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电影系统》 第2016章 .4.7 业之航歪着头坐在壁炉前，脚边放了一大叠报纸，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他十六岁出道，虽然工作不怎么努力，但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打着马赛克上报，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相处和睦的爱人会忽然变了心，对象还是他一向敬重有加的前辈。 客厅里浓重的酒味让人难以忍受，他打电话叫了家政，紧接着又抱着酒瓶晃悠到了浴室。 平板电脑里正播放着一段晚间新闻，画面正是《沉默的死徒》庆功宴现场，一众记者围绕着英俊的主演，他一身黑色西服，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明明是如此沉闷的颜色却越发衬得他容光焕发。 业之航歪了歪头，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 比不过啊，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 现场有记者提问:“之前您出演的角色一直是业之航在宣传，为何开拍之后会替换成您呢？” 男人加深了笑意，其实电影票房已经很好的证明了选择他是正确的，毕竟这个角色和他年纪相仿，气质相仿。就算不看这些，单就自身条件，除了脸，这个人都比业之航优秀太多。 柳计文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措辞 “因为我和电影原著是很好的朋友，他当初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和我进行了很深刻的交流，可以说我就是这个角色的原型，所以导演和投资方可能觉得我比较适合吧。” “那这其中有没有贵人推波助澜呢？前几日周阳日报报道了你和某富商牵手逛街的照片，据我所知，那位先生正是业之航感情长跑十年的男友星月传媒的董事长柯城，我的问题就是业之航的艳照曝光和您有没有关系？” 他的问题太尖锐，已经有现场工作人员要制止记者问话，却被柳计文大度地拦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业先生的事情，我也很遗憾。我出演这部电影，小柯确实帮了不少忙，但我和业先生有本质的区别，我是有女朋友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牵手照，我昨天已经澄清过了，那只是错位。”他抬头看了看屏幕“而且作为前辈，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小柯比任何人都在乎......” 砰！一个空酒瓶砸在了平板电脑上，他从浴缸里跳起来，一脚踩在了平板上。 “说谎！断我事业抢我老公，混蛋！”他的脚底被玻璃渣扎地血肉模糊，但他整个人醉醺醺地像是感觉不到痛。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踩了许久，终于折腾累了，往浴缸里一仰整个人泡在水里。 他右手捏着玻璃片，左手一伸，在上面狠狠一划，大动脉立刻冒出鲜红血液，体温逐渐下降，业之航的意识却越发的清晰，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他连伸出右手按住左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难以相信，他竟然在浴缸里，把自己给玩死了……他还没有手撕贱人，掴掌老公，却在酗酒过度意识不清晰的情况下自杀了！ 不甘，悔恨，所有的情绪一一闪过脑海，却还是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他闭上眼缓缓陷入了黑暗。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睡梦中的业之航皱起眉，刚要开口，枕边却忽然一沉，感觉到有什么人坐在了他的枕头上。 “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半，您还可以睡两个小时零七分。” 虽然这声音简直就像是精密仪器经过千万次改进模拟出来的，但是正处于极度困倦中的业之航还是随着性子咆哮道 “那你拉什么琴啊！滚！”吼完之后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个声音又道 “需要提醒您的是，您的生命只剩一小时零五分，经过严密的分析，它无法支撑您睡到自然醒。” “什么？”业之航挣扎着睁开眼，平时优雅的微卷中分此时变成了一顶鸡窝盖在他脑袋上。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朋友进来捉弄人，可是等大脑清明些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不对了。 他明明已经......死了...... “您的生命值只剩一小时零五分，经过严密的分析，它无法支撑您睡到自然醒。” 声音再次响起，业之航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打扮十分英伦的男人正手握提琴坐在他的床头。 他笑容绅士，样貌是世间罕见，头发一看就是花了好几个钟头打理出来的，靠的这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业之航看着他的眼睛，那人笑着再次提醒“您的生命只剩一小时零三分。” 业之航愣了愣忽然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摔了下来，他记得自己明明被自己给搞死了的！而且死的透透的！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能看的见听得见，还能在这睡懒觉！ 他脑袋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回想男人的话，他说您……也就是我，的生命只剩一个小时零三分，也就是说，他还活着，但是也只能再活一个小时零三分。 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男人给小提琴校了校音，绕到了业之航的跟前“首先恭喜您复活了，我倾尽全力让你不再有轻生的想法。” 业之航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其实，他之前也根本没有自杀的想法来着。 男人继续道“虽然我在我的同行之中不是最厉害的，但我了解时尚，懂得怎么做最优雅，而且富有品味和内涵的，比起我那些糙汉一样的同行，我一定能够帮到你。” 业之航愣愣地看着他发呆，心中情绪实在难以言喻。 男人道“您要是什么都不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您回到了您的*照片泄露之前的一个星期，所有的一切都还有机会。” 业之航忽然愣住了，他回到了半年前？没死，只是回到了半年前？ “那你刚才说我还能活一小时是什么意思？” 男人眨了眨眼睛眨了眨眼睛“现在是五十七分了，如果您无所作为，五十七分钟之后同样会死，不能手撕贱人也不能掴掌前任了。” 男人站起身“跟我来。” 业之航打着赤脚站起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看上去足够精致，足够年轻，也足够有魅力。 他跟着男人，对方打开了窗户，站在了空中，业之航一脸懵逼看着周围的景物迅速变样。高楼大厦变成了五彩的马赛克随风而逝，天忽然黑了，两人的脚底忽然生成了一个玻璃数据板，更大的操控面板在业之航的眼前崛起，一片黑暗之中，面板闪着幽幽的蓝光，业之航看着眼前类似游戏中的捏人页面，有点懵。 男人将右手放在了左胸上 “您进入了我，这里是我的领域，任何人都无法涉足，只有我和您能控制的世界。” 业之航抹了抹额头的汗“你是谁？” “您的生命系统管家。” “……” “系统界的路易威登～耶！” 耶…… 为什么忽然说耶啊！ 巨大的控制面板忽然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启动按键闪起了呼吸灯。 业之航看着路易威登“我现在要怎么做？” 路易威登轻触了一下呼吸按钮，又是泛起一阵涟漪。“您需要根据想象创建并激活一个新人物，系统会根据人物的灵活程度，反馈给您相应的生命值，所以您要将人物特征尽量描述清晰。” 业之航伸手摸了摸控制面板，一个灰色的人体以立体的形象出现在了业之航面前，路易威登道“系统自动识别语音，把您脑海中的人物描述一遍，准备好了吗？” 业之航淡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性别男，身高……191，及肩卷发，肌肉匀称，五官偏亚欧混血，穿着白t恤，牛仔裤，拿着相机。有一口白牙，笑容超甜！” 业之航几年前在欧洲游船的时候，曾在对面轮船上见过他口中的这位男神，一面惊鸿久久不能忘怀，他将自己的感受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心里不禁勾起了强烈的期待， 如果能再次见到梦中情人，那就真是太幸福了！ 他还沉浸在想象之中，眼前的场景却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控制面板忽然变成了一个北欧装修风格的客厅，路易威登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离他不过五米远的椅子上正坐在一个人，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那一头微卷柔顺头发业之航几乎能断定这就是他脑海中的男神。 他迈着大步走上去，万分期待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椅子上的仿佛有所感应人立刻站起了身。 转身之后业之航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萨瓦迪卡缠辣坤～” 眼前的人和他的描述完全相符，但却找不到任何他男神的影子，哦！特别是那无比明显的屁股下巴！ 业之航简直无法忍受他心目中的男神竟然被他糟蹋成这副鬼样子！只能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往后退，屁股下巴步步逼近“缠辣坤～” 业之航转头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您好像不是很满意您的作品。” 业之航紧急刹车，看着跟在他身后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的路易威登，他才发现场景猛然间变成了清晨的都市，他们围着大花园正在晨跑。 业之航接住路易威登扔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 “呵呵” 就在这时路易威登的手环叮咚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道 “您于20xx年5月18日，初次造人成功，系统自动添加7日生命，温馨提醒，您的生命值不足十日，请及时储蓄。” “……” 路易威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如果您描述越精细，就可以避免这类事情发生，如果这对您实在勉强，那您可以想想现实生活中谁能给你提供这类帮助。” 说起创造人物，业之航瞬间就想到作家编剧之类的人，这类人里...... 他忽然抬头“温鹿原？” 第2章 《沉默的囚徒》试镜 路易威登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精美造型的天花板。 业之航坐起身，踱步到书房，桌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几块没动过的三明治，柯城应该刚走不久。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酸，他接受不了柯城忽然间成了别人老公，和别人睡在一起，和别人一起生活，比起这些他更接受不了这个人从他的生活里彻底蒸发。 但他接受不了的这些，柯城都一桩桩，一件件地做过了。 他不会再做那种试图挽回人心的无用功，因为上辈子做的够多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会给他带来莫大耻辱的照片一一删除。 他打开柯城的电脑，桌面是两人的亲密合照，在业之航眼里柯城是一个特别随心所欲的人，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各过各的，但又不能说两人不合拍。 因为柯城的每一个样子，他都喜欢得不得了，只要看见他就会觉得很喜欢很喜欢。 业之航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但当他提出要自己跟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业之航叹了口气，将照片从电脑里一张张删除。 电话铃声响起，业之航看了一眼通话显示，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业之航，你在做什么呢？” 柯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算不上好，但比起他对待别人的态度，已经好太多了。这是他所熟悉的柯城。 业之航苦笑着合上了笔记本，脸上已经是和颜悦色的，许成这个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许多年，有心眼有手段。 现在和他撕破脸显然没有一点好处，找个恰当的时机或许还能勾起他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心。 “用你电脑查点资料……” 电话那头的男人嗯了一声“电脑里有很重要的资料，用完记得关。” “知道了，我中午不等你吃饭了，公司排了今天要试戏的通告，我早点过去。” 柯城哼笑一声“我说你受什么刺激了，混娱乐圈里有几个干净的？没事乖乖待在家，要不出去赛赛马，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玩意吗？” 业之航笑了笑“不是有你在吗，别人不敢欺负我。” 柯城低声笑了两声“那倒是，看谁不顺眼，就跟我说，我让谁都看他不顺眼。” 挂了电话，业之航细心地梳洗一番，冷着脸下了楼，他不确定试戏的通告是不是今天，他只是隐约记得前世的今天他去了马场，柯城给他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 幸运的是公司派来接他去试戏的车就停在楼下。 通告是《沉默的囚徒》剧组的，这部剧将在一年之后打破华语票房39亿，创造50亿票房奇迹。 他在娱乐圈混了七八年，一直没有什么代表作，他知道自己和柳计文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但他就是想看看，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哪里比他优秀，想看看柯城到底喜欢上他身上的哪一点！ 这个机会，他好歹应该争取。 加长的房车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化妆师，造型师，私人助理都围着业之航忙的团团转，他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日子了，一时之间还不能好好的适应。 他冲着坐在角落里一个白净的男孩道 “小满，今天那个姓温的也会到场么？” 业之航冲着镜子看了看隐形眼镜的花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助理小满笑了笑，很开心看到业之航工作的样子“这我也不知道啊，温先生天天跟个游魂似得，找都不容易找，就算约好了被他放鸽子的也海了去了，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种事的么？” 那是，以前他身边有柯城帮忙打点着，他才不用关心谁在不在场，直接当他的大少爷就成。可现在那孙子不是跟别人跑了么，这时候再和从前一样，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业之航笑了笑“随便问问，对了，你们谁知道有什么汤补肾啊？你城哥最近有点那个那个”他捂了捂自己的肾“我怕他撑不了多久了。” 一车的人都是男的，自然明了业之航的意思，颇为娘气的造型师翘着兰花指啊了一声“不会吧，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在金鳞……” 化妆师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小满皱着眉拉住了，业之航假装没听见。 妈的，妈的妈的！操他妈柯城大傻.逼！ 车子开了没多久，就到了试镜场地，业之航带着几个人走进了试镜大厅，今日要试镜的不止主演一个角色，所以大厅里站满了人，业之航边走边摘下墨镜，许多人认出了他，胆子大点的也不管会不会得到回应主动打了招呼，业之航笑了笑，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的“辛苦了。” 他没有在此多做逗留，最里头的那间屋里正在试戏，业之航走过去，助理上前推开了门。 果然今日来试戏的大咖都集中在了里头，导演站在一个角落正低着头，他旁边站着一个一米九几高挑清瘦的背影，他戴着棒球帽正在说着什么，业之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双腿简直逆天了，长而笔直的腿被主人包裹在牛仔裤内，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究竟。 身旁的小满咦了一声“温先生竟然也在这。”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那个一米九几的高个就是温鹿原，感觉说不上厌恶，但是一想到能和那个柳计文走的挺近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业之航勾起嘴角，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缓步向他们走去，导演听见声响回头看了眼，见是业之航原本紧绷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些。 “之航来啦。” 业之航和导演很熟，倒不是因为拍过他什么戏，而是因为两人都爱赛马，这个角色还是他推荐给业之航的。业之航上前勾了勾导演的肩“许导。” 许导在他背上拍了两下，业之航故意将身子侧了侧半边肩膀也蹭上了温鹿原，温鹿原这才转过头来，虽然他一脸冷漠还微皱着眉露出一丝不爽，但业之航见到这么一张脸还是着实被惊了一下，心想这种长相混什么作家圈啊，进娱乐圈随便拍拍都必火。 业之航比他矮不了多少，他直视着对方笑道 “温先生吧？久仰大名。” 温鹿原或许觉得再冷着脸会显得很没有教养，于是主动伸手“你好。” 业之航赶紧握住了，两人十分绅士地行了握手礼，温鹿原先放开，他转头看向导演“开始吧” 导演冲业之航说道“之航，来试试这段台词。” “好嘞。”业之航笑着接过导演递来的试镜表，试镜表上有简短的角色简介和场景对白。从前他没怎么注意，现在这么大致一扫，不得不说这主角设定绝对是按照姓柳的来的，就凭这随处可见的娘炮性格简介。 业之航浏览一遍之后，导演问道“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 业之航在脑海中快速过滤了一遍对话场景: 凌晨1点，审讯室内，被围堵在角落当成便器撒尿，接受众人的羞辱。 业之航将头发拨弄的更加凌乱，接着退到角落，双腿分开蹲坐了下来。 他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伸手在鼻尖下缓缓划过，像是在擦拭什么液体，然后他抬起了头，冷的像鹰隼的一般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 他歪了歪头似乎有人在跟他说话，从他嘴角浮起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中能看出他没有听到什么好话。 他沉默了许久，一动不动。但那眼神却溢满了情绪，温鹿原皱了皱眉，暗暗地握紧了手里的纸张。 忽然！ 业之航的身体猛地向前倾，他用力地送出拳头，却忽然在半空被弹了回去，众人猜测他的双手此刻应该被拷在了墙上。 无实物表演本来会显得有些滑稽，可在场的人却大气也没出。 他被重重地弹回了墙上，但在他脸上却没有看见沮丧也没有继续挥拳而是放肆地笑了起来，像是面前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原著的描述中，主角是个性格沉稳，身世悲凉却异常有骨气的人，在此处应该沉默不语忍辱负重，而业之航表现出来的却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性格尖锐，也更加令人心疼。 “停。”一声喊停将众人拉回现实，业之航听见人群中有人啧了一声，似乎是不满被打断。 温鹿原跳过业之航直接看向导演“他的表演与人物角色严重不符，可以不用再试镜了。” 业之航对温鹿原的话并不感到吃惊，但他本来就不觉得那种娘了吧唧的苦情戏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年职业生涯每天刀尖舔血的囚犯身上，反而是风趣幽默这一点放在任何一个年龄，地位的男人身上都是绝对的加分项。 而且，他反正是现在内定的男一号，不用他出面，也会有人替他拖延时间。 果然导演立刻安抚道“话不能这么说，人物角色都是要磨合期的嘛。” 第3章 一起吃个饭？ 本来这导演都放话了，人再怎么样也得给个面子，可这温鹿原倒是挺有个性，他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放到副导手上 “既然这样，我不方便在场，告辞。” 业之航看着他甩手而去的背影，从地上爬了起来按住要发作的导演。笑道 “哎，许导别生气，您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我去看看。” 许导一掌拍在休闲桌上“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业之航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往大厅追了出去。 大厅里人还是很多，但是却没有看见温鹿原的影子，他抓了个跑场的问道“温先生呢？” 跑场地指了指右边“刚看见他去了卫生间。” “谢了。” 业之航没有朝卫生间去，而是转身进了电梯，到了负一层的停车库，在司机那要了车子，直接开到了电梯门口，将唯一的出口堵死了，刚停稳，穿着制服的安保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业之航按下车窗，冲安保笑了笑“这位大哥，我等个人，他腿脚不好马上就下来了。” 安保一看是业之航也不敢再说什么，点着头走开了。 没多久电梯显示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业之航果然看到了温鹿原的身影。 他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温鹿原踌躇了一下没有办法只能走过来敲了下车窗。 业之航开了车内照明，灯光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柔和温暖。他开了车窗，温鹿原退后两步冷声道“让让。” 意料之中的没有好脸色，业之航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上去不怎么在意“温先生，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有家餐厅一定会合你的口味。” “不吃，让开。” “温先生别急，我知道你觉得我演的不好，配不上您的角色，那我们就撇开这个不谈，我想如果我作为星月传媒的股东请你吃个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温鹿原双手插着兜，业之航的视线又忍不住往他那双腿上瞄。 两人对峙许久，温鹿原不上车业之航也不把车开走，终于温鹿原哼了一声 “吃饭可以，但我先说好，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如果你怀着什么目的的话最好离我远点。” 业之航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随即拍了拍副驾驶位，温鹿原拉开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业之航都能感觉车身一震。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车子掉了个头开出了车库。 温鹿原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业之航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刚好能照到温鹿原的脸。 对方像是有所感应看了过来，轻轻扫了一眼，业之航却感觉到自己被瞪了。 他看着前头，直接将那目光忽视了 “温先生平常是一个人住吧，不回去吃饭不用报个备？” 他等了许久才听见后座冷冷的声音道“他很忙。” 业之航不确定ta是单人旁还是女字旁，不过也不关他的事，他没话找话道 “我后座有烟，来一根？” “我不抽。” 业之航看了眼后视镜，对方对他简直像瘟疫一样，他分析了一下原因，不排除姓柳的在背后捣鼓的可能。 业之航呵呵一笑“不抽好啊，那麻烦你给我点一根？” 温鹿原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他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塞进耳朵，干脆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假寐。 靠！业之航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子给你当司机，你还真享受起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右手在储物箱里摸出一张cd，车子摇摇晃晃的，温鹿原睡眠一向不好，耳机里放的都是催眠音乐，没多久便起了一丝睡意。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如平地炸雷般地响起，温鹿原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是业之航搞得鬼他立刻怒了 “你是不是有病？” 业之航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放错碟了。” 温鹿原两三下将耳机扯了下来塞进兜里，业之航换了个cd开始吹起了十分洗脑的口哨，就那么一个节奏来回的吹。 温鹿原侧脸看着窗外，看上去懒得搭理他。 业之航跟在一辆黑色丰田后面，两人车速都挺快，这个时段还不怎么堵车，业之航刚觉得有点可惜，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可惜在哪里。 正想着他猛地狠踩了一下刹车，他身子飞出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后座传来一声咆哮 “你干什么！”温鹿原脸色有些愠怒，他一脚抵在前座上，窄窄的间隙只有侧弯着才能容纳他的双腿。 业之航也被搞得恼火了“前面那傻.逼突然踩刹车！” 温鹿原深吸了一口气“下车！” 业之航刚想问他干什么就见温鹿原下车绕到了驾驶位前，业之航看他一眼，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轻轻在温鹿原胸膛上蹭了蹭，温鹿原皱着眉看他一眼，又皱着眉进了驾驶位。 业之航上了副驾驶，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温鹿原硬是将车子换了个车道，他上手以后，车子平稳了不少。 业之航系上安全带，笑盈盈地看着他，夸奖道“车技不错。” 温鹿原脸上少了分不耐，多了些专注“地址。” 业之航给他说了个地址，一路上还算安稳，到了地方，业之航拿出口罩和墨镜将自己捂严实了才走进餐厅，他在车库打电话定了位，报上了助理的名字，很快就有服务员领他们进了包厢。 业之航拿下墨镜和口罩，系着红围裙的女服务员立刻就看直了眼，本来温鹿原的脸就足够吸引人的了，没想到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大明星业之航。 业之航其实没来过这家餐厅，他也不想去平时去的地方，那里大多和柯城扯得上关系。 业之航冲她笑了笑，随即转过头去看温鹿原“吃点什么？听说这里的徽菜做的很地道。” 温鹿原低头摆弄手机，对他说的全然不关心“随便” 服务员夹在两人中间，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业之航倒是不在意“那就来一个清蒸石鸡，蜜汁红芋，香菇盒，葡萄鱼，再来随便来几个家常菜吧。” “好的。”点好单，服务员踏着虚伐的步子出去了。 温鹿原还在摆弄手机，时不时露出一摸浅笑，业之航有点好奇他在做什么，又不想直接发问，干脆站起身坐到温鹿原身边，他定的包厢是主题卡座，要么面对面坐，要么肩并肩。 温鹿原见他过来立刻收起手机皱着眉头看他，似乎是在询问他要干什么。 业之航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感觉有点可惜。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啊？我问你喝红茶还是绿茶，你没听到，我只能坐过来问了。” 温鹿原皱了皱眉“你问了么？” 业之航给他倒了杯鲁斯科，无奈地摇摇头“我就说你没听见吧。” 温鹿原懒得和他争执“绿茶吧。” “不好意思，他们好像只准备了红茶。”业之航抿抿嘴示意自己也很无奈。 温鹿原看了他许久。 不能聊工作上的事儿，业之航就跟他闲扯 “你平时睡不好吧？” 温鹿原没回答，业之航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也被虐也习惯了 “听说你们这些搞创作的都有点神经衰弱，我大学有个同学就是干你们这行的，之前他有一阵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我们都以为他失恋，正高兴呢，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把自己关屋里纠结了一个月就为了在渺小还是藐小这俩词儿中二选一。” 温鹿原勾了勾嘴角，难得笑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业之航撑了撑下巴，这一笑搞得他有点荡漾，心想真他妈的好看，这样的人要是在娱乐圈那还有别人什么事啊，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个性可能还真不一定能混那圈子，红肯定没问题，要长久恐怕有点困难。 不过人家在自己的圈子里那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有句话叫什么。 明明可以靠脸，非要靠才华。这话简直就是专为他而生的，一想到这人写出来的东西能为整个娱乐圈带来什么，业之航就有点飘忽，他和柯城在一起时虽然一直是受庇护的那一位，也没什么追求，但是并不代表他骨子里没有雄心壮志，机会来了他一样死镐着。 不过这位爷对他相当不待见，业之航这样想想还是有点伤脑筋。 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只虾放进温鹿原碗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他冲温鹿原做了个手势示意接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头就响起了柯城懒洋洋的声音，他似乎刚起床 “我听许言生说你在那碰钉子了？” 业之航心不在焉地点头“啊” “啊什么啊，这事我会处理，你回来陪我吃饭。” 业之航拿筷子戳着拨弄着碗里的花生，支吾道“我......我正吃着呢。” “你他妈是不是因为上次没依着你，就想跟我搞冷战？”柯城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以后都不想再看见我了？” 业之航在心里冷笑一声，随即理了理头发换上一张笑脸，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无异，心里却是恶心到了极点“没有，怎么会呢。”他抬头看了温鹿原一眼，笑道“想你还来不及呢。” 温鹿原眉头微皱，要不是业之航手里拿着个手机，这话听起来就像在和他一样。 他一向不喜欢轻浮的人，如果业之航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他一定会打断这个人的腿。 第4章 竟然放狗咬人 吃完饭，业之航提出要送他回家，却被他拒绝了。业之航不死心“这个饭点到处都打不到车，这保不准要等个把钟头呢。” 温鹿原抱着胳膊站在车门前不肯挪窝“我叫朋友来接吧。” 业之航见他如此变扭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车门口带 “别啊！你看这车堵的，等他开车进来，咱们早出去了。来吧，上车。” 温鹿原皱着眉看他一眼，顾及教养没有一把将人推开，业之航却不用顾及这些将人推上了副驾驶。 他吹着洗脑的口哨，上了车，温鹿原在导航仪上输入了一串地址，业之航扫了一眼，离他住的地方还挺远，他有点好奇温鹿原住的房子。 路上有点堵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温鹿原勉强地说了声谢谢，扭头掰了下车门却没打开，他转头要去按门锁的时候，业之航一巴掌捂住了小小的按钮，他扭头笑盈盈地看着温鹿原“不请我进去坐坐？” 温鹿原有点生气了，他从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人，他习惯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和他打交道的人里还没有业之航这种类型的。 “里面没什么好看的。”温鹿原的声音很是冷漠，业之航心知不能将人逼急了，也打起了退堂鼓。 他笑了笑顺手按下了开锁键，温鹿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拉开了车门。 业之航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的背影来了一句 “我也不太急，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温鹿原停了下来，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来吧。” 业之航有点受宠若惊，虽然觉得温鹿原的眼光有点不怀好意，但还是跟着下了车。 这一片都是小别墅区，一屋就住那么一两个人，不过每家都有一个大院子，里头足够宽敞。 业之航恭维道 “这个地段的房子真不错，清净，管理治安也好。我之前来过一次，都想在这安个家了。” 温鹿原没有搭话，在大门口刷了指纹就往旁边让了让，业之航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种要入虎穴的感觉。 不过推开门之后倒是让他惊了一下，温鹿原的院子里种了些花草，黄白的欧式小别墅一看就非常温馨，地面是青石板砖，右边还装了个秋千，别提多有情调了。 院里最显眼的地方摆了个巨大的蛋型沙发，虽然和整个场景不太搭，但看上去却是异常柔软，业之航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地方是真不错。 他嘿了一声，转过身去看温鹿原，只见他正蹲下身扶正歪掉的盆栽，那长腿绷地笔直，一双手穿梭在树枝之间是说不出的好看。 业之航支着下巴坐在了沙发上，那柔软的触感立刻包裹了他的臀部，他一抬头只见刚才还一片白色的蛋壳忽然变成了星空，他拿手在上面轻轻一划，竟然出现了水纹的效果，这个还挺有意思的，他琢磨着自己有时间也买一个来玩玩，可以放到湖边，边钓鱼边睡觉，也挺爽的。 他笑了笑正想叹口气，却猛然发现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忽然！一只巨大的爱尔兰猎犬匍匐着向他冲来，业之航直视着这只比他还大的狗在跑和不跑这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因为根本来不及了，那大狗猛扑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腿，业之航靠了一声，温鹿原听见他的惨叫立刻转过身来，见到这场景也是吓了一跳。 “mario!” 听见主人吼了一声，大狗松开了嘴，业之航刚要松口气小腿肚子猛地一痛，业之航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温鹿原冲过来拉住了狗链，说了几句业之航听不懂的鸟语，又转过头来说业之航 “你干嘛坐他沙发，没事吧？” “行行行，你把它栓一边去。”业之航有点火了，妈的，他不就是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请求么，不就是想进屋坐坐么，屁大点儿事至于放狗咬他么？ 温鹿原把狗栓好，立马跑到他身边扶着他，脸色也不比刚才，现在看上去还有点着急，业之航觉得这人八成是怕承担责任。 不过毕竟关系到身家性命，没人敢耽误时间，温鹿原扶着他坐下，一把撕开了他的裤腿，业之航的腿被咬的不轻，小腿处被撕开了一整块皮肉，他疼的直抽气，脸色都泛白了。 温鹿原皱了皱眉“你坐好，别乱动！我给你紧急处理一下，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一路小跑进了屋里，业之航看着他的背影，骂了声操，他一当明星的别说小腿上，脚底上留个印都是一种损失，这还指不定会不会犯狂犬病，他这一想，那叫一个来气，直接把责任全归在了温鹿原身上。 温鹿原回来的时候，业之航腿肚子上的血已经流到鞋里，他迅速用肥皂水冲了一遍，上碘酒的时候业之航脸都扭曲了“唉操！别抹了！我靠！” 温鹿原皱着眉头看他一眼，业之航心想你他妈还好意思瞪我！ 温鹿原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声道“不想得狂犬病就别乱动！” 业之航啧了一声 “得了！赶紧去医院！”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往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从屋里推出一辆自行车，眼看着他就要走过来扶自己。 业之航皱了皱“你干嘛呢？” 温鹿原耐心地解释 “从这去医院的路特别堵。” “你要我坐自行车？那不行，我这样被拍到了是要上头条的！再说了，骑自行车只有我载人的份，又不是一小姑娘哪能坐后座。” 温鹿原被他的理论弄得哭笑不得“你要想去医院就上来别磨蹭。” 业之航皱着眉头把外套脱下来包住了自己的头，坐上后座时他还不死心“要不，你给我叫辆救护车吧。” 温鹿原没理他，蹭地一声踩起了自行车。 自行车开的很平稳，但还是让业之航很没有安全感，他一开始是拉着温鹿原的衣角，颠簸了一下之后干脆搂住了他的腰。 温鹿原身体僵硬了一下，样子像是想甩开，只不过最后他也没动手，业之航就这么搂着他。 身旁的景色逐渐往后退，蓝蓝的天空也跟着缓慢地移动着，清风徐来，温暖惬意。忽略掉腿上的疼痛，业之航觉得这样的场面其实挺浪漫的，他对坐自行车后座这事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业之航在医院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打了针吃了药，腿上缠了一圈绷带，医院建议他用拐杖，业之航不愿意，他宁愿蹦着走，也不用那玩意。 出医院时，温鹿原认命地扶着他，业之航看他一眼叫唤道“唉，好累啊，不想动了。” 他说不动立刻就不动了，温鹿原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业之航看他一脸小媳妇样心情顿时大爽“要不，你背我吧，反正也不远。” 温鹿原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业之航面前蹲了下来，走到医院门口温鹿原拦了辆的士，坐上去后，温鹿原问道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业之航歪倒在座位上“我没有家，你把我带回去吧。” 温鹿原非常不情愿，但业之航看的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的。 “那你平时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业之航护着自己的腿，做了一个非常痛苦的表情。 “温先生，我被你家那条比我还大的狗咬了一口，随时有可能会发烧，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上厕所洗澡了连开门拿个外卖都是问题，我去你那休息一个下午，不过分吧？” 温鹿原烦躁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最后回了两个字“不行。” 业之航嘁了一声，冲司机说了一个附近的公寓地址，就闭着眼睛假寐。 温鹿原看他这样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他把业之航让进屋只是想让mario吓唬吓唬他，没真想把他咬伤，他这么一个大明星成天忙的没影，突然来这么一下恐怕好多事都给搅乱了。 “喝水么？”他问道 业之航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你喂我就喝。” 温鹿原啧了一声，表情不情愿但还是拧开盖子把水瓶凑到业之航嘴边。 业之航只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他这么顺从，当下也感觉没意思，拿过水瓶自己喝了两口。 快到地方的时候，业之航给助理小满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小满被他吓得不轻，说马上赶过来。 温鹿原从刚刚看着他眼神就有点飘忽，此时他挂了电话，终于开口道“把你电话给我。” “777069xx”业之航摆弄着手机，顺口就报了个助理的电话。 温鹿原吸了一口气，手臂一伸将业之航的手机拿了过去，快速地按下一串号码，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温鹿原听见了铃声便把手机还给了他。业之航嘿了一声，才把手机揣兜里。 小满动作还算利索，出租车到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他等在那了，温鹿原打开车门将业之航扶了出来。 温鹿原看了看他的腿“这几天不要下水，饮食方面也注意禁口。” 业之航了然地点头，温鹿原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两人都没什么好说的。 小满扶住他的胳膊“航哥，我扶你上去吧。” “那我走了” 温鹿原转身准备上出租车，业之航忽然伸手将他拉住，他清了清嗓子 “你这就走了？那我怎么办？” 温鹿原看了看表，似乎有事“你还想怎样？” 业之航抱着胸“背我上去。”见温鹿原皱起了眉头，他迅速开口道 “不然怎么办，我家住27层，电梯都要上那么久，我站那干嘛，玩金鸡独立啊？” 温鹿原被他磨得没脾气了，蹲下身反手扯着业之航的胳膊往前一带就把他背了起来，业之航趴在温鹿原的背上，连想起之前坐自行车时的情景，心头忽然一热，一种异样，从未有过的情绪顺势泛起。 业之航嘿嘿了两声，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第5章 “唉，今晚住我这吧。” 温鹿原把业之航送上了楼，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忙地走了，业之航连叫他进去坐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业之航嘁了一声，被小满扶着进了屋。 这套公寓是他刚成名的时候买的，和柯城在一起后，他就很少回这了，屋子倒还算干净，业之航请了家政，每个星期都会有人过来打扫。现在想想虽然空了七八年好在没把它给卖了。 小满扶他坐好，出去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声就倒了回来，他捂着手机小声道“航哥，柯总找！” 业之航窝在沙发里皱了皱眉，做了个拿过来的手势。 “喂？” 电话那头口气有点不满“你去哪了？电话怎么关机了？” 业之航吸了口气 “啊，手机没电了。” 柯城嗯了一声“今晚有个饭局，你陪我去。” 业之航捂着额头，支吾道“我就不了，我有个朋友开了个商场下午帮着剪彩，现在正要陪他们吃饭呢。” “有你想认识的人，也不去？” 业之航对这件事有印象，柯城说的这个人就是柳计文，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他上辈子没去，这次同样不想去了。 去挽留一个注定要离开你的人，只是徒增烦恼，最终只会让自己走不出那个局，而对于柳计文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触，因为在爱情的战役里他已经输了，去见柳计文只会让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失败，而且业之航怕自己控制不住，见他一次就想打一次。 业之航看着天花板，低声道“今晚可能回不去了，这边人多走不开。” “那行吧。” 柯城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业之航放下手机立刻被小满接了过去“航哥，今天下午谁剪彩啊，我怎么没听你说？”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小满，你跟我多久了？” 小满被他问的一愣“七八年吧，你出道我就一直跟着呢。” 业之航闭着眼睛点点头，小满以为他还想说点什么等了一会儿却都没等到他开口。 小满抿了抿嘴，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这腿要复原估计得半个来月，我就把行程都延后去了。” 业之航皱了皱眉“我记得下周二有一场斗牛赛呢，啧！真他妈可惜！” “那些危险的活动啊，不去也罢，而且你最近不是要筹备囚徒，那些东西就少接触啦。”小满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嘿了一声“倒是那个温先生，今天早上还那么不给面子让你下不来台，晚上就能背着你上楼了，还是你厉害，什么人都搞得定！” 行，行你妈逼啊！ 业之航一想到温鹿原就浑身来气，腿疼的更厉害，要不是这人对他的未来至关重要，他才不想见那副棺材脸！ 小满给他铺好了床，整理好了被子才问道“航哥，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业之航蹦哒着进了房间，窝上了床“什么都不吃，你回去吧。” 小满啊了一声“要不我下去给你买点水果什么的吧？” 业之航挥了挥手“不用不用，赶紧走。” 小满哦了一声，有些不放心“那我走了，你晚上要是饿了就打我电话，我随时过来。” 业之航嗯了一声，小满走了以后，他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业之航饿的不行，从床上爬起来拿手机准备给小满打电话，却看到一条陌生短信。 他点开一看，里面一句简短的话。 “吃药” 业之航愣了愣才想起这应该是温鹿原的发来的，他笑了笑，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发个短信来慰问慰问。 他看了一下时间，一个小时前发来的，赶紧打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嘟了一声，立刻就接通了 “喂？” 业之航笑了笑“怎么样，没打扰你的夜生活吧？” 温鹿原那边很安静，他都能听见敲键盘的声音，温鹿原看着电脑上刚打出来的稿子，没两分钟又给删除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一直集中不了思绪，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早晨业之航试戏时的模样，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下笔。 他没搭理业之航不怀好意的问话“吃药了？” 业之航啧了一下，这话听着像骂人。 “没，我腿疼。” “我提醒你吃药，尽到了我的责任，吃不吃随你。” 业之航见他就要挂电话，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奈动作太猛，小腿在床上狠狠地蹭了一下。 业之航哀嚎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小腿肚子。 缝伤口的时候打了麻药，现在药劲过去了，痛的一突一突的，本来医生让住院可是业之航不肯，他不想被媒体拍到又拿去大作文章。 他叹了口气，拿起扔在一边的手机，发现温鹿原竟然还没挂电话 “嘿，你还没挂呢？” 温鹿原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但是他也不挂电话，业之航这就纳闷了，这是想让他说话还是想让他挂电话呢？ 业之航把腿挪了挪位置“我晚上什么都没吃呢，要不，你去给我整点烧烤大排档啥的吧，最好有龙虾。” “没空。” 不出业之航所料，温鹿原说完就啪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业之航看着手机心里憋屈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手打给了小满。 “航哥，你睡醒了？想吃什么？” 业之航嘿了一声，这助理当的，啧啧，他都又想给加薪了。 业之航靠在床头想了想“想吃公司附近那家的牛骨粉，鱼头粉也成，然后给我烤两串馒头，两串鱿鱼，要超辣。最后再加一块黑森林，就这样。” “成，我马上去买了给你送去。” 业之航挂了电话双手叠在床头，心想还是活着好啊，他想了想，路易威登说过人物属性越明确系统奖励的生命天数就越高，这样的细致活他肯定做不来，可温鹿原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跟他混熟了，好处绝对不少。 自己还剩六天多的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加深关系吧。 他撑着身子打开了电视，等着小满的牛骨粉。 没多久，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业之航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开门前他习惯了在猫眼上瞄一眼，结果他这一看没看见小满倒是见到了一脸冷漠的温鹿原。 业之航惊得不轻，连忙回屋拿了手机给小满打了个电话，让他别来了，虽然业之航觉得吃不到牛骨粉有点可惜，但是想到待会可以顺便折磨折磨温鹿原，心里就舒坦些了。 门铃声响了两下，就没动静了。业之航赶紧走过去开门，生怕温鹿原走了。 他一开门温鹿原的眼神就飘忽了起来，业之航笑了声“不是说没空吗，怎么还来啊，我都睡着了。” 温鹿原走了进来，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我自己煮的汤，喝剩了。” 业之航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打开一看这汤做的还挺讲究的，虽然清淡，但闻着不错。 “谢了啊。” 温鹿原依在门边玩手机，业之航看了他一眼“去帮我拿个碗呗，我腿不方便。” 温鹿原快速按了两下手机，放进兜里，往厨房去了。 他走出来手里拿了一只青花瓷的碗，业之航哎了一声“不是这个，那只白玉浮雕的才是喝汤用的。” 温鹿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把汤倒在了碗里，他往前一推，推到了业之航手边，业之航嘿了一声，端起碗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 他往食盒里看了看，发现除了汤还有几个小菜，心里想着这得做大一顿才能剩这么多。 业之航边吃边问 “你女朋友呢？” 温鹿原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业之航笑了笑“不是赶着回去帮她过生日吗？你下午在医院交钱的时候，我看见了蛋糕的订单。” 说到这，业之航发觉温鹿原的神色有些落寞，他盯着电视沉默许久才道“他很忙……” 业之航扒了口饭“什么事这么忙啊，我男朋友过生日的时候，我坐了五小时的飞机飞来和他一起吹了蜡烛，又花了五小时飞回去了。” 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些烦闷“操，算了不说了。” 业之航喜欢男人在整个娱乐圈都不是什么秘密，从他出道起就没想过要隐瞒，会喜欢他的粉丝基本都能理解。 “你男朋友很有福气。” 温鹿原难得和颜悦色了一回，业之航却笑不出声，实际上如果他们的感情能一直保持下去，真的可以说是两人的福气，但是柯城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刚得知柯城出轨的时候，业之航有试着分析原因，但其实他并不需要感到意外和难以理解。 柯城十八岁时就和他在一起了，年少无知的那几年都和他腻在了一起，腻着腻着也就腻歪了，娱乐圈这么个地方要真感情也不难，但是要守住感情就太难了。 虽然如此，业之航对柯城还是带着满满的恨意，妈的，就是个渣男，连自己的j.b都管不住根本不配做男人！ 业之航愤愤地嚼了两口青菜“你手艺挺不错的哈，我还是第一次见菜做的这么好的男人。” 温鹿原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一圈纸，边在上头写写画画边道“我一个人成天闷在家里，除了写作也没什么事好做，再说，这个很简单。” 业之航看着他喉结不由得动了动，真想知道这人围起围裙站在灶台边做饭是个什么样子的，厨房那么小，他个那么高容得下他么？ “诶”业之航冲他叫了一声“今晚住我这吧。” 温鹿原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脸你没搞错吧的表情，看的业之航心里本来没什么的人也忽然变得有点什么了…… 第一支模拟广告 业之航低头扒饭自动忽略他的目光，还装腔作势地抱怨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没来我连晚饭都吃不上，我粉丝本来就说我太瘦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业之航听见温鹿原轻叹了一口气“你助理呢？今天下午不是还过来了。”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他老婆快生了，我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那明天我让我的助理来。” 业之航放下筷子，皱着眉“温先生，我好歹是个明星，让陌生人接近我好像不太好吧，而且我还被狗咬了，万一你助理靠不住跑到网上爆点什么料怎么办？” 温鹿原也停下了笔“那你要怎样？” 他的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了，似乎从没见过业之航这样的人。 业之航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温鹿原身边，靠着他坐了下来，一手扶着了他的肩“我不是说了嘛，你，住在我这。” 温鹿原看也不看他，直接把他的手从肩上扒了下来“我说了我没空不会整天来照顾你，弄伤了你的腿是我不对，我会承担起一切责任。至于你，如果你要卖弄风骚，去找别人。” 业之航愣了愣，卖弄风骚？他好好奇直男眼里的gay到底是怎样的。 他轻叹了口气，站起身“今天晚上谢谢你了，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睡觉了，晚安。” 说着他又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里，那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温鹿原是被他磨得不耐烦了才口不择言，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人家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脱口而出用那么一个词去形容人家呢？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泛起了一丝愧疚。 默默地收拾好桌子，他又把药放在桌上，倒好了水这才出了门。 业之航躺在床上听见关门声，立刻翻身起来，药还是要吃的，毕竟这么大个伤口不是闹着玩的，而且等伤口结痂之后他还得做保养才不会留下疤痕，其实有时候想想做明星其实挺累的，特别是他这种实力偶像派，光有实力还不行，还得脸靓条顺！ 他扶着墙出了门，一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药，水还是温的，他吃了药，准备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却发现刚刚温鹿原拿来的那叠纸还在沙发上放着。 他走过去拿着看了看，是一张简介，上面有各种相关信息，温鹿原的字体写的非常漂亮，看着有种水墨画的感觉，业之航看了一会，页面的最下头有一个暂定的字样，他立刻明白过来，只是一张人物角色的简介。 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他把这份资料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温鹿原似乎在纠结角色的发型，那一栏上涂改了两遍，黑色碎发被划掉了，栗色短发被划掉了，最后是一个板寸，业之航嘿了一声，板寸看着十分顺眼。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路易威登？” 在他叫出口的瞬间，客厅瞬间变成漆黑一片，没多久柔和的光芒逐渐覆盖了上来。 业之航发现自己一下子来到了健身房，一具具鲜活的冒着汗水的身体在他眼前晃动，在他十点钟方向的绅士冲他抛了个媚眼，业之航自己也换上了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和迷彩长裤。 