪儿不干净,哪些酒有问题,我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听着高信的语气,王建虎的汗不自觉地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即便现在是隆冬时节。 为了哥们儿的一句托付,这小子竟然能这么有心计,潜入酒吧打工,借机想抓老子的短儿?王建虎略显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样的角sè,往往是不好对付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和高信摊开了说。 “呐,很简单,我给你两百万,你把酒吧还给赵家。这对你来说很公平,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高信微笑着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放到面前闻了闻,摇头道,“又是一杯冒牌货,呵呵,虎哥这一年多靠着卖假酒赚的钱,或许也该吐点出来了吧?五五分如何?一半的利润,赔偿赵家一条人命,不过分吧?” “你这是敲诈!”这样的条件,王建虎显然不能接受。大喝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高信的鼻子大吼道,“臭小子,别以为你傍上了富家小姐就能耐了!我王建虎不是吃素的!” 二人这一来二去的言语交锋,听得一旁的白落缨与其他店员都傻眼了。眼见冲突有加剧的趋势,有店员开始上来劝和。 “各位兄弟,可别帮他说话了。”高信也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虎哥说他不是吃素的,那咱们就一起坐下看看,他老人家是怎么开荤的吧!” 见到高信这副堪称死皮赖脸的模样,王建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好歹自己也是在道上混过的,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他深知高信身高马大,自己独自一人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便自然而然地掏出了手机。 “小子,有种你别走!”一边拨号,他还不忘一边对高信用激将法。 “别担心,我和这姑娘还没喝东西呢,怎么会走呢?”高信伸手冲一店员打了个响指,“帮我来两杯苏打水。”他深知在这酒吧里,只有这种廉价饮品才可以放心饮用。 “虎哥,不着急啊,慢慢叫人,不过也别太多哦,我怕到时候你赔不起医药费。”一边啜着软饮料,高信瞥了一眼王建虎,依旧是一脸笑意。 一旁白落缨表情有些古怪,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阿信,你这是要和人打架么?” 看着她疑惑中带点兴奋的样子,高信暗叹,这姑娘还真是被古惑仔文化影响颇深呢。一般的千金小姐察觉到要打架,多半会吓得花容失sè,可她倒好,目光中竟有几分期待。 “我不是要打架。”不过,高信还是摇了摇头,正sè道,“我只是要帮我哥们儿讨回个公道。” 说话间,王建虎已经在一旁叽里咕噜地低声打完了电话。收起手机,他让店员去把酒吧门关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高信对面:“臭小子,不给你点颜sè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哼哼,等着瞧吧,待会儿可别跪在地上求我!” “哎,那谁,再给我来一杯苏打水!”高信都没正眼看他,反倒是举着杯子示意店员续杯。 十来分钟过后,酒吧门被轰然推开了,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昏暗的灯光下,十来个年轻jing壮的男子,在一名中年人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冲进了酒吧。 这中年人戴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项链,大腹便便的样子堪比怀胎几月的孕妇,脸上的横肉昭示着他的善意缺失。 “虎哥,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找茬儿啊?”一进门,金链子便扯起嗓门向王建虎发问。 王建虎见到援兵来到,兴奋地站起身来,伸手指向了端坐着的高信:“就是他了,麻烦老弟跑一趟,大伙儿辛苦了,收拾了这小子,我请大家喝酒!” “嘿嘿,虎哥太客气了!我这帮兄弟是昨天刚收下的,今儿正好给他们表现机会呢。你放心,保证把活儿干漂亮!”金链子拍着王建虎的肩膀咧嘴直乐,仿似是已经取得了战局的胜利。 就在这会儿,高信抬头转身回望了一眼对手的兵力,见到黑压压的十五六号人,他竟然扑哧笑了出来。 “哟,这不是峰哥和雷子么?我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你们大哥才进局子多久啊,你们这么快就转投新东家了?”高信目光所及的人群中,足足有七八个熟面孔,包括那峰哥和雷子在内,这几个人都是那晚在巷子口,被他和彩蓓狠狠教训过的。 “我靠……”猛然一见到高信,这帮人或是暗叫不好,或是直接随口骂了一句,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这小子的实力他们早领教过,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嗯?怎么,你们认识?”金链子见状,冲那峰哥扬了扬下巴。 “宝……宝哥,我们飞哥就是被这小子给害进号子的。”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咱们今晚就新仇旧账一起算,都别站着了,一起上吧!”金链子闻言大喜,双掌一拍,志得意满地示意手下动手。 “宝哥!实在对不住啊,我忽然有点急事,必须得走了。” “哎呀,我这伤还没好透呢,腿好痛!” “嗯,今晚好像吃坏肚子了……” 金链子刚刚一声令下,没想到手下十来个人里,竟然有一大半都开始先后掉起了链子。 ; 第十五章:奇效铁骨丹 这等情况,王建虎和金链子始料未及。他们哪里知道,高信那晚在巷子口,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峰哥等人打得落花流水,在这帮人心里留下了多么恐怖的心理yin影! 在这种yin影之下,只要有一个人开始打退堂鼓,其他人也就难免跟着响应了。 本来跟随金链子的时间就不长,这帮人在各自撂下一个拙劣的借口后,便堂而皇之地转身开溜了。金链子颜面扫地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个笑脸,回头对王建虎道:“虎哥见笑了,哈哈,没关系,咱们还有七个弟兄呢,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足够收拾这小子了!” 说着他挥一挥手,剩下的七个人便朝高信蜂拥而来。 高信自打上午服用了铁骨丹后,就觉得浑身骨骼肌肉一直在微微发痒,好像体内生出了一股奇妙的力量,正默默地帮他重塑着躯体。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明显觉得自己手脚变得更有劲儿了。而且这种劲道就像亟待发泄的火山一般,开始在他心口逐渐累积,眼下,便是他一句泄愤的大好时候。 回头示意白落缨注意安全,他顺手抄起桌上的一只假酒瓶子,朝着扑来的人群甩了过去。 对手自然会闪避,队形便出现了暂时的杂乱。高信冷笑一声,抓住机会主动出击,照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抬手便是一记勾拳。 那壮汉身材健硕,一看就是练过些拳脚的。他眼见拳头袭来,自然要伸手格挡。不过,虽然他的反应够快,但却远远低估了高信这一拳的威力。 咔嚓一声,高信的拳头砸在了壮汉格挡的小臂之上。 在这一瞬间,前半秒还暗自为自己挡下对手出拳暗自得意的壮汉,后半秒便感到左臂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这令人不堪忍受的剧痛,瞬间将他浑身上下激出一身冷汗,大脑顿时进入茫然的空白状态。 不过,周围人却看得很清楚。当这壮汉轻松接下这一拳后,他那接近二百斤的身子,竟然轻飘飘地从地上飞了起来。 轰隆一声,壮汉的身子终于落下,重重地砸在了两三米开外的吧台之上。 后背袭来的新一轮疼痛,直接将这硬汉范儿的家伙给疼得晕了过去。 这一幕来得着实太过激烈,看得所有人都傻了眼。甚至包括高信在内,都没想到自己这一拳下去,不仅将对手的手臂打得骨折,还能把人给擂出去这么远!很显然,这种实力,是他以前并不具备的。 对于铁骨丹,高信只认为那是强身健体的奇药,没想到现在看来,这东西的效果竟是如此神奇! 这年头的流氓混混儿,绝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亲眼见到同伴遭受如此重创,其余六人前一秒还杀气腾腾,这会儿却都变得有些犹豫。他们忐忑不安地将高信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攻击。 “上啊!你们这帮饭桶!”时间一长,金链子面子上挂不住了,开始冲手下吆喝,“你们也要像那几个废物一样临阵脱逃吗?信不信老子回去给你们上家法?” 这句话倒是起了些作用。因为一旦进入社团,这帮混混儿头上便顶上一把家法之剑。要是有什么违背规矩的行为,当家的便会动用家法。那滋味,绝不比挨上一顿胖揍好受! 好吧,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渐渐地,六名混混儿的心里达成了一致。当然,这是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在一片喊杀声中,六人齐心协力,一同朝高信冲击过来。 面对这么多的拳脚,以高信粗浅的散打功夫,显然是没法同时应对的。好在如今的他蛮力在身,可以先行解决那么一两个…… 咚!哗啦! 两拳出手,便有两个倒霉蛋中招。一个被打得撞在墙上眼冒金星,一个则被拍到了酒柜上,遭遇了一堆酒瓶的袭击。 至于另外四人,则在高信背后实施着攻势。高信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挂点彩,可在他的背面,对手砸过来的拳脚,却感觉那么轻飘飘。 “我说你们几个,是在给小爷挠痒痒吗?”转过身去,高信一把揪住了一人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这身材瘦小的家伙便直接飞跃过了几张桌子,一头扎在了酒吧门口的地毯上。 剩下三人此时心里均是无比恐惧——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老子明明用尽了力气在打他,他为什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高信暂时还不知道,铁骨丹的功效竟是如此神奇,不仅让他力量倍增,更悄然增强了他的抗击打能力,使得他在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得以安然自保。 “还想玩玩儿不?”咔咔掰了掰手指关节,冲那三人扬了扬下巴,高信越发的胸有成竹。 “别!大哥,您饶了我们吧!”短暂的沉默后,一名混混儿终于开口求饶,很快便引得另外两人随声附和。 这一幕看得金链子怒不可遏,大吼道:“你们三个,等着家法处置吧!” “宝哥!不是我们不卖力,是这小子太变态啦!兄弟对不住您,先走了!”一名混混儿哭丧着脸,冲金链子拱手作揖,作势就要开溜。 “混蛋!混蛋!混蛋!”仨人都没想到,从他们的身后,竟然袭来了一样古怪的兵器。 砰砰砰三声闷响,伴随着三声脆生生的“混蛋”叫骂,三人的脑袋先后遭遇了突然袭击。 “你们刚刚打了阿信,可不能就这么让你们走了!”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姑娘,正拎着她那质地坚实的手提包,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 “哈哈哈……”高信见状放声大笑,“落缨小姐,真是谢谢你帮我报仇了!” 三名混混儿见他俩好像很熟,也只好吃个哑巴亏,根本不敢对白落缨怎样。各自捂着脑袋上的包,三人灰溜溜地跑路了。 此时的酒吧里乱糟糟的,气氛有些古怪。本来想好好教训高信的王建虎,一脸木讷地站在那里,表情比哭还难看。被他叫来帮忙的金链子,知道再待下去没有好果子吃,也就顾不得兄弟情义,抛下几个伤员自己开溜了。 高信不屑搭理他,双眼意味深长地盯着王建虎,呵呵笑道:“怎么样,虎哥,转让酒吧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你简直是个无赖!”王建虎嘟囔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高信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吧,对你来说,我确实是个无赖!只要你不答应我条件,我就天天来你这儿作客。对了,虎哥可以报jing啊,到时候我就跟jing察叔叔说说你假酒和你强买强卖的事儿……” ; 第十六章:和他一起睡 王建虎很无奈,面对抓住自己一堆小辫子的高信,他无论是武力还是道义上,都占不到一丁点儿的优势。再加上白家大小姐在一旁煽风点火,迫于压力,他最终只好答应一切依高信所说的办。 高信让他拿出了这一年多所有的账本,一番核算后,向他索取一半的利润。抵扣掉约定好的两百万收购金后,王建虎还需要倒往外掏一百多万的真金白银。 高信心满意足地接受了王建虎的转账,并将酒吧所有相关手续全部席卷,然后让王建虎乖乖滚蛋。 员工开除老板,还把老板给赶走了,这倒算得上是一件奇闻。 高信不担心王建虎会报复。因为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他早就摸清楚了。这家伙就是一小打小闹的混混儿,除了靠欺负老实人捞点油水,聚集一帮无业游民成天咋呼之外,根本没形成半点气候。 有高信的恐怖武力坐镇,加上白落缨直截了当地搬出自己的家庭背景,双重威压之下,王建虎除了夹着尾巴吃哑巴亏外,真是别无选择。 “送”走了王建虎,又让店员们将被他打上的人赶出去后,高信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喝两杯了。这间酒吧里还算有那么几瓶真货,他熟门熟路地拿了出来,和白落缨一起共饮。 “你这人真是捉摸不透。”碰了第一杯酒,白落缨带着些许崇敬的目光感慨道,“你煞费苦心在这里打几个月工,竟然是为了帮朋友出气。啧啧,这种古道热肠,现在可不多见了。” 高信谦逊地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当初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同时也确实惦记着哥们儿的嘱托,所以才干脆来到月sè酒吧打工,一边赚钱一边想抓王建虎的短儿。 他一直是个实用主义者,同时也十分讲义气。这样的决定一举两得。没想到,抠门儿的王建虎加快了高信爆发的进程,一切早就注定的事,终于在今晚发生。 令高信略感庆幸的是,如今自己身具神力,一旁的白落缨也因为感激,不停地在为自己帮腔,这才使得一切处理得如此圆满。 如果自己还是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身手也像以往一样稀松平常,今晚的事情,恐怕就要另行书写了。 在酒吧喝了个微醺,高信打电话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哥们儿赵卓山,告知了他这个天大的喜讯。赵卓山感激涕零,说他帮自己报了大仇,硬是隔着电话磕来了三个响头以示感激。 高信淡淡地安抚了几句,匆匆结束了通话。赵卓山是他大学同学,交情算不上特别铁。但高信一直觉得,既然人家信任自己,把那么重要的事情拜托下来,自己就应该全力去做。好在最后自己成功了,因此今晚的这顿酒,他也喝得格外畅快。 找了一个代驾,高信和白落缨坐车返回旅馆。一路上,不胜酒力的白落缨小脸通红,有意无意地靠在了高信肩头。高信则默默地思索着自己近几ri的遭遇。 巨额遗产就不说了,暂时没法动用。最让人好奇的是这座神奇的旅馆,还有那本缘客录。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能带人穿越时空?成功完成任务后,那神奇的丹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些问题一瞬间涌上高信的脑海,结合酒劲儿,让他昏昏沉沉。 不过他无比明确的一点是,自己能够拥有这座旅馆,无疑是捡到宝了。仅仅是来了一位房客,自己便获得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顺带还强化了身体,并借此利好,得以在现实世界“耀武扬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状态啊!照这么下去,年入一亿美元的目标,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 “先生,你们到家了。”保时捷停在了旅馆门口,代驾师傅扶着二人下车,交还了钥匙后,恭恭敬敬地告辞了。 高信和白落缨互相依偎着,缓缓朝旅馆大门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彩蓓绷着个脸,双手抱在胸前,意味深长地紧盯着高信,心里嘀咕着:男人真的都是花心大萝卜,这俩人才刚认识多久啊,喝了点酒就开始勾肩搭背,哼! 似乎是感受到了彩蓓的“敌意”,白落缨挽着高信胳膊的手变得更紧了,整个胸脯恨不能紧贴在他的臂膀上。 “白小姐,谢谢你送我们掌柜的回来。”彩蓓装作没看见,冷冷说道,“这么晚了,请白小姐早些回家吧!” 经过高信对自己的一番拯救,加上今晚领略到他重情义和铁血硬汉的一面,白落缨真心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因为前几天的错误决定,机缘巧合结识了高信这么个完美男人。 富家小姐总有个自然而然的心理,那就是我看上的东西,那就应该是我的。 所以,当心里对高信暗生情愫之时,听到彩蓓如此不解风情的一句话,她借着酒劲吃吃一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回家了,今晚就……就睡这里!” “对不起白小姐,我们旅馆只接受有缘人入住,您现在不能再在这里过夜了!”彩蓓直接无视了她言语中的小九九,一板一眼地说着旅馆的规矩。 看了高信一眼,知道他并不是烂醉,所以便补充了一句:“这也是老掌柜写在遗嘱里的规矩——如果在客房随意留宿闲杂人等,您将失去一切。” 高信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那间客房诡异非常,决不是说睡就能睡的。万一有人睡进去,再把自己给带得穿越时空,面对一件更加棘手的事儿,自己办不好可就麻烦了。 刚准备柔声劝慰白落缨几句,好让她乖乖回家。没想到白小姐雪白的脖子一梗,偏着脑袋看了彩蓓一眼,笑道:“谁说我要住客房了?我……我要和阿信一起睡!” 此言一出,高信和彩蓓都无比尴尬地愣在了当场,古怪的气氛,也让脱口而出的白落缨小脸蛋刷的一下羞得通红。 第十七章:寡妇夜访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白落缨意识到自己失言,简直有损自己千金小姐的矜持形象,于是主动提出想要回家。高信喝了酒没法开车,这一片深夜也不好打车,彩蓓便自告奋勇,开车送她回去。 高信耸了耸肩膀,进入旅馆院子准备洗洗睡。白落缨对他的心思他大致清楚,不过由于从小的经历,他对千金小姐大多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把她太当回事。 哼着小曲儿在浴室洗着热水澡,享受着独门独院豪宅的惬意。唯一的缺点是,这木质结构的屋子,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浴室里躺着水声,他却还能听见院外远处街上的汽车鸣笛声。 “有人吗?开开门啊,我要住宿!”澡洗到一半,高信又听见了一阵敲门声,似乎有个女人正在嚷嚷着叫门。 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投宿啊?飞快地冲了冲身上的泡沫,他匆匆擦干身子,裹着个浴袍便冲出了浴室。出于谨慎,他找到了那本缘客录,翻开一看,上面不知何时竟真的又多了一些文字! “新婚燕尔却寡居,几度chun秋终ri泣。埋怨那世俗之人,说什么五行,怪什么命理。”这段话的下面,一张人像看得高信差点惊得叫出声来。 这个人高信上午刚刚见过,正是他那饥渴难耐却又势利无比的房东蓝姐啊! “有没有人在啊,这儿不是旅馆么?我要住宿,开门啊!”院门口啪啪啪的敲门声还未停息,仔细一听,这嗓门儿和腔调,不是蓝姐是谁? “什么啊,这女人啥时候也成了有缘人了?非让她住店不可么?”高信讷讷地看着缘客录,苦笑着自言自语。 走到院门边,伸手打开门,只见蓝姐拖着一只硕大的旅行箱,正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从认识这女人开始,高信没有哪次见她时,她不是一身光鲜亮丽的,像眼下这副模样,着实不像她的风格。 “阿信?”一眼见到高信出现在门里,蓝姐也大吃了一惊。她不太自在地理了理头发,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你……你也住这里啊?” 早上被高信羞辱后,她被告知高信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此时陡然相见,她显得很是尴尬,转身就想离开。 “蓝姐,你出什么事了?”高信叫住了她。这女人虽然势利刻薄,但也有她的客观原因。刚刚缘客录上的一段话,恰好戳中高信的同情心——这女人也不容易,新婚不久丈夫就死了,结果被一家子的人埋怨她克夫,这些年过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 听到高信这略显关怀的一句话,蓝姐的身子忽然微微抽搐起来,竟然当场哭了。 双目带泪,她抿着嘴摇了摇头:“都怪我命不好,克夫又克自己,现在搞得无家可归啦!阿信,蓝姐以前对你太刻薄,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你能不能收留蓝姐一夜啊?” 凌晨时分的大街上寒意料峭,看蓝姐这样子,还真像是被人赶了出来又身无分文。念在她本xing不坏,又出现在了缘客录上,高信点头同意她进院。 将她带到客房,高信随口安抚了几句:“蓝姐,你好好休息吧,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阿信!”蓝姐一把抓住了他,感动道,“你……你这么以德报怨,蓝姐真后悔当初那么对你!” “得了,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你早点休息吧。”轻轻挣脱了她的拉扯,高信走出了客房,带上了门。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苦命的女人,多半是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她嫁入的是蓉都著名的薛家,丈夫是薛家大儿子薛天尊。薛家靠房地产起家,如今据说身家早已破百亿,绝对算得上巨富之家。 不过,在丈夫死了之后,蓝姐的ri子过得并不如意。她不仅遭到薛家人冷落,还多次在家族聚会上,被薛家老人以各种理由横加指责…… 这些,都是蓝姐之前和高信闲聊时吐的槽。不知道这一次,她又遭遇了什么情况。 高信从客房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一边脱下浴袍换上睡衣,一边暗自嘀咕:蓝姐这么一入住,该不会又引发穿越吧?还是说,如果我不待在客房里,穿越就不会发生? 他瞎琢磨的这会儿工夫,客房里的蓝姐正在以泪洗面。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子,手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只药瓶。 “阿信,我对不起你……”她无声地抽泣着,心里默默地说着这样的话,缓缓拧开了药瓶盖子,仰头往嘴里猛灌药丸。 那是安眠药,服用过量会有生命危险那种。蓝姐吃得一脸决然,看来真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彻底痛不yu生了。 药丸很快进入了她的胃,经过胃酸的侵袭,药效开始迅速扩散。 哗啦一声,剩下的小半瓶药跌落在地,药丸四处洒落。蓝姐双眼一翻白,就这么一头倒在了大床上。 也就是在此一瞬间,身处自己房间的高信猛然见到周围亮光四起,又是一阵怪风过后,他的双眼便被强光晃得睁不开了…… 妈蛋,在自己房间也要被穿越啊?彩蓓还没回来呢,她会不会也被带得穿越?因为蓝姐的事儿穿越,缘客录会让我做些什么?一天之内连穿两次,这频率要不要这么大啊…… 被强光包裹,浑身处于失重奇妙感受之中的高信,此时脑子里全是这些杂乱不堪的问题。不过,有了之前的那次穿越体验,这一回,他显然要沉稳得多,再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 直到穿越完成的那一刻,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后,自己是不是又能捞到什么意外的好处? 眼前烛光闪烁,高信发现自己似乎刚开门走进一家西餐厅。放眼望去,一名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正拉奏着优美的浪漫曲子,餐厅zhongyāng的烛台餐桌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冲一名年轻的姑娘屈膝下跪,手中捧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 第十八章:冒充神棍 这一幕温馨浪漫的求婚大戏,看得餐厅内为数不多的侍者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高信的存在。 高信一眼便认出,那正站在餐桌旁,双目含泪的年轻美女,正是几年后变得势利刻薄的蓝姐。默默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时竟是2006年的10月24ri! 没想到这一次穿越,竟然直接来到了七年前! 正不知该做些什么时,高信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睡衣的领口处,竟闪烁着一抹淡淡的蓝光。伸手一掏,那本缘客录,竟不知何时钻进了自己的衣服。 这古怪的线装书在发光发热,证明上面又有新内容了。高信匆匆掏出来翻开一看,上面的文字触目惊心! “寡居多年,饱受欺凌白眼,此生有此无妄灾,有何眷恋留于世?缘客蓝晶媚吞药自尽,生前念念不忘之事,便是汝所处时空。此桩姻缘天注定,女却不知横祸临。薛天尊因故身染怪疾,此刻仅有七ri阳寿。若能相助缘客修此命中大劫,方可回归缘房,静待酬劳。” 这上面居然说蓝姐吞药自尽了!这女人到底遇到啥事儿了,非要跑到我旅馆来寻死啊?寻死就寻死吧,还把我搞得穿越到几年前,让我给她老公治病,改变她的命运?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钱啊?先是要被她xingsāo扰,现在又要来帮她擦屁股…… 不过,虽然脑子里这么想,但在高信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尝试一番的。先不管自己有没有必要帮蓝姐,光是为了穿越回未来,以及事后可能出现的丰厚酬劳,他都有充足的动力放手一搏。 然而转念一想,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如果行动失败,自己不仅将无法回归,还将迅速消亡在这个时空!这薛天尊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我对医术一窍不通,真的可以帮他治好么? 这么默默想着,高信不禁有些出神。 求婚现场,面对闪烁的钻戒,以及恋人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蓝晶媚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浪漫的气氛感染了周围所有人,餐厅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有侍者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高信。 “先生,很抱歉,我们这里不接待衣衫不整的顾客,而且今晚餐厅已经被薛先生包下来了,请您马上离开。” 看着侍者一脸不待见的样子,高信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穿着一身睡衣就穿越过来了,还堂而皇之地站在这种极端装b的小资场所。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大学的时候。由于从没去过西餐厅,他某次打工赚了钱,想去体验一把,结果因为经验不足闹出了不少笑话,被那儿的店员狠狠地取笑了一回。 今非昔比。此时的高信已然不再是那个懦弱懵懂的少年。面对侍者的不客气甚至略显失礼,他决不会轻易屈从。 “衣衫不整?我是阿克塞族人,这是我们民族的传统服装,你竟敢说我衣衫不整?”随口胡诌了一个身份,他底气十足地反问道。 侍者只道是自己遇到了神经病,冷冷道:“先生,你再不离开,我可要报jing了。” “哟呵?你倒是报啊,我这是来给两位幸福的情侣送祝福的,你到时候问问jing察叔叔,看这事儿到底犯不犯法!”高信伸手指向了正回头看的薛天尊与蓝晶媚,一本正经地说道。 求婚成功的薛天尊此时心情显然不错,或许是为了图个喜庆,他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侍者的肩膀:“就让这位先生进来坐吧,你们帮他准备点吃的,另外再去帮他买一套衣服,记在我的账上。” 侍者只道是高信走了狗屎运,得到了薛家大少爷的礼遇,白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高信眉头微皱着心里暗笑:这薛天尊是把小爷我当成叫花子了吧?又是赏饭又是施衣的……嗯,行,既然你把我当叫花子,我就顺水推舟一回。哼哼,叫花子可是奇人异士扎堆儿的群体哟! “嗯,可喜可贺,薛公子和蓝小姐即将喜结良缘,真是一对儿神仙美眷啊!”被侍者带到一张餐桌旁,高信上下打量了不远处的薛、蓝二人一眼,忽然冷不丁地拍手赞叹道。 正坐在一起说着柔情蜜语的二人,立刻齐刷刷地扭过头来,均是一脸惊讶地注视着他。 “这位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俩姓氏的?”沉默了一会儿,薛天尊满脸好奇地端了两杯酒,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高信对面,将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只需掐指一算,区区姓氏难不倒敝人!”高信哈哈大笑,端起红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喃喃道,“这什么怪酒,味道淡淡的……” 他越是表现得这么古里古怪,对面薛天尊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似乎是为了讨他欢心,薛天尊连忙招呼一名侍者过来,让他无论如何去买一瓶上好的白酒。 嗯,生在大家族的少爷,果然对封建迷信的事儿很上道儿啊,知道遇见高人要客客气气的……高信乐于见到他这样的反应,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大……大哥过奖了,这是基本的礼数!”薛天尊本来开口想称高信为大师,可看他外表,又像是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索xing就叫了一声大哥。 “哈哈哈,好一个基本的礼数!”高信故作乐呵地拍了拍大腿,干咳一声,忽然正sè道,“既然兄弟这么有礼数,敝人也当礼尚往来!嗯,我观兄弟印堂发黑,双眉间隐隐有一道黑线,似乎身有隐疾,而且病得不轻呐!如果不加治疗,怕是活不过七ri啦!” 一听他这话出口,薛天尊的笑容渐渐地在脸上凝固。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冷哼道:“哪里来的江湖骗子,今天我订婚大喜之ri,你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咒我?” 听到这个消息,蓝晶媚也无比愤愤地起身走了过来,轻轻拉住薛天尊的胳膊,柔声道:“算了,天尊,这不过是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随口胡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薛天尊!你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夫好心让你去治病,救你这条小命,好让你能和未婚妻长相厮守,你就这么狼心狗肺?”高信假扮神棍上瘾,继续用夸张的语气,对薛天尊一通数落。 他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如果薛天尊是因为疏忽了身体检查,才导致顽疾没有被及时发现,这一场闹剧,或许可以提醒他们两口子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高信没想到,他这一次即兴发挥,却给他招来了难以想象的麻烦…… ; 第十九章:不速之客 薛天尊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蓝晶媚则在向高信道了声歉后,便匆匆追随未婚夫的脚步离开。 高信呵呵一笑,没想到讳疾忌医的毛病,在现代人身上仍会有所体现。另一方面他则感叹,在遭受人生变故之前,蓝姐还真是个外貌出众、xing格温婉的好姑娘。 不多时,侍者带着买回来的白酒、套装和皮鞋来到了高信跟前,见到薛天尊已然离开,便不明就里地将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了高信。反正这些东西有人买单,他们并不担心。 高信乐得清闲地去洗手间换上了衣服,拎着瓶高档白酒走出西餐厅。眼下乃是深秋时节,夜sè中的他显得有些孑然。七年前的蓉都,仍然称得上是一座大城市。自己猛然穿越至此,还真有点无处可去的感觉。 要想帮薛天尊治病,眼下看起来有些棘手。自己不仅对治病一窍不通,甚至连让这厮正视问题都还没做到。默默地走在街上,他最后找了家小旅馆,准备凑合一夜再说。 至于房钱,他和旅馆老板好说歹说,用那瓶价值过千的白酒,换得了一个单间两晚上的居住权。 来到房间,高信打开缘客录,想要看看上面是否会出现新的任务指引。然而双眼望着空白的书页,一直发呆到凌晨时分,上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一阵睡意袭来,他终于招架不住困倦,眼皮变得越发沉重。 便在此时,缘客录上却再次发出柔和的蓝光,一行小字赫然出现:“茫茫宇宙,芸芸众生,绝非千篇一律;凡夫俗子,羽化升仙,只需片刻机缘。可叹那:误入歧途遇心魔,执迷不悟铸大错。当心,当心!” 亮光终于将睡意朦胧的高信唤醒,看到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字句,他唯一能理解的,只有最后这两个“当心”——这是缘客录在提醒我注意安全么?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中闪过,只听砰的一声,位于顶楼的客房窗户玻璃竟骤然破裂,一个人影从破碎的窗口飞快地钻入房中,双脚落定在了高信床前。 定睛一看,这个以匪夷所思方式驾临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薛天尊! 高信有些慌神儿,这个薛家大少爷,按理说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更何况还是个几天后就要死翘翘的病秧子,怎么此时竟如此生龙活虎,能够破窗而入,钻进七楼高的自己客房? “小子,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在高信还一脑子浆糊的时候,薛天尊已然冷冷开口发问。他的眼中充满戒备和敌意,当然,更多的则是深深的疑惑:“你是怎么看出我身染重病的?” 高信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他很想将缘客录拿给对方看看,证明自己不是在胡说八道,无奈之前彩蓓早有交代,说这书决不能被他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到。 “咳咳,我要说我会望闻问切,通过你的气sè看出你染病,你信吗?”干咳一声,高信试探着问了一句。 薛天尊不屑地嗤笑一声:“笑话!我的一切表面体征都完全正常,就算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出任何问题,你一个江湖骗子,能一眼看出来?” 他说这话的语气,令人不难猜到,或许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推断。 “说吧,是不是方家派你来的?”冷不丁的,薛天尊问出了一个令高信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冷冷一笑,“我还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呵呵,不过你来晚了,《界修》上的东西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即便你把书拿回去也没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家是什么人?《界修》又是什么玩意儿?高信听得一头雾水,刚准备开口发问,对面正得意狂笑的薛天尊,却突然发难! 从这家伙的出招来看,似乎是个练家子,而且看上去出拳力道也不弱。 啪的一声,反应还算及时的高信全力接下了薛天尊的这一拳,不过却仍然止不住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这力道,别说他身染重病了,就算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健康男人,恐怕也很难做到吧!要知道,自己可是服用过铁骨丹的,按理说不至于如此吃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信暗自吃惊的工夫,薛天尊也冷笑着发出感叹:“呵呵,不愧是方家的人,居然能接下我这一拳!不过看起来,你的段位也就一般般,方家派你来讨书,真是选错人了!” 说话间,薛天尊再度出击,拳脚并用的他气势非凡,似乎想要一举将高信制服。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高信自然不会轻易服输。他紧紧攥住了拳头,准备和对手一决高下。 有着之前月sè酒吧的一场战斗,此时的他对自己的力量与抗击打能力,都有着充分的信心。 只听得拳脚交错的声音接连响起,两个人就此缠斗起来。薛天尊似乎占据着上风,密集的拳脚让高信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游斗期间,他甚至还两三次击中了高信的胸口。 不过令薛天尊疑惑的是,自己的出拳已经足够有力,对手却每次都能堪堪接下。即便是击中对方身体的拳头,似乎也没有产生任何实质xing的伤害!并且他能明显察觉到,对手的力量似乎连绵不绝,无论自己多么下狠手,却偏偏都无法奏效! 经过一番交手,高信也渐渐摸清了对手的实力,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水平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薛天尊的拳脚功夫着实不错,力道上也称得上异于常人,不过自己在经过铁骨丹的改造后,身体也同样非常人能比。 借着这样的自信,高信开始酝酿反击。 几个回合过后,他终于瞅准了机会,在一记佯攻过后,左手的摆拳直接抡中了薛天尊的右侧肋骨! “啊!”巨大的力量侵袭下,薛天尊一声吃痛,身子向自己左侧一连几个趔趄后,这才勉强站稳。刚准备起身蓄势反击,他却忽然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噗”的一声,一口污血从他的胸口急涌而上,自口中难以自制地喷了出来! ; 第二十章:界修秘法 “呵呵……”一脸痛苦的薛天尊满口血污,却止不住地发声狂笑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看来没有灵穴,真是没法界修啊……”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高信其实有些紧张,他生怕自己这一拳直接把这家伙给打死了,导致自己没法回归未来,“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你别假惺惺的了!”薛天尊一脸绝望,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伸手哆哆嗦嗦探入怀中,掏出了一本封皮儿发黄的线装书,一把甩在了高信面前:“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拿走吧,咳咳……我刚刚订婚,还想好好过ri子,只求你们绕我一命。” 高信双手叉腰,听对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以为这厮是被打懵了:“放心吧,没人想要你命。不过你要是再这么硬撑着,可真活不了几天。”一边说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上那本书册上。 封面上用篆体写着“界修秘法”四个字,整本书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 薛天尊这家伙,说我是什么方家派来找他的,目的还是为了这本破书?