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运贵女》 第一章 白玉糖 六月的天气就像是小孩子的脸,正是多雨的时候,三五七天便是一场酣畅的中雨,雨过天晴之后,连那炎炎的夏日似乎都清爽了几分。 汉南省的临沧市正是华夏国南方沿海的多雨城市之一,不过,这个夏天似乎格外闷热,明明已经进入六月末荀了,却偏偏一场雨都没有下,接连数日的艳阳,让整个云连市都弥漫着一股子燥热的暑气。 汉南大学位于临沧市南郊,地处幽静,风景秀丽。作为华夏国内的一流名校,每每寒暑假来临,学校都会准备校车将学生们送往市内的各大站点,方便学生们回家。 今天,正是汉南大学放暑假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那些青春飞扬的少男少女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笑笑闹闹,等待着校车的到来。 当然,这些学生中也不乏家中富庶之辈,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就像是接龙一般,络绎不绝的停靠在汉南大学的校门前。 很自然的,谁家的车好点儿,谁家的家底厚实,谁家的背景够硬……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很快就成为了这些大学生们的谈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似乎比这六月的天气还要炙热几分。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红色的莲花跑车宛如一团红色的火焰,风一般的驶入了众人的视线,由远及近,车身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汉南大学的校门前。 “好漂亮的跑车!真帅!” “太拉风了吧!” “这辆车挺眼熟的……好像是……杜少威学长的车!” 从见到这辆车开始,人群中就有人将这辆车认了出来。 倒不是这些人消息有多灵通,实在是杜少威这个人太有名了!他不但是风靡汉南大学的公认校草,大四文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更是身价近千万的富二代小开,这样的人在大学校园中无疑是王子一般的存在! 他的到来登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威哥,你看看,这些小丫头们可是对你着迷的很啊!哥们儿我真是羡慕,实话说了吧,今天拉着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泡妞吧?”轿车中,一个一身名牌,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懒洋洋的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就像是点了机油一般,不住的瞄着窗外,滴溜溜的乱转。 “我今天就是为了来泡妞的,怎么,不相信?” 坐在方向盘前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白皙,五官俊美周正,此刻,他正微微侧身,唇角含笑,那儒雅的动作倒真是有几分玉树临风的风姿。 这人自然就是杜少威了。 那油头粉面的小青年听了这话,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威哥,您别逗我了!哪个女人见了您,不是上赶着往前凑啊,怎么的,难道这汉南大学还有你搞不定得主儿?不会是……” 粉面小青年说到这儿不由得住了嘴,指了指右边的窗户,眼中闪过几丝**裸的**,“您今天来不会是为了咱学校的校花宋妍儿吧?” 杜少威很自然的向右侧的车窗望了望。 就在车窗外的不远处,宋妍儿正站在一群男男女女的中央。 不得不说,宋妍儿的确是一个极美丽的女生:肤若白雪,眉如春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泛着妩媚的风情,小巧的凌唇娇艳欲滴,当真是身如柳枝翩飞絮,人面桃花别样红。 她站在人群之中就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尽情的挥洒着她的美丽。 只是,此刻这只“孔雀”也不住的回头,将自己的八分心思都系在了杜少威的那辆火红色的莲花身上,恰似春水含波的眼神绵绵不绝的向杜少威这边飘过来。 看着宋妍儿娇艳的美态,杜少威的眼中不由得划过了几丝贪婪,但是这一闪而过的**马上就被掩盖了下去,“宋妍儿的确漂亮……不过,却缺少了些味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让人没有兴致,我今天的猎物可不是她。” 很难想象,如此无耻的话会出自一向风度翩翩的杜少威口中。 那粉面小青年明显是司空见惯,对于杜少威如此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反而抓耳挠腮的说道:“老大,您就别掉我胃口了,痛快说了吧,您今天的目标是谁,咱学校还有比宋妍儿更极品的?” 杜少威闻言,状似高深的一笑,也没再卖官司,指着车窗外说道:“我今天的猎物是她!” 粉面小青年连忙顺着杜少威的手指方向看去。 只见在校门左手边上那棵郁郁葱葱的榕树之下,一个女生静静的站在那里。 简简单单的白色体恤,简简单单的淡蓝色牛仔裤,干净的仿佛不染尘寰,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浓密的像是深海中海藻,丝滑细腻,微风吹过,发尾蹁跹之间,雪白的t恤便勾勒出了曼妙的弧度,那样纤细的腰肢当真是不赢一握,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一般,极致的柔软,极致的风情……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感到无比的柔和静美,仿佛这炎炎夏日都化作了片片清风,连这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馥郁恬淡了几分。 粉面小青男几乎看呆了去! 在他老人家心里,女人不过是追求快感的工具,只要长得漂亮就行,气质那就是一个屁!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此时,他才知道,这世界上真他妈有气质这种玩意儿!不用看脸,光一个背影,粉面小青年就觉得自己已经兽血沸腾! 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刚要跟杜少威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谁知那女生突然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来。 “我靠!”粉面小青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惊艳立马变成了惊吓。 原因无他,那女生的脸上居然生着一块血色的胎记,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一片妖娆的血红,硬生生的吓了粉面小青年一跳! “我靠靠靠靠——靠!可惜啊!这女人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瞧正脸吓退百万雄师,真他妈可惜了!”粉面小青年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之后,就不住的摇头晃脑,嘴里啧啧有声,“不过,就冲这身材,这气质,还真是值得一泡!行啊,威哥,还是您眼睛毒!您咋发现的,这女的叫啥名儿啊?” 粉面小青年嘴上虽然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一双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女生一丝一毫。 “她叫白玉糖,是考古系的。我上一个女朋友是她同学,所以我们见过一面。”见白玉糖转过身,杜少威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只是眼中也隐隐划过一丝惋惜。 粉面小青年贱笑连连,“呵呵,白玉堂?如果她是白玉堂,那学长您就是展昭了,只要一出手,她这只小耗子还能逃出您的五指山?就冲她这长相,我猜啊,八成是个雏!”粉面小青年说到这儿,脸色越发的猥琐,涎着脸谄媚道:“威哥,等这妞儿您玩过瘾了,可别忘了哥们我,您吃完肉了,可得给我留口汤啊!” “放心,少不了你的!”杜少威整了整头发,自得一笑,便大步流星的走下车去。 粉面小青年见此,赶忙屁颠颠的跟上。 第二章 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杜少威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女生,更是投之以崇拜的目光。 “白玉糖,我们又见面了,在等校车吗?” 白玉糖一抬头,就见杜少威正玉树临风的站在她的面前,眉眼含笑,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杜少威本就长相不凡,再加上粉面小青年站在他的身边,两相对比之下,高矮立现,衬得杜少威越发的帅气英挺。 堂堂汉南大学的校园偶像,居然‘纡尊降贵’,和一个平凡甚至是丑陋的女生搭讪,这一幕无疑让众人的眼睛有些脱窗。 “不会吧,我没看错吧,杜少威学长怎么会认识那个女生啊,我没眼花吧!” “那女生是谁啊,脸上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胎记啊,还是红色的,真恶心!” “杜少威学长怎么会跟这样的丑八怪搭讪呢!看看她那张脸,恐怖啊!”一个站在宋妍儿身边的女生,满脸酸意的说道。 “就是就是,说不定少威学长是找她有什么事情呢……”又一女生附和道。 相比较于女生的愤愤不平,男生们倒是一阵惋惜。 不得不说,白玉糖这样的女生就像是一朵开在深谷中的幽兰,不发现则已,一旦注意到了,便再难以移开视线。 要怪只能怪造物主太过公正,给了她让人沉醉的气质和完美的身材,却偏偏剥夺了她的容貌。这般内蕴芳华的风姿,若不是杜少威这等情场老手,还真是很难让人一眼注意到。 面对着周围的嘈杂之声,白玉糖似乎充耳不闻,她只是淡淡的看着杜少威,一双墨玉般纯净的眸子划过几丝迷茫之色,“我们见过面?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白玉糖此话一出,直接让整个校门前的声音静了一下。 尤其是杜少威,脸色瞬间就有些发青,嘴角貌似还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抽搐症状。 怎么可能? 这个汉南大学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不认识他杜少威的人存在?! 这一刻,杜少威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同时,他对白玉糖的必得之心也越发的炙热。 他迟早要将这个女人拿下,然后让她好好的认识认识自己! 杜少威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神中的阴暗尽数压下,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和煦起来,“你还真是健忘,上次我去你们考古系找一个朋友,恰巧碰见你,咱们可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对了,我朋友的名字叫李薇,这回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杜少威说完这话,便笑意盎然的站在一边,等着白玉糖恍然大悟。 白玉糖的确没辜负杜少威的期望,果真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原来你是李薇的男朋友!” 杜少威闻言,眉眼又是一阵抽搐:她不是不记得我了吗,咋还记得我是李薇的男朋友呢? “说起来,我跟李薇性格不太合,上个月就分手了。”杜少威只想快点带过这个话题,有些敷衍的说道。 “是吗,可是,你们才交往两个星期啊,这似乎……有点短啊……”白玉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惋惜,状似自言自语。 要不是白玉糖的眼神实在是太清撤了,杜少威几乎以为她是故意的! 虽然他杜少威喜欢玩女人,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事。就算分手以后,也会用各种手段摆平,就像李薇一样。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生,他不过是承诺毕业之后给她一份稳定的工作,便堵上了李薇的嘴。 只是他没想到白玉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还这么毫无遮拦的抖了出来,这无疑是对他名声的一种打击。 不过,杜少威毕竟是风月场的老手,只是尴尬了几秒钟,就恢复了过来,干笑着说道,“呵呵,倒是有些可惜,不过,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李薇,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认识你了。对了,这是我朋友,吴厚。” “美女好,我叫吴厚,你可以叫我厚哥,呵呵……”吴厚也多少看出了杜少威的窘境,连忙打圆场似的说道。 无后? 猴哥? 这名字还真是经典啊! 白玉糖听了这名字,登时被雷的外焦里嫩,沉静无波的明眸中终于浮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波澜。 能冲着她这样的一张脸,将美女两个字喊出口,估计也是一个没皮没脸的货。 白玉糖越发的兴趣缺缺,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她便将心神放到了站牌处,安静地等待校车的到来。 杜少威见白玉糖自始至终都如此冷淡,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声音中带上了一抹热切,“小玉,你在等校车吗?不如让我送你吧,我的莲花可是比校车要快多了。” 杜少威说这话时明显带上了一丝炫耀的情绪。 “就是!美女,我们威哥可是汉南大学的校草,怎么样?给个面子吧!”吴厚也在一旁怂恿道。 白玉糖却是被杜少威的那声小玉给恶心到了,眼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厌恶,声音却是依旧沉静动人,“对不起,我跟你不熟,还是不麻烦你们了,反正校车也快到了。” 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不大不小的地雷,再次将众人轰的一阵耳鸣! 拒绝了! 这个丑八怪居然拒绝了汉南大学第一校草的邀约!众人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是当事人杜少威,几乎忘了接下来该如何反应。从泡妞开始便攻无不克的他似乎还真没遇见过如此密不透风的堡垒! 就在这时,一个无比娇媚的声音倏然间插了进来,“少威学长,既然这位同学不识好歹,拒绝你的好意,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我的家可是比她远多了,学长不如行行好,送送我吧。” 说话的人正是宋妍儿! 其实,从杜少威主动找白玉糖说话开始,宋妍儿便已经妒火中烧,不能自抑。 要知道,像杜少威这样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价有身价的金龟婿,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她可是私下里跟杜少威示好多次,可惜杜少威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 如今更是同着她的面去邀约一个丑女人,这简直让她难以忍受! 最重要的是:这丑女人居然还拒绝了! 宋妍儿当然不可能去怪杜少威,所以这满腔的怒火直接灌注到了白玉糖的身上。 面对宋妍儿暗含怒火的眼神,白玉糖恍若未闻,反而淡淡的笑道,“既然这位同学家远,学长还是送她好了,反正你的莲花那么快……还真是巧了,校车来了,正好,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不给杜少威面子,那校车居然这时候到了。 白玉糖根本没看杜少威几人的脸色,直接提着行李上了车,半点犹豫都没有。 “该死!”看着白玉糖的身影消失在公车上,杜少威忍不住低咒出声,眼中浓云阵阵,满布阴沉。 “真是不识抬举!” 吴厚和宋妍儿的脸色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杜少威还算是保持着绅士风度,让宋妍儿上了车,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透过有些模糊的车窗,白玉糖瞧着窗外的情景,宛如子夜一般沉静柔美的眼中泛起了丝丝灵动的狡黠,唇边挂上了几抹讽刺的讥诮。 “白痴……” ------题外话------ 本文慢热,亲们一定耐心啊,精彩就在下一章! 第三章 豪门白家 接上:透过有些模糊的车窗,白玉糖瞧着窗外的情景,宛如子夜一般沉静柔美的眼中泛起了丝丝灵动的狡黠,唇边挂上了几抹讽刺的讥诮。 “白痴……” 真当她白玉糖什么都看不明白吗?杜少威那种衣冠禽兽的虚伪嘴脸,她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白玉糖在学校里绝对是一个足够低调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那张脸的缘故,很少有同学去亲近她,故而也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谁都不会想到白玉糖真正的身份,竟然是豪门白家第三代的嫡出三小姐! 白家,在整个汉南省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级世家,和陆家,金家并称为汉南省的三大豪门。 说起来,这三家之中只有白家传承最短,不过百年。白老太爷靠的是倒卖珠宝起家,因为气运极好,眼力又强,靠着赌石迅速暴富,然后便办起了珠宝公司,生意也是越做越大。白老太爷死后,他的儿子白奇峰,也就是白家的现任家主,白老爷子,更是表现出极强的魄力,迅速拓展周边业务,建立了白氏集团,和陆家,金家成为了三足鼎立的掎角之势。 相对白老爷子惊采绝艳的商业天赋来说,他的几个子女就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了。 老大白锦程是临沧市白氏集团总公司的副董事长,白氏的普通运营和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只不过这个人有勇无谋,空有一股狠劲,小打小闹还可以,大事上根本做不了主。 白老爷子的二女儿白锦华,性子高傲刚硬,事业心强,因为商业联姻的需要,早早的嫁了人。她的丈夫林远翔的家族虽然算得上有钱有势,与白家却是相距甚远,地位上的差异决定了林远翔几乎是入赘到了白家。不过说起来,这林远翔倒真是一个人物,明明手里没有实权,却凭着白锦华掌握的股份在白氏集团取得了一定的话语权,跟白锦程的地位几乎是不相上下。 相比较于白家老大,老二对于权势上的迷恋,白家的老三,白锦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异类。生在这种注定内斗不断的豪门大家,却寡淡如水,性子平和。除了对自己的妻子夏婉婷满腔热情之外,他几乎所有的心神都投注在了研究赌石和翡翠雕刻之上。 对于一个家族当权者来说,没有人会喜欢时时刻刻对自己充满野心的儿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白奇峰反而更喜欢白锦鸣。 最重要的是,白锦鸣的赌石技艺和超凡的雕工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把必不可少的利器! 只是,这样一个艺术家一般的男人却是命运不济,出了车祸,英年早逝。 这件事曾经让白老爷子震怒一时,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很快被压了下去。最后一个便是白奇峰的小女儿白锦绣。 白锦绣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却是依旧没有嫁人,或者说她的骄纵任性,荒**无度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尽管这个女人有过人的身家和美貌。就算是白老爷子,面对着每天各大报刊杂志上层出不穷的绯闻,都觉得鸭梨很大。 而白玉糖正是白奇峰的三儿子白锦鸣和夏婉婷的孩子。 照理来说,这样身份注定是要受到万千宠爱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白玉糖的母亲夏婉婷是一介孤女,如此不堪的身世,在白奇峰的眼中,又怎么配得上他们这样的名门望族? 要不是白锦鸣舍命相抗,以脱离家族为筹码相要挟,夏婉婷是断断进不了白家门的。 随着白玉糖的出生,夏婉婷更是越发的不受待见。 这也容易理解,大家族的女孩子将来无非就是为家族利益联姻,像白玉糖这种相貌,自然是半点价值都没有的,对于没有价值的子女,白老爷子又怎么会给与半分关爱,更遑论他人。 好在有白锦鸣的悉心维护,夏婉婷母女的日子还算美满。 直到白锦鸣意外发生车祸,英年早逝,夏婉婷母女的厄运也算是开始了。 豪门大家本就亲情寡淡,子女众多。如此一来,白玉糖母女在白家的生活可谓是举步维艰,饱受欺凌。 或许是白老爷子还念着白锦鸣的好,亦或者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十三年前,也就是白玉糖刚满八岁的时候,白老爷子亲自下令,让她们母女俩搬出白家大宅,住进了白家位于临沧市郊的一座小别墅,她们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些。 白玉糖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不知不觉想了一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离家最近的站点了。 白玉糖母女住的地方是一座二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大,却地处幽静,里面的家具不多,却装点的清新淡雅,只要一进门,家的感觉便是扑面而来。 “妈,我回来了!”白玉糖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饭菜香,登时三百六十个毛孔都是一阵舒畅,“是双椒鱼头,糖醋藕块,蜜汁叉烧,油焖春笋还有椒盐玉米……都是我爱吃的!” 只见客厅中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一大桌子的菜,那腾腾的热气,香喷喷的味道登时让人食欲大振。 “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赶紧洗洗手,坐下吃饭,我一会儿就来。”听到白玉糖的声音,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夏婉婷忙走了出来。 如今的夏婉婷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肤色白皙,黛眉朱唇,尤其是一双眼睛,宛如秋水,流露着道不尽的温婉柔和,秀发垂肩,宛如绸缎,她身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居家服,腰间围着茶花色的围裙,就算是如此朴素的装束,也难掩这个女人的风华。 不得不说,岁月似乎格外钟爱于她,就算经历了艰苦的生活,也不忍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妈,菜够多了,不用做了,我一回来,您就搞得这么丰盛,每次暑假我都得多长几斤肉。”白玉糖明明嘴里抱怨着,一双子夜般的眼睛却是溢满幸福。 “你啊,还是胖点好看……”夏婉婷说到这儿,语气不由得顿了一下,眼中的慈爱更胜,“你等等,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了,一会儿你喝点,开开胃。” 白玉糖见此,无奈的一笑,她的母亲啊,对于她脸上那块朱红色的胎记总是充满自责,每次提到她的长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她。 殊不知白玉糖早就不在意了,甚至,在她的内心深处还隐隐庆幸脸上生了这块胎记,就是因为这块胎记,让她看清了许多人和事,也免去了许多麻烦。 没错,她失去了很多,但得到的更多! “妈,你怎么了?有心事?” 白玉糖从刚开始吃饭时就发现,夏婉婷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要知道,每次她一回来,夏婉婷的兴致就格外的好,不停的给她添饭布菜,而这次,夏婉婷似乎格外的沉默。 瞧着夏婉婷眉宇间暗含的轻愁,白玉糖便猜到了几分。 “是不是白家大宅那边来什么消息了?” 夏婉婷闻言一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您这么发愁吗?怎么了,那老头儿又说什么了?”白玉糖放下碗筷,干脆的问道。 “嗯……,你爷……白老爷子让咱们娘俩明天过去一趟……”夏婉婷的声音越发低落。 “原来就是去一趟啊,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白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没事的!”白玉糖柔和的一笑,语调淡然,波澜不惊。 她墨玉般的眼眸似乎带着一种让人沉静舒缓的力量,夏婉婷忐忑的心情不由得安定了几分,脸上也渐渐浮上了些许欣慰。 原来,她的女儿早已在她的不经意间成长的足够坚强。 只是…… 夏婉婷想到白锦绣在电话中幸灾乐祸的口气,就不由的一阵不安,希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题外话------ 下一章进入**,呵呵~ 第四章 刁难 白家的大宅位于汉南省省会淮城的西南市郊,那里的地段,寸土寸金,住的都是汉南省的达官显贵。随便拿出一栋别墅,价值都是其他地方的数十倍,尽管如此,却还有数之不尽的富豪商贾趋之若鹜,用有钱人的话来讲,能住在那片地皮上,那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白家大宅则是这片黄金地区中数一数二豪宅。 从庭院到大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独具匠心,华贵非凡,尤其是白家的大门,堪称宏伟,高出院墙数倍,外面包裹着雕花的金丝楠木,花纹由金粉描边,古典中透着奢华,大气尽显。 在大门的正上方嵌着一块扇形牌匾,这牌匾竟是用翡翠雕成,黄金铸字,也许那翡翠算不得通透,却极好地彰显了白家的财大气粗。 白玉糖时隔数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心境竟是出奇的平和。八岁时,在她眼中高不可攀的白家大门似乎矮了几分,再没有那种让人畏惧的沉重和压抑,剩下的只是陌生的森冷。 “妈,还有几步就到了,怎么不走了?”白玉糖见夏婉婷停下了脚步,不由得关切道。 夏婉婷瞧着眼前盈盈浅笑的白玉糖,眉眼间的忧色更重。她深呼了一口气,轻柔的握住了白玉糖的手,“妈没事,只是觉得很久没来了,有些……紧张……” 紧张吗? 白玉糖瞧着夏婉婷苍白的脸色,眼中划过一抹刻骨的冷冽。 这个大宅带给她们母女的记忆,岂是紧张两个字可能表达的?! 不过,转眼之间,白玉糖眼中的冷冽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春风般让人舒爽的柔和,“妈,别担心,一切有我!” 夏婉婷闻言,轻轻点头,眼眶温热。 这就是她的女儿啊,她亏欠良多的女儿,也是她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儿!想到这儿,夏婉婷的眼中一阵坚定,脚步也越发的稳当起来。 随着一阵优雅的门铃声,厚重华美的大门应声而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这中年人国字脸,长相平庸,身量不高,很是精壮,一双眼睛蕴着些许温良,只有那微微抿紧的双唇,透出几分干练精明。 这个表面上看去忠厚无害的中年人正是白家的大管家白鲟。 白鲟显然是早就料到白玉糖和夏婉婷两人的到来,稳步迎上前去,身子微微前倾,带着一种礼貌性的恭谨,“三少奶奶,糖小姐,你们来了,请进。” 一如白鲟往日的性格,不冷不热,不卑不亢,除了白老爷子之外,对于白家的每一个人他几乎都是一视同仁,就算对着夏婉婷和白玉糖这对不受宠的母女俩,也不会露出丝毫轻视。 “有劳白管家了,白管家这些年过得可好?”夏婉婷温婉笑道。 瞧着夏婉婷如水的笑颜,白鲟唇边的冷漠淡了一些,“三少奶奶挂心了。” 白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带着夏婉婷母女走了进去,穿过景色宜人的园林和成群的佣人,直到快接近大宅的时候,白鲟才再次开口,“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小姐,二姑爷,玉川少爷,玉朗少爷,子岩少爷和玉莹小姐都在里面,家主还没到。” 夏婉婷闻言,脚步一顿,微微的点了点头,温婉如水的眼眸中透出几丝感激。 白玉糖在路过白鲟身边的时候,轻声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白鲟能够主动的给他们提供一些眼下的情况,已经足够她说出这两个字了。 直到白玉糖和夏婉婷的身影走进大宅,白鲟才算回过神来,古井无波的眼中露出了细微的波动:这个曾经让人嘲笑欺凌的糖小姐似乎改变了不少…… 白玉糖母女一踏进白家大厅,便看见两男两女坐正在宽阔柔软的沙发上品茗聊天。 左边两人,男的看上去四十多岁,身形微胖,一张门面倒是保养得极好,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坐在他的身边的女人则很是端庄,长相也算清雅秀丽,一副豪门贵妇的矜持模样。 这两人正是白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白锦程和苏丽英。 坐在他们对面的便是白奇峰老爷子的二女儿白锦华,还有她的丈夫林远翔了。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白锦华看上去却是比苏丽英年轻许多,面若银盘,身段丰满,长相也颇为娇艳,只是她身上那份豪门贵女的傲气太过严重,为她的整张脸蒙上了一种锐利之感。 与她相比,她的丈夫林远翔的气场就弱了许多。 林远翔也算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依旧是身材挺拔,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只是那双微眯的眼睛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几丝阴郁的暗光。 这四人本来正在谈笑风生,却在视线接触到夏婉婷母女俩的时候,戛然而止。 白锦华的脸上迅速染上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们母女俩啊,你们当你们什么身份,居然比我们来的还要晚!明明是吃白饭的,却要我们这些大忙人等着,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白锦程和林远翔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却都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若有似无的投注到了夏婉婷身上,眼中划过一抹讶异的惊艳。 几年的时间不见,夏婉婷离开这个高门大宅,似乎越发的年轻了,整个人温婉如水,散发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成熟风韵,雅致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最是引人,也难怪一上来就夺了白锦程和林远翔两人的心神。 注意到这一幕,白玉糖墨玉般淡然沉静的眸子中泛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冷色。 早在十几年前,白锦鸣刚刚去世之后,白锦程二人就曾经暗地里对夏婉婷动过心思,她们母女住在白家大宅那几年,夏婉婷没少受到白锦程二人的骚扰轻薄,不过碍于白老爷子的威严,白锦程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后来,她们母女搬出了白家大宅,也离开了淮城,才算是逃出了白锦程二人的视线。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人竟然还敢打夏婉婷的主意,想到这儿,白玉糖沉静的眼眸越发的墨色幽沉,深不见底。 白锦华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一直轻蔑的盯着夏婉婷母女,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公的那点花花肠子。 但是,白锦程眼中的**欲却是被苏丽英逮了个正着! 苏丽英登时心中火起,她优雅的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的微微收紧,白皙的手心甚至被扎出了几道红痕。 明明对夏婉婷风情绝美的容貌妒恨得要死,苏丽英的脸上却是未露分毫,声音平静和缓,带着几分豪门大妇的端庄,“锦华啊,你别跟她们计较,出身卑贱的人毕竟跟咱们不一样,不守时间,没什么教养,也是应该的。” 夏婉婷听了白锦华和苏丽英的话,身子不由得颤了两颤,温婉如她,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姑嫂姨婆,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还没等夏婉婷开口,一声宛如山涧幽泉的轻笑便从她的身边倾泻开来。 这声音如珠如玉,宛如翠竹相击,声量不大,却好似冰雪一般,瞬间让整个大厅都清凉了几分。 “两位长辈,你们这话还真是有意思!你们二位会在这里纡尊降贵的等我们?以我们母女俩的分量能入得了你们二位的法眼吗?在这个家里,真正能让你们一等的,或许只有白老家主一个人吧,莫非你们是等家主等得不耐烦了?还是说家主没什么教养,不守时间?若是这样的话,你们尽可以当着家主的面说出来,不需要把气撒在我们母女身上,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么多张嘴,传到家主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说话的正是一直都未开口的白玉糖。 她一说话,才将众人的视线第一次引到她的身上。 这一看之下,白锦华四人俱是微微一愣。 只见白玉糖婷婷而立,清新婉约似空谷幽兰,沉静恬淡如画中之人,若不是那脸上的一片妖娆血红污了这幅画卷,当真让人难以想象,这将是一副怎样的绝代名品! 这就是白玉糖,那个懦弱的只会哭哭啼啼的丑丫头?! 这变化还当真是让人……不喜啊…… 白锦华和苏丽英两人本来就妒忌夏婉婷的美貌,如今她的女儿气质如此出众,更是让她们妒火攻心。 还有,这丑丫头刚刚说的话,完全就是往她们身上泼脏水,这让白锦华和苏丽英两个豪门贵妇如何忍受? 白锦华几乎是毫不掩饰眼中的怒火,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哼!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啊,竟敢随意的编排长辈,夏婉婷,你的女儿教的真是好!不过,也难怪,人家都说,相由心生,你这丫头长成这副德性,嘴巴毒一些,倒也合情合理。” 白锦华说完这话,白玉糖还没什么反应,夏婉婷却是不干了。 要知道白玉糖的容貌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就算她性子再温柔,也绝不容许有人当着她的面诋毁自己女儿! “白锦华,你说我可以,但是,不要扯上小糖,你身为一个长辈,这样侮辱一个晚辈,难道这就是你们出身高贵的人的教养?”夏婉婷如水的眼神,在这一刻,竟是比平日凌厉了许多,透出一种骨子里的大气。 “呦,我本来以为只有小的伶牙俐齿,原来大的也这么牙尖嘴利,夏婉婷,你不会是忘了以前的教训了吧,你记着,这里是白家的大宅,容不得你们母女在这里撒野,小心我让人把你们赶出去!”白锦华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夏婉婷闻言,如水的眼眸不由得颤了颤。 她不是胆怯,不是恼怒,只是觉得无力,时隔这么多年,她再次踏上白家,却依旧是受到百般刁难,不被接受。这里让她难受,却又让她怀念,因为这里是他最爱的男人的家,但是,这个家带给她的伤痛却远大于幸福…… 白玉糖看着夏婉婷的沉默,子夜般的眼眸越发的沉静悠然,深不见底。 “撒野?赶出去?白锦华,你也知道这里是白家大宅吗?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是谁让我们来这里的,怎么?你想越俎代庖吗?家主现在还健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白玉糖这话说的是不愠不火,却字字是诛心之言,她这话直接让白锦程,林远翔和苏丽英三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白玉糖却是丝毫没有给白锦华等人反驳的机会,而是冲着身后大门处淡然地笑道,“白管家,看了这么久,您是不是也该出来说句话了!” 第五章 未婚夫 接上:白玉糖却是丝毫没有给白锦华等人反驳的机会,而是冲着身后大门处淡然地笑道,“白管家,看了这么久,您是不是也该出来说句话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桶倾盆而下的凉水,直接将白锦华四人喷薄欲出的怒火生生给压了下去。 他们竟然忘了这出戏一直有一个旁观者——沉默寡言的大管家白鲟! 白鲟是谁,是什么分量,在白家有什么地位,不言而喻。 更何况今天是白老爷子指明让夏婉婷母女过来的,他们这样刁难夏婉婷母女本来就有些不妥,尤其是刚刚白锦华居然越俎代庖的叫嚣:要将夏婉婷母女赶出去,这更是对白老爷子权威的极大挑衅! 白鲟是白老爷子的贴身心腹,从来对白家每一个人都是不偏不倚,白锦华等人可以想象,要是今天这事真的闹大,传到白老爷子的耳朵里,白鲟绝对会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报给白老爷子听,到时候,他们真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似乎是为了印证白锦程等人的想法,白鲟从门口处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平静无波的眉宇间隐含着几分庄重之色,“二小姐,糖小姐说的没错,今天是家主让她们母女过来的,除了家主,谁也没权利让她们两个离开白家大宅,还请二小姐慎言。” 白鲟这话一出,白锦程四人的脸色不由得差了几分,尤其是白锦华,青白交加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几丝诧异。 这白鲟从来都不会真正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或是判断白家的是非对错,今天竟是公然的站在夏婉婷一边,着实让人惊讶。 别说白锦华四人,就是白玉糖内心都暗暗奇怪,她不由得回身,轻轻地瞟了白鲟一眼。 白鲟却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水洒不进,油盐不侵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就在整个大厅的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林远翔却是开口了,“白管家说得对,锦华啊,你说你跟一个小辈儿计较什么,别忘了今天老爷子将她们叫过来的目的,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做什么,你们女人啊,就是喜欢拌嘴,白管家,你说是吧。” 不得不说,林远翔当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能屈能伸,将白锦华的诛心之言说成是妯娌之间的家长里短,这样就算是白鲟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最重要的是,他这话给白锦华等人提了一个醒儿:别忘了老爷子的叫夏婉婷母女过来的真正目的! 一想到这个目的,白锦华和苏丽英两人的心气儿才算是平顺了许多,眼中的愤怒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白锦华心中不禁冷笑:哼,就先放过这两个贱人,反正一会儿有她们受的! 夏婉婷将白锦华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白玉糖对这四人的眉眼官司却是视若不见,直接拉着夏婉婷坐了下来,那随意淡然的姿态,惹得白鲟和白锦程等人都是微微侧目。 白锦华心中自然是越发不爽,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夏婉婷母女二人的分量实在是微不足道,因为她们而给老爷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完全是得不偿失,反而让老大一家子占了便宜,白看了戏份。 想到这儿,白锦华冷冷的瞥了苏丽英一眼:要不是苏丽英刚刚帮腔搭话,说不定,她们根本就吵不起来! 白锦程和白锦华早就暗斗已久,苏丽英对于白锦华的眼神也从不放在心上,她的心神都集中在了白玉糖二人的身上,一张端庄贤淑的脸,笑的越发的慈眉善目,“呵呵,小糖啊,你很久没回来了,都没见过你的兄弟姐妹吧,他们在楼上呢,我把他们叫下来,你们多亲近亲近。” 苏丽英冲着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便恭谨的上了楼。 大家族似乎就是如此,前一秒还是惊涛骇浪,下一分便是和风细雨,只是这牛毛细雨中是否藏着伤人的利器就不得而知了。 在白家大宅生活的几年,白玉糖深知苏丽英的秉性,正所谓: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她可不相信,苏丽英真的是想让那些天之骄子下来跟她‘亲近亲近’。 不一会儿,四个青春靓丽的身影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这四人分别是白锦程和苏丽英的大儿子白玉川,二儿子白玉朗,小女儿白玉莹,还有白锦华和林远翔的二儿子白子岩。 白玉川,白玉朗和白子岩自然是继承了白家的优良基因,生的俊朗英挺,相貌过人,一看就是典型的富家公子。 值得一提的是苏丽英的女儿白玉莹。 她的长相几乎胜过苏丽英数十倍,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身雪纺纱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越发楚楚动人,行动之间,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当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白玉川四人一下来,第一眼就接收到了苏丽英递过来的眼神,在瞧瞧坐在大厅中的夏婉婷母女,这四人立刻心领神会。 “妈,把我们招呼下来做什么,是不是家里来什么客人了?”白玉川阴阳怪气的瞟了白玉糖一眼,立刻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怪叫道:“这是谁啊,怎么长的这么恐怖?我们白家什么时候也允许这种丑八怪进来了?” 白玉川话音刚落,白玉朗就像是接力一般,戏虐的说道,“哥,你那什么眼神,她可是咱们的表妹!就算她那张脸怪吓人的,你认不出来,不过三舅的那个女人你总该认识吧!” 白玉朗一边说着,一边朝夏婉婷撇了撇嘴。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怪川哥不记得她们,要不是看到了‘表妹’那张胎记脸,就是我也没怎么认出来啊,”白子岩说到这儿,突然贼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你还别说,这老女人出去了几年倒是越发漂亮了,难道说这外面的风水比咱们白家的养人,还是说……” 白子岩虽说压低了声音,但也只是做了那么一个姿态,他的本意就是要羞辱夏婉婷母女,又怎么会真的怕别人听见。 尤其是最后一句,整个大厅的人怕是都听得清清楚楚,那省略着没说出来的内容,当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但是,即便如此,白鲟也不能说什么。 因为这是小辈儿们之间的对话,小辈说话口无遮拦,就算要寻个由头,顶多也就是说句没礼貌,再说,他是管家,自然不能去管这些少爷小姐。 先前他会开口警告白锦华,纯粹是因为白锦华踩了白老爷子的地雷,如今这些小辈儿们斗嘴,只要没发生什么过激的行为,白鲟自然是插不上手的。 说起来,这就是苏丽英的高明之处了:让小辈儿们开口,用出来的都是软刀子,还偏偏让人抓不住刀柄,只能受着,这等心计,比之白锦华当真是强上了好几个档次! 当下,夏婉婷就有些沉不住气,刚想要站起身来,便被白玉糖轻轻按住了双手。 “妈,是不是渴了?”白玉糖关切的问了一声,转身冲着白鲟笑道,“白管家,我们娘俩可是进来好半天了,总得给我们一口茶水喝吧!” 白鲟闻言一愣,定定的看了白玉糖一眼,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激赏,“快,给三少奶奶和糖小姐上茶。” 直到热腾腾的茶水端上来,白玉川等人才发现:他们竟是被无视了,还是这等赤罗罗的无视! 这就好比他们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挥出去了自认为凌厉的一拳,却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屁,还是连个声响都没有的屁,那感觉真是让人无比的不爽! 就连一直维持着小家碧玉形象,一言不发的白玉莹,脸色都有些微变。 就在白玉川等人还要在开口讽刺的时候,一个妩媚清亮的声音从大门处很是张扬的传了过来。 “大哥,二姐,都在呐,我们不会是来晚了吧!” 伴随这道声音出现的是三道引人注目的身影。 为首一人端的是姿容俏丽,体格**,一张脸跟白锦华有五分相似,却更加妩媚妖娆,一身火红色的低胸连衣裙穿在身上,让她整个人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一种近乎跋扈的张扬。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正是白奇峰的小女儿,白锦华和白锦程的妹妹——白锦绣。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也是相当出色,女子美若春花,男子帅气高大,站在一块儿,倒真是有些天造地设的味道。 说起来,那个女子白玉糖也是认识的,她就是白家的另一位小姐,白锦华的大女儿,白子涵。 至于站在白子涵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她就不得而知了。 白玉糖瞧了两眼,便兴趣缺缺的收回了目光,心安理得的喝起了茶水。 倒是夏婉婷,看到白子涵和那个男子紧紧交握的双手的时候,眼神狠狠一缩。 白锦绣自然是一进来就看到了夏婉婷母女,尤其是看到夏婉婷那种紧张的神色,脸上的嚣张得意便越发的明显。 “这不是‘三嫂’和玉糖吗?真是挺长时间没见了,”白锦绣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夏婉婷两下,便将目光转到了白玉糖的身上,“呵呵,没想到‘玉糖’倒是越长越标志了,这脸上快要渐渐瞧出模样了,也该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对了,你认识他吗?” 白锦绣似乎突然想起来一般,十分热情的将那个和白子涵挽着手的青年男子拉到跟前,“玉糖啊,还认识他吗?他可是你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夫萧熠宗啊!” ------题外话------ 昨天看了大家的留言,很感动,欢欢时隔近一年开文,说真的,鸭梨很大,但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却让欢心里有了底气,有了冲劲儿,谢谢,谢谢各位姐妹,各位朋友! 顺便欢欢在这里说一下每天的更新时间:每天晚上十一点到次日一点之间,觉得有些晚的亲们尽量第二天再看,毕竟身体最重要,休息第一,娱乐第二嘛~ 第六章 强硬的夏婉婷(上) 萧熠宗! 这个和白子涵手挽着手的男子居然是萧熠宗! 白玉糖眉眼一挑,脑中渐渐的记起了一段往事。 当年她的父亲,也就是白锦鸣还没有意外离世的时候,萧家不过是汉南省一个新进豪门,萧家二代掌舵人萧峥和白锦鸣也算是熟识,在业务上颇有往来。 一个新进豪门想要在沿海大省站稳脚跟,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时候的白锦鸣很得白老爷子的青睐,在白家的地位也是比较超然,自然成为了萧峥想要靠拢的目标,加之萧峥的妻子吕慧芳和夏婉婷刻意结交,一来二去,便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说实话,以当初萧家的实力,想要攀上白家那是千难万难的,要不是因为白玉糖那张胎记脸还有夏婉婷那无根浮萍的身世注定了白玉糖不可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子弟,这门亲事怎么着也落不到萧家的头上。 这门亲事,白老爷子也是点头同意的,在他立场上看来,毕竟萧家还是很有潜力的,既然白玉糖的胎记脸不能成为拉拢强手联盟的资本,成为笼络小型世家的工具也是不错的。 当然,白锦鸣和夏婉婷自然不会有这么功利的心思,她们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好的依靠而已。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萧峥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自从十多年前,他接管家族大任成为家主开始,萧家就像坐了火箭一般,蹭蹭的飞跃,仅仅数十年间,就发展成了一个仅次于三大豪门的庞然大物。 白玉糖虽然离开了白家许久,但是一些基本的信息还是有关注的,每天财经日报上关于萧家的报道多不胜数,这些事她不想知道都困难。 眼前的这个萧熠宗,正是萧峥的二儿子,也就是白玉糖当年娃娃亲定下的未婚夫! 认清了萧熠宗的身份,白玉糖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萧熠宗。 萧熠宗的长相颇为英俊,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一身休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颇有几分阳光帅气的味道,遮掩了他眉宇间透出的淡淡傲然之气,倒是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子弟。 白玉糖的目光在萧熠宗的周身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与白子涵交握的双手之上,嘴边慢慢展开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随即,她收回了目光,拿起桌上的香茗,轻轻品了一口,再也没看萧熠宗第二眼。 倒是萧熠宗,不住的盯着白玉糖。 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如同传言一样,她的未婚妻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单单看脸,就是一个丑八怪。 但是……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种气质,让她沉静的如同一朵深谷幽兰,内含暗香,馥郁悠远,让人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 只是……不管气质如何好,她终究是个丑八怪。 萧熠宗稍有不舍的又瞧了两眼,终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白子涵一直暗暗的瞧着萧熠宗,当看到萧熠宗一脸爱意的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的时候,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登时不善的看向白玉糖,心中羞恼异常: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八怪,也至于让自己这般紧张? 可是不管白子涵如何瞪眼,白玉糖始终视而不见。 白玉糖的这种态度让等着看好戏的白锦绣,白锦华等人都是一阵失望。 就在这时,夏婉婷却终是忍不住开口了,白玉糖可以不在乎,但是夏婉婷不能,这可是关系自己女儿一辈子的终身幸福啊! “你就是萧熠宗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你的母亲吕慧芳还好吗?当年我和她可是好姐妹啊!”夏婉婷的语气格外亲切。 虽然她也看到了萧熠宗和白子涵交握的双手,但是内心深处却自动的选择了忽视,不是她不想深究,而是害怕答案太过伤人。 萧熠宗闻言,淡淡的瞥了夏婉婷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是夏阿姨吧,你好。” 简简单单的‘你好’二字,道尽了客套的疏离。 如果细心研究,就会发现萧熠宗对夏婉婷的称呼是阿姨,萧熠宗名义上是夏婉婷的女婿,若按照常理来说,自然应该叫上一声伯母,才算是合情合理。 可是,他偏偏叫了一声夏阿姨,这其中道理,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出几分。 更何况夏婉婷并不傻,还很聪明。 她的眼神越发焦虑,勉强地笑道,“熠宗啊,你怎么跟我这么见外,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伯母才对啊……” 夏婉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白子涵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你这女人怎么没完没了的,难道你没有点儿眼力健儿吗?熠宗也是你叫的!” 白子涵的眼中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紧紧地抱着萧熠宗的手臂,示威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婉婷眼见这一幕,脸色陡然转白,紧握的双拳甚至有些颤抖。 白玉糖看着这样的夏婉婷,心底骤然抽疼,子夜般的眸子越发的暗光涌动,深不见底。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大厅边缘的白鲟突然朝门口九十度弯腰,恭谨的说道:“家主,您回来了。” 众人闻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全部起身,白锦程,白锦华,苏丽英,白锦绣还有四代的那些小辈,都第一时间的迎了上去。 只有白玉糖,慢吞吞的起身,轻扶住夏婉婷的身子,这才抬眼向门口看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的家主——白奇峰! 白奇峰如今已经年过古稀,头发花白,但是他的身上却完全没有那种垂垂老矣之态,脚步平稳,精神矍铄,眉宇之间,带着一种迫人的威严,让人不敢与对视,上位者的高傲,不言而喻。 “爸,您来了。” “爸,就等您开饭了……” “爷爷好……” “爷爷……” …… 见到白奇峰走进来,白锦程,白锦华,以及那些四代的小辈儿们纷纷出言问好。 白奇峰为人一向严肃,对于自己的子孙后代也绝谈不上温和,面对自己的满堂儿孙,他脸上的威严也没有退却半分,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爱。 直到看到萧熠宗的时候,白奇峰古井无波的脸上才算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 “熠宗啊,来了,你父亲母亲最近还好吧?” “托老爷子洪福,我爸妈挺好的,多谢老爷子关心。”萧熠宗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说道。 “熠宗,叫什么老爷子,直接叫爷爷就好了,反正快要成一家人了,不要这么拘谨,当这里是自己家。” 白奇峰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心中很是满意。这萧家可是他现在想要拉拢的对象,只要将萧家绑上战车,他白家的实力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整个汉南省,在名义上,是存在金家,陆家和白家三大豪门,但是白老爷子自己心里清楚,金家和陆家可是传承百年的世家豪门,背景深厚,尤其是在官场的力量,更是白家拍马不及的,若是想真正与金家,陆家分庭抗礼,那么就必须改变策略,联合如今势头正猛的新进豪门萧家,只有强强联手,才能让白家这个雪球越滚越大。 “是,爷爷。”萧熠宗也是深谙豪门之道,见到老爷子如此热情,也没有半分推脱,直接张口叫道。 “好,好,”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萧熠宗的肩膀,这才将目光转到夏婉婷母女身上。 这是时隔数年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夏婉婷母女二人。 夏婉婷倒是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倒是这白玉糖…… 白老爷子阅人无数,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白玉糖那种沉静淡然的气质,这种气质宛如氤氲的芳华,朦胧恬美,如梦似幻。 如果白玉糖的脸上没有这块红色胎记,哪怕长相平凡,也足够让男人趋之若鹜,疯狂追逐了! 如果她脸上没有这块红色胎记,绝对比白子涵更容易抓住萧熠宗的心,从而将萧家更稳固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甚至是陆家,金家…… 作为男人,白奇峰太明白白玉糖的这种气质代表了什么,这对男人绝对是致命的吸引! 可惜,没有如果…… 白老爷子想到这儿,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白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惋惜只是一时感慨,很快,他的眼中就恢复了冷淡。 不管怎么说,白玉糖已经是一枚弃子,就算再可惜,弃子终究是弃子! “你们来了。”白老爷子双手背后,家主威严尽显。 夏婉婷微微点头,口气稍稍有些焦躁,“是,家主。” 这是白奇峰的吩咐,在这个家里夏婉婷和白玉糖只能喊他家主,没有其他。 白玉糖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直视白奇峰,宛如直视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让白奇峰心中不悦,“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老白,那就开席吧。” 白奇峰说完,便被白锦绣搀着,带着一大帮人准备朝饭厅走去。 谁知就在众人快要走出大厅时,夏婉婷却是大步的拦在了白老爷子等人的身前,就是一直在她身边的白玉糖都来不及阻止。 “白家主,我想知道今天你叫我们母女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请你回答我!” 谁能想到一直温婉如水的夏婉婷,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不但拦了老爷子的路,还公然发出这样的质疑,简直是……胆大包天! ------题外话------ 求收藏!跪求! 第七章 强硬的夏婉婷(下) 接上:谁能想到一直温婉如水的夏婉婷,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不但拦了老爷子的路,还公然提出这样的质问,简直是……胆大包天! 白锦华和白锦绣等人见到夏婉婷居然敢如此问话,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开口喝斥,但是,一瞧见白老爷子阴沉的脸色,这些人立马识相的偃旗息鼓。 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凝滞! 白奇峰此刻心中的不悦更胜,只是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宣布的决定,他还是强忍着压下自己的怒意,眼中酝酿的风暴也慢慢的消散开来。 “先吃饭,吃完饭,老夫在回答你这个问题。” 白老爷子的声音看似平静无波,却内含惊涛,气场强大得让人不能反驳。 夏婉婷恍若未闻,在这一刻,她倒希望白老爷子能冲她发一顿脾气,白老爷子的隐忍不发,让她心中越发肯定了那个猜测,眼中忧色更甚。 白家的饭桌就跟会议桌差不多,长长方方,好像一眼望不到头一般,人和人的距离很大,整个餐桌华丽而冰冷。 这一顿饭,有人食不知味,味同嚼蜡;有人幸灾乐祸,不动声色;有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有人得意洋洋,喜形于色;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只有白玉糖,吃的心安理得,慢条斯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淡然柔美,她的周身仿佛自成天地,沉静的宛如烟雨铺成的水墨丹青,似乎与整个餐桌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 这样的白玉糖无疑是极为引人的,不要说白玉川,白玉朗,白子岩和萧熠宗这些个小辈儿,就连白锦程和林远翔两人都是频频抬头,眼神若有似无的在白玉糖身上徘徊。 白子涵一门心思都在萧熠宗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萧熠宗隐晦的目光,心中对白玉糖的恼恨更甚几分,要是放在平日里她早就开口了。 只是此时此刻,整个饭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 压抑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于夏婉婷来说,此刻的光阴无异于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结束,还没等餐食撤下,夏婉婷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家主,现在饭已经吃完了,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叫我们母女过来的目的了!” 白奇峰闻言,抬眼看了夏婉婷一眼,只是轻轻一撇,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凌厉,“可以,不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宣布一件事!” “爸,您有什么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白锦程第一个开口说道。 “是啊,爸,您要宣布什么就宣布,我们绝无异议,您不用理会那些闲杂人等!”白锦华也是满脸笑容的附和道。 白奇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萧熠宗和白子涵的方向露出了些许和缓的笑容,“今天老夫把你们都叫来,就是想宣布:我已经决定和萧家正式结亲,将子涵嫁给萧熠宗,以后白萧两家就正式成为盟友,共同进退!子涵,熠宗,你们两个没有异议吧?” 白奇峰的话音刚落,还不待萧熠宗和白子涵二人表态,夏婉婷已是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就连身后的椅子都发出‘腾’的一声巨响,“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白家主,您怎么能做这个决定呢?难道您忘了,萧熠宗是小糖的未婚夫啊,这门亲事可是您当年亲口答应锦鸣的,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此刻的夏婉婷眉眼含怒,满脸厉色,蒲柳般的身姿中竟爆发出一股让人心惊的压迫感,这样的她与众人记忆中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几乎判若两人。 尤其是白锦华,苏丽英等人,她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眼前这个敢于一而再再而三质问家主的女人就是那个当年逆来顺受的夏婉婷吗? 就连白奇峰都被这样的夏婉婷震得微微蹙眉。 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惊讶过后,便是难以压抑的愤怒,什么时候自己的决定也允许别人再三质疑了?! 白锦绣明显看出白老爷子的怒意,当下顺水推舟的站起身来,趾高气昂的说道,“夏婉婷,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你女儿烂泥糊不上墙,配不上萧家二少爷,你又怎么能责怪爸爸言而无信呢?你问问萧熠宗,看看人家是想娶你那个胎记脸的女儿还是喜欢子涵?” “小姨,这还用说吗?我跟熠宗当然是两情相悦了!”白子涵一听这话坐不住了,直接抢白道。 夏婉婷却是根本没有搭理这一唱一和白锦绣二人,而是紧紧地盯着萧熠宗,“萧二少爷,我想听听你的决定,你们萧家的决定,难道你们也不顾当年的情义了吗?” 萧熠宗闻言,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堪称真挚的歉意,“夏阿姨,对不起了,我很喜欢子涵,那门亲事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当不得真的。” “当不得真?!你知不知道……”夏婉婷明显被萧熠宗那种随意的回答给刺激到了,整个人越发激动。 “够了!” 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夏婉婷的质问。 众人抬眼看去,便见到坐在正主位上的白老爷子已经是一脸的不耐之色,“老夫从来说一不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夏婉婷,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萧家的身份,白家的身份!今天我叫你们母女过来,就是要解除萧熠宗和白玉糖的婚约,以后,萧熠宗就是子涵的未婚夫。只要你同意,我允许你们母女俩搬回白家大宅来生活,就算看在已经逝去的老三的份儿上,我也会保你们母女生活富裕,衣食无忧,如何?” 白奇峰静静的等待着夏婉婷的回答,一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姿态。 在他看来,没有人会拒绝如此优厚的条件。 但是,回答他的却是夏婉婷讽刺的大笑,“哈哈哈……回到白家大宅?生活富裕?衣食无忧?白家主,你莫非以为我夏婉婷会跟你们一样,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我承认,我出身不好,所以自从嫁到白家之后,我处处隐忍,小心翼翼,做好一个媳妇该作的义务,该进的责任。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仅仅是因为我爱的男人在这里,我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 “但是现在……没有了,锦鸣已经去了,这里再也没有属于我的留恋,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许她在你们眼里不值钱,在我的眼里却是无价宝,是我的血,我的肉,你们容不得她,伤害她,就是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这样的家,这样的白家,我夏婉婷不稀罕,就算锦鸣泉下有知,也会支持我的决定,我宣布,从现在这一刻,这一秒开始,我,夏婉婷,我的女儿,白玉糖,正式脱离白家,以后大道朝天,两不相欠!” 为女人弱,为母则强! 这一刻的夏婉婷,无比的强硬,强硬到字字如针,句句泣血,直刺得众人无法开口驳斥。 就连白老爷子都是颜色一变,想到已经死去白锦鸣,心底破天荒的涌上了一丝难得的愧疚。 “啪啪……” 夏婉婷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掌声就在饭厅中响了起来,许是整个饭厅的面积太过广阔,亦或者太过安静,这一阵掌声竟是带起了阵阵回音。 众人俱是一惊,是谁这么大胆,这时候鼓掌,简直就是往白老爷子的脸上扔雷啊! 鼓掌的人正是白玉糖! 她会这么做绝不仅仅是想让白家下不来台,而是因为她真心想要鼓掌,仅仅是为了她的母亲夏婉婷! “妈,说的太好了,咱们早就应该离开白家了,这里没有你留恋的地方,你的女儿也同样不稀罕。”白玉糖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的拭了拭嘴角,这才站起身来,轻轻掺住了夏婉婷的胳膊。 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白玉糖这个当事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甜点,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在意,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大戏。 夏婉婷是主角,他们都是龙套,不管龙套再怎么蹦跶,也入不了观众的眼缘,观众看的只是主角,就像白玉糖,只关心夏婉婷一样。 “你们……放肆!” 白玉糖的无视,终于让白老爷子彻底怒了! 他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戳在地上,稳稳地站起身来,双眼中仿佛酝酿着滚滚乌云,似乎转眼之间就会变成压境的风暴,席卷众人。 白锦绣,白锦华等人本来一直抱着见缝插针,幸灾乐祸的态度,但是见到白奇峰动了真怒,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全都乖乖的闭紧了嘴巴。 作为当事人的夏婉婷却是对白老爷子的怒气视而不见,直接拉着白玉糖就要夺门而出,“小糖,咱们走!这里已经不是咱们的家了,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等等,妈,您的威风是耍完了,怎么着也得让我表现表现啊!既然白老家主都说我放肆了,我当然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白玉糖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沉静悠远目光淡淡的落在萧熠宗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向萧熠宗,也是萧熠宗第一次真切的接触到白玉糖的眼眸。 宛如满布星光的子夜,又似染了月光的墨玉,华光流转而又沉静如渊,那样清幽的眼神似要把人的灵魂都要吸进去一般。 “萧熠宗,你记着,虽然今天是你跟我解除婚约,不过,我白玉糖同样看不上你,甚至我还要感谢你,还给我自由,以后天高任鸟飞,你们我二人再没相干!还有……”白玉糖将目光又转到一脸戒备的白子涵身上。 “白子涵,既然你跟萧熠宗两情相悦,那么,我祝福你们:一辈子永远绑在一起,不离不弃!说实话,我很庆幸你接替我的位置,成为这场商业联姻的筹码,作为感谢,我想给你提个醒儿,你的未婚夫今日可以因为权力地位毁掉昔日承诺,明天说不定就会因为更大的利益放弃你和整个白家,你们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妈,我们走吧!” 白玉糖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跟夏婉婷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白家大门。 直到这一刻,一直温文有礼的萧熠宗终于变了脸色,白玉糖这话看似是轻率的报复之言,却是暗含玄机!不但分化了他和白子涵,还分化了萧家和白家,同时撇清了自己的关系,简直是一箭三雕! “白爷爷,我……”萧熠宗被白玉糖无形中摆了一道,急忙想要开口解释。 白奇峰却是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萧熠宗的话,他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快要走出门口的白玉糖二人,眼中的风暴,几欲爆发。 “爸,不能让她们就这么离开,这里是白家,什么时候轮到她们耀武扬威了!白管家,还不将那两个贱人拦住!”眼见夏婉婷就要顺利离开,白锦华终于忍无可忍。 “是啊,爸,您难道就容许那个丑丫头如此诋毁熠宗还有萧家?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我动手!” 白锦绣的帮腔,让除了白鲟之外的一众仆人终于动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迈开步子,白奇峰的雷霆之怒终于爆发,“谁都不许动!让她们走!” “爸!” “爸!” “爷爷!” …… 白锦华等人实在不明白,白老爷子明明气得不行,为什么不好好的整治夏婉婷二人,反而将怒火发到她们身上! 白老爷子感受到白锦程和白锦华等人的愤愤不平,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怎么,难道你们也质疑我的决定?别忘了,她们两个是老三的妻子和女儿!既然她们宣布脱离白家,以后就当没有这两个人。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主动去招惹她们母女两个,她们毕竟是锦明最爱的两个人,这就当是我对老三最后的补偿!” 一提起白锦鸣,白锦程和白锦华都是一阵心虚,终是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这时,白奇峰才转过头,脸色稍缓的冲萧熠宗说道:“熠宗啊,那个小丫头的话老夫不会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萧熠宗点头应承,脸色还是带着几分尴尬。 白老爷子虽然嘴上说不会介意,但他心中想法可就没人知道了。 有时候最简单直接的挑唆,反而最容易在人们的心中埋下种子,看似不起眼,可是一有机会,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题外话------ 各位亲们帮忙多宣传宣传,求收藏啊!跪求! 第八章 超给力组合(上) 在汉南省,最繁华的地方无疑是首都淮城,但最美的地方却是临沧。 仙隐寺作为临沧市的旅游胜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仙隐寺位于汉南省的灵隐山麓中,前倚飞来峰,背靠灵鹫峰。两峰挟峙,整座寺院周围林木耸秀,碧水潺潺,每逢阳光普照,更是云烟万状,好似佛香缭绕,还未踏足寺院,便给人一种宝相庄严,平心静气的感觉。 不知是因为这座寺庙的雄伟壮观,还是这因了这仙隐寺占了一个“仙”字,每天来上香的香客,游客都是络绎不绝。诵经声,礼佛声,金钟响,木鱼鸣,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为整个仙隐寺更添了几分肃穆幽深。 白玉糖站在仙隐寺的山门前,耳边听着阵阵佛钟之声,只觉得这几日波动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平和。 就在昨天,她和母亲回到临沧郊外的别墅之后,便收拾东西,干净利落的离开了白家的小宅,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夏婉婷是个中学教师,有教师宿舍可住,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本来夏婉婷是想让白玉糖暂时先跟她跟住宿舍的,但是一听说白玉糖要去仙隐寺住几天,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自从白玉糖十五岁开始,几乎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到仙隐寺住上几天或者十几天。 仙隐寺是一座历史极为悠久的寺庙,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尤其是后院,根本禁止闲人出入,只有主持才能住在里面。 白玉糖能够得到这个特权,正是因为她跟仙隐寺的主持极为相熟。 说起来,他们认识的过程,倒真是有趣得紧…… 就在白玉糖回忆的当口,一个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的清晰的传了过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施主你这一签可是要问姻缘?” 白玉糖抬眼看去,只见大殿之内的佛像旁边,正端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说他六七十岁,是因为这老者须眉皆白,胜似冰雪,但他的皮肤容颜却几乎不显老态,甚至还保留着几分中年人的成熟俊朗。 这老者穿着黄色僧衣,身披霓虹袈裟,再加上那一副眉眼祥和的笑容,活脱脱就是牟尼在世,弥勒显灵,在那一众求签拜佛的人眼里,简直肃穆崇高到了极点! 那个手拿签文的年轻女子,显然是被面前这一尊大神给惊住了,连语调都有些激动,“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是求姻缘?” “施主你面犯桃花,与这签文的含义不谋而合,只是,若按照这签文的意思……”那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生生叹了一口大气,一脸的高深莫测。 见到眼前这一幕,白玉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叹自己的运气了。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想到那个仙隐寺的无良主持,一下秒就看到了这厮! 瞧着这老货道貌岸然的样子,白玉糖的脑子里立马蹦出了时下里最流行的两个字:装逼! 没错! 在白玉糖的眼里,这老货就是在装逼! 可惜,那个求签女子没有白玉糖这样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法眼,当即被老和尚欲言又止的表情忽悠的一阵焦急,“大师,您有什么就说吧,是不是我的感情……不顺利啊?” “何止不顺利……简直是难!难!难!”老和尚面色凝重,一连说了三个‘难’字。 这话一出,直接让女子神情越发的敬佩和担忧,她赶忙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个嘛……”老和尚低头沉吟片刻,状似为难的说道,“光看签文和面向,老衲实在不知道如何化解你的情劫,不过,如果可以摸……摸骨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 白玉糖远远的听了老和尚的话,几乎忍不住吐他一脸口水! 那求签的女子丰胸肥臀,容颜可爱,分明是击中了这老货的萌点! 以这老货多年来厚颜无耻,坑明拐骗的行为来看,她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句:这厮就是想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什么摸骨,都他奶奶的是借口! 当然,这只是白玉糖的想法,那女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老和尚的要求,并且毫不在意的伸出了手臂,口气还颇有些催促的味道:“大师,您摸吧!只要能给我指一条明路就行!” 女子的手臂就跟她的人一样,珠圆玉润,很是白皙。 老和尚见此,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猥琐的窃喜,但是他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依旧高深如海,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副庄严至极的模样。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女子的手臂之时,一只手却是迅速的横插进来,比老和尚快了一步,挡住了女子的手臂。 那是一只极为美丽的手,五指纤细,嫩如水葱,莹润似玉,完美的不含一丝瑕疵。 老和尚看到这只手,立刻眼睛发亮,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反射性的沿着玉手向手的主人看去。 迎接他的不是如花美眷,而是一张红的妖娆的胎记脸! 老和尚看到白玉糖,整张脸从眼角开始以光速向外抽搐,尤其是那张嘴,几乎抽成了羊癫疯。 白玉糖却是懒得理会老和尚近乎**的脸色,而是转头冲着那个有些呆滞的女子说道:“这位大姐,你的感情可不是靠摸骨或者求签可以挽救的,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你……你明白什么?怎么能在这里诋毁大师!”女子虽然被白玉糖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还一脸厌弃的模样。 白玉糖却是满不在乎,淡淡的一笑,墨玉般的眼中闪动着智慧的柔光,“如果我没猜错,你喜欢的男人应该叫李枫吧,木子李,枫叶的枫?” 女子听了这话,立马瞪得杏眼浑圆,“你……你怎么知道?” 白玉糖狡黠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老和尚,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是比他要通灵的多,这位大师,您说是吧?” 瞧着白玉糖传递过来的眼神,老和尚欲哭无泪。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每次招摇撞骗都被抓包,真不知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小丫头什么,这辈子注定来向他讨债的! 老和尚心里虽然一番挣扎,面上却是只能积极配合,完全昧着良心的说道:“这位施主虽年龄幼稚,却极通佛缘,老衲远不如也。” 那女子听老和尚如此说来,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满脸堆笑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位……妹……小妹果真极为神奇,那么小妹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挽救这段感情?” “无外乎两句话而已:百炼钢成绕指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白玉糖说完这句话,便抬脚向寺庙大殿之后的内院走去,让人奇怪的是,在仙隐寺的大殿中,还站着好几个小和尚,这些小和尚却好像眼睛瞎了一般,没有一个上去阻拦。 老和尚见此,也屁颠颠的跟了上去,那猥琐狗腿的样子,与刚刚大殿上那个宝相庄严的大师完全像是两个人! 大殿上的众和尚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竟是没有一个抬头张望的,只剩下女子一行人,呆立在那里,不知是回味着白玉糖的话,还是惊讶的没有回过神来。 出了大殿的后身,是一条大理石铺筑的长廊,长廊尽头才是内院。 这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白玉糖刚刚走了两步,便感到身边传来了一股深深怨念。 白玉糖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厚颜无耻的老货,无奈实在是受不了他那种无时无刻散发着幽怨的眼神,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这么瞧我,慎得慌。” 老和尚见到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组织的回应,一张老脸登时咧成了一朵**,涎着脸问道:“你咋知道那男的是叫李枫呢?” “以你的眼力应该看得到,那女子背包上挂着的玻璃照片钥匙环吧,照片上的两人如此亲密,不难想象,那个男的,应该就是这女子喜欢的人了。你不会告诉我你没看见吧?”白玉糖似笑非笑。 “不会,不会!”老和尚讪讪的一笑,“这我当然是看见了,那钥匙环照片外面的玻璃上还裂了那么大一条炸纹儿,一看就是是被人摔的,要不是小两口吵架能率摔东摔西的?再说了,以老子我叱咤风云,纵横情场的阅历来看,这小姑娘分明就是为情所困,要不然,老衲我也不能一语中的不是!不过,就算我看见那条钥匙环又怎么样?难道你认识照片上那男的,知道他叫李枫?” 老和尚这想法绝对是异想天开了。 白玉糖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你很没脑’的眼神,狡黠的说道,“当然不是,我不过是站在那女子的身后,恰巧看到了钥匙环照片背面两人的名字而已。” 老和尚亮晶晶的小眼神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明显有些幻灭。 只觉得五脏六腑,生生的被憋了一口气,直接内伤了! ------题外话------ 女主再有几章就要得到聚宝盆的传承了,亲们耐心啊,要hold住啊!再厚颜无耻的喊一句:求花花,求砖砖,求收藏~望眼欲穿中~ 第九章 超给力组合(中) 老和尚哼哼唧唧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无精打采的问道:“你最后为什么跟那小姑娘说的两那句话?不会是忽悠人家呢吧?” 老和尚那状似揶揄的声音中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自然不是,你以为我跟你这老头一样,喜欢祸害人民群众啊!”白玉糖神秘的一笑,竟是比刚刚老和尚在大殿上还要高深莫测几分,“想知道我为什么说那两句话嘛?” 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一听到这句话,就是一阵牙疼,说想也不是,说不想也不是,生怕再听到一个让人肝疼的答案。 最后,老和尚的求知欲终是占了上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克星,说吧,老头子我虚心求教,看你到底能说个什么一二三四来!” 看着老和尚如此认命的表情,白玉糖恬静的一笑,直达眼底,“其实答案很简单,玻璃钥匙环中的照片上的男女笑的那般开心,那么亲密,一看就是有一段美好的过去,就算不是相爱至深,感情也一定差不了,也就是说:对于那女子来说,那个李枫还有挽救的余地;况且,那女子生的珠圆玉润,容颜又很可爱,算是男人都钟爱的类型,两人如今感情上的波折,很可能是有什么意见分歧,那男子变心的几率不大,就算是那个李枫暂时对其他的女子产生兴趣,以这个女子的资本,只要柔情似水,对男子千依百顺,想要追回男子的心,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说,百炼钢成绕指柔,低头有时候是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至于第二句话嘛……” 瞧着老和尚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白玉糖也没有卖官司,接着说道,“那个钥匙环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也没见女子丢掉,反而挂在背包上,随身携带。这就说明女子是爱极了这个李枫的,就冲着她刚刚急切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她多在意这段感情。人生很难碰到一个让自己执着心动的人,既然碰到了自然要全力争取,不要放弃,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她精诚所至,坚持不懈,自然水到渠成,金石为开!” “厉害!厉害啊!你这丫头观察人的水平,还真是绝了,说的有道理啊!”老和尚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不住的点头。 白玉糖现在才多大? 刚刚二十一岁,试问哪个二十出头小丫头能有这份眼力,仅仅一眼,就能观察出这么多问题,想得这么深入,这份眼力几乎比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还要精深许多! 这让老和尚不由的想到了他和白玉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白玉糖也是像今天一样,在仙隐寺的大殿里,在众人面前,半是威胁半是暗示的戳穿了他给人摸骨的把戏,直接砸了他的生意。 那时候的白玉糖刚刚十五岁,明明是及笄的花样年华,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看破世情的苍凉。那种苍凉宛如尝遍世间冷暖喜悲,就连高高在上的佛祖似乎都不能度化这种让人绝望的情绪。 老和尚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 深渊! 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浓的像是化不开的暗夜,在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光明,没有方向,甚至没有轮回和生死。 只有沉静!让人心疼的沉静! 饶是老和尚历经风雨,阅尽世人,也在这一刻被深深震撼了! 在那一刻,他甚至忽略了白玉糖脸上吓人的红色胎记,多年来冷硬的心脏,竟是意外的感觉到了疼痛和柔软。 在那一秒钟开始,他决定成为这个少女的朋友,因为,这个人让他动容,让他惊讶。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认识了,就是一辈子。 老和尚也不曾想过,这个少女在几年之内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苍凉和冷漠,剩下的只有柔美如兰的沉静和清幽如水的淡然。 岁月的沉淀埋藏了她所有的伤口,如今的白玉糖早已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浑圆如意。 正因为如此,这小丫头也越发的不好对付,每每交手,似乎占下风的总是自己,再加上自己那个徒弟见‘色’忘义,毫无气节的一味偏帮,直搞得他在内院的地位直线下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白玉糖自从踏足后院开始,他的人生就成为了茶几,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杯具! 不得不说,命运这玩意,真他妈邪乎! “老头儿,想什么呢,怎么笑的那么猥琐啊?”白玉糖注意到老和尚那张便秘脸,不由的打趣道。 “我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我这是……”老衲我这是自我哀悼,好吗? 不过这话老和尚是不敢说出来滴,他只能哼哼的抱怨道,“我说丫头,你能不能别整天没大没小的,老头儿老头儿的叫!老衲可是堂堂灵隐寺的主持,鼎鼎大名的封刀大师,放眼整个华夏国,估计都没有比老子更牛逼的法号!” “封刀大师?好吧,想让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啊,只要你让阿木开口叫你封刀大师,那我一定改口,决不食言。”白玉糖颇为一本正经的正经的说道。 说起来,这老头的法号的确有些特立独行,整个寺院的和尚,都是以净字,空字或者明字开头的,只有封刀取了一个这么不伦不类的名字。 用这老头儿的话说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放屠刀,帮你封刀! 他的存在就是去帮那些作恶之人封刀,渡化他们,让他们回归佛祖的怀抱。 所以,他这个法号是伟大滴,崇高滴,值得人尊敬滴—— 可惜,让封刀失望的是,不管是白玉糖还是他那个宝贝徒弟,根本不买他的帐! 尤其是他的宝贝徒弟,倔得像头驴,想让他宝贝徒弟尊称他一声封刀大师,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老和尚想到这儿,不由的泄了气,恨恨的低咒一声,“哼,那块木头!那块木头还不是就听你一个人的,他什么时候把我这师父放在眼里过!想想小时候的小木头是多么滴可爱,是多么滴听话,是多么滴……” 白玉糖见到这一幕,知道这老头儿又开始话唠了,登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痛。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封刀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絮叨,一边询问,一边快步向内院走去,“阿木呢?是不是你又让他进山给你打野鸡去了?” “冤枉啊,老衲可是和尚,和尚自然是不能沾荤……”封刀这一席道貌岸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玉糖的眼神淡淡的飘了过来,他这还没说出口的话就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封刀不由得干笑了两声,“那个……我是吩咐他进山打猎,不过,那是修行,修行……哎,等等我!” 他解释了半天,结果一抬眼,就见白玉糖已经穿过了拱门,走进了内院。 封刀懊恼的揉了揉锃亮的光头,蹭蹭的追了进去。 在外人看来,仙隐寺的内院是极其神秘的;而在一众小和尚的眼里,仙隐寺的内院是神圣的。 但事实上,真正的内院与众人的想象绝对是相距甚远!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院,普通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座乡间小宅。 几间靠着树林的古典禅房,禅院外围是一排低矮疏松的篱笆墙,墙外种着一片葱绿色的蔬菜,貌似是低价的小白菜。最夸张的是,院子边上还围着一个小栅栏,栅栏里面七八只肥硕的母鸡叫的正欢。 在禅房的正对面,伫立着一座占地面积较大的阁楼。 只需匆匆一眼,就可以发现,这座阁楼的年头已经很久了,就连楼顶上的砖瓦也已是坑坑洼洼,颜色全无。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座楼如今的状态,只需两个字即可——危楼! 一座急需要推倒重建的危楼! 当然,这还不是最震撼人神经的。 在小院中央的空地上,横躺着一座面部朝下,已经生锈的黄铜色佛像。 这座佛像与仙隐寺大殿上供奉的那座一般无二,只是身量小了一些。 可就是这重量体积上的一点点差距,注定了他们迥异的命运。 一个被供奉在大殿中,受万人膜拜;一个沦为座椅,被人压在身下,零落成泥。 若是世上真有神佛在世,不知他们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白玉糖对眼前的这一切自然已经是轻车熟路,她径自走进那间最靠里面的禅房,放下行李。从她十五岁开始,这间禅房已经成了她的御用香闺。 她简单的打理了一下随身物品,整了整柜子,这才又再次走了出来。 此时,封刀已经舒舒服服的坐在佛头之上,一心一意的摆弄的身前的刚刚升起的火堆。 “老头儿,阿木怎么还没回来,你是不是交代他去办什么事情了?”白玉糖径自坐到封刀身边,一张红色的脸庞被火光映的越发妖娆鲜亮。 封刀闻言,颇有几分嗫嚅,嘿嘿笑道,“那个……我可没交代他去做什么,我不过是告诉他今天你有可能过来……” “你这老头真是不让人消停!明明知道阿木心思单纯,每次我一过来,他不打够十头猎物是不会回来的,真是……哪有你这么诳自己弟子的!”白玉糖墨玉般的眼眸微微上挑,唇边带着几分嗔怪。 “我可没诳他,你这不是真来了吗!我不过是提前告诉他,让他表现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每次你过来,那傻小子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至于他打回来的猎物嘛,我只是顺便享受一下而已,这也不算过分嘛!”封刀老和尚对于他这种忽悠自己弟子,占小便宜的行为,不以无耻,反以为荣,完全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白玉糖看到封刀这幅德性,骤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很久没来了,居然忘了这老货一向没皮没脸,跟他讲品德,谈风格,那就是自己找虐! 白玉糖不再理他,而是安静的整理起手边的柴火。 灵隐寺虽然坐落于群山之中,但是,过并不是原始人的生活,那帮和尚,同样有电视可看,电饭锅可用,更何况封刀这个仙隐寺的主持呢。 只不过,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若是用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失了自然的韵味和生活的乐趣。 就在白玉糖整理好木柴,刚想到菜地里转上一圈的时候,一阵劲风突然从林中由远而近,席卷过来。 “姐姐!” ------题外话------ 美男登场了,亲们多多支持啊!(*^__^*) 第十章 超给力组合(下) 接上:“姐姐!”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佛不仅仅是一个亲昵的称呼,而是一种信仰,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愉和雀跃! 白玉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就像是瞬间被拉进了一个火炉,暖到了四肢百骸,直达心窝。 “阿木……”白玉糖自然而然的环住了男子壮硕的腰身,唇角微勾,低声轻唤。 听到白玉糖叫他的名字,那个温暖的胸膛更加剧烈的震动起来,本能的搂紧了怀中香软的娇躯。 白玉糖感到空间的收缩,呼吸顿感不畅,只得柔声说道,“阿木,快放开!你抱得太紧了,我不能呼吸了!” “啊,姐姐,你……你怎么了,没事吧?”男子听到白玉糖的话,立刻笨拙的放开了手脚,声音里满是焦急。 直到此刻,白玉糖才算是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眉如长弓射日,眼似烽火流星,鼻若苍山一笔,唇色如江河横波,一头泼墨乌发,竟是长及肩膀,仅用一根粗糙的麻绳松松垮垮的绑着,前额的碎发略显得有些凌乱,这种凌乱却没有损及男子的半分俊美,反而让他增添了一种粗犷的性感。 男子的身量也高的出奇,近乎两米,浑身上下壮硕至极,宽大的僧袍穿在他的身上愣是穿出了紧身时装的效果,似乎最完美的健美先生在他的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这一个人,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仿佛是上天挥毫而作,每一丝每一毫似乎都是神来之笔,透着大自然的野性魅力。 这个男子正是封刀的宝贝徒弟——铁木!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犹如盘古在世,夸父重生的男子都是完美的。 不用说,这样的男人扔到大街上,单单是他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都能电死一卡车的雌性生物。 可惜…… 铁木却偏偏智力有些低下,如果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有些轻度弱智。 据说,铁木并不是生来就如此,好像是他十来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救治不及时,被烧坏了脑子,才落下了这个病根。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铁木才被人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却正巧被老和尚发现。 老和尚见铁木生的骨骼清奇,绝对是一块修练少林功夫的好材料,于是就用两根冰唐葫芦的代价,哄骗着傻傻的铁木行了拜师大礼,稀里糊涂的就被老和尚拐来了仙隐寺,一边做他的徒弟,一边顺便为他洗衣煮饭砍柴挑水,外加进山打猎,给他打打牙祭神马的。 这些都是封刀告诉白玉糖的。 当然,封刀的原版自然是跟以上情况有些出入。 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当时福至心灵,善心爆发,为了行善积德,宣传佛祖普度众生的伟大品格,才以博爱的心境,收下了这只迷途的小羔羊,让他能在我佛的指引下找到人生的方向。 谁知道这傻傻的喜洋洋竟是慢慢长成了强壮的灰太狼,直让老和尚懊恼不已,天天捶胸顿足的抱怨:这臭小子多么多么的不孝,诸如此类。 但是,白玉糖心里明白,封刀的心底是开心的。 少林功夫最重洗髓易经,强身健体之功效,铁木的条件极佳,再加上那一根筋的脾气,自然是进境一日千里。 或许是这功夫起了一定的效果,随着年龄的增长,铁木做起事来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只不过反应比常人迟钝些,性子很是偏执,天生少根筋。 或许这在常人眼里是大大的缺陷,但白玉糖却毫不在乎,甚至觉得有些庆幸。 这个世界太过混浊,太过复杂,很少有人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被外界的污秽所沾染所影响。 铁木却不一样。 这个男子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的清澈见底,晶亮的像是麋鹿的眸子,正是因了那份天然的呆傻,才保留了这个男子的赤子之心,宛如初生的朝露,纤尘不染。 也许,就是因为铁木心智不全,所以,从他见到白玉糖第一眼开始,就固执的叫她姐姐,这一叫就叫了六年。 铁木见白玉糖只是盯着他,许久不说话,越发的紧张,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姐……姐姐,是不是阿木刚刚惹你生气了?我……我就是太想你了,姐,你别生气!”铁木轻轻的摇了摇白玉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极了某种亟待主人宠爱的长毛犬科类生物。 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两米的大个子,居然会如此的撒娇撒痴,尤其再配上那张粗犷的俊脸,简直是萌到了极点! 白玉糖几乎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一条隐形的尾巴在不断的摇来摇去,摇来摇去……直摇得人心都软了! 天然呆又怎么样?少根筋又怎么样?这样的男人不是更可爱吗? 白玉糖登时母爱爆棚,她习惯的抬高手臂,轻柔的摸了摸男子额前的碎发,嫣然笑道,“姐姐没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阿木了,也很想念你而已……” “真的吗?” 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铁木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双眼睛像是燃着熊熊的火焰,红的赤诚。 “真的!”白玉糖肯定答道。 “那……是不是和阿木想你一样想我?”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铁木是极聪明,居然连这么拗口的话,都问得这般顺溜! 