他往十点钟方向走了过去，路易威登正做着仰卧起坐，和那副要死不活拉着小提琴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坐起身，甩了甩发丝上的汗珠，脸上因为热气又有些泛红，“性感吗？”他问 业之航诚恳地答道“性感，不愧是系统界的路易威登。” “谢谢～我调查过了，这是您喜欢的类型，我猜我这样做有利于我们培养感情。” 路易威登像淑女一般地伸出手，业之航笑着握住将他扶了起来。 两人坐在一边，业之航道 “我还剩多久时间？” 路易威登停滞了片刻才答道“据统计，您还剩155个小时零3分钟进入休眠状态。”他顿了顿歪头道“需要创建新人物么？”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要” 路易威登的动作太快了，一瞬间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健身器材不见了，巨大的镜子也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又回归了一片黑暗，泛着幽蓝光泽的操作面板重新回归视野，业之航闭了闭眼睛，对眼前的一切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您准备好了么？” 路易威登像是一个等待患者动手术的医生，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谨。 业之航点点头，灰色的人体模特雏形出现在了眼前，他轻轻抬手那个模特忽然也将那只未成型的手伸了过来，业之航看了一眼路易威登，路易威登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业之航看着那团雏形，边回忆温鹿原那张纸上记载的数据，边定神道“姓名:诚然，性别:男，年龄:23，国籍:中国，发型:板寸……讲话方式:基本靠吼ps:一般都在逃命的途中，使用的语言:汉语，健康状况:全年带伤，偶尔无病，心愿:……做掉所有敌人……” 业之航一口气背完三页纸长的角色简介，刚才记的急来不及细品，此时回过神来想了想，温鹿原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明明也喜欢硬汉每次书里的主要人物都娘了吧唧的。 反而是这些次要的配角，每一个都非常惹人喜爱，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场景没有立刻变幻，但业之航看着那个雏形隐约已经见到一个人样了。 他抽回手，路易威登还站在一侧，他手里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眨了眨眼睛“您最近有什么通告没有完成的么？” 业之航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我的广告都是公司接的，不过有一个vigo的服装品牌代言我印象比较深刻，因为我是他们请的第一个亚洲明星。” 路易威登凝固了一秒，业之航眼前闪了闪，路易威登忽然换了一身衣服，金色的头发上带着毛线帽，身上一件灰色的大衣，衣摆上有中国特色的金色刺绣，里面是高领的柠檬色毛衣，他伸手双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个？” 业之航愣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vigo20xx冬季主推款…… 业之航惊讶的目光对路易威登非常受用，好歹他是系统界的路易威登，不仅仅只因为他奢侈难得。 路易威登转了个圈，然后场景再一次的变幻了，业之航站那面对瞬间改变的场景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面前是一条冒着热气的大马路，周边是一片金黄的油菜花地，一阵风吹过立刻浪起一阵金色。 原本穿在路易威登身上的vigo突然换到了业之航身上，他站在一个绿皮的露天公厕前面，一阵烟从公厕里冒气，似乎有人在里头抽烟，根据上一次的经验，里头的人八成就是自己创建出来的新角色。 业之航蹲在旁边等了一会儿，里面突然抛出半盒子烟，业之航伸手接住，划开里头装着的火柴点燃了一根，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 业之航从没抽过这种烟，这奇妙的感觉让人浑身都舒爽开来，他想着自己此时的表情应该跟 吸大.麻似得，不由得笑了笑。 他蹲在外头抽完了一根烟，里头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业之航虽然知道这场景人物都是虚拟的，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上厕所。 他站起身，在没有一辆车的高速路上走了一个来回，太阳十分浓烈，他脱掉了身上的大衣，甩在肩上，风一吹过来，他都感觉不到头发有一丝颤动，抬手抓了抓果然涂满了发胶。 他不是很喜欢这玩意，但是不得不说，这东西在造型师的手里真的像是有魔力似得，不止能改变一个人的脸型，还能改变气场。 他走了三个来回，终于忍不住握上了绿皮公厕的门把，反正这里头的东西都是虚拟的，连他也是虚拟的看了又不会怎样。 他手放在门把手，还没用力，门把忽然在他手心里转了一个圈，门开了。业之航眯了眯眼睛，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宽阔且不着寸缕的胸膛，然后是凹凸有致形状优美的锁骨，业之航笑了笑忍不住抬抬眼睛，十分好奇这人的模样。 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错愕了，面前这个暴露狂的脸显然就是他自己的！ 只不过是变成寸板之后的自己！ 对面那人微低着头，忽然往上一抬眼，露出一个北欧神话中恶龙般的笑容。 业之航睁大了眼睛刚想开口，，画面却猛然间消失了。 眼前猛地变回了客厅沙发，粉丝送他的摆钟还在墙上来回摆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业之航清了清嗓子，把那一叠的纸放回原处，他想走过去开门，却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腿受了伤，腿一软，噗咚一声，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门铃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敲门声，业之航疼的脸色泛白，他拖着一条腿，挪到门边转动了门把，温鹿原有些焦急的脸立刻映入眼帘。 温鹿原站在门口立刻蹲下了身“怎么样，没事吧！” 业之航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来来回回的，我肯定没事。” 他笑了笑脸都泛白了，温鹿原啧了一声，本来想来扶他起来，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打横搂在了怀里，末了，还没忘把门关上。 第7章 我住主卧，你睡客房 业之航的腿痛的要命也没有时间去纠结温鹿原的姿势。 他被放到了沙发上，温鹿原蹲下身把他宽阔的睡裤掀了起来，伤口没有大碍，但是膝盖磕得通红，业之航的身体会定期做保养，他的双腿不仅修长还十分白皙，但又非常骨感看上去挺有力量的。 温鹿原起身给他拿了药箱递给他，业之航半卧在沙发上看着他没有接，温鹿原叹了口气，蹲下身给他揉膝盖，动作却十分粗鲁，业之航皱了皱眉“轻点，疼。” “你自己来？”温鹿原看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把药箱递过来。业之航笑了笑，神色有些疲惫“我受不了这个味，自己来待会还得洗手，再摔一跤怎么办。” “那就别多事。” 温鹿原给他擦好药，就把他扶到了房间里，过了一会儿还拿进来一个保温杯，放到了业之航的床头柜上“里面有热水，晚上渴了直接喝。” 业之航受宠若惊，如果不是温鹿原眼里的一丝不耐和厌恶，他差点就以为两人是真正的朋友关系。 业之航靠在床头，嘴角总带着一抹笑“我会好好喝的，谢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记得过来给我送早餐。” 温鹿原在他床前站了一会儿，才道“我懒得跑。” 业之航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一丝不爽和委屈“那我饿死了怎么办？饿死还不如得狂犬病呢……” 温鹿原啧了一声，看了业之航许久才开口“客房干净？” 业之航笑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干净，被子枕头都是全新的，和我床上这套一模一样。” 温鹿原拨了拨台灯开关，点了点头。业之航看着他漂亮的不可言喻的侧脸，忽然问道“你们写小说的，不，作家。写人物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有原型啊？” 温鹿原对他的问题感到一丝差异，但还是答道“偶尔。” 业之航了然的哦了一声，他打了个哈欠“有点累，我先睡了。”他从床头柜上拿上手机扔给了温鹿原“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助理，晚安。” 温鹿原拿着手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业之航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随口和他说过小满媳妇生孩子，这种谎话明耳人自然都能听出是谎话，但是经过这半天的相处，业之航觉得温鹿原这人挺实诚的，他有点心虚，正好外边传来轻声说话的声音，业之航又挪着步子凑到了房门边。 他想跟温鹿原解释解释，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和小满打电话。 温鹿原倚在休闲阳台的栏杆上，左手拿着电话右手夹着一根烟，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一丝沉闷“你今晚就别过去了，我不在那住，家里没人……嗯，你少喝点酒……没关系我养你。” 业之航觉得既然温鹿原不是在和小满打电话，他也就没必要偷听了，但是温鹿原这副温柔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吸引住了他。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黑暗里的烟头忽明忽暗，一根烟还没点完，温鹿原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在他转过头来之前，业之航轻轻地咳嗽一声“我要上厕所。” 温鹿原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表情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走过来扶住了他，业之航也不客气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温鹿原扶着没什么反应，业之航有些挫败感，大概是自己体重还不够重。 上完厕所，业之航也懒得再折腾了，老老实实地睡了觉，躺下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忘了问路易威登这个鬼系统给他加了几天生命了。 说来也有意思，按照温鹿原的构思创造出来的人物竟然和他有着一样的脸，会不会是早上的试镜表演给温鹿原带来了一些冲击力？ 业之航翻了个身，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次日清晨，业之航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给引诱醒的，他双手□□头发里，随便理了理就坐起身，拖着双腿下了床，在浴室里洗漱完毕，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他撑着坐到了沙发上，转个头就看见温鹿原站在厨房里，锅里炖着汤，他正弯着腰调火候。 一米九几的个子，非常精瘦，身形完美，业之航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腰上和双腿间来回巡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餐厅里的酒柜前，拿出一件柠檬黄的围裙，围裙是小满买来的，他做饭还行，有时候业之航不想出门就叫他在家做饭。 业之航拿着围裙，走到厨房。温鹿原听见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立刻回过头来。 业之航顺势把围裙递给他，温鹿原看了一眼没有多想接了过去。 业之航笑了笑“什么汤啊，这么香。” 温鹿原围上围裙，他里面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细针毛衣，袖子捋到了手腕处，露出一双修长漂亮微微泛红的手，业之航守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温鹿原打开锅盖，拿着汤勺在里头搅拌了一下“排骨汤。” 业之航伸了伸脑袋 “我记得冰箱里好像没排骨。”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还是那么的不耐烦“刚才买的，你别杵这。” 业之航一动不动“干嘛呀，这是我家，我想站哪站哪，你还能轰我走不成啊。” 温鹿原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擦完就要转身出去。 业之航见他话也不说，瞬间有点急了，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啊，汤还没好呢。” 温鹿原看着他的，冷声道“放手。” 业之航眨了眨眼睛“我跟你闹着玩呢，我出去还不行么……” 温鹿原咬了咬牙，语气很是严肃“业之航，我不想跟你闹着玩，我现在会在这里完全出于责任。你不要以为插个科打个诨，我就会什么都依着你。” 业之航撇了撇嘴，讪讪地放开了他的胳膊“我也没想着让你依我啊，不就是在你面前站了一会儿嘛，干嘛这么凶啊。” 温鹿原哼笑了一声“没想着让我依你？你敢说你靠近我不是因为那个角色？”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他一边做出极度无奈的样子，一边思考着措辞“是，有这个成分在。好东西谁不想争取？我在你面前试过镜，难道你觉得我演的不好？” 是人都爱听恭维的话，何况业之航态度又软糯，温鹿原皱了皱眉 “不是你演的不好，而是不适合。那是我创造的角色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就算内定好了你，我也有办法把你换了。” 业之航很清楚自己应该把握一个度，温鹿原说能换下他，他一点都不怀疑，毕竟他上辈子不就那么做了么？但一想到他现在在这里和他吵架是为了那个小娘炮，他心里就有一股怨气。朝谁都想撒出来。 他冷哼了一声“是么？那我还就告诉你，别的我不敢说，在娱乐圈里还没有我做不了的事，我说要当拍你的电影，就要拍你的电影，我要是不拍谁也拍不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温鹿原狠狠地看着他一眼，背过身去了，业之航看他气的不轻，撇了撇嘴，放低了声音尽量让它听上去显得可怜 “我现在是受害者，你非得要跟我谈这些吗？” 温鹿原肩膀动了动，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关小了火。 业之航挪着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厨房，温鹿原穿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他都没心情看了。 他把那条好腿搁在茶几上，整个人陷入了沙发里，右手一伸摸到了遥控器。 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早班新闻，主持人叽里呱啦的业之航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温鹿原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儿才出来，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怒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吃饭了。” 业之航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连忙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不得不说，温鹿原做饭还是有一手的，仅仅是个早餐菜品就被他做的非常精致，业之航把大盘子往自己面前拖了拖。 最上头是两个八分熟的荷包蛋，中间是切片的番茄，最下头是米黄色的面条，还有一个小碗里头盛着排骨汤。 业之航看着桌上的东西，刚才的那么一点小情绪就通通不见了。 他笑了笑，也不管温鹿原有没有回应“你手艺挺好。”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业之航咬了一口荷包蛋，两人就在有点尴尬的氛围中吃完了早餐，温鹿原洗好碗，脱了围裙就要走了。 业之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换鞋“明天下午有时间么？我要去复诊。” 温鹿原边穿鞋边回道“有，我明天下午过来。” 业之航点点头“行，那我就在家等你。” “嗯，有事打我电话。”温鹿原回头看了他一眼，开门走了。 业之航双手搭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过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业之航挪着步子过去开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前 “业先生，我来接您……”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瞥到了业之航腿上缠着的绷带“您腿上受了伤？” 业之航转身拿了手机，越过男人走在了前头。 “走吧。” 男人看他一眼，拉上房门，扶着他进了电梯。 业之航被载着回到了柯城平时住的别墅，一进门他就躺在了沙发上，屋里的保姆给他端了杯花茶，业之航随口问道 “沈姨，柯城回来了没有？” 叫沈姨的保姆神态自若，仿佛一句话练习了无数遍 “柯先生昨晚一直在家等你呢，今早刚出去，没那么快回来吧。” 业之航喝了口茶，嗯了一声。 他要是相信昨晚柯城会乖乖待在家，那他就算重活个几百次都不够人家玩的。 第8章 甩渣男 业之航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 “沈姨，我有点困了，上楼睡一会儿。” 沈姨忙把手里的抹布放到桌上“哎，好。小航啊，真不用给你叫医生？” 业之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明天我自己去医院复诊，柯城回来了记得喊我。” “好，我扶你上去。” 业之航在保姆的搀扶下上了楼，柯城的书房里摆了一张大床，业之航曾经特别喜欢躺在上面看他熬夜加班处理公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已经把柯城当成了他的一部分，虽然柯城脾气特别不好，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温情却也是别人不曾给予的。 那种让他心脏痉挛的痛感又一阵阵的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僵硬。 保姆出了门还带上了房门，业之航转头瞥了一眼，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书架前，他抬起手拿下右手边的一本书，里面是一个黑色面板看上去平淡无奇，他将手覆上去，滴地一声，黑色的面板向右侧划了过去，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保险箱，业之航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去拧了拧，保险箱毫无动静，业之航咬了咬牙，果然已经打不开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过这个箱子了，他所有的房产证，股权书通通都在里头。 业之航握紧了拳头，低沉着声音吼道“妈的” 他歪倒在沙发上，在书房睡了一整天，保姆来叫了两次，他都窝在被窝里没起身，直到傍晚他才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他坐起身拨了拨头发看向门口。 门一开，西装革履的柯城就站在了门口，他看见业之航挑了挑眉，扯了扯领带朝业之航走来“你还知道回来？” 业之航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他往沙发上一靠，两人拉开了点距离。“早回了。” 业之航在床头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才递到柯城嘴边。 柯城顺着他的手叼起烟，抽了两口才随口问道“剪彩怎么样？” 他把业之航的手握进手心，指尖在掌间游走，轻轻摩挲的触感带着一丝撩拨，业之航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按在了床侧，柯城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上，在两人最敏感的部位互相厮磨着，他伸手将手里的香烟一把摁灭在烟灰缸里。 业之航顿了顿身体，忽然闷哼一声。 柯城见他瞬间刷白的脸吓了一大跳，立马翻身下了床。“怎么了？按疼你了？” 柯城睁着眼睛，看着即使西装革履也依旧朝气蓬勃的柯城，按压着心绪掀开被子露出一只缠着绷带的腿，刚才被柯城压了一下，伤口疼的钻心一般。 他皱了皱眉头，柯城见了立刻蹲下身“怎么搞的？谁弄的？” 业之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神往下一扫，颈脖之间类似吻痕的印子清晰可见。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业之航还是像被雷劈了一样，更多的愤恨无法抑制。 他玩笑似地道“你是真关心，还只是逢场作戏的问问啊？” 柯城的神情顿了顿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许久才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业之航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将头转向一边。 如果换做是别人一个耳光恐怕已经扇出去了吧，可是业之航不敢…… 他害怕……害怕柯城。 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说变就变的，他也没有办法！ 也许上辈子就是因为这样才落到那样的下场…… 柯城哼了一声，起身给医生朋友打电话。业之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柯城打完电话立刻走了过来，他想给业之航检查一下伤口，但手才刚碰到就被业之航推开了。 柯城气急败坏地站起身“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业之航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淡然，显得输得起，显得放得下。 他低下头，冷声道 “远洲酒店，1219号房，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呢？”他忽然笑了一声“好好奇。” 业之航话音刚落，柯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皱着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谁告诉你的？” “你又让谁瞒着我了？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我还被蒙在鼓里啊！” “我在问你谁告诉你的？！”柯城像是被人踩住了痛处，神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业之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还用谁告诉我吗？我还不够丢人还不够狼狈吗？” 柯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逢场做戏罢了！除了你谁还能走进这屋？”他放轻了声音“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你想怎样都随便。” 业之航皱起了眉头，努力维持着一点风度“你和别人上床了，现在还问我想怎样？” 柯城会出轨这件事，对业之航来说现在依旧难以接受。因为他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并不热衷性，也没有习惯追寻刺激，他会出轨，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动心了。 柯城快速地点燃一根烟“我说了随你处理。” 业之航定定地看着他“好，那我就来处置。你去把保险柜打开。” 柯城脸色微微一变“保险柜的锁芯换代了，我忘了跟你说。你要开保险柜做什么？” 业之航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他近距离的看着柯城，这个人身上依旧散发着令他迷恋的魅力。对柯城来说自己只是从鸡窝里出来的野鸡，但对于他来说，柯城就像只金凤凰，他曾经因为得到他而窃窃自喜，不论柯城做出怎样的事，也无法抹灭他们的曾经，正因为如此，业之航什么都不想再争了，现在，他只想走的体面。 “从今天开始我会退出星月传媒，我手上持有的股份你可以选择收购，或者我自己卖掉，具体事宜，由我的律师全权处理。今晚之前我会从这搬出去，下午我的助理会来帮我搬家。” 柯城冷冷地，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业之航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会退出星月传媒，今晚之前我会从这搬出去，从此以后你和我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柯城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坐回了沙发上“你现在跟我撇清关系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宝贝儿，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么？离开了我，离开了星月，你知道自己还是个什么东西吗？” 他翘起了二郎腿“三四年没有上过荧幕的演员，每年却拿着比一线巨星高十倍的薪水，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人对你马首是瞻，娱乐圈里的任何人都没资格在你面前说一个不字，你以为这些都是为什么？你快二十五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懂考虑后果？” 业之航这次真的笑了“是，我知道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我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你说的这些从半年前我就在思考，在衡量利弊，可我发现就算我一无所有，也不想再跟你呆在一起了。”业之航看着他，一边说出刻薄残忍的话，心里却像被烈火在焚烤，他伤心，难过，但他是个演员。都不用排练，他就能信手拈来“你就像一份奶油蛋糕，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想再吃，甚至看到都会觉得恶心。” 柯城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凌厉，他怒极反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业之航拖着受伤的腿坐到他身边笑嘻嘻地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就是那鸡窝里飞出来的野鸡，根本没有资格跟你说这样的话，但是柯城，我不会给你伤害我第二次的机会。” 柯城把头转到一边，稍作冷静之后，他才能开口说话“半年前？看来你铁了心要走是吗？” 业之航缓步走到门口，他看到小满站在楼下和保姆有说有笑，0小萨摩正蹲在一楼的大厅里歪着脖子看他，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每一处都充满了他和柯城的回忆，他想过，自己或许应该做点什么来挽回两人之间的感情，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但是他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或者说，即便他全力挽回，他也害怕落得和曾经一样的下场。 他腰杆挺得笔直，声音平静“是啊，不过我还是念情分的，公司股权只要你想收购，我会按最低价给你，你不是一直想做公司的大股东么？” 柯城的爸爸当年犯了非法经营罪，□□交易罪，单位行贿罪，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四年，罚金六亿，没收全部个人财产，业之航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柯城从集团少东家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也是那段日子，那样的柯城才让业之航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人。 “不必了。” 柯城轻轻地摩挲着手背，站起身走到业之航跟前，看了许久才道 “你手上的股权早就已经全在我手上了。如果你执意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了。” 业之航僵直了身体，所有的血液一瞬间往大脑冲去 “什么意思？！”他一把拽住柯城的领口“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动我股权了？！” 柯城背抵着门框，看着业之航笑了“宝贝儿，你知道大股东比较好说话。不过如果你还想要股权，我可以现在就还给你，我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么？” “柯城！”业之航死死地咬住牙关“你这个畜生！” 他早就该知道，他曾经那么信任这个人，要得到他的一个签名算什么难事！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不仅毫无愧意竟然还敢在这里要挟他！ 凭什么！凭什么！ 业之航无法忍耐，挥出去的右拳砸在柯城高挺的鼻梁上。 只听见楼下一阵惊呼声，原本还在闲聊的保姆叫了好几声不得了不得了，立刻推搡着小满冲上了楼。 柯城被这一拳打的鼻子发红，但他没有还手，业之航伸出拳头砸在了他的胃部，这一拳打的他脸色惨白。 他还想动手，却被赶上来的小满拉住了胳膊。 保姆一把扶住柯城，将他们俩分开。 小满搀着业之航要把他带下楼，走了两步，业之航回过头看着弯着腰说不出话的柯城。 “这样也好，连律师交涉的时间都省了，我该谢谢你，提前办好了手续。” 业之航说完头也不回地下了楼，他咬的牙关阵阵发疼，本想体面又潇洒的离开却一次又一次在柯城面前丧尽脸面。 柯城依旧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业之航离去的背影，许久他才一脚踹在了房门上，他回了房间忍不住将里头的东西全都砸成了稀烂。 从来没有一次他会这么愤怒，也没有一次让他这么后悔过。 第9章 模拟广告 业之航上了保姆车，车子一开动小满立刻从副驾驶位上回过头，他瞄了一眼司机，最终什么也没问。 业之航有点庆幸有司机在场，不然他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他从星月传媒的东家变成了身无分文的小演员。 但是他依旧感到松了一口气，他和柯城就这么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 “航哥，咱们……现在去哪？” 小满小心翼翼地看着业之航，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 业之航点了根烟，开了车窗风呼呼地往里灌，不禁让大脑清醒了些“送我回公寓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我去买点菜给你做饭吧，你晚饭都没吃。” “不用，我先一个人静静吧。” 小满抿了抿唇，眉宇间透着担忧但也只能无奈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回到公寓，业之航关了门直接躺在沙发上，身上搭了一条小毛毯，天色渐渐黑了他也懒得起床开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业之航心里突突地跳动了几下，如果此时门外的人是柯城，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和他起争执。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了房门，所幸门外并非柯城，而是一个穿着餐厅制服的年轻人。 那人见到业之航明显一愣，顿了好几秒才举起手上的餐盒“温先生点的餐，一共170” 业之航调整了面部表情，冲他露出一个十分职业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塞了几张一百的给人家，末了还没忘了道谢。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温鹿原不懂行情，最后却还是笑了笑，想不到啊想不到。 他把餐盒放在餐桌上，一边拿筷子一边拿出手机给温鹿原打电话。 电话那头嘟了两声之后直接给挂断了，他也不急，等吃完了才又重新给打了过去，这次温鹿原倒是很快地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只伴随着轻微的键盘音，业之航捏了捏自己受伤的腿，慢悠悠地道“温先生，虽然我已经好几年没新作品，但你也不能忘了我是个演员啊。” 业之航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的键盘音便戛然而止了“我留的是我的名字，你开门之前都不看看的么？” 业之航笑道“我哪知道你那么好心还管我的死活啊，现在人家认出我了，你说我要是闹点什么新闻，那记者都往我家来，是不是得怪你啊。”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我看你那地方确实不够安全，换个地方住吧。” 业之航觉得温鹿原这人表面看着挺清高，其实还是挺傻挺好忽悠的一人，而且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如果不是因为心情郁结他还真是挺想逗逗他的。 业之航伸直了好腿，转移了话题“现在这个点你还在工作？” “嗯。”温鹿原看了看时钟才发觉已经晚上七点半，不知不觉就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多小时，他伸了个懒腰，拿着手机走到厨房泡了桶方便面准备对付一下。 业之航眯了眯眼睛“那行，你忙，不打扰了。明天下午记得过来。” “嗯，记得吃药。” “你才记得吃药！” “嗯？” “……没事，我挂了。”业之航顿了顿忽然放轻了声音“对了，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说……谢谢你的晚饭，真的。” “……嗯。” 挂了电话，业之航觉得温鹿原是真不爱说话，能用一个音节绝不多用一个，这么清高又不接地气的性格，到底是为什么能写的一手好故事？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随即释然了。不是有句话叫“世上没有高冷男，只是暖的不是你。” 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业之航叹了口气往沙发里缩了缩，脑子里一片混乱，干脆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业之航忽地睁开眼睛，只见路易威登站在沙发前，见他睁开眼不由得笑了笑 “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和那样的人断绝了关系你应该高兴。” 业之航转过头继续躺着，身体没有刚才的疲累，脑子却依旧混沌。 他摇了摇头“你不懂。” 路易威登看着他，许久才眨了眨眼睛，整个房间的光线忽然暗淡了下来，巨大的屏幕和立体环绕声瞬间将人带入了电影院，路易威登穿着一身西装坐在他身边。 业之航看了眼路易威登，责怪他不由分说，但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音效，让他不由得转过头看向大荧幕。 他这才发现，这是他主演的一部电影，特种兵题材，当初他还出道不久，演技相对稚嫩，但胜在灵气十足，表演真实不做作，就是这部电影将他带入人们的视线，业之航眯着眼睛看着大荧幕上那个穿着黑背心的自己，心里突突地跳着，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在演艺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热衷并享受这种感觉。 而且他觉得，这么酷的自己真是帅的没边了。 只是再多虚假的东西，也挽救不了他现在一落千丈的心情，业之航把头歪在一边闭目养神“我现在不想说话，放我回去，我要睡觉。” “心情不好的时候闷在心里更容易抑郁。”路易威登笑了笑“你别睡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不等他回答，路易威登就甩出一个响指，接着一阵风声的音效冲击着整个影厅，前奏是单独的钢琴，三两个重复的音节带出了颓废迷幻的空荡感，维持了十秒钟之后，自然地加入了十分有节奏感的鼓声，那鼓声和琴声的组合更是令人惊艳，业之航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巨大的荧幕上他的脸被放大了数倍，黑白的画面显得双眼更加深邃，画面里的人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的绿皮公厕，他点燃一支烟，画面移到了他的手上，双指修长骨节分明，镜头随着他点火的手缓缓往上移，直到画面里重新出现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业之航才忽然坐直了身体，这理着板寸，表情桀骜的人不就是那天他在沙发上捡到温鹿原的底稿，随后在系统里创建出来的角色么。令业之航诧异的是，这绿皮屋里并不是厕所，而是一个五脏俱全的房间，里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枪.支，但却不像一般布景那样，这间屋子里到处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业之航看的有些呆了。 荧幕里的人把烟叼在了嘴里，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从挂钩拿下一件vigo的新款军装，随手搭在了肩上。 他转动了门把，门一打开，一个更加时尚更加精致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嘴角微微弯起，两人的视线交织的那一瞬间整个画面黑了下来，vigo的标志出现在了荧幕上。 业之航看着荧幕，不可思议地呵出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着路易威登“这是？” “你的广告策划案，怎么样？这个男人可以给你加了一个月的生命值，只是有点可惜没有属于他的剧本，不然肯定不止一个月。” 业之航笑了笑“挺厉害的”他指了指前面的大荧幕“除了这个，你还能不能做别的？” 路易威登眨了眨眼睛“比如？” “十万英尺的高空往下坠的画面”业之航的话音刚落就见路易威登歪了歪头，随即一种失重感侵袭了业之航的身体，他睁开开眼睛，只见平时只有在机舱里才能见到的画面，现在就在眼前，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下坠，但却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但眼前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感，感觉到浑身被雾气染的湿透了，他不由得尖叫出声，直到重新坐回椅子上还能感觉到自己惊魂未定。 业之航看了路易威登一眼，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病，他必须去医院看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他捂着心脏瘫坐在椅子上，咬牙道“火星撞地球” 下一刻，业之航被这惊悚却真实到可怕的画面弄的头皮直发麻，他像一团独个的陨石被抛弃在了太空中，无数的火花从这两颗相撞的球体中迸射，巨大的火光照亮了附近的一片黑暗，业之航张大着嘴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这画面可比十万英尺往下坠恐怖多了，简直太震撼了，他这辈子看过的所有科幻大片加起来的总和都比不上这千分之一。 业之航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眼前的大荧幕重新出现他才缓过了点神，路易威登给他递了杯水，明知这水是假的，业之航还是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一股清泉划过喉间，他才感觉舒服了些。 “这么具有冲击性的画面对你来说很难适应吧。”路易威登翘着二郎腿笑了笑，随即画面变成了一片花海，一阵微风吹来，业之航感觉自己正在三月天的下午悠闲地坐在公园里晒太阳，这一前一后的对比，让他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路易威登肤色白皙，他穿着黑t恤，带着茶色的墨镜，躺在椅子上“我还是最喜欢这样的场景，舒服。” 业之航的脸色还是有些泛白，但看得出他的表情十分欣喜“简直太神奇了，如果我们那个世界能有这样的特效技术，那国外的特效大片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要是能拍电影就好了。。” 路易威登顿了一下，将脸上的墨镜巴拉了下来“ican” ..... 第10章 发生爆炸 路易威登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这个广告片了么？从你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筹码。虽然柯城摆了你一道，但是你依旧是星月传媒的旗下的艺人，也就是说你手上还是有机会接通告的。” 业之航点了点头“然后呢？” “把广告拿下，借势复出” 路易威登说完就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坚定无比，业之航看着他的眼睛就不由得偏过头，他脑子里还没有完全消化路易威登的提议，嘴上已经先开了口 “不行，我已经四年没拍过戏了，你不知道我在娱乐圈里混了六七年拍过的电影半个手能数过来，你看那个温鹿原不也说了，我根本不行。” 路易威登霍地站起身，大声道“别人说你不行，你就一定不行了吗？我就觉得你很行！你要不行就是我眼睛有问题！” 业之航笑了笑，他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就打算过没有柯城的人生。何况他刚和柯城撕破脸，现在哪来的脸皮还去靠他吃饭。但是面对路易威登的期盼，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勉强道 “那......我试试吧，我要干点什么？” 路易威登顺了一口气，神情缓和了不少，他拿出纸笔快速地写下了一长串且排码怪异的网络域名。 “我试过很多种方法，这是唯一能让我们在外部世界还有连接的途径。我已经将视频传送上去了，你把域名记住，视频下载之后直接给你经纪人看，我想他肯定知道怎么做！” 业之航接过纸甩了甩，边记边道“我不想去找他，他忙着游塞班泡美女，哪有时间管我。” 他的经纪人杨封是他发小，两人从小在街头的小巷口玩到大，后来业之航进了娱乐圈杨封就干脆当了他的经纪人，但他很少管事，入职第一天就招了十个助理，自己成天看不到人影，后来业之航跟了柯城，杨封有了钱更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您要是出点事他也没得玩了，放心吧。”路易威登安慰道。 入夜，业之航坐在电脑前登陆了路易威登说的域名，进去一看里头果然有一个视频文件，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业之航将视频下载拷贝到了u盘里，看看钟才晚上三点，但他已经睡意全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又翻身起来拿了手机，准备给杨封挂个电话。 虽然这人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业之航还是很信任他的。电话拨过去没多久，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喂？谁啊？” 业之航有点恼火“你爸爸！在哪？” 杨封顿了一下笑了两声“我爸埋在森杨公园，你这是要去祭拜他老人家啊？” 业之航冷哼一声“老子都要被搞死了，你他妈还有心思玩，关心关心我行不行啊！” “被谁搞死了？哎哟快别说，我捂着耳朵先” “别贫了，我认真的。” 业之航坐在床沿点了支烟，猛抽了两口“柯城出轨了，和柳计文。” 杨封顿了两秒，突然低吼道“我操！你他妈不早说！” “你别急，听我说完。”业之航继续道“我手上所有的股份原来早就被柯城转入自己的名下了，我现在真是一无所有了。” “我去，你们撕破脸了？” “嗯，你不赶紧动身的话，我估计你那卡都刷不了。” “行行行，我马上回去。不过那话怎么说，你也别太难过，输给柳计文你不丢人。” 业之航随手抓了个枕头往地上一扔，怒道“我说姓杨的你什么意思啊！” “你换位思考思考，如果那柳计文找上的人是你，你会不会被人勾勾手指就带跑了？脑子里哪还能有什么柯城啊。” “闭嘴！”业之航瞪着手机吼完立刻按了挂断键。他真是后悔给杨封打这个电话，但是又不由得想，他的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面对柳计文那样的男人他肯定也难以拒绝，但这事不一样，他要是没法拒绝一定会先和柯城摊牌，不会偷偷摸摸地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而且经历过这么多事柳计文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到了谷底，除了厌恶恶心，再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词了。 至于复出演艺圈......还是算了吧，他丢不起这个人。业之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睡意，迷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业之航坐起身刚洗漱完就听见门铃响，他顺手拿了个口罩就瘸着腿挪到门边，看也没看就打开了房门，外头站着的果然是温鹿原。 业之航扯了扯身上的睡衣，精神不么好，但看见温鹿原这张帅出高度的脸还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挺准时啊，进来坐坐吗？”温鹿原看了眼手表“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啊，那你等等我，我刷个牙。”业之航开了环绕音响，一阵节奏感颇强的音乐充斥着整个屋子，他边瘸着腿边扭动着肩膀往卫生间走，从温鹿原的方向能看见他挺拔的背影，却做着搞笑的动作。 温鹿原摇了摇头，倚着门看向另一边。 业之航洗漱完又修剪了指甲，换了身清爽宽松的衣服等他收拾的差不多半小时就没了。 温鹿原边看手表边道“时间很紧，你给你助理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我送你到医院。” 业之航撑着他的手臂往电梯口走“我助理没有空。” “我有事。”温鹿原按了负一楼，电梯显示器迅速地跳动着数字，业之航靠在栏杆上心想谁没事，要不是这个温鹿原使诈，他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吗！ “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难得脸色缓和了些 “工作上的事，你帮不上忙。不过还是谢……” 业之航噗笑了一下“原来是工作，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你们工作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打打字什么的，那什么时候都能做，我看病要是耽搁了那才严重。” 业之航话音刚落，电梯刚好叮地一声打开了门，温鹿原脸色不善地看他一眼，大步走出了电梯。 “唉，你等等！” 业之航啧了一声，摸着墙单脚拐到了车门口，撑住了温鹿原想关上的车门，他开玩笑似得说 “你干嘛呢，我就说了两句你就生气了，我要是有什么地方误解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不就得了？” 温鹿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业之航这才看到他开着俩阿斯顿马丁，这可比他的玛莎拉蒂名贵多了，土豪啊！ 温鹿原显然没注意业之航的目光，他看着前方“我不是小学老师，观念不同，没什么好解释的。” 业之航点了点头确认了一遍内饰，的确土豪！ 他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车座比他想象的更舒适。 香车，美人，除了不是自己的，一切都很完美！ 业之航一路心情颇好地到了医院，十分配合地准备让护士检查伤口，温鹿原拿着手机冲他指了指，示意要出去接电话。 业之航点点头，因为戴着口罩也不好轻易开嗓于是就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一直到业之航包扎完，都没见到温鹿原的影子，他在医务室坐了一会儿老觉得有股子怪味。 他嗅觉一向不错，稍微重味点的护肤品他都不用。他看了眼护士，笑道“嘿小姑娘，你觉不觉得这屋子有股怪味啊。” 那挺白净的小姑娘神色严肃，和业之航平时见到的小女生完全不同，她抬头看了业之航一眼“医院里都这个味，你指望好闻到哪里去？” “不是”业之航隔着口罩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有一种淡淡的，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我看是你口罩隔久了没洗，包扎完就出去，别占地儿。” “我说了你们还不信，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护士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器皿就开始撵人，业之航叹了口气，给温鹿原打电话却占着线，没办法只能站起身想出去看看。 他一路走到医院门口才看见温鹿原拿着手机坐在长椅上，偶尔回答那么两句也不知道在和谁聊什么。 业之航扶正了口罩哼笑了一声，正准备往温鹿原的方向走去，他眨了眨眼，一道闪光迅速地吸引了他的视线。 业之航心知不妙，他退了两步进了屋，闪光灯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应该都不陌生，多少人盯着他和柯城，他只身退出星月传媒不可能做到掩人耳目，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业之航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阿原，距离稍远，他果然没听见，业之航叹了一口气，一边跛着脚往医院后面走，一边拨通了小满的电话，他在后面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车子，司机从车里冲出来把他扶上了车，幸好医院后门没有记者包围着。 业之航一上车就和司机交代多绕几圈省的被人跟踪，话音刚落就接到了小满的电话。 “航哥，你现在上车了没有？” 业之航舒展了身体“上车了，放心。我现在回远洲公寓，你到楼下给我买一斤香辣牛肉和几斤车厘子我待会要吃。手机没电了就这样。” 业之航一把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就半卧在座椅上，刚才和温鹿原在一起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简直瞌睡地不行。 业之航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把他给惊醒了。 司机跟他说了声不好意思，接了电话听了不到半秒就反手递给业之航。 业之航没接“谁的？” 司机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他结巴道“阿……阿满的，说是医院爆……爆炸了……” 业之航听完立刻皱起了眉，他一把抓过电话翻身起来“我是你航哥！” 小满急切的声音从医院里传来“航哥！你不接电话吓死我了，你们现在离医院远了吧！真是万幸！幸好你及时出来了，听说那里发生了爆炸，网上还有人上传了视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业之航心下一沉，他从沙发座下捡起手机，一翻通话记录，里面果然有几个温鹿原的未接来电，时间都在五分钟之前就戛然而止了。 第11章 医院事故 “快！回医院！” 业之航扒住司机的靠背大声道，司机看了他一眼，表情颇为不赞同但还是紧急转了个弯。 业之航不确定医院现在的情况如何，只能焦急地给温鹿原拨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可惜都没有接通，他搓着手脑子里一片混乱，希望温鹿原已经离开了医院！ 因为刚才一直在绕路，车子没出三分钟就开回了医院，医院外围着一大堆医生护士显然还没有任何救援组织到场，业之航冲下车，瞬间闻到一股令人呕吐的气味，正是从医院里头散发出来的。 业之航挤进人群里，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继续打温鹿原的电话。 一阵铃声响起，业之航看向医院大门，只见一部黑色的手机正被扔在医院大门外，他心下一沉，立刻抓住旁边一个惊慌失措的护士。 “有没有见过一个很高，长得有点混血，很帅的男人？” 护士一下被他抓住就要发懵，她身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道“那是你朋友？他刚刚急着冲进去，说是里头还有人。” 业之航心下一沉，他一把抓过医生手里的防毒面具，把手机扔在司机手里，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走。 司机在身后急切道“先生！里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被他抢了防毒面具的医生也道“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了，不要冲动！” 他说着就要来抓业之航，业之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就往里头走，他有点害怕，有点紧张。 但他也想温鹿原刚才冲进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感受过这些情绪。 两人认识不过几天，就是业之航今天死在里头也不关他温鹿原的事，也不需要他负起半点儿责任，可温鹿原还是往里冲。 妈的，人家都这么男人，自己能当孬种吗！ 医院里的灯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里面还充斥着大量的浓烟，业之航想倒回去拿个手电，但是一想这么大的烟雾，能见度这么低就算拿了也白搭，他只能手扶着墙，摸索着前行。 “温鹿原，温鹿原！”喊出去的声音因为防毒面具的原因减小了一半，业之航边走边用巴掌敲击墙面，整个走廊都有了一点回声。 他在里头绕了一大圈，方向感都有点迷失了。这里随时会发生第二次爆炸，他要是迷了路那就相当不安全了，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先出去，温鹿原那么聪明指不定已经出去了。 他顿了顿，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业之航立刻停下了动作，确定发声处在正前方后立刻往前一路快跑，周围一片灰色，非常茫然业之航走近了才看到一个绿色的小人标志，这里是一层的独立卫生间，业之航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立刻往里冲。 “温鹿原！你在不在？！”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传来一声低微的□□，业之航心下一沉，立刻冲上去把门给踹开了，他这一踹差点当场倒地。 “妈的！”业之航捂着腿，只觉得小腿跟撕裂了一般，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腿受伤，好在门被踹开了，业之航扶着墙站起身，只见一个人影正半搭在洗手台上。 “温鹿原！”业之航瘸着腿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到的却不是温鹿原，而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上没有穿病号服，可能是某个病人家属。 业之航用力地在人脸上拍了两下，他啧了一声，这人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再不把人带出去迟早得完！ 可是他还要找温鹿原…… 业之航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走出了卫生间。 