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鸩羽录》 天狐空幻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12005914876850849.jpg]]]貌似有很多人都没看过《我家有个狐仙大人》,残念……在这里介绍一下空幻吧。图片为空幻的男版和女版。 天狐空幻是拥有千年道行的九尾狐妖/狐仙,与天狐玉耀是兄弟(or姐妹)。灵力强大且能够操纵五行,关键时刻还能使用各种各样的阴阳术脱身。性别不详,据她/他自己说,“至于刚出生时是雄是雌,那种事情,活的太久了,早就忘掉了”,将性别看的非常淡。空幻非常的冲动、顽皮,诡计多端爱恶作剧,经常与妹妹玉耀一起捉弄别人。对于吃非常的执着,尽管神明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四百多年前,空幻厌倦了当时的生活,掀起了百鬼夜行来人类社会捣乱。后来被打败后被封印,成为了三槌家代代供奉的稻荷明神。 猫神茧 [[[cpu:/rs/20121/15/2170520634622261217418928219489.jpg]]]出自《猫神八百万》,作者原本是画东方二次同人漫画的,因此本作的画风非常接近东方,也被叫做东方猫神茧。 猫神是负责守护被遗忘的万物和记忆的神明,茧是猫神统领天仓守灯媛的女儿,因为犯错被母亲封印了神力,下放到人间经历吃苦教育。 现寄居在古董店八百万堂,是一个只顾吃、喝、玩及睡的猫神,非常的懒惰,对红白机游戏非常的痴迷。 天狐玉耀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10674039876185139.jpg]]]出自动画《我家有位狐仙大人》。天狐玉耀,天狐空幻的弟弟(妹妹),跟天狐空幻一样都是具有千年道行的狐仙。并且和天狐空幻一样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性别,和天狐空幻一样的调皮。 和有着金黄毛色的天狐空幻不同,天狐玉耀的毛色为银色。因为品种是银狐,有着一头银黑色的头发。也因为银狐品种很难在修练道行之前不被人类猎杀,所以他拥有千年的狐仙道行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根据空幻所说,玉耀大概是世上唯一一只银狐妖怪。 与天狐空幻易接近人类的开朗性格不同,天狐玉耀则对人类持冷漠态度,大概是由于成年前被人类捕杀的原因吧。 因为名字叫做玉耀,也被称作玉(たまtama)酱。 詹妮弗;佐藤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9425875000156432.jpg]]]詹妮弗·佐藤,出自动画《[c]ytrol》,出生在美国的混血儿。隶属于imf(国际通货基金),有很专业的金融知识能力。在本文中是一位有稀薄的血族血统的妖怪。为鸩羽打理产业,是鸩羽的秘书兼保姆兼朋友的角色。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三国贵子 [[[cpu:/rs/20121/16/2170520634623410956718750460561.jpg]]]名字叫做q,本名三国贵子,出自动画《[c]yoftrol》。 三国壮一郎的「」,经常是睡迷糊的样子,令人不懂在思考些什么。q拥有金融街中最强的能力,喜欢将弥得斯货币(y)当作零嘴食用(在本文中,拥有将一切货币作为食物的能力)。在动画的最后一集中揭示其实是壮一郎的妹妹贵子。最后消失。 在本作中是真身为貔貅的妖怪。貔貅属于五神兽之一,以金银珠宝为食,有口无肛,只吃不拉。因为其只进不出的含义,也被誉为招财进宝兽。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羽衣狐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6924781250872230.jpg]]]出自动画《滑头鬼之孙》。羽衣狐,转生妖怪。将本体隐藏起来,在合适的时候附身在女婴身上,当被附身的女婴心中完全被黑暗占据时,便出来夺取其身体。每次转生,都会多一条尾巴,力量也随之增强,是转生次数越多实力就越强的妖怪,而且每条尾巴中都藏有一件秘宝…… 自古以来就盘踞在京都的妖怪,以妖怪之身玩弄着人类社会。关西魑魅魍魉之主,大妖怪中的大妖怪。 经历千年岁月,终于将亲生子安倍晴明复活。但却被晴明抛弃,投入地狱。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霍华德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398901500000383965.jpg]]]出自游戏《英雄联盟》。霍华德,关中妖怪干部,松前财团京都分公司总经理。霍华德来自美国,是真身为祖安狂人的妖怪。在龙安寺被关西妖怪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所击杀。 狂骨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0625133626631899.jpg]]]狂骨是一个妖怪种类。该类妖怪是居住在古井中恐怖的骨骸妖怪。若在寂静的深夜时从荒凉的古井边经过,就会听见从古井中传来嘎嘎嘎的可怕声音,听了令人寒毛直竖。于是被灵魂围绕着的狂骨,便以白布裹身的形态出现了。 狂骨一边在空中游荡,一边对通过的路人轻声说:“喝水吧!”若照他的意思喝水,他便会消失;如果拒绝的话,狂骨浑身的骨头便会发出声响开始跳舞。听说看了舞蹈的人,会立刻发狂而投井自杀。 本作中的狂骨取自《滑头鬼之孙》,是属于狂骨类妖怪的个体。狂骨是关西妖怪羽衣狐的手下,其父当初便在羽衣狐手下供职。狂骨对羽衣狐极为崇拜,称其为“姐姐大人”。 而羽衣狐也称赞其“比你的父亲能干多了”。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茨木童子(伪)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1370914876240326.jpg]]]出自动画《滑头鬼之孙》。茨木童子,羽衣狐的得力手下,四百多年前关原合战前就追随羽衣狐,是关西妖怪的重要干部之一。种族是鬼族,其半边脸被木板遮住。 露出的半边脸是人脸,而被遮住的半边脸是鬼脸。竖起的木板其实是绝江鬼王的墓碑。自认为是绝江鬼王的儿子,在鬼族大江山岚之夜被人类所灭杀之后,茨木童子融合了已死的绝江鬼王的部分*,寻机向人类复仇。而后遇到了抱持着同样理念的安倍晴明,从而认其为主。安倍晴明死后,为了复活安倍晴明,投身于安倍晴明之母羽衣狐麾下。 鬼童丸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2043687500420146.jpg]]]出自动画《滑头鬼之孙》。鬼童丸,羽衣狐的得力手下,四百多年前关原合战前就追随羽衣狐,是关西妖怪的重要干部之一。种族是鬼族,与茨木童子(伪)同族。 在鬼族大江山岚之夜被人类所灭杀之后,鬼童丸抱持着对人类的仇恨踏上寻仇之路。而后遇到了抱持着同样理念的安倍晴明,从而认其为主。安倍晴明死后,为了复活安倍晴明,投身于安倍晴明之母羽衣狐麾下。 二十七面千手百足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05809468750528175.jpg]]]出自动画《滑头鬼之孙》。关西妖怪,羽衣狐的属下。是隐藏在千本鸟居(迷惑之森)的妖怪,利用石头将产生畏惧的人带入自己的领域,再借由恐惧占据人心获取力量。 在进攻第三封印时杀死了关中妖怪霍华德,最终被松前鸩羽所击杀。 玄雾皋月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416716812500480793.jpg]]]出自动画《空之境界》。日本少有的正统基督教女校——礼园的教师。玄雾皋月是人类,并不是妖怪也不是魔术师。但他却掌握着名为伪神之书的力量,可以随时查阅阿卡夏记录。无论是想攻击他人还是想使得他人的攻击落空,拟或是想删除、修改或增添他人的记忆,通通只需要言语便可以轻易办到。 虽然无论身体还是外在都是人类,但却是的的确确的非常识存在。 远坂时臣(娘) [[[cpu:/rs/20129/15/2170520634833000064708649680006.jpg]]]出自动画《fate/zero》。魔道名门,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当代家主。因时臣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作为继承人被培养的时臣,从小就充作男子打扮。 时臣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对一切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做事追求尽善尽美,性格顽固,认准一件事就要做到底,而且一定要做到最好。 为了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决定利用圣杯战争的漏洞请妖怪们出手。比起与人类保持若即若离关系的关东妖怪,以及与人类不死不休的关西妖怪,时臣最终选择了关中妖怪。 时臣用魔术欺骗关中妖怪,使他们相信自己也是妖怪,从而加入松前财团。后又引诱关中妖怪进攻礼园,引发伪神之书·玄雾皋月前往名古屋。 在松前鸩羽被玄雾皋月击败之后,时臣以远坂家所珍藏的所有魔道秘闻以及魔道书为诱饵,使得松前鸩羽终于答应帮助远坂家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 萝拉;斯图亚特 [[[cpu:/rs/20129/16/2170520634834264644468750627107.jpg]]]出自动画《魔法*目录》。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恶之会”最大主教(arcbishop),职责是“代替忙碌的国王指挥英国清教”,“清教派”的实际领导者。办公地点是在圣乔治大教堂,而官邸则是在附近的朗伯斯宫。作为英国三大派系(王室派、清教派、骑士派)其中一派的最高领袖,是英国真正的决策者之一。 白皙的肌肤、蓝色的眼眸、几乎是身高2.5倍的金色长发折成两折并用银制发卡固定在脑后,会按顺序使用不同的梳子梳理头发。外表看起来只是十八岁左右的少女,但是几十年前就已是这副摸样了,年龄是个谜。 松前青婉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65719442500257915.jpg]]]幻想乡原住民,种族为发鬼的妖怪。 发鬼是一种记载于古籍《百鬼夜行图》上的妖怪。目前最出名的发鬼是某代天皇的宠妃服部千鬼姬。千鬼姬生的极美,为了防止衰老,千鬼姬通过残杀处女取其鲜血来沐浴,而保持美貌。千鬼姬死后化为厉鬼,其全身血肉及骨骼都已腐朽,只剩下不朽的长发。其全身由头发组成,好虐杀少女,更喜欢将美丽的女子的脸撕下来藏在自己的头发里。传闻其头发下面藏了数千张脸,根据喜好不停的变幻着人皮面具,因此也被称作千面。(服部千鬼姬是历史上真人真事) 松前青婉是属于发鬼类的妖怪,以头发为武器。年龄只有半岁,性格自卑。因鸩羽是第一个肯与她说话且不嫌弃她容貌的人,因此决定跟随鸩羽。 寺子屋异变中失去了身体,此刻正寄居在鸩羽的身体上,作为鸩羽的呆毛而存在。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维多利加 [[[cpu:/rs/201212/23/2170520634918989177831250882489.jpg]]]维多利加,出自动画《gosick》,拥有金发绿瞳,像是陶瓷娃娃般美丽容颜的少女,被称为“灰狼”或“金色妖精”。 在本文中种族为妖精,体型只有手掌般大小,留着金色的长及足边的长发,粉嘟嘟的脸蛋像包子一样圆。身上则穿着一身袖珍的黑色哥特式长裙,背后还有一对金色的小翅膀。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松前鸩羽(白发) [[[cpu:/rs/201212/26/2170520634921418908293103607847.jpg]]]这是白发鸩羽的印象图,虽然并不是完全符合我的想象,但也差不多了,大家可以参考下。 黑发鸩羽的印象图我还在想办法,请大家耐心等待。 松前鸩羽(黑发军装) [[[cpu:/rs/201212/28/2170520634923144822705026293858.jpg]]]经历了半年之久,鸩羽的印象图总算是做出来了。黑发的军装鸩羽形象,以及白发的妖怪形象,都已经完备。不过黑发的法被+黑底红花浴衣+丝袜+军靴的印象图没有现成的,只能手绘了,大家静等吧,这个难度太高了。 寝鬼 [[[cpu:/rs/20133/9/2170520634984412064637831837516.jpg]]]寝鬼原是浴场的搓澡女工,因为泡澡时间太长泡晕跌入浴池而淹死,死后变成了妖怪。由于长期从事搓澡工作,寝鬼的力气很大,是凭力大出名的妖怪。目前在地灵殿的古明地温泉从事搓澡工作,是幻想乡技术最好的搓澡工,深受大家欢迎,喜欢自己泡澡、给别人搓澡、相扑。只要去古明地温泉洗澡,基本都可以见到她泡在池子里。如果她高兴的话,胸推也是可以的呦,但仅限女顾客…… 绝江由衣 [[[cpu:/rs/20133/17/2170520634991200096928531963232.jpg]]]图为鬼族四天王合照。左2为代表怪异的怪之天王·伊吹萃香,右2为代表勇力的力之天王·星熊勇仪,右1为代表叛乱的乱之天王·茨木华扇,左1则是代表鬼神的神之天王·绝江由衣。 鬼族四天王之首,“怪、力、乱、神”中代表鬼神的神之天王,曾经统御妖怪社会长达数千年之久的大妖怪中的大妖怪。因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这两位排名一、二的最强天王在鬼族大江山岚之夜失踪,羽衣狐、滑头鬼等妖怪诸侯开始崭露头角,妖怪社会从此陷入了诸侯乱战格局。 星熊勇仪和伊吹萃香则带着残余的鬼族避入幻想乡,但她们仍坚持认为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未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两位天王。 (根据正文内容进展逐渐补完中……) 第一章 吸血鬼杀手 漆黑的巷道中,少女不断的奔跑着,“完了,死路吗?”眼前是一堵高墙,背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少女焦急的想着办法。 脚步越来越近,少女只能无助的靠着墙壁,看着面前的黑影。 “对不起,鸩羽。”黑影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哭着一边向少女靠近。 少女尽可能的靠在墙角,拼命的抗拒着,“不要,别过来。” 抗拒是那样的徒劳,黑影抓住了少女的双手,红色的瞳孔流着泪水,“对不起。”对着少女柔软的脖颈张开了嘴,露出了完全不似人类的獠牙。 “不要!!”鸩羽一声大喊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不断喘着气,摸了摸柔软的过分的床垫,“又是梦吗?” 鸩羽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过了好一会,从房门下的暗格递进来一个食盘,鸩羽接了过来,“果然还是一成不变的早餐呢。” 吃过早餐,鸩羽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发呆。不是鸩羽爱发呆,而是在这个地方,除了发呆以外就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了。 鸩羽其实不叫鸩羽,至于本名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鸩羽出生在中国一个叫长安的地方,当然她只是听过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去过。鸩羽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人口贩子贩卖到这里了。当时正是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鸩羽的父亲被杀死了,鸩羽的母亲还稍微有点姿色,就被抓上了船。因为鸩羽母亲死活都要抱着鸠羽,而人口贩子考虑婴儿大概也能卖点钱吧,就答应了。在漆黑的船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船的女人被带下了船。 买下鸩羽母女的是一个男性贵族,但谁也不知道原来这个贵族是个吸血鬼,当晚鸩羽母亲就被咬死了。而在吸血鬼咬了鸩羽之后,就痛苦的捂着脖子消散了。 警察来看到的就是被吸干血液的鸩羽母亲,地上一滩发散着腐臭的黑灰,以及一旁啼哭的小鸩羽。因为是个婴儿,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因为牵扯到吸血鬼,所以伦敦警署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教会。 英国清教派人带走了小鸩羽,大概是发现了小鸩羽的秘密。 “吸血鬼杀手?”鸩羽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 吸血鬼以人类的血液为食,在人类中对于吸血鬼来说有种特殊的存在,就是吸血鬼杀手。她的血液对于吸血鬼是最美味的毒酒,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引诱着吸血鬼。没有吸血鬼能够抗拒这种最原始的诱惑,只要吸血鬼杀手一出现,附近的吸血鬼必然会被吸引而来。然后在吸食了吸血鬼杀手的血液后,死亡…… 鸩羽从记事开始,就基本没出过这个房间。门从外面上锁了,食物会从下面的暗格递进来。对于英国清教来说,鸩羽只是个诱杀吸血鬼的工具而已。鸩羽这种异端,没有处死而是关起来,每天还给予食物。在教众们看来,这已经是主的仁慈了吧。就连鸩羽这个名字,也只是一个对中国稍有了解的传教士随意取的。 鸩,一种美丽的鸟,却有着剧毒。用鸩的羽毛所泡的酒,是最美味最艳丽的毒酒。对于吸血鬼来说,鸩羽就是这样一杯无法去拒绝的最美味的致命毒酒吧...真是讽刺呢。 一般只有在教会需要捕杀吸血鬼的时候,才会有人把鸩羽带出去。全程都会有人看守,等目标吸血鬼死亡后。鸩羽又马上会被带回大教堂地底锁起来。 在鸩羽短暂的人生中,见到的吸血鬼比人类还要多。其实在鸩羽看来,吸血鬼与人并没有区别,甚至比人还要真实。鸩羽所见过的人类,都是英国清教的教众,冷漠、伪善。而吸血鬼虽然残暴,但是嬉笑怒骂都是那样的真实。鸩羽由衷的羡慕着吸血鬼,不止一次的猜想过吸血鬼自由的人生,鸩羽由衷的诅咒着自己的体质,她不想再有吸血鬼在自己面前死亡了。 不过,鸩羽的人生不是由自己选择的,仿佛要讽刺鸩羽可笑的想法,房间的门打开了。 鸩羽知道,教会的吸血鬼捕杀开始了,起身抚平了衣服,鸩羽久违的离开了房间。 不愧是大都市,夜晚的伦敦也灯火辉煌。杀人鬼的事件已经完结,因为恐惧而夜间不敢出门的人们,重新燃起了热情。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路人们却纷纷躲在街道两旁。原因是街道中央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男人们,大家都认识,那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们。在这个宗教恐怖的时代,教会意味着一切,所以路人都畏惧的躲在两旁。 没有试图与把她严严实实围在中间的魔法师交流,鸩羽曾经试图那么做过,不过没人理她这个异端。鸩羽趁着走路的空隙艰难的看着周围的街道和人们,哪怕一眼也好。有时也抬头看看那一小片星空,对于成天被锁在房间的鸩羽,星空也是难得的胜景。 魔法师们把鸩羽带到一个荒原就离开了。鸩羽知道,这里就是吸血鬼巢穴的附近了。而那些魔法师们也没有远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自己吧,不然也不会每次吸血鬼一死马上就出现把自己带走。 “又有吸血鬼要死了吗?果然还是逃走吧,这样的生活不想再过下去了。”想到这鸩羽自嘲的一笑,“我在想什么呢?我能抗拒吗?这样的命运?” “没错,没有人能抗拒命运。”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鸩羽发誓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在鸩羽的视线中,吸血鬼伴随着月光缓缓走近。那是一只幼小的吸血鬼,外貌只有人类10岁大小。身穿粉色的哥特洛丽塔服饰,蓝色短发上带着柔软的粉色睡帽,背后的小恶魔翅膀一扇一扇的表示着主人心情愉悦。 【完全就是一只萝莉嘛…不过还真是可爱啊,好想抱走。】鸩羽心里想到。不要问一个从小被关起来的鸩羽从哪里知道这些词汇的,宅是不分国界的。这一刻,鸩羽她不是一个人。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小萝莉感觉意外的敏锐。 “呜…被发现了。”鸩羽惊讶的捂住小嘴,【难道会读心术吗?】 “啊…还真的想了,你这家伙。”小萝莉生气的举起双手,“我命令你,不准想。” “哦,不想了,不想了。”鸩羽赶忙答应,【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难道这样可爱的萝莉,也要死了吗?】鸩羽的心情瞬间沮丧下来。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命运。那就是,成为我的食物。”小萝莉‘威严’的说到,“感恩戴德吧!能够成为我,伟大的命运之红魔——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食物,是你一生的荣耀。” 第二章 吸血鬼 “别过来,你会死的。”鸩羽无力的抵抗着。 蕾米莉亚却没有给鸩羽反抗的机会,以肉眼完全无法看到的速度快速来到了鸩羽身边。 鸩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时,蕾米莉亚的尖牙已经刺穿了鸩羽的皮肤。 就吸了一口,蕾米莉亚的脸色就变青了。瞬间放开鸩羽,像弓起的大虾一样在地上蜷成一团... “大小姐,您怎么了?”银发的女仆瞬间出现在蕾米莉亚身边,关切的问到。 没有人发现这个女仆是怎么出现的,但蕾米莉亚并没有显得震惊,显然习惯了。蕾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d夜,肚子好疼。” 女仆的回答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 鸩羽捂着被小吸血鬼咬到的伤口,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好痛,怎么回事?】好像无数只蚂蚁在体内爬行一样,鸩羽用力在脸上身上抓挠想要止痒,因为长久不见日光显得惨白的皮肤到处都是抓挠的红痕,也止不住让人崩溃的痒痛,【不行了,快不能思考了。】 魔法师们快速的冲了过来,其中一名魔法师抱起鸩羽就跑。其余魔法师则将蕾米莉亚和女仆团团围住。 “教团的魔法师...原来如此,就是你们把大小姐伤害了吗?”虽然是问句,却仿佛已经肯定一样。女仆像变魔术一样,本来空着的双手,却突然出现八把飞刀,各自夹在指间,“敢伤害大小姐,看来你们都有被开膛的觉悟了。”声音仿佛腊月的寒冰,不带一丝人气,让人遍体生寒。 在魔法师们的严阵以待中,女仆却凭空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不和谐感。 “我曾经发下誓言,要抛弃杀人鬼的身份,只作为一名普通的女仆跟随在大小姐身边。”女仆的声音再次出现,却是在背后。魔法师们很想回头,却发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从胸前的空洞中。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同样,只要是为了大小姐,我随时都可以变回以前的杀人鬼。”普通的言语中,却包含着让整个雾都颤抖的名字——杰克,不过可惜的是,魔法师们已经听不到了。 女仆收起了银质的飞刀,“接下来,伤害大小姐的家伙,只剩下逃走的家伙了。” “?d夜……”一声叫喊却制止了女仆追击的脚步。 女仆连忙来到蕾米莉亚身边,看着满地打滚的蕾米莉亚,关切的问,“大小姐,别吓我啊,您到底怎么了?”一贯的从容和潇洒都抛在一旁,只为了面前给予自己新生的大小姐。 “好疼,好疼。”翻滚中的蕾米莉亚艰难的说着,“快送我去帕琪那里去,疼的不行了。” “好的,大小姐。请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变魔术一般,女仆的手上出现了一枚怀表,轻轻的打开怀表的盖子,周围的世界都变得不同了,【先送大小姐去帕秋莉大人那里去,然后...再去追击刚才逃跑的家伙。敢伤害大小姐的家伙,一定要死。】 而?d夜想要追击的家伙,此刻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鸩羽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魔法师,以及造成这一状况的两名男性,艰难的思考着当前的情况。 “啊...本来是奉联盟的命令来杀斯卡雷特家的两个小鬼的,居然碰上教团的走狗,真是晦气。”其中一名男子说到,“你说那两个臭小鬼不会已经被这些教团的走狗干掉了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血族的豪族,血脉的力量在那里放着。虽然不敌我们,但还不至于脆弱到会被教团的走狗打败。”另一名男性说到。 “这样我就放心了,哈哈!”男子的目光转向鸩羽,瞳孔有些发红,“接下来,该享用美食了,就当作大战前的开胃菜吧。” 鸩羽很轻易就被制服了,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咬上了鸩羽细嫩的脖子。(连进食都要同时,你们这一对好基友。) 很快,两名男子都捂着脖子踉跄着退开了,“你这家伙,难道...”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完。世界上少了两只吸血鬼,地上多了两团黑灰,仅此而已。 鸩羽艰难的爬起来,【要逃走,不然会死。】这样想着的鸩羽,也没时间去看地上那把血红色的长枪和黑红色的巨剑,就一瘸一拐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狐狸一号分割线————— 一路走来,鸩羽已经不记得被多少吸血鬼咬过了。只要鸩羽过境,路途的吸血鬼一定会出现,然后死亡。本来是很令人伤感的事情,但鸩羽已经没有时间去悲悯吸血鬼们的死亡了。 鸩羽捂着脖颈艰难的行走着。随着时间推移,体内的痒痛感不仅没有任何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这种痒痛感随着每一次被吸血鬼咬过就会加重。【别再来了,求求你们别再来了。】鸩羽由衷的乞求着,第一次不是为了吸血鬼的生命,而是担忧自己的身体。 问题越来越严重,即使是鸩羽这样完全不懂得任何魔法的人也能清晰的感触自己的身体出了严重的问题。以前的吸血鬼仅仅是咬破自己的皮肤,稍微感染自己的血液就会死亡。可现在,再普通的吸血鬼也都能坚持到吸了一大口鸩羽的血,之后才会死亡。鸩羽已经因为严重失血而感觉到头晕,为了活下去才勉强自己没有晕倒。在最近的一次,那只吸血鬼吸了鸩羽很多血。虽然很是痛苦,但居然半天都没有死,还想在死前拉鸩羽陪葬。这也是让鸩羽非常担忧的问题。 走着走着,鸩羽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左右一看无人,鸩羽才感觉到全身难受,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而且,最近几天鸩羽感觉到非常非常的口渴。 鸩羽慢慢地走进河流,河水非常的清澈。先清洗了双手,然后捧着水喝了起来。喝了几口,鸩羽索性把脸埋在水里,大口的喝了起来。过了一会,鸩羽反而觉得更加的渴了,她的身体告诉自己,这种“渴”不是喝水能够制止的,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就那样关切的看着鸩羽。 【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一直以来碰到的都是吸血鬼,鸩羽都慢慢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少女。赶忙不留痕迹的扫了眼自己的着装是否失礼,却发现比失礼更为严重的问题。鸩羽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因此总是穿着宽大的睡衣。这几天因为一直在逃亡,原本宽大柔软的睡袍早已千疮百孔。鸩羽尽可能的捂住一些关键部位,微微颔首,“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家来清洗一下。当然,如果你碰到了什么麻烦,也可以告诉我,在附近我说话还是很管用的。”男人的眼中闪耀着意义不明的光芒。 第三章 炼金术 涉世未深的鸩羽缺乏很多常识,比如鸩羽并没有觉得去陌生男人的家里有什么不对,没有觉得进门后对方反锁大门的举动有什么不对,没有觉得在对方家里换下脏破的衣服有什么不对,没有觉得在陌生男人家里洗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觉得换上对方准备的奇怪的女仆装有什么不对。但即使是这样涉世未深的鸩羽,在被按倒在床上的时候,也会觉得不对。 “先生,别……别这样。”即使是这种时候,鸩羽也并没有把对方往坏处想,毕竟之前是那样温柔的人。 “叫我主人。”对方愤怒的吼道。 鸩羽被吓了一跳,弱弱的叫了声,“主人。” “对对,就是这样。”对方兴奋的笑着,一把撕开了鸩羽的裙子。 “啊!”鸩羽羞愤的想要捂住裙子,却被对方制住了双手。鸩羽不安的扭动着,却使得对方更加兴奋了。 男人伏下身舔弄着鸩羽的脖子,这一刻,原本慌乱的鸩羽却愣住了。 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摆弄,鸩羽却毫无反应。鸩羽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脖子,再也移不开眼光。鸩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咬下去就会舒服了……” 等鸩羽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男人早就像是干煸的豆角一样皱巴巴的倒在地上。鸩羽有些害怕的远离了血泊一样的床,颤抖伸出手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又赶忙收回手,男人早就死掉了。 鸩羽注意到了对方脖子上的两个孔洞,那是吸血鬼吸血后留下的痕迹。鸩羽有些害怕的惊疑一声,却又马上用小手掩住自己的嘴,生怕被人听到。这一掩嘴,鸩羽才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手上粘糊糊的全是血。 赶忙找了面镜子,踟蹰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向镜子里看去。镜子里倒影出的是怎样一副身影,满脸满嘴的鲜血,在鲜血的衬托下,本就因为少见阳光而显得不正常的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惨白。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里探出来,再加上有些发红的瞳孔… “啊!!”鸩羽尖叫着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砸向镜子,随后跌跌撞撞的来到房间的角落,中间还碰倒了书柜上的几本书。鸩羽双手抱膝颤抖的蹲在房间的角落,不住的呢喃,“那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不是吸血鬼,我不是……” 幸好男人为了方便,早把家里的仆人都支到别处去了。才使得鸩羽发出了这么大的响动,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 过了很久,鸩羽虽然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走出来,但也渐渐想明白了几件事。鸩羽虽然并不知道初拥的步骤,但也明白作为吸血鬼杀手,这样的行径是很不正常的。鸩羽能肯定这种情况与那个叫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小吸血鬼有关,自从被她咬了以后,鸩羽就慢慢不正常了。冷静下来的鸩羽还发现,之前感受到的饥渴感完全消失了,体内的痒痛感虽然没有消失,但也减弱了很多。 “这样的情况只有教廷的魔法才能消除吧……”鸩羽在脑内那可怜的阅历中寻找着解决办法,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观点,“现在这种样子被教廷发现,肯定会被烧死的。” 可除了魔法之外,鸩羽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力量能解决现在鸩羽身体的问题。正苦恼间,发现了地上的一本厚厚的书籍,是之前放在书柜上被鸩羽碰倒的。“炼金手札?”随意的看了几眼,鸩羽兴奋的合上书,就是这个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还是个炼金术士。不过鸩羽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本就是靠着一手蹩脚的炼金术给贵族表演,赚取贵族的赏钱才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要说他是炼金术士,其实不过是靠着人们并不理解化学反应来行骗而已。 虽然男人本身炼金术并不高超,但书籍却是实实在在的,虽然都并不高深,但正好适合对炼金术一无所知的鸩羽。 鸩羽对着尸体默默说了声抱歉,然后在书柜仔细寻找,把所有与炼金术有关的书籍都整理出来,甚至一些像传奇小说一样的炼金大师传记也被鸩羽拿了出来。 整理完后鸩羽擦了擦汗,才发现身上的女仆装不仅全是血,而且也早就破烂的不能穿了。 鸩羽打开衣柜,意外的发现竟然全是男装……本来就是男人的卧室嘛,这身女仆装也不知道是男人从哪弄来的。 没有办法的鸩羽只能挑了一套男装燕尾服穿上。男人的身材比鸩羽高大的多,好像大人的衣服穿在小孩身上一样。鸩羽只能把裤腿和衣袖都折起来,这才勉强穿上,不过依然很怪异就是了。 做好一切的鸩羽将那些书籍抱起,默默的对着尸体说了声抱歉,然后用从尸体上搜到的钥匙打开门离去。 当发现尸体的黑仆将事情上报警署,警署再转交教廷的时候,鸩羽早就从僻静的道路上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著名炼金术士被吸血鬼杀死的故事,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鸩羽一路躲避着人烟,向着东方越行越远。之所以向着东方,一是那里有着和自己一样黑发黑瞳的人类,自己不会受歧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东方没有教廷和吸血鬼,这两者对现在的鸩羽来说都是致命的。 有空鸩羽就研究那些炼金书籍,顺便研究自己身体的情况。慢慢地鸩羽发现自己跟吸血鬼还是有些区别的,自己并不像传说中的吸血鬼那样力量大、速度快、受伤后能很快恢复。自己与之前人类的时候一样,体力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自己也并不害怕阳光和水,大概自己并不是吸血鬼吧,鸩羽这样想。但讽刺的是,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吸血,那种饥渴的感觉是无论喝多少水都止不住的,只有吸血才能缓解。搞不懂的鸩羽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炼金术上,这是鸩羽唯一能接触到的能力。 这样躲藏的鸩羽,有一天也被人拦住了。顺带一提,鸩羽的獠牙和红瞳只会在吸血后的几个时辰内出现,之后就会消退。因此鸩羽也被没有被人当做异类。 “请问,您是日本人吗?”对面一个长得跟矮萝卜一样,梳着奇怪发型的男人,对着鸩羽鞠了个躬,大声的问道。 鸩羽被对方的大嗓门震得耳朵嗡嗡响,偏又根本听不懂对方说的是啥,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该说根本就不是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吧,发音完全不同,“你说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鸩羽用英语问了一句。现在的鸩羽并不太想与陌生人接触,之前差点被教会的人发现了。再说,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碰到人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鸩羽阅历太少,对方则第一次来欧洲,双方居然都很神奇的没有发现这一点。 “请问,您是日本人吗?”矮萝卜再次问道,这次说的是英语,不过那蹩脚的发音… 这次鸩羽勉强听懂了,【日本嘛…】,“大概吧,我一生下来就独自一人生活在英国。”鸩羽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矮萝卜却小眼睛一亮,“您一直生活在英国?那您对英国应该很了解吧。” 第四章 日之本(修) “我是来自日本的使者平田章二,本次来访是希望能够学习欧洲的先进技术,来增强国力。”平田章二搓着双手,谄媚的说,“既然您是日本人,又久居欧洲,相信熟悉欧洲的技术。不知道您有没有回国的打算?这也是为了国家。” 鸩羽歪着头想了想,“日本在哪?” 平田章二一愣,【连日本在哪都不知道,真没常识……不过也好,幸好没常识,不然不会被这话骗到。】“日本在世界的最东方,是一个开满樱花的美丽国度。” 鸩羽又想了想,“日本有十字教吗?” “这个……日本目前并没有基督教,也许以后会有……”平田章二还以为鸩羽是一位教徒,不愿意去没有教派的地方。 “那日本有吸血鬼吗?”鸩羽又问到。 平田章二第一次来欧洲,根本不知道吸血鬼是什么。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那我去。”鸩羽当即决定前往日本。 平田章二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鸩羽居然答应了。章二激动的深鞠了一躬,“万分感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启程吧。”还想帮鸩羽拿包袱,却被鸩羽拒绝了。 “嗯。”鸩羽把背后的包袱紧了紧。这里面全是炼金书籍,是鸩羽所有希望所在,鸩羽并不想交给他人,“我们怎么去日本?走着去?需要走多久?” 章二的小胡子抖了抖,“去日本需要坐船,在水上行三个月就到了。” 鸩羽正想问没船怎么办,回头想想对方肯定坐船来的,那就自然是有船了,就没说话。 之后两人同行,鸩羽一直挑人少的路走。章二虽然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 几天之后,到了码头,章二带着鸩羽上了一艘很显眼的船只。之所以说显眼,是因为在一堆巨大而坚固的铁船中间,一艘又小又破的小木船实在是显眼的很。 鸩羽有些怀疑,这船会不会中途散架啊。正要说话,突然看见从另一艘船上下来几个传教士。鸩羽慌忙拉着章二跑上小木船。 船上都是和章二一样黑发黑瞳的人类,看来都是日本人。 一个日本水手看到了章二和鸩羽,赶紧过来鞠了一躬,“平田君,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请到的先生,是个自小生长在英国的日本人。”章二自豪的说,末了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鸩羽的姓氏,“鸩羽先生,您贵姓?” “那种事随便啦!快开船,快开船!”鸩羽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那几个传教士,催促着章二。 章二无奈的一笑,这还真是一位不好伺候的先生。后头对水手们喊了声,“那就开船吧,早开船早回家。” 在水手的号子中,船缓缓的开动了。 当码头在视野中渐渐变小,鸩羽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之后鸩羽的玩性终于被提起来了,被关押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大海。出来后又一直逃命,根本没心情看风景。如今安全了,怎么能不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着辽阔的大海,鸩羽说不出的高兴。即使是几只飞过的海鸥,也能引得鸩羽大呼小叫的。 鸩羽是高兴了,但是水手们却皱起了眉头。 一位水手找到了平田章二,“平田君,他真的能当先生吗?” “我找的人怎么会有错。”章二色厉内荏的说。 “而且我看他不像是个男的……”水手又回头看了眼身穿男式燕尾服的鸩羽,“反倒像是个女的。” “多嘴!”章二吼了句。 随后章二也怕鸩羽再站在甲板上,被水手们看到了多事。就劝说鸩羽去看看她在船上的房间。鸩羽虽然还想看看海,不过还是没扭过章二。 鸩羽看着自己的房间,虽然窄小而且物质上也不如十字教的密室,不过好在自由。 鸩羽正要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整理好,突然间不由自主的跪下。 离得不远的章二听到鸩羽房间传来的响动,连忙跑过来。推开门就看到鸩羽跪在甲板上,双手不停的抓挠着喉咙,十分痛苦的样子。 “先生,您怎么了?”章二关上门,不想让水手们看到。 “我……”鸩羽抬头看见章二的脖子,再也移不动目光了。 “先生,先生……”章二摇着鸩羽的肩膀,不知道鸩羽这是怎么了。 鸩羽慢慢回过神,强忍住没再去看章二。【要忍住,在船上可不比陆地。这里无处可逃,要是在这里咬了人……】鸩羽一把推开章二,“我……我没事,只是渴了。” “渴了?”章二想不通人渴了还会那样,“那我给您去拿些水。” 章二回来的时候发现门打不开了,敲了敲门,“先生,我给您拿水来了。” “门下面有个洞,从哪里递进来就好。”门里面传来鸩羽虚弱的声音。 章二往脚下一看,门上还真有个洞。记得以前没有的,而且从形状上看,倒像是人用拳头打出来的。 章二也没多问,把水从里面递了进去。 之后的几个月,鸩羽从没出过房间,三餐都是章二送来的。 除了章二无人敢接近鸩羽的房间。无论白天黑夜,鸩羽的房间时不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满船的人无不害怕。 有一次章二去送饭,把饭从门下面递进去之后,手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扣住了,把章二死命的往里拉。随后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章二一使劲把手抽了出来,再一看,小臂上有两个小洞,倒像是被蝙蝠或者蛇之类的咬了一样。 章二没敢告诉别人,不过以后送饭再没敢把手伸进去过。 几个月的时间渐渐过去了,当海岸线再一次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满船的人都欢呼起来。 章二来到鸩羽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先生,我们已经到日本了。” “终于到了……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来。”房内的鸩羽长出了一口气。 再看看房间里,墙壁上到处都是五指抓挠的痕迹。鸩羽的身上也是,双臂,前胸,大腿面,全都是活生生挠出的血印。原本的衣服早就破烂的不像样了,充斥着撕咬和撕扯的痕迹。 鸩羽喘着粗气站了起来,扯过窗帘披在身上,就这样下了船。 水手们再次看到鸩羽的时候,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先生,您的脸色……”章二为难的上前问道。 鸩羽本身的脸色就因为长久被关押,见不到阳光而显得惨白。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已经不像是人类,反倒像是死了许久的尸体一样。 鸩羽紧了紧披风,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人,“我没事,日本到了吗?” “马上就靠岸了。”章二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海岸线,又关切的问,“您的眼睛怎么了?” “几个月不见日光,猛的不习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鸩羽回答道。 “那就好,我还怕您像鉴真大师一样失明呢。不过您做的事的确和鉴真大师一样伟大,一定会流传千古的。”章二笑着说。 鸩羽根本不知道鉴真是谁,也不想知道。鸩羽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到日本了,终于不用忍耐了。】再这么继续面对着满船的活人,鸩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的住。 随着船抛锚靠岸的声音响起,鸩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船。 岸上却传来一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已经颁布废刀令了吗,竟然这么多人公然带刀。把他们抓起来。”随后一阵骚乱。 章二急忙对鸩羽说,“先生,跟我快跑吧,被抓到就麻烦了。” “冲我们来的?”鸩羽有些奇怪,章二当初明明说是代表日本政府来学习的,为什么警察还会抓他。 “路上再解释吧。”章二又看了看鸩羽闭着的眼睛,“先生,您眼睛不方便,我背您跑吧。”说完也不待鸩羽答应,就背起了鸩羽。 章二在巷道间来回穿梭,跑了许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才停下来。 轻轻放下鸩羽,章二跪在地上不停的喘气。 鸩羽听着周围的声音,“好像没有人追过来。” “那些走狗都被我的同伴引开了。”章二的话语中,对日本警察止不住的恨意。 鸩羽背靠着墙,“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我和同伴约好在城东的地藏菩萨庙前见面。”章二说。 “哦,那样啊。”鸩羽点了点头,又仿佛不经意的说,“这里周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章二不理解鸩羽的意思,不过还是说道,“这里是无人区,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 “那还真是不错的地方。”鸩羽缓缓张开眼睛。 “先生,您的眼睛怎么……”章二看着那对血红的双瞳,还以为鸩羽眼睛坏了。可是在看到鸩羽小嘴中延伸出的那对尖利的獠牙,“先生……您难道不是人类?”章二的声音发抖,酸软的腿却偏偏跑不了。 “你不是早应该知道了吗?”鸩羽笑着说。 “我还真是把不得了的东西带回来了啊。”章二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把我的同伴怎么样?” “死到临头还关心同伴,你果然是个烂好人。比十字教的家伙好多了,日本人都这么有趣吗?”鸩羽觉得来日本真是来对了,“放心吧,我不会咬你的同伴的。” “我怎么相信你,明明就不是人类。”章二恨声说到。 鸩羽为难的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相信我。总之你相信我啦,我不会撒谎。” “只有鬼才不会撒谎,你又不是……”章二的话语停了下来,看着鸩羽那血瞳和獠牙,除了没有角以外,倒真有几分鬼的样子。 “我轻易不会乱咬人的。如果不是这次在船上忍耐太久了,我也不会咬你。”鸩羽抱歉的说,“本来我打算下船后走开一会,找个人吸完血再归队。但是……” 虽然鸩羽的话没有说完,章二也明白鸩羽的意思。如果不是码头上遇到了警察,章二就不会死。“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死的冤枉。”章二又满怀希望的提议,“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个人,放过我好不好。” 鸩羽摇了摇头,“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人,就不能放你。而且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吧……”鸩羽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对不起,我忍耐的实在太久了,实在忍不下去了,对不起……” 片刻后,小巷内传来一声惨叫,声音逐渐低迷不可闻…… ps:标题的修,是针对我的存稿。细心点的朋友可能会觉察到,这篇文的状态是外站首发。我开始是把文发在那边的(具体网站我就不说了,说了倒像是做广告),发了有12万字。这次移植到起点的时候,发现情节上很多弊端,所以很多章节都在推倒重写。即使是在那边已经看过一次的朋友,保证也能感受到全新的感觉。如果还没有在那边看的朋友,希望你们不要过去看了。第一版各种渣文笔,被雷到别怪我! 第五章 赤报队(修) 鸩羽面色潮红的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随后慌忙捂住小嘴,虽然知道不太可能被人听见,还是偷偷摸摸的左右看了下。 随后看着脚下已经面目全非的平田章二。全身的血被吸干后,皮肤紧贴着骨头,就像是死了几百年的木乃伊一样。 鸩羽也不懂得毁尸灭迹,就那么大大咧咧离开了。 鸩羽也不知道城东的地藏菩萨庙在哪,就一路问着人一路走。幸好在登船之前的几天,鸩羽有向章二学过几句日语,否则还真是没办法了。不过时间太短,稍微复杂一点的语句鸩羽都听不懂。就这么艰难的问着路,鸩羽来到了城东。 但鸩羽就是不知道所谓的地藏菩萨庙在哪,而且问人也没法问,鸩羽根本不知道日语地藏菩萨这几个字该怎么发音…… 又看到一个小摊,鸩羽打算上前试试问下路。 走到摊前才发现这是个卖水果的小摊。鸩羽看着一个个光鲜的水果,不自主的含着手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想到这,鸩羽拿起一个就吃,一边吃一边点头,“美味!” 摊主也没有阻止,很多人都喜欢先试吃下才买。 鸩羽吃完一个,又拿起另外一种水果开始吃,吃完一个又是一个。 又吃了几个,鸩羽拍着鼓鼓的肚皮,又为难的看着还有好几种没有尝过的水果,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走又舍不得,想吃又实在吃不下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记住位置明天再来吃好了。想到这鸩羽放下了心结,灿烂的笑着。 看着鸩羽赤子般灿烂的笑容,男摊主仿佛被感染了一样,也咧开嘴笑了起来。 鸩羽转身准备离开,吃的太开心,鸩羽已经把要找地藏菩萨庙的事情遗忘了。 男摊主跑上来一把拉住鸩羽,“这位客人,您还没给钱呢。” 鸩羽歪着头想了半天,“钱?那是什么?” 男摊主一愣,反应过来后就是一阵大怒。一只手拉住鸩羽不放,一边向周围大喊着,“大家快来看啊,吃了东西不给钱啊。还有没有王法。” 周围的人们被喊声吸引,逐渐走了过来,对着鸩羽指指点点的。 鸩羽有些委屈,不就是吃了十几个水果嘛,为什么好像她错了一样。 正在摊主不依不饶的时候,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过来,“她欠你多少钱?” 摊主正要漫天要价,往下一看却发现这位男子居然戴着刀,当今的日本可是颁布了废刀令的。摊主想了想,犯不着和这些杀人狂较劲,“她一共吃了50?业乃??!?p>  剑客拿出50?腋??鳎?八?那?腋??趴??!?p>  “是是。”拿了钱,摊主高高兴兴的放开了鸩羽。 剑客拉着鸩羽挤开人群向东走去。 鸩羽他们前脚刚走,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干嘛?” 摊主眼睛一转,“官爷,刚才有一个戴着真刀的男人,向那边去了。” 警察一听,“很好,你举报有功,过后去警署领赏。”说完就向着剑客离开的方向追去。不过在人山人海的街道,找一个人是何其艰难,警察一会就跟丢了。 剑客和鸩羽已经来到一座破庙。 “那个人真坏,不就吃了几个果子吗,为什么揪着我不放。”鸩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买东西是要用钱的。先不说这个,平田君在哪?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剑客摘下了斗笠。 鸩羽看了看,好像那天在船上有看到这张脸,“章二他把我藏起来,一个人去引开敌人。临走前告诉我集合的地点,让我如果等不到他,就一个人过来。” “是吗?平田君也牺牲了吗?”剑客用力捏着刀柄,声泪俱下,“当初我们在此盟誓前往欧洲,没想到能够如约回到这里的,只有我一人。” 鸩羽左右看了看,根据剑客的话,这就是约定的集合地点地藏菩萨庙了吧。原本以为寺庙是像十字教的教堂一样的地方,现在看来并不一样啊,连一个人都没有。鸩羽不知道的是,这是一个早已无人祭祀的路边野庙,不然也不会被章二他们当做集会地点。 “如今虽然牺牲很大,但只要你没事,那就是值得的。”剑客慢慢收起了悲伤,“我们一行前往欧洲就是为了带回你,如今也是该带你去见队长和副队长的时候了。” “队长?副队长?”鸩羽不明白,不过听起来好像是章二他们的头。 剑客带着鸩羽向山的深处走去,走了几个时辰,剑客停了下来,吹了个口哨。 一会,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走了出来,“近藤君,你回来了?平田君他们呢?” “他们……牺牲了,被日本政府的走狗们……”近藤的眼泪又下来了。 几个男人沉默了会,又发现了鸩羽的存在,“近藤君,这位是?” “这是我们从欧洲带回的先生。先生是日本人,自幼生长在英国,熟悉英国的一切。”近藤说到,不过想到鸩羽连买东西要钱都不知道,近藤顿时也不敢肯定鸩羽是否熟悉英国了。不过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然章二他们就白死了。 “原来是这样?先生好!”几个男人对着鸩羽鞠躬,“那你们快进去吧,副队长一直在等你们。” “嗯。”剑客带着鸩羽越过了几人。 一路上,鸩羽看到了很多的男人,他们都赤着上身,或坐或卧。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个都面如死灰,就连鸩羽这个生人的来到,也没引起他们的任何一点反应。 来到了一个山洞前,近藤对鸩羽做了个请的动作,“副队长在里面等着你。” 鸩羽看着黑漆漆的山洞,有点害怕。不过在近藤的催促下,还是硬着头皮迈出了步子。 “你就是章二他们带回来的先生?”一个浑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鸩羽被吓了一跳,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才发现山洞内坐着一个老年男人。虽然是老人,但状如铁塔,根本不像是老年人的样子,大概就是什么副队长了吧。这个男人只穿着内裤(鸩羽不知道那叫兜裆布),鸩羽不敢看对方的身体,心理还不住的咒骂,【老不要脸!】 “女人?”副队长做人老道,马上就发现了鸩羽的性别。挑了挑眉毛,有些瞧不起女人的样子。 “嗯。”鸩羽点头应了一声,转瞬又想起之前路上看到的都是男的,【大概他们以为我也是男的,所以他才穿成这样吧……但就算我也是个男的,也不用这样……这样……坦诚相见吧!】 “唉!”过了半天,副队长长叹一口气,“女人就女人吧。我们请你回来是做智囊出主意的,又不需要你冲杀,女人也没关系。” 之后,副队长慢慢跟鸩羽讲起来这些人的来历。 日本古代也强盛过,那时候日本极力效仿中国。虽然国力不能与中国相比,但也远超欧洲人。当时日本人很狂妄的认为“天老大、唐老二、日本老三”……到了近代日本,却像中国明清政府一样,闭关锁国。欧美人则快速的崛起,当欧美人的战船和大炮轰开中国和日本的大门时,日本人才发现,世界早就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满清八旗士兵和日本幕府武士都顽强的进行过抵抗,但是成效微乎其微。刀剑在欧美人的炮火下,显得是那样的可笑。武人们不畏惧死亡,因此舍生赴死,将生命报效了国家。虽然武人全了自己的忠义,但不可改变的是战败的事实。 中国和日本同时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为了自救,两国几乎同时开始了变法图强,中国的百日维新以及日本的明治维新。中国的由谭嗣同、梁启超等人发起的变法,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百天就失败了。而日本的变法也并没有那么顺利,各地的藩镇、幕府武士都在阻挠着变法。 以日本政府的力量,不足以对付全国各地的藩镇。为了变法,为了救国,各地都有仁人志士发动群众进行“倒幕倒藩”,赤报队就是其中的一支。 赤报队是明治维新运动中当之无愧的英雄,由下总国乡士相乐总三等人所组织,进入关东为新政府军开辟道路,向农民宣传减租的政策。 但是在胜利在望的时候,东山道总督府突然逮捕了相乐总三及“赤报队”残余队员,随即以“伪官军”的罪名将总三及其亲信八人在信州下诹访处以斩刑。明治政府向农民们表示:政府根本就没有发出过“年贡半减”的承诺,这都是“赤报队”这些伪官军混淆视听的谣言。 赤报队是完完全全的政治牺牲品,在明治政府需要他们的力量来打倒藩镇的时候,就利用他们的忠义。当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就抛弃他们,像以前的藩镇一样继续欺压民众。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明治政府还是下层民众,都遗忘了赤报队的存在。仿佛全日本都遗忘了的这支队伍,却偏偏顽强的存活着。 鸩羽所看到的这些,就是赤报队最后的残余。 他们一直苟延残喘着,一直维持这赤报队的名号,就是想为相乐总三队长报仇。但是找谁报仇,他们却不知道。找藩镇?那东西早不存在了。找明治政府?分明是他们食言的。但是赤报队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明治政府,是为了倒幕。这些人非常迷茫,明明充满干劲,却又不知道要干什么。 后来发现明治政府通过学习西方的技术,变的越来越强大。赤报队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习西方的技术。阴差阳错的找来了鸩羽。 副队长向鸩羽深深一跪,“虽然我们赤报队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但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教我们变法图强。” 鸩羽眉头一跳,当初平田章二说的可是代表日本政府来求学的,如今却变成了*的匪军。 也是鸩羽太傻,换一个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跟着走的。 当时是1914年,鸩羽14岁。当时日本明治维新早就结束,并且在甲午中日战争中击败清政府,一举摆脱沦为殖民地的危险,成为列强之一。当时的日本,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派人去欧洲学习,都是通过外交正规途径进行互助考察学习。怎么可能会派一个连外语都不太懂的人,乘着一搜破船去欧洲呢。偏偏鸩羽还就信了。 如今相乐总三都死了快50年了,当年队里最小的孩子,如今也当上了副队长,年逾古稀。如今还想做什么呢?除了副队长当年亲眼见过相乐总三等人被杀,还记得那份仇恨。外面其他人谁还知道? 鸩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六章 招安(修) 鸩羽的心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鸩羽已经不想再逃命了,如果再加入赤报队的话,不是和在欧洲没有什么区别吗?但是现在不加入赤报队,鸩羽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又能做什么呢? 副队长看到了鸩羽的犹豫,没有太过为难,“给你一晚上时间,好好考虑下吧。”说完唤进近藤,让近藤带着鸩羽去给她安排的洞穴。 鸩羽躺在草席上,考虑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因为太累了,就睡着了。 睡梦中,鸩羽感觉有些胸闷,喘不过起来。迷迷糊糊的鸩羽双手向前推了下,想把被子掀开,双手却传来摸到人的触感。 鸩羽用力一推,身上一轻,感觉舒服多了。 地上却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接着就是漫骂,“你这婊子,居然敢打本少爷。” 鸩羽这下子完全清醒了,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边揉着后脑一边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青年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睡前因为想太多,连脱衣服都忘了。现在鸩羽那身在船上就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燕尾服,已经彻底变成了布条,不能穿了。 鸩羽感觉对方是想对她做什么,和那个炼金术士一样。但鸩羽却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什么?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鸩羽决定问问这个人,“那个,请问你半夜过来想做什么?” 男人听后一愣,马上就猥琐的笑起来,“本少爷是来跟你做快乐的事。”一边笑着一边向着草席爬过来。 虽然依然不明白,鸩羽本能的向后退了点。当初的炼金术士给鸩羽的感觉是斌斌有礼,所以直到炼金术士死了,鸩羽依然觉得他是个好人。但眼前这个男人,给鸩羽一种厌恶。鸩羽本能的觉得,他说的“快乐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时候,副队长走了进来,他是听到之前男人的漫骂声过来看看的。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向鸩羽紧逼的青年,以及衣不蔽体正蜷缩在一角的鸩羽。副队长的脸上闪过一阵愤怒,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孙少爷,你在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被称作孙少爷的青年却没有离开,“老鬼,这个妞是你们寻回来的吧,居然私自藏着不告诉本少爷。放心,本少爷玩完以后,准许你们好好玩。” 副队长满脸铁青,一个大嘴巴把青年扇的在地上滚了几滚。 青年捂着腮帮,指着副队长,“你居然打我?连我父亲都没打过我。你是看我没了爷爷没了父亲,无依无靠好欺负是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终于要杀我夺取队长的职位了吗?”青年说着又哭天抢地的在地上打着滚,“爷爷啊,你看到了吗?孙儿被欺负了啊。”不过看他的眼中,一滴眼泪都没有。 “滚出去。”副队长上前又是一巴掌。 青年双手捂着腮帮子,再没敢停留,飞快的跑出了山洞。 青年出去以后,副队长长叹一口气,对着鸩羽跪了下来,以头触地,“万分抱歉,让你受惊了。” “我……我没事。”鸩羽摇摇头,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个人是谁?”鸩羽记得从没见过那个男人,副队长又叫他孙少爷…… “他是我们赤报队的三代目,现任的队长。是初代目的孙子。”副队长说到。黝黑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红,大概他也为有这样的主帅而羞愧吧。 “是相乐总三的孙子?”鸩羽不确定的问。 “你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赤报队,但老夫希望你能对我们初代目表示应有的敬意,而不是直呼其名。”副队长有些恼怒,随后想起刚才队长的所作所为,感觉亏欠鸩羽,就没有再逼迫。 “他好像想对我做什么?我不明白,是想做什么呢?”鸩羽好奇的问。 副队长看了眼鸩羽,【看表情不是在撒谎,并不是有意讽刺。只是未经人道,不了解吗?也是幸事。】“他只是一时贪玩而已,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老夫会约束他,如果他再过来,你只要喊一声,老夫就会过来。”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刚才问的是……”鸩羽还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副队长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新的服装明早老夫会派人送来。那么,告辞!”说完副队长就起身离开了山洞。 “可是……我想知道……”鸩羽喊着,对方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鸩羽气呼呼的躺下,“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那件事之后过了几个月,三代目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鸩羽的房间。而鸩羽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鸩羽连日语都不通顺,在外面根本没法生活。这几个月,鸩羽努力的学习着日语,最起码记住了大部分赤报队员的名字,例如副队长的名字叫松前雄彦。同时鸩羽也把自己在英国的一些见闻讲给副队长听,不过对于那些鬼神之说,副队长等人都自动过滤掉了,他们以为鸩羽和那些传教士一样,都是坚定的教徒。当然,几个月期间,鸩羽有偷偷溜出去觅食。至于有没有被赤报队的人发现,鸩羽就不知道了。 又是一天,松前雄彦例行在房间召开集会。有几个中年人,也有近藤这样的年青人,当然鸩羽也在列。这样的集会这几个月鸩羽也参加过几次,虽然是毫无营养的会议,而且议题和结果什么都没有,但鸩羽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鸩羽以为日本的集会就是这样的,而且因为鸩羽是新人,所以总是踊跃发言。 “最近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散了吧。”松前雄彦问。 “最近山下多了好多生面孔,像是新撰组的。有可能是因为之前码头的动静,我们的存在被察觉了。”近藤汇报。 “唉,很快这里也不能住了吗?”松前雄彦并没有太意外,这几十年搬过不知道多少地方,早就习惯了,“吩咐下去,近期准备撤离吧。” “我说……这样好吗?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鸩羽突然插嘴说。 “那还能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们和政府的仇恨,根本就不可调和。”近藤说到。 “其实大家只是想恢复赤报队的名誉吧,那么好好跟政府谈谈怎么样?你们不说的话,他们也不会知道。要是好好说,大家一定会理解的。”鸩羽说到。 “太天真了,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近藤激动的说。 “不,她说的有道理。我们之前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样东躲西藏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她说的并不是个稳妥的办法,但也不妨一试。”松前雄彦意外的赞同了鸩羽的想法。 这是鸩羽的提议第一次有人赞成,鸩羽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鸩羽却并不明白松前雄彦的心。目前的赤报队队员,都是当年那批赤报队员的孙子辈。如今的赤报队,已经不会有新人加入了。在这些后辈中,也有很多不愿意过着躲藏的生活,而离开赤报队去过平凡的生活了。但即使是在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当中,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们并不像松前雄彦一样,没有亲身经历过赤报队最荣耀的时刻,也没有亲眼目睹过相乐总三被斩首时的情景。如今赤报队完全是松前雄彦一人担起来的,而近藤他们也是舍不下松前雄彦才留了下来。松前雄彦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之后,赤报队会如何?大概会解散吧,特别还有着那样的三代目队长…… “怎么能这样?副队长,那些政府的走狗不可信啊。”近藤激动的说。 【近藤,对不起。我还是希望能在死前,看到赤报队恢复名誉。不然我也无颜去见初代目和大家……】为了自己的私心,松前雄彦在心中向大家道歉,“和谈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那个反复无常的明治天皇已经死了,老夫听说新继位的大正天皇宅心仁厚,谈判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好吧,如果那是副队长所愿的话。”看到劝不住,近藤也不再劝了。【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副队长把我养大,教我武艺。我发过誓,以后这条命就是副队长的。】 “那么,就准备和对方谈判吧。”松前雄彦说到。 鸩羽一跳一跳的举起手,“我是顾问,我去我去。” “你连日语都不通顺,去什么去。”松前雄彦毫不留情的回绝了鸩羽,点了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年青人,“你去吧。” 第七章 木兰从军(修) 负责和谈的年青人带回了好消息,政府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政府答应恢复赤报队的名誉,同时要求他们要解除武装,变为平民。松前雄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个条件,只要能恢复初代目的名誉,那么变成平民也无妨。而且变成平民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也算是为了全队着想吧。 之后政府有派官员过来和他们详谈,虽然鸩羽也想参与谈判,但松前雄彦害怕她不懂礼数,惹恼了对方,就没有答应她。同样的理由,那个三代目队长也没有参加。 终于等到了招安当日,松前雄彦带着大家喜气洋洋的在山上等待官员们的到来。因为同样的理由,鸩羽和那个三代目没有参加。 很快,官员们来到了山上,身后还跟着大批抬着大木箱的随从。 松前雄彦疑惑的问,“大人,这些是?” 官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些是天皇赐给你们的,你们应当感到荣幸。” 松前雄彦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陛下还真是仁慈,感谢陛下。” 官员向随从们挥手示意,“打开箱子吧,把陛下的赏赐按人数发下去。” 赤报队员们喜笑颜开的上前去领赏,突然几声枪响,最前面几个人倒了下去。 松前雄彦一看,那些随从们都手持枪械,正向手无寸铁的赤报队员开枪。 “杀人啦,走狗们杀人啦!”赤报队员惊恐的喊叫着。 官员笑着说,“这是陛下赏你们的子弹,每个人都收好了。” “不要慌,跟他们拼了!”松前雄彦大喊着,“箱子里面就是枪,冲上去抢了枪干掉他们。” 刚才还领头的官员,点头哈腰的对着一名随从装饰的人说,“队长大人,那个就是匪军的头目松前雄彦,上次我来的时候专门询问过的。” 这名随从向周围吩咐了下,周围的几人将枪口都对准还在大喊的松前雄彦。 枪响惊动了被松前雄彦关在屋里的鸩羽,鸩羽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就慌忙把头缩回来。 即使外面的枪声已经停了,鸩羽还是不敢出去,连看一眼都不敢。 一位随从走上前向另一名随从敬了个军礼,“报队长,清点完毕,一共53具尸体。” 被称作队长的人看了看身旁的官员,“你能确定他们一共只有53人?” “上次我已经默数过了,的确是53人,没有错的。”官员谄媚的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队长又再次紧盯着那位官员,“这次的事情,是匪军内斗。与我们新撰组无关,天皇陛下更加是不知情。你滴,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官员慌忙点头,生怕点的慢了。 队长点点头,“那么,收队!”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又过了一会,鸩羽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间出来。 刚出房门,就看到相乐总三的孙子相乐龙太郎在松前雄彦身上寻找着什么,“你在干什么?”鸩羽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松前雄彦应该已经死了,但依然无法瞑目的那双眼睛,让鸩羽无法面对。和谈的主意是自己出的,鸩羽觉得对不起大家,【副队长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遗憾无法为赤报队恢复名誉?是唾骂政府的奸诈?还是在恨我乱出主意?应该会恨我吧,如果不是我,大家就不会死……】 “是你啊。本少爷是在找我爷爷留下的藏宝图,本少爷很快就会成为有钱人了。”龙太郎一边说着一边在松前雄彦的尸体上摸索着。 “会有那种东西吗?大家的生活这么苦累,如果有那种东西,副队长会不拿出来吗?”鸩羽想到,以松前雄彦的为人,不可能手握宝藏还看着大家受苦的。 “一定有的,本少爷知道一定有。赤报队怎么可能没有宝藏,这老鬼肯定是想独吞爷爷留下的宝藏,才一直不敢拿出来。”龙太郎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所谓的藏宝图,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怎么可能没有?为什么没有?对了,一定是在他的房间。”相乐龙太郎也不顾一身的血,就向松前雄彦的房间跑去。 鸩羽走上前,松前雄彦的衣服已经被龙太郎扒掉了,强健的身躯有着八处枪眼。鸩羽却不敢抬头,害怕看到松前雄彦那依然圆睁的双眼。鸩羽偏过头,伸手盖在松前雄彦的眼睛上,“你在恨我吧,我知道你一定在恨我。是我害死了你,害死了章二,害死了近藤,害死了大家。如果没有我……从今天开始,我就姓松前吧,松前鸩羽。你所没有完成的遗愿,我接下了……”鸩羽将手往下轻轻一抚,让松前雄彦闭上了双眼。 而早已死去的松前雄彦,嘴角也带上了一点弧度,仿佛终于卸下了重担一样,安然的离去了。 与此同时,松前雄彦的房间传来一阵怒吼,“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难道是埋在地下?我挖,我一定要找到藏宝图。” 离开了深山的鸩羽,思索着如何才能为赤报队恢复名誉,【首先还是要接触天皇吧,只有他才能下令恢复赤报队的名誉。但怎么才能接触天皇呢?】很快,鸩羽在墙上发现了一份征兵启示,这样的启示在如今的日本比比皆是,仿佛要打仗一样,惹得民众都人心惶惶的。但这一份启示却稍微有点不一样,是为兵工厂招工。鸩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应征。 到了应征地点,守门的卫兵却欺鸩羽年幼,不让鸩羽进去。幸好鸩羽穿的是男装,如果被这卫兵知道鸩羽是个女的,会更加瞧不起鸩羽。 “我是来应征的,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鸩羽不服气的说。 “小毛孩子回家玩去,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卫兵驱赶着鸩羽,“还没断奶吧,就跑来应征。你认识几个字啊,知道应征俩字怎么写不?去去去!滚一边去!” “应征两个字我当然会写,我还擅长英语和化学,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应征。”鸩羽说到,化学这东西是鸩羽从炼金书籍中知道的,也是鸩羽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你还化什么学?还会英语?牛皮吹破了吧,你去过英国吗?”卫兵不相信,“快走吧,别挡在门口。要是被那些大人物看到,就不是像我这么说话了。” “我自出生就长在伦敦,在教会长大。之后一直勤修化学,今年才回到故国。”鸩羽说到。 卫兵还要驱赶,猛的一愣,“你是从英国回来的?” “对。”鸩羽点点头。 “快请进快请进,我不知道您原来还是一位归国日侨,我该死,我该死。”卫兵的态度马上转变了。 鸩羽却没有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大门。 面试的老头不相信鸩羽的能力,老头也不懂英语,无法测试鸩羽的英语。但是一直研究化学的老头,却能出几个算式来刁难鸩羽。 鸩羽根本看不懂算式的意思,也就无法作答。鸩羽告诉老头,她能把这几个算式用实验做出来。 老头本着试一试的态度,给鸩羽准备了试管以及材料。 鸩羽装模作样的开始实验,中途还手滑打破了一个试管。老头看的频频摇头。 整个实验过程一团糟,但鸩羽趁着老头不注意的时候,用炼金术炼出了需要的液体。 老头两只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死盯着试管里的液体不知道如何解释。明明手法生疏,明明实验过程完全错误,为什么能得到需要的结果?老头觉得是巧合,又出了几个实验考鸩羽,结果当然是一样的。 一次是巧合,总不能次次都是巧合。但这过程老头无法解释,在他研究化学的四十多年里,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测试的?”鸩羽问到。 老头咳了一声,“马马虎虎吧,总之你合格了,就留下吧。” 第八章 觐见天皇(修) 鸩羽开始给老头做助手,这期间鸩羽学到了很多化学知识,也对炼金术有了更多的理解。 最初的炼金术士都是魔法师,他们发现了刚刚起步还非常稚嫩的科学,他们将科学加入到自己的魔法术式中。炼金术,脱胎于魔法,却又不仅仅是魔法。加入了科学,却又不等同于科学。 炼金术的出现,促进了还稚嫩的科学的发展。很多奇妙的化学反应都是炼金术士最先发现的,人们通过拆穿炼金术士的手法,认识到了化学这个领域。虽然炼金术极大的促进了现代科学的发展,但是随着人们对于科学的认识越来越深,炼金术士都被当做骗子来对待。 原因是炼金术之前之所以风靡世界,完全是基于两个术式。第一便是黄金炼成,无限制的凭空制造黄金,这一点被所有的人类所喜爱。第二是人体炼成,这一点被当权者们所好。谁不想拥有无穷的财富,谁不想拥有一支不怕疼痛不知疲倦的人造人组成的军队?因此在那个时代,几乎欧洲各个国家,都有大批的炼金术士在研究这两项。 但那些人多是骗子,他们的本领低微,只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地位,而用浅显的炼金术欺骗国王们。而真正的炼金术士又不显于人前,因此到现在大家多认为炼金术士全都是骗子。 但鸩羽发现,炼金术也并不是那么神奇。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炼成,必须符合化学算式,也就是符合世界的规则。所谓的炼金术,也只是能做到本身就能办到的事而已,不能做到的事依然办不到。炼金术将繁复的过程简化,直接得到可以得到的结果。这个结果普通的人类,用正确的方法,耗费一定时间的话,也可以做到。 这个发现让鸩羽很失望,本来还想通过炼金术来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不过鸩羽很快就将身心都投入到科学研究中了,新接触的化学不仅应用于材料制造,还应用于医药学。现代科学的医学,让鸩羽多了几分希望。 期间有军部的人来下达命令,让老头研制一种能剧烈爆炸的液体。 老头唉声叹气的答应了。 军部的人走了以后,老头依然在唉声叹气的,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开始做实验。鸩羽好奇的问,“博士,军部的要求很难吗?” “岂止是很难。我们研究化学,都是发现了一种新元素或者化合物之后,才研究这种元素或者化合物的物理性化学性。哪有要求反过来的?直接要求结果,万一这样的化合物现在还没发现呢?让我们如何去配?”老头叹了口气。 “并不是没有发现吧,我们做实验不是经常会爆炸吗?”鸩羽想起了刚来的那几天,因为不懂化学,总是把不同的材料乱混,导致三天两头的出事故。 “唉,今天我累了,就先回去了。你继续做实验吧。”老头摘下眼镜放在上衣口袋里,起身离开了。 鸩羽思考了很久,又接着开始做实验了。 过了几周,军部的人又来了。 “博士,上次要的东西研制成功了吗?”小胡子军官问老头。 老头哆哆嗦嗦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还需要一些时间……” “嗯?”小胡子挑了挑眉毛,“怎么这么久还没配制出来?皇军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个,需要的东西我已经配出来了。”鸩羽小心翼翼的拿出两个试管,分别装有一种液体,“将这两种液体混合在一起,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这是一次实验失败时鸩羽发现的,当时老头也在场。按说老头也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想到把这个交出去?鸩羽不明白。 小胡子军官观察着鸩羽,“博士,他是谁?” “他是我前段时间招的助手。”老头心不在焉的说着。 “你说的是真的?”小胡子不太相信鸩羽,鸩羽的长相确实没有说服力。身板太瘦,个头又矮了小胡子一个头,白大褂穿在身上倒成了袍子,大褂下摆都快拖到了地上。 鸩羽挺直了腰板,让自己显得高一点,“千真万确。” 小胡子点点头,无论知识怎么样,但这份骨气倒让小胡子很欣赏,符合武士道精神。“你现场试验一下,我想看看爆炸程度有多剧烈。” 鸩羽皱了皱眉头,环视了下小小的实验室,“在这里?这爆炸很可怕的。” 小胡子想了想,唤过身边一个士兵,“你拿着这两个试管,去那边将它们混合在一起。” 这个士兵二话不说从鸩羽手中接过试管,走向门外的空地。 “别……那个爆炸真的很剧烈的。”鸩羽慌忙阻止,但小胡子却拦住了她。 士兵停下了脚步,将一个试管口对准另一个试管口,但迟迟没有继续下去,看得出来他也很害怕。 就在鸩羽以为可以到此为止的时候,那个士兵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大日本帝国万岁”,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液体混了在了一起…… 随后产生了剧烈的爆炸,鸩羽吓得闭上了眼睛。鸩羽的耳朵嗡的一声,暂时性失聪了。即使隔了几十米远,实验室内的试管容器都震的刷刷响,房梁上的土震的落了几人一头。 当鸩羽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外面那个士兵的双手都炸没了,脸被炸得血肉模糊,前胸炸开了个大洞,内脏散落的满地都是。但偏偏人还没有死绝,在地上蠕动着…… 鸩羽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博士老头也转过头不忍心再看,只有小胡子赞许的点点头,“不错的效果。如果装在铁皮里而不是玻璃试管的话,威力会更大。” 鸩羽不明白,明明一个鲜活的人就在他面前死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镇定的说话?还有为什么那个士兵明知道会死,还会接受这个命令呢?太奇怪了…… 但却没人给鸩羽解释,小胡子不愿意解释,而那个士兵已经解释不了了。 小胡子离开后,博士老头看着还在不停干呕但已经没有东西能吐出来的鸩羽,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之后军部的人又来过几次,这几次的要求却不是爆炸物。一次要求制造出坚固的合金板,其他几次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不用担心再有人在面前实验死掉,鸩羽也就放心的给做了。 老头也只是看着鸩羽没有说话,后来老头更是经常不来实验室了,据说是身体不适。 又是一天,鸩羽踏着雪走进实验室,刚抖完身上的雪,一进门发现很久没有出现的博士老头居然来到了实验室,“博士,你的身体好点了?”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老头本就有些驼背,此刻感觉更加苍老了,“我做不出军部要的东西,已经被赶走了。以后,这实验室就是你的了。” 鸩羽感觉不敢相信,“怎么这样?博士明明能做出来的,我去跟军部的人说。” “别去了,这也是我自己想要走。”老头阻止了鸩羽。 “博士,为什么?”鸩羽不相信这是这个热爱实验的老头说出来的话,“从这走了的话,以后怎么做实验?”鸩羽知道,老头并没有多少钱。以后再想做实验,可能连试管都买不起。没有研究经费,做什么研究…… “我很喜欢做实验,比起爱我自己更爱做实验,比起住在家里更喜欢住在实验室。但是这几年的实验,我并不喜欢。我以前一直都梦想要填满元素周期表,把一个个未发现的元素都发现,然后自己命名。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但是这几年的实验,分明是在针对着什么。爆炸、合金板、耐高温材料……都是些武器……”老头厌恶的皱着眉头,“科学是用来造福人类的。制作武器虽然能够声名鹊起一时,但终不能长久。你看一战时候那些研制武器的科学家,有几个留下名字的。反倒是门捷列夫这些研究自然科学的人,虽然生前无财无名,但死后流芳千古。” 老头摸着鸩羽的头,“鸩羽,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已经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但你还年轻,而且非常有才华,我希望你不要走上歧路。”说完满怀希夷的看着鸩羽。 鸩羽偏着头不敢看老头,【对不起,我还要为赤报队恢复名誉。所以我一定要做出成绩,然后挤进高层,接触天皇。】 老头也明白了鸩羽的意思,慢慢的放下了手,失望的说,“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慢慢的向外走去。 鸩羽目送着那蹒跚的身影离去,直到出了大门再也看不见,鸩羽转身穿上白大褂,继续做起了实验。 从此以后,鸩羽开始负责这个实验部。军部下发的任何任务,鸩羽都能够靠着炼金术对于化学的不同理解来圆满完成。 军部对于鸩羽越来越器重,多次嘉奖鸩羽,发军功章、涨工资、赠送豪宅、涨军衔。 随着鸩羽的贡献越来越大,军部终于在春节,推荐鸩羽参加天皇的亲善晚宴。这一年是昭和2年(1927年),这一年大正天皇逝世半年,新君裕仁天皇继位不久,这一年鸩羽27岁。 晚宴上,军部的负责人向天皇介绍了鸩羽,天皇也将胸口的一个皇家别针摘了下来带在鸩羽的礼服胸前,以示嘉奖。 但是柔软的触感让天皇疑惑丛生,“松前卿,是女的?” 第九章 亲善晚宴(修) “回陛下,臣的确是女人。”鸩羽点头承认了。 “女人?”晚宴上其他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特别军部的军官们叫嚷的最大声,“一个女人居然也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御前晚宴,居然也配与我们同席而坐?” “臣虽然是女人,但一颗爱国的热忱并不比任何人逊色,臣也想为国家做些事情。”鸩羽郑重的跪倒在裕仁天皇面前。 一个军官气愤的站了起来,“一个女人居然行男子礼,真是没有教养。” “放肆,这是在御前,还不给我坐回去。”另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说到。这个男子面容精悍,坐姿笔直。即使平平常常的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一样锐利。 原先的军官慌忙鞠了个躬,“是,山本将军。”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敢偷偷的擦拭头上的汗水。 裕仁天皇不知道拿面前的鸩羽该怎么办?他早就从军部听说过鸩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却从不知道鸩羽是个女的。想答应鸩羽吧,但毕竟于古礼不合。 看到天皇的犹豫,旁坐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天皇陛下,臣檀越了。” 天皇看见这个男人顿时一喜,“东条卿,但讲无妨。” “臣听了松前博士的一番话,甚为惭愧。松前博士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她的忠义之心很多男子都比不上。在座的很多男子,包括臣在内,都不如她。”东条英机一番话,在座的很多人都不服,特别是军人,谁也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人。 东条话锋一转,“虽然臣痴长几岁,但却不愿服输。松前博士一个女子都有这等觉悟,那臣等……不,应该说全国的男儿都当不输于她才是。” “不错,我等自然不会让一个女人比下去。”在座的臣子都站了起来。 饶是山本这种人,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站了起来。 东条又叹了口气,“但松前博士学识渊博,堪为我国之首。如果比知识,只怕臣下辈子也比不过啊。怎么办呢?” 在座的臣子也都沉默了,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们也明白。鸩羽捣鼓的那些东西,他们这些人没一个人能弄出来的。 山本突然走上前,面对天皇跪了下来,“臣愿为陛下开疆扩土,以表臣的忠心。” 山本此话一出,军人们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在山本的身后,“臣愿随山本将军为陛下开疆扩土,以表忠心。” 武人们是表了忠心,文臣们却没有办法,急的团团转。 东条也跪了下来,“臣文不如松前博士,武不如山本将军。但也愿为陛下治理国家,让山本将军在外出征无后顾之忧。”东条一带头,文臣们也顺势而为了。 裕仁天皇笑呵呵的把东条英机、山本五十六、松前鸩羽搀扶起来,“三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又有如此忠心,我国何愁不兴。” “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殿前的文臣武将们同声高呼起来。 鸩羽虽然也跟着山呼万岁,但心里一片困惑。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状况?裕仁天皇居然把鸩羽和东条山本相提并论。鸩羽自认为比起这两位还差得远,但偏偏…… 无论鸩羽怎么想,已经发展成了事实。 之后的晚宴上先是东条笑眯眯的来敬了鸩羽一杯酒,说什么“以后同殿为臣,要多多合作”。 【什么合作?我一个研究化学的,只是你们的手下而已。你一个命令让我干什么就什么,居然说合作……】鸩羽虽然奇怪,但只能端起酒杯,“都是为了国家。”在不明白的时候,只需要用这句话搪塞过去就好了,这是鸩羽几年来学到的诀窍。 东条之后,山本又过来敬酒。山本端着酒杯走到鸩羽面前,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等鸩羽端起酒杯,就直接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 鸩羽也没办法,只好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学着山本的样子,一口气喝干了。 有山本和东条带头,其他官员们也都陆续过来敬酒。看样子是文不能胜鸩羽,就要在喝酒上赢过鸩羽,好让男子汉大丈夫不被一个小女子压住。 文臣们大都过来说一两句话,然后与鸩羽碰杯。武将们都学着山本的样子,端着酒杯过来直接喝掉。所谓先干为敬,对方已经喝完了,鸩羽也无法推脱,只能也喝一杯。 这一来一去,鸩羽就喝多了。这清酒虽然度数不高、口感醇厚并不辛辣,但是后劲极大,非常容易醉。很多喝惯高度酒的人,初喝清酒都会醉。因为清酒喝的时候没有感觉,所以不自觉就喝了很多,等到喝完两三个时辰的时候,酒劲才上来。 这晚宴已经举行了很长时间,鸩羽的酒劲也上来了。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脸红的像似能滴出血一样。 看到鸩羽醉了,还没有敬酒的臣子们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反而趾高气扬的,仿佛自己终于赢了鸩羽一样。 裕仁天皇一看这些臣子还要敬酒,有些不悦。但鸩羽身为女子,天皇毕竟不方便亲自过去,就嘱咐坐在身旁的皇后。 皇后端着一杯酒走到鸩羽身边,看着这些还没有敬酒的臣子,“松前博士还有要事,这杯酒就由妾身代她喝了吧。来,我们一起饮了这杯酒。” 诸人一看皇后亲自来挡酒,也都只能举起手中的酒杯,跟皇后一起喝了这杯酒,随后回到了各自的桌上。 皇后放下酒杯,走过来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鸩羽,“松前卿当真不输男儿,不仅学识渊博,连喝酒也如此豪爽。” 鸩羽晕晕乎乎的连人都看不清,只知道面前有人影了就端起来喝。感觉身边多了个人,鸩羽就从桌上摸起一杯酒,口齿不清的说着,“都是为了国家。”说完惯性的就把酒往嘴里送。 皇后急忙夺下鸩羽的酒杯,“松前卿醉了,随我到后殿歇息吧。”搀扶着人事不省的鸩羽向后殿走去。 第二天,鸩羽刚刚睁开眼,就感觉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样,“疼……好疼……” “鸩羽姬??,让奴婢服侍您穿衣。”一旁的丫鬟柔声说着。 “你叫我什么?公主大人?”鸩羽不确定的问。 “是的,昨日我见松前卿学识渊博又性格豪迈。心中欢喜,就自作主张认了松前卿做妹妹。妹妹不会怪罪吧。” 听着身后传来的回答,鸩羽一转头,发现竟然是皇后。再仔细一看,自己居然跟皇后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这明显不是自家的床……【昨晚发生了什么?亲善晚宴……被敬酒……然后就不知道了……难道这里是皇宫?】鸩羽再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除去了,穿着明显不是自己的睡衣。鸩羽不安的在身上摸摸索索的,忐忑的问,“皇后姐姐,这睡衣是?” 听到鸩羽认了自己这个姐姐,皇后很开心。“你昨晚满身酒味,不得不清洗,衣服是她们帮你换的。放心,她们都是我亲近的人,不会乱说的。”皇后怜惜的看着鸩羽,“妹妹啊,你在英国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虽然不算是抚子了(大和抚子要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但你不要愁找不到好人家。姐姐作保,一定为你找个好夫家。” 鸩羽一阵苦笑,这一身的伤痕还是被看到了,“那就有劳皇后姐姐了。” 皇后喜滋滋的拉着鸩羽的手,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穿衣洗漱,之后又梳妆打扮。 折腾了好半天才弄好,鸩羽一照镜子,“这是谁?”镜子里面那个薄施粉黛,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姑娘是谁? 丫鬟们捂着嘴偷笑,“可不就是公主大人您自己吗?” 鸩羽仔仔细细的照着镜子,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化妆。 其实鸩羽的化妆已经很简便了,因为鸩羽年纪尚小又未出阁,所以只是简单的化了点妆。但也让从没化过妆的鸩羽稀奇不已。 皇后的妆就麻烦的多,盘头抹粉,鸩羽在旁等候了半个多时辰才弄好。 虽然麻烦,但是成效是巨大的。皇后与刚才判若两人,眼角的鱼尾纹都被遮掩下去,显得年青美丽。 鸩羽看了半天,没想到化妆居然是这么神奇的事情。 皇后也没说什么,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漂亮的,那么就一定会对化妆感兴趣了。 皇后拉起鸩羽的手,“以后常过来,姐姐教你化妆。现在我们先去见天皇陛下吧。” 见过了天皇,皇后又跟天皇说了认鸩羽做妹妹的事,天皇也答应了。毕竟皇后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认得妹妹,鸩羽并不算进入皇族,所以天皇也不反对。 之后鸩羽又留在皇宫吃了顿家宴,在鸩羽快要回家的时候,天皇交给鸩羽一份调令。 鸩羽被从海军第二军下属的那个小研究所调了出来,统管全国所有科研事务(相当于中科院院长),直接负责于首相。而且在对首相命令有不同意见时,有权越过首相,直接上书直呈天皇。 鸩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吃了个饭,就变了这么多。其实鸩羽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姿态。昨日天皇将鸩羽与山本东条相提并论,就必须提高鸩羽的地位。而且还有一件事鸩羽不知道,昨日的君前奏对已经刊印在报纸上,现在大概很多民众都已经记住了松前鸩羽这个名字。天皇、东条、山本,是要把鸩羽捧出来做个典型。用来刺激全国的男子,好让他们不服输的参军……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经过之前多年的宣传,全国上下的战争情绪已经被提起了。这次再加上被鸩羽一刺激,踊跃参军的人骆驿不绝。 这些事情鸩羽暂时还想不到,她只知道,离天皇又近了一步,那么离为赤报队恢复名誉也近了一步…… ps:妾身表示这些都是暂时的,妾身会尽快结束这些东西的。请广大爱国青年不要喷妾身,妾身不亲日,妾身也没有把战争正当化……同样,鸩羽也不会跟七三一部队扯上关系。 第十章 杀人鬼(修)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的尽头,是两扇生锈的大铁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日本科学研究院的所在。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起眼,但里面的设施却是极其先进的。外表只是用来迷惑外国的间谍而已。 之前军部那边申请了一个项目,鸩羽和几个老资格的科学家开会分析,觉得这个项目需要三个月来完成。之后大家把项目任务分了下,分配的时候当然免不了争执。谁承担的项目任务重,谁拿的研究经费就多,所以这群半截入土的老人们为了多承担一些任务,差点打起来。 最后没办法,鸩羽主动承担了大部分任务。鸩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又是皇后的义妹,这下谁都没得争了。 如今才过去两周,鸩羽已经把项目中最难的难关攻克了。如今只剩下其他人的部分,最后把资料整理起来,就可以放在一起进行最终测试。 所以在其他人忙忙碌碌的各自做着各自的研究时,鸩羽却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 看着天色还早,也不知道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时间。鸩羽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去吧。鸩羽脱下白大褂挂在墙上,然后向门口走去。居然谁都没有发现鸩羽离开了,毕竟大家都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 鸩羽在玄关取出自己的高腰军靴,又披上厚厚的军大衣,带上军帽。 刚一推开门,一股寒风吹进来,冻的鸩羽打了个寒颤,初春的天气还是这么冷。 鸩羽紧了紧军大衣,顶着寒风向家里走去。 一到家,整个人才暖和起来。鸩羽脱下大衣、帽子和靴子,只穿着袜子走在地板上。 走到榻榻米旁边,鸩羽一件件脱下军装,随后又披上浴袍。之后鸩羽在地板上摸索着,然后把其中一块地板掀开,地上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人下去的洞口,洞口处还放有一双木屐。 鸩羽穿上木屐,慢慢走了下去。 通道两旁镶嵌着一些能自主发光的萤石,让人能勉强视物。 整个通道充满着人工挖掘的痕迹,这是鸩羽每晚一点点挖出来的。 走过了长长的通道,终于到了地窖,这里的萤石比通道要多得多,所以显得很明亮。 地窖的左侧是书案和一些研究器材,右侧是一个铁笼,里面关押着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地窖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这是因为那几个人类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的缘故。 鸩羽捂着鼻子走近铁笼,“你们,出来一个。” 几个人看着逐渐靠近的鸩羽,吓得连忙用双手向角落爬去,之所以不是用双脚,是因为他们的脚筋已经被鸩羽挑断了。 三个男人爬到墙角,看着逐渐靠近的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双手用力一推,把拼命想爬过来的女人推得倒在地上。 女人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鸩羽面前,吓得动都不敢动。 鸩羽将手伸进铁栏,想要摸下对方的脸。不过在看到对方因为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排泄物时,厌恶的收回了手。 “你就是今天的祭品吗?”【即使堕落到地狱的底层,女人依然免不了要受欺辱吗?】鸩羽看着眼前发抖的女人,“你们何必推让,早死晚死不一样都是死。早死还能早解脱,或者说你们还想在这种环境下继续活下去?决定了,今天就是你了。”鸩羽指了指那个刚才推人的男人。 男人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他还不想死。 “不过来吗?那我就进来了。”鸩羽打开牢门,向墙角走去。 另外两个男人慌忙向旁边爬去,那个男人也想爬走,却被他的同伴推开了。 看着对方身上的污秽,鸩羽也没有用牙去咬的兴致。拔出背后的军刀,熟练的刺在对方的心脏,血像泉涌一样喷了出来。鸩羽隔空用嘴接着血,狼吞虎咽的喝了几大口。直到对方的胸口再也没有血喷出来,鸩羽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用血红的瞳孔扫视了下其他三个人,对方都瑟瑟发抖的抱头闭眼,不敢与鸩羽对视。 鸩羽想了想还是算了,弄进来个人也不容易。不要满足于口舌之欲,只有在身体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再享用这些祭品吧。刚开始做这些事时鸩羽是挣扎了很久,不过在知道手下一些科学家做的人体实验比自己残忍百倍时,鸩羽就慢慢说服了自己。 鸩羽离开铁笼,把牢门重新锁好,慢慢走到了另一侧的书桌。 在浴袍上擦干手上和嘴角的血,随后鸩羽拿起一根针,扎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努力挤出了几滴血,滴在几块玻璃上,鸩羽开始了实验。 在显微镜下观察那几块玻璃上的血,之后又把其他的一些试液滴上去观察着变化…… 【果然还是这样的结果……】鸩羽摇摇头放弃了实验。为了搞清楚自己身体的问题,这样的实验鸩羽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不管做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鸩羽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与众不同。与一般人类的血液成分相比,鸩羽的血中含有一种元素周期表里没有的,或者说还未被人类发现的一种元素。虽然含量非常少,但对吸血鬼来说却有剧毒。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吸血鬼杀手的真相吧。 如果仅仅只含有这种元素的话,鸩羽是不会痛苦的。因为这种元素并不影响人类的身体机能,对人类来说,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是因为有一部分吸血鬼的力量留在了鸩羽体内。以鸩羽的体质,初拥是完全不可能的,没有吸血鬼能在吸完鸩羽的血后还能存活。但是确实有一小部分的吸血鬼的力量存留在鸩羽体内,究竟以什么方式存留的,鸩羽也不知道。但经历这么多年被无数吸血鬼咬过之后,这种参杂着无数吸血鬼的力量已经上升到极为可观的地步,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鸩羽的身体。这样下去,最坏的地步也就是变成吸血鬼而已,但是吸血鬼杀手的血阻挡了这种侵蚀。两种血在鸩羽的体内无时无刻不在争斗着,这就是鸩羽会痛苦的原因。 解决办法就是把其中一种排出体外,作为人类的鸩羽,自然想把吸血鬼的力量排出体外。抱着这种想法,鸩羽趁着研究之便,翻阅了大量资料。得来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决鸩羽的问题,把50%以上的血液抽出体外根本就无法存活。 鸩羽不知道以后的科学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鸩羽却不敢等,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万一等不到呢。没有办法的鸩羽,只能一再的重复着血液的检验,看是否是自己检查错了。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的鸩羽,却一再收获了同样的结果。 失望的鸩羽放下器材,离开了地窖。 在通道中,鸩羽脱下了满是鲜血的浴袍,扔在通道的一旁,又在通道口脱下了木屐。那块木屐的底板沾有铁笼里的排泄物以及地窖里的泥土。如果不换鞋会把泥土和污物带上来,难免不被人发现,所以鸩羽才准备了这双木屐。 鸩羽赤脚踩上了地板,又反身盖上了通道口。房间又变回了干净整洁的样子,一尘不染的地板,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里掩藏的污秽。 鸩羽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幸福。地窖下面的空气实在太污浊了,能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不过看到身上的血迹,鸩羽皱着眉走向浴室。 拧开开关,水带着热气从喷头喷出来,洒在鸩羽的脸上、身上。隔着朦朦的水蒸气,鸩羽看着顺着身体的曲线逐渐滑落的血迹。 鸩羽看着左肩还有血迹,用手擦了下,没擦掉。鸩羽戴上浴巾,搓了下,还是没擦掉。“为什么?为什么洗不掉?”鸩羽开始拼命的搓,直到鸩羽感觉左肩已经破皮的疼,才移开浴巾。但左肩那块血迹,却比刚才更加鲜艳了。 鸩羽准备再洗,却发现大腿面也有一处血迹,鸩羽连忙去洗。却又发现腹部也有血迹…… 当鸩羽累倒在浴室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搓破了皮。 在鸩羽的眼中,自己全身都沾满了血,【洗不掉,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是自己的罪孽,洗不掉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们,他们啃食着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当年自己啃咬他们一样。 这么多年,成长的不仅仅是身体。这样的事情做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从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这些年死在鸩羽手上的已不下百人。鸩羽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真的还算是个人吗?真的把吸血鬼的血驱逐出去,就能回到从前吗?】 第十一章 夙愿得偿(修) 鸩羽在浴室耽搁了半天,出来看到时间居然还早,【去皇宫看看吧,好几天没去看姐姐了。】 对着镜子补了一点淡妆,这样能让自己苍白的脸色显得红润些。左看右看觉得很完美了,这才动身前往皇宫。 皇后见了鸩羽非常的开心,“妹妹,你可好几天都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鸩羽的错觉,以往过来都没见皇后这么开心过。 “这段时间军部又申请了个项目,研究院的人都很忙。”鸩羽摘下军帽递给一旁的丫鬟。 “忙的都没时间来看姐姐了?军部的人也真是的,都不怕累着我妹妹。”皇后装作生气的说。 “都是为了国家。”这种时候还是这句话最管用,鸩羽想都不想的说了,“再说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皇后姐姐了吗。” “算你还记得我这个姐姐。”说完这句话,皇后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丫鬟乖巧的退到了门外,房间里只剩下皇后和鸩羽。 “皇后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鸩羽疑惑的问。 皇后想了想问到,“妹妹啊,我听说你是国内最睿智的科学家。合成过很多药物和试剂,只要是军部提出的要求,就没有你做不到的,是吗?” 鸩羽皱着眉头,不知道皇后今天怎么了,“我自己倒没做什么研究,只是军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都是为了国家!” 皇后尴尬的搓着手,双颊微红,“那妹妹你能不能调制一种……一种助兴的药物呢?” “助兴?助什么兴?”鸩羽满脑子的疑惑。 皇后这才明白,这位未出阁的妹妹连助兴都不懂,“就是男人和女人……” 如果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鸩羽,大概还会好奇的问一大堆问题吧。现在的鸩羽对于男女之事也朦胧的知道了那么点,因此才更加听的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怎么样?能配出来吗?药效要良好,最关键的是对健康没有危害。”皇后急切的问。 “我尽力吧,应该可以的。”鸩羽想了想,就类似于兴奋剂之类的,倒不是很难。 “那就拜托妹妹了。”皇后兴奋拉着鸩羽的手说。 之后皇后留鸩羽在皇宫吃了晚饭,鸩羽才回家。 又过了三天,鸩羽配出了一份成品。鸩羽稍微尝了一点,感觉浑身燥热,想脱衣服。鸩羽去冲了个澡,将这种感觉驱散掉。 仔细的将药物包好,鸩羽就向皇宫走去。 刚走到皇后房门口,鸩羽就兴奋的喊,“皇后姐姐,你要的药我做出来了。” “药?什么药?皇后生病了?”天皇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吓了鸩羽一大跳。 “啊……是……是妾身病了……”皇后虽然尴尬,也只好这么说。 “松前卿,把药拿来我看看。没想到松前卿还会治病。”天皇笑着说。 鸩羽和皇后都没有办法,只好把纸包交给天皇。 天皇打开纸包,看到里面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天皇凑近稍微闻了一点,就感觉浑身燥热,转眼一看觉得皇后和鸩羽说不出的妩媚。天皇赶紧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口喝干,才缓过气来,“皇后有什么病?需要这种药来治?”天皇见的多了,马上就知道了这是什么药。 皇后风情万种的横了天皇一眼,“还不是因为陛下已经好久没有到妾身这里来了……” 天皇却突然一拍桌子,“简直胡闹。我不过来只是有国务缠身,而且……而且我需要这种药吗?我身体健康的很。”天皇酱红着脸吼着,“松前卿还有政务,你为了一点私事就劳动她,简直胡闹。松前卿也是,净跟着你姐姐胡闹。” 皇后和鸩羽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低着头,听着天皇的训斥。 天皇吼完也清醒了些,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皇后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天皇假装咳了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这几天不过来,的确是因为国务缠身。没有注意到皇后的感触,是我的错,我向皇后赔个不是。”【我才不承认我是因为男人的能力被怀疑而发火呢……】 皇后擦了擦眼泪,“能有什么国务?东条卿不是治理的很好吗?山本卿那边也一直传来捷报。” “就是因为捷报才头疼啊。”天皇叹了口气,“如今我军已经攻下了朝鲜半岛,又准备进军中国东北。但每占领一处,就要派一些部队留守。中国东北那边,现在还是让归顺的朝鲜人来做警察来维持着。如果再推进,我军就没有可以进攻的士兵了。现在军部天天都向国家要人。”(科普一下。朝鲜半岛被占领后,一些朝鲜人不但不记恨日军,反而投降日军做了警察。他们手持棍子(棒子)帮助日军殴打中国人,这也就是中国人为什么把韩国人叫棒子的由来。) “我国居然无兵了?那继续招兵啊。”皇后惊讶的说。日本在亚洲是人口大国,即使在几十年后,日本的人口密度也是世界第一的。居然会没有士兵了…… “就是在为这件事发愁。”天皇说到。 皇后皱了皱眉头,“难道那些庶民不愿为国当兵?” “那到不是,民众的当兵热情还是很高的,各地参军的人数不胜数。但是经历这么多年募兵,各地的人口都下降了,再要招到兵很难。唯独关东地区,人口众多,向来又是报名参军的人数最少的地区。所以政府这次想尽办法想在关东募兵,但是收效甚微……这关东地区到底怎么回事?不懂这些庶民怎么想的……”天皇气呼呼的说。 皇后抚着天皇的后背,帮天皇顺着气,“陛下,别生气,犯不着为了那些庶民气坏了身体。” “陛下,皇后姐姐。这关东一事,臣倒是知道个办法。”鸩羽突然插嘴。 “松前卿有何办法?”天皇不太相信的问。 “关东人之所以不愿参军,是因为他们觉得参军不光彩。不是他们不爱国,而是觉得即使参军了,也无法报国。最后反而落得个匪军的下场。”鸩羽说到。 还没等鸩羽说完,天皇就愤怒的拍着桌子,“谁教你这么说的?简直是混账。” “臣见过的几个关东人,都是这么说的。”鸩羽说到。 “他们当真如此说?为什么?”天皇想不通,为什么如今的日本居然有人不愿意参军。 “不知道陛下可还记得赤报队。”鸩羽说到。 天皇想了半天,才想起明治维新时期的这支乡勇之军,“哦,那个匪军……这跟关东之人不愿当兵有关联吗?” “陛下,虽然先皇将赤报队定为伪官军。但赤报队在维新时期的作用,先皇知道,陛下知道,皇后姐姐知道,臣知道,天下人也都知道。”鸩羽说的话天皇无法反驳,这是事实。看到天皇并没有阻止,鸩羽继续说到,“当年赤报队队长及其亲信八人在关东信州下诹访被处以斩刑,现在当地仍有亲眼目睹了相乐总三等人被处斩的老人活着。您让关东之人如何相信为政府效力会有好结果,又如何肯为政府卖命呢?” “这么说,结症就在这赤报队身上?”天皇为难的说,“只是这赤报队被定为伪官军,是先皇(明治)的决定。我身为孙子,又如何能推翻先皇的决定,这是不孝……”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赤报队宣扬‘赋税减半’,赢得了关东农民的支持,帮新政府军打开了关东,而杀了赤报队就不用减免赋税,这样增加了正需要钱的新政府的收入,所以没有错。如今我国不缺钱,而是缺人,所以帮赤报队恢复名誉,也没有错。”鸩羽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皇,“陛下,这是为了国家,并不是不孝,先皇若是知道,也会这么做的。况且当年将赤报队定为伪官军的是东山道总督,而不是先皇。” 裕仁天皇一愣,紧接着欣喜若狂。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明治天皇的决定,但下命令和执行的却是东山道总督府。只要现在政府一口咬定那是东山道总督自作主张,那就没有问题了。“皇后,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妹妹啊!我这就去跟东条卿说去……”天皇兴奋的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那个药留下,今晚我过来。”说完又跑出去了。 皇后满脸通红,“陛下,说什么呢,妹妹还在这呢。”不过天皇已经听不见了。 “让妹妹见笑了。今天有劳妹妹了。”皇后虽然心中欢喜,但还是没有忘了身为大功臣的鸩羽。但让皇后想不到的是,鸩羽看起来竟比皇后更高兴。 “无妨,皇后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鸩羽灿烂的笑着说。 几周后,天皇下诏昭告天下,为赤报队恢复了名誉。为被处斩的相乐总三及其亲信八人重修墓碑,并将相乐总三供奉入靖国神社,接受万世朝拜。并且在4月3日相乐总三被处斩的那天,政府在信州下诹访组织了盛大的“相乐祭”来纪念相乐总三。祭典当日,下诹访的农民们热泪盈眶,跪谢天皇的恩德。 那一年是1928年,相乐总三死后的整整一个甲子(60年)。 那一年,鸩羽28岁。 第十二章 故人(修) “知道吗?有个乞丐说他自己是相乐总三的孙子,要求政府给予他应有的待遇。”午间时候,一个老科学家向旁边的人说。 “相乐总三落难的时候无人问津,如今刚一平反,就有人来认亲。我看八成是假的。”旁边的人说。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点头,“我看也是冒认的。” 鸩羽放下碗筷,起身向外走去,两旁的人都噤声了。 直到鸩羽出去了,才有人小声说,“又回去了?真是没有一点组织纪律。” “别管那么多了,谁让人家有个皇后姐姐呢,羡慕不来。”一个老科学家晃着脑袋说,却丝毫不提鸩羽本身的能力,仿佛鸩羽的上位完全是靠皇后的关系一样。 鸩羽也没空去管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此刻鸩羽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时隔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还有相乐龙太郎这么个人……怎么办?他是认得我的。】 【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么急着去警署找他,不是让别人怀疑吗?】鸩羽放满了脚步,【之后再想办法吧,也许他已经不认得我了。】这样想着的鸩羽返身向家里走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政府经过查证,这个龙太郎的确是相乐总三的亲孙子。天皇决定以勋贵之后的待遇赐予他爵位,并且赐予了宅邸。 距离相乐祭才过去半年,当初的那股热潮还没有褪去。当这个新消息传到关东的时候,关东人一片震动。大家当兵不就是为了荫妻庇子吗?如今看到相乐总三的孙子得以封爵,关东又掀起了一片从军热。 授勋仪式的当日,鸩羽也参加了。 鸩羽站在一旁,看着跪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虽然苍老了很多,但确实是相乐龙太郎本人。 相乐龙太郎虽然身上穿的很正式也很华贵,但依然隐藏不了那一身土气。鸩羽听说相乐龙太郎刚来的时候,披头散发浑身恶臭,十足的一个乞丐,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怎么过的。能有现在的光鲜,大概也是政府不想让他在御前失仪特意准备的吧。 天皇大概也不喜欢这个龙太郎,也没跟他说几句话,草草的结束了授勋仪式。 之后就是惯例的酒宴了,皇后招手让鸩羽去皇家那席一起坐。鸩羽正准备过去,不过在看到身为今天主角的龙太郎也坐在那一席,鸩羽就向皇后告了个罪,又坐回自己原本的席位了。 鸩羽即使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也在不时的观察着相乐龙太郎。 相乐龙太郎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饭菜,馋的直流口水,不过看到整个大厅没一个人动筷子,只好忍住了。 好在过了没多久,天皇终于动了筷子。天皇这么一动,就代表宴会开始了,各桌也都吃喝起来。 龙太郎也拿起筷子,快快夹起一口菜放入嘴里,两眼瞪大,就差没把舌头咬下去。一口还没吃完,又赶忙在另一盘菜里夹了些放入嘴里,那表情就仿佛十几年没吃过饭一样。 又夹了一口菜想吃,却发现嘴里已经满了。龙太郎只能把筷子停在半空,同时大口的咀嚼着,想把嘴里的食物赶紧咽下去。停在半空的筷子上夹的菜,汁水滴的桌子上都是。 天皇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筷子。吓得龙太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天皇向皇后说了句,“我去看看众卿吃的可好。”说完就离席了。皇后也只能起身跟上。 在座的大臣们本来不敢随意走动,现在看到天皇和皇后开始在各个桌子间问候,大臣们也开始互相走动的敬酒了。他们这些人平时日理万机,要坐到一起也不容易。 特别是那些女眷,更是高兴。平日里她们难得出一次门,前面的授勋仪式她们也无法参加。这酒宴虽然参加了,可还是拘谨的很。这下一走动,女眷们都很高兴。特别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开始左看右看的。 鸩羽看到龙太郎还坐在那席吃喝着,而皇后已经离席。鸩羽思索是不是要过去给皇后赔罪,毕竟开席前抹了皇后的面子。 鸩羽刚起身,一个人影突然撞过来。鸩羽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正准备接受被撞倒的命运时,却发现对方出奇的轻。被撞的鸩羽纹丝不动,撞人的人反而向后倒去。 鸩羽连忙拉住对方下坠的身子,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头戴轻纱、身穿盛装的少女。 “谢谢松前大人。”少女重新站稳后,对着鸩羽作了个福。 “也有我的不是,没什么好谢的。”鸩羽望远一看,发现天皇和皇后又走远了,急急的对面前的少女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少女却拦住了鸩羽,“私过来就是想敬松前大人一杯酒,松前大人若是有事,也不若先饮了私这杯酒也不迟。” 鸩羽想大概是哪个故人的家眷吧,也没多想端起酒杯就喝了。 放下酒杯正准备离开,又被拦住了。 “妹妹真狡猾,竟然走在了私的前面。” “松前大人,私也是来敬大人一杯酒的,不知道大人可否赏一个薄面。” 鸩羽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一群少女,有些疑惑,“为什么专程来敬我?难道你们都认识我?”一个还可以说是故人的家眷,但这么多……鸩羽可不觉得自己的交游有这么广泛。 “松前大人可是大大的名人。大人你看这满座的女媛,除了大人以外,谁不是身穿和服、头戴轻纱。只有大人一身戎装,与众不同。” “就是,松前大人以女子之身从军参政,私等都非常仰慕大人。” 鸩羽感觉一阵头大,又远远望去,不仅发现天皇和皇后走的更远了,而且还发现无数的女媛正往这里赶过来。鸩羽告了个罪,“各位小姐,我真是有事要办,让我过去吧。” “大人政务繁忙,私当然理解。不过一杯水酒耽搁不了多久,请大人饮了这杯酒吧。” 鸩羽一阵苦笑,一杯酒当然耽搁不了多久,可这么多人一人一杯就不同了,何况还有那么多人正在赶过来。 鸩羽抬头一看,天皇和皇后已经走到不知道哪了,想了想算了,还是改天专程去赔罪吧。想到这,鸩羽也只能无奈的接过一杯酒。 这桌原本的几个男人早就离开了,整个桌子被女媛们围得水泄不通。最里层的鸩羽打着酒嗝,慢慢的讲着自己在研究院的一些琐事,这是少女们的要求,一定要听鸩羽从军的故事。 虽然是一些在鸩羽看来很无趣的事情,但少女们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参杂几句“松前大人好厉害”之类的话语。 鸩羽搜肠刮肚的将能讲的都讲了,少女们还是不依不饶的。她们可不像鸩羽天天能在外面走动,这一别再见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鸩羽实在没办法,只好装醉的闭上了眼睛。 一名少女掀起轻纱凑过了脸,“仔细一看,松前大人生的还真是好看呢,如果穿上和服,一定非常美丽。” 【和服……浴衣倒是在家天天穿,盛装和服倒还真的没穿过。不如哪天试试……】鸩羽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穿和服的样子。 “松前大人穿这身军装也很好看啊。穿和服好看的女子很多,但能把军装也穿得这么好看的,只有松前大人了。” 【那是因为在日本只有我一个女人穿过军装吧,根本就没有可对比的……】 “这几个小金牌真好看啊。”一名少女突然发现了鸩羽左胸挂着的几个奖章。 【你看就看,你摸什么啊……你还揉……】 “私知道,这东西叫勋章,是授予给国家做过巨大贡献的大臣的。”另一名少女献宝似的说。 【你说就说,你怎么也揉上了……而且你揉的是右边啊,那边根本就没有勋章……】 “松前将军这军裤也好看,私这一辈子只穿过和服和浴衣,还不知道穿裤子是什么感觉……” 【我什么时候成将军了?而且别摸我大腿啊……】 “就是就是,真想穿一次裤子试试。” 【谁摸我后面……】 鸩羽再也装不下去了,先轻咳一声吓得少女们都慌忙缩回手,鸩羽才缓缓睁开眼睛,“我刚才居然睡着了,真是对不住各位。” “哪里。松前将军平日劳于政务,今日能多多休息,姐妹们都为将军感到高兴。” “所以说,我哪里是什么将军……”鸩羽慌忙要拒绝这称呼,在这场合叫错了是很麻烦的。 “诸位佳人,我没有打扰你们吧?”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鸩羽回头一看,居然是相乐龙太郎。 刚才周围都是女眷,这些未出阁的少女们都摘下了面纱。这时一看有陌生男子过来,少女们都慌忙的把纱罩往头上戴,一时半会可哪里戴的上去呢。 龙太郎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吗?看见这里女媛多就钻过来,也不知道避嫌。】鸩羽厌恶的皱着眉头。 龙太郎瞅了半天才发现了鸩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你是……” 鸩羽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第十三章 龙太郎之死(修) 时隔太久,鸩羽变化也大,相乐龙太郎一时间没认出来。 倒是女媛们被龙太郎猥琐的样子吓跑了,算是为鸩羽解了个围。 因此鸩羽觉得晚上去龙太郎的宅邸,好好的“谢谢”他。 当天晚上,鸩羽没有再穿军装,换上了一件平时不常穿的黑色的浴衣。 由于施行了宵禁,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鸩羽慢慢向龙太郎的宅邸走去。披散的黑发垂到手边,也遮住了鸩羽惨白的脸,再配上漆黑的浴衣,鸩羽就像融入了黑夜一样。 来到龙太郎的府门前,鸩羽忍不住笑了。这宅邸大门口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还是槐树。夜晚的风一吹,槐树的枝条随风摆动,远远望去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鬼,阴森的怕人。 【是谁这么缺德,在大门口种槐树,一种还是两棵。】看着还算阔气的大门,鸩羽忍不住猜测,【大概也是因为这两株槐树,这宅邸没人敢要,才被赐给了他吧。】 鸩羽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年人。鸩羽看了看,并不认识这个人,大概是政府送给龙太郎的仆人吧。 老头先是被鸩羽的样子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松前公主。老头也很懂事的没有多问,赶紧让开身子让鸩羽进来。 “新爵爷在吗?”鸩羽问到。 “老爷在后面的卧室,我这就去禀告。”老头就要去通传。 鸩羽拉住了老头,“不用通传了,我直接过去就行。” “这……公主大人,这不太好吧。”老头为难的说。 “无妨,我与你家主子是旧识,他不会见怪的。”鸩羽笑了笑。 老头支支吾吾的,“其实……老爷今天招了丫鬟侍寝,所以公主过去不是很方便。” “这样啊,那我就不过去了。”【还是老样子呢……】鸩羽不经意的问,“这府上如今有多少人啊?” “除了老朽以外,还有一个厨娘,两个杂役,一个丫鬟。”老头板着指头数着。 “五个人啊,我知道了,你去通传吧。”鸩羽挥了挥手。 老头听话的转身向后院跑去,突然又听到鸩羽的呼唤,老头连忙转过身,“公主大人,还有什么吩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胸口一痛。低头看见胸口插着的匕首,老头想呼喊,但却被鸩羽死死的捂住了嘴。 “我想过了,还是我亲自过去吧。”看着老头死不瞑目的眼睛,鸩羽笑着说。 本来还准备先后去厨娘和杂役的房间找人,没想到却在厨娘房间的床上看到三个赤条条的身影。 原来是两个杂役去龙太郎的房门口听床,听的忍受不住,俩人就合计着来欺负四十多岁的厨娘。 鸩羽也没说什么,利索的用匕首杀死三人,快的让对方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 鸩羽来到龙太郎的房门口,却看见一个女人端着脸盆出来。 丫鬟看到鸩羽,想呼叫龙太郎。鸩羽一刀切断了对方的喉管。 丫鬟的嘴里泛着血泡,偏偏喊不出声来,最后软软的倒在地上。 倒是丫鬟手中的铜脸盆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被龙太郎听见了。 “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房间里传来龙太郎虚弱的声音。 “孙少爷,好久不见。”鸩羽笑着走进房间。 “你是?”龙太郎看到走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仔细一看,“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时章二他们带回来那个婊子……”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孙少爷都能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着本性,妾身实在钦佩。”鸩羽作了个福,这是鸩羽第一次行女子礼,虽然在皇宫学了很多次,但头一次做出来还是很不自然。 龙太郎却看得一愣,“以前总见你穿男装,用男子的自称。如今穿上女装,倒也是个美人。没想到老爷我看女人也会看走眼,你今天这身黑底红花的衣裳确实不错。” “黑底红花?”鸩羽一愣,往自己身上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也没对龙太郎多解释,“嗯,是黑底红花。” “美人今天来做什么?难道是找我共续前缘?”龙太郎流着口水,若不是之前在丫鬟身上已经做了好几次,八成已经扑过来了。 鸩羽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周围的摆设,“孙少爷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若是美人能留下来,老爷我就更习惯了。”龙太郎说到。 “孙少爷,你可知京师不宜居。这宅邸如此之大,若不是门前的两棵槐树,导致无人敢住,也不会落在你的头上。”鸩羽说到。 龙太郎纳闷了,“那两棵槐树怎么了?” “人常说门前有槐,百鬼夜行。门前种着槐树,说明这宅子会招鬼的。”鸩羽笑着说。 龙太郎撇了撇嘴,“你在京师住久了,也开始信这些?” 【倒看不出这个龙太郎居然不信鬼神……】鸩羽有些惊讶,在日本不信鬼神的人倒是很少,“孙少爷不可这么说,故老相传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其实,这鬼已经被招来了。” “招来了?在哪里?”龙太郎疑惑的问。 “可不就在眼前吗?”鸩羽笑着指了指自己。 龙太郎一愣,随后也笑眯眯的打量着鸩羽,“原来招来了你这只美艳的女鬼,那我倒要谢谢这两棵槐树。你今天这身打扮实在合适,老爷我都快忍不住了。特别是这身黑底红花的浴衣,这浴衣一定是西洋进口的高级货吧,这上面的红花刺绣居然还会动,还会……”龙太郎渐渐说不下去了,那“红花”沿着光滑的浴衣缓缓垂下,滴在了地上…… 鸩羽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床边,浴衣上的红花撒了一地。 龙太郎看着鸩羽变的血红的瞳孔和嘴里伸出的两颗獠牙,吓得往床里侧退去,“你……你不是人?”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却偏偏不信。”鸩羽走到了床边。 “你……你要干什么……”龙太郎用被子将自己捂住,缩在床的一角。 “我来送孙少爷去见副队长他们,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鸩羽抬起右手伸向龙太郎,露出的五根指甲长的吓人。 龙太郎还想反抗,不过是徒劳的。他的身子早就亏空了,当年连14岁的小鸩羽都不如,如今如何能逃脱呢? 鸩羽张开小嘴,咬在龙太郎的脖子上。牙齿刺穿了大动脉,滚烫的鲜血溢满了鸩羽的嘴。鸩羽吞咽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真难喝。”厌恶的把嘴移开,看到龙太郎居然还在半死不活的发着抖。鸩羽拔出匕首,插在龙太郎的心口。搅动了一下再拔出来,血溅了鸩羽一身,原本的黑底红花已经变成了红底黑花。 临走的时候,鸩羽放了一把火将宅子点燃。 鸩羽走在回家的路上,听着宅子那边吵吵嚷嚷的,大概有巡夜的人发现了火情吧。不过日本的建筑多是木制,火势蔓延的极快,就算现在想救火也来不及了。 正想着事情,突然一只手拍在鸩羽的肩头,力气之大拍的鸩羽身子一沉,差点跪在地上。 “女人,竟然一个人走夜路?”随着说话声,一个硕大的狼头出现在鸩羽面前。 鸩羽吓得后退了一步,才看清这是一个顶着狼头、长着四只手的怪物。旁边还站着一个红脸赤瞳、长着四颗獠牙的怪物。 鸩羽不知道该怎么办,逃估计也逃不掉,只能故作镇定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狼头的怪物却在看清鸩羽的脸后,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遇到个人类女人,总算能吃到细皮嫩肉的人肉了,没想到你也是个妖怪。” 鸩羽想对方大概是看到她的血瞳和獠牙了吧。不过鸩羽依然不敢掉以轻心,鸩羽从来没接触过妖怪的社会,也不知道妖怪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更不知道对象接下来会怎么做。 “看你也是个妖怪,不如跟我们兄弟一起去参军吧。”狼头妖怪邀请到。 “参军?”鸩羽一愣,【参军?妖怪的军队?】 旁边红脸的妖怪突然拍了狼头妖怪下,“你傻了吗?人类的军队是不要女人的。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被人类看到就麻烦了。” 狼头妖怪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人类的女人都是关在家生孩子的,怎么可能会参军。”狼头妖怪向鸩羽摆摆手,“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女的吧,哈哈哈!” 虽然对方的话语极尽蔑视,鸩羽还是忍住了。 对方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就消失在眼前了。鸩羽也重新向回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鸩羽不断在想,【妖怪参加人类的军队做什么?】 第十四章 被捕(修) 第二天,鸩羽去研究院上班的时候,发现平时很喜欢嚼舌根的几个老头子居然都没有提龙太郎的死讯。 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龙太郎的死讯传来。 其实龙太郎的死被封锁了。虽然天皇并不喜欢这个龙太郎,不过还需要他来给关东人做个活榜样。如今刚封爵就死了,就像是在天皇脸上打了一巴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关东人,封爵是假的嘛……所以政府把龙太郎的死讯控制了起来,除了极少数要员以外,没有人得知那位新爵爷已经死了。 鸩羽“得知”龙太郎死讯,是龙太郎死后的第三周。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月,政府才通告了龙太郎的死讯。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因为整个日本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战争,全面爆发了! 日本和德国、意大利结为盟友,约定日本占领东亚、大洋洲、北美洲,德国占领欧洲和西亚,意大利占领非洲。最后三国再决战,决定由谁来统一世界。 战争一开始,日本上上下下都把美国当作了最大的敌人,一切措施都是针对美军来制定。 日本向美国派了大量的间谍,无数的情报不时的传回来。情报经过筛选之后,有关科技方面的,政府就会给鸩羽送过来。美国又研制成功了哪种武器,目前正在研究什么武器……日本政府都要求研究院要研制出克制对方的武器。这使得本来很清闲的鸩羽,也随着战争的爆发忙碌起来。倒是研究院的几个老头子很高兴,战争一打起来。政府也开始重视武器的研制了,对于研究的经费也给的越来越多。 虽然整个日本上上下下都把美国想成了潜在敌人,但鸩羽知道中国才是最大的敌人。 在人类与人类明面的战斗同时,暗面的妖怪与妖怪也在进行着争斗。并不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圈那样可笑的理由,妖怪的理由非常简单,争夺妖怪赖以生存和进化的畏而已。 妖怪这种东西,非常依赖历史。越是历史悠久的国家,当地的妖怪也越数目众多而且实力强大。相比中国和日本的历史条件,美国短短的200年根本可以忽略,充其量有几只被发配的吸血鬼和狼人以及一些杂交种。 日本所有好战的妖怪都把目光放在了中国,对于美国根本不屑一顾。无数的日本妖怪伪装成人类躲在军队里,随着日军陆战队一起乘船前往中国。中国的妖怪也给予了激烈的反应。在双方参战的人类们所不知道的角落,两国妖怪也进行着惨烈的厮杀。在天空、在海上,随处可见交战的妖怪,打的天昏地暗。 这其中有一点让鸩羽很疑惑。日本的妖怪中,并没有500年以上的大妖怪。日本史上的平安时代可是著名的妖怪时代,如果那时候的妖怪活到现在,绝对是千年以上的大妖怪。更不用说弥生、飞鸟、奈良那些更加久远的时代,那时候的妖怪如果活到现在,足有三千多岁。 为什么日本妖怪中没有一只500岁以上的妖怪?500年前日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鸩羽想不通。 无论鸩羽怎么想,战争都在继续着。 在妖怪的战斗中,日本妖怪逐渐落在下风。本身历史底蕴上就不如中国深厚,况且又缺乏决定性的大妖怪率领。虽然日本妖怪们还在坚持着,但日本妖怪的颓势已现。 鸩羽这段时间走夜路的时候,经常会发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妖怪,那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 看着那些妖怪满面的死灰,鸩羽知道,日本要败了。 虽然全国上下还坚信情势大好,日本政府还在策划对珍珠港的袭击,但鸩羽已经做好了战败的打算。 鸩羽开始克扣研究经费,研究院财务室里的钱越来越多。 对于一些大型的项目都由鸩羽一个人承担,在只使用了一小部分经费将项目完成后,剩下的钱都被鸩羽扣走了。 研究院的几个只认识钱的老家伙,还以为鸩羽也开始爱钱了,又不敢跟鸩羽去闹。 鸩羽也没理会他们,一边整天忙碌着项目,一边关注着战争的发展。 随着希特勒自杀,德国战败并且分裂为东德和西德。苏联也终于开始将目光转向日本,苏联的红军跨越远东,准备从朝鲜方向乘船登陆日本。而美军也在冲绳登陆。 走在街上,民众们还是一无所知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但从这几天皇后的反应来看,情况很不乐观。 苏军从北登陆向南进发,美军从南登陆向北进发。在两只军队相遇的地方,日本大概会被割裂成北日和南日,就像德国一样。北日会成为社会主义国家,而南日会成为资本主义国家。 认识到战败已成必然,鸩羽开始分批将研究所财务室的钱向家里转移,然后装箱后偷偷的埋在城郊的一棵树下。 民众们也慢慢认识到战局并不利于日本,也开始担忧未来,担忧家人的生命。就连研究所的老家伙也没了往日争项目的兴致,整天死沉个脸唉声叹气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没有人会发现鸩羽的动作。 本来是这样的…… 这天,鸩羽正在上班,外面突然走进几个军人,他们举起枪瞄准这些研究员们,特别是鸩羽。 鸩羽和研究院们都站起了身,“你们干什么?” “松前鸩羽,你涉嫌挪用军费,数额巨大。现奉首相命令,将其缉拿审问。”为首的军人拿出一张命令,上面有着东条英机首相的签名和印章,“松前鸩羽,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要求见皇后。”鸩羽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是如何被发现的,但这时候只能找皇后求救了。 “松前鸩羽,乖乖跟我们走。”为首的军人也掏出手枪指着鸩羽,大有一旦顽抗直接击毙的意思。 鸩羽只能任从的被押解出门。 但是押解的方向却是向着平民区,鸩羽有些不安,“我们这是去哪?” “当然是去监狱。”京师的建筑分明,贵族区和平民区是完全分开的。而监狱就建在平民区,也作为一个威慑平民的地方。 “不是应该先去军部审问吗?怎么……”鸩羽问到。 “你挪用军费的事情经人举报,现已查实,证据确凿。我们去你家搜查过,虽然不知道你把钱藏到了哪,但研究所的钱却全都不见了。除了掌管着财务室钥匙的你以外,没人能做到。所以不用审问了,直接押送监狱。你等着死刑吧!”军人冷笑着说。 “我不去,我要见皇后!”究竟是谁举报的,鸩羽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 后面的军人用刺刀催促着鸩羽,“快走。” 最终鸩羽还是被带到了监狱关押起来,等候鸩羽的将是死刑。 晚上,鸩羽躺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的考虑着该怎么办,突然听到牢门的响动。 鸩羽回头一看,是牢头,“你来干什么?” 牢头一笑,“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你已经被判了死刑。” 鸩羽心头一跳,“怎么会……” 牢头慢慢靠近鸩羽,“只要你能让我舒服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鸩羽顿时一喜,用贞洁换来生命,的确是个划算的买卖。正要答应,不过在看到牢头那比相乐龙太郎还要恶心的笑脸时,鸩羽才感觉到不对。仔细想想,私放死囚是多大的罪名,这个小牢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你……对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女囚都说过同样的话吧。”在贞洁与生命之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所以利用人的求生*,来达到自己肮脏的目的。然后最终对方还是被执行了死刑,也就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牢头被戳中心事,马上一改刚才的笑脸,一脸凶相的扑上来,“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鸩羽的上衣被从中间扯开,扣子崩飞了,露出了里面的小衣。 牢头淫笑着搓揉着鸩羽的胸部。 鸩羽拼命的大喊着,“我可是皇后的妹妹,你怎么敢这样。” “你是天皇的妹妹也不行,在这里我最大。”牢头一边搓揉着一边去解鸩羽的皮带,“本来你听话的话还能少受点折磨,谁让你给脸不要脸。不过你可别恨咱,反正你死的时候还要经历一次,我就当是好心给你提前做个练习。” “什么?这样的事临死前还要经历一次?”鸩羽愣住了,她所知道的死刑可不是这样啊。无论是枪毙还是绞首,都是立即执行,没有说行刑之前死囚还要受辱的……难道说书上的都是骗人的…… “一般死囚不会,但你不一样。你不是皇后的妹妹吗?”牢头解开鸩羽的皮带,摸了两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这跟皇后有什么关系?”鸩羽不解的问。 “如果你不是皇后的妹妹,只是一个平民,那会被直接处决。可惜你是皇后的妹妹,身份尊贵,所以要使用对付贵族女媛的刑罚。你可知道什么是蝶刑吗?”明白鸩羽肯定不会知道,牢头继续说到,“这是传自古代的一种专门针对贵族女媛的刑罚。行刑时囚犯被捆绑在大字木架上,然后被解开衣服。行刑时允许民众参观,每次要执行蝶刑时,都是人山人海。大家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贵女赤身*的被绑在高台上,被十几个带着头套的行刑者抚摸全身,直到失禁。” 鸩羽圆睁着眼,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刑罚。 仿佛很欣赏鸩羽的表情,牢头笑了笑,“行刑到最后,两名行刑者会用一根两米长的铁棍从囚犯的下体穿入,从胸口穿出。解开绳索,将囚犯挑在空中示众。囚犯被挑在空中,四肢乱舞,就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一样,所以被叫做蝶刑。最后再刨开囚犯的肚子……” “怎么会……”鸩羽瘫倒在草席上。 不过鸩羽不知道的是,虽然日本有蝶刑,但却是在古代针对出轨的贵妇人。日本是个男权社会,女性地位极低,因此对于女性出轨是不能忍受的。特别是那些位高权重的男性贵族,无法忍受妻妾的出轨。因此制定了这种残忍的刑罚,以威胁贵妇不敢出轨。鸩羽犯的罪是挪用军费,那就应该按照军队的刑罚来执行枪决,而不是蝶刑…… 但是鸩羽被牢头吓住了,已经无法去思考。 牢头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扑了上来。 【我会被执行蝶刑,死前受尽侮辱……】鸩羽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牢头的丑陋嘴脸,【我会被一群这样的男人在死前极尽侮辱?】鸩羽突然蹿起身,张开嘴。 牢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右臂挡在脸前面。 鸩羽一口咬在了牢头的胳膊上,一使劲撕下了一片肉。 牢头疼的大叫,然后重重的一巴掌把鸩羽扇倒在地上,“臭婊子,竟然敢咬我。” 鸩羽将嘴里的肉吐在地上,转头盯着牢头。瞳孔因为见了血而变得血红,尖利的獠牙也从嘴里伸出,配合着鸩羽那惨白的脸色,说不出的恐怖…… “鬼啊……”牢头连衣服也不敢收拾,光着身子跑了。 牢头走了以后,鸩羽缩在墙角,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金色大衍术(修) 第二天,牢头带着几个军人来到鸩羽的牢门前,“大人,就是她……我昨晚见她变成鬼了……她是妖怪……”牢头不敢看鸩羽的样子,语无伦次的说着。 领头的军人看了看鸩羽,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根本没有牢头所说的血色瞳孔和鬼牙之类的,倒是身上的军装烂的都不成样子了。以及地上散落的牢头服侍,让人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军人转身扇了牢头一巴掌,“丢人现眼。”军人并没有质问牢头夜里来女囚牢干什么,大家都明白。但军人生气的是,一个大男人来侵犯一个女囚,非但没得手,反而被对方吓得丢了魂。这是以武士道精神作为自身信仰的军人所不能忍受的。 鸩羽淡淡的看着牢门外的闹剧,没有说话。 这样又过了几天,牢头已经不敢再来鸩羽的牢房了,除了被军部仔细叮嘱过的送饭以外,根本不敢靠近鸩羽的牢房。 这几天也有军部的人来提审鸩羽,无论是问鸩羽如何挪用军费,或者是问资金的去向,鸩羽都一概摇头表示不知道。 经过这几天,鸩羽也渐渐想明白了。如果是天皇下的命令,那么根本无需审问,直接可以处死鸩羽。但命令是首相下的,而且频繁的提审也让鸩羽警觉。天皇和皇后也许事先根本不知道此事,首相下命逮捕了鸩羽,没有经过军部和警署就直接下狱。就是要在天皇知道前,将事情坐实。 【一定不能认罪,一旦认罪了。就算是皇后姐姐也救不了我,我就会被执行蝶刑……】提到蝶刑,鸩羽就是一阵毛骨悚然,【但是如果一直让军部这么查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发现屋里的地窖,以及埋在院子里的尸体……那些东西要是被发现,我会被当做妖怪烧死吧……】 正想着突然感觉地动山摇的,鸩羽一愣,【地震了?】来到日本以后,经常遇到地震,鸩羽也习惯了。 但是身后的墙突然炸开,鸩羽被炸的躺在一边,半边身子都变成了焦黑状。 “这是怎么了?”看着墙上的大洞,鸩羽有些不明所以。 从大洞里走出来,鸩羽看到周围的房屋都着火了。周围的平民哭号着、奔走着,在这火焰的世界里。抬头看去,无数的飞机飞来飞去,投下一枚枚炸弹……不对,不应该是炸弹。即使日本的房子是易燃的木质结构,但炸弹也不会造成这么大面积的着火。应该是燃烧弹吧…… 鸩羽看着头顶飞旋的飞机,又回身看着残破的牢房,【逃走吧……】 这样想着的鸩羽,开始向着城外拼命的跑。不管头顶的轰炸机,不管落在周围的燃烧弹,也不管哭喊着向自己求救的人们,鸩羽只能死命的向城外跑。 当鸩羽跑到城外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浑身的焦黑与鲜红的血混在一起,让鸩羽完全变了个人。 这时候天都快黑了,鸩羽向城内看去,那依然燃烧着的房屋,在夜幕下仿佛一朵朵随风飘荡的火红色花朵…… “日本要亡国了,之后大概是大屠杀吧……”鸩羽想了想,目前美军要来了,这里太不安全,还是躲起来吧。 之后鸩羽在山上躲了一个多月,在偶尔远望城里的时候,却并没有想象中惨烈的场景。 鸩羽壮着胆子,在城郊询问了一个农夫,才知道怎么回事…… 美军为了抢在苏联之前独自占领日本,不给苏联在太平洋建立海军基地的机会,在广岛和长崎投下了两枚原子弹。广岛和长崎离鸩羽太远,鸩羽并不明白那武器有多大威力。同样的,天皇也不明白,虽然有上报损失,但那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远不如近在眼前的来的震撼。为了迫使日本天皇在苏军登陆日本以前快速投降,美军在东京投下了大量的燃烧弹。美军的目的是为了威慑天皇而不是杀了天皇,天皇这张牌还对美军有用,因此美军集中在平民区投放燃烧弹。目标瞄准房屋而不是人,所以鸩羽才能跑出来。 那一晚整个京师燃烧了,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火红色花朵,因此被称作“江户花”…… 天皇也被惊醒了,虽然贵族区并没有任何损伤,但近在眼前的轰炸吓坏了天皇。第二天,天皇下诏无条件投降…… 至此,美军获得了在日本驻军的权利,而苏联还没来得及登陆……这份战争果实,被美军独享了。但是美军也仅仅是驻军,并没有鸩羽预料中的大屠杀,倒是让鸩羽颇有些意外。 还有一件让鸩羽高兴的事情,山本五十六战死,东条英机自杀,而其他的内阁高管在远东国际法庭被绞死。整个日本政府大换届,知道鸩羽挪用军费的都死了…… 鸩羽从城外的树下挖出那两个大皮箱,回身看着一半焦黑一半依旧富丽堂皇的东京,“再见了,江户!” 离开东京的鸩羽走过很多地方,看着满目疮痍的日本,很难想象半个月前还是一片繁荣。虽然中国作为战胜国,却没有向日本索要战争赔款,倒是让日本好过了点。但即使这样,日本经济也至少倒退了20年。 最后,鸩羽来到了被称为中京的名古屋,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也像其他地方一样萧条。 城市本身到没有怎么经受战火的洗礼,就是徒然崩塌的经济让以工业为主的名古屋萧条了。到处都是因为经营不下去而倒闭的厂房,满街都是失去了工作而面满死灰的男人…… 鸩羽看到了一间叫做“质屋”的小店,鸩羽走了进去。进来才发现这是一间典当铺,鸩羽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店主拦住了。 “小姐是来当东西还是来买东西?买东西的话,这里什么都有。”老板推荐着。自从战败以来,日本经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萧条时期,当铺的生意倒是好了很多。家家户户过不下去,都不得不把一些贵重东西拿来典当。如果是平时老板当然高兴,但是如今却只有人来典当,没有人赎回,也没有人来买……只有出没有进,让典当铺如何经营。所以老板见谁都要问句是否要买东西…… “真的什么都有吗?”鸩羽想了想,反正现在钱很多,买点旧东西也不贵。兴许还能找到一些有帮助的东西…… 见到鸩羽貌似真的想买,老板满口胡说,“我这典当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这里都有……” 鸩羽被老板带到货柜,鸩羽看着这些稀奇古怪不知用途的东西,标价还都高的离谱,最高的一个破壶要二百多万?遥?熬褪钦庑┟挥玫亩?鳎吭趺椿拐饷垂螅俊?p>  老板一听,顿时知道鸩羽不懂,“那小姐想买什么?” “买书吧。”鸩羽说到。 老板去后面搬了两个大箱子过来,打开里面全是书。 鸩羽一本一本的翻找着,找了小半个时辰,才在最后发现了一本稍微有用一点的书。 这是一本炼金大师传奇。鸩羽叹了口气,那些炼金大师传奇她也看过了,都是用晦涩难懂的词汇吹嘘着某某人的伟大和睿智,鸩羽真正需要的炼成阵术式则一个没有,也没有什么理论性的知识。 鸩羽想放下,想了想又拿了起来,【买了吧,也许会有那么点启发……】 “小姐看上这本书吗?”店主眼尖发现了鸩羽的想法。 “我先看看再决定买不买吧。”鸩羽弹了弹书上的尘土,然后翻开一页。 “哪有先看书后买书的道理,你都看过了还会买吗?”老板不答应了。 鸩羽想了想,反正现在钱多,就买了吧,“那这本书多少钱?” “这本书可是一位欧洲的传教士典当的,据说里面有着神秘的力量,如果不是他缺少回国的船资,也不会典当。就要……”店主伸了两根指头,正想说两千?摇?p>  “两万?沂前伞!别灿鸫涌诖?槌隽秸琶嬷狄煌虻闹奖业莞?曛鳌22皇丘灿鸩欢???窃陴灿鸬男睦镎獗臼榫椭嫡飧黾郏?绻?屑窃亓冻烧蠡蛘吡督鹄砺鄣幕埃?箍梢愿?摺6?茵灿鹕砩细?久挥辛闱???际且煌蛎嬷档模??责灿鸶?久煌?痛o搿?p>  老板一愣,又看了看鸩羽身后的两个大皮箱,“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嗯?怎么了?”鸩羽点点头,开始翻看那本书。【果然是一成不变的开篇呢,姓什么名什么,出生自哪个家族,父亲是谁,母亲是谁……】 老板眼珠一转,“我后院还有一些类似的书籍,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 “还有?带我去。”鸩羽高兴的点点头。 老板带着鸩羽来到后院,老板指着库房的一边,“就在那里。” 鸩羽走过去却没有发现有箱子或者书的样子,转身想问老板在哪里,却看到老板凶神恶煞的拿着一根棍子站在眼前,“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啊?” “把……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老板凶狠的说。 鸩羽一愣,“你觉得我身上有多少钱?猜对了我就给你。” “有……”老板想了想鸩羽掏出两万?胰此亢敛恍奶鄣难?樱?坝卸???摇???p>  “可惜,没猜对。”鸩羽捂着嘴笑了笑,“而且老板你不要开玩笑了,难道你为了区区二十万?揖鸵?比饲澜俾穑俊倍??蚨疾还火灿鹨郧耙桓鱿钅康牧阃罚??比丝墒且?兴佬痰模?灿鸩幻靼渍飧隼习迨侨绾魏饬康摹?p>  “如果你是本地人,我拿你没办法。但你不是本地人,杀了你以后,只要妥善处理尸体,你就会被当做战争死亡人口处理。现在这世道,死个人很简单……”老板举起铁棍凶狠的说。 鸩羽叹了口气,战争还真是残酷……鸩羽又注意到老板握着铁棍的手在微微颤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老板,你没杀过人吧……”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练习过剑道的……”老板紧了紧铁棍。 “我来教你怎么杀人吧!”鸩羽笑了笑,开始有意识的露出吸血鬼的姿态…… 老板看着鸩羽的模样开始发抖,“鬼啊……”源于生物本能上的恐惧,老板都遗忘了自己手中还有武器,转身就跑。 鸩羽扑上去一口咬在老板的后颈,老板一声惨叫,渐渐的没了声息…… 鸩羽看着还算不错的卧室,想着反正今日也找不到房子,不如就住这吧。 这样想着的鸩羽去关上了前厅的店门,表示这间店今日不营业了。 鸩羽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着那本炼金大师传奇,这本书写的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作者的文笔严肃,好像在写一个很正经的故事一样。但在鸩羽看起来就是好笑,是一本非常不错的搞笑小说。这个炼金大师就像是人生的主角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投怀送抱,无论遇到怎样的强敌都能轻易击退……鸩羽看到后面脸渐渐发红,这本书有一半都在描写炼金大师和他的女郎们的情爱。还叫什么炼金大师传奇啊,就是一本色情小说而已。 就在鸩羽脸色通红的想要扔掉这本书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人注意的词汇,“梦幻的炼金术”……鸩羽继续看下去。 主角又ntr了另一位炼金术士的妻子,然后另一位炼金术士来找主角决斗,反而被主角所折服,对方赞叹的说,“如果是你的话,即使是那被誉为最不可能完成的‘梦幻的炼金术’,也能轻易完成吧。” 后面也稍微提到了点所谓的梦幻炼金术……“名为金色大衍术(arsmagna),自诞生之日起从未被实现过的炼金术,被诸多教派公认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金色大衍术源自神术中的大预言术,通过冗长的咒语对世界进行解析,并且夺得一定范围内的管理权,借以实现‘言出法随’。” 金色大衍术是在炼金术士圈子内非常知名的术式,几乎人人都知道。但是鸩羽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术式,因为鸩羽毕竟没有接触过正规的炼金术学习。 鸩羽难以自持的心跳加快,如果真的有这样“言出法随”的炼金术,那么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决鸩羽的身体问题。 “金色大衍术之所以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并不是因为其难以掌握。反之金色大衍术的咒语非常简单,即使是一个最普通的魔法学徒,也能轻易理解和掌握它。金色大衍术之所以无法实现,是因为其咒语实在是太长了。即使用上所有的压缩念咒之类的技巧,也需要一个人不吃不喝念上二百年,没有人能活那么久……而如果通过子孙继承,也难免会有偏差……” 咒语的内容这本传奇小说上并没有写,并不是怕被读者骂骗字数,而是恐怕作者写一辈子也写不完…… 在小说的最后,主角完成了金色大衍术。他得到了希腊神话中能够恢复众神青春的金苹果,以此得到了永生。随后用了二百年时间,他诵唱完了金色大衍术的咒语,第一次完成了这个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 对于小说中的吹嘘,鸩羽并没有当真。不过金色大衍术的难度还真是超出了想象,寿命是人类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鸩羽心凉了,这个术式果然不愧是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 第十六章 中京御业(修) 第二天鸩羽在街上闲逛,突然发现一大堆人聚在一起。中间的是一辆卡车,车厢上站了很多人,带着头带拿着标语,对着大喇叭不停的喊着,“现在的日本正在接受严峻的考验,民众的生活日渐艰难,失业者不计其数。正是在这种时候,才需要人带头来改变。让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克服难关,创建我们美好的未来……” 鸩羽听的不明所以,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制服女性,微笑着递给鸩羽一张纸,“请投上您宝贵的一票。” 鸩羽一看宣传单,这才明白是竞选。内阁高层全部死亡,整个政府大换届。下面的官员也不是提升就是撤职,空缺的职位非常多,这样的竞选拉票在日本各地都在上演着…… 看到鸩羽并没有走开,而是认真的看着宣传单,对方很高兴的为鸩羽介绍着,为了争取到每一张可能的选票而努力着,“现在名古屋无数家工厂倒闭,数不尽的人失去了工作,经济状况前所未有的严峻。正是这种时候,我们才要团结起来。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许多人联合起来就可以做到。我们的代表就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想要带领大家一起克服难关……”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很多人联合起来就能做到了吗?人类还真是喜欢群居的生物啊……不过这想法真好。一个人需要诵唱二百年的咒语,二百个人只需要一年就能诵唱完毕,而七万多人只需要一天……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鸩羽放下宣传单,“很有趣,我投你们一票。” 对方高兴的对鸩羽鞠了一躬,“感谢您的支持。” “那快带我去投票吧。”鸩羽高兴的说。 对方一愣,“投票并不是在这里,政府机关应该已经早把选票发到所有民众手中了。您只需要回去在选票上填写我们代表的名字,然后交给相应的人员就可以了。” “选票?”鸩羽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选票应该早已发放到市民手中了,只要是本地人都会收到的。您回去看看,是否在邮箱里忘记取了……”对方提醒着。 “本地人才有吗?我不是本地人,不能投票吗?”鸩羽问到。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礼貌的鞠了一躬,“打扰了。”果断的转身向其他路人发放宣传单去了…… 还真是现实的可怕的人啊,一知道鸩羽没有投票权就立刻抛开鸩羽……鸩羽也只能尴尬的离开了。 晚上鸩羽躺在床上,越想对方说的话越有道理,【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么金色大衍术完全可以实现……但是要怎么才能聚集到七万多人呢……】即使在研究院的时候,鸩羽手下也只有不到一百人而已,七万多人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想到了路上形形色色的失业者,鸩羽有了主意…… 第二天鸩羽来到政府大楼,“请问,要怎么样才能办公司呢?” “您要办公司?”负责登记的公务员推了推眼镜,拿出一张表格,“请填写这张表格。” 鸩羽看了眼,“这个公司性质是什么意思?公司名字应该叫什么?” 眼镜男的眼睛一滑,“公司名也没想好,而且连开什么公司都不知道,你真的是想开公司吗?” “是的,我想办一家公司。”鸩羽将表格递给眼镜男,“你帮我填吧,我无论如何都要开一家公司。” “你不是开玩笑吧。”看着鸩羽一脸认真的样子,眼镜男也只好拿起了笔,“那我就帮你参考下吧。首先,请问你想办一家什么公司?所属行业是什么?” “所属行业很重要吗?”鸩羽皱了皱眉,她只想办个公司好招些人类,还真从来没考虑过该办什么公司…… “根据所属行业的不同,公司需要的起步资金是不同的。例如您如果想办个中介公司的话,只需要100万?揖涂梢粤恕r蛭?薪楣?局恍枰?飧霭旃?遥?缓笳屑父鲈惫ぞ涂梢钥?纪度朐擞?h绻??氚旆闹?饭?镜幕埃?托枰?庖患涑x亢臀奘?姆闹???剐枰?陀洞罅康呐?ぃ?挥?000万?沂遣恍械摹??胛誓?急赣枚嗌僮式鹄醋2峁?灸兀扛?菽?式鸬牟煌??铱梢韵蚰?萍霾煌?男幸怠!?p>  “资金……30亿?野伞??别灿鹣肓讼胨档健?p>  “小姐,您不是开玩笑吧。30亿?”眼镜男夸张的喊着。明治维新时候日本确实富裕了,但富的是国家而不是民众。二战国家又穷了,民众更穷了……现在战后大萧条时期,经济至少倒退了20年,这时候谁还能拿出30亿……“小姐,戏耍公务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事的。” “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是有30亿。”鸩羽争辩着。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30亿你也不可能全带在身上,我就不让你拿出来了。这样吧,只要你能拿出30万,我就信你。” “30万有。”鸩羽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因为不知道注册公司的手续费需要多少,鸩羽专程带了一沓钱,刚好用到了。 眼镜男看着那一沓钱,全是一万面值的,凭他多年跟钱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那一沓钱大概有100多张,也就是100多万……【不是吧,难道她真的有30亿?】 “你还没告诉我,30亿能办个什么公司?”鸩羽催促着。 “这个……我做不了主。”眼镜男想了想,“我这里倒是有个专业人士的电话,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见一下。” “哦,好吧。”鸩羽点点头。 眼镜男快速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向鸩羽说,“那个人在等您,请随我来。” 鸩羽跟着眼镜男来到这个并不算多么豪华的包厢的时候,见到的人却意外的眼熟,仔细想了想,“你不是那个宣传画上的……叫……久保悟郎。” “没想到这位小姐还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深感荣幸。”看到鸩羽知道他的名字,久保悟郎也开怀一笑,“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那个带鸩羽来的眼镜男看到两人已经开始聊天,就乖乖的退出了包厢。 “松前鸩羽……”鸩羽想了想还是报上了本名,现在东条英机都死了,应该没人会为难她,而且名古屋离东京那么远…… 【松前,这个姓氏到没有什么出名的财团和高官。倒是松前鸩羽这个名字,记得皇后认得那个干妹妹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她好像之前因为涉嫌挪用军费被捕,不过她不是后来传闻说因为美军误炸而死了吗?如果是她的话,还真的可能有30亿,毕竟是那时候的军费。嘛,我也不用去管钱的来源了,毕竟前首相都死了……】久保悟郎松了口气,“松前大小姐,听说您想创办公司?”虽然并没有直接叫出公主这样的词汇,但久保悟郎还是用上了敬语,暗示鸩羽他已经猜到了鸩羽的身份。 可惜的是鸩羽根本没听出久保悟郎话里的意思,“是的,我想创办一家公司。”鸩羽点点头。 “恕我直言,目前并不是创建公司的好时机。”还真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啊,久保悟郎叹了口气,“现在的政府并无首脑,如果您要创办公司的话,不仅手续繁琐,甚至可能逾期都办不下来。” “那怎么办呢?”鸩羽没想到创办公司这么麻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久保悟郎悄悄凑近了点,声音比刚才小了点,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只要您能出资赞助我竞选市长,那么我保证我上位之后,立刻给您注册公司。只要我在位的一天,您的公司有任何要求,政府都会优先解决。” “很好啊,就这么说定了。”鸩羽并不知道赞助竞选需要多少钱,在她看来是花不了多少钱的,应该只是印些宣传单之类的吧…… 本来只是最不出名的候选人的久保悟郎,竟然一夜之间翻了身。电视、广播、报纸、传单,所有能够宣传的媒体都在宣传着久保悟郎。市民们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到处都是久保悟郎有关的宣传…… 其他有着党派支持的候选人自然不服气,也开始和久保悟郎竞争。 久保悟郎不定时就找鸩羽来要钱,每次都说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舍不得的话前面的钱就白花了……鸩羽也只能再一次掏钱…… 当整个竞选结束时,鸩羽整整花了5亿?摇??p>  索性在久保悟郎当选市长的时候,也信守承诺的帮助了鸩羽。 “再次询问一次,请问您想创办个什么公司呢?”现在的眼镜男也跟着水涨船高的做了个副局长,不过依然是由他亲自接待的鸩羽。 “什么样的公司招人多呢?”鸩羽问到。 【想要为那些失业者做点什么吗?还真是好心肠的大小姐……不过这还真是帮了市长的大忙……】眼镜男热情的说,“不如大小姐办一家汽车公司吧。车间需要大量的人员,销售同样也是……” “25亿创办个汽车公司,能招多少员工?”想到随随便便就被久保悟郎骗了5亿,鸩羽就心疼。那些钱可是她冒着被蝶刑的危险赚来的,就被说几句话就没了,而且注册资金也少了,不知道能不能凑够人啊。 “最少应该有10万人吧……”眼镜男不确定的说,他虽然了解一些战前的公司人数,但却没涉及过注册资金这么大的…… “就这个,帮我填上。”鸩羽高兴的说。 “公司名字呢?是要重新起名字还是沿用财团的名字?”眼镜男问到。 “财团名字?”鸩羽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这个公司是完全属于您个人独资的,以后会传给您的儿子孙子。所以可以用您的姓氏来命名,是属于松前财团的……”眼镜男并没有去想鸩羽的儿子并不跟着鸩羽姓,而是跟着鸩羽的丈夫姓这种情况。在眼镜男的理解中,鸩羽这种身价,男方肯定是入赘过来的吧。 “嗯,就叫这个。”有人有提议,鸩羽也不用头疼了。 眼镜男在申请表上写下“松前重工”。 第十七章 魑魅魍魉之主(修) 公司注册成功之后,选址也非常简单。现在的名古屋,到处都是破产倒闭的厂房,这些工厂的老板因为欠政府的贷款还不上,只能申请破产保护。所以这些土地和土地上的东西目前都属于政府所有,现在政府直接将一些厂房低价转让给了鸩羽。当然了,虽然名义上是鸩羽花钱买来的,但那部分钱一部分进了久保悟郎的口袋,一部分又返还给鸩羽当做回扣,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进了政府的金库…… 那些厂房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稍微改造了下就可以投入使用。 有了地址和设备,接下来就是招收员工了。这一点倒是难住了鸩羽,索性有久保悟郎帮忙…… 人事经理和一些技术人员都是由久保悟郎介绍过来的,都是一些前公司的精英骨干。在公司创办的过程中,久保悟郎倒是比鸩羽还热心。这可都是政绩,看着一天天降下来的失业率,久保悟郎都笑开了花。 各部门搭建起来以后,就由这些人自己给自己招收手下了,鸩羽也不用管了。 普通员工的招聘更加不用担心,现在日本最不缺少的就是无业人员。只是消息刚传出去的第二天,应聘的人就排成了长队。 闲下来的鸩羽将目光放在了欧洲,如今的鸩羽已经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抱着基本低级炼金书籍摸索了。鸩羽派人去欧洲给自己买书,因为战争欧洲人也不好过,一些破落的炼金术士也只能忍痛卖书…… 负责买书的人也不懂,只知道老板喜欢这些“宗教文物”…… 金色大衍术的咒语很快买到手了,这个出名的鸡肋炼金术很多人都知道,可仍然花了不少钱……鸩羽倒不心疼这些钱,只要买回来就好。 虽然咒语说是要念二百年,但居然只写了十页纸,让鸩羽很吃惊。 咒语之所以长,是因为要解析自己所处的小世界。大到空间结构,东西摆设,小到每个微粒的形状位置……要把所处空间的大大小小完全用咒语的形式表达出来,最后再念诵只有几页的发动咒文,就将所处空间和自己联系在了一起。问题就在于解析和描述空间需要十年时间,但是这十年之内空间又改变了,又需要描述新的空间……周而复始才使得需要两百年甚至更久…… 【如果有足够多的人同时念诵,一瞬间发动的话,应该是可以完成的……】鸩羽想了想,拿出一张纸开始做记录。 第二天,鸩羽拿着一张纸去见人事部经理。 “员工守则?社长,这……”公司有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有员工守则这并不奇怪,人事部经理也见过了很多。但是这一份员工守则写的语句都不通顺,还有错别字……人事部经理偷偷的看着鸩羽,腹诽着老板的文化程度…… “把这刊印的发下去,要求每个人都倒背过。”鸩羽说到。 “倒背?”不是正背还有意义吗?倒背的话完全不知道条例的意思吧。 “有问题吗?”鸩羽问到。 “没有……”人事部经理只能答应了。 鸩羽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面试现场多出了一沓纸,上面刊印着员工守则。 虽然来应聘的人都对于倒背这个要求莫名其妙,但人事经理给出了解答,“公司需要的是完全服从,连这样的命令都遵守不了,还要你们干什么?”的确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经理,即使是鸩羽完全无礼的要求,也被他解答的头头是道。 应聘者才恍然大悟,这是在考验他们的忠诚度…… 然后大家开始倒着背诵员工守则,整个现场一片朗诵声。能倒背的就通过,不能倒背的再有才干也不行,这是鸩羽下的死命令。 其实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份员工守则正着看是一篇语句有些不通顺的守则,倒着的话因为发音的相近,会成为一篇催眠暗示咒文。受术者的生活并不会受到影响,但会被操控的默诵一些东西,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在默诵着。当然本人是发现不了的…… 当公司正式运营并且第一款产品问世的时候,员工和鸩羽都在庆贺。 员工是庆贺在这个经济极度萧条的时代,居然能找到一份这么优厚而且稳定的工作。 鸩羽庆贺的是公司的人数已经满足了施术的要求…… 晚上,鸩羽在房间画了大量的炼成阵,然后拿出那份咒文开始念诵最后的连接咒语…… 鸩羽越念越快,越念越兴奋,“……,驱逐我体内的吸血鬼的力量!” 长久来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终于不用再痛苦了。鸩羽感动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咒语发生的瞬间!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明明已经控制了足够的人,为什么没有成功?”鸩羽又重复了一次咒文,依然没有发生任何事,“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错了?” “社长大人,您怎么了?”房门却突然打开了。是听到鸩羽大喊而跑过来的女仆,正惊疑不定的看着满屋子被血画成的各种符号…… 鸩羽放下那几张纸,一步步走向女仆,“你看到什么了?” 女仆吓得后退两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太晚了……”鸩羽张开了嘴凑了上去…… 吸完血的鸩羽也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就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每个人都在随时默诵着咒语来解析一小部分空间的一部分,组合起来就是个完整的咒文。但他们都是自己在默诵,根本组合不起来。就像这个女仆一样,明明给她下了暗示,还是跑过来……人类,还真是无法猜到其他人的思想呢……如何才能骗过世界,让世界觉得那么多人的诵读都是出自我一个人之口呢?】 鸩羽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解决办法,不过有一件事必须要解决。新招的女仆死了,必须重新招一个,否则鸩羽吃饭都是问题……但是今天的事情提醒了鸩羽,人类的女仆已经不太适合了……【那么,妖怪呢……】 鸩羽接触的日本妖怪大都桀骜不驯,而且多不与人类来往,如果找个日本妖怪来这里,大概会闹出很多事情…… 鸩羽想了半天,还真的想出一群适合的妖怪来…… 在以前的欧洲,吸血鬼和狼人这些妖怪不仅要与教廷争斗,自己之间还互相内斗着。地盘的掠夺,地位的争抢,厮杀从没停止过。就像是狼群的斗争一样,胜利者获得对方的一切,而失败者离开。 在欧洲势力斗争中失败的吸血鬼和狼人,跟随着人类来到了当时一片荒芜的美国。在这个没有妖怪的大陆,他们获得了自由与权力。 随着一代代杂交繁衍,这些妖怪的血脉一代代淡薄,但是斗争并没有停止,欧洲发生过的一切在美国仍然发生着。 本来就是被驱逐出欧洲的弱者,但弱者会欺辱更弱者…… 一些在美国被欺凌的无法生存的妖怪,跟随着美军来到了日本。作为战胜国的他们趾高气昂,但是很快激怒了日本妖怪…… 美国大兵的确可以在日本人面前趾高气昂,因为美国人类打败了日本人类。但是妖怪不同,打败日本妖怪的是中国妖怪……这些美国小妖怪算什么?日本妖怪和美国妖怪开始小范围冲突,最后演变为大规模的战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是在战争中损失惨重的日本妖怪,也不是这群弱的可怜的小家伙们能对付的…… 在经历了几次大的冲突后,美国的妖怪就一败涂地了。虽然日本的人类不得不接受美军的驻扎,但日本的黑夜依然属于日本妖怪们,没有被夺取。 妖怪毕竟不同于人类,在准备去见这些妖怪之前,鸩羽还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况且这些妖怪中还有吸血鬼,鸩羽不得不做一些应对。将一些炼成阵画在刻印纸上,以方便使用。鸩羽在自己的身上也画了一些触发式的炼成阵。一切万无一失之后,鸩羽才动身去寻找这些妖怪…… 当鸩羽找上那些吸血鬼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些满眼灰暗坐在烂泥里与耗子为伍的家伙,真的是传说中优雅的吸血鬼。 “日本人?还是血族?”一个肌肉发达的狼人站了起来,“这是你们谁的眷属?”在这些妖怪的印象中,日本是没有吸血鬼的。那么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鸩羽,就只能是某个吸血鬼的眷属。 “我不是谁的眷属。”鸩羽摇了摇头,“我来是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的眷属,我的仆人。” “什么?”一群妖怪都站了起来,走过来将鸩羽围在中间。 一位金发的女性说到,“恕我直言,虽然能够感觉到你体内血族的力量,但非常弱而且杂乱无章。即使是最弱的眷属,也比你要强大数倍。比起血族,你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人类,而且血液的味道貌似很甜美。” 鸩羽自然是明白的,吸血鬼的力量并没有带给自己什么,这里最弱的妖怪都比自己要强。索性经过吸血鬼力量的冲击,吸血鬼杀手的血液已经不再具有不可抗性了,不然鸩羽根本不敢来见吸血鬼。 “还跟她废什么话,看到日本人就讨厌。”最开始那位狼人来到鸩羽面前,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鸩羽,抬起了手。 “还是不要碰我比较好。”鸩羽抬头笑着说。 “老子管你!”狼人一爪拍在鸩羽的右肩,想要拆掉鸩羽的右臂。 在狼人拍到鸩羽的一瞬间,鸩羽的右肩突然闪过一阵微光。狼人感觉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沉,但却越来越无力。 “这到底是……”那名金发女性惊讶的说。 在其他妖怪的眼中,那名狼人全身的皮肤开始下坠,就像里面有重物一样。特别脸部的皮肤不断的向下拉长,眼球突出。 “疼,好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狼人感觉全身特别是脸特别疼,用双手拼命的在下巴处托着,希望能缓解皮肤对于脸部的拉扯。但皮肤就像是水一样,从狼人指间的缝隙不断向下坠落…… “我提醒过的,不要碰我比较好。”鸩羽无奈的说,眼前的狼人已经像是一团烂泥一样腐烂流淌。 “求求你,我做你的眷属好了……”狼人痛苦的求饶。 鸩羽摇摇头,叹了口气,“太晚了。” 狼人的皮肤开始爆裂,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白花花的液体从狼人的血管里流出来,落在地上,散落成一个个小圆球,在月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周围的妖怪都后退几步,“水银?”欧洲妖怪不会认错这种对于他们来说的天敌,“你到底是什么人?血族怎么可能用水银做武器?” “血族不可能的话,血族炼金术士呢?”鸩羽笑了笑。 “炼金术士?在他碰到你的一瞬间,将他体内血液中的水分炼制成了水银吗?”那名金发女性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叫松前鸩羽,是一名血族炼金术士。来此是想让你们成为我的仆人。”鸩羽说到。 “松前鸩羽,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最近很出名的松前重工的创办者,竟然是个血族,还真是讽刺……”一名男性狼人想了想说到。 “不错。怎么样?是否要臣服于我?只要臣服于我,你们就不用在此生活,将过上贵族的生活,也不用担心会受其他妖怪的欺辱。”鸩羽向这群妖怪伸出手。 这些妖怪互相看着,之后全都跪了下来,“愿效忠于您,松前大人。” 鸩羽转身开始向外走去,“那么就跟在我身后,成为我的百鬼夜行吧!” 看着鸩羽渐渐远去,一个个妖怪也都站了起来,跟在了鸩羽身后。 夜幕之下,新的魑魅魍魉之主带着自己的百鬼夜行巡视着中京! 第十八章 无月之夜(修) 詹姆克斯的祖上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妖怪,在欧洲也是极出名的狼人。后来在欧洲的势力争夺中失败,不得已才到了当时一片荒凉的北美洲。 这位狼人带着自己的一点积蓄来到北美洲的时候,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妖怪。而且虽然他手上的钱在欧洲来说只是一点点,但是在当时的北美洲也算是富豪。 他凭借着一点点资本,以很低廉的价格买下来大片的种植园,买了一大批黑奴帮自己种植。他附近的一些大种植园主也总是因为一些“意外”死亡,然后土地被他廉价收购。 在美国独立的时候,他已经是全国闻名的豪富了。 家里的后来几代族长也都是很有手腕的,最有名的大概就是第三代族长,趁着西部大开发的时候,雇佣了大量牛仔淘金,最后发现了金矿。这位族长将那些牛仔全部杀死,然后趁着谁都不知道那片金矿的时候,以很低的价格从政府手上买下了这片荒地。 詹姆克斯的家世非常显赫,但这跟他没有关系,因为他是个杂种,他母亲只是个印第安女奴。所以他生下来也是奴隶,连继承家族姓氏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很有能力,但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几个草包哥哥败着家,还要整天忍受他们的欺负…… 所以詹姆克斯离开了美国,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因为自己的身份,詹姆克斯跟着这些美国妖怪开始群居。这群小小的妖怪在刚到日本的时候过的是非常如意,即使詹姆克斯在美国是个被歧视的有色人种,但到了日本就不同了。作为战胜国国民的自己,在这里可以抬头挺胸的活着,日本人见了自己都要绕道而行。 詹姆克斯从未活的这样有尊严……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们就惨败在了日本妖怪的手上,沦落到只能躲在臭水沟里度日的地步。有一部分妖怪忍受不了返回了美国,但詹姆克斯留了下来。他不能灰溜溜的回到美国,他不想再回去被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欺辱。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带领他们改变现状的人,索性他等到了…… 但现在这是什么状况?除了一开始就被带走的一名女血族以外,他们这些其余的妖怪就被搁置在这里。到现在他们已经窝在这里三个月了,他们的总大将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其他妖怪倒是很满意这种生活,有大把的钱可以消费,吃喝不愁,定期还会有人送来人类让他们享用。 但詹姆克斯想要的却不是这种生活,他想要出人头地。 但是詹姆克斯却无法去询问他们的总大将,因为他连鸩羽住在哪都不知道。或者说这里没有一个妖怪知道,除了那个被带走的女血族詹妮弗·佐藤。但是那个詹妮弗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詹姆克斯现在根本找不到鸩羽…… 索性今晚终于有了机会。 当好久不见的鸩羽和詹妮弗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些妖怪已经不记得鸩羽的样子了,毕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松前大人今晚征召你们,都跟上来。”詹妮弗向这些妖怪喊到。 这些妖怪也记起了这只被鸩羽带走的女性血族。她叫詹妮弗·佐藤,是一名血族。父亲是葡法混血,祖父是葡萄牙人,祖母是法国人,母亲则是日本人。她的吸血鬼血统究竟来自谁,她说自己也不清楚。但她却跟随母亲姓,不能不让人疑惑…… 慢慢的大家也想起了松前鸩羽这位他们名义上的总大将,妖怪们都站起身跟在了鸩羽身后。 “看月亮。”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詹姆克斯也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亮的一角有些发红。 有些无知的妖怪对这现象有些恐惧,但詹姆克斯却兴奋不已,他听人说过这是难得一遇的无月之夜。 虽然日本妖怪也号称是黑暗的宠儿,但在这一点上却不如欧洲妖怪。日本妖怪虽然有些在晚上也会增幅一定的能力,但白天却不会有什么削弱。但欧洲妖怪却不同,他们在白天弱的可怜,只有正常实力的50%不到。而在夜晚会恢复本身力量甚至增幅,达到正常实力的150%。而在难得一遇的无月之夜,这个被称作妖怪之夜的夜晚,他们的力量将增幅到极致,达到正常实力的200%甚至更多。与日本妖怪随时可以作战的状况相比,这些欧洲妖怪受时间影响非常大。夜晚能够轻易战胜的对手,白天可以情况就反过来了。 但是,在这个夜晚,这个难得的无月之夜,他们是白天的8倍强大。 没有什么比这个夜晚更让他兴奋了,看着走在最前方的松前鸩羽,詹姆克斯的心中涌现出的是难以克制的崇拜,【将我们一直闲置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晚上吗?真不愧是总大将,这个晚上的话,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吧。真是……赞美撒旦!】 总大将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栋大楼的楼顶,对着一个奇怪的筒子仪器开始摆弄起来,旁边还放着几个同样的仪器。 詹妮弗上前向百鬼们解释着,“今晚是难得一见的月食,松前大人不愿一个人独享如此美景,就赏赐你们也来观赏下。那几架就是天文望远镜,大家一个一个排队去看吧。” 满头雾水的妖怪们虽然不明白,但也听话的去看了,但即使看了也看不明白。 詹姆克斯站在原地没有动,“就是这样?开什么玩笑啊。” 詹妮弗瞪了眼詹姆克斯,“不要吵闹,免得影响了大人的兴致。” “这样的大人不要也罢!”詹姆克斯吼道。 “那你想怎么样?”鸩羽继续在观看着月食,头也不回的说。 “在这样的夜晚,我们是最强的,这是天赐给我们的机会。应该趁着这样的机会,去讨伐其他妖怪啊。”詹姆克斯看着鸩羽的背影吼到。 “你想讨伐谁?”鸩羽问到,“你们是美国来的可能不了解。在日本,当一个妖怪有了自己的百鬼夜行之后,就成为了魑魅魍魉之主。之后就是攻城掠地,成为一城一池之主……” “那样的话,不更应该利用今晚的机会,去攻城掠地吗?”詹姆克斯激动的说。 “所以才问你想要讨伐谁?日本妖怪基本都聚集在东京和京都。而名古屋作为一个新兴的以工商业为主的人类城市,并不受妖怪的欢迎。在名古屋并没有其他妖怪,只有我们。我们是这里的主人,还需要讨伐谁?去讨伐京都妖怪和江户妖怪?你觉得就凭你们能赢?以前的教训还不够?”鸩羽说到,“现在这样不好吗?在没有妖怪的城市,统御着人类,拥有着无数的金钱。而你们也不用去捕猎,就能获得食物,也不怕教团的追杀,也不会被其他妖怪欺辱。如果谁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可以离开。” 所有的妖怪都低下了头,他们确实被日本妖怪打怕了。虽然依然仇恨,但却提不起报仇的念头。 有些妖怪暗暗的瞪着詹姆克斯,如果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被鸩羽训斥。 但詹姆克斯知道有些话必须要说,今晚不说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看来大人不想与妖怪相争,反而想做人类之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是照现在这样下去,大人是做不了人类之主的。大人可能不知道,您的公司已经面临倒闭了。大人将25亿注册开办了公司,很大一部分资金变成了设备和土地这样的固定资产,所以就不能当流动资金来计算。况且公司直到现在都一直在亏损,公司现在生产出来的汽车一辆都没有卖出去。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公司就会因发不起工资而倒闭。” “怎么可能?那可是25亿?遥?退惴旁谝?谐岳?14补荒忝腔u摹!别灿鹗?Φ健?p>  “像汽车产商,都是需要长久的积累的。刚创办的几年肯定是亏损的,之后有了名气才慢慢扭亏为盈。本来大人的资产是可以撑到扭亏为盈的时候的,但大人却不时的派人去欧洲买东西,这些钱都是从公司的帐上划出来的……”詹姆克斯说到。 鸩羽终于从天文望远镜上离开,回头瞪了这个棕色皮肤的狼人一眼,“你还真是调查了不少东西啊。不过你说的也对,以现在日本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有几户人家买的起汽车。当初选择汽车公司,是因为控制的人类多些。现在看来,是有些不合适……”自己从公司里取出资金去买书籍、宝石和水晶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那些东西都是非常昂贵的。 “现在就把汽车公司继续经营着,这是一个见效慢,但是后期成效很大的产业,既然已经开创就不宜放弃。当务之急是要开办一个短期内就能见效的产业,来弥补亏空。大人,可知道目前日本什么行业最赚钱吗?”詹姆克斯小心翼翼的问到。 鸩羽示意詹姆克斯继续说。 “是房地产。日本因为战争人口下降,所以房价和地价比起战前严重缩水。但日本政府鼓励生产,甚至对于多产的家庭,政府还有补贴。所以日本的人口一定会高速增长。日本的国土面积还没有美国一个州大,但人口总数几乎赶上全美国的人口。这样的人口密集度,房价是不可能这么低的……所以日本房价一定会疯涨,我们只需要花钱买房然后卖掉就行了。”詹姆克斯说到。 “万一不涨呢?就算一定会涨,短期内也不会涨吧。就算日本人再能生,人口也不会增加的那么快。无法立见成效,怎么能弥补汽车公司那边的亏空。”一旁沉默许久的詹妮弗突然问到,貌似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詹姆克斯眯了眯眼,“如果房价没涨,我们就让它涨。” “炒房?”詹妮弗一愣,马上也明白了。的确没有比这来钱更快的了,特别跟着经济上涨的大趋势,稳赚不赔。 “那你从公司提一部分钱去办吧。”鸩羽想了想,“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做房地产没什么需要的,也不需要厂房也不需要多少员工,只要有本金就行。哦,关键还要在政府有人……”詹姆克斯说完自己摇了摇头,有没有人都没关系,他们这些做妖怪的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现在的久保市长,当初是我出钱资助他选举的,你去找他就行。”鸩羽想着当初出钱资助久保悟郎真是个好主意,不用为了钱发愁了。 “还有一件事。现在的新公司和汽车公司属于平级,又都隶属于大人。不如成立个松前集团吧,两个公司都属于集团公司的子公司,以后还会有更多子公司。”詹姆克斯说到。 鸩羽想了想,指着詹姆克斯,“嗯,就叫松前集团。我是社长,你就是副社长。”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眼巴巴的詹妮弗,“你就做我的社长秘书吧。” 詹姆克斯兴奋的跪下磕头,“谢谢大人给我机会。”他终于等到机会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鸩羽挥挥手,“事情都说完了吧,那大家继续看月食吧,这可是非常难得一见的胜景呢。” ps:那年肯定没有月食。但是今晚有月食,我就顺势把这个用上了,大家不要太较真啦! 第十九章 守矢神社(修) 詹姆克斯的房地产公司发展的非常好,托久保悟郎的关系,无论是怎么样的企划都能很快批下来。 詹姆克斯开始买卖地皮和房产。在买卖的过程中,詹姆克斯不断的抬价,索性他的资金量大,目前的名古屋没几个人能跟他争,房价真的被他抬起来了。 看到詹姆克斯开始赚钱,一些眼红的富商也开始屯房卖。在战后人口紧缺的日本,房子居然供不应求,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而东京和京都的富商,也开始学着名古屋这边抬高房价。一时之间,全国房价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政府天天报道说全国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富商们也一边叫好一边继续抬高房价,根本不管一般市民买不买得起。 托房地产业兴旺的缘故,也产生了一批有钱人。人有了钱就想买车,而作为日本最早的民用汽车生产商,鸩羽的汽车公司也稍微有了点销售,虽然大体还是在亏损着。 渐渐的詹姆克斯不满足与仅仅是倒卖房地产了。在倒卖的过程中,很大一部分钱都被建筑商赚走了。詹姆克斯自己也成立了建筑公司,买下地皮之后自己盖楼,然后卖房,利润又高了不少。 虽然久保悟郎对于松前集团的发展非常满意,名古屋市的gdp一直在往上爬升。虽然久保悟郎对于詹姆克斯私下送他的钱的数量也非常满意。但久保悟郎仍然有不批詹姆克斯的企划的时候…… “久保市长,这份企划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詹姆克斯把企划书扔在桌上,即使是在市长办公室,詹姆克斯依然不客气的说,【那些钱都扔到狗肚子里了不成,真是个贪婪的家伙。】“只要这个企划通过,到时候会送两套房子到你的名下。” 久保悟郎瞳孔一缩,现在的房价一天一变,两套房子是什么概念。不过久保悟郎还是为难的说,“那块地方的确不好动啊,那个神社传承了许多年,据说有神灵保佑。” “保佑个屁。四周的地皮我都买下了,就中间这个地方不让买。让我盖个空心的楼吗?”詹姆克斯骂到。 “只要那户人家愿意‘主动’搬走,政府这边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久保悟郎在‘主动’两字上加了重音,相信詹姆克斯会明白了。 而詹姆克斯也的确听明白了,“那我这就去跟他们谈谈。”站起身和久保悟郎握手告别。 久保悟郎也非常相信詹姆克斯的能力。这样的钉子户他们也见得多了,但是詹姆克斯出面都能让对方‘主动’搬迁。而且詹姆克斯办事非常干净利落,从来没有惹出过麻烦,这让久保悟郎非常省心。 但是,詹姆克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詹妮弗放下了报告,在一旁等着鸩羽的指示。 鸩羽在柔软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这也是詹姆克斯孝敬的房子,是松前集团旗下的松前房地产开发公司盖的一栋楼。【说什么‘您现在也是集团公司的社长了,不适合住在那种小小的民房’,真拿他没办法。不过也因为他,我现在不用为钱发愁了。】鸩羽起身指着那份报告,“詹姆克斯最后去的地方就是那家钉子户吗?知道那里住的是什么人了吗?” “是的,已经查到了。那个地方是个神社,叫守矢神社。”詹妮弗说到。 “居然是神社?我们住的地方怎么能有神社呢?真是不应该。”鸩羽一愣,“这么说詹姆克斯是被巫女退治了吧。那家神社都有什么人?供奉的什么神?” “那家神社供奉的是掌管刮风下雨的神明,也被当做农业之神来祭祀。在名古屋附近的很多地方,有很多农民都在祭祀着这个神明。神社则是属于东风谷家族,现在东风谷家有四人,已经七十岁的东风谷翠,她的女儿东风谷荣子和女婿东风谷达也,以及荣子的女儿东风谷美?d。”詹妮弗从口袋拿出四张照片,摊开在桌子上,就是东风谷家四口人的照片。 鸩羽看着照片有些惊奇,“这三个女人还真是像啊,东风谷家的女人都长这样吗?” “据查实,东风谷家连续十三代都是独女,代代都招上门女婿来维持传承。而这十三代女人的相貌,也几乎没有变化。”詹妮弗说到。 “连续十三代都是单传?还都是女儿?还真是不得了的概率呢,这家人该不会是被她们的神诅咒了吧……”鸩羽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不管怎么说,她们对詹姆克斯动手,我都不能不管。这个城市,不能有反抗我们的存在。那个东风谷翠那么老,应该已经退休了。而东风谷美?d还太小。这么说现任的巫女就是东风谷荣子了吧?” “大人英明。”詹妮弗鞠了个躬。 “她能退治詹姆克斯,虽然不知道有多大能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鸩羽仔细看着东风谷荣子的照片,怎么都看不出这个温柔的人妻有什么能力,索性不想了,“你派人去在把东风谷美?d绑了。” 詹妮弗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 下午的时候,詹妮弗接到电话,说东风谷美?d已经到手了。 鸩羽挥挥手说,“走吧,我们去守矢神社。” “就这样去吗?”詹妮弗犹豫的说。 鸩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穿的还是睡衣。因为到了名古屋之后都不怎么出去,所以成天都穿着睡衣,鸩羽也变成宅女了,或者说在英国的时候就很宅。“帮我换身衣服吧。” 詹妮弗打开衣柜,“大人要穿那套呢?这件怎么样?”詹妮弗拿出一件黑色的哥特风长裙。 鸩羽皱了皱眉,“那个穿起来太麻烦了。就穿那件黑色的和服吧。” 当鸩羽出门的时候,那些妖怪已经都在楼下等了半天了。 这些妖怪们西装革履的依着自己开来的豪车,抽着雪茄互相聊着天。自从房地产公司开始大赚之后,他们也都被委任了不错的位置,如今也都有钱了。 鸩羽看着这些家伙,都不敢相信这些人还是当初窝在臭水沟里的那群妖怪。 妖怪们整齐的对鸩羽行了个礼,“社长好。” 【不叫总大将反而叫社长……不过也好,听起来挺舒服的。】鸩羽笑了笑,“你们都知道今天叫你们来干什么吧。” “是为詹姆克斯副社长报仇。”妖怪们整齐的回答到。 鸩羽点点头,“那么就走吧,我们去守矢神社。” “那个……大人,不开车去吗?守矢神社不近呢。”詹妮弗说到。 鸩羽皱了皱眉,“那种摇摇晃晃的破车,我才不要坐。” 后面的妖怪都矮了一截,他们都自豪的开着鸩羽所说的摇摇晃晃的破车。不过这年代的汽车就这样,是鸩羽太挑剔了吧。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公司造出的车呢?”詹妮弗说到。 “要坐车你们坐吧,反正我要走过去。”鸩羽扭头开始向前走去。 詹妮弗叹了口气,作为总大将的鸩羽不坐车,这里谁还敢坐。 果然妖怪们面面相觑的,也只能跟上了鸩羽的步伐。 当鸩羽带着自己的百鬼夜行来到守矢神社的时候,刚好在鸟居撞到了慌慌张张正向外跑的东风谷达也。 东风谷达也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一群男人,有些害怕的,“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妖怪们鄙夷的看着窝囊的东风谷达也,不过如果不是他太窝囊,也不会屈辱的入赘东风谷家了。 “我们是来参拜的,不过你这么慌张是要干什么去啊?”鸩羽笑着说。 达也看着鸩羽的笑颜,感觉不太害怕了,“我女儿放学很久了,还没有回家。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所以想去找找。” “关于这点不用担心,贵女在我们手上,非常的安全。”鸩羽依然微笑着说,“可以带我去见一下巫女吗?” “你们把我女儿……”达也吼到。 一个狼人推了达也一把,“我们社长让你去,还不快去。” 达也被推得倒在地上,看着这么多人,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赶快跑去告诉荣子。 过了没多久,从神社里跑出了三个人。 男的是东风谷达也,鸩羽已经见过了。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是东风谷翠。剩下一个就是当代巫女东风谷荣子了。 鸩羽仔细的看着东风谷荣子,与照片上拍到的不同,照片是在荣子出门买菜时偷拍的。照片上的荣子穿着普通的圆领毛衣和长裙,而此刻的荣子穿着绿白的巫女服,手持御币,头发上还带着一串蛇形纹饰,正严肃的面对着鸩羽。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东风谷荣子用御币指着鸩羽的鼻子问到。 鸩羽皱了皱眉,照片上明明是一个温柔的人妻,为什么脾气这么大?或者说老实人发火更可怕吗?“你就是守矢神社的当代巫女东风谷荣子吧,关于贵女的事,我们正是来谈判的。暂时她还非常的安全,请不要担心。” 不过荣子根本不可能因为鸩羽的一句话就不担心了,但是此时主动权在鸩羽手中,荣子也只能跟着说下去,“我就是守矢神社的当代风祝东风谷荣子,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小女?” “风祝?因为供奉的是风神,所以叫风祝吗?至于我嘛,我叫松前鸩羽,相信你们对于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我们的副社长自从昨天来到你们这之后就失踪了,你们把他交出来,我们自然也就归还贵女。”鸩羽说到。 “这个……”荣子为难的说,“其实……你们的副社长是妖怪,被我们神社供奉的神明大人给降服了。”荣子说的分外为难,她觉得只要是个普通人,就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鬼神之说。 但出乎她意料的,面前这些人居然都接受了,“你们的神明大人抓走了?那带我去见你们的神明,我要跟他谈。”鸩羽说到。 “为什么呢?”荣子惊讶的问,“竟然你们接受了你们的副社长是妖怪的事实,为什么还要去救一个妖怪?那只妖怪一直都在欺骗你们啊。” “他没有欺骗我们,从一开始我们都知道他是妖怪,而且……你面前的所有人都是妖怪。”随着鸩羽的话,妖怪们都显露出一些妖怪的特征,吸血鬼是血瞳和獠牙,狼人则是特有的狼头,“带我去见你们的神明,不然我不能保证其他妖怪会对你女儿怎么样。” 荣子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说完带着鸩羽等人向神堂走去。 鸩羽看着空旷的正厅,以及醒目的巨大神像,“就是你们的神明大人?”那是一尊难辨男女的神像,神像端坐在莲花上,两只手分别持有羽扇和玉瓶,神像的背后则是一弯巨大的注连绳。 “是的,那就是神奈子大人。”荣子向神像行了个礼,恭敬的说到。 “那他怎么跟我说话?从神像里蹦出来?”鸩羽笑着说,刚说完却发现眼前开始模糊。 在荣子眼中,眼前的百鬼一个个的消失了。荣子赶忙跪在蒲团上,哭着说,“神奈子大人,请原谅我的罪孽。” 东风谷翠拍着荣子的双肩,“请相信神奈子大人,一定能够退治这些妖魔。” 荣子点点头,东风谷一家三口都跪在蒲团上,向他们的神明祈祷。 鸩羽的眼睛慢慢又变得可以视物了,但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变了。 旷达的空地,地板是石头铺成的。地板上每隔几米就树立着一根御柱,最前方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下詹姆克斯被两根御柱压在地上,死活不知。 “欢迎来到本尊的神国!”高台上传来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人影在一轮金光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不过背后的注连绳,倒真有几分神堂供奉的那尊神像的样子,“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不过他总喊着总大将会来报仇,本尊就留了他一命。不过这么弱小的总大将还真没见过。你真的是魑魅魍魉之主吗?” ps:诶?这才是本篇吗?写了那么久的前传,突然写到这章感觉有点乱入了。仔细一想才想起这本小说原来是东方同人啊。 ps2:至于为什么在长野县诹访的守矢神社会跑到爱知县名古屋市来,就不要深究了。反正都在本州岛中部,同样都在关东和关西之间,离得也很近,就忽略掉那么点地理距离吧。 第二十章 神与人的差距(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00089130000208745.jpg]]]“装神弄鬼的家伙,连真面目也不敢露出来吗?”鸩羽笑骂到,“与中国妖怪决战那么关键的时刻,都没有五百年以上的大妖怪出来助阵,遑论神明……即使你真的是神明,也只是个年龄不足五百年的妖怪变成的。” “还真是被小看了呢,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吗?”难辨男女的声音威严的响起,人影缓缓的升到半空,俯视着鸩羽和她的百鬼,“本尊名讳八坂神奈子,乃是掌管风雨之神明,为大和神系最强神明。知道了这些,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八坂神奈子说完,等待着鸩羽的反应。 鸩羽一愣,“八坂神奈子?有这样的神明吗?况且大和神系,那是什么?” 詹妮弗也愣愣的看着鸩羽,她们对于日本古代史根本不了解,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神明,“大人,没有这样的神明吗?” “日本如今的神话是神道教神话和佛教神话结合出来的,但是无论是神道教还是佛教,都没有这个八坂神奈子的存在。而且,那个大和神系到底是什么?”鸩羽解释到。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只是个骗子,根本不是什么神明,哈哈哈。”百鬼们指着天上的“神明”大笑着。 “你们……”八坂神奈子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扇子和一支瓶子。 “也并不一定是骗子,也许是神道教还未创立之前的上古神系吧。”这样猜测的鸩羽却自己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时候的神明活到现在,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詹妮弗也捂住嘴笑着,“无论怎么说,这家伙都是个骗子吧,是个小妖怪冒充的。” “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吗?”八坂神奈子吼道,这次并不是之前男女不辨的声音,而是清清楚楚的女声,之前大概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声音听起来更威严吧。八坂神奈子举起扇子,猛的对着鸩羽扇了一扇。 巴掌大小的扇子,竟然扇出了肉眼可见的风。 不过这风……鸩羽看着前面地面上的尘土被稍稍吹起了一点,难以抑制的笑了出声,“还真是难为你了,那么小的扇子还能扇出风来。不过这么大点风,难道你指望这风把我们吹走?” 鸩羽话刚说完,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微不可查的清风,吹在身上却仿佛惊涛骇浪。鸩羽的双脚不由自主的离地,被吹的在风中打着旋。 詹妮弗拼命的拉住鸩羽,“大人,没事吧。” 其余妖怪手挽手在鸩羽面前组成人墙,暂时减少了一点风力,不过看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鸩羽艰难的从袖口掏出一支粉笔,在地上快速的刻画着魔法阵。 鲁尼的文字在鸩羽的笔下重新的排列,充满着激荡的魔力。当最后一笔完成时,鸩羽快速的双手拍在魔法阵上,魔法阵发出一阵亮光。 四周的土地上骤然升起厚厚的石壁,足足升起三十多米才停了下来。充斥着魔力的石壁挡住了这股怪风,这时候妖怪们才浑身酸痛的倒在了地上。 “咦?原本以为是一只小妖怪,没想到我竟然也看走眼了。”八坂神奈子嘟囔着,“还是要动用这个么?又要浪费一些神力,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了。”八坂神奈子抛起了另一只手上的瓶子,瓶口朝下,有一些水从瓶口倒出。 神奈子念着咒语,那些水滴一分二,二分四,寥寥几滴水滴,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密集的雨水。 魔力构成的石壁被急速升起的雨水冲垮,妖怪们发出一阵阵惨嚎,“居然是圣水……” 鸩羽艰难的望去,妖怪们一个个都化作了黑烟消失在眼前,越是妖怪血统浓厚的妖怪,就越是无法抵挡圣水的净化,反而是鸩羽、詹妮弗以及詹姆克斯这样妖怪血统稀薄的妖怪,存活了下来。 神奈子从天空降了下来,看着眼前已经昏过去的詹妮弗和跪在地上喘气的鸩羽,“在带着神性的雨水冲刷下,居然还没消失。你……不是妖怪吧,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真是的,为了区区一个人类,浪费了这么多神力。” 鸩羽艰难的抬起头,眼前的神奈子已经褪去了掩人耳目的金光。展现在鸩羽眼前的,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大妈,伟岸的身躯,胸前的……好像妈妈一样。如果能躺在那里,一定很温暖吧。如果可以吮吸,一定能喝乳汁喝到饱吧。地球只有一个,但是神奈子的……有两个。真的……好像妈妈一样……“妈……妈……”鸩羽有些恍惚,记忆中一直模糊的母亲形象也稍微有了点轮廓。 鸩羽的声音很小,神奈子没有听清,只是稍微听到了个妈字。神奈子一阵大怒,“竟然敢叫我大妈,找死!”神奈子抡起了扇子,吵鸩羽的头顶敲来。 鸩羽吓得一激灵,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敌人。不过此时早已动弹不得,身上的防御术式也不知道对神明起不起作用,“东风谷美?d还在我们手上,我要死了,她也活不了……”鸩羽闭着眼睛大吼着,希望对方能够收手。 神奈子竟然真的听话的停止了攻击,“放了美?d酱,我就放你走。” 鸩羽一愣,“巫女不是人类么,对于神明来说要多少有多少。你居然为了一个巫女……”即使是代代单传也不应该啊,没有理由啊。 “少废话,快去把美?d酱放了,否则马上杀了你。”神奈子怒道,想了想又说,“你不准走,让别人去。” “别人……”鸩羽回头一看,原本的百鬼竟然只剩下了鸩羽、詹妮弗以及依然被压在御柱下的詹姆克斯,还真是损失惨重啊。鸩羽上前摇晃着昏迷的詹妮弗,“詹妮弗,醒醒。” 詹妮弗刚一睁眼就看到眼前和鸩羽和鸩羽身后的神奈子,詹妮弗跳起来护在鸩羽面前,“大人快走,我来挡住她。” 鸩羽有些怕怕的看了眼神奈子的脸色,发现对方有些不耐烦,慌忙拦住詹妮弗解释,“那个……你快回去,把东风谷美?d放了。” “那大人您呢?”詹妮弗问到。 “我留在这里。”鸩羽说到。 “那怎么行……”詹妮弗想说自己留下,让鸩羽回去。可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对方是不可能放鸩羽走的。詹妮弗恨恨的瞪着神奈子,“要是大人有什么事,东风谷美?d绝对活不了。”说完看着鸩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你这个手下倒是很忠心啊。”神奈子赞许的点点头,“敢这么跟神明说话的小妖怪,倒是不多见。” 鸩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不住的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詹妮弗。 詹妮弗突然出现在神堂内,让跪在神像前祷告的东风谷一家吓了一跳。 詹妮弗对着东风谷荣子哼了一声,就向外跑去。 “竟然有妖怪从神奈子大人的神国出来了,难道神奈子大人……”荣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东风谷翠拍着荣子的后背,“我们要相信神奈子大人。” 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鸟居外。詹妮弗带着美?d从车上下来,走向神堂。刚到神堂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向荣子怀里,“妈妈。” “美?d,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荣子上下摸索着自己的孩子,发现所有零件都在,才放心的抱住了美?d。 詹妮弗冷冷的看着对方的母女情深,“我已经信守诺言,你们也该放了我家鸩羽大人。” “你家大人……”荣子正想说不知道鸩羽的事情,转念一想,就明白松前鸩羽大概是被神奈子大人制服了。 荣子对着神像跪了下来,闭上眼睛用心与神奈子交流着。 神国内的神奈子也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眼睛,看着一旁急的转圈圈的鸩羽,“你们可以走了。”神奈子一挥手,压着詹姆克斯的御柱也消失了。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复,鸩羽马上扛着昏迷的詹姆克斯向外跑去。她是再也不想来到这里了…… 出了门的鸩羽将手上的詹姆克斯交给詹妮弗,自己赶紧钻进了汽车里。平时鸩羽并不喜欢这种摇摇晃晃的汽车,但现在急于离开神社,也顾不得这些了。 回到家以后,詹妮弗帮惊魂甫定的鸩羽顺着气,“大人,对方没把你怎么样吧。” 鸩羽摇摇头,“詹妮弗,你查一下东风谷美?d在哪所学校念书。那所学校是公立还是私立,无论后台是谁,都要把那学校买下来。” “大人,这是要?”詹妮弗疑惑的问。 “既然那个神明很看重自己家的巫女继承人。那我们就一定要把小巫女掌握在手里,就不怕对方了……” ps:前段时间又是搬家又是跳槽,所以一直没更新。现在终于稳定了,为了补偿大家的损失,从明天开始一直到二月份都会保持双更。对于一直没有弃坑的朋友,我由衷的感谢。 第二十一章 业突女丈夫(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74445848750461471.jpg]]]企划最终还是被搁置了,守矢神社周围的土地就那样荒废下来,没有人动工,也没有人过问。 东风谷美?d就读的公立小学,在和久保市长进行“友好”磋商后,也被政府转让给了松前集团。 得知女儿就读的学校变成了松前财团的私立附小,东风谷家很担心。但是学校却对美?d非常的照顾,学费全免,而且还把美?d调到最好的班级。而且学校变为私立后,环境和配备都上了好几个档次。东风谷家渐渐也放下了心。 不仅小学,集团还开办了私立的初中部、高中部以及大学,都作为集团的子弟学校,不过对外还是招生的。当然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东风谷代代的继承人掌握在手里。 这些自然有人去办,而鸩羽只是宅在自己家里不断的研究着炼金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 百无聊赖的鸩羽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翻看着手上刚送来的书籍。 翻了几页,鸩羽就生气的将书扔在一旁,“最近怎么送来的都是这种传奇传记,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少了。”鸩羽指着旁边侍立的詹妮弗,“你去问问詹姆克斯,到底怎么回事。” “这……”詹妮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詹妮弗驾车来到集团总部,经过严密的检查和搜身后,才终于见到了詹姆克斯。 此时的詹姆克斯比起几年前明显发胖了,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坐在老板椅上,“你不陪着你家那个大小姐,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家里到处都被你装了监控……】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最终詹妮弗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她并不敢触怒詹姆克斯,“我奉鸩羽大人的命令,来询问你,为何最近的采办……” 詹妮弗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黑衣人打断了,“大胆,要叫社长大人。” 詹妮弗知道这些家伙,自从原本的百鬼在守矢神社覆灭后,詹姆克斯就开始招募新的百鬼。如今的松前集团已经成了规模,而在美国生存不下去的小妖怪比比皆是,倒让詹姆克斯很容易又找到了大批的妖怪。只是这些妖怪都只认詹姆克斯,而不认松前鸩羽。 詹妮弗微笑着说,“我所知道的松前集团社长只有松前鸩羽大人,你说是不是啊?詹姆克斯副社长大人。” 詹姆克斯眉头一挑,真是好久都没听人叫过他“副”社长了。狠狠的将雪茄碾灭,“你回去告诉那位大小姐,最近集团项目颇多,可动用的流动资金没有多少了。所以去欧洲采办的事情,搁置一段时间吧。” “你不要太狠了,别忘了这个公司的法定所有人还是鸩羽大人。”詹妮弗说到。 “你们也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当初的我,你们早就抱着那个破汽车公司破产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日子过?”詹姆克斯挥了挥手,“送客。” 两旁的黑衣人闻言上前要把詹妮弗架出去,詹妮弗一把推开黑衣人,“我自己会走。”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詹姆克斯,才愤怒的转身离去。 詹妮弗走后,一个黑衣人上前为詹姆克斯再点上一支雪茄,“boss,反正那两个女人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把她们杀了。” 詹姆克斯猛吸了一口雪茄,“现在还不到时候,毕竟集团的法定所有人还是她。”透过烟雾詹姆克斯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鸩羽在沙发上小憩的样子。 鸩羽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门响动,揉了揉稀松的双眼,才看清是詹妮弗回来了,“怎么样?詹姆克斯怎么说?” 詹妮弗想说什么,不过看了看墙角的花盆,还是止住了口,“最近集团项目比较多,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不多了。所以采办才会那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鸩羽理解的点点头,“这个詹姆克斯就是太爱钱了,钱够用就行了,赚那么多干嘛。不过也多亏了他,听说现在集团在关东和关西都开设了分公司,这样一来,等这段时间过了,就能采购回来更多更有用的书籍了吧。你说是吗?” 【大人,您自己的公司,反而用听说两字才能形容集团的近况……实在是……】詹妮弗苦笑着点点头,“大人说的没错。” 这样的日子一等又等,鸩羽所盼望的有用的书并没有送来,反而那些传奇传记也送来的越来越少了。 鸩羽每次派詹妮弗去问,都得到同样的回答。 来来去去同样的话听过太多次了,连鸩羽也不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怎么会瞒着大人?”詹妮弗低头说到。 鸩羽皱了皱眉,“詹姆克斯是不是把集团当成自己的了?” 詹妮弗惊慌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环顾左右,“大人慎言。” “在自己家里还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鸩羽不在意的说。 “就是在自己家里,才需要慎言啊。”詹妮弗看着鸩羽的眼睛说到。 鸩羽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詹妮弗意思的时候,鸩羽止不住的愤怒。深吸了几口气,才将火气强行压了下去,“詹妮弗,去给我泡杯茶来。” “是,大人。”詹妮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如常的去泡茶了。 晚上鸩羽来到詹妮弗的房间,“詹妮弗,我睡不着,今晚一起睡吧。”鸩羽大声说。 詹妮弗笑了笑,“真是拿大人没有办法,这么大了还害怕一个人睡。”说着揭开了被子,让鸩羽钻了进来。 鸩羽和詹妮弗面对面躺着,两人都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詹姆克斯要杀我?”鸩羽闭着眼睛小声说。 “现在他应该还不敢,毕竟集团的法定所有人还是大人。”詹妮弗同样闭着眼睛小声说到。 “我撤掉他副社长的职位可以吗?” “不行。他招了很多美国妖怪来公司,这些妖怪都只认他而不认大人。如今我们住的大楼周围都有妖怪监视着,大人可能都走不出去。” 鸩羽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 之后的日子,鸩羽偶尔会抱怨,并且派詹妮弗来询问。一切都想往常一样,就仿佛那天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年。 托了房产经济的福,日本经济复苏的很快。每年gdp保持10%以上的增长率,仅仅用了十年,就恢复到甚至超越了战前水平。 这一年的年关,皇室来信邀请松前集团的社长参加皇室的亲善晚宴,以表彰松前集团在战后重建中的巨大作用。 詹姆克斯拿着邀请函去了东京,结果被赶了出来。邀请函上指明邀请的是松前集团社长松前鸩羽,所以詹姆克斯没能进去。 詹姆克斯气呼呼的坐着飞机返回名古屋,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是气不过,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想了半天还是唤过人来,“你去把邀请函交给松前鸩羽。” “boss,把那个女的放出来会不会……” “事到如今她还能翻起什么浪?这次的亲善晚宴对于集团发展很重要,就让她去吧。”詹姆克斯说到。 鸩羽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忍不住感叹着。距离上次亲善晚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人生中的两次重大转折都是来自亲善晚宴。 因为詹姆克斯一来一去的耽搁,距离年关已经不远了。鸩羽和詹妮弗匆匆忙忙的上了飞机,赶往东京。 在飞机上鸩羽和詹妮弗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东京机场。 接机的汽车早已等在那里,飞机上也下来两个黑衣人跟着鸩羽和詹妮弗上了汽车。 到了会场的时候,连同詹妮弗在内的所有黑衣人都被挡在了外面,因为邀请函上只邀请了鸩羽一个人。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让鸩羽脱离他们的监视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想鸩羽一个人也干不出什么事来,何况詹妮弗也还在他们手上,这么想着的黑衣人们放心了。 詹妮弗看着鸩羽的眼睛,“大人,祝万事顺利。” 鸩羽了解的点点头,走进了会场。 这次的亲善晚宴与上次相比变化了很多。上次临近战时,晚宴上除了军部的人就是政府官员,再就是一些贵族。而这次的晚宴,还邀请了各界的精英人士,毕竟是和平年代。凡是为战后重建做过贡献的,基本都在邀请之列。 这时晚宴还没开始,作为主人的天皇还未出现。所以客人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鸩羽在旁边的桌上端起一杯红酒,战后日本的西化程度非常严重,就连皇室的亲善晚宴上,原本的清酒也改成了红酒。 鸩羽穿梭在人群中,听着周围的谈天。 “人的大脑是个神秘的领域。依靠最新的仪器,能将人的脑波显示在屏幕上。如果能破译脑波的密码,我们甚至能够解读对方的想法。” “真是伟大的创举。这样甚至能够解读植物人的思想。如果将这项技术应用于刑侦上,那么就不再有破不了的案子了。” “造物主真是神奇,没有比人的大脑更加精密的仪器了。如果能够调整对方的脑波,甚至能够控制对方的思想。应用于现实的话,那些得失眠症的人就再也不怕睡不着了。我们能够通过仪器控制他们的梦境。” 鸩羽被这两人的谈话所吸引,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两位安好。” 两个带着眼镜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了过来,他们是日本顶尖的医学家,因为在医学上的巨大贡献被邀请参加此次亲善晚宴。不过看得出,此刻他们被打断谈话有些生气,“你是谁?不知道打断别人谈话是很不礼貌的吗?”一位老人质问到。 鸩羽歉意的颔首,“我是来自名古屋的松前鸩羽,被两位的谈话内容所吸引,冒昧打扰,不胜抱歉。” 两位老人一愣,“你就是松前集团的创办者,被称作业突女丈夫的松前鸩羽?” 鸩羽一愣,她还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业突女丈夫的称号。不过还是依言点点头,“我们集团有想要进军医药界的打算,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突破口。刚才偶然听到两位的谈话,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是否可以加入你们的谈话?” 两位老人一阵狂喜,他们也正需要一位金主来投资支持他们的研究,“当然可以。” 第二十二章 抵押(修) 经过短暂的介绍,其中那位脑科专家木原幻生开始向鸩羽介绍他的研究。看到鸩羽十分有兴致的听着,木原幻生讲的更加卖力了。 木原幻生的话,向鸩羽打开了一扇新的门。以前的鸩羽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炼金术上,现在却发现一直没有涉猎的医学,能够对自己产生巨大的帮助。 聊天中时间过得很快,旁边的人很快肃静下来。鸩羽一看,才发现是天皇和皇后到了。鸩羽和木原幻生也停止了交谈,不过鸩羽还是要了木原幻生的联系方式,让木原幻生很是高兴。 短暂的祝酒词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天皇和皇后也端着酒杯到处走动着,与臣子们以及各界的精英人士亲切的交谈。 鸩羽端着酒杯来到皇后身后,“皇后姐姐,十年不见了。” 皇后手一抖,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皇后艰难的转过头,看了眼十年来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鸩羽,“妹妹,还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当年已经……” 鸩羽拉着皇后的手,“皇后姐姐,我们姐妹十年不见,不好好聊一会吗?” 皇后慌忙挣脱鸩羽的手,挣脱后才发觉不太妥当,尴尬的笑着,“是该好好聊聊。” “去姐姐的房间吧,我是好久没去过了。”鸩羽很熟练的向着内宫走去。 皇后惊恐的向天皇投去求救的目光,不过正在与大臣寒暄的天皇并没有看到皇后的眼神。皇后只能慢慢踱着步,跟在鸩羽身后。 到了内宫皇后的房间,鸩羽率先走进了房间,皇后却在房门口迟迟不敢进来。 鸩羽看着与印象中没有多大改变的房间,“与当年没多大变化啊。不知道我的宅邸是否还是当年的样子?”鸩羽向皇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皇后却被鸩羽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鸩羽皱着眉头,“皇后姐姐,你怎么好像有点怕我?” 皇后尴尬的掩着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害怕妹妹。” “那就好,我还以为十年不见,我们姐妹也生分了呢。”鸩羽笑着说,“对了,我的宅邸还在吗?” 皇后的眼神四处游移着,就是不敢看鸩羽,“那个……因为当时以为妹妹遇害了,所以那处宅邸被改建,如今是个公园……” “哦?”鸩羽眯着眼睛,“那么宅邸地下的……” 皇后闻言吓得倒退两步,脚步一个不稳将自己绊倒在地。那天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宅邸院子里埋着的上百具干尸,阴森的的地下室以及一个披头散发得了失心疯的女人……皇后从没有想到,这个陪伴了她多年的妹妹居然是个吸血妖怪……这次亲善晚宴邀请鸩羽,她是极为反对的。不过如今的日本还真的离不了松前集团,最开始她打定主意不和鸩羽相认,没想到鸩羽居然主动找她搭话…… 鸩羽上前挑起皇后的下巴,看着这张明显老去的脸,温柔的笑着,“姐姐不用如此害怕,我怎么会加害姐姐呢?我如今在名古屋家大业大,不会自己毁了这份前程。这次找姐姐,只是想让姐姐帮个忙。” 皇后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的慢了。 在皇宫外等候的詹妮弗和黑衣人们,直到晚宴结束后最后一个宾客离开,都没有发现鸩羽的身影。经过询问后才知道,鸩羽被皇后留下叙旧了,今晚就住在皇宫。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鸩羽,早就从皇宫的侧门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早早就来询问的黑衣人,却得到了鸩羽早就离开的消息。 鸩羽站在银行柜台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营业员,“我要贷款。” 营业员递上了一份表格,“什么类型的贷款?多少金额?还有用什么做抵押?” “就用松前集团这个公司做抵押吧。”鸩羽说到。 营业员斜了眼鸩羽,“你以为你是谁?你能代表松前集团?” “就凭我是松前鸩羽,这个名字足够了吗?”鸩羽递上身份铭牌(日本身份证)。 营业员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松前鸩羽……营业员双手颤抖的递还铭牌,“松前社长,请问您要贷多少金额?” “300亿吧,要现钱。”鸩羽说到。 营业员擦着冷汗,“那个……这种数额我处理不了,我这就汇报我们行长,请他亲自来接待您。”营业员说完拨打了内线。 不一会就有人来引领鸩羽来到了行长办公室,这位胖胖的行长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松前社长,我们银行目前没有这么多现钞……” 鸩羽皱了皱眉,连300亿都没有,真是小银行,“你们有多少现钞,我都要了。” “银行现在只有80亿的现钞。不过只要给我们一个月的时候,就能凑够300亿。”能够贷款给松前集团这样的大公司,以后光分红都能拿多少。胖胖的行长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以后成为松前集团董事的情景了,这可是几辈子都遇不到的好事。不过行长还是谨慎的说了句,“为了保险起见,请允许我向贵公司名古屋总部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鸩羽眉头一跳,打过去岂不是让詹姆克斯知道了自己在这里吗?鸩羽向行长勾了勾手指,“看着我的眼睛。” 胖行长不明所以的看向鸩羽的眼睛,不一会感觉越来越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用催眠术制服行长的鸩羽,拿起行长胖胖的手,在合约书上按了个手印。 一会鸩羽提着80亿的现钞,从后门离开了。 很快詹姆克斯就得到消息,有人用松前集团做抵押贷了80亿的款。詹姆克斯就是一阵火大,现在的集团市值岂止千亿,居然为了小小的80亿就把公司抵押了…… 当黑衣人们来到这所银行的时候,鸩羽早已经离开了。 正准备开始做实验的木原幻生却突然接到电话。 “木原博士吗?我是松前鸩羽,我带着先期合作资金过来了,我们的合作现在开始。” 鸩羽的设想非常简单,原本的金色大衍术因为世界并不认可多人的念诵均是出自鸩羽一人之口,所以失败了。如果木原幻生的实验能够将所有人的某一段脑波调整的和鸩羽一样,那么就能形成一个以鸩羽大脑为服务器的巨大的网络。这样所有人的念诵都会被认为是出自鸩羽之口,那么金色大衍术就能够完成。 只要完成了金色大衍术,詹姆克斯的事情就不再是问题了。 鸩羽带着钱来到了木原幻生的私人医院,提出要求就是要木原把一些人的脑波的某一段调整成和鸩羽一样。 这样明显有悖人伦的做法,木原幻生却没有多问一句就答应了下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研究更重要的了。别说是牺牲一些普通人,就算是牺牲他自己,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鸩羽开始住在木原幻生的医院中,任由木原幻生测量她的一些脑波数据,实验就这样开始了。 而詹姆克斯那边已经急翻了天,他还没有将所有资金都转入他的名下,松前鸩羽就这么不见了…… 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修) 实验进行的非常顺利,很快就进入了最后阶段。 全程参与实验的鸩羽已经掌握了实验的步骤,最后的实现她并不想让木原幻生这个疯子看到。 鸩羽用催眠术很轻易的就将木原幻生制服,说到底木原幻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姐姐,你把爷爷怎么了?” 鸩羽回头看着这个名为克里斯蒂娜的少女,整个实验室只有鸩羽、木原幻生、以及木原幻生的孙女三人。 克里斯蒂娜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制服木原幻生和克里斯蒂娜之后,鸩羽独自一人来到了实验台。 躺在实验台上,鸩羽熟练的将一些电极贴片贴在自己身上,将最后的两片在太阳穴贴好之后,鸩羽躺了下来。 在医院的另一侧有大量的病人长期被接入着电极,他们的一小段脑波已经调整成和鸩羽一样。在木原幻生不注意的时候,鸩羽给他们下了重度暗示,这些病人无时无刻不在默诵着咒文。 这些被科学与魔术同时摧残的病人们,已经不可能再活下来了,不过鸩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接通了电源,微弱的电流开始流淌在鸩羽身上。 鸩羽痛苦的皱着眉头,通过太阳穴上的贴片,她能清楚的听到无数病人的声音,念诵声以及惨嚎。 鸩羽的眼前慢慢的浮现出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教会被囚禁的日子,跟随赤报队来到日本,在研究所的日子……从鸩羽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像幻灯片一样浮现在鸩羽眼前。 鸩羽晃了晃脑袋,这些场景就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是……走马灯?”鸩羽一阵后怕,“现在出现走马灯,也就是说……我要死了?” “事到如今也无法停止了……”鸩羽开始念诵最后的咒文,“……,驱逐我体内的吸血……”鸩羽正要说“吸血鬼”的时候,猛的停了下来。 鸩羽抬起胳膊,看着手背上光滑的皮肤。就连鸩羽也已经遗忘,自己已经快六十岁了。带给鸩羽几十年不变的年轻*的,是吸血鬼残留的力量,“如果把吸血鬼的力量排除出去,我会不会一瞬间变成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或者……直接死掉……”鸩羽害怕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鸩羽再次睁开眼睛,重新念诵起咒文,“……,排除体外吧,吸血鬼杀手的元素。” 随着鸩羽的话音落下,鸩羽的全身开始变形。皮肤下面仿佛有蚯蚓在爬行一样,不断的起伏。皮肤下面的血管不停的膨胀,直到胀破皮肤。大量的血液从鸩羽的全身开始喷出,实验台、地板、墙壁,到处都是血…… 随着失血,鸩羽越来越困,最终闭上了眼睛,“失败了吗?” 再次睁开眼时,鸩羽全身*的飘在空中,周围是一片虚无,“这里是?” 鸩羽很迷茫,突然感觉到虚空的某一处在吸引着自己。 鸩羽向那个方向飞去,看到的是巨大的星体。虽然以前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在看到的一瞬间,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个词汇,“原来这就是根源……” 根源吸引着鸩羽附着在上面,鸩羽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化作光点消失,随之消失还有那些光点所代表的记忆。 鸩羽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脑中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消失,“这就是人死后会到达的地方啊,原来死后终究会归于虚无……这样也好,终于能结束这一生了……” 全剧终! —————另一个故事————— 虽然才刚刚出生,但她马上了解了当前的情况。因为她并不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白,她是带着记忆出生的。 这份五十多年的记忆是来自另一个人的,但却在她刚出生时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仿佛本身就在那里一样。 她转身看着实验台上那个满身血污的身影,她没有避讳的走了过去,趴在那个身影的身上,小心的擦拭着对方脸上的血污。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要看清她的脸。 终于擦拭干净了对方脸上的血污,那是一张苍白但是非常美丽的脸,而且与她的脸一模一样。 她知道这个人叫松前鸩羽,她知道她的一切。 她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不像我是白色的,而且也没有翅膀。】 她将身后的翅膀收缩起来,躺在鸩羽的一侧,脸贴着鸩羽的脸。 她是她的创造者,好像妈妈,又像是姐姐,又拟或是她自己。 她们有着相同的容貌,相同的记忆,相同的思维模式,很难说清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一个是人类而另一个是血族。 白发的她轻柔的吻着鸩羽那还带着一点余温的脸颊,“我们有着相同的记忆。你有着我不曾有过的过去,我却有着你不会拥有的未来。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延续。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从现在起,我也叫松前鸩羽。”已经死去的鸩羽无法回答她。 白发的她温柔的将鸩羽拥在怀里,感受着那尚存的体温,直到尸体逐渐冰冷…… 她抬起手臂看着自己正化作光点一点点变的透明的皮肤,“要赶快了,必须在消失前把事情做完。” 不久之后,东京警方接到通知,木原医院发生了火灾。 当警方赶到时,看到木原幻生和其孙女昏迷在医院外,而整个医院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詹姆克斯看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詹妮弗,“快说,你家那个大小姐在哪里?” 詹妮弗抬起耸搭的眼皮,“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詹姆克斯脸上的肥肉气得一抖一抖的,“给我打,继续打。” 旁边的狼人正要继续动手,有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递上大哥大,“boss,有电话。” “不接,谁的都不接。”詹姆克斯气呼呼的说。 “boss,是那个女人的。”黑衣人解释到。 詹姆克斯愣了下,连忙拿过电话放在耳边,小心翼翼的“喂”了声。 “好久不见,詹姆克斯副社长。”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正是詹姆克斯遍寻不获的松前鸩羽。 “社长,你现在在哪里?你这一失踪,可吓坏我了。”詹姆克斯亲切的说,“我这里刚从欧洲采办回来大量的炼金术的书,还等着社长回来看呢。” “行了,事到如今我们还有掩饰的必要吗?”鸩羽拆穿了詹姆克斯的谎话,“詹妮弗在你手里吧。” 詹姆克斯略一尴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冷的说,“没错,她现在在我们手里。” “你们现在在哪?带着詹妮弗和财产转让合同,我签了合同,你就放了她。” “在集团总部。”詹姆克斯说到。 “很好,我半小时内过来。” 詹姆克斯挂了电话,满面阴森的说,“把我们的人都召集起来。” 松前集团的员工感觉今天非常奇怪,平日里总是要求员工无偿加班的副社长,今天居然提前放假了。 鸩羽来到集团总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大门敞开着,连门卫都没有,空荡荡的大厅也没有一个人。 鸩羽一路走到社长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正中央的詹姆克斯以及跪在旁边的詹妮弗,两旁站满了妖怪。 詹姆克斯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女孩,黑色长发以及那苍白的皮肤,是松前鸩羽没错。 一个妖怪走过来递上一份合同,正是将集团所有财产无偿转让给詹姆克斯的合同书。 鸩羽看了一眼就把合同撕成两半,“你以为我会签吗?” 詹姆克斯一阵大怒,挥了挥手,“抓住她。今天你签也要签,不签也要签。”两旁的妖怪们开始变身,大部分都是狼人,强壮的肌肉把西装都撑爆了。 鸩羽从口袋掏出一根20厘米长周身刻满了术式的秘银针,毫不留情的从侧面扎透了自己的脖子。随即一甩手将秘银针拔出扔在地上,“死吧,杂碎们。” 詹姆克斯冷笑道,“你以为这样会有用吗?打算咒死我们?”慢慢的詹姆克斯就说不下去了,他发现他的所有手下都变成了一堆碎肉。 什么时候死亡的都不知道,而且并没有死亡的过程,只有名为死亡的结果。詹姆克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并不是因为眼前出现了大量死状恐怖的尸体而恐惧,他们作为妖怪已经见惯了尸体。他所恐惧的是他们何时死亡的,为什么会死亡,以什么方式什么方法……无法理解,正是因为无法理解而恐惧。就算是因为对方的那句“死吧,杂碎们”才造成的结果,但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的手下都死了,而他和詹妮弗却没有事…… 鸩羽摸着还稍微有点疼的脖子,“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不过效果还不错。”又看了看面满惊恐的詹姆克斯,“你无法理解吧,也难怪呢,你只是一个小妖怪而已。不过你也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知道,我一个念头就能杀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下你没有杀死吗?因为我要慢慢的收拾你,相信詹妮弗会很乐意为我效劳的。” 詹姆克斯闻言望了眼依然跪在旁边无法起身的詹妮弗,不过女吸血鬼眼中的寒芒让他无比恐惧,这几天他到底用多少种手段折磨过詹妮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能够想象,这些手段将在不久之后一个个的再次使用在他的身上。詹姆克斯吓得瘫倒在地上…… 鸩羽走上前解开了詹妮弗身上的绳索,用公主抱的形式将被折磨的无法行动的詹妮弗抱到一旁的沙发上放好。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脑中却存有大量关于詹妮弗的记忆。而且这具身体也对于亲密的接触毫不反感,果然我跟她是一个人呢……】鸩羽高兴的想到。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更让她开心,自从见到詹妮弗之后,不断变透明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终于不用担心会消失了。】 ps: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被标题吓到,哈哈!这个金色大衍术和魔禁的设定很不一样,具体差别会在第一卷结尾详细说明。 ps2:关于白发鸩羽究竟是什么,会在第二卷结尾详细说明。 ps3:今天电力局说是为了保障过年用电稳定检修电路,所以停电了一天,晚上还有一章。 第二十四章 愉悦的便当(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09175067500664073.jpg]]]松前集团最高层换了,原来一直全权负责所有事务的副社长詹姆克斯消失了。社长松前鸩羽也并没有委任新的副社长,现在公司的所有事务由社长秘书詹妮弗·佐藤负责。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并不是多么了不得的消息,员工们只要拿到工资,就不管是谁在领导。 还有一件令日本人郁闷的事情,虽然詹姆克斯和他的美国亲信们倒台了,不过新上来的詹妮弗以及詹妮弗招的亲信依然是美国人。明明注册人和最高领导都是日本人,高层却无论怎么换都是美国人,这一点让日本人十分费解。 詹妮弗在主持工作方面很有特点,虽然她并不像詹姆克斯那样杀伐决断,但在情报分析和日常事务处理上更胜于詹姆克斯。也许公司草创时詹妮弗会不如詹姆克斯,可如今公司已经成了规模,詹妮弗的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詹妮弗一走,就没有人照顾鸩羽的日常生活了。 鸩羽也不愿意另外换个人来照顾自己,最后只能随着詹妮弗到了公司总部。 在公司总部大楼的最高层专门开辟出一片空间,作为鸩羽和詹妮弗的居所,这样詹妮弗就能做到工作和照顾鸩羽两不误。 不过最近新招收的美国妖怪传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随着日本西化程度越来越严重,渐渐地已经有教堂出现在名古屋了。 鸩羽和詹妮弗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只要有了信徒,教会势力随时都会踏足日本,这可是她们这些西方妖怪的死敌。 虽然在詹妮弗的控制下,名古屋市内出现教堂的苗头被扼杀了,但在日本其他地方,一个个新的教堂在兴建着。 鸩羽意识到,这并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鸩羽让詹妮弗去联系东京、京都以及日本各地的大妖怪团体,准备商议以全国妖怪的力量抵制教会势力的踏足。 东京、远野、四国的妖怪都欣然允诺会前来聚会商议,不过派往京都的使者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头…… 虽然现在的鸩羽并不害怕京都妖怪,不过鸩羽却无法离开名古屋太远……但却必须要一个强大的存在前往京都,才能迫使京都妖怪妥协。鸩羽手下的妖怪没有一个能当此任务的,不过鸩羽很快从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八坂神奈子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家伙,虽然外型上好像和之前那个小小的百鬼之主一样,不过她并不是凭外表来辨认的。 “你就当我是她就好了。最起码,现在我叫松前鸩羽。”鸩羽说到。 神奈子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对方是谁也跟她没有关系,“你找我什么事?”因为这些年对方对于美?d的照顾,让神奈子并没有刻意为难。 鸩羽讲了下教会势力的侵入,自己的打算,以及京都妖怪的不合作。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去京都?”神奈子问到。 鸩羽点点头,“不错,如果是你这位神明的话,京都妖怪一定不得不答应。”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神奈子想了想,“你不是名古屋之主吗?你帮我把名古屋市除了守矢神社之外的所有神社都驱逐出去的话,我就答应帮你走一趟。” 【把其他神社都赶走,只剩自己一家,就能更容易的收集信仰吗?】鸩羽衡量了下得失,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神奈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碟子,“不来喝几杯吗?庆祝我们的合作。” 鸩羽摇摇头,“我还要回去。” 神奈子咂巴着嘴,“你还真是不懂得愉悦呢。” “愉悦?”鸩羽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看来你连自己的愉悦为何都不能确定呢……就算是毫无自觉,灵魂依旧会本能的去追求愉悦。这样的心理活动会以兴趣与关注的形式表现出来。”神奈子给鸩羽倒上了酒。 鸩羽茫然的接过碟子,“我的愉悦……是什么……告诉我。” “那是要你自己去寻找的。尽管去追寻你自己所追求的,那才是娱乐的真髓。然后娱乐将会指引愉悦,愉悦又将指明幸福的所在,道路已经显现出来了,明确到你不必为之迷茫……”神奈子喝着酒说到。 鸩羽也喝下了碟子中的神酒,“我的愉悦……” 神奈子再次给俩人满上一杯,“如果是寿命短暂的人类,那么浑浑噩噩过一生也无妨。但我们这些长寿的存在,如果不能明晓自己的愉悦,那么很难熬过长久的岁月。很多神明都在活了很多年之后,因为无聊而自杀了,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所以去寻找自己的愉悦吧,这是神明的指引。” 鸩羽呢喃着,“愉悦……愉悦……” 从守矢神社出来以后鸩羽还在不断念叨着,直到回到家里还是这样,“我,言峰绮礼,我的愉悦究竟是……” 詹妮弗吓得连忙摇晃着鸩羽,“大人,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鸩羽一愣神,“我刚才怎么了?” “大人刚才已经把自己当做别的人了。”詹妮弗说到。 鸩羽愣愣的点头,转瞬又想起了刚才的想法,“詹妮弗,你说怎么才能获得愉悦呢?” 詹妮弗被鸩羽问的脸上一红,扭扭捏捏的说,“大人怎么突然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就算问我也……不过如果是大人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鸩羽突然站起身,“今晚出去转转吧。” 还沉浸在脸红状态的詹妮弗,茫然的点点头。 鸩羽带着詹妮弗出了大楼,在街上乱转着。突然发现有一个商店人进人出,很热闹的样子,“詹妮弗,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就是超市,是最近新兴的一种大型综合性零售市场。咱们集团下面也有很多的附属超市,这个霍基玛特超市就是集团下属的,为了方便员工和附近的附属高中学生买东西而开设的。”詹妮弗向鸩羽介绍着鸩羽旗下的产业。 鸩羽很感兴趣的点点头,“我们进去看看吧。” “大人,那种庶民的场所……”詹妮弗话还没说完,发现鸩羽已经跑进了超市。 “欢迎光临。”鸩羽进门的时候,店员礼节性的欢迎着,毕竟鸩羽不经常出入公共场合,店员并不认识。可当詹妮弗一进门,店员立刻肃然起敬,这是他们的最高领导…… 鸩羽饶有兴致的在超市里左看右看,最后发现超市的一角有一堆人在那里对峙,像是要开始打架一样,鸩羽唤过詹妮弗,“那些是怎么回事?” 詹妮弗也不知道,挥手招过店员,“那些是怎么回事?你们店怎么管理的?治安这么差?” 店员冒着冷汗搓着手,“那个……佐藤大人,他们是狼。” “狼?”詹妮弗疑惑的问。 “就是以半价便当为目标的狼,互相争斗决定每天的半价便当的归属。”店员说到。 “不过是一些庶民,大人,我们走吧……大人!”正要招呼鸩羽离开的詹妮弗,却发现鸩羽已经走到了那群狼中间。 鸩羽看到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走过去问到,“你们也是狼吗?” “当然,我们可是双头魔犬……”长发的那个回头说到,不过看到了鸩羽的相貌后马上肃然起敬,“您……您好,理事长。” “你们是?”鸩羽疑惑的问。 “我是?g桔梗(kyo),旁边的是我的妹妹?g桔镜(kyo)。”长发的女孩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令鸩羽的印象非常好,“我们是集团附属高中的学生会长和副会长。” “梗(kyo)和镜(kyo)?”鸩羽疑惑的问。 ?g桔梗点点头,继续解释到,“音同字不同,我的梗(kyo)是心肌梗……” 旁边的?g桔镜突然打断了?g桔梗的话,“姐姐是橘梗的梗(kyo),而我是镜子的镜(kyo)。” ?g桔梗被打断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点头,“就是那样。” 鸩羽看着外表很成熟的?g桔梗,【意外的很脱线呢。】 这时候詹妮弗也走到了鸩羽身旁,“你们是?g桔富博的女儿?” 两姐妹点点头,“好让佐藤大人得知,正是家父。” “?g桔富博?那是谁?”鸩羽茫然的问到。 “是集团旗下一家分公司的负责人。”詹妮弗没有详细解释,就算详细解释了,鸩羽也听不懂。 不过就这么一句话,鸩羽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两姐妹的父亲在整个集团里也算是个中层领导。不过鸩羽反而更加疑惑了,“我们公司员工的薪资这么低吗?还要让女儿来抢半价便当吃?” “理事长大人,这并不仅仅是半价便当。”?g桔梗正要解释,这间超市的半价神油神出现了。?g桔梗停下了介绍,“理事长大人,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容我们先失陪了。” 两姐妹走到那一群狼面前,?g桔梗捂着嘴笑着说,“看啊,镜。这些丧家之犬们又聚集在一起了,让我们帮他们躺在这肮脏的地板上吧,哈哈哈。”?g桔梗指着地板挑衅着。 ?g桔镜面无表情的说到,“姐姐,我认为这样说对于超市的工作人员很失礼。” ?g桔梗一愣,然后尴尬的改口,“让你们躺在这卫生、干净、整洁的……” “姐姐,这样说又不够强势……” ?g桔梗…… 鸩羽掩着嘴笑着,“詹妮弗,这两姐妹好有趣。” 但是当半价神贴完半价标签的时候,所有的狼都沉默了,所有的目光都紧盯着便当。 “好像很好玩,我也去吧。”鸩羽说到。 “这种庶民的野蛮的……”詹妮弗劝到。 “没关系,不过是一群人类而已。”鸩羽不在意的说,反正不会受伤。 詹妮弗叹了口气,她并不担心鸩羽会受伤,只是这样做太*份了。 鸩羽上前站在了?g桔姐妹身旁,两姐妹一惊,“理事长,您也要?” “看你们玩的很好玩,我也来试试。”鸩羽说到。 两姐妹对视一眼,做好了打算。一会在抢夺月桂冠的同时,也顺便让理事长大人得到一份便当。虽然这并不太符合狼自食其力的原则,不过毕竟是理事长,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想的两姐妹,从一旁拿了两个购物篮在手里。 鸩羽一愣,“还可以用武器?” “只要是超市里的东西都可以,但是外带的不行。”?g桔梗点点头。 鸩羽从旁边的货架拿出两把榔头,在空中轮了两下,感觉重量还行,手感也不错,“那我也用武器吧。” 旁边的狼都感觉遍体生寒,两姐妹慌忙劝着鸩羽,“理事长大人,所谓超市的东西呢。只是说每一个进入超市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到的东西,像购物篮、购物车、一次性筷子这些。而货架上摆放的东西,没有付款并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因此不能选择。” 鸩羽虽然想说这个超市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不过想想还是放下了榔头,既然打算好好玩,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当半价神离开货架的时候,两姐妹都做好了冲刺的准备,“理事长大人,要开始了。”刚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感觉再次回到两姐妹身上的时候,她们发现所有的狼都倒在地上,而鸩羽已经在货架上开始挑选着半价便当。 ?g桔梗想说到底怎么回事,可刚一说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掉下去了,仔细一看是一个塑料购物袋。【用塑料掩住对方的口鼻,一瞬间造成窒息而昏厥吗?也许……理事长也是个非常强大的狼……】 【这些食物都没有见过呢,选哪个好呢?】鸩羽的手在月桂冠上停留了很久,久到所有的狼都以为完蛋了的时候,鸩羽却放弃了月桂冠。 【至少要保住月桂冠……】所有的狼都这样想着。 【这份便当颜色最鲜艳,就选这个吧。】最终鸩羽选择了一盒很好看的便当,向外走去。 ?g桔梗愣愣的看着鸩羽的背影,【竟然选择了每次都不会有人买,一定会成为半价便当。而且即使变成半价后,也是最后的失败者无奈之下才会选择的那份……】 鸩羽与詹妮弗走在回家的路上,鸩羽开心的从袋子中拿出那盒便当,“还真是愉快了一场呢。” 詹妮弗斜了眼,“大人,那种庶民的食物还是扔了吧。” “尝一口再说,好不容易抢来的。”鸩羽打开盒子,用筷子夹了口吃进嘴里,刚咀嚼了一下就愣住了,【这……这种感觉……嘴里好像被火烫过一样,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全身都仿佛被火烧一样。全身的毛孔都疏散开,开始不停的出汗,眼睛也止不住要流出泪来……这种真实活着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鸩羽流着泪看着詹妮弗,“詹妮弗,我大概找到我的愉悦了。” “大人,你怎么哭了?这么难吃吗?难吃就扔了算了。”詹妮弗手足无措的说到。 鸩羽将便当盒子递过来,“我今天很高兴,把我的愉悦分你一点。” 詹妮弗狐疑的夹起一点菜放进嘴里,马上就捂着喉咙跪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也被这份愉悦所感动,都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鸩羽大口的扒着饭,“太好吃了,这种感觉,这份愉悦!麻婆豆腐便当,赛高!” ps:码这一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愉悦了,我整个人都便当了,我整个人都麻婆了…… 第二十五章 三王之宴(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14697064726828297.jpg]]]已经快四十岁的东风谷荣子来到松前集团总部大厦,向门卫通报了想要找鸩羽的意思。 门卫审视了半天,还是拨打了内线电话询问一下。 詹妮弗接了电话,让荣子上来,门卫这才放行。 荣子在顶层见到了正在休息的詹妮弗,荣子行了个礼,“神奈子大人让我来通告,前几天贵社长委托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詹妮弗点点头,起身拨通了电话,“你们通知鸩羽大人,就说守矢神社有人找。” 黑衣妖怪挂了电话,走进霍基玛特超市。 此刻的鸩羽已经打败了所有的狼,正当着一群狼的面吃便当,而饥肠辘辘的狼群只能看着鸩羽狼吞虎咽的样子吞咽着口水,【这种感觉太棒了,踩在别人头上的感觉。尽情的享用别人想得到却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份快感,这种愉悦……半价便当真的太好了……】 “社长大人,佐藤大人来电话……”黑衣人还没说完,就横飞了起来,连续撞倒了两层货架才倒在了地上。 “不要打扰我享受愉悦。”鸩羽说完继续吃着麻婆豆腐便当。 黑衣人爬起来,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等鸩羽吃完便当,黑衣人才走过来,“大人,佐藤大人来电话,说守矢神社有人找。” “守矢神社?看来事情办好了。”鸩羽把空便当盒和一次性筷子交给黑衣人,独自走出了超市。 这时狼群迅速的爬了起来,“麻婆女帝终于走了,继续战斗吧,为了半价便当。”整个名古屋的狼都达成了共识,对于这位最近出现的狼,他们无法抗衡。索性这位狼从来只选择没人要的麻婆豆腐便当,因此他们每次都快快的趴在地上,等待这位“麻婆女帝”走了以后,才继续进行争斗。 出了门的鸩羽却直接进入了另一件超市,这间超市的狼群一阵惊呼,“是麻婆女帝,怎么回事,她不是只在霍基玛特超市活动吗?” “不用怕,反正她只拿没人要的麻婆豆腐便当,让给她也无妨。” 一会,鸩羽获得了今天的第二份半价便当,却没有当众吃掉,而是提在袋子里走出了超市。 在守矢神社,鸩羽见到了几天不见的八坂神奈子。 “事情办好了?”鸩羽笑着问到。 神奈子点点头,“报出我的名号对方就答应了,不日就会启程前往名古屋。”说完神奈子奇怪的瞄了眼鸩羽,“感觉你与之前见面大不相同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鸩羽笑着拿出了便当,“托你的指引,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愉悦。为了表示感谢,我特地带了一份愉悦给你。” 神奈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红色不明物体,“这是什么?” “半价便当。”鸩羽笑着说,“我所寻找到的愉悦。” 神奈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些红色的仿佛岩浆一样的东西,居然冒了个气泡,吓了神奈子一大跳,“这个能吃吗?这个吃了不会死神吗?刚才绝对冒泡了吧,这是熔岩浆吧。” “那是错觉,这只是普通的食物,上面红色的东西只是番茄酱而已。”鸩羽多次想给詹妮弗分享,詹妮弗都不吃,渐渐的鸩羽也懂得了让别人分享愉悦的方法。 神奈子半信半疑的夹起一块红白色物体放进嘴里,然后立刻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趴在地上看着鸩羽瞪圆了眼睛。 “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份愉悦,真是太好了。这份便当我就留下了,一定要吃完啊。改天我再带几份来大家一起享受愉悦吧。”鸩羽把便当盒放在地上,高兴的走出了神国。 神奈子看着眼前的便当盒,如避蛇蝎般的远远逃开了。 之后的几日为了迎接各地的妖怪,詹妮弗做了大量的准备。因为鸩羽每日都游走在各个超市,沉浸在争夺半价便当的愉悦中,所以这些工作只好詹妮弗来做。 詹妮弗以集团的名义在城外圈了一大片土地,对外宣称是要筹建游乐场,这样妖怪们的集会就不会被人类发现。 一周后第一个妖怪团体来到了名古屋,是东京的妖怪们。 鸩羽看着最前面的矮个子老头,有些疑惑,“你就是奴良组的总大将,打败了东京百物语组,继而成为关东魑魅魍魉之主的奴良鲤伴吗?怎么是个老头子?” 老头身后的一众妖怪都愤怒的看着鸩羽,有些甚至拔出了刀。 秃子老头闭着右眼,只用一只眼看着鸩羽,“老夫是奴良组的开创者,初代目奴良滑瓢。” 詹妮弗慌忙在鸩羽耳边解释着,“大人,听说奴良鲤伴近日被刺杀身亡……” “哦,原来是这样。”鸩羽向奴良滑瓢鞠了个躬,“刚才不知情,多有得罪,请勿见怪。对于贵组二代目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请节哀。” 奴良滑瓢点点头,“不知者不罪。”说完看了看周围空空的土地,“我们是第一个来的吗?” “嗯,请贵组在此稍后几日,远野、四国、关西的妖怪都在路上,不日就会到来。”鸩羽笑着说。 奴良滑瓢一愣,“关西?关西那些散妖你们也邀请了?” “散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京都妖怪可是有总大将的。”鸩羽说到。 “你说什么?”奴良组的妖族都惊呼起来。 奴良滑瓢也瞪大了眼睛,“京都妖怪又有总大将了?难道……”同时向奴良组的几位干部使了个眼色,几位干部了然的点点头,都心想这次宴会大概不会太平,需要暗中做好准备。 几日后,四国的妖怪在一只巨大狸猫的带领下来到了名古屋,之后是远野的妖怪在一只老年河童的带领下到来,最后才是京都的妖怪。 宴会当日,众妖怪都来到了会场,各个势力之间泾渭分明。 鸩羽也邀请了神奈子参加宴会,怕镇不住京都的妖怪。 作为地主的鸩羽走上前台,“今日我们国内所有的大妖怪都聚集在这里,是要商量一件关乎所有妖怪的大事。不过大家都是雄霸一方的豪杰,言语之间难免有冲突,所以需要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公道。这位是守矢神社的神明八坂神奈子,虽然其他几位可能没有见过,不过京都方面应该很熟悉了吧……” 京都方面一阵躁动,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鸩羽点点头,“看来你们没有意见,那么就欢迎八坂神奈子成为我们这次集会的观礼者。” 八坂神奈子走到一旁,坐在了专门准备的椅子上。 远野的河童也走上前,“我们远野妖怪是妖怪中的佣兵,为全国的组织疏松人才。但我们从来不和任何妖怪喝交杯酒,也从不参与各组之间的争斗,一直处于中立。因此,这次集会,我们也要做观礼者。” “可以。”已经有过调查的鸩羽,也知道远野妖怪的特性。 四国妖怪的首领稳神刑部狸也走上前,“我们四国远在海外,来本岛的机会不多,这次机会我们也做个观礼者吧。” 鸩羽想起了关于这只狸猫的资料,以前曾经率领着狸猫妖怪赶走了人类,并且建立了妖怪的城池,的确是开万古之先河。不过下场是很凄惨的,看来这只狸猫的雄心也被那次失败夺走了。鸩羽点点头,“可以。” 稳神刑部狸闻言走到一旁坐在了地上,这里可没有能容他那么大的身体坐的椅子。 鸩羽让人搬上来一张圆形大桌,这样就不分主次,免得冲突。 鸩羽率先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詹妮弗等妖怪站在其身后。 奴良滑瓢也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奴良组的妖怪们随侍在身后。 京都方面走出一个全身披在白色披布里、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的妖怪,坐在了最后一张椅子上。京都妖怪们站在其身后。 “那么这次集会,就主要由我们三方面进行。首先介绍一下,我叫松前鸩羽,关中妖怪的首领,中京名古屋之主。”鸩羽率先打开了话题。 “老夫是奴良滑瓢,关东任侠一家,奴良组的总大将,东京江户之主。”奴良滑瓢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身影。 “妾身是羽衣狐,关西妖怪的首领,西京京都之主。”空灵曼妙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那边传来。 奴良组的妖怪们听到这句话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 三方面各来自东京江户、中京名古屋、西京京都,分别代表关东、关中、关西,几乎可以代表整个本岛。 “很好,那么我作为此次集会的倡导者,宣布集会开始。”鸩羽高声说到。 ps:最近受fate/zero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上一章的愉悦和这一章的标题三王,都是取自fz。 第二十六章 畏发(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16588817500724649.jpg]]]“慢着,在这之前,我有话要问羽衣狐。”奴良滑瓢站了起来,虽然个头还没有桌子高,但竟然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鲤伴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可恶的滑头鬼总是来妨碍我们的夙愿,若不是你,四百年前就……没想到你老了,你儿子还要来妨碍我们……”羽衣狐狠声说到。 滑瓢从背后拔出了刀,“既然如此,没什么可说的了。” 奴良组的干部们也都跟随着他们的总大将拔出了刀,做好了战斗准备。 “谁来给妾身表演个余兴节目?”羽衣狐笑着说,“好让这些杂鱼知道,妖怪也是有等级差别的。” 京都方面站出来好几个妖怪,“可恶的滑头鬼,可恶的奴良组,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你们……我请你们来,可不是看你们打架的。”鸩羽笑着说,但是没有人理她。 八坂神奈子稍微动了动,京都那边一阵骚动。不过最终,神奈子还是在鸩羽的暗示下回到了座位。 【如果不能让这些妖怪看到我的力量,这次集会就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即使借助于神奈子的力量,他们心底还是会瞧不起中京的妖怪。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鸩羽向身后的詹妮弗招了招手。 詹妮弗捧着一个小匣子走上前,将匣子放在鸩羽的面前。 鸩羽打开匣子,里面并排整齐的放置着二十枚秘银针。这些秘银针并不像之前那根那样粗制滥造,而是十分的精细。这些是从欧洲高价买回来的魔法材料打造的,针的中心是由精金打造的,外表附着着秘银雕刻的花纹,容易附魔和导魔。 现在这里秘银针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鸩羽拿出一根秘银针,快速的刺在自己的右颈。再拔出来时,秘银针上的光芒已经暗淡了下去。 鸩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喉管的灼热,【就是这种感觉,成功了。将提前完成的术式刻印在秘银针上,然后通过针刺的方式将秘银针上的术式转移到喉管。将脑中的幻想与喉管的术式结合在一起,通过声带的震动发出……确认脑中的幻想。周围环境解明,成功。基础骨架构建,成功。所有人物状态设定,成功。最后就是……】“匍匐在地上吧,妖怪们。”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妖怪们,包括羽衣狐和奴良滑瓢,此刻都已经趴在了地上。 詹妮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奇景,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些妖怪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存在在地上一样。詹妮弗偷偷的看了眼那根已经黯淡的秘银针,心中泛起了些许的贪念,【就是这个宝具吗?】 八坂神奈子单手撑着脸,眯起了眼睛,【这是……言灵?不对,言灵的话需要得知对方的真名,并念诵出来。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妖怪的真名,况且那一句模糊的‘妖怪们’算什么?而且为什么她念的是妖怪们,但却只有东京和京都的妖怪倒下了,而名古屋、远野、四国的妖怪都没有反应。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式施术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确定的受术者?】 东京和京都的妖怪们刚开始还愣愣的,反应过来后一阵大怒。几个身材魁梧的妖怪开始解放妖力,试图以蛮力站起来,但即使脸憋的通红,也无法离开地面哪怕一寸。 东京方面有一个貌似是干部的老年鸦天狗,稍微伸展了黑色的羽翼。并没有任何的扇动,就有无数的狂风平地而起。在古代,鸦天狗是作为山神的化身,他们天生就有控风的能力。但是很可惜,无论多大的风,也无法使得他离开地面。“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因为加重重力使得你们倒下?不是。控制因果使得你们倒下?不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并没有名为‘倒下’的这个过程,是直接出现在地面的。”鸩羽好心的提示了下,不过看着妖怪们茫然的样子,显然是不理解,【这些日本妖怪没接触过魔法和炼金术,不理解也是正常的……这么伟大的炼金术,在我的手上完成了。但是,却没人能理解我的伟大……】鸩羽感觉到一阵寂寞,“你们不理解也没什么,只要知道你们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就行了。如果你们再闹事,别怪我……” 鸩羽话还没说完,妖怪们传来两声惊呼。东京这边喊的是“总大将”,京都方面则喊的是“羽衣狐大人”。 奴良滑瓢以不可理解的方式出现在羽衣狐的头顶,正举着刀刺向羽衣狐,而原本在地面上躺着的那个滑瓢正在慢慢消失。 【不可能,这个术应该是完美的……】鸩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矮小的奴良滑瓢,再次确认脑中的幻想,却发现原本存在于幻想中的滑瓢消失了……虽然还是无法理解,但此刻已经没时间想了。如果羽衣狐死在这里,集会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了。 滑瓢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眼前一阵漆黑,无数的蝙蝠扑上来撕咬着滑瓢的身体,包括脖子、眼睛等一些重要的部位。 滑瓢用力一甩刀,虽然斩杀了几只蝙蝠。但是蝙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滑瓢也只好先行撤退。 目标凭空消失在眼前,找不到目标的蝙蝠们慢慢的聚集在一起,变成了鸩羽的样子。 此刻的鸩羽第一次完全显露了妖怪的姿态。血红的双瞳、尖利的獠牙,背后更是伸展出了巨大的蝠翅。“没事吧?”鸩羽询问着依然躺在地上的羽衣狐。 羽衣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只妖力微弱的小妖怪,“没什么事情,如果你能解开这个术,妾身会更开心。” “这个暂时不可以。不过既然是由于我的疏忽导致的,那么就由我来擒下这只滑头鬼。”鸩羽笑着说。 “老夫与羽衣狐有杀子之仇,与你们名古屋妖怪无关。你让开,待老夫报了仇,再与你继续商量。”滑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每一个字都来自不同的方向,让人无法判断他在哪里。 “我请你们来,可不是看你们打架的。无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名古屋都不能动手。集会开完以后,随便你们怎么打都可以。”鸩羽说到。 无数的滑瓢突然出现在鸩羽的前后左右,都闭着一只眼睛斜视着鸩羽,“如果刚才的就是你的畏,那么你是挡不住老夫的。” “谁知道呢……”话还没说完,鸩羽连忙转身,滑瓢正举着刀向羽衣狐刺去,周围的那些滑瓢则快速的消失了。 鸩羽一爪抓在滑瓢的背上,却扑了个空。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看不到的不一定是假的。滑里滑头,难以捉摸,这就是滑头鬼。”地上的羽衣狐恨恨的说。 旁边的詹妮弗抱起了装着秘银针的匣子跑了过来,“大人,请用这个。”詹妮弗自从见识过金色大衍术之后,就觉得这个术是无所不能的,所以第一时刻就想起了这个术。但是刚说完怀里的匣子就不见了。 【偷东西也是绝妙的手段,真好用的畏。不过这种敌人,金色大衍术根本没作用,连看都看不到……】又一次被滑瓢逃走后,鸩羽抱起羽衣狐飞上了天空,【既然他的目标是羽衣狐,这下在空中就无法攻击了吧。】 滑瓢的身影直接出现在鸩羽面前,一刀刺向鸩羽怀中的羽衣狐。而鸩羽因为双手被占用,无法出手阻止。 鸩羽连忙扇动翅膀躲开了滑瓢,而眼前的滑瓢果然慢慢消失了。 【凭借弹跳到空中攻击吗?这样在空中双手被占的我,反而更加被动了。】鸩羽思索着得失,重新落在了地上。 “其实刚才那个也许不是真的。老鬼只是制造了个幻象,为了逼你落地。”羽衣狐笑着说,“怎么样?要和妾身联手吗?只要你解除了这个术,那么杀了滑头鬼也是很容易的。” “也许也不是假的。真的可能是假的,假的也可能是真的。真假难辨,滑头鬼的畏还真是麻烦。”鸩羽皱着眉头,思索着对付滑瓢的办法,“不过杀了他还是算了。我的目的是阻止你们争斗,他杀你我会阻止,你杀他我一样会阻止。” “那妾身就拭目以待了。”羽衣狐不再说话了。 “就算你理解了老夫的畏,也没有对付的办法。明白的话就让开,老夫的目标只有羽衣狐。”滑瓢的声音再次传来。 “羽衣狐也是我的客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客人出事。”鸩羽说到。 滑瓢突然出现在鸩羽的背后,一刀刺穿了鸩羽,“虽然老夫一直不想这么做,有悖老夫的任侠之道,不过也没办法了。这……”滑瓢一愣,手上并没有感觉到刺中的实感。 被穿透的鸩羽也并没有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握住胸口透出来的刀尖,回头微笑的看着滑瓢,“小聪明。” 滑瓢用力一扭刀柄,被穿透的鸩羽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 为了避免鸩羽的畏,滑瓢再次退去了。来无影去无踪,这才是滑头鬼的作风。 滑瓢站在羽衣狐的面前,半天却没有发现失踪的鸩羽在哪里。也许是死了吧,这样想的滑瓢,对着羽衣狐的脖子举起了刀,而羽衣狐还茫然无所知。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畏吗?即使站在面前,别人也无法发现你的存在。”鸩羽的声音从滑瓢的背后传来。 滑瓢回头一看,此刻的鸩羽整个身子都融入了土地里,只露出个头,【怪不得没有发现她,原来是藏在了地里。】 滑瓢再次发动镜花水月,留下了一个幻象在原地,真身则藏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鸩羽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 滑瓢回头看去,鸩羽从树干上伸出了半个头,笑嘻嘻的看着滑瓢。 【不仅是土地,连树木也是她潜藏的对象吗?】滑瓢再次逃走。 不一会,滑瓢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无论怎么逃走,无论逃到哪里,无论制造多少幻象,鸩羽都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跟着他。滑瓢也不是没试过用畏发来攻击鸩羽,但鸩羽会马上躲回潜藏物里,根本攻击不到。 过了半天,老迈的滑瓢才止住了气喘,回过头看着身后空无一物的地面,“你这家伙,还是在的吧。” 鸩羽从地上探出半个头,“终于不跑了吗?” “果然……你并不是藏在土地或者树干那些有形之物中,否则你也发现不了老夫。你……是藏在老夫的影子里。”滑瓢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畏发吗?” “终于发现了吗?无论你怎样巧妙的隐藏自己的身影,你都会存在影子,即使这个影子并不被别人所看见也一样。而那些幻象,并不是真正的滑头鬼,幻象的影子也不是真正的滑头鬼的影子。与其说我是藏在了你的影子里,倒不如说是我藏在了名为滑头鬼的影子这个概念里。”鸩羽笑眯眯的解释着,“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因为你抹不去这个概念。” “在老夫显身攻击的那一瞬间,藏在了老夫的影子里吗?”滑瓢无奈的说,“你赢了。” ps:关于鸩羽的畏发,是来自于化物语里的吸血鬼忍野忍。在伪物语开始更新之际,咱也赶上潮流把这个捏他拿来用了。 ps2:关于金色大衍术。虽然名字取自魔禁,但是原理是大不相同的。与其说是金色大衍术,但是在原理上更接近于空想具现。后面会慢慢说明的。 第二十七章 王者们的誓约(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17886595976937410.jpg]]]在空无一物的中央,滑瓢老迈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总大将,您……”东京的妖怪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鸩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滑瓢的影子里升起,而滑瓢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鸩羽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甚至都没有在意滑瓢手里依然提着的匣子。重新变回人类样子的鸩羽,坐下后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金色大衍术的效果。 东京的妖怪连忙围在了滑瓢的身边,“总大将,您没事吧?” 滑瓢叹了口气,“老夫输了。” 奴良组的妖怪闻言都低下了头,他们的总大将输了,那么百鬼夜行也就等于输了。 奴良组干部牛鬼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们还有机会……” 滑瓢顺着牛鬼的视线,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匣子。滑瓢的心里一颤,“你是说?” 牛鬼点点头,“如果那个术真的是依赖于这个宝物,那么我们就还有机会……” 滑瓢内心不住的挣扎,鲤伴的遗像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恨不得马上杀了羽衣狐。 “詹妮弗……詹妮弗?”鸩羽连着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回头一看发现詹妮弗看着奴良组那边在发愣,“詹妮弗,你怎么了?” 詹妮弗愣愣的回神,才发现鸩羽的衣服被翅膀撑坏了,现在后背都裸露在外面。詹妮弗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鸩羽的身上,但眼睛依然不时看向奴良组的方向,“大人,把宝具放在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宝具?”鸩羽一愣,半天才明白是指那些秘银针,“那些并不是……嘛,你非要理解成宝具也可以。不过这宝具只有我能发动,在别人手里根本没有用,所以不用担心。” “哦,是这样啊。”詹妮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理也不住的失落。 过了半天,滑瓢如释重负的笑着说,“我可不记得教过你们的侠义之道里,有过抢夺别人的宝物,而且还是在失败之后。” 牛鬼也笑了笑,“果然,这才是我们的总大将。” 滑瓢上前几步,一甩手将匣子向鸩羽扔过来,“你的东西太沉了,还是自己拿着吧。” 匣子在空中飘飞着,吸引了在场所有妖怪的视线。 京都那边好几个妖怪都跃跃欲试的,但最终还是被羽衣狐压了下来。 就连八坂神奈子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被那个小匣子吸引了,神奈子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竟然为这么点东西就‘神心’不稳,我还真是退步了很多啊……】 鸩羽轻轻接住匣子,毫不在意的递给身旁的詹妮弗,“现在,我们的集会可以继续了吗?” 滑瓢纵身一跳,重新坐上了那比他身高还高的座位,“老夫没有问题。” 羽衣狐也重新坐回了座位,看着身上已经被弄脏的披布,将披布脱下,又摘下了狐狸面罩,“妾身也没有问题。” 鸩羽愣愣的看着羽衣狐的容貌,漆黑如瀑的长发,漆黑的双瞳,漆黑的校服,漆黑的……书包,整个人就像是黑夜的化身一样。【但是为什么是校服?为什么还要提着书包?难道羽衣狐还要上学?】 “咳咳。”看到自家大人失礼的样子,詹妮弗故意咳嗽了两声。 “啊,哈哈!”鸩羽尴尬的一笑,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这次请大家来的目的呢,其实是想商讨一件事情。最近在日本各地,都出现了十字教的教堂,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也许一直住在日本的各位并不了解,但我们这些来自西方的妖怪是很熟悉十字教的。他们的伪善、残暴、不容异己,我们领教了上千年。如果让他们成功在日本传教之后,日本就再也没有我们妖怪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我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举全国妖怪之力,全面抵制十字教的入侵。” 滑瓢双手插在袖子里,闭上了眼睛,“如果那个宗教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奴良组没有意见。” 羽衣狐轻轻一笑,晃得鸩羽又是一阵失神,“这件事得益最大的还是你们中京的妖怪,我们却没什么实际收获。” “十字教对于任何不属于十字教的人或妖怪,都是大敌。他们对于异教徒的态度是极为可怕的,这也是在帮你们自己……”鸩羽笑着说。 “满口胡言。天上的父是爱着世上每一个生命的,无论人或者妖怪。啊,万能的父,仁爱的父,我赞美你!”羽衣狐身后一个长相俊美的男性妖怪突然狂热的喊到。 鸩羽身后的妖怪都愤怒的变身,一群狼人和吸血鬼嗜血的看着京都妖怪,恨不得马上冲上去。 京都妖怪们对于这群小妖怪竟然敢向他们挑战,充满了愤怒。不过鉴于鸩羽还坐在那里,因此没有妖怪敢乱动。 “十字教教义的传播,竟然已经影响到妖怪了。这件事的迫切性,已经不用我证明了吧。”鸩羽笑着说。 羽衣狐眉头轻蹙,不满的斥责着,“精骷髅,闭嘴。” 名叫精骷髅的妖怪双手合十在胸前,“谨遵您的吩咐,我的圣母,我最尊敬的羽衣狐大人。” 羽衣狐也懒得再理他,回头看着鸩羽继续说,“就算如你所说,十字教是我等妖怪的大敌,但依然很不公平。若论对妖怪的危害的话,除了十字教还有很多,例如阴阳师、神官、巫女……” 羽衣狐说到巫女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随后八坂神奈子冷冷的道歉声才传了过来,“不好意思,手滑了下。” 鸩羽侧身看去,发现是神奈子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连忙让詹妮弗派人过去收拾。 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八坂神奈子,羽衣狐继续说到,“巫女和神官本职工作是侍奉神明,即使驱逐几个妖怪,也多是为了在人类面前夸耀力量,从而招揽信徒。从根本上讲,他们并不是我们妖怪的死敌。这个暂且不论,但是阴阳师的天职就是除妖,他们是我们妖怪的死敌,这个没有疑问吧?” 鸩羽点点头,阴阳师这种职业她还是听说过的,“这个没有问题。” 滑瓢坐不住了,他感觉事态渐渐被羽衣狐掌握了,“也不能一概而论,阴阳师也是有……” 羽衣狐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在滑瓢眼前晃了晃,“二比一啊,滑头鬼。” 滑瓢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羽衣狐得意的笑着,对于能够压倒滑头鬼,让她很开心,“那么盟约就是这样吗?集合全国妖怪的力量,在全国范围内驱逐十字教派和阴阳师家族。” “可以。”鸩羽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名古屋作为一个工业新兴城市,根本没什么阴阳师家族,所以她不担心。至于多加一个阴阳师家族,也只是关东和关西妖怪多费些心,跟鸩羽没有任何关系。 羽衣狐眯起了眼睛,继续问到,“如果有妖怪阻挠我们的驱逐,并且出手帮助十字教派和阴阳师家族,该怎么办?” “凡是阻挠我们或者是直接帮助十字教的,都是我们的死敌。”鸩羽说到。 也许是注意到了鸩羽的话里只有十字教,但羽衣狐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到,“那么……如果他们帮的是阴阳师呢?” 鸦天狗急切的喊着,“总大将,如果让这个盟约订立起来,那京都的花开院家就……” “不要说了,鸦天狗。”滑瓢沉声制止了鸦天狗,“如果现在翻脸,我们可能都走不出这里。” 此刻的鸩羽也为难不已。关中没有阴阳师,阴阳师主要分布在关东和关西,所以鸩羽可以毫不在意的答应驱逐阴阳师。但是羽衣狐的话却把鸩羽套住了,这已经成为*裸的交易。你帮我们驱逐阴阳师,而我们帮你驱逐十字教……【本来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现在却不得不趟这趟浑水了吗……】事到如今,鸩羽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同样,帮助阴阳师的也是我等的死敌。” “哈哈哈,听到了吗,滑头鬼。”羽衣狐得意的看着面色难看的滑瓢,“既然如此,盟约成立。从今天起,在全国范围内驱逐十字教派和阴阳师家族。凡是阻挠妖怪施行驱逐的,或是直接帮助十字教派和阴阳师的,将成为全国妖怪的死敌,人人得而诛之。” 第二十八章 神明的由来(修) 【集会总算结束了,目的也基本达到了。各地的妖怪也都在返回各自地盘的路上,等他们回去后,对于十字教的驱逐也该开始了。我与神奈子的约定,也该开始履行,但是……】鸩羽看着眼前的鸟居,迈出了步子。 鸩羽一进门,就看到东风谷美?d正跪坐在桌子前,如临大敌一样看着桌上的花瓶。 “美?d酱,在练习插花吗?”鸩羽笑着问。美?d也算是鸩羽看着长大的,在集团的附属学校从小学一直念到大学。现在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参加工作,直接回来准备继承神社。 “啊?理事长,您来了,快请坐。”这么多年的称呼叫习惯了,即使毕业了,美?d对鸩羽的称呼还是没有改。 鸩羽奇怪的看着乱七八糟的花瓶,“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热衷过插花,今天是怎么了?啊……”鸩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狭蹙的挤了挤眼睛,“难道是新娘修行?” 鸩羽玩笑的一句话,却引得美?d红着脸低下了头。 “难道是真的?对方是谁?他不介意入赘吗?”鸩羽吃惊的问到。 “是大学里的一位学长。学长父母早逝,家里只留下学长和一位弟弟。学长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供养自己和弟弟读书。”美?d汇报着。 【家庭经济条件困难,所以才不得不接受入赘吗……】鸩羽笑了笑,“哪天把他带来见我,如果小伙子真的不错,我就帮他安排一份工作。” “谢……谢谢理事长大人。”美?d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用恭敬甚至是谄媚的态度向鸩羽表达着感谢,“理事长,您喝茶。” 对于美?d的态度,鸩羽也能理解。日本人口这么多,就业极其困难。恐怕那个大学生毕业到现在还没找到什么正式工作吧,更别说松前集团这样的工作。鸩羽摆了摆手,“我不喝茶了,我是来找神奈子的。”说着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美?d,“帮我加热一下,一会给我和神奈子送过来。” 鸩羽来到神堂的时候,神奈子已经发现了她,一挥手打开了神国的通道。 鸩羽走进神国,一眼就看到了在宽大的御座上侧卧着喝酒的八坂神奈子,“你还真是悠闲啊,我都有点羡慕了。” “你不也一样悠闲,从没见你干过什么正事。”神奈子坐起身子,让出了些位置。 鸩羽也坐在御座上,好在御座很宽大,坐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我可是很忙的,又要驱逐十字教,又要管理集团公司,还要统御百鬼夜行……” 神奈子递过一盏酒碟,“那些不都是你的妖怪秘书在干吗?” 鸩羽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都是詹妮弗在干,她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好像还真是……哈哈……”鸩羽尴尬的接过了碟子。 神奈子给鸩羽倒上酒,“你这大闲人今天来干什么的?” “今天来,是为了我们的约定。”鸩羽啄了一口酒,“当初有些话没有问清楚,所以特地再跑一趟。” 神奈子皱着眉头,一脸不善的看着鸩羽,“你想毁约?” “倒不是成心毁约,根据你的回答再做决定吧。”鸩羽笑着说。 “要问什么?问吧。”神奈子将身子往这边靠了点。 鸩羽被巨大的注连绳挤得都没地方坐了,碟子里的酒也洒在了身上。想要让神奈子把注连绳去掉腾点空间,不过看着神奈子怄气的脸,也不好说出口了。【还真是小心眼的神明……】鸩羽只能起身站在御座前,“当初没有考虑清楚,回头想想这个约定有很大的问题。像你这样的神明到底有多少?让我去驱赶有神明的神社,怕是有点困难。” 神奈子没好气的看着鸩羽,“以你那天展现的实力,还害怕神明?” “一个也许能对付。但是名古屋市四十多间神社,如果家家都有神明……”鸩羽说到。 “这个你可以放心,虽说神明八百万。但如今的名古屋市,只有本尊一个神明。”神奈子自信满满的说到。 “这就不老实了……如果抱着欺瞒的态度,我们的约定就无法成立。”鸩羽轻轻的跺了跺脚,“虽然以前的我感觉不到,不过此刻的感觉非常的清晰。在我们的脚下,这个神国的深处,不就沉睡着另一个神明吗?” “你说的太多了。”神奈子猛的坐起,双眼圆睁瞪着鸩羽。神国所有的御柱都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拔地而起一样。 【看来无意间说出了她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呢……】鸩羽笑着说,“这个就不说了。但如果你不能证明其他神社没有神明的话,我是不会帮你驱逐其他神社的。” 神奈子瞪了鸩羽半天,鸩羽也毫不退让的对视着。过了好久,神奈子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就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闻。这话要从很久以前讲起,首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妖怪是怎么来的吗?” “存活了很久的动物变的。”鸩羽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么人和动物是怎么来的?”神奈子继续问到。 “上一辈交配而来的。”鸩羽说到。 “噗……”神奈子喷了一口酒,“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本尊是问最初的人和动物是怎么来的?” “神造的。”鸩羽说到。 神奈子不置可否的继续问到,“那么……神明是怎么来的?” 鸩羽一下愣住了。根据基督教的记载,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并且创造人和动植物。这个上帝造人说,鸩羽从来没怀疑过,但鸩羽也从没去思考过,上帝是怎么来的?上帝造了人,但上帝又是谁造的? “看来你并不了解。你虽然强大,但毕竟活的时间还太短了……”神奈子看着鸩羽的样子,就明白鸩羽不懂,“神明造世造人的说法,在世界各地的所有神系都有。对于这一点,大部分神明、妖怪、人类都深信不疑。但事实其实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人类真的是猴子变的?”对于人类科学说的进化论,鸩羽一直是不信的。 “正如你所说,人类的确是猴子进化来的。那么神明和妖怪又是怎么来的?”神奈子继续说到,“其实在人类最初的时候,世界上是没有神明和妖怪的。但是人类并不理解他们所处的世界,他们敬畏着大自然,人类的思念化作了结晶,这就是神明和妖怪。” “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如果这样,岂不是每个人类都可以言出法随,随意造物。”鸩羽惊讶的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岂不是每个人类都能做到比金色大衍术更强大事情,那还要金色大衍术做什么。 “一个人的妄想当然不会实现,但是当所有的人类都对一件事深信不疑的时候,所有的思念就会凝结在一起,变成事实。人类害怕死亡,所以有了亡灵。人类畏惧尸体,所以有了僵尸。人类敬畏着高山,所以有了天狗。人类敬畏着海域,所以有了河童和夜叉。所以神明造人说是不对的,事实应该是反过来。全人类认为应该有神明,所以才有了神明。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人类的梦想天生。”神奈子叹了口气,“知道这些的只有太古的神明和妖怪。” “妖怪代表人类对自然的畏。妖怪通过杀人来收集更多的畏,来进化自己。而人类通过退治妖怪,证明自己战胜了畏惧?”鸩羽都被自己的话语吓到了。 “正是如此。神明代表人类对大自然的敬,妖怪代表人类对大自然的畏。神明带来奇迹,收集更多的敬,也就是信仰,来壮大自己。神明是因为人类对于自然的敬而生的,既然人类认为他们是被神明创造的,最初的神明也就没有否认。神明造世界,没有什么说法能够比这更快的收集信仰了。神明就基于这一点出生、成长、壮大,然后也是基于这一点灭亡……当人类发现自己并不是被神明所创造,而是由猴子演变的。这时候,神明造人的谎言一被拆穿,就连神明本身的存在也就遭到了质疑……”神奈子苦笑着,这也是她这么多年迟迟无法恢复的原因,“全人类的思念是可怕的,能够创造神明,也能毁灭神明。当全人类开始否定神明和妖怪这些非常识存在时,危机就诞生了。强大的神明和大妖怪虽然不会直接消亡,但也变得无比虚弱。而一些弱小的妖怪,连存在本身都直接被抹杀了。也许你不相信,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虫子妖怪是很可怕的。特别是有毒的虫子,刚刚变成妖怪,就足以和一些神明对抗。但是随着人们对于虫子的理解越来越多,再加上杀虫剂这些东西的出现,人类已经不再畏惧虫子了……现在的虫子妖怪有多弱,你应该清楚的……” 鸩羽点点头,她所见过的几只虫子妖怪都极其弱小,即使是三流的阴阳师,也能轻易退治。 “其实在五百年以前,就有妖怪预料到了这一点。当时那个被称为妖怪贤者的家伙,联络了很多的大妖怪、神社,构建了一个独立于世界的空间。在那里,人类的否定无法传达,是妖怪和神明这些非常识存在的最后避难所。那个地方,被称作幻想乡。”神奈子说到。 “怪不得二战时候日本方面看不到五百年以上的妖怪。”鸩羽这才恍然大悟。 “也有留下来的,像之前见到的羽衣狐和奴良滑瓢,都是五百岁以上的妖怪,恐怕都是那时候选择了留下来。在妖怪缺乏的今天,他们很轻易就能成为所有妖怪的首领。但留下的终究有限,所以不用担心,整个名古屋虽然不敢说只有本尊一个神明。但数量也确实不多,有的五百年前去了幻想乡,有的则被人类的否定消灭……四十多家神社,最多能有两三个神明就不错了……”说起这些,神奈子也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两三家的话你应该是能对付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忙。而那些没有神明的神社,纯粹就是浪费信仰,一定要驱逐出去。本来这个时代能收集的信仰就不多了,还被那样浪费着……” ps:关于神明和妖怪的由来,盗用了星姐的设定。我称之为人类造神说…… 第二十九章 稻荷神社(修) 鸩羽回家把事情向詹妮弗说了下,按照鸩羽的意思,是准备一家神社一家神社的打过去。给詹妮弗说的意思就是让她们不要跟着了,反正这群小妖怪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詹妮弗考虑了下,提出了一个提议。不用妖怪出手,而是采用人类的方法从人类的层面驱逐神社。 鸩羽觉得脆弱的人类根本不可能驱逐有神明的神社的,不过还是架不住詹妮弗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反正最多也就是浪费点时间死几个人类而已,鸩羽不担心。 但是结果是出乎意料的,詹妮弗竟然真的将名古屋市内除了守矢神社之外的四十二家神社都驱逐出了名古屋。 其实詹妮弗只是向政府打了个招呼,再就是联络了些黑·道组织而已。 名古屋的神社就开始有人上门要求收购土地来盖工程,对方拒绝之后,又有政府官员来谈判。有几家神社稍微不正规的,还被警察上门拘捕。反对拆迁的,开始有垃圾车夜里偷偷的在神社门口倾倒垃圾。垃圾堆满了门口,香客根本进不去,而神社的人一天努力还没打扫完门口的垃圾,第二天就发现垃圾更多了。还有神社家里的小孩和妻子被绑架的…… 没过多久,神社的巫女和神官们就支撑不住了,纷纷同意拆迁。神明轻易无法现身人前,取得信仰需要依赖巫女和神官。既然自己家的巫女和神官要搬迁,神明也只能跟着走了。 从头到尾,鸩羽和詹妮弗都没有出面,就解决了所有的四十二家神社。 这一天中午,鸩羽还是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书,离晚上鸩羽的出动时间还早。 詹妮弗提了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詹妮弗,我这几天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按说驱逐了四十二家神社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一样……”鸩羽奇怪的说。 “大人,你想的太多了。”詹妮弗献宝一样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别说那个了,看看这是什么。” 鸩羽拆开包装盒,将这奇怪的两个黑色筒状物举得高高的,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捞鱼的网吗?” “大人,这是欧洲最新研制出来的丝袜。与传统的棉布、皮革那些会损害身体而且穿着不舒服的丝袜不同,这种新丝袜是尼龙加上薄纱织物、水晶低弹性织物等制成的,很有弹性……”詹妮弗展示着撑了一下,丝袜顿时被撑得很开,一松手又反弹回去了,“穿在身上也不会有紧绷的感觉,就想第二层皮肤一样,非常的舒适。” “哦。很不错的发明,应该会受女性的欢迎。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司也要开始造这个了吗?真是的,你做决定就好了,还非要拿来给我看。”鸩羽将丝袜放在一旁,继续躺在沙发上看书。 “公司也许会生产这个,不过这一份带过来,是给大人穿的。”詹妮弗将丝袜拿起来在鸩羽身上比划着。 “给我穿?”鸩羽疑惑的问。 詹妮弗摸了摸鸩羽裸露在外的一双小脚,痒的鸩羽咯咯咯的笑。 詹妮弗顺着脚踵开始慢慢向上摸索,光洁白嫩的小腿肚,快到大腿的时候,詹妮弗的手被鸩羽按住了。詹妮弗知道,再往上就不像小腿那样光洁了,鸩羽的大腿面、前胸、腹部,到处都是伤疤。也因此,鸩羽从来都穿着严严实实的衣服,只将头和手露在外面。“大人,这丝袜不仅有束腿的功能,还能扬长避短。如果社长穿上这个,就能将一些小瑕疵遮掩过去,这样就可以毫无顾虑的穿一些想穿的衣服了,而不是成天穿着和服。” “真的吗?”鸩羽将丝袜拿起来比划着。说实在的,鸩羽对和服也确实不满意。和服的下摆太紧,迈步超不过十厘米。走路无法迈大步,只能加快步伐,小幅度的挪移,非常的累。浴衣倒是好得多,单开岔的浴衣能迈很大的步子,比和服方便很多。不过也不能整天在外面穿着浴衣,况且如果是抢便当,一踢腿的话…… “来,试试吧。如果穿上了丝袜,连这么卡哇伊的衣服也可以尽情的穿了哦……”詹妮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套衣服,诱惑着鸩羽。 “那……那就试试吧……”鸩羽勉强答应了,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看着镜子里穿着黑色丝袜和白色短裙的自己,虽然露出了多半大腿,但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疤痕的样子。不过……这裙子也太短了吧,小屁股都若隐若现的,稍微动作大点都不敢。难不成去抢便当还要一直捂住裙子…… “卡哇伊……”后面的詹妮弗就差流口水了…… 鸩羽动手就要把衣服脱下来。 詹妮弗连忙拦住,“刚穿上为什么要脱啊。” “这么……这么不知廉耻的衣服,我才不要穿……”鸩羽臊红着脸喊到。 “明明很可爱的说……”看到鸩羽很坚决的样子,詹妮弗最后还是退让了。不过詹妮弗马上又拿出另一条裙子,“要不要试试这条裙子呢。”这条裙子是黑色的,里面衬着白色的丝绒,看起来轻飘飘的。虽然看起来比那条裙子长很多,不过穿在身上以后估计都差不多。 “呀哒!”鸩羽坚决的脱下了裙子,也拒绝了詹妮弗的建议。 “那这条呢……”詹妮弗又拿出一条…… “有完没完……”鸩羽终于忍不住吼出声了,拿起沙发上脱下的浴衣直接罩在身上,“我就穿浴衣就好了。” “诶……明明好不容易穿上丝袜的,何必还穿这么长的衣服,太浪费了……”詹妮弗可惜的说。 “这样就好……”鸩羽不敢再让詹妮弗说下去了,不然不知道她还能拿出多少件裙子来,“那个……我前几天说的靴子做好了吗?” “那个啊,做好了。”詹妮弗看看手上的裙子又看看鸩羽,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从袋子里拿出一双高腰皮靴,“不过……大人真的要穿着这个去超市吗?”詹妮弗感受着手上的沉重感,犹豫的想到,这会踢死人吧…… 鸩羽接过靴子,掂量了下分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靴子,随后在镜子前转着圈得看。镜子里的鸩羽套着浅红色绣着黑花的浴衣,下摆的开叉露出了半条穿着黑丝的腿,脚上则穿着到小腿肚的高腰平底小皮靴。 鸩羽在地板上点了点脚,发出沉重的声响。这个靴子是仿军靴,虽然是仿制的,不过在质量上比鸩羽当年穿的军靴还要好。底子是5厘米厚的牛筋底,最底部更是应鸩羽的要求,钉上了一厘米厚的钢板…… “真不错,这战靴……这就是我的新搭档了吗,以后多多指教了,搭档。”鸩羽笑逐颜开的对着靴子喊到,“今天是我们的初战,要好好合作啊,搭档。” “呐……大人,真的要穿这个去超市吗?”詹妮弗满头大汗的说,就算是财团社长,在公众场合当场打死人也是不好办的,当然没人看见就好办了。 鸩羽却已经兴致勃勃的向外跑去。 詹妮弗连忙拿起电话,“社长要出门了。你们今天继续跟着社长,社长进了超市之后,就开始封锁超市,疏散人群……”挂了电话之后,詹妮弗长出了一口气,【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 常和超市狩猎的狼群们,今天是他们成为狼以来最惨痛的一天。那双靴子踢在他们身上,他们自己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骨碎的声音…… 鸩羽提着便当出超市的时候,留下了一地以各种奇怪姿势扭曲在地上的狼。 鸩羽从荷包里拿出点零钱准备买便当,却发现收银员不见了。不仅是收银员,整个超市一个顾客都没有。鸩羽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直接将战利品提走了,反正是自己家的,不给钱也没事。 就这样,鸩羽出了超市。等鸩羽走后,旁边的电线杆后、垃圾桶里等各个地方钻出无数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电话,“佐藤大人,一切正常,没有被人发现。”电话那边貌似说了什么,黑衣人严肃的点头,然后挂了电话。“佐藤大人吩咐了,做好善后工作。每人挑一个回去,今晚可以随便吃。”黑衣人们双眼放光的冲进超市,将那些伤残的人类抓走了。又泼水冲干了血迹,这才离开了超市。 鸩羽走在路上,边走边吃着今晚的便当,“啊……果然还是麻婆豆腐便当最好了,这个味道,赛高!你说是不是啊,搭档。”鸩羽说完还看了看自己那双崭新的靴子,“不过很可惜呢,今晚没有什么好的对手,让你失望了。那对姐妹听说是被什么海格力斯的棍棒驱逐了,倒是很久没看到她们了,怪想念的……除了她们以外,附近再没什么强大的狼了吗?话说,刚才在常和超市好像有个男的自称是海格力斯的棍棒呢……嘛,算了,不想了,这个时候还是享受愉悦最重要。”鸩羽又继续开始享受着手上的便当。 吃完了便当,看到路边有一排颜色不同的垃圾桶,鸩羽走过去准备将空便当盒子扔进去。 “不要乱扔垃圾啊。”旁边跑出来一个背着双肩书包带着安全帽、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的小女孩,急切的对着鸩羽喊到。 不过她显然说的有点晚,鸩羽已经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小女孩叹了口气,走到垃圾桶旁,打开了下面的盖子,伸手将便当盒掏了出来,也不顾自己被弄得一身脏臭。 鸩羽不明白小女孩这是在干吗,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小女孩将便当盒扔进了旁边的另一个垃圾桶里,“垃圾要好好分类啊,家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现在的日本垃圾分类非常细致,最多的地区将垃圾分了44个种类。日本人从小就会被教授垃圾的分类,学校也会讲。如果是什么都不懂的外国人到了日本,也会由房东代为讲解垃圾的分类方法。不过鸩羽又没上过学,家里就更……所以,鸩羽根本不懂怎么将垃圾分类。不过看着眼前为了社会公德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小女孩,鸩羽感觉真是一个好孩子。 小女孩看了看手表,慌忙向鸩羽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家人还等着我买的菜做饭呢,我要尽快赶回去了,那就先失陪了。”说完急匆匆的转头跑了。 “做饭?”鸩羽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马上要落山了,【这种时候才做饭?而且还让上小学的孩子去买菜……也许她家里非常复杂呢……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干,就送她一程吧,一个人类小女孩走夜路可是很危险的。】 鸩羽远远的坠在小女孩后面,小女孩走的很急,也没有发现后面跟踪的鸩羽。 前面一个拐弯处,小女孩突然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鸩羽也连忙跟了上去,不过在胡同口,鸩羽心中突然有一种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鸩羽晃了晃头,强行将转身的*压了下去。向胡同里看去,却不见了小女孩。鸩羽奇怪的走进了胡同,但是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尽头。面前一堵墙,是个死路,也没有其他的小路,小女孩怎么可能凭空不见呢……鸩羽奇怪的摸着面前的墙壁,【这种感觉……是妖力……不过很微弱,障眼法吗?】鸩羽向前走了一步,预料中的穿墙而过没有发生,反倒是鸩羽的鼻子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鸩羽一只手捂着鼻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能够以假乱真的障眼法吗,挺高级的幻术。不过障眼法之所以叫做障眼法,毕竟是要通过眼睛来欺骗别人。只要闭上眼睛的话,一定能(砍了那只鸭)……】等鼻子好了点,鸩羽闭上了眼睛,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这次再也没有碰撞的事情发生,如果再碰一次,鸩羽也不敢保证自己的鼻子还能完好。 鸩羽回头看去,原本的墙壁不见了,可以一直看到胡同口。 不过当鸩羽再次回头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无比熟悉的场景,在守矢神社无数次见到过的……【鸟居……这里是神社?不对啊,明明名古屋只有四十三个神社。除了守矢神社以外四十二家都被驱逐了,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第四十四家神社……】刚想到这里鸩羽愣住了,她的记忆明明确确的告诉她,名古屋有四十四家神社,【原来如此,我们的记忆全都被人篡改过了,所以才忘记了这间神社的存在……无论是我、詹妮弗、神奈子,还是那些人类,都被篡改了记忆……】 【嘛,詹妮弗也算是很努力了。不过,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用妖怪的方法啊……】鸩羽从荷包里取出一根秘银针拿在手上,慢慢了走进了眼前的神社。 那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鸩羽面前,提着水桶像是要去打水的样子。不仅是鸩羽愣住了,小女孩也愣住了。 【怎么办?要擒下她来要挟神明吗?】鸩羽还没想出个办法来,小女孩竟然主动跑了过来牵起了鸩羽的手。 “你怎么进来了?要是让妈妈发现,她会生气的。”小女孩声音虽然急切但却不敢放大。 “我稀里糊涂就进来了,这里是神社吗?你妈妈为什么会生气?”鸩羽也小声的问到。 “这里是稻荷神社,是供奉稻荷明神的,我是神社里的候补巫女三槌美夜子。听说最近有坏人要赶走名古屋所有的神社,妈妈不得已才这样做……不说这个了,你快走吧,让妈妈发现就麻烦了。”美夜子急切的催促着。 “美夜子酱,你们神社的神明是真的存在的吗?”鸩羽尝试着问到。 美夜子点点头,“当然,空酱是真的存在的,就在后山。” 鸩羽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虽然在神奈子那之后补习了很多神代的知识,不过还是不知道这个空酱是谁……“能带我去见一下这位空酱吗?难得来一次神社,不参拜一下可不好。” “信徒吗?”美夜子皱着小眉头思考着,“信徒的话,妈妈应该不会生气吧……不过也说不好,你还是跟我偷偷的去后山吧,不要让妈妈发现。” ps:网吧也不能阻止我,存稿不在身上也不能阻止我,凭记忆码出的一章……为停更的事情道歉。 第三十章 天狐空幻(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21283470976586524.jpg]]]鸩羽和美夜子一路躲躲藏藏的来到后山,但是却没有发现像守矢神社那样的神堂之类的。鸩羽看着空地上的几块石头,感觉跟神奈子比起来,这个神明真是穷酸的不行,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美夜子上前对着石头念诵了几句咒语,其中一块石头向旁边移动开来,露出了一个洞口,“空酱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鸩羽也看出来了,这个神明貌似是被封印起来了,这样的神明没什么好怕的,鸩羽想着也跟着走了进去。 “空酱,我来了。”美夜子开心的笑着说。 石台上一只金黄色的狐狸从沉睡中醒来,抬起头看着美夜子。 鸩羽快速的扑上去抱住了这只狐狸,【皮毛光滑、双眼仿佛带着灵性,蓬松的大尾巴,看上去好暖和的样子……好想摸一下……】 突然被袭击的空幻,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体积凭空大了很多,看上去很有压迫感。空幻愤怒的转头咬向鸩羽的脖子,但鸩羽却刚好将空幻的尾巴缠在了脖子上,结果空幻咬到了自己的尾巴,疼的赶紧松口了,“好疼……美夜子,这家伙是谁?你怎么能把外人带过来。”空幻愤怒的吼着。 “啊~~还会说话,好厉害。”鸩羽兴奋的喊着。 “混蛋……这样子就不可爱了吧。”空幻说着开始变身,身体逐渐拉长,兽毛逐渐消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样子,不过由于刚刚变身,没有穿衣服…… “啊……”美夜子害羞的捂住了眼睛。 “啊~~好厉害,还会变身。”鸩羽好奇的摸了摸空幻的头发,“好软,跟尾巴一样,而且好帅。” 【失策了……对方是女性,肯定会被我这副样子吸引。】空幻再次变身,身高稍微缩短了些。 鸩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帅哥突然变成了美女,而且是极美的美女。 “仔细看清楚,我们是同性。”空幻在心底偷笑着,这样子就没有办法了吧。 “啊……”鸩羽尖叫着将空幻扑倒在地,“好厉害,而且好可爱。不过外面的障眼法是你放的吧,这么说变男变女也只是幻术吧。这么说这些都是假的吧,可惜……”鸩羽语带遗憾的捏了捏空幻的胸部,感受着热度和手感,又凑上前闻着气味,“不过,这幻术还真是像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啊……别咬啊,你这混蛋……”空幻臊红着脸,只能再次变身。 正开心的鸩羽突然感觉嘴里多出来一嘴毛,抬头一看空幻已经变回了狐狸样子。鸩羽再次扑上去枕在柔软的肚子上,又拿起蓬松大尾巴缠在脖子上,“好暖和,好舒服。” 【结果你什么都说好……】拿鸩羽没办法的空幻,也不再理会她了,转头看着依然捂着眼睛的美夜子,“美夜子,这家伙是谁?” “路上遇到的大姐姐,无意间走进了神社。听说神社有神明,就想参拜一下……啊,妈妈让我出来提水的,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再晚我怕妈妈出来找,我们快走吧,大姐姐。”美夜子催促着,不过仍然不敢睁开眼。 “美夜子,是你在里面吗?”洞外突然传来喊声,而且越来越近。 “糟了,妈妈出来找我了。大姐姐快跑吧,妈妈发脾气很可怕的。”美夜子慌张的喊到。不过她忘记了,这个山洞只有一个洞口,此时根本无路可逃。 “你这孩子,趁着打水的机会又来打扰天狐大人了。我不是说过不要经常来打扰天狐大人休息吗,幸好我刚才感觉到封印的状况过来看……”一个穿着正统红白色巫女服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发现了吓坏了的美夜子,以及还沉浸在嬉戏中的空幻和鸩羽。美夜子的妈妈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是兔美吗?),紧紧的盯着鸩羽,“这是……” “妈妈,听我解释……这个大姐姐不是坏人……”美夜子慌张的说着。 美夜子的妈妈以超越人类视觉的速度冲到了石台上,“你这家伙……” “不要!”美夜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你这家伙,在哪里买的?这……丝袜……”美夜子的妈妈双眼放光的盯着鸩羽露出的一条大腿,手指不停的抽动,像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鸩羽这才注意到了新出现的女人,“你说这个啊,是欧洲才刚研制的新作,在日本估计是很难买到的。” 美夜子的妈妈稍一失望,又马上燃起了新的希望,“能不能把你身上这件丝袜卖给我呢,多少钱都行。” “哈?”鸩羽、空幻和美夜子都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样子。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其实……”美夜子的妈妈不好意思的撩起了巫女服的红色长裙,露出的竟然是一双丝袜…… “竟然在巫女服下面还穿东西,真是邪道……”空幻鄙夷的看着美夜子的妈妈,这个三槌家当代的巫女。 美夜子的妈妈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空幻,“啊啦,天狐大人,您刚才有说什么吗?” 空幻感觉全身一阵恶寒,再不敢说话了。 “旧式丝袜呢,没想到你这个巫女还很中意这些西方的东西。”以鸩羽炼金术士的眼光,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丝袜是那种皮质的旧式丝袜(话说普通人也能看出来的吧),“不过这种丝袜不透气,穿多了脚还疼,而且丝袜本身没有弹性,容易变形。” “就是说啊。其实不怕你笑话,我少女时代很漂亮的。但是自从生了美夜子之后,身材就开始走样了,尽管我已经多方注意了,但还是……我今年已经30岁了,这几年来以前的巫女服都穿不上了,不得已才开始穿丝袜。这种皮质丝袜能够塑身,虽然紧一些,勒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过还能忍受。但是穿个一个多月就变形了,穿上之后不仅不能塑性,反而比没穿丝袜的时候更加臃肿了。只好扔掉再买一条,长此以来,家里的开销也……”美夜子的妈妈亲切的坐在鸩羽身边,开始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企图博得鸩羽的同情。 “原来这几年家里经济紧张都是因为妈妈……美夜子感觉知道了妈妈不为人知的一面,妈妈已经不是美夜子所认识的妈妈了……”美夜子哭着说。 美夜子的妈妈尴尬的安慰着美夜子,“不哭不哭,不是美夜子想的那样。呐,如果美夜子帮妈妈在这位大姐姐面前说说话,让她把丝袜转让给妈妈的话,以后家里的经济就不紧张了。” “真的吗?”美夜子求证的看着妈妈。 美夜子的妈妈肯定的点了点头。 美夜子走到鸩羽面前,红着脸犹犹豫豫的说,“大姐姐,请问你能把这个转让给我妈妈吗?” “这条不行。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明天送你一条好了。”鸩羽笑着说,【这样明天就有理由再见到空酱了。】 美夜子的妈妈兴奋的点头,“一言为定。” “这东西有这么好吗?”一直被无视的空幻摸了摸鸩羽的大腿。 “天狐大人,您在干什么……”美夜子的妈妈尖叫着拍开了空幻的爪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鸩羽的丝袜,就像看什么宝贝一样。当看到并没有被空幻的利爪勾坏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这东西没这么容易坏的。像这样……”鸩羽用手将丝袜的一处提起,让美夜子的妈妈看的心疼不已。但是鸩羽一松手,丝袜又反弹回去,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被拉扯过,“这样子也完全没事。这是尼龙纤维制作的,很有弹性。” “像这样吗?”接受了教训的空幻变成了女性的样子,学着鸩羽用手提起了丝袜的一处,提起了老高。 美夜子的妈妈看的心惊动魄的,“天狐大人……” “没关系,没关系~~呼呼~~”鸩羽连忙摆手,空幻热乎乎的身子就靠在自己背后,很舒服呢…… 空幻猛的松手,丝袜迅速的反弹回去,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的声音。 “啊!!!”鸩羽一声惨叫捂着大腿跪在了地上。【这感觉……就仿佛被绷紧的皮筋打在皮肤上一样疼……看来这丝袜还需要改进啊,回去跟詹妮弗说下……】 “哈哈哈。”空幻无良的笑着,裸露的胸前一阵抖动,看的其他三位女性都有些不好意思。 空幻还想继续嘲笑鸩羽,不过看到已经不怎么疼的鸩羽看着自己的胸前发呆。空幻感觉没意思,就又变回了狐狸样,让鸩羽一阵失望。 “不过还真神奇呢,竟然真的还原回去了。”空幻看着恢复原状的丝袜,感叹着人类的神奇。 “那个……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而且明天还要让您亲自送过来,多不好意思。不如将贵府所在告诉我,明天我亲自去取吧。”美夜子的妈妈说到。 美夜子和空幻连忙捂住脸,装作不认识那个人的样子。 【要是你上门取了,我还找什么理由来见空酱啊……】这样想着的鸩羽并没有报上自己的住址,不过姓名还是需要报上的,“我的名字是松前鸩羽。那个……明天我送过来就行了,反正我也是没事。” 空幻突然跳开,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呲牙咧嘴的对着鸩羽嘶吼着。 美夜子的妈妈也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许多张符纸拿在手上,戒备的看着鸩羽。 “妈妈,空酱,你们这是……”美夜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明天你一定会来的,而且还会带着一大批人来……”美夜子的妈妈冷笑着说,“因为就是你拆了四十二家神社,松前鸩羽。事到如今,还不肯放过我们……” 第三十一章 京都战事(修) “那个……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事情不是这样的。”鸩羽将自己与神奈子的约定大概的讲了下。 空幻仔细的看着鸩羽的脸,确定鸩羽不是在撒谎,“守矢神社吗?八坂神奈子,还真是个久违的名字。” “天狐大人认识对方的神明?”美夜子的妈妈问到,如果是这样,也许就能和平的解决了。 “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不曾见过。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失踪了。”空幻说到。 “只能采用b方案了吗?”美夜子的妈妈叹了口气。 空幻一脸的疑惑,“怎么突然就b方案了,a方案是什么?” “a方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和平解决,b方案嘛,自然就是开战。”美夜子的妈妈解释着。 “我想……你们大概不是神奈子的对手……”鸩羽说完认真的看着空幻,“不过如果是空酱的话,我可以帮你们。” “别过来……”空幻东跑西跳的躲藏着鸩羽的魔爪。 “这么说关键还是在于那位八坂神奈子了吗?”美夜子的妈妈打断了空幻和鸩羽的嬉戏,“那位八坂神奈子很强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位神明。” 鸩羽停下了脚步,“怎么说呢。上古时候,日本有很多的土著人,各自有自己的信仰的神明,现在称之为土著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出现了一群自称大和人的人类,现在也有说这些人是从古中国或者古朝鲜过来的,他们信仰的神明就是大和神系。八坂神奈子就是大和神系中最强的神明。” “大和人想要统一日本,遭到了土著人的坚决抵抗。在人类斗争的同时,双方的神明也进行了惨烈的战斗。八坂神奈子几乎以一神之力,毁灭了包括诹访在内的诸多土著神系,才使得大和人统一了整个日本,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日本人被称作大和民族的原因。对于现在的日本来说,八坂神奈子是国家和民族的开创者,是一位非常强大的神明。”空幻也在一旁解释着。 “那为什么现在没听过这位神明呢?”小小的美夜子在一旁问到。 “在最后覆灭了诹访国之后,神奈子也受伤惨重。而这时候诞生了天照(天照大御神)、月读(月夜见尊)、须佐之男三姐弟,他们成立了神道教,并且和大和人的首领达成了协议。而受伤惨重的神奈子,就被抛弃了。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从历史中删掉,从此再无人知晓……”鸩羽难过的说,当初查到这一段的时候,她还为神奈子伤心了很久。 “就算是现在神力虚弱的八坂神奈子,也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就算是这个家伙违背契约帮助我们也一样……”空幻斜了眼鸩羽。 “我是不能违背约定的啦,虽然很想帮助你们,但我却不能去和神奈子直接对抗,毕竟她也帮过我。有没有什么既不用战斗,又能帮助你们的办法?”鸩羽猛的一拍手,突然想到个主意,“我的记忆是空酱修改的吧,那么就继续修改。让整个名古屋市包括神奈子在内,让大家都以为全市只有守矢神社一座神社,那么就不算违背约定了。” 美夜子母女奇怪的看着空幻,她们只知道空幻在神社外面设置了幻术,却还不知道空幻修改了很多人的记忆。 “狐仙是守护财富的神明,我可没有修改别人记忆的能力。修改你们记忆的是附近的一个猫神,猫神是守护被遗忘的万物和记忆的神明,所以才能轻易修改你们的记忆。”空幻解释着,“我只是根据猫狗狸之约,请她帮忙而已。” “还有一座神社……”鸩羽感觉头大的不行,一个稻荷神社已经够麻烦了,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 “那个家伙并没有神社,只是寄居在一个古董店里,成天吃喝玩乐。就算是开了神社,那样废物的神明也没人会去信仰吧。”空幻想起那个成天抱着游戏机玩个不停的猫神,就一肚子气。 “那不如你们也改行做其他的事情吧,只要不是神社,我就可以去跟神奈子说。”鸩羽提议到。 美夜子的妈妈有点为难,“我们家世代都是巫女,而且代代单传。我们除了开神社什么都不会,突然让我们去干别的只怕也干不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设置着幻术,连信徒都挡住了。没有收入只能拿以前的存款过日子,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 空幻鄙夷的看着30岁的巫女,【存款那么少,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奢侈的买丝袜吗……】 “这个简单,明天我把钱带来,你们合计着做个什么生意。只要不是神社,什么都行。”鸩羽笑着说。 “谢谢松前大人,哦,对了,还有丝袜。”美夜子的妈妈提醒着。 美夜子、空幻和鸩羽都一头黑线的看着30岁的巫女,果然年龄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当鸩羽回到家的时候,詹妮弗都急疯了,“大人,您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怎么了?只是多玩了一会。”鸩羽不在意的说。 “大人你也带上个手机吧,这样有事也好联系。”詹妮弗说到。 “呀哒,带上那种重的像砖头一样的东西,行动会不便的,还怎么抢便当啊。”鸩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先不说这个了。皇后来了,已经等了半天了。”詹妮弗焦急的说。 “皇后?她来干什么?”鸩羽想不通这位一直很害怕自己的皇后,竟然会亲自过来见她。 不过既然贵客已经登门,鸩羽也不能避而不见。来到了会客室,见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皇后。 詹妮弗知道对方的身份非同小可,因此安排的女仆都是人类。但是皇后本人不知道,也无法分辨人类与妖怪的区别,因此才一直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的几位女仆,把自己也吓得不轻。 “皇后姐姐,好久不见。”鸩羽笑着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妹妹,也好久不见了。”皇后见到鸩羽显得更害怕了,不过还是强打精神赔笑着说。 鸩羽看着皇后那张明显苍老的脸,感叹着岁月对于人类的摧残,也没有了调笑的意思,“那么这次姐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皇后说起了正事。 经过皇后的解释,鸩羽和詹妮弗才明白,羽衣狐已经动手了,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动手。京都妖怪大肆攻打了很多封印,解放了大批被封印的妖怪。然后他们肆无忌惮的开始猎杀人类,不仅是阴阳师,连普通人类也在他们猎杀的范围内。现在整个京都到处都是妖怪,每时每刻都有人类被杀。为了避免消息传出去引起恐慌,日本方面调遣自卫队将京都围困起来,凡是从里面逃出来的人类直接击毙。 不过政府害怕这群妖怪杀完了京都人之后,会冲出京都来。因此调遣了全国的阴阳师前往京都退治妖怪,但是去了的阴阳师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日本人自从建国以来,还从未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妖怪,不由得不恐慌…… 政府从一些阴阳师的口中得知,鸩羽如今是关中妖怪之主。如果能请动鸩羽帮忙的话,一定能制止京都妖怪的暴乱……所以皇后才不得不前往名古屋,虽然她本人是极为不愿意来的。当然随便派个人也行,不过这时候政府有求于人,一定要派个分量重的,而且皇后与鸩羽又是结拜姐妹…… 鸩羽皱着眉头,没想到京都妖怪这么大胆,他们当初的约定可不是这样,“你也来了吧,滑头鬼。” 话音刚落,奴良滑瓢的身影在一旁出现,松前集团的防卫对于他来说根本视若无物。 滑瓢的出现让皇后更害怕了。不过滑瓢也没理会皇后惊恐的目光,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目前的形势你也知道了,老夫想你也不想看到人类全部被消灭的结果吧。” “妹妹,这位是……”皇后迟疑的问到。 “这位是东京奴良组的总大将,关东魑魅魍魉之主,奴良滑瓢。如果他愿意出手的话,京都的事件也是很简单的。”鸩羽向皇后介绍着,同时心理也不住琢磨,【滑头鬼这么着急,看来有关奴良组和京都某阴阳师家族有密切关系的传言,不是没有根据的。】 皇后想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大堆妖怪,就不寒而栗。不过还是畏畏缩缩的开口,“这位……妖怪大人……” “老夫自然是愿意帮忙的,但还要看你这位妹妹的意思。”事实上花开院家已经向奴良组来过好几封求援信,滑瓢都忍住没有出手。自从鲤伴死了之后,奴良组开始急速的衰退。这时候硬拼京都妖怪已经属于不智,再加上如果关中妖怪真的遵照誓言出手,以一敌二奴良组必败。