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心上流离》 001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午夜十二点，blue里，依然是人满为患的纸醉金迷。 戚薇要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台前，盯着舞池中欢呼的人群。 有节奏的音乐，妖娆的舞女，激情四射的dj，欢呼和笑闹将她包裹其中，心里的烦躁不安，终于得以片刻遗忘。 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在人群中寻找着猎物。碰到合眼的，就过去搭讪，他们暧昧的笑，暧昧的碰触。 戚薇喝光最后一口酒。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了一遍，最终，落在不远处一个闷头喝酒的男子身上。 男人身材挺拔，穿着白色的衬衣，微弱的光线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出了一层暧昧不清的光辉，他的侧脸很好看。 戚薇走到他旁边站定，握着酒杯的手平放在了他面前的吧台上。压抑住心底的烦闷，轻描淡写的问到：“能请我喝杯酒吗？” 男人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 四目相接，幽暗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蓄满了星光。一张脸如同是顶级大师以工笔精心勾勒。他的脸，近看更加赏心悦目。 她微微的被他震慑了一下。 也许这么好看的男人，不一定能看上她。她不喜欢自作多情。她抬起杯子，转头想走，但刚刚抬起手，酒杯就被男人按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缄默无声的平静，他问：“想喝什么？” 戚薇慢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对，她虽然落魄，但她也才二十六岁，年轻漂亮。 或许是他润物无声的眼神，让她不是那么的反感。 她默了两秒，单刀直入的问：“开房吗？” 她依然保持着准备离开的姿势。还是直奔目的的好。否则，要留下来浪费时间，先跟这个男人聊一下人生吗？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男人的话，所以，哪来那么多废话要聊？ 男子静了好几秒，目光落在了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戚薇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来喝酒。她漠然的移开目光，在她失去耐心之前，却听到了男人回答：“好。” 戚薇多看了他两眼，又冷静而无谓的补充了一句：“开房的钱，我没办法跟你aa制。” 也许是她太直接，男人又怔了一下，眼里隐约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不等她捕捉，他已经恢复那副润物无声的姿态。他拿起酒杯将剩余的酒喝完，放下酒杯，手揣进裤兜里说到：“我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坏男人。” 戚薇忍不住想，如果要形容一个男人坏，那么，这个坏的基准在那里？是流连风月，还是吃喝嫖赌？又或是斤斤计较？还是说是丧尽天良？ 然而，即使用尽了汉语里最恶劣的形容词，在她心里，都坏不过章达这两个字。 坏也好，不坏也好。 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冲着最直接的人性的放纵而来，她空缺了太久，她的恨她的无奈她的无力，迫切的需要宣泄。 两人走出了“blue”，她没看清男子的车是什么牌子，她也不关心。 路上的沉默，令人窒息。 心里的烦闷在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时，并没有感到片刻的解脱，反而更沉重。路程不长，短短的几分钟里，戚薇已经心生倦怠，但她忽视了心底深处的抗拒。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所以去酒店的过程并不算尴尬。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男人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是与外界脱节太久，别人的亲近本能的令她排斥。戚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按住了男人解她内衣的手。 没有灯光，黑暗里，只能听见彼此微微的喘息以及剧烈的心跳。 她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对不起……” 她想穿起被拉到臂弯处的薄衫，却第二次被男人按住了。就像按住了她拿走的酒杯那样。 滞闷的空气里，流淌着微醺的酒气，以及男子身上陌生的清淡的味道。 他似乎已经动情，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他说：“我不是坏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想走，是不是太晚了？” 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带着清冽的酒气的唇覆上来，与她唇齿厮磨。也许是太久没有跟男人亲近过，她很快就被吻得头脑发晕。 酒店的房间里不知洒了什么香水，很好闻。窗帘在黑暗中厚重的垂拖到了地毯上。宽大的房间，中央的大床显得尤为醒目。但天旋地转中，她被男人拥着双双跌倒在了单人躺椅里。 身上的力气随着他的动作都被抽走了，但这时，戚薇忽然睁开眼睛，推开了他。她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谨慎的问到：“你有病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好像笑了。 “没病。” 他含糊不清的应着，声音轻柔的像是夜里徐徐的风。手下的动作却很粗鲁。在戚薇沉寂了太久的皮肤上带出阵阵陌生的战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了停下来，戚薇在他声音里听到了笑意。 “怎么好像觉得我是在被你嫖的鸭？你有钱付吗？” 言下之意似乎是嫌她问题太多。戚薇没有再言语，现在才来嫌七嫌八，好像确实已经晚了。 年轻有朝气的身体，让她感到自己在甘霖雨露中一寸寸的恢复生机。她迎合着他的激情。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一片黑暗。 拉开厚重的窗帘，才发现，外面已是日上中天，阳光灿烂。 戚薇从床上坐起来，木然的打量了一眼房间。她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陌生的男人已经先离开。 她洗过澡，拿了包和手机也离开了酒店。 她没有回家，直接坐地铁去锦南面试。 她面试的是一家小公司。人事经理看过她的履历之后，很满意的点头，然后问到：“请问，你这空白的三年去了那里？结婚生子？” 戚薇跟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视片刻，答道：“坐牢。” 中年男人一瞬就变了脸色。 002我要撞墙啊 结果在意料之中。戚薇皱着眉推开玻璃门，走出大厦。外面的阳光热烈的令她睁不开眼。她在外面逛了一天，直到傍晚，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住处。 锦原似乎进入了梅雨天气，一言不合就打雷下雨。雨水却也并没有让酷热减轻少许，戚薇煮了一壶开水，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盒泡面，利落的撕开包装，将开水注进碗里。 曾经在牢里，很怀念泡面的味道。 现在，泡面只让她觉得反胃。但反胃也得吃。并且，吃泡面的日子还会很漫长。 接下来的一周，她依然陷在找不到工作的无望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感冒了。她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直到再也睡不着，她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最终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短信箱。 如今的戚薇，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信箱里只有一个联系人，就是一周前那个与她在酒吧相识的男人。 短信上，简洁的四个字：我的号码。 落款是“程琛”两个字。 短信是第二天早上发现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先走了。 戚薇盯着他的名字：程琛。 屏幕上，工整漂亮的两个黑体字。静了一瞬，她翻到他的号码，打算把他拉黑。然而手指敲出去，屏幕上弹出yesorno，她犹豫着又放下手机。 她怔怔的望着房间出神，狭小的房间只有一扇窗，窗外的夜色蒙昧不清，有雨点打在铁皮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发霉腐败的气息。 发了好一会呆，她最终还是随手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在下面回复了几个字：见面吗？ 令她很意外，对方的回复意料之外的快，只有一个字：“好。” 约好了地址，戚薇穿好衣服，从城中村走出来，经过一片篮球场，再走过便利店的门前，再走五十米就是公交车站。她站在站牌下，路灯的光影中，雨水像是断了线。 夜色寂寥，偶尔有行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程琛很快就来了。她望着远处的霓虹出神，他的车子停在了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他似乎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戚薇奇怪于明明是见不得人的黑夜里有过片刻激情的两个人，并没有在太阳光下见过面。可是再见面的时候，彼此都第一眼认出了对方。 他摇下车玻璃，两个陌生的人，隔着雨幕，目光交接在一起，片刻就错了开来。他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戚薇上了车。 他启动车子后问：“怎么不打伞？” 他的声音像是沾上了雨水的气息，带着一种静默无声的平静，丝毫没有陌生的尴尬。 戚薇拨了拨被打湿的额发，不想多说，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开进了一个叫“锦台”的小区里。戚薇这才反应过来，问他：“这是去哪里？” 他说：“去我家。” 没想到他会带她去他家。 戚薇第二次感到了意外，猜测他大概是个单身的男人。 