他快步地走进一间病房，在里面拿了一条毛巾就往回走，他把洗手池里的水打开，把毛巾扔了进去，紧接着深吸一口气，拆掉了戴在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戴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一股浓烈而灼热的气体瞬间侵袭了他的呼吸道，业之航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用泡湿了的毛巾蒙住唇鼻，快速地在后面打了个结。 男人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业之航把他扶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就累的不行，这人最少有两百斤，业之航这些年养尊处优别说两百斤，连二十斤的东西他都懒得提。 这人的生死的确与他无关，但是他不能见死不救，不能不作为。 业之航往前跨了将人背在了身上，这里在医院的东南角，旁边是高级病房，但是离出口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走了一小段路，业之航就后悔了，即便用湿毛巾塞住鼻子那化学药物的味道还是没法阻挡，鞋子里一片粘腻也差点让他摔倒。 “砰！”地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炸开了锅，医疗器械被炸出了房门，一阵热浪向四周冲开，业之航把男人推进了另一间房，他贴着门框，感觉到心脏要跳出来似的，这感觉并不比自杀好受。 等空气冷却下来，业之航迅速拉起男人往前走，他咳嗽了两声，一把扯掉了脸上的湿毛巾 “温鹿原！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扔下了，你要是一个不幸英勇就义了，可别怪我对不起你啊兄弟！我也没有办法，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逢年过节我一定常去看你，你爸爸妈妈也交给我，我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爹妈，你放心啊。” 业之航被气体刺激的泪流满面，本来就模糊的画面被被泪水一冲更是完全变了形，他用力的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一个人影正朝他走来，对方带着防毒面具，看不清脸，很快那人在他面前站定，看着身衣着业之航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温鹿原”业之航被刺激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他顿了顿忽然笑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温鹿原一把摘下防毒面具套在他头上，温鹿原的目光望业之航身后一扫，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他迅速地从业之航身上接过了男人。 业之航减了重负立刻贴着墙，看见温鹿原轻而易举地背起了人，他只觉得双腿发软，跟喝了酒似的无法控制，腿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整个呼吸道连带喉咙都有一种在燃烧的感觉。业之航看他一眼赶紧搭上了的胳膊，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温鹿原摘了防毒面具显然也不好受，他走了几步明显感觉到业之航已经力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刚才看见他身上什么防具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明自身难保还坚持背着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带着少爷病的男人似乎少了些许成见。温鹿原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收紧了胳膊。 有温鹿原带着，三人很快走出了医院，四周的医护人员立刻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些原本在医院里蹲业之航的记者，此时看见业之航就是一通拍，可惜业之航已经有点神志不清醒，连怎么上的救护车都不知道。 业之航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醒来的时候都还挂着吊瓶，小满见他醒了，立刻凑了上来，小声道“航哥，你感觉怎么样？” 业之航抬了抬下巴，小满立刻给他送上了一杯水，业之航口渴的不行，猛地灌了两口，没想到还没往下咽，剧烈的痛感就迅速席卷了全身。 “操！”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像自己的了。他转头看向小满，小满抱着杯子，眉头微皱“你都昏迷两天了，医生说你吸入了大量的二氧化氯，肺水肿，呼吸道也受了很严重的损伤还有腿也感染了。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医院里那么危险，你干嘛冲进去啊！” 业之航拉了拉被子“行了行了，别念了。我不是没事吗，这点伤很快就好了，放心吧。” 小满垂着头给业之航捂好被子“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封哥昨天早上到了。他过来守了你一个上午就赶紧回了公司，说是有事情要处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肯说......” 业之航心下一沉，他吸了口气“电话给我。” “这里不能打电话的......” 业之航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少罗嗦，快点！” 小满皱了皱眉，还是从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来，业之航冲他笑了一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封哥有话说。” 小满站起身抿了抿嘴“你嗓子还没好，少说点话。” 业之航按通电话，冲他做了个快走的手势。电话嘟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喂？” 业之航坐直了身体“是我。” 电话那头嘿了一声“行啊你，这都没炸死。” 业之航懒得理他“这不还养着一个你呢吗，小满说你去公司了，你去那干嘛了？” “当然是确定一下姓柯那小子有没有赶尽杀绝了。情况还成，估计现在正跟柳计文甜蜜着呢，没来及下手。” 业之航表面不在意，心下还是不由得一沉，好歹在一块这么多年，他都快被炸死了，也不见得人家伸个腿，慰问半句。 杨封见他不说话又道“不过这回，算是因祸得福。能这么英勇救人的明星可真不多，何况还把自己整那么惨的，这几天头版头条全都是你。你要是能顶住压力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这次的事，到能让你有点名声，可惜你没什么作品能趁机推出的。” 业之航不自主地握紧了手机，忽然想起路易威登的话，不管怎样，试试就试试吧，反正就一个广告。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床头柜里有一个u盘，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怎么做了。” 杨封嘀咕道“什么玩意，这么神秘。” 业之航挂了电话，立刻又后悔了。 他不是不喜欢演戏，不然之前也不可能那么崇拜柳计文，可是当初他选择和柯城在一起就已经算是告别影视圈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做着一个有名声没作品的明星，都已经习惯了。 他以偶像剧出道，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为什么还要去淌这趟浑水呢。 重要的是，这个圈子被一个他既憎恨，又无可匹及的人占据着，他没有信心，也不愿轻易尝试…… 他拿出手机刚要给杨封打电话，一条短信忽然冒了出来: 我现在去看你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业之航扫了一眼发件人，无聊呀。 他笑了笑，无聊呀是他给温鹿原打的备注。 业之航对着手机一通敲之后发出了一条短信: 臣妾等你许久了，赶紧来。 第12章 早生贵子 业之航坐在病床上，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业之航捏了捏脸摆出一个笑容迎接温鹿原，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一张俊美无比却脸色阴沉的脸出现在了业之航的视线里。 柯城穿的很休闲，离得近了业之航能看到他面容憔悴还有一丝狼狈。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以为这个人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如此，现在他宁愿相信他是纵欲过度！ 柯城砰地一声摔上了房门，他没走两步又踹翻了跟前的椅子。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业之航面对他的质问，直接把头转向了窗外。 柯城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想让我紧张你关心你？业之航！做事要有个限度！” 业之航猛地转过脸，限度！他竟然在柯城嘴里听到限度这两个字！但凡他柯城有点限度，他上辈子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当他毫不念旧情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做事要有个限度！ 现在跟他提限度，真是可笑！真他娘的太可笑了！ “你给我滚！”业之航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地说道。 柯城的身影僵了僵，还没说话那与生俱来的冷笑就先浮现了出来“业之航，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业之航看着他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你别忘了，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就算我业之航死在里头也不关你的事！有这个时间好好照顾你的柳大影帝吧！” 柯城的脸色微微一变“谁指使你调查我的？” 柯城这话在业之航看来就是默认了，他不明白明明犯错的人是柯城，为什么他还有脸过来指责别人！或许一段感情走到尽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对方的错。 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堪，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既然柳大影帝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两情相悦我还是不去掺和了吧。”业之航抬起脸，轻笑道“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柯城看着他忽然笑了，但那笑并不是真的开心，反而透着一丝危险。 业之航警惕地瞪着他，忽然把手伸向床头的手机，但是柯城比他动作更快，他双手往桌面上一扫，所有的东西都尽数摔向了地面，花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业之航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他习惯了对柯城唯命是从，都忘了这个人脾气到底有多坏，这个人简直烂透了！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柯城一把捏住业之航的下巴“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我现在就让你给我生一个！”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往后退，他惊慌失措地拔了针头往床下冲，柯城力气很大还没等他离开床就又被拉了回去。 “柯城！你他妈疯了！滚！”业之航也不管了，拳头直往他身上招呼，柯城就像感受不到痛一般，薄薄的病号服经不起他三两下。 业之航心里羞愤难道，先不说这里是医院，他现在还这个样子，就是两人最好的时候柯城也从没有强迫过他，他早知道柯城是禽兽，只是从前他一直认为在他是柯城捧在手心里的人，对他柯城永远残忍不起来，他甚至有为此暗自窃喜过…… “你他妈给我滚！”业之航反手从一旁拿过水果刀，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直接就捅了上去。 那明晃晃的刀子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柯城一把按住他的胳膊，眼神忽然带上了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没有业之航预想之中的暴怒，柯城深吸了一口气 “你拿刀对着我……”柯城的语气低沉消极“你想捅死我……” 业之航张了张口，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小满站在门口一脸焦急，但是碍于里头的人是柯城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转头看向温鹿原。 温鹿原反手带上门，将其他视线阻隔在门外。 他看了眼床上的柯城，冷声道“柯总，这里是医院。” 柯城看了他一眼，随手扯过被子盖在业之航身上，他冷笑道 “温先生会不会有点不识趣？我跟我男朋友□□碍不着你吧。” 温鹿原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他走近了几步“当然没碍着我，只是我大伯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救命恩人，特意让我来催一催。” 柯城脸色一顿，随即站起身“温总醒了？” 温鹿原朝业之航走去，他看了一眼业之航渗着血的针口，一边按下床头的响铃。 业之航的头埋在枕头里，他伸手抓住了温鹿原的衣袖。 温鹿原冲柯城道 “刚刚醒的”温鹿原看向“这次多亏了之航，我大伯才侥幸没事。我们全家都等着感谢他，柯总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柯城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柯总，先生的电话一直打来，我说不住了……” 业之航的手紧了紧，柯城爸爸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上他几次了。 柯城看了眼业之航“出院以后去爸那报个到。” 温鹿原看着他笑了笑“柯总慢走不送。” 业之航从被子里看着柯城离去的背影，还心有余悸。 没多久，看护人员就走进了病房给业之航重新插上了管子，温鹿原在一旁边等边看电视，业之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里头正播放着柳计文做配角的电影。 其实抛去后期的精细包装，柳计文的长相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优势，而且这个人个性平和，在他身上很难找到一个亮点，娱乐圈就是这样，不论是红是黑能让人记住你其实就已经赢了。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当初柳计文出道十年，在娱乐圈里依旧只能演男三以下的角色。 这个人也是狠，就算是万年配角也不肯从大荧幕转向小荧幕，直到五年前一个据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电影腾空出世，柳计文才一炮而红。 也是那部电影，让业之航认识了他这个人。 那部电影业之航确实喜欢，它放大了柳计文身上每一个优点，让他看上去儒雅又睿智，这部高智商犯罪电影也给柳计文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此后他参演的作品一个比几个红，业之航几乎是是他电影首映的常客。 虽然柯城说过可以带他认识柳计文，但也被他拒绝了。偶像嘛，总是有点距离才会有神秘感。 事实证明业之航是对他，他现在对柳计文就是人站他面前他能给打死的那种。 第13章 两人也是可以愉快玩耍的 “刚才谢了。”业之航看着电视，表情多少有些僵硬，刚才的场面让他有一种被人扒光供人观摩的感觉。 温鹿原笑了笑“我该谢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大伯。” 业之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刚刚温鹿原和柯城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也是啊，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温鹿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冲进灾难现场，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次，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行了，医药费你付就行，我现在可身无分文。” “没问题。” 大概是场面有点难堪，电视上柳计文的画面一消失温鹿原把遥控器递给了业之航就准备转身离开。 业之航换了个台，迟疑了一下“你也喜欢柳计文？” 温鹿原停下脚步回过身看他一眼。 业之航笑道“我家里有个十二岁的妹妹也挺喜欢他的，不过像你这么大还喜欢他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见。” 温鹿原的脸色有点难看“你受伤，我不想和你争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只不过他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温鹿原转身开门。 业之航眼睛盯着电视，嘴巴却不肯停下“什么影帝，不过是坐了顺风车，踩在别人铺好的路上。本质上和我其实没什么区别，何况我做的光明磊落，不像有的人背地里玩阴的。” 温鹿原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因为业之航声音里的讥讽是那么明显。 他伫立了一下，似乎觉得争论没有任何意义，终于还是开门走了。 业之航笑着关了电视。 真是无趣，无趣极了。 业之航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出院那天温鹿原他大伯还是没有醒来，不过他们家家属倒是挺多，都这么长时间了，天天都有人来拜访，还是不重样的，业之航那天听柯城的话能猜出这个温鹿原家里应该是有什么背景势力的，只是他也无从打听。 坐上面包车，杨封从前面探出一个头，把一叠文件递给他，笑道 “看这是什么。” 业之航靠在椅背上接过文件，整段的英文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页白纸。 “vigo的签约合同？”业之航笑着随手翻了几页“不错啊，动作这么快！” 杨封脸上颇有得意 “那当然，联系上他们的负责人可不容易，还好一切顺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一个星期这广告就会投放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就算你和姓柯的闹翻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你的海外市场，大不了到时候和他解约。” 业之航点点头看了看手表“你悠着点，我不想和他正面对抗。” 杨封摇了摇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业之航不理他，转头看着车窗外，这些天他的脑子一直很混沌，刚开始发现自己重活一次满脑子都是要报复的情绪。 可是一个怕火的人不论重生多少次还是会怕，柯城对他来说势同水火，这个世界太真实了，恐惧也随之而来。 他不敢，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的太过火。 业之航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他身体一直不错，虽然养尊处优，但这些年从来没有放弃过锻炼，所以伤口好的很快。 星期天上午vigo的时尚大片的一分钟预告在整个亚洲地区同步播出。 画面里业之航出现的镜头一共有五秒，一个是手拿着烟，烟头忽明忽暗的镜头，一个是开门之后小麦色的胸肌，还是一个是一个背影，就这短短的五秒，三个镜头，业之航就被人在微博上扒了出来。 vigo一直是时尚圈的翘楚，热门程度不亚于戛纳红毯，网络上一群人沸腾了一天之后，vigo官方才迟迟发布了一张业之航的照片，照片中的业之航青涩但已经十分惊艳，那是他刚出道时拍的第一张写真照。 他坐在湖边，一张小板凳一根鱼竿，他一边收杆一边对着镜头笑，那随意的模样曾经打动了许多人。 也是这张照片让业之航迅速占领了话题榜，他前些日子医院救人遭遇不测，原本就给了他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形象，现在投放广告正是时机。 业之航问助理要了账号密码登录了微博，里面有不少他的照片，都是小满给他照给他发的，里面都是他显少有的工作照，大多是综艺节目的客串，慈善晚会的晚宴照，他真实生活的照片却几乎没有，业之航鼓了鼓嘴巴，转发了vigo官方发布的宣传片，打上了一行希望合作顺利的话，所有一切都做好之后业之航忽然不想发送出去了。 也许是重活了一次，他的警惕性比以往更高，既然这话可有可无不如等到广告正式投放后再发。 他删了准备发送的微博，换了一张植物的照片发上去也算是报了个平安。 他刚发送出微博，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业之航走过去开了门，只见温鹿原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门外，脸色看上去还算温和。 自从那次业之航在医院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两人就一直没联系过，温鹿原是不用说，业之航则是看见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喜欢柳计文他心里不平衡，干脆连人都懒得见。 业之航依在门上，笑道“什么风吹把你这个大编剧吹来啦？来看看我还是给我送营养费啊？” 温鹿原笑了一下“我大伯出院了，他特意让我请你过去吃个饭。” “哦”业之航点点头看着温鹿原“恭喜啊，不过我有点忙，吃饭的话没什么空。” 温鹿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业之航啧了一声，忽然道“这样吧，你说一句柳计文的坏话，我现在就有空了。” 温鹿原忽然笑了，他瞪了业之航一眼“你怎么那么无聊，你再讨厌他他也不知道，何况他没什么坏话要我去说的。” 业之航继续啧啧啧了好几声“我就知道，在哪吃饭？” “在大伯家里。” “哦，那我去拿车钥匙。” “不用，我开车来的，吃完再送你回来。” 业之航笑了笑“好啊。” 上了车，温鹿原比平时健谈些，还主动问起了vigo广告的事，业之航除了隐瞒路易威登，其他的如实回答，一路上也算相谈甚欢。 等该聊的话题都聊完了，车厢里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温鹿原转头看他一眼，忽然道 “你和他闹翻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业之航有些措手不及，他笑了笑佯装不在意“是啊，他这个人脾气太坏，我受不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业之航转头看向车窗外 “娱乐圈我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头了，要背景没背景，要演技没演技，等我和他散伙的事情一传出，那就真是有证有据的丑闻主角了。” 温鹿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业之航猛地转过头看向温鹿原，他眼里带着笑意“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温鹿原愣了愣没想到一句平凡普通的话也会让这个人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仔细想想从第一眼见到业之航，他就怀抱着强烈的偏见，明明觉得他演得好也不愿承认。 其实，他打心眼里还巴不得业之航是一个草包，这样他也不会感到愧疚。 “这不是安慰，就算你不当演员了，娱乐圈里还是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毕竟你在里头混了那么多年，别的也不会干。” 业之航按着安全带撇撇嘴“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继续说说，比如我能干点什么？” 温鹿原顿了顿“如果你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独到可以搞个经济公司，或者小规模运营的工作室。” 业之航简直想哈哈大笑，温鹿原现在完全不了解他的处境，工作室？他现在能养活自己和手下的一堆驻米虫就不错了。 但是碍于面子业之航还是点了点头“别的不敢说，眼光还是好到不行的，这些年为星月捧红的人还少么。” 业之航哈哈笑了几声，忽然就停下了，表情有些落寞。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踩了一脚油门。 “我有钱。” 第14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业之航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是杨封发来的一封邮件，内容是路易威登拍的vigo的广告，业之航点开了视频，正好绿灯温鹿原把车子停了下来，业之航把手机举的高点，温鹿原顺势也歪了歪头看着屏幕。 整支广告除了配乐改了加了一些字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变化，连剪辑都是路易威登原封出厂的。 原本业之航只是觉得这视频拍的还不错，现在一看自己果然低估了路易威登。 车外传来一声喇叭声，温鹿原惊了一下，看了一眼业之航，业之航没有察觉他那眼神里大有闪避的意思。 开动了车子温鹿原半晌才道“我落在你家的手稿，你看了吧。” 业之航心里咯噔一声，刚才他放的视频里头可有那男的画面，除了用了自己那张脸别的可都是按照人家的稿子来完成的。 业之航盯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才道“你听我解释……” 温鹿原直视前方，面无表情道“用业内的话来讲，你这叫侵权。这是我下一部作品的主角，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我的进度，我的经济公司有权追究你责任。” “不是……你听我解释……” 业之航刚要说话，车子就已经开到了目的地，温鹿原率先下了车，他踏出车门在业之航看不见的地方呼了口气，说来也奇怪，他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犯了什么浑，看见业之航试戏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压着一个念头，直到念头无法抑制，于是就在凌晨三点写下那张手稿。 而那张手稿的原型，见他第一面就被他批评的一无是处。 温鹿原大伯温悍天的居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但是车子一开进小区，周围却全然没有了闹市的影子，上到建筑下到花草都是一派清幽，这地方好的很，不过业之航也是司空见惯。 业之航跟着温鹿原走在后头才忽然想起自己空手而来，但凡他上门拜访谁就没有空着手的道理，何况这温悍天才刚恢复又是温鹿原的大伯。 温鹿原走了几步见业之航定在后头没有跟上 “怎么了？”他问道 业之航撒了撒手“我这空着手来的不太好吧。” 温鹿原啧了一声，两步跨到业之航跟前，拉起他的手就往里走，拽着他没走几步，屋里的门就打了开来，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看见温鹿原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止不住了。 “原原来啦？”她探着头看了一眼业之航笑道“你大伯等你们好久了，这就是之航吧？快进来！” 业之航见人如此热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看了一眼被温鹿原拽着的手腕，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松开了。 进了屋，温悍天坐在沙发上，人比之前看上去清瘦了许多，久病初愈气色倒是还不错。 见二人进来，他也没笑，而是问到 “业之航？” 业之航看了一眼温鹿原，眼里有些拘束，他本来就不擅长应付长辈，温鹿原看了他一眼，接话道“这就是那天背您出来的业之航。” 温悍天边嗯边点头“看着不壮力气倒还成，你家住哪？家里做什么的？” 业之航站在沙发前，突然觉得温悍天长得特别像他小学的数学老师，总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挠了挠头“我父母过世早，家里就我一个，目前算是个演员……” 温悍天忽然皱了皱眉“演员？不好。没我能帮上忙的，你有没有打算改行做点别的？” 业之航看了温鹿原一眼，忽然垂下了眼睑。 “伯父，做演员是我的梦想，虽然在电视上混了好几年也没能让观众记得我，但是我心里有目标，做这个我很快乐。” 温悍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脑子在想什么。” 温夫人在背后拍了温悍天一下“小航刚来，你让人坐着喝杯水，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温鹿原抬了抬手指向对面的沙发“坐。” 业之航点点头，坐到沙发上，不知为什么温鹿原老觉得他有些变扭，和平时见到的他不太一样。 业之航坐在沙发上，没多久保姆就端过来一盘点心。 温夫人将点心推到业之航面前“晚饭还没那么快，先吃点东西压压胃，这个是原原很喜欢吃的，你尝尝看。” 业之航看了一眼温鹿原，温鹿原坐在对面，和温悍天聊一些生意场上的事，他侧着脸对着业之航，没有对他投来多少关注。 业之航冲温夫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绿色的点心，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一阵苦涩的味道立刻蔓延开来。 温鹿原刚好回答温悍天的话就听见噗的一阵响，衣袖上还溅上了一些绿色的吐沫星子。 他一扭头，业之航立马弓着腰站起身，边艰难地吞咽嘴里的东西，边含糊道 “对……对不起啊，我马上擦干净……”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方巾将绿色的吐沫星子一一擦掉，站在一旁的保姆呆愣地看了半天才道“那是夫人的手帕……” 业之航一听，立刻停下了动作，他坐回沙发上，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温夫人连说了好几个没事，温鹿原皱着眉头“刘叔，给我拿一件能换洗的衣服，我上楼换件衣服，业之航你跟我一起去。” 业之航搓了搓衣角连忙应了声好，跟在温鹿原身后上了楼。 两人走后，温悍天看了一眼一团绿的手帕道 “鲁莽，就他这样的你说在娱乐圈那种地方怎么混的起来，我看他一见镜头都得打哆嗦。” 温夫人喝了口茶“我看他虽然有点腼腆，但不是坏人。” 温悍天摇着头笑了笑，温夫人给他捏了捏胳膊“知道你不喜欢欠人人情，待会我们再问问，看他想要点什么。” 楼上，温鹿原换好衣服出来也不急着下楼，直视着半躺在沙发上的业之航“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什么什么花招？人家从小没爹没娘见长辈拘束点那是正常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温鹿原理了理袖口，没搭话。 业之航站起身，绕着书房转了一圈“我听说那电影昨天开拍了？” 实际上《沉默的囚徒》临时换主演，为了后期制作有保障，拍摄时间比预期要提前了不少，而且官方也还未正式公布主演替换一事，一切都算是秘密进行中，业之航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 不过那时候他正□□缠身，整个人意识昏沉，而这次也许是因为他提前把照片删了，也许是柳计文看他主动退出，小动作也懒得耍了。 温鹿原的动作慢了一拍“他确实比你合适，这样对大家都好。” 业之航心里翻江倒海，但表面还算沉得住气“为什么他比我合适？”业之航往他身边凑近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很合适？” 业之航比温鹿原矮些，此时一靠近，一呼一吸都打在他颈脖之间，温鹿原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抬起手用手指撑住业之航的额头把他推开了一点“我不会因为你而去改剧本，我对它很满意，况且，时间也来不及。” 业之航往沙发上一靠，直视着温鹿原“那就换一个，反正这个剧本也不会是你的绝笔，而且我可塑性很强，还有一流的技术和团队，我保证能做出连好莱坞大片都做不出的特效。” 温鹿原扬了扬眉，不论多多大牌的编剧在创作这一方面都会遇到一些现实因素，让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如果今天温鹿原听到的这些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他承认他会很心动，但眼前这人是业之航，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满嘴跑火车。 业之航眨了眨眼“你不信任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比柳计文优秀千万倍，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哼。” 温鹿原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无奈“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世界就你最优秀。下去吧，别让他们久等。” 温鹿原说完下了楼，业之航看着他的背影，哼笑了一声，收拾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下楼了。 两人在饭桌上落座，饭菜已经都上齐了，桌子是张圆桌，就坐了四个人，氛围倒是还成，业之航低着头扒饭，没见他主动说过话，但别人问他话他也有问必答。 温夫人怕他拘束便拉着他闲聊，这一张口当然是时下长辈都关心的问题。 “小航今年多大了，看着像十七八岁呢。” 业之航腼腆地笑了笑“伯母，我都二十出头了......” 温夫人“小小年纪就出了社会，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温悍天夹了一筷子青菜“这有什么，我十五岁弄了老爷子一艘船和几个帮手到淘金岛，在那呆三个月做生意，年轻人就是要能闯能拼，二十几岁犯错误的好年纪。” 温夫人笑了笑“时代不同了，何况小航职业也特殊，那可不是只要能拼就行的行业。” 业之航看了一眼温鹿原“确实还是要看天分的，像鹿原，他写的剧本好多投资方都争着抢着要，连我们这些演员也觉得他写出来的东西很不一样，大家都巴不得和他合作。” 温鹿原警告似地瞪他一眼，果然温悍天问道“那你有没有和他合作过啊？” 业之航垂下头，有些腼腆“暂......暂时还没有这个荣幸......” 温悍天放下筷子“这样啊，那让鹿原给你写一个，就拿你做主角好不好啊？” 业之航低着头，一下没忍住，笑了。 第15章 广告遭替换 吃完饭，温鹿原主动提出送业之航回家，业之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看得出来温鹿原对他这个大伯很是敬重，他说的肯定比自己管用多了。业之航出门上了出租车，还没到家门口就收到了温鹿原的短信。 “既然你非要这么做，我就如你所愿，到时候可别后悔。” 业之航心里暗自激动，虽然温鹿原放了狠话，但至少他这是答应了给自己写剧本，他笑着回复道 “告诉伯母，下个月她生日宴我一定准时到。” 温鹿原收起手机，哼了一声在键盘上敲下了四个字。 业之航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杨封的电话，业之航这才想起来今天vigo广告投放的日子，但是听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少喜悦，业之航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杨封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说在家等他。 业之航快步进了电梯，一进屋子杨封果然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业之航看他脸色不太好 “广告播完了？” 杨封沉默着点了点头。 “效果不好？投放时间太差？” 杨封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躺倒在沙发上“都挺好的” 业之航松了口气，这可是路易威登为他拍的第一支广告，也算是他的试水，而且他已经在温鹿原面前放了话，最重要的是他要让柯城看看，他是如何瞎了眼才会选择了别人。 业之航推了他一下“既然都挺好的，那还一脸苦逼样干什么，给我看下回放。” 杨封盯着他看了几秒，沉声道“别的都挺好的，就是换人了。” 业之航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所有的分镜，音乐，服装，场景都和你拿出去的一样，但是就是换了个人.......”随着杨封越来越小的的声音，业之航的眼神也越来越深沉 “谁？” 杨封缓缓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盯着业之航“柳计文……” 业之航神情阴沉地直起身，一脚踹翻了一旁的矮凳，他沉声道 “妈的，老子干。死他！”大不了谁也别活了！ 他顺手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就往外冲，杨封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连拖带拽地拉住他，可业之航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那股牛劲儿拉都拉不住。 眼看着他上了电梯关了门，杨封赶紧拿上钥匙跟着冲了出去。 业之航不知道柳计文家住哪，但他知道他的经纪公司，他决定了，今天晚上就跟那公司附近住着，还要找上几个人，明天等着公司一开门，他就要冲进去，把里面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业之航刚出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边走边接通了电话，也没有仔细看看来电的人是谁。 他喂了一声，对方却没有动静。业之航把手机拿下来一看，是柯城。 他猛地停住脚步，身后的杨封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他背上。 业之航叉着腰，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耐烦。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柯城肯定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他俩也真是配呀！一个卑鄙，一个不要脸。配，绝配！ 柯城的声音在那一端缓缓的响起“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瞎晃干什么？” 业之航看了一眼杨封，杨封做了一个什么情况的表情，业之航没搭理他，快速向院子里面扫了一圈。 柯城在那边笑了一下“别看了，我现在在绿岛，身边全都是帅哥美女阳光海滩。”说完话，他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业之航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柳计文的下落，对你丝毫不感兴趣。” 柯城哈哈地笑了好几声“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业之航咬了一下嘴唇，心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也是，一听到柯城的声音，他原本足足的底气，忽然也就被打得七七八八了。他可以单独面对柳计文，可以揍他，可以甩他巴掌，但是他却见不了他和柯城凑一起的画面，那些沉重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一次重生而消失。 “他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连接我电话都不敢，还是说你嘴巴痒痒了？不说话会难受死？” 柯城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谁给你那么大胆子跟我这样说话？业之航你是不是活够了？” 仿佛听到了另一头砸东西的声音，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压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业之航走到花圃前坐下，他抬头看了看天，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一定要这样把我赶尽杀绝吗？看我混不下去你很高兴吗？” 柯城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我早跟你说过了，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保证。” 柯城服软的时间是少之又少的，业之航顿了顿“做梦去吧，我就是跟一头猪在一起，也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我现在依然害怕你，对你也依然有感情，但是重来一次的生命里，不会再有你的位置。过往感情上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我爱着的那个心比天高的大男孩，而我，会是一个不爱你的我。 一个带着报复心对待你的业之航。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回归正题 “你把我的广告换成他的，抄袭的手段还那么明显，我手上握着底片，你难道不怕我告你吗？” 柯城气急地冷哼了一声 “就这么个破广告，你还想怎么样？” 业之航被他气笑了“你tm就是想告诉我，你想让我拍，我怕100个都不成问题，你要是不想让我拍我就一个也拍不了了是吧？” 业之航握紧了手机“这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给我等着！” 杨封在一旁，听他放完狠话，连擦了好几下汗，这还是当初那个在柯城面前像小媳妇一样的业之航吗？ “你真要把他告上法庭？他这些年可没少干缺德事儿，可你看看，那些八卦记者要是能在他身上挖出的新闻，就不至于天天围着你转了。” 业之航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合着你是说我上新闻都是因为姓柯的？！” 杨封看着他没说话，业之航烦躁地推开他往回走，杨封纳闷道“不去找柳计文算账啦？” “滚滚滚！” 杨封还没来得及上电梯，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业之航看着电梯里自己的倒影，没有经过精心修饰的外貌，满是怒气的脸…… 他一直觉得整个娱乐圈也找不出比他更帅的男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活得比他更精致。他一直觉得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可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比精致的生活，长久的寿命来得更加重要。 回过神来以后，业之航庆幸自己没有发出那条微博，回了家登录了账号，自己的状态下果然是一片喧哗，他的粉丝自然能够认出他的身影，还有细心的，把两支广告的截图拼在一起。 业之航的背部更宽阔，因为常年赛马，也更加扎实，而柳计文的却是干瘦干瘦的，这样一对比很容易看出区别。 “既然大家说的这么热闹，你也发一条吧。” 路易威登的声音忽然响起，一阵颇有禅意的音乐响了起来，业之航早已习惯他的自由来去，只是这次竟然会觉得对他有些愧疚。 他清了清嗓子“发什么？” 路易威登笑着思考了一下“就澄清一下，说你从来没有接过这个广告，近段日子受伤，家人朋友都希望你好好疗养吧。” 业之航看着路易威登白皙英气的脸有些不赞同“为什么？这个广告本来就是我拍的，而且……”业之航顿了顿“而且这是你的创意，你的血汗，凭什么这么便宜他们？！” 虽然路易威登只是个虚幻，但对他来说已经是自己人了。 路易威登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脸上的神情很欣慰“不错啊，现在知道珍惜血汗了，你好像有点长进。” 业之航刚想说话，路易威登接着道“只是我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没有让你失望对我来说就是成功。而且你现在非常不理智，和他们硬碰硬没有任何好处，有一句话叫忍一时风平浪静。” 业之航甩了甩手“什么狗屁！” 路易威登摸了摸下巴“那换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业之航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就按他的意思发了一条澄清的微博，虽然底下的粉丝不明所以，但好歹关注点已经移到了他身上的伤上。 第二天清早，业之航刚刚醒门铃就被按响了，他在猫眼里瞅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温鹿原。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房间换了一套别致一点的睡衣，温鹿原按了两下门铃见没人来开也不着急，业之航都以为他走了，打开门一看他就侧着身站着。 “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业之航特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沙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温鹿原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站在门口有所犹豫。业之航索性自己走回屋里也没有关上门。 温鹿原跟着进了屋子，他假装随意道“吃早餐了吗？我给你买了点吃的。” 他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那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倒是知道上门不要空着手这个理。 业之航拿了一瓶牛奶道“你是来感谢我的吧？谢谢我放过你的挚友？” 温鹿原愣了一下，垂了一下眉目“他和我关系也不是很好……”话还没说完，他又看向业之航“虽然我对你这次的做法很不理解，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要感谢你的。” 业之航咬着吸管，盯着他的眼睛“别这样，好像他是你家养的狗一样。他承的人情，还不至于轮到你来还。不过你给我给告诉他，我要他从我身上拿走多少就加倍地还给我！不管是柯城，还是昨天那个广告！” 业之航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再次燃烧起来。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温鹿原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柯城？计文和他能扯上什么关系？” 业之航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觉得世界都开阔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不知道吗？他早就跟柯城搞在一起了，要不是老子发现的早，还不知道要落到什么下场！” 果然，温鹿原的脸色就跟雷劈了似得，业之航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感。 温鹿原从沙发上霍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就往门外走，走到一半忽然又回过身来，扔给业之航一张纸条。 “我和柳计文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他做错了事，我也没法看他受伤害，但……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温鹿原走后，业之航一脸茫然地打开纸条，只见一行清秀的字迹整齐地排列着…… 第16章 晚点还有两更 写在纸上的是一串电话号码。 而且，不是国内的。 业之航有些纳闷给他号码干什么？这人又是谁？他当下没有多想，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号码，那一头一开始讲的话业之航听不懂，他迅速地用英语简洁地介绍了自己。 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开始用中文和他沟通，两人对话了一番，业之航这才知道这是一个常年居住在国外的华裔，名叫江达，身份是一个独立设计师。 业之航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对方立刻就道“我知道你，之前有一个广告我误以为是你拍的，所以一直关注你。” 业之航顿了顿“你说的是不是vigo的广告？” 对方忽然冷哼了一声“现在这个世道人心都变了，注重的就只有明星效益，只要广告打的响，谁管你背后多不堪！” 业之航靠坐在沙发上，隐隐觉得温鹿原给的这个号码，有点意思了。 他一边和江达对话，一边打开电脑，输入了江达的名字。不看不知道，这一搜索倒真出来不少东西。 顺着百科上的人物简介，业之航又搜索了江达的英文名，其中有一个时尚圈的论坛，业之航发现这人在这个小圈子里还颇有名气，里面有一个帖子是他的推崇者给他整理的作品。 业之航把网页拉到最底端，忽然发现这其中有几个手稿竟然和vigo广告中的一模一样。 业之航靠在沙发上，顿了顿忽然笑，他真没想到温鹿原竟然会给他这个…… 他清了清嗓子“江先生，不瞒您说，我对您早有耳闻，也是几经周折才托朋友拿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江达在电话那头有些受宠若惊地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小设计师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业之航明显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警惕性放低了。 他压低了声音，轻微的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应该来打扰你的，但是这次我真的太替你不值了。一个设计师，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作品，我相信你们看待它肯定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而这次vigo简直太不要脸了，我相信你也肯定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吧？” 江达被他说的悲从中来“有什么办法？我不是没有去告过他们，可是最后也只是赔点钱买个版权就给我打发了，时尚圈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一样。” 业之航坐直了身体“可是江先生，你就甘心一辈子这样任人宰割吗？如果你现在站出来，我会尽全力帮你。” 江达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业兄弟，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闹大我很可能就在整个时尚圈都混不下去……” 业之航喝了口水“也有可能会让你名声大噪。一个抄袭的三流货，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还有你知不知道温悍天这个人？” “温悍天？”江达拔高了声音“时尚圈巨头，他公司的设计师多如牛毛，却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我当然也有耳闻。” 业之航道“认识就好，他是我朋友的大伯，你的电话就是我朋友给的，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他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江达咽了咽口水，许久才道“怎么做？” 挂了电话，业之航给温鹿原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却正在通话中，他打了好几次，也都是占线。最后他只能发一条短信，表达感激之情。 没想到他还挺忙的，发完短信没多久，竟然接到了vigo负责人的电话。 对方一上来就给业之航道了个歉。 “业先生，我们也是迫于无奈。你要知道明星效应对于我们来说的重要性。我想柯总不仅是我，连你也是不敢惹的吧！这次的事还希望你多多包涵，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你。” 业之航拿着手机，一直没说话。许久，他才冷笑了一声。“你们抄袭，麻烦大了。” 对方尴尬地笑了一声，好像是叶志恒在无理取闹。“叶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的广告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并且，您的违约金，我们会尽数赔偿，具体事宜，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跟我的助理商量可以吧？” 那大门大户的语气让人直要火冒三丈，业之航压住怒气，冷笑着说“我要的赔偿自然会要，但是不必要和你们商量，咱们等着瞧！” 挂了电话，业之航把几个助理和杨封都叫到了家里。 他这几年在娱乐圈，虽然是胡打胡闹，但却认识了不少朋友，他喜欢的东西很多，交际圈很广，所以人脉也很好。 他让小满整理了一本电话簿，上面都是和他算得上朋友的人，业之航面前放了十几个手机，几个助理围坐着，他拿起电话拨通第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他就道“行川，是我业之航。这次找你，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帮我在微博上发个东西，对……好，谢了。” 挂了电话，助理迅速递上第二只手机，一直打到所有手机几乎快没电，电话才算打完。 这事儿就跟他说的一样，不会就这么算了。 一天后vigo突然爆发大量□□，一开始只是一些不知真假的报道，随后，江达提供大量证据，将vigo告上了法庭，虽说还没有判决，但是整个中国市场已经炒得很热了，话题榜vigo抄袭的条目非常惹眼，这一时间让这家大公司也有些招架不住，更要命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娱乐圈里有影响力号召力的明星都共同发了一条关于抵制vigo抄袭的微博。 业之航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着微博，点进柳计文的账号下一看，里面可真是一条亮丽的风景线，这次vigo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柳计文，前两天的广告大家都将他和这个品牌联系在了一起，再多的真爱粉也抵不过路人的自来水，很快，他的微博就已经沦陷。 业之航看着感觉真是爽翻了，一直以来柳计文都没什么污点，与其是说他正直，不如说是从来没有人跟他做过对，如此好的口碑，说没，也就没了。 杨封拿着手机从卧室里走出来“找你的，行天王。” 行天王就是娱乐圈里名气响当当的行川，他和柳计文一样，都是m.k娱乐传媒旗下的艺人，两人同为公司的顶梁柱，定位却是大不相同。 行川作风豪放，性格外向，时不时闹点绯闻，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柳计文一直以劳模的形象示人，接受采访也大多公式化，本身没有多少爆点，典型的以作品说话。 两人实力相当，业之航不知道柳计文什么想法，倒是行川表面上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柳计文的为人行川是绝对知道的，所以对他一直看不上眼，想必这些年没少吃过他的亏。 业之航和行川一样喜欢赛马，以前两人就经常相约，关系都还不错。 业之航放下手里的电脑，迅速拿过手机道 “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的行川笑了两声“你上次让我做的那件事儿，我真没想到你有那么大动作。现在柳计文天天在我们老板办公室待着，托你的福，我可是看了一出好戏。” 