所以滑瓢才不得不亲自过来,探探鸩羽的口风。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求证的向鸩羽问到。 鸩羽大概解释了下当初三王盟誓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关东妖怪真的插手京都事务,我们也不得不遵守誓言去帮助京都妖怪。” “怎么会这样……”皇后不可置信的自语着。 滑瓢扫视着房间内的布置,“虽然老夫一直住着和式住宅,不懂西方的建筑风格。不过也看得出来,这间房屋的布置奢华至极,看来你是个极为享受生活的妖怪。但是这些钱并不是你们自己赚来的,你们只是享受着人类劳动的成果而已。如果京都妖怪灭绝了人类,你们还会有这样的生活过吗?” “传言奴良组好与人类结交,看来是真的呢,处处都为人类着想。与你们不同,对于我们名古屋妖怪来说,人类只是圈养的牛羊。我们需要他们为我们付出劳力,创造财富,再适时的时候再献上生命。我们的理念完全不同……不过,这次京都方面确实做得过分了,看来他们是想将人类灭绝,创建一个只有妖怪的社会……”鸩羽突然想起今天在稻荷神社的谈话,想到了个主意,“当初我们的誓言是不能出手帮助阴阳师和十字教,但并没有说不能帮助普通人。你可以去信让京都的阴阳师都扮成普通人,也可以剃个光头假扮僧侣,这样你们再出手帮忙的话,等于是帮助普通人和僧侣,而没有帮助阴阳师。这样我们关中方面,也就不用讨伐你们。”这样鸩羽也不用参与关东和关西妖怪之间的争斗,羽衣狐当初的打算落空了。 滑瓢脑中浮现了花开院的阴阳师都顶个大光头的情景,“不错的主意。” “这样没问题吗?妹妹不出手的话……”皇后插嘴到,她所想的是让滑瓢和鸩羽一起出手对付京都妖怪,这样更保险。 滑瓢站了起来,“她不出手帮助羽衣狐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这次的事情改日再谢,老夫还要赶回东京组织远征,就此告辞。” 看到滑头鬼快速的消失,看来事态的确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鸩羽笑着看向皇后,“皇后姐姐,你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是要赶回东京呢,还是留下来与妹妹我畅谈一宿,叙一叙我们的姐妹情谊。” 皇后尴尬的站了起来,“那个……我就不打扰妹妹的大事了,我……”皇后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妖怪的巢穴,更不说还要住一晚…… “詹妮弗,送客。” 第三十二章 婚礼将近(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24858036250711743.jpg]]]“詹妮弗,那个……丝袜还有吗?”鸩羽扭捏的说。 詹妮弗愣了下,马上打开了衣柜下面的抽屉,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抽屉的丝袜,“有,大人喜欢就好,如果不够,我再让人送些来。” “够了够了……”鸩羽一头黑线的看着满满的一抽屉丝袜,这些每天穿一条扔一条,穿一年都穿不完吧……“那个……詹妮弗,我还想要点钱。” “哦,好。”詹妮弗一愣,鸩羽还是第一次要钱,詹妮弗有点不习惯。她平时也有给鸩羽一些平时用度,但鸩羽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所以还从来没要过钱。詹妮弗在身上摸了半天,还是没有钱,她也没有装钱的习惯,去另一间房子才取出50万现金来。 这些钱对于平时没有花销的鸩羽完全够了,但是这次还真不够。不过鸩羽也不好说明,不然稻荷神社的事情就暴露了。【算了……先把这些钱送去吧。】鸩羽带着钱,又带了两条丝袜出了门。 出门之后鸩羽开始在城里乱转,路过多家超市门口就是不进去,倒像是在挑选今晚战场的样子。七拐八拐的总算甩开了詹妮弗派来的跟班,鸩羽连忙向稻荷神社跑去。 到了稻荷神社的时候,美夜子的妈妈已经在门口等了半天了。一看到鸩羽,二话不说先接过鸩羽手上的袋子,打开一看到丝袜,立刻喜笑颜开的,“松前大人,快请进,快请进。” 进了正厅,鸩羽一眼就看到女装的空幻坐在桌前不停的用手抓着油豆腐吃,“空酱,你……你不是被封印着的吗?” 【还不是担心你会出尔反尔的带一大堆妖怪来攻打神社,三槌家才不得不把我放出来……不过看来是多虑了。】空幻又抓起一块油豆腐放进嘴里,烫的自己都合不上嘴。 “空酱,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又没人和你抢。”一旁的美夜子劝到。 空幻好容易将那块油豆腐咽下去,“油豆腐凉了就不好吃了,要吃就要趁热。” 美夜子的妈妈将丝袜从袋子里取出来,然后快速的跑去隔壁的房间试穿了。而袋子被她扔在桌上,连里面的钱看都没看。 美夜子打开袋子,看着那一捆钱,“好多钱……” 空幻听着美夜子的叫喊,也凑过头来,“这些钱很多吗?”空幻伸手就要把钱拿出来。 美夜子一把打在空幻的手上,“空酱,不要用油手去抓。” “小气……”空幻嘟着嘴,又抓起了一块油豆腐,“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干点别的事了吧。” “那个……我想大概可能也许是不够的……”鸩羽为难的说。 “啊?这么多钱还不够?”美夜子捂着小嘴惊呼着,这些钱在她这个小孩子眼里已经是很多了。 “不过没关系,剩下的钱我会陆续带过来的。”鸩羽笑着说。 空幻审视着鸩羽,“你这家伙,不会是想借着这样的理由多来几次吧。你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一次带不够。” “那个……有很多原因啦……”鸩羽陪笑着偏过了头。 之后的几天,鸩羽每天都向詹妮弗要钱,詹妮弗也问过钱都用来干什么了,鸩羽没有告诉她。而每天,鸩羽也都如约将跟班们甩掉之后,将钱送到神社。 詹妮弗一巴掌扇在面前的男人脸上,而被打的男人依然跪着,动都不敢动,“废物,都是废物,一连几天都跟丢了。要是大人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看着面前一群唯唯诺诺吓得不敢吱声的妖怪,詹妮弗说不出的来气,“都给我滚。” 等妖怪们都出去之后,詹妮弗倒在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大人平时都没用过钱,怎么这几天反常的一直要钱……一定有什么状况。难道是……吸毒?不对,大人是炼金术士,毒品的话完全可以自己炼制,不用去买……或者是……谈恋爱了……】詹妮弗五指一曲,直接将沙发抓出几个洞,【对方是谁?不能饶恕啊……明天我亲自去跟踪……】 第二天下午,鸩羽依然向詹妮弗要钱,詹妮弗也如约的给了。但是当鸩羽出门之后,詹妮弗也跟着出了门。 “都准备好了吗?”詹妮弗问旁边的妖怪。 “佐藤大人,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詹妮弗点头说到。 妖怪得到命令,迅速的拿出电话开始传达。 这个晚上,整个名古屋市的组织都出动了,大街小巷遍布着人。交通警的监控摄像不间断的开着,随时将情况用电话汇报出去。警察们出动了所有的直升机,飞在城市上空搜寻着鸩羽的踪迹。 鸩羽不明白天上那些直升机是干什么的,想是抓什么逃犯或者是演习吧,跟自己没有关系。因此鸩羽在甩开跟班之后,就直奔神社了。 刚进门就看到空幻和一只猫耳少女扭打在一起,鸩羽脸一黑,“空酱,这个矮子是谁?” 猫耳少女蹦了起来,站在鸩羽面前,发现自己才到鸩羽的胸口。马上又去搬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鼻子对鼻子的与鸩羽对视着,身后的两条尾巴也一翘一翘的,“本尊才不是矮子。别看本尊这样子,本尊也是一位神明。还不速速跪下……”说完双手叉腰,一副很拽的样子。 鸩羽打量着这个少女,头上顶着猫耳,身后两条尾巴,裤带上还栓着一个巨大的铜铃铛。鸩羽垫了下,相当的沉重,少女的裤带没有被扯断真是神奇,也许那条裤带是个了不得的神宝,“你带这个不重吗?” “不要对神明动手动脚的……”猫耳少女吼道。 “茧,这就是你要找的……”空幻突然没来由的说了句。 猫耳少女听完却迅速变脸,对着鸩羽大礼跪拜,“金主在上,小神跪拜。”腰上的铃铛随着少女的动作一响一响的。 “诶……”鸩羽对对方的行为完全摸不着头脑…… 半晌之后,鸩羽、猫耳少女、空幻以及三槌家人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喜笑颜开的。 “原来这就是那位修改了全市人记忆的猫神啊。”鸩羽佩服的看着茧,“真厉害啊。” “别夸咱,咱可是给一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类型。”茧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就连称呼也从本尊改成了咱,一点都没有少女和神明的自觉。 “那你今天来是?”鸩羽奇怪的问。 “其实……”茧将两手的食指对在一起,不断的扭动着,“八百万堂的生计已经要完蛋了,听说稻荷神社找到了个金主,我就想能不能借我一点钱什么的……” “你这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睡,再加上个玩游戏的废物神,居然也知道生计问题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空幻一脸惊愕的说。 “为什么要这么吃惊啊。咱也是有好好的尽到房客的义务的……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借我点钱呢,我一定会还的。”茧双手合十,向鸩羽拜托着。 鸩羽正要说话,屋外却突然传来生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替大人答应了。” 鸩羽满头大汗的向外看去,果然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詹妮弗站在门外,“詹…詹妮弗,你…你…你怎么来了……” “大人从来没怎么用过钱,这几天却很反常的一直要钱,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跟来了。”詹妮弗迈步走进了门,环视着一屋子的人类和神明。 “你不信任我?”鸩羽皱起了眉头。 詹妮弗微笑着从背后环抱着鸩羽,“我怎么会不信任大人呢。说起来,公司是大人的,钱也都是大人的,就连我也是大人的所有物。大人自己的东西,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过作为大人的贴身秘书,我担心大人被别人诱惑,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不信任大人,而正是因为我爱着大人啊。” “詹妮弗,我误会你了……”鸩羽羞愧的低下了头。 詹妮弗腾出一只手摸着鸩羽的头发,“大人明白就好。”而在鸩羽看不到的背后,詹妮弗眼神冰冷的瞪着在座的女性,配合詹妮弗手上的动作,就像是在宣告所有物一样。 茧尴尬的一笑,【看来这位的家里也非常复杂呢……】 美夜子的妈妈乖巧的给詹妮弗添了一个坐垫,她算是这里面除了鸩羽以外唯一一个知道詹妮弗身份的,不由得不害怕。 “钱我可以做主给你们,今晚就可以送来。不过……你们觉得就这样下去就行了吗?”詹妮弗问到。 “那还怎么办?”空幻奇怪的问。 “就是你修改了我们的记忆吗?”詹妮弗看着矮小的猫神,她也是直到看到了稻荷神社之后,才明白自己的记忆被别人改动过了,“不知道你能力的范围是多少?都有哪些人不会受到影响呢?” 茧尴尬的挠着脸,“其实,咱的神力被母亲大人封印了。现在虽然还能施术,但是也只能影响普通人类和一些弱小的妖怪。” 鸩羽不满的瞪了一眼,“我是小妖怪还真是对不起了。”鸩羽的能力主要是魔法和炼金术,如果从妖怪的层面来看,鸩羽还的确是非常弱小的。 茧干笑两声,不敢说话了。 “那么,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这个术能对八坂神奈子那种等级的存在产生影响吗?”詹妮弗不紧不慢的说到。 茧一愣,“应该……不能吧……” “难道……”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八坂神奈子一直都知道这个神社的存在,她的记忆从来都没有被改动过。”詹妮弗说到。 “那她为什么?”鸩羽有些不明白。 “也许她也想放你们一马,毕竟她也是位高权重、心胸广阔的神明。”詹妮弗说到。 鸩羽脑海中想起了神奈子堪称奇迹的胸部,不由得点了点头,“神奈子的确是‘心胸’广阔。” “那就好办了,既然对方也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不如直接登门说清楚吧。”空幻高兴的说。 “对方毕竟是存在已久的神明,还是要给对方面子的。我们食言而肥、不遵守约定,那是我们的错误。而对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对方心胸宽大。但是如果把事情挑明的话,会让她下不了台,到时候她不见得会承认。”詹妮弗想了想,继续说到,“要去的话只能选一个好的时机,让对方能够有台阶下。守矢神社的继承人东风谷美?d近期快要结婚了,你们就选择那时候去祝贺婚礼吧。想必那种时候,八坂神奈子也不会当场翻脸,只要她收下了你们稻荷神社的贺礼,那么此事就这样揭过了。” 第三十三章 珍贵的日记(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26839877226947942.jpg]]]婚礼当天。 相对于别人的婚礼来说,东风谷美?d的婚礼显得冷清了很多。神社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因此婚礼也没什么宾客。也就是美?d和新郎的一些同学。 不过在婚礼就要开始的时候,无数的轿车开了过来,将整条街都停满了。 詹妮弗从一辆车上下来,又打开另一侧的门,伸手将鸩羽扶了下来。 其他的车则下来了无数妖怪,扛着大大小小的贺礼向神社走去。 街坊邻居以及来贺的宾客都惊呆了,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间不起眼的神社还和松前财团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鸩羽的铁底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让满座的宾客的心都为之颤动。 坐在主位的东风谷翠和陪坐在身边的东风谷荣子夫妇都迎了上来,“松前大人,佐藤大人,神奈子大人已经在后堂等候了。” 鸩羽和詹妮弗很满意这安排,她们也懒得跟人类坐一起,直接走进了后堂,神奈子就坐在这里。 没坐一会,稻荷神社的人就来了,东风谷家不敢做主,只好把人引到了后堂。 鸩羽一看,三槌家母女、天狐空幻、猫神茧,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女,想来就是茧的宿主。 以神奈子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空幻和茧的身份,瞪了一眼鸩羽之后,就一直不住的打量着狐狸和猫,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满屋子的人都提心吊胆的。 “神奈子,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她们也是来为美?d酱真心祝贺的,你就收下她们的贺礼吧。”鸩羽陪笑着说。 神奈子斜了鸩羽一眼,“你出的主意吧。” “嘿嘿嘿。”鸩羽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已经驱逐了四十二家神社了,就留下她们吧。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一定还。” 神奈子翻了个白眼,“那这个人情我现在就要用掉,只要你以后不再带麻婆豆腐过来,我就收下她们的贺礼。”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都喜笑颜开的,明白神奈子已经将此事揭过了。只有鸩羽嘟着嘴泛着嘀咕,“切,明明那么好吃的。” 三槌神社和八百万堂的各位也就势坐上了座位,期间三槌巫女也向神奈子表示过准备改行做其他生意,不与神奈子抢夺信仰。 神奈子摇着头,“不用这样,你们也是世世代代的神社,除了开神社还能有什么谋生手段吗?你们就继续开神社吧,不过要成为守矢神社的分社,供奉我的神像,收集来的信仰也要分给我。” 空幻扇着扇子,笑着说,“全给你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需要信仰的。” 神奈子举起酒碟,隔空对空幻邀请着。 空幻也举杯与神奈子隔空碰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此事才算彻底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盛装打扮的美?d带着一个男人从外厅进来拜见。 美?d向新郎一一介绍在座的各位,新郎一一的拜见过去。 空幻眯着眼睛赞赏的说,“不错嘛,第一次见我们居然不害怕,这个人类挺不错的。” 神奈子很受用的点点头。虽然在她的心里,男人不过是让守矢神社传承下去的工具而已,不过能让美?d也幸福的话,那就更好了。为了不至于出丑,提前已经给这个男人做过很多心理工作了,他第一次见到神奈子的时候,可是直接吓的尿裤子了。当然神奈子是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的。 鸩羽扫了一眼,奇怪的说,“你的腿怎么了?怎么在抖啊。” 新郎吓的差点跪在地上,美?d和在座的各位都有些尴尬,神奈子脸色发黑的瞪着鸩羽。 鸩羽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詹妮弗连忙阻止鸩羽继续说下去。 其他人都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新郎才磕磕绊绊的拜见完了所有人。 随后新郎新娘又去外厅招呼其他人了,房间才从尴尬的境地恢复过来。 爱玩的茧第一个受不了了,“可以去新房看看吗?咱还没见过新房呢。”不过马上在宿主柚子的注视下败退下去。 柚子干笑着看着其他人,“茧大人就是这性格,真是不好意思。” 鸩羽的好奇心也被提起来了,饶有兴致的看着神奈子,“神奈子,我也想看看新房呢。” “大人……”詹妮弗连忙阻止鸩羽。 空幻高高的举起右手,“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三槌巫女眼带寒光的看着空幻,顺便还用眼角不住观察着神奈子的脸色。 神奈子笑着点点头,“去吧,就是美?d以前的房间,鸩羽你知道的。” 鸩羽跳下椅子,快步向一旁跑去。空幻赶紧跟上,茧也连忙一蹦一跳的跟上,“等等我。” 柚子、詹妮弗和三槌巫女三人同时叹了口气,也许是发现了另外的两人也叹气了,三人抬头互相理解的一笑。 “第一名!”最后来的茧居然是第一个冲进房间的,不过在注视了房间的布置后,茧倒吸了一口凉气,“新房都是这样的吗?” 鸩羽和空幻随后也走进了新房。 鸩羽看着满墙被鬼画符一样的字符涂满的墙壁,不住的冒着冷汗,“一般来说,不应该是这样吧,这房间倒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空幻走到一面墙面前,仔细看着墙上的符号,“这个好像是神文呢。” “神文的话咱认识。”茧几步蹦到空幻身边,仔细辨认着墙上的文字,不过很快就顶着圈圈眼回来了,“不行了,头好晕,不认识……” “这不是神道教神系的神文,所以你不认识。这个是更早以前的,是大和神系的神文吧。”空幻说到。 “这么说这是神奈子写的?”鸩羽感兴趣的走过去,“能看出写的是什么意思吗?把房间搞的像诅咒一样。” “我出生的时候这种神文还没有完全消亡,所以还是认识一些的。”空幻仔细的辨认着墙上的文字,然后搜刮着自己久远的记忆,“整个房间只有一句话,但是重复写了很多遍,这句话的意思是‘早生贵女’。” “就一句话?”鸩羽看着满墙的神文,“这怕是写了几百遍吧……” “你们快看,这里也有字。”一旁的茧叫喊着。 空幻和鸩羽回头发现茧掀起了床单,木质的榻榻米上也刻满了文字。 空幻仔细辨认着,“这里还是一句话写了很多遍,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发入孕’……” 茧一头黑线的叫喊着,“这不科学!” 空幻瞪了茧一眼,“你这个废物神的存在最不科学。” 鸩羽走过去摸着榻榻米上的刻痕,“这上面布满了神力……” 空幻点点头,“的确,神奈子的确是一位强大的神明。” 【不对,神奈子的神力根本没有富足到能够这样浪费。而且一般来说,即使没有这些,以人类的繁殖力,也能在一年内怀孕的。为何神奈子要多此一举,还是说如果不这样做,美?d夫妇就无法生下孩子?】鸩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这仿佛牵扯到一些守矢神社秘藏的故事。鸩羽盖上了床单,“我们走吧,这新房没什么好看的,其他人也估计快等急了。” 空幻和茧也都点点头,她们也都感觉到这房间的秘密不适合在继续探究下去了。 当三人回到后厅的时候,柚子喜笑颜开的询问茧,“茧大人,新房好看吗?” 茧偷偷看了眼神奈子,尴尬的笑着说,“好看,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给我讲讲嘛。”柚子好奇的问。 “总之很好看,不过我说不上来,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欣赏水平。啊……饿死我了,快吃快吃。”茧拿起一双筷子,赶忙吃了起来。 婚礼一直闹到了很晚,鸩羽她们离开神社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柚子正要向各位告辞,鸩羽却突然开口说到,“守矢神社经常来,三槌神社也去过多次了,就八百万堂没去过,不过今天过去看看?” 詹妮弗点点头,“既然大人有兴致,那我也陪大人一起吧。” 柚子不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面的鸩羽和詹妮弗会想去八百万堂,而且柚子还担心穷酸的八百万堂会怠慢了这两位贵客。 不过柚子不知道的是,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之前答应过茧要送给八百万堂一笔钱,但还不能让柚子察觉。 当鸩羽等人来到八百万堂的时候,鸩羽一阵惊叹,“居然是‘质屋(当铺)’,当初我听到八百万堂的时候,还以为是卖一些供奉用的香火纸钱之类的。” “八百万堂可是很有名的哦,被誉为关中第一质屋的。”茧昂着头说到,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诶,这么厉害。”鸩羽有些疑惑,既然这么出名,怎么还会缺钱呢。 “您别听茧大人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柚子的眼神黯淡下来,“自从作为关中第一品鉴师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车祸去世后,八百万堂的生计就大不如前了,虽然我努力的想要继承八百万堂,不过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柚子,你一定会超越你父亲的。”茧在一旁安慰着柚子。 “既然是那么有名的质屋,总有些宝贝吧,拿出来看看,刚好我们家也需要点装饰。”鸩羽回头看着詹妮弗,“对吗?” 詹妮弗笑着点点头,“是的,大人。” 柚子擦了擦眼泪,笑着带鸩羽两人进入了正厅,一一向鸩羽介绍摆放的各个古董的年代、来历以及做功…… 鸩羽听的一阵头大,尴尬的搓着手,“柚子啊,你们有没有书籍之类的呢。这些花瓶盘子什么的,我实在不懂呢。” 柚子为难的想了想,“书籍之类的倒是有,都在后院的储物室里。不过以我目前的水平,还无法对那里的东西进行估价,所以是不卖的……” “就带我去那里吧,书籍之类的,我倒是可以帮你估价。”鸩羽笑着说。 柚子想了想也答应了。 到了储物室,柚子在箱子里翻找着,“记得书籍类都是房子啊这里的,啊……”正找着柚子突然一声惨叫。 “柚子!”茧急切的喊着。 在几人的眼里,两只黑色的大手正抓着柚子的手腕把柚子向下拉,源头则是一本漂浮在空中的黑皮书…… 鸩羽跑上前,将魔力附着在手掌上,用力切断了抓着柚子的那双手。 那本黑皮书掉在了地上,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柚子跌坐在地上,捂着依然发疼的手腕,手腕处还留有被捏的淤青的手印,“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我也经常来这里,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是因为被我的魔力激发了吧。”鸩羽走上前,用布满魔力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本黑皮书,稍微翻看了几页,“这可真是了不得的东西啊,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伟人的日记……” 第三十四章 刻骨铭心的爱恋(上)(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2249598750536725.jpg]]]虽然鸩羽表示想用一百万?衣蛳履潜臼椋??肿尤淳芫?恕?p>  “这本书是很珍贵的一本书籍,一百万的价格还算低的。”鸩羽努力的解释着。 柚子却摇摇头,“虽然它本身可能很有价值,但那是对松前大人而言。对于我来说,它非但不是宝物,反而是个祸害,用对自己有害的东西卖钱,无异于诈骗。况且松前大人救了我的命,又帮我解决了这个祸害,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鸩羽和詹妮弗费劲了口舌,但柚子坚持不肯收钱,旁边的猫神茧急的上蹿下跳,但柚子根本不理她。 最后鸩羽和詹妮弗也只能先行离开了,答应茧的那笔钱,只好以后再想办法给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詹妮弗服侍鸩羽换上了浴衣,又放好了洗澡水。 但鸩羽却没有洗澡的兴致,倒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拿出了那本黑皮书。 “大人,先洗澡吧。”詹妮弗劝到。 “先不急。”鸩羽招招手,“你也来看看,这可是一本了不得的书呢,仅从表面散发的魔力就知道其不寻常。” 听到鸩羽这么说,詹妮弗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鸩羽在双手表面覆满了魔力,小心翼翼的翻开了这本书。 “3月7日,阴。我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这该死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快一百年了,何时是个头啊。” 詹妮弗皱了皱眉,“这是日记?”不过她还无法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猜到是谁的日记。 鸩羽继续翻阅着日记。 “5月13日,雨。敌军的攻势越来越凌厉,我只能指挥部队一退再退。而首都那些该死的老东西们,居然联名告我。如果不是我,法国早就灭了。现在居然说我投敌,陛下居然也信了,要我回首都接受审查……也难怪,英法两国王室经常联姻,互相都流着对方的血脉,甚至在没有直系子嗣的时候,还请英国人来当法国皇帝。而且根据条约,这次战争本就是陛下与大公两个兄弟之间的继承权争夺。既然陛下自己都不在意的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怎么好干涉皇家的家事呢……” “英法百年战争?”詹妮弗惊疑了一声,经济学毕业的她对于这些重大历史好歹知道一些,不过英法战争持续116年,根本无法凭此确定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只好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日记依旧是这样阴沉灰暗。虽说是日记,但实际上好几个月才写一次,而且多是一些抱怨的话。不过从字里行间来看,法国的形势非常的不妙,而法国从上到下却都一直坚持认为这是皇帝兄弟之间的家事,法国皇帝自己又不起劲,下面的人就更没干劲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十页。 “……奥尔良居然挡住了英国佬?那个乡下地方又没有部队,居然挡住了英国佬?听过是一个17岁的村姑带着几百个农民,太难以置信了……”读到这里,鸩羽和詹妮弗也都猜到了日记的主人是谁了。 “……奥尔良的队伍从前线撤下来了,虽然打赢了英国佬,不过他们也死伤惨重。听说那个村姑要在广场演讲,我满怀好奇去旁听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仅有17岁的修女,她是那么的美丽,而她的话语也深深吸引了我,‘诚然,我们的皇室和英国皇室经常通婚,甚至直接请英国人来当皇帝,但是……我们就要成为英国人吗?不,我们是法国人!再请大家看看你的周围,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是因为什么?这场战争真的仅仅是皇室的家事吗?不,这场战争打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皇帝陛下的家事。虽然这是起因,但现在他已经影响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这不是皇帝陛下的家事,而是关乎我们每一个法国人生死存亡的战争。’真的是太神奇了,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近百年,虽然所有法国人都因为这场战争而节衣缩食,甚至家家都有死在战场的亲人,但是大家都一直认为这是皇帝陛下的家事,人民只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法国高层,也都觉得英国人即使占领了法国也没什么,反正我们的陛下也留着英国皇室的血脉,那么让他的英国哥哥来当法国皇帝,与现在应该没什么区别。甚至很多法国民众都盼望着英国人赶紧攻进法国皇宫,好结束这场战争。但是谁也没有想过,这场战争是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不是皇帝的家事……当少女的演讲结束的时候,在场的数千民众齐声欢呼,我也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少女马上组织登记了愿意参军的人员,我脑子一热也排队去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被负责登记的人给认了出来,少女也看了过来,‘大元帅阁下,真正打败英国人还是要靠您。只当一个士兵的话,太委屈了,您应该回去指挥大军。’天哪,她对我说话了,还伸出了手与我握手。我激动的差点跪下,同时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贞德……” “……难以想象,以往无敌的英国兵在贞德的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贞德手下那些眼神坚定的士兵,谁能想象到他们在仅仅半个月前还是在种地的农民。而我手下的那些法国正规军人们,虽然身体强壮,但目光却呆滞至极,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的近一百年我们一直打不过英国人的原因吧……贞德为了出入军营,把头发剪短并做男装打扮,我虽然感到可惜,不过再见到她之后就再也不会这么想了。她那股自信与英武之气比初见时更浓了,无论她做什么打扮,她都是那个完美的少女……” “听说贞德每次冲锋都在最前列,使用的武器有剑、斧头、长枪,几乎是捡到什么用什么,起义军的装备还是太差了……我是不是应该援助他们呢?” “英国人看来是知道了贞德的厉害,同时他们也发现了贞德的弱点——兵力太少。没错,贞德的兵力实在太少了,虽然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有大量的农民加入她的队伍,但是这些没有战争经验的农民消耗的也太快了。英国人开始集中兵力,准备一口气吃掉贞德的部队,不行,我要去帮她!” “英国人的队伍越来越多,人数是我军的三倍,虽然我把能调动的军队都带来了,可仍然不够。这几天我一直跟在贞德身边,虽然明知必败,我仍然要跟她死在一起。” “贞德开始遣散她的队伍,我没有阻止。在这种大规模作战中,她的那二千多缺乏训练的农民军根本起不了作用,遣散也好。实际上,我希望她本人也能离开这里……” “太难以置信了,本来已经遣散了的那些农民居然又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数目更多的人。短短两周,就有五万多青壮赶到了这里,而且后面还源源不断的到来。不过这些前几天还是农民的家伙,真的能在战斗中起到作用吗?双方加起来足有二十万人的大战场,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 “决战开始了,贞德第一个骑马冲了上去,我赶忙带着卫队也冲上去保护她。战场上的她是何等的美丽,我为能护卫在她身边而自豪。不过战况依然不乐观,虽然双方人数相近,但我方基本都是从未参加过战斗的农民,刚一接触就死伤惨重,甚至几处战线都有了崩溃的危险。我拉住了疯狂的她,希望她能离开,但是她甩开了我。环顾了周围发现了我军的不利,她调转马头向后跑去,我以为她想通了同意离开,当时我确实是那么想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望。但是很快震天的法螺号就响起了,回头一看,贞德她拔下了城头的旗帜拼命的挥舞着,她是那么的耀眼,以至于整个战场都能注意到她的存在。随后她骑上战马,双手挥舞着旗帜向前线冲来。天哪,她是疯了吗,这样双手被占的她根本就无法作战啊。敌人也发现了贞德,派出了十几支骑兵来阻拦她,虽然被包围起来,但她却没有扔掉旗帜拔出剑来战斗。不行我要保护她,我带着自己的卫队赶到了她的身边,浑身是血的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松开旗帜。被救的同时,她以更快的速度冲往前线,我只好带着卫队随她行动,本来作为元帅的我应该坐镇后军的……大概我今天也要死在这了吧,不过我不后悔。但是就仿佛神迹一样,不对,这就是神迹。当贞德到达前线的时候,那些农民都稳住了阵脚,仿佛不要命一样开始向英国佬发起冲锋。贞德高举着旗帜在前线来回跑着,哪里的阵线守不住了,她就跑到哪里,然后那里的士兵就仿佛被神祝福一样勇猛的冲杀着。英国佬也发现了贞德的作用,他们组织了最强的骑兵队来截杀贞德。我的卫队伤亡了一半,就连我自己也受了六处伤,这比我前二十年总共受的伤还要多。不过贞德就像是圣母一样,只要看着她,所有的疲劳就会消失,我想在场的所有法国人应该与我是一样的想法。战斗持续了一天,从日出打到日落,自从贞德扛着旗帜出现之后,英国人就节节败退,虽然他们的元帅试图重新组织冲锋,但连续六次都失败了。那一杆旗帜就是神的恩典,只要旗帜不倒,法国人就是不败的。英国人最终被打退了,所有法国人尽可能的围在贞德周围,而贞德也尽可能的把旗帜居高,让更多的人看见。我骑在马上看着沐浴在夕阳下的她,这简直就是神迹,传言说她曾亲眼见过大天使圣弥额尔、圣凯瑟琳和圣玛桂莱德,我之前是不信的,不过在此刻我坚信不疑,她是上帝赐给法国的圣女……” 之后很多页都是这样,这位原本懒惰的几个月才写一次日记的人,变得每天都要写日记,甚至有时一天写好几次,而且内容都与贞德有关,篇幅也越来越长。看得出这位主人翁是陷入爱河了,正处于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但是熟知历史的鸩羽和詹妮弗,都知道那命运的一天来到是不可避免的…… 第三十五章 刻骨铭心的爱恋(下)(修)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2932723750933163.jpg]]]“5月13日,贞德被俘了?这怎么可能?我砍死了传令兵,他一定是英国佬派来的奸细,贞德是大天使圣弥额尔、圣凯瑟琳和圣玛桂莱德共同保佑的圣女,怎么可能被区区英国佬俘虏?如果不是查理七世宣布撤军,早在去年9月贞德就攻入巴黎了,贞德怎么可能被俘?” “……贞德的确是被俘了,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随后我得知了更多的消息,贞德是在下令撤退的时候,为了保障所有队伍都安全撤退,所以走在队伍的最后。但是守军居然在贞德还未进城的时候就关上了城门,以至于贞德和队尾的一小部分士兵被英国佬俘虏,这些天杀的,应该把他们都烧死!” “……按照国际惯例,只要战俘的家人能付给足够的赎金,就可能换回战俘的生命。今天我去皇宫向陛下建议赎回贞德,陛下居然不同意……” “我倾尽了我所有的钱财去营救贞德,但根本没人敢收我的钱。温彻斯特的红衣主教污蔑贞德是女巫,还让英国摄政的贝德福公爵的夫人安妮来验明正身。英国佬恨不得杀了贞德,怎么可能会说贞德的好?完了,贞德要受尽污蔑而死了……我想率军队去救贞德,但我突然发现我指挥不了军队了,能让我这个元帅指挥不动军队的是谁……” “安妮公爵夫人居然向教会证明了贞德的清白之身,果然是个正直的人,这下教会哑口无言了吧,他们也该明白他们囚禁了一位神的宠儿……” “……贞德在认罪书上签字了?不可能,贞德起兵之前根本不识字,这两年也仅仅学会了一点点而已,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斜斜的,她怎么可能看得懂认罪书上的字……难道……” “今天是贞德行刑的日子,我很想带着军队去劫人,但是我已经指挥不了军队了,我的军权已经被查理七世剥夺……我穿着大斗篷到了刑场,无论如何我也要送贞德最后一程。贞德穿着沾了油的大衣被带了上来,随后被绑在火刑柱上,她双手捧着胸前的十字架大声的祷告着。我相信她,她是被大天使圣弥额尔、圣凯瑟琳和圣玛桂莱德共同保佑的圣女,这些邪恶的审判根本伤不了她,神会救她,我和她都坚信不疑!随后火被点燃了,贞德的祷告声越来越大,我也闭上眼开始祷告,我听到周围有很多人在跟我一样为贞德祷告,祈求神灵降下神迹,以圣雨浇灭邪恶的火焰,我们相信我们的心愿一定能随着祷告上达天听!虔诚的祷告没有持续多久,换来的却是凄厉的惨嚎!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贞德在火中痛苦的扭曲着,这不可能……” “回到王宫之后我就辞去了元帅职务,反正我这个没有军权的元帅也只是个摆设。查理七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当然答应,他刚刚即位根基不稳,面对掌握了全*队十几年的我,自然会希望我交出军权,就像他不肯营救贞德一样,他巴不得我们这些人早死……英法战争自从贞德起兵后已经大变样了,而在贞德被烧死的消息传出之后,全法国人都在不停的组织起义军,自发的反英,如今的法国,即使没有我和贞德一样能取得胜利,所以查理七世可以放心的赶走我们!而法国人都以为是英国人杀害了他们的圣女……但是我知道,杀死贞德的不仅是英国人,还有法国王室,以及我和贞德一直都坚信不疑的神!是我们所效忠的王室以及我们所侍奉的神背叛了贞德,才害死了她!” “辞官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但是今天又梦到了贞德在火中惨叫的样子,我上前掐住刽子手的脖子,看着他面目扭曲的样子,我无比开心……但是醒来以后,我发现我的妻子死了,是被掐死的。我很害怕,我开始向神祷告,我怕神降罪与我!” “应有的神罚没有到来,我第一次质疑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存在,又怎么会不去救贞德?我决定砍了家里的神像,然后躺在床上等死,死了就能见到贞德了吧……” “哈哈哈,神果然就是狗屁,根本不会有什么神罚!为了证明这个,我今天又从领地里抓来一名女童,然后用剑把她钉死,但神罚依然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我为贞德感到悲哀,她所效忠的法国王室恨不得她死,而她信仰了一辈子的上帝根本不救她。天哪,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既然没有人能肯救她,那就只有我了,我一定要救她!” “我用钱从术士那里买到了一些炼金术,这里面有能救活贞德的法术,不过貌似需要不少的人血,这也没关系,为了贞德……” “炼金术失败了,是我能力还不够。我打算经年累月的研究,直到成功复活贞德,不过我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要是变成吸血鬼那种长寿的物种就……” “今天又使用了二十个祭品,我已经摸到了术法的边缘,就快成功了,等着我贞德……” 日记到这里突然完结了,根据历史知识,鸩羽和詹妮弗也知道这位元帅肯定是被教会发现之后被烧死了,不是以亵渎神灵的罪名,而是以叛国罪…… 詹妮弗擦了擦眼泪,“真是感人的爱情,吉尔斯·德·莱斯伯爵不愧是血族贵族,只有血族才能这么重情重义,比那些虚伪的人类好多了。”不过她也不想想,吉尔斯本就是人类,只是为了延长生命而自愿转换为吸血鬼的,他重情与吸血鬼有何关系? 鸩羽没心思为吉尔斯和贞德的爱情感动,也没空关心吉尔斯的日记是如何逃过当时教廷的搜查,又如何流落到八百万堂的,鸩羽所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我倒是对吉尔斯用来复活贞德的炼金术比较感兴趣。” 詹妮弗愣了一下,“诶?可是就连吉尔斯伯爵也没有成功啊。” 鸩羽昂起头看着詹妮弗,“他没有成功不代表我不会成功,我可是最强的炼金术士!” “但是欧洲能数上的炼金术家族我们都联系过,这么多年该买的术都想方设法买到了,从没听说过这个术啊。”詹妮弗疑惑的说。 “涉及到生命领域,应该算是禁术了,那些摆在明面的炼金术家族自然不会有也不敢有。”鸩羽想了想,“去找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黑魔术师吧,他们一定会有这个术。” 詹妮弗点头答应了,但她却不知道鸩羽为什么想要这个术,也不知道鸩羽想要复活谁,她觉得鸩羽仅仅是作为一个炼金术士想要见识一下未知的炼金术而已。 鸩羽也没有给詹妮弗解释,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今夜鸩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做梦了,梦到了那个血的夜晚,那个浑身是血但是安详的躺在那里的黑发少女…… “就像你不惜一切创造我一样,现在到了该我回报你的时候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复活你……”时隔五百年,鸩羽发出了和吉尔斯当年一样的誓言…… 比起普通炼金术士,黑魔术师很难打交道,派去的妖怪都被杀了,直到第六个黑魔术师才答应了与鸩羽交易。 术式很快就送到了鸩羽的桌上,以鸩羽的眼力,能看出这是真的术式,而不是那个黑魔术师编的假货。 术式的内容异常的简单,任何一个炼金学徒都能轻松的掌握,简单程度堪比大金衍术的术式……不过简单的东西真的就好掌握吗?大金衍术被称作不可能完成的梦幻的炼金术,而这个术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否则吉尔斯不会那么多年还不能完成,虽说也有吉尔斯半路出家能力不足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鸩羽决定先试一下,这个术从内容上看没有任何危险性,所以鸩羽也不怕反噬。 稍微准备了一下,鸩羽就把包括詹妮弗在内的所有人都赶走了,毕竟是要复活那个人,万一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准备完全之后,鸩羽双手合适开始念诵咒语,封闭的房间诡异的吹起了风…… 第三十六章 AssetQ与真理之门(修) [[[cpu:/rs/20127/14/2170520634778649386730000599959.jpg]]]地板上是用祭品的血液绘制成的巨大魔法阵,鸩羽双手按在魔法阵的边缘,开始输入魔力,魔法阵渐渐发出光亮。 “鸩羽…鸩羽…”呼唤声从虚空中传来。 鸩羽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地板。那是一个人类,但却没有皮肤和骨骼,仅仅是一团碎肉和内脏胡乱的洒在地上,偏偏她还是活着的,不断蠕动着并呼唤着鸩羽的名字…… “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凭空产生也无法凭空消失,要换取一些东西必须有所付出,这就是等价交换。”低沉的男声从这间密闭的房间中传出。 鸩羽循着声音看去,在房间的一角看到了那个蹲坐着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形,也看到了他旁边的……门。 那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门上刻满了鲁尼的神文,世间的一切真理都在门上以神文的形式解析,鸩羽很多以前似是而非的炼金术也都得到了解答。当鸩羽看到那扇门的一瞬间,她也就明白了所谓复活是不可能的,“活一人必须杀一人,以命换命,即所谓等价交换。而已死之人复活后,也不过是拥有着那个人记忆的伪物,根本不是她。所以复活是不可能的……” “不错的理解,那么我拿走该支付的报酬没有意见吧?”守门人虽然嘴里询问着,但却根本没有等待鸩羽的回答。门缓缓打开,无数黑色的触手冲了出来缠上了鸩羽的身体,死命的将鸩羽往门里拉。 鸩羽不明白当前是什么状况,不过偶尔间看到那依然在蠕动的碎肉时瞬间明白了,【等价交换?虽然复活并没有成功,但毕竟从那个世界换出了东西吗?所以就必须从这个世界拿走一些东西做交换……这么说我要被拖到那个世界了吗?】鸩羽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两臂伸展出长长的刀刃,自从看到真理之门后,鸩羽使用炼金术就不用再依赖魔法阵了,掌握了真理的她对炼金术有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认识。 不过这并没有帮鸩羽拜托困境,那些黑色的触手根本斩不断,相反更多的触手缠上来,布满了鸩羽的全身,以至于鸩羽根本无法挥动巨刃。巨大的力量将鸩羽拖向漆黑的大门,那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鸩羽。鸩羽越来越害怕,“等价交换的话,用钱也可以吧?你要多少钱?多少我都给!” “真是愚蠢!”黑色的守门人讥笑着。 “撞门!”门外传来了吼声,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鸣,连门带墙一起被撞飞了。两个身高足有三米皮肤呈现绿色的巨人走了进来,随后是詹妮弗以及无数的妖怪。 詹妮弗是听到房间不正常的响动才过来的,她知道鸩羽在做实验所以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扰,不过在房间传出鸩羽的对话之后,詹妮弗决定撞门。她带来了所有的妖怪,并让才归附的两只绿巨人撞门。在门被撞开之后,所有的妖怪都惊呆了,整个房间一片混乱,一扇怪异的大门中伸出了无数双黑色的小手,拖着一个黑色人形物体往门里拉。 詹妮弗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一只鞋,那是鸩羽的木屐。“那是社长大人,快上!” 在场的妖怪冲了上去,两只绿巨人和一些狼人冲到了鸩羽面前,用爪子撕扯那些怪异的小手。而一部分吸血鬼则冲到守门人面前,希望能杀死这个家伙。 “无谋的决定!”守门人笑了声,面前的吸血鬼纷纷化为了血雾…… 而本来是帮助鸩羽的两只绿巨人,却也被无数怪手缠住,虽然他们的力气很大能扯开这些怪手。不过这些手实在太多了,那不大的门里还在源源不断的伸出手来。很快两只绿巨人也全身都被覆盖满了,一点点被拖向门的那边。 “给我上,无论如何都要把大人救回来!”詹妮弗怒吼着,身后的妖怪全部变身冲了上去。 鸩羽身上的怪手渐渐变少了,有的被扯开了,有的则去缠住了其他人,只有肚子上还有几只手像吸盘一样死死的吸住,死不放开。 而来救鸩羽的妖怪们,每个人多多少少身上也都缠着几只手。 “出来的太久了,也该回去了。”守门人说完这句话,所有怪手的力量突然增强。 两只绿巨人被凌空举起,快速拖入门里。其他的怪手也纷纷用力,虽然无法将其他妖怪整个拖入门中,但也都牢牢的将抓住的物体拉走,满屋都是残肢断臂的妖怪躺在地上哀嚎。 而吸在鸩羽肚子上的几只怪手也加大了力量,然后猛地离开了。 鸩羽跪在地上大口的呕吐着,鲜血伴随着内脏的碎片吐了一地,【按道理来说,我是没有内脏这种实物的,仅仅拥有一个概念而已。没想到,连概念也能拿走……】鸩羽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怪异的守门人。 守门人打了个响指,真理之门渐渐关上,“这次就到这里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风不知从何而起,刮满了整个房间,文件和钞票飘飞的到处都是。而狂风过后,真理之门消失了…… 但在真理之门消失的前一刻,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迅速的从门里穿出,扑在了地上。 詹妮弗一直躲在门外不敢进来,她太弱小了。而在真理之门消失后,本来打算进来的她,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少女,深蓝色的齐耳短发,血红色的瞳孔。耳朵就像是传说中的精灵一样,尖耳的上方还有两片仿佛鱼鳞一样的蓝色片状发饰,向两侧伸出。双手和双脚则长满了黑绿色的毛发,就像是带着手套和穿着毛皮靴。最奇特的是,头顶还像长着两只长长的黑色鹿角,鹿角上遍布着白色的斑点。 此刻这只怪物少女正趴在地上,双手不断的抓着东西往嘴里塞…… 鸩羽的精神有些恍惚,【这才是她给我的东西吗?我们的孩子……】鸩羽艰难的站起来,蹒跚的走向怪物少女。 “大人!”詹妮弗焦急的喊了一声,不过她自己却不敢过去。再看了下周围的妖怪,没有一个完整的,都缺胳膊少腿的在地上哀嚎。此刻詹妮弗没有了可以指挥的手下…… “你叫什么名字?”鸩羽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怪物少女。 “三国贵子,来自门的另一边,也可以叫我q。”少女头也没抬的回答,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对方不是姓松前让鸩羽很失望,不过鸩羽还是没有放弃,“既然来自门的另一边,那你现在也无处可去吧,要跟着我吗?” 名叫贵子的怪物少女抬起头,仿佛没睡醒一样,用半睁的双眼看着鸩羽,“你能让我吃饱吗?” 鸩羽扫了眼贵子毛茸茸的双手,手上拿的是一万?颐嬷档南殖???殖?丫?豢惺沉艘话耄?厦娴娜讼穸疾患?耍?耙曰醣椅?陈穑棵还叵担?侵侄?饕?嗌儆卸嗌佟2还???磺卸冀簿康燃劢换唬 别灿鹩闷鹆苏飧龈崭昭Щ岵3胰盟?∠笊羁痰拇视铮?澳阍谖艺饫锘竦檬澄铮??阌帜芨冻鍪裁茨兀俊?p>  贵子呆了一下,随后双眼泛红的鼓起了脸,貌似她除了能吃以外再没有其他的特长了…… 鸩羽眯着眼睛,“我以非人之身统御人类,时间久了不老不死的样子自然会让人类害怕,所以我需要人帮我站到台前来。你要在我这里获取食物的话,就替我去做松前财团的新董事长吧。对外宣称就是我的侄女,名字就叫做……松前贵子!” “大人,这怎么可以?”詹妮弗再也顾不得了,连忙冲到鸩羽身边,“不仅要把财团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还要赐予她松前的姓氏?” “有意见吗?”鸩羽斜了眼詹妮弗。虽然明白詹妮弗实力微弱,就算冲上来也是白白送死,所以鸩羽并没有怪她没有冲上来救她。不过在鸩羽的命令下没有冲上来和本身就没有冲上来的打算是两码事,理解归理解,鸩羽还是有些怨气的。所以这一眼很凶恶,吓得詹妮弗再不敢说话了。 “不能叫三国贵子吗?”贵子为难的问到,看得出三国这个姓氏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不能。”鸩羽斩钉截铁的回答。 贵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民以食为天,人不能不吃饭,妖怪也一样,所以贵子屈服了…… 第三十七章 松前左中弁鸩羽(修) 日本发生了一件大事,日本第一财团松前财团创始人、在战后重建时期为日本经济恢复做出过巨大贡献并被皇室授予勋一等瑞宝章的松前鸩羽死了,遗言上指定的继承人为松前鸩羽的侄女松前贵子。 全国人都知道松前鸩羽至今未婚,也从未听说过她有亲戚,突然冒出一个侄女,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某种阴谋。 年迈的皇后第一时间秘密赶到了名古屋,在这里见到了本应该死了的松前鸩羽。看到鸩羽还活着,皇后说不出的失望。 “你好像感到很遗憾啊?我的皇后姐姐。”鸩羽笑着说。 “哪里会,我们几十年的姐妹情谊,我怎么会这么想。突然传出妹妹病逝的消息,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吓坏了,赶紧来看看。”皇后看着鸩羽那张几十年不变的容颜,说不出的恐惧与嫉妒,“不过妹妹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说自己病逝了?” “从1946年到现在,我已经以这幅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三十余年。就算大家认为我二十多岁创办财团,现在也该六十岁了。之前还可以说是保养有术所以容颜不老,但是在这么下去,我的身份总会被一般民众得知吧。如今我宣布自己病逝,然后躲入幕后,姐姐不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吗?” “的确,妹妹能这样想最好了。”皇后搓着手,酝酿了半天又说到,“这个……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妹妹帮忙,不知道……” “免了。”鸩羽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话,皇后要说什么鸩羽也知道。目前能让皇后来求鸩羽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关西的战事,“如果是关西的事就免谈,之前三方盟誓,我不能背弃誓言去主动进攻关西。”看了看皇后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今天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关西的形势非常的不乐观啊,“我是不会去关西的,按照誓言我非但不能去攻打关西妖怪,反而应该跟她们联手,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吧。目前的战事并不理想我也有所耳闻,虽然滑头鬼如诺前往了京都,政府也将全国的阴阳师都组织起来,不过却依然处于下风。但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你不妨让滑头鬼去远野一趟,也许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鸩羽眨了眨眼。 皇后不明白鸩羽的意思,但也清楚鸩羽是打定主意不出兵了,失望之下也只好告辞。 几日后,皇室派人来主持鸩羽的葬礼,松前财团第二任董事长松前贵子在董事长秘书詹妮弗·佐藤的搀扶下跪在灵棺前。 贵子偷偷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还有多久啊?膝盖好疼,而且变身也很累的。”为了出现在人前,贵子不得不变成普通人类的样子,隐藏了鹿角、兽毛等不似人类的东西,同时发色和瞳色也都调整的与鸩羽类似,乍一看还的确与鸩羽有亲戚的感觉。 詹妮弗凑到贵子耳朵边小声说,“别乱说话,小心穿崩了,很快就完了。回去之后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真的?”提到了吃的,贵子的口水就止不住了。 “松前左中弁鸩羽殿下,族姓为平氏,戒名总见院独立自尊居士。良子皇后的义妹,官拜左中弁,曾出任全国科学研究院院长一职,为我国以及世界的科学文化发展都做出了巨大贡献。战后国难之时,她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创办了松前财团,大大减少了全国失业率,同时又引领国家经济恢复,授勋一等瑞宝章……鉴于松前左中弁鸩羽殿下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名古屋度过,为名古屋以及全国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追认松前左中弁鸩羽殿下为尾张守(名古屋藩即为尾张藩。尾张守为官职,尾张守备或尾张太守,但在这里更类似于尾张国大名,属于诸侯国),勋位与官职不世袭……”(ps:左中弁和尾张守均为战国时期的官职,自明治时代撤藩置县以后,已经不会再设立这种官职了。死后追封的话倒是有可能,死者为大,为了好听而已。戒名类似于中国的谥号,是人死后才会起的尊称。)(ps2:此处鸩羽的称呼可分为族姓:平氏,苗字:松前,名字:鸩羽,?19?鹤笾雄停?僦埃何舱攀兀?涿?鹤芗?憾懒19宰鹁邮浚?p>  而此刻被众人祭拜的鸩羽,却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 鸩羽在床上滚了几圈,“好无聊啊。”自从真理之门事件过后,鸩羽就再也没有去超市抢过半价便当,因为鸩羽失去了所有的内脏,不再有消化功能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鸩羽本身就是不需要吃东西的,所以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但是不能抢半价便当,鸩羽唯一的娱乐也就消失了。 “不行,忍耐到极限了!”鸩羽从床上跳起来,“反正这会詹妮弗也不在,去吃点东西吧,又死不了人。”这样想着的鸩羽走出了卧室。 但是在经过客厅的时候,鸩羽愣住了,本应无人的家里,却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面孔。 这个带着睡帽穿着紫色道袍的金发少女(少女?)正抱着几瓶价值昂贵的红酒,大概是刚找出来的,在被鸩羽发现之后,金发少女(少女?)也愣住了,“这里的人不是都去参加葬礼了吗?怎会还会有人?”仔细的看了鸩羽的长相,跟匆匆路过扫了一眼的遗像颇为相似,“原来是这样啊,松前左中弁鸩羽殿下,居然还没死。” 【遭了,被发现了。要灭口吗?先套问几句吧,看看有没有同党。】鸩羽装作不在乎的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你又是谁呢?” “啊哈哈,我只是一个蹭酒喝的客人而已,别在意别在意。”金发少女(真的是少女?)打着哈哈坐在了鸩羽旁边,像变魔术一样随手摸出两个玻璃杯,给自己和鸩羽分别倒上一杯酒,“你这么有钱的家伙,也不会在意几瓶酒吧。就当是排解寂寞了,今晚不醉不归!” 【归什么啊?这里就是我家,我还要归到哪里去?倒是你,过了今晚就归西吧!】虽然这么想着,不过鸩羽对于对方刚才如何变出酒杯很是在意,那一瞬间的庞大妖力,给鸩羽带来巨大的压力,【先喝吧,把她灌醉之后再探问她的底细。】这样想着的鸩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空无一物的肚子,酒精刺激着血肉模糊的内脏,让鸩羽从头到脚打了一阵寒颤,【还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呢,不过还不错……】 “啊,真豪爽,那我也不能落后呢。”金发少女(难道真的是少女?)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好酒啊,多少年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在幻想乡可没人酿造的出来。” “幻想乡?”鸩羽疑惑的问,这个词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啊哈哈,别在意别在意,我们继续喝。”失言的金发少女(我不想再吐槽了)赶忙给鸩羽续杯。 …… “呃!”金发少女打着酒嗝,左手还不忘提着一瓶价值高昂的红酒直接往嘴里灌,“啊,好酒,真痛快!”金发少女红着脸搭上了鸩羽的肩膀,“我给你说啊,我家那个蓝成天抱怨我,还不让我去见幽幽子,下面那些家伙还整天打来打去给我闹事,烦死了。所以我索性不管了,翘家,对,翘家!” “可不是。”鸩羽感觉自己都坐不稳了,脸红通通的,“詹妮弗也把我管的死死的,出去干个啥都要派人跟着我。下面的家伙实力又差,还整天惹事,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我整天奔波。皇室还希望我能参加关西的战事,烦死了。我这边能拿出来的就我一个,参加什么战争啊,那些家伙带去了就是送死的……” 金发少女叹了口气,“家家都不容易啊,你跟我挺相似的,为了我们的相遇,喝!”金发少女又开了一瓶酒。 “喝!”鸩羽也端起一瓶酒跟对方碰了一下,喝到这份上,用杯子已经完全满足不了这两个女人了。 …… “这么快就完了呢。”金发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再看看满桌满地不下四十个空酒瓶,“还真是喝了不少呢。真是可惜了这些好酒,慢慢喝的话,怕是能喝很久。” “呃!”鸩羽打了个酒嗝,“酒就是拿来喝的,如果一直藏着,再好的酒也不是酒。你要是想喝以后可以常来,我让詹妮弗去欧洲买酒,保证每次都让你喝好。” “那还真是不错。”金发少女叹了口气,下次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她可是很忙的…… 鸩羽猛的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一瓶酒。”鸩羽摇摇晃晃的走到保险柜前,由于视线不清,开了几次才打开保险柜,取出一瓶包装很差的酒。 鸩羽晃了晃酒瓶,“这可不是能随意喝到的酒哦,你今天有福了。” “哦,是吗?”金发少女不相信的笑了笑,她喝过的酒数不胜数,只要世界上有的酒,她都喝过。 鸩羽拿了两个酒碟,给每人满上一杯。 “清酒?”金发少女很疑惑,清酒口味淡,现在舌头已经被之前的无数瓶红酒灌的都没感觉了,现在喝清酒,即使是再好的酒也没味道吧。真是浪费呢,不过对方一片热情,少女还是端起酒碟喝了一口,“这酒从哪里来的?”少女很是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酒碟,即使之前喝过再多的酒,也抵御不了这酒的味道,仿佛能洗涤心灵一样,让人倍感舒服。 “这酒叫神代的记忆,是神奈子送的。神奈子真小气,以前一直不给,只能每次去她那里的时候蹭一点。之前美?d酱大婚,她才终于送了我一瓶。”鸩羽小小的啄了一口,“啊,无论喝多少次都是这么好喝啊。” “神奈子?八坂神奈子吗?如果是她的话,会这种酿造方法也不奇怪。”金发少女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这酒其实不叫神代的记忆,而叫麴酿酒。是500年前神社用来祭祀的神酒,有着洗涤心灵的作用。”金发少女想起了一个故人,那时候那个巫女也是天天酿这种酒来招待少女,她们一起努力创造了幻想乡。后来巫女死了,金发少女连她的份一起努力,一个人肩负起了幻想乡,过分的忙碌使得少女连回顾往事的时间都没有。一晃眼就过了五百年,忙碌的她只知道机械的维护着幻想乡,却遗忘了最初的初衷……我可是连她的份一起在努力的,而我现在居然翘家了,岂不是连她的份一起翘了吗?我还真是…… “你怎么哭了?”鸩羽奇怪的看着热泪盈眶的少女。 金发少女擦了擦眼泪,“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金发少女端起酒碟,就着泪水一起喝了下去,“还真是不得多的好酒呢!” “好酒就是用来喝的,来,我们喝完它!”鸩羽给少女续好杯。 …… 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鸩羽,金发少女感激的笑着,“今天还真是谢谢你了,让我想起了很多早已忘记的事情。不过我也要回去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拜拜……”鸩羽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口齿不清的说。 “现在外界人类对非常识存在的抗拒越来越强,不知道你还能存在多久。”金发少女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张卡片,轻轻放在鸩羽的手心,“这个东西送给你,如果有一天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启动这张符卡,它会带你到幻想乡。” 卷末语 本来按照第一版的内容,第一卷是一直要写到进入幻想乡的,但是我临时起意决定加一卷。从这章开始将进入第二卷,此后标题就不打(修)了,反正后面的都是第一版没有的。第三卷进入幻想乡无误! 第一章 京都攻略 [[[cpu:/rs/20127/15/2170520634779560640167500552590.jpg]]]一开始关西妖怪非常的顺利,快速占领了京都,*的阴阳师家族根本不是关西妖怪的对手。眼看就要全灭阴阳师的时候,奴良滑瓢又率领着奴良组的妖怪赶到了,之后政府更是组织全国的阴阳师一起赶赴京都。但这样依然没有阻止关西妖怪的推进,虽然关西妖怪很多干部还在封印中,实力大减,但对手更弱。阴阳师经过明治维新之后已经弱的不成样子了,而奴良组在二代目奴良鲤伴死后也是急速衰退。 按照这样的形势下去,关西方面的胜利是指日可待的。但是事情总有例外,衰退的奴良组突然迸发出了生机。那些活跃在战场上的奴良组的新成员,很明显是远野的妖怪。因此羽衣狐派干部鬼童丸前往远野教训这些乡下妖怪…… “我们远野自古以来就是中立的,我们就像是妖怪中的佣兵,独立于各个势力之外,绝对不投靠任何一方。”远野的头目,那只老河童这么说。 “那为何在奴良组的阵营里看到了远野的妖怪?”鬼童丸问到。 “他们是以个人身份加入了奴良组。我们远野就是为各地训练和输送人才的,一旦发现值得一生投奔的势力,远野的妖怪就可以选择加入。但在加入的同时,也就与远野脱离了关系。”老河童如此解释。 对于远野妖怪的特性,鬼童丸也有所耳闻,“给你们十天时间,选择一批妖怪加入关西阵营,同时要停止对奴良组进行援助。” “我们远野从未对奴良组进行过援助,都是下面的妖怪自愿脱离远野加入奴良组的。而我们也无法选人加入关西阵营,加入何方都是下面的妖怪自己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他们的自由。” “你们就不怕得罪我们?”鬼童丸坐起了身子,手也握上了刀柄。 老河童一直闭着的眼睛稍微张开了些,慑人的寒光从双眼中迸发出来,“远野妖怪虽从不曾加入任何一方,但远野也不会畏惧任何势力。想动手就动手吧,我保证你走不出远野。”伴随着老河童的话,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这间不大的房间显露出来,紧紧的盯着鬼童丸,就等着老河童一声令下就将其撕碎。 鬼童丸感受着周围的压力,知道事不可为了,手离开了刀柄,向门外走去,“为你们的行为忏悔吧!等奴良组覆灭之后,等着我们的讨伐吧!” “我想那一天不会到来的!”老河童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恶的远野妖怪!”鬼童丸一刀斩断了面前的大树,却仍然无法发些心中的愤怒。 “鬼童丸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就这样空手而归的话,羽衣狐大人问起来……”一旁的妖怪问到。他是鬼童丸的下属,这次跟随鬼童丸前往远野,在谈崩后离开的时候,老河童虽未发出命令要击杀他们,但仍有无数远野妖怪自发的攻击。他现在满身是伤,索性鬼童丸大人实力强劲,才冲出了远野。 “远野是不能指望了,我们这次出来也不能无所作为……”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此刻的战事对关西妖怪很不利。本就因为多年封印使得实力倒退,而奴良组又有着远野妖怪源源不断的支援……鬼童丸沉思着,“我们去尾张(尾张即名古屋),根据当初三方盟誓,尾张的妖怪应该出兵助我们。” “尾张……”鬼童丸的下属妖怪也想起了那群妖怪,准确的说是一个妖怪一个神明。本来以关西妖怪的傲气根本不屑参加那种低级的聚会,结果被打上门的那个神明打破了胆子。之后尾张妖怪总大将的那招“言出法随”更是震慑全场,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颤抖……【万一尾张的妖怪也不答应,该怎么办……】有了远野的前车之鉴,鬼童丸的下属忍不住这么想。侍奉了鬼童丸这么久,也清楚鬼童丸的脾气和交流能力多么差。以往还可以仗着鬼童丸的实力横行霸道,不过尾张的那两位可是连羽衣狐大人都不得不小心面对的…… 而被鬼童丸念叨的鸩羽和神奈子却被另一件事缠住了。 “安心吧,我会安排最好的房间,请最好的医生,绝对没有问题的。”鸩羽对身旁的神奈子保证说。 神奈子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又忍不住看向了后面紧跟的那辆轿车。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东风谷美?d怀孕了。结婚有一段时间了,终于怀孕了这应该是喜事,全家人都为了美?d高兴。而照顾孕妇,东风谷翠和东风谷荣子都是经验丰富的,八坂神奈子更是有上千年的经验。随着美?d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事情也就出来了。以往的东风谷巫女怀孕都是在家里生产,由神奈子接生的。这是莫大的荣幸,而且也非常安全,千年下来从未出过一次事故。当年东风谷荣子生美?d的时候,也是神奈子来接生的,所以东风谷家人觉得在家生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东风谷美?d这位明治维新以后才出生的新新人类却觉得那样太不保险了,坚持要在医院生产,还要提前住进医院待产…… 这个要求难住了东风谷一家,也难住了神奈子。好说歹说美?d就是不肯在家里生育,最后没有办法的神奈子只能去找鸩羽。 鸩羽当场就拍板答应了,松前集团的附属医院在名古屋也是出了名的,有松前集团的财力支持,医疗设置非常先进,聘请的医护人员也都是全国有名的专家。所以美?d听到是松前医院的时候,也就没意见了。 之后鸩羽派了几辆车去接人,神奈子和鸩羽以及詹妮弗坐在第一辆车上,美?d和她的丈夫坐在第二辆车上,荣子和她的丈夫以及老迈的翠坐在第三辆车上。 一行人很快到了松前医院,挺着肚子的美?d被家人搀扶下车,慢慢走进医院。 由于鸩羽现在不是松前财团董事长了,所以只能由詹妮弗与医院方面交涉。医院方面得知詹妮弗的友人来住院,院长和副院长亲自出来迎接,并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安排不可谓不周到,但很快就出了问题。 “这位……”院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神奈子,身后缠着一圈“绳子”,胸前还悬挂着一枚圆镜的神奈子在院长眼里不可谓不怪异,“这位大人,孕妇需要良好的修养环境,你这样……”院长看着提笔在墙上“乱写乱画”的神奈子,处于职责的考虑,不得不开口。 神奈子看了眼这个秃顶的院长,不想跟他解释,所以只能看向真正的主事人鸩羽。 鸩羽对詹妮弗点点头,詹妮弗了然的对院长说,“由她们吧。以后这间房间就作为她们的专属房间,不接待外人。” “既然佐藤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詹妮弗开口了,院长也就没话说了,“那属下就告退了,如果有事情就按床边的传唤铃,会有专门负责护士前来。” 院长走后,神奈子继续在墙上书写着安胎的神文,还拿出了数张提前写好的符纸贴在各个角落,把好好一间房间搞的像被诅咒了一样…… “神奈子大人……”躺在床上的孕妇美?d幽怨的叫喊着,她对神奈子的行为稍微有点不满。之前婚房的事也就罢了,现在把产房也弄成这样…… “嘛,别生气,美?d酱!神奈子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这些东西可是很有用的哦!”正坐在床边好奇的摸着美?d肚子的鸩羽,听到了美?d的话为神奈子开解着。不过鸩羽说的也是实话,整间房间充斥的神力让鸩羽都感到震惊,神奈子的神力富裕到这种程度了么…… “既然理事长大人也这么说的话。”美?d点了下头。她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在松前财团附属的学校上学,是听着鸩羽的传说长大的,况且鸩羽还对她照顾有佳,所以美?d很尊敬鸩羽。 其实鸩羽最初的打算是通过学校来控制守矢神社的候补巫女,然后候补巫女成为巫女后又将新一代的候补巫女送来,这样守矢神社每一代都有人控制在鸩羽手上,有人质就不怕守矢神社翻脸。最初的设想就是这样,所以鸩羽对美?d格外关照,还不定时以各种理由出现在学校的美?d面前嘘寒问暖的,而校方则以为美?d和鸩羽关系匪浅,在平时对美?d的照顾就更多了。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鸩羽对这个小巫女也是很喜欢的…… 看到美?d对鸩羽言听计从的样子,神奈子心里泛酸,各种不是滋味…… 这时候医院的警铃却突然响起了,短促而急速的警铃响的人心烦,本就心烦的神奈子更加烦躁了,“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治下的治安?”神奈子略带嘲讽的看着鸩羽。 鸩羽也不明白神奈子突然间是怎么了,不过警铃的声音让鸩羽也很心烦,“詹妮弗,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詹妮弗依然出去了,但很快就用比出去更快的速度飞回来了…… 外面人类一片哭嚎,鬼童丸就这样一路杀到了产房前,这就是关西妖怪一贯的做法,在他们眼中并没有要在人前保持神秘的说法。对他们来说,人类就是用来残杀的。本来初到名古屋他们还是很收敛的,希望用普通的方法见到鸩羽。很客气的拜访了松前财团的总部,被那些妖怪高层告知鸩羽去了医院。鬼童丸又来到医院希望见鸩羽,不过医院方面因为詹妮弗这个最高领导在那里,所以根本不给鬼童丸通报。气急的鬼童丸索性用关西妖怪一贯的做法杀了进去,才终于见到了正主。鬼童丸正要开口说话,铺天盖地的压力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神奈子身后的注连绳放大了一圈,上面缠着的御币无风自动,沙沙作响,平添了几分恐怖,“关西的妖怪,名古屋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神奈子生气了呢,这里是美?d的病房,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这样就不用我出面了,也好……】鸩羽整个人都趴在了美?d的肚皮上,听着小东西的响动,根本不理会关西的妖怪。 恐怖的神威压在鬼童丸身上,只是瞬间鬼童丸的衣服就被汗打湿了,强忍着跪下的冲动,“其实我……” “滚出去!”根本不想听鬼童丸的解释,神奈子一声怒吼,平地吹起一阵无可抗拒的狂风,鬼童丸及他的属下就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平复了怒气的神奈子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来找鸩羽而不是找她的,就这样自作主张替鸩羽做了决定貌似不妥。看着依然趴在美?d肚皮上的鸩羽,神奈子罕见的红了红脸,“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自作主张赶走了关西的妖怪,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吧?” 鸩羽随意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也打算这么做的,你替我赶走了他们我还省力了,这些关西的家伙就是烦……”鸩羽一回头刚好看到了脸红的神奈子,本来的话也接不下去了,“你这是怎么了?求你别这样了,大妈脸红一点都不萌好不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大……妈?”神奈子的额头拧成了十字,嘴角不断的抽搐,身后的注连绳变的比刚才还大,“做好死一次的准备了吗?” 第二章 东风谷花梨 关西的妖怪最终还是败了!虽然他们实力强大,但毕竟被封印多年,还有很多干部仍在封印中未能出来。更何况政府、奴良组和远野三方合力,关西妖怪一败涂地! 羽衣狐带着剩余的妖怪退出了京都,而奴良组也没有了追讨关西妖怪的能力了,就放任对方离开。 羽衣狐千年的夙愿,本没打算这么早就实施的。关西妖怪很多干部还在封印中,奴良鲤伴刚死不久,奴良组衰退程度也不够。按照羽衣狐的打算是准备等个十几年再发动的,但是因为关中妖怪的出现,让羽衣狐看到了提前实现夙愿的曙光,所以羽衣狐才冒险开战。 奴良组的加入是早就预料到的,远野这个墙头草也让羽衣狐非常忿恨,但最让羽衣狐不可饶恕的是松前鸩羽的不作为,“‘友军有难,不动如山’,那只蝙蝠还真是深得武田信玄的精髓啊。我们走,再回来的时候,奴良组、远野、尾张都是我们覆灭的对象。”羽衣狐冷笑着带着残余的妖怪走进了深山。 羽衣狐的失败,让政府和奴良组都一片欢庆。而远在关中的名古屋也发生了一件喜庆的事,东风谷美?d终于生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东风谷全家上下这段时间都提心吊胆的,她们家十三代单传,所以每一代继承人的降生都是最重大的事情。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虽然最近松前财团给医院的拨款是增加了,但詹妮弗三天两头的来医院,让医院领导无比担忧,生怕被詹妮弗发现他们私下的一些不轨行为。 其实东风谷美?d生产成功最开心的是詹妮弗和鸩羽。自从美?d住进松前医院以来,神奈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而且每次都大放神威,大多数都是针对鸩羽的。虽然每次都没有真的打起来,可随着美?d产期临近,神奈子每次施放的神力越来越大,即使是见过真理之门的鸩羽也感到心惊。 詹妮弗对神奈子的态度很不满意,觉得是侮辱了鸩羽。不过她的实力太弱,所以没有话语权。而鸩羽虽然疑惑,但猜想神奈子可能是担心美?d生产不顺利才变得脾气古怪吧,毕竟是千年来首次不在守矢神社内接生。虽然能理解,不过三天两头被人发脾气还是很不爽啊……索性美?d终于生了…… 美?d的孩子依然是个女孩,神奈子赐名花梨。 小花梨满月的那天,守矢神社摆了盛大的酒宴,松前一家、三槌神社、八百万堂的人都到场了。 比起美?d的婚宴,这次来的人很少。已经八十多岁的东风谷翠只露了一面就被荣子搀扶回去了,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不过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重孙出生,翠还是很高兴。(因为东风谷家代代都是招婿上门,子女随母性,所以不叫外孙而是亲孙) 由于鸩羽、空幻、茧的身份特殊,所以依然是在后厅由神奈子亲自接待的她们。 神奈子举起酒杯,“感谢各位到访花梨的满月庆典,本尊在这里先干为敬。”声音中饱含了神力,使得声音飘忽不定。如果不是神奈子就站在面前,只听声音怕是男女不辨,有点神奈子与鸩羽初见时的味道。 鸩羽皱起了眉头,【如果是担心美?d生产不顺而经常发怒也就罢了,为何在花梨的满月酒宴上还要用神力发言。而且除了初次见面的时候,神奈子都再未自称过本尊,为什么今天……】 空幻和茧认识神奈子时间还短,所以对于神奈子的举动并不疑惑,反而感慨着神奈子的威严。 神奈子敬了一杯酒后,没坐一会就匆匆离席了。 【客人还在,主人却离席了,神奈子可不是这么不知礼数的人,真是太反常了……】越想越不对劲,鸩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鸩羽的表情不对,代替神奈子来作为主人的东风谷荣子忙为神奈子解释,“松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神奈子大人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身体不好,有点嗜睡,不是故意怠慢各位的。” “嗯?神奈子身体不好?”鸩羽不敢相信,这个身体强壮的大妈也会身体不好。 “是的,神奈子大人这几天突然有点嗜睡,大概是之前为美?d的事耗费了太多心力吧。”荣子陪笑着说,“神奈子大人平时身体都很好,所以这次应该也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好的。记得上一次神奈子大人身体欠佳的时候,还是我生美?d的时候……”上了年纪,荣子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丝毫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美?d出生时神奈子身体欠佳,这次花梨出生神奈子身体又不好……难道每一代继承人出生的时候,神奈子身体都会变差?不过刚才她的神力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鸩羽仔细回忆着这一年来的一些细节,充满神文和神符的婚房与产房,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的神奈子,以及刚才的敬酒,鸩羽感觉猜到了什么,但就是差那么一点想不透。 “让我也抱下可以吗?”身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鸩羽的思考。原来是三槌美夜子在抱着小花梨,而贵子见着好玩也想去抱下。 美夜子看着怀里好玩的小花梨,有点舍不得。不过又看到比自己个子还低的贵子,觉得自己是大姐姐,应该让着贵子,就把小花梨让给了贵子。 贵子小心翼翼的接过小花梨,看着胖嘟嘟的小花梨,说不出的好玩。 美夜子的妈妈也凑了过来,“这孩子真乖,不哭不闹的,当初美夜子几乎不停的哭,她爸爸不得不每晚跑去给邻居道歉。” 荣子也走了过来,“可不是,当初美?d酱也是成天闹个不停,不得不买了个奶嘴一直堵着她的嘴。” “妈,别这么说啊。我好歹也是当妈的人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不好意思啊。”美?d红着脸说。 “哈哈,还不好意思了。你就算当了奶奶,你依然是我女儿,况且在场的又没有外人,怕什么。”荣子打趣着自己的女儿,在场的也都跟着笑了,“刚好今天大家都在,不如照个合照吧。”荣子提议到。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意见,而美?d也去把东风谷翠搀扶来了。这也许是东风谷翠最后一次和大家一起照相了,所以她很高兴今天能这么热闹。 荣子跑去请神奈子,结果没请来,据说神奈子身体不好来不了,这话有几个人信就不知道了。 美?d的丈夫去搬了几把椅子来,东风谷翠、荣子、鸩羽、空幻几人坐在椅子上,个子比较低的贵子、茧和美夜子蹲在前面,其余人都站在鸩羽她们身后。站好位置之后,摄影师调了一会焦距,然后试照了两张,拿过来让众人看效果。 荣子拿着照片怎么看怎么奇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茧凑过来看了一眼,怪叫一声,“鬼啊!!” 空幻一拳头打在茧的头上,“怪叫什么。” 作为猫神茧的饲主,古宫柚子脸色不善的看着屡出洋相的茧。小猫神全身发抖的看着柚子,为自己之后几天的伙食担心,但又不能不辩驳,“但是你们看照片啊,明明她坐在这里,却没照上。”茧指着鸩羽说。 鸩羽的脑子嗡的一下,【遭了。】 茧这么一说,大家回头再看照片还真是。本来鸩羽是坐在椅子上的,而茧站在鸩羽的前面。结果照片上茧的身后却是一把空椅子,根本没有坐人……想到这,大家齐齐打了个寒颤。不过仔细一想,鸩羽本就不是人类,有些怪异是很正常的。 知道这事不好多说,荣子就付好钱将摄影师打发走了,摄影师走后荣子扔掉了照片再次提议,“相机这种新兴的科技果然还是不合适我们呢,要不我们请个画师来画一幅画像吧。”说完征求的看着鸩羽。 鸩羽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美?d的丈夫被派去找画师,知道还需要等好一会,荣子就招呼大家先回去吃菜。 走向后厅的时候鸩羽故意落后了几步,回头看着亦步亦趋的詹妮弗小声说,“派人去把刚才那个摄影师杀了。” “是。”詹妮弗认真的答应下来。 鸩羽说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詹妮弗看着鸩羽的背影一言不发,【血族也不可能会不能拍照,刚才那是什么……】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詹妮弗也只能暂时不想了,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总部的妖怪下属打电话。 过了半个多小时画师才来了。大家按刚才的位置站好,这次倒是没出什么问题,画像上一个人都不缺。只是画画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像茧和空幻这样好动的性格很难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索性有饲主看管她们。而大家最担心在画画过程中哭闹要上厕所或者吃奶的小花梨,却安安静静的花完了整幅花,大家齐齐赞赏小花梨懂事。 美夜子注意到无论怎么抱小花梨,她的小黑眼珠一定是在看着神堂的位置。神堂供奉着神奈子的神像,同时也是神奈子神国的入口,所以大家都觉得小花梨是亲近神奈子。特别东风谷翠和荣子,在发现这件事之后,连夸小花梨懂事。 第三章 诹访明神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4437098750120456.jpg]]]一晃眼就过了三年,这三年间神奈子从未出过神社。偶尔鸩羽、空幻和茧来到神社的时候,神奈子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见了就摆神明的谱,各种威压各种卖弄神力。最后鸩羽她们也心烦了,再也没来过守矢神社。 东风谷一家都很心急,当初翠生荣子、荣子生美?d的时候,虽然神奈子也身体不舒服了几天,但是很快就好了,神奈子的脾气根本就没变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反常。东风谷全家一直在劝神奈子,神奈子根本不听。而比较亲近鸩羽的美?d,不得不每次神奈子给鸩羽摆谱之后,专程跑到鸩羽的居所道歉。 鸩羽很喜欢美?d这孩子,所以也不生她的气。只是作为罪魁祸首的神奈子不道歉,鸩羽也不可能专程跑去看神奈子的脸色。索性双方就不往来了,只有下面的人跑来跑去。慢慢的聚会地点也改为了三槌神社,虽然东风谷家每次也都会派人去,但神奈子不去东风谷家总是有些尴尬。而年龄越来越大腿脚不便的东风谷翠,每次聚会都是留在家里,这让喜欢热闹的老年人成天唉声叹气的。 终于在第三年的春天东风谷翠离世了。 东风谷翠已经算是高龄,又是寿终正寝的,所以东风谷家人不是特别的伤心,但是筹备东风谷翠的葬礼还是忙成了一团。而在这时候东风谷花梨又病了,让东风谷家更忙了。 东风谷花梨已经三岁了,一直不哭不闹的,也不爱说话。刚开始美?d还担心花梨是个哑巴,不过花梨总是在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嘴里念叨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语,才让人知道她不是哑巴。在外人的眼里,花梨一直是个怪孩子。但美?d他们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这孩子有点文静,这样反而还让大人省事一点。 花梨病倒之后,医生诊断说是由于曾祖母病逝,孩子伤心过度,修养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东风谷家也就不再管花梨了,出殡那天把花梨安顿好之后,也没带花梨就全家人去送葬了。神奈子也亲自去送了,当初东风谷翠出生的时候也是神奈子接生的,一起生活了八十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 整个守矢神社就剩下躺在病床上的东风谷花梨一个人。在众人走后,本来卧床不起的花梨突然坐了起来,慢慢走向神堂。 【孩子,我的后人啊,你终于来了……】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花梨的心中,花梨的脚步又加快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在送葬的神奈子一阵心悸,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给荣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往神社赶。一路上神奈子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但怎么掐指去算都算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卜卦用的龟甲和铜钱都留在神社里,回去借助道具好好算上一卦,一定能算出到底是什么事。】这样想的神奈子加快了脚步。 不过其实并不用神奈子去算卦,在神奈子看到站在鸟居下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一切都明白了。 “还真是好久不见啊,八坂神奈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神奈子攥紧了拳头。 …… “呱!呱!呱!”烦人的叫声把还在睡梦中的鸩羽吵醒了,“乌路赛!詹妮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充满了起床气的鸩羽吼叫着,而更让她奇怪的是什么叫声能传到二十二层的高楼上。这三年间松前财团搬过一次总部,就是这个新盖的二十二层大楼。整栋大楼都属于松前集团,而在外人看来只有十七层。十七层以上被鸩羽用术式隐藏了起来,作为她和手下妖怪们的居所。十八层为总控制室,是用来控制整栋大厦的。十九层和二十层为妖怪们的居所。二十二层是鸩羽、詹妮弗、贵子三人的住处,这里不允许第四人踏足。鸩羽会客是在二十一层,下属的妖怪无论有多么紧急的事情,都只能在二十一层等候,决不能踏足二十二层,这是鸩羽立的规矩。 詹妮弗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从早上开始,全市就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青蛙,现在十八层以下到处都是青蛙。” “青蛙?”鸩羽自从来到名古屋之后还没怎么见过这种绿皮生物。名古屋属于内陆城市没有河流,又是工业重镇污染严重,所以在名古屋基本是看不到这种绿皮的两栖生物的。 “现在全市到处都是青蛙。”詹妮弗说着打开了电视。 “现在播报,在一个小时之间有数百万的青蛙涌进了名古屋市。目前交通一片拥堵,行人出行严重不便。”电视上的播音员穿着雨衣带着防毒面具播报着,在播报的同时有无数的青蛙在他面前蹦来蹦去,雨衣上也落了一层青蛙,看起来尤为恶心。恐怕他如果不带防毒面具的话,这些青蛙会直接蹦进他嘴里。而从电视上的画面来看,马路上铺了好几层青蛙,数量之多难以想象。 正在说话间房间的座机响了,这个电话是内线,且只有十八层和十九层的妖怪们可以打上来。 詹妮弗接起了电话,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大人,守矢神社的东风谷荣子来了。” “她这时候来干嘛?”鸩羽一边说着一边披上浴衣。 在二十一层的会客室,鸩羽见到了急的转圈圈的荣子。 这时候荣子的身上染着厚厚的一层绿红相间的液体,右手则不自然的下垂着。 鸩羽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荣子却没管这个,看到鸩羽出现直接跪倒在鸩羽面前,“松前大人,拜托你救救神奈子大人吧!” —————守矢神社前————— 八坂神奈子靠着御柱,艰难的不让自己倒下,全身到处都是伤口,血流了一地,“真是可惜啊,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死的就是你。??岗练米樱?憔?圆皇悄且徽械亩允帧???p>  “你就是用那卑鄙的一招毁灭了我的国家吧,你以为我会给你时间吗?去死吧,八坂神奈子!”带着高帽的少女??岗练米用婵着で?呐?鹱牛?有渲腥〕鲆桓鲂⌒〉氖只罚?缓笙蜃派衲巫优坠?矗???傅奶?郑 ?p>  神奈子不甘的看着小小的铁轮变得比房子还大,旋转着向神奈子飞过来。 一声巨响,神奈子刚才还靠着的御柱被斩为两段,青石的铺砖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余势不减的铁轮深深的扎入土中,掀起了大片的尘雾。 “哈哈哈,终于死了,八坂神奈子终于死了!”诹访子一边狂笑着,双眼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涕吧。 鸩羽看着躺在脚边喘息的神奈子,说不出的解气,这三年在神奈子那受的气可不少,“你这幅样子还真是凄惨啊。” “托你的福,还没死。”神奈子也知道刚才是鸩羽救了她,在最后关头,神奈子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松软了,然后神奈子整个人都陷入了土里,之后再出现就是在这边了。 虽然刚才用炼金术改变了土地的物质结构,从而形成了一个通道把神奈子拉了过来。不过鸩羽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铁轮,也止不住的感叹,“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招惹这个家伙来杀你。” 神奈子也知道这几年鸩羽对她很有意见,所以讽刺的话她也认了,“你能挡住她一会吗?我有办法打败她,不过需要准备。”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家伙?”鸩羽用鼻孔看着神奈子,一副不打算帮忙的样子。 神奈子知道鸩羽说的是气话,如果真的不想帮忙,就不会来这里了。鸩羽只是放不下这三年受得气而已,想到这神奈子以头触地,“我为这几年的无礼道歉。” 鸩羽没想到神奈子居然跪下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扫视了一下不见其他人,不由疑惑的问,“我听荣子说美?d赶回来了,她人呢?还有花梨呢?” “美?d被对面的家伙抓走了,花梨……”提到花梨,神奈子就一阵痛惜。 “美?d被抓走了?”鸩羽紧皱着眉头,东风谷家最亲近鸩羽的就是美?d了,竟然被抓走了,“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打败她?” 神奈子点点头,“我有办法打败她,不过需要准备五分钟。你帮我顶一会,只需要五分钟就好。” “我说……直接推倒她也没关系吧。”鸩羽笑着说。 神奈子闻言也忍不住笑了,“没关系,请自便。” 鸩羽点点头向烟雾的另一边走去,而诹访子还在又哭又笑的闹个不停。 “你有完没完啊,人还没死呢。”鸩羽大声说。 诹访子听到鸩羽的话止住了哭笑,随后注意到了鸩羽以及在远处的神奈子,“八坂神奈子,你居然还没死,这次一定了解你。” 神奈子却没有理她,“鸩羽,帮我挡五分钟。”说完神奈子艰难的站起来,将右手曲成爪样放在额前,手心正对眉心,闭上了眼睛。 第四章 蛙以口鸣,方致蛇祸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6998973750207208.jpg]]]“去死吧,八坂神奈子!”??岗练米哟蠛白旁俅闻壮鋈ヒ幻缎⌒〉奶?罚???傅奶?郑 ?p>  小小的铁环在空中急速变大,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飞向神奈子。 “哼!”鸩羽用鼻子不满的哼着,重重的一跺脚,脚下出现了巨大的炼成阵,随后在鸩羽的面前升起了五层厚厚的铁壁。 ??傅奶?智嵋谆髌屏饲傲讲闾?冢?肿餐淞撕罅讲闾?冢??俣妊现厥艽斓奶?肿钪胀t诹说谖宀闾?谇啊?p>  “你是不是太自大了,这里可不是只有你和神奈子而已啊。”鸩羽笑着说。 诹访子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注定要推倒你的人!”鸩羽骄傲的说。 “不自量力!”鸩羽的无礼激怒了诹访子,诹访子用手指着鸩羽大喊着,“给我上,杀死她们!” 从四周突然涌现出无数的青蛙,这些幼小的生物在空中纷纷变成了成人般大小,手持着铁叉等武器一蹦一跳的向鸩羽和神奈子冲来。 鸩羽看着满天满地的蛙人,“这还真是麻烦啊!”唉声叹气的样子让诹访子一阵狂笑,不过诹访子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鸩羽快速的从浴衣的袖中抽出了专门准备的秘银针,娴熟的插入自己的右颈,“崩裂吧,两栖妖怪们!” 随着鸩羽的话音落下,漫天的蛙人全部从内部炸开,红色的血和绿色的黏液炸裂的到处都是。 诹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故,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大怒,“你这家伙,居然敢把我可爱的同族们……” 【咦?为什么她没死?哦,她应该是神明吧,不算是两栖妖怪,没死也正常……】鸩羽歪着头看着又蹦又跳、破口大骂的诹访子,半晌才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也没什么,就是浪费一点时间。】鸩羽再次从袖中抽出一根秘银针。 见到鸩羽再次拿出秘银针,诹访子一阵心惊,双手伏地快速的蹦跳着向鸩羽冲过来,企图阻止鸩羽施术,毕竟刚才的威力她也见识到了。虽然不知道鸩羽的术会不会对她起作用,但诹访子也不敢冒这个险,到现在她仍然搞不清楚这个术的原理。 鸩羽以极其娴熟而快速的动作将秘银针插入右颈,【总插一边会不会插坏啊,下次换左边吧!】望着以非人速度急速冲到鸩羽面前的诹访子,鸩羽冷笑着,“斩首吧,青蛙的神明!” 正在急速奔跑的诹访子双眼猛地瞪大,整个人从颈部断裂成两部分。头部掉在地上,那顶奇怪的帽子散落在旁边,身子则倒在另一边,倒是有某学姐的几分风采。掉在地上的诹访子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颈部的伤口平滑整齐,甚至没有流什么血。 “这么就死了,还真是无趣呢。”鸩羽收起了两枚用过的秘银针,慢慢走到死不瞑目的诹访子身边。抓着诹访子的头发将诹访子的头提了起来,望着诹访子那惊恐的表情,说不出的开心,“之前说了那么多大话,原来这么不中用。” “不中用的是你!”狂躁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压力从身后传来,“??傅奶?郑 ?p>  鸩羽惊愕的回头,看到了完好无损的诹访子,【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没事?分身?不对,手上的头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大金衍术应该是完美的……】??傅奶?忠丫??谘矍埃?灿鹨补瞬坏迷傧肓恕?p>  在铁轮接触鸩羽的一瞬间,鸩羽的身体炸裂成漫天的血雾。诹访子对这个成果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方向依然在闭目中的神奈子,“接下来终于轮到你了。” 但是这时从血雾中飞出了无数凶恶的蝙蝠,张着大嘴向诹访子扑过来。 身为没有牙齿的两栖类,诹访子天生就不喜欢这些长牙齿的生物。凭借着两栖类惊人的弹跳力,诹访子向上一跃就飞到了高空,躲开了蝙蝠群的袭击。 蝙蝠群汇聚在一起,又变成了鸩羽的样子。鸩羽看着天空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的诹访子,不明白对方跳那么高干嘛。 “七石七树!”天空中传来一声大喊,随后那个小点身边又多了几个小点。 刚开始鸩羽还不明白,但当这几个小点变成了小山一样巨大的石头落下的时候,鸩羽才明白对方跳的多么高。 七座巨山散落在守矢神社周围,将附近的所有建筑物全部砸碎,也将鸩羽和神奈子围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也有七个不起眼的小种子落在地上,顷刻间这一片就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树木。 鸩羽跪伏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到底是……” 神奈子胸前的圆镜发出强烈的神光,将神奈子和鸩羽都笼罩了进去,“七石七树!是诹访国的七块圣石和七株圣木。七圣石为御座石、御沓石、砚石、蛙石、小袋石、?褂袷??w石;七圣木则为?@湛、檀湛、?o湛、干草湛、松木湛、橡湛、柳湛。每一件圣物都包含不同的力量,有封印、衰弱等不一而足,当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很难抵御。” 鸩羽感觉呼吸顺畅了,忙看向出声的神奈子,“你准备好了?” 神奈子睁开了眼睛,“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八坂神奈子,去死吧!”天空中的诹访子怒吼着,也不知她是如何在那么高的高空发现神奈子苏醒的,真是好眼力,“土着人的手长足长!” 随着诹访子的叫喊,鸩羽看到了踩在地上的那双脚,大小并没有改变多少,依然那么纤细,只不过……鸩羽抬头去看,却怎么也看不到对方的膝盖在哪,【这腿到底有多长啊?】 紧接着诹访子用那双长的惊人的手臂搬起了一块巨石砸向神奈子和鸩羽,由于在空气中急速摩擦,巨石的表面被高温灼烧成了赤红色。 鸩羽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石,嘴角不住抽搐,“尼玛,这是彗星撞地球啊!” 与此同时全名古屋市都陷入了黑暗中,仿佛世界末日一样,哭嚎一片的人们惊恐的看着天上的巨石越来越近…… 神奈子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双眼绽放着慑人的光芒,“八百万……魔神灭世!”随着神奈子的话语,大地开始剧烈摇晃、裂缝,天空中下起了红色的闪电。粗壮而密集的闪电击破了天上的巨石之后余势不减的落在地上,燃起了一片火海。 地震和闪电持续了足有十分钟才停歇,天上的巨石被击成了粉末,使得整个名古屋市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同时也扑灭了闪电引起的大火。 而被电的外焦里嫩的诹访子从高空跌落在地上,彻底昏厥过去。 “这不是挺厉害的吗?”鸩羽兴奋的回头看着神奈子。 神奈子艰难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之后就拜托你了,鸩羽。”说完神奈子双眼一闭也倒在了地上。 “神奈子!”鸩羽紧张的跑上前,发现神奈子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在环顾四周被各种大灾难肆虐过的地表,鸩羽一阵冷汗,“这善后的工作还真是艰巨啊!” 第五章 诹访之战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8984095976763360.jpg]]]这次名古屋市天降横祸,损失最严重的还是松前财团,毕竟松前财团在名古屋市的产业很多。但好在松前财团现在已经发展为世界级的大集团,在日本全国都有分公司,在欧洲也有分公司。所以虽然名古屋市是松前财团本部所在地受灾最严重,但有分公司的支援这些损失财团还是承受的起的。松前财团不仅负责了自己的重建任务,还向名古屋政府捐赠了一大笔钱,在社会舆论上收集了不少人气。当然这些都有詹妮弗主持,贵子也不时的出现在媒体进行演讲。 作为松前财团真正主脑的鸩羽,则一直呆在守矢神社里。 “神奈子大人!”房间传来荣子的说话声。 鸩羽走进卧室,看着荣子和美?d一左一右将神奈子从床上扶起来,“终于醒了啊,神奈子,不觉得要说点什么吗?” “松前大人,神奈子大人才刚刚苏醒……”听到鸩羽的话,东风谷荣子不满的说。 神奈子摇摇头,“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也是该让你们知道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一直呆在诞生我的神山上,看着山下的人类感觉很好奇,但却没有贸然去接近。有一天,一群自称和族的人类找到我,说会奉我为他们一族的至高神,希望我能带领他们统一天下。我怀着第一次被人类接受的喜悦和好奇,跟着他们下了山。那时候日本还是个多民族国家,有诹访族、琉球族等很多民族,我就跟着和族不断的攻打这些国家,随着统一的国家越来越多,我的信仰也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终于只剩下了诹访国。诹访国的至高神是御左口之神,拥有惊人的信仰力,但其实他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控制这个国家的是诹访大明神,也就是??岗练米印k???罂谥?裢媾?诠恼浦?洌?璐丝刂普?鲒练霉?:妥迦说笔笔褂玫幕故乔嗤?淦鳎?娑杂涤刑?莆淦鞯内练镁??静皇嵌允帧w詈笤诤妥迦说那肭笙挛页鍪至耍?业亩允志褪??岗练米印!?p>  神奈子缓了口气,“经过了一番苦战,我击败了??岗练米樱??易约阂采硎苤厣恕n叶阍诔錾?纳裆叫扪?艘欢问奔洌?隼春蠓11趾妥迦艘丫?灼?宋遥??钦业搅诵鲁錾?奶煺铡12胱糁?小16乱辜?鹑?愕堋u馊?愕苷渡绷擞?罂谥?瘢?4丛炝松竦澜蹋?佣?缓妥迦朔钗?粮呱瘛k?撬淙坏ジ鍪盗Σ蝗缛?6逼诘奈遥??侨?思悠鹄醇词故侨?6逼诘奈乙膊桓颐娑裕?慰鑫业笔被股硎苤厣恕n薮?扇サ奈揖腿チ艘丫?拗鞯内练霉??练萌?笊裆缰兴乐矣?罂谥?竦氖殖ど裆绾妥愠ど裆缍家丫?簧竦澜滔?鹆耍?揖驼业搅耸o碌摹??厥干裆纭!?p>  说到这里神奈子停下了解说,看了看荣子和美?d的反应。荣子依然是一副崇敬而关切样子的看着神奈子,倒是美?d的眉头皱了起来。神奈子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当时我发现了在养伤的诹访子,就把她封印了。之后我就成为了守矢神社的新神明,直到现在。” “这样守矢神社的名字由来也清楚了,守矢守矢,顾名思义就是守护??傅纳裆纭2还?憔鸵恢卑??岗练米臃庥≡谀愕纳窆?旅妫俊别灿鹞实剑?堑靡郧八?头11止?窆?旅婊褂幸桓錾衩鞯钠?3??衲巫踊拱侔阋?鳌?p>  “恩,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那个封印只能从外部解开,而我又一直都在,谁能在我面前解开封印呢。”神奈子苦笑着说,“但是即使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也终究无法猜到一切啊。诹访的人类畏惧御左口之神和诹访大明神的恐怖,总觉得诹访子会归来。而人们觉得投靠我的守矢神社,必然会惹怒诹访子,从而使得诹访子迁怒全国,毕竟她和御左口之神有过株连滥杀的先例。所以诹访的所有人类诅咒守矢神社的巫女无法生育,从而断绝传承。为了对抗这份诅咒,我每隔二十年都需要使用大量的神力去保护守矢巫女。之后虚弱的我就只能不断收集信仰来恢复,但是还没等完全恢复,下一代巫女又要生育了,还真是恶劣的循环啊……再加上最近这些年,人间变化太大,信仰越来越难以收集了……” “慢着,花梨刚出生的时候,你的神力不像是虚弱的样子啊。”鸩羽回忆起了那段让她无比憋屈的历史,三天两头发脾气的神奈子真是太烦人了。 神奈子苦笑着说,“我那时候只是在逞强而已。以往我在巫女生育之前,都会将周围能威胁到我的存在击杀或者赶走,然后虚弱的我才能安心恢复。但你跟我属于并不牢靠的合作关系,后来又变得有点朋友的意味了,再加上还有天狐空幻。我没能力赶走你们,也不想击杀你们。但我又不知道你们趁着我虚弱会不会动手,毕竟你我有敌对的先例,而空幻的神社更是差点被我赶出名古屋市。所以我不得不假装发脾气来释放神威,好让你们蒙在鼓里,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其实就是对你和空幻示威而已……” “神奈子大人,都是我们一家连累了你啊……”东风谷荣子哭着说。不过她也说的是实话,巫女对于神明来说仅仅是一个收集信仰的工具。神明通过巫女来收集信仰,而巫女通过神明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属于一种利益合作关系。而守矢巫女对神奈子来说,非但不能帮助她收集信仰,反而浪费她的神力使得她越来越衰弱。神奈子对东风谷一家的做法,早已超出了神明对巫女的范畴…… “这数百年来,每一代守矢巫女都是由我保护生育,亲自接生,然后教导你们识字……我看着你们每代人从婴儿长大、结婚、生育、衰老、死亡,守矢神社的巫女只能是姓东风谷,换任何一家都不行。”神奈子慈爱的抚摸着荣子的头,笑着说。 鸩羽心里也叹了口气,对之前神奈子的行为也稍微改观了些,“你为了东风谷家还真是呕心沥血啊,之前的事我原谅你了。不过这次是怎么回事?那个??岗练米釉趺闯隼吹模磕悴皇撬的歉龇庥≈荒艽油獠看蚩?矗??荒茏约撼隼矗?巡怀苫故悄惴懦隼吹模俊?p>  听到鸩羽的话,神奈子的脸瞬间变白,“能出入我的神国,同时还洞悉我的身体状况的,只能是身边的人。” “难道?”鸩羽惊讶的看着荣子和美?d,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惊讶。 神奈子抚摸着荣子的头继续说着,“以往的每一代巫女都是由我亲自教她们读书写字,她们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她们都觉得是对的。但是事有例外,美?d是在学校长大的,所以比起以前的巫女,她对我少了很多亲切。” “美?d,难道是你?”荣子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双目含泪痛心疾首的说。 美?d慌忙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神奈子拉住美?d的手,“当然不是美?d,美?d虽然不亲近我,但还不至于做这种事。只是美?d一直在学校长大,比起我反正更崇拜鸩羽,所以我做的很多事,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不喜欢的。像是由我亲自装扮婚房和产房这些在以前历代巫女看来十分正常的事情,美?d却不免会有些怨言。” “对不起!”美?d低下头,承认了自己以前对神奈子的不满。 “怀孕期母亲的强烈情感会传递给腹中的胎儿,所以当时美?d对我的不满传给了花梨。花梨还未出生就种下了对我不满的种子,而这个种子被诹访子发现并且不断引诱放大,现在终于结成了果实。” “竟然是花梨?”美?d和荣子都惊呆了,不敢想象那个文静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不过神奈子的话毫无漏洞,让她们不得不相信。 神奈子的脸色也越来越差,“这次出殡就是最好的时机,花梨装病不去。这样整个神社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正是去神国解放诹访子封印的最好时机。” “但是现在??岗练米右丫?换魃保?g嬉灿Ω盟佬牧税伞:煤媒逃?幕埃?歉龊19右不岣谋湎敕u摹!别灿鸢参孔派衲巫印?p>  “不是那么简单的。”神奈子摇摇头,“诹访子并没有死,这次她只是附体降临而已,花梨才三岁,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完全解开封印。凭依物的死亡并不会导致诹访子的死亡,她的真身还在封印里。而花梨……在花梨的心里,我就是个杀死她的祖先,毁灭她的国家,并且不断奴役她们一族的仇人,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诹访子。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只会越来越深,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花梨一定会再找机会解除封印的。” “那就只能把花梨……”鸩羽提议到。 “怎么会这样……”美?d掩面哭泣着,但她也提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她明白神奈子和鸩羽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只能无助的哭泣,但却不能去阻止。 “别哭了,美?d。”荣子上前安慰着美?d,“东风谷家十四代单传,是因为神奈子大人耗费的神力太多了。如今神奈子大人还在,又有松前大人、空幻大人和茧大人帮忙,再生一个也是可能的。花梨她就……”说着说着荣子自己也跟着哭了。 ps:日本以前的确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有诹访人、琉球人等众多土著人。和族人属于外来人口,之后统一了日本,强制同化了其他民族,统称大和民族。日本语属于阿尔泰语系,与蒙古语、鲜卑语等份属同源。而经现在医学检验,日本人种实际上是属于蒙古人种。和族人是从何而来也就不难想象了,大概是某个被中原王朝打败的草原部落乘船逃到了日本吧。不过为什么高大的蒙古人种到了日本后就变得这么矮小,这是一个不解之谜…… 第六章 越狱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37956786250584324.jpg]]]守矢神社的地下,竟然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 八坂神奈子沿着狭窄的密道走到尽头,看着被锁在牢房里的那个幼小的身影,“没什么要说的吗?” 东风谷花梨平静的抬起头,冷冷的说,“有什么好说的。” 神奈子叹了口气,“念在你年纪幼小容易受骗,只要诚恳的承认错误,我可以网开一面。” “呸!”花梨义正言辞的质问着,“你这个侵略我们国家的强盗,不仅封印了我的祖先,还要欺骗奴役我的家人。如今我已经被先祖告知了真相,你还要欺骗我吗?” 神奈子打开牢门,慢慢的走到花梨的面前,看着那张幼小而倔强的脸,“真是令我感到寒心,数百年来我对你们一族可是照顾有佳,难道还比不过??岗练米樱俊?p>  “那都是虚伪的仁义,为了让我们心甘情愿的做奴隶而装出来的。先祖蒙难、灭国之恨这都是不可磨灭的历史,之前的族人因为被你蒙蔽所以不知,而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东风谷族人,都会反抗你。守矢神社,是守护??复笕说纳裆纾??换崆??谀阏飧雒鹑斯?业那康粒 被g娣藓薜穆畹健?p>  神奈子的眼神越来越冷,“那就留不得你了。” “哈哈哈,被拆穿伪善的面具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吗?”花梨大笑着,仿佛胜利的是她一样。 神奈子还是第一次与花梨说这么多话,或者说花梨今天说的话超过了三年来的总和。不过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神奈子举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花梨的脸上,花梨嘴角带血的歪下了头。看着晕过去的花梨,神奈子却突然说到,“出来吧,诹访子,我知道你在这里。” 本来已经晕过去的花梨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没有聚焦的平视前方,“果然不愧是神奈子,竟然被你发现了。”无机质的声音从花梨的口中说出。 “你这样的做法对花梨有多大的伤害你也明白吧,她才三岁而且从未受过风祝的训练,她幼小的身躯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大的力量。”神奈子说到。 诹访子沉默了一会,紧接着说到,“东风谷家作为我的后裔,十四代以来一直都忍受着你的蒙蔽。你根本不会理解作为父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女把仇人叫做父母的感觉。花梨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回应我的孩子,虽然她从未听说过我这个先祖,但血脉间的传承是你所无论如何都蒙蔽不了的。即使花梨死了,我也会将她复活并且使她成为神明,与我一起接受供奉。” “你这家伙……”神奈子气的浑身发抖,但立刻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诹访子大喊着,本来无机质的声音也有了几分生气。 “我笑你看不清形势,跟当年一样。”神奈子冷笑着说,“你的真身还被我封印着,而你唯一的依靠此时又被我囚禁,你又如何出来找我报仇?更何况,就算让你出来又如何。你还记得那个穿浴衣的妖怪吧,她叫松前鸩羽,是现在的魑魅魍魉之主。整个关中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就算让你逃出来又能如何?” “你……”诹访子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神奈子转身背对着诹访子,“我现在要去拜访鸩羽,荣子和美?d也会与我同去,整个神社一个人都没有。趁着这机会就试着逃走吧,虽然逃走也是徒劳的。等我回来就杀了你唯一的指望东风谷花梨,让你的野望破灭!好好趁着这段最后的时间苟延残喘吧,??岗练米樱 ?p>  “八!坂!神!奈!子!”诹访子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神奈子。但很可惜,她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说这几个字都要借助花梨的身体…… —————守矢神社前————— 神奈子带着守矢神社一众刚刚离开神社,旁边的树林就钻出两个身影。 “空酱,花梨酱在哪?”美夜子探头探脑的,但却不知道小花梨被关在哪。 女性外表的天狐空幻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略带不安的看着美夜子,“真的要这样做吗?” 美夜子重重的点点头,“无论如何都要救花梨酱,她才三岁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空幻沉默了,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神奈子的做法是正确的,但她却无法用同样的理由去说服美夜子,【一定要保持这份纯正啊,美夜子!】 “快点啊,空酱,再晚就来不及了。”美夜子急急的催促着,她不知道神奈子何时会回来。 空幻叹了口气,收起折扇指向密道的入口,“那边。” 空幻掀起了密道口的石板,与美夜子进入了密道。走过长长的密道,终于来到关押花梨的牢房。 美夜子隔着牢门看着浑身是血仍处于昏迷中的小花梨,美夜子带着哭腔喊着,“花梨酱,是我啊,美夜子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花梨摇晃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哭泣中的美夜子,“美夜子姐姐,你……你是来劝我屈服八坂神奈子的吧,我不能答应你。”因为同为小孩子,每次聚会总是陪在花梨身边的也就美夜子和贵子。不过鸩羽出面帮助神奈子,使得贵子已经不被花梨信任了。而美夜子这次前来,在花梨想来无非也就是为神奈子做说客而已。 “我是来救你的,神奈子居然把你打成这样,真是太狠心了。”美夜子一边哭一边看向身旁的天狐空幻,“空酱,救救花梨酱吧,救救她。” 空幻叹了口气,明知道这样不明智,但却无法拒绝美夜子。空幻从袖中抽出一把太刀,轻轻一斩就打开了牢门,随后又斩断了锁着花梨的铁链。 美夜子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花梨,感受着花梨颤抖的身躯,下定了决心,“花梨酱,你逃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花梨看着美夜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三人离开密道来到地表的时候,从神社四周突然出现十几个“巨人”将三人围了起来。这些巨人有五米高,全身由金属组成。最奇特的是,这些巨人的相貌酷似神奈子,身体也模仿着神奈子的衣服,以红色为主基调,而每个巨人的身后,都有一个巨大的铁制圆环,模仿神奈子的御柱。 “这些是什么?”空幻挡在美夜子面前,而后疑惑的问。 “这是用松前重工的科技研制而成的神奈子mk-2型机器人,我曾偷听松前鸩羽和八坂神奈子谈话时提到过,没想到已经可以量产了。”花梨看着旁边的金属巨人解释到。 空幻的嘴角不住抽搐,【这……这该怎么办?该动手吗?】 这时从树林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来到空幻面前,“空幻,我……”说话的是一个头顶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女,除了兽耳和长发均为银黑色以外,几乎和空幻一模一样。 “空酱,这个人和你好像啊。”美夜子打量着面前的两只狐族少女。 天狐空幻双眼一亮,“玉耀,你来的正好,这些家伙就拜托你了。”说完一手一个夹起美夜子和花梨,几个跳跃就离开了守矢神社。 “空幻,我是来……”被称作玉耀的狐族少女伸手想挽留空幻,却只能看到空幻那已经远去的背景,以及远远飘来的几个字,“拜托了!” 玉耀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看了看远方空幻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面前的十几个神奈子mk-2型机器人,歪着头想了半天。最终玉耀将右拳收至腹间,左手前伸,做了一个标准的八极拳准备动作。 十几个神奈子mk-2型机器人一阵抖动,外表的钢壳纷纷脱落,从每个机器人里面钻出四个身穿黑西装的大汉。 几十个大汉在玉耀面前整齐的排成两排,左右对视着互相点点头,统一了意见之后,所有西装男齐刷刷的跪在玉耀面前,“女侠饶命!” “啊?”玉耀被面前的超展开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做好的准备动作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第七章 诹访子的野望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天狐空幻在一处山坡放下美夜子和花梨,“东风谷花梨,你就从这离开吧。再也不要回去了,你永远不是神奈子的对手。” 美夜子还惦记着玉耀,“空酱,刚才那个姐姐你认识吗?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不会出事吧?” “不会出事的,我跟她认识一千年了,我最了解她了。”空幻笑着说。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如果逃避的话,什么都做不到了……”一旁的花梨低下头不住的念叨着。 “花梨酱,你怎么了?”美夜子关切的上前询问着。 “别过去!”空幻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花梨幼小的身躯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刺的美夜子和空幻都睁不开眼睛。 当空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中,祭坛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水池,花梨则悬浮在水池的正中央。 “花梨酱……”美夜子向前走了一步。 “别过去,她不是你认识的东风谷花梨。”空幻连忙一把拉住美夜子,严阵以待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花梨,“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岗练米影伞!?p>  “还真是敏锐的洞察力呢,后辈。”“花梨”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绿色的花纹,瞳孔变成了绿色,说出的话也证明了空幻的猜测。 “你居然还没死。”空幻谨慎的看着周围的建筑,“那么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准备做什么?” “不能逃避,一旦离开就再也无法打败八坂神奈子了。上一次是不完全降临,所以我输给了八坂神奈子。所以这次我要彻底破除封印,真身降临。”诹访子忿恨的说。 “我无意插手你和神奈子之间的事,你想找她报仇尽管去吧。好了,撤除这个结界吧,我们要离开了。”空幻说到。 “那恐怕不行呢,你们是重要的人物。”诹访子的身躯慢慢上升,使得空幻只能仰视她。 空幻拿出折扇遮住自己的嘴,眼神不善的看着诹访子,“重要的人物,那是什么意思?” “花梨是个好孩子……”提到了花梨,诹访子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软了,“但可惜她年龄太小,灵力也太弱了。一次不完全的解封还勉强能承受,如果再次解封的话,花梨会死的。所以为了花梨,我需要祭品来完成这次降临。你身边那孩子就不错,从灵力上来看,也是个巫女吧……” 空幻猛的合上了折扇,从袖中抽出了太刀,“你是要把美夜子当祭品?我们刚把你救出来,你就恩将仇报吗?” “你们的恩情我会记得的,不过为了花梨的生命和我的野望,不得不牺牲你们了。”诹访子一挥手,祭坛中央的水池中钻出无数手持武器的蛙人,“仪式就要开始了。” 看着慢慢包围过来的蛙人,美夜子有些害怕,紧紧的抓住天狐空幻的裤腿,“空酱,我害怕。” 空幻用折扇的尾部快速击打在美夜子的后颈,看着美夜子不解的眼神,空幻心疼的抱住美夜子,轻轻放在地上,“对不起,美夜子。” “怎么了?要献上那个巫女吗?只要你献上她,饶你一命也无妨。”天空中的诹访子笑着说。 “谁会把美夜子让你给啊,别做梦了。”空幻站起身,金黄色的长发飘舞着,“现在不出来,还等什么?” “让你久等了。”美夜子的影子不断扭曲拉长,然后从影子中升起一个诹访子熟悉的身影。 “是你!”诹访子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中,心中充满了不安。 鸩羽看着漂浮在空中外表是花梨实际上却是诹访子的身影,“原本是打算让美夜子去取得花梨的信任,而后在适当的时间慢慢改变花梨的想法,没想到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说到底还是你的破计划惹的祸,还有那十几个神奈子mk-2型机器人是怎么回事?提前都没对我说,让我差点演不下去了。”空幻抱怨着。 “嘛嘛,那都是小事啦,不要在意,不要在意。”鸩羽试图转移视线,马上找到了身边躺着的美夜子,“没想到你还真舍得下手打晕美夜子啊,计划中也没有这一环呢。” 空幻温柔的看着熟睡的美夜子,“她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她是抱着真的想要救花梨的想法行动的。为了不让她知道残酷的真相,还是打晕她比较好。” 鸩羽叹了口气,“孩子总是会长大的。” “那就让那一天来的晚一些吧。”空幻笑着说。 而研究了半天阴谋论的诹访子也终于反应过来,“无论你们有什么阴谋都无计可施了,这里是我所制造的封闭的空间,你们出不去,外面的八坂神奈子也进不来。而在这里我的能力比之前更强,你们两个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之后真身降临的我,打倒八坂神奈子易如反掌。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蹩脚的阴谋,所以才使得你们全灭啊,哈哈哈!” “还真是自信呢。”鸩羽看着狂笑的诹访子忍不住说到。 “毫无根据的自信。”身旁的空幻也忍不住说到。 —————松前大厦二十一层————— “请用茶!”詹妮弗给神奈子、荣子和美?d分别沏好了茶。 但很显然这三人此刻都没有品茶的心情,倒是一旁的贵子抱着一沓纸币啃的欢快。 “花梨她没问题吧?”虽然神奈子也参与了这个计划的制定,经过反复推敲都觉得没什么漏洞,但此刻纷乱的心让神奈子忐忑不已。 “一定没问题的。神奈子大人,您看……”对面坐着的荣子安慰着自己所侍奉的神明,虽说是神明,但荣子觉得她更像是自己的母亲。所以虽然荣子此刻心里也很不安,但仍强打精神安慰神奈子。这不是对于所侍奉的神明的敬畏,而是真正将神奈子当做家人,是女儿对母亲的关心。 神奈子顺着荣子的手指所指,看到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是茶柱啊,还真是吉兆呢!”神奈子笑着说。 —————青蛙子分割线————— “上次战斗的地方没有水,所以被你们赢了。但是这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诹访子张狂的大笑着,数不尽的蛙人源源不断的从中央的水池跳出来,让人不禁怀疑那个水池有多么深。 靠近的几个蛙人用钢叉向鸩羽和空幻刺来,鸩羽一个跳跃躲过了袭击,连丝袜都没有被划破。而空幻为了保护身旁的美夜子,只能被动的防守,挥舞着太刀将刺过来的武器全部斩断。 事实证明蝙蝠的跳跃力是不如青蛙的,数个蛙人轻易就跳到了鸩羽的上空,手持钢叉刺向鸩羽。 鸩羽一脚踢在钢叉的侧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借力向中央水池飞去,【这次来穿战靴果然是对的。】因为失去了内脏无法进食,所以鸩羽很久都没有去超市抢过半价便当了。没想到为了抢便当打造的战靴还有很多用处,鸩羽决定以后多做几双这种鞋子。 看到鸩羽飞过来,诹访子快速的升高,使得鸩羽扑了个空。 “八嘎!”看着鸩羽向水池掉落下去,诹访子忍不住嘲笑着。 水面上无数的蛙人举起武器,等待着鸩羽掉下来被刺个对穿。 “八嘎的是你!”鸩羽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一挥手撒向水面上,然后马上变成蝙蝠快速的飞走了。 在粉末接触水面的瞬间,池水就像沸腾了一样不断地冒着气泡,大量蒸腾的气体向上散发着。 池中的蛙人瞬间被煮熟了,水面漂浮着一层翻着白肚皮的青蛙。而岸上的蛙人在接触蒸腾的气体时,全身迅速的干枯下来,很快就变成一只小小的青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什么?”诹访子愤怒的狂吼着,不能理解眼前的现象。而水汽很快就蔓延到了诹访子的高度,诹访子的鼻子随着呼吸开始疼痛,而眼睛更是疼的完全睁不开了。 “下去吧!”鸩羽从上方俯冲下来,一脚踢在诹访子的背上。 失明的诹访子垂直坠落在沸腾的池水里,但马上就拼命跳上了岸。但此刻的诹访子全身都被沸水烫出了水泡,疼的诹访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蝙蝠怪,这到底是什么啊?”另一旁的空幻不知道这些气体的作用,不过看到那些蛙人的死状,空幻连忙在美夜子周围不断的扇着风,希望这些气体不要靠近美夜子。 “只是我特制的石灰粉而已,虽然看起来只有一小包,但是作用却相当于几百斤石灰。嘛,大概你们也不会知道石灰是什么东西吧。其实这办法对神奈子是不管用的,想必对真身降临拥有神躯的你也是不管用的,不过很可惜你此刻的身体只是一个三岁人类的身体。总之你明白一点,有水也不见得你会赢就是了。”鸩羽摊着手说到。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空幻问到。 “自然是杀了??岗练米诱飧雎榉车那嗤芾病!别灿鹚档健?p>  “笨蛋。”空幻急急的叫喊着,“现在??岗练米邮歉皆诨g嫔砩希?阋?巧绷怂??g嬉不崴馈!?p>  “那就只能连花梨一块杀了啊。”鸩羽理所当然的说。 空幻一愣,“你跟神奈子保证的可不是这样啊。” “那时候也没想到这只青蛙会附身吧,情况不同了。” 第八章 最高の友达 鸩羽双掌合十,然后缓缓分开,双手间出现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太刀,【自从见过真理之门后,就再也不用提前刻画炼成阵了,不过代价还真是大呢……】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岗练米印?p>  诹访子看到了走近的鸩羽,艰难的挪动着想要远离鸩羽,不过全身被沸水烫伤的她早就失去了逃跑的力量。 【怎么办?要是花梨被杀的话,美夜子醒来我该怎么说……她是那么想要救花梨……】天狐空幻看着身旁依旧昏迷的美夜子,下定了决心,“蝙蝠怪,慢着。” 本来已经举起武器的鸩羽,听到空幻的呼喊,疑惑的转过头,“怎么了吗?” “我有办法把那只青蛙和花梨分开,所以不用杀死花梨的。”空幻急急忙忙的说到。 “确定?”鸩羽问到。 空幻极其认真的点头。 “那还真是可惜……”鸩羽扫兴的放下了武器。 【你到底是想杀她还是想救她啊……好在不用杀花梨了,也算能给美夜子交待了。】空幻来到诹访子的面前,从巫女服的袖子中取出几张空白的符纸,用灵力快速的在符纸上书写好符咒之后,围绕着诹访子在地上贴了一圈。 鸩羽感兴趣的看着空幻的动作,至今为止她主要学习的还是炼金术和部分魔术,东方的灵术和阴阳术她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不过越看越奇怪,鸩羽忍不住问到,“空酱,这符纸上写的是‘恶灵退散’吧,这只青蛙不是神明么?神明也能退散掉吗?” 听到鸩羽的疑问,空幻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解释着,“‘恶灵退散’是所有神社都会的仪式,但其实所谓‘恶灵退散’并不是专指恶灵,而是指非人之物。只要施术者的实力强于对方,就能将附体的非人之物驱散。一般来说,被神明附体的人是无法被退散的,因为没有巫女会比附身的神明更强。而恶灵是一种弱小的生物且喜好附在活人身上,所以这个仪式用来退散的最多的就是恶灵,就被人误解为只能退散恶灵。” “也就是说,必须空酱比这只青蛙强,才能退散她,否则就不行?”鸩羽想了想,又举起了刀,“果然还是杀了方便点。” “别啊,我有办法的。”看到鸩羽的动作,空幻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急急忙忙向鸩羽解释着,“别看这只青蛙嘴上说的很厉害,实际上只是在逞强。像神奈子这样能得到信仰力补充的神明都虚弱成那样,这只青蛙完全得不到补充,又连续经历两场战斗,没理由不会虚弱的。所以退治她很简单的,相信我。” “既然空酱都这样说了,那就试试吧。”鸩羽放下了刀。 为了不让鸩羽再起杀念,空幻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左手在空中绘画着难以理解的符号,右手则快速的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诹访子的额头上,“恶灵退散!” 刺目的强光过后,空幻和鸩羽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小山坡,而美夜子和花梨都昏倒在一旁。??岗练米釉蛱稍诹硪槐撸??淙缓芟胝酒鹄矗??粤思复味疾怀晒Γ?土?3中翁宥加行├?选?p>  “好神奇啊,空酱有空教我灵术吧。”说完鸩羽又转过头看着诹访子,“这次杀了她就没问题了吧。” “学灵术的事我答应你,不过杀了她还是算了。”空幻连忙拉住鸩羽,小声说到,“她的真身还在封印中,在这里杀了她也不能完全消灭她。而花梨仍然会继续想办法救她,要彻底改变花梨复仇的想法,果然还是要跟这只青蛙沟通下。” 鸩羽皱着眉头,“她跟神奈子可是死敌啊,会答应吗?” “包在我身上吧。”空幻说完走到诹访子面前,“能站起来吗?” “躺在这很舒服,为什么要站起来。”诹访子面无表情的说。 【还真是嘴硬啊,神明的面子问题么……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虚弱……】空幻并排躺在了诹访子的身边,拔了一根小草叼在嘴里,双手放在脑后,“你还要找神奈子报仇吗?” “当然,八坂神奈子毁灭了我的国家,又欺瞒我的后人,我跟她誓不两立。”诹访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毁灭诹访国的不是神奈子,而是神道教三姐弟。”空幻大概解释了下后来的历史,“就是这样,神奈子跟你打完后也受了重伤,就回去养伤了。而这时候出现的天照(天照大御神)、月读(月夜见尊)、须佐之男三姐弟,杀死了御左口之神,毁灭了诹访国。他们全盘接受了神奈子的成果,成为了日本的最高神。你和神奈子一起被抛弃了。” “怎么会这样?”诹访子愣愣的说,当时在养伤的她被突然出现的神奈子封印,她就一直觉得是神奈子杀死了御左口之神,毁灭了诹访国…… “当时无处可去的神奈子就到了守矢神社,因为害怕你伤好之后继续找她决斗,从而让天照姐弟捡了便宜,所以神奈子就将你封印了。事实上若不是神奈子在守矢神社使得天照三姐弟有所顾忌,守矢神社在当年早就步上了手长神社和足长神社的后尘,你也肯定会被杀。你今天能活蹦乱跳的喊着复仇,还是托了神奈子的福啊。”空幻继续用言语击垮着诹访子的心房,“你复仇的对象应该是天照三姐弟,而不是神奈子。神奈子与你有着共同的仇人,你不觉得你们应该合作吗?” 看到诹访子还是犹犹豫豫的,空幻猛的坐起身,看着小山坡下的名古屋市,那高楼林立的样子让空幻感觉仍然不是很习惯,“你应该不知道,现在世界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人类掌握了完全不同的技术,他们的信心空前的膨胀,甚至从不把人类以外的存在当做平等的对象。现在就连纵横日本千年的天照三姐弟的存在都遭到了人类的质疑,更何况你我。现在在外界,非常识存在反而是弱势群体。没有人知道你我,也没有人知道神奈子。我们是很难收集到信仰的,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消失。这种时候,还是互相争斗的时候吗?” 诹访子低下了头,“好吧,我不再找她复仇了,不过我想带走小花梨,然后重新创办一家神社。”重新创办一家神社有多困难,诹访子自己也知道。不过她连千年的仇恨都放下了,这点困难也就不算什么了。 空幻笑着说,“无处可去的话,不如就留在守矢神社吧。东风谷一族毕竟是你的后人,我想花梨也是希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的。” 诹访子瞪大了眼睛,“八坂神奈子……她会答应吗?” “不去谈的话,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同意呢?无论有着多么强烈的心意,不开口的话,无论如何都传递不到对方这里吧。”空幻拍着自己鼓鼓的左胸,“所以要大胆的去说明啊,将自己的心意准确的传递出去。” “啊,空酱好帅气,好耀眼!”再也忍受不了的鸩羽扑倒了空幻,“我开动了!” “开动什么啊,你这臭蝙蝠!”空幻奋力的按住鸩羽的额头,不让鸩羽扑下来。 “哈哈哈!”本来严肃的气氛也被鸩羽破坏了,看着身旁的闹剧,诹访子也忍不住笑了,【这样的欢笑我还从未经历过,也许这样也不坏吧……】 —————守矢神社内————— 东风谷家、三锤家、松前家以及八百万堂的两位都聚集到了守矢神社,自从花梨出生三年来,首次全员在守矢神社集会。 上次的主角是刚满月的花梨,而这次的事件主角则是两位神明。 八坂神奈子与??岗练米用娑悦嬲咀牛?捎谏砀卟罹啵?练米硬坏貌惶?啡タ瓷衲巫印5?馍砀卟畈19挥腥萌司醯檬谴笕擞胄『5幕??芯酰?殖〉哪?仄?找踩妹扛鋈硕家馐兜搅耍?馐嵌缘鹊纳衩饔肷衩鞯慕涣鳌?p>  【不要怕,要好好的说出来,我的心意……】诹访子向神奈子鞠了个躬,“我听说了诹访之战的事情,也知道了你这么多年对东风谷家的照顾,非常感谢。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我决定放弃向你复仇。但……我现在也无处可去,东风谷家也毕竟是我的后裔,我想留在守矢神社看着她们。我无意跟你争夺守矢神社主神的地位,只要让我留在这里就好,不会跟你分信仰力的。”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神奈子居高临下的说。 “是的。”诹访子点点头,毫不畏惧的跟神奈子对视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一旁坐着轮椅全身缠着绷带的小花梨,感觉心都快从嗓子蹦出来了。 神奈子展颜一笑,“想留下就留下吧,东风谷家毕竟是你的后裔。信仰力我们可以一人一半,就让东风谷家同时供奉两位神明吧,要给孩子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侍奉两位大人正是我们东风谷历代风祝分内的事。”荣子和美?d忙不迭的点头,这两位神明能和解她们太开心了。 “这样不太好吧。我可是听说,为了破除那些愚民的诅咒,你必须每隔二十年就为巫女(神奈子入主守矢神社之后,巫女才改称风祝,意为侍奉风雨之神的仆人。而诹访子还用的是以前的旧称呼,所以这里没有错)保胎。要是把信仰分给我一半,你的神力还够吗?”诹访子皱眉问到。 “信仰力的事情我会努力的,所以不用担心。”神奈子充满自信的说。 “三槌神社的信仰全部给你们。”空幻笑着说。 “我也会帮你们的,所以没关系的。”鸩羽也笑着说。 “咱也……”小小的猫神感觉自己像是被忽略一样,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真没什么能帮助守矢神社的,“咱也从精神上支持你们……”茧越说声音越小。 全场都哄笑起来,古宫柚子嗔怪的敲着茧的头,“茧大人,还真是……” “谢谢你们……”诹访子双眼含着泪珠,那顶奇怪帽子上的两只眼睛也流出了眼泪,让人知道那原来不是假的…… “啪啪!”神奈子拍着手,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既然事件已经解决了,大家也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就来举办宴会吧!” “耶!咱要吃烤鱼!”茧跳着说,其实这次事件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关系,但神经粗大的她根本没有这个自觉。 “油豆腐!吸溜!”空幻的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吃的!吸溜!吸溜!”贵子的口水也流下来了。 看到贵子的反应,全场所有人的冷汗直流,神奈子尴尬的看着鸩羽,“那个……口粮还请自备。” 鸩羽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今天的酒要管够啊。”鸩羽还惦记着神奈子亲自酿的神代的记忆。 “没问题,今天不醉不归!”神奈子豪爽的大笑着。 —————少女宴会中————— “没想到空酱还有个妹妹啊,真是可爱啊……嘿~嘿~嘿~”鸩羽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天狐玉耀的身上,“是叫玉耀吗?那就叫你玉(tama)酱吧。” 被鸩羽热乎乎的吐息吹在脸上,玉耀尴尬的兽耳和尾巴都变红了,但还是努力争辩着,“不要叫我玉(tama)。” “玉(tama)酱,不是挺好的吗?”空幻也在另一边挤着玉耀,让玉耀无处可逃。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玉耀这种害羞的反应,相当的新鲜。所以和外人一起捉弄自己妹妹什么的,空幻完全不在意…… 贵子面前的盘子里放着厚厚一沓钞票,大概有四十多张,全部是面值一万?业某?薄9笞佑貌孀硬嫫鸪?钡??趴?∽煲r艘豢冢??谐?倍忌倭艘桓鼋恰?p>  看到贵子进食的所有人都冒着冷汗,【还真是可怕的食谱呢,大概也就鸩羽能养得起了吧……】 诹访子端着酒杯走到神奈子面前,“谢谢你能收留我。” 神奈子起身与诹访子碰了一杯,“以后都是同一间神社的了,没什么好谢的。要说为什么,因为我们即将成为好朋友啊。”神奈子笑着举起了酒杯,为了照顾诹访子的身高,神奈子不得不稍微蹲下。 “好朋友吗……最高の友?呢……”诹访子也笑着回应着。 在所有的人见证中,神奈子与诹访子互相穿过对方的手腕,喝了一杯交杯酒。 虽然在古代妖怪的社会中,交杯酒与结拜类似,代表永生永世互相信任的意思。但在场不乏一些接触新事物比较多的人,对于新近流行在人类社会的交杯酒的新意味也很了解,【喝交杯酒了呢,结婚了呢……】 第九章 鸩羽上洛 “来,今晚不醉不归!”八坂神奈子举着酒杯高喊着。 空幻、鸩羽、茧、诹访子也都大喊着回应神奈子,被空幻和鸩羽夹在中间的玉耀虽然不想喝,也被空幻和鸩羽强灌下去了…… 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漆黑的房间,“早上了吗?”住在长年不见阳光的密闭房间里,鸩羽甚至不能判断当前的时间。 不过既然已经醒了,鸩羽索性就起来了。脱下了睡衣,换上丝袜和浴衣,【不过为什么会梦到那次聚会呢……】 距离上次聚会已经过了十六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聚会。 那之后仅仅过了两个月,猫神茧的“刑期”已满,被她的母亲猫神统领召回了高天原。 而又过了数年,本来乖巧的三槌美夜子却没有像以往的三槌巫女一样招赘入婿,她嫁给了外市的一个大学同学家里。美夜子的妈妈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而空幻在美夜子出嫁后自愿回到了神社后山的封印中将自己关了起来。虽然鸩羽和玉耀都不愿意空幻再次将自己封印,但空幻根本不听。屡劝不果后,玉耀也离开了名古屋市。 原本热闹的聚会越来越清冷,渐渐的就不再办了。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鸩羽走近正厅。在供桌前点了三根香,对着供桌上的白玉狐狸像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才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这个白玉狐狸像是从三槌神社求来的,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供奉,比如木匠供鲁班,黑·道供关羽。听说中国那边的商人是供奉财神的,好像是叫赵公明的。日本这边,老店多是供奉七福神中守护买卖兴隆的惠比寿神或者是招手财神背袋佛,新店大部分就是摆个招财猫。拜狐仙的大概就只有鸩羽吧,狐仙被称作稻荷神,又因为守护财富的职能,也被叫做钱仙,所以也没什么错。至于为什么鸩羽一定要拜狐仙……不觉得这个狐狸像很像空幻么,记得当初空幻还很不愿意给鸩羽……当时只是为了逗弄空幻而要的神像,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唯一的慰藉。 来到餐厅,詹妮弗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贵子还没起床吗?”鸩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手边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大人,今早守矢神社来电话,说是请您去一趟神社。”詹妮弗汇报着。 鸩羽愣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守矢神社了。 东风谷花梨在那次事件中落下了病根,太过幼小的身体承担了过多的神力,使得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找阴阳师和找外界的医生看病后得出的结论都一样,花梨活不过二十五岁。东风谷家的本意是想让美?d再生一个孩子的,从而让花梨快快乐乐的过完自己的人生。但是还没等神奈子和诹访子积蓄够足以保护美?d再次生育的神力时,渐渐长大的花梨却坚持要结婚。 与以往的风祝一样招婿上门,与前人一样结婚怀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么危险,花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但花梨仿佛没有察觉一样,每天都开心的挺着大肚子和家人交谈。 自从花梨怀孕以后,守矢神社除了出来买菜的男人们,其他人都整日守在神社陪着花梨。 就是基于这种情况,鸩羽才很久没有去守矢神社,在詹妮弗猛的提起守矢神社时,鸩羽不由得一愣,“守矢神社怎么会叫我?难道是……花梨要生了?” 早饭过后,鸩羽和詹妮弗带着睡眼稀松的贵子来到守矢神社。因为花梨的身体太差,神奈子一反常态的希望花梨能住进医院,但花梨却坚持要在神社生产,倔强程度跟当年的美?d很相似,但要求却是相反的。鸩羽一行刚进鸟居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进门之后看到神奈子怀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不过鸩羽注意到满屋的人并没有多么开心,反而是担忧的看着床上。 “让我……看看孩子。”床上的花梨虚弱的说。 神奈子闻言将婴儿抱到花梨眼前。 “本来以我的身体是不应该生孩子的,我的任性还请大家原谅。”花梨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实在不适合生孩子。中途有几次花梨都昏死过去了,在生育途中昏迷只能是一尸两命的后果,所以神奈子和诹访子硬是拼着神力将花梨救醒,“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是我最开心的事,还请两位大人给孩子赐名。” 神奈子和诹访子看着怀中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的顺利降生,她们消耗了恐怖的信仰力。除了要对抗世代的诅咒,还要不断救醒昏迷过去的花梨,神奈子和诹访子最能理解这个孩子降生的不易。 两人对望了一眼,诹访子示意神奈子来说。 “其实名字我跟诹访子早就商量好了,就叫东风谷早苗。”神奈子大声宣布着,而婴儿仿佛也知道自己有了名字,止住了哭闹,开心了笑了起来。 “早苗吗,真是个好名字。早苗酱,请原谅妈妈不能照顾你了。”花梨艰难的拉住神奈子和诹访子的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着花梨最后的话语,“今生能遇到两位大人,是我最开心的事。但我却给两位大人添了不少麻烦,我的降生以及早苗的降生。但请原谅,我还有最后一个任性的要求……早苗以后就拜托两位大人照顾了……” “花梨……”诹访子再也忍不住了,四只眼睛一起流出了泪水。 神奈子倒是没有流泪,只是郑重的点着头,“放心吧,早苗这孩子就交给我们吧。” 花梨解脱的笑着,拉着神奈子和诹访子的双手慢慢松开…… —————少女休憩中————— 相比东风谷翠逝世的时候,这次送葬的人并不多。东风谷翠八十多岁无疾而终,寿终正寝,加之曾孙都有了,算是喜丧。而东风谷花梨年纪轻轻就离去了,再加之她从未上过学,也没怎么离开过神社,认识的人很少…… 回到神社之后大家依然沉默着,诹访子突然抬起头看着神奈子,“神奈子,我想回到封印里去。” 神奈子一愣,“为什么?” “神社收集到的信仰力太少了,你我均摊的话根本不够。这次早苗酱出生,你我也都很累了。如果继续两个人分摊信仰力的话,二十年后早苗生产可能都凑不够足以对抗诅咒的力量。所以我想回到封印里继续沉睡,这样你就可以集中力量去继续保护东风谷家了。”诹访子认真的说,其实这件事她一直在考虑,但是因为花梨还在所以一直都没有说。 神奈子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封印我会改成从内部也能打开的类型,什么时候你想出来了就可以出来。信仰力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找到一个能照顾到所有人的办法。” “那就麻烦你了。”诹访子疲惫的说。 鸩羽愣愣的看着诹访子,完全不能理解,“空酱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轻易的选择离别……” “没办法,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神奈子看着这个不到一百岁的年轻妖怪,相对妖怪的年龄来说,鸩羽还是个孩子。神奈子也是经历过这个年龄的,所以明白鸩羽此刻的心思。 “你不伤心吗?照顾了这么久的孩子。”鸩羽不能想象,上千年来神奈子是如何看着一个个风祝死去的。 “刚开始的几代的确是非常的伤心,但慢慢的就习惯了。长生种与短生种结交就是这样,短生种会怀着一生的回忆离去,只留下长生种一个人。虽然很不公平,但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狠下心不与人类交往,其实很多妖怪都是这样做的。若要与短生种结交,就要做好离别的准备。而习惯离别,正是每一个长生种都需要背负的。”神奈子想起了过去,“最初几代风祝离去的时候,我非常悲痛,甚至冒出了想要随她们一起离去的想法。但是她们在临死前托付我照顾家人,所以我才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每代风祝离去我虽然哀伤但却不会悲痛了,因为还有需要我照顾的人在。陪伴我的不是一个风祝,而是整个东风谷家啊……” 鸩羽沉默着,直到回到了家还在不断思考着神奈子的话,【身为长生种,就必须背负离别的痛苦吗,还真是不公平呢……至今为止,我都从未主动选择过离别,但仍有不得不与之离别的人……】鸩羽越想越难受,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为什么?明明这里面根本没有名为心脏的器官,但为什么还会疼痛……这种感觉真讨厌……】 过了很久鸩羽仍然纠结着离别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是长生种和短生种的根本所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想了很久鸩羽才想清楚,当然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离别是长生种所不可避免的责任,但只要我不去主动选择离别,那么离别的次数也就会少了很多吧……】 这时候詹妮弗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大人,霍华德被杀了。” 鸩羽想了半天才想起霍华德是谁。霍华德是一只葡法混血的狼人,来自美国,能力很不错,被詹妮弗派去做松前集团关西分公司的头目,“被杀了?”鸩羽有些难以置信。羽衣狐自从败退之后就再未出现过,而奴良组到现在越来越衰退,还会有谁找关中妖怪的麻烦? “是的,是被杀死了。”詹妮弗肯定的说。 【虽然生老病死的离别我无法避免,因为这是自然的规律。但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外人给我制造离别……】鸩羽从沙发上坐起身,双眼闪着寒光,“去把所有人集合起来,我们去京都!” 詹妮弗没想到鸩羽的反应这么大,毕竟霍华德只是一个小妖怪,况且鸩羽自从击杀詹姆克斯之后就从未离开过名古屋了。这位霍华德如果泉下有知的话,也应该感到荣幸吧…… ps:平安京(京都)建立之初是仿照唐时的长安和洛阳二城,当时的日本人也习惯把京都叫做洛阳或者洛城。上洛的意思就是上京、进京,但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的。上洛一般是指地方藩镇的大名集结大军开赴京师,从而证明自己有争霸天下的能力。上洛这个词用的最多的是战国战乱时期,有名的有今川义元上洛(途中在桶狭间被信长击杀)、武田信玄上洛(途中病死)、织田信长上洛(本能寺之变身死)、上杉谦信上洛(病死)……顺便提醒下,标题可不是随便起的。 第十章 少年维特的烦恼 松前财团京都分公司内,一群人吵做一团。 “别吵了!”一个貌似领头的年轻人烦躁的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噤声了。他是京都分公司的副总维特,霍华德死后他就是最大的。【虽然也盼望过那个该死的霍华德早点死掉,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死了……】对于霍华德的死,维特并没有任何惋惜,不过所带来的影响是维特所承受不了的。 无论是前任社长松前鸩羽还是现任社长松前贵子都是不管公司实际运作的,真正全权负责公司事务的是社长秘书詹妮弗·佐藤,在人类员工的眼里,詹妮弗的权利甚至比社长还要大。但是在妖怪员工,特别是这些外地分公司的妖怪员工眼里,詹妮弗什么都不是。詹妮弗无论是实力还是权利,都让这些妖怪瞧不起她。所以这些外派的妖怪,实际上就是分封的诸侯王,在权利上极其独立。虽然詹妮弗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借鸩羽或者贵子的名义对这些外地妖怪下一些小命令,以达到“奉天子以讨不臣”的目的,不过终究不能把这些外地妖怪怎么样。 各地妖怪经过多年的相处,也都摸清了鸩羽的脾气。这位松前财团前任社长、关中妖怪的总大将松前鸩羽,其实是极其怕麻烦的。她从不管具体事务并不是不会,而是觉得没有意义。与其劳心劳力的去操作公司,还不如举办宴会来的有趣。各地分公司的妖怪头目,也都会定期前往名古屋朝见鸩羽,适当的露露脸,也防止鸩羽忘了他们。鸩羽每次对于这些小家伙的到来都很开心,认真的听着他们汇报各地的业绩,虽然那些汇报中都是些夸夸其谈一点都不涉及具体数字的废话,但鸩羽却听得很开心。 这时候,所有分公司的妖怪头目都清楚的认识到了,他们这位总大将根本不关心公司的事情。所谓的松前财团,只是她的一个玩具,公司具体经营的好坏,根本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她所开心的,仅仅是各地妖怪头目来朝见她这样一个事实,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总大将是实至名归的。 而即使是这样的鸩羽,也是有底线的。在鸩羽的眼里,公司和一顿午餐没有区别,都是她的所有物。虽然公司只是她的一个玩具,可毕竟是她的所有物之一。一旦有人想夺走鸩羽的东西,鸩羽就会愤怒。而鸩羽也并不会像其他公司的社长一样革除你们的职务,鸩羽会直接要了对方的命。在好几个分公司的妖怪集团集体被杀之后,所有分公司的妖怪都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背叛松前鸩羽!】不过这样也说明,只要名义上还承认鸩羽这个总大将,那么无论在各地怎么折腾,鸩羽都不会在意。甚至在他们对外惹了麻烦的时候,鸩羽还会保护他们,世界上还有比这还要美好的事情吗? 从此各地分公司的妖怪头目都大摇大摆的做起了自己的土皇帝,只需要定期前往名古屋朝见鸩羽就行了。分公司在这时候实现了完全的独立性,自负盈亏,人事、行政、财务等所有事务全部独立,詹妮弗再也指挥不了这些分公司了。詹妮弗对这些阳奉阴违的妖怪极其讨厌,而各地的妖怪头目也都看詹妮弗不顺眼。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松前财团台湾分公司的负责人因为强迫华人员工下跪激起了民愤,全台湾开始抵制日货,导致公司面临倒闭。他本人跟詹妮弗关系极其不好,害怕分公司倒闭后受詹妮弗欺负。由奢入俭难,做惯了土皇帝的人一想到要寄人篱下谁都受不了。因此在那次年关公司集会各地分公司负责人都在的时候,他竟然伤心的哭出来了。 鸩羽好奇的一问,他就一五一十的说了。鸩羽也没怪他把公司整垮了,反正不过是个玩具而已。说起来台湾分公司要倒闭也不全是这个妖怪负责人的问题,自从鸩羽的身份公开之后,民众都知道鸩羽曾在军部供职,专门负责新式武器研究。饱受战争摧残的赤色中国、台湾、韩国、越南等大部分东亚国家与地区,都对鸩羽这个“战犯”所开办的公司的产品极其抵触。反而由于二战时欧洲和日本并没有直接交战,鸩羽的公司在欧洲那边经营的倒是比较顺利。这样想的鸩羽也觉得不完全是对方的过错,就大度的原谅了他集会上的失态,还当场宣布让詹妮弗从总公司拨一部分钱款到台湾,帮台湾分公司挺过这次事件。台湾分公司的负责人听完当场就跪下痛哭流涕的谢恩了。 不过在年关过后,詹妮弗对于拨款的事情是一拖再拖,实在拖不过去才拨一点点钱到台湾。台湾分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公司在台湾被抵制又没有收入,全凭詹妮弗的救济活着。既然詹妮弗拨的钱少,那就只能裁员了。就这样一面裁员,一面不停的催促总公司继续拨款,最后活生生把一个上万人的大公司变成了只有百人的小公司。作为负责人的他也开始像普通员工一样靠领工资过日子,台湾分公司的人事、行政、财务等所有权利都交到了詹妮弗的手上。 出于兔死狐悲的伤感,在某次全公司高层集会上,各地的分公司负责人联名向鸩羽告詹妮弗的状。虽然最终由于鸩羽的调节,双方都没有损失,但分公司与总公司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后来詹妮弗在陪鸩羽看三国演义电视剧的时候,发现东亚人的智慧确实不容小觑,即使是古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奏明汉天子招马腾入朝为官。马腾开开心心的到了许都做官,名义上是升官了。可是在西凉不可一世的马腾,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军队到了许都,从此就只能看着曹操的脸色生活……】詹妮弗从没人爱看的历史剧中获得了新的知识,并且付出了实践。她选了两个跟自己最合不来的家伙,随后奏请鸩羽,说是他们劳苦功高,希望能提升他们到总公司董事会来做董事,鸩羽一开心就答应了。 从分公司的老总到总公司的董事,级别上连跳数级。当这两个妖怪开开心心来名古屋赴任的时候,詹妮弗加紧安插人手到他们俩的分公司去接管。随后他们就发现,虽然级别提升了,但他们的权利完全没有了,成天还只能看着詹妮弗的脸色生活。虽然他们很想找鸩羽告状,但有詹妮弗的阻拦,他们根本见不到鸩羽。 而看到这两位的遭遇,各地分公司的妖怪头目都慌了,各地分公司对詹妮弗的抵制也越来越激烈。詹妮弗一气之下选了十个妖怪,要把他们招来总公司做董事。但可惜詹妮弗做事太急了,连鸩羽都看不过去,所以这次就没答应。虽然詹妮弗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但各分公司与詹妮弗的仇恨已经达到了顶点。 维特痛苦的用食指点着自己的眉心,【霍华德竟然就这么死了,京都分公司新的负责人原则上只能由总大将来任命。可詹妮弗·佐藤肯定会出言推荐她的属下来接任。我们怎么办……是在新的负责人手下做事?还是会被詹妮弗·佐藤招回名古屋?无论哪一条路,都表明以后我们要看着詹妮弗·佐藤的脸色行事,靠着她施舍的饭菜才能生活……】维特愤怒的锤着桌子,【我们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金钱、地位、权利、名誉,就这样要拱手让给那个贱人了……】 维特突然的歇斯底里,让全场所有妖怪都害怕的看着他,无论身份还是实力,他都是在场最强的。 在这时,一位人类女性打开门走了进来,“维特副总,有人找……” 这位人类女性话还没说完,维特就大骂起来,“不见、不见。我们正在开重要会议,连这点都分辨不出来,你就直接进来了?你真以为自己跟霍华德有点关系就无法无天了啊,给我滚出去!” 这位人类女性是霍华德的秘书同时也是他的情妇,以往面前这些人也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没想到霍华德才刚死,维特就敢这样对她。这位女秘书当场就想泪奔而去,不过想到这次的客人来头甚大,只好带着哭腔继续说着,“可是他们是从总公司来的,指明要见公司的副总……” “名古屋来的……”维特当场就蔫了,【没想到詹妮弗那个贱人动作这么快……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想办法讨好她吧,否则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维特整理了下被刚才剧烈动作弄乱的西装,站起了身,“诸君,总公司已经来人了,我们去迎接吧。”说完率先走出了房间。 从霍华德的秘书那里得知,她已经将人引到了会客室。维特等人就直接奔会客室而来,而在会客室中见到的情景惊的维特话都说不出来了。 【且不说日理万机的詹妮弗·佐藤竟然为了争夺京都分公司的权利竟然亲自来到了京都,以詹妮弗此时在财团的权势,竟然只能站着……】维特再一看全场唯一坐着的那位,想了半天才想起两年前他陪同霍华德去名古屋时曾经见过的面孔,【总大将,居然连她也来了……自从我来到日本之后,她就从未离开过名古屋一步,这次居然……不,不论她为什么会来京都,这次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只要讨得她的口谕,提拔我为京都分公司的负责人,那么詹妮弗也无话可说了。】 以往维特身为副总,名义上与霍华德只差半级,但权力上的差别却是天壤之别。就仿佛是皇帝与太子,名义上只差半级,但却不能相提并论。霍华德随时可以要了维特的命,而维特只能不断讨好霍华德。在人事任命上完全独立的京都分公司,霍华德就是皇帝,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维特之所以能成为副总,也是他比别人更能得霍华德欢心的缘故。而以往虽然维特畏惧于霍华德狠辣,但却无时无刻不在羡慕着霍华德的权利。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权利与地位就要落在自己头上,维特就一阵心花怒放…… 鸩羽看着一群陌生的面孔,叹了口气,“霍华德死了呢,他也是公司的老人了……”霍华德是詹姆克斯死后才来到日本的。由于最初的一批妖怪在守矢神社几乎全灭,仅存詹妮弗和詹姆克斯两个。之后公司又都是詹姆克斯的党羽,在詹姆克斯死后,被詹妮弗从上到下全杀了。所以霍华德从资历上来说,是仅次于詹妮弗的公司元老…… “死得好!”正沉浸在野望中的维特,听到鸩羽提起霍华德死了,一激动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维特的话,全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维特,那位霍华德的秘书兼情人更是怀疑霍华德就是维特害死的…… 鸩羽虽然也有话,但也知道现在人太多不适合说。装着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留下几个负责人,其他无关人员出去。” 在场的妖怪都明白鸩羽的意思,目前鸩羽名义上是个死人,这种场合必须把所有人类清理出去,只留几个妖怪高层就行了。连同那位霍华德的女秘书一起,大部分妖怪与人类都被带出去了,现场只留下以维特为首的十几只妖怪。而这十几只妖怪中,大部分都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维特,本来霍华德一死,顺位的继承人就是维特,可维特自掘坟墓,让其他妖怪也有了心思……在经受了这么多年的洗礼之后,这些妖怪更向往人类的生活。妖怪本就是*的集合体,一旦尝过权利的味道,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而维特悔的肠子都青了,权利就算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行。他们这位总大将,可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家伙。维特觉得不说权利了,只要今天自己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ps:有几个人看过《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本书啊?不是杨丞琳的歌曲,而是德国著名诗人歌德所著的名著。歌德的《浮士德》相信大部分人听说过,不过看过《少年维特的烦恼》的人就少了吧。当然本章只是用了这个标题而已,内容和歌德的名著毫无关系。 