程琛的车子在车库里泊好，两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刚滑开，里面就蹦蹦跳跳的蹿出来两个小孩子，后面还跟着一位阿姨。电梯很狭小，几人迎面出来，险些撞到他们。 程琛飞快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身后。小孩子像一阵风从她面前掠过，险些就撞到了她。 看到他们脸色都变了，跟在后面的阿姨忙不迭的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顽皮，没有撞到你们吧？” 程琛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不要紧。” 阿姨感激的笑笑，追两个小孩子去了。 两人进了电梯，他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戚薇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不想拒绝。 电梯很快到了，到了门口，他开了门。 他的家是一套两居室的套房，迎面扑来的空气清冷潮湿。 在她进门的那一瞬，他抬手合上了门，然后顺势将她压在了门上。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滚烫的吻迫不及待的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两人很契合。 他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透过玻璃能看到夜色中依然肆意的大雨，但听不到雨声。 直到风停雨歇，程琛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将他从身上推开，示意他去接电话。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会，才爬起来穿起衬衣，接电话。 他靠在流理台上，单手扣着衬衣的扣子，另一只手拿着电话。白炽灯光照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他褪去情\欲的脸恢复了缄默的平静，专注的应对着电话。 从对话里能判断出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对方催促他过去。 戚薇很识相的起身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 他电话没有挂断，抬手将她拦住了。 他对她比了一个口型：“去洗澡。” 戚薇知道他急着出门，她不习惯用陌生人的浴室。但看到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她只得硬着头皮进了浴室。她再出来，他已经挂了电话，他将手机塞进裤兜里说：“我送你。” 戚薇拒绝了：“不用。” 他看了她一会，迈步朝浴室走过去，擦过她的肩膀时，他停下来，微微侧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一个男人连刚上过床的女人都无法兼顾，那么他处理工作的能力肯定也不怎么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可以安心享受你理应受到的回馈。”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挠了挠后脑勺说：“对了，门是指纹锁。你自己是出不去的。” 他挠后脑勺的动作有种随性的帅气，她发现他是个很有风度、很有涵养、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赤着脚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戚薇走到门前，见门确实是指纹锁，才放弃了自行离开的念头。 等待的过程中，她坐在沙发里，翻着茶几上堆叠的杂志，这个男人涉猎很广，杂志种类齐全，涉及经济、军事、体育……但似乎没有色\情种类。她跟章达在一起的时候，章达就只看色\情杂志。 程琛洗完澡出来，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隔得老远，戚薇就让他停了车。她不喜欢跟陌生人走得太近。 看他开走，她才扶着额头，意志消沉的往家里踱。 x (╯﹏╰）有人看么，真是心碎了无痕，一波三折审核总算是通过了，终于意识到这么污的我应该去撞墙啊。没人看吗，没人看我就随便更吧，唉…… 003我喜欢你 戚薇的生活很简单，就是日复一日的找工作。广场上人山人海，连绵的阴雨丝毫没能阻挡人们出门的热情，五彩缤纷的大伞在街道上流动。她穿过鸽子飞舞的广场，进了人头攒动的地铁，耳边风声呼啸。她每天这样机械的重复。 很快，锦原的雨季就到了尾声，她还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她端过盘子，洗过碗。甚至尝试过在酒吧卖酒。但骄傲如她，这些不体面的工作最终均以半途而废收场。 生活继续着，在长久找不到工作的颓靡中，戚薇常常感觉自己像一只进入暮年无力的老猫。 她感冒了，生活随着阴雨陷入了惨淡，她买感冒药的时候，看到卡上的余额，有些惆怅。 也许是前头那一对挤在伞下的情人幸福得太耀眼，她突然想起了程琛。自上次见面，两人再也没有见过。短信箱里躺着他的三条问候。 “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 “我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有两只小兔子，一只叫我喜欢你，一只叫我不喜欢你。有一天，我不喜欢你出去了，留在家里的这只叫什么呢？” 消息来自不同的日期，她都没有回复。 第三条消息来自三天前的凌晨两点，这个答案是：我喜欢你。 她明白，这个男人不过是寂寞，才说这样暧昧的话。 所以，她当成笑话来听。 只是此刻，她坐在车站，放眼望去人来人往，人潮如海。她看这句话，心微微的起伏。 她百无聊赖的摩挲着手机，最终拨了程琛的号码。 嘟嘟的等待音，单调而漫长。过了好久，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戚薇沉默了片刻，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双手撑在长凳上，盯着从前面走过的骑自行车的少年。少年行至红灯处停了下来，左脚先落地。 于是，她拿出手机将程琛的号码拉黑。 弹出是否确认的对话框，她看也没看，选择了“yes”。 她等的车终于来了，她上了车。在令人窒息的拥挤中，不知道是谁的伞，老是捅到她的背，脚也被人踩了好几次。她昏昏沉沉的抓住扶栏，摇摇欲坠。后来，面前有一位男士，大概看出她不舒服，将座位让给了她。 她坐下来，头靠在车窗上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司机咋咋呼呼的叫嚷，她才惊醒过来，自己竟然坐到了终点站。好在这趟车子并不是末班车，她又跟着车子往回坐。一路颠簸，好一会才到站，她跳下车，扶着额头，无力的往城中村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后面响起了喇叭。她又累又难受，脚步发飘，实在没有力气回头，听到这催促的喇叭，就让到了路边。 车喇叭终于没有再响起。 她走了好一段，忽然意识到后面的车子是在跟着自己，她愕然的回过头，就看到了车子里无奈的冲她笑的程琛。 她站着没动，内心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 程琛将车停好，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鼓囊囊的塑料袋，解释到：“下午在开会，手机静音，没有听到你的电话。……你的手机没电了吗？” 戚薇摩挲被袋子勒出深深於痕的手心，像是石子投进了心湖。她暗暗心惊，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不接她的电话而生气拉黑了他？ 也许是劳累奔波，致使她感冒加重了，头忽然晕的厉害。 就在这时，猝不及防的，程琛的手揽在了她的腰上，忽然将她拉到了怀里。 她撞在他的胸膛上，熟悉好闻的气息扑来，她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与此同时，一辆电动车风驰电掣的从他们旁边飞飚了过去。 她才听到他的提醒：“小心……” 车子过去了，她立即推开他站直了，头却一阵晕眩。 程琛忽然问：“你怎么这么烫？” 他温暖干燥的手掌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身上正冷热交替，冷不防就打了一个哆嗦。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迷迷糊糊的，一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在跟她说话。她觉得很累，想回答却张不开口。她像滚进了一个火炉，又像掉进了一个冰窟，水深火热的难受。后来，感觉到有人把药塞进她的嘴里，她吃了药渐渐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是满足，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程琛就坐在她的床边。 她才睁开眼睛，他就发现她醒了。他伸手探她的额头，问：“好点了吗？” 她有些迷茫的坐了起来。 “要喝水吗？” 戚薇点头，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捧着杯子喝水时，程琛的目光转过去，扫过洒了满桌满地的履历，问到：“你在找工作？” 戚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面上扔得乱七八糟的a4纸，觉得那些纸白得很刺眼。 静默了片刻。 程琛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对她说：“这是我的朋友。有需要你可以给他电话，他能给你安排工作。” 戚薇立即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她不喜欢欠陌生人的人情。 “那就留着，等你真的不需要的时候，再扔掉。” 戚薇没说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她再醒来天已经亮了，程琛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一只保温盒，下面压着他留给她的字条。 戚薇拿起来看，他的字就像他的人，给人一种无声的熨帖感： 记得把排骨粥吃完。 她把保温盒打开，粥还是热的。不知道是他煮的送过来的，还是买来的。 她吃过粥，将保温盒洗干净放好，准备下次还给他。看到桌上他昨天留下的名片，她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醒目的印着“古道”两个字。她嗤笑了一下，她是经济罪名，大部分公司都会对她心存忌讳。 有人情也不一定能走通这个后门。 戚薇的感冒很快好了，她又开始继续找工作。 大概是她的要求越来越低，她总算应聘上了一家小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的职位。