上次的事情他也有参与，业之航有些担心“你上次那么帮我，你们老大不会有意见吧！” 行川笑了笑“没事，他跟我亲哥一样。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你说” 行川道“这周日我们公司有点事，有你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来啊！” 看他语气雀跃，八成是这次的事柳计文要召开记者会公开道歉，他在微博上一直没有澄清过，虽然这件事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业之航就喜欢看他落魄的样子。 当下他就决定星期天一定准时去。 周天，业之航应邀前往m.k总部，今天来也就是纯属看戏。 vigo因为□□缠身，国内市场估计短时间内都难以翻身了，但为了平息众人的怒火，总要有人拿出来做替罪羊。 走进传媒大楼，这里今天格外的还热闹，行川叫了助理下来接他们。 业之航看原本在休息室里吃吃喝喝的记者忽然分成了两波，各自往不同的接待厅去了，而他则被带着尾随其中一波人走向后台，他看了眼身边的助理，问到“那拨人去哪里？” “噢，那是柳影帝在召开记者发布会，就是为了抄袭那事儿。川哥在这边，他电影票房过三十亿公司给他庆功呢！” 业之航没想到，行川还真是有事，他在独立休息室等了半个小时，行川还被记者缠着脱不开身。 他索性站起身，准备出去逛逛，行川的助理一直跟着他，因为让他久等了也颇不好意思的。 业之航顺着刚才来的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只听见一个略微清冷的声音道“这次的事，是我事先没有做好足够的功课，我对时尚圈涉猎并不广，仅以此代表我自己、m.k娱乐传媒、vigo时尚向权益受到侵害的设计师、广大网友和媒体致歉。” 业之航在接待室门口停下了脚步，他看见柳计文正弯着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闪光灯经久不息，业之航站的角度刚好只能看到柳计文，他靠着墙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还记得他临死前看的那段视频，柳计文在里头说，作为前辈，他希望自己赶紧振作起来，他伪善的表情就是□□裸的挑衅。 也许是报复的快感，让业之航觉得浑身舒畅。 这时刚忙完的行川也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 和以往一样，业之航一看就觉得他和自己是同一种人，那细致到每一根发丝感觉让他看着就舒坦。 他顺势递给业之航一杯，压低声音道“怎么样？看的还尽兴吗？” 业之航接过香槟和行川碰杯“恭喜影帝票房突破30亿，我等小民就只有瞻仰的份了。” 屋里屋外两种截然不同氛围，虽说这不是最佳的饮酒地点，但业之航却还是觉得很尽兴。 行川想必也是如此，他笑道 “哈哈，我今天确实开心，不过比起票房，现在这边香槟更让我开心，没想到出一口恶气的感觉这么爽。” 两人就这么站着，柳计文回答了记者几个问题，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了业之航一眼，行川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笑着端起酒杯朝柳计文抬了抬，业之航看他那嘚瑟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干脆也跟他一样，举着杯子冲柳计文笑。 这么□□裸的挑衅绕是柳计文那样的好修养也不禁胸口起伏过大，手在桌子地上握成了拳。 业之航冷笑了一声和行川碰了杯，戏看够了，两人先一步走进休息室。 m.k旗下的艺人待遇都不错，连休息室都装潢得非常好。行川这里走的是北欧风，原木的沙发，桌椅搭配白色的布艺，显得非常自然舒适。 行川道“我的休息室怎么样？都是按我自己喜欢的风格来的。” “不错，有那么点意思。” 行川道“就是隔音效果太差，你说就柳计文那样说话细细声声的，我在他隔壁都听的一干二净的，每天一到这，只要想到他在我隔壁，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到，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干脆也就来得少了。” “既然过得这么辛苦，干嘛不换一个？” 行川叹了口气“皓月不让啊，说我们感情本来就不好，都是一个公司的希望我们能和解。”行川忽然话锋一转 “话说回来，江达那么一个小设计师，你怎么想到要去帮他啊？” 业之航叹了口气“这广告一开始本来是我拍的，广告创意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弄的，没想到vigo那边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换了人，我也挺咽不下这口气的。” 业之航顿了顿，忽然想到温鹿原“不过要不是有人把江达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还真要吃这个哑巴亏了。” 行川噢了一声“这事还有贵人相助？谁呀？” 业之航笑道“你应该也认识，就是那个很高很帅的温鹿原。” 行川有些惊讶 “那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金牌编剧吗？听说人特别难靠近，我拍过他写的两部剧，硬是一次面也没见着，没想到你俩也认识。” 业之航刚想说什么，隔壁屋子忽然传出一声叫喊。 “计文哥你去哪？外面记者粉丝都还没散呢！” 声音落到业之航耳朵里，果然很清晰，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下完了…… 第17章 夫夫日常 业之航站起身，看了行川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业之航说了句下次再约，就匆匆走了。 他追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柳计文上了一辆面包车。 业之航都感觉自己快完蛋了，背后嚼人舌根也就算了，还把温鹿原给卖了…… 业之航叹了口气，回家了，晚上的时候他给温鹿原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竟然是关机状态。 第二天，业之航带着忐忑的心理，直接杀到了他家，虽然他家里的那条狗非常让他害怕，但特殊时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温鹿原家门口，业之航站在大门边上，隔着铁门往里张望，这次竟然没有看见那狗的踪影，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按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温鹿原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看上去非常阳光帅气，走在太阳底下就跟会发光似的。 业之航挥舞着双手隔着老远就跟他打招呼，温鹿原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 门一开，业之航就往后退了几步，温鹿原解释道“没有狗，已经把他送走了。” 业之航跟在他身后走进院子，确认没有狗以后才道 “送走了好啊！我跟你说，咬人的狗最不能养了。他们疯起来连自己主人都咬。” 温鹿原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进了屋，业之航坐在沙发，温鹿原则上了楼，业之航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下来，他还以为温鹿原是上楼拿个茶叶什么的，看来是他想多了，他在这儿根本就不会有那样的待遇。 人家是把他扔在一边，不想理他了！ 业之航越想越生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待客之道，他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楼。 没想到二楼整个一层都只有一个空间，那就是温鹿原的书房…… 现在到处都是弧形的书架，而且上面都摆着满满当当的书，业之航凑近了看了看，发现几乎每一本书都有阅读过的痕迹。一看就不像是用来装的。 他越过几个书架，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温鹿原，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赤着脚靠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业之航觉得这么美妙的画面，他都不想去破坏了，只可惜温鹿原早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一转过头，业之航就抢话道“你在忙？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啦？” 温鹿原侧过身把手里的一叠手稿伸向业之航。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你看看这个。” 业之航接过手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但是有一段，被红笔圈了出来。 这就是温鹿原答应给他写的剧本？？？ 业之航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求定制。 用着着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只是这个设定实在是…… 业之航眼巴巴地瞪着纸上的字 ‘陆集扫动着身后的尾巴，左右摇摆着像是十分愉悦，但这却是他进攻的征兆，因为杀戮使他快乐，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让他下不了手的人，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业之航指着纸张“陆集。”又指了指自己“我？” 温鹿原点点头 业之航在屁股边比划了一下“尾巴？” 温鹿原见他的反应，沉默了一下，他走过来，抽出业之航手里的纸卷。 “这个剧本是星际片，主角亦正亦邪，我觉得他很适合你。” 业之航拨了摸脑袋“别的我都觉得挺好，但是，那个尾巴能不能去了？” 温鹿原回答的直接了当“不能。” 说完了话，他又端着咖啡，走到桌边继续写写画画。 业之航心里郁闷的要死，但又不敢大声说话。他站在落地窗前，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但是，他根本冷静不啊！ 想一想屁股后面弄个尾巴出现在大银幕上，他都要羞耻死了，哪还有心思跟别人战票房啊！ 他又不是孙悟空！也不是猫女郎，一个正正常常的人类背后带一个尾巴，这是没进化完全的类人猿吗？ 业之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然后他就走了。 等温鹿原的创作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才发现业之航已经不在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觉得有些饿，却又不想出去吃饭，于是干脆在旁边喂起了乌龟。 大狗送走以后他就养了这只乌龟，虽然没有狗那么好玩，但家里有需要他照顾的东西，会让他有莫名的责任感。 温鹿原乌龟喂了一半，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走过去往下一看，只见业之航气喘吁吁地站在楼下，一边放着一个袋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温鹿原，他坐在地上，像温鹿原招了招手。 温鹿原托着乌龟下楼一下看，只见两个袋子里装的全是蔬菜肉食。 能现成吃的几乎一个都没有。 业之航擦了擦脸上的汗“外面太阳好大，太热了！” 温鹿原把乌龟放进楼下的玻璃缸里，问道“你买菜做什么，你会做？” 业之航懵了一下“你不会？” 温鹿原摇了摇头，业之航皱起眉头“那你上次给我送的，是谁做的？” “伯母做的。” 业之航躺倒在地上，满脸的生无可恋，最后竟然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温鹿原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胳膊“要不我们去伯母家吃，这些东西顺便拿过去。” 业之航睁开眼睛做起身，表情有点儿不情愿“不好吧，别人上门拿烟拿酒拿保健品，我这提两大袋菜……这……” 温鹿原难得笑了一下“没事，说不定他就喜欢你拿这些呢，走吧！” 温鹿原在柜子里拿了车钥匙，换了双鞋子就往外走。业之航被逼无奈只得提着两个大袋子灰溜溜的跟在后头。 两人上了车，业之航就越发忐忑“你不先打个电话回去？” 温鹿原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回家吃饭打什么电话。” 业之航低着头看着两个大袋子长长的哦了一声。 温鹿原空看他一眼，车子开了一会儿，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给伯母通了个电话。 意料之中的，伯母听说他们两个人要一起回去吃饭高兴得不得了。 温鹿原打完电话，看了业之航一眼。 业之航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谢谢……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实在太丢丑，但好歹舒服了些，大不了待会把袋子放车上，不拿下去，反正空手去那里吃饭，也不是第一次了。 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温夫人在门口等着。温鹿原停好车子，业之航想也没想就准备下车，他掰了掰门，没想到被温鹿原锁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温鹿原道“把两个袋子提上。” 业之航倒抽一口凉气，终于还是认命的把袋子提上了。 温夫人热情地把两人迎进门，业之航浑身僵硬地提着袋子不敢递给她，温鹿原看他一眼，业之航觉得那简直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几个人走进门，业之航才发现家里除了伯母客厅的角落里还一个人，温鹿原他大伯倒是不在家。 那人背向着门口坐着，业之航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瞬时间感觉被雷劈了一般。 他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温鹿原，感觉自己又要完蛋了…… 温鹿原显然还没有发现柳计文的存在，他好笑地看着业之航“你准备提着这两个袋子吃完这顿饭？” 业之航还没答话，柳计文已经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他看到业之航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和温鹿原打招呼去了。 温鹿原看见他微微皱眉，边脱外套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许是因为温鹿原冷漠的态度，柳计文微微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业之航只觉得自己肺都快炸了，那种做错事的心虚感，只希望伯母煮少了饭，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温夫人笑道“计文说是想吃我烧的茄子了，今天中午我给你们露一手！” 她转头冲柳计文道“计文，这是之航。悍天出事的时候就是他舍命给救出来的。”说完他转头看向业之航“小航，这是柳计文，你原哥的好朋友，别看现在你俩走的比较近，他俩小时候玩儿的可好了。” 柳计文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你好” 业之航点了点头也说了句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业之航心理作用，他只觉得气氛古怪的很，连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 温夫人要下厨房做菜，业之航赶紧提着两个袋子跟了过去“伯母，我最近也想学做菜呢，我给你打下手吧！” 业之航跟着温夫人进了厨房，将柳计文和温鹿原单独留着了客厅，业之航洗菜洗了一般，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站他俩中间？那样好像比较不容易露馅，他俩单独呆着，谁知道柳计文会不会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啊！ 她把洗了一半的菜交给身边的保姆，飞快的转身走回了客厅，只是客厅哪里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 业之航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壮着胆子上了二楼。 业之航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他俩。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沉默了许久，柳计文才开口道“是你让业之航来阴我的？” 业之航只感觉脑子嗡了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一时间挪动不了步子了。 第18章 电影试镜 “他没有阴你，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业之航站在门外，温鹿原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心虚，就像事情本该就这样，理所应当的。 柳计文沉默了许久，才道 “鹿原，很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它会伤害到别人。这么多年我一直严以律己，我相信你了解我的为人，如果不是有苦衷，我根本不会去接这样的广告。”柳计文顿了顿“而且，你和他认识多久？了解他的为人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才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这次换成温鹿原沉默了，柳计文这么一说，业之航也觉得温鹿原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其实他骨子里还是挺单纯的，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生存环境的缘故，没有感受过太多的世俗，所以只要他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他就会去做。 柳计文见温鹿原态度软化了些，他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针对我，就这样吧，反正那些媒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业之航一听，觉得他们聊的差不多了，赶紧装作不知情下了楼。 温鹿原靠坐在沙发上，忽然道“你和柯城怎么扯到一起的？” 柳计文的脸色变了变“谁告诉你的？” “伯母要我送鸡汤给你的时候在你们小区门口看见的。”温鹿原顿了顿“这么说是真的了？你究竟怎么回事儿？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觉得，他能给你……” “当然是喜欢他！”柳计文打断他道“有钱的追我多了去了，你什么时候看我答应过？” 温鹿原点点头“不是什么好人，你好自为之吧。” 柳计文勉强地笑了笑“那个业之航为什么天天缠着你？他在追你吗？” 温鹿原被他问得一愣，仔细思索了一番，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被人追过，当然也没有追过别人，虽然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却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段恋情，也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业之航……看上去不像。 “没有，他对我就是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只不过脸皮比较厚。” 柳计文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曲着，看上去非常温和。 “对了，最近找你老是找不到人，忙什么呢？” 温鹿原道“写剧本。” “囚徒这剧本不是早就已经改完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帮忙？” 说到剧本柳计文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像是生怕出一点差错。 温鹿原笑了笑“不是，是个新剧本。” 柳计文的眼神亮了亮“真的？什么题材的？” “星际的。”温鹿原喝了口水，没有多说。 柳计文觉得有些诧异“你从来没有写过这类题材的，正好我也没有演过，我会好好表现的，你放心。” 温鹿原笑了“主角已经定了，你下次吧。” 柳计文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样。“真的？真可惜。鹿原我们可是说好了，要把最好的剧本留给我。” 温鹿原笑了笑，没有答话。对他来说，每一部作品都是他最好的，那些他觉得不好的从来就没有见过太阳。 温夫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业之航在一旁帮厨心情平复了不少，但是他还是应该找个时间给温鹿原道下歉。 饭菜上桌的时候，温悍天回来了。他现在的伤势已经全好了，虽然体重有点超标，但从他一身上下的打扮来看，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果然是个混时尚圈的。 柳计文对温家十分熟悉，看来真的和温夫人说的一样，他和温鹿从小到大关系都很好。 某种程度上，他也挺替温鹿原不值的，好好的青梅竹马，就这么被抢走了。换他，他也生气。 业之航和上次一样，一直低着头没怎么出声，温夫人的话，你想挺多的，说着说着就聊起了情感话题。 期间拉着柳计文硬要给他介绍女孩，柳计文应付的还算自如，温夫人见说不动柳计文又转过头来冲业之航道“小航呢？你女朋友没有啊？” 业之航笑了笑，挑衅地看了一眼柳计文 “没有，我不是很喜欢女生……” 他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大家都在看他，大概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这本来就是事实。 温鹿原看着他，忽然冲他笑了笑，业之航有些莫名其妙，很快他就知道温鹿原为什么笑了。 这次不仅温夫人，连温悍天也出动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温鹿原，笑道“那就是喜欢男的喽？” 业之航看着他们确定自己不会被扫地出门。才点了点头，温夫人激动地拍了拍手，简直比中了彩票还高兴。 “男的我们也有啊！”他用胳膊肘蹭了蹭温鹿原“是不是啊，鹿原。” 温鹿原放下碗筷脸色无奈。 “咱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儿吃完了再说。” 温悍天瞪他一眼“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啊？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是不？” 业之航见他转头问自己，连忙点了点头，也不顾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是啊，之航。既然你没有男朋友，那你看看，我们家鹿原可不可以呀？” 业之航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跳高，一蹦一蹦的让他心都直抽抽。 温夫人见他不说话又道“鹿原现在有自己的工作，经济独立。为人有主见，脾气也不错。长得还这么帅，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业之航看了眼温鹿原，只见对方一直自顾自的吃饭，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 业之航虽然觉得温鹿原很帅，有时候也开些小玩笑。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温鹿原发展什么。 失败的感情他已经受够了，短时间内，最起码现在，他并没有开启另一段恋情的勇气。而且，温鹿原对他也并没有那个意思。总之他们可以是朋友，但绝对做不成恋人的。 业之航思路一清晰就开始拒绝。 “不不不，温鹿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很好，只是我们俩不来电的。” 业之航说完抬头刚巧碰上温鹿原的目光，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夫人听他这么一说破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一行人吃完饭，也就该各自回家了。 柳计文开车先走了，业之航自然是再坐温鹿原的车子回去。 温鹿原开车，业之航在副驾驶坐着，他一上车就说个不停。 “你家人也太豪放了，我刚才都感觉自己差点回不去了。要被他们留下做童养媳呢！” 温鹿原笑了笑“你已经过了做童养媳的年纪了”他转过头，看向业之航“不好意思，他们也是着急了。在他们心里，我们这种人都是属于濒危物种。所以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给我找对象。别介意。” 业之航点点头，表示理解。 车子驶过一道急弯的时候，温鹿原忽然问道“我真的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啊？”业之航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温鹿原神情自如“问问而已” “噢，当然啊，我们是哥们嘛！” 业之航笑嘻嘻地道，温鹿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直接回了温鹿原的住所，业之航问他要了陆集详细的人设表，并且把该完成的细节都完善了一遍。 这样的感觉就连业之航心里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像，他准备拿回去，晚上就让路易威登给他做出来看看。 温鹿原看着一叠手稿道“尾巴是他的武器，并不会让你看上去像个女孩子，放心吧。” 业之航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对那条尾巴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他拿着手稿道“这个我先拿回去，今天晚上就让他们试做一下，看看效果。” “好”温鹿原点点头又道“确定不要我帮忙？” 业之航点了点头“我的团队技术是最好的。” 从温鹿原家里出来，业之航直奔公寓。 一到家他就把路易威登叫了出来，虽说陆集这个角色的尾巴实在不讨喜，但是业之航对自己专属角色还是有很大期待度的。 这次的设定比较丰富，包括每一个服装细节，都写的非常明白。 路易威登创造了一个镜像画面，业之航能完完全全看到自己的模样，最先制作出来的一副专属于陆集的机甲 这次题材是星际电影，所以其中会用到大量的机甲，飞行器。 随着画面的逐渐完善，业之航能隐隐看出自己背后的飞行器模样，就像是一个裂开的蛋壳，白色的碎蛋壳包裹着一团黑色的机甲核心，从散开的蛋壳裂缝里散发出莹莹的蓝光，一个巨大的机甲头骨从陆集的身后张开做出咆哮之姿，他的嘴巴里同样含着一束蓝光，比纸稿上更为详细的是这副机甲里头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出组合零件，从直观感受上来说，即便是现在的半成品，业之航也被它震惊了。 等飞行器做的差不多了，业之航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些变化，服装倒不是想象的铠甲，反而更加复古，深灰色的外衣搭配，白色的里衣，这部电影主角一共分为三个时期。 少年青年中年，在时间的长河里他要花上几亿年的时候才能完成阶段变化，少年时期因为比别人多了条尾巴，遭到歧视打骂，性格被迫压抑，沉默寡言，所以少年时期反而是他性格最黑暗的时期，而后整个星球爆发瘟疫，导致人类不得进行迁徙，这些都是后话了。 温鹿原的简介到这也就结束了，业之航看着镜像里的自己，头发比以前长长了些，身高矮了不少，身材偏瘦，但却有少年独特的气质。 业之航转了个圈，忽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十分扎人，他动了动身体，也许就是温鹿原说的那条尾巴了，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小陆集一直都将尾巴藏在背上，业之航对于现在这个感觉还是可以接受的，他想看一看那条尾巴，可惜温鹿原在这上面也只是简单的带过。 想要看到那条尾巴，估计要等到陆集的青年设定才能出来了。 等画面逐渐完善后，业之航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些淡淡的蓝色，好像会发光的鳞片。 这个角色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业之航让路易威登试拍了一段视频。那是他开着飞行器，穿梭在天空上方的场景。 整个画面，比普通特效更加真实细腻，又比真实的场景色彩更加丰富吸引人。 业之航拍完的视频给温鹿原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视频发给他看了一遍，温鹿原在感到惊奇的同时，也非常的满意。 他确实没有想到画面能够做出这样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原度还要更高。他原本一直不敢尝试这样的题材，因为展不开手脚，特效演员，剧本场景，这其中少了一样，整个质感都会大打折扣。 原本业之航说自己有专业的团队，他还感到质疑。现在看到这种画面，他就决定放开手脚，好好地写一个剧本。 当晚，业之航躺在床上琢磨着一件事。 他现在剧本有了，制作有了，想让他们的电影在全国上映，就必须有一家正规的公司可以将他们的电影承包下来。 与其这样还不像温鹿原说的那样自己干，何况他要是投靠别人，永远都会受制于人，不如从一开始就从小公司做起，以后再把规模慢慢扩大。 有温鹿原和路易威登在，他不怕公司做不起来。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业之航立刻就决定行动起来！ 第19章 在情敌的电影里当配角 近段时间业之航一边捣鼓他工作室的事情，一边频繁地往温鹿原家跑，两人一个呆在楼上写稿编剧，一个躺在楼下的沙发上边看看电视边打打电话，偶尔得到温鹿原的传唤则屁颠地跑上楼在他面前表演一段，和之前不同，现在温鹿原虽然依旧我行我素，但偶尔还是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意见被采纳，业之航也能高兴半天，这种成就感他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而柳计文则是在囚徒剧组忙的昏天暗地，他们剧组取景大多在山里，拍摄条件很艰苦，许多演员都有些受不住，反倒是柳计文，这么多年的专业素养没让他喊过一句累。 今天是他和整个戏里最大的反派的第一场对手戏，对方比他小两岁，外形条件都不错。 这角色他来演，本来没什么争议。但是他和柳计文演了一场对手戏之后，导演却感觉有些不满意了。 原因是这演员别人出来的人物角色戾气太重，人物情绪没有发挥到极致，整个表演都比较扁平。 导演卡了两次之后，终于决定收工了。 柳计文换了身衣服，和工作人员一一道别后，忽然想起温鹿原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到片场来了，之前他从来不会这样，虽然不至于天天盯着，但柳计文隔三差五的也能看见他。 柳计文想着，叫住了一旁的助理小张。 “我听说你们昨天去钓鱼了，收获怎么样？” ………… 临近晚饭的时间柳计文开车到了温鹿原家，后备箱里还装着几条鱼。 从前他也经常和温鹿原一块钓鱼，只是现在工作忙了，也没有时间了。 柳计文提着鱼和一些食物按响了温鹿原家的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柳计文愣了一下，僵硬了许久。 业之航显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哟，这不是柳影帝么，剧组那么忙还有空出来瞎溜达？” 柳计文冷冷地看他一眼“让开。” 业之航本来也没打算拦着他，哼笑一声之后就转身回沙发拿了自己的外套，他可没有那么不识趣继续呆在这。 经过柳计文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他一眼，眼神很是不屑“告诉他走了。” 业之航走后，柳计文在厨房呆了一阵，随即便上楼了。 也许是他脚步声有点大，惊动了楼上的人，他刚上楼，就听见温鹿原略带清冷的声音“来得正好，把这段戏试了。” 温鹿原留业之航在家，柳计文心里头挺膈应的，但现在听到温鹿原这么说，一时间感觉好些了，他走过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他的话刚说完，温鹿原立即回了头，眼神还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就笑了“你什么来的？” 柳计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多表现“我昨天晚上和几个同事去钓了鱼。” 温鹿原胳膊撑在椅背上，要是平时有人打扰他写稿，他肯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但是对象是柳计文却不一样，两人十几年的交情自然和别人不同 温鹿原道“真的？收获怎么样？” “还不错，给你留了几条，正好今天有空就带过来了。”柳计文走到他身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的书桌，那上面全是字体端正的手稿，柳计文随手拿起一张，问道“这次的剧本，你是给业之航写的？” 温鹿原把剧本从他手里拿回来，在没有写到他满意之前，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稿子。 他随口嗯了一声，便把稿子放在了桌上，柳计文对他的举动显得并不在意，他靠坐在书桌上“这个业之航长得是挺漂亮的，之前偶像剧也演过几部......”柳计文话没有说完，而是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摇着头笑了两声“你确定他不会让你失望？” 温鹿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这话里带的情绪，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偏袒一下业之航，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像自己说的那样把他当成了朋友“我看过他的表演，感觉还成，反正轮演技没人比得过你，找谁都一样。” 虽然这话听上去不太像在夸人，但柳计文还是道“既然没人比得过我，那干脆找我不好吗？” 温鹿原讶异他的咄咄逼人，他不是没给别的明星写过剧本，以前也没见他这样，他随口道 “我听说你下半年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接了好几部电影吧，想给你写剧本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本。” 话说到这份上，柳计文也不好再多说，他笑了一下转身下楼了。 柳计文下楼后温鹿原就收到了业之航的信息，就简短的两个字，走了。 晚饭是柳计文做的，除了鱼还有几个菜式。温鹿原之前和他一起读大学的时候老喜欢两个人开小灶，那时候柳计文就会主动负责做饭的，他家境比较贫寒，很多同龄人不会干的活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后来出道当了明星，在公司的包装下就很少让他干这种活了。 柳计文给温鹿原盛了一碗饭，还是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搞创作的都喜欢寻求刺激，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稳当一点。” 温鹿原歪着头看他一眼“你指什么？” 柳计文道“今天简阳的人物试戏，导演一直很不满意。我看业之航的外形倒是挺符合的，不如让他试试？” 简阳是囚徒里头最大的反派，人是坏透了，但是外形却和他的名字一样，看上去简单干净很是阳光，这么一说业之航确实长得挺符合的，但是。 温鹿原皱了皱眉，直接了当道“这样不好。” 本来他拒绝了业之航心里就已经有些愧疚了，现在让他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柳计文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自然也没有勉强，而是敷衍地笑了一下“我就那么一说，不行就不行吧。对了，昨天那钓鱼的地方不错，我觉得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温鹿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啊。” 业之航约杨封吃了晚饭，回家准备再给几个朋友打打电话，商议一下工作室的事情，却意外地接到了囚徒导演的电话，他们俩认识很久，业之航也知道这次换演员的事情导演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私底下彼此都感觉对方是个不错的人。 业之航没有犹豫就接了电话“许导，好久不见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许导演在那头笑了两声，一番寒暄之后才进入正题“你说我一个工作狂给你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呢。”他在那头笑了两声“是这样，你也看过囚徒这个小说，相信对简阳这个人物并不陌生，我最近几天为这个角色发愁啊，整宿睡不着。” 业之航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 许导演道“还不是演员不合心意，怎么拍都不出感觉，你看这个戏阵容还是可以的吧，这个简阳戏份有多，总不能就给他一个人弄砸了。” 业之航听他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许导，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对方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是这样的，我今天看这个剧本一琢磨，别说这角色和你还真有点相似的地方，不说性格就单外形，我是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了，要不这样后天你到片场，试试这个角儿？” 业之航笑了两声果断推了，让他天天对着柳计文那张伪善的脸他膈应的慌“许导，倒不是我介意什么，只是我业之航除了主角别的什么都不接，这你能理解吧？”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他这么说是端架子，但是许导演不一样，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业之航得意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现在...... 许导演嗯了一声“虽然起点高点现在不容易，但也确实利于你以后的发展。”最起码多了一个炒作的噱头。 业之航很感谢许导的理解，他刚要说话，对面却忽然抢话道“只是这次，推荐你的人可不一般。”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他自己主动想起，而是有人推荐他的？谁？业之航下意识想到柯城......可是他有必要这样羞辱自己么？ 他清了清嗓子“哪位贵人啊？我这么烂的演技，还有人向你推荐呢。” 许导演在那头笑了两声“哈哈，说到这个人我也是挺惊讶，我还以为他之前那个态度是认定了你演技不好呢，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眼光的。” 业之航顿了顿“那人是......” 许导演道“就是我们的编剧，温鹿原。” 温鹿原？？？？？？？？？ 我的法克！ 第20章 敬业的对手 挂了电话业之航好好考虑了一番，不管是谁推荐的，就拿简阳这角色来说话，他如果真的接了，外界肯定认定他是被替换下来的，而且这个角色和柳计文出演的角色有非常多的对手戏，正面硬刚，业之航摇了摇头，不一定是对手...... 但是...... 他如果真的能接上这个角色，并且把他演好，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毕竟囚徒这部电影可是创造了票房神话。 业之航在床上转辗反侧了一夜，思来想去第二天一早他还是给许导打了个电话，不管怎么说，试试看总是好的，这是路易威登告诉他的，人就是这样，遇到问题要去解决，不要逃避。有机遇要把握，不要放弃。 给许导演打了电话之后，业之航又给温鹿原打了个电话，现在是清晨七点二十，对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接到电话还有点懵。 业之航一开口就道“早啊，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出来给我开个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等着” 没多久，业之航就看见了温鹿原的身影，人越走近业之航就觉得温鹿原真是帅的一比。要不是他现在真的没心思花在别的东西上面，恐怕以他的性格对着温鹿原就没法干正事儿了。 温鹿原给他开了门，也不急着让他进去，而是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今天这么早？” 他说话的声音特轻柔，眉宇之间竟然没有了以往的嫌弃，也不知道是不是业之航的错觉。 业之航笑着调侃道“昨晚的鱼味道不错吧！” 温鹿原实话实说“还行，你怎么先走了？” 业之航被他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他在这儿我不走去干嘛？留下来当电灯泡啊！”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业之航赶紧跟上“怎么了嘛，我说错话了吗？这个死样子。” 温鹿原停下脚步“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其他的哪怕一点，都没有。我要是想和他在一起，大学的时候就可以，不必等到现在。” 业之航讪笑一下，虽然温鹿原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也没必要这么激动，特别是他那个眼神，业之航竟然看到隐隐的怒气。 他笑了一下“这么自信？难不成他追过你？”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这回彻底没声儿了。 业之航跟着他进了屋，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温鹿原吃完业之航给他带的早餐，就上了楼继续赶稿。 业之航在楼下坐了许久，温鹿原都没叫他上去。他乐得自在，跑到冰箱前准备翻点吃的。 他原本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因为他之前买的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是打开冰箱门，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里头全是他爱吃的东西，塞了满满一冰箱。 业之航什么也没动，默默地关上了。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觉得心情有点沉重。 他托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沙发上，脑子里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他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就听见楼上的温鹿原喊了他一声…… 业之航沉默地哭着摇头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往二楼走去。 他稍微低垂着脑袋站在温鹿原面前，没有以往的精气神。 温鹿原转个身面向着他，这回倒是没拿着一大叠稿子让他试戏，而是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不爱吃。” 他明明听见了业之航关冰箱门的声音！ 业之航听他那话不像质问，反而像自言自语，虽然他语气很冷但就是有一种惨兮兮的感觉。 业之航摇了摇头“不是啊，早上吃太饱了，想喝水……” 温鹿原听他说完立刻转了个身“下面第二层” 业之航一脸懵逼，感情他把人叫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心好累，下楼了。 业之航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走到温鹿原身边干脆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觉得简阳这个角色怎么样？” 温鹿原停下了笔，挑着眼看了下业之航“干什么？” 业之航挠了挠头，故意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呀，不是你把我推荐给许导的么？” 温鹿原皱了皱眉“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片场了。” 业之航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温鹿原怎么可能是那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的人？业之航的表情有些震惊“什么？不是你说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温鹿原继续皱眉“你答应他了？” 业之航点了点头“对啊，你听说是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明天去试戏呢。” 他一说完温鹿原就沉默了，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挠了挠头“我下去看电视啦，你有事叫我。” 温鹿原嗯了一声，继续整理他的稿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业之航给温鹿原发了个短信，大概内容是问他能不能到片场帮忙，温鹿原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过了一会业之航才反应过来，前几天他好像说过今天有事，只不过没有说什么事，当时业之航也没有多问。 他站在衣柜前，叹了口气，好像有好多年没有试过镜了，混吃等伺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业之航知道痛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有些不安，可是一点都不害怕，总有一天他要爬到比柯城更高的位置，然后狠狠地，狠狠地羞辱他。 业之航握了握拳头，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直奔片场。 囚徒这部片子拍摄时间急促，但在质量上却丝毫没有松懈，又要快还要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往里头砸钱，就拿导演来说除了一个总导演底下还有六七个副导跟着，现在已经进入了下半年，星月传媒需要一部影片刷一下年利润和行业口碑，而囚徒是他们最好的王牌。 《沉默的囚徒》是由温鹿原还未发行的小说改编而成的，因为业之航之前是内定的主演，所以这本小说他看过很多遍，届时电影一出小说随之发行，想必在文坛又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之前业之航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主角身上，对简阳这个角色观书体验就是坏，他做出的事情真是坏透了，坏到令人想要手撕的程度，但在温鹿原的笔下又有一种独特的感觉，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其实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事后还会觉得津津有味。 这个人物当时在选角剧组就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分昼夜地试，可惜还是不能让导演组满意。 到了剧组业之后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简阳这个角色确定不下来而耽误进程。 这里地方比较偏僻，是出了名的沼泽区，进入这里拍摄都是需要申请审批的。 一进去就看见柳计文穿着一件迷彩背心，黑色的高筒靴里插着好几样武器，他站在一个沼泽边上，正跟导演说着什么，业之航没有惊动别人走了过去。 许导手里拿着几页稿子，脸上有些不赞同“我还是建议用替身，虽说我们的安全措施绝对没问题，但是还是怕你适应不了。” 柳计文喝了一口矿泉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鹿原的原著里有在沼泽里的描写，这个镜头我觉得还是要还原出来，放心吧，我有经验没问题的。” 许导摇了摇头“哎，好吧。”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人喊道“其他演员的替身准备好了没有？” 一切就绪后，一众人就准备开始拍摄，业之航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看着。 在导演的的指挥下很快众人就进入了状态，一个长镜头，柳计文从丛林深处往外狂奔，从他脸上可以看出情况急迫，但他的眼神却沉着冷静，奔跑间他往右边的沼泽处看了一眼，随后停顿了脚步抬起头看了看丛林上方，业之航听见一阵轰隆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柳计文发狠似地咬牙，随即偏离了路线，业之航愣愣地看着，他竟然直接往沼泽中冲了进去，待他整个人没入其中之后，丛林上方忽然飞出几架直升机，从上面投下一些特殊的dan药造成阵阵浓烟，那些dan药像是不要钱似得一阵乱轰，他们并没有在此处停留多久，很快就往别的地方继续轰炸了，等导演卡了一声之后，立刻有工作人员帮忙把陷在沼泽之中的柳计文拉了起来，他浑身都是污泥，业之航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柳计文迅速将自己冲了一遍，导演走过去夸了他两句，他拿着水管抹了一把脸，笑了。 这对于一向安逸的业之航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冲击，他以前一直挺看不起柳计文的，觉得他会出名还不是跟自己一样靠关系，还一直装清高，但是今天看来似乎也不尽然。 许导准备收工拍下一场，他转了个身才发现业之航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他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业之航顿了顿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他走了过去，柳计文冷着眼看他，虽然刚才那么一瞬间业之航对他很是钦佩，但此时也同样懒得看他。 许导演也知道柳计文顶替了业之航的位置，两人见面难免会有些难看，但这也正是他需要的，毕竟这两人在戏里的角色同样是水火不容的，如果业之航真能拿下这个角色那以后虽然在片场会比较尴尬，但还是会有利于拍摄的。 许导道“之航你来的正好，我们这也完事了，一起去棚里试一下戏。” 业之航道“好啊。” 许导还没开始问，柳计文便道“我先去洗个澡。” 他一身淤泥，自然是要等他洗完再做打算的，业之航跟在许导身后进棚，他一进去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整个剧组看上去最为舒适的一张椅子，被人坐在身下，那人面对着他似乎已经在里头等了许久，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 想跑，真的，非、常、想。 第21章 试戏开挂 业之航大脑还在运转腿已经开始迈动了，他只听见里面的人冷冷的声音道 “业之航，给我站住。”他那个业之航的航字拖得格外地长，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业之航当然也希望自己可以争气一点，抬手挺胸的面对他，但…… 唉…… “你……你怎么在这？”他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傻逼了，果然对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棚里绕了一个圈，笑道“整个剧都是我投资的，我来监督监督不行么？” 业之航瞪着他一言不发，柯城亦是如此。许导演当然不会在他们中间插话，正当两陷入僵局的时候，柳计文换了身衣服出来了，他穿着白背心，看上去比平时要有料的多。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柯城“你来啦。” 这语气说疏远也不疏远，说亲近也不对，反正与他和柯城在一起的相处模式不同。 柯城淡淡地嗯了一声，殊不知业之航心里正翻江倒海的。 这对奸夫□□今天也算是在他面前碰头了，他看着柳计文那气质，那感觉，都能当柯城他爸了，跟柯城这么一个渣地一逼的男人在一起，他到底图什么呀。 业之航侧过脸白眼翻到一半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温鹿原站在门口，逆着光。 那光效，那颜值……让业之航翻到一半的白眼硬是准备收回去，温鹿原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很搞笑，但他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径直往棚里走进去坐着了，里面的椅子几乎被他们占领了，他们坐成一排，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业之航身上。 业之航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倍感压力…… 许导拿了一页纸张递到业之航眼前，笑道“来，试试这段戏，不要紧张大家都是熟人。” 业之航接过那页薄薄的纸，就是因为太熟悉才紧张啊！ 他稍微测过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剧本，他要试镜的片段都被用红笔圈了出来，第一段是剧中最大的反派简阳和他的养父以及由柳计文饰演的主角简冶三人的对手戏。 简阳和简冶是被同一个人收养的，从小唯一要学习的就是生存的技能，不需要要任何地三观，只要有钱就能把他们任为己用。 第一场试戏，讲的是简阳成年那日独闯沼泽区杀了一个多年的仇敌，回到基地众人拉他喝酒的一幕。 许导看业之航看的差不多了，便问到“可以开始了吗？” 业之航脑子一片混沌，自己都不知道是点头了还是摇了头，直到饰演养父的演员走了进来，他才反应过来要正式开始了。 饰演养父的是位老戏骨，很会照顾新人的情绪。他拍了拍业之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只可惜业之航现在哪里听的进去，柳计文和柯城交头接耳了一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业之航把眼光往旁边一放只见温鹿原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导演已经喊了开始了。 业之航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开始念台词“我成年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平等。” 这话是简阳对着养父说的，他从小心高气傲，唯我独尊，业之航将声音提高了些，可话一出口，竟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单听这语气简阳简直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业之航心道不妙，果然除了温鹿原一脸冷漠和柯城一脸不在乎之外，凡是有些演绎经验的，都不禁皱起了眉。 业之航忍不住退了一步，忽然整个场景竟然发生了剧烈地改变。 自己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身后是一群正在喝酒的人，不少人冲他举杯。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肯定是路易威登在帮他想办法。 果然下一刻，路易威登从人群里走出来，端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把你想表达地演出来吧，让我们都看看那个不一样的简阳。这里有无限的时间，你可以练到你满意为止。” 业之航看着他笑了笑，很感激路易威登把他从刚刚那个僵局中解救出来。 “谢谢。”