第十一章 猜疑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72282098750661849.jpg]]]鸩羽看着面前的十几只妖怪,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霍华德的死暂且不论,你们几个……好像我没有见过吧。” 还没等这些妖怪开口,詹妮弗就开口说到,“这些人应该不是总部招收后外派的,而是霍华德自己招收的。大人您忘了,你以前答应过分公司有自主招收妖怪的权利的……” 詹姆克斯事件的根本原因在于詹姆克斯权力过大,而他自主招收的妖怪又只知有詹姆克斯,不知鸩羽这个总大将。所以在詹姆克斯事件过后,鸩羽规定所有妖怪必须由名古屋统一招收,之后再派往各地,就是为了保障属下的妖怪起码要知道自己的总大将是谁。 这件事本来无可厚非,各地的妖怪头目也都没有意见。但在詹妮弗与各地头目闹翻之后,事情就不同了。詹妮弗在招收了妖怪之后不再是直接派遣出去,而是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也就是所谓的洗脑,洗脑成功的妖怪才会派往各地。这件事给各地的头目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明知道这是詹妮弗的探子,却碍于鸩羽的命令无法直接处置。最后忍无可忍的各地头目凑在一起想了个办法,在那年的年会上他们集体向鸩羽提出需要人员补充的事情。虽然每个分公司要的人并不多,但总和起来竟有两千人之多,即使詹妮弗再怎么加紧招收妖怪也无法在短期内提供这么大的空缺。各分公司的头目借机向鸩羽提出“现在分公司太多,只由总公司招人再派往各地的话,时间和数量上根本不能满足。况且分公司又属于不同的地方,语言以及风俗习惯都不同。公司的妖怪是要融入人类社会的,如果连语言都不能掌握,实在难以使用。所以还不如让各分公司自行招人……”这也是实情,所以鸩羽在考虑后也就同意了。但鸩羽要求这些各地招收的妖怪,必须在当年头目来名古屋拜见的时候带来,起码要让这些妖怪见一面鸩羽,知道真正的总大将是谁……也是从这以后,分公司彻底实现了独立,詹妮弗的命令再也出不了名古屋了。 鸩羽听了詹妮弗的解释,却猛的一拍桌子,指着其中一个黑发黑瞳的男人吼到,“这些我当然知道。但即使我记性再不好,我也清楚的记得,自从分公司开始自主招收妖怪以来,从未招收过日本妖怪。” 詹妮弗眼皮一跳,尴尬的笑着,“也许是今年刚招收的,还没来得及带往名古屋……” 鸩羽吊着眉毛,斜眼看着詹妮弗,“你在开玩笑吗?这里停留的都是京都的高层,一个今年刚加入的妖怪就身居高位,霍华德会这么好心?” 詹妮弗一愣,不敢再开口了。 鸩羽扫视着面前这十几个妖怪,虽然她可以肯定那个日本妖怪她的确没有见过,可其他这些欧美相貌的妖怪她却无法肯定,因为每年来名古屋的妖怪实在太多了,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记住。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现在鸩羽越看越觉得这些妖怪极其面生,都像是没有见过的。鸩羽也不敢确定,所以只好伸手指着面前的这些妖怪,“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我绝对没有见过,对不对?”鸩羽的肩头耸动,胸膛起伏不定,像是被气得发抖一样。 随着鸩羽的抖动,她的手指也在不断的摆动,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指的是谁。妖怪们面面相觑,都觉得鸩羽在指自己,却又不敢肯定。 站在最中间的维特一咬牙猛的跪在地上,“启禀大殿,这些人中只有我才前往名古屋窥见过大殿真颜,其他人自从加入公司之后就从未前往过名古屋。” “大殿?”鸩羽被这新奇的称呼迷住了,就好像战国时代的大名一样的称呼,让鸩羽感觉很有意思。以至于鸩羽半天才反应过来维特说了什么,偷偷扫了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刚才发愣的表情,鸩羽松了口气继续问到,“你说什么?霍华德私自招收妖怪却不肯带其前往名古屋拜见,他是想自立门户?还是想造反?” 其实鸩羽的表情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因为她是全场的焦点,想不注意都难。其他妖怪对于鸩羽的表情很疑惑,不知道鸩羽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但却不敢发笑,也不敢出言询问,只好装作没看见。 而维特在说完之后一直在观察鸩羽的表情,发现鸩羽确实如自己所想一样露出了疑惑却又欣喜的表情,维特彻底放下了心,他赌对了。自从两年前前往名古屋见过这个所谓的总大将之后,维特就专门打听过鸩羽的事情,并且结合那些事迹分析鸩羽的性格。这是维特做事的一贯准则,他喜欢把人摸透之后再与人打交道,这样更容易投其所好,他也正是凭借这样的本领讨得霍华德的欢喜从而坐上了京都分会副总的位置。 维特当时打听了很多鸩羽的事,从这些事件中可以看出他们这位总大将讨厌公事喜欢玩,喜欢新奇的事务,而且喜怒无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可能很开心或者很愤怒,不过也很好哄,开解几句就又能转怒为喜。所以各地的妖怪头目评价这位总大将很容易打交道,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的话。对于这些杂乱无章的事件维特分析了很久,以他揣测过无数人心思的经验,竟然很难分析出鸩羽究竟属于什么性格。在经过了长久的分析之后,维特才得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这位中京名古屋之主、关中魑魅魍魉的总大将、松前财团的创办者,其实是小孩子心性。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维特一直不敢相信,他归咎于自己只与鸩羽有着一面之缘,而从别人处得来的故事有失偏颇导致的。但他没有新的事件分析,一时间也得不出其他的结论,所以对鸩羽性格的分析就到此为止了。 今天在死亡的恐惧下,维特不得不用以前得出的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试了一下,索性自己赌多了。维特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快要滴入眼睛的汗水,【以往有人称呼她为公主、总大将、大人、社长,但却从未有人称呼她为大殿。其实她身为尾张守又是公主,称呼其为大殿完全可以。如果她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对于这样一个新奇而又不*份的称呼一定会感到欣喜。其实她的性格与织田信长倒有些类似,同样的喜好新奇事物,又同样的喜怒无常,巧合的是两人又都同为尾张守,真正的小孩子心性啊。而在此之后我在她心里会变成一个新奇的玩具,因为只有我这么称呼她。小孩子对于新玩具还是会感兴趣一段时间的,今天总算是能活着离开了,要是我死了就没人会主动这么称呼她……不过小孩子喜新厌旧的程度也是令人发指的,恐怕她很快就会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的,必须再想想其他办法……】 维特的心思转的很快,为了活命几乎是全速开动了大脑。在鸩羽发问之后,维特几乎是马上就回答,让人感觉他说的一切都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真心话一样,“启禀大殿,其实这是所有分公司的惯例。” “所有分公司的惯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想说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都意图造反?”鸩羽挑着眉毛问到。 “并不是这样,各地的大人绝对是忠于大殿的,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詹妮弗·佐藤大人。”维特恭敬的回答到。 “放肆,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先前听维特揭露各地妖怪头目的丑恶詹妮弗还一阵开心,但这时候终于不能冷眼旁观了。 鸩羽感兴趣的看着维特,“继续说!” 维特能感觉到詹妮弗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刀子一样刮在自己的脸上,恐怕事后的报复是难免的了。维特连忙以头触地不敢再看,可背上还能感觉到詹妮弗传来的冷冷寒意,如芒在背。【今天如果不能讨好总大将,事后免不了被詹妮弗弄死,那还不如拼了……】下定了决心的维特先将詹妮弗与各地妖怪头目之间的矛盾详细解释了下,“自从双方矛盾公开之后,各地的大人都不敢再带新加入的妖怪前往名古屋了。因为佐藤大人会尽一切手段去收买这些新加入的妖怪,而这些妖怪由于加入时间短,所以很容易被收买。各地的大人都会将新加入的妖怪留在身边观察几年,确定其忠诚之后才会带往名古屋,免得被佐藤大人收买。所以大殿每年见到的那些所谓新加入的妖怪,其实都是加入三年以上的老人了。这并不是各地的大人不忠于大殿,只是被佐藤大人所逼。” 说到这里,维特背后的寒意更刺骨了,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就往死的得罪吧。】“其实各地的大人带往名古屋的妖怪也并不是全部都能见到大殿的真颜的,有一部分被佐藤大人阻挡了。各地的大人固然喜欢扩充实力,而偏居一地发展的格局总是有限的,最容易扩充实力的,莫过于其他分公司的首领是原先自己的部下。像意大利分公司的大人就是原先法国分公司大人的下属,所以在年会上总是会附议法国分公司大人的提案。所以各地的大人带属下前往名古屋拜见大殿,也存着会有人被大殿看中,从而担任新的分公司首领的意思。而各位大人选择随行人员的依据,一是从未前往过名古屋,二是有能力。在各地代表团来到名古屋后,佐藤大人会首先见一下,对于其中她觉得有可能被大殿看中的妖怪,佐藤大人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其拜见大殿。所以就算是有心想要面前大殿,也并不是我们这些小妖怪可以做主的……同时佐藤大人还屡次阻止新的分公司的成立,有的明明是应该设立的,但佐藤大人为了避免产生新的势力与她作对,所以一再的阻止,本来公司的发展绝对不止现在这样……” 在维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詹妮弗低下了头,因为她发现鸩羽正在看着她。发现鸩羽沉默着不说话,詹妮弗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开口了,“大人,我这样做并没有私心,而是为了您好。您想想,这么多年我可曾有过对不起您?当初詹姆克斯叛乱的时候,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都要站在您这边的……” 听到詹妮弗的话,依然跪在地上的维特一阵窃喜,【居功自傲,讨死之道!】 果然与维特所想一样,鸩羽的表情瞬间变冷了,“你这是在提醒我,詹姆克斯叛乱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的命吗?所以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那你与詹姆克斯有什么区别?”诚然詹妮弗当初救了鸩羽的命,但詹妮弗作为鸩羽的贴身侍女,本就也在詹姆克斯的敌对名单中,鸩羽死了她也跑不了,所以詹妮弗当初也算是自己救自己。【当初找詹妮弗是为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因为她是最初一批加入的百鬼夜行,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在詹姆克斯叛乱时站在我这边的,所以对她放松了些。是不是对她放任的有点过了?诚然成立公司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够控制足够的人类来施展大金衍术,公司的权利在谁手上,公司的发展这些我都不关心。以前也听说过各地的妖怪与詹妮弗之间的矛盾,这些事情我本不想管,但竟然已经牵扯到我的身上了……只是一个负责我饮食起居的侍女,居然可以决定我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这不是跟被囚禁了一样吗?这与在英国教会的地牢中、被詹姆克斯监禁时有什么分别?】 第十二章 都是时臣的错 詹妮弗被鸩羽严峻的表情吓到了,慌忙跪在地上,“大人,这些年我虽然代替大人管理着产业,但从未忘记这是大人的东西,我怎么会与詹姆克斯那种家伙有同样的心思呢……” 【当初鸩羽的能力有限,所以詹姆克斯以为他可以轻易杀掉鸩羽,才引发他产生了那样的心思。而自从我出生以来,詹妮弗亲眼见证了我的实力,她应该不会有杀掉我自立这样幼稚的想法的。不过控制我的生活从而间接控制百鬼夜行,这样的想法不一定不会有,毕竟??岗练米泳褪峭u?刂屏擞?罂谥?翊佣?浣拥目刂屏粟练霉?0Γ?獯位故侨牧苏材莞グ桑?暇顾?姑蝗浅鍪裁创舐易印2还?院罂蠢次倚枰?实钡母?旅娼哟ハ拢?獾萌谜材莞ゴ呱?鍪裁床桓糜械南敕ǎ?绞焙蛩?蕉疾缓每础??筐灿鹪谛牡滋玖丝谄??婧蠡恿嘶邮郑?澳忝橇┒计鹄窗桑?饧?戮拖鹊秸饫锇伞1暇刮乙膊荒芤阅忝堑囊幻嬷?蔷妥龀雠卸希?潞笪一岬鞑樗?蟹止?镜模?任业鞑橥炅嗽僬夷忝俏驶啊!?p>  詹妮弗和维特都闻言站了起来。不同于詹妮弗的一脸失落,维特满腔的欣喜却又不敢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鸩羽事后要找他问话,也就是说在下次与鸩羽见面之前,詹妮弗都不敢把他弄死,否则鸩羽找谁问话。而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所以他也不怕鸩羽调查。 “这件事暂且不提了,说说霍华德是怎么死的吧。”鸩羽开始说起了这次来京都的主要原因。不过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使得这个正题反而变得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霍华德大人的死就是源于这份企划,烦请大殿过目。”维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份企划书。 鸩羽接过来翻了几页,是一份非常普通的土地开发企划书,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次企划有什么问题吗?得罪了什么人?” “这份企划已经进行了四年之久,从企划的初期构想,再到不断完善。之后再努力与政府沟通,最终才使得这份企划通过了。在企划正式实施之后,我们遇到了土地开发所必然会遇到的难点,拆迁问题……”维特解释着。 听到拆迁,鸩羽心底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毕竟当初詹姆克斯想强拆守矢神社,最后引的八坂神奈子全灭鸩羽的百鬼夜行。对于当初还只是人类的鸩羽,神奈子的威势实在是太强了,至今都历历在目。仔细想想这样的概率是很大的,在京都这座千年古城里,神社的数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鸩羽打定主意,如果霍华德也是因为强拆问题被什么神明所杀的话,鸩羽不打算为他出头了。 “其他的拆迁问题倒是不大,在政府的帮助下都顺利完成了,只有一户不愿意拆迁。这是一个寺庙……”维特话还没说完就被鸩羽打断了。 “寺庙?我不是早就说过,对于神社、寺庙之类的要避免冲突吗?霍华德不长记性?还是自以为自己已经无敌了?”鸩羽重重的把厚厚的企划书摔在桌上。 维特慌忙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指着一旁的另一个妖怪说到,“大殿息怒,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时臣的错。” 鸩羽顺着维特的手指看到了那个现场唯一的日本妖怪,看来他是叫时臣了。 名叫时臣的妖怪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都怒目瞪着自己,不过他既没有跳起来反驳也没有恐惧的下跪,只是极其自然而又熟练耸了耸肩膀,双手向外摊开,“怪我喽。”言语中那份让大家都来怪自己的真诚,让众人都无法生他的气。 看到时臣的样子,鸩羽的火气也莫名其妙的降下来了,感觉要是认真生他的气,自己就输了,“你说怪你,为什么?” “因为这份企划书是我做的。”时臣指了指桌上的企划书。 “那你在做企划之前,有没有调查过需要拆迁的住户?”鸩羽问到。 “有调查过。”时臣恭敬的说到。 “你既然调查过,为什么还非要在这片有寺庙的土地上规划呢?你不知道我曾经规定不允许与神社、寺庙之类的地方有冲突吗?”鸩羽问到。 “我没去过名古屋,霍华德大人也从未对我提起过这样的规定,所以在制定企划的时候我并不知晓。不过在我看来,寺庙、神社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操作得当未必不能成功。”时臣说到,“当拆迁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霍华德大人才知道这次拆迁有牵扯到寺庙。不过先期的投资实在太大了,您也知道要打通政府的关节需要多少钱吧。企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根本无法中止。但对于这家寺庙,我们也并没有采取任何强硬的态度。我们提出会赔款,同时让他们选址,在他们选好的地方,我们出资帮他们修建寺庙。对方拒绝了这个提案。我们觉得可能是由于寺庙比较古老的原因,他们有了感情,所以我们又提出可以把寺庙的每一块砖瓦都运走,然后在别处用这些砖瓦帮他们盖寺庙,保证新的寺庙跟原来一模一样,对方还是拒绝了。后来我们甚至提出用大型吊车把寺庙连同脚下的大片土地整体吊走,绝对不会改变其外貌的提案,对方依然拒绝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可想,霍华德大人决定亲自找对方谈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们真的是这样执行的吗?”鸩羽有些不敢置信,霍华德的提案几乎是客气到不能再客气了。即使对方拒绝,但也不应该会发怒到暴起杀人的程度吧。 “启禀大殿,我们的确是这样执行的。”维特也肯定了时臣的话。 鸩羽皱着眉头,“既然这样,也不算是你们的错。这间寺庙叫什么?供奉的是什么神明?昆沙门天王?” “这间寺庙叫做龙安寺,并没有供奉任何神明。龙安寺是隶属于一个叫做花开院的阴阳师家族的,其正是其某支分家的所在。”维特恭敬的回答。 “花开院?”鸩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回头有点不确定的问詹妮弗,“这个花开院,是否就是与关东奴良组关系要好的那家阴阳师家族?” 詹妮弗仔细想了下,点了点头,“正是。”说完詹妮弗不安的猜测着,“这个花开院既然与奴良组关系要好,应该不会因为我们是妖怪就排斥我们。那为什么会对霍华德下杀手呢?难道是奴良组想与我们开战……”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以滑瓢那老鬼的性格,如果他想打的话,肯定会直接打到名古屋的,才不会搞这些小花招。”鸩羽笑着摆了摆手,“你们真的是与人类接触的太多了,整天脑子里都揣摩这些小花招。越是大妖怪就越不会耍这些伎俩。注定要开打的话,无论花招耍的多么好,最后接不了对方一招,就根本没有意义啊。所以大妖怪不会去耍花招的,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拳头,有实力那么一切花招都没有意义。”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詹妮弗艰难的思考着,“难道是花开院家……” “不用想了,直接去花开院本家问吧。”鸩羽一句话决定了方向。 第十三章 会面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73209286250439285.jpg]]]鸩羽看着眼前古朴的大门,很难想象花开院本家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坐落在闹市区中。 随行的还有詹妮弗、维特以及时臣,这时一直负责企划与花开院家打交道最多的时臣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常服的少年,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叫门的时臣以及不远处的鸩羽等人,“有事吗?” “我们是来自松前集团公司的,想要面见花开院家主,烦请通报。”时臣的话语客气,但同时让人不容拒绝。 少年门子眼睛一转,“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们先在此稍后,我去通报下。”说完蹬蹬蹬的向后院跑去。 花开院本家的宗庙室内,本家与分家的重要人物全部聚集于此,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吵的面红耳赤的。门子恭恭敬敬的跪在门口,“禀大人,门外有宣称是来自松前集团的人想要面见大人,特来通禀。” 门子一句话使得原本吵闹的房间更加热闹了,“这些妖怪以为花开院家是什么地方,也是他们能进来的?”“关中妖怪本就与羽衣狐有盟约,看来来者不善。”“……”…… “你们忘记天皇的诏书了吗?”看到下面的群情激昂的阴阳师们,坐在正中的花开院本家当代家主第27代秀元适当的提醒了下。 刚才还群情激昂的阴阳师们才冷静下来,想起了天皇下过的关于松前集团的诏书。诚然松前财团的高层全部都是妖怪,这在国内一些大势力眼中早已不是秘密。但松前财团的摊子实在太大了,除了直接的一些制造业外,还有附属的医院、学校等设施,雇佣了大量的人类工作。仅在日本一国,松前财团直接雇佣的人类员工就达三百万之多,还有依靠松前财团外包工程为营生的大大小小的无数公司。这些员工有父母有妻子(家庭主妇不工作)有子女,笼统的算下来,国内直接或间接跟松前财团有关联的国民人数要超过千万。在人口总数一亿七千万的日本,每十七个人中就有一人直接为松前财团工作或者是直系血亲中有人在松前财团工作,这个比例是极其恐怖的。松前财团的妖怪是很弱,一个二流的阴阳师都能干掉几只妖怪,甚至一个一流的阴阳师都能独自一人全灭松前财团的一个分公司。但是将这些妖怪覆灭之后该怎么办?突然激增的数百万失业人口,上千万衣食难继的国民该怎么办?随之而来的*示威,足以使内阁卸任、天皇下罪己诏。虽然天皇和内阁大臣都知道松前财团的妖怪必须解决,但却都不愿意在自己的任期内解决。因此天皇秘密向国内各大阴阳师家族下发了诏书,“对于松前财团的妖怪要谨慎对待,切勿主动挑衅他们。即使他们主动挑衅,也不要与他们动武。如果对方咄咄逼人,就告知地方政府……” 看到这群老家伙终于安静了,花开院秀元才对门子说到,“去请他们进来吧。” 跟随着门子进入花开院的本家后,鸩羽等人也在观察着这个传承千年的阴阳师家族。花开院的院落相当的庞大,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拥有这样庞大的院落,足以证明花开院家的影响力。而鸩羽也注意到,院落中的阴阳师并不像门子那样穿着常服,而是全部穿着黑色或白色的古风服饰,给人一种回到了平安时代的感觉。 七拐八绕终于到达宗庙室的时候,鸩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正对门口第27代花开院秀元。想不注意到都难,花开院秀元的家主服饰与他人皆不同,还留着垂到胸前的白色长须,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毛不拔的脑门,闪闪发光晃的鸩羽眼花。平心而论,光头这种发型并不太适合花开院秀元,因为他的脑门很尖,显得非常丑陋。鸩羽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的表情,她对对方的印象糟糕透了。 与此同时,花开院秀元也在观察着鸩羽一行人。【两位男性面色沉稳,红色西装打理的一丝不苟,看来都是性格严谨之辈。剩下一位金发女性……】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詹妮弗摘下了墨镜,顿时全场发出了小声的惊叹。詹妮弗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在带着墨镜时还有所保留,摘下墨镜才露出了全貌。金发碧眼的詹妮弗身材高挑,174公分的身高比在座的大部分男人都要高,再加上还穿着8公分的高跟鞋,身高只能让日本男人自卑。紧身的白色制服完美的凸显了那欧美人特有的爆炸性身材,上衣的纽扣更是开到了第三颗,露出了里面紫色蕾丝bra的一角,显得性感至极。 【南蛮人果然是缺少圣贤教化,不通礼仪,不知廉耻。】不想对詹妮弗的衣着多做评价,秀元将眼光移向最后一位女性,【这是……】 鸩羽165公分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在詹妮弗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娇小。身上所穿的红色的连体浴衣上绣着黑色的曼陀罗花,上身在浴衣外还套有一件紫色的法被外套,为这欧美风格明显的队伍增添了一抹和风。浴衣下摆右侧的开叉露出了半截秀腿,但这条秀腿却包裹着黑色的丝袜,在不减美丽的同时增添了几分神秘,足上则穿着像是登山队员一样的高腰平底皮靴。 由于浴衣的袖口过长,使得鸩羽的双手都藏在了宽大的袖中。长长的留海遮住了额头和眉毛,两侧垂至大腿的黑色长发更是遮住了鸩羽的耳朵。两颗仿佛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嵌在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更显得醒目了。 秀元暗中赞叹了一番,【全身上下露出的肌肤唯有面部的一部分而已,相当保守的穿着。果然比起不通教化的南蛮,我国的大和抚子才是最美的。这份含蓄之美,是暴露的南蛮人所学不会的。不过我听说松前财团在京都的头目好像是叫霍华德的妖怪,是一只身高达两米的祖安狂人,在场的倒是没有一个像的,看来是没有亲自过来。】看四人的站位,明显以鸩羽为首,秀元向鸩羽友好的点头示意,“我代表花开院家欢迎各位的来访,请代我向霍华德先生问好。” “哼!”鸩羽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糊涂?快快交出杀死霍华德的凶手,我也就不多为难你们了。” “这……这是从何说起?”秀元环顾左右,发现在场的花开院本家与分家成员都是一脸的茫然,“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本家与志村市长关系颇好,不妨请志村市长来做个证明吧。”想起天皇的诏书,秀元马上准备拉政府下水。 “志村……市长?”鸩羽一脸的疑惑,身后的维特连忙解释说志村雄一郎就是京都的市长,鸩羽这才恍然大悟。 见此情景秀元眉头紧皱,据他所知由于敛财成癖,京都松前财团与政府官员的联系几乎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官商勾结可见一斑。而这个小女孩居然不知道志村雄一郎是谁,不得不让秀元怀疑,“还没请教,阁下是?” 鸩羽那明显缺乏血色而显得发白的嘴唇开合之间,说出了四个字,“松前鸩羽。” 在场的阴阳师们虽然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都是一阵大惊。 “阁下难道是中京松前组的总大将,松前左中弁鸩羽殿下?”秀元怀疑的问到。据他所知,自从战后松前鸩羽前往名古屋之后就从未离开过名古屋市。而且据传闻松前鸩羽是能够力压羽衣狐和奴良滑瓢的大妖怪,可面前女孩身上那微弱到简直是寒酸的妖气,不能不让秀元怀疑。 “正是我。”鸩羽不耐烦的说到,“还不准备交出杀死霍华德的凶手吗?” 还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松前鸩羽,但鸩羽的咄咄逼人让秀元十分的不舒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阁下何以认定霍华德先生是被本家所杀呢?” “时臣,你来说明。”鸩羽让最清楚始末的时臣来解释事件。而鸩羽觉得这件事解释起来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清的,大概要好一会。可总站着也不是个样子,看到花开院家没有给她搬椅子的意思,鸩羽在脚下凝聚了个魔法阵。石质的地板在魔力的催动下快速上升形成了一把石椅,而后又在等价交换保障原子总数不变的原则下变成了木椅。鸩羽就坐在了椅子上,右腿翘在左腿上,而双手则抱着右膝盖。 鸩羽的动作引起了秀元的注意,在整个过程中,秀元并未发觉任何的妖力,而是有一种陌生的力量在运作。秀元更是细心的发现,那把木椅竟然是直接长在石板上的,恐怕要是想要强行搬走这把椅子,会连石板一起拔起。木头长在石头上,还真是耸人听闻,秀元此刻也相信了鸩羽的身份。 “……在霍华德大人最后一次前往龙安寺之后,就再未回来过。”时臣终于解释完了事情的始末。 而此刻的花开院秀元几乎想放声大笑,但也知道当着鸩羽的面并不适合笑出声,只好强行忍住。但嘴角仍然不断抽搐,带着胡须都一抖一抖的,“对于贵组霍华德先生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但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不知……几位可曾用过饭了?” 【想要边吃边说嘛……】鸩羽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用了。” “那至少喝杯茶水,否则倒显得本家没有待客之道。”秀元说到。 【明明我们来了这么久,却连座椅都不肯端上,还谈什么待客之道。】鸩羽不屑的撇撇嘴,“行了,把茶水端上来吧,喝完之后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啊。” “一定一定。”秀元从坐垫上起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么,请这边来。” 鸩羽一愣,“什么意思?” “这里是不是喝茶的地方,如果在这里招待贵客,实在太怠慢了。”秀元保持着请的动作,“请随我来。” 鸩羽看着固执的坚持的秀元,也就跟着起身了。她知道大家族总有些繁琐的规矩,当初在皇宫她就学了不少,而在名古屋她也立了不少规矩。不过鸩羽自己立的大多数规矩她都是立完就忘,倒是手下的妖怪们记得很牢。 几人跟着秀元到了茶室,秀元率先在最里面的垫子上跪坐下来。 鸩羽也没说什么就在第二个垫子前脱下皮靴,而后跪坐下来。当初在军部正坐可没少学,所以鸩羽很是熟练。双腿并拢,臀部坐在脚后跟上,双手则放在膝盖上,肘部内弯,极其标准的女性化坐姿看的秀元不住点头。只不过在坐正之前鸩羽悄悄的用手在垫子上刻画了魔法阵,使得膝盖处的垫子更厚实。同时又炼制了一个小型坐垫放在脚后跟处,方便屁股坐实,准备好之后才安然的正坐。 维特和时臣看到鸩羽已经坐下,这才在第四和第五个垫子上跪坐下来。只是他们的姿势与鸩羽不同,双腿呈45度分开,屁股也并没有坐实在脚上。双手则撑在大腿面上,相当男性化的正坐。 詹妮弗看到大家都已经落座,有些为难的想,【一定要正坐吗?】不过这里没有椅子,而鸩羽等人都正坐她却坐高椅也显得太另类了,所以詹妮弗也只好在紧挨鸩羽的第三个垫子前脱了高跟鞋准备跪坐。 詹妮弗双膝跪在垫子上,身躯向下沉,准备学鸩羽的样子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身体刚向下沉了一点,“嘶啦”一声响詹妮弗的身体瞬间又弹起来,伸手摸了摸裙子后面的缝线,臀缝位置的缝线开了一个小口。裙子的出声控诉告诉詹妮弗,如果她想要学鸩羽的样子坐实在脚后跟上,裙子就会被她丰满的臀部直接崩裂。詹妮弗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准备学维特和时臣的坐姿,可超紧身的制服裙子,使得詹妮弗大腿根本无法分开20度以上。詹妮弗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是好。 全场人都正坐下来,唯有詹妮弗一人挺的直直的,显得鹤立鸡群尤为突出。 鸩羽拍了拍詹妮弗的垫子,“你坐下来,像这样。”鸩羽说着起身示范了下,用屁股坐在垫子上,同时将腿平放在地上。两条大腿向左侧倒开,小腿则慢慢收回来,双脚放在身体的右侧。 詹妮弗试了下,虽然裙子还是勒的很紧,但好歹能坐下了,“谢谢大人。” 看到詹妮弗已经坐下,鸩羽又恢复了跪坐,然后看了看一旁的秀元老头,“可以了,上茶吧。” 秀元点点头,“请稍等。”说完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茶具。 鸩羽看到淡青色的茶碗和仿佛木刷一样的茶筅,顿时脸都青了,【原本以为会给每人泡一杯茶,没想到居然是……抹茶……】 第十四章 千年魔京 看到鸩羽等人的坐姿,花开院秀元心底长出了一口气。虽然邀请鸩羽等人来喝抹茶,但秀元最害怕这群南蛮妖怪不懂得茶道,反而弄巧成拙。现在看来,鸩羽等人都有基本的茶道知识,秀元就放心的开始了准备。 将净手等准备工作做完后,秀元将淡青色的茶碗放在面前,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抓了些茶粉放在茶碗中,又加上适度的水,随后用茶筅贴着茶碗的内壁快速的搅拌,不一会绿色的茶水就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鸩羽仿佛回到了当初还在皇宫的时候,在已经作古的先皇后的教导下学习茶道。托了先皇后的福,鸩羽也能稍微领悟一些茶道的精要。单看秀元行云东流的动作,就知道其在茶之一道的造诣不凡,恐怕一生都浸淫在茶道中。鸩羽看着秀元的手,不时的点头默赞。 作为正宗日本人的时臣,则是看着门外院中的翠竹,聆听着均匀而清脆的醒竹声,体会空寂的深意。 而詹妮弗和维特虽然不懂茶道,但却善于社交,他们观察并模仿鸩羽和时臣的表现。两人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四周,装作在欣赏的样子。虽然他们观察的事物并不对,但也没有受到嘲笑。 在詹妮弗和维特偷偷动了无数次仍感觉腿部酸麻不已的时候,秀元终于完成了这一碗抹茶。 秀元将茶筅放在一旁,又将茶碗放在地板上向前一推,鞠了个躬,“粗鄙手法,请多多指正。”说完将茶碗顺时针旋转,将茶碗上的花纹对准鸩羽,在茶道中表示主人对客人的尊敬之意,同时也有希望客人能喜欢花纹的讨好之意。 鸩羽双手接过茶碗放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同时将茶碗也顺时针旋转,错开了花纹,在茶道中表示客人的谦虚。随后整理了下宽大的袖子,而后双手端起茶碗。 詹妮弗和维特目不转睛的看着鸩羽的动作,仔细学习,生怕自己一会出丑。 鸩羽没有理会詹妮弗等人的注视,郑重的将茶碗端到胸前的高度,认真仔细的观察着绿色的茶水和白色的泡沫,这叫“观茶色”。注视了足足有一分钟,鸩羽才将茶碗举到鼻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陶醉的闭上了眼睛,这叫“闻茶香”。之后鸩羽才轻轻了喝了一小口,此为“品茶味”。之后鸩羽闭眼陶醉了半天,才将茶碗放在地板上,并将茶碗向詹妮弗那边推了推。在日本正宗的茶会中,是只有一个茶碗的,客人按顺序先后品茶。 詹妮弗明白轮到自己了,学着鸩羽的样子双手举起茶杯。对着绿色的茶水瞪了半天杏眼,也没从中看出什么来。又嗅了下,什么味都没有。最后喝了一口,詹妮弗脸直接绿了。鸩羽“观茶色、闻茶香、品茶味”花费了好半天,此时茶水早已凉了,剩余的唯有茶叶的苦味。【这比最苦的苦咖啡还要苦,东方人真是病态啊,干嘛要喝这种东西,还一脸若无其事的……】詹妮弗强忍着没吐出来,颤抖的将茶碗传递下去。 虽然詹妮弗的表现极大的违背了茶道的精义,但秀元也没有在意。事实上在鸩羽品完茶之后,秀元就不在观察后面的人了。 在时臣最后一个品完茶之后,茶碗又回到了秀元的手中。 秀元收起茶碗,对鸩羽点了点头,“招呼不周,请多海涵。” 鸩羽也回敬的点了点头,“茶色上佳,茶香淡雅,茶味凝而不散,实乃好茶。” 如此宾主尽欢,茶会结束。 茶会一结束,鸩羽却并未起身,用眼角扫了下毫无自觉的秀元,不得不出声提醒,“茶会已结束,不知杀死霍华德的人是否已经查出来了?” 秀元嘴角微翘,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杀死贵组干部霍华德的凶手,我已知是谁。但却无法交给殿下,因为并不是本家的人下的手。” 鸩羽却以为秀元要推卸责任,双眼一瞪。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解释。”秀元没有理会鸩羽的威胁,反问到,“这平安京(京都)也被称作千年魔京,不知几位可曾听过?”见到鸩羽几人茫然的样子,秀元继续说到,“也是我们这些阴阳师无能,使得平安京长期被妖怪所统治,时间长达千年之久。而这些妖怪的首领,是一只狐狸妖怪。” 听到狐狸鸩羽的肩膀一抖,想起了天狐空幻和天狐玉耀,微微有些兴奋。 “这只狐狸不同于普通的狐狸妖怪,而是转生妖怪。在乱世降临,附身在人类优秀女婴的体内成长。当那个女孩的内心完全被黑暗占据之时,便会夺取其身体成为完全体,吸取大量的怨念,她的力量会不断提升。但是,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所以在寄主死亡后,在下一个适合转生的人出现之前,便会将自己的本体隐藏。无论打倒多少次,都会穿越时代再次归来,并且随着转生次数的增加,实力越来越强。披着人皮的羽衣,不断的霍乱人类社会,因此其被称作……羽衣狐!”秀元唏嘘的说,“但事实上,本家曾经打倒过一次羽衣狐。在四百多年前的关原合战时期,本家第十三代当家用秘术将羽衣狐击败,将其本体分为八份封印在不同的地方,并分别派人镇压。四百多年来,本家一直镇守着这些封印。本来本体被打散封印的羽衣狐根本不可能转生,如今却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转生了。不完全的羽衣狐为了夺回本体,开始不断进攻封印地……”秀元看着鸩羽若有所思的样子,肯定的点点头,“看来殿下已经猜到了。没错,龙安寺正是第三封印之所在,事实上本家镇守龙安寺的人马已经全部死亡了。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在贵组干部霍华德和本家的人商议之时,被羽衣狐的大军突破并全部杀死。” “羽衣狐吗?”鸩羽在记忆的深处回想起这个完全漆黑的妖怪,眉头紧皱,【还真是麻烦啊。真不想管,好想快点回名古屋啊。不过没想到本体被封印的羽衣狐都这么厉害,要是让她完全夺回本体,是否会不妙呢……】想了半天,鸩羽眉头一松,“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与你们花开院家无关,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筹备了这么久,还企图用自己最擅长的茶道来讨好鸩羽,不就是为了让鸩羽出手对付羽衣狐吗?紧张的等待了半天的秀元,却等来这么个回答,秀元当然不死心,连忙喊到,“且慢,不知道贵组打算如何对待羽衣狐的事情?如果要动手的话,本家愿意协助……” 鸩羽却头也不回的离去,“无论我们做怎么样的决定,都是我们关中妖怪内部的事情,没有必要向你这个外人通告吧。” 出了花开院的大门,发现天已经黑了,都是茶会耽搁的太久了。 早已有妖怪开车来迎接,鸩羽几人迅速的坐上车,向京都分公司所在地驶去。 在车上,鸩羽不断的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羽衣狐的事情。 詹妮弗心急的询问,“大人,这件事您是如何考虑的?” 这时鸩羽的心底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催促她快速回到名古屋。这股念头来的突然,而且甚为急切,鸩羽的心里一片烦躁,对羽衣狐的事情也有了决断。但还没等鸩羽开口,一个急刹车打断了鸩羽的话。 只见一个人类妇女趴在汽车的前盖上,显然是被撞了。 开车的妖怪司机骂骂咧咧的下车,准备将被撞者扔开,车祸这种小事松前财团可以随意摆平,所以他也没什么担心的。但就在他刚将被撞者的身子翻过来的时候,从妇女的左眼中蹿出一根青色的线,以极快的速度钻入妖怪司机的左眼中。 妖怪司机一声惨嚎,捂着左眼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黑暗中闪现出妖异的光芒,那是妖怪们的双眼,看架势已经将汽车完全围住。 从妖怪群中走出一个披着墨绿色长发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怀中抱着一个人头骨,头骨的两眼眶之间还有一条青色的蛇不断穿行着。小女孩对着汽车高喊着,“我叫狂骨,奉羽衣狐姐姐大人的命令,活捉松前鸩羽去见姐姐大人。” 喊了半天却不见鸩羽下车,狂骨冷笑着看着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妖怪司机,“你再不下来,我可不能保证他会怎么样。” 结果还是不见鸩羽下车,狂骨恼羞成怒的喊着,“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啊,别把我当小孩子。”见鸩羽还是不肯下车,也不答话,狂骨越来越愤怒。头骨中的青蛇快速的蹿向妖怪司机,从其右眼钻入。妖怪司机的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血窟窿,皮肤下面不断有突起钻过,显然两条青蛇正在其血肉中畅游并啃食着。 鸩羽终于打开了车门。 ps:关于抹茶和茶道。抹茶是茶文化的精髓所在,经历大汉民族上千年的积累,成为了人类养生学的瑰宝。抹茶所用的茶叶,要预先用石磨磨成粉。这样碎末的茶叶又经过特殊的手法冲泡,能将茶叶中的精华百分百的榨取出来。相比只能提取不到30%茶叶精华的泡茶法,抹茶是当之无愧的茶文化巅峰。但是由于抹茶冲泡方法极为繁琐,最简单的都要两个多小时,茶会更是需要四个多小时,而最终泡出的抹茶却只有小小一碗,一口就能喝干。平民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和时间去喝抹茶(古代农民种地都忙得很,怎么可能会坐下花两个多小时去专门弄一小杯茶,连解渴都不够),所以简单而又解渴的泡茶法在民间反而更盛行。 抹茶自唐朝时传入日本,一经传入,立刻风靡日本贵族圈。再加之鉴真大师东渡日本,其时日本佛教文化盛行。日本人将抹茶和佛教的禅理结合在一起。通过抹茶来体悟禅宗的和、敬、清、寂等境界,从而提高自身的休养。自此,抹茶从一种养生饮品上升为道(人生哲学)的高度,在日本长盛不衰。 而在抹茶的起源国中国,却连续经历多次外族侵略的惨剧,使得大量优秀文化失传。及至明朝时候,终于赶走了胡虏,但由于朱元璋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皇帝根本不懂抹茶这种高雅艺术的优秀之处,因此从明朝开始,抹茶全面被现代泡茶法所替代。时过境迁,到现在抹茶的手法早已在中国失传。 抹茶和泡茶其实各有所长,仅论营养含量的话,当属抹茶。但抹茶工艺太为繁琐,没有时间但却喜欢喝茶的人不妨选择泡茶。抹茶为品茶,多用于修身养性;而泡茶为喝茶,多用于解渴。不同的用途,各取所需而已。 第十五章 羽衣の狐 [[[cpu:/rs/20129/14/2170520634832543975250000435774.jpg]]]看到鸩羽终于下了车,狂骨开心的笑着,“终于屈服了吗?” 听到狂骨的话,双目失明的妖怪司机艰难的爬行着,靠着对妖气的感觉爬到鸩羽的身边,抓住鸩羽的皮靴,“大人,请救救我……” 鸩羽没有去看脚下的妖怪,浑身的魔力激荡着,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 一眨眼的功夫,妖怪司机就变成了一座冰雕,直到最后仍保持着张嘴求救的姿态。 鸩羽抬腿向前走了一步,本来抓住鸩羽皮靴的手直接裂成了碎片,连带着整座冰雕都碎了,撒了一地的碎冰,里面还冰冻着血和肉,无论是妖怪司机还是他体内的两条青蛇都死掉了。 “你居然对自己的手下……”狂骨不敢置信的说。 这时詹妮弗等人也下了车。 鸩羽摆摆手,“你们回去吧,没你们的事。” 詹妮弗等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狂骨却喊到,“不许走,你们都要跟我去见姐姐大人。”【姐姐大人虽然只说了要抓松前鸩羽,但如果我将这些尾张妖怪的干部全部抓获的话,超额完成任务的我一定会被姐姐大人表扬……】 鸩羽皱着眉头,“你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说着迈步向狂骨走去。 “给我上,抓住她们。”狂骨一挥手,周围的妖怪们一拥而上。 詹妮弗和维特虽然做出了战斗的姿态,但却无法掩饰身躯的颤抖,反而落在后面的时臣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根本不担心的样子。 鸩羽抬起脚轻轻一跺,脚下出现了巨大的魔法阵。脚下的大地摇晃着,化为了一只只巨大的泥手冲天而起,抓住一只妖怪后又快速的落下。 很快大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之消失的是无数的妖怪。 “你们回去吧,我去去就来。”鸩羽说完继续迈步向狂骨走去。 狂骨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人头骨,仿佛这样就能减缓恐惧一般,“你……你想做什么……” “带我去见羽衣狐吧。”鸩羽居高临下的看着狂骨。 以狂骨小女孩般的身高,只能仰视着鸩羽。在月光的照耀下,鸩羽的身躯显得尤为高大,给狂骨带来了莫大的压力。而更让狂骨不解的是鸩羽的话语,“你要去见姐姐大人?那你为什么要杀死……”狂骨完全不能理解,刚才的屠杀让狂骨以为鸩羽是要抗命,可鸩羽转眼间却主动要求去见羽衣狐。 “所以说你还真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并不是你们抓我去见羽衣狐,而是我自己想见羽衣狐。至于为什么杀他们……不觉得向导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吗?感恩戴德吧,你捡回了一条命。”鸩羽俯视着狂骨,一脸的轻蔑,“带路吧。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找羽衣狐。不过这样你也就失去了作为向导的能力,只能跟他们一样死掉了。” 鸩羽轻蔑的眼神刺痛了狂骨,狂骨咬牙切齿的说,“你会后悔的,姐姐大人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率先转身走去。 看到鸩羽已经跟了上去,詹妮弗思考了下,对着身旁的维特说,“以大人的能力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先回去吧。”维特点点头同意了詹妮弗的建议,两人坐上汽车快速的离去。而时臣依然站在原地,仿佛被他们遗忘了一样。 鸩羽抬头看着巨大的鸟居,“没想到羽衣狐居然在龙安寺,还真是讽刺。”说完就迈步向寺内走去,已经到了这里,就不需要狂骨引路了。既然正主已经出现,鸩羽也懒得对狂骨这种小家伙动手。 丝毫不知自己又捡回一条命的狂骨,亦步亦趋的跟在鸩羽身后,她必须向羽衣狐汇报,所以也只好跟进去。 迎面一个人类小女孩捂着双眼哭哭啼啼的跑过来,撞在了鸩羽的身上,结果小女孩自己倒下了。小女孩睁开眼看到了抱着人头骨,身上还盘着一条蛇的狂骨,吓得四肢并用向后爬去,“妖怪!”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类。”狂骨冷笑着举起了人头骨,肩上的青蛇也吐着信子,随时准备扑击出去,但鸩羽的动作却让狂骨冷静下来。 鸩羽蹲下身摸着小女孩的头,“别怕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这个小女孩跟幼年时的三槌美夜子有点像,让鸩羽想起了快乐的往事。 小女孩感受到了鸩羽的好意,哭哭啼啼的说,“里面有妖怪,把妈妈吃掉了。” “哦?那姐姐帮你报仇,把妖怪打倒,怎么样?”鸩羽说着抱起了小女孩,向龙安寺内走去。 小女孩吓得不断摇着鸩羽的袖子,“大姐姐,里面有妖怪,不能进去,否则大姐姐也会被吃掉的。” “没事的,姐姐很厉害的。”鸩羽温柔的一笑。 “切,明明年龄做人家奶奶都嫌大,居然敢自称姐姐……”狂骨在后面一脸怨念的嘀咕着。 龙安寺并不大,所以鸩羽很快就来到了寺庙中央,在那里见到了早已久候的关西妖怪们。 羽衣狐站在中央,身边侍立着关西妖怪的干部们。周围还有无数的妖怪环绕着,包括在天上飞的,林林总总居然不下一千只妖怪。 狂骨含着泪跑到羽衣狐身边,“姐姐大人,对不起,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了。” 在看到狂骨的时候,羽衣狐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羽衣狐却并没有苛责狂骨,她所了解的鸩羽根本不是几百只小妖怪就能对付的。羽衣狐安慰的摸着狂骨的头,“没关系,你把她带来了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得到最喜欢的姐姐大人的安慰,狂骨立刻转悲为喜,一脸羞红的低下了头。 而在羽衣狐与狂骨对话的时候,鸩羽将怀中的小女孩放在了地上,小女孩却害怕的抱着鸩羽的小腿不敢离开。鸩羽只好用魔法暂时剥夺了小女孩的听觉,免得一会的对话把她吓到了。 羽衣狐很快就将视线转向了鸩羽,“我们又见面了,松前鸩羽。” “还真是突然的再会呢。你连衣服都没变过,还是这么一身漆黑,在黑夜中几乎都发现不了你。”鸩羽笑着说,“看来你是自打我一到京都就紧盯着,不然不可能将我的行踪掌握的这么准。” “说对了一半。妾身的确是让狂骨带人在花开院本家大宅范围外守候你,但有一点你不知道……”羽衣狐微笑着说,“其实你来京都本就是妾身的计划,你那个大块头手下是妾身故意杀掉的。”名古屋不仅有鸩羽,还有神奈子。羽衣狐不敢同时面对这两者,所以想办法将鸩羽引来京都,这样单独面对才能让羽衣狐占到上风。 “明知是我的人你还敢杀?”鸩羽的笑容冻结了。 “一个小杂鱼而已,对你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吧。”羽衣狐笑得更愉快了。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来京都?”鸩羽疑惑的说,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来京都,【如果连这么偶然的事件都能事先预测的话,这个羽衣狐不能留了……】 “只是感觉你会来而已……”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羽衣狐很快将话题转移,“相信你已经从讨厌的花开院家得到了足够的讯息。妾身即将向阴阳师以及所有人类复仇,你的立场呢?” “破除所有封印取回本体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鸩羽反问到。 “当然是建立一个只有妖怪的国度,让黑暗凌驾于光明之上,是吾等千年的夙愿。”随着羽衣狐的话语,周围的妖怪都狂热起来。“根据妾身的观察,你并不像是可恶的滑头鬼那样同情人类。你的所作所为与吾等的夙愿相似,何不加入我们,一同完成这妖怪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呢?” “奴良组是过分亲近人类,而你们则是想将所有人类全部杀死。但我与你们都不同……”鸩羽摇着头拒绝了羽衣狐的提议,“我想营造的世界,并不是人类凌驾于妖怪或者妖怪凌驾于人类,而是我凌驾于一切的世界。无论妖怪还是人类,都是我的仆人。如果你们愿意做我的百鬼夜行,我倒是可以考虑接受你们。” “自身凌驾于一切嘛,还真是自负呢。既然你自信自己能解决一切,那要百鬼夜行又有何用?”羽衣狐奇怪的问到。 “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脆弱。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们全部灭亡。我从未指望过那些家伙能做什么,他们自己来找我,我则让他们处理一些我懒得处理的事情而已。这个世界,我只相信我的力量……”鸩羽朗声说到。 “哈哈哈……”羽衣狐捂着左眼大笑着,用一只眼看着鸩羽,“真是太有趣了,妾身果然没有看错,你比滑头鬼那老狗有趣多了。如果你真的能建立这样的世界,让我们加入你的百鬼夜行也无妨,毕竟也这样也算是实现了妖怪凌驾于人类的夙愿。” 羽衣狐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妖怪们立刻噪杂起来。妖怪们的论调明显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主张合并从而实现夙愿,另一种则是不甘屈居于鸩羽之下。 “都闭嘴!”羽衣狐身边一个干部大声制止了妖怪们的嘈杂,向前踏出几步,拔出了佩刀指着鸩羽,“我是茨木童子,你的侮辱我会百倍奉还的,松前鸩羽。” 羽衣狐的眼神逐渐变冷,“这是什么意思,茨木童子。” 回答的却不是茨木童子,而是身旁的鬼童丸,“吾等的夙愿岂能假手他人?而且吾等真正的总大将是晴明大人,即使是羽衣狐大人您,有些事也不能自作主张。” “晴明?”鸩羽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看来你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固啊,羽衣狐。” “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敢对姐姐大人不敬。”看到周围的妖怪都附和着茨木童子和鬼童丸的话语,狂骨愤怒的嘶吼着。出生较晚的她从未见过所谓的晴明大人,所以她才是真真正正只属于羽衣狐的百鬼夜行。 第十六章 二十七面千手百足 [[[cpu:/rs/20129/15/2170520634833303001343750116634.jpg]]]“都给妾身住嘴!”羽衣狐愤恨的吼着,“现在吾等的状况很不好,如果阴阳师、滑头鬼和远野妖怪再次联合,吾等很难取胜。仅仅只付出名义上的臣服,就能达成千年的夙愿,有何不可?等到夙愿达成之日,便是晴明归来之时,到时候……” 茨木童子等人这才了解了羽衣狐的打算,先假意臣服鸩羽,由鸩羽带领灭杀掉一切不服从的势力。然后在复活晴明,由晴明击杀鸩羽,最终实现妖怪凌驾于人类的夙愿。了解到这一点,茨木童子等人极为后悔,“对不起,羽衣狐大人。”至于晴明是否能够击杀鸩羽,这些关西妖怪都没有产生怀疑,在他们的心中晴明是无敌的。 羽衣狐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她都已经知道了,必然不会再答应了。” “不会啊,我同意你们加入我的百鬼夜行。”鸩羽说到。 这显然出乎了羽衣狐的意料,羽衣狐愣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又如何?没听到又如何?你们作何想法我懒得去思考。你们要加入我便让你们加入,就算你们到时候反叛也没什么,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困扰,因为我一个念头就可以杀光你们。”鸩羽理所当然的说,“至于你们说的晴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完全不会在乎你们的打算,神又怎么会因为蚂蚁的谋划而感到困扰呢?” 鸩羽的话在妖怪中激起了很大的反感,就连羽衣狐也气得攥紧了双手,指节都有些发白,“还真是可怕的自负呢。怪不得你敢一个人来这里,因为你从来就不把吾等放在眼里。或者说,你从未将任何人或妖怪放在眼里过。”【依仗于自己的武力,所以做事无所顾忌。想亲近谁就亲近谁,想灭杀谁就灭杀谁。完全的随心所欲,还真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家伙……】羽衣狐感到失策了,她没想到鸩羽是这样一个只活在自我世界中的极度自私者。“你说吾等仍然可以成为你的百鬼夜行。那么之后呢?如果作为你的百鬼夜行的吾等,与滑头鬼等起了冲突,你会怎么做?”虽然对鸩羽的性格分析错误了,但羽衣狐仍然不死心。如果鸩羽能像这次因霍华德之死前来京都一样,那么计划仍然是可以执行的。 “看情况吧,如果我高兴了就去,如果太麻烦了就不去了。”鸩羽说到。 “果然是这样,你这次前来京都果然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所谓的百鬼夜行,连做你的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成为总大将?”羽衣狐怒极反笑,“加入你的百鬼夜行,却得不到任何庇护和帮助,这样的事吾等是不会做的。” “哦,不加入那就算了。”鸩羽无所谓的说,这么多年来,除了还是人类时主动招收了詹妮弗那一批妖怪,鸩羽还从未主动去招收过百鬼。鸩羽环视了一圈,“那么就把杀死霍华德的家伙交出来吧,既然我已经到了京都,总要做点什么吧。”并不是想为霍华德报仇,当初冲动的想法早已冷却,现在的鸩羽只是想为自己浪费的两天时间找个说法。 “难为你这自私的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二十七面千手百足,去吧。”羽衣狐冷笑着说。 鸩羽的四周出现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鸟居,每个鸟居中都伸出了一只拿着武器的手,向鸩羽砍来。 “就是这个妖怪吃掉了妈妈,好可怕。”鸩羽旁边的小女孩吓得抱紧了鸩羽的腿。 鸩羽将空气中的水分转化为酸性物质,不仅是武器以及拿武器的手臂,甚至就连鸟居本身都被腐蚀掉了。 但很快又有无数的鸟居凭空出现在四周,数不清的手臂从鸟居中伸出来,脚下也有几只手臂伸出,抓住鸩羽的靴子,企图将鸩羽的脚拉进鸟居里。 顷刻间满天满地的手臂瞬间被冰封了,随即碎裂的满地都是。但立刻又出现了更多的鸟居…… 羽衣狐撑着下巴微笑着说,“怎么了?居然被区区一只小妖怪缠住了,这可不像是总大将该有的样子啊。”同时心底却在不断分析着鸩羽的战斗,【她为何不用针样的秘宝,是秘宝有所限制?还是觉得没必要?】 “名满天下的松前鸩羽也不过如此,在下是二十七面千手百足,你的命我收下了。”随着虚空中传来的喊话,无数的刀剑落了下来。 轻易的消灭了这些刀剑,但看着再次出现的数目更多的手臂,鸩羽也感觉烦躁了,“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小妖怪,口气还真大。” “既然你如此说的话,我就堂堂正正的打败你吧。”鸩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千手佛像,正对鸩羽的一面双目闭合,双手托着一块圆形的石头,其余的手臂则伸进了悬浮在空中的无数鸟居里。 “这就是你的本体吗?”鸩羽轻轻一跺脚,佛像前的地面蹿出了数米长的石锥,向木质佛像刺去。 “没用的。”二十七面千手百足丝毫不慌张的说。 二十七面千手百足被充满魔力的石锥粉碎,从断裂的地方掉下无数小型的鸟居,“你是无法从这个千本鸟居(迷惑之森)出去的,你的结局只有死亡。”从掉在地上的佛像头颅嘴中出来的不仅是这样的话语,还有一座更加巨大的佛像从嘴里冒出来。 新的佛像趴伏在地上,用无数双手臂为支撑,其姿态仿佛蜈蚣一样,向鸩羽冲过来。 完全提不起兴致,轻易的就再次毁坏了二十七面千手百足的躯体,但却有另一具更加庞大的佛像产生了。 小女孩害怕的抱紧了鸩羽的腿不敢松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好可怕,好可怕,要被吃掉了。” “别吵了,小鬼。”鸩羽却忘记了她在谈话前就隔绝了小女孩的听力,所以她的话并没有使得小女孩放下恐惧。 鸩羽轻松的击破了神像,但之后出现的神像大的恐怖,遮天蔽日的,无数的手臂充斥着整个空间,“我是这片地脉的守护者,在这里我是无敌的。饮恨在此吧,尾张的妖怪。” “好可怕,好可怕,妈妈在哪?”小女孩恐惧的哭叫着。 鸩羽没有理会二十七面千手百足的叫喊,定睛看着身旁的小女孩,【为什么她一哭那家伙就会变强?妖力提升的幅度也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 小女孩不解的看着胸前的空洞,“大姐姐……” 鸩羽将依然还在跳动的心脏拿到嘴边,轻轻一挤压,年轻的心脏喷射出甜美的血液,滋润着鸩羽那干涸的喉咙,让鸩羽一阵满足。 随着小女孩的死亡,周围的鸟居开始断裂,巨大的佛像也出现了裂纹,“不要,快住手!”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惊恐的呼喊着。 吸干了心脏中的血液,鸩羽在幼小的心脏上刻印了魔法阵,随手向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扔去。 在心脏接触佛像的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二十七面千手百足被炸的粉碎。 等了一会看到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没有重生,鸩羽了然的点点头,“果然是这样呢。所谓的千本鸟居,实际上是这个小女孩所创造的世界。二十七面千手百足只是个盘踞在畏惧的孩子心中的妖怪,这孩子的恐惧心越强他就越强大。虽然有点特殊,但毕竟是小妖怪……” “真没想到,你亲自带来的那么依恋你的孩子,居然毫不犹豫的杀掉了。”说完羽衣狐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不对,这才符合你的本性。喜欢她是你的一时兴起,而杀死她同样是你的一时兴起。一切的一切都遵循自我的兴趣,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 “事情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鸩羽说完就转身离去。 “羽衣狐大人,为何放她离去?”茨木童子不解的问到。 “就算吾等能击杀她,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之后还有滑头鬼和阴阳师要解决,不能在这里浪费力量。反正她还会像以前一样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索性由她去吧。”羽衣狐眯起了眼睛,“不过也不能让她太好过了,妾身有一份大礼,一定会让她吃惊的。” 鸩羽走到龙安寺门口,用眼角扫了下身旁的草丛,但却没有停下步伐,快速的离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身影从草丛中钻出,留着中分头蓄着小胡子的时臣虽然身上沾了点草芥,但却无法掩饰那股从容而优雅的气质,时臣看着鸩羽离去的方向,“以一己之力登上巅峰,在人类与妖怪的世界都留下赫赫威名,即使死了大概也会成为英灵吧。不过没死的她反而更有用。但这份过度的自信以至于任何事情都不在乎,这样的性格还真是困扰,希望我的礼物能让她有所改观吧。” “大人,总部被袭击了。”刚回到京都分公司,鸩羽就从詹妮弗那里得到了这样的汇报。 第十七章 玄雾皋月 [[[cpu:/rs/20129/16/2170520634833920294781250176134.jpg]]]“袭击者是谁?”鸩羽愣愣的问,自打总部建成后还从未被人攻入过,所以鸩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俄罗斯成教。”詹妮弗对于这个消息也很不相信,不过总部的妖怪打来电话信誓旦旦的说,詹妮弗也不得不相信了,“袭击者一共三名,已全部抓获。” “俄罗斯?是哪里?”鸩羽疑惑的问,印象中没有这个国家或者地区。 “月前苏联已经解体,其中最大的国家就是俄罗斯。”詹妮弗说着,一旁的维特则恭敬的递上了一张报纸。 鸩羽接过报纸,只见头版头条大大的几个字“苏联解体”,往下看去多是一些侮辱性词汇,双方对立这么多年,资本主义阵营自然抓住这个机会对社会主义阵营大加侮辱。再加上日苏之间还有领土纠纷,满篇可以说十句中只有一句是真的。 “苏联解体,冷战也就结束了。日本承认了俄罗斯政府,并且恢复了外交关系。过几天俄罗斯就要对日本进行友好访问。”鸩羽读着报纸上的旧闻,根据报纸上的时间计算,俄罗斯代表团应该在几天前就到达了日本,“那进攻总部的成教人员,就是混在俄罗斯政府代表团的飞机里潜入的?” “正是。公司对所有机场和海港的渗透从未停止过,清教和正教的人员根本无法潜入。由于冷战多年,一时间没有想到成教,再加之对方是藏身在政府代表团的飞机上……”詹妮弗解释着。 “要引以为戒,十字教才是我们的大敌。”鸩羽放下了报纸,“詹妮弗跟我回去吧,京都这边就暂时由……由维特主持吧。” 维特欣喜的答应下来,却不知鸩羽之所以点他,是因为整个京都公司,鸩羽只知道两个人的名字。 当夜鸩羽和詹妮弗就乘坐飞机赶回了名古屋,刚坐下便让妖怪们把三名潜入者带上来。 不一会三名潜入者被带了上来。一老一少两名俄罗斯男人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只从一些轮廓上能看出原本是一件紧身的拘束装,上面挂着一些处刑用的钉子、榔头,这是俄罗斯成教特殊部队歼灭白书的制式装备。不过这两位目前却只能畏畏缩缩的夹着腿站着,他们裤裆下留下的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让鸩羽一阵恶寒。美国是一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鸩羽的妖怪手下中也不乏基佬,看来他们这次玩的很开心。至于最后一名入侵者,居然是个日本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带着眼镜,留着整齐的短发,分明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上班族。鸩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或者说这个人只是两外两人的日语翻译官? 鸩羽随便问了几句,果然没能从几人那里得到任何消息。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十字教不可能将机密告诉这几个排头兵……鸩羽一时间也没有了兴致,便让人把这三名入侵者带下去。 “是,大人。”旁边的妖怪比利·海灵顿微笑着将两个裤裆还流着血的成教人员带了下去,但那个日本人却没有被带下去。 “喂,我说把这三人都带下去,为什么留下他?”鸩羽问到。 在场的妖怪都一头雾水的看着鸩羽,詹妮弗则关切的问,“大人您怎么了?入侵者不是只有两个吗?” 鸩羽一愣,指着那名日本人询问詹妮弗,“你们看不到吗?那个戴眼镜的日本人。” 四周的妖怪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里有人吗?”詹妮弗疑惑的说。 鸩羽可以肯定了,这里只有她能够看到这个男人。可之前的电话里明明汇报的是三个入侵者,刚才带上来的时候也是。现在周围的妖怪却只知道有两个入侵者,并且没有人对此有任何怀疑,就仿佛记忆被篡改了一样……鸩羽看着那个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变过表情,镇定的可怕的日本人,“你不是成教的人?” “我叫玄雾皋月,是礼园的教师。”玄雾皋月扶了下眼镜说到。 “礼园?礼园是什么?”鸩羽却是向詹妮弗问到。 詹妮弗愣愣的看着鸩羽对着空气问了句“你不是成教的人?”结果突然又转身向自己询问礼园的事。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詹妮弗还是回答到,“礼园是一座基督教女校,坐落于长野县。” 在鸩羽控制的地方居然会有正统的基督教学校,但此刻鸩羽也没时间去苛责詹妮弗的失职了,“那么你来的目的呢?人民教师。” “让你的人撤出长野。”玄雾皋月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如果我说不呢?”鸩羽问到。 “那么就只能将你排除。”玄雾皋月说到。 鸩羽哑然失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我的工坊里杀掉我?你觉得就凭你可以做到?” “当然。”玄雾皋月理所当然的说。 “有趣。”鸩羽大笑着一脚踢在面前的木桌上,包裹着魔力的光辉的木桌翻滚着向玄雾皋月滚去。鸩羽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了,如果玄雾皋月躲开木桌就会爆炸,如果不躲开会被加强了质量的木桌直接撞死,无论如何都是死。 “打不中。”玄雾皋月说到。 木桌在翻滚中突然改变了方向,向着一旁的妖怪们滚去。但却没有一丝的不和谐,仿佛木桌原本滚去的方向就是这里一样。撞碎了三只妖怪的身体之后,木桌撞在墙壁上发生了大爆炸,那周围的妖怪一瞬间全部死亡,幸亏墙壁都是鸩羽用魔力加持过的才幸免于难。 鸩羽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掏出了秘银针扎在右颈,“崩裂吧,礼园的教师。” “不可能。”玄雾皋月冷静的说。 “怎么可能?”在鸩羽的惊讶的注视中,玄雾皋月完好无损的站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金衍术的咒文非常的简单,只要解析了周围的空间,就能夺取部分世界的控制权,达到“言出法随”的效果。之所以被称之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是因为解析空间需要大量的时间,大到各项摆设,小到微粒的构成,而空间是不断变幻的,在解析的过程中因为空间的变幻就要重新解析,所以穷一人之力永生都无法解析哪怕再小的一片空间。鸩羽的术式则是通过控制大量的人类帮忙解析,如果人数众多,空间的解析就可以一瞬间完成。而后鸩羽通过在脑中构想虚幻的想象,借由术式的力量用虚幻代替现实。如果说在外界鸩羽控制的人不多的情况下,还可能由于解析不完全导致大金衍术失效。但在这栋充满鸩羽所控制的人类的大楼里,大金衍术应该是完美的……【竟然只凭言语就破掉了完美的大金衍术……不,不可能,一定是巧合。】鸩羽再次摸出一根秘银针扎入左颈,【术式附着于喉管,完成!周围空间解明,完成!脑内幻想构建,完成!幻想检查,完成!从天而降的巨斧将其腰斩,上身向左倒下,下身向右倒下,地板因巨斧的劈砍崩裂三厘米,血液呈扇形喷发,半径为一米……】鸩羽前所未有的谨慎检查着自己构筑的幻想。接下来就是用幻想代替现实,“斩首吧,礼园的教师。” “攻击失效。”玄雾皋月淡淡的说。 巨大的用来处刑的断头巨斧从天而降,落在妖怪群中,直接将三个妖怪砍杀,而玄雾皋月却完好无损。 无法看到玄雾皋月的妖怪们,以为是鸩羽发疯了,为了活命妖怪们开始拼命的向外逃走,就连詹妮弗都退出去了。 鸩羽看着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形,再次检查脑中的幻想,却发现当前的场景与脑中的幻想完全一致,只是不知何时脑中的幻想画面已经改变了,【为什么变了?巨斧本应是冲着他斩下的……】鸩羽的术式是不可能真正改变现实的。就像是两张绘制着图画的纸张,用其中一张将另一张盖住,在外所展示的就变成了上面的一张图画。但是名为现实的图画并没有真正消失,如果将名为幻想的纸张撕裂,现实就会暴露出来。这样的方法鸩羽能够接受,但名为玄雾皋月的男人所采用的却不是这样的方法。并没有灭杀鸩羽的幻想来摧毁术式,反而直接修改鸩羽脑中的幻想来更改术式的内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完全无法理解……难道他也会大金衍术?可是他并有刻印术式,大楼里也全是我的人,不可能帮他解析空间……为什么他就凭一句话就可以扭曲我的幻想……】 【不,我不相信。】鸩羽发疯一般拔出了所有的秘银针,双手并用的快速插入自己的脖子,“触电死……”“压榨死……”“烧死……”“窒息死……”…… 当所有刻印的秘银针全部用完时,整个大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被术式摧毁的痕迹。仅凭破坏力就证明了大金衍术的不凡…… 但鸩羽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完好无损的身影。玄雾皋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一步,不但没有受伤,连西装都没有乱…… “放弃吧,在能随时查阅阿卡夏记录的我面前,你的术式是没有用的。”玄雾皋月说着迈步向鸩羽走来。 鸩羽双手触地跪在地上,逐渐变长的鲜红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地板中。虽然外表仿佛被击败放弃了反抗一样,但被长发遮挡的双眼却闪烁着光芒。鸩羽默默的计算着玄雾皋月的脚步,【我可不仅只有大金衍术一个术式……在魔法师的魔法工坊里,魔法师就是不败的,我不遗余力的建造工坊,为的就是这一刻……】随着玄雾皋月的脚步,鸩羽的双眼也亮了起来,【还有一步!】 玄雾皋月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停在原地看着鸩羽。 【为什么停下了?再往前一步的话工坊的防御术式就会启动……】鸩羽挫败的看着玄雾皋月,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计算精密的机器。从见面到现在,玄雾皋月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冷静到令人可怕的程度,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提前计算好一样,就连鸩羽的思维也被她洞悉。 “让你的人撤出长野,否则就死。”玄雾皋月面无表情的说到。 “好吧,明天就让他们全部撤出长野县。”形势逼人,鸩羽不得不答应下来。 玄雾皋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的魔法没有效果?”虽然性命无忧,但不解的疑惑却时刻困扰着鸩羽。 “魔法?你的术式也能称作魔法?只是魔术而已。”没有嘲笑,只是像阐述事实一样留下了这句话,玄雾皋月就离开了。 “魔术,是指那些戏法吗?不对,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阿卡夏记录,魔法,魔术……到底是什么?”鸩羽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而在这个领域,自己以往仰仗的武力变得微不足道…… “松前殿下,我想我可以为您解答这个疑问。”推门而入的时臣,手扶在腹部微微弯腰,向鸩羽鞠躬。依然是那身红色的西装礼服,小胡子,中分头,不同的是右手上多了一把手杖,手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 第十八章 远坂时臣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188123470976278858.jpg]]]鸩羽站起身凝视着时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玄雾皋月刚走你就来了,时间也太巧合了吧。” 时臣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并不是巧合,事实上伪神之书·玄雾皋月正是我引来的。” 时臣刚说完,鸩羽猛的向时臣撒了一把白磷,充斥着魔力的白磷在空中燃烧着,整片空间都充斥着白色的火焰。 时臣狼狈的从火焰中冲出,但身上仍沾有一些白色火焰。这些火焰对身体并没有什么损伤,但时臣却发现自己的魔力在快速消耗着,【以魔力为燃料的火焰吗?】狼狈的扑灭了身上的火焰,正要开口的时臣却发现视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半,时臣用手想要去拨开挡住视野的东西,【这是……】时臣看着手中的长发,又看着变得白皙的手臂。 “不要在我眼前遮遮掩掩的,小鬼。”鸩羽说到。 此刻的时臣不再是蓄着小胡子的男子样子,而是长发及腰的女性,红色的礼服也变为了长裙。也许是长久没有暴露过这个姿态,时臣很是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恢复了以往的优雅,“松前殿下,请息怒。”时臣将长发顺到耳后,鞠躬说到。 “息怒?”鸩羽冷笑着,“如果你不给个合理的说法,你今天就不用离开了。” “松前殿下,请容我再次做个自我介绍。我是魔道名门远坂家当代的家主,同时也是冬木市现任的管理者。传承悠久的远坂家的藏书绝对能让您得悉一切魔法和魔术的秘闻,并开启前往根源之路。”时臣恭敬的说,“我愿意用远坂家历代珍藏的所有藏书和秘闻去换取您的庇护。” “那为何不直接找我?”鸩羽对玄雾皋月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时臣抬起头直视着鸩羽,嘴角的微笑充满了自信,“如果直接来请求的话,虽然远坂家仍然可以得到庇护,但您可能无法完全认识这些藏书的价值。如果将之弃之一旁,那么对殿下是极不公平的。所以为了殿下能够了解这些藏书与秘闻的价值,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哼。”虽然仍然不满,但鸩羽却不得不承认时臣的话是对的。自从成为妖怪之后就从未一败的自己,如果是在见到玄雾皋月之前,绝对不会去正视这些“魔术”书籍,“交易之前先提升自己手中筹码的价值吗,真是好算计。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我现在对你们家的藏书很有兴趣。”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时臣再次鞠了个躬,“由于藏书过多无法搬运过来,还请殿下移驾冬木市。” 这时詹妮弗却突然带着一个黑人妖怪走了进来,看着满目的疮痍,又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红衣女人,詹妮弗迟疑的开口说到,“大人……” 詹妮弗临阵逃跑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明白她实力微弱留下也是送死,不过鸩羽的心理还是很不舒服。如果不是考虑到詹妮弗还能做些事,鸩羽都想换人了。不过这次詹妮弗撤退也好,鸩羽的丑样总算没被人看到,“你来的正好。去告诉劳伦斯(长野分社社长),让他们从长野撤出来……算了,直接让他们提头来见我吧。”虽然明白劳伦斯等人不过是因为时臣的谋划而利欲熏心的对礼园产生了图谋,最终惹火了玄雾皋月。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鸩羽,不打算放过这些给自己惹事的妖怪,“顺便你派人去调查一下礼园以及玄雾皋月,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给我用心一点,拿出对付神奈子的认真。” 詹妮弗愣愣的点点头,她完全理解鸩羽的意思。【就是说要查这个玄雾皋月的爱好和把柄吗?一向强势的大人居然用这样的措辞。而且还要拿出对付神奈子的认真,这个玄雾皋月这么厉害吗?】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要离开名古屋几天,我希望我回来就能看到事情的进展。”鸩羽说到。 【刚回来又要离开吗?几十年没有离开过名古屋的大人,一周内竟然两次出行,还真是罕见啊。】詹妮弗赶忙拦下了鸩羽,她上来是有一件事要汇报的,“大人,刚才在那两个俄罗斯成教成员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请过目。”詹妮弗身后的黑人妖怪摊开手掌,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扣子。 鸩羽捏起扣子,詹妮弗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鸩羽将扣子拿到眼前看了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是个什么东西?” “大人,是窃听器。”詹妮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鸩羽的脸色。 果然詹妮弗话一说完,鸩羽的脸就吊下来了,“窃听器?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查出来?你们不是搜过很多次身了吗?” “之前搜身并没有发现什么。刚才妖怪们有些兴奋,把其中一个潜入者杀死了,在吃尸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詹妮弗说到。 “哦?把金属物体缝进体内了吗?果然是死士啊。是谁发现的?”鸩羽问到,发现这个窃听器的家伙算是立了功,应该有所奖励。 “是他。”詹妮弗指了指身后的黑人妖怪。黑人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霍霍生辉。 鸩羽看着对方黑的仿佛黑炭一样的双手,【用这么黑的手去摸尸,怪不得摸到这么背的东西。】“这个窃听器是藏在哪里的啊?”鸩羽感兴趣的问到。 詹妮弗视线游移着,就是不敢看鸩羽。 黑人妖怪咧着大嘴,“是肛门。” 鸩羽松开了手,窃听器掉在地上,随后被鸩羽一脚踩碎。鸩羽用冷峻的眼光来回审视着在场的三人。詹妮弗依然看着地板,时臣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只有那个黑人妖怪傻傻的看着鸩羽。 鸩羽一挥手就将这个黑人变成了真正的黑灰,“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吗?”鸩羽问剩余的两人。 詹妮弗赶紧摇头,“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 时臣恭敬的鞠躬,“殿下,我们刚才不是正讨论移驾冬木市的事情吗,难道有发生什么吗?” 看到俩人很上道,鸩羽欣慰的点点头。不过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总感觉刚才捏窃听器的拇指和中指有点怪异,抬手在时臣的衣服上使劲的擦了擦。 时臣的嘴角抽搐着,想避开却强行忍住了,【要优雅,要优雅……】时臣默念着远坂家祖传的清心秘诀。 擦拭了半天总算感觉好点的鸩羽,准备动身前往冬木市了。 时臣也巴不得赶紧走,她恨不得马上把身上这件衣服换下来。 这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詹妮弗从废墟中挖出电话,嗯了几声,随后按住话筒询问鸩羽,“大人,18层总控制室接到外线,指明要找大人您。” “哪里来的电话?”鸩羽问到。 “是从伦敦打来的,要挂掉吗?”詹妮弗问到。 鸩羽有点奇怪,现在松前财团明面上的社长是松前贵子,竟然会指明要鸩羽接电话。鸩羽想了想,还是让把电话接上来。詹妮弗将电话递给鸩羽。 鸩羽拿起听筒放在耳边,听到接通的声音后却没有开口说话,没想到电话的那边也没有说话。 无声的沉默了几十秒,就在鸩羽想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传来了声音,“还真&沉@%~啊,*羽。”奇怪的大阪腔从听筒里传出来,一听就是外国人。 “啊?你说什么?请说人话。”鸩羽是真的没听懂对方奇怪的日语,索性直接用英语问到。 电话的对面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说到,“我说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比起当年变化了很多。”对方也用英语说到。 对方那标准的伦敦音让鸩羽想起了一个人,记忆仿佛泄洪一样快速的流转着。鸩羽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个不愿意提起的名字,“萝拉·斯图亚特ura.stuart),当时你就已经是清教最高主教,现在居然还活着。人类与妖怪时隔一个世纪的相逢,这不可能……还是说你终于忍受不了永生的诱惑将灵魂卖给恶魔了吗?” “还真是刻薄呢,为了庆祝人类和妖怪久违的重逢,不喝一杯吗?”萝拉开心的说。 “我可不敢跟你喝酒,万一再被抓住关个十几年的就不好了。那两个成教的人是你派来的吗?清教什么时候和成教联手了。”鸩羽皱着眉头。 “并没有联手。只是那两个笨蛋出发前,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而已。”萝拉说到。 “你依然是那么阴险啊。”鸩羽说到,“好了,说实话吧。为什么盯上我?虽然我出自英国清教,但知道的也没几个。我不觉得我危险到需要你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也要除掉的地步。” “还不是因为鸩羽酱不乖嘛,每次我们派人去日本的时候,总会被机场和港口的工作人员强制退回。”对方说的话鸩羽也听懂了,因为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也是她一贯对付教团的办法。在教团无法触及到的日本,只要用普通人类的办法纠缠住魔法师就可以了。魔法师也不敢对一般人动粗,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被遣送回国。 “说吧,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们才肯罢手。”鸩羽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间。 “罢手吗?那是不可能的。”对方继续说着,“皇室想通过打垮松前财团来遏制日本经济发展,骑士派也给了我很大压力的说。而且如果成功,我们还能获得你所搜集的所有魔法书,教廷也能触及到日本这块排外的土地。” “多方因素,还真是不能罢手啊。”鸩羽想了想,“那就是……只能开战了。” “啊啦,本来是相劝你投降的,怎么好像起了反作用了。”对方说着丧气的话,语气却好像非常的开心。 “我没觉得你有那么好心。那么以后见吧,对于当年的照顾,我会好好的感~谢~的!”说完不理对方的吼叫,直接挂了电话。 同时间伦敦圣乔治大教堂,萝拉·斯图亚特轻轻挂上电话,【真是的,人家是好奇你这个从英国清教出去的异端,才好心打电话的,识相的话就赶紧跑吧。苏联已经解体,但是赤色中国依然拒绝与其他国家建立正常邦交关系,那么多人口只能浪费了。虽然天主教名义上有二十亿信徒,但分到清教头上的并不多,有两亿人口的日本,无论如何都要归入清教的管辖下。开战吗?如果你的凭依就是大金衍术,那么你必死无疑。】萝拉突然气愤的鼓起脸,“人家的日语才不奇怪呢,明明是找正宗的日本人学的日语……啊!”刚迈出一步,却因为踩到了过长的头发而扑倒在地…… ps:我知道大部分人是不会去看怪异图鉴的,大家都有只看正文的习惯。不过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会正文里的配图。由于图片需要审核,所以刚开始只有文字没有图片。很多人看了文字之后,等第二天图片审核结束后,也不会去回头看章节的配图。其实配图很好玩的说…… 第十九章 魔术与魔法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188990189726861006.jpg]]]清教的行动不会这么迅速,而且鸩羽在日本的势力根深蒂固,根本不怕清教。只需要利用政府的力量,在港口和机场将清教的人遣送就可以了,詹妮弗也处理过多次这种事件。所以鸩羽很放心的将对付清教的事情交给了詹妮弗,就跟随时臣前往冬木市。 鸩羽和时臣坐在汽车的后座上,驶向冬木市。 时臣双手握住手杖,手杖顶端的红宝石逐渐发亮。时臣的身影渐渐模糊变形,没过多久就又变为了男人的样子。 鸩羽看着时臣的样子,【居然连衣服也变了,果然仅仅是幻象而已。不过这手法怎么这么熟悉……】就在鸩羽想要想清楚的时候,突然一阵头疼打断了鸩羽的思考,仿佛潜意识在抵制鸩羽对这件事的探索。鸩羽想了想也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时臣施法结束后,向鸩羽解释了前因后果。原来远坂家代代都只传男子,时臣的父亲早年痴迷魔术一直没有结婚,到了中年才结婚生了时臣,之后再也没能生出个孩子,所以时臣就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时臣的父亲将时臣打扮为男子模样,等到时臣渐渐长大的时候,因为外界知道的人太多,时臣已经不可能恢复女身了。鸩羽是除了时臣父亲以外第一个见到时臣真面目的人。 汽车很快驶到了冬木市,在远坂邸停下车。鸩羽下车后让司机把车开回去,一周后再来接她,随后跟时臣走进了远坂邸。 刚进门,一个褐色卷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虽然行动很快,但迈步的幅度却很小,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女子。 这个女人走到时臣面前做了个福,“あなた(阿纳达),欢迎回来。”又转向鸩羽,“我家时臣在外承蒙您照顾了。” “这是我的妻子葵。”时臣向鸩羽介绍了下,又转向远坂葵,“我与客人还有事要办,午饭就拜托你了。” 远坂葵低下了头,“是。” 鸩羽双眼发亮的看着远坂葵,【这个时臣明明是个女的,居然还结婚了。而且看她的妻子居然没有不满的神色,她究竟怎么做到的?】 时臣显然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引着鸩羽来到地下室。 虽然是地下室,但装饰却依然豪华,旁边的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许多的书籍。 看到书鸩羽也放下了刚才的疑问,走过去拿起一本书翻开。 这本书开篇就是人物介绍,就像传奇传记一样,鸩羽看了一眼就扔掉了。又拿出一本,这一本是真正的魔术书籍,记载着大量的术式,鸩羽认真的看起来。 时臣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看到鸩羽正在看的书,微微一笑,“松前殿下,其实术式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嗯?”鸩羽一愣,对于魔法师来说,还有比术式更重要的吗? “魔术都是魔术师们开发出来的,世上的魔术何其之多,几乎每个魔术师的魔术都不一样,想要学全所有的魔术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时臣摇晃着红酒杯,“魔术师虽然多,但其魔术都有迹可循。知道我们的起点,魔术是从何而来;又明确我们的方向,魔术研究的目的是什么。虽然魔术师因为个人的差异,使得从同样的原点却得到了不同的魔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因为目标一致,所以无论怎样的魔术最终都殊归同途。如果不能明确起点和终点,那么只会在无数魔术中徘徊而无法前进。所以对于魔术师来说,魔术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明确魔术的起源和研究魔术的最终目标才是最重要的。”短短一段话就完美诠释了时臣这个学院派和鸩羽这个野路子的理念差距。 鸩羽放下了手中的书,她也发现了书上的魔术威力都不大,远不如鸩羽自己的术式,【虽说有魔道书和魔道秘闻,看来这次的收获主要在于增长见识吧。】“那么魔法的起源和终点是什么?” 时臣看了眼鸩羽,“首先说明一下魔术和魔法的区别吧。所谓魔术,代表的是神秘。使用魔术的就是魔术师,魔术师拥有远远强大于普通人的力量,但其也只能做到可以做到的事情。同样的事情,普通人耗费一定的时间和金钱,同样可以完成。” 鸩羽点点头,这一点早在鸩羽研究炼金术就已经明白。炼金术无法练成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元素,只能耗费一定的原料,用魔力为催化剂使其转化为世界上存在的东西,虽然这个东西可能还未被人类所认识到。但终有一天人类会认识到的,也许几百年,也许几千年。 “而魔法却不同。”时臣的语气渐渐狂热起来,“魔法代表的是奇迹,使用魔法的就是魔法师。魔法只能做到做不到的事情,同样的事情,人类永远都做不到。无论是消耗多少资源,钻研多少年,哪怕是十万年百万年,都无法完成。能被人类复制并完成的,不是魔法。”时臣松开手,手上的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粉碎,红色的葡萄酒撒了一地,“魔法可以改变地球的轨道,使得太阳绕着地球转。但却不能打碎区区一个酒杯。” 鸩羽皱着眉头,虽然理解了时臣的字面意思,那个比喻也很容易理解。但仍然难以想象,只能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理。 “再来说魔术的起源和终点。魔术起源于世界,最初的魔术师从神秘的大自然中获得了力量,同时为了探索更多的自然而努力钻研魔术。而魔术的终点同样是世界,理解世界,最终到达根源之涡。”时臣又拿出一个酒杯,“这个世界存在两大抑制力,代表地球意志的盖亚和代表人类意志的阿赖耶识。在两大抑制力下存在根源之涡,即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本,亦是世界的所有法则所在。魔法师就是魔术师的终点,到达根源之涡,并理解魔法。” “那样的事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吗?”鸩羽问到。 “当然存在。从古至今,证实存在并且有人掌握过的魔法一共有五种,被称作五道魔法。”时臣狂热的说,“而我们远坂家的先祖,正是掌握了第二魔法的第二魔法使,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rg)。”(事实上第二魔法使只是教了远坂家先祖一点宝石魔术而已。远坂家后人认第二魔法使为先祖,并称其为大师傅、大爷爷。拥有过第三魔法使的艾因兹贝伦家族想要重新掌握第三法,同样远坂家也以掌握第二法为己任。) 鸩羽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完成了这样的壮举,“其他四位魔法使是谁?五道魔法的内容又是什么?”鸩羽急切的问。 时臣慢慢的向鸩羽解释着,同时也开始讲解一些魔术侧的基本知识。 两人探讨的很热切,以致于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地下室吃的。 饭是远坂葵送来的。时臣不经意的问了句,“葵,孩子们还好吧。” 远坂葵点点头。 远坂葵走后,鸩羽好奇的打量着时臣,“你以女子之身,不仅结婚了,而且还生出了孩子。这样的奇迹,完全可以达到魔法的程度吧。” 时臣脸一红,慌忙摆着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三个孩子只是我领养的而已。虽然我已经将毕生献给了魔术,但远坂家不能无后。” “可你不是说普通人的魔术回路都很少,魔术师会将少量的魔术回路遗传给后代,所以传承久远的魔道名门的孩子才会成为优秀的魔术师。你如果随便收养孩子,魔术回路怎么办?”鸩羽想起了刚才询问过的魔术回路的事。 时臣皱着眉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魔术回路最好的方式就是靠遗传来积累,但也可以通过后天来刻画(类似于太太和伊莉雅)。用魔术去刺激初生的婴儿,可以在其身上刻画上魔术回路。但这种方式生成的魔术回路没有天生的魔术回路贴近规则,很难走到最后,而且这样的魔术回路也无法遗传给后代……但我现在没有选择,所以我收养了三个孩子。可后来我发现,远坂家流传的宝石魔术无法刻画魔术回路……” “我来试试吧。”鸩羽说到,她也对魔术师释放魔术的根本——魔术回路有所好奇,既然有免费的实验对象,鸩羽不建议试一下。 “真的吗?”时臣高兴的说。虽然鸩羽的理论知识很差,但时臣也知道,鸩羽了解的术式极其驳杂,而且经验也比时臣要丰富的多。 “不过我从未见过魔术师,也不知道魔术回路是什么样子的。”鸩羽皱着眉头。 “以我为参考吧。”时臣说到。 ps:时臣的三个孩子,一个是凛,一个是樱,还有最后一个大家知道吗?秘闻哦。名字我不会说的,但我会在明天的章节里面放图,看了图就知道了。 第二十章 魔术造人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189643314726538915.jpg]]]当晚时臣和鸩羽走进了时臣的房间,在关门的一刻,鸩羽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回头却没发现任何人。 关上门之后,时臣解除了变身的迷惑魔术,重新露出女性的姿态并缓缓脱掉了衣服,盘坐在床上。 鸩羽也坐在了床上,面对着时臣,“要开始了。” 时臣点点头,刻意的激荡着魔力,尽量使所有的魔术回路都有魔力流过。 鸩羽用魔力包裹着手掌,抚摸着时臣的肌肤,去感受时臣的魔术回路。 【还真是神奇啊。虽然魔力远没有我强大,但通过特殊的回路,魔力被充分利用,调动的速度也比我快得多。】手掌刚贴上时臣的身体,鸩羽就感到了时臣体内迅速流淌的魔力。【我的体内并没有魔术回路,魔力是分散在全身的,调动起来远没有她随意。如果我也能有魔术回路的话……】感兴趣的鸩羽双手并用,细致入微的感受着时臣体内的每一次魔力流淌。 “嗯……”时臣忍不住轻哼出声。 “怎么了?”鸩羽停下了动作,奇怪的问。 “有点奇怪。”时臣皱着眉头说到。 “是这里吗?”鸩羽稍微加大了手掌附着的魔力,在时臣身上压了一下。 “啊……”时臣再次忍不住喊出了声。 鸩羽感受着这个位置的魔力流淌,“这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回路吧,也不是回路交叉的地方。” “难道是特殊的回路?”时臣也尽力的思考着,“魔术回路是魔术师最神奇的地方,即使是现在,也没有魔术师敢说自己对魔术回路完全掌握了。” “特殊回路吗?”鸩羽再次加大了魔力渗透,时臣大喊一声软倒在鸩羽身上。 “要不换个位置吧。”被时臣打扰了研究,鸩羽有点扫兴,但时臣这种状态的确不适合继续研究下去了。 “不。”时臣强撑起身,“这是为了魔术研究,是神圣而至高的魔道探索。不要停下来,也不要在乎我的感受,我早已有了为魔道献身的觉悟。” 鸩羽震惊的看着一脸坚毅的时臣,“虽然你只是个弱小的人类,但这份对于魔道的执着值得我尊重。” 时臣也开心的看着鸩羽,长久以来的坚持赢得了别人的尊重。要独自支持起远坂家,还要女版男装,时臣无疑受了很多委屈。但此刻时臣觉得以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感受着体内激荡着的代表魔术师的尊贵的魔力,时臣闭上了眼睛,【赌上魔术师的荣耀,我再也不会迷惘。】顿时时臣的背挺的更直了,仿佛无论什么苦难都无法将那柔弱的双肩压弯一样。 鸩羽感受到了时臣的决心,怀着敬佩的心情伸出了双手,“这份大义,值得尊敬。我们继续吧。” “啊……继续……嗯……我还能行……啊……啊……” 隔壁的房间内远坂葵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声的抽泣着。当年年轻的葵被时臣的优雅所吸引,最终选择了时臣,而不是青梅竹马的雁夜。谁知结婚后时臣却从未与她同房过,葵以为是时臣的身体有问题,深爱时臣的葵对此从未有过怨言。婚后几年仍未有子嗣,时臣遭受了非议,为了维护丈夫的尊严,远坂葵大胆的承认是自己身体有问题无法怀孕。感觉对时臣有所愧疚的葵的父母,甚至提出了离婚,让时臣再娶一个的想法,遭到了时臣的拒绝。随后葵的父母又提出了时臣可以在外找女人生个孩子,时臣依然拒绝了。此事过后,外界对时臣的评价达到了顶点,而远坂葵则处处遭受着非议,即使是葵的父母见到葵也没有好脸色。葵拼尽一切努力去维护丈夫的尊严,其自身遭受了任何女人都无法承受的非议和痛苦,但葵凭借着对时臣的爱坚持了下来,只要看到时臣的笑容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时臣领养几个孩子的做法,葵是最赞成的,当时她还放下了一块心病,并且发誓要将这几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养育。 但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时臣居然带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回家,而且就在时臣的房间里……【原来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么说他只是嫌弃我而已……】远坂葵将头埋得更深了,尽量压抑着声音,怕被人听到自己的哭泣,【雁夜,我是不是做错了……】 让远坂葵崩溃的呻吟声渐渐的平息了,伤心过度的葵也睡去了。 这时的时臣眼泪和口水横流着倒在了鸩羽的肩上,但她的表情却是无比满足的,“我做到了,我没有丢魔术师的脸。” 鸩羽拍着时臣的背,“恩,你坚守住了魔术师的荣耀,远坂家的先祖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必将以你为荣。” 时臣流着泪水,带着此生无憾的笑容睡了过去。 第二天,时臣脚步虚浮的走出了房间,这让来送早餐的远坂葵更伤心了。 鸩羽看着远坂葵,虽然她化了妆来掩饰通红的眼圈,但鸩羽还是看出来了,【果然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呢,真没意思。】 吃过早饭后,时臣便带着鸩羽去看收养的三个孩子。 背后远坂葵的视线几乎凝成了实质,连鸩羽都觉得很不舒服。 好在等会的魔术造人时臣并不想让葵看到,因此支走了远坂葵,让鸩羽松了口气。 到了魔术研究的时候,鸩羽恢复了认真。 时臣帮忙解开了包裹着婴儿的襁褓,方便鸩羽进行魔术回路的刻画。 鸩羽奇怪看着三个婴儿,“远坂家的继承人不是必须是男子么?为什么你要选择三个女婴呢?” “我只是想证明女人并不比男人差。”时臣说到。 【看来当年被她父亲刺激的不轻呢。】鸩羽先将第一个婴儿的全身摸了个遍,心中有数以后才在指尖凝聚魔力,充沛的魔力凝成了实质,仿佛针一样刺进了婴儿的体内。 感觉异物入体,婴儿大哭起来。 鸩羽一个催眠术将婴儿弄昏,才继续实验。刺入婴儿体内的魔力在鸩羽的控制下开始变幻形状,硬生生在婴儿的体内创造着本不存在的魔术回路,并不断拓宽。 一切结束的时候,鸩羽竟然满身大汗。 鸩羽刚停下手,一旁焦急的时臣连忙扑过来将魔力探入婴儿的体内,【虽然体内并没有魔力,但魔术回路已经形成,魔力可以凭她以后自己自己生成。】“成功了,成功了!”时臣高兴的喊着。 “继续吧。”鸩羽说到。 “还是算了吧。”时臣犹犹豫豫的说,之所以准备三个婴儿是害怕失败,一个失败就继续另一个,直到成功。但是第一个就成功,时臣就不想继续下去了。继承人只需要一个就可以了,如果子嗣多了,反而会因为争夺继承人的位置而厮杀,时臣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不过鸩羽并不想放弃另外两个实验材料,“我只见过你一个魔术师,所以刚才那孩子的魔术回路我是按你的回路来创造的。她的回路与你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她这辈子的成就无法超越你。” 时臣愕然的看着怀中的婴儿,她也明白比起时钟塔的很多顶尖魔术师,自己并不优秀。如果这孩子的成就注定无法超越自己,就不能做继承人。“那继续吧。” “好。”鸩羽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事先就将第二个婴儿催眠,才将手指伸向她。 由于已经有一个成功的例子,这次鸩羽很随意的刻画着魔术回路。反正这孩子死了也没关系,抱着这样的想法,鸩羽几乎是想到哪里就实验一下。 在时臣抱起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一贯的优雅都保持不住了,【这……】婴儿体内几乎充满了魔术回路,纵横交错,其复杂程度时臣从未见过,【如果她能掌握体内的所有魔术回路,必将成为最伟大的魔术师,甚至有可能实现远坂家的夙愿。如果她不能掌握全部的魔术回路,就会被反噬而死。】时臣也无法评价究竟是好还是坏了。 鸩羽又将手伸向了第三个孩子,只摸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是魔力绝缘体。” 时臣听后有些庆幸,“那就停止吧,有两个孩子成功已经可以了。”【不能再让她随心所欲的制造怪物了。】 “哼。”鸩羽不满的哼了一声,同时心中计划回到名古屋之后就开始大量收购婴儿来实验。 仿佛听到了鸩羽心中的呼喊,第二天来接鸩羽汽车就到了冬木市。 来的不仅是妖怪司机,就连詹妮弗和松前贵子都来了。 事态的严峻使得詹妮弗不得不提前来接鸩羽,詹妮弗牵着贵子拜见了鸩羽。因为时臣家并没有电话(时臣家代代都是机械白痴),所以詹妮弗只能亲自跑一趟,“大人,清教登陆日本了。” “你没有派人去遣送吗?”鸩羽问到。 “我们安插在机场和港口的人员突然都被调走了,我虽然派去了大批的妖怪去阻拦,但却遭到了无差别袭击,因为没能来得及阻止清教登岛。”詹妮弗歉疚的说。 “哦?居然袭击我的人?是谁这么大胆?”鸩羽奇怪的问到。 “是京都的妖怪……” 第二十一章 新家人 时臣却不想让鸩羽离开,她还没有与鸩羽详谈圣杯战争的事情呢,但这份留恋在远坂葵的眼里却是另一种含义。 鸩羽摘下了右手的手套递给时臣,“无论何时,拿着这只手套来见我,我会帮你办一件事。” 得到了鸩羽的承诺,时臣放下了心,小心的将手套收起。在时臣的留恋和葵的庆幸中,鸩羽坐上了汽车。 詹妮弗和司机坐在前排,鸩羽和贵子则坐在后排。在汽车摇晃中,缓缓的驶向名古屋。 年龄还小的贵子不一会就困倦的趴在鸩羽腿上像小猫一样睡着了。 鸩羽婆娑着贵子的头发,想着心事,【羽衣狐的反击居然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巧,应该不是偶然。一直盯紧羽衣狐的奴良组和阴阳师们,居然没有对羽衣狐的行为进行干涉,是存着想让我与羽衣狐厮杀的心理吗?而一直将日本的信仰力视为己有的神道教,竟然没有阻拦清教入侵,日本政府看来也对英国妥协了,或者说日本政府和神道教也觉得应该除掉我吗?】“还真是被小瞧了呢?等这次结束,就把这些家伙全杀掉吧。” 詹妮弗从后视镜中看着鸩羽,竟然感觉有些陌生。 汽车终于到达了名古屋,鸩羽等人乘坐专用电梯直登十八层。 电梯开门后的场景极其混乱,数不清的妖怪都在收拾现金和贵重物品,貌似要逃亡的样子。 鸩羽黑着脸将离的最近的一个妖怪的双腿砍掉,凄厉的惨叫让忙乱的妖怪们看了过来,在看到鸩羽之后,所有的妖怪都停止了动作。 鸩羽看着在地上蠕动的妖怪,炼成了一根两米长的铁棍,双手持握着刺穿了妖怪的腹部,随后又练成了一根。妖怪的惨嚎不绝于耳,足足三十二跟铁棍,才将其完全钉死在地上。 鸩羽扫视着在场的妖怪,见无人敢与她对视,这才离去。 鸩羽离去后,这些妖怪们纷纷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各分公司的妖怪们都在大肆转移公司的财产,颇有鸩羽当时挪用军费的势头。所以这些名古屋的妖怪也都学着开始转移财产,不过直到鸩羽在他们面前残忍的将一个妖怪杀死后,他们才清楚认识到一件事情。他们与分公司的妖怪有一个主要区别,就是离鸩羽的远近。远在外地分公司的妖怪鸩羽暂时管不到,可他们这些在鸩羽眼皮底下生活的妖怪,一旦有异动就会死。没有命了还要钱做什么,想明白的妖怪们顿时放下了携款逃跑的想法。 到了二十层以后,鸩羽将身子重重的埋在沙发里,“都以为我会死吗?” “怎么会有人这么想呢?”詹妮弗先将熟睡的贵子抱到床上,随后给鸩羽冲了杯咖啡。 鸩羽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感觉流淌在口腔里,“外面的家伙就不说了,现在看公司里面的表现,也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掉,好卷着钱逃跑。” “那只是他们愚蠢而已。”詹妮弗鄙夷的说。 鸩羽斜着眼看着詹妮弗,虽然目前为止面前这个家伙还很老实,但谁又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毕竟一旦鸩羽死了,整个集团都是詹妮弗的了。 詹妮弗被鸩羽看的有些慌乱,事实上美国国务卿才给詹妮弗打过电话,商讨了一些问题。美国本来是打算扶持日本,使其成为阻挡苏联和中国的第一道防线。但现在苏联解体,冷战已经结束,日本作为美国守门者的角色已经淡化。况且日本经济的发展势头已经远远超乎了美国的想象,目前已经上升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的日本,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能超越美国,所以美国决定扼杀这种势头。美国政府在研究之后,第一个找上了詹妮弗。松前财团是日本本土顶尖财团之一,对日本经济有着难以想象的重要性,而且其法人代表松前贵子只是个傀儡,真正的主事者是美国人詹妮弗·佐藤,因此美国政府选择松前财团作为日美经济战争的起点。美国政府给詹妮弗开出的条件极其优厚,詹妮弗差点就动心了。但一想到鸩羽的武力,詹妮弗就冷静了下来,她并不觉得世界上有人能撼动鸩羽的地位,最为接近鸩羽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鸩羽的强大。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詹妮弗并没有将与美国国务卿的电话对鸩羽说明。 鸩羽看了一会又将眼神收回来,悠闲的喝起咖啡来。 —————守矢神社中————— 八坂神奈子抱着幼小的早苗坐在宽大的御座上。此时的早苗已经渐渐长出了细小的头发,不知是否因为其生母东风谷花梨曾被??岗练米痈教褰盗俚脑倒剩?缑缣迥诓辛粲胁糠众练米拥纳窳Γ?沟谜飧龊19拥耐贩14谷皇锹躺?摹o衷谟仔∽呕购玫悖?鹊皆缑缏??ご笠?涎y氖焙颍?馔贩1厝换岣?缑缛浅龊芏嗍露恕5?耸钡纳衲巫尤疵挥芯?θノ?缑绲奈蠢吹p模?幸患??幽寻斓氖虑檎??抛潘?h绻?瞧渌?耍?衲巫釉缇徒?湎?鹆恕i衲巫涌醋殴蛟谘矍耙欢?欢?亩?绻让?d,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但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美?d愕然的看着神奈子,“您与理事长大人不是好朋友吗?” “这是两回事。这次事态有点严重,所以我不能冒险。一旦我有不测,东风谷家绝对抗不过二十年一次的绝育诅咒,我绝对不会拿东风谷的未来做赌注的。即使是你的请求,我也不会答应。”神奈子斩钉截铁的说。 美?d黯然的低下头,“那起码让我去吧。” 仿佛不敢相信美?d的话,神奈子瞪大了眼睛,“你去有什么用?连那只蝙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去了也根本于事无补。” “我也知道我的实力低微,根本帮不上理事长大人,但……”美?d抬起了头,毫不退让的直视着神奈子,“神社还有妈妈(荣子)在,神奈子大人还有早苗酱膝下承欢,少了我一个并不会让东风谷家血脉断绝。反观理事长大人那边鱼龙混杂,真正为理事长大人着想的少之又少。我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以后也是混日子的等待老死而已,我想最起码直到最后都陪伴着理事长大人。我心意已决,请大人原谅。” 神奈子感受到了美?d的决心,再一次打从心底里觉得当初送美?d去上学是个错误,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更改。神奈子背过身子,挥了挥手,“你去吧,以后你不能再姓东风谷,你所惹出的一切事端都与东风谷家以及守矢神社无关。” “谢大人成全。”东风谷美?d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以此来感激神奈子的养育之恩。 感到身后的美?d渐渐离去,神奈子数次想要回头拦住美?d,但都在理智的劝导下忍住了。神奈子有一种感觉,恐怕此次一别,她与美?d再也无法相见了,【希望会没事吧,鸩羽。】 —————校长与学生————— 看到站在眼前的东风谷美?d,鸩羽开心的拉着她坐在身边,“你怎么来了?” “理事长大人……”美?d话还没说完就被鸩羽打断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生分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以像你妈妈一样叫我松前,或者像詹妮弗一样叫我鸩羽。况且名义上我早就死了,现在的学园理事长是贵子。”鸩羽纠正着美?d的称呼,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是徒劳的,美?d叫了一辈子的称呼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果然美?d摇了摇头,“理事长大人永远是美?d的理事长大人,不会改变。” 鸩羽叹了口气,决定不在称呼的问题上与美?d探讨,“对了,你刚说你为何而来?” “理事长大人,我听说有大批基督教成员涌入日本,并且准备包围名古屋市。市政府已经在指挥市民躲避了,所以我才想来理事长大人这里帮帮忙。”说着美?d歉疚的看着鸩羽,“对不起,理事长大人,虽然我也想劝神奈子大人一起来,但……” 鸩羽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如果神奈子被击杀,则东风谷家灭绝。假如她侥幸没死,但却因战斗消耗了太多神力,二十年后早苗的生育就无法保障,同样会使得东风谷家灭绝。神奈子不来是有她的考虑的……但正因为这样,美?d的到来才显得弥足珍贵。】“神奈子不来是觉得没必要吧。其实来的都是些小喽???眩?宜嫠姹惚憔涂梢越??侨?看虬艿模??嘈拍愕睦硎鲁ぐ。∧憔头判牡娜ド裆绲茸虐桑?液芸炀突峤饩鏊?牵?缓笪颐窃僖淮尉侔煅缁帷!别灿鸢参孔攀?涞拿?d。 “我相信理事长大人能够轻易的打败敌人,但回神社就不要再提了。我……我现在名叫美?d,不再是东风谷美?d了!”美?d说到。 鸩羽一愣,想明白美?d话里的意思就是一阵大怒,“混账神奈子,居然敢这么对你,我跟你去守矢神社当面跟她说,就算付诸武力也要让她同意你回归东风谷家。” 美?d连忙拦住了暴怒的鸩羽,“不关神奈子大人的事,是我主动请求这么做的,神奈子大人也是万分为难。” “你主动请求的?为什么?”鸩羽愣愣的问。 “我已经五十岁了,也没多少年好活。比起老的不能动弹最后死在床上,我更希望能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陪在理事长大人身边。请大人成全!”美?d离开沙发,跪在鸩羽面前。 “美?d酱,我们认识有四十年了吧。”鸩羽叹了口气,唏嘘着说,“第一次见面还是绑架你来换回詹姆克斯,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 “以前的事我时常都会回忆起呢。”美?d笑着说。 “其实后来我之所以会买下你的学校,是想通过控制你来制衡神奈子。”鸩羽满怀着歉疚对美?d说。 美?d轻轻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那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理事长大人对我好,我也最喜欢理事长大人。” 鸩羽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说到,“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姓吧,松前美?d。” “谢谢理事长大人。”美?d哽咽着对着鸩羽深深的一跪。 第二十二章 死亡竞速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41888036250990800.jpg]]]数百名身穿盔甲的圣职人员云集名古屋,包围了松前大厦,所有人都拔出了佩剑竖在胸前,默默的念诵着晦涩的咒文。 另外有一群穿着各异的人站在另一旁观察着。其中一个红发的神父等的不耐烦,点上了一支烟,“神裂,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hoir(真·圣歌队),货真价实的格来哥列圣歌队,现在圣彼得大教堂正有3333名信徒在奉上圣咒。”身材高挑的胯刀女性神裂火织说到。 “由约翰默示录第八章第七节进行摘录,第一天使,将您手中所持毁灭之管乐器音,在此再现吧。”圣歌队的念诵声渐渐高亢起来,天空中也回响着管弦乐器的声音,与圣歌队的歌声交相辉映,“圣咒暴击!”红色的乌云遮盖了天空,紫红色的闪电被牵引下来,直直的落在松前大厦上。 松前大厦的所有玻璃瞬间破碎,大厦从根部断裂,缓缓的向一侧倒下。 红发神父史提尔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连嘴里的香烟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不自知,“这样夸张的威力,看来已经成功了。萝拉大主教居然也会算错,这样小题大做的。” 神裂火织也松开了握刀的手,显然也认为不需要出手了,“虽然白跑一趟,但只要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但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仿佛慢镜头回放一样,已经快要倒塌的大厦竟然缓缓回归了原位,就连碎裂的满地都是的玻璃碎片也恢复如初。 史提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arsmagna(黄金炼成),这就是我们的敌人,松前鸩羽的真正实力吗?” “看来失败了。”神裂火织左手按在长刀的刀柄上,“第零圣堂区所属必要恶之会以及格来哥列圣歌队,准备跟随我进行突击。” 所有人举着武器跟随神裂火织冲进了大厦内部,刚一进入大厦,所有的人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史提尔想要用右手撑起身体,但是动的却是左脚。 神裂火织惊讶的想要瞪下眼睛,结果咧开的却是嘴角,仿佛笑着一样。 此刻在顶楼的鸩羽睁开了眼睛,身边只有詹妮弗、美?d和贵子三人,三人的脖子上均带着鸩羽特制的项链,坠子是一颗紫红色的石头。“我们的客人已经来了,到底有多少人能到达这里呢?好期待啊。” 詹妮弗和美?d却无法回应鸩羽的期待,两人已经紧张的不行了。而贵子则在一旁大把的吃着钞票,仿佛知道以后这样大吃的机会会很少了一样,抓紧每一秒的时间吃着食物。 不同于对科学一无所知的神裂火织,史提尔这个不良神父对目前的状况有了自己的猜测,“大家不要慌乱,敌人是用电磁波干扰了我们的生物电信号,所以才会使得神经传导的信号混乱。”史提尔的猜测完全正确,而詹妮弗三人所带的项链正是屏蔽电磁干扰的东西。 “什么意思?”神裂火织茫然的看着史提尔。 “总之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在打倒松前鸩羽之前都会保持这样。但也最多是有点麻烦而已,大家开始移动自己的身体,然后大声将自己的发现喊出来,尽快掌握新的移动规则。”史提尔大喊着,“想要移动左脚就动右手。” 神父们理解了史提尔的意思,纷纷开始尝试熟悉新的规则,并将自己的发现大喊出来。 集合数百人的实验,新的移动规则在短短十分钟就被解析出来。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够自由移动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长久以来的思想习惯是难以更改的。能够站起身随着神裂前进的已不足百人,这百人中还有一些人走两步就会摔倒,更多的人则是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的前进着。 “还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啊,这样的战力真的可以吗?”史提尔为难的看着作为领队的神裂火织。 神裂火织坚定的握着长刀,“一定没问题的。”然后毅然的踏上了第一阶楼梯。 “不坐电梯吗?这可是二十二层啊。”史提尔冷汗直冒的看着神裂。 神裂火织偏过头,遮挡着微红的脸颊,机械白痴的她理所当然的遗忘了电梯,却被史提尔喊出来了。 这时一个神父摇摇晃晃的走到电梯前,手摇摆着按了几次才成功按中了电梯的按钮,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吞噬了他以及周围离得比较近的几个人。 史提尔叹了口气,“看来没得选择了。” 神裂火织这才理直气壮的说,“我早就知道电梯会没用了,大家前进吧,尽快在遭遇敌人之前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 仅存的八十九名“小儿麻痹”的神职人员开始攀爬着楼梯,中途还不时有因为对身体掌握不完全而踩空滚下楼梯的人。 “敌人登上第八层了。”观察着监视器的詹妮弗回头喊到。 “哦?真勇敢,那么登上第八层的奖励也该出现了。”鸩羽笑着说。 史提尔惊恐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无数人类,这些人类目光呆滞,每个人的眉间又都聚集着魔力光球,这样微弱的光球本来是无法击中这些强大的修士的,但此刻…… 攻击而来的魔术弹击中了修士们,虽然魔术弹并不强大,但胜在数量多,鲜血瞬间铺满了地面。 “我的魔法名是salvere000,意味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请安息吧。”神裂火织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承受了魔术弹的打击,冲到一名人类面前,挥刀斩下。 结果神裂的斩击却仿佛斩在空中一样毫无阻力,用力过猛的神裂脚步踉跄的撞在这名人类的怀里,却直接从其身体穿过倒在了地上。 也有很多修士都发现了这个现象,“为什么打不中?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 “不要慌,全都向楼梯跑。”神裂喊到。 修士们围成一团,艰难的抵御着奥术弹群的袭击,并缓缓向楼梯移动。 当幸存的修士都登上楼梯时,神裂回头猛然将长刀插入地板中,狠狠的向前一挥,地板瞬间裂开,那些追击而来的人类都掉到了七楼去了。 所有修士都松了口气。神裂回头看了下修士的数量,大概在五十左右,“才到第八层就已经损失这么惨重了吗。” 从第八层开始,每一层都有大量的人类来围堵,偏偏这些人类仿佛像处在另一个时空一样,根本攻击不到。修士们只能被动防守着,不断的利用破坏地板的方式来摆脱追击,即使这样依然有所伤亡。 修士们终于艰难的到达了十七层,却发现已经到达了顶层。 顶着魔术弹的攻击,修士们开始摸索着墙壁,希望能发现到达十八层的通道。 终于一个修士在摸到一面墙壁的时候被紫色的火焰所吞噬,但他在临死前仍然将发现喊了出来。 神裂带着所有的修士从那个通道冲上了十八层,紧张的修士们在十八层却未发现任何敌人,修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神裂疑惑的看着周围无数巨大的机器,数不清的屏幕上显示着整栋大楼的各个地方,包括卫生间和更衣室,毫无死角,“我们一直被观察着吗?”神裂向左跨出一步,想要近距离去观察这些屏幕上的图像,但马上向后退开。而她刚才踩过的地面刺出了一根两米长的尖刺。 有一个因为疲累靠在墙壁上的神父,被墙壁直接吃了进去。 被这种情况吓到的一个修士退后了几步,结果脚下发生了大爆炸,附近的四名神父都被炸死了,血雾弥漫着空间。 “都不要动。”神裂大喊着,“史提尔。” 史提尔了然的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刻印符,“构筑世界的五大元素之一,伟大的原始之炎(iigoiiof),其为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亦为惩罚邪恶的制裁之光(),其为充满平稳之幸福同时,亦为消灭冷阎之不幸(iimhaiibod),其名为炎,其职为剑(iinfiims),现身吧,吞噬吾身,化为吾力(bgp),狩猎魔女之王(io)。” 巨大的火焰人形随着史提尔的召唤从虚空中出现,顷刻间就被炸的粉碎,但立刻又恢复了原状。 “用狩猎魔女之王来触发陷阱,大家紧跟上,注意走直线。”神裂喊到。 史提尔指挥狩猎魔女之王走在最前面,几乎每一步狩猎魔女之王都会被摧毁,但依靠史提尔的魔力支持,狩猎魔女之王无数次的再生着。到了十九层之后,魔术陷阱的数量更多了,而且还有无数的妖怪冲上来。 狩猎魔女之王还要负责开路的任务,无法防护身后的攻击,因此只能修士们抵挡。修士们本就对新的行动方式勉强掌握,简单的走路还勉强可以,高强度的作战马上出现了巨大的失误,代价则是死亡。 神裂一刀将面前的三只妖怪斩杀,但其中有一只还顶着半个脑袋扑上来,神裂只好补了一刀,“大家小心,这些妖怪与那些人类一样被操控了,不知疲倦不怕生死。不要与他们纠缠,尽快前进。” 史提尔却渐渐承受不住了,狩猎魔女之王被摧毁的频率超乎了想象,史提尔的魔力快用尽了。身后的神父发现了史提尔的情况,纷纷将手掌贴在史提尔背后,为其补魔。 不时有魔力枯竭的神父倒在地上,被追上来的妖怪撕得粉碎。 在艰难的通过十九层和二十层之后,为了阻挡追兵,几名魔力剩余不多的圣歌队员高喊着荣耀的誓言向身后的妖怪们冲去。 “上吧,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史提尔看到双眼含泪的神裂说到。 神裂点点头,带着最后的队伍登上了二十一层。 本来以为还要进行更惨烈的战斗的神裂等人,却发现眼前的情形相当的和平。豪华的装饰,考究的摆设,与楼下的残埂断壁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的厮杀是否是一场梦。 但随之传来的声音,让神裂的神经再次紧绷。 “一、二、三、四、五,居然还剩下五人吗?稍微有点多。”鸩羽一个一个数着人数,轻松的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一样。 贵子停下了进食,对着清教的教士们张开嘴。下颚拖在地上,上颚则顶到了天花板上,巨大的嘴快速合拢,包括两名修士在内的半个房间都被贵子吞了下去。 “剩下三名吗,这下人数可以了。”鸩羽点点头说。 听到鸩羽的话,贵子的嘴恢复了正常,继续埋头对付手上的钞票。 第二十三章 魔法使之夜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43616005000565115.jpg]]]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女剑客、虚脱的蹲在地上的红发不良神父、以及最后一位毫不起眼的修士,鸩羽索然无味的用右手拔出一根秘银针,快速的插入右颈,却没有感觉到异物入喉的感觉,差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那里空空如也,手腕处平整的伤口宣布着右手的消失。 “你的arsmagna(黄金炼成)对我们无用,放弃吧。”神裂火织说到,长刀已经出鞘,在明亮的月光下,长刀上缠绕的钢丝闪着光芒,钢丝从数个角度笼罩了鸩羽。 “是吗?”鸩羽微笑着说。掉落在地上的右手凭空飞起,将秘银针插入了鸩羽的右颈,“全员趴下。”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神裂火织三人就趴在了地上。神裂火织愣住了,以她的眼力,居然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倒下的,仿佛自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那里一样。看了看旁边的红发魔法师,“史提尔,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红发的法师艰难的将因为突然倒下而塞到嘴里的烟头吐出来,“是有点不一样。arsmagna(黄金炼成)和言灵类法术有点类似,虽然不用像言灵那样准确的说出姓名,但也要有个模糊的称呼。而这个居然一句‘全员趴下’就施术了,实在是……最大主教给的情报有问题。” “绝对服从吗?没有人能让圣人绝对服从,即使是神。”神裂双手撑在地上,启动了圣人的力量,想要用蛮力站起来。 “全世界仅有20位的圣人吗?看你亚洲人的外貌,应该是前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女教皇神裂火织吧,萝拉·斯图亚特还真是下了本钱呢。”鸩羽言语中完全没有对于圣人的尊敬,只是对于一种稀罕物的好奇。同时拔出秘银针,右手腕散发出浓密的红雾,将断裂的右手重新接好,“不用白费力气。虽然你们貌似有着对付大金衍术的经验,但我的大金衍术和理论上那个大金衍术是不同的。” 神裂火织试了半天,无论使用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无法使身体离开地面半寸,仿佛生根了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并不是加重重力而使你们倒下,也不是操纵命运或者幸运使得你们倒下。你们没有发现吗?你们是直接出现在地面上的,而没有名为倒下的这个过程。”大局已定,鸩羽好整以暇的讲解起来。【可惜萝拉那个老怪物没有来,真想看到她惊讶的样子。】 “无论任何事情,都要遵循因果论。没有倒下的因,怎么会出现趴在地上的果。”那个不起眼的男性修士突然开口说道,“空想具现化?不对,空想具现无法对他人的行为产生干涉。这已经超越了空想具现,达到了平行空间的程度。你在脑中构造了一个世界,然后用你幻想的世界去干涉现世界。这是近乎于魔法层次的大禁咒。” 神裂火织看着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同僚,发现自己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能拥有这种层次的力量,难道你到过根源了?不可能,如果你到过根源,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那么,你也触摸到法了吧?”男修士缓缓的站起身,拍着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虽然对方仿佛没用多少力量,很轻易的就站起来了。但是就是这份轻易,给了在场众人难以想像的震撼。 “怎么可能?大金衍术怎么可能失效?”鸩羽踉跄的退了两步,仔细的搜索着自己脑中的幻想,发现本存在在自己幻想画面的这名魔法师……不见了。自己的幻想中没有他的存在?明明刚才还有的。【难道又是一个玄雾皋月……】鸩羽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大,大金衍术也有些动摇。神裂火织甚至发现自己可以稍微离开地板了。 男修士冷淡的扫了眼神裂火织,对鸩羽说,“这样激动可不好。” 鸩羽艰难的稳定心神,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你是谁?” “我现在的名字叫查理。”话中意思自己本来不叫查理,听到这句话的神裂火织皱了皱眉。查理继续说到,“如你所见,是一名魔法师。” 鸩羽开始并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从时臣那里得知,教廷对于魔术师这些不信仰上帝只追求根源的家伙非常痛恨,视其为异端。教廷对魔术师进行了为期上千年的捕杀,为了蔑视魔术师们的毕生追求,教廷的追杀部队通通自称魔法师。而一部分魔术师资质平庸,自知一生都无法到达根源之涡,因此也开始自称魔法师,口头上了个心愿。真正的魔法师又太少,没有人来澄清,最后大家都自称魔法师。只有极个别的魔道名门依然自称魔术师,且从未放弃过对根源的探索。时至今日,知道魔法和魔术区别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所以对于对方自称魔法师的行为鸩羽并没有任何怀疑,但紧接着一个可怕的想法充斥着鸩羽的思维,“你难道是……魔法师?” 听到鸩羽的问题,神裂火织等人快吐血了,这里哪个不是魔法师?地上躺的全都是…… 查理非常正式的回答,“如你所想。” “竟然是魔法师……真是荣幸啊,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魔法师。”虽然说着轻松的话,但鸩羽表情越来越严肃。如果在遇到玄雾皋月和远坂时臣之前,自信的鸩羽是绝对不会把所谓的魔法师当一回事的,所谓无知是福……从时臣那里得知了五道魔法的事情,鸩羽面对着可能是魔法师的家伙,竟然产生了恐惧。 双方的对话仿佛猜哑谜一样,让其他人更加气结,敢情你之前不知道他们是魔法师吗? 查理的回答更加怪异,“竟然知道魔法师的存在。难道你真的触摸到法了?遇见同类真是不容易。” 詹妮弗终于忍不出开口,“大人,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那些不都是魔法师吗?”詹妮弗指了指依然趴在地上的神裂火织和史提尔。 “这位小姐还真是问了一个可爱的问题。”查理看着詹妮弗笑着说。 “嗯?”詹妮弗更加糊涂了。 “那些只是魔术师,真正的魔法师,现今的世界,不足五个。”鸩羽的回答有些无力,既然碰到的是魔法师,那么大金衍术不起作用也是应该的,毕竟那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存在。 “魔术师不是指那些变戏法的吗?”詹妮弗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了。 对于詹妮弗幼稚的问题,查理和鸩羽都没有回答的兴致,“你猜我使用的是什么样的魔法?”查理一脸微笑,让鸩羽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竟然没有直接动手,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吗?还是说认为胜券在握,所以可以好整以闲的戏耍我?无论怎样都糟糕透了,没想到萝拉·斯图亚特手上还有这张牌,但魔术师不是和教廷是死敌吗?】想不明白的鸩羽只能通过对话来拖延时间,同时不断思索着办法,“第六法从来没有人挑战成功,排除!前五道魔法中,第一魔法使和第三魔法使已经作古,排除!第二魔法使已知是魔导元帅泽尔里奇,排除!”鸩羽根据有限的知识猜测着,【剩下有可能是第四、五法之一(这时苍崎青子还未诞生),偏偏这两种法的内容不祥。这家伙到底是第几法的使用者?】鸩羽将从远坂家秘藏中强行记下的魔道名人的名字一个个回忆,却没有一个能和面前这个人对上号的。 魔法师叹了口气,“我对你期望还是太高了。不过作为一个魔术师,能了解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看来你活的时间也不短。” 詹妮弗奇怪的看着鸩羽,【社长,也是魔术师吗?】 鸩羽却没有任何意外,法的使用是不用借助外物的,心念所至,法就已经释放。要凭借刻着术式的秘银针来施法的自己,只能是魔术师。 “但有一点却让我很疑惑。你的大金衍术既然上升到平行空间的层次,几乎已经触摸到了第二法的边缘。但是你却仍然摆脱不了术的范畴……这份矛盾,让我很在意。” “你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人类的科学吧。”鸩羽举起了秘银针,透过秘银针去看查理,仿佛查理被分成了两半一样,“科学实际上跟魔术殊归同途,都是为了探询世界的本质。想要从一端到达另一端,只能从左边或者右边。科学走左边,魔法则走右边。” 包括查理在内的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这难能可贵的解说。 “魔法侧能到达另一端的,屈指可数。而科学侧目前为止,仍无一人到达。除了你们这些魔法师以外,所有的人都停在了路上,无法前进一步。心中的不甘使得一部分魔术师将目光放在了科学侧,这些魔术师由魔法侧退回到原点,再从科学侧向对岸进发。这些人被叫做炼金术士,以魔术为开端,同时融合了科学的产物,目的是为了达到本不可能到达的终点。结果当然还是失败,但是……”鸩羽的话停了下来,难以抑制的自豪充斥着身体,撕扯着鸩羽的嘴角。鸩羽艰难的控制,也无法阻止自己笑出来,“但是,有那么一个炼金术士。她在科学侧再次碰壁后,没有停止脚步。她再次退回到原点,第二次向魔法侧走去。碰壁……再回到科学侧……碰壁……如此往复多次,依然没有结果。但在其中有一次退回到原点的时候,她看到了……”鸩羽将秘银针竖在眼前,“左眼从魔法侧,右眼从科学侧,两只眼睛分别看去……虽然难以理解,但她实实在在看到了,彼岸的风光……但是,与切实走到面前去观看的你们这些魔法师不同,她只是远远的眺望。而且,因为偏光……呈现在她眼中的,是一个扭曲到极致的根源……但不可否认,她看到了。她坚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即使是那一份扭曲,也是那样的美丽。” “怪不得总觉得你的术有一种怪异感,原来是曲解出来的世界。但不可否认,你的确涉及到了法。虽然并没有达到魔法的层次,但依然超越了魔术。该称之为……伪魔法或者次魔法。而且,你所使用的并不是一种法吧。”魔法师凌厉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鸩羽一样,“以你这样弱小的身躯,根本不可能存活这么长时间。从魔法侧和科学侧分别看到了一种扭曲的法吗?结果上来看,应该是第二法和第三法吧。魔法师虽然理解了部分世界的规则,但其自身却被排除在世界之外。只理解一种法还没什么,一旦掌握两种以上的法,其自身就愈加接近根源,要么被抑制力灭杀,要么被根源所吞噬。” “原来是这样吗?我先前还奇怪,第二魔法使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为何一直在平行空间间游荡,号称魔力永动机、不老不死的第三魔法使也居然死亡……”鸩羽诧异的说。 “第一魔法使最为古老,在长久的探索中最终被根源所吞噬。第二魔法使泽尔里奇开始到处逃避,第三魔法使爱因兹贝伦家那个女子不堪重负而自杀……我也一样在彷徨中度日,虽然不敢继续探索,但我从未放弃过。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全部掌握六种法的话,是否能完全挣脱抑制力和根源的束缚,与世界同在。(你想成为圆神么?)”名为查理的魔法师笑着说,“你虽然只是区区一个魔术师,但你的见解很有意思。五道魔法不能同时掌握一种以上,但通过科学就可以掌握第二种世界的法则,虽然完全不同于五道魔法,但却也是世界的规则。这样就等同于掌握了两种法,但又不会被根源所吞噬。不,不仅两种,传说中武者最后会以技入道,体悟自然,最终破碎虚空,这也是掌握法的体现。世界上还有无数的神秘学,每一种走到极致都可以掌握一种法!如果能将世界上所有的神秘学都研究透彻,也就完全掌握了世界!”查理狂热的说,同时伸出了双手,仿佛在拥抱世界一样。 ps:大金衍术和空想具现的区别。同样是用心向风景代替现实世界,夺取一小部分空间的操纵权。但是空想具现不能作用于人身,不然红a的的无限剑制根本不用用无限的剑去杀人,只需要在对方的体内直接炼成一把剑,就可以将对方击杀。而大金衍术可以作用于生命体。 第二十四章 幻想乡 “疯子……”饶是鸩羽也被查理的想法惊的不知如何作答。 “相比我来说,你更像疯子吧。明明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却否定着生存的世界,反而认为自己的幻想才是真实。”查理说到。 对于查理的话鸩羽无法反驳,“你的目标就是这个吧,既然你已经得知,是否可以离去了?以你的身份,绝对不会因为萝拉·斯图亚特的命令而行动吧。” “那个小女孩有她的算计,但这次我要感谢她。”查理笑着说,“不过你不能离开,这个方法不能被其他魔法师知道,能与世界同在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知道终究还是要战斗,鸩羽的眼神慢慢变冷,双手间凝聚着恐怖的元素波动。 查理冷笑着任由鸩羽准备,他很想知道这个小妖怪有什么办法能对抗魔法师。 鸩羽将双手合十,巨大的魔法阵布满了整个房间,鸩羽的皮肤上也布满了魔纹,“kether(至高冠冕),chhokmah(慧),binah(智),chesed(爱),geburah(大能)h(美)sah(永恒),hod(荣光),yesod(基盘),malkuth(王国)a(真理之门)!”随着鸩羽的呼喊,巨大的铁门出现在房间里,铁门上刻画着的生命之树正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这正是鸩羽在解读了真理之门上的真理之后,凭借自己的理解构筑的。除了没有守门人之外,与当初所见的真理之门完全一样。 真理之门一出现,詹妮弗、美?d、史提尔、神裂火织都警惕的看着真理之门,生物本能让他们对这个刚出现的真理之门极其厌恶。松前贵子则抱头蹲在一旁,显然极为害怕真理之门。 查理也被铁门上的图画所吸引,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上面所描绘的真理单独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极为精辟,当得起真理二字。但如果连贯来看,就会发现与查理以往的世界观格格不入,“果然,这种扭曲到极致的真理,才符合你的法则。这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世界上所有生命体的大敌。如果任其成长,甚至有可能扭曲现实世界。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就试试吧。”真理之门缓缓打开,无数黑泥形成的手臂从中伸了出来,带着扭曲的力量无差别的攻击着在场的所有人。 “以你一人所扭曲世界形成的真理,是无法跟所有生命体共同创造的真实世界所抗衡的。作为魔法师的我能够借用部分世界之力,你这个伪物只是徒劳!”查理一指点在黑泥上,漫天的黑泥直接炸开,连真理之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查理出手的一瞬间,鸩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在与整个现实世界对抗,那种压迫感让鸩羽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兴致。大金衍术和真理之门全部失效的鸩羽化身为无数的蝙蝠扑向了查理。 查理厌烦的皱眉,“技穷了吗?还真是丑陋。”挥手间所有的蝙蝠就全部死亡了,紧接着查理轻咦一声,回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藏在这了吗?”查理伸手摸向地板,手指接触的地方仿佛水面一样产生了波纹,查理的手竟然伸入了自己的影子中,向上一拉,就将鸩羽强行拉了出来,“真是小聪明,既然你再没有什么手段,就消失吧。” 一只手被抓住的鸩羽却双眼一亮,奋力的抱住查理,“这场战争,是我的胜利!” 查理的皮肤迅速被撕裂,大片的血带着魔力向外流散着。 鸩羽放开查理,“作为教廷死敌的你,居然潜藏在敌人的大本营中,能让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躲避人类对非常识存在的否定。日本人类的否定主要针对日本妖怪,欧洲的妖怪离日本人太远了。欧洲人类虽然否定血族的存在,但也主要被本国的妖怪承担了,这份否定到达远在日本的我身上时,早已所剩不多。所以我通过财团的形式,再加上催眠术,控制了大量的人类。有这些人类提供肯定,我非但没有消亡,反而越来越强大。”鸩羽看着越来越虚弱的魔法师,“六百万人同时否定的感觉不好受吧,教廷的势力还没有深入到日本,在这里你是无法及时得到信仰补充来抵消这份否定的。” 虽然浑身是血,但查理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把这六百万人类对于你的肯定,转变为对于非常识的否定吗?的确是很好的办法。但是,这六百万人类是你赖以存在的基础,失去了这份肯定的同时,你要怎样在人类的否定下继续存在?” “那就不劳你挂心了。人类可以之后再去控制,无论如何,这场战争胜利的人是我。”鸩羽在手中炼制了一把长刀,“即使是虚弱到极致的你,伪魔法也不起作用吧。不过,这样如何?”猛的一刀刺穿对方的心脏。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魔法师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鸩羽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不信邪的鸩羽,一剑斩下了对方的头颅,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后……消失了。鸩羽再次看去,对方的头颅依然完好的长在身上,就连刚才喷涌出的鲜血都不复存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掌握的……难道是第三法?”鸩羽震惊的无可复加,这样的结果只能以第三法来解释了。 查理却没有对此进行解释,魔术代表神秘,作为魔术极致的魔法则更加神秘,查理没有打算要揭开神秘的面纱,“你杀不了我,人类的否定也只能让我虚弱而不能杀死我,充其量只能让我暂时不能动用魔力,但已经掌握的世界法则不会消失。法是世界存在的基础,在世界上还没有生命体的时候就已存在,不会因人类的否定而改变。(这句话可以理解为盖亚的年龄比阿赖耶大,法是跟盖亚挂钩的,而人类的肯定或否定跟阿赖耶挂钩。其他的东西以阿赖耶老二的身份都可以随意干掉,但关系到老大盖亚的事情,阿赖耶就没有办法了。)三天,我就可以解决这份否定。趁着这个机会,尽情的逃跑吧。”魔法师不带一丝感情的诉说着,让人无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鸩羽猛的后退,双手分别抱起詹妮弗和美?d,贵子极其配合的挂在鸩羽的脖子上,几人撞开了玻璃窗从二十一层跳了下去。 夜幕下,鸩羽展开翅膀带着几人向远处飞去,背后的松前大厦缓缓倒塌。被大金衍术掩盖的真实暴露出来,呈现了被圣咒暴击击中后的真正结果。但鸩羽并不觉得这样就能让身为魔法师的查理死掉,【三天,只有三天时间!】鸩羽奋力的向远方飞去。 松前大厦的倒塌并没有引起任何惊慌,因为现在整个名古屋市空无一人,所有的市民都被政府强制转移了。 守候在名古屋市外围的神道教巫女以及一些阴阳师看到松前大厦的倒塌,都松了一口气。但在看到从空中掠过的巨大蝠翅,所有人的心揪了起来,【让她逃走了……】 鸩羽在一处空地降落,身上挂着的三人也从鸩羽身上下来。 “大人,我们去哪?”詹妮弗不安的问,除了当初与神奈子的战斗,她还从未见过鸩羽如此狼狈。或者说自从掌握了大金衍术之后,她就从未见过鸩羽败过,今天的一战几乎颠覆了詹妮弗的世界。一想到三天后对方就会追杀过来,詹妮弗就害怕的想马上逃跑。 “没关系,有一个地方他永远找不到!”鸩羽将手伸向胸口,摸出了一张紫色的卡片,【虽然这次京都妖怪、奴良组、神道教、阴阳师、英国清教都或多或少参与了对我的讨伐,但真正导致我失败的却不是他们的算计,而是更强大的力。如果萝拉·斯图亚特没有好运气的获得查理这张牌,那么他们的所有算计都是徒劳的……果然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只有努力登上巅峰,才不会被世界左右。】鸩羽用力将那张卡片捏碎,紫色的荧光飘飞着,在虚空中凝聚成一张怪异的门。 鸩羽回头看着夜空下的名古屋市,与当初离开东京时说了近似的一句话,“再见了,中京。”随后毫不留恋的走入门中…… ps:魔法师和魔法使的概念大家都清楚吧?使用魔法的就是魔法师。而由于每个魔法师只能掌握一种法,因此掌握特定法的魔法师就被称作魔法使。根据魔法师得道的先后,分别是第一魔法使(姓名未知)掌握第一法,第二魔法使(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掌握第二法,第三魔法使(爱因兹贝伦家先祖)掌握第三法,第四魔法使(苍崎青子)掌握第五法,这就是目前所知的五道魔法以及四位魔法使。第四法的内容不详,到底有没有人掌握也不详,只是所有魔术师都指着说第四法存在,因此第四法就被确认为存在了。但第四法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当然在幻想乡里的魔法使另有其他含义,后面会说明。 ps2:五道魔法加上从未有人挑战成功的第六法,一共六种魔法,这是人类目前所知的所有魔法。但这并不代表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只有六件,根源之涡还有更多的法,只是人类还未理解。 第一章 人间之里 “大人,这里是?”詹妮弗茫然的看着仿佛是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不确定的问鸩羽。 鸩羽大概的将从神奈子那里获得的幻想乡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下,“……这里就是那个幻想乡了。” “幻想乡……”詹妮弗担忧的四顾着,在听到这里可能会有大批比羽衣狐等人更强的大妖怪时,詹妮弗的心七上八下的。这在以前基本是不可能的,但之前面对魔法师时鸩羽的无力,彻底毁灭了詹妮弗的世界。 美?d对大妖怪并没有多少概念,但鸩羽说这里有很多和神奈子同年代的妖怪,美?d也有点害怕,“理事长大人,那这幻想乡不是很危险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鸩羽一瞬间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一无所有的时候,生命和自由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只能在世界的底层挣扎求存。鸩羽甩开这令人讨厌的感觉,蹲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双手合十再打开时,泥土已经变成了一枚金饼。鸩羽将金饼递给贵子,“贵子,看这个能吃吗?”曾经鸩羽也以为贵子是以钞票为食,直到有次发现贵子把钞票泡在果汁里喝,这才明白贵子吃的不是钞票,而是钞票所代表的价值。在世界的最初,是以物易物的时代,那时候并没有货币这种代币,也就是说所有的物品都存在价值。想到这里的鸩羽曾拿了无数的东西做实验,有名贵的也有廉价的,贵子都能吃下去,区别只是美味与否。 贵子接过金饼,放到鼻尖嗅了会,随后张开小嘴咬了一口,金饼上瞬间产生了一个美丽的月牙式缺口,“好吃。” “还好,看来幻想乡黄金还是值钱的。”鸩羽笑着说,贵子对食物的好吃程度,就代表了物品所含价值的多少。贵子对金饼的评价,显然表示在幻想乡黄金依然是硬通货。鸩羽很开心,虽然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她的优势并没有完全丧失,比当初在伦敦、东京和初到名古屋时状况要好得多。心情大好的鸩羽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向这边前进吧,找个原住民打探下幻想乡的情况。” 在没有更好的主意下,詹妮弗等人都只能跟上。 走了不知多久,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低矮,显然森林已经到了尽头。 刚走出森林,鸩羽就看到了一条蜿蜒的小河,河边生长着几株柳树。柳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红色和服的长发女性,其长发盘成了妇人的头饰,显然已经是有夫之妇,但此刻这位人妻却孤寂的看着河中的倒影。 “你好,可以打扰一下吗?”负责打招呼的是詹妮弗。 和服女子转过身,茫然而又惊喜的看着面前四张陌生的面孔,“你们是跟我说话吗?”说完怯怯的低下头,还不时抬眼偷瞄鸩羽等人。女子的右半边脸非常美丽,而左半边脸没有皮肤也没有眼珠,完全是骷髅。 “妖怪!”詹妮弗惊呼一声,急忙倒退两步,却因为高跟鞋底不小心陷入松软的泥土里,结果跌坐在地上。 美?d也紧张的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符纸,戒备的看着对方。 和服女子慌张的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半张脸,“我不是妖怪,我不是……” “大惊小怪。”鸩羽横了詹妮弗一眼,自己也是妖怪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对方的相貌的确是恐怖了点。看着和服女子的脸,鸩羽的脑中不由自主冒出了红粉骷髅这个词汇,“既然你也是妖怪那更好,我是刚从外界进来的妖怪,想打听下幻想乡的事情。” 詹妮弗也有点后悔,因为当初鸩羽的诉说,詹妮弗把幻想乡想成了到处遍布着羽衣狐那样的大妖怪的世界。所以自从进入幻想乡以来,詹妮弗的神经就没放松过,突然被一个妖怪一吓,詹妮弗的反应才会这么激烈。此刻仔细去感知,才发现对方并没有羽衣狐那样令人窒息的气息,显然不是大妖怪。 “真的不怕我?”和服女子移开了长袖,偷看了鸩羽一眼,又快速的用长袖遮住了脸。 鸩羽一脸的黑线,但还是走上前强行拉开了对方的袖子,伸手抚摸着对方的右脸,“仔细看你不是长得很美吗?为什么要害怕呢?” 和服女子红着脸低下了头。 看到达到了效果,鸩羽移开了手,“能告诉我们幻想乡的事情吗?” 在鸩羽的手移开时,和服女子明显的抖了一下,怅然所失的样子。但紧接着鸩羽的问题,让她不知道如何作答,抬起头张大嘴想要说什么,但马上就沮丧的将头埋的更深了,“我自出生就一直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 “这里吗?”鸩羽观察着四周。这里是小河的拐角处形成的三角型沙洲,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柳树。柳树下的泥土中,有几个白色的东西伸出了一半,另一半埋在泥土中。鸩羽眯着眼睛,【不会看错的,那是人的骨头。果然幻想乡也是有人类的,即使隔绝了人类对非常识存在的否定,但妖怪仍然需要一定的人类来提供食物和敬畏,这样才能生存与进化。】 和服女子一直在偷瞄着鸩羽,注意到鸩羽的目光,她慌乱的摆着手,“这些……这些不是我做的,我不是妖怪,我不害人。这些我一出生就有的,陆陆续续也有尸体从上游漂过来。” 鸩羽却不理解对方的思维,妖怪吃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否认呢。不过鸩羽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因为她听到了一个让她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上游是人类的村庄?有多少人?”鸩羽顺着河流向上游看去,却没看到村庄。 和服女子拼命的点头,“嗯,上游是人间之里。有多少人我不知道,我从未离开过这里。这是偶尔碰到有人经过才知道的,不过他们都怕我,不敢跟我多说话。”和服女子沮丧的说,还不住的红着脸偷瞄着鸩羽。 鸩羽又跟对方聊了几句,发现对方再没什么知道的了,鸩羽就告辞了。 和服女子想要伸手留下鸩羽,却又黯然的放下了手。 四人一路前行,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小村庄,村口的土地上插着一块木牌,写着人间之里四个字。这个名为人间之里的村子估计人数不超过百人,鸩羽四人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站在村口紧张的看着她们。 原本以为需要多费一番口舌,结果鸩羽刚一提想定居的想法,所有的村民都欢呼雀跃,里长也非常热情的邀请三人住下。 好容易把热情过度的里长送走,鸩羽关上了门。 “大人,这屋子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美?d打量着这间里长送给她们的房子。 “虽然我们自称是从外界来无依无靠的人类,但这个里长的确是热情的过分了。”鸩羽和詹妮弗都不需要什么伪装,贵子好像自己也有可以隐藏鹿角和兽毛的能力,美?d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所以说是外界来的人类才没有被怀疑,“你们先不要随便走动,我去打听一下。” 随意找了一个男的,带到无人处使用催眠术,很快就问出了鸩羽想知道的事情。 刚回到房间的鸩羽,发现詹妮弗站在门外,里面美?d正在大扫除,满天的灰尘。贵子依然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头顶积了一层土。 “这是干什么?”鸩羽皱了皱眉,用了个魔术将空气中的尘土吹开,顺便也把周围清扫了下。走过去开始给贵子扫身上的土,“美?d,你这是……” 美?d鞠了个躬,“理事长大人和大小姐今晚还要休息,但这种房间……”虽然贵子在对外的名义上是鸩羽的亲戚,称呼表小姐更合适点。但由于贵子接任了鸩羽的职位,所以大家都把贵子当成鸩羽过继的孩子来对待。 鸩羽有些好笑的看着美?d,“你好歹把贵子赶出去啊,看她这一脸的土。詹妮弗你也是,自己出去都不知道把贵子带上。”鸩羽埋怨的对门口的詹妮弗说。 “我劝过小姐,但是小姐她死活不肯出去。”詹妮弗无奈的说,说完还不忿的暗暗扫了眼美?d。 贵子打了个小喷嚏,揉了揉鼻子,“鸩羽说……不要走动……” 鸩羽这下彻底无言,用炼金术制造了些水,然后用魔力操控着这些水把贵子的身体好好清洗了一下。这让生性不爱水的贵子难受了一番。 这下鸩羽才坐下,开始讲述自己出去的收获。 —————鸩羽讲座的分割线————— 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对于非常识存在的否定越来越严重。全人类的否定积压下来,很多妖怪都变得越来越虚弱,弱小一点的甚至连存在都消失。因此,妖怪贤者联系了很多大妖怪,建立了幻想乡。幻想乡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妖怪,因此幻想乡是与外界完全分割的,外界人类的否定到达不了幻想乡。但是,妖怪也离不了人类,不仅是有些妖怪要吃人的原因。 妖怪的产生,是源自人类的畏惧。人类畏惧死亡,所以产生了幽灵。人类畏惧尸体,所以产生了僵尸。人类敬畏高山,所以产生了天狗。在最初始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人类的梦想天生。妖怪代表人类的畏惧,妖怪通过吃人加深人类的畏惧,妖怪收集这些畏惧不断进化自己。而人类退治妖怪,表示自己战胜了畏惧。 所以幻想乡不能没有人类,妖怪需要人类为自己提供畏。幻想乡初建的时候,妖怪贤者带了很多人类进入幻想乡。但是许多妖怪不理解这种行为,纷纷攻击人类,使得数量本就不多的人类几乎灭绝。 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妖怪贤者制定了规则。妖怪不可以主动进攻人间之里,而对于离开人间之里范围的人类则不在此列。由此人类才在幻想乡存活了下来。 人类由于人口增多,必须走到很远的地方开荒种地,甚至分出很多人举族迁移。出去的人选择一片地方建立新的村子,名字也叫人间之里。随着迁移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人类逐渐发现了这个规则的漏洞。 人间之里顾名思义是人类居住的村子,也并没有规定只能有一个人间之里。人类开始大批量的往外扩散,当有妖怪进攻的时候,人类据理力争,自己依然在人间之里的范围。证据就是身后的房屋,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是人间之里。 碍于妖怪贤者的规定,妖怪们一再退却,而人类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只有一人都敢在魔法之森周围盖房子居住。面对妖怪还振振有词,“看到身后的房子了没?这里是人间之里,我没有离开。” 在魔法之森都快被侵占一半的时候,妖怪贤者终于出现。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出现,大概是去睡觉了吧。(间隙你哦……) 妖怪贤者对人间之里的概念进行了补充,“人间之里,顾名思义是人类所居住的村子。幻想乡并不仅限于只有一个人间之里,所有人类居住的村子,统称人间之里。前提必须是村子,一两个人居住的不叫村子。”妖怪贤者对人间之里下了定义,“超过百人的,才能叫人间之里。” 随着新规则的制定,被旧规则压制的妖怪们开始大批量的进攻人数不足的村庄。人类开始慌忙的搬迁集中,但在最后风波停止之后一统计,有五分之一的人类都死在这场浩劫。也怪人类贪得无厌,边缘的村子多的不过二三十人,少的只有几户人。 在新的规则下,人类和妖怪难得平静的相处着。 —————讲座结束的分割线————— “真想见见这个妖怪贤者啊,挺有一套嘛。”鸩羽有感兴趣的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人类活动范围的边沿。也是我们运气好,这个村子之前有一百零一个人,两个月内死了三个老人,现在人口不足百人。” “也就是说,目前这个人间之里,已经不是人间之里了?”詹妮弗有些担忧。不是人间之里,也就是说随时可能被妖怪攻击,而住在这里的她也会沦为被攻击的对象。 “目前还算,因为人间之里的评定是一年一次。离年底重新评定人间之里资格还有三个月,但是现在最近要生孩子的孕妇也才怀孕四个月。”鸩羽继续说着,“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失去人间之里资格是肯定的。之后只能举村迁移到附近的人间之里,与对方合住。在这个过程中,想不被妖怪攻击是不可能的。”每年年关前各村的里长需要带着代表人间之里的木牌到最大的人间之里进行汇报,这期间妖怪是不能攻击任何人类的。在汇报结束后,会根据各村的人数进行重新评定,不满足资格的人间之里会收回木牌,从此不能再作为人间之里。而符合条件的村子则将木牌带回,重新插在村口。也就是说,一个被评定为人间之里的村子,哪怕在这一年内人数降低到不足百人,也依然享受人间之里不能被攻击的待遇,直到新的一年被取消资格。 “所以才这么热情想让我们住下来。加上我们四人,刚好达到了人间之里的资格。”美?d了然的说,但说完又产生了疑问,“但为什么他们不现在就撤离呢?现在还是人间之里的话,三个月足够在妖怪们反应上来之前撤离。或者去人丁比较多的村子借几个人来充数也行啊。” “不想离家应该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问题是河道下游的妖怪。”鸩羽想着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人类畏惧妖怪,村子里的人以为那个妖怪是来打前哨监视他们动向的。一旦离开村子,刚离开人间之里范围就会被大批妖怪进攻。村里人以为这个村子已经被妖怪盯上了,现在村里的人是既不敢撤离,也不敢去借人。” “那个女人?”詹妮弗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女人能担任前哨的样子。 “无论如何,人类是这样认为的,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先安心的住下来……”鸩羽说到,【然后在这三个月内找个好时机控制全村的人。之后再去其他的人间之里,从小的村子到大的村子,一步一步的控制。幻想乡的规划,还真是便利啊。等妖怪贤者发现的时候,大概所有的人类都已经被我控制了。】 第二章 松前青婉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67901283476949769.jpg]]]当晚四人都没怎么睡着,舒适惯了的四人,根本受不了这简陋的环境。 睡不着的鸩羽心里默默计算着该如何控制全村人,【想让对方通过念诵咒语来催眠的话,条件并不成熟。那就只能让对方注视着我来施术了。不过这样单一施术的话效果最好,一次施术对象越多效果越差。这个村子人并不多,一次性对全村人施术也不是问题。关键要制造一个全村人都在场并且都在关注我的情况……怎么办?要动手吗?提前动手的话,万一在完全控制大部分人类之前就被妖怪贤者发现……】想了许久也没得出个结论,源于对幻想乡大势力的未知,让鸩羽根本无从衡量优劣。 天快亮的时候大家好容易眯了一小会,又被一阵喧闹吵醒了。 鸩羽烦躁的起身,听着窗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走到窗前向外看去,整个村子此刻乱作一团,村民们都大呼小叫四下奔走着收拾东西,像是要搬家的样子,“詹妮弗,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詹妮弗也觉得事态严重,顾不得洗脸就跑出去了,过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让鸩羽错愕的消息。 “那个穿和服的妖怪向村子这边来了?”鸩羽想着那个奇怪的妖怪,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从未离开过那片河床的她到这里来,【有点麻烦了,受惊过度的村民打算撤离这里……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不然我的计划就乱了。】鸩羽站起身,“我去挡住她,你们想办法稳住村民,然后把全村人集中起来。”对詹妮弗和美?d交待完,鸩羽就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沿着河流没走多久,就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向人间之里走来。 那个妖怪显然是从未离开过那片河床,走路都东张西望的。有时候会被草丛里突然跳出的蚱蜢吓一跳,然后警惕的站在原地防备。有时则是看到了美丽的花朵,会欣喜的蹲下观察半天。 本就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走走停停的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鸩羽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鸩羽,脸上泛着笑容向鸩羽跑过来。 远远的看着那个妖怪越走越近,鸩羽却丝毫没有紧张感,【没有控制全人类之前,大金衍术无法得到补充。这里,就用普通的炼金术解决吧。】“你不是从不离开那片河床吗?为什么来到这里,终于要进攻人间之里了吗?”鸩羽活动着手指。 “不是这样……我是来找……”和服妖怪脸憋的通红,急切的摇头否认。本来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盘头变得蓬松散乱,衣服也沾满了草芥。虽然只是从河床到人间之里如此近的路程,但是对于从未离开过河床的她,不亚于一次大冒险。 鸩羽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不过不能让你再前进了。”鸩羽抬起双手,“你的脚步,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想和你战斗……”和服妖怪错愕的瞪大了眼,仿佛不明白的样子。 “打赢我再说吧。”鸩羽猛的将双手手掌合在一起。 随着鸩羽的动作,地上掀起了土浪。泥土沙石组成了两只大手,缓缓合并,仿佛要将夹在中间的妖怪压成饼…… 看着对方吃惊的样子,鸩羽却并没有指望通过一个术就解决对方,先试探对方的能力而已。 妖怪的头发飘了起来,并且迅速变长。无数的头发缠上了两只土掌,虽然巨大的土掌轻松一挣就扯断了头发,但立刻就会有更多的头发缠上去。直到被密密麻麻的头发缠的再也动不了,之后头发收紧,两只巨型的土掌碎成了漫天的泥土。 每根头发的长度足有百米,密密麻麻的无风自动,原本娇小的身躯也因为体积的膨胀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控制头发的能力吗?】想到这里鸩羽摇了摇头,这种能力对于妖怪来说并不是特别出色的能力。而且看着被泥土活埋,只剩头部在外面的妖怪,【只是个笨蛋而已吧。】 对方挣扎的想要爬出来,却因为双手被埋完全使不上力,又不是力大的妖怪,只能无助的把头晃来晃去。 鸩羽走过去,手上炼制了一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老实了吗?” 和服妖怪赶忙点点头。 “放弃前往人间之里吧。”鸩羽说到。 妖怪狠命的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鸩羽眯着眼睛,随机挥刀。 妖怪的头颅滚到的了一旁,但却没有喷出血。紧接着其头发互相缠绕成了身体的样子,片刻后不仅身体恢复如初,就连衣服都恢复了,从外型上根本看不出是头发变的。妖怪再次站了起来,“我不是想去人间之里,不对,我就是要去人间之里。”话语之间完全矛盾,听的鸩羽越来越不耐烦,“我不是去杀人,我只是想找你,但是你又在人间之里。既然你现在不在人间之里,我也就不用去人间之里了。不过如果你之后又回去,那我也只能跟着去……”妖怪苦恼的思考着。 “来找我?为什么?”