白玉糖笑的越发温柔,“是。” 她的这个‘是’字刚刚说出口,整个身体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腾空而起。 铁木竟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空中不断旋转! 他一边抱着白玉糖转圈圈,一边欢快的大声叫喊,“太好啦,太好啦,阿木好高兴啊,姐姐也想我,像阿木想她一样想我!姐姐也想我,像阿木想她一样想我……” 绿草茵茵,白云渺渺,宁静的天空之下,一对男女忘情相拥,男子宛如百兽之王,野性粗犷;女子却似蹁跹彩蝶,轻柔曼妙。耀眼的阳光倾泻而下,洒在二人的身上,似乎是为他们挂上了一幅最完美的背景。 不得不说,这幅画面是极美的,极动人的。 换了任何一人,看到这一幕,少不得都要感叹一番。 但是,这个任何人绝不包括老和尚封刀。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牙酸,无比的牙酸! “喂喂喂!臭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腻歪腻歪就行了吧,用得着抱来抱去的吗?”老和尚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结果,铁木的反应几乎令封刀再次暴走。 “哎?师父,原来你也在啊!”铁木轻柔的放下白玉糖,这才看到了封刀险些憋黑的脸色。 丫的!原来这小子压根就没看见自己!自己在他眼睛里就是个透明人! 封刀登时一阵胸闷气短,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铁木这种见‘色’忘义的性子,俗话说得好吗:打击着打击着就被打击习惯了! 封刀的面色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不满的哼哼道,“臭小子,让你去打个猎,咋去了那么久,还不赶紧做饭,饿死老头儿我了!我告诉你……” 封刀不满的絮叨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铁木好像是受到了提示一般,欢欢喜喜的将身后背着的大袋子解了下来,献宝似的放到白玉糖的跟前。 “姐,你瞧瞧,这都是我打给你的,你应该饿了吧?一会儿我亲手烤给你吃,好不好?” 随着铁木解开袋子,一股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白玉糖定晴一看,才发现袋子里的猎物实在是不少,有山鸡,野兔,獐子,甚至还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野猪! 这些东西现在看来是血淋淋的,卖相不怎么好,但是,她知道这灵鹫山麓的山水是出了名的好,这里出产的野味,绝对是鲜嫩可口,无污染,无公害,百分之百纯天然,再加上铁木那出神入化的厨艺,只要吃过一次,绝对会欲罢不能! “好啊,那姐姐就坐等美食了!”白玉糖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瞧着铁木乐呵呵的忙前忙后。 封刀被再次无视,本来极为愤慨,但是一瞧见铁木开始熟练的给猎物薄皮抽筋,坐不住了,赶紧走过去,谄媚的笑道,“乖徒弟啊,这野鸡给我也烤一只吧,你瞧瞧,你打了三只呢,那丫头也吃不完不是,还有这兔子,也给我烤一只,貌似这獐子也不错……” “师父,这些都是给要烤给姐姐吃的!你不能动!”看到老和尚垂涎的嘴脸,铁木立刻像护犊子一样,将这些猎物护在身后,生怕封刀抢了去。 封刀被自己宝贝徒弟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讪讪说道,“傻小子,她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啊!你分我一点又不影响什么,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徒弟,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 铁木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在白玉糖默许的情况下,才点了点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那……师父,你得帮我把这些肉的肉筋打碎,我一个人顾不了这么多,还有……” 瞧着铁木那副认认真真的憨直模样,封刀终于被打败了! 这什么世道啊,做师父的想吃徒弟的一顿饭,还要来打下手,真是没天理了! 谁说这块木头傻来着,他比猴儿都精,还知道讨教还价,以后谁他要说这块木头傻,那个人才是真的傻! 白玉糖瞧着封刀和铁木师徒两个围着火堆一边斗嘴,一边忙活,只觉得世事无常,真是奇妙无比。 这二人,一个无良无耻无德,一个善良憨直呆板,照她看来,这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两个人,却偏偏成了师徒! 就算沉静如她,也不得不赞一句:这个组合实在太给力了! ------题外话------ 美男出现了,野兽派天然呆,如果哪位亲喜欢这一型的就赶紧收藏吧~巴拉巴拉~ 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的正上方,破开缭绕的云雾,毫不吝啬的泼洒下来,将整个灵鹫山麓都衬得金光万丈。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是暑意浓烈,尤其是正午,更是热浪滚滚。 奇怪的是,不管外界的暑气如何致密,却是丝毫也没有影响仙隐寺后山的温度,整个小院一片清爽。 这也是白玉糖每年夏天都会如期而至的原因之一,这等避暑胜地,若是放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此刻,铁木已经干净利落的将那些猎物的皮肉全部分家,骨头也剃了十成十,就算是庖丁在世,面对如此完美的的技艺,怕是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老和尚封刀则是响应自己宝贝徒弟的号召,一掌又一掌的打在成块的鲜肉上。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封刀的手极为白皙,形如玉石一般,几乎与妙龄少女的肌肤有的一拼。他每一次拍打而下,都会实打实的拍打在肉身上,但是,他的手却没有沾染到半丝的血迹和油渍,这一点简直是匪夷所思! 对于这一切,白玉糖却是已经习以为常。 或许在世人眼中,电视上那些飞檐走壁,攀山裂石的武林高手都是假的。 但是,自从她十五岁看到年仅十六岁的铁木扛着五根水桶粗的大树在仙隐寺后山的山路上健步如飞的时候,白玉糖就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功夫高手存在的。 就像刚刚,封刀拍打鲜肉那种手法,便是一种极高明功夫。只要切开嫩肉完整的表皮就会发现,里面的肉筋竟是完全被打散了! 其实,从见到老和尚封刀第一面的开始,白玉糖就知道封刀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者说,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至于这故事是怎样的,白玉糖从没有过打探之心,试问世间哪一个人没有秘密呢? 她只要知道老和尚封刀是自己的朋友,这就足够了,至于别人的过去,白玉糖倒真是没什么兴趣知道。 就在白玉糖半躺在铁木为她特制的御用摇椅上,美美的享受日光浴的时候,一阵馋人欲滴的香气,从烤架那边浩浩荡荡的传了过来。 “姐姐,这就快好了,过来趁热吃!”感受到白玉糖看过来的目光,铁木立刻兴奋的朝她摆了摆手。 至于封刀那老货,根本不用招呼,不知道从哪儿搬出来一个小板凳,早早的就坐在铁木的右下方,眼巴巴的等着。 铁木则坐在佛像的身子上,至于佛像的头,是留给白玉糖的。 不说别的,就单单看着座位分布,就可以知道封刀这厮在仙隐寺的后院,根本没地位,就是个当小三儿的命! 等到白玉糖落座,铁木那一串已经烤好的兔肉也正好递了过来,“姐,尝尝,兔子肉,嫩着呢!” “嗯。” 白玉糖微微一笑,接过那串让人看上一眼就会食指大动的烤肉,毫不客气的品尝起来。 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吃上一口,称赞那么一下,铁木是不会满足的。 果然,她一抬眼,就见铁木那双麋鹿般清澈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满眼的期待。 瞧着这个大块头这副样子,白玉糖就一阵好笑,不由得想要逗逗他,“阿木,这次的烤肉嘛……好像……比原来……” “怎么样?”铁木看到白玉糖的犹豫,真是好一阵紧张。 “嗯……”白玉糖不由得拉长了声音,直到瞧着铁木急的挠头,这才轻快地笑道,“我觉得这次的烤肉比原来更好吃了!阿木真棒,手艺又有长进了!” 白玉糖并非欺骗小盆友,而是出于真心,铁木烤肉的手艺确实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烤出来的肉,肉质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香料搭配刚刚好,既不会喧宾夺主影响肉质本身的香味,又恰到好处的增加了口感,再加上肉筋全无,简直入口即化,香气四溢,让人吃上一口,便会欲罢不能。 铁木闻言,登时心花怒放,笑的像一个心愿得偿的孩子,“哈哈,我就知道,姐姐最喜欢阿木的烤肉了!师父,你听见了吗?姐姐夸我了!” 此刻,封刀那个老货正抱着一个猪后腿,啃的那叫一个欢,哪有功夫搭理铁木,登时小声哼哼道,“是,是,嗯嗯……” “师父!” 铁木感受到自家那个无良师父的敷衍,反射性的回头,这才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封刀竟然已经消灭了半只烤山鸡,两块獐子肉,现在,正在攻克烤猪腿! 这种进食速度,简直比猪都猛! “师父,这些姐姐还没尝过呢,你怎么吃得这么快!”铁木一边不满的抗议,一边赶紧挑了一块上好的鸡翅还有一块猪里脊放到白玉糖的跟前,生怕所有的东西转眼间就被那老和尚给祸害掉。 封刀自然也不甘示弱,赶紧又抢了半只烤鸡,一只獐子腿。 铁木见封刀居然一边吃一边抢,哪能容忍,一只手往自己嘴里塞,一只手就去抢封刀手边的烤鸡。 转眼之间,食物大战变成了高手过招,你来我往间,快如闪电,风起云涌。 白玉糖被这两个活宝逗得哭笑不得,心中越发温馨,“好了,你们两个还真不愧是两师徒,吃个饭都能打起来。阿木,你也别跟他抢了,这老头儿惦记这顿烤肉估计已经很久了,你就迁就他一下吧,反正这些东西,咱们仨撑死也吃不完。” “嗯,我听姐姐的,姐姐说得对。”铁木一听白玉糖开口了,马上老老实实的坐下啃肉。 铁木如此乖巧的转变看的封刀一阵肝疼,“丫的,你姐姐说什么都对,什么都好,你姐姐放的屁都是香的!” 老和尚这明显是开玩笑的气话,谁知铁木听了,竟是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答道,“姐姐的屁香不香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比师父的好闻!” 这句话直接让封刀一口猪肉卡在嗓子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差点憋死! 偏偏铁木还一脸‘就是如此’的严肃表情,那样子直接让白玉糖欢笑出声。 封刀本来很是郁闷,最后也没憋住,跟着白玉糖大笑出声。 这一刻,天蓝云淡,绿树风清,整个禅院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开怀的味道。 就在白玉糖把面前的兔子肉和鸡翅等等烤肉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铁木突然神秘兮兮的从身后的佛像底下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的送到白玉糖的跟前。 “姐,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看着铁木递到眼前的礼物,白玉糖这才记起来,原来明天竟是自己的生日! 说起来,这些年,她每年的生日不是自己老妈给想着,就是铁木和封刀惦着,倒是自己,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你这丫头,看你的表情,一定是又忘了自己明天生日了,对不对?我说你啊,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好点,什么事都得别人想着!”封刀见白玉糖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了然,这丫头,从来都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就是她这种沉静淡然到连自己都不在乎的态度,才更加令人心疼。 “你啊,快把礼物接过去吧,那傻小子该把手举断了!”封刀故作不耐烦的催促道。 白玉糖却是知道这老头分明是在关心自己,再看看铁木腼腆的憨态,她的心底不由得一阵柔软。 “谢谢你,阿木。” “姐,快,打开看看,我送的礼物你喜不喜欢!”铁木见白玉糖接过木盒,脸上的期待越发明显。 封刀的眼中也带了几分猥琐的好奇,“是啊,丫头,快打开,让老头子我也开开眼界,看看这个臭小子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你,连我也不知道。” 白玉糖闻言,一双水葱般的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个精致的木盒,这才慢慢打开了盖子。 倏然间,一股馥郁悠远的香气从木盒中袅袅而出,扑面而来,白玉糖闻了顿觉凝神静心。 她好奇的向盒中看去,只见在木盒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将近二十厘米的人形木雕。 木质呈暗棕色,光滑细腻,雕工精致,别具匠心,最重要的是,这木雕所刻之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沉香木!这材质居然是上好的沉香木的木心!”封刀看了以后,登时满脸垂涎的啧啧有声,“丫头,这可是好东西啊,咱们南方这里虽说也产沉香木,但很少有上了年头的,这块木心据我推测至少也过了百年,实在是难得啊,真不知道这傻小子是在哪片深山老林挖到的,真是好运气啊!” 白玉糖自然是不会质疑封刀的见识,既然连他都说这东西难得,可想而知铁木找到这块沉香木花了多少工夫,不说这块沉香木本身的价值,单单是这发自内心,一笔一划刻出来的刀工,已经足够让白玉糖感动了。 “阿木,谢谢你,这份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姐姐喜欢就好,呵呵……”阿木挠了挠头,小麦色的肌肤竟是微微泛红。 封刀见此,不由得打趣道:“呦,乖徒弟,你还害羞了,真是的,给我老实交代,那块沉香木还有剩没有?” “没剩!”铁木虽说少根筋,但是对于自己师父这种顺藤摸瓜的无耻行径,还是鄙视不已,“师父,今天是姐姐生日,你的礼物呢?去年你就没给,今年可一定要补个好的!” ------题外话------ 下一章进入本集**,呜呜呜~欢欢写了这么久,聚宝盆终于要出现鸟,自我激动中~(弱弱的喊一句,求花,求砖,求收藏啊亲!) 第十二章 聚宝盆的传承(上) 封刀闻言,不由得吹胡子瞪眼睛,“你这臭小子,咋关于你姐姐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呢!放心,你师父我还不至于言而无信!行了,你收拾吧,我带小丫头去一趟藏经阁。” 封刀这话让铁木和白玉糖俱是一愣。 藏经阁在别人眼中可能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危楼,但是,铁木和白玉糖却比谁都知道它的价值,这座名义上的藏经阁其实就是封刀老和尚的一座私人收藏室。 封刀这人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在学识方面确实堪称浩瀚,尤其是在古文化的研究上,就连白玉糖这个考古系的大学生都要甘拜下风。 藏经阁就是封刀收藏奇珍古玩的地方。 白玉糖十八岁的时候,曾经进去过一次。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次白玉糖真的被震撼了,因为藏经阁里面收藏品的珍贵和丰富足以让任何一个迷恋此道的人沉醉。 因为这件事,老和尚在白玉糖面前也算是得瑟了许久。 那一年,封刀送白玉糖的礼物就是参观他的收藏室。这并不是说封刀有多么的小器,相反,对于一个痴迷古玩的人来说,每一件古玩对于收藏者都有着金钱难以衡量的价值,难以描述的感情,封刀能够让白玉糖进去参观,这本身已经是莫大的信任和喜爱了,要知道,就连铁木,都没有真正的进去过。 而这一次……似乎不止参观这么简单…… 铁木好像也知道自己这个无良师父这次真的要大出血了,所以没有任何怨言,乖乖的收拾起了东西。 白玉糖则是跟着封刀走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的大厅和一般寺庙的经楼没什么区别,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书架,架子上杂乱无章的放着一些经书,就连地下也散落着一些。许是经常没人打扫的缘故,这些经书上盖了厚厚一层灰尘。 在大厅尽头的书案上,摆放着一个黄铜色的烛台,烛台上还残留着半截没烧完的蜡烛。 白玉糖还记得,这里就是收藏室的入口。 果然,封刀抬手,有规律的转了转烛台,就如同打开保险箱一般,整个光滑平整的墙壁突然间咔咔作响,慢慢向两边平移,出现了一条两人宽左右,通往地下的通道。 白玉糖跟在封刀身后,沿着这条通道向下走去。 这条小道不长,前面黑漆漆的,快到楼下的时候,封刀按了按墙上凸起的按钮,霎时,整个地下收藏室便一片大亮,灯火通明。 就算不是第一次见到,再次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白玉糖心底还是隐隐激动,要知道,这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历史的瑰宝,对于钟爱考古和古玩收藏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视觉和心灵的享受。 “丫头,明天是你二十一岁生日,老和尚我也大方一回,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看,看上哪个我送你哪个,就算是你想要那几件大开门儿的青铜重器,我也二话不说,送你了!”封刀得意洋洋的站在那里,大袖一挥,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豪迈。 不过,若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封刀的手指都在隐隐的哆嗦。 能不哆嗦吗?那都是真品啊! 若是在国外市场拍卖,一件就要几千万美元,那还是少的,就这么一甩手送出去,说不心疼,绝对是骗人的! 白玉糖自然是看出了封刀的不舍,不过,心下还是大为感动,要知道,封刀对古玩的热情,不说珍逾生命,也差不了多少。这老头儿能如此大方,还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白玉糖当下揶揄笑道,“放心吧,不会要你那几件宝贝的,我还是对瓷器和玉器比较感兴趣,听说你淘了一批新的,我先好好看看!” “好,好……”封刀一听白玉糖如此说,立刻笑逐颜开,突然,又觉得这种反应似乎不对,不由尴尬道,“那个……你去那边看看吧,反正你也知道瓷器和玉器放哪儿了,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丫头啊,你慢慢欣赏,呆多久都不怕,喜欢哪件直接拿就行!” 封刀说完,就灰溜溜的闪人了。 白玉糖淡淡一笑,便向着收藏室的东南方走去。 “老头儿这几年的收获不小啊!” 瞧着新添置的三排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收藏品,白玉糖不由得感叹道。 她先拿起了一件珐琅彩西潘莲的双环花瓶,顺手从架子边的工具架上拿起一只放大镜,这才细细的观赏起来。 对于真正懂得古玩,欣赏古玩的人来说,别说这几十件古玩,就算是单单几件,有时候都能看上一整天。 时间从骄阳正午到日暮西陲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当白玉糖放下手上的一件汉代玉辟邪的时候,估计已经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了。 就在这时,一件摆放在角落中的玉钵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说实话,这件玉钵摆放的位置实在是太让人忽略了,不但放在角落里,还正好放在一个玉托盘的后面,要不是刚刚白玉糖放回那件玉辟邪的时候,正好挪动了那件玉盘,恐怕很难发现这只放在角落中,毫不起眼的玉钵。 这只玉钵比普通的陶瓷碗略大,通体呈青白色,圆形敞口,钵壁厚实。玉钵的材质并不如和良好,玉质也不算通透,但是它内壁却环绕的刻画着十幅图案,分别是:一剑、一钟、一斧、一壶、一塔、一琴、一鼎、一印、一镜和一石。 这十幅图案,并不十分清晰,似乎年代久远,如同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在碗的外壁上则刻着三个苍劲恢弘的古朴大字。 让白玉糖惊讶的是,作为一个考古系的学生,她几乎熟知各个时期各个朝代的文字,但却不知道这三个大字来源何处,代表什么意思?! 或者说,这三个大字的字体根本不属于华夏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 莫非这只是制作这只钵的人胡乱写上去的,亦或是作者故作神秘而开的一个玩笑? 白玉糖虽然只是一个考古系的学生,但是她在此道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度。这个玉钵看似极为普通,但是它上面的那种古朴大气的厚重感却是扑面而来,这样的古韵浓重的玉钵,又怎么会是凡物? 最重要的是…… 自从她发现这个玉钵开始,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动,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拿起它,拿起它,拿起它…… 白玉糖深深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妄图甩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作为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这种感觉还真是荒谬至极! 不过,作为一个喜欢古物的研究者,在好奇心的催使下,她还是将手伸向了那只玉钵。 就在她的手碰到玉钵的一刹,异变陡生! 白玉糖只感到一股宛如漩涡般的吸引力从玉钵上闪电般的传出,直接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的鲜血就像是被烧开了一般,刹那间沸腾起来! 白玉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宛如洪钟,一声又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生生爆炸开来。 她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一个熔炉之内,虽然无比痛苦,感觉却无比的清晰,白玉糖甚至感到她心脏中的鲜血凝成了一股,沿着她的经脉慢慢地流过手臂,汇聚到了指尖。 就如冰雪消融一般,她的心头之血竟是不断地被那个古怪的玉钵吸收吞噬! 随着白玉糖心血的减少,那只看似通体普通的玉钵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玉钵的周身已经蜕变成了银白色,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玉质光泽,在那白壁无瑕的玉色中,隐隐夹杂着数道血色,这些血色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缓缓的涌向钵壁外面的那三个大字之上。 霎时,那三个大字就如同活过来了一般,不断扭动,似龙似蛇,高深莫测,随着血光的沉淀,这三个大字竟然变成了一种雍容至极的金色,富贵逼人,让人一见,便会生出一种天下荣华尽在手的大气磅礴之感。 若是旁人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不是吓得半死,就是兴奋激动到难以克制。 但是,白玉糖却依旧冷静如昔,她甚至在观察:这个喝了她心头血的玉钵已经充分引起了她的兴趣! 就在白玉糖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玉钵上的时候,那玉钵竟是奇异的波动了一下,然后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题外话------ 首先呢,提前祝各位亲们五一快乐!终于写到这章了,欢欢在此要多说两句:这一章开始,本书才算是真正渐入佳境,开启了女主波澜壮阔的一生。本文行文较慢,可能前面看起来有些冗长,但欢欢保证都是必要的,所以,请亲们多些耐心,多些信心,支持欢欢!别的不多说了,求收藏!跪求!(觉得啰嗦的亲们请无视~) 领养榜:铁木由【亲亲:西西宝宝可爱2】领养(*^__^*) 第十三章 聚宝盆的传承(下) 接上:就在白玉糖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玉钵上的时候,那玉钵竟是神奇的波动了一下,然后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觉得一股奇异的能量骤然从她的丹田处爆发,迅速席卷全身。这股力量像是破灭,又好似新生,仿佛冰火交替,不断破坏她的身体,同时,也在不断的修复滋润,周而复始,让人好似置身炼狱。 那种涅槃重生的痛苦终于让白玉糖不堪重负,在她沉入黑暗的一刻,似乎看到了一副非常诡异的画面: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中,一个巨大的银色玉钵静静的悬挂在半空,像是九天之上的美月,坠入混沌之中,在那玉钵之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宛如龙飞凤舞,华丽异常。 白玉糖努力的想要看清,这三个大字到底是什么,谁知那三个大字竟是投射出一片金红色的华光,直直射入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晕厥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糖终于悠悠转醒。 她反射性的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此刻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她这一昏迷,竟是昏迷了**个钟头!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被一股极度刺鼻的气味儿给熏得生生清醒了不少。 白玉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上竟是糊着一层深黑色的污垢,这些污垢几乎让她整个人变成了泥人! 看到这一幕,她不由一呆,片刻之后,便是一阵惊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易经?! 白玉糖这时才发现,她的五感六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到一粒尘埃,细微到密室外森林中的鸟鸣,深谷中溪声,微风流动的方向,似乎都逃不出她的感官,只要她凝聚心神,整座仙隐寺甚至大半个灵鹫山麓的人事物,她仿佛都能够了然于心! 当然,她的变化还不仅仅是这些,白玉糖感觉她整个人轻盈了许多,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被风一吹,便能够御风而行。一股极为厚重神秘而又充满生机的能量在她的身体中,沿着经脉,正以一种奇异的路线在不断的循环,每运行一圈,就壮大一分。 这些能量似乎在不断的滋润着她的血肉,温养着她的经脉。白玉糖觉得仿佛回到了母体,周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而这一切绝对不是用洗髓易经四个字就能解释的! 要知道,铁木修炼的就是少林寺最正统的金钟罩和易筋经,据封刀所说,易筋经修炼到最高境界才能达到洗髓易经的效果。 如今,铁木已有小成,却远远没有没有白玉糖如今的变化这般惊人。 如果非要形容白玉糖此番的变化,那么用四个字才勉强贴切:脱胎换骨! 没错!就是脱胎换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玉钵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玉糖一边思考,一边站起身来,可就在她抬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一切再次让她心神失守! 只见整个收藏室竟是五颜六色,一片耀眼! 那些封刀的收藏品,每一件都散发着不同程度的光晕,有的色彩驳杂,有的颜色沉郁,让人目不暇接,神异非常。 “这是……物气?!”白玉糖不自觉的喃喃自语,说完之后,却是悚然一惊。 直到此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似乎多了一团记忆,这团记忆像是被层层云雾包裹着,彷如雾里看花,能够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不过,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她消化一阵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足足过了近两个钟头,白玉糖才算是理清了这些记忆,也终于确定:自己昏迷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那时,她的确进入了传说中内视的状态,看到了自己丹田中的情况,那个古怪的玉钵不但改造了她的身体,而且还在她的丹田中安家落户了! 这玉钵名为聚宝盆,那三个飞入她脑海中的金红色大字正是来自于聚宝盆的传承! 在记忆中,她并没有找到聚宝盆的来历,也不知道聚宝盆为何会选择她,白玉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聚宝盆绝对是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神物! 聚宝,聚宝,顾名思义,它带给白玉糖最基本的能力就是可以识遍天下宝物。 正所谓:人有人气,物有物气。 只要是有价值的器物,都会带有其独特物气,也就是不同颜色的光晕。光晕的色泽越纯正,越浓郁,就表示这件器物的价值越大,物气越昌隆。 白玉糖发现她的精神越集中,看到的物气就越发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一些物品上扑面而来的古朴气运。 不得不说,封刀这老头儿的收藏真不是盖的! 一般玩收藏的人,就算是有名的大家,也不免会有打眼的时候,收藏室里怎么着也得有那么一两件赝品,但是,这老头的屋里摆着的几乎全是真货,就算有些古物的物气颜色驳杂了一些,年头尚短,也许只是近代的仿制品,但每一件的价值都不可小觑。 白玉糖这时才惊觉,有了这项传承,今后,无论任何有价值的宝物,都逃不过她的法眼,这对于和古物打交道的她来说,等同于是得到了一个超级逆天的作弊器! 只是…… 最初的欣喜和激动过后,白玉糖却是骤然间冷静下来。 这聚宝盆的来历无从考究,它在自己的丹田里定居,是福是祸还未可知;最重要的是,她传承的这种能力,若是被旁人知晓,白玉糖可以肯定,她下一秒就会被做成切片儿,被人解剖得连渣都不剩! 所以,这种能力绝对不能被人知晓,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不是不信任,而是怕给自己所关心的人带来危险! 打定主意之后,白玉糖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几分,甚至开始观察起那些古董的物气。 她毕竟是一个刚满二十多岁的女子,就算心智再沉静,也难免不会见猎心喜。况且她刚刚得到传承,对于物气的判断还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封刀的收藏品正好给了她练手的机会。 只不过,白玉糖看了几件就看不下去了! 不是她耐力太差,实在是她身上的那股恶臭的味道让人着实受不了! 白玉糖作为一个女子,自然也是爱极了干净的。刚刚是因为心神太集中,受到的震撼太大,才忽略了浑身上下这些黑乎乎的污秽,现在察觉到了,自然不能再忍。 白玉糖知道在仙隐寺后院的不远处,有一眼温泉。 那处温泉虽说离仙隐寺的距离不算太远,却极为隐蔽,这地方还是当初铁木发现的,从那以后,这地方几乎成了白玉糖的专属浴池,就连封刀都不知道。 白玉糖出了藏经阁之后,便向着树林中跑去。 随着奔跑,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宛如轻灵的风,迅捷如燕,在这种速度面前,什么奥斯莫比,福特ssc,ac眼镜蛇,莲花,保时捷等等,统统都是浮云! 等到了地方,白玉糖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直接跳进了温泉,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说实话,白玉糖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况,身上的污秽足足几厘米厚,恶臭难当,洗来洗去似乎都洗不干净。 她足足奋斗了两个钟头,天都大亮了,才算是真真洗出了底儿。 白玉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美。 但是,当她看到自己肌肤的那一刻,也不由得一阵呆滞。 宛如婴儿般细腻,宛如朝露般剔透,宛如初雪般白皙,完美到让人惊叹! 白玉糖虽然对自己的容貌早就不在意了,但作为一个女子,能拥有这样一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自然是让她欣喜的。 只是,她的心神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所吸引。 虽说这里是温泉所在,也不至于热成这样,从刚刚开始她就发现这里的温度几乎比之正午还要热上几分。 说实话,原来白玉糖总是喜欢冬天过来这里泡温泉,只觉得每次过来这里都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温暖如春日,她以为温泉本来就是如此暖和,没什么奇特。 如今夏日再来感受,才发现这里的温度简直就是热的出奇,比桑拿房更甚,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刚刚经受过改造,根本就受不住这种温度! 她明明记得仙隐寺的后院极其凉爽,简直是避暑胜地。这里距仙隐寺也不算太远,但却是冰火两重天,刚刚六月的天气,却比八月的酷暑还要让人难捱,这种对比还真是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就在白玉糖凝神观察的当口,她突然感到脑中那团云雾般的记忆似乎又清楚了几分,一个词汇陡然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灵脉! 第十四章 原来姐姐是仙女(上) 灵脉! 这个地方冷暖交替,如此奇特,竟是一处灵脉! 其实,白玉糖本身就是学考古的,对灵脉可谓是早有听闻。 就像很多帝王墓穴,就是建造在九龙聚阳之地,还有什么五行灵脉,九绝阴脉之类,在野史中多少都有谈到。 不过,在白玉糖眼中,这些风水论调还有灵脉之说,不过是人们根据地形地貌所演化出来的一种说辞,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这些地方并不是真的存在。 如今,通过自己的双眼,白玉糖却是透过温泉,真正看到了泥土岩石之下缓缓流动的灵气。 自己所在温泉下方流淌的是红色的灵气,也就是火脉;而距离她大概三百多米的地方开始,流淌的则是氤氲的蓝色灵气,也就是水脉。 白玉糖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两处灵脉的交汇处,形成一个宛如太极一般的漩涡,看似相互交融,浑圆如意,却又相互排斥,不能相容。 那里两处灵脉的交汇点,也就是水火交融之地! 就在白玉糖感受到那处所在的一瞬间,一直沉寂在她丹田中的聚宝盆突然狠狠的跳动起来,一股满是渴望的情绪直接被传递到了她的脑海中。 白玉糖登时被这股近乎撒娇的情绪生生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股渴望的情绪是聚宝盆发出的?! “难道这东西竟然有自己的意识……”白玉糖不由的喃喃自语。 似乎是白玉糖的口中的“这东西”引起了聚宝盆的不满,一股很是委屈的情绪再次被传递过来。 这一次,聚宝盆在它丹田中折腾得更为剧烈,那小意思相当明显:就是为了催促白玉糖赶紧走过去! 白玉糖被聚宝盆的反应汗了一下,默默权衡了一二,终是起身,穿上已经被洗干净了的衣服,向着拿出水火交融之地走去。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这聚宝盆毕竟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自己完蛋了,它也好过不了;况且从它传递过来的善意来看,这东西明显把她当成了主人一般的存在,自然不会害她。 说起来,这两处灵脉的交汇点还真是隐蔽至极。 正好处在一堆山石和灌木的包围之下,要不是白玉糖能“看到”这些山石之后的情景,百分百不能发现这方天地的存在。 绕过一片半人高的灌木林,白玉糖总算走进了那片红蓝灵气的交汇之地。 此刻,她才感受到这太极型灵脉的神异。 站在这里,她的一半身子仿佛置身秋水之中,虽不彻骨冰寒,却也是凉到心里;而那半边身子简直就像掉进了火炉,浑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舒张开来,这感觉绝对称得上是冰火两重天! 就在这时,一股兴奋的情绪的陡然出现在白玉糖的脑海之中,紧接着一股极强的吸力便从她的丹田处爆发开来。 登时,整个地脉之下的灵气就像是受到牵引一般,分成红蓝两股,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丹田。 这一刻,白玉糖再次看到了自己丹田中的模样。 只见在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之中,白玉色的聚宝盆宛如一轮明月,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那些火灵气和水灵气像是两条灵蛇一般,盘旋飞舞的没入那一片光晕之中,消失不见。 随着两条地脉逐渐被吸收殆尽,整个聚宝盆的的体积又生生大了一分,尤其是它内部的图文,变得鲜活精致了许多,整个玉钵越发通透,其上光华隐现,流转着一种充满生机的神秘能量。 紧接着这股神秘能量竟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直接流入了白玉糖的丹田,流入了她的周身。 白玉糖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这一小部分能量并没有消散在她的身体里,而是储存在她的经脉中,似乎只要她心神一动就能使用这些能量。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能量有什么用处,但是单单看自己的改变,就知道这些能量有多么的惊人了! 很快,聚宝盆就将这处水火交融的灵脉吸收殆尽。 同时,一股带着怨念的满足感也出现在白玉糖的脑海中,她这次立刻就理解了聚宝盆的念头:感情这东西没吃饱,跟她这儿抱怨呢! 白玉糖也懒得理会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直接将目光聚集到了一株通体紫黑色的灵芝之上。 这株灵芝生长的位置极为隐蔽,在一丛灌木的掩映之下,它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水灵脉和火灵脉交汇成而成的太极灵泉的泉眼! 这株灵芝比普通的灵芝要足足小上一圈,整个表皮泛着浓郁的金属光泽,左半边的光泽略显柔和,泛着微微的蓝色,而右半边则是红光隐现,让人看一眼便会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就算白玉糖对药材一窍不通,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株灵药,还是一株生长在灵脉处发生变异的伴生灵药!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白玉糖既然发现了这株灵药,自然不会放过了。 她也知道这些灵药娇贵得很,挖的时候很是小心。 当她的手接触到这株灵芝草的时候,白玉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灵芝绝对是一株不可多得的稀世灵药! 就算将它挖了出来,整株植物依旧是左半边清凉如雪,右半边触手生温,光泽隐现,芳香扑鼻。 搞定了这株灵芝草,白玉糖便不再犹豫,快速的向仙隐寺的后院飞奔而去。 她知道只要她一住在这里,每天早晨大概八点半的时候,铁木都会过来找她一起吃早饭,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自然是要赶在铁木来找她之前赶回去。 白玉糖回到自己的那间禅房,毫不在意的将灵芝草放在桌上,然后快速的从包里掏出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运动服,换下了身上那套湿衣服。 就在她对着镜子想要整理一下头发的时候,白玉糖却是狠狠的呆住了! 只见出现在镜中的女子,竟是有着一张精致绝伦到无可挑剔的脸! 她的眉像是一抹将散未散的烟,笼着白云出岫,远山含翠。 她的眼像是饱满的半月,大而狭长,月影里满是墨色深沉的子夜,黑的纯粹,浓的华美,明明沉静的深不见底,却偏偏暗光浮动,让人动魄惊心。 她的鼻子宛如琼枝玉树,翘挺而又娇柔。 她的唇角天生微翘,像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蜜橘色的唇瓣却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仿佛在这两片极致的细腻柔软之下,埋藏的是刻骨的淡然。 这张脸,明明沉静柔美到了极致,偏偏她的眼角右下方却生着一颗朱红色的泪痣! 这颗泪痣宛如朱砂一点,映着她白璧无瑕的肌肤,仿佛是散落在幽兰上的血滴,妖娆绝艳。 这幅容颜与夏婉婷有着七分相似,但却比夏婉婷美了足足十分! 白玉糖愣了半晌,几乎是无意识的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镜子中的女子同样也眨了眨眼睛。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中女子也摸了摸自己的脸。 直到这一刻,白玉糖总算是认清了眼前的事实:镜子中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 “我的胎记……居然消失了……”白玉糖轻抚着眼角的那颗朱砂泪痣,几乎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她也闹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毫无疑问,脸上的红色胎记变成了一颗妖娆夺目的泪痣,作为一个女子,她自然是开心的;但是,突然拥有这样一张美丽的脸,也代表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白玉糖似乎预见到:自己低调平静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在她拿起聚宝盆的那一刻,已经被打乱了! “姐姐,你起床了吗?姐姐……” 就在这时,铁木憨厚的声音突然破门而入,打断了白玉糖复杂的情绪。 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震,似乎眼前就有一个大麻烦要等待她去解决啊! 许是没有立刻听到白玉糖的回应,站在门外的铁木不由得有些焦急,敲门的声音也从小心翼翼变得加重了许多,“姐姐,你在屋里吗?阿木来找你吃早餐了!” 铁木在外面等得心急,殊不知此刻的白玉糖也跟热锅上蚂蚁没两样。 她正在苦思冥想,到底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词,才能解释自己脸上的变化。 可惜,她考虑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铁木还好忽悠,最重要的是封刀,那老头儿,看似好像无赖一只,骨子里却是当之无愧的万年老狐狸! 正在白玉糖苦无对策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瞄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极品灵芝草。 白玉糖登时眼前一亮,心中大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缓缓上前,将门慢慢打开。 “姐姐,原来你已经醒了,阿木还以为……” 铁木见白玉糖开门,刚想欢欢喜喜的上前,却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一张粗犷野性的俊脸瞬间石化成了雕塑。 ------题外话------ 通知,本文从今日开始,应编辑要求,正式由《金玉满糖》改为《豪门弃女之金玉满糖》,亲们要是进来发现文名改了,不要惊讶,你们木有跳错坑哦! 第十五章 姐姐原来是仙女(下) 接上:铁木见白玉糖开门,刚想欢欢喜喜的上前,却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一张粗犷野性的俊脸瞬间石化成了雕塑。 他不会表达,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真的好看,好看到难以形容,仿佛世上任何的美好都不及她的一丝一毫,或许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勉强及得上她。 只是这样让人震撼的美丽并没有让铁木呆愣太久,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担心:“你是……姐姐?!没错!这种感觉没错,你是我姐姐……可是……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在他的心里,不管眼前的女子变成何种长相,都是自己的姐姐,那个让他无限眷慕,无限依恋的女子。 面对白玉糖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第一时间关注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健康;除此之外,便是好奇,单纯的好奇,他仅仅是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够一夜间变了样子。 铁木的反应明显取悦了白玉糖。 她不由得嫣然一笑,“我没事,身体好的很,怎么,我的脸变成这样不好吗?” “不……不是……”铁木闻言,连连摆手,蜜色的俊脸上竟是浮现了一抹羞红,“姐姐什么样子阿木都喜欢,只是……阿木不明白,咋一个晚上的时间,姐姐就变样儿了,难道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吗?” 铁木纯真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专注的瞧着白玉糖,巴巴的等着答案。 他的那副样子像极了仰望蜂巢的棕熊,实在是憨态可掬到了极点。 白玉糖显然被这一幕萌到了,存心想逗逗铁木,当即脸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是啊,姐姐真的是天上的仙女,而且是老天爷专门派下来保护阿木的。” 谁知铁木听了,竟是深信不疑,一张俊脸更是乐开了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是阿木的,姐姐原来是仙女,姐姐是上天送给阿木的礼物!” 铁木说到动情处,竟是猛地将白玉糖拥进怀里,一脸满足的晃来晃去,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白玉糖满头黑线的窝在铁木的胸前,颇有些挖了坑将自己埋进去的郁卒感。 她刚刚的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她咋就成他的了呢?还是上天派下来的礼物? 此刻,白玉糖有一种错觉,她貌似被一只看似憨厚实则性格不明的忠犬反攻了?! 就在白玉糖郁闷不已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的插了进来。 “呦,我说两位,节制一点,不要大早起就上演这种火爆场景好吗?你们也是考虑一下我这个孤寡的心情嘛!” 能说出如此没皮没脸的话,来人自然是封刀无疑了。 封刀的到来直接让白玉糖心中一紧,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到了! “丫头啊,你昨天挑了什么……” 如同铁木一样,在看到白玉糖的瞬间,封刀也陷入了一片呆滞之中,无意识的停下了嘴边的话。 刚刚白玉糖一直埋首在铁木的怀里,加之铁木身形高大,封刀根本就没看到白玉糖的影子。 现在白玉糖一离开铁木的怀抱,自然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封刀的目光之下。 与铁木清澈的目光不同,封刀的眼神是沉醉,是垂涎,是痴迷,那样子活脱脱就是像是见了兔子的饿狼,连眼睛都是放光的绿色。 只是在这些猥琐的表象下,封刀眼神中真正藏着的是一种欣赏,一种对于极致美丽的欣赏。 封刀自认阅人无数,也从没见过如此有韵致的女子。 这世上美丽的女人太多,千娇百媚,姹紫嫣红,各色芳菲,数不胜数。 但是,这些仅仅是美丽,是风景,动人却不入心。 白玉糖的美是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也许在看她第一眼时会被她令人窒息的容颜所吸引,但她周身的静气却能让心都跟着沦陷。 那是一种超脱于笔墨之外的淡然,像是韶华胜极之后的静谧,偏偏这种沉静染上了一抹百媚嫣然的红,让人惊鸿。 说实话,要不是看到铁木会拥抱眼前的女子,封刀都不能一下子肯定,这女子就是白玉糖! 对于这一切,要说他没有好奇心,那绝对是骗鬼的! 现在这老货的心里已经好奇到死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白玉糖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个晚上就变了样貌。 “丫头啊,老头儿我可是第一次知道你长得这么水灵啊!不过……你这胎记应该是天生的吧?据我所知,这天生的胎记可是除不去的,更何况是一个晚上……”封刀满脸猥琐的上下打量着白玉糖,眼中却是精光连连。 白玉糖淡淡一笑,“你这老头儿也真是不干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脸上的胎记为什么没有了吗,直接问就好了,绕那么大的圈子,也不嫌累得慌。” “嘿嘿,”封刀闻言,不自然的干笑两声,讪讪说道,“我就是好奇,真好奇!说真的,老头儿我活了这么些年,稀奇古怪的事儿遇上不少,一晚上能把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整没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见着!” 看到封刀难得如此实在的模样,白玉糖也没再卖官司,将手指向了禅房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消除我脸上胎记最大的功臣就是它了……” 封刀和铁木沿着白玉糖的手指方向看去,毫无意外的见到了被白玉糖随意的扔在桌上的灵芝草。 封刀登时一惊,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将那株灵芝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这是……火灵芝!不对!这灵芝上明明带着水气,这……难道是因为地脉的关系,发生了异变,变成了现在的水火灵芝?!” 白玉糖见此,眼中幽幽的闪了一下。 虽然仅仅是只言片语,她也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封刀这老和尚。 封刀能够**不离十的推断出灵芝草的生长坏境,已经不能用见多识广来解释了,这老头儿的来历背景定是极不一般的。 只见封刀反复的翻看着那株灵芝草,用手去感受它左右两面截然不同的温度,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感慨的叹道:“火灵芝已经极是罕见了,而水灵芝更是不可多得,或许只有西藏的雪山上才能找出那么一两株。真没想到这样相生相克的两种药材发生变异后,居然会相互转变,相互结合,真是神奇啊!” 封刀的话引起了白玉糖的兴趣,她有些好奇的出声问道:“老头儿,不管是水灵芝还是火灵芝,不都是灵芝吗?它们的药性有什么相生相克的?”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两种药材虽然都是灵芝草的分支,但药性却是南辕北辙:火灵芝可以益精气,温内府,坚筋骨,疗虚劳,主要作用与体内,性属火;水灵芝则是活血养肤,凝神静气,去火明目的灵药,主要作用于体表,性属水。这两种药在理论上来说,绝对是水火不相容的,真没想到发生变异之后,居然有这样极致的美容效果,实在是,实在是……” 封刀发现,他努力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才描述这株灵芝草的神异,只得转移话题的问道:“对了,你是在哪儿发现这株灵药的,难道你脸上的胎记一夜之间没有了,是因为直接服食了水火灵芝的缘故?” 封刀问出这句话来,还真不是因为不相信白玉糖的解释。 话说回来,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白玉糖早就料到封刀会有此一问,回答的也很是从容。 她只说自己在藏经阁的收藏室看到很晚才出来,因为闷得难受,又睡不着觉,就到后山温泉洗个澡,谁知道发现了那里温度的不同寻常,然后自然就是一番查探,顺理成章的找到了灵芝草。 在白玉糖的口中,灵芝草有两株,当时正是大半夜,她肚子里的烤肉早就消化的渣都不剩了,自然是饥肠辘辘,那灵芝草根茎折断后飘来的香味又极为诱人,鬼使神差的,她就将一株灵芝草在温泉水中洗净,直接吃了。 白玉糖说的这些经过,八分真,两分假,毕竟都是刚刚发生的事实,自然是顺溜无比。 也只有后面生吃灵芝草的那些话,稍稍显得有些牵强。 谁知道封刀听了,竟是连连点头,坚定不移的相信了。 白玉糖其实忽略了,这老和尚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 水火灵芝草的根茎折断后,内里的肉质鲜美,汁液馨香,要是换成封刀,说不定两株都给吞了! 感同身受也好,接受能力强也罢,反正封刀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个……丫头啊,”封刀满脸羞怯的搓了搓手,好不谄媚的说道,“那个……你这灵芝草个头也不算小,是吧,反正你也尝过鲜儿了……哎,你也知道成天在这深山老林里生活不容易啊,你瞧瞧我这娇嫩的肌肤都快成橘子皮了,丫头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青春不再,年华老去,更让人痛彻心扉的!想当年,本僧可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瞧着封刀那副忆往昔峥嵘岁的样子,白玉糖和铁木都是一脸黑线,没办法,这老货自恋起来,真是完全让人hold不住啊! 白玉糖赶忙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见缝插针的飞快道:“行了,您老那点破事儿我都听烂了,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这株水火灵芝嘛!别说我小气,我只能给你一半儿,另一半而我得留给我妈。” 白玉糖的干脆自然让封刀乐成了一朵**,“应该的,应该的,孝顺是好事,一半就一半!” 本来封刀只是想跟白玉糖讨要一小块儿的,毕竟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也没想到白玉糖能这么大方,张嘴就给了他一半儿。 “不过,你真能确定这水火灵芝没什么问题,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说不定我只是运气好……”这是白玉糖最后的疑问了,她毕竟没有真正服用过水火灵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铁定不能原谅自己。 “放心,老头儿我能肯定,这是一株千年难遇的灵药,是大补之物,绝对有益无害,只是你妈要想直接服用困难点,依我看,还是泡酒最佳;至于贫僧嘛,当然是可以直接服用了,说不定吃了以后,还能涨点功力呢!对了,”封刀说到这儿再次眼冒红光的盯住白玉糖,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诱骗小女孩的怪蜀黍,“你脸上的红色胎记既然都没有了,那身体肯定也得了不少好处,快让贫僧给你瞧瞧脉象!” 封刀说着,一双爪子就像白玉糖抓来。 只是他的魔爪还没碰到白玉糖的衣角,就被铁木给拦了下来。 “师父,阿木刚刚都忍你半天了!你的眼神看着就无耻,我不让你碰姐姐,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她是阿木一个人的!”铁木严严实实的挡在白玉糖面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说实话,刚刚封刀和白玉糖的对话,他没怎么听懂;或者说,他已经单纯的认定了白玉糖是仙女的‘事实’,其他的解释根本就入不了他的心。 他唯一在乎的是封刀的眼神,还有他那双色手。 跟在这花和尚身边十几年,他就算再笨也摸清了封刀的几分秉性:什么瞧瞧脉象,说的跟朵花似的,这老货分明就是得了灵芝草以后,饱暖思**欲了,又开始想占人便宜了! 他原来总是去祸害来寺里烧香拜佛的小姑娘,铁木也就忍了;可这次封刀敢把手伸向白玉糖,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 封刀显然也被铁木这激愤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心思被揭穿,当下拍了拍胸脯,颇为哀怨的恼怒道:“你这臭小子,居然敢说师父无耻,真是胆子肥了,我说,师父的人品有那么差吗?” 听了这话,铁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大力点头,“师父,不用怀疑,你根本没有人品!”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埋汰老子,真是男生外向,一碰见你姐姐就范傻病,还仙女?她要真是仙女,也绝对不会是你小子的,就凭她这幅容貌气质,追她的人都能从珠穆朗玛排到长城,哪有你小子的份儿!说你是木头,还真是木头……” “住口!” 第十六章 下山 接上:“住口!” 封刀的话还没说完,却是直接被铁木打断了! 这一刻,铁木的周身竟是浮动着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戾气,气场强大的仿佛人间帝王,就算是沉静淡然如白玉糖,**不羁如封刀,也不免被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搞得一阵呼吸不畅。 看着铁木霸气凛然的样子,封刀眼中隐约的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似惊似喜。 白玉糖并没有注意到封刀的表情,她整个人的心神都系在了铁木的身上。 不得不说,她被震撼了! 从十五岁至今,整整六年时间,这是白玉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铁木,浑然天成的霸气,宛如与生俱来,高傲狂放的让她……陌生。 只是,这样的铁木似乎仅是昙花一现,快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转眼之间,他又变回了那副稚气的憨样,气鼓鼓的盯着封刀,像是一个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师父,阿木讨厌你!” 铁木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封刀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傻徒弟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因为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 封刀眼神颇为复杂的瞧了白玉糖一眼,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 打从见到白玉糖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对男子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让他庆幸的是:白玉糖脸上的红色胎记遮住了她的美好。封刀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自私的想法:若是白玉糖和铁木两个人能够感情一直这么好,凑成一对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现在…… 封刀微微黯然,他刚刚的话看似是脱口而出,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告诫,一种担忧…… 白玉糖似乎看出了封刀的心思,脸上绽开一抹安慰的笑容,“放心,阿木这辈子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亲人,最喜欢的弟弟,我不会离开他的。” “哎,罢了……是老头儿我说错话了!”封刀听白玉糖如此说,也是释然的笑了笑,“这人老了反而担心的事情多了,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傻徒弟说不定傻人有傻福呢,嘿嘿……” 白玉糖和封刀又聊了一会儿。 封刀自然也顺便问了问,白玉糖昨天晚上在藏经阁到底选了什么东西当礼物。 当白玉糖漫不经心的说出选了一只玉钵的时候,不出她的所料,封刀几乎想不起自己收藏室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从聚宝盆被存放的位置来看,就知道封刀没有将那东西放在心上。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那玉钵从表面上看,就是一块劣质的青白玉,尤其是再加上那三个让人看不懂的,认不出年代的大字,活像是一个粗制滥造的现代工艺品,这种东西在懂行人的眼里,自然是没什么价值的。 所以,在封刀眼中,白玉糖俨然成为了一个不愿意占他老人家便宜,有修养,有素质,有道德,有情操的四有青年。 要是他知道白玉糖其实挑走了他所有收藏品中最有价值的一件,这只铁公鸡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心肌梗塞而厥过去! “吃饭了……” 随着铁木的一声高喊,白玉糖和封刀相视一笑,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禅房。 铁木的脸看起来还是有些臭臭的,就连给封刀盛的粥,都是纯米汤,连个米粒儿都没有! 面对铁木如此‘记仇’,封刀很是无奈的一阵苦笑,立刻化身徒弟控,连哄带骗的说了许多好话,才算是得了一碗真正的肉粥,还别说,碗里还真的讨来了几块瘦肉。 不过,那肉的数量和质量跟白玉糖碗里的就没办法比了。 三人正吃得开心,白玉糖的手机却是突兀得响了起来。 “喂,妈?”白玉糖接起电话才发现,电话竟然是夏婉婷打来的,“妈,怎么大早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怎么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没等白玉糖回答,夏婉婷又十分欢喜的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妈找到房子了,是你田阿姨介绍的,挺好的,两室一厅,一个月才一千三,挺便宜的,房子也不错,妈正好今天要搬过来,你过来帮忙吧,顺便咱们母女庆祝一下,你的生日再加上乔迁之喜,妈给你做好吃的!” 夏婉婷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的全说了,依着她平日里温婉如水的性子,居然表现得如此急切,可见她是真的很开心。 白玉糖察觉出母亲的欣喜,自然也感同身受,爽快的说道,“好啊,妈,你一会儿把住址发给我好了,我在寺里吃过早饭就过去。说不定啊,我还能给您拉过去一个壮丁呢!” “你说的是木头吧,那小子我也有一年多没见了,你要是能把他带来,那感情好,行了,不说了,妈在新家等你啊!”夏婉婷一猜就猜出了白玉糖口中那个壮丁的身份,声音越发欢喜。 “好。”白玉糖温柔的应了一声,等到夏婉婷挂了电话,这才放下手机。 她和夏婉婷通话的声音并不小,封刀和铁木又不是普通人,自然是将电话的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 白玉糖一放下电话,铁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姐,今天你要带我下山吗?” “这个我可说了不算,”白玉糖淡淡一笑,将目光转向封刀,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得看老头儿的意思了。” “得!你别眨眼,老头我可受不住你现在的电力指数!”封刀夸张捂着心脏,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只是他色迷迷的目光一接触到铁木战斗机一般的眼神,立刻就熄灭成了尴尬的讪笑,“那个……你这臭小子想去就去吧,瞪我干什么,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也该飞出去了,这座小小的仙隐寺,终究是关不住你的……” 封刀说到最后竟是有些伤感,他的脸色也变骤然间严肃了许多,“丫头,你这一去,估计肯定会碰见很多事情,生活也会发生不小的变化,这段时间就让铁木跟在你身边吧,这小子在山上呆了这么些年,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啊……” 封刀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们两人说的。 反正白玉糖是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沧桑之感。 “师父,你放心,我的翅膀硬得很,我会好好保护姐姐,一时一刻也不会离开她的!要是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完全不用担心阿木!”铁木见封刀说得如此郑重,不由得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他这不伦不类的话,直搞得封刀再没有了一丝伤风悲秋的情绪,心中郁闷万分。 “照着你这臭小子的意思,要是没时间,是不是就不回来看你师父了,嗯?”封刀的话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这个……差不多吧。”铁木思考了半晌,认真的回道。 “差不多你老母!”封刀本来气愤万分,但一想到离别在即,再大的火气也消失无踪,只剩下心底的牵挂。 “算了,看着你就心烦,吃完早饭就赶紧给我走,别让丫头她妈等着!”封刀别过头去,颇有些眼不见心不烦的味道。 “知道了!”铁木憨憨的点了点头,没心没肺的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果然是听话无比,那“嘶溜嘶溜”的喝粥声,听得封刀嘴角直抽抽。 白玉糖却是看出了此时封刀的不舍,不由得柔声笑言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阿木的,真是难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副样子,要是这么舍不得,等阿木在山下和我过完生日,我就把他送回来好了,又不是见不到面儿了,干嘛搞得这么纠结呢?山上的生活也挺好的,阿木不一定非得去适应山下的生活啊,就算要适应,也不用赶在这一时三刻的,老头儿,你说是不是?” “不是!” 谁知白玉糖话音刚落,却是被铁木给接了过去。 说实在的,铁木虽傻,但也知道人情冷暖,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封刀这些年在武道上对他的要求或许严格了一些,但他确实是一个好师父,甚至是好父亲。 就这么离开,铁木也是极为不舍的,但是,他却将封刀吃饭前说的那些话上了心。 他有一种感觉,要是这次他不随白玉糖下山,那么,他跟她的距离将会越来越遥远,最后将在她的世界寸步难行。 所以,他必须跟在她身边! “姐姐,阿木一定要跟你一起下山,我要跟你在一起!” 瞧着无比执拗的铁木,封刀无奈的苦笑一声,“算了,这傻小子早就想下山了,就让他跟你在一起吧,我也放心些。反正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说不定老头儿我什么时候也回城里去晃一圈呢!” “好吧,那吃完饭我们就离开。”既然封刀都这么说了,铁木又这么坚决,白玉糖自然不会再劝。 很快,吃过饭后,白玉糖和铁木都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准备下山了。 封刀一改往日的婆婆妈妈,只说了保重二字,倒真是干净利落。 铁木就更加干脆了,连保重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就拉着白玉糖蹭蹭的下山了。 瞧着铁木和白玉糖两人消失不见的身影,封刀的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喃喃道:“徒弟啊,为师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这一趟山下之行能让你得偿所愿,找到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身份……” ------题外话------ 精彩情节即将上演,呵呵,亲们多多支持啊! 第十七章 夏婉婷的激动 白玉糖和铁木下山之后,就坐上了直达临沧市里的公车。 不得不说,田阿姨给夏婉婷介绍的房子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正好处在市中心的边缘,交通方便又不显得太杂乱,周边安静整洁,环境很是良好。 可见,田阿姨的确是用了心的。 田阿姨原名田秀香,和夏婉婷在一个孤儿院中长大,两人从穿着开裆裤起,就已经玩在一起,真可以说的上是青梅竹马的革命好友。 虽然两人情同姐妹,但她们命运却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 夏婉婷嫁入豪门,丈夫英年早逝,半生凄苦,受尽白眼;田秀香则嫁了一个普通的小商人,随着这些年经济的发展,商业的蓬勃,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越发红火。 田秀香和夏婉婷这些年一直没断了联系,尤其是夏婉婷离开白家之后,田秀香更是暗地里接济了夏婉婷不少。 用田秀香的话说:反正她也是暴发户夫人,钱多的没地方花,送给自己的好姐妹,就当是为教育事业做贡献了。 对于这个性子直爽的阿姨,白玉糖也是极为感激的。 可以说,田秀香是这些年来除了夏婉婷和封刀以外,对她最好的一个长辈了。 想到这儿,白玉糖的脚步越发轻快,她和铁木两人照着地址,向着一座居民楼走去。 只是…… 随着新家的临近,白玉糖的心中不由得涌上几许忐忑,不知道夏婉婷见到她这副模样是会惊吓还是惊喜。 “妈,你在吗?是我!”白玉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的敲了敲公寓的房门。 “糖糖,回来的挺早的嘛!我刚让你田阿姨把东西给我倒腾过来,你就过来了,木头也来了吧……”许是屋子里的夏婉婷正在忙活,她的话音传出来老半天,房门才缓缓打开,夏婉婷温婉如水的笑颜也如期而至。 只是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倏然凝固在了嘴边! 她看到了什么?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这张脸和她自己有七分相似,却比她更为精致柔美,清幽魅人。 若说二十年前的夏婉婷是一株开在暖风中的白莲,那么眼前这个女子便是一株生长在绝地中的幽兰,暗香馥郁,惑人心魄。 就算没有这张脸,夏婉婷也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骨肉,眼前这个让人惊艳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儿——白玉糖! 无数次! 曾经有无数次,夏婉婷都在心中想象着,自己的女儿若是没有脸上的胎记,究竟会是一幅怎样的花容月貌。 没想到她竟真的会看到这一天,白玉糖的这张脸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完美,更加绝色! 等等!这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夏婉婷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白日做梦,她甚至孩子气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只是她这一眨眼,竟是生生眨出了泪水! 一时间,情之所至,泪如泉涌! 白玉糖实在没想到夏婉婷会是这样一种反应。 她预想到夏婉婷会激动,会震惊,会开心,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外表温柔如水,内里刚强如铁的母亲竟然会流泪。 要知道,她们母女在白家生活,受尽欺凌举步维艰的时候,夏婉婷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在白玉糖的印象中,只有自己的父亲白锦鸣死的时候,才见过母亲的眼泪,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哀伤。 而现在……却是喜极而泣! “妈!”不管夏婉婷是开心流泪还是伤心流泪,都让白玉糖感到揪心。 “乖,别说话,快进来,让妈好好看看……” 此时在夏婉婷的眼中只剩下白玉糖一个人,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白玉糖拉到卧室,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铁木似乎也能感受到夏婉婷激动的情绪,并没有出言打扰,而是发挥了他实干派的作风,默默的放下行李,开始在客厅中收拾整理起来。 卧室里,夏婉婷抓着白玉糖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最初的欣喜的也渐渐蜕变成极度的震惊。 “闺女,你快跟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胎记怎么会变成这颗泪痣的,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这怎么可能?”夏婉婷急切地问道,作为一个普通人,白玉糖的变化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妈,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白玉糖淡淡一笑,这才将仙隐寺的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当然,她说出的版本跟解释给封刀的那个版本是一致的,只说这一切都是水火灵芝的功劳。 为了证实事情的真实性,白玉糖还从包里拿出剩下的半截水火灵芝,给夏婉婷过目。 说实话,她面对自己的老妈,比面对封刀还紧张。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白玉糖是真怕夏婉婷瞧出什么端倪。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如同封刀一样,事实都摆在面前,夏婉婷也只能相信这唯一的解释。 其实,现在的夏婉婷根本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考究事情的经过。 在她眼中,只要自己的女儿恢复容貌,其他的都不重要。 “糖糖,今天妈真很高兴,真的高兴,你知道不?妈真是做梦都盼着这么一天……”夏婉婷说着,眼圈竟是再次泛红了。 白玉糖生怕夏婉婷再哭出来,佯装生气道:“妈,您说这话不是嫌弃我原来长得丑吗?” “不不不!”夏婉婷一听这话,也来不及抹眼泪,赶忙解释道,“你是妈的心肝宝贝,是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妈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只是自责……不过现在好了,我闺女漂亮了,以后看谁再敢说我闺女丑八怪!老娘跟她拼命!” 这一刻的夏婉婷似乎焕发了青春的活力,回到了白锦鸣还没去世的时候,连‘老娘’都蹦出来了! 这才是夏婉婷原本的性格啊! 看到这样的母亲,白玉糖心中越发酸涩,“妈……这些年,让你难受了……” “说什么呢,妈有你,一点也不难受,日子过得可踏实呢!说真的,今天虽然是你生日,但妈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收到礼物的人,闺女,你今天可是送给了妈好大一份惊喜啊!”夏婉婷的骨子里毕竟是大气的,惊喜了半晌,心脏也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妈,我这惊喜可不止一份儿,没听说过买一赠一吗,这半截水火灵芝我是特意留给您的,不能光我一个人漂亮啊,回头我就把这灵芝泡上酒,赶明儿给您也好好补补!”白玉糖可是一直惦着自己老妈的身子,有好东西当然要给自己老妈留一份儿。 谁知夏婉婷一听,却是不依,“别!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补什么补!这种好东西,还是留给你……” “妈,您就别让了,您忘了,我可是生吞了一颗,要是用那封刀老和尚的话说,再吃说不定就有反效果了!”白玉糖连哄带骗的说道。 夏婉婷听到这话,当下也信了几分,像水火灵芝这种大补之物,若是吃的多了,到时候还真说不准是福是祸呢! 更何况,她又怎么听不出白玉糖这话里所包含的一番孝心? 思及此,夏婉婷也不再推辞,温柔地笑道,“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心意,那妈就领了!我也好好补补,咱们娘俩呀,一块儿漂亮!” 此刻的夏婉婷心情十分之好,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大石头落了地,自家的女儿恢复了容貌,是个母亲都会高兴难当。白玉糖自然也从夏婉婷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她的快乐,母女俩越聊越投机,最后两人干脆爬到那张还没来及铺床单的大**,来了一次深层次对话。 等到她们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下午四点钟了! 只是白玉糖和夏婉婷母女俩还来不及注意时间,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的呆了一下。 夏婉婷租的这个房子是一个空置了大概半年的公寓,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屋里面的一切都布满灰尘。 但是此刻,整个客厅从地板到窗台却是纤尘不染,尤其是窗户,简直像是完全透明一般,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早就被拆掉的纱窗也被刷洗干净重装了上去,一袭坠地的淡青色窗帘更是显得窗明几净,素雅明媚。 大厅中蒙在家具上的白布也不见了踪影,从沙发到饭桌,从厨房到卫生间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就连白玉糖和夏婉婷的行李都已经被分类的规整好了,摆放在沙发上等待着主人的安放。 可以说,除了白玉糖她们待的那个屋子,整间公寓都是焕然一新,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然,这个屋子里最耀眼炫目的发光体,还是那个天然呆系的野兽派俊男——铁木了! 此刻的铁木正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棕色围裙,在摆弄着阳台上那几株差不多已经快要枯萎的盆栽。 不得不说,这人啊要是真帅的不行了,绝对是穿什么都好看! 反正白玉糖就觉得,那条疑似大块儿抹布的棕色不明布料穿在铁木的身上,就愣是穿出了巴黎时装周上那些国际名模的时尚范儿! 毫无疑问,眼前这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切,就是铁木的杰作了。 白玉糖见此,自然感到胸口温暖,无比舒畅,心中不由大叹:这个娃儿果然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啊! 白玉糖已经习惯了铁木如此贴心周到的表现,但是夏婉婷不行,她当下就有些歉意的说道,“咱们母女俩净顾着聊天,光让阿木干活了,真是……我真是高兴糊涂了!” “阿姨,快别这么说,”铁木听见夏婉婷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憨厚的笑道,“这些活计,阿木在山上也是做惯了的,都是些体力活,阿木别的没有,就是力气大,能帮阿姨和姐姐做点事儿,阿木心里也舒坦啊!”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难免会让人觉的有一些虚伪谄媚之嫌,但是从铁木的嘴巴里蹦出来,却是让人无端的觉得心甜。 试问一个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眸的俊美男子,谁又能怀疑他的话不是出自真心呢? 反正夏婉婷是半分怀疑都没有,眉眼笑的越发慈爱温柔,对铁木的印象也是无限拔高了好几个台阶,“真没想到你这孩子嘴巴这么甜,算了,都是一家人,客套话阿姨也不说了,今天晚上,我就好好的露两手,做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夏婉婷说着,便兴致勃勃的走进了厨房。 “姐,我好像从来没见阿姨这么高兴过,真好,今天晚上有口福了,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阿姨煮的菜了!哎,姐,阿木就不明白了,同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你和阿姨做饭的手艺咋就相差的那么……” 铁木的那个“大”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白玉糖一记眼刀儿给憋了回去,一张野性外露的俊颜立马换上了一副憨样儿,笑的那叫一个纯良。 “别装了,刚刚嘴巴那么甜,现在就嘴笨了?”白玉糖一边拿出湿巾,擦了擦铁木脸上的落下灰尘,一边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这木头是真傻还是假傻,也不知道悠着点干,搞得灰头土脸的,指着让谁心疼呢!” 白玉糖的声音小的近乎耳语,不过还是没有逃过铁木的耳朵。 “阿木不傻,只要是给姐姐做事,阿木就觉得开心,姐姐不用心疼,阿木身体好的很,就算干两天也不会累得慌!”铁木像是一只讨了主人欢心的超大型居家宠物,那样子着实憨态可掬到了极点。 “行了,行了,别耍嘴皮子了,一会儿我把南边的卧室也收拾出来,就差那一间了,等我收拾完,也差不多开饭了,你赶紧去厕所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顺便好好歇会儿。”白玉糖指了指先前她和夏婉婷呆的那间卧室,自然而然的提起地板上的水桶和拖布,就往里面走去。 铁木却是立马将水桶和拖布从白玉糖手中抢了过去,“姐姐,这些还是阿木来干吧,我刚刚泡好了茶水,还是你去歇着吧!” “你这木头,我打回来就什么都没干,哪儿有什么可歇的……”白玉糖本想让铁木把东西放下,但看到他那副执拗的表情,就知道根本说不通,她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笑道,“真是怕了你了,走吧,咱们两个一块儿去收拾,我可是有些饿了,咱们早点干完,也能早点吃上老妈做的饭菜。” “嗯!”铁木重重点了头,手上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将水桶和拖布握得紧紧的。 白玉糖无语的一笑,只得随了这个大块头。 等到白玉糖和铁木将卧室收拾完了,夏婉婷那一桌新鲜火热,勾人馋虫的饭菜也如期上桌。 一家人,没有推杯交盏,没有觥筹交错,有的只是其乐融融和欢声笑语。 这样的幸福就像是黑夜里跳动的万家灯火一般,简单却温馨,不像星辰般明亮,却近在眼前,真实,温暖,让人眷恋…… 第十八章 田甜 昨晚,白玉糖三人几乎狂欢到深夜。 夏婉婷自不必说,自己的女儿恢复容貌,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心情得以释放,高兴那是应该的。 问题是,她们三人之中最兴奋的并不是夏婉婷,而是铁木! 原因无他,仅仅是夏婉婷同意了铁木在家里住下。 其实,因为白玉糖的缘故,夏婉婷早就对铁木了解了不少,知道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而且后天缺陷,智力达不到常人的水平。就因为如此,她对铁木总是有一种怜惜慈爱之情。铁木也着实懂事,尤其是他那股子淳朴的憨厚劲儿,很得夏婉婷的喜欢。 夏婉婷这一答应不要紧,直接让铁木乐开了花,那情绪登时比白玉糖她们母女还要high出好几个段数,高兴的直叫唤! 这声音直让左邻右舍的人纳闷:新搬来的一家子是不是养了什么大型宠物犬,这吼声咋就这么亮堂呢? 反正,因了这两人此起彼伏的高昂情绪,白玉糖睡得很晚,脑子里也不断在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只觉的如坠云雾,似真似假。 自从那次吸收灵脉之后,盘踞在她丹田中的聚宝盆就陷入了沉睡,任凭她怎样努力,都不能再回到内视的状态,她只能依稀感受到聚宝盆的存在。 或许现在唯一令她安慰的,就是储存在她周身经脉中,那不断循环的能量了。 白玉糖躺在**,紧闭双目,再次感受了一下那股能量的运行路线,这才迷迷糊糊的渐渐睡去…… “铃……”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刚刚进入梦乡,还没睡几个钟头,便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反射性的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刚刚七点钟,“这是谁啊,扰人清梦……” 白玉糖不满的嘀咕一声,瞧了瞧来电显示,不由微微一愣,只见那长长方方的触屏上赫然显示着‘小甜甜’三个大字! “原来是这个人来疯!”白玉糖无奈的揉了揉头额角,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姐妹啊,这两天去哪儿玩了,咋刚刚放暑假就见不到你人影了呢,昨儿个可是你生日啊,也不找你最好的姐妹一起庆祝,忒不够意思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这声音带着一种中性的沙哑,说白点儿就是地地道道的破锣嗓! 这幅嗓子的主人正是白玉糖从小到大的发小儿,同时也是田阿姨田秀香的女儿——田甜! 说起田甜的名字,还真是别有一番来历:许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缘故,田秀香嫁的老公也姓田,这两口子为了秀恩爱,本想直接取了各自的姓氏放在一起,偏偏他们都姓田,索性就来个同音不同字,给自家闺女取了田甜这个名字。 当然,田秀香二人虽说是想表达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满,甜甜美美,但更重要的是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大后能够甜美淑女,一生快乐。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田甜这丫头的性格简直跟‘甜美淑女’四个字完全背道而驰,大大咧咧,爽朗率直的整个一纯爷们,简直是不折不扣的人来疯! 再说说田甜的长相,一头长长的卷发,皮肤白皙的像是水做的豆腐,长长的睫毛,大大的杏眼儿,挺翘的鼻梁,樱红色的唇瓣,单看五官绝对够得上甜美芭比这几个字,偏偏…… 偏偏这姐们的吨位实在是考验人的视觉神经,一米六五的个子,腰围跟裤长几乎相差无几,胳膊跟别人的大腿差不多,她的身材可以说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的富足和美好,只是……这样要命的体重在这个骨感美横行的时代,毫无疑问,注定的杯具了! 不过,这姐们儿的心理素质也着实过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胖瘦美丑,小日子过得倍儿滋润,用她的话说:老娘又不是靠身体吃饭的,这世上总有人会欣赏自己的好,在乎外表做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达到了田秀香夫妻对她的期许,活得很快乐,很潇洒……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乐天知命,开朗洒脱的性格,田甜成为了白玉糖从小到大以来唯一的一个闺蜜,或者说‘知己’来的更为贴切。 尽管有的时候,白玉糖觉得这个‘知己’精力充沛的实在是有点……聒噪! “你小点声行不行,我这还没睡几个钟头呢,就被你吵起来了,”白玉糖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不满,“还有,我昨天可是问过我妈了,她告诉我,你妈说你去参加同学会了,我这才没给你打电话,怎么着,现在来兴师问罪了?” “呵呵……”田甜闻言干笑两声,这才鬼鬼祟祟的说道,“我告诉你,姐妹我可不是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其实我是去联谊了!” “联谊?”白玉糖登时哭笑不得,这丫的刚二十出头就迫不及待的出去相亲,还真是有够着急的,她带着几分促狭的笑道,“怎么,有看上眼的吗?” 谁知这简单的一问,真是不亚于点着了一个火药桶! “看上眼的?别说看上眼的,就是看着顺眼的都没有!我告诉你,参加完昨天的联谊,姐妹我算是悟了,这年头,好白菜都他老母的让猪给拱了!遗留下来的那都是残次品!最让老娘窝火儿的就是,昨天还有一男的嫌弃我胖,他咋不说自己长得跟根儿2b铅笔似的,还敢嫌弃别人,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我还有一朋友……” 田甜的滔滔不绝直接让喜静的白玉糖一阵缺氧,她赶忙打断了这姐们儿的长篇大论,“停!你今天打电话过来,不是就为了这点儿无聊的事儿吧?” “当然不是!我是想找你出去逛古河长街,顺便把昨天的生日礼物给你。”田甜也知道白玉糖的耐心实在是有点小差,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古河长街?是不是你们导师留什么暑期考察任务了?”白玉糖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田甜学的也是考古专业,而且是四九城里最有名的京都地质学院,那所学院,以治学严谨闻名于世,白玉糖有时候真不明白,以田甜这么个爱闯祸的性子怎么就偏偏考进了那所大学。 田甜闻言,却是颇为不屑的说道:“切,你啥时候见我那么用功了!我昨天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在古河长街淘到了一件南宋官窑茶叶末釉八方贯耳瓶,好像才花了三百多块钱!这可是一个大漏啊,一转手就可以净赚三百来万!这件事,可是在圈子里传开了!我想今天啊,可不止我有这个好奇心,想去转悠转悠,碰碰运气的,大有人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转转?” 白玉糖心知,这种漏儿常人一辈子能碰上一次已经是天大的气运了,要是放在原来,她指定是没那个美国时间去瞎晃悠的,只是现在,她有了一双等同于逆天作弊器的眼睛和一双比碳十四还要准确百倍的手,要是不去看看,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况且,她们家现在可是缺钱的很…… 想通了这些,白玉糖也没跟田甜墨迹,直接让她开车过来这儿接她。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白玉糖刚刚洗漱完毕,家里的门铃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白玉糖本想去给田甜开门,谁知一打开卧室,就见围着围裙的铁木已经把手放在了大门上。 白玉糖心知不妙,刚想开口阻止,大门已经是应声而开。 毫无疑问,站在门外的正是田甜! 田甜一见铁木,便两眼放光,神情呆滞,嘴巴大张,口水横流,八卦的烈焰和**的欲火交织在一起,花痴的一塌糊涂。 随之,白玉糖的出现更是让田甜惊的欲仙欲死,还没从第一波视觉冲击中清醒的她立马陷入了毫无休止的凌乱! “小糖,你说的这些不会是诓我的吧,我咋听着这么玄幻呢?你等会儿,我先消化一下……” 就算从白玉糖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田甜也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良,尤其是看着白玉糖那张清雅绝伦,魅惑丛生的娇颜,她真有一种置身幻梦的感觉。 “说真的,这话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还真是不信!姐妹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改造了?就算你说的那什么灵芝再神奇也神奇不到这个份儿上啊!”田甜围着白玉糖转了好几圈,嘴里啧啧有声。 不怪田甜异想天开,这白玉糖的变化实在是太惊人了!害得她一开始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要不是白玉糖的那张脸跟夏婉婷有七分相似,她恐怕根本就认不出来! “得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你瞧瞧,那罐黄酒里面泡得就是剩下的半截水火灵芝,人证物证聚在,有什么好怀疑的。”白玉糖指了指靠墙柜子上的一罐黄酒,眉眼淡然的说道。 “呦,原来这就是那个宝贝呀,瞧瞧这小模样,还真是不同凡响!”田甜一瞧见水火灵芝,立马忘了自己的立场,一双肥胖胖的玉手抱住那罐黄酒瓶子就不撒手了,“小糖啊,你说这东西能把你脸上的胎记给整没了,是不是也能让我瘦下来啊?” 听到田甜有此一问,白玉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怎么,惦记上了?” “我没权利惦记怎么着?”田甜生怕白玉糖开口拒绝,立马不爽的说道:“小糖,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羡慕嫉妒恨,怨念大得很!你可不能光顾自己漂亮了,就忘了姐妹我啊,反正你要不把我这弱小的心灵安抚好了,我跟你没完,敞亮点儿,说怎么办吧?” 白玉糖听得出来,田甜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心气儿有些不顺,但她眼底却溢着满满的欣喜,那是对朋友的祝福和慨叹,或许这欣喜中也带着些许的羡慕,却绝没有嫉妒和恨。 这就是田甜,她真正的朋友,能够真心的祝福和分享彼此的幸福的朋友! 白玉糖瞧着这样的田甜,只觉的心中异常舒畅,唇边绽开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汤圆儿,你说话就是这么不干脆,不就是想从我这儿分点黄酒吗,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这罐黄酒本来我是打算给我妈补身子用的,既然你也想要,干脆就一半儿一半儿好了,一半儿留给我妈,一半儿留给你和田阿姨,田阿姨也不算年轻了,顺便好好补补。我这么分应该算够敞亮了吧?” 汤圆儿是田甜的小名儿,这世界上除了他爸妈和夏婉婷之外,就只有白玉糖有这个特权叫她的这个小名儿了。 “原来这黄酒是你泡给夏姨喝的,怎么不早说啊!”田甜一听,轻手轻脚的将黄酒放回原处,满不在乎的说道,“算了,我不要了,还是留给夏姨补身体吧,至于我妈,有我老爸滋润着,用不着这玩意儿。” 田甜早就将夏婉婷当成自己的干妈,做女儿的哪儿能跟干妈抢东西? “行了,我妈已经发话了,这东西有你们一半儿,你就别推了!”白玉糖知道田甜的性子孝顺,最是听长辈的话,故而将自家老妈搬了出来。 田甜洒脱惯了,一听这话,便毫不客气的说道:“切,既然你上赶着送我,那我就收下了,等酒泡好了记得通知我!” 搞定了这档子事,田甜的心思立刻转移到了铁木身上,一双精光四溢的杏眼在白玉糖两人周身绕来绕去。 要不叫白玉糖的变化太过惊人,她的好奇心早就爆棚了,此刻她终于忍不住将白玉糖拉到自己身边,一边瞄着铁木,一边小声的耳语道,“我说姐妹啊,这位帅哥到底是谁啊?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跟我整什么姐姐弟弟的,老娘不吃这套!” ------题外话------ 亲们,最近欢欢看留言,看到很多亲在讨论结局是一对一还是np的问题,其实,欢欢这文才刚开始,坑还没捂热乎,讨论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早了,希望亲们再给欢欢一点时间谋篇布局,欢欢考虑好一定会提前通知大家滴~还望亲们多多支持!多多包容! 第十九章 古河长街 接上:“我说姐妹啊,这位帅哥到底是谁啊?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跟我整什么姐姐弟弟的,老娘不吃这套!” “你这脑子就不能想点儿别的!”白玉糖被田甜盯得一阵无奈,只得将她十五岁误入仙隐寺的经历简单的说了几句,当然,她也隐晦的向田甜道明了铁木的身世和智力情况。 田甜听完,不由得大叹可惜,“哎,老天爷的脑袋指定是让驴给踢过,把我整这么胖就算了,这样的骨灰级帅哥居然也舍得下黑手,这世道果然是无比黑暗,黑暗无比!可惜啊,可惜!小糖,你也忒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告诉过我你这个‘弟弟’的存在,是不是不把我当好姐妹啊!不过……看在小木木这么帅的份儿上,这笔账我就不跟你算了!” 白玉糖这些年不告诉田甜仙隐寺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来封刀不是个普通人,如此人物隐居仙隐寺本身就是个问题,以田甜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要是让她知道这档子事,还指不定闹出什么状况来呢! 二来,铁木毕竟与常人有异,他若不是自愿下山,白玉糖断不会告诉第二个人,去打断他那种纯净如水的生活。 田甜也了解自己这个姐妹淘的性格,故而只是嘴上开开玩笑,并没有计较许多。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铁木身上,面对这样一个野性帅气到掉渣儿的天然系俊男,要是不调戏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人生了! “小木木啊,乖,过来让姐姐摸摸!”田甜就像是一个诱骗喜洋洋的灰太狼,向铁木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铁木的表现也相当给力,他直接躲到白玉糖的身后,憨憨的说道,“姐姐,那个阿姨好可怕!” 铁木的这声阿姨直接让田甜暴走了! “阿姨?!我靠!臭小子,你长没长眼睛啊!姑娘我如花似玉,风华正茂,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阿姨了?” 铁木却是根本不搭理歇斯底里的田甜,而是紧紧地靠在白玉糖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一幕,白玉糖有预感,有了这两个活宝的存在,今后的生活一定丰富多彩的令她很头痛! “行了,阿木就是小孩子,你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你瞧瞧时间,都快九点半了,到底还去不去古河长街了?”白玉糖也是怕田甜疯起来没完,直接转移话题的说道。 “去!当然去了!”田甜一听这话,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转身冲铁木得意的笑道,“我跟你姐姐去逛古玩街了,你啊就一个人看家吧!” “不行!” 谁知铁木却是一把拽住白玉糖,可怜兮兮的说道,“姐姐,咱们在山上说好了的,阿木一步都不能离开你,你带阿木一起去吧!” “这……”白玉糖细想了想,古河长街虽然离市区不远,但也是鱼龙混杂,以铁木的身手,带着他同行绝不是坏事,再说,铁木刚刚下山,见见世面也是应该的,“行啊,阿木就跟我们一起去,把你一个人留在家,我也不太放心。” “太好了!”铁木欢快的大叫一声,习惯性了抱了抱白玉糖。 这一幕看的田甜嘴角直抽抽,不满的嘀咕道:“就这还姐弟呢,骗鬼去吧!” “小声嘀咕什么呢?” 白玉糖自然是听清了田甜的嘀咕声,她淡淡的瞥了田甜一眼,那沉静的眼神让田甜心里一突。 田甜可是比谁都要了解白玉糖,这姐们儿往往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田甜赶忙干笑两声,转移话题说道,“我没嘀咕什么,就是想问问那个……那个……夏姨呢?对,怎么没看到夏姨?” “我妈是中学老师,她每天六点半就到学校了,你哪次来的时候见到过她了。”白玉糖慢慢回了一句,这才收回了目光。 “呵呵,也对,快走吧,再不走啊,咱们就得逛下午场了!” 田甜见白玉糖不再追究此事,心知躲过一劫,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古河长街,整个人登时热情高涨起来。 古河长街是临沧市一条有名的古玩街,兴起于解放后期,里面到处都是摆地摊卖古玩的小商贩,古玩涉及的种类也相当齐全:字画,玉器,陶瓷,金属重器,各种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当然,这样一个大型的古玩交易市场,自然不能全都是路边摊,在长街两边,林立着一众大型的古玩陶宝阁,这些楼阁大多是秉古韵而建,宋唐遗风,明清风骨,特色尽显,让人置身其中,不禁有种穿越的感觉。 白玉糖三人的到来,自然是收获了一路的目光,不说别的,光是白玉糖和铁木二人的回头率就飙到破表,再加上田甜这个芭比肥妞,自然是要多抢眼就有多抢眼。 “小糖,你瞧瞧这对鼻烟壶多漂亮啊,不会是真的吧?”田甜一来到古河长街,便发挥了她逛商城的潜质,眼睛盯上了那些外表无比华丽的东西。 白玉糖顺着田甜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对清乾隆的鼻烟壶,这对鼻烟壶上雕纹了那个时代最为盛行的珐琅彩,图案倒是寻常,一龙一凤,寓意龙凤呈祥,但是它的材质却非玉非金,乍一看倒像是罕见的血玉! 血玉一般是指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名为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若这两只鼻烟壶真的是血玉制成,那么它的价值实在是难以估量。 可惜…… 白玉糖早就集中精神看过了,两只鼻烟壶的周身没有一丝物气散发出来,说明这东西只是凡物,没什么价值,既不是古董,也不是珍宝。 其实就算不用物气,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对鼻烟壶色彩太过妍丽,尤其是它的材质,红的忒纯粹了,就连玉质里若隐若现的血丝都分布的极为均匀对称! 