疑惑不堪的高信弯腰捡起了书册,便在此时,薛天尊已经一瘸一拐,以其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旅馆房门,开门后逃之夭夭了。 高信没有去追他。这家伙如今口吐鲜血,要是他还有点理智的话,想必会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奇不已地翻开那本界修秘法,扉页上的一行有些褪sè的毛笔小篆,吸引了他的注意。 “玄生二界,衍生万千。畅行千界之间,饱览万古灵气——可延年,可升仙。” 这是哪个无良盗版小贩炮制的修仙秘法啊?高信看得扑哧一笑,想到薛天尊拿这玩意儿当个宝,他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本打算继续往下随便翻翻,忽然觉得床头处闪起一道金光。回头一看,只见之前随手放在枕边的缘客录,竟然从书页缝隙中迸shè出道道光芒。 这片金光将屋内照得透亮,高信还以为是书上又有什么字句出现,赶忙过去想要翻阅,却不料刚走到床边,手中随手捏着的界修秘法,却在这金光的照shè下,硬生生地在他手中灰分烟灭!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他明明实实在在地抓着这本书,可它却忽然化作一粒粒光斑,从他手中飘散开来,然后向缘客录的方向归集而去! 等到光斑完全飘落在缘客录上时,耀眼的金光终于消弭不见。高信硬是愣了几秒钟,这才回过味儿来,拿起缘客录飞快地翻开。 “此生有缘可界修,可避人间万古愁。”缘客录的扉页上,多出了这么一句话,高信默默看过后,这行字眨眼便消失不见。 接着往下翻,则是之前他在界修秘法上看过的那句开篇语! 难道说,缘客录刚刚是把那本书给吸取了?高信急不可耐地往后翻,只见下一页依旧是蓝姐的“房客信息”,以及这次穿越回来后的任务指引,可接下来,先前空白的页面上,却多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文字。 “世间万象,莫过于玄生二界。所谓玄界,或为幻梦,或为仙庭,或为天马行空之妄想,或为九州天外之异邦;所谓生界,或为今夕,或为过往,或为妙不可言之明ri,或为蒙昧开化之蛮荒。” “玄生二界之内,饱含三灵之物,一为灵气,一为灵宝,一为灵穴。灵气可助修炼灵体;灵宝则玄妙非常,或是蕴含灵气,或可妙用有方;灵穴则乃万界交错之地,可助界修者往来诸界之间,遍寻气宝二灵。” “然灵穴之罕有,非气宝二灵可比也。天下万事诸因缘,灵穴莫不能例外。若无灵穴,便无界修,妄图倒行逆施,必将走火入魔。界修秘法,须当循序渐进,切记切记。” 眼看着这一页到了末尾,高信看得是渐渐入神,可再想往后翻阅,缘客录却依旧是满篇白纸,见不到半个字眼。 这就是所谓的循序渐进?先吊起我的胃口,然后不让我看后边儿的?高信有些郁闷,而他郁闷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的态度悄然发生了转变。 先前他还以为那界修秘法,只不过是无聊人士炮制出来的无聊书籍。可在缘客录以如此光芒万丈的方式将其吸取后,特别是在他看了那一页有关界修的介绍后,他开始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的遭遇与之做了对比。 书上的文字不难理解。尤其是它所说的生界,毫无疑问,指的是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人世间,界修者需要穿越在这些时空,靠着吸取灵气、获取灵宝来修炼所谓的灵体。 虽然暂时弄不清什么是灵体,修炼来有何功用。不过界修秘法第一页算是描绘出了它的终极目标——可延年,可升仙! 如果在遭遇穿越前,高信可能死也不会相信这些说辞,可偏偏之前那次经历后,自己还得到了凭空产生的“铁骨丹”,实实在在地增强了自己的身体——话说这铁骨丹,算不算是灵宝呢? 至于书上提到的灵穴,高信则更好理解了。因为自己那间神秘的小旅馆,便与书上的形容无比贴切!通过灵穴,可使人ziyou穿行在各个时空之间,这不就是那间客房展现出的功效么? 嗯,书上可说了,灵穴是极其稀有的东西,是各个时空汇集交错的空隙。由此看来,自己机缘巧合得到那家旅馆,还真是件天大的美事儿…… 任由自己的思绪畅想了片刻,高信算是初步接纳了有关界修的概念。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神秘的缘客录,开始琢磨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薛天尊受伤离开,而且临走时还苦笑着说自己没有灵穴。按照书上的说法,这家伙应该是在没有灵穴的情况下,强行修炼了书上的功法,导致了走火入魔。 那么,要想让他活下去,自己应该怎么做呢?高信坐在床头兀自沉思,旅店楼下的街道远方,隐约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这家伙是谁啊?在我门口跌一跤,一头撞在了地上。啧啧,要不是我发善心,他估计就死那儿了!”楼下,旅馆老板正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查阅着旅客登记表,“奇了怪了,这人不是我这儿的房客啊!” 赶到楼下的高信眼看着救护人员将昏迷不醒的薛天尊抬上车,冲旅馆老板呵呵一笑:“你算是交了好运了,这是薛家大少爷呢,要是你真救了他一命,就等着薛家人来报答你吧!” 说着,他抛下一脸茫然的旅馆老板,追随救护车而去,向救护人员谎称自己是薛天尊的朋友。 一路到了医院,不多时,得到消息的薛家也来了不少人,其中包括薛天尊的老父亲薛志文、弟弟薛天贤,当然也少不了他的未婚妻蓝晶媚。 ; 第二一章:筑灵丹与别墅 听说是高信及时发现并陪着一起到了医院,薛家人向他表达了一番谢意。当然,这也是看在他一身得体穿着的面子上。他们可不知道,这一身西装笔挺,还是薛天尊帮忙买的呢。 蓝晶媚倒是知道真相,不过她没有点破。她很是好奇,为什么薛天尊会突然昏迷入院呢?联想到之前高信说他身患顽疾,刚刚答应求婚的她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大师,天尊他不会有事吧?”将高信悄悄拉到一边,蓝晶媚一脸关切地打听道。 说实话高信也不清楚情况,只好说些故作神秘的话,安抚了蓝晶媚几句。他心里也期望医生将薛天尊救治好,否则自己就危险了。 “说来也怪啊,从餐厅出来后,天尊把我送回了家,然后说临时有急事要办就出去了,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蓝晶媚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又感谢了高信几句后,她坐在手术室外开始默默为未婚夫祷告。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了,主治医师步伐轻快地走了出来,解开口罩后微笑道:“薛老先生请放心,大少爷只是脑部遭受了一些撞击,没有生命危险。” “那有没有伤到脑子?别的地方都没事吧?”爱子心切的薛志文起身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一般来说,这种程度的伤不会伤及大脑。其它方面的话,除了一些软组织挫伤,最让人不解的是,大少爷的肌肉骨骼似乎有些异常,经过我们检查,推测可能是早衰现象,结合药物治疗的话,假以时ri是可以痊愈的。” 早衰么?没有灵穴而强行开启界修,走火入魔的下场就是这样?既然药物可以治疗,那这家伙应该不会死了吧? 高信默默听着,心里直犯嘀咕。 薛家人开始询问早衰的原因,医生表示难以确定,蓝晶媚则关切地询问未婚夫是否还有别的隐疾,医生摇头否认,声称薛天尊在其它方面完全健康。 高信有些疑虑,毕竟之前薛天尊自己说过,他曾经到医院体检过,院方并没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为什么这一次,却查出他早衰了呢? 正思索这个问题,他的胸口又是一阵温热。看样子,藏在衣服内衬口袋里的缘客录又有反应了。 高信避开了薛家人,来到了过道尽头的洗手间里,左右一看并无旁人,这才放心地掏出了缘客录。 只见有关蓝晶媚的那一页上,又新添了一行字:“误打误撞一拳击,点破宿命生死局。乘龙快婿得延寿,白头偕老正可期。” 看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打得他吐血那一拳,正好救了他的命?高信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种巧合的震撼xing,跟此前发生的一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很快,身边刮起的一道怪风,以及眼前忽然闪现的刺眼光芒,便证实了他有关此事的猜测。回程穿越已然启动,关于这件事里的诸多巧合,便没有继续追究的必要了。 等到再次看清周围事物,高信果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身上穿着的,仍是那件长长的睡衣,手中则拿着那本缘客录。 翻开书一看,有关蓝晶媚的那一页纸重新变得空空如也,再往后翻,关于界修的记载却仍真真切切。这至少可以证明,刚刚经历的一切并非一场虚幻。 啪嗒一声,书页缝隙中掉出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金sè颗粒,落在了高信身前的桌面上。他伸手捡起来仔细端详,发现这东西表面光洁闪亮,而且还散发着一股类似蜂蜜般的香甜气息。 幽然一道蓝光闪过,缘客录上新字闪现:“界修必备筑灵丹,服后可助力构筑灵体!” 按照界修秘法上的说明,所谓的界修,无非就是通过吸取灵气,不断地加强所谓的灵体。虽然暂时不清楚灵体是什么,修炼后有何作用,但有着铁骨丹的成功体验,高信并不排斥大胆尝试一番。 轻松咽下筑灵丹,体内顿时起了反应。 先是双眼干涩异常,令他不断想眨眼。在不断的眨眼之间,他似乎能隐约看到一幅奇异诡谲的画面——那仿似是自己的五脏六腑,随着金丹化作一缕缕光芒,自己体内的所有脏器,统统罩上了一层金sè。 随着药效的加强,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珠体,隐约在丹田深处缓缓生成。 这一幕景象稍纵即逝,还没等高信看个清楚,他的双眼已然恢复了正常。 那就是灵体不成?他心里满是问号,不知道筑成了灵体,自己究竟能有多少好处。 一切来不及等他细想,卧室门口传来了叩门声。高信匆忙收起缘客录,走过去将门打开。 蓝姐,准确地说是一脸神采飞扬的薛家大少nǎinǎi,正满是歉意地站在那里,笑眯眯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阿信,我明明是来办正事的,结果却莫名其妙地犯困了,一觉睡到现在,打扰你休息了!” 唔,那个尖酸刻薄的蓝姐哪儿去了?看样子她的命运已经得到了扭转,延续了她彬彬有礼的xing格呢! “喏,这是我们家天尊生ri庆典的请帖,他专程让我给你送来的,你可一定要到场噢!”一番客套后,蓝晶媚掏出了一张鲜红的帖子,递到了高信面前。 生ri会呀,看来薛天尊果然活下来了。不过,我当初可把他胖揍了一顿呢,他怎么这么豁达,一点儿不记仇?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蓝晶媚的解答,她送完请帖就开始念叨:“天尊常说,你是他的大恩人,虽然他脑子受伤,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但他确信一点,要不是你提醒他尽早就医,他可能早就不在人世啦……对了,他还让你千万不要准备什么礼物,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和天尊能和和美美过到现在,反倒是我们该感谢您才是。” 嗯?听这意思,是要倒送我礼物不成?高信听得有些迷糊。 只见蓝晶媚又伸手从挎包里一阵捣鼓,居然摸出了一本方方正正的证书:“喏,这是天尊和我的一点心意。我们知道,阿信你是世外高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我们家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房子啦,你可别嫌弃哦!” 高信微皱着眉头接过来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房屋产权证!翻开一瞧,可不得了了,一座位于城南别墅区的独栋小别墅!乖乖,这礼物可真是太有分量了,即便是按照当下最低市值估计,至少也得值个一两千万吧? “啊哈哈,我可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谢谢你们的礼物喽!”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改变了别人的命运,高信收起馈赠来毫无亏欠之意。 蓝晶媚显然也很欣慰,笑道:“您这几年下来一点儿都没变老,光凭这一点,您就妥妥的世外高人啦!” ; 第二二章:女仆姗姗 交上了别墅大门的钥匙,蓝晶媚又千叮咛万嘱咐,让高信一定要去参加后天薛天尊的生ri会,说完便着急忙慌地准备回家了。 送走蓝晶媚,高信看着面前的房产证和钥匙,宛如刚刚发了一场大梦。 穿越的确很神奇,改变人家命运,顺带又当了一回救命恩人,博来了如此丰厚的回报。然而有一点却让他难以理清——薛天尊这样一个本该死掉的人,苟活下来后的这些年,因他会生出多少事来?这些事情产生蝴蝶效应,又会影响乃至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这些影响不难预料,但现在看来,整个世界似乎还在正常地运转,并没受到蝴蝶效应的影响,这到底该作何解释呢? 回到卧室,缘客录很快给出了答案。在一缕亮光后,空白书页上一句话一闪而过:“今昔过往,虽有因果关联,却无矛盾之忧。天地灵气高深莫测,一切隐疾自可消弭,庸人不必自扰。” nǎinǎi个熊的,这本破书居然说我是庸人自扰?高信看得嗤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的工夫,彩蓓送完白落缨,开着车回到了旅馆。高信绘声绘sè地向她讲述了刚才的经历,想要求证有关界修的疑点。 “我堂叔卖掉所有家产,唯独留着这家旅馆,一定有他的道理,对不对?我猜他也知道有关界修和灵穴的事,所以才这么看着这儿。你知不知道别的秘密,快跟我说说!” 彩蓓听完他的讲述和问题,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无辜地摇了摇头,她尴尬笑道:“你说的事儿也太玄乎了,我从没听老掌柜说过。他之所以留下这里,可能是因为蓉都是他的老家,想给自己的后人留个念想吧!” 这个解释听起来可不是那么有说服力,不过高信看彩蓓的样子,似乎也真是不知情,所以就暂时放过了她。 临睡前,高信小心翼翼地将缘客录放在了自己枕头下。这本古书神奇非凡,而且还隐藏着界修秘法的内容,自然应当妥善保管。 第二天直接睡了个ri上三竿。高信被一阵敲门声唤醒,只听彩蓓在门外柔声唤道:“掌柜的,早餐和午餐都已经备好了,请起床用餐吧!” 高信应了一声,暗喜自己总算过上了土豪的生活——有大宅子住,有好车开,还得了一幢大别墅,每天饮食起居还有娇滴滴的妹子照顾…… 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这么一拉伸,全身上下顿时如电击般酥酥麻麻,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也不知是眼前还是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一幅似曾相识的场景:那颗在自己丹田生出的半透明珠体,或者说是服用筑灵丹后产生的灵体,似乎比昨晚稍微变大了一些,正往外散发着淡淡金光。 唔,幻觉,这多半是幻觉!人家肾结石胆结石,小爷我丹田结石,哼哼,够新鲜吧? 揉了揉脸,管不了这一切是真是幻,他翻身下床来到洗手间飞快地洗漱完毕,紧接着便来到了院子角落的户外餐厅。 餐桌上,彩蓓准备的牛nǎi、吐司和各类自制果酱,看样子是早餐;旁边摆着的是两人份的餐具与食物,除了传统的中式家常菜外,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看着一桌子的菜,高信大概可以想象,彩蓓这小妮子是多早就起床开始忙碌了。 “彩蓓辛苦了,弄这么多菜干啥,吃不完浪费了!”高信笑呵呵地在桌边坐下,想起自己穷困时一碗泡面过一天的ri子,暗自唏嘘不已。 没想到彩蓓却不客气,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他对面,小妮子冷冷道:“掌柜的,今天是你完整经营旅馆的第一天,也怪彩蓓没跟您说清楚——老掌柜遗嘱有交代,要彩蓓监督您早睡早起、勤俭持家,好好经营旅馆。今天这一顿午饭,是彩蓓最后一次做三个菜以上的ri常正餐,请您享用!” 噗——一口鸡汤喝进嘴里,刚品味到一股浓郁鲜香,听到她的这番话,高信直接给喷了出来。什么啊,这老堂叔管得也太宽了,还专门安排个人监督我,不用问也知道,不按他说的做,多半是又要被剥夺一切吧? 默默地和彩蓓吃完饭,高信准备动身去验收自己刚刚入手的别墅。彩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说,一旦缘客录有反应,他必须在两个小时内赶回来。 离开旅馆,惬意地开着车从市中心驶往城南,高信一路上倒真挺高兴的。短短两天时间,自己的命运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不会那么快适应过来。但他不一样,从来就神经大条,而且极度务实主义,在认识到一切已经真切发生后,他认为自己需要做的就只有全盘接受了。 一路疾驰到了城南,别墅区的奢华宏伟,再一次让高信暗自赞叹。一望无际的草坪与四季翠绿的参天树木,其间夹杂着一座座的豪华别墅,由一条条蜿蜒小道连成一片。这样的独栋别墅群,虽然算不上是最高档,却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了。 顺着房产证上的地址,高信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礼物。 这座别墅是个别致的两层建筑,欧式的房屋设计,配上别致的花园院落,以及那如宝石一般镶嵌在翠绿地表上的私人游泳池。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推开庭院的木篱笆门,他走到大门前掏出了钥匙。 咔哒一声,大门开了,屋内清新典雅的装潢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全套全新的各类家具,彰显着薛家人的诚意。高信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了通往二楼的实木楼梯,准备上楼一观。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着黑sè女仆装的姑娘,手里握着一只鸡毛掸子,慌里慌张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人好,姗姗在楼上打扫卫生,没能及时迎接主人,请主人宽恕!”这姑娘神sè不安,不停地冲高信鞠躬道歉,胸口的两只小白兔一抖一抖的,看得高信有些出神。 嗯?薛天尊真够意思哈,送一栋别墅不说,还顺带安排了个女仆?这家伙,真以为小爷这么恶趣味么?高信暗暗吐槽着。 ; 第二三章:五色灵气 “主人辛苦了,姗姗马上为您准备饮料,您想喝茶还是咖啡?”自称姗姗的女仆道完歉,放下鸡毛掸子便张罗着要解决高信的饥渴问题。 “你等会儿!”高信叫住了她,“你这么一口一个主人地叫着,听着怪别扭的。谁让你这么叫的啊?薛天尊么?” 姗姗双手并拢放在小腹上又鞠了一躬,嗓音甜甜地答道:“是的,主人。姗姗本是薛少爷府上女仆,因为表现出sè,特被少爷甄选前来侍奉主人。” 唔……侍奉?咋听上去让人那么浮想联翩啊?不过,因为在薛天尊家表现出sè,所以才选来侍奉我?nǎinǎi的,听起来怎么有点二手货的感觉? 高信定了定神,清清嗓子摆手道:“姗姗是吧?请你回去跟薛少爷带个话,我平常不住在这里,用不着人照顾啦!今天我就是过来看看。”说着就要往楼上走去。 没想到此话一出,女仆姗姗竟听得花容失sè,不住地向他鞠躬恳求,语带哭腔地说道:“恳请主人收回成命!薛少爷有过嘱咐,说如果姗姗被退了回去,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会立刻开除姗姗……姗姗自小家境贫寒,靠这份工作才能养家糊口,还望主人可怜可怜……” 我去,这一通痛哭流涕啊,倒是真煽情。高信被她这一通姗姗前姗姗后、主人长主人短的恳求搞得晕了头,暗叹薛天尊家教古怪,竟能调教出如此驯服的女仆,另一方面则在想,反正自己不常住在这儿,让着丫头在这里待着,有个人负责看房,还让屋子有些人气,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啦,你继续留在这里吧。”点点头,高信同意了姗姗的请求,“我上楼看看,你不用给我泡茶了,我看一会儿就走。” 姗姗感激涕零地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眼泪汪汪地目送高信走上楼去。 真是头大啊……高信一边苦笑,一边来到了别墅二楼。偌大的主卧室内,一切配置都堪比豪华酒店总统套房,最为别致的是,主卧旁边还有一间面积不小的书房。 书架上摆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排排著作,大体都是历史类典籍,书架旁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阿信,知道您喜欢研究历史,这些书算是一点心意。”落款是蓝晶媚。 看来,自己虽然在这两口子眼中成了世外高人,却还是给他们留下了自己热衷研究历史的印象。 循着书架一眼看过去,书房窗边是一张朴实无华的书桌,上面似乎放着一幅画卷,画卷旁边的桌面上,同样贴着一张便签纸。 “高兄,一幅古画,不成敬意,惟望如您心意。”这张便签落款是薛天尊。 高信饶有兴致地将画卷缓缓展开,顿时吓了一跳。他在大学主修历史,顺带对古代文人sāo客也略有涉猎。这一幅画,竟然是桃花庵主唐寅的《秋山高隐图》!意境悠远的笔触,勾勒出深秋山野间的隐士神态,是留世不多的唐伯虎大幅画作之一。 以薛家的财力,以及薛天尊的诚意来看,这幅画按理说不会是赝品。可如果是真迹的话,薛天尊这次可真是尽心了。高信记得很清楚,这幅画当初可是被美国一家博物馆给高价拍下,并作永久收藏的。 “呵呵,真当我是隐士高人呐,煞费苦心送我这么金贵的礼物?”仔细欣赏着这幅画作,高信笑眯眯地喃喃自语。 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赏传说中的古艺术品,因而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得仔仔细细。 忽然间,胸口处传来熟悉的温热,几乎与此同时,丹田深处,一股令人浑身畅快的暖意也悠悠扩散开来,很快遍及全身。还没等高信伸手掏出缘客录一探究竟,只见眼前的唐伯虎真迹,竟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 猛眨了眨眼,高信自然会以为这是自己看花了眼。伸手掏出缘客录,只见一页空白上出现了一行字:“灵体已筑,灵气可观,或如烛火之柔,若似骄阳之烈。青、红、黄、白、黑五sè,乃灵气上下之品级也。汲取灵气,只须催灵体吐纳,其妙无穷矣。” 这么说来,我刚刚是看见灵气了?收起缘客录,目光重新落在那幅古画上,高信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在没有穿越的背景下,自己也能遇到有关界修的东西。 灵气,那可是界修的关键啊!在高信看来,这是和武侠小说里的真气差不多的玩意儿。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附着在一幅古画之上,更没想到的是,灵气竟然还分为五个等级,有着不同的颜sè。 “刚刚看见的白光,这么说这幅画是倒数第二等的灵气喽?”自言自语着,他拼命地眨眼,想要再次看见那层白光。 只是稍加尝试后,随着丹田深处的暖意再度袭来,高信果然又一次看清了那白sè的灵气光芒,并且总算做到了收放自如——这就像传说中的道术大家,想要探知邪灵时,往往会开启天眼,平时则如常人一般视物——只不过此时高信的“天眼”,是用来探知观察灵气的。 “呵呵,就叫它探灵眼吧!”他微微一笑,顺口给这门技艺取了个名字。 思索一番,想到书上说汲取灵气很简单,而且通过灵气强化灵体后,“其妙无穷矣”,正好现在闲着没事,不妨放手试一试。 心里这么想着,他开始闭上双眼,聚jing会神地想要再一次内视到自己丹田深处的灵体。 这一次他很容易做到了。或许是有灵气之物在手中的原因,闭上双眼的他分明看到,散发着点点金光的圆形灵体,将古画上笼罩着的那层白光,一点一点地吸纳过来。 白光与灵体渐渐融合,高信感到体内说不出的jing力充沛,尤其是呼吸变得特别轻松畅快。等到一切完成后,他睁开眼来,启用探灵眼再看,古画上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光芒了。 收起画卷,高信若有所思地朝楼下走去。灵气已然汲取,灵体是否正在强化,他眼下不得而知,只是觉得验收别墅的事儿已经完成,是时候回旅馆了。也就是短短一天时间,他已然把那座旅馆当成了自己的家。 “咦?阿信,你怎么在这里?”刚走出别墅大门,草坪尽头的林荫小道上,传来一个兴奋的女声。 高信抬头一看,一身运动装的白落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正冲他热情挥手。 ; 第二四章:纨绔子弟 从来到别墅区,高信便隐隐有点觉得不对劲,这会儿见到白落缨,一下子想明白了——这座别墅和白家庄园相隔不远,自己要是住在这儿,白落缨这花池小姐,不天天跑来sāo扰才怪! 不过出于基本礼数,此时他还是得上前和白落缨打声招呼。 “哟,这大下午的,还出来跑步健身啊?”走到白落缨面前,高信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人家最近又胖了一斤多,可愁死我了!”白落缨撅着小嘴儿,一脸郁郁地说道。 这帮富二代,真是成天吃饱了撑的,你明明已经算得上是黄金比例身材了,还成天跟体重秤较什么劲啊?高信客气地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忽然从道路一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飘逸长发的俊朗小伙儿,正骑着一辆硬派的山地车疾驰而来。一眼看到白落缨,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眨眼间将车骑到她面前,吱呀一声刹车停下,一只脚搭在了地上。 “落缨妹妹,你也在健身啊?”长发小伙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白亮的牙齿,可谓是笑容可亲。 高信看这小子,怕是也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而且一身腱子肉练得很扎实,无论如何也称得上是个大帅哥了。瞧他看白落缨的眼神儿,多半是她的倾慕者。 不料白落缨居然一改花痴表现,都没正眼瞧他一下,惜字如金地挤出一句话:“我跟你很熟么?” “落缨妹妹,我们两家大人之间的事,怎么能影响咱们小辈的交情呢?”长发小伙儿发挥着厚脸皮的风格,继续微笑道,“咱俩从小关系那么好的,你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呀!” 高信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听出了写门道。似乎白落缨和这小伙子各自的家族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这导致小妮子对人冷言冷语,可这小子却出于爱慕,大有对她死缠烂打之意。 “谁跟你关系好了?方孝睿,我和我男朋友聊天呢,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白落缨脸sè铁青,余光不屑地瞥了长发男一眼,猛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此言一出,高信和那叫方孝睿的小伙儿都惊呆了。 男朋友么?nǎinǎi的,小爷脸上写着“挡箭牌”三个字么?高信有些无奈,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希望小妮子的这个谎话,能够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遭遇。 然而方孝睿显然不这么想。他目光专注地上下将高信打量了一遍,嘴角挑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呵呵,这是你男朋友?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啊?”语气满是不屑。 瞧瞧这富二代扭曲的价值观!陡然听闻暗恋的女生有了男友,他首先关心的竟是人家的家世背景。高信微微摇头苦笑,终于出言劝道:“这位兄弟,既然白小姐对你没有好感,你就别再一味纠缠啦!相信我,这样只会让她更反感你。” 这本是作为局外人的好心劝告,不料却将方孝睿顿时激怒。 “放屁!”方孝睿脸sè一沉,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将山地车甩到了路旁,两步走到高信面前,语气不善地说道,“你tm算哪根葱,也敢来教训本少爷?信不信老子揍你?” “切,人家好心劝你,你却狗咬吕洞宾!”白落缨嗤笑一声,对方孝睿是一脸的厌恶。 这自然更让方孝睿怒火中烧,怒瞪高信的双眼,宛如要喷出火来。 “小子,嘴巴放干净些!”对方的态度恶劣,也微微撩动了高信的愤怒神经,他冷哼一声,“跟你直说了吧,小爷我一无雄厚家世,二无万贯家财。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教训教训某些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我这拳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称得上是彻底火花四溅了。 方孝睿面无惧sè地讥笑一声,往后小退了一步,挽起了自己的袖口,冲高信勾了勾手:“大言不惭的小子,来啊,本少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自讨苦吃!” “纨绔子弟……”高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白落缨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己回家吧,这小子对你爱意浓厚,倒不至于伤害你。” 作为总有那么点虚荣心的千金小姐,白落缨的潜意识里,巴不得有男人因为自己而打架,如今眼看战局即将开启,高信却说要走,这让她再次撅起了嘴。 “高信,你像个男人一点行不行?我是你女朋友哎,你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我说大小姐啊,你这谎话说出口,还真不带眨眼的是吧?高信苦笑着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听到方孝睿的调笑。 “落缨妹妹,这种只会口头上占便宜的男人,真不值得你喜欢。哼哼,看我把他打回原形吧!” 话音未落,方孝睿鼓足气势,大叫一声朝着高信挥拳冲了过来。 高信本不想费神和这种纨绔子弟浪费时间,可如今对方主动挑事儿,他也不得不防。站定双脚,双眼紧锁对手的右拳,啪的一声,他已然横出左臂,准确地化解了这来势汹汹的突击。 手臂有些生疼,这让高信略感意外。这方孝睿虽然看起来身强体壮,但毕竟是个富家少爷,本以为他充其量不过是练过几招,没想到无论是招数还是力道,竟然都这么高于常人。 战局当前,容不得他疑惑,眨眼间,方孝睿的后招以至,以右腿膝盖佯攻,实则是为了左臂的一记摆拳。 高信匆忙间顾此失彼,不慎被他摆拳击中肋部。咚的一声,他虽然靠着铁骨丹的奇效,整个人纹丝未动,但肋部却传来一阵麻木。 唔,看来这纨绔子弟里,也有货真价实的硬茬儿呢。两招过后,高信不敢再轻敌,双眼注视着方孝睿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忽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方孝睿的周身上下,隐约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在他的拳头缠绕,不时迸发出一点点的黑sè亮斑。 这是……黑sè灵气?高信倍感惊讶:难道这姓方的也是个界修者? 等等!姓方的?莫非是薛天尊口中的方家?脑中闪过这个猜测,高信再不敢麻痹大意了。 ; 第二五章:四大家族 方孝睿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迟迟没能将高信击倒,这让他有些急躁。大吼一声,密集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气势汹汹地朝高信攻去。 高信不敢大意,忙不停地见招拆招,噼里啪啦地接连挡下对手无数的拳点。 一番猛攻后,方孝睿累得气喘吁吁。确实,在用尽全力出击的时刻,一眨眼的工夫砸出好几拳,每一拳都还憋足了劲儿,这种无氧运动的确十分耗体力。 然而令方孝睿惊讶的是,眼前的高信在同样快速地招架几十拳后,除了胸口的起伏稍有加快,看上去全然没有他这么狼狈。 这一点,高信也深感惊讶。放在以往,自己虽然常年坚持运动,体力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但即便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教训那些混混儿,完事儿后他也累得够呛。可刚刚这一番交手,自己不仅反应加快了,而且一轮消耗下来,居然没感觉到半点疲惫! 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刚刚在别墅里汲取的黄sè灵气——莫非是在滋养了灵体后,自己的身体得到进一步的强化了? 眼前的方孝睿周身弥漫着黑sè亮斑,如果他也是界修者,按照灵气的五sè分级,他的黑sè没准儿还真比不上自己的黄sè。 想到这里,高信心生自信,如法炮制地向方孝睿发动了反击。 势大力沉的拳头朝着方孝睿招呼过去。公子哥儿只是勉强招架下了几拳,接下来便宛如脱力一般,直接被高信的一套组合拳给揍翻在地。 “唔……”坐倒在地的方孝睿捂着闷痛的胸口叫唤着,抬眼怒目仰望着高信,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高信不想赶尽杀绝。事实上,他是不想过分招摇。原因很简单——按照薛天尊的说法,他是在方家偷了《界修秘法》,还没被方家发现。 如今自己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书,修炼后实力大增。这在寻常人看来,或许并不能看出什么门道,但在一个同样的界修者面前,万一被人识破了底,这方少爷回家一说,没准儿方家人会把窃书之仇记在自己身上来。 虽然不太清楚方家的实力,但高信出于本能,还是觉得应该多留个心眼儿,一切小心为妙。 “哇,阿信你好棒喔!”见到两个男人争斗分出了胜负,白落缨摆着手欢呼起来。都没正眼看方孝睿一眼,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高信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知道吗?这家伙从小好勇斗狠,总是爱用拳头说话,偏偏他功夫不错,每次都能取胜得逞。阿信,你是第一个打败他的人嘢!” “噢?是吗?”高信故作镇定地淡淡一笑,“那可真是对不住了!看来我这天生的一身蛮力,并不是一无是处呢。” “虚伪!”方孝睿冷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高信一眼,“小子,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本少爷记住你了,咱们来ri方长!”说着,他灰头土脸地扶起自行车,一摇一晃地蹬着离开了。 这小子,不会已经看出我的秘密了吧?没道理啊,如果他也有一双“探灵眼”,看出我是黄sè段位后,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敌才对……高信眉头微皱着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略感担忧——就是出于客套和白落缨打个招呼,没想到却树了一个敌人! “好啦,拿我当了挡箭牌,你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我?”不管怎么说,白落缨是摆脱了sāo扰。高信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白落缨莫名地俏脸一红,目光游移地喃喃道:“好……好啊,你想我怎么回报?” “喂!你这姑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高信见她这副娇羞模样,难免也跟着想歪了。 白落缨忽然眼前一亮,大声道:“我知道了!我都跟姓方的说你是我男朋友了,不如咱们就将错就错一下,高信,你做我男朋友吧!” “噗——这就是你的回报?”高信一脸苦笑,“白小姐哎,我们俩的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吧?感情这事儿你情我愿,可不该拿来‘报答’人。” 这是高信一如既往的感情观。因为外形出众,一直以来他都有不少仰慕者。有些姑娘自恃家境优越,每次表白的时候都信心满满,甚至有点居高临下。这让高信很是不屑——你们认为感情是一种恩赐和施舍么?对不起,我不这么看! 正因如此,他拒绝过不少富家小姐的求爱,也让他得了个不识好歹的“美名”。 这一次,白落缨也碰了个钉子。听着高信的拒绝,她楚楚可怜地低下了头,细不可闻地呢喃道:“那你想要什么?” “呵呵,别紧张,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方家。”高信大喇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方孝睿说你们两家有些过节?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通过今天这事儿,方孝睿乃至整个方家,开始对自己有所针对的话,出于未雨绸缪的考虑,自己也应该尽快弄清方家的情报才是。眼下,白落缨是最好的情报来源。 “呼——”白落缨舒了一口气,暗叹高信不解风情。不过碍于对方恩情,她还是只能如实作答。 “蓉都四大家族,方、白、薛、宋,方孝睿这小子家里排行第一。他们家的人遍布黑白两道,在商场上也霸道非常。本来我们四家人都井水不犯河水的,可就在今年夏天,方家设计诬陷了我三叔,害得他遭受牢狱之灾,还丢了一个价值十几亿的工程。 “这件事过后,我爸作为白家族长,下令全家人不能跟方家有任何来往。所以即便我和方孝睿从小一起长大,见了面也只能是陌路人。” 听了白落缨这简短的讲述,高信大致了解了。这权贵家族为了利益互相攻伐,自古以来都并不新鲜。只不过放在文明社会里,他们的手段更加隐蔽罢了。 如果方家真是掌握了界修秘密的家族,假如他们也拥有灵穴可以修炼,家族势力排在全城第一并不奇怪。可正如白落缨所说,为什么方家要突然出手,打破大家族间互不侵犯的默契呢?按理说,区区十几亿的工程,对这样的权贵世家来说,不应该太过看重才对啊…… ; 第二六章:横扫千军 显然,白落缨对于上一辈之间的利益纷争并不太清楚,或者说,她根本不感兴趣。高信问了几句无果后,小妮子又开始说些暧昧话,搞得他匆匆忙忙找了个借口便开溜了。 回旅馆的车上,高信琢磨着这两天来的收获——除了发现界修秘密,并且吸取黄sè灵气,习得探灵眼,并极大强化了身体之外,他还得到了一堆物质回报。不仅如此,如今他和四大家族中的白家、薛家,都可谓关系密切。 至于方家,他们会对方孝睿的感情问题不当回事,还是会大张旗鼓地设法报复,高信不得而知。他从来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决不会在事情还没发生时去胡思乱想,影响自己的心情。 回到旅馆,半下午无事。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着茶,和彩蓓这姑娘聊天,提到了今天发生的事。 彩蓓喃喃道:“掌柜的,方家在蓉都势力深厚,而且总是睚眦必报,你今天打的是他们如今家主方敬宗的独子,今后外出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噢?他们怎么个睚眦必报法呢?”听出彩蓓对方家有所了解,高信连忙继续探听。 彩蓓瘪了瘪嘴,心有戚戚地说道:“就拿今年夏天那事来说吧,白家老三,也就是白落缨的三叔白石鹰。他当年在特种部队服役,退伍后还是个粗人xing格。只是因为在酒席上言语顶撞了方敬宗几句,最后便被查出投标行贿,落得个判刑入狱的下场。到头来,方家还夺走了这个工程,一点面子都不给白家留!” 高信皱着眉头思索:“白家说这是方家设计诬陷,看来是真的喽?” “应该是吧,白石鹰一直是个xing格刚直之人,难以想象他会干出行贿的事儿来。再说,那个隧道工程,只不过就十来亿的规模,白家不值得冒这种风险。”彩蓓侃侃而谈,“不过说来也怪,方家以前对白家还算客气,不知道那次为什么如此动怒。” “天哪,今天我才知道,我在蓉都生活了好几年,原来对这座城市竟是一无所知!”豪门恩怨总是让人唏嘘,高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彩蓓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是当初老掌柜要我对这几家人多加留意,我才多长了个心眼儿,收集了他们一些情报。” 这下子,更大的疑惑又来了。自己那老堂叔,为什么会对这四大家族如此感兴趣?高信尝试着打探下去,但彩蓓却找个了个借口离开了,说是要去为晚餐做些准备。 自从获得界修秘法以来,高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接连遭到颠覆。一会儿是穿越,一会儿是弥漫着灵气的古董,现在可好,现实世界里,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城市,也因为四大家族的存在,看上去多了一层波诡云谲。