这个回答显然不在鸩羽的考虑之中。 和服妖怪红着脸低下头,“因为你肯跟我说话,而且不害怕我,还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人,你是好人……” 对于想加入自己百鬼夜行的妖怪,鸩羽从来不会拒绝,“你是希望成为我的百鬼夜行吧,我同意了。” 和服妖怪欣喜的点点头。 “那好,你先回河床去吧,有事我会找你的。”鸩羽说到。 和服妖怪摇摇头。 鸩羽冷着脸,“你身为百鬼夜行,竟敢违抗总大将的命令?” 妖怪想了想,摇摇头,“那我不要做百鬼夜行了,百鬼夜行不好。我要跟着你。” “听着,我现在住在人间之里,你的相貌不适合与我一起行动。”鸩羽解释着。对于幻想乡的形势还不了解的情况下,带上这个妖怪特征明显的家伙是是极为不智的。 “你是去杀人类吧?我可以帮你。”因为鸩羽的妖怪身份,对方理所当然的想到。 【就是因为你这样想,所以我才困扰啊。】“听着,我现在是伪装成人类在人间之里有事做。我不杀人,我需要让他们活着为我做事。懂了吗?如果你跟着我,就会暴露我的身份。”鸩羽难得认真的解释。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 对方的独眼立刻就蓄满了水,仿佛随时可能掉下来。 鸩羽瞬间头大,这比q酱还难应付,看着对方那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的表情,鸩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多大了?” 对方扳着手指数了半天。 鸩羽看到对方扳了六跟手指,“六百岁?” “六个月!”和服妖怪肯定的说。 鸩羽瞪大了眼睛,虽然知道妖怪的外表和年龄并没有实际的关系,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完全是个孩子啊,比贵子还小得多。话说她根本不明白百鬼夜行是什么意思吧。】看着对方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鸩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跟着我吧。” 对方马上破涕为笑,拼命的点着头。 “我叫松前鸩羽,你呢?叫什么名字?”既然要跟着自己,总不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没有名字。”对方沮丧的低下头。 “这样啊,你随我姓松前吧...名就叫青婉。你的本体应该是头发吧,所以叫青,意思是青丝。婉是美女的意思。本来是想起青娥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违和感。”鸩羽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话,其实她是很中意青娥这个名字,偏偏想起的时候又感觉不对。 —————青娥娘娘的分割线————— 远在灵庙的霍青娥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 宫古芳香一跳一跳的来到霍青娥身边,“娘娘,您怎么了?” “大概是那些秃驴又在咒我。这些可恶的秃驴,居然把寺庙建在灵庙上,想要阻止神子复活,真是可恶。”霍青娥恨恨的说。 “娘娘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娘娘杀死那些和尚的。”宫古芳香想要把拳头握起来展现自己的决心,可没想到这个动作对于僵尸来说这么困难。 霍青娥没好气的说,“让你好好做做柔软体操。如果柔韧性不够而去运动的话会受伤的。” —————柔软体操的分割线————— 鸩羽带着青婉向着人间之里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无数的村民等在村口,【詹妮弗她们干得不错啊。】 但鸩羽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青婉在接近人间之里时,周身不断的颤抖,独眼冒着寒光。 ps:加班快死了,脑子好乱,不知道自己码了些什么字。 第三章 露之殇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64521439726592117.jpg]]]人间之里的居民都集中在村口,望着河道下游的方向。当眼尖的人发现鸩羽身影告诉大家的时候,村里人都欢呼起来,“松前法师回来了,妖怪被退治了。”也不知道詹妮弗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在看到鸩羽背后的青婉时,村民都吓得不敢再说话了,里长鼓了半天勇气才敢开口说话,“松前法师,这到底是?” 【詹妮弗干得不错,这下能省不少事了。不过其最大作用的还是美?d吧,毕竟她可是正牌的巫女,糊弄村民是没问题的。】鸩羽指着身后的青婉,“这个啊,她被我退治了,现在是我的式神。” 里长还有点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信你看。”鸩羽转过去给青婉使了个眼色。 收到信号,青婉立刻控制头发开始伸长,将所有村民全部缠了起来。 村民们都惊叫着,里长强压住愤怒,“松前法师,你不是说她完全听你的话吗?” “她当然完全听我的话,所以才会听话的将你们都抓起来啊。”鸩羽理所当然的说着。 里长再也压不住怒火了,“你居然沦落到与妖怪为伍,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个人类吗?” “你在说什么啊?”鸩羽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我还有我的同伴,从来都是妖怪啊!” 里长艰难的转头,看到已经长出鹿角的三国贵子,正在——搜刮着众人身上的金钱。 “你这样做,是违反贤者大人的规定的。”里长还想再挣扎下。 鸩羽听完却笑起来,“那你让她来找我啊。” 等鸩羽施法结束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的女性都是完好的,而男的都多多少少带一点伤。要说是头发太多控制失误,但这结果也太巧合了吧。甚至里长和另一个男的两人,被头发割裂了成无数块,死的不能再死了。 詹妮弗兴奋的跑过来,“社长,您太厉害了,竟然把她收作式神了。” “她只是自愿跟着我而已,我没有收她作式神。”看着詹妮弗还想说什么,鸩羽连忙打断,现在有些话想单独问青婉,“你跟美?d带着贵子去各家找东西,最好能找到幻想乡的地图之类的,介绍幻想乡历史的书籍也行。” 三人闻言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后,鸩羽转过身面对着青婉,“不想说点什么吗?” —————松前青婉的分割线————— 幻想乡最大的人间之里,有六千多人类居住的村子。 人总有个生老病死,虽然幻想乡有号称能医死人的永远亭,不过外面的迷途竹林使得外人根本无法找到永远亭。虽说永远亭的妖怪每月一次的来到人间之里出售些药物,但是有些急症根本等不得,所以人间之里也有了自己的医馆。说是医馆其实也只能治些小病,对于一些大病急病也只能开些缓解的药,使得病人能撑到下一次永远亭的人来卖药。有时候,虽然没有人生病,医馆也会把永远亭来贩售的药物全部买下储备起来。就是这样普通的医馆,也是人间之里不可缺少的。医馆前经常是病人不绝,还有从很远的人间之里跑来求医的。 露是这件医馆的侍女,是被管理药房的少爷收留的。露的名字就叫露,平民是不能拥有苗字(姓氏)的。 露有两个喜好,一是制作纸风船(纸气球),二就是在没人能注意到的角度偷看少爷。 少爷很温柔,不仅收留了自己。在自己犯错被老爷关起来不准吃饭的时候,还冒着被老爷发现的危险来给自己送饭。 露知道自己和少爷是不可能的,身份差距使得这份恋情不可能有结果,而且少爷也不会喜欢渺小的自己。 但是有一天,少爷送给露一只发簪,并且亲手给她戴上。少爷称赞她的美丽,她当时很害羞,但也很高兴。 过了不久,少爷告诉她,在这里他们的恋情是不会有结果的,老爷是不会允许少爷跟一个侍女结婚的。 就在露以为少爷要变心的时候,少爷却说我们私奔吧,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傻傻的露半夜跟着少爷私奔了,但是在路上少爷却把她交给了另一大帮男人。 那帮男人把她捆起来,她问少爷是怎么回事,少爷一直没有看她。 直到带到了地方,她才从老鸨的口中知道,她被少爷卖给青楼还债。 露并没有像其他的女孩一样绝望,她知道单凭自己是逃不了的。露偷偷的把钱存起来,等待靠得住的男人来把她带走。 不久露就遇上了那个男人,他非常年轻英俊,而且出手阔绰。听说他并不是幻想乡的人,而是从外界来的,所以表现的跟人间之里的人类大不相同。他对露非常迷恋,而且非常宠露。听说他有个商队,在各个人间之里之间走动贩卖货物。露很担心他的安全,在外行走可是会被妖怪攻击的。他笑笑说没关系,富贵险中求,正是因为没有人敢做这个买卖,所以才赚钱。而且他说他认识红魔馆的妖怪,所以不会有妖怪敢攻击他的商队。 不久之后,他愁眉苦脸的来告诉露,他的商队被妖怪攻击了。所有的货物被妖怪扣了下来,据说是天狗山的妖怪。他哭着向露告别,说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露问他为什么不找红魔馆的妖怪。他说红魔馆的妖怪很贪婪,想要说动红魔馆去跟天狗山说情的话,需要给红魔馆送一大笔钱。但是他现在破产了,没有钱送给红魔馆。 当晚露想了很久,一直看着他的睡颜,最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早上,露把自己辛苦积攒的所有钱和首饰都交给了他。他哭个不停,发誓赎回了货物赚了钱,就来为露赎身。 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露以为他跟红魔馆没有谈好,被妖怪杀了。露很担心的打听着他的情况,不求他赎回货物,只要他平安就好。 后来老鸨告诉露,那个外来人刚开始装的很像,大家都以为他很有钱。其实是骗子,他根本没有什么商队,也从来没有跟红魔馆搭上过关系。 被骗过一次的露看男人越来越小心,经历很很久最后看中了一名叫铁的男人。 铁是人类活动最边缘一个小村子的人,有几把力气还会打铁,算是个手艺人。作为村里唯一能打农具的人,铁在他们村子也算是个重要人物。露见到铁的时候,正值年末,是铁陪同他们的里长来最大的人间之里来汇报人口,审核人间之里的资格。 铁也老大不小了,但是没有结婚。里长说好容易来一次大地方,不玩玩对不起自己,就带着铁来到了青楼。实际上是拉铁下水,这样就不怕铁会向里长家里那个母老虎告状了。 露是铁第一个女人,老实的铁就那么爱上了露。但是铁没有多少钱,无法帮露赎身。 露能感受到铁的真诚,最后露决定跟铁逃跑。 逃跑的过程很惊险,但是好在成功了。 露跟着铁来到了他们的人间之里,随后他们结婚了。婚后的生活很贫困,虽然对于铁来说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对于在大地方呆久了的露来说太贫困了,可是露很幸福很满足。 但是好景不长,铁在一次外出采矿中被妖怪杀了。 之后铁的弟弟强占了露的身子,露愤恨的告诉他,要向全村人揭发他。 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来抓露,据说是铁的弟弟状告她勾引小叔(丈夫的弟弟)。没有人对此有怀疑,她本来就是个娼妓。 里长偷偷告诉她,只要她肯屈从里长,里长也可以保她,她没有答应。 之后她被村里人认定勾引小叔,被浸了猪笼。 露顺着河一直流到了一个拐角处形成的河床,虽然没有淹死,但几天没有饭吃,露的精神越来越恍惚。 在弥留之际,露看到了满天的鬼火,“真是惨啊!”“你也被男人害了!”“好悔恨,好伤心!”…… “这还真是死不瞑目啊!”露这样想着,鬼火们也喊着“死不瞑目”“死不瞑目”,然后进入了露的身体。 之后露撕开猪笼坐了起来,左半边脸已是骷髅。 —————回忆终了的分割线————— “还真是……”鸩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露的经历,比自己还要悲惨,“发鬼吗?” “什么是发鬼?”青婉奇怪的问。 “连自己的种族都不知道嘛,你这妖怪当的可真是不称职……”鸩羽回想了下发鬼的概念,“发鬼是一种记载于古籍《百鬼夜行图》上的妖怪。目前最出名的发鬼是平安时代服部家的公主服部千鬼姬,后嫁给天皇为妃。古籍有载:古有一女子为保持自己的美貌,杀死无数处女,以其血沐浴,终身不老,死后依旧害人,因为只要外貌,所以以发为身,又名邪门姬。(千鬼姬生的极美,为了防止衰老,千鬼姬通过残杀处女取其鲜血来沐浴,而保持美貌。千鬼姬死后化为厉鬼,其全身血肉及骨骼都已腐朽,只剩下不朽的长发。)其全身由头发组成,好虐杀少女,更喜欢将美丽的女子的脸撕下来藏在自己的头发里。传闻其头发下面藏了数千张脸,根据喜好不停的变幻着人皮面具,因此也被称作千面。(服部千鬼姬是历史上真人真事)” 青婉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否认,她可不要当那种东西。 “因为露死的时候心有不甘,所以引来了不少抱持着同样怨念的鬼火附身灵体化。你的种族应该是一种厉鬼,从你的头发来看,那些鬼火应在凭依在你的头发里。换句话说,你的头发其实才是本体,身体有没有都没关系。由于是大量怨灵的集合体,因此记忆非常混乱。这次到了人间之里,才终于使得露的记忆觉醒。”鸩羽坏坏的笑着,“你可以试试不要身体,然后就会发现你的身体其实只有一个头,全身都是由头发组成的。头发下面全是人脸,有露的,还有那些鬼火生前的。你还可以不断变幻长相……” “啊!”青婉尖叫着捂住耳朵。 “额,这么不经吓……”鸩羽被青婉的反应吓到了,虽然是存心想吓一下青婉,不过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我说……” “啊!”青婉继续尖叫着,已经完全陷入了自我的世界。 “咣!”没有办法,鸩羽只能狠狠的敲了下青婉的头,“清醒了没?” 青婉晃了晃还有点晕的脑袋,扑上来哭着抱住鸩羽的大腿,“求求你,鸩羽大人。我不要变成那样的妖怪,求求你!” “别担心。”鸩羽抚摸着青婉的头,“虽然你也是发鬼,但是跟发鬼的始祖千鬼姬是不同的。她为了自己的美貌专杀少女,而你……”鸩羽指了指已经被鸩羽术式所控制的一群人类,“这里所有的女性都是完好无损的,而男性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伤。你这不是在保护女性吗?这也跟露她们生前的遭遇有关吧。作为她们集合体的你,虽然是发鬼,却保护着女性。放心吧,即使是发鬼,你也是一个好发鬼。” “鸩羽大人!”青婉两眼闪着星星一眨不眨的看着鸩羽。 “别这么看着我……”鸩羽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有点受不了青婉的热情。 “话说,你能不能不要仇恨男人?”鸩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青婉商量下。幻想乡人类就那么多,要是男人都死了,鸩羽可以控制的人类就少了一半。而且如果男人都死了,人类也就等于灭绝了……控制人类还好说,如果灭绝了人类,就真的与幻想乡所有的妖怪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这不是鸩羽想要的。 青婉皱着眉头感受着头发的躁动,“大概不行。” 【还真是难为青婉了,她是怨念的集合体,不可能违背怨念本身啊。】鸩羽叹了口气,“那起码不要弄死他们,他们对我有用。” “可以。”青婉毫不犹豫的答应,随后又补充到,“那我阉了他们可以吗?” “不可以。”鸩羽否决的斩钉截铁,【阉了全人类的所有男的,与灭绝人类有什么区别,还不都一样……】 “哦,那我尽量吧。”青婉沮丧的低下头。 鸩羽冒着冷汗,【幻想乡的男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ps:千鬼姬:“身体会像花一样盛开,鲜血灌溉。美丽要像不死鸟一样永不枯萎,你才会把我记起……” 第四章 乐园的巫女 很快詹妮弗等人回来了,带回来唯一有用的东西就是一副简陋的地图,再就是一些无用的铜钱,鸩羽这才知道幻想乡竟然还在使用这么古老的货币。地图上所标明的地点只有两处,人间之里和博丽神社,除此之外的地方都很模糊,显然人类并没有探索到如此远的地方。 “这个村子之前有99人,现在又死了两个,只剩97人。所以必须撤离了,否则会被妖怪袭击。”青婉一看就是妖怪,而鸩羽等人也不可能长久留在一个村子,所以鸩羽并没有把自己等人算在内,“必须赶在年终核对之前控制绝大多数人间之里,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只有三个月。” 鸩羽所能参考的只有手中这份简陋的地图,选择了一个离的最近的人间之里,鸩羽等人就带着全村的人类进发了。这些人类已经是鸩羽的所有物,不能把他们留下让其他妖怪杀死。 鸩羽四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走在鸩羽左手侧的詹妮弗不时回头去看,感觉很是怪异。那些人类有说有笑的,而且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人类有这么坚强吗?詹妮弗虽然见过很多次了,也不得不去佩服这个术式。没有人类对于跟着鸩羽走这件事有什么意见,虽然他们察觉不到自己被施了术,但是鸩羽的命令已经成为绝对。只是里长的死让这些人类怀疑了一阵,不过很快就放弃了。他们无法去怀疑鸩羽,或者说他们已经无法去思考跟鸩羽有关的人和事了,那种东西在心底形成的一瞬间就会被规制。 一路上袭来的几波小妖怪,鸩羽没有动手,都交给了青婉。青婉的实力不错,在小队里仅次与鸩羽。虽然是刚出生不久的妖怪,但毕竟是能够荣登《百鬼夜行图》的大妖怪种类。特别是在露的记忆觉醒后,青婉的妖力在怨念的驱动下有了大幅的提升,不时散发的怨恨让詹妮弗等人都很不舒服。 眼看就要到达下一个人间之里了,一位不速之客挡住了鸩羽前进的步伐。 “那边的妖怪,前方是人间之里,再往前走我就要退治你了。”清冷的女声是从上面传来的。 鸩羽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影。 黑影快速降落在地上,原来是一只巨大的乌龟,而且乌龟居然还长着白胡子,真是奇特。乌龟的背上站着一位少女,正审视着青婉。 少女的衣着像是巫女,但却与传统的巫女服大不相同。巫女其实是神明的新娘,通过梦中与神明神交,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因此传统的巫女服是相当保守的,除了手和脸之外,不允许露出任何肌肤,否则就是对神明的背叛(西方的修女服跟这个是一个道理,修女也是主的新娘,终身将侍奉主)。而面前这个少女所穿着的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却与众不同,巫女服没有袖子,两条手臂都暴露在外。而且巫女服也不像传统巫女服那样宽大,仿佛布料不够做小了几号一样,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开襟里面则露出了黑色的里衬,倒像是紧身的黑背心一样。裸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左脸也有一道十字疤痕,为其平添了几分肃穆。此刻这位少女正严正的盯着青婉,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青婉不自觉的望着鸩羽,希望能给出指示。 巫女顺着青婉的目光审视了一番鸩羽,对于鸩羽的魔力很是惊讶,又观察了一番詹妮弗、美?d和贵子,“外来者?”【外来者进入幻想乡却不在神社附近?跟之前结界的波动有关吗?】 【是从服装得出的结论吗?】鸩羽完全无法猜到对方的立场和意图,虽然从仅有的认知上勉强认为对方是博丽神社的巫女,可博丽神社在幻想乡究竟是什么地位,鸩羽无从得知。不过既然已经被看穿了,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恩,我们四人是从外界来的人类。”说着指了指詹妮弗、美?d和贵子。 “在耍我吗?这两个家伙分明是妖怪。”巫女指着詹妮弗和青婉示意,复又指着鸩羽,“你也不是普通人类,这样庞大的魔力,你是魔法使吧。至于她……”巫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贵子,“虽然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也不是人类。至于……”巫女打量着美?d,仔细感受了半天,依然不敢确定的说,“……人类?” 在对方说出魔法使的词汇时,鸩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怎么会知道魔法使?难道幻想乡也有魔法使?】虽然满心担忧,但鸩羽还是继续说到,“是哦,她不仅是人类,还是巫女呢。”。 “巫女?”巫女皱着眉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和妖怪的组合,“既然是巫女,会用灵符吧。” 美?d从袖中掏出几张灵符,灌注着灵力扔向对面的巫女。 巫女右拳一挥,轻松的将几枚灵符击碎,【虽然灵力不强,但的确是正牌的巫女。】“巫女,你为何与妖怪为伍?” 美?d不知道如何回答,鸩羽不得不说,“其实她们是我们俩的式神而已,两个是以前就有的,还有一个是进入幻想乡之后新收的。” 巫女感受着青婉的妖力,【既然有人类,应该就不会做对不起人间之里的事情。】巫女收起了戒备,“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入幻想乡的,不过作为幻想乡的巫女,我有责任要询问你们。是否要回到外界?如果想要回去,我可以送你们。”巫女用不变的强调说着已经重复过数千遍的例行话语。 “为什么要回去?你不知道,现在外界的人类都在否定非常识的存在,再过几年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鸩羽一脸对外界的失望之色,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我们要留在这里。” 巫女没有继续说着让鸩羽回到外界的话,反而问到,“那么,你们有什么打算?带着这么多人类又准备干什么?” “这个啊?他们是前面村子的人,死了几个老人村子人数不够百人了,又担心妖怪不敢搬迁。所以我带着他们准备投奔下一个人间之里,之后我打算在幻想乡转转。”鸩羽说到。 【被你保护?会死的更快吧……好好掂量下自己的实力啊,自以为退治了一个三面的妖怪就无敌了吗?幻想乡可不是那么平和的地方啊,最强的八面妖怪可是有一大堆的。】巫女叹了口气,“我带你们去下个人间之里。”还是不放心鸩羽和美?d的实力,索性亲自护送这近百人类。 “完全不用,我的式神可是打倒了十几波的妖怪呢。”鸩羽很是自豪的说着。 巫女看了眼青婉,【三面的程度么?搞不好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水平的,能降服这种程度的妖怪。】“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想,幻想乡有很多的大妖怪,不是你能抗衡的。那些大妖怪都有自己的领地,轻易还是不要踏足的好。” “难道比我的式神还厉害?”鸩羽很是怀疑的问到。 “这样的式神来一万个,也顶不住一个大妖怪。”巫女无情的打击着鸩羽,想让鸩羽早点认识到幻想乡的残酷。 青婉似乎有些不服气,长发不自觉的抖动着。 “那么厉害?”鸩羽倒吸一口冷气,“快给我说说,都有哪些大妖怪?不要不小心踏入大妖怪的领地,岂不冤枉死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见过很多自持天才的阴阳师外出修行,结果被撕的粉碎。你们乖乖的呆在人间之里就行了,绝对不要走出人间之里的范围。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巫女说到,“边走边说吧,人间之里外是很危险的。”她已经感觉到又有妖怪被这百名人类的气息所吸引过来了。 一路上鸩羽又试着问了很多问题,但巫女都避重就轻的回答了,鸩羽真正想要了解的事情一个都没有说。边走边说着,下一个人间之里已经近在眼前。 里长早早就发现了这一大帮人,看到领头的巫女,里长匆匆赶过来,“十二代大人,怎么是您?” “这是前面人间之里的村民,因为人数不足百人,所以打算跟你们并村,我是送他们过来的。”巫女如是说。 “那这几位是?”里长一转头就被青婉的脸吓了一跳,也坚定了鸩羽要让青婉学幻化术的决心。 “这几位是……”巫女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鸩羽等人的名字,瞬间卡住了。鸩羽好心的提醒了下,“松前鸩羽。”美?d等人也依次报上了名字。 灵梦感激的点点头,“就是他们在遇到我之前一直在保护人类。” “巫女大人!”里长的态度来了大转变,目光灼热的看着美?d,让老迈的美?d都一阵寒颤,只觉得这个老货里长心术不正。 “那么就此分别吧。无论你是打算住在这,还是前往中央的人间之里,应该都没有问题。你是巫女,所以人间之里都会很欢迎你。至于你,最好不要在人间之里动用能力。”灵梦临走前再三叮嘱,而后才骑在老乌龟的身上飞走了。 从对方的话中,鸩羽明白了几件事。【美?d的巫女身份看来在幻想乡人类中很受欢迎,可以利用下。而魔法使的身份在人间之里并不受欢迎,以至于最好不要使用魔术。】 “巫女大人!”里长打断了鸩羽的思考,献媚的对美?d说,“请跟我进去吧,我会安排最舒适的房间给大人您和您的式神。” “里长,刚才那个骑乌龟的巫女是谁啊?”鸩羽问到。 里长很是惊讶,“你竟然不认识十二代大人?那可是博丽神社第十二代巫女博丽灵梦大人啊。博丽神社历代巫女都是人类的守护者,多亏了巫女大人们,人类才能得以存活至今啊。” 【人类的守护者吗?】鸩羽望着博丽灵梦离去的方向,却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我们还会再见的。】鸩羽又仿佛不经意间问了一句,“里长,我们这个人间之里有多少人啊?” “目前有153口人。”里长谦卑的回答着,虽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人问这个干什么,不过由于鸩羽是巫女美?d大人的朋友,所以里长还是回答了。 【153人吗?加上我带来的97人岂不是250?真是不吉利的数字。】鸩羽打算让这个数字变成249,不过不用她去考虑,青婉自然会代劳的。那些让她看不顺眼的男人,绝对活不下去。但鸩羽也不是这么小气的领导,对于青婉的小小放纵,鸩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大基数不变就行,个位数随青婉的意。这么想着的鸩羽,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博丽神社的分割线————— 博丽灵梦驾驶着名为玄爷的老乌龟降落在神社中,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神社等候。 这是一个穿着道袍,长有九条狐狸尾巴的少女,少女双手插在宽大的袖中,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灵梦,“你今天又出去了?” “太无聊了,所以出去转了会。”灵梦放开玄爷,让其自己到小窝去休息,回头冰冷的看着九尾少女,“倒是蓝,就算是我马上要卸任了,也不必看管住我的人身自由吧。” “请搞清楚你的身份,还有谁才是幻想乡的主人!”灵梦的态度让名为蓝的少女更加的不满,“紫大人就快苏醒了,之后就会决定第十三代巫女,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静静的等待吧。” “如果这段时间发生异变呢?”灵梦反问到。 “我会解决的,就不劳你操心了。”九尾少女冷哼着离开了神社。 ps:比黑历史还黑的黑历史……当黑历史遇到黑历史,故事就开始了! 第五章 风神少女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45584252226822912.jpg]]]大金衍术非常的强大,但缺点也是明显的。由于需要大量的人类帮助解析空间,所以只能在这些人类的活动区域施法。这些人类毕竟不能去解析远在千里之外的从未到过的地方的空间结构,这也是鸩羽不太愿意离开名古屋的原因,因此鸩羽需要控制更广阔的空间的人类。 鸩羽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一连控制了十几个里都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也并未被大妖怪们发现。 不过最近几天,鸩羽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但鸩羽还是沿途洒下一些探查用的魔粉。从术式传回来的反应来看,果然是有人在跟踪。 对方速度很快,而且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因此这几天鸩羽都没有继续占领新的人间之里。鸩羽决定停在了原地等着对方现身,这样被对方跟下去,鸩羽什么都做不成了。 第二天,对方就主动现身了,虽然从长相上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别,但是鸩羽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是一只鸦天狗。 “你好,我是来自文文日报的记者射命丸文,我可以采访你们吗?”对方很是专业的拿出一个照相机对准鸩羽。 根本没有询问缘由,詹妮弗马上就用手挡住对方的镜头,“不好意思,社长还有事情,不方便接受采访。” 说完双方都愣住了,射命丸文是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干脆,而詹妮弗说完才想起这里是幻想乡不是外界。 詹妮弗退后一步鞠了个躬,“抱歉,职业习惯,请不要介意。” “外界的记者这么不受欢迎吗?”射命丸文很早就看出几人都是外来者,所以才好奇的跟了几天。 “并不是说不受欢迎。媒体这种东西关键看掌握在谁手里,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就是欢迎的,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就要防备。”对于这些詹妮弗太熟悉了,松前财团就有几个明里暗里操控的电视台和报纸为财团服务,同时也应付过不知道多少次竞争对手手里控制的媒体记者的刁难,“其实不管掌握在谁手里,只要是媒体,就注定是为一部分人服务的,那就一定会被另一部分人所厌恶。” “虽然听不懂,不过好厉害的样子。我要学习还很多啊,果然记者这条路是充满荆棘的,但我不会屈服,我的记者之魂在燃烧。”射命丸文眼中燃起了火焰,像是一些热血漫的主人公一样,但射命丸文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我可以对你们进行采访吗?顺便指正一下我的采访有哪些不足。” 詹妮弗还想阻止,鸩羽却答应了射命丸文的条件,鸩羽对这只自称记者的鸦天狗很感兴趣。而且是记者的话,应该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这对于目前对于幻想乡了解甚少的鸩羽尤为重要。 “那么我就开始采访了。”射命丸文先拍了几张照之后,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请问几位的姓名是?” “松前鸩羽。”“松前贵子。”“詹妮弗·佐藤。”“松前美?d。”“松前青婉。” 射命丸文快速在小本上记下五个名字,又继续问到,“几位是外来者吗?” “我们四个是,青婉不是。”鸩羽回答着。 “哦?那你们跟这位幻想乡的妖怪关系是?我听你们好像是一个姓。”射命丸文问到。 “她是我们新收的式神。”鸩羽不假思索的说,而早已打过招呼的青婉也没有否认。 “那你们来幻想乡的目的是为了把幻想乡的妖怪都收作式神吗?”射命丸文继续问到。 鸩羽皱了皱眉头,“之前有想过要多收几个式神,不过从博丽灵梦那里了解到幻想乡一些情况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已经见过那个红白巫女了啊。那么你们今后的打算是?”射命丸文一边刷刷的在小本上记着东西一边问到。 “打算前往中央的人间之里,买几栋房子开始做买卖。”鸩羽不敢把话题引到已经被控制的几个人间之里,那几个地方现在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所以只能把目标引到完全相反的方向。 射命丸文手一抖停止了记录,“在中央的人间之里买房子?还好几栋?你是不知道房价呢,还是说你其实是名为大款的生物?” “大款?”鸩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形容有钱人的,不过多是形容暴发户含有贬义,鸩羽自己还没被人这么称呼过,“钱嘛,倒是没缺过。毕竟在外界我的产业不小,连银行都有我的股份。” “虽然听不懂,不过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射命丸文收起了小本,“那你都打算做什么买卖?” “不知道,我对幻想乡的行情还不太了解。初期应该是选择投资一些有潜力的行业。” 射命丸文眼前一亮,“那你有兴趣投资一家非常有潜力的报社吗?” “文文日报?”鸩羽一猜就是文文报社。 “不错,正是幻想乡最具有潜力的文文日报。”射命丸文有些愤慨,“不瞒你说,因为我的报纸太受欢迎、销量大好,因此遭到一些同行的恶意打压和排挤,以至于现在资金短缺。她们想靠这种卑鄙手段来扼杀一个注定将成为日后最伟大最受欢迎的报社,这种情况你能容忍吗?你能容忍吗?能容忍吗?” “这样露骨的谎言,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詹妮弗冷笑着说,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她,一眼就看穿了射命丸文的谎言。 “哦,是说谎吗?”鸩羽探寻的看着射命丸文。 “我才没有说谎,你侮辱了一位记者的尊严,我要求你道歉!”射命丸文生气的说。 “那就请你拿出一份你们往期的报纸吧,只要看一看内容就知道是不是撒谎。”詹妮弗说到。 射命丸文从背后的小包中拿出一份报纸递给詹妮弗。 詹妮弗只看了一眼就递给鸩羽,“这种花边小报,还敢自称最具有潜力的报社?” 鸩羽接过报纸也看了眼,满篇尽是花边新闻以及明显偷拍的画面。 射命丸文忐忑的看着鸩羽。控制舆论的天狗们有很多的报社,文文日报只是其中之一。但自从文文日报出版以来,从未卖出过一份。白送都没人要,还要浪费河童造纸厂的纸张,目前属于只亏不赚的局面。刊印量在天狗们所有报纸里首屈一指,但赚回来的钱却是最少的。而且内容还完全按照射命丸文的喜好来,只报道花边新闻,名副其实的狗仔队、狗腿文。上次报道了大天狗的丑闻,以至于被大天狗查封了报社,并且拒绝继续向文文日报提供任何资金,就连唯一的助手也被大天狗扣下了。失业了的射命丸文在幻想乡到处游荡,看到了几个陌生面孔就感兴趣的跟了上来。但此刻得知鸩羽能够出资让她再次开办报社,射命丸文非常的努力,“如何?我的文文日报?” 鸩羽皱着眉头看完了一版内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尽是些花边小报,而且可信度还不高。鸩羽合上报纸,看了眼詹妮弗,“詹妮弗,你来处理吧。”这种小事向来是詹妮弗处理的,她比鸩羽更有经验些。 【虽然我是唯一一个不姓松前的,但果然我在大人的心中还是无可替代的。】詹妮弗很开心,面上却严肃的看着射命丸文,“如果你的报纸仅仅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吧。你刚才也说了,你有很多的同行。如果你的报社没有什么特殊的卖点的话,我们是不会投资的,即使要投资业可以去选择其他更好的报社。” “我的报纸物美价廉,而且内容真实可靠,生动丰富。所有内容都是由最最清正廉洁的本记者射命丸文亲手……”射命丸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到。 “停!stop!”詹妮弗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射命丸文的吹嘘,这么明显的吹嘘,只要耳朵没有问题的人都能听出来,“我要听的是实实在在的优点,你的报社比其他人的强在哪里?如果说不上来,我们是不会投资的。” 射命丸文用扇子抵着下巴想了下,“我的报纸快捷,送报速度很快……” “你们报社的送报员是谁?有多快?”詹妮弗随口问着,根本不觉得这能当做是优点。外界已经开始启用飞机和火车来运送报纸,都不敢自称最快,直到有了网络,【你再快还能比网络更快?】 射命丸文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还是我。” “嗯,还有呢?”詹妮弗点了点头继续问。 “没有了。之前还有个小笨狗,不过现在被邪恶的大天狗禁足了。”射命丸文丝毫没有鸦天狗的自觉,恶意诽谤着大天狗。 “也就是说,现在就你一个?”詹妮弗已经没有时间去研究‘等级森严的天狗社会是如何教育出一只敢于辱骂大天狗的家伙’这个问题,她快被对方整的神经崩溃了。 “对。”射命丸文理所当然的说。 詹妮弗额头爬满青筋,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吼出来,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文文报社从取材、采访到撰稿、刊印最后到送报,只有你一个人。话说文文报社实际上就你一个人吧,你还好意思说快捷,你一个人能有多快?按幻想乡的大小,你送个十几份报纸都要好几个月。”詹妮弗并不知道幻想乡究竟有多大,但仅从她们这几天走过的路程推算,幻想乡就绝对不小。 “那倒不用,十几份报纸的话,几分钟就送到了。”射命丸文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詹妮弗一脸的不信。 “我可是幻想乡最速的射命丸文啊,如果我愿意,一天可以绕幻想乡飞上数百圈。”射命丸文扇着扇子自豪的说。 詹妮弗依旧不信,鸩羽却犹豫了。 【也许这个鸦天狗速度真的很快吧。妖怪一般都是不撒谎的,能在大妖怪众多的幻想乡自称最速,那么速度应该低不到哪去。】鸩羽想了想,提了个条件,“在人类活动范围最靠近魔法之森的地方有一个人间之里,那个人间之里旁边有一条河,你去抓一条那条河里的鱼过来。”就是最初预见青婉的那条河,由于不断吃着被浸猪笼的少女们的尸体,那些鱼跟其他鱼类大不相同。再加之被青婉的怨气所激,那些普通的鱼身上都带有淡淡的妖气,已经快要进化为妖怪了。从这里到达那个人间之里的距离并不短,而且这段路鸩羽等人都很熟悉,从射命丸文的来回时间就可以推算她的速度。 “这个好办。”射命丸文轻轻一跳,然后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詹妮弗眺望了下,天空中连黑点都看不见了,顿时有些咋舌,“好快……” “还不是我的全速。”射命丸文一边回答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抓着鱼,“这鱼滑不溜秋的还真难抓,而且竟然还咬人。” 鸩羽几人吃惊的看着仿佛没有离开过的射命丸文,这简直就是瞬移啊。 从射命丸文手中接过那条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鱼,几个人再三确认的确是那条河里的那种鱼,这才不得不相信射命丸文的速度真的非常快,完全符合幻想乡最速的称号。 看着几人不说话,射命丸文还以为仅凭送报快捷说服不了对方投资,“其实文文报社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无论是潜入红魔馆还是突入迷途之家,都难不倒我射命丸文,幻想乡没有本记者找不到的地方。” 【迷途之家?红魔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些危险的地方,大妖怪的居所吗?也许能得到些幻想乡大妖怪的情报。】鸩羽当即拍板,“行了,你合格了。从今天开始,文文日报所有的开销,都由我赞助。” “果然还是有不畏强权的善良人士的,为了资助暂时陷入困境的清正廉洁的记者,而伸出援助之手。”射命丸文捏着一方手帕感动的泪流满面。 鸩羽几人看着射命丸文偷偷的给眼角抹口水,顿时觉得这个射命丸文,除了速度快点再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 射命丸文打开自己的小本偷偷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主,这些话不能报道出去了,真可惜!】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松前鸩羽,来自外界的凶恶的魔法使,清正廉洁的本报记者冒着生命危险对其进行了采访。据松前鸩羽自己承认,来到幻想乡的目的是为了把幻想乡所有的妖怪收作式神,继而纳入后·宫。目前已经得手的有松前青婉一名,还有从外界带来的詹妮弗·佐藤、松前美?d和松前贵子后·宫成员三名。三名后·宫成员长相各异,有萝莉有御姐还有老人,由此推断松前鸩羽的口味是很广泛的。危险度max,本报记者特别提醒大家,珍爱生命,远离鸩羽!ps:写作松前鸩羽,读作推土机。” 第六章 竞争对手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53668314726605601.jpg]]]最终鸩羽和射命丸文达成了协议。协议是由詹妮弗起草的,经常做这种事的她,懂得如何把一些条款隐晦的添加进合同里,还让对方无法察觉。因此这份协议里鸩羽占了很大便宜,谁让她是出钱的人呢。射命丸文看了半天也觉得合同没什么问题,貌似很公平的样子,就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协议签订后,鸩羽当场付给了射命丸文一部分钱。 射命丸文在看到鸩羽将一把土变成了黄金的时候,惊的不得了,虽然没有拍照,但也坚定了要跟着鸩羽混的决心。高兴的收下钱之后,射命丸文也给了鸩羽一个建议,“虽然是式神,不过普通人类还是会害怕。如果想进入阴阳师家族,可以带式神去。如果想做生意赚普通人的钱,还是把式神留在外面的好。” 鸩羽觉得这个提议很正确,她的目的是控制大量人类,所以鸩羽不顾青婉的反对就把她留下了。好在青婉自从觉醒了露的记忆后判断能力提升了很多,不会像当初那样哭闹着纠缠了。但鸩羽仍害怕青婉把已经控制了的那些男人都杀了,所以必须留一个人看着青婉。贵子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里看的了人,因此第一个就被排除了。在剩下的两人中鸩羽最终选择让詹妮弗留下来,因为美?d作为巫女的身份会在人间之里很好使,必须带在身边。因此最终到达中央人间之里的,只有鸩羽、贵子和美?d三人。 按照地图所示一直向人类活动范围的中心前进,三天后鸩羽一行终于到达了中央人间之里。 用提前炼制的黄金买下了一栋住宅,看到卖家欣喜的样子,鸩羽很奇怪的问了原因。卖家得知鸩羽是外来者之后,很热切的告诉鸩羽,“幻想乡使用的主要货币是铜钱,黄金的购买力过大,而且幻想乡没有金矿,因此若非大宗交易,很少会出现黄金。”事实上卖家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大车,准备拉铜钱。看到鸩羽所付的一个人就能背走的黄金,卖家自然高兴。 让美?d收拾房子,顺便看着贵子。鸩羽独自一人上了街,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人间之里。走在大街上的鸩羽,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人群,已经估算不来这个人间之里到底有多少人,可能比其他人间之里加起来还要多。 不过鸩羽也没光顾着看人数,也在不停留意周围小摊卖的东西种类,以及周围店铺的种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面前排了很长的队。鸩羽绕到队伍最后面,对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问到,“老人家,我们是刚从外界来的人,请问这里排的队伍是干什么啊?” 老妇人打量着鸩羽,“外来人啊,怪不得你不知道。我们排队是来看先生的。” “看先生?”【能被称作先生的,无非是律师、教师和医生。幻想乡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法治社会,而这个老人家也不可能是上学年龄...那么就是医生吧。】鸩羽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是看医生吧?老人家哪里不舒服吗?” “年龄大了,不中用了,哪里都有毛病。”老妇人笑着说。 “要注意身体啊,老人家。”鸩羽对着老妇人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告辞了。” 走了几步鸩羽回头,心中记下了医馆的位置,【这就是人间之里唯一的医馆吗?那么将露卖入妓家的,就是这家的少主了吧。幸好青婉不在,否则已经冲进去了吧。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机会的。】 在药房的少主打了个寒颤,思索是不是最近去妓家次数多了,身子有点虚,决定晚上给自己抓点补药。 拐了几条街,又看到一家占地面积很广的建筑。门很小,用蓝色的布门帘遮挡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不过门帘上大大的一个“赌”字,不用猜这里就是赌坊了。 这地方三教九流,赌坊里面传出来的烟味、臭味,让附近的空气都极不好闻。 鸩羽掩着鼻子快速离开了赌坊,又拐了几条街,空气好多了。又有一个店面引起了鸩羽的注意,鸩羽看着面前这个名为“雾雨道具店”的店面,单纯从店面大小来说,虽然不及医馆和赌坊,但也算是今天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大建筑了。 鸩羽走近了雾雨道具店。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说话的是坐在柜台的一个男青年。白色碎发,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道袍。 “半妖?”鸩羽一眼看破了对方的身份。 “外来者?”青年推了推眼镜,因为眼镜的反光而无法看出后面的眼神。 “何以见得?” “因为你不是惊讶我是男性妖怪,反而惊讶我是半妖。从这一点来看,就知道你是外来人。” 鸩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男性妖怪很稀奇吗?】 “那么外来者,要买什么东西吗?本店虽然经营时日不长,但各种道具品种齐全,绝对是人间之里甚至整个幻想乡最大的道具店。”半妖青年话语中充满了对于自家店面的自豪感。 “我先看看吧。”鸩羽走向了货柜,半妖店员不停向鸩羽介绍着各种道具的用途。 但让半妖失望的是,鸩羽面对琳琅满目的道具,只是稍作停留就转向下一个货柜。 大约浏览了一些货物,鸩羽就告辞了。虽然半妖店员对于忙活半天什么都没卖出去很失望,但依然欢迎鸩羽下次再来。 【类似于超市么?还是挺先进的。】鸩羽越走发现路上的人越少,好奇的左右观望了下。虽然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但是衣着明显华丽很多。【贵族区么?】鸩羽发现前面有一座很是独特的建筑,并不是鸩羽想注意到它,而是在一排平房中突兀的出现一座三层建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鸩羽转了两条街才走到这座建筑面前,看着眼前的三层木质建筑,既古朴又华美,让人忍不住想进去。不过鸩羽还是忍住了,今天不是来玩的。从门外可以看到一楼的一些摆设,看来是个餐馆一类的,【白木莲亭么?】记下了牌匾上的名字,鸩羽转身继续逛着人间之里。 不过之后都没再遇到什么特殊的店面了,这让鸩羽有点失望,不过也有点庆幸。大店面越少,说明鸩羽可投资的方向就越多。 晚上鸩羽回到了才买下的住处,因为房间过大,美?d一个人忙的死去活来仍未收拾完。【或许应该考虑找个女仆……】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鸩羽就坐在桌上想起了其他事情。 按照记忆画出了人间之里的地图,再把一些重要的区域和店面标出来。本来这些事情由詹妮弗代劳最好,但可惜詹妮弗被留在了另一个人间之里看管青婉。 【时间只有三个月,必须在年底重新核对人间之里资格前解决,否则已经被控制的那些村子就会被发现。虽然是这样没错,但该如何去操纵这个人间之里的所有人类呢?】鸩羽想不到好办法,索性直接用在外界的老办法,【但是幻想乡的科技程度很低,公司是办不起来的,其他商业行为的话……人间之里的地方又不大,相当于外界的一个镇。这么大的地方容不下两个超市,首先道具店排除。而医馆需要长年的经验积累,人类也习惯了那家医馆,何况还牵扯到永远亭的妖怪,医馆排除。剩下的就是衣食住行这些人类必不可少的东西,住好像家家都有自己祖上的房子,不需要中介啊,毕竟外来人是很少的。行……幻想乡人类的活动范围就这么大,需要代步工具吗?现在可以选择的只有衣和食。】没有去考虑赌坊的事情,那个地方的气味让鸩羽受不了,妓家更是想都没想过。而且赌坊和妓家这种地方,背后都是有大势力的,初来乍到的鸩羽不想去惹不该惹的人,若是因为这样使得计划提前暴露,鸩羽就得不偿失了,【那个白木莲亭是做上层生意的吧,高级料理……只看建筑就知道背景不一般。为了避免冲突,初期还是选择小一点的店面吧。】 做好打算的鸩羽逼着不情愿的贵子洗脸洗脚刷牙,然后两人就在美?d的服侍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鸩羽从院子搬了些石头,将其炼制成等重的黄金,随后出了门。 一天转下来,只有四个店面同意出售,其他的店面无论鸩羽开多高的价格都拒绝出售。这四个店面里有一间成衣铺、三间小餐馆,都是些经营不善快要关门的。鸩羽出钱买下了这几个店面,同时继续雇佣里面的人员,无论店长还是雇员都很高兴。 注入了新资金的店面,很快又再现生机,也让鸩羽对自己的判断做了肯定。 但是没过几天,人间之里所有同类型的店面开始统一降价,甚至是半卖半送,就像提前约好了一样。 之后几位店长来拜访鸩羽,很为难的说想要辞职。鸩羽经过询问才知道,这几家店面都是新开不久的,经营进入正轨之后,曾经有个穿着黑色斗篷遮掩全身的人来跟他们谈收购的事情。店面正蒸蒸日上的几位店长自然不同意,对方也没说什么就走了。随后其他的店面开始集体对他们进行打压,不出一个月这几个铺子就难以为继了。这几天店面复苏以后,对方又来了一次,明言威胁如果不关店他们以及家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以鸩羽的炼金术,完全可以无限亏本的让这几家店继续下去。毕竟鸩羽亏的只是四个店,而对方却有那么多店,鸩羽相信对方看出自己的财力后就会停止这种打压行为。 不过首先要知道对方是谁,鸩羽拿出一枚哨子,那是射命丸文交给鸩羽的,据说一吹哨射命丸文就会知道。 鸩羽吹了一下,没响…… 又深吸了一口气,狠狠一吹,还是没响…… 但是马上捂着耳朵的射命丸文就出现在鸩羽面前,“吹那么响干嘛,很吵的。” 鸩羽看了看射命丸文难受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哨子,猜测大概这个哨子发出的声音只有天狗能听到吧,“抱歉,我不知道这哨子的用法。” “下次小声点,轻轻一吹就行了。”射命丸文掏了掏耳朵。 “嗯。”鸩羽收起哨子,“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有事拜托,当然是有委托金的。” “什么事?”射命丸文问到,“我可是清正廉洁的记者,不会去做违背记者道德的事情。” 【记者还有道德吗?】懒得吐槽的鸩羽,直接说了自己最近的经历,“就是这样,我想拜托你查下那个黑衣人是谁。” “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我的记者之魂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大新闻。”射命丸文很是高兴的接下了这个活。 当天,射命丸文就传回了消息,这让鸩羽对这只鸦天狗又高看了几分。 不过传回的消息一点都不让人高兴,“红魔馆的女仆长……”鸩羽用笔将纸上的这几个字圈了起来。 第七章 稗田阿求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47638939726109106.jpg]]]让整个人间之里疯狂的价格战来临了,所有的成衣铺和餐馆集体降价,价格之低前所未见,而且一天一个价。刚开始降格骤降的时候,还有百姓买了几件,也有想趁机会赚钱的人囤积了大量的布匹,可持续的跌价让大家都不敢轻易囤货了。 由于鸩羽不停的使用炼金术来制造黄金,因此鸩羽手下的几个店面并没有倒闭,所有货物都是白送的。鸩羽只有四家店,而红魔馆的店面无数,论亏损肯定是红魔馆亏的更多。所以鸩羽认为,红魔馆的那位女仆长在看到事不可为的时候,肯定会停手的。但出乎鸩羽的意料,那位女仆长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每当鸩羽降价之后,那位女仆长必然会将价格降的比鸩羽更低。 【是想要一次击垮我,从而彻底统一成衣和中下档餐饮业么?虽然红魔馆经营日久家大业大,但最终胜利的必然是拥有无限黄金的我,不过……】鸩羽皱着眉头,她的时间只有三个月,没想到居然跟红魔馆耗了半个月,【以红魔馆百年来积攒的财力,想在三个月内拖垮她们是不可能的……是时候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第二天,鸩羽的店面价格就恢复了正常。 可能以为鸩羽的财力扛不住消耗了,红魔馆的店面保持着低价观望了两天。最终发现鸩羽的店面完全没有要倒闭的倾向,红魔馆的店面也跟着把价格恢复了正常,但依然比鸩羽的店里价格便宜那么一点点。 让整个人间之里疯狂的降价战争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加突然。那些之前囤积布匹的人类,纷纷将布匹出手,大赚了一笔。而之前由于胆小措施良机的人类,则纷纷垂首顿足。降价战虽然结束了,但女仆长那边依然紧盯着鸩羽的店,可鸩羽已经没时间去跟她耗了。 索性这段时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伴随着这次降价比赛,鸩羽得到了大量的资料。其中有鸩羽自己收集的,也有托射命丸文收集的。这份资料显示了人间之里各个主要店面的后台。 【稗田家控制着妓家和赌坊等娱乐场所,永远亭垄断着医药和高端餐饮业,妖怪山的天狗和河童则垄断着书刊报纸等舆论以及一切科技产品。红魔馆控制着为数众多的小店,虽然比起其他几家来看不出名,但胜在店面多,几乎垄断了中下档次的所有餐饮、成衣店。唯一没有强硬后台的就是雾雨道具店……】鸩羽从资料中分析着目前人间之里的形势。 永远亭、妖怪山、红魔馆这些妖怪产业,现在还不能起大冲突。要说以鸩羽炼金术所带来的无限的黄金,击败红魔馆是可能的。但是对方经营日久,等鸩羽全面控制对方的店面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这与鸩羽想要快速在幻想乡站稳脚跟的想法不符。而雾雨道具店很快就被鸩羽排除了,虽然可能很赚钱,但鸩羽需要的不是钱。鸩羽只是需要一个大的产业,能够拥有很多员工影响很多人的产业,这样才能控制更多的人类。 这其中唯一不是妖怪集团的,就是稗田家,在大妖怪众多的幻想乡,居然以一介人类家族做到如此程度,鸩羽很是惊讶。这个俾田家提起了鸩羽的兴趣,鸩羽翻开了一份稗田家的介绍,“妖怪贤者认为幻想乡既已存在,当记录幻想乡的历史,即使某天幻想乡终结,这些史料也能证明幻想乡的存在。而由妖怪们记录自己的历史肯定有失偏颇,因此妖怪贤者认为应当由妖怪记录人类的历史、人类记录妖怪的历史。妖怪方面由妖怪贤者亲自记录人类的历史,人类方面妖怪贤者则委托给御阿礼之子撰写幻想乡缘起,以记录幻想乡妖怪的历史。御阿礼之子死后与阎罗进行交易,以给阎罗做一百年的文书为条件,换取可保留记忆重生人类三十年。每次御阿礼之子重生后,都交由专人照顾,待五六岁开始就不停撰写幻想乡缘起,直至三十年寿命终结。之后幻想乡缘起则会被封存,等待百年后御阿礼之子回归……”这个御阿礼之子的确是非常的重要,肩负着记录幻想乡历史的重任,无论妖怪贤者还是阎罗都不会看着他出事。即使大妖怪也有可能会被杀死,而御阿礼之子则会一直存在,直到幻想乡的终结。 “这个稗田家看来也不能轻动啊...不过幻想乡缘起...”比起稗田家,鸩羽此刻更在意幻想乡缘起这本书,如果能够阅读这本书,就可以填补鸩羽对幻想乡知识的空白。即使时间再紧张,鸩羽都打算要去借这本书了。【根据资料上御阿礼之子上次死的年份推算,现在应该正是御阿礼之子重生的第九个年头……】 无论如何,鸩羽都需要前往稗田家一趟。鸩羽刻意打扮了下,就连穿惯了的浴衣都脱下了,换上了华贵的和服。将贵子留在家里,鸩羽就带着美?d前往稗田家。 稗田家住在贵族区的中心,离那栋白木莲亭并不远,鸩羽很容易就找到了稗田家,可门子却不让鸩羽进入。 经过交涉之后,门子才答应通报。由于之前的降价战,鸩羽在人间之里也稍微有了点名气。如果不是这样,想求见御阿礼之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使如此还是花了很多钱打理门人才得以通报,鸩羽也算是见识了下这个幻想乡人类第一家族族人的气派…… 最终御阿礼之子答应见鸩羽,会面地点就在书房。在鸩羽见到她的时候,这位御阿礼之子依然在奋笔疾书,看来的确是很忙。鸩羽也没有打扰,就在旁边与美?d一起等候着。 御阿礼之子手中的文书写的告一段落,才放下笔转向鸩羽,“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就是稗田阿求,听说你想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鸩羽看着眼前这个幼小的女童有些气恼,“是啊,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稗田阿求脑中保留着数百年的记忆,人也聪慧,稍微一思索就知道鸩羽所指的意思。稗田阿求双手伏地向鸩羽跪下,“非常抱歉,我为稗田家对你的怠慢感到惭愧。我身为稗田家的族长,却总是在撰写幻想乡缘起而无法管教家族。这都是我的责任,请不要怪罪他们。” 美?d皱了皱眉,【就是因为你的这份包容,才使得他们更加放肆。名义上尊你为族长,其实是打着你的旗号作威作福。赚钱的产业这么多,为何稗田家独独选了妓家和赌坊……】 虽然美?d对稗田阿求很不满,但鸩羽却仿佛一点不介意的扶起下跪的稗田阿求,“其实,在下此次求见,是想拜读幻想乡缘起。我是个外来人,自从听说了幻想乡缘起,就想拜读一下,以了解幻想乡。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难处?” 稗田阿求转身拿出几本书,“没有难处,幻想乡缘起就是为了让大家了解幻想乡而著的,任何人都可以阅读。不过只能在这里阅读,非常抱歉。” “没关系,我理解的,这么重要的书当然不能外借。我就在这里拜读就好……”鸩羽点了下头,拿出其中一本翻开。 “如果想要看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我会知会族人的,以后你来了就不用通传直接进来就好。”阿求想了想说到。 “那真是万分感谢。”鸩羽说完就沉浸在文字之中了。 阿求见状也没说什么,开始继续撰写着未完的文书。 鸩羽忘我的阅读着幻想乡缘起,把那些大妖怪的能力都强行记住。当读到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时,鸩羽有些疑惑,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但偏偏想不起来是谁。这么一打岔,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鸩羽当即告辞出来,回来的时候贵子都快饿疯了,就差啃桌子了。鸩羽赶紧给贵子去“做饭”…… 之后的几天鸩羽都是在稗田家度过的,有时带着美?d,有时则是鸩羽一个人。经过阅读幻想乡缘起,鸩羽对幻想乡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控制人间之里的人类是不用说的,以鸩羽一贯的手段,那就是以商业的形式来聚集大量的人类然后控制。稗田家、永远亭、妖怪山这些势力旗下的产业目前都动不了,唯一能动的就是红魔馆,因为是偏向中下档次的,好入手。这下又绕回了原先的死结…… 其实要论起财富的话,鸩羽并不比红魔馆少。但最关键的是红魔馆经营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人间之里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段的店面都被红魔馆控制了。如今即使鸩羽再有钱,也买不来那些繁华地段的店面,而那些未开发的地段,即使开了店也没用,说到底还是鸩羽起步太晚了。 【如何有一个能快速建成又能聚集大量人类的产业呢?】即使走在路上,鸩羽还是免不了思考着这个问题。在稗田家看了几天书,年关又逼近了一点。 正在思考的鸩羽感觉被什么撞了一下,一看地上坐着个小男孩,大概是跑动的时候撞到了鸩羽。鸩羽没有事情,孩子却被撞倒在地。 鸩羽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小男孩,男孩却吓得大哭。 鸩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概是孩子灵性未失,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吧。 这时候,孩子的母亲上来拉起男孩,没有急着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而是先向鸩羽下跪道歉,“孩子没教养,冲撞了这位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理事长大人?”身旁的美?d显然是动了恻隐之心,为这对母子求情。 【美?d中年丧女之后,就变得这么喜欢孩子了啊……】鸩羽看着这对母子衣服上的补丁,也没有为难,“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受伤。” 这时候孩子的父亲也丢开手边的活跑了过来,跟孩子母亲一起向鸩羽下跪。 鸩羽看了看,那是一个手推车的小摊(这要是在天朝,这样的小贩早就被城管打跑了),“为什么出摊还要带着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应该送去上学吧。” 孩子的父亲叹了口气,“我们哪里请的起先生啊。” 鸩羽听后双眼一亮,【这里的老师还是家教式的私塾先生,稗田家那种家族自然请的起老师去家里教书,但是这些普通家庭就不可能请的起了。】想到这里鸩羽有了新的想法,很是高兴的接受了那对夫妻的道歉,又打赏了他们一点钱。 在小贩夫妻的千恩万谢下,鸩羽带着美?d再次来到了稗田家。如今鸩羽进稗田家已经不需要通传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书房。 稗田阿求还是在那里奋笔疾书,看着这幅努力的样子,才能感觉到这个儿童一般的身体,负担着怎样的重担。 鸩羽没有打扰稗田阿求,坐到一旁开始阅读幻想乡缘起。 过了一会稗田阿求才发现了鸩羽的到来,问了声好,起身去给鸩羽倒茶。 鸩羽半起身双手接过茶杯,待坐稳才开口询问,“阿求,我想在人间之里办一所学校。” 美?d双眼一亮,惊讶的看着鸩羽。 “学校?”阿求有些疑惑,她脑中数百年的记忆并不存在这个词,不了解是做什么的。 “学校,就是私塾。把孩子们聚集到一起学习的地方。”鸩羽稍微解释了下,“阿求,你觉得可行吗?” “这是好事情啊。”阿求想了想,“不过,鸩羽你会教书吗?” “这就是我困扰的地方了。我在外界也曾办过学校,但我本人却不会教书。我是个商人,虽然我有钱兴办学校,但却找不来那么多老师。”没有老师和学生的学校就不是学校,鸩羽兴办学校的目的也是因为学校能聚集大量的人。因此,首先需要找到能够授课的教师。 阿求开心的双手一拍,提起了一个人,“这样啊,我恰好知道这么一个人。她一直努力在游说各个家族出资兴办私塾,相信你会想见一下她的。” 第八章 上白泽慧音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49274755000947315.jpg]]]第二天鸩羽带着美?d去找阿求的时候,发现书房里还坐着另一位少女。这位白发少女穿着蓝色的连衣裙,带着有点像便当盒一样的帽子,面带温柔,书卷气浓厚。唯一破坏美感的,大概就是头顶上那一撮绿色的头发吧。 阿求看到鸩羽来了,给鸩羽两位互相介绍,“鸩羽,这就是我昨天提到的上白泽慧音。慧音,这就是那位要兴办私塾的松前鸩羽。” 鸩羽有些怀疑的看着上白泽慧音的那撮绿色的头发,就像是非主流小混混一样,这样的人能教书育人? 美?d也在观察着上白泽慧音,对慧音的教育能力表示怀疑,但由于有外人在侧,美?d将话语权交给了鸩羽,以此区分主仆之分。 而在鸩羽打量上白泽慧音的同时,慧音也在打量着鸩羽,“松前小姐,听说你想要兴办私塾,这是真的吗?” 鸩羽点点头,“嗯,但是我个人不会教书,所以需要请一些教师来授课。” “那么您办学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兴起这样的想法呢?”慧音一脸认真的问到。 “我是个商人,办学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赚钱。”鸩羽一脸诚实的说,将真实的目的隐藏着这个可以理解的理由下。 慧音皱了皱眉,虽然为难但还是坚持说到,“人间之里大多数家庭是出不起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额外负担的,这样能够入学的孩子就只有少数。教书是为了育人,以赚钱的目的来办学,这样的想法我不能认同。” 本来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抢鸩羽的话的,但此刻美?d也不得不说话了。美?d猛的坐起身,脸色不善的看着慧音,“我不能允许你这样诋毁理事长大人……”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鸩羽拦住了,没能再说下去。 阿求适时的咳了一下,缓和着气氛,同时借着来添茶的功夫狠劲的给慧音使眼色。 慧音很是为难的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虽然您的办学理念并不纯净,但毕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愿意出资办学的,我还是替孩子们谢谢您。”说完双手伏地对着鸩羽磕了个头。 【虽然外表非主流,但竟然是一位认真负责的人民教师,人不可貌相啊。】鸩羽上前扶起慧音,“上白泽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件事。我说的赚钱,并不是从孩子们身上捞钱。与之相反,我准备兴办的这所学校,是完全免费的。” “完全免费?”阿求和慧音都有些吃惊。 “嗯,不仅这样,我们还可以免费给学生提供三餐。”鸩羽继续说着。 “那这样岂不是完全亏本。”慧音有点犹豫的说。 “这里亏的可以在其他地方赚回来,甚至十几倍的赚回来。”鸩羽笑着问到,“你知道之前人间之里所有店面集体降价的事情吗?” “嗯,那是松前小姐和红魔馆的女仆长之间的竞争吧。”慧音点点头。 【竟然知道那些店面的后台是红魔馆的女仆长,这个上白泽慧音不一般啊。】鸩羽有点错愕,但紧接着就开心起来。慧音越不一般,以她为号召拉来的孩子们就越多,“既然知道那么就好办了。现在我想要介入人间之里的中下档次的餐饮、成衣店,但是繁华街区的店面都被对方占据了,我挤不进去。既然目前的繁华街区已经满员,那么我就打造新的繁华地段。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才决定兴办学校。” 阿求和慧音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你们想,如果我们办学甚至提供三餐,那么大部分家庭都会把孩子送来吧。毕竟在困难的家庭,提供孩子的三餐可是免去了家庭很多花销。而学校有了孩子,周围也就有了人流量。我们的学校又不是封闭式的,每天上学放学人流量是很大的,这就构成了繁华地段的最主要因素。之后我只要把学校周围的所有地皮全部买下,然后开起店面,就能够赚钱。”鸩羽说完喝了口茶水。 “学校为你提供客流量,而众多的客人给店面带来金钱收益,原来你之前说的赚钱是应在这些店面上啊。”阿求终于想明白了。 慧音已经没空去管什么店面的问题了,她只知道鸩羽说学校对孩子们完全免费原来是真的,“真是太感谢了,我对之前对您的怀疑表示愧疚。您是品德高尚的人,我代表孩子们谢谢您了。”激动的慧音有些语无伦次,最后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鸩羽,只能对着鸩羽磕了个响头。 鸩羽和阿求只听“咚”的一声,厚木制的地板硬是被慧音磕了个洞。 慧音抬起头,光洁的额头亮闪闪的,一点都没有发红受伤,让人不得不佩服慧音脑门的硬度。 仿佛一个响头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慧音说着“我代表孩子们谢谢您”,又准备磕头。 【性格居然这么认真,怕是有点麻烦……】鸩羽皱着眉头,“美?d,还不快扶起上白泽小姐。” 美?d和阿求慌忙上前拦住激动的慧音,再让她磕下去,这里的地板估计全都要坏了。 好容易劝住了激动的慧音,然后三人又商量了半天。阿求以御阿礼之子的名字,将东边那片还没怎么开发的荒凉土地全部划给了鸩羽,同时答应鸩羽如果有适合做老师的人选,会介绍给鸩羽,同时帮鸩羽联系河童施工队,准备盖学校。而慧音承诺会挨家挨户的去宣传学校的好处,让更多的孩子能够上学。鸩羽只需要提供金钱就可以了。 三人兴致勃勃的讨论了半天,慧音突然想到个问题,“松前小姐想好学校名字了吗?”说完饱含期待的看着鸩羽。 鸩羽有些汗颜的看着慧音,说实在的她完全没有想过学校的名字,怎么都无所谓不是么,反正只是用来控制人类的,“这个...我还没想过,上白泽小姐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我可以吗?”毕竟是鸩羽办的学校,由自己来起名合适吗,慧音不由得这么想。 “没关系,如果有什么好名字就说出来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鸩羽无所谓的说。 “寺子屋…寺子屋怎么样?”慧音慎重的考虑后说到。 “寺子屋,不错,就叫寺子屋了。”鸩羽读着挺上口的,当场就决定了。 “谢谢校长。”自己起的名字被采纳,慧音也很开心,这就已经开始叫校长了。 “校长吗,还是算了。我只是个出资的,既不会教书也不会管理,我就做理事长吧。我聘请上白泽小姐做寺子屋的校长,我的家人松前美?d做寺子屋的教导主任。”鸩羽装着咳嗽几下,压着嗓子用很低沉的声音说到,“以后寺子屋的重担就压在你身上了,上白泽校长。” 阿求被鸩羽的样子逗笑了,慧音却愣住了,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校长,我?” 鸩羽拍了拍慧音的肩膀,“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只懂得经商赚钱。怎么教书我是一点都不懂,所以寺子屋的事情,要多劳你费心了。” “不,哪有的事……”慧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办?要答应吗?现在答应下来岂不是显得很不客气,而是对松前小姐很不礼貌。可如果我不答应,万一松前小姐聘请其他人来做校长,万一那个人不够细心呢,学校会怎么样……要不然答应下来吧,都是为了孩子们好……】慧音纠结了半天,努力咽了口唾沫,“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说完深深的向鸩羽一跪,表示接受了鸩羽的聘请。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忙碌起来,说起来真正忙碌的是上白泽慧音,她挨家挨户的去宣传学校的好处,努力的说服将信将疑的家长们,希望尽可能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去上学。鸩羽只是用炼金术炼制了大量的黄金,而忙碌的稗田阿求也只是委托族人去联系天狗山上的河童施工队。 没过几天河童施工队就来了,勘察了地形之后就准备动工了。本来施工队是想盖成木质结构的,但是鸩羽希望盖成砖墙。交涉了很久才得知人间之里并没有砖窑,鸩羽想就近建一座临时的砖窑,结果被告知如果那么做,会被附近太阳花田的主人所厌恶。最后只能从妖怪山那边运砖过来,运输的任务交给了天狗们,为此鸩羽需要多支付50%的资金。 鸩羽每天都会去工地转转,在这边看看,又在那边拿起一块砖瞅瞅。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意工程的质量,河童们为此还专门向她担保过,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但鸩羽仍然坚持每天去工地转,河童们发现她也只是到处看,并没有对施工现场指手画脚的,也就由她去了。 晚上的时候,慧音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只是看着建筑一天天增高,慧音的脸上就浮现出谁都无法忽视的喜悦。然后,第二天加倍努力的去宣传了。 阿求倒是介绍过来几个人,都是外来者,文凭倒是都不错。鸩羽将考察的任务交给了美?d,就甩手不管了。 考虑到幻想乡的师资力量的确是很匮乏,美?d的考核标准也降低了许多,但仍有两个人没能通过面试。通过的几位留了下来,但由于校舍还没建好,所以在附近先临时盖了几间房子让他们先住着。 慧音对此倒是很高兴,专程跑去感谢那几个外来人,毕竟慧音能够教授的只有历史而已,有了这几个人,能够开设的课程就更多了。 第九章 寺子屋 寺子屋建成的那天,请了很多人来剪彩,主要还是人间之里各个大家族的人,外界的妖怪倒是一个没来。其实能够请到这么多人,主要还是因为阿求的面子。为了支持寺子屋的建设,阿求竟然放下了撰写的任务,时隔多年踏出了稗田家的门。阿求一到,其他人就不好意思不来了。 鸩羽、慧音和美?d作为学校的代表,招待了这些人间之里的权力者们。其实主要还是鸩羽在说话,美?d偶尔会帮一下腔,而慧音早已被恢弘的寺子屋感动的喜于言表。 剪彩结束后,阿求就回稗田家了,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阿求的繁忙大家都清楚的,能够出场鸩羽已经非常感激了。其他的贵客,则在鸩羽和慧音的陪同下游览寺子屋。从大门进去就能看到3层高的主教学楼,虽然并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很大,一层13个教室,完全可以容纳人间之里所有孩子。教学楼的左边是2层的政教楼,同时也是教师们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虽然慧音在人间之里有自己的房子,但已经搬到了这里,这样可以更好的为孩子们服务。鸩羽和美?d也各自预留有一间房子,但只有鸩羽暂时搬过来了。美?d还要照顾留在大宅的贵子,所以需要两下的跑。教学楼的右边,则是寺子屋的餐厅,平时孩子们和老师就在这里免费就餐。教学楼的后面,是非常庞大的体育场,当时鸩羽的要求就是能够容纳人间之里所有的人类。 慧音倒没有什么感觉,但其他的贵客们却感觉这个体育场实在很不错,有很多大型的活动以后如果要办的话,完全可以借用这里。对于这一点,鸩羽满口答应了,也没提租借费的问题。 参观结束,鸩羽、慧音和美?d带着贵客们去白木莲亭吃饭,为此鸩羽提前一周就预订了白木莲亭的顶层。 忙碌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送走了所有的客人。 慧音直接回了寺子屋,而鸩羽和美?d先回了大宅。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贵子,两人一阵心疼。美?d小心的把贵子移到了床上,仔细的给贵子盖上被子。 鸩羽走到床边抚摸着贵子的长发,【贵子还真是努力啊。时刻隐藏鹿角需要耗费很多体力,明明那么辛苦,却从没抱怨过。不过没有关系,再过不久计划就要成功了。】熟睡中的贵子感觉到头上的异样,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鸩羽笑了笑没有再打扰贵子休息,来到自己的房间褪下了全身的衣物,换上了穿惯了的黑底红花的浴衣。拿上一把魔粉出了门,向寺子屋走去。 夜晚是妖怪的世界,这一点在幻想乡体现的淋漓尽致。整个人间之里黑灯瞎火的,夜路上一个人类都没有,各家各户全都门窗紧闭,倒是给鸩羽提供了些方便。 来到寺子屋钱,看了看周围的黑暗,确认那些人类教师都睡着了。鸩羽快速从政教楼前闪过,进入了主教学楼。 进入教学楼,鸩羽每走几步就在墙上用魔粉开始刻画术式。刚洒下的魔粉闪着光芒,在夜晚尤其显眼。等术式完全刻好之后,魔粉的光芒才消退下去,完全隐入墙壁,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魔术的痕迹。 当刻好了第三个教室的时候,从楼道传来呜呜呜的声音。鸩羽皱了皱眉头,收起了魔粉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似有些压抑的哭声,在漆黑无人的楼道里不停回响,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声音越来越近,鸩羽刻意放轻脚步,走到了一间门开着一半的教室前,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教室虽然还没有开始使用,但是桌椅已经备齐,此刻在讲桌上趴着一个人影。 “谁在哪里?”鸩羽迈步走进教室。 人影爬起身,待看清了是鸩羽才松了一口气,“理事长,这么晚了您怎么?” 借着月光鸩羽也看清了人影的面目,是寺子屋的校长上白泽慧音,【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她有没有发现我的行动?如果她以后经常夜间在这里该怎么办?】鸩羽强压下烦闷的心情,试探的问到,“明天就要开始正式招生了,有点激动的睡不着,所以来这边看看。倒是你……咦,你怎么哭了?”此时的慧音脸上挂满了泪水,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坚强,显得分外柔弱。 慧音擦了擦泪水,“我也是激动的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我太高兴太激动了,让理事长见笑了。” “高兴激动是正常的,我也是一样。”鸩羽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不如聊会怎么样?” 慧音也走下讲台,坐在鸩羽旁边的座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崭新的课桌,“从以前开始,我做梦都想办一间私塾,让孩子们都能够上学。但是来到了幻想乡,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么的弱小。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没有人肯出钱兴办私塾,没有人肯把钱扔在教育上面。就在之前,结野家对我说,只要我肯嫁入结野家,他们就肯出钱办私塾。” 鸩羽倒是知道这个结野家,是一个阴阳师家族,在人间之里有不小的名气,“那你答应了吗?” “如果理事长没出现,我大概就答应了。”慧音有些恍惚,“那天阿求派人找我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碰壁,让我实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肯把钱扔在没有回报的教育上。” “那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建学校的商机而已。”鸩羽打着哈哈。但鸩羽说的话却不是假话,商人逐利,如果那些家伙早早发现了建学校的好处,肯定早就出钱了。 “能够看到这一点,也说明了理事长的能力。不过理事长其实是骗人的吧,建寺子屋是为了赚钱的话……”慧音低着头,让鸩羽看不到她的表情。 鸩羽眯着眼,双眼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建寺子屋的目的,说对有奖。”【奖你死!】 “校长说是为了聚集人气才建的寺子屋吧,为了使这条街成为繁华地段,这话是骗人的。”慧音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泛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如果只是为了聚集人气,还有很多比建私塾更好的方法。校长之所以选择了兴建寺子屋,其实是因为你只是个真心为了孩子们着想的善人。” “啊…哈?”鸩羽顿时愣住了,正在准备术式的手也停了下来。 “被我说中了吧。”慧音微笑着看着鸩羽。 【原来她不知道,那就好办了。】鸩羽把脸转向一边,“居…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我之所以能看出来,只是因为我怀抱着和您一样的想法。当然,比起您来说,我就要差得远了。我只是个怀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却没有达成梦想的实力的卑微者,而您却有着实现梦想的勇气和力量。您所建造的寺子屋,比我梦想中的还要美丽。这样的寺子屋,一定能把所有孩子都容纳进来。”慧音说着说着突然又开始落泪,“对不起,理事长,让您见笑了。” 鸩羽叹了口气,伸手帮慧音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理事长…”慧音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躲开,双颊微红着任由鸩羽擦着眼泪。 “别说什么我的寺子屋了,这是我们的寺子屋,是我们共同的梦想。这份梦想如果没有你的努力是完不成的。如今我们的确有了能够容纳所有孩子的教室,但是却并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够来上学的,说服那些顽固的家长就只能靠你了。”鸩羽双眼也有些湿润,“其他那些外来人的教师,大概也只是抱着找份工作糊口才来的吧。这个寺子屋,真正抱持着这份梦想的只有你和我。我只是个商人,就连授课的能力都没有。我所能依仗的只有你了,我们的梦想所有依靠的只有你了,慧音。” 第一次被鸩羽直呼名字,慧音有点害羞,但此刻却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理事长,没想到您居然这么信任我,这么重要的任务,可是我……”慧音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能够完成这样的重任,明明一直以来一事无成。 “慧音,你可以的。”鸩羽拍了拍慧音软乎乎的脸蛋。 “理事长……”慧音闪着泪光,迷离的看着鸩羽。 “叫我的名字吧。”鸩羽笑着说。 “鸩……鸩羽大人!”慧音激动的扑到鸩羽怀里,紧紧的抱住鸩羽的腰。这几天的顺利让慧音觉得非常的不真实,她生怕一放手一切都会飞走,包括已经建成的寺子屋。每次无人的时候,慧音总是会掐自己的胳膊和脸,用疼痛来证明一切不是梦,现在慧音的胳膊还有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可直到此刻抱住鸩羽,慧音才真正感觉到了心安,【果然不是梦呢!】终于放下了心事,慧音一阵虚脱,又感到一阵委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不哭不哭,为了孩子们,你一定要坚强。”鸩羽轻柔的拍打着慧音的秀背,安慰着慧音。但是鸩羽迎着月光的双眼,却冰冷地不含有一丝感情。 ps:我发现从第三卷开始使用第一版的存稿后,书评区的评论数量直线下降。果然第一版很渣吧…… 第十章 招生 当晚鸩羽就住在了学校,没有回大宅。 第二天早上,鸩羽推开房门,就看到慧音已经在寺子屋大门口迎接新生了。不得不吐槽慧音的体力啊,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今早还能这么有精神。 这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毕竟是刚建成的寺子屋,大家也不知道怎么样,孩子们也都太小,所以都是家长陪同来的。家长们几乎有问不完的问题,开多少门课程,都有什么课,几点上学几点放学,管饭是真的吗…… 慧音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虽然有几个男老师赶上去帮忙,可依然不起作用,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鸩羽走过去,在慧音背后听了半天,把家长们的担心基本掌握以后。从背后拍了拍慧音,“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慧音回头一看是鸩羽,一下子放下了心,虽然并不知道鸩羽打算怎么做,不过就是安心了。对于这个能够带来奇迹的理事长,慧音有着近乎于盲目的信心。 鸩羽清了清嗓子,“各位家长,我叫松前鸩羽,是寺子屋的理事长。寺子屋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对于你们的支持我非常感谢。”家长们一听来了个负责人,顿时又乱糟糟的围住鸩羽。 “请不要慌乱,我明白大家的担忧。你们的困惑待会我会一一解答的,现在请先跟随我游览寺子屋,我会一一介绍我们的教学环境以及授课方法。”鸩羽抬高嗓门,使得每个人都能听到。慧音等老师这会也明白了,纷纷跟着鸩羽控制着秩序。 鸩羽先带着家长们到了主教学楼,随意选了几间教室,“这是我们的教室,以后孩子们就在这里上课。大家可以进去感受一下孩子们上课的条件。” 一些家长纷纷进去坐在座位上,由于人太多,那些挤不进去的家长只能趴在窗户外面看着。鸩羽走到讲台,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寺子屋三个字,“怎样?最后一排的家长是否能够看清黑板。” 家长们纷纷表示能够看得清,教室本身就不大,光线也很好,当然看得清。 鸩羽点点头,开始在黑板上书写寺子屋规划的上下学时间以及一些科目安排,当说到慧音所教授的历史课的时候,一位家长突然大声开口,“先生,我家的孩子以后是要继承我的店的。让他上学是好的,以后好歹能记个账。但是这历史课就没必要上了吧。” 鸩羽注意了下慧音瞬间垮掉的脸,轻咳一声,“这位家长,你们现在是要体会孩子们坐在这里的感受。所以你现在坐在这里就是学生,提问前应该举手,明白吗?”示意了下那位家长,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那个家长在大家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鸩羽点点头,“很好,我现在解答你的问题。我们开设的课程都是必要的,算术的重要性你们都清楚就不说了,就说着历史课吧。我们教授的历史课,不仅有幻想乡建立前外界(日本古代)的历史,还包括幻想乡的历史。作为幻想乡的居民,一些历史常识总应该了解的,知道哪些是大人物,做过哪些事。哪些地方是可以去的,哪些地方不可以去,这些都是要清楚的。这些常识往常来说都是由父母以及邻居慢慢告诉的,如今我们集中教授,不仅能够更快捷的让孩子更早的形成这种认识,而且也绝对比大家了解的要详细,毕竟负责历史课的慧音老师是很博学的。” 这一点倒无人否认,慧音来到人间之里很久了,虽然一直没能建起寺子屋。但是慧音的学识和人品,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慧音顿时愁容尽展,高兴的看着鸩羽。 鸩羽也笑了笑,但是因为正在讲课,所以没有去看慧音。 这时候,又一位家长举起了手。 “这位家长有什么问题吗?”鸩羽示意对方可以提问了。 “我是个木匠,孩子以后也是要继承我的手艺的。如果孩子白天的时间都耽误在学校,那么我就没办法腾出更多的时间让孩子学习手艺了,这样孩子在成年的时候肯定做不成木匠。”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是希望我们寺子屋能够缩短上课时间,早早下学让孩子们能够回家吗?”鸩羽问到。 “我哪里懂那么多啊,还是先生你说吧。”木匠挠了挠头。 鸩羽皱了皱眉,最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客户,刚开始不懂装懂,出了事又说全是对方的责任,“这位家长,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一天上工赚多少钱吗?” “有活的时候一天3000?易笥摇!蹦窘诚肓讼胨档健?p>  “那么,在没有活的时候愿意来我们寺子屋授课吗?一周至少一节课就好,一课时3000?摇!别灿鹞实健?p>  “我?我哪里当的了先生啊,我大字都不识几个。”木匠很是惊讶对方给的工钱,但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底细。 “没有必要识字,我们请你来就是来教孩子们木工的。”鸩羽说到,“怎么样?可以吗?” “不识字也可以的话,没问题。”木匠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简直就是送钱,而且来钱比去做木工还快。 鸩羽点点头,“以后寺子屋就开设木工课,我们把这种课叫做选修课。有兴趣的孩子可以去学,没兴趣也可以不学。不仅木工,我们还会从人间之里聘请其他的工匠手艺人,来开设各种各样的选修课,来保证孩子们在寺子屋也能够学到手艺。” 慧音双眼放光的看着鸩羽,同时拿出一个小本将鸩羽和家长们的对话记录下来。 一位胖胖的家长突然举起手。 “这位家长对此有什么看法吗?”鸩羽问到。 “没有看法,这样很好啊。我家小子早不想跟我学屠宰了,要学搪瓷。只是一直都没有门路,这下这小子总算能如愿了。” 其他家长们听完哈哈大笑,谁都知道这家的小子看上了村西头那家做搪瓷家里的姑娘,想学搪瓷估计也是想套近乎吧。 鸩羽也笑了笑,“我们会尽可能的开设更多的选修课,让孩子们有更多的选择。” “还有个问题。”胖胖的家长怪不好意思的,“那个…凳子面能不能再宽点?我家小子跟我一样胖,坐不下。还有这课桌前后也有点窄,坐起来有点挤。”其他家长哄堂大笑。 鸩羽看了看,这位家长很胖,所以给小孩子准备的小板凳,他只能坐着一点。都不敢坐实,生怕把凳子压坏了。课桌前后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有点挤了,只能斜着坐着。才坐了一会,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这个请你放心,对于特殊情况,我们都会照顾到的。一个凳子不行可以坐两个凳子,如果孩子愿意,也可以从家里带凳子过来。前后太挤的话,也可以换到第一排,这样就可以把课桌往前移,就不会挤了。”鸩羽走下讲台,“我帮你把课桌抬到第一排,你现在就可以感受一下。” 这位家长虽然胖,但毕竟是个男人,没好意思让鸩羽一个女人去抬桌子。自己把课桌抬到第一排,宽宽敞敞的往凳子上一坐,长出一口气,“这样就好了。”看来之前确实把这位胖家长闷坏了。 “照顾到每个孩子是我们的责任。还有其他家长有问题吗?”鸩羽又走回讲台。 陆陆续续有家长举起手提问,鸩羽也都一一解答。 慢慢的,窗外的家长们也都有兴趣了,纷纷表示也想要体验一下。不过这个教室已经坐满了,鸩羽示意慧音他们分别把这些家长带到其他教室去体验。有几个老师明显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好在虽然唯唯诺诺的,但还是领着家长们去了其他教室。 又解答了半天家长们的问题,家长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鸩羽就带着家长们到了旁边的操场。顺便还把慧音他们带着的家长也都叫了过来,鸩羽去的时候有几个老师都快哭出来了。 到了操场以后,鸩羽做了几个运动的示范,还让家长们都亲自试验了下。家长们都表示很满意,这样不仅能学习文化课,还能锻炼身体。 鸩羽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带着家长们到了餐厅。 虽然鸩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可是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餐厅的厨娘们还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在这些厨娘都是本地人,有些还是在座一些家长的媳妇,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大家吃的都很开心。虽然都是些家常饭菜,没有白木莲亭那么好吃,但是好在实惠而且吃着放心,最关键的是免费。 吃饭结束后,很多家长都表示要让孩子来寺子屋上学,鸩羽告诉他们去慧音那里去登记就行了,整的慧音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送走了这一批家长,下午又来了一大批家长。鸩羽就交给了慧音他们,好在这些老师都有了早上的经验,虽然磕磕绊绊,但还是照着步骤走下来了。 闲来无事的鸩羽在寺子屋里瞎晃悠着,突然听到大门那边一阵吵闹,鸩羽过去看见一个眼镜宅男拽着一个5、6岁的金发小女孩的手,死活不松开。 ps:竟然双更了,这不科学!算是福利吧! 第十一章 雾雨魔丽莎 “做什么?”鸩羽出声问到。 眼镜宅男愣了下,“你不是那天到店里来,看了半天却没买东西的……” 貌似还认识自己,鸩羽仔细一看,这不是雾雨道具店那个半妖店员么,“嗯,是我。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萝莉控。” 眼镜半妖登时暴跳起来,“你刚才说萝莉控了吧。” 鸩羽摆了摆手,“那只是你的错觉。” 半妖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分神,让小女孩脱了手。 半妖上前两步还要去抓小女孩,鸩羽却先一步把小女孩护在怀里,“这是你的孩子吗?” 小女孩耸动着小鼻子,在鸩羽身上闻了一会,高声喊着,“大姐姐,我喜欢你,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说完就一脸迷醉的趴在鸩羽的怀里。 鸩羽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笑着问到,“是吗?那来姐姐这里上学好不好?” “上学有什么用?”小女孩一点不怕生,反而瞪着大眼睛问到。 “上学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哦,像算术、历史……”鸩羽发现越说小女孩越不感兴趣的样子,顿时转了个口,说些女孩子喜欢听的话题,“虽然目前只有这些课,以后还会加上插画、茶艺、女红之类的,会把你培养成非常优秀的大小姐。等你长大了,向你求婚的人就多的能够围上人间之里一圈哦。” “学那些有什么用?本小姐才不要被那些人求婚。”小女孩甩甩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右耳侧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非常可爱。 “那你想要学什么呢?只要你想得到,我就能请到人教你哦。”鸩羽眨了眨眼,逗着小女孩。 小女孩想了想,“那你们教魔法吗?我要学魔法。” “魔…魔法…”鸩羽顿时愣住了,【难道幻想乡也存在魔法吗?不对,冷静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不知道魔法与魔术的区别,她只是随口胡说的。】鸩羽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为什么想学魔法呢?” “我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魔法使。”小女孩一脸向往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崇拜自己的母亲,但是马上又垮下了脸,“但是妈妈就是不肯教我。”小女孩一脸的沮丧。 半妖慌忙上前捂住小女孩的嘴,对着鸩羽干笑了两声,“她是胡说的,别当真。” 鸩羽嘴角抽搐着,“孩子的戏言嘛,我当然不会当真。” “那就好,那就好。”半妖额头上密集的出了一层汗,“那么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去后我会好好劝劝大小姐的,等她愿意的时候再来上学吧。” “嗯,好。”鸩羽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小女孩在半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大声喊道,“小魔理沙不要上学,我要学魔法,我要当魔法使。”半妖吓得赶忙捂住小女孩的嘴,半推半拉的把她拉走了。 【先是有太阳花?(?,tian,二声,意为旱地。)的大妖怪,后又有魔法使。稗田阿求和上白泽慧音绝对是知道的,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是遗忘了没有说,还是故意隐瞒了?怪不得人间之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大片荒地,原来是人类畏惧于大妖怪和魔法使……】太阳花?的妖怪鸩羽到不怎么害怕,可魔法使…… “鸩羽,你怎么站在这里?” 肩膀突然被人推了下,鸩羽一看原来是慧音,“哦,慧音啊,我在想点事情。”雾雨家的半妖店员和大小姐早就走了,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再一看天都快黑了。 “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慧音关心的说。 鸩羽点点头,“家长们都走了吗?今天情况怎么样?” 说起这话题慧音立刻就眉飞色舞的,“今天来了好多家长,而且几乎全部都给孩子报了名,这样人间之里的孩子们就都能上学了。这都是鸩羽早上那番讲课的功劳,太厉害了。我在这里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鸩羽一来立刻就解决了。” “也是你们帮忙的结果,我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都接待不了那么多家长。”鸩羽突然转了个话题,“慧音啊,你知道雾雨家的情况吗?” “雾雨道具店的雾雨家?他们家怎么了?”慧音奇怪的问。 “我今天碰到了雾雨道具店的店员以及雾雨家的大小姐,但是那个大小姐不怎么想上学的样子。我就想问问她的家庭状况,看是不是家庭的原因。”鸩羽愁眉苦脸的说到。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慧音看着鸩羽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以为是鸩羽担心雾雨魔理沙上不了学的问题,“雾雨道具店是现在的当家一手创立的,当时他夫人也帮了很多忙。雾雨道具店步入正轨后,雾雨夫人就搬出了雾雨家,在人间之里外的空地处开了一个花店,说起来离学校不远呢。会不会是他们夫妻不和的原因导致的?”慧音已经在思索魔理沙不想上学的原因了,让幻想乡所有孩子都能上学是慧音的梦想,在寺子屋有条件容纳的基础上,就一个都不能放弃。 鸩羽仔细观察着慧音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魔法使的事情吗?】鸩羽不好分辨,小心翼翼的问到,“雾雨夫人叫什么名字?” 慧音想了想,“我记得是叫魔丽莎。” “雾雨魔丽莎。”鸩羽仔细的记住了这个名字,【不会错的,那个孩子不是随口说出来的,她说我有她妈妈的味道,应该指的是魔力吧。即使魔法这个词可能被误解,但是魔法使可不是普通人能说出口的。而且她说的不是魔法师而是魔法使,已经明确到魔法使的地步了吗?到底是第几魔法使?幻想乡居然也有魔法使……】 【还是先招生吧,等控制了足够的人数后,再去适当的接触下。】虽然与这位雾雨魔丽莎还未蒙面,鸩羽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当初那位魔法使真正做到了神秘,就连名字鸩羽都不知道。而现在这个魔丽莎,不仅知道名字、住处,还知道她有丈夫和女儿,那就好对付多了。【雾雨魔理沙,一定要掌握在手里。】 —————寺子屋的分割线————— 转眼开课已经一周了,鸩羽很认真的巡视着教学楼。鸩羽并不会授课也不愿意授课,因此上课期间,这位理事长反而成为了整个寺子屋最闲的人。鸩羽一边走着一边计算如何才能达到魔术最大化,同时也计算着学生的数量。 “居然敢在上课的时候睡觉,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前面教室传来慧音的吼声。 鸩羽悄悄走到门口向教室里看去。 一个小男孩揉了揉稀松的双眼,“对不起,但是真的很困呢。” 鸩羽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因为自己术式的原因。因为要骗过世界,使世界认为所有人念诵的咒语均出自鸩羽一人之口,因此要用魔术将所有人的脑波中的一小段强制调整的和鸩羽一样。这样做的话,魔术会随时压迫着受术者的大脑,从而产生困倦的错觉。大人的话脑域开发已经很可观,影响还不严重。而本就嗜睡的孩子,在受术后会格外的困倦。 这几天鸩羽晚上拼命在教学楼刻印术式,墙壁、天花板、地板、课桌,到处都充满了鸩羽的术式。这种术式不需要鸩羽一直付出魔力,它们能够形成一个短暂的回路来吸收外界的能量来保证自己的运转。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这个吸收的量是非常小的,不过这个术式的功能非常少,所以这么一点点的量足以保持它们的运转了。这些术式能够影响看到它的人,影响很小,几乎不可察觉。但是术式实在是太多了,实际上进入这栋教学楼的人,无时无刻不再被术式影响着,只是太过微弱他们感觉不到而已。这些术式能够压迫人的精神,使得人越来越困倦,自主思维也会变得越来越累。精神力的降低同时还能降低人的魔术抗性,最后控制起来就顺理成章了。 虽然自己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困,慧音想是因为要批改的作业比较多的缘故吧,不过这并不是可以上课睡觉的理由。 “这样啊,那么老师给你提提神吧。”慧音的声音越来越冷,即使鸩羽听了都有些遍体生寒。 慧音双手抓住小男孩的肩膀,头部向后一甩,然后猛地向前加速,一个头槌正中小男孩的额头。小男孩满眼圈圈的倒在后桌上,把后排的孩子也吓了一跳,偏又慑于慧音的淫威不敢叫。不过看着倒下的那个小男孩那冒着青烟的额头,以及张开的嘴里飘出的白色的仿佛灵魂一样的东西,把全班包括鸩羽都吓了一大跳。 鸩羽的嘴里像塞了三个鸡蛋一样,怎么都合不住,她也没想到一向稳重的慧音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有谁瞌睡吗?”慧音回头张望着,所有被望到的学生都连忙摇头,不过在环顾四周的时候,慧音发现了门外的鸩羽。慧音本来不想与鸩羽打招呼的,毕竟是在上课中。不过鸩羽对着慧音招招手,示意她出来下。慧音只好让学生们先上自习,然后走出教室语气有点不满的说,“鸩羽,我还在上课呢,有什么事下课再说。”说完就要返回教室。 “嗯,那这样吧,下课后我在你办公室等你。”鸩羽说完就继续巡视去了。 第十二章 退学风波 [[[cpu:/rs/201212/11/2170520634908252089720976121696.jpg]]]下午下课后慧音很忐忑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果然鸩羽已经在等她。 “理事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慧音不确定的说,毕竟被鸩羽看到了她的头槌。 鸩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教学方式能改一改吗?” “有什么问题吗?”慧音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明显在逃避,不过以她的胸部来说,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能够看到自己的脚尖。 鸩羽把几张纸递给慧音,“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慧音好奇的接了过来,然后刚看几行就惊叫出声,“这是……” “这是几位家长对你体罚学生的举报信,以及那几位同学的退学申请。”这东西在鸩羽这放了好几天,结果被忧心魔法使的鸩羽给忘在脑后了。 “怎么能让孩子退学呢?”慧音无法理解的说到。 “根据家长的说法,是孩子无法忍受你的体罚而主动要求的。”鸩羽皱着眉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慧音再次低头看着脚尖或者说胸部,弱弱的辩解到,“那不是体罚……” 鸩羽猛的一拍桌子,“那还不叫体罚?我亲眼看见的。” 慧音的头又低了几分,都快要埋到自己的胸部去了,声音几乎已经不可闻,“那是……爱的鞭策……” 鸩羽立刻哑火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无论你怎么说,学生和家长都认为那是体罚。” “怎么这样?”慧音又想起什么,递上手上的几封举报信和退学申请,“这几份退学申请,理事长不能同意啊。就算是因为我的原因,也不能剥夺孩子们受教育的权利,孩子们还小辨别不了是非,家长们这么做是不负责任的。”慧音越说越激动,双手撑着桌子,脸都快贴到鸩羽脸上了。 鸩羽也生气了,双手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鸩羽感觉到起身的时候嘴唇擦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香香的很舒服的样子,舒服的让鸩羽都想回味的舔舔嘴唇,不过考虑到这个场合,鸩羽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慧音像触电一样猛的从桌上弹开,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鸩羽再迟钝也明白刚才嘴唇擦到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下连鸩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慧音……刚才……” 慧音的双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粉红,慌忙摆摆手,“刚才那是意外,只是意外而已。我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我们还是继续说孩子们的事吧……” 鸩羽有些庆幸的舒了口气,“你不在意就好,那我们就继续说孩子们的事。”只是在鸩羽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慧音的脸上却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不过只有一瞬间就被慧音调整过来了。 鸩羽没有注意到慧音的表情,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不过经过这个意外鸩羽的火气已经降下来了,“这几个孩子的退学申请已经不是我批不批准的问题了。在递交申请之前,这几个孩子就已经不来上课了。事实上不来上学的孩子比这还要多得多,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知道要办退学申请的。” “怎么这样?”慧音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一脸坚毅的说,“我去跟这些家长们谈,让孩子们回到寺子屋。” “你还不明白吗?”鸩羽叹了口气,“这些孩子是害怕你的头槌才不来上学的,你去的话只会让孩子们更害怕。” “那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孩子们回来?”慧音有些失魂落魄,求助的看着鸩羽,“理事长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吧。” “家长们的确提出了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嘛……”这个办法确实有点强人所难,鸩羽也有些为难。 “到底什么办法?只让能让孩子们回来,我做什么都可以。”慧音坚决的说。 看到慧音这样,鸩羽也就说了出来,“家长们说,只要你不离开寺子屋,孩子们就不会回来。” 慧音猛的感觉天旋地转,手扶着前额晃晃悠悠的。 鸩羽看到慧音猛的栽倒在地上,连忙过来把慧音扶到后屋的床上,“慧音!慧音!” 慧音一睁眼就看到鸩羽的脸,心中的委屈再也掩饰不住,泪水顺着姣好的脸颊流淌着,“理事长,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为了孩子们着想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你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从现在开始改进你的教学方法,那几个孩子就不要管了。毕竟对于寺子屋整体来说,那几个孩子只是少数,只要接下来不再有人退学就好。”鸩羽开导着慧音。 不过看来鸩羽的开导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慧音坚定的摇摇头,“因为那几个孩子相比整个寺子屋数量很少就弃之不顾,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的愿望是让每一个孩子都能上学,那么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这几个孩子之所以退学,是我的过错,那就让我来承担吧。” “慧音……”鸩羽都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 “既然他们不想再看到我,那就让我从寺子屋离开吧……”慧音咬着苍白的嘴唇,浑身颤抖着。 “慧音……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会解决的,你不用离开寺子屋。”鸩羽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慧音死灰一样的双眼燃起了一点希望,但马上又熄灭了,“事到如今,就算是理事长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孩子们是因为我才离开的,我不走他们就不会回来。” 鸩羽明白那就是结症所在,“其实孩子们不是因为你离开的,我事后调查过的。”事到如今为了安抚慧音,只能先用些言语稳住了。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家长的原因?但是寺子屋不但不收任何费用,还给孩子们免费提供三餐。寺子屋以及周边的商店还给家长们优先提供了很多工作机会。家长们能对寺子屋有什么不满?”慧音越说越不相信了,既然不是家长的原因,那还是只能是孩子…… “啊,那个嘛……其实确实是家长们的原因,但却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是被逼的。”鸩羽开始胡说了,“其实是因为结野家,是他们逼迫家长们,让孩子们退学。” “这跟结野家有什么关系?”慧音疑惑的问。 “结野家之前不是想娶你吗?但是因为寺子屋落成没有了机会。他们就想逼寺子屋倒闭,最不济也要逼你离开寺子屋。”鸩羽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了,好像这就是真相一样。反正结野家有前科,继续泼脏水也没关系。 “他们居然这样做?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谈,为什么要逼迫孩子们?”慧音愤怒的说,慧音也不是没有怀疑,不过鸩羽说的太像真的了,而且仔细一想,结野家也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谁让我们的慧音长得这么漂亮的,如果我是男的,也一定想要娶你。”鸩羽打趣着说。 “哪有。”慧音脸一红,马上又愁起来,“对方是结野家,就更不好办了。” “没关系,我会解决他们的。”鸩羽保证着。 “理事长才来不久,还不理解结野家在人间之里的势力。他们是创建幻想乡时候就存在的阴阳师一族,在人间之里根深蒂固。即使理事长再有钱,目前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慧音一脸的惨白,“既然他们那么希望,为了保全寺子屋,就只能我嫁入……” 鸩羽猛的捂住慧音的嘴,俯下身直视着慧音的双眼,“我说过我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不需要你做出牺牲。” 慧音脸色一红,移开了视线不敢和鸩羽对视,身体上的接触也带给了慧音完全不同的刺激,“先……先放开好吗?” 鸩羽放开了慧音,坐起身,“放心交给我就好了,你安心教你的课就是。” 慧音点点头,又发现鸩羽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这明明是慧音的房间啊,再看看窗外,已经快到晚上了。慧音也坐起身,【既然理事长想聊,那就和理事长好好聊天吧。自己那不成熟的教学模式,也许能在与理事长聊天的过程中得到改进方法。就算聊到晚上也没关系,明天早上没有课……晚上?】慧音猛的看了眼窗外,月亮在天边都快要升起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晚是满月…… “理事长!”慧音猛的一声惊叫,把鸩羽都吓了一跳,也把慧音自己都吓了一跳。慧音连忙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试探性的询问着,“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鸩羽看着慧音躲躲闪闪的样子,“你是想把我支开,然后连夜去结野家吧。放弃吧,我会看着你的。”【让你去了,我刚说的谎话岂不是被拆穿了?绝对不能让你去结野家求证。】 “我……才没有那么想。”慧音慌乱的说。 “既然没想不就更好了么?你明天早上没课吧,我专门查过的,我们就聊到深夜。”鸩羽理所当然的说。 “理事长,您这让我会很困扰的。要是被其他同事看到多不好。”慧音又想了个理由。 “有什么不好的,两个女人能有什么风言风语?况且在寺子屋谁敢说我的不是?”鸩羽根本没把那几个外界来的教师当回事。 “总之快点回去啦……”天越来越黑,慧音也越来越着急,最后实在没办法,也只能不顾礼仪的起身把鸩羽往门外推。 自以为慧音是要去结野家的鸩羽,当然不愿意被推出去让慧音独处,两个人推推诿诿的过程中,鸩羽被凳子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后脑咚的一声磕在地上,让鸩羽猛的眼前一花。 用力把鸩羽往前推的慧音,也因为鸩羽倒下而猛的失去了平衡,跟着鸩羽倒下。 慧音撑起上身,骑在鸩羽身上,“我说了不会去结野家啦,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鸩羽晃了晃脑袋,将那股眩晕劲甩了出去。然后想对慧音说话,不过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有些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你……是谁?”按说应该是慧音吧,但是长相差异太大使得鸩羽根本不敢往那边想。红色的双眼以及头顶上的一对牛角,这根本是妖怪吧…… “怎么这么问?我当然是……”慧音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果不其然摸到了那对角。慧音有些躲闪的不敢看鸩羽,“都看到了?” “上白泽,上白泽……没想到还真的是白泽兽……”这种传说中的生物鸩羽还从来没见过,所以也就没能在第一面就认出这个半兽人。 “理事长……不害怕我吗?”慧音问到。 “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还叫我理事长吗?”鸩羽笑着说。 “理事长,为什么要阻止我去结野家呢?”慧音松了口气,转瞬又笑着问到,“而且还要半夜守着我,就那么着急我吗?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是嫁,结野家也不失一个好选择。理事长挡着我的好姻缘,莫非是要娶我不成?” “什么意思?”鸩羽有些不明白。 “什么意思,理事长还不明白吗?刚才我嘴唇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慧音舔着嘴唇一脸回味的样子,“理事长这么在意我,不就是对我有想法么。” 【变身后连性格也大变了吗?】鸩羽苦笑着,“我认为,这样想的你,才真的是对我有想法啊。” “是啊,我就是对理事长你有想法。”慧音俯下身,很是霸道的双手撑在鸩羽脸的左右两侧,直视着鸩羽的双眼,“原以为你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但是没想到,连我那么多年都没有完成的夙愿都被你完成了,而且比我梦想中还要完美的多。随着之后了解越来越深……我早已经无法自拔……”慧音慢慢的俯身…… 看着慧音的脸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红,鸩羽苦笑着,“喂……”但马上嘴唇就被堵住了。 牙关被霸道的撬开,对方的舌头生涩而又坚决的探了过来,与自己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体液的交互让鸩羽的思维逐渐沉沦,【不行……】鸩羽趁着最后的清醒,鼓起力气一个翻身将慧音压倒在地,双手抓住慧音的手腕封住了慧音的行动。不过以半兽的体质来说,如今的慧音如果想要挣脱鸩羽的控制是很简单的,毕竟双方力气差太多了。 但是慧音并没有行动,任由鸩羽抓着自己,偏过头不去看鸩羽,“果然还是不行吗,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鸩羽放开慧音的双手,转而抓住那对角,将慧音的头硬是搬过来正对着自己,笑吟吟的说,“我松前鸩羽,无论何时都要处于上位,即使这种事也不例外。想骑在我身上,下辈子吧。” 慧音愣了下,然后不自觉的大笑起来,“该说真不愧是理事长吗?”在鸩羽没有防备的时候,慧音猛的使劲将鸩羽再次压倒在地,“但是你这么说,就让我更加有…呼…想要骑…呼…在你身上…呼…的*…呼哧…了啊,理事长……”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慧音大口的喘着气。 对方的喘息几乎喷到自己的脸上,鸩羽也毫不退让的探起了头,鼻子顶着慧音的鼻子,“那就来试试看啊,看看谁骑在谁身上。” 第十三章 便当 “呜!”刚睡醒的慧音坐起身想伸个懒腰。 “嗵!”一声巨响把慧音吓清醒了,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从中间断掉了,中间碎掉了一个人头的形状。 “咦?我怎么会睡在桌子下面的?”慧音奇怪的想着,“昨晚……昨……”猛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慧音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头顶还扑哧扑哧的冒着白烟。 昨晚鸩羽和慧音一直纠结于谁上谁下的问题,谁也不服谁。两人从地板滚到床上,又滚回地板,又滚到桌子上……两人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把房间的所有角落擦了个干净。为了压倒对方两人是无所不用其极,在纠缠中两人的衣服也全都被撕成了布条。最终,持续了一整晚的肉搏,以慧音的胜利告终。白泽形态的慧音仗着自己的“牛力”不知疲倦的坚持到了最后,成功将鸩羽压倒。但慧音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因体力透支睡了过去…… 慧音红着脸偷偷的看了看房间,发现鸩羽已经不在了,才松了口气。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此刻已经变回人类形态的慧音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件事。 这时学校的铃响了,代表食堂要开早饭了。慧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夹着书本出了门。 今天上课的时候,慧音感觉非常的困。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气,慧音连忙偷偷的看了看下面自习的学生们,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怎么这么困……特别今天,难道是因为昨晚……】想到这里慧音的脸像火烧一样红,还冒着热气。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鸩羽满是伤痕的身体,慧音皱了皱眉,【究竟是怎样的过去,才能伤成那样?】又无意识的舔舔嘴唇,【不过手感和味道还是不错的……】慧音双手捂住脸。过了一会又面色惨白的想到,【遭了,还不知道理事长怎么看我的,会不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孩子们偷偷的看着慧音,隐秘的传递着纸条,“今天的上白泽老师好奇怪啊。”“难道是恋爱了?”之类的话题在纸条上传来传去。 如果是平时的慧音,看到上课传纸条的孩子,早就一个头槌过去了。但是此刻的慧音,已经无法关注到其他的事情,【完了,万一理事长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那岂不是遭了……怎么办?怎么办?】 “上白泽校长,中午好。”下课时,一位男老师对着擦肩而过的慧音打招呼。但是慧音置若罔闻的走了过去,男老师打招呼的手还举在半空就那样愣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慧音对于旁边款款而谈的男老师也熟若无睹,一口一口的扒着饭,吃的满脸都是,偶尔还扒到鼻子里去。吃完交餐具的时候,更是破天荒的打了两个盘子。 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慧音的异常,毕竟变化太大了。不仅是学生们,甚至是教研组都传出慧音恋爱了的消息。学生们对于敢娶慧音的勇者,是既好奇又敬佩。也有一部分捣蛋的学生对此欢呼雀跃,因为今天总算没有吃到头槌。 老师们反应可就大了,几位暗恋慧音的男老师哭天抢地的,最后达成一致决定。就是要见一下慧音的男友,如果有天对方惹慧音伤心了,绝对不会放过他…… 作为当事人的双方,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传遍学校了。 慧音疲惫的从教室出来,这是慧音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之后的7~8节是其他老师的课。 慧音神游着向餐厅走去,到门口才发现餐厅空无一人。看了看天色还早,才明白今天自己放的早了,下午饭时间还没到,慧音又转身向政教楼走去。 疲惫的躺在床上,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中午吃饭时只是魂不守舍的扒了几口而已,会饿是正常的。慧音起身套上围裙,准备今天自己做饭。 架上锅打起火,准备先烧一锅水。火光映的慧音的脸红彤彤的,“说起来,理事长从来没在食堂吃过饭啊。”慧音不自觉的看了看天花板,仿佛能够看到二楼一样。 这个政教楼,既是老师们住的地方,也是办公的地方。像慧音的房间前面摆放着办公的桌子和书柜,作为办公室。中间用屏风隔开,屏风后是床,作为休息的地方。房间的左边墙上开了两个门洞,一个是卫生间一个是厨房。一层其他男老师住的房子基本都和慧音屋子的格局一样。虽然环境并不算太好,但也没人抱怨过,毕竟是白送的房子。而且对于不会做饭的一些男老师来说,还可以免费去食堂吃饭,是非常方便的。慧音平时也是去食堂吃饭的,毕竟可以省出来做饭的时间,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批改作业了。 政教楼的二层,东边是鸩羽的居所,西边则是美?d的居所,虽然美?d从未在这里住过,但房间依然给她留着。也没人对这种差别待遇提出过意见,大家都知道整个寺子屋以及寺子屋外那些迅速开业的店铺,全都是鸩羽的产业。对于鸩羽这种人,在外面完全可以住上更好的地方,她肯偶尔住在寺子屋慧音已经很感激了。比起对寺子屋做出的巨大贡献,鸩羽和美?d独占一层也无妨。 自打寺子屋落成后,还没有谁去过政教楼的二层,就连慧音都没上去过。偶尔老师们也会猜测二层都有什么,如何如何奢华之类的。曾经还有一位男老师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到校长从校外带了十几位女仆上楼去了。慧音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在慧音看来,金钱就是要使用的,无意义的存储与放置都是不合理的。既然鸩羽的钱很多,那么拿来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也无可厚非,别人的嫉妒那是别人的事情。 只是此刻的慧音,无端的想起了老师们平时的猜测,“有数位女仆么?怪不得理事长从来不在食堂吃饭,大概三餐都是女仆准备好的吧。也是,对于理事长来说,食堂的饭菜可能都难以下咽吧。”慧音脑中想着鸩羽面对食堂的饭菜为难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笑,“不过,食材又是从哪来的呢?从来没见过那些女仆下楼来采办啊,理事长也没见买过食材……算了,不想了,大概只是女仆们采办的时候我没看见吧。” 慧音看了看天色还早,“理事长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要不今天我做顿饭给她送过去吧。不过吃惯了女仆们精致的饭菜后,我做的饭能被理事长看上眼吗?”慧音愁眉苦脸的想到。 为了答谢鸩羽,慧音这顿饭是下了功夫的。当慧音满头大汗的将饭菜装在饭盒里细心包好的时候,学生们已经放学了。 左右一看无人,这时候老师们估计还在食堂吃饭吧。慧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准备好把这份关系公开,最起码要征得鸩羽的同意才行。慧音提着便当向楼梯走去。 【我该怎么开口呢?要怎么把便当送出去呢?】慧音为难的思考着,提着便当的手心攥出了一把汗,【要是理事长不开门怎么办?要是女仆来开门我该怎么说?要是理事长不接受便当怎么办?要是理事长已经吃过饭了怎么办?】慧音脑中模拟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又红着脸想到,【如果理事长接受了,我要不要趁机提出交往呢?理事长对我怎么看呢?会不会拒绝?为什么我的脑中全是历史知识啊,要是以前多看些恋爱的书该多好……这还是我的初恋啊,我怎么可能相出办法来……而且,为什么我的初恋是在初夜(你们玩了一夜的摔跤就算是初夜了么?)之后啊,这么乱七八糟的人生……】慧音纠结的揪着头发。 短短的楼梯已经走完了,慧音站在鸩羽的办公室门口,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仍然没有人开门,慧音再次敲了敲门,最后还在窗外喊了几句,依然没有人来开门,【理事长今天没有住在学校吗?那我要不要把便当送到她的私宅呢?教导主任(松前美?d)和她同一个姓,又是一起来的,应该是她的亲戚吧。她们是不是一起住的呢,万一被教导主任发现我们的关系,是会赞成还是会阻止呢?】 慧音边走边想,当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已经早已出了寺子屋,正向着鸩羽在校外的私宅走去。 回过神的慧音一阵后怕,转身就想回寺子屋,走了几步又红着脸转身向鸩羽的私宅走去,【便当已经做好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慧音给自己打着气。 终于走到了鸩羽的私宅外,慧音从发亮的窗户知道鸩羽还没睡,走到大门前准备敲门,抬起手又放下了。 【敲门啊,慧音,你就这么点出息吗?】慧音在原地转着圈,时不时还懊恼的在地上跺几下脚。 【都到这里了,就敲门吧。】慧音感受着胸腔内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数九下就敲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9!】数到9的时候,慧音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向大门敲去。 “吱呀!”大门突然自己开了。 “啊!”慧音被吓了一跳。 慧音的惊呼把开门的人也吓了一跳。 慧音退了两步,摸了摸鼻子,刚才差点被门撞到了。“那个……”慧音猜想中应该是女仆来开门,所以正准备说之前想好的对女仆的说辞。但突然愣住了,开门的根本不是什么女仆,而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孩子。 开门的贵子也愣住了,本来她是刚吃完饭,打算开门去玩的。 【这个年龄还需要人照顾,不会照顾人,所以不可能是女仆……】慧音板着脸,一脸严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谁让你到这来的,这里是理事长的家。” 【好可怕……】贵子打了个寒颤,“三国贵……不对,松前贵子……” 慧音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头嗡的一下快要炸了,【理事长她……她已经有孩子,而且都这么大了。也是啊,像她那样年少多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结婚……果然跟我只是玩玩的么?】慧音扶着墙艰难的稳住身子,惨白着脸问到,“你妈妈在吗?” 【妈妈?】贵子偏偏头,寻思着家里能够符合这个称谓的人。目前只有鸩羽、美?d和贵子居住,那些被操控的女仆根本不在贵子的考虑范围内。而美?d虽然看起来五十多岁,实际上年龄比贵子还要小,那么符合这个称谓的就只有鸩羽了吧……“鸩羽……出去了。” “不在吗?”慧音将手中的便当向身后藏了藏,“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我先告辞了。” 贵子呆呆的点点头,看着慧音一摇一晃的离开。 慧音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随手将便当盒往垃圾筐一扔。然后扑到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呜呜的哭起来。 第十四章 所谓魔法使 傍晚鸩羽才从外面回来,本来是想回私宅的,但想到教学楼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刻印上魔术,因此鸩羽又到了寺子屋。刚走到政教楼准备上楼梯,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揪住鸩羽的领口。鸩羽一个“谁”还没喊出来,就感觉到头部遭到重击。 看着快晕过去的鸩羽,慧音一把将她提到面前,质问着,“你有家室了?” 鸩羽看着近在咫尺的慧音那瞪圆的眼睛,说不出的压力,“怎么会,我还没结婚……” 慧音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又是一个头槌。这次鸩羽很干脆的昏了过去,但慧音马上就把她摇醒,“你没结婚哪来的孩子?那个松前贵子。” 鸩羽心里一惊,贵子的存在被慧音发现了。鸩羽有些犹豫,【怎么办?现在就要动手吗?但现在却不是发动异变的最好时机。雾雨家的魔法使还没搞清楚,人间之里还有那么多的阴阳师,一旦被发现就不好办了。】 “快说!”慧音提着鸩羽的领口又剧烈的晃了两下。 “别摇了,我快不能呼吸了……”鸩羽大口的喘着气,又咳嗽的两声,“咳,那个……贵子不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说完,慧音已经不是暴跳如雷了,而是真的跳了起来。起跳到最高处的慧音,借着比以往更高的高度差,将头部急速的向下甩动。额头与空气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是陨石突破大气层一样,慧音的额头燃烧着高温的红色。 鸩羽看着那从上方急速袭来的头槌,【这个吃了会死吧……】这样想的鸩羽连忙向旁边一闪。 慧音的头槌打在地上,放出?l的一声,地板的青砖碎裂成了粉末。没有完全碎裂的部分,周围还燃烧着不正常的红色,显然处于高温中。 一楼的灯一个个的亮起来,老师们吵吵嚷嚷的喊叫着,“怎么回事?地震?” 鸩羽看着依旧趴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慧音,只好在地上撒了几张符纸刻印,将鸩羽和慧音围了一圈。 男老师们在鸩羽和慧音的周围都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而且也好像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一样,又原路返回房间睡觉了。 慧音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符纸以及上面并不熟悉的图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从一开始就在骗人……” 鸩羽叹了口气,“并没有骗人啊。我是个炼金术士,除了炼金术以外,东方灵术和西方魔术都有涉及。这些博丽的巫女都是知道的,只是你们没有问,我也就没有说而已。” 或许是博丽巫女的名号很有信誉,慧音相信了鸩羽的话,“就算这是真的,那么那个孩子呢?松前贵子,她都承认你是她的妈妈了……”慧音抬头问到。 【居然承认了,这孩子……】鸩羽靠在墙上,眺望着远方,仿佛看着那遥远的记忆一样,“是的,她是我的孩子。” “那你还说自己没有结婚?”慧音哽咽着说,“果然你对我只是玩玩的吗?” “我是结过婚,不过已经离婚了。”鸩羽落寞的说。 慧音一愣,【的确,那孩子先说自己叫三国贵子,之后才改成松前贵子。那么三国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姓氏了,离婚后则跟着鸩羽姓松前。】慧音的态度稍微好了点,虽然是二婚,但只要目前是单身就好,起码不是成心玩弄自己,“为什么离婚呢?” 鸩羽转过头,双手环抱,肩膀耸动着,“不要问,我不想说。” “难道……身上那些伤……”慧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些伤很明显是用指甲活活挠出来的,而且疤痕的新旧不一,显然是经年累月积累的。 鸩羽猛的蹲下,双手捂住耳朵,“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慧音连忙跑过去抱住鸩羽,带着哭腔道歉着,“对不起,我不说了……” 过了一会,鸩羽声色平静的说,“可以了,我已经没事了。”但慧音却并没有放开怀抱。 鸩羽又叫了声,“慧音?” “鸩羽,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有着那样的过去。这样无知的我,一直给你添麻烦,还无理取闹,我真是糟糕透了……但是,我果然还是不能没有你。”慧音的怀抱越来越近,仿佛要将鸩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二婚也没关系,有孩子也没关系。让我们一起生活吧!我们肯定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我会厚此薄彼。那个孩子,贵子酱,我会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来看待。” “慧音!”鸩羽感动的叫着慧音的名字。 “鸩羽!”慧音也温柔的叫着鸩羽的名字,但看着鸩羽逐渐靠近的嘴唇,慧音连忙推开鸩羽。 鸩羽一愣,不知道慧音为什么推开自己。 “这里不好,去我房间吧……”慧音动情的说。 两人刚进去慧音的办公室,鸩羽就将慧音压倒在地上。 “鸩羽,慢着。”慧音急切的说。 “怎么了?”鸩羽疑惑的问。 “做这种事不是应该先脱掉衣服吗?”慧音想了想说到。 “哦。”鸩羽闻言站起身。 鸩羽身上是浴衣,腰带一解就全掉了。而慧音穿的是连衣裙,脱起来也方便。很快两人就*相见了。 鸩羽再次将慧音压倒在地,不过看到身下的慧音一手捂脸一手掩胸的样子,鸩羽说不出的气馁,“你怎么不反抗?” 慧音一愣,“诶?要那样的吗?” 鸩羽点点头,“你不反抗的话,我也开始不了啊。” “那好吧。”慧音将信将疑的抱住鸩羽的腰,用力一翻身,将鸩羽压在身下。 鸩羽兴奋的环抱住慧音的背部,再次将慧音压倒。 两个*的丽人相拥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慧音,等下。”鸩羽喊到。 “怎么了吗?”慧音也玩上了瘾,一脸兴奋的问。 “我这边撞到墙了,过不去了。我们换个方向,向你那边滚。”鸩羽说到。 “恩,好!”慧音点头答应,两人又向着另一个方向滚去。 不知道滚了多久,人类形态的慧音渐渐体力不支了,“鸩羽,我不行了。” “哦,那今天就到这里吧。”鸩羽体谅的说。 两人洗了个澡,将满身的尘土洗干净,随后手拉手一起平躺在被窝里。 月色正浓,慧音甜甜的看着枕边人,“鸩羽。” “怎么了?”鸩羽慵懒的回答着。 “让贵子酱也去上学吧,她还是上学的年龄。你和教导主任(松前美?d)一出门的话,她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不如去上学,还能在班里交点同龄的朋友。”慧音说到。 “这样啊,那我跟她谈谈吧。”鸩羽这才想起了今天的事,“你一说上学我想起来了。本来那会就想告诉你的,结果被一连串的事给打搅的忘掉了。今天我去那些申请退学的孩子家里了,跟他们的家长谈了以后,他们都同意孩子回到学校来。”今天鸩羽为了不被慧音拆穿,专程跑了一天。跟家长和孩子的会谈很简单,直接用魔术控制。 “真的吗?太好了。”慧音高兴的说,孩子的事最让慧音开心了,当然现在又多了鸩羽的事。 鸩羽皱着眉头,“慧音呐,结野家这样欺负咱们也没有办法啊。寺子屋刚刚建成,也没有人脉。如果这种情况再不改善,他们还会逼迫其他的家长……” “那怎么办?”如今全身心系在鸩羽身上的慧音,也再没有提把自己嫁到结野家的事情。 “如今只能先扩大寺子屋的影响力,继续招生当然是主要的。但也要注意招收一些豪族的孩子进来,这样在与结野家对抗的时候,我们也能借用这些豪族的力量。”鸩羽想了想说到。 “这是个好办法。”慧音在脑中回忆了下,“但是目前包括稗田家以内的这些家族,都没有适龄的儿童啊。除了阿求……” “让阿求来读书,你真想得出来……阿求的水平比那些老师都高……”鸩羽顿时失笑,“适龄儿童其实还是有的,雾雨家的大小姐,雾雨魔理沙。雾雨家虽然不是传承悠久的大家族,但是发展很快,只论金钱的话在人间之里也是数得上的。而且雾雨道具店很受欢迎又没有竞争者,影响会越来越大。只要让雾雨魔理沙入学,到时候结野家逼迫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借用雾雨家的关系。” “但是自从开学那次出现直到现在,雾雨魔理沙都没有再来了……”慧音想起开学那天鸩羽对自己说过。 “我查过雾雨家的情况,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魔理沙的母亲身上。”鸩羽高兴的说到,“魔理沙很崇拜她的母亲,只要她母亲开口,魔理沙一定会来的。只是听说雾雨魔丽莎的性格古怪,大家都不敢去那个花店……我还听说那个魔丽莎是个魔法使,会魔法……” 慧音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鸩羽有些奇怪,白泽这种生物是不可能不知道魔法的吧,再稍微提醒了下,“是魔法使而不是魔法师哦。” “魔法使我知道,但魔法师是什么?”慧音奇怪的问。 鸩羽也奇怪了,竟然只知道魔法使而不知道魔法师,“你知道的魔法使是什么?” “魔法使是魔族的一个物种,有点类似于精灵,是元素结晶的产物。魔法使由七系元素结合而成,她们天生就能够使用七系魔法。魔法使种族的身体孱弱,但魔法攻击力强,没有人敢在魔法使的工房跟魔法使动手。又由于魔法使种族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所以魔法使又被叫做魔女。”慧音解释着。 【是我太奇怪还是她们太奇怪?区区魔女也敢叫魔法使?】鸩羽想了想,“这么说那个魔丽莎是魔族?” “应该不是。人类也可以学习魔法,不过大部分人很难有成就。当一个人类魔法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也会被称作魔法使,这是个职业而不是种族。但是人类的魔法使可以通过某种仪式,将自身转变成魔女,从此就脱离了人类的身份,变的和其他魔法使一样不老不死了。”慧音想了想记忆中的魔丽莎,“那个魔丽莎应该还是人类。” “如果她还是人类的话,就去见一见吧,能说服就最好了。”鸩羽决定还是见一次魔丽莎,要亲眼确认她只是魔女而不是鸩羽所知的“魔法使”才放心。 “嗯,我陪你一起去。”慧音握着鸩羽的手,坚定的说。 深夜慧音被一个噩梦惊醒了,梦里鸩羽离她越来越远,怎么追也追不上。惊魂甫定的慧音看着身旁熟睡的鸩羽,再也抑制不住对鸩羽过去的好奇,做贼一样偷偷将意识探入鸩羽的心里,【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慧音所看到的是一片空白,鸩羽的过去仿佛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 第十五章 四季花店 第二天,在见到美?d的时候,慧音偷偷探知了美?d的历史。本来慧音是很讨厌这种探知别人*的事情的,但她对鸩羽的过去实在是太关心了。【咦?教导主任原来是叫东风谷美?d的吗?】慧音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她在小时候见过鸩羽一面,是被鸩羽绑架了,再之后……再之后就再没见过鸩羽了……前段时间突然改名松前美?d,和詹妮弗及松前贵子一起来到幻想乡,来了之后还遇到一个叫松前青婉的妖怪……不对,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姓?】 慧音越想越奇怪,恰好在路上碰到一个男老师,慧音探知了对方的历史,过滤掉对方在外界时的历史,直接去看寺子屋建成后的经历,【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的历史中都没有松前鸩羽这个人?】在对方的历史中,寺子屋的资金来源不明,寺子屋也并没有理事长这个职位。 这时鸩羽也走了过来,“慧音,我有事找你。” 那位男老师看到理事长和校长有话要谈,就先行告退了。慧音再次探查了他的历史,【果然,他的历史中依然没有出现松前鸩羽这个人,即使鸩羽就站在他面前。】 鸩羽却并不知道慧音的想法,“我已经打听到雾雨魔丽莎的花店位置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恩。”慧音点点头答应了,在行走的时候却落后鸩羽半个身子。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鸩羽的背影,【松前鸩羽,你到底是?】慧音晃晃头,将这股怀疑甩出脑中,【这大概跟她身上的伤痕一样,都是她的秘密吧。无论她是什么,她对寺子屋的爱,对孩子们的爱,以及对我的爱,都是真实的。即使所有人的历史中都没有记载,但我却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到,这就足够了。我应该相信她!】慧音坚定了信心,加快了脚步与鸩羽并肩而行。 鸩羽与慧音并排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纷纷让道。并非是畏惧于鸩羽的富有,而是发自内心的让道,“两位先生好……”行人们纷纷向鸩羽和慧音问好,鸩羽和慧音也一一颔首表示回答。到后来,两人都因点头太多感觉脖子酸痛,虽然不合礼仪,也只能用微笑来表示回答了。 终于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鸩羽长出一口气,“还真是累啊,比昨晚还累。” 慧音脸一红,她当然明白鸩羽说的昨晚累是什么意思。在鸩羽后腰的软肉上掐了一把,“要是嫌跟我……那啥……累的话,以后再也别想进我房间了。” 鸩羽尴尬的一笑,“哪有……我是开玩笑的。” “哼!”慧音将头一甩,双眼紧闭,一副不相信鸩羽的样子。不过双眼还总是时不时睁开偷瞄着鸩羽的反应。 对此鸩羽只能苦笑,慧音明摆着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样子。本来以为慧音这种严谨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姿态的,没想到啊……不过再怎么严谨也是个女孩子,在爱人面前会这样是正常的吧…… “好了,不要闹了,忘记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鸩羽看着周围荒凉的土地,路上也只有鸩羽两人,“这里比寺子屋那片地方建设前还要荒凉吧,把花店开在这里真的会有生意吗?” 说起正事,慧音也一整脸色,“对此我也不太清楚,我与这位雾雨夫人并没有过直接交谈,不过听别人说雾雨夫人是一位怪人,可能不太好相处。” “再怎么也要试一试,能不能让雾雨魔理沙入学,就看这次谈话了。”鸩羽认真的说,慧音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走了一会终于到了花店前,鸩羽看着那小小的房屋,“这间花店真的能卖出去花吗?这里离人间之里已经好远了。” 慧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想不通魔丽莎为什么把花店开在这里,开花店就是为了卖花,专程选了一个卖不出去花的地方,真的是想要开花店吗?就从这一点,大家说雾雨魔丽莎是个怪人就没有错。 看着那写着“四季花店”的招牌,鸩羽走到近前。在手搭在门把手的时候愣了下,不过还是打开了房门。 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鸩羽就皱起了眉头,【这是……魔力。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魔力,不会错的,这是魔术师的工房……】 “欢迎来到四季花店。”正在照顾花草的魔丽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了出来,招呼着久违的客人。长长的金发还粘着一些汗水和泥土,双手的袖子挽到了肘部,手中的铲子和水壶表示主人正在干活中。 慧音看鸩羽半天不答话,悄悄推了推鸩羽也没反应,只好代替鸩羽来回答,“你好,我是来自寺子屋的上白泽慧音,这位是我们的理事长松前鸩羽。冒昧来访,请多包涵。” 魔丽莎有点奇怪,“寺子屋?那是什么地方?” 慧音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一位可是好几年没出过花店了,又没人来买花,完完全全的与世隔绝。那么,不知道寺子屋也不奇怪,“寺子屋是最近才创办的一间私塾,由我们理事长出资兴建的。” “人间之里居然也有私塾了吗?这是好事情啊。”魔丽莎高兴的说。 看着对方完全没有排斥的样子,慧音试探的问到,“寺子屋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够接受教育而创办的,目前人间之里的适龄儿童都进入了寺子屋,除了……贵千金以外。” “这样啊……那就让小魔理沙也去上学吧,也许还能交到几个好朋友呢。”魔丽莎咧开嘴笑着说,露出的一口白牙晃得慧音有些眼晕。 “这样好吗?”看着魔丽莎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鸩羽试探的问到。 魔丽莎偏偏头,一脸的疑惑,“为什么不好?” “我曾经跟贵千金谈过,但是她拒绝了。”鸩羽的右手悄悄伸向身后,做好了战斗准备,“她说比起寺子屋开设的算术、历史这些课程,她更喜欢跟你学习,学……魔法。” 魔丽莎瞳孔那一瞬间的放大被鸩羽捕捉到,鸩羽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在魔术师的工房与对方对战,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而且还是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魔女还是魔法师的当下…… 但是出乎意料的,魔丽莎并没有动手,“这样吗?能请你们帮我带话给魔理沙吗?让她来这里一趟,我跟她好好说说,她一定会答应去寺子屋上学的。” “诶?为什么你不亲自去雾雨家?”鸩羽疑惑的问到。 魔丽莎有些低落的垂下眼帘,“我是无法离开这里的,那个人不会允许的。” 慧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魔丽莎,仿佛将其看穿一样,了然的点点头。 看起来魔丽莎还有什么故事,不过涉及到对方的*,鸩羽也没有冒昧的去询问。 答应了对方的请求,鸩羽和慧音告辞出来。鸩羽注意到,在自己提出要走的时候,魔丽莎有点舍不得。 直到两人都走出好远,魔丽莎依然在热情的挥手告别。但从始至终,魔丽莎都没有踏出过门框半步。 直到四季花店变成了一个小点,鸩羽和慧音才重新开始说话。 “慧音,你怎么看这个魔丽莎?”鸩羽问到。 “很好相处的人啊,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怪异。”慧音想了想,【还是不要将我看到的魔丽莎的历史告诉鸩羽了,不然她就会知道我的能力,一定会怀疑我偷看她的历史,那就不好了……】 鸩羽奇怪的看了看慧音,【知道了什么,但不想对我说吗?也没关系,我已经得到足够的信息了。刚开始的确是被吓到了,现在回头去想疑点很多。魔术师给自己的工房布置阵法术式是惯例,但术式一般是以隐秘为先,魔力都是内敛的,不可能张扬的空气中全都四溢着魔力,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魔术工房一样。而且那些花,很明显是应该在不同季节开放的,在那间花店里居然同时绽放着,是因为魔力的作用吗?那么术式的作用就是通过四溢的魔力来改善周围的空气,使得能够满足所有花朵的要求……竟然把魔术用在这种无聊的地方。而且……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她被人束缚在那间花店了吗?不管怎么说,能被人束缚的就不可能是魔法师……我也真是太谨慎了,这里是幻想乡,哪里会有魔法师。那么,因为这位“笼中之鸟”耽搁许久的计划,也该重新启动了!】 —————两天后的分割线————— 两天后,慧音带着两个小不点走进教室,对着下面好奇的孩子们说到,“今天开始,将有两位新同学加入我们的班级。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雾雨魔理沙参上,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幻想乡最强的魔法使的。”小魔理沙大声说到,同时打了个响指,可惜由于小手实在是太过肉嘟嘟了,响指一点都没响。 “好臭屁,我讨厌这个小子。”一个男生小声说。 “应该不是男生,而是女生吧。”另一个男生说。 “就算是女生,也是个假小子。” “她姓雾雨耶,可能是雾雨道具店的大小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再不去那买东西了,损失的是他们。” 看着下面因为自己的发言而吵闹起来,魔理沙以为大家都被自己震撼到了,摸着鼻头有些自豪的憨笑着。 慧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贵子的自我介绍,转头一看发现贵子居然站着睡着了。额头一阵青筋就想一个头槌撞过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如果现在让贵子对自己有了成见,那鸩羽和慧音的婚事就基本吹了。 慧音轻轻推了推贵子,看着贵子睁开眼一脸茫然的样子,慧音感觉自己的怒气又蹿了上来。 【要冷静,要冷静!】慧音告诫着自己,强压着怒气,脸上挤出了难看的笑容,“贵子酱,该你给大家做自我介绍了。” 贵子半睁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说到,“松前贵子。”不过声音小的大概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 慧音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了,按住贵子的肩膀就是一个头槌过去,“松前贵子,给我好好做自我介绍,不要以为你是理事长的女儿我就不敢打你。” 贵子总算清醒了,双眼含泪揉着发红的额头,恨恨的看着慧音,“坏女人……” 慧音的眼角不停的抽搐,她感觉自己和鸩羽的感情出现了巨大的挑战。“阿姨可不是坏女人哦。贵子酱,刚才是阿姨不对,不该打你。不过贵子酱自己也有不对哦,不应该在上课时睡觉的。”慧音瞬间变脸,笑眯眯的对贵子说到,希望借此赚回一点分数。 贵子马上转过脸去,表示不接受慧音的道歉。 慧音立刻变得灰白,嘴里仿佛有白色的像灵魂一样的东西冒出来,还不停念叨着,“完了,我的初恋,我的爱情,我的人生……” 虽然慧音因为婚变而变得很低落,但是下面的学生却炸开锅了。 “听到上白泽校长的话没?她叫松前贵子,是理事长的女儿啊。”刚才说讨厌魔理沙的那个男生正激动的摇晃着同桌的手臂。 “听到了,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小姐啊。”他的同桌感叹着。 类似这样的谈话在全班进行着,但是很快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默默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魔理沙看着很快变得安静的班级,感觉贵子的自我介绍完全没有自己的震撼,顿时有些神气的对着贵子眨了眨眼。不过又进入梦乡的贵子,完全没看到魔理沙的眼神,这让魔理沙很是气馁。 第十六章 求婚 鸩羽压在慧音的身上,郁闷的看着毫无反应的慧音,滚地板的话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看着慧音那明显因为发愣而无神的双眼,鸩羽奇怪的问,“慧音,你怎么了?” 慧音从神游中醒来,双眼含泪的看着鸩羽,“鸩羽,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诶?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会不要你。”鸩羽奇怪的问,【难道察觉到什么了吗?】 “因为……贵子酱好像讨厌我了……”慧音低落的说,“如果贵子酱不接受我这个后妈怎么办?” “你……是不是用头槌打贵子了?”鸩羽小心翼翼的问。 慧音含着泪点点头。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鸩羽叹了口气,随后又怒道,“你这习惯就不能改改吗?被告了一次体罚学生你还不吸取教训……” “我知道错了……”慧音乖巧的点点头,像鸵鸟一样,头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鸩羽起身开始穿衣服,“我回去看看贵子。那孩子还从来没被打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慧音拉了拉鸩羽的衣角,“你还会回来吗?” “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就先睡吧。”说完鸩羽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慧音愣愣的看着鸩羽关上房门,好久眼泪才流了下来,用被子捂住头莺莺的哭了起来。 鸩羽回到大宅,就看到贵子顶着一对鹿角坐在椅子上吃着铜币,美?d陪坐在一边。 鸩羽赶紧关上房门,“贵子,我不是说过在人间之里一定要隐去鹿角吗?” 贵子仿佛没听见鸩羽的话,继续吃着东西。 美?d不好意思的看着鸩羽,“抱歉,理事长大人。我也劝过小姐了,可她……” 鸩羽点点头,明白贵子这孩子闹别扭了,“听说你被打了?来,让我看看。”说着掀起贵子的刘海,额头上大大的一片胶布…… 鸩羽心疼的看着贵子,“慧音下手还真是不知道轻重啊。现在还疼吗?” 贵子摇摇头,表示不疼了。但马上又说到,“贵子讨厌那个坏女人……鸩羽不要和她在一起……” “现在还没有办法,贵子先忍耐几天。等我的计划启动之后,大家就解脱了。”鸩羽揉着贵子的小脑袋说到。 “要快啊……” “嗯!” 鸩羽再次回到寺子屋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哭成泪人的慧音。大概是因为哭的太累了,已经睡过去了。但即使是睡着了,那紧蹙的娥眉也没有舒展开来,仿佛做着什么噩梦一样。 鸩羽叹了口气,晃了晃慧音,“慧音,醒醒。” 慧音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床边的鸩羽,“鸩羽?”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用力之大把皮肤都掐红了,但慧音却憨憨的一笑,“不是做梦。” 鸩羽摸了摸慧音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不会傻了吧。” 慧音却哭着一把抱住鸩羽,“鸩羽,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感受着怀中慧音那颤抖的身躯,顿时也了解了慧音的担忧和害怕,鸩羽拍着慧音*的脊背,“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但是我被贵子酱讨厌了……求求你,鸩羽,不要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用头槌去打贵子酱了,一定会做一个好妈妈的……所以,不要离开我……”慧音哭着说到。 “不要怕,我已经去跟贵子谈过了,她也知道你是为了她好,所以并没有多少怨恨,已经原谅你了。她也明白这是作为妈妈的我的选择,为了我的幸福,贵子也牺牲了很多。所以,你也不要再打她了,好吗?”鸩羽说到。 “好的,好的,我一定不会再打贵子酱了,我保证。”慧音忙不迭的点头。 “如果那是真的就再好不过了……”鸩羽想了想说到,“慧音,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尽快结婚吧。” 点头点习惯的慧音,听到鸩羽的话马上又点了几下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结婚?” “是的,你不愿意吗?”鸩羽问到。 红霞瞬间布满了慧音的脸颊,慧音低下头,“也不是不愿意啦……但是这么突然的,而且也连个戒指都没有……” 鸩羽笑了笑,“这并不是正式的求婚仪式啦,我只是先征求下你的意见。仪式之后会举行,戒指也会有的。而且婚礼要办成幻想乡最隆重的,把人间之里所有的人都请来参加婚礼。” 慧音把头埋得更低了,“一切,全凭你做主好了……” “那就把婚期定在年关吧。那时候寺子屋也放假了,长工也都放假回家,大家都有时间来参加婚礼。地点嘛……就在寺子屋操场吧,只有那里能容纳那么多人。你说这样好吗?” 慧音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嗯,好……” “你满意那就好,我还怕太过仓促引得你不高兴呢。”鸩羽高兴的笑着,开始脱衣服。 “啊!”慧音一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鸩羽有些奇怪的回答,“脱衣服睡觉啊。” “赶快穿上……”慧音手忙脚乱的帮鸩羽重新系好腰带,“我们现在应该算是订婚了,按照习俗在结婚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鸩羽的嘴角抽搐着,“有那样的规矩吗?” “嗯,故老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幻想乡的婚礼也是一直这样办的……”慧音这才发现自己还是赤身*,连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虽然近年来习俗已经没有那么苛刻了,婚礼前男女双方可以见面,但是……h……h什么的还是不可以的……所以这段时间,鸩羽就忍耐下……等到婚后,就随你……喜欢……做任何事……啊!”害羞的慧音用被子把自己的头也捂了起来,完完全全变成了缩头乌龟。 “这样吗?我倒是后悔把婚期定的那么晚了……”鸩羽很是失望的说,“嘛,不过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只能忍耐了。” 慧音把头伸出被子,却不敢去看鸩羽,“如果鸩羽你实在忍耐不了的话……我也可以……” 鸩羽笑着说,“我可是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呢,怎么会忍耐不住?我看忍耐不住的是你吧。” “讨厌!”慧音娇嗔着,又把头缩回了被子里。 【还真是像乌龟一样呢,真好玩。】鸩羽隔着被子拍了拍慧音的屁股,听着被子里的慧音一声惊叫,“那么我就去楼上了,你也早点睡吧。” 直到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慧音才试探着把头伸出被子,左右看了下,确定鸩羽确实已经走了。 慧音有些不确定的掐了掐自己的脸,“疼……刚才发生的不是梦?”慧音这才放心了,直到睡着,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 第二天,鸩羽请了施工队来操场搭建高台。 正在监工的鸩羽却被人打断了,一看来人是寺子屋的音乐教师,从外界来的一个叫初音未来的女孩。 初音皱着眉头看着施工现场,她本来正在给孩子们上音乐课,却被施工的声音吵的无法上课,因此不得不来抗议。不过看到是鸩羽亲自在监督施工,想必是什么重要的建筑吧。初音想了想,便邀请鸩羽去旁听她的音乐课,【她亲身感受过吵闹到根本无法上课的场景,应该会同意把施工改在晚上吧。】 鸩羽坐在最后一排,完全听不进去初音的音乐。后面操场施工的声音太大了,音乐的美感完全被破坏了。鸩羽皱着眉头站起来,“情况我知道了,音乐课的确是没法上了。” “把施工改在晚上如何?”初音建议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施工工程很紧,必须在年关前完成,而且夜里施工会影响周围人的休息,那样更糟糕。忍耐一段时间吧,施工不会持续很久的。”鸩羽说到。 初音想了想,感觉到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停止了演唱。转身将刚才那首歌的歌词写在黑板上,这首歌是初音自己创作的一首名为“千本樱”的歌曲,讲的是大正民主时代(见注1)的故事,歌词中历史意味浓厚。无法演唱的初音只好开始给学生们讲解歌词中包含的历史意义,把音乐课变成了历史课。 “少男少女,战国无双。”初音甩着葱一样的教棍,指着黑板上的歌词说到,“这指的是当时在列强的欺辱下,民族情绪高涨。为了救国,无数的有志青年不论男女都开始投身救国求存的道路上。” “不对哦。虽然歌是你创作的,但这段你是从别处借鉴来的吧,你根本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鸩羽打断了初音的话,“少男少女,战国无双。不应该是这样断句的,而应该是‘少男,少女战国无双’!当时经历了多年的战争,以至于男丁大量死亡,这就是‘少男’的意思。全国男子过少,而为了救国,大量的少女踏上了征程,这就是‘少女战国无双’的意义。这句话的整体意思就是,因为长久战乱使得国家男丁死亡过多,缺少兵源,以至于少女们都拿上了武器参加战争保卫国家。” 古文是没有标点的,因此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初音当时在古文书上看到“少男少女战国无双”这八个字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认为是“少男少女,战国无双”,此刻经过鸩羽这么一解释,初音发现鸩羽的解释也很说得通,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个解释更符合事实…… 看到对方陷入了沉思,鸩羽就离开教室返回了工地,却发现工地围了一大堆人,正在跟施工的河童们理论。 这些人中有学生、老师,还有周围的商贩,都是因为被施工的声音吵的受不了跑过来抗议的,此刻看到鸩羽出现了,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理事长大人,这课的确是没法上了,能不能让施工改到过年时候啊,那时候大家都放假了,再怎么吵也没关系。” “这没办法,因为年关时要用,所以必须在近期盖好。”鸩羽解释着。 “到底是盖什么啊?”众人想不通了,过年不是寺子屋都放假了么,还需要什么建筑? “其实我跟慧音定在过年结婚,现在盖的这个实际上是婚礼的台子。”鸩羽说到,“到时候还请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围观的人群马上就炸了。一家欢喜一家愁,想要傍上鸩羽这个富婆来发家致富的男人死心了,对慧音一片痴心的青年们也绝望了。但是大家回头去想,与其让慧音嫁给其他男人,反而这样的婚姻是他们能够接受的。想到这里大家都开始祝福起慧音和鸩羽,并且都表示会来参加婚礼仪式。 注1:大正时代,公元1912-1926年,是明治维新后少见的日本和平时期。这个时期虽然短暂,但却是开放和民主的时代。我们真正所熟悉的日本,是昭和天皇裕仁继位后,急速向着军国主义演变,并经历了二二六事变的日本。大正时代还是比较令人向往的,大正天皇人也不错,裕仁则是个狂热的战争犯。不过所谓的民主也只是针对性而说的,当时正处在封建帝制向君主立宪制转型的过程中。全日本刮起了西方的民主风浪,舆论热烈,争吵不断。政坛也因为民主风而吵得不停,大正天皇在位短短十五年,就有三位首相死于暗杀,神奇的时代…… 注2:第一卷里因为大正时代太短暂,所以我把这段略去了。现在因为用到了,我又跑回去修改了第一卷的内容。时间线是这样,鸩羽1900年(明治33年)出生于中国长安,同年来到英国伦敦,被囚禁于圣乔治大教堂地底。1914年(大正3年,明治天皇睦仁已死2年,大正天皇嘉仁在位)离开英国来到日本,同年加入军部研究所。1927年(昭和2年,大正天皇嘉仁已死1年,昭和天皇裕仁在位)首次参加亲善晚宴,成功挤进日本高层。1945年(昭和20年)离开东京来到名古屋。1992年(平成4年,昭和天皇裕仁已死3年,平成天皇明仁在位)鸩羽被迫进入幻想乡。 第十七章 年关将近 那天过后,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会在见面的时候向鸩羽和慧音道喜。熟悉的人还吵嚷着让鸩羽请客吃饭,鸩羽从未拒绝,因此这么多天,鸩羽几乎全都是在白木莲亭吃的饭。 鸩羽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寺子屋的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文文,你怎么来这里了?” “不要叫我文文,我可是有着射命丸文这个响亮的名字的。”清正廉洁的新闻工作者射命丸文拍着胸脯说到,“不说这个了。听说你要结婚了?下手够快的啊。” “恩,准备过年的时候结婚。”鸩羽点点头,【连妖怪们都知道了吗?那大概应该传遍人间之里了吧……】 “我还从未采访过婚礼现场呢,要我来采访吗?”文文感兴趣的说。 “别!”鸩羽吓的酒都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类对妖怪的恐惧,要是你来了,还不把人都吓跑啊。” “切!”射命丸文也知道这些事,所以虽然不满,但终究没有坚持。 看到射命丸文放弃了来参加婚礼的打算,鸩羽松了口气,转瞬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你来了,帮我在河童印刷厂定制一万份请柬吧。” “诶?