这家公司虽然小，但这个行业如今发展势头很足，她有能力，就算不能从事自己的专业工作，换一个领域，她照样能凭能力做出一番成绩。 x 新书有个新书榜，需要收藏点击和推荐票，请大家顺手帮忙收藏下、投下推荐票…… 004可不就是喂狗了 戚薇踌躇满志的开始了新的工作。 她是名牌大学出身，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即使没有做过助理的工作，但也很快就触类旁通。她工作很认真，工作能力很强，很快就能在公司独挡一面，总经理陈三对她这个助理相当满意。 只是戚薇没有料到，好景不长。 那天晚上，她跟着陈三加班。十点多的时候，陈三忽然打电话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她进门后，他关上门就拉着她的手不放。 陈三凑过来，笑着说：“你这个助理我相当满意，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工作很辛苦？一个女孩子，每天加班到那么晚我看着都替你心疼。” “啧啧，你看都有黑眼圈了。你想不想过的好一点？虽然你工作能力很强，但你有挪用公款的前科，一般公司都不会要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把你养在家里，从此，你只要舒舒服服在家睡觉、逛街，喝喝下午茶，遛遛狗。日子要多美妙就多美妙……嗯，考虑一下？” 陈三有口臭，戚薇已经忍他很久了。这时他把嘴凑过来，她简直作呕。 这个男人是典型的渣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不知道飘了多少彩旗。戚薇虽然看不惯他，但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就看他这个决策人****熏心，拎不清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戚薇就觉得今天就算委曲求全留下来，在这个公司也没什么发展前途。 她推开了陈三，将手中的文件甩在他的办公桌上，平静的说到：“陈总，明天我会递交辞职申请。” 陈三见她不识趣，有些恼了，按住门，抓住她的手，冷笑：“呵，恐怕递交辞职申请也晚了，你手脚不干净，明天就等着进公安局吧。我看你也挺识时务的，怎么这会拎不清呢？跟了我，包你吃香喝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耐心有限，出了这个门。你知道什么后果的，像你这个有前科的惯犯，我想警察官会格外的关照你。” 戚薇没有动怒，冷冷的看着他。 陈三却以为她是怕了，满意的笑了起来。身体就朝她压了过来。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戚薇脱下高跟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摸额头，看到手上有血，当场就暴跳起来：“臭表子，敢打我！老子今天就办了你！”他扑过来就撕扯戚薇的衣服。 他身材魁梧，还有一个硕大的啤酒肚。体重都不知道是戚薇的多少倍。 可是，不到片刻，他就被戚薇按在地上，高跟鞋不客气的往他脸上招呼，他很快就被打成了猪头。 在监狱里浸染过的女人，也就不再是普通女人了。 事情最后闹到了警察局。 戚薇面无表情的接受笔录。 被打成猪头的陈三，情绪十分激动，要不是被警察拉着，好几次要跳起来打人。 陈三的老婆也激动的骂着，说戚薇是小三、狐狸精，勾引她老公，勾引未遂还打人。 戚薇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笔录做完，确定是男方欲图不轨，戚薇是正当防卫。不过她防卫的过了头，所以要赔医药费。戚薇当然不同意。双方僵持不下，最终陈三自知理亏，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你这一个多月的工资喂狗了！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戚薇心想，可不就是喂狗了！ 她拿来揍陈三的那只高跟鞋在混乱中已经不知去向，索性把剩余的一只鞋子也给扔了。 她在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坐在便利店门前的石阶上对月独酌。 一打啤酒喝完，风吹得她有点恍惚。 她摸出手机给程琛打了个电话。 他总好像在等着她的电话一样，每次电话刚响起一声他就会接起来。 程琛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她连鞋也没穿，头发乱糟糟的，问她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戚薇把空酒罐抛进垃圾桶，问他：“有烟吗？” 他在她旁边坐下，看了她半晌，站起来走了。 戚薇看到他进了便利店，以为他是去给她买烟，结果他空着手又出来了，然后快步跑向一百米开外的小超市。 她把最后一罐酒喝完，他拎着一双凉拖鞋出来了。 把鞋子放到她的脚下，他说：“就只找到了这个，先将就着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他的身上洒了香水，他的气息格外令人眷恋。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戚薇枕在膝盖上，侧着头看着他。没回答。他又问了好几遍，没有得到回复，最后无奈的一笑。 戚薇忽然对他说：“去你家。” 他要开灯，被她拒绝了。 两人在黑暗中疯狂的亲吻，比以往每一次都热烈。 程琛忽然停下来，对她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直接打开了灯。从来没有在光明中坦诚相见过，戚薇又有种被他震慑到的感觉。他的身材结实而漂亮，皮肤肌理光滑。 戚薇没心情浪漫，但是见他深深的看着她，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到了才知道，他竟然大半夜带她到锦原影视城的游泳馆来游泳。这座泳池很特别，是整个锦原最深的泳池，深二十米，池底建造了亭台楼阁，养了花木水草，非常美。 这个时间点，影视城早就已经关门了。不知道程琛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门卫给开了门，而且还把车也开进来了。她几乎以为影视城是他家开的。 程琛好笑的回了她一句：“怎么可能。” “不过，听说这座闻名的水下世界是影视城的老总为他的女朋友建的，水下立了一块三生石，如果真心相爱的人摸到了石头，就能白头到老。” 戚薇听了好笑，这样的噱头确实会吸引一大批爱傻爱浪漫的情侣，这位老总还真是有赚钱的头脑。 午夜的影视城，空旷寂静得像个鬼城。 到了游泳馆，两人走路都有回声。巨大的泳池，水光波动，在头顶投下一片晃动的冷光。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打着哈欠招待他们，拿了游泳设备，程琛就客气的让他离开了。 戚薇没有游过泳，不愿意下水。 程琛催了她几次，无奈的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换衣服？” 他走过来，戚薇还无动于衷的打了一个哈欠。 等到他的手真的伸过来要解她的扣子，她才懊恼的推开他，拿着泳衣去换。 005最后的晚餐 前一刻，两人还在黑暗中无比亲密过。这一刻，却因为穿着泳衣出现在他面前感到了莫名的不自在。 游泳馆大的惊人，因为没有人而显得更加空旷寂寥。她用大毛巾裹紧了自己，走到泳池边。 程琛已经下水了，看到她出来，从泳池里爬了上来。指着水下的石头对她说：“一会我们去那里。” 那个就是三生石？ 目测石头在水下十米的地方，石头下面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这个泳池建的相当有特色，里面就像一个缩小的真实的世界。戚薇再次有些感叹这位影视城老总的智商。 只是，他们又不是情侣。 激情结束后，他还愿意哄着她，他确实是个难得的温柔而又讨人喜欢的男人。 程琛把脚蹼递给她：“穿上这个。” 戚薇不想扫兴，接过了脚蹼，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她突然发现穿着脚蹼的程琛像一只鸭子，她忍不住笑了。 程琛被她笑得有点迷糊，也好笑的笑问：“你笑什么？” “你穿这个，好像一只鸭子。” 他挑了挑眉，佯装生气：“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只鸭子？” 戚薇立即纠正他：“在我心里，你什么也不是。” 程琛听了这话，笼罩在她身上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晦暗。他盯了她一眼，默然转过身去，先下了水。 戚薇也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深不可测的泳池，却犹豫起来。她小时候有过落水的经历，所以很怕水。 程琛在扶手台上站定，转过身来接她：“下来。” 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算了，我不下去了。” 程琛有些头疼：“戚小姐，你确定你要这样？” 戚薇被他看得不自在，拢了拢裹在身上的毛巾，终究还是走过去，抓着扶手，尝试着慢慢下水。 谁知刚踩到第一个台阶，忽然被程琛拉了一下，她顿时失去平衡，扑进了他的怀里。她吓得大叫，程琛却笑了起来。 他笑着笑着，忽然噤声了。 戚薇回过神来，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鼻梁、下巴都在淌水，唇上也印着水光。他看她的目光那样幽深，他仿佛要吻她。可是静了好几秒，他松开了她，他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戚薇狂跳的心脏在他的笑容里渐渐平息，她扭开了的脸，转身往上爬：“我回去了。” …… 戚薇很快就在一家娱乐会所找到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会所的名字叫做九重天。上班时间是两班倒，有时要上到很晚。工作不辛苦，并且薪水很高。 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她请程琛吃饭。 距离上次，他们有一个月没有见过。 程琛依然很有风度的提前到了地方等她。 尽管是个阴暗的天气，她还是有一种和煦的阳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的错觉。也许是因为他白色的衬衣太过干净光鲜。 他单手放在裤兜里，闲适的站在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戚薇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程琛五官端正，穿着考究。人品也不错，身为男人该有的胸襟、气度他都有。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很难让人不注意他。 这是锦原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万豪大酒店，这里以美食著名。戚薇人生辉煌的时候，没少来过。酒店里有自助餐项目，因为美食诸多，有来自各国的特色美食，很受追捧。