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敲击声。高信自然而然地掏出缘客录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多出任何房客信息。一脸安心地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方孝睿,这个几小时前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家伙,竟然叫来了十来个牛高马大的帮手,个个手里都攥着一根粗壮的棒球杆,正堵着旅馆大门,一副气势汹汹地阵仗。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高信有些纳闷,不过想到方家在蓉都的势力,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方少爷登门造访,这是有何贵干啊?”高信沉住气,微笑着淡定发问。 “少跟本少爷打哈哈,兄弟们给我上,把这里砸个稀巴烂!”方孝睿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挥手冲手下们发令,完了还愤愤道,“这小子敢对本少爷不敬,还敢抢本少爷的女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得嘞!方少爷,有您一句话,兄弟们保管这里不留一片囫囵瓦!”一名壮汉挥了挥手里的棒球杆,冲方孝睿嘿嘿一笑。 眼看着这群人就要冲击大门,高信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看样子方孝睿没看出自己的界修者身份,否则他决不会如此冒失,以为找来一帮人便可以报仇泄恨。忧的则是,一旦自己有半点疏忽,这些家伙进去万一破坏了旅馆的结构,或是发现了这里的非同寻常,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谁敢在这里撒野?”然而大战在前不容多想,为今之计,只有尽全力阻止外人擅闯。高信大喝一声,伸手揪住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壮汉,一扭腕子便将他手里的棒球杆夺下,顺势将其摔在了一旁。 手拿棒球杆把住门口,他和众多敌人开始了对峙。 “小子,你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本少爷倒要看看,这么多人一起上,你tm能嚣张多久!”方孝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懒洋洋地点了一根烟。 棒球杆党们一鼓作气,齐刷刷地朝着门口涌来,挥舞的杆子稀里哗啦朝着高信招呼下去。 一番叮铃桄榔,高信以手中的棒球杆,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剩下则被他用此时坚实如铁的臂膀拦下。 “欺人太甚!”趁着这帮人越聚越拢,他紧咬着牙关怒吼一声,手中棒球杆猛然挥出。 这一杆可谓用尽全力,他心里只想着出口恶气,全然没注意下手轻重,更没有丝毫实力保留。 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响起,手持棒球杆以多欺少的家伙们,只觉得胸腹部迎面袭来一阵难以抗拒的冲击波,眨眼之间,他们便先后遭遇一记重击,纷纷朝着身后倒去。 “哎哟……”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惨叫一声,十来号人像被撒出去的豆子一样,四散跌落在了门口的空地上。运气好一些的,只是棒球杆断裂成了两节;运气差一点的,则直接摔了个不同程度骨折。 啪嗒一声,方孝睿惊得目瞪口呆,口中的烟卷脱落了下来,燃烧的烟蒂在他的名贵皮鞋上留下一点焦痕,急得他飞快跺脚将其甩开,气急败坏的心情溢于言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高信这家伙是怎么短短瞬间,便将这么多人同时打翻在地。 “掌柜的,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听闻喧闹的彩蓓来到了门口,探出头来往外看了一眼,这阵仗让她也花容失sè。 ; 第二七章:第三位房客 “嗯?”彩蓓这一探头,方孝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此时的彩蓓一脸素颜,不过却平添了几分清新,看得这纨绔公子哥儿心头泛起一阵chun风暖意。 在方孝睿心动放电的时候,高信已经大概把事情跟彩蓓讲清楚了。 彩蓓听得义愤填膺,脸sè一沉便出门走到了方孝睿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冷哼道:“方孝睿是吧?你带这些人来,是想把我们旅馆给砸了?” “呵呵,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和这姓高的有过节。听说他还是世外高人呢,结果没羞没臊地勾引我女朋友,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教训?”方孝睿见到美女,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不过他这种态度,丝毫没有博得彩蓓的好感。另一方面,高信一听到世外高人的说法,总算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儿得知自己住处的了——除了薛天尊,暂时还没人这么说自己呢。 “满口胡说八道!”彩蓓冷冷地摇了摇头,对方孝睿道,“这些人伤得不轻,你尽快送他们去医院吧。这旅馆不是你该来的地儿,我劝你识趣一些,否则别说我们掌柜的了,本姑娘也饶不了你!” “我……”方孝睿没想到彩蓓说话如此不客气,更不清楚她的底气从何而来,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好半晌后,他总算看清了形势。 很显然,自己和这帮打手加起来,都不是高信这怪物的对手。再加上此时有美人出现,如果硬要再上去打架,自己又得丢一回人,倒不如给美女个面子,顺势下台阶走人算了。和高信之间的梁子,自可从长计议…… “好!今天本少爷就给这位小姐个面子!”方孝睿脸皮奇厚,宛如胜利者一样昂了昂头,微微笑道,“不过姓高的,你最好离白落缨远一些,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本少爷手里的,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眨眼间落在了方孝睿的脸上。彩蓓显然是被他这番叫嚣激怒了,直接招呼了一巴掌。 “你这姑娘,怎么打人呢?”方孝睿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彩蓓。这么个看上去柔弱娇媚的美人儿,怎么说发飙就发飙啊? “我只打讨打之人!”彩蓓冷哼一声,“我们掌柜的和白小姐毫无瓜葛,你别来这儿自讨没趣了,好好追你的姑娘去吧!” 一听这话,方孝睿将信将疑,全然忘了刚刚这一耳光之仇:“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俩真没关系?” “好了,方少爷,你都说我是世外高人了,我又怎么会留恋世间儿女情长呢?”高信人也打了气也消了,尤其是看到彩蓓教训这公子哥儿,更是大快人心,当即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笑道,“你大可撒着欢去追白小姐,别sāo扰惊吓到人家就行。” 他心里清楚,白家有了那样的家规,白落缨是不可能答应方孝睿追求的。不过有这么个没头苍蝇成天绕着她飞,自己应该会清静许多。至少这花痴小姐不得不分心来应付方孝睿,而不是成天琢磨如何向自己示爱了。 “本少爷追姑娘,用不着你来教!”方孝睿闻言虽然不悦,却也如获至宝。看样子,这小子真是落缨妹妹临时抓的挡箭牌啊,啊哈哈,我真是小题大做、草木皆兵了! 心里释然,方孝睿招呼一声,带着那帮伤痕累累的打手,很快消失在了旅馆门口。 “真是树大招风。”彩蓓望着这帮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儿可不是我想招惹的啊,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一直是个低调的人。”高信连忙向她解释。 彩蓓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脾气。不过树yu静而风不止,我看经此一闹,你想不被方家重点关照都不行喽!” “没办法,人长得太帅了就是烦恼多。”高信打了个哈哈,心里暗自琢磨:既然方孝睿没看出自己界修者的身份,方家应该不至于上纲上线胡思乱想吧? “贫嘴!”彩蓓白了他一眼,幽幽道,“反正我有不祥的预感。不过无论如何,掌柜的,我们一定要联手保住旅馆的秘密。老掌柜千叮咛万嘱咐,说一旦秘密泄露,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管后果会怎样,我都不想去尝试。” 高信点点头:“明白了。放心吧,这小子就是来争风吃醋的,你也别太紧张啦!不进客房来睡一觉,又怎么能发现这儿的秘密呢?”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院关门。高信刚刚在茶桌旁坐下,掏出缘客录想要看清界修秘法后面的内容,忽然间,书页上又一次蓝光闪烁。 新的房客信息出现,这一次又是一个女人。她大概四十左右,看上去颇有富贵气质,想必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不过她眉宇间却透着些许不安,显然是心事重重。 “无妄之灾破圆镜,念夫之郁鲠在心,愤恨那莫须有罪过,拆散了同林鸟,一个在囹圄,一个在艰辛。” 这样的一句话,配上一张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女子照片,高信不禁暗叹——怪了,为什么来旅馆的所谓有缘人,每个都有这么不幸的经历呢? 不多时彩蓓从厨房忙活完走了出来,高信将缘客录递给她看。 “嗯?这个女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彩蓓看了一眼便叫了出来,仔细一看那段文字,她拍了拍大腿,“对了,这是白石鹰的太太方静萍啊!” “方静萍?她也姓方!该不会也是方家人吧?”高信条件反shè般地想起了神秘的方家。 出乎意料的是,彩蓓竟然点了点头:“不错!方静萍是方孝睿的姑妈,哼哼,你没想到吧,方家连自己的姑丈都能够陷害!” “等等!有点儿乱!”高信伸手打断了彩蓓的感叹,“你是说白家三爷,娶的是方家的姑娘,然后却被方家诬陷行贿导致进了监狱?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很正常,四大家族之间经常通婚,沾亲带故在所难免。”彩蓓很是淡定,“如果方静萍真要来住店,咱们倒可以借机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高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道:“结合前边两次的经验,咱们的房客一入住,我们就会穿越时空,去改变他们的命运,解开他们的心结。方静萍心里想的,肯定是让她丈夫免遭陷害啊,如果我们插手其中,不是和方家梁子越结越深了么?” ; 第二八章:谜之隧道 两个小时后,旅馆门准时被敲响。彩蓓客客气气地将方静萍领进了院子。 见到高信,这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一脸愧疚地冲他颔首致意:“高先生,真是抱歉,阿睿今天多有失礼,给你们添麻烦了。” 如她所说,方孝睿今天挑事儿挨打,然后又纠集一帮狐朋狗友来旅馆闹事,结果被他老爸知道了。一贯威严治家的方敬宗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考虑到高信是白家的朋友,便让方静萍这个实际意义上的白家人过来登门道歉。 敢情她不是来住店的啊?高信和彩蓓听完方静萍的道歉,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是好。 “哟,这地方可真不错,宅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吧?”方静萍观赏着傍晚灯光下的旅馆院落,由衷地赞叹起来。 “方姨,您真是太客气了,还专程跑一趟。正好到饭点儿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还是高信反应快,心想既然缘客录上出现了方静萍,自己作为旅馆老板,无论如何得把她留下来住一晚。 方静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就打扰你们咯,给你们添麻烦了。” 彩蓓对高信的用意心领神会,客套几句后,赶忙去厨房张罗起来。 高信和方静萍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这么说起来,落缨小姐管您叫小婶儿,方孝睿管您叫姑妈,他俩严格来说还是表亲呢。”高信一边梳理着这两家人的关系,一边有意无意地埋汰着方孝睿。虽然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但表亲间还追来追去的,对这种家教严格的世家豪门来说,着实有点不像话。 方静萍点点头:“可不是么?所以我大哥也很反对阿睿这一点。不过我们都是过来人,年轻人的感情问题,真的很难干预的。所以只要他不闹出格,大哥一般不会管他。” 闲聊了一会儿方孝睿,高信忍不住把话题渐渐引向自己最关心,同时也是缘客录上那句话所说的范畴。 “方姨,恕我直言啊。”高信喝了一口茶,“我听说您的丈夫白石鹰先生,因为某个工程投标的时候行贿招标方,结果不幸被判了刑?” 陡然听到对方提到自己心里的痛处,方静萍显得很不自然。她yin沉着脸清了清嗓子,半天没吭声。 “呵呵,高先生是想说,为什么方家对我如此不公,我还要跑来为他们胡闹的公子哥儿道歉,对吧?”不过,毕竟生在世家,她也算个聪明人,很快就想通了高信的言下之意。 高信不置可否,缓缓道:“不瞒您说,我也是刚刚才听说这档子事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叹豪门深似海,为了利益可以不顾骨肉亲情。单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跟白小姐怎么样的,请方姨转告方少爷,请他放一百二十个心。” 方静萍听得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一股子凄凉,似乎高信的话,引发了她强烈的共鸣。 “好一句豪门深似海!高先生,听说你是个有大智慧的世外高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想把我的事情说一说,请您点拨一二。” 好嘛,这薛天尊可真是个大嘴巴,把我这世外高人的名头传播得够深入人心的啊!高信暗自好笑,不过借此机会,若是能探知方静萍的心事,获悉更多有关方家的情报,对自己有利无害。 “方姨过奖了,我不见得能提供什么点拨,不过却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方静萍只当他是在谦虚,幽幽一叹,开口道:“如果能自己选择,我倒真希望不生在这深似海的豪门。如果不是如此,我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丈夫被陷害,却别无选择地只能熟视无睹。” 在方静萍的讲述中,事情似乎很简单。 白石鹰负责的一家路桥建设公司,今年七月的时候,正参与投标一座铁路隧道的工程。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工程,不过就在招标会前夕,方静萍却接到了兄长的电话,让她劝说白石鹰放弃这次投标。 方静萍自然会问原因,兄长方敬宗说了一通大道理,讲述这个工程对于方家旗下的产业来说十分关键,总之是非拿下不可,希望白家能让一步。 方静萍将事情和丈夫说了。白石鹰对此莫名其妙,说工程对白家来说同样重要,断不能同意方家的这种无理要求。 “他俩因此结下了梁子,后来我无意间听见大哥在和手下商量,说是要对付石鹰,迫使他让步。当时听了个大概,我知道了他们准备以行贿罪栽赃。后来我找到大哥对质,他二话没说,居然找人把我软禁了起来!” 再往后事情就发生了,接到举报的jing察在招标方负责人的办公室里搜出了巨款,经过审问后,那人交代说是白石鹰送他的,要他照顾投标那档子事儿。 白石鹰蒙此无妄之灾,很快便被控制起来,再往后就是审判定罪入狱…… “我后悔,如果当时不是冲进去对质,而是先把事情告诉石鹰,结果绝不是现在这样。”大致说完自己的经历,方静萍神sè黯然。 高信缓缓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你泄露了方敬宗的计划,白家没准会反咬一口,对你大哥也是不利的。所以你当时所处的,是个两难境地。” 方静萍一脸惊讶地抬头看着高信,点头道:“是啊,大师说得真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石鹰入狱后,我没把真相告诉任何人,就是怕大哥被牵连,有损方家声誉。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我毕竟也是方家人啊……” “好了,问题来了,你觉得方敬宗不择手段要得到那隧道工程,真的是因为工程对方家产业来说很重要么?”从方静萍的讲述中,高信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这也是他之前想了很久的疑点——这个隧道工程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方家非要拿到不可呢? 这一点,方静萍也说不清楚,她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工程被我们拿下来后,一开始大哥还很重视,时不时跑过去视察,可等隧道贯通后,他好像就失去了兴趣,甚至还嘱咐下面,将工程转包给了别人。” 唔,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看来其中疑点,只能在穿越的时候去一一揭开了…… ; 第二九章:穿越成贼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很自然。话匣子打开了的方静萍在饭桌上,和高信、彩蓓二人不断地讲述自己不如意的人生,二人也借机一杯接一杯地向她敬酒。到头来,酒不醉人人自醉,方静萍终于耐不住酒力,趴倒在了桌上。 高信耸了耸肩,和彩蓓一起将她扶进了客房。刚好将她平放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怪风和奇光闪过,两人同时穿越时空。 等到再度睁开眼来,彩蓓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坐在一辆捷达车的驾驶座上,旁边一百米开外,是一栋古堡式的豪宅。她记得很清楚,这里是方敬宗的居所,当初高杰瑞让她收集四大家族情报时,她还来这里拍过照。 看了看时间,此时是2013年7月初。 自己为何会穿越至此?为什么高信没在自己身边?彩蓓想不太明白。 此时对于高信来说,处境则要艰难得多。他穿越过来后,发现自己正置身一间宛如博物馆陈列室的房间。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五花八样的名画,陈列台的玻璃柜里,则摆放着不少的瓷器、雕塑。 至于自己手上,则抱着几只画框。低头一看,这些画框上闪耀着亮眼的金黄sè光芒! 这是灵气?高信心念一动,用探灵眼看了房间里其它古物,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灵气的迹象。唯独自己怀中的那些,散发着诱人的灵光。 这是什么个情况?震惊疑惑之余,他不经意地往后退了半步。咔哒一声,只觉得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机关,骤然间,房间里红sè灯光闪烁,刺耳的jing铃声响了起来。 随着门外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哗啦一声,大门被打开了,几名荷枪实弹的男子冲了进来,纷纷拔出枪来,对准了高信。 “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方家来行窃!”一名保安头子模样的人断喝一声,“不准动啊,把东西放下!” “我说哥们儿,你又让我不要动,又要我把东西放下,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高信苦笑一声,随口分散着对手的注意力,心里紧锣密鼓地盘算起了脱身之策。 nǎinǎi的,这次穿越也太邪门儿了,怎么直接成了入室盗窃的飞贼呢?盗窃成功的话也就罢了,还被人家堵了个正着! “少废话,把东西放下!”那保安头目飞快地拉了拉枪栓,再次大声喝令。 “出什么事了?”此时,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保安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一个身着丝质唐装的中年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悔不该生于豪门,受不了两难煎熬,终酿成悲剧余生。房客方静萍心中所念,便是汝等所处之时空。助清白之人免于囹圄,助兄妹之情免遭两断,乃是汝等此行所事。嗟乎!一场yin谋,掩盖真相,界修灵穴之事,乃是症结所在。” 与此同时,高信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原本藏在自己衣服口袋里的缘客录,竟然飘飘悠悠地来到了半空中,在一阵幽蓝光芒后,书页上多出了这么一段话。 高信“看”得真真切切,顿时理会这是缘客录在下达此次穿越的任务指引。对经历过几次穿越的人来说,这种异象即便出现得再突然,他此时也完全可以接受。 这是要我阻止方家陷害白石鹰,还得挽回方氏兄妹的关系?照缘客录上的意思,似乎这事儿和界修与灵穴有关系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刚浮现出这么个疑惑,高信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那个身着唐装的中年人,竟然摆了摆手,让所有的保安全部退下。 “老爷,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跑进来,可是个危险份子,您这是要……”保安头子护主心切,满脸疑惑地强调道。 “呵呵,你见过老爷什么时候吃过亏吗?”中年人笑呵呵地拂了拂手,那帮保安依令退下,顺带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这完全出乎高信的意料,他猜到眼前这人便是方家家主方敬宗,却猜不到这人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双眼紧盯着中年人,刹那间,他清楚地在这人身子周围,见到了一层笼罩的金黄光芒。 这人看来也是界修者啊,还是黄sè级别的,看来实力不可小觑。联想到自己在吸取黄sè灵气后,身体机能的神奇变化,高信自然而然地提高了jing惕。 “说吧,年轻人,你为什么要偷我这些画?”方敬宗依旧是笑容可掬,双眼落在了高信手里的古画之上。 此时此刻,高信是断然不能说出真相的。就算是说了,对方也未必会信。脑子飞快地转着,他抛出了一个自认尚可的答案:“废话,这些画最值钱,我不偷它们偷什么?” “哈哈哈……”方敬宗忽然大笑起来,伸手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看见了吧,那一幅画价值超过六千万美元,比你手上的这些加起来还值钱。小伙子,你是真不识货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言语间,方敬宗威逼之意明显。高信隐约地察觉到,这人似乎瞧出了些门道——自己手上这些画全都包裹着灵气,而其余那些则稀松平常,难道说这姓方的,也有一双探灵眼? 这说不通啊,如果他有探灵眼的话,应该能一眼看出来我也是个界修者才对! 高信有些糊涂,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方敬宗的问题。 只听方敬宗又是轻笑一声,这一次,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说吧,年轻人,是谁让你来偷这些灵气古画的?” “没人让我来,是我自己想要!”事已至此,既然对方言语间都点到了灵气一事,高信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我也是界修者,我需要这些灵气,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方敬宗似乎很喜欢笑,又是一阵大笑后,他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要是喜欢这些画,大可以跟我说一声,咱们交个朋友后,我会把画送给你。可你却偏偏私闯进来,还这么不懂礼数,啧啧,你让我情何以堪?” 高信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听方敬宗忽然话锋一转:“老实交代吧,年轻人,你是怎么开始界修的?修炼到第几阶了?你的探灵眼又到了第几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高信听懂了个大概,却没法回答这些个问题——有人偷了你家的书,我又无意间得到了,所以走上了界修之路,一不小心呢,我就练到了黄段,至于探灵眼嘛,反正看上去比你要高级一些——这些话,他也只有在心里说说罢了。 ; 第三〇章:临阵磨枪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有自己动手试了!”见到高信迟迟不开腔,方敬宗似乎失去了耐心,撂下一句话后,他开始出拳进攻了! 高信匆忙将那堆古画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双手迎战格挡。一番拳脚过后,他只感觉到自己双臂震痛难当,这才意识到方敬宗绝非等闲之辈。 与此同时,方敬宗也察觉到了高信的实力。一边和他交着手,他一边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方某无穴界修二十余年,花费大笔财富购置古董,汲取海量灵气后,终于到了黄段九阶,呵呵,看样子小兄弟也差不多是黄段的水平,只是阶位上,比方某略逊一筹。”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高信一边挡下对手的一记重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虽然嘴上说听不明白,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方敬宗自称他练到了黄段九阶,听起来,似乎是界修黄段的最高阶位。可自己呢?只是先后服用了铁骨丹和筑灵丹,并汲取了一幅古画的黄sè灵气,或许还真比不上人家的水平! 不过他也注意到,方敬宗的话里提到了“无穴界修”四个字。这让高信联想到了界修秘法上的那句话——“若无灵穴,便无界修,妄图倒行逆施,必将走火入魔”! 看样子,方敬宗似乎是破解了这一束缚,居然在没有灵穴的情况下,也能修炼到黄段! 不过这样一来,便和高信这个界修初学者产生了巨大的差别。方敬宗自称修炼了二十余年,而且是靠大量汲取古董灵气,方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是高信呢,却仅仅只用了两天。二者唯一的区别是,高信拥有小旅馆这个奇妙的灵穴。 “年轻人,你就别妄图隐瞒了。方某虽然探灵眼不到二重,看不清你身上的灵气光sè,可这一试便知道,你至少也是个黄段三阶。以你的年纪,要想无穴界修到这个水平而无碍,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手里一定有灵穴——我猜得没错吧?” 方敬宗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方家族长,只是一番试手,便几乎探明了高信身上所有的秘密。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受,高信自然会矢口否认。冷笑一声,他摇头道:“姓方的,小爷我今年也二十多了,从小像你一样无穴界修,练到今天有这个水平很奇怪么?” “荒唐!”方敬宗嗤笑一声,“在方某看来,解释便是拙劣的掩饰。年轻人,既然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实力又略逊于我,就休怪方某不客气了。” 一句得意洋洋的独白后,方敬宗再度出击。这一次,高信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出手更加势大力沉,他每招架一次,都变得比之前更加吃力。 越发占据上风,让方敬宗更加忘形,一边继续强攻,他一边冷言道:“小伙子,修炼至黄段也不容易。念你是同道中人,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说出你那灵穴的位置,我会恭送你出门,还会把这些古画全都送给你。怎么样,这个交易划算吧?” “划算你妹啊!”高信趁着对方说话,终于觅得了反击良机。一声断喝,他猛然挥出一拳,直取方敬宗的小腹。 啪的一声,高信的反击算是落空了。方敬宗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提放着这一手,伸手准确地将他的拳头攥在了手里。 “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好事,不过大多数时候,这却是不自量力的表现,你明白吗?”方敬宗微微笑着,手上加了几成里,捏得高信的拳骨生疼,似乎随时都会被捏碎。 豆大的汗珠顺着高信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旅馆秘密的。只叹自己刚刚接触界修,便遭遇了方敬宗这么个难缠的对手,这一次的穿越,真是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想起这次的穿越,高信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缘客录要他阻止对白石鹰的陷害,并挽回方氏兄妹之间的情感,还说一切祸端的症结,都出在界修与灵穴之上。 联想到方静萍所说的情况——在不惜断送姻亲情谊,诬陷白石鹰行贿,随后搞到那隧道工程后,方敬宗先是对工程很是热心,随后却失去了兴趣,甚至打算将工程转包出去。高信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推测—— 莫非方敬宗是认为那开凿隧道的山里有灵穴,所以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而事实证明,灵穴绝非遍地都有,方敬宗一番周折却最终失望而归? 不管这个猜测是否正确,高信唯独能明确的一点是,方敬宗对灵穴的需求很是迫切,以至于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年轻人,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可要动真格的了!你应该知道,黄段九阶是无穴界修的最高层,也是身体强化能够抵达的极致。你比我差好几阶,是不可能反败为胜的,所以请你不要抱侥幸心理。自古以来,灵穴都是强者得之,你最好识趣一些,乖乖说出来吧!” 见到高信虽然满头大汗,却仍旧紧咬牙关不开口,方敬宗再次出言威逼。 呵呵,我比你差好几阶么?他的这番话,倒是给高信提了个醒——自己只是汲取了一幅古画的灵气,便一跃到了黄段三四阶,而眼前不远处却摆着那么多灵气闪动的古画,若是能一举吸纳,水平能否超越这个穷凶极恶的对手呢? 想好便做,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高信不敢大意,很快便催动丹田内的灵体,试图汲取古画上那些诱人的黄sè灵气。这样的尝试是有效的,不动声sè之下,他启动探灵眼清晰地看到,大股的灵气正在向自己的灵体不断汇聚。 这样的汲取,宛如饥饿之人陡然饱餐了一顿。高信只觉得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舒服的暖意,浑身的肌肉骨骼,也重新缓发了活力,每一个细胞都好像重生过了一般。 “姓方的,你让我识趣一些?呵呵,可我偏偏不知道识趣俩字儿该怎么写!”感觉到身体的悄然强化,高信冲方敬宗淡淡一笑,被禁攥住的拳头陡然张开! “啊!”方敬宗原本攥住高信右拳的手,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引得他惨叫一声,左手不住地甩动起来。高信这蓄势待发的一张手,直接将他的左手掌骨震成了错位xing骨折! 吃惊不已地看着眼前这突然发威的对手,方敬宗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绝望。 第三一章:识趣一点 明明是被自己肆意戏弄的对手,此时竟然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这让方敬宗倍感诧异。这时他才想着开启他那只有一重的探灵眼,恍然看见那一堆古画上的灵气,已经被汲取得一干二净。 探灵眼,一重可观灵气,二重可辨灵体,三重可寻灵穴。如果仅仅是靠无穴界修,最多只能将其修炼到一重。方敬宗万分自怨,恨自己只有一重探灵眼,没能及时观察到高信灵体已在悄然强化。 眼下情势陡然颠倒!高信临时汲取大量灵气后,瞬间将自己提升到了黄段九阶。正如方敬宗所说,这是人体强化的最高境界,无论是力量还是体力,乃至反应速度与抗击打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伤了一只手的方敬宗,虽然段位与高信相同,但却再无法与他抗衡。 在挨了高信一番报复xing的拳打脚踢后,方敬宗狼狈不堪地撞在了一只玻璃柜上,将一只流光溢彩的琉璃碗撞落在地,摔了一地碎片。扑通一声,高信的最后一击,直接将他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刹那间,琉璃碗的碎片扎破他的裤子,顿时令他的臀部与菊花遍体鳞伤…… “啊……”剧痛引得方敬宗惨叫连连,他本想呼叫手下前来护驾,但高信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是你自己爱装x,把你的手下支走,想要单独讹诈小爷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可别怪小爷以牙还牙!高信冷冷一笑,走到方敬宗面前,一边俯视着他,一边抬脚踩住了他的左小腿。 “方老爷,识趣的话就别嚷嚷,否则我这一脚踩下去,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跟拐棍儿为伴了!”高信冷冷威胁,忽然又挤出一个笑脸,“呵呵,我想方老爷应该知道识趣二字怎么写吧?” 方敬宗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每天都在人们的恭敬与敬畏中过ri子,还从没遭遇过这等威胁。虽然心中盛怒,但无奈自己受制于人,他也只好审时度势地点了点头。 “你是来偷灵气古画的,现在灵气都被你吸光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胸中一口不平气堵着,方敬宗没好气地问道。 “呵呵,别说小爷不是来偷画的,就算真是这样,刚刚你那么嚣张地威胁我,难道还指望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高信冷哼一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方老爷,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你要乖乖听话呢,我不会再伤你一根毫毛,否则的话,哼哼……” “小子,我jing告你,别欺人太甚!只要我方家还有一个人在,一旦找到灵穴,就会有人来找你报今ri之仇!”方敬宗虽然此刻没有丁点儿优势,却仍不忘抖威风说硬气话。 “得了吧,就你那窝囊废儿子,除了四处勾搭姑娘,还会什么?”高信顺带恶心了方孝睿一句,忽然道,“对了,你是很想找灵穴对吧?所以你想不择手段地把白家那个隧道工地给搞到手?你认为那座山里有灵穴?” 高信的求证,再一次让方敬宗毛骨悚然。自己jing心勘察,随后暗自酝酿的计划,怎么会被这小子知道?他脸上掠过一丝yin郁,心里涌起一阵悲观——堂堂四大家族之首的方家,竟然被人这么踩在脚下质询,偏偏自己还没有丁点儿办法! “让我猜一猜啊,你看中了那里,本想让你妹劝说白石鹰放弃,可以白三爷的脾气,是不可能随便答应的。于是你恶向胆边生,想出了陷害人家的毒计。呵呵,方老爷有没有想过,万一到头来你没找到灵穴,你这伤害亲情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当了啊?” 这个结果高信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了,但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来,对方敬宗来说却是没有丝毫说服力。 “哼,无论有没有灵穴,总要亲自开挖过了才知道。”虽然只有一重探灵眼,自己也没法肯定山里有灵穴,只是靠着一些偏门方法做出了大致推断,但经高信这么一闹,方敬宗却反倒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说起话来信誓旦旦,浑然忘了这是高信开出的条件。 “记住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敢陷害白三爷,我保管让你生不如死!”高信脚下微微加力,踩得方敬宗腿骨咔咔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方敬宗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鼻头不自觉地抽搐着,终于耐不住痛苦,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不陷害他,我不要那座山了,你……你饶了我吧!” 枭雄活于世,本该就是能屈能伸。当年曹cāo还有被追得割须弃袍呢,自己口头答应对手一个要求,似乎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今后行事诡秘一些。方敬宗如此想着。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出乎方敬宗意料的是,高信脚下并没有丝毫放松,冷冷一笑,他轻摇着头说,“你现在打电话给招标方,方家不是面儿大么?你就用你们方家的威望,让他们把工程直接给白家。” “这……”方敬宗没料到对手会闹这么一出。 要知道,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自己可真就与这工程无缘了。方家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和威望,靠的就是一个信字。如果自己先让招标方把工程给了白家,事后再耍小动作往回抢,世人岂不说方家为了区区十几亿的项目,不顾姻亲情分? “快打吧,方老爷你要记住,我这是在帮你,或许你现在不相信,但等白三爷把隧道挖通后,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那里究竟有没有灵穴!那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一边催促着,高信不忘表明自己的立场,“另外,我会时刻盯着你的,如果你事后反悔,还想设计害人,我不介意再跑一趟方府!” 方敬宗十分不情愿地掏出了手机,在高信的紧密关注下,他开着免提和招标方负责人谈妥了此事。 “好了,方老爷,如果你以后想感谢我,记住我的名字叫高信。多谢你的古画,咱们后会有期!”高信如释重负地抬起脚,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衫,迈步就往门外走去。 方敬宗左腿沉重,屁股上血流不止,此时根本站不起来。他无比失落地任由高信离开,也再没有兴致呼叫手下围堵,因为他知道,在一个黄段界修者面前,再多的饭桶保安也只是摆设。 事已至此,方敬宗开始琢磨怎么调整计划。他之所以不愿让白石鹰接手工程,是因为对其有所顾忌。 在方家保存的那本界修秘法丢失后,方敬宗就患上了疑心病——白石鹰当年能在特种部队服役,而且体力身手都异于常人,万一他得到了那本书成了界修者,一旦山里真有灵穴,很有可能被他找到。 然而眼下方家已是一言既出,靠投标拿下工程就再无希望。方敬宗无奈地挠了挠头,不得不决定放低身段,选择一条相对博运的道路——设法和白石鹰一起开凿隧道,万一对方不是界修者,灵穴还是有可能被自己找到…… ; 第三二章:笼络讨好 要想判定方敬宗是否遵守承诺,对高信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此次穿越的任务,是要阻止方敬宗陷害白石鹰,并且软禁胞妹,做出有损亲情的事儿。如果姓方的真的认怂依言行事,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也就能迅速完成任务,穿越回到未来。 信步从方家豪宅走了出来,高信一眼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车,彩蓓正坐在驾驶座上,俨然一副接应人的模样。高信微微一笑,开门上了车。 “你果然在里面!我就猜我穿越到这车上,是要接应你随时跑路的!”彩蓓见状立刻发动了汽车,神sè稍显慌张。 “不着急,你看后边儿有人追我么?”高信双手舒舒服服地抱在了脑后,双腿长伸着放在驾驶台上,“咱们就等着看一会儿能不能穿越回去吧,不然可能还得进去一趟。” 话音未落,车内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光芒闪现,二人喜出望外地迎来了回程穿越。 