还要写请柬吗?人间之里就这么大,况且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结婚的消息了啊。”射命丸文不解的说。 “有的东西,还需要亲自去做的。”鸩羽笑着说。 年关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 操场上的高台早已经搭建好,还临时赶制了无数的桌椅板凳以及碗筷。 定制的请柬也已经送到。除了鸩羽和慧音这对新人外,其余的老师都不分昼夜的在写请帖的名字。虽然慧音很过意不去的想要帮忙,但大家拒绝了她的好意。毕竟是新人,怎么能让本人来写请帖…… 上万的请帖送起来也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所以虽然所有请帖还没有完全写完,这边已经开始送出请帖了。对于一些特殊的人物,鸩羽更是亲自去送请帖,像是稗田家、雾雨家、结野家…… 今天鸩羽亲自到了结野家,结野家的门子恭敬的把鸩羽迎进来,但接待鸩羽的却只是一个分家的人。 鸩羽装作毫不知情的询问,从接待者的口中“得知”了缘由。 因为每年年关时候,各个人间之里的里长需要带着名册和木牌前往中央人间之里,上报并核实人数,以决定是否能在下一年继续保持人间之里的名号。虽然妖怪贤者曾经规定过过年期间任何妖怪都不能进攻人间之里,但是对于这些出门在外的里长则不在此列。为了保证所有里长在途中不被妖怪所攻击,中央人间之里会提前一个月派出阴阳师前往各个人间之里接人。等阴阳师到了以后,在各处休息数日,再和里长同时前往中央人间之里,沿途保护里长。 人间之里的阴阳师并不多,甚至不能满足一个人间之里一个阴阳师的数量,有的离得比较近的村子,甚至两三个村子一个阴阳师去接人。因此在人间之里,虽然不欢迎妖怪,但是对于有特殊能力的人类都是当宝贝一样。也怪不得灵梦曾经说过,美?d的巫女身份会在人间之里很受欢迎,而鸩羽这个“魔法使”则会被当做妖怪……包括结野家在内的所有阴阳师家族的阴阳师们,都已经在三天前出门了。而接待鸩羽的这个分家成员,由于还未通过家族的测验,不算是一个正式的阴阳师,因此才未离开。 鸩羽表示理解对方的难处,并欢迎结野家的阴阳师在归来后,前来参加婚礼。 对方也感谢鸩羽的理解。 这几天几乎将人间之里所有的阴阳师家族走了个遍,鸩羽亲眼确定人间之里的阴阳师已经基本全部派出去了。 傍晚鸩羽才回到大宅,抖落身上的雪花。 贵子看都没看鸩羽,专心对付手中的零食。 鸩羽关上门,“贵子,阴阳师全都已经离开人间之里了。如今的人间之里等同于不设防,计划可以开始了。” 贵子闻言停止了进食,急切的问到,“我可以离开那个坏女人了吗?” “嗯,还需要明天最后一天……”鸩羽笑着说,“明天,你这样……这样……再这样……” 贵子将鸩羽的告诫牢牢记下,为了离开慧音而努力着。 —————第二天的分割线————— 此时贵子的班级正在上国文课。 “以上就是我的作文,谢谢大家!”这位女生站在讲台上向大家鞠了个躬。 一旁的国文男老师长谷川昂(你不好好打篮球,跑幻想乡做什么?)悄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微笑着鼓掌,“这位同学写的作文,通过描写了生活中和母亲的三件事,将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形象完全描述了出来。而且还运用了比喻、拟人等多种手法,非常优秀的作文。” 小萝莉腼腆的笑了笑,一蹦一跳的下了讲台。 昂看着小萝莉的背影,口水又止不住的流下,【小学生就是可爱啊。】 发了半天呆,也没见人上来,昂有点奇怪。今天的课其实是前几天布置的作业,写一篇题目叫《我的妈妈》的作文。今天要检查作业,而且让学生一个个上来朗读自己的作文。这才朗读了四个,怎么没人上来了……“到谁了?不要害怕,快点上来读一下。”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昂吞了口唾液,“轮到谁了?快点上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魔理沙举起了手,“老师,我知道,轮到松前贵子了。”说完指着自己的隔壁桌。刚才那位女生坐在魔理沙的前面,按照顺序的话,的确是轮到了魔理沙的同桌,再下来是魔理沙。 昂小心翼翼的看着睡的正香的贵子,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 魔理沙按着贵子的肩膀剧烈的晃了几下,把贵子摇醒。 贵子从睡梦中醒来,恶狠狠的瞪着魔理沙。 魔理沙也理直气壮的回瞪着,“你看我干什么?该你朗读作文了。” 听到魔理沙的话,贵子转头瞪着长谷川昂。 昂被贵子瞪的小腿肚都打颤,虽然是有点萝莉控,但这位萝莉很凶猛,不是轻易能够推倒的,“那……那个,既然轮到松前同学了,就请上讲台来吧……” 魔理沙有些得意的看着贵子。 贵子揉了揉眼睛,“轮到你。” “哈?你说什么?睡迷糊了吧,分明是到你了。”魔理沙瞪大了眼睛。 这时,最后排的一个男生举起手来,“老师,我也记得是轮到魔理沙了。” “嗯,我也记得是轮到魔理沙。”“我也是……” “你们……”魔理沙没想到有那么多人跟着贵子胡说,非常有气势的瞪圆了眼睛四处环视着。 被魔理沙看到的小孩都低下了头,没有勇气和魔理沙对视。小孩子接触社会还浅,还没有练就大人们可以睁眼说瞎话的厚脸皮神功,因此在说了假话之后会胆怯。 “嘛……松前同学可能还需要整理思路吧,我们再给她点时间。魔理沙同学,那就你先来吧!”昂在魔理沙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哼。”魔理沙对着贵子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拿着本子走上了讲台。 长谷川昂悄悄擦了把汗,【幻想乡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明明只是个先后顺序而已,再晚也晚不了几分钟的,何必推来推去。】 “我的妈妈,是幻想乡最美的妈妈,同时也是幻想乡最强!妈妈自幼在深山中修炼,后来遇到了被赶出家门穷困潦倒的爸爸。妈妈不嫌弃爸爸的贫穷,而只在乎爸爸的品德,因此嫁给了爸爸。金钱在妈妈眼里犹如粪土,但是为了爸爸不得不赚钱。那时虽然一穷二白,但也难不住万能的妈妈。仅仅几个月,就做起了比原雾雨家还大的生意。生意做大后,爸爸和妈妈算是可以享福了。但是妈妈怎么会满足于物质上的满足呢?妈妈就此在人间之里开了一家花店,每日勤修苦练,仅食一些甘露充饥。”魔理沙越读越激动,“妈妈的美丽和力量,让百花为之折服。不同季节的花都在同一时间绽放,只为了取悦妈妈……” 【这是哪里来的武则天啊……】昂不由得在心中吐槽。 “……这就是我的妈妈,我爱我的妈妈!我以后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魔法使。”小学生的作文都很短,魔理沙的作文也很快结束了。魔理沙小脸通红的大口喘着气,这还是小魔理沙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赞美自己的妈妈,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昂尴尬的斟酌着措辞,“还……还真是……富有奇幻色彩的作文呢。嗯,你下去吧。” 魔理沙蹦蹦跳跳的回到座位,对着贵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坐下。 “松前同学,准备好了吗……”昂笑容可掬的问。 贵子转身盯着后排的一个女生,“该你了。” 这位女生吓得小脸煞白,赶紧站起来准备上台。 “你这家伙……”魔理沙气鼓鼓的瞪着贵子。 昂也不高兴的板起脸,“松前贵子同学……” 贵子猛的转身瞪着昂。 昂吓得一缩,“既然松前同学还没准备好,我们就再给她点时间。这位同学,既然你都站起来了,就你先来吧。” 这位女同学也松了一口气,小跑着上了讲台。 全班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魔理沙和始作俑者的贵子。 接下来就开始从贵子的后座开始轮流了,大家仿佛都刻意忽略了贵子还没有朗读的事实。只有魔理沙不时的提醒着,偶尔实在被魔理沙逼得没办法,昂也会问两句。当然结果仍然是“松前同学还没准备好,再给她点时间……” 等到最后一个学生朗读完,昂看了看天色,“该到下课时间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等等。”魔理沙猛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贵子,“明明这家伙还没朗读呢,怎么能下课。” 昂尴尬的笑了笑,“但是时间不早了,我们非常遗憾听不到松前同学的大作了。要不就留到下堂课吧……” 魔理沙将脸凑到贵子面前,几乎是鼻子顶着鼻子对贵子说,“你这家伙推来推去的,不会是根本就没写作业吧。上课睡觉,不写作业。就算学校是你家开的,你妈妈是理事长,那也不行。这种事情,在本魔理沙大人面前,绝对不允许。” 贵子半睁的双眼稍稍张大了点,“少管闲事。” 魔理沙猛的一拍胸脯,“这闲事我管定了。我可是发誓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魔法使,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你仗着你妈妈是理事长就胡作非为,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允许。” 第十八章 校园欺凌事件 昂忍不住开始担忧之后的发展,【这下不妙了啊。如果让上白泽校长知道就更不妙了。】 贵子一甩手推开魔理沙站了起来,半睁的双眼中闪烁着寒芒,“发誓要成为像你妈妈那样的魔法使?你见过她几次?为什么别人的作文都是写日常生活,而你却胡写一气?” “那是因为我妈妈很伟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魔理沙心虚的说。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见过她几次,你根本没有能够写出的与她有关的日常事件。自从你出生,她就抛弃了你,到花店一个人住。什么发誓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说到底只是缺少母爱而已,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家伙!”贵子狠毒的说。 “你胡说!”魔理沙气愤的用力推了贵子一把。 贵子一不留神被推得坐在地上。 这下大家都不敢再坐着了,班上好几个男生女生都来到贵子面前,围着魔理沙。 “你们干什么?不许打架。”事态的发展,昂也不好继续看着了。 一个机灵的男生转过头,“老师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动的手。” 魔理沙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有些害怕。不过马上就挽起了袖子,“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你们人再多,我也不害怕。我可是正义的伙伴,怎么会被你们吓住。” “没有被吓到,为什么你的腿在发抖呢。”一个男生笑着说。 魔理沙知道自己的腿在发抖,不过还是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都怕她,因为她妈妈是理事长。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你这家伙……”周围的男生女生都恨的呲牙咧嘴。 “雾雨同学,快别说了。”昂赶忙劝到,再让魔理沙说下去就真的不妙了。 “我偏要说,当初是你妈妈找我妈妈谈话,我才肯来上学的,当时还觉得她是个好人。现在从你身上看来,她放纵自己女儿无法无天。从这点来说,她也不怎么样吗。”魔理沙大声的吼道。 贵子推开人墙走到魔理沙面前,看着魔理沙不说话。 魔理沙举起了肉嘟嘟的小拳头示威着,“你……你想怎么样?” “啪!”响亮的一巴掌把全班都打蒙了。 “你居然打我?”魔理沙泛着泪花,捂着脸不敢相信的说。 “不要打架。”昂说着就往前跑,准备拉架。 那个机灵的男生眼珠一转,大喊了一声,“不要打架。”大家心神领会的把贵子和魔理沙围了起来。 几个男生冲上来拉住魔理沙的双手,嘴上不停地喊着“不要打架,大家快来拉架。”的话,好像真的在拉架一样。 但是却没有人去拉贵子,于是结果变成了好几个男孩架住魔理沙,任由贵子打。 “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魔理沙挣扎着吼着,但是凭女生的力气,是不可能挣脱好几个男生的。 贵子又甩了魔理沙一个耳光,甩了甩手感觉打累了。看着周围其他人,“你们打。” 周围的几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一狠心,“她说她妈妈是魔法使,那是妖怪!她自己也是妖怪的种,大家上,打死这个孽种!”说完之后大家仿佛有了底气,自己是在打妖怪,是正义的,因此大家打起魔理沙来完全没有负罪感。 几十个人围得是水泄不通,昂也进不去。而且贵子和魔理沙个子都很小,在这一堆男生中完全被挡住了,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里面不断传来魔理沙的惨叫和吼叫,“啊……你们这些胆小鬼、帮凶……啊……我不怕你们……” 昂知道这事再也瞒不住了,而且自己也管不了。索性叫一个还乖巧的女生看着情况,自己飞快跑去汇报慧音。 慧音正在办公室想着和鸩羽的婚礼,突然国文老师长谷川昂闯了进来,“上白泽校长,快去看看吧。雾雨魔理沙和松前贵子打起来了。” “什么?”慧音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昂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慧音连忙和长谷川昂向教室赶去,中途还不忘向昂了解情况,“怎么打起来的?”在慧音的印象中,贵子那孩子虽然嗜睡,但是很少说话,就不可能主动挑起事端的。 长谷川昂看着慧音焦急的面容,【上白泽校长是松前贵子未来的后妈,是害怕松前贵子吃亏吗……】,“是……是雾雨魔理沙先动的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昂感觉自己胸腔内有一个名为良心的东西碎掉了。 慧音松了一口气,她就觉得贵子不像是会主动惹事的。不过放下的心马上就又提起来了,贵子看起来纤弱的很,而魔理沙是个假小子。贵子会不会被打坏了,要是鸩羽怪起来……想到这里,慧音跑的更快了。这可苦了昂,只能拼了命的跑。 当一滴汗都没有的慧音以及气喘吁吁的昂来到教室的时候,所看到的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松前贵子安静的坐在一旁,就像高天原的大小姐一样,安详与美丽。 而旁边,一堆男生蜂蛹着围成一团,大呼小叫的。 “怎么回事?”慧音回头疑惑的问昂,不过看他喘的样子并不能正常说话。慧音只好转身大吼一声,“乱哄哄的干什么?都给我回自己座位去。” 几位经常挨头槌的男生,已经条件反射的要回自己座位了,刚迈了两步,又怕怕的看了看贵子的脸色。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自己座位坐好。”慧音怒吼着。 慧音的积威还是吓得同学们听话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人群散开后,露出的是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的一团东西。 如果不是这团东西还在一直念叨着“我是雾雨魔理沙,我是正义的伙伴”的话,慧音都不敢想象这是一个人。浑身都是淤青,脸肿的像油库里,这还是慧音记忆中那个活泼淘气的假小子吗? 慧音含泪上前,也不嫌脏,就直接将魔理沙拥在怀里。感觉到怀中幼小的身躯还在不停的颤抖,慧音轻轻拍了拍魔理沙黏糊糊的后背。 魔理沙眼泪溢满了眼眶,鼻涕也挂了一长串。但是还徒劳的想把鼻涕吸回去,“我是正义的伙伴,将来要成为妈妈那样的魔法使,我不能哭……我……” 慧音将魔理沙拥的更紧了,“想哭就哭出来吧。”魔理沙这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慧音听着魔理沙哭的伤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哭了起来,“孩子,都过去了,没事了。不要怕,老师给你做主,告诉老师,是谁打的你。” “是……松前贵子……”魔理沙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慧音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擦了擦眼泪,转身怒瞪着贵子,“为什么打人?” 贵子也转头看着慧音,“我打人了?”说完环顾四周,“你们看到我打人了?” “没有,松前同学没有打人。”“打人的是雾雨魔理沙,她先打了松前同学。”“松前同学没有动手。”“就是就是。” 听着周围乱糟糟的回答,慧音说不出的烦躁,“都给我闭嘴。我问松前贵子,又没问你们。” “是我先推了松前贵子,然后她打了我一巴掌。后来,他们都听她的话,帮她打我……”魔理沙抽泣着说。 “笑话。”贵子轻笑一声,“我指使你们了?” “没有,松前小姐没有指使我们。”“是我自己去打雾雨魔理沙的,跟松前大小姐无关。”“就是,跟大小姐无关。” “都给我闭嘴。”慧音怒吼着,“你们叫她大小姐?我不是说过,坐在这里的只有同学吗?” 全班都低下了头。 慧音柔声询问着魔理沙,“都有谁打了你?告诉老师。” “开始是松前贵子,后来人好多,我也记不清……” “都有谁动手了,给我站起来。”慧音怒吼着。 半天没人说话,突然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我。” “为什么打她?”慧音红着眼问到,这些孩子平时在慧音眼里都是好孩子。即使一些小毛病,在慧音眼里那也是稚嫩的可爱。慧音从没想过,孩子们打人可以这么狠毒。 “因为她推了大小姐。”这个男生理直气壮的说。 “还有我。”“我也打了。”“为了大小姐。”…… 慧音环视了下,几乎全班的男生女生都站了起来。慧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你们……”慧音这才注意到,班里有很多最近很熟悉的面孔。有几个父母是在食堂上班的,有几个是在校外街道开店的。最近听到慧音要结婚,都带着孩子来行礼。 对于这个班级,贵子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些学生的家庭都不怎么富裕,他们的父母,有的在寺子屋教书,有的在食堂工作,有的则在寺子屋外面那些店铺工作。总的来说,这些孩子的家庭都是靠着鸩羽在生活。也许雾雨家的钱并不比鸩羽少,但是雾雨家并没有与这些家庭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反而正是这些家庭作为顾客养活着雾雨家。一方是靠着大家去买东西而经营的店铺,一方是掌管自己家经济收入的老板,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因此对于魔理沙这位雾雨家的大小姐,孩子们可以抱着玩笑的态度去谈论,也可以惹恼她。但是对于贵子则不行,一旦惹恼贵子,也许他们的父母就会被解雇。而巴结好贵子,也许理事长就会给父母安排更好的职位,赚取更多的薪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这些都还只是孩子,但也明白了很多社会道理。过早的接触社会而变得市侩,不知道算不算悲哀呢…… 对于这些事情,慧音并不了解。慧音只是会教书而已,对于孩子们之间的拉帮结派和巴结贵子的心理,慧音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如何调节。从这一点来说,慧音这个老师就不合格。【我真是傻啊,他们哪是给我行礼。只是来巴结鸩羽而已……从得知贵子在这个班上学的第一天起,这些孩子大概都被家长叮嘱了吧。妄我知道那么多历史,可还是不明白人情世故。但是……孩子们明明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为什么……】慧音说不出的心痛,回头一看贵子并没有站起来,慧音气的浑身哆嗦,“你为什么还坐着?” “我没有打她,为什么要站起来?”贵子理直气壮的说。 如今的情况再明了不过了,就算慧音再怎么死脑筋,也知道贵子现在是死不认账,况且全班人都帮她撒谎……慧音仿佛第一天认识贵子一样,仔细打量着贵子,“好!我管不了你是吧?我去告诉松前理事长,让她来管你。” 魔理沙拉了拉慧音的衣袖,“校长,谢谢你。不过理事长是她妈妈,肯定会包庇她的,没用的。” 慧音听完却没有生气,很平静的摸着魔理沙的头,“没关系。如果松前鸩羽真的是这种人,那说明我看错了,她根本不配做老师。那样的话,我这婚也不结了,工作也不要了。我在别处找个地方重新办个私塾,然后魔理沙去我那里上学好不好。” “嗯。”魔理沙乖巧的点点头。 “如果真的那样,老师也会帮我吧。”慧音热切的看着那位终于喘过气的长谷川昂。 昂羞愧的转过了头,不敢看慧音,“对不起,上白泽校长。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这样高工资的工作真的不好找……” 慧音失望的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抱着魔理沙走出了教室。 ps:至此,第一版的所有内容全部结束,从明天起就是第一版没有的了。 第十九章 杂事二三记 “什么?贵子把魔理沙打了?”鸩羽刚从白木莲亭吃饭回来,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我是让贵子想办法闯个祸,好让我把她开除,但也没让她打魔理沙啊……怎么办?魔理沙我还有用,万一雾雨家因此不让魔理沙来上学了……】“魔理沙现在在哪?” “上白泽校长找不到您,就带着雾雨魔理沙去雾雨家了。”昂老实的说。 鸩羽皱着眉头继续问到,“那贵子呢?” “贵子小姐被教导主任带回家了。” “哦,我知道了。”鸩羽点点头,“好了,没你的事了。继续上你的课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看到鸩羽并没有处置他这个代课老师,长谷川昂松了一口气。 鸩羽转身出了校门,向雾雨家走去,【我和美?d都处在公众视线中,根本没法离开。本来还有个贵子藏在暗处,结果贵子居然被慧音看到了……若不是如此,怎需要这样来让贵子再次淡出众人的视线呢……】 当鸩羽来到雾雨家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善的看着鸩羽。 “都知道了?”慧音问到。慧音送魔理沙回家的时候,雾雨家的人都很气愤,但也明白慧音是好心,总算没有把气撒在慧音身上。不过雾雨家对于慧音的道歉也并没有接受,在他们看来慧音并没有错,真正错的是鸩羽。 “是啊,知道了。”鸩羽说完,认真的看着雾雨家的当家,雾雨魔丽莎的丈夫,随后跪在地上…… “对于今天发生在寺子屋的事情,我很内疚。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我决定开除松前贵子的学籍,并且将其关在家里反省……”鸩羽还没说完,慧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能开除贵子?”慧音说到。 “贵子的性格并不适合继续呆在寺子屋了,否则今天的事还有可能重演。”鸩羽说到。 “正因为贵子的性格有问题,才更应该让她接受教育,纠正她那扭曲的性格。”慧音坚持的说。 “我会请家教专门给她在家里上课的。对她的教育我会抓紧,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呆在寺子屋了。”鸩羽深深的将头低下,“贵家对这个处罚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有请提出来,寺子屋会全力满足贵家的需要。只是,还请让魔理沙继续在寺子屋上学。” 慧音也在一旁帮忙劝着,她也希望雾雨家不要因此剥夺魔理沙上学的权利。 魔理沙的父亲叹了口气,“既然理事长已经登门道歉,那就这样吧。我对这处罚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听到这话,鸩羽知道对方已经同意魔理沙继续上学了,“感谢您的理解,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 事情圆满解决,鸩羽便和慧音一起出了门。 “鸩羽,让我来做贵子的家教吧。”慧音提议到。在慧音看来,贵子必须接受良好的教育,才能纠正那错误的性格。 “过了年再说吧。最近很忙,没时间顾得上她。而且如果不关她一段时间的话,她恐怕也不会当回事的。”鸩羽说到,【让你来做贵子的家教,那我和贵子不是白忙了吗?】 “哦,那只能这样了。”慧音点点头。婚礼就快举行了,这段时间鸩羽和慧音都很忙。贵子少上几天的课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慧音帮贵子补上。况且过了年慧音就能以妈妈的身份来教导贵子,在慧音想来到时候自己说的话贵子一定会听的。 看到慧音并没有再坚持,鸩羽松了口气。刚好也走到了岔道口,鸩羽就向慧音告辞,她要先回大宅一趟。 鸩羽一回家,就看到贵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吃着铜币。 美?d看到鸩羽脸色不太好,主动走上前跪在鸩羽面前,“理事长大人,小姐她还小,不懂事,请不要责罚她。”美?d并不知道鸩羽的计划,所以还在为贵子闯祸担忧。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贵子说。”鸩羽说到。 美?d有点担忧的看着鸩羽的脸色,但还是依言出了房间。 “我让你想办法闯点祸,但也没让你去打雾雨魔理沙啊,她对我还有用的。”鸩羽埋怨的说,【若不是如此,我怎会给区区一个人类下跪,耻辱啊……】 贵子也无奈的抬起头,“可是……没有祸让贵子闯啊……”贵子说的也是实话,全班同学和老师巴结贵子都来不及,怎么会忤逆贵子呢。也只有魔理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才敢跟贵子对着干。 鸩羽嘴角一阵抽搐,“算了,反正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今晚你就离开这里,去找詹妮弗她们,告诉她们……” 贵子点着小脑袋,将鸩羽的话记下了。 当晚,贵子解除了伪装。用长满兽毛的四肢趴在地上,顶着鹿角狂奔出了人间之里。 —————詹妮弗的分割线————— 詹妮弗无趣的看着青婉在那里折纸。与当初鸩羽猜测青婉会屠杀男性人类不同,青婉很安静的在折着纸风船(纸气球,古代闺阁的一种玩具)。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詹妮弗埋怨的说。 仿佛应了詹妮弗的愿望,当天贵子就到了。 “鸩羽说让你去中央人间之里。”贵子指着青婉说到。 “那我呢?”詹妮弗指着自己问到。 “你跟我留下,鸩羽说的。”贵子说到。 詹妮弗一脸的惋惜,“还要留在这里吗?” 而被点名的青婉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纸风船,整了整衣服。 —————几天后的分割线————— 平静的过了几天,大家都刻意遗忘了之前发生过的那件事。鸩羽却没有忘记,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鸩羽走向了人间之里唯一的医馆。 看着面前的医馆,鸩羽浮想联翩,【我和美?d现在都无法离开,而我控制的人类也不能离开太远,所以传信只能靠贵子。不过附近的话,还是可以的。虽然随便找个人也可以,但果然这样更好吧……】鸩羽想着走进了医馆。 人间之里外,青婉浑身发抖的看着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那个样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人机械的走到青婉面前,用无神的双眼看着青婉,“青婉,我知道你来了。三天后,你就从这里开始进攻人间之里,杀掉所有看到的人!” 青婉艰难的克制着自己躁动的头发。 “虽然随便找个人来传话也可以,但我特意找了这个人,算是送给你的礼物吧。我想你也不愿意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杀掉他,所以我设置了暗示。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就会清醒。”一段话说完,那人无神的眼睛渐渐有了聚焦,待看到面前的青婉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妖怪啊!” “枫少爷,还记得我吗?”青婉笑着说。 枫看了眼青婉还算完好的半边脸,害怕的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果然不记得了吗?也是啊,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女而已,怎么值得枫少爷记在心上呢。”青婉干笑着说。 “救命啊,有妖怪。”枫爬起来向人间之里的方向跑去,但刚跑两步就跌倒在地上。 青婉用头发切断了枫的脚筋,一步步向枫走来,“枫少爷,我们多年不见,还没多聊几句怎么就想走啊。” 枫害怕的用双手拼命向前爬去。 青婉也不急,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用发束在枫身上添几道伤口。看对方有时候实在爬不动了,青婉就狠狠的切下对方的一片肉,用疼痛来刺激枫继续爬行。 游戏持续了很久,长达数百米的血线边,到处撒着血肉的碎末。 看到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的枫,确定对方实在是没有继续爬行的力气了。青婉的头发全部飘飞着,缠在对方身上,将其撕扯成了碎片。 青婉感觉体内露的灵魂放下了怨恨,从此露真正的离开了,新生的只是青婉。青婉唯一完好的眼睛不自觉的流着泪,“谢谢,鸩羽大人。” ps:实在是不知道起什么标题好了。 第二十章 婚礼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青婉的踪迹,同时被发现的还有枫的尸体,虽然已经没有人认出那是枫了。 人间之里的人类对于青婉很恐惧,但看到青婉并没有向人间之里走来时。大家都坚持相信妖怪贤者的命令是绝对的,妖怪不能直接进攻人间之里。对于死去的枫,人们认为是枫走出了人间之里的范围才死的。因此以稗田家为首的各家族联名告诫人间之里的人类,不能离开人间之里范围。 鸩羽和慧音的婚礼就在这样的形式下召开了。 美?d虽然也疑惑过贵子去哪里了,但鸩羽告诉她不用管,美?d也就不在想了。美?d前一晚就住在了寺子屋内,帮鸩羽准备婚礼的衣服。 婚礼当天,美?d早早的来到鸩羽的房间,准备服侍鸩羽穿衣。 鸩羽招招手将美?d唤到床边,“美?d,看着我。” “理事长大人,怎么了吗?”美?d疑惑的问。 “你越来越困,你越来越困……” 美?d感觉眼皮止不住的打架,“理事长大……人……” 看到美?d倒了下去,鸩羽将其扶上了床,仔细的盖好被子。抚摸着美?d花白的头发,鸩羽叹了口气,“今天的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当鸩羽一出门,就看到一身吉服的慧音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正等在楼下。 “教导主任呢?”慧音疑惑的问。 “美?d她年龄大了,身体不好,让她再休息会吧。”鸩羽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似乎注意到鸩羽行动不便,慧音提起过长的裙子走过来扶住鸩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鸩羽苦笑着,“不好意思,刚好到我的那几天了。” “那你还能坚持吗?要不改天吧。”慧音担心的说。 “胡说,都通知了那么久了,怎么能改时间。”鸩羽说到,“况且这是我和你一生的大事,我绝对会坚持下来的。” 慧音感动的搀扶着鸩羽,突然觉得如果能这么一生一世的搀扶下去也是一种幸福,“那你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太劳累了。” “恩。”鸩羽点头说到。 慧音和鸩羽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阿求率先站起身迎了过来,“一对新人出现了啊。” 鸩羽有点错愕,“阿求你竟然亲自来了啊。”稗田阿求肩负着撰写幻想乡缘起的重任,已经数百年未离开过稗田家了,在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连续两次到了寺子屋,真是不可思议。 “人间之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我也过来看看。”阿求笑着说。 在妖怪的威胁下,幻想乡的人类几乎随时都可能丧命,因此已经很久没有搞过大型活动了,最近的一次活动还是在四百年前的第一代博丽巫女时期。 “来了好多人啊。”慧音举目望去,原本空旷的大操场已经人满为患。震惊之余,慧音也有点害羞,【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见证我和鸩羽的感情……】 鸩羽大概扫了眼,【人间之里九成的人都在这里了吧,虽然今天对所有人免费提供食物,但这也太多了吧。大概是阿求的原因,才使得会来这么多人。】鸩羽仔细在人群里搜索想看到的身影,果然找到了,【雾雨魔理沙和她父亲以及那个半妖店员都来了啊,她妈妈倒是没有来……不过也没关系,只要魔理沙来了就行!】 “两位新人来吧。”阿求笑着说走上了提前搭好的高台,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让我们欢迎两位新人入场。” 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慧音搀扶着鸩羽走上了高台,站在了阿求的身后,面朝着观众。 阿求转身笑看着两位新人,随后一整脸色,“松前鸩羽,你是否愿意与上白泽慧音结为夫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怎么是十字教的仪式?】鸩羽眉头一皱,但还是说道,“我愿意。” “上白泽慧音,你是否愿意与松前鸩羽结为夫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阿求再次问道。 “我愿意!”慧音坚定的说。 感觉到慧音扶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明白慧音很紧张。鸩羽轻轻拍了拍慧音的手,示意不用紧张。 这时端酒的侍者已经走上了高台,阿求从托盘中拿过酒牒递给新人。 鸩羽嘴角抽搐着,【怎么又变成日本神前式的三献酒仪式了?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结合’啊。】本来这是神前式的仪式,代表在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但这里是幻想乡,而且这也不是正统的神前式,就算献酒也不知道给谁献,索性鸩羽一仰头,直接把酒喝了。 慧音也爽快的饮下了牒中之酒。 阿求也没说什么,本来就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只要新人高兴,在场的来宾也见证了,那么无论什么样的仪式都是神圣而有效的。 三献酒是日式结婚中最重要的一环,分三次献酒,每次三杯,一共是九杯酒。 鸩羽和慧音每喝一杯酒,台下就欢呼一次,转眼间八杯已过。 鸩羽端起第九杯酒,却没有马上喝掉。 慧音双颊微红,不知是醉了还是害羞,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喝下这杯酒,我与鸩羽就是夫妻了。】慧音鼓起了勇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目光迷离的看着鸩羽。 鸩羽看着手中的酒牒,久久都没有喝下去。 全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鸩羽,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安静,“外面的妖怪杀进人间之里了。”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台下的人类都慌乱起来。 “大家不要慌。妖怪贤者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使这个妖怪不守规矩,也会有人来退治她的。”阿求安慰着恐慌的众人,凭借着阿求的威信,骚乱很快就平息了。 看到大家因为阿求的话安定下来,鸩羽有点不满,“虽说妖怪贤者一定会派人来退治这个妖怪,但也不可能马上就来吧。现在人间之里所有的阴阳师都不在,防卫何其脆弱。这段时间里,以妖怪的力量肆无忌惮的屠杀,人间之里不知道要枉死多少人。”鸩羽长吁短叹的说。 “这……”对于鸩羽的话,阿求完全无法反驳。诚然妖怪贤者最终会派人来,但只要晚来一分,就有好几个人要死掉。 现场因为鸩羽的话更加慌乱了,但由于知道妖怪就在外面,暂时也没人敢离开。 “其实我本是个炼金术士,还算有些手段,不如我去拖延一阵?”鸩羽提议到,但刚说完她就痛苦的捂住腹部。 看到鸩羽的动作,慧音心中一痛,【她身体不适还要坚持保护人间之里吗?我作为她的妻子,岂能看着她如此?】“我去吧,一定将那个妖怪拦住。”慧音坚定的说。 “慧音,你?”鸩羽想说什么,说了一半又停下了,“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慧音说完,一把将过长的裙子撕断,使其长度到膝盖处。感觉行动不受影响了,慧音向外跑去。 阿求担忧的看着慧音远去的方向,虽然她也知道慧音的本体,但从未见过慧音动手,不知道慧音是否能够拖延住那个妖怪。 此刻已经没有人注意鸩羽了,鸩羽将第九杯酒倒在了地上,随后将空牒放回了盘中…… 青婉一路前行着,遇到人就用头发将其绞死,其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洒满。 “妖怪,不会让你继续前进的。”慧音坚定的说,【再过去就是寺子屋了,绝对不能让她再继续前进了。】 鸩羽看着远方,感觉青婉的妖气已经完全激荡起来,看来与慧音相遇了。 “各位,让我们继续吧。”鸩羽高声说到。 阿求不解,“鸩羽,你说什么呢?慧音不在还怎么继续啊?” 鸩羽神秘的一笑,“就是因为她不在,所以才能继续啊……这场祭礼!”鸩羽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吉服,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浴衣,而且观其动作根本没有半点不适。 随着鸩羽的话,巨大的六芒星阵在操场上亮了起来,金色魔力罩渐渐升起,将半个人间之里都包括在内。 慧音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那巨大的魔法阵,【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趁着慧音没注意,青婉快速用头发将慧音缠住。 慧音慌张的挣扎,但却越缠越紧。 迷途之家内,正在洗袜子的八云蓝停下了动作,甩甩手站起来,将一旁玩耍的猫又妖怪叫到面前,“橙,我有事要出去下。你在家里好好玩,不要乱跑,也不要去打扰紫大人休息,知道了吗?” “知道了,蓝大人。”橙笑着说。 博丽神社内,博丽灵梦看着人间之里上空那巨大的魔法阵,正准备唤过玄爷然后去解决异变。一阵发愣后颓然的放下了手,“唉,我还想什么呢,八云蓝已经不允许我出门了。”灵梦退回神社内,看到墙上挂着的十一张画像,拿起了抹布开始一张张擦起来,“过不了多久,我的像也会挂上去吧。” 四季花店内,雾雨魔丽莎感受着那不远处散发出的令人恐惧的魔力波动,几次打开了房门都退了回来,最后狠狠一咬牙,提着扫帚出了门。 ps:明天就上班了,以后又不能双更了。更新时间还是晚上十点左右! 第二十一章 魔法少女的战争 巨大的魔法罩笼罩着人间之里,本来无色的阳关穿过魔法罩后也染上了颜色。在这弥漫着金色光线的寺子屋,绝大部分人类都昏迷在地上,除了两个人类和一只妖怪…… “爸爸,你怎么了?”雾雨魔理沙摇晃着昏迷的父亲,不安的喊着。 “法师之手!”鸩羽抬起手臂,将手掌对着魔理沙,凌空将其抓了过来。 “坏人,放开我。”魔理沙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可惜由于胳膊太短打不到鸩羽。 雾雨魔理沙是鸩羽专门留下的人类,为了对付她的妈妈。没有理会魔理沙的反抗,鸩羽将其扔在地上。 虽然猛的摔在地上,疼的魔理沙一阵咧嘴,但倔强的魔理沙强忍疼痛站起身准备逃走。可地面突然刺出一圈两米多高的铁棍,铁棍形成的囚笼,将魔理沙彻底了关了起来,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无法逃脱。 “这是什么意思?松前鸩羽。”稗田阿求愤怒的质问着。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身为妖怪的我,要控制人间之里。”鸩羽笑着说。 听到了鸩羽的话,稗田阿求反而不再愤怒了,“哦,相当充分的理由。” 稗田阿求也是鸩羽专门留下的,因为阿求的知识对鸩羽还有用。不过对于阿求的态度,鸩羽有点疑惑,“你好像不怎么在意啊?” “那是当然的,如果你是人类,我会担心。但如果你是妖怪,就没关系了。”阿求笑着说,“人类之间的事情属于权利斗争,就算死再多的人类,妖怪贤者也不会出手干涉。但如果是妖怪发起的异变,就会有人来退治你。更何况这里是人间之里,你是妖怪的话,应该明白人间之里的存在意义吧。” “人间之里是为幻想乡的妖怪们提供赖以生存的畏而存在的,而将人间之里纳为己有的我,将成为幻想乡所有妖怪的公敌吗?”鸩羽看着阿求,“你就那么相信幻想乡的妖怪吗?万一她们退治不了我呢?”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你一定会被退治的。”阿求肯定的说。 “那就让我也见识下吧,幻想乡的妖怪。”鸩羽笑着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异变的解决者就到来了,那位骑着扫帚从天而降的魔法使,在看到魔理沙的一瞬间,愤怒瞬间充斥了大脑,“放开魔理沙!” 【来的还真是快啊,空间的解析还未完成,大金衍术还无法使用。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毕竟她住的很近。】鸩羽睁开了眼睛,笑着看向魔丽莎,“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 “我会让你听话的!”雾雨魔丽莎抬起手对着鸩羽,“rspark!” 粗大的光柱撕开了金色的天空,以极快的速度击中了鸩羽。 【好快……而且这威力怎么回事?这样的魔术在外界不过是寻常,为什么她用出来威力翻了近乎一倍……】在关键时刻鸩羽飞上了天空,躲开了魔丽莎的一击。 魔丽莎在释放魔炮之后,也没看鸩羽是否已经死亡,快速的向魔理沙跑来。 “法师之手!”鸩羽轻笑着,将魔理沙抓上了天空。 “rspark!”雾雨魔丽莎对着空中的鸩羽再次释放了魔炮。 鸩羽抬手也用魔炮还击,完全相同的攻击在空中爆炸,碎裂成美丽的火花。 “为什么你也会魔炮?”魔丽莎不解的问。 “这么简单的术,看一遍就能得知其原理。”鸩羽说到。 【怎么办?魔炮是我最强的攻击了,依然无法奈何她……只能先离开了。魔理沙,等着妈妈,妈妈一会就回来。】打定主意的魔丽莎再次对着鸩羽释放了魔炮,然后转身准备飞走。 鸩羽也用魔炮还击,一切仿佛是刚才那一击的再现,但…… 鸩羽释放的魔炮瞬间淹没了魔丽莎的魔炮,随即击中了毫无反应的魔丽莎,魔丽莎一声惨叫被轰飞了。 魔丽莎在愣了一下之后,迅速的骑着扫帚飞走了。 鸩羽没有追击,因为鸩羽也愣住了。 “魔术、魔法、魔术、魔法……”在空中呆呆的愣了半天,鸩羽依然不明白原因,但却明确了一件事,【只要我用炼金术复制了对方的术,对方术的威力就会大减!但是为什么呢……】 其实幻想乡之所以会成为妖怪的避难所,是因为常识与非常识的结界。外界的常识在幻想乡就是非常识,而外界的非常识会成为常识。外界的人类数量远远多于妖怪,因此人类是常识,而妖怪是非常识。但在幻想乡就颠倒了过来,妖怪反而比人类多。外界男性比女性多,到了幻想乡就翻转过来,女性占了绝大多数。而外界魔术种类多,魔法却仅有五个……且不论魔法到了幻想乡是否真的会降格为魔术,魔法师那么稀少,也不可能找一个来实验。但在幻想乡魔术确实升级为魔法了,不仅是名字改变,甚至威力也有了相应的提升。 大结界用来将魔术提升为魔法的方法,是在有人释放魔术的同时,大结界会提供一部分的力量来加入魔术中,因此魔术的威力会变大。术在释放后力量会消散在空气中,然后再次被吸收进结界里,因此结界并不会因此被削弱。但魔法是世界规则的体现,无论这个结界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扭曲世界的规则。因此魔法的概念并没有被替换……魔法是奇迹,是人类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而鸩羽的炼金术虽然一部分是魔术,但另一部分是科学。鸩羽用炼金术复制了魔丽莎的魔法,也就表示人类可以通过科学做到同样的事。因此魔法被降格为魔术,概念降低后,大结界无法再给这个魔术添加力量,因此术的威力才会大减。 不知道这些的鸩羽依然在苦思着原因,但异变却不会因为鸩羽的发呆而停歇。 青婉用头发缠着慧音,将其提到面前,【怎么办呢?】青婉遵照鸩羽的嘱咐开始进攻人间之里,但由于体内怨灵们的怨念,青婉只杀男性,对于女性则全部放走。此刻青婉提着慧音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慧音是女性。 在青婉为难的时候,慧音也为难的看着青婉,【爸爸,我该怎么做?】 —————回忆的分割线————— “慧音,你知道什么是历史吗?”慧音的父亲,那位真正的白泽兽看着幼小的女儿问到。 小慧音歪着头想了半天,脆生生的说,“是历史书上写的东西。” “那些只是片面的。有的历史被记载了,有的则没有被记载。发生过的事情都会成为历史,即使史书不去记载,那也是历史。真正的历史,是不会因为史书的记载与否而改变的。”慧音的父亲笑了笑,“而且历史也有很多种。世界有世界的历史,物种有物种的历史,城市有城市的历史,而人也有每个人自己的历史。慧音,知道每个人的历史是什么吗?” “慧音知道,是那个人的记忆。”慧音高举着手,然后期待的看着父亲,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表扬。 “慧音真聪明。”慧音的父亲慈爱的摸着慧音的头,“但他自己的记忆只是历史的一部分,因为记忆会被遗忘,但即使他自己遗忘的东西,历史不会遗忘。如果历史不过是他自己的记忆,难道他死了之后,历史就会消失吗?” 慧音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 “人实际上是活在别人的心中的。所谓历史,是外物来观察得出的。不仅是外人对于他的记忆,甚至还有世界对于他的记忆。” “世界?”慧音不明白。 “恩,就像你昨天在课桌上刻的字……”慧音的父亲笑着说。 慧音吐了吐小舌头,低下了头。 “那个课桌就记下了这件事,作为你的历史的一部分,而永远被牢记。”慧音的父亲说到,“由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和死物共同存留的对于我们的记忆,才组成了我们自己的历史。而如果抹杀掉一个人的历史,那么这个人会在所有人的回忆中消失,同时他所做过的一切都将不存于世。”慧音的父亲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但慧音你要记住,抹杀一个人的历史是很危险的事情。虽然我们是以历史为食的白泽,但也只能掩盖片面的历史,想要完全吞噬一个完整的历史,是很可怕的。特别是面对妖怪的时候,由于妖怪的生命很长,他们所承载的历史远超人类,一个妖怪的历史量有可能超越数百个人类的总和。即使是爸爸,现在也不敢吞噬一个妖怪的历史。所以慧音你一定要牢记,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吞噬妖怪的历史……” 小慧音点了点头,“慧音记下了。”但此刻的慧音,根本不明白爸爸话中的意思。 —————回忆终了的分割线————— 儿时爸爸的教导浮在心头,慧音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青婉,最终狠狠一咬牙。 第二十二章 梦幻の馆 [[[cpu:/rs/201210/9/2170520634854138997967500190336.jpg]]]青婉还在纠结着,不知道该拿慧音怎么办,突然看到慧音张开了嘴,【她要做什么?】 慧音的嘴张的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然后猛地合住,仿佛吃下了什么东西一样,重重的一咽。 青婉越来越奇怪,完全不理解慧音的行为,“你怎么了?”话刚说完,青婉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在消散,身体也快速变的透明。 在青婉消失后,失去束缚的慧音落在了地上。但她立刻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肚皮迅速的鼓起,仿佛怀胎七个月的孕妇一样。同时慧音感觉食道里有东西在向上泛,【不行,不能吐……】慧音痛苦的流着眼泪,但却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放开,一旦放开马上就会吐出来,【好痛苦啊,鸩羽,我好痛苦……】 还在想着问题的鸩羽突然被心中的一阵空虚给惊醒了,疑惑的看着天,丝毫不明白这感觉是什么,【怎么回事?这种仿佛遗忘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虽然怎么想都不明白,但此刻鸩羽已经从刚开始的沉思中醒来了,看了看魔丽莎早就离开了,鸩羽自嘲的笑了笑,【幻想乡的魔法使不过如此而已啊,竟然为了这种人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是被魔法师吓坏了……】 鸩羽缓缓落在地上,手上提着魔理沙向外走去,【我到底遗忘了什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反正目前也没事,去看看吧。】 【她要做什么去?她走的方向是慧音去的方向……咦?慧音为什么会在婚礼途中突然离开呢?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稗田阿求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跟了上去。 而飞行了许久的雾雨魔丽莎在一间洋馆前降下了扫帚。 正在洋馆门前打扫的女仆疑惑的看了眼魔丽莎,然后扔了扫帚惊喜的跑了过来,“是魔丽莎酱吗?” 魔丽莎笑着点了点头,“梦月姐姐,是我。” 梦月想要像以前那样摸摸魔丽莎的头,却发现魔丽莎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了。摸不到魔丽莎的头,梦月只好牵起了魔丽莎的手,“你怎么来了?” “师父在吗?”魔丽莎问到。 “主人在花?里,你快跟我来,主人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梦月拉着魔丽莎的手向着洋馆前的太阳花?跑去。 这是一片太阳花?,无数的太阳花健康的生长着。这片看似毫无危险的地方,其实是幻想乡最可怕的地方没有之一,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妖怪来说都是这样。如果仔细去观察,就能发现这片花?的怪异之处。名为太阳花?的这片土地,是没有太阳花之外的任何东西的。空中没有任何虫子,地上也没有老鼠或者蚯蚓的洞穴,这是一片完全只属于太阳花的土地。 梦月和魔丽莎穿行在花?中,太阳花们纷纷让开道。本来无法移动的植物是不可能做出让道的行为的,但面前的这些太阳花却做出了这近乎奇迹的动作。太阳花们让开路之后,还不断抖动着枝叶,仿佛在欢迎魔丽莎一样,魔丽莎也尽可能的笑着回应。 太阳花们的让道,为魔丽莎指引了一条明路,跑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两个背影。 其中一个穿着女仆的装束,留着金色的齐耳短发,背上长着一对像天使一样的白色羽翅,手里则提着一把阳伞,这是梦月的姐姐幻月,梦幻馆原本的主人,现在的女仆长。而另一个背影上身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衣,外套花格子的马甲,下身穿着花格子的长裤,从背影上能分明的看到那绿色的卷发,长长的披散在肩上…… “师父!”魔丽莎激动的喊着。 绿发的身影在听到魔丽莎的声音后,肩膀明显抖了一下。 幻月转过头打量着魔丽莎,看了半天而后疑惑的问,“是谁?” 梦月被幻月的记忆力打败了,“姐姐,这是魔丽莎酱啊。” “哦。”幻月这才恍然大悟,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魔丽莎不过是一个路人一样。 但魔丽莎却没有在意幻月的反应,因为此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绿色的背影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轻声呼唤着,“师父,我回来了。” 幽香终于转过身,用红色的瞳孔看着魔丽莎,“恩,回来就好。” 虽然幽香的语气平淡,一般人很难听出什么感情。但和幽香一起生活过的三人,都听出了幽香的激动。魔丽莎仔细看着幽香的脸,【八年了,我竟然离开师父八年了……】 十二年前,魔丽莎不过是个刚从外界来的人类女孩,完全不了解幻想乡险恶的女孩误入了太阳花?。女孩的天真烂漫打动了幽香,幽香打消了将其变成花肥的打算,将其留在了身边。这一过就是四年,魔丽莎和幽香以及梦幻姐妹一起住在梦幻馆里,并且幽香还教了魔丽莎一些魔法。刚学会飞行的魔丽莎开心的骑着扫帚歪歪斜斜的到处飞,最终坠落在人间之里,不仅把一家民房的房顶砸了个窟窿,还把那家的主人——一个被赶出家族的可怜男青年——给撞伤了。 后面的故事很俗套,魔丽莎与那个青年相恋了,并且结婚了。魔丽莎向周围的人隐瞒了自己会魔法的事情,像一个普通人类女孩一样帮助丈夫打理工作,在夫妇的努力下,他们赚到了族人想都不敢想的钱财,丈夫也被重新迎回了家族。事业兴旺,又重新回归族谱,双喜临门。但上天仿佛依然在眷顾着这对年轻的夫妇,当年魔丽莎就怀孕了。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夫妇俩都很开心,丈夫也雇了店员来看店,自己则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妻女。本来一切都将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但梦月的到来打破了一切。 直到现在,魔丽莎依然无法忘记梦月当时的话,“幽香大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你再不回去,大人可能会来杀了雾雨一家。” 幽香是养育自己的师父,而丈夫和女儿也是自己的爱,魔丽莎无法做出取舍。魔丽莎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梦幻馆,一旦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但魔丽莎也不能继续住在雾雨家了,否则会害了丈夫和女儿。最终魔丽莎搬出了家,在人间之里边缘处建了一间四季花店,独自一人住在那里。 八年间魔丽莎也曾恨过幽香,恨她逼的自己无法与家人团聚。但此刻再次见到幽香时,魔丽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恨幽香,以往的恨意在相见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果然,我还是爱着师父的。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师父,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呢……】魔丽莎其实也明白,一切也不怪幽香。虽然活了几千岁,但幽香所接触的事物非常有限,在梦幻姐妹的照顾下,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极为缺乏常识的幽香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人,笨拙的她所表达爱的方法也不过是夺取。当魔丽莎成婚后,幽香感觉自己很难受,但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难受的根源是雾雨魔理沙和她的父亲,因此幽香就想杀了他们。 幽香走过来将手放在魔丽莎的头顶,就像当年一样。即使是魔丽莎已经长大,但以幽香的个子还是能轻松做到这件事的。 “师父,有妖怪在人间之里发动异变,现在人间之里的人类已经全部被控制了。”魔丽莎说到。 “哦。”幽香平静的哦了一声,仿佛魔丽莎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事实上,在幽香眼里没有比魔丽莎重逢更重要的事情了,【一定要把她看好,不然她又会像当年一样突然不见了。要不要把她的腿摘掉,这样她就无法离开了。】幽香在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将魔丽莎留在身边。 “师父,请帮我救救我的丈夫和女儿。”魔丽莎说到。 幽香哼了一声,“不去。”幽香对于那个男人和他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好感,没有杀掉已经是梦月努力阻止的结果了。 魔丽莎猛的跪下,“师父,求求你了。” 幽香认真的看着魔丽莎的双眼,“这是你的期望吗?” “是的。”魔丽莎肯定的说。 “恩,那我就去杀了那个妖怪。”幽香根本没有问对方是什么人,在幽香心中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 “主人,需要我也去吗?”一旁的幻月问到。 “额,不用麻烦幻月姐姐了。”魔丽莎尴尬的说,了解幻月的她根本不敢让幻月前往人间之里。 梦幻馆三只妖怪里,也只有梦月最温柔也最懂得人情世故。幻月和幽香一样,根本不会与人交流,比起用嘴交流,她们更喜欢用拳头。与红魔馆、永远亭、妖怪山这些还会用钱去向人类买东西的妖怪们不同,幻月和幽香根本不知道钱是何物。她们心里根本没有交易的概念,“喜欢的东西就抢过来。”这是幻月和幽香的准则,就算是对待爱也一样处理。虽然两人的行为准则一样的幼稚,但两人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幽香的力量极为强大,而且对自身力量达到了完全的控制。幻月的力量也非常强大,但幻月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被众多妖怪称为“白色恶魔”的幻月经常会失控,之后会无差别的攻击身边的一切。并且因为她的力量强大,使得这份暴走也变得极为恐怖,即使是幽香想要压制暴走的幻月也是很勉强的。以前幻月经常会担心自己会杀掉亲妹妹梦月,因此作为梦幻馆之主的她基本都是住在外面,直到遇到了幽香……梦幻姐妹之所以会将自己的梦幻馆让给幽香,也是因为幽香是唯一可以压制暴走幻月的存在。 所以魔丽莎敢邀请幽香前往人间之里,却不敢让幻月去。一旦幻月暴走,人间之里连废墟都不会剩下…… “那你就留下吧。”幽香说着从幻月手里接过了阳伞。 幻月也没说什么,在她的心里除了主人以外,其他妖怪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下来,即使是她的妹妹梦月。所以幻月对于幽香单独前往人间之里根本不担心,但她却担心幽香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会暴走。为了梦月的生命安全,幻月决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我们走吧。”撑开了阳伞,幽香带着魔丽莎向人间之里飞去。 而此刻异变的真正解决者还在远方,八云蓝将双手插在宽大的袖中,远远的看着那巨大的魔法罩,“魔法吗?” 作为妖怪的八云蓝,博学不如稗田阿求、八意永琳、帕秋莉·诺蕾姬等人,实力更算不得幻想乡顶尖。她之所以会被妖怪贤者看中并且成为其式神,是因为八云蓝无与伦比的计算力。被称为“策士之九尾”的八云蓝,并不会像其他的妖怪那样单纯的依仗力量,在计算之后她会选择最佳的解决办法来解决问题,这也正是妖怪贤者所看重她的地方。 稍微闭着眼睛想了会,八云蓝已经得出了结论,“对付魔法的话,果然还是找魔法使更简便。”八云蓝转身向雾之湖走去…… ps:说一下关于飞行的问题。在第十三代博丽灵梦(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灵梦)之前,所有的巫女都是不会飞的,因此在黑五作中,自机还需要趴在玄爷(一只会飞的大乌龟)身上才能升空作战。魔丽莎会飞是因为扫帚,鸩羽则是靠翅膀。第十三代灵梦天生就会飞,因此才有了“空飞的巫女”这个称号。幻想乡很多其他的妖怪也会飞,这是跟大结界有关系的,后面会解释原因。现在之所以说这个,是希望大家不要因为第十二代灵梦、慧音等人不会飞而惊讶。 ps2:附图为幽香(正作)和幻月。 第二十三章 红魔の馆 [[[cpu:/rs/201210/10/2170520634854912875780000913328.jpg]]]在快要接近人间之里的时候,魔丽莎发现地面上有长达数百米的血红色长线,还有一个身影匍匐在地上。 【去梦幻馆的时候太匆忙了竟然没有发现,在这里出现这么怪异的事情,难道跟那个妖怪有关?】魔丽莎跟幽香打了声招呼,然后控制着扫帚降了下来。 待看清慧音的状况时,魔丽莎吓了一跳,此刻的慧音挺着大肚子满脸都是泪痕,“上白泽慧音,你怎么了?” 慧音艰难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魔丽莎身旁的幽香。慧音知道这位盘踞在太阳花?的大妖怪,如果让她进入人间之里那还得了。慧音想出声阻止,却偏偏不敢张嘴。青婉的历史量远超她的想象,足有百名人类的记忆此刻正折磨着慧音,慧音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张嘴,那个妖怪就会出来。 看到慧音对于魔丽莎的问话毫不理睬,幽香有些不悦,举起阳伞直接用伞尖戳在了慧音的肚子上。 虽然阳伞的伞尖是圆的,并不像一些尖伞会刺伤人。但幽香用的力量颇大,被刺中的慧音再也控制不住张开了嘴。 无数黑色头发组成的洪流从慧音的嘴里冲出来,然后四面八方的散去。 魔丽莎看着面前诡异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当慧音的嘴里再也没有头发出来的时候,慧音的肚子也变得平坦了。 慧音不顾脸上的泪痕和嘴上的口水,艰难的爬起身,“绝对不会让你们过去的,绝对不会……” 魔丽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幽香挥舞着阳伞直接甩在慧音的脸上。 慧音横飞了几十米,又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才彻底倒在地上。 看到幽香还想过去,魔丽莎连忙拉住幽香,“师父,她不是坏人,就放过她吧。” 幽香回头看了魔丽莎一眼,点了点头。慧音在幽香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虫子,杀与不杀都没什么关系。 魔丽莎连忙带着幽香继续向人间之里赶去。 慧音艰难的转过头,“不……你们不能过去……”想要撑起身子,慧音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力气,强行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昏倒在地上。 而正在向这边前进的鸩羽猛的停下脚步,【我想起来了,是青婉……我为什么刚才会遗忘了她?是因为慧音吗?】 在鸩羽身后不远处的稗田阿求看到鸩羽停下脚步,有点疑惑,但立刻她也想起了青婉肆虐人间之里的事情,【慧音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中止了婚礼的,为什么刚才会完全记不起来?】 这时一束黑光射向鸩羽,鸩羽一把抓在手里。摊开手一看,是一束黑发。这束黑发躺在鸩羽的手掌中,还不断蠕动着,时而用发梢抚摸着鸩羽的掌心,很亲昵的样子,“青婉?”鸩羽不确定的问。 黑发像蛇一样探起头,狠劲的点了几下。 青婉本是由无数个怨灵组合起来的妖怪,在被慧音否定了历史的同时,松散的组合也被打散了。因此当从慧音的肚子里逃出来后,所有的怨灵都四散而去。索性露的怨气已经消散,才让青婉没有完全消失。这份拥有着露生前所有记忆以及青婉出生以来九个月记忆的最后残留,凭着感觉向鸩羽飞过来。 鸩羽叹了口气,“你先寄居在我这里吧,我一定会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的。” 青婉闻言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顺着鸩羽的胳膊一路爬行到头顶,选了一处至高点寄居下来。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束黑发并没有像鸩羽的其他头发一样垂下来,而是高高的矗立着。 【既然事情的原因已经了解,那就没有继续过去的必要了。而且从青婉的记忆来看……】在青婉将发根伸进鸩羽的头皮后,青婉的记忆也共享给了鸩羽。从青婉短暂的记忆中,鸩羽看到了雾雨魔丽莎以及风见幽香的身影。感觉到人间之里空间的解析已经完成,鸩羽从袖中掏出几枚秘银针开始在上面刻画术式,做着迎战幽香的准备。 阿求看着鸩羽突然多出来的呆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头上会突然多出一束奇怪的头发?她又为什么不肯继续前进了?】 另一方面,八云蓝终于来到了雾之湖边,看着面前赤红色的洋馆。 这还是红魔馆建成后,八云蓝首次来到这里。虽然在间隙中观察过多次,但亲身来拜访还是第一次。 看到在红魔馆门前守门的门番,八云蓝有些唏嘘,【她也曾经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一百年前,红美玲曾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率领着大大小小的妖怪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作为拥有自己百鬼夜行的妖怪,红美玲的名字也曾被大家熟知。 但一切都在一百年前的那个晚上改变了,突如其来的吸血鬼一家霸占了这片土地。那位被称为“红魔”的吸血鬼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发动了“红魔异变”。不仅在一夜之间屠杀了幻想乡仅有的四十七只吸血鬼同族,更是将雾之湖边原本居住的妖怪们杀了个干净。 红美玲作为本地的妖怪首领,也曾反抗过,但败得极惨。红美玲本以为自己也会像自己的手下一样被杀,但红魔却没有杀她,强迫她做红魔馆的门番。 熟知这份历史的八云蓝,在看到红美玲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这件往事,【这也是那个吸血鬼的打算吧。让所有熟知那份历史的妖怪,在看到红美玲的一瞬间,就想起那恐怖的一夜。从而对红魔馆的战力重新估算,让人不敢打红魔馆的主意。很巧妙的威慑手段呢……】八云蓝没有理会红美玲,直接走了进去。虽然曾经相识过,但此刻红美玲作为失败者仅仅是一个门番,已经失去了和八云蓝对话的资格。 在红魔馆空旷的大厅,八云蓝见到了红魔馆的主人、那个被誉为红魔的幼小的吸血鬼——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蕾米莉亚坐在华贵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侧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台阶下的八云蓝,“是什么事让你来找我呢?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交流。” 八云蓝知道,如果真的开打,也许她并不是这位看似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吸血鬼的对手。但作为妖怪贤者代行者的八云蓝,无论如何都不能弱了气势,因为她代表的不是自己,“关于人间之里异变的事情,想要请教下帕秋莉·诺蕾姬小姐。” “异变啊?看我去解决了……”整天呆在红魔馆无所事事的蕾米莉亚,突然听到异变的消息,喜笑颜开的说到。 “咳咳!”一旁的白发女仆装着咳嗽了两声。 听到女仆的咳嗽,蕾米莉亚瞬间又坐下去,“这种小事,你就跟?d夜商量吧。” “请跟我来。”?d夜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潇洒的转身向偏厅走去。 八云蓝也跟了过来。 当双方在偏厅坐好后,八云蓝再次开口,“十六夜小姐,关于人间之里异变的事情……” “白木莲亭!”?d夜打断了八云蓝的话。但?d夜的话也没有说完,她相信八云蓝能够通过短短四个字明白她的意思。 八云蓝也的确明白了?d夜的话。作为妖怪贤者的代行者,八云蓝了解很多秘闻,对于几大妖怪势力在人间之里开设店铺的事情更是熟悉。 红魔馆日常花销巨大,而蕾米莉亚这个红魔馆之主又根本不懂得怎么赚钱,因此重任就落在十六夜?d夜这个女仆长身上。为了赚钱?d夜是费尽了心思,在百年间利用各种手段夺取了大量的店铺,终于才有了今天的状况。但红魔馆的发展也到了瓶颈,中下等的成衣铺和餐饮店已经无法扩张,?d夜就把心思放在了其他的领域。医馆作为人间之里不可缺少的东西,利润极其丰厚,?d夜不止一次动过心思。但红魔馆并没有懂医术的人,即使夺过来也没用。而建筑队和报社什么的,又极为依靠科技,这也是红魔馆的软肋。赌场和妓家则掌握在稗田家的手里,有妖怪贤者和阎罗共同撑腰的稗田家,是红魔馆目前啃不动的。最终?d夜把目光盯在了白木莲亭所代表的高端餐饮业上,红魔馆有大量中下等餐饮店做底子,做起高端餐饮也很容易。但是由于白木莲亭的背景是永远亭,?d夜将这份心思强压了下来。此刻八云蓝有求于红魔馆,?d夜就将这个心思提了出来。以红魔馆的强势,再加上有了妖怪贤者的支持,?d夜相信永远亭会放弃白木莲亭。 而八云蓝所知的比?d夜要多得多。?d夜只知道白木莲亭的背后是永远亭,但八云蓝却知道白木莲亭只是永远亭的下人因幡·帝个人的产业,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永远亭所有物。所以即使将白木莲亭转让给红魔馆,永远亭真正的主人也不会在意。因此八云蓝点点头,代表妖怪贤者答应了?d夜的提案。 “那么,请跟我来,帕秋莉小姐在隔壁的大图书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d夜也就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当?d夜和八云蓝商讨的同时,雾雨魔丽莎带着风见幽香已经出现在鸩羽的面前。 鸩羽收起了还未刻画术式的几枚秘银针,傲然的看着风见幽香,头顶的呆毛迎风不倒,而此刻已完成刻画的秘银针一共七枚…… 第二十四章 花の妖 “妈妈!”小魔理沙在看到魔丽莎的那一刻,就大喊着想要跑过去,但很快就被鸩羽再次关起来了。 “魔理沙,妈妈马上就来救你。”魔丽莎心疼的喊到。 鸩羽饶有兴致的看着风见幽香,【这就是雾雨魔丽莎找来的援兵吗?很强的妖力,不过大妖怪对我真的有用吗?】 与鸩羽不同,稗田阿求是知道风见幽香的,对于风见幽香的实力和性格也相当了解。此刻阿求更担心风见幽香会不会将人间之里毁掉…… 幽香回身求证的看着魔丽莎,“就是她吗?” 魔丽莎肯定的点点头。 得到答复的幽香转身就向鸩羽冲了过来,但没跑几步就拦腰断成了两截。上半身直接倒在了地上,下半身则靠着惯性依然向前冲了好几步才摔倒。 鸩羽将手中用过的秘银针扔在了地上,“也不过如此……”鸩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右脸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力打击,鸩羽整个人横飞起来。一连撞倒了十几座民宅,鸩羽才终于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鸩羽才爬起了一半,就看到幽香的攻击已经到了面前。 幽香举着阳伞自上而下劈在了鸩羽的头上,巨大的力道毫无阻碍的将鸩羽从头部到腹部都劈成了左右两半。 阿求惊讶的捂住嘴,她没有想到之前强势的鸩羽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魔丽莎丝毫没有惊讶,在她的心里幽香就是无敌的,此刻魔丽莎放心的向小魔理沙走去。 但被劈杀的鸩羽却仿佛烂泥一样,快速的腐烂下坠,沉入了地面。 鸩羽在地下潜伏着,作为没有呼吸的吸血种与死人无异,地下才是他们的归宿,也因此鸩羽在土地中行动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估算着幽香的位置,鸩羽向上伸出了手,准备抓住幽香的脚将其拖入土中,但鸩羽的身边突然迸发出不详的妖气…… 鸩羽从地下冲出,展开了蝠翼快速的飞上天空。紧接着地面上以幽香为中心,长出了几十株藤蔓植物,这些植物以极快的速度长大,挥舞着带着荆棘的藤条向鸩羽缠过来,鸩羽只好飞的更高来躲避。 看到鸩羽还没死,魔丽莎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开始关注战局。 鸩羽在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终于发现那些蔓藤植物停止了生长,鸩羽这才停在了空中。此刻鸩羽才有时间去观察地面,【咦?那个被腰斩的妖怪还在,那这个又是什么?】先前被鸩羽用大金衍术击杀的幽香的尸体依然躺在地上,而后来攻击鸩羽的幽香还站在蔓藤植物的中间,正举着阳伞用伞尖对准鸩羽,【怎么回事?有两个妖怪?】鸩羽对眼前的现象不能理解,但也没时间思考了,幽香的攻击已经到来。 与魔丽莎所用的如出一辙的魔炮从地面向着鸩羽呼啸而来,鸩羽举起手也用魔炮还击。 “师父,小心。”魔丽莎急切的喊着。 巨大的轰鸣中,鸩羽的魔炮击毁了幽香的魔炮,并且余势不减的轰击在毫无准备的幽香身上。 烟尘散去,幽香的衣服破损了几处,脸上也带着些血迹。 幽香没有问为什么自己的魔炮威力会弱了这么多,而是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幽香身旁的一株植物快速的扭曲,变幻为幽香的样子。两个幽香并肩站着,都举起了阳伞。 看着全新的两发魔炮,鸩羽无奈的再次用魔炮还击。 这次由于势均力敌,没有任何一方被击垮的现象。鸩羽和幽香也一直持续着魔力输出,双方的魔炮在空中互相轰击着,爆发出炫目的强光和轰鸣声。 “师父?”被强光刺得无法睁开眼的魔丽莎,担忧的问到,但她的声音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根本传不出去。 又有两株植物变成了幽香,全新的两发魔炮轰击在鸩羽的魔炮上。 四发魔炮合力,瞬间击散了鸩羽的魔炮,四发魔炮同时轰击在鸩羽身上。 巨大的爆炸中,鸩羽从天上坠了下来。 衣衫褴褛的鸩羽露出了布满伤痕的身体,艰难的想爬起来,但爬到一半就停止了行动。 四周的植物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十多个幽香将鸩羽围成一圈,所有幽香都举着阳伞对准鸩羽。幽香们冷漠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虫子。 “怪物……”鸩羽的话语被四十余发魔炮淹没了,同时被淹没的还有鸩羽的身躯。 巨大的爆炸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波,稗田阿求和雾雨魔理沙都被掀飞了。 魔丽莎骑着扫帚顶着狂风,艰难的抱住了魔理沙,顺便也救下了阿求。 “谢谢。”等狂风散去,阿求感激的说。 “不用谢。”魔丽莎降落在坑洼不平的地上,将魔理沙和阿求放下,抬眼看向幽香所在的地方,“这样一来,这场异变也结束了吧。” 仿佛在嘲笑魔丽莎的话,红色的血雾里无数的蝙蝠冲了出来,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幽香们也飞着追了上去,一边飞一边释放着魔炮,无数的魔炮落在了人间之里的建筑群中,激起了大片的瓦砾碎片。 阿求担忧的看着毫不在意的胡乱释放魔炮的幽香,【唉,不知道这次异变过后,人间之里会被摧毁成什么样子。幸好人们都被松前鸩羽集中到寺子屋了,倒是不担心会被这些魔炮击中。寺子屋……】阿求猛的愣住了,“不对,那些蝙蝠去的方向是寺子屋!” 魔丽莎被阿求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人间之里九成的人类都在寺子屋的操场。如果幽香对着那里来一记魔炮,幻想乡的人类就基本可以成为历史了……感觉到事态严峻的魔丽莎,抱起魔理沙和阿求,骑着扫帚追了上去。 小蝙蝠们拼命的扇动翅膀,试图远离身后的杀神,但每时每刻,都有蝙蝠在幽香们的攻击下消失。 最终只剩下了一只头顶长着呆毛的小蝙蝠,这只小蝙蝠降落在寺子屋的操场上,在一阵烟雾中变成了鸩羽的样子。但此刻的鸩羽的浴衣已经基本全部损坏,全身上下也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 幽香们也落在了地上,向着鸩羽抬起了阳伞。 鸩羽冷冷的看着幽香,等待着攻击的来临。 幽香们却突然变回了蔓藤植物,并迅速的枯萎,只留下一个幽香站在原地。 【是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吗?】鸩羽不解的想着。 幽香放下了阳伞,一言不发的看着鸩羽。 鸩羽被看的有些心虚,不知道这个妖怪还有什么手段。 过了好半天,幽香抬起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吓的鸩羽连退了三步。 迈出这一步后,幽香就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前进。 魔丽莎等人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怪的场景。 【还好!】看到操场上昏倒的人类们还活着,阿求松了口气。 “师父?”魔丽莎不解的问。 听到魔丽莎的声音,幽香回过了头,看着魔丽莎关切的脸庞,无言的笑了笑。 魔丽莎对于幽香的行为不能理解,从幽香的眼神中,她读出了留恋,【可是,为什么留恋呢?又留恋什么呢?我吗?】“师父,我怎么了吗?”魔丽莎奇怪的问。 幽香没有回答魔丽莎的问题,在众人的注视中,幽香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直到最后都睁着眼睛望向魔丽莎的方向…… “师父!!!”魔丽莎瞪大了眼睛慌张的喊着,她从未想过,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居然倒下了…… 鸩羽开始也不明白幽香为何会突然倒下,但在感受幽香的魔力流动后,有了一些猜测。 风见幽香作为花的妖怪,是幻想乡自然的结晶,大地的宠儿。只要幻想乡还有植物,幽香的妖力就是取之不尽的,而且可以无限的重生,堪称最强的妖怪。 这片寺子屋当初在建设的时候,建筑队的河童们将河童化工厂以往积攒的化工废料都一股脑填埋在地基里。这对鸩羽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鸩羽也就没有阻止。也托了这些化工废料的福,整个寺子屋寸草不生,也省的全校师生锄草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挺方便的,也是处理工业垃圾最合适的方法。但对于幽香来说,却糟糕透了。在幽香踏上寺子屋的一瞬间,就听到了大地的哭泣声。幽香是大地的女儿,在自己的母亲有危难的时候,就必须将全部的力量还给母亲,这是不可抗拒的行为。 想明白的鸩羽再次看了看依然睁着眼的幽香,【这些化工废料如果靠大地自己净化的话,大概需要十万年。就算有她的妖力帮助,在千年之内也不可能净化成功。也就是说,这个妖怪在千年内是无法醒过来了。虽然稀里糊涂的,但总算是胜利了……】鸩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雾雨魔丽莎。 虽然魔丽莎依然不敢相信幽香的失败,但鸩羽的注视让魔丽莎开始面对现实。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魔丽莎跨上扫帚,独自一人快速的飞走了,将阿求和魔理沙留在了原地。 魔理沙没想到魔丽莎就这么走了,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妈妈!妈妈!” 阿求倒是理解魔丽莎的想法,留下来绝对不是鸩羽的对手,而如果带上魔理沙也绝对逃不出鸩羽的追击。同时阿求也注意到魔丽莎离去的方向,【太阳花?在东边,而她离去的方向却是西边,那边是……】 第二十五章 血色幻想乡 撑着阳伞的十六夜?d夜感觉到身旁的蕾米莉亚有些躁动,关切的问到,“大小姐,怎么了?” “命运告诉我,这里有讨厌的东西。”蕾米莉亚烦躁的扇动着翅膀,左右看着金黄色的世界,“异变的妖怪呢?藏头露尾的家伙,快出来。” 八云蓝却没有在意蕾米莉亚的话,而是看着帕秋莉·诺蕾姬,“诺蕾姬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充斥着魔力,但感觉上却不是魔法,更像是魔法的亚种,炼金术!”也许是一次说了太多话,帕秋莉剧烈的咳嗽着,“姆q!姆q!” “帕琪,没事吧?”蕾米莉亚关切的询问着唯一的好友的状况。 “蕾咪,我没事。”帕秋莉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挥手向空中洒下了一些魔粉,魔粉落地后,面前的土地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帕秋莉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面前的魔法阵,用手指贴近魔法阵,将魔力输入魔法阵中。异种的魔力入侵,魔法阵很快开始扭曲变形,过了一会就消散了。 帕秋莉站起身擦了擦汗,“不仅是炼金术,术式里还夹杂着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破坏的话我可以做到,想完全搞清术式的内容和由来,需要给我一些时间。” “只需要破坏就可以了。”八云蓝肯定的说到。 蕾米莉亚不耐烦的说,“干嘛要破坏这些术式啊?多浪费时间。直接干掉异变的妖怪不就行了,这样术式也会自动消散。”说完蕾米莉亚愤怒的跺着脚,“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藏起来。” 帕秋莉捂着嘴偷偷笑着,“蕾咪,别急。对方很快就过来了。” 此刻鸩羽则在这段时间刻画完了所有秘银针,还有时间换了次衣服,因为之前的浴衣已经被风见幽香打坏了。在帕秋莉摧毁术式的同时,鸩羽就感觉到了术式的异样。鸩羽的术式是以寺子屋操场的大术式为中心,以散落在人间之里四处的小术式为辅助,从而构建起的庞大魔法阵。一个边缘小术式的破坏并不能直接毁掉整个术式,但毕竟是个不好的兆头。鸩羽双手分别抓起稗田阿求和雾雨魔理沙,向人间之里的南部,也就是术式被破坏的地方飞去。 没过多久鸩羽就到达了术式被破坏的地方,让鸩羽意外的是那些破坏术式的家伙竟然在原地没有离开。 【故意引我过来吗?】鸩羽降落在地上并放开了阿求和魔理沙,正准备说话的鸩羽在看到对面那个幼小的身影时,顿时愣住了,连翅膀也忘了收回去。 蕾米莉亚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鸩羽,感觉到面前这个家伙很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是谁。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蕾米莉亚索性开口问到,“你是谁?” 鸩羽无视了那位白发女仆长警惕的眼神,“不记得了吗?一百年前的伦敦郊外。” “是你!”蕾米莉亚终于想起了鸩羽是谁,毕竟那么剧烈的腹痛可是蕾米莉亚一声唯有的一次吃坏肚子。那次事件中蕾米莉亚还捡到了神枪冈格尼尔和魔剑瓦莱丁,并且因为魔剑而暴走的芙兰朵露,最终导致斯卡雷特一家被迫迁入幻想乡。如此深刻的印象蕾米莉亚怎么会忘,若不是鸩羽外貌有所变化早就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在思考的同时蕾米莉亚还轻蔑的看着鸩羽的翅膀,“被我咬了之后变成血奴了吗?” “你的眷属吗?那就容易办了。”帕秋莉庆幸的说。本来看到魔力如此汹涌的魔法阵,帕秋莉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此刻得知鸩羽不过是蕾米莉亚的眷属,帕秋莉松了口气。 而一直陪伴蕾米莉亚的女仆长,也明白吸血鬼对血奴的命令是绝对的,顿时放松了警惕。 唯一没有放松的是八云蓝,作为策士之九尾,她总能想到很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在八云蓝看来,这次异变解决的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的有些不正常。 “过来跪下!”蕾米莉亚威严的命令着。 鸩羽竟然真的听话的走了过来。 八云蓝一直观察着鸩羽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愤怒。看得出鸩羽是不想服从命令的,但身体的行动她却无法阻止。八云蓝紧皱着眉头,鸩羽那种极力想反抗但却无法阻止的无奈表情是那样的真实,以至于八云蓝都无法找出漏洞。但八云蓝始终觉得哪里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鸩羽一脸怒容的跪在蕾米莉亚面前,因为身高的原因,鸩羽跪下后两人终于可以平视了。 蕾米莉亚高傲的看着鸩羽满脸扭曲的样子,“给我把头低下,你这个卑贱的血奴。” 鸩羽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低下了头。 “杀了她异变就会消失吧?”蕾米莉亚扭头询问着帕秋莉。蕾米莉亚没有在意自己眷属的生死,或者说鸩羽必须死,就像一百年前幻想乡吸血鬼们一样,这个幻想乡不需要斯卡雷特姐妹以外的吸血鬼。 帕秋莉正要回话,但变故打断了她的话。 鸩羽以极快的速度双手掐住蕾米莉亚纤细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杀了她,杀了她!就是这个家伙毁了我的一生!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不会被追杀,也不用来到日本,赤报队的大家也不会死……都是她,都是她!】这一生受过的所有苦难历历在目,鸩羽越来越恨。 “放开大小姐。”忠诚的女仆长冲了上来,因为担心过度以至于她甚至遗忘了自己的双手还撑着阳伞。 鸩羽一脚踹在?d夜的腹部,将其踢飞出去。 事实证明,人类在力量上是无法与吸血鬼对抗的。但?d夜没有惧怕,双脚在地上滑行了一段后?d夜停住了身子。将阳伞放在一旁,?d夜的双手指间突然出现六把银质飞刀,没有人能看出这些飞刀是如何出现的。 鸩羽不屑的看着?d夜将飞刀向自己投掷过来,转身准备将手中的蕾米莉亚挡在前面。鸩羽仿佛已经看到银质物刺入身体后,这个吸血鬼痛苦的样子,以及那个忠贞的女仆长的悔恨表情。 但在鸩羽转身的动作完成前,飞刀直接出现在鸩羽眼前。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虽然鸩羽无法理解,但飞刀却不可能停止飞行。六把飞刀不分先后的刺入鸩羽的身体,而受到格外照顾的双手手臂直接被斩断了。 跌坐在地上的蕾米莉亚愤怒的将还卡在脖子上的两只断臂卸下扔在地上,她至今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血奴会违抗上级血亲的命令。但蕾米莉亚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发现鸩羽已经向着?d夜冲过去了。 地上的两只断手变成血雾飞到鸩羽身边,再次重组成手臂的样子,只有短了一截的袖子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个家伙也是!】鸩羽也清楚的记得一百年前那个夜里,这个人类所做的一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可以活一百多年,但此时鸩羽的脑海完全被仇恨所填满了。鸩羽伸出右手向着?d夜的脖子抓过去,以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击的。 就在鸩羽的手掌已经触摸到?d夜的皮肤的时候,眼前的?d夜凭空消失了,同时鸩羽从胸口到下腹整个被刨开。 ?d夜熟练的甩着飞刀,动作完美而潇洒。但面前的一切让?d夜愣住了,被刨开的胸膛及腹部没有任何血液流出,空空的腹腔里也没有任何的内脏,【这是什么怪物?】?d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到?d夜发愣,鸩羽再次抬起手臂,这次则是直接准备洞穿?d夜的左胸。 “?d夜!”焦急的呼喊瞬间炸响,将?d夜从神游中唤醒。 同时巨大的力道带着难以抗拒的气势击打在鸩羽的左腹,鸩羽直接飞了出去。 一脚踢飞鸩羽的蕾米莉亚,张开双臂背对着?d夜,将?d夜保护在身后,“?d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听到蕾米莉亚霸道的话,十六夜?d夜温柔的笑着,“谨遵您的吩咐,我的大小姐。” 帕秋莉这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刚才鸩羽一直与蕾米莉亚和十六夜近身搏斗,以至于帕秋莉投鼠忌器不敢释放自己的大范围攻击魔法。而在开战的一瞬间,八云蓝就跑到了稗田阿求面前将其保护起来,知道危险的阿求也将魔理沙抱在了怀里。 鸩羽满脸扭曲的躺在远处,愤怒的掏出一枚秘银针扎在自己的脖子上,催命的符咒再次响起,“死吧,开膛手!” 正微笑着看着蕾米莉亚背影的?d夜,突然感觉胸口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感觉到?d夜的身子压在自己的背后,蕾米莉亚以为?d夜拥住了自己,顿时害羞的扭捏着,“?d夜,你这……这是做什么啊……好多人呢……”因为害羞,蕾米莉亚侧开了身子,想挣脱?d夜的怀抱。 没有了蕾米莉亚的支撑,?d夜倒在了地上。 “?d夜??d夜?”蕾米莉亚惊愕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仆长。呼唤了几声都不见反应,蕾米莉亚冲上去抓住?d夜的双肩疯狂的摇晃着,“?d夜,你怎么了?你给我醒醒!这是命令,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啊!” “哈哈哈!”鸩羽疯狂的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复仇的喜悦。鸩羽慢慢的站起身,胸腹处的伤口已经合拢。随着浴衣被斩开,那布满伤疤的丑陋胸腹暴露在空气中。 巨大的红色逆十字架直冲有顶天,仅仅片刻浓厚的血雾就充斥了整个幻想乡。天空、大地到处布满了妖异的鲜红,在这诡异的世界里,蕾米莉亚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该隐的后代们 看到鸩羽还没有倒下,帕秋莉抬手释放了一个魔法。 鸩羽所站的大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即使没有燃料火焰也没有熄灭的迹象,这是以魔力为原料的火焰。 鸩羽用魔力在周身撑起一个魔力盾,使得帕秋莉的火焰根本无法烧到鸩羽。 不过对于帕秋莉烦人的行径,鸩羽并不打算放过,再次拿出一根秘银针的鸩羽,准备将这个烦人的魔法使解决掉。 看到鸩羽再次拿出了秘银针,蕾米莉亚双眼一眯,凭空取出一把赤红色的长枪向鸩羽投过来。 虽然长枪的速度很快,但还不至于让鸩羽反应不过来,鸩羽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长枪,【以为这样就能打断大金衍术吗?】鸩羽将秘银针向颈部插去。 半天没有感觉到异物入体,鸩羽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从小臂开始整个右手消失了,秘银针也掉在了地上。回头看到那把长枪已经回到了蕾米莉亚的手中,【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貌似大金衍术暂时不能用了。】放弃了使用大金衍术,鸩羽快速的向帕秋莉跑去。 七曜的魔法使正在准备下一个魔法,根本无法移动。 蕾米莉亚再次将长枪掷向了鸩羽的左腿,掷出之后自己也向着帕秋莉跑来。 快被击中的时候,鸩羽轻轻一跳,如果是普通的长枪这样就躲过了。但长枪在空中却拐了个弯,直接击碎了鸩羽的左小腿。 【果然,必中属性的武器吗……】失去左腿的鸩羽向前扑去,眼看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鸩羽展开双翅,贴着地以更快的速度向帕秋莉飞来。 眼看右手就要挖下帕秋莉那惊愕的眼球了,呼啸的神枪冈格尼尔第三次袭来,【这次瞄准的是右手……】鸩羽快速释放了一个细小的魔术,见过真理之门的鸩羽施法根本不需要念诵咒语,施法速度要比帕秋莉快得多。施法结束后鸩羽一矮身潜入了自己的影子里。 神枪凭空失去了目标,停在空中不知道该飞向哪,地上一团诡异的黑影正在慢慢的移动着。 已经跑过来的蕾米莉亚也没有去管冈格尼尔,纵身一跳也钻进了鸩羽的影子里。 “蕾咪。”帕秋莉刚一说话,感觉肺部像火烧一样疼,止不住的剧烈咳嗽,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其实刚才一瞬间鸩羽将极小范围内的空气微粒的构造改变了。并没有改变微粒的大小,只是将微粒的质地和形状改变。改变后的空气微粒依然肉眼不可见,但却像细小的碎玻璃渣一样有着分明的棱角。在帕秋莉呼吸的时候微粒晶体就被吸入肺里,并附着在黏膜上。帕秋莉这一说话,不仅是肺叶,就连呼吸道都被那些有着棱角的微粒给刺破了。对于帕秋莉这样需要念诵魔法咒语的传统魔法师,这反而是最强的攻击…… 稗田阿求看着地上那团黑影窜来窜去的,奇怪的问身旁的八云蓝,“你不去帮忙吗?” 八云蓝摇摇头,“有那个红魔就足够了。”一直到现在,八云蓝都无法搞清鸩羽的很多攻击是如何进行的,但并不妨碍八云蓝将鸩羽和自己进行对比。以智计见长的八云蓝确信自己不是鸩羽的对手,即使上去也帮不上忙。【本来是因为对魔法一无所知,因此才去邀请帕秋莉·诺蕾姬。那个小吸血鬼因为担心好友亲自前来,真是意外之喜。否则的话这次异变还不知如何是好……】 稗田阿求却并不像八云蓝那样想,“我不觉得仅凭蕾米莉亚就能打败她,毕竟就连风见幽香都败了。” “你说风见幽香也败了?”八云蓝不可置信的问到。得到稗田阿求的肯定答复,八云蓝再次看向那团黑影的时候,已经不再乐观了。 黑影中突然冲出大量的蝙蝠,蝙蝠们快速汇集成两个身影。 蕾米莉亚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嘴唇也红的仿似能滴出血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瞳孔和嘴唇去了,蕾米莉亚的皮肤因失血变得异常的白皙。蕾米莉亚用长着长而尖的红指甲的小手,正紧扣着鸩羽的双手。 同样都是吸血鬼,但鸩羽的样子却和蕾米莉亚不同。瞳孔一样是血红色,但鸩羽的皮肤更加的惨白,而且鸩羽的嘴唇也是发白的。此刻鸩羽被击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在与蕾米莉亚角力。虽然蕾米莉亚是正宗的吸血鬼,但毕竟太年幼了,加之身高的差距,这场角力蕾米莉亚渐渐落在下风。 眼看就要胜利的鸩羽,右手却被突然袭来的长枪击碎了。 拥有必中属性的神枪冈格尼尔,一旦掷出就一定会击中。虽然一时失去了目标,但在鸩羽重新出现的一瞬间,冈格尼尔就开始履行未完成的使命。 早已有所准备的蕾米莉亚用空出的左手按在鸩羽的肩头,小嘴一张咬在鸩羽的脖子上,这才是作为吸血鬼最强的手段。 感觉到蕾米莉亚的獠牙已经刺入了皮肤,鸩羽也不甘示弱的张嘴咬在蕾米莉亚的肩头。 两只吸血鬼互相撕咬着,尽情的吸食着对方的血液。谁先被吸干谁就会死,这就是吸血鬼们战斗的规则。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蕾米莉亚,她首先松开了鸩羽的脖子。随后重重的一脚踢在鸩羽的腹部,将鸩羽踹开。作为被强行分开的代价,蕾米莉亚的肩头被鸩羽撕下一大片血肉。 两人分开之后,蕾米莉亚将嘴里含着的血吐在地上,“既不是人类也不是血族,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鸩羽咀嚼着蕾米莉亚细嫩的肉块,脸带着微笑但却没有回答蕾米莉亚的问题。 —————血族起源————— 上帝(耶和华)创造了伊甸园,并且创造了大量的生物居住在这里。每种生物都是一公一母,人类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亚当,女的叫莉莉丝。亚当和莉莉丝孕育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叫该隐。一家三口在伊甸园快乐的生活着。 有一天,亚当与莉莉丝发生了争吵。 莉莉丝说,“我不可在下。” 亚当说,“我当在上,不可在你之下;你当在下,我在你之上。”(原文就是如此,这里讲的是男女尊卑问题,关系到社会地位,而不是姿势哦,想歪的面壁……) 争吵无果,莉莉丝负气离开了伊甸园。亚当则跑去向耶和华告状。 耶和华找到了莉莉丝,但莉莉丝仍然不愿意回来。耶和华觉得莉莉丝顶撞了神,因此降下了诅咒。诅咒莉莉丝要承受分娩的痛苦,并且要每天生一百个孩子。 耶和华以为莉莉丝会承受不了痛苦而回头,但倔强的莉莉丝没有回来。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妇女解放运动领袖,莉莉丝坚持了三十天,一共生下三千恶魔。最终不甘受辱的莉莉丝投红海自尽,莉莉丝死后堕入地狱,成为夜之魔女,并嫁给撒旦为妻。莉莉丝与撒旦也生了很多类人的孩子,因为是魔王所生,这些孩子天生都带有原罪,被耶和华称为罪人。 耶和华回到伊甸园看到因妻子离家出走而伤心的亚当(你要真爱她,就让她在你上边啊),耶和华因此趁着亚当熟睡时,取走了亚当的一根肋骨,制造了夏娃。 亚当和夏娃在不久之后就孕育了第一个孩子,名为亚伯,其后又陆续生了三十二个男孩和二十二个女孩。 亚伯又与自己的一个妹妹结婚生育(原谅他们吧,世界上没有其他的人类了),至此亚当家族在伊甸园里快乐的生活着。 唯一不快乐的就是该隐,他的妹妹们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他的,他只好一个人孤独的居住。该隐在伊甸园找了一片土地种植农作物,每天辛勤的劳作着。 而亚伯是个放牧的,他每天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到处去放羊,还经常把羊群赶到该隐的麦田去吃麦子。 该隐多次去找长辈抗议,但后母夏娃却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亚伯。 一次在向耶和华献祭的时候,亚伯从羊身上剪下了金色的羊毛(天天吃麦子,羊肯定长得好),而该隐只能拿着枯黄的麦穗去献给耶和华(大部分农作物都被亚伯的羊吃了)。 耶和华收下了亚伯的礼物,并且夸奖了亚伯,却没有收该隐的祭品。 该隐从此心生妒恨,终于在某一天杀害了弟弟亚伯。 耶和华问该隐,“亚伯在哪里?” 该隐说,“我怎知亚伯在哪里,我难道是专门看管亚伯的吗?” 耶和华说,“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的声音通过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耶和华认为该隐犯了两宗罪,其一为杀害自己的弟弟,其二则是在耶和华询问的时候企图欺骗主。因此耶和华向该隐留下了血脉的诅咒,“你终生都将受尽痛苦,只有兄弟的血才能缓解。”并且耶和华还决定将该隐赶出伊甸园。 该隐对耶和华说,“你对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漂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指的是亚伯的子孙们会杀他) 耶和华也觉得刑罚过重,同时还顾忌该隐的亲生母亲莉莉丝。因此耶和华给了该隐悠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保证他不会被亚伯的子孙轻易的杀死。 从此该隐以及该隐的子孙们都在世界上流浪,受尽痛苦折磨。为了减轻痛苦,他们不断的杀害亚当和夏娃的子孙们,靠吸食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的血来维持生活。 后来大洪水爆发,亚当和夏娃的子孙们都在大洪水中死亡。失去目标的吸血鬼们只好自相残杀,靠吸食同族兄弟的血来减缓痛苦。 直到他们发现了新的人类。这些背负原罪的罪人们靠着诺亚方舟逃过了大洪水,并且繁衍生息。该隐的子孙们因此开始残害这些同母异父的兄弟们,这些撒旦和莉莉丝的后代与该隐的后代进行了长达数千年的争斗。 —————故事终了————— 吸血鬼们生来就带有血脉的诅咒,犹如万蚁噬身苦不堪言,只有吸食兄弟的血液才能减缓。现在的人类是撒旦和莉莉丝的后代(亚当和夏娃的后代在大洪水中死完了),是吸血鬼们同母异父的兄弟之族,因此人类的血可以减缓吸血鬼们的痛苦。在实在找不到人类的时候,吸血鬼们也会吸同族的血来减轻痛苦。 蕾米莉亚品尝着嘴里苦涩的味道,感觉到身体内与生俱来的血脉诅咒没有任何减缓的趋势,由此得出了鸩羽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的结论。 ps:资料来自于犹太教的拉比文学以及苏美尔神话,圣经中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第一个孩子,个人认为犹太教的说法更科学。 第二十七章 史上最弱的巫女 灵梦细心的擦拭着供桌上摆放的十一个相框,当全部擦完之后,灵梦满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十一个相框从左至右分别是从初代一直到十一代的历代所有博丽巫女,十一副画像都各富特色,忠实的将历代巫女的不同风采记录了下来。 最左手的是初代博丽巫女,是与妖怪贤者联手缔造幻想乡的存在。幻想乡初建时,由于大部分妖怪都对人类抱有仇恨,为了阻止妖怪们进攻人间之里,初代巫女和妖怪贤者几乎每天都处在战斗中。 二代博丽巫女是初代的亲传弟子,继承了初代的意志,一直与企图毁灭人间之里的妖怪们进行着战斗。但是她的实力并没有初代强大,以至于在还没有选定传人的时候就在异变中被杀了。 为了延续博丽巫女的传承,妖怪贤者决定在全幻想乡去寻找候补巫女,条件是实力要强大但又不能是妖怪。很快妖怪贤者在人间之里找到了还是个小孩的三代博丽巫女。初代和二代的时候妖怪们疯狂的进攻人间之里,残杀和迫害人类。三代巫女就是鬼族与人类的孩子,她的母亲是人类,父亲则不知道是谁。当她的母亲生下她的时候,曾经想把她这个孽种溺死,但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因此让这个苦难的生命留在了世上。人间之里将三代巫女当做了发泄的工具,任何人有不顺心的事都可以去把她毒打一顿。妖怪贤者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蜷缩在垃圾堆里被人类小孩们丢石块。“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没有归属的她才能真正做到不偏不倚。”抱着这样的想法,妖怪贤者选择了她成为第三代博丽巫女。用人类的思维去驾驭鬼神之力的三代巫女被称作鬼巫女,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巫女。她仅凭力量就可以与大妖怪抗衡,无数妖怪都被她杀死。但这位最强的巫女也是死的最惨的,数个大妖怪联手将她击杀。尸体则被满怀仇恨的妖怪们啃食干净,连骨头都没剩下,尸骨无存。 这以后妖怪贤者继续在幻想乡寻找着合适的巫女人选。由于半妖本来就少,因此妖怪贤者的选择对象只剩下了人间之里。又因为博丽巫女要对抗妖怪,要求有强大的实力,因此妖怪贤者一直是在人间之里的一些大家族选择。例如四代是从外界来的一个巫女,其他的则大部分是从阴阳师家族选出的,第七代更是结野家的公主。 看着历代巫女的画像,灵梦最终视线停留在了最右侧的画像上,那是第十一代巫女的画像,“师父……” 比起历代巫女显赫的身世和实力,第十二代灵梦的一切都很平凡,被妖怪们戏称为有史以来最弱的博丽巫女。 其实灵梦以前不叫灵梦,而是叫椿。椿的祖上只是一个武术世家,并没有什么异能力。椿的家族奉行一子单传的制度,但椿的爷爷却有两个孩子。其中哥哥为了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弟弟,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在旅行中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幻想乡。后来在人间之里成家立业,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椿的父亲在一次外出后再也没有回来,虽然大家都说他八成已经遇害了,但椿和哥哥却不相信。对父亲的盲目憧憬,使得兄妹俩都认为父亲是最强大的,不可能被妖怪打败。因此兄妹俩瞒着大人偷偷跑出了人间之里来寻找父亲。 世间的险恶远远超出了小孩子们的想象,仅仅是遇到了一只还不能变成人形的妖怪,就将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让妹妹能逃走,哥哥独自去面对妖怪。椿至今都清晰的记得哥哥当时焦急的喊着“椿,快跑!”的情景。 可惜小女孩跑不快,妖怪很快就追上了椿,妖怪的嘴里还叼着半只胳膊,椿认得那是哥哥的。 虽然椿在死亡的压迫下,超水平的使出了连父亲都没练成的奥义,但依然不是妖怪的对手。 就在椿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从天而降的第十一代博丽灵梦击杀了妖怪。 多年的服役使得十一代当时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妖怪贤者已经开始寻找第十二代继承者了。 但是闲不住的十一代依然四处奔波解决着异变,很偶然的救下了幼小的椿。 第十一代觉得与其让妖怪贤者去找继承人,不如自己找一个能够继承自己意愿的人。十一代选择了椿,并将体内的博丽之力传给了她。 当妖怪贤者赶到的时候,第十一代已经脱力而死了。 面对已经既定的事实,妖怪贤者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宣布椿成为第十二代博丽巫女,“从今天开始,你就继承博丽灵梦之名,成为博丽神社第十二代巫女。”灵梦至今还记得当初妖怪贤者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是那样的不满。 灵梦是自从幻想乡建立以来,第一个不经过妖怪贤者同意而选定的巫女。平凡的出身加之平平的实力,妖怪贤者不满也是应该的,灵梦也了解这点。但是灵梦没有气馁,十一代临死时的嘱咐历历在目,灵梦热爱这份工作,并努力的贯彻着十一代的遗志。 但是志气并不能改变什么,当灵梦真的开始工作的时候,才发现这份工作难度相当的大。大妖怪们的实力过强,而且往往不能在短期内分出胜负。妖力深不可测的大妖怪们一旦开始打斗,打个三四个月都是平常事。而打斗中往往就会激起妖怪们潜藏的凶性,越打越没有分寸,而且对于打斗的地点也没有要求,边打边走,殃及人间之里也是平常事。 为了阻止大妖怪们的战斗余波毁灭人间之里,灵梦每一次都是拼尽了全力,但灵梦的实力太弱了,很多时候都需要妖怪贤者亲自出手来制止。 开始对于妖怪贤者以及她的式神,灵梦还存着敬仰和感激的心情。毕竟很多次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是她们帮助自己保护了人间之里。对于她们的不满,灵梦从来都是默默的承受。灵梦觉得自己没有做到保护人间之里的职责,因此被讨厌也是应该的。但在悠长的生涯中,灵梦慢慢改变了看法。 大妖怪数量毕竟不多,幻想乡更多的则是中下等级的妖怪,这种等级灵梦还是可以对付的。与妖怪的战斗,灵梦从来都抱着必杀的信念。为了永绝后患,帮人间之里铲除威胁,灵梦的战斗从不留手。但每次灵梦击败了妖怪,准备将其击杀的时候,总是有人来将妖怪们救走。有时是妖怪贤者亲自来,有时则是八云蓝…… 灵梦也渐渐明白了,博丽巫女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的。在初代巫女的时代,大量的妖怪进攻人间之里,很多妖怪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其中一部分妖怪被初代巫女和妖怪贤者联手击杀,另一部分则放逐到地底世界。为了避免后来的妖怪们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因此需要有人在她们做到这一步之前就阻止她们。换句话说,博丽巫女存在的意义就是拯救妖怪,避免妖怪们犯错。 灵梦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而后端着茶杯做到了院子里,“好久都没有这么休息过了,真是不习惯。” 虽然灵梦知道了博丽巫女的存在意义,但灵梦依然贯彻着十一代的遗志,同时也是她自己的遗志。为了不再有人类像灵梦的父亲和哥哥那样被妖怪杀害,灵梦努力的阻止着每一次针对人间之里的异变。妖怪们自相残杀的异变,只要没有涉及人间之里,灵梦一般是不会管的。对于企图攻击人间之里的妖怪,灵梦从不留手。大部分妖怪在最终都会被八云蓝救走,其中仍有小部分被灵梦抢先击杀了。 妖怪贤者对灵梦的不满也越来越严重,随着灵梦的任期快到了,为了避免灵梦像十一代那样自己去寻找继承者,八云蓝对灵梦下了禁足令。以保障妖怪贤者有充裕的时间去挑选听话的十三代继承者。 “我怎么会想起这么多过去的事情,是因为太闲了吗?”灵梦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看着天。在那漆黑的天幕上,北斗极星的旁边有一颗红色的星星闪闪发光。灵梦注意到了这颗红星,笑着回头看了看十一代的画像,“很快我的画像就会摆在师父旁边了吧。我这一生所做的比起师父来说差了很多,如果是师父的话,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吧。”画像上的十一代温柔的笑着,她的眼神就像灵梦记忆中那样慈祥和柔和。 正当灵梦感叹的时候,那个漆黑的魔法使骑着扫帚来到了神社里。 虽然神社门前的鸟居悬挂着注连绳,表示神社有事暂不接待客人,但魔丽莎直接闯了进来。 灵梦也没有生气,微笑着看向魔丽莎,“你怎么来了?来送我的?” 魔丽莎一愣,已经多年未离开花店的她,根本不能理解灵梦的意思。 【看来她不知道呢。】灵梦保持着微笑,知道死亡将近的她反而看淡了很多东西,“总之谢谢你。” 魔丽莎一头雾水的听着,但魔丽莎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灵梦,别说这些了,人间之里那边的魔法阵你能看到的吧。” “恩,我能看到。”灵梦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魔丽莎不敢相信灵梦的反应竟然这么平淡,这位比任何人都热爱人间之里的巫女,往常一旦异变牵扯到人间之里,她从来都是第一个赶到的,“你看到了还坐在这喝茶?” “没关系,八云蓝会解决的。”灵梦淡淡的说。 “八云蓝?她行吗?”魔丽莎黯然的说,“连师父都败了。” 灵梦眉头一挑,“风见幽香也败了?”灵梦知道魔丽莎和风见幽香的关系,同时更清楚风见幽香的实力,那是八云蓝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绝对的强大。 “灵梦,跟我去吧,除了你我已经不知道找谁了。”魔丽莎苦苦哀求着。 【不能指望那只狐狸了。不过连风见幽香都能击败的妖怪,即使我这样前去也没有胜算……】在真正关系到人间之里存亡时,灵梦第一时刻就将八云蓝所谓的禁足令丢到了脑后。反正灵梦就快要死了,还有什么能束缚的住将死之人呢。“好吧,我跟你去,不过在这之前需要你帮我个忙。” ps:zun的原作中只出现了两位巫女。其中黑五作里那个不会飞行,只能趴在乌龟(玄爷)身上才能升空作战的,是第一代博丽灵梦。我们经常说的那个灵梦,就是正作中的灵梦,是zun的原作里第二位出现的巫女。zun在《幻想乡风土记》里提到过,正作里的灵梦是第十三代博丽灵梦。从第二代到第十一代,zun根本没有设定过,所以我就随便发挥了。 第二十八章 生命的意义 灵梦进屋拿出一根注连绳交给魔丽莎,“请把我捆起来吧。” “这是?”魔丽莎不解的问。 “不这样做的话,我去了也无能为力。必须获得能够拯救人间之里的力量,所以拜托了……”灵梦盘坐在柱子前,期颐的看着魔丽莎,看到魔丽莎还有些犹豫,灵梦笑着说,“我就快死了,能把我最后的生命为人间之里而奉献,我很开心。”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魔丽莎问到。 “命は投げ?韦皮毪猡危ㄉ??褪怯美瓷崞?亩?鳎?!绷槊涡ψ盘?罚?焐夏强藕煨巧炼?叛??墓饷1?p>  魔丽莎叹了口气,只能依言将灵梦的上身捆绑在柱子上。 “恩,这样就好。”灵梦说着抬起双手,双手交叉用二指分别插入自己大腿内侧的穴道中,力量之大使得手指全部贯入。突然袭来的剧痛让灵梦忍不住喊出了声,皮肤下面的筋络高高的鼓起,仿佛无数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灵梦!”虽然猜到了灵梦是要用什么秘法,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痛苦。魔丽莎哭着跪下抱住了灵梦的肩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灵梦却没办法顾忌到魔丽莎的感受了,强忍着疼痛灵梦抬头望着天,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苍天啊,赐予我一瞬间的力量吧。” 天仿佛听到了灵梦的呼喊,天上那颗红星渐渐黯淡,最终完全消失在了天上。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无论是束缚灵梦的注连绳,还是背靠的木柱都变成了碎片。 剧烈的冲击将魔丽莎掀飞了,头部重重的撞在了纳奉箱上。魔丽莎顾不得流血的头部,连忙向灵梦看去。 此时的灵梦满头的白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魔丽莎本以为风见幽香的实力已经是幻想乡顶尖了,但看到此刻的灵梦,魔丽莎的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了绝望这个词。只是看着灵梦,就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心理。 “该启程了。”灵梦说着向前跨了一步。 灵梦所踩的地面塌陷下去,仅仅只是一步就跨出了几十米。 看到灵梦连玄爷都没有带就跑了出去,魔丽莎连忙骑上扫帚追了上去。不过魔丽莎发现,灵梦虽然在地上奔跑,但行动速度却比飞行更快。魔丽莎只好加快速度试图追上灵梦。 —————寺子屋中————— 松前美?d艰难的睁开眼,晃了晃还有点晕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对了,今天是理事长大人结婚的日子,我怎么睡着了。” 美?d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疑惑的看着面前熟悉的家具,“我怎么在理事长大人的办公室睡着了……”带着疑问美?d推开了房门,入目所见的是红黄相间的天空,以及操场上密密麻麻昏倒的人类们。 美?d连忙跑到操场,一个一个去寻找,却没有找到鸩羽、阿求、慧音等人的身影。美?d虽然充满疑问,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解答美?d的问题。环顾四周,美?d最终决定离开寺子屋去寻找线索。 在人间之里漫无目的的搜索着,美?d终于找到了一个醒着的人类,那是一个蜷缩在垃圾堆里的小女孩。 “你好,你知道人间之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吗?”美?d笑着问到。 小女孩依然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美?d说话一样。 美?d愣了一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女孩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她是不知道,继续寻找吧。不过不清楚人间之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也不安全,干脆带着她吧。】自从中年丧女之后,美?d的母爱就开始泛滥到任何婴幼儿身上。看着面前这个幼小的身影,美?d也不嫌对方满身的垃圾就将其抱了起来。 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终于抬起了面无表情的小脸,用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淡漠观察着美?d。 美?d很高兴小女孩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小女孩淡漠的眼神让美?d忍不住心疼。 哪知道小女孩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不再去看美?d了。 【人间之里绝大多数适龄儿童就去读书了,这个女孩我却没有见过。她父母没有送她去读书吗?还是说没有父母?也对,有长辈的话她也不会住在这个垃圾堆。想必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冷漠的外表也是为了保护脆弱的心灵吧。先去找线索吧,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好好的开解她。】美?d抱起小女孩向外走去。 走了许久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清醒的人类,在美?d就快放弃的时候,前面的巷道传来了对话声。美?d一喜正要跑出去的时候,却被对话的对话内容吸引了。 “灵梦,终于追上你了。你先听我说说那个松前鸩羽的招数,这样也能增加我们的胜算啊。” “没有必要,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解决这场异变。” 美?d放下了怀中的小女孩,“抱歉,不能照顾你了。我有点事要去做,回头我再来找你吧。”说完这番话,美?d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小巷。 小女孩用无神的双眼看着美?d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转身从另一个巷子离开了这里。 “你们要对付理事长大人吗?我松前美?d绝对不会让你们通过的。” 魔丽莎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虽然装束貌似是巫女的样子,但是实力极其的弱小,“你是被松前鸩羽控制的人类吗?放心吧,我们会打倒她的,之后你就自由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为她卖命了……” “胡说,我才没有被理事长大人控制。”美?d愤怒的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与理事长大人作对,但理事长大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魔丽莎还想说什么,灵梦拦住了她,“够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灵梦上前几步,与美?d四目相对。 “你是博丽神社的巫女?”美?d不确定的问。 灵梦也记得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巫女,“松前美?d,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的头发?”美?d奇怪的看着灵梦长及腰间的白发。 “发生了一些事情而已,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只问一次。”灵梦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美?d,“你真的不肯让开吗?” 美?d坚定的点了点头。 灵梦闭上眼叹了口气,【她和我一样,知道生命所剩不多因此不畏生死,要将毕生的信念贯彻到底。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反而是对她所抱持的信念的荼毒。在别人眼里是否我也是这样的呢……】再次睁开眼时,灵梦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冷酷,“我明白了,作为尊重,我会用全力的。” 接触到灵梦的眼神,美?d全身一颤,但依然坚定的将灵力灌注进手中的灵符,并向灵梦投了过来。 灵梦没有躲避,任由灵符打在自己的身上。灵符虽然爆出了小小的火花,但却连灵梦的衣服都没能破坏。 “半人前の技ではオレは倒せんぞ(半吊子的招数是无法打倒我的)。”灵梦说到。 美?d还要再次取出灵符,却发现刚才还在远处的灵梦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すめて痛みを知らず安らかに死ぬがよい(至少要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灵梦重重一拳打在美?d的肚子上,用力之大使得美?d的身体弓了起来,背后的衣服完全破碎,断裂的脊椎从后背的皮肤刺了出来,“博丽有情猛翔破!” 明明身体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但美?d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慢慢的软倒在地上,美?d平静的看着天,这一生的经历一件件浮现在脑海中,“理事长大人,能够遇到你真好。” 灵梦在美?d身前单膝跪下,举起的拳头重重落下。 巨大的轰响中,美?d所处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坑,浓厚的血雾弥漫在周围。 “灵梦……你……”魔丽莎没想到灵梦竟然下杀手了,根据魔丽莎的记忆,虽然灵梦杀了不少的妖怪,但一生中还从未杀过人类…… 第一次杀人的灵梦,此刻脸上也带着悲伤。一滴泪水从脸庞滑落,不知是为美?d还是为灵梦自己。 正在与蕾米莉亚对峙的鸩羽突然落寞的抬头望着天。 “干什么?又有什么诡计了?”蕾米莉亚冷哼着举起了神枪。 血红的夜空中一颗流星快速的划过,划出一道美丽的尾巴。鸩羽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星,陨落了!” 蕾米莉亚还想说些什么,但面前的鸩羽突然嘶吼了一声,随后恐怖的魔力从鸩羽的身体爆发出来。 魔力撕开了夜空,本来被蕾米莉亚染红的天空也被鸩羽的魔力撕裂了。巨大的魔力就像是灯塔一样,吸引着人们前来。 很快那个红白二色的巫女就追寻着魔力的指引,来到了鸩羽的面前,巫女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鸩羽,“お前らはもう、死んだ(你已经死了)!” ps:上集的内容已经有“在那漆黑的天幕上,北斗极星的旁边有一颗红色的星星闪闪发光”,竟然没有人吐槽…… 第二十九章 死兆星 [[[cpu:/rs/201210/22/2170520634865387323518149167132.jpg]]]“咳咳!”慧音刚醒来就忍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咳了好一会才好了点,慧音连忙爬起来,向着人间之里的方向蹒跚而去。 走进寺子屋,就看到满地的人类以及同样倒地不起的幽香,“这到底是……”慧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刚离开不久,人间之里就变成了这样。而且没有看到鸩羽、阿求等人的身影,慧音忍不住担心起来。 这时候人间之里南边传来澎湃的魔力波动,慧音想了想扶着墙向南走去,【鸩羽,你到底怎么了?】 —————博丽灵梦————— 人间之里的南部边缘,对于灵梦的豪言,鸩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蕾米莉亚就说话了,“博丽灵梦,你来干什么?我正在跟她决斗。” 比蕾米莉亚更加不满的是八云蓝,“我不是让你乖乖呆在神社吗?谁允许你出来的?” “人间之里需要我,所以我来了。”白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灵梦的眼睛,“人间之里可不是任由你们这些妖怪肆虐的地方,给我滚出去!”灵梦的话中把鸩羽、蕾米莉亚、八云蓝全部包括了进去。 八云蓝皱着眉头,同样作为妖怪贤者的代行者,同样要解决异变,但八云蓝与博丽灵梦不同,而两人最大的分歧就在于对异变的理解上。八云蓝对于异变的看法与妖怪贤者是一样的,凡是能够破坏幻想乡安定的通通称为异变。妖怪之间互相争斗,或者妖怪单方面大量屠杀人类,都算是八云蓝所认为的异变。而人类因为实力弱小,人类与人类的争斗影响力有限,所以八云蓝不认为这是异变。八云蓝对于异变的处理办法则是,将引发异变的妖怪打败但不杀死,除非是对方的行为确实已经对幻想乡本身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而博丽灵梦所理解的异变,则是所有与人间之里有关的事。人类与人类争斗,她要阻止。妖怪攻打人间之里,她要击杀对方。妖怪与妖怪争斗,但战场波及了人间之里,她要把妖怪们引走。博丽灵梦竭尽所能的保护着人间之里,但对于妖怪们的自相残杀,只要不牵扯到人间之里,灵梦从来不会管,她巴不得妖怪们都死掉。 因为对于异变概念的理解差异,使得八云蓝与灵梦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就算你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连风见幽香都败在了她的手里。”八云蓝不屑的说,虽然她自己也明白现在说这句话并不合适。 “我已经知道了。”灵梦举起右拳向鸩羽跑动着,“但我有着不能不来的理由。” 鸩羽奇怪的看着灵梦的拳头,那只拳头上附着的力量极为恐怖,甚至超过了风见幽香和蕾米莉亚的攻击。鸩羽很快发现灵梦是将全身所有的力量就集中在拳头上,准备一次性打出,但就因为这样鸩羽更加不解了,【将全部底力一次性打出,固然威力强大。但如果打不中的话,脱力的她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她为什么这样自信?是觉得能一击解决掉我吗?】虽然不解,但鸩羽还是快速闪身避开了灵梦的拳头。 灵梦一拳砸在地上,整个小臂都没入了土中。看到没打中,灵梦挥起左拳再次向近在咫尺的鸩羽打去。 看着这软绵绵的拳头,鸩羽抬起手准备抓住,没有了灵力的巫女跟普通人类无异,是绝对不可能与妖怪抗衡的。 在拳掌相接的瞬间,鸩羽就被打飞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鸩羽试图爬了一下没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臂正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骨头不知道断成了多少截。鸩羽用右手抓住左肩,一用力将整个左臂撕了下来。断裂的左臂寸寸粉碎,化为了血雾,再次回到鸩羽身上时又变回了完好的左臂。 灵梦已经再次冲了上来。 【为什么她还留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明明她第一击已经把所有力量耗尽了……】鸩羽不解的思考着。 八云蓝也很疑惑,但她疑惑的问题却与鸩羽不同。对于灵梦为什么没有耗尽力量的问题,八云蓝非常的清楚。博丽巫女使用的力量不是普通的灵力,而是与博丽大结界贯通的博丽之力。即使博丽巫女耗尽了博丽之力,大结界也会在一瞬间为巫女补充满,所以博丽巫女永远不会力竭。历代所有巫女的战斗方式虽然都有所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每一击都将体内储藏的全部博丽之力打出。 虽然博丽大结界能无限的补充巫女的力量,但巫女体内能储藏的博丽之力却是有限的,这也成为了制约博丽巫女招式威力的根本要素。第十二代巫女之所以被称为最弱,就是因为在成为巫女前,她的身体从未接触过异能力,以至于体内能存储的博丽之力是历代巫女中最少的。而第三代之所以被成为最强,也是因为她强大的半妖之身能容纳更多的博丽之力。 【可是她刚才一击所发出的博丽之力,足足是她以前的两倍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八云蓝皱着眉头思索着。 【算了,先用大金衍术将她制服吧。】鸩羽掏出了一根秘银针。 “灵梦,小心那个术!别让她……”正在赶来的魔丽莎远远看到鸩羽的动作,焦急的大喊着。 灵梦双眼一瞪,重重的在地上蹬了一脚,借着力道以更快的速度直接飞到鸩羽面前,抬起右脚就向鸩羽拿秘银针的手踢去。 鸩羽稍微一侧身就闪过了灵梦的飞踢。 灵梦不但没成功,反而由于冲的太猛,此刻距离鸩羽更远了。 看到灵梦试图停下前冲的步伐,但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停下的。而那边的蕾米莉亚虽然举起了神枪,但皱着眉头看了灵梦一眼后又放下了。鸩羽松了口气,再次举起了秘银针向脖子刺去,【这么远的话应该阻止不了吧。】 灵梦两脚蹬在地上,已经滑行了几十米但就是停不下来。焦急的灵梦也不管是否站稳,强行转过身,抬起双手将所有指尖对准鸩羽,“天破活杀!” 根本无法理解灵梦是如何做到的,百米开外的灵梦不仅凭空击飞了秘银针,更是在鸩羽的胸前留下了七个深深的血洞。 鸩羽不甘心的看着胸前以北斗顺序排列的七个血洞,不得不放弃了继续使用大金衍术的办法,“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每一击都耗尽了全力,但偏偏仍有充盈的力量来消耗?”鸩羽很不解,灵梦这种奔放的打法是鸩羽从未见过的。即使是风见幽香那种妖力浩瀚的大妖怪,也不敢一击就把所有妖力用尽…… 灵梦没有回答鸩羽的问题,而是高高的抬起右手,用食指指向天空,“天を?よ!?えるはずだ、あの死兆星が!(抬头看吧!现在的你应该看得到,那颗死兆星!)” 顺着灵梦的手指,鸩羽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北斗七星旁边闪烁着的那颗血红色的凶星。鸩羽曾经在神奈子那里听说过关于死兆星的事,但鸩羽从未见过这颗星,还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为什么?死兆星竟然降在我的头上?这不可能!不是说只有将死之人才看得到的吗?”虽然鸩羽不能相信,但那颗血色之星还在不停的闪烁着,用事实嘲讽着鸩羽。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鸩羽的话也呆住了,她们认识灵梦时间长了,虽然她们从未见过死兆星,但也都明白死兆星的含义。 【灵梦的天赋之才竟然逼出了松前鸩羽的死兆星,这样两人的死兆星都降下了,这场决斗的结果连天也无法预测了吗?】魔丽莎止不住的想到。 趁着鸩羽*的瞬间,灵梦快速来到鸩羽面前举起了拳头。 看到已经无法躲避,鸩羽变成了无数的蝙蝠围绕着灵梦撕咬起来。 灵梦试着攻击了一下,虽然打死了两只,但数目更多的蝙蝠咬在了灵梦的手臂上,正贪婪的吸着灵梦的血。 “激流を制するは静水(以静水御激流)!”灵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喊了一声,“斗劲呼法!”随着灵梦的呼喊,博丽之力瞬间从皮肤向四周散出,巨大的力量将离得比较近的蝙蝠直接震死,而没有死的也被远远的推开了。 残存的蝙蝠在远处再次组成了鸩羽的身体,鸩羽皱着眉头看着灵梦,【不得不说这个巫女真的很难缠,但也不至于死兆星会降在我头上啊,我可是不死的……】鸩羽依然无法理解这件事。 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蕾米莉亚和八云蓝,之前蕾米莉亚和鸩羽的战斗,她们俩分别作为当事人和见证者,见识了鸩羽那完全不正常的恢复力。即使被撕裂成碎片,仍然能快速恢复如初的能力,已经完全不再是血族了。所以在她们俩看来,以博丽神拳来战斗的灵梦,只能在鸩羽那变态的恢复力前饮恨。 正如两人所想的那样,虽然灵梦竭尽全力将鸩羽的身体一次次击溃,但鸩羽都会以更快的速度重生。 灵梦再度挥了几拳,感受着肌肉和筋脉的悲鸣,灵梦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死兆星居然会降在我的头上,真是可笑!”鸩羽的身体快速的恢复了,只不过身体可以恢复但衣服不行,经过连续的战斗,鸩羽的浴衣完全的破碎了,此刻只能裸身而立。 灵梦深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拿出几张符纸夹在指间。 鸩羽眼前一亮,“技穷了吗?连自己拿手的战斗技巧都抛弃了。” 其他人也多是这种想法,她们都未见过灵梦用博丽神拳之外的技巧战斗过。历代博丽巫女来自不同的家族,她们大部分都是带艺成为巫女的。对于巫女们来说,更换招式其实没有意义,反正无论怎么更换招式,最大威力也同样是全身存储的全部博丽之力而已。而博丽之力也没有任何的招式,因此她们都使用着之前的招式。历代巫女不同的战斗技巧分别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象征,甚至幻想乡年代都是用历代博丽巫女的成名技来命名的。也因此在博丽灵梦拿出了她并不拿手的符咒之后,八云蓝等人都觉得灵梦技穷了。 “我好歹也是个巫女,怎么能不会用灵符呢,睁大眼睛看清楚吧,这是第七代所创的最强的术!”灵梦一挥手,十一张灵符散开停在了空中,灵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灵梦将右手竖在眼前掐了个印,“破军!” 十一张灵符的光越来越亮,并且散发出了浓重的烟雾,掩盖了灵梦的身躯。 等烟雾散去后,十二个同样身着红白色巫女服,但气质各异的巫女出现在众人面前。站在中间的十二代博丽灵梦冷冷的扫视着在场的一众妖怪,“十二先神,参上!” 第三十章 十二先神 [[[cpu:/rs/201210/24/2170520634867033672858172884172.jpg]]]魔丽莎才活了二十来岁,而鸩羽和蕾米莉亚来幻想乡时日尚短,所以还不能理解这份震撼。八云蓝和稗田阿求是一步步见证着幻想乡成长的,当十二个巫女同时站在面前的时候,八云蓝和稗田阿求都惊呆了。 “蓝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稗田阿求询问着身前的八云蓝。这十二个巫女单独拉出来一个,阿求都很熟悉,但惟独站在一起就显得很怪异。而且有几个巫女是年轻时就战死了,有的则活到了中年,初代更是活了一百多岁。但眼前这十二位巫女都是十七八岁时的样子…… “这是已故的第七代巫女的术,名为破军,能够将已死的历代巫女召回的神术,而被召唤的巫女都会呈现最强的姿态……”八云蓝皱着眉头,【但是第七代当时也不过是召唤初代或者三代来辅助战斗,从不曾一次召唤过复数的巫女参战。她竟然一次召唤了十一位巫女,难道她比第七代更厉害?这不可能……】 被召唤出的几个巫女纷纷好奇的张望着。 最左侧的巫女身穿极为古老的巫女装,留恋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致,“这么多年了,幻想乡居然还没有变。” 她身旁的巫女则夸张的看着她,“小姐?” “你是小薰?”第一个巫女不确定的问。 “恩,小姐,是我。”第二个巫女高兴的喊着。 就在初代和二代师徒相认的时候,披着白色羽织的第七代笑了笑,“没想到我这点微末伎俩还流传了下来,而且竟然被后辈学会了。不过还是太莽撞了,这个术……” “前辈!”十二代打断了七代的话,向前迈了几步,随后转身向历代巫女深深的鞠了个躬,“各位前辈,我是博丽神社第十二代巫女,因实力微弱今日难以独立挽救人间之里,还请各位前辈助我。” 巫女们叽叽喳喳的谈论停止了,短暂的平静之后,初代巫女代表历代巫女做出了回答,“既然是可爱的后辈的请求,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呢。”所有巫女都点了点头,意见出奇的一致。 初代灵梦和二代灵梦这两位一脉相承的师徒将手挽在一起,“封魔阵!” 小小的封魔阵在两人手中形成,然后迅速扩大。无论是鸩羽的金色魔法阵,还是蕾米莉亚的血色幻想乡,都被封魔阵坚决的推了出去。在封魔阵扩大到一定范围的时候停止了扩大,但已经足以笼罩整个战场。 封魔阵不仅笼罩了鸩羽,也把蕾米莉亚、八云蓝、魔丽莎等人也包括了进来。 鸩羽感觉自己的魔力和妖力在瞬间就被压制到了极致,与封魔阵外已经控制了的那些人类的联系也被切断了,封魔阵的内外仿似两个世界一样。 蕾米莉亚快速的向?d夜和帕秋莉靠拢,心底的危机感告诉她这些巫女可能不怀好意。 只有八云蓝并不在意,她了解这些巫女,除了不听话的十二代以外,其余的还算好,特别是初代和二代,跟迷途之家关系匪浅。 其余的巫女并不会封魔阵,纷纷使用自己生前习惯的招式,唯有第七代和十二代没有动手。曾经是结野家公主的七代目,被称作最强的阴阳师。后来被妖怪贤者选中成为博丽巫女,她将结野家擅长的式神术改造成了自己独有的术。破军,召唤已故的历代巫女,从而将其作为式神御使的最强召唤术。以往的战斗中,她往往只要召唤初代或者三代就可以解决战斗,所以七代自己基本不会参与战斗。现在破军已经被十二代使用出来,因此七代也没有了战斗的作用。而十二代此刻站在一旁,看着各位前辈的战斗,并没有亲自上前。 四代是从外界来的一个神社的巫女,她召唤出一个个黑白相间的阴阳之玉,用尽全力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阴阳玉抛出去。阴阳玉在封魔阵内无规则的弹跳着,随着巫女的抛洒,整个空间很快到处都布满了阴阳玉。 五代同七代一样,也是出身结野家。她与地狱生物幽玄魔眼签订了契约,以获得能够御使幽玄魔眼战斗的能力。此刻她一挥手,就召唤出了四个幽玄魔眼,分别环绕在自己周围,向着四周发射着黄色的能量射线(游戏里的副弹),射线在碰到封魔阵边缘的时候竟然弹了回来。 其余巫女也都开始使用自己的招数,灵符漫天的挥洒,而擅长近身战斗的巫女纷纷冲了上去。 阴阳玉和能量射线无规则的到处弹跳着,还有数目更多的灵符飞来飞去。随着数目增多,鸩羽躲避的异常艰难。而更难受的是蕾米莉亚和八云蓝,蕾米莉亚要保护?d夜和帕秋莉,而八云蓝要保护阿求和魔理沙,所以两人不能躲开。 妖力被压制的八云蓝用尾巴强行将一个阴阳玉扫开,又用另一条尾巴挡住了一条能量射线,好在蓝的尾巴多,暂时还可以坚持。【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也列为攻击目标?】八云蓝才不会相信因为无规则弹跳而误伤的话。因为八云蓝分明能看到,魔丽莎同样处在封魔阵里面,但却没有遭到任何攻击,【十二代胡闹也就罢了,毕竟她恨所有的妖怪。为什么其他巫女也跟着她胡闹?】 鸩羽刚躲开一个阴阳玉的攻击,就听到了左侧的风声,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就看见一个带着黑色手套的巫女一爪抓在地上。 看到对方失误,鸩羽屈指成爪就准备撕下对方的头盖骨,尖利的指甲泛着寒光。 斜刺里一个木棍挡住了鸩羽的爪子,同时将鸩羽扫开。 鸩羽站定之后,发现是一个举着扫帚的巫女。这个巫女正将扫帚像棍子一样轮着,舞的虎虎生风的。一偏头鸩羽闪过了一个阴阳玉,俯身准备再次冲上去。 背部突然遭到了重创,整个背部都被巨大的阴阳玉砸坏,蝠翅也被砸断。鸩羽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我不是躲过了吗?】视线中一个巫女的右脚还停在空中,保持着凌空抽射的动作。【竟然用脚踢回来了,把这么大的阴阳玉?】 额头上长着一对五公分长的尖角、嘴里探出两颗獠牙的巫女收回了右脚,这位外貌比起人类更像是鬼族的巫女,就是第三代博丽巫女。此刻这位鬼巫女瞪着血红的双眼,一矮身快速冲了过来。双臂环抱,就像橄榄球队员一样用左肩重重的撞在鸩羽的背上。 鸩羽仿佛被火车撞了一样,就要横飞出去。 鬼巫女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鸩羽的长发,手臂一曲用力将鸩羽硬拽了回来,抬起膝盖对着鸩羽的肚子狠命一撞。 鸩羽的肚子瞬间炸开,鬼巫女的膝盖穿过了鸩羽的肚子,从后背顶了出来。 受到冲击的鸩羽再次飞了出去,看到鬼巫女还攥着自己的头发准备再次拉回来,鸩羽连忙用尖利的指甲割断了自己的长发。 鬼巫女只抓到了一把头发,而鸩羽顺势远离了。 那个带着黑色手套的巫女跳上来双爪刺入鸩羽的脚腕,用力一拉就将还在空中翻滚的鸩羽拖倒在地,同时快速的向后奔跑着。 鸩羽的脸和胸口贴着地,被拽着不断的拖行。鸩羽几次试着想爬起来,但由于被拖行一直没有成功。胸口已经被磨平,鼻子也被磨掉了,一片血肉模糊的。 也许是拖行的久了,这位巫女停下了脚步。以脚为轴原地开始转圈,将鸩羽在空中轮了几圈,然后远远的甩出去。 那个拿着扫帚的巫女已经等在这里,双手握着扫帚,将扫帚把对准鸩羽。用力一刺就穿透了鸩羽的脖子,随后用扫帚挑着鸩羽来回的甩。 待到鸩羽彻底不动了,巫女才将鸩羽扔在了地上,然后飞快退开。 鬼巫女蹲下将双手插入土地中,待到整只手臂都没入的时候才用力向上抬起。 蕾米莉亚和八云蓝感觉大地不断的摇晃,仿佛地震一样,同时还感觉地表在上升。 鬼巫女将手中厚达一米的巨大“土饼”翻转,然后重重的向下扣下来。 虽然魔丽莎离得比较远没有被举起来,但看到这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的时候,魔丽莎还是吓得连忙后退。 蕾米莉亚和八云蓝愕然的看着地面越来越近。蕾米莉亚挥舞着神枪来保护?d夜和帕秋莉,八云蓝则是将九条尾巴围城一个圆球,不但保护了自己,还将阿求和魔理沙也包裹了进来。 其余的巫女纷纷跳了上去,将全部的博丽之力都灌注上去,加快了坠落的速度和力度。 在巨大的轰鸣中整片土地都被翻了一遍。 激起的尘雾对巫女们没有用,巫女们分别向地上隆起三个土包走去。 拿着扫帚的巫女刚走到其中一座土包前,就感觉一股凌厉的袭击。用扫帚拨开攻击,就看到炸开的大坑中,蕾米莉亚气喘吁吁的握着神枪,脚边躺着已经死去的?d夜和无法行动的帕秋莉。 带着手套的巫女向着其中一座土包伸出了手,一把拉出了其中的黄色毛球。组成毛球的尾巴渐渐散开,露出了安然无恙的阿求和魔理沙,以及已经吐血的八云蓝。 鬼巫女走到最后一座土包前,伸手揪出了已经没有人样的鸩羽。鬼巫女单手抓着鸩羽的头盖骨,将鸩羽提在空中。 阿求看到了这一幕,“松前鸩羽的伤没有恢复,灵梦赢了吗?”虽然之前阿求也怀疑灵梦的胜算,但那时候只有十二代灵梦一个人。在历代灵梦齐至的时候,阿求就改变了看法。初代灵梦的封魔阵是所有妖怪的克星,封魔阵内除了博丽之力以外的力量都会受到压制。而在这个空间内,还有谁会是号称最强的鬼巫女的对手呢…… “不,死兆星果然还是降在博丽灵梦的头上。”八云蓝虚弱的说。 第三十一章 破军的秘密 [[[cpu:/rs/201210/28/2170520634869811779776776525426.jpg]]]稗田阿求完全不能理解八云蓝的说法,奇怪的看着凶神一样的三代巫女,以及一堆烂肉的鸩羽,“为什么说死兆星是降在灵梦头上呢?松前鸩羽不是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吗?” “你看。”八云蓝指着一直没有参战的十二代灵梦说到。 阿求顺着八云蓝的指向看去,只见十二代站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战斗,而七代则站在她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她,“她怎么了吗?”阿求问到。 八云蓝看着十二代灵梦,此刻的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巫女们的战斗,连自己脸颊上流下的血都没有察觉。虽然在阿求的眼里这可能只是几滴血的小伤口而已,但在蓝的眼中却大不相同。【阿求不知道也属正常,就连历代巫女中都有很多人不知道。博丽巫女在成为巫女后,就会与大结界连通。结界随时会为巫女补充博丽之力,因而巫女永远不会力竭,巫女将博丽之力释放后又通过空气慢慢返回大结界,因此大结界也不会有所消耗。而当巫女受伤时,大结界会在瞬间帮巫女治愈,这份力量将停留在巫女体内,死后还给大结界。】八云蓝看着十二代灵梦脸上的十字伤疤,【不过大结界无法修复在成为巫女前所受的伤害,虽然成为巫女后不会再有新的伤疤,但她早年练功的细小伤痕都还在,还有成为巫女前最后一战所留下的伤疤。】此刻十二代脸上当初被那个杀死她的哥哥的妖怪所留下的伤疤,正狰狞的蠕动着,伤疤裂开了细小的口子,一丝丝鲜血正在向外溢出。【巫女不会受伤,因为无论再重的伤势大结界都会将其瞬间修复。而当巫女受伤的时候,无论是再小的伤口,就代表大结界已经要开始收回以前的馈赠了。所以受伤,也就代表巫女的死亡……】这是妖怪贤者的告诫,八云蓝至今还记得。 在场的其他人可没有八云蓝这么多想法,鬼巫女将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鸩羽高高的抛起。 瞬间所有的阴阳玉、射线和灵符仿佛像受到吸引一样,全都冲着天上的鸩羽飞去。连续不断的爆炸笼罩了鸩羽,血肉的碎末到处飞散,爆炸过后千疮百孔的鸩羽向下坠落着。 “胜机已现!”一直没有行动的十二代突然向前奔跑了几步随后高高的跳起。 其他的巫女也都跳了起来。 看着面前仿佛已经失去知觉的鸩羽,十二代灵梦没有丝毫的同情,“博丽天翔百裂拳!”漫天的拳影落在了鸩羽身上。 鬼巫女也在另一个方向挥动着拳头,虽然十二代打十几拳的时间三代只能打出一拳,但这一拳的力度却超过十二代的几十拳。 其他的巫女们也都用各自的方法极尽所能的攻击着。 从高空坠落到地上,短短的时间内鸩羽已经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攻击。 八云蓝、蕾米莉亚、魔丽莎等人的眼睛也跟随着鸩羽的轨迹移动着。直到鸩羽落在了地上,阿求才惊奇的发现了一件事,“封魔阵消失了?” 八云蓝抬头一看,果然封魔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历代的巫女…… 此刻的博丽灵梦浑身是血,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只剩下一个肉块的鸩羽,再次举起了拳头,“博丽有情断迅拳!” 拳头不出所料的穿透了肉块,从另一边穿出,将肉块击出了一个大洞。 肉块却突然突起了一块,死死的抓住灵梦的手臂,使其不能拔出来。 灵梦咬着牙用另一只手去攻击,虽然再次击穿了肉块,但却被第二个突起抓住了。 两只手都被抓住的灵梦,眼睁睁看着血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多时完好的鸩羽就重新站在她眼前,就连被鸩羽自己斩断的长发也长了回来,头顶一根呆毛傲然的迎风耸立着。 鸩羽*着身体站在灵梦的面前,左胸和腹部分别被灵梦击穿,但鸩羽用双手死死的抓住灵梦的双手,使其不能抽开,“放弃吧,你的拳法我已看破。” “啊!”灵梦大喊着想要抽回手臂。 鸩羽突然松开了手,使得灵梦因为用力过度而不自主的向后倒去。同时鸩羽挥动着手,用尖利的指甲撕开了灵梦巫女服的下摆,“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跌坐在地上的灵梦,裤子已经完全被鸩羽撕碎了。裸露出的大腿内侧各有一个两指宽的血洞,正向外冒着血。以血洞为中心,无数条突起的筋脉向全身延伸着。由于突起过度,此刻这些筋脉也都基本撑破了皮肤,眼看就要爆裂了。 “利用秘法刺激身体来暂时提高能力吗?世间的一切都遵循等价交换原则,想必你这个秘法的代价一定不小吧。”封魔阵已经消散,与被控制的那些人类的联系再次恢复,鸩羽胸口和腹部的伤急速的在愈合,“还有你那所谓的破军,一开始还真被你骗了。” “灵梦!”魔丽莎跑到灵梦的身边,在经过鸩羽身边的时候鸩羽也没有阻止。 灵梦脸色难看的笑着,向身边的魔丽莎摆了摆手,拒绝了魔丽莎的搀扶,“破军怎么了吗?” “因为这个术的体现手法很怪异,所以一开始被骗到了。返魂之术是不存在的,人死不能复生,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不可以。”鸩羽想起了自己当初企图人体炼成的结果,肯定的说,“所以当你将历代巫女召唤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动摇了。不过仔细一想,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返魂之术。所谓的破军,只不过是将你心中对于历代巫女的印象在现实中具现而已。由你提供能量,由你的幻想赋予她们思维和招数。”鸩羽也由衷的佩服创造出这个术的第七代博丽灵梦。 灵梦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鸩羽的话而改变,她依然倔强的想要爬起来。 但八云蓝对于鸩羽的话反应就很强烈了,鸩羽所说的是连她都不知晓的秘闻。虽然从七代巫女创出这个术至今已经过了这么久,但妖怪贤者和八云蓝一直都以为这个术是将历代巫女暂时复活的返魂之术,【不,虽然她的说法很怪异,但仔细一想却很符合。虽然以前七代巫女所唤出的历代巫女性格都与真实的她们有所偏差,当时我还以为是时间长了她们性格有所改变而已。但这次十二代所唤出的所有巫女都有着对妖怪的刻骨仇恨,这与历史上的她们偏差实在太大了。并不是历代巫女改变了,而是因为所唤出的根本不是历代的巫女。十二代她自己仇恨妖怪,而她觉得历代巫女也一样与她一样仇恨妖怪,因此她用破军制造的历代巫女的幻想也是仇恨妖怪的。以前我就在奇怪,虽然初代和三代是最强的,但其他的巫女也都不差,为什么用破军召唤出的其他巫女都很缺乏攻击手段。想来就是因为初代和三代声名太盛,因此她们的大部分招式都作为传说保留了下来。而其他巫女被她们的光芒所掩盖,大部分招式都不为人知了。破军的使用者不知道这些巫女的攻击手段,以至于她们所构筑的幻想也弱了很多……】 帕秋莉·诺蕾姬也因为鸩羽的话浮想联翩,若不是情况不对,若不是她现在还不能说话,早就巴不得和鸩羽一起讨论魔法了。 “因为只是幻想具现,她们没有*来承载力量,因此所有的能量都是由你来提供、由你来承载。”鸩羽笑着说,“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创出这个术的第七代巫女,但我想她应该不会一次召唤出复数的巫女吧。以她的身体状况,承担两倍的能量负担还是可以的。但你居然一次召唤了十一个巫女,一次承受自身所能承受力量极限的十二倍,你没有当场被能量撑爆真是个奇迹啊……” 【岂止是十二倍,因为十二代是历代巫女中最弱的,因此二十倍都有可能……】八云蓝苦笑着想到,同时也理解了鸩羽的意思,【大结界会随时将巫女体内的能量恢复到上限,因此巫女永远不会力竭。但破军所召唤的巫女没有实体无法直接承载力量,所以那些巫女博丽之力的来源实际上是来自于十二代。大结界先将所有的博丽之力传输给十二代,然后再由十二代传输给其他的巫女。可这时候大结界所传输的博丽之力不再是十二代能承载力量的极限,而是所有巫女的总和……】想到这八云蓝不解的看着灵梦,【怪不得开始她一直没有参战,原来是不能……真是乱来,但到底是什么理由让她忍受着这样的疼痛坚持到现在呢?】 鸩羽心中也浮现着同样的疑问,看着面前的灵梦慢慢的爬起身,鸩羽开口问到,“为什么要做到如此程度呢?” 灵梦双手扶着膝盖,不这样她就会再次倒下,随后一点点的站起身。每一个小动作,都会使得灵梦的身体某处开始破裂流血,刹活孔和破军的双重后遗症开始发作,而大结界也放弃了救助。此刻的灵梦随时可能死亡,但灵梦依然倔强的想要站起来。 “为什么?”鸩羽大声喊着,“回答我,为什么?” “你们这些妖怪永远不会懂的。”灵梦终于完全站起了身,抬头看着天上。 魔丽莎看着灵梦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自主的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灵梦轻轻推开了。 天上的死兆星闪耀着血红色的光芒,在夜空中极为耀眼,【还真是美丽啊,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星星。】看着自己的死兆星,灵梦笑了。在这一刻,灵梦想起了很多以前遗忘了的事情,【师父当年也是这样看着天的吧,当时的师父笑的真好看。她还拉着我的手,问我成为巫女后不后悔,当时我摇头说不后悔,然后师父笑的更开心了……】 “法师之手!”鸩羽叹了口气,将散落在地上的秘银针重新收拢回手中,“すめて奥?で葬ろう(至少用奥义将你埋葬)!” 魔丽莎看到鸩羽的动作,紧张的张开双臂挡在鸩羽和灵梦中间,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灵梦一样。 灵梦却没有任何的紧张感,依旧抬头望着天。在灵梦的眼中,此刻天上出现了十一代灵梦的虚影,虚影的嘴一张一合的,仿佛在问“你后悔吗?”这句话,【师父,我就要来见你了。】此刻的灵梦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坚定而有力的将右臂高高的举起向着天,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我が生涯に一片の悔いなし!(我的一生无怨无悔!)”得到了意想中的答案,天上的虚影微笑着向灵梦张开了双臂,仿佛在迎接灵梦一样。 “安息吧,红白二色的蝴蝶。”鸩羽拔出了秘银针,目送着灵梦最后一程。 灵梦像雕塑一样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再也没有动过。 “如果不是她错误的理念,怎么至于会这样。”八云蓝叹了口气,她第十二次目睹了博丽巫女的死亡。虽然这个巫女是幻想乡历史上最不听妖怪贤者话的巫女,八云蓝不知道多少次暗地里盼着她早死。但此刻她真的离去了,八云蓝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不,也许在你看来是错误的理念,但在她来说却是重要的全部。”阿求擦拭着泪水,看着灵梦那依然带着笑容的身影,阿求明白比任何人都要深爱人间之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阿求将灵梦的身影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决心要让人将其雕成雕像,摆放在人间之里的中央,“最起码,直到最后她都是站着的!” 第三十二章 魔法少女 “灵梦!”魔丽莎回身看着一动不动的灵梦,不得不接受灵梦已经死去这个现实。 鸩羽看着将后背毫无保留的对着自己的魔丽莎,也没有马上发起攻击,而是环顾着四周。因为灵梦的攻击,这片土地早已千疮百孔。八云蓝嘴角带血的躺在一处,稗田阿求抱着魔理沙站在她旁边。已经死去的?d夜则和不能行动的帕秋莉在一起,蕾米莉亚正双手紧握神枪挡在她们身前,警惕的看着鸩羽。 【应该没有人再能威胁到我了吧。】鸩羽不由得松了口气。 魔丽莎抱着灵梦,将灵梦平放在地上,仔细的为她梳理好头发,并抚上了灵梦的眼睛。擦干了眼泪之后,魔丽莎转身再次面对着鸩羽。 “又要去找人了吗?”鸩羽问到。 魔丽莎摇摇头,“我所认识的人中,已经没有人可以战胜你了。” “那是要放弃了吗?”鸩羽笑着说。 “你们这些妖怪,果然是不会明白的。”魔丽莎再次摇摇头,用食指指着鸩羽,就像灵梦当初做的那样,“我要亲自将你打倒!” “哈?”鸩羽哑然失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打倒你!”魔丽莎强调着。 鸩羽皱起了眉头,“你觉得你能够打倒我?” “当然。你不相信吗?”魔丽莎问到。 鸩羽没有回答魔丽莎的话,而是再次反问,“有谁会相信?” 魔丽莎环顾着四周,八云蓝和蕾米莉亚根本没有看她,她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鸩羽的身上。而阿求虽然注意到了魔丽莎探寻的目光,但不愿撒谎的阿求低下了头,连续目睹了多场战斗,阿求对于魔丽莎打倒鸩羽这件事根本不报任何希望。 “我相信!”魔理沙高声的喊叫着,“魔理沙相信妈妈,一定能打倒这个坏人!” 鸩羽皱着眉头瞪了魔理沙一眼,吓得阿求赶忙将幼小的魔理沙搂的更紧。 魔丽莎眼角含着泪,却眉开眼笑的笑着说,“谢谢魔理沙酱能这么信任妈妈,妈妈也一定不会辜负魔理沙酱的期待的。魔理沙酱,好好的看着,看妈妈是怎么打败坏人的!”魔丽莎将魔法扫帚踩在脚下,慢慢的升上天空。 鸩羽不解的看着空中的魔丽莎,“不抵抗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生命虽然重要,但有很多事情比生命更宝贵,人类就是有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啊!”魔丽莎将双手合十在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祈祷一样。 鸩羽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眼前有很多粉色的光点正在缓缓上升。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光点,即使是鸩羽的身上,也冒出了很多的光点。 八云蓝和蕾米莉亚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她们的四周也有大量的粉色光点形成并且在不断上升。 四周的光点上升至魔丽莎的面前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粉色圆球,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着。 “我所有的魔法都是师父教的,只有这一个术例外。这个我自创的魔法从未释放过,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魔丽莎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是魔力团……】鸩羽惊讶的看着越来越大的魔力团,“法师之手!”鸩羽伸手将雾雨魔理沙抓了过来。 由于稗田阿求一直紧紧的抱着魔理沙,以至于连阿求也被抓过来了。 鸩羽一把从阿求的怀中抢过魔理沙,将羸弱的阿求甩在地上。随后单手提着魔理沙的头发将其高高的举了起来,同时将魔力灌注进魔理沙的体内。 魔理沙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没有出声。 不过母女的天性让天上的魔丽莎感觉到了魔理沙的不适,魔丽莎急切的喊着,“你把魔理沙酱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切断了她的魔术回路而已。她的身体以后都无法再传导魔力了,永远无法使用魔术!”鸩羽笑着说。 魔理沙听到鸩羽的话,小脸上布满了惊恐。一直以成为像母亲魔丽莎那样伟大的魔法使为目标的她,猛然得知自己再也无法使用魔法,梦想崩溃了。 鸩羽没有去考虑小女孩的心理感受,单手提着魔理沙的头发左右摇摆着。 魔理沙抬起双手尽量的抓住自己的头发,这样能稍微减轻一点痛苦。 “这个孩子还真是坚强啊,为了让你安心,竟然一声都不吭。要知道魔术回路被切断,可不亚于切断四肢的疼痛。”鸩羽说着将手甩的更欢了,但魔理沙就是不肯喊叫出声。 “放了魔理沙酱。”魔丽莎愤怒的吼着。 “妈妈,不要管我,快打倒这个坏人!”魔理沙拼命的喊着。 鸩羽恨恨的将魔理沙打晕。 “魔理沙酱?”魔丽莎不安的询问着。 “放心吧,我只是将她打晕过去而已。”鸩羽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巨大的魔力团,“你立刻将这个魔力团消散掉,否则下一击你的女儿就要死了。”看了许久,鸩羽也理解了魔丽莎这个术的原理,通过将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魔力重新收集而造就的攻击。这样的术很简单,本来应该没有多大威力的。不过在连续经过松前鸩羽、雾雨魔丽莎、风见幽香、蕾米莉亚、博丽灵梦等人的攻击,现在整个人间之里到处都溢满了各种力量。因此魔丽莎这个术的威力以滚雪球的速度在急速增加着。再加之大结界认定这个术是魔法,为了将这个本是魔术的术提升为魔法的层次,大结界不断的向魔力团中输送着力量。以往大结界输送力量都是瞬间的事情,以至于幻想乡大部分原住民都不知道大结界还有这样的功能。但这次大结界所输送的能量极为恐怖,肉眼可见的粉红色洪流从四处汇聚到魔力团中…… 【怎么办?】魔丽莎为难的想着。魔丽莎创造出这个术,是在一次浇花时无意中发现的。四季花店为了让不同季节的花同时绽放,需要用魔法来催化。但毕竟魔丽莎的魔力并不充裕,无法顾及到所有的花。有次魔丽莎就突发奇想的将空气中还未消散的魔力重新收集起来,结果真的成功释放了第二个魔法,自那以后魔丽莎就开始将少量的魔力循环利用来培育更多的花朵了。但那些毕竟只是很少量的魔力,魔丽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庞大的魔力团。魔丽莎尝试了一下,由于魔力团太过庞大,一旦她放开束缚就会立即爆炸。想要不爆炸,就只能操控着一点点的释放,这显然超出了魔丽莎的能力之外,“做不到,我已经不能控制这个术了。”魔丽莎沮丧的解释着。 “必须做到,就算拼尽你的生命,也必须将这个魔力团消散掉,否则你的女儿马上就会死掉。”鸩羽将手中的魔理沙高高的举起来,“要你自己的命还是你女儿的命,做个选择吧。”看到魔丽莎还未做声,鸩羽下了最后通牒,“我数三声,三!” “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即使我死掉这个术也停止不了。”魔丽莎焦急的喊着。 “二!”死亡的钟声再次响起。 “求求你,魔理沙酱还那么小。”魔丽莎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 “一!”鸩羽的声音等于宣告了魔理沙的死亡,而已经昏迷的魔理沙丝毫不知道死亡已经迫近。 鸩羽将魔理沙幼小的身体高高抛起,然后张开五指,用尖利的指甲迎接在魔理沙的落点上。 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魔理沙落下,鸩羽奇怪的抬头望了一眼。【咦?那个小鬼消失了?】消失的不仅是魔理沙,鸩羽发现八云蓝、稗田阿求、蕾米莉亚、十六夜?d夜、帕秋莉、博丽灵梦等人全都消失了,包括背后的整个人间之里都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荒漠,连一株植物都没有。 如果不是还存在着的金黄色的魔法阵,鸩羽都以为自己被人转移了地点。【如果我还在人间之里没有动过的话,这么说有人在一瞬间将整个人间之里连同所有的人类和妖怪都转移走了?】鸩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难不成是专精平行空间法则的第二魔法使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亲自来了? 空中的魔丽莎仿佛也知道了这件事,声音不再那么慌乱,“松前鸩羽,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坚信自己能够打倒你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魔法少女!魔法少女是代表爱与希望的,只要不放弃希望,奇迹一定会降临,因为魔法少女就是能带来奇迹的存在!” “你女儿都七岁了,你还魔法少女……魔法太太还差不多……”虚空中传来一阵嘟囔,但因为声音太小,没有引起两人的关注。 鸩羽抬头看着遮天蔽日的魔力团,跺跺脚在头顶足足布了上百道魔力屏障。 “松前鸩羽,好好的接下来吧,我最初也是最后的全力全开!”魔丽莎睁开了眼睛,挥舞着手臂在魔力团的下方制造了一个缺口,魔力团仿佛找到了出口疯狂的宣泄着,“starlightbreaker!” 鸩羽所布置的上百道魔力屏障在一瞬间全部被摧毁,巨大的魔力洪流直接倾注在鸩羽身上。 远远赶来的上白泽慧音刚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鸩羽那瘦弱的身影被巨大的洪流吞没,“不!”慧音撕心裂肺的喊着,但立刻就被狂风给掀飞了。 魔丽莎咬牙苦苦的坚持着,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狂风撕碎,周身的皮肤到处都是割裂的痕迹,体内的魔术回路也因超负荷运转有崩溃的迹象。 原本浑圆规则的魔力团开始有变型的趋势,到处都有鼓起,仿佛随时会爆炸一样。终于在一次爆发中魔丽莎被掀飞了,失去控制的魔力团瞬间产生了大爆炸。无数的魔力洪流涌向了四面八方,大地在崩裂,就连大结界也被打出了数条大裂缝。天空仿佛被撕开一样,一条巨大的黑色裂缝中,无数汽车、电脑等外界的物品正从裂缝里掉下来。幻想乡赖以生存的大结界正在崩溃,与外界的隔阂正在消失…… 第三十三章 妖怪贤者 [[[cpu:/rs/201210/30/2170520634872363469798026487768.jpg]]]爆炸过后,原本消失了的人间之里重新出现,借由短暂的消失躲过了大爆炸。 八云蓝等人也重新出现在现场,此刻正惊恐的看着天空中巨大的裂缝。 雾雨魔理沙则跑到魔丽莎的身边,“妈妈?” 此刻魔丽莎的衣物尽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但魔丽莎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着对魔理沙说,“不要为妈妈难过,妈妈遵守了约定,打败了坏人。” 魔理沙强忍着不让溢满眼眶的泪水掉下来,努力吸着鼻涕,“恩,妈妈是最厉害的,魔理沙最喜欢妈妈了。” 另一边的上白泽慧音一身是血的爬起身,看着鸩羽所在的位置依然被烟雾所笼罩,“鸩羽?”慧音不安的询问着,希望能得到回应。 烟尘逐渐散去,一个长发的模糊身影出现在烟雾里。 “鸩羽?”慧音高兴的喊着,并蹒跚着向那个身影走去。 魔丽莎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几乎毫发无伤的身影,八云蓝等人也提高了警惕。 烟雾完全散去,露出了清晰的人影。这个人的样子与鸩羽十分相似,身高、面容都完全一样,皮肤一样的惨白,嘴唇也像鸩羽一样白的没有血色。但这个人的头发是白色的,一头白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头顶上一根直立的白色呆毛。裸露出的身体完美无瑕,光洁的腹部没有任何的伤痕。背后一对巨大的黑色恶魔翅膀舒展着…… 慧音慢下了脚步,疑惑的问着,“你是谁?是鸩羽吗?”慧音左右环顾着,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人。如果这个人不是鸩羽,那么就说明鸩羽已经死了。慧音既希望对方回答是,这样证明鸩羽还活着。但又希望对方回答不是,因为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鸩羽,那么鸩羽所说的伤痕什么的则全部成为了谎言,包括她所说的一切…… 白发的女孩没有理会慧音的疑问,扇动着翅膀飞到魔丽莎面前,“不得不承认,你做得很好,竟然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虽然对方的外貌与松前鸩羽有些差别,但对方的话却证实了她的身份。魔丽莎不甘的看着完好无损的鸩羽,“你居然没事……”魔丽莎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都不停使唤,根本无法完成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你所做的皆是徒劳,后悔了吗?”