所以来这里的人向来很多。 今天有某家公司在这里聚会，酒店里更是人满为患。越往后面饮食区走去，越是拥挤热闹。 程琛走在她的左边，为她挡着一侧的人群，以避免她被人撞到。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中相对安静的位置，他替她拉开椅子。 可能因为他们习惯了在晚上见面，白天看着他，他的容貌和举止都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这种感觉令戚薇不自在。 是的，她当初能毫不怯场的邀请陌生的他开房，可是现在，她在他面前觉得不自在。 两人取了餐，相对而坐。 他的眼里含着润物细无声的笑意，问她：“在那里工作？” 没事的时候戚薇拒绝和他联系，所以她对他一无所知，他也对她一无所知。 戚薇没有直接回答他：“很普通的工作。” 程琛因为她这样别扭的回答，笑了一下。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是算是白天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所以戚薇不太想面对他，她大部分时间流连在各个食台前面，不跟他正面交流。 可能感觉到了她是在刻意回避他，他很识相的避免在她游走的过程中出现在她面前。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回到餐桌前，坐到他对面。 他早就吃饱了，他微微后靠在沙发里，身子潇洒闲适，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击。 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好像特别的帅气。 而帅气的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就更帅气了。 戚薇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又低下头，继续跟盘里堆成山的食物战斗。眼角的余光里，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身上。 戚薇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他看她的眼神是特别的。 但她曾经有多自负，现在就有多自量。 她适时的开口说：“吃完这顿饭，以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 他叩击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像要在她上盯出一个窟窿。大堂里冷气开得很足，他整个人看起来凉飕飕的。 静了一瞬，他才挑眉问：“最后的晚餐？” 戚薇夹起了一只肉丸，垂下头答道：“算是吧。” 他轻不可闻的嗤笑了一下，略略有些刻薄的反问：“那是不是也应该有最后一晚激情？” 戚薇刚夹上来的肉丸一下滚落回了汤里，冰冷的汤汁溅到了她的手臂上。她抬眼看他，他脸上在笑，但语气好像有点生气的意味。 戚薇抿了抿唇，他为什么要生气？他们不过是露水姻缘，男人在这样的关系里认真了，简直推翻了她的认知，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而又可笑。 006停止风流的游戏 只是，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早该停止这样风流的游戏。其实他们第二次就不该见面。生活步入正轨，她该快刀斩乱麻。 戚薇还是耐着性子奉劝了一句：“我们不是说好了，谁厌倦了随时都可以结束吗？” 程琛沉默了几秒，又恢复了笑容，开玩笑似的说到：“难道对我没有一点动心吗？” 戚薇垂下眼睛，继续跟滑不溜秋的肉丸斗争。但她努力了好一会都没成功，她只得放弃了。她放下筷子，不再多废话，拿起包包站起来告别：“我走了，如果你还没有吃饱，你请继续。” 她出了酒店，程琛跟了上来。 他双手放在裤兜里，说是挽留，不如说他在客气：“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这个男人，总是不紧不慢，一副润物无声的姿态。除了**的时候强势热烈的让她无力招架，他的言行举止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戚薇看准了旋转门，走了进去，他被拦在后面。 出了酒店就是街道，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刚打开车门，就被快步追上来的程琛将门给拍上了。他给了司机一个抱歉的眼神，示意他开走。 司机开走后，他对戚薇说：“最后送你。” 阴天的街道上，他们旁边车来车往。他恢复了那副淡然无声的姿态，让人确信他追过来只是出于礼貌，而不是别有企图的纠缠。 他如此客气，她没必要自作多情的拒绝。等他将车开过来，她上了车。 本来打算坐后座，但他先一步为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她只得坐到了他的旁边。 这个时候有点堵车，长长的车流行动很缓慢。他开了车载音乐。低低的歌声传来，在狭小的车厢里流转：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 到今天才看见； 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 如此短暂的情缘； 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 不说一句埋怨…… …… 戚薇觉得，这歌词还真是应景。 如果程琛生气让她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对他动了心的自己，更让她不可思议。明明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是她狠心的告诫他，保持这种关系，互不干涉，随时结束。可是，先动了心的却是她。 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就让她的一颗心不再平静。 或者，他的风度，完美的教养，优秀的容貌，令女人心动也是正常的。但她不愿意泥足深陷才悔之不及。 程琛的车开到她家楼下，她没有跟他道别，说再多也要结束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她关上车门就走了。 走了两步，却发现程琛下车跟在了她的后面。她心里还是有点惊讶，以他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做什么意图不轨的事情。 戚薇不经意的堵在楼道口处，若无其事的对他说：“不用再送了。” 楼道里的灯光很昏暗，朦胧的光源里有细小的虫子乱飞。 他的目光在乱七八糟的楼道里打量着，移到了她的身上：“能请我喝杯茶吗？”大概看出她要拒绝，他笑了笑说，“别多想，只是喝茶。” 总不能翻脸翻得太无情，戚薇只好让他跟着上楼。 进了狭小破旧的房间，她也没招呼他。她径直走过去烧水，但刚提起开水壶就被程琛拿走了，他边灌水，边问：“会不会漏电？” “没漏过……” 他好像在没话找话说，但这样无聊的话题还被他说得这么坦然自在。 跟他的自在相比，戚薇有种这里是他家里的错觉。 他插上电源又问：“在那里工作？” “在……” 戚薇背靠在桌子边，因为家里只有一张前面租户留下的破旧的转椅。决定结束了，两人就算是回到陌生人的关系。她总不好坐在床上跟他说话。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隔壁的音响忽然响了起来。 她慢一拍的反应过来，连忙去关窗。 隔壁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响起床头撞击墙壁的声音。这边是城中村，房子小而破旧，隔音效果很差。被投诉过几次，后来隔壁就买了个大音响，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打开音响。 但音响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一急就出问题。玻璃拉到一半，被什么给卡住了。 她拉了几次没拉上。 程琛看到她的窘状，走过来帮忙。感觉到身后的热气罩了上来，他修长的手落在她的上方，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户，隔壁女人的呻\吟就高亢的传了过来。 戚薇的心紧了一下。 程琛拉玻璃的手也停滞了两秒，但他很快若无其事的将窗户拉上了。 然而，关窗跟没关没什么区别，音响简直就是撞击声的伴奏。要人命的撞击声和呻\吟仿佛就近距离的敲在了耳膜上。每一下的撞击，勾起的都是他们也曾如此亲密癫狂的记忆。 戚薇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到了尴尬。她想转身，但是程琛还站在她后面没动。诡异的沉默中，他的手指忽然穿过了她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他的指尖凉凉的，在她的头皮上带起了一阵战栗。 戚薇僵硬的飞快的转身避开了他的手，打开屉子翻找茶叶。可是不知怎么的，茶叶的盖子没盖好。刚拿到茶叶盒，茶叶就打翻了，洒了一地。 她忙蹲下去收拾，他也蹲下帮忙。 静默中，两个人都有点手慌脚乱。 似乎都被邻居的放浪给刺激到了。 很突兀的，程琛忽然停了下来，他拍了拍手，不经意的低笑：“为什么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结束就结束。为什么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轻飘飘的话语，像掠过耳侧的一阵微凉的风。戚薇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去看他。他即使蹲下来了也比她高了一个头，他侧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睫毛很长，漆黑的眼睛里，情绪无声波动。 戚薇的心有一瞬的膨胀。她差点以为他是舍不得，却明白过来，他可能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如此契合的关系罢了。 她本以为，以他的风度和人品，他们的结束会很和平。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反驳，程琛紧接着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笑了笑：“别误会，我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不喝茶了，我该走了。”他站了起来，笑容消失了。 隔壁的声音太挑战人的神经，他识趣的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x 看了电影《晚秋》，临时起意写了这文，好像是有点污啊……需要收藏和推荐票，，，唉唉，我的文总是没人看…… 007正当营业 戚薇立即起身去给他开门，客气的说：“我就不送你了。” 他看了她半晌，点头：“再见。” 戚薇在心里回：“不见。” 他主动出去并带上了门。 门外昏黄的光线被隔绝，戚薇转身有些颓然的靠在了门上，看着桌上沸腾起来的开水壶，她走过去拔掉了插头。 