业之航道，路易威登朝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人群中，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业之航喝了杯酒，一转头见一个打着赤膊的男人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不明白为什么业之航几乎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走了几步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一块被血染了点颜色的白布，正轻柔地擦拭着刀锋。 那人的目光一扫过来，业之航内心也跟着激动起来，他果然没看错，这人就是简阳的养父，基地里首屈一指的狙.击手。 两人的目光交错，业之航微弯着嘴角道“我成年了。” 他边说边对方的注视下将一杯烈酒灌进嘴里，他低下头看着空了的杯子，始终没抬头，仿佛还带着一丝忌惮，又像是怕暴露了些什么。 直到酒杯在他手里都能感觉到正在逐渐变热，业之航才终于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平等。” 对面的男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擦刀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 “所以？” 他开口说了两个字，业之航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整个状态都不对了，这个角色原本算是十分阴狠毒辣的，但现在他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 只想撒娇！ 没错！就是撒娇！ 业之航感觉十分不对头，立刻开口叫了声路易威登，路易威登也算是十分敬业的，下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静止了。 路易威登道“怎么了？” 业之航在皱了皱眉“为什么我表演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总感觉是另一个人的思想。” 业之航确实很郁闷，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体住着另一个人似得。 路易威登笑了笑“这是剧中人物自己的思想，这样能让你更好的和角色融合，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适应了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帮助。” 业之航顿了顿“剧中……人物的思想……” 也就是说刚才他想要撒娇的冲动完全是简阳的想法…… 简阳……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和剧本不一样啊！！ 业之航还没反应过来，场景已经自动开始流动了，眼前的男人还是以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业之航顿了一秒，忽然笑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命令我，约束我，我甚至还可以挑战你。” 业之航不知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但默默注视着一切的路易威登却觉得此刻他好像与简阳这个人物融合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短板，而简阳的就是他这个养父，从八岁被收养的那一刻起，每天跟着训练，出任务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非常人所能想象的感情，原著业之航看过很多遍，始终都没猜透简阳的性格，但是如果从全局开始观察很容易就能发现，简阳这个人物所有的转变都是从他的养父死亡后开始的。 男人把擦好的匕首□□靴子里，他一边打量着业之航一边又有些好笑地确认道“所以，你不用我管了？” 那语气就跟平时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业之航瞬间有一种不管他以后发展的如何，都要被他控制的感觉，而且男人的话一说出来，他内心竟然是有些抗拒的，明明说自己成年了不需要人管，别人都说不管你了你心里还不高兴了。 业之航想起台词，忽然话锋一转“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叫你名字了！简潘！” 业之航在说简潘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能感觉到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一瞬间心口都被情绪溢满了，深沉的，得意的，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恐怕简阳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 叫简潘的男人忽然一笑，然后瞬间收敛了笑容，大声道“伏地挺身一百个！” 业之航愣了愣，两人对视许久，业之航才说了一句真是的，放下酒杯开始做伏地挺身，比较他简潘除了是他养父还是他上司。 简潘看上去还满意，刚想说点什么，业之航就大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简潘、简潘、简潘”......他几乎用这两个字代替了数数。 这下换简潘不爽了，不管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他自己，都不希望威严受到一丝威胁。 “我是你爹，谁让你喊我名字的？做完再来一遍！” 业之航低笑了一下“再来一遍你就让我喊你名字了？那我再来十遍。” 简潘哼了一声，很快有人过来围观了，他们看着地上的简阳，似乎都习以为常迅速拉着简潘一块喝酒去了，这一幕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业之航实在没想到简阳这个人物设定竟然是这样的，要这么说的话，看着他养父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去却无能为力，他一定非常痛苦，光是想想业之航就觉得自己要撕心裂肺的，这么说，他后来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场短短的试戏，刷新的业之航对简阳这个人物的认识，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比起主角这个角色现在似乎更吸引他，他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剧接下来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但是现在他竟然有一种全世界只有他能演好简阳的感觉，更有些迫不及待想将他新认识到的简阳，带到大众面前。 路易威登很了解他的想法，很快业之航眼前的场景迅速回归道棚里，他看着眼前没有布景的场地，看着柯城，看着温鹿原，看着皱着眉头的导演和演员。 他像是有失误一般，给他们微微鞠了一个躬“不好意思，我再来一次。” 台词很短，没有几句，业之航似乎还身处在刚刚的情景之中，他的脑海里把不相干的都一一忽略，眼中只剩下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试验简潘的男人在业之航说出第一句台词的时候就愣了愣，虽然前后不过才几十秒的时间，但这个业之航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强烈的变化，这点作为和他演对手戏的自己感触应该是最深的，见业之航入了佳境，他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可他没想到这前后不到几分钟的对手戏，却让他有一种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和业之航演对手戏能被他的情绪轻易带动，他只觉得这个业之航从前鲜少在影坛里活动，没想到竟有这种演技，这样一看的话，说什么因为演技不好被柳计文替换，这是他说什么也不相信的的。 甚至，如果业之航保持这个发挥，或许连柳计文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比他更胜一筹的，是骨子里的灵气。 一场对手戏演完，导演没喊卡，业之航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四周，原本一脸冷漠的温鹿原竟然像是有话要跟他说，但是碍于旁边有人所以没有开口，一向对这些东西不在意的柯城则保持着一贯的风格，倒是许导他反复地看了看剧本，然后在温鹿原身边低声问了句“这和原著是相符的吗？” 温鹿原靠在椅背上道“他就是简阳。”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业之航刚好能听见，他内心已经激动到要飞起来，但是表面还是十分平静，他冲温鹿原点了点头“谢谢编剧。” 温鹿原也冲他点了点头，许导当然也跟着点头“很好，非常好，人物情绪拿捏到位，我觉得可以，你们呢？” 刚刚和业之航演对手戏的演员道“我也觉得很好，和他对戏有一种非常自在的感觉，很能带动情绪，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点的。” 在座的各位其中心里最五味杂陈的当然是柳计文，他看了一眼柯城，有些强势道“具体怎么样，跟我演过对手戏才知道，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柯城打断了“不用试了，就他。” 业之航眨了眨眼睛，不是特别明白，柯城这是想干嘛？这样子摆明了 就是想重、新、泡、他、啊！！ 第22章 我去年买了个表 柳计文看了一眼柯城，顿了顿忽然笑了“我还没说完呢。” 他站起身走到业之航面前，业之航盯着他，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柳计文脸上的笑容一直带着“你这次表现的很好，我都要自叹不如了。” 虽然以他俩现在的关系，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笑里藏刀，但许导演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圆场道“计文你这说的哪里话，这么多年影帝奖杯可不是白拿的，业之航虽然有潜力但是要追上你还早着呢。” 柳计文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他捏了捏肩膀“今天拍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辛苦了。” 他冲身后几个人点了点头，率先走了。 业之航扫了一眼柯城，心里除了怨恨抗拒还有很明显的忌惮，他边揉太阳穴边往后边退“昨晚没睡好，我也先回去了。失陪失陪……” “没睡好？”柯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业之航每天晚上熬夜到几点打游戏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好在，这人多他也没有拆穿，而是站起身“不用这么急着躲我，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柯城说完也走了，业之航紧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明白柯城这个神经病是什么意思，这样做有意义吗？ 业之航没忍住对着柯城的背影竖了个中指，那表情狠毒地和以往柯城跟前的小绵羊完全不同。 温鹿原站在一边，他仔细地看着业之航脸上并不好看的表情，观察着其中是不是还有异样的感情，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想这么做。 只可惜业之航的表情太丑了，他没坚持几秒就转移了视线“我送你回去。” 说完这句他也往棚外走了，业之航本想说自己开了车，但想想还是算了，在温鹿原面前还是装的穷一点…… 虽然他是很穷没错…… 业之航和导演道了谢，就快步出了棚，他沿着小路走到片场的临时车库，温鹿原开着窗户坐在驾驶位上，手搭在方向盘上等他。白色的三叉戟让他看上去温和了不少。 业之航没多说，拉开副驾驶车门直接坐了上去，车子发动好一会儿温鹿原也没有开口说话，业之航清了清嗓子眼神直视前方“那个……我还是来了，对不住哈。” 业之航说完这话，又迅速补充道“你放心，这角色定下来我一定会好好演的，从今往后我就是简阳，简阳就是我！” 也不对，反正就那个意思…… 业之航说了一大通才听见温鹿原轻轻嗯了一声，业之航就把这话当做默许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受肯定！待会回家一定要好好感谢路易威登，可惜路易威登什么都不需要，他好像什么都拥有，其实却也什么都没有，每每想到他那种落寞的表情，业之航就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温鹿原以为是刚才柯城和柳计文的出现给他带来不小的刺激，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业之航看着路边，这个方向不是他往他家啊。 “咱们这是去哪？”他转过头问温鹿原。 温鹿原道“带你去吃饭。” 一听见吃饭，业之航还真是觉得饿的不行了，这一带他还真是都挺熟悉的，想想也有许久没来了于是提议道“延方堂的麻辣小龙虾味道特别好，个大也新鲜！”他看了一眼温鹿原“想吃！” 温鹿原边边打方向盘边转过头来看他，就那么轻轻地一眼，眼里带着似笑非笑，业之航嘿嘿地笑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温鹿原果然把车子开到了延方堂，这里地段最是繁华，隔着几条街都能看他们家的招牌，业之航想着店里的小龙虾满足度不由得提升了好几个点，他率先走了进去，虽然没有带墨镜但是临时带了个口罩，直到进了包间才把口罩摘下来，因为不是饭点，所以人不多，不需要排队，不过就算是饭点，业之航也可以去刷脸，毕竟他来这不是一两次。 他翻了几页菜单把自己想吃的都点了个遍，然后心满意足地把菜单推到温鹿原身边，温鹿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个海鲜粥…… 业之航: “……这粥很不错。” 他看着温鹿原笑了笑，温鹿原嗯了一声也对他笑了笑。 每次温鹿原一笑，对业之航来说气氛就很僵了，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温鹿原啊。 从最开始被他排斥，到嫌弃，再到现在勉强能称之为朋友，业之航知道想要成为温鹿原的朋友，比其他人都要难，他这种冷漠又变扭的个性朋友一定也很少，所以就算对于柳计文那样的人，温鹿原也还是很讲情分的。 业之航觉得温鹿原朋友很少，所以对于温鹿原的这份友情他也格外珍惜。 上菜很快，两人没等多久就上了一大桌子菜，业之航看着满桌超辣巨辣的海鲜，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迅速地剥着虾壳，马不停蹄地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痛快，温鹿原在旁边搅着他那碗粥，却是一口都没动，业之航吃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吃？”他顿了顿，看着满桌的菜“你不能吃辣？” 温鹿原没有否认，他索性放下筷子，戴着手套开始剥虾壳，业之航以为他终于要开动了，温鹿原却把那个虾肉放进业之航的碗里，业之航嘴里叼着一只基围虾，瞪着眼睛看着温鹿原，这下他真是不知道吞下还是吐出来了。 温鹿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手里很快又拿了一只。 “我不饿，你多吃点。” 业之航勉强将咬了一半的虾子放下，他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这气氛真是诡异的不要不要的。 他能说，他不想吃了，现在就想回家吗？？ 温鹿原没有注意他的表情，继续道“前面有家商场好像还不错，待会一起去逛逛吧。” 逛街这事儿，业之航和女性同胞一样，还是蛮喜欢的，他暂时打消了想回家的念头，笑道“你缺什么东西吗？我待会帮你挑，我眼光可好了！” 温鹿原点了点头，继续往业之航碗里放虾仁。 业之航勉强吃完一顿饭，赶紧直奔商场了，他带着口罩，只留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温鹿原则是什么掩饰都没做，像他这么一个大大大大帅哥走在任何一个商场里都是必然要接受瞩目礼的，好在温鹿原不介意，业之航也没感觉。 这里视野开阔，人数众多，业之航也一扫刚才的僵硬，带着温鹿原东奔西走的，路过一家手表店，两人倒是挺默契地一起走了进去，业之航以为温鹿原缺手表，到处查看有没有适合他的，温鹿原也在四处看看，看了一会儿两人就有了中意的，业之航看中一只 金属表带纯黑表盘的，表带的颜色介于金色和玫瑰色很暗的颜色很低调，很符合温鹿原的气质。 温鹿原则选了一款皮质的表带，业之航一看就开口调侃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这表不适合你！” 和我倒是挺配的，业之航嘿嘿了两声没有把自己想法说出来。 温鹿原盯着手里的手表，没有说话。 业之航看了他一眼，温鹿原看上去好像很喜欢这个表，他支吾道“其实也不是那么不搭，要不你试……” 业之航话还没说完，就被温鹿原拉了一下，下一刻，那块表被戴在了他的手上，温鹿原细心地为他扣上表带，周围不少人侧目，导购小姐跃跃欲试准备上来冲业绩。 业之航、 一、脸、懵、逼！ 温鹿原戴好手表，似乎挺满意“很适合你。” 业之航许久才道:“我去年买了个表”他顿了顿“不对，不是那个意思！我……” 啊！！！ 第23章 今晚还有三更 出了手表店，业之航一路沉默。温鹿原倒像是心情不错，时不时抬手看看时间，虽然业之航最终也没要那块表，但是温鹿原却把他挑的那块买了下来。 温鹿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去喝杯下午茶？” 业之航愣了一下，他们才刚吃饭不久，这么撑下去，他可是要长胖的。 “我倒是不渴，不如一起去按摩呀。”这些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都没有好好放松放松。 温鹿原僵硬了一下，随即艰难地点点头。“好” 这回是业之航开车，他带着温鹿原去了一家他之前常去的会所，这里比较清静，而且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认出，当然，这和它的价钱是成正比的。 业之航没戴口罩，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金卡递给接待员，很快就有人领他们进了包厢。 业之航其实是有些累了，他先一步换好衣服，泡进温泉里，日式的包厢，随地种的绿植，还有天蓝色的水池和露天的楼顶，感觉就像在户外，但是却很有私密性。 温鹿原从更衣室出来，同样款式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只到膝盖，而业之航穿着却已经到了脚踝。 身高这个东西对于男人来说那就是一公分，都是尊严。 业之航摇了摇头，干脆不看他。 温鹿原大方地解开浴袍和业之航进了一个水池，业之航一放松下来话就多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温鹿原聊了不少，终于泡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准备去做个肩部按摩，温鹿原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站起身，走进了隔壁的包间。 按摩的师傅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业之航趴倒在按摩床上，他不说话，就不会有人来搭话，所以四周很安静，业之航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他动了动脖子，明显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因为他睡着了，按摩的师傅也没怎么用力。 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温鹿原也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披上浴衣穿着硕大的拖鞋往温鹿原的包厢走去。 他走到门口，却看见按摩师傅站在门外，业之航走过去道“师傅，里面的客人按好了？” 那师傅手里抓着条毛巾，回答道“没呢，里头客人说不需要服务。” 业之航有些纳闷，他把人打发走，自己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包厢。 温鹿原背对着他躺着，看上去像睡着了。业之航走过去他才微微动了下身体，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业之航道“怎么了，嫌人技术不好啊！” 温鹿原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没有，你按完了，舒服吗？” 业之航伸了个懒腰“舒服，浑身轻松，你怎么不让人给你按啊！他们这得罪了我这种vip可是要被开的。” 他笑了笑，只见温鹿原下意识地挡了挡腰“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他们没关系。” 自己的原因……听他这么说，业之航心里就有底了。 他笑了一下，挑着眉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怕痒吧！” 温鹿原愣了一下“我……” 果然，业之航哈哈笑了两声“挂不得你让人在外头等着呢，我跟你说啊，像你这种长期坐电脑前的就该时不时按一按，对腰椎都有好处的。来。” 业之航拍了拍按摩床，示意温鹿原躺下，温鹿原本想拒绝，却被他一把按下。 业之航顺着他的头一路往下，轻缓地按着。 “舒服吗？” “嗯。”温鹿原本来还有些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按到腰的时候，业之航忽然在他腰间狠捏了一把，那结实的手感完全是一个常年锻炼的人才有的。 温鹿原被他这么一按，猛地挣扎了一下。 他果然很怕痒，业之航哈哈笑了两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连着攻击了两三下。 能看出温鹿原真的很怕痒，但无奈挡不住他的进攻，他抓住业之航的手边笑道“别闹。” 业之航双手一抽再次向温鹿原袭去，温鹿原从床上翻身起来一把将业之航压着了床上，业之航一个卒不及防，大脑嗡地一声，这个姿势极其暧昧，业之航的脸瞬间红了。 这还不算，两人紧贴的部位业之航能感觉到明显的异样。 温鹿原就这么按着他，像是要说些什么，眼神当中有一丝闪烁。 但是没有开口前，业之航抢话道。 “我去，搞什么。”业之航一时间窘迫无比，他不知道温鹿原开口要说些什么，总之应该是他现在不想听到的。 虽然做为一个gay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但温鹿原平时看上去就是个清心寡欲，禁欲的。 温鹿原从他身上起来，眼神很是坦荡。反倒是业之航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他清了清嗓子，刚想找借口离开，就听见有服务生在外头敲门。 他赶紧走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他手机响了，给他打电话的是杨封，约他出去吃夜宵，业之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温鹿原坐在床上，业之航拿着电话走过去，有些硬着头皮道“杨封约我出去吃夜宵。”他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邀请温鹿原，今天一整天的经历都让他有点尴尬啊。 温鹿原理了理自己的浴袍，没多说什么“去吧。” 业之航点了点头赶紧换了身衣服出了门，一整晚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按理说，出了这事温鹿原怎么的也该尴尬一下，可为什么他那么坦荡，被发现后也没有急着解释，即便自己和他一样都喜欢男人，也不至于不避嫌，可温鹿原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故意让他知道一样...... 有了这个奇怪的认知，业之航感觉心里更加乱糟糟的了，他喝了口啤酒干脆什么都不去想。 第二天，业之航接到了囚徒剧组的通告，他现在是自由身，虽说为了这个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甚至还负上了债，但却也不后悔，正式签订合同后，他就开始往剧组跑了。 作为剧里的一个重要角色，他入剧组算是很晚了，所以平时就算没他的戏份导演都要求他在旁边盯着，许导演虽然和他很熟，但做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的。也正因为这样，囚徒这部剧才会有那么好的口碑吧。 柳计文拍戏的时候业之航也会被要求在一旁观摩，他一边在心里暗骂，有时候却也不得不折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天分的，至今为止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这次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好表现，踏出他的第一步。 业之航站在阳伞下，站得久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一给他递了瓶矿泉水，业之航接过水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之前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人供着，送水的是剧组的副导演，业之航见过几次，经常围着许导转。 业之航道了声谢便把水放在一旁，而这个副导演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他试图搭话道“咱们这个剧组可真是下了血本啊，别的不说就连咱们用来给群演的矿泉水都是五块钱一瓶的，换做别的剧组哪有那么阔绰。” 业之航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和将来电影票房比起来，这点钱简直九牛一毛。 副导演在他旁边站了一会转身进屋了，业之航以为他去忙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竟然又出来了，手上还搬着一把椅子，他把椅子放在业之航面前道“你这站着怪累的，正好我待会要去忙，这椅子给你坐着。” 在这山里拍戏，椅子可是稀缺资源，业之航当然是抱着不坐白不坐的心思。 “谢了”业之航道了谢，刚巧拍完戏的柳计文从他面前经过，业之航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副导，既不见他搬凳子，也不见他递饮料，业之航心里似乎已经了然了些什么，他默默地站起身，也不和那个副导演搭话了。 可是一连几天，即便有不少人吃了闭门羹，但想巴结他的人依旧前赴后继，对于从前的业之航来说，这简直就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是投资人的正牌媳妇，所以受到任何优待都是应该的，可现在他倒是有些良心不安了。 现在这个时候，在大众眼里他和柯城依旧是一对，即便之前有些风声，但试镜那天柯城没有任何犹豫就指定了他，也会令人误解。 业之航觉得扫兴极了，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家。他坐在车里收到了温鹿原的短信，他看了一眼，温鹿原没有闲聊，只是发给他一些关于剧本或者人物设定的资料。 业之航忍住闲聊的冲动，最后只发出了四个字“好的，收到。” 那天的尴尬还历历在目，这几天温鹿原越过他几次，但业之航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要不就说自己正在忙，要不就各个七八个小时才回复他，假装自己没看到，好在温鹿原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一来二去，就很少因为私事联系他，只不过有些需要业之航做样片的东西，他还是会给他发短信。 正因为这样，业之航心里觉得挺愧疚，说到底温鹿原也没做什么，有时候凌晨三点收到他的短信，业之航都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混蛋，但是愧疚过后，他还是什么都不会回复。 很快，业之航入剧组的第一场正式开拍的戏份开始了，业之航独自在家里和路易威登排练了很多次，从最开始路易威登摇着头说不行，到最后都给他鼓掌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业之航更有信心了。 第24章 二更 这场戏是和柳计文的对手戏，这部剧里两人的成年后的角色定位可以说是来了一个大反转，业之航饰演的反派简阳投身部队成了特种兵，尽管他性格阴翳，但手段过人，短短几年已经成了气候，柳计文饰演的简冶在他的打压下早已树倒猢狲散，还跟着他的已经没几个。 后来简冶被捕，关进牢里受尽各种酷刑，也就有了《沉默的囚徒》这个名字。 实际上简冶这个角色在整部剧中其实是最有三观的，但是他却被当成了最坏的人，原本风趣幽默，落落大方的人在牢狱之中忍辱负重，最后事情的真相揭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幕后主导简阳。 故事的最后简阳在一座岛上被数百人围剿，他投身进入大海，第二天，尸体被冲上岸，小说的结局停止在海面升起的一轮明日，整个故事□□迭起，让人唏嘘。 老实说，业之航并不喜欢这种剧情的电影，要他去电影院，一般看的都是些轻松喜剧，不用什么头脑，纯粹放松用的，像这类的电影看着太累，他不是很喜欢。 业之航和许导正讨论着剧本，许导的助理忽然吆喝了一声，原来是有人来探班，好像还带了不少吃的。 要知道，剧组上上下下可不少人，这要不冲着某一个人来，谁会愿意搞这个。 业之航没什么反应，用腿想也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来探他班！ 这戏都拍了半天了，大家也确实有些饿。业之航被导演拉着也跟着一起走过去。 那里人倒是不少，业之航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温鹿原，他不由得愣了愣。最近这几天他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他，虽说他确实很忙，但是他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倒是温鹿原站在一堆编剧当中，似乎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皱着眉头，说了些什么。 饰演简阳养父的影帝走了过去，扒拉了一下袋子，忽然笑了。 他道“别人探班都是送送水，水果什么的，温编剧倒是别出心裁，送甜品。”他调侃道“可惜，我们剧组都是男的，爱吃甜品的可不多。”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道“总会有人喜欢吃的。” 是的，业之航不过在道心里他就是爱吃甜的，爱吃奶油，甜品。 业之航站在一旁没有插话，温鹿原一直和别人沟通着，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影帝拿了一杯提拉米苏，边吃边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美女。” 温鹿原终于有些坐不住，他板着脸道“闭嘴，吃你的。” 影帝不说话了，而是笑着摇了摇头。拿着蛋糕走到一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业之航的错觉，总感觉影帝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瞟他。 看他俩这么熟捻的语气。 业之航这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交情一定不错。 虽然温鹿原看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想和他做朋友的，想必不少。 许导拍了拍温鹿原的肩，笑道“就知道你和计文关系好，前几天你都没来，他还老跟我提起你呢！” 正巧这时候柳计文从棚里走了出来，看见温鹿原他也是惊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过来。 温鹿原冲他挥了挥手，两人走到一边不知道聊些什么。 业之航默默走到桌前，拿了一块包装精致的黑森林。这样也好，省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家。 业之航和柳计文的对手戏拍了三四个小时，业之航确定自己的表演没有问题，只不过他和柳计文的配合确实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虽说演员的演技很重要，但相互之间的配合也不可忽略。 他俩站在一起整个就是一个气场不合，许导卡了不下数十次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刚好这时候，柯城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工作进度。 许导此时正对柳计文和业之航火冒三丈，就如实说了。 他用来打电话的是个老款手机，声音大得更外放一样，在场的人自然能够听见。 他本是想威慑一下俩人，却没想到柯城像没事人一样道“实在不行就换人呗。” 在场的人不少，有些清楚情况的。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业之航，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盯着柳计文。 许导一听这话，忽然觉得自己告状的事情有些过分了。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业之航，尽量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其实，之航演的挺好，就是两人还在磨合期，总需要给他们些时间的。” 电话那头传来柯城慵懒的声音“既然小航很好，那就把柳先生换了，反正这个角色说不属于他，都是我说了算。” 业之航抬头，下意识的看了温鹿原一眼，他肯定也听到了柯城说些什么，此时紧皱着眉头，柳计文也好不到哪去，他脸色有些泛白，刚才导演发脾气，也不见他这样。 他站起身“我去趟厕所。” 温鹿原往业之航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这是温鹿原来到这里第一次看他。 随即他站起身跟着柳计文走了出去。 业之航真的不知道柯城在搞什么，为什么他的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他不会忘了，当初那个冷血无情的人是谁，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发觉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对了，相信过不了两天，整个剧组，恐怕都以他为大了。 温鹿原跟在柳计文后头，柳计文先是忍着脾气给柯城打了通电话，但显然电话那头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两人挂了电话，不欢而散。 温鹿原双手抱着胸口，走到他面前“姓柯的不是已经跟你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要纠缠他？” 柳计文看了一眼温鹿原，勉强笑了笑“没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温鹿原道“不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 柳计文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温鹿原的意思，他冷声道“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奇怪。”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什么地方？” 柳计文道“从前你根本不会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可现在你竟然会质问我。我听说前几天，你和业之航一起去吃饭逛街，难道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温鹿原被他问得一愣，瞬间没话可说。 柳计文见他这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冷笑道“鹿原，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不会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吧！” 柳计文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怎么仗势欺人的你忘了吗？当初还说要帮我呢！你现在什么意思？” 温鹿原沉默了一下“他跟你说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柳计文沉声道“他要不是有事求你，根本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我知道他一直想扳倒我，有了你的剧本就是他成功的第一步。他当然要努力的巴结着你，鹿原，你很聪明，我知道。但你对待感情太过于认真，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的感情都是可以被利用的。” 他顿了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回去拍戏了。” 温鹿原站在外面吹了许久的风，半晌他才迈开步子走向临时车库。 他坐在车里，一直很沉默，他知道业之航并不喜欢他，接近他大半的目的也是为了剧本。你不是他关心的，他现在想知道的，是业之航现在对柯城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柯城浪子回头，他会回心转意吗？ 他会一时心软吗？ 他们会旧情复燃吗？ …… 温鹿原心情烦躁，可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 柳计文从外头回来，已经不见温鹿原的身影了，两人再次演对手戏，业之航明显感觉到，感觉同步了不少，走位台词，各方面都比较融洽。 果然，柯城的话依旧对每个人都有威慑性。 这次导演算是比较满意了，他又补拍了其他几个镜头，收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了。 业之航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剧场的人差不多都散光了。 他走向临时停车场，发现他的车子旁边还停着一辆车，那车他很有些眼熟。 因为天色渐暗，他也没怎么注意。 直到走近了才发觉那是温鹿原的车子。 温鹿原靠着车门站着，业之航眨了眨眼睛，走过去打招呼，温鹿原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几天很忙吗？” 业之航点点头，没有否认。“你也看到了，剧组一大堆的事，我又什么都不懂。”他砸了砸嘴“最近都没有时间配合你工作，辛苦你了。” 温鹿原点点头，表示不在意。两人站了一会儿。温鹿原忽然道“上次的事情抱歉，是我冒犯你了。那都是正常反应，不要放在心上。” 业之航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一时间只觉得窘迫无比。 但是温鹿原的眼神坦荡荡的，业之航赶紧摆了摆手。 “理解理解，我平时对于身材好的帅哥也会……”意识到他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对，他又补充道“嗯，我的意思是，这很正常。也间接说明了，我很有魅力，对吧？” 业之航本想调侃一下，但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不忍直听。 却没想到温鹿原像是认同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即他道“总之上次是我失态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业之航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没想到人家就这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温鹿原和平时不大一样，眼神之中仿佛带着一种审视。 第25章 三更 业之航坐在车里呆了许久，既然他们话已经说开了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业之航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几个圈，最后找出温鹿原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你给我的试镜片段，已经做好了一个合集。明天一早我送过去给你看看，你有空吗？” 这时候温鹿原应该还在开车，但对方却很快和信息，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字。 “有” 业之航点了点头“嗯，那明天早上10点，等我。” 第二天一早业之航拿着整理好的光盘开车到了温鹿原家门口。 他按了按门铃，温鹿原穿着白色的居家服，头发还有点湿，应该是刚洗过澡。 “这么早？”温鹿原看了看时间，现在才早上8点多。和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进来吧。”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早点来。”业之航比温鹿原还快一脚进客厅，人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大大咧咧地歪倒在沙发上，还拿着遥控准备开电视。 “视频都已经做好了，只可惜在家没法看3d版的，画面没那么震撼。” “已经有3d版的了？” “当然，你要看到了，一定会很惊讶。” 真可惜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欣赏到那片光景。 温鹿原用浴巾擦了擦脑袋，在业之航身边坐下“没关系，现在只是测试阶段。到时候，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测验3d版的。” 业之航顿了顿，回过头看他“你要帮我评测？” “嗯，这是我的作品，我对它有很大的期望，到时候有问题，我可以向你提建议。” 现在太阳还不刺眼，只有几缕透过一楼的落地窗照了起来。 洁白的沙发，随风微动的白沙窗帘，还有温鹿原英俊的脸庞和□□的锁骨。 这一切都和他的气质完美匹配，业之航从沙发上坐起身，莫名的感觉到有一丝紧张。 “陆集这个角色还有很多耐人琢磨的地方，不过那就是我的事了。”温鹿原看着业之航，好像很开心他们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我会好好的写剧本，尽量让他贴近你，不会让你很难发挥。” 这完全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对话，让业之航感觉自己是个有人罩着的人，他笑了笑。 “知道了，以后就靠你啦！” 温鹿原点点头“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业之航点了点头，心里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条运动服饰的广告，里面一个欧美的模特长得那叫一个大写的帅，加上他穿的衣服，还有广告特效，那绝对是没多说的。 业之航盯着电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温鹿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脸上带着笑意，却给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喜欢这种类型？” “挺漂亮，感觉跟个小姑娘一样。” 温鹿原关掉电视“这种类型不适合你，看上去就很不搭。” 业之航本来就没想过搭不搭的问题，但是既然温鹿原这么说了，他也疑问道。 “你是说1.0？”业之航抱着抱枕，抬了抬下巴。 “哪有什么纯粹的1啊0的，只要我看着顺眼，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是。”温鹿原捏了捏手里的毛巾，淡笑道“只是觉得你跟我这样的比较搭。” 业之航噗嗤一声笑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温鹿原还是个挺擅长挖坑的。 温鹿原擦完头发，把业之航拿来的光碟放进dvd里，画面很快就出来了。 光碟里面是主要角色的立体影像，每一个角色都做得非常逼真，但服装道具却更加的唯美，帅气。 除了人物，还有一些主要地区的映像，在业之航看来都做的非常棒，但是就是有一点，让业之航挺头大的，路易威登虽然在制造画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不懂音乐啊！ 他也没办法自己写词作曲，所以这一点，他还真是挺头痛的。 半个小时的视频看完，温鹿原点了点头，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业之航就是觉得他非常满意。 看完视频温鹿原就上楼继续捣腾了，他在楼上呆了两个多小时，下来的时候看见业之航还躺在沙发上，不由得吃了一惊。 昨天柳计文跟他说的那些，他虽然不在意业之航有利用他的想法，但是脑袋会清醒很多。 深刻的认识到别人是因为某一目的而接近自己，就总是会不由了自主的联想到这件事。 此时此刻，业之航还躺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人却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 温鹿原摇了摇头，走过去帮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他正要上楼，业之航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温鹿原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备注是磕碜。 想也没想他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看了一眼业之航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 他接了电话，对面应声而来的是一声冷笑“业之航，你终于知道接电话了。老子给你打那么多通电话，你是听不见吗？” 柯城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从试镜那天之后他每天一有空闲就会给业之航打电话，可是对方一次也没有接过。 柯城毕竟是几个公司的大老板，也算得上是日理万机，他不可能天天绕着业之航转，而且这阵子他的公司业务出了些问题，他必须日夜兼程地解决。 温鹿原拿着洒水壶给院子里种的满天星浇水“小航还在睡，柯总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温鹿原说的是还在睡，而不是睡着了。这么一说，整个意思都不一样了。 以柯城那么污的性格，果然想歪了。他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头“温鹿原？” 虽然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语气，但是对比刚才他的话已经带上了些许阴狠。 温鹿原道“柯总没事的话就把电话挂了，最好把这个电话给删了，不然你老是打电话来会影响我和小航之间的感情。” “你说什么？！”柯城几乎是瞬间就炸了，妈的他通宵加班到现在，累的不行了还想着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答复。 他冷声道“他在你身边？让他接电话！” 温鹿原当然不会给业之航接电话“我说了他在睡，为了你，还去吵醒他？不值得。” 柯城气的怒急了，他冷笑一声“就算他真的跟你在一起，你也只是个第三者。温先生应该不知道，我和业之航早已经领证结婚，他是我的合法丈夫。” 柯城的话确实让温鹿原猝不及防，他知道业之航和柯城在一起很多年，却没有想到柯城竟然会真的跟他结婚领证。 他微微吸了口气“那又怎么样？这里是中国法律并不会承认它是你的。” “那我就把他带到承认我的地方去，温先生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阻止我么？” 换做是别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和柯城正面杠上，但是温鹿原不一样，他和柯城一样，从小就是天之骄子，金字塔顶端的人，向人低头这回事他们从来做不到。 温鹿原还是照样浇着花“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阻止。还有”温鹿原顿了顿“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业之航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但凡他告诉我你再打电话骚扰他，哪怕只有一个，我也会让你后悔。” 说完，他按了挂断键。从前他和柯城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一通电话两人算是彻底杠上了，温鹿原摇了摇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没风度，和人打嘴仗的时候。 但是他也觉得很有趣，特别是当着业之航前男友的面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他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却发现业之航站在身后，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 温鹿原微微一愣，也不知道他在后面站了多久。 好在业之航很快走了过来，打着哈欠道“谁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 温鹿原顺手删了通话记录，他道“没什么，你闹钟忽然响了。我不知道怎么关，怕吵到你，怎么出来了。” “啊！”业之航拍了拍脑袋“我手机经常这样，半个小时后不行，不让它响的时候，他倒挺来劲。” 温鹿原而且手机还给他“你没设置好，手机说这个锅他不想背。” 业之航顿了一下，耸了耸肩“好吧……” 他蹲下身看着整片的满天星“这些都是你种的？好漂亮。” 温鹿原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话，他不确定业之航到底有没有听到他打电话，就算听到了以业之航的演技也能像没听见一样。 业之航伸手接过温鹿原手里的水壶“我帮你浇吧”他环顾了一下院子，忽然笑道“感觉你这个人，院子里再养几只鸡，你都可以养老了。” 温鹿原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笑，不是什么好笑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温鹿原就觉得很有趣，他对自己的每一个评价，温鹿原都想听。 也许是因为业之航经常呆在他家里，所以，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他对他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如此，不允许外人入侵，对于业之航，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第26章 生死危机（四更来了） 再过几天，业之航就要准备出差了。剧组要在一座山里取景。 那里地处偏僻，到处都荒无人烟。 但是就是因为这份原生态，所以剧组才会选择在那里取景。 业之航提前几天整理好行李，随着剧组第一波人马就赶到了当地的落脚点，不过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人到了那以后，并没有迅速的进山，他们暂住在一个农夫家，业之航到处看了看，他只觉得这里非常适合温鹿原居住，完全适合他养老。 这么想着，他就给温鹿原打了个电话。 电话信号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业之航还是能听出温鹿原其实挺喜欢自己给他打电话的。 业之航把这里描述了一遍，温鹿原一直在那头听着，聊着聊着业之航忽然觉得两人就像分居两地的情侣。 这个认知让业之航忍不住轻咳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思想呢！ 不应该，真的很不应该！ 虽说这山林间确实很清净，但是业之航偏偏不喜欢清净，他就喜欢热闹繁华一点的地方。 于是趁着剧组还没有开拍前，他又在县城里租了辆车，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到了市里，虽说是三线小城市，但对业之航来说好歹比村里住着方便，他琢磨着，等剧组在那边安置妥当，他在开车回去得了，这下好想他提前到这里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业之航在酒店住了下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忘了带充电器。 现在已经挺晚了，他打电话给服务台，酒店的人竟然说最后一条充电线也被客人拿走了，业之航叹了口气，其实只要他想，弄一个充电线并不困难。 但他觉得累了，实在不想折腾。于是干脆洗了个澡，早早的睡下了。 这一晚睡都不□□生，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可能是因为他一个人住酒店，身边没有助理和经纪人陪着，有些没有安全感。 他一晚上醒了好多次，最终还是昏沉的睡了过去。 原本，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第二天事情真的发生了。 业之航和柯城感情破裂，两人一直没有出来澄清过。业之航是觉得上辈子被曝光的时间还没到，所以他一直拖着，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去解释什么。 可是就在昨晚，柯城和柳计文拥吻的画面在网上曝光了。 各路媒体蓄势待发，除了柳计文和柯城那边想必业之航住的酒店也都被包围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庆幸昨晚手机没电。 要不是今天早上看到电视，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他又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这次充电线很快就送上来了。业之航把手机充上电，开机以后，果然有无数个未接电话。 几乎他通讯录的人都给他打了，剩下的全是一些陌生号码，竟然连海外的都有。 业之航自认没有红到这个地步，想必都是关注柳计文的外媒，或许是想从他这里挖点猛料。 业之航是真心没什么感觉，看着柳计文和柯城的照片，虽然只是模糊的侧影，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他们俩。这些他经历过一次了，并不在乎这些。倒是今天电影开拍，不能耽误进度，业之航必须今天下午前赶到片场。 他拉开窗帘，只见和他正对面的大楼里有一个闪光灯，迅速闪过。 他冷哼一声，把窗帘拉上了。 手机充电充的差不多，他打了个电话给杨封，杨封告诉他，自己正在赶来的路上。让他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虽然他这个人有良心的时候很少，但此时此刻业之航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关切。 业之航换了一身衣服，一整套的厨师装。 他来之前多了个心眼，特地带了一套能掩人耳目的衣服，厨师装包裹严实，戴了口罩，别人也不会觉得惊讶。 “我现在要赶到片场去，你处理好事情直接进山找我吧！” 杨封迟疑一下“你住的地方肯定有很多记者等着你，你可得小心点儿。” “放心，没事。” 业之航心里还是有些底的，他现在要是不一个人走，等杨封来了肯定更加脱不开身，毕竟杨封是他经纪人，眼下这个特殊的时期惹眼的程度并不比他差。 杨封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没有坚持赶到他所在的酒店。 业之航穿着衣服往酒店后厨走去，因为带着口罩，制服也差不多，大家又正忙着所以没人注意他，业之航从厨房的后门走了出来，又从一楼进了地下车库，开车的过程比较顺利，虽然那些记者查到了他所在的酒店不过好在似乎并不知道他租来的车牌号。 业之航开着车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见到不少记者堵在那，还好他选了一家本地最高档的酒店，安保工作做的不错。 业之航踩了一脚油门，车子迅速往前行驶了起来。 上高速前，他把手机连了车载蓝牙，没多久就接到了温鹿原的电话。 业之航一接通，电话另一头，温鹿原急切的声音立刻传来“怎么样？你还好吗？” 业之航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一听见这个声音，忽然胸口一热，连眼眶也跟着发烫。 他顿了顿“没事，我受得了没什么的，放心吧！” 他尽量让别人不用担心他，但是他却不知道温鹿原听他这么说反而心里更难受。 电话那头的温鹿原沉默了一下，业之航仿佛听见那边传来播报航班的声音。 业之航问道“你在哪儿？等飞机吗？” 温鹿原那边有些着急“嗯，等我下飞机给你打电话，等我。” 温鹿原说完便迅速挂了电话，业之航重播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此时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这样了，希望不要下雨因此耽误了拍摄进度。 