这一次穿越只是短短一瞬间,但经过高信亲手干预的历史,却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方敬宗狼狈不堪地养好了伤,随后亲眼看着白石鹰的公司拿下了隧道工程。为了找到灵穴,他开始频繁地以各种借口宴请白石鹰,俩人原本就有亲戚关系,经过这么一番礼尚往来后,感情自然又加深了一层。 慢慢地方敬宗探查推测,白石鹰绝非界修者,他顿时安心了。随后的ri子,借口要锻炼施工队伍,方敬宗说服白石鹰,让方家的一些施工人员加入了隧道工地。 方敬宗借机时常巡视,试图找寻灵穴的踪迹。然而直到隧道贯通,他也没能如愿。 在此期间的几个月里,方敬宗也没忘记高信的羞辱之仇。然而深知对手实力的他,却没有贸然派人搜寻,只是把仇恨深深地记在心里。 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后,他这才恍然想起高信当初的忠告。原来山里没有灵穴是真的,原来人家煞费苦心,真是为了让我不那么行事鲁莽,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尽管这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但方敬宗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内心深处,真的对高信产生了感激。这时候,他才张罗着想要找人报恩。 口头上说是要报恩,可内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这小子一开始就知道山里没有灵穴,这么看来,他肯定已经将探灵眼修炼到了三重。如果能和这小子搞好关系,今后不愁得不到灵穴…… 被修改后的时间与事件轨迹,伴随着高信与彩蓓的回程穿越,毫无瑕疵地印照在了所有相关人员的脑海之中。 回归旅馆客房内,高信与彩蓓对此一无所知。很快,他们看到躺在床上的方静萍渐渐苏醒了过来。 “哎哟,真是抱歉。”方静萍看上去不像她来时那么面容憔悴,轻捂着脑袋缓缓坐起,她略显尴尬地说道,“本来是来送礼的,却贪杯喝成了这样,让高先生见笑了!” 送礼的?您不是来道歉外加诉苦的么?怎么变成送礼的啦? 看到高信一脸茫然的样子,方静萍淡然一笑:“高先生,忘了跟您说,除了礼物之外,大哥还让我带来一句话。你们俩的事儿,他都告诉我了。他说,如果不是你及时干预,他可能会干出令他追悔莫及的事,所以这份礼物,无论如何都要请你收下。” 哟呵?看样子方敬宗真是良心发现,开始感谢我了?高信有些难以置信,像方敬宗这样的老狐狸,即便是被人纠正了错误,也不见得会流露出谢意的。 仔细一想,高信明白了——这老家伙不就是想讨好我么?他现在实力不如我,而且还惦记着我的灵穴,所以肯定得千方百计地拉拢我呀! 虽然想通了这一节,但从方静萍手中接过一张礼品清单,低头一看之后,高信还是吃了一惊。这位方老爷为了讨好自己,可真舍得下本儿啊,这单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兰博基尼跑车一辆、市中心跃层公寓一套,外加各类珠宝首饰若干,还有城里一家雪茄俱乐部的金牌会员卡…… 这些礼物价值不菲,高信暗自好笑,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将旅馆弄得盈利过亿美元,恐怕用不了多久吧? 然而礼物虽多,却换不来高信对方敬宗的好感。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方静萍,他看着门口停着的那辆崭新的豪车,以及院里桌上放着的珠宝盒与房产证,苦笑着摇了摇头——方敬宗啊方敬宗,你真以为靠金钱就能收买小爷么?你不知道吧,小爷压根儿不缺钱…… “哟呵,这些珠宝首饰真漂亮,彩蓓,送给你了。”打开珠宝盒子,高信先是发现了那张雪茄俱乐部的会员卡,将其拿出后,他把那一箱子金光璀璨,推到了彩蓓面前。 女人对于珠宝首饰的喜爱是天生的,即便像彩蓓这么特立独行的姑娘也不例外。一见到这么多jing美的饰品,她喜笑颜开地开始把玩起来,看上去就像个小姑娘。 高信坐在桌边喝着热茶,猛然感到胸口一阵温热,他知道,这是缘客录又有反应了。 掏出线装书翻开一看,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在不是新房客信息出现,否则又去穿越冒险一次,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书页上出现的,是界修秘法的新内容。这部分提到的是界修五个段位的大致分级,以及一些枝节概念。 “界修如灵气,同分五sè段。青红黄白黑,每段有九阶。黑段增蛮力,白段强肌体,凡人若修黄段里,天下罕有匹敌。辅以灵穴,汲取灵气,或有灵宝增效,一跃飞升红段里,仙灵奇术皆可习。界修终极当为青,长生永存非不能。” 这是说界修分为五段,每段各有九阶。如同方敬宗所说,身体强化的极致便是黄段九阶。再往后,看起来就是仙灵奇术和长生不老了,高信略作遐想,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界修三灵之物,须慧眼辨察,是为探灵眼也。分三重,一重观灵气,二重辨灵体,三重寻灵穴。人皆有慧根,凡人有机缘,亦可达三重境界。后天苦修行,以至红段位,亦将升三重。” 看到这里,高信自我审视一番,觉得自己的探灵眼顶多算是二重,毕竟这身为灵穴的小旅馆摆在眼前,自己却没法看出端倪来。 “界修根本乃灵穴,此乃万界交错之地,可遇而不可求。灵穴亦分品相,极品可玄生二界畅行,中品仅限生界,下品则或有修炼次限,或有界位藩篱。然借助灵宝神力,下品可升中品,中品可至极品矣。” 这就是说,灵穴也分三品级啊!不知自己这间小旅馆是哪一级别呢?高信放眼看着夜sè笼罩下的院落,一颗心全然放在了界修秘法书页里…… ; 第三三章:生日会 【本书已签约,请放心收藏,谢谢大家】 照着界修秘法新出现的内容,高信尝试着调理气息,吸纳自然界里游离的些许灵气。正如书上所说,灵气最强盛的时期乃是世界混沌初始时,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越发稀薄。 经过一晚上的汲取,高信也没觉得身体有多大变化。不知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黄段九阶,已经无法再往上提升,还是就因为现代世界的灵气匮乏。 第二天是薛天尊三十岁的生ri宴会。高信临近中午时出门,开着那辆新入手的兰博基尼,赶往薛家位于城西的豪华别墅。 到了宴会现场,时间已经接近正午。薛家派了人在别墅门口迎客,一见到是高信前来,一名衣着典雅的女仆冲他微微一笑,指引他停入预留车位后,将其带到了薛天尊的私人会客室。 在这里,高信见到了今天的寿星。薛天尊,这个曾经脑部受伤,丧失了部分记忆的薛家少东家,如今对于文学很是痴迷,等待高信的时候,他正埋头看书。 一听说高信到了,他放下书本站起身来,一脸恭敬地与高信握手寒暄:“大师啊,我真怕你今儿不来了!您能光临寒舍,真是薛某毕生荣幸呐!” “薛先生客气了,您这可不是寒舍,我一路上看到的是名贵的家具和装潢,还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仆,光凭这两点,您这里已经可以堪比皇宫啦!”高信说话有点跑火车的意思,礼貌地和薛天尊握了握手。 “哈哈哈,大师见笑了。这只是薛某个人的一点小癖好,嗯,小时候比较爱看漫画书……”薛天尊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送给高信的那栋别墅,在那里,他还安排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仆呢。 高信也想到了这一茬儿,笑道:“薛先生在家里养这么多女仆,就不怕蓝姐吃醋么?哈哈,对了,那位姗姗姑娘,请薛先生把她叫回来吧,我不常住在别墅区,她没必要天天在那儿独守空房。” 薛天尊连连点头称是:“那是薛某的一点心意,如果大师不喜欢,我明天就叫她回来。” 二人闲聊了一阵,有仆人敲门说客人都到齐了,宴会随时可以开始。薛天尊起身邀请高信一同前往会场。 按照以往的脾气,高信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完后压根儿都不记得——这样的场合,只属于那些有钱人,假惺惺地联络一下感情,暗地里还要比出个高低来,特别没劲。 但今天不一样,一来是为了给薛天尊个面子。毕竟人家大出血,又是送别墅又是送古画的。二来则是听说这场生ri会,将会云集蓉都四大家族的上层人物。 这方家、白家、薛家,高信都算领教过了,而且和其中两家的关系都不错,和方家也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唯独这宋家,他仍旧一无所知。 自己要想在蓉都长久地生活下去,要想保守住旅馆的秘密,这四个最有影响力的家族,高信认为自己必须都有所了解。 一进入宴会场,薛天尊赔了个不是,准备上台向宾朋致辞。高信点点头,自己游走在宾客林立的会场中,端起了一杯香槟,自顾自地品味着。 “哟,这不是阿信哥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方孝睿这小子。 这家伙昨天还死乞白赖地争风吃醋,嚷嚷着要打砸旅馆呢,今儿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一脸熟络还嬉皮笑脸地找上门儿来了?高信有点纳闷。 “阿信哥,那辆车您还喜欢吧?哈哈,那是我让我爸送您的,算是我向您道歉了!昨天要不是喝多了酒,我也不会到您那儿瞎胡闹……”方孝睿一脸谄媚,不住地向高信点头哈腰。 堂堂四大家族之首的方家大少爷,居然对一个衣着寻常的小伙子如此客气,这引来周围宾客的频频侧目。 高信也很纳闷儿,这小子原来昨天是喝多了酒?唔,看样子昨晚的穿越后,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啊。呵呵,喝了酒撒酒疯,完事儿觉得对不住我,所以送一辆兰博基尼?这买卖倒挺划算的。 “方少爷言重了,我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高信淡淡一笑,冲他举了举杯。既然对方客客气气,他也没必要出言不善。 方孝睿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阿信哥,我昨天喝醉了,说了一些有关落缨妹妹的话,您可别放在心上。那姑娘严格来说还是我表妹呢,我不可能跟她怎么样的!” 嗯?这变化可够大的啊!高信理所当然地把这理解为历史被篡改后的连锁反应,也就欣然接受了。 “睿哥,这小子是谁啊,你怎么对他这么客气?”方孝睿的道歉被接受后,他一身轻松地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朋友圈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大声地发问。 这音量足够大,好像是故意让高信听见的一般。 “哎哟,龙哥您小点儿声!这哥们儿可不一般,连我老爹都要敬他三分呢!”方孝睿一脸紧张地捂住了那黑面男的嘴。 “哟?这倒新鲜,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看这小子也就一副小白脸儿样,有那么厉害么?”被称作龙哥的黑面男不以为然地嘟囔道。 “他可厉害了!”方孝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他好像会算命!几年前先是救了今天的寿星,几个月前又帮了我爸一个大忙,前几天还救了白家小姐呢!” “噢,是吗?”那龙哥颇感意外地反问,“这么说起来,他们你们三家都有恩喽?” “是啊,我爸这几个月总教育我,说要对这位哥们儿客气一些,这不,我昨天喝多了,到他那儿闹了一场,结果回去差点被我爸打个半死!到头来,昨晚我爸还让我小姑送过去一大堆礼物赔罪呢!”方孝睿显然憋着一肚子气,一脸不忿地说道。 高信将这二人的谈话统统听了个清清楚楚。这让他感到惊喜,因为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听清这俩人的谈话。很显然,这又是界修的功劳,因为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在自己产生想要偷听的念头后,灵体所在的丹田发出一阵温热,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向了两侧双耳…… lt;/agt;lt;agt;lt;/agt;; 第三四章:耳目强化 听方孝睿语气,他对高信是有些不屑的,或许他老爹没有告知他真相,否则,一旦他知道高信乃是界修黄段九阶的水平后,一定要比现在恭敬百倍,而不是仅仅只做点表面功夫。 那黑脸小伙儿听完他的诉苦,摇头轻轻一笑:“真是搞笑,蓉都三大家族,看样子对这家伙都尊崇有加,我还听说他是个什么世外高人?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这么招摇撞骗!” “龙哥,您就别这么说啦,现在这小子背后有三大家族撑腰,就算他真是骗子,也算得上是成功了!”方孝睿也就这怂样儿,明明心里百般不服,但碍于父辈权威,他只有被迫服从的命。 但那位龙哥可不这么想,他冷笑着拍了拍胸脯:“睿哥这意思,是说有了三大家族撑腰,我们宋家就不敢动这小子了,对吧?” 方孝睿一脸茫然地先是点点头,又猛然顿悟着摇了摇头:“别啊龙哥,犯不着为这种人置气!” “得嘞,我宋如龙今天就要拆穿这小子的骗术,让你们三家都好好感谢感谢我!”黑脸小伙儿明显是来劲了,一把将方孝睿推到一旁,挤出一条道儿便朝着高信走去。 高信一直在听这俩人窃窃私语,这时候听明白了,这黑脸小伙儿看来是宋家的人,而且地位应该不低。从他的言语间可以看出,这是个行事莽撞的人,否则他不可能在没向方孝睿打听详细情报时,便贸然做出找茬儿的决定。 对付行事莽撞的人,尤其对付行事莽撞的富家公子,高信简直是驾轻就熟。 权当没有听见他俩的谈话,他倚着吧台,继续在那儿悠哉喝酒。 宋如龙带着两名手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的这两位手下,大冬天的居然都穿着短袖,露出膀子上纹得密密麻麻的图腾纹身,看上去怪唬人的。 高信有点迷糊,这不是宋家的人么?怎么看上去跟黑社会似的? “你就是那个狗屁世外高人对吧?”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宋如龙一张口就出言不逊。 高信呵呵一笑:“不错,世外高人是他们瞎喊的,狗屁则是你放在我头上的。” 这一句话可是大实话,顺带还把对方给恶心了一通——狗屁是你放的,那你是什么? 宋如龙不傻,瞬间便听明白了,嗤笑道:“不愧是江湖骗子啊,嘴上功夫一套一套的。” “阿弥陀佛,我可没骗过任何人,口活儿也比不上宋如龙兄弟你啊!”高信永远是这样,对付吊儿郎当的流氓做派,他只会比你更加吊儿郎当。 两句话,每一句都是在反讽宋如龙。这让宋如龙深感不悦,若不是碍于这里是人家的生ri会,他可能早就动手了。 “小子,有种没有?有的话,敢跟我走一趟么?”宋如龙不假思索,直接使用了拙劣的激将法。 “抱歉啊哥们儿,要借种的话,小爷我是不会给你的。不过要我跟你出去单挑,呵呵,我倒是很感兴趣。”高信继续恶心着对方,同时也有点摩拳擦掌。要知道,自打提升到黄段九阶后,他除了跟方敬宗干了一架外,还没和一般人交过手。 换句话说,他暂时还没体会到界修者带来的好处。眼下,对方如此不识趣地上来挑事儿,对手不多不少就三个,和他们玩玩儿,权当练练手吧! 宋如龙被激怒了,他原本只是想过来说点狠话,逼迫他想象中的江湖骗子露怯,没想到对方却如此淡定,还时刻在埋汰自己。这让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怒火诉诸拳脚——不打得这小子跪在地上求饶,老子就不是纯爷们儿! 在宋如龙的带领下,高信有恃无恐地来到了薛家别墅的停车场。时值正午,宾客都在宴会厅聆听寿星致辞,此时留在这里的,要么是各家首脑的专职司机,要么就是随同前来的保镖。 宋如龙之所以把人带到这里来,是想让各家的下人都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教训那个被三大家族奉为神人的“骗子”的。 “好了小子,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向三大家族赔礼道歉,说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我今天就饶了你!”选好了地方,转过身来站定了,宋如龙气势逼人地说道。 “宋先生真是古道热肠,人家当事人都没怀疑我是骗子,您倒爱瞎cāo心。”高信呵呵一笑,“我有点好奇啊,像宋先生这么乐于助人的好市民,要是知道哪家的母猪不下崽儿了,是不是也会热心地跑去帮忙啊?” 这又是一句令人喷饭的讽刺话,听得周围那帮其他宾客的司机保镖窃窃发笑。 宋如龙脸本来就黑,这会儿又气出了一丝红sè,咬了咬牙关,他酷酷地冷哼一声,冲两名短袖保镖挥了挥手,淡淡道:“往死里打!” 两名保镖齐声领命,一左一右便朝高信扑来。瞧那架势,俩人也绝不是白给的,也都是苦练过多年的练家子。 见到两人迅猛出击,高信却一点都不慌张。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旁释放敌意,此时丹田内的灵体飞快地散发出两股暖流,顺着经脉涌向了他的双眼。 高信只觉得眼前一阵短暂的模糊,等到视野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怪怪的——两名来犯之敌,动作比先前不知道慢了多少倍,之前那眼看着就要招呼向自己要害的两只拳头,此时正慢悠悠地在半空中向前进发! 这是怎么回事?高信暗暗疑惑,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结合之前灵体对双耳听觉的强化,这会儿暖流涌向双眼,一定也是某种强化吧? 莫非是类似苍蝇蜻蜓的复眼功能,在视觉上把敌人的动作变慢了? 高信心中这念头一闪而过,眼看着两名对手已经“慢悠悠”地逼近到眼前,他毫不费力地避开了二人的夹击,闪身绕到两人背后,照准他俩的屁股,抬腿便是两脚。 扑通!扑通!两名短袖保镖齐齐摔了个狗啃屎,毫无遮挡的胳膊在水泥地上摩擦,刮蹭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之所以下场如此凄惨,是因为高信踢的那两脚足够有力,俩人足足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这才痛苦不堪地停了下来,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 第三五章:子弹不长眼 在高信看来,刚刚的出手再寻常不过。对手这样的迟缓速度与反应,即便是小孩子也能轻松躲开。 可在宋如龙和周围人,包括那两名受害者看来,高信刚刚的身法路数堪称鬼魅! 宋如龙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两名保镖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个个都有着以一敌十的身手。没想到他俩一起全力出击,却见高信在眨眼之间便绕到了他俩身后,然后是间不容发的两记踢腿,轻轻松松便将二人给料理了。 如果说对手光是速度出奇,倒也不足为虑,可偏偏人家这一出手,直接就是势大力沉,一人一脚,直接将那两名身经百战的保镖给踹得满地打滚! 这实力堪称恐怖,宋如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司机保镖们也都看傻了眼。 “小子,你有种!”宋如龙如今孤立无援,知道自己不是高信的对手,所以也只剩下口头上逞英雄了,“记住了,你爷爷是宋家大少爷,今天你敢打我的手下,明天我就要你百倍偿还!” “可惜了了,小爷我光杆儿司令一个,半个手下也没有,可没法让你百倍偿还。”高信笑嘻嘻地摊了摊手,将对手放狠话塑造起来的肃杀气氛一扫而空。 “你……”宋如龙一时语塞,哼哼半天后,伸手指着高信又吼道,“别以为有三大家族罩着你,宋家就拿你没办法!咱们走着瞧!” “别介!我高某人从不需要谁罩着,三大家族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高信连忙声辩,接着笑道,“呵呵,宋少爷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就是,可千万不要有顾虑哟!” 对于这样的莽撞愣头青,高信丝毫不以为惧,哪怕他们像昨天的方孝睿一样,纠集大队人马来找自己麻烦,以自己现在的身手,也足以轻松应付。 说完了这番话,看着宋如龙黝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高信不屑地摇了摇头,转身就想返回宴会厅。 宋如龙气得牙根儿痒痒,身手缓缓朝腰间摸去。在那里,他别着一副枪套,里面可藏着他随身自卫的手枪! 对于行事莽撞的人来说,另一个阐述也可以是做事不计后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宋家脸面的他恍然摸到手枪,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挽回颜面的救星。 哗啦一声将枪拔了出来,飞快地打开保险,他抬手将枪口对准了背向他的高信。 “嚯!”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生怕这位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直接开枪,闹出人命来。 “臭小子,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果不其然,宋如龙气急败坏之下,举枪怒骂了一句,紧接着便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爆燃的火药推送着子弹头飞出了枪口,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着高信的小腿shè了过去。 宋如龙倒还算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这一枪下去,如果闹出了人命,事情可能无法收场。所以他将枪口有意往下移了一些,瞄向了高信的腿部。 这一枪如果中了,对方顶多也就是落个残疾,而且一定会捂着墙上倒在地上哀嚎不止。这才是宋如龙最满意的发泄方式。 正毫无防备往回走的高信,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惊呼,紧接着又听宋如龙大肆叫嚣,同时传来一阵巨响。 他飞快地回头一瞥。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一次,灵体散发出的热量似乎更加炽烈,以至于他的双眼在短时间内甚至都失去了视觉! 等到视线恢复,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高信的眼前,只看见一颗徐徐进发的子弹头,正朝着自己的左小腿飞来。 唔,这就是传说中的子弹时间么?高信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同时他也发觉,灵体似乎是有灵xing的,它能够根据危险的等级,为自己调解各个器官的功能。 这一次,枪弹来袭,危险系数陡增,因此视觉减慢的程度,比刚刚那二人夹击时,要彻底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高信容不得半点犹豫,甚至来不及挪动身子。他下意识地将左腿抬起,让出了一道空隙。 咻的一声,子弹带起一阵风,从他的右腿边飞速掠过。 噗的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响起。高信只觉得周围世界瞬间恢复了正常,所有人的动作都回归了正常速度。 此时,首先吸引他注意的,是那两名被他踢倒在地的保镖。此时此刻,一名保镖跟见鬼了一般地惨叫着,全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旁边的一辆汽车之后。 至于另一名倒霉蛋,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既不挣扎,也不惨叫了。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身子一侧,正汨汨流出温热的鲜血…… 啪嗒一声,宋如龙手中的枪脱落在地。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背后放yin枪了,对手居然还能鬼使神差地躲过!对手躲过这一枪可不要紧,子弹继续往前飞,好死不死地居然打中了自己的一名保镖! 这下可玩儿大发了,那保镖显然是被击中了要害,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宋如龙即便再玩世不恭,陡然见到自己失手杀死了自己人,也足以让他震惊得头脑发蒙。 周围是一片寂静。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们纷纷别过脸去。在他们看来,看到宋家大少爷开枪打人,这已经是一件倒霉事儿了,没想到这一枪下去,还真闹出了人命! 若是宋家事后追究起来,作为目击证人的他们不知会遭遇怎样的下场?想到这里,这些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希望宋如龙没有记清他们的长相与身份。 宋如龙确实没有记清。他还沉浸在震惊与恐惧之中。 另一边,高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枪打死,虽然对方属于自作自受,却也同样令他扼腕叹息。 这是何苦呢?富家少爷争强好胜,为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气,这就动刀动枪的,结果偏偏还闹出了人命! “我不是故意的!都……都是这小子害的!”不久后,宋如龙总算反应了过来,伸手指着高信,一股脑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 第三六章:面子够大 【本书已签约,请放心收藏,顺便求票票~】 哟呵?这小子怎么能这么无耻,一张口就颠倒黑白呢?高信止不住地苦笑,都懒得和宋如龙辩解什么。 这时候,闻听屋外枪响,薛家的人出来查看,见到一片惨状后,立刻回去向薛天尊报告了。不多时,全场宾客几乎都来了,他们大多是想过来看个究竟,只有其中一人,似乎是来办正事的。 这人穿着一身西装,但腰间却别着一枚jing徽,手中拿着枪,他赶到了现场,查看了中枪死去的那名保镖。 “啊,你这混蛋敢杀我手下,我和你拼了!”见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宋如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大叫一声便朝着高信扑来。 高信断然不会被这小子的王八拳伤到,甚至灵体这一次都没有任何反应,他轻松地避开了宋如龙的猛扑,以掌化刀,轻轻地在这厮的背上劈了一把。 在高信看来,力道是拿捏有度。不过在宋如龙亲身感受看来,这确实算得上是一记重击。哎哟一声,宋如龙狼狈不堪地被击倒在地,浑身摔得生疼。 望着那个别着jing徽的中年人,他大声哀求道:“二叔,快救救我啊,这杀人犯又要行凶啦!” 二叔?高信听得真真切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坑里——如果这jing察模样的家伙也是宋家人,宋如龙如此拙劣的栽赃陷害,该不会被他当真吧? “不许动!”果然,那中年人起身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高信,厉声呵斥道,“我是蓉都jing局凶案队队长宋兆明,你涉嫌斗殴、非法持枪和蓄意谋杀,我现在要依法逮捕你!” 我靠!这还有没有王法?高信听得目瞪口呆,就凭你侄子一句话,你就能给老子安插这么多项罪名? “二叔,这小子穷凶极恶,快开枪打他,不然他会反抗的!”宋如龙故作凄惨地仍旧趴在地上,冲宋兆明继续喊道。 “宋如龙!你tmd演技很差劲你知不知道?”高信简直气得不行,抬脚踹了宋如龙一下泄愤,昂首对宋兆明道,“刚刚有那么多目击证人都看见了,到底是谁挑事儿、谁开的枪,还有那枪上的指纹,都是铁一般的证据,你可是jing察,怎么能听信你侄子的一面之词?” “少废话!我只看见你出手行凶,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要开枪了!”宋兆明一脸正气,举枪一步步地朝着高信逼近。 无论如何,高信也不想被这家伙给逮捕。虽然他可以确信,经过jing方的调查后,一切真相都可以水落石出。但此时的他遭遇的是天大的冤枉,他总觉得,如果被对方这样拿下,是对自己的莫大侮辱。 “我没做过的事,休想扣在我的头上!”高信一弯腰,顺手拎起了装可怜博同情的宋如龙,膀子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们问问他,到底是谁开的枪?” “好哇!还敢挟持人质?你信不信我可以当场击毙你?”宋兆明嘴上这么说,但确实投鼠忌器,再不敢往前一步了。 “小子,你要不老实跟大伙儿说出真相,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脖子?”高信凑在宋如龙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能栽赃成功,让你这糊涂二叔把我给抓了,老子也要先拉你垫背!” “二叔!他威胁我!”宋如龙一听便急了,高声冲宋兆明号丧,不过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高信给勒得喘不过气来,只剩下了一阵干咳。 “宋队长,高先生,还有宋家公子,大家都冷静一些吧!”就在这一番僵局之下,别墅主人薛天尊终于站了出来。走到宋兆明跟前,他冲他微笑点头致意。 “薛先生,我是在执行公务,请您回避!”宋兆明冷冷一笑,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多半是自己侄子挑起的,开枪的除了那个莽撞的侄儿也不会有旁人。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若是不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宋家可就要丢大脸了。所以,此时即便是颠倒黑白,他也准备一意孤行。 只要将这个不知名的小子拿回了jing局,之后的事怎么处理都行,不仅不会伤及宋家的声誉,也不会牵连宋家的这根独苗儿香火。 “宋队长,这事发生在我家院子里,难道我都没有说句公道话的权利了吗?”薛天尊脸sè一沉,伸手握住了宋兆明的枪口,“据我所知,这位高先生行事端正,别的不说,我给他的别墅送去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愣是连人手指头都没碰过,这样的人,你相信他会当街开枪杀人?” “你这是诡辩!”宋兆明厉声呵斥,“薛先生,看在你今天是寿星的面子上,我计较你干扰执法,请你快闪开,小心枪走火!” “宋队长啊,你真是太紧张了。”说话间,人群里又站出一个人来,这一次是白家家主白石路,“薛先生说得不错,高信这小伙子品行端正,一个能见义勇为、力挫劫匪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这下子,四大家族的薛、白两家,都站出来为高信说话了,这给宋兆明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他心里还纳闷儿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两家的话事人,言语间都向着他呢? “事情到底怎样,还得调查清楚了再说!闲杂人等统统闪开,我要抓人了!”想来想去,宋兆明心里一横,大声向二人下达了逐客令。他知道,眼下自己叔侄俩已经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那是断然没有退路的。 除非把高信抓回去,别的任何一种选择,都是对宋家名誉的莫大减分。 “宋老二!你在这里撒什么泼呢?”正当薛天尊与白石路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方敬宗正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一声断喝后,朝着事发地匆匆赶来。 在这座城市里,敢这么称呼宋家人的,恐怕也只有权势通天的方家当家人了。 “我告诉你宋老二,高信先生是我的朋友,你今天要是敢抓他,我明天就敢让你失业,让你们宋家所有的夜总会、赌场统统关门!”不一会儿,方敬宗走到了宋兆明面前,一脸严肃的他不惜撂下一番狠话,为的无非就是帮高信解围。 人群里很快议论开了,这个底细不明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造化?为什么三大家族的当家人,都不遗余力地出言维护他呢? ; 第三七章:黑道世家 事情的结局皆大欢喜,不过其中并不包括宋家叔侄。 在三大家族话事人的维护下,尤其是在方敬宗的言语威逼之下,宋兆明只好和侄子唱了出双簧,改口说是枪走火误伤了人。最后,宋队长只是叫来了救护车,并将侄子护送离开了薛家。 高信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对叔侄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如果他还是以往那个一文不名的吊丝,可能也就只能无奈忍了这口气。不过眼下今非昔比,他暗暗憋着一股劲,总有一天要让宋家人为今天的栽赃陷害付出代价。 当然,对于帮他说话的三大家族,高信都一一表示了感谢。三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薛天尊自不必说,高信对他可是救命之恩,听到一番感谢,他笑嘻嘻地连连摆手:“大师太客气啦!宋家人一向横行霸道,如果不是碍于面子,今天我才懒得请他们呢!在我生ri宴上搞出人命来,我迟早会找他们说叨说叨!” 白石路也为宋家此举暗自摇头,庆幸自己膝下是一位女儿。当然,一想到女儿白落缨,他自然会感念高信的拯救恩情,所以刚刚站出来帮腔,也纯属情理之中。 至于方敬宗,高信就有点纳闷了。按理说,自己曾经把这老家伙狠揍了一顿,还那么露骨地羞辱过他,没想到他接连送出豪礼不说,今天还不惜和宋家人撕破脸,的确让人出乎意料。 方敬宗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了巴结讨好高信,以期获得他三重探灵眼的帮助,找到属于方家的灵穴,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阿信你可要小心,宋家人与我们三大世家不同,他们出身市井,蓉都那些乌七八糟的行业,都被他们家霸占着,手下坏心眼儿的人可不少,你要当心他们报复。” 一番叙话后,宴会即将散去,白石路找到高信,悄悄叮嘱了一番。 这时候,方敬宗正从旁边走过,有意无意地听到了,笑道:“老白你放心吧,阿信有能力保护自己。”说着又拍了拍高信肩膀:“不过你要实在嫌宋家烦人,给我言语一声,我会让他们都清静下来的!” 嚯!不愧是全城第一大世家,说起话来如此大口气。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将人家统统灭口不成? 高信客气地摇了摇头:“多谢二位前辈关怀,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只要宋家人还有一点明事理,就不会怪罪到我身上来。” 对白石路,他是发自真心的客气,但对方敬宗,这话则隐藏着一层婉拒——如果一直接受人家的好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万一人家开口索取灵穴怎么办? 不急不慢地开车回到旅馆,彩蓓问起今天的情况,高信大致说了。 彩蓓听得峨眉紧蹙,幽幽叹道:“掌柜的,你可真行啊,几天时间,把四大家族都给招惹了一遍!” “怎么叫招惹啊?对白家薛家我可是在做好事,就算是对方家不太客气,那也不是为了主持公道么?”高信呵呵一笑,“不过这宋家嘛,倒真是有点讨厌——他们这什么宋如龙,简直就是个无赖啊!” “不仅是个无赖,偏偏宋家人还都围着他转呢!”彩蓓苦笑着点了点头,“你是不知道,宋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将来是继承家业的唯一人选,所以他那些叔叔伯伯,都一个劲儿地护着他。” 彩蓓不愧是此前调查过四大家族的人,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 原来,宋家真与其余三大家族不一样,人家那是正经从商从政起家,宋家则是从底层混起,靠着黑-道发家致富。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宋家变得家大业大,也有了自己的正规产业,不过老本行可没丢。据说蓉都地下的黑社会,有一大半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不仅如此,今天的宋家还登堂入室,好些家族要员,竟然混进了jing察队伍,这就更方便他们为所yu为了。 “传说啊,全蓉都八成的夜总会和高档会所,都是宋家的产业,一半以上的地下赌场,都是他们在经营。他们还和外地的大帮会有联系,所以尽管家业规模比不上另外三家,却已经足够让人忌惮了。”彩蓓一口气简介完宋家,脸上流露出对高信深重的担忧。 “我看方家对他们就挺不屑的。”高信一边饮着茶,一边随口贬低着对手。 彩蓓苦涩一笑:“方家?那也是因为他们有方敬宗这么个铁腕人物!他结交甚广,说要让宋兆明丢饭碗,让宋家产业倒闭,倒真的也能做到,不过那就等于全面宣战了,那时候,宋家拼起命来,两边谁输谁赢还难说呢!” 这话说得句句在理,高信也听得频频点头。是啊,即便方家真的有能力搞垮宋家,但考虑到方敬宗对自己另有所图,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恩惠的。 “好吧,我知道宋家的厉害了。不过如果他们要真敢来找我麻烦,我倒不介意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眼下,有界修黄段九阶实力的高信,自信心空前高涨。他不相信一个区区的黑社会世家,能够把自己怎么样。 笃笃笃! 二人正闲聊着,院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高信起身过去开门一瞧,只见一个留着光头的中年汉子,在一帮黑衣墨镜男的簇拥下,正拎着一摞礼品盒站在门口,满脸堆着笑容。 “是高信高先生吗?”光头男略显卑微地点了点头,伸手将礼物递了过来,“我是宋如龙的爸爸宋兆辉,今天我那不孝子给您添麻烦了,我知道后特别生气,觉得特别对不住您,所以略备薄礼,第一时间上门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也算得上诚恳,但不知为什么,高信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来道歉的么?用得着带这么多小弟跟着?与其说是来道歉,不如说是来示威的吧? “呵呵,小事一桩,宋先生太客气了。”高信一脸肃然地摇了摇头,“您的礼物我不能收。”开玩笑,白天你们家人冤枉老子杀人呢,想这么容易就获得原谅?没门儿! “啊?嗨哟!瞧我这小家子气哟!”宋兆辉明显有些意外,他笑呵呵地自怨了一句,“都说高先生是世外高人,这些俗气的玩意儿,果然是入不了先生法眼的!这样吧,为表歉意,咱们宋家打今天起,就欠下高先生一个大人情了,您要有什么需要咱们效劳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着,宋兆辉不由分说地递上了一张名片,一番赔笑和废话后,带着小弟们扬长而去。 高信一脸疑惑地望着这家伙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第三八章:白小姐的邀请 “辉爷,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亏您还耐得住xing子,跟他这么客气!要换了我,早就大嘴巴抽上去了!”一辆加长林肯行驶在夜sè中,宋兆辉正襟危坐,旁边一名狗头军师模样的中年人,一脸忿然地说道。 “老林啊,你是不知道,我就是想探探这小子的底!”宋兆辉气定神闲,淡然笑道,“听说三大世家都跟他有交情,还都送过厚礼给他,我今天这点破烂儿,他当然瞧不上。” “辉爷,您的意思是?”那老林显然有点迷糊。 “刚才如果他识趣一点,接受了我的道歉,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咱们不用理他,好好对付三大世家就可以。”宋兆辉冷笑一声,“可这小子心高气傲得很,偏偏老子最看不惯这种瘪三!” 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宋兆辉的双眼渐渐眯成了一条缝:“他不是和三家人都有交情么?很好,那就以他为突破口,咱们来个各个击破吧!呵呵,今天阿龙这事儿办得鲁莽,二弟又让我们丢尽了脸面,如果不把坏事变成好事,我宋兆辉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混?” 在宋兆辉吐露心声之际,高信也正和彩蓓在吃晚饭。一边吃,二人的话题仍旧离不开宋家。两人都觉得宋兆辉刚刚的表现不正常,如彩蓓所说:“像他这种老油条,表面上嬉皮笑脸的,背后一定憋足了劲儿想使坏,今后的ri子,可真得万分小心。” 高信点了点头,正闷头吃饭呢,他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白落缨。高信暗叹了一声,本以为在今天薛天尊的生ri宴上没见到她,自己总算能清静一天了,没想到都这会儿了,她还是不忘电话sāo扰。 “喂?阿信哥哥,晚上好呀!”jing力充沛又少女怀chun,白落缨说起话来语调宛如歌唱。 “有事儿说事儿,我这正吃饭呢。”高信毫无情调,一瓢冷水浇了下去。 “阿信哥哥好凶噢!”白落缨委屈着嘟囔着,不过很快便笑出声来,“哈哈,不过这也叫有男人味儿!” 姑娘哎,不是每个男人都爱听女人这样无端恭维的!高信一时间无言以对。 “是这样的,阿信哥哥,明天我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升龙湖冬泳,想请你一起来,怎么样,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高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这大冷天儿的还要下水游泳,想想都浑身哆嗦,“你不是有朋友一起么?