鸩羽面无表情的问到。 魔丽莎咬着嘴唇,没有回答鸩羽的话。 鸩羽也没有等待魔丽莎的回答,仿佛从未期待过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幻想乡不是号称妖怪们的乐园吗?结果最终站出来保护人间之里的,却只是区区两个人类。” 魔丽莎眉头一皱,张嘴想要反驳,但却看到了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有人替魔丽莎回答了鸩羽的话,“由人类来保护人类自己的村庄,有什么不对的吗?” 对于对方的回答的内容,鸩羽无法反驳,而且更让鸩羽疑惑的是,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鸩羽转身看去,那个紫色的身影一如往昔,打着洋伞款款走来。 八云蓝皱起了眉头,弱弱的抗议着,“紫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幻想乡是属于以妖怪贤者为首的妖怪们所统治的,人间之里只是妖怪们的附属物,是畏和食物的原产地。而八云紫这么说,等于承认了人间之里的部分自治权。如果别人这么说八云蓝早就冲上去与其战斗了,因为这句话分明是在否定妖怪贤者所定下的幻想乡的法则。但偏偏这句话是妖怪贤者自己说的…… 稗田阿求则崇敬的看着八云紫,【我五百年来不断轮回为幻想乡服务,并不是畏惧妖怪的力量,而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虽然五百年来互相之间早已熟悉,但每一次见面都会有新的感觉。正是因为她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才使得无数桀骜不驯的大妖怪都臣服下来,为了她那伟大的理想而一起努力……】 蕾米莉亚则握紧了神枪,警惕的看着八云紫,仿佛对方是比鸩羽威胁更大的存在。 “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但果然是你呢,妖怪贤者油咖喱。”鸩羽唏嘘的说,“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之前把人间之里和所有人转移走的就是她吧。既然能制作出前往幻想乡的符卡,果然她就是创建幻想乡的妖怪贤者。】 “你是松前左中弁鸩羽?”八云紫疑惑的看了一眼鸩羽的白发。 “可以这么称呼我,我也叫这个名字。”鸩羽肯定的说。 “鸩羽?你真的是鸩羽?”一旁的上白泽慧音急切的问着,但鸩羽根本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上次跟我一起喝酒的是你?”八云紫不确定的问,眼前的鸩羽带给她的感觉跟上次截然不同。 “恩,那时候也是我,你不是还送了我一张符卡吗?还真是多亏了你的礼物。”鸩羽真心实意的感谢着。 【用那张符卡来到幻想乡的吗?怪不得没有出现在神社……喝酒还真是误事啊……】八云紫打开折扇挡住下半张脸,尴尬的笑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怎么没有去我那做客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我准备了很多好酒准备招待你的。” 八云蓝嘴角抽搐着,【家里那些酒要不是我藏得好,早就一顿被您给喝完了,哪里还能有剩下……】不过看到八云紫貌似和松前鸩羽是旧识,八云蓝识趣的没有开口。 “之前一直比较忙,所以没来得及去拜访。等这次事件结束后就去……”鸩羽笑着说,等着八云紫的反应。 出乎鸩羽意料的是,八云紫对此表现的很热情,“说定了啊,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说完八云紫又奇怪的上下打量着鸩羽*的身躯,“话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身材是还不错,虽然比不上紫姐姐我,但起码也算是个美人。我知道你对自己很自信,但也不用这样展示出来吧。”八云紫用扇子遮挡着脸,貌似为难的说,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鸩羽抬手顺了下白色的长发,胸前一阵波涛,“衣服啊,被热情的幻想乡居民给借走了。”言语间丰富根本不在意身体的裸露。 【啊拉,并不在意这种事吗?还以为这种话题能够让她感到尴尬,从而在谈话上占到上风呢……既然对方并不在意,那就给她吧,好歹也算个人情。】八云紫合上了折扇,手的上方空间裂开了一个奇怪的紫色裂缝,裂缝两段虽然用可爱的蝴蝶结装扮,但依然不能掩盖那种邪恶的味道。名为空间间隙的裂缝里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眼睛,恶念的凝视让除八云紫和八云蓝以外的其他人都感觉不舒服。从裂缝中掉出几件衣服,八云紫递给了鸩羽,貌似关心的说,“还是穿上吧,幻想乡的风可是很大的,吹多了会很麻烦的……” 鸩羽摊开手一看,正是自己放在家里的浴衣,【是在警告我吗?】鸩羽披上浴衣,系好腰带,又穿上了木屐。 “对了,鸩羽你才刚来幻想乡不久,应该还没有自己的住处吧,要不我来帮你安排?”八云紫貌似热心的说。 “我已经有住处了,就不麻烦你了。”鸩羽笑着说。 【故意装傻吗?】八云紫皱起了眉头,“你可是外界妖怪的顶点,魑魅魍魉之主。以你的身份怎么能住那样的居所呢?我帮你重新安排下吧,找一个符合你身份的住处。”说着八云紫蹲下来,从一个间隙中拿出一根短棍,快速在松软的土地上画着什么。 鸩羽稍微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幻想乡的地图。但这份地图比鸩羽见过的所有幻想乡地图都要完备,也让鸩羽对幻想乡的大小有了重新认识。 八云紫画好地图之后,在地图的一处画了一个大圈,“怎么样?这片地方作为你的居所如何?” 鸩羽摇摇头,同样蹲下用临时炼成的金属棍在地图上人间之里的位置画了一个小圈,将整个人间之里圈了进去,“我还是觉得这片地方比较好。” “这片地方有什么好的,又小又吵闹,跟你的身份根本不符。”八云紫说着在另一个地方画了更大的圈,“这片地方如何?不行还可以选其他地方,只要你看中,我可以给你比那片小地方大百倍千倍的土地。”八云紫随意画的圈里甚至连天狗和河童们居住的妖怪山都包括了进去,也许只是八云紫的无心之举,也许八云紫有把握将妖怪山的妖怪们全部赶走。 其他人一脸黑线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人,看两人把博丽灵梦等人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像挑大白菜一样挑来捡去的,都为博丽灵梦和雾雨魔丽莎感到不值。 鸩羽依然摇了摇头,用金属短棍重重的点着人间之里的位置,“我只要这片地方。” 感受到了鸩羽的坚持,八云紫放下了手中的短棍,从间隙拿出一杯水酒,“那就祝你在这里住的愉快吧,这杯酒就算是我替你践行了。” “屠苏酒?”鸩羽稍微闻了一下,就知道了酒的种类。不过鸩羽更在意的是八云紫的话,所以鸩羽将这杯酒推了回去,“还是你喝吧,应该我替你践行才是。” “不,是我替你践行。” “不,你上路吧!” “上路的是你!” 一阵沉默,最终八云紫拿出了另一个酒杯,“那我们碰一杯吧。” “也好。”鸩羽接过酒杯,与八云紫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之后,两人都将手中的酒杯高高的抛起,而后毫不留恋的相背而行。 【还真是有古代妖怪们的风格呢。等酒杯摔碎后才动手吗?以为我会这么傻?】刚走了两步,鸩羽就转过了身,准备攻击。入眼的却是八云紫正笑看着这边,八云紫的背后无数的间隙闪现着,数不尽的武器含而不放,随时可能射过来。 “没有听到酒杯碎的声音就回头,这可是犯规哦,鸩羽。”八云紫微笑着说,同时把玩着手中的两个酒杯,【还是太甜了呢,鸩羽。】其实在转身的一刹那,八云紫就用间隙将两个酒杯抓到了手里,这摔碎声是永远不会出现的…… 第三十四章 王之问答 [[[cpu:/rs/201211/2/2170520634874910996642500832992.jpg]]]无数式样不同的武器,来自世界不同的角落,代表了不同的时代文明。即使它们之中很多已经很难被人叫出名字,但却无法抹去它们辉煌的历史。这些耗费了八云紫数千年的时光,利用能力从世界各地所搜集起来的珍宝,此刻正为了八云紫再次绽放着属于它们的荣耀。 “不!”眼看鸩羽要被数不尽的武器所穿透,一直注意着她的上白泽慧音呼喊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跑上前,大有用身体为鸩羽当盾牌的架势。 无数的武器直接穿透了鸩羽的身体,将鸩羽背后的土地摧残的千疮百孔。被其中一些武器所波及到的慧音,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咦?之前的战斗她不过是仗着惊人的恢复力而已,被打中也会很快复原。但这次武器却直接从她身体穿过了,没有留下任何伤口,连涟漪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镜花水月……为什么之前的战斗她没有用这样的能力?是故意隐藏起来的吗?】八云紫挥手将已经不能动弹的慧音移动到了八云蓝那边,免得她影响战斗。 稗田阿求心疼的为慧音擦着脸上的血,“你怎么这么傻?她一直在骗你,就是为了利用你。骗取我们的信任之后,她控制了人间之里的所有人,还杀死了灵梦,为什么你还是……” 慧音不敢与阿求对视,垂下了眼睑,“我相信她,我相信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磨灭的真实的历史。鸩羽是那么善良的,她不会骗我。即使那些事都是她做的,我也相信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八云蓝面无表情的看了慧音一眼,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半兽女居然这么的傻,“现在这个跟你以前认识的松前鸩羽也许根本不是一个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战斗方式都大不相同。” “也许以前的她一直都在演戏而已,为了获得信任。”阿求猜测着。 “性格还可以伪装,但战斗方式就没有必要了吧。”八云紫皱着眉头,“如果一切都是她的伪装的话,这个敌人就太可怕了。” 八云紫注意到了阿求她们的谈话,她相信鸩羽也听到了,但八云紫也注意到,自始至终鸩羽都没有看过慧音一眼,“你还真是无情啊,她好歹是你刚过门的妻子呢。”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个创造异变时机的工具而已。”鸩羽笑着说,“妖力产生自无情的血!感情只会摧残意志,只有抛弃一切的唯我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极致。风见幽香、博丽灵梦、蕾米莉亚和雾雨魔丽莎她们,就是因为有了不必要的牵挂,所以才会那么弱。你不是一样无情吗?油咖喱。”鸩羽向博丽灵梦的尸体看了一眼,“你知道我与上白泽慧音成婚,就说明早在婚礼举行之前你就注意到了。可你却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博丽灵梦她们送死,直到现在才出现。博丽灵梦她们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工具,为你试探我的攻击手段而已。” 【不对,这个家伙跟我认识的松前鸩羽不一样。那时候与我一起喝酒的她,虽然嘴上一直在抱怨管理手下是如何如何的麻烦。但抱怨也正说明了在乎,完全不在乎的话,是不可能会感觉麻烦的。但这个家伙却不关心任何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分别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八云紫将疑惑埋在了心里,反问到,“妖力产生自无情的血吗?这样岂不是太孤单了?” “不懂得孤单的妖怪,根本没有资格走到顶点。”鸩羽斩钉截铁的说。 八云紫眉头拧成了一团,“松前鸩羽,外界妖怪的顶点呦。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问,你是否觉得魑魅魍魉之主一定是孤高的?” 鸩羽嗤笑着,八云紫的问题太过简单,几乎没有回答的必要。但鸩羽还是解答了八云紫的疑问,“当然,所谓王者,势必孤高!” “哈哈哈!”八云紫捂着肚子放肆的笑着,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鸩羽不满的皱着眉头,“有什么好笑的?” 八云紫擦着眼泪,艰难的止住笑,“不行啊,看来你什么都不懂呢。对于这样的你,我必须在此时此地展示出真正的王者之风。” 随着八云紫的话语,四周刮起了狂风,吹得阿求等人睁不开眼睛。 鸩羽自然不会像阿求等人一样去用手臂和衣服挡风,而是毫不眨眼的看着八云紫。 八云紫的身后张开了巨大的间隙裂缝,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数辆火车从间隙中开了出来。 火车的车门和车窗不断有人影冲出,这些头顶套着“罪”字麻袋,全身赤精只穿着兜裆布的壮汉们,迅速而又整齐的集合在八云紫的身后。 “看吧,这便是我天下无双的军团。纵使*烟消云散,其精魄亦被间隙所吸收为罪袋。却依旧为我效忠的,传说中的勇士们。”八云紫张开双臂大声呼喊着,“与他们的羁绊,才是我的至宝,我的王道!身为八云紫的我所引以为傲的最强宝具——airoi(王之军势)!” “吼!”所有罪袋都面色潮红的喘着粗气,异口同声的嘶吼着,只为八云紫的话语。 此情此景,就连见惯了罪袋的八云蓝都被吓了一跳,更何况阿求她们。 蕾米莉亚冒着冷汗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罪袋军团,忍不住声音颤抖,“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是变态……” 八云紫转过身看着罪袋们,裙角飞扬间,恰如其份的停在了模棱两可的位置。让人产生好像有看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的错觉,“所谓王者,是比任何人都要活的精彩,令万众倾倒的身影!” 罪袋们纷纷趴在地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八云紫的绝对领域,希望能借由低角度去看到某些东西。全身潮红喘着粗气的罪袋们异口同声的大喊着,“然也!然也!然也!” 但此刻紫色的长裙已经再次下垂,将裙下的风景牢牢的掩盖,使得罪袋们什么都没看到,牛顿诚不我欺。 “集万千勇士仰慕于一身,如路标般屹立不倒之人,方可为王。因此,王者不孤!因其意志即是其所有臣民志向的集合!”八云紫再次高喊着。 看到机会已经错过,罪袋们纷纷爬起身,动作之熟练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万次,“然也!然也!然也!”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松前鸩羽。”八云紫再次转过了身,面对着鸩羽。由于某种称为离心力的东西作崇,八云紫的裙角再次飞起。 罪袋们以比爬起更快的速度再次趴倒,迎来的却依然是无懈可击的长裙。罪袋们却没有怪罪八云紫,除了怪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之外,更多的是诅咒牛顿去死! 这些罪袋们此刻重新起身,聚集在八云紫身后。根据罪袋们不同的喜好,各自盯着鸩羽、八云蓝等人。就连幼小的魔理沙、阿求和蕾米莉亚都有罪袋盯上…… 凡是被罪袋用目光锁定的女性,都不由自主的双手捂胸步步后退。 八云紫握着阳伞的手柄,将阳伞指向鸩羽,“遥远的搓揉制霸!” “吼!”八云紫的声音就像是冲锋号,罪袋们快速的冲向各自的目标。 鸩羽轻轻跺了一脚,地上竖起了无数的尖刺。但这些罪袋们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尖刺,上蹿下跳的罪袋们以奇迹般的速度快速推进着。 看到向自己冲过来的罪袋们,蕾米莉亚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估计到身后的?d夜和帕秋莉,蕾米莉亚坚强的留了下来,【绝对不能让?d夜和帕琪受辱!】幼小的蕾米莉亚将神枪重重的投了出去。 被瞄准的罪袋虽然高高跃起,但依然被神枪爆了头,血溅了一地。 眼前的血腥并没有吓退罪袋们,他们以更加饱满的热情,鬼哭狼嚎的冲了上来。 蕾米莉亚抬脚踹在一个罪袋的兜裆布上,将其踹飞了几米远,但这个罪袋一落地就立刻爬起来继续冲了过来,顽强的意志和生命力让蕾米莉亚束手无策。 在场的所有女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照顾,而作为八云紫指定的敌人,鸩羽的敌人格外的多。 这些身高两米的肌肉怪物围了一层又一层,将鸩羽的视线完全遮挡。虽然鸩羽也想过飞到天上,但看到那些叠罗汉的怪物们,鸩羽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八云紫好歹也是妖怪贤者,不会指望靠这些东西打败我吧?】鸩羽疑惑的想着,而更让鸩羽担心的是,此刻由于罪袋们充斥了整个空间,使得鸩羽目光中完全失去了八云紫的踪影。 【想躲在人群中偷袭吗?】鸩羽将双手重重的合十,“kether(至高冠冕),chhokmah(慧),binah(智),chesed(爱),geburah(大能)h(美)sah(永恒),hod(荣光),yesod(基盘),malkuth(王国)a(真理之门)!” 随着真理之门的打开,比罪袋们所代表的污秽更加纯粹的邪恶降临在了幻想乡! 第三十五章 骗子贤者 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厚重的真理之门缓缓开启,无数罪恶的触手迫不及待的伸出来,奔向在场的每一个活物。 蕾米莉亚在无数罪袋的围攻下左支右突的艰难抵抗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有数处破损了。有幸抢到碎布的罪袋将其放到鼻尖,贪婪的嗅着,还有的放在嘴角,不住的舔着。 艰难的又打飞了一个罪袋,看到口不能言的帕秋莉正在被三个罪袋上下其手,蕾米莉亚愤怒的想冲过去,但紧接着又被罪袋海围了起来,根本无法前去救援好友。 就在蕾米莉亚无计可施的时候,无数黑色的小手伸了过来。 作为场上数量最多的罪袋们,自然是真理之门的主要目标。不过这些赤精着身子的罪袋们浑身闪闪发亮,触手只是在其身上抓了一把就滑开了,那闪闪发亮的肌肉涂满了精油,滑不留手,根本无法抓住。 触手们很快找到了可以抓住的位置,那就是罪袋们身上唯一的装饰物——兜裆布。无数触手一把抓住罪袋们的裆部,死命的拉扯着。 命根被抓的罪袋们虽然想要扯开触手,但触手本就是一旦抓住就绝对不会放手的。当初鸩羽在初次施展人体炼成的时候,那些触手可是把很多妖怪都拖进门里去了,凡是被触手所抓住的位置,就绝对不会放手。要想逃脱,就必须舍弃一部分身体。因此那次人体炼成后,鸩羽手下那些妖怪的身体基本都没有完好的,全都缺胳膊少腿。 在罪袋们和触手们的拉扯中,有几个罪袋的兜裆布连带命根子一起被撤下来了。去了根的罪袋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惨嚎着,而抓到东西的触手喜滋滋的快速返回了真理之门中。 看到这几个罪袋的遭遇,其他罪袋们打了个寒颤,虽然还在反抗,但却不再敢用力去扯触手了。只能顺从的慢慢被触手扯向那扇漆黑的大门。 有了触手的帮助,蕾米莉亚的压力无疑小了很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无数的触手向自己抓过来。蕾米莉亚一个激灵,抡起神枪快速将几只触手斩断。被斩断的触手掉在地上,兀自在挣扎的蠕动着,仿佛还想要扑过来一样。 蕾米莉亚一阵恶寒,转头看到帕秋莉和?d夜那边也是这种情况,赶忙跑过去。幼小的身躯奋力的挥舞着巨大的冈格尼尔,只为了保护重要的同伴。 鸩羽淡然的站着,由于离门最近,鸩羽身边的罪袋基本都被拖进门里了。而触手们都有意识的避开了鸩羽,没有一只手来抓鸩羽,因此鸩羽反而成了全场最闲的人。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鸩羽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自从罪袋们出现之后,始作俑者的八云紫就失去了踪影。 随着时间的推进,罪袋的数量越来越少。并不算庞大的真理之门,在容纳了无数罪袋后也没有任何装不下的感觉,仿佛无底洞一样吸纳着所有的活物。 当最后一只罪袋被拖进门中,真理之门缓缓的合上。 蕾米莉亚和八云蓝重重的叹了口气,作为双方的主要战力,为了保护身旁的弱小者,两人刚才几乎用尽了全力。反观雾雨母女那边由于无人照顾,雾雨魔丽莎又因为魔力反噬而无法行动,所以是最狼狈的。两人没有被真理之门抓走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不过在罪袋肆虐的时候,两人估计也没少吃苦头…… “哐!”真理之门重重的合上,只留下古朴而又神秘的大门注视着世界。 罪袋们的消失,使得全场为之一清。鸩羽扫视着蕾米莉亚、八云蓝、雾雨魔丽莎三堆人,却惟独没有发现八云紫的身影。 正在疑惑间,突然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穿出,直接抹上了鸩羽的脖子。 志得意满的八云紫正想以胜利者的身份来命令鸩羽放弃抵抗,却看到鸩羽在手中凝聚了一个魔力弹。八云紫一皱眉,匕首毫不留情的斩向鸩羽纤细的脖子,对于这样不知好歹的妖怪,八云紫也有些生气了。 不过想象中人头落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匕首直接穿过了鸩羽的身体,就仿佛被斩的只是空气一样。 鸩羽嘴角带着微笑,在八云紫惊愕的表情衬托下,重重的将魔力弹拍在八云紫的胸口。 一切仿佛刚才那一幕的重现一样,魔力弹直接穿过了八云紫的身体,将其身后的土地炸了一个大坑,但八云紫本身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意识到双方都不可能给对方造成伤害,两人快速的分开。 待站定之后,鸩羽打量着八云紫,直到此刻她才理解了八云紫的意图,“所谓的王之军势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那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对我产生影响,你也应该明白的。那么你的目的就是在我解决王之军势的时候,躲在暗中偷袭。而在胜利的前一刻,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所以你选择了在最后一刻出手。”鸩羽笑着看向还不明所以的八云蓝等人,“你忠心的部下因为你的攻击而艰难支撑,真亏你能忍心一直看着不动手。” 【刚才那是什么?为什么攻击直接从她的身体穿过了?就好像是虚幻与真实的境界一样,之前就出现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了,绝对不是偶然。不过与幽香、蕾米莉亚、灵梦和魔丽莎战斗时,她却从来没动用过这样的能力。是刻意隐藏的能力吗?还是说?】八云紫疑惑的看着鸩羽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白色长发,【外貌改变之后,作战手段也完全变了。究竟有什么深意?而且她是在被雾雨魔丽莎的starlightbreaker击中后改变的外貌,为什么会改变?】凭借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养成的直觉,八云紫敏锐的觉察到鸩羽的外貌才是一切的根本,但思索了半天也得不出任何结论。 看到八云紫没有回答,仿佛默认了一样。鸩羽开心的想要从八云蓝和稗田阿求眼中看到失望和悔恨,却偏偏看到的是坚定。 八云蓝从不怀疑八云紫,即使八云紫真的将她当做诱饵,八云蓝也只会以能作为诱饵为荣。 而稗田阿求作为幻想乡的记录者,她是最清楚八云紫在幻想乡的重要意义的人。幻想乡没有任何人都可以,但绝对不能缺少八云紫。只要八云紫还活着,幻想乡就能重建。所以到现在这种地步,稗田阿求只能无条件的支持八云紫,因为阿求也是爱着幻想乡的。因为爱,所以不畏惧死亡。如果自己的死亡是保全幻想乡的必要因素的话,阿求并不介意去死。 没有看到应有的表情,鸩羽愤怒的转身,嫉妒的看着还在思索中的八云紫,【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有人如此支持?】鸩羽越想越气愤,不过很快有了一个主意。 鸩羽指着天,大声的喊着,“天を?よ!?えるはずだ、あの死兆星が!(抬头看吧!现在的你应该看得到,那颗死兆星!)”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都是完全模仿已经逝去的博丽灵梦。这句话可以说是鸩羽曾经听过最帅气的一句话,而且在作战中能给对手带来无比的压力,所以鸩羽盗用了这句话。【抬头看吧,只要抬头看见死兆星,无论再怎么掩饰,表情都会有一瞬间的变化。】只要能够得知对方的死兆星是否降下,鸩羽就可以来预测这场战斗的输赢。鸩羽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天上那颗血红色的凶星,自从博丽灵梦来了之后,那颗星就从未熄灭过,【博丽灵梦用了秘法,来之前就已经生息断绝,所以她的死兆星也一定是亮的。不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死兆星不是博丽灵梦逼出来的,而是一直在暗处窥测的八云紫逼出来的?无论如何也要知道八云紫的死兆星是否降下,如果我们俩的死兆星都降下的话,那么这场战斗还有悬念。如果只有战斗的一方降下了死兆星……】鸩羽不敢再想,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八云紫的反应。 被惊醒的八云紫奇怪的看了眼鸩羽,又抬头去看天,天上一颗妖异的红星正俯视着八云紫,【还真是美丽的星星啊,想不到我八云紫也有看到这颗星的一天。】八云紫很快又低下了头,疑惑的看着鸩羽,“死兆星是什么?” 鸩羽艰难的期望从八云紫的脸上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但八云紫的表情是如此的真实,鸩羽越看越心凉,【即使不知道死兆星是什么,但那颗红色的星星在天幕上是如此的突兀,不可能注意不到的。难道她真的看不到?不可能的,不可能……】鸩羽悄悄的掏出一根秘银针,快速的插入脖子,“死吧,妖怪的贤者。” 期待中的场景没有出现,八云紫完好的站在原地。 “之前就看到你用这招对付幽香和红魔馆的女仆长,所以我早就有了防备。同样的招数对我是不会起作用的。”八云紫笑着说。 “不可能,大金衍术是完美的,即使能够破解,也绝对是有针对性的……玄雾皋月是凭借阿卡夏记录,而魔法师可以通过更高层次的魔法来破解。你不过是个妖怪,怎么可能……”鸩羽口不择言的说。玄雾皋月其实并没有破解大金衍术,只是修改了大金衍术的结果而已,但其实大金衍术依然是生效了的。可八云紫完全无伤,鸩羽无法想象对方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法来使大金衍术失效……再加之两人中只有自己的死兆星降下了,鸩羽的心完全乱了。 八云紫眯着眼睛,从鸩羽的话中她得到了很多讯息,只是现在不方便去外界查探,否则要对付鸩羽就更简单了,“我可是境界的大妖怪呦,对于完全掌握境界之力的我,区区大金衍术怎么可能对我起作用。”八云紫半展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右眼,“我的右眼能够看到不可视境界线,一切术法都逃不过这只眼睛。” “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无解的眼睛。”鸩羽不信邪的说。 “那么要看吗?我的邪王真眼。”八云紫缓缓合上折扇。 【难道魔眼的传说是真的?可那些记载中的魔眼没有这么强大啊。】曾经在远坂邸的藏书中,鸩羽看到了魔道秘闻中的各种各样的魔眼,最出名的就是直死魔眼。但即使直死魔眼,也绝对没有这闻所未闻的邪王真眼强大。鸩羽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沫,紧张的看着八云紫的右眼。 当八云紫的折扇完全合上时,露出的是跟左眼完全一样的右眼,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鸩羽一愣,顿时才知道上当了,正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感觉脚下一软。低头一看,脚下不知何时展开了一个隙间,膝盖以下都被隙间吞没了。双脚仿佛被扣住一样,还在用力不断将鸩羽向下拉扯着。 鸩羽展开双翼,奋力向上飞起,力度之大直接将半截小腿从隙间中拽了出来。 眼看无法将鸩羽完全拖进来,隙间猛的闭合了。 虽然鸩羽成功飞上了天空,但两只脚永远的留在了隙间里,脚腕处的断口平平整整,甚至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飞上天的鸩羽俯视着还站在原地的八云紫,却发现那个八云紫的身影正在慢慢变淡,显然只是个幻影。 而藏在隙间中的真正的八云紫,看着手上的两只断脚破碎成了碎片,消散在空气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还真是难对付啊,真不让人省心。” 鸩羽的双脚快速的恢复如初,但鸩羽却没有心情去理会了。“什么王之军势,什么不可视境界线,什么邪王真眼,都是骗人的!”仔细一回想,鸩羽发现八云紫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甚至可能从头至尾真正的八云紫都没有现过身,一直都是一个幻象在耍自己玩。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的鸩羽,愤怒的吼叫着,“给我滚出来,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贤者!” ps:考试告一段落,就差那么几分啊……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新闻联播吧,没有当公务员的命啊。 第三十六章 虚伪的真实 鸩羽喊了半天,也没见八云紫露面。八云蓝等人也安安静静的,冷眼看着鸩羽的歇斯底里。 “不出来是吗?”鸩羽残忍的看着地面上的八云蓝,“我不相信你会一直不出来。”鸩羽说着展翅向八云蓝飞过去。 在场只有八云蓝才清楚,八云紫并不是没有露过面,几次攻击实际上八云紫都露面了,只是后面又快速切换成了幻象。对于掌握虚幻与真实境界的八云紫,这样的切换就仿佛呼吸一样自然。但知道归知道,八云蓝没有向鸩羽解释的必要。同时八云蓝也是唯一清楚为何八云紫迟迟不肯现身的原因的人,与天生崇拜力量的妖怪们不同,八云紫更像是人类。八云紫认为,用力量来夺取胜利,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采取的最后手段。而且战斗总是有着偶然性,而肩负幻想乡安危的八云紫,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因此八云紫总是力图在战斗之前就分出胜负,通过搜集对方的情报以及战斗中影响对手的心情,从而获得胜利。鸩羽称八云紫为“骗子贤者”也没有错,通过语言来骚扰对手也是八云紫的一贯手法。只要是对战斗有帮助,能够切实的保护幻想乡的手法,八云紫就会坚定的去做。个人的荣辱其实对于八云紫来说没有意义,幻想乡的稳定高于一切! 而八云蓝也清楚,八云紫之所以迟迟不肯现身,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搞明白鸩羽的手段。没有必胜的把握,八云紫就不会亲自出战,因为她是幻想乡的“妖怪贤者”,所以一旦她亲自出手,就必须胜利! 看着急速飞过来的鸩羽,八云蓝拖着疲累的身躯,做好了战斗准备,【如果不能一击必胜,紫大人就不会出现。如果在那之前由于我被挟持而迫使紫大人提前出战的话,胜负就难料了。不过还好在紫大人心中幻想乡的安危高于一切,她应该不会为了我而冒险的。】博丽灵梦、八云紫、松前鸩羽三人先后的攻击都是无差别的,为了保护自己和没有抵抗能力的阿求和慧音,蓝此刻已经很累了。但她依然凝聚着妖力,做着最后的奋斗,【就让我为紫大人最后努力一次吧,希望紫大人能通过我和松前鸩羽的战斗,分析出她的弱点。那样的话,即使我死掉,也是值得的。】 对于八云蓝的攻击,鸩羽根本没有理会,妖力弹直接从鸩羽体内穿过去了。鸩羽快速来到蓝面前,双手掐着蓝细长的脖子,用力将蓝的身子提起。 双脚离地的蓝踢踏着,但却没有办法。本能的想要用双手扳开鸩羽的双手,却直接摸到了自己扭曲的脖子,【果然还是这样,根本无法触碰到她……到最后我还是没能为紫大人做点什么,我还真是没用啊。】八云蓝绝望的想着。 身旁的稗田阿求看着八云蓝痛苦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她明白这场战斗根本没有自己插嘴的份。而慧音虽然怒目而视,却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去阻止鸩羽。雾雨母女是自身难保,而红魔馆的人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了。事实上从?d夜死后,蕾米莉亚就开始后悔参加这次行动了。 猛然间鸩羽的双手一松,手上的八云蓝已经凭空消失了。 鸩羽转身就是一记魔力弹,投向了身后的主仆。 八云紫还是那样淡然的站着,身旁跪伏的是捂着脖子不住咳嗽的八云蓝。当鸩羽的攻击到了面前,八云紫挥动阳伞,像打野球一样将魔力弹击飞了。 【不是穿身而过的虚影,也不是用隙间吞噬。也就是说……】看到八云紫用硬碰硬的方法化解了自己试探性的攻击,鸩羽开心的笑了,“终于肯出现了吗?八云紫。” “咳……紫……大人……咳咳……”八云蓝难过的说。虽然对于八云紫能来救她,八云蓝很开心,但她不想因此打乱八云紫的计划,万一因为救她而导致八云紫失败的话…… “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八云紫抚摸着蓝的睡帽,安慰的说。 蓝双眼一亮,【紫大人这么说,就是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吧,不愧是紫大人。】放下心的蓝却忍不住有点伤心,虽然知道八云紫专程来救她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在真正得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八云蓝掩饰着自己复杂的心情,重重的点着头,“蓝明白。” 【抱歉啊,蓝,我其实还没有找到她的弱点。】不过看着蓝信任的样子,八云紫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对着蓝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却在暗中捏紧了拳头,【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胜利,因为我是幻想乡的妖怪贤者啊。】等到八云蓝退下后,才对鸩羽说到,“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松前鸩羽。”话音刚落,无数大大小小的隙间裂缝就布满了整个空间,鸩羽周围尤其的多。 “还不明白吗?这种东西对我是不起作用的。”鸩羽笑着说。 【果然还是这样吗?】八云紫叹了口气,“我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鸩羽一愣,没想到事到如今八云紫还会问这个问题,“让你一无所知的死亡,也算是不公平吧。算了,就给你稍微解释下吧,也让你死的明白,好歹我们也曾一起喝过酒。” 八云紫点点头,示意鸩羽继续。 “你知道十一次元吗?”鸩羽问到。 “知道。”八云紫说到。 “十一次元是什么?”稗田阿求困惑的问身旁的慧音,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历史的珍兽几乎无所不知。让阿求失望的是,慧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只有直线的世界是一次元,一次元只有x轴,所以只有前和后两个概念。平面的世界是二次元,二次元有x轴和y轴,所以有前后左右四个概念。我们身处的空间就是三次元,三次元有xyz三个轴,所以有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概念。三次元的基础上再加上代表时间的t轴,就构成了四次元,四次元有前后左右上下以外,还有过去和将来,一共八个概念。以此类推,十一次元的概念就不难理解了吧。虽然我无法解释四次元以上的次元的轴分别代表什么,但十一次元是有十一条轴线的。”重新来到阿求身边的蓝解释说,作为九尾的策士,蓝经常会去看一些紫从外界带回来的书籍,以此来提高智力。不过外界的书刊上最多也只记载到三次元,四次元还仅仅是爱因斯坦的一个假设。 阿求和慧音皱着眉头,勉强理解了十一次元的意思,但却不明白十一次元与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鸩羽就做出了解释,“人类中有一种名为空间移动的异能者,能够无视距离进行远距离移动。所谓空间移动,实际上就是将身体数字化,从三次元进入十一次元。在十一次元进行微妙的坐标调整后,再返回三次元。一来一回间,就完成了在三次元的空间移动。我的能力其实与空间移动类似,我只是将身体转移到了十一次元而已。” “可是你不是还在这里吗?”八云紫疑惑的问。 “草履虫是一种一次元生物,它只有前进和后退的概念,它的一生都是直线。而苍蝇是一种三次元的生物。当一只苍蝇降落到草履虫的面前停下,又很快飞走。在草履虫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呢?”鸩羽问到。 八云紫想了想,“应该是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怪物,然后又凭空消失吧。” “不错。低次元的生物根本无法理解高次元生物的生活方式,所以生活在三次元的你们,也无法理解十一次元的能力。”鸩羽笑着说,“虽然在你们眼中,我还在这里,但其实我一直身在十一次元。你们所看到的只是我在三次元的投影而已。” “哦,所以我们无法攻击到你,因为只是一个投影。要打败你,就必须抓到你在十一次元的真身是吗?”八云紫问到。 鸩羽不满的看着八云紫,“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放弃抵抗吗?”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呢?”八云紫笑着说,“如果是别人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不过对于突破次元壁障这种事,可是我的特长呢。”八云紫说着闭上了眼睛,整个空间躁动了起来,随时都有隙间张开,又随时都有隙间闭合。张合之间,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一样。 没有理会八云紫的动作,鸩羽不紧不慢的向着八云紫走来。虽然不时有隙间在鸩羽的周围甚至是身体上张开,但却无法对鸩羽造成任何影响,“想要抓到我的真身,那是不可能的。你需要通过大量计算得出我的坐标,然后去那个坐标找我。而我只要随意换一个坐标,你就需要重新计算。这种事情,明显身为出题人的我更占优势。我比你少了计算所消耗的时间,如果你想要抓到我,你的计算力就必须是我的四倍以上,才能以我无法反应的速度抓住我。不过……很可惜,你的计算力跟我相仿,是不可能赢我的。” 听到鸩羽的话,阿求放下了心,“紫可是连无尽深渊的深度都能计算出来的大妖怪啊,竟然和紫比拼计算力。” 但真正熟悉八云紫的蓝,却越来越不安,并开始向着八云紫移动过去。 八云紫满脸的汗水,眉头紧紧的皱着,由于大脑高负荷的运转,额头的青筋高高的突起着。沉迷于紧张计算的八云紫,无法睁开眼睛,无法说话,甚至为了不被影响,她都自主的闭合了听力,因为大脑处理声音也是需要占用计算力的。 鸩羽来到了八云紫面前,二指并拢,将尖利的指甲对准八云紫的眉心,可直到此刻八云紫都毫无反应。鸩羽也明白全力计算的八云紫根本感觉不到外界的情况,她将所有的努力都寄希望在十一次元抓到自己的真身,【能找到就怪了!永别了,八云紫。】默默的说着,鸩羽将手指对着八云紫的眉心刺了下去。 紧张的八云蓝扑倒了八云紫,因为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触碰到鸩羽的,所以蓝的目标一开始就奔向了紫,好在最后时刻救下了毫无知觉的八云紫。 八云紫的计算也被打断了,放弃计算的八云紫睁开了眼睛,感受着眉心的疼痛,明白是蓝救了自己,“蓝,我没事了。” “承认失败吧,你没有机会了,八云紫。”鸩羽舔舐着指尖的血迹,开心的说,“你和那个灵梦一样,你们的力量都是来自所谓的大结界吧。不过力量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实的,借助外力的你们,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我承认,仅凭现在的我是找不到你的真身的,连一丝衣角都没有看到过。不过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博丽巫女的力量确实是来自于大结界,但我不是。”八云紫从怀中取出一张卡片交给身旁的八云蓝,“蓝,拜托了。” 鸩羽冷冷的看着八云紫,对于这位将谎话说成习惯的妖怪贤者,鸩羽不知道此刻她这句话是否可信。 “是。”八云蓝将卡片贴在眉心,闭上了眼睛,“??琛景嗽谱系纳褚?浚 彼孀爬兜暮艉埃?炜罩械拇蠼峤缌逊煲匀庋劭杉?乃俣壤┱抛牛??嗽评兜纳硖逡部?疾蛔灾鞯木仿巍?p>  “我的力量不是来自大结界,反而大结界的力量是来源于我。为了维护大结界,我不得不分出九成以上的计算力,因此我多数时间都在沉睡。而为了弥补大结界的裂缝,我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大结界上,最起码不能让裂缝继续扩大。之前的战斗中,我一直在修补着大结界啊。”紫的瞳孔越来越深邃,紧紧的盯着鸩羽,“蓝跟我最久,凭借我们之间的契约,再以外物为媒介,她可以暂时模仿我的能力。有她帮忙维持大结界,我也能放开所有计算力来与你战斗了。” 鸩羽还没反应过来,四肢就被隙间吞没了,身上也缠绕着无数的锁链。 “此刻,我的计算力是你的十倍。”八云紫说到。 “这不可能,就算是那样……”鸩羽不敢置信的说。 “是啊,这不可能。不说我的计算力只是你的十倍,就算是你的百倍千倍,也不可能会抓到你。”八云紫笑着说,“无法理解吧。其实在我放开所有能力的一瞬间,我就得以知道了真正的你。难为你还编了那么一大段关于十一次元的谎话出来,如果我真的按你说的做,就算我的计算力是你的一万倍,也只能耗死在十一次元。”八云紫心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终日骗人,终被人骗’,没想到我八云紫也有被骗的一天。】 “那是什么意思?”稗田阿求疑惑的问。 八云紫将手中的折扇指着鸩羽的鼻子,“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冒充成松前鸩羽的怪物而已,那种能力也只是她的本能,根本不是什么十一次元的能力。” “也就是说,她不是鸩羽?”慧音不顾身上的血污,艰难的爬起身,面带期颐的看着八云紫。 鸩羽的身体被锁住了,只能艰难的扭动着脖子。尽可能的看向慧音,鸩羽脸上带着难看的笑容,“慧音,我就是鸩羽啊。” “不,你不是!”慧音愤怒的吼着,“把真正的鸩羽,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随着慧音的吼叫,鸩羽愣住了。片刻后,鸩羽的身体开始不断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头到脚的皮肤都开始大片的龟裂,半边脸都碎成了粉末。缺失的半边脸得以让其他人看到了鸩羽的身体内部,不同于与灵梦战斗时血肉模糊的样子。此刻的鸩羽的体内空空洞洞的,皮肤下面空无一物…… 饶是见惯了怪异的妖怪们也被这现象吓了一跳。 八云紫眯着眼睛打量着鸩羽,“怪物,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ps:又见招考。12月6日报名,22日笔试。这次提前都把人找好了,概率应该更大了,只要能进面试就稳进。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想考试了。抽空我还是会更新的,不过周更的概率比较大。第三卷也进入了尾声,下一章就要解释白发鸩羽的来历了,以及白发鸩羽和黑发鸩羽的关系。 第三十七章 鸩羽和鸩羽 “蓝,已经可以了。”八云紫说着从蓝手中接过了大结界的维护,只是瞬间,结界裂缝扩张的程度就被遏制了。紫在接手的瞬间,也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但只是一瞬间就稳定住了。 八云蓝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全身还在不自主的痉挛着。虽然可以模仿八云紫的能力,但像是维护大结界这种程度的能力运用,对于蓝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八云紫可以完全停止裂缝的扩张,但蓝只能勉强减缓扩张的程度。短短的一瞬,对蓝来说就仿佛过了数个世纪一样漫长。 “紫大人,没问题了吗?”蓝不安的看着鸩羽。蓝可是亲眼看到了鸩羽的战斗,灵梦和魔丽莎都曾将鸩羽击败,但在最后都被鸩羽翻盘了。所以蓝不敢肯定此刻的鸩羽是否真的败了…… “没关系,她的根本已经败了。”八云紫淡淡的说。 稗田阿求等人也恍惚的看着鸩羽,胜利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d夜?”蕾米莉亚欣喜的看着死而复生的?d夜,激动的喊着。 在鸩羽失败后,由鸩羽的幻想所构筑的大金衍术也随之崩溃了,所以十六夜?d夜死而复生。 阿求期待的看着灵梦,入眼的却依然是冰冷的尸体。其实她也明白,灵梦早就死了,鸩羽的大金衍术只是为了帮灵梦减轻痛苦而已。所以灵梦不可能活过来了…… 只有上白泽慧音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她的心已经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了。慧音晃晃悠悠的来到鸩羽面前,揪着鸩羽的衣领,“果然都是你这冒牌货搞的鬼吧。我就知道,鸩羽不会这么做的,她是那么的善良。把鸩羽还给我啊!”慧音哭着喊到。 鸩羽愣愣的看着慧音,身体的崩溃依然在继续。 “不想说点什么吗?”八云紫问到。 鸩羽闭上了眼睛,就在大家以为她不肯说的时候,鸩羽终于开口了,“从前有个中国女孩,因为战乱,她随母亲一起被掳到了英国。并被卖给了一名吸血鬼贵族,当夜母亲就死了,而吸血鬼在吸了女孩的血后也死了。无依无靠的女孩被教会收养,作为诱杀吸血鬼的工具,女孩被教会圈养在大教堂的地窖里……”鸩羽悠悠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在讲到与蕾米莉亚的相逢时,大家才明白这两个人原本就是认识的。 随着鸩羽的讲述,大家仿佛也跟着那个人经历了一次她的过往,体会着她在人类与吸血鬼之间彷徨的矛盾心态。虽然鸩羽的故事中没有说过主人公的名字,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松前鸩羽的故事。 “她从皇宫逃出来后,来到了医院,与木原幻生一起进行研究。终于在那一天,她决定要完成那个术……”鸩羽悠悠的说,神情有些恍惚。 不知何时,慧音的手松开了,“她成功了吗?”慧音不安的问到。 鸩羽摇摇头。 “那她失败了?”八云紫不解的问到,“不,如果她失败了,那你又是谁?” “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仅凭那种程度的理解,根本不可能完成大金衍术。被誉为不可能完成的炼金术,哪里是那么容易完成的。”鸩羽哀伤的说,“或许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是她不得不去这么做,也许她本意就是想求死,毕竟她的人生没有丝毫可以留恋的……不过在临死之前,她看到了世界的真实,凭借一瞬间的彻悟以及执念,她构想了自己成为吸血鬼后的样子,并将这份幻想化为了现实。” “你就是那份幻想吧?能够将幻想变为现实的魔法我也听说过,不过这样的魔法都必须依赖于施术者持续的注入魔力。松前鸩羽死后,这份幻想也应该会很快消失吧?”八云紫说到。 “不错,当时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她的身体在不断的消失。但她知道那个人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所以她变成了她的样子,希望能在消失之前,以那个人的身份去完全她最后的心愿。她成功了,凭借幻想造物的本能,她轻易的使用出了那个人一直无法完成的大金衍术,并且打败了詹姆克斯等妖怪,救出了詹妮弗……本来她就应该就此消失了。但在抱着詹妮弗的时候,她被强行留了下来。从詹妮弗那里,她感受到了肯定,感受到了爱。那种全身被温暖所包围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虽然她也明白詹妮弗所爱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人,但沉迷于这份肯定的她,还是选择了继续作为那个人的替身活下去。”鸩羽笑着说,“她控制了数百万人类,以此来为自己提供肯定。数百万人的支持,让她得以作为那个人生命的延续而存在下来。为了完美的保持这份肯定,她甚至对自己使用了催眠,抹去了从木原医院到催眠前的记忆,使得她自己都坚信自己就是那个人……” “这就是你能力的由来吗?”八云紫问到。 鸩羽点点头,“我是幻想造物,不存在之人。所以虚幻是我的本能。” “你是基于受术者的肯定存在的,只要这份肯定不消失,你无论受多么重的伤都会瞬间恢复,这就是你强大恢复力的由来吧。而灵梦之所以能将你差点毁灭,是因为初代灵梦的封魔阵隔绝了外界的肯定,所以无法得到肯定支持的你差点被杀。而雾雨魔丽莎的术之所以能击杀你,也并不是因为她的术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我将人间之里整个搬到隙间中了,对吗?”八云紫说到。 “不错。跟灵梦战斗的时候,我对自己的催眠还没有解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解开。在催眠中,我无法使用幻想造物的本能,所以只能用炼金术、魔术和妖力来战斗。不过当这些都无法解决问题,面临必死的局面是,这个催眠就会解开。”鸩羽说到。 “这么说,灵梦当时完全不需要召唤历代的十一任巫女,只需要召唤初代一个人就可以了?用封魔阵来隔绝外界,十二代自己去战斗。”稗田阿求猜测着说。 “是的。十二代还是太不了解破军这个术了。召唤物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在恰当的时机召唤出最合适的召唤物就可以了。所以七代从未召唤过复数的召唤物也能获得胜利……”八云紫说到。 “果然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弱的巫女……”八云蓝冷笑着说。 稗田阿求眉毛一挑,“蓝,灵梦她毕竟是为了保护人间之里而死的,我希望你能尊重她。” “她只是保护人间之里,却不是保护幻想乡。博丽巫女应该是全幻想乡的保护者,而不是人间之里的独有物!”八云蓝针锋相对的说。 “人间之里也是幻想乡的一部分,所以保护人间之里也就是保护幻想乡的一部分,不是吗?”稗田阿求问到。 “可人间之里不能代表整个幻想乡!”八云蓝说到。 “蓝,够了。”八云紫冷淡的说。 “紫大人,可是……”八云蓝还想分辨。 “闭嘴!”八云紫不耐烦的吼着。 看到八云紫的态度,八云蓝与稗田阿求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吧。 “你本是一个人的幻想造物,为了维持己身,所以需要控制大量的人类来为自己持续的提供肯定吗?”八云紫说到。 “为什么要控制呢?如果敞开心扉的话,也是会有人理解她的啊。催眠所带来的不是真正的肯定,只有将心比心,才能得到真正的爱。”慧音哭着说。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她无法将自己的生命寄托于虚妄的人心上,况且人都是会变的。所以,控制一部分人类是她唯一的办法……”鸩羽说到。 “可你为什么要以松前鸩羽的形象出现呢?作为她的替身,她的延续,的确在初期让你快速的留了下来。可这份欺骗却是不定时的炸弹,基于欺骗的肯定,在谎言被拆穿后,肯定也会变成否定。如果你当初选择以真实的相貌出现,声称自己是那个人的妹妹,同样可以获得众人‘这个人是松前鸩羽的妹妹’这样的肯定,也能得以延续下来,而且不会被拆穿。”八云紫不解的问。 鸩羽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八云紫的问题。 八云紫看着鸩羽叹了口气,“你是爱着她的对吗?并且羡慕着她?” “爱?”鸩羽愣了一下,“应该是吧。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记忆,却没有来得及给我存在的理由,就匆匆的离开了人世。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她渐渐冰冷的尸体。我无法想象她就那么死了,即使是徒劳的,我也想让她留下来。就让我作为她的替身,让她继续活在人们的心中……” “你果然是爱着她的,否则不会选择如此不智的方法。选择以她的替身出现在世上,固然在初期让你成功积累了大量的肯定,也为今天的失败埋下了根源。你的失败,从那天就注定了……”八云紫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她也是爱着你的,不然不会将你创造出来。她爱你,所以有了你;而你爱她,所以选择成为了她。因爱而生,同时因这份爱而死,可悲的生命啊……” “可悲吗?我并不这么觉得。能够作为她存在了这么久,是我最开心的事。本来我以为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的……”鸩羽哭着说。 恍惚间,那个人出现在了鸩羽的眼前,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鸩羽,抚摸着鸩羽的头发,柔声的安慰着,“可以了,已经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足够了。” “鸩羽!”鸩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声。 ps:晚上还有一更,第三卷就结束了,22号之前就不再更新了。 第三十八章 异变终焉 上白泽慧音也无声的垂着泪。本来以为眼前的鸩羽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她一直所爱的鸩羽是好人。现实再次残酷的摧毁了慧音的愿望,她所爱的鸩羽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冒牌货。如果鸩羽是一个纯粹的坏人慧音还会好受些,可鸩羽的理由又是那么的可怜。如果不控制人间之里,鸩羽就会消失,可慧音也无法坐视大家被鸩羽控制。一方是自己的爱人,一方是自己所爱的村子,慧音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只能无助的垂着泪。陪着鸩羽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 八云紫一挥手,鸩羽的身影就被隙间吞没了。 还在痛苦中挣扎的慧音看到八云紫的动作,猛然间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八云紫,“八云紫,你这是?”慧音无法想象,就连她最后的愿望都无法满足吗?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八云紫说到。 “恩,大结界的裂缝需要尽快修补。”蓝肯定的说。 八云紫摇摇头,“裂缝不会继续扩张,所以还不是那么要紧。目前紧要的是……”八云紫一挥手,隙间吞没了在场的所有人。 当大家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已经置身于寺子屋了。 稗田阿求皱着眉头看着操场上依然昏迷的人们,“明明松前鸩羽已经被打倒了,为什么大家还是……” “这个术是通过吸收空气中的魔力来自主维持的,即使松前鸩羽死亡也不会停止,所以……”八云紫向前走了一步。 慧音看着八云紫的动作,脑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慌忙拦在八云紫前面,“八云紫,你不会是想……” “闪开!这个私塾必须拆了!”八云紫皱着眉头说到。 “不,寺子屋是所有孩子们的希望,你不能拆了它!”慧音倔强的说,一步不肯后退。 “那就只能连你一起打倒了。”八云紫脸色不善的说。 眼看两人就要起冲突,其他人都一脸的焦急。帕秋莉上前两步,想说点什么,刚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八云紫扫了一眼,一挥手,手上出现了一堆粉末。 帕秋莉感觉胸部为之一清,明白八云紫用隙间帮自己把肺部的异物取出来了。朝着八云紫点点头,“谢谢。” “没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八云紫说到。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事。拆除寺子屋也不急于一时,方便的话能让我跟她说两句吗?”帕秋莉询问到。 八云紫皱着眉头看向帕秋莉,【她是想救那只白泽吗?嘛,就让她试试吧。】八云紫让开了身。 帕秋莉感激的点点头,上前几步走到慧音身边,“慧音小姐。” “诺蕾姬小姐,谢谢!”慧音也明白帕秋莉是想救自己,不想看着自己被八云紫杀掉,慧音感谢帕秋莉的好意,但却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如果是想说服我就算了,我绝对不会看着寺子屋被拆毁的,这是孩子们的希望。” 帕秋莉点点头,“上白泽小姐,请随我来,我让你看看这座寺子屋的真实。”说着率先走进了教学楼内。 慧音将信将疑的跟着走进了熟悉的教学楼,一路上还用怀疑的眼光不断观察着八云紫。 八云紫没有在意慧音的眼光,带着其他人也跟着走进了教学楼。 帕秋莉在手中凝聚着魔力挥洒在周围,只是一瞬间,周围的场景就变了。 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到处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术式,重叠的术式就仿佛一只只眼睛在注视着众人,让人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这才是这座寺子屋的真实!”帕秋莉说到。 慧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事实,但心底还是不愿接受,“就算这样,只要破坏这些术式就可以了啊,没有必须连寺子屋本身也一起拆毁吧?” “蕾咪,帮我把这块砖挖出来。”看到慧音还是不愿意接受,帕秋莉求助的向蕾米莉亚说到。 蕾米莉亚放下虚弱的?d夜,走到帕秋莉面前,伸手探入墙壁,用蛮力强行挖出了一块砖,砖的表面也附着着很多的术式。 “把转扳开。”帕秋莉说到。 蕾米莉亚依言将砖扳成两半,砖的里侧也零星的有大大小小的术式存在。 帕秋莉接过砖块,向慧音展示着,“松前鸩羽在筹建寺子屋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手脚。在这些砖块烧制之前,术式就已经存在了。这些术式的存在甚至比寺子屋本身的存在更为久远,又如何能够只摧毁术式而不伤害到寺子屋呢?” 慧音愣愣的看着砖块,默默的接受了现实。 看到慧音再也没有出言反对,八云紫一挥手,巨大的隙间直接吞没了教学楼在内的所有建筑。为了完全根除所有的术式,寺子屋表面的地表也被八云紫挖走了。 术式移除后,操场上的人类也逐渐恢复过来。而在地基下的污染物被移走后,风见幽香也醒了过来。 风见幽香刚醒过来,头脑还有点不清醒,愣愣的看着周围的场景,直到一声凄厉的喊叫,把幽香惊醒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魔理沙哭喊着,摇晃着魔丽莎疲软的身体。 风见幽香瞬间来到魔丽莎身边,一把将魔理沙拍开,急切的看着魔丽莎的身体,“魔丽莎,你……” “师父,我不行了,看来魔丽莎要先走一步了。”魔丽莎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过度的使用了魔法,魔丽莎的魔术回路以及内脏都已经碎裂了,此刻皮肤上正在不断的向外溢着血,口、鼻、双眼、双耳也在流着血,显然已经活不了了。 “没关系,我现在就主持仪式,帮你转化为魔法使。”风见幽香说到,“只要转化为魔法使,凭借妖怪的体质和悠长的生命力,一定可以救活你。” 魔丽莎抬手阻止了幽香,面对幽香不解的眼神,“师父,请原谅魔丽莎最后的任性吧,请让我作为一个人类死去。” “魔丽莎,你……”幽香为难的说。 魔丽莎向一旁的魔理沙招招手,“魔理沙,过来妈妈这里。” 魔理沙怕怕的看了看幽香,看到幽香并没有出言反对,才快速跑到魔丽莎身边跪下。 魔丽莎慈爱的抚摸着小魔理沙的头,“你出生后,妈妈一直都没能好好照顾你,是妈妈不对。” 听到魔丽莎的话,幽香心脏一阵抽搐,【她果然还是怪我。】 “师父,魔丽莎并没有怪过你。”注意到了幽香表情的变化,魔丽莎安慰的说。 “那让我来照顾你的孩子吧,我会教她魔法,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幽香提议。 魔丽莎摇摇头拒绝了幽香的提议,随即又转向了小魔理沙,“妈妈就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嫁个好男人,快快乐乐的生活,这就是妈妈最大的愿望了。” “恩……”小魔理沙哭着点头。 “还有,绝对不要去学魔法……”魔丽莎补充到。 “妈妈?”小魔理沙不解的说,以成为母亲那样伟大的魔法师为目标的她,无法想象母亲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答应我!”魔丽莎严厉的说。 小魔理沙艰难的点头,“恩,魔理沙知道了。” “师父,四季花店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了。”魔丽莎又对幽香说到,“还有,请不要教魔理沙任何魔法,让这个孩子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活下去吧。” 幽香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幽香点头,魔丽莎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闭上了眼睛。 “妈妈!”魔理沙哭喊着摇晃着魔丽莎的肩膀,但魔丽莎却没有再次睁开眼睛,“魔理沙没人要了,魔理沙没有妈妈了!” 凄厉的哭喊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脏,帕秋莉看着那个幼小的身影,虽然想帮助她,但却不知道如何帮助。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对蕾米莉亚说到,“蕾咪,我们走吧。” “好的,帕琪。”蕾米莉亚早就想离开了,听到帕秋莉的话,抱起行动不便的?d夜就快速离开了寺子屋。 “我们也走吧。”八云紫说到。 “是。”蓝顺从的点头,两人从隙间离开了,走的时候八云紫还带走了博丽灵梦的尸体。 阿求搂着不住哭泣的魔理沙,幽香背着魔丽莎的尸体也离开了寺子屋。 逐渐醒来的人们也纷纷离开了寺子屋。 当所有人都走后,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慧音独自面对空空荡荡的寺子屋。 慧音不明白,明明几小时前,她还处在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一直的夙愿得以完成,所有的孩子都有学上,她还和自己最爱的人结了婚。为什么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什么都变了,一切都没有了。如果仅仅是回到原点还好,慧音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重新开始。可失去的不仅是寺子屋,还有自己的心。鸩羽走了,寺子屋也被拆除了,留给慧音的是心中永远的伤痛。 “呜……”慧音跪在地上,捂着脸不住的哭泣着。 —————几天后————— 风见幽香坐在地上,抚摸着眼前的墓碑,久久都没有言语。 幻月暴躁的站在一旁,感觉心中积蓄着一种烦闷,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发泄。头脑简单的幻月再也忍受不了了,重重的一跺脚,大地都震颤了下,随后幻月一路狂奔离开了现场,找人打架发泄去了。 梦月怕幻月惹事,想跟幻月离开,却又担心的看了看幽香,最终还是决定留下。 小魔理沙来到坟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对安静的主仆。 梦月愣了一下,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第一次见到魔丽莎的时候。梦月猛的晃了晃头,【魔丽莎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就是她的孩子吧。】 “你说,她是不是恨我?”幽香没有回头,猛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问梦月还是魔理沙,或者是在问幽香自己。 “我想,妈妈是爱着你的。”魔理沙将鲜花放在母亲的坟头,开口说到。 “那为什么她数年都不肯去看我。死了也要葬在这里,不肯去太阳花?呢?”幽香问到。 本来魔理沙的父亲是想让魔丽莎葬入雾雨家的祖坟的,不过在整理四季花店里魔丽莎的遗物时,却发现魔丽莎很久以前就为自己选好了墓地。就是眼前这片土地,在人间之里的郊外,恰好处于雾雨家与梦幻馆的中央。 “妈妈是爱着你的,同时也是爱着我和父亲的,所以她无法做出取舍。但无论如何,她是爱你的。”魔理沙说到。 “哈哈哈!”风见幽香放肆的大笑着,一展刚才的阴霾,“你想跟我学魔法吗?”风见幽香问到,就像多年前问魔丽莎一样。 魔理沙摇摇头,短小的辫子随着摇头晃来晃去,“妈妈不让你教我魔法,我答应过她。” “那你准备怎么办?真的不学魔法了吗?”幽香问到。 “妈妈只是让我不要‘学’魔法,我就不跟人学魔法。但是妈妈却没有说我不能自己研究魔法……”魔理沙狡黠的笑着,“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搬到魔法之森一个人住。我一定要成为像妈妈一样伟大的魔法师,一定!” “那么祝你成功!”幽香笑着说。 魔理沙点点头离开了墓地,她是来与母亲告别的,此时告别已经结束,也是该启程的时候了,“再见!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看着魔理沙离去的样子,幽香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魔丽莎孤身一人离开梦幻馆的时候,幽香不自觉的站起了身。 梦月上前为幽香拍打着裤子上的泥土。作为花妖的幽香,是大地的女儿,泥土在幽香眼里是最圣洁的存在,没有什么肮脏的。但梦月作为女仆,不得不为主人的形象考虑。 幽香顺从的任由梦月啪啪啪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突然开口说到,“梦月,你替我去魔法之森走一趟,魔丽莎的女儿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梦月一愣,随后肯定的点头,“我会将这句话传达到魔法之森所有妖怪的耳中。” 幽香回过身痴痴的看着魔丽莎长眠的地方,猛的用尖利的指甲将自己的长发割断,随后洒在地上。 绿色的长发在接触地面后,很快生根发芽,瞬间整片墓地就长满了巨大的太阳花,向所有的妖怪们宣布这片土地是风见幽香所保护的。 “魔丽莎,好好安眠吧。”幽香甩着齐耳的短发,迈步离开了墓地。 —————迷途之家————— 八云紫侧卧在椅子上,面前跪着的是八云蓝,“蓝,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回紫大人,蓝没用,不能独立解决异变,最后反而成为了累赘,使得紫大人仓促出手。”八云蓝诚恳的说。 “错,大错特错。”八云紫说到,“你的错误在于对灵梦的评价。” 八云蓝一愣,“可是博丽灵梦的确是不称职啊,她总以为自己是专门保护人间之里的。” “不错。博丽巫女应该是保护整个幻想乡的,对于妖怪和人类应该一视同仁。这也是我跟初代巫女一直致力的稳定,可十二代的偏颇做法,激化了人间之里与妖怪们的对立,所以她是不合格的巫女。”八云紫肯定的说。 “那为什么?”八云蓝不解的问。 “她不合格,你我知道就是了,何必要说出来,况且她已经死了。揭一个死人的短,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会引起稗田家的不满。所以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如何培养一个合格而听话的十三代巫女,而不是揪住一个死人的错误不放!”八云紫严厉的说。 八云蓝这才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在。由于八云紫在维护大结界上消耗的太多精力,一直在沉睡。因此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八云蓝代替八云紫在幻想乡行走,所以比起八云紫,八云蓝与博丽灵梦打交道的时间更长,也更加讨厌博丽灵梦的做法。【无论如何,这是我的错误!】清楚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八云蓝,并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辩驳。 “看来你已经明白自己错误所在了,那你就好好反省吧。”八云紫转身走向了卧室。大结界裂缝的修复已经刻不容缓,为了全力开始修复,八云紫不得不再次进入沉睡。 八云紫走后,八云蓝也没有起身。极为自律的蓝不会因为没有人看着就不再反省,反省是自己做给自己看的,反省的结果也只有自己知道,这点八云蓝很清楚。同时八云蓝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尽快的寻找到十三代巫女候补,这才是自己最紧迫的任务。所以自己必须尽快反省结束,进入新的工作中。 ps:之前把十三代错打成十二代,居然没有人发现,呼呼! 第一章 金色的妖精 [[[cpu:/rs/201212/23/2170520634918991622334426981326.jpg]]]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类和妖怪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烦恼,终日都被困扰着。但有一群生命却从来不曾有过烦恼,她们终日开心的玩耍着。这一天,这群名为妖精的生物依然在持续着日常的嬉戏。 “等等!”飞在最后的小妖精拼命的扇动着翅膀,想要追上她的伙伴们。 “八嘎,八嘎!”其他的妖精却没有等她,嘻嘻哈哈的越飞越远。 “等等!”小妖精奋力的追赶着,累的满头大汗。 不知道飞了多久,小妖精终于重新看到了同伴们的身影,小妖精开心的飞了过去。 同伴们却小心翼翼的躲在树后,没有理她。 “大家怎么了吗?”小妖精奇怪的问。 “啊,是3酱啊,你还在啊。”一个妖精回头看了眼,指着前方说到,“你看那边。” 小妖精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的女人躺在不远处,“啊,有人类。”小妖精这才明白伙伴们为什么藏在这里了,“要恶作剧吗?”小妖精感兴趣的问。 “哪里是人类,这里可是……”一个妖精不屑的说。 另一个妖精打断了她的话,“就是人类呢,不过她好像晕过去了,我们观察了半天也没见她动过。” “恶作剧喽!”小妖精开心的飞去,却没有注意到只有她一个人飞出了树林。 小妖精扇动着翅膀停在女人的上空,仔细打量着身下的这个女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类,的确是跟平时见到的那些长角的妖怪不一样。 小妖精小心翼翼的降下身子,轻轻的用脚在女人的胸前点了下,然后快速的缩了回来,待发现对方真的完全没有反应,这才放心大胆的踩在了对方身上。 只是轻轻的一踩,小妖精的脚就陷了下去,半只小腿都陷了下去。 “好软!”小妖精轻轻一跳,又重重的落下,深深的陷进去之后,又被高高的弹起来,“哈哈哈,好玩,真好玩。” 其他妖精发现小妖精没事,也都放心大胆的飞了过来,一个个落在女人的身上。 妖精们学着小妖精的样子,在女人的胸部上下的跳着,高高的弹起,又再次落下。此起彼伏的妖精们,就像是儿童游乐场里玩蹦蹦床的孩子们,开心的笑着。 还有些妖精合力将女人的腿曲起来,然后一个个坐在女人的膝盖上,顺着大腿面向下滑。光滑的皮肤丝毫没有摩擦,让妖精们享受着坐滑梯的快乐。 一只妖精发现了那耸立在山顶的粉红色台子,随机迅速占领了这个至高点,骄傲的向同伴们说着,“有谁比我高吗?” 另一只妖精也发现了第二个台子,立刻站了上去,“我也跟你一样高。” 第一个妖精喊到,“最高只能有一个,你们给我把她拉下来。” “打败她们!”另一只妖精不甘示弱的喊到。 妖精们仿佛发现了新奇的游戏,以乳沟为界,分为了两个阵营。互相冲锋的妖精们常常由于脚下的皮肤太过光滑,以至于经常摔倒。好在这个女人的身体真的非常软,妖精们根本不会有摔痛的感觉。开心的妖精们乐此不彼的持续着热闹的嬉戏。 就在伙伴们玩耍的时候,被其他妖精称作‘3酱’的小妖精却飞过了高山,来到女人的面前,她想看看这个女人的样子。 “好美。”小妖精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好美好美。 这个女人留着白色的长发,光滑的皮肤却比白发更白,嘴唇淡然无色,显得楚楚可怜的。 小妖精回忆了下以前见过的那些长角的强壮妖怪,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较好看。因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会欺负妖精的感觉。 突然,小妖精皱起了眉头,她发现了对方头顶竖起的一小撮头发。因为觉得这撮头发破坏了刚才产生的美感,小妖精决定将这撮头发梳下来。 来到对方的头顶,伸手去抓那束头发,谁知道头发居然扭了个身,一把没抓住。小妖精气愤的再次扑上去,“快点乖乖的被抓住啊。” 这时嬉戏着的妖精们却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地震了吗?”妖怪们惊奇的说。 一只妖精惊恐的喊着,“快看。” 其他妖精一看,发现了正在抬起的巨大的手臂。妖精们这才反应过来,是这个人要醒了。 “快跑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的妖精开始迅速的四散飞去。 还在跟呆毛搏斗的小妖精由于太专心,直到听到了伙伴们的喊叫才有空回头看,发现情况不对,顿时也想撤离,“等等。” 这时呆毛仿佛像活的一样,迅速的缠住了小妖精的脚踝,并继而爬上了小妖精的身体,将其困得仿佛粽子一样。 小妖精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因为这时女人已经醒了。 鸩羽痛苦的揉着额头,半天才回过了神。 睁开眼就看到了漆黑的天空,不仅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没有。 鸩羽恍惚的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臂,【我还没有消失吗?作为战胜者的八云紫没有杀我,算是胜者的怜悯吧。还是说想要看到失去人类肯定的我如何自生自灭吗?】鸩羽坐起了身,刚一坐起,就感觉头顶掉下来一个东西。 定眼一眼,才发现是一个小生物被捆绑的只露出了头,就那么一晃一晃的在鸩羽眼前晃来晃去。 【怪不得刚才觉得吵吵闹闹的,就是这个小东西吗?】鸩羽用两只手指捏住小妖精的头,将其提了起来,青婉则知趣的放开了小妖精。 “你是什么东西?”鸩羽好奇的问,她还没见过这么幼小的生命体。这个幼小的生命只有手掌般大小,留着金色的长及足边的长发,粉嘟嘟的脸蛋像包子一样圆。身上则穿着一身袖珍的黑色哥特式长裙,背后还有一对金色的小翅膀。 虽然被鸩羽捏的头疼,但听到鸩羽的话,小妖精还是一阵愤怒。最终愤怒战胜了痛苦和恐惧,小妖精大喊着,“维多利加才不是东西,维多利加可是有着维多利加这个响当当的名字的。” “咦?还会说话?”鸩羽惊奇的说。 “当然,维多利加可是很聪明的。”小妖精自豪的说,转瞬又拼命的用小手扳着鸩羽的手指,“放开维多利加,你这个坏人!”之前对鸩羽的好感荡然无存。当鸩羽闭上眼睛的时候,是多么的苍白与病弱。可睁开了眼睛,在那对血色瞳孔的注视下,鸩羽苍白的皮肤更增了一份妖异。 由于体型的差异,维多利加根本无法扳开鸩羽的手,反倒被鸩羽提到了眼前。 “看着我。”鸩羽说到。 “维多利加为什么要看你?”小妖精不解的问,但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小妖精目光渐渐变得呆滞,小嘴里还念念有词。很快维多利加额头上的血管开始鼓胀,青筋四起,显得特别狰狞。随后更是全身像充气一样鼓起,当身体憋的像气球一样之后,终于爆炸了,炸的鸩羽满手都是血。 【虽然有着智能,不过相比人类还是要差很多啊。仅仅只是默念十个字符就是极限了,也就是有近百个这种生物才能顶一个人类……】鸩羽自嘲的叹了口气,【我还真是异想天开啊,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能找到替代品呢,等待我的结局只有慢慢的消亡……】 仿佛感受到了鸩羽的心情,青婉所化的呆毛垂了下来,在鸩羽的脸上婆娑着,就像是在轻柔的抚摸着鸩羽的脸。 【青婉吗?她寄生在我身上,如果我死了,她大概也死了吧。放心吧,即使我最终会消亡,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一定!】这样想着的鸩羽站起了身,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前进着,【现在,就先让我们搞清楚我们究竟身在何处吧。】 走了没多久,鸩羽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座木制的拱桥。 一个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站在桥上看着鸩羽,开朗的笑着,“欢迎来到旧地狱!”可这份开朗只保持了仅仅几秒钟,随后金发少女将右手拇指在嘴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指甲,脸色扭曲的用绿色的瞳孔盯着鸩羽的果体,“嫉妒死我了!” 第二章 地壳下的嫉妒心 [[[cpu:/rs/201212/25/2170520634920647024550000560882.jpg]]]对于金发少女没来由的嫉妒,鸩羽完全不能明白,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态度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不过鸩羽更在意的是对方所说的前一句话,“旧地狱?那是什么?” 金发少女的嫉妒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爽朗的笑容,“我叫水桥帕露西,是旧地狱的守门人,负责帮新来的妖怪介绍旧地狱。地狱,顾名思义就是惩罚罪人的地方啊。”说完微扬着下巴,自豪的看着鸩羽。 “地狱我知道,可旧地狱是什么?难道还有新地狱吗?”鸩羽不解的问。 帕露西却没有回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方手绢,放在嘴里死命的撕咬着,“真是嫉妒死我了。” “从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鸩羽感觉完全不能跟上对方的思维了。 “你这家伙,明明如此的无知,为什么还不嫉妒我的博学?你这大度的家伙,嫉妒死我了。”帕露西脸色扭曲的说。 水桥帕露西是嫉妒的妖怪,以嫉妒为食量,经常会引诱别人嫉妒,而她自己也喜欢嫉妒别人。在帕露西认为,弱者嫉妒强者,不幸者嫉妒幸运者,这是天经地义的。帕露西总是把自己摆在不幸的位置,这样就有理由去嫉妒幸运的人。即使对方和自己一样不幸,帕露西也会坚持认为自己更加不幸,从而去嫉妒对方。如果对方真的比自己不幸,帕露西就会引诱对方嫉妒自己,一旦真的那样做了,对方的嫉妒就会成为帕露西的食物。而如果对方不嫉妒自己,对方的那份宽容,也会成为帕露西嫉妒的目标。水桥帕露西就是这样一个爱嫉妒,同时也很容易能找到嫉妒理由的妖怪。 鸩羽并不知道这些,不过根据帕露西的话,鸩羽也明白了对方是想让鸩羽嫉妒她。鸩羽叹了口气,虽然并不觉得帕露西身上有什么值得自己嫉妒的,不过为了探听到旧地狱的情况,鸩羽也不得不撒谎了,“不,我很嫉妒你。” “你撒谎!”帕露西愤怒的说,以嫉妒作为食量的她,跟本没有觉得肚子有饱的感觉。 “不,我真的很嫉妒你。”鸩羽无奈的说。 “你这家伙,真让人讨厌。”帕露西厌恶的说,但她却没有想过,她的行为更让人讨厌。不过帕露西总算是因为这次打岔,又回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刚才说到哪了?旧地狱啊,旧地狱当然就是旧的地狱,是以前的地狱。后来地狱搬迁以后,这里就被废弃了,现在作为不详妖怪的放逐地而存在。” 【人生负犬的聚集地嘛……看来八云紫是把作为失败者的我放逐到这里来了……】鸩羽叹了口气,随后问到,“你也是被放逐的不详妖怪吗?” “不,我是这里的原生妖怪,可不是被放逐的。”帕露西骄傲的看着鸩羽。 看到帕露西期待的表情,鸩羽无奈的说,“我很嫉妒你。” “哼,骗人。”帕露西明白鸩羽是在撒谎,不过却也无话可说。所以在原地跺了跺脚之后,也只能无奈的说,“今天看来不会再有妖怪过来了,你跟我来吧。” 再没有更好的办法,鸩羽只好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 “这就是我家。”帕露西说着上前推开了门。 “呦,回来了啊。”一个身穿土黄色连衣裙的少女热情的打着招呼。 “山女啊,你怎么在我家?”帕露西惊奇的说。 “闲来无事过来玩而已,没想到你不在,就私自进来等了,不好意思啊。”山女笑着说。 看着山女发自内心的笑容,帕露西的脸色再次变绿,“嫉妒死我了。” 与帕露西相熟的山女,显然比鸩羽更明白怎么对付帕露西的嫉妒。山女立刻转向了跟帕露西一起进屋的鸩羽,“你好,我叫黑谷山女。” “哦,我是松前鸩羽。”鸩羽扫了眼嫉妒模式全开的帕露西,“她怎么这么容易嫉妒?” “她就是这样,不用管她,一会就好了。”山女示意不用理会帕露西,又狐疑的看着鸩羽*的身体,“你的衣服呢?” “不知道,被扔下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鸩羽说到。 “刚从上面下来吗?好久没有妖怪从上面下来了,还真是久违了的新邻居啊。不过这么凄惨的下来,你还是第一个呢。”山女说到。 鸩羽却不怎么相信山女的话,“博丽巫女不是以打败妖怪为己任吗?那些被打败的妖怪应该都会被放逐吧。而且初代和二代巫女的时代,据说更是争斗不断,那时候被放逐的妖怪,多多少少都会有伤吧,怎么可能我是最凄惨的?”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呢,不过还是不够准确。旧地狱是不详妖怪的放逐地没错,但所谓的不详妖怪,并不是说引发异变的妖怪,而是说这个妖怪的存在本身会对其他生命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关于一个妖怪是否不详,不是由博丽巫女来判断的,而是由以妖怪贤者为首的众多大妖怪共同决定的。”山女挥舞着手指,像老师教学生一样说教着,“众多大妖怪的共同决定,不是单独的妖怪可以抗衡的。所以大部分被放逐的不详妖怪,都是在没有抗争的情况下就被扔下来了,当然不会受伤。而有所抗争的妖怪,一般是不会被扔下来的,也没有那么必要,因为这些妖怪已经死了。” 虽然黑谷山女说的笼统,但鸩羽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听出那种血腥,也更加的了解了八云紫在幻想乡的威势,【我引发了异变,还杀死了巫女。八云紫竟然没有杀我,我该庆幸吗?】鸩羽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你也不用对之前的经历有所顾虑,无论你在上面做过什么,这里都不会有人理会。很久以前地上与地下就达成了协议,地面人不允许来旧地狱,旧地狱的妖怪也不允许去地面。这里是有别于上面的另一个世界,所以你可以抛弃之前的经历重新生活,我相信你会喜欢这里的。”山女开导着说。 “希望如此吧。”鸩羽并没有对山女的话抱有任何期待,失去所有人类肯定来支撑的鸩羽,实在是没有能够期待的明天了。 看到鸩羽依然没有放下心结,山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导,索性绕开了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如果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衣服怎么样?” 说着向衣柜走去。 鸩羽上前一步准备跟上,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鸩羽连忙将头偏向一旁。 原先鸩羽所在的位置,此刻正悬挂着一个水桶,水桶用麻绳挂在房梁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水桶悬挂在房梁上,不过这是帕露西的爱好,鸩羽也不想多问。将一切都归咎在水桶没放牢自己掉下来的缘故,鸩羽饶过水桶继续向前走去。 “快过来,水桶里有好东西呦。”一个声音在鸩羽的耳边响起。 鸩羽左右环顾了下,黑谷山女已经开始在衣柜里翻找了,而帕露西依然沉浸在嫉妒的漩涡里,显然不是这两人说的话。 “快过来,快过来。”声音再次响起。 鸩羽这才发现,声音是从水桶里传出的。鸩羽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理会,继续向前走去。 “诶,别走啊,真的有好东西。”看到鸩羽依然没有止步,声音渐渐急促甚至带上了哭腔,“求求你,过来看看吧。” 黑谷山女也听到了声音,从衣服堆里探出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去看看吧。” “哦,好吧。”鸩羽说着来到水桶身前。 刚走到水桶前,从水桶里突然钻出一个小女孩,女孩绿色的头发被扎成双马尾,此刻正对着鸩羽努力做着鬼脸。 鸩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到鸩羽没有反应,小女孩连续换了好几种鬼脸,最后累得满身大汗,无奈的问着鸩羽,“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鸩羽反问到。 没想到小女孩反而被吓了一跳,眼含着泪求助的看着黑谷山女,“山女,她不害怕怎么办?” “琪斯美你还在玩这种把戏啊,会被你吓到的人哪里会存在啊。”山女说完就不理会快哭出来的琪斯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上还绣着白色的蛛网状花纹,“鸩羽,你看这条怎么样?”山女身上穿的连衣裙很长,几乎是拖地长裙,连鞋子都盖住了。但山女拿出的这件却很短,估计只到膝盖的位置。 “试试吧。”鸩羽也没有在意,接过连衣裙套在身上。但由于鸩羽的个子比山女高很多,山女穿着及膝的连衣裙,到了鸩羽身上却只到大腿根部,稍微不注意就会走光。鸩羽皱着眉头拉了拉裙摆,“你有裤子吗?” 【赤身*都不介意,反而介意走光吗?】山女不解的想到(谜之音,你明白什么啊,恶意卖肉在无意走光面前就是一坨渣渣~~),不过还是又拿出了一条裤子,但这条裤子却奇异的有六条裤腿,不知道怎样的身体构造才需要这样的裤子…… 鸩羽感兴趣的看着黑谷山女拖地的长裙,对山女的腿很好奇。不过在这当口却没有贸然的提出要求,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还是穿裙子吧。” “那也行。”山女转身把裤子叠好又放回了衣柜里。 突然鸩羽产生了一个疑问,“这里是帕露西的家吧,为什么这里会有你的衣服?难道你们是那个?” 山女脸一红,连忙摇头,“你在说什么啊……” 琪斯美很疑惑的看着山女,“山女,你的脸怎么红了?” 鸩羽看着小女孩样子的琪斯美,探寻的问,“这是你们的孩子?” “怎么可能?”山女的音调瞬间拔高了八度,“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被山女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鸩羽掏了掏耳朵,“那为什么……”鸩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终于被山女的尖叫从嫉妒模式中惊醒的帕露西,一脸期颐的看着鸩羽,“没错,我跟山女就是那种关系,琪斯美是我们的孩子。你嫉妒吗?你肯定嫉妒,对吗?”【从来没有嫉妒过的她,第一次的嫉妒,一定非常美味吧。】帕露西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 山女的脸瞬间变黑,一脸不善的看着帕露西,“水桥帕露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帕露西虽然一阵恶寒,但却没有改口,依然期待的看着鸩羽。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是此刻帕露西内心的真实写照。 “我为什么要嫉妒?”鸩羽不解的说,“其实我也算结过婚,也算有个孩子。” “哦?”被鸩羽的大胆发言惊吓到的山女,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鸩羽。 琪斯美此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在好奇的看着几人。 只有帕露西脸憋的通红,双眼瞪大。憋了好半天,才终于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嫉……嫉妒死我了!!!” 第三章 旧都 [[[cpu:/rs/20133/3/2170520634979440842198750634536.jpg]]]【还真是温馨的画面啊……】虽然面前的水桥帕露西和黑谷山女吵得面红耳赤的,但鸩羽总觉得她们感情很好的样子。“呃……”突然身体上传来的猛烈不适让鸩羽不由得哼出了声,鸩羽看了眼右臂,那里的皮肤正在龟裂,纵横交错的裂纹布满了小臂…… “怎么了吗?”听到鸩羽的声音,黑谷山女关切的问。 “没什么。”鸩羽用左手遮住右臂,笑着说。 “没事就好。”黑谷山女说到。经过鸩羽这么一打岔,黑谷山女终于注意到了目前的情况,【糟糕,已经这么晚了……】黑谷山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帕露西……” “怎么了?”帕露西嘴里依然撕咬着手绢,含糊不清的问。 “那个……今晚有庆典……”黑谷山女说到。 帕露西放开了手绢,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黑谷山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帕露西的脸色,试探的问,“要不我们……一起去?” “你和琪斯美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去了只会让大家不开心。”帕露西一脸平静的说。 “怎么会呢?大家其实都很希望你去的。”黑谷山女说到。 “你又骗我。”帕露西转过了身,把后背留给黑谷山女,“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 “帕露西……”黑谷山女不安的上前了两步。 “我只会引发大家互相之间嫉妒,就算只有两个人,我也只会当面说一些难听的话。背过对方,还会不停的说对方的坏话……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欢迎……”帕露西哽咽的说。 黑谷山女双手抓住帕露西的双肩,强硬的将帕露西的身子转了过来,“那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自己想要那么做的。你的本源是嫉妒,所以你才在本源的指引下做出那样的事。但其实你没有恶意的,我们大家都知道。” “知道的就只有你和琪斯美而已吧,你们去就好了啊。我不去大家反而能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不好?”帕露西闭着眼睛大喊着。 “你不去,我和琪斯美怎么可能会开心呢?而且也不仅我们两个吧……”感受着帕露西颤抖的双肩,黑谷山女有些不忍心。黑谷山女明白自己这个朋友因为性格和作风问题,被大家所不喜。所以帕露西才自愿申请来入口接待新来者。因为这里远离妖怪们的群居地,免得因为自己的性格再给别人惹麻烦。就连每月一次庆典,帕露西都从来不参加。感觉朋友越来越离群的山女,今天就是专门来带她一起去参加庆典的。瞬间黑谷山女收起了不舍,硬着心肠继续说着,“不是还有勇仪吗?无论别人怎么想,但勇仪绝对不会的。” “勇仪……”帕露西的身子一震,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是啊,你都有多久没见过勇仪了,你不想见她吗?”黑谷山女问到。 “可是……”帕露西还有些犹豫。 “没有什么可是的,勇仪她也想见你的,上次庆典她还问到你了。”黑谷山女继续说着。 “勇仪她……还记得我……”帕露西踟蹰了半天,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先说好,我只去跟勇仪说几句话就走,我不参加庆典,也不跟其他人说话。” “好,都依你。”黑谷山女笑着说。因为熟悉勇仪的性格,所以山女知道帕露西的期望是不可能办到了。只要帕露西见到了勇仪,就绝对会被拉住不让走。想走也可以,用酒把勇仪灌倒就可以走了,不过勇仪的酒量嘛…… “你们说的庆典是?”看到山女和帕露西已经达成了协议,鸩羽这才开口问到。 “是每月一次的妖怪集会,地底所有没事的妖怪都会去参加。鸩羽要来吗?”心情大好的山女也邀请了鸩羽。 黑谷山女这次的目的是达到了,为了防止帕露西又变卦,黑谷山女赶紧拉着水桥帕露西和琪斯美出了门,鸩羽就跟在三人身后。 移开左手,右臂的龟裂就展现在眼前。鸩羽的脸色越来越沉,【失去了肯定的支撑,这具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再不快点找到人类的替代品的话……】鸩羽不善的扫视着前面的三只妖怪。 水桥帕露西不安的走着,脚步迈的极小,仿佛随时都会转身回去一样。黑谷山女就走在帕露西旁边,亲热的挽着帕露西的臂弯,使得帕露西不能逃跑,同时还在不断跟帕露西说着话,分散帕露西的注意力。而琪斯美依然坐在水桶里,蹦蹦跳跳的前进着。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鸩羽那择人而噬的目光。 鸩羽猛的晃了晃脑袋,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再看的话鸩羽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了,【冷静……妖怪本体太过强大,对魔术的抵抗性强,远比人类难控制。而且妖怪族群太少,即使控制了也提供不了多少肯定……替代品一定要像人类那样个体弱小、种群庞大的智慧生命才行。】 “哎呀!” 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黑谷山女几人都转过了头。 鸩羽的手中攥着一只幼小的妖精,刚才那声惨叫就是她发出的。 “诶?金色的妖精呢,还真是少见。”黑谷山女感叹的说。 “这家伙长得像一个我认识的妖精,叫维多利加的。”刚才这只蒙着眼睛的妖精一头撞在鸩羽身上,鸩羽想都没想就把她抓住了。不过当着黑谷山女的面,鸩羽也没有杀了她的意思。适时的摊开手掌,示意对方可以飞走了。 谁知这小家伙虽然仍然在发抖,却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意思,“你认识我吗?”说着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鸩羽。 “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一只叫维多利加的妖精。”鸩羽不耐烦的说着。 “我就是维多利加。”自称维多利加的妖精飞到能够平视鸩羽的高度,用小脸蹭了蹭鸩羽的鼻子,“你真好,她们都不肯叫我的名字,只叫我3酱,明明人家有着维多利加这么好听的名字的。” 远远的躲在树林的妖精们被维多利加的举动吓坏了,本来她们在捉迷藏的,但是看到了黑谷山女等人,妖精们赶快躲起来了。只有抓人的维多利加因为蒙着眼睛没有发现,一头撞在了鸩羽身上。 鸩羽一愣,仔细看着对方的脸,确实跟之前那个妖精一模一样,【是巧合吗?还是说妖精都是长这个样子的。】这才是鸩羽见到的第二只妖精,所以鸩羽完全无法对比。 “认识的吗?”黑谷山女问到。 “我刚到地底的时候,的确见过一只叫维多利加的妖精,可是她应该已经……死了。”鸩羽疑惑的说。 “那就没错了,这就是你认识的那只。”黑谷山女肯定的说,“妖精是不会死的。” “不会死?”鸩羽愣愣的看着已经自来熟的坐到自己肩膀的维多利加,【力量很弱小,这样弱小的存在居然不会死?】 “妖精是自然能量凝结成的精灵,她们出生后就开始不停的游玩、恶作剧,直到死亡。她们死后身体会变成能量返还给自然,过不了多久自然将再次将其凝结出来。只要自然没有被根本性的破坏,那么每个地点每次凝结出来的都是同一只妖精。”黑谷山女解释说,“只是再次凝结出来之后,她们的记忆将会被基本清空。不过记忆对她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她们只需要记得如何去玩,如何去恶作剧就够了。” 也许是感觉肩膀还不够高,维多利加飞到了鸩羽的头顶上躺下。随手拉起了一片头发盖在自己身上,随后又看到了那根倔强的矗立不倒的呆毛。维多利加愤怒的伸出了手,想要将其压倒。 很快维多利加就被青婉绑的像粽子一样倒垂在鸩羽眼前。 鸩羽伸手碰了下,青婉很快缩了回去,维多利加就掉在了鸩羽的手掌心。维多利加紧张的抱着鸩羽的手指,怕怕的看了看鸩羽头顶那根恐怖的呆毛。 【还真是奇异的生命呢。】看到维多利加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鸩羽叹了口气,“可以带着她吗?” “带着吧,完全没有问题。”黑谷山女稍微有点感兴趣的说,“她看起来很亲近你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黏人的妖精。这些小家伙的胆子比较小,一般不敢在人前出现的。”黑谷山女的兴趣只维持了一瞬就消失了,一只妖精而已。 几人边聊边走,没过多久,一座跟中央人间之里差不多大的城市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旧都了。”黑谷山女开心的挽着帕露西,强硬的拖着帕露西向前走去。 鸩羽也被面前这座城市吓住了,虽然是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但面前这座城市灯火通明,将头上的穹顶都照亮了。走在旧都的街道上,鸩羽不住感叹着。在这仿佛日本平安时代的街道上,妖怪们们勾肩搭背的宣泄着,这座城市没有一个人类,街头巷尾全部是各式各样的妖怪。【完全由妖怪组成的城市……羽衣狐和隐神刑部狸看到了,该多么惊讶……也不知是什么妖怪,居然做到了这样的事?】 看到这么多妖怪的维多利加,虽然几次都想要逃走,但还是舍不得鸩羽。最终抱着鸩羽的脖子,将鸩羽的长发像帘子一样遮挡在自己面前。 “这里到底有多少妖怪?”鸩羽转了转眼珠,感兴趣的问黑谷山女,【如果是这么庞大的数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把妖怪作为目标……】 “我也不知道。常驻旧都的妖怪也就是一些鬼族而已。只有到了庆典的时候,整个地底所有的妖怪都会来参加,才会显得这么拥挤。”因为周围的吵闹声很大,黑谷山女不得不大声的喊着。 【鬼族……就像是羽衣狐手下的茨木童子和鬼童丸那样的吗……】鸩羽回想着,貌似自己认识的妖怪里也只有茨木童子和鬼童丸自称过鬼族,【滑头鬼的名字里也有个鬼字,他算是鬼族吗?不行,这样完全无法评估鬼族的战力……】 “在那!”耳边突然传来了黑谷山女兴奋的喊叫。 鸩羽抬头看去,在远处一片空地上,大量的妖怪围成了一圈,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之前一直不情不愿的被黑谷山女拖着走的水桥帕露西,此刻反而比黑谷山女更加兴奋。瞬间挣开了山女的手臂,帕露西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我们也快点过去吧。”跟鸩羽打了声招呼,山女赶忙抱起琪斯美的水桶向前跑去。 鸩羽也快步跟了上去。 帕露西在妖怪群里左右拥挤着,想要挤进去。被挤的妖怪回头一看是帕露西,便厌恶的让开了道,顺便擦了擦被帕露西碰到的地方,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一样。帕露西却没有去看旁边妖怪的样子,拼命的向前跑着。 托帕露西的福,鸩羽几人居然很容易就走到了妖怪群的最中央。这是一个石头搭成的高台,两只妖怪在上面双手紧扣的角着力,四周的妖怪不停呼喊着的给自己中意的一方加油。 鸩羽刚站定,随着一声惨叫,一只魁梧的妖怪躺在了鸩羽脚下。这只妖怪双眼翻白,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高台上那只留着金色长发,额头正中还长着一根红色长角的女性妖怪举起了手中的巨大酒牒喝了一口,大声的喊着,“还有谁上来吗?打不倒我的话,宴会是不能开始的哦。” 第四章 狂宴 [[[cpu:/rs/20133/9/2170520634984445708387831537299.jpg]]]“我来!”一个脸上用朱砂画着奇怪脸谱、身上只穿着裹胸布和兜裆布的女妖怪迈步走上了石台。 周围的妖怪们沸腾了,“是寝鬼,有好戏看了!” 星熊勇仪也停止了喝酒的动作,嘴角带着笑容说着,“是寝鬼啊,终于上来了。”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勇仪却没有放下酒牒,单手对寝鬼勾了勾,“来吧!” 面对勇仪的托大,寝鬼微微下蹲,双手撑着膝盖,摆出了标准的相扑架势。 鸩羽奇怪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每次庆典的常设项目,不能使用任何能力,单纯的角力。所有妖怪都可以轮番上阵,只有击败了勇仪,最后的宴会才会开始。”黑谷山女眼中闪烁着星星崇拜的说。 寝鬼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快速前进,同时双手也不断向前推着,很有威势的样子。 勇仪笑了笑,不但没有做出任何进攻或者防御的姿态,反而端起酒牒很自然的喝了一口酒。 冲到面前的寝鬼重重一掌打在勇仪的胸口。 勇仪的身体连轻微的摇晃都没有,右手继续端着酒牒,空闲的左手向寝鬼抓了过来。 寝鬼一矮身躲过了勇仪的左手,同时双手快速的交替。因为速度过快,双掌已经模糊不清,只留下击打在勇仪身上产生的‘啪啪啪’的声音传遍全场。 勇仪笑着承受着寝鬼的攻击,伟岸的身躯如同大山一般纹丝不动,还时不时的伸手去抓寝鬼。 而寝鬼不时的躲避着勇仪的左手,抓住一切空隙拼命的攻击着勇仪。 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寝鬼连续数掌击打在勇仪的右手腕上,打破了僵局。 手中的酒牒一阵摇晃,眼看牒中之酒就要洒出来了,勇仪连忙转身稳住了酒牒,【好险,差点就洒出来了。】勇仪长出了一口气。 寝鬼双眼一亮快速的扑上去,左手揪住勇仪的衣领,右手紧抠住裆部,一用力直接将勇仪横着举过了头顶。 勇仪慌忙的变换着端酒的姿势,免得酒洒出来。 寝鬼双手将勇仪横举在空中,原地转了几圈之后用力的将勇仪抛了出去。这是相扑中威力很大的一式投技,在投掷的同时寝鬼也做好了前冲的准备,等待勇仪一落地就扑上去,利用自己的体重将勇仪压倒。 寝鬼的想法是很好,但在把勇仪扔出去之后,寝鬼也跟着飞了出去。半空中寝鬼慌忙的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勇仪用左手死死的抓住了寝鬼兜裆布的带子,因此才把寝鬼也带飞了。 勇仪双脚狠狠的踩在地上稳住身子,同时左手用力一甩,接着前冲的惯性直接将手中的寝鬼抡了出去。 寝鬼在空中转了几圈调整了姿势,然后也稳稳落在地上,双腿一蹬就想再冲上来。可看得到的却是勇仪和身边其他妖怪们遗憾的眼神,寝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石台外面了。 勇仪也是懊恼的叹了口气,“失策了啊,没控制好。寝鬼,期待与你无限制的玩一次。”勇仪高兴的说。 听到勇仪的话,其他妖怪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寝鬼,虽说有着种种限制,但能和勇仪玩到这种程度也很不容易。 寝鬼也是满脸激动的点了点头。 “还有谁上来吗?”勇仪大声问到。 台下的妖怪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应声。 勇仪扫视着台下的妖怪,希望能看到应战者,“拿出勇气上来吧,勇气本身也是一种强大。” 台下的妖怪躁动了一会还是没有人上来,勇仪微微有些失望。很快勇仪发现了水桥帕露西,“帕露西,你也来了啊。” 帕露西激动的点着头,兴奋的看着勇仪。 “很久不见了,要上来玩玩吗?”勇仪提议说。 帕露西小脸一绿,快速的摇了摇头,生怕摇的慢了。 勇仪笑了笑,也不打算为难帕露西了。“咦?这是谁?第一次见呢。”勇仪奇怪的问。 “她叫松前鸩羽,今天刚从地上来,是帕露西接引的。我刚好碰到了,就也把她带来了。”黑谷山女解释说。 “上面很久没来过人了,还真是稀奇。”勇仪感兴趣的勾了勾手,“要上来玩玩吗?” 全场所有妖怪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鸩羽的身上,鸩羽愣愣的看向身边的黑谷山女。 “你就上去玩玩吧,输了也没什么的,这只是娱乐。”山女鼓动着说。 【看样子这个星熊勇仪在鬼族的地位不低,就去试探下她的实力吧,如果她并不强大,那么鬼族我就收下了……】鸩羽稍微思考了下就迈步走上了石台。 台下的妖怪开始欢呼起来,无关输赢和实力,有着走上去的勇气本身就值得鬼族欢迎。 “你第一次参加宴会,大概还不懂得规则吧。”勇仪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规则,除了不能使用能力外,怎么做都可以。取胜条件是将对方赶下台或者使其五体投地就可以。” 【单纯比拼力气的游戏吗……】鸩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当然,你只要让我这只手着地,你就赢了。”勇仪伸出左手向鸩羽勾了勾,“来吧。” 【被蔑视了呢……】鸩羽皱着眉头随意摆了个姿势小心翼翼的向勇仪挪动着,可看到勇仪满不在乎的继续喝着酒,鸩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单纯比拼力气的游戏也试探不出什么来,算了,快速结束吧,不论是输还是赢……】鸩羽快速的跑到勇仪身边,双手抓住勇仪的衣领,用力向上一提……没提动…… 鸩羽又抓住勇仪的左手,转身将勇仪的手臂扛在肩上,弯身一背……还是没能背起来…… 看着面前的鸩羽使出了吃奶的劲来背自己,勇仪皱起了眉头,【原本听说她打败了那个花妖和吸血鬼,以为她力气应该不错的,毕竟那两个都是以大力出名的妖怪。怎么她力气这么小……】勇仪轻轻一抬手,直接将鸩羽整个身子提了起来,随意一甩就将鸩羽甩了出去。 鸩羽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 【算了,赶紧结束吧。】勇仪向鸩羽走去,此刻的鸩羽双手双脚都已经着地,勇仪只需要将鸩羽的头也按在地上就取胜了。 【力气还真是大啊,比蕾米莉亚都要大。不知道跟风见幽香比起来如何,她没用出全力,不好比较呢……唉,无论怎样,以我现在的身体是赢不了的,放弃了吧。】鸩羽没有了反抗的意思,坐在地上也不打算起身了。 【认输了吗?还真是明智呢。】勇仪走到鸩羽面前,抬手向鸩羽抓去。眼角的余光向下一扫,勇仪顿时愣住了,【这是……】 鸩羽的个子比黑谷山女要高,黑谷山女的连衣裙到了鸩羽身上就成了短裙。此刻鸩羽跌坐在地上,双腿分开,裙子被拉的更高了。m字开脚的姿势让勇仪很容易就看到了裙子里…… 勇仪嘴角不停的抽动着,【居……居然没有穿,还真是……大胆呢……】 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动作,鸩羽奇怪的抬头看去,却发现勇仪盯着自己的裙子一动不动的。鸩羽眯起了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机会来了。】因为距离很近,鸩羽右腿一曲就勾住了勇仪的双腿,同时双手一撑快速的起身,用肩部直接撞在了勇仪身上…… 愣神中的勇仪完全没有防备,被撞了一个踉跄。本来向后退一两步就站稳了,但双脚却被勾住了,使得勇仪被绊的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慌忙中勇仪单手在地上一按撑住了身子,紧张的看着牒中的酒摇摇晃晃的终于还是没有洒出来,勇仪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洒出来,不然浪费了就太可惜了。】这时候台下却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勇仪这才反应过来,意外的看了看自己还撑在地上的左手。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做到了。】自嘲的笑了笑,勇仪站起了身。想拍拍鸩羽的肩膀说句祝贺的话,可一看到鸩羽脑中就浮现出m字开脚的情形,勇仪红着脸还是没有对鸩羽说什么。端起酒牒疯狂的将牒中的酒一饮而尽,火辣的酒烫的胸腹一阵烧疼,也冲散了勇仪脑中的绮想。勇仪转身对台下的妖怪们猛的一挥手,“我宣布……狂宴开始!” 顷刻间震天的欢呼扑面而来,震得鸩羽的耳膜都有些生疼,“万岁,勇仪王万岁!” 第五章 怪力乱神 [[[cpu:/rs/20133/17/2170520634991190022996250690936.jpg]]]随着勇仪的宣言,宴会正式开始。无数的鬼族扛着大锅和酒瓮来到了广场,妖怪们都能领到一大块肉和一坛酒。领到食物的妖怪开始盘坐在地上,一边吃喝一边跟身旁的伙伴放肆的笑着。 水桥帕露西等人第一时刻就冲到了勇仪身边,勇仪笑着招呼大家盘坐在一起。 鸩羽也走了过来,盘坐在黑谷山女和星熊勇仪中间,瞬间勇仪等人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是她的习惯吗?我要不要说呢?不过好像是人家的私事……】勇仪扫了一眼鸩羽因为盘坐露出的大腿根部,连忙将脸转向一旁。 水桥帕露西也红着脸低下了头,【早知道应该给她件内衣的……】 只有鸩羽毫无自觉的接过了小妖怪们送来的酒肉,看着送酒的小妖怪脸红着不敢看自己,鸩羽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看着整个广场密密麻麻的人群,鸩羽被这妖怪的数目吓到了,感慨的说,“这里的鬼族还真是多啊……”【如果是这个数量的话,值得一试。】 星熊勇仪不着痕迹的扫了鸩羽一眼,随后便继续喝酒不再看鸩羽,但耳朵却竖的老高。 “那是当然,鬼族可是妖怪中的第一大族。现在这都罢了,你是没见过八百多年前,那时候鬼族人口上百万呢……”水桥帕露西拍着胸脯自豪的说。 【你又不是鬼族,自豪什么?】鸩羽无奈的看着帕露西,【而且你不是地底的原生妖怪吗?又怎么会见过八百年前幻想乡还没建立时候的事呢……是道听途说的吧。】 帕露西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可惜,要不是大江山……” “帕露西!”黑谷山女慌忙捂住帕露西的嘴,担忧的看了看勇仪。 勇仪的脸色稍微变了变,瞬间就恢复正常,笑着举起了酒牒,“都别愣着啊,喝酒!喝酒!今晚酒肉管够,尽管喝。” 黑谷山女松了一口气,贴着帕露西的耳朵小声的说,“你不知道那是禁语吗?还好是勇仪,要是萃香在,你就麻烦了。” “对不起……”帕露西小声的道歉着。 鸩羽狐疑的看着几人,感觉刚才好像触及到了什么秘密。鸩羽将酒牒端在嘴边但却没有喝下去,借着酒牒的掩护偷偷观察着星熊勇仪的反应。 勇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爽快的喝着酒,让鸩羽看不出什么破绽。 靠在鸩羽脖子上的金色妖精透过头发的缝隙看着勇仪等人喝酒,随后又好奇的看着鸩羽嘴边的酒牒。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维多利加拨开鸩羽的头发飞到了酒牒边,喝了一大口,马上就一脸厌恶的吐着舌头飞回去了,一边飞还一边说着,“难喝,好难喝。维多利加的舌头坏掉了……” “咦,你居然还带着个妖精啊?”勇仪惊奇的说。 “哦,你说维多利加啊,她非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鸩羽笑着说,“妖精可以住在这里吗?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以送她走。”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勇仪摆摆手表示没关系,“这些小家伙的戒备心很强,除了和同伴玩耍,一般都不敢在人和妖怪面前现身,所以很少能见到有人带着妖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维多利加非要跟着我。”鸩羽打着哈哈说着。 【妖精的天性淳朴,对恶念的感应非常强。如果抱着恶念是根本见不到她们的,除非是完全不含一丝恶念的纯净之人才能得到她们的好感。能有妖精跟随,也许这家伙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勇仪玩味的想着,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你之前说‘这里的鬼族还真是多’,听你的语气,好像你以前见过鬼族?” “见过啊,在外界的时候。像滑头鬼、发鬼、天邪鬼……”鸩羽一一数着自己见过的鬼。 听到鸩羽的话,在场的大家都哑然失笑。 “怎么了吗?”鸩羽不解的问。 黑谷山女擦着眼角的泪水勉强止住笑,“你说的那些只是名字里带个‘鬼’字的妖怪而已,不是鬼族呦。” “不是吗?可他们不是古籍《百鬼夜行图》里记载的吗?如果是妖怪,为什么不叫百妖夜行。既然叫百鬼夜行,那么图上画的都应该是鬼族吧。”鸩羽辩解的说。 “那是因为以前鬼族太出名了,无论是在人类社会还是在妖怪群体,鬼族都是数量最大、实力最强的妖怪群体。因此人类以鬼来作为所有非常识存在的代名词,就相当于现在的妖怪这个词。那时候非鬼族的妖怪,也喜欢在名字里加个鬼字,希望能沾上一点鬼族的气息而已。”水桥帕露西说完自豪的挺起胸膛,骄傲的看着鸩羽,仿佛在说“无知的人啊,快来嫉妒我的博学吧。” 无视了帕露西的傻气,鸩羽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全人类所提供的畏大部分都被鬼族拿走了吧。其他妖怪为了保持存在,不得不在名字里加个鬼字来冒充鬼族,以此狐假虎威的行为,希望能在人类那里拿到一点畏。以奴良滑瓢的性格,能被逼到这种程度,鬼族当年的势力恐怕很不得了。不过现在嘛……】鸩羽扫了眼广场上吵吵嚷嚷的鬼族,【杂鱼再多也只是杂鱼,这些杂鱼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大妖怪……】 一直在观察鸩羽的勇仪,注意到了鸩羽的反应,“你在想什么?” “我刚想起我以前在外界时,倒是见过两个自称鬼族的家伙,其中有一个名字里还没有鬼字。”鸩羽解释着。 “鬼族名字里没有‘鬼’字是正常的,就像人族里也不是每个人的名字都有‘人’这个字吧。”虽然是这么说,但勇仪的兴趣显然被提起来了,目光灼灼的看着鸩羽,“那么,他们叫什么?”【原来还有同族遗漏在外界啊,改天找八云紫帮忙将他们带进来吧。】 “他们一个叫鬼童丸……”鸩羽绞尽脑汁的想着羽衣狐手下的两个杂鱼的名字。因为是杂鱼,当时鸩羽并没有认真去记对方的名字,这时候要回想起来也不容易了。 “鬼童丸……没听过的名字呢。”勇仪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过既然他自称鬼族那就应该没有错了。那么,另一个呢?” “另一个叫……”鸩羽仔细的回忆着跟羽衣狐见面的一幕幕,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妖怪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他叫茨木童子。” “什么?”勇仪手一松酒牒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起身一步跨到鸩羽身边。双手抓住鸩羽的胳膊硬生生将鸩羽提到平视的高度,炸雷一般的声音在鸩羽耳边炸响,“你说她叫什么?” 鸩羽仔细回忆了下,“是叫茨木童子没错。” 勇仪双眼泛红,将鸩羽举在空中死命的摇晃着,“她在哪?快告诉我。” 鸩羽感觉双臂都要被捏断了,但却抵抗不了勇仪的蛮力。 “勇仪……”山女和帕露西慌忙上来拉着勇仪,不安的说。 勇仪这才发现手中的鸩羽已经快昏过去了,连忙将鸩羽放下,“抱歉,好久没听到同族的消息了,我刚才太激动了。” “没关系,没关系。”鸩羽将刚才被甩飞到地上的维多利加捡起来重新放在肩上说到。 维多利加对于刚才粗暴的将自己甩飞的勇仪很是气愤,鼓着包子脸瞪了勇仪半天,但却在勇仪看过来的一瞬间吓得连忙藏到了鸩羽的头发里。 “请告诉我她在哪?”勇仪急切的说。 “他是羽衣狐的手下,羽衣狐在京都的话,他应该也还在京都。”鸩羽说到。 “羽衣狐的手下?”勇仪皱着眉头呢喃着。 鸩羽以为这些在幻想乡与世隔绝很久了的妖怪们不知道羽衣狐,好心的解释了下,“羽衣狐是外界很出名的一只大妖怪,是京都妖怪的首领……” 勇仪却摆了摆手,“羽衣狐我知道,幻想乡还没成立的时候我就听过她的名字了。不过以羽衣狐的实力还不足以驾驭华扇吧,毕竟全胜时期的华扇足以跟现在的八云紫相匹敌的。” “华扇是谁?”鸩羽疑惑的问到。 “就是你说的茨木童子,她的本名叫茨木华扇。”勇仪解释说。 “茨木华扇?明明是个男的,居然起个女性名字,真奇怪。”鸩羽嘟囔着。 听到鸩羽的嘟囔,勇仪一愣,“你说华扇是个男的?” “是啊,当初在羽衣狐那里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个男的。穿着和服,腰里配着刀,还用一块木板挡着半边脸。”鸩羽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将杂鱼的相貌记的这么清楚。 勇仪捂着肚子疯狂的笑着,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还是感觉不过瘾,勇仪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死命的单手捶地,“笑死我了,她居然说华扇是个男的。” “有这么好笑吗?”鸩羽不满的问。 “你不知道吗?鬼族四天王都是女性呢。”一旁的山女奇怪的看着鸩羽。 “鬼族四天王,那又是什么?”鸩羽疑惑的问。 “不是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无论在人类社会还是妖怪世界,这都是有名的常识啊。”水桥帕露西一惊一乍的喊着,待看到鸩羽一脸的茫然才明白对方是真的不知道。帕露西捂着额头都顾不得引诱对方去嫉妒了,“还真是可怕的无知。听着,六百年前鬼族之所以是最有名的,不仅是因为鬼族人数是最多的,毕竟再多的小妖怪也不是一个大妖怪的对手。鬼族之所以最有名,是因为拥有四个站在妖怪巅峰的大妖怪。这四位大妖怪被尊称为鬼族四天王,以‘怪、力、乱、神’为名。分别是代表怪异的怪之天王·伊吹萃香,代表勇力的力之天王·星熊勇仪,代表叛乱的乱之天王·茨木华扇,代表鬼神的神之天王·绝江由衣。不过由于她们的真名不被人类所知,所以人类的记载中多用伊吹童子、星熊童子、茨木童子、绝江童子来指代她们。” “那么外界那个茨木童子……”鸩羽不敢肯定。 “没错,是个冒牌货。”好容易笑够了的勇仪爬起了身,眼神越来越冷,“鬼族不会说谎,所以他一定不是鬼族。竟敢冒充四天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ps:伊吹童子(酒吞童子)、星熊童子、茨木童子、绝江童子,见怪异图鉴——绝江由衣篇。 ps2:昨天算错了,鬼族大江山岚之夜应该是八百多年前,而不是六百多年前。 第六章 命运的抉择 宴会持续了很久很久,当结束的时候全场已经没有几个还能站着的妖怪了。 星熊勇仪嘴里喷着酒气,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开场没多久就喝趴在地上的水桥帕露西、黑谷山女和琪斯美,又看了看还能坐着的鸩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你……很不错。” “嗯?”鸩羽奇怪的望着勇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勇仪却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撑着腿站起身走到帕露西身边,一手一个就将帕露西和山女夹了起来,“松前鸩羽,带上琪斯美跟我来。” 鸩羽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只手提起小水桶,另一只手抓住醉的不省人事的维多利加,这个小家伙最终还是彻底败给了旺盛的好奇心……“我们去哪?”鸩羽跟在勇仪身后问到。 “当然是去山女家。她们三个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总不能让她们一直躺在路上吧。”勇仪理所当然的说,同时步伐稳健的从一个醉倒在地上的妖怪身上跨过。 鸩羽也想跨过去,但被酒精麻痹的身子一晃,脚跟重重的踩在了这个妖怪的手上。这个妖怪身子一抖,稍微哼了一声就继续睡了。鸩羽看着被自己踩得青紫的手,庆幸对方的痛觉神经都被酒精麻痹了。稍微在心里向对方告了个罪,同时奇怪的看了看勇仪,又看了看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妖怪们,“那他们呢?” “他们会有人照顾的,你只管跟我来就是。”说话间勇仪走的更远了,鸩羽只好加快速度跟上。 拐了几个弯之后勇仪推开了一扇门,走进屋将水桥帕露西和黑谷山女放在了床上。 鸩羽也紧跟着走了进来,想要将琪斯美也放在床上,可看着手中圆形的小桶,横看竖看都不知道如何放在床上。 勇仪扫了一眼就理解了鸩羽的困扰,“给我吧。”勇仪伸手接过了小桶,然后挂在了房间一侧的挂钩上。 鸩羽这才注意到这根拴在绳子上的挂钩,绳子的另一端则系在房顶,显然是专门为琪斯美准备的。 在勇仪做事的时候,鸩羽也打量着这件属于黑谷山女的小屋,虽然面积比水桥帕露西在桥边的小木屋要大很多,可摆设却少的可怜。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以外,没有任何其余的家具,而且房间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这是山女的家吗?怎么这么的……” “很简陋是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这是旧都分给山女的房子,可她大多数是住在帕露西那里的,所以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勇仪淡淡的说。 “她们这样下去也挺麻烦吧,为什么不让帕露西也住到旧都来呢?”鸩羽问到。 勇仪转身奇怪的盯着鸩羽,而且只是盯着不说话。时间之久让鸩羽都感觉尴尬了,“怎么了吗?”鸩羽皱了皱鼻头。 “你还是会关心人的嘛。”说完勇仪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帕露西的性格实在不合群。让她住到旧都来,恐怕她和周围的妖怪都不会自在。暂且就先这样吧……”说着勇仪走到了门口,“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房间。” “我住这里就好了,不用给我特别安排的。”鸩羽摆了摆手,客气的说着。 勇仪狡黠的眯着眼睛,向床上努了努嘴,“你觉得你适合在这里住下吗?” 鸩羽向床上看了看。也许是酒后空虚,躺在床上的帕露西和山女两人无意识的拥抱在一起,香甜的睡着。床很大,两人的身材也很娇小,再睡一两个人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可床上那两人的表现……鸩羽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走。” 锁好了门,勇仪带着鸩羽向另一条街走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下了脚步,“这个屋子的主人去年过世了,你不介意的话就住这里吧。” 鸩羽进门一看,家居什么的都还很齐全,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你能喜欢就最好了。”勇仪靠在门板上,看着鸩羽将维多利加安放在床上。 鸩羽安放好维多利加,刚转过身,就看到勇仪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穿透一样,“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勇仪转过了头,望向门外的天空。说是天空,其实是地上人所脚踩的大地而已,因为这里是地底,大地也变成了苍穹之顶。勇仪就那样注视着天空,久久不说话,鸩羽也安静的站在床边。 过了很久,勇仪终于开口了,“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将来打算怎么做?” 鸩羽心头一跳,尴尬的咧着嘴笑着,“我的什么事?” 勇仪颇有意味的看着鸩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全部。” 【一定是诈我的,帕露西不是说地上和地下有着互相不能越界的规定吗?既然互相不联系,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情。】鸩羽压制着躁动的身躯,“全部什么的……” 鸩羽还没说完就被勇仪打断了,“我说……你打算怎么做?还像对待人间之里那样对待旧都?还像对待人类那样对待鬼族?” 【原来她真的全部知道……】鸩羽这才终于死心了,闭上眼睛不再看勇仪,否则鸩羽都怕压制不住心底那股想要将勇仪撕碎的冲动,“你知道我在人间之里发起的异变,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 “我说全部就是全部,你的理由我也听说了。”勇仪说到。 鸩羽猛的睁开双眼,将手臂抬起来,让皮肤上的裂纹暴露在勇仪眼前,“我跟你们是不一样的,我就要死了啊!你让我怎么做?平静的等待死亡吗?”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勇仪咆哮着一拳砸在墙上,墙体瞬间被砸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痕,“不要以为自己很特殊。你不就是需要肯定才能存在吗?我们又何尝不是?妖怪需要畏,神明需要信仰,否则就会虚弱甚至消亡。畏和信仰又何尝不是一种肯定,你和我们这些妖怪有什么不同?别总觉得自己很特殊很委屈很可怜,你跟我们没什么两样,只是一只普通的妖怪而已。” 鸩羽被勇仪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紧接着被勇仪的话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说的没错,畏和信仰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肯定而已。我所需要的肯定,大概也是一种变相的信仰吧,好像畏也是可以的……这么说的话,我其实是个真真正正活着的妖怪……】鸩羽止不住浮想联翩,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的窃喜,紧接着赶紧摇了摇头,将这想法驱逐出去,【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怎么能因为敌人的一句话就……】虽然心底这么告诫自己,但鸩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就连说话语气也和气了很多,“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妖怪可以通过带给人类恐惧而收集畏,神明通过降下神迹来收集信仰。你们都有明确的收集肯定的方式和途径,我又有什么?如果不通过魔术的话,我连一丝的肯定都收集不到。” “你可以通过与人交心来收集肯定。只有你打从心底去接受别人,别人才会真心的接受你。用术法控制得来的肯定,不是真心真意的肯定。”勇仪说到。 鸩羽哑然失笑,“你在开玩笑吗?通过交心来收集肯定?真心才是最不肯定的东西,特别是别人的。今天最要好的朋友,也许明天就因为一件小事分道扬镳。难道要我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别人虚无缥缈的施舍上?” “友情是要双方努力去经营的,而且只要不断去结实新的友人,那么即使有旧友离去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勇仪怅然若失的说着,恍惚间仿佛想起了过去。 “无意义的争论,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鸩羽叹了口气,“就算你说的有理,交心能收集到真正的肯定。但我马上就要消失了,没有几万人的肯定,我就连这几天都撑不过去。交心?交心能让我在短短几天内获得数万人的肯定?” “那就不在我考虑之内了。”勇仪理所当然的说。 “你是让我去死吗?”鸩羽咬碎了牙从嘴里迸出了这几个字。 “总之,如果你真心真意和鬼族交朋友,那么我们欢迎你,并且承认你这个朋友。”勇仪语气平淡的陈述着,“如果你想像在人间之里那样,妄想用术法来控制鬼族,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勇仪平静的直视着鸩羽的双眼,“我说到做到,希望你好自为之。”虽然勇仪脸色通红,嘴里还是一股酒气,可鸩羽根本不敢把她的话当成醉话来听。 鸩羽紧紧的攥着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中。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压制住了心底的愤怒,“我想活着,有错吗?” “想活着没有错,存在即有理,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生的权利。可我作为鬼族四天王之一,保护鬼族也是我的义务,我同样没有错。”勇仪说到,“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如果你对鬼族出手,我就会杀了你,这就是我想向你陈述的事实而已。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勇仪说着转身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当然,你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我很欣赏。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会很开心。只要你不向鬼族出手,那么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我都可以不予理睬……”说着勇仪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勇仪离开了很久,她的话还浮响在鸩羽的耳边,【也许照着她所说的去做才是正确的吧,不用去战斗,也没有人会受伤害的最佳选择……】就在鸩羽思考的同时,命运的催促适时的来临。 无力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鸩羽倒在了地上。手臂、大腿到处都是龟裂的痕迹,就连脸上都出现了裂纹,并且持续在扩大着。 头顶的呆毛垂了下来,温柔而又担忧的在鸩羽的脸颊抚来抚去。 “青婉吗?不用担心,在为你重塑身体之前,我是不会死去的。”鸩羽血色的瞳孔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没有时间了,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星熊勇仪。” 房间的温度也仿佛骤降了好几度,在床上熟睡的维多利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七章 不会说谎的鬼族 【我是那个人生命的延续,如果我死了,她存在过的证明也消失了。被托付的生命,决不能这么完结。况且还有青婉……贵子和詹妮弗也还生死不明……】鸩羽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了身,看到维多利加还在熟睡便没有叫她,扯下窗帘披在身上就出了门。 扶着墙一路走来,鸩羽看着遍地醉倒的妖怪们,不知该如何下手,【仅仅控制一两个妖怪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创造一个能覆盖整个旧都的魔法阵。可是现在的我能做到吗?而且……没有时间了……】斗篷下的身躯正在迅速的崩溃着,鸩羽能感觉的到,【这具身体坚持不到明天了,要抓紧时间。赶制魔法阵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鸩羽扶着墙蹒跚的向前走去,大脑全速的开动起来,【不过真的能成功吗?星熊勇仪不会不管的吧……况且鬼族不是有着四天王吗?星熊勇仪只是排名第三的天王而已。如果她们四个一起上,我……】 “欢迎光临!”身边传来一声问候,是个额头有两个小角的红发小鬼。鸩羽抬头一看,才发现走到了一间成衣店前。 “要买衣服吗?我们店里才新到了一匹布料,来看一下吧。”小小的鬼族看着鸩羽身上披着的窗帘,卖力的推销着。 “不用了,我赶时间。”鸩羽紧了紧斗篷,转身就准备离开,【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这时店里又传来了声音。 一只妖怪拿着一件衣服在问店老板,“这件衣服成本多少?” “成本二百?摇!钡昀习搴芸旎卮鸬剑?低曛?蟮昀习宓牧乘布浣┯擦耍?澳侵皇浅杀荆?昙劭墒恰???p>  妖怪客人笑着说,“明白,不会让你亏的,这是二百五十?遥?蘸谩!彼底糯踊忱锩?鲆桓銮??旁谧郎希?案崭蘸茫?挥谜伊恕!?p>  店老板掂量了下钱袋,就知道差不多是两吊半,可还是心疼的看着那件衣服,“那衣服明明标价一千?业模?阌炙慵莆摇???p>  妖怪客人笑着向门口走去,还不忘回头向店老板挥挥手,“谁让你们鬼族不能撒谎呢!哈哈,下次我还会来光顾的,再见。”话语间的意思仿佛自己不是鬼族一样。 这只妖怪很快就出了门,从鸩羽的身边掠过。鸩羽看到这只妖怪只有一只眼睛,并不是瞎了一只眼,而是本来就只有一只眼。同时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一直垂到胸口。头上也没有长角,果然不是鬼族……但鸩羽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了,【鬼族不能撒谎?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是从鬼族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那么四天王的事,以及鬼族统御妖怪社会的事都是真的了?不对,在那之前,神奈子、诹访子、羽衣狐、八云紫、风见幽香这些家伙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吧,以她们的实力居然被统治?而且还逼得奴良滑瓢(滑头鬼)不得不在名字里加上一个鬼字来攀亲,鬼族四天王到底有多强势啊……这样的家伙以我现在的状况能应付吗?恐怕魔法阵还没刻画好就会被杀掉吧……】鸩羽被突然知道的消息惊得浮想联翩,脚底下仿佛生了根一样再也挪不动一步,【不不不,不能这么想。鬼族统御妖怪社会的事,是水桥帕露西说出来的,她并不是鬼族,况且她对星熊勇仪个人崇拜很深,所以严重夸大甚至扭曲事实也说不定……但是,星熊勇仪也不是没反驳吗……】 鸩羽懊恼的皱着眉头,【不能慌,而且鬼族不能撒谎这件事还没有证实,所以我不能乱……那么这样的话……】鸩羽回头向成衣店内走去,【只有先去证实一下了……】 正心疼的数着钱的老板一抬头就看到进门的鸩羽,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这位客人,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呢?” “浴衣吧。”鸩羽一低头就看到了柜台上摊开的铜钱,显然是刚才那位客人留下的,【这钱……】鸩羽一脸的错愕,【人间之里也使用铜币,但也都是很久以前的铜币,而且都磨损的很旧了。可这些钱分明是新的吧,是鬼族自己铸的钱?不对,根据上面的字,这分明是外界近几年才铸的钱……幻想乡不是与世隔绝了吗?为什么鬼族会有外界刚铸好的钱?】 店老板却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钱都收了起来,让鸩羽没能再看下去,鸩羽才回过了神。然后店老板拿出几件不同颜色的浴衣给鸩羽看,“客人,您看这几款如何?” 鸩羽随手选择了一件黑色的长浴衣,“这件成本多少啊?”在说话的同时,鸩羽眯起眼睛偷偷打量着店老板的反应。 “四百?摇!别灿鸬幕耙舾章洌?昀习寰涂焖俦u隽思鄹瘛?山舾?牛?昀习宓牧尘椭迤鹆死矗?翱腿耍?飧鱿肮呖刹缓冒 !?p>  “我只是刚才听那个客人说鬼族不能撒谎,所以有点好奇而已。放心,我会按照标价来买的。”鸩羽笑着说。 店老板眼泪汪汪的看着鸩羽,就差没有跪下了,“客人,您可真是好人呐。好久没遇到您这么好的人了,这件衣服我白送给您,不要钱。” “那怎么行。”鸩羽将手藏在斗篷下,在对方没有觉察的情况下炼出了一小块黄金,“不过我没有铜币,用黄金行吗?” “黄金虽然值钱,但可不是硬通货啊,而且太大了还找不开。”店老板说完就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尴尬的看着鸩羽,“客人,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就用黄金付账吧,反正本来也是要送您的。” “市面上黄金不常流通吗?跟人间之里一样呢。”鸩羽说着将炼制好的黄金放在了柜台上,又拿起了浴衣,“有试衣间吗?我想直接换上。” “后面就是试衣间。”店老板伸手向后指去,然后愁眉苦脸的看着桌上的黄金,“这么大啊?店里的铜钱可能不够,怕是找不开……” “没关系,多余的就算我送你了。”鸩羽说着走进了试衣间。 关上门,鸩羽松开了斗篷,又脱下了黑谷山女送的连衣裙。看着镜中的身躯遍布着像蛛网一样的裂痕,鸩羽伸手摸了摸镜子,【当然不会是镜子裂开了,我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鸩羽自嘲的笑了笑,动作迅速的穿上了浴衣。 当鸩羽再次出现的时候,店老板已经包好了几麻袋铜钱,看到鸩羽穿浴衣的样子,店老板一脸的痴迷,“客人,您穿浴衣真好看。” “啊,谢谢夸奖。”鸩羽只当对方是在客气,所以没太在意,不过鸩羽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初衷,“老板,我听之前那位客人说,鬼族是不能撒谎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板肯定的说,说完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鸩羽好奇的问。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就会直接动手抢过来;看到欣赏的人和物,就会毫不掩饰的将赞美之词说出口;遇到厌恶的人更是会直接将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因此鬼族在妖怪社会中以个性率直、心直口快而出名。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该怎么说呢……鬼族并不是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抢过来,而是在反应过来时已经抢过来了。其实这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对于其他鬼族还都以此为荣,认为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是豪爽的表现。不过对于做生意的我来说,这个种族赋予的特性就是灾难了……”店老板一脸愁容的说,“当别人问起衣服的成本价时,嘴总是会直接说出来,为此我几乎没赚过一分钱,一直都在赔。作为商人来说,我还真是羡慕人类啊,狡诈的他们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身体先于意识吗?人类是大脑指挥着身体,一切行为都是思考之后的结果,因此人类可以撒谎。但鬼族的行动先于思考,当身体已经忠实的反应了自身的好恶之后,大脑才开始思考,怪不得被称作不能撒谎呢……那么水桥帕露西说的鬼族统御妖怪的事应该也是真的吧,如果是假的,行动先于思考的星熊勇仪应该会直接出口否认。不过星熊勇仪毕竟是鬼族四天王之一,到她那种程度,也许能凭自身的力量来抵抗这种种族本能……】鸩羽越来越纠结,完全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就在鸩羽出门之后,就有妖怪源源不断的将鸩羽的行为汇报给了星熊勇仪。 “星熊大人,这就是松前鸩羽之前说过的话。”一名鬼族跪着说。 星熊勇仪侧卧起身,揉了揉醉酒后还有些痛的额头,“她还真是对我族上心啊,不过让她打探打探也好,知道我族的辉煌和强大,她也就会因为畏惧而不敢出手了吧。” “可是,让她这么打探下去,我族的虚实都被她掌握了怎么办?”下属的鬼族急切的说,“特别是另外三位大人目前都不在族内。” “由衣和华扇从那天之后就失踪了,但是她们绝对还活着,我们都坚信这一点,天下没有能杀得了她们的妖怪。萃香一直在外面打探她们俩的消息,每个月就会回来一次,休整几天后继续出发。你说松前鸩羽打探到这些之后还会选择动手?就算她有信心打败我,可当萃香回来后她如何面对两个天王?更何况萃香随时都可能带着由衣和华扇一起回来。”星熊勇仪满不在乎的说,“即使是成功控制了我族,也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月就会失败被杀,我想她不会做出这么无谋的举动吧。” “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她在这一两天内就会死亡。这么做了,好歹还能多延续一个月的生命,兴许在这一个月内事情就会有转机。我怕她会这么想然后铤而走险,毕竟她是将死之人,为了活命什么事干不出来啊。”作为鬼族的一员,同时也作为星熊勇仪的下属,这位鬼族满心担忧的说。 听了他的话,星熊勇仪愣住了,“糟了,我虽然想过武力威慑甚至以死亡威胁她,可没想过对于马上就要死的人,死亡威胁根本没有意义……”星熊勇仪连忙坐起了身,本来酒后潮红的脸颊也瞬间变得一脸肃穆,“你去通知大家做好防范,我这就再去见松前鸩羽。” ps:就像是反射现象一样,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身体直接赋予的行动。妾身所认为的所谓的“鬼族不能撒谎”,就是说鬼族的身体到处都是反射弧,身体会对周边的事物直接作出反应,而神经信号需要经过长长的神经线才能到达大脑,自然比反射弧要慢,这就是所谓的脑子慢半拍。当大脑接受到信号开始思考时,身体优先作出的行为已经结束,大脑只剩下善后了…… ps2:更新依然毫无节操!这就是妾身豪爽的体现,不用感谢私,这都是私应该做的。 第八章 进击の鸩羽 鸩羽从成衣店走了出来,将临走时买下的围巾高高的围在脖子上,消失在街头。 在成衣店鸩羽得到了很多消息,的确如同店老板所说的那样,鬼族是不能撒谎的。因此鸩羽询问了对方很多问题,对方全都快速的回答了,让鸩羽对整个鬼族的情况有了细致深入的了解。 【所谓无知是福,也许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还好点,起码能乐观一些……】鸩羽自嘲的想到,从店老板那里了解了很多东西,包括四天王的事情。即使只是只言片语,鸩羽也能感受到绝江由衣这个最强之鬼的恐怖,那是超越八云紫、风见幽香之上的绝对的强大,【稍微有点想放弃了呢,不过……】只是瞬间鸩羽的眼神就坚定下来,促使鸩羽这么快做出决定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持续崩溃的身体,【如果不去做马上就会毁灭,做了的话最坏的状况也就是被毁灭而已,跟什么都不做的结果是一样的,但也有可能会成功……】 鸩羽抬起了眼睛,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星熊勇仪,稍稍将围巾拉的更高了些,遮住了嘴和鼻子,鸩羽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星熊勇仪走的很疾,虽然之前欠缺考虑,但当下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后,星熊勇仪立刻给予了极高的重视。【那个鸩羽有很大可能……不,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以她的作风一定会这样做,希望还来得及……】心急如焚的星熊勇仪大步流星的走在街道上,因为狂宴刚过,大部分妖怪都喝醉了,所以此刻街道上非常的冷清。因此勇仪也不担心会撞到人,就这样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向前走去,专注到甚至没有发现迎面走过来的身影。 眼看着星熊勇仪就要撞上自己了,鸩羽对此却没有什么反应,就那样结结实实的迎面撞上去。不过却并没有发生谁将谁撞倒的事件,鸩羽的身体诡异的穿透了勇仪那伟岸的身躯。 急速赶路的两人在短暂的接触后再次分开,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愈行愈远。 勇仪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向身后看去,却只能看到空旷的街道,【是错觉吗?刚才好像有什么……】 对于勇仪的转身,鸩羽也觉察到了。【该说不愧是大妖怪吗,居然觉察到了……】此时鸩羽还没能走远,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直接就能暴露在勇仪的视野中,不过鸩羽却一点也不担心。而鸩羽的信心来自于虚妄的本能,鸩羽是那个人死前的幻想结晶,并借由无数人的幻想强留在世上的幻想集合,其实质为虚无。也因此名为松前鸩羽的妖怪并不存在,无论过去、现在、将来,她都不曾存在过。鸩羽曾经催眠过自己,使自己忘却了在木原医院出生后那三个小时的事情,坚信自己就是松前鸩羽的她也从未使用过身为虚妄的本能。不过在被雾雨魔丽莎的魔法打破了封印后,鸩羽的本能也随之觉醒了。身为不存在之人,即使站在对方身边也无法被觉察,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产生、发展、消亡,这才是虚妄的现实…… 【没有那三小时的记忆,我就是松前鸩羽,是存活了百年,以人类之身最终登上妖怪巅峰的最强炼金术士。而多了那三小时,我就只是个伪物……明明有着百年的人生记忆,三万六千五百二十五天,八十七万六千六百小时,却抵不过那短短的三小时……】鸩羽眼中溢出了泪水,随着行走泪水撒在空中,并很快消散。没有了庞大的肯定所支持,单纯的幻想体无法留下任何东西,即使是眼泪都无法滴落到地上弄湿泥土,【也许,那时候死在雾雨魔丽莎手上会更好吧,起码能以松前鸩羽的身份死去……】 分别后的勇仪走进了鸩羽离开不久的成衣店,环顾了半天也没找到鸩羽的身影。 “星熊大人……”店老板受宠若惊的跑了过来。 “松前鸩羽来过?”勇仪问到,“就是一个长着……咦?她长什么样子来着?”勇仪皱着眉头,发现自己居然记不起松前鸩羽的相貌特征了,【明明才刚见过面,我的记性也不可能这么差吧……】勇仪感觉有点诡异。 “松前鸩羽是谁?”店老板疑惑的问。 “总之,你店里刚才有没有生面孔来过?”勇仪急躁的说。 “刚才只有一目道人来过,再就没有了……”店老板忿忿的说到,对于一目道人又坑了他一次的行为,店长表示很愤慨。 勇仪双手搭在店老板的肩上,“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人来过?”【不可能的,明明报告说松前鸩羽才刚来过这,店老板也不可能撒谎,鬼族是不能撒谎的……】 又矮又胖的店老板身高比勇仪矮的多,一抬头就看到了勇仪那一对奇迹般的胸部,被其所阻挡,店老板甚至无法看到勇仪的脸。看着正激动的起伏不定的那对胸部,店老板有点神迷,但只是片刻就被双肩那巨大的疼痛惊醒了。店老板痛呼起来,同时也想起了,面前的这位可是自己发誓效忠并用生命去守护的鬼族天王,不是可以亵渎的存在。 听到对方的惨叫,勇仪连忙收回了手,“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很重要!” “让我想想。”店老板揉着酸痛的肩膀在店内开始踱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经意间看到了柜台旁边那个布袋。店老板疑惑的走过去,【这里怎么会有个袋子?】蹲下打开袋子,只见袋子中满满的装着铜钱,店老板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店老板连忙起身打开柜台下面的抽屉,本来应该放满钱的抽屉此刻空无一物,“为什么本来锁在抽屉的钱全都装在袋子里了……我想起来了。”店老板猛的一拍额头,“是还有一个客人来过,她用黄金买了一件浴衣,因为钱太大,我就把所有的铜钱就装起来准备找给她,不过最后她没有带走。” “她往哪边去了?走多久了?”勇仪急切的问。 “刚走不久,往那边去了。”店老板指着西边说到。 勇仪一愣,【那是我来的方向,她刚走不久的话,应该会遇到吧……】勇仪突然想起了那时自己的错觉,【那不是错觉,是她……不过见面都不敢相见,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动手了吧……】 情况紧急容不得耽搁,勇仪迈步就想跑出去,可只迈了一步就皱着眉头低头看向自己垂到地上的长裙。只是片刻的犹豫,勇仪就一把撕烂了自己的长裙,将其变成了易于奔跑的短裙,然后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出去。 勇仪走后,店老板将地上的钱袋拿起来,疑惑的嘟囔着,“那个客人可是个好人呐,为什么之前我想不起来了呢……”不过片刻,店老板就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左右环顾无人,又矮又胖的店老板以极其敏捷的身手将地上的碎布条捡了起来,放在鼻尖陶醉的嗅了嗅,然后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放在胸口贴身的位置。轻轻拍了拍胸口,店老板一脸的迷醉,“这可是吾王穿过的衣服啊……” 在大街上狂奔了一会勇仪停下了脚步,“奇怪,我为什么会跑起来?好像是在找什么……可到底是在寻找什么呢?” 此刻的鸩羽正在一间酒馆的墙壁上刻画着术式,不过身旁喝酒的妖怪们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就仿佛鸩羽不存在一样。鸩羽的皮肤比之前要黯淡了很多,作为一个即将消逝的脆弱幻想,已经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即使她想被人注意到都不行。此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记得鸩羽的,恐怕除了和鸩羽一心同体的青婉外再无任何人。 作为一个比人间之里还要庞大的城市,至少需要七个这样的术式才能将旧都笼罩起来,这才只是第一个术式……鸩羽抬起越来越透明的手臂努力的刻画着,但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是否能坚持完成,就连头顶的呆毛此刻都颓萎了下来…… 【不行,这样下去还没完成就会消失……】鸩羽血红着双眼看着酒馆里的妖怪们,【控制这些妖怪的话,多少能延缓一会吧,起码要延续到术式完成……】 第九章 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异变 [[[cpu:/rs/20134/22/2170520635021879781622500336888.jpg]]]迅速在酒馆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术式,鉴于妖怪要比人类要强大的个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鸩羽极大的加大了术式的强度。随着术式的全部完成,所有的魔法阵都亮了起来,整座酒馆被魔法阵的光亮照亮,就仿佛整个酒馆都笼罩在淡粉色的雾霾中一样。 原本嘈杂的酒馆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酒保还是酒客都毫无知觉的趴倒了。站在酒馆中央的鸩羽迷醉的闭上了眼睛,双颊泛起了诱人的粉红色,【啊……就是这种感觉,被巨大的哔——(邪恶的消音,笑)所充满整个身体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集合了几十妖怪的思念,鸩羽本来已经几近透明的身躯也变得凝实了许多…… 就在魔法阵亮起来的瞬间,本来在路上困惑的徘徊的勇仪猛然抬头看向酒馆的方向,【我是来阻止松前鸩羽的,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岂可修!!!】勇仪用力一蹬,整个人以三倍的速度向酒馆的方向直线冲去,遇到房屋墙壁直接撞了过去,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破洞…… 好半天鸩羽才从迷醉中缓过神来,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子,【这下应该能坚持到结束了吧……】鸩羽想着正准备抬步去下一处适合刻画术式的地方,旁边的墙壁猛然炸裂开来,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鸩羽连忙向后一跳。 星熊勇仪一挥手撕开了空气中飞扬的烟尘,清晰了看到了目前的状况。酒馆所有的鬼族都趴伏在地上或桌上,双眼灰暗无神,微张的嘴角有口水流下。而场中唯一站着的就是勇仪的目标——松前鸩羽,勇仪扫了眼鸩羽那带着可疑的红晕的脸,“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鸩羽抬手指了指周围,“如你所见,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应该说过了……”勇仪喘着粗气,明明很炎热的天气嘴里居然喷出了可见的水汽。随着小嘴开合,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尖利的獠牙也从嘴里伸了出来,“敢对鬼族动手,我会让你后悔出生的。”勇仪抬起了手,本来光洁秀丽的手已经变成了恐怖利爪,十根赤红的指甲长长的伸出来,指间泛着血色的光芒。 被星熊勇仪那凶暴的血瞳盯着,就连鸩羽都有些不舒服,【秘银针都被八云紫拿走了,就算在也没用,没有大量的人类来解析空间也无法使用金色大衍术,否则对付星熊勇仪就容易多了。不过也没关系,无论你再强大,但你的弱点太明显了。就像是博丽灵梦、雾雨魔丽莎、蕾米莉亚、风见幽香一样,因为有所牵挂所以才会那么弱。妖力产生自无情的血,牵挂太多的你是赢不了的……】鸩羽打了个响指,随着鸩羽的动作,酒馆里的鬼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缓缓向勇仪靠过来。 “大家……”看到大家重新站了起来,勇仪刚高兴了一半脸就沉了下来。这些鬼族的双眼还是那么的无神,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你不是要保护鬼族吗?那我就让他们来做你的对手。想要打倒我就只能先杀死你的这些可爱的同族,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就会被你所保护的族人所杀死……你会怎样选择呢?我很好奇。”鸩羽嘲讽的笑着,她可以预见勇仪的困扰,因为无论怎样选择都将会痛苦…… 勇仪看着周围的同族,其中一部分已经将自己围了起来,还有一部分将鸩羽围了起来。不打倒这些同族就无法到达鸩羽身边,勇仪闭上了眼睛,身旁的鬼族毫无自觉的举起了尖利的爪子…… “选择了牺牲吗,还真是无趣呢……不过也可以理解,如果你杀了自己的同族,即使最终打倒了我,双手沾满同族鲜血的你也无法再继续担任鬼族天王了吧……”【别恨我,我必须要活下去。你保护族人的意愿是正义的,但我想要活下去的愿望也非邪恶。】鸩羽也闭上了眼睛,即使必须去敌对,但也不忍心去看星熊勇仪被同族撕碎的场面。鸩羽缓缓的举起了右手,然后毫不留情的向下一挥,“沉眠吧,鬼族的王者。” 酒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所有的桌椅都被巨大的力量震碎,木屑灰尘飘荡在空气中。 鸩羽剧烈的咳嗽着,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你居然……” 勇仪的血瞳带着怜悯看着蜷缩在墙边的鸩羽,“打倒你的不是我。” 鸩羽一愣,看着所有的鬼族都转向了自己,鸩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可能,他们已经被控制了。”同时鸩羽也加紧在脑中搜索了下,的确对这些鬼族的控制还在,没有任何问题…… 勇仪伤感的看着周围眼神依然呆滞的同族们,慈爱的抚摸着身边的一个鬼族男孩的头发,那个男孩在勇仪的抚摸下有点舒服的晃了晃的脑袋。勇仪笑了笑,“没有用的。” “什么意思?”鸩羽寒着脸问到。 “你不是对吾族打听了很多吗,难道不知道吾族的特性吗?”勇仪笑着说。 “特性……不就是不能撒谎……”刚嘟囔了一句鸩羽就愣住了,【鬼族不能撒谎是因为身体先于思考而行动的特性。我控制他们也是控制的大脑,如果是人类的话,就可以通过控制他们的大脑而间接控制他们的行为。可鬼族不行,我给他们下达的指令是下达到他们脑中,然后由他们的大脑传达给身体,可他们的身体却会先于思考而行动……原来如此,刚才虽然对他们下达了杀死星熊勇仪的命令,他们大脑接受了命令并准备执行,但在这之前他们的身体却先执行了对王的忠诚……】鸩羽不经意的扫了眼带着微笑的勇仪,顿时明白了,【她之所以刚才闭上眼睛,并不是等死,而是因为信任自己的同族吗?】 看着鸩羽变得严峻的小脸,勇仪也收起了笑容,“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是啊,即使我的魔术再优秀,也无法对一群脑子里长满肌肉的八嘎起作用啊……最终也只是‘只能得到你们的心,却得不到你们的人’……”鸩羽自嘲的笑着…… “你明白就好……那么,我想你既然做出了决定,也肯定早就有觉悟了吧?”勇仪的脸挂着寒霜,一脸不善的盯着鸩羽。 周围的鬼族也都附和着嘶吼起来,虽然他们的大脑依然被术式所控制,虽然他们的眼神依然呆滞,但他们的*却很自然的动了起来。鬼族们的身体纷纷变大,衣服被撑破后露出了鬼族那强健的身躯,一个个都像野兽一样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无神的眼睛深处有一丝红光闪烁,带着嗜血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向鸩羽扑过来。 “你所面对的是被誉为战斗一族的妖怪中的皇族。”勇仪也举起了爪子,随着勇仪的话,周围的鬼族们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觉悟吧!!”喊完勇仪率先向鸩羽冲过来,尖利的铁爪直接对着鸩羽的双眼抓过来,其他的鬼族也纷纷嚎叫着铺了上来。 虽然酒馆是石料建筑很牢固,但在众多鬼族的攻击下轻易的崩溃了。 勇仪从墙壁里将手臂抽出来,看着自己并未带血的手臂,又回头看见地上一团黑影快速闪过,勇仪嘴角带着冷笑也跟了过去。 勇仪走后,原本被控制的鬼族也纷纷恢复了正常,一个个扶着额头疑惑的离开了,只有酒店的老板跪在地上看着已经成为历史的酒店嚎啕大哭…… 第十章 请允悲 星熊勇仪刚冲出门,就看到地上一团黑影急速的向外冲去。勇仪急急的追上去,那团黑影却像没有形体一样,从墙根的缝隙钻了进去。 勇仪一挥手就将碍眼的墙壁砸成粉碎,入眼的只是满地醉醺醺的鬼族,却没有看到鸩羽的身影。 【逃跑到是挺快的……】勇仪默然的看着穹顶,一脸的落寞,像是在追忆。很快勇仪低下了头,带着一脸的决然张开了嘴,“王令之下,万鬼景从。吾以星熊勇仪之名令之,汝等当谨遵吾令,即刻缉拿松前鸩羽,不得有误。” 勇仪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传到了每一个鬼族的心中。 之前在狂宴中醉倒的鬼族们一个个坐了起来。一个鬼族揉着依然有些发胀的额头,依然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不自然的对身旁的同伴开口问着,“刚才……那是……”这也是无数鬼族的共同疑问,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只有别人亲口承认,大家才敢相信,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 被问话的鬼族双眼流着泪,泪水遍布着那凶恶的脸庞,“是王令……是王令啊!八百年了,终于又听到了……王没有忘记我们!” 得到了别人的确认,全场的鬼族都欢呼起来,“吾王万岁!”鬼族们一边高声欢呼,一边流泪不止,又哭又笑的仿佛一群疯子。 自从八百年前大江山岚之夜后,星熊勇仪和伊吹萃香以王令命令剩余鬼族避入幻想乡以来再也没有颁布过王令。鬼族四天王,茨木华扇和绝江由衣失踪,伊吹萃香则到处寻找两人的消息。留守的星熊勇仪也开始怠政,除了吃肉喝酒不再过问任何事。那一夜打断了鬼族的脊梁,而四天王的沉寂更是让苟活下来的鬼族像是无根的浮萍,不过王令重新响起了…… 十万鬼族的呼喊像炸雷一样轰然炸响了整个旧都,正在逃跑的鸩羽也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鬼族。 迎面而来的鬼族满脸暴虐,凶嘴大开,一口尖利的獠牙显露在外,不过那不停流淌的泪水又是什么…… 不过不解归不解,该行动的还是要行动。鸩羽抬起右臂张开五指朝向迎面而来的鬼族,嘴唇轻启,血瞳微微一亮,对面鬼族们的眼神就黯淡下去。 鬼族们的行动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睁着无神的双眼,当先的鬼族毫不停歇的扑到鸩羽面前举起了拳头。 【果然,催眠对脑子里长满肌肉的鬼族不起作用……】因为已经明白了结症,鸩羽不会惊讶第二次。轻轻一跺脚,地面上就升起了一层铁壁,挡在了鸩羽的面前。紧跟着一声巨响,厚实的铁壁被砸出了一个拳印,但终究还是没能打穿。鸩羽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印,不屑的笑着,“单以勇力而论,这些小妖怪能做到这点已经难能可贵了,但杂鱼毕竟是杂鱼,即使再多也战胜不了大妖怪……” 鸩羽话音还未结束,轰响连绵不绝,只是瞬间铁壁上就出现了数以千万计的拳印,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眼看铁壁就要倒塌,鸩羽连忙向后急退。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铁壁倒在了地上后,鸩羽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 无数的鬼族密密麻麻的充斥着整个街道,就连旁边的屋顶都站满了鬼族,这仅仅是一息间蜂拥而来的,远处还有更多的鬼族正在快速的汇聚过来。数目众多的鬼族聚集在一起,即使是本来无声无息的呼吸声也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洪流,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稍微松懈了下,你们不会以为真的能打倒我吧?杂鱼们,给我适可而止……”杂鱼这个词是从羽衣狐那里听来的,不过后来鸩羽也喜欢上了这个词。普通妖怪与大妖怪之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无论时间、空间或者数量,都无法将这个差距拉近,因此这个完美的体现了两者差距的词,让鸩羽感觉很贴切。二指并拢,指尖散发着魔力的光辉,虽然并不亮但却令人无法忽视。鸩羽挥舞着手指在空气中绘制着,玄奥而又体现着美感的术式法阵快速的成型,【诚然此刻的我极其虚弱,绝大部分术式都不能使用了,但有一个术却是例外的。】轻轻绘上最后一笔,完成的术式快速的旋转,化作了一座巨大的门。 右手抚在脸上,遮住了一只眼睛。裸露的独眼厌恶的看着对面的鬼族,鸩羽的嘴角残忍的上翘着,“崩碎吧,现实!” 随着鸩羽的宣言,巨大的铁门凭空出现。刻画着真理的大门缓缓打开,无数污秽的触手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一个鬼族被抓住了额头的角,甩了两下没甩开,反而激发了鬼族天生的凶性,这个鬼族暴怒的抓住黑色的触手用尽蛮力一拉……断掉的却不是触手,而是被抓住的鬼角。这个鬼族惨嚎着在地上打滚,而触手抓着作为战利品的鬼角飞速的退回门中。 入眼的是满目疮痍,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鬼族们纷纷倒在地上。鲜血流淌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赤红色,街道上积了深深一层鲜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无数的鬼族正在血泊里打滚。 【构筑于幻想世界的真理,由幻想组成只属于我的理想乡,然后再以理想乡的真理侵蚀现实、替代现实,这是最为适合我的术式。恐惧!厌恶!颤抖!只要对真理之门产生了情绪,就等于承认了真理之门的存在,因为人不可能对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事物产生厌恶情绪,产生情绪本身就等于承认对方的存在。同时也就承认了理想乡的存在,也等于承认了我的存在,然后这些情绪将化为我的力量……】鸩羽就站在真理之门旁边,轻轻的抚摸着门上的阳文,【当初还未自我催眠的我是想凭借此术来复活那个人,曾经一度我以为贵子就是她送给我的礼物,现在看来这个术本身才是最大的礼物。由幻想十二章组成的真理之门,以及这些真理所构筑成的理想之乡,是跟现实完全冲突的,根本不容于世。同样不容于世的我,大概也只有在理想乡才能真正安然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不,不是就像,这的确就是专门为我而存在的术式,是她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 【我的理想乡……就在门的另一边吧……】鸩羽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真理之门。