隔壁的音响还在声嘶力竭的唱：“死了都要爱……” 她坐进转椅里，随手拿起手机，翻到联系人，很彻底的将程琛的号码拉黑。结束了，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接着，戚薇联系了房子，搬到了九重天附近。每天挤地铁也是件累人的事。 天气渐渐的越来越热了。 戚薇没再觉得这样的工作不体面，有时候真的是心态决定一切，心若向阳，阴天也是晴。心若向阴，晴天也是阴。告别过去的阴霾，乐观的开始新的生活，她有了新的朋友，下了班和同事们去聚会喝酒。 快乐驱散乌云，一切都变得顺遂起来。 这天又跟几个同事出来聚会，不知道谁提议，他们就来到了blue酒吧。 走进嘈杂的空间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涌动的人群癫狂似群魔乱舞。戚薇忽然想起了程琛，这里是他们相识的地方，台上的dj在声嘶力竭的唱着歌颂爱情的曲调，有**的男女在黑暗中纠缠。 戚薇差不多已经忘了程琛的样子，但这时竟然记起了那天和他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惆怅、他看到她手臂上的伤时眼里的怜悯。 她手臂上的伤痕现在已经逐渐淡退了，那些伤是在监狱里添上的，监狱是个浓缩的小世界，充满了残酷的弱肉强食。在进监狱之前，大概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如此麻木的邀请一个陌生男人开房。 几个人要了一个卡座，阿西、琳琳几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在谈论自家的两位年轻老总。 张浩看她好像被冷落了，主动给她倒酒。 “啊，顾总！天哪，他怎么来了，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聊到一半，阿西忽然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她和琳琳一个迷顾总，一个迷韩总。但两个总都不常来会所，戚薇并没有见过。 这时就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怎么就撞到了张浩的手臂，张浩正在给她倒酒，被她一撞，酒水顿时洒了她一身。 “哎，对不起对不起……”张浩忙不迭的道歉，试图给她清理。他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没事！”戚薇避开他的手，快速起身，想去洗手间处理。 这时，阿西已经招手招来了顾总，顾总走过来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程琛似乎是跟顾总一起来的，他站在卡座前面。面无表情的盯着戚薇。 戚薇觉得他可能是误会张浩在摸她大腿，才会用这样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戚薇的心跳全乱了，她没看他，就快速去了洗手间。 张浩大概是太歉疚，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她。 这个男人很憨厚老实，不然戚薇真以为他刚才是故意占她便宜。 进了洗手间的范围，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这里隔音效果特别好。她有些无奈的对张浩说：“我自己清理就好，你还是回去吧。” 张浩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都快踏进女厕所了，他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抱歉了一番走了。 戚薇将裙子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没有勇气待在这里了。据说顾总非常随和，对待高级员工和小员工都是一视同仁。万一他客气的留下来跟他们喝酒，她不想面对程琛。 她拿出手机给阿西发了条短信，准备先走。 可是没想到出了洗手间，看到了程琛。 他双**叠倚靠在大理石台上，两指夹着一根烟。眉头微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薇不知道原来他也抽烟，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至少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他是个很干净的男人，身上只有沐浴露的香味。即使偶尔有汗味，也很好闻。 戚薇僵在那里。 似乎发现她在看他，程琛转过脸来，非常礼貌的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招呼。然后就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戚薇几乎以为他是在这里等她，看来是她误会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潇洒的跟他打个招呼，但他疏离的礼貌，让她开不了口。心里恢复了麻木，她不再多作停留，径直离开。 …… 戚薇的工作内容很杂乱。给宾客领路、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因为英语好，她有时候还负责给外宾做翻译。 当然，她的工作内容还远不止以上这些，基本上是那里需要她，她就去哪里。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面试的时候，大言不惭的对人事经理说她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查得出异常，打得过流氓。——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无所不能，任何岗位的调遣她都能胜任。 后来，黑心的经理就真的把她当成杂工使，什么岗位需要她，她就要火速接岗。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对此产生过任何不满。 但是今天，接到上面的调遣，她对经理拉下了脸。 事情是她擦玻璃擦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总经办的电话，素未谋面的顾总破天荒的召见她。她来到总经办，敲门进了顾长天的办公室。 顾长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很不礼貌的将她从头到脚的给打量了一遍，就很轻佻的笑问：“听说你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 戚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请问顾总是要让我杀木马，还是翻围墙？” 顾长天笑了起来，腿很没形象的抬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说：“不让你杀木马，也不让你翻围墙。最近会所里比较忙，洗浴中心人手不够。所以，今天要把你调派到洗浴中心去帮忙。你有意见吗？” 戚薇没有多想，摇头说：“没有意见。” 顾长天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满眼赞赏：“经理说你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员工，果然没有夸错你。” 戚薇还有点莫名其妙，这么点芝麻绿豆的破事，还专门把她叫到办公室问一声，然而等到经理把她带到男洗浴中心，她当场就拉下了脸。 她揪住了拔腿要走的经理，没好气的质问：“我们会所不是正当营业吗？男洗浴中心什么时候设立女服务员了？” 008请尊重我的人格 经理非常心虚，拔高了声音给自己壮胆：“我怎么知道，顾总不是问过你的意见吗？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 “他没说清楚是男洗浴中心！” “那你找他去啊！” “于经理是说你做不了主？”戚薇非常生气。 经理看到她一副想翻脸走人的表情，无语的把袖子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和缓了声音说到：“你放心，我们会所不****而且，是你自己说你什么岗位都能胜任啊……” “前提条件是，公司尊重我的人格！” “……” 两人正在门口僵持不下，里面忽然走出来了一个人：“你们会所就是这么晾着贵宾的？” 戚薇一下子怔住了。 程琛走到门口，很随意的靠在门框上，目光很冷淡的从她身上扫过，转而落在了经理的身上。 经理立即点头哈腰的道歉，然后瞪着眼睛对戚薇说：“小戚，好好服务。我还忙着，你别给我出什么篓子。”说完就快步溜了。 程琛很显然不想理会他们会所的人员调动问题，转身边朝里走去，边轻描淡写的扔下一句：“这位服务员，麻烦给开下储物柜。” 戚薇犹豫了片刻，在他回过头来皱起眉不满的看向她时，她才跟过去。 洗浴部装修的金碧辉煌，戚薇从来没有来过这边。贴着精致墙纸的过道、厚实的地毯、精致的雕塑摆件，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风格，比起欧洲皇宫差不了多少。 过道七弯八拐，她感觉自己在走迷宫，完全是程琛这个顾客在给她这个服务员带路。 好不容易到了服务台，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硬着头皮走到服务台后面，打开服务台的屉子，业务生疏的翻找着钥匙牌。 程琛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她。 翻了一会，她终究忍不住抬头问他：“你跟顾总是朋友？” 程琛表情淡淡的回答：“可能是敌人。” 戚薇不太理解，犹疑了半晌，还是问到：“是你让他叫我来给你服务？” 程琛不由得笑了一下。 戚薇感觉他笑得很是不屑，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她不再说话，努力将注意力放到满满一屉子的钥匙牌上面，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钥匙牌也跟着添乱，就是找不到。厚厚一叠钥匙牌，上面的数字，好像都长成了一个样。 程琛大概是看不过去了，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串，按照号码一块块的翻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他要的。他把剩余的钥匙扔回给她，说到：“既然是你的工作，就不要带私人情绪，不管什么样的顾客，都是你的上帝。” 他说时，信手打开柜子，三两下把东西整理好，进了里面的浴池。 戚薇犹豫了两秒，跟了进去。 他说的对，这是她的工作，她不应该对事对人。 宽敞的浴池房里热气腾腾，刚进去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险些冲得她退了两步。 这么热的天气，还来洗桑拿…… 程琛背对着她，正站在池边解浴袍。戚薇盯着他的背影，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经理刚才只顾摆脱她，忘了跟她交待洗浴中心的工作。 