我就不凑热闹啦,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玩。” “那我不和他们一起了,咱俩单独去!”白落缨显然是会错了意,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兴奋。 “啊……其实呢,我是不会游泳啦,白小姐另觅良伴吧!”高信说着便要挂电话。这大小姐待会儿要彻底撒娇起来,自己可没法招架。 “喂?阿信啊,我是你白叔。”忽然间,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显然是白石路接过了电话,“是这样的,明天是我要落缨和一帮年轻人去玩,让她多交点朋友,免得再发生前些天那种事。” 高信没有立即挂断电话,因为如果事情真如白石路所说,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知错就改的父亲,的确是用心良苦。 “可这帮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我不太放心啊,派保镖去呢,又不太合适。所以我想如果阿信你有空的话,就和落缨一起去一趟吧。等确定这帮朋友没问题了,以后也就不劳您大驾啦!” 白石路这番话说得无比客气,高信接连应了几声,感到要想再说拒绝就有些不对了。人家白天刚帮自己撑腰呢,明天是他为女儿开启全新社交的新尝试,需要自己出点时间,这点请求如果都不答应,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 “既然如此,我就答应白叔了。” 高信一句话没说完,白落缨已经抢过了电话,喜笑颜开地说道:“那麻烦阿信哥哥明天开车来接我一下吧,上午十点钟哟!” 大小姐下达命令,还真是风风火火,都不给高信任何回应的机会,她便麻利儿地把电话挂断了,仿佛是害怕听到新的拒绝。 苦笑一声,高信向彩蓓大致说了情况,补充道:“我会把缘客录带身上,如果有房客信息出现,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彩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半天后幽怨道:“掌柜的,你现在朋友多了,事情也会越来越多,我真怕你哪天没工夫照顾旅馆,辜负了老掌柜的一番期望。” 得了吧,他不就期望我赚到一亿美元么?说实话,在这个关系社会,结识了三大世家这样的大鳄,还怕今后没法儿赚钱? 高信默默地摇了摇头,吃完饭很快便洗漱完回房休息了。 这一晚,回想起白天的惊险场景,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得到这旅馆,机缘巧合开启了界修,筑起了灵体,还鬼使神差地一路狂飙突进,提升到了黄段九阶水平,今天面对宋如龙的枪口,自己一定是在劫难逃。 灵体对身体机能的强化,效果令人匪夷所思。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明天的冬泳。虽然是和白落缨一起去,让他略感不适,但冬泳对自己的身体来说,倒真是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知在如今的界修水平之下,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次ri一早,高信便起床收拾准备了一番,出门购置了一些游泳必备的装备后,开着那辆保时捷便朝白家别墅驶去。一路上他还在想,估计是时候买一辆低调些的车了,今儿可是和一帮网友出去玩,开着跑车好像有点太装x…… 来到白家门口,都不用打电话或是按喇叭,白落缨像一只欢快的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地便从家里冲了出来,眉开眼笑地跳上了副驾驶座。 将一头栗sè秀发挽在脑后的她,今天的妆容看上去竟显得有几分端庄,再不像之前那般小女生气。不过一开口,她还是本xing难移:“阿信哥哥,你怕不怕冷啊?我可超怕冷的,冬泳还是第一次呢,我要是冻到了,你可得帮我取暖喔!” 帮……你……取……暖?我到时候不也脱得赤条条地跳下水去了么?帮你手搓取暖么?高信再次无言应对,一路开着车朝升龙湖驶去,耳边一直伴随着白大小姐的欢声笑语。 ; 第三九章:灵体之惠 【本书已签约,请放心收藏,顺便求推荐票,谢谢大家~】 升龙湖位于蓉都以西的高山之上,高原出平湖的美景,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游客前来观光。不过时值隆冬时节,到这里来的人便少之又少了。 高信开车抵达湖边露营地,发现这里已经停下了好几辆中高端越野车,一群男男女女生了一团篝火,正聚在火堆边有说有笑。 见到一辆拉风的跑车抵达,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外形娇小靓丽的美女,所有人都忍不住都看两眼。再看到驾驶位上下来的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儿,火堆边的女xing都难免面露笑意。为人活泼一些的,已经开始拿高信开起了玩笑。 “哟,俊男靓女啊,好一对儿神仙美眷!” “得了吧小凤,你就直说是嫉妒那姑娘不就完了?啧啧,这小哥长得真帅,要是老娘还没结婚,一定扑上去把他拿下!” “雯姐可真爱说笑,您今天把老公抛下一个人跑来,就是来看帅哥秀肌肉的对吧?” 在众人的一阵窃窃私语声中,高信和白落缨走到了火堆旁。人群中,一名身材高大壮实的小伙子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白落缨一眼,沉声问道:“您是白落缨小姐吧?” 白落缨点了点头:“你就是‘北极熊’?” 那小伙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哈哈,那是我的网名,我叫秦风云,是风云冬泳协会的会长,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很高兴认识你,白小姐!” 白落缨出于礼貌地和他短暂握手,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秦风云看自己眼神有些古怪。 “好了,现在人都齐了,大家做做热身运动,换好衣服就可以下水啦!”秦风云直接无视了高信的存在,用力拍了拍手招呼起了众人。 “那个……秦会长,这是我的朋友高信,他也要参加今天的冬泳哦!”白落缨心细如发,生怕高信受了怠慢,赶忙出言提醒。 “啊!”秦风云一声惊呼,回头奇道,“是么?真抱歉啊白小姐,我还以为他是您的保镖呢!” 保镖你大爷啊!高信脸都黑了——小爷虽然没有与生俱来的富贵气质吧,但脸上也没写着保镖俩字儿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秦风云这小子,看上去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有自恃清高的毛病很正常,再瞧他看白落缨的眼神,高信不难猜到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当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时候,他会自然地排斥女人身边的其他同行。最要命的是,这种排斥或敌意,往往很容易被别人察觉到。 “对不起啊白姑娘,我们这次活动是有名额规定的,只有报名参加了的人才能跟咱们一起呀!”秦风云眼珠子一转,故作遗憾地道出了个理由。 高信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哥们儿,这升龙湖这么大,多容我一个人游泳,好像不碍着你们啥事儿吧?”说着转身就要去车里换衣服。 白落缨感觉到他的情绪,一把抓住他,回头对秦风云道:“阿信要是不能参加,那我也不参加了!” 秦风云登时急了。开玩笑,自己在网上打了挺久主意的富家小姐,今天好容易见面了,哪儿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啊? 干笑几声后,他连忙改口:“好啦,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家快去换衣服吧,咱们准备下水喽!”说着,他径直走向了自己那辆外形粗犷的宝马suv。 “这哥们儿对你不怀好意,你可得小心点。”高信深知,自己今天是受了白石路嘱托,前来保护白落缨的,所以趁着她进车换衣服前,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没想到小妮子听得抿嘴一笑,回头道:“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这哪儿跟哪儿啊?高信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嘻嘻,你就装无辜吧,你明明就是吃醋了。”白落缨笑得双眼完成了月牙儿,接着信誓旦旦地柔声允诺道,“放心吧,除了你,我是不会对别的男人动心的。” “别扯这些没用的,快去换衣服!”高信一把拉开了车门,在几面车窗上拉起事先准备好的布帘,算是为白落缨遮住了*。 一边等她换衣服,他一边心里嘀咕:这大户人家的姑娘,是不是个个都这么直接啊?把感情当儿戏么?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这样上赶着似的,要我真是个定力不足的人,二话没说先把你办了,你上哪儿说理去? 不一会儿,白落缨换上了一身白sè的连体泳装,戴着泳帽,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打开了车门。 车外寒气逼人,她不停地打着寒战,一脸娇羞地看了高信一眼。 高信选择了假装没看见,钻进车里后,他三下五除二便换上了泳裤,几乎赤条条地钻了出来。 寒冷的气温,以及裹挟着冰冷水汽的西北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宛如刀割一般刺痛。高信也不禁浑身一哆嗦,便在此刻,他又觉得丹田内的灵体涌起阵阵暖意,一眨眼的工夫,便遍及他的周身上下。 “呼……”做了一次深呼吸,浑身皮肤变得微微发红,甚至还透着丝丝热气儿!加强到黄段九阶的灵体,果然如有智能一般,随时调控着机体的功能,这让高信喜出望外。 “好了,请大家跟我一起做热身运动。热身运动很重要,如果不把筋骨活络起来,到这么冷的水里,可是要出问题的。”秦风云俨然领导者自居,召集众人准备热身,瞥了高信一眼,他还不忘加了一句,“今天在场的老手不多,要是待会儿有人遇险,我可不敢保证全都照顾到,大家下水前可要考虑清楚了,别待会儿给大伙儿添麻烦!” 高信听出言下之意是针对自己,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再朝火堆走去,而是径自走向了湖边。 在众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高信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湖水的温度更低,不断地带走身体的热量。此时,高信只觉得灵体瞬间开始增大了“功率”,不断地自动调节着自己的体温,很快就让他感觉不到寒意。 畅游在这碧波荡漾的天然湖泊中,此时的感觉宛如炎炎夏ri下,美美地冲了个凉水澡。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高信悠然自得地玩起了各种花式泳姿,那副样子,俨然是在向秦风云示威——你个多嘴多心的小人,小爷用不着你照顾,自己照样玩儿得欢。 “啊!阿信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白落缨听闻着周围年轻姑娘们的惊叹议论,大多是在惊叹高信的强健身体,以及那矫捷的泳姿,少部分开放一些的姑娘,则将讨论焦点落在了他满身健美的肌肉上,听到这里,白大小姐头脑一热,些许品尝到了点醋意,她冲高信挥了挥手,不顾寒冷地甩掉了身上的毛毯,大踏步地朝着湖边冲去。 高信在湖水里撒着欢,享受着灵体带来的便利实惠,耳边全是哗啦啦的水声,完全没听到白落缨的呼唤。 另一方面,秦风云等人先是被高信的举动惊呆,等到反应过来是,白落缨这姑娘已经冲到了湖边,一跃跳进了湖水中。 ; 第四〇章:初吻 白落缨一跳进湖水里便后悔了,即便她穿着的是连体泳衣,冰冷刺骨的湖水仍旧瞬间将她浑身皮肤冻得失去了知觉。没有做任何热身运动的她,即便夏ri曾在家里的泳池练得超好水xing,此时也难以控制自己的四肢。 朝着高信的方向扑腾了几下,她便觉得双腿变得无比沉重,仿佛再也不属于自己的躯体。两腿同时传来阵阵抽搐的感觉,不久便开始了剧烈的抽筋。 心里惊慌不已的白落缨两只手不住地挥舞,想要尽量将自己的头部留在水面之上,也想张口呼救,可一开口,冰凉的湖水便不住地灌进她的喉咙。 这下可好,身体从里到外,全都凉透了。 岸上的秦风云见状,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做了几个高抬腿原地踏步,便箭步冲向了湖边。 在湖中畅游的高信,感受到水面传来的阵阵波浪,回头一看,才发现白大小姐正身处险境。他二话没说,扭头便朝白落缨游去。 于是高信和秦风云便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竞标战。一个从湖边下水,游向距湖岸十来米远的目标,另一个则从湖心往回游,赶往几十米开外。 秦风云对此志在必得。如果能将白家大小姐搭救,自己必将博其好感,从此与白家结下一层缘分。高信想的则是,白石路叮嘱自己照顾好他女儿,此时如果白落缨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面子上可不太挂得住。 另外一点就是,不知为什么,高信不太愿意让秦风云得手。这小子对白落缨的态度实在太过殷勤,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俩人相向而行,似乎秦风云是占尽上风。然而高信下定了决心要抢先一步,因此灵体也就自然有所感应。一股暖流纵贯四肢,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游泳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眼看着眨眼间高信已经进发了十来米,而秦风云才刚刚跳进湖中,岸上的人群议论纷纷。 “有好戏看了,两个小伙子上赶着英雄救美呢。” “我看风云这小子就是无事献殷勤,白小姐水中遇险,恐怕是他巴不得看到的吧?” 说话间,秦风云也朝白落缨快速游去,眼看着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只要一个蹬腿,便能伸手将她够到。 岂料得前方涌来阵阵水花,那个泳姿矫健的家伙,竟然已经抢先一步,游完了几十米的路程,伸手将白落缨架了起来。 秦风云顿时呆立当场,瞬间觉得湖水变得更加刺骨——还有没有天理啊?敢情老子这忙前忙后的,都是白费力气? 眼看着高信一手架着濒临昏迷的白落缨,一手大幅度地划水朝岸边游去,秦风云心里五味陈杂。上去帮忙吧,怕人家说自己添乱;原地不动吧,显然又会被旁人取笑。】 他做出了第三种选择,默默无言地朝岸边游去,上岸后披上毛毯,一脸热心地招呼道:“大家快把水壶拿出来,给白小姐熬点姜汤,免得感冒了!” 没人搭理他。所有人都聚jing会神地看着高信英雄救美。 不一会儿的工夫,高信搀扶着白落缨上了岸,伸手按压了她的胸口几下,又做了一次人工呼吸。白落缨嘤咛一声,口中吐出不少湖水,总算是恢复了神智。 “好冷啊……”小妮子脸sè惨白,浑身不住发抖。 高信捡起她刚刚丢在湖边的毛毯,一把将她裹住,直接来了个公主抱,要送她进车里以空调取暖。 秦风云招呼半天,见没人响应,脸sè很是尴尬。见到高信干净利落地对白落缨实施救援,他不屑地暗哼一声,走到火堆旁,取出自己的水壶,开始烧热水。 “风云你就别忙活啦,人家白小姐已经得救了,不会感念你这热水恩情的。”一个姑娘坏笑着调侃道。 “你管得着吗?”秦风云瞪了她一眼,专心致志地烧水。 保时捷车里,高信将前排座椅放下,把白落缨平放在后座上,自己则缩在一旁,关上车门发动汽车,启动了制暖空调。 “你这疯丫头,这下玩儿大发了吧?没热身就下水,不是找死么?”高信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了还不忘关心一句,“还冷不冷?” 温暖的空气充满了车厢内部,白落缨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见到高信板着脸训斥自己,她不但没有感到委屈,反倒一脸幸福地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高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嘻嘻,你就别装啦!阿信哥哥,你明明就是关心人家的。”白落缨酝酿了半天,一张口足以令人大跌眼镜,“对了,刚刚你拿走的可是人家的初吻,你可要负责哦!” 嗯?高信稍加反应后才想明白,这丫头说的是刚刚的人工呼吸。敢情她刚刚没有昏迷啊?还知道我亲过她的嘴儿? 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弥漫心头,高信不是很好受。遇上这么个古灵jing怪的千金小姐,他这会儿也只能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扯淡,我那是要救你。照你这么说,我那也是初吻,你又要怎么负责?”伸手将另一床毛毯盖在了白落缨身上,高信不以为意地反驳着。 “嗯……”白落缨一本正经地沉思着,眨巴眨巴眼,她带着些许羞涩的笑容,小声说道,“还能怎么办?不如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这丫头,刚刚死里逃生,一清醒过来就又恢复了花痴本sè,真拿她没办法。高信撇了撇嘴,正准备下车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忽然窗外响起了敲击声。 回头一看,只见秦风云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正冲他比划着什么。 摇下车窗,只听秦风云笑道:“真是抱歉,刚刚没帮上什么忙。我熬了两杯姜汤,二位喝了暖暖身子吧!” 这小子,总归还算懂事儿。高信点头道谢,接过了杯子。这时白落缨也坐了起来,双手捧住温暖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 两个人各自都是一身泳衣,并坐在保时捷911狭小的后排空间,因此靠得也很近。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姜汤,高信转头想让白落缨赶紧把湿透的泳衣换掉,没想到却看见小妮子已经将喝干的水杯甩到了一旁,靠在椅背上香甜地睡着了…… ; 第四一章:换衣尴尬 美人在侧,睡得无比恬静,高信也就没忍心叫醒她换衣服了。反正这千金小姐的泳衣也是上等货,有干爽毛毯裹身,估计也早就干了。再看看自己,穿着湿漉漉的泳裤,倒是真需要换掉。 盯着白落缨看了好一会儿,只见这妮子睡得够沉,高信也就放心了。他重新将车窗前后都挂上了布帘遮挡,准备把自己的泳裤换了。 小心翼翼地脱下泳裤,生怕惊醒了身旁的姑娘,闹出什么尴尬来。这时候,高信全身上下无片布遮身,正想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不料到身旁的千金小姐忽然翻了个身…… “唔……”高信吓了一跳,只觉得白落缨直接钻进了自己怀里,似乎还压住了自己的某个敏感部位。他哭笑不得,不知道此时是叫醒她好,还是轻轻地将她推开。 叫醒她,难免让她见到自己的窘态。如果轻轻将她挪动,自然也难保不将她吵醒。高信真是左右为难,心里唯独庆幸的一点是,自己给车窗都做了遮挡,车外的人是看不见自己尴尬的。 白落缨一头趴在了高信的怀里,小脑袋枕着他的左侧大腿,胸口软绵绵的部位,正好压住了高信的两腿之间。这让高信无法动弹,甚至不得不屏息凝神,好让自己保持纹丝不动,以免惊醒这姑娘。 他现在唯一指望的是,白落缨能够再次挪动身子,离开自己的身体,至少离自己的要害部位远一些。 然而很多事情总是无法如人预期。高信被这姑娘当成了人肉枕头,自己也顺带享受着人家的胸部“按摩”,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那儿难免会有些微妙的反应。 尽管他极力抑制着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但越是抑制,却越是无法转移注意力。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那个令人尴尬的部位便坚强如铁地站立了起来。 高信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结结实实地顶着白落缨软绵绵的胸脯,热血在那儿不住涌动,还让那个部位轻微地一动一动…… 这下完了,自己不仅当了人肉枕头,还当了人肉按摩棒,这下不把这丫头吵醒才怪!等她醒了,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又该说自己对她有意思了…… 高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脑中想着与男女之事毫不相关的东西,希望能分散注意力,尽快让那儿平息下来。 这时候,灵体却开始和他唱起了反调。似乎是感应到了身体血流的变化,灵体竟然悠悠地生出了一股暖流,流向了他的两腿之间。在那里,高信本来想极力压抑的部位,被这灵体暖流一搅和,瞬间变得更加坚强了。 不仅如此,灵体在完成了这一步后,还适时地向他全身散发热量,不多时,高信便感到自己浑身微微发烫,口舌也变得有些干燥。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子在发热,他浑然不觉的一点是,紧扑在自己腿上的白落缨,浑身雪白的肌肤也开始微微发红,这是发热的迹象。昏睡的她同样口干舌燥,尤其是在一片迷蒙中,又感到胸口被一只滚烫之物硬顶着,更是让她的一颗怀chun之心无比荡漾。 “嗯……”忽然,白落缨一声呢喃,胸口终于挪动了位置,高信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丫头的下一步动作,便差点让他失声叫出来。 原来,白落缨迷糊之下,身子向后缩了一截,胸口此时压住了高信的右侧大腿,反倒是面部直接落在了高信的两腿之间!小妮子绯红的脸庞,紧贴着高信的敏感部位,竟然还能继续熟睡! 我的天哪,你这是和我开什么国际玩笑?高信刚刚隔着泳衣,忍受或是享受完美女的胸部按压,这下又迎来了滑腻的俏脸,真真切切的肌肤相亲。而且,看上去还是那么令人难堪。 如果小妮子此时醒来,见到自己脸蛋紧贴着这玩意儿,不把人家给吓个半死才怪!于是高信更是半点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白落缨俨然对此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脸部越发滚烫,又有些微微发痒,睡梦中想要伸手抓挠。一抬手,芊芊玉指没有抓向脸庞,导致直接抓住了令高信最为尴尬的部位。 我说姑娘,你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呢?高信被这么一抓,脸上更是苦笑,本想伸手轻轻将她的小手挪开,岂料白落缨还没等他动手,便已经开始轻轻地给他挠起了痒痒。 小猫肉爪一般的轻柔挠动,刺激着高信的敏感神经。他彻底对平息yu望失去了信心,因为那个部位,完全被白落缨给牢牢掌控了。 “嗯哼……”此时,白落缨又是嘤咛一声,一个翻身朝着身子右侧翻去。高信一看这可不行,这么一轱辘滚过去,不就滚下座椅了么?可不能让她这么醒过来! 他赶忙伸手将她抱住,双臂架住她的两腋,轻轻将她提了起来。 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白落缨都没有醒来,这让高信既庆幸又意外。然而,他根本来不及求证小妮子是真睡着了,还是陷入了昏迷,白落缨的下一个举动,又一次让他陷入了羞涩尴尬。 被架起来的白落缨,迎面冲着高信,双腿半跪着忽然岔开,一头扑向了高信。高信匆忙躲闪,这才没有和她来个脸碰脸。 耳边听着小妮子轻微的呼吸声,他的双眼忽然瞪得溜圆,只因这小妮子两腿岔开之后,正好坐在了自己的敏感部位之上。由于自己没穿衣服,高信可以明显感觉到,小妮子的那儿竟然是湿漉漉的。 这明显不是还未干涸的湖水,因为高信分明感受到了一丝黏糊糊。正当他心里七上八下,想要挪动身子,再次将白落缨平放在座椅上的时候,小妮子再次抢占先机。双眼紧闭的她缓缓抬起头来,小脑袋微微一偏,迎面便朝高信吻了下来! “唔——”高信发出一声沉闷的惊呼,令他倍感惊讶的是,白落缨尽管闭着眼睛,却依旧准确地找到了他的双唇。炽热的樱桃红唇吻了过来,一举封住了高信的嘴巴。 不仅如此,此时的白落缨似乎是太过口干舌燥,她轻启朱唇,送出了自己粉红sè的小舌头,很快便侵入了高信的口中,不由分说地和他的舌头搅在了一起…… ; 第四二章:车震 高信的第一反应,是想将白落缨给一把推开。然而这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却让他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如梦似幻一般的感受,令他顿生贪婪之心,巴不得这感觉能多持续一秒也好。 有了这样的念头,丹田中的灵体随之活跃起来,涌动出的暖流,仿似火山熔岩一般喷发,令高信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滚烫难耐。 在这种令人不适的燥热之下,他唯一想要的,是不断地从面前的一汪甘泉中,汲取香甜可口的津液。 白落缨显然也感受到了他骤然散发的进攻xing,在疯狂的热吻中,她恍然苏醒过来,双眼有些迷离。不知是心甘情愿如此,还是根本就身不由己,她继续和高信拥吻着,身上同样弥漫着躁动气息,腰肢自然地扭动起来。 高信双手抱住了她,游走在光滑的泳衣之上,感受着她那曼妙的身材。 被一双滚烫的手抚摸着,白落缨不停地发出愉悦的哼吟声,红唇离开了高信的嘴巴,吻向了他的脸庞、耳垂和脖子。这种无师自通的本领,或许是隐藏在每个人dna里的信号,一旦身体感受到了冲动,这信号便释放出来,指引着男男女女,做出再本能不过的事。 高信的本意是不想如此缠绵下去,无奈的是,灵体的躁动让他难以控制。他只感到丹田深处有一团烈火,必须靠男女寻欢,方可平抑下去。 一双手游移到了白落缨的胸口,疯狂而略显粗暴地揉搓着她丰满的上围。白落缨何曾有过这等遭遇?她小嘴微张着,发出略带痛苦的吟唱。高信被这宛如魔音的音调吸引,心里犹如百爪挠心,伸手在白落缨的领口猛然往下一扯…… 呲啦一声,特殊布料制成的连体泳衣,本该是坚固异常,却难以经受住高信这超乎常人的力量,弱不禁风地被扯下了一大片。 白落缨雪白中透着点粉红sè的胸部,在高信眼前变得再无遮挡。这样近在咫尺的一片秀sè,自然让腹中灵体更加兴奋,高信宛如失去理智一般,一头扎在了这对美妙之物中,疯狂地品尝起来。 白落缨仰着头,享受着男人的狂野进攻。她的意识很朦胧,但隐隐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毕竟,她本来就对高信大为仰慕,如今能将自己的身子相献与他,自然令她心花怒放。 不久之后,宛如一头野兽的高信,上下其手之间,已经将白落缨剥得同自已一样jing光。两个人难以自制地纠缠在一起,当然,高信此时占据着绝对的主动,灵体一马当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指引着他一步步地朝着幽深密径进发。 此生第一次,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发生了。对于白落缨来说,自己被诱拐绑架时,没有遭遇的事情,此时却被自己最爱慕的男人做了出来。虽然脑中一片混沌,大约是觉得幸福羞涩,可身体毕竟还是处子之身,仍旧感到一阵疼痛。 高信显然有点丧失理智,他毫不顾及白落缨的感受,持续疯狂地起伏着,仿佛这样做能将灵体扩散出的滚烫热量,一点点地散发出去…… 如果不是白落缨还处在半昏迷状态,她恐怕早就失声叫了出来。 二人相对安静地在车里一番鏖战,虽然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在秦风云等人看来,这一幕却是再生动不过。 那遮着布帘的车窗里发生了什么,众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因为此时的保时捷跑车,正在高信大幅度的举动之下,开始上下晃动。这,便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车震了。 “哇,这俩人*,搞在一块儿了哎!” “我看是白小姐感念救命之恩,正以身相许呢!” “你们这帮人啊,人家俊男美女,一看就是情投意合,历经艰险后卿卿我我一番,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议论纷纷,唯有秦风云一脸肃然。他呆呆的站在十来米开外,望着被遮挡严实的保时捷,一动也不动。 “我看只有风云最难受,他刚惦记上人家白小姐,转眼间希望就破灭了,哈哈!”一个姑娘拍了拍秦风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嘛,好姑娘多得是,你长得不错,家里又有钱,还怕找不到?” 秦风云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面对着保时捷的方向,没有发表任何感慨。 可怜的保时捷跑车,也不知震动了多久,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车内,高信和白落缨相拥在一起,各自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无比静谧地睡着了过去。 这燃烧生命的神圣举动过后,也就是短暂睡着了十来分钟,二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面对着车厢内四散的泳衣碎布条,感受着身上的毫无遮挡,以及敏感部位经过激战后的火辣辣,俩人没有丝毫震惊表情,默默地分开了并肩而坐,共用了一条毛毯,遮挡住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高信喃喃自语,在他看来,自己并非没有经受过诱惑,为什么偏偏这一次没法把持住?动了人家白家大小姐,自己以后还能无拘无束么? 暂时收回了对今后担忧的思绪,他开始回味刚才。 对了,是灵体!刚一受到些刺激,灵体就迫不及待地涌动热量,让我浑身滚烫,让我口干舌燥!是灵体引导我干了这事儿,看来,这东西虽然能对身体进行自动强化,仿佛是拥有智能,但在这种时候,却显然没和自己的理智想到一起。 灵体出于本能反应,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将白落缨给“就地正法“了。意识到这一点,高信一脸颓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把真相说出来,人家姑娘也不会相信,没准儿还会一巴掌扇过来,说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 白落缨也是倍感紧张。她从小接受的是相对传统的教育,父亲对她的管束也极其严格。她对高信本来只是简单的爱慕,充其量说一些大胆的挑逗话语,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他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她分明记得是自己先吻了他,那时候,自己浑身上下不对劲,仿佛只有那一条出路可以缓解。 “对不起。”车里的一男一女,同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 第四三章:灵体反噬 “你不要说对不起,都是我自愿的。”白落缨尽管感觉到某个部位火辣辣的疼痛,却还是强作淡定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高信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持住,都是我不好!” 白落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你个傻瓜,能把第一次给你,人家求之不得呢。”说着,脸上飞满灿烂红霞。 高信心情复杂地叹息一声,张罗着为她穿上衣服。 一番收拾过后,俩人都有点做贼心虚,小心翼翼地下车一看,只见升龙湖畔,秦风云那帮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篝火已经被浇灭,那几辆车也都开走了。 “呀,他们抛下我们先走了哎!”白落缨初尝禁果后,走路显得有些困难。 高信倒是不难想象,自己刚刚和白落缨在车里搞出那么大动静,车体震动是少不了的,这帮人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这才逃之夭夭的吧。 休息了一小会儿,高信决定先送白落缨回家。回程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他在这方面的思想还是偏传统的,既然自己做了,就应该负责到底。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和豪门世家联系在一起,他就感到莫名的压力。 白落缨虽然经常以花痴状态示人,不过在正式升格为一个女人过后,她也一直在心里犯嘀咕,此时看出了高信的心思,她柔声劝道:“阿信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我们发生了那种事,就缠着你不放的。我要用我的魅力让你真正喜欢上我,所以我不打算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爸爸。” 高信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喃喃道:“这样……不太好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那种情况下,有几个人能把持住?”白落缨居然显得很豁达,“现在我们心里都乱糟糟的,如果这会儿把我老爸给扯进来,事情就复杂了。” 高信自然也更倾向于这样,毕竟他的心态,一时还没安定下来。到底是肩负起责任,还是让一切成为美好的回忆,一时难以做决断。 “所以,就让这件事成为咱们的小秘密吧!”白落缨笑眯眯地伸出了小拇指,“一会儿到我家了,咱们都表现得自然一些,别让老爸看出来了。来,拉钩!” 高信默默地和她拉了拉手指,隐隐对这姑娘有些愧疚。 送完她回到家里,二人都很有默契。白石路只是简单问了问今天的情况,高信也如实说了,唯独没有提到白落缨水中抽筋,以及后面车震的事儿。 脱身之后,高信烦躁不安地回到旅馆,一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他在反思一个问题。之前白落缨主动挑逗的时候,自己尽管极力抑制yu望,可灵体却不那么安分守己。一次次地涌动出暖流,几乎是绑架了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到后来变得情难自已,一口气吃掉了这个活sè生香的大小姐。 这么看来,灵体能让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强化身体,加快自己的反应速度,也会在某些时候违背自己的初衷,变相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把双刃剑有利有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那么,既然灵体是界修修炼而来,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副作用呢? 想到这里,他翻开了缘客录。这本吸收了界修秘法的奇书,此时如有感应一般地绽放光芒,很快便显现出全新的内容。 “灵体虽好,却实属桀骜不驯,反噬之力,超乎常人所控。反噬初始,或违背界修者意愿,cāo控躯体四肢,行不愿之事;若不加以抑制,便将彻底吞噬本体,陷入走火入魔境地,其惨堪比行尸走肉。” 这么说起来,这什么灵体反噬还真恐怖啊!这就相当于在体内安放了个不定时炸弹,你指不定它啥时候会违背你的意愿,更不知道它何时会把你拖入万劫不复深渊! 高信感到一丝恐惧,迫不及待想知道如何抑制灵体反噬。 书上继续写道:“抑制反噬,唯有汲取相应品相灵气,或借助灵穴至它界界修,亦可辅以‘定灵丹’、‘安神丸’等灵宝,效果更是奇佳。假以时ri,灵体渐被驯服,方可与界修者心神合一,行收放自如之功效。” 看到这里,高信总算是发现了一线生机。原来汲取灵气,可以缓解灵体反噬,穿越界修,也可达到同样效果。至于定灵丹、安神丸这些闻所未闻的灵宝,他这会儿是没法奢望的。 然而,要想让自己穿越,必须让旅馆有房客入住才行,目前来看,纯属可遇不可求。这么看来,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像方敬宗一样,花钱买一些古董回来汲取灵气了。书上可说了,得是相应品相的灵气才行,换句话说,高信还得买那些较为珍贵的古董,因为只有它们身上,才会附着有黄sè灵气! 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破解之道。高信忙不迭地打开电脑,开始上网查阅蓉都市内的古董拍卖行情。入眼一看,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价格,让他有点望而却步,关键是,单从网络图片上,他还没法看出这些昂贵的玩意儿,是不是蕴含黄sè灵气…… 正发愁呢,旁边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刚刚分离不到一小时的白落缨。 “阿信哥哥……麻烦你过来一趟吧,大事不好了。”白落缨的话听上去很严重,但她的语气却是波澜不惊,听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此时对待白落缨,高信多了一份怜悯与愧疚,听她如此惊慌,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你还好吧?” 白落缨嘤咛一笑,笑声略显苦涩,言语间带上了一丝哭腔:“我爸收到了一段视频,拍的是你的那辆车,在不断地……震动。他很生气,逼问我真相,我架不住他气势,就什么都说啦!他现在气得一言不发,样子好恐怖,你快过来吧,我求求你了!” 一段视频?还是车震的视频?高信心头一凛,脑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第四四章:复仇序曲 白家别墅书房内。白石路板着脸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双眼瞪着眼前的高信与白落缨。两个年轻人低着头,望着面前手机上播放的那段视频,陷入了无尽的羞愧。 “阿信,我把你当成我们家恩人,这么信任你,可你却干出这种事。你太让我失望了!”沉默一阵后,白石路开始了训斥,“你怎么能趁人之危,玷污我的女儿呢?”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没等高信开口,白落缨抢先辩解道,“我刚刚都跟您说了,其实……是我主动的!” “落缨!”白石路厉声呵斥了她一声,“知女莫若父,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对他暗生情愫,我可以不闻不问,可发生了这种事,你竟然还帮他说谎?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没有说谎啊,我说的都是真的!”白落缨急得满脸通红,想干脆说出当时的细节,却又有点羞于启齿。 “住嘴!”白石路粗暴地打断了她的声辩,转头继续瞪着高信,“小子,我是请你去保护落缨的,你居然干出了这种事,你说句话吧,你打算怎么办?” 高信一直闭口不言,其实是在琢磨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听到白石路询问,他毫不回避地点了点头:“白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矢口否认。我会对落缨负责的,不过这件事疑点重重,我怀疑有人在整我们。” “有人整你?”白石路嗤然一笑,“这个发邮件的小伙子说了,他很仰慕落缨,也很尊重我们白家,只是看不过你趁人之危,所以才拍下了这段视频。他把视频发给我,就是想让我认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叔!”说到这里高信也有些急了,他高声打断了白石路的训斥,慨然道,“事发当时,我和落缨的情况都不太对,本来我没当回事,现在既然有人拍了视频,我有理由怀疑是有人在搞鬼。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的!” 说着,他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临走时还回头补充叮嘱道:“请不要为难落缨,她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白石路瞠目结舌地看着高信扬长而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不知为什么,白落缨虽然被父亲吓得不行,却因为高信的表现,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高信提到了事情的蹊跷,还说自己是受害者,她慢慢回味起了当时模糊的记忆,喃喃对父亲道:“是啊,爸,我记得当时有人给我们喝了姜汤水,然后事情就发生了,这里头会不会有鬼?” 白石路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不过很快这点疑惑便被无尽的屈辱感所驱散。他又是拍了一把桌子,扬手道:“你给我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 愤怒得无以复加,白石路喃喃自语:“姓高的这小子,我一定会让他为自己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 高信可以想象到白石路的愤恨。