这只能说,它假做的太真,反而真的显假了! 偏偏那老板听了田甜的话,还无比“真诚”的在那里推销,“小妹啊,你这眼珠子,真真绝了!这对鼻烟壶可是好东西啊,当年乾隆时候造出来的,后被慈禧老佛爷收入囊中,俺这也是走了大运才淘到的,小妹你要是想要,俺就收你个跑腿费,你就给我三十万,三十万我就忍痛割爱,俗话说的好,知音难求啊!难得碰上了识货的,俺就咳血跳楼价,便宜你了!” 别看眼前这位貌似朴实的大叔,一口一个‘俺’字冒充农村户口,他开出来的价钱可着实黑死人不偿命! “这位农村来的大叔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东西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里淘换来的,不过,既然这跑腿费都需要三十万,说明您真是顶风雨,战严寒,付出了不少汗水才得到的这东西是吧,要是就三十万让我买走,您多亏啊!我看哪,这东西既然这么好,您还是自个留着欣赏吧,当个纪念也好啊,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小糖,咱们走!”田甜也不傻,一看见白玉糖给她传递过来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人当冤大头了,当下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拽着白玉糖就走。 只留下农村大叔一脸晦气,风中凌乱。 “姐妹啊,你跟我说说,你咋知道那东西是假的,说真的,我还真挺稀罕的,就三十万,要不是你摇头,我就买了!”田甜一离开那家地摊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就是觉得看不准,那东西品相好的有些过分了,要是价钱不高,买来玩玩到无伤大雅,可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若这东西是真的,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那摊主也不会卖给你。就算你这个大小姐有钱,可也不能这么花对吧!”白玉糖柔声说道。 “你真的看不准?我咋觉得你胸有成竹呢?” 看不准是古玩界里的专业术语,意思就是确定这东西是假的。 田甜知道白玉糖从来不做没谱的事,既然刚刚用眼神暗示她,那就说明白玉糖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白玉糖自然不想这个问题上深谈,不由搪塞道:“我是真的看不准,信不信随便你。” “信,不管什么事情,姐妹我可是无条件相信你滴~”田甜拉长声音做西子捧心状,直看的白玉糖和铁木二人掩面遁走。 说真的,在刚刚进入古河长街的时候,白玉糖就已经集中精神看过了,目前她能观察的的范围大概是一百米左右,在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内,只有几件东西带着些许物气。 但是,这些物气不是色彩驳杂的犹如调色板,就是浓度稀疏的宛如快要熄灭的轻烟。 白玉糖也渐渐摸出了门道,物气颜色越纯正,则器物本身越珍贵,物气越浓郁则年头越久远。 换言之,刚刚那些东西,要么有些年头但毫无价值,要么就干脆是一些有点价值的现代仿制品,总之没有一件是真的! 她不由得有些泄气,看来那个在小摊上捡了三百多万的大漏的人,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咦!” 白玉糖正准备跟着田甜去那些大型的淘宝阁瞧瞧的时候,却突然间收住脚步,口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惊讶。 在距离她十几米南侧的地摊上,她赫然发现了一团青灰色的物气! ------题外话------ 第一集该结束了,各色重要的人物也将陆陆续续登场,亲们,敬请期待! 第二十章 玉琀蝉(上) 接上:在距离她十几米南侧的地摊上,她赫然发现了一团青灰色的物气! 这团雾气青灰交加,虽然颜色不纯正,但是也绝算不上驳杂,最重要的是它的物气极为浓郁,像是一团巴掌大的云雾,朦胧而又带着几分阴郁。 “姐,你看什么呢?” 铁木的声音突然在白玉糖的耳边响起,惊醒了凝神中的白玉糖。 “没什么,对了,咱们到那边儿去看看吧,这古河长街这么大,要去陶宝阁也不急于一时。”白玉糖伸手指了指那团物气所在的方向,笑的随意淡然。 “好,姐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铁木自然是无比响应党组织的号召,拉起白玉糖的柔荑,就朝着自己宝贝姐姐所指的方向走去。 “哎,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等等偶!”田甜眼看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改变方向,赶忙嚷嚷着跟了上去。 白玉糖转悠到那团拥有物气的摊位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情况。 这是一个以古玉为主的摊子,摊子上摆放着十来尊中小型的玉摆件,五六只做工粗糙的玉碗,还有一个沾着土屑的玉笛。在摊子右下方则堆放着一摊杂七杂八的小型挂件,七零八落的堆在一块儿黄色的麻袋之上,一看就是便宜货。 出人意料的是,那团青灰色的物气,正是从这堆杂乱无章的挂件里发出的! 白玉糖并没有心急的上来就去翻看那堆东西。 她深知,在古河长街,要想淘换到一个真正的好物件,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不动声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让卖家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恰好这一点,正是白玉糖的所长。 说真的,这家的东西比刚刚田甜看的那家还要垃圾,做旧都做的粗糙无比,即便如此,她还是从那些中小型的摆件儿开始,一件一件耐着心思看了起来。 这家古玉摊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八字眉,酒糟鼻,樱桃嘴,一张脸组合在一起,活像是从四十多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重新组合过一般。 尽管这摊主长得如此悲惨,也不能阻止他那颗意**的小心肝。 自从白玉糖站到他的摊位前开始,这位自认为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摊主就变成了一副呆滞的猪哥相,心中yy不已,那口水几乎已经在嘴边盘旋了。 “哼!” 铁木见此,冷哼一声,铁塔般的身子大步上前,直接挡住了自家的宝贝姐姐。 摊主被铁木的孔武有力(人家那是野性强壮啊有木有,摊主啊,您这是红果果的嫉妒啊有木有!)给生生吓了一跳,这才从白玉糖的美色中清醒过来。 “阿木,干什么,别吓到人。”白玉糖淡淡的瞥了摊主一眼,柔声安抚了一句。 此刻,那摊主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慈祥和善的笑脸,“小姑娘啊,你看上什么了,跟大叔说,大叔算你便宜点儿!” “这个玉佛怎么卖?”白玉糖也不客气,直接随意的指了指一尊半个手掌大的玉佛。 摊主咧嘴笑了笑,吸溜了一下口水,晕乎乎的开口道,“要是小姑娘你要的话,就给五百块吧!” “五百块!我靠!太便宜了!”田甜在旁边听得直跳脚。 她这说的可不是反话,在古和长街,就算一个路边两块钱一条的项链,都能让这些无良摊主编个来历,随随便便的要上几千块,何况是这么一尊打磨的极为圆润的玉佛! 事实上,这摊主也真没多要。 在他眼里,顾客分为两种:第一种人,极为精通古玩,对自己也颇有自信,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打眼(看走眼,上当);还有一种人就是什么都不懂但故作风雅,盲目跟风,这样的人耳根子最软,禁不起忽悠。 白玉糖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人的任何一种,在摊主看来,白玉糖就是一个到古河长街猎奇的小丫头,看到漂亮的东西随便问问价而已,这就跟逛街一个性质,自己若把价说高了,人家转身就走了。 不得不说,这个摊主真是估错了形势,用行话来说,就是‘打眼’了! 面对摊主难得的坦诚,白玉糖还没发话,田甜先激动了,“我说大叔,这个猴子捧桃的摆件,还有……还有这个金边儿玉碗怎么卖?” 摊主嫌弃的瞥了一眼田甜庞大的身躯,满腔的热忱立刻浇熄了下去,不耐烦的说道,“猴子十万,玉碗三万!” “我靠!你去抢银行得了!”田甜一听,立马怒了! 就算她长得胖了点,用的着谁都来宰一刀吗? 这简直就是差别对待啊!有木有! 田甜当下就要拉着白玉糖离开,却被白玉糖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田甜认识这种眼神。 沉静悠然,深不见底,暗光涌动的……让人窒息。 想当年,她跟白玉糖一个胖,一个丑,不管到哪里,都会遭到众人的闲言闲语,指指点点,甚至欺辱谩骂。 面对这一切,她只会哭;但白玉糖却沉静的毫无波动,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但是,每每事后,那些欺负过她们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倒霉,付出他们应付的代价。 田甜那个时候算是明白了,最厉害的猛兽往往是形状无害,不出声音的,因为它们一出手就会一击致命,让敌人无所遁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田甜成了白玉糖的跟屁虫。 她深知,白玉糖每每要整治人和玩阴招的时候,总会露出这种眼神,静的近乎于魅,好像要将周边所有的人事物生吞活剥。 田甜猜对了,白玉糖的确心情不爽,这摊主刚刚对着她意**就算了,现在居然敢嫌弃田甜,这无疑是碰触到了白玉糖的逆鳞。 于她来说,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人和朋友是她心底的禁区,不容许别人有一丝的不敬。 摊主还不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已经惹恼了白玉糖,仍在口水横飞的大吹特吹。 白玉糖淡淡的听着摊主滔滔不绝了半天,唇边这才慢慢绽开了一抹极淡的笑靥,“大叔啊,我挺喜欢这玉佛的,人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摆件要是摆我妈屋里也吉利不是,不过五百块钱还是贵了,您也别跟我说虚的,这东西要是货真价实,您也不会五百块钱卖给我对吧,我就是看着喜欢,买来玩玩,一口价,三百,三百块钱你要是卖的话,我就拿了,你要是不卖就算了。” 摊主却是被白玉糖的笑容晃花了眼,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才暮然间清醒过来,“不行!三百块钱是我的成本价,这价钱我太亏了,五百已经是最低价,你不买我也没办法!” 说真的,这尊玉佛虽然是假的,但是品相也算不错,打磨的相当圆润,瞧着就赏心悦目,要是别人买,说不定他都能叫出二三十万的价格来,真让他三百块钱卖出去,那还真是一分钱都赚不了! 白玉糖听了这话,很是苦恼的轻叹一声,“那真是可惜了,这玉佛我可是喜欢的很,要不……”她眼睛幽幽一转,好似‘恰巧’看到旁边那一堆小型挂件一般,带着几分喜意的说道,“要不你再搭我几个挂件得了,我就是觉得五百块钱买个摆件不值,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心里好受些不是!” 摊主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人家小闺女儿逛商场不也喜欢那些买一赠一,回馈打折之类的吗,况且,那堆东西都是他从几个山沟里收购来的,估计都是假货,搭几件也没什么。 “行啊,那你挑吧,不过我只能送你五件,再多了可不行了!” “好。”白玉糖爽快的点了点头,伸出水葱般的玉手,在那堆挂件中拨弄了两下,状似随意的挑出了五件,“就这五件吧。” 摊主连查探的兴致都没有,直接将那五个挂件和玉佛用一个黑不溜秋的袋子装了起来。 就在白玉糖想要从铁木的手里拿包掏钱的时候,田甜那肉肉的肥手已然是夹着五张红皮儿,递到了摊主的面前。 摊主虽然嫌弃田甜那一身肥肉,却绝不会跟钱过不去,当下便乐呵呵的收了。 当然,田甜这样积极主动的交钱,绝不是因为那玉佛物超所值,实在是她心里好奇的要死,只想快点儿交了钱拉着白玉糖来问个明白。 直到白玉糖三人到了一块没什么人的地界儿,田甜终于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妹啊,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那可不像你啊!你不是应该给偶报仇雪恨的吗,报仇呢?血恨呢?等等,不会刚刚那个玉佛是真的吧?” 白玉糖被田甜这犹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发问搞得哭笑不得,柔声问道,“你可是京都地质学院考古系的高材生,别告诉我你连这玉石的材质都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才问你嘛!这尊玉佛分明就是人工合成的,成本费顶多值个二三百,你花五百买回来不是上赶着给人送钱吗?” “你觉得我会吃亏?”白玉糖神秘一笑,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裹着泥土的挂件,随即,又从衣兜里拿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起来。 “姐妹啊,你不会告诉我,你随随便便挑了几个挂件就淘出一个真货吧,又不是说故事,我就不相信……” 田甜本来是一脸怨念,结果随着那方挂件被擦出样貌,她不由得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玉琀蝉(下) “这是……”田甜惊讶的一把抢过白玉糖手中的那个挂件,“玉琀蝉!这是玉琀蝉对不对?” 只见在田甜胖乎乎的手上静静的躺着一只水墨色的玉蝉, 这只玉蝉长约四厘米、宽两厘米,通身呈扁体,沁色斑斓,墨色浓重。玉蝉头部为斜切状,背脊线隆起,尾作弧形渐收,双目及身躯用阴线勾勒,简练流畅,清晰自然,尤其是那暗如水墨的颜色,更给它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要知道,玉蝉在新石器时代已然兴起,商周和魏晋时代得到发展,直到两汉才真正流行起来。 玉蝉一般有两种用途,一种自然是佩戴在身上,以作饰品之用。这种玉蝉的头顶部一般都会有一个穿孔,方便佩戴穿线。 而另一种就是玉琀蝉,俗称葬玉,说白了就是人死了以后被含在口里的陪葬品。 要知道,蝉在古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向来被视为纯洁、清高、通灵的象征。而口含玉蝉下葬则被当时的人认为能为生者避邪,为死者护尸,甚至食之可以成仙得道。 当然,玉蝉毕竟是珍贵之物,平头百姓家是万万用不起的,可以说在当时,玉蝉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因为不做佩戴之用,玉琀蝉的头部无穿孔。 田甜手中的这只玉蝉的头部恰恰是没有穿孔的! “小糖,我没眼花吧,是不是天气太热中暑了,我咋觉得这雕刻手法跟汉八刀法这么相似呢?难道这东西真是汉代的玉琀蝉,还是罕见的墨玉琀蝉?!” 田甜觉得自己晕乎了,她这姐妹的点儿不会真这么正吧,随便拨了两下,就扒拉出一个汉代真品! “汤圆儿啊,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玉糖颜色沉静,四平八稳的从田甜手里接过墨玉琀蝉,再次细细的擦拭起来。 说真的,白玉糖觉得很惋惜,这墨玉琀蝉极为稀有,玉质虽不通透晶莹,但却胜在古朴大气,韵味非凡。 若是给识货之人,恐怕会当成祖宗供起来,哪会像现在这样,整个玉蝉上的沁色都被磨得有些暗淡,包浆更是一点儿没有。白玉糖猜想,这东西多半是被一些老农从地里挖出来,然后就在自家的土院里放着,后来被那些倒腾古玩的人给收走。 只不过,它遇人不淑,没碰见个长眼的,一直被弃如敝履,根本没盘过,自然连点儿包浆都没有。 随着白玉糖细心的摆弄,这件墨玉琀蝉终于重见天日。 只见明媚的阳光之下,墨玉琀蝉通体古朴幽暗,蝉翼泛着丝丝冷光,低调中尽显奢华,若不是护理的不甚得当,说不定它的价值还会高出好几档。 “小糖,你今天是不是人品爆发了,咋这种犄角旮旯里藏着的东西都能给你找出来,听说两汉时期的玉琀可以卖出四十多万的价格呢,那这东西岂不是更值钱?不是,你真能确定这东西是真的?”田甜还是有些犹疑,幸福来得太突然,搞得她有些迷迷糊糊的。 白玉糖闻言一笑,淡然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最大的淘宝阁,“想知道是真是假,去找人验验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田甜家里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很快就恢复过来,要说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可不是这玉琀蝉是真是假,而是自己的好姐妹——白玉糖! “小糖啊,今天我咋就觉的你这么神呢!就你这运道和眼力估计买个体彩都能中五百万!” 瞧着田甜那探究的眼神,白玉糖却是淡淡一笑,状似自言自语道,“你刚刚不是一个劲儿嚷着让我给你报仇吗?你说咱们淘的这件玉琀蝉要是真的,然后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到时候会怎么样?” 白玉糖这不轻不重的话,就像一道鸡血,直接点燃了田甜澎湃的**,“对啊,要是这消息被放出去,那个敢嫌弃我的色摊主还不毁的肠子都青了!不但错把明珠当鱼目,还把稀有的墨玉寒蝉当成搭头送人了,这简直比打眼还让人憋屈,老娘看他都得生生气的吐血!小糖啊,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真是给力啊,这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想得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白玉糖闻言,不由得一阵无语:这是夸她呢,还是亏她呢! 结果她还没说话,铁木直接不乐意了,“你乱说什么!姐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田甜古怪的上下打量了白玉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姐妹啊,你到底给这孩纸肿么洗的脑啊,真他娘的彻底啊! “行了,汤圆儿,你那什么眼神,到底还去不去验真假,要是不去的话,就干脆先去吃饭,反正也快中午了。”白玉糖可不想听这俩活宝在这儿斗嘴,微微不耐的说道。 “去!怎么能不去呢!我可是想等着看那摊主吐血的模样呢,赶紧的吧!”甜甜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当即一马当先的向古河长街中心最大的陶宝阁——铭古轩走去。 铭古轩是整个古河长街占地面积最大,收藏品最齐全,出珍品率最高的一家淘宝阁。它的店面也极为豪华,大理石的雕龙柱,梅花傲雪的窗栏,门前放着一对明清时期的招财进宝瓶,大门的横匾上挂着铭古轩三个大字,端的是古香古色,气势非凡。 白玉糖三人一踏进铭古轩,自然是立刻hold住了众人视线。 过了好半天,一个穿着清朝蓝底儿青丝滚边马褂的男店员才满面笑颜的走上前来,“几位快请进,请问您三位想看点儿什么?” 这就是古玩界的专业说法了,意思就是问问白玉糖想看哪个方面的东西。 白玉糖嫣然一笑,动作轻缓的拿出裹在手帕中那只墨玉琀蝉,“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来淘古玩的,我只是想找你们这儿的权威人士鉴定一下这个东西的真假。” 男店员恰逢佳人一笑,不由的看呆了去,直到田甜在他面前直晃手,他人才算是清醒过来,一脸羞赧的愧疚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巧了,我们老板正在接待几位贵客,恐怕暂时没有时间,要不……” 男店员本想说要不你们等等。 但是,他一瞧见白玉糖微微蹙眉的模样,舌头就立马软了下来,三魂也丢了七魄! 男店员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接着说道,“算了,你们跟我上楼吧,我带你们上去瞧瞧,说不定老板已经谈完了呢!” 白玉糖本来正想着要换一家店,没想到这人居然突然改口了,眼中微微惊讶。 倒是田甜,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在白玉糖耳边小声的喃喃道,“祸害啊!真是祸害啊!姐妹啊,我原来在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潜质呢!看来这天下的男人啊可是要遭殃了,艳鬼出闸啊!” “得了吧你,别贫嘴了,快点跟上。”白玉糖也懒得理会田甜的胡言乱语,直接拉着铁木,跟着男店员上了二楼。 不得不说,二楼果然是接待贵宾用的,从装修到设计,都是独具匠心,无一不精,就连摆在大厅中的嫦娥奔月屏风,估计都是一件大开门的物件! 到了这一层,男店员明显也小心谨慎了许多。 随着他轻轻的敲击贵宾室的大门,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题外话------ 第一集飞来横宝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从第二集西域迷行开始,将真正进入本书的**,众多各型各款的男主男配也将陆续登场,敬请期待!(亲们,收藏不给力啊,拜托帮欢欢多多宣传一下,跪谢!) 第一章 天之骄子 随着大门应声而开,白玉糖三人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只见在贵宾室里,摆放着一张梨花楠木的方桌,方桌上放着一盏酱釉梅花纹茶壶,五只同色系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茶香满室,一闻便知是绝好的香茗。 五个人,一老年,四青年两男两女。 站在最中间的那老年人,身着一身瞄着松竹的淡青色中山装,看上去六十来岁的样子,身材略胖,眉眼肃然,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齐至极,那模样倒像极了一个老学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书墨香。 离这老人最近的,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男子。 这男子大概一米八五的个子,皮肤白皙的宛如羊脂美玉,一双眼睛承载了秋日里的柔光,明媚而又温暖,挺直的鼻梁好似春山一笔,唇色稍淡,像是粉白色的梨花。他的头发或许染过,呈淡淡的棕色,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色彩,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之上,没有为他减色半分,反而增添几丝成熟的贵气。 男子的穿着很是随意,白色衬衫,格子马甲搭配棕色长裤,这一身行头,从头到脚,无一不是世界名品。 不得不承认,这些高档货虽然贵的要死,穿在他的身上却真的是物超所值,相得益彰! 在这个金丝眼镜帅哥身边站着的是一对男女。 男的潇洒挺拔,浓眉大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而女子则是剑眉星目,生的英姿飒爽,那眉宇间的巾帼之气不输男儿。 这两人的长相有八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对孪生兄妹,还是一对极为养眼的兄妹。 屋里剩下的最后一人是一个极富人工气息的女子。 怎么说呢? 明明是一张丰腴的鹅蛋脸,偏偏要抹上厚厚的粉底高光冒充巴掌脸,一双眼睛本来清秀自然,却偏偏带上了超大型号的美瞳,搞得活像是吸血鬼变异,更不用说,她那烫的跟芭比一样的超级卷发和火辣非常的爆乳装了。 单单看这几人的穿着打扮,神情气质,就知道,这是一帮地地道道的天之骄子,豪门贵女! 白玉糖几人的出现,自然也吸引了这五人目光。 田甜的超大型吨位自不必说,是个人都不能忽略掉。 铁木那高大威猛的身材和野性俊美到近乎完美的脸庞,更是让人hold不住,他站的地方好似瞬间就变成了丛林,猛兽般悍猛粗狂的气息犹如狂风暴雨,直接扑面而来。 当然,最为引人的还是当属白玉糖。 她就像是一朵绽开在深谷中的绝世幽兰,盈盈摇曳间,暗香浮动,那香气悠长沉郁,与这里古韵盎然的氛围仿佛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让人看一眼,便如坠画卷。尤其是她眼角下那颗朱红色的泪痣,宛如画龙点睛的朱砂一滴,让这幅柔美绝伦的工笔画瞬间染上了灼人的媚色。 一时间,满室芳菲,针落可闻。 “楠子,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有贵客盈门,不能打扰吗,你怎么将人带上来了?” 这时,那个站在中间的老人家终于开口了,他毕竟已经是花甲之年,于他来说,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古玩的魅力大,不过,就算寡淡如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韵致绝伦,颜色无双,她的美不光在于外,还在于内,就如同古玩一般,内蕴芳华,越品越醇,越品越香,越品越让人欲罢不能。 这不,就连自己这个最沉稳的店员林楠,都被迷得忘了自己定下规矩。 毫无疑问,这个老者正是铭古轩的老板——古长河! 林楠瞧着古长河有微怒的趋势,立马谨慎的解释道,“古老,您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过来验东西的。您不是说过:做咱们这行的,一定要谨慎行事,要是有人来验物件,一定要让您亲自掌眼吗?我也是为着您的规矩,又不想让客人等着,这才把人带了上来的。” 林楠这一番话,可说讲的是滴水不漏,让白玉糖有些微微侧目,真没想到这店员也是个人才啊! 古长河听了林楠的话,果然心气儿平顺了不少,再次将目光转到白玉糖三人身上,口气放缓了许多,“几位,我现在有贵客要接待,不如你们先在包间里稍候片刻,等老头子我处理完这儿的事情,再去给你们掌掌眼。” “不用了,”谁知白玉糖还没开口,那个站在古长河身边的金丝眼镜帅哥便冲着她温柔的含笑道,“这位小姐既然有物件要给古老过目,说明也是个同道中人,不如就在这里等好了,如果几位不嫌弃,顺便也可以跟我们一道来鉴赏一下古老的这个物件。” 金丝眼镜帅哥这话一出,直接让他身边的那一男两女都有些傻眼,就连古长河都是微微一愣。 白玉糖几人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是他老人清楚的很啊! 这几个人真真说成是汉南省的皇子公主级人物都不过分! 刚刚讲话的这个金丝眼镜男,正是汉南省三大豪门世家之一的陆家三代嫡系二公子——陆言卿。他的父亲陆泽海是陆家现任家主陆军老爷子的长子,也是陆家的铁腕人物,在陆家的话语权不言而喻。 他的哥哥陆远诚也是南方商场上的传奇人物,现在已经正式入主陆家产业,成为继陆军和陆泽海之后的第三大实权人物。 事实上,陆言卿的才华能力不比自家哥哥差,甚至远胜陆远诚。 不过这位汉南第一公子却不喜欢征战商场,更偏爱舞文弄墨,醉心于收藏古董,探索古代文化和失落文明。 他的这种人生追求真是没少让自家老子脸红脖子粗。 只是人家陆二少爷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主儿,虽然没有经商,一直在不务正业,但是,单单靠着古玩,人家就愣是累计了上亿身家,同时涉足了多个行业,在商场上混的是风生水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虽说哥不在江湖混,但是江湖上却有哥的传说。 这话用在陆言卿的身上刚刚好合适! 而那对双胞胎兄妹的身份也同样不简单,他们出自汉南省三大豪门的金家,哥哥叫金彦鸿,妹妹金彦玲。 说起这对兄妹的身世,就不得不提一下她们的父亲金善坤。 金家是汉南省威名赫赫的老牌世家,对于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豪门大家,延续香火,子嗣传承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金家的现任家主金鼎岩的父亲开始,金家就开始一脉单传,到了金鼎岩这代更是只有金国栋一个儿子。 说实话,金鼎岩的女人着实不少,可就算他如此勤劳播种,也没什么成效,直到金善坤的诞生。 名义上,金善坤只是一个私生子,私生子是没有权利被列入金家族谱的,但为着家族香火繁盛,金鼎岩却是破例让金善坤入主了金家大宅,同时,将他的身份写入族谱,让他成为了堂堂正正的金家二少爷。 金彦鸿和金彦玲作为金善坤的儿女,在金家的地位自然是有些尴尬的,不过,因了金鼎岩的宠爱,也没有人敢小瞧这兄妹俩。 尤其是外面的人,谁见到这两个人都得尊称一声坤少爷,玲小姐。 至于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名叫吴婷婷,她是汉南省首都淮城市市长的外孙女,她的母亲苏慧贤是豪门白家大妇苏丽英的亲妹妹,她也是苏丽英的外甥女。 不过,不管是市长外孙女的身份,还是苏丽英外甥女的身份,在陆言卿和金家兄妹面前都稍稍显得有些不够看,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另当别论了。 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如此尊贵,古长河才觉得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陆言卿虽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但却绝不容易亲近,看似和善,内心高傲,说的就是他这类人了。 但今天他的反应,确实有些热情了,莫不是…… 古长河再次转眼瞧了瞧白玉糖那秀美绝伦,芳华内蕴的身姿,心中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他登时就想开口留下白玉糖几人,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 谁知偏在这个时候,一个极为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言卿,这个几个人什么身份,怎么配跟我们一块儿瞧东西,他们懂得古玩吗?说不定啊,连什么是古玩都不知道,就是到这里来坑蒙拐骗的,这古河长街就是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 ------题外话------ 第二章正式开始,各路人物陆续登场,情节的节奏也会逐步升温,欢欢在这里也不多说了,各位亲们多多支持啊! 第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上) 接上:“言卿,这个几个人什么身份,怎么配跟我们一块儿瞧东西,他们懂得古玩吗?说不定啊,连什么是古玩都不知道,就是到这里来坑蒙拐骗的,这古河长街就是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张扬至极的人工爆乳女,吴婷婷。 白玉糖瞧着吴婷婷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不禁有些诧异,貌似她没招惹这个女人的吧,干嘛这么盯她,好像她刨了人家祖坟似的。 这时,田甜幸灾乐祸的声音从白玉糖的耳边传了过来,“姐妹,美丽是种罪啊,这个大胸女明显是羡慕嫉妒恨了!” 田甜说的没错,吴婷婷现在就是嫉妒的要死! 她嫉妒白玉糖的美丽,那种清幽魅人的韵致,居然让身为女人的她生出了一种自卑感! 还有陆言卿,那可是她费尽心思,追了好久的男人。 可惜,这个男人对她却一直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现在,他竟是主动对这个女人发出邀请,那种直达眼底的温柔,是她见都没有见过的风采,这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白玉糖面上依旧沉静淡然,柔美如兰,心中却是暗暗冷笑:这个女人未免太愚蠢了一些,她这番话说出来,得罪的可不仅仅是她们三个! 果然,根本不用白玉糖开口,金彦鸿就抢先说道:“吴婷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古河长街乱?古河长街乱你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明明就是自己什么都不懂,装什么大头蒜!” 金彦鸿说完,还冲白玉糖爽朗的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散落了一地的阳光,示好的意思极为明显。 金彦玲也早就受不了吴婷婷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当下也积极附和自家老哥的说道,“吴婷婷,别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人家坑蒙拐骗,那纯粹是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你问问在场的谁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啊,不就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怕陆大哥喜欢上人家吗?你说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句,就算没有这位美女,陆大哥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不得不说,这两兄妹说话当真是彪悍至极,一人一句,几乎将吴婷婷气的要颅内出血! 但是,她又不敢太过反驳。 只要是汉南省富贵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金彦鸿这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浑人,她妹妹金彦玲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儿一拼命十三妹! 跟这两人作对,她自然是讨不到半分好处的。 吴婷婷虽说脑细胞不大够用,但也绝对不会去干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只是这股喷薄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就变本加厉的转移到了白玉糖等人的身上。 “言卿啊,你可别听这兄妹俩乱说,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谁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路,这一道上,巴结你们的人还少吗?我这也是怕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扰了你们的兴致嘛!”吴婷婷故作委屈的向陆言卿那边靠了靠,嗲声嗲气的说道。 白玉糖本来懒得理会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只是她左一句坑蒙拐骗,又一句杂七杂八,真是泥人都会被激出火气! 更何况她白玉糖根本不是泥人,而是一座深埋在海底的火山。 “扰了你们的兴致?”白玉糖的声音明明似击玉敲金,盈盈充耳,笑容却淡得如风如雾,“这屋子里真正扰人兴致的其实是你才对!鉴赏古玩最重古韵,在欣赏一件好的古玩之前,不说焚香净身,清斋素颜,起码也要做到不去影响周围的环境。我想这位老先生在房中摆放香茗,就是为了营造古韵,可你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儿,让这屋子里的古韵可谓是荡然无存!你这样的行为也叫懂得鉴赏古玩?还是说这地方‘乱糟糟的’,没什么值得你尊重和鉴赏呢?” “就是!”白玉糖话音刚落,憋了半天的田甜就忍不住说道,“明明是你把这屋子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还说别人,一点儿都不懂行家的规矩,就你这样的人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别逗了,我们要真是文盲,你就是白痴,装什么清高!” 白玉糖的话绵里藏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真可谓是杀人不见血;田甜也不含糊,口无遮拦,直来直去,就像一块板砖,夯的人晕头转向,简单而粗暴。 这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直接激起了金彦玲这个拼命十三妹的热血细胞,“说得好!” 金彦玲那略显中性的大嗓门让白玉糖和田甜都是微微侧目,三个女子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竟是隐隐的生出天涯遇知音的感觉,不由的相视而笑。 她们这里是和谐了,美好了,社会主义了,吴婷婷那边真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言卿!”吴婷婷明明气的要死,外表却是梨花带雨,活像是受了什么七月飞霜的冤屈,火辣爆乳女立刻化身为多愁林黛玉,不得不说,大家族里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影帝影后! “言卿,你听听,那两个低贱的女人敢这么说我,我……”吴婷婷本来是想借机向陆言卿诉苦,顺便出一口恶气的,但是,她一接触到陆言卿的眼神,却是心里一突。 吴婷婷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向温文尔雅,面如春风的陆言卿,若是不笑了,会是这种样子。 冷峻如冬,寒风凛冽,贵气逼人。 那扑面而来的凉意,直让她有些哆嗦。 “吴婷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陆言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的风度和涵养可以说是名满汉南省,但是,一听到吴婷婷居然敢诋毁站在他眼前的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火大,压都压不住。 古长河等人也被陆言卿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尤其是金彦鸿和金彦玲二人,四只眼睛都不够用了,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说真的,他们跟陆言卿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他发过火,就算是之前吴婷婷那般死缠烂打,这位仁兄都是一副不愠不火,满脸笑意的模样。 如今这幅样子,还真是……值得人围观啊! 若说金彦鸿等人是惊讶,那吴婷婷就是惊吓了! “言卿,为什么?你怎么能让我离开,要离开也是该让那个贱女人离开啊!她……”她实在没想到,一直对她极为容忍的陆言卿竟然会说出这样话,极度愤怒中,竟是让她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指着白玉糖叫骂道。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劲风,这风的力道极强,竟是刮得她的脸一阵生疼。 等吴婷婷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是双脚离地,被铁木一只手抓着脖子,提在半空中。 “啊!” 吴婷婷一声尖叫,活像是即将被剁头的野鸡! 第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下) 接上:“啊!” 吴婷婷一声尖叫,活像是即将被剁头的野鸡! 此刻的铁木犹如战神一般,双目含威,霸气凛然,黑发飘散,如墨如绸,浑身的肌肉爆炸而起,似乎让周遭的空气都隐隐凝滞。 如此强大的气场,别说已经吓得没了魂魄的吴婷婷,就是陆言卿和金彦鸿几人都是悚然一惊! 陆言卿深深的迷惑了:眼前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如此人物,在汉南省又怎么可能寂寂无名? 不过,疑惑归疑惑,陆言卿还是当即出言劝道:“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你还是先放开她吧,这里人多眼杂,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他说这话,绝对不是想偏帮吴婷婷,反而是因为担心眼前这个颜色无双的女子。 毕竟吴婷婷家世显赫,他现在还没有确定白玉糖等人的身份,要是因此让她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金彦鸿见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有些尴尬,“呵呵,那个兄弟啊,知道你孔武有力,不过咱们先把人放下来吧,好男不跟女斗嘛,这种女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铁木对于这两人的话却是恍若未闻,依旧是苦大仇深的盯着吴婷婷,似乎要生生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说真的,铁木对于吴婷婷一开始的那些拐着弯儿骂人的话听的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吴婷婷眼中的敌意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听到吴婷婷指着白玉糖的鼻子骂贱人,铁木简直是忍无可忍,直接暴走了! 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是非观念,只要是跟自家姐姐作对,对自家姐姐有敌意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对于自己的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 所以,他出手了,至于旁人的话,对于一根筋的铁木来讲,根本是废话一样,直接无视! 陆言卿何许人也,只一眼就瞧出了铁木九分的秉性,温柔如秋日的眼波当下一凝,有些无奈的冲这白玉糖笑道“这位小姐,你还是劝他把人放下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惹出人命,就是我想摆平也要费些功夫的,小姐就体谅我一下,大事化小如何?” 白玉糖正惊异于铁木这种暴走时霸气四溢的气场,猛然间听到陆言卿的话,不由得一呆。 沉静如子夜的眼眸荡出了一丝细微的疑惑:听眼前这个男子的说法,似乎是完全站在了她们这一边啊! 那意思分明就是:要是你们真把吴婷婷掐个好歹,偶也可以帮你们摆平,只是要小费一点心血,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当不是,所以,还不如大事化小,偶也可以轻松一点。 白玉糖也不是那种抓着不放的人,既然眼前的美男子都已经如此给她面子,她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阿木,够了,把人放下来。”白玉糖轻抚着铁木绷得紧紧的后背,像是给一只暴走的大型生物顺毛一般,“乖……” 就是这一声‘乖’,让刚刚威势凛然,霸气四溢的男子立刻化身为乖巧可人憨厚讨喜天然呆。 铁木想都不想,直接扔垃圾一般,把吴婷婷扔了出去,轻靠在白玉糖的身后,抓着白玉糖的手臂摇来摇去。 话说这一幕,看的刚刚还紧张不已的金彦鸿等人都是眉眼一抽,嘴角不住的抖动。 神马情况? 莫非眼前这个貌似纯良的人形忠犬就是刚刚那个力压风云的霸气男子? 不会吧,难道他们眼花了,金彦鸿等人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动作整齐划一的像是刚刚从军营里训练出来的。 只有陆言卿,秋水般的眼神再次晃了晃,像是投进了一颗石子,荡出圈圈涟漪。 “你们,你们这几个……我不会放过你们!”这时,吴婷婷终于挣扎着从上爬了起来。 她的脖子上竟是被勒出了一圈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因为惊吓,涕泪横流,搞得一张精致的妆容变得惨不忍睹。 或许是因为真的怕了铁木,吴婷婷再也不敢出口成脏,但是,她眼中的怨毒却是像浓的化不开的墨,毒蛇一般的渗人。 陆言卿见此,温柔的唇角中划过一抹不屑的冷笑,“吴婷婷,从现在起,这几个人就是我陆言卿的朋友,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自有我陆某担着,我劝你不要自误,做些鸡蛋碰石头的事情,真到时候,令堂和令尊想必也会很头疼的!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言卿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谦和有礼,吴婷婷却觉得如坠冰窖。 这还是她平日里爱慕痴缠的男子吗?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子绝情起来,会是这般模样,像是秋风扫落叶,不给人留一丝的余地! 都是因为她!因为那个美得让她嫉妒的女人! 吴婷婷强敛下眼中喷薄欲出的妒与恨,再抬头时,竟是一脸的楚楚可怜的笑意。 “言卿,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今天是我不对,改天我请你吃饭,跟你赔罪,那我就先走了,金大哥,彦玲,你们好好玩。”吴婷婷冲着陆言卿几人盈盈一笑,便逃也似的快步夺门而出。 见到这样的吴婷婷,陆言卿微微的粗了蹙眉,随即舒展开来:他相信,这个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还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陆言卿不在意,白玉糖这个当事人就更不在意了。 这种眼神,从小到大,她看的还少吗? 况且,现在铁木还在她身边,她就更放心了,谅那个吴婷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哎呀,闲杂人等终于走了!”金彦玲看到吴婷婷离开,舒爽的伸了个懒腰,“看着那女人就不爽,尤其是她最后那一笑,真是,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看啊,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八成恨上你们了!” 金彦玲最后这句话是跟田甜和白玉糖说的,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她还是自然而然的将两人当成了朋友。 “切!招她惹她了,就在这儿嘴贱,她这就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田甜毒舌依旧,满不在乎。 “放心,我会注意她的。”陆言卿温柔含笑道。 “这位美女,你们就安心吧,有了陆老大的承诺,那个女人不敢乱来的。”金彦鸿乐呵呵的拍了拍陆言卿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却被陆言卿颇为嫌弃的闪开了。 “对了,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两位美女和这个火爆帅哥的名字呢,就由我来抛砖引玉介绍一下好了。”金彦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热情洋溢道:“我叫金彦鸿,这是我妹妹金彦玲,那个戴着金丝眼镜装文人的是陆老大,陆言卿。” 陆言卿风度翩翩的走到白玉糖的近前,绅士的伸出左手,唇角噙着一抹醉人的温柔,笑容直达眼底,“你好,我叫陆言卿,你可以叫我言卿,很高兴认识你!” 陆言卿的主动自是让金彦鸿和金彦玲兄妹再次双眼放光。 白玉糖也不矫情,将白嫩的玉手送入陆言卿的掌中,嫣然轻笑,“我叫白玉糖,糖果的糖,这是铁木。” 陆言卿只觉得手中轻握的这只柔荑,极致的柔软滑腻,仿若无骨,清凉的像是上好的细瓷,让人爱不释手,不愿放开。 直到铁木一声冷哼,生生将白玉糖的手给抽回来,陆言卿才算是清醒过来,不由得尴尬一笑。 倒是田甜,生怕铁木这个大块头在上演一次刚刚的火爆场景,赶忙笑呵呵的打圆场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帅哥啊,我叫田甜,田园的田,甜美的甜!” 金彦玲瞧着田甜那副故作花痴的样子,立刻毫不手软的打击道,“我说姐们儿,你这身材跟你的名字可是有点儿差距啊!” “切,你这话可就埋汰人了啊,本姑娘正直青春年华,长得貌美如花,咋就跟这名字不符了~”田甜不满的叫道,直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不得不说,吴婷婷这一闹倒是迅速拉近了众人的距离,气氛登时一阵活络。 ------题外话------ 以下是欢欢的好友西西宝宝可爱为欢欢建立的读者群,支持本书和喜欢欢欢的读者们可以去那里逛逛,欢欢会不定时冒泡,希望能和大家多多交流,广交好友~ 群号:155499779(一定要来哦(*^__^*)) 第四章 初显风华(上) “白小姐,刚刚你的古韵之说,实在是见解独到。还是陆公子瞧得准,一眼就看出白小姐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那不妨留下来,鉴赏一下老头儿新收的物件儿,如何?” 说话的正是许久未开口的铭古轩老板——古长河。 说实在话,古长河对吴婷婷同样是提不起一点儿好感:这个女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大惊小怪,对陆言卿死缠烂打,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浓厚的脂粉味,几乎将这屋子里那种清幽的茶香和香炉中古韵盎然的缭绕青烟破坏殆尽。 要不是碍于这个女人是陆言卿和金家兄妹带来的,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这个女人进门的! 如今吴婷婷被白玉糖等人撵走,真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况且,从只言片语中就可见得,白玉糖对鉴赏古玩的认识不一般,自然让古长河对她的好感无限度拔高起来。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玉糖本来对这方面就极度喜爱,自然不会推诿。 田甜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哎,古老板,有什么好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别藏着掖着的了!”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要不是吴婷婷那女人胡搅蛮缠,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古老板,你可得拿出个好物件,别让我们白来一趟啊。”金彦玲也笑吟吟的打趣道。 古长河也没再吊众人的胃口,回身从内室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的方盒。 这方盒通身紫色,做工精致,盒顶中央刻着繁复细腻的镂空雕花,大朵的缠枝秋菊竞相怒放,银漆描边儿,端的是又素净又华美。 单单是这个承物件的盒子就是费了大手笔的。 待到盒子缓缓打开,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只见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之中,静静的放着一只天青色的荷叶碗。 这碗的设计极为精巧,碗口犹如涤荡的荷叶,盈盈滚动,碗身胎质细腻,釉层薄而莹润,泡大而稀疏,温润而古朴,釉面有细小的纹片,宛如蟹爪,分布均匀,品相完美。 尤其是它的颜色,宛如‘雨过天晴云**,千峰碧波翠色来’,当真是古朴大方,淡雅至极。 陆言卿的唇边中登时划过一丝惊喜,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这是……这是汝窑天青釉荷叶碗!” 汝窑——是北宋后期宋徽宗年间建立的官窑,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为冠绝古今的中国瓷器名窑。汝瓷更是在宋代被列为五瓷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至今为止,汝窑的传世之作不足百件,其珍贵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难怪温雅镇定如陆言卿,也会面露惊讶了。 金彦鸿,金彦玲和田甜三人表现的更是夸张,几乎六只眼睛都要贴到盒子上了,瞧得那叫一个专注仔细。 古长河见此,心中十分得意,就连一张严肃古板的脸都隐隐有咧成**的趋势,“没错,这的的确确是北宋汝窑的天青釉荷叶碗,我可是找人验过了,确定是北宋的无疑,说起来,老头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这碗是淘回来的,才花了三十多万!” 要知道,真正的北宋汝窑瓷器,每场拍卖下来,至少要千万以上,三十多万,那绝对称得上是检漏了,也难怪古长河如此自得。 陆言卿闻言,温润一笑,眼中的犹疑退却了半分,“那真是恭喜古老板了。” 他说完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高倍放大镜,想要细细鉴赏一番,眼光却突然瞄到了呆立在一旁的白玉糖,“怎么了,不上前看看,是不是没带工具啊?” 陆言卿还不等白玉糖回答,便温柔的将自己手中的放大镜递到了白玉糖手里,“用我的吧。” 陆言卿贴心而温柔的神情,让白玉糖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将放大镜接了过来,“谢谢。” 白玉糖表面上沉静如昔,殊不知她的内心正在波涛汹涌。 就在刚刚,她已经集中精神,将北宋汝窑天青釉荷花碗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这只碗居然是赝品! 从白玉糖的视角看去,整只天青釉的荷叶碗,碗身并没有一丝物气散发出来,但是它的碗底却环绕着一团极其浓郁的物气,这景象活像是一团多彩祥云托着一只精美的荷叶碗,自然是美不胜收。 白玉糖暗道了一声:聪明! 看到这儿,她也算是明白了这只北宋天青釉荷叶碗的做旧(作假)方法。 很显然,这只天青釉荷叶碗的碗底确实是老物件,很可能是真的北宋天青釉荷叶碗遗留下的碎片,做旧之人将新做的碗身移花接木的和这个碗底拼接在一起,重新烧制,才形成了现在的这个荷叶碗。 当然,除却这个巧思,荷叶碗碗身的做旧水平也可称得上高杆。 新瓷的表面一般都有一层贼光,摸起来光滑但却涩手,而这只荷叶碗碗身却是光泽内敛,细腻无比,到真像是被人摸了好几辈子传下来的。 但是,不管这只荷叶碗如何的‘真’,也改变不了它是赝品的事实。 看物气就知道了,虽然浓郁,色彩却驳杂的像是调色板,这也难怪,仅仅一个碗底儿,自然是没什么价值的! 白玉糖有些同情的瞧了古长河一眼:这老头算是打眼了! 谁知这一眼竟是被古长河接收了个十成十! 古长河登时胸中一滞,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在炫耀他的富有,却偏偏碰到了亿万富翁,真是十分的不畅,“白小姐,你似乎对我这北宋天青釉荷叶碗有些不同的见解,在座的都是懂行的人,你发现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也好交流交流。” 尽管古长河心中不满,说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白玉糖闻言,犹疑了片刻,才面色沉静的开口说道,“古先生,您老的这个物件……我看着不真(行话,就是假的意思)!” 白玉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实在没想到白玉糖会如此的语出惊人,倒是陆言卿,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火花般的精光。 古长河的脸色迅速变得不好起来,愤怒之色登时溢于言表,“白小姐,凡事要讲个根据,老头儿虽然不是自诩人品有多高,但却绝不会做坑蒙拐骗的下作之事,这只荷叶碗可是验过的,却是真品无疑,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了,难道仪器检验过的还会有假?” 古长河虽然对白玉糖心存好感,但是涉及到自己古玩和利益的问题,他也绝不会言辞手软,在他心中,白玉糖就算再怎么有见识,毕竟年龄在那儿摆着,总不能汉南省的古玩界再出一个像陆言卿这样的妖孽吧! 再说,人家陆言卿都没说话,她一个小丫头又能看出什么来! 面对古长河的怒气,白玉糖也不以为意,她早就看出这老头儿是个老学究,不拿出让他信服的理由,想必是不能说服他的。 “请问古老,您说这荷叶碗被验过了,那是取的哪个部位被验的呢?”白玉糖悠然自若的问道。 古长河不禁冷笑,“白小姐这问题问的有失水准了,谁不知道验东西的时候,为了保证物件的完整性,最好就是从底部取料,老头儿自然也是如此!” “那就没错了。”白玉糖嫣然一笑,伸出水葱般的纤纤玉指,指向了荷叶碗底部的一处,“你们用放大镜仔细的瞧瞧这里!” ------题外话------ 今天是母亲节,在这里欢欢要祝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不论你是一个女儿,还是一个母亲,今天都是一个值得忙碌庆祝的日子,生活不易,亲情难得,请珍惜!(于五月十三日发) 第五章 初显风华(下) 众人循着白玉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古长河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高倍显微镜细细观看,他本来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看着看着,脸色便出现了几分阴沉。 陆言卿仔细察看过之后,凝视白玉糖的眼神越发光彩连连,“这条细纹实在分布的太均匀了,正好围着碗底绕了一圈儿,是不是太巧了,倒像是……这碗底儿是后加上去的!” 不得不说,陆言卿的见识果真是非比寻常,一眼就看出了做旧的关键! 金彦玲和金彦鸿兄妹也在旁边啧啧称奇,倒是田甜,瞧着白玉糖满脸的兴奋之色,“姐妹啊,你眼神咋就这么好使呢,要不是你这玉手一指,我可是发现不了,这纹路也太精细了!” 田甜说的没错,要不是白玉糖将这细纹给指出来,就算他们拿着放大镜,也很难注意到。 此刻,古长河心中也不复最初的肯定,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道,“你指的这处,细纹分布的的确有些均匀,可是那又如何?北宋汝瓷本就釉面有细纹,就算纹路连在一起。也不能说明什么!” “古先生这话说得有理,”白玉糖的笑容越发柔美如兰,清幽动人,“汝瓷的特点是侗体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你们看这荷叶碗的碗身,虽然质地柔和却显得有些过于内敛,暗淡无光,你们再听听她的声音……” 白玉糖伸手轻敲碗壁,只见那手白如冰原初雪,玲珑剔透,和天青色的荷叶碗交相辉映,当真让人分不清是这汝瓷更细腻一些还是这玉手更娇柔一些。 陆言卿和金彦鸿等人几乎看的都是一呆。 “咚咚咚……” 直到一个低沉的敲击声传来,才算是让众人找回了思绪。 “这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不像汝瓷……”金彦玲算是最先回过神来的,她看了看淡然的站在一边的白玉糖,心中对这个刚认识的朋友越发的好奇和敬佩。 古长河却是还不死心,他正要开口辩驳,白玉糖却是挥手打断了他,“古先生,刚刚这些都是我的一些浅见,其实,你这里有专业的仪器,不妨从这荷叶碗的内壁取出些粉末验一下,相信真假立现。” “这样做……难免会损了荷叶碗的价值……”古长河明显还有些犹豫。 陆言卿却是此刻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古老,您就不要推辞了,这样,若是验过之后,证明这荷叶碗是真品无疑,我就以去年国际会展上,那件汝窑荷花笔洗的价钱买下来,如何?” 要知道,那件荷花笔洗可是比这件荷叶碗有价值的多,当初的成交价为人民币叁仟伍佰万,这笔买卖真是怎么看怎么划算。 古长河闻言也不再犹豫,“陆二少爷不必如此,其实老头儿也想知道自己这件荷花碗的真假,验上一验又何妨!你们等等。” 古长河倒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刚应了陆言卿,便抱起木盒向门外走去。 “刚刚为什么帮我?”白玉糖淡淡的看着陆言卿,唇边明明带着柔和的笑意,宛如子夜般的双眸却沉静如墨,没有一丝波动。 陆言卿倒是被白玉糖无形之中的淡漠搞得一呆,秋日般温柔的眸子竟是流露出一丝受伤的情绪,“白小姐,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帮助自己的好友本就理所应当,你又何必这么见外呢!” 他眸子中满满的真挚,让白玉糖不禁心弦微动。 许是她的心被埋葬的太久,对于旁人单纯的示好都会生出一种本能的防备,尤其是眼前这个姓陆的男人。 在陆言卿道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白玉糖就已经有所察觉:在汉南省能够被尊称为陆二少爷的,除了豪门陆家的陆言卿,还能有谁? 她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巧合,况且还有金彦鸿,金彦玲二人。 就是因为知道,白玉糖才对陆言卿有些抵触,或者说她对那些所谓的豪门子弟有些反感。 但是,平心而论,不管是金彦鸿兄妹二人的阳光率直还是陆言卿的温柔真挚都无法让白玉糖生出一丝厌恶。 或许多几个朋友,也不错…… 白玉糖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看在众人的眼中却好似在和陆言卿‘深情’对视。 这一幕,自然是点燃了田甜和金彦玲这两个女人的八卦之火,迅速围观,瞧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金彦鸿则是对陆言卿异于平常的做派越发惊讶,他从来不知道这小子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还‘帮助好友本就是理所应当’,他平常有困难的时候,咋不见这小子这么热情呢! 这厮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春心大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到这一点,金彦鸿的心里竟是无端有些酸涩。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刚发现一件珍宝,却让自己的好友捷足先登,平白让人觉得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金彦鸿只是心中隐隐失落,但有人却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铁木早就对这个笑的跟朵花似的男人看不顺眼了,现在又瞧见自家姐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的难受,他直接大步横跨到两人中央,留给了陆言卿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姐……”铁木摇晃着白玉糖的手臂,那样子明显是在撒娇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定要把姐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姐姐是他的,怎么能这么专注的看着别人? 白玉糖瞧着这个大块头眼巴巴的小眼神,不由得哭笑不得,“阿木,你做什么,姐姐正在跟人说话呢,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呢,他们是姐姐的朋友……” 此话一出,陆言卿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喜悦,眼神越发温柔:她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了吗…… 金彦鸿和金彦玲二人神经大条,并没发现其中的变化。 倒是田甜,眼中划过一丝惊异,瞄着白玉糖和陆言卿的目光越发的暧昧,那眼神分明写着三个赤罗罗的大字——‘有奸情’!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吸引了众人注意。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一脸苦涩的古长河捧着方木盒,缓缓地走了进来。 根本不用古长河开口,单单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结果也能猜出了个七八分。 金彦鸿显然是最藏不住心事的,立刻大声叫道,“古老,难道这北宋汝窑荷叶碗真是假的?” “哎——”古老深深叹了口气,像是要将所有的愤懑一并排出,“真没想到老头我已经半个身子入土了,还会碰上这种打眼的事情!老头儿我验过了,事实就像是这位白小姐说的一样,碗身是仿的,只有碗底儿是真的,值不了几个钱……” 陆言卿唇边胸有成竹的一笑,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出言安慰道,“古老也不必太过失望,玩这行的,谁没有打过眼呢!您看这样,虽然这碗是拼接在一起的,但总算仿的精美,品相也不错,也算有点收藏价值。我出两万,您卖给我得了。” 陆言卿毕竟是个商人,他能在商海中混的如鱼得水,眼光自然是极为独到的。 这荷叶碗虽是高仿,但以后未免没有升值的空间,不过,这荷叶碗如今的价值最多也就是几千块,他用两万买下来,也存了卖古长河一个面子的心思。 只是,从三十万到两万,这其中的落差,还是让古长河心中苦涩,“陆二少爷,您的好意老头儿就心领了,这荷叶碗我还是自己留着,也算是留个教训!说真的,这还真是老头我这么些年来,吃的最大的一个亏了,真是让诸位见笑了!” 古长河到底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将心态调整过来,脸上只余下由衷的感叹,“白小姐,您能一眼看出这荷叶碗的本质,真是不简单啊,老头儿我算是服了!不知道……您能不能透漏一下师承何人呢?” ------题外话------ 以下是欢欢的好友西西宝宝可爱为欢欢建立的读者群,支持本书和喜欢欢欢的读者们可以去那里逛逛,欢欢会不定时冒泡,希望能和大家多多交流,广交好友~ 第六章 坑你没商量 接上:古长河到底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将心态调整过来,脸上只余下由衷的感叹,“白小姐,您能一眼看出这荷叶碗的本质,真是不简单啊,老头儿我算是服了!不知道……您能不能透漏一下师承何人呢?” 古长河如此干脆的承认自己打眼,这份心胸倒是让白玉糖心生好感,她柔婉一笑,竟是带了几分蔷薇含露的娇羞,“古先生,我现在是汉南大学的大学生,念得是考古系,没有什么入门老师。” “大……大学生?!还考古系?!”古长河怪叫一声,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要知道,在古玩这个圈子里有一条公认的真理:如果想要学有所成,必须有一位好的老师,就连陆言卿如此天赋卓绝的人物,也是跟了许多专家学习了之后,才拥有现在的成就。 白玉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就算是考古系又怎么样?难道现在的素质教育水平都提高到这种程度了?! 陆言卿和金彦鸿等人也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金彦玲私底下拍了拍田甜的胳膊,小声问道:“哎,你们俩这么好,你也应该是考古系的吧,难道你也这么厉害?” “我靠,别逗了,你以为考古系真这么牛掰,厉害个毛线啊,这丫的就是一怪胎好吗!”田甜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瞧着白玉糖的眼神十分的幽怨,那样子分明是在说:姐妹,你瞒得我好苦啊,居然深藏不露,太不够意思了吧! 殊不知田甜这话,倒是激起了众人的共鸣。 白玉糖的本事显然不是书本上得来的,再加上她的年纪,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她是一个天才,研究古玩的天才! 不能否认,在哪一行都会有天才的存在,白玉糖显然就是个中翘楚,还是怪胎级的人物。 古长河轻咳一声,再看向白玉糖的眼神活像是见到了一件举世闻名的奇珍,慈祥的像是一朵摇曳的**,“呵呵,那个……白小姐,你不是有物件想让老头儿给掌掌眼吗,拿出来吧,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 知道了白玉糖的能力,古长河对她真是充满了期待,眼中满是看后辈的欣慰之情。 古长河这话,算是提醒了众人,金彦鸿等人纷纷一阵催促。 白玉糖也不矫情,淡淡一笑,将手帕中的墨玉琀蝉拿了出来。 古长河立刻小心翼翼的接过,拿到放大镜下细细打量。 这一看之下竟是再也不能移开目光,“这是……正宗的汉代墨玉蝉啊!如今出土的玉琀蝉均以白色居多,墨玉琀蝉实在是难得,这墨玉琀蝉虽然包浆和沁色都不算好,但是要是日后盘盘,大有升值的空间啊!” 古长河明显极为喜爱,不以为意的问了一句,“白小姐,这墨玉琀蝉,你是多少钱淘回来的,怎么着也得十来万吧!”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说话,在一旁早就兴奋到不行的田甜跟打了鸡血一样,抢着说道,“十来万?我们才花了五百,而且这东西还是搭头!” 此话一出,就连陆言卿都不能淡定了,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卖出这东西的人脑袋让门挤了! 古长河闻言微微一愣,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感慨连连:“哎,白小姐不光眼力超群,运气也是非常人能及的,不如,这件东西你就卖给老头我吧,一是我真的喜欢,二呢也沾沾你的运道,我出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古老,您就别跟我抢了,您也知道我对古玉情有独钟,这墨玉琀蝉色泽如此难得,您老就成人之美吧!我出六十万!”白玉糖还没答应,陆言卿却是开口戳胡了,一开口就加了十万的价码。 古长河自然是看出了陆言卿的势在必得,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我出六十五万,陆二少爷,你那里好物件不少了,又何必跟我老头儿争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陆言卿绅士的一笑,宛如秋日的眼眸竟是极为强势,“古老,您就卖我个面子吧,这东西对我意义不凡,我志在必得,七十万!” 古长河也是个有眼力的,一听到陆言卿说意义不凡四个字,就知道陆言卿对白玉糖确实是上了心思的,他也只能忍痛割爱,况且,论财力,他肯定是争不过陆言卿的。 古长河极为不舍的看了墨玉琀蝉一眼,这才递到了陆言卿的手上,“算了,看来这物件注定跟我无缘了,哎,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好珍惜吧!” 白玉糖面色淡然的看着这两人推来让去,心中暗暗诽谤:这貌似是她的东西吧,她这个主人还没说要卖,这两人争什么争! 不过,七十万这个价格还真是着实让人心动啊! “白小姐,你看这个价钱如何?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加。”陆言卿转向白玉糖,笑的那叫一个柔情脉脉。 “不,够了,按照市价来说,这墨玉琀蝉最多值六十万,陆先生出价七十万,我自然是高兴了。”白玉糖干净利落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陆言卿,淡淡的笑道,“把钱打这张卡上就可以了。” 白玉糖这一番毫不做作的表现,让陆言卿和金彦鸿等人都是一阵刮目相看。 面对钱财,坦言自己的喜爱,但却不兴奋不张扬,不骄不躁,沉静以对,就算是大家族出来的也很难有这份气度胸襟。 陆言卿对白玉糖的身份越发的好奇,他接过银行卡,脸上笑意越发浓厚,“白小姐,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叫我陆先生难免见外了,不如就叫言卿吧,我就叫你小糖!” “小糖,嗯,这叫法显得亲切,我没这家伙这么肉麻,反正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一声金二哥吧!”金彦鸿也上来凑热闹,一张脸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 “金二哥,言卿。”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叫法。 金彦玲见此也挽了白玉糖的胳膊,非得白玉糖叫她小玲才好,众人又是一番笑闹,。 陆言卿的办事效率自然非比寻常,很快就转账完成。 白玉糖看了一下短信提醒,那五个明晃晃的零蛋,实打实的在提醒她,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自己的账户就多了七十万,就算淡然沉静如她,也难免会有一丝激动。 “姐妹啊,我现在可是红果果的嫉妒啊,怎么着,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是不是要好好的请我搓一顿啊!”田甜可不会跟白玉糖客气,一上来就是明宰。 白玉糖深知田甜这吃货的秉性,刚想答应下来。 陆言卿却是温柔的笑言道,“反正已经是中午了,不如大家一起吧!今天多亏了小糖,我才得到了这么好的物件,今天中午这顿算我的,我请大家去福满园吃饭,怎么样?” “有陆大哥请大家自然是好啊,不过,”金彦玲一双英气的大眼睛在陆言卿和白玉糖身上转来转去,戏虐的说道,“陆大哥,以前咋没见你有这种抢单的热情呢,真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在意别人的荷包呢!” 金彦玲的话本是打趣,却是惹了一直沉默的铁木心中不快。 “姐,阿木肚子饿了!”铁木将田甜生生挤到一旁,抱着白玉糖的胳膊,说的委屈。 见到这一幕,陆言卿的眼神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原状,绅士的说道,“那咱们这就走吧。” “等等!”白玉糖却是安抚的拍了拍铁木的手背,柔声说道,“阿木,你再忍耐一下。姐姐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嗯。”铁木懂事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白玉糖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古长河,“古先生,我想麻烦您帮我个小忙。” “白小姐但说无妨,要是我力所能及,一定竭尽全力!”古长河很是好奇,白玉糖想让他帮的是什么。 “这件事对于古先生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我希望您能把这件墨玉琀蝉以七十万的价格卖出去的事情,宣扬出去,尽量让整个古河长街的人都知道,这墨玉琀蝉是做为搭头被淘回来的,当然,这个过程最好不要透漏我和陆先生的身份,只要让卖给我们东西的那人知道就可以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古长河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白玉糖分明就是要把那个卖东西的人往死里坑啊! ------题外话------ 以下是欢欢的好友西西宝宝可爱为欢欢建立的读者群,支持本书和喜欢欢欢的读者们可以去那里逛逛,欢欢会不定时冒泡,希望能和大家多多交流,广交好友~ 第七章 冤家路窄 接上:白玉糖分明就是要把那个卖东西的人往死里坑啊! 在古河长街,打眼的有,把假东西卖成真东西的有,把真东西错当成假东西的也有,但是把真东西当成搭头送出去的还真没有! 他能想象,这消息一出去,那个卖东西的人在古河长街的名声可就‘响亮’了! 抛去名声一说,单单是这七十万的损失,也实在是让人吐血不已,真真是够人喝一壶的。 那个卖东西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上医院躺两天,就算好的了! 白玉糖这小姑娘看着秀美柔婉,风华绝代,这一出手,可真够狠的呀! 古长河想到这儿,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语气不由得小心了许多,生怕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呵呵,白小姐,您跟这卖家是不是……有什么仇怨,不是……我是说过节啊?” “过节?”白玉糖瞧了古长河一眼,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角边的泪痣红的越发妖娆夺目,“过节还谈不上,只是他说的话有些不合我的心意,所以,我需要帮他改正一下。” 白玉糖说的轻巧,众人听得冷汗频出:这丫的哪儿是改正啊,分明是断人生路啊! 陆言卿瞧着此刻魅如妖精的白玉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犹如火烧,沸腾的厉害,一颗心第一次生出了不受控制的感觉。 金彦鸿兄妹俩的心中则同时蹦出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跟着丫头做对,坑起人来太狠了! 此刻,最圆满的当属田甜了,这肥妞心中舒爽不已:有人罩的感觉就是好啊,自家姐妹出手还是这么阴损狡诈,杀人不见血,佩服,佩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古长河是颤颤巍巍的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满脸堆笑的送走了这群大哥大姐。 白玉糖等人出了铭古轩,也没怎么耽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去了福满园。 福满园是临沧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这里的装修自不必说,极为的豪华大气,门前摆着两只麒麟兽,寓意五福临门。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型喷泉,喷泉的中央蹲着一只玉色蟾蜍,口衔金币,寓意财源广进,喷泉周围摆着价值不菲的盆栽,整个大厅金碧辉煌,房顶呈淡蓝色,其上祥云漂浮,带有敦煌的复古意境,现实和古典结合的相当完美。 这样的饭店自然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平民老百姓进了这里少不得要一番观望,但是…… 陆言卿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白玉糖三人,想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琢磨出他们的身份,不管是铁木的俊美粗狂,白玉糖的绝世风姿,都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但他的脑子中却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物可以和他们对上号的。 说真的,他初闻白玉糖的名字的时候,也曾经联想到白家那个已故的白锦鸣的女儿,不过,据说那个女子脸生红色胎记,样貌十分丑陋,还被萧家退婚。 陆言卿是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跟丑陋二字画上等号的,这样一个女子,是个男人都不会放手,萧熠宗会退婚,除非是脑残了! 故而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他硬生生的掐断了。 现在再看白玉糖三人那副沉着淡然,如入自己家门的泰然之态,陆言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三人肯定是大家族出来,说不定是外省人呢! 他哪里知道:白玉糖淡然,是因为她本性如此;田甜镇定,是因为她家是爆发户,见怪不怪;铁木没反应,纯粹是因为这厮脑子里缺根弦,对于除了白玉糖以外的环境视而不见。 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之下,偶们的陆二少就这样华丽丽的误会了! “陆二少爷,彦鸿少爷,彦玲小姐,你们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包间一直给你们备着呢,快,带陆二少爷他们过去!” 大堂经理一看到陆言卿等人,立刻满脸热情,风风火火的安排起来。 谁知白玉糖几人正待上楼,却是和一伙儿正在下楼的人碰到了一起! 白玉糖不由得眸光一冷,心中暗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正是白玉川,白玉朗和白玉莹三人。 此刻,这三人正簇拥着一个男子,一脸谄色说说笑笑的往下走。 这一幕,让白玉糖十分惊讶:要知道白玉川和白玉朗那绝对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物,平日里趾高气扬,哪会陪人笑脸? 还有那个白玉莹,一直都是一副小家碧玉的闺秀模样,现在她的脸上却是春情盎然,整个人恨不得贴到那个男子身上,真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汉南省里还有白家的少爷小姐需要讨好的人物? 出于好奇,白玉糖朝那个被簇拥的男子望去。 一看之下,只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那男子一米八多的个头,身材修长挺拔,肩宽腰细,成标准的倒三角状,显得精壮而又性感;但他的一张脸却是极为小巧精致,皮肤白如美玉,眼睛宛若燃烧的星子,跳动着热情张扬的花火;他的唇就算是不笑时,也会微微上扬,一对诱人的梨涡若隐若现,为这张明媚的脸庞又平添了几分春意。一头微卷的中长发再配上颇具英伦风的打扮,让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浪漫的气息,动人情怀。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白玉糖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陆言卿。 这两人的气质无疑都是明媚温柔的,但却好似春花秋月,一个灿如朝花,一个静如兰之,当真是明珠美玉,各擅胜场。 这样气质出众的男子,难怪一上来就掳获了白玉莹的芳心。 “呦,这不是陆二公子吗,今天还真是巧了,居然碰见陆二公子了!”白玉川一看到陆言卿,眼中立刻划过一道阴郁,整个人似乎陡然间就变成了公鸡中的战斗机。 同样都是喜欢风花雪月,人家陆言卿就被评为了汉南省十大杰出青年,还成了什么狗屁专家,而他就被众人称作败家子,凭什么呀! 白玉川因此,心中极度不忿,或者说对陆言卿十分嫉妒更为贴切。 他本来想在‘那个人’面前好好羞辱陆言卿一顿,出一口恶气,不成想一眼瞄到了站在陆言卿身边的白玉糖。 登时,白玉川整个人一阵呆愣,疑似痴呆,好像三魂都没了七魄,白玉朗也好不到哪儿去,跟自家哥哥一个德行! 白玉糖黛眉微蹙,心中惊疑:不会吧,难道这两个白痴能够认出我来? 谁知那两人回过神来,竟是争先恐后,故作风流的冲她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共进晚餐呢?” 噗! 白玉糖被这俩货厚颜无耻的话搞得反胃,不由暗自微恼:自己还真是高估她们的智商了! 本来陆言卿懒得搭理白玉川,但是看到白玉川兄弟俩将主意打到白玉糖身上,秋日般的眸光立刻冷了下来,“玉川少爷,这位小姐是我的客人,还望你们自重!” “听见没有,一点眼力健儿都没有,我们可是来这里吃午餐的,还晚餐?真是倒胃口!”金彦玲对这两个家伙可是一分好感都没有,说话自然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金家的私生女啊!哼,不就是入了金家族谱,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白玉川兄弟一向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金家兄妹,出口便是讽刺。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白玉川的话显然触及了金家兄妹的逆鳞,金彦鸿登时就捋胳膊挽袖子的瞪起了眼睛。 这下可把白玉川和白玉朗二人吓了一跳,他们怎么忘了,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浑人,要是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就在这时,白玉莹娇娇柔柔的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大哥,二哥,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客人在的!” 白玉莹说这话纯粹是想警告自己的老哥,不要做得太出格,给自己的‘客人’留点好印象,谁知这话就像是点醒了白玉川一般。 白玉川整个人的腰板当下就挺直了几分,嚣张的指着那个陌生男子说道,“今天本公子有客人,懒得跟你们叽歪,瞧见没有,这位可是四九城里过来的,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物,识相的快点让道,不然的话……” 白玉川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陌生男子突然动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白玉糖眼前,一双灿如春花的眼眸中竟是灼灼其华,“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题外话------ 又一帅哥出场,亲们多多支持,求花,求砖,求宣传啊~(*^__^*) 第八章 公孙郝仁 接上:“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陌生男子这话一出,直接遭到了众人的鄙夷:大哥,现在这种搭讪的方法未免太out了吧! 白玉川,白玉朗兄弟心中微微紧张,大叫不妙:这位公子爷不会也看上了这个小妞了吧! 陆言卿她们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他们可是清楚得很啊! 这人在京城里也是地地道道的太子党,他们根本开罪不起,但是,眼睁睁地把这么一株娇滴滴的绝世好白菜拱手让人,也着实让他们心里滴血啊! 白玉莹了没有功夫理会自己那两个纠结万分的白痴哥哥,她瞧着陌生男子眼中认真的神情,只觉得一阵心焦,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绝色女子莫名的厌恶。 一时间,整个楼梯口一阵安静,众人都在等着白玉糖的回答。 白玉糖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玉面含春的男子,他的双眼灿如星子,里面有惊艳,有惊讶,有疑惑……却唯独没有虚伪和谎言。 仿佛他真的和她见过面…… 只是白玉糖心下明白,她是绝没见过眼前的男子的。 白玉糖静静的敛下眼眸,再抬眼时,已经是一片婉柔嫣然,“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白玉糖这话,让有的人放下了心,有的人叹出了气。 但是,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却明显不愿就此善罢甘休,他的眼中疑惑更胜,“小姐,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白玉糖闻言,不着痕迹的瞄了白玉川兄妹三人一眼,这才沉静的说道,“我姓白!” “白?”陌生男子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舒展开来,一张脸换上了明媚的笑颜,霎时,阳光普照,春色满园,“白小姐,或许是我唐突了,认错了人,不过,我看你真的很面熟,不如大家做个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公孙郝仁!” 站在公孙郝仁旁边的白玉莹,几乎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眼中不由的划过一抹恼恨。 白玉川,白玉朗心说:坏了! 田甜,金彦玲两只八婆摆明了在一边看戏。 金彦鸿和陆言卿和二人面色不善。 倒是铁木,瞧着陌生男子直愣愣的瞧着白玉糖心下不满,又要大步的走出来,却被白玉糖先知先觉的拦了下来。 “公孙郝仁?”白玉糖此刻只觉的好笑,“这是你的名字?” “是啊是啊,”公孙郝仁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个名字真是直接道出了本公子的本质啊,我真是一个好人啊!” 瞧着公孙郝仁那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得瑟样子,众人不由的脸色抽搐,同时生出一种明悟:这货就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骚包啊! 白玉糖也觉得眼角直抽,心下懒得和这人多做纠葛,淡淡的笑道,“公孙先生,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名字叫郝仁,就一定是好人的,况且,我不习惯跟刚刚见面的人做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见。” 白玉糖说完,便拉着铁木的手,穿过公孙郝仁,向楼上走去。 田甜和金彦鸿兄妹大步跟上,理都没有理会白玉川等人。 倒是陆言卿,冲着白玉川等人一笑,温和有礼的说道,“玉川少爷,玉朗少爷,既然咱们各有客人,也不便互相打扰,打扰了各自的兴致就不好了!” 陆言卿和声音明明温温暖暖的,却夹杂这一股子寒意,白玉川分明从他那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上看着了一种莫名的冷光,让人喘不过气来。 倒是那个公孙郝仁,满不在乎的瞟了陆言卿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直愣愣的瞧着白玉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包间内。 “小糖,你真的没见过那个公孙郝仁,我看着……他说的好像不是假的。” 屁股刚刚沾到沙发,金彦玲就摆开了一副八卦的架势。 “就是,就是,偶发现你这个好盆友的秘密好像越来越多啊!”田甜也在一边儿不满的附和道,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玉糖。 白玉糖被她俩盯得无奈,只觉得人生最不幸的事就是交到了拥有狗仔潜力的损友。 “我真的不认识他。”白玉糖懒懒的回了一句,心中忆起公孙郝仁那带着疑惑的双眼,心中竟是莫名的有些翻滚。 金彦鸿大大咧咧倒了杯红酒,牛饮似的灌了两口,声音颇有些愤愤的,“我看那小白脸就是故意过来的搭讪的,能跟白玉川和白玉朗那两兄弟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货!铁木兄弟,你说是不是?” “哼,接近姐姐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铁木瓮声瓮气的说道,那样子闷闷的,憨憨的,当真粉可爱! “你啊!”白玉糖揉了揉铁木的头顶,笑的宠溺。 陆言卿瞧着白玉糖和铁木的互动,脸上的温柔的笑容顿了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小糖,刚刚那个公孙郝仁不简单,你要小心一点,不过,他似乎对你没什么恶意……” 他正说着,包间儿的大门被推开,数十名服务员鱼贯而入,摆上了一道道精美的佳肴。 “行了,陆哥,就你啰嗦,赶紧吃饭吧,我可是饿坏了!”金彦鸿大叫一声,便扑向饭桌。 还没还得及动筷,却被铁木一只手挡下了来。 与此同时,铁木另一只手将筷子送到白玉糖的手中,细心的为她布了菜,这才自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全完不理会旁人的眼光。 说实话,这一道儿上,众人已经对铁木将白玉糖奉若神明的态度见怪不怪了,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狠狠的刺激了众人的神经。 等到回过神来时,铁木已经是风卷残云,尤其是桌上的肉菜,几乎有一半儿都遭了毒手,直看的金彦鸿眉眼抽搐,七窍生烟。 “你这块木头,下手也忒狠了!哎,那道菜是我的最爱,给老子留点儿!” 霎时,整个餐桌变成了战场,陆言卿和田甜,金彦玲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有白玉糖视若无睹,反正在仙隐寺她已经看得多了,现在不过是打架的人物换了一下下,打架的手段由高手过招变成了近身肉搏。 蛋定,蛋定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铁木和金彦鸿这两只活宝,这顿饭也算是吃的热火朝天,妙趣横生。 “对了,小糖啊,过些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啊?”金彦鸿吃饱喝足以后,完全没形象的靠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没什么事,反正学校也放假了,暂时没什么安排。”白玉糖喝了一口蜜柚汁,就着起司蛋糕,只觉的这福满园的饭后甜点极为精致可口。 “太好了,那你不如跟我们去西藏玩一圈,怎么样?”金彦鸿继续建议道。 “西藏?” 陆言卿瞧着白玉糖眼含疑惑,不由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爷爷这几年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我想去西藏给他老人家求一串活佛开光的天珠,顺便还可以游玩一圈,有没有兴趣一起?” 说真的,以白玉糖原来的性子,就算是她已经认可了陆言卿等人,也断不会跟刚认识的朋友结伴出远门的。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聚宝盆已经在她的丹田中沉寂了好几天了,只有吸收灵脉才能让它进化,同时也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传承,更快的掌握聚宝盆。 灵脉,对她来说是志在必寻的东西。 问题是,在都市中,污染严重,人口众多,自然环境早就被破坏殆尽,哪还有灵脉的存在。 反倒是西藏,地广人稀,雪山皑皑,说不定真能寻到灵脉呢! 想到这儿,白玉糖又细细的思考了片刻,殊不知这一会儿的功夫可真是急坏了田甜。 “姐妹啊,考虑好了没有,我可是挺想去的,你就去吧,你要不是不去,他们说不定不带我玩呢!”田甜半开玩笑的额说道。 她这话却惹来了金彦玲的鄙夷,“你这芭比肥妞,我们是那么不够意思的人嘛!” 白玉糖见此,终是抬眉巧笑,温婉的好似深谷幽兰,声音丝丝动人,“好,我跟你们去西藏!” ------题外话------ 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结局的问题:鉴于亲们言辞恳切,强烈要求,欢欢最终毫不坚定的动摇了,初步决定结局np;但是,不会是那种毫无选择性的,出来一个美男就被女主收入囊中的类型;因为本文较写实,不会出现太过over的情节,所以,男主的质量欢欢会好好把关,求精不求多,这一点,亲们多多体谅! 第九章 夜雪狼王(上) 几日后,白玉糖,田甜和铁木三人应陆言卿等人的邀请,众人一同结伴踏上了西去的旅途。 白玉糖还记得自己跟夏婉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夏婉婷那副既不舍又高兴的样子。 作为一位母亲,夏婉婷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敞开心扉,去接触外面的大千世界,但又免不了担心,如今自己的女儿如此绝色,在外面遭了欺负怎么办。 这还是多亏了田甜和铁木在夏婉婷耳边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才让夏婉婷终于点了头,同意了这次的西域之行。 除了陆言卿,金家兄妹,白玉糖三人之外,陆言卿还特地聘请了一个经常在西藏跑货的退役大兵周明军作为向导,来给众人带路。 周明军此人年近四十,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退伍之后,便干起了运输的行当,因常年跑货,对西藏极为熟悉,就连当地人都没几个比得上他的。 别看他名字起的文雅,却是个结结实实的汉子模样,看上去带了几分凶悍,性子倒是爽朗直率,一路上跟众人有说有笑,没什么避讳。 算上周明军,他们这一行一共是七个人。 金彦鸿为了这趟西域之行,特地买了一辆加长加宽型的超动力越野悍马,一行七个人坐上去,不但不显拥挤,还觉得十分宽敞舒适。 不得不说,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好处了,出去游玩还重新买辆车,除了豪门家的少爷小姐,谁又能有这份儿实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往西走,天空就显得越发澄澈,那种碧幽幽的蓝,像是一望无际的蓝色镜面,高远而又宁静。 偶尔几朵白云,团团相簇,干净的像是白璧无瑕的花儿。 放眼望去,地势越发开阔,人烟也越发稀少,那种一马平川的感觉,不自觉就让人感受到一股大漠孤烟直的苍凉和壮阔。 闻着窗外黄土地的气息,看着满目壮美的景色,白玉糖深深感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片天地的神奇广袤,脑中的无边的疑惑和杂乱的猜想竟是不翼而飞。 或许,在这样雄伟神异的自然面前,她丹田中的那个聚宝盆也算不了什么…… 就这样赶了一日的路程,接近傍晚的时候,周明君已是将车开进了一个古朴简陋的小村落。 “这里是尼姆塔村,旁边的这座大山是仅次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尼姆塔雪山,只要绕过了这座大山,也就到地方了,不过今天太晚了,贸然上路说不定会遇到狼群,咱们还是先在这里落个脚,休息一晚再走吧,东家,你说行不?”周明军停了车,不卑不亢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让陆言卿拿主意。 “这个建议好是好,只是这个地方……”陆言卿有些犹豫,毕竟人生地不熟,借的是人家的地方,就怕人家不愿意啊。 周明军也是个有眼力的,登时就出言保证道,“东家放心,尼姆塔部族的族长跟我很熟,再说,西藏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绝对欢迎咱们!” 听到周明军胸有成竹,陆言卿点头答应下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陆二少爷用人的原则,话说,周明军要是没点人脉,没点能力,这趟西域之行也轮不上他! 尼姆塔村地处边远,村落也算不得大,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陆言卿一行人,男的俊,女的美,就连田甜也是细皮嫩肉,容貌娇俏,他们的出现,真真是如同仙人降临,搞得整个村落都是一静。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爽朗的大笑突然间破空传来,才算是激活了众人的神经。 只见一个身穿棕色牛毛皮衣的藏服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过来,口中说着白玉糖等人听不懂的藏语,给了周明军一个大大的拥抱! 很明显,周明军跟这中年男子极为相熟,而且这个人的地位在尼姆塔村绝对不低。 自从他出现以后,大部分村人都集中到了白玉糖等人的周围,眼中满满都是善意。 周明军跟中年男子寒暄一阵之后,才转过身来,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位就是尼姆塔部族的族长尼姆塔。葛玛,你们叫他葛玛族长就好,他说很欢迎咱们的到来。” 陆言卿也是社交好手,当下跟葛玛族长双手交握,那彬彬有礼,宛如秋日的笑容,立刻赢得了这位部族族长的好感。 如同周明军说的那样,西藏果然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瞧着围在周身的这一张张朴实无华的笑脸,白玉糖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焦急的喊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藏服二十多岁的男子,从远处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还来不及退却的惊恐。 葛玛族长见此,立刻率领族人走上前去,扶住那个男子,询问开来。 就算听不懂藏语,白玉糖从周围尼姆塔族人的神情中,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 陆言卿自然也看出了情况的不同寻常,小声问道:“周哥,出了什么事?” 此刻,陆明君的脸色却显得十分凝重,甚至有几分狰狞,“东家,确实出事了,尼姆塔村放养在山里面的羊群遭到了雪狼的攻击,好像情况十分危急,那边快支持不住了,这人是回来求援的!” “雪狼!”金彦鸿眼睛先是一亮,既而满是疑惑的问道:“雪狼?西藏这边的雪狼是挺厉害,不过,这边不都是用藏獒放养的吗?不是说九犬成一獒,一獒抵三狼吗?怎么来了区区几只雪狼就搞不定了,不会吧!” “我也觉得不对,”周明军的眼中也很是有些纠结,“我刚刚听那个传话男子的意思,好像来的只有一只雪狼,但是我记得他们的放牧区可是有九只藏獒在的,就算来了浪潮都能抵挡一阵,怎么会……” 白玉糖闻言,神情微动,只觉的这件事透着一股子诡异,不是那么简单。 周明军正兀自纳闷,却见葛玛族长已经是拿了弓箭,带着一众藏族青年向着雪山飞奔而去。 周明军犹豫片刻,终是面色严肃的冲陆言卿说到,“东家,葛玛族长跟我的交情不错,兄弟有难,我周明军不能置身事外,我想跟过去看看,你们就在村子里歇着,刚刚葛玛族长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会好好安排你们的!” “等等!” 周明君回身,却见叫住他的不是陆言卿,而是那个一路上都静如水墨丹青一般的绝色女子。 “我想跟你一起去!”白玉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趟去必定有不俗的收获,这就像是冥冥中的指引,让她无可抗拒。 “这……那里可是很危险的!”周明君微微犹豫,若是别人说出这话,一定让他毫不留情就否决掉,但是,这女子眼眸中的坚定却让他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拒绝变成了劝阻。 白玉糖却是恍如未闻,眼神慢慢的飘向远方,沉静的开口道,“周先生,请你带上我,我一定要去!” 周明君还想再说些什么,陆言卿却是抢先开口了,“周哥,带上我们吧,我会保护她!” 看着陆言卿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白玉糖微微侧目。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狼獒大战的场景呢!肯定刺激,周大哥你放心,我们不会捣乱,一定不给你添麻烦!”金彦鸿热血沸腾的说道。 除了铁木之外,就连金彦玲和田甜脸上也染上了些许的兴奋和期待。 “好吧,”周明军见此,终是不再犹豫,而是谨慎点额提醒道,“那你们一定要各自小心,保护好自己!” 此时,葛玛族长率领众人已然走远。 周明军便让众人拿了工具,追着葛玛族长等人留下的痕迹,匆匆跟了上去。 尼姆塔雪山周围山路崎岖,实在是不宜开车,陆言卿一行足足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算是到达了放养区。 