不管怎么说业之航还是要先赶回剧组再说，他有点后悔自己的挑剔了，昨晚上如果在村里将就一晚上现在也不至于火急火燎的。 业之航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赶到镇上，远远地他看见了好多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窄窄地乡道上，业之航下意识地踩着刹车，他怎么没想到，那些记者在酒店围堵不到他，肯定会直接杀到片场，何况柳计文也在片场待着。 他正进退两难，准备给杨封打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进来。 业之航本想不接，但是一想到他们老是这样打也不是办法，他连电话都拨不出去了。于是便接了电话。 出乎意料的对面并不是狗仔队，业之航跟他沟通了几分钟，对方称自己是剧组的副导，说是镇上通往山里的路已经被堵的死死的了，这个时候业之航如果过去被他们当场抓住，那就很难脱身了。 业之航看了一眼前面的面包车，确认他说的无误，刚想问该怎么办，对面就道“进山里还有另外一条路，途中要经过一条浅流，不过那河水不深，车子完全可以开过来。” 业之航左右想想，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顿了顿“你把详细的方位用短信发给我，可能要绕点路，我大概下午3点钟到。” “哎，好勒，没事儿，剧组会等你的。” 业之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出发前，他给杨封打了个电话，杨封一再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业之航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挂了档的便开始上路了。 他车子开得很慢，这路也不像没人开过的，业之航顺着地下的一些痕迹，很容易就能找到路。 没多久，他终于开到了那条河边上。 没想到这时，窗外就忽然下起了雨。眼见着越下越大。他坐在车里，感觉车子都要被打穿了。 拍戏重要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于是准备掉个头回镇上得了。 这么想着他挂了个倒挡，但是下高速的时候他忘了加油！现在仅靠着这点油，肯定是开不回镇上的，业之航烦躁地连按了好几声喇叭，他回拨了刚才那个导演的电话，却没想到这地方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现在外面正下着雨，他也不能跑出去到处收信号。 业之航往前头看了看 这河水的深度可比副导描述的要深得多，他思来想去冒着暴雨下车，仔细的查探过后。 他确定这车子能下水，一来这车子的底盘比较高，二来这车子质量不错，没那么容易报废。 业之航重新上了驾驶位，他身上*的，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业之航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那雨不仅没有小反而还增大了些，业之航坐在车里抽了口烟。 一根烟抽完，他把烟头扔向窗外“妈的，是死是活试了再说！” 业之航这么说着，一脚踩上油门往河里冲去，他估算的不错，虽然下了雨，但是这水的深度依旧可以过。 眼见着车子的一半已经靠了岸，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一声巨大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业之航很确定这不是雷声，伴随着急促的流水声，他猛然咬紧牙关。 那声音，是水坝决堤的声音。 第27章 发脾气 机场 温鹿原一下飞机就收到了业之航失联的消息。 在村民家他和杨封碰了面。 救援队人员早已收拾完毕，但救援工作却迟迟无法展开。外面的暴雨还在持续，此时贸然进山，很可能得不偿失。 温鹿原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杨封看着屋外的大雨叹了口气，也许是想寻求一个安慰，他道 “小傻逼他一定会没事的，他的目标还没有实现，不可能就这么……” “什么目标？”温鹿原忽然打断他，他眼睛看着地面，要不是杨封听得清楚，还以为说话的不是他。 杨封噎了一下，他不可能说业之航的目标是打倒前任，虐小三吧。他沉默了一下 “做个好演员吧。”杨封道“他小时候一直这么说。” 温鹿原沉默地站起身，他转身进屋换了一身雨衣，又在救护人员那拿了一个大背包，里面装满应急物品，还有些吃的，拜托村民弄来的姜汤也用保温杯打包好了。 杨封看着他做这些，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愕 “你不会是想自己进山吧！” 温鹿原头也没抬“嗯” 杨封显然不赞同他“你别开玩笑了，人专业的都没办法，你能行？业之航要现在在这，他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可是他不在。”温鹿原抬头看他，杨封只觉得那目光冷冰冰的，他一时间被噎住，无话可说。 温鹿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如果我是他的经纪人，我会想想怎么样更好地保护他，就算我没有能力给他遮风挡雨，最起码可以和他并肩作战。” 温鹿原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杨封看着温鹿原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温鹿原找村里的人指了路，雨下个不停，他虽然身穿雨衣但这才刚走没几步就已经浑身湿透了。 他上了车，边开边想着业之航。 在认识他之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没怎么在意，但听到的，大多都不是好话。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业之航频频跟他作对，他厌恶之意写在脸上，对方表面上不在意，但总会搞些小动作回击。 不见得多好的人，但总是那么引人注意。 前面就是离大坝不远的下游，听村村里的人说，上面有个小坡，那里的水最浅，业之航如果想开车进山，那必定会走那里去。 温鹿原绕开灌木丛，不远处的河滩上，一辆白色的雪佛兰正侧翻在地，温鹿原脑子嗡地一声，赶紧下车冲上去。 车窗是开着的，温鹿原走进了，却发现车里根本就没有人，业之航要么是被水冲走了，要么是跳车了。 如果是被水冲走，河流那么长，温鹿原一个人能找到的概率非常小。 他顿了顿，决定往上走，车子肯定是不能开了，他拿起背包，淌着浑水一路往前。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湍急的水流在某个地方有了明显的起伏，大概就是村里人说的水最浅的地方。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温鹿原！”业之航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这一嗓子差点喊破了喉咙，显然十分激动。 温鹿原做好了一切准备，此时却看见业之航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头上大吼大叫…… 他还真是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索性默不作声。 雨势减小，温鹿原拿下背包，下水的时候就举在手里，他身高一米九多，水都已经漫过了他的脖子。 水冲过来的瞬间，业之航果断跳了车。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看见温鹿原。 等温鹿原走到他面前了，他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她们上次通电话，温鹿原明明说自己要上飞机…… 难道……他上飞机，其实就是来找自己的？ 为什么呀，难道就为了那个新闻？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这样，那现在来找他的怎么会是温鹿原呢？ 他着温鹿原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温鹿原没有答话，而是直直地盯着他的腿。 大雨冲刷着石头，往下淌的是丝丝血迹。 业之航跳车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河床边的石头，小腿处有一块不小的伤口。 温鹿原二话没说脱下雨衣，披在业之航身上，他们在树底下，雨水没那么猛烈。 温鹿原拿出背包，先是把那杯姜汤塞到他手里，然后拿出应急物品给业之航包扎伤口，可惜绷带一拿出来就湿透了，缠在伤口上很快就显出一片红色。 如此反复几次，业之航原本麻木的伤口，都觉得有些疼。 温鹿原顿了一下，忽然一挥手，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业之航惊了一下“你干嘛呢，这么辛苦背过来！” 他挪了挪屁股，把东西又捡回来，温鹿原看了他一眼，把东西拿过来，这次扔地更远了。 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了。 业之航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坏脾气的，从刚刚命悬一线到现在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安全，即便头上闪着闪电，下着暴雨，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这是为什么呢…… 温鹿原脸上淌着雨水，他微眯着眼睛皱着眉“业之航，你到底要什么？” 或许他想问的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连命都不要了。 业之航愣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问题，他虽然觉得诡异，但也不得不坦白啊！ “剧……剧本呐……” 温鹿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业之航简直觉得他要当场翻脸了，但温鹿原只是这样看着他。 “我给你写，这辈子我都只给你写。” 没多久，救援队才缓缓赶来。说是救援队，其实这个小山村哪有国家部队，都是些乡里乡亲自发组成的。 人找到之后，迅速送往医院。 半路上，业之航就开始发高烧。他在雨里泡了两三个小时，会发烧也很正常。 温鹿原一直沉默不语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迷迷糊糊的，医生给他打针，喂他吃药，给他包扎伤口，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杨封在病房外呆着，也许是因为今天上午的对话，他觉得，有点没脸和温鹿原说话。 温鹿原说的对，他跟着业之航那么久，好像，都没有怎么真正为他着想过。 很多事情，都是小傻逼自己一个人扛着的。从前他没觉得不对，小傻逼也没觉得不对，或许是业之航觉得他就应该罩着自己。 杨封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吃业之航的软饭。 第28章 万恶的虚拟世界 半夜，业之航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醒了人也不清醒。 温鹿原一直没合眼，他坐在床前一直照顾着他。 “渴……”业之航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他声音沙哑的全然没有平时的样子。 温鹿原以为他在说自己口渴了，要喝水。 凑近一听，才听明白。业之航嘴里说的不是渴，而是柯城。 比起平时，这种时候的话，应该真实吧！温鹿原自嘲的笑了一声。 业之航的手像是在摸索什么，温鹿原反客为主把他手包裹在掌间。 业之航高烧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做梦，他们在第一次遇见柯城，柯家大少爷。在他眼里，一直无所不能。 身体的伤痛，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愈合。在情感上的，却没那么容易。 做梦的时候，业之航像是回到了从前，他完全忘了柯城是怎么把他甩了的，就像没有这回事。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立刻就被吓醒了。 窗外透着一丝微亮，□□在外的皮肤有些寒意，但是被子里却暖烘烘的。 特别是手，有一种被包裹的温暖。 业之航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吓了一跳。 他睡在一张病床上，占领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而一片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温鹿原的脸，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侧着身脸朝着他。 窗外的光线忽然闪烁了一下，业之航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温鹿原忽然清晰了起来，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业之航觉得有些尴尬，便道“你，你醒了？” 温鹿原低垂着眉眼，没有急着起床。 “没，一直没睡着。” 业之航觉得有些愧疚，他肯定是照顾自己一整晚，明明受伤的是他，最辛苦的人确是温鹿原。 “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休息。” 温鹿原翻身起床，他背冲着业之航道“旁边袋子递给我。” 里面是一套新衣服，今天刚找人送过来的。他这么一说，业之航忽然意识到温鹿原此时只穿了一条内裤，虽说都是男人，但彼此的癖好都知道，业之航原本指望温鹿原会稍微回避一下，却没想到温鹿原当着他的面连内裤都脱了。 他的肌肉线条业之航一直都觉得很好，那完全不像一个天天蹲在电脑前敲键盘的。作为男人对于某些地方难免会有攀比之心，温鹿原此时又没穿内裤，业之航的目光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下，那伟岸的程度着实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呆愣了好几秒，忽然意识到温鹿原一直站着没有动作，他硬着头皮抬头，果然温鹿原正盯着他看，业之航连掩饰也没有，立刻转开了头，他原本就够心虚的，忽然感觉到床有些动静，下一刻，他就被推倒在了床上。 温鹿原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说不清的，竟然有些深情。 可惜，下一个动作，立刻让这深情带上别的意味。 温鹿原的手蹭到了业之航的内裤之下，感受到那触感之后，温鹿原意味深长道 “你……” 业之航窘迫万分“是……是晨*勃……” 说话就说话！你结巴什么啊！业之航心里怒骂道。 温鹿原一声哼笑，并不接他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很需要啊，只是这样而已不做别的，你能接受吗？” 业之航支支吾吾地抵住他的胸膛“别……” 温鹿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来回抚摸的手真的如他所愿停了下来，业之航这感觉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比起身体上的感受更摧残他的是精神不满。 反正他刚刚经历一场大难，现在烧还没退，大不了到时候说他糊涂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温鹿原撑着身体准备起身，却被业之航一把抱住了腰。 他喘着粗气，微眯着眼神，轻声道“别……别停下来……” 温鹿原愣了一愣忽然笑了，业之航只觉得他笑得诡异，他正想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忽然眼前的温鹿原忽然消失了，连带着燥热的温度也消失了。 下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路易威登那种半混血的脸，业之航吓得都要萎了。 “卧槽，你干什么？” 他猛地翻身起床，这才想起，那刚才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他的小腿明明受了伤，你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而且，他在大病初愈，温鹿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样！ 路易威登啧啧了两声“这是真的，你的腿还想不想要了？大清早的激烈运动，对身体不好。” 业之航吃了个闷亏，心里憋气憋的难受，干脆不说话躺回了床上。 “把我我放回去，这么无聊的事情干的出来，你真是闲的蛋疼。” 路易威登笑了“我看你很失望嘛，不知道温鹿原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对你做这些。” “你别瞎搞，我跟他不合适。”业之航看着天花板道 “我可没有能力搞什么，不过其实你挺喜欢他的吧。而且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在我这个虚拟的地方你还是可以享受享受啊。” 业之航瞪了他一眼“我哪有那么龌龊！” 路易威登并不赞同他的话“这叫有睡白不睡，反正人什么都不会知道。” “去你的，赶紧给老子弄回来！” 这算是业之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路易威登爆粗口，路易威登没辜负他的期望，下一刻，业之航猛然感觉整个场景都暗了下来，路易威登也消失了。 眼前，依旧是温鹿原近在咫尺的脸，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业之航默默将脸转向天花板，他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口渴难耐。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喝水的好时机。 于是他只能一直躺着，挺尸。 温鹿原这一觉睡得格外久，一直到早上八点，业之航又睡了一觉，温鹿原才醒了过来，一阵悉索过后，温鹿原抬手印了印业之航的额头，随即出了病房。 温鹿原一走，业之航就松了口气，他口渴到炸裂，温鹿原再不走他就要咳嗽了。 业之航起身灌了杯水，和虚拟世界不同，他腿上传来阵阵疼痛，倒是挺让他有安全感的。 温鹿原走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回来，业之航不禁开始神游，虽然刚刚路易威登实在无聊至极，但是他的话却一直在脑海浮现。 不睡白不睡…… 这……业之航摇了摇头，睡一个假人？这也太突破的他心理防线了吧，虽然感官都不错…… 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要翻车。 二十分钟后，温鹿原终于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应该装了些吃的和生活用品。 业之航靠坐在床头，温鹿原见他醒了立刻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烧已经退了，感觉怎么样？” 业之航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温鹿原啊！哪像刚才那个？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这一定是路易威登故意的，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好受多了。 “感觉还好，昨晚你一直在这儿？” “嗯，我怕你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没人在身边。” 业之航点点头“谢了兄弟，改天回去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也许是兄弟这个字太刺耳，温鹿原看了业之航一眼，许久才道“我买了早点，吃得下吗？” 业之航点点头“当然，这两天都没吃，快饿死了。” 温鹿原买了粥，都是些清淡的。业之航吃完突然感觉有些内急。 他为难地看了一眼温鹿原，对方像是什么都懂，立刻起身道“我扶你去。” 他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在业之航身上，扶着业之航一步步走到卫生间。 说实话业之航是有些感动的，被人这么细心的照顾着，关心着。 有求必应的感觉，不论对象是朋友，还是恋人都非常容易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业之航解决完生理问题，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他拉了一下温鹿原“对了，剧组现在怎么样了？” 他突发意外，耽误了拍摄那就不好了。 温鹿原摸了摸他的头“都还好，许导演昨天来看过你了，见你没什么事儿就赶回去了。她们会先派别人的戏份，你有大概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温鹿原顿了顿“我是觉得，到时候如果你恢复的不好，这部戏就不要再接了。剧组那边，我会打理好。” “别啊！”业之航急了“我可是为了拿回卖身契，倾家荡产了，这几天不干活，我拿什么吃饭啊！” 温鹿原垂了垂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看了一下你的通话记录，你出事前是不是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业之航微微皱眉“什么意思啊？” “没”温鹿原摇了摇头，在业之航看不见的地方，却握紧了拳头。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的，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让他留在业之航身边。 第29章 渣攻的报应 一个礼拜之后，业之航终于重新回到了剧组，而温鹿原这个从不跟剧的编剧，竟然也破天荒地驻守在这大山里。 业之航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但进组之后在众人难以忽视的目光下，他才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比如有他和温鹿原只要站在一块儿，就好像瘟疫爆发地一样，害的业之航想找人聊个天还要注意温鹿原在不在场，不然人家很可能聊到一半就内急。 再比如县城里的宾馆明明有两间单人房，却还是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 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次数多了，业之航就终于忍不住跑去问杨封，杨封二话没说甩给他一个手机，业之航一头雾水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这手机页面上的是一则新闻，写的是他遇险获救的过程。点击率颇高。似乎这两天炒的挺火热的。 这新闻乍一看上去没什么，但往下一翻。热评第一条着实让业之航吃了一惊。 那是一张温鹿原的照片，他坐在一把藤椅上，正在翻看剧本，俊美的侧颜几乎让人呼吸一滞，背景似乎是某个剧组，旁边还有许多忙碌的路人。 据知情人爆料，当时每天训练有素的消防队都不敢贸然前进，而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却义无反顾冲进了山里，据说他到的时候，业之航整个人躺在水里已经昏迷不醒，要不是他去的快，业之航啊，恐怕是不行咯。 这……虽说与实情有些出入，但业之航一直很感谢温鹿原，媒体嘛，渲染一下氛围也没什么。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剧组的人都是那个鬼样子啊。 杨封从他手里拿走手机，换了个页面又塞回他手里。 业之航这次算是彻底惊呆了，又是有知情人爆料，业之航和柯氏老板感情破裂，旧情人另寻新欢，业之航悲痛欲绝起了死心。 但好在照片上的这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帮助他一步步走出阴霾。 业之航简直惊呆了，他都不知道……不确认的事情，怎么就被说得有板有眼的？ 难怪别人看他俩在一起就要回避，敢情是因为这个…… 业之航一脸无语，杨封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微博上现在还有一个叫‘xrtxrtxrt’的账号，因为微博里发过几温鹿原的照片，所以被扒出来说是本人。” 业之航切了一声“怎么可能，温鹿原连微博是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哪个不要脸的冒充他，炒作罢了。” 杨封点点头“那人也没发什么，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这件事情对你没什么伤害，大家的视线也确实应该从柯城身上转移了。” 业之航皱了皱眉头，虽说杨封说的没错，但业之航总觉得这是在利用人家，温鹿原一个清清白白的人，突然被搅进他的丑闻，两人以后相处只怕会更加尴尬。 业之航深吸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业之航晚上收工回宾馆的时候独自去了一趟蛋糕店，他看过日期了，明天是温鹿原的生日，要不是因为他，他现在肯定在家里伯母做好一大桌子才等着给他庆生。 业之航一向做什么都心安理得，这次却有些良心不安。 他把蛋糕寄放在前台，晚上十一点温鹿原已经洗好澡坐在书桌前写剧本了，因为有柳计文这种大咖在场，加上剧组的人数众多。所以整个宾馆都被包了下来。 业之航也不是傻的，上次的事情他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有蹊跷。他是个不爱看天气预报的人，而剧组的导演却不可能不看，也就是说，那天那个自称副导的人，明知道有可能会有危险，还是给他指了一条错路。 这其中，究竟意欲何为？ 业之航越想越闷，正好因为上次路易威登制造了那个假象，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直视温鹿原，洗完澡后，干脆就说要去隔壁串门。 温鹿原听他说完，头也没回，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业之航出了门，他才停下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业之航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里面围着几个人正在打牌，业之航凑过去压角，输了几把以后才道“我这运气不行啊，压谁谁输。” 长胜的副导道“是你眼光不行，你压我，我给你翻本。” 业之航笑着掏出一百块放他桌角“我们的副导就这么几个？” 其实人已经很多了，业之航这么说也就是问问。 长胜将军道“都在这呢。” 业之航点点头，这里头没有谁的声音，是和那天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像的。 常胜将军说完，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许久还有人道“也不知道安生怎么样了，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他想再翻身恐怕是难了。” 业之航心里咯噔了一下“安生？” 常胜将军摸完一手牌，把业之航那一百还给了他，还连带着给了一百的分红。 “是啊，就是你上回出事后的第二天，警察到剧组把她给带走了。”他顿了顿“潜规则女演员，被人给告了，□□。” 另外一个副导摇了摇头“这人还没怎么地呢，就想着飞天了。” “是啊，不过那女演员肯定也下了不小的决心。她这么一告，前途可就全毁了。” 这话题在一群导演中间，显得有些禁忌，众人说了几句注意力就回到了牌上。 业之航呆了一个钟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就回了，顺路也把蛋糕拿上了。 他放轻了脚步往回走，意料之外的回到房间才发现温鹿原不知道去了哪儿，业之航伸长了脖子往隔壁看了看，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平时懒散的温鹿原这个天格外的忙，业之航经常看到他凌晨三四点才睡觉，早上却起得比他还要早。 按照他们的计划，等业之航在囚徒的戏份一拍完，就开始筹拍他的剧本，原本业之航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温鹿原却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们俩的关系并不能更进一步，但业之航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所报答。 他把蛋糕打开蜡烛没讲究地插了一圈，等到时候温鹿原一进来，他就把灯关了，然后逐一把蜡烛点亮。 业之航原本的想法，是和剧组里面的人一块聚一聚，但温鹿原现在那么较真就不给他添麻烦了，还是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吧。 业之航想着突然有些激动，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给人准备过惊喜呢，不知道待会温鹿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业之航忍不住自己先笑了一下。 他一个人坐了好久，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业之航迅速把东西准备好，他冲过去开门，开了门立刻蹦回小茶几前。 恰好温鹿原的脚步声没有惊动屋外的感应灯。一片黑暗之中，业之航笑道“生日快乐！” 他握着打火机正准备点蜡烛，灯却忽然被啪的一声打开了。 业之航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又是柯城，他到底要这样多少次才肯放过他！ 业之航刚要开骂，却发现此时此刻的柯城和以往都不同。他看上去好憔悴，好狼狈，像是受到了伤害，平时凌厉的眼神，此时此刻，写满了脆弱。 业之航站起身，柯城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把他抱住了，于业之航来说现在的柯城如同洪水猛兽，他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柯城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却没有再过来，而是手捂着额头，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业之航冷漠的看着他。 柯城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业之航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没事就滚，这里不欢迎你，你就算要找人诉苦，也找错房间了。” 柳计文在楼下，业之航想这应该不用他来说。 柯城张了张口，十分艰难地开口道“我爸他……走了……” 业之航如坠冰窟。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柯城没说话，业之航抓住他的胳膊“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柯城是他爸从小带大的，他母亲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柯城和他爸的感情很好。他和业之航确认关系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他带到了他爸面前。 和业之航想象的不一样，柯城他爸在他心里几乎算得上是完美。 性情温和，十分睿智，而且还非常的痴情。柯城的妈妈可是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娶。 单亲家庭长大的柯城，从小受尽溺爱，就连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他爸也接受了。 而且，他对业之航极好。 对于业之航来说，柯城的父亲就像是他的第二个爸爸，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难以接受。 柯城像个傻子似地站着，业之航拿出手机，给柯家的老管家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了，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业之航还没有开口，对方就迅速说道“业少爷，少爷在你那吗？” 业之航看了一样柯城“他在，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说他爸过世了。你赶紧过来把他接回去。”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业少爷，是真的。” 真的…… “前些天的新闻你也看到了，老爷他从什么地方看到这个消息，他身体一直不好，送去医院没多久就……” 业之航一句话也说不出，对面继续说道“少爷他连老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业之航看了一眼柯城，他挂了电话“都他妈是你搞出来的，我问你，你能负责吗？” 业之航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啊？！” 第30章 误会 业之航自责悔恨，他忘记了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正是伯父身体最差的一段时间，后来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才逐渐恢复。 太难以想象伯父当时看到那条新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原就比一般人深情，当初他和柯城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在一起一辈子。 伯父死于心脏梗塞，是他间接害死的。 柯城这一次彻底没有脾气了，像他这样的人，红眼眶的时候不多。 他站着，颤颤巍巍的说“我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家人也没有了……都没了，都是我害的……” 柯城就算下场再怎么凄惨也得不到业之航的同情，他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后事处理好了？” 柯城点点头，他退后几步，瘫坐在沙发上。 “我爸他之前觉得我和你感情出了问题，所以一直想见你。” 业之航垂着头，那天医院爆炸，他身受重伤，柯城确实跟他说过让他回头去看伯父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去。 如果当时去了，并且向他解释清楚，那事情会不会就有挽回的余地？ 柯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柳计文是大学同学。” 业之航愣愣地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听到柯城说这些……从来没有过…… 柯城低垂着头“那时候，他读大四我读大一，一次聚会上认识了他，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我……” 柯城抬头看着业之航“我一直很喜欢他。” 业之航心情复杂，他原本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已经释怀了，可是真相依旧让他难堪到无加以复。 “所以，他知道你一直喜欢他，而你却跟我在一起？” 柯城点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我承认，离开你，跟他刚开始在一起的一段时间，我每天好像活在梦里，我觉得，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我可以天天见到他，他会正眼看我，我可以带他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我很开心，但我好像活在梦里，没有一丝丝的真实感，我总觉得梦醒了，睡在我身边的人依旧是你……” 柯城双眼发红“我现在梦醒了，你却已经下定决心离我而去。我知道，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我对你的伤害，已经弥补不了了。对不起，业之航” 业之航一想到曾经和他如胶似漆的男人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有别的人，他觉得有些恶心。 快不得，柯城不喜欢他追星，但是偶尔看见柳计文，业之航忍不住夸赞的时候，他会露出一抹浅笑。 现在想想，这么多年，他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摆设，用来刺激柳大影帝的摆设…… 真的太可笑了…… 业之航后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缓一缓，他掏心掏肺付出的感情，终究，竟然是这个下场。 柯城抹了一把脸“我得到了报应，上天把我最重要的人带走了，我发现罪过，竟然要他替我赎罪。” “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但是现在我想带你去……他的墓前看一看。” 业之航稍微回过神，点了点头，不用柯城说他也一定会去。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敲门声，随后是杨封的声音，他在门外急道“之航！开门！” 他肯定是听说柯城来了，业之航正要过去开门，柯城却忽然拉住了他。 “你和温鹿原的事情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可以不用去了，我爸他现在一定什么都可以知道了，我不想再让他难过……” 业之航把手从他的手里缓缓挣脱“不是。” 柯城顿了顿，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不喜欢他？” 业之航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不喜欢，那也不关你什么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我不会再跟你计较，但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柯城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话破灭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明天早上9点，我来接你。” 业之航点点头“好”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砸门声，业之航迅速过去开了门。 杨封站在门口，一脸防备，紧皱着眉头。 柯城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好。这次他没有再针对人，径直走了。 业之航低垂着头，心中仿佛有一股郁结之气无处发泄，但好歹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刚好到温鹿原的生日，他既然买了蛋糕就收起这些情绪，好好陪她过生日。 杨封跟着业之航进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和好了？” 业之航这次竟然没有表现出对柯城的抗拒，要是平时他早已经暴跳如雷了。 业之航沉默了一会儿“伯父过世了，就因为前几天的新闻，心肌梗塞没救回来。” 杨封愣了愣，随即有些唏嘘。 “我刚才听到，你要和他回去？” 业之航点了点头“我总是要回去看看的，这些年，不管柯城对我怀着一颗怎样的心，至少伯父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杨封叹了口气“也好。” 业之航撇了一眼桌上的蛋糕“对了，你看见温鹿原了么？今天是他生日，给他买了个蛋糕。” 杨封皱了皱眉“他刚才还来我那找你，原本出去给你买夜宵，你说……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估计是误会你和柯城和好了。” 业之航不知道为什么霍地一下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明明这是件好事，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激动？ 杨封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觉得他是真心的，说开了也好，给他点时间吧。” 业之航拿了房卡，把蛋糕拿上了“至少把这个给他。” 业之航去前台一问，才知道温鹿原重新开了间房，房间在一楼，和他住的十五楼距离最远。 业之航问了房号径直走了过去。 他按了几下门铃，温鹿原很快就出来开门了。 他还是和平时一样，英俊的外貌却稍显冷淡，他开了门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业之航开口。 业之航沉默了一下，勉强带起一个笑容“生日快乐，傍晚的时候去给你买了蛋糕，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吃的，现在给你吧，你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温鹿原看了一眼那份不大却包装精致的蛋糕，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沉默了好久才接了下来 “谢谢。” 业之航摆了摆手“那你早点休息，不打扰你了。” 温鹿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你要和他走？” 业之航张了张嘴，最后只点了点头 温鹿原也跟着点点头“这段时间给你带来了困扰，抱歉了。剧本写好我会发你邮箱。” 温鹿原说完就关上了门，业之航很很地咬了一下牙，温鹿原的意思大概是从今往后他们都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了吧，毕竟像温鹿原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被拒绝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 业之航深深地吸了口气，踱步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是谈笑风生的伯父，一会儿是和柯城过往的种种，更多的是神情冷峻却总是会默默为他的温鹿原。 他以为的感情不过是场恶心到极致的替身游戏，而温鹿原他虽然没说，但业之航却可以感觉的到一杯水，一份早餐间的感情。 只是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实在无法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他的大脑现在还充斥着柯城的身影，这样对别人并不公平。顺其自然吧。 或许以后，他和温鹿原真的可以像路易威登制造的幻觉一样，真正的身心合一。 第二天，柯城准时到了业之航住的宾馆楼下。他提前和剧组的人打了招呼，所以业之航托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就准备出发了。 柯城坐在副驾驶位上，看上去比昨天好些，最起码胡子刮干净了。 他回头冲业之航道“上午十点的航班，到机场我带你去吃点早餐。” 业之航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饿。” 柯城垂了一下眼睑“小航，这段时间你变化很大，如果是从前现在的你一定在我怀里哭。 ” 业之航看向窗外“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柯城点点头“好，我不会再提了。” 到了机场，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业之航拖着箱子跟在柯城身后，柯城来的匆忙没带行李，本想替业之航拿着，却被他拒绝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业之航无意中的一撇竟然让他愣在原地。 温鹿原此时正在离他十米的地方，拖着行李，他站在那儿，直直地看着业之航，似乎一早就在等他。 不知道是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像是没弄丢，又重新找回来的感觉。 业之航拖着箱子立刻跑了过去，他张了张嘴随即低下了头，他不想让对方看清他的眼神。 “你也在这，今天回去吗？这么巧，我也是这班飞机。” 温鹿原一直看着他，业之航都以为他没话说的时候。他突然俯下身，给了业之航一个大大的深深的拥抱。 “别挣扎，我是在等你。”温鹿原的下巴抵住业之航的颈脖，业之航不得不微微往后着身体，温鹿原继续道“昨天晚上说的话，我要收回。” 业之航懵了一下“嗯？” 温鹿原道“剧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还是要亲自交给你的。”他顿了顿“而且，这几天我创作*大增，既然你不能配合我工作，那我就勉为其难配合你好了。” 温鹿原终于撒了手，业之航抿了抿嘴“你和我一起去？” 温鹿原点点头“希望你能配合。” 他从杨封那得知了真相，虽然他很心疼业之航但是更多的却是确幸，他从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原来这感觉跟坐过山车差不多…… 业之航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第9章 月10号更新，内含入v公告 柯城站在不远处，目光似要把温鹿原烧出洞来，他迈着大步走过去。 “这不是温……温悍天？”柯城微微歪头，似乎正在努力思考。 温鹿原的手还搭在业之航肩膀上，他脸上不动声色“不巧，那是我大伯的名字。” 柯城哼笑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脸上却还是一脸歉意“啊，真是不好意思，温家人，我知道的不多。” 确实，温鹿原家中经商的并不多，其中就数温悍天强势些。 温鹿原眼睛看着柯城，微微一笑没再说话。旗开得胜的柯城似乎忘了父亲刚过世，他一把拉过业之航的行李“走吧，准备登机了。” 业之航只觉得气氛诡异，他俩明明之前是打过照面的，柯城怎么可能连温鹿原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被柯城拉着没办法只得跟了过去。 温鹿原看着两人其实挺搭的外形，不由觉得分外辣眼睛，他冷笑了一声，才踱步跟了上去。 柯城订机票的时候，把两人的位置定在了一起，一想到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都要挤在一起，业之航就浑身难受，他回头瞧瞧四周，都没有发现温鹿原的身影。 飞机起飞后，柯城殷勤地问业之航要不要吃的什么，业之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柯城似乎被他这个眼神刺痛了，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了“不想吃就不勉强你，飞机还没那么快降落，我们可以聊聊天。” 业之航被他语气里那一丝胁迫的感觉弄的火冒三丈，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聊天，聊个鬼！ “我倒是想和柯总聊聊。” 业之航一转头温鹿原正站在他旁边，温鹿原海拔本来就高，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更是气势逼人。 柯城还没说话，温鹿原又开口道“小航，坐到我位子上去，经济舱。” “好！”业之航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就往经济舱走了。 柯城霍地一下站起身，他本想叫住业之航却被温鹿原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 柯城气急败坏的盯着温鹿原“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温鹿原顺势坐了下来 “我知道，精神层面不一样，我要真跟你聊，你也未必听得懂。不过，在小航这件事情上，怎么说你也是前辈，来跟你请教请教，也好打个预防针。” 温鹿原这话里话外的讽刺，直接让柯城火冒三丈，他压着脾气“竟然让之航去坐经济舱，我看你这替补永远也转不了正。这么一直围着他转，一头热的吧！” 温鹿原冲他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他的修养显然比柯城更高一筹，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格外能激怒人。 温鹿原随手拿了一张报纸，那商务报上的头版头条刚好是柯城，柯城眼睛也瞄到了，本来不觉得什么，此时却是优越感爆棚。 他了解业之航，不论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态度，还是奢侈无度生活方式，只有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才能满足他一切需求。 温鹿原？或许外表不错，或许也有底子，只可惜，不是他的对手。 和柯城想象的不一样，温鹿原似乎在仔细地浏览报纸，把柯城晾了许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声笑道“这篇报道写得真不错，如果秦桧在世也有人能为他写这么一篇，他就不会遭万人唾骂。”温鹿原放下报纸“恰巧听过你的一些评论，不外乎傻逼，流氓，人渣。” 柯城霍地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想他从小也算娇生惯养，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这还是第一次。 “你他妈再说一遍？！” 温鹿原直视着他，继续道 “渣，取精华而所剩之物也，和柯城这两个字正好是近义词，也通作大便，想来问问你作为一个人渣有什么感想。” 这□□，裸的人身攻击温鹿原手到擒来，似乎丝毫没感觉有什么不好。 柯城的脸色立刻红了 “我，操，你，妈！” 他怒急，当下也没有做太多的思考，随手拿起手边的橙汁往温鹿原身上泼了上去，他抓着温鹿原的领子还想动手，旁边一个同行的孕妇立刻尖叫了一声，很快有人上来拉住了柯城。 业之航落座以后，心还是一直悬着，频频往头等舱的方向看去，尖叫声传来，业之航几乎立刻就冲了上去。 他快步走到温鹿原面前，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惊呆了，一向衣着得体，干净的跟个女孩子一样的温鹿原，此时满身的果汁，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沉默不语。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的还想动手。 业之航惊地简直要说不出话，他迅速接过一旁的乘客递上来的纸巾，帮温鹿原擦拭“怎么回事？！怎么还动手了？” 温鹿原低垂着眉目，和刚刚的模样截然相反“不知道……忽然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柯城就炸了，好在有人拉着他胳膊，除了说话，他也做不了别的。 “你他妈装什么装！有本事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说我永远也转不了正，围着你都是我一头热。我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句彼此彼此……” 温鹿原的话到这就戛然而止了，业之航对他本来就有些愧疚，此时听完简直恨不得剁了柯城，柯城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最清楚！ “姓柯的！你太过分了！他转不转的了正得我说了算！”业之航紧皱着眉头，拉着温鹿原的手把他带到了经济舱，不比头等舱经济舱倒还有几个位置。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抱歉，你被我连累了。” 温鹿原摇了摇头 “不会，我现在能陪在你身边，他一定嫉妒地发狂，情绪激动点也是难免的。” 业之航皱了皱眉，本想点点头。可温鹿原接下去的一言一语彻底让他失去理智。 温鹿原拿着纸巾擦着擦着，忽然低了一下头紧接着又抬头冲业之航笑了笑“不用管我，我没关系的。”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心疼，心疼，心疼！ 心疼到无法呼吸！ 温鹿原是什么样的人，初见时简直是心高气傲，而现在却被人当众泼果汁！ 他拍了拍温鹿原的肩膀，随即站起身，飞机上的饮料挺多的，他特意选了一杯橙汁，就这么端着直接走到头等舱。 柯城听着身边旅客的抱怨，本还烦躁无比，此时看见业之航心中郁结之气顿时消失殆尽，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杯冰凉的，带着果粒的橙汁，就从他的头上直浇下来，业之航握着空杯子，冷哼一声“橙汁的味道不错，我让你也尝尝！” 柯城看着满身的液体，一脸震惊地抬头…… 第32章 二更合一虐渣 “你他妈干什么！我说了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撒谎！” 柯城拉着业之航的胳膊，他急于解释换来的却是冷漠的眼光，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顿住了，解释是没有用的，他已经不会相信自己了。 “之航，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真心对你的，面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人都会犯错的，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飞机场的人很多，经过刚才一场闹剧，不少人都在看热闹，业之航不愿与他作过多的纠缠，他抽出手“你说过不会再纠缠我的，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业之航说完便走回了经济舱。 喜欢的时候放低自己也要迁就他，现在不喜欢了，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温鹿原坐在一边，他看到出来业之航情绪有些有些低落，他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温鹿原微微皱眉，冲他说了句谢谢。业之航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下了飞机，业之航就不愿与柯城同行了，他回了公寓，这小半个月没回来，家里没人，怪冷清的。 业之航一回家就瘫倒在沙发上，在通电都困难的山里住了许久，就算家里再冷清，他也觉得还是这里好！ 晚上，业之航拨通了柯家的电话，柯城一般不会亲自接，大部分都是管家接的。 果然，电话一通对面是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正是柯家的管家。 管家在那头道“这里是柯家，请问您是哪位？” 业之航用的座机，是刚装不久的电话。业之航道“我是之航，李伯。” 对面一听是业之航，忽然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之航？你怎么不直接打阿城的电话？” 业之航顿了顿“再打就不方便了。” 管家虽然不关心什么娱乐圈里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傻的，有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 业之航道“李伯，我想问问爸.......柯城爸爸的葬在哪里。我回市里了准备明天过去祭拜他。” 这回对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业之航还仿佛听到那边的交谈声，是压得很低的声音。 “李伯？”业之航确认似得叫了一声，李伯连忙道“在的在的” 他顿了一下“你们这些小辈不懂，祭拜的事情也要挑个日子，明天阿城会在飓风俱乐部等你，你先和他汇合商议。” “飓风？”业之航皱了皱眉，飓风是个赛马俱乐部，业之航在里头养了四匹好马，曾几何时他都住到过这个俱乐部里，这四匹马就好像是业之航的宠物，现在想想这都好久了，他连根马毛都没摸过，也怪想念的，但是眼下这个特殊时期，柯城为什么还约他去赛马场，且不说他愿不愿意，这样合适吗？ 业之航接着道“既然要选日子，为什么要到俱乐部里去？到时候您挑好了时间直接通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这......”李伯叹了口气“我也是个传话的，反正你等着也是等着去看看那些你从小养到大的马，不也挺好的？” 业之航皱了皱眉，不知道姓柯的又想搞什么。 “好吧，最近天气变凉了，你多注意身体。” “哎，好”李伯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和业之航寒暄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业之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却怎么也睡不着哦。 想来，他出了事故也没给粉丝报个平安，干脆躺着用手机登陆了微博，里面的私信异常地多，上一条微博已经是vigo广告澄清的时候发的，现在看评论已经累积到了四十多万。 他的社交账户都是自己保管，除了一个身份认证，其他的很少去打理。 业之航寻思着发点什么东西好，思来想去，他躺在床上拍了一张自拍，照片里的他嘴角微微扬起，但眉宇之间却有些忧郁。 