这个悉心培养女儿,把她教育成了一个可爱乖乖女的父亲,猛然得知女儿偷尝禁果的消息,当然很难平静接受。尤其是那个与她偷摘禁果的人,还是他原本颇为欣赏的青年才俊。 此时的白石路,才不会细想事情背后的隐情,他只会将注意力聚焦在既成事实上。女儿**于这么个人,白家颜面何存?本该嫁入豪门,享受门当户对的婚姻生活的女儿,往后该如何管教,才不会被这小子引上歧途? 父辈的担心,很多时候都是多余的,有时甚至还是盲目的。 高信暂时抛开了对白家的愧疚,此时他心里,唯有对那个视频拍摄者的仇恨。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秦风云。这个对白落缨表现得格外殷勤的家伙,决不是临时起意,做出这种其心可诛的事。 高信清楚地记得秦风云的网名,以及他那辆宝马suv的车牌号。回家后登录冬泳论坛,他很快找到了这个“北极熊”,结合一堆这厮发布的帖子,高信不难摸清他的个人信息。 秦风云,目前经营着一家规模尚可的贸易公司,他背后的家族,是蓉都金阳区有名的望族,家里的叔伯大多也都是成功商人。虽然家族势力比不上四大家族,但已经足够让普通人仰望了。 这个行事高调的家伙,经常在网络上发布活动,除了冬泳之外,他还爱召集网友在他家开狂欢派对。论坛里,遍布着派对上纸醉金迷的照片。高信微微一笑,发现了找到秦风云的最佳渠道。 今晚八点,位于城区西郊的一幢别墅里,将举行一场化妆舞会,发起人正是秦风云。高信暗暗地捏紧了拳头,今晚,他要让这小子全盘招供! 高信的怒火是有理由的。除了那令人鄙夷的偷拍之外,他也注意到了之前白落缨的异常。那时候,他还以为小妮子是意识模糊之下,对自己的大胆挑逗。现在看来,那一杯秦风云送来的姜汤,多半是有问题的。 如果不是有催情药剂的怂恿,白落缨这个从小接受传统家庭教育的姑娘,再怎么花痴,也不至于那么大胆的。高信悔恨自己没有早些想到这一节,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这么一想的话,秦风云先是给他俩下药,白落缨中招了,高信或许是由于灵体的原因,没有那么明显地反应,却因为灵体反噬,间接促成了秦风云的yin谋。下药后,秦风云又心机重重地拍下了车震视频——这样拉通了来一想,高信很难相信,秦风云只是临时起意想要害人。 那么,如果这小子是蓄谋已久的,自己和他往ri无冤近ri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答案,看来都只有见面后用拳头拷问出来了! 高信愤愤然记下了那化妆舞会的举办地点,关掉电脑后,离开房间匆匆离去。院子里,不明就里的彩蓓一边浇着花,一边暗自嘀咕:“这掌柜的今天是怎么了?脸sè好像不太对劲啊……” ; 第四五章:化妆舞会 夜幕降临,漂亮的欧式小别墅门口,各式各样的豪车停了一溜,院子里,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男女女们,正各自戴着面具,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着,为稍后开始的舞会预热。 高信开着那辆兰博基尼来到了这里,戴上了那只从路边摊顺手买的鬼脸头套面具。 秦风云的这个化妆舞会是在网络上发起的,因此入场也不需要什么凭证,因为只要戴着面具来到这里,自然是看了那帖子才来的。 高信的打扮相对怪异。那鬼脸头套倒是契合今天的主题,但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装,让他在场子里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大多数人只把他当做不懂规矩的愣头青,也都没当回事。高信满场寻觅着秦风云的踪影,不过此时这小子还未现身。于是高信也不着急,坐在院子一角的一把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他今晚是来找秦风云算账的,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不仅要让这小子全盘交代真相,还得让他好好出出洋相,否则,真难缓解胸中怒气。 不一会儿,灯光闪烁的院子里响起了节奏明快的舞曲,在专职dj的煽动之下,所有闲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扭动起了身子,场面堪比群魔乱舞。 “有请派对主人,我们亲爱的北极熊!”眼看场子差不多热络起来了,dj拿着麦克风,拖长嗓子隆重介绍。别墅门口闪起两团干冰白雾,门开了,一个穿着巨大白sè北极熊玩偶外套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冲四周挥舞着自己的“爪子”。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尤其那些姑娘,见到此等萌物打扮,更是欣喜地尖叫起来,不少人甚至忍不住上前,冲那毛茸茸的家伙又搂又抱。 高信站在人群外佯装凑热闹,猜到这北极熊是秦风云扮演,心里暗笑:这小子可真会玩儿啊,靠这个来逗女孩子开心…… 他知道,一般这种派对就是一场狂欢,而且很多时候会演变成**狂欢。秦风云一看就是个乐于此道的人,所以能够琢磨出些花招来哄女孩子,本身也不奇怪。 这下问题就来了,这厮看样子根本不缺女人,为什么非要因为白落缨跟高信过不去呢?退一步说,就算他真是因为得不到白落缨而心生怨恨,下药和拍视频送给白石路的举动,不是把这姑娘一并给害了么? 由此高信更加肯定,这家伙是早有预谋的。 冷眼看着秦风云假扮的北极熊跳入舞池,和一群打扮艳丽xing感的姑娘混作一团,高信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了院子边缘,一拐角走向了别墅的后院。 抬眼望了望二楼,一个阳台离自己大概有四五米高,除此之外,要想进入别墅,这里并没有更好的入口。 然而仅靠常人的力量,显然是无法一跃而上的。高信自然而然地开始寄希望于灵体。果然,灵体很快感应到了他的意念,一股热流瞬间散发,遍及他的腰腹与双腿。 “好了,就是这种感觉!”在下半身的一片温热感觉中,他咬紧牙关,准备大胆尝试。双腿微微弯曲,两眼紧盯着那窗台,他猛然纵身一跃。噌的一声,一米八几的他一跃而起,以匪夷所思的力量,体验了一把身轻如燕的感觉。 灵体的强化效果奇佳,这纵身一跃的高度,已经完全超过了阳台,他只需要身子稍微往前倾,便可以安然双腿落地,站在别墅二楼阳台之中。 与阳台相通的是一间宽敞的卧室,高信迈步进入,只见卧室内灯光昏暗,一张宽大的床两侧,摆着两大捧娇艳yu滴的红玫瑰,天花板上则挂着一些粉sè心形气球——这里俨然就是一间婚房啊! 根据网络信息,秦风云目前应该是单身,而且在房间衣柜里,高信也没发现任何女装。由此不难判断,这小子为了今晚的派对,真可谓煞费苦心,不仅准备了一套北极熊行头,还把房间布置得如此温馨,不知道又有哪家的姑娘要被他祸害了。 楼下院内音乐声震天,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高信乐得清闲,随意打量着室内的布局。秦风云显然是个自恋狂,墙壁上挂着他不少的大幅照片,有他冬泳的“英姿”,也有他耍帅的户外照。 双眼随意扫过这些照片,忽然间,一缕金黄sè的光芒,从一张照片的相框缝隙中闪出。高信一怔,还以为这后面暗藏什么机关,可很快他便意识到,那明明就是灵气的特有光彩! 秦风云这小子的照片,也会蕴含灵气?这不科学啊!高信抬手伸向那相框,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墙上取下,一个暗藏的保险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而且箱门还是虚掩着的,光芒正是从保险柜里透出。 好啊,今晚老子来报仇,顺带抄抄你小子的家!高信暗喜,顺手打开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令他大吃一惊。 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匕,看上去颇有点异域风情,正往外散发着金黄sè的灵气。此外,保险柜里竟然还放着好几支尚未开封的一次xing针管,以及几小袋白sè粉末,还有几瓶花花绿绿的药丸! “这小子,还是个瘾君子呢……”高信暗自感叹,在顺便汲取了那把古匕首上的灵气后,他将箱门重新虚掩上,并将相框挂回了墙壁。 丹田内的灵体,在高信与白落缨缠绵的那次反噬后,本来一直燥热难当,但这一次,当高信将纯净的黄sè灵气汲取入体后,他能明显感到腹中少了一丝燥热,多了几许清凉。 “嗯,真是不虚此行,顺带还抑制了一些灵体反噬!”他心中甚慰,刚准备检查一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别的猫腻,忽然听见卧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秦风云啥时候骗过人?嘿嘿,等着瞧吧,待会儿肯定让你俩yu仙yu死!”秦风云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当然更多的则是轻佻与yin邪。 “风云哥,你讨厌,别摸人家嘛!” “风云哥你偏心,只摸她不摸我!” 两个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传来,显然俩人也是喝了不少。三人正互相搀扶着,朝着卧室这边走来,高信心念一动,转身钻进了床边的那只大号衣柜…… ; 第四六章:出丑的秦风云 不多时,一脸红润的秦风云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妖jing般的姑娘走进了卧室。顺手将门关上后,他开始发出阵阵邪笑,双手分别在二人浑圆坚挺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把。 两个妖jing兴奋得咯咯直笑,一个抱住秦风云吻了一口,另一个则双眼迷离地盯着他,不住地舔着嘴唇。显然,两人都被酒jing给挑拨起了情yu。 “别着急,宝贝儿,等你吃了哥哥的灵丹妙药后,你才会知道什么叫飘飘yu仙!”秦风云伸手在那姑娘的胸脯上抓了一把,笑容猥琐地说着,走向了暗藏保险柜的大幅照片。 两名姑娘则坐在了床沿上,酒后发热的她们开始脱去外套,只留下单薄的衣衫,等待着和秦风云这个**高手共赴良宵。 在酒jing的迷醉之下,有时候女人会比男人还要主动,因为她们原始的冲动被激发了出来,赶跑了平ri的矜持与羞涩。 对此,秦风云显然并不满足,他打开保险柜后,取出了一瓶艳绿sè药丸,拧开盖子后倒出了几粒。 “来,吃了它,哥哥今晚让你们终身难忘!”走到二女身边,秦风云递上了药丸,说着自己还亲口咽了一颗。美美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味道极为美妙。 两个妖jing相视一笑,接过药丸后如法炮制。吞入喉中后,只觉得一股令人躁动不安的热意袭来,不多时,二人便觉得不自在了。 身上的单薄衣衫,成了无法承受的负担,二人恨不能立刻脱离。她们开始撕扯自己的衣领,揉搓着身上最为火热的部位——胸脯与两腿之间。 这幕场景呈现在秦风云眼前,形成了一幅香艳动人的画面。他端着一杯水不住地喝着,笑眯眯地欣赏着。他虽然也吃了那药丸,但反应却没有那两个姑娘那般强烈。 究其原因,躲在衣柜里的高信透过柜门缝隙看得清清楚楚。秦风云这家伙,在拿水杯的时候,偷偷往杯中丢了一颗蓝sè药丸。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东西或许正是那绿sè药丸的解药。 不一会儿,两个浑身燥热的姑娘几乎已经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个jing光。两人的目光都变得更加迷离,嘴里发出阵阵诱人哼吟。看到秦风云站在自己面前,二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想要索取拥抱。 “是不是感觉很爽啊?”秦风云嘿嘿笑着,伸手松了松领带,邪笑道,“今晚老子就一挑二了,干!” 一声自我鼓劲般的叫骂后,他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裤,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等到他把自己剥光时,两个被药效控制的妖jing顿时扑了上来,一个在他面部疯狂亲吻,一个则十分狂野地直接抓住了他的命根子…… “贱人,给老子轻点儿!”秦风云眉头一皱,伸手重重拍打了身下那姑娘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在人家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五指印。 躲在衣柜之中,高信看着这yin靡不堪的一幕,更加确信了自己先前的推断。秦风云这厮,如此善于运用催情药物,看来之前假惺惺送来的那两杯姜汤,确实有问题。 现如今,透过衣柜的门缝,高信正用手机摄像头,记录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一男二女的羞羞事渐入佳境。秦风云做得热火朝天,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捅捅那个。他的脸上,显露着征服的快意笑容。两名姑娘,在沦陷于药品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任凭秦风云肆意摆布。 房间里回荡着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娇喘声,还有令人不堪的啪啪声,以及液体摩擦的细微声响。无一例外,这些声音同画面一样,都被收录到了高信的手机里。 高信沉得住气,按理说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对秦风云极度不利的证据,大可以直接跳出来与他对质。不过,他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厮,决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眼看着秦风云干得大汗淋漓,不停地在一名姑娘的身后耸动着自己的腰杆儿,而且频率越发地加快。高信大致猜到,这家伙已经到了濒临巅峰的关键时刻。 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高信猛地一抬脚。 咣的一声,衣柜门禁不住他这样的踹击,瞬间从柜体上脱落下来,径直飞到了床边。高信顺势从衣柜中冲了出来,手中镜头“目不转睛”,继续拍摄着秦风云的丑态。 如此动静,自然将浑然忘我的三人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秦风云,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认为最安全最私密的卧室里,竟然猛地蹿出一个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高信! “啊!”秦风云飞快地拔出了自己的那话儿,伸手想要随便抓取一件衣服遮羞。两名姑娘也吓得花容失sè,求助般地望着他。 这时候,二女惊奇的发现,秦风云先前还雄伟异常的“武器”,竟然瞬间瘫软了下去,回归成了一个皱巴巴的丑东西。 “缩阳了?”一女似乎此中经验丰富,喃喃自语着,颇为讥诮地看了秦风云一眼。 秦风云也意识到自己出大丑了,一时没抓住衣物,他干脆直接用手捂住了裆部。 “别害羞啊秦先生,哈哈,人家大丈夫是能屈能伸,您这是能伸能缩,够高级的啊!”高信一手拿着手机对准秦风云拍摄,一边不忘适时调侃取笑。 他知道,经过这样的特定时刻的惊吓,秦风云必定会生出心理障碍,说不定在以后他面对女人时,某个部位就再也无法“伸”出来了。 “你……你竟敢私闯民宅!”羞得脸红到脖子根儿的秦风云憋了半天,冒出这么句话来,一手捂着裆,他一手指着高信大声控诉。 高信微笑着默默摇了摇头,拉起床上的被子,将那两名女人的身子盖住,回过头来,他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秦先生原来也懂规矩啊!那么,我们就来说叨说叨视频的事儿吧!” 这话说得是一语双关,一是指秦风云先前发送给白石路的车震视频,另一方面嘛,自然就是指高信手机里刚刚拍摄的不堪画面了。 神智渐渐从慌乱恢复到了正常,秦风云额头的冷汗,难以自制地冒了出来。 第四七章:一波未平 面对高信的手机镜头,秦风云尴尬异常地穿上了衣服,出人意料的是,重新变得人模狗样的他,居然露出了一张献媚的笑脸。 “阿信哥,嘿嘿,有啥事儿咱们好好商量行不?别搞得这么严肃嘛!”稍显安定的秦风云坐在了一只沙发椅上,悠悠地点燃了一根香烟。 “你tm当初下药拍视频的时候,跟老子商量过吗?”高信窝着一肚子火,本来还真打算先忍着,和这厮好好说,岂料这家伙不识趣,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的怒气。 收起手机,高信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那沙发椅给踹翻在地。躲闪不及的秦风云狼狈不堪地往后倒去,手中的香烟脱落,在他的衬衣上烧出了一个窟窿,烫得他的胸口剧痛难耐。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秦风云好容易将烟头抖到地上一脚踩灭,情绪同样激动起来。 “姓高的!你tm别给脸不要脸!”伸手指着高信,秦风云破口大骂,“你闯进老子家里,老子没报jing抓你算是客气了,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呵呵,老子偏偏要蹬一蹬你这张狗脸上的鼻子,看你敢不敢报jing!”高信冷笑一声,脚步飞快移动,冲到秦风云面前,骤然腾空跃起,鞋底朝着他的鼻头猛然踹去。 秦风云没想到一句话引来如此灾祸,忙不迭地伸手遮挡。他不知道高信的实力——这一蹬蕴含着所有的不满宣泄,直接将他的胳膊踹得贴在了鼻子上。 哎哟一声,秦风云只觉得鼻头酸涩难当,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震得他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再看看手臂上,多出了一抹血迹,一摸鼻子,竟然已是血流不止! “你到底想怎么样?”绝望之下,秦风云大声发问。 高信缓缓走向他,神sè冷峻地说道:“我要你当面向白石路说清楚,你是怎么给白小姐下药的!” “如果我不呢?”事已至此,秦风云这厮竟然还敢这么说话,这让高信略感意外。 “如果你不?呵呵,首先我会打你到半死,然后我会有样学样,把刚刚的视频发布出去,让大家知道你不仅爱给姑娘下药,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高信伸手指了指秦风云背后,“保险柜里的海-洛因,我可都看到了。” 秦风云脸上yin沉地舔了舔干涩嘴唇,以衣袖擦拭着鼻血,回头看了一眼那敞着门的保险柜,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宇间展露出一丝得意。 “海-洛因?”他嗤笑一声,伸手一把抓出了那包白sè粉末,用力一捏后,塑料袋爆裂开来,粉末四散飘落,“不好意思啊,这其实是面粉。” “秦风云!”高信厌倦了这货的拙劣诡辩,“老子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既然你不想去,老子就拖你去!” 说着,他伸手过去就想揪对方的衣领。 说时迟那时快,赶在高信逼近之前,秦风云猛然抬手,从保险柜里掏出了那柄古董匕首,锵的一声拔刀出鞘,朝着高信胡乱地挥去。 高信只觉得一道寒光闪现,猛然间灵体再次有了反应,在他的眼中,秦风云的动作俨然成了慢镜头。 “动刀子?呵呵,作死呢!”冷笑一声,高信伸出的手转而抓向了秦风云持刀的右手胳膊。在灵体强化双目的帮助下,他轻易地避开了对手毫无章法的攻击,一把捏住了目标。 咔的一声,高信手上骤然加力。秦风云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匕首随之脱落在地。高信这用力一捏,似乎将他的腕骨给直接捏碎了! 痛得满头大汗的秦风云不断挣扎,在高信松手后,他紧握住自己的痛处,叫得比杀猪还难听。 高信弯腰捡起那把做工jing致的古匕首,回刀入鞘后,在秦风云肩头拍了拍:“怎么样?还想玩玩儿吗?还是乖乖听话,跟我去说出真相?” 此时在秦风云看来,他最后一丝反败为胜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对手就像一个邪恶至极的怪物,以霸道的威压之势,将自己逼到了毫无退路的角落。 事情到了这份上,自己哪里还有别的选择?他牙关紧咬地忍着剧痛,冲高信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约一个小时后,白家别墅会客室里,白石路无比错愕地看着高信,以及他身旁那个流着鼻血、满头虚汗的年轻人,一脸的苦笑。 “你嫉妒阿信和落缨的关系,所以才下药害他们?”白石路沉吟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高信一眼。在他看来,高信如此有效率地带来了秦风云,就算一切是屈打成招,也足以证明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了。 不过,高信还给他看了秦风云在家里的那段不堪视频,那足以证明这姓秦的jing于下药之道。这样一来,白石路自然相信了一切,并为先前错怪高信鲁莽玷污自己女儿而暗自忏悔。 秦风云按照高信的要求,说出了平复白石路怒气的话,他暗舒了一口气,琢磨着今后该怎么把今天丢掉的脸面找回来。 正当他为如何对付高信而愁眉不展时,却发现高信正冲他神秘兮兮地笑着。 白石路对高信说了几句客气话,让他把姓秦的尽快带走。高信点点头,转身揪着秦风云便往门外走去。出了别墅大门,在上车离去之前,高信目光炯炯地望着秦风云,冷笑道:“小子,别以为你就此解脱了。我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等我查清楚后,我会再来找你算账的!” “你……”秦风云一脸的茫然,“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事情就是那样的,我tm吃醋了,然后脑袋短路给你们下了药——你觉得还能是哪样?” 早在潜入秦风云家里之前,高信便猜测这厮下药拍视频是蓄谋已久。刚刚之所以只让他给白石路那样说,只是想尽快安抚住老爷子的心。 至于秦风云下药整人的真正原因,高信目前不得而知,也无暇继续和这厮耗下去,逼问最终的答案。不屑地嗤笑一声,他冷冷地冲秦风云摆了摆手:“你滚吧,不想刚刚的视频被捅出去的话,你最好早点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手握对方的短儿,高信自然是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并不急于一时。秦风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撇了撇嘴,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高信将此事暂放的原因很简单——就在刚刚来白家的路上,薛天尊发来了一条短信,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他去九号别墅见面。这个九号别墅,正是之前薛天尊赠予他的礼物。短信里薛天尊没有细说,只是提到了四个字:“出大事了。” ; 第四八章:启穴灵宝 九号别墅离白家不远,暂时放走秦风云后,高信很快开车来到了这里。 一脸yin沉的薛天尊见到他,劈头盖脸便来了一句:“大师啊,你为啥要这么做?” “我怎么做了?”高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已地反问道。 薛天尊叹息一声,示意他跟自己上二楼。来到次卧室门口,高信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这时候他才恍然想起——这别墅里不是住着女仆姗姗么?为什么薛天尊会出现在此?没看到姗姗,又闻到了血腥气,难道说…… 吱呀一声,薛天尊将次卧门打开了,一幕恐怖的场景出现在高信眼前。穿着一身睡衣的姗姗,脸sè惨白地躺在床上,右臂悬在床边,手腕上有一道已经发黑的伤口。顺着伤口往下看,一滩血迹浸湿了地毯,让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姗姗割腕自杀了!这是什么个情况?高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强暴她?我跟她交代过,说如果能和你情投意合,让她跟了你也不错,可你为什么这么粗暴?你知不知道,姗姗可是有心理yin影的啊!”忽然间,薛天尊如同失心疯一般,一把抓住了高信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大声质问道。 强暴她?这算是哪门子的污蔑啊?高信大为吃惊,连忙声辩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啥时候强暴过她?我tm都只来过这里一次!” 薛天尊松开了手,失望地摇了摇头,冷冷道:“高信,我以为你是得道高人,没想到你真是个江湖骗子!”一边说着,他一边掏出手机,凑到了高信面前:“你自己看看!如果你没有做,姗姗至于跟我说这些,至于自杀吗?” 薛天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姗姗发来的短信。 “天尊哥,你把我安排在这里住,真的不是个好主意。那个人面兽心的高信,刚刚侮辱了我。呵呵,我再也没有脸面见你了,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女人,永别了!” 短短的一条消息,透着一股绝望与决绝,俨然是姗姗的临终遗言。高信留意了一下消息发送时间,正是在一个小时前。那时候,自己正在秦风云家偷拍打人,怎么可能跑来强暴姑娘? 没等高信反驳,薛天尊开始了他的控诉:“你知道吗?姗姗少女时就被人玷污过,我是花了好大工夫开导她,才让她走出心理yin影,让她不再觉得自己肮脏。可你呢?你又揭开了她的伤疤,还害得她自杀了!” “天尊哥对姗姗可真够了解的啊!”听到这里,高信索xing懒得解释了,反正清者自清。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短信的另外一些部分,“呵呵,表面上慷慨送我一别墅,其实是算准了我不会在此长住,所以拿我这儿金屋藏娇对吧?这事儿蓝姐知道么?” 这种时候,高信并不太在乎针对自己的污蔑,反倒更介意被人利用。看了那条短信,见到薛天尊此时的激动反应,傻子都能猜到他俩是什么关系。 薛天尊一怔,点头道:“是!我承认我利用你这一点,把姗姗安排在了这里!不过和她分开,也是我良心发现啊!从她离开薛家后,我只来这里和她见过一面……” “还不够吗?”高信厉声喝问,“你把情人藏在这里,还跑来偷偷私会,现在她出事了,你就赖在我头上?这像话吗?” 薛天尊也变得激动起来,看得出,他对姗姗这姑娘用情颇深,他一把揪住了高信的衣领,大声吼道:“我不管!是你害死了姗姗,我要你付出代价!” “别扯淡了!我刚刚根本就没来过!”高信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你要是不信,自己报案让jing察查清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道:“这房子,你还是继续留着养情人吧,再见!” 两人不欢而散。薛天尊没有追来,因为他知道高信的实力。高信也懒得解释,毕竟闹出了人命,薛天尊肯定会报案,一旦jing察介入,就不难查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清白自可证明。 今晚是一喜一忧。喜的是让秦风云这厮出尽了洋相,安抚了白石路;忧的则是经过姗姗自杀这事儿,自己和薛家应该算是彻底闹掰了。 不过,毕竟是喜大于忧——和薛家闹掰,对高信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那幢凭空得来的别墅,不要了也无妨。 回到旅馆自己的卧房里,脱下身上衣服的时候,他猛然摸到了衣兜里的一样硬物。掏出来一看,竟是从秦风云家里带出来的那把古匕首。 那时候带走匕首,是想防止秦风云在去白家的路上闹事,以此对他有个震慑,没想到这家伙一路上都在哀嚎,匕首也没派上用场,直接被高信带了回来。 顺手想将匕首丢到旁边的书桌上,刹那间,只见桌上的缘客录忽然shè出几缕白光,将匕首整个儿笼罩了起来! 就在高信亲眼目睹之下,那把匕首竟然渐渐被白光离析,化作了一点点的光斑,随着白光又被收回到了书页之中。 这是什么异象?缘客录又闹什么古怪呢?高信心头一凛。上一次目睹这怪书吸收物品,还是那次吞噬掉界修秘法呢。 飞快地将缘客录翻开查看,高信赫然发现,在书册的末页,正好多出了一幅图画。被吸收进书里的匕首,俨然化作了一幅惟妙惟肖的工笔图。 图画的下方,有几行小楷写就的文字。 “黑段启穴灵宝——时之刃。界修者持启穴灵宝入灵穴,可任由畅游玄生二界。黑段启穴灵宝,仅可助君穿行生界一次,时限不超七七四十九ri。” 这段文字再往下,则是利用启穴灵宝与灵穴,穿越至其它界位面的方法。 看到这儿,高信有了自己的理解——这古匕首原来除了蕴含黄段灵气之外,还是个可以带人穿越的宝贝!虽然只是最低等的黑段启穴灵宝,只要结合灵穴,辅以相应的步骤,便可以带自己穿越到过往四十九天里的任意时间点! 唔,这旅馆就是个灵穴啊,之前每次都是有客人上门了,我才会被动地穿越,没想到借助这玩意儿,还能主动一把! 一时间,高信觉得自己潜入秦风云家简直是大丰收!有了这能主动穿越一次的宝贝,自己在必要时可就多了一项选择了。可惜这只是黑段灵宝,最多只能穿越四十九天,否则他还真想一举回到自己婴儿阶段,看看父母为何要将自己遗弃! 陷入畅想的高信为此略感遗憾,不过忽然间,他却是眼前一亮——薛天尊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强暴了姗姗么?这件事表面上看有点无厘头,然而毕竟是闹出了人命,绝对不是件简单事儿。 如果姗姗不是遭到了厄运,为何会选择自杀?如果她真被人侮辱了,又为何会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一时间,高信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该不会是又有人设计陷害吧?最近两天,这种事出现频率未免太高了一些! 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觉得好奇,利用启穴灵宝回到几小时前一探究竟的yu望,便再难抑制下去了。 ; 第四九章:冒牌货 带着缘客录从卧室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向了客房。高信不想惊扰到已经休息的彩蓓,万一老堂叔的遗嘱备忘条款上,不让自己半夜进客房,穿越回去查案可能就搞不成了。 好在彩蓓房间一直没有动静,高信顺利进入旅馆客房。他满意地发现,灵体即便在这种时候,还是会有主动的响应,让自己下脚行动都变得毫无声息。 进了客房后,翻到缘客录最后一页,双眼注视着书页上时之刃的图样,他开始专注催动灵体,按照书上记述的办法,思绪飘向了几个小时前的九号别墅。 灵体在这样的激发下,渐渐地散发出了黑sè的光芒,顺着他浑身的筋脉,很快便充满了周身的每一个毛孔。 在黑段启穴灵宝的诱发下,灵体分散出黑sè的灵气响应,不多时,客房内刮起了令高信熟悉而惊喜的怪风。刹那间,深蓝sè的光芒闪现,他的眼前浮现出一片混乱无章的画面,一些毫无头绪的场景,开始在他脑海里快速倒放。 这样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一切平静下来,高信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九号别墅门口的马路对面,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 低头看了看时间,穿越准确无比,此时的“自己”,应该正潜伏在秦风云的衣柜之中伺机而动。 不多时,一辆保时捷911从道路尽头驶了过来,灯光闪烁,高信赶忙蹲下了身子。汽车在九号别墅门口缓缓停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下车后,径直朝别墅大门走去。 看到这个人,高信脑中嗡的一声,宛如大白天见到了厉鬼一般——这个家伙,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与自己无比神似!如果说非要有区别的话,就是这厮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微微跛瘸。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在冒充自己么?高信心头一凛,庆幸自己用了眼下唯一的主动穿越机会,前来这里一探究竟。否则,他永远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把自己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不多时,那个冒牌货打开了别墅大门,高信没有看清他是用钥匙打开的门,还是干脆用了撬锁技巧。 只见此人走进别墅内,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高信看得义愤填膺,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是哪儿来的冒牌货?这显然是欺负姗姗跟自己不熟,所以才来施暴嫁祸啊! 一想到姗姗惨死的景象,高信便止不住的愤怒,甚至比得知自己被嫁祸还要抓狂,毕竟,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xing命啊,就因为有人想要跟自己作对,所以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起身从林子里钻出来,想要横穿马路后闯进别墅,来一个真假李逵的当面对质,忽然间,高信大腿一热,放在运动裤侧兜里的缘客录及时有了反应。 拿出来一看,内容差点把他给气死:“黑段启穴灵宝,仅可助力穿行,若无缘客录指引,万不可干扰他界琐事,如有违背,汝将顷刻消亡。” 这话意思很明确,简单说就是,高信的这次穿越纯粹就是来“观光”的,根本没法插手此事发生的任何事,并试图改变他人的命运。如果硬要这么做,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靠……”高信恨恨不平地攥紧了拳头,无奈放弃了闯进别墅的念头。他不想见到那个冒牌货的兽xing举动,也不忍见到姗姗自杀前的这场悲剧。 nǎinǎi的,不让老子插手是吧?那老子总得弄清是谁干的吧?愤愤然地思索着,高信盯上了那辆冒牌货开来的保时捷911。令他暗喜的是,冒牌货似乎走得匆忙,竟然忘了将车门锁上。 高信暗暗打定主意,钻进车里,藏在了狭小的后排空间。在这里,如果对方不是专门放下前座查看,是根本发现不了这儿藏着一个大活人的。 别墅里,传出姗姗惊慌失措的叫声。隔着墙壁,这叫声有些模糊,不过却令高信百爪挠心。他紧咬牙关,暗自发誓要查清对手底细,在穿越回去后,找到这厮算总账! 十多分钟过去了,车外传来了脚步声,冒牌货坐进了车,发型稍显凌乱。高信躲藏在后排,隐匿在夜sè之中,却从前排反光镜上,看清了这家伙的脸。 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高信真难相信这座城市还有个跟自己宛如双生的家伙。 冒牌货开着保时捷扬长而去,路上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与高信全然不同:“都办好了,嘿嘿,这小妞还挺劲的。” 高信不知他在跟谁通话,更不知那边在说些什么,唯一可以推测的是,这个冒牌货似乎是受了谁的委托,前来侮辱姗姗的。 “还别说,那药丸儿真管用嘿,能不能再给我一些啊?”冒牌货继续说着,不过显然电话那头的人拒绝了他,他无比泄气地将电话摔到一边,喃喃道,“靠,不给就不给嘛,神气什么?” 这厮说话间,高信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偷看他的面部。之前看都还一切如常,可等到通话完毕后再看一眼,却令他倍感吃惊——这个先前还与自己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人,如今竟变成了一个满脸痘印儿、身材瘦削的猥琐汉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戴了人皮面具么?不可能啊,哪有戴面具也能顺带把身材给改变的? 震惊之下,只见那猥琐男也望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己变了模样,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咒骂道:“妈蛋的,就不能让老子多当一会儿小白脸么?” 说话间,保时捷已经开到了城乡结合部,在一座废弃工厂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猥琐男开门下车后扬长而去,进入了破败不堪的厂房。 过了一会儿,见此人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高信有些纳闷儿了——难道这厮就住在这里面? 眼下,他也没法闯进去一探究竟,只好掏出手机打开电子地图,定位完成后,默默地在当前所处的地点放下了一个图钉标记。 是谁指派这猥琐男行此jiān计?是什么让这人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穿越回去后,再想办法查明了。 ; 第五〇章:偷车贼 是方家还是宋家?穿越回归后,高信脑中不停地思索着。眼下,堪称自己敌人的势力,也就这两大世家了。 方家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用意无非是笼络讨好,想要打灵穴的主意,但背地里会不会另行yin招,高信难以判定;至于宋家,宋兆辉昨ri登门“道歉”,俨然也是来示威的,不过他们是否有能力接连出招,如此yin险地抹黑自己,这也要打个问号。 目睹了有人假扮自己强暴姗姗,高信自然联想到了秦风云的那档子事儿。姓秦的显然也是蓄谋针对自己,他背后的策划人,与这次强暴案的主使,是否同属一个势力? 高信更倾向于怀疑方家。因为那个冒牌货当着自己面,神奇地改变了外貌与身形,这种超自然的景象,迄今为止,高信认为只有方家这个知晓界修奥秘的世家可以造就。 穿越回到旅馆后,高信马不停蹄,快步离开客房,悄然开门走出小院,开上车便朝城郊的废弃工厂疾驰而去。 此时距离姗姗被强暴,仅仅过去了不到三小时。高信随着地图导航,很快抵达了废弃工厂,果不其然,那辆保时捷911依旧停在空地上。看样子,那个猥琐男根本就还没有离开。 高信将车停在了厂区门口,急匆匆地下车走进了破败的大门。 废弃工厂在夜sè下显得有几分yin森,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周围看不见一丝的灯光。借助朦胧的星光月sè,高信打量着这厂房林立的旧厂区,心想要在这里搜寻一个人,还得不打草惊蛇,可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无巧不成书,只听身后厂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轰鸣,明亮的两柱车灯照了过来,正好将立于路中的高信照了个透亮。 那是一辆红sè的宝马轿车,迎着高信的面儿,汽车快速驶来,一个急刹停在了他的身旁。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跳下车来,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一脸jing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看着小子的穿着打扮,活脱脱一个乡村非主流,高信从不习惯以貌取人,却仍旧断定他不是开这种高档车的料。 那么,这辆车莫非是他偷来的?高信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今年秋天在网上看过的一条新闻爆料。当时有网友说,在城郊的某座废弃工厂里,住着一帮偷车贼,他们昼伏夜出,专门窃取高档轿车,然后低价转卖给外地慕名前来的客人…… 然而,当时闻讯赶去的jing方和新闻媒体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找到。此事也一时间成了笑谈,爆料网友被嘲笑了一番。 莫非,这帮家伙就是偷车贼?莫非那个爆料是真的? 想到这里,高信灵机一动,故作怯弱地答道:“我……我想入伙。” “入伙?你大半夜的跑来入什么伙?”黄毛男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撇了撇嘴,他摇头道,“不行,你的样子太显眼了,可没法干这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对方这么回话,高信庆幸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既然如此,他就要继续表演下去了,伸手指了指自己开来的那辆兰博基尼,“喏,那就是我偷来的啊,我可是带着投名状来入伙的,你们也不答应么?” 此时的高信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装,同样不像个能开得起兰博基尼的人。那黄毛小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点头道:“行,不过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问我们老大,你跟我来吧!” 招了招手,黄毛小子前面带路,高信暗自窃喜地在后面跟着。一边走,黄毛还一边和他搭话:“不错啊哥们儿,那车哪儿得手的?” “嘿嘿,就在酒吧街附近,那儿乱糟糟的,醉鬼又多,就算被发现了,就假装自己喝醉了,屁事儿没有!”高信随口编了个谎言,演技可谓炉火纯青。要知道,他当初念大学的时候,可是在校话剧团待过两年的。 一句话逗得黄毛哈哈大笑:“哥们儿有想法,我以前也经常那么干!”说着,他话锋忽然一转,“对了,这车的锁可不好开,你怎么弄开的?” 