只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的呆住了! ------题外话------ 亲们应该都看到了,因为原书名的点击不是很好,所以编辑大大建议改名,由《豪门弃女之金玉满糖》改成《天运贵女》,亲们不用在意,也不用怀疑,你们木有跳错坑啦!(*^__^*) 还有,下一章萌宠即将出场,亲们尽管期待吧!哇卡卡卡卡~ 第十章 夜雪狼王(下) 只见在高耸入云的雪山之下,一头美丽雄奇的生物孑然而立。 说它是生物,是因为它的体型着实已经脱离了狼的范畴! 这头疑似雪狼的生物,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身长近四米,浑身上下的皮毛洁白如雪,光滑如绸,泛着淡淡的银光,它的长相跟雪狼无异,但是一双眼睛却蓝的好像西藏的天幕,广阔而深邃,它的脖颈处包裹着一圈厚实的绒毛,乍一看去,倒跟狮子有两份相似。 狼,一向是这世界上最神秘的生物,他们智慧坚韧顽强不屈,而眼前的这头雪狼,显然把这些特质诠释到了极致! 此刻,它的后腿和腹部明明已经染血,显然受了很重的创伤,但它依旧站的笔直,傲然而立,那桀骜的姿态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以名状的王者之风,就连那绵延万里的雪山,似乎都成了它的陪衬。 不得不说,这只超大型号的雪狼高贵的让人心折。 此刻,葛玛族长和他的族人手持弓箭,正满脸紧张,严阵以待,在众人的前方,正站着九只蓄势待发的藏獒。 这些藏獒明显都已经成年,个头都不小,长得极为凶悍,面对强敌,却凛然不退,反而摩拳擦掌,战意盎然。 眼前两相对峙的局面看的周明军一阵焦急,他赶紧带着众人躲到尼姆塔族人的后方,生怕陆言卿等人受伤。 金彦鸿却是怪叫一声,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偶的妈呀!周哥,这是雪狼吗?雪山师也没这个头啊,难道是基因突变,还是化学污染,丫的,这还真是西藏版哥斯拉啊!” 金彦鸿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毕竟他们都来自城市,哪里见过这种个头的雪狼,简直是刺激人的神经啊! “这的确是雪狼,不过是雪狼中传说中的王者——夜雪狼王!夜雪狼王和普通的雪狼不同,雪狼是群居动物,而夜雪狼王却像是一个孤傲的王者,他们只是单独行动,一生中只会和自己的伴侣或者家人结伴而行。夜雪狼王浑身的皮毛极为珍贵,在月亮下面会散发出独特的光华,就是因为这样,夜雪狼王这种稀有的动物被大肆捕杀,据我所知,这种生物应该已经灭绝了才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传闻夜雪狼王身形高大,犹如王者,今天一看才知道名不虚传啊,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稀罕东西,真是值了!”周明军的眼中燃烧着一丛丛热血的火焰,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近乎不可思议的说道。 就在众人说话间,只见葛玛族长大手一挥,那九只藏獒,得了主人的命令,登时犹如离线的利箭,咆哮着向夜雪狼王扑去。 夜雪狼王不动如松,凛然不惧,两只前爪竟是快如闪电,只听‘啪啪’两下,众人来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两只从左右翼进攻的藏獒就被被甩飞了出去! 王者不愧为王者,就连身为敌人的葛玛族长,眼中都划过了一抹赞叹,这种速度简直是造物主的恩赐! 不过,藏獒毕竟是西藏的守护神,它的凶悍和韧性又岂是一般猎犬所能比的! 夜雪狼王的强悍不但不让他们畏惧,反而让它们越战越勇! 转眼间,夜雪狼王和九只藏獒已经大战在一起,烟尘滚滚,沙石横飞,一时间,竟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败。 但是,藏獒的数量毕竟太多,再加上葛玛族长等人的弓箭骚扰,渐渐的,夜雪狼王独力难支,有些力不从心,身上染血的皮毛越来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糖从那只夜雪狼王的身上竟是感受到了一股悲凉的气息。 她分明看到,那双蓝得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似乎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焦急。 “世人都说狼是世界上最聪明狡猾的生物,他们应该最懂得审时度势才对,这夜雪狼王明明处于下风,却拼死不退,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食物比命还重要?”陆言卿观察许久,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周明军闻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东家说的有道理啊,夜雪狼王性子高傲,不屑抢夺,更不会到人堆儿里抢东西,虽说现在雪山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但是,要是以夜雪狼王的身手,耐心的等上几天,不怕逮不到猎物,她这样子拼死不退,倒像是有什么原因……” 周明军的话就像是一道春雷打进白玉糖的心里,让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瞧着夜雪狼王那双执着而又焦急的双眼,有些急促的开口问道,“周先生,这头夜雪狼王是母的,对吧?” 白玉糖的话,让周明军愣了一愣,细细的看了夜雪狼王一眼,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没错!是母的,是母的,我知道了,这夜雪狼王很可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的孩子!” 白玉糖闻言,点了点头,美丽的犹如子夜一般的双眸渐渐染上了一抹坚定,“我要帮它!” “什么?!” “不会吧?!”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 陆言卿几乎是一把握住了白玉糖的双肩,秋日般温柔的脸上也不见了往日的从容,“小糖,现在不是闹着玩的,你也看到了,这太危险了,你根本插不进去,再说,这是雪狼啊!野性难驯,你又有什么办法?” 田甜是最了解白玉糖的,就是因为了解,她才知道:刚刚白玉糖的话绝不是玩笑! “姐妹,你脑子不是糊涂了吧,咋会有这么乱来的想法啊,就你这小身板,一上去,还不够人家两口的呢,就算你真想帮,也不能舍己为人,给别人送口粮吧!” 田甜虽然句句毒蛇,却字字透着关心。 其他人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生怕白玉糖一个抽风冲上去,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白玉糖静静的听着众人的劝阻,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注视着夜雪狼王,确切的说是盯着它那双湛蓝的眼睛。 她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一个母亲深切的焦急,一个妻子无望的悲伤,一个王者末路的无奈…… 这是怎样一种情绪啊,让人感同身受,深深震撼! 白玉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唇边扯开一个沉静的笑靥,宛如雪山上绽放的幽兰,“这样下去不行,不管是尼姆塔部族或者是夜雪狼王,最后都会两败俱伤,我有把握将伤害减到最低,陆言卿,你信不信我?” 陆言卿闻言,浑身一颤,他努力的凝视着白玉糖的双眼,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他不明白,一个如此纤细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等自信,这等气魄。 只是,他的眸光落入白玉糖暗夜般的眼眸,最后的结果,只剩沉没。 陆言卿的眉头皱起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拧上,如此反复数次,才满含担忧的出言说道:“好,我相信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注意安全!” “好,我答应你。”白玉糖二人话音刚落。 金彦鸿等人不赞同的声音就此起彼伏。 “陆言卿,你怎么跟着小糖一块儿闹啊!” “陆二哥!” “小糖!” …… 周明军的脸色也苦了下来,“东家,你们不会是说真的吧!” “当然不是假的,”白玉糖向前走了几步,淡淡的笑道,“还请周先生帮我们个忙,帮我拦下葛玛族长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射箭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吧,铁木,我们走!” 白玉糖给了铁木一个眼神,铁木立马心领神会,坚定不移的跟了上去。 周明君见白玉糖居然踏出了保护圈,登时一阵紧张,赶忙口中高呼着众人听不懂的藏语,向着葛玛族长飞奔而去。 葛玛族长听到周明君的大喊,纵然心中疑惑,还是让族人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一个身高近两米,生的俊美无俦的男子,犹如一整狂风暴雨一般,冲进了雪野狼王和藏獒的交战圈,他的气势犹如山岳,身手竟是比夜雪狼王还要快上几分,几个碰撞之间,九头小牛犊子大小的藏獒便被甩了出去! 这个力压群兽,宛如天神的男子自然就是铁木了! 铁木的彪悍让人震惊,同时也让尼姆塔部族的众人一阵气愤。 藏獒对于生活在高山地区的他们来说,不单单是赖以生存的工具,还是朋友和亲人,这个男子居然敢打退他们的藏獒,自然让众人生出了许多敌意,登时,葛玛族长就要不顾周明军的劝阻,带着人冲上去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众人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题外话------ 下一章进入小**了,哎,写了这么久,终于迎来了第二个**,激动啊! 第十一章 神迹! 只见一个纤细如柳的女子,优雅沉静的越过人群,缓步前行,她走的极慢,也走的极稳,一张沉静秀美的脸庞好似明珠玉露,在傍晚的余晖下,熠熠生辉,眼角那一滴明艳的泪痣在这一刻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妖娆的让人窒息。 她的穿着极为简单,下身是一件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可能是碍于西藏天气寒冷,她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棉服,除此之外,身无他物。 蓝色,白色,简单到了极致的颜色,却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风华出众,清幽动人。 她就那样无所顾忌的走着,好似没看到一只只野性难驯,凶猛无比的藏獒,不理会众人的惊诧,更不在乎夜雪狼王那充满警告和敌意的眸子。 这一刻,她的一步步仿佛踏在了人们的心坎上,整个人好像和这一片天地融为了一体,宛如画卷,浑然天成。 事实上,白玉糖却是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她好像跟整个大自然融为了一体,不管是夜雪狼王还是西域藏獒,明明是凶猛的野兽,她却觉得亲切,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它们不会伤害她。要不然,白玉糖也不会如此鲁莽的冲出来了! 就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白玉糖终于走到了夜雪狼王的跟前。 出人意料的,夜雪狼王虽然面露警告,染血的身子却没有移动半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夜雪狼王极具人性化的双眼中正充满疑惑:它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弱小的生物到底是神马物种,为啥她身上的气息就让自己这么喜欢,想要亲近呢? 白玉糖可是不知道夜雪狼王的想法,她现在的心中也是小鼓直敲,不管直觉如何,夜雪狼王毕竟是个危险生物,只要它一发狂,自己的小命可就交待在这儿了,要说白玉糖一点儿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开始尝试着调动储存在自己经脉中的那些能量。 没错,她要用这些能量来尝试医治夜雪狼王的伤势! 她清楚的体会过这些能量让她整个人脱胎换骨的神奇,可要是放在其他生物身上,是不是会有同样的功效呢? 白玉糖除了想要真心救助这只美丽高贵的夜雪狼王之外,还有一点私心,就是要亲自来验证这一点。 殊不知,当白玉糖周身的能量被慢慢运出体外的时候,不光夜雪狼王倏地支起了身子,向前走了几步,就连那九只被铁木武力镇压下去的西域藏獒,都跟发了疯似的,拼命往白玉糖那儿冲。 铁木就算再强大,毕竟不能一下子拦住九只藏獒,还是有三只冲破了它的包围圈,直直的朝白玉糖扑了过去。 这一幕惊变,真是吓坏了众人! “小糖!” “白小姐!” “小心啊!” “完了!” …… 眼看着白玉糖被前后夹击,陆言卿和铁木二人几乎目眦欲裂,双目赤红,跟木听不见别人的呼喊,就要赶紧上前救下白玉糖。 本以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要香消玉殒,没想到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众人的眼睛再次脱窗!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白玉糖自然也是有几分害怕的,她加速将神秘能量转移到自己手上,然后眼睛一闭,单手向前一送,直接贴在了刚刚飞奔过来的夜雪狼王的勃颈上。 登时,能量便从白玉糖体内,源源不断的传到了夜雪狼王的身上。 夜雪狼王立刻浑身一震,人性化的眼中充满的激动和感激,如果有人掀开它厚厚的皮毛就会发现,它身上的那些伤口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愈合着,就连那覆盖在血色下的皮毛都鲜亮了几分。 夜雪狼王感恩的蹭了蹭白玉糖的手掌,就着她的手蹲了下去,舒舒服服的趴在地上,更是把一颗大头乖巧的送到白玉糖的手掌下方,紧紧地贴着她的手掌。 那几头冲过来的西域藏獒,感受到白玉糖周身的神秘能量,虽然心里眼馋,可也没有着急,乖乖的趴到了白玉糖的身后,仿佛是期待着她的恩赐。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在旁人看来,事实却是这个样子滴: 在一头凶猛无比的夜雪狼王和三只凶悍顽强的西域藏獒的前后夹击下,一个绝色女子淡然的伸出了手掌,像是在安抚宠物,刹那间,夜雪狼王就像受到感召一般,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那三头藏獒也被绝色女子的气势所惑,瞬间化身宠物犬,变得乖巧无比,等待着女子的安抚。就连铁木拦下的那六只藏獒,也灰溜溜的小跑到女子的身后,趴了下去。 在这一刻,夜雪狼王和藏獒竟然奇迹般的和平共处了! 话说铁木,陆言卿本来想着奋不顾身去救白玉糖,可是一看眼前这场景,那脚步就跟胶水儿固定了似的,生生定成了太空人。 田甜更是夸张,她使劲的拧了一把腿上的肉,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不疼,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你个死丫头!你肯定不疼啊,你娘的拧的是我的腿!”金彦玲狠狠的瞪了田甜一眼,这才不可思议的说道,“疼!真疼啊!这么说不是在做梦,天啊,我看到了什么,这也太玄幻了吧!” 与田甜和金彦玲的震惊不同,金彦鸿现在只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满脸满眼都是亢奋,“牛掰啊!太他妈牛掰了!什么叫牛掰,这就是了!服了,老子羡慕啊!” 一直拦着葛玛族长的周明军也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干啥,搞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肿么个情况。 他还来不及反应,葛玛族长却是趁周明军呆愣的时候,带着族人向前疾走两步,突然仰天吐出一句藏语,满脸虔诚的跪了下去! 片刻之间,他身后的尼姆塔族众也浩浩荡荡的跪下,竟是叩首膜拜起来! 这一幕,再次看傻了田甜一众人。 陆言卿将周明军叫到身边,眉头紧蹙的小声问道,“怎么回事,葛玛族长刚刚说了什么?他们怎么全都跪下了?” “神迹!刚刚葛玛族长说这是神迹啊!”周明军看白玉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同,无形中带上了不少恭敬,“东家,你带过来的这位白小姐是什么人,太神奇了,你瞧瞧,现在尼姆塔全村的人可是把白小姐当雪山神女在叩拜呢!” “雪山神女?”陆言卿瞧着前方那个圣洁优雅的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女子,心头越发的火热,“可是有什么典故?” “东家有所不知了,雪山神女是尼姆塔村落历来供奉的守护神,据说西域藏獒便是雪山神女的坐下神兽,被派到凡间保护雪山的子民不受狼群的骚扰,只有雪山神女才能降服狼族,让狼群和藏獒和平相处。当然,这只是尼姆塔村的一个传说,外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关于这个传说,尼姆塔村却是代代相传,奉为信仰,想必白小姐,被他们当成雪山神女转世了!”周明军脸上满是感叹。 就在这时,白玉糖却是已经将雪野狼王的伤治的七七八八了! 瞧着夜雪狼王夜雪狼王那舒服的近乎撒娇的样子,白玉糖就觉得一阵欣喜。 她没想到这神秘能量真就这么好使,那岂不是说以后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得了多重的病,都能用这东西救回来! 不过,如今她身体里储存的能量是当初聚宝盆吸收水火灵脉进化时反馈给她的,刚刚给夜雪狼王治伤已经消耗了大半,现在又没能找到新的灵脉,这神秘能量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白玉糖收回手,无视夜雪狼王亲昵的撒娇,一转身,就瞧见身后整整齐齐趴在地上的一排藏獒,登时吓了一跳。 你说你们趴着就趴着吧,表情要不要这么萌啊,眼神要不要这么可怜啊! 这九只藏獒的眼神分明赤罗罗的传达着一个意思:偶们身上也痛痛,乃不能不管啊! 白玉糖黑线,只觉得一阵头疼。 算了,好事做到底吧,毕竟这些藏獒也算是衷心护住,勇气可嘉,每一只都受了些伤,还好都不是很重,再小小的分出一部分能量来帮助一下它们也没什么。 于是,白玉糖如法炮制的将手按在了第一只藏獒的头上,然后第二只,第三只…… 葛玛族长见此一幕,又是福至心灵,大喊了一声让人听不懂的藏语,带着众人叩拜下去。 陆言卿:“他又说什么了?” 陆明军:“葛玛族长说……谢雪山女神赐福!” 陆言卿:“……” 众人:“……” ------题外话------ 最近收到很多亲的鼓励啊,欢欢真滴觉得睡得好,吃得香,码字都有劲儿啊!谢谢大家,鞠躬! 啥都不说了,下章更精彩! 第十二章 天地万物皆有情(上)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污染的缘故,西藏的的黑夜显得格外美丽,天上的星子数不胜数,衬着皎洁的月光,竟是让整座尼姆塔山脉都明亮了几分。 葛玛族长和族众仍旧在潜心的膜拜中,陆言卿和周明军等人的眼中却是慢慢浮上了一丝紧张。 “不对劲儿啊,东家,你瞧瞧那只夜雪狼王,刚刚还乖的跟只家犬似的,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焦躁呢,不会出什么事吧?”周明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小声的说道。 陆言卿自然也发现了夜雪狼王的变化,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站在旁边的铁木一眼,这才谨慎的回道:“现在还没事,再看看,有什么情况,相信铁兄弟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的!” 他说的没错,铁木好似憨憨呆呆的站在一边,但是他却一直在关注着场中的情况,就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夜雪狼王的敌意,所以,铁木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白玉糖总算是将那些藏獒身上的伤也治好了七成,她相信剩下的一些皮外伤,凭借着西域藏獒强悍的恢复能力,不出三五七天,绝对就没事了! 做完了这一切,白玉糖才感受到了一股深切的疲惫,或者说是一种从丹田里传来的饥饿感。 话说,自从她洗髓易经之后,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白玉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抚了抚手底下藏獒那厚实的皮毛,不经意的一抬眼,却生生的吓了一跳! 这是神马情况? 葛玛族长和他的族众怎么都跪下了,不会是跪她呢吧?! 白玉糖刚刚一心沉浸在调动自己体内的能量当中,根本没留意到周边的情况,这会儿回过神来,一看之下,不由的大惊! 只是,她还来不及反应,一股轻柔的推力就从她的身后传来,白玉糖本能的回身,双眸立时涌出了一股惊艳! 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夜雪狼王的周身竟是散发出了熠熠的光泽,精美的皮毛犹如流泻的水银,就算周身满是血污,也无法损及它的半分美感,甚至平添了一丝凄美的傲然。 它站在雪山之下,头颅高昂,犹如黑夜中的王者,显得越发高贵凛然。 只是,如今的白玉糖却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欣赏,因为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夜雪狼王眸子中那抹焦急的催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白玉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夜雪狼王的大头,温柔的问道。 殊不知这一幕,再次刺激了众人的眼球。 “哎,甜妞,那个……小糖她……没什么问题吧,她怎么会跟一头狼说话,那夜雪狼王能听懂吗?”金彦玲的下巴差点没脱臼,嘴巴张的大大的,使劲儿的推了推旁边同样看傻了的田甜。 “不知道啊,别问我,现在我脑袋还浆糊着呢!”田甜根本没空搭理金彦玲,紧张的盯着场中的白玉糖。 别说金彦玲和田甜,就算睿智如陆言卿都有些搞不懂白玉糖了! 不管夜雪狼王智商在怎么高,也毕竟是畜生,难道你还能指望它掌握一门外语不成?!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再次向众人证明了什么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夜雪狼王听了白玉糖一问,竟是一边摇尾巴一边点头,那硕大的头颅和尾巴分别激起了一阵劲风,霎时尘烟四起。 白玉糖却毫不在意,轻柔的安抚着夜雪狼王的脖颈,沉静的笑道:“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夜雪狼王听到白玉糖有此一问,眼中立时涌上了满满的感激,它轻轻的含着白玉糖的胳膊,往雪山的方向拖了拖,然后松开了嘴巴,缓缓地趴到了地上,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背部。 “你是说让我跟你走,坐到你的背上?”白玉糖此时也有些惊讶雪野狼王的智商了,这厮的表达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夜雪狼王又点了点大头,眼睛里满是催促。 白玉糖真心觉得这夜雪狼王不会害她,况且,一想到它眸子中那种焦急……难道是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白玉糖想到这儿,也来不及耽搁,直接飞身坐上了雪野狼王的背部,抓紧了她颈部的皮毛。 感受到白玉糖抓结实了,夜雪狼王突然起身,仰天长啸,整个身子宛如闪电,飞快的窜了出去,那速度当真难以言喻,就连世界上最快的跑车恐怕都难以望其项背。 事发突然,就算身手敏捷如铁木都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众人想要追逐的时候,那夜雪狼王已经跑进了雪山,没了踪影。 “姐姐!” “小糖!” …… 铁木见此,立马就要运起轻功追上去,却被周明军拦了下来,“铁兄弟,咱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在部队里待过,知道你身手很强,是个有本事的!但是这里是雪山,是尼姆塔山脉,里面的环境比喜马拉雅山脉还要复杂,你不熟悉情况,贸然前去营救,不但救不回白小姐,很可能连你都迷失在里面!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葛玛族长对白小姐是极为看重的,他们定然会派人进山搜寻,咱们一起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总好过你一个人吧!再说了,依我瞧着,那夜雪狼王对白小姐根本没有敌意,她应该没什么事情,你就相信我老周一回,既然是我把你们带过来的,自然会平平安安的带出去!东家,你觉得呢?” 陆言卿本来也是心里急得不行,但是听了周明军的话,却大感有理,他们如今就算去追也追不上夜雪狼王的速度,要是在里面迷了路,或者碰到什么麻烦,岂不是更耽误搜救的行程! 想到这儿,陆言卿也不由的冷静下来,开口劝道:“铁木兄弟,小糖和你,姐弟相称,她肯定不希望你去单独冒险,我觉得周哥说的有理,咱们一起去,有熟悉路的带着,搜救小糖的效率也高一些!” 铁木虽然脑子里缺根筋,但是总归还分得清好赖,他能感受得出陆言卿等人那股不下于他的担心,再加上那句‘搜救小糖的效率高一些’,让他最终沉默了下去,不再冲动。 只是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不停的盯着那座高耸入云的雪山,眼眸中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将整座雪山融化! 果真,如周明军所料,葛玛族长发现夜雪狼王将白玉糖带走,立刻组织了一批经常进出雪山的好手,准备进山将‘雪山神女’抢回来。 陆言卿和铁木等人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和他们一起进了山。 可能是因为他们是白玉糖朋友的缘故,葛玛族长对于陆言卿一行人竟是格外的尊敬。 山风打在脸上,涩涩的生疼,越往雪山深处走,天气就越发的寒冷。 虽说现在是六月份的入夏时节,可夜晚的西藏依旧是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尤其是雪山里面,简直就跟冬天一样,让人心里发寒。 白玉糖趴在雪野狼王的身上,感受的尤为真切,夹杂的尘土的山风几乎是呼啸而来,让人避无可避,要不是白玉糖的身体经受过改造,在这种环境下,真真是要被冻成冰块了! 夜雪狼王的速度奇快,陡峭的山石于它来说,就好像是如履平地。 白玉糖只感觉自己抓着夜雪狼王的皮毛,快要脱力的时候,它终于停了下来。 白玉糖不由的松了口气,从夜雪狼王的身上抬头,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后,登时一阵惊异! 第十三章 天地万物皆有情(下) 白玉糖没有想到,在尼姆塔雪山当中竟然会别有洞天的藏着一个小型山谷。 这座山谷位于尼姆塔山脉的高层,地处偏僻幽静,它的四壁几乎是由白砂岩构成的断面,不算很深,倒很像是人工挖掘出来的,在山谷的正中央有一汪小型的水潭,水质清澈,似乎与地下水相互连通,让人一眼望不到底部。 在水潭的边上,铺着大片的枯枝树叶和动物皮毛,这些东西厚厚实实的堆在一起,构成了一条舒适的垫子,垫子之上,优雅的卧着一只比白玉糖身下的生物还要大上一号夜雪狼王,在它的身下乖巧的趴着一个雪团儿似的小球,只冒着两只尖尖的耳朵,从身后盘起的那只毛茸茸的尾巴可以看出,这分明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 “这是……你的……丈夫和孩子!这里是……你的家!”白玉糖从雌性夜雪狼王身上跳了下来,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 感受到她的靠近,那只雄性夜雪狼王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警告,他似乎想努力的站起身来,但是却不能移动分毫,他只能敌视的看着白玉糖,将身前的雪团儿使劲儿的护到自己的身下。 白玉糖这才发现,这只雄性夜雪狼王的两条后肢竟是全部染血,两条小腿瘫软无力,分明是折断了! 难怪! 难怪这头雌雄夜雪狼王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下山去抢夺尼姆塔村落的羊群! 自己的丈夫身受重伤,无法移动,孩子刚刚出生,需要食物和奶水,想必这雌性夜雪狼王也是无路可走,才会拼死一搏的吧! 白玉糖回身,轻轻地抚了抚雌性夜雪狼王光滑的皮毛,眼睛里全是敬佩。 雌性夜雪狼王似乎感受到了白玉糖的善意,用大头讨好的蹭了蹭白玉糖的脸颊,这才奔到雄性夜雪狼王的身边。 她先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盘在雄性夜雪狼王前爪下的小雪团儿,然后,又亲昵的蹭了蹭雄性夜雪狼王的大头,两夫妻好一阵交颈缠绵。 不知道是不是雌性夜雪狼王用狼语告诉了自家老公山下发生的事情,雄性夜雪狼王再抬眼时,看着白玉糖的神情已经是满眼动容和感激,甚至带着一种厚重的期待。 这时候,雌性夜雪狼王才再次回到白玉糖身边,用嘴巴拽着她的衣角,将她带到了自家老公的地盘。 到了近处,白玉糖才发现:雄性夜雪狼王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 它的后腿处甚至支出了一截腿骨,伤口早已溃烂流脓,想要愈合,恐怕是难如登天。 瞧着白玉糖同情的神色,雄性夜雪狼王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种命运自有天定的豁达,对于发生在身上的苦痛毫不在意,他用前爪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雪团儿,似乎要将白玉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白玉糖顺着它的爪子,看向它的脚边。 她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萌物! 这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夜雪狼王,浑身上下软软的,肉肉的,白净得像是山边的初雪,因为年龄尚小,还没有长开,那样子倒是和小狗儿有几分相似,它紧紧地闭着眼睛,身子蜷在一起,越发显得娇小脆弱,惹人怜爱。 白玉糖发现它的呼吸很轻,甚至时有时无,可爱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不时的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听的人一阵阵的揪心! 白玉糖总算知道雌性夜雪狼王带她来这儿的目的了,“你是想让我用刚刚的那种方法治疗你的丈夫和孩子?” “呜呜……”雌性夜雪狼王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近乎哽咽,她将自己一向昂的高高的头颅垂到白玉糖的脚下,似乎要低到尘埃里,眼睛里满是请求。 这是一个母亲和一个妻子近乎卑微的嘱托,白玉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只是…… 她的脸上慢慢的涌上了一股艰难的神色,“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刚刚消耗的太大,现在剩下的这点能量,恐怕只能救他们中的一个……我……” 沉静如白玉糖,却第一次感觉,到嘴边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雄性夜雪狼王,竟是突然急促的啼叫一声,将紧紧护在自己身下的孩子,轻柔的推到白玉糖的身边,那意思相当明显:不用管我,只要治好我的孩子就行! 白玉糖被雄性夜雪狼王的举动搞得一呆,下意识的就朝雌性夜雪狼王看去。 雌性夜雪狼王似是同意了自己丈夫的决定,点了点她的大头,但是,白玉糖看得真切,她蔚蓝的眼底分明堆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酸涩,心脏似乎受到了重击。 父爱如山,母爱无疆! 这句话不光在人的身上适用,动物同样如此,甚至犹有过之! 天地万物皆有情! 但是…… 一想到小夜雪狼王睁开眼睛之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白玉糖就会想到自己的父亲白锦鸣,她比谁都要清楚,失去自己父亲的感觉有多痛! 人都说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贞的生物,伴侣如果死亡,那么自己也绝不独活,若是雄性夜雪狼王真的伤重而死,那么雌性夜雪狼王又会如何? 难道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家庭悲剧发生吗? 看着眼前这恩爱非常的一家,白玉糖眼中的犹疑慢慢变的坚定,甚至是决然! 她走到雌性夜雪狼王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勃颈,说出口的话似是保证又仿佛誓言,“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治好你的孩子和丈夫,我不会让你们一家人分开的,我保证!” 白玉糖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暗暗念叨:聚宝盆啊聚宝盆,你一会儿可一定要给力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使劲将身体里残留能量向外逼迫,毫不保留的向小夜雪狼王身上输送。 小雪团似乎感觉到了身上的舒适,紧缩的眉头竟是奇异的舒展开来,闭着眼睛使劲的往白玉糖手上靠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月上中天,夜色越发的浓郁,尼姆塔雪山中的天气也越加寒冷。 白玉糖只觉自己身上的能量越来越少,洗髓易经后的身体竟开始感觉出丝丝凉意。 让人欣慰的是,小夜雪狼王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身上的皮毛越发的柔顺,在月光散发着莹莹的光泽,缩成一团的身体也渐渐舒展开来,幼小的身子慢慢的散发出了一种茁壮的生命力。 感受到小夜雪狼王已经恢复健康,白玉糖没有任何停顿,将双手转移到了雄性夜雪狼王的两条后肢上。 她的这一举动,让夜雪狼王两夫妻一阵欣喜,就算不抬头,都能感受到她们眼中的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感激之情。 事实上,白玉糖此时身体里的能量已经几近干涸,此刻的她正拼命的集中精神,调动着自己的丹田。或许是聚宝盆被她搞得没有办法,一直沉寂的丹田竟然开始运转起来,聚宝盆中陡然流出了一股能量,自动填充到她的经脉当中。 白玉糖登时大喜过望,赶忙加快了能量输出的速度。 雄性夜雪狼王的两条后肢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转好,断骨渐渐接续重生,皮肉逐渐愈合,就连气血都充盈起来。 夜雪狼王这里是舒坦了,白玉糖却是难受的要命,她丹田里那个聚宝盆可能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直传递着自己的不满,那种饥饿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只觉的自己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白玉糖不由的苦笑,她明明是到这里来寻找灵脉的,现在灵脉没找到,倒是赔进去不少,只是这赔本买卖她做的心甘情愿罢了。 就在白玉糖快要站立不稳定的时候,那雌性夜雪狼王适时的托住了她下滑的身体,用嘴巴一叼,一甩,白玉糖就被它甩到了背上。 “怎么回事?你丈夫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要带我去哪儿?”白玉糖下意思的抓紧了雌性夜雪狼王脖子上的毛发,回头看去,竟接触到了雄性夜雪狼王带着感恩的柔和目光。 白玉糖还来不及思考,雌性夜雪狼王已经是风驰电掣的飞奔出去,几个跳跃,便跳上了一座陡峭的岩壁,白玉糖被她带着七拐八拐的,只觉得脑袋越发的昏昏沉沉。 就在这个时候,一种极度舒适的气息突然传遍她的全身! 白玉糖睁开眼睛,才发现她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座山洞,她的眼睛看得分明,这山洞中隐隐流动着一股浓郁的冰雪灵气。 这里竟然是一处灵脉! ------题外话------ 这两章是过渡,可能有点慢,亲们不要着急哦~ 第十四章 重逢! 接上:这里竟然是一处灵脉!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歌唱,这还真是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来枕头啊! 她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冰雪灵脉,可能是因为地处深山,长年累月下来,灵脉变得极为浓郁,最起码,仙隐寺后山的那个水火灵脉跟它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 “嗷呜!”雌性夜雪狼王温柔的将白玉糖放到地上,献宝似的叫了几声。 白玉糖登时心下了然。 说起来,她体内的这种神秘能量不正是聚宝盆用灵脉中的灵气转化而来的吗? 夜雪狼王的灵智极高,它们定然是从她身上的神秘的能量中感受到了跟灵脉相似的气息,所以,才投桃报李,带着她来到了这处地方。 “谢谢你,这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白玉糖轻柔的抚摸着雌性夜雪狼王的大头,笑的宛如盈盈绽开的幽兰。 肉已经送到嘴边儿了,白玉糖自然是不那么着急吃进去,但是它丹田里那个吃货等不了了! 感受到聚宝盆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催促,白玉糖这才盘膝坐下,集中精神吸收起灵脉中的灵气来。 雌性夜雪狼王就像是一只忠贞的护卫,威风凛凛的守在洞口,不让其他生物跨进一步。 ……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两天了。 这两天来,陆言卿和铁木等人跟着葛玛族长已经踏足到了尼姆塔山脉的深处。 不得不说,尼姆塔部族的追踪技术的确让人佩服,就算山风吹散了夜雪狼王留下的爪印,葛玛族长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方向。 尽管如此,整支队伍的气氛还是越来越低迷,田甜和金彦玲两人不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只是一门心思的低头赶路,偶尔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金彦鸿和陆言卿两人除了沉默就是沉默,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拳头握得紧紧,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人群里变化最大的当属铁木。 这个俊美粗狂的憨直男子,此刻似乎变了样子,浑身上下都会充斥着一股暴虐的气息,像是亟待爆发的山洪,只要一个决堤的缺口,就会瞬间化身毁灭性的灾难,将众人淹没! 周明军没有忘记,半天前,他们的队伍碰到了两只拦路的雪豹。 若是在平时,碰到雪豹,众人少不得要惊讶一番,小心谨慎的应对。 但是—— 在碰到雪豹的刹那,铁木第一个冲了出去,宛如魔王一般,凭借着一双肉掌,将一只雪豹生生撕裂,当真是血肉模糊,死无全尸。 鲜血喷洒了铁木一身,让他整个人宛如像地狱走出来的使者,让人心生畏惧。 而另一只雪豹则成了陆言卿和金彦鸿的抢下亡魂! 陆言卿——儒雅的宛如山水画卷一般的男子,却像是疯了一样,连续开了数十枪,仿佛要将那雪豹要生生打成蜂窝煤,才善罢甘休! 直到那一刻,周明军才意识到那个神奇的女子在这些人的心中占有着怎样的位置! 太阳仍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不一会儿就高高的悬挂在了众人头顶。 正午到了,半天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逝。 周明军明显感觉到整支队伍的气氛好像又沉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铁木陡然间全身一僵,他的耳朵似乎随着风向动了一动,紧接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 他突然发力,忘情的向着前方的一个山谷全速奔跑起来! “怎么了,铁木兄弟,你要去干什么,不要擅自离队啊!”周明军见此,赶忙想要征求一下陆言卿的意见。 只是他还来不及转身,就发现陆言卿,金彦鸿,甚至是田甜和金彦玲,都不要命的追着铁木向前奔去。 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那种动人心魄的色泽名叫——希望! 周明君突然间懂了,铁木可是传说中会武功的人物,他的五感六识比常人要敏锐的多,说不定,他是发现了白玉糖的踪迹才会这么激动的! 想到这儿,周明军赶忙用藏语和葛玛族长商量了一下,两人带着尼姆塔村罗的族人匆匆的追了上去。 此刻,在山谷中,白玉糖和小雪球儿玩的正欢,雪球儿是她给小夜雪狼王起的名字。 一天前,白玉糖才算是真真正正将那条极为广阔的冰雪灵脉吸收殆。她惊喜的发现,这一次聚宝盆进化之后,竟没在陷入沉睡,她几乎能够随时随地的感知到自己的丹田中的情况。 她还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跟聚宝盆之间的联系似乎强了很多。 当然,这还不是最惊喜的,白玉糖发现她的速度和肢体的灵活度居然再次提升!从灵脉洞穴回来的时候,她跟雌性夜雪狼王竟是比拼的不相上下,就算奔跑在陡峭的山石上,也是如履平地。 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白玉糖自然也怕铁木等人着急,想要让雌性夜雪狼王将她带出去,但是那时候正赶上小雪球儿苏醒,许是因为神秘能量的关系,小雪球儿睁眼后第一个找的不是自家爹地和妈咪,反而是她这个救命恩人! 瞧着小雪球儿那副依赖的样子,再加上夜雪狼王夫妻俩热情的挽留,白玉糖的心立马就软了,当下决定再留一天。 许是知道分别在即,小雪球儿极尽撒娇之能事,一会儿把自己攒成雪团儿,一会儿讨好的舔舔白玉糖的手心,那样子分明是要用尽手段,将白玉糖留下来! 就在这时,白玉糖突然敏锐的闻到了一丝刺鼻的血气,让她意外的是,这血气中竟是还夹杂着铁木的气息。 “难道是阿木找来了?”白玉糖有些疑惑的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谷的边缘。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期盼,一个高大英挺宛如战神的男子陡然出现! “姐姐!” 这一刻,铁木好似烽火流星一般的眼中竟是蓄满了泪水!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阿木!”白玉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铁木流泪。 小时候,她下山,她们第一次分别的时候,铁木也哭了,那时候他的眼泪更像是小孩子的撒娇,远远不如现在震撼人心。 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裂人心肺的思念!是要将人融化到骨子的柔情! 就算隔着老远,白玉糖也能感受到那泪光的灼热!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铁木再也忍受不住,向着白玉糖狂奔而来。 宛如春夏秋冬的交替,日月轮回,斗转星移,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两人终于拥抱在一起。 直到再次投入这个温暖的怀抱,白玉糖才发现铁木竟是颤抖的厉害,瞬间,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她一边轻抚铁木的宽阔的后背,一边柔声道:“阿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姐姐,你怎么能扔下阿木呢,你怎么能扔下阿木呢……姐姐,我很害怕……”此刻,这个男子身上的戾气早已荡然无存,委屈的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号忠犬! 他紧紧额搂着白玉糖,说什么都不放开。 “小糖!” “小糖!” …… 白玉糖正被铁木抱得喘不过气儿来,就听到了几声激动叫喊。 她挣扎着从铁木的怀里退出来,就见陆言卿,金彦鸿,金彦玲还有田甜四人从山谷边缘跑了下来。 “小糖,看到你没事儿真好,吓死我了!”金彦鸿直到此时才恢复了一脸的阳光灿烂。 “小糖啊,姐姐我可是没这么担心过一个人,以后可不带这样的!快点儿,让我抱抱!”金彦玲直接给了白玉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她还没抱几秒钟,人就被田甜抢走了。 “你这个死女人,胆儿肥了!居然给我搞失踪,你知不知道老娘急死了,要是你出了啥事咋办,你让夏姨咋办?哪有你这样的,一声不响的跟只母狼私奔了,你对得起老娘吗?你瞅瞅,为了找你,我这身膘都减下去了好几斤,老娘的小蛮腰都出来了,呜呜呜……你得赔给我,老娘……老娘……想死你了!哇——”田甜说着说着竟是抱着白玉糖嚎啕大哭。 白玉糖拍着田甜厚实的肥肉,虽然感受不到那个所谓的‘腰’,心里却着实感动,只觉得整个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热的。 这就是朋友啊!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朋友! 直到田甜的哭声逐渐收敛,白玉糖才算是看到了早已站在她面前陆言卿。 只一眼,白玉糖便感觉到了心酸,无比的心酸! 仅仅是两天半的时间,这个宛如秋日般温柔美好的男子,竟是瘦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有些灰暗,头发乱糟糟的,完全看不出汉南省第一公子的风采。 但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一眼看去,感受不到半分惊艳的男子,却让她真正记到了心里。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白玉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淡淡的一句话,温柔的笑靥,让这个此刻看上去乱糟糟的男子刹那间好似秋日里的阳光,明媚帅气的宛若初见。 这一秒钟,重逢的喜悦满布在众人的心中,无言胜似千言万语…… ------题外话------ 这两天看留言,看到很多亲们还在纠结这个结局的问题,其实,不管是1v1还是np,本文的大框架都不会变,亲们看文看的是一个过程,只要结局是好的,又何必纠结这么多呢!当然,这只是欢欢个人的浅见,不赞同的亲们可以无视!欢欢只想说,偶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每一个亲都看得开心,也对认真对待每一个亲的意见,只是,毕竟众口难调,如果有些亲对结局(np)不满意而弃文,欢欢只能说一句抱歉,毕竟欢已经承诺了,既然承诺就不会轻易改变,还请大家多多谅解和支持!欢欢真诚拜谢! 第十五章 伤离别! 随后,周明军和葛玛族长的到来,打断了众人亲亲热热的状态。 葛玛族长看到白玉糖,赶忙上前,右手放在前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嘴里叽里咕噜的蹦出了一堆白玉糖听不懂的话。 她求助的看向周明军。 周明军嘿嘿一笑,有些挠头的说道,“白小姐,葛玛族长是在向您表达他的歉意,他说是他们没有保护好您,让雪山神女受惊了!” “雪山神女?!”白玉糖就算不知道这雪山神女是个什么东东,但是瞧着众人戏虐的眼神,也猜出了七**分,“周大哥你帮我翻译一下,我可不是什么雪山神女,你千万别让葛玛族长他们再行李了,我可担当不起。” “白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这雪山神女的传说可是尼姆塔部族代代相传的信仰,我就算说你不是,他们也不会听的!再说了,”周明军这个率直的汉子一脸崇拜的瞧着白玉糖,满眼都是小星星,“别说他们了,就是我都有点儿相信!普通人哪能入的了夜雪狼王的法眼啊!老周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说真的,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神奇的事情,我心里对您那也是大大的佩服啊!” 周明军这话说得既实在又真诚,倒叫白玉糖无法反驳。 让她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她丹田里藏了个宝贝,这宝贝产生的神秘能量对于动物来说大小通杀吧! 偏生这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白玉糖的脚下传了过来。 众人一低头,就见一个宛如雪团儿般的绒球正依偎在白玉糖的脚边,确切的说,这只娇小的疑似狼狗的萌物正用它还没长出牙齿的嘴巴使劲儿的扯着白玉糖的裤脚,那双水汪汪的宝石蓝色的眼睛满是敌意的看着众人,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眼前这些恶人抢了自己最心爱的亲人!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狗呀,真是太卡哇伊了!快点儿,让姐姐稀罕稀罕!”田甜直接被小雪球儿可爱的样子煞到了,完全无视它眼中的敌意,俯身就要去抱抱。 小雪球儿明显对眼前这个肥肥的‘大块头’极不待见,直接转过身去,在白玉糖的腿上蹭来蹭去,将一个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屁股留给众人! “呃……”田甜登时满头黑线。 经常打击她的损友金彦玲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美妙的一个机会,“呵呵~瞧瞧你这人缘,不受待见了吧!人家分明是狼,你非得管人家叫狗,这不是混淆人家高贵的血统吗?活该不招人稀罕!” 从见到了白玉糖开始,金彦玲和田甜两人就恢复了活力,这不,这么会儿功夫,两人又斗上了。 “小糖,这个该不会是那只成年雌性夜雪狼王的孩子吧?”金彦鸿一脸喜爱的说道。 说真的,他真是爱极了这些凶猛的大型生物,要是他也能像白玉糖那样,身后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夜雪狼王,那是一件多拉风的事情啊!要是真能弄这么一只东西回去,还不把汉南省里那帮不学无术的孙子给吓死!不对,是羡慕死! 金彦鸿不由得陷入了自己的无限yy当中,陆言卿却是想问题要实际得多,他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有些小心的说道,“既然这是那只雌性夜雪狼王的孩子,那它去哪儿了?” “它们……” 似乎是为了回应陆言卿的疑问,白玉糖的回答还没说出口,两声霸气低沉,具有穿透力的吼声便在整座山谷的上方响起。 众人悚然一惊! 抬眼看去,就见两只身形巨大的夜雪狼王正威风凛凛的并肩而立。 他们宛如回归自己领地的国王和王后,双眼不怒而威,只有望着白玉糖和自家孩纸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无限的柔和宠溺。 “戒备,大家小心!” “防御,防御!” 周明军,葛玛族长和陆言卿等人登时紧张起来。 倒是铁木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感受到了夜雪狼王两夫妻对于白玉糖的温柔感恩,于他来说,凡是对白玉糖心存善意的生物,就算不是他的朋友,也绝不会是敌人。 “等等!”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白玉糖不由的急走两步,挡在夜雪狼王和周明军等人中间。 她先是安抚的拍了拍雄性也雪野狼王的脖颈,这才柔和说道,“你们不要紧张,它们不会伤害大家,它们是我的朋友。”夜雪狼王两夫妻听到白玉糖如此说,很给面子的收了气势,亲昵的舔了舔她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一阵感叹,就连陆言卿等人都产生了怀疑:难道白玉糖真是雪山神女,要不她咋能跟这些雪山猛兽相处的如此之好呢! “葛玛族长,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白玉糖温柔一笑,犹如海棠初绽,带了几分沉静的羞涩,“我保证它们以后再也不会去袭击尼姆塔村落,甚至,他们会帮助你们驱逐其他狼群和雪豹的威胁,作为交换,以后如果到了冬季猎物稀少的时候,你们能不能给夜雪狼王提供一些食物?” 周明军被白玉糖的这个要求搞得一呆,但他还是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翻译给了葛玛族长。 说真的,白玉糖心里也没底,毕竟狼是西域藏民的天敌,要是葛玛族长真不答应,她也没办法。 出人意料的,葛玛族长听了周明军的话,居然没怎么考虑,就弯腰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伴随着一连串的藏语,再抬眼时,葛玛族长望向夜雪狼王两夫妻的眼神竟然奇异的放松下来。 周明军也是一阵讶异,“白小姐,刚刚葛玛族长已经同意了您的要求,他们相信雪山神女的承诺!说真的,我接触尼姆塔村落数十年了,一直知道他们信奉雪山神女,只是我没想到她们居然信奉到这个地步,你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圣旨啊!” 周明军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却还是让白玉糖一阵高兴,她亲昵的抱了抱雌性夜雪狼王的大头,柔声说道,“太好了,就是冬天你们也饿不着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干那种拼命的傻事儿了,也不要在受伤,当然,更不能去伤害尼姆塔村落的村民!” “嗷呜~”雌性夜雪狼王低叫了一声,似乎在说:知道了! 周明军等人见夜雪狼王如此‘通情达理’,皆是放下心来。 陆言卿见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终于斟酌着说道,“小糖,你已经在山里待了两天半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这话一出口,白玉糖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在她脚边撒娇的小雪球儿不干了! 它在白玉糖脚边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嘴里更是不断的朝着自己父母啼叫,那意思分明是要老爸老妈将白玉糖给留下来。 雌性夜雪狼王的眸子也是布满了不舍,她拽住白玉糖的衣角,粗壮的尾巴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白玉糖这才发现,在夜雪狼王夫妻俩的身后竟然放着两只獐子和一只雪山狐,显然,这些是它们刚刚打回来的猎物。 “你是要我们吃完饭再走?”白玉糖试探的问到。 “嗷呜~”雌性夜雪狼王再次叫唤了一声,湛蓝色的大眼里满是请求。 白玉糖自是也舍不得小雪球儿的,她歉意的看了看陆言卿等人,直到从他们那里收获到无声的支持,这才开口说道:“好吧,我们就一起享受你们的劳动成果!” 这对众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神奇的经历,谁能想到,他们会在雪山中跟夜雪狼王一家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吃饭呢! …… 不过,美好的相聚总是短暂的,转眼就到了离别之时。 此刻,小雪球儿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就像是一汪流不尽的泉眼,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连它身上的皮毛都被打湿了一大块儿! 或许是因为白玉糖改造了它身体的缘故,小雪球儿对白玉糖有一种难言的依赖之情,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血缘,比对自己的父母还要强烈。 别说白玉糖,就连周明军这样铁铮铮的汉子,都被小雪球儿的眼泪泡的有点儿软。 夜雪狼王两夫妻看着自家孩子伤心的样子,不由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忍,慢慢的,这抹不忍化为了坚定! 雄性夜雪狼王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弯下头,爱怜的舔了舔小雪球儿的耳朵,似乎在说着什么亲昵的密语,紧接着,他轻柔的叼起小雪球儿,将它小心翼翼的交到了白玉糖的手上。 白玉糖被雄性夜雪狼王的举动搞得一呆,有些喃喃的说道:“你这是……要让它……跟着我?” 雄性夜雪狼王坚定的点了点头,蓝色瞳孔中流露的是一个父亲厚重的寄望和托付。 白玉糖读懂了这种眼神,她扭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雌性夜雪狼王,就算隔得老远,她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白玉糖搂紧了怀中的小雪球儿,娇美的唇瓣中吐出的是发自内心的誓言,“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它会是我的伙伴,我的亲人!” 这个誓言明显感动了夜雪狼王夫妻俩,它们竟是仰天长啸,像是在为自己的孩子践行。 小雪球儿感受到这股离别的哀伤,泪水再次奔涌而出,这一次,它为的是自己的父母! “我会带小雪球儿回来看你们的!一定会!” 伴随着这句承诺,白玉糖带着小雪球儿终于下山了,离别总是殇情,但再次重逢却将会更加美好! 此后,尼姆塔村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到冬季,两只高贵美丽的夜雪狼王总会从山里结伴而来,随意的猎取村子里放羊的羊群,不管是藏獒,还是尼姆塔部族的村民都视而不见。 每每野兽下山,夜雪狼王和藏獒都会同仇敌忾,共同对付这些尼姆塔村落的敌人。 狼与犬和平共处的景象,一时间在整个西域奉为传奇,这一现象甚至引来了众多动物学家的不解和考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十六章 西域鬼市 白玉糖等人下山之后,自然而然的受到了葛玛族长热情的挽留,盛情难却之下,众人又在尼姆塔村落停留了一晚。 当夜,尼姆塔村落举行了近百年来最盛大的一次篝火晚会,葛玛族长还将尼姆塔部族的圣物——一串做工精致的兽骨项链,送给白玉糖做礼物。 如此珍贵的东西,白玉糖本来是不愿凭空收下的,但是,尼姆塔村人近乎虔诚的笑脸,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这是属于尼姆塔村人的信仰,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打破他们追逐了数百年的传承呢! 直到第二天,白玉糖等人才算是真正踏上了西去的旅程。 好在尼姆塔村落和西藏之间相隔不远,众人坐车行进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西藏的首都——拉萨。 陆言卿早就联系好了宾馆,这对于已经风餐露宿了好几天的众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美妙的福音。 陆言卿本来订的是一个人一间房,结果铁木却是闹了脾气,非得嚷嚷着要跟白玉糖住一间。 就算好脾气如陆言卿,也被铁木这厮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最后还是白玉糖出马,软语相劝了半天,才算是把铁木赶回了自己房里。 这一通折腾下来,白玉糖只觉的格外的疲累。 她回到房间之后,先将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好的洗了个澡。 西藏这块儿虽然污染少,奈何风沙太多。 她在山里呆了那么些天,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当然,这只是她的感觉,白玉糖的身体经历过聚宝盆的洗髓易经,别说是几天就是十几天不洗澡,也绝对不会出现一点脏污的情况。 洗过澡后,白玉糖立时舒坦了不少,她心血**,直接将小雪球儿也按到浴缸里,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结果,小雪球的毛发被吹干以后,真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雪球儿,可爱的不得了! 白玉糖喂了小雪球儿一些肉干,自己则是吃了一些饭店送过来的羊排和酥油茶,吃过之后,她也来不及整理什么东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白玉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胳膊来没来得及的放下,小雪球儿就钻到了她的颈窝里,细软的舌头使劲的舔着她的脸颊,极尽撒娇之能事。 “好了,好了,别闹了……” 一人一狼玩儿的正欢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谁呀?”白玉糖赶忙抱着小雪球儿下去开门,谁知门一打开,她直接一阵呆愣,“陆大哥,你……你怎么这个打扮啊?” 只见出现在她眼前的陆言卿,上身穿着一件白茧绸镶锦缎齐腰短长衫,外套浅棕色大岭开右襟的无纽扣长袍,其长过身,腰上系着月白黄的宽毛带,宽毛带上绣着两个精致的衣兜,他下穿长裤,足上蹬着氆氇缝制的长筒靴,这一身行头,横看竖看,都是地地道道的藏服。 藏服通常以色彩鲜丽,颇具风情著称,但是,这一身藏服穿在陆言卿的身上却偏偏穿出了云淡风轻,超凡脱俗的书卷气,文雅中透着野性,竟是别样的性感诱人。 陆言卿被白玉糖盯得不好意思,一张俊彦难得的染上了薄薄的红晕,“咱们到西藏了嘛,怎么着也得入乡随俗一下,对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快试试!” 陆言卿说着,便将一直捧在手中的一套女子藏服递到了白玉糖手中。 白玉糖细细看来,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 这一套藏服上身儿是棉白色的兰花衬衫,外套鲜艳如虹的氆氇无袖长袍,腰上是颜色稍暗的墨兰氆氇围裙,鞋子准备的是西藏少女最为喜爱的云**纹‘松巴’靴。从上到下,从头到脚,花色图案和样式几乎都是她喜欢的,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这些还不算什么,陆言卿还细心的准备下了两串巴珠和一条白海螺手串。 巴珠是西藏女子颇为钟爱的头饰,以珊瑚和松石制成,色彩极为明丽。白海螺的手串则是陆言卿到西藏之后特地买下的,据说佩戴白海螺,死后可以引导人们走向幸福的彼岸。 除此之外,还有几只银镯和挂蜜蜡珠儿穿成的项链。 陆言卿见白玉糖翻看了半天,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眉头有些微蹙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些东西你不喜欢?还是你觉得衣服的颜色有些艳了,早知道我应该挑那条月白色的……” “不是,”白玉糖微微一笑,打断了陆言卿的懊恼,“这些衣服我很喜欢,只是现在咱们也不出去,我总不能换上藏服在宾馆里晃悠吧!” 一听白玉糖的理由,陆言卿登时拍了拍额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真是!光记着献宝,都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晚上想去西藏的鬼市逛逛,小玲她们估计也都在换衣服呢,一会儿咱们吃了晚饭就走,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那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啊!” “鬼市?”白玉糖闻言,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味,侧身说道,“陆大哥,你先进来,我换衣服也是需要时间的,你先进来等吧。” 许是听到白玉糖说到‘换衣服’三个字,陆言卿的脸上又是一阵羞红。 白玉糖倒是没什么避讳,陆言卿的人品她是绝对放心的,再说浴室又有门锁,让人进来等也没什么。 趁着换衣服的时候,白玉糖闲聊似的问道,“对了,陆大哥,你跟我说说那个鬼市的情况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说起来,这鬼市也算是西藏的奇景之一了。你应该知道西藏是华夏国的边境,和很多国家接壤,所以有不少古玩走私商人都会选择西藏这条路径,久而久之,西藏这里也形成了一个古玩交流区,这个地方就被称为鬼市。西藏的宗教文化十分厚重深远,为人们所崇尚,所以,在鬼市中,佛器的种类极多,十分受人追捧。” 说到这儿,陆言卿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了一抹期待的精光,“同时,鬼市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它里面藏着一个规模不算小的赌石市场,你应该知道,西藏和缅甸接壤,虽然这些年,缅甸的边境对于毛料的管理越来越严格,但还是有不少人有路子把毛料给运出来。对了,小糖,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赌石吧!” 在陆言卿的心里,早就把白玉糖当成了大家族出来的子女,况且,她在古玉上还有不浅的造诣,正所谓,翡翠玉石本一家,陆言卿虽然有此一问,但他心里早就认定了白玉糖绝对知道赌石,说不定还玩过两把。 尽管陆言卿的猜测跟白玉糖的身世大有出入,不过,有一点他算是想对了,白玉糖不仅知道赌石,还极为熟悉,毕竟她的父亲白锦鸣就是赌石高手,她又身处在白家那样的珠宝世家,就算不精通,也绝对不会陌生。 “知道一点,怎么,陆大哥想去买几块毛料来玩玩?”白玉糖一边跟藏服奋斗,一边淡淡的问道。 “嗯,是有这个打算,”陆言卿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浮起了一抹隐约的忧虑,“近几年,我爷爷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听说翡翠天珠内含有磁场,有改变人体质的神奇作用,说真的,我知道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还是想去看看,你也知道,这是我来西藏的主要目的,据说鬼市里曾经有人赌出过翡翠天珠,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西藏,就算是一串普通的翡翠手串,只要拿给大昭寺的活佛加持,意义总归是不同的,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去碰碰运气了!” 说起来,在汉南省金家,陆家和白家这三大豪门之中,陆家虽然有涉足珠宝生意,但并不是主脉,反倒是金家和白家都是靠珠宝起家,珠宝生意也是这两家的核心产业之一。 这两年随着翡翠市场的紧俏,竞争越发激烈,这两家没少发生碰撞。 金彦鸿兄妹这次跟着来,说不定也抱了些采购毛料的心思。 白玉糖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故事,但她却知道自己丹田里的聚宝盆可以‘看出’世间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若是真有机会,她不介意帮陆言卿一把,“陆大哥,你放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陆言卿只当白玉糖是在安慰他,也没有在意。 就在这时,白玉糖终于换好衣服从浴室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陆言卿下意识的抬眼,一望之下,整个人登时陷入了一阵呆滞。 ------题外话------ 欢欢看了最近亲们的留言,发现了很多支持和鼓励,真的很感动,谢谢大家! 顺便说一句,文慢慢要进入第二集的第二个**了,亲们可以期待一下,呵呵~ 第十七章 四相佛头 接上:陆言卿下意识的抬眼,一望之下,整个人登时陷入了一阵呆滞。 只见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子,穿着红白黑三色搭配的藏服,白色洁如玉兰,红色艳似腊梅,黑色沉静如墨,浓烟而又干净的色彩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莹润剔透,眉目精致。 白玉糖为了搭配这身藏服,将前面的头发分到脸颊两侧,每侧分出三只小股,细细的编成麻花辫,盘绕在头顶两边,其余的秀发自然的垂在身后,在头顶的右侧,插着那两串红珊瑚的巴珠。 巴珠艳丽的颜色插在她海藻般浓密的发间,让她本就乌黑如绸的秀发更显黑亮,那种胭脂一般的红,似乎恰好和她眼角边的泪痣相得益彰,竟是让她整个人妖娆到近乎于魅惑。 除此之外,白玉糖的手上还带上了陆言卿送的那串白海螺手串,脖子上戴着葛玛族长送的那条兽骨项链。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真真是一水儿的藏族风情。 白玉糖瞧着陆言卿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陆大哥,你这幅样子可是会让我不好意思的!” 陆言卿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略微的浮上一丝尴尬,温柔的眸子中荡漾的是还没有退却的惊艳,“小糖,你穿这身真好看,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光也是不差的。” 他这话分明是在说,自己选衣服很有一套! “真没看出来,陆大哥你也跟金二哥差不多,喜欢玩而这种冷幽默啊!”白玉糖故作吃惊的说道。 两人正在说笑间,房间的门铃再一次想起,这次门铃响的是又急又促,不用说也知道按门铃的铁定是个豪爽的急性子。 陆言卿和白玉糖了然一笑,这才起身去开门。 果然,房外站在田甜,金彦玲,金彦鸿和铁木四人,刚刚按门铃的正是金彦鸿。 四人见到白玉糖,毫无疑问,皆是一阵惊艳的恍惚。 倒是铁木,最先回过神来,破开众人,挤到白玉糖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有些愤愤的盯着陆言卿,似乎不满为啥他会出现在自家姐姐的房间里。 白玉糖没有注意到铁木的表情,倒是被他的一身藏服的打扮给震撼了一下。 门一打开,她就发现这四人也换了藏服。田甜穿的是桃粉色的长褂群,很是粉嫩可爱;金彦玲换的是跑马装,英姿飒爽;金彦鸿穿的跟陆言卿的样式差不多,只是外褂是深蓝色的,倒是显得有几分成熟稳重。 这几人穿上藏服自然也是出色的,但要和铁木站在一起,那绝对是绿叶配红花,远远不如! 铁木的藏服倒不是什么出彩的样式,同样是简简单单的藏青色滚边花纹棉丝衬衣,外罩墨色跑马纹的右襟无纽扣长袍,腰上系着石青色的宽毛带,毛带上挂着两个皮质的兜子,脚上穿着一双暗黑色长皮靴。 不得不说,如此简单的打扮要是旁人穿上,绝对是放到人堆里找不到的角色,但是,铁木却将藏服的粗犷野性穿出了十成十!甚至有一种厚重壮阔的美丽,那种气场让人难以形容。 白玉糖也觉得奇怪,铁木的心智明明异于常人,但他有时候流露出来的气质,简直就像是草原雄鹰,海底蛟龙,丛林猛虎,干脆点说,就是王者之风,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就算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为官者,恐怕也要甘拜下风。 众人聚在一起又说了会儿话,便决定下去吃饭。 吃完饭,他们可是要去鬼市晃悠的,时间大大的耽误不得。 小雪球儿现在毕竟还小,白玉糖出门本不想带着它,谁知这小家伙儿意志坚定,咬着白玉糖的松巴靴坚决不撒口。 那水汪汪的蓝眼珠子里满是委屈,小鼻子还一抽一抽。 说真的,就它这副卖萌卖乖的小样儿,当真是一点狼王的风范也无! 但是,田甜等人心里都是清楚的很,这只小狼崽也就是对着白玉糖才会这幅德行,要是对着她们,那真真是傲到上天去了! 就算他们拿着美食去**它,这小东西也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于是乎,小雪球儿这一番堪比奥斯卡影兽的表现遭到了众人的一致鄙视! 小雪球儿自然是瞧见了田甜等人的不屑和铁木眼中的敌意,一双滴溜溜的大眼下藏着道不尽的狡黠:切,乃们鄙视偶没关系啊,偶家主人吃这套就行! 果然,白玉糖一见小雪球儿这招人稀罕的小样儿,立刻心软了,直接从铁木双臂中把胳膊抽出来,将小雪球儿抱在怀里。 不用说,看这样子,是要带着小家伙一起同行了! 铁木看了空空落落的怀抱,相当不是滋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直吓得小雪球儿狠狠地缩了缩脖子。 他们吃饭的时候也叫上了周明军,周明军瞧着众人都换上了藏服,也心血**的找饭店要了一套,也算是跟众人保持一致。 吃过了饭,他们就开上金彦鸿的那辆加长版超动力悍马,直奔西域鬼市而去。 西域鬼市跟白玉糖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者说,它跟古河长街那类正规的古玩市场完全不同。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乱糟糟的市集,连店铺的影子都很少,大部分都是摆摊的藏民,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在鬼市的边上,还有很多卖烤肉茶点的商贩,现在还没过晚上的用餐时间,那些小摊上正堆满了人,烤肉味儿和酒香味融合在一起,倒是让整座鬼市都显得生机勃勃。 “这里就是鬼市,太热闹了吧,这跟它的名字还真是不相符啊!”白玉糖有些惊讶的瞧着眼前的景象,感慨声脱口而出。 “是啊,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我觉得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一样,”陆言卿文雅的笑道,“对了,小糖,我跟鸿子直接去前面的那个毛料市场转转,小玲,你带着他们三个在这儿好好瞧瞧,你们转悠完了,就过去找我们。” 看得出来,陆言卿对寻找翡翠天珠的事情确实上了心,明知道概率微乎其微,还是不放弃。 金彦玲显然也知道陆言卿和自家哥哥的心思,爽朗地笑道,“陆大哥放心,你们就去吧,我一定会把你……的小糖糖照顾的好好的!” 陆言卿闻言,有些无奈的一笑,再次瞧了眼白玉糖,这才和金彦鸿两人先行离开。 金彦玲这打趣的话自然是引来了铁木的一阵怒视,白玉糖倒是对这种玩笑话不怎么在乎,她现在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她有预感,这次鬼市之行一定大有收获。 “小糖,你瞧瞧,那是珐琅彩的乾隆三面观音像啊!” “还有,还有那个,太夸张了吧!居然是斗彩花叶纹的高足瓶,还是一对!人家博物馆里才有一只,有没有搞错啊!” “哎,这只鎏金花卉纹粉盒挺漂亮啊,多少钱啊?” “这里居然还有唐三彩,仿的不错啊!” …… 田甜和金彦玲这个组合果然是十分强大的! 两人东瞧瞧西看看,不一会儿的时间,手上就多了一堆小玩意。 白玉糖不由的苦笑,说真的,这里的东西是多,但是比古河长街的质量还差,遍地都是赝品,而且还仿的五花八门。 田甜和金彦玲两人也是知道的,她们买的基本都是工艺品,价钱都不高,要不然,白玉糖早就拦着这两个购物狂了。 当然,她们俩晃悠的时候,白玉糖也没闲着,她一直在细细的观察这些东西的物气,可惜看了半天,连物气的影子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简陋的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个摊子卖的是根雕,就算是驳杂如西域鬼市,买根雕的摊子也极为稀少,整个市集也就两三家。 相比较而言,这家的根雕要少得可怜,大部分还都是小件,散落的摆放在一张草席之上。 虽然它的根雕数量稀少,但却雕刻的极为精致。 以白玉糖的视力自然看得清楚,在这个草席的左上角摆放着一只佛头根雕。 佛头根雕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根雕的样式,竟然是四相佛头! 在整个佛头的四面分别雕刻着喜,怒,哀,乐,四张不同的脸孔,整个佛头之下则是众生之相,贪,嗔,痴,怒,恨,世间百态,应有尽有,栩栩如生,动人心魄,这些小小的头像平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长度!这要怎样的雕工才能做出如此细致的精品! 让人惊讶的是这雕刻用的木材,居然是纯正的小叶紫檀,而且是紫檀中的精品——牛毛黑紫! 更让白玉糖欲罢不能的就是,这根雕居然还是一个上了年头的物件,她在这根雕之上明明白白看到了一团深棕色的物气! ------题外话------ 女主终于开始了她精彩的敛财淘宝之路,中间过渡终于结束了,不容易啊,啥都不说了,后面滴越来越精彩~ 第十八章 捡垃圾(上) 白玉糖看得清楚,这根雕之上的物气虽然没有当初墨玉琀蝉那般浓郁,但却颜色纯正。这说明这件根雕本身的价值极为非凡,不过是年头短点而已,据她的经验来看,也就是二百年左右。 二百年左右的小叶紫檀木四相佛头根雕,这绝对已经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了! 白玉糖真没想到自己的运道居然如此之好,刚刚逛了这么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件珍品。 就是不知道这摊主是不是也清楚这件根雕的价值,若是摊主也是识宝之人,那她想捡漏就极为不易了! 白玉糖不由的向摊子后面的摊主身上看去。 只见摊主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藏族妇女,长得还算周正,生活的艰辛在她的眼角留下了道道风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股沧桑的疲倦感,一身暗绿色的藏服有些破旧,却十分干净,一眼看去,是个实在人。 “这位大姐,请问你的根雕怎么卖?” 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在藏族妇女的耳边响起,她有些惊讶的抬头,不由的一阵恍惚。 她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般柔美的女子,毓秀钟灵,宛如凝聚了天地精华,那眼角的泪痣好似朱砂一点,道不尽的风流多情,数不完的妖娆生媚。 白玉糖见那藏族妇女呆愣愣的瞅着她,不觉莞尔一笑,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这位大姐,请问你的这些根雕怎么卖啊?” “啊,啊,你在跟我说话?!”藏族妇女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局促不安,“对不起,小姐你……你长得太漂亮了,我一时看呆了!对不起啊,你问这木雕是吧,价钱都不一样的,小的二百,大的五百……” “大的五百……”白玉糖心里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这价钱太贵,而是太便宜! 除去那个小叶紫檀的四相佛头,摊子上其他的根雕同样别具匠心,雕工精致,这样的作品居然只要五百块,要不是因为她没有收藏根雕的爱好,真是少不得要买上几件。最重要的是那个四相佛头…… 白玉糖稳了稳自己的心跳,面色沉静的柔声问道,“大姐,那你这个佛头根雕呢,也是五百?” 藏族妇女顺着白玉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神情一呆,朴实的脸上涌上了些许苦涩和尴尬,“小姐,这个……不瞒你说,这个根雕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出了事,也不会拿出来卖,这个少一万块钱,我是不会卖的……” 藏族妇女越说越不好意思,土黄色的皮肤竟然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晚霞。 谁知她这话刚刚说完,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摊子上就传来了一阵尖酸刻薄的嘲笑,“哈哈哈……你这女人真是不长教训啊!这些天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有一个人相信吗?这佛头根雕卖相是不错,但也值不了一万块钱吧,这位小姐看着就聪明,哪能上你的当呢!” 白玉糖眉头微蹙,朝着旁边的摊子的看去,就见离着根雕摊大概三四米左右的地方,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穿着皮夹克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目露垂涎的看着他,那眼神露骨的让人反胃。 白玉糖本来懒得搭理这种贱人,但是,当她的目光划过那个男子摊子上的器物的时候,却是狠狠呆住了! 她只觉的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在沸腾! 丹田中的聚宝盆,一阵疯狂的躁动,几乎要强行破体而出! 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在那个猥琐男子的摊位上,两道物气冲霄而起! 左边一道物气成纯正的金黄色,灿如金阳,恢宏浩大,给人一种博大精深的包罗万象的感觉,让人惊讶的是,这物气竟然已经浓郁的凝聚出了形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形状是一朵佛前坐莲,光是看着这朵莲花,仿佛就让人感受到了光明临身,梵音在耳。 不得不说,如此独特的物气,就是在封刀的收藏室中,白玉糖都没有看到过! 若是在其他地方碰见,她少不得要震撼一番,可惜,是在这里。 若说左边一道物气给了白玉糖震惊,那么右边一道物气则是让她惊恐,惊喜,惊吓甚至是……渴望! 右面的那道物气同样呈金黄色,但是它的黄却是大气到直通天际,横亘日月,仿佛一道垂直落下的金色星河! 正所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这物气虽极其浓郁,却没有形状,从天到地,直上直下,贯穿云霄,仿佛支撑苍穹的天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就是拥有这道物气的东西,让白玉糖极其渴望!或者说是让她丹田中的聚宝盆极其渴望! 要不是白玉糖定力超群,又偶然间再得灵脉,增强了对聚宝盆的控制力,说不定这个吃货现在已经不管不顾的飞出她的体外了! 可以想象,如果这种情况发生,那么第二天,她就会变成国家中科院医学手术室里的切片儿! 一想到这儿,身体中的火热立马清醒的几分,她努力的压制着蠢蠢欲动的聚宝盆,凝脂白玉般的脸上不由得凝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白玉糖骤然间变得血白的脸色,藏族妇女神情越发苦涩,而那个男子则是更加得意,不依不饶的说道。“看看吧,我就说一万块钱铁定没人买,不就是一个破根雕,有年头又怎么样,又不是古董!一万块钱,傻子才买!” 猥琐男子一阵尖利的奚落终于让白玉糖清醒过来,她冷冷的看了眼那个大声叫嚣的猥琐男子,墨眸中流转着全然是沁寒的华光。 她心中暗暗冷笑:傻13,一会儿就让你赔到吐血! 但是,白玉糖的面上却是没有流露一分一毫,根本像是没有听到猥琐男子的奚落一般,冲藏族妇女温柔的笑问道,“这位大姐,你这个佛头根雕,一万块钱,我要了!” “什么?!” “什么?!” 这两个声音截然不同,一个充满惊喜,一个妒恨交加。 藏族妇女就像是被头奖砸中了一般,有些晕晕乎乎的问道,“这位小……小姐,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说一遍,你真的要花一万块钱买我的根雕?你还是在考虑一下,我这根雕可能值不了这么多钱……” 藏族妇女的近乎愚蠢的朴实再次赢得了白玉糖的好感,她这次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将手轻轻的伸到身后,“阿木!” 适时,一个俊美粗狂的仿佛战神临世的男子,突然间出现在白玉糖的身后,那鬼神莫测的速度,让两人的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两只鸡蛋! 跟陆言卿和金彦鸿二人分开之后,白玉糖为了让铁木多接触接触人群,顺便长长见识,就让铁木自己去到处转转。铁木表面上自然是对自家姐姐言听计从,实际上却一直跟在白玉糖身后的不远处,这一点,白玉糖也是知道的,但却无可奈何。 故而,刚刚她一伸手,铁木便第一时间窜了出来,将抱在怀里的黑色手提包心有灵犀的递到了白玉糖的手上。 白玉糖拉开手提包,很干脆的掏出了一打子崭新的人民币,轻柔的递到呆愣的藏族妇女手中,“大姐,这是我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现金,这一打子正好一万块,你数数。” 一直呆愣愣的傻在旁边的猥琐男子看到厚厚的红皮儿,终于被刺激的回过神来,眼中立刻闪烁起来了精明的算计,他本想再次开口破坏这宗买卖,但是整个人却被铁木那双看似呆呆的眼睛盯得发寒,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 “这位小姐,您不但长得漂亮,心地也好,谢谢你买我的根雕,谢谢你!”藏族妇女看着手中的人民币,竟是高兴的眼眶微红,她颤巍巍的将钱小心翼翼的收起,然后郑重的将四相佛头根雕交到了白玉糖的手中,“小姐,这个根雕是你的了!我知道我不能要求您什么,但是希望您能好好的珍惜它……” “放心,我会善待它,就算以后转手,也会为它找一个识货的好主人!”白玉糖含笑的点头承诺道。 “谢谢,谢谢您了……”藏族妇女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白玉糖让铁木将四相佛头收好,便准备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粗心的缘故,她给黑色手提包拉拉链儿的时候,很是凑巧的将里面大片大片的红色展露了出来,从猥琐男子的角度看去,只觉得满眼都是红灿灿的人民币,那诱人的颜色简直让他心潮澎湃,气血上涌。 就在白玉糖和铁木两人抬脚离开的瞬间,猥琐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喊道,“这位小姐先生,请留步,你们过来看看我这儿的东西,可是比那娘们儿的强多了,全都是地地道道的青铜重器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不看可是会后悔的!” 听到这个声音,白玉糖的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冷笑。 第十九章 捡垃圾(下) 接上:听到这个声音,白玉糖的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冷笑。 低调谨慎如白玉糖当然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她刚刚就是故意让那个猥琐男子看到自己手提包中的钱财,要不然怎么能引得他开口挽留呢! 贪婪是原罪啊! 白玉糖慢悠悠的转过身来,那样子活像是听到了猥琐男子的话,萌生了好奇心一般,“我倒是要瞧瞧,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让我们不看了会后悔!” 她的脸上似乎隐含着几丝不忿,大步的朝猥琐男子的摊子走来。 猥琐男子见白玉糖竟是被他一两句话就给忽悠了过来,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这个美丽的宛若天仙的女子就是一个到西藏来旅游的富家小姐!还是一个单纯好骗,耳根子极软的富二代,就算不是富二代,家境也是殷实的很! 不说白玉糖包里那些钞票,单单看她的气质,瞧她的穿着,就能看出几分。在西藏,穿白茧衫的很多,但是能穿上这种绣工精致的白茧衫的极少;还有那雕着花纹的松巴靴,用的可都不是普通的棉线;再有她的口音,一听就是从南边过来的;最后是她身后的保镖,就算同是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的完美,这样的人中之龙去给人做保镖,那被保护之人能简单得了吗? 猥琐男子层层考量下来,越发觉得白玉糖就是一只大大的肥羊,要是不宰上几刀,简直就是对不起他自己! “这位小姐,我告诉你,我这摊子上的可都是真正的古董,老物件,全都是大开门的青铜器!不是我自夸,这整条鬼市,就我这儿的东西最真,你随便看,随便挑,我可不会像刚刚那个娘们儿一样狮子大开口,我绝对给您实在价!” 白玉糖没有错过猥琐男子谄媚的眼睛中隐藏的精光,唇边的笑意更浓,“我可不知道什么古董,买什么全凭自己喜欢,不过……你这儿的东西可都挺破旧的啊!” 她眉头微蹙,蹲下翻看了一会儿,似乎极为不满。 “哎呦,这话您可就说错了!要知道这古董可不就是越旧越好,这年头越长,价值可就越大啊!”猥琐男子听白玉糖如此说,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不懂好啊,不懂的话他忽悠起来就更容易! 白玉糖闻言,似是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声,“是吗,那……这个佛灯怎么卖?” 她手中拿的是一盏青铜的莲花佛灯,佛灯底座浑圆,灯柱呈柱状鱼肚型,灯头是一朵九瓣莲花,花心处竖着一根黑乎乎脏兮兮的灯芯。 说实话,猥琐男子真没想到白玉糖挑来挑去会选上这么个物件! 原因无他,这莲花佛灯的卖相实在太差了! 它的周身几乎已经全部锈蚀,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铜锈,造型也呆板无趣,尤其是那九瓣莲花,几乎锈蚀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样一件东西真是让他想宰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件……这件东西确实是……老东西,”猥琐男子搓了搓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小心的措辞道:“不过就是保存不当,有些损毁,这件可是真正的东汉青铜佛器,给您个友情价,二十万,怎么样?” “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一直在旁边偷偷观望的藏族妇女终于忍无可忍,“小姐,你别听他忽悠,这东西这么破,不值这个价钱的!” 藏族妇女刚刚卖了佛头根雕得了钱,本想收摊儿回家,但是一瞧见白玉糖去了那个猥琐男子的摊子,就干脆留了下来。 她认定了白玉糖是心善之人,自然不想她上当受骗,于是干脆出声阻止。 藏族妇女这么一说,猥琐男子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他立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叫骂道:“你这娘们插什么嘴,小心我叫人砸了你的摊子!小姐,这娘们儿就是嫉妒,你别搭理她,价钱咱们好商量!” 对于这两人的话,白玉糖没有半分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这个青铜莲花佛灯的价值,它周身散发的正是那团金黄色莲花形的物气! 别说二十万,就是二百万,两千万,恐怕都比不上它价值的一个零头! “这位大姐说得对!这莲花灯太破了,不好看,我还是不要了!”白玉糖虽然下定决定要将这两件东西拿下,但并不代表要乖乖的做肥羊,她直接起身,作势欲走。 猥琐男子一看这情况,立马急了,“别,别啊,小姐,小姐,要不十五万,十万……不是,五万!五万就行!要不……要不你说个价啊!” 白玉糖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勾唇一笑,宛如深谷幽兰,馥郁惑人,她优雅的伸出五根宛若水葱般娇嫩的手指,猥琐男子眼前晃了晃,“要我说——五百!” “五百?!”猥琐男子登时怪叫一声,脸上全是不满,那脑袋几乎摇成了拨浪鼓,“五百不行,绝对不行,她那件破根雕还卖了一万呢!如果你真想要,就也给我一万块钱,少一分钱我都不卖!” 实话实说,要是放在平常,有人买他垃圾区的东西,别说五百,就是二百五,他都会屁颠屁颠的卖了,偏生他刚刚瞧见藏族妇女的那单生意,心里嫉妒的很,再加上他认定了白玉糖是只肥羊,才会如此执拗。 白玉糖自然也看出了猥琐男子的这点心思,她沉吟片刻,终是淡然的说道,“好吧,一万块就一万块,不过,我要在这边再挑一件东西,两件一万块,如何?” 猥琐男子一看,白玉糖手指的方向正是他的处理区,立刻放松下来,笑逐颜开道,“没问题,没问题,你挑,随便挑!” 在他看来,只要是在处理区选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垃圾,不管挑多少件,都对他没什么影响。 殊不知,此刻的白玉糖已经是胸潮澎湃,不能自己,她的手越接近那堆所谓的垃圾,丹田中聚宝盆的渴望便越发强烈,就连她本身都觉得无比的饥饿,恨不得直接将那东西吞到肚子里! 直到她的手真正的碰到那件东西,白玉糖只觉‘轰’的一声,整个人竟是一阵恍惚。 那东西散发出的物气在这一刻竟是通天贯日,灿如星海,更加雄伟壮观! 猥琐男子见白玉糖这么快就挑好了东西,不由得偷瞄了一眼,那是一串挂着铃铛的铜钟串成的项链,项链上挂着十只银黑色的铃铛,一看就是劣质的藏银制成,项链的中间挂着一个女子拳头大小的铜钟,这个铜钟十分普通,普通到让人看过一眼之后完全记不住它的样子。 猥琐男子看了一眼,就略带不屑的收回了目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白玉糖的黑色手提包。 白玉糖更是巴不得赶紧做成这单买卖,她二话不说的拉开手提包,再次掏出一打子红皮儿,递给猥琐男子,然后才小心将佛灯和铜钟项链让铁木收了起来。 眼看着铁木将这三样东西放好,白玉糖才算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上居然出了一层薄汗,可见那第三样东西对她的**之大! “小糖,买什么好东西了?快给我们看看!” 白玉糖和铁木正要转身离开这两个摊子,田甜和金彦玲两人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直接出现在两人身边,田甜还不停的瞄着铁木手里的皮包。 “这都是你们买的东西?太多了吧!”白玉糖以为她买了三件已经够多了,跟田甜两人相比,她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就这么转眼的功夫,这两人手上居然又多了三四个大大包裹,一看就是不小的物件! “哎,姐妹啊,你也知道我的嘛,一逛起来,就没控制住……嘿嘿……”田甜讪笑两声,也忘了去问白玉糖到底买了什么。 趁此机会,白玉糖让田甜和金彦玲又在藏族的妇女的摊子上选了几只根雕,也算是投桃报李,她可没忘了藏族妇女刚刚那声善意的提醒。 这一举动自然又让那个猥琐男羡慕嫉妒恨了半天。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前方的毛料市场区传了出来。 “出绿了,出绿了,大涨啊!这是大涨啊!” 第二十章 翡翠天珠(上) 接上:“出绿了,出绿了,大涨啊!这是大涨啊!” 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阵兴奋,一拨一拨的人陆陆续续的往鬼市内部的毛料区涌去。 田甜和金彦玲最是喜欢凑热闹,况且金彦玲也是珠宝世家的传人,对于赌石极为热衷,这两人一听到有人切毛料涨堵了,自然是呆不住了,果断的拉着白玉糖去凑热闹。 于是,铁木开路,白玉糖三人紧随其后,四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人群中杀去。 说实在的,鬼市内部虽然有专门的毛料市场,但是,规模并不算大,里面摆摊的基本都是小商小贩,他们贩售的毛料大部分都是从缅甸废弃的矿坑中淘换来的,说白了,就是挑剩下的一些废料和品相不太好的毛料,这些毛料虽然出自老坑,但能够解出翡翠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菱角。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幸运儿的存在,就像陆言卿说过的,这里还曾经有人解出过翡翠天珠呢! 赌石嘛,就在一个赌字上,它的魅力也就在于此,只能说不到最后一秒,一切皆有可能! 白玉糖四人到了那家赌涨的毛料摊位时,解石机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好在他们有铁木这样的武林高手,铁木运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在前方开道,不一会儿就打出了一条缺口,白玉糖三人连忙紧随其后。 这让田甜不由的感慨连连:铁木还真是居家旅行,野外郊游必备的全方位多功能人才啊! 挤进最里层,白玉糖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此刻,解石机前已经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人大腹便便,穿着随意,长相还算周正,只是一双小眼睛微眯之间,会偶尔的透出一丝精光。 很显然,刚刚赌涨的正是这位仁兄,他现在已经将切刀换成了砂轮,正在聚精会神的擦石,脸上闪烁着藏都藏不住的兴奋。 白玉糖不禁打量了一下他正在解得那块翡翠毛料:典型的黄梨皮壳,其上莽纹纵横,以她超越常人的五感六识,还能轻易的看到莽纹上细小的松花。总的来说,这块毛料的表象还算是真的不错。 “快看啊,这切出来的界面是冰种啊,竟然是冰种,颜色还是难得的菠菜绿啊!”金彦玲眼力自然是极准的,一眼就看出了这块毛料的水头。 “冰种?菠菜绿?那是不是值很多钱啊?”田甜的眼中已经泛起了金元宝。 金彦玲的眼中也透着几分喜欢,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光这一个界面,估计就值三百万,要是再切下去,还会再涨,如果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大一些,估计会突破千万!” “我靠,怪不得人家说,一刀穷一刀富,赌涨了还真是抢钱啊!”田甜激动的挥了挥拳头,转头说道,“小糖啊,你说是不是?小糖……你咋了?” 此时的白玉糖整个人都呆愣愣的,沉静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她到毛料区的时候,就已经集中精神用特殊能力,将周围的毛料看了一遍,虽然这些毛料中真正出翡翠的极少,但是,白玉糖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翡翠毛料是纯天然的东西,不是人工制作的,它的物气跟古玩略有不同。 基本上出翡翠的毛料都会有物气的存在,物气的颜色跟翡翠的颜色相近,翡翠的水头越好,物气就越浓郁,越耀眼。 她刚刚在观察毛料的同时,也用特殊能力看了看这毛料的物气。 没想到它的物气竟是极为分散! 除了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切出的切面散发着菠菜绿色的物气以外,后面的物气简直稀薄的让人看不出来,只渗着几丝物气,可以想象这一层薄薄的冰种切面下面大部分都是岩石,就算有翡翠,也是几块没什么价值的碎玉,也就是说,这块毛料再擦下去,必跨无疑! 当然,这些远远不足以引起白玉糖的波动,真正令她惊讶的是在这块毛料后半部的左下角处,有一团白色的雾气,在这小片白色的雾气当中,漂浮着十二颗翠绿色的光点,耀眼夺目,宛若星子,动人心神。 这东西不会是陆言卿心心念念的那个…… 白玉糖正暗自琢磨着,就被田甜在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汤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大姐,招呼你半天了都没搭理我,魂游天外啦?”田甜戏谑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走神……”白玉糖淡淡的一笑,掩下眼中翻滚的惊讶,依旧是不着痕迹的盯着那块黄梨皮壳的毛料。 “小糖,小妹,你们也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近在咫尺,白玉糖和金彦玲等人回头,果然见到距离他们不远处,陆言卿,金彦鸿和周明军三人正在冲她们摆手。 很快,两拨人便汇合在一起。 “小糖,买了不少东西啊,还真是辛苦铁木兄弟了!”陆言卿看到铁木手上的大包小包,眼中浮现出了几丝笑意。 铁木闻言,却是有些气哼哼的憨厚道,“这些哪儿是姐姐的啊!都是她们俩的!” 说起这事儿来,铁木就心里不爽,要不是姐姐让他帮着,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给别人拎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骨子里对这种近乎跟班的行为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当然,自家姐姐除外,要是给白玉糖当跟班,当一生一世他都甘之如饴。 白玉糖看到周明军也顾不得注意那块黄梨皮壳的毛料了,当下有些焦急的问道,“周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雪球儿呢?” 白玉糖确实是带着小雪球儿出了宾馆,但是,小雪球儿毕竟是狼,样貌又过于奇珍,要是带到鬼市这种地方,说不定会引出什么乱子,干脆陆言卿就让周明军留下照顾小雪球儿,顺便看车。 照例说,周明军现在应该是在悍马车上才对啊! “白小姐,您别急,雪球儿没什么事,只不过……这个,”周明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们走了之后,小雪球儿死活不让我靠近,还冲我使劲叫唤,直接把我赶下车了,我要是不走,估计我这袖子跟裤脚就成了它磨牙的东西了!您放心,我把车锁的好好的,存在鬼市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了,小雪球在里面呆着,绝对没问题!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刚刚出生的夜雪狼王就能厉害成这样,你瞧瞧,我这衣服上的窟窿都是他咬的!” 周明军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发笑,白玉糖也算是放下心来。 她也知道小雪球儿性子极度高傲,除了她以外,几乎排斥所有人。 不过,小雪球儿懂事的很,绝对不会咬人,估计这次是自己把它留在车里,这小东西闹别扭了,周明军很不幸的成了它的发泄品。 就在他们这里一派轻松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失落的感慨: “好像垮了啊!” “太可惜了!刚刚明明涨了的!” …… 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朝解石机那边看去。 只见中年男子那块毛料擦出来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岩石,再也看不到一丝绿意。 中年男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当机立断的放下砂轮,换上了切刀,虽然擦出来的地方垮了,但毕竟是表层,他还有很大的机会赌涨。 中年男子的心理素质还算是不错,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成绩影响,下刀依旧稳健。 众人又提起心神,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他这一刀。 只有白玉糖心里清楚,他这一刀从这里切下去,切出来的全是碎玉,绝对是大垮。