程琛像是察觉到后面有人，忽然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戚薇从他的眼神里判断自己跟进来的行为可能是蠢的。刚想说抱歉离开。就听到他似笑非笑的问：“你经理没告诉你这边的服务员该干什么吗？” 戚薇怔了一下，难道他的惊讶不是因为她进来了，而是因为她杵在那里不动？ 她只得顺势问：“干什么？” 程琛这时解掉了浴袍，她差点拔腿走人。但想到他们再亲密的行为都有过，这时候回避显得有点矫情。好在他也穿着短裤，而且很快下了水。也避免了与她坦诚相见的尴尬。 他躺在浴池边上，往脸上盖了条毛巾，才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然后声音散漫的说了两个字：“按摩。” 戚薇呆立了一会，按摩这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她不能胜任。她考虑了几秒，公事公办的说到：“很抱歉，我不会，这样，我重新为你叫一位专业服务员。” 她说完提步要离开，却听到程琛说：“我只要你。”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令戚薇有一瞬间的飘忽。 她回头看他，他的脸上盖着毛巾，看不到表情。 戚薇盯了他半晌，终究还是不带情绪的朝他走了过去。她从前经常给卧病的母亲按摩，虽然不是特别专业，但勉强对付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她放弃了去叫别的服务员的念头，偌大的洗浴中心，只有他们两个。这很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她何必要做无谓的事情。 她走到他后面，半蹲下来，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很轻的给他按捏。 热气中，两个人都沉默着。 戚薇以为这种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很突然的，程琛忽然轻飘飘的问到：“你喜欢换着男人玩？” 戚薇的脸上顿时涌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的话让她难堪而又恼怒，但她还能保持平静：“程先生，这跟你有关系吗？” 程琛扯下了脸上的毛巾。 她正冷冷的盯着他，他迎上了她的目光，他就这样躺在她的下方，凝望着她，她嗅到了他呼吸间的酒气。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 他喝酒了。——戚薇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换一个服务员。不管这件事是程琛还是顾总在戏弄她，她不愿意陪他们玩。 她站起来，还算和气的说到：“程先生，我给您换一位服务员。” 没想到程琛更快的伸出手，她还来不及站起，他一把将她给拽下了水。手上一痛，她就扑进水里，滚烫的水没了上来。她惊得本能的张嘴要叫，后脑猛地被压低，双唇就被他堵住了。 他热烈的亲吻着她，指尖穿梭在她湿漉漉的发间：“戚薇，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不愿意结束。”他将她囚禁在怀里，仿佛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戚薇想拒绝，可是她发现自己是那么喜欢他的气息。阵阵心悸，让她的大脑像过电一般，她无力思考。 x 有推荐票吗，冲新书榜…… 009现在，我可以追你吗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将他推开。 他的留恋让她惊讶，也让她觉得不可靠。而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不再需要这样不道德的放纵去填补内心的空缺。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结束了！” 她冷冰冰的甩下这句话，拔腿就要上岸。 程琛立即抓住了她的手，他似乎清醒了一点，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好，你说了算，那就结束。” 他说了这话，却没放开她的手。 戚薇以为他还要耍酒疯，回头看他：“那你还不放手？” 他的呼吸忽然笼罩上来，声音像亚热带吹来的海风：“嗯，过去结束了，但现在，我可以追你吗？” 戚薇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有短暂的一瞬，她不能思考。心底有什么在轻微的膨胀发酵。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靠在门边的人，她一个趔趄险些滑倒，程琛扶住了她。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也不好了。 “顾总还真是神出鬼没！” 顾长天很潇洒的倚在门边，冲他们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 程琛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戚薇，她穿着白色的员工衬衫，此时被水湿透，贴在身上透出了里面的内衣。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她的前面，遮住了顾长天的视线。挑眉说到：“不过，顾总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不合适？” 顾长天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闲适的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提醒程总，我们会所是正当营业。程总这样对待我们的员工，才是不合适吧？” 程琛笑了一下。 戚薇看着两个男人，很奇怪前两天他们还一起喝酒，眼前却又不像是朋友。 “两位聊，我先走了。” 虽然疑惑，但这也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很狼狈，不宜在这里久待。她借着捋头发的动作，将手环在胸口遮挡，准备走人。被程琛给伸手挡住了。 “顾总，麻烦你先出去。” 顾长天看了看两人，还算配合，将手揣进兜里走掉了。 程琛转身将手递给戚薇要拉她上去，戚薇不想接受他的示好，站着没动。他的手在半空僵持了一会，转而伸到头上自嘲地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先上了岸。 戚薇跟着上岸。 他走到储物柜，拿了条毛巾，快步将她给拦住了：“披上吧，这个样子不要出去。” 戚薇抬头看他，他的目光里透着温柔。 戚薇看看自己都浑身在滴水。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她的拒绝太不近人情。她接过毛巾，将自己给裹上。 “很抱歉，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他的手伸过来，戚薇本能的退了一步，他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僵了一下，沉默的收回了手。 戚薇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一瞬还是打算离开。身后忽然再次传来程琛温和的声音：“就算要拒绝，至少也考虑一下再拒绝。” 戚薇的步子定住了，他越过她先走了。 …… 程琛来到九楼的包厢，顾长天正独自歪在沙发里唱歌，没有观众，他仍唱得那么入神： 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我想给你个拥抱，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 程琛双手放在兜里，站了一会，敲了敲门。 顾长天没搭理他，将一首歌唱完，才关掉音乐，走到标盘前，信手扔着飞镖，问到：“又有什么事求我？” 程琛慢悠悠的走过去，也拿起一根飞镖，掷了出去：“我来是跟你谈谈我女朋友的工资。” 顾长天扭头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想走后门？一个普通的服务员，现在的这个工资已经是极限。” 程琛的眼睛盯着靶心，无视他的拒绝，问到：“能加多少？” “给我个理由？” 程琛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我怕她工作不顺心又要去买醉，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顾长天嗤之以鼻：“管的可真宽，她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程琛道：“很快就是了。” 顾长天将手里的飞镖扔回盘子里，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问到：“程总，你认真的？” 程琛点头。 他有些不屑的笑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到：“单亲家庭长大，坐过牢，泡吧，约男人……” 程琛走过去，将他的酒杯拿起来晃了晃，看着酒里的泡沫慢慢的沸腾起来。轻轻的将杯子顿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巧，我刚好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顾长天哂笑：“口味真特别，不过，如果让她知道你……” 程琛打断他的话：“加百分之二十。” 他还赶时间，说完这句留给顾长天一个背影，拉开门走了。 顾长天将酒喝完，也出了包间，回到总经办，对秘书招了招手说到：“让礼仪部的戚薇来我办公室。” 秘书点头：“好的，顾总。” 戚薇刚换了衣服出来，阿西就走过来对她说：“薇薇，顾总找你。” 阿西喜欢顾总，顾总频繁召见她，阿西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吃味。 戚薇没理会她怪异的眼神，淡淡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乘电梯上了三楼，来到总经办。顾长天正坐在沙发里喝酒，她进了门走到他面前，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恍惚的怔了一下。戚薇看到他的眼神，有点不适。她的衣服打湿了，身上这套旗袍是前台部借的，她知道自己削肩细腰穿旗袍很好看。但他的目光让她觉得他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别的什么人。 顾长天很快从她身上转开目光，拿了只酒杯出来满上，推到她面前，笑容疏浅的说：“坐。” 戚薇没有坐，直截了当的问到：“顾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顾长天指了指酒杯：“你先喝了这杯酒，再听我说也不迟。” “抱歉，公司的规定，上班时间不能饮酒。” 