哟呵?这是在试探老子么?高信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说出来你都不信,有个大肚子男人下了车,着急忙慌地挽着女人去喝酒,压根儿忘记关车门儿!” 黄毛一个劲儿地说他狗屎运好,高信则说自己技术并不jing通,想加入他们,也是想多学习学习。总之,一通天花乱坠的瞎侃后,黄毛渐渐对高信放松了jing惕。 “对了,我看门口停了一辆保时捷啊,为什么不把车停进来,放外面多扎眼啊!”见对方大有对自己知无不言的架势,高信赶忙抓紧时间打听那猥琐男的消息。从那辆保时捷下手开问,无疑是最明智的。 “扎眼个屁!”黄毛肆无忌惮地笑着摇了摇头,“这儿以前可是化工厂,厂区爆炸后,方圆十几里的居民都搬迁了,谁会看得到咱们的车?嘿嘿,不过就算看到了也没关系,那车就是咱们老大的,证照齐全,怎么查都没问题。” 哟呵?那猥琐男还是他们的老大?高信暗自好笑,点点头没说什么,继续跟着往前走。 一路将高信带到了厂区深处,黄毛伸手指了指一栋仓库模样的高大建筑:“喏,咱们都住这儿。以前是仓库,现在是咱们的大宿舍!” 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黄毛招手让高信跟上。 进入仓库,高信吃了一惊。这所谓的宿舍里,一半的地方摆着几排单人床,数量不下三四十张,可以想象,这帮偷车贼的规模有多大。此时,床铺半数以上都是空着的,看来不少人是出去作案了。 仓库另一半边,则俨然是一个汽修车间的布置,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车,正停在那儿等待改造,抹去贼车的痕迹。 黄毛让高信原地等候,只身来到仓库角落,敲响了一间办公室的小门。不多时,屋内亮起灯光,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从这办公室改造的“豪华单间”走了出来,听了黄毛的一番话后,抬眼望向了高信这边。 高信早就盯上了这厮,因为这正是他要找的那个假冒自己的猥琐男。二人刚刚四目相对,那中年人顿时便大惊失sè,转身便朝屋内钻去。 “臭小子,你怎么找来的,你想干什么?”几秒钟后,当中年人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信,他缓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震惊与疑惑,当然,或许还有些许的愤怒。 ; 第五一章:枪击复仇 有了此前躲过宋如龙枪击的经验,高信此时面对枪口,真可谓气定神闲。 “呵呵,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我,为什么要强暴那姑娘,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淡淡一笑,高信抛出了自己问题。 那中年人一听,敢情自己的行动已经彻底泄密了,这还了得?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话音未落,手指已然扣动扳机。 枪声一响,高信的灵体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瞬间强化了他的视觉。慢动作进击的子弹,十分轻易地被高信侧身躲过,噗的一声,弹头在仓库另一边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溅起一团灰尘。 枪声一响,那些沉睡的偷车贼们也纷纷被惊醒过来,见到老大举枪指着一个陌生人,他们第一反应是有jing察来了,于是纷纷抄家伙,或是从枕下取出匕首,或是从床底掏出了钢管。 呼啦一声,这帮人同仇敌忾地围了上来,jing惕不已地等着高信,只等老大一个命令,便冲上去将入侵者消灭。 看着这些刚从被窝里钻出,在夜晚的寒意中瑟瑟发抖的偷车贼,高信止不住地摇头发笑。目光回到那中年人身上,他再次发话:“你说不说?要不说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小子,你很狂嘛,我倒想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狗屎运!”中年人嗤笑一声,举枪又是一击,砰的一声,枪口再次闪出火蛇。 这一次,高信同样是轻巧地将子弹避开,依旧是闲庭信步地一个轻巧侧身。 中年人脸都快绿了——这小子是个什么怪物?怎么能在几米之内,接连两次躲过老子的子弹呢? 暂时想不清答案,却不妨碍他发号施令。眼下,消灭掉这小子,无疑是自保的当务之急。大手一挥,中年人大声发令:“兄弟们快上,弄死这王八蛋!” 十来个偷车贼齐声应和,手拿着各自的武器,乌泱泱地朝着高信扑了过来。 “一帮蠢货……”高信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真难以想象,这些偷车贼究竟是还没睡醒,还是对首领太过愚忠。自己轻松躲过了两颗子弹,竟然没让他们心生忌惮! 躲得过子弹的人,难道还躲不过你们的拳脚棍棒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偷车贼们已经一拥而上了。高信催动灵体,强化了自己的四肢与肌肉骨骼,使用自己并不算出众的散打搏击招数,靠着双眼“子弹时间”带来的便利,他飞快地出手先发制人。 一阵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高信在包围圈内侧来了个各个击破。只听得惨叫声、击打声与匕首钢管落地声接连响起,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气势汹汹的十几个偷车贼,转眼便被他揍翻在地。 出于对这帮人渣的憎恶,高信下手并不留情,有几个人被打得口鼻流血倒算轻的,大部分的家伙,或是被打飞出去摔得手脚骨折,或是直接被击中头部,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现场一片狼藉,偷车贼们的惨叫声响彻仓库。 高信算是做了热身运动,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中年人身上。这一次,或许是对他躲避子弹能力的忌惮,或许是被他眨眼间撂翻众人惊呆了,中年人竟没有丝毫动作。 站在他身边的黄毛见势不妙,左右权衡之下,一溜烟跑路了。高信还要多感谢他带路,因此也没有为难,中年人目睹下属背叛,无奈强敌在前,他也根本无力阻拦。 一记拳头袭来,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啪的一声,高信的拳头打在中年人持枪的右臂上,顿时让他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直觉,啪的一声,手枪脱手落在地上。 高信抬脚将枪踩在脚下,顺势一把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领子。 “现在,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继续嘴硬啊?”一想到此人的种种恶行,高信便止不住地面露凶相。 中年人吓得手足无措,只感到自己都被对手给拎了起来,脖子被衣领勒得令他难以呼吸,一番挣扎无从逃脱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咳咳……是七爷叫我这么做的,他还给了我一种药,能让我变成你的样子,他……他就住在城东的君悦茶楼,你有什么事儿找他问问就知道了,不要伤我啊!” “七爷?”高信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什么狗屁七爷?说全名!他是什么来头?是方家还是宋家的人?”他坚信着自己先前的推断,因此干脆来个直接求证。 “求你了大哥,我只知道他外号叫陈七爷,是个爱喝酒的糟老头子,真不知道他是帮谁办事的啊!他找到我,只给了我一颗药丸,还给了我一百万现金,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一百万尾款,我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才接这活的啊……”中年人哭丧着脸嗓子陈述道。 看他的样子,说的不像是假话。高信现在至少明确了几点,第一,这个陈七爷绝不是自己的最终敌人,他的背后,显然还有后台,否则,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他要设计陷害?第二,那可以让人改变外形的药丸,显然是超出常规认知范畴的,可偏偏这玩意儿是真的存在于世。 扑通一声,中年人被摔在了地上,高信巨大的力量,摔得他宛如骨骼寸断。松开脚,高信弯腰捡起了那把手枪,举枪对准中年人的下身,缓缓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后,中年人捂着鲜血模糊的两腿之间,哭天喊地地惨叫起来。 “你知道吗,你玷污了那姑娘,不仅坏了我的名声,也让她割腕自杀了。这一枪,是惩罚你sè胆包天!”低头冷眼看着中年人,高信神sè冷峻,枪口缓缓移动,挪向了这厮的面部,“至于这一枪,是惩罚你的胆大妄为,竟敢冒充我去干坏事?呵呵,你惹错人了!” 砰! 一声枪响,世界安静了。中年人在难以形容的痛苦中,迎来了这致命的一枪。那些倒在地上的偷车贼们,先前还哀嚎连天,此时见到老大被枪击致死,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开腔了。 “各位,趁早散了吧,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举着枪,高信转过身来,言语间略带威逼之意。 偷车贼们如梦初醒,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地朝仓库外逃去。 高信并不担心自己枪杀贼王的事情败露,毕竟,刚才的目击证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又有谁敢去报jing呢? 用一张纸巾包着将手枪大致擦了一遍,丢枪在地后,高信扬长而去。 ; 第五二章:卖药老人 平生第一次杀人,按理说高信应该会感到紧张后怕。可是,不知是因为灵体反噬,还是胸中怒火实在过盛,刚刚那两枪,他开得无比自然。 开着车回到旅馆,安然睡了小半夜后,天刚亮,他便起床吃了彩蓓准备的早餐,然后就要出门去找那陈七爷。 彩蓓看他这两天神sè冷峻,总是行sè匆匆的,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你这两天都干嘛去了呀?早出晚归,还神秘兮兮的。” 高信不想让这妮子过分担心,随口笑道:“缘客录不是没啥反应么?我就随便溜达溜达,喝喝茶什么的,哈哈,堂叔遗嘱上应该没禁止我这么干吧?” 彩蓓看出他在撒谎,也没点破,无奈地摇了摇头:“老掌柜只是说要彩蓓照顾好你,你外出可要当心些,上次在薛家的事,宋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宋家么?如果这一连串的事儿都是宋家搞出来的,那他们也活该倒霉了。高信暗自发誓,一旦查明真相,管它是宋家还是方家,自己都定要全力复仇! 君悦茶楼位于城东平湖公园内,周围树木成荫,又有湖水相伴,少了一份城市的喧嚣,多了一些鸟语花香,再加上茶馆装潢典雅,因此成了蓉都品茗爱好者的聚集地。喝茶同时,不少富豪茶客还爱玩牌,他们随手添点彩头,让这里俨然成了一座赌场。 高信抵达这里时,正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明媚的冬ri,公园里晨练完了的老人们,选择在茶楼的露天茶座品茗用餐。高信找到一位店员,向她打听陈七爷的下落,那姑娘伸手一指:“喏,那个穿长衫的就是。” 高信顺着手指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的白发老头儿,穿着一身灰sè长衫,手里拿着攥着一瓶二锅头,正独自坐在湖边的茶桌旁,优哉游哉地听着收音机,不时还灌上两口酒。 悄然走到老头身后,刚准备伸手“打招呼”,抓住他问个究竟,不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却抢先一步,在老头儿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高信灵机一动,索xing在老头儿身后的茶桌旁坐下,佯装晒太阳喝茶,其实是想探听老家伙的底细。 “买药么?要哪种?”陈七爷似乎不认识来人,抬头瞥了一眼,淡淡地问道。 高信心里暗自琢磨。这老头儿是卖药的?嗯,对了,秦风云的催情药,偷车贼那更加神奇的变脸药,该不会都是出自这老头儿吧? “嘿嘿,说出来不怕七爷笑话,我想买点那种药……”西装男说话声音低沉,语气有些窘迫。 “瞧你这样儿,一定是在床上有心无力,想要买我的‘金枪丹’吧?”老头儿随眼一打量,大喇喇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中年人脸红了,尴尬地咳嗽一声,点头道:“七爷明鉴。我是听朋友说金枪丹效果奇佳,所以才想买点来试试……” “谁介绍你来的?”老头儿一边喝了一口酒,一边略显醉意地追问,“嘿嘿,我这药可不卖给一般人,而且还死贵,你买得起么?” “嗯,是辉爷,宋家的辉爷。”西装男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来头,“七爷,我跟辉爷可是过命的交情,您能不能看在他面子上,给我打点折啊?” “宋兆辉么?”老头儿呵呵一笑,喃喃自语道,“这家伙最近买药买得有点儿多啊!” “是吧?呵呵,七爷,辉爷说他是您老主顾了,还说通过他介绍呢,价格方面……” “少废话,一瓶十粒,价值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陈七爷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中年人的唠叨,干笑道,“吃完我这药,保管你今后跟二十岁小伙子一样生猛,你要觉得贵,趁早滚蛋去!” “哎哟,七爷,您可别赶我走,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我豁出去了!”中年人面露苦sè,拱手作揖道,“那我是给您现金么?啥时候能拿到药?” 俩人开始商量交易细节,一旁偷听的高信脑子里一阵迷糊——看样子这老头儿不简单啊,卖的是哪门子仙药,一颗能价值十万? 若是平时听到这等言论,高信绝对不屑一顾,会把老头儿当成狮子大开口的江湖骗子,可有了昨晚的见闻,他便不敢掉以轻心了——让人变脸的药都能做,这种帮人重振雄风的药,似乎也不是很难吧? 另外,二人谈话中最令高信注意的,是他们提到了宋兆辉的名字。据陈七爷所言,这个宋家当家人最近买药颇多。那么,他是买了很多“金枪丹”,还是另有选择呢?秦风云的催情药、偷车贼的变脸药,背后的买主不会就是他吧? 这个推断如果成立,那宋家可真算得上是处心积虑了。他们不直接出面,动用看似与高信不相干的人,运用邪门儿药物行事,一方面抹黑了高信,一方面也离间了他与白、薛两家的关系。 “呵呵,宋兆辉,这就是你们报复小爷的伎俩么?”想到这里,高信暗自好笑,相信宋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不仅及时化解了与白家的误会,还这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陈七爷这里来。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高信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因为陈七爷和那西装男商量片刻后,西装男说要去取钱,老头儿说了一个地址,约好了半小时后在那儿见面交易。 接着两人分头行事,看着老头儿醉意阑珊地朝茶楼地下停车场入口走去,高信默默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醉醺醺的陈七爷一路哼着小曲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进入地下停车场,他七拐八绕地来到一间配电室门前,掏出钥匙麻利地打开了门。 高信躲在不远处一根柱子后看得清清楚楚,那门里可不是什么配电室——房间里桌椅板凳床铺被褥一应俱全,显然是老头儿的栖身之所。 奇了怪了,这么个一卖药就净赚百万的家伙,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呢? 陈七爷此时已经将大门关上,不久后,高信便看见门缝里透出阵阵金光…… ; 第五三章:抢劫抄家 这金光看起来很是眼熟,让高信自然联想起了黄段的灵气。 难道这陈七爷也是界修者?别人找他买药,他跑这儿来鼓捣什么?莫非那些奇药,需要靠界修的功法才能炼制? 轻轻摇了摇头,高信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刚刚见到陈七爷时,他已经用探灵眼观察过,并没有发现灵体的迹象。老头显然是个普通人。这么一来,对房间中正发生的场景,高信就更好奇了。 先前在茶楼前,他是碍于人多不好下手,眼下周围再无旁人,高信打定主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抬起脚来,用力踹向了那扇大门。 咣当一声,在高信堪称野蛮的蹬踹之下,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应声从墙上脱落下来。小房间门户大开,高信看了个明白。此时老头儿正坐在桌前,往面前的一只香炉模样的铜器里,添加一些金黄sè的粉末。 粉末倒入香炉中,发出刺眼的金sè光芒,这绝非灵气之光,而是肉眼可见的自然光。在这团光芒中,随着粉末的不断加入,一颗颗拇指盖大小的金sè药丸,在香炉内渐渐生成。 此时高信注意到,在炉内金sè光芒之外,炉体本身竟也散发着淡淡的红sè光雾。这层光雾,显然就是灵气之光了。这东西,如果不是颇有年头的古董,就一定是传说中附带灵气的灵宝了! 说实话,高信没想到奇药是这么造出来的,因此一脚踹开门后,他看得有些出神。 陈七爷正专心致志地炼药,秘密居所却忽然被人硬闯,自然也吓得他酒也醒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双手抱住香炉,一脸jing惕地往后退却。 定睛看清高信的长相,他更加心虚胆怯,怔怔道:“原来是你……”面对一个自己陷害过的人,而且还是个看上去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自己又被堵在这毫无回旋余地的小房间里,老头儿此时心里一片绝望。 “不错,是我!”高信把住门口,防止老头儿逃走,点头道,“陈七爷,我是哪儿得罪了你啊?你竟然让人冒充我去害人?” “不是我!”老头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是宋兆辉给钱让我这么干的!给一个姓秦的小子‘yu火丹’,给一个偷车贼‘化形丸’,都是他指使的!” 嗯?交代得这么爽快?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大爷啊!高信嗤然一笑,他看出来了,被撞破秘密的老家伙,之所以主动交代一切,无非是想推卸责任的同时,试图分散对手的注意力,以求保住怀中的那个神秘香炉。 老头儿的话,没有让高信感到惊讶。因为刚刚在湖边时,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嗯,yu火丹和化形丸,我可算是都领教了。”高信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散发着红sè灵气的香炉上,“这么神奇的东西,都是靠它造出来的么?” 陈七爷一听这语气,知道高信对香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双手护得更紧了,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七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为了点钱,就帮宋家暗害我。呵呵,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高信缓步上前,走到了老头儿跟前,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按坐在了凳子上。 老头儿急得满头大汗,伸手指了指床底:“兄弟,这……那儿有很多药丸,以现在的市场价不低于一千万,我统统都给你,你放我一马吧!对了,还有姓宋的给我那些钱,我也全都让给你……” “行了,七爷,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么?”高信懒得和他多扯,伸手一把夺过了那只香炉,左右端详后,冷冷笑道,“你给我再多鸡蛋,也比不上这只老母鸡有诚意啊,呵呵,七爷,你要觉得舍不得,就去找宋兆辉,让他来找我把东西要回去!” 陈七爷哪里肯让?他着急得哭天抢地的,一会儿说这是老陈家传家宝,一会儿又说离了这玩意儿自己活不了。老头儿撒起混来,动静丝毫不比当街撒泼的恶妇差,扰得高信不胜其烦。 “好了,别怪我不尊老爱幼!”眼看老头伸手就要挠向自己脸庞,高信冷冷一哼,以掌化刀,在老头儿脖子上轻轻劈了一下。 老家伙毕竟年事已高,经此重击,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高信认为,没有像对付偷车贼首一样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己顺藤摸瓜想要寻仇,没想到意外得了这神奇的香炉,高信心头甚慰。有了这玩意儿,今后设法造点神奇丹药出来,无论是ri常生活也好,穿越行事也罢,定能派上大用场。这么一看,近ri的烦心事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炼丹炉倒是到手了,没有炼药的配方和原材料,一切都等于零。想到这里,高信开始在老头儿身上搜寻。这老家伙行事如此谨慎,想必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别处。 果不其然,在老头儿贴身穿着的保暖内衣上,高信找到了一片缝制的内衬,伸手一摸,显然就是一本书的手感。撕破内衬一看,一只透明的密封塑料袋里,赫然装着一本书页苍黄,甚至还有不少虫眼的古书。 拿出来一看,古书封皮上写着“灵丹谱”三个篆体字,随手翻阅,可以见到不少晦涩难懂的古文字句。 大致扫了一眼,高信发现这灵丹谱上记载着不少功效不同的丹药炼制配方。除了常见的强身健体、催人情yu药效的丹药外,还有不少是吹得神乎其神的,比如可以让人短时间变样儿的化形丹,使人短暂隐身的空灵丸,令人一时能刀枪不入的铁壁丹等等。 既然能炼制隐身药丸,这老头儿刚刚怎么不吃一颗然后逃之夭夭呢?高信略感好奇,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些功效神奇的灵丹,所用的原材料他简直闻所未闻,什么灵树根、苍月果、狂鲛泪、天龙须等等,看上去不像是随便就能找到的寻常之物。 暂时不去管这么多,高信收好灵丹谱,弯腰检查了老头儿刚刚所指的床底下。 一只大号纸箱内,罗列着不少颜sè各异的药丸与粉末,一瓶瓶地整齐堆砌着,上面贴有标签。金枪丹、yu火丹占了药丸的绝大部分,看来是老头儿主要的生财产品;另外一些颜sè艳丽的粉末,则是炼药的原料。 最令高信惊喜的是,在一只藏在箱底的棕sè药瓶上,他发现了“化形丹”的字样。虽然瓶中药丸仅有三颗,却已足以令他喜笑颜开了。 ; 第五四章:妙用化形丹 这一次出手,弄清了暗害自己的幕后元凶,同时收获了一笔不错的意外之财,这让高信倍受鼓舞。他将炼丹炉装在纸箱内,连同那几十瓶药丸与原料,直接来了个一锅端。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盘算着该如何报复宋家。如果仅仅是把宋兆辉找到,出手教训他一顿,未免也太便宜这厮了。 回到旅馆时,彩蓓正在准备午餐,见高信抱了个纸箱子进来,她好奇地出言询问。 高信不把她当外人,很快便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说了,还给她看了炼丹炉和那堆药瓶子。 彩蓓犹如在听天方夜谭,完事儿后一脸义愤地喃喃道:“宋家行事如此卑鄙,真是太无耻了。掌柜的,你打算怎么办?” 高信伸手掏出了那瓶化形丹,嘿嘿笑道:“在我看来,最好的报复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宋家不是爱玩儿嫁祸这一手么?妈蛋的,我也会啊!” 彩蓓扑哧一笑:“你想怎么样?吃了这药,变成宋兆辉的样子,然后去杀人放火?” 高信放声大笑,摇头道:“这未免也太低端了,要玩儿,咱们就玩儿点大的!”目光炯炯地盯着彩蓓,他打听道:“你不是对四大家族都有过调查么?我现在想知道,宋家最为倚仗的产业,现在是什么?” “嗯,一个是全城最大的夜总会‘天堂人间’,另一个应该就是遍布全城的地下赌场了。”彩蓓知无不言,随后不解地问道,“掌柜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哼哼,你等着瞧吧,一切明天就会见分晓了。”高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抱着箱子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傍晚时分,高信租了一辆车,来到了宋家豪宅附近。他从彩蓓那里得知,宋家独苗儿宋如龙少爷,几乎每晚都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到自家旗下的夜总会或赌场寻欢作乐。 果然,仅在路边等了不到十分钟,豪宅院内便驶出一辆鲜红sè的法拉利跑车。透出前窗玻璃,可以看到宋如龙是独自出行,一边开车还一边表情夸张地哼唱着歌儿。 真是天助我也。高信暗自得意,等法拉利驶过,他也赶忙驾车跟了上去。 宋家豪宅位于城北郊区,出门后是一条下山的盘山公路。宋如龙的法拉利即便马力再强,也不敢放开了跑,因此高信得以死死地咬住了他。 两车一前一后,行驶了不到五分钟,便已经来到了半山腰。这个地方高信此前勘察过,不仅是一个急弯,而且平常少有车辆路过,而且在这种路段,法拉利也跑不了太快。在这里动手行事,最合适不过了。 用力地踩下油门,高信租来的宝马车加速前行,渐渐地赶上了宋如龙的法拉利。两辆车并驾齐驱时,高信摇下了另一侧的车窗,笑嘻嘻地朝宋如龙吹了一声口哨。 宋如龙从小被宠坏了,从来容不得有人超车,甚至还对自己发出挑衅。他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看到的是高信冲他比划出的中指手势。 “我擦!”见到这个侮辱xing手势,又看到车上的人竟是高信,宋如龙意味深长地暗骂了一句。对这样的挑衅,他自然倍感恼怒,可面对曾经让自己当众出丑的高信,他又有点心有余悸。 一时间,宋如龙不知该如何是好。高信可不打算让他反应过来,油门踩到底,宝马车渐渐超过了慌神的宋如龙,接着方向盘往右一甩,整台车便直接以一个漂移动作,生生地挡在了法拉利的面前,拦住了宋如龙的去路。 宋如龙猛然一个急刹车,堪堪地将车停了下来,心里彻底乱了——这个小子明显是来者不善,他要干什么? “宋少爷,今天没带保镖呢?是不是你开枪打死保镖后,没人敢再跟你了?”高信开门走下车来,径直来到了宋如龙窗边。 说起那次开枪误击,宋如龙至今追悔莫及。因为那次他不仅丢够了人,还因此被父亲惩罚,禁止他出门再携带枪支。因此此时面对实力高出自己不少的高信,他真的毫无办法。 唯一的出路,恐怕也只有倒车逃命了。可没等宋如龙动手,高信已经伸手进了车窗,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嘭的一声后,宋如龙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宝马车后座的车窗摇下,彩蓓一脸不安地问道。 “呵呵,没问题,我不会伤他xing命的,你就负责把他带走就可以了!”高信一边说着,一边从后备箱取出胶带绳索,直接将宋如龙捆成了粽子,并在他的双眼和嘴上都贴上了黑sè胶带。 咣当一声,宋如龙被塞进了宝马车后备箱。高信冲一脸迟疑的彩蓓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开车走人:“带着宋少爷随便兜风去吧,一会儿等我电话。” 彩蓓默默点头,上车后开着宝马车远去。高信跳上法拉利驾驶座,从兜里掏出那瓶化形丹看了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灵丹谱上说了,这化形丹可以让人在半个时辰内,转换面容与身形,变成他们所想的任何人的样子。之所以绑架宋如龙,高信自然是想以这小子的身份,去干一些同样栽赃陷害的“好事儿”。 开着宋如龙的法拉利,高信一路驶往市中心,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天堂人间的名头,在整个蓉都城无比响亮,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奢华、高消费与纸醉金迷的代名词。 抵达这里前,高信掐着表服下了一颗化形丹。照着镜子,他再次目睹了这奇药的不可思议。自己原本白净的皮肤,竟然真的慢慢变成了宋如龙一般的黝黑sè,身形也从结识健壮,变得跟那富家子弟一样虚胖。 此时,自己便是宋如龙。高信坚定着这一信念,在店员们毕恭毕敬的迎接之中,走进了这家夜总会。 尽管时间还有些早,但由于今天是周末,夜总会舞池里已经挤满了男男女女。在闪烁的彩灯照耀下,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摇摆。 “少爷,还是老位置么?”一名画着浓妆的女店员,无比恭敬地向高信请示。 “当然了,宝贝儿!”高信咧嘴一笑,努力模仿着宋如龙的声音,伸手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店员心中不悦,却不敢有任何表现,只得故作娇羞地笑了笑,带着高信走向了一间包厢。 嘿嘿,记住了姑娘,是宋如龙在吃你豆腐哟!高信暗自好笑,边走边问那店员:“今晚都有谁来店里玩啊?” “嗯……有市长公子周少爷,他和方少爷一起来的。”店员生怕再被揩油,头也不回地答道。 “方少爷?是方孝睿么?”高信心头暗喜地问道。 ; 第五五章:大闹夜总会 女店员默默地点点头,高信听得哈哈大笑:“好啊,就带我去他们那儿,我正好有事儿找他们谈。” 嘿嘿,老宋家啊老宋家,你们会冒充小爷玩离间计,当小爷不会活学活用么? 带着窃喜心情,不一会儿来到了一间豪华包厢。在这里,方孝睿和一名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正把酒言欢,周围并排坐着七八个打扮妖艳的包房公主。 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那位市长公子周少爷了。 一进包厢门,方孝睿看见高信,立马起身招呼道:“哟,龙哥来了,来来来,跟咱们喝两杯!” 那周公子显然对“宋如龙”不太熟悉,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方孝睿热情介绍道:“龙哥,这位是市长家的周平山周公子,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我正给他接风洗尘呢!怎么样?我带他来照顾你们家生意,够意思吧?” 高信看着桌上摆着好几瓶价值不菲的洋酒,点头笑道:“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 方孝睿眨巴眨巴眼:“龙哥是感冒了么?怎么声音有点不大对?” “咳咳,可不是吗?”高信知道自己没法做到声音也惟妙惟肖,连忙假意咳嗽,点头道,“昨晚半夜起来打灰机,可能是着凉了。” 这句话说得无比自然,但在方孝睿和周平山听来,却是无比错愕——这么*的事儿,这小子也好意思口无遮拦地往外说? 高信见到二人惊讶的样子,心里暗喜:宋如龙啊宋如龙,可别怪哥哥我帮你出丑哟! 方孝睿显然有些尴尬,很快地岔开话题:“对了龙哥,周少爷刚回来,想自己开一间餐馆,可得请你们家多帮衬帮衬。”说着,他凑到周平山耳边,大概说了宋家的背景。 “得了吧!”高信不屑地摆了摆手,“这小子可是市长公子,哪儿用得上我们家帮衬?” 方孝睿眉头微皱。宋如龙这小子,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老子这儿帮你牵线搭桥认识新朋友呢,你就这么不会说话?靠,活该你们宋家世世代代都是黑社会! 高信看出了方孝睿的不悦之sè,事实上,他就是要故意激怒这位可爱的方少爷。 “周少爷是吧?”高信端起一杯酒,冲周平山微微举起,“我就纳闷儿了,你不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么?怎么跑去开餐馆了?哈哈,真是稀奇,你在美国念的是蓝翔技校么?” “啊哈哈哈……”听到这番话,方孝睿脸都绿了,连忙打了个哈哈,冲满脸震怒的周平山笑道,“周少息怒,我这哥们儿就爱开玩笑。” 眼看周平山刚刚腾起的怒火被勉强按下去了一些,高信仍不罢休,继续喃喃道:“哎哟,我真是孤陋寡闻,这年头学厨师也能留学的。” “你够了!”周平山显然是被激怒了,一巴掌拍在了酒桌上,大声叱道,“你tm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哟呵?”高信尽情地扮演者脾气暴躁的宋如龙,或者说,是在无情地抹黑着这位公子哥儿的形象,见到周平山火起,他也一巴掌拍桌子站了起来,“我tm算什么东西?呵呵,告诉你,你爷爷我就tm不是东西,怎么了?” 话音未落,高信抄起桌上一瓶洋酒,一酒瓶朝着周平山的额头敲去。 嘭的一声,厚重的酒瓶应声而碎,酒水淋了周平山一头,玻璃渣子扎进了他的头皮之中,顿时酒水血水顺着脸便流了下来。 周平山倒算硬气,或许还有高信没有用尽全力的原因,反正这一瓶子下去,周少爷还没有倒下。 “混蛋!”一声叫骂后,视线模糊的周平山也抄起一瓶酒,朝着高信砸了过来。 高信可不会让自己吃亏,轻巧躲过了对手的攻击。 “想砸你爷爷?吃拳头吧你!”嗤笑一声后,他抡起拳头便朝周平山捶去,两个人顿时扭打做一团。 见到事态节节升级,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了一起,方孝睿心情无比复杂。一边是自己的哥们儿,一边则是父亲交代要好好款待的周公子,自己夹在中间,一时连劝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高信可不会嫌情况混乱,他游刃有余地殴打着周平山,一边还象征xing地故意挨上对方一两拳,回过头来,他吃惊不已地瞪着方孝睿,大叫道:“还愣着干嘛?没见这小子打我吗?还不快帮忙?” “我……”方孝睿语塞难言,憋了好一会儿才大叫道,“你俩打个什么劲儿啊,都给我住手!” 咚!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小腹上。方孝睿顿觉肚子里翻江倒海,捂着肚子,脸上痛苦地拧成了一团。 “还敢拉偏架?老子连你一块儿打!”高信肆无忌惮地耍着横,直接将方孝睿也拉下了水。 这一拳打得心高气傲的方少爷也毛了——你nǎinǎi的,老子念你是交情不错的兄弟,才好心想要劝架,这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居然说老子拉偏架?好啊,反正跟市长公子比起来,你tm就屁都不是,老子就拉偏架给你看看! “你小子今晚喝大了吧!”气急败坏的方孝睿一声断喝,大拳头立马朝高信招呼过来。 这小子也是界修者,虽然只是区区黑段,不过平ri里应对一般人,实力倒也绰绰有余。本以为和周平山联手,能一举将发狂般的“宋如龙”制服,可他俩谁都不会想到,此时的“宋如龙”,绝非以往那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纨绔子弟。 乓的一声,方孝睿挥出的拳头,被眼疾手快的高信用一只酒瓶当下。二人力量相加,顿时让酒瓶当场炸裂。方孝睿毕竟出的是肉拳,这一下顿时让他挂了彩。 “你们俩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了!”趁着周平山已经被揍得差不多无力反抗,方孝睿还在纠结自己负伤的拳头,高信停下手,指着二人的鼻子一通臭骂,“你们这种东西,以后别来这儿丢人,老子不欢迎!” 说着,他伸手将那酒桌一掀,桌上的酒瓶酒杯顿时漫天飞舞,噼里啪啦地落在了方孝睿与周平山身上。 干完这一切,在周围包房公主们吃惊的目光中,高信转身扬长而去。走出包厢,一眼看见不远处的dj台,意犹未尽的他迈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dj的话筒,大声宣布道:“大家好!我是宋如龙,今晚老子开心,所有酒水小吃全部免单!” “哇——”人群中迸发出一阵惊喜的叹息。与之相对的是,夜店里的店员们,个个不可思议地愣在了当场——今晚少爷是遇到什么喜事了,竟然让本该ri进斗金的周末夜免单? ; 第五六章:绑架警察 给市长公子开瓢儿,让方家少爷挨拳头,顺带还让宋家最赚钱的夜总会白干一晚,高信在天堂人间大闹一场,然后在顾客们敬仰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一边走,他还不忘一边吃吃女顾客的豆腐,惹来一片抗议之声,差一点又和情绪激动的男客人们打起来。 “我爸是宋兆辉,你们敢怎样?”一句话说出口,直接让那帮愣头青认清了形势,无奈接受了女伴被辱的现实。 目送着“宋如龙”离开,这帮人无一例外地全部在想:妈蛋的,既然没法动他报仇,那就狠狠地吃喝一顿吧,反正今晚统统不要钱! 于是乎,当晚的天堂人间夜总会,成了客人们狂欢的乐园,一瓶瓶的昂贵洋酒灌进了客人的肚子,红酒啤酒更是不计其数。情况之严重,惹得夜总会经理心惊胆战地给宋兆辉报信。 宋兆辉暗骂自己儿子胡作非为,及时阻止了夜总会的免单,不过草草算下来,今晚损失已经足够惨重了,一两百万怕是根本打不住。 更要命的是,宋兆辉还得到了更坏的消息。夜总会经理说,宋如龙在包厢里把市长公子和方孝睿给揍了一顿,俩人无一例外,全都给送医院了。 错愕难当的宋兆辉连忙想给儿子打电话,却只得到了关机的提示。他不敢怠慢,动身前往医院探望两位公子爷。要知道,抛开方家不说,市长大人可是得罪不起的,宋家名下这么多黑暗产业,要是惹恼了官方,下场必定凄惨…… 宋兆辉这边忙着给“宋如龙”搞出来的烂摊子擦屁股,与此同时,高信已经开着法拉利离开了夜总会,电话联系彩蓓后,不久便跟她在一条小巷子里碰了头。 将刚刚的所作所为说给彩蓓听了,逗得小妮子不住地发笑:“掌柜的,您这也太损了点儿吧?” “嘿嘿,本来只想让夜总会出点血的,谁知道碰上了两位公子哥儿呢?一时手痒,就没忍住把他们给揍了!”高信挠着头,一副谦虚的样子,“也不知刚才下手会不会太重,这小子,宋家跟他们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抬手看了看表,距离服药也快到一小时了,高信打开宝马车后备箱,将被五花大绑的宋如龙给拎了出来。 此时宋少爷已经醒了,但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他眼睛也被胶布贴着,身子无法动弹,只好任人摆布。不过,高信受不了他嘴里发出的哼哼声,索xing又是一记手刀,将他再次打晕过去。 跟丢死鱼一样,将宋如龙塞进了他的高级跑车,高信跳上宝马,开着车和彩蓓扬长而去。 “好了,下面该轮到宋兆明了。”一边开车,高信一边嘀咕着,很快便将车开到了jing察局附近。 “掌柜的,这人可是jing察啊,你确定要这么做?”虽然先前高信曾经对她说过行动计划,可彩蓓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这样的人渣也配当jing察?”高信一句话将她的疑虑顶了回去,“不分青红皂白地拔枪污蔑我,这口气不出,我tm还算男人么?” 一脚将车停在了路边,眼前不远处,是jing察局的后门。jing官们上下班若是开车的话,都会从这里出入。 高信事先做过调查,宋兆明今晚恰好值班,而眼下,差不多该到他下班的点儿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一辆黑sè的奥迪轿车缓缓驶出了jing局大院,高信认得车牌号,这正是宋兆明的座驾。 如法炮制地紧紧尾随在奥迪车背后,高信准备伺机而动。 天随人愿,似乎是为了抄近路,宋兆明一拐弯,将车驶入了一条狭窄的漆黑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条笔直的宽敞大道,通往他回家的方向。 高信瞅准时机,一甩方向盘紧跟而去,追随着奥迪车的脚步,一头撞向了它的尾箱。 嘭的一声后,两辆车都停了下来。宋兆明打开门跳下车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高信这边走来。 “怎么开车呢?眼睛瞎了吗?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宋兆明用力地拍打着宝马车的车窗,语气不善地催促道,“给我下车!都tm吓傻了吗?” 高信微微一笑,缓缓摇下车窗,直视着气急败坏的宋兆明,他淡淡说道:“宋队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一见到高信,宋兆明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绝不相信刚刚的撞车只是巧合。这个小子,那天在薛家别墅,自己当众拿枪指着他,非说是他杀了人,难不成今晚他是来报仇的?不,他不会那么胆大妄为,老子可是jing察啊! “你……你想怎么样?”周围黑灯瞎火的,宋兆明毕竟有些心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想抽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想起宋家这些天对自己的种种恶行,高信就止不住地发怒,灵体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情绪,顿时让他变得周身发热。 一声暴喝后,他猛然伸出探出车窗,准确揪住了宋兆明的衣领,用力往内一拽,嘭的一声,可怜的宋jing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与宝马车窗边框来了个亲密接触。 沉重的撞击后,宋兆明脑部陷入一片混沌,身子瘫软了下去。 高信眼疾手快地开门下车,从他伸手搜出了手机、配枪和相关证件,接着故技重施,用绳索和胶布把他料理好,丢进了宝马车后备箱。 “好了,彩蓓,你继续带着他兜风,我一会儿和你联系。”跳上宋兆明的奥迪车前,高信一脸坏笑地对彩蓓说。 