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毛料终于被分割开来,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迫不及待的往切面处撒了些水。 中年男子看到里面的表象之后,整个人立刻如遭电击,呆在了那里。 围观的众人的叹息声则是一下子爆炸开来。 “垮了啊,大垮!” “全是碎玉啊,值不了几个钱,这块毛料可是二百万买的,看来这人连本儿都回不来啊!” “剩下的太少了,出不了绿了,彻底垮了啊!” 就连陆言卿和金彦鸿等人都是一阵惋惜,这一刻,赌石的残酷充分显示了出来。 中年男子似乎不死心一般,又使劲的切了几刀,将毛料分的是七零八落。 白玉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只能说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差! 这几刀都没切到正地方,要是最后一刀再往左边偏上一点儿,就能切到那团白色雾气所在的地方了。 终于,这人狠狠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切石,转而打磨起了那几块碎玉,看样子是彻底放弃了。 白玉糖见此,考虑了片刻,终于上前一步,淡然沉静的开口问道,“先生,你切剩下的这块毛料卖不卖啊?” ------题外话------ 下章**!(*^__^*) 第二十一章 翡翠天珠(下) 接上:白玉糖见此,考虑了片刻,终于上前一步,淡然沉静的开口问道,“先生,你切剩下的这块毛料卖不卖啊?” “怎么,你要买?”中年男子听见问话的是一个女人,不由的起了几分轻视之心,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抬眼一瞧,这才狠狠的呆住了。 不管是中年男子还是围观的众人,刚刚都在一心一意的盯着那块毛料,哪有心思管周围的情况,直到白玉糖开口,他们才算是注意到了陆言卿一行人。 这是一群让人赏心悦目的人物!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女子,精致绝伦,秀美钟灵,一身气质好似空谷幽兰,沉静如画,淡然如诗,这样柔美静雅的她,却偏偏穿了一件艳红的外裙,再加上那朵耀眼的巴珠和眼角殷红的泪痣,极致的静美,极致的妖娆,完美的结合,便是极致的风情,让人见之忘俗,见之忘忧。 众人和中年男子一样,都是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一阵呆滞。 过了半天,中年男子才算是回过神来,毕竟男人没有几个不喜欢美女的,他见白玉糖如此绝色,自然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温和了许多,“小姑娘,你想买我这些剩下的毛料,你考虑清楚啊,这些可都是废料啊!” 这就是美女的好处了,要是别人问他,中年男子断不会如此好心的提醒这么一句。 白玉糖见中年男子还算实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淡淡的笑道,“我就是想碰碰运气,原来没接触过这个东西,想买一块来,切着试试,您就开个价吧!” 白玉糖话音刚落,陆言卿就在白玉糖耳边小声说道,“小糖,你要是想买块毛料试试,我陪你去别的摊子看看,这块切剩下的确实不怎么好!” 陆言卿说的很是含蓄,生怕有一点点伤害白玉糖热情,但是金彦鸿就大大咧咧,直接多了,“小糖,这是废料,绝对不会切出翡翠的,你买回来不是浪费钱吗?” 白玉糖自然也知道陆言卿跟金彦鸿的好意,只不过,她比谁都清楚这剩下“废料”的价值,自然不会放弃,“你们放心吧,我知道的。” 金彦鸿很想说一句:你知道的,你还买?! 但是,看着白玉糖沉静淡然的样子,他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中年男子也终于看出白玉糖不是开玩笑,他不太在意的打量了一下那块‘废料’,这才笑眯眯的说道,“如果小姑娘执意想要,那我也不跟你多要,就一万块钱吧!” 白玉糖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狠狠地啐了一口:黑啊,真黑啊!这么一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废料的毛料居然还要一万块钱,这人还真是奸啊,嘴上说的毫不在意,开起价来毫不客气! 金彦鸿等人在旁边也是心中暗骂,但却都没有再开口。 赌石有赌石的规矩,人家卖毛料的时候,第三方是不能插嘴的,这是坏人家的生意,他们刚刚已经提醒了一次,要是在提醒就说不过去了。 “好吧,一万就一万,阿木!”白玉糖眸色深沉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这才冲身后伸了伸手。 铁木立刻将钱递了过来。 白玉糖付了钱,并没有急于去动那块‘废料’,而是极为耐心的看着中年男子解石。 “姐妹啊,你现在的生活作风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啊,一万块钱买一块破石头,你不是抽风了吧!”田甜挤到白玉糖身边,好一通数落。 “你才抽风呢!”白玉糖也不跟田甜客气,小声说道,“我就是感觉着这块毛料不对,这就跟挑古玩一样,有感觉就买了,说不定我能中奖呢,反正也是买来玩的。” “你行!”田甜嘴角抽搐的竖了竖大拇指。 陆言卿温柔的笑道:“小糖,是不是一会儿就在这儿解出来啊?” “嗯,有这个打算,”白玉糖轻轻的点了点头,“等这位先生解完了吧,不过,我不会解石,到时候还要麻烦陆大哥了。” “我的荣幸。”陆言卿又是温柔一笑,清雅入骨。 旁边的金彦鸿也积极的说道,“还有我,还有我,小糖,虽说我不太看好你这块毛料,但是,我还是很愿意为你服务滴~” “那就谢谢陆大哥和金二哥了。”白玉糖唇边的笑容越发灿烂,还带着些许狡黠:真不知道这两人要是将这块毛料解出来,会作何反应。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整个毛料市场都渐渐地亮起了灯光,一片璀璨的灯海宛如白昼,倒是完全不影响解石。 鬼市也是夜市,不管是藏民,还是前来旅游的游客都喜欢晚上到这里来逛一圈,越到晚上,这里越是热闹,人们的情绪也越发的高昂。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年男子终于将那些碎玉剖解完毕,碎玉一共五小颗,块头小的可怜,再加上那一个薄薄的切面,就算是菠菜绿的冰种,中年人最多也就收回一百五十万的成本,总体来讲,跟二百万相比,还是赔了! 中年男子刚刚离开解石机,陆言卿,金彦鸿和白玉糖三人便走上前去,金彦鸿更是直接将那剩下的小块废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中年男子本来已经准备举步离开,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了起来。 他留下来观看,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剩下的废料里会解出什么东西,只是因为这原本是属于他的毛料,他出于好奇心留下来看看,当然,中年男子也有些其他的心思,自己毕竟是赌垮了,要是别人也一并赌垮,他的心里多少会平衡一些。 众人见白玉糖等人也要解石,又围上了一些人,但是,这些人跟刚刚比就少了很多。 在大部分人眼里,这就是一块废料,要不是为了看热闹,再加上白玉糖几人都如此的养眼,说不定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了。 “哎,这块毛料啊,垮定了!” “就是啊,一个小姑娘会看什么,估计就是为了好玩!” …… 果然,在场的没一个认为这块料子能涨的,白玉糖却是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她伸出芊芊玉指,在那块废料的边缘轻轻一划,淡然笑道:“陆大哥,麻烦你们就在这儿下刀吧,一下子都切开,就没意思了!” 她的声音清新宜人,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素指如玉,好似凝脂玉露白兰花,轻轻一个动作下来,便让围观的人群陡然一静,竟是没有了平日的噪杂。 白玉糖看的分明,从这个位置下刀,虽然会破坏这块毛料中的翡翠,但是却不会伤及那十二颗星子般的光点,同时,能够一下子切出四颗! 陆言卿得了白玉糖的指示,自然而然的拿起切刀,稳健的切了下去,金彦鸿负责从旁边打下手。 不得不说,陆言卿就是陆言卿,不管干什么,都是如此出众。 他这一刀切的不偏不倚,极为漂亮,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就算是在飞舞的石渣下面,也带着一股自信的温文尔雅,让人移不开视线。 “切开了!” 随着这一刀落下,金彦鸿赶忙往切面处撒了一些清水。 田甜和金彦玲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这个小小的切面处看去。 “这……这是!”陆言卿第一个呆立当场,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 “天啊,这……这……”金彦鸿这了半天也没有将话说利索,可见其震惊程度。 “太美了……” 田甜和金彦玲则是陷入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中,就连周明军和铁木二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更别说围观的其他人了。 一时间,这个解石机周围竟是一片宁静! 只见在那小小的切面之上已经露出了一种近乎透明的无色翡翠,这翡翠的水头还不低,跟那些碎玉一样,也是地地道道的冰种,但是,让人震惊的是在这些无色的翡翠当中却是露着四个耀眼夺目的圆点,晶莹的仿佛天上的星辰,通透的不含一丝杂质,绿意醉人,典雅高贵,看一眼,便是无比的心情激荡,宛如沙漠中看到了一眼绿汪汪的清泉,让人欲罢不能。 陆言卿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天珠!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天珠!” 哗! 人群登时犹如沸腾的岩浆,爆炸开来,一片哗然! 第二十二章 陆言卿的震撼(上) “玻璃种!听到没有,这是玻璃种啊!” “帝王绿,极品颜色,我这一辈子居然能见到这么美丽的颜色,真是幸运啊!” “玻璃种帝王绿,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这样的极品翡翠,不过天珠是什么东西?” “翡翠天珠,看上去真漂亮,什么意思?” …… 天珠是西藏民族对于灵石的一种叫法,翡翠天珠则是天珠中的极品,更不用说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天珠,这根本就是百年难遇,价值连城。 最可贵的是:翡翠天珠对于人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它可以在无形中滋养人的身体,甚至改善人体的磁场,带给人富贵安康。 但是,这毕竟是一种极为稀有珍贵的翡翠,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很多人并不理解翡翠天珠这四个字的含义,不过,没关系,玻璃种帝王绿这六个字已经足够给他们带来震撼性的冲击了。 尤其是那个卖出毛料的中年男子,双眼几乎要冒出血来! 恨啊,悔啊,自己怎么就把这么一块毛料给卖了呢,还买了一万块钱! 他要是再往下切一刀,这些翡翠天珠不就是他得了嘛!这还真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啊! 此刻,陆言卿和金彦鸿则是慎重了许多,陆言卿更是主动的让出了位置,将剩下的任务交给了金彦鸿。 毕竟,金彦鸿出自珠宝世家,论起解石的功夫,陆言卿多少还是有所不及的,这些翡翠天珠要是解坏了一颗,那可就是几百万的损失,而且还是不可复制的,如此珍贵的东西,真是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金彦鸿也收起了平日的懒散,变得持重稳当,每一次下刀,都极为小心。 随着时间推移,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十二颗翡翠天珠终于面世! 当金彦鸿恋恋不舍的将十二颗晶莹剔透,色泽高贵的交到白玉糖手中的时候,不光是围观的众人,就连白玉糖自己都是一阵迷醉。 只见在灯光之下,这十二颗翡翠天珠越发的耀眼,那种深邃而又纯净的绿意,让人看一眼,就宛如迷失在了莽莽青山,潺潺溪水之后,当真是心旷神怡。 再加上白玉糖那双白玉初雪,细如凝脂的玉手的衬托,简直是堪称完美! “小姑娘,不知道你这些翡翠天珠卖不卖,我出一颗二百万的价格,这十二颗我给你两千四百万!怎么样?” 白玉糖正在欣赏之中,一个身后跟着保镖,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就稳稳当当的挤进了人群,冲着她笑咪咪的说道,“我姓杜,是做珠宝生意的,很喜欢你这几颗翡翠天珠,你卖给我绝对不亏!” 这位杜老板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满眼的精光,开出来的价格也着实让白玉糖鄙夷。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啊,谁不知道翡翠天珠极为珍贵,奇货可居,曾经在西藏出现的一串冰种的翡翠天珠手串,只有八颗天珠穿成,最后却卖出了两千五百万的价格,平均一颗天珠达到了三百多万,白玉糖切出的可是玻璃种,还是帝王绿,这人居然开出一颗二百万的价格,分明是欺负她不懂行。 不过,根本不用白玉糖揭穿,旁边就有一个极为低调的六旬老者冷笑说道:“你这人开的价格可不实在,小丫头切出的这十二颗翡翠天珠,可是几百年甚至近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其价值要远超二百万,小丫头,我出一颗五百万的价格,这十二颗天珠一共给你六千万,老头我知道这个价格不算高,但是,我现在手头就有这么多现金,希望小丫头先卖给我,等老头儿匀出资金,在给你加一千万,如何?” 哗—— “六千万啊!” “天啊,这可真是一夜暴富啊!”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运气太好了!” …… 听到老者开出这个价钱,周围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叹,就连那个杜老板都是脸色阴晴不定,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六旬老者的这番话同时也让白玉糖微微侧目,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岁月的风霜让他的头发已然花白,但是整个人却是精神矍铄,目光有神,身姿也不像一般老者那般佝偻,带着一种独特的气度,让人愿意亲近。 不可否认,老者开出的价格的确极为公道,甚至可以说是坦诚,但是,白玉糖却心中早有决断。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薄薄的桃色,“对不起老人家,这翡翠天珠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出售,因为我已经把它留给了一个朋友,您的价钱让我很心动,但是,我只能说抱歉。” 白玉糖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人又是一片哗然! 老者也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边绽开了一抹欣赏的笑容,“小姑娘心性不错,老头儿我很喜欢,既然这翡翠天珠你已经有人选了,那我也不能夺人所爱,小姑娘,我姓程,这是我的名片,希望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老人家很是亲切的将名片递到白玉糖的手里,这才极为不舍的看了翡翠天珠一眼,既然洒脱的转身离开。 白玉糖拿起名片,略微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居然是苏州玉石协会的理事。 当然,白玉糖并没有把这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让铁木等人把那些碎玉收了收,就赶紧同众人一起离开。 要知道,翡翠天珠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么多人看到她解石,又有这么多人听见六千万这个价格,中间难保不会有人动了黑心,打它的注意。 毕竟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可以说回程的一道上,众人的心中都绷了一根弦,多少有些紧张。 直到回到酒店,白玉糖等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当然,众人为了欣赏翡翠天珠,回到宾馆以后,自然全都聚到了白玉糖的房间里,就连周明军都没有缺席。 陆言卿几乎已经忍了一路了,翡翠天珠对他的意义极为重要,他当然是志在必得。 本来刚刚在鬼市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全力竞价,但是没想到白玉糖居然会面对七千万的天价毫不动心,说要将翡翠天珠留给一个朋友! 天知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惊,多么的高兴! 这让我们的陆二少登时春心荡漾,猜测纷纷,歪歪不断,浮想联翩。 现在回到了宾馆,答案近在眼前,反而有点近乡情怯,不知如何开口了! 陆言卿踌躇了半天,终于带着几分期待的问道,“小糖,你的这个翡翠天珠是……是……是留给我的吗?” 可怜的堂堂汉南省第一公子,在这一刻居然有点结巴! 白玉糖本来正在安抚小雪球儿,听了这话,不由的抬头笑道,“当然啊,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翡翠天珠吗,这可是你的一片孝心啊,你忘了,我说过的,你一定会得偿所愿!” 她说的那般随意,一双玉手甚至在给小雪球儿顺毛,整个人坐在那里,闲适宁静到让人沉醉。 陆言卿怔怔的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白玉糖,只觉得胸腔一阵温热,他的声音几乎有些喃喃,“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呢,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会忘!” 白玉糖并没有注意陆言卿说了什么,她狡黠的说道,“对了,那十二颗天珠我可不能都给你,我要给老妈留四颗,你爷爷的年纪大了,八颗应该够了吧?” “够了,我本来以为能求道一颗就不错了!”陆言卿也不是贪婪的人,八颗实在是已经超出他的预料,“我也不能白要你的天珠,这样,我就按那个老者的价钱来,一颗五百万,这八颗我给你四千万,你可不要拒绝,要不然陆大哥可没脸白拿你的天珠!” 白玉糖见陆言卿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推辞,她可不是那种虚伪的人,当下点了点头,沉静笑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我不嫌钱多。” 田甜见白玉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多了四千万,真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姐妹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这个运气了,在雪山上碰见夜雪狼王,你可以收了幼仔当宠物,现在,买了废料居然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整出这么一个天价的东西来,这还真是没天理了!” 说到这儿,田甜突然眼睛一亮,瞄上了白玉糖带回来的包包,“我记得你今天在鬼市可是买了不少东西啊,就凭你这运气,说不定又能淘到什么好宝贝呢,快点儿拿出来让我瞧瞧!” ------题外话------ 有些亲可能觉得这几张过于平淡,其实这是为后面的情节和人物出场做铺垫,欢已经尽量在压缩了,这部分情节可能有些慢热,亲们多多谅解! 第二十三章 陆言卿的震撼(中) 接上:说到这儿,田甜突然眼睛一亮,瞄上了白玉糖带回来的包包,“我记得你今天在鬼市可是买了不少东西啊,就凭你这运气,说不定又能淘到什么好宝贝呢,快点儿拿出来让我瞧瞧!” 田甜这话一出,直接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金彦鸿更是付诸实践,立马就要去抢白玉糖带回来的那几个包包,谁知人家铁木抱在手里就是不撒开,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抢吧,他们这一帮人合起来都抢不过铁木一个,金彦鸿没了办法,只得涎着脸,冲白玉糖谄媚的笑道,“小糖啊,只有你能指挥得动铁兄弟,你快跟他说说,我们不过就是想开开眼界,用得着跟防贼似的吗?” 白玉糖也被这帮人逗得一笑,温婉的笑道,“阿木,让他们看看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来,喝点饮料。” 铁木闻言,立刻将那些东西放在沙发上,直接偎在白玉糖身边,喝起了饮料,当真是听话的不得了,就连小雪球儿都嫉妒的投之以鄙视的目光! 田甜几人却是已经将心思放在了白玉糖买回来的东西上面。 她第一件拿出来的就是挂着小钟的藏银项链,这条项链略微发黑,十分普通,卖相实在是很难让人看入眼中。 “不会吧,亲!这就是你买的东西?!”田甜拿着这条项链看了半天,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不由得突发奇想道:“难道这项链的材质有什么特殊,还是这东西是古董?” 白玉糖见到田甜手中的这串项链,只觉得丹田中的聚宝盆又开始活跃的躁动起来,那种强烈的饥饿感再次弥漫全身,她使劲的压抑着这种感觉,生怕倚在她身边的铁木发现什么异样,“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能有什么特殊,不过就是个添头而已,我看着造型挺奇特,就买了。” “是吗?”田甜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悻悻的将项链又放回了包里,随着她的动作,白玉糖悄然的叹了口气。 紧接着,田甜又拿出了第二件东西——紫檀木的四相佛头根雕。 “哇!这木雕好漂亮啊!做的真精致!” 田甜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相比较而言,金彦鸿还是比较识货的。 他拿过根雕细细的观察,不由得赞叹道,“兄弟,赶紧过来瞧瞧,我咋看着这根雕像是紫檀木的呢,还是小叶黑紫檀,还有这雕刻手法,不简单啊!” 金彦鸿虽然对古董不如陆言卿精通,但是,毕竟玩了这么多年,见识之广博非旁人可比,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根雕的不凡。 陆言卿见到佛头根雕,立刻就来了精神,将翡翠天珠放好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将那只四相佛头根雕拿起来,甚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看之下,秋日般的双眸陡然一亮! “这的确是小叶黑紫檀,而且这根雕最少已经有了近两百年的年头,最重要的是它的刀工!鸿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刀工是螺旋刻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在潘家园淘的那个千手观音根雕,跟这个的刀工是一样的!” “你是说……”金彦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是说……这是赛广的作品?” “老哥,这个赛广是谁啊?”金彦玲不耻下问。 田甜和周明军都是聚精会神的在旁边听着,就连白玉糖都是微微疑惑。 “嘿嘿,还是让老大说吧!”金彦鸿挠了挠头,主动让贤。 陆言卿温文尔雅的一笑,眼神柔和的凝视着白玉糖,随即娓娓道来,“赛广是嘉庆年间的一个著名的民间艺术家,以根雕最为著名,它雕刻的根雕甚至被当时的清朝皇室所喜爱,当然,他雕刻的根雕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使用了独门的雕刻手法——螺旋刻!而小糖今天买的这个四相佛头根雕,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嘉庆年间赛广大师的作品。如今,他的作品,传世的不足百件,被发现的也就是六七十件,小糖,你能在这里淘到一件可真是运气啊!对了,你这根雕多少钱买的?” 白玉糖虽然读的是考古系,平日里喜欢研究古玩,但是,仅仅是玉器和陶瓷研究的比较多,对于根雕此类的杂项,还真是一窍不通。她本以为这根雕只是有年头,没想到还是出自大家之手! “我花了一万块。”白玉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小小的得意。 “一万块!”陆言卿微微侧目,唇边的惊喜越发的浓郁,宛如感同身受,“那你还真是捡了大漏啊,现在赛广根雕的市价基本可以达到八十到一百万,你这个四相根雕造型独特,心思巧妙,一百万肯定是值得,要是放到拍卖行的话,基本可以买到一百二十万,转手一百倍的价值应该算是大漏了吧!” “嗯,还真是!”白玉糖笑的很是开怀,这种检漏的乐趣和成就感,自然不是区区金钱能够衡量的。 “那个……小糖啊,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不~”金彦鸿突然期期艾艾的欺到白玉糖身边,谁知还没近身,就被铁木拦了下来,所以,金彦鸿的表情越发哀怨,“那个其实吧,我老爹挺喜欢玩杂项的,尤其是上回这哥们得了个千手观音之后,我在家里真是没少受我老子挤兑,那个……你把这个四相佛头根雕卖给我,我出一百二十万,咱按拍卖价走,中不?” 在金彦鸿的印象里,白玉糖肯定是不缺钱的,既然不缺钱,碰见这种好东西,自然谁都不愿意松手。 其实,金彦鸿还真个是对古玩没什么兴致,但是自家老子喜欢啊! 木有办法,只能装可怜了! 白玉糖被金彦鸿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整的浑身冒鸡皮疙瘩,当下就干脆的说道:“行,卖给你就卖给你,按市场价一百万就行,金二哥,你就别这么盯着我了,我冷!” 白玉糖此话一出,直让众人一阵哄笑。 金彦鸿却毫不在意,笑的那叫一个没皮没脸,阳光灿烂,当下美滋滋的抱着四相佛头根雕,好一阵炫耀。 “哎?这是啥东西?咋这么破呢?” 趁着众人都在欣赏四相佛头根雕的时候,田甜又忍不住淘宝的兴致,翻起了包包,这次她拿出的是最后一件——青铜莲花佛灯。 当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白玉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眸子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可没有忘记,这件东西的物气居然凝成了黄金莲座,当真是比刚刚的四相佛头不知道珍贵了多少倍! 田甜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周明军,金彦玲和金彦鸿都轮番的瞧了几眼,只是这佛灯实在是破旧不堪,难以引起众人的兴趣。 “我看看,”陆言卿从田甜手里将莲花佛灯接了过来,打量了几眼,“倒是个老物件,只是破损的太严重了,不值什么钱,哎?……等等!” 陆言卿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间低叫一声,眼中惊疑不定,“这好像是……不对啊,难道是……”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白玉糖凑到陆言卿身边,谨慎的问道。 此刻,陆言卿的眼底翻滚着一种巨大的惊喜,他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要验证一下,周大哥,你现在赶紧去准备一些白酒,小玲,你去拿一些柔软的干毛巾和一盆清水,要快!” 众人都发觉了陆言卿的不同寻常,周明军和金彦玲都没有多问,赶忙下去准备。 田甜看了看陆言卿惊喜而又凝重的神情,又看了看那个卖相惨不忍睹的青瞳莲花佛灯,不由的喃喃道:“不会又是一个宝贝吧!” 不一会儿,周明军和金彦玲的准备工作就做完了,在众人的屏息中,陆言卿拿起莲花佛灯小心翼翼的放到白酒之中,直到将整个灯台全部浸没。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可是铜器啊,你放到酒精里,不是腐蚀的更厉害?”金彦鸿一脸的的不解。 陆言卿没有搭理金彦鸿,而是仔细的盯着莲花佛灯,慢慢的说道,“我曾经在恩师那里听说过一种隐匿青铜器的手法,名字叫做锈隐法。尤其是极为珍贵的重器,后世有些人得到之后,不愿公之于众,便用这种方法将其隐藏起来,这种手法虽然有迹可循,但真正做起来却极为麻烦,故而很少出现,但想要将锈隐法解开却不是很难。”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就是使用了锈隐法,里面藏有重器?”白玉糖的心中也难免激动,子夜般的眸子中带上了一丝期待。 “嗯,我是有这个怀疑,不过,还要尝试一下,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也说不准……等等!你们看!”陆言卿突然激动地指了指那个盛满白酒的容器。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莲花佛灯竟是由铜绿色慢慢变成了黑绿色! ------题外话------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欢欢在这里祝所有的亲们六一快乐,希望大家不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永远拥有一颗年轻的心,年年过六一,天天都开心! 第二十四章 陆言卿的震撼(下) 接上:众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莲花佛灯竟是由铜绿色慢慢变成了黑绿色! “变……变色了?!”这一幕,让田甜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陆言卿眼中的激动之色越发的浓郁,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才带上胶皮手套,小心的从白酒容器中将青铜莲花佛灯拿了出来。 然后,他用那些干毛巾蘸了清水,按着纹理开始轻柔的擦拭着青铜莲花佛灯,随着他的擦拭,佛灯外层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断脱落,有的则是黏在毛巾上,陆言卿换了三条毛巾,终于让青铜莲花佛灯慢慢的露出了属于它本来的面目。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金彦鸿无意识的赞叹一声。 只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盏青铜莲花佛灯,周身呈淡青色,散发着古朴大气而又厚重内敛的光泽,它的底座像是圆滚滚的莲叶,上面雕刻的细小而繁复纹理,灯头的九瓣莲花精致的栩栩如生,在花瓣的内壁上,雕刻着三尊拈花而笑佛像,整个佛灯,让人看一眼便会生出一种宝相庄严,崇敬肃穆之感。 “这灯看久了,好像有点……”田甜没把接下去的话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真是奇了怪了,我咋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呢,我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这灯真有点邪门!”周明军根本不是玩古玩的,也不懂什么专业术语,他只会从感官上最直接的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殊不知这一句真真是点醒了众人,这佛灯似乎对人的精神有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作用。 这些人中只有白玉糖,陆言卿和铁木三人,没受到什么影响。 “陆大哥,你能看出这莲花佛灯的出处吗?”白玉糖问的很是慎重。 她的话让陆言卿从震惊中微微回神,脸上陡然间染上了兴奋的神色,“要是我推断的没错,这佛灯绝对是个开门到东汉的老物件,年头至少超过一千五百年,是正宗的青铜器,还是保存完好的青铜器!而且,这东西……我总感觉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玉糖也是一阵沉默,峨眉微蹙:她当然知道不对,这佛灯的物气居然会凝结成金色莲座,不说世无其二,绝对也是价值连城,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一件简单的青铜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铁木挠了挠头,颇为幽怨的嘀咕道,“姐姐,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照亮用的吗,你有啥可琢磨的?” 铁木的眼中自然没有旁人的存在,他只是不理解,为啥自家姐姐一脸纠结的盯着这么一盏破灯猛瞧,难道这东西比自己还好看? 想到这儿,一根筋的铁木纠结了 但是,他的这句话,却好似一把火焰,瞬间点亮了白玉糖的思维。 她和陆言卿几乎同时转头,默契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点灯!” 没错!这是佛灯! 若说它真有什么特别,那它的特别之处,也只有在点燃之后,才能展现出来。 “鸿子,快,用打火机把这佛灯给点上,小心一点,不要碰到别的东西!”陆言卿的声音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焦急和期待。 “好!”金彦鸿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用打火机将那根黑乎乎的灯芯点燃了。 “呼——” 几乎是片刻之间,被埋藏近两千年的佛灯便被再次点燃,随着那跳跃的金红色火光,空气竟是一阵扭曲。 这一刻,众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们看到了什么?! 只见在一片炙热的火光当中,灯头的整个九瓣莲花几乎旋转起来,在它正上方形成了一个金色莲座的虚影,在金色莲座之上,盘坐着一尊三面佛像,这佛像头顶金阳,拈花而笑,亦真亦幻,肃穆庄严,光是看着,也如同朝拜一般,感觉梵音在耳,佛法无边。 神迹! 这简直就是神迹!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虚影佛像跟九瓣金莲的内壁上刻画的佛像竟是一模一样,宛如投影一般。 周明军几次想说话,都是呐呐的发不出声音,田甜,金彦鸿和金彦玲三人几乎迷失。 这次就连陆言卿都是一脸的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姐姐,这东西好像挺好玩的!”铁木也被这东西的神奇所吸引,难得的夸赞了一句。 白玉糖苦笑不已:这东西咋能用好玩来形容呢,简直就是神异啊! 突然,陆言卿如大梦初醒,震惊的说道,“这是……燃灯佛!没错,这是锭光莲花常青灯啊!” “怎么?陆大哥想到了这佛灯的出处?”白玉糖不由得惊喜道。 “嗯。”陆言卿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你是学考古的,对历史应该不陌生,佛教由东汉初期流入华夏,末期开始盛行,野史记载,当初献帝在位时,第一次为佛陀铸造法器,其中包括禅,钵,鱼,灯等等数百种,这些法器之中最著名的就是燃灯佛的莲花常青灯,相传莲花常青灯点燃之后,灯火之中会出现燃灯佛的三面佛像,金光普照,惑人心神,最为神异,本来我以为这只是野史杜撰,现在看来,确有此物啊!”陆言卿感慨连连。 “不是,老大,你刚刚不是说这叫什么锭光莲花常青灯吗,这锭光咋解释啊?”金彦鸿依旧是一头雾水,“还有这古代的锻造技术真就这么神奇,这东西太他妈玄幻了!” “哎,没文化,真可怕,你难道不知道锭光如来指的就是燃灯佛吗?真是!”田甜鄙视的说道。 “切,我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哪分得清什么锭光什么燃灯啊!不过呢,有一点我可是比谁都清楚,”金彦鸿胸有成竹,摇头晃脑袋的说道,“小糖这东西绝对是又检漏了,还是一个天大天大的漏!” “对啊,小糖,你这东西花多少钱买的?”金彦玲趁势问道。 “那个……还是一万块……”说真的,白玉糖是一个相当低调的人,她自己都感觉这话说出来有点打击人了。 “妈呀,杀了我吧!姐妹啊,传授一下呗,你的运气咋变得这么好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田甜仰天长啸,一身的肥膘都抖了好几抖。 周明军吞了几口口水,有些结巴的问道,“东家,那……这东西得值多少钱啊?” “这盏锭光莲花常青灯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它是华夏国的国宝重器,我敢说要是被故宫那些老古董发现你手里有这么一个东西,绝对天天过来缠着你,让你捐出去!说真的,小糖,就你这运气,我也是羡慕的不得了啊!” 陆言卿的话绝不夸张,这锭光莲花常青灯如此神奇,简直已经超出了一般古玩的范畴,无价之宝实至名归。 “小糖,你这件东西太过珍贵,我看明天还是先存到银行里,等咱们返回的时候,再取出来,你觉得呢?”面对这样一件宝贝,要说不想拥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尤其是对于陆言卿这样的古董迷来说,更是致命的**,但是,他第一时间考虑的却是白玉糖的安全,把这样一件宝贝放在身边,实在是让他觉得不放心。 “好,陆大哥说了算吧,反正你考虑的一向周详。”白玉糖嫣然一笑,对于陆言卿的细心很是受用。 众人又争抢着欣赏了一会儿锭光莲花常青灯,转眼间,夜色已是深沉浓郁。 定下了第二天的行程之后,众人总算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白玉糖的房间。 打发了众人离开,白玉糖的神色才真正凝重起来。 如果物气凝聚成型就已经是如此的国宝重器,那么物气通天彻地,横贯日月,又会是个什么东西?! 白玉糖平复了好一会儿心神,才面沉如水的从黑色皮包中掏出了那串藏银铜钟项链。 登时,饥饿感兴奋感如烈火般在她的周身蔓延。 丹田中的聚宝盆银光大盛! 这一次,白玉糖没有再刻意压制这种感觉,而是放任丹田中的银光破体而出,那股神秘能量顺着她的手臂直接流到那条藏银项链之上,将那垂在正中央的铜钟全部包裹起来。 白玉糖这才知道,原来聚宝盆的目标不是整条项链,而是项链上的铜钟! 刹那间,整个房间金光大盛,仙音袅袅,那个只有女子拳头大小的铜钟竟是陡然之间变做一人多高! ------题外话------ 下一章美男就要出场了,亲们敬请期待啦~(*^__^*) 第二十五章 东皇归位 饶是白玉糖做好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那铜钟在神秘能量的包裹下,似乎无风自动,缓缓旋绕间,整个铜钟的外皮渐渐消融,仿佛阳光出岫,朗月破云,金光大作之间,整个铜钟已然是脱胎换骨! 这铜钟的真面目要远远要比刚刚的锭光莲花常青灯震撼的多! 只见在那金色的铜钟之上,雕刻着高山流水,日月星河,龙腾海底,虎啸山林,麒麟蹋日,百兽俯首,又好似白云袅袅,仙迹飘飘,桃林仙境之中,一个个身穿敦煌纱衣的仙子在云戈雾海中追逐嬉戏,好不快活,最奇妙的是,这一幕幕似乎就发生在眼前,犹如画卷,鲜活如真,仿佛身临其境。 随着铜钟的转动,钟声大响,一时间虚幻尽去,山河倒转,星辰移位,时光回流,只余下仙音在耳,梵音靡靡,好似万佛朝宗。 白玉糖此时可谓是心急如焚,如此恢弘的声音,岂不是要把整个宾馆的人都引过来! 她焦急的回身,才陡然一惊!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神异的铜钟竟是将周围的空间完全禁锢,就连小雪球儿离她近在咫尺,依旧是安然沉睡,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房间中的异象。 这也难怪,要是平日里,小雪球儿察觉到她身体中的神秘能量破体而出,早就扑过来了,哪还会等这么半天。 白玉糖这才稍稍安心,谁知她刚刚放松了一些,更加让她骇然的一幕发生了:一直盘踞在她丹田中的聚宝盆竟是直接飞出体外! 虽然聚宝盆离开了她的身体,白玉糖依旧能感受到跟聚宝盆的一切情绪,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强烈。 在聚宝盆的照耀之下,那铜钟竟是急速旋转,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道虚影,‘嗖’的一声没入了聚宝盆的内壁。 紧接着,整个聚宝盆宛若流光,再次隐没到她的丹田。 白玉糖赶紧集中精神,进入内视状态,此时的聚宝盆与往日已是大大的不同,它的周身宛如明月一般,晶莹耀眼,在它的内壁之上刻着的十幅图案,本来如同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如今,那副钟摆图案却已是栩栩如真,其样貌与刚刚放大版的铜钟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四个大字出现在了白玉糖的脑海之中:东皇归位! 东皇归位?! 白玉糖看到这四个字,直接呆若木鸡,这个东皇的意思该不会说的是上古神器东皇钟吧?! 难道她在小摊上买的劣质项链上的小铜钟居然是东皇钟?! 哦,买雷地嘎嘎! 要不要这么玄幻啊! 东皇钟不是传说中的神器,人们杜撰出来的吗?难道真的存在? 就在白玉糖觉得身陷迷雾,完全理不出个头绪的时候,一股极为浑厚精纯的能量突然从聚宝盆内壁的铜钟之上汩汩流出,大部分融入了聚宝盆之中,还有一小部分直接反馈到了她的体内。 不管她现在如何迷茫,不得不承认,这种体验实在是飘飘欲仙,浑身如同接受洗礼,感觉好的不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间,已经是日出东方,天色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白玉糖的身上,她闭着眼睛,周身金光闪耀,宛如集天地之灵秀,圣洁美好的如仙如幻。 一个晚上没睡,白玉糖的精神却是充沛的几乎破表,她能感觉的出来,“东皇归为”之后,自己对聚宝盆的掌控能力又增强了几分。 只是…… 这‘东皇归位’到底代表了什么,其他几幅图案难道也是暗合上古神器吗,还有,上古神器既然存在,那么那些上古传说也真实发生过吗? 白玉糖略略沉吟,终是摇了摇头,甩开了种种繁杂的思绪。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她相信时候到了,一切事实自然会水到渠成,铺陈在她面前,凡事过刚易折,强极则辱,如果过分探究,反而不美。 白玉糖看了看表,瞧着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便用电话点了餐,顺便给小雪球儿张罗了一些吃食。 昨天众人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要到大昭寺给那十二颗翡翠天珠开光,这件事,不光陆言卿重视,白玉糖也是极为上心的,她可是想用那四颗翡翠天珠给自家老妈做一株手串,要是能由活佛加持开光,那意义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白玉糖和小雪球儿收拾停当了,陆言卿等人也恰巧过来敲门。 “我说姐妹,今天咱们可是去佛门圣地,你不会想带着小雪球儿一起吧?”田甜眼瞧着白玉糖抱着小雪球儿一块出来,不由的出声问道。 田甜这话一出,自然是遭到了小雪球儿的格外仇视。 “昨天就把它丢在车里了,今天总不能再让它一个人吧!” 白玉糖的话登时让众人狂晕:姐们,那是狼啊,不是人,你混淆物种了有木有,有木有啊! 周明军闻言颇为哀怨的瞟了小雪球儿一眼,心惊胆战的问道,“那个……白小姐,你不会今天也让我看着小雪球儿吧?” 不是他不愿意看,实在是他就带了那么两套衣服,都给小雪球儿磨牙了,他还穿什么呀? 瞧着周明军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白玉糖不禁莞尔,“周大哥,你放心,今天我会抱着小球儿的,你就别摆着一张苦瓜脸了!” 周明军讪讪一笑,粗犷的汉子难得的红了脸,“这就好,这就好……” 众人欢畅大笑,小雪球儿在白玉糖的怀中鄙视的翻了翻白眼:丫的,你以为本少爷稀罕你啊,浑身上下一股浊气,哪比得上自家主人香香滴~甜甜滴~ 同样是坐着金彦鸿那辆拉风的悍马,车子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大昭寺。 大昭寺是闻名西域的一座古寺,以大昭寺为中心向外辐射,分别坐落着布达拉宫,药王山,和小昭寺等等,大昭寺可谓是不折不扣古文化中心,同时也是佛教圣坛。 其中,殿堂林立,树影葱葱,亭台楼阁,古韵浓厚,暗藏佛家至理,除了主殿之外,寺院内还有释迦牟尼殿、宗喀巴大师殿、松赞干布殿、班旦拉姆殿、神羊热姆杰姆殿、藏王殿等等。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各种雕工精美的木雕和美轮美奂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恬淡的佛香和酥油香气,从寺外往里走去,随处都可以见到藏民们神情虔诚地参拜转经,在这种氛围之下,让人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一种焚香礼佛的冲动。 大昭寺极为广阔,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逛下来的。 陆言卿和金彦鸿二人让周明军带路,直接去找喇嘛,想要求见活佛,让活佛给翡翠天珠赐福开光。 金彦玲和田甜这两个人来疯,则是一下车就结伴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这么大个寺庙,的确足够她们两个祸害一阵了。 铁木自然是跟着白玉糖,白玉糖到哪儿,他就到哪儿。 面对这么一座千年古刹,白玉糖的心中也难免激动,她踏入大门之后,便进入了一座宽阔的露天庭院,这里是拉萨举行祈愿大会的场所,庭院四周的柱廊廊壁与转经回廊廊壁上的壁画,因满绘千佛像而被称为千佛廊。 跨过千佛廊,继续右绕,便是夜叉殿和龙王殿。转了好一会儿,白玉糖微微口渴,铁木闻言,二话没说便体贴的回去拿水。 谁知铁木刚刚离开,小雪球儿突然双目一震,‘噌’的一下子从白玉糖的身上跳了下来,飞快了隐入了龙王殿的右侧。 “小雪球儿!”白玉糖惊讶的低叫一声,赶忙追了上去,如今她的速度几乎赶超夜雪狼王,就算小雪球儿疾如劲风,也难以逃脱她的感知。 她只是不明白,小雪球儿一向乖巧,又怎么会突然间跑出去呢?那个样子倒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或者是吸引一般。 一个跑一个追,不知不觉,白玉糖就深入到了大昭寺的精佛之地——觉康殿。 出现在白玉糖眼前的是数百盏点燃的酥油灯,那一盏盏摇曳的烛火,宛如一轮轮升腾的明日,袅袅升腾的灯烟和阳光交织在一起,似乎织成了一张云雾翻滚,如梦似幻的网。 在这片烛火的尽头,静静的站着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美丽的让人难言难描的男子,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赐,却又让人觉得完美到看不真切,像是云雾里看琼花,碧水中捞明月,玉色盈盈的肌肤水光流动,璀璨的光影之下,一双眼眸宛如雪山之巅冰莲嫩蕊中突出的露珠儿,带着看破红尘三千,倾尽盛世流年的清冷与通透。 一头雪白雪白的及腰长发,像是九天之上遗落的雪花铺成,细细密密,丝丝缕缕都是不染凡尘的妖娆。他穿着一身素色僧袍,身披月白色的梵音滚边袈裟,明明简单到了极致,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那衣着上就像是开满了锦绣雅致的金莲,蔓蔓流泻间,散落了一地的繁华。 此刻的白玉糖只有一个感觉:此人只应天上有,九天明月落凡尘! ------题外话------ 呵呵~美男终于出来了!欢欢也算是不负众望~嗷嗷 第二十六章 涅梵晨 那是一个美丽的让人难言难描的男子,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赐,却又让人觉得完美到看不真切,像是云雾里看琼花,碧水中捞明月,玉色盈盈的肌肤水光流动,璀璨的光影之下,一双眼眸宛如雪山之巅冰莲嫩蕊中吐出的露珠儿,带着看破红尘三千,倾尽盛世流年的清冷与通透。 一头雪白雪白的及腰长发,像是九天之上遗落的雪花铺成,细细密密,丝丝缕缕都是不染凡尘的妖娆。他穿着一身素色僧袍,身披月白色的梵音滚边袈裟,明明简单到了极致,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那衣着上就像是开满了锦绣雅致的金莲,蔓蔓流泻间,散落了一地的繁华。 此刻的白玉糖只有一个感觉:此人只应天上有,九天明月落凡尘!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白发男子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间,白玉糖仿佛看到了瑶池玉潭边大朵大朵的优昙花悠然绽放,暗香盈袖,芳华满眼,脑中似乎听到了经轮的转动,梵音的传唱。 尽管不愿意承认,仅仅是这一眼的交错,却让她脑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了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微妙,就是这莫名的相见,有时便是一生一世,一眼万年。 直到大昭寺中礼佛的钟声响起,白玉糖才算是蓦然惊醒,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丫的,她居然会看一个男人看的着了迷,这男人还是一个和尚,有木有搞错啊! 她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一转眼,却又发现了一个让她更加懊恼的事实:那个一向骄傲的眼高于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小雪球儿居然匍匐在白发男子的脚边,那小模样,简直就是极尽撒娇谄媚拍马屁之能事,让人看得牙酸。 她可没忘了,就是这个重色轻主的小东西把她给引过来的! 就在这时,那个白发男子突然动了。 他慢慢的弯下腰身,伸出右手臂,用两个手指头捏着小雪球儿的脖颈,将那团白乎乎肉嘟嘟的小东西给提了起来。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三千白雪丝,十丈软红情,流泻之间,宛如一场倾尽天下的雪玉琼花,乱世,迷眼,惑心。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绝世风华的男子,做什么都是好的,就连他眉眼间那毫不掩饰的嫌弃,都像极了悲天悯人漂洋过海的忧伤。 小雪球儿被人用两根手指头提着脑袋,自然是极为不舒服的,要是旁人这么对待它,它早就炸毛了! 不说用九阴狼骨爪毁了人家门面,也得用降龙十八抓让那人衣不蔽体,好好的付出点人生的代价。 可是面对这个男人明显的冷淡,它却是使劲的挥舞着四个还未长开,短小肥厚的小爪子,在空中不断的扭动,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里全是讨好,浑身上下的表情动作无一不表达着一个信息:求关注,求拥抱,求亲亲! 白玉糖心中的那个鄙视啊就甭提了,她是真没想到:夜雪狼王居然也有这么软骨头的时候! 不过,她的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因为这个男子从始至终,从头到尾,从他抬眼开始,所看的所瞧的一直是她! 那眼神似乎穿越了白盏烛火,千缕佛烟,万世寂寥,白玉糖居然生出了一种恍惚:她和这个人似乎很熟悉,仿佛前世已然相识。 随着白发男子的靠近,一股优昙花的香气悠然传入,幽香馥郁,却又带着冰雪的气息,无端让人觉得发凉。 这股凉意让白玉糖再次清醒:眼前这个神佛一般的妖孽男子,绝对不是好惹的! “不好意思,打扰大师清修了,它——是我的。”白玉糖指了指拼命蹬着小短腿勾引白发男的小雪球儿,决定先发制人,她有种感觉,要是她不说话,这尊佛莲绝对不会先开口。 白发男子目光流转,似乎带着一种荡尽三千红尘的虔诚,声音冰凉凉的,活像是划过心尖儿的莲瓣,“你的,夜雪狼王?” 一个反问句生生让这个男人说成了省略句,白玉糖嘴角抽了抽。 这时,白发男子眉眼凝了凝,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间欺近白玉糖,左手快得像是一团烟云。 白玉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发男子已然是握住了她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葛玛族长送给她的兽骨项链。 “你是尼姆塔部族的雪山神女?”白发男子再次开口,这次是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 离得越近,白发男子身上的优昙花香便越发明显,这香气似乎渗到了他的骨子里,明明淡雅至极,却又无处不在,让人逃都逃不开。 白玉糖沉静的退后一步,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仿佛沉入了黑夜,层层暗色之下,却是华光流转,咄咄生辉,“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她的话无疑给了白发男子肯定。 这一刻,白发男子无悲无喜波澜不惊的双眼中竟是隐含了些许激动,宛如寒梅吐枝,清艳惑人,他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白玉糖,专注的不言不语。 眼前的女子,明明生了一张柔婉至极的绝色娇颜,却偏偏在眼角多了一滴颠倒众生的泪痣,明明行为举止柔和如水,那双半月形的眼眸中却偏偏藏着深不见底的淡漠,明明身处红尘之中,却偏偏沉静的凌于喧嚣之上,明明站于佛堂之上,却偏偏对这诸天神佛无敬无视,仿佛她才是这天地间毓秀钟灵的精粹,诸天神佛的华光也只能是她的陪衬。 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子啊…… 就在白玉糖以为白发男子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却是缓缓的开了口,意外的,他的声音带上了丝丝温度,“涅梵晨,我叫……涅梵晨。” “伴随着清晨的梵音,在涅槃中苏醒……”白玉糖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涅梵晨的双眸陡然一亮,周身的凉意去了几分。 他陡然间再次上前一步,刹那间,他的形状优美的下颚几乎碰到了白玉糖头顶的秀发。 他低头,她抬头。 白玉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包围在一片盛放的优昙之中,百花深处,一汪碧水,佛莲轻动,净是圣洁美好。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倾国倾城美色之下,任何生物都会产生目眩神迷,丧失意志的正常生理反应。 白玉糖的心理素质虽然刚刚的,但是也不能免俗的呆了一呆,愣了一愣。 就是在这一瞬之间,她已然是落入了一个幽香中透着丝丝凉意的怀抱,真真叫一个解暑! 与此同时,雪球儿小盆友也被佛莲大人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他的整个怀抱只容纳了一个她! 这样一个美丽的拥抱,几乎是世上所有女子的向往。 但白玉糖却是浑身僵硬,嘴角抽搐,出现了一种近乎失控的感觉: 有木有搞错啊? 这位大师肿么搞的? 他不是和尚吗? 他们好像刚刚才说了不到五句话吧! 根本不熟啊,有木有? 要不是涅梵晨生着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美人皮,再加上这一副天上谪仙下凡尘的气质,白玉糖几乎以为这人就是个流氓啊,那有人上来就熊抱的,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这里是佛堂啊,老大! 白玉糖忍无可忍,刚想推开这个披着仙皮的神棍,就听他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我等了你很长时间,终于等到你了,不愧是它选中的人,很好……” 神马意思? 白玉糖初听时一头雾水,但很快就抓住了重点,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寸寸冰寒,“它是谁?” “它——” 涅梵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大吼从他们身后传来,“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姐姐!” ------题外话------ 涅梵晨由亲亲【rong49】领养(*^__^*) 亲们领养的话要早点告诉偶,先到先得! 第二十七章 西域佛子 “阿木!”听到这个声音,不用回头,白玉糖也知道是谁寻来了! 铁木本来是去给白玉糖取水,没想到转眼之间就没了自家姐姐的踪影,他靠着灵敏的五感六识一路追踪,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个白发三千的男子和白玉糖相拥相抱。 如此画面,让他直接心血上脑,浑身上下几乎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怒气,一双平日里呆呆憨憨的眼眸也染上了雄狮出闸的凶戾与霸道。 几乎在第一时间,铁木和涅晨梵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这两人一个是鹰击长空,霸气凛然;一个如雪域冰莲,圣洁清冷;一个动作大开大合,青丝如墨,狂野粗暴,如燃烧的烈火,步步紧逼;一个行动润物无声,雪发三千,惑人心神,似雪域常年不化的冰水,分毫不让。 一个俊美粗狂如战神,一个完美无瑕似仙佛,如今这样两个男子相搏相杀,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唯美动人,当真是如笔墨丹青的一般,每一次交手,每一个变换皆可入画! 白玉糖本是被涅晨梵刚刚神神叨叨的话语搞得精神紧张,看到铁木和他打在一起,心底不由的浮出了一阵畅快。 就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勾引小雪球儿,上来就熊抱,披着美人皮的神棍! 但是,白玉糖细细看下来,却发现了一个让她郁闷的事实:铁木似乎不是涅晨梵的对手! 表面上,铁木似乎攻守兼备,二人平分秋色,事实上,铁木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被涅梵晨的防御引出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战场主动权牢牢掌握在那尊佛莲的手里,胜负已见端倪。 她的眉目再次凝重了几分:这尊佛连居然能稳压铁木一头,岂不是说他的功夫跟封刀那老头儿不相上下?! 涅晨梵现在刚多大,充其量二十五六岁吧,他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的吗? 白玉糖这才想起:刚刚若是旁人逼近她的身边,别说是抓住她的项链,就是碰到她的衣角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把她抱在怀里。 好吧,她承认刚刚有那么一刹那,自己被小小的迷惑了一下,不过,以她洗髓易经后的身手速度,想要退出去应该易如反掌,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是这个涅梵晨锁住了她的一切退路,让她只能呆立在原地,自动入怀。 这么一想,从来沉静的深不见底的心竟是浮上了几丝暗恼,像是镜面般的湖水,吹出了若有似无的波澜。 脑子中疑惑更胜:这个名叫涅晨梵的佛样男子到底是谁? 似乎是为了解答她的问题,一阵脚步声向着觉康殿匆匆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喇嘛,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陆言卿和田甜一行人! “啊,这这这……佛佛佛……”小喇嘛刚到觉康殿前,一抬眼就看到了铁木和涅晨梵交手的一幕,直接双眼脱窗,惊叫出声,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这位大爷,可是他们寺里的神啊! 陆言卿等人自然也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样满脸惊诧。 倒是田甜和金彦玲两个女银,一看到铁木和涅晨梵的打斗,直接两眼放光,灿如宝石! “仙人啊,真是仙人啊!哎呦呦,铁木咋这么激动捏,瞧瞧这两人,袭胸啊有木有,还有这个,这个,贴身扑倒暧昧啊,有木有,啧啧……真是美攻强受,美攻强受啊~嗷呜~嗷呜!”田甜兴奋了。 金彦玲则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抓拍,“死肥妞,你什么眼神,这明明是强攻美受啊,太强大了,高手过招,相爱相杀啊有木有~这个姿势太棒了,太有感觉了,嗷呜~” 众人汗,巨汗,庐山瀑布汗,成吉思汗! 白玉糖嘴角抽搐不止,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俩丫的居然是腐女! “姐妹,你怎么发现这么个骨灰级极品的,这人是谁啊?瞧他这身穿着,不会真是个和尚吧,禁断啊有木有?”田甜一脸贼光的凑到白玉糖的旁边,花痴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转头冲着陆言卿问道,“陆大哥,你们怎么会一起到这儿来的?” 陆言卿虽然也惊异于铁木和涅梵晨的打斗,却并没有失却一丝的优雅温润,“哦,我们是跟这个小师傅来的,他要带我们去见活佛,看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请他给翡翠天珠赐福开光。倒是你们,铁木兄弟怎么和这个人打起来了?这个人是……” “这个人是谁,我想这位小师傅应该知道吧!”白玉糖动作柔婉的指了指小喇嘛,那轻轻抬起的手臂似乎带起了一阵清风,片片白云。 随着白玉糖青葱玉腻的手指,众人才注意到了那个纠结到使劲挠着自己的光头,几乎要将明亮亮的光头挠出几道血印子的小喇嘛。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灼灼的目光,小喇嘛总算一口气喘了个匀呼,一张脸几乎拧成了苦瓜,“这……这是佛子大人!哎呦妈呀,佛子大人您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以涅梵晨和铁木二人的耳力自然是感受到了众人的到来,小喇嘛的哭天抢地让涅梵晨清冷的回了回头,只是他的目光瞧得不是小喇嘛,而是白玉糖。 铁木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身上的戾气越发浓烈,打得忘情忘我,昏天黑地。 “佛子大人?”听到了小喇嘛的回答,周明军浑身狠狠一颤,声音惊疑不定,“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通灵的西域佛子?” 周明军的话登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金彦鸿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通灵,什么佛子啊,神神叨叨的,周大哥,把话说清楚啊?” “我不是西域本地人,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在西域,提起佛子的大名绝对是无人不晓,其声望比当代活佛还要响亮几分!传说他出生的时候,天上祥云翻滚,彩霞蒸腾,地上优昙花开,绵延千里,简直是神奇的不得了!立刻就被活佛收为弟子,被西域民众尊称为佛子,寓意神佛之子,秉承天意,这西域佛子的确也没有污了佛子的盛名,据说五岁便能够通灵,法力无边,可预知未来,通晓过去,被传的是神乎其技。不过,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这些我都是听说的……”周明军当兵的出身,明显不是个信佛的人,说起来自然也是模棱两可,没有那种西域民众特有的狂热和信仰。 谁知他的话却是让小喇嘛不乐意了,直接激愤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真的假的?我告诉你,佛子大人是世上罕有的奇人,是神佛!他练成了历代活佛都没有炼成的五神通,是我们西域佛家第一人,我们佛子大人不但能通晓过去未来,还能批命,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倾尽家财就是为了换佛子大人的一句话啊!早知道你对佛子大人如此不敬,我就不带你们过来了!” 瞧着小喇嘛气鼓鼓的样子,周明军无奈了,无语了:他肿么了,他肿么了,他说什么了他?肿么就不敬了? 众人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喇嘛就是那什么佛子的热血饭,容不得别人一丝不敬。 只有金彦鸿这个刺头儿还在小声的喃喃自语,“通晓过去未来?批命?有没有这么神啊,吹呢吧!” 小喇嘛自然是听不到金彦鸿如此小声的絮叨,白玉糖却是听了个十成十。 殊不知此刻的她已经是如惊涛在耳,心中翻滚不休,百转千回,几乎失却了往日的淡定! 难道这涅梵晨真的如此神异,那他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秘密? 想到这儿,白玉糖不由的有些烦躁,冷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你……你……你怎敢出言不逊,命令佛子大人!”小喇嘛对白玉糖的语气极为不满,但是,他一接触到白玉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整个人竟是从脚底板开始冒凉风,声音越来越软。 不过,他的信心可是极为充足滴! 在他的记忆中,佛子大人虽说没发过半点脾气,却是高不可攀的犹如生长在西域之巅的雪玉莲花,从来不理会旁人的话,更何况是这种命令性的语言,佛子大人肯定会无条件的无视到底!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铁木和涅梵晨就如同得到圣旨一般,齐齐住手,两个男子一个如大鹏展翅,一个似登云踏月,两阵清风一般,一左一右的落在了白玉糖的身边。 涅梵晨清冷的盯着铁木,雪域冰莲般看破世情的眸子中慢慢浮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冰白色的唇瓣微微开合,清凉的像是初春的冰凌上悄然滑落的琼珠,“皇族血脉,慧根已失……” ------题外话------ 推荐欢欢旧文《天医驾到》,《天纵妖娆》,木有看过的亲们可以去看一下,话说欢欢现在才发现,貌似偶的书都是以天字开头的啊~o(╯□╰)o 第二十八章 是命是劫? 接上:“皇族血脉,慧根已失……” 这宛如宿命一般的批语,让白玉糖心中轻颤,她无意识的护住铁木,沉静如墨的眼底翻过骇浪惊涛,“你什么意思?” 铁木不明白自家姐姐为什么会如此紧张,隐约之间却知道是为了他,再加上白玉糖柔软的身子参天大树一般的护在他的身前,真是什么怒意都木有了! 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瞬间化作萌宠忠犬天然呆,乖乖的挽着白玉糖的手臂,就连刚刚打生打死的涅梵晨都被他赤罗罗的忽略掉了。 涅梵晨被白玉糖那般盯着,眼中弥漫的清冷似是退却了几分,那张巧夺天工的宛如美玉般雕刻的容颜竟是从嘴角开始慢慢勾起,像是划开了雪夜中的冷云,刹那间,明月涣涣,星辉满堂。 这一刻,众人感到了笔墨的匮乏,几乎无人可以形容这一笑的高华清艳。 小喇嘛傻眼了,这次是真真傻眼了! 刚刚涅梵晨对于白玉糖的言听计从已经让他眼睛脱窗,现在佛子大人的一笑真真是让他灵魂出窍啊! 十八年,他已经在这座寺庙呆了十八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佛子大人笑容,简直是……神迹! 只是小喇嘛的激动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玉珠般的声音冷冷的打断,“笑什么笑,我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玉糖的反应让陆言卿微不可查的一笑,铁木则是骄傲的抬了抬眼,呆憨的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挑衅。 小喇嘛僵直的回身,脸上的表情几乎龟裂,他不相信居然有人会这么对佛子大人说话,或者说,他不相信有人会无视于眼前的美好。 “你……你……佛子大人难得展露笑颜,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小喇嘛说不出太出格的话,但是盯着白玉糖的眼神分明在控诉:好像是白玉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涅梵晨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他只是缓缓的收了笑容,眼中的温度并没有退却半分,“净禅,不得无礼,她是本座要追随的命主,从今往后,她之于你们,更胜于本座,不能有半分不敬!” “命……命……命主!她就是命主?!”小喇嘛再次瞠目结舌,他觉得自己一辈子受的刺激都没有今天大! 众人听到涅梵晨宣誓一般的话自然是反应不一。 陆言卿微微蹙眉,周明军和金彦鸿目露惊奇,田甜和金彦玲则是满眼放光,铁木眼中的敌意再起,瞬间大炙。 白玉糖的目光闪了闪,整个人倒是奇异的沉静了下来,子夜般的眸子蒙上了重重迷雾,她还是那句话,简单干脆,看似婉柔,内含锋锐,“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涅梵晨专注的盯着白玉糖,清冷的目光中盛开着火树银花,于静雅冰寒中清艳灼人,“从现在开始我要跟着你,到红尘中历练,护你左右,寸步不离!” 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陆言卿和金彦鸿对视一眼,目光中多了许多审视,周明军,田甜和金彦玲三人则是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搞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白玉糖压着,铁木几乎就要冲上去,再次跟涅梵晨火拼一场。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抱歉,我讨厌莫名其妙的人说莫名其妙的话!既然你是佛子,希望你能够慎言慎行,不要乱开玩笑,砸了自己的招牌!”白玉糖轻柔的安抚着铁木,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眸色更冷。 不可否认,她对于眼神这个被整个西域奉为神佛的男子极有好感,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轻易的相信这个人! 更何况涅梵晨整个人都像是隐在云里的月,让她根本看不真切,相反的,他却能够看穿她,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让白玉糖深不见底的心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触情绪。 “玩笑吗?”涅梵晨似乎早就料到白玉糖的反应,没有半分恼怒,甚至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欢愉,“原来你是这样认为……” 涅晨梵低声说着,竟是突然间凑到白玉糖的耳边,冰唇轻轻开合之间,吐出的气息像是一阵开在冰雪中的优昙花香,清凉醉人,“东皇归位……”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听在白玉糖的耳中,却宛如平地惊雷:他果真知道! 白玉糖双目几乎凝成实质,声音似乎与平常无异,细细听来却含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陆大哥,阿木,你们先离开,我要跟这位佛子大人好好谈谈!” “净禅,你带这几位施主到活佛大人那里,我想活佛大人会帮他们实现心愿的。”涅梵晨头都没有回,只是清冷的说道。 陆言卿眼睛一凝,心中对涅梵晨的评价再次拔高,这人分明就是知道了他们此来的目的啊! 小喇嘛净禅闻言,恭敬的问了问腰,“谨遵佛子大人吩咐,你们跟我来吧!” 铁木本想说些什么,却是被白玉糖坚定的表情给逼了回去,陆言卿冲着白玉糖传递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带着铁木和金彦鸿等人随着小喇嘛转身离开。 转眼间,整个觉康殿之前只剩下涅梵晨和白玉糖二人。 “说吧,你知道多少?”白玉糖也懒得拐弯抹角,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是枉然,还不如单刀直入,干净利落。 白玉糖这样沉静优雅的表现让涅梵晨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清冷的眸光柔和了许多,“我知道的并不多,甚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涅晨梵再次勾唇轻笑,宛如佛前绽放的玉莲,绝代风华,倾国倾城。 白玉糖对于这幅美景很难免疫,这让她越发恼怒:这人分明就是想问她的名字,说话云里雾里的,哪是什么佛子,分明是一只披着仙皮的超级大腹黑! “白玉糖!”她闷声说道,不情不愿。 “白小姐,你不需要如此防备我,正如刚刚所说,我也是所知有限,你身上的秘密,我只了解一部分,现在时机未到,恕我不能详细告知。但是,我会追随在你身边,帮你消灾挡祸,你是我的命主,是我需要保护的人,或者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你,所以,结论是:我必须跟着你。” 涅梵晨说得很慢,如冰山留下的雪水,潺潺涓涓,他声音中的真诚让白玉糖侧目,“命主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命定的主人,你是我一生需要守护的责任。”涅晨梵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这种清冷已经深入骨髓,那微勾的唇角似乎已经是他最炙的温度。 “我不需要。”白玉糖淡淡的说道,她的淡漠同样深入骨髓:责任?命主?她更相信自己! “前路漫漫,你会需要我的。”涅晨梵不愠不恼,依旧是那副样子,宛如谪仙。 白玉糖闻言,眸光陡然变得凌厉,像是破冰的利刃,“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怎么做?”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四目相对间,不是蜜意浓情,而是清冷与淡漠的交锋! 似乎是过了好久,涅梵晨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随风低眉的优昙,带着丝丝无奈,“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这一刻,他身上的华光尽去,倒是让人觉出了几分的暖。 白玉糖微微一怔,静静的凝视了涅晨梵半刻,终于,峨眉微蹙,有些恼意的说道,“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想跟着就来吧!” “好,你等我。”涅梵晨看着白玉糖干净转身的背影,眼中笑意弥漫:世人都说他是通透事情之人,殊不知眼前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七窍玲珑啊! 她这分明就是给他处理事情的时间,只不过……十五分钟,似乎有点短啊…… 觉康殿深处,活佛禅院。 “你决定了?确定是她?” 在内室正位的禅坐之上,盘膝坐着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僧福,面目慈祥和蔼,似乎跟那些普通的老者一般无二,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清澈的好似能够映出世间百态,让人看一眼,便犹如回到母体,说不出的温暖博爱。 这人正是当代活佛! “确定是她,我感受得到。”涅梵晨清冷的回答。 此刻他的面容似乎又变成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塑,但是,那眉目间的暖意,却是没能逃过活佛的眼睛。 活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祥和的眸光中沁着一丝丝担忧,“我知道不能阻止你的决定,但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她虽然是你的命主,但同样是你的劫主,你这一去,福祸难料啊!” 涅梵晨闻言,不由的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在跳动着,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般鲜活,那般动人。 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个背负一生的债,现在却让他无端多了许多期待。 涅梵晨掩下眉眼中的情绪,声音飘渺的像是来自九天之上,却又带着一股冲破苍穹的坚定,“是命是劫,我意已决!” ------题外话------ 跟大家请个假,因为明天要出门,所以停更一天,请各位亲多多包涵!欢欢拜谢! 明天就要高考了,虽然不知道亲里面有没有赴考的孩纸,但是,欢还是要真诚的祝福一句:寒窗苦读不容易,希望大家都能考出好成绩! 第二十九章 佛子批命 “佛子,佛子大人……” “佛子大人不要离开我们!佛子大人……呜呜呜……” “佛子大人,您终于还俗了,请接受我的爱意……” “佛子大人,不要走啊!我爱您!” …… 看着外面犹如潮水一般的西域民众,白玉糖等人都是一阵大汗,尤其是负责开车的周明军,那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都没想到,佛子在西域的影响力真就这么大! 本来,涅梵晨换了一身藏服,很低调的跟着他们出了大昭寺,谁成想那一头白发还是犹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被人发现了;再加上小喇嘛净禅这个大嘴巴无意识的几句话,西域佛子还俗历练的传言便迅速在民众间传开。 霎时,在民众间造成了一场不亚于太平洋海啸的震动。 很多西藏民众泪眼汪汪的夹道欢送,表达自己的敬意和不舍,对着金彦鸿的那辆悍马展开了一场不顾生死的围追堵截,最夸张的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那简直就是疯狂啊! 手捧鲜花和哈达,直接倾诉自己的满腔爱意,比追星一族还要疯狂了不知道多少倍! 人气啊!这就是红果果的人气啊! 白玉糖看着泰然的坐在自己身边,对于造成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的罪魁祸首,嘴角无语的抽了又抽:世人都说神佛慈悲,要她说是神佛无心才对! 但是,不管她如何诽谤,也不得不承认,身旁这个男子确实有让人疯狂的资本! 就算穿着一身普通的白色藏服,也不能掩去他的半分风华,就算坐在车上,也仿佛是坐于莲座之上,散发着一种圣洁高华的气息,一张平静的倾国俊彦像是沐浴在佛光中的冰雪,一派的清冷悠然。 只是,看着他这副佛莲一般的样子,白玉糖心中就大大的不爽! 她可没忘了刚刚要离开的时候,她们两个之间又进行了一次极为简短的谈话。 白玉糖很想要搞清楚涅梵晨对于铁木的那八字批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涅梵晨竟是闭口不谈,只说时机未到,不能泄露天机,然后就跟现在一样,一副让人窝火的清冷模样。 若说白玉糖看着涅梵晨的表情是不善,那么小雪球儿就是委屈,赤罗罗的委屈啊! 它木有想到这个身上气味极其好闻,让它很想亲近的美丽男银居然如此滴人面兽心,居然把自己给扔了出去,现在小屁屁还在痛的说! 哎,谁叫它吃里扒外,这是咎由自取呢,还是主人好啊! 想到这儿,小雪球儿又往白玉糖的怀里钻了钻,谁成想竟是惹来了铁木的不满。 瞧着铁木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小雪球儿身为夜雪狼王的骄傲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哎,不能怪它骨头软,实在是自家主人身边坐的都是些强悍人物呢,瞧瞧左边,佛莲一尊,瞧瞧右边,战神一座,真是哪边都惹不起啊! 除了白玉糖他们这边之外,陆言卿的脸色也不算太好,瞧着涅梵晨,温润中透着一股审视。 他也没想到这个佛子涅梵晨居然会真就跟着白玉糖离开,还还了俗! 陆言卿毕竟是生于大家族,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于涅梵晨那些宿命论的说法,当真是一句都不信! 不过,既然白玉糖都同意了,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区区一个西域佛子,就算地位崇高又如何,他陆言卿也没有放在眼里。 他真正在意的是白玉糖的态度。 一直以来,白玉糖对待任何的人事物都是婉柔沉静,波澜不惊的,她的心藏得太深,让人根本摸不到她的情绪。 但是,陆言卿看的分明,这个涅梵晨却一次又一次挑起了白玉糖的怒火,或嗔或娇,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美景。 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感,失落感,甚至是厌恶感——对涅梵晨的厌恶。 随着周明军高超的车技带着众人驶出了西域民众的包围圈,整个车子周围陡然间安静下来。 除了田甜这个神经大条的芭比肥妞之外,就连一向爽朗的金家兄妹都察觉出空间中气流的诡异。 “哎,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们咋都这么安静啊!”田甜的大嗓门一出,空气直接活跃了几分,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转向了涅梵晨,“我说佛子大人,这飞车惊魂可都是你惹出来的,给点补偿吧!” “什么补偿?”涅梵晨容色不变,唇瓣微微开合,声音清冽的像是雪山上潺潺而下的冰泉。 田甜被涅梵晨的容光所摄,整个人花痴的吞了吞口水,“就是……那个……你不是会批命吗?给我算一下呗!” 田甜的要求让众人不由得都提起了一丝兴趣。 涅梵晨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入世,我便不是佛子,自然不能妄言天机。” “切,别这么死板吗?你不是那什么要追随我姐妹吗,我的话你不听,难道她的话也不听?”田甜一边说,一边使劲儿的朝白玉糖打眼色,真是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白玉糖被盯得不行,只得无奈的说道,“你就给她算一下吧,随便指点两句。” 涅梵晨闻言,冰白色的唇瓣慢慢的勾起了一个笑容,像是冰原上绽放的雪域莲花,“既然玉儿如此说了,我就给你一点忠告:红尘多虚妄,切不可被表象迷惑,否则情劫缠身,必有重伤,需知珍惜身边人。” 白玉糖被涅梵晨那声‘玉儿’给雷了个半死。 她是要求过他不要再叫她白小姐,但是也想过堂堂佛子居然会想了这么一个肉麻的称呼。 当然,涅梵晨叫了不止一次,白玉糖已经渐渐有免疫能力了。 田甜则是被涅梵晨的话搞得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神马意思?完全听不懂?”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懂了。”涅梵晨敛了笑容,一脸的莫测高深。 白玉糖暗暗诽谤:故弄玄虚! 田甜倒像是信了十分,不再言语,躲在一边碎碎念起来。 金彦玲见此,也兴致勃勃的过来凑热闹:“那我呢?那我呢?佛子大人也给我算一下吧!” 涅晨梵这次没有推脱,只是慢慢的吐出四个字:“一生坦途。” 一生坦途,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无疑比刚刚田甜的那段批言好了很多,金彦玲听了也是喜滋滋的。 金彦鸿也不落人后,“涅梵晨,那我呢,你看得出来不?” “知足常乐。”涅梵晨对于金彦鸿直言其名,没有半分波动,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种忠告。 金彦鸿也没反驳,点点头算是接受。 周明军虽说一直在开车,耳朵却在时刻关注着后边,此刻他也忍不住问道,“那我呢?佛子大人给我也说说吧!”“命遇贵人,时来运转,世易时移,飞黄腾达。” 涅梵晨的话直接让周明军将目光转到了陆言卿和白玉糖身上,登时心中一片火热:命遇贵人,眼前这些人可不就是贵人吗! 难道说从此之后自己会飞黄腾达?看来这次西域之行还真是来对了! 周明军心底暗暗庆幸。 “那我呢,不知道佛子大人又会给我什么样的批言?”一直都没说话的陆言卿终于开口了,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秋日,声音淡雅柔和。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糖就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的敌意。 敌意?陆言卿这样八面玲珑,温文尔雅的人物也会将敌意表现出来?白玉糖第一时间就给否定了,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涅晨梵抬眼看着陆言卿,竟是沉寂了几分钟,雪山般的眉目微蹙,双眸中涌上了些许神佛一般不达眼底的悲悯,“你这一生富贵无边,可惜命中无子,注定一生相思,孤独终老……” 涅梵晨这话一出,整个车厢陡然一静。 “你乱说什么!”白玉糖的娇颜上涌起了一层薄怒,“陆大哥别听他的,这人就是一个神棍!” 陆言卿却是长久的沉默,他的双眸静静的盯着白玉糖,专注而执拗。 这一刻,他的眼中退却了与世无争的温润,有的只是喷薄欲出的炙热,还有一抹常人察觉的痛苦。 随着陆言卿的目光,涅梵晨的视线也转到了白玉糖的身上,车上越发的静了。 被陆言卿和涅梵晨两人同时看着,白玉糖就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脸色沉静的有些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陆言卿才柔和一笑,像是秋日里冲破云朵的阳光,温暖如初,“我不信命,更相信人定胜天。不过,我很好奇,涅先生给自己算过吗?你的命又是什么?” “陆先生说笑了,既然身为测命之人,自然是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的,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涅梵晨双眸冷凝,淡淡的看向白玉糖,勾唇轻笑间,风华无双,“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无聊!” ------题外话------ 今天高考结束了,暑假也即将到来,欢欢真心的祝愿各位求学的学弟学妹能够得偿所愿,考一个好成绩,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暑假! 在这里,欢欢顺便把领养的情况给亲们罗列一下: 铁木由亲亲【西西宝宝可爱】领养; 小雪球儿由亲亲【兰夜心】领养; 涅梵晨由亲亲【rong49】领养; 亲们如果还想要领养的话,下手要尽快哦~(*^__^*) 第三十章 与佛tong居的日子 为了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白玉糖等人回到宾馆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匆匆吃了顿饭,便退了房间,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见识过了西域民众对涅梵晨的热情,众人也实在是不敢耽搁,万一给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能否安全离开西藏都是个问题,毕竟西域佛子在藏民眼中就是一个神! 当然,这也让田甜等人感慨连连。 能不感慨吗? 自己来一趟西藏空手而归,你看看人家白玉糖,不但得到了一只夜雪狼王做宠物,得到了锭光青铜莲花佛灯这样的国之瑰宝,得到了翡翠天珠,最狠的是还拐走了西域佛子,这份收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哎,同是生活在一片屋檐下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次,陆言卿等人并没有在半路停车,周明军和金彦鸿两人轮流开车,仅仅不到两天的时间,悍马车就驶进了汉南省临沧市境内。 白玉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夏婉婷从电话里得知自家女儿要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早早的等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 这是第一次白玉糖离开夏婉婷的身边,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仅仅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夏婉婷已经是牵肠挂肚,对自家女儿想念连连。 白玉糖一回家,就闻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菜饭香,整个人都是一阵温暖,一阵放松。 铁木和涅梵晨都跟在白玉糖的身边,不管是铁木的粗犷俊美,涅梵晨的圣洁清冷,那都是极为闪光的人物。 但是,夏婉婷还是第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或者说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好一阵打量,生怕白玉糖出去这一趟,受了一星半点儿的苦。 要不是小雪球儿撒娇撒痴的一声叫唤,夏婉婷还真是没注意到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人一兽。 “这位是……”夏婉婷看到涅梵晨,也忍不住狠狠一呆。 她也算是活了半辈子,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风华无双的人物,他仿佛站在那里便已然是光芒万丈,让人想要顶礼膜拜,不能自已。 夏婉婷心中无比的疑惑: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在自家女儿身边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夏婉婷的疑惑,涅梵晨十分有礼的伸出手掌,那样子简直比英国皇室出品的绅士贵族还要优雅几分,“伯母您好,我叫涅梵晨,您叫我梵晨就好。” “哦,好,梵晨是吧……”夏婉婷还有些晕晕乎乎,不明所以。 白玉糖轻飘飘的瞪了涅梵晨一眼,这才将自家老妈带到内室,说起了这趟西域之行的种种经历。当然,为了怕夏婉婷担心,白玉糖并没有说自己在尼姆塔雪山中待了两天一夜的光荣事迹,只说自己受到了尼姆塔村罗的热情款待,就连小雪球儿,也是葛玛族长赠送给她的。 小雪球儿虽然对于自己主人的这套说辞极为不满,但也没有忘了搞好裙带关系,十分乖巧的拱了拱夏婉婷的手掌。 夏婉婷听说小雪球儿是雪狼中的一种,本来很是担心这种生物凶性未除,伤害到自己和女儿,但是一瞧小雪球儿那副可怜兮兮的讨巧模样,心里不知怎么就软了,只说让白玉糖看好了小家伙,算是正式接受了小雪球儿成为家里的一员。 她最关注的还是涅梵晨的问题,毕竟不同于小雪球儿,涅梵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大男人! 白玉糖这次没怎么瞒着夏婉婷,直接说明了涅梵晨西域佛子的身份,以及发生在大昭寺的经过,至于涅梵晨追随她的理由,白玉糖只说因为自己是有大福缘的人。 这份儿说辞多少有些牵强,夏婉婷却是深信不疑:自家的女儿如果没有大佛缘,怎么能够得到水火灵芝这种灵药,又怎么能脱胎换骨,恢复容貌呢! 但是,夏婉婷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放心,“闺女,你真的要让这个涅梵晨住在这里?” 白玉糖也是一阵头疼,脸上却是柔婉的笑道,“妈,先这么办吧,我跟你睡一间,让阿木跟他睡一间就成,以后的事我自有安排,您不用担心。” 夏婉婷心里想想:只觉得那涅梵晨容貌绝世,气质出尘,又是能掐会算的佛子,留在自家闺女身边也不是坏事,顿时也不再反对,转而问起白玉糖在西藏游玩的心得。 殊不知,在客厅里,一场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喂,涅梵晨,这里是姐姐的家,是我守护的地盘,你别想住进来!我不同意!”铁木狠狠的盯着涅梵晨,浑身上下气势非凡,一双朗目满是飞火流星。 涅梵晨只是静静的抚摸着手中佛珠,一张玉面像是铺面了湖光雪色,唇角勾起的淡笑犹如浮光掠影一般,“能不能住进来,似乎不是你说了算。” “你……你不能跟我抢姐姐!姐姐是我的!”铁木虽说头脑缺了一根筋,却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他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幼稚,但却包含了一种占有欲及其浓烈的霸气,让涅梵晨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他轻轻的抬头,双眸中冰雪千里,寒光熠熠,唇边的弧度也变得似笑非笑,“是不是你的,这个也不是你说了算!” “你……”铁木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他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白玉糖和夏婉婷相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铁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玉糖身边,挽住了自家姐姐的手臂,一脸敌意的盯着涅梵晨。 涅梵晨却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夏婉婷手上带着的翡翠天珠,登时轻笑说道,“伯母,看来玉儿已经把这翡翠天珠送给您了,不瞒您说,这翡翠天珠还是我亲自给您赐福开光的呢,您带上之后必定能够长命百岁,福寿安康,万事如意,心愿得偿。” 白玉糖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憋过去! 这人真是佛子吗?他怎么敢这么信口开河! 明明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主动要求瞧瞧翡翠天珠的模样,只不过在手里拿了一会儿,现在就愣说这佛珠是经他手赐福开光的,还真是省时省力省心啊! 不过,不管白玉糖如何诽谤,涅梵晨取得的效果还是相当显著滴。 起码夏婉婷听了这话,极为舒心,再加上涅梵晨的容貌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全部通杀,那好感度当真是噌噌猛涨。 “好了,都这个时间了,你们也饿了吧,快点过来,我这饭菜都准备好了,赶紧过来趁热吃!”夏婉婷一边招呼众人,一边从厨房中端出一道道已经准备好的美味佳肴。 铁木见此,赶紧上前帮忙。 他刚刚虽然不太明白涅梵晨所谓的赐福开光是啥意思,但却听得出来,这厮分明就是在拍自家姐姐老娘的马屁,还拍的不着痕迹,相比较之下,自己怎么能落后呢! 白玉糖瞧着摆上餐桌的一桌子菜,就是一阵垂涎:蜜汁叉烧,椒盐玉米,腰果虾仁,凉拌藕片……可能是考虑到铁木是肉食性动物,夏婉婷还做了水晶肘子和红烧肉,只是…… 白玉糖瞧了瞧涅梵晨那副仙人模样,微微蹙眉,“这些可都是肉菜,你能吃吗?” 她说这话时,夏婉婷正巧从厨房里出来,不由得一阵歉意,“哎呀,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素菜,这个……” “没关系,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斋菜只是表面形似,无关本心,”涅梵晨似乎在对夏婉婷解释,但他的眼睛却是瞧着白玉糖,“再说,我已经还俗了,不在是佛子,只是普通人一个,面对这样难得一见的美味,不好好品尝一下,岂不是人生一大损失。” 白玉糖此刻是真服了:佛子就是佛子,真能忽悠啊! 瞧瞧自家老妈那副高兴的样子,真是……完全被收买了! 涅梵晨也算是言行一致,的确荤冷不忌,吃了很多;铁木更是吃的刚刚的,估计把桌子上的菜当成涅梵晨了。 夏婉婷则是一边给白玉糖夹菜,一边给铁木和涅梵晨布菜,忙的不亦乐乎。 一顿饭,吃的极为开怀。 趁着夏婉婷和铁木洗碗的功夫,白玉糖将涅梵晨带到了铁木的房间。 “今天你就睡这儿吧,将就一下,先跟铁木一间。”白玉糖直接出口的就是肯定句,一共两间房,由不得你不住。 涅梵晨简单的打量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可以。” “我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白玉糖小声嘀咕了一句,继而淡淡的说道,“那你休息吧,要不然就看看书,反正随便啦!” 白玉糖说完你就想离开,谁知道涅梵晨竟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指尖清凉清凉的,像是雪山上潺潺的冰水,她的手臂柔软滑腻,像是美玉细绸,肌肤相接,两人都是一震。 “干嘛?”白玉糖转过身来,脸色有些微红,眸子却是沉静如昔。 “我要沐浴。”涅梵晨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像是在说我要吃饭,我要睡觉那么简单,那么自然。 “虾米?”白玉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红霞更甚,“你要沐浴就沐浴好了,跟我说什么说,屋子里就有卫生间,你不会连这都不懂,要我给你放水吧!” 涅梵晨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击溃了白玉糖引以为豪的淡然。 白玉糖直接无奈,无语,欲哭无泪:自己真真是请回来了一尊大佛啊!以后的日子还真是……前途堪忧! ------题外话------ 本集结束,从下一章开始将会进入第三集淮城风云,提前剧透一下,在这一集中矛盾冲突将会全面爆发,亲们不要错过哦~(*^__^*) 第一集 买房风云(上) 随着七月份到来,汉南省的天气又炎热了几分,就连树上的蝉鸣都有些发蔫。 大白天,很多老人小孩已经是耐不住屋子里的闷热,纷纷出来纳凉,居民楼前方的杨树下面,坐满了聊天打趣的老老小小,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一辆纯白色豪华版奥迪a8l停在了小区外围。 那令人炫目的色泽,优雅高贵的设计,难得一见的车型,立刻吸引了小区民众的围观。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身着月白色格子短袖的男子,举止温文的走下车来。 只见这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一双极尽优雅的金丝眼镜,充满着低调的奢华,在这双眼镜后面的是一双秋日般温润宁静的眸子,夏日浓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洒上了满身华光,失了灼热的烦躁,多了舒心的清凉,宛如笔墨丹青。 “这是谁家的小伙子,真俊啊!”一个大妈无限感慨道。 “是啊,瞧瞧这气派劲儿,哎呦,要是我家姑娘能找到这么一个对象,那可真是……” “我说你就别作梦了,你看看他开的那豪车,是一般人吗,你家姑娘能高攀得上?” “切,我就是说说,不过,这样的人来咱们小区干啥,难道咱们小区还有他要等的人?” 众大妈瞧着那男子专注的盯着这片小区,那温柔凝眉的样子,真是让她们这帮已婚多年的妇女都是一阵春心大动,心中的八卦之火也在熊熊燃烧:这个男人等的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这个男子就是陆言卿了,他所在的这片小区正是白玉糖和夏婉婷所住的地方。 到了现在,陆言卿也终于知道了白玉糖的身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玉糖居然是白家的三代嫡系,还是被赶出来的三代嫡系! 说真的,当他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搞错了! 汉南省的富贵圈中众所周知,白家二代白锦鸣英年早逝,他的女儿白玉糖面覆胎记,奇丑无比,甚至还被萧家退婚,简直就是白家的耻辱,而他所知的白玉糖呢? 容色绝美,气韵无双,风华内敛,沉静淡然,还有那不逊于他的见识才华。除去这些不说,单单是白玉糖的运气,已经是让人不可小觑的资本。要知道白家的发家产业可是珠宝生意,做珠宝最重要的就是原料来源,原料来源大部分指的就是翡翠玉石,想要得到这些东西,无非就是赌石赌矿,谈到赌石赌矿,又有哪一点离得开运气二字! 况且,就冲着白玉糖能一下子赌出玻璃种的翡翠天珠,她所拥有的能力又岂是运气二字可以解释的? 这样的人物,白家居然弃如敝履,冷落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当然,陆言卿得知白玉糖的身份之后,也做过一定的调查,自然也了解到原来的白玉糖确实脸上有胎记,但是,有胎记又如何,他相信,白玉糖这样的女子,就算容貌丑陋也是吸引人的,只要看到她内蕴的风华,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魅力。 想到这儿,陆言卿几乎要为白玉糖的那个“前未婚夫”萧熠宗扼腕一叹,想必他要是见到现在的白玉糖,会后悔到死吧! 他还真是要感谢萧家的有眼无珠,要不然,他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只是,想到那天涅梵晨的批言,陆言卿的心头便微微烦闷:那个男人才是他最该注意的吧,况且他们现在还住在一起! 说起来,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陪白玉糖去买房。 没错,就是买房。 这几天的同居生活,真真是搞得白玉糖苦不堪言! 涅梵晨这尊大佛干什么都要人伺候,夏婉婷在家和不在家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铁木虽然任劳任怨,但是却跟涅梵晨天生犯冲。这两人,一个小孩心性,憨直霸道;一个清冷寡言,不通人情。每每冲突,真真是让白玉糖一个头两个大,心情极度不佳。 造成这些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空间太小,试想一下: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偏偏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吵起来吗? 当然,白玉糖想要买房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夏婉婷,既然自己现在手头有钱了,自然是要让老妈生活的舒服一些。 “陆大哥,这么早就到了啊,等了挺长时间吧,怎么不给我个电话呢?”白玉糖一下楼,就看到了陆言卿挺拔俊逸的身影,不由得勾唇一笑。 铁木,涅梵晨和田甜紧随其后,从楼上走了下来。 陆言卿看到众人,上前疾走了几步,温柔笑道,“没等多长时间,刚来,看来铁木兄弟和涅先生也要同去了。” 他的眼睛温润的扫向铁木和涅梵晨二人,笑容不达眼底。 铁木面无反应,除了自家姐姐谁都看不到;涅梵晨淡淡的点了个头,清冷如莲。 这两人的反应似乎在陆言卿的预料之内,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三个人一见面便是完成了一次无声的较量。 田甜在一边儿不乐意了,调侃着说道,“陆大哥,你没看见我呀,这里面貌似就我的占地面积最大吧?” “当然看见了,你这体型想忽视都难。”陆言卿也难得的开了个玩笑,搞得田甜一阵气闷。 “对了,怎么不见小玲和金二哥啊?”白玉糖淡淡的问道。 “他们两个啊,”陆言卿的目光看着白玉糖,目光立时柔和了几分,“鸿子不是从你那儿买了个四相佛头根雕吗,这两人赶着回本家献宝去了,今天就不过来了。”