业之航弄上照片，并配了一条文字。 “最近事情比较多，要好好休息一下，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粉丝，理解我，体谅我。还有我的朋友都一直陪在我身边。身体已康复，勿念。” 这条微博一发出去，瞬间就有了好几百条的评论。 业之航顺手点进去，他其实有时候也会好奇粉丝们的生活，这么晚不睡都和他一样失眠吗？ 业之航原本以为他的评论会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要么是关心他的事业的，要么是担心他身体的，要么直接干脆舔照片的。 可是他点进去一看，发现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他的粉丝留言的内容很少，好像几乎都在同一个人？ xrtxrtxrt…… 业之航忽然想起来这个id他听杨封提起过，好像是个冒充温鹿原的人，业之航又往下翻了翻竟然是一水的，除了几个刷小广告打破阵型的，其他几乎全是。 他想了想还是点进去看了看，和想象中不同。也许是觉得多说多错这人几乎没发过什么原创微博，基本上都是转载别人的。 什么出版，广电，还有一些电视剧前传之类的，二其中最多的，竟然是来自“业之航全球后援会”这个id，不管是他的写真，他的生活照，他的街拍。 这个叫xrtxrtxrt的人几乎通通都有转发，业之航吸了口气，也许这人是某个狂热的忠实粉丝？ 除了这点，其他做的挺像啊！要不是业之航了解温鹿原他差点就要相信这是本人了。 他一路往下翻，还真让他翻到了温鹿原的照片，几张都是和别人的合影，不得不说温鹿原的身材那是一级的棒，他个子很高，但站在别人面前既不魁梧，也不像竹竿，反而很像欧美模特。 即便像素再渣，照片里的他仍旧帅气逼人。 他的微博设置了不可评论，业之航想了想，转发了一条电视剧宣传的微博。 “我的粉丝好像对你很关注，不知能否认识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好奇。这人白白长了那么多粉丝，却一条广告都没有发，这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来，他也是想向粉丝澄清，这个人他真的不认识。 他一连发了两条微博，后一条终于没有队形了。但这言语之间也让他有些尴尬。 “这孩子傻了，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是该深~刻~地认识一下了！求直播！” 业之航等了几分钟，对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如果这个人背后是团队操作，那肯定会时时刻刻都在线的。 他叹了口气，退出了微博。 手机还未离手，一条新的短信发了进来。 在这个社交软件wifi都无比发达的时代，他的朋友圈里还会发短信的也只有温鹿原了。 “还没睡？” 业之航回了一个嗯嗯，又发了一条颜文字的表情过去。 “准备什么时候去？” 业之航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去哪？他叹了口气，拨通了温鹿原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敲击键盘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想到这么晚还有人为自己在努力，业之航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今天我给管家打了电话，他说日子还得挑选。” “那明天有什么安排？” 业之航起身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烟。 “柯城让我明天去俱乐部，我大概不会去。” 温鹿原嗯了一声又问道“什么俱乐部？” “飓风，那里的马真是一等一的好。” 业之航说起马，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这东西他现在很少碰，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 温鹿原轻笑了一下“看来他还是真的很能吃准你。” 业之航挠了挠头，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有些什么喜好柯城必定是知道的。 温鹿原道“想去就去，我陪你。” 业之航眼睛亮了一亮“真的？”他刚说完，随即目光暗了暗“算了，柯城那个人就是疯子，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温鹿原轻笑了一下，他倒是很看得开。 “怕什么，你忘了我养狗的？” “嗯？”业之航挑了挑眉，他当然印象深刻。“难不成你明天要把那只大藏獒也带上？’” 业之航也不记得那是不是藏獒，反正在他的印象中很凶猛就是了。 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下来，温鹿原的声音从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大藏獒我不带，但小藏獒要把我带上。” 业之航张了张嘴“你说我是小狗，成天汪汪叫？” “我是说你不够勇敢，不懂得保护自己，更不懂如何反击。所以是小藏獒。” 业之航静静的听完他说的话，虽然他觉得这话里有话，但是…… “这根本就不是大小的问题啊！而是物种的问题！” “比喻，文学作品中常用到的表达手段。”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与他再争辩下去了。 电话那头温鹿原也叹了口气，业之航莫名有些紧张“怎么了？” 温鹿原道“这剧本有个地方想不通，怎么也思考不过来。” 业之航一听是剧本更加紧张了“想什么呢？” 温鹿原又叹了一口气，显得心中郁结。 “我在想，怎么让你谈恋爱。” 业之航愣了一下，心里跟打鼓似得。 “谈，谈恋爱？” 温鹿原嗯了一声，继续道 “我既体验不了，也不想妄加揣测”温鹿原揉了揉太阳穴“这可怎么办呢？” 业之航唇角微微抽搐“我怎么记得你的剧本从来没有出现过恋爱的桥段……” 温鹿原嗯了一声“那是因为之前没有经验，不会写，也不打算写。” “那你现在有经验了？” 温鹿原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的手离开了键盘，拿起桌上的手机，把免提关了，坐在椅子上转了半个圈。 “我觉得我很快就会有经验了。”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 “好困啊！我睡觉了！” 业之航匆忙的结束话题，他总觉得温鹿原在给他挖坑。再这么聊下去很快就会把他给活埋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鹿原识破什么的笑声，伴随着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里。 “我明天过去接你。” 业之航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自己是开不了车的。 “真的要去？”业之航心里还是有些退缩，面对柯城不是一两句恨就能说得清的。 温鹿原道“想要成为大藏獒，就要勇敢点。” 业之航在心里默默吐槽，谁想成为一条狗啊！但是温鹿原说的没错，他确实要勇敢点。 挂了电话，业之航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头他还能忘了把微博刷一遍，他又点进了那个id，对方没有回复他，但是发了两个字。 “开心。” 并且打开了评论，发布时间在一分钟前。 借着业之航之前那条微博的效应，在两个博客里来回窜的粉丝也都一一留言。 内容就不提了，都是一群人跟着瞎起哄。 业之航怎么觉得他发了这条微博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呢，果然深更半夜不能做任何决定，这还没天亮呢，他就后悔了。 第二天，温鹿原直接开车到他家楼下，停车的时候，旁边一辆悍马的主人正在打电话，那声音温鹿原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颇为冷淡的一笑，那不是姓柯的么。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对方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到他。 柯城握着手机，背靠在悍马车上。 “尽量布置的跟以前一样，接待的人也和之前一样，记住不要出一点差错。” 柯城挂了电话，温鹿原按了一下车锁，那声音惊动了柯城，他回过头一看，脸瞬间黑了。 温鹿原看着他点了点头“不错，很用心。” 柯城看着他就一肚子火，他冷笑了一声。 “跟你有屁关系！” 温鹿原看着他，其实他也不愿意大清早就见着这么一张脸。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脚踏两只船，一条船还不愿意载你，这么殷勤，有意思？” 柯城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离不开业之航，但要他跟柳计文提出分手那也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毕竟他是真的喜欢柳计文好多年了。 业之航下楼的时候，看见两人跟保镖似的站着，现在下来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如果业之航不是男的，他都快以为自己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了。 可惜没有哪个偶像剧的女主角会这么悲催。 他径直上了温鹿原的车，连看都没看柯城一眼。柯城气急但也只好跟了上去。 车上，业之航坐在副驾驶位上。他忽然想到他和温鹿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开的车，那时候脾气没有现在收敛，遇到让他不舒服的事，他还会努力反击。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温鹿原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有点。”他顿了顿“你呢？是不是我也觉得我很烦？” 业之航一听这话赶紧摇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点儿不讨厌，就是觉得真他妈帅，简直可以当我男神。” 温鹿原刚想笑，业之航又继续道“可是和你相处了几天，确实打破了我的幻想。” “你肚子饿吗？”温鹿原话锋一转，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业之航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车子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俱乐部，业之航下了车，站在门口并不进去，他冲柯城道“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 柯城看着业之航低垂着眉眼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来这，好像都巴不得住在这儿，每次都要我给你打电话你才会回家。” 业之航皱了皱眉，尽管很不想，但脑子里有些记忆，就随着他的话一一浮现出来。 “过去的事情说它还有意思？” 柯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知道，反正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好吗？” 业之航看了一眼温鹿原，对方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道“现在也不急，还有一个人，我们得等等的呢。” 柯城皱着眉“等什么人是你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吗？” 温鹿原点点头“有啊，确切的说是跟你有关系，跟我没关系。”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辆白色的路虎缓缓驶来。柯城看见车牌号，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转过头，冲温鹿原道“你把他叫来干什么？居心何在？” 车子停稳，柳计文便从后座下来，不止是柯城，业之航也是一脸吃惊，昨天晚上温鹿原可没告诉他会把柳计文也叫来的。 温鹿原看着一直呆站着不动的柯城“人都来了，毕竟是你男朋友，你不会把人拒之门外吧？” 柯城深吸了一口气，僵着脸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柳计文抱着胳膊听他这话有点不太高兴。 “我不能来吗？” 柯城自知理亏，他啧了一声“进去吧，别让他久等。” 柳计文看着柯城快步跟上业之航，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沉默地跟上去。 飓风俱乐部是一个山庄，在市里的赛马俱乐部里算是一等一的。 业之航一进去，工作人员立刻把几匹好马牵了赛道上，这些都是业之航从小养到大的，业之航是真的爱马，光是看着眼神都是熠熠生辉的，他走过去摸了摸那几匹马，笑道“长得不错啊，好像比以前更精壮了。” 柯城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是啊，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有吩咐人训练它们。” 业之航点点头“谢了。” 身边的训练员笑道“你好久没来了，以前几乎不来的柯先生倒是经常来，这几匹马也跟他熟了。” 柯城笑了笑“是啊，想你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 站在一旁的温鹿原没有多大反应，而柳计文却不经意地咬紧牙关。 温鹿原看着业之航笑了笑，看来他有必要回去科普一下赛马的小常识，这样才会跟他有更多的话题。 他转过头冲柳计文道“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实际上确认了温鹿原在追业之航的那刻起，柳计文对他就十分不满了。 以往温鹿原还没认识业之航的时候，柳计文没少在他面前提前业之航，一个不思进取的人，柳计文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以为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的温鹿原是会站在他这边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倒戈了。 他略微冷淡的道“还行。” 温鹿原看着一直绕着业之航和他说话的柯城 “他和你说的不一样，人是娇惯了点，却不像你说的飞扬跋扈，心地很善良。” 柳计文被他说笑了“鹿原，不要被一个人的外表所迷惑。你应该知道他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如果没有你，他哪来的机会翻身？” 柳计文收到后面都略有些激动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都责怪着温鹿原。 柯城之前或许心里一直都有业之航，可在他面前却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他也向自己发过誓，再也不会去找业之航。 可是自从温鹿原和业之航的名字频繁地同时出现的时候，柯城就好像坐不住了，甚至不顾他的反对，也要去找业之航。 柳计文多次和他争吵，只觉得心力交瘁，偏偏媒体一直都以为柯城还跟业之航在一起，而柯城似乎没有适合想澄清的意思。 最后他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向媒体曝光了一张合照。 温鹿原点点头“他是带着目的接近我，这的确是他的不对，不过好在他向我坦诚了，而且就算他不坦诚，我也一定不会跟他计较，毕竟谁让我喜欢他，对他求之不得呢。” 温鹿原说完，看着柳计文微微一笑。 柳计文气急，他摇了摇头“你真是变得不可理喻。” 他说完便不再和温鹿原交谈，而是径直走向业之航，业之航正被柯城烦的要死，柳计文过来，算是解救了他。 柳计文拍了拍其中一匹马的马背，然后抬头看着业之航“骑术不错，比比？” 业之航看了一眼温鹿原，对骑马一窍不通的问温鹿原坐在休息位上，手里端着一杯饮料，见业之航看向自己，他耸了耸肩。 业之航看向柳计文也跟着耸了耸肩。 柳计文挑了其中一匹马，业之航眼神亮了亮，这马确实是其中最好的一匹，这柳计文还是挺有眼力的。 业之航没说什么，一旁被柳计文打断的柯城却有些不乐意了。 “这不行，这是我前阵子特意找的千里名驹，是给之航的礼物，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跟我闹别扭，你重新选一匹吧。” 柳计文微眯着眼睛，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郁结之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第33章 二更来啦，终于在一起 柳计文深吸了一口气“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业之航觉得无趣便走到温鹿原面前“你要不要也试试？” 温鹿原笑了笑“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明天躺在医院，还是不要劝我。” 业之航笑了一下“没你说的那么可怕，这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你抓的牢怎么都不会把你摔下来，我可以教你。” 柯城道“骑马我也不会，你也教教我？” 业之航看着他冷笑一声“真的不去？” 温鹿原摇摇头“自己去玩吧。” 等业之航去换装，原本四个人就只剩下温鹿原和柯城了。 柯城看他不顺眼，冷声道“呆够了就赶紧滚，这里没人欢迎你。” “小航想走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但是有些话我得提醒你一下。” 温鹿原顿了顿 “好歹令堂刚过世，这才没多久，你就心思来什么俱乐部，这心是不是忒大了点？” 柯城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转过头瞪着温鹿原“这还用你来提醒吗？” 温鹿原拍了拍膝盖“我不是怕你忘了么，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这话里别的意思可明显了。 柯城深吸了一口气“温鹿原？你别以为你是温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你大伯在我们柯家人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听说是心脏不好，你可别给他招气受。” “你有什么手段可以情况使，不过为了挽回前男友，竟然撒谎说自己死了爹。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温鹿原的话音刚落，柯城迅速转头看向业之航离开的方向，还好，他还在换衣服，没有出来。 柯城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炸了“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要是再管下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温鹿原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是承认了？” 柯城瞬间皱起了眉头，他这才想到是温鹿原在炸他，而他则像一只惊弓之鸟，不用石实箭，也能戳穿他。 实际上，温鹿原根本就不知道柯城的父亲是否健在，他只是从他的言行，看出了端倪。 柯城的演技很差，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掩饰过，天底下哪有人，刚害死了爹就有心思带着前男友重温旧梦的？ 一想到柯城把业之航找回市里的目的，温鹿原就恶心的想吐。 先让业之航因为愧疚跟着他回柯家，然后带着他感受感受一下曾经美好的过往，再不行，先软后硬，就算把人关起来柯城这样的人，也不是做不出来。 真是恶心，真是恶心透了！ 被戳破的柯城气急败坏，他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只要他回到了我的视线范围，我就不会再让他离开我。” 温鹿原皱着眉头，显少生气的他也不禁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那计文呢？你把他当成什么，他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 温鹿原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柳计文，柯城显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你大概不知道吧，是他来找的我，如果不是他主动提出想跟着我，我或许连他是谁都忘了，他都快三十了，表面上是事业有成的影帝，但这娱乐圈谁真的尊敬过他？就连他经济公司抽成都抽百分之九十，而他跟我在一起，身价就完全不一样了，谁干看不起他？他不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跟我在一起的吗？感情？想太多。” 柯城顿了顿“不过，只要之航一句话，我也可以让他连三线小明星也做不下去，你们温家也一样，要对付你们，我多的是办法。”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腹部猛地一痛。温鹿原的拳头狠狠地砸了上去，柯城还没反应过来，小腿又狠狠的受了一脚，那疼痛的感觉，他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 温鹿原觉得生气极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这么惹怒他，以至于让他觉得语言无法解释，唯有拳头才能消气。 他抓着柯城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拳头就没有停过，直到柯城闷哼一声，温鹿原才终于停了手，柯城性格暴戾，刚刚是一时没有防备，他双手撑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并反手把温鹿原给带到地上去，他握住拳头对着温鹿原的脸就是一拳，温鹿原的嘴角立刻渗出丝丝鲜血。他还想动手，却猛然听见业之航怒急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动手的时候，温鹿原是丝毫没有反抗的。 意识到自己吃了哑巴亏，柯城赶紧站起身，他向业之航道“是他先动的手！之航相信我！” 业之航摇了摇头，立刻过去把温鹿原扶了起来，他沉默着拿袖子给温鹿原擦掉嘴角的血。 他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柯城把温鹿原按倒在地，如果不是他开口阻止，柯城一定不会停下来。 温鹿原擦了擦唇角的血，柯城这一拳砸的不轻，他的脸很快就有些肿了。 业之航问他“怎么回事？” 温鹿原皱着眉头看向柯城“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柯城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他咬着牙看着这一幅刺眼的画面。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温鹿原点点头“那我来说好了。”他转头看向业之航“他一直在骗你，什么父亲过世，什么扫墓，什么挑选日期都只是为了把你骗回他身边。” 业之航低垂着眉眼，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之后他看向柯城“这都是真的？” 柯城深吸了一口气，他过来抓住业之航的肩膀“业之航，你听我解释！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爸他知道我们分开了，他真的心脏病突发，进了重症室。但是好在已经抢救回来了，他跟我说，不把你找回来就绝对不接受治疗！他说不把你找回来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相信他的话！我没有办法，你一直跟温鹿原在一起，我不这么说，你绝对不肯跟我回来的！” 业之航摇了摇头，他冷笑，早知道柯城是这样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你这种理由他都会用。 “你撒谎骗人，怎么还好意思打人？” 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不是我，不是我先动的手！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应该知道是我做的我绝对会承认！” 业之航点点头“你以前确实是这样，霸道，任性，无所顾忌，全天下的人都围着你转。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对别人不屑一顾，唯独对我不一样。可这份唯独，我现在承受不起了。你让我觉得可怕！柯城求你放过我。” 柯城不知道业之航上辈子经历过什么，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出轨，没有什么是不可弥补的。 但对业之航来说这是一次死亡，一次重生。 柯城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是因为他吗？”他指着温鹿原“他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 业之航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开口。 “今天之前，是朋友。今天之后，是男朋友，如果你再动他我会跟你拼命。”他抬眼看着柯城“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这次不仅是柯城，连温鹿原也是一脸震惊 “小航，别冲动……”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我没冲动，我喜欢你，我一直都知道。小藏獒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不对。” 温鹿原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业之航。 第34章 酷酷的小孩 柯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怒不可遏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恶狠狠地说“很好”他眯了眯眼睛“温鹿原，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柯城转头看向洗手间，没见柳计文的踪影干脆也懒得等他，他踏着大步往外走了。 而温鹿原则是喜不自禁，他当然知道业之航这话赶话说出来的未必有多真心，但他还是开心，因为他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不着急。 既然柯城父亲去世的消息是假的，业之航也就不用再呆在市里了，他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多带了一身睡衣，当天就出发回剧组了，温鹿原自然也和他一块回了。 两人一回来，许导就拉着说了好些话，特别是温鹿原，除了生活上的唠叨还有剧本的事情，有些细节的东西，比如说道具服装之类的还是需要他看过才行的。 晚上业之航看到正开工的柳计文才突然想起来，白天在俱乐部，他说是去厕所，之后却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了，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就自己回来了？ 柳计文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业之航摇了摇头，懒得管那么多。 他回头看看正拿着剧本跟影帝聊天的温鹿原，今天他真的是头脑一热，一冲动竟然就说出男朋友这种话，他的话未必是假的，但是自己也没什么真实感，好在温鹿原除了一开始那个拥抱其他的和以往没什么区别，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后几天两人的相处也十分融洽，业之航简直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剧组现在属于赶工期，晚上就暂住在村里的一家农家乐里边，因为这山里风景很好，平时也会有客人到这来休闲。 今天的业之航的戏份不多，他拍完就早早收工了，温鹿原则留在剧组跟进其他演员，业之航在农家乐附近停好车，便徒步往回走，乡间小路走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有金色的夕阳，带着粉色的火烧云，泡在水里的庄稼，那条路就在这庄稼中间，走在其中还能闻到淡淡的桔梗味儿，怪不得好多人城里呆多了就想来乡下走走，这份惬意真的是很难得。 业之航走到农家乐的院子前，老板正在杀鸡，老板娘在一旁帮忙倒水，旁边还蹲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要说这家庭美满大概也就是这模样。 他嫌杀鸡的场面太凶残，便赶紧回了房，一打开房门，业之航就愣住了，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套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是方便举家同游的客人住的，平时他和温鹿原各住一间房，可现在...... 这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男孩？ 一个□□岁的小男孩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游戏手柄，此时正对着液晶电视快速操作着，那速度，业之航玩游戏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溜。 一局完胜之后，小男孩终于转过头来，他上身穿着绿t恤下面一条卡其色的九分裤，棕栗色的头发看上去软软的齐刘海从中间分开，白嫩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浓密的睫毛仿佛自带眼线，嘴巴是小孩特有的嫣红色，此时正叼着一个棒棒糖，撑起一边腮帮子。 可爱，相当可爱。 比电视的小明星还要可爱，业之航忍不住走过去问道“哪家的小朋友？” 那小屁孩没回话，而是取出嘴里的棒棒糖道“终于有人回来了。” 他放下游戏手柄，把手里的棒棒糖扔进垃圾桶“我饿了。”然后转头看向业之航。 那意思，似乎是在跟他要吃的？ 业之航耸了耸肩“冰箱里有些零食，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小屁孩嗯了一声，还是坐着不动。 业之航叉着腰“你不跟我一块去？” 小屁孩不理解“拿个东西而已，几步路，为什么要两个人？” “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小屁孩低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站起身跟着业之航一起去翻冰箱，好在业之航住的地方，温鹿原是不会让他的冰箱空着的，一打开，里面果然放了不少东西。 小屁孩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瓶橘子罐头，业之航从他手里拿下来，放回冰箱，又拿了一瓶八宝粥放到他手上“空腹吃酸的不好，吃这个。” 小屁孩看他一眼抓着八宝粥自己打开了，他抱着瓶子回到沙发上，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业之航在他身边坐下问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你打哪来吧？” 一看他这新潮的发型和穿着就不像是农家乐里的孩子，毕竟这么小就染发的小孩也不多。估计是剧组的某个同事带来的。 小屁孩放下罐子，他正思索着怎么解释，房间门又被打开了，温鹿原轻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小屁孩，颇为无奈道 “温良，你又跑出来了！” 温良继续往自己塞粥“囚笼之地，困不住我。” 业之航清咳了一声，这哪像一个小孩说出来的话。 他看向温鹿原“这是你们家孩子？” 温鹿原冲他笑了笑“我大伯家的，成天不着家所以你是第一次见。”随后他扬了扬手里的蔬菜和虾子“晚上吃基围虾，我记得你喜欢的。” 原来温撼天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业之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鹿原，这一家子的颜值简直要逆天了，温撼天没发福之前恐怕长得也不错。 业之航点点头“我帮你打下手吧。” 听到晚上要吃啤酒鸭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就把手里的八宝粥给放下了，业之航看着他冷漠的脸，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跟着温鹿原进了厨房。 温鹿原回头看他，笑道“这孩子不闹人，估计会在这住两天。” 业之航点点头，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谁陪着，温鹿原笑着摇摇头“你别看他那么小，说不定去过的地方比你还多。” 业之航虽说不算是一个热衷旅行的人，但他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温鹿原这么说，他是不信的“这么夸张？” “怎么说呢，这孩子智商没问题，心理问题倒是一大堆，大伯之前带他去做过心理测试，结果是心理年龄是真实年龄的两倍多，大概是青春期提前了十几年。”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这么说，等小屁孩十七岁的时候心理年龄就是二十七？那在同龄人里头不是永远找不到归属感？” 温鹿原似乎没有想到业之航会这么说，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业之航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我认真的。”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 业之航挑了挑眉“关键看颜值和脾气，熊孩子我可不喜欢。” 温鹿原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生一个，不，生一对，有我在颜值问题你可以放心，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长成熊孩子。” 业之航听完温鹿原的话，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隔着袋子戳了戳旁边的西红柿，支吾道“我......我可不会生孩子......” 温鹿原噗嗤一声笑了，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航，这世界上有人工受/精这么个东西的，用不着勉强你。”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也不看温鹿原“算了你自己来吧。” 说完头也不会地走出了厨房。 最近温鹿原一直都在学做饭，即便是初学也不会手忙脚乱，看完菜谱一遍就会，味道还很好，业之航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果然，像温鹿原这样的，只要给他一本说明说，就没有什么不会的。 说是扔给他自己干，业之航也还是在煮完米饭后偷偷站在厨房外看着温鹿原忙碌的身影，他就这么看着，明明就那么一个背影，简直比任何动作大片都精彩，他正沉溺其中。 身边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跟他站到了一起，他怀里抱着一筒薯片，抬头睁着大眼睛，一边看看业之航，一边看看厨房里的温鹿原。 业之航被他这么看着有些心虚，想到这小屁孩心里年龄十七岁，就觉得自己得表现的一身正气的。 业之航蹲下身搭了搭他的肩“薯片好吃吗？” 温良看了他一眼，薯片筒递到了他面前，业之航随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等温鹿原做好三菜一汤转身端上桌的时候就看见业之航和温良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齐刷刷地看着他。 至于看的东西是什么就大不相同了。 饭菜一上桌，温良就没有半句废话地开吃，平常小朋友吃个饭还要哄来哄去，这小屁孩倒是省事。 业之航盯着温鹿原的脸，眯着眼睛笑了，温鹿原给他夹了一只虾，莫名觉得他俩的眼神还挺相似的。 两人眼神来回交流了好一会儿，温鹿原才看着温良正经道 “今天太晚，明天就回去。” 温良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脸“暂时还不想回去。” 这虽然是在温鹿原意料之中，但作为一个哥哥，他还是得拿出一点威信来“这里没你住的地方，明天我送你去坐飞机，再不济，我让助理来接你。” 温良没说话沉默地吃着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一张，那样子好像是在等他发话，业之航吐出半个虾壳，清了清嗓子看向温鹿原“这么远来一回不容易，就在这住两天呗。” 这回答温良很满意，随即转过头去看温鹿原，温鹿原看着他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拿你有办法的人，我和之航哥哥白天要工作没时间管你，你自己看着办。” 温良露着小白牙，笑了，这笑容简直要把业之航的心都萌化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温良熟练地操作着筷子往业之航碗里夹了一只虾，然后冲他歪了歪头。 业之航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谢谢~” 温良蹭了蹭鼻子，继续吃饭去了。 晚上一到八点，温良就要睡觉了，温鹿原把房间让给了他，自己则睡在沙发上，业之航歪了歪脖子扭了扭腰，虽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睡在一张床上做什么都不过分，不过温鹿原对那天的事情从来不提，他的用心，业之航其实也是知道的，正因为这样他觉得温鹿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是朋友，也会一个很好的伴侣。 温良虽说比较独特但毕竟是个小屁孩，一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业之航给他找了床小毛毯盖在身上，温良睡姿很好，没什么恶习。 从房间出来，温鹿原也洗好了澡，看着业之航给他铺了好几层的沙发不禁有些心暖。 业之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发现忘了拿枕头，干脆从自己房间把枕头给枕上了。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笑了笑“早点睡” 温鹿原走进了点，双手一环就把业之航拉进了怀里，业之航微僵着身体，好一会温鹿原才放开他，他微微低头双唇在业之航额头上轻轻蹭了一下 “晚安。” 两人分开，业之航回到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业之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睡觉前，他一直在想温鹿原的话，等某一天他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不用再怕被人说三道四，或许真的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每天照顾着上学，接送着放学，陪着做作业，陪着看电视，只是想想都会觉得温馨呢。 温良在这呆了两天，已经对一切都熟悉了，白天温鹿原和业之航工作的时候，他要么跟着一块去参观，要么跟着农家乐老板娘的大儿子到处去玩，生活上除了一些力不能及的事情之外真是省心的不可思议，业之航在剧组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他和温鹿原商量着周末回市里一趟，正好把温良也给捎过去，虽然业之航有些舍不得把这孩子还回去，可是一直跟着俩大男人也不是办法，除了对他照顾上有欠缺，业之航更怕因此而影响他的取向。 而且，周末业之航一直很喜欢的歌手刚好在市里开演唱会，他可是早在一个礼拜前就拜托温鹿原给他抢票的，到时候他们三还可以一起去看演唱会，这么一想，还是蛮爽的，业之航在餐桌上嘿嘿嘿了几声。 温鹿原看他一眼，问道“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业之航道“我在想，去看演唱会穿什么衣服，应该严实点儿的吧。” 温鹿原点点头“是该严实点，演唱会粉丝人挤人的，保不准就把你给认出来了，到时候不好脱身。” 业之航笑了笑“我倒是没关系，就是你太惹眼了，我跟你说，你也得给我包严实了，现在认识你人可多了。” 温鹿原抬头看他“为什么？” 业之航夹了一个螃蟹进碗里“网上有一个特别不要脸的人冒充你，还上传你照片，我看评论的人挺多的，你小心点吧。” 温鹿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温鹿原看了一眼手机“我大伯的电话。” 他接电话很少回避业之航，这次却例外了，一开始还脸色温和，之后就干脆皱起了眉头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业之航只能隐约听到温鹿原的声音 “这么严重？” “你知道我的，那是不可能的。” “我再好好想想。” “好.....” 温鹿原回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夹了一只超大的螃蟹给业之航，接着就低下头去吃饭了，业之航看他一碗饭都吃完了还在扒不禁道“我再给你添一碗。” 温鹿原恍若未闻，他盯着面前的茶杯，有些发愣，这不对劲连温良都发现了，只不过三个人吃完整顿饭也没再人说话。 晚上温良睡着之后，业之航走到客厅，温鹿原正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他手长脚长这么长的沙发他才勉强睡得下。 业之航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旁边，思量再三还是问道“你大伯给你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么？” 温鹿原放下一只胳膊抓住业之航的手“说是想温良了，我明天带他回去。” 业之航顿了顿，他们之前说的是周末去，而且是三个人...... 他看着温鹿原眨了眨眼睛，许久才问道“还回来吗？” 温鹿原顿了顿，眉宇间有些惆怅“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了，你照顾好自己。” 业之航点点头“好，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温鹿原给了他一个拥抱“抱歉，说好和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 业之航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止开一场。下次就好了。” 温鹿原点了点头。 第二天，温鹿原和温良留在家里，业之航独自去片场工作，上午十点的时间业之航接到温鹿原的短信说是快要上飞机，准备关手机了，等落地之后再联系，业之航立马回复了过去。 不知怎么得，业之航总觉得温鹿原心事重重的，那通电话是温鹿原他大伯给他打的，业之航顿了顿，难道这和柯城有关系？ 他还记得那天，柯城恶狠狠地说会让温鹿原后悔.....以柯城的手段如果想搞温家似乎只要肯出点血，也不是不能搞的...... 这么一想，业之航也越来越慌，只是他还有通告在身，不能随便说走就走，好在这些日子的拍摄，也快差不多了，晚上收工的时候，业之航找到许导，两人吃着农家乐里的烧烤，喝两杯啤酒，业之航咬了一口羊肉串，道“许导，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许导吃着腰子，嗯哼两声示意他说下去。 业之航给他倒满了酒道“我想请你帮个忙，把我的戏份集中一下，争取在这个星期前拍完，你看可以吗？” 许导停了下来“怎么啦？这么急，嫌弃这里啊？挺好的，你看咱俩还能吃个串呢。”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咱们编剧不是回去了嘛，我担心他家出点什么事，他这个人什么话都不说的，我得回去看看。” 许导边咽腰子边点头“行，这事我帮你安排，反正你的戏也没几场，集中拍完也好。” 业之航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谢谢许导，后期宣传什么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说好说”许导点了点头，又道“我是真没想到啊，当初我记得你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给过你下马威什么的，这才过去多久，你俩就天天绕着对方转的，因为什么啊。” 业之航想了想“因为爱情啊。” 许导演很守信用，业之航在剧组的戏份从原本需要三星期缩短到了一星期，当然这也意味着业之航也得加班加点工作拍戏，整部剧里他最后一个镜头在海边的那个之前就已经拍完了，在这山里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则是他沿着小路一直往前，只留给众人一个狼狈不堪却异常坚毅的背影，拍完了这一条目，业之航就算是真正的杀青了，当晚剧组一起吃了一顿好的，也算是庆祝一下，最隆重的等到庆功宴时再来。 第二天业之航买了回市里的机票，当天上午就回到了家，他给温鹿原打电话，奇怪的是没有人接，之前明明都一直和他有联系的，业之航想了想干脆开车直接往他家里去，奇怪的是到了温鹿原家里也没人，他昨晚杀青太晚也没告诉温鹿原今天回，温鹿原平时就闷在家里写东西很少出门，现在不在家业之航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他在哪。 他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温鹿原的回电。 电话一通，温鹿原的声音就在那头响起“我刚刚有点事，没接到电话，不生气哦！” 业之航被他这哄小孩的语气逗的笑了一下，随即道“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不在家？” 温鹿原愣了一下“我家门口？你今天回来的？不会在我家等了我两小时吧？” 业之航揉了揉眉心“你的问题太多了，告诉我你在哪？” 虽然温鹿原极力掩饰，但业之航还是能听出他言语间的那丝疲惫，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压在心上一般，业之航现在及其想见他，及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鹿原迟疑了一下“我这边有事走不开，大概过一个小时我去找你好吗？” 业之航坚持道“我去等你，没关系的。” 他都这么说了温鹿原也不好再推脱，他给了业之航一个地址，业之航输入导航就开车过去了，温鹿原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办公大楼，到了地方，业之航才发现这应该就是温撼天的公司，他们公司的运营都跟时尚紧紧相关，这一点业之航踏进去就立刻能感受的道，大到公司内部装潢设计，小道个人穿着，物品摆件都像是走进时尚王国。 业之航上前跟前台接待报了温鹿原的名字，对方很快就了然了，温鹿原定是事先通知过的，前台接待把业之航带进了接待厅，还周到地给了水果和花茶招待，业之航坐在沙发上等着温鹿原，不过他确实很忙，业之航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影，倒是隔壁茶水间聚集了不少人，业之航坐的沙发背靠着他们，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一个比较声音尖细的女生说道“咱们公司这回真是躺着也中枪，果然啊，有些亲戚就是不能来往，你看那个温鹿原，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那么会惹事。” 另一个声音沉稳些，她耸耸肩“这事也不能怪他吧，我关注过他和那个业之航，之前业之航出事他还舍命相救呢，不就是喜欢人家嘛，有没犯什么错，我倒是觉得，错的是星月传媒那个渣男，明明都和小三出轨了还缠着前任不放，真是贱。” “那个业之航不也一样，自己感情问题处理不好还要整个公司的人给他背锅，什么人啊真是。” 一个新来的实习生不明所以，凑了进来“你们聊什么呢？” 那个尖细女生道“你还没得到消息吧，这些事啊，想知道还得问我们。”她顿了顿接了杯橙汁继续道“咱们公司陷入危机你总该知道吧？那搞事情的柯总前几天发邮件给董事长说了。说只要温鹿原离开他男朋友，那他立刻撤销对咱们公司的一切制约，并且这些天公司损失按十倍赔，否则他就要一直和咱们对着干，直到公司垮掉为止啊。”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剩下的他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柯城是这样的人，当时他说温鹿原一定会后悔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业之航后悔了，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说温鹿原是他男朋友，也许事情就不会闹得这么僵。 他真的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自己的锅拉着整个公司陪他一起背，温鹿原那天接到电话一定早知道这事了，他选择自己回来，而且在这呆了那么久，他是在这上班吗？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温鹿原真的在这上班，那他该承受多少指责和白眼......如果换成是他，绝对一天也呆不下去。 可是每次他给温鹿原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都是那么温柔，一点不好的消息都不愿让他知道。业之航撑着额头，只觉得又心疼，又气愤。 他越想脑子越乱，直到温鹿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航，你回来啦。” 温鹿原一脸欣喜，业之航猛地转头看向茶水间，里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业之航暗自松了口气，既然温鹿原不说，那他就当什么都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负担起一定的责任的，绝对不会让温鹿原一个人承担。 业之航笑着四处望了望“你怎么在这？你在上班吗？” 温鹿原点点头“我被大伯叫回来帮忙，以后......可能要从商了。”他顿了顿看向业之航的眼睛“不多赚点钱，怎么能把你养好？” 第35章 扬帆起航 业之航笑了一下“也是，养我可不容易，既要花大价钱，也要花很多心思，我看你就知难而退，这样不是更好？” 业之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话，如果温鹿原迫于无奈放弃他，他也不会失望，毕竟柯城那么卑鄙，为了他让温撼天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真的不值得。 可他的话音刚落，温鹿原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如果我做的一切只能换来你这种话，那我宁愿你不要来找我。” 业之航看着温鹿原的眼睛，他僵硬地笑了笑“值得么？” “那是我的事。” 即便温鹿原的语气并不好，但是业之航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暖意。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先看了一眼业之航才把目光转向温鹿原，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鹿原，温总在找你。” 温鹿原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有些愁容，男人看着他又道“眼下是特殊时期，没有点抗压能力可什么都做不好，我知道你很聪明可还需努力。赶紧去吧。” 温鹿原看了一眼业之航，给了他一个安慰似得笑容“晚上我去找你。” 业之航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 温鹿原走后，业之航也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抬眼对上了那男人的目光，这人和温撼天一般大，如果业之航猜的没错，应该是公司的股东。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就是业之航？” 业之航点了点头，那人立刻道 “作为一个男人，尽管你性取向异于常人，不能对你有太大的期望，但我希望你能有最起码的责任心，不要让鹿原甚至我们整个公司的人给你垫背！”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维持最后一点修养“我是不会让一个毛头小子毁了我奋斗多年的事业的！”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他挺直腰板站在那人面前看着他，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惹下的祸，我会想办法解决，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很抱歉。但这和我的性取向没有任何关系，再见。” 业之航开车一路飞驰回到家，他就不信，柯城还能一手遮天！ 他一进屋就拿起座机，刚想给柯城打电话，又顿住了，他如果给柯城打电话，温鹿原肯定也会知道，而今天温鹿原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让他知道的打算...... 业之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看向某个地方喊道“路易威登，你在吗？” 下一秒，路易威登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业之航转头，路易威登正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他身上还穿着浴袍，似乎刚洗澡。 业之航挑了挑眉“你还需要洗澡吗？” 路易威登一副你废话的表情“在我的世界里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洗完澡就要睡觉了。” 业之航知道路易威登一直很羡慕人类生活，很多时候他会模仿人类，业之航不知道路易威登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多久了，只是知道他一定很寂寞。 有点心疼。 业之航冲他眨了眨眼睛，路易威登只觉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的。” 业之航挑了挑眉“柯城现在狗急跳墙，我得做点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他没有时间去对付温鹿原。” 路易威登抱着胳膊依在墙上“你这个时候去找他，可怕会着了他的道。” 业之航看着路易威登“所以，我不能亲自出面。”他站起身，围着茶几绕了半圈“要以另外一种身份。” 第二天，业之航给杨封打了一个电话，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和杨封约好在一个咖啡厅见。 这时候是上午人比较少，业之航找了个隐蔽点的位置坐下了。 他点了一杯芦荟果汁，没等多久杨封就来了，而且不止他一个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留着长头发，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相貌平平，走在杨封身后还显得有些拘束。 杨封转过头看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风小姐这边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位叫风小姐的女孩立刻往前挪了几步小碎步，等到了业之航面前她停了下来，看着杨封“这位是……” 业之航取下墨镜冲她微微一笑“风小姐你好，我叫业之航，久仰大名。” 女孩看见业之航明显惊了一下，她随即笑道“你好，你好！” 业之航指了指身前的位置“风小姐请坐。” 女孩的脸色红了红“风劲角弓鸣是我的笔名，我的名字叫樊星……” 她说完又看了眼业之航“您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很有气质！怪不得有人说您是娱乐圈里长得最漂亮的明星，不论男女。” 杨封听她这话不由得噎了一下“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有的也只有这张脸。” 业之航笑了一下，对杨封道“聊胜于无。” 樊星对他的话并不赞同“不会啊，演技也很好啊！”她话音刚落，忽然睁大了眼睛“等等，要和我谈合同的该不会是……”她看了眼业之航“你吧……” 业之航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我们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但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障樊小姐的权益，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业之航昨天晚上和路易威登商量的便是这件事，要对付柯城还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既然他在生意场上给温家使绊子，那业之航也准备给他找找不痛快。 