彩蓓无奈地点了点头,发动宝马车往后退去,离开了巷子,开始在市里的街道上四处闲逛。 高信上了奥迪车,将宋兆明的手机关掉,又摆弄了一会儿那把jing用手枪。接着他发动汽车,前行穿出巷子后,朝金阳区的一座通宵营业的茶楼驶去。据彩蓓以往的调查显示,这座茶楼的地下,隐藏着宋家名下最大的一家赌场。 “咳咳,不许动,老子是jing察,是来抓赌的!”高信一边开车,一边联想着待会儿的情景,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 第五七章:明着耍赖 “哟,是二爷来了啊!”茶楼门口,一名留着平头的年轻人见到高信走来,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二爷,今晚是要玩玩儿吗?” 此时的高信,在一分钟前刚刚服下化形丹,变成了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人。腰里挂着枪套,兜里揣着jing官证,他这个冒牌宋兆明默默地冲那平头男点了点头。 平头男会意地前面领路,带着他一路前行,乘坐电梯来到了负二楼。 这里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赌场大厅里,花样繁多的赌博机发出杂乱的电子音,公众牌桌旁,坐着不少双眼发红的赌客,随着牌面的揭晓,一个个或是高声欢呼,或是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烟雾缭绕的赌场大厅里,从荷官到赌客,每个人都神情专注。荷官们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赌客们则一边盘算着手里的牌面,一边估摸着手里的筹码。 “二爷您看,今晚的生意很不错哦!”平头男嘿嘿笑着,冲高信露骨地邀功。 “都小心点,最近风声紧,别被人抓住小辫子!”高新琢磨着,作为宋家的二号人物,宋兆明应该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头男听得连声称是:“有二爷罩着,咱们不会有事儿的,哈哈……” “别废话了,给我准备点筹码,我今晚要试试手气!”高信面无表情地拂了拂手,打发走了平头男,他则开始在赌场大厅里随意闲逛起来。 随便看看便能知道,这家地下赌场不愧是宋家旗下的龙头产业。即便是在大厅里,赌客们也是随随便便就猛下豪注,赢家往往一把就能吃下几十万,而输家则免不了垂头丧气,哀叹自己血本无归。 赌客们闹得越欢,场子的人气也就越高,赢家们赢得越多,赌场的抽水便越丰厚。这么看来,赌场永远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哼哼,今晚就要让你们出点血!”高信正盘算着,平头男已经屁颠屁颠地捧来了一只筹码盒子。 “二爷,这儿是五百万筹码,您是玩德州扑克呢,还是玩二十一点呢?”毕恭毕敬地递上筹码盒,平头男沉声请示道。 “今晚有什么大人物来玩么?”循着之前在夜总会的思路,高信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噢!您不说我倒忘了,薛家大爷正在胧月包间玩二十一点呢,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地产公司的老总。”平头男如实作答,“二爷,您要和他们一块儿么?” 薛家大爷?那不就是薛天尊么?呵呵,这家伙刚刚死了小情人儿,跑这儿来以赌消愁了么?高信微微一笑,点头让平头男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胧月包间到了,一开门,高信便看见薛天尊正往自己面前扒拉筹码。显然,刚刚结束的这一局,这家伙赢了一大笔钱。 “哟,薛总手气不错嘛!”高信打了个哈哈迈步进屋,打发走了那平头男,直接坐在了薛天尊对面的空座上。 见到“宋兆明”到场,薛天尊不免想起自己生ri那天的事儿:“托宋队长的福,您那天在我生ri会上动刀动枪后,我这手气就一直不好,这不,刚刚赢了一把,总算勉强挽回了点儿损失。” 哟呵,这话里带话,显然是对宋兆明不满啊!高信暗自欣喜,依次看了看周围坐着的另外四个人:“薛总,这几位好朋友,您不打算介绍介绍?” 碍于情面,薛天尊即便对宋兆明再不爽,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鸿发地产的刘总,新月地产的黎总,另外这三位,是从外地过来的朋友,都是地产界的同行老板。”薛天尊随意地介绍了一番,最后一句话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这儿是地产圈的朋友聚会呢,跟你个圈外人没关系! 高信微笑着听完介绍,不停地点着头。鸿发与新月两家地产公司,近年来在蓉都经营得风风火火,与薛家在业务上保持着密切合作,这消息他之前从彩蓓那里听说过。 换句话说,薛天尊和刘、黎两位,一定是关系密切的伙伴,要是把他们耍一道,今晚这场大戏,应该也算是圆满了。 “好吧,各位老总,不介意我这个粗人和大伙儿一起玩牌吧?”高信嘿嘿一笑,也没等众人点头,他便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面对“当家人”,荷官不敢违抗命令,一张张地开始发牌。薛天尊和几位朋友也无可奈何,只得默不作声地玩下去,期待“宋兆明”这瘟神玩几把便早早滚蛋。 高信拿到了两张牌,一张红桃k,一张梅花5,按照21点的规则,他这不上不下的点数,赢面并不算大。可是如果继续叫牌,却有很大几率给爆点输掉。 “唔,老子不就是来搅局的么?”正犹豫要不要叫牌呢,他心里恍然想起了来此的目的,暗自一笑,他随手丢了几张筹码,示意荷官继续给他发牌。 薛天尊等人大多叫了牌,只有一人选择了弃牌。按照规则,只要觉得牌面不够大,赌客可以继续往下叫,点数越接近21点而不超过这个数,赢面也就越大。 经过了又一轮叫牌后,高信手里拿到了四张牌,加到一起刚好22点。按照规则,他的牌点数已经爆掉,无论如何都没法赢了。 “哎哟,你们瞅瞅我这手气!”明知结局如此,高信却无比高调地大笑几声,“这样吧,我出个主意,咱们各自把手里的筹码都拿出来,所有人翻牌比大小!嘿嘿,既然要玩嘛,就玩点狠的!” 说着,他将筹码盒里价值四百多万的剩余筹码,一股脑地倒在了牌桌zhongyāng。 薛天尊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应。 “宋队长,一上来就这么玩儿,我真怕您招架不住啊!”薛天尊一直对宋兆明心里有怨,当着朋友的面,他也不好露怯,索xing也将面前的几百万筹码推了出去,手中的牌直接亮了出来,“我就不卖关子了,牌面21点!” “哈哈!我tm22点!”高信见状当即放声大笑,起身一只脚踏在了椅子上,气势汹汹地将面前的牌翻了过来,“我赢了!” 看着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薛天尊和那帮老总都傻了——这尼玛什么意思?故意装不懂规则想讹人?还是压根儿就是在故意找茬儿? “宋队长,我记得21点不是这么玩儿的吧?”清了清嗓子,薛天尊试探着问了一句。 高信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怎么着啊?不是这么玩儿还能怎么玩儿啊?你tm输了想赖账是不是?” ; 第五八章:抓赌行动 在薛天尊看来,“宋兆明”就是在为生ri会当天的事儿找茬报复。自己不过是帮高信说了句公道话,这家伙就这么锱铢必较? 在另外几个地产圈的大佬们看来,这宋家二爷简直是不可理喻。他们敏感地判断出,接下来势必将会有一场纷争,因此面面相觑地,想要找借口抽身离开。 在尴尬的荷官看来,自家老板如此堂而皇之的耍赖,让她彻底手足无措。好心提醒老板吧,又怕被训斥,呆着不动吧,似乎又有损赌场的形象。 僵持之下,还是薛天尊先开口了,冷笑一声,他将手中的牌丢到了桌子zhongyāng:“好,宋队长要这么玩,那就随你吧,为了区区几百万,宋队长可真拉得下脸!”说着,他一脸不悦地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朋友们挥手想要离开。 “站住!”高信是故意来捣乱的,岂能轻易放走他们?他站起身来,几步上前拦下了薛天尊,冷笑道:“姓薛的,你当老子是为了钱?” 说话间,他一把揪住了薛天尊的衣领,猛地一推,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薛天尊推到了牌桌上。 “宋队长,手下留情啊!”几位老总赶忙和颜相劝,有一人忙不迭地将薛天尊扶了起来。 “关你们屁事!”高信唯恐树敌不够,冲他们恶言相向,伸手摸向腰间,从枪套里猛然拔出了宋兆明的佩枪,啪的一声,手枪被他拍在了牌桌上,“我倒想看看,今天谁敢管这事儿!” “宋兆明!”薛天尊怎么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欺辱到这种地步,他也顾不上这里是谁的场子了。冲高信大叫一声后,他昂着头走了过来,“你tm还敢动枪?有种你打我一枪试试!” “嘿嘿,你当老子傻么?”高信攥着手枪,嬉皮笑脸地冲他摇了摇头,顺手又掏出了宋兆明的jing官证,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呐,看好了,你爷爷我可是jing察!你们在这儿聚众赌博,个个都犯了罪,我tm要逮捕你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姓宋的是脑子进水了吧?这儿明明是你家的产业,你竟敢在这里逞jing察威风,嚷嚷着要抓赌? 薛天尊满脸的不可思议,怔怔地望着高信,又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们,双手抱头,靠墙给老子蹲好!”高信持枪指着薛天尊等人,表情严肃地下达了指令。 “宋兆明!你玩儿够了没有!”薛天尊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对方只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我俩的恩怨,你tm冲我来就行,别为难我的朋友!” “滚蛋!谁跟你计较个人恩怨了?”高信举枪顶住了他的额头,“老子现在是秉公办案,你难道没看出来么?都给老子蹲下!” 碍于枪支的威胁,薛天尊咂巴咂巴嘴,没敢再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挪步到了墙边,抱头蹲了下来。今晚他遭受此等屈辱,而且还连累了一帮朋友,他暗暗发誓,等这事儿了解后,一定要找宋家讨个公道。 薛天尊都蹲下了,其他几位老总也无可奈何,灰头土脸地蹲成了一排。 高信在他们身前来回巡视了一遍,忽然冲那被惊呆了的美女荷官笑道:“你,打电话报jing,让他们来把这几个赌鬼带走!” “二爷……”荷官开口想劝两句,可很快就在高信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服了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后面的事就喜剧了,接到报案的jing方出动大批jing力,一举将这个地下赌场包围,将薛天尊等上百名赌客,统统收押带走,场面蔚为壮观。 有着jing察身份护体,扮作宋兆明的高信一边巡视着自己的战果,一边时不时地看看表。眼看赌客被一扫而空,连荷官们都全被带走问话,场内的赌博机被jing察抡着大锤一台台砸毁,他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和带队jing官打了声招呼,自己开上宋兆明的奥迪车扬长而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正在医院探望市长公子的宋兆辉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大批jing力扫荡了他们旗下最大的赌场,损失无比惨重。 宋兆辉震怒不已,暗自埋怨自己的弟弟,明明身在jing察队伍,怎么没提前通风报信呢?不过他很快就想到,方家少爷被宋如龙打了,或许这是方家的报复。 可紧接着报信人便说,赌场是被宋兆明叫人捣毁的,顺带还把薛家大爷和几位地产界大亨给抓了。 宋兆辉一听,脑袋都快炸了——今晚到底是犯了哪路神仙?怎么家里人个个都在闯祸啊?这么一闹,赌场损失惨重不说,惹毛了几位地产圈的老总也无妨,可直接得罪了薛家,这不是给宋家添乱么? 一个方家的势力,眼下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再加上一个薛家……宋兆辉黯然叹了口气,对于如何应对眼下乱局,一时间他毫无头绪。 十来分钟后,高信和彩蓓再次碰头。被五花大绑的宋兆明,得以收回他的手机、证件和佩枪,接着被塞回到他的奥迪车里。当然,捆绑没有解除,处于黑暗中的他,还又被高信重重一击,再次陷入晕菜状态。 将宝马车退还给租车店,高信开着自己的保时捷,载着彩蓓,一路欢笑地返回旅馆。 “这化形丹真是太棒了,如果能多做一些常备,可真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良品啊!”无惊无险地办完两件大事,为宋家送上了两份“大礼”,高信显然陶醉其中。 “你就别尽顾着得意了,等宋家回过神来,一定会知道事情是你干的!”彩蓓不无担心地提醒道。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我不干这些事儿,他们不也在对付我么?”高信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重要的是,就算宋家知道是我在搞鬼,他们怎么能让方家和薛家相信?” 是啊,假如宋兆辉跑去道歉,说对不起啊市长大人,是有人变成我儿子的样子,把你家公子给揍了……市长大人听完,不直接把他发配jing神病院才怪! 彩蓓看着喜笑颜开的高信,心中依旧隐忧不断,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望向了窗外的一片夜sè…… ; 第五九章:灵丹谱 宋家的两位要员接连闯祸,不仅导致旗下产业损失惨重,还与方、薛两家矛盾激化,更同地产界大亨结下梁子,最要命的是,还大大地得罪了市长大人。 宋兆辉这个夜晚彻夜难眠,在卑躬屈膝地去医院探望,不停地给方敬宗与周市长赔罪后,他又赶到一片狼藉的赌场,随后又备上厚礼,前往薛家向薛老爷子赔礼道歉。 被他得罪的这些人,表面上都还算客气,但宋兆辉知道,这些人决不会善罢甘休。当务之急,自己是要找到二弟和儿子,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俩人的电话无一例外都关机。宋兆辉无奈之下,发动手下所有小弟上街找寻,接近天亮时,终于发现了宋如龙的法拉利,以及宋兆明的奥迪车。 俩人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地晕在车里,嘴巴眼睛都被贴了黑胶布。被解除束缚后,俩人不约而同地放声大哭,进而破口大骂。这一夜的遭遇,足以令他们终身难忘。 “什么?是高信这小子绑了你们?”将二人带回家里,宋兆辉在一番质询后,不可思议地得到了这个答案。 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是高信出手绑架了这俩人,又是谁冒充他们去夜总会和赌场捣乱的呢? 他看过这两个地方的监控录像,当时现身的确实是自己的二弟和宝贝儿子啊! 这时候,宋兆辉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陈七爷。 老头儿昨天被高信洗劫被打晕后,由于身体原因,一直昏厥到现在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沦落至一无所有,他第一时间打电话向宋兆辉诉苦求助。 “辉爷啊,我完了,彻底完了!你对付的那小子找上门来,把我的炼丹炉给抢走啦!还有那么多的丹药,还有我的灵丹谱……辉爷啊,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陈七爷哭丧着嗓子嚎叫着。 “嗯?这小子抢了你的药?”宋兆辉登时心里一亮。这就可以解释了,自己为了报复高信,同时对付另外三大世家,先是利用秦风云给白落缨下药,接着又让陈七爷找个人服药后扮作高信,jiān污了薛天尊的情人,对于此中之道,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是啊,辉爷,里头还有三颗宝贝的化形丹呢!”陈七爷继续哭诉着,“我这辈子,总共才炼制成四颗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宋兆辉挂断电话,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宋兆明和宋如龙二人听完他的转述,也是义愤填膺地叫骂起来。同时,自身的嫌疑得到了洗脱,也让他俩倍感轻松。 “对了,就去跟市长和方敬宗说,是高信吃药后冒充我干的坏事儿……”宋如龙也不只是哪根筋搭错了,如获至宝地一拍大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啪的一声,宋兆辉一巴掌扇在了儿子脸上:“你这个逆子!要不是你那天胡作非为,至于惹出这么多事吗?你去跟人家说,有人吃了能变脸的药嫁祸给你,人家会相信?” 这边正教训着弟弟和儿子,宋兆辉紧接着又接到手下报信,说是方家动用关系,加上市长一纸令下,全城jing力今天将雷霆扫荡,重点打击夜场、茶楼与不良社团。 这对宋家的产业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宋兆辉赶紧电话联系自己的保护伞,得到的回应却是——这次你们的祸闯得太大了,我也爱莫能助。 啪的一声,宋兆辉怒不可遏地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姓高的小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阿嚏!”清晨的缘房旅馆院子里,高信猛然打了个喷嚏,“哎,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呢?”他打了个哈哈,继续研读刚刚入手的灵丹谱。 “还能是谁?现在宋家人恨你恨到牙痒痒呢,我看他们今天就会上门找茬儿!”彩蓓一边给他盛粥,一边略显埋怨地嘀咕道。 “呵呵,我可是帮他们惹毛了市长大人,我不信他们这么快就能抽出手来对付我。”高信目光一直停留在灵丹谱上,研读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原料的出处。 此时的他对化形丹最为上心,翻来覆去把这药的配方读了几遍。 “幻蜥鳞,出自玄界异兽幻蜥,一片鳞甲,辅以面粉、甘草、蜂蜜适量,可炼制四粒化形丹。”一边读他一边茫然摇头,这面粉甘草蜂蜜倒好说,可幻蜥鳞上哪儿去找? 界修秘法上说,这世上有无数界位面,大致分为玄生二界。所谓玄界,或是指人的梦境;或是指人幻想出的世界,比如电影、小说、传说故事等虚拟世界;或是指通俗意义上的异世界,就是与人间全然不同的世界…… 那么幻蜥这种异兽,究竟存在与哪个界面呢? 想到这里,他自然想起了成功炼就化形丹的陈七爷。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老头儿正好炼制了四颗化形丹。这么说来,他应该是有过一片幻蜥鳞。 看那老头儿的样,不像是能够穿越至其它界面的,不过如果找他打听一下,或许能知道他的货源是从何而来。而这个提供异兽鳞甲的人,多半也是个界修者,而且段位比自己高出不少。 “呼——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高信一阵感叹着,一边喝粥吃早餐,一边继续翻阅灵丹谱。 这本古书上,所有丹药也大致分为两类。一是玄灵丹,一是生灵丹。从这名字的划分就能看出,这和界修有着某种相通的联系。 化形丹就属于玄灵范畴,同它类似的丹药,功效都神乎其神,或是能助人化形,或是能使人隐身、穿墙、飞行……虽然都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但对于一个凡夫俗子来说,这些堪比仙术的药效,已经足以令人垂涎了。 至于生灵丹,功效则要简单得多。比如催人情yu的yu火丹,助人强身健体提高免疫力的健体丹,帮人促进伤口加速愈合的无痕丹,恢复男xing青chun期“活力”的金枪丹等等。这些丹药所用的材料也更为简单,大多都是名贵中药材,少部分则是地球上比较罕有的飞禽走兽、草木虫鱼身上的“零件儿”。 在名目众多的生灵丹中,最令高信感兴趣的便是“定灵丹”、“安神丸”这两种丹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界修秘法上曾经提到过,说这两种丹药可以抑制灵体反噬。 查看了一番二者的配方,他有些许失落。千年古木的树叶、万年龟鳖之老壳,这两个关键的原料,他简直无法想象该从何入手。 看完灵丹谱,高信对于炼丹跃跃yu试,检查了一番从陈七爷那里得来的一堆药材,发现无一例外,这些都只能用来炼制生灵丹,而且还和定灵丹、安神丸毫无关系。这让他略感失望,不过却也生出了无限的期望——如果有朝一ri能够通过旅馆穿越至玄界,一定要伺机捞回点宝贝来炼丹啊! ; 第六〇章:第四位房客 正如高信所料,在当天全城jing力大清剿行动中,宋家真的是在努力收敛锋芒,旗下产业该歇业的歇业,街头混混们该回家的也回家呆着了,根本没有人来旅馆找高信的麻烦。 高信安心在旅馆小院歇着,研究完灵丹谱,他又打开了缘客录。 这一打开不要紧,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像上次吸收界修秘法一样,缘客录再次散发出光芒,将灵丹谱和那炼丹炉一股脑地全给吸进了书页里! 灵丹谱被吸入后,所有文字图谱倒还算保存完整。似乎变厚了一些的缘客录,后边一小部分的书页上,出现了灵丹谱的内容。 可那炼丹炉就惨了,同先前的时之刃一样,它被吸进缘客录后,变成了一张书页。炉子的图样呈现在书上,下面是一段介绍文字。 “红段灵宝灵丹炉,可以相应原料,炼制奇效灵丹。今与缘客录合二为一,奇书即丹炉,功效无异也。” 嗯?这就相当于把灵丹炉从立体的变成了平面的是吧?高信感到一阵欣慰,他正愁这沉重的青铜器没地儿藏呢。现在可好,缘客录宛如一个储物空间一般,直接将宝贝放在了书页上,关键是功能还一点没变! 为了验证这一说法,他从陈七爷的纸箱里取出了三样原料粉末瓶儿,试图炼制一种生灵丹。随手取来的原料,定睛一瞧,什么鹿茸、犀角、冬虫夏草的,对照配方后他发现,这些东西正好可以用来炼制金枪丹! 得!管它是什么丹药了,先试试再说!苦笑着耸了耸肩膀,他打开原料瓶盖子,将缘客录翻到灵丹炉那一页,按照配方交代的比例和顺序,小心翼翼地往书页上倾洒粉末。 三种粉末刚刚混合落在书页上,便见缘客录发出一阵阵的金sè光芒。与此同时,高信觉得丹田内灵体涌出股股热浪,似乎是和灵丹炉有所共鸣。 这是什么情况? 心中疑惑刚刚生出,只见书页上灵丹炉图样下方,又多出了一行小字:“灵丹炉乃界修奇物,界修者以灵体共鸣,辅以灵气炼制丹药,可强化药效。灵体段位越高,药效相应越强。此非常人可比也。” 这就是说,以灵体灌注灵气进灵丹炉,炼制出的丹药会更强劲?高信心中大喜——陈七爷一个凡夫俗子,炼制的金枪丹都能一颗卖十万,老子这强化版的,怎么着也能价格翻几番吧? 在一片刺眼金光之下,灵体内涌出的黄段灵气也加入其中,书页上宛如卷席起了一股微型的龙卷风。只见原料粉末一阵上下翻飞,光芒变得越发刺眼。 高信难以直视地挡住了自己的双眼,等到光芒消散后,缘客录依旧打开着平放在桌子上,只不过在书册zhongyāng的夹缝里,多出了一排金黄sè的药丸。 这药丸看上去光洁无比,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味,高信正端详着,书页上一段文字一闪而过:“炼制功成,黄段生灵丹——金枪丹!” 高信连忙用探灵眼观察,只见丹药上果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黄sè灵气。 显然,这种强化版的丹药,比陈老七炼制的普通货sè要好得多。高信得意地点了点头,深深觉得灵丹炉落入自己手中,那才真是物尽其用。 刚将这几颗金枪丹装瓶收好,缘客录又有动静了。幽蓝sè的光芒闪现,这可是有房客信息出现的信号。 高信连忙翻到书册前面,招呼了一声正在厨房洗洗涮涮的彩蓓,一同等候旅馆第四位房客的信息显示完整。 与前面三次不同,这一回的房客,总算是个男人了。准确地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看上去有些面熟。 彩蓓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说道:“这不是老在电视上打广告那老头儿么?” 这么一说,高信似乎也有些印象。这老头儿似乎叫詹颂梓,是蓉都最大的一家民营医院的创办人,外号“送子詹”,主治男女不孕不育。 老头的那家“颂梓医院”,拍摄了毫无创意的劣质广告,常年在电视上播放,广告语也非常洗脑:“颂梓医院,送子到家。” 看到这老头儿,高信也隐约记起白石路曾经说过,宋家那桀骜不驯的少爷宋如龙,便是多亏了这家医院——宋兆辉当年苦于无法生育,大家族后继无人,求助于詹颂梓,这才最终喜得贵子。 “呵呵,说起来,要不是这老头儿帮了宋家的忙,最近咱俩肯定会清静得多。”高信呵呵一笑,开始往下查阅房客信息。 “毕生助人享天伦,古稀名下却无人。真可叹,纵你如华佗再世,于己却束手难回chun。” 短短一句话,让高信和彩蓓读出了詹颂梓的悲剧人生。这意思显然是说,老头儿一生在为他人治疗不孕不育,圆了无数家庭的生育梦,却没法治愈自己,以致于都年逾古稀了,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詹颂梓也得了不育症?那这次他入住进来,让我穿越回去,该不会是要我帮他治病吧?天呐,我可不会什么医术! 高信心里泛起一团迷雾,对这次迎来的任务毫无头绪。 缘客录的预报似乎从来不会失准。在高信和彩蓓做了两个小时的各种猜测后,旅馆大门准时被人敲响。 高信开门一看,一个满脸cháo红的白发老人手握着一只酒瓶子,正屈膝蹲在门口,正是詹颂梓。老头儿显然是喝了不少,那瓶五十多度的白酒,只剩下了一丁点。 “老先生,你还好吧?”出于关怀,高信伸手搀扶,柔声询问道。 “你不是我儿子!呵呵,我没有儿子……”任由高信搀扶着,哆哆嗦嗦地站立起来,詹颂梓瞥了他一眼,语无伦次地嬉笑着说道。 高信赶忙将他搀扶进院,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看起来,老头儿因为膝下无子,心中真是几位苦闷,以至于酒后有些神智错乱。 “詹老先生!”还是彩蓓心细如发,她知道房客入住后,一会儿必将带着她和高信穿越,回到的时间点,必定是老人心中耿耿于怀的时刻,所以她想要尽快能地打探些情况,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您说您没有儿子……这是为什么啊?” 面对一个醉鬼,说话倒也不需要绕弯子,有时候直来直去,反倒更加省事儿。彩蓓深知这一点。 詹颂梓苦笑着打了一个酒嗝儿,摇头道:“不该乱试药啊!不该乱试药……没有儿啊,老詹家医术要失传喽……” 这回答听起来倒符合逻辑,看来,这确实是老头儿毕生的心结,否则不可能在烂醉如泥时,仍能对此对答如流。 高信一边随口安慰着他,一边将他搀入了客房中,扶着他在床上躺了下来:“老先生您先休息会儿吧,我去给您拿热毛巾。” “你不是我儿……休想骗我传你医术!”老头儿昏昏沉沉地躺着,嘴里不无怨恨地嘟囔着,双眼变得越发沉重,渐渐地闭了下来。 ; 第六一章:幻蜥鳞 望着随后走进房间的彩蓓,高信低声问道:“他说他没有子嗣,是因为乱试药?” 彩蓓点点头:“是的,詹家是医学世家,医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家风极为传统,而且每代传人,都会刻苦jing进医术,所以像神农尝百草一样试药,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高信再一次对彩蓓另眼相看,觉得她活脱脱就是这座城市的百科全书。 彩蓓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年独自住在这儿,无聊的时候就收集点资料喽,反正老掌柜交代过,说这些迟早用得上的。他老人家说的果然没错!” 这个神秘的老堂叔啊,他是怎么预知将来的?高信耸了耸肩膀,算是无声的感叹。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詹颂梓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来是已经睡着了。便在此时,客房里卷起怪风,发出二人熟悉的光芒。穿越,即将上演。 光芒消退,二人置身于一间光线暗淡的屋子,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中药材气味。 “这儿像是个药材仓库呢。”彩蓓打量着四周,喃喃自语道。 为了搞清此行的目的,高信忙不迭地翻开了缘客录。果然,书页上已经给出了答案。 “效法神农尝百草,终致毕生所憾。千年悬壶济世,却不料至于无子无嗣。缘客詹颂梓心之所念,便是汝等所处之时空。阻其追悔莫及之举,或行扭转乾坤之策,乃此行第一要务。” 果不其然,这次穿越而来,是要改变詹颂梓命运,阻止他患上不育症啊!高信微微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1973年4月13ri,夜里8点正。 没想到这次穿越,竟然直接回到了四十年前!高信暗自咂舌:“这一次玩儿大发了,咱们这身打扮走出去,会不会被当成怪物引起围观啊?” 彩蓓对此并不在意,摇头道:“我看这儿很可能是詹家的药房,咱们还是先把事主找到再说吧!” 俩人小心翼翼地来到药房门口,彩蓓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很快便撬开了紧锁的房门。走出门外,二人嗅到了更加刺鼻的药味。 这是一个相对狭窄的房间,屋里的摆设很简陋,正是七十年代的风格。有些发黄的墙壁上,挂着几面鲜红的锦旗,上面写着詹颂梓的名字,还有患者们诚挚的感谢。 俩人放眼打量了片刻,正不知该何去何从呢,只听隔壁房间传来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接着便听到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 高信和彩蓓面面相觑,忙不迭地循声找了过去。这里是厨房,蜂窝煤炉子上,摆放着一个熬药用的砂锅,正往外冒着刺鼻的气味。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倒在地上,旁边扔着一只搪瓷盅,焦黄sè的中药液体撒了一地。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和詹颂梓有几分相像,二人不难猜到,这便是年轻时的一代名医。 没有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此次行动的目标,并未让二人感到高兴。因为看到此时的场景,俩人自然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詹颂梓显然是喝这中药喝出了问题,否则也不会摔倒在地,一边口吐白沫,一边两眼翻白地浑身抽搐,还发出痛苦的哼吟声。 “得了,赶紧送医院吧!”高信顾不了那么多,弯腰伸手将他扛了起来,冲出房门便朝街上跑去。 四十年前的蓉都,远不如21世纪那么繁华,高信甚至分不清方向,不知道医院在何方。 在彩蓓向路人打听一番后,二人费尽周折,这才将詹颂梓送到了最近的一家人民医院。 经过抢救,人倒是安然无恙,不过医生向高信说,詹颂梓似乎是中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毒素,尽管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对他的生殖系统产生了难以挽回的创伤…… 听到这个消息,高信和彩蓓都傻眼了。明明是穿越来改变人家命运的,为什么就不能早来一步,偏偏赶上人家试药结束? 这下好了,詹颂梓的命运似乎已经无法逆转,这次的任务,岂不是失败了吗? “掌柜的,别灰心啊,我们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不就证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么?”沉默了良久,彩蓓拍了拍高信的肩膀,柔声安慰了起来。 高信也渐渐跳出了思维的定式,想起了缘客录上的那段话。 “阻其追悔莫及之举,或行扭转乾坤之策,乃此行第一要务。”现在,詹颂梓已经试药完毕,酿成了他令他追悔莫及的后果,看样子,只有想办法扭转乾坤了——高信苦笑着摇了摇头,扭转乾坤,说得容易,可要做起来,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久,医生通知说詹颂梓醒了。二人忙不迭地走进病房,想和他尽可能地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挽回一切的线索。 詹颂梓面容苍白地坐在床头,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回转头来,他冲高信和彩蓓歉意一笑。 “对不起二位,给你们添麻烦了,耽误你们时间,送我到医院来。”年轻时的詹颂梓说话彬彬有礼,也没追问二人是如何在自己家里发现他的。 一番客套时,高信和彩蓓各自谎报了姓名身份,碍于一身洋气的打扮,他俩只好冒充了一下归国华侨。至于如何将詹颂梓送医的过程,高信说是他俩路过时听到了惨叫声,便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 “詹大夫,不瞒您说,小弟我对医学也很感兴趣。您说您是因为试药才导致中毒,不知您当时熬制的是什么方子?”问清导致身体损伤的药物,结合21世纪的医学常识,或许对拯救詹颂梓有所帮助,高信抱着这微弱的希望,开始试探着发问。 一说到这事儿,詹颂梓皱眉摇了摇头:“很奇怪,我是从药材商人那里买来的象皮,正好我有个方子是用来治疗胃病的,所以我想试一试,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象皮,确实是治疗胃病的一味药材,不过即便高信不具备任何中医常识,他也知道这玩意儿是不可能导致中毒的,更别说损害生殖系统了。 “詹大夫,那东西还有吗?能不能让咱们看看?”彩蓓在一旁帮腔问道。她的想法和高信差不多,第一反应是这位名医,是不是一时糊涂认错药了。 詹颂梓对救命恩人言听计从,点点头,他伸手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布袋子。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打开,他捻了一片灰棕sè的东西出来。 “喏,这可不就是大象皮么?我想不通怎么会出问题。”他喃喃自语,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 这片十公分见方,足有一公分厚的东西一出现,尽管高信和彩蓓毫无头绪,认不出此乃何物,但高信兜里的缘客录,却迫不及待地起了反应。 高信借口上厕所转身出门,来到过道上翻开书一瞧,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红段灵宝幻蜥鳞,煎熬服用乃剧毒,以灵丹炉炼制则可为多种奇效灵丹。”书页上,图样与文字一应俱全。那图画描绘的颜sè形状,与詹颂梓手里那“象皮”别无二致。 ; 第六二章:宋家老宅 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刚刚得到灵丹谱,正为无法穿越到异界,得到幻蜥鳞这样的灵宝而耿耿于怀时,意外惊喜却不期而至。 谁能想到在四十年前的蓉都,竟能让自己碰见这玩意儿?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这东西无从觅得,那陈七爷这老家伙,也不可能炼制出化形丹来。 返回病房后,高信开启探灵眼一瞧,果然,在詹颂梓手中的那块幻蜥鳞正闪闪往外散发着红sè灵气。 “詹大夫,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本着追根溯源的念头,高信自然想打听幻蜥鳞的来源。如果有人能得到这等灵宝,那一定也是修为高深的界修者。 詹颂梓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我一直是从老王那儿进药啊,他的东西从来都是货真价实的,怎么会有毒呢?”显然,他以为高信是在帮他探究事故责任人。 通过一番询问高信了解到,这个老王名叫王爱国,本身在国有药材公司工作,但私底下却爱搞点小钱,经常自己踅摸点东西出来卖。 这年头,医生也不是什么发财的买卖,再加上詹颂梓总爱研究些新药方,所以需要大量的药材做试验。为了省钱,他才和王爱国搭上线,偷偷向他收购药材。 眼下,高信对幻蜥鳞来源的兴趣,似乎远大于为詹颂梓治病。正准备打听王爱国的住处,病房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小詹啊!真是对不住啊,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sè中山装,留着大背头的人一脸歉意地迈步走了进来。 “老王?你怎么来了?”詹颂梓显然有些意外。自己刚刚入院不久,这人怎么得知消息的? 他这么一招呼,高信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刚准备找你问话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爱国没有回答詹颂梓的问题,左右打量了高信与彩蓓一眼,奇道:“这二位是……” “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我可能就死在家里头了!”詹颂梓一脸的不悦,质问道,“老王,你给我的药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爱国立马接过话来,不住地点着头说:“是啊!我那不是忙中出错么,该给你象皮,结果给成了别的药材,等我发现时过去找你,就听邻居说你被送医院来了!” “这东西不是象皮,那是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啊……”詹颂梓喃喃自语,俨然有些难以置信。 “嗨呀!小詹啊,你没事儿就好,我可快吓死了!”王爱国额头冒出一层虚汗,掏出手帕擦了擦,“我会尽快把象皮给你送来,你先把那两块东西还给我吧!” 听到二人对话,高信心里疑窦顿生。这王爱国表情和语气明显不自然,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要回幻蜥鳞。莫非,他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价值? 想到这儿,高信决定站出来主持一把公道。 “你就是王先生对吧?”站起身来,高信足足比王爱国高了一大头,伸手指了指病床上的詹颂梓,他冷哼一声,“詹大夫都这样儿了,听说还受了很深的内伤,你怎么能说他没事呢?” “哎,这是我和小詹之间的事,跟你有关系么?”王爱国不愧是国营公司的干部,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呵呵,果然每个时代都有这种装逼犯啊!高信暗叹一声,笑道:“跟我没关系?你差点害死詹大夫,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故意投毒!这种事让我撞见了,我就要管到底!” “哟呵?”或许这么些年从未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王爱国惊呼一声,嗤笑道,“说我故意投毒?信不信我告你污蔑国家干部?” 詹颂梓见二人吵得厉害,连忙出声打圆场:“高老弟,老王,你们别吵啦。我相信老王你不是故意的,我把东西给你,你给我换成象皮吧。” 说着,他从布袋中掏出那两块幻蜥鳞。高信注意到,其中一块上有新鲜的切割痕迹。显然,刚刚詹颂梓熬药时只切下了一小部分,否则此时他定然小命难保。 王爱国没好气地瞪了高信一眼,伸手接过东西,转身就往外走。 高信没有当场阻止,而是在王爱国走后,紧接着就劝慰詹颂梓好好养病,然后便借口有事,带着彩蓓离开了医院。 这么着急离开,自然是为了跟踪王爱国。这个人如此急迫地想要拿到幻蜥鳞,不知是所谓何事?要知道,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功效的,即便在詹颂梓这儿放上十天半个月,也只会被它当成是有问题的“象皮”。 所以,王爱国火急火燎地这么干,一定是事出有因。 尾随着王爱国的脚步,二人在四十年前蓉都夜晚的街巷里穿行。由于穿戴实在太过扎眼,俩人不敢跟得太近。一路上,高信简要跟彩蓓说了情况,这也让她倍感好奇。 跟踪了二十来分钟,王爱国终于在一条胡同里停了下来,敲响了一座小院的大门。 “咦?这儿看起来有些眼熟啊!”彩蓓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琢磨一阵后,忽然惊道,“这里不是宋家老宅么?” 宋家老宅?哪个宋家?难不成是宋兆辉他们家? 二人越发好奇,只听胡同里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爱国和人一照面,就客气不已地赔礼道歉:“真是抱歉啊兵哥,我实在是老糊涂了!” 短暂沉默后,一个破铜锣嗓子的男人厉声埋怨道:“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少了这么一大块,你tm赔得起么?” “兵哥,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您还要什么东西,我免费给您送来成吗?”王爱国显然很畏惧这男人,说话全然不像刚刚在医院时那么趾高气扬。 “你滚吧!下次再弄错,老子要你狗命!”铜锣嗓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关门将王爱国打发走了。 高信和彩蓓躲在角落,避开了走出胡同的王爱国。 “宋家老宅,又叫兵哥,难道真是宋兆辉的父亲宋红兵?”彩蓓倍感惊奇地自语着。 此时的高信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即便穿越到四十年前,还是和这可恶的宋家脱不了关系。宋家通过王爱国收集幻蜥鳞,显然不是头一遭了,联想到他们与陈七爷的关系,高信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闯宋府,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