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坐上陆言卿的那辆奥迪绝尘而去。 直到此刻,那堆从白玉糖等人出来就开始石化的大妈才算是陡然回神,霎时,议论声如潮水般爆发开来。 “天啊,刚刚我看到的是些什么人物啊,真是比画上的还要好看啊!”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我咋就不知道咱们小区还住着这样的人物呢!” “哎,早知道真是应该好好打听打听,我那儿子可还没娶媳妇呢!” “你瞧瞧,又说笑了不是,你也不看看那丫头身后跟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尤其是那个一脑袋白头发的,真是长得,长得……哎呦,真真没法形容了!” “就是,就是……” …… 很快,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便来到了市中心的是一家新开盘的大型售楼处。 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中央放着数十座的楼盘模型,周围站在衣着整齐,容貌秀美的售楼小姐。 白玉糖和陆言卿五人的到来,让这些售楼小姐皆是一阵呆滞。 陆言卿的温润雅致,铁木的霸气野性,涅梵晨的圣洁清冷,白玉糖的绝色风华,田甜的可爱爽朗,交织在一起,简直是迷了人眼!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工作套穿的女子,很是热情的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女子的穿着与旁人不同,一看就是个主事的,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满是热情的微笑,瞟向陆言卿的眉眼中,藏得全是风情,“这位先生,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能在这里工作的,哪个不是人精,这大堂经理从众人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陆言卿和田甜才是有钱的金主,至于其他人,白玉糖的气质风华让她生妒生厌,涅梵晨和铁木两人倒是让她喜欢迷醉到了心坎儿里,可惜,看着不像有钱人,不符合她的标准,田甜更不用说,一身肥肉让她不喜,所以,这位大堂经理直接将所有的热忱都扑在了陆言卿的身上。 陆言卿被这个女人露骨的眼神瞧得皱眉,出于风度,他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怎么变化,只是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你搞错了,要服务的人不是我,真正要买房的是她!” 大堂经理顺着陆言卿的眼神看去,便看到了白玉糖那张美丽的让人嫉妒的脸,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白玉糖:廉价的短袖体恤衫,简单的蓝色牛仔裤,脖子上,手上,耳朵上一丁点饰品都没有,这样的人能够买的起房,还是这里超级昂贵的房子? 她的眼中立时多了几分不屑,只当白玉糖是走了狗屎运,傍上了陆言卿这个大款,声音也一下子冷淡下来,“这位小姐,你好,不知道你要看哪个户型的房子,我现在有点忙,叫个人来给你服务,小雨!” 随着大堂经理一声招呼,一个长相秀气白白净净的女孩子便快步走了上来。 那个大堂经理简单的交代了几声,很是不舍的瞟了陆言卿和涅梵晨三人几眼,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什么玩意,狗眼看人低!”田甜极为不忿的哼了一声。 陆言卿和白玉糖几人倒没动怒,主要是跟这样人生气不值得,她还不配! “这位顾客,您好,我们这里现在的户型极为齐全,请问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需要,我可以先帮您筛选一遍……” 那女孩子的态度很是良好,口齿清晰,笑容甜美,让白玉糖极为满意,丝毫不理会周围人或鄙夷,或探究,或羡慕。或痴迷的眼光。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对儿搂肩搭背的男女亲亲热热的走了进来。 白玉糖回身一看,不由得目光一凝:来人赫然是萧熠宗和白子涵二人! ------题外话------ 陆言卿被亲亲【gj409045659】领养;(*^__^*) 第二章 买房风云(下) 接上:白玉糖回身一看,不由得目光一凝:来人赫然是萧熠宗和白子涵二人! 白子涵身穿一件淡粉色的修身短款抹胸小礼服,手拿范思哲的新款粉色蛇纹包,腕上戴着香奈儿的闪钻腕表,指上套着超大型钻戒,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名牌名品;萧熠宗也不遑多让,从头到脚,一水儿的阿曼尼,若不是他脸上的傲然之气太重,倒是当真有几分豪门子弟的高贵气度。 这两人都带着墨镜,似乎生怕别人认出他们来,偏偏他们的穿着行为又高调至极,如此做作的表现,让白玉糖仅仅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浪费她的精力。 陆言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熠宗和白子涵两人,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白玉糖看去。 当他看到白玉糖那副完全无视的态度之后,整个人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柔和下来,瞧着萧熠宗两人的眼神中带了几许若有似无的讽刺。 田甜的反应就直接多了,完全鄙视:在她眼里,这两个奸夫**妇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铁木根本不知道萧熠宗白子涵这两号人物,没什么反应;倒是涅梵晨,抬眼看了萧熠宗二人一眼,清冷如山颠雪莲的眼眸中藏着几丝风雪弥漫的冷意。 刚刚那个说自己忙得不可开交的大堂经理,一看到萧熠宗和白子涵两人的出现,立刻就不忙了,小跑的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眼睛里全是谄媚:“哎呦,这不是萧二公子和白小姐?你们二位大驾光临,我们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 大堂经理如此热情的态度大大满足了白子涵的自尊心,趾高气昂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哦,你认识我们?” “瞧您这话说的,现在报纸杂志上可都是您二位的新闻,现在谁不知道萧家二公子和白家子涵小姐的婚事啊,您二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我可是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您二位叫我小朱就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萧先生和白小姐服务的?” 不得不说,这个大堂经理的确是个拍马屁的人才,舌灿莲花,区区几句话,就说的萧熠宗和白子涵通体舒畅。 “嗯,你态度不错,我们到这儿来看看别墅,临沧这边儿虽然小了点,但是地方不错,买栋别墅也好以后到这儿来玩的时候方便,对了,我可是只看黄金地段的,一定要在市中心,那样方便我购物!”白子涵摘了墨镜,极为挑剔的说道。 大堂经理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恭敬的说道,“这样,还请二位跟我到vip包间坐坐,由我亲自来给您做个详细的介绍,二位请。” 萧熠宗和白子涵二人点了点头,正随着那个大堂经理往里走,谁想到还没走了几步,一歪头,就看到了陆言卿和白玉糖等人。 “陆言卿?”萧熠宗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上前疾走了几步,脸上已经带上了些许敬畏和讨好,“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陆二公子,真是幸会幸会!” 其实,也不怪萧熠宗会是这种态度,就算他萧家已经跟白家联姻,整体实力依旧是跟三大豪门差了一个档次。陆家和白家不同,是真正底蕴雄厚的老牌世家,陆言卿又是公认的汉南省第一公子,同辈当中的第一人,就算他老哥陆远诚也不及他在陆家的地位,可以说陆言卿这个豪门公子的身份比三大豪门所有同辈中人的含金量都要高! 这样一个人物自然是萧熠宗攀附结交的对象。 白子涵自然也发现了陆言卿等人,脸上却微微有些不以为然,白家的光环已经让她彻底眼高于顶起来,在她眼中,陆言卿这个二公子的身份,和她也相差无几,“陆言卿,没想到你也来了临沧啊,怎么,也想在临沧买栋别墅玩玩?” 看到这一幕,那个大堂经理真是又惊又悔,她本以为陆言卿不过是个有钱的小开,但是瞧着这意思,居然是比萧家白家还要不遑多让的太子党一族啊! 她也不敢吭气,乖乖的站在两人身边,笑容带着几分尴尬的亲切。 陆言卿见萧熠宗和白子涵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知道躲不过了,不着痕迹的看了白玉糖一眼,这才温润有礼的说道,“原来是萧二公子和子涵小姐,二位好,我今天是陪朋友过来的,作陪而已。” “是吗,原来这些都是陆先生的朋友啊,”萧熠宗仔细的打量了众人几眼,对于铁木和涅梵晨的容貌气度很是惊异,眼中闪过一丝妒意。 但是,他的精力更多地集中到了白玉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毓秀钟灵,沉静绝美的女子给他的感觉,竟有些莫名的熟悉,当真是让他心动不已,这一刻,他几乎忘了,自己的未婚妻还站在身边,“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萧熠宗的话,让白玉糖微微侧目,她看到萧熠宗眼中暗藏的迷醉,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过,这抹冷笑看在白子涵的眼中却变成了示好,她的神色陡然间阴郁下来,看着白玉糖的目光满是嫉妒和鄙夷,“熠宗,你说什么,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你怎么可能认识!” 她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分明暗示白玉糖和陆言卿的关系不清不楚。 登时,陆言卿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秋日般的眼眸中竟是狂风过境的怒火,“白子涵小姐,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不要丢了豪门大家的脸面,我再说一遍,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是我陆言卿的好友,不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人!” “你……”白子涵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没想到,被称作谦谦君子的陆言卿会突然发怒,“陆言卿,你居然为了这些人对我翻脸?!” “翻脸又怎么样?”田甜狠狠的瞪了白子涵一眼,“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得瑟起来了,眼睛长在头顶上,什么玩意儿!” “你……你们!”白子涵气得发抖,一张妆容精致的美艳脸庞也变得有些扭曲,“陆言卿,你听见你朋友说什么了吗?居然敢侮辱我,你们算什么东西!熠宗,他们欺负我,你还不帮我!” 白子涵撒泼的样子让萧熠宗心头涌上了一阵莫名的厌烦,尤其是再看到白玉糖沉静如兰的美态之后,这种厌烦更加明显,白子涵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不理会她的要求,但是,陆言卿又偏偏不能得罪,萧熠宗越发的为难,只能尴尬的说道,“子涵,别闹了,刚刚……刚刚确实是你先不对的,这事儿就揭过去好了……” “熠宗!”白子涵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憋闷,生生像是一把火烧在心里。 就在萧熠宗拼命安抚白子涵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白玉糖却是突然间上前一步,对着萧熠宗温柔地一笑,这一笑当真是如同百花竞艳,千种春色,万般妖娆,“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你吗?我的回答是——见过;我不但见过你,还见过这位白小姐,怎么,白小姐对我没印象吗?” 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白玉糖那深不见底的眸光,她浑身上下一阵冰凉,如临深渊,尤其是白玉糖那张脸,竟是跟她记忆中那个被扫地出门的三婶有七分相似,让她心中陡然一惊。 看着萧熠宗那副痴迷沉醉的样子,白子涵又妒又恨,却又慌乱莫名,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下去也讨不得好,只想赶紧离开,“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你,还有,你离我们远点,熠宗,我们走!现在就走!” 白子涵不由分说的拉着萧熠宗离开,偏偏萧熠宗还频频回头,冲着陆言卿和白玉糖示好,那样子真真可笑! “姐妹,你那个前未婚夫就这副德行啊,空有一副皮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简直就是个渣啊!你别说,我现在有点同情那个白子涵了,”田甜挽着白玉糖的手臂小声问道,“不过,那个白子涵刚刚可是说你坏话来着,就这么完了,似乎不是你的个性啊,你就没打算暴漏一下身份,给他们个惊喜神马的?” 白玉糖淡淡一笑,眼底光华流转,宛若子夜星辰,“无所谓,拖得越久,她们知道真相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效果才会越好,不是吗?” “没错,没错!”田甜和白玉糖二人对视一眼,笑的狡黠。 萧熠宗和白子涵的离去并没有给白玉糖等人造成一丁点的波动,但是,那个大堂经理可待不住了! “那个……陆先生还有这位……这位小姐,刚刚真是失礼了,小雨还是个新人,不如让我来为你们服务如何呀?”大堂经理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水蛇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那个站在白玉糖身边的售楼员小雨不由得眼睛一暗,透着几分紧张。 白玉糖却是淡淡的说道,“你刚刚不是很忙吗?我让她给我介绍就可以了,她的服务我很满意,你还是去忙你的吧。” 售楼员小雨闻言,脸上一喜,介绍的更加卖力。 大堂经理见众人没有人再搭理她,只能讪讪的走开,心中的埋怨不敢表露半分,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她惹不起! 最后,白玉糖选择了一座位于临沧市郊区的别墅,一共两千多坪,因为位置较为偏远,价钱还算公道,一共花了两千二百三十万。 白玉糖付了款,眼看着自己的荷包再次干瘪了下去,不由的叹了口气:她本来以为手头宽裕了,可一花钱才知道:还是穷啊! 第三章 再临古河长街 办妥了买房的各种事宜之后,时间还早,陆言卿提议到古河长街转一圈,白玉糖欣然同意。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她淘到的好东西着实不少,不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收藏品也只有锭光青铜莲花佛灯一件,她现在手头既然还有闲钱,自然是想要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几件好东西,当然,要是能遇到古董家具之类的,就更好了,要知道,她的新居可是需要好好布置一番的。 古河长街依旧和往常一样,热闹无比。 白玉糖等人的到来,自然是刮起了一阵视觉风暴,惹得众人频频驻足回首,甚至目露迷色,尤其是涅梵晨的一头白发,简直收获了百分之一千的回头率! “涅先生的容貌实在是有些惹眼,这里人多眼杂,也没什么好东西可看,不如咱们直接去铭古轩转转,小糖,你说呢?”陆言卿毕竟是大家族的公子,实在是不习惯跟着那些小商小贩扎地摊,再加上周围灼灼的视线,不由得出言建议道。 白玉糖瞧了瞧清冷如莲,完全无感无觉的涅梵晨,无语的点了点头,“好吧,咱们就去铭古轩,说起来上次我只是过去鉴定东西,还没好好的转过呢。” 田甜更是兴致勃勃,“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 走进铭古轩的大门,立刻有一个身穿清朝蓝底儿青丝滚边马褂的男店员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白玉糖一看,不禁勾起了一个笑容,这还是一个熟人:来人正是那天接待过她的那个铭古轩店员——林楠! 林楠一看见白玉糖,双眼立时一亮,就连声音都有些激动,“白小姐,真没想到能再见到您,欢迎欢迎,快请进,今天您想看看哪方面的东西啊?” 田甜瞧着这个欢喜莫名的店员,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不由得打趣道,“呦,你这店员可真有意思,感情你光看见小糖了,把我们当空气怎么着?” 林楠闻言,清秀的脸庞登时一红,他这才发现,同白玉糖随行而来的,除了那天那个俊美粗犷的男子和这个肥胖可爱的女子之外,还有自家老板的贵客陆言卿陆二少爷! 剩下的一人,则是一个满头雪发的男子。 不得不承认,就算同为男子,看到涅梵晨的时候,林楠也不由自主的呆了一呆吗,心中感慨连连:原来世上当真有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 不过,林楠的心理素质也算是相当过硬,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再次扬起了彬彬有礼的笑容,“诸位,真是很抱歉,刚刚失礼了,陆二公子竟然跟白小姐一同光临本店,真是本店的荣幸,不知道诸位是想到二层的vip包间小坐一会儿,还是在一层转转啊?” “我们暂时就在一层转转,你不用管我们,去忙吧。”陆言卿温润的说道。 林楠闻言,很是有礼的退到一边,不再打扰众人。 白玉糖则是第一时间就集中精力,开始大面积的扫视整个一层大厅里一众东西的物气。 让她微微的失望的是,有一半都是仿制品,虽然真品的数量不少,但同样的,价格也极为不菲,想要检漏的话是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一凝,盯住了摆在大门口内侧的一个棕色纸箱。 在这纸箱中散乱的放着七八幅画卷。 她蹲下身子,随意的打开一幅画卷,简单的看了看,这才开口问道:“这些画怎么卖?” “这些画?”林楠微微一怔,赶忙流利的说道,“这些画是刚刚收购回来的,都是赝品,不过仿的还算不错,您要是喜欢的话,一幅画两千,这里共有八幅,可以给您算的便宜一点,算您一万五千元,白小姐,您看呢?” “嗯,不算贵,我要了。”白玉糖当下就掏卡转账,没有一丝犹豫。 田甜在一边看着,眉头皱得厉害,“姐妹啊,你现在花钱咋大手大脚的尼,这些画虽然不算贵,但没什么收藏价值,你真要买?” “嗯,”白玉糖点了点头,声音中含着一种莫名的喜悦,“你也知道我刚刚买了房子,那么大的地方,怎么都需要布置一下,买些画,添点儿色彩也算不错,反正我瞧着这些画仿的也挺真的。” 陆言卿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是瞧着白玉糖唇边那抹自信的笑意,眸中精光一闪,不由得住了嘴。 就在这时,随着楼上的一阵脚步声,古长河从上面走了下来,“哈哈……,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会同来,要不是楠子刚刚通知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就打算‘过门不见主人家’啊?” “古老好。”陆言卿和白玉糖有礼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怎么着,白小姐,这是从我们店里买的?”古长河瞧着白玉糖脚边棕色纸箱中的那几卷画,笑的有些尴尬,“不过是些赝品,要是白小姐喜欢,老头那儿可是有几幅真品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不用了,古老先生,我买这些是因为刚刚买了栋宅子,权当装饰,附庸风雅而已,没必要挂什么真品,不过,”白玉糖眸光流转,笑的狡黠,“这家具可是还没有着落呢,我可是对一些黄花梨木的古董家具很有兴趣,您要是有什么门路,不妨通知我。” 古老闻言,笑容一阵畅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这两天正好要去淘一家老宅子,要是诸位有意,都可以跟我同去,陆二公子,白小姐,意下如何啊?” “呵呵,那就借古老先生的东风了!”白玉糖也没想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登时笑容嫣然。 陆言卿瞧着白玉糖应了下来,眉眼中也带了温润的笑意,“古老介绍的地方,我自然也不能缺席了。”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吧,完了我通知你们。”古老客客气气的说道。 商量好了这件事,已经临近正午,白玉糖等人出了铭古轩,就直接杀到了福满园。 这程序倒是跟他们上次来古河长街的时候,有些相似。 到了福满园,陆言卿本来想要个包间,谁知道中午福满园的生意实在太好,包间全都预定出去了。 福满园的经理见来人居然是陆言卿,直接大汗淋漓,道歉连连。 毫无疑问,涅梵晨等人无双的容貌再次遭到门口路人的围观,不得已,众人只得在大堂里随便寻了一个靠边角的座位,稍稍隔开了周围的视线。 刚刚坐稳当,白玉糖就接触到了陆言卿似笑非笑,带着探究的眸子,登时浑身一颤,“陆大哥,你那什么眼神,怪冷的!” 陆言卿一阵尴尬,脸上满是无奈的温柔,“说什么呢,我就是想知道,你买这些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布置房子吧?” 白玉糖目光一凝,墨玉般的双眸中隐隐的浮了几丝笑意,“怎么,难道陆大哥认为我刚刚说的原因不可信?” “不是不可信,只是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怎么说呢,什么事发生在你这丫头身上,好像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陆言卿眉目清朗,笑的宠溺。 涅梵晨和铁木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目光的分明写着‘同意’二字。 田甜的眼珠子则是越瞪越大,“这么说来,小糖,你刚刚买那些画儿难道真有问题?” 瞧着四个人八只眼睛整齐的盯着自己,白玉糖也没打算隐瞒,直接从棕色纸箱中,将中间的一幅卷轴抽了出来,“陆大哥猜得不错,我的确觉得其中有一幅画不太对,所以才把这些画都买了下来,就是这幅,你们看看吧。” 随着画卷的展开,一座木拱桥仿佛将众人引入了白皑皑的一片冰雪世界,树木凋零,人烟稀少,一条小溪横亘其中,小溪的两岸有茅屋四五间,溪中荡漾着一叶篷船,有船夫撑篙而行。情景冷漠萧瑟。 让人惊叹的是,这整幅画卷,皆用墨色渲染,墨色溪水以衬两岸之白雪,坡石有渍染似无勾皴,全图更是采用了俯瞰的视角,一丝一毫,描绘的极为精准。 陆言卿目露惊叹,“这临摹的……是王维的《雪溪图》啊!” ------题外话------ 大家猜猜这画是真是假呢?呵呵~这两章可能有些平淡,但是亲们,请相信: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群么一下~(*^__^*) 第四章 真假《雪溪 接上:陆言卿目露惊叹,“这临摹的……是王维的《雪溪图》啊!” 白玉糖闻言,唇角微勾,带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陆大哥怎么就确定这幅《雪溪图》一定是临摹的呢?” 陆言卿微微一怔,目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小糖,你的意思……是……这幅画是真迹?!我承认这幅画的从笔法到画风,完全是王维‘水墨为上’的风格,让人找不出瑕疵,但是……你应该知道,王维的《雪溪图》现在正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若这幅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故宫里那幅是假的?” 其实,也难怪陆言卿有此一问,不管他多么信任白玉糖都好,‘故宫中不可能有赝品’已经成为了众人的思维定势,或者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权威,想要打破这种认知,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也没说这幅画一定是真的,只是感觉很不对,你们看它的纸张,是不是比一般的画纸要厚上许多……”白玉糖也知道一时半刻让众人接受很困难,只得循循善诱的说道。 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看到这玩意儿的物气,绝对是真品吧! 经过白玉糖这一提醒,陆言卿登时双眼大亮,但是脸上的疑惑并没有消散,“没错,这纸质除却厚度之外,确实像极了唐代的绢本,只是……众所周知:王维的《雪溪图》是没有款儿的,这幅画却有款,不是临摹的,又是为何?” 在面对古玩真假这种原则性问题的时候,陆言卿就变得极其强硬,就算东西是白玉糖的,他也是分毫不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涅梵晨却是开口了,声音清清凉凉的,似乎一瞬间就带走了空气中炎炎的暑气,“我倒是觉得这整张画,只有这落款儿是假的,你们看,这落款儿的墨色比其他的地方似乎要暗上许多,与唐代‘水晕墨章’的效果也不甚相符。” “哎,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啊!”经涅梵晨一提醒,田甜也发现了这一问题。 陆言卿也是暗暗地点了点头,秋日般的眼眸涌上了一种棋逢对手的肃然,唇边笑意不变,“真没想到涅先生身为佛子,对于书画方面也有如此造诣啊!” “略懂而已。”涅梵晨一脸的清冷圣洁,微微转头,冲着白玉糖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高深莫测。 白玉糖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得瑟啊!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当口,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传了过来,“这幅画……能不能让我看看。” 来者为两人。 前面一人是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者,虽然已经古稀之年,但却十分硬朗,精神矍铄,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一副石青色的眼镜,身穿灰蓝色的中山装,拄着龙头拐杖,步伐稳健,一双满是皱纹的眼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跟在他后面的一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面如冠玉,眸似点漆,身如青竹,朗朗如画,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文静,一看就是个学识渊博的文艺青年。 这青年男子明显是老者的小辈,一看老者略显激动的情绪,赶忙上前几步,搀扶住老者,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我爷爷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 白玉糖一看这两人通身的气派,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不一般,再加上这两人的态度极为友好,登时平添了几分好感,柔婉的笑道,:“不过是一幅画,你们随意。” 青年男子被白玉糖的笑容晃得一呆,脸上涌起了一抹羞红,“谢谢。” 那老者冲众人点了点头,便十分小心的托起了那幅《雪溪图》,瞧得极为仔细。 看得出来,这老者对于古代文化作品,有着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爱,让人肃然起敬。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者才慢慢的抬起了头,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眼中还残留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激动,“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雪溪图》的真迹,这世事还真是奇妙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陆言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位老先生,您怎么就能肯定这是真迹呢?” 那老者呵呵一笑,颇有些老顽童的味道,“小伙子,你又怎么确定这幅是假的呢?” 陆言卿一时哑然。 白玉糖却是淡淡的笑道,“这位老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方法让这幅画恢复本来面目,重见天日,还请不吝赐教。” 这一番话,直接点明了她的立场:她肯定这幅画是真的! 老先生闻言,赞许的一笑,朝着众人说道,“这里人太多了,也没法演示,老头儿我在上面定了个包间,相逢即是缘分,不如诸位随我一同上楼,我在为大家验证真假,如何?” “好。”白玉糖爽快答应,陆言卿等人也是纷纷点头。 老者将众人的容貌气度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赞叹:这些人还真是哪一个都不简单! 到了楼上,陆言卿将那些个点头哈腰的服务员清了出去,青年男子则是拿上了一盏酒精灯和一盆清水,两条干净的毛巾。 老者见东西已经准备妥当,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姬,名长生,这位是我的孙子姬如玉,不知道几位小友如何称呼啊?” 白玉糖等人纷纷自报姓名,毕竟是面对长者,就连铁木和涅梵晨两人也是是恭敬有礼。 寒暄过后,姬长生的脸色微微的肃穆了几分,“白小姐,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糖丫头,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这幅画的?” 白玉糖略微一怔,随即很是自然的说道,“说来惭愧,我只是想买些画装饰宅子,恰巧发现这幅画的纸质很是特殊,颇为厚重,于是起了心思,买了下来,要是硬说起来,只能算的上是一种感觉吧!” “感觉……”姬长生颇为意外的喃喃几声,高深莫测的说道,“感觉啊,不简单!” 他的话让白玉糖的额目光微微一凝,脸色依旧如初。 姬长生却不再说话,转而变得极为谨慎,他轻柔的打开那副《雪溪图》,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是在为深爱的情人褪去衣衫。 接着他让姬如玉托住画卷,然后用一种极为玄妙的手法,将画的一个边角变换角度放在酒精灯上炙烤。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画卷的一角竟是微微的向上翻折,分成了两张画纸! 老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满意的开始攻克下一个边角。 直到四个边角全部启开,老者用毛巾微微阴湿,轻轻地擦拭抚过画的背面,宛如奇迹般的,明明是一张画卷,却陡然分成了两张绢纸! 附在背面的这张绢纸空无一物,只在右下角上,有一方墨色的落款。 众人看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幅《雪溪图》摆明了就是真迹,只不过被人用特殊的手段隐匿了起来,还挖了个坑,添了一方印章,伪装修成了赝品! 田甜吞了吞口水,脑袋有些打结儿,“那个……这是不是代表着……那个台北故宫博物馆里收藏的《雪溪图》是假的啊?” “这位小姑娘说的没错,”姬长生很是陶醉的看着眼前王维的真迹,眼中划过几许得意之色,“当时我在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馆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幅《雪溪图》不真,可惜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哼!当时可是有不少的老家伙反对我的观点,真该让他们好好看看……” 姬长生说到这儿,突然老眼大亮,整个人很是慈祥的瞅着白玉糖,笑的是见眉不见眼,“糖丫头,老头儿我实在是喜欢这幅画,你看这样,我出价两千万,你把这幅画卖给我,怎么样啊?” 两千万! 田甜再次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暗暗感叹:自家姐妹出手就是不一样啊,一万多块钱买回来的东西,转手就是两千倍!貌似自己刚刚说她花钱大手大脚来着,真是…… 白玉糖自然也有一番自己的考量:王维虽然不是书画大家,但毕竟声名显赫,他的作品传世极少,《雪溪图》又是极其有名的一幅,要是单论价值,两千万已然不低了,但是这幅画的收藏价值却实在是不能用钱来计算。 想到这儿,白玉糖已然是有了主意,她歉意的笑了笑,婉约自然,“姬老先生,您的这个价钱很公道,画卖给您也不算辱没了这幅作品,只是,我个人也爱好收藏,对这幅画喜爱的紧,实在是不愿割爱,还请老先生见谅。” 姬长生闻言,双眼中的兴趣竟是又浓厚了几分,“真没想到糖丫头也是同道中人,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等运道,有这等收藏,真是……后生可畏啊!”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姬长生祖孙俩和众人边吃边聊,气氛越来越融洽,可谓是相谈甚欢。 等到分别的时候,倒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在里面。 “糖丫头,还有你们这几位小友,年纪轻轻都是见识不凡,老头儿今天很高兴能跟你们畅谈,希望咱们能够有缘再见。”姬长生说这话时,满是感怀和欣赏。 姬如玉则是有些羞涩的同白玉糖等人点头道别,然后搀着自家爷爷,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离开。 瞧着他们祖孙二人远去的背影,白玉糖沉静的问道,“陆大哥,这两人不简单,能不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在我的印象中……倒是有一个人跟那位老先生的身份相符,”陆言卿瞧着那老头儿的背影,沉吟片刻,目露崇敬之色,“听说前任故宫博物馆的总馆长就姓姬!” 白玉糖目光一闪,唇边溢出了点点笑意:是吗,若是这个身份,那来头还真是不小啊! ------题外话------ 欢欢最新接到的通知,本文将于本月16号入v,在这里提前先告诉大家一声,如果没有其他变动,等到真正入v的时候,欢欢还会有相应的书面通知,总之有任何情况,欢欢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啦~(*^__^*) 第五章 淘老宅子 眨眼间,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从古河长街回来之后,白玉糖并没有立时将自己买了栋宅子的消息告诉夏婉婷,一是夏婉婷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几千万的身家,二是她也想给自家老妈一个惊喜。 陆言卿已经在着手进行新宅子的装修工程,他的人面自然不是现在的白玉糖可比的,找到的人必定是行业中的翘楚,事情交给他,白玉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等到宅子装修的差不多了,再将这个消息告诉夏婉婷,那才叫完美! 现在,白玉糖需要操心的是:这么大一间宅子,摆点什么才算是合适。 恰巧这日古长河来了电话,她才记起:两日前众人订下的要一起去淘老宅子,登时来了兴致。 依旧是坐着陆言卿的车,依旧是那些人,只不过,车上多了一个小雪球儿。 说真的,小雪球儿自从得了白玉糖那种神秘能量的滋润,成长速度真真不是一般的快,样子也越来越凶猛高贵,实在是跟狗沾不上边儿。 虽说在陆言卿强大的关系网之下,勉强办了一张养狗证,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只狼! 还是一只夜雪狼王! 带着一只狼出来招摇过世,白玉糖真心表示鸭梨很大啊! 好在有涅梵晨这个压得住众生,镇得住狼王的西域佛子在,众人下车之后,涅梵晨主动留在车上照顾小雪球儿,也算是解决了白玉糖的燃眉之急。 他们现在下车的这处地方,已经接近了汉南省的省会淮城,这里可以说是淮城和临沧的临界郊区。 众人一下车,就见古长河和店员林楠已经等在那里了。 “陆先生,白小姐,你们来了。”古长河客气的向两人打招呼,同时,也向铁木和田甜二人点了点头。 林楠也是谦和有礼的向陆言卿几人一阵问好,每每看向白玉糖时,清秀的脸颊依旧羞红。 “古老,让您久等了。”陆言卿略带歉意的温润道。 “哪里话,我们可没等多久,这就走吧,咱们要淘的那家就在前面了。”古长河也没跟陆言卿等人再寒暄,古板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倒是个性急的人。 “古老先请,我可是迫不及待了。”白玉糖柔婉的笑道。 古长河也不含糊,直接跟林楠两人在前面带路。 白玉糖这时才发现,这片郊区的前方竟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平房,倒像是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建筑,虽说有些破烂,倒还算干净。 这些平房被一人高的片瓦砖墙隔开,形成一个个小院落,重重叠叠的紧挨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条小路。 古长河带着众人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停了下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座院子,占地面积算是比较宽广,但是围墙却破旧的不成样子,院门前摆着两只青石貔恘,虽说雕刻的不甚精细,却很有气势,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破落的大宅门。 古长河拉着木门前的铁环使劲的叩了几下,很快,便有人应了一声,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还算周正,整个人清瘦挺拔,倒是颇具气质,但是眉宇之间却带着极为深刻的沧桑之感,那种憔悴的疲惫之色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你们来了。”中年人看到古长河,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似是对白玉糖,陆言卿和铁木三人的容貌气质颇为讶异,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又变成了那副苦瓜脸,将众人迎了进去。 中年人看上去十分寡言,就是对着金主都没个表情,直接将众人引进了院子的主屋。 一进主屋,白玉糖就是双目一亮。 只见在主屋的大厅正中央摆着两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太师椅的椅背上雕刻着松鹤吉祥的图案,十分古典美观;在两张太师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八宝云纹黄花梨木方桌,在方桌的四个边角处,祥云翻滚,其上托着宝瓶,莲花,金鱼等八宝吉祥物,雕刻的栩栩如生,极为精美。这三个物件相映成套,包浆丰厚,颜色由浅到深,梨花自然,一看就是大开门的老物件。 “这些东西,两把太师椅,一张梨花方桌,还有东边边角上的那个博古架跟梅花弄雪大插屏都是要卖的,你们看上哪个直接跟我说,最后成交价以我说的为主,不二价,你们可以开始看了。” 看得出来,中年人是一个行事极为死板的人,为人也不会曲意奉承,完全没有做生意的自觉,他说完该说的话,就走到了西边的榻上,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白玉糖等人一进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黄花梨木的家具上,随着中年人的动作才发现,在这间主屋的西边边角处竟是有一张黄花梨木的美人榻,榻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这女子容色苍白,身量单薄,一看就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古长河见白玉糖一直瞧着那榻上的女子,不由得小声说道,“这男人姓方,祖上是个大户人家,只是子孙无才,这些年家产败光,只剩下这么一栋破败的宅子,这些家具估计就是他最后的家底儿了,这人心高气傲,是个秀才脾气,要不是因为老婆得了病,孩子又要上学,估计这些东西,他死活都不会卖!” 白玉糖闻言,眸光微微一凝:如此说来,这些东西岂不都是真的? 说起来,白玉糖为了锻炼自己的眼力,并没有直接用特殊能力去观察这些东西的物气,现在看也看过了,她不由得想要验证一下这些东西的真假。 随着特殊能力的打开,白玉糖将这整间主屋中所有东西的物气都尽收眼底。 太师椅,八宝云纹方桌,博古架,梅花弄雪大插屏,美人榻…… 等等,这是什么?! 白玉糖的目光一凝,紧紧地盯着那美人榻的边角处。 就在那个病怏怏的中年妇女的脚边,静静的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黄花梨木鸳鸯枕。 这鸳鸯枕的四个边角雕刻着镂空花纹,中间是一幅鸳鸯戏水图,尤其是那两只鸳鸯雕刻的极为传神,当真是古韵盎然。 但是,不管这个东西外观多么精美,都不足以引起白玉糖的惊讶,真正让她震撼的是,在木枕的正中央飘浮着一团赫然成型的粉色物气,这物气的形状竟是一个仙衣渺渺的美人,尽管看不清这美人的脸孔,模样,但是瞧着那身段,那姿态,分明是一个绝代佳人! 这种凝结成型的物气,跟当初的锭光青铜莲花佛灯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凝实,更加生动! 难道这黄花梨木鸳鸯枕中的东西比之锭光青铜莲花佛灯还要珍贵不成? 白玉糖心中暗暗激动,不过,陆言卿和古长河甚至是田甜都在细细的观察那些黄花梨木的大开门物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有一直瞧着着自家姐姐的铁木,察觉到了白玉糖的不同寻常。 “姐,你怎么了?”铁木小声的问道,那高大雄伟的身子微微半蹲,贼兮兮的,看上去憨憨傻傻的,极为可爱。 “没什么。”白玉糖摇了摇头,因了铁木这番作为,整个人倒是沉静下来。 “白小姐,想好要什么了吗?”不一会儿,古长河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他没想到这次的货如此之好,竟然全是真品! 现下,他心里倒是打起了鼓,若是白玉糖将这些东西都要了,他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介绍人家过来的,只是那件博古架跟梅花弄雪的大插屏他是真舍不得啊! 白玉糖似是看出了古长河的心思,盈盈一笑,色若初春之海棠,颜如深谷之幽兰,清美而沉静,“我一个人终究财力有限,反正我现在缺的只是家具,不如这两张太师椅和这张八宝云纹方桌归我,剩下两件您随意,如何啊?” “好好……白小姐真是心思通透,老头儿我就承让了!”古长河对于白玉糖的回答十分满意,心中对她更是欣赏。 他的铭古轩做的是古董生意,古董家具虽说也是古董,但毕竟是大件,很少有人光顾,但是,博古架跟大插屏就不一样了,摆在大厅里,既可以当摆设,又可以出售,还不占地方,自然是很好的。 想来,白玉糖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老弟,我们这东西可都选好了,你就给报个价吧!”古长河爽快的说道。 那个方姓中年人憔悴的双眼微微一亮,有些冷硬的开了口,“这些物件都是清朝乾隆时期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三十万一张,八宝云纹方桌五十万,博物架二十万,梅花弄雪大插屏八十万,一口价,绝不讲价。” 不得不说,中年人虽然死板,但却不是个坑人的主儿,要的价钱还算靠谱,虽然不算便宜,但也没有高于市价。 白玉糖很干脆的转账付钱,古长河犹豫了片刻,也付了钱。 瞧着买卖做成了,中年男子和那美人榻上的妇女,脸上都有了一丝笑意,对待众人的态度也和善了起来。 “方先生,不知道你这只黄花梨木鸳鸯枕卖不卖?”白玉糖指了指美人榻上的那方木枕,笑容柔婉的问道。 木枕毕竟只是个小玩意,那中年人没想到白玉糖会看得上眼,当下微微一怔,“卖,如果您想买的,我就卖!” 他们家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没有理由不卖。 “不瞒您说,这木枕我很喜欢,您开个价吧。”白玉糖的笑容不变,虽然嘴里说着喜欢,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热切。 田甜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只木枕,心中的小六九打得劈啪乱响:自家姐妹看上的不会又是什么好东西吧!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东西的表面上横看竖看,就是一个梨花木枕,就连陆言卿和古长河两人都认为,白玉糖只是小姑娘家家的喜欢这玩意,半分都没有放在心上。 “若你真想要的话,十万块钱,一口价!”中年人也没含糊,出的价着实不低。 白玉糖也没搭价,直接转了帐付了钱。 当她将这木枕真正抱在手里的时候,才算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这座大院的木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题外话------ 亲们可以猜猜出现在这里滴是谁,呵呵~(*^__^*) 因为最近欢欢家里这边一直是大暴雨,搞得光缆断了,没法上网,所以上传晚了,亲们多多原谅! 第六章 枕中画 接上:就在这时,这座大院的木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方姓中年男子赶紧起身去开门。 看到来人,白玉糖等人俱是一愣,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姬长生祖孙俩! 没错,跟在方姓中年人身后走进来的两人,正是姬长生和姬如玉二人! “糖丫头,陆小友,”姬长生看到白玉糖等人也是极为惊讶,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真没想到这么快再见面,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白小姐,陆先生,铁兄弟,田小姐,你们好。”姬如玉略微羞涩的瞧了白玉糖一眼,跟众人谦谦有礼的点了点头,满身的文艺书卷气。 “姬老先生好。”白玉糖等人也纷纷打了招呼。 倒是古长河,似乎是知晓姬长生的身份,一张老脸激动得通红,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以一个小辈的姿态,跟姬长生握了握手。 寒暄过后,陆言卿这才温润有礼的问道:“不知道姬老先生到这里来是……” “如玉前两天来过这里,说是看上了一个物件,让我过来掌掌眼。”姬长生提起自己的孙子,似乎是极为满意,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闻言,脸色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刚刚已经把这里的东西瓜分的差不多的了,就是不知道这姬如玉看上的到底是什么。 那方姓男子闻言,突然间低叫一声,讪讪的笑道,“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兄弟前些天确实来过,他看的就是这位小姐买走的黄花梨木鸳鸯枕。” 随着方姓中年男子的声音,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集中到了白玉糖怀中的木枕之上。 陆言卿和田甜等人面面相觑:不会吧,难道这木枕也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历! 毕竟姬如玉是姬长生的孙子,他看上眼的东西,能简单得了吗? 姬如玉听了这话,不知怎的,俊脸就是一阵羞红,瞧着白玉糖的双眼泛着微微的水光。 姬长生倒是没有顾忌许多,脸上的笑容不变,“糖丫头,介不介意让我看看这只黄花梨木鸳鸯枕呢?” “当然不介意,您随意。”白玉糖一脸笑意的将木枕递了出去。 说真的,她现在巴不得这个姬老先生能看出些什么,要不然,她又怎么向众人解释木枕中有东西这件事呢! 姬长生双手接过木枕,很是仔细的将木枕打量了一遍,尤其没放过木枕两端的镂空花纹,然后,他又将木枕放到桌子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脸上渐渐敛了笑容,越发的严肃起来。 “爷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姬如玉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你来看看这里……”姬长生让出了位置,将放大镜递到自己孙子的手中。 姬如玉很是谨慎的研究了半天,泛着水光的眼中隐隐的跳跃着一种兴奋,“这……这好像是类似于暗盒的一种机关!”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白玉糖不由的出声问道,“这是不是说……木枕中内藏乾坤?” “白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的确如此。”姬如玉脸若红霞,说出来的话却极为文雅。 “那不知这木枕该怎么打开呢?”古长河搓了搓手,一脸的兴致勃勃,面对这样一件东西,没有人会不激动,不兴奋,尤其是对于热爱古玩的人来说。 “打开这个木枕中的暗盒,倒是有些不容易,这个小小的暗盒竟是采用了十二章机的易经机关之术,真是出人意料,看来藏在这木枕中的东西不简单啊!”姬长生颇有深意的瞧了白玉糖一眼,带了些许的探究。 白玉糖沉静柔美的一笑,仿佛毫无所觉,谦虚的说道,“不知道姬老先生可有办法打开?” “当然有,”姬长生在这一刻颇有些老顽童的气质,自傲的站直了身体,眉眼中却带着笑意,“不过呢,还是交给如玉来做吧,人老了,这手脚可没有原来利索了。” “是,爷爷。”姬如玉隐隐有些激动,若这里面的东西真是传世之宝,他作为第一个打开的人也是与有荣焉,“白小姐,那我就开始了!” 白玉糖点了点头,密切的注意着姬如玉的动作。 众人也都是屏息以待,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 只见那姬如玉按住木枕左侧的两朵镂空祥云,轻轻一按,整个花纹竟是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木枕内部咔咔作响,倒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姬如玉小心翼翼的转动着左侧的花纹图案,每次转动的方向似乎暗合了易经八卦之位。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整个木枕左侧的镂空雕花竟是凭空弹起,在木枕的内部弹出了一个半米多长的卷轴,竟是一幅绢本画卷! “快打开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田甜迫不及待的怂恿道。 姬如玉明显沉稳了许多,他小心的拿出那幅画卷,竟意外的发现,画卷的质量极其沉重! “白小姐,不如我们一起将它打开,如何?”姬如玉眼含期待的羞涩问道。 “好!” 白玉糖点了点头,心中也隐隐激动。 她拖着卷轴的一侧,轻轻展开,随着卷轴的滚动,这幅画卷终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刹那间,满室无声,一片惊叹! 这幅画卷虽然不过半米多宽,但却足足有五米长! 画卷之上,一个英俊的青年公子,站在岸边,痴痴凝望,远方的碧水之上,轻灵的漂浮着一个宛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绝代佳人,她梳着高高的云髻,穿着绫罗霓裳,惊鸿起舞,被风而起的衣带,似朵朵绽放在水中的青莲,飘飘如仙。 这一幕,是初见,一见倾情! 之后,水中仙子与英俊公子竟是频频碰面,日久生情,两人缠绵痴恋,仿如神仙眷侣。 奈何人仙殊途,水中仙子最终驾着六龙云车,踏云而去,徒留下英俊公子孑然一身站在河边,终日思念,此情难尽。 让人震撼的是,整幅画卷,似乎青云缭绕,如梦如真,幻影般的在虚空中不断闪现:相遇的一见钟情,相守的痴缠眷恋,相离的悲痛欲绝。 这种泣笑不能,欲前还止的深情,竟是让人感同身受,深深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白玉糖觉得眼眶发红,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她陡然一惊:自己竟然看一幅画看的想哭?! 要知道,自从八岁搬出白家开始,她就在没有让自己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她居然会为了一幅画红了眼眶,这简直不可思议! 白玉糖这才发现,这一屋子的人居然都是满脸沉迷之色,田甜几乎泪流满面,就连铁木和陆言卿都是满面哀戚,像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这时,姬长生第二个醒了过来。 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浑身上下几乎都在微微的颤抖,“居然是……居然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白玉糖闻言,心中一惊,“您说的是真吗?这真是《洛神赋图》?真迹?” 不是她不相信,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要知道《洛神赋图》可是华夏国十大名画之首,由东晋著名画家顾恺之绘制,早先收藏在圆门园,八国联军之后不知所踪,下落不明,现在,世上仅存有四幅摹本,这些摹本分别藏于辽宁省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和美国弗利尔艺术博物馆等处。 这些摹本已经是无价之宝,更何况是真迹! “是真迹,不是真迹哪能有这么震撼的效果啊,这幅画里画的正是曹植和洛水女神啊!”姬长生本来正在感慨,却突然像是被扯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瞧着白玉糖,“我刚发现,你这小丫头居然能比老头儿我还要先醒过来!这幅画可是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只有心志坚韧或者不识情爱之辈才能不受蛊惑,你小小年纪,真不知道属于哪一种!” 姬长生虽然如此说,但是眼睛里却满满都是欣赏,在这个年纪,能够不为外物所动,的确不是一般的出众,就连自己的孙子都做不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言卿,古长河,铁木,姬如玉等人都陆陆续续的醒悟过来。 田甜哭红了眼,直接扑到白玉糖的怀里寻求安慰,那对方姓夫妻竟然已经拥抱在一起,想必是被触动了心弦,当真是有些情深不寿的模样。 “神奇啊,太神奇了!这幅画简直就像是拥有魔力!”古长河赞叹连连。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了!”陆言卿自然也是见识不凡,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姬如玉脸上的潮红倒是退去了不少,一双眼睛更显晶亮,“白小姐,恭喜啊,这是真正的国之重宝,比之《清明上河图》还要珍贵几分,真是好运气!” 说起白玉糖的运气,在座众人都是一阵唏嘘,就连姬长生这位看尽风云,历经荣华的老者都忍不住有些嫉妒。 这才短短的几天啊! 《雪溪图》,《洛神赋图》就相继出世了,这小丫头真真是打了台北故宫博物馆的脸,又踹了辽宁博物馆的面子,就连美国弗利尔艺术博物馆都被她顺便打击了一下下,真是……过瘾! 姬长生在这一刻笑的竟是有些讨好,“糖丫头啊,我也知道这幅画是无价之宝,但是老头儿我实在是喜欢,我出五亿元人民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爱?” 五亿元! 这个价格直接让那个卖出木枕的方姓中年男子红了眼,眼睛里全是懊悔。 田甜张着嘴发不出声音,陆言卿等人却是淡定了许多,在他们眼中这幅《洛神赋图》就是无价之宝,别说是五亿,就是五十亿都是值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常年身居高位,文化气质极端浓厚的老者,做出讨好的表情是个什么样子,反正白玉糖的鸡皮疙瘩是有点暴起,不过,面对五亿天价,她的眼神当真是一份波动都没有,“对不起,姬老先生,您应该明白这幅画对于一个收藏者的价值,不管您出多少钱,我想我都是不会卖的!不过,我会好好的善待它,让这一份文化瑰宝传承下去!” “说得好!”姬长生对于白玉糖更为欣赏,眼底满满都是对于后辈的喜爱。 面对这样一个运道十足,潜力超群的好苗子,姬长生突然升起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念头! ------题外话------ 今天多送大家点字数,明天入v,具体情况,欢欢会在明天再发一个通知,亲们记得看一下~(*^__^*) 第七章 八方来聚 接上:面对这样一个运道十足,潜力超群的好苗子,姬长生突然升起了一个极为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收徒! 说实话,以姬长生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找徒弟的话,那人头绝对能从四九城排到汉南省。 偏偏这么些年,就楞没有一个让他看得上眼的! 想要专心玩古玩,不但要有眼力,还要有一份不为金钱所动,不为外物所移的心,要懂得灵活变通,细致入微,除此之外,还要有足够的运道! 想要淘宝,可不是干巴巴的等着宝物上门,只要是好的古玩专家,多少都会有自己的一份感知能力,专家们评判一件物件的真假,除了靠专业知识,更多的就是靠感觉。 白玉糖恰恰就具有这份与生俱来的感觉! 心志坚韧,冰雪聪明,视钱财如无物,又拥有超凡的感知能力和过人的运道,这样的人才真是比自己的孙子都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最重要的是,这丫头长得还没话说,简直就是个天仙般的秒人儿,还是个女娃娃,放在身边知冷知热,不知道要多贴心。 这样的徒弟,带出门去,光是往那儿一站,都觉得倍儿有面子,要是被京城那堆老家伙见着,还不羡慕死! 姬长生捻着自己不算长的花白胡须,一双老眼精光四射,歪歪无限,越打量白玉糖越觉得满意,嘴角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咧到耳朵边上去了! 当然,任凭姬长生奸诈似鬼,老奸巨猾,也绝对不会想到白玉糖是因为身藏聚宝盆,才会拥有了这一份儿能力! 白玉糖被姬长生如此盯着,只觉得刚刚落下去的鸡皮疙瘩再次暴起,以燎原之势,席卷全身,“姬老爷子,我求您老别这么盯着我,慎得慌。” 姬如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张俊颜,色若朝霞,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自家爷爷的想法,他当然是了如指掌,只是没想到白玉糖会直接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呃……”姬老爷子也是噎的够呛,咳嗽了几声,这才讪讪的说道,“糖丫头啊,别怕别怕,老头我只是想有件事想求你,你看看,前个那幅《雪溪图》,我想买,你把我拒绝了,今儿个这幅《洛神赋图》,可是我家如玉先看上的,也被你戳胡了,先到先得,这个老头我也没什么怨言,不过我想买下来,你可是又拒绝了我一回,事不过三,我这次的要求,你这丫头可得答应我!” 白玉糖满头黑线,无奈的笑道,“那您总得说说是什么要求吧!” “老头儿这辈子活了这些年,还没有看上眼的后生晚辈,你这丫头是第一个,我想收你为徒,不知道糖丫头意下如何啊?”姬长生问完,还没等白玉糖反应,硬是又补上了一句,“先说好,事不过三,你可不能说不!” 众人皆是一阵傻眼,终于知道这老头先前装幽怨了半天,为的是什么了。 感情画的主意没打成,直接将算盘打到了白玉糖的头上! 古长河和陆言卿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惊讶。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玩古玩的人来说,有一个好的师傅极为重要,姬长生无疑就是这个行当中的龙头,成为他的徒弟,不但拥有了名师,更重要的是拥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对于现在的白玉糖来说正是迫切需要的! 考虑到这一点,陆言卿不由得在旁边推波助澜,“小糖,姬老先生的确一片好意,在这个行当中,有一位名师指点无异于黑暗中多了一座灯塔,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要错过好机会。” 白玉糖能够看的出陆言卿眼中的诚挚,微微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对于姬长生这个小老头也很有好感,自己又对收藏很有兴趣,只不过…… 白玉糖考虑了片刻,在姬长生和姬如玉的期待中,终于开口说道,“姬老先生,我很愿意成为您的徒弟,也很荣幸,只是我的家在这边,我妈也在这里,暂时不可能跟您去京城,如果将来我真的去京城发展,您还有收我为徒的念头,那我一定奉茶以待,拜您为师!” 她说的这番话并不是空话,白玉糖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踏上华夏国的心脏,那座满目繁华的京城。 姬长生闻言,微微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丫头懂得为以后规划,又有孝心,进退有据,不错,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来京城,就要拜我为师,糖丫头可不能食言啊!还有,以后别叫我姬老先生了,跟如玉一样,叫我姬爷爷吧,咱们也好亲近一些。” “是,姬爷爷。”白玉糖甜甜的叫了一声,直让姬长生这小老头美到了心坎儿里。 “对了,糖丫头,爷爷呢还有个不情之请,”姬长生直接以爷爷自居,转变的那叫一个快,“那个……你这幅《洛神赋图》毕竟是新出世的,这裱已经有些损毁了,如果你信得过老头儿我就将这幅画交给我,我去找人给你好好重新装裱一番,当然,我也想私下里好好研究一下这幅画作,等你啥时候来京城了,我再把这幅画还给你,怎么样?” 在场的众人,哪个都不白给,自然听得出来姬长生话里的猫腻儿。 他这分明是借着修复画作的因由,逼着白玉糖去京城,以姬长生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贪墨了这幅画,尽管这是一幅倾国之宝。 只有姬如玉知道,自家爷爷的心思远不止如此:这老头儿分明就是想拿着《洛神赋图》在自己那老哥几个面前好好的显摆一番,然后再顺势鼓吹一下自己的徒弟,等到白玉糖真去了京城,就算不愿意拜师,名分也定下了,想跑都不可能! 绝对是一箭三雕! 对于姬长生这样的私心,聪明如白玉糖,自然能够猜出几分。 这就是赤【河蟹】裸裸的阳谋,但却带着一个老者恳切的期翼,让人不能拒绝,白玉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道,“好,我信得过姬爷爷,这幅画就交给您来保管,等我什么时候到了京城,一定登门拜访。” “好,糖丫头够爽快!”姬长生笑得开怀,攥着白玉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到了分别的时候,姬长生显得极为不舍,要是不知道的人准定以为白玉糖就是这老头儿的亲孙女,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当真是让姬如玉哭笑不得。 白玉糖劝了半天,承诺了半天,才算是把老头哄上了车。 瞧着姬长生绝尘而去的轿车,白玉糖微微出神:她能感觉的出来,姬长生对她是真的好,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骗不了人的,这老人不过是跟自己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掏心掏肺。 再想想白家的家主白奇峰,她名义上的爷爷,从小到大,没有给过她半点关爱,这当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就算她的心足够冷硬,却也难免悲凉。 “姐姐……”没有人察觉到白玉糖这一瞬之间心境的波动,只有铁木,这个雄伟如山岳一般的憨痴的男子,感受到了白玉糖身上散发的寒冷。 这一刻,他想温暖她。 铁木将白玉糖的手紧紧握住,十指交缠,那般用力,像是要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传给她,“姐姐,我永远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 白玉糖望着铁木,只觉得面前这双眼睛那般憨厚可靠,值得信赖,心,似乎微微的动了,暖了,热了,“谢谢你,阿木……” 陆言卿站在不远处,看着相视而笑的铁木和白玉糖两人,只觉得那片空间竟是丝毫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心脏微微的抽疼。 回到了车上,小雪球儿对着白玉糖就是一阵撒娇,水汪汪的眼珠子里面全是委委屈屈的控诉,毫无疑问,控诉的对象正是我们那个宛若天人,闭目养神的佛子大人。 不用说,就冲那时候涅梵晨将小雪球儿扔出去的架势,就知道这厮骨子里绝对薄凉的要死,指望着他照顾小雪球儿,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玉糖忙着安抚小雪球儿,陆言卿和古长河则是各自安排人手,将这些家具给搬运出去。 不用说,白玉糖买下的那两张黄花梨木太师椅和八宝云纹方桌,直接被送到了她新买的那栋宅子里。 白玉糖等人本来打算顺道去宅子里看看,没想到金彦鸿和金彦玲兄妹俩突然间来了电话,说要约众人一起吃饭。 众人不得已改了行程,送走古长河和林楠二人之后,浩浩荡荡朝福满园杀去。 这次,金彦鸿早就定好了包间,众人进门之后,直接被服务员带上了二层,只是造成了小面积的轰动,并没有秒杀大范围的眼球。 “你们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啊?”众人一进门,金彦鸿这个大嗓门就扯着嗓子问道。 “你说呢。”陆言卿温润一笑,带出了几分神秘。 “怎么着,看起来这两天我们兄妹不在,还有什么故事发生啊,快说说!” 随着金彦玲这一问,田甜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从买房子到淘宅子,从枕中画到白玉糖拜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比之那说书先生也不遑多让,直听的金彦鸿兄妹俩,一愣一愣的。 白玉糖这个当事人反而一副沉静淡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哎呦,真没想到你们这两天这么丰富啊,果然有小糖在的地方就是热闹!”金彦玲颇为感叹道。 啥叫我在的地方就热闹啊,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颇有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鸿子,你们回来的挺快的啊,我以为你们怎么着都得晚上才到呢,对了,金伯伯喜欢那个四相佛头根雕吗?”陆言卿轻轻的抿了口香茶,笑着问道。 金彦鸿点了点头,颇为夸张的笑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当然,这一切还得谢谢小糖!至于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嘛,陆二少,你该不会忘了大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大后天?”陆言卿微微蹙眉,温润的眼眸隐隐一亮,“平洲大赌石?我怎么忘了,两天之后,正是平洲大赌石开盘的日子!” 平洲大赌石,也叫玉石投标交易会,是全国范围内极其著名的一次赌石盛会,每年到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都会蜂拥而至,甚至还有很多缅甸的玉石商人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当真是一个翡翠毛料的交易盛会。 在白家的时候,白玉糖对于这个赌石盛会也是略有耳闻。 白家是靠着赌石翡翠发财致富的珠宝世家,这样的盛会几乎是白家的兵家必争之地;同样的,金家作为底蕴雄厚的珠宝世家,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相比较于这两家的热情,陆家就淡然了许多,毕竟他们的主产业不在珠宝这一块儿,每年不过是作为汉南省三大豪门之一的身份参加,凑凑热闹而已。 “这么说,你们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准备这次的平洲大赌石了?”陆言卿笑的坦然。 “没错,我家那位老哥早就赶过去了,我们要是去晚了,准得挨训!”金彦鸿悻悻的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怕他。”陆言卿瞧着金彦鸿那副怂样,颇有些哭笑不得。 金彦鸿登时义愤填膺,“丫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厮,整个一眼镜蛇,反正我这辈子是认怂了,谁叫他是我大哥呢!” 白玉糖听得出来,这金彦鸿虽然看上去很讨厌他口中那个所谓的大哥,但内心对于这位大哥还是极为尊重和信赖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这倒是让她颇为好奇:金彦鸿兄妹可是金家的私生子女,一般情况下,嫡子和私生子大部分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反正他们的父亲金善坤和金国栋就一直被传不睦,倒是他们这下一辈,看上去和谐的很。 “你大哥很可怕吗?”田甜跟金彦玲咬耳朵。 金彦玲显然不敢背后说自家大哥的坏话,故作洒脱的拍了拍田甜的后背,直把田甜拍的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去,“总说我大哥干啥!还是说说找你们过来的目的吧,瞧瞧,这是什么。” 金彦玲从包里拿出了五张请柬,那请柬上赫然写着‘平洲大赌石’的字样! 金彦鸿顺势将这几张请柬推倒白玉糖的面前,满脸阳光的笑道,“这个就是我们兄妹给你的谢礼了,田甜,铁兄弟,涅梵晨,就连小雪球儿的份儿,我们都准备了一张哦!怎么样,要不要去平洲玩一圈?” “平洲大赌石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必须要有请柬,”陆言卿体贴的解释道,“不过,我也可以将她们都带进去,鸿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心意,兄弟,心意啊,懂不懂!”金彦鸿夸张的拍了拍胸脯。 “听着挺有意思的,姐妹,怎么样,什么想法?”田甜一向是以白玉糖马首是瞻,自然是第一时间征求白玉糖的意见。 白玉糖拿着那张精致的请柬,唇边慢慢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金二哥盛情相邀,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咱们就去平洲玩一圈!” 想必,到了那里,会碰到很多熟人吧,相信这一趟平洲之行一定很精彩! 这次,白玉糖跟夏婉婷提了这事,夏婉婷几乎没有二话就同意了,自家闺女连西藏都去过了,更何况区区平洲呢! 说起来,平洲位于南海省佛山市境内,南海省跟汉南省比邻而居,开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半天的时间,并不是很远。 这次去平洲,陆言卿只带了一位赌石专家同行,这人年约六旬,名叫黄石,众人都称他黄师傅,每每听到这名儿,白玉糖眼前总能浮现出某打星使出佛山无影脚的样子。 不过,这黄师傅倒是个好相处的人,也没摆什么专家的臭架子,一路上不时地给众人科普着赌石的知识,小老头笑眯眯的,很是和蔼。 除了这位黄师傅,陆言卿还带上了周明军。 就像涅梵晨说的那样,周明军从西藏回来之后,就到了陆言卿的手底下做事,现在一个人管着一间场子,日子也算是越来越好,正正应了当日涅梵晨的批言。 所以,这次周明军看到涅梵晨当真是激动非常,无比的恭敬。 白玉糖等人提前一天到达了平洲,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住了下来。 这宾馆还是陆言卿提前定下的,每年平洲大赌石的时候,平洲玉器街附近的宾馆根本没有空房,来的晚了,说不定就得睡车里。 翌日。 天朗气清,白云朵朵,烈日炎炎,阳光普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暑气,似乎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汗水都能阴湿衣裳,尽管如此,这蒸腾的暑气依旧是没有挡住众人澎湃的赌石热情。 主办方平洲玉石协会租用了一个面积很大的露天仓库,作为此次交易会的场所。 一大早,会场前方的停车场已经停放了不下数百部车辆,这些车大部分都是名牌车子,就连劳斯莱斯这样的高档货都有几辆。 对于大部分珠宝公司来说,赌石交易会就是打响牌子展现肌肉的时候,这时候自然要注意一下排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多大型的珠宝公司,像老凤祥,麒麟斋,如意阁,韩氏等这些国内知名品牌的老字号珠宝公司的代表都是陆陆续续,粉墨登场。 就在这时,五辆黑色的豪华版奔驰车犹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带着奢华的气息,如一条长龙一般直接占据了一整排的停车位。 “是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来了!” “白家还是这么高调,相信这次赌石大会又是白家跟金家之争吧!” …… 偌大的广场上一片喧哗之声,不管怎么说,白家可谓是先声夺人,声势造的很不错。 随着车门的打开,白玉川,白玉朗,白玉莹,白子涵,白子岩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下来。 不得不说,白家的基因还是相当优良的,刨去他们那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架势不说,这些人的确是个顶个的俊男美女,尤其是白玉莹的楚楚可怜和白子涵的娇美艳丽格外的吸引众人的视线。 作为白子涵的未婚夫,萧熠宗这次也陪同前来,和白家的那些少爷站在一起,萧熠宗就像是鹤立鸡群,倒真有些卓尔不凡,器宇轩昂的味道。 除了整个白家的三代嫡系悉数到场之外,白家还派了数十个赌石顾问一同前来。 不说别的,单单看这个阵容,就知道白家对于这个平洲赌石交易会有多么看重了。 白家众人似乎是很享受众人仰视的目光,并没有急于去递请柬,反而站在门口和众人寒暄起来。 就在这时,两辆加长版劳斯莱斯银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银光闪闪的色泽几乎闪瞎了众人的双眼。 “是金家,我认识,这是金家的车!”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居然是劳斯莱斯银魅啊,这金家不愧是老牌豪门,就是气派啊!” …… 车门打开,最先走下来的是金彦鸿兄妹两人,金彦鸿下车之后,一改往日的浮躁,竟是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前面的车门。 走下车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这男子的面色有些苍白,白得像是常年生活在阴暗中不见阳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立体分明,又带着点点薄凉,一双隐藏在黑色镜框之后的双眼,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漆黑漆黑的,仿佛要择人而噬,流转间,却又荡起了一阵邪肆的秋波,泛着冰冷的狂野。 这男子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衣,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他整个人像是一朵开在黑暗中的暗黑曼陀罗,近乎一米九的身量,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人一走出来,整个会场的气氛竟是一滞。 金彦鸿和金彦玲对视一眼:自家老哥的气场依旧强大啊! 没错,这人正是金家三代的领军人物,与陆言卿名声不相上下商场煞神——金惜何! 白家人看到金惜何,脸色都有些不好。 原因无他,金惜何被称为商场煞神,绝对是名副其实,这人手段狠绝,心思细密,懂得伺机而动,而且眼光独到,才能出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白家绝对讨不到一丁点好处,更何况是白家三代这些不成气候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白玉川和白玉朗还是挺直了腰板,带着众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去。 “金大公子,欢迎欢迎,真没想到这次平洲大赌石是你亲自过来,看来金家是势在必得了!”白玉川的口气充满了挑衅,眼角斜斜的吊着,很是得瑟。 金惜何居高临下的瞥了白玉川一眼,冷哼一声,唇角勾起弧度全是不屑,“欢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欢迎?” 金惜何说完就跟白玉川擦身而过,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金彦鸿兄妹和金家的五名赌石顾问紧随其后,直接将白家众人晾在了原地。 白玉川气得跳脚,白玉朗也是满脸通红,反而是白玉莹笑容清钱的劝道,“两位哥哥不必生气,你们还不了解金惜何这个人嘛,他一向阴冷邪佞,唯我独尊,只要咱们在最后一天夺冠,就能压下他的气焰,何必在言语上跟他们诸多计较呢!” “小妹说的不错!”白玉川和白玉朗点了点头,渐渐地恢复了大家风范,心气儿平静了不少。 不得不说,白玉莹的确是颇有智慧,几句话,就让白玉川二人冷静下来, 白家和金家的激烈碰撞的局面没有上演,让很多人心中暗暗失望。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一辆奥迪和一辆宝马很是低调的驶进了停车场。 直到一个惊叹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抽气声才此起彼伏的传递开来,犹如燎原之势,整个广场的空气似乎立马稀薄了几分。 只见在那两辆车上一共走下来七个人。 为首一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的五官生的精致绝伦,似乎集天地的毓秀钟灵于一身,宛如一朵绽放在深谷之中的绝世幽兰,婉约沁人,偏生她的右眼下方生着一颗朱红色的泪痣,好似胭脂一点,妖娆靡丽。 她穿着雪白色的雪纺衬衫,天蓝色的牛仔裤,明明简单到了极致,却自成风景,如梦如画,那由内而外的沉静芳华,像是细密的网,带着醉人的韵,将人丝丝包裹,深陷其中。 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也是极为俊美,风神如玉,一双眼睛承载着秋日里的柔光,明媚而又温暖,挺直的鼻梁好似春山一笔,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之上,平添了几分带着文人气质的高贵,宛如从水墨丹青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 这男子固然是极其出色的,但是若与站在那绝色女子身后的两名男子想比,也不由得相形黯然。 左后方一人身高两米,雄伟如江河山岳,野性似万兽之王,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一丝一毫都是上天的挥毫之作,霸气俊美,浑然天成,只让人看一眼,便想要为他的性感粗犷而尖叫。 右边一人竟是一头白发,那白色是如此无暇,好似九天之上飘落的雪花铺成,一张容颜,竟是无比的美好,难言难描,若是非要形容,便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众人只觉的看到了满眼的优昙花竞相盛放,这样一个男子,本就不属于人间,他的周身似乎萦绕着冰凉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好在他的肩膀上懒懒的趴着一只类似于狼犬的白色小兽,让他清冷的容颜带了些微微的恼意,就是这丝恼意,让他回到了人间,当真是叫人庆幸不已。 如此出众的一行人,让整个广场都是一片静谧。 别说白家人,就连金惜何等人都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望了过来。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来人究竟是谁? ------题外话------ 今天第一天入v,本来想万更着,不过实在是太累,只能七千字了,多出来的算送给大家的,欢欢真的很努力了,希望亲们第一天多多给力,票票,花花,砖砖,打赏,不要吝惜,给欢欢些动力和支持,让欢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力十足!谢谢大家,撒花!(亲们,抽空一定要看一下欢欢的入v公告!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内容啊!) 第八章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白玉糖一行。 他们本来想要低调一点,谁能想到白家金家赖在平洲大赌石的会场门口,搞出了这么一副对峙的局面,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陆言卿的身份。 “我知道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是陆家的二公子陆言卿!” “就是那个号称汉南省第一公子的陆言卿,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名不虚传!” “不过,他身边的那一女两男是谁啊,风采似乎更加出众啊!” “这下有热闹可瞧了,白家,金家,陆家三大豪门齐了!” …… 白家,金家,陆家虽说是汉南省的三大豪门,在整个南方也算得上是豪门中的翘楚,平洲玉石交易会虽说是一个全国性质的翡翠毛料交易盛会,但来的绝对是南方人居多,只要是来这儿的,基本上没有不知道三大豪门的。 很显然,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的到来,直接促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白家众人看到白玉糖等人,反应各不相同:白玉川两兄弟再见到白玉糖很是兴奋,一脸的色相,瞧着陆言卿是又妒又恨;萧熠宗看似漠不关心,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在白玉糖周身流连;白子岩很是明目张胆的打量,颇为放肆;白子涵则是面带恨意,隐忍不发,她可没有忘了当初在临沧时所受的委屈。 只有白玉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楚楚模样,含笑的打量着白玉糖等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精光。 不管白家人如何反应,他们刚刚在金惜何面前碰了个钉子,现下自然不好再主动打招呼,平白降了身份,只是远远的观望。 倒是金惜何,看到陆言卿等人之后,调转了方向,带着金彦鸿兄妹等人沉稳的走了过来。 “陆言卿,没想到这次你也会来,我很期待能够和你赌一场。”金惜何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笑的肆意阴冷,直接冲陆言卿伸出了手。 陆言卿很是绅士的伸出手去跟金惜何交握在一起,笑容温暖和煦,“金大少说笑了,我对于赌石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不甚精通,恐怕会令你失望。” 金惜何一向自视甚高,只对陆言卿这个跟他齐名的人物高看一眼,他知道陆言卿说的是实话,也没怎么在意,反而将目光转移到了白玉糖几人的身下。 白玉糖只觉的自己好像被一条眼镜蛇盯上了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一阵粘腻的冷意,难怪金彦鸿说他老哥是眼镜蛇,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这男人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冷面腹黑四眼鬼畜型人物啊! 她就奇了怪了,金彦鸿如此阳光灿烂的个性,咋就会有这么一个暗黑系的老哥,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不知道这几位是……”金惜何的探究带着一种薄凉的锋锐。 陆言卿笑容温润,像是秋日的阳光,春日的清风,吹散了空气中的阴郁,“这些都是我的朋友,随我过来见识一番的,这一位就是金彦鸿的兄长,金家大少金惜何了。” 陆言卿这番话,算是为两方做了介绍。 金惜何却听得明白,白玉糖等人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既然是来凑热闹的,那就没必要放下心上。 在他心中,永远都是利益至上,至于白玉糖等人,不管容貌气度如何出众,如果不涉及到利益,也不会被他看在眼中。 金惜何冷冷的朝白玉糖几人点了点头,直接收回了目光,苍白的唇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弧度,“陆言卿,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也不等陆言卿开口,就转身离开,那抹浓重的黑,当真邪佞冷傲到了极点。 “那个……大哥,你看……那边都是我朋友,要不……我……我就跟陆言卿他们一道……” 金彦鸿小心翼翼的开口,很想跟陆言卿白玉糖等人一同进场,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惜何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别废话,跟上!”金惜何的声音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里面全是不容抗拒的阴冷。 金彦鸿和金彦玲两人只能只得乖乖的闭上嘴巴,冲着白玉糖等人悄悄的打眼色。 田甜瞧着金家兄妹那副苦哈哈的样子,深深的喘了口气,“丫的,这位金家大哥真是强人啊!我刚刚差点没吓死,真真应了那句话,用眼神都能杀死人啊!人物,果然人物!嘿嘿,金彦鸿和金彦玲这兄妹俩可有的受了!” 白玉糖对于金惜何的无视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样一个曼陀罗一般暗黑色的男子要是有一副平易近人的好心肠她倒是觉得意外了。 她只是没想到这只四眼鬼畜居然会有那么好听的名字——金惜何! 随着金家,白家的陆续进场,广场上的人随之减少了许多,陆言卿等人也没多做停留,拿着请柬向里面走去。 检查请柬的保安人员看到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又是一阵呆滞。 “那个……先……先生,我……我们这里不允许宠……宠物入内的!”那位保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着眼前这个雪发三千的男子,只觉得自惭形秽,连话都说不利索。 涅梵晨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位保安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身姿如莲的径直走了进去,小雪球儿趴在涅梵晨的肩膀上,得意的甩了甩尾巴,直接用屁股对准了那个保安。 那个保安被涅梵晨的眼神盯得发凉,想要追上去,却又没那个勇气,一脸的为难。 白玉糖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头疼,赶忙递上了请柬。 那保安见白玉糖如此绝色,不但连宠物的请柬都递上了,又是陆家带过来的,自然是松了口气,笑容满面的将众人请了进去。 穿过一条细窄的过道,真正步入平洲大赌石的露天交易场的时候,白玉糖才从心底里感受到一种震撼! 玉石协会租下的这一片场地极为宽广,远远望去,只见人头攒动。 这次盛会共有数百家毛料商人参展,其中还包括了缅甸的大翡翠商人,单是那些密密麻麻临时搭建的棚子都让人感到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更何况每一个摊位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毛料,更是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就算是沉静如白玉糖,都觉的肾上腺素一阵激增! 当然,除了数不尽的翡翠毛料之外,在场地的外围还有很多临时搭建的帐篷,这些帐篷里面设施齐全,是专门为一些大型的翡翠商人和豪门贵族准备的,就像是白家,金家,陆家,各有一座已经搭建好的帐篷可供休息。 陆言卿带着众人先到帐篷里面稍事休息,安置了一番之后,便分散开来。 涅梵晨这个妖孽被留在帐篷里看着小雪球儿,免得他出去祸害世人。 陆言卿,周明军和黄师傅一拨,白玉糖,田甜和铁木一拨,毕竟赌石就是一个赌字,大家都聚在一起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平洲赌石交易会共十天,前三天是明标交易。所谓明标,就是明码标价,只要是摊子上的翡翠毛料,都已经注明了价值,掏了钱就可以交易,就跟普通的生意是一样的。 从第四天开始,便是暗标交易,暗标交易的翡翠毛料都没有价值,只有标号,碰到自己看上眼的毛料,就到工作处投标,这一轮的交易,也是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也就是从第七天开始,便会陆续揭标,谁的标价高,翡翠毛料就归谁所有。 揭标的时间也分三天进行,毕竟这里的毛料不下十万块,就算录入统计也是要耗费时间的。 最后一天才是平洲大赌石的重头戏! 这一天,所有参加的珠宝商人或者各大世家都会从自己选购的毛料当中拿出三块,现场解石,最后谁解出的翡翠价值最高,将会获得平洲玉石协会颁发的奖杯一座。 当然,这奖杯本身是不值钱的,但是,它所代表的价值却让这些大佬们疯狂。 这是一种荣誉,一种口碑,一种无形资产,没有哪一家公司会放过这种出彩的机会! 正是因为如此,会场当中弥漫着一种气氛,一种让人疯狂的气氛,或者这就是赌石的魅力所在了! 此刻,白玉糖也是野心勃勃,她到这里来可不光是为了凑热闹。 白玉糖既然已经有了拜姬长生为师的念头,自然是准备继续玩收藏了,但是,想要玩收藏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赌石来钱更快呢! 要知道,这些所谓的翡翠毛料在她的眼中就是赤【河蟹】裸裸的明料,她这次来除了想要见识一番,会会白家人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要回笼资金,以备日后之用。 似乎是察觉到自家主人的‘雄心壮志’,白玉糖丹田中沉寂了好几天聚宝盆也是蠢蠢欲动,仿佛在一边煽风点火。 不得不说,‘东皇归位’之后,她跟聚宝盆越发的心意相通了,除了能够内视之外,特殊能力的范围似乎也增强了很多。 随着白玉糖心神一动,百米范围内的翡翠毛料的物气都被她尽收眼底。 看过这些物气之后,白玉糖微微失望。 其实在之前,她已经粗略的看过这些毛料的表象了,说实话,实在不怎么样。不过,这也难怪,表相好的毛料基本上都放到暗标里面去了,现在这些都是各个厂家挑剩下的。 这些毛料就算有物气,也很是稀薄,颜色也不纯正,据她推断,不是豆种就是干青种,价值不算太大。 “咦……”白玉糖正准备再向前走走,却突然间停住了脚步。 “我滴个乖乖,太多了,这里的翡翠毛料太多了,光让我看都看花眼了!”田甜还在一边感叹,一回头发现,白玉糖和铁木已经走远,不由得追了上去,“姐妹,等等我!” 白玉糖在一个不算大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这个摊子的摊主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短短的头发,鼓鼻子鼓脸的,比同龄人微胖,显得十分可爱。 他的穿着与南方人不同,颇具民族特色,估计是缅甸那边过来的。 田甜微微惊讶,“真没想到这摊主居然是个小正太啊,太年轻了吧!” 瞧着白玉糖三人过来,那小正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冲众人笑了笑,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朴实的味道。 当然,白玉糖到这个摊子上来,并不是因为摊主是小孩子,而是她发现这个摊子一百多块毛料当中居然有二十来块都有物气,其中,还有两块的物气极为凝实! 这两块毛料其中一块是灰皮壳的,其上带着莽纹和松花,这样的表象也算不错,只是在毛料的正中央有一道很深小鬣,生生破坏了毛料的整体品质。 另一块是黑乌沙皮的毛料,块头很大,里面的翡翠也不小,虽然表象不错,但是,黑乌沙皮堵性太大,估计要价不会太高。 白玉糖巧笑嫣然的问道,“小弟弟,这两块毛料怎么卖啊?” “我不是小弟弟!”小正太有些不满的挺了挺胸膛,瞧着白玉糖绝色的脸蛋微微的红了脸,他的普通话说得不太好,但却很清晰,“灰皮壳的那块七十万,黑乌砂的一百五十万。” “我靠,这就二百二十万啊!”田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肥嫩的玉手狠狠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丫的,到了这地儿我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穷人!” 白玉糖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她知道这里面翡翠的价值要远远超出二百二十万,只是能省则省,她笑咪咪的换了个称呼,“小兄弟,你看二百万怎么样?” “不行!”小正太摇了摇头,黑葡萄一般的眸子中全是坚持,“这些都是老坑毛料,从缅甸运过来的,已经不贵了,真的!” “那好吧,”白玉糖也没有墨迹,“这两块我要了,对了,那三块怎么卖?” 白玉糖问的这三块毛料:一块带有稀薄的物气,剩下的两块根本就是废料。 这也是她故意为之,总不能自己买的毛料都能解出翡翠吧,那样的话,准定会遭人怀疑。 这卖毛料的小子也算是讨人喜欢,干脆就在他的摊位上多买几块,有两块废料挡着,到时候也不会太出彩。 “这三块毛料不算贵,如果你要的话,这三块算你八十万。”男孩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若是白玉糖真的将这五块毛料都买走,那绝对是一笔大买卖。 白玉糖考虑了一下,淡淡的点了点头,“我要了,对了,你给我们找辆推车吧。” “没问题,没问题!”小正太看生意做成,很是开心,喜滋滋的说道。 白玉糖直接开出了三百万的现金支票,递给了小正太。 这是平洲玉石交易会的规定,所有的交易,都用现金支票来进行支付,便于统一管理。 “姐妹啊,这么会子功夫,您老人家就花了三百多万,您可悠着点,就剩下一千多万了!”田甜在一边无比肉疼的说道。 铁木十分自觉地担任起了推车的任务,静静的跟在白玉糖的身后,不言不语。 “放心,这些钱早晚都会回来的。”白玉糖淡淡的一笑,胸有成竹。 “算了,懒得替你操心,反正你这丫头的运气好得让人嫉妒!”田甜跟白玉糖走了一阵,汗水是越流越多,不由的抱怨道,“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话说回来,你跟铁木身上怎么一点汗都没有呢?” 田甜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嫉妒的看着无比清爽的白玉糖二人,怨念颇深。 白玉糖无语,让她说神马呢? 难道要她说自己经过洗髓易经,已经不是**凡胎,自然不会出汗了吗? 估计就算她这么说了,田甜也不会信,她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语重心长的吐出了一句让田甜吐血的安慰,“汤圆儿,心静自然凉!” 随着白玉糖这一路行走,自然是不断地将自己方圆百米之内的翡翠毛料纳入其中。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凝实的物气跳入了她的眼帘,这物气不但体积大还颜色浓重,一看就是极品,白玉糖的眼中微微的划过了一丝兴奋。 拥有这道物气的毛料是一块块头极大的白水沙皮毛料,表面很是光滑,摸上去还有沙粒儿掉下,这些品质无一不代表着里面会出翡翠,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这块毛料的一侧,生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癣。 毛料上有癣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如果癣的面积过大的话,那就不妙了,大大的增加了毛料的赌性,而且赌夸的可能性极大! “这块白水沙皮的毛料怎么卖?”白玉糖开口冲着摊主问道。 这个摊子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是精明,他看到白玉糖这么个绝色动人的小姑娘问价,登时笑的见眉不见眼,“呵呵,这可是块儿好料,要是小姐真心想要,我就给你个实在价——八十五万!” 说真的,这块毛料如果没有那一大片癣,八十五万自然是不算贵,但有了那一片癣,八十五万就未免有些坑人了。 “八十五万?你这价格可不实在,七十万的话……”白玉糖搭价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声就插了进来。 “八十五万,我要了!” ------题外话------ 亲们,今天是父亲节,欢欢在这里恭祝各位的老爹节日快乐,身体健康,生活幸福,万事如意! 在这里,欢欢顺便把领养的情况再给亲们罗列一下: 铁木由亲亲【西西宝宝可爱】领养; 小雪球儿由亲亲【兰夜心】领养; 涅梵晨由亲亲【rong49】领养; 陆言卿由亲亲【gj409045659】领养; 聚宝盆由亲亲【ambrosio】领养; 亲们如果还想要领养的话,下手要尽快哦~(*^__^*) 还有一件事要在这里通知大家一下,因为现在每章章节内容过长,欢欢就不在单章起名字了,仅以第章作为标题。 第九章 接上:“八十五万,我要了!” 白玉糖回身看去,就见白玉莹和三个赌石顾问站在她的身后,很显然,刚刚开口出价的人,正是白玉莹。 白玉糖心中火起:只要是玩赌石的人都知道,别人在看料的时候,第二个人是不允许插队的,更别说直接抢价了,这也算是赌石行业的潜规则。 白玉莹如此做,很明显是在向她挑衅,或者说是——试探。 白玉糖缓缓的起身,优雅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墨玉般的双眸深不见底,脸上似乎没有半分不悦,“白玉莹小姐,众所周知,白家可是豪门世家,珠宝行业的龙头老大,您应该很清楚赌石行业的规则,不是吗,你现在公然抢价,难道是仗着势大,不把平洲玉石协会放在眼里?” 她故意抬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你不是想试探吗?不是想挑衅吗?好啊,就先送你一定高帽,看你受不受得住! 果然,周围众人听到这话,都是频频回身,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就是,你懂不懂规矩,难道白家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这不是欺负人嘛!”田甜也在一边愤愤不平的帮腔。 白玉莹脸色一变,心中暗凛:眼前这个女子明明笑靥如花,沉静如兰,说出来的话却是暗藏刀锋,不留余地,难道她当真以为自己是陆言卿的朋友就可以不将白家放在眼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尤其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浓烈。 她记得当初公孙郝仁曾经问过这个女子的姓名,她说她姓白,竟然是跟自己一样的姓氏,当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白玉莹压下心中翻滚的厌恶,楚楚可怜的娇颜上露出了一种极为无辜的笑容,“两位可不要这么说,我刚刚只不过是看白小姐搭价,以为您囊中羞涩,这块赌石有一半儿都生着癣,必定是十赌九垮,我也是怕白小姐赔的血本无归,这才贸然出价的,毕竟,就像白小姐说的,我们白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可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赌石虽然有赌石的规矩,但终究是交易,我想这位老板也应该希望自己的毛料卖出更高的价值才对!” 不得不说,白玉莹的确是口齿伶俐,心思细腻,且处变不惊,她的反攻同样犀利,直接祸水东引,将摊主也拖下水。 如此的佛面蛇心,当真是将苏丽英的虚伪继承了十成十! 田甜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装什么装,真恶心!” 那摊主闻言,只觉得浑身一阵大汗淋漓。 虽说白玉糖几人风采出众,看上去颇有来头,但白玉莹却是堂堂三大豪门白家的嫡出小姐,哪是他能得罪的! 当下,这摊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踌躇的说道,“玉莹小姐的话……说的不错,做买卖自然是……那个……价高者得,这位小姐,我看你不如再选一块的别的毛料,这白水沙皮虽好,但是其上带癣,毕竟……这个……堵性太大,只要你让出这块,你选择哪块我都算你便宜些!” 这摊主显然两边都不想得罪,所以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白玉糖也懒得为难小人物,直接勾唇一笑,淡淡说道,“很可惜,我就喜欢这块,你刚刚不是说价高者得嘛,那我就出九十万。” “我对这块毛料也有几分看好,一百万!”白玉莹不甘落后。 说实在的,白玉莹在白家三代之中,赌石技艺算是出类拔萃了,虽然比不上当年的白锦鸣,但与普通的赌石顾问相比,已经是分毫不差。 她买这块毛料,除了试探白玉糖的虚实之外,的确对这块毛料抱了几分兴趣。 毕竟白水沙皮的毛料很是难得,如此大面积的癣,不是大涨,就是大垮,而且是十赌九垮! 好在这块毛料也不算贵,买下来赌一把也不吃亏。 不知怎的,她有一种感觉,这块毛料被白玉糖买走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 白玉糖笑容清钱,朱唇轻启间,悠然的吐出一个数字,“一百五十万。” 白玉莹:“二百万!” 白玉糖:“二百五十万。” 白玉莹:“二百八十万!” 白玉糖:“三百万。” 白玉莹:“三百二十万!” …… 渐渐的,这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众人很好奇,是一块怎样的毛料,让两位如此美貌的女子竞价不休。 