星月传媒这些年在柯城的手里日益壮大，在商场上柯城的确是个狠角色，他比一般人更自信，更杀伐决断，在公司火来的同时也给他带来巨大的知名度。 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没人跟他对着干，自然就嚣张地没边。 业之航重生之后很早就开始筹备公司，只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耽误了时间。这次的事也许正好是一个契机。 要说编剧，在业之航眼力自然是没有人能比得过温鹿原的，可惜，温鹿原毕竟是一个人，即便再有才华，创作能力也有限。 如果要走商业化，那好的剧本自然是多多益善，即便不如温鹿原，只要是盈利的，能带来口碑的，也都可以考虑。 不过，现在整个电影圈里知名的编剧，大部分都和星月传媒有合作。 也只好没有这个自信能说动他们，不过热门ip影视改编这一点，业之航却觉得可以试试，一来，他没有实际的演员可以去宣传，就等于没有明星效应，如果只拍出好电影而不去宣传，刺激不了大众的消费*，那么很可能，他花再多的努力只是为盗版市场增加盈利。 而热门ip本身就具有强大的粉丝群，到时候甚至连互联网水军都不用请，自动有大批粉丝帮忙宣传。 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原。 对于这一点，业之航很有信心。他有了这个想法，立刻就上网调查匹配，后来找到一本名叫《风劲角弓鸣》的小说，这书时常占据热搜榜，讨论量非常巨大。 而且恰好，影视版权还在作者自己手里。业之航立刻就让杨封联系到了繁星小姐，两人交谈一分之后，决定约在今天见面。 繁星显然很喜欢业之航，业之航说一句话，她就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十分认同。 “版权费我们可以互相商量，给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价格。” 他们谈了一上午，总算是聊到了价格这个问题上。 繁星抿了抿嘴唇，影视改编并非个例，她不是没有做个功课，心中自然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价格。 她拿出手机敲出一个七位数，业之航看了一眼，他先不出声，感情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然后才缓缓道“现在的版权费确实不低啊。” 繁星有些局促，她虽然开出这个价，但心里知道未必就是最后的成交价。 业之航冲她笑了笑“不过好的东西昂贵点儿也是自然。” “樊小姐说的这个价，我可以给到。不过合同上面我希望加上一条。” 杨封立刻从怀里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待定合同，繁星接过后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为什么要说这部剧从一年前就开始拍了？难道这是真的？” 业之航摇了摇头“在没有争取你的同意下，我们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樊星心里在打鼓，一方面这个价格实在让她满意，另一方面合同上说这部电影将会在这个月内上映，这怎么可能？ 但是看见业之航那驾定的眼神，她又不由得犹豫，繁星将剧本放下，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参与选角。” 业之航皱了皱眉，角色人物这个问题，业之航很信任路易威登。 但是如果编剧出于私心，强行安排人进来。那就会很不好办。 业之航笑了笑“樊小姐，我们承诺选角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但不接受你的指定。而且价格方面，我还可以多出30%。你看怎么样？ ” 百分之三十…… 有多少投资商跟她谈过剧本，但哪个会那么豪气，何况这人还是活在荧幕上的业之航？ 第36章 电影系统逆袭1 和业之航预想的一样，拿到这份合同并没有费他多大的力气，但是别说繁小姐就连杨封对他的话都表示质疑，从买下版权到电影上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回去的路上杨封皱了皱眉，握着方向盘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你跟繁小姐说的那些我是不相信的，到时候如果交不出东西，她要反咬你一口，那版权费就好比扔海里了。” 业之航本身是没有钱的，但好在娱乐圈里身价高的朋友，他有很多，如果不是因为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去开口，事情到这个地步，就只许成功了。 “我自有分寸。” 杨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握紧了方向盘。 业之航离开的时候，温鹿原说过晚上会来找他，但是没有出乎业之航的预料，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脱不开身。 业之航拿到了剧本，立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整夜，杨封每次来都只能把一些吃的放在房间外，运气好的时候能说上两句话。 在杨封的心里，业之航从来不是一个责任心突出的人，他会选择这样逃避，其实杨封一点也不意外，虽然如此，但业之航交代下来的东西他一样都没落下，紧锣密鼓的宣传，排影期，这短短一个星期的工作量都能超过他一两年的了。 门外传来关门的声音，业之航从沙发上起身，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他果然还是小看路易威登了，短短十五分钟七十三个镜头就这么呈现在了他眼前，整部片子的制作下来，路易威登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百分之百还原原作中的每一个细节。 业之航洗完脸刷完牙把杨封带来的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的饭给吃了，又继续进入系统和路易威登交流，虽然路易威登做了百分之八十的工作，但是剩下的一部分还是要业之航自己来完成，整部半成品片子时长长达三个小时。这些都要业之航来剪辑。 比起坐在电脑前一帧一帧画面的切，业之航这个就要真实的多，他全程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觉看着这些画面。 这是个很奇特的事情，他像一个幽灵，低头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有时候视线甚至会出现在半空中，俯视着银杏树的叶子慢慢变黄。看着男主角在阴暗的房间里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日复一日。 业之航很少看爱情片，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被这部片子吸引了。 这种晦暗，阴郁，结局却最能给人带来希望的片子，似乎特别能引起大脑的共鸣。 特别是最后，男主角挣扎着活了许多年，终于决定结束掉自己的生命，送进医院的那一刻，业之航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种异常惆怅的思绪回荡在脑子里，好在他的心上人在最后一刻释怀了，之前的所有都没力气去计较。 最后男主角得到了救赎，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业之航看着这些场景好像觉得迎面吹来的微风都是温暖的，带着一直新生的力量。 业之航看完所有的画面专门给樊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她写的东西让他非常动容。 繁星轻笑着说谢谢，随后道“爱情是最能救赎人的东西，它能让人在一念之间入地狱亦或是上天堂。” 繁星毕竟是搞艺术创作的，业之航的思想境界确实跟不上，不过他也没细想，只要电影好看他就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路易威登站在一旁，他一直都陪着业之航，即便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业之航很感激他，这个世界上他最该感谢的人就是路易威登。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剪辑工作比他想象的困难得多，加上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很多东西都需要反复的去琢磨，哪个镜头该剪该删他都是靠着感觉来的。 不过还好，路易威登看过剪出来的片子，他有些惊讶，他觉得被业之航剪过的片子比百分百还原的还要好，那些暧昧的更加暧昧，清晰的也更加简洁明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业之航不知道他的话可信不可信，但他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杨封第七天早上到业之航家里的时候，和以往不同业之航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换了一身西服，杨封进门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他修剪头发，没多久，一个干净清爽十分干练的业之航出现在杨封眼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人给他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特别是他的眼神驾定，自信。 和以往完全不同。 业之航把一个硬盘交到杨封手里 “这是样片，你尽快安排下去，确保明晚能准时上映。” 杨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这是样片？你真的搞出来了，这么短的时间你上哪弄的？？” 业之航正了正领带“你别管这些，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片子是3d的，不要弄混了。” 杨封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暂时不纠结，不过还是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爱情片吧！一般这种类型都不会用3d的，何况3d的票价高，我们又没多大宣传，我怕……” “没关系。”业之航转过头来看他，嘴角带着一丝笃定又自信的笑意。“按我说的去做，我有信心，能做到这个季度票房最佳。” 杨封喉结微动，如果真的像业之航说得这样，那他们恐怕真的会赚翻了。 等下他也不再说别的，抱着硬盘跟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开车走了。 人都走了以后，业之航坐在沙发上，他今天本来可以不用收拾的那么好的，这轻松的日子也算是最后一天了，从今往后一定有许多是非与他相伴。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 就像繁星说的，爱情，是最能救赎人的东西。他现在极其想见到那个能救他的人，能让他放弃怨恨，相信未来的人。 车子开到温氏集团的楼下，从后视镜里他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笑了一声之后开了车门。 温鹿原外表看似冷淡，其实是个相当粘人的家伙，这几天，只要温鹿原稍有停顿都会给业之航发短信，电话还是没时间打的。 而业之航则一直逼迫自己不去回复，前两天是关键时期，他不想分神，弄得最后什么也做不成。 不过每天凌晨三四点，他准备睡觉的时候，都会把温鹿原发来的消息看一遍，越是危急时刻，人的心思才会越容易被察觉。 他觉得，对于温鹿原，他可能是真的喜欢的，也许现在还没有那么深刻。但时间还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创造回忆。 业之航进了大厦，直奔前台。 前台小姐抬头露出雪白的牙齿，视线触及到业之航时竟然微微脸红了。 业之航笑了笑“我找温鹿原，他在吗？” 业忽然想着，登门拜访，竟然空着手来，有些不应该，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前台小姐卡壳了一下，随即道“温经理和其他几个董事一会出去喝早茶，这个点还没回来呢！” 业之航看了看时间，十点多。 眼下的情况，竟然还有心情喝早茶？ “可是跟同事一起吗？” 前台接待看过他们两的新闻，自己懂得，你没什么好避讳的。就如实相告“还有春禾集团的秦少东家，他最近经常往这跑，应该会和我们公司有合作。” 春禾，秦少东家？ 业之航手指敲了敲桌面，如果和他想的是同一个人，那说起来这个人和业之航还有些渊源呢。 那还是他跟着柯城的时候，和柯城比起来这个秦家公子真是一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业之航曾有幸见过他一面，那是在一个酒会上，柯城领着业之航去给他敬酒，比起柯城，秦家虽然与他不是一个领域，感觉更加的根深蒂固，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 当时秦家少东家多喝了几杯，看见他半拥着的业之航，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下一刻业之航只听见他说“柯总的品味果然不一般。”随后他压低了声音道“几百块？” 正当业之航觉得被冒犯，柯城也皱起眉头的时候，秦少东家笑着举起香槟“我说的是你的表。”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货真价实的让你找不出反驳的话。 业之航轻笑了一声，他正想去待客厅等着，忽然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笑声。 温鹿原回来了，他站在一行人的最右侧，除了几个董事站在他身边的还有秦少东家，他们低着头，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秦少东家笑意正浓，温鹿原也勾着嘴角，显然心情不差。 一行人走了几步，温鹿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起来头，看到业之航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落到业之航眼里，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温鹿原恐怕要冲的大喊出声了。 好在他压抑了一下，虽然出口的声音依旧不小。 “之航，你来了！” 温鹿原没有丝毫犹豫，抛下身边的董事，和谈话谈到一半的秦少东家直奔他而来。 业之航笑着看他，对不相干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分出多余的精力。 “特意来找你的。” 温鹿原的目光笑莹莹的，他上下打量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道 “我男朋友，可真帅。” 业之航心里升起一种自豪感，那当然，他来之前可是悉心打扮过的。 董事会的听不下去，皱眉道 “鹿原，这里是公司。你这样成何体统？何况小秦还在呢。” 温鹿原抬起头“嗯？这关他什么事？” 业之航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少东家轻声道“是啊，关他什么事呢……” 第37章 道阻路且长首映 因为业之航的存在，场面显得十分尴尬。（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秦少东家走到业之航面前，竟然向他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业之航歪了歪头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但出于礼貌还是跟他握了握手。 秦少东家冲他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秦风身上没有了当年那股傲气，他的笑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友善。 业之航看了温鹿原一眼，没想太多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温鹿原去倒水“其实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来了。” 业之航靠在沙发上，微微挑眉“嗯？” 温鹿原没回头，一双腿修长笔直“看到你车了，那么显眼的颜色还有标志整个市里都没几辆。” 业之航顿了一下，有点心虚，他看着温鹿原无奈地笑了“好吧，扯平了，明天我就去把车买了，换个小熊猫。” 温鹿原递给业之航水的时候故意喝了一口，“买车干嘛，开我的。” 业之航端着水杯特意用他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那你用什么？自行车？” 温鹿原在他身边坐下，手伸过来握住业之航放在大腿上的手 “自行车也挺好的。” 业之航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微微侧过头去“那我该多自私。对了，春禾的大公子怎么会在这？你们准备有什么合作吗？” 温鹿原叹了口气，空着的手从桌上拿了份资料翻看着“以后不好说，现在嘛，应该是相亲吧。” 业之航惊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吃着飞醋，还说什么扯平了！ “你去相亲？为什么没跟我说！把我当什么啊！” 温鹿原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人也没跟我直说，不过前两天李董跟我说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察觉了。估计他也是跟秦风打过招呼的，你是没看见今天早上秦风第一次见我那个脸色。估计是被我身高吓到了，呆了没十分钟就嚷着要走。”温鹿原笑了笑“你知道在老一辈眼里，同性恋这个词就是只要性别一样，不管是两个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凑到一起。” 业之航看他坦荡的样子憋了许久，才压制住心里的不悦，毕竟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业之航，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了，成熟男人要有自己的风度！这么一想他才稍微轻松些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温鹿原挑了挑眉，走过来接过电影票“爱情片？” 他是职业编剧平常也爱看电影，有时还谢谢影评什么的，但是爱情片他看的很少，对于异性恋之间的感情他不是很感兴趣，但这是业之航邀请的，他不可能拒绝。 业之航点点头“这部电影对我来说还挺主要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或许，只是想要温鹿原的见证，业之航无比希望自己的羽翼能尽快丰满，温鹿原是他努力的动力，不管他曾经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就当下而言，他只有一个想法，不想让温鹿原因为他的事太烦心。 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温鹿原的眼神亮了亮“你演的？” 业之航摇了摇头“没有……就想去看看。” 《道阻路且长》首映在晚上七点，业之航和温鹿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到了现场，因为没有演员，采访环节就省略了，和任何一场普通电影一样，出了影片本身，并没有准备什么惊喜。 不过出乎业之航意料的是，樊星的影响力真的很大，米分丝效应让偌大的演播厅里只留下五六个空位，本来他没觉得有什么，等电影片头开始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感觉很紧张。 不成功怎么办？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那又怎么办？ “没事吧？”坐在他身边的温鹿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手伸向他的位置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 业之航深呼了一口气，一个个纯虚假的演员名略过之后，终于出现了第一幕画面。 夜晚，落地窗外一束束烟花绽放在夜空中，屋里光线暗淡，深蓝色的夜光映在一个男人的侧脸上，他背靠着床坐在地上，脸朝着窗外目光有些呆滞。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像是过了几分钟一条短信发了进来，内容很急切 “接电话！” “告诉我你还安全！” “等我，求你……” 手机旁边放着空了的安眠药瓶，这条短信男人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到。 这剧本业之航很清楚，虽然知道最后的结局，但是此时此刻看到电影里男人的侧脸，他还是觉得有些揪心。 在这个故事里，男主角其实比女主角更让人心疼，业之航不得不说，作为一部来说繁星真的会抓住女孩子的心理。 这样一个深情长得帅又让人心疼的男人，即便是个精神病患者，也能让人欲罢不能，只能被乖乖牵着走。 电影看着看着，就连业之航都对这个虚拟的男主角有莫名的好感，他转过头，看着身边和他一起观影的观众，发不难看出他们对这部影片的见解一定比他更多，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老观众。 情节到□□部分时业之航甚至听见了小小的啜泣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更是从影片开始不到三分钟就开始抹眼泪，业之航给她递去的纸巾都感觉不够用似得，好在电影的结局是特别美好的，短短几分钟把之前几十分钟的阴霾一扫而空，旁边的女孩又开始笑。 业之航提了提口罩，转过头无奈地看了温鹿原一眼，不过没成想人家根本没鸟他，刚才还说不怎么看爱情片的温鹿原，此时也像个女孩一样死死地盯着屏幕，业之航看了他好一会儿，温鹿原才转过头来冲他说道“如果我是女主角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失去爱人，这样恐怖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 业之航冲他歪了歪头，温鹿原忽然笑了“入戏太深，电影拍的真好。” 业之航心里突突跳了几下，他压低了声音道“是拍的好，还是剧本好？” 温鹿原顿了一下“都好，取景，道具，服装，节奏感，剧情，人物都没毛病，也不知道在哪拍的，里面的场景我都想去走走。” 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业之航心里稍稍有点底气了。 电影落幕时，坐在他身边的女孩才转过头看向他，她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自己也觉得刚才实在失态。 “刚刚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了……” 业之航弯了弯眼睛“没关系，怎么样，还好看吗？” 女生擦了擦眼角 “呃……我是这部电影原著的忠实米分丝，喜欢她好多年了，就是这部开始喜欢上作者的，这种情怀你应该不太了解，本来觉得没报什么希望，因为有些改编真的很烂，但是这部真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更好！我太感动了，所以才一直……抱歉啊……” 业之航又弯起了眼睛，心里更确定自己做的没错！ 出了电影院，业之航和温鹿原又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还顺便吃了饭，温鹿原才慢悠悠地回了家，不出他所料，杨封已经在他家侯着了，他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pad，见业之航回来很快坐了起来，急道 “你看网上的评论！这首映才过个把小时网上评论就一大片了！” 杨封显得比业之航还激动“清一色的好评！这真是奇景啊，话题热度跟买了水军似得！刚才繁星的助理打电话来，说繁星在影院里痛哭了一场，哭完又赶下一场去了，估计等她心情平复了才能跟你联系。” #因为道阻路且长微博哭了一晚上#的话题刷到了排行榜第一，压了一大票明星话题。 业之航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放松下来，因为他毕竟是商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起口碑更需要票房。 一直等到十二点，最后一场播完，业之航打电话询问票房！ 第38章 单日票房1亿5000万 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虽然电影口碑和热度都一直在飙升但是毕竟这部影片里没有一个是大众所熟悉的人物，比起其他正在热映的影片，《道阻路且长》只依靠原作号召就显得势单力薄。 业之航看了一下票房统计表，空降的《道阻路且长》被挤到了第七位,整个档期上映的电影也不超过十部。 不过，今天是只是第一天,不能自乱阵脚。而且,其他人的评价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业之航洗了把脸，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心累。从小到大他也没干过这么认真的事,这一觉睡得极好,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他也什么都没干，在家睡了一天，净刷电影话题了。 这个档期上映的影片,其中有八部都隶属星月传媒出品,也就是柯城的公司,虽说不如囚徒有那么大的投资，但对于星月传媒来说，同样是捞钱的手段。 如果《道阻路且长》能够成功，那么业之航就可以利用这种模式彻底打乱柯城捞钱的节奏，到时候星月传媒自己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恐怕就没空去管别的事情了，这样一来，能够给温鹿原他们争取喘息的机会。 而且这对于业之航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极低的投资就能为他创造收益，这么一想，只要给他时间成为全球首富，都不是不可能。 哈哈，业之航在心里笑了几声，虽然有这个可行性。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一来，他不是为钱而活着。二来路易威登，不是他赚钱的工具，他今天能好好活着，这要感谢的人还是路易威登。 业之航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一直到晚上业之航激动的心情，才缓缓开始复苏。 杨封中午就到了他家，这种时刻，业之航心里有些感激，虽然杨封从前对他并不很上心，但是从自己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杨封还是对他还以援手，尽管他们面对的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柯城。 “这电影如果票房不错，我保证你工资会是之前的两倍！等以后安定下来，你还可以和以前一样。” 杨封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靠，忙了这么久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老大，多给点分红。” 业之航拍了拍他的肩，杨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两人心里都是一紧。 他拿着手机站到阳台上，和对方聊了不到五分钟，他进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业之航。 业之航被他看的心里一阵紧张“怎么样了？” 杨封看看手机，又看了看业之航“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一 “一亿五千万……原本排我们片子的影院全国不超过五百家，现在翻了五六倍！”杨封喉结动了动“之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发了？！” 业之航听完他的话，立刻就瘫倒在沙发上，他揉了揉太阳穴，揉着揉着，忽然就笑了 “发了，杨封啊，我们发了！去他妈的星月传媒！去他妈的柯城！从今往后，我会有自己的人生，我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人。” 如果他再狠一点，或许可以毁掉所有伤害过他的人，有钱的滋味儿真是难以言喻，让人兴奋。 “我这里有一份清单，是我做网站的朋友提供的，里面都是这几年热门的ip，有些成名作还没有翻拍，有些翻拍过，却还有新作的，都在这上面，我现在先找一下合适的，你帮我把人都约出来，我要一一见面。” 杨封接过清单，点了点头“行，交给我！” 业之航和杨封交待完便进了书房，他坐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 一瞬间，场景变了。 这里是一间卧室，布局和业之航自己住的房间一模一样。但这里并没有他生活的痕迹。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只见路易威登躺在对面的床上，睡得很熟。 业之航听住脚步，没有上前。 这还是头一次这样，以往他进入这个空间，路易威登总会第一时间迎出来，可现在他却睡得那么死，也不知道是没有感应到，还是因为放松了防备。 业之航走过去推开房门，发现外头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而屋子里却那么的真实，真神奇。 “你来了。”路易威登迷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似乎有些疲惫。业之航想应该说这几天模拟电影搞的。就算是一台超级a.i这么大的场面肯定也特别费事。 他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提再拍电影的事。 “为什么不提？我找到你难道就是让我整天无所事事的？” 内心想法暴露，业之航笑了一声“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我也是太激动，想要一步登天，这事儿也不急。” “急，为什么不急？想一步登天，那就登啊！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现在过的，是重新开始的生命。不要浪费一分一秒。”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还是头一次，但是，他总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嘿嘿，别这样。”路易威登拍了拍不倒翁的头，他抬头笑了笑“我是没有生命的，虽然看上去像个人。但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的记忆，从见到你第一天开始，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结束。虽然我对别的一无所知，但我知道自己的使命。如果我离开你能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那时我会离开，或许还会带走你的记忆。但我很高兴很开心，见到那一天，那不是我的死亡，那是你的新生。” 虽然这很荒唐，但却是业之航正在经历着的事，是真实的，可以感觉到的。 “创造你的人，很伟大，也很残忍。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见见他。” 路易威登笑了笑“剧本呢？你都选好了吗？” 业之航点点头“有两部我觉得不错的，挺合适，你看看。”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开了电子档。里面没有内容，但有一些剧情简介，人物设定等等。都是作者本人或者官方给的，随意下载。 路易威登扫了两眼“看上去似乎不错，也挺热门的。” 业之航坐到按摩椅上“什么叫看上去，你有更满意的？” 路易威登指着手机屏幕冲业之航说道“你觉得这样的影片，能给你创造的最大利润是多少？” 业之航想了想“算上粉丝效应，怎么着也得两三亿吧！” “两三亿算多吗？”路易威登顿了顿“我对钱没有概念，但我对数字有。我了解过地球的票房分布，华语电影票房对比其他一些国家的电影票房总是要高出不少，我想这也跟观影人数有关，但要说传播广的那就是一些欧美的电影，大制作，不论观影年龄，视觉上就是一种享受。你现在拍的这个电影肯定有很多人会去看，但他的局限性太小了，你的目标不应该只在国内，这些电影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跳板，只是让你丰富羽翼罢了，相信我，我能做更多。我看过一些好莱坞的电影，他们的特效做得挺帅，但我觉得，我的更好！” 路易威登的一番话，业之航如梦初醒，他之前的目光，都是放在一些小制作，小成本的电影上。他注重的，更多的是话题。却忽略了作品本身的商业价值，路易威登有这样的技术，为什么不让他做的东西更出彩？把他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呢！ “可是剧本……我去哪里找？科幻小说在国内本就不热门，热门的也都影视化了。”说到这儿业之航猛地顿了顿，他看向路易威登“你的意思是鹿原？” 路易威登笑了笑“多亏你还想得起来，放着这么好的剧本不用，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业之航之前有求过温鹿原创作的剧本，当时温鹿原给了他主角和武器的设定，他也让路易威登做过视频发给温鹿原，当时温鹿原看了也说过他很满意。只是后来因为囚徒的拍摄一度耽误了这件事情的进展。 现在路易威登提起来业之航也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早想起来。 不过和其他电影不同，温鹿原创造出来的东西，他还是要好好宣传的。但是演员只有他一个，他拿什么宣传？ “我说你脑子真的是不转弯的”在这个世界里，路易威登能轻易的知道他的想法。他在想什么，路易威登一清二楚。知道他的顾虑，于是说道“你的粉丝每个都能见上你吗？还不是通过网络，通过视频，通过电视，没有主持人，伪造一个就行了，那些虚拟人物不管是照着剧本演电影还是演综艺节目，都没有区别，对吧？” 业之航觉得最近这几天自己觉得是太累了，别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有想到。他能伪造出一部电影，还造不出一个节目吗？ 这样一来，他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他拿起手机准备把原来准备的小说写简介都删除。路易威登就阻止了他“你现在经济基础还不稳定，需要这些东西。你明天去把合同签了，把剧本给我，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要让你男人抓紧时间，把他那个剧本写好。这些东西交给我，我有经验。”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谢了！” 业之航睁开眼睛，他看了看时间，在按摩椅上躺了十多分钟，身体轻松了不少。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温鹿原打电话，但一想到他依旧整天整天的忙，又没忍心打扰他，于是收了手机，直接开车前往。 温氏集团的大楼那边有一家咖啡厅，二楼的正对的方向刚好是温鹿原的办公室，这是上次业之航在他办公室里发现的。 业之航没有进温氏大楼，而是去了对面的咖啡厅，在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朝对面看了看，温鹿原办公室窗户的玻璃是透明的，百叶窗拉了起来，里面的情况一看便知。 不知为什么？这种偷窥狂的行为竟然让他感觉有些甜蜜。 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在他对面的大楼里，抬起手正拿着书架上的一本书。 业之航喝了口咖啡，觉得很是惬意，如果此时有个望远镜，那感觉肯定会觉得更好。 现在，也不过才下午三点多，离下班的时间还早着。业之航看了会儿温鹿原，又玩了玩手机游戏，最后无聊的有点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他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咖啡厅还没打烊，对面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他终于看到温鹿原起身了，相必是准备下班。 业之航站起身也准备走，但眼睛一晃，却看到对面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一进来就搭住温鹿原的肩，模样很是亲昵。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同事，业之航稍微看清楚，才发现对面站着的正是春禾的秦少东家。 想到前几天的事，业之航忽然感觉有些郁闷，明明知道彼此关系尴尬，而且还让别人搭你的肩，真是不能忍。 第39章 杀戮前夕 “刚才在你办公室里的是春禾的少东家？”业之航边说还边瞄了他一眼，这个动作有些意味深长。 温鹿原顿住脚步,停了下来。“我和他聊过两次天，你和……柯城曾经跟他关系挺好的？” 业之航没有想到温鹿原会这么问,回想一下他和秦风为数不多的会面,除了看不起的眼神,和嘲讽的表情别的就什么也不剩。 “不是我,是姓柯的,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表面上关系一直不错。” 温鹿原又迈开步子,走在他前面，而不是像平时一样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业之航也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他听见温鹿原微微吸气的声音“他跟我说你和柯城从前的感情非常好,他以为你们会过一辈子，却没想到你现在跟我在一块了,他说你和柯城之间，不过是经历一场误会,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 业之航有些恼火，他不知道秦风是怎么跟温鹿原说的，或添油加醋,或曲意歪解。事情真实的一面,都不是他这个外人所能了解的。 而且，秦风为什么会突然跟鹿原说这些，是因为他和柯城的关系，还是秦少东家最近想换个口味？ 不论是哪一种，都令人厌恶。 “去他妈的误会，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楚，我和他没有误会，我也不想再提关于他的任何事。”业之航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也是很冷淡。 温鹿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抱歉，我不该提这些的。” 业之航觉得自己有些吓着人了，于是解释道“没事。不关你的事。” 温鹿原突然走近了，伸出双手拥住业之航，他把脸埋在业之航的颈窝之间“我其实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怎么办？后悔现在拒绝他，后悔跟我在一起。” 温鹿原话音刚落，业之航立刻就愣住了，他刚刚还在，因为一点点小事情了而恼火。却从来没有想过，温鹿原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该这么想，我有我的判断力，不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后悔。” 温鹿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嘶哑“ 你跟我在一起，总共也没有一个月吧，你现在不后悔，那五年后呢？十年后呢？到那时，你会不会觉得因为亏欠我所以也依旧跟着我过？即便那不是你的本意。” 业之航讲个讲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想过那么远，都喜欢跟你在一起，喜欢看着你。我觉得，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我都不会厌倦。” “小航，我没有他优秀。即使只是一些浮于表面的，哪怕我觉得，我的思想，我的境界都比他高，可是这些，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也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这阵子回来，我看着这些，有些我都看不懂的档案，我不知道我能否给你过更好的生活，毕竟什么都不会，只会写写剧本，编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温鹿原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多话了，感情是被逼疯了，书呆子会觉得自己没用了，于是陷入了一个死局，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一无是处。 业之航看着他发青的眼圈，他这段时间真的太辛苦了，他去做这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东西，这都是拜自己所赐。 “你知道现在业之航的心里在想什么吗？”业之航仰着头看他，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他面前这个又高又帅，腿又长，性格又好又有才华的大作家，是什么让他瞎了眼喜欢上自己这么个玩意儿，这玩意儿上辈子一定补过天，填过海，做了一辈子好事儿，才会让这个又高又帅，腿又长，性格又好的大作家喜欢上他。你说业之航心里都这么想了，这个大作家，竟然还觉得自己没用，他是不是应该生气？” 温鹿原忽然笑了，露出小半截洁白的牙齿“我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的，我很喜欢。” 业之航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手搂住温鹿原的腰“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吧？” 温鹿原低头在他额间亲吻了一下“好。” 晚上，两人一起回到住所，免不了这些儿童不宜的事情，温鹿原的战斗力令人钦佩，绝对不辜负他的身材，而且他脱光了更性感，特别是腰，有腹肌，非常漂亮。 业之航完事后洗澡，在厕所回想了一下温鹿原的表现，瞬间面红耳赤，如果不是他被折腾得连洗澡都没劲，说不定他还能自给自足一下。 业之航洗完澡出来，温鹿原正穿着睡袍坐在电脑前，开这个文档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业之航悄悄的走在他身后看了两眼，其中陆集两个字非常的显眼。 温鹿原手速很快，没过几分钟，一页已经满了。 但是他没有翻篇，而是在下面写上了and，然后是落笔日期。 业之航挽住他的脖子，温鹿原回过头，两人蹭了一下唇，业之航有些兴奋“这个剧本写完了？” “嗯，你当初那么催我，我想对你一定很重要。我把剧本做了几番修改，算是我写的最认真的一个，我希望你能喜欢。” 业之航扭过头看他“比囚徒还认真？” 温鹿原不可置否“还认真。拿出了所有的技巧，发挥了所有的想象力。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并且对它寄予厚望。” 业之航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更加兴奋，这个剧本如果能够取得成功，那不光是他，就连温鹿原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到那时候，他的剧本，不仅局限于国内，甚至可以卖给好莱坞，他会成为数一数二的编剧。 温鹿原把稿子小心存好，又从云端下了备份，这样业之航的电脑里就有了完整的剧本。 之前业之航没问，现在看到标题，才知道温鹿原管它叫做《杀戮前夕》 温鹿原去洗澡，业之航便坐下来从头开始看。 故事的主人公陆集，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天外来客。他幼儿时期被一个姓陆的男人捡走，捡他那人当年二十岁，两年过后那人感觉到不对劲，这小陆集两年竟没多长一两，又过了几年，陆家的次子都已经半人高，而一直以兄长名义养着的陆集却依旧是个小娃娃，这件事情越来越蹊跷。而那位姓陆的男人却越来越兴奋，他坚持认定他捡到的这个小孩，身体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终于有一天，临街发大火烧了三条街，也包括陆家这条。 可唯独只有陆家一场火灾之后竟没有烧掉一木一草，这一切都被陆家人归功在陆集身上，陆家决心将陆集养好，一直到男人死去，陆集都是个娃娃模样，连那个男人都没有想到，陆集这么一养就养了他们世世代代，直到最后一个知道陆家秘密的人死去，陆集终于有了少年模样，只是陆家独子病死后，彻底绝代，没了陆家人的庇护陆集四处流落，此时的他已经隐隐懂事，在他看来他和别人最大的不同，便是身后钢刀一般的尾巴，那尾巴就像武器一般，锋利，且见不得光。 他性格孤僻，不轻易与人说话。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是异类，另一方面，就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 他第一次杀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或者说是个人贩子，带人对他起了歹心，想给他换身衣服，卖个好价钱，却无意中，看见了陆集的尾巴。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那人惊慌失措拿了刀就要砍，却被陆集的尾巴刺穿了心脏，撑在了空中。 比男人更惊吓的，是陆集自己，整个少年时代，对他来说，都是灰暗的。 业之航看到这儿温鹿原已经洗完澡出来，业之航关了电脑，爬到床上去。 “我刚才看了一下，觉得挺有意思的。” 温鹿原笑了笑“那就好。”他张了张嘴，最后把业之航揽进怀中“小航，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嗯，你说。”业之航惬意地躺着，温鹿原给他按摩着太阳穴。 “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天天都像今晚这样，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醒，一起吃早餐。你会不会觉得腻觉得烦？” 业之航顿了一下，洗澡温鹿原会给他放好水，睡觉的时候会像现在这样给他按摩，醒的时候估计自己也不用听闹钟，早餐温鹿原也肯定会准备，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种赤果果的享受，根本不可能会有腻这个说法。 “不会腻，不会烦”业之航笑了笑“如果能天天这样，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按摩的手忽然停住了，业之航抬头看了看，温鹿原眼里有些期待“那……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吗？” 业之航蹦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你，你的意思是说……” 同居？？ 第40章 大编剧谈恋爱就是要送房子 “我就是这个意思，或者你可以搬到我那去住,如果你都不愿意那我就在市区再买一套房子，地址就想在你这儿和我那的中间,这三个选项你选一个。小说” 温鹿原歪着头看他,似乎是在等他答案。 业之航有些无奈,无论他选哪一个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他和温鹿原要同居了！尽管有些无奈,但心里却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不论以后如何,至少他们现在这样,两人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又不是有钱多，买什么房子啊！”业之航把头转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却竖得很高，仿佛想听出温鹿原的一举一动。 温鹿原从背后抱住他,捏了捏他的腰“不一样，房子是迟早都要买的,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没个婚房？” 婚房两个字听得业之航倒抽了一口凉气，是很难想象这样的字眼会用到他和温鹿原之间，而且还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 既然,婚房都要了,那总要结婚吧！ 一想到这儿，业之航的心情忽然极速下坠。他和温鹿原结不了婚。 哪怕是在同性婚姻法合法的国家，他们也结不了婚…… 该死的，他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柯城手里还握着他们俩的结婚证，业之航和柯城还有婚姻关系，这也就是在国内，法律不承认，所以，他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怎么了？”温鹿原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询问道。 业之航拉了拉被子，摇头道“没事，早点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嗯。”温鹿原看着业之航的后背，微微皱了皱眉，柯城曾经跟他说过，他们是有婚姻关系的，柯城，只要这个人一天不死心，他和他男朋友就永远别想安宁的过日子。 第二天温鹿原去上班了，业之航被杨峥带着去见了一些作者还有编剧，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业之航签了两个剧本，他回家直接就将剧本给路易威登，其他的事情他就不需要操心。 他拿着杀戮前夕，反复观看揣摩，这是一个他从前从来没有演过的角色类型，对于虚拟的人物来说他们不需要训练就能知道自己要怎么演，而对于业之航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一点儿也不想让温鹿原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业之航训练的时候，路易威登会专门给他一个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墙壁全是无数镜子组成的，他能在这里头看见自己的一举一动，能知道自己的动作是否自然，表情，是否符合人物个性。 这一天下来，业之航已经快要虚脱了。这部影片前期有太多高难度的动作，到后期反而好多了，更偏向于走内心。 业之航回想了一下，这剧本前期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是温鹿原最烦他的那一阵子，后面…… 呵呵，或许是因为越来越喜欢，这个大编剧也舍不得折腾人了。 最近业之航感觉自己越来越少女心，但凡一点小事，也能让他春心荡漾。 这种情况实在不好，不好！ 原本在娱乐圈业之航露面的次数就少，最近这阵子几乎是没有，网上的人都在议论，他因为情伤心力憔悴，或有可能，退出娱乐圈。 本来这个消息传的还挺火辣的，但是随着道阻路且长的上映，业之航这个名字又重新引起议论，影片开头，业之航用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总制片那一栏上，经过求证原著，一众粉丝这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纷纷为他高兴。 而出品公司业之航则填上了陆集传媒，之前太过于匆忙，他就用了杀戮前夕主角的名字 ， 现在想想，这些影片审批，公司注册几乎都是杨封一手包揽了，据说现在陆集传媒也也有了十来个人，都是杨封招的，虽然只是处理一些账务，但是杨封说不论如何都要做做样子，撑撑场面，而且杨封自己找的人，业之航信得过。 至于娱乐圈里的事……业之航看着这些或真或假的新闻，他以前很在乎人气这个东西，尽管那时候他并不缺钱。但他依旧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 反倒是现在，他的心境似乎长进了不少。不像以前，很在乎别人的看法，他现在眼里只有剧本，只有角色，只有作品，别的东西他无暇顾及。柯城是难以对付的，但他并不感到害怕，因为他还有他男朋友。 他笑了笑，低头继续研究剧本。 周末，天气大好。 业之航刚起床就接到温鹿原的电话 “我在你门口，快来开门。” 业之航听完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这几天温鹿原和往常一样很忙，那天提出要同居的事也没了下文，两人都各忙各的。 温鹿原背靠着门框站在门口，业之航一开门就看见他高挑的身影，手上还提着一些早点。 “来这么早？” 他的作息时间也就最近好点，往常经常熬夜写稿子，现在重心都放在公司里，虽然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做这个的料，但专业素养在还是希望自己能做好。 这些东西他都没跟自己家人提过一字半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业之航是懂他，并且理解他的。 对此，他很感激。 “快去洗脸刷牙，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个地方。” 业之航被推着进了卫生间，看着温鹿原的笑容业之航还有些莫名，刷完牙吃完早餐，温鹿原开着他那辆挺拉风的车带着业之航往他住的方向开去，开到一半却换了一条路，业之航这才发觉不是去温鹿原家。 车子停在了一个山脚下，这里是市里著名的风景区，从这上去就是永叠泉，一个非常漂亮的瀑布。 业之航看了眼温鹿原，温鹿原笑道“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永叠瀑布，虽然只能看出一条白线，但是每天早上日出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彩虹，下雨天还有缭绕的雾气。” 业之航看着永叠泉“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感觉很能平复心情，说不定适合修仙~” 温鹿原笑了“修仙可能不行，但是修身养性倒是不错。” “我觉得你心胸开阔，基本不用再养了，必要的冲动还是需要的。” 业之航在他胸口扫了意味深长的一眼，温鹿原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错，心里有冲动，什么地方都养不了心性。” 温鹿原说完又发动了车子，这一脚油门压地有点猛，车子嗖地冲了出去，再停车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山下的一个别墅区入口，事已至此业之航不可能不知道温鹿原的用意了，他有些呆楞地坐在车上，车子进了别墅区，又绕了两圈山路，终于在一栋独栋的房子前停下了。 房子的外建筑是仿原木纹的瓷砖，斜角的屋顶，通往房子的小路建在草坪中间，全是木板铺成的，屋前有一个小喷泉，两头石狮子嘴里喷着水花。 花园里还有温鹿原一直很喜欢的巨型躺椅。 温鹿原带着业之航下了车，边走边说“房子找了一阵子了，托了很多朋友，从我知道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天开始，就梦想着有这么一个家，我们可以在这个家里一块起床，一块吃饭，一块睡觉，你可以在这里骂我没有照顾好你，也可以在这里说你爱我。我们可以一起渡过三十岁，四十岁，运气好的话你能陪我过九十岁的生日……” 温鹿原双手搭住业之航的肩，看着他的眼睛“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发生意外，他们是我前半生所有的遗憾。但是现在我很少想到这些，人各有命他们也一样，或者没有独自留下某一个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福气了。你能明白我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温鹿原读过很多书，写过很多令人动容的故事，会遣词会造句，但是此时此刻他脑子有些混沌，他所熟知的说话技巧一个也拿不出来，在这种时刻，有点像个毛头小子。 业之航挠了挠脑袋，这样的话题他不知道该不该笑，但是此时此刻，他感觉好幸福，幸福地快要原地爆炸。 “不是很明白，我现在有点懵，你的意思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我，和你。” 温鹿原笑了“你愿意吗？” 业之航深吸了一口气“当然！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两人便拥吻在一起，远处的永叠泉似乎隐隐传来一些水花的声音，宁静却汹涌澎湃…… 房子内部是新中式风格，硬装整体白色，上到天花线条下到踢脚线都是白色，软装则以蓝白为主，一走进去满满的文化气息，业之航和温鹿原的卧室朝着南面，拉开窗帘落地窗外便能看见永叠瀑布日夜不息。 温鹿原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地方真的非常宁静，温鹿原绑好窗帘退到一边。 “这里的景色真的不错，适合安享晚年。” 业之航看了眼白色柔软的被子，又看了眼站在他身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想着安享晚年的男人，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也忍不住要开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