这个门不同于当初那个门,原本的门是有守门人的,门所联通的是两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事情鸩羽也听贵子说过一些。可这个门不同,这是鸩羽用自己的理解,完全用自己所思的真理构筑成的门,只是借鉴了原本那扇门的形式而已,也因此门的另一边也不再会是贵子的那个世界了。以前鸩羽也思考过这些,但因为不能确定门的另一边究竟通到哪里,鸩羽一直没有勇气跨过去。曾经也把一些活物扔进去过,但没有人能活着回来,也就无从得知门的另一侧是什么……但此刻的鸩羽,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期盼,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喊叫着,【跨过去吧,只要一步就能到达理想乡,从此再也不用逃跑,不用担心死亡……】鸩羽的眼睛越来越红,慢慢迈出了脚步,而鸩羽却没能发现在触手与触手的间隙中正有一双双眼睛缓缓睁开,紧紧的盯着她。 “松前鸩羽!”背后传来了一声怒吼,仿佛炸雷一样平地而起。鸩羽被惊过了身,转身一看发现是星熊勇仪到了。 星熊勇仪赤红着眼走在鲜血的街道中,粘稠的血液粘住了鞋底使人步履艰难。勇仪一边走一边随手将身边的触手撕碎,普通妖怪拼尽全力也奈何不得的触手在大妖怪眼里却非常的脆弱。得救了的鬼族纷纷聚集在勇仪的身后,声音哽咽的喊着,“王……” 勇仪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点头说到,“我来了。” 听到勇仪的话,在场的鬼族哭的更大声了,这句话整整迟到了八百年…… 勇仪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这种情绪压下去,“松前鸩羽,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目的不是用催眠术控制足够多的物种吗?就像你在人间之里做的那样,虽然控制了很多人类,但杀死的并不多。如今这算什么?”勇仪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强压着愤怒问到。同时勇仪也注意到了,虽然在场的鬼族几乎人人带伤,但死亡的也并不多,若不是如此勇仪根本不可能平静下来说话。但也并不代表勇仪可以原谅鸩羽,若是勇仪晚来一小会,也许这些鬼族都会被杀。 “是这样吗?我表示遗憾。同时,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鸩羽虽然面带戏谑,但心里却非常的紧张,【自从星熊勇仪出现之后,鬼族对真理之门就不再有任何畏惧和仇恨了,就仿佛根本不在乎一样……如今的我可没有八百万人类的支持,收集不到畏惧,真理之门的威力会大打折扣,同时我也……】 “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妖怪啊,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星熊勇仪平静的问。 鸩羽皱了皱眉头,“你就这么自信能杀了我?” “要杀你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百鬼夜行!”勇仪挥着手指着身后的鬼族说到,身后的鬼族也纷纷吼叫着应和勇仪。 鸩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我的确是被八云紫打败了,但你以为失败过一次的我就已经沦落到谁都可以打败的程度了吗?就凭这些小妖怪来多少也不是一个大妖怪的对手,你不应该不清楚吧。” 勇仪抬眼看着鸩羽,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你觉得他们很弱?” 鸩羽也是气极反笑,“难道他们不弱?一群杂鱼而已,就跟以前我手下的那些小妖怪一样。” “你这样也算是曾经做过百鬼夜行总大将的妖怪吗?”勇仪怜悯的看着鸩羽,同时张开了五指,“小妖怪就像是五根手指,而总大将就是手掌。如果没有手掌的连接,五指就仅仅是五根**而已,任人拿捏。但被手掌连接在一起后,就构成了无坚不摧的拳头。”勇仪攥紧了拳头,“总大将是百鬼之胆,他的力量为百鬼而存在,而百鬼是总大将的根,他们的力量也为总大将而绽放。没有总大将的百鬼只是一盘散沙,而没有百鬼的大妖怪也只是一缕孤魂。就让你见识一下吧,总大将与百鬼夜行之间生死不离的羁绊。” 随着勇仪的话音落下,天空逐渐变暗直至漆黑一片。 在这纯粹的黑暗中,鸩羽所能看到的是对面无数双闪着血光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是那样的坚定不可动摇,以至于鸩羽都无法分清哪一双眼睛属于星熊勇仪,又是哪些眼睛属于杂鱼妖怪。 渐渐地黑暗中亮起了光,绿色的光晕仿佛线一样缠在所有妖怪身上,同时也照亮了他们。线的一头缠在鬼族们身上,而另一头缠在勇仪背后。背后被无数道光线缠绕的勇仪,就仿佛生出了无数双翅膀一样。 “这是什么?”鸩羽不解的问。她也曾担任过百鬼夜行之主,统治过关中很长一段时间。她也曾见过关东的奴良组和京都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在鸩羽看来,杂鱼就是杂鱼,奴良组和京都能让鸩羽注意的也就是奴良滑瓢和羽衣狐,其余的所谓干部什么的,都是一击就会全灭的杂鱼。而鸩羽对待自己的手下也基本不闻不问,从不指望那些脆弱的小家伙能帮上什么忙。他们在鸩羽眼里与人类没什么不同,都只是提供肯定的工具,只是用工具来管理工具,但依然无法改变身为工具的本质,仅此而已。杂鱼永远都是杂鱼,不会因为聚团而改变什么。眼中看不到小妖怪的鸩羽,也因此从未想过:一个担任百鬼夜行总大将的大妖怪与一个形单影只的大妖怪,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差别? “现在你面对的不是名为星熊勇仪的大妖怪,而是万鬼之王、魑魅魍魉之主星熊勇仪。”勇仪说着在鸩羽听来意义不明的话语,事实上,鸩羽根本无法分辨前后两者有什么不同。就像是猫也叫做咪咪一样,每个存在可能都有多个称呼,难道仅仅换了个叫法猫就不再是猫了,而变成了薛定谔?这种仅仅换种称呼,就会产生实质性的改变的事情?鸩羽完全不相信。 但勇仪也不想多做解释了,轻轻抬起了手,手掌散发着的强光刺得鸩羽都睁不开眼睛了,“鬼缠:千手力男之投!” 瞬间鸩羽仿佛被山岳撞击一样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那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倒下之后才听到了轰鸣声,连续不断。 鸩羽回过神时这才发现,刚才还耸立着的真理之门已经消失了,伴随着真理之门一起消失的是街道和房屋,上百米宽几十米深的巨大鸿沟将旧都一分为二。 鸩羽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结果撑到一半腰身一软再次倒了下去。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从腰部以下全都消失了…… ps:今天也是无节操呢,诈尸行动在持续。 第十一章 吻 “啊咧,这么快就恢复了啊,真是可怕的恢复力。”星熊勇仪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鸩羽快速恢复的身体。 “你不会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杀死我吧?我是幻想造物,理应不存在之人。是凝聚了无数的幻想和思念所创造的结晶。也因此我拥有所有生物的一切优点,只要是幻想能够触及的领域,法随心动,无所不能,是完美的究级生物。这样的我,你能杀死?在我面前,你太贫弱了,贫弱贫弱!!”鸩羽轻轻站起身,讥讽的说。 “也许曾经玩弄八百万人类的你的确有着这样的力量,可如今的你只是个丧失了一切肯定来源的丧家之犬,打倒这样的你有何难度可言?”星熊勇仪好整以暇的说着。 “切。”了解自身情况的鸩羽也没有再自找没趣,轻蔑的看着勇仪,“这就是你的真身吗?还真是丑陋啊。” 此刻倒映在鸩羽眼中的星熊勇仪身高已经超过3米,长长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来,金色的乱发垂到地面,散落在满是血污的污秽中。肩膀、手肘、膝盖等关节处都伸出数十厘米长的赤红色的骨刺,手指和脚趾也变得极长,脚趾的长度甚至超过了脚掌,再加上此刻更加尖利的指甲,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脚,是名为爪的存在。在勇仪身后的是无数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鬼族,安静的姿态仿佛无论身旁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这是被万鬼信任的鬼王的真身。”勇仪看着自己狰狞恐怖的利爪,无比怀念的说。此刻的勇仪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具身躯里所喷涌的力量,那是由十万鬼族思念所汇聚成的洪流,将自己的一切都无条件交给尊崇的鬼王,“你因别人的幻想而存在,我却因被信任而强大,很像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鸩羽扫了眼勇仪身后那些一动不动的鬼族,“这么说只要杀了他们,你这份力量也就会消失吧。” “理论上是这样,可你做得到吗?”勇仪笑着问到,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看着一望无际的鬼族,鸩羽估计着鬼族的数量,“的确,数量太多了,我没办法在你的干扰下将他们全部杀完。不过只要是生物就有恐惧,当危险发生在身边就会规避,这是*的本能。当身边的妖怪一个个被杀死,无论是谁也会产生想逃的冲动,心一乱也就无法全心全意的为你提供力量了吧,如此也能破了你的术法。”鸩羽冷笑着说。 “哈哈哈!”听了鸩羽的计划,勇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鸩羽不满的皱着眉头。 “抱歉,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勇仪艰难的停住笑,随后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对着身后盘坐的一个鬼族猛的挥动了爪子。 利爪自上而下挥舞着,直至深深的刺入了地面,将坚实的地板破坏殆尽。那个鬼族的衣服村村碎裂,身上也出来了几道深刻露骨的爪痕,鲜血不住的迸发着。从爪痕的深度来看,只要稍微再深一点就足以致死了,可见勇仪这一爪完全没有留情,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无法理解。 “你这是做什么?”鸩羽不解的问到。 “只是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做他们都不会停止。因为他们已经将身心都奉献给了我,信任我能够击败任何敌人,所以他们不会行动。即使因为战斗的余波被我亲手杀死他们也不会逃跑,无条件的信任让他们相信我终将带领全族走向胜利。这就是爱,一千八百年来从未变过的爱。”勇仪抚摸着那个鬼族身上的伤痕,自始至终那个鬼族的表情从未变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鬼族从来不怕死,即使有人亲手杀死很多同族,我们也不会去记恨,反而还会肯定对方的强大。但我们绝对不能忍受鬼族的爱与勇气被否定,这是对我们全族的侮辱!!” “爱?”鸩羽不记得这是最近第几次听到这个词了,但直到现在仍然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义。身为虚幻之物注定孤独,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鸩羽无法理解。 “就是爱,是鬼族对身为鬼王的我的爱,同样也是我对他们的爱,这份传承了一千八百年的爱的羁绊,才是鬼族的力量来源。孤身一人的你无法理解吧?”勇仪郑重的说着,此时此刻勇仪也不急着杀死鸩羽。因为勇仪看得出来,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妖怪已经走到了末路,那曾经凝实的身躯也淡了很多,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勇仪知道,即使自己不动手,鸩羽也快消失了。因此在鸩羽消失之前,勇仪想澄清鸩羽对鬼族的误解,哪怕是敌人也要让对方死的服气,即使死也要怀着对鬼族的爱与勇气的肯定而死,这是鬼族的骄傲! 勇仪突然想起了什么,继而说道,“抱歉,你也是有爱的吧,不然你不会如此挣扎,即使你所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鸩羽迷惑的皱起了眉头,“这话那个八云紫也说过,你们认为我这样的存在也会拥有爱?” “你的事全都听说了,是她创造了你,你成为了她生命的延续,也因此你面对绝境不断的挣扎,大概就是想保住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明吧,这正是爱啊。”勇仪感慨的说,脑海里浮现却是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这两位好友曾经的英姿。 鸩羽皱起了眉头,“可是人不都是怕死的吗?我挣扎求存只是为了自己活着而已,怎么会是为了她呢?”刚说完鸩羽突然觉得胸口一鼓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一样,鸩羽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这就是误区所在了。怕死那是人类的天性,不属于妖怪。”勇仪叹了口气,【真是可悲的生命啊……】,“短生种因为生命的短暂格外的珍惜时间,也因此产生了想活的更久,不想死的天性。而妖怪作为长生种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我见过的妖怪不计其数,其死法也只有两种,要么在战斗中被杀死,要么活的太久后自己结束了生命。妖怪活的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会厌倦,怎么会怕死呢?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你只是一直接触人类,与妖怪接触的太少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你之所以会不想死,绝对是为了她。” “あ…い…爱?”鸩羽迷茫的看着天空,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晚直到现在的几十年的过往在脑海中快速的流过。【是她制造了我,当我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却是她永远闭上眼的样子。最初的我迷茫无措,支撑我的是她临终时‘想要拯救詹妮弗’的心愿。当我完成了她的遗愿后其实我应该消失的,可我却选择了封印那三天的记忆,让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她,从此作为她而活下去。虽然像是一场梦一样,但如果永远不醒来的话,梦也会成为现实,可我毕竟不是她,梦也毕竟是梦……】鸩羽想起了雾雨魔丽莎,那惊天的魔炮击碎了鸩羽梦幻的泡沫,让鸩羽再次回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个人已经死了!! 鸩羽满眼温柔的看着天空,任由眼泪滑落脸颊,滴落在血泊一样的地面,激起了一圈波纹。 “你……”勇仪震惊的看着鸩羽的眼泪。勇仪知道作为虚幻的鸩羽所作所为是根本无法影响现实的,因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所流出的泪水也该是假的,应该在离体之后就随风飘散的,可现在却滴在了血池里,还荡起了波纹……也就是说,那是真正的眼泪,那个仿佛泡沫一般虚幻的人流出了真正的泪水…… “谢谢你,让我认清自己。”鸩羽低下了头,哭红的双眼带着决绝的神色望着勇仪。 那种眼神勇仪很熟悉,那是属于妖怪的漠视生命的眼神,也表示此刻的鸩羽再也不畏惧死亡…… 鸩羽没有再说什么,双手合十在胸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空こぼれ落ちたふたつの星が(从天而降的两颗明星),光と暗の水面吸い?まれてゆく(坠落于明暗分隔的水面),引き合うように重なる波纹(互相牵引而重叠的波纹)。夸りの道を往く者に(走上荣誉之路者),太阳の导きを(赐予太阳的指引);野望の果てを目指す者に(前往*尽头者),生け贽を(赠予血淋淋的祭品)。二度とほどけない(已经无法再次分开),络み合った运命(已经交合的命运),その血の运命(那个血的命运)……”鼓胀的胸口就要崩开,有什么东西就要从空无一物的胸腔冲出来。此时此刻鸩羽没有再捂住胸口,她知道体内即将迸出的是勇气,汇聚手中释放的鼓动,最终形成了此刻毫无犹豫的觉悟。 勇仪震惊的看着身躯慢慢变淡的鸩羽,以及鸩羽身旁凭空出现的另一个与鸩羽容貌相似的身影。 【虽然我是幻想造物,但会将幻想凝聚成现实的是她而不是我。直到看到了博丽灵梦的破军,我才明白了……】鸩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那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身影,那熟悉的军装,黑色的长发,让鸩羽无比的怀念。 “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对方笑着问候。 【说话了!不再是满身血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此刻的她真的在跟我说话。】第一次看到对方睁眼的样子,鸩羽真的想多看几眼,但只是瞬间视线就被泪水侵染的模模糊糊。徒劳的擦拭却无法阻止更多的眼泪流出,满腔的思念汇聚出的却只有短短两个字,“你好。” 轻轻的走上前,将这个哭的仿佛孩子一样的身体拥抱着,温柔抚摸着那与自己不同的白色的长发。她其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虽然她们之间的羁绊比任何人都紧密,但她们却从未见过面。 鸩羽身体一抖,抬眼看着对方,鼓起全部的勇气问出了潜藏了四十多年的疑问,“我是爱你的,我可以肯定。你呢?爱我吗?” 对方没有回答,双手用力的搂抱,将两人的身体贴的更紧密。随后义无反顾的向鸩羽吻来。 过于紧密的接触,让鸩羽的胸腔承受着压力,而此刻对方的行为更是让鸩羽手足无措,想要逃开却无法挣脱对方霸道的拥抱,躲无可躲的鸩羽闭上了眼睛。 虽然颤抖的睫毛说明了怀中这个白发人儿的紧张,但黑发的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瞬间,鸩羽反而不紧张了。对方的情感通过肢体的接触完完全全的传递了过来,只是一瞬间鸩羽就理解了对方的心意。 这个吻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短暂的吻很快结束,唇分后两人睁开眼,温柔的看着对方。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黑发的她如此说着。 虽然早已心意相通,但对方的话还是给了鸩羽偌大的鼓舞。再也不会迷茫,毫不犹豫的抬起双手将对方紧紧搂住,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向那嫣红的双唇吻去,【若要将传承下来的宿命称作爱,那就让这份矢志不渝的爱将未来开辟吧……】 看着几乎完全相同的两人忘我的拥吻,星熊勇仪闭上了眼睛,心底却不住叹息,【明明自己都要靠肯定来支撑存在,却分出了一半的肯定去构造另一份幻想,如此一来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但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恐怕是最合适不过了吧。】 “啊!”一声惊呼传来,星熊勇仪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还保持着紧密的拥抱,但黑发鸩羽的手臂却深深的刺入了白发鸩羽的腹部,从背后穿出…… ps:自推什么的,太有趣了…… 第十二章 幸福的决意 变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鸩羽一直保持着错愕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黑发鸩羽却没有停止动作,毫不留情的将手臂向右一拉将鸩羽齐腰斩断。 失去了下半身的鸩羽没有了支撑,猛的向下坠去,索性双手环抱着黑发鸩羽的脖子,就那么挂在对方身上,“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行为。 “其实你明白的不是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黑发鸩羽如是说。 作为幻想造物的鸩羽,在诞生的瞬间就已经固定了形态,别人的攻击只能让鸩羽的身体变得稀薄,但却无法摧毁鸩羽的身体零件。但此刻鸩羽失去的下半身却没有恢复,鸩羽也明白对方是和她完全一样的幻想造物,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暂时无法恢复。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鸩羽此刻所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我明白什么?” “这个术是你从十二代灵梦的破军中领悟的,当初不是你揭开了破军的秘密吗?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肯承认了呢?”黑发鸩羽说到。 鸩羽仿佛预见了对方将要说的话,惊恐的将头深深的埋在对方的胸口,哽咽着祈求,“不,我不明白。求求你,不要说……” “破军只是将自己心中的幻想进行具现化,凝结为实体。”黑发鸩羽双手捧起了鸩羽的脸。 鸩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痛苦的闭着眼睛,不住的祈求,“求求你,不要说出来……” 黑发鸩羽低下头,轻轻的在鸩羽额头印上了一个吻,然后轻轻的说,“我,并不是她。” “呜呜……为什么要说出来……”鸩羽痛苦的哭出声来,“让我做着与她相见的梦而死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残忍的说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返魂之术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你将自己心中对她的想象化为了现实而已,虽然我拥有她所有的记忆,有着与她相同的容貌,但我毕竟不是她。”黑发鸩羽双手抚摸着鸩羽的后背,将鸩羽的脸以及她的痛苦都包容在了自己的胸怀中,那颤抖的身躯将鸩羽此刻的害怕都完全了传递了过来,“我不知道真正的她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如何选择,但我作为你所创造的幻想造物,我无法看着你去死。就像你憧憬并爱着制造你的她一样,我同样爱着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走,甚至可能会将生的希望留给我。所以我摘掉了你的双腿,这样你就无法抗拒了。不过不用怕,过段时间后会自然恢复的。”在鸩羽的惊恐中,黑发鸩羽用力将其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扔在了地上。 鸩羽全力的挣扎,死死的抓住对方的军装不松手,结果对方的坚决让鸩羽无法抗衡,军装从肩章往下整个被撕开,露出了布满恐怖伤痕的丑陋肌肤。 鸩羽趴在地上,用双手一点一点向这边爬行,“不要……” 黑发鸩羽温柔的看着鸩羽,嘴里说着难懂的话,“拜托了,让她活下去。” 鸩羽的所有头发瞬间变长,缠住了远处一根房梁,然后猛地收缩,鸩羽整个人都被带的飞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景色飞快掠过,那个人越来越小。鸩羽伸出双爪深深的刺入土地中,留下了一长串的抓痕,却也没能丝毫降低移动的速度。鸩羽尝试着去控制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此刻虚弱的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只能声嘶力竭的喊着,“青婉,快停下,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消失的。” 青婉却没有听从鸩羽的指挥,在鸩羽虚弱到这种程度下,青婉已经强行接过了鸩羽所有头发的控制权,并用自己的妖力催动着头发,本就稀薄的妖力在大量的消耗着。 直到鸩羽消失在视线里,黑发鸩羽才转过了头,对着星熊勇仪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没有阻止。” 勇仪看着面前这个黑发的女子,良久都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斗了。”黑发鸩羽将手中提着的鸩羽的半个身子举到嘴边,轻轻一吸气,那半个身子就变成了模糊的气体被吸了进去,黑发鸩羽的身体也变得更凝实了。 勇仪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鬼族从不怕死,尤其喜欢战斗,跟越强的对手战斗越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跟在外界时的你,那个号称控制了八百万人类的你战斗。再不济在地上那个控制了整个人间之里的你也行……”勇仪一阵胸闷,这样的战斗让她感到无比的烦闷憋屈,“这样的你就算了吧,反正你也存在不了多久了。我不杀你,你自生自灭吧。” “你就这么自信我杀不了你?”黑发鸩羽笑着问。 “虽然你是怪异,但从记忆来说,你应该算是个人类。连作为妖怪的她都伤不了我,你区区一个人类又能做什么?”勇仪不解的问。 “不错,我所拥有的只是从伦敦到那一夜之前的记忆,那个人类所经历过的一切。也同样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经历过后来那些颐指气使的时代。我的记忆中啊,我一直都是个小人物,在世界的底端挣扎。不同的记忆造就了不同的思想,我与鸩羽她是不同的,无论是战斗方式还是信念。”黑发鸩羽拔出了军刀,在手上挽了个刀花,“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如果是我的话,‘反正已经是最坏的状况了,难道还会比现在更差吗?努力下的话,也许会比现在稍微好一点也说不定。’这才是我的想法。”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能伤到我,我就答应不杀她。如何?”勇仪笑着说。之所以说出这个条件,首先勇仪是自信这个小小的妖怪根本无法伤到自己。就算真的伤到了也没关系,反正即使勇仪不杀鸩羽,鸩羽也快死了,其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敢不从命。”黑发鸩羽双手持刀保持着刺突的姿势向勇仪冲了过来。 勇仪将右手手指并拢,以手刀的姿态向黑发鸩羽斜斩过来。因为勇仪此刻的身高远远超过她,所以勇仪可以攻击到她,而她却无法触碰到勇仪。 闪着寒光的利爪从黑发鸩羽的嘴角传入,从右眼穿出,勇仪撇了下嘴,【果然还是这样吗?幻想造物的本能真是麻烦,不过你要对我造成伤害的话,最终还是要展现实体的吧,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了……】勇仪看到黑发鸩羽快速的跳起,军刀连同半个手腕都齐根没入了勇仪的腹部,勇仪双手环抱准备将其勒死,双臂却穿过了黑发鸩羽的身体,直接摸到了自己的腹部。 黑发鸩羽嘴角微微上翘,将双臂从勇仪的腹部抽出来,然后快速的退开。 勇仪疑惑的看了看毫发无伤的腹部,又狐疑的看着已经站在远处的黑发鸩羽,不明白对方做了什么。猛然间勇仪发现,【她的武器……】此刻原本存在于黑发鸩羽手上的军刀已经不见了。 黑发鸩羽笑着抬起了手臂,“凝实。” 异物突起,腹部的剧烈不适瞬间笼罩了勇仪,但勇仪却重重的一踏,以比声音更快的速度瞬间来到黑发鸩羽面前。巨大的拳头击碎了黑发鸩羽的身体,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脑袋在地上翻滚着。 勇仪上前几步,用粗大的手指将那个幼小的脑袋提起来,无声的凝视着。 黑发鸩羽也在看着勇仪。那超过3米的身躯,其一只眼睛都比自己的头更大,还有那从满嘴獠牙的缝隙里喷出的腥臭的血雾,黑发鸩羽却没有什么害怕的,就那样微笑着面对。 良久勇仪叹了口气,“我为之前的话道歉,是你赢了。”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但勇仪知道自己的体内早已一团糟了。黑发鸩羽将虚化的军刀留在了勇仪的胃里,军刀凝实之后刺破了胃壁,大量的胃酸从伤口流出来,其他的脏器和血肉可没有胃壁那么耐酸,此刻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我答应你,不会杀她。” “谢谢!”黑发鸩羽由衷的感谢着。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任由你自生自灭是对你的侮辱,像一个大妖怪那样有尊严的死去吧。”勇仪慢慢捏紧了拳头。 眼前的世界因为逐渐收缩的拳头变得越来越黑暗,黑发鸩羽没有再使用虚化的能力逃生,而是闭上了眼睛,【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鸩羽,我最爱的人,要好好活下去啊。】同时黑发鸩羽也感觉无比的幸运,自己要比鸩羽要幸福的多。鸩羽出生的时候,那个鸩羽所爱的人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永生永世不能相见。可自己却能够在短暂的生命中与最爱的人一起度过,是何等的幸福。 良久之后勇仪摊开了手掌,掌中没有往常杀人后的血肉混杂的碎末,而是空无一物。勇仪能感觉到自己脑中关于这个黑发妖怪的记忆也在快速的消失,【恐怕过不了多久,连众人对你的记忆也会一点不剩的消失吧,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你这么个存在。即使死亡也是那么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无法留下,可悲的生命……】勇仪的身体快速的缩小,重新变回了平常的样子,而周围的鬼族也一个个睁开了眼睛。“就这样散了吧。”勇仪说到。 “那王令?”一个亲近的妖怪询问着。 “算了,由她去吧。”勇仪摇着头率先离去了。 ps:很长时间没码字了,没有感觉了。 第十三章 不悔的选择 “唔。”维多利加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马上就痛苦的捂住小脑袋,像包子一样圆嘟嘟的脸高高的鼓了起来,“鸩羽,好痛啊,维多利加的头好痛啊。”吵吵嚷嚷了好半天也没见人理她,转头四顾才发现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鸩羽,在跟维多利加玩捉迷藏吗?维多利加喜欢玩?”维多利加高兴的喊了一声,充满元气的拍了拍脸,“维多利加可是很厉害的,马上把你找到。” 维多利加爬起来掀起了枕头,将脑袋伸到枕头下面看了看,不确定的喊了句,“鸩羽?你在这吗?”半天没有回应,维多利加还是狐疑的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了摸,确定没有这才放下了枕头。 然后维多利加飞了起来,环顾着没有多少物件的房间,思考着可以藏匿的地点。猛的维多利加想到了,飞到床边掀起了床单的一角,“鸩羽,你一定藏在这吧。”维多利加顺着床板爬了进去,刚爬进去手一放开,下坠的床单就把维多利加整个人都捂住了。 眼前被一片漆黑笼罩了,维多利加吓得大喊大叫,“好黑啊,维多利加好害怕。”拼命的扇动着翅膀,居然连枕头都掀飞了,维多利加顶着床单飞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白布脚不沾地的飘荡一样。 慌不择路的维多利加一头撞在了墙上,撞得自己头昏脑涨的,自己还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何方妖怪?为什么要打维多利加?”在一片漆黑中维多利加颤音询问着,在一片静默中维多利加更害怕了,哭叫着乱飞起来。 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墙之后,维多利加终于从门里飞了出来,顶着白色的床单哭叫着远远的飞走了。 在旧都的外面,有一片小小的森林,这里很少会有妖怪前来,也没有什么野兽,只有一群快乐的妖精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妖精们正开心的玩着游戏,一个眼尖的妖精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白色怪物正哇哇大叫的飞过来,顿时妖精们都慌的四散奔逃,纷纷找地方藏了起来。 白色的怪物直直的冲过来,然后丝毫不减速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恐怖的怪物就那么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妖精们等了半天发现那怪物好像真的死了,这才一个个飞出来,围住了那个怪物的尸体。 一个妖精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这个从未见过的怪物的身体,然后向上飞起,没想到怪物的身体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这一下竟然把怪物提起来了。 怪物的皮被接掉后,露出了头上顶着个大包的金色妖精。 “是那个只能数到3的八嘎呢。” “八嘎被怪物吃了。” “怪物死了。” “八嘎被救了。” 妖精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维多利加被吵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家乡和可爱的小伙伴们,开心的飞了起来。 “八嘎活了。” “维多利加才不是八嘎,维多利加可是有着维多利加这个响当当的名字的。”维多利加鼓着包子脸不满的说着。 妖精们将维多利加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个拿着怪物的妖精则好奇的看着手上从未见过的怪物,将怪物举过头顶想要对着太阳看个清楚,突然什么罩了下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吓得大哭起来。 听到伙伴的求救声,妖精们回头一看,吓得亡魂大冒,“是怪物,怪物又活了。” 维多利加大胆的飞上去抓住了怪物,用力一拉,将床单从小伙伴的身上扯了下来。 看到怪物又消失了,妖精们开心的舞蹈着,“怪物被八嘎杀了,怪物被八嘎杀了。” “维多利加才不是八嘎。”维多利加气呼呼的说着,又举起了手上的床单,“这也不是什么怪物,这是叫……床…床…蛋吧……”维多利加不确定的说。 “哦,八嘎好厉害。”妖精们惊讶的说,“这个床蛋是哪里来的啊?”知道不是什么怪物,妖精们都飞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摸着床单,还有几个钻到了床单下面去。 “维多利加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奇怪好玩的东西,这个床蛋只是其中之一。”从未被小伙伴们如此重视的维多利加瞬间飘飘然起来,同时也渴望着更加被重视。 “在哪?在哪?”妖精们好奇的问。 “走,维多利加带你们去。”维多利加拍了拍小胸脯,豪气的说。 “去玩喽,去玩喽。”快乐的妖精们成群结队的离开了树林。 青婉用尽全力疯狂的奔走,当回到住处时妖力已经严重透支了。 鸩羽抬头一看,居然回到了勇仪分给自己的房子。【整个地底都是鬼族的地盘,连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跑,青婉大概也是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这吧。这样也好,好歹有个地方了,剩下的就是安静的等待消失吧……】没有了双腿的鸩羽用双手向房间爬去。 刚进门就听到满屋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几十个人在同时说话一样,吵嚷的很,也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鸩羽抬头一看,就见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床底下到处都是小小的妖精,怕不有五六十个,此刻这些妖精都害怕的看着鸩羽,满脸惊恐的尖叫着乱飞一气。几个妖精慌不择路的藏在了枕头底下,还有几个挤不进去,只能把头伸进去,将圆滚滚的屁股撅在外面。更多的妖精则是漫天的乱飞,互相之间碰来碰去酿成了很多空难,还有的在墙上撞来撞去,仿佛想撞破墙壁跑出去一样。 感觉到太吵了,鸩羽摊开手掌对准了妖精们。 世界马上清净了,妖精们眼神呆滞间连扇动翅膀都不会了,直直的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鸩羽握了握手臂,感觉身体比刚才凝实了一些,但马上自嘲的一笑,【我还在想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幻想的?】鸩羽平静的躺在地板上,双手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现在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等死吧……】 “大人,是我没用。”青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鸩羽睁开了眼睛,竟然看到青婉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鸩羽的白发全部飘了起来,在眼前互相缠绕,才形成了青婉的身体。青婉的身体很多处都分出了白线与鸩羽相连,最明显的还是头顶的一根呆毛,从青婉头顶连接到鸩羽的头顶,让两人看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之间紧密相连。 鸩羽伸出手抚摸着青婉苍白的脸颊,“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吧。” 青婉含着泪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大人,我还在河床上浑浑噩噩,天天被人类恐惧吧。是大人给了我新的生命,没有大人就没有我。” “我把你带出来,结果你现在也要死了。我还说哪怕死之前也要为你重塑身体的,结果我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鸩羽猛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虽然作为虚幻之物末路的鸩羽根本没有痛感,脸颊上也没有任何红肿,青婉还是非常的心疼。紧皱着眉头轻轻的抚摸着鸩羽的脸颊,就像是打在自己心里一样,“大人,跟你走出来,青婉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前不后悔,现在也是,将来也一定是。” “青婉。”鸩羽双眼模糊的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微笑哭泣的妖怪,呼喊着她的名字。鸩羽从没想过,在生命的最后居然是青婉陪伴在她身边,【青婉才九个月大啊,如果不是我……】 “恩,青婉在这里。”青婉笑着说。 “青婉。”鸩羽慢慢闭上了眼睛。 青婉也闭上了眼睛,朱唇启合之间慢慢的落下,“大人,青婉在这里。” 两个梨花带雨的人儿轻轻的吻着,嘴里伴着各自苦涩的泪水,闭着眼睛静静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鸩羽再也感受不到嘴唇上的柔软,也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温暖。没有睁开眼睛,鸩羽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门外吹来一阵微风,吹得鸩羽的衣衫飘动,发絮纷飞。头顶那一撮呆毛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傲然的迎风耸立,而是随风飘荡,再也没有了灵性…… 第十四章 兵库北 旧都的重建工作很快就开展起来,鬼族们热火朝天的重建着自己的家园,整个旧都都忙碌起来。 作为唯一的闲人,星熊勇仪漫无目的行走在残埂断壁之间,看着被战斗的余波破坏殆尽的旧都,心理说不出的烦琐,索性将酒坛对着嘴大口的灌着。 路过的鬼族恭敬的让开道路,用憧憬的目光仰望着他们的王。 漫无目的的勇仪来到了一座相对还算完好的房屋前,【我这是怎么了?】勇仪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脚步却毫不停留的向那间房屋走去。 【竟然在这里。】在屋子里看到了那个穷途末路的妖怪,勇仪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那样靠在门板上,双眼注视着对方。 鸩羽安静的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仿佛没有发现勇仪的到来一样。 良久,勇仪轻轻叹了口气,跨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妖精们,来到鸩羽的面前就势往地上一坐,提着酒坛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鸩羽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死了一样。而勇仪也安静的喝着酒。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你是来杀我的吗?”鸩羽有气无力的问到,声音飘忽仿佛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一样。 勇仪扫了眼身旁躺着的妖怪,却无法从那捂着脸的双手下看到任何表情,“虽然我不记得是谁,但我答应了某个人不杀你,所以我不会食言。” 虽然勇仪不记得那个黑发的幻想,但鸩羽这个创造者却不可能忘记。虽然从没抱有过任何希望,但此刻勇仪的到来还是证明了,那个爱着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是吗。”鸩羽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像是询问一样的话语。 【妖怪的末路,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了,还真是悲惨啊……】勇仪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了往昔的友人、敌人在临死前的情景,叹了口气,【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啊,一个个自顾自的就死掉了,还真是卑鄙呢,就留下我孤身一人。】 “喝吧。”勇仪倒了一碟酒放在鸩羽的身旁。 鸩羽的双手终于移开,露出了死灰一般的双眼,有气无力的去抓身旁的酒牒,手却直接从酒牒穿了过去。为什么没有抓到,鸩羽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一次又一次继续向酒牒抓去,仿佛行尸走肉一样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动作。 【已经连身体都无法凝实了吗……】勇仪伸手拿过酒牒端到鸩羽嘴边,看到鸩羽茫然的张开嘴,轻轻的将酒倒了下去,然后……酒穿过了鸩羽的身体,全部撒在了地上。嗜酒如命的勇仪也没有露出任何可惜的表情,再次倒了一碟酒继续喂着鸩羽,仿佛鸩羽真的在喝一样。 鸩羽的双眼恢复了些许光彩,平静的看着勇仪,“谢谢。” 看到鸩羽恢复了神采,勇仪却没有任何的开心,她明白这是面前这个穷途末路的妖怪最后的回光返照了。勇仪没有去问对方是否后悔之类的话,此时此刻这些话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至少让她安然的离去……】环绕着简陋的房屋,勇仪笑着说,“真亏你能弄来这么多妖精啊,这些小家伙可是非常警觉的,对陌生人极其提防。” 鸩羽也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屋里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妖精,我都怀疑是不是世上所有的妖精都跑到我这里来了。”两人很自然的聊着天,仿佛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不久前的战斗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 “那倒不可能,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妖精吗?”勇仪将手中的酒牒放在地上,举起酒坛喝了一口。 耳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沉,“有多少?” 看着鸩羽几乎透明的身躯,勇仪扭过了头不再去看,【一会之后,我对她的记忆也会消失吧,还真是可悲的生命……】,不过勇仪还是回答了鸩羽的问题,虽然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听得到,“地面上不清楚,但就仅这地底世界,妖精的数量差不多达到了亿千万。如果都来了,别说你这小房子,就是整个旧都都容不下啊。” “哦,是这样啊……”声音越来越轻,渐渐不可闻。鸩羽保持着安详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是啊,就是这样。”身后的声音已经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勇仪惆怅的叹了口气,端起酒坛准备往嘴里送去。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勇仪的手腕,硬生生将酒坛停在半空中,坛里的酒流了出来,洒了勇仪一身,同时一声急切的询问也在勇仪耳边响起,“你说有多少?” 勇仪却顾不得这些,看着那几乎凑到眼前的美丽而扭曲的脸庞,感受着足以将自己的手腕捏碎的力量,“亿千万的妖精啊。” “亿千万……亿千万……居然这么多……”此刻鸩羽的身体从胸口以下全部消失了,仅余下头部、肩部和双臂,而且消失还在不断往上蔓延。但此刻鸩羽已经无法去考虑这些了,用尽所有的力量紧握着勇仪的手腕,也紧握着自己的希望,也是青婉等人的希望,“地底的妖精在哪里?” 【原来是这样,即使到这种地步,只要有希望就不愿意放弃治疗吗?其实活着比死亡困难多了,如果那些家伙也有和你一样的勇气,哪至于只剩我孤单一人……】勇仪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虽然妖精很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但还是有很多妖怪目击到她们,就在兵库北。” “兵库北?在哪里?”鸩羽茫然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地名。 “地底世界在被废弃之前是地狱的所在,旧都正是王都,是阎王居住的地方。在旧都的西方,有一座兵库,曾是驻扎守卫阎王的鬼兵们的地方,与兵库紧邻的北方是一片森林,被称为兵库北,现在与兵库一起被废弃了,成为了妖精们的滋养地,曾有人在那里目睹了妖精。”勇仪详细的解说着。 勇仪话音刚落,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妖精们纷纷飞到鸩羽身边,抬着鸩羽残破的身躯迅速的向门外飞去。 直到目光中再也没有了鸩羽的身影,勇仪也没有行动,【早知如此,哪至今日,还真是讽刺的结果。】这样想着的勇仪端起酒坛往嘴里送去,却什么也没喝到,这才想起刚才满坛的酒都洒在自己身上了。 虚空中一道隙间撕开了空间,从中伸出一只手,手上端着一坛酒。 没有任何惊讶,勇仪很自然的接过酒坛,拍开泥封直接喝了一大口。 “竟然就这么放走了,不过还真是像你的作风……”隙间里传来了话语。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当初之所以送她来地底,就是猜到了结果吧,八云紫。”勇仪毫不在意的继续喝着酒。 “啊拉,我想是那么会算计的妖怪吗?”八云紫笑着说。 “再没有比你更喜欢算计的妖怪了吧,你这个异类。”勇仪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八云紫的谎言,“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松前鸩羽会对幻想乡很有用,但如果她那麻烦的性格不改变的话,会毁了整个幻想乡的,所以还是再看看吧。”随着八云紫的话语,隙间也再次闭合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勇仪继续喝着酒,“嘛,反正也和我无关。” —————骗子贤者的分割线————— 迷途之家内,八云紫用纸扇挡着脸,从扇边露出的眼神阴森而冷酷,【幻想乡是灵梦托付给我的唯一东西,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将其夺走,无论是人类、妖怪还是巫女,又拟或是你——松前鸩羽……】 八云蓝一脸关切的看着八云紫,但手里托着两个小孩子,此刻根本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八云蓝左手牵着的橙被紫大人的眼神吓坏了,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蓝大人的尾巴里。反倒是蓝右手牵着的人类小孩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看到这一幕,八云紫也点了点头,【幻想乡是妖怪的乐园,但也不能缺少人类,否则妖怪也会灭亡。所以必须有人来保证人类的存续,但绝不是以屠杀妖怪的形式来完成。这个孩子漠视一切,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在她的眼里估计都没有任何区别吧,蓝还真是找来个巫女的好人选。】 第十五章 愉悦の三人众 “果然还是找不到出口呢……”鸩羽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沮丧的叹了口气。这里正是鸩羽在地底醒来时的地方,也最可能是通向地面的出口所在。一阵风吹过,头顶的呆毛随风而动,鸩羽心底一凉,“青婉已经不在了,绝对不能让詹妮弗和贵子也出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通往地上世界的通道。”这个念头在鸩羽脱离个人危险后就一直浮现在心头,此刻只不过再次坚定了而已。 不过连续半年毫无所获,鸩羽难免感觉到沮丧。地底不见日光,时间只能依靠估算。鸩羽大概估算了下,【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鸩羽不甘的回头四顾,“贵子,再安心的等待几天吧,妈妈一定会去找你的。”至于地底居民不能前往地面的规定,此刻早已被鸩羽抛在脑后。 鸩羽沿着来路慢慢的向居所走去,这条路在数月内已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即使在漆黑的世界中,鸩羽也早已是轻车熟路。 在临近界桥的时候,鸩羽停下了脚步并躲藏在一棵树背后。借着大树的遮挡,鸩羽看着界桥上熟悉的身影,【水桥帕露西,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比往常早太多了吧。】 由于地面与地底不相往来的规则,探索出口的行为必然不能被人发现,而最容易发现鸩羽的,就是界桥上的嫉妒女。为了避免被发现,鸩羽以熟人的名义特意去帕露西家住了两天,彻底摸清了帕露西的作息时间。 作为旧地狱引路人的帕露西,每天必须在界桥上工作8小时以上。一般帕露西是每天早上8点半来到界桥,12点回家吃饭,13点半再次来到界桥,18点下班回家。按理说不分黑夜白昼的地底是不需要如此作息的,但作为引路人的帕露西所接引的却是地面人。地面有黑夜白昼之分,地面人被放逐下来也是有时间规律的,因此帕露西才按照地面的时间安排作息,规律的作息也方便了鸩羽。 摸清了帕露西作息规律的鸩羽开始了寻找前往地面通道的征程。每天下午19点出发,凌晨7点归来。昼伏夜出,因此持续半年都没有被发现。 【今天怎么回事?这才不到6点吧。】鸩羽凭着感觉大概估算出了时间,为了避免在路上与帕露西相遇,鸩羽从来都是提前归来的,可今天…… 宽阔的三涂川将世界分割成生死两界,唯一能沟通两界的就是那座看似摇摇欲坠却屹立千年不倒的木制拱桥。因为沟通两界所以名为界桥,而在人类世界它有着另外一个名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奈何桥。鸩羽也清楚除了界桥以外根本没有通过三涂川的途径,而此刻帕露西又在界桥上,【只能等到中午了吧。】鸩羽背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估摸着到了11点多,按平时已到了帕露西回家的时候,可今天帕露西却完全没有要回家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黑谷山女和琪斯美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界桥,并送来了食盒。三人在界桥上开开心心的吃着不知由什么物质做成的奇怪食物,而且吃完后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让躲在树林里偷偷观看的鸩羽整个阴沉下来。 约摸到了下午15点左右,界桥三人众终于离开了。 焦躁不安的鸩羽终于松了口气,稍微等了一会估摸着三人众已经走远,就快速向居所奔去。作为幻想的具现体,鸩羽非常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地盘,一旦离开就会心浮气躁。当初封印记忆将自己当成那个人的鸩羽,虽然不明白自己的本质,身体却依然忠实的践行了这个本能,以至于宅在名古屋数十年,如今明了自己身份的鸩羽更是将这份宅心发扬光大。 归心似箭的鸩羽快速的奔跑着,不多时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三人众,鸩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同时心也揪了起来,【这里既不是前往帕露西家的方向,也不是前往旧都的方向,她们这是要去哪?】 由于三人正卡在鸩羽归家的必经之路上,鸩羽不得不远远吊在三人后面,慢慢的尾随。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鸩羽的疑心也越来越重,【这是前往兵库北的路吧,她们是要干嘛?难道我的行为被发现了?】由于不知道对于破坏地面与地底不相通的行为,究竟会受到如何处罚,但想来以八云紫的作风处罚应该不会轻。鸩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猩红的瞳孔一闪一闪。 琪斯美突然打了个哆嗦,怕怕的将身子缩进了水桶内,只留下半个脑袋露在外面,“山女、帕露西,是不是有点冷了?” 地底的气温与地上不同,非常的极端。地下室一般是比较凉爽的,而地底将这份凉爽放大了无数倍,常年无法接触阳光的地底非常的寒冷。但又因为太过于接近地底核心,使得旧地狱到处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熔岩池。在有熔岩池的地方,气温普遍在80c以上,而没有熔岩池的地方,气温基本都在-20c以下。极冷和极热的极端气温,使得人类根本无法在地底存活,也只有妖怪倚靠强悍的身体才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一直在地底生存的帕露西和山女也明白地底的气温很无情,所以听到琪斯美的话也没有任何奇怪。山女伸手揉着琪斯美的小脑袋,“稍微忍耐下吧,马上就到兵库北了。” 听到传说中的兵库北,琪斯美顿时两眼放光,前进的速度瞬间提升。 看到琪斯美的孩子样,山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她自己也对兵库北充满了好奇。 被废弃的兵库和兵库北在以前虽然被人所知,但却没有如今这么大的名气,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只有在那里出生的妖精才会在那里居住。外人即使偶尔路过,也会被妖精们层出不穷的恶作剧惹烦,从而尽快离开,因此兵库北成了名副其实的妖精乐园。直到半年前那个大名鼎鼎的大妖怪占据了兵库北,这片被遗忘的森林才彻底暴露在妖怪们的眼中。当星熊勇仪前往兵库北做客归来后,当众对兵库北赞不绝口。如此一来,兵库北成了地底所有妖怪所向往的圣地。究其原因,是因为兵库北常年恒温19c。在不是极冷就是极热的地底,兵库北的气温极其宝贵。若不是畏惧着盘踞于那里的大妖怪,只怕兵库北已经被妖怪们挤爆了。 帕露西三人虽然对传说中的兵库北心旷神怡,却一直没有去过。今天总算是有了正当理由前往兵库北,参观什么的只是顺便,真的只是顺便。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们自己是信了。 在经过了废弃的兵库之后,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传说中的兵库北。 远远坠在身后的鸩羽冷眼看着三人走近了树林。 “有妖怪啊。”在一阵劈里啪啦之后,树林里冲出大量的妖精。 以往如果有妖怪经过,胆小的妖精们早就躲藏起来了,然后偷偷的恶作剧。可自从那个大妖怪入住兵库北之后,这里的妖精变得不再胆小,遇到生人会冲出来指指点点,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是什么让胆小的妖精变得如此胆大,这也是地底世界十大不可思议之一。 三人被突然冲出的妖精们吓了一跳。胆大的妖精们不仅对着三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冲过去拽着她们的裙角荡秋千,还有妖精直接钻进了裙子里。 几十只妖精合力抬起了琪斯美的木桶,往树林里飞去,“救命啊。”琪斯美害怕的喊着。 帕露西听到了琪斯美的求救,想去救好友,可她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难保。帕露西双手紧紧的捂着裙子,却捂得住前面捂不住后面,滑不溜手的小家伙们无孔不入,总是能找到空隙钻到裙子里去。又酸又麻的感觉沿着双腿席卷了帕露西的整个身体,慵懒的身体酥酥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帕露西感觉全身的所有力量都伴随着什么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溜走了,余下的力量连抬手都做不到,更不说去救琪斯美了。帕露西看了看黑谷山女,发现对方脸颊泛红双目无神的看着天,一串晶莹的口水从无意识张开的嘴角流出来,山女自己却毫无察觉。看到山女的状况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帕露西只好爱莫能助的对着琪斯美摇摇头。 看到好友们见死不救,恐惧席卷了琪斯美。琪斯美眼角含着泪,恐惧的甩着头,“救救我啊,会被吃掉的。” 坐在琪斯美头上的几只妖精本来正愉快的玩弄着琪斯美的头发,猛地一下没抓住,被琪斯美甩头的动作甩了出去。 地底的极热极冷气候,不仅是人类无法生存,普通的植物也不能存活。能在地底存活的植物其实都是有着淡淡的妖气的,所以异常的坚硬。 那几只妖精就那样被甩了出去,直直的装在树上,整个小脑袋都被坚硬的树木撞碎,炸起了一团血雾,尤为的刺眼。 琪斯美被眼前的残酷场面吓坏了,手足无措间嘴一咧,惊天动地的哭了出声。 此刻帕露西和山女也顾不得自己的状况了,紧紧夹着双腿艰难的向琪斯美蹒跚而去。 而妖精们却仿佛看不到同伴的惨状一样,继续开心的做着爱做的事。 【机会来了!】一直冷眼旁观的鸩羽猛然间双眼一亮,与此同时身体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前冲去…… ps:今天领导有事没有来,果断用上班时间码了一章,我真是太机智了! ps2:卷名能说明问题吧,相信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一卷是讲什么的。没错,我就是蓝猫的扮演者葛炮……呸呸,这一卷就是讲正直者之死的。其实在之前的大纲里,第四卷和第五卷是合成一卷的,临时起意给砍成两卷了。 ps3:更新依然无节操,以上。 第十六章 covers的意志 在帕露西等人看不见的角度,鸩羽背靠着树干小小的出了口气,【成功了!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潜了回来,现在只要佯装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样子就不会被发觉,只是一定要自然,一定要自然,自然……】 看着近在咫尺的琪斯美,帕露西却再难挪动脚步。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滴落在绿色的眼眸中,强烈的刺痛伴随着内疚让帕露西闭上了眼睛,“琪斯美,对不起。我也要到极限了……” 这时一道红色的光束划破了黑暗,紧接着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紫色,无数道彩光向四面八方射去,在七彩圣光的陪伴下鸩羽款款走出了树林。 “这是?”帕露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鸩羽那宛如天神般的耀眼身姿。 随着鸩羽的走出,漫天漫地还在玩耍的妖精纷纷围着鸩羽开始旋转。其中有几只妖精嘴里含着草叶吹奏着乐曲,还有另外几只妖精抱着小小的鼓敲了起来。所有的妖精都随着音乐的响起开始和声,无数妖精的声音汇聚成了响彻心扉的洪流,“ich_m?chte_st?rker_,weil_unsere_welt_sehr_grausam_ist_es_ist_ratsam,welke__zu_.du_fragst_mich,ob_ich_mit_dir_komm_du_rst_mir_in_mein_ohr_du_fragst_mich,ob_ich__hand_nehm_ich_hab__grund,dich__du_fragst_mich…” 伴着震撼的bgm,鸩羽踏着七彩虹光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帕露西和她的小伙伴们惊呆了,连裙子里的妖精们离去也没有发现,琪斯美也惊的停止了哭泣。 “是谁?”山女愣愣的问,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消退。 “是余。”鸩羽昂起了头,以奇妙的角度俯视着三只弱小的妖怪,“s的总帅松前左中弁鸩羽殿。”【很自然,我表现的很自然,她们不会发现的。】 “s又是什么?”帕露西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不过,还真是好……好华丽的登场……” “必须永远光彩照人,这才是covers(覆盖者)。”鸩羽微微翘起了嘴角,用鼻子嗤笑着。 “covers?不应该是r(支配者)或者theruler(统治者)吗?”终于回过神来的山女奇怪的问,也只有她这个交友广泛的妖怪才能听懂了。 “只有同样的物种才能成为r,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物只能成为covers,毁灭世界,覆盖世界,建造只属于自己的乐园。”鸩羽轻轻抬起右手,立刻有几只妖精飞过来托起鸩羽的右手。仿佛被搀扶着一样,鸩羽优雅的走来。 “虽然听不懂,不过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嫉妒啊,嫉妒死我了……”帕露西扭曲着脸,死死的盯着鸩羽。 停在了琪斯美面前,在七彩圣光的衬托下,本就不低的鸩羽显得格外高大,“说吧,是何事让汝等前来朝见余?” 琪斯美被吓坏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是……是勇仪……她……呜哇……”内心崩溃的琪斯美嘴一咧又哭了出声。 【难道星熊勇仪死了?】鸩羽也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任由琪斯美哭着。 黑谷山女跑过来将琪斯美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慰着。 “就知道欺负琪斯美,有什么本事……”帕露西轻轻啐了声,待看到鸩羽转过身来,连忙止住了话,“是勇仪让我们来邀请你,去参加旧都的狂宴。” 听到勇仪没死,鸩羽偷偷的松了口气,表面上却无所谓的说,“这样啊。那汝等去转告星熊殿,余今日不便,改日再去拜会。”喜欢热闹的鬼族们几乎周周都举行宴会,大宴小宴不断。鸩羽也去过几次,实在没有意思。如果是平时,鸩羽还会去参加,可如今鸩羽急着想快点找到通往地上的出口,哪会去参加这浪费时间的宴会。 “今天的宴会有点特别,整个地底所有的妖怪都会前往的。”帕露西狐疑的看了眼鸩羽,“你该不是偷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鸩羽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敢有什么表情,“那就遂汝等所愿,余会前往观礼的。”说完鸩羽不再言语,在妖精们的搀扶下向树林走去。 待到再也看不见鸩羽,那刺眼的圣光和奇怪的bgm也都消失的时候,帕露西终于愤怒的吼了出来,“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概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之前只是处于弱势不得不压抑而已,一旦恢复强势,这性格也就恢复了。”山女猜测着。 “如果这是她的本性,那她还真不愧是不详的妖怪。与她相比,我的性格可要讨喜多了。”帕露西猛的一拍手,喜笑颜开的说,“有她作对比的话,大家也会发现我还是很不错的吧,这样我也能交到朋友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要谢谢她了。”山女嗔怪的弹了下帕露西光洁的额头,“不过我们还是快动身前往旧都吧,不要迟到了。” “恩,走吧。待在这里浑身都不舒服。真该让那些羡慕兵库北的都来试试,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帕露西骂骂咧咧的跟上了山女的脚步。 走进树林的鸩羽甩了甩手,弹开了扶着自己手臂的妖精们。一只妖精晃晃悠悠的倒在了鸩羽前行的路上,鸩羽没有避让依然踩了过去,血色的雾气铺满了一片草地。鸩羽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行,没有停留片刻。随意的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妖精们则安静的漂浮在周围,整片森林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被其他妖怪看到,一定会疑惑这些吵闹的妖精是如何安静下来的。其实妖精们的悲剧从半年前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半年前的那个夜晚,濒临绝境的鸩羽怀抱着最后的希望,控制了几十只妖精将她带到了传说中的兵库北。 兵库北不愧是妖精的乐园,这里的妖精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鸩羽在树林里随处都可以见到大批的妖精,虽然她们恐惧的到处躲藏,但总是有躲不了的小家伙。 经过一天的奋斗,鸩羽操控了二百余只妖精,延缓了自己的死期。在之后的几日,鸩羽到处搜索妖精,有时还派身边的妖精出去**其他贪玩的小家伙。 又经过数天的努力,鸩羽一共控制了两千余只妖精,艰难的维持住了自己的生命。但鸩羽很快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所控制的妖精数量都不会增长了。 【妖精是天生地养的精灵,根本不知死亡是何物。无所畏惧使得他们脆弱的身体非常容易死,即使在普通的玩耍中,都有着恐怖的死亡率,还真是代价昂贵的玩耍……】鸩羽扫了眼刚才被自己踩死的妖精,那碎沫般的尸体正在一点点化为光点消失在空气中。半年来鸩羽不知道目睹过多少次妖精的死亡,又多少次目睹了她们的出生,不断的反复,就连鸩羽对死亡都有些麻木了。【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自然产生的精灵死后又回归自然,然后等待下一次孕育,还真是奇妙的循环……】 是的,半年前鸩羽就发现了妖精的问题。她们的死亡率太高了,一天内的死亡率高达10%,但在第二天又出再次出生,所以妖精的数量不会减少。可对鸩羽来说却是噩梦,每天拼尽全力只能抓捕200余只妖精,已经抓捕的妖精群每天却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200余只,因此总数毫无增长。鸩羽也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可鸩羽的术式是作用于形体而非灵魂,因此妖精们死后重生,就摆脱了鸩羽的控制。无论鸩羽如何努力,所控制的族群都无法超过2000。但鸩羽却不敢停下来,因为即使她停下来,妖精们还是会死去,那么失去妖精的自己也只会慢慢死亡。 “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在忙碌的抓捕妖精中度过,一直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不甘的鸩羽在经过不断的尝试后,终于找到了办法。 妖精是自然所生的精灵,鸩羽不知道妖精是否有灵魂。但就算妖精有灵魂,且死后重生灵魂保持不变,可鸩羽也不会与灵魂有关的术式,无法直接将术式与妖精的灵魂绑定。 但妖精毕竟是族群的生物,即使忘却所有记忆,却还记得如何玩耍,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附近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妖精的脑力与人类相差太多,最强的默念三五十个字符就是极限了,弱一点的只能念十来个字符。之前只能控制两千只妖精的鸩羽为了保持存活,从来都是全力全开的。【既然如此,那就放开……】鸩羽放开了对妖精们的控制。只控制其60%的大脑,保留其40%的思维。这样的妖精虽然显得痴痴傻傻,但却会简单的玩耍。乍一看鸩羽所获得的来自妖精的肯定是减少了,可关键却在所控制的60%的大脑应用上。如果将其全部用来肯定自己,那么自然是减少了。所以鸩羽只用其大脑的30%对自己提供肯定,另外30%用来施展催眠术。 此时的妖精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小魔术师,无时无刻不在对周围的伙伴们施行催眠控制,当然是在被动的情况下。一个妖精用自己30%的大脑肯定无法催眠另一个健康的个体的,但如果好几只妖精同时对一只妖精进行催眠,那就不一样了。做好一切之后,鸩羽将控制的所有妖精都放了出去。 如此一来,即使鸩羽什么都不做,每天也能收获大量的妖精眷属。即使被控制的妖精死后重生暂时摆脱了鸩羽的控制,很快就会再次回到鸩羽的怀抱。因为她们喜欢玩耍,一出生就去找小伙伴们。虽然一些小伙伴看起来笨笨的,不过不是更好欺负了吗?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们与小伙伴们玩了起来。妖精们却没有发现,随着不断的玩耍,她们自己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笨拙,直到再也无法去思考。 “就像是天灾般的传染病,除非一次性将所有携带病源的个体全部杀死,否则就会一直传染,传染更多的个体……曾经保持欢声笑语的森林,如今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我的声音。”鸩羽抓了一把土,高高举起拳头,看着土不断从自己的指缝掉落,“妖精是自然孕育的精灵吗?那么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从此消失,你又作何感想呢?” 随着鸩羽的话语,树林里仿佛起风了一样,所有的树叶沙沙作响,听起来像是呜咽的哭声。 “哭吧,你也只有哭泣的能力了。幻想侵蚀现实,我这个不存在的意志代替你的声音,这才是covers。”鸩羽站起身向外走去,身边的妖精们僵硬的跟随在鸩羽身旁,“现在的我,无所不能。” ps:这一章夹杂着一些德语,不知道起点的字库有没有德语。如果没有的话,大概要变乱码了。 ps2:之前的鸩羽由于自我催眠原因,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从人类转变而来的妖怪,更多时候还是以人类的思维在思考。从这里开始,鸩羽会展现真正的妖怪姿态,慢慢的学习妖怪的思维,寻找自己的定位。 第十七章 特别的登场技巧 半年前因为灾变而摧毁的旧都,在充分发挥了团结精神的鬼族手中,此刻早已重建完毕。 “几位小姐,要买灯笼吗?”一个赤发青面的妖怪热情的喊到,他身后的墙壁上挂满了一串串白色的灯笼。 “山女……”琪斯美扑闪着大眼睛,期颐的望着黑谷山女。之所以不看帕露西,是因为就连琪斯美也知道那家伙不靠谱。 看到琪斯美终于从之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山女也总算松了口气,【算了,就买一个吧。】“老板,来一个灯笼。” “好嘞。”老板高兴的取出一个灯笼,用竹棍挑好并点燃后递给琪斯美。 琪斯美挑着灯笼,好奇的看着白色灯罩里紫色的鬼火不断的摇曳,小脸被冷彻的鬼灯映的发紫,开心的不得了。 帕露西也好奇的看着灯笼。人缘奇差的她很少会来参加祭典,遇到人多的地方就想离开,所以对于这些玩意也很少见到,“琪斯美,让我玩一下好不好?”帕露西期待的说。 琪斯美将鬼灯藏在身后,一脸警惕的望着帕露西。 “真小气。”帕露西瘪着嘴,突然一脸惊讶的望着琪斯美身后,“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琪斯美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趁着琪斯美回头,帕露西一把抢过了灯笼,远远的跳开后还不忘对琪斯美做着鬼脸,“巴嘎巴嘎。” 琪斯美小脸一垮,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转啊转,眼看又要哭了。 山女冲上来给了帕露西一个爆栗,“你想要灯笼自己买啊,干嘛欺负琪斯美。”说着劈手夺过鬼灯,塞到了琪斯美手里。 看到琪斯美的泪珠奇迹般消失,山女宠溺的揉了揉琪斯美柔软的头发。 帕露西最终也没拉下脸去再买一个鬼灯,阑珊的跟着山女和琪斯美走在焕然一新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挂满了鬼灯,除了逛街的妖怪们,还不时有一辆辆燃烧着火焰的鬼车走过,在路面上留下两行火印。 很快三人来到了旧都的中央广场,一会旧都的王者星熊勇仪就将在这里宣布祭典开幕。此刻距离祭典开始还有段时间,广场的妖怪还不是很多,三人还能通过。估计一会开幕的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是从广场外一路穿行到高台上。 勇仪正在跟地底的大妖怪们聊天,远远的看到山女她们,开心的挥了挥手。 待到三人到了身边,勇仪爽朗的笑着,“回来了?”虽然被那么多大妖怪审视着,令三人非常紧张。可听到勇仪的关心,这一行的委屈瞬间浮现在三人心头,什么也顾不上了。 “勇仪。”琪斯美扑进了勇仪的怀中,那宽阔的胸膛仿佛包容了所有,一瞬间全部的委屈都化为乌有。只要能换到这一抱,让人感觉无论受到怎样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这是怎么了啊?”勇仪轻轻拍着琪斯美的后背,不解的问。 帕露西和山女羡慕的看着琪斯美,特别是帕露西。其实她也想被勇仪抱的,只是被琪斯美抢先了,【嫉妒死我了……】 在勇仪她们闲聊的同时,被冷彻的鬼灯照耀的通紫的广场上,妖怪越来越多。妖怪们或飞或站、或坐或卧,将整个广场变成了各色妖怪的海洋。 一个大妖怪问到,“大家都来了,可以开始了吧。” “再等等,还有重要的客人没到。”勇仪笑着说。 而此刻的鸩羽其实已经来到了旧都,披着一件白色连帽披风的鸩羽,混在广场的众多妖怪之中,妖精们则被鸩羽命令潜藏在各处。 鸩羽神情复杂的观察着四周的妖怪们,【我一生共经历了三个时代。人类时身处弱势,处处谨小慎微,时时注意,面对任何存在都要小心谨慎,正所谓卑微者。妖怪时,颐指气使、顺昌逆亡、唯我独尊,无论面对任何存在都随心所欲,完全不需要去思考,正所谓统治者。而现在虽然恢复了力量,凌驾于幻想乡大部分妖怪之上,但同时也存在与我对等甚至更强于我的大妖怪。相比前两个阶段,现在的状况无疑更为复杂。一味的随心所欲,只会让小妖怪们耻笑,失去了威严;而一味的威严,则会让大妖怪们厌恶。因而面对不同等级的存在,需要使用不同的态度来对待。对待卑微者,应保持华美的外表,令其羡慕;对待平等者,便可以在不惹其反感的前提下率性而为;而对待更强者,则需要小心谨慎。而现在……】鸩羽环顾着四周,广场上的妖怪越来越多,【在众多普通妖怪的面前,我需要保持华丽的外表,用震撼人心的登场来让他们牢记我,歌颂我。既然那样的话,就决定了……】鸩羽慢慢向广场的边缘退去。 无数的妖精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携带各色乐器,开始演奏美妙的音符。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妖精在一起的妖怪们,顿时惊呆了。 趁着妖怪们被妖精们吸引了注意力,鸩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高高跃起。呼啸的风在耳旁刮过,也吹起了鸩羽的思绪。【无论跃起多么高,哪怕广场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可抬头依然无法看到穹顶的痕迹,也不知这地底世界到底有多大……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鸩羽整理好了思路,感觉高度已经足够,脱掉了披风。 头发、眼睛、嘴唇、锁骨、小臂、胸腹、大腿、足部,无数七彩光线从鸩羽的身体放射而出,光彩夺目,夺人眼球。 顿时天空仿佛出现了一个太阳,包括勇仪在内的所有妖怪都抬起了头。 在bgm的伴奏下,浑身散发着光芒的鸩羽从天空盘旋而下。无数的妖精围绕着鸩羽不断的盘旋,并不断挥洒着花瓣,就像是拱卫着维纳斯的丘比特一样。 直到鸩羽优雅的落在地上,现场的妖怪们还是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勇仪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被已经停止演奏bgm的妖精们围在中间的鸩羽,抽动着嘴角,“还真是华丽的登场呢。”除此之外,勇仪想不到任何符合当前状况的话语了。 今天的鸩羽穿了一件白色低胸连衣裙,过长的裙摆被数只妖精提在手里,“那是当然,我有特别的登场技巧。” “不过你这……”勇仪看着鸩羽那紧身的长裙,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们这些大妖怪都是铺个座垫就席地而坐的,看鸩羽这衣裙却肯定坐不下来。 “没关系,我自己解决。”无数的妖精在地上或站或卧,挤成一团,鸩羽就坐在了这张人肉椅子上,俯视着勇仪在内的大妖怪们,“一直不开始是在等我吗?现在我来了,可以开始了吧。” 没有去看妖精们凄惨的样子,毕竟这是鸩羽的自由。勇仪摆摆手回答了鸩羽的问题,“再等等,还有最重要的一位没有到。” “咕!咕!”琪斯美捂着自己的肚子,将通红的小脸埋在勇仪的胸口,再也不敢抬头。 “哈哈,是我忘了,大家都饿了吧。那就先开始吃喝吧,节目可以之后再说,不能让大家饿着等啊。”勇仪笑着拍了拍手。 无数鬼族扛着巨大的鼎分置于广场各处,妖怪们可自行取鼎中的肉汤吃喝,顿时甜美的肉味散布在旧都的各个角落。 与对待普通妖怪们不同,另有鬼族将精致的肉块盛放在食牒里,为每位大妖怪面前各奉上一份。琪斯美等人因为与勇仪的关系,也混到了一份。 鸩羽看着大块朵硕的妖怪们,不由得将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呐,勇仪。鬼族不事生产,那么你们这些酒肉是哪里来的呢?”肉还可以说是鬼族自己猎到的,可酒是用粮食酿造的,从不种粮的鬼族哪来的酒。如果是幻想乡建立以前,那么无疑是从人类那里抢夺而来,也因此在人类社会留下了许多鬼族的传说。但幻想乡已经建立五百多年,地面与地下又不相往来,就算那时候存下了很多酒水,也早该消耗完了吧。可看鬼族们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架势,酒水永远都供应的上,真是奇怪。 “当然是买的。”洪亮的回答来自远方。 无数白色球状物体正在快速接近。只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广场。一个个巨大的包裹被放置在地上,鸩羽才发现了那矮小的鬼族。 【原来是这些鬼族在扛着包袱啊,之前被过大的包袱挡住看不见,还以为是包袱自己在跑呢。不过这数量……】鸩羽看着数千个长相完全相同的鬼族,好奇的眯着眼睛。 “最后的一位来了。”勇仪发自内心的笑着。 ps:本身就感冒了,加班又加的人头晕目眩。这一章码的很混乱…… 第十八章 华のさかづき大江山 [[[cpu:/rs/20143/11/2170520635301631082325993181502.jpg]]]白色的雾气弥漫中,那数千个小小的鬼族逐一消失,最后只留一只。 “萃香,欢迎回来。”勇仪绽放着笑脸伸出了拳头。 被称为萃香的鬼族也举起了拳头,在周身缠绕的铁链叮铛作响下,迎上了勇仪的拳头。 巨大的轰鸣炸响在所有妖怪的耳边,那是力与力的碰撞。短暂的停顿后,传来的是比轰鸣声更大的喝彩声,满场的鬼族胀红着脸,振臂吼叫欢呼,巨大的声浪几乎将旧都掀翻。 “吾王!!”“伊吹王!!” 感受着满场的欢呼,萃香笑眯眯的观察着勇仪的神色,“这次回来,你好像有变化了?有什么好事吗?” “是有好事呦。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勇仪牵着萃香来到鸩羽面前,“萃香,这是松前鸩羽。” 萃香眯着眼睛笑着说,“松前鸩羽啊,很有名的妖怪,我知道的。” “有名?”鸩羽奇怪的问,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名声。 “自封魔时代(注1)结束后,幻想乡虽然发生了无数次异变,但再也没有过针对人间之里的异变。你是封魔时代以来第一个,早就传遍幻想乡了。”萃香解释说。 “我还真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呢……”鸩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就是挑战权威的代价吗,也不算坏……】 “鸩羽,这位是我们鬼族四天王的怪之天王伊吹萃香。”勇仪介绍说,“她还有个名字叫酒吞童子。” “我那乳名都多少年没人叫了……”萃香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鸩羽也感受到了温暖,柔柔的笑着,“之前就听帕露西提过了,伊吹萃香吗,我知道的……”正说着鸩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伊吹萃香?酒吞童子?你难道就是伊吹童子?”鸩羽不可置信的看着萃香那幼小的身躯,很难将其与声威赫赫的伊吹童子联系在一起。 “人类好像是那么叫我的,你也知道这个名字啊。”萃香笑着说。 “啊,这名字怕是没有人会不知道的。”自从被八坂神奈子全灭之后,鸩羽就开始刻意的了解日本鬼神的故事,虽然一些难以查到的偏门传说很难了解,可日本三大最强妖怪这种妇孺皆知的传说,鸩羽还是知道的,“日本三大妖怪嘛,伊吹童子、九尾妖狐、崇德上皇(化身为崇德天皇的大天狗)。九尾妖狐我已经见过了,没想到现在又见到了伊吹童子_vie_est_drole!人生还真是有趣……” “你见过羽衣狐?”萃香急切的问。 虽然奇怪萃香的态度,鸩羽还是回答了,反正不是什么秘密,“见过啊,在外界的时候。” “她还在外界……还在做她那不切实际的梦吗……”萃香皱起了眉头,不满的嘟囔着。 “好了好了。”勇仪拍了拍手,“你们现在也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熟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祭典开幕吧,儿郎们已经等太久了。” “也对,勇仪你去吧,不用管我了。”萃香扫了眼台下,满山遍野的鬼族都屏气凝神注视着她们,等待着祭典的开始。 “如此,我就先去了。”勇仪点点头,转身走到了前方。 为了今天的盛典,勇仪特地穿了一身很传统的服侍。低胸的开襟,宽大的振袖,透明的纱裙,让勇仪整个人显得古朴而不失**。 十六个鬼族合力将一面巨骨抬到了高台上。萃香接过那两根比自己手臂还要长的鼓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咚!!!”巨大的鼓声传遍了整个旧都,全场的妖怪们兴奋的满脸通红,却极力压制自己不敢喊出声来。 此刻的旧都只余下一个声音,那就是萃香的鼓声。萃香双持着鼓槌,一下一下敲着鼓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直接敲在妖怪们的心头,让大家的心脏都跟着猛烈震动着。随着鼓声越来越快,越响越急,大家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当鼓声快到极致的时候,萃香猛地将双手的鼓槌同时砸下,重重的击打在鼓面上。 一直站在高台前方闭目凝神的勇仪,随着这一声鼓响,张开了樱唇,“哦~呜~哦~”悠扬的声音远远的传开,每一个音节都经过数次变调,显得宛转悠扬,就像是船夫的号子一样。 勇仪慢慢的抬起手臂,待手臂平举之后,又开始缓慢的转身,宽大的振袖随着舞动不断的起伏。 萃香的鼓声再次响起,时快时慢,时重时轻,但无论快慢轻重,都与勇仪的舞蹈完美的结合。 台下的妖怪们自觉的排成数排。半蹲着身子的妖怪们整齐划一的齐齐拍拍自己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膝盖。然后挽着左右两旁妖怪的臂弯,开始左右移动,嘴里还跟着呼喝着,“嘿!呼嘿!嘿!呼嘿!” 高台上的大妖怪们也纷纷站了起来,有几位还跟场下的妖怪一样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鸩羽愕然的站起身,死死的咬着嘴唇,左手紧紧压住颤抖的右臂,以防止自己也跟着跳起来。而本来作为鸩羽椅子的妖精们,早就爬起身跟着鼓点跳了起来。 鸩羽虽然艰难的将躁动的心思压了下来,但双目却牢牢的被勇仪的舞姿吸引着。凭心而论,勇仪的舞蹈非常的简单,只有甩臂、扭腰、转身、单腿跳等几个简单的动作,比起人类社会流行的霹雳舞之类的复杂度上大大不如,就像是咿呀学语的儿童在高兴时不由自主的挥手一样,简单至极的舞蹈。 自然……鸩羽此刻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勇仪的舞蹈虽然简单,但是毫不矫揉造作,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自然,饱含着自己的情感与对大自然的感谢,所以才那么的具有感染力。 鸩羽迷离的看着勇仪,整个旧都无论是否是鬼族,都随着勇仪的领舞翩翩起舞。【目光所指,乃臣民之所向;挥手之间,三十万鬼景从。】鸩羽的耳旁仿佛又响起了八云紫和勇仪曾经的话语,“所谓王者,是比任何人都要活的精彩,令万众倾倒的身影!”“集万千勇士仰慕于一身,如路标般屹立不倒之人,方可为王。因此,王者不孤!因其意志即是其所有臣民志向的集合!”“总大将是百鬼之胆,他的力量为百鬼而存在,而百鬼是总大将的根,他们的力量也为总大将而绽放。没有总大将的百鬼只是一盘散沙,而没有百鬼的大妖怪也只是一缕孤魂。” 当时固执的认为八云紫是个把谎言说成习惯的骗子贤者,因此鸩羽对八云紫的话是不信的。可此刻鸩羽也无法去分辨真伪了,目睹着星熊勇仪那王者的身姿,鸩羽觉得自己那自娱自乐的王国是如此的可笑,【如果这就是她们所指的真正的王者的话,那么我想我也拥有了八云紫所说的‘我亦欲为王’的想法,毕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令人向往……】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舞罢,鼓声渐歇。勇仪激动的抬起了手,“我宣布,第二千八百六十四届圣宴祭典……开幕!!” 整个旧都沸腾了,妖怪们齐声呼喊着一个名字,“吾王!吾王!” 鸩羽迷离的望着勇仪的同时,心底也泛起了一个疑惑,【鬼族对星熊勇仪的称呼是‘吾王’,而对伊吹萃香的称呼是‘伊吹王’,称呼上明显能感觉出远近疏离,这是怎么回事?】 ps1:之前做过解释。幻想乡纪年采用的是巫女纪年法,每个时代都以当代博丽巫女的成名绝技为称呼。封魔时代是幻想乡草创的第一代巫女时期的特称,由于第二代巫女时代较短,且跟第一代为师徒,因此也并入了这一时代。三代巫女时代就是鬼神时代了。 ps2:图为勇依王振袖舞,有兴趣的可以去bilibili搜下av102665,或者搜视频名“星熊勇?xpv~?のさかづき大江山~”,极美的mmd。 ps3:我貌似又写出bug了。之前在第四卷里说大江山岚之夜是八百年前,今天重新算了下。第五卷的时间段是在1992年,大江山岚之夜在公元990年,也就是应该在998年前。 第十九章 人衣一体 [[[cpu:/rs/20143/16/2170520635306101307913843311916.jpg]]]无数的鬼族端着各色美食游走在广场上,任大家取用,广场上一片欢腾,祭典正式开始。 勇仪提着轻飘飘的薄纱裙走了回来,向着众多大妖怪歉意的颔着首,“抱歉,请容我先去换身衣服。” “无妨。”大妖怪们都表示没有关系。大家都明白圣宴的流程,后面勇仪还有节目,穿这样正式的礼服的确不是很方便,所以都表示理解。 对于大家的理解,勇仪感激的点点头。旋即又对鸩羽说,“鸩羽,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勇仪说到。 鸩羽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勇仪,不过勇仪却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伊吹童子说过酒是买的吧,可地底都是妖怪根本不可能去种粮食,也就无法酿酒,只能是从地上的人间之里购买……那么地底和地上果然是存在着通道的,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都清楚,明明知道竟然还公然违反了‘地面和地底不能互通’的规定……】鸩羽点了点头,即使是龙潭虎穴,为了获得去地上的信息,也不得不去了。 “谢谢。”勇仪点点头,又转头对刚收完大鼓的萃香喊到,“萃香,你也跟我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萃香不解的问。 “跟着来就是了。”勇仪没有解释,大步流星的走去。 萃香也没有多问,快步跟上了。 看着面前身材矮小的萃香,鸩羽数次都想询问关于通道的事情,最终都没能问出口,【最好让她自然的说出来,不能让她们感觉到我对通道的好奇。】 三人在沉默中,很快来到了勇仪的居所。 “不好意思,让你们陪我过来。”勇仪歉意的说着,并且当众脱起了衣服。 鸩羽偏过了头,思考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从萃香嘴里套出通道的消息。 萃香看着勇仪**的身躯,考究的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说,“勇仪,你的胸好像又大了啊。” “少贫嘴。”勇仪笑着骂到。 本来移开视线的鸩羽,发觉勇仪根本不在意被看,于是也转过头来回扫视着两只鬼王,“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呢。”【与萃香才是第一次见面,贸然询问果然很奇怪吧。先跟她熟悉熟悉再说吧。】 “当然,我们是最要好的姊妹!”萃香自豪的挺起了绝壁般的胸部。 勇仪也笑着点头承认了萃香的话。 “你们这对姊妹还真是有趣,一点都不像。”鸩羽好笑的看着一高一低的两姊妹,着重看了两人的胸部。一个波涛汹涌呼之欲出,一个壁立千仞足以跑马。如果真是一个妈生的,那么果然是母上大人给父上大人带了绿帽子了吧。或者说两个其实都不是父上大人亲生的,只是喜当爹了两次而已,鸩羽恶意的猜测着,“如果说是因为同为鬼族天王的缘故,那么其他两位也是你们的姊妹吧。”【既然四天王有四位(自古四天王不是都有五人吗?),萃香又说她和勇仪才是最要好的姊妹。也就是说她们与其他两位四天王关系并不像她们俩之间一样要好……这点可以利用。】 “由衣姐和华扇姐,怎么说呢……”萃香绞尽脑汁的想着措词,最后只能无力的放弃了,“勇仪,你来说吧,我想不出……” 勇仪笑着接过了萃香的话,“由衣姐成立了鬼族,是她包容我们、保护我们、照顾我们,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母亲一样伟大的存在。而华扇姐就像是大姐,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照顾我们。她们是我们最最重要的亲人,我们是爱她们的。” 听了勇仪的话,鸩羽脑中浮现出了一组画面,【年轻的母亲绝江由衣独自抚养三个女儿,为了让女儿们能幸福快乐的成长,能够不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她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靠着拼命的工作养育三个女儿。每天很晚才回家,一回家就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周末也要加班,根本没时间跟女儿们交流。支撑她努力坚持没有倒下的精神支柱,就是对女儿们的爱,凭借着爱她舍弃了自己的一切爱好,将自己变成了工作机器。而相比还在上初中的二女星熊勇仪、上小学的三女伊吹萃香,已经上高中的长女茨木华扇无疑更为成熟,懂得母亲的艰辛。在母亲出去工作的时候,华扇肩负起了母亲的职责,每天为两个妹妹做饭、洗衣服,给她们讲故事哄她们入睡,还要给加班到很晚的母亲做好饭菜,将整个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让母亲多操心……】鸩羽晃开了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是说因为年龄相仿所以比较能玩到一起吗?” “虽然不完全,但大概就是这样吧。”萃香也想起了当年快乐的日子,一脸的迷醉。但很快就哀伤的低下了眼,她无比担忧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这两位至亲的情况。从大江山岚鬼族剧变夜至今已经八百多年,萃香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萃香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果然还是不想承认。仿佛一旦承认,她们就真的死了一样。 勇仪的心情也糟糕起来,默默的打开了衣柜,挑选着衣服。 在勇仪打开衣柜的一瞬间,一个声音清晰的在鸩羽的心中响起,“鸩羽,穿上我。” “嗯?”鸩羽奇怪的左右看着,确认不是两只鬼王所说的。而且她们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一样。 “鸩羽,穿上我。”奇怪而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鸩羽终于确认,是从衣柜中传来的,“能让我看看吗?”鸩羽指着衣柜说。 “哦,这个啊,无妨。”勇仪失神的说,思绪还停留在哀伤中。 “失礼了。”鸩羽走上前,看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将手放在了其中一件衣服上,动作自然仿佛鸩羽的手本就该在那里一样。 勇仪奇怪的看了眼,“我有这件衣服吗?”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因为勇仪的衣服真的是太多了,很多她都没有穿过,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清晰而温暖的触感从手中传来,仿佛在抚摸自己一样,【是那个孩子。】 “鸩羽!”衣服上传来哽咽的呼喊。 鸩羽流着泪将这件黑色的浴衣抱在了怀中,【是那个孩子,她还活着。】 勇仪和萃香看着痛哭流涕的鸩羽,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完全搞不清状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勇仪,能把这个孩子送给我吗?”鸩羽恳切的说,但双手却丝毫没有松开怀抱,反而拥抱的更紧了。 “呃……哦……没问题,你喜欢就拿去吧。”勇仪半天才反应过来,恍惚的点了点头。 “谢谢。”没有再犹豫,鸩羽一把撕碎了身上的白色礼服,快速将手中的浴衣披在身上。毫无保留的接触,仿佛完全与衣服合为了一体,就像是拥有了第二层肌肤一样。鸩羽的双手抚摸着自己哭红的脸颊,沿袭而下,锁骨、胸部、腹部,隔着衣服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面色一片潮红。 “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勇仪奇怪的说。 “是的,是最重要的亲人。”鸩羽的双手顺着小腹而下,在大腿根部聚拢深入,衣服被深深的嵌入了缝隙,紧密的贴在重要的位置。 “啊!”鸩羽昂着头长啸着,浴衣的丝线根根矗立,像针一样扎进了鸩羽的肌肤。红色的血被不断的抽出,整件浴衣被染得一片通红。 “人衣一体,神衣梦幻!”高亢的话语中,浴衣片片碎裂,旋即重新组合。在七彩的光芒中,呈现在勇仪和萃香眼前的,是身着粉色荧光短裙晚礼服,脖间围着一根白色貂皮围巾,手上则戴着黑色丝制手套,右手还拿着一把羽绒折扇的鸩羽。 勇仪和萃香被鸩羽的新扮相震惊的无话可说,对于她们这些已经避入幻想乡五百多年的妖怪们,人类的衣服显得太过时尚、太过超前了,完全接受不能。 可如果此刻有外界的人类看到鸩羽,则会产生强烈的时代感。鸩羽的扮相已经在外界绝迹了,这是属于那个荣光时代的特有服饰,容纳了人类所有美好愿望的荣光时代。 ps:泡沫时代的日本娱乐业高度发达,一派繁荣。银座根本打不到车,六本木从地下一层到最高的十层全部是迪斯科舞厅,女孩们身穿超短裙大跳扇子舞,是那个梦幻般繁荣时代的著名特色。配图不是鸩羽,但打扮是那个时代的,大家可以参考下,对那个时代有个直观的认识。 ps2:至于人衣一体,是来自新番klk的梗。其实之前已经用过了,之前的德语、法语以及覆盖者,全部是来自klk的梗。 第二十章 所谓妖怪 [[[cpu:/rs/20145/4/2170520635348445655198036317593.jpg]]]鸩羽像泡沫时代的银座女性一样,穿着那个时代所特有的粉色荧光短裙晚礼服,脖间围着一根白色貂皮围巾,手上则戴着黑色丝织手套,右手还拿着一把羽绒折扇,全身充斥着奢靡、浮华的气息。 鸩羽合上折扇,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种灵与肉交织的感觉,同时用手不断的抚摸着身上的礼服,零距离感受那个孩子的欢呼雀跃。 衣服传来轻轻的抖动,像是在倾诉,像是在哭泣。 鸩羽将手移到那孩子的头顶,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永远……】 虽然鸩羽明白自己是在抚摸身上的衣服,但在外人看来却不是这样,特别那孩子的头顶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胸部。在勇仪和萃香的眼中,鸩羽正闭着眼睛满脸潮红的忘情自mo,先是全身上下的婆娑,然后将手停留在自己的胸部,不断的抚摸,一边抚摸一边半张着嘴,像是在说话,更像是在**…… 萃香没有太大的观感,勇仪却有点尴尬了,轻轻了咳嗽了声,却发现进入忘我状态的鸩羽根本没有反应,不得不大声的咳嗽着,“额咳咳咳……” 鸩羽终于从和那孩子相逢的喜悦中被吵醒了,不满的看着的勇仪,“怎么了吗?” “咳咳。”勇仪尴尬的笑着,“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鸩羽感激的看着勇仪,“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手下留情,我才得以和这孩子重逢。”鸩羽轻轻婆娑着身上的礼服,一脸的温柔。 “这孩子?你指的是这件衣服吗?手下留情又是怎么回事?”勇仪奇怪的问。 【果然星熊勇仪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当初在杀死这个孩子的时候没有斩尽杀绝,为她保留了一丝残念……”鸩羽由衷的感谢着,“谢谢你。” “有过这件事吗?”迷茫的勇仪从鸩羽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算了,不想了。反正你这家伙总是奇奇怪怪的,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也没什么……” 鸩羽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我奇怪是正常的,你们这些真实存在的生命,又怎么会理解我这虚假的幻想呢……能够懂我的,只有这孩子了……】 “呐,鸩羽。”勇仪突然出声。 “嗯?” “那件衣服……我是说那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勇仪问到。 【难道想要回去?】鸩羽警惕的抓着自己的领口,“这孩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最珍视的人……”衣服的颤动从手掌传递过来,鸩羽感受到了她的激动,【放心吧,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没有人。】 “是这样吗?很好,很好……”勇仪尴尬的偏过了头,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既然我给了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作为报答,让你为我做一件事,并不过分吧……” “什么事情?”勇仪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鸩羽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我最近探查前往地上出口的行为被发现了?】 “我想……想请你跟萃香打一场。”大概是从来没请求过别人,勇仪扭捏的说着。 “哦……诶?”鸩羽半天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能答应吗?”勇仪的神情甚至有些哀求。 “答应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萃香怎么想……” “萃香……”勇仪开心的喊着萃香,却发现从刚才起,萃香一直在盯着鸩羽发呆,“萃香?” 萃香抬起眼睛,奇怪的看着鸩羽,“你真的是妖怪吗?” “为什么这么问?”鸩羽被问的蒙住了。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那次异变中,你被传为一个富有野心、凶狂、残暴的妖怪……”说到这里,萃香停顿了下,语气来了个大转折,“但现在看到你,我觉得你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你什么都不是……” “萃香,干嘛这么说……”勇仪焦急的喊着,【鸩羽好像对自己的存在很敏感的样子,明明好不容易让她答应了我的请求,万一她一生气拒绝了……】 就像勇仪担心的一样,鸩羽冷着脸冷冰冰的回答,“对,没错。我就是个虚假的幻想,从来不曾存在过。” 萃香却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像你那种方式诞生的妖怪其实有很多,那并不是我说你什么都不是的理由……” “还有妖怪和我一样?”鸩羽不敢置信。她的离奇她自己最为清楚不过,是集合了无数巧合所诞生并延存的存在,可萃香居然说像她一样这样诞生的还有很多,而且居然还都被接受为妖怪了…… “这没有什么吧,妖怪本就是离奇的,什么样的妖怪都有……”萃香理所当然的说,“我那样说你,是因为你连妖怪所代表的含义都不清楚。” “妖怪不就是人类对未知的畏惧所诞生的思念集合吗?”鸩羽说到。 萃香点点头,肯定了鸩羽的回答,“你既然知道妖怪是因为人类对自然的敬畏所产生的,那你觉得这种产生方式与你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一样的吗?” “完全不一样吧。妖怪是因为众多人类对某件事的统一认识所诞生的,所有人都认为你们存在,所以你们就存在了。在你们所诞生之前,就已经广为人知。即使你们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消失。可我如果不主动去做些事情,就会消失,因为没有人会去承认我啊……”鸩羽激动的喊着。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吗?” “你们做了什么?” “好吧,我们换个问题。”萃香适时的转换了话题,“你觉得人间之里的存在是必要的吗?” “当然是必要的,毕竟妖怪需要人类持续的提供畏,来保持自身的存在与进化。”鸩羽被萃香的话题问的越来越烦躁,“你是想跟我说,既然知道人间之里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对人间之里动手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根据你的回答,妖怪是需要人类的,这点毫无疑问。”萃香摘下了腰间的酒葫芦,轻轻的晃了晃,“那么,你觉得对于人类来说,妖怪是什么?人类需要妖怪吗?” “嗯?”鸩羽被问的蒙住了,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不确定的说,“大概……不需要吧。离开了妖怪,人类也能生存的样子。” “你果然不懂呢。”萃香开心的笑着,“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和平安定的人类小村庄,邻里和睦,相亲相爱,几乎没有谁和谁吵过架,极其的安详。” 鸩羽静静的听着,虽然还完全不能明白萃香的意思。 “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男人用刀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被其他人发现的时候,他像疯魔一样提着刀胡乱的劈砍,见谁砍谁,连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村民们好不容易将他制服,才发现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抽打他的脸也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因此村民们决定将他烧死。大家将他绑在了柱子上,就在准备点火的时候,他突然清醒过来,高声的呼喊着。村民们看他清醒了,就把他放了下来。他告诉村民们,他在村外看到一只黑色的无尾怪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他从村民口中得知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同时还砍伤了自己的父母,他非常的内疚,在妻儿的坟前大声的哭嚎。村民们觉得他是被猫妖附体了才做出这种事情,因此原谅了他,因为他没有错,错的是猫妖……”说到这里的时候,萃香喝了口酒,阴冷的嘲笑着。 “然后呢?”鸩羽问到。 “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村子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在几年之后,另一个男人被猫妖附体了,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自己的哥哥,然后也在要被烧死的时候清醒了过来,向村民讲述了他是如何被附身的。村民根据前后两次猫妖出现的地方,判定猫妖的活动范围在西边的森林,因此将那片森林划为禁地,不允许村民涉足。但是半年之后,第三个被附体的人出现了,这次是一个女人,她杀死了自己丈夫的亲弟弟,也就是自己的小叔。事后她向村民讲述她正在家做饭的时候,猫妖突然从门外走进来,然后她就被附身了。同时她的丈夫也证明了,他在干完农活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被附身的妻子,他拿起锄头恐吓猫妖,也许是因为害怕,猫妖从女人的身上逃走了,她丈夫亲眼看到了那只无尾的黑色猫妖……这时候,村民已经确信,猫妖离开了森林,来到了村子里。恐惧开始在村子中弥漫,被猫妖附体的人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频繁,几乎全村还活着的人都被附身过。最后为了拯救全村,被恐惧所笼罩的村民商量决定,当下一次猫妖附体的时候,就将猫妖连同这个被附体的人一起烧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被猫妖附身过,村子恢复了和平。几十年后,这个故事在村子代代流传下去,西边的森林也一直被村子列为禁地,然后又过了几十年,猫妖诞生了……” “这只猫妖其实并不厉害吧,仅仅是附身而已,像是弱小的附丧神一样……”鸩羽说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说,几十年后,猫妖诞生了?” “没错。”萃香点点头。 “那几十年前被猫妖附身的……”鸩羽奇怪的问。 “没错,他们都是被猫妖附身的,那些坏事也都是猫妖做的。” “可你不是说……”鸩羽皱起了眉头…… 萃香喝了口酒,半眯的眼睛带着存活千年的智慧光芒,“人类是软弱的,也是脆弱的。他们的心理太过脆弱,以至于很多事情无法去面对,很多事情不敢也不能去面对。因此,这些事情都是妖怪做的,因为妖怪本来就是坏的,而且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所以做出任何在人类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很正常。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妖怪做的,这样人类社会就只剩下了美好,所有人类都是善良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人类需要妖怪来承载他们所不愿意承担的罪孽,只要全部推给妖怪,人都是好人。如果没有妖怪,人类的所有丑恶都将暴露出来……”鸩羽厌恶的说着,“人类果然是一种讨厌的生物……” “如果说因为人类对自然的敬畏而诞生是妖怪的本质的话,那么承担人类的罪孽就是妖怪的天职。因此妖怪需要人类,需要人类提供赖以生存的畏;人类也需要妖怪,需要妖怪来承担他们不敢也不能承担的罪孽。人和妖怪是互相需要的,谁离开谁都不行。”萃香看着鸩羽,“我之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是,其根据不是你的出身,而是你不被其他人所需要。所以你应该明确自己的本职,被其他人乃至整个世界所需要,这时候你就存在了。” 【原来她是想跟我说这些……】这是鸩羽从来不曾听过的话语,但却如此的具有说服力。鸩羽终于知道了如何让自己被世界所认可,但还有一个问题,“我的本职究竟是什么?” “那是你应该思考的,也只能由你自己来思考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萃香如此说着。 第二十一章 鬼神的传说(上) 虽然萃香所说的话闻所未闻,但鸩羽也能听出来,萃香这是在教导自己。而且鸩羽也能明白,萃香这番话何等珍贵,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说出来的话。 还挣扎于生存的小妖怪们自然没可能会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在实力强大的大妖怪中,雷米莉亚那样年轻的妖怪,因为年龄所限,见识也有局限。而存活长久的大妖怪,也不是人人都能像萃香这样的,比如风见幽香那样的,虽然活的很久,但过于孤独,也不可能有如此深的体悟。 在鸩羽所认知的所有妖怪中,有可能说出这番话的,也只有鬼族的两位天王星熊勇仪与伊吹萃香、盘踞京都千年之久的羽衣狐、一手创立奴良组的关东任侠奴良滑瓢,以及曾经君临诹访国的诹访大明神??岗练米印1匦胧盗η看螅?婊钍奔涑ぃ?艺驹谝欢u母叨龋?拍艿贸鋈绱私崧郏?父鲆?厝币徊豢伞r舱?蛉绱耍?旁椒8逑至溯拖阏夥?暗恼涔蟆?p>  鸩羽明白,萃香能对她说这番话,是莫大的恩情。虽然不明白萃香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但不妨碍鸩羽的感激,“谢谢。” 在另一旁提心吊胆了半天的星熊勇仪,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鸩羽你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头可以来问我。现在还是说正事吧……” 鸩羽脸色一整,点了点头。本来就承了勇仪赠衣之情,现在又受了萃香的点拨之恩,看来这场架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推脱了。 之前一直在发呆的萃香却不知道所谓的正事是什么,萃香望着勇仪一脸的迷茫,“什么正事?” “我希望你能跟鸩羽打一场。”勇仪正色说道。 “为什么?”萃香满脑子都是问号。 “诶?你不是对她的事已经很了解了吗?”勇仪反而比萃香更纳闷,“难道你不知道她在人间之里引发了异变吗?” “当然知道啊,阿求跟我说过一些。”萃香漫不经心的说着。 鸩羽心中一突,【果然。我就在奇怪,鬼族从来不种粮食,也不会酿酒,但却总有喝不完的酒食享用,果然是从人间之里运来的。由人间之里的守护者稗田家进行收集,然后再交给伊吹萃香偷偷运来旧都,这样小范围的运输不容易被发现,也保护了‘地面与地底不能互相往来’的规则……如此说来,地面与地底果然是存在通道的,而伊吹萃香因为要运送酒食,经常会出入,只要跟着她的话……】 勇仪却不知道鸩羽的想法,她完全被萃香的话惊呆了,“既然你从阿求那里知道了寺子屋异变的事,难道不知道十二代灵梦也参与了解决异变的事吗?” “当然知道啊。解决异变是博丽巫女的本职工作吧,再加上异变是发生在人间之里的,那个巫女不去才是怪事了。”萃香蹩着嘴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十二代灵梦的不满,这也是绝大部分妖怪对于那个自诩为‘人类守护者’的巫女的统一态度,“鸩羽把那个家伙干掉了,做得好。本应是守护整个幻想乡的巫女,结果被她变成了只保护人类的存在,而把占据幻想乡大多数的妖怪当成异类来排除,让这种家伙担当巫女就是个错误。”萃香尽情的发泄着对十二代灵梦的不满。 “你知道那个巫女也出战了?难道不想跟曾经与她交战过的鸩羽交流下?”勇仪不解的问。 “为什么?那个小家伙我又不是没跟她打过,难道这次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萃香奇怪的问。 “你果然不知道。”勇仪痛苦的捂着脸,为萃香的粗枝大叶感到羞耻,“那个巫女在异变中使出了破军啊。” 萃香拔开酒塞,美美的喝了一口酒,“破军啊,那又怎么样?” 看到萃香还没反应过来,勇仪一把夺过萃香的酒葫芦,大声的吼着,“那个巫女,她用出了第七代灵梦所创的降神术——破军啊!!!!” 萃香被勇仪突然拔高的嗓门震的一个哆嗦,半晌才回味过来勇仪的话。回过神之后,萃香一头冷汗,期期艾艾的问着勇仪,“什么?她用出了破军?那她召唤的是初代呢?还是……三代?” 勇仪整了整神色说到,“她召唤了历代所有十一位巫女。” “这怎么可能?七代都只能一次召唤一个,就凭十二代那个‘史上最弱的巫女’?”萃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消息从哪来的?准确吗?” “异变的发起者就在这里,问她不就行了吗?”勇仪竖起拳头,用大拇指指了指鸩羽。 “对啊。”萃香摇晃着鸩羽的手臂,急切的问,“十二代灵梦真的召唤了历代所有巫女?” “你先冷静一下。”萃香的力气太大了,鸩羽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灵梦的确用破军召唤了历代十一位巫女。” 听到这句话,绕是已经知道的勇仪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更何况是萃香。 “你说什么?”萃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眼的血丝,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这么说,你果然是见过三代灵梦了吧?她怎么样?快跟我说说。” 【原来她们在意的是那个鬼巫女。据说那个鬼巫女是半人半鬼的半妖,是初代妖怪肆虐时期一个人类女孩被鬼族侮辱之后怀上的。伊吹萃香这么在意,难不成就是她干的?】鸩羽充满恶意的揣测着。 “萃香,别激动。”勇仪拉开了已经不能自已的萃香,招呼着鸩羽,“鸩羽来,坐下说。” 【果然还是逃不掉……】认命的鸩羽慢慢的将与鬼巫女的战斗细节一一讲来,“当时………就是这样。” “奇怪……不应该啊。”萃香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听你说来,三代好像除了力气大点就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了,这不应该啊。” “其实那根本不是第三代灵梦,所谓的破军也并不是降神术,而是把施术者心中的幻想加以具现的术。所以那不是已死的第三代灵梦,而是十二代心中的三代,因此她无法使用十二代所不知道的能力……”鸩羽简单的解释了下破军这个术的原理。 “怪不得总觉得第七代灵梦的破军怪怪的,召唤出来的初代和三代跟真实历史上的她们差别很大……”萃香和勇仪这才恍然大悟,但紧接着一脸的气苦,“怎么办?好容易有了线索,就这么轻易的……”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鸩羽好奇的问,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创造自己的人类,【又是一个放不下逝去的友人的可怜家伙吗……】 “你不知道吗?哦,也对,你年龄还太小了。”萃香有点自暴自弃的说着,“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根本不是秘密。” 第二十二章 鬼神的传说(下) “千年以前,当时根本没有妖怪这个词汇,人类用来形容非常识存在的词汇是——鬼。这样的原因只因为一只鬼,她就是绝江由衣。是她在绝境中从敌人手上拯救了所有的妖怪,并将其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因此所有妖怪都感念她的恩德,鬼族奉她为主,不是鬼族的妖怪也都在名字中加一个鬼字,以与鬼族沾边为荣。”萃香的声音有点飘忽不定,仿佛回到了那个辉煌的年代,“但她虽然是最强的,可依然无法击倒妖怪们共同的敌人。为了永绝后患,由衣姐创造了最强的杀招,这就是鬼神。由衣姐曾经想把鬼神教给我,但那时候我还太弱小了,根本没有资格学习鬼神。同时因为大家都是寿命悠长的鬼族,所以由衣姐和我都不着急,我就那样整天无所事事的等待着。然后……由衣姐失踪了。鬼神就此失传,但敌人却还没有打倒……” “最强的杀招?”鸩羽不想笑,但嘴角却不自然的翘起。自负于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梦幻炼金术——大金衍术”的鸩羽,无法想象居然有人在她面前提什么最强的招数,【如果说最强大的力量、妖力,这还差不多,最强的杀招……真是可笑,果然鬼族在提到绝江由衣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呢……】 见鸩羽不相信,勇仪想了想说到,“萃香那么说你可能无法理解吧,换种方式来说。妖怪是人类对自然的敬畏所形成的思念体,所以妖怪能通过收集人类的畏而增强自身。同时百鬼夜行的总大将,也能收集百鬼的信仰而变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那么,收集了一万个人类的畏的大妖怪,和拥有一千只从者的百鬼夜行总大将,哪个更强大?” 鸩羽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这无法比较吧。每个人类因为畏惧程度不同,提供的畏的量也不同。而百鬼因为信仰的坚定与否,每个个体所提供的信仰也不相等。同种类都不能比较,何况是畏与信仰这两种不同的东西,完全没有量化的可能。” “不错,很难去比较。”勇仪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如果第三个妖怪是即拥有一千只从者的总大将,又同时收集了一万个人类的畏,那么他肯定比前两只妖怪要强大。” “这倒是……”对于勇仪的这个观点,鸩羽无法否认,这是显而易见的真理。 “那么收集了十万个人类的畏的妖怪,以及拥有一万名从者的总大将,这两者比刚才那只妖怪,孰强孰弱?”这次勇仪没有等待鸩羽的回答,因为答案是一样的,“依然无法比较,但仍然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即拥有一万名从者,又收集了十万人类的畏的第六只妖怪,比前面所有妖怪都要强。以此类推,当一只妖怪即得到了世界上所有非常识存在的信仰,又收集到全世界所有人类的畏惧,那么她就会成为最强。” “这……理论倒是没错,可这可能吗?”鸩羽笑着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她就是绝江由衣,我们所有非常识存在的总大将。”萃香自豪的说。 鸩羽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可你不是说,她还有势均力敌的敌人吗?如果真的是最强,怎么会有敌手呢?” 萃香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目光仿佛穿透了穹顶,一直延伸到远处,“我们的敌人……来自天上。” 鸩羽依然无法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竟然有妖怪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议的程度,“那么她失踪后,那个敌人呢?” “当初的我们在敌人的手里溃不成军,几乎被屠杀殆尽。那个时候,由衣姐出现并击退了敌人。但她无力杀死对方,让对方退回了天上。为了永绝后患,由衣姐创造了至强的杀招——鬼神,并静候着敌人的再次降临。而对方可能也畏惧于由衣姐的力量,虽然不断派遣手下下界骚扰,但自己却再也没有来到过地上。”勇仪较萃香年长,所以这些话由亲身经历过那个残酷时代的勇仪来叙述,“由衣姐失踪后,为了不让那个敌人得知,所有大妖怪联合封锁了消息,直到现在,她大概还以为由衣姐还在等着她下界吧。” 鸩羽的脸抽搐着,即使开动所有的思维,也无法去想象那种程度的敌人到底有多强。就连想都想不到,何况与之为敌,“这样的欺瞒还能持续多久?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吧。如果她真的是能与那个最强的绝江由衣相抗衡的存在,只要她下界,你们……” “不是我们,而是所有的非常识存在,都会死……”萃香握紧了拳头,“所以必须掌握鬼神,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可鬼神毕竟是绝江由衣站在那样的高度所创造的绝招,如果这是真的,我觉得与其说鬼神是一个招数,倒不如说是一种状态。我猜如果要使用那一招,前提必须是先获得所有非常识存在的信仰和所有人类的畏惧,这在当前的世界可能吗?”鸩羽不由得想起了在外界的时候。人类获得了完全不同的技术,他们的信心空前膨胀,甚至不把其他的生命体当做平等的存在。在这样的条件下,让全人类去敬畏一个妖怪,是根本不可能的。 “曾经我们也是那么以为的,但是……第三代博丽灵梦,那个半人半鬼的巫女,在完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无师自通的炼成了鬼神……从此我们知道了,鬼神确实是一个招数。”萃香说到。 “那个鬼巫女……”鸩羽回忆着在寺子屋异变中所见到的鬼巫女,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招数,“你们应该是见过生前的她吧,鬼神到底是怎样的招数?” 勇仪和萃香沉默了。 萃香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但双肩却不住在发抖。 鸩羽也想起了在稗田家所看到的史料,【在幻想乡初建的时候,一部分妖怪由于憎恨人类,主张杀光人间之里的所有人类,构筑只属于妖怪的世界,这一方在史书上被称为东军。而另一部分清醒的妖怪则认为,妖怪必须依靠人类源源不断的提供畏,才能保持自己的存在,杀光人类,同时也就是灭绝妖怪自己,这一方被称为西军。东西二方妖怪围绕人间之里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战争,残酷的战争让无数的大妖怪陨落。为了自救,人类派出了所有的巫女、阴阳师、奇术师等能力者加入了西军,与东军妖怪战斗,其中为首的就是初代博丽灵梦。在长年的战斗中,博丽灵梦最终还是死去了,继承博丽巫女之名的,是初代灵梦的侍女,也是她的唯一一位弟子。但这位弟子的实力并没有初代强大,因此在愈加残酷的后期战争中很快陨落了,也没有指定继承人。为了保证巫女的传承,妖怪贤者八云紫在全幻想乡寻找可以继承博丽巫女之名的孩子,最终在人间之里找到了那个蜷缩在垃圾堆里的怪物少女。那是在初代时期,一个被鬼族侮辱的可怜的人类女孩怀孕后所生的孽种,是不该出生于世的罪孽之源。她的母亲曾经想把她打掉,但母爱最终让她没能下的了手,无论再怎么憎恨妖怪,但孩子是无辜的。就这样,这个苦难的生命诞生在了世界上。半人半鬼的她,因为母亲的缘故,尤为憎恨妖怪。但也因为她的长相,受尽了其他人类的侮辱。平等的憎恨着整个世界的她,最终被妖怪贤者选为第三代博丽巫女。在她的率领下,西军节节胜利。在战场上,她是最耀眼的杀神,她所到处,东军妖怪们溃不成军。她的杀戮手法太过残忍,以至于同为西军的很多妖怪都看不过意,但为了胜利,大家忍耐了对她的成见。但最终,嗜杀成性的她彻底释放了心中对整个世界的憎恨,开始无差别的残杀所有人类和妖怪。无论是东军还是西军,抑或是没有参与战争的普通妖怪和普通人类,都在她的杀戮范围之内。为了肃清她,彼此仇视数百年的东军与西军暂时达成了共识,双方共派出3000名强者。其中大妖怪2500名,人类大能力者500名,组成了鬼巫女讨伐队。讨伐队在一处荒野上围住了鬼巫女,经过十三个昼夜的激战,在付出1500死亡,1300重伤的代价后,讨伐队终于将鬼巫女围攻致死。此战之后,幻想乡大妖怪十不存一,再也经不起折腾。东军与西军在商讨后,宣布停战。西军留在地上与人类共存,而东军退入地底世界,与人类老死不相往来。地面与地底不相来往,免得纷争,幻想乡迎来了创立以来的首次和平……】 第二十三章 番外:天之鬼王(上) 本来无色的海水,在映照着蔚蓝色的天空时,也被染上了颜色。同样蔚蓝的天空与大海,在远方交融、连成一片。在这海天一色的蓝色世界里,她出生了。 不知道为何出生,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初生的她迈着光洁的脚丫欢快的跑动在这蔚蓝色的世界里,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新奇…… 渐渐的,她终于觉察到了不妥。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无论是飞翔到天空中,还是潜到深海里,都找不到任何一个生命体。 在这清澈而寂静的世界里,她孤独的彷徨着,努力的寻找着哪怕任何一个生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百年,或者是几千几万年,她终于累了。 她疲惫的躺在大地上,再也不想移动。任由风雪吹打在身上,任由沙尘将自己掩埋,渐渐的,她放弃了思考…… “孩子,醒醒。”耳边传来了声音。 【是谁在叫我?】嘴里有点甜腥的味道,像血一样。 “孩子,快醒来吧。”那个声音依然在呼唤着。 眼皮仿佛黏在了一起,即使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却感觉身体异常的沉重,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好重……】 “孩子,拜托了,快醒来吧。”焦急的声音不断的呼喊着。 【好沉重,醒不过来……】正在这么想着的她,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衣黑发的美丽身影。她痴痴的看着那个身影,曾经遍寻不获的生命,就这样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激动的想要跟对方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任何语言,但此刻激动的她根本无法遏制这种情感。手舞足蹈的挥舞着肢体的语言,一边咿咿呀呀的说着意义不明的词汇,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不必惊讶,这里是你的识海。”那个身影含着眼泪将她拥在了怀里,“孩子,我的孩子。” 那个身影并没有张嘴,但声音却传到了她的心中。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意识。这是不需要承载在语言上的纯粹的意识,不需要学习,不需要翻译,她已经懂了。 她放弃了努力的挥舞着的肢体语言,安静的躺在对方的怀抱中,感受着这幸福安详的感觉。虽然她的身高比对方还要高挑,但却蜷缩着努力的被抱拥着,仿佛她本就该在那里一样。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和熟悉,【就像是妈妈一样……】虽然她从来不知道妈妈是什么,但心底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心中溢满了暖流,她感觉没有比这个词更能形容对方的了…… “快醒来吧,我的孩子,大家需要你。”那个身影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才不要离开。】她将身体蜷缩着,向对方的怀中挤了挤。 “快醒来吧,孩子。不必担心别离,我一直都与你同在。” 【真的吗?】她抬起头看着对方慈祥的双眼,感觉是如此的温暖,因此她无条件相信了对方的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温暖的怀抱…… 天空在嘶吼,大地在哭嚎。数不尽的杀戮正在进行着,鲜血染红了天空,浸染了大地,血顺着地表不断向下渗透着…… 小妖怪们颤抖着、哭泣着,一个粉发的妖怪努力用颤抖的声音鼓舞着,“不要放弃,还有希望的。”但这句话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所有妖怪都知道,他们将被屠杀,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 站在高台之上,身着红色盔甲、手持长刀的少女向下眺望着,目之所及,无数的兔耳战士正手持各种武器,将数量稀少的妖怪们包围起来。大地上遍布着妖怪们的残肢断臂,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少女转身向着上首的御座行礼,“母王,师匠,我军已经胜利,即将全歼所有妖怪。”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少女不敢起身,偷偷抬起眼睛看向了御座之上。 御座上的王者单手撑着脸颊,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不知道她的想法。 站在两旁的其他几位公主幸灾乐祸的看着长刀少女。 侍立在御座旁被少女称为‘师匠’的女性,俯下身附在王者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巨大的胸部颤颤巍巍的在王者的肩上擦过。 王者轻轻点头,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师匠’直起身子,抚平了身上红蓝相间的道袍,又调整了下背上背负的弓箭的位置,向依然俯首不敢起身的少女命令到,“依姬,继续吧,务必将敌军全歼。” “是。”长刀少女将右手重重的拍击在自己的左胸,手甲与胸甲之间发出了震耳的金属碰撞声。正在少女准备退下高台,去执行王令的时候,突然感觉地动山摇,站也站不稳。将长刀刺入地表稳住了身体,少女左右环顾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地在颤抖,无数的裂缝出现在地表,将数不尽的兔耳战士吞噬。 一个头生双脚的**女性从最大的裂缝中爬出来,赤足屹立在大地之上,蔚蓝色的眼睛四处环顾着。 依姬很快就发现了那个显眼的存在,同时也发现,自从她出现之后,大地的颤动就停止下来。“是你搞的鬼吗?”依姬保持着居合的姿势,嘶吼着冲了过来。 “依姬,快回来。”‘师匠’急切的呼喊着,同时快速的取下背后的弓箭,拉满之后快速的射了一箭。 箭枝旋转着前进,虽然是后射的,但却后发先至的先于依姬到来。 头生双角的女性用蔚蓝色的眼睛扫了眼,抬起手抓住了箭枝,同时伸出食指点向依姬。 依姬轻蔑的看着对方那根柔嫩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拔出了刀,“秘剑·居合闪”。 清脆的声响过后,依姬跪伏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断刀。 御座上的王者终于抬起了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看向了这边。 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的视线,头生双角的女性也看向了那座显眼的高台,直觉告诉她,那便是她应该完成的使命,这样想着的她毫不停留的向着高台跑来。 “大胆!”“无礼之徒!”公主们义愤填膺的呵斥着。 “拦住她!”‘师匠’挥舞着手臂发出了命令。 得到命令的兔耳妖怪们纷纷涌向了巨角赤身的女性,无数的武器袭向了那单薄的身躯。 完全没有理会这些攻击,她依然认准了唯一的目标前进着。任由那些武器打在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无论是怎样的武器,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凡俗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害这具天赐的身体。 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的前进,兔耳妖怪们纷纷扔掉了武器,开始搂抱着对方的腿脚和腰部,希望能借此阻止对方。 身上不知道挂了多少只兔子,她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感觉到厌烦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吐出,呼出的气流仿佛狂风暴雨般将兔耳妖怪们高高的吹上了天,然后重重的摔下,摔烂在早已遍布血肉碎末的大地上,再也找不到。 “无礼之徒,罪该万死!”丰姬出声喝骂着。 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赤身的妖怪虽然有着清晰的思维,但出口的最终只是一句意义不明的嘶吼,“吼!!!” 丰姬轻蔑的笑着,“原来只是一个连语言都没有的蛮夷土著。”早就看不惯依姬独自立功的丰姬,趁着机会向王者请战,“母王,请允许女儿为您擒下这个无礼之徒。”除了受伤的依姬以外,其他公主闻言也都纷纷请战。 王者点头同意了丰姬的请求。得到首肯的丰姬像骄傲的孔雀一样,轻蔑的看着其他脸色铁青的公主们,傲然的一甩头走下了高台。 挥舞着手中的藤鞭,丰姬想象着对方被她一鞭抽的皮开肉绽的模样,就像是以前抽打那些奴隶一样。 赤身双角的妖怪一抬手抓住了鞭稍,像轮玩具一样将鞭子以及鞭子另一头的丰姬在空中转着圈。 “你……大胆……竟敢把私……呕……”丰姬的声音淹没在风中,只有呕吐物不断飘散。 重重一挥手,将丰姬向着高台上的王者投掷过去。 “丰姬。”‘师匠’上前一步,双手抵在丰姬背后,想止住她的势头。却感觉仿佛被一座大山撞在身上,‘师匠’胸口一疼,一口血喷在已经不省人事的丰姬身上,自己也随着丰姬一起向着御座飞去。 “师匠!”“母王!”一直侍候在旁边的其他几位公主见到有了‘护驾’的机会,也都冲了上来,但依然无法阻止丰姬前进的势头。 在即将装上王座的时候,御座上的王者抬起手,轻轻抵在最后的九公主背上,一串人的势头终于被遏制了。 就在师匠与几位公主刚刚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御座传来轻微的响动。众人心中一突,紧接着一连串的爆响中,石制的御座化为碎沫。 王者站起身,冷眼看着那个赤身的妖怪,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汝胆敢让孤与汝同站,汝可知罪?” 其他几位公主也义愤填膺的附和着,“你这个无礼之徒,罪该万死!”比声音更快的是她们的武器。 赤身的妖怪任由她们打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是公主们所具有的秘宝,也根本无法伤害这具天赐的身体。 虽然并没有太大成绩,但众公主还是卖力的攻击着。因为对方仿佛傻了一样并没有还手,只顾着不断的前进。只要不断攻击下去的话,一定能将其击倒,大家这样想着。 但众公主的烦人行径还是惹恼了她,她挥动着拳头化作漫天的拳影。 “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奥拉!”无数的拳影吞噬了众公主的身体。片刻过后,拳影散去,众公主血肉模糊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赤身的妖怪用蔚蓝色的眼睛看着高台上的王者,一步一步向着高台走去。 周围的兔耳妖怪们跃跃欲试的,已经受伤的师匠和众公主也费力的想站起来。 王者挥挥手让众人散去,平静的双眼看着对方那对充满着野性的眸子,“孤不会逃避任何挑战。” ps: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的性格大变化,希望大家不要太在意。另外辉夜是我故意没有在这里提的,以后会慢慢讲。 第二十四章 番外:天之鬼王(中) 本已闭目待死的小妖怪们,半晌也没感觉到死亡的来临,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满场的寂静,以及所有人瞩目的焦点——那对互相靠近的死敌。 “华扇姐,她是?”小妖怪向身旁的粉发妖怪求助着。 茨木华扇双颊泛红的盯着那个无名的妖怪,“她是我们所有的希望所在。”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让人深信不疑。 旷达的大地上,两人快速的靠近。在双方所有人的见证中,无名的妖怪嘶吼着抬起了手臂,带着尖啸的风声向着王者冲去。 面对如此简单粗暴的攻击,王者傲然的抬起头,巨大的呆毛迎风耸立。轻轻的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仿佛可以摧天毁地的拳头,就这样轻易的被制服了。 奋力的挣脱依然无法脱离控制,无名妖怪呲着牙近距离瞪着呆毛王者,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 呆毛的王者用鼻子嗤笑着,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这就是痛苦的感觉吗?】无名妖怪像虾一样弓着身子,五官扭曲在一起,汗珠不停的滑落。 因为弓着身子,本来几乎平视的两人拉开了高度差。呆毛的王者轻蔑的俯视着,“真是丑陋。”抬起右脚踹在对方的脸上。 “啊!”伴随着惨嚎不断的翻滚着,无名妖怪最终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右手不自然的扭曲着,满脸的血污遮盖了那美丽的面庞。 “呜!”小妖怪捂着脸不敢再看。 茨木华扇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眼不住的祈祷着,“天地众神啊,请赐予她力量吧。” 与地面妖怪们垂头丧气不同,来自天上的兔耳妖怪们欢呼雀跃着。众公主虽然还身受重伤无法爬起身,但脸上的喜悦和自豪却根本无法掩饰。师匠崇敬的看着呆毛的王者,“博学多识,无所不能,其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技艺,且每一种都达到了顶点。这才是世间最完美的存在,因而无敌。在对敌时,她总会选择使用与敌人完全相同的技巧,在同样的领域用同样的技巧,以更加强大的力量将敌人的身心都摧毁殆尽,将才能的差距这个残酷的现实毫不留情的展现在敌人面前……这便是无敌的王者——月之王朱月……” 此刻完美的王者慢悠悠的走向苟延残喘的敌人,尽情的展现着王者的余韵。一个只有力量的野兽,当其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所征服时,剩下的唯有乞活。王者能想象到对方求饶那丑陋的模样,“连给孤带来一点惊喜都做不到吗?真是无趣至极。”这样丑陋的生物没有活着的必要,这样想着的王者举起了拳头。 这一拳不同以往,王者曲着拳头,用指关节击打在对方的胸口。在接触的瞬间,劲力还未消散的时候,又快速的握紧拳头,借着冲劲在4厘米的极限距离里打出了第二拳,这便是究极的暗杀拳——二重极。 在极短时间内几乎同时到达的两波力道,就像是潮汐一般恐怖的波动,让王者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脚下的土地因为这一拳不住的龟裂变形,向所有人诉说着这一拳的力量。 朱月皱了皱眉头,对自己这一拳很不满。究极的拳法应该是集中力量于一点,不会有丝毫的浪费。可脚下土地的龟裂,说明朱月有一部分力量给分散出去了。虽然这部分力量对于朱月毁天灭地的拳头来说太过微弱,但也说明了朱月在拳法上还没有到达极致,这让精益求精自诩完美的王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即使只是打发无聊而学习的拳法,朱月也要做到完美,这才是完美的王者。 在朱月思索的时候,地上躺着的毫无生息的无名妖怪猛然张开了眼睛,左手一把抓住了朱月的手腕,右手快速的击打在朱月的胸口。 虽然很是突然,但朱月的反应更快。迅速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肤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无名妖怪的指关节打在朱月的胸口,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让公主们和师匠所无法抵御的拳头,在朱月面前却脆弱至极,连让朱月那傲人的峰峦变形都做不到。 朱月从来不会使用任何宝具,因为没有任何宝具能比得过她的身体,那才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宝具。充满着魅惑的身躯,潜藏着无匹的力量,美丽与力量并存,这才是朱月最强的资本。即使是再强大的生命,都不得不饮恨在朱月这幅究极的身躯之下。 “无用无用无用!卑贱的生命,汝要怪就只能怪汝的弱小吧,弱小即是罪孽!”朱月施施然笑着说。 由于言语不通,无名妖怪根本没听懂朱月的话。狠狠的一瞪眼,猛地握紧拳头,在一指节长的极限距离中再次击中了朱月的胸口,一切都像是刚才的重现。 此刻第一波拳劲还未完全退潮,第二波更强的波浪就已经冲击上来。层峦叠嶂的巨大波涛直接将朱月吞没,蹬蹬着退了两步,朱月强行止住了后退的身子。 身旁传来了师匠和公主们的惊呼,朱月低头一看,胸口被击中的位置,衣服已经化为了粉碎,露出了那颤颤巍巍仿佛羊脂一般的雪白。 无名的妖怪看着自己全力的攻击也只能做到击破衣服的程度,说不出的沮丧。但朱月并不这么想,自从出生以来,无论是如何强大的敌人,在战斗中她都从未后退一步。毅然的挺立在天地之间,以无双的姿态绞杀一切。可今天,不仅被击退了好几步,还被破坏了衣服。在朱月看来,这是极端的耻辱,“汝,可做好了死一次的准备?” “啊啊啊!”在狂吼中无名的妖怪将右手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直至手腕整根没入,才慢慢抽出。 在大家的惊愕中,她抽出了自己的脊椎骨。长长的脊椎骨在她的手中不断融化变形,最终化作了一把巨大的骨刀。 “受死!”朱月通红的眼中此刻只有对方的头颅。 平静的看着飞奔过来的朱月,无名的妖怪将骨刀靠在腰间,手握着刀柄。在靠近的一瞬间,闪电般拔刀。世界仿佛一分为二,时间与空间都被这一刀斩断…… “这一刀……是依姬的秘剑·居合闪,怎么可能?”师匠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身为当事人的朱月却已经没有心情注意到这些了,看着被切断的半截袖子和随风飘散的几根碎发,朱月已经出离的愤怒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的损伤,但前所未有的屈辱笼罩了朱月的内心。愤怒的朱月挥动着拳头。 但无名妖怪的胸膛却猛然炸开,然后快速的闭合,将朱月的手臂整根吞没。随后她竖起了左臂,用右手尖利的指甲划开了左臂的皮肤,双指一夹,拉出了一根长长的白筋。同时还用指甲切断了左手中指,搭在白筋上。白筋的两端连在手肘和手腕的骨节上,而中段被不断的向后拉长,就像是弓箭一样。 无名的妖怪冷冷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朱月,猛然放开了白筋。搭在白筋上的断指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奔着朱月的眉心而去,而且不同于一般的箭矢,断指在空中不断的旋转,而且越来越快。在接触到朱月的皮肤后,旋转依然没有停止,就像钻头一样旋转着。尖利的指甲与朱月的皮肤不断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啊!”朱月吼叫着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抓住了那根断指。感受着在掌中还不断扭动旋转的断指,朱月说不出的愤怒。挑了挑眉头,却感觉眉心有点疼。朱月伸手摸了下眉心,摊开手一看,就看到了那醒目的一小滩红色的血迹。 朱月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小小的血迹。只是片刻间眉心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本来就仅仅只是擦破皮的小伤口,以朱月完美的身体恢复力,已经恢复完毕。但之前流出的少量血迹极大的震惊了朱月,哪怕时间再短,哪怕伤口再小,可她终究是受伤了。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情,朱月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力道之大空气都发生了震荡,对方直接飞了出去。在摔落在地上之后再也没有了生息,其半个脑袋都被砸碎,眼球外突,死状凄惨。 朱月却没有这么放过她,举起了右手对准了一动不动的尸体,巨大的魔力光辉在朱月的手中绽放,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朱月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将其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二十五章 番外:天之鬼王(下) 师匠不顾重伤的身体,拼命跑了过来,抱住朱月的腰焦急的喊着,“住手吧,陛下!” “永琳,你让开,我一定要杀了她。”朱月面无表情的说着,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自称已经由‘孤’改为了‘我’,愤怒已经支配了她的思维。 “陛下。这个妖怪明显是个初生的妖怪,什么都不懂,所以攻击手法单一。但她却不停的在学习,您的二重极,我的箭术,依姬的居合闪都在被她看过一次之后学会。因此她将不断的变强,每一次的战斗都在帮助她成长。”‘师匠’永琳焦急的喊着。 “那又如何。只要将她杀死,即使她有再强的学习能力又如何?”朱月冷声说着。 “陛下,您想到了如何杀死她的方法了吗?”永琳问到。 听到永琳的话,朱月望向了远处躺在地上的妖怪。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身体已经开始不住的抽动,恐怖的伤势也在快速的恢复,自行切断的手指也在重新长出来。朱月默然了……虽然这个妖怪的身体并不如朱月强横,但毕竟是让永琳她们也无可奈何的躯体。朱月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毁灭对方。打败对方很简单,但想彻底消灭对方却很难…… 看到朱月沉默了,永琳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服,“请陛下暂且回月球吧。在想到能够切实的杀死她的方法前,请不要与其战斗,否则就是不断的帮助她成长。” 朱月明白永琳说得是对的,可平素冷静的她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的说出“撤退”的命令,就连点头这个轻微的动作都无法轻易做到。 永琳搀扶着朱月颤抖的身躯,不断平复着朱月起伏的胸膛,催促着她下决定,“陛下……” 朱月猛吸一口气,脸憋得通红,紧紧的攥着拳头,暴起的青筋几乎能撑破皮肤。“走!”说完这个字仿佛用尽了朱月所有的力气,只能倚靠着永琳才能站稳。在永琳的搀扶下,朱月转身离去。临去前,朱月忍不住回头看向了那个还躺在地上的身影,【无名的妖怪,我一定要杀了你。下次再见时,就是你的死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苟延残喘吧。】 在朱月和她的臣民离开后,活下来的地上妖怪们流着泪互相拥抱着、亲吻着、欢呼着,庆贺自己还活着。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妖怪们的救世主从地上爬了起来,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就像从没受过伤一样。 看着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无名妖怪,众妖怪沉默了。畏惧强大是生物的本能,面对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妖怪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茨木华扇决然的迈出了脚步,身后的小妖怪们紧张的抓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拍了拍这些瑟瑟发抖的小妖怪们的头,华扇温柔的笑着,“没关系的,她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一定!” 在所有妖怪的注视下,茨木华扇一步一步向着那个无名的妖怪靠近。华扇感觉自己的脚步特别的沉重,以至于每一步都要使尽全力才能让脚离开地面。仅仅走了两三步,华扇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了。当走到对方面前时,华扇已经快虚脱了,全身被水浸透,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紧张的吞咽着唾沫,华扇艰难的笑着,想展现自己的善意,但她自己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是何等的僵硬,“那个……你……您好。您能听懂……我的话吗?我叫茨木华扇,谢谢您救了我们……活着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说着说着华扇哭了出声,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无名的妖怪站起了身,向着华扇走来,伸出了手…… 华扇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华扇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对方那关切的眼神,虽然言语不通,但此刻为自己擦拭眼泪的那双笨拙的手却说明了一切。【我怎么会害怕呢?她一定是爱着我们的,不然怎么会拼了命也要救我们呢。】怀着深深的自责,华扇扑进了对方的怀中,在那温暖的怀抱中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情感,嚎啕大哭着。 耳听着华扇悲戚的哭声,无名的妖怪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并且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下,【这就是哭泣吗?好痛苦、好难过,但却与疼痛完全不同。第一次的疼痛,第一次的哭泣……我还想经历更多各种各样的第一次,请带给我吧……】 —————一年之后————— 茨木华扇满身血污的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无数的妖怪,所有的妖怪身上都多多少少的带着些伤痕。但无论身体上的伤害有多么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 “茨木大人!”“华扇姐,欢迎回来。”道路两旁的妖怪们亲切的打着招呼。 华扇笑着挥手向大家热情的回应,顿时引来了无数尖叫。 通过了长长的欢迎队伍,华扇终于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急切的心情无法遏制,大步流星的跑到对方面前跪下,虔诚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吾王,华扇幸不辱命,击退了绵月依姬的部队。” “辛苦你了。”热情的扶起了华扇,并拉着华扇的手。看着那细嫩的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王者无比心痛的说,“都怪我。如果我去的话……” “别这么说,我最尊敬的王。您才是我们所有妖怪所有希望所在,最终的王牌。您与月之王的战斗,亦是决定一切的战斗。在那之前,即使输得再多也没有关系。如果您为了拯救我们而不断的奔波,最终影响了您在最终一战的发挥。那么我就是死了也难以赎罪……”华扇激动的说,“在那之前,就让我来代替您来保护大家吧。” “只是苦了你了。”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您,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华扇双眼含着热泪,目光灼灼的与王者对视着。 “华扇!” “吾王!” 就在两人热情对视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夹杂了进来,“吾王,华扇姐,大家已经来齐了。” 被打断的两人有些尴尬,最终王者挥了挥手,“去吧,华扇。” 明白今天的重要,也明白被搅和的气氛已经很难回来,华扇收拾了心情,转身面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妖怪们。 “我们自古以来就被月面人不断的欺压,屠杀伴随着我们成长。直到一年前的今天,王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我们拥有了反击的力量。但王要专注于与月之王的决战,在那之前,为了不让王分心,一切都要由我们自己解决。月面人的强大出乎我们想象,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才能获得胜利,为王积蓄力量。因此,今天将天下所有的妖怪集合在一起,商议一件事情,就是成立鬼族!”华扇深吸了一口气,“凡加入鬼族者,必须效忠且只能效忠王一人,至死不渝!” 茨木华扇转身向着崇高的王者单膝跪地,“我,茨木华扇,愿意加入鬼族。我发誓愿为吾唯一之王奉献一切,至死不渝!”随着华扇的话语,一道明亮的光线从华扇的身体冒出,飘忽着进入了王的身体。 “吾等愿意加入鬼族,并誓为吾等唯一之王奉献一切,至死不渝!”洪亮的宣誓响彻了整个广场,无数明亮的光线从妖怪们的身上冒出来。汇聚成了光的洪流,不断向着王的身体涌来。 感受着那一个个光团中饱含的思念与信任,王的身体中涌现着无穷的力量。王猛地站起了身子,高亢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所有妖怪的声音,“大声告诉我,我的名字是?” 无数妖怪的异口同声汇聚起来,声音的洪流响彻天地,“绝江由衣——吾等唯一之王!” 耳听着妖怪们的颂扬,绝江由衣大声的宣布着,“我宣布,第一届鬼族圣典——开幕!” “万岁!万岁!” 在欢腾的海洋中,一个黑衣的狐妖少女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目光迷恋的看着被众星拱卫的绝江由衣,“这样的妖怪,才是真正的妖怪啊。”虽然是如此的憧憬,但实力微弱的她只能站在最外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ps:外篇天之鬼王卷完结! 第二十六章 别离 时光如梭,四千多年后的今天,断断续续举办的鬼族圣宴祭典也到了第二千八百六十四届。时至今日,‘鬼族’这个本意指所有非常识存在的词汇,也变成了一个种族的专有名词。而当时踌躇满志的妖怪们,现在也只能蜷缩在自己给自己搭建的囚牢中聊以慰藉。一边缅怀着前人的伟业,一边忧心着未知的未来…… 因为提起了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星熊勇仪和伊吹萃香兴致骤降,再加之想起了悬在头顶上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自己的敌人,她们的心情更难好起来了,一时间长吁短叹的,只能不停的喝酒。 萃香最终也没有和鸩羽动手,因为明白从鸩羽这里无法得到任何与鬼神有关的线索,那么动手也没有了意义。 黑谷山女等妖怪看到鬼族两天王都没有兴致,自然也难以高兴起来。第二千八百六十四届圣宴祭典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短暂的相逢后,伊吹萃香再次离开了旧都,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只有她自己明白,无论是寻找最强的鬼神,拟或是寻找绝江由衣与茨木华扇的踪迹,都不过是她逃避的借口。绝江由衣和茨木华扇是在鬼族大江山岚之夜失踪的,任谁都知道,最好的找寻办法就是前往那一晚的事发地丹波鬼族大江山城。但一千年来,萃香从来都没敢去过丹波。她在害怕,同时也在愧疚。大江山岚鬼族之夜的惨剧是萃香导致的,她自觉无面目见同族,因此无论勇仪如何劝阻,她都找寻了理由逃出了旧都。 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走。萃香拒绝了勇仪的送别,趁着夜晚孤独的离去了。 勇仪看着萃香那瘦弱的背影,忍不住叹息着。一千年前那场巨变,四天王两位失踪,萃香虽然还活着,但心却死了,只留下勇仪一个人坚守着族人。勇仪已经放弃了绝江由衣与茨木华扇还能回来的奢望,现在的她只希望萃香能够恢复如初,肩负起她理应肩负也只能由她肩负的责任…… 在萃香钻进了一个山洞后,一直尾随着的鸩羽从黑暗中露出了身子,快步走向这个偏僻的山洞,【贵子、詹妮弗,再等一等,我马上就来接你们了。】 就在快要进入山洞的时候,鸩羽停下了脚步,看着右侧树林中那个身影。虽然对方背靠着树,大部分身体都被粗大的树干挡住了,从鸩羽的角度只能看到半截露出的袖子,以及那飘扬着的长长的金发,但鸩羽不会认错,那是星熊勇仪。 星熊勇仪最终还是来送萃香了,就像以往一样,悄悄的站在萃香看不到的角落,安静的目送萃香离开。萃香也是知道的,但从未出声打破这种默契…… 今天的勇仪也一样,静静的送走了萃香。但紧接着发现了尾随着萃香的鸩羽,勇仪在惊讶之余,也产生了本该如此的想法…… 鸩羽静静的等待着勇仪的询问,脑中不断思索着。勇仪却迟迟没有开口,场面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慢慢的起了雾,越来越厚。浓厚的雾气渐渐将洞口掩盖,就像萃香来之前一样,这也是鸩羽一直找不到出口的原因之一。 雾气也弥漫了勇仪的身体,遮挡着鸩羽的视线。 在浓雾中,勇仪终于说话了,“你去吧。” “嗯?你不阻止我?”鸩羽奇怪的问,“不是说地底和地面是不能来往的吗?” “那个规定当然是有效的。”勇仪肯定的说。 “那你还?”鸩羽不能理解勇仪的意思,“鬼族不是不能撒谎的吗?” “鬼族当然不能撒谎,所以那个规定是有效的,不过那只能约束地面妖怪和地底妖怪……”勇仪转过了身体面对着鸩羽,由于浓雾的阻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鸩羽的轮廓,“我何时承认过你已经是地底妖怪了?” “你……”从鸩羽的角度,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勇仪转过了身,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无论雾气怎样浓厚,都无法阻挡那双赤红的眼睛。即使在浓雾中,也是那么的显眼。 “鬼族不能撒谎,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说过承认你加入地底这样的话。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不属于地底,同时你又被地上驱逐,因此你也不属于地上。既不属于地底也不属于地上,因此不被‘地底与地面不相往来’的规则所束缚。”勇仪解释着。 鸩羽仔细的回忆着和勇仪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始至终,勇仪的确没有说过同意自己加入地底的话,“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鸩羽不明白,既然明白自己的打算,为什么勇仪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去吧。”勇仪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那好吧……谢谢。”鸩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由衷的感谢着,一矮身在雾气中钻进了洞口。 勇仪转身向着旧都的方向走去,吞吐着浓重的雾气,勇仪望着远方,“希望一切顺利……” 走过长长的通道,雾气越来越淡。当雾气基本消散的时候,鸩羽终于看到前方传来的光亮。 走出通道,沐浴着久违的月光。鸩羽趁着月色看着周围高大的树木,无从判断处于何处,亦不知往哪个方向前进,只能随意认准了一个方向…… 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隙间快速的开启又很快闭上,紫端起茶杯品尝了一口红茶,然后用手指不断的摩蹭着茶杯的边沿,“看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紫酱的恶趣味还是那么的怪异呢。”一个俏皮的声音如此说着,但却看不到说话的人在何处。 “既然要谈谈,为何不来坐坐呢?无法面对面的说话,不觉得有点失礼吗?”紫笑着说。 “我可没有忘记,我是不被允许进入幻想乡的,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个声音如此说。 “隙间里又不属于幻想乡,来这里做客不算犯规哦。”紫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眨着眼睛,但她相信对方看得到。 对方果然看到了,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了那个地方的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吧,紫酱还真是坏心眼呢。” “阿拉,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呢。”紫放下了茶杯,“言归正传吧。那两位就要进入幻想乡了,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犹豫了一会,那个声音才再次传来,“那就给她们开一个小小的条件吧,比如把蓬莱玉枝借给我玩几天什么的。” 紫楞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开出这样一个条件,“那根树枝对你来说毫无用处吧?” “的确没有用。但让她们这么容易就进入幻想乡,总觉得很火大呢。”本来不温不火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些怨气,“紫酱不会忘记了吧?” 紫的手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右膝盖,那隐隐作痛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能感觉的到,“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大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