顾长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公司的规定我说了算。” x 小琛琛没爹没娘没存粮，需要收藏推荐来喂养，没有肥料会长得慢滴，有人看就投下票给点安慰吧…… 010排队也该轮到我了 戚薇站着没动，眼神清清凉凉的盯在他的脸上：“那就等顾总更改了公司规章再说。” 顾长天扯了扯唇角：“看来你还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戚薇规规矩矩，双手交叠摆放在身前，站着没动，也不接话茬。 她的言行让人挑不出错。 顾长天也就不再喝酒上纠结，但看着她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莫名的就起了玩弄的心思，戏谑的说到：“你长得不错，我正好缺个女人，要是你愿意……” 他还没说完，戚薇就打断了他：“对不起顾总，我不愿意。” 顾长天张了张嘴，呆怔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那如果总经办缺个女助理……” 戚薇立即点头：“我愿意。” 顾长天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他嘴角抽了抽，收起了笑容：“我不太喜欢没礼貌的人，你回去吧。” 戚薇冲他弯了下腰，也没求情，也没挽回，就直接出去了。 顾长天看着她冷冷清清的背影，有些失神。 戚薇刚应聘进来的时候，只是礼仪侍应生，负责给贵宾带路。后来哪个部门缺人手，于经理就把她调派过去。所以短短三个月，她基本熟悉了会所里的所有章程。 她又是个很主动的人，不会等着领班安排工作，会主动去找事做。所以经理很看重她，本来她觉得自己有望升迁，但今天经过程琛这事。她跟经理闹翻了，顾总刚才也对她有了意见，升迁的希望只怕是破灭了。 因为被顾总召见两次，阿西和琳琳都有点仇视她，两人下午刻意将她给孤立了。她也无所谓，白天客人不多。她无所事事的挨到了下班，她打卡准备走人的时候，碰到了于经理。 她还以为于经理可能会不搭理她，没想到于经理还像往常一样，热情的笑着跟她打招呼：“小戚，下班了啊？” 戚薇对他点点头，给了个不咸不淡的回应。 工作人员有专门的进出通道，她出了门，刚走两步就定住了。程琛的车子，就停在侧门的花园里。 程琛也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慢步走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很柔和：“能请你吃个饭吗？” 戚薇以为他要追她的那句话是一时冲动，没想到他来真的。她看着他柔软的笑容，心情很微妙。但还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想跟她正经交往。所以，不能他约她，她就马上答应。 她话里留一线的拒绝：“抱歉，今天有事，改天吧。” 风很大，她拢了拢头发。 程琛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耳朵上。在她漂亮的耳垂上停顿了片刻。他没有穷追猛打，很有风度的说：“好，那我送你回去？” 戚薇摇头，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住处。 她的拒绝，是想看看程琛的诚意。而他也不负她的期望，很有诚意的在九重天外面等了她半个月。 半个月里，他风雨无阻的接她下班。但不管他提出什么建议，她都找各种借口打发了。吃了这么多次闭门羹，他还能坚持。戚薇对他是很心动的。 他见周围没人，抬手撑在了门边。通道的后门并不宽敞，戚薇被堵在了门口。他的气息有点近，他眼睛里含着幽怨的浅笑：“戚薇小姐，我知道很多人追你，但就算是排队，也该轮到我了吧？” 戚薇不再为难他，问到：“你带身份证了吗？” 程琛怔了怔，忽然明了的笑了一下，从裤兜里拿出钱包取出身份证，上供般的递给她。 戚薇接过来扫了一眼，又问：“你单身吗，家里有几口人。” 程琛的唇角愉悦的勾了起来：“天地良心，我单身，未婚。家里三口人。” 戚薇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去，淡淡说到：“走吧。” 程琛听到这两个字，笑了起来。她走了两步，心跳忽然有点快。他牵住了她的手。 夕阳给远处的高楼大厦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光，坐在二十楼的旋转餐厅里，能将整个华东西路一览无遗。霓虹初起，街道上的香樟树翻涌如绿浪。 程琛替她将牛肉切成小块，推到她面前，问：“吃完饭，去看电影吧？” 戚薇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对上他温柔的笑容，点点头：“好。” 附近就有电影城，吃完饭两人步行走过去。电影城这个时间几乎是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牵着手柔情蜜意的情侣们。程琛借着拥挤，又顺理成章的握住了她的手。 大厅里开着冷气，他看到她抱着手臂似乎很冷，就将她圈进了怀里，一如既往的尊重她的意见，问到：“你想看什么？” 戚薇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抬头去看宣传海报。最近上映的电影很多，不知道哪部好看。她就随便说了个：“那就看《空城》吧。” 戚薇其实不太喜欢看电影，但乐意跟程琛约会。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电影上，黑暗中，她抱着爆米花，嘴里咬着可乐，百无聊赖的看着光线变换的荧幕。 片子放到一半，周围的情侣开始借着黑灯瞎火开始做起了小动作，随着亲密的情侣们越来越多，戚薇忽然有点紧张。她悄悄看了一眼程琛，程琛仿佛跟她有心灵感应似的，也忽然转头看她。 幽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明亮如星子。她打算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程琛的手忽然按住了她的后颈。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冰凉的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只给了她两秒的反应时间，她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就用舌撬开了她的唇，捉住她的舌极尽缠绵的吻着她。 她尝到了他唇舌间淡淡的薄荷香，她窘迫到难堪，他什么时候吃过口香糖，为什么不给她，她满嘴都是可乐味…… 她不想给他不美好的感觉，推着他的胸口要拒绝。他用眼神告诉她“晚了”，伸出另一只捧住了她的脸。继续加深这个吻。不到片刻，她就被他亲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x 写完帮主后开的是本古言，这本是临时有灵感才开的。发现有病没药医的我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对现言爱的很执着。最近工作又特别忙，所以更新不给力。对于国庆节要加班还木有三倍工资的生活在最低层的我，只能在文文里找点恋爱来谈一谈，yy下人生。这两天理清了大纲，这个坑不会弃。但更新可能有点慢，喜欢看的姐妹们可以先收藏着慢慢攒起来看。如果有空的话，请顺手给我投个票，多谢~ 011只想做一个正常男人 很久，他才放开她的唇，又温柔的去吻她的眉眼、鼻尖、耳垂、脖子。 她可不想让他更进一步，推开了他，他在黑暗里很轻的笑了一声，笑得很愉悦，很满足。戚薇也跟着满心愉悦。 他还知道见好就收，松开她，坐直了身子，手与她十指相扣。 但没过一会，他又吻了下来。 九十分钟的电影，他们几乎是在亲吻中度过。 电影散场出来，已经十点了。这个时间点，锦原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两个人慢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前面走过一对情侣，女孩子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笑嘻嘻的对她男朋友撒娇，用夸张的语气说到：“好好喝哦……” 戚薇多看了女孩子两眼，程琛就问到：“想喝？我去买。” 戚薇觉得奶茶是小女孩才喝的东西，但她没有直接拒绝，只问：“贵吗？” 程琛转头看了一眼奶茶店招牌上的标价，说到：“不贵，十七块。” 戚薇摇头：“不喝了，我口红很贵。” 程琛没理会，走到奶茶店买了一杯，走回来递给她，笑道：“喝吧，喝完我赔你一支口红。chanel的，怎么样？” 戚薇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大方。” “嗯，对女朋友太小气，会被甩的。” 戚薇的心浮了浮，问到：“我好像还没有答应做你女朋友吧？” 他深深的看着她，凑到她耳边，热气染烫了她的耳朵：“户口也查了，床也上了。你现在想抵赖应该已经晚了。” 戚薇因为他露骨的话微微的心悸，但反应还算大方：“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他微笑看着她，面不改色的说：“嗯，在你面前不想做君子，只想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戚薇没话说了，捧着奶茶，象征的喝了两口，扔给他：“不爱喝。” 他也没意见，接过奶茶咬住吸管喝了起来。 戚薇忍不住笑：“原来是你自己想喝？”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就是很想再尝尝我女朋友的口红。” 戚薇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他喝完奶茶，将杯子放进路边的垃圾桶，走回来对她说：“把我的号码存起来。” 戚薇脸红了一下，原来他知道她把他拉黑了。已经被揭穿了，她就没必要再遮掩了，拿出手机将他的号码存了起来。 他揉了揉的她的头发，声音温柔了两分：“以后不要再把我拉黑了，很伤人。” 戚薇微微的有点窘迫。 他这时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进了面前的购物中心。一楼就是各种品牌专柜。戚薇被他拉到chanel专柜前面才反应过来：“你真的要给我买口红？” “当然，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话里有话，指的是追她这件事。 戚薇的心里又涌起莫可名状的愉悦，柜台服务员非常有眼色，热情的上来招呼。程琛道：“麻烦帮我女朋友挑选几款适合她的颜色。” 戚薇听到“几款”两个字，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他也回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笑。 看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方、有气度。不过，戚薇并没有傻到真的去挑‘几款’，适当的接受男人的礼物会让男人产生被需要的成就感，但也不能让男人觉得她很贪心。 挑完礼物，程琛去将车开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他却没有上车，他说：“等我一下。” “好。”戚薇点头，他很快消失在人群里了。 