而且,让人惊讶的是,白家的三代嫡系小姐白玉莹,竞价的涨幅竟然越来越小,反而是那个比白玉莹还要美上几分的绝色女子,依旧气定神闲,每次喊价都在以五十万的价值不断攀升。 田甜在一边听的是心惊肉跳,汗水不断,对于自家姐妹这份花钱如流水,却完全不手软的定力简直是各种崇拜。 “五百一十万!”喊出这个价的时候,白玉莹的脸色已经不复刚刚的淡定,声音中也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也没想到:白玉糖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块毛料,死死地咬住她! 说实在的,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都不会被白家放在眼里。 但白家的这些钱都是为了真正的好毛料准备的,说白了,是为了赌石顾问选中的精品毛料和暗标毛料准备的,不是任由她白玉莹肆意挥霍的。 如今她拿下这块毛料,花的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她能不变脸吗? 似乎很欣赏白玉莹肉疼的表情,白玉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沉静柔婉,宛如子夜的黑眸,深不见底,“五百五十万。” 她的口气实在是太随意了,随意到像是掏出一块钱那么简单,简单到白玉莹想要吐血! 白玉莹刚想继续开口,她身边的一个赌石顾问颇为焦急的将她拦了下来,脸色有几分不好,“玉莹小姐,我们不是想拦着你,不过,这块毛料我们三个刚刚已经细细看过了,的确不值这个价,里面出翡翠的可能性太小了,就算有翡翠肯定也会被这些玉癣破坏,根本没什么价值,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实在是不智啊,况且,这次平洲之行,老家主对小姐抱了很大的希望,要是您真的出现什么失误,可是得不偿失啊!” 白玉莹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登时冷静了几分。 这些人说的不错,要是自己真的跟眼前这个女人拼下去,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其实,她心里也认定了这块毛料里面不会出太好的翡翠,就算真的有,也值不了五百万这个价,倒不如…… 白玉莹秋水般的明眸微微一转,娇羞楚楚的脸上再次笑意盈盈,“白小姐,咱们这么竞价没意思,我干脆就报出自己的底价好了,八百万,要是你能够高过这个价,这块毛料就是你的了!” 她现在就是再赌,就算得不到这块毛料失了面子,也要让白玉糖多损失一点。 八百万! 周围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相对于这块满是玉癣的毛料来说,这绝对算的上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白玉糖又岂能看不出白玉莹的小心思,只是任她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这里面的翡翠价值远超八百万。 “既然白玉莹小姐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底价,那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了,其实,我这次只带了八百零一万,要是玉莹小姐在小小的坚持一下下,这块毛料当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好在玉莹小姐承诺了不再竞价,那我就出八百零一万,买了这块毛料,相信玉莹小姐金口玉言,是万万不会反悔的,要知道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信誉可是无比的重要啊!”白玉糖唇角微勾,那弧度竟是无比的妖娆,映衬着眼角那颗胭脂泪痣,当真是让人心醉神迷。 周围不断的有人笑出声来,白玉糖这一番话,就是在赤罗罗的打白玉莹的脸了! 刚刚她如此大手大脚的竞价,谁又会相信她正好只剩下八百零一万呢,这分明就是让白家下不来台啊! 众人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生的柔美沉静,绝色动人,出手却一鸣惊人,连白家都敢得罪! 白玉莹自然也是气的够呛,心中对于白玉糖暗恨不已,偏偏她的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真真是憋得要死,她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了几丝笑容,“放心,我还没时间在这么一块不成器的毛料上多做纠缠,不知道白小姐买了这块毛料之后,打算什么时候解出来?” “这个吗?”白玉糖状似认真的沉吟了片刻,一本正经道:“下午吧,我现在手头已经没有钱了,自然是要解些翡翠出来,收拢些资金的。” 她这话更是让白玉莹气血上涌,让周围众人纷纷大汗:姑奶奶,这翡翠是你想解就解得出来的吗? 要是让白玉糖听到众人心中的呐喊,说不定会好心的回一句:还真是! “好,既然白小姐决定下午解石,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白玉莹生怕在这里待下去,自己苦心经营的豪门小姐形象会毁于一旦,语气不善的撂了句话,就带着那三个赌石顾问匆匆离开了。 田甜瞧着白玉莹的背影,笑的那叫一个爽快,“姐妹啊,你这算不算是小小的报了一下仇呢?” “报仇?连利息都不算!你别忘了,这女人害我多花了十来倍的价钱才买回这块毛料的!”白玉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眼底闪动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对啊!”田甜惨叫一声,脸色立刻苦了下来,“对啊,我的八百零一万啊!” “什么叫你的八百零一万,真金白银可都是我出的。”白玉糖自然是出口成金,说到做到,直接开出了一张八百零一万的现金支票,递给了那个摊主。 那个摊主笑的是心花怒放,在田甜无比哀怨的目光之中,将支票珍而重之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跟着他摊子上的小伙计亲自将这块白水沙皮毛料搬到了白玉糖的推车上,根本不用铁木帮忙。 “姐妹,说真的,你下午真的要解石?那白玉莹肯定会来看你的笑话,到底打算怎么做,给个话啊!”田甜神秘兮兮的问道。 “放心,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下午才是他们真正还利息的时候。”田甜笑容柔婉,声音中却带着一股沁人的冷意。 铁木一把握住白玉糖的柔荑,憨憨的说道,“姐,你是不是讨厌刚刚那女的,我去帮你揍她!” “阿木,你的手段太和谐了,还是姐姐来吧,那些人不值得你出手。”白玉糖温柔浅笑。 田甜在旁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满头黑线:丫的,把人揍一顿叫手段太和谐,那不和谐是个啥样?! 哎,她现在倒是有些同情白家了,谁叫他们眼神不好使,错把明珠当鱼目,还让明珠暗投,零落成泥呢?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她只能说:做人呐,还是多积点阴德,小心到时候遭报应! 白玉糖三人离开那家摊位之后,又继续走了几家,白玉糖又收了一块黄梨皮壳的毛料,花了二十万。 核算下来,这一个上午她一共买了七块毛料,也算是满载而归。 当白玉糖三人回到专用休息帐篷的时候,陆言卿三人还没有回来。 只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三人目瞪口呆。 “没搞错吧,这是咱们的休息室,确定不是什么蔬菜瓜果园?!”田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见在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帐篷之中,堆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还有很多包装精美的果篮,最夸张的是,很多水果都被做成了拼盘,切得极为漂亮,让人一看,便觉得垂涎欲滴。 平洲大赌石是在盛夏举行,平洲又地处南方,自然是无比的炎热,每逢这时,主办方都会免费提供大量的水果饮料,以便这些五湖四海赶过来的大佬们能够消暑解热。 但是,就算主办方免费提供,也不会慷慨成这个样子啊! 在这些馨香四溢,色泽诱人的水果当中,静静的坐着一个雪发三千的男子,炎炎的酷暑没有影响他一分一毫,清冷的像是一朵盛放在雪山的冰莲,在夏日缤纷的色彩中,如梦如幻。 在他的脚边,小雪球儿欢快的攒成了一个肉球,只留下脑袋伸在外面,美滋滋的啃着一个水淋淋的大西瓜,咔咔作响,不亦乐乎。 感受到白玉糖的到来,小雪球儿马上欢叫一声,闪电一般的飞奔出去,一把扑到白玉糖怀中,肆意的撒娇撒痴,瞧着它那副萌萌的小样儿,就知道小东西这半天时间过得很是滋润。 涅梵晨看到白玉糖出现,无比优雅的起身,骨节分明的玉色手指,轻轻的托起一个果盘,身姿如莲的走到白玉糖的身边,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不染尘埃的手帕,为她轻轻的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边将果盘送到她的唇边,声音清凉好似极品冷玉,真真消暑降温,“回来了,外面很热吧,来,吃点水果,都是新鲜的。” 要是寻常女子面对如此美色当前,绝对会色授魂与,魂为之夺,神为之迷,白玉糖却是完全的不解风情,一张沉静如墨的双眸中全是疑惑的审视,“涅梵晨,你搞什么?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是一些人送过来的。”涅梵晨神色清冷,回答的很是随意。 白玉糖满头黑线,“拜托,我当然知道是人送过来的,问题是什么人送过来的?” 涅梵晨将一块切好的西瓜塞到白玉糖的手中,清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朗月般的淡笑,“无聊的人。” 白玉糖:“……” “小糖,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女人啦,”田甜大口大口的啃着西瓜,一边啃一边还不忘了发表自己的高见,“你瞧瞧,这些花篮上都有署名的,像这个韩氏千金韩千柔,杜家千金杜月兰,还有……丫的,这些小姐啊,一个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家世显赫,送个东西还要注上出身,显摆一番,真是得瑟!” 白玉糖一瞧,可不是嘛,这一屋子的水果估计都是各家各院的小姐送的。 这也难怪,每年的平洲大赌石虽然来得九成九都是男性,但也不乏很多富商子女参加,就像白玉莹那样,这些人必定是看到了涅梵晨的容貌,被这个无心的佛莲迷了心,所以,一个个的往这里送水果,大献殷勤。 白玉糖剥了一颗鲜美的荔枝,动作柔婉,唇边带笑,“看来咱们倒是沾了佛子大人的光啊。” 铁木恶狠狠的啃着一个熟透了的香瓜,嘴里含混不清,“招蜂引蝶!” 众人倒是没想到一向憨直呆傻的铁木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动作都是一顿,就连涅梵晨都微微侧目,身上凉气四溢。 白玉糖却很是开怀的笑道,“不错,不错,阿木啊,你的成语可是越用越好了,进步真快!” “谢谢姐姐夸奖,阿木愧敢不当!”铁木喜滋滋的笑道。 涅梵晨面无表情:“是愧不敢当。” 白玉糖:“……” 田甜:“……” ------题外话------ 下章精彩,亲们不要错过! 第十章 陆言卿三人回到帐篷的时候,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当知道这些都是各家的小姐送过来的时候,黄师傅倒是一阵打趣,“嘿嘿,二少爷,这下可是有人把你的风头给盖过了!” “黄师傅说笑了。”陆言卿无奈的笑道。 当下,陆言卿,周明军和黄师傅三人也没有客气,托着一个个水果拼盘,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在外面逛了一上午,真真要让人烧着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吃上冰凉甜美的水果,自然是一种享受。 “言卿,你们这一上午收获不小啊!”白玉糖瞧着陆言卿那个满满的推车,有些惊讶。 陆言卿吃完了西瓜,用帕子温雅的搽了搽嘴角,笑言道,“是我和黄师傅一起选的,也就是十几块吧,这些明标毛料不算太贵,就多买一些了。” “今年的明标毛料还算是不错了,”黄师傅说到一半,突然眼睛一亮,“白小姐,这是你选的毛料?” “是啊,黄师傅瞧瞧怎么样?”白玉糖随意的说道。 黄师傅也不含糊,直接上手,细细的看了起来。 白玉糖虽然只买了七块毛料,但是个头极大,整个推车,看上去满满登登的。 陆言卿眉目微蹙,脸上带着了不赞同,“小糖,虽说你的运道极好,但这毕竟是赌石,俗话说得好,神仙难断玉,玩赌石千万不能沉迷,下回还是谨慎一些,不要买的这么多了。” 诚然,陆言卿说这话,绝对是出自好心。 在他看来,白玉糖在西藏能够赌出翡翠天珠,纯粹是运气,但是运气这东西,总不能靠一辈子吧,更何况是赌石这种高风险的游戏,一旦下错了赌本,可就是血本无归啊! 白玉糖自然也知道陆言卿的好意,当下温柔的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对了,我下午打算去解石,你们要不要一起?” “解石?”陆言卿微微的点了点头,“反正明标一共有三天,咱们先解出一部分也好,对了,黄师傅,你觉得小糖的这批毛料品质如何啊?” 黄石闻言,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脸上有些为难。 说真的,白玉糖选的这些毛料,只有一块黄梨皮壳的瞧着表象还行,其他的不是莽文带松花,就是黑乌沙皮儿,全都是赌性极大,最要命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一块白水沙皮带了那么大一块玉癣,这简直就是必垮之象啊! 这要他怎么说? 黄师傅考虑了片刻,才尴尬的说道,“这个……白小姐选的这几块毛料,总体来说还可以,如果成本价不是太高的话,倒是可以一赌,只是……其中那块白水沙皮的毛料,生癣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我不怎么看好……” 这黄师傅的话音刚落,田甜就瞪大了眼睛,声音激动地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不是吧,我们买的这些毛料,就这块最贵,花了八百多万呢!” “啪嗒……”这个是西瓜落地的声音,很明显,周明军听到八百万这个数字,心神不稳,直接吓住了。 黄师傅目瞪口呆:“……” 陆言卿嘴角抽搐:“……” 随着正午的到来,天气越发炎热,整个大会场一片热火朝天,众人的热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增无减。 能来参加这个盛会的,不说一个个都身价斐然,但是千八百万自然是不在话下,如今这些大佬们却是手捧着盒饭,就着啤酒,随意的坐在帐篷门口,毫不在意的吃吃喝喝,有些人干脆一边啃着肉夹馍,一边在毛料摊子上转悠,一点点的时间都不愿放过,单单是这种狂热的氛围,已经是叫人热血沸腾。 中午,白玉糖等人也是随便在帐篷中吃了一些,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帐篷。 陆言卿,白玉糖,田甜和黄师傅走在前面,铁木,周明军推车跟在身后。 下午,解石的人明显增多,放眼望去,几乎每个解石机周围都堆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人群中不时的传出一阵阵惊呼,或喜或忧,或兴奋或失望,真真是一副百态众生相。 “看来咱们来的还不算晚,那边儿还有几台解石机呢!”黄师傅兴奋的指了指西南方向,小老头儿一提起解石,整个人显得倍儿精神。 “嗯,咱们过去。” 平洲大赌石的解石机都是大会提供的,但却不是免费的,一块毛料五百,这也算是一种变相赚取利润的手段。 白玉糖有七块毛料要解,陆言卿有十三块,合起来一共二十块。 陆言卿直接拿了一万块钱递给了那个解石机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拿了钱,立刻喜滋滋的将解石机让了出来。 陆言卿和白玉糖等人的到来,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眼瞅着他们要解石,很多人纷纷的赶过来围观。 就在这时,白玉莹,白子涵和萧熠宗三人竟是由远及近,很快的站到了人群的最前列,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五名穿着得体的赌石顾问,排场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看到白玉莹等人到来,白玉糖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幽光:这白玉莹果然睚眦必报,自己刚刚出现在交易会场,她就恰恰好赶来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至于白子涵和萧熠宗两个不相干的人,根本就没被白玉糖放在眼里,直接无视。 陆言卿关切的看了白玉糖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白小姐,你还真是言出必行,说下午解石,就下午解石,如果你要是真解出翡翠的话,可别忘了我们白家啊,我们白氏珠宝绝对会高价收购你手上的翡翠。”不过是一个中午的时间,白玉莹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整个人风姿楚楚,当真是一副豪门闺秀的气度风范。 她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妥,谦和有礼,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品出几分不对:白玉莹分明是送了白玉糖一顶高帽,要是白玉糖解不出翡翠,可就下不来台了! 白玉糖却是不以为意,润泽如蜜的唇瓣勾起自信的微笑,“白小姐放心,我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有信心,我一定能解出翡翠,只是到时候这翡翠花落谁家,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您上午的时候可是说过,价高者得嘛。” 此刻,她的笑容竟是打破了一如既然的沉静,带着一种耀眼的明艳,那眼角边的胭脂泪痣在阳光下似乎散发出了一种颠倒众生的妖娆,让人目眩神迷。 周围众人看得俱是一呆,尤其是萧熠宗,双眼中带着深深的迷醉,完全没有看到白子涵冒火的眸子。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解出翡翠,就解出翡翠,真是狂的没边儿了!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见识的土包子!”白子涵实在压不住心底的妒忌,直接出言讽刺。 白玉糖根本懒得理会白子涵这个无脑刁蛮女,陆言卿却是见不得旁人说白玉糖一句,他的温柔的神色当下淡了几分,眸光中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白子涵,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第一次参加平洲的盛会,这些人难道都是土包子吗,不要以为白家势大就可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你这样只会丢了白家的脸面!” “你……”白子涵被憋得生生说不出话来,她明明只是针对白玉糖,却生生被陆言卿扩大了攻击范围,瞧着周围众人冷冷的眼神,登时脸色一阵青白。 白玉莹也没想到陆言卿会如此维护白玉糖,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楚楚动人,“陆二少爷,表姐刚刚不过是有些失言,你又何必抓住不放呢,白小姐,您还是快快解石吧,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算了,言卿,咱们解石,不用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我先来。”白玉糖说完这话,就让铁木把自己的毛料推上前来。 白子涵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被白玉糖无视了个彻底,心中更加不忿,她死死的抱着萧熠宗的胳膊,狠狠的瞪向萧熠宗的眼睛。 萧熠宗接触到白子涵满是警告的目光,立刻清醒了几分,他不经意的低了头,掩下了眼中翻滚的厌烦。 “姐妹,你想先解哪一块儿啊?”田甜瞧着那一车的毛料,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白玉糖对于先后顺序不怎么在意,很干脆的挥了挥手,“你选吧,无所谓,反正都是要解的。” “好好好,我选,那就这块吧,”田甜兴冲冲的指着一块白沙皮儿的毛料,“周大哥,快帮我搬上去。” “好咧。”周明军闻言,立刻将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白玉糖瞧着田甜选中的这块毛料,微微有些惊讶。 她这些毛料当中,只有两块毛料是为了滥竽充数,从那个小正太摊主手里随便买回来的,七分之二的概率,田甜偏偏就挑中了两块废料之一。 她的运气实在是太次了吧! 毛料固定之后,黄师傅划了线,就架起切刀开始解石,周明军在旁边打下手。 果然,随着毛料一分两半,泼上清水之后,只有白花花的石头,一个翡翠的渣都没有看到。 “哎,垮了,垮了啊!” “赌涨哪有这么容易的,这小姑娘恐怕只是玩玩而已。” …… 黄师傅脸色有些不好,毕竟是第一块毛料,这可是出师不利啊! “哈,我就说吧,哪有那么容易,瞧瞧,切垮了吧,让你再狂!”白子涵很是嚣张的嚷嚷道。 白玉莹虽然也是心中暗爽,却没有表露半分,反而假惺惺的说道,“表姐,你快别说了,兴许白小姐下一块毛料能涨呢!” “姐妹,对不起,都是我没选好。”田甜也有些自责。 “没事儿,”对于周围众人的反应,白玉糖真是半分也没有放在心上,“你再去选一块,咱们可是还有六块呢,说不定下回就涨了呢。” “好!”田甜被白玉糖一说,也是重拾了信心,当下在推车里,又挑了一块毛料。 白玉糖这次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真是服了! 田甜挑中居然又是一块废料,还是仅存的一块废料! 这丫的该不会被衰神附身了吧! 黄师傅这次下刀更为小心,线划得也是完美无缺,但是结局注定要让人失望了。 “哎,又夸了!” “这陆家二少爷也真是的,居然由着这么个小姑娘乱来,这两块来料,怎么着也得要几十万吧,就这么打了水漂,啧啧……” “走了走了,没看头了,本以为白家陆家都堆在这儿,会有惊喜呢,谁知道接连大垮,真是晦气!” …… 随着这次赌夸,越来越多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很快,解石机的周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切,居然又垮了,我看呐,你买的那几块都是废料,你啊,干脆也别解了,免得浪费功夫!”白子涵觉得自己现在当真是心神舒畅,从头爽到脚。 殊不知,她那副小人得志,幸灾乐祸的样子落在萧熠宗的眼中,又是一番厌恶。 白玉莹这次也没有掩饰声音中的讽刺,“表姐,那些怎么可能是废料呢,你可不知道这其中有一块可是花了白小姐八百多万呢,如果真是垮了的话,岂不是要赔到死?” “这种破毛料花八百多万,真是傻子!”白子涵嘴上嘲讽不已,心中却很是不忿:没想到这个美丽到让人自卑的女子居然会这么有钱。 白玉糖根本懒得理会这两人乱嚼舌头,等时候到了,他们自然知道谁是傻子,谁后悔到死了! 陆言卿见白玉糖面色沉静,生怕她不高兴,赶忙温柔的安慰道,“小糖,胜败乃兵家常事,赌石赌夸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铁木虽然对赌石不怎么了解,但也清楚目前自家姐姐似乎占了下风,当下要挥着老拳冲出去,幸好被白玉糖拦了下来。 她颇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是一片柔软,“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放在心上了,阿木,别冲动,现在谁笑的声音越大,一会儿就哭的越惨。” 说真的,白玉糖是真没有在意,白玉莹她们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快算什么本事,这些毛料的价值,她清楚的很。 白玉糖现在反而比较担心田甜和黄师傅的情况。 “黄师傅,我的毛料切垮了,跟您完全没有关系,您也不用放在心上,开门不好,不代表后面也不好,说不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您赌石堵了这么多年,难道连‘不到最后一秒,一切皆有可能’的道理都不懂吗?” 黄师傅本来确实有些懊恼,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女子,他的心登时就静了几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颇为和蔼的笑道,“白小姐,放心吧,老头我解石解了这么些年,这点打击还是经受得住的!” “汤圆儿,你呢?”白玉糖又将目光转向自家的姐妹,“这些毛料可是我买的,我自己都不怕亏钱,你怕什么,去,再挑一块!” 田甜瞧着白玉糖不容置疑的目光,只觉得心中一阵感动。 玩赌石最注重运气,更有甚者,在解石之前还要焚香拜神,哪有白玉糖这样随便让旁人经手的。 最重要的是,貌似自己的手气还相当差! 田甜这次发了狠,直接挑了一块块头又大,表象又干净光滑的。 周明军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有些微微的担忧,他很是干净利索的将这块块头极大的毛料固定到了解石机上。 白玉糖这回是彻底无语了! 就剩下五块毛料,田甜也能挑出那块用来充数的! 这块毛料是老坑白沙皮儿毛料,也是白玉糖从那个小正太手上买来的。 毛料中倒是有翡翠,块头也不小,只是物气很稀薄,说明这翡翠的水种不怎么好而已。 不得不说,田甜这运气真真是背到家了! “哗——” 随着毛料被切开,周明军赶忙往切面处泼了些水。 “出绿了!” “真的,有绿,颜色真漂亮,是标准的葱心绿啊!” “可惜,水头太差,是豆种,不过,看这意思,块头不小啊!” …… 瞧着这里解出了翡翠,解石机周围迅速的围上了一圈人。 田甜几乎喜极而泣,“姐妹,终于出绿了,妈呀,下次再也不来了,我这心啊,一直跳啊跳的,真是吓死了!太好了,终于出绿了!” 这就是赌石了,让人深陷其中,不论是谁,都能体会到那种疯狂,那种心惊肉跳。 “切!”白子涵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过是豆种,至于那么激动吗,没见识!” “喂,你这女人有病啊,我们解石关你什么事,总在旁边嚼什么舌头!”田甜解出了翡翠,心里舒坦了,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毒蛇。 “你……你这个……”白子涵还想再说,却是被白玉莹拦了下来,现在周围已经陆陆续续的多了许多珠宝商人,现在吵起来,无疑是丢了白家的面子。 随着磨砂轮滚滚转动,这块毛料终于全部被解了出来! 除了外面两厘米厚的石层之外,这里面居然全都是翡翠,整整四四方方的两大块,摆放在那里,葱绿葱绿的,泛着一股子动人的色泽,很是生机勃勃。 “这位小姐,我出二百万,买你这两块翡翠!” “二百一十万!小姐,我出二百一十万!” “二百二十万……” …… 最后,这块翡翠以二百七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北方来的珠宝商人。 这其中,白家并没有竞价,不是因为不想,实在是白子涵先前出言讽刺,白玉莹抹不开那个面子,再说,这翡翠的水头并不好,只是豆种,对于这种低端翡翠,白家虽然有需要,但是需求不大,这一块两块还是损失的起的。 田甜既然已经解出了翡翠,自然是心满意足,功成身退。 白玉糖亲自从推车里挑选了一块翡翠。 这块翡翠,也是从小正太摊主手中买来的,典型灰皮壳,其上不但有莽纹,莽纹上还带着松花,它的块头也不小,周明军搬运的时候耗费了不少的力气。 “这块毛料的表象,诸位怎么看?”白玉莹小声的询问着身后的赌石顾问。 “灰皮壳是赌性最差的一种毛料,莽纹是好东西,但是莽纹上松花太多就不好了,小姐,我不怎么看好。”一个李姓顾问颇为轻蔑的说道。 其余四人纷纷附和。 白玉莹满意的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唇角却带次带上了优美的弧度。 不得不说,黄师傅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他划出来的线,恰恰是在翡翠的边缘,这一刀下去,既不会破坏翡翠的完整性,又能够看到翡翠,实在是准确非常。 “哗——” 随着石层被切开,周明军的兴致也高昂了许多,颠颠地泼上了水。 登时,周围陡然一静。 “这是……冰种吧?” “没错!冰种飘花,这么大一个切面!” “这要都是翡翠,得有多少料子啊!” “涨了,大涨啊!” “居然又涨了,这是连续两次啊!” …… 能够见到一块好翡翠现世,众人都是一阵惊动,同时也啧啧称奇,谁也没想到这绝色的小姑娘居然转运了,频频赌涨。 “小糖,恭喜你,大涨啊,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冰种飘花,真是难得。”陆言卿一阵感叹。 田甜狠狠的拍着白玉糖的肩膀,眼睛里全是羡慕嫉妒恨,“姐妹啊,为啥我解出来的不是大垮,就是豆种,你一上来就是冰种捏!木有天理啊!” 周明军和黄师傅两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无比的亢奋,但是下手却越来越小心翼翼,生怕损坏了翡翠的价值。 与此相反,白家那边则是一片寂静无声,白子涵更是张大了嘴巴,眼中全是妒恨。 白玉莹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些赌石顾问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她现在已经在打着主意要收购这块翡翠了。 豆种她可以不动心,但是冰种却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容不得她不在乎! 随着毛料的解出,众人才发现,这块翡翠的大小竟然跟刚刚解出的豆种翡翠相差无几,但是别忘了,它们的品质却是天差万别,那清透晶莹的水种,均匀淡雅的飘花,无不显示着高端翡翠独有的优雅高贵。 这样的品质几乎让一众珠宝大亨疯狂! ------题外话------ 金惜何被亲亲【寂寞de味道】领养; 今天欢欢发现有人催更,真是又快乐,又纠结,于是努力码字,欢欢在这里承诺大家,只要有时间,就会多多更新,增加单章字数,希望亲们多多体谅,多多支持! 第十一章 终于,随着黄师傅放下磨砂轮,这块冰种飘花的毛料算是真正现世。 那清透澄澈的色泽,宛如一朵朵绽放在冰雪中的兰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煞是美丽。 “这么大一块,是真正的大涨啊!周大哥,去买鞭炮!”陆言卿欣喜的说道。 “好咧!”周明军一脸兴奋,捋胳膊挽袖子的跑了出去。 这是赌石的规矩,碰见难得一见的超级大涨的时候,要放鞭炮庆祝,也算是讨了个好彩头。 每每这会儿,也是鞭炮商人大发利市的时候,要知道,在这里买一挂普通的鞭炮就要花八百块,整整是外面的十多倍,这等暴利,真是想不发都不行! 周明军买回鞭炮的时候,白玉糖她们这个解石机附近已经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些后来的珠宝大亨们都在想方设法的往里面挤,好一睹翡翠的品质。 周明军还是在铁木的接应下,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腾出了场地。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响,周围那些跃跃欲试的珠宝商已经是摩拳擦掌了! “白小姐是吧,我出五千万,买你这块冰种飘花的翡翠!” “五千二百万,白小姐五千二百万!” “我出五千三百万!” “五千三百五十万!” …… 周围竞价声不绝于耳,白子涵置身其中,只觉得妒火焚心,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萧熠宗眼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充满野心充满算计的精光。 倒是白玉莹,依旧是不动声色,没有再关注白玉糖。 她反而是将心思放在了那些珠宝大亨身上,这些人才是自己目前的竞争对手,尤其是老凤祥,麒麟斋,如意阁,韩氏等这些国内知名品牌的老字号珠宝公司,面对这样一快毛料,她就不相信这些人还坐的住! 果然,如意阁的代表最先开口了,“白小姐,我们如意阁出价六千万!” “哗——” 人群一片惊叹。 六千万啊,这价格这么一会儿就飞涨到六千万了!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田甜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停止跳动了! “六千一百万!” “我麒麟斋出价六千二百万!” “白小姐,我们老凤祥愿意出价六千三百万收购这块毛料!” 很明显,剩下那几家也坐不住了,价格一路疯涨,又陷入了一片争抢厮杀之中。 白玉糖暗暗观察着白玉莹的表情,不由的心中冷笑:这丫的果然沉得住气,难怪能够以女子之身在白家三代中脱颖而出,的确是不简单。 “我们白家出价七千万!”白玉莹终于出价,楚楚动人的笑靥上一派势在必得。 人群再次哗然,老凤祥,麒麟斋等珠宝公司的负责人也都是住了嘴,似乎是被这个价钱惊到了,不知道该不该在继续竞价。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白玉糖却是沉静柔然的笑道,“玉莹小姐果然好气魄,一出口就七千万,直接提了八百万,要是一点一点的竞价,还不知道要到多少钱呢,看来我可以好好的赚上一笔了。” 白玉糖的声音很是开心,似乎是真的为了这么一大笔钱进账而心情舒爽。 殊不知白玉莹听到这话,真是要气的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她直接将价钱提到了七千万,看似一掷千金,让人望而却步,但要是由着价钱一点一点的提升,七千万绝对不是上线,她如此做,就是为了用这个价钱吓退其他的竞争者,从而捡个便宜,从中得利。 白玉糖的一番话却是直接让她的心思付之东流,要说白玉糖是无心的,白玉莹真是死都不信! 果然,听了白玉糖的话,周围的一众大佬们都是恍然大悟。 没错,七千万的价钱是不低,但是,现在随着华夏国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富足,翡翠这种奢侈品越发受人追捧,翡翠原料更是有价无市,供不应求,每年的价格几乎是以等差数列的架势在往上增长,如此分析下来,七千万不但不贵,还是大大的物超所值。 白家果然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啊! 众人想通了之后,再看白家的眼神就颇为不善了! “我们老凤祥出七千一百万!” “我们韩氏出价七千一百五十万!” …… 一番沉默之后,竞价居然愈演愈烈,完全失去了控制。 白玉莹暗暗着急,心中真真将白玉糖恨了个半死。 就在这时,白玉川,白玉朗两兄弟竟是在保镖的护送下,千辛万苦的挤了进来。 “哎呦,原来小妹你也在这儿啊,”白玉川惊喜的说道,“我刚刚在里边选购毛料,听到这边有人大涨,就赶过来了,听说是冰种飘花,好大一块儿呢,是不是真的?” “对啊,现在什么情况?”白玉朗也急急的问道。 “你们不会自己看啊!”白玉莹没好气的说道。 白玉川和白玉朗转过头去,看到那么大一块冰种飘花,眼中俱是一亮,不过,这一看,他们自然也发现了站在解石机后面的白玉糖等人。 “原来是白小姐啊,咱们真是有缘啊,在这儿见面了。”白玉川满脸垂涎。 “是啊是啊,难道这块毛料是白小姐的,这可真是巧了,白小姐,我们兄弟想收购这块毛料,你开个价吧!”白玉朗颇为讨好的说道。 白玉莹看到这一幕,真是越发的憋闷,自己这两个哥哥还真是烂泥糊不上墙,居然被美色所迷,一上来就对着人家大献殷勤,也不瞅瞅眼前的形势。 简直是烂泥糊不上墙! “白大少,白二少,你们这话就不对了,刚刚白小姐可说了,价高者得,大家可都在守着规矩办事啊,我韩胖子出价柒仟伍佰万!” 说话的是韩氏珠宝的代表人,这人岁数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个头不矮,长得却是极胖,圆滚滚的肚子和肥厚的大耳垂像极了弥勒佛,面向倒是很耐看,只是因为太胖了,生生将一双大眼挤成了豆眼,眼睛中透着点点精光,虽然有些市侩,倒不失可爱。 都说同行是冤家,虽然白家是豪门大家,但是,韩氏,老凤祥,麒麟斋等等也都是老牌珠宝公司,根基不在南方,自然不会惧怕白家的势力。 说真的,白家兄弟也没想到这价格居然如此激烈。 七千五百万! 几乎已经是这块毛料的最高价,再出的话就是赔钱了,就是白家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七千五百五十万!”白玉莹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不争了! “七千六百万!”韩胖子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汇成了小河,可见这个价格给了他不少的压力。 “七千六百三十万!”白玉莹紧追不舍,现在,白玉川和白玉朗也不敢妄言了,他们也算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在大事上,自己比不上自家小妹。 “七千……七百万!”韩胖子喊出这个价格颇有些声嘶力竭,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胖子不错!”田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韩胖子很是欣赏。 或者说她欣赏一切给白家添堵的人,谁让刚刚白子涵,白玉莹对她出言讽刺呢,她田甜虽然长得宽阔,可胸襟着实不怎么宽广。 估计韩胖子也没料到,自己咬紧牙关竞价,居然会意外得到了白玉糖和田甜的赏识。 “七千七百二十万!”白玉莹的额头也沁出了汗水,眼中带着凌厉,这个价钱买回翡翠,虽然有点亏,但却能留住一部分高端客户,保证市场份额,算下来,也是值的。 只是,这些钱统统飞进了白玉糖的口袋里,让她大大的堵心! 不过还好,她出了这个价钱以后,场面有些凝滞,就连韩胖子也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白玉莹终于松了一口气,颇有些挑衅的看向白玉糖,谁知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个极为阴冷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金家出价八千万!” “轰——” 人群立刻爆炸开来,八千万! 不是八万,八十万,八百万,是八千万! 来人正是金家众人,金惜何大步走在前方,金彦鸿兄妹和那些赌石顾问则跟在他的身后。 似乎是被金惜何的气场所摄,人群自动自发的向后退去,竟是让出了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 这一刻,白家集体气的够呛,眼瞅着冰种飘花的翡翠就要到手,谁知半道上杀出了程咬金,截胡了! 但是,造成这一动荡的金惜何却是毫无所觉,径直的走到了陆言卿和白玉糖跟前,对于白家众人的怒火完全无视! “又见面了。”金惜何冲着陆言卿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白玉糖。 这是他第二次打量这个女子,这个风华内敛,绝色柔婉的女子,他以为她不过是陆言卿身边的一个女人,现在看来,他之前的估计好像发生了点错误。 他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锋锐的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但是,任凭他如何冷厉,接触到的永远是深不见底的沉静,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附属? “有意思……”金惜何突然笑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笑了,“我似乎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这一笑竟是让苍白的脸多了几分人色,少了些阴冷,活像是盛放了的曼陀罗,带着蛊惑人心的暗黑邪佞。 金彦鸿兄妹看着自家老哥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心中对白玉糖佩服不已:居然能让金惜何笑出来,真乃强人也! 殊不知,白玉糖心中却是暗暗诽谤:这人当真是四眼鬼畜,连笑都笑得这么恐怖,让人不舒服,她就不明白了,同是戴眼镜,人家陆言卿就是气质斐然,温文尔雅,他这里咋就这么渗人呢! 白玉糖实在是懒得跟这条毒蛇对视,干脆转移了视线,冲着众人笑道,“金家出价八千万,不知道还有没有想要出价的朋友,要是没有的话,这块翡翠就是金家的了。” 这次,白玉糖说完之后,没有人再开口,就连白玉莹都偃旗息鼓了。 八千万这个价钱实在是已经赔了不少,勉强争下去也讨不到好处,那还争来做什么呢! 最后,这块毛料以八千万的价格卖给了金惜何。 不过,金惜何付了支票,拿了翡翠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不光是他,白家人,韩胖子,还有各大珠宝商人都没有离开,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多。 没办法,这边风景独好啊! 既有帅哥美女,又有三大豪门,还有翡翠毛料,这等热闹,谁不愿意凑啊! “白小姐,还接着解吗?”周明军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兴奋的问道。 “当然,”白玉糖随意的指了指那块黑乌沙皮的毛料,“就这块吧!” “好咧!”周明军干劲十足的将黑钨砂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黄师傅本来已经挺累的,但是那块冰种飘花的毛料给了他无以伦比的动力,整个人竟是比刚刚下手还要稳健精神了几分。 “黑乌沙皮啊,这块料子赌性可是不小啊!” “我觉得这块毛料的可能要垮!” “切,乱说什么,我觉得那美女肯定还能赌涨!” ……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 “哗——” 这次黄师傅划线划得很是靠边,这一刀仅仅是切下了一块石皮,周明军眼疾手快的向上泼了水,就在他准备退回来的时候,却愣愣的呆住了,“出……出绿了,又出绿了!” 众人闻言自是一番人潮涌动,纷纷凝神看去。 果然刚刚切出的这个界面竟然露出了一块两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翡翠界面,翠绿欲滴,葱葱郁郁,竟是标准的正阳绿! “水头,快看看水头怎么样?”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 里面的人立刻大叫道,“是芙蓉种,仅次于冰种的芙蓉种!” “天啊。又涨了,这是三连涨啊!” “这位小姐是被幸运女神附身了吗?” 围观的众人几乎疯狂了。 白玉莹等白家人自然是越发的不是滋味,尤其是白子涵,双眼几乎要被喷涌而出的嫉妒所淹没。 金惜何则是眼中暗光闪闪,看着白玉糖的眼神越发阴冷玩味,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金彦鸿,金彦玲,去买鞭炮!”金惜何冷冷的吩咐道。 “哦,对,对啊,这是大涨啊,买,我们这就去买!”金彦鸿二人立刻兴冲冲的跑走了。 陆言卿本来也想让周明军去买,谁想却被金惜何抢先了一步,温柔的犹如秋日般的眸子中不着痕迹的多了许多的审视。 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鞭炮声,这块芙蓉种正阳绿的翡翠终于问世,和前两块一样,块头极大,颜色又如此纯正,可以想象,一场属于珠宝商人的厮杀即将再次展开。 这次,白玉莹似乎发了狠,直接把价钱提高到了三千万,这毕竟只是芙蓉种,三千万已经是天价,在金惜何和韩胖子等人的夹击之下,最后,这块毛料以三千八百万的价格被白玉莹收入囊中。 接过白玉莹开出来的现金支票,白玉糖只觉得通体舒畅。 她只是为了回收资金,并不在乎卖给谁,说起来,挣白家的钱,似乎更让她心安理得。 “黄师傅,还坚持的下来吗?”瞧着黄师傅大口喘气的样子,白玉糖有些微微的不忍。 “没问题,白小姐,连续三次大涨,老头儿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我还坚持的住!”黄师傅的脸色明显很是疲惫,但是他如此的热情又让白玉糖没法拒绝。 “好吧,那您慢点,歇着点,多让周大哥搭把手。”白玉糖关心了几句,就让周明军将一块黄梨皮壳的毛料搬上了解石机。 这块毛料是白玉糖最后买的,花了二十万,她买这块毛料,纯粹是因为这毛料中的物气颜色很有意思,而且也不贵,全当买个新鲜。 要是她这想法被别人听去,准定得成吉思汗一下,哪有人因为图个新鲜,就花二十万买毛料的啊! 终归是体力有限,黄师傅解了一半儿就解不下去了,好在他已经划好了线,切刀也切下去了三公分,周明军接手以后,只要下手稳健,就没什么问题。 周明军当过兵,手上有劲,半分也不抖,一刀直接切到底,他自己切开之后,又自己泼水,竟是一手包办,完全不假手他人。 “又出绿了!”周明军看到石层下面的颜色,反射性的吼了一嗓子,吼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对,“这颜色好像不是绿啊?” “茄紫,这是难得的茄紫色啊!”韩胖子激动的大叫了一声。 说起来,茄紫并不是什么好颜色,但却胜在稀有,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你不喜欢,总有人喜欢,它虽说不是时下里流行的颜色,但却是各个珠宝商行不可或缺的品种。 “是金丝种,水头也不错,大涨啊!”一个围观的中年人大声叫道,他刚一叫完,自己就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大涨了! 这是难得一见的四连涨啊! 不夸张的说,自从平洲大赌石开办以来,四连涨的情况也出现过,但是,四次连续大涨却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大会开办以来的独一份! “怎么会,明明开头那两块切垮了的,她的运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好?”白子涵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白玉莹紧紧的盯着笑容恬淡的白玉糖,眼中的疑惑,妒意,愤恨犹如疯长的野草,绵绵无绝。 金惜何微微的转头,声音压得很低,“顾老,你怎么看?” 顾老是金家的首席赌石顾问,在金氏珠宝地位不俗,堪称专家。 虽然金惜何没有明说,顾老却是听得明白,他这话分明是在问自己对白玉糖的看法。 “难说,这小丫头自始至终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一无所知,要么胸有成竹,依老头儿我看,第二种情况的机会更大,但是,真真奇怪,她小小年纪,又怎么会对赌石之道如此精通呢,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气运超群?”听得出来,顾老的声音中充满了诸多疑惑,不得不说,四连大涨的成绩,就连他都是望其项背。 许是因为茄紫金丝种翡翠比较难得,亦或者是因为白玉糖的人气已经达到了顶点,众人的竞价竟是越发的激烈,热浪朝天。 最后,这块茄紫金丝种翡翠以一千八百万的成交价,落到了韩胖子手里。 田甜瞧着白玉糖钱包里那几张薄薄的支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姐妹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可就成了亿万富翁了啊,你以后吃香喝辣,可别忘了姐妹我啊!” “别贫了!”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跟田甜笑闹了几句,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推车上,只剩下最后一快毛料未解了。 看到这块毛料,她的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期待。 周明军很快将毛料搬了出来,固定在解石机上。 这次,白玉糖却没有让黄师傅立刻解石,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白玉莹。 白玉莹接触到白玉糖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沉静的子夜,胸口没来由的发慌,直觉告诉她,白玉糖接下去说的话,将对她十分不利。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强大。 只听白玉糖巧笑嫣然的说道,“诸位,想必大家应该有所耳闻,这块毛料是我花了八百零一万买来的,它的原价只有八十五万,但是,很不凑巧,我挑中这块毛料之后,白玉莹小姐居然也对这块毛料很是欣赏,所以,诸位想必也猜到了,价高者得嘛,好在白玉莹小姐给面子,以低于我一万块钱的价格,将毛料让了出来,这等胸襟让我极为佩服,所以在解石之前,我要先谢谢白玉莹小姐让出这块毛料。” 这一番话,直接让白玉莹几欲遁走,面无颜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白玉糖会把这些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最要命的是,这些话句句都有歧义! 啥叫‘我挑中这块毛料之后,白玉莹小姐居然也对这块毛料很是欣赏’,这不就是摆明了说她白玉莹公然抢料吗?! 还有那句‘以低于一万的价格将毛料让出’,八十五万,生生被抬成了八百零一万,白玉糖以一万胜出,这说明了什么,白玉莹堂堂白家三代嫡系,连八百万都舍得,会舍不得这区区一两万,为什么会退出,为什么会让出,还不是因为不看好吗? 若是白玉莹真的是看上了这块毛料而出价,充其量让人说失了行规,但若是自己不想要,故意抬价,那就是恶意竞争,仗势欺人,性质完全不同,绝对会大大影响白家的声誉。 不得不说,白玉糖这番话避重就轻,包藏祸心,当真是狠毒至极。 这一刻,很多人看白家的眼神明显变了,变得厌恶,不忿,疏离。 最让人憋屈的是,白玉莹现在又不能解释,更没法反驳,都是事实,她能说这些没发生过吗? 况且,人家是在像你道谢,如果自己翻脸,白家的声誉岂不是更加不堪? 白玉莹一时间竟是进退维谷。 白玉糖却是懒得理会白家的愤怒,眼瞧着黄师傅也歇息的差不多了,登时柔声说道,“黄师傅,就剩下一块了,辛苦您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黄师傅能不能答应?” “白小姐请说。”黄师傅满脸和蔼,极为好说话。 白玉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黄师傅,我希望你一会儿解石的时候,能够直接擦石,就从生了玉癣的地方往下擦。” 黄师傅被白玉糖的话搞得一愣,颇有些不可思议。 世人皆知,玉癣下面就算有翡翠也会被破坏殆尽,只有将这块切去,才能取出完好的翡翠。直接擦石,那得擦到什么时候,这不是白白做了无用功吗? 但是,瞧着白玉糖那双沉静自信的双眸,黄师傅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想到刚刚的四连涨,黄师傅暗暗地做了决定,“好,就听白小姐的,我相信白小姐的判断!” “黄师傅,辛苦了!”白玉糖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柔和。 随着黄师傅站在解石机前,众人的议论声再次爆棚。 “白水沙皮儿,这居然是一块白水沙皮儿的毛料,倒是难得啊!” “哎,可惜了,那片癣太大了!实在是……” “这次不会要夸吧?” “都四连涨了,难道还会再涨,这块毛料实在是让人不看好啊!” …… “顾老,你觉得这块毛料如何?”金惜何低声问道。 “这个……大少,你也知道白水沙皮儿的毛料很难得,但是,生有玉癣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还是那么大一块癣,就算有翡翠,很可能也会被玉癣破坏殆尽,我只能这么说,要是我的话,应该不会买这块毛料……他……他在干什么?” 顾老话说到一半,彻底惊讶了! 黄师傅居然在擦石,这么大一块玉癣,他居然在擦石,有木有搞错啊! 不光是顾老,周围围观的众人,白家人,金家人,就连陆言卿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金惜何目光一凝,他一直在暗中审视白玉糖,刚刚分明是她对黄师傅说了什么,那老头才改用磨砂轮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是当金惜何迷惑不已的时候,人群却陡然陷入了一片安静。 只见黄老已经停下了磨砂轮,一双老眼全是狂热的激动,“祖母绿……高冰种!” ------题外话------ 欢欢真滴很拼了,亲们给点支持啊,花花转转来者不拒啊,砸偶吧!嗷呜~ 第十二章 黄老已经停下了磨砂轮,一双老眼全是狂热的激动,“祖母绿……高冰种!” 听到这两个词汇,人群在一阵安静之后,宛如投入了一颗炸弹,轰然间爆炸开来。 “祖母绿,我没听错吧,他刚刚擦那么两下就出绿了?” “天啊,居然是祖母绿,没错,你瞧瞧那颜色,多纯正啊!” “他刚刚说什么,高冰种?!高冰种的祖母绿,这……难道又涨了?!” “这块白水沙皮儿毛料上不是有那么大一块癣吗,这样的毛料也能出绿,还是极品翡翠,这真是,这位小姑娘的运道也太强悍了吧!” …… 众人都是使劲的探着脖子,向前挤去,几乎把最里层人群挤得差点没齐齐的扑到解石机上。 高冰种不同于冰种,这是真正仅次于玻璃种的顶级翡翠,祖母绿也不同一般的颜色,是比帝王绿稍逊半分的极品颜色,祖母绿高冰种的这种品质,打磨出来的摆件,挂件都可以称得上是镇店之宝,绝对是开拓高端客户市场无往而不利的利器。 所以,翡翠商人们彻底疯了,他们现在唯一关注的就是,这块翡翠到底有多大,这绿吃没吃进去! 黄师傅此刻也是心中激荡,他深深的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勉强平静下来,再次架起磨砂轮,小心翼翼的打磨起来。 这次,再也没有人出言讽刺,刚刚那些语出不屑的人群都乖乖的闭了上了嘴巴。 众人的心中都在期盼,期盼一块极品翡翠的出世。 只有白家人,脸色不怎么好,尤其是白玉莹简直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她实在是没想到这块带癣的毛料居然真会有翡翠,还是这种品质,早知道说什么她也不会放弃,若是自己坚持…… 白玉莹想到这儿,却是心底一个激灵,自己只是为了抬价,那么白玉糖又是为了什么,她可没忘记这块毛料是白玉糖先看中的,而且,自己后来不断抬价,白玉糖也没有放弃过,难道她知道这块翡翠中会出高绿?! 这不可能啊,她不相信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会比她这个珠宝世家的嫡系小姐更有眼力,况且,那时候她身边还跟着那么多赌石专家,专家都没看出来,白玉糖又怎么可能看出来,难道她比这些五六十岁的专家还厉害?! 这怎么可能?! 白玉莹的脸色惊疑不定,越想越觉得不对。 站在她身边的白子涵的脸色更加难看,心中无比恶毒的诅咒着:希望这块毛料赌夸,还是大跨垮! 可惜的是,幸运女神注定不会站在白家姐妹那边了。 随着这块磨砂轮的兹兹转动,这块毛料就像是一个缓慢褪掉外衣的少女,将自己玲珑曼妙的身姿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很多翡翠商人的眼珠子直接红了! 这块毛料居然除了外面薄薄的一层石皮儿之外,里面全是翡翠,这么大一块祖母绿高冰种,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只见在解石机的石台之上,一块四个篮球的大小的巨型翡翠已经基本露出了端倪,这块翡翠通体呈深沉浓郁的祖母绿色,宛如荷兰波斯猫的猫眼儿一般,澄净,水灵,却又高贵华美,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通透的冰晶,通透晶莹,反射着耀眼的光辉。 “太美了!” 不知道是谁呢喃了一句,周围的众人都是纷纷点头,如痴如醉。 能到这里来的,哪一个不是真正喜爱翡翠之辈?能够亲眼看到一块极品翡翠出世,那绝对是与有荣焉。 当然,最幸福的要非黄师傅莫属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爽快过! 这是五连涨啊!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涨还是祖母绿高冰种这样的超级大涨,有哪个赌石顾问有他这样的运道,说着的,现在黄师傅真是从心里感激白玉糖,甚至是崇敬佩服,奉若神人! 要不是刚刚白玉糖劝他擦石,说不定这一刀下去,就会破坏翡翠的形状,那损失就大了。 “太漂亮了,这块翡翠太漂亮了,姐妹啊,八百零一万值啊,真值啊!”田甜故意说得很大声,直让周围众人听了个真切。 一时间,人人反映各不相同。 白家众人咬牙切齿,满脸灰暗,其他大型珠宝商则是幸灾乐祸,似笑非笑。 面对这样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白玉莹只觉得气血上涌,眉眼抽搐的厉害。 偏偏这时候,金惜何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邪佞和讽刺,“白玉莹,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想到毛料里真有翡翠吧,真有意思,眼看着一块极品翡翠与自己失之交臂,滋味儿不好受吧!哼,若是你真心想买,以白家的财力,这块毛料就是你的了,可惜啊,你不是,所以,害人终害己!” 金惜何说话一向毒蛇狠辣,尤其是面对商场上的老对手白家,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在金惜何眼中没有男女,只有输赢,眼看着对手身上受了伤,他不去撒一把盐,真是对不起自己的人生信条啊! 白玉莹的眉眼突突直跳,憋屈的要死,她却生生将这股怨气压了下来,脸上勉强的挂上了一个楚楚动人的苦笑,“金大公子又何必落井下石,为难我一个女子,这话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名声?你以为我在乎那种虚无缥缈狗屁不通的玩意?”金惜何不屑的冷笑道,“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我这人就是喜欢落井下石,尤其是喜欢为难你这种虚伪的女人!” 金惜何说完之后,根本看都没有看白玉莹气的吐血的脸色,只是朝白玉糖邪肆的勾了勾唇角,就站到一边,跟白家离的远远的。 不过,以白玉糖超凡的五感六识,他们的对话倒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她的耳中。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许是因为金惜何那种真小人的个性,白玉糖反而对这个曼陀罗一般的四眼鬼畜型生物有了点改观。 此刻,这块祖母绿高冰种翡翠终于完全现世,它的块头居然比四个篮球抱在一起还要大上那么一点,真真是刺激众人的眼球。 这次,陆言卿早早的就吩咐了周明军出去买鞭炮,周明军也真是个大手大脚的,直接用白玉糖那个已经空了的推车,买回来了一车的鞭炮。 不得不说,就这样的超级大涨,一车鞭炮不过分! 金惜何自然也不甘落后,周明军刚刚回来没一会儿,就瞧见金彦鸿兄妹俩也推回了一车的鞭炮。 最让人的惊讶的是韩胖子,这人跟白玉糖并无交情,居然也推回了一车的鞭炮,可以想象,今天买鞭炮的那些商家是多么滴幸福快乐! 随着一声金彦鸿的一声,“准备,放!” 周明军,韩胖子,金彦鸿三人同时点着了鞭炮,一时间,爆竹声喜庆传八方,声势震天响。 越来越多的人群向着他们这边儿涌来,就连明料区里转悠的人都少了一大半。 如此声势直接惊动了平洲玉石协会的主办方人员,当他们匆匆带着保安赶过来,听说了白玉糖五连涨的成绩之后,立刻一阵震惊。 同时,吩咐保安维持会场的秩序,毕竟那么大一块祖母绿高冰种的翡翠,真是由不得人不动心啊! 其实,对于眼前的混乱,白玉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就算放开她如今超乎常人的体质不说,单单是有铁木在身边,就不会出了什么事。 “白小姐,不知道你这块毛料要不要出售?”等了这么半天,一些翡翠商人终于忍不住了,一脸讨好的开口问道。 “自然是要卖的,老规矩,价高者得。”这块翡翠固然漂亮,却还入不了她的眼,不得不说,见识过玻璃种的翡翠天珠之后,白玉糖的眼界高了许多。 “白小姐,我出一亿两千万!”第一个出价的是韩胖子,这个价格一出,就直接吓退了一部分人。 一亿两千万! 那些平洲玉石协会过来的负责人一阵惊喜,这是玉石交易会上第一块价值过亿的翡翠啊! 田甜暗暗咋舌:额滴个乖乖,难怪自家姐妹要花八百多万买这块毛料了,真他丫的值钱啊! 说实在的,白玉糖也没想到这块毛料值这么多钱,她还是低估了祖母绿高冰种这六个字在各大珠宝商人心中的魅力和价值。 “一亿两千五百万!” “我们老凤祥出价一亿两千八百万!” “麒麟斋,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一百万!” …… 这价格就跟坐了火箭似的不断蹿升,直听的周围众人心惊肉跳。 白玉糖则是暗暗观察白家和金家的人,在她的想法中,只有这两方加入战局,战争才算是真正开始。 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先竞价的居然会是陆言卿。 “一亿五千万!”陆言卿笑的温温润润的,像是秋日里舒爽的清风,带着润物无声的锋锐。 白玉糖微微怔忪,“言卿?” “很吃惊吗?”陆言卿微微一笑,温柔的解释道:“我们陆家虽然不以珠宝生意为主,但是,陆氏企业旗下也有好几家珠宝商行,这么好的翡翠,我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白玉糖明白陆言卿话里的意思,他特地加重了争一争几个字,就是不想让她为难。 若是他先前提出想要收购这块毛料,说不定她就不卖了,直接以普通市价转给他,那岂不是要损失好多? 陆言卿自然不愿意让白玉糖有一丝为难。 正是这份细腻入微的体贴让白玉糖很是感动。 “哼!我们金家出价一亿五千五百万!”金彦鸿瞧着陆言卿和白玉糖相视而笑的样子,双眼微眯,泛着毒蛇一般审视的冷光。 眼看着陆言卿和金惜何相继出价,白玉川白玉朗兄弟俩急得是抓耳挠腮,对于自己的小妹也不像往日那么信服了。 要不是这个丫头非得跟人家置气,搞得自家下不来台,现在用得着这么抹不开脸吗! “小妹!”白玉川颇为焦急的叫了一声。 白玉莹丝丝的咬着嘴唇,挣扎了半天,终于艰涩的开口道,“白家——出价一亿六千万!” 一亿六千万,八百万的二十倍! 她现在心头在生生滴血,根本抬不起头来。 果然,她这声叫价引来了众人的赤罗罗的鄙夷。 那韩胖子却是直接的笑出了响动,“哈哈,八百万让给别人,一亿六千万买回来,白家真是好算计啊!我们韩氏珠宝出价一亿六千二百万!” 韩胖子这声嘲笑像是一柄利刃,刺进了白玉莹的心里。 她竟是没有勇气再开口,瞧着周围众人看笑话一般的眼神,只觉得一阵耻辱。 “我们走!”白玉莹当机立断,她也看出来了,若是她留在这里,韩家,金家,陆家必定针对于她,从而取悦白玉糖,就算得到了祖母绿高冰种翡翠也是元气大伤,竞争暗标的时候可就危险了,倒不如现在退一步…… “小妹!”任凭白玉川两兄弟叫破喉咙,白玉莹也没有回头,他们两人只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白玉莹三人都走了,白子涵自然也不会留下。 她怨毒的剜了白玉糖一眼,这才死命的拉着萧熠宗的胳膊离开。 看着白家人狼狈遁走的背影,白玉糖的唇边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妖娆的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后,在一番激烈的角逐之下,这块毛料被金惜何以一亿八千八百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说真的,当接过这张价值近两亿的现金支票的时候,饶是白玉糖沉静淡然,也不免有些激动,田甜直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计算器,直接开始巴巴的统计白玉糖今天的收入。 这时候,那些一直等在一边的平洲玉石协会的负责人立刻笑呵呵的走上前来,“白小姐是吧,您好,我是玉石协会的副会长,石强胜,我们刚刚听说了您五连涨的成绩,心中很是佩服,而且,您又解出了我们这届大会第一块过亿的翡翠,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给两位拍一张照片?” 石强胜口中的两位指的正是金惜何和白玉糖,毕竟买走这块天价翡翠的正是金惜何,照相的话,自然是要照他们两人了。 金彦鸿兄妹听了这话,立刻嘴角抽了抽,有些佩服这位石强胜副会长,果然人如其名,强大啊! 在南方,谁不知道金家大少爷金惜何最讨厌拍照,他曾经因此端了五家报馆,三家杂志社,这丫的居然赶上来送死! 金彦鸿兄妹正想着要怎么善后,就听自家老哥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神马? 金彦鸿兄妹俩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鸡蛋,他们没听错吧,自家老哥居然同意了,这……这是自家老哥木有错吧? 其实,有此怀疑的不止金彦鸿兄妹两个,白玉糖也是有些惊讶,她刚刚明明看到金惜何眼中的厌恶,本以为他会发作,没想到居然答应了下来。 “呃……其实,我不太想出这个风头,还是算了。”白玉糖委婉的说道,就算金惜何同意了可不代表着她就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下。 “这个您放心,您的这张照片只会在平洲玉石协会中存档,不会流出去的,只是做个纪念嘛!”石强胜热情相邀,白玉糖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随后白玉糖跟金惜何便并肩站在了那块祖母绿高冰种翡翠的后面,说真的,她们俩一个沉静如兰,柔婉绝色,一个俊美邪佞,冷厉阴狠,站在一块儿,到偏偏生出了一种和谐的味道。 陆言卿和铁木看的直蹙眉。 没人注意到金惜何眼中的那抹肆意的精光,就在闪光灯闪动的一霎,他居然伸出手臂,将白玉糖抱了个满怀! 白玉糖愣住了,陆言卿愣住了,金彦鸿兄妹下巴脱臼了,田甜眼睛脱窗了,铁木激愤了! 刹那光辉之后,铁木怒不可恕的上前,直接一个大力将金惜何推了出去,差点让金惜何摔一个大跟头。 “你这混蛋,居然敢占姐姐的便宜,我揍死你!” 铁木说着,就要不依不饶的冲上去,对金惜何饱以老拳,却适时的被白玉糖拦了下来,她沉静如兰的脸上也透着几分的冷,“金惜何,我想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保镖,看来我又错了一回,”金惜何显然有些讶异铁木的身手,他细细的打量着铁木的样貌,眼中的阴冷越发的让人心惊。 “金惜何,你什么意思?”白玉糖一边安抚着野兽般的铁木,一边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白小姐的护花使者似乎不少,我也很有兴趣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如何啊?”金惜何推了推眼眶,在这一刻竟显得有几分温文尔雅,只是这温雅背后藏着的却是算计和黑暗。 白玉糖闻言,只是轻轻柔柔的一笑,只当他放了一个屁,“金惜何,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刚刚那张照片,不管你想得到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我告诉你,我白玉糖是绝对不会受人利用的!” “白玉糖,你叫白玉糖?居然叫白玉糖!”金惜何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金家和白家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金家为了打击白家,首先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从白老爷子白奇峰到白家的大管家白鲟,每个人的资料,无一例外都被金惜何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只有两个人,白家只有两个人,他没有给与过分毫的重视,这两人正是已故的白锦鸣的妻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锦鸣的女儿,似乎就是叫白玉糖…… 金惜何就像是一只看到了极品美味的毒蛇,紧紧地盯着白玉糖,嘴边的笑容越来越邪佞,最后竟是大笑出声,“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说完这话,又是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简直唯我独尊到了极点! 金彦鸿,金彦玲歉意的朝白玉糖点了点头,连忙急急地跟上,哎,摊上这样的一个阴晴不定的老哥,歹命咧! “我咋每次看到这个金家大少都这么慎得慌呢!”田甜使劲的搓了搓肩膀,只觉得那人走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阵阴冷。 白玉糖直接诽谤道:“甭理会他,那人就是个腹黑鬼畜!” “精辟!太对了!”田甜深有同感。 陆言卿的眉宇间却是落了几分忧色,“小糖,你今天的表现如此出众,金惜何可能是盯上你了,甚至他恐怕已经察觉到了你的身份,你要小心一些,他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放心,”白玉糖的双眸暗光浮动,华光动人,“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人平白利用的。” 陆言卿闻言,眼中的担心没有散开,反而浓郁了许多:怕只怕金惜何不仅仅是想要利用啊! 夜晚,晋江大饭店三层的总统套房中。 白玉莹,白玉川,白玉朗三兄妹围坐在一起,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大哥,二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明晚就会有结果。”白玉莹神色不豫的说道。 “小妹,会不会是你多心了?”白玉川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依我看,这个姓白的丫头就是陆言卿包养的,要不是陆言卿给她撑着,她什么都不是!” “不对!”白玉莹摇头直接否决道,“我能感觉到她对白家有一种敌意,女人的感觉绝对错不了,今天我所受的羞辱都是拜她所赐!” 白玉莹想到白天的一幕,就觉得气血翻滚,不能自抑。 难得看自家这个虚伪成性的小妹吃瘪,白玉朗唇边颇有些嘲讽,“要我说啊,这也是你自讨苦吃,要不是你跟人家抢什么毛料,也不至于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哼!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你们不就是觉得那贱人长得漂亮,就掉了魂儿吗?我提醒你们,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小心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玉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一见白玉莹真生气了,白玉川兄弟立刻软了下来,“小妹,我们不是不信你,但是你说这话也得有点根据啊,她为什么针对白家啊,再说了,白家是她想针对就能针对的吗?”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对了,”白玉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觉不觉的她很面熟,跟夏婉婷那个女人有些相似?”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啊,还不是一般的像!”白玉朗眯着眼睛疑惑道,“难道她跟夏婉婷有什么关系?” “算了,明天答案就揭晓了,再等一天,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玉莹眼中泛着冷厉的光芒,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不安,犹如风雨欲来。 第十三章 翌日。 白家人早早的就赶到了玉石交易会场,尤其是白玉莹,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几乎让她整夜无眠,心中总是没来由的发慌,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白玉糖,好好地试探一番。 可惜,她转了一圈,都没见到白玉糖的影子。 好不容易碰见陆言卿,黄师傅和周明军三人,开口一问,才知道白玉糖根本没来! 据陆言卿的可靠消息,白玉糖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似乎是想在平洲好好逛逛。 这算什么? 她一个晚上深思熟虑,算计来算计去,想要试人家深浅,结果,人家都没把她放肺上,直接没来! 这就好比她努力辛苦担忧了一个晚上,结果到头来算不了一个屁,那种莫名憋屈无处发泄的感觉实在是腻歪至极! 当然,寻找白玉糖的不光是白家人,金惜何也在关注白玉糖的动向,只是他更加含蓄,藏得更深。 “你们说白玉糖一早就出门了,身边跟的是她那几个朋友?”金惜何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手中的资料,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更显阴冷。 站在他对面的黑衣大汉,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恭敬答道,“是,白小姐一早就出门了,我们发现白玉莹那伙人也在找寻白小姐,还在查探她的资料。” “哼!他们查不到什么的!”金惜何扔了手中的那些没写几个文字的白纸,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的嘲讽,“连我都只能查到名字,你以为白家那堆蠢货能查到什么?” “是,是,大少英明。”黑衣大汉连连点头,额上的汗水越积越多。 金惜何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身黑色,明明看上去那般残虐邪佞,却又偏偏优雅异常,唇边的笑容像极了迎风摇曳的黑色曼陀罗,散发着毒性的美丽,“看来陆言卿对她还真是好的很,手段也很高明,不过,你以为将她的资料完完全全封锁起来,就没事了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尽管这个判断很出人意料,哈,咱们就暂且按兵不动看好戏吧,我相信,现在最不好过的是白家才对!” “是,是,大少英明。”黑衣大汉继续附和,虽然他没怎么听懂自家老板的意思,但有一点他还是明白滴:只有坚定不移的贯彻执行自家老板的意思,才是王道,有时候,拍马屁完全不需要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只要简单的服从,就是最好的溜须之道。 此刻,我们的白玉糖小盆友又在哪里呢? 就如同陆言卿所说,白玉糖确实是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是带着涅梵晨,铁木,和田甜一起出门的。 目的地正是除了玉器街之外,平洲最最有名的地方——平洲古玩市场! 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陆言卿陆二少爷在餐桌上的一句话,要不是陆言卿无意间提起平洲古玩市场,白玉糖还不知道平洲有这么一个地方。 本来陆言卿也想跟白玉糖同去的,但是想想他们昨天的战果,只好不得已放弃了。 昨天,白玉糖解完自己的毛料之后,陆言卿自然也沾了光,在众人无比羡慕的目光之中,用那台解出了五连涨的解石机继续解石。 谁知道一上来就解了个大垮,然后直接一路垮到底,连续垮了六块毛料,后来还是在白玉糖的挑选之下,涨了几块,成绩实在是不怎么理想。 陆言卿虽然对赌石不怎么上心,但毕竟陆氏旗下有几家珠宝商行,都是自家的产业,他总不能放手不管吧,再说这次可是老爷子授意的,他怎么着也得多买些毛料回去。 于是,陆二少只得忍痛割爱,留下来选购毛料了。 没有陆二少带路,白玉糖四人倒是照样顺风顺水,主要是涅梵晨和铁木二人的外貌气质太出众了,直接将那个开出租的大婶迷得神魂颠倒,从宾馆门口一直开到了平洲古玩街的街道口,简直是热情到了极点的一条龙服务。 若是她的这种热忱能保持下去,白玉糖敢肯定,年度的十佳行业劳模,她绝对是榜上有名! 平洲古玩市场比古河长街要正规的多,一条广阔的街道全部都是由一个个店面组成,摆地摊儿的着实不多,就算有也是搭着个帐篷在卖东西,显得十分正规。 同样的,这里的人也比古河长街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宽阔的街道上人流穿涌不息,当真是热闹到了极点。 白玉糖四人的到来自然又是引来了一片赞叹之声,不断有人频频回首,驻足拍照。 好在白玉糖和田甜都有了免疫力,接受能力超强,至于涅梵晨和铁木,根本没把围观众人放在眼里,十分强大,完全无视。 白玉糖逛了几家店面之后,心中暗暗点头,这平洲古玩市场的确比古河长街品质要高得多,基本上每家店都会有那么几件镇店之宝,都是实打实的老物件,不过,价钱也确实是高得够呛,想要在这种店面里检漏,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这人怎么总来在我家店门前不肯走,这里是我们古陶坊的地盘,你要摆摊去别的地方,别挡了我家店面的道儿,你让人家客人怎么进来啊!” 白玉糖四人正往前走,就听见正前方的古陶坊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叫喊声。 古陶坊是一家专门贩售古玩瓷器和现代仿制品的大型店面,此刻,在古陶坊的门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这男子五官平平,一脸疲惫,手上捧着一个大纸箱子,纸箱中散落的摆放着一些陶瓷碗罐,他踟蹰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上去极为窝囊。 先前大声叫嚣的是一个在古陶坊工作的店员。 事情很明显,这个青年男子想要摆摊儿卖东西,偏偏找不到地方,就摆在古陶坊的门口,结果,惹来了古陶坊的不满。 白玉糖本来不想理会这些事儿,转身欲走,谁知刚迈出去两步,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 她刚刚出于习惯,用特殊能力看了看那纸箱中陶器的物气,谁知这一看之下,真是大为惊喜。 在那纸箱之中居然有三道物气,一道深黑色,浓郁的近乎实质,两团粉红色,竟是分毫不差,宛如两朵粉色的云朵,漂浮在黑色的雾气之中,当真是一幅奇景。 “咱们过去看看。”白玉糖立刻改变了方向。 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店员实在厉害,这么半天了居然还在说。 “你这人也真是不知趣,都在这儿呆了快半个月了吧,可是有一个人过来瞧过你的东西,这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些破破烂烂的碗罐,也能叫陶瓷,别膈应人了!算我求你了,你还是快走吧,就别在这儿害人害己,耽误别人生意了!”那店员说的口水横飞,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 田甜第一个听不下去了,“他不过是在你们门前摆了摆摊,碍着你们什么了,用得着这么毒舌吗?” 那店员见到白玉糖等人的到来,直接双眼痴迷,狠狠的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颇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这不能怪我啊,这人他……他确实挡了我们门口的生意啊!再说了,您瞧瞧他卖的这些东西,破破烂烂的,谁会买啊,他这不是骗人吗?我也是不想让这么人破坏了我们古陶坊的声誉,几位客人多多包涵啊!” 这店员也是个激灵的,一下就看出了白玉糖等人绝不是普通人,态度立马变得无比的客气,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白玉糖也懒得理会这种欺善怕恶的小人,直接冲着青年男子柔声说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纸箱里面的东西?” “可……可以,您随便!”青年男子愁苦的脸上出现出一股子激动,浑浊的双眼放出了些许光彩。 白玉糖微笑着点了点头,仔细看去,只见在纸箱中,放着一个黑漆马糊黑色大罐,外表似乎裹着一层泥土,让人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是她分明在这黑色大罐上感受到了一种古朴的韵味。 事实上,也只有她,身体经过聚宝盆改造之后,才会对真正的宝物产生一种独特的感应,在田甜几人看来,这黑色大罐,就是一个破土罐,实在是没什么特殊。 而那道浓黑色的物气就是在这黑色大罐上散发出来的。 在黑色大罐的旁边,还放着两摞陶瓷小碗,看得出来,这些荷叶边的小碗很明显是现代工艺品,最让白玉糖哭笑不得的是,有些小碗上竟然贴着标签,连厂家都写的清清楚楚。 要是这样还有人过来问价,那就稀奇了! 紧接着,白玉糖又不着痕迹的往大罐中看了看,在大罐内部同样放着两只小碗,碗壁上沾着一层厚厚的土,活像是刚从泥地里巴出来的,那两团粉色物气正是从这两只陶瓷碗上散发出来的。 白玉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无人问津了! 试问这条街上,有人会把带着标签的现代工艺品当成古董来卖吗? 就算要买古董,谁又会买这种完全看不出样子的黑乎乎的东西,就算眼力再超群也难免忽略过去啊! 白玉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做买卖,这青年男子怎么会迷糊成这个样子? 不过,他们这些人毕竟太惹眼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古陶坊的店员,还是先把这些物件搞到手,才是王道。 “你这些东西一共卖多少钱?”白玉糖淡淡的问道。 她这问题一出口,那个青年男子就傻眼了,“您……您问的是全部?” “对,全部。”白玉糖点了点头,笑容沉静,似无忧花开。 青年男子顿觉得色授魂与,脸上的愁苦竟是都少了几分,“我家里……很困难,急需要钱,真的,要是小姐能够都买走的话,给我五万,五万块钱就够了!” 白玉糖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店员却是嗤笑一声,无不讽刺的说道,“你这人也真好意思开口,就你这东西一看就是假货,难道你以为普通瓷器上沾上点儿土就能变古董,还有这些陶瓷碗,啧啧,连标签都没扯下来,你骗谁啊!” 店员的一番话让青年男子直接红了脸,呐呐说不出话来。 就在那店员一脸得意的时候,白玉糖却是淡淡的开口了,“五万块,不贵,我买了,你收不收现金支票?” 幸福来得太突然,青年男子直接蒙了,不知道如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傻傻的说道,“收……收的!” “好,”白玉糖也没有二话,直接开了支票塞到青年男子的手里,“给你。” 这一刻,那古陶坊的店员突然像是像被烫着了一般,怪叫了一声,“不是吧,这位小姐,您没问题吧,明知道是假的也买,他是骗子……” 店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铁木大马金刀的上前,直接将拳头伸到了那人的鼻尖底下,一张俊脸上全是厌恶的狂暴,“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嘛……”这店员被铁木泰山压境的般的气场骇的骤然失色,当下就老实了,灰溜溜的进了古陶坊。 “终于清净了!”白玉糖和田甜赞赏的看了看铁木这个大块头,心情舒畅了不少。 见此一幕,青年男子的脸上充满了感激,眼中几乎流下泪来,“这位小姐,谢谢你,其实,不瞒你说,这里面的两摞荷叶陶瓷碗确实是我买回来充数的!” 他的脸色有些讪讪,十分愧疚的说道,“这黑色的大罐和里面的东西是我娘在乡下的地里挖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值钱,现在,我爹正重病再床,我听人家说,这东西可能是古董,就想着拿过来卖,但是,我只有三件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所以我就买了两摞陶瓷碗充数,谁知道根本没人过来买。小姐,您是好人,我不想坑您的钱,要不……这五万块钱,我只收一半儿得了……” 经由这青年男子一解释,白玉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也生出一股庆幸,要不是这青年男子对古玩不了解,买了东西充数,说不定碰见懂行的人,这些东西就不是她的了! “这五万块钱,你还是收着,就当我买你的诚实,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说不定你家地里挖出来的是宝贝呢,如果这样的话,亏得就是你了。”白玉糖双眸精光涌动,带着几分狡黠。 青年男子闻言,倒是一脸的坚定,“这些东西既然卖给您了,就算是宝贝,那也是您的!” 这男子为人处世虽然懦弱了一些,但是心性却是不错,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说完这话,又冲着白玉糖几人道谢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眼瞅着青年男子一离开,田甜就贼兮兮的说道,“姐妹,怎么样,那几个物件真是宝贝?” “我哪知道,”白玉糖一阵警惕,“就是瞅着有点不对,就买了,毕竟昨天挣了不少。” “这话说的对,不过,偶还是看好你,既然你说不对,那就是不对,肯定是宝贝,回去咱得好好研究研究……”田甜自然自语道。 白玉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说真的,她也没想到,刚刚来平洲古玩街,就有了这么一份不菲的收获,兴致越发高昂,直接让铁木把那纸箱子抱在怀里,好好保护。 得了白玉糖的吩咐,铁木真真的用心到了极点,谁要是往他身边靠两下,准定得被他的虎目瞪上几眼,一条人头攒动的大街,愣是让这厮制造了大量的无人区,果然是霸道啊,强悍啊! 她们四人又逛游了一会儿,白玉糖,铁木和涅梵晨的体力自是没话说,在大太阳底下也一个汗珠儿都没有,田甜就不行了,那汗水流的哗哗的,直看的白玉糖一阵不忍。 “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歇会儿。”白玉糖正说着,突然发现这很多人都在往前面的茶楼跑,不由的一阵好奇。 “哎,这位大哥,你们都急急忙忙的要去干什么啊?”白玉糖拉了一个人问道。 那大叔瞧见白玉糖一行人立刻惊为天人,不过,毕竟是历经过风雨的,很快就沉淀了下来,“你们这几位小友都是第一次来吧,还真是好运气,今天是星期日,茗品轩每逢星期日都会举行一次小型古玩拍卖会,每次都会出上那么两三件好东西,几位要是有兴趣,不妨去看看,这活动可不是日日都有的。” “哦,那真是要去看看。”白玉糖美目流转,光华莹莹,唇边全是兴味。 茗品轩是整个平洲最大的品茶阁,这里的茶品种极为齐全,从西湖的龙井、洞庭山的碧罗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六安瓜片、太平猴魁,到顾渚紫笋、信阳毛尖、雁荡毛峰、华顶云雾、涌溪火青、敬亭绿雪、峨眉峨蕊,恩施玉露等等等等,真真是应有尽有,只要你叫得出名字,就没有喝不到的。 除此之外,这茗品轩的设计也极为素雅清心,暗合茶韵。 只见它整栋茶楼的外部都包以翠竹,大门前挂着长方形的匾额,黑色大漆作底色儿,玉色大字点名儿,雅致古朴,大气尽显。 大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屏。 透过这幅对联,似乎让人感受到了一种面对青山绿水,焚香煮茶品茗的闲适意境,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茗品轩的内部更是让人感到宾至如归,一进门便是一张大大的翠竹月夜茗香大插屏,在大厅的两侧,则竟是一些橱窗,里面放着精致优美的各式茶具,还有一些用水墨画纸袋包裹的茶叶,橱窗里面打着淡淡的灯光,在这种柔和的光线下,茶叶茶具尽显茶韵,风景独好。 白玉糖这才知道,茗品轩不但是品茶论茶的地方,竟然也卖茶叶,还是一个小型茶庄,难怪茶叶的品种如此齐全。 白玉糖等人进来之后,就和众人一起,被引进了二楼的一个大型包间。 不得不说,这些服务员的素质还是相当高的,面对铁木和涅梵晨的美色居然没有失态,实在是极为不易,不易至极。 她们四人一落座,就有身穿绿色旗袍装的服务员提着茶壶过来斟茶。 登时,茶香四溢。 白玉糖轻轻的抿了一口,只觉得香高味醇,余韵十足,喝在口中,消暑解热,实在是难得的饮品,“好茶。” “茗品轩……甚好。”就连涅梵晨这样的清冷的人物都难得的赞美了一句。 就在这时,整个包间正前方的高台上突然走上了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眉眼中带着一股出尘之意,倒是颇有两分风骨。 白玉糖秀眉微蹙: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茗品轩的老板了。 果然,这台上老者哈哈一笑,洒脱自然,“各位,欢迎来到我茗品轩,今天又是小型拍卖会举行的日子,我仅代表整个茗品轩,欢迎诸位的到来,正所谓来者是客,老规矩不变,凡是参加拍卖会的,茶水一律免费,请各位尽兴,下面想必大家也等急了,老头儿我也不再啰嗦,小型古董拍卖会正式开始。” 底下众人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白玉糖微微错愕,这茗品轩的拍卖会倒跟那些大型拍卖会不一样,人味十足,挺热闹的。 此刻,第一件拍卖品已经被推了上来,那老头儿笑呵呵的介绍道,“这是一只单件紫砂铭壶,其上有清代”西泠八家“之一的著名金石书画篆刻家陈曼生篆刻的文字,是开门到清乾隆时期的老物件,底价五万,诸位喜欢的,可以开始竞价了!” 随着这老头儿话音刚落,竞价声便此起彼伏。 白玉糖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中掠过了一丝失望。 没想到折拍卖会也不怎么样啊,一上来就是赝品,这茶壶分明不真,其上物气稀薄,倒是有些年头,估计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五万块钱的底价倒是不贵,看来在座众人也不是不辨真假,出价的恐怕是真心喜欢。 古玩这一行就是这样,千金难买我愿意,自己喜欢与人无尤。 很快,第一件拍卖品就尘埃落定,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十五万六千的价格收入囊中。 随着第二件拍卖品被缓缓的推上高台,白玉糖陡然坐直了身体,双眸中光华大盛! ------题外话------ 明天是端午节,欢欢在这里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包个粽子裹上糖,幸福生活万年长!(*^__^*) 第十四章 接上:随着第二件拍卖品被缓缓的推上高台,白玉糖陡然坐直了身体,双眸中光华大盛! 只见在推车之上,静静的放着一尊四四方方的方鼎,这尊鼎周身呈青碧色,其上云纹飞舞,灵兽呈祥,仙草含露,郁郁苍苍,这些雕刻的刀工很是细腻,一丝一毫一勾一划俱是栩栩如生,但整尊鼎却给人一种呆板死寂的感觉,乍一看去,只是一件普通的工艺品。 白玉糖心中却是奔涌激荡,心潮澎湃。 又是这种感觉! 丹田中的聚宝盆蠢蠢欲动,就像一个色中饿鬼碰见了绝世美女,简直是饥渴至极! 白玉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用特殊能力故作沉静的望去,那尊方鼎散发的物气就跟当初的东皇钟一个样,通天彻地,直冲云霄。 但是,东皇钟的物气和这尊鼎的物气还有本质的不同,东皇钟的物气更为肃穆庄严,像是佛家的金光大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而这尊鼎的物气则是万物复苏一般的绿色,绿的苍翠,绿的浓郁,绿的生机勃勃,好似春回大地,草木疯涨,远远望去,满眼都是一片绿色繁华,那是生命脉动的色彩,让人感受到盎然诗意。 白玉糖几乎被那满眼的翠色震撼了,突然的,一个清清凉凉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件东西很重要,你一定要得到!” 这是涅梵晨的声音。 他身为佛子,好像永远站在九天之外,寡淡如佛莲,此刻他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白玉糖反射性的回头,正好接触到涅梵晨那一双倾尽万世繁华的清冷眸子。 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如此之近的距离,让两人俱是一呆。 白玉糖只觉得俏脸发红,心中微微悸动,她快速的转过头去,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恼,“知道了……” 她的头转的太快,以至于没有看到,就在她转过头去的一刹,涅梵晨这尊佛莲白玉般的脸颊,竟是如同抹了胭脂一般,渐渐转红,那瑰丽的色泽,真真是敛尽了人间风情,让人神为之夺,魂为之迷。 这时,那茗品轩的老板终于开口了,笑容可掬的脸上带了几分不着痕迹的尴尬,“诸位,这就是我们茗品轩要拍卖的第二件珍品——神农鼎,这个神农鼎……大家应该不陌生吧,这个……它的做工颜色都是难得的艺术品,底价是一万块,现在竞价开始!” 茗品轩老板话音刚落,就有人不耐烦的开口了,“王老板,你这也忒不地道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刚刚那个紫砂铭壶就是个民国的仿品,不过,仿的还不错,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但是,这尊鼎可一看就是假的,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农鼎,左不过是些神话传说,这鼎充其量是个工艺品,连仿品都不是,您把这东西拿出来拍卖,这不是浪费大家时间呢吗?” 这人的话一出口,就得到了众人的纷纷附和。 王老板瞧着这一幕,不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暗诽谤:难道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假的?他也不想拿出来拍卖啊! 主要是最近他的收购出了点问题,没收到几件真品,只能拿这些东西出来充个数,毕竟他瞧着这尊鼎做工精致,上面的图案又很大气,跟书画中的神农鼎有几分相似,于是就编了这个噱头,谁知道效果适得其反。 事到如今,王老板只得讪讪的笑道,“诸位,这个……这尊神农鼎固然不是真品,但它毕竟来源于上古传说,还是有些艺术价值的,说不定有人会喜欢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各位就给了面子,开始竞价吧!” 谁知王老板说完这话,下面竟全无反应,众人品茗的品茗,聊天的聊天,就是没有一个开口竞价的! 这下王老板是真着急了,心中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拿出来卖了!这件东西要是流拍,可就成了茗品轩拍卖会开办以来,第一件流拍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一个宛如天籁,沉静悦耳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我出一万五千!”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在包间的一个靠窗的角落,圆桌周围坐了四个人。 这四人竟是仿佛集天地钟灵于一身,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岁数的,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直接发出了小小的惊叹。 没有人比王老板更高兴的了,好不容易有人出价了,还是这么一个绝色的小丫头,真真是讨人喜欢啊! “这位小姐出价一万五千万!还有没有人出价?”王老板适时的问道。 白玉糖并没有将价格抬得太高,那样很容易引人怀疑,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王老问完,地下竟然又是一片宁静,自然是没有人竞价了。 见此,这老头儿也不再含糊,要是再拖下去,说不定又要冷场了,直接宣布道:“这件神农鼎就归这位漂亮的小姐所有了!” 当神农鼎被送到白玉糖这里的时候,她觉得丹田中的聚宝盆几乎要跳出来了! 白玉糖赶忙轻手轻脚的将神农鼎放在铁木一直抱着的那个纸箱里面,心境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涅梵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那尊方鼎,眼中流过一闪而逝的华光。 田甜对于白玉糖的行为却有些不解,“不就是一件工艺品吗?用得着这么小心吗,姐妹,你不会是想把这东西摆在你的新宅子里面吧?这也不搭啊,我说你买这么一个东西有神马用啊!” “喜欢就买了,哪有那么多因由。”白玉糖对于田甜的求知欲颇有些无语。 田甜见自家姐妹懒得说,自然识趣的不问了。 不得不说,这茗品轩的品质还是不错的,后面的拍卖品中倒是出了几件价值百万的好东西,不过,这些东西还不放在白玉糖的眼里。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这场拍卖会赶紧结束,这样她才有机会,向那个王老板打听这尊方鼎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 经历过东皇钟的事件之后,白玉糖多少也有了点明悟:她的聚宝盆似乎对于内壁上刻着的那些神器,有着一种极度的渴求,它们明明不是一体,却又完美的融合,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让人无法解答的神秘。 她有一种预感:要想解开这个谜题,必须要集齐聚宝盆上刻着的所有神器。 所以,有一丝的线索,她也不能放过! 中午,茗品轩免费提供了茶饼和桂花糕,拍卖会直接进行到了下午,才算是真正结束。 结束之后,白玉糖直接找上了王老板。 见到来人是白玉糖一众,王老板精神矍铄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我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这位漂亮的小姐啊,欢迎欢迎,刚刚在拍卖会上,老头儿我还要谢谢你,化解了会场的尴尬,要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就下不来台喽!” 这老头儿说的的确是心里话,他对白玉糖等人确实是大有好感。 “您太客气了,我真是因为喜欢,才拍下了哪尊方鼎,实在是当不得您老一谢。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您,还请您务必帮忙。”白玉糖唇角含笑,盈盈有礼。 王老板直接热情道,“小姐请说,只要是我老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我就先谢过了,王老板,我想知道,你这尊方鼎是从哪儿得来的?”白玉糖问出这个问题,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直打鼓。 “这个啊……”王老板沉吟片刻,“这神农鼎是我收购回来的,我们茗品轩每星期办一次拍卖,自然是需要大量的拍卖品的,在这儿有些是代卖,有些是自己收购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这神农鼎应该是在苏州那边收购过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了,毕竟过了挺长时间了,不瞒你说,这方鼎自从低价收购回来以后,就在我仓库里放着,要不是最近没什么好物件,我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充数,还好有小姐捧场!” “苏州……”白玉糖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单单知道这些信息,跟一无所获也没什么分别,不过,她的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依旧是笑靥如兰,“谢谢王老板如实相告,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哎,等等!”王老板见白玉糖这就要告辞,赶忙从玻璃橱窗中,拿出了两包包装精美的茶叶,不容分说的塞到白玉糖的手中,“相逢就是有缘,更别说今天几位还给我解了围,我们这里是茶楼,也没什么送给大家的,这两包是君山银针和六安瓜片,东西不多,就是个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白玉糖见王老板说的真诚,也不好推却,将两包茶叶接了过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王老板馈赠。” “慢走,诸位慢走。” 离开了茗品轩,时候也不早了,白玉糖这一趟的收获简直比之前的西域之行也不遑多让,几个人也没再转悠,心满意足的回了宾馆。 她们回宾馆的时候,正巧碰到陆言卿,黄师傅和周明军三人,几人在一起用了晚饭。 陆言卿听说白玉糖又买了几个物件,吃过饭后,一众人便迫不及待的聚到白玉糖的房间,想看看她到底买了什么好东西。 当看到那些带着标价签的陶瓷荷叶碗的时候,陆言卿颇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那个黑漆马糊的大罐时,眼中却是陡然一亮。 “周大哥,麻烦你拿一盆水和几条干毛巾过来。”陆言卿有些兴奋的说道。 周明军闻言立刻去置办了。 田甜惊奇的问道,“陆大哥,难道这黑乎乎的大罐子也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法遮住了不成?” “没有,”陆言卿一边查看,一边答道:“这陶罐只是外面的土层太厚,要好好的清理一番,我觉得这大罐不简单!” 这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陆言卿只是简单的上手看了看,就察觉出大罐的不凡,的确是水平高超。 白玉糖淡淡的提醒道,“这大罐的里面还有两只小碗,我看着也不错。” “小碗?”陆言卿往大罐里面望去,小心翼翼的将小碗取出,细细打量片刻,点头说道,“碗壁薄,碗身轻盈,是好东西,不过具体的,还要擦出来再看看。” 很快,周明军就将水和毛巾准备齐全了。 陆言卿将毛巾沾了水,很是仔细的擦拭着那乌黑的大罐,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心中满是期待。 随着一盆清水逐渐污浊,这黑色大罐也算是彻底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它通体漆黑乌亮,质感细腻莹润,光泽沉着典雅,宛如海底精华凝成的黑珍珠一般,带着一种高贵沉静之美。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大罐的造型古朴,没有一丝图纹装饰,胎薄如蛋壳,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破碎,但若真的敲下去,却声如击玉敲金,给人一种坚硬的质感。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田甜感叹道。 “这还真是脱胎换骨了!”黄师傅和周明军都瞪大了眼睛, 只有涅梵晨跟铁木两人没什么变化,眼中微微有些波动。 “这是……这是……龙山黑陶,正宗的龙山黑陶啊!”陆言卿激动的说道,“龙山黑陶兴起于新石器时代,商周早期在华南地区广为流行,距今已经有三四千前的历史,如今世上出土的龙山黑陶不足二三,这件龙山黑陶绝对可以位列前五,我瞧着这件龙山黑陶至少要三千五百年的历史,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文化瑰宝啊!” 白玉糖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真真撞大运了,会淘到这么一件好东西,她细细的打量着这只古朴幽雅的大罐,眼中华光流转,“言卿,我瞧着这龙山黑陶大罐壁薄如纸,似乎跟龙山黑陶中的蛋壳陶相类似啊!” “没错!”