她以为他是去买安全**了，还在思索着要不要拒绝。但他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因为自己的猜测，她有点尴尬。 他一路平稳的开着车子，将她送到她住的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小区楼，开玩笑似的问：“要不要请我上去喝杯水？” 戚薇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决定要保持魅力，不能让他太轻易得到。就道：“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只是笑了下。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只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 戚薇有些意外，原来他刚才离开是去买这个？她接过来，打开来看，是一对情侣吊坠。 他拿出来，给她戴上，说到：“你可以理解为定情信物。” 戚薇忍不住笑：“你唬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他给她扣上搭扣，审视了她片刻，顺势将手插进她的发里，抚摸着她的后颈，慢慢的凑近，暧昧的说：“我当然想更直接，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免得你觉得我不合格。” 他说完，唇已经凑近了，话音落，唇就温柔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两个人吻得都有些心猿意马。 程琛微微喘息着松开她，温柔的说：“我看你上去。” 戚薇满心甜蜜，但脸上还能保持淡定，跟他道别，转身若无其事的上楼。 程琛望着她进了防盗大门，消失在门后。他的笑容渐渐消散。掌心轻轻摸索着那枚白金的海豚吊坠。耳边悠远的响起法官毫无感情的声音： “戚薇女士，现由西风集团的财务总监章达指证，你与副董事长程斌联合，挪用公司公款共计六百三十七万五千元，……你认罪吗？” 直到沉默了很久，冰凉凉的女声才响起：“认罪。” 他望向六楼亮起灯光的那扇窗，路灯在他身后投下一个寂寥的长影。他倚在车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默默的抽完一根烟，才上车调转车头开走了。 周一的例会，超过预定时间将近一个小时，各位董事会的大佬们才算来齐。 董事长最后进会议室，他进来，全体成员起立。 刘成智很喜欢玩这套，和气的笑着跟大家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会议交给了程琛。 程琛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汇报工作，然后作出总结。 “众所周知，顾氏集团投资向来代表着整个经济走向的大趋势，我们的市场已经饱和，迫切需要转型。正达就是我们转型的切入口。我们有必要从顾氏集团的虎口里夺下这块肥肉。顾氏集团已经跟正达达成了初步的协议，我希望各个部门积极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相应方案。” x 没座儿了，快上车啦…… 012满意就给小费 “顾氏集团经营涵盖房地产、建设、购物中心……多个行业，在锦原只手遮天。我们要从顾氏嘴里夺食，没那么容易吧？正达到底是一块肥肉还是一颗烫手山芋只怕还要待定……” 对于董事会的刁难程琛已经习以为常，他没有表现出愤怒，他向来是冷静睿智的说服，用结果说话。 “没错，正达现在是一颗烫手山芋，但到了我们的手里就是一块肥肉。顾氏不惜抬高十倍**，也要收购正达，由此可见这个项目后面能带来的可观前景，大家应该可以想象……” 说到底，董事会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们谋利的决策人。程琛已经用自己的能力证明给他们看了，所以他们再怎么不信任他，再怎么指手画脚，但最终决定权还是会交给他。 如果说程琛的话，他们还不够信服，但顾氏集团也足以让他们信服。 没有人再反对这个项目。 会议结束，董事会的大佬们趾高气昂的走了。 程琛看着投影仪面板上的初步方案，唇角扯起了一个极淡的嘲笑。 回到办公室，秘书敲门走进来：“程总，刚刚董事长打内线进来，让您过去一趟。” 程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淡淡的点头：“我知道了。” 秘书关上门退了出去。 他放下杯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戚薇发了一条短信：“起床了吗？” 戚薇最近上夜班，睡得晚，起得也晚。 他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复，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刘成智看到他进门，笑得非常亲切。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指了指面前的棋局，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一边摆棋子，一边问到：“正达的项目案做得怎么样了？” 程琛答道：“项目案已经做出来了，不过我不太满意，让项目组重新在做……” 两人边下棋边聊正达的项目，比刚才的早会说得更详细。 刘成智放下最后一颗棋子。 他赢了。 他爽朗的大笑道：“……西风交到你手里，我算是放心了。” 程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哪里，西风有刘伯伯掌舵，才能更进一层。我不过是跟着您小打小闹。”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到底是不如你年轻人思想活络。正达的项目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拿下来！” “在锦原没几个人能和顾氏抗衡，还要靠您把关。” 程琛脸上没什么情绪，这就是他不喜欢来董事长办公室的原因，总要虚与委蛇的跟刘成智打太极。 刘成智喜欢把公司的所有事务都抓在手里，况且这个项目要拿下来比登天还难，程琛不会给个“办事不利”的把柄，让他光明正大的把他从总经理的位置上踢下去。 三年，他用了多少个不眠夜，才换来今天的位置。 刘成智被捋了顺毛，很是受用，指着他大笑：“行了，就爱拍你刘伯伯的马屁。”他忽然把话头一转，正色道：“……阿琛，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娱乐场所。按理说，你的私生活我不应该多管。我也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但你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最好还是注意下影响。” 程琛的目光落在棋局上，过了一会，才淡笑说：“我去娱乐场所，是为了跟顾长天打交道。你也知道，顾夫妇去世后，顾氏集团交到顾长天手里，就迅速在各大领域崛起，一家独大。说到底，这个项目就是跟顾长天角逐，我想尽办法跟他套近乎，就是想先探探他的底。” 刘成智看了他一会，眼角的笑纹又慢慢展开，老怀大慰的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到底是年轻人思想活络啊！”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程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按了电梯，直接下了地下车库。 上了车，才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助理张治很快下来了：“程总，是要去九重天吗？” 程琛点头。 张治启动了车子，现在是上班时间，道路还算空旷。张治边开车边问：“程总，这边的计划进行的顺利吧？” 程琛的手肘支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眼神里染上了一些复杂：“顺利。” 孟浩然等几个人在打麻将。 程琛推门走进来，孟浩然夸张的揉了揉眼睛，跟李莲英见到了慈禧太后似的：“哇，今天刮什么风啊，工作狂居然出来玩了！” 顾长天智商太高，大家不跟他玩，他只能坐在旁边看。程琛进了门就去了里面的洗手间。他就替程琛接了话茬：“工作狂可没工夫跟你们玩。他出来泡女人的。” 这下子，孟浩然更惊讶了：“出来泡女人？” 顾长天勾着唇角，讥诮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他呷了一口酒，等着大家发问，忽然发现大家都目光奇怪的看着他身后。他愣了一下，转身抬头去看，差点把酒水洒了。 戚薇就站在他身后，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酒。眼神冷冽的盯在他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她才端起酒瓶，优雅的给他手上的酒杯倒满，皮笑肉不笑的说：“顾总，不怎样的女人给您倒的酒，您还满意吗？” 顾长天虽然不认同戚薇，但也就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简单的点评一句。没想到背后说人闲话，竟然被当场抓包。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说三道四被人揭穿，他很尴尬。 看着戚薇只有脸皮上的一层在笑，还笑得这么冷，他就更尴尬了。下意识就点头：“……满意。” “满意就给小费！”戚薇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听到这样的话，没几个女人能不发脾气。 会所明文规定，不能伸手向客人要小费。何况她还这种态度，算是严重违规。顾长天都可以直接开了她。可是他气短，不得不去掏钱包。 把一叠钱递到戚薇的手上时，看到孟浩然几个憋着要笑喷的样子，他也很有点来火。 戚薇拿了钱，礼貌的带上门出去了。发作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戚薇一关上门，孟浩然等几个就笑喷了。 程琛从洗手间出来，问到：“你们笑什么？” 顾长天把酒杯拍到桌上，翘着唇角说：“程总，你的女人可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程琛稍一细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戚薇手里吃了瘪。他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容，安慰似的拍拍顾长天的肩膀：“我女人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是一朵小白花，既然知道她带刺，就离她远点。” x 特别感谢维尼小小熊抱抱、wuhonglei131、夜微凉、多情相公，感谢你们的支持。……捂脸，我更得有点慢，喜欢的姐妹可以先收藏，养肥了看。如果有多余的票票，请赏赐给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