陆言卿经白玉糖一问,立刻眸中大亮,“我刚刚还没注意,小糖真是细心,这的确是蛋壳陶,若是这样的话,这可是咱们国家出土的第一件龙山蛋壳陶啊!” “那个……二少爷,这个陶罐能值多少钱啊?”黄师傅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虽说在赌石上浸**了二三十年,但是对于古玩绝对是个新手,他这样的人就跟当初的周明军差不多,第一个关心的就是钱的问题,虽说金钱不能单纯的衡量一件古玩的价值,但却最为直观。 听到他这个问题,田甜和周明军都笑了。 陆言卿微微沉吟片刻,温润笑道,“这个还真难说,最少值个五千万吧,要是拍卖的话,肯定不止这个价。” 黄师傅闻言,一阵哆嗦,和蔼的老脸上,满是震惊,“这么一个黑黑的罐子居然值……值五千万!还不止!白小姐,这东西你们是多少钱淘回来的?” “一共五万!”似乎是觉得黄师傅变脸很有意思,白玉糖恶趣味的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呃……才五万!这简直比赌石还挣钱啊!”黄师傅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白玉糖见这老爷子被吓成这样,颇为狡黠的笑道,“其实,钱还是小事,说起来,赌石和古玩倒真有些相似之处,赌石玩的是刺激,古玩却也能让人心跳加速,能够亲眼见到一件翡翠或者古玩出世,心情是一样的,这或许就是它们的魅力所在了。” “呵呵,白小姐说得对啊!”黄师傅闻言,脸色恢复了许多,颇有些讪讪的笑道,“是老头儿我流于俗套了,看来每一个行业都有其让人沉迷之处啊!” “黄师傅,你这算不算大彻大悟呢!”田甜打趣道。 众人哈哈大笑,欢乐过后,陆言卿又着手开始擦拭那两只小碗。 “咦?”陆言卿突然轻咦一声,眼中流出了几丝激动。 随着这小碗渐渐的露出本来面目,众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其惊异程度似乎比刚刚的龙山黑陶还要甚出许多。 等到这两只小碗完全出世,整个房间已经是赞叹声一片。 “太美了,这简直太神奇了!”田甜无意识的开口。 只见在透明的茶几之上,两只乳白色的小碗并肩而放,它们的胎质极为细腻,泛着莹润的月白色光华,在碗壁之上盛开着朵朵红梅,那红色好似朱砂一抹,丹霞寒露,釉色极为耀目动人。 最为神异的就是,这些红梅从不同的角度看去,竟是形态各异,时而含苞待放,时而迎风招展,时而傲寒独立,时而花团锦簇,当真是活灵活现,两只陶碗似乎并成了一整幅图画,让人觉得眼前似乎是一片梅林,红梅傲雪,美不胜收。 “窑变碗!”陆言卿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的激动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居然是钧窑的窑变碗!” “钧窑的窑变碗?”白玉糖眼中也流露出了喜色,“五大名窑之一!” “不错,钧窑为五大名窑之一,创烧于唐代,兴盛于北宋,用于宫廷摆设,钧窑瓷器极为珍贵,在那时候就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说法,若我的判断不错,这对小碗,应该是开门到宋的老物件!最难得的是,钧瓷无对,窑变无双,钧窑的釉色堪称一绝,但是容易发生窑变,几乎没有成双成对的瓷器,而这两只梅花傲雪陶瓷碗居然是一对儿,其上釉色还是最为难得的胭脂红,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经陆言卿的介绍,众人看着这对小碗越发火热,白玉糖也是来了兴致,“言卿,照你这么说,这对碗是发生过窑变的,难道窑变过后就会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从各个角度看去,画面竟是大不相同?” “当然不是!”陆言卿一口回绝,温润笑道,“说实话,这对小碗也让我惊讶,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窑变如此神奇的瓷器,我估计,这对小碗的价值比刚刚的龙山黑陶也是不遑多让啊!” “我滴个乖乖,这两件合起来可就上亿了啊!”田甜啧啧有声的拍了拍白玉糖的肩膀,那叫一个羡慕,“姐妹啊,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检漏,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陆言卿闻言,眼中也划过了一丝微微的羡慕,有些无奈的说道,“检漏哪儿是那么容易的,说真的,今天要是换做我,也断不会去买这些东西,毕竟那两摞陶瓷碗上都带着标价签,太具有迷惑性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小糖有这独一份儿的运气和感觉了!” “说的是啊!”黄师傅闻言,却是大发感慨,“二少爷这话没错,白小姐的运气简直逆天啊,就冲您能解出五连涨的翡翠,如今捡两个漏也不算什么!” 白玉糖听了黄师傅这番话,简直哭笑不得,这两样似乎没什么联系吧! 与白玉糖她们这边欢快愉悦的气氛不同,晋江大饭店三层的总统套房中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查不到呢?”白玉莹翻看着手中的那页白纸,在纸上除了白玉糖的照片和姓名之外,再无其他。 “小妹,能来这儿的都是有身家背景的人,这个白玉糖可能神通广大呢!”白玉川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笑的满不在意。 “大哥说的对!”白玉朗附和道,“小妹啊,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要是这白玉糖真跟夏婉婷有什么关系,她知道夏婉婷在白家受的那些委屈,不早就找上门来了,这说明她们两个没有关系啊!再说了,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只要她跟夏婉婷没关系,咱们就可以交好,这对咱们可不是坏事。” “交好?”白玉莹狠狠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唇边勾出了一抹冷笑,“你们两个是猪脑子吗?难道看不出来这姓白的贱人对咱们白家有敌意吗?别再说什么是因为我的鬼话,她明明就是刻意针对白家!” 瞧着白玉莹发了脾气,白玉川和白玉朗两兄弟立刻没了脾气,他们虽然也不愿意自家小妹站在自己头上,但是,不可否认,很多事情他们两兄弟都不如自家小妹,不顺着不行啊! “小妹,那……说说你的想法吧!”白玉川斟酌的问道,“对于这次的调查结果,小妹有何高见?” “很简单,这次的事肯定跟陆言卿脱不了关系,要我说,陆言卿必定是对那贱人动了真心,所以,才会将她的资料全部保护起来,因为他知道我们会调查!”白玉莹脸色阴翳,一双眼睛散发着妒恨之色,“我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怀疑……” “什么怀疑?”白玉朗好奇的问道。 “我总觉得……”白玉莹斟酌了片刻,语气竟是慢慢变得无比的肯定,“这个白玉糖就是我们所知道那个白玉糖,咱们的好三叔跟那个夏婉婷的女儿!” “你是说……你是说……这个叫白玉糖的大美人是……是那个丑八怪?!”白玉朗直接结巴了,凌乱了,完全不相信的挥手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两人的长相简直天差地别啊!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丑八怪脸上的胎记可是天生的,当初咱们那个三叔可是想尽办法,都不能将她脸上的那块胎记弄没了,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她离开咱们白家之后,脸上那块胎记就没了,自动脱落了?” “就是!”白玉朗这次也是反驳的理直气壮,“小妹,你平常可是挺聪明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了,你看看这几个人的资料……” 白玉朗从白玉糖的资料下面又抽出几张纸,这上面的照片赫然是铁木,涅梵晨和田甜三人的! “咱们可是连带她身边的朋友也调查了,可你瞧瞧结果,这个叫铁木的就跟从石头蹦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身份记录;这个白头发的更夸张,连名字都打探不出来;只有这个叫田甜的胖妞,资料还算齐全,这胖妞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家里倒是挺有钱的,勉勉强强也算的上富家小姐,这样的人自然会巴结那些比她更有钱的,这个白玉糖明显就是这样存在,你不会真以为,能出八百多万跟你抢毛料的人是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人吧?” 不得不说,白玉川和白玉朗平常吊儿郎当,这次分析的还真是头头是道。 可惜,白玉莹并没有听见去多少,她只说了一句话:“女人的第六感,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的确,她的这些判断都是感觉,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丑八怪当初宣布脱离白家时,身上的那种风华韵味,那是一种让人不得不仰视的气度,让她羡慕嫉妒。 而今,在白玉糖的身上,她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沉静,就是因为这种让她厌恶的气质,才令她出手抢了白玉糖的毛料,以至于引出了后面这些事。 不过,她不后悔,甚至庆幸! 庆幸她早一步发现了敌人的存在!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逼白玉糖原形毕露! 白玉莹沉思片刻,水润的唇瓣突然间勾起了一个笑容,娇柔楚楚,“大哥,二哥,你们把萧熠宗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跟他商量,也许……明天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 ------题外话------ 上古十大神器被亲亲【逍遥歌】领养; 昨天停更了一天,欢欢再次跟亲说声抱歉,这两天会尽量每章多更,把这些字数补回来的,亲们放心,顺便说一句,明天情节精彩,亲们不要错过!(*^__^*) 第十五章 月色溶溶,万籁俱寂,时间转眼而逝,树间蝉鸣,已至夜深。 龙山黑陶和红梅傲雪钧窑窑变碗的魅力,让陆言卿等人流连不已,直到午夜钟声响起,这帮人才悻悻然的离开。 等众人离开之后,白玉糖仔细的关好房门,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纸箱中的那尊方鼎,心中大热。 其实,之前陆言卿也鉴定过这尊方鼎,只不过,研究了半天,也没什么结论,最后只说:这是一件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成的现代工艺品,众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让白玉糖越发肯定,面对这些神器,只有自己才会产生特殊的感应,或者说,这些物件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回复它原本的神奇,其他人就算得到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这让白玉糖微微心安。 她将方鼎小心翼翼的捧出,放开身心对于聚宝盆的束缚,让那股神秘能量沿着自己的经脉缓缓流出体外,将整尊方鼎慢慢包裹起来。 霎时间,方鼎通体禄光大炽,将白玉糖笼罩其中,她登时只觉得回到了母体,整个身子都沉浸在一股浓浓的绿意之中,一股浓郁的生机透体而入,犹如万物初始,欣欣向荣。 她现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身体被砍上几刀,也不会有事,很快就能复原…… 白玉糖被脑子里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要真是如此,那这尊鼎带给她的改变也实在是太逆天了! 此刻,东皇归位发生的场面再次重现了! 聚宝盆从她的丹田中透体而出,迫不及待的将方鼎笼罩其中,一股极为欢欣雀跃的情绪犹如洪流一般,传入白玉糖的脑中。 只见那神农鼎在聚宝盆的光芒之下,慢慢缩小,宛如一道流光,很快的没入了聚宝盆内壁的那一幅鼎图之中,霎时,这个聚宝盆光芒大盛,金色,绿色不断的交替融合,一股股能量顺着聚宝盆,流入白玉糖的体内。 四个大字,宛如春回大地,在她的脑海中骤然出现:“神农归位”! 看着这四个字,白玉糖只有一个念头:那个王老板实在是太强了,居然让他给蒙对了,这尊方鼎居然真的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神农鼎!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糖周身的光圈才逐渐消散,聚宝盆像是一个吃饱喝足的小孩,乖乖的回到了她的丹田之中。 她能感觉的出来,东皇归位之后,只有聚宝盆跟她的联系加强了,但是神农归位之后,她居然感受到了自己跟东皇钟还有神农鼎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虽然很弱,但确确实实的存在! 白玉糖思及此,心神微微一动,刚刚被收进聚宝盆中的神农鼎居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不过,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同时调出两件神器似乎还很困难。 她就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会儿将神农鼎收入丹田,将东皇钟调出体外,一会儿将东皇钟收起来,再将神农鼎调出,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白玉糖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清冷的气息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白玉糖急忙收起东皇钟,将神农鼎摆在桌子上。 然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因为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涅梵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白玉糖卡在门口,并没有让眼前这个佛莲一般的男子进门。 面对白玉糖的冷淡,涅梵晨没有一丝愠怒,只是清清凉凉的问道:“看来神农似乎已经归位了,怎么,你确定我们要在楼道里谈这件事?” 白玉糖立刻败下阵来,心中暗暗诽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这只神棍,总会处于下风,还真是……靠了! 她微微欠身,不情不愿的给涅梵晨让了路,眼中却是华光幽暗,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涅梵晨见此,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太淡,淡的就像是雪山之巅的冰莲上滑下的露珠儿,风一吹,便不知所踪。 他走进门,自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尊摆在桌子上的神农鼎。 神农鼎的样子没怎么变化,但是它通体的那种死板沉寂之气已然尽去,浑身上下都澎湃着一种欣欣向荣的生命力,古朴大气而又内含灵韵,神异非常。 “要说什么就快说,我很累,要休息了。”白玉糖明显懒得买涅梵晨的帐,慵懒的打了打哈欠,似乎是一副困倦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玉儿的精神好的很……”涅梵晨直接越过白玉糖,身姿如莲的坐在沙发上,那雪白的发丝,在她的眼前划过,似乎带起了一阵优昙花香。 很明显,瞧这人稳如泰山的架势就知道,一时半会儿绝对是走不了了! 每每遇到涅梵晨,事情似乎就会脱离她原本的预定,白玉糖心中烦躁,直接将沙发上的枕头砸到了涅梵晨的身上,“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干脆点!” 涅梵晨也没想到白玉糖会做如此幼稚的举动,我们高贵如谪仙的佛子大人,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被这一枕头砸蒙了! 尤其是瞧着白玉糖那含怒带嗔的眸子,平静的如同西域冰山的神佛之心,竟是微微一动。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让涅梵晨不自觉的微勾了唇角,刹那间竟是春风浮动,梨花万千,“我自然是要说些……你想知道的内容。” “我很讨厌你说话拐弯抹角的态度!”白玉糖抱着靠枕,颇有些气鼓鼓的,沉静的眸子微微眯着,眼角边的泪痣竟是别样妖娆。 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讨厌’,佛子大人自然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饶是涅梵晨,听到这么直接的话,脸上那张千年冰皮儿,也不着痕迹的抽了抽,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你既然已经得到并开启了上古神器,应该知道上古十大神器的传说是真的,我们涅家就是从泯灭的上古侥幸流传下来的世家,只是历史的倾轧让涅家早已由盛转衰,名存实亡,以至于最后归隐山林,退居西域;但是,我们涅家却有一个代代相守,口口相传的责任,那就是保护,涅家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即将出现的命主!” 涅梵晨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忆,在缅怀,又像在叙述,带着一种清冷的空灵,“命主,又称天运之主,是秉承天运而生,将会有大造化,大福缘,我们涅家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和追随天运之主。可惜,一代又一代,涅家等了数不清的时间……直到整个家族只剩下我一人,我一度以为代代相传的祖训皆是虚幻,没想到……遇到了你!” 说到这儿,他将目光转向白玉糖,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波动,“我们涅家擅长预言批命之术,身为守护者,对于上古十大神器有一种独特的感应,那时候,从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东皇钟,而现在,是神农鼎……” 涅梵晨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言,身姿如莲的端坐在那里,脸上也恢复了悲天悯人的神佛模样,再无一丝波动。 “上古十大神器我已经得到了两件,我没办法怀疑,但是,上古时代真的存在吗?那些神话传说,女娲,伏羲,盘古等等,难道都是真的?”白玉糖听了涅梵晨的话,简直像是在听玄幻小说。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这世上真的出现过飞天遁地的神仙,人类真的经历过那个神话般的时代吗? “关于上古时期,我也不清楚,我们涅家传下的,只有关于命主还有十大神器的只言片语,至于其他谜题,我想玉儿要靠自己了,不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你要相信我。”涅梵晨此刻的目光竟是变得无比的专注,那万事不留痕迹的眸子中带着让人悸动的……真诚。 白玉糖微微的别开脸,颊边像是染了淡淡的胭脂,诱人欲醉,“好啦,知道了!你既然对上古十大神器有了解,那肯定知道东皇钟跟神农鼎有什么神奇之处了,这才是你过来找我的目的,对吧?” “玉儿果然冰雪聪明,这东皇钟和神农鼎都不是凡物,自然有其独特的神异之处,所以我特地过来告知,就是怕玉儿坐拥宝山而不自知。”涅梵晨瞧着白玉糖微醺的脸颊,唇边溢开了一抹笑意,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意。 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分明就是说:怕她不识货,错把明珠蒙尘埃嘛! “那你还啰嗦什么,果然不干脆。”白玉糖慵懒的撇了撇嘴角。 第二次被人指责说话不干脆,涅梵晨的嘴角再次抽了抽,“我对东皇钟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它的钟声有神奇的能力,一震荡人心,二震荡山河,三震荡诸天,这些都是涅家祖上相传,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凭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根本发挥不出东皇钟的能力;但是,这神农鼎对你应该极为实用,相传,不管任何植物,药物,哪怕只是叶片根茎,放入神农鼎之中,都会化凡草为灵药,化凡物为仙品。”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白玉糖微微错愕。 “有没有这么神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记得今天你似乎带回来了两包茶叶对吧。”涅梵晨淡淡的说道。 “是啊!”白玉糖沉静的眸子立刻染上了点点期待,将王老板赠送的那两包君山银针和六安瓜片拿了出来。 君山银针和六安瓜片都是华夏国十大名茶之一,白玉糖对于茶道的研究并不算多,她只是随机性的抓了一小把君山银针,放进了神农鼎中。 此刻,就连涅梵晨都在密切的关注着鼎中的变化。 就在君山银针落入神农鼎的一刹,白玉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丹田处流出了几丝神秘能量传到了鼎中。 登时,整尊神农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绿光,一根根君山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君山银针属于黄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宛如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 但是,经过改造之后的君山银针,长短虽没有变化,却变得更加紧实,内面宛如真正的黄金一般,散发着一种金属的质感,外层的白毫却是好似羊脂白玉,晶莹剔透,若说原来金镶玉只是雅称,那么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金镶玉! 仅仅是一小捧茶叶,就散发出了难以名状的幽香,高爽清新,却又浓郁不散,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还未沏茶,更未饮茶,茶叶香气已然是先声夺人,嗅一口便觉的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要知道,这君山银针属于观赏茶,可没有多少强身健体的效果。 但是,白玉糖分明感到:这香味儿当真是明目静脑,提神养胃,绝对是让人垂涎的茶之仙品! 这下连涅梵晨都有些坐不住了,两人连忙找了玻璃杯和茶壶,用电水壶烧了水。 迫不及待的将一小把君山银针放入茶壶之中,将开水缓缓倒入。 照理说,品茗不光是品茶,茶具,茶杯,冲茶用水,泡茶手法,环境,对品茗都有极大的影响。 尤其是对于君山银针这种观赏茶来说,以上种种更是缺一不可。 但是,就在开水入壶的一刻,所有外物都显得不再重要,袅袅升起的茶香已经代替了一切,让人如痴如醉。 这等香气,竟是让早已经安然入睡的小雪球儿,从里屋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循着香味儿,颠颠地跑了出来。 一脸垂涎的瞧着白玉糖和涅梵晨,那小模样,似乎在无声的哀求着:让偶加入吧,让偶加入吧,偶也是狼中的雅者啊! 于是,两人一狼便在这沁人的茶香中慢慢等待。 十来分钟之后,白玉糖轻轻托着茶壶,将茶水倾倒在玻璃杯中,当然,她也没忘了给小雪球儿也倒了一杯。 只见那茶色竟是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的像是澄澈的水晶,轻轻一摇,竟是有一股白雾袅袅升腾,如诗如梦。 白玉糖和涅梵晨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里那抹深藏的惊讶和期待。 两人均是优雅的将玻璃被送至唇边,轻轻一免。 登时,犹如醍醐灌顶,月明云开,心神飘飘而荡,似乎随着茶叶翩翩起舞,一口入胃,回味无穷,口舌生津,唇齿留香。 小雪球儿竟跟喝了酒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美美的眯着,小小舌头,舔了一口又一口,不时摇头摆尾,倒是颇有‘雅量高致’的风范。 “好茶!”白玉糖和涅梵晨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 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自己如此一致,两人微微侧头,透过那如梦如幻的茶雾,相视而笑。 这一刻,茶香盈盈,夜色深深。 沉如暗夜的心亦或是被冰雪尘封的心,不知怎的,就近了…… 翌日,铁木自然第一个去敲了白玉糖的房门。 谁知道开门的竟是涅梵晨! 毫无疑问,铁木立刻炸毛了,虎目圆瞪,“你怎么会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 “我一晚上都在这儿,自然要从这儿出来。”涅梵晨品了一晚的好茶,自然是心情舒畅,精神奕奕,说出来的话也是格外的……欠扁! 果然,铁木听了这话,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爆起的雄狮,直接抱以老拳,“你这神棍,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于是,一场新鲜火热的晨间运动开始了! 白玉糖抱着小雪球儿,从房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吃惊的情绪,要是涅梵晨从她房里出来,铁木见了,两人不打架,那才叫江河倒流,日出西方——不正常了! “我靠,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锻炼呐!”田甜一出来,就被吓了一跳。 渐渐的,陆言卿,周明军,和黄师傅几人也出现在了这里,看到这一幕,众人自然是相当不解。 白玉糖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谁知道越描越黑,眼见陆言卿的脸色也有变黑的趋势,白玉糖识趣的住了嘴。 田甜却是凑到白玉糖的身边儿,一双贼眼不住的上下打量,可爱娇俏的鼻子更是使劲的吸了吸,“姐妹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佛子大人一晚上究竟干什么了,你身上怎的这么香,这香味儿好像是茶香啊!” “你这狗鼻子。”白玉糖轻轻的点了田甜的鼻尖,笑的亲昵,“就是茶香,我们俩喝了一晚上茶水,现在精神着呢。” “难道是从茗品轩带回来的那两包?”田甜锲而不舍的问道。 “嗯。”白玉糖淡淡点头,心中暗道:茶还是那些茶,不过是经过改造的而已。 陆言卿这时却是开口了,一如既往的秋日温柔,但却带着点点炙热的夏意,“我也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好茶,能够品一个晚上,小糖,记得下次品茶时叫上我,若是真错过什么,我可是会后悔的!” 白玉糖并没有听出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陆言卿见此,眼神微微一暗。 倒是田甜,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场中的铁木还有陆言卿,在白玉糖的耳边小声嘀咕:“唉,您和佛子大人品了一晚上的茶,结果,可是酿了两坛子的醋哦~” ------题外话------ 昨天接受了亲们的建议,欢欢罗列了一张现阶段的领养表,这张领养表会不断更新中,如果想要领养的亲们,搞不清楚哪只有木有被领养,可以参照此表。 今天欢欢有点忙,只能保底,明天欢欢会再接再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六章 因了涅梵晨和铁木打得火热,白玉糖等人在宾馆里好一阵折腾,才算是来到了平洲赌石交易大会的现场。 今天是明料交易的最后一天,众人的情绪格外高涨,都是摩拳擦掌,想要再好好的选上几块毛料,过过瘾。 谁知众人刚一进入会场,就听一个人惊喜的叫道,“是白小姐!真的是白小姐,白小姐来了!” 白玉糖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三四个衣着体面的老板级人物围住了。 “白小姐,您好啊,昨天怎么没来啊,我能有这个荣幸跟您握一下手吗?”老板一号近乎谄媚的说道。 “白小姐,我对您也很是佩服啊,不知道能不能跟您交个朋友?”老板二号也不客气的伸出了手,一脸的期待。 “对啊,对啊,还有我,白小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老板三号大言不惭。 “白小姐,跟我们握个手吧!” “白小姐!” “白小姐!” …… 瞧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玉糖直接被众人波涛汹涌的热情搞得摸不着头脑! 这是肿么回事啊? 这些人也太热情了吧,简直热情的让人发憷! 但是,白玉糖看的出来,这些人眼中并没有任何痴迷或者**欲,大部分都是谄媚崇拜甚至是火热,那情景就像是粉丝见到了自己钟爱的超级巨星一般。 饶是她智近乎妖,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不是铁木的气场在前边震着,估计这些人都要一拥而上了! “白小姐,您可来了,真是让我好等啊!您还记得我吗?”来人竟是韩氏珠宝的韩胖子。 这韩胖子笑呵呵的,但是两只手也是跟别人一样,提前巴巴的伸了出来。 白玉糖只得无语的握了握韩胖子那双圆滚滚的肉手,毕竟这人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韩老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惑呢?”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田甜不乐意了,杏眼儿圆瞪的说道,“你这人想对我姐妹揩油怎么着,握这么半天,还不快放手!” “是是!”韩胖子看到芭比一般胖嘟嘟的田甜,眼睛不由得一亮,颇为委屈的说道,“哎呦,美女您可是冤枉我了!你瞧瞧在场哪个人不想跟白小姐握手啊!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平洲玉器报出了新刊,讲的就是您五连大涨的事迹,说真的,不管您是真有水平,还是其他,毕竟岁数在那儿摆着呢,大家啊,都认定您是有大气运的人,玩赌石,归根结底靠的是什么啊,就是运气啊!大家争着抢着跟您握手,不就是想沾点运道嘛!” “我靠,这也行!”周明军,田甜等人都是一阵咋舌。 黄师傅和陆言卿倒是颇为淡定,赌石这个行业确实有很多潜在的规则,尤其是南方人,信运道,信佛理的人很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 白玉糖被这个强大的理由搞得哭笑不得,同时对那个平洲玉器协会的副会长石强胜一阵诽谤:这人也忒不地道了,明明就拍胸脯担保绝对不会把照片公布,现在倒好,直接上报了,这风头出的,简直大了去了! 不过事已至此,白玉糖也木有办法,好在众人还算识趣,跟白玉糖握了手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是明标交易的最后一天,对于任何人来说,时间都是同样宝贵的。 白玉糖跟陆言卿先到帐篷安置了一番之后,就跟第一天一样,涅梵晨,小雪球儿留守,陆言卿和白玉糖兵分两路,开始搜刮毛料。 但是,等三人真正的进入明料交易场地的时候,白玉糖才发现事情的糟糕。 许是因为平洲玉器报的影响,很多人对于白玉糖都极为关注。 白玉糖刚刚逛了几家毛料摊子,就发现身后有不少盯梢的,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出于恶意,更没有明目张胆的过来抢料,但被人盯着,总归是不舒服的。 她若是在哪家毛料摊子上滞留的时间长一些,那些摊子的生意绝对会火爆异常,这种另类的名人效应,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推动了明料交易市场的蓬勃发展。 白玉糖被人跟烦了,直接用特殊能力,开始大面积的扫荡这些毛料的物气。 可能是因为最后一天的缘故,毛料的品质大大不如第一天来得好。 白玉糖倒也发现了几块带有物气的,只不过,那些物气很稀薄,实在是提不起她的兴致。 就在这时,一道宛如鲜血的颜色冲入了她的眼帘,那般突兀,那般浓郁,美丽的让人沉醉。 那是…… 白玉糖被这团浓郁的物气迷了眼,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跳:这块毛料她一定要拿到! 这家毛料摊子是一家比较大型的摊位,位置也比较靠里,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儿。 “哎呦,这不是白小姐吗!快过来瞧瞧,您看上哪块料子了,我给您便宜些!”小胡子摊主看到白玉糖三人自然是无比的热情。 白玉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并没有一上来就打听那块自己心仪的毛料,而是随便指了指附近几块毛料,“这块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 “这块呢?” “二百万!” “这块黑乌沙皮儿呢?” “三百万!” …… 白玉糖直接被他的这些价格搞得一阵气闷,还说给自己便宜,明明就是往死里宰啊! 这时,一块黄梨皮壳的毛料吸引了她的注意,这块料子块头很大,但是表象极差,最重要的是,这料子不知道被谁切了一刀,居然切出了黑雾! 众所周知,切出白雾容易出翡翠,切出黑雾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必垮之象啊。 当然,这块料子也确实没什么价值,物气极其稀薄,近乎于无,但是,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物气都集中在了表层,并且占了这块毛料的四分之三。 也就是说这块四四方方的毛料,有三个面都能擦出翡翠,这些翡翠还是连在一块的靠皮绿,谁要是买了这块翡翠,绝对要亏到死,但若是买回来坑人,那可就真是…… 损人利己,大赚特赚啊!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今天白家绝对会过来试探她,不如趁此机会再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白玉糖美目流转之间,心思大定,不由的出声问道,“这块已经被切过的黄梨皮壳儿,多少钱?” “这块啊……一百五十万!” 小胡子说完,白玉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哼,看来你这人是不想做我的生意了,这块毛料的表象人所共知,差到了极点,你居然敢要一百五十万,还有,这块毛料明明被人切了一刀,都切出黑雾了,既然您觉得它值一百五十万,那这块儿您自己留着得了!” 反正这块毛料根本就是坑人用的,白玉糖自然是半分也不会在乎。 她算是看出来了,小胡子摊主这样的人,明显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给个鸡窝他就能下蛋的主儿,坚决不能惯着! 瞧着白玉糖真生气了,转身就要离开,小胡子摊主傻眼了,赶忙说道,“白小姐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毛料生意可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一切好商量啊!” 其实,这小胡子摊主心里也挺郁闷的,他本想把价叫得高一点,就算白玉糖不要了,他也能沾点运气,自己解了。 谁知道白玉糖那么精明,竟是问了不下几十块毛料的价,让他根本不知道这小丫头看上的是哪一块,要是把这些都解了,他绝对要亏到死!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这小丫头不好糊弄啊! “白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刚刚确实是我不对,你就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您瞧瞧,我都认错了,您也就别玩了,看上哪块毛料痛快说了吧,我保证一分钱都不往上抬!”事到如今,小胡子摊主算是服软了,直接老老实实的说道。 “既然摊主你开诚布公,我也不再拐弯抹角,这块带黑雾的黄梨皮壳儿,你开个价吧!” 小胡子摊主倒是没想到白玉糖真的看上了这块几乎已经是废料的黄梨皮壳儿,略微沉吟片刻,苦笑着说道,“三十万,不能再少了,这块的表象虽然不好,但是块头很足,您看怎么样?” 白玉糖想了想,三十万这个价格虽然还有点水分,总的来说也不算贵了,当下点了点头,“三十万我要了,还有这块,这块多少钱?” 这次,白玉糖指的正是那块散发着血色物气的毛料。 “这块啊……”小胡子摊主挠了挠头,“白小姐,这块毛料的表皮细嫩,虽说是黄鳝皮儿毛料,但上面苔癣状的黑色条带分布的也算均匀,总的来说表象很不错,您要是诚心要的话,就给我二百万,一口价,如何?” 的确,这块黄鳝皮儿毛料的表象算是她买毛料到现在,选中的表象最好的了,二百万也不算贵,白玉糖当下的就开了现金支票,相当的爽快。 那摊主一下子进账了二百三十万,自然高兴地不得了,殷勤的要求白玉糖留下来解石。 白玉糖正要回绝,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声音就这样传了过来。 “白小姐,真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听到这个声音,白玉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妖娆的笑意,与眼角的泪痣相互映衬,灼灼生辉,“的确很巧,萧先生。” 没错,来人正是萧熠宗! 田甜撇撇嘴,直接无视来人,铁木则是面无表情,拳头攥得咯咯响,对于一切接近自家姐姐的雄性生物,都持敌对态度。 萧熠宗本来被铁木的高大威猛吓了一跳,但是瞧着白玉糖那绝色风华的笑容又觉得心痒难耐,当下眼中泛起了一抹喜色,“白小姐,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恕我冒昧,咱们两个是不是……早就认识?” 白玉糖没有错过萧熠宗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当下脸上泛起了几分惊讶,“萧先生,你的话很有意思,难道你忘了咱们在买房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吗?更何况……”她故意拉长了声音。 “更何况怎样?”萧熠宗故意彬彬有礼的向前倾了倾,似乎一脸的期待。 今日的萧熠宗穿的很是帅气,上半身是一件阿玛尼的半袖天蓝色格子衫,下半身是一条量身定做的白色西装裤,在炎炎夏日,显得别样清爽,尤其是在他刻意做作之下,很有几分阳光贵气的味道。 白玉糖深不见底的黑眸溢着点点冷意,唇边却是笑靥如花,“更何况……你是白家二小姐白子涵的未婚夫,你们两个的婚事,整个汉南省无人不知,我自然也是知晓的。” 萧熠宗没想到白玉糖会突然扯到白子涵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他脑子中不由得回想起昨天,白玉莹单独见他时说的那些话。 根据白玉莹的说法,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曾经的未婚妻白玉糖。 刚开始,他实在是不相信,一个丑八怪,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绝世美女。 但她们身上那种内蕴芳华,宛如幽兰的气质却又如此相似。 说真的,他动心了! 或者说,后悔了! 这个名字也叫白玉糖的女子可是比白子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最重要的是,她又有那么丰厚的身家和超然的运道,若她真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说不定他还有重新将她追回来的机会。 只是,她是吗?她真的是白锦鸣的女儿——白玉糖吗? “白子涵的确是我的未婚妻,不过,说来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来的未婚妻本是白家的三小姐,因为家族的压迫,我才不得不跟她解除婚约,转而跟白子涵订婚,但是,我跟白子涵却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利益相关,这件事,让我心里一直很愧疚。说起来,白小姐的名字跟我原来未婚妻的名字是一样的,都叫白玉糖,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啊?”萧熠宗一直紧紧地盯着白玉糖的双眸,生怕错过她的一点反应。 白玉糖察觉到萧熠宗的紧张,唇角的笑容更盛。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这句话吧!为了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白玉糖! 可惜,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她又怎么舍得让游戏这么快落幕呢! 白玉糖刚刚想要开口,超越常人的视觉,突然看到萧熠宗身后由远及近的一道人影,心中登时大叹:天助我也! 她心念微转,计上心来。 “的确,是很巧,不过,我可不同意萧先生刚刚的一些说法!”白玉糖佯装愠怒。 萧熠宗不由的双眼一亮,似乎得逞一般,笑问道,“白小姐,有什么不同意的,尽管提出来,难道白小姐知道关于我原来未婚妻的事情?” “你前未婚妻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现在的未婚妻,却是有过几面之缘,”察觉到来人已经到了不远处,白玉糖眼中华光流转,面上却带着几分幽怨,“在我看来,二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那白子涵小姐对萧先生你更是一片丹心,你们二人分明是鹣鲽情深,又怎么能说成只是区区利益相关呢,萧先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萧熠宗虽然对于白玉糖又将话题转到白子涵身上有些不满,但是考虑到,这说不定是白玉糖吃醋了,在跟他要一个解释,整个人登时有了几分得意,不由得温柔哄道,“白小姐可不要误会了,我对那个女人哪儿有什么感情,她不但蛮横无理,还相貌平平,说真的,要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我说什么也不会娶那样的女人,哎,要是她能及上白小姐的十分之一,我也算是知足了!” 白玉糖听了萧熠宗的话,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当初,在白家时,他跟白子涵你侬我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想必现在的白子涵应该已经气疯了吧! 果然,萧熠宗的话音刚落,一道浓郁的有些刺鼻的香风就从萧熠宗的身后冲了出来。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又响又亮的巴掌被甩到了萧熠宗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几乎让萧熠宗差点没栽过去,整个右脸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直接呆住了! “萧熠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敢?当初是谁先跟我表白的,当初是谁向我求婚的?!你居然嫌我蛮横无理,相貌平平?萧熠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萧家送来入赘的,还敢嫌弃我,你混蛋!”白子涵直接歇斯底里了。 说实话,白子涵的确是爱极了萧熠宗,就因为极爱,所以,听到萧熠宗的这番话才会极痛。 她本就眼睛长在头顶上,娇纵惯了,一时间,心火上涌,自然是手脚不听使唤,口无遮拦。 只是,她忘记了,男人最不能激的,哪怕是软骨头的男人,被当着众人抡了耳光,焉能没有一点脾气? 更何况是萧熠宗这样的大少爷! “你这女人,竟敢打我!”萧熠宗捂着右脸,激愤之下,直接将白子涵推到了地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不承认自己刁蛮任性吗?我的身份是比不上你,可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巴巴的对我表示好感,你以为我会跟你表白,向你求婚?你做梦!” 这场狗咬狗的大戏,看的白玉糖一阵心旷神怡。 “哼,渣男渣女,活该!”田甜小声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看的是津津有味。 此刻,白子涵趴在泥地里,涕泪横流,头发也散乱了,哪有半分豪门小姐的样子,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骤然间看到萧熠宗发怒,竟是感到一阵胆怯,若是萧熠宗真的因此悔婚,那又如何是好? 一切都怪她! 都怪那个女人! 要不是因为她,萧熠宗不会对她恶语相向,自从她出现,萧熠宗才变了! 白子涵突然将目光转向白玉糖,一脸的狰狞,“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勾引我的未婚夫,你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惹了白家会有什么下场?!” 她的声音极为尖锐,本来围观的人已经不少,这一嗓子,直接让围观众人呈等比数列的形势不断增加,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惹了白家会有什么下场。 本来,白家的形象在第一天已经是大打折扣,没想到现在白子涵又闹了这么一出。 刚刚的事情,围观的众人看的是明明白白,本来就是你没看好自家未婚夫,居然一推四五六推到别人头上,还外加侮辱威胁,这就是白家的大家风范?! 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实在是稀松啊! 更何况,现在白玉糖是平洲交易会上偶像级的人物,拥护者甚多,白子涵叫嚣的越厉害,惹来的鄙视厌恶就越多。 白玉糖此时淡淡的开口了,声音空灵悦耳的宛如天籁,“白子涵,你出口成脏,野蛮无礼,我不怪你,毕竟连你的未婚夫都如此评价你,性格使然,想改也改不了了。不过,我要问上一句:你们白家到底是有多了不起,干什么都要抬出来显摆一下,我倒真想知道,得罪了白家会有什么下场?” 这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好似泼妇骂街,凌乱不堪,一个犹如空谷幽兰,沉静柔美,两相对比,高矮立现。 眼见周围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白家的信誉一落千丈,一直躲在远处观察的白玉莹坐不住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本来她安排萧熠宗前去试探,当然也考虑到了白子涵,以白子涵妒忌成性的性格,要是看到萧熠宗主动接近白玉糖,想不炸毛都不可能。 所以,白玉莹安排了白子岩去将白子涵调开。 她这番计划还算完美,可惜,她高估了白子岩的能力,以至于让白子涵出现在了这里,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莹看的明白,这件事要不是因为白玉糖从中推波助澜,绝对不可能发展成这样。 不但没有试探出白玉糖的底,反而丢了白家的脸面,她不甘心…… ------题外话------ 啥都不说了,下章精彩,我们的小金同学又要出场了,喜欢的亲们表错过哦~ 第十七章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萧熠宗被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越发觉得没有面子,瞧着白子涵的眼神也越加厌恶。 白子涵虽然刚刚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这会儿也多少清醒了一些。 看到周围人的谴责和鄙夷,她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一时间,竟是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在几个黑衣保镖的保护下,白玉莹和白玉川兄弟俩,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白玉糖见此,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却是暗光涌动,流光溢彩之间,泛着点点冷意:哼,想在远处看热闹,我就偏让你们看不下去,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还是人多热闹一些! 不得不说,白玉莹的确比白子涵这个胸大无脑的骄纵女强了很多。 她出现在这里,第一件事不是找白玉糖理论,而是将狼狈不堪的白子涵从地上扶了起来,细心的整理了一下白子涵凌乱的秀发,那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倒是让周围叫嚣的众人,慢慢的住了嘴。 “白小姐,我为表姐刚刚的鲁莽向你道歉,我们白家一向光明正大,自然不会恃强凌弱,更不会背地里用什么手段,我表姐不过是一时为情所困,所以才会失了常性,导致口不择言,我想白小姐不会在这个时候,抓住表姐的口误不放吧!”白玉莹笑的一脸真诚,眼角眉梢似乎都是歉意,但那唇边的一丝挑衅,又怎么逃得过白玉糖的双眼。 她这一招的确高明,避重就轻,博取众人同情,要是白玉糖抓住这点不放,倒显得咄咄逼人,反而不美。 只可惜,白玉莹注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白玉糖脸上的笑容越发沉静,馥郁魅人,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幽光,“既然白玉莹小姐如此说,我自然不会追究,反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我什么事,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白玉莹小姐一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解惑呢?” “白小姐请说。”白玉莹瞧着白玉糖那种胸有成竹的沉静,突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大家的眼睛没问题的话,白小姐应该是刚刚赶到这里吧,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对这里发生的情况这么了解呢?还是说……玉莹小姐一直在旁边洞若观火?我瞧着玉莹小姐跟这位白子涵小姐似乎是姐妹情深,怎么你刚刚不出来规劝呢,现在这位白子涵小姐情绪‘失控’了你再出来,岂不是让姐妹间多生嫌隙?”白玉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缓,这种字字诛心的疑问,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问一加一等于几这种普通的问题一样简单。 白子涵听到这话,本来靠在白玉莹身上的娇躯陡然一震,直接恶狠狠的盯在了白玉莹的脸上,“你早就来了,你早就来了是不是?白玉莹,好!我记住你了,居然敢看我出丑,我记住你了!你真是我的好表妹!” 白子涵虽说冲动易怒,但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豪门中长大,又有谁是傻的,她跟白玉莹平日里关系本就不好,白玉莹又怎么会好心帮她? 当下,白子涵就一把将白玉莹推了个跟头,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萧熠宗见眼前的形势不好,急忙顺势追了出去。 白玉莹被白玉川兄弟俩扶起,脸色已经是败坏到了极点,眼中的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本来这场闹剧中的丑角是白子涵,现在却生生换成了她白玉莹,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也好过现在被众人嘲弄。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压下去,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白小姐,虽然今天的事情错在我们白家,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们白家的清誉,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希望你给我们一个解释,要不然别怪我们白家不客气!”白玉莹动作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娇美的脸庞上带着一种豪门大家的威严。 再加上那些黑衣保镖,白家的气势一下子提升了许多,围观的众人虽然心中对于白家极为不耻,但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嘈杂的声音骤然间减少了几分。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极为阴冷低沉的声音颇具穿透力的传了过来,“白家真是好大的口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慢慢散开,金惜何带着金彦鸿兄妹,身后跟着五名赌石顾问,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若说刚刚白家人进入人群,是因了保镖开路,那么金惜何就是完全靠着强大的气场破开了一条大道,拉风无比。 白玉糖双眸微眯,心中暗暗思量:这个无利不早起的四眼鬼畜男到这里来的目的。 “白玉莹,为什么你们白家永远这么虚伪呢?刚刚装可怜行不通,现在就开始用家族势力压人,我以为白家只有白子涵一个喜欢显摆的白痴,原来你也是不遑多让啊!”金惜何一来到这里,就直接站到白玉糖身边,表明了立场,说出来的话毒舌依旧。 金家的强势,让围观众人的心底都是一片欢欣雀跃:谁都没想到在这种赌石交易会上,居然会出现这么**的豪门对对碰,还真是精彩啊精彩! 田甜则是私底下跟白玉糖咬耳朵,“金彦鸿他老哥太强了,啧啧,说的真直接!” 白玉莹果然被这话气得够呛,白皙的额头上居然青筋暴起,“金惜何,这是我们白家的事,与你何干?” “哼!白玉莹,你记性还真差,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落井下石,今天看你们白家丢了脸面,我很——高兴!”金惜何笑的阴冷,只有看向白玉糖时,那双冷黑的眸子才隐约带上了两份真意,“还有,白小姐是我的朋友,你刚刚出言威胁,我自然是要管的。” 白玉糖虽然对于金惜何真小人的举动很欣赏,甚至说很畅快,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跟这只鬼畜扯上关系。 她微微的瞥了眼金惜何,声音一派淡然,“我可不记得自己跟你有什么交情?” 金惜何虽说面色苍白,神情冷厉,给人的感觉阴晴不定,但事实上,很少有人能真正激起他的怒火。 不过,此时此刻,金惜何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发自心底的怒意,苍白的脸色可怕的像是亟待爆发的火山,“喂,女人,你敢不给我面子?” 金惜何的危险让铁木立刻绷紧了拳头,白玉糖却是毫不在意,安抚的拍了拍铁木的手臂。 她刚要开口,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却是抢先了一步。 “小糖不过是实话实说,金大少又何必动怒呢!” 来人正是陆言卿,周明军和黄师傅三人。 “天啊!陆家居然也来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众人的心底都有一种感慨:今年的平洲赌石交易大会还真是不虚此行,还没到最后一天的赌石大赛,这三大豪门已经进行了两次碰撞。 很多有心人也发现了,这两次碰撞的焦点,居然都是因为这个奇迹般赌出了五连涨的白姓女子!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言卿到来之后,温柔的站在了白玉糖身边,瞧着白玉莹等人带了几分冷意,“小糖虽说跟金大少没什么关系,却是我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我陆言卿自然是要管的。” 金惜何虽说对于陆言卿的出现很是不满,不过也没有忘了自己现下的立场,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脸色阴冷的要命。 白玉莹瞧着陆言卿和金惜何明显都站在了白玉糖那边,再争执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心中虽然妒恨难当,脸上却是敛了怒意,有些勉强的说道,“白小姐,既然你有这么多‘朋友’维护,我自然也给你这个面子,况且今天的事,一开始确实是我们白家不对,我也不会推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希望白小姐谨言慎行,不要再闹出什么‘误会’才好!” 白玉莹说完,就要带着白玉川和白玉朗两人离开。 “等等!”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出言的居然会是白玉糖。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白家家大业大,我自然是不想跟白家闹出什么‘误会’的。玉莹小姐,你也看见了,我买了块毛料,打算现在解出来,不如玉莹小姐和两位白少爷留下来一观,我这块毛料要是出绿的话,就以半赌毛料的形式出售,如何啊?当然,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竞价,玉莹小姐,应该不会不赏脸吧?”白玉糖笑的很是真诚,整个人如同一朵出水芙蓉,婷婷而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赤【和谐】裸裸的示好啊! 一般情况下,谁愿意把出绿的毛料当成半赌毛料来卖啊,这位白小姐如此说,分明就是想修复跟白家的关系啊! 在场的众人基本上都是这么认为的,但田甜却是被白玉糖那种亲切的笑容搞得从心里发毛:丫的,我这姐妹又要开始阴人了,可怜的白家,阿门! 陆言卿和金惜何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演到了一丝疑惑,只是,两人都明智的没有开口。 白玉莹则是被白玉糖这番作为搞得有些发蒙,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是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要是不答应下来,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肚量不够了。 “好,我们就留下来看看,希望白小姐能再次大涨,不要让我们空手而归!” “这个自然。”白玉糖让周明军将那块刚买的黄梨皮壳儿搬了上来。 看到白玉糖居然真要解石,众人自然是一阵兴奋。 这里面最高兴的就要数那个小胡子摊主了,现在人群可都是围在他的摊子上,要是白玉糖真能解出翡翠,那他这里的生意岂不是要好到爆! 只是,当他看到那块已经被切了一刀的黄梨皮壳儿毛料时,脸色登时垮了下来。 “这就是白小姐买的毛料?表象太差了吧!” “对啊,难道白小姐是故意的?这块毛料明显已经被人切了一刀,都出了黑雾了,难道还能赌涨不成,更不用说出绿了!” ……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白玉莹脸色一阵青白,“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块就是你要解得毛料,看来你根本没有跟白家修复关系的诚意啊!” 白玉糖的笑容分毫不变,一脸的真诚,“玉莹小姐不会是忘了吧,我之前选的那些毛料的表象可是也不怎么好啊!” 白玉莹想了想,也的确如此,只是,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 “黄师傅,麻烦你了,这块料子我看着不错,就从这个面开始擦石吧。”白玉糖淡淡的提醒道。 如今,黄师傅对于白玉糖的话奉若圣旨,直接沿着那块已经被切垮的黑雾擦了下去。 随着磨砂轮滚滚转动,一个巴掌大小的界面很快就被磨了出来。 周明军赶忙往切面处泼了一些清水。 “出绿了,真的出绿了,这水头是高冰种啊!” “真的是高冰种!还是正阳绿,大涨,大涨啊!” “白小姐居然又涨了!” …… 白玉莹瞧着那个晶莹翠绿的界面,有些拿不定主意:单看这个界面来说,的确是高冰种的正阳绿。 但是,这么一块好料子,白玉糖真会这么好心卖给自己? 一时间,不光是白玉莹没有动静,就连周围的珠宝商人也有犹豫不决,没有立刻喊价,这倒让白玉糖有些不解。 照道理来说,见了绿的料子不是应该大受欢迎吗?更何况是高冰种,怎的都没有人竞价。 这时候,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来的韩胖子适时的开口了,“白小姐,你能不能在这块料子上再切上一刀,正所谓擦涨不算涨,切涨才叫涨嘛!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判断不出什么啊!” 经韩胖子这么一提醒,白玉糖算是明白了:简单点说,就是这块料子的表现太好了,要是高价买回来,结果是靠皮绿的话,损失就太大了。 她当然不会去切石,因为白玉糖清楚得很,这块毛料就是地地道道的靠皮绿,不过嘛…… “既然韩老板这么说,我自然也要在表现一点诚意,若是切石的话,风险几乎就全在我身上了,这样的买卖我自然是不会做的,不过,我可以在这块毛料的对面再开一个窗口,如何啊?”白玉糖淡淡一笑。 “那敢情好!”韩胖子笑呵呵的说道。 就连白玉莹都私底下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就算是靠皮绿,也不可能一快毛料两面都是靠皮绿吧! 白玉糖冲黄师傅点了点头,黄师傅立刻架上了磨砂轮,在对面的表皮上打磨了起来。 很快,同样是巴掌大小的一个界面,被磨了出来。 看到这这个界面,众人都是一阵呆滞,脸上散发出了一种狂热! 原因无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界面居然也是高冰种的正阳绿!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块毛料很可能是一整块高冰种的正阳绿翡翠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的翡翠商人都不蛋定了,出价声立刻此起彼伏。 “白小姐,我出一千万!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一千七百万!” “二千万!” …… 不得不说,这个价格跟真正的翡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价格攀升的很快,也很高。 尤其是韩胖子,直接将价格喊到了三千万,就连金惜何和陆言卿也参与了竞价。 白玉糖这下心里有些着急了,要是这块毛料真落在自己人手里,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 殊不知此刻的白玉莹心中也是在天人交战,说句实在话,这块料子要是别人的,她早就出手了,可惜……毛料是属于白玉糖的,这让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小妹,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个白玉糖明显是想卖人情给咱们啊!你瞧瞧,连陆言卿都竞价了,还会有什么问题?”白玉川急得不得了,可惜财政大权却是牢牢地我在白玉莹手里,只能在旁边抓耳挠腮。 “小妹,你还在怀疑什么,就算这个白玉糖真是昔日那个丑八怪又怎么样?难道她能知道毛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这块毛料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绝对是一块天然毛料,就算白玉糖不怀好意,作假也作不到毛料上面啊!”白玉朗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番话倒真让白玉莹茅塞顿开,她从不相信运气,只要这块毛料没假,白玉糖又能耍什么手段! 想到这儿,白玉莹直接高声叫道,“三千五百万!” 白家的出价,让白玉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眼见白家出价,陆言卿便慢慢退出了竞价。 他竞价的目的就是替白玉糖提价,顺便将白家引出来,虽然不知道白玉糖为什么要卖这么大一份儿人情给白家,但既然是她的心思,他就一定要帮到底。 目前竞价的只剩下金惜何,韩胖子跟白玉莹三人。 “四千万,我出四千万!”韩胖子叫价叫得太厉害,连腮帮子的肥肉都颤动不已。 “四千一百万。”金惜何面目阴冷,暗暗留意着白玉糖的反应。 “四千二百万!”白玉莹自然是死咬不放。 “四千三百万!”韩胖子再次恶狠狠的提价。 …… 白玉糖瞧着韩胖子**无比的样子,心里暗暗的有些着急,她想了片刻,对着田甜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田甜听完之后,立刻心领神会,状似不经意的溜到了韩胖子的身后,嬉笑着说了几句话,宛如聊天一般。 这个小插曲,自然不会放在众人的心上。 但是,金惜何却注意到了!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一道精光,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冷笑。 之后的竞价似乎变得平淡了许多,金惜何竟是退出了叫价,韩胖子也没有坚持多久,慢慢偃旗息鼓。 这块毛料最后以五千万的价格落到了白家的手中。 这让白玉莹心中多了些欣慰,那种不安似乎也少了几分。 当然,欣慰的不止白玉莹一个,白玉糖也是无比的欣慰,她相信,当这块毛料被完全解出来的时候,白家会更加‘欣慰’的…… ------题外话------ 田甜由亲亲【lilyyu6666】领养; 夜雪狼王夫妻俩由亲亲【情之一字】领养; 领养进行时已更新,亲们可随时参考; 友情提示一下,这几章涉及赌石的内容比较多,因为要给后面的情节做铺垫,实在是不能省略,不太喜欢赌石之类的情节的亲们,可以跳过去。(*^__^*) 第十八章 晚上,白玉糖等人回到宾馆的时候,意外的在大厅中碰到了韩胖子。 “韩老板,真巧啊!”陆言卿谦谦有礼的打了个招呼,他的嘴上说着真巧,但心里清楚的很,这韩胖子八成是来找白玉糖的。 果然,韩胖子听了陆言卿的话,笑得很实诚,一双被肥肉包围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两道弧线,“陆二少,您就别笑话我了,哪有那么巧的,我是特地过来找白小姐的。” “韩胖子,你特地找过来,是不是想知道:我姐妹不让你继续竞价的原因啊?”田甜笑的有几分狡黠,粉嫩的脸颊边梨涡微现。 “当然不是!”韩胖子回答的竟是斩钉截铁,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让人并不厌烦的讨好,“白小姐可是我的偶像,偶像说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了!” “韩老板,您真的相信我,没有一点疑问?”不得不说,这韩胖子倒是真的提起了白玉糖的两分兴趣,很少有人能把恭维的话说得这么真诚,毫不做作,为人处世,能达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韩胖子闻言,似乎带了几分讪讪之色,“要说一点怀疑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的确是相信白小姐,或者说,相信自己的眼睛。您别看我韩胖子岁数不大,但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一双眼珠子,说真的,我韩胖子看人还没有出过错,白小姐绝对是个可信的人!” “你这人还真是奸猾,拍马屁的话也能说得这么不着痕迹,你的眼珠子好不好使,我不知道,不过就冲这张嘴,也算得上是人才了!”田甜笑的爽朗,说的直接。 对于田甜这种亦褒亦贬的评价,韩胖子是甘之如饴,受用无穷,“美女,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除了这双眼睛,还就这张嘴有用处,过奖,过奖了!” 田甜对这货蒸不熟煮不烂的态度颇为无语,狠狠的瞪了韩胖子一眼,却换来韩胖子见眉不见眼的一笑。 “韩老板,你既然不是为白天的事情而来,不知道你等我们究竟有什么事呢?”许是因为难得见到自家姐妹吃瘪,白玉糖倒是对韩胖子又多了几丝欣赏。 韩胖子状似憨厚的挠了挠头,“我过来就是想请白小姐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对于我们这样的大珠宝商人,自然要讨好白小姐这样的赌石高手了!当然,诸位都是白小姐的朋友,个个仪表非凡,人中龙凤,要是能一起同去,大家交个朋友,绝对是我韩胖子的荣幸。我这酒席可都订好了,平洲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饭店——金色年华,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赏个脸?” 韩胖子的确是个人精,但就这番话来说,绝对是滴水不漏,就连田甜的脸色似乎都畅快了几分。 白玉糖深知自己以后的路还很长,尤其是翡翠毛料这一块,更是自己敛财的资本,既然要深入这个行业,势必要跟大珠宝商人打好关系,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韩胖子倒不失为一个可交之人。 “好,既然韩老板盛情邀请,我当然要给您这个面子。”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陆言卿见此,温润一笑,“既然小糖同意了,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哎呦,快别跟我客气!要是平时,我还请不到陆二少呢,这还真是沾了白小姐的光了!”韩胖子的笑容越发热情,“白小姐,你也别叫我什么韩老板了,直接喊我韩胖子得了,您瞧瞧,这位美女都不来见外的!” 韩胖子指的人,赫然是田甜。 “哎,韩胖子,你什么意思啊?!”田甜直接炸毛了! 两人又是好一阵唇枪舌战。 韩胖子看着跟块滚刀肉似的,但办起事儿来绝对内秀! 从宾馆到金色年华这一路,不但准备了专车,连包间里的菜饭都已经订好了。 照理说,主人请客,自然是要主随客便,才能体现出诚意,但是,韩胖子这一桌菜,点的却是恰到好处:既有金色年华中最贵的鲍参翅肚,生猛海鲜,又有极为精致地道的佛山小吃,甚至还有好几道汉南名菜,荤素搭配,凉热俱全,从饭前的开胃汤,到饭后的甜品,无一不精,真真是让人宾至如归,挑不出半分瑕疵。 “韩胖子,这桌菜,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田甜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已经是混的极熟。 白玉糖看到那些让她食指大动的汉南名菜,也不由的开口笑道,“韩老板,有心了。” 她并没有直接称呼韩胖子,想要让白玉糖真正认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韩胖子也没有在意,脸上的笑容极为亲切,“大家喜欢就好,来来,别客气,快请坐!对了,白小姐,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这两位朋友啊,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两位数的时候,真是惊为天人!就算同为爷们儿,也被两位的这个气质所倾倒啊!简直是玉树临风,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啊!” 韩胖子口中的两人自然指的就是铁木和涅梵晨了! 不得不说,能够对同是男人的铁木二人整出这么一套说辞,的确是强人一枚。 就连白玉糖都忍不住赞叹:“我瞧着韩老板才是真正的舌灿莲花吧!” 当然,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简单的将铁木和涅梵晨二人的身份提了几句。 铁木还好说,在韩胖子的眼里,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保镖级人物,但是涅梵晨的身份却是真真吓了他一跳。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雪发三千的男子居然是名满西域的前佛子大人! 韩胖子是个地地道道的珠宝商人,私底下对于佛理气运之说极为迷信,如今看到了涅梵晨,简直就是如见神人,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点头哈腰,一脸崇拜,估计他就算是见着自家祖宗都不会这么恭敬。 “佛子大人,您给我披个命吧,小时候我算过,好像是命里缺火,您瞅瞅对不……” 涅梵晨:“……” “佛子大人,您瞧瞧我这串佛珠,可是大昭寺淘换来的,您给赐个福吧!” 涅梵晨:“……” “佛子大人,您这头发是天生的吗,果然是与众不同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涅梵晨黑线:“……” “佛子大人,您说我这么胖下去,不会的什么病吧,将来我能活多少岁啊……” 涅梵晨嘴角微微抽搐:“……” 众人:“……” …… 白玉糖瞧着涅梵晨难得的有些龟裂的冰山脸,心中登时一阵幸灾乐祸:哎,要不是自己说了涅梵晨的身份也不会有这么一出,阿米豆腐,罪过罪过! 小雪球儿本来是一窝在白玉糖怀里的,闻到了酒香之后,立刻蠢蠢欲动,贼兮兮的钻了出来,对着白玉糖好一阵撒娇。 “你这吃货,小心喝醉了!”白玉糖宠溺揉了揉小雪球儿的脑袋,给它倒了小半碗五粮液,见这小家伙喝的津津有味,不由的一阵无语。 感情这丫的不但爱喝茶,还很贪杯,这习性还真是绝了! “这是白小姐养的宠物吧,长得还真像狼!”韩胖子第一次见到小雪球儿,眼睛亮亮的评价了一句。 小雪球儿本来正喝的畅快,听到这话,直接凶性毕露,伸着小瓜子就要扑上去:丫的,你这死胖子敢说本小爷是狗,本小爷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还好白玉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小雪球儿的身子,要不然一场血案就在所难免了。 韩胖子犹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连连对众人敬酒,那酒量的确是对得起他的将军肚儿! 酒菜过半,宾主尽欢,韩胖子跟众人推杯交盏,越发熟悉,这才冲着白玉糖盈盈笑道,“白小姐,今天的事,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帮了我韩胖子一把,虽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拿下那块毛料,不过,我信你,原因呢,我也不问了,我就希望以后能跟白小姐多多合作,要是你有什么好的翡翠要出售,别忘了我韩胖子就成,还请白小姐成全!” 其实这番话说到底,就是想跟白玉糖要个承诺,以后要是出翡翠,一定通知他一声。 本是一个极为功利性的要求,被韩胖子说出来,却是让人觉得诚意十足,完全没有做生意的感觉,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感。 白玉糖不由的点了点头,眼中也多了几分柔和,“好,韩老板是个痛快人,以后我手头要是有翡翠出售,绝对不会忘了韩老板你的。” “好好,多谢白小姐关照!” “韩胖子,终于心愿达成了吧,来,干一杯!”田甜举起一杯红酒,跟韩胖子使劲儿的碰了碰,俨然已经是一副哥俩好的趋势。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人竟是金彦鸿和金彦玲兄妹。 “金二哥,小玲?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白玉糖有些微微的惊讶。 田甜看到金彦玲,直接惊喜了! 这两只**狼连续好几天都没混在一起了,这一见面,当真是**,一点就着啊。 金彦鸿见白玉糖有此一问,颇为自恋的说道,“本少爷神通广大,自然是稍稍打听,就知道你们的消息了!” “鸿子,这消息应该是金惜何告诉你的吧。”陆言卿完全无视金彦鸿的自吹自擂,温润的笑道。 “哥们儿,你能不能不拆我的台啊!”金彦鸿幽怨的絮叨了几句,转而冲着韩胖子说道,“韩老板,我们两兄妹不请自来,您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不会,不会,您二位我平常可是请都请不来,再说了,你们既然是白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别客气,赶紧坐下,咱哥俩儿碰一个!”韩胖子也是生冷不忌的自来熟,跟金彦鸿这种阳光灿烂的个性最是相投,当下哥们兄弟叫的倍儿溜儿,熟的就差没穿一条裤子了! “金彦鸿,你们兄妹就这么出来,你那个眼镜蛇老哥同意了?”田甜打趣地问道。 “当然同意了,要不是得到了我家老哥的首肯,我也不敢出来啊!”金彦鸿竟是没有听出田甜的揶揄,脸上还颇有几分自豪。 田甜直接无语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就是一个兄控,现在网络上有句话特适合你,你哥虐你千百遍,你待你哥如初恋,丫的,没救了!” 众人被田甜这话逗得大乐,韩胖子尤其开怀,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说话的人。 在众人欢快的笑声中,陆言卿的脸色却是沉寂了下去,“鸿子,今天金惜何允许你们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让咱们朋友聚会这么简单吧?” “哎,陆言卿就是陆言卿,什么都瞒不过你!”金彦鸿微微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几分,“小糖,我大哥让我带句话给你。” “哦,金二哥请说。”白玉糖沉静的双眸暗光流转,金惜何能让金彦鸿带话过来,那么事情绝对不简单。 “我大哥说:老家伙,动了!”金彦鸿生怕有什么错误,仔细又确认了一遍,“老家伙,动了!没错,就这五个字,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老哥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五个字,白玉糖的双眸登时一紧! 看来,金惜何已然知道了她的身份,白玉莹也采取了行动,将消息传到了本家,很快,白家家主白奇峰就会介入了。 陆言卿自是也听懂了这句话包含的意思,生怕白玉糖担心,温柔的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尽量拦截消息的,他们几天之内恐怕很难确认你的身份,别担心。” “不,我从不担心,”白玉糖唇角微微勾起,带着魅人的弧度,宛如盛开在暗夜中的幽兰,“相反,我很期待她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晋江大饭店三层的总统套房中。 偌大房间中,只有白子涵和白玉莹两人。 此刻,这两个女人的神情都是可怕的吓人。, “白玉莹,你说什么,你难道要我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吗?”白子涵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那个狐狸精是白玉糖,三叔的女儿白玉糖,那个丑八怪?!” “是!没错,你还要我说几遍?她就是你现在的未婚夫萧熠宗的前未婚妻,也是我们那个已经死了的三叔的女儿,夏婉婷那个卑贱女人的孩子,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一些吗?”白玉莹抱肩冷笑。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那个丑八怪的,她脸上的胎记怎么会……”白子涵喃喃自语,完全受不了这个打击,“你有证据吗,这到底是你的猜测的,还是事实?” 白玉莹冷哼一声,微微扬头,她们姐妹之间早就清楚对方是什么货色,完全不需要伪装,“本来我今天让萧熠宗去接近那个贱人,就是为了试探!可你——我的好表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生生毁了我的计划,还让白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掌握证据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是你让熠宗去接近那个贱人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白子涵近乎歇斯底里,心里对白玉莹也是恨了个半死,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表妹,她跟萧熠宗也不至于闹翻,现在还在冷战当中。 白玉莹不屑的冷哼,“你这么冲动,我怎么告诉你!不过,现在谈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坚信我的直觉,那个女人一定是白玉糖,至于证据方面,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爷爷,我想爷爷一定会将这件事调查的仔仔细细,就算陆言卿跟金惜何一起拦截,也阻止不了什么,所以,这点已经不需要我们担心。” “你已经报告给了爷爷?”白子涵微微一愣,“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报告给爷爷,难道你不怕……难道你不怕爷爷让那个贱人回归本家吗?” 白子涵虽说胸大无脑,但对于豪门中的冷血无情,还是知道的。 豪门大家就是这样,有价值就能在家族中生存,得到重用,没有价值,就会被抛弃到圈子之外,自生自灭。 若那个女人真是白玉糖,以她现在的外貌和能力,很有可能得到白奇峰的青睐,这不是给自己制造困难嘛! “你以为这是咱们能阻止的吗?”白玉莹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看似毫不在意,眼中的不甘却是浓郁的近乎实质,“这件事咱们拦不住,这里有的是老爷子的眼线,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与其被动受责,不如主动上报。表姐,咱们两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嫌隙,那也是一家人,小妹我就真心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欢萧熠宗,就看住你的未婚夫!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这个未婚夫,可是从白玉糖手上抢过来的!”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有那个机会的!”白子涵脸色狰狞,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回到本家!” 白玉莹见此,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精光,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真挚了几分,“表姐,还有一件事我也要给你提个醒,这里的事,你最好给二姨报个信儿,让她心里有个谱,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当初咱们的好三叔是怎么死的吧!” “放心,这点不用你提醒!”白子涵冷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几分冷静。 “那就好,明天就是暗标交易了,未来的三天很重要,我会派几个人盯着那个贱人,她的运气和赌石的水平很邪门,要好好注意一下,表姐,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你搞什么小动作,等到平洲赌石交易大会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你烦不烦,我知道了。”白子涵一阵不耐。 白玉莹强压下对白子涵的愠怒,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明天——才是战争的开始啊!” 第十九章 随着平洲大赌石第四天的到来,暗标交易终于如火如荼的展开。 说起来,暗标的数量虽然比不上明料交易,但是,质量却是强上太多了。 一进会场,放眼望去,就会看到一排排挂着编号的翡翠毛料,在这些毛料的正前方,对应的摆放着一个个密封的铁箱,在铁箱之上,贴着这块毛料的最低底价,想要竞标之人,只要写下自己的报价投到铁箱中,就算完成了投标, 当然,若是觉得自己价钱投的低了,也可以投入多张竞标单,随时更改自己的投标出价。 几乎每一个进入暗标会场的人,手上都会拿着一支笔和一个专门用来竞标的小本子,看到心仪的毛料,就能方便的顺手投标。 白玉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盛宴,一大早就早早的来到了会场。 这次只有铁木跟在了她的身边,陆言卿,周明军三人像平常一样,跟她分头行动,至于田甜,这丫的可能是昨晚上喝高了,直接赖在**不肯起来,涅梵晨和小雪球儿也留在了宾馆里。 只是,进入会场,转了两排的毛料之后,白玉糖的兴致陡然间降低了不少。 不可否认,暗标区的毛料质量的确很好,她刚刚转了两排,就发现了两三道浓郁的物气。 但让人郁闷的是,这些毛料不是半赌毛料,已经能被开了窗口,露出了里面的翡翠;就是表象好得不得了,那底价简直高到让人望而却步,就算买下来,赚得也不多,再加上激烈的竞争,说不定赔钱都不一定拿得下来! 白玉糖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这一路下来,能够被她看在眼里的毛料寥寥无几,她主要关注的就是那些表象比较差,低价也不高的毛料,这种毛料才是真正的有利可图。 “姐姐,后面有人盯着咱们。”铁木突然在白玉糖耳边小声说道,一张野性俊美的脸庞因为靠近了自家姐姐白玉般的耳朵,而显得有些微醺。 白玉糖柔婉一笑,沉静如兰,“放心,我知道,让他们跟吧,无所谓。” 以她如今凌驾于众人的之上的五感六识,自然早早就察觉到有人跟踪,她也猜到了跟踪她的是谁的人。 不过,白玉糖根本不在乎。 她选购毛料,从来都是犹如闲庭漫步一般,就算那些人跟着她,也发现不了半点端倪。 只是……这样似乎太便宜他们了! 白玉莹既然敢派人跟踪她,她又怎么能让这些人空手而归呢! 白玉糖用特殊能力大面积的扫荡之后,很快就挑出了三十多块毛料。 这些毛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表象极好,甚至其中还有两块已经出绿的半赌毛料,底价也都是地地道道的天价。 最重要的是,这些毛料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是废料,就连那两块出了绿的半赌毛料,里面也都是碎玉,完全不值钱! 白玉糖给这三十多块毛料,各投了一张标单,而且每次投标都显得很是谨慎,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后面跟踪的几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是无比上心,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编号赶紧记在本子上,生怕丢了哪个,差了哪个。 白玉糖感应到这几人的动作,心中冷笑:记吧,记吧,我赔不死你丫的! 解决了这些盯梢的人,白玉糖向着暗标的中心地区走去。 只见在暗标的中心位置的一座临时搭建的钢板台上,竟是放着一块半人高的大块毛料。 这块毛料是典型的老场口水翻沙皮,表面呈水锈色,翻沙均匀,表象极好,单单是冲它的块头和表象就已经是个天价,最夸张的是,这块毛料居然被开了一个窗口,**在外的界面上露出来的是翡翠,还是玻璃种的秧苗绿! 玻璃种啊! 整个平洲大赌石自开办以来第一块出现的玻璃种啊! 还是宛如新生幼苗的秧苗绿,色泽莹润,动人心弦。 这块毛料吸引了众人的惊叹和围观。 白玉糖用特殊能力仔细看过了,这块毛料里面的确有一团浓郁的秧苗绿色的物气,只是这团物气的大小跟整块毛料的体积相比,实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这块毛料的底价,却委实吓人——九千万!整整九千万人民币! 估计这里面的玻璃种就算解出来,也就是一亿五千万的价值,而这块毛料真正想要拍下来,恐怕远远不止这个价啊! 白玉糖正在感慨连连,就见韩胖子热情的挥着手,向她走了过来。 “白小姐,咱们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你来的还真是早啊!”韩胖子跟白玉糖一边寒暄,一边冲着她身后瞄来瞄去,似乎在找什么人。 田甜似笑非笑,眼中含着一抹狡黠,“韩老板,找什么呢?” “没,没有……那个甜大美女咋没跟你一块来啊,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吗?”韩胖子眯着眼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哦,韩老板似乎挺关心田甜的?”白玉糖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韩胖子挠了挠头,一向精明的眼中难得的少了几分市侩,带上了些许羞涩的可爱,“哪有,谁关心那个疯丫头啊!这不昨天跟她拼酒嘛,谁让她硬撑着喝了那么多,我就是问问,这是一个绅士为人处世的基本风度,白小姐,你可别误会啊!” 白玉糖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 这丫的还绅士,骗鬼呢吧! 分明就是担心田甜,还在这里胡诌,果然,解释就是掩饰啊! 白玉糖也懒得理会这厮的口是心非,淡淡的笑道,“放心,她没事,估计现在睡的正香呢!” “哦,那就好,嘿嘿,”韩胖子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目光转向了那块巨型的水翻沙皮毛料,“啧啧,这么大块水翻沙皮,难得啊!尤其是这窗口开的,居然是玻璃种的秧苗绿,估计这块毛料出手的一定不少!怎么,白小姐莫不是也对这块毛料有兴趣?” “韩老板说笑了,这块毛料势必会引起一番龙争虎斗,我这点儿资金,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先到里面儿转转,韩老板随意。”白玉糖巧笑嫣然的点了点头,便退出人群,向里面走去。 韩胖子看着白玉糖的背影,眼中变幻无穷,最后还是略微叹了口气,没有出手投标。 可能是因为人们看毛料的速度有限,暗标区的最深处,并没有多少人。 试问,谁又能够有白玉糖这样一眼扫过几百块毛料的速度呢! 至今为止,白玉糖心中已经是默默记下了十六块毛料,这十六块毛料全都是表相差,底价低,但是收益大的全赌毛料。 只是,她还没有看到一块能够跟昨天那团血色物气相媲美的极品翡翠。 白玉糖正暗暗失落,双眸不经意的一扫,却是狠狠的怔住了! 只见在她的正前方,两道雾气犹如日月同辉的升腾而起,那瑰丽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沉迷。 要是她没判断错的话,依照着两块毛料物气的浓郁程度,绝对有一块是玻璃种,另一块最差也是冰种。 最让白玉糖高兴的是,这两快毛料的表象都不怎么好,一块是典型的灰皮壳儿,其上只有几道散漫的松花,实在是表象很一般。 另外一块玻璃种的则是老场口的黑乌沙皮,形状十分不规则,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同样表象不算好。 这两块毛料,灰皮壳儿的标号是4316,底价十五万;老场口黑乌沙皮儿的标号是5512,底价是二十八万。 白玉糖默默记下这两块毛料,将剩余的暗标扫完之后,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很是淡然的转身离开。 之后,白玉糖再没有去过暗标交易会场,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受人监视,干脆将看中的毛料和底价写下来,让周明军去投标。 毕竟铁木的完美英俊和田甜芭比肥妞的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让她们去投,跟自己去投,没什么两样,更不用提涅梵晨这只妖孽了,相比较而言,还是周明军保险一些。 投过标之后,便是等待揭标。 这两天,白玉糖闲来无事,又跟着涅梵晨,铁木二人去了趟茗品轩,大肆采买了一番:两包西湖龙井,两包信阳毛尖,两包太平猴魁,五包苏州茉莉花茶。 前三种是茗品轩有数的名茶,白玉糖自然是要买一些,相信经神农鼎改造之后,定然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的苏州茉莉花茶,是白玉糖卖给自家老妈夏婉婷的。 据她所知,茉莉花茶不但抗癌保健,还美容养颜,去除毒素,这样的茶,简直是女人最爱。 苏州茉莉花茶本就是茉莉花茶中的极品,在经过神农鼎的孕育,不知道这茶将会绝品到什么程度。 别看仅仅是几包茶叶,却足足花了白玉糖七万多块钱,直接喜得王老板合不拢嘴。 十分殷勤的赠送了白玉糖一张vip客户卡,直言:有空常来。 游玩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三天的暗标交易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开标的紧张时刻。 这次平洲大赌石的暗标毛料一共有七千多块,白玉糖关注的那两块毛料都是第二天揭标。 身处在揭标大厅之中,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标号,价码不断滚动,饶是白玉糖沉静如水的性子也不由的多了几分紧张。 “我投中了,中了!4120,4120是我的啦!” “哎,又没中,一共就投了五块,三块居然都没中,希望下面运气好点!” “这电子屏幕翻的太慢了,等得我心烦啊!” …… 如今,在大厅中随处都可以听到中标的兴奋呐喊声和失败的叹气声。 “小糖,中了几块了?”陆言卿见白玉糖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不由得温柔问道。 “我没怎么注意,可能有几块吧!”白玉糖的脑子里现在满满都是4316和5512这两个标号,回答得有些含糊。 就在这时,大屏幕又是一阵翻滚,4316终于出现了! 中了! 白玉糖心中一阵欢喜,这大屏幕上4316的成交价是一百五十六万,正是她出的价码。 4316号毛料本来底价是十五万,她为了万无一失,直接将价码翻了十倍,同时还加了一个吉利的零头,现在想来,她还真是太慎重了,凭着这块毛料的表象,恐怕很少有人会出价竞争吧。 果然,4316号毛料的成交价显示出来之后,有不少人都是一阵惊奇。 “这是谁出的价,翻了整整十多倍,还真是大手笔啊!” “4316号,完全没印象啊!” 陆言卿瞧着白玉糖惊喜的样子,不由的出声问道,“小糖,是不是中标了,怎么这么高兴啊!” “嗯,是中了一块,4316号。”白玉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声音却是含着点点笑意。 “4316?”陆言卿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实在想不出是哪块毛料,温润的笑了笑,便转头盯着大屏幕。 下午的时候,毛料的标号终于攀升到了5500号。 白玉糖觉得自己的呼吸再次紧了起来。 5512号可是比刚刚的4316号还要重要的多啊! 这块毛料的底价是二十八万,白玉糖直接将二十八提价十倍,又加了一百万,最后还添了个零头,直接变成了三百八十八万,这个价钱翻得比刚刚的4316还要厉害得多! 终于……5512……三百八十八万! 白玉糖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只要这两快毛料到手,其他的都好说。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5512号的异常,人群中又是一阵**。 “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谁啊,翻十倍还不够,居然涨了这么多!” “问题是5512号是哪块啊,有木有搞错啊!” …… 瞧着白玉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陆言卿心中一阵宠溺,秋日般的双眸带着一种笃定,“5512号不会是你出的价吧!” 白玉糖微微一愣,接触到陆言卿温柔如水的眸子,狡黠的一笑,“言卿怎么知道的?” “瞧你的表情就知道了,看来那块毛料很不错啊!”陆言卿对于白玉糖的眼力可是无比的相信。 一直站在陆言卿身后的黄师傅直接进入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之中:5512号到底是哪块毛料,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木有呢! 周明军则是万分郁闷,东家在前面跟白小姐聊天,自己不但要盯着自家的毛料有木有中,还要盯着白小姐的十六块毛料,简直是头昏眼花啊! 铁木相对来说十分清闲,忠犬一般,不动如松的站在白玉糖身后,恶狠狠的瞪着陆言卿,秉承着一贯拒绝一切雄性生物靠近自家姐姐的宗旨,坚持用眼神杀人。 田甜跟涅梵晨则是再次缺席,田甜这丫的宿醉太深,三四天了都不太清醒,再加之炎热的天气,白玉糖干脆让她留在宾馆里避暑。 涅梵晨就更不用说了,这里人这么多,要是真把这尊大佛放出来,估计大厅里都得发生动乱,为了赌石大会的顺利进行着想,白玉糖很是舍己为人的牺牲了一包六安瓜片,将涅梵晨留在了宾馆里。 平洲赌石揭标共有三天,这三天前两日是真正的揭标,最后一天,则是领取毛料。 每每这时,毛料领取处从一大早开始就排起了长龙。 当然,这一情况只是针对普通的珠宝商人,像是韩胖子那样的大珠宝商还有陆言卿这样的超级豪门子弟,自然是能够享受特殊待遇的。 白玉糖也算是沾了陆言卿的光,几乎没怎么等待,在vip包间里舒舒服服的喝着冷饮,毛料的手续就算是置办齐全了。 这次,算上4316和5512号毛料,白玉糖一共拍到了十五块毛料,也就是说,其余那十六块毛料之中,有三块被别人拍走了。 白玉糖细细回想了一下,那三块毛料,一块芙蓉种,两块金丝种,块头都不小,颜色也还可以,损失了倒有些小小的可惜。 这十五块毛料一共花了两千多万,不过,单单是4316一块毛料,赌涨之后,估计就能收回三个两千万,所以,这笔买卖着实划算。 陆言卿拍到了一百三十二块毛料,这个数量乍一听貌似很多,但若是用于好几家大型珠宝商行的供应,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位陆家二少倒是也不怎么在意,照样跟白玉糖谈笑风生。 由于毛料的数量较多,陆言卿找了几个陆氏的员工过来扶着推车,准备先将这批毛料运到陆家旗下的大型仓库中,储存起来。 白玉糖的毛料一共就十五块,铁木用一个推车推着刚刚好。 只是,当陆言卿和白玉糖等人走出包间的时候,对面包间的门也刚刚好打开,从里面走出的正是白玉莹和白玉川兄弟俩。 白玉莹等人似是也没有想到会跟白玉糖走个碰头,微微一滞。 许是因为白玉糖身份未定,又或者白玉莹不愿意横生枝节,她只是冷哼一声,便趾高气昂的带着白家众人扬长而去,就连陆言卿这个陆家二少都没有多做理会。 只是,在她离去的那一刹,白玉糖清晰的捕捉到了白玉莹眼中暗藏着的那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白玉糖的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十分不错:看来她为白家准备的那三十多块稳垮不赚的毛料,白玉莹已经全部都收入囊中了! 只是不知道等那些毛料都被解出来的时候,白家人还笑不笑的出来! 刚刚送走了白家人,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还没往前走两步,就看见金惜何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好几辆推车,声势浩大的走了过来。 “陆二少,有美同行,实在是让人羡慕啊!”金惜何很是强势的挡在了陆言卿等人的去路之上,右手优雅的推了推黑色的镜框,双眸放肆的盯在白玉糖的身上,笑容邪佞阴冷。 “金大少说的没错,有美同行,的确是比金大少你孤身一人幸福得多,羡慕我是应该的,我理解你的心情。”陆言卿笑的温润,说出来的话竟然还带着点点安慰之意。 白玉糖登时觉得一口口水卡在了嗓子里,有点不上不下,心中暗暗惭愧:难道堂堂汉南省第一公子被自己带坏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欠揍呢! 要是田甜听到白玉糖的心声,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来一句:姐们儿,你真相了!很少有人能跟你在一起不变黑的,就算心不黑也白不到哪儿去啊! 果然,金惜何闻言,阴冷的眉眼微微龟裂,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终于吐出了一句:“陆言卿,你脸皮变厚了!” 这次,金惜何的直接让陆言卿微微一滞,温润的脸上带了几分争锋相对,“谢谢金大少夸奖,这一点我想我还是要向您多加学习。” 金惜何唇角微勾,身上的阴冷越发浓重,隐藏在黑色镜框之下的双眸,像极了黑色的曼珠沙华,黑暗的惊心动魄。 他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了白玉糖,唇瓣间绽开的笑容变的浓郁了几分,带着暗暗的嘲讽,“你这女人还真是危险,对旁人的影响太大了,是个祸害!” 你才是祸害,你们全家都是祸害! 白玉糖被这话气的不清,金惜何的意思分明就是说陆言卿被自己带坏了,有木有搞错啊,这人真是天生毒舌,说出来的话都是没事找抽型。 白玉糖眼角微挑,明明是沉静如兰的绝色容颜,登时带上了几分夺人心魄的妖丽,眼角殷红色的泪痣,宛如玫瑰胭脂,灼人欲醉,她的笑容带着几分轻嘲,“金大少今天巴巴的过来拦路,不会就是为了讨论谁的脸皮比较厚,谁是祸害这种无聊的问题吧,要是没事的话,请你让开,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你敢说我是狗?!” 金大少恐怕生平第一次听到别人用狗来形容他,浑身登时气场全开,苍白的容颜上带着一种让人战粟的阴冷,狠狠地盯着白玉糖,那眼神当真是让人难以形容,估计就算真的眼镜蛇来跟这位大少爷对峙,也得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陆言卿眼见事情不妙,直接挡在白玉糖的身前。 铁木也一个闪身,站到了白玉糖的旁边,拳头攥的嘎嘎作响,那暴起的气场竟是比之金大少分毫不弱。 反观处于风暴中心的白玉糖,泰然自若,一边很是沉静的直视着金大少,一边安抚的铁木躁动的情绪,完全淡定。 望着白玉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金大少的气场,不知怎的,就渐渐散了,心中竟是提不起几分火气,只得脸色臭臭的问道,“明天的就是赌石大会了,你参加吗?” “当然要参加。”白玉糖不知道这丫的抽的什么风,突然间问出这么一句。 “那就好。”金惜何说完这话,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就走,完全的没头没尾,没有礼貌。 白玉糖骤然无语:“莫名其妙!” ------题外话------ 这两天的情节比较平淡,都是铺垫,明天开始进入**,亲们敬请期待! 第二十章 在众人的期盼中,平洲赌石交易的最后一天——平洲赌石大赛终于如期而至! 此时,整个赌石交易会场已经被清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着数百台解石机,每台解石机的前面都放着一个标牌,显示着参赛队伍的代表企业或者家族。 每年的平洲赌石大赛,到最后归根结底就是金家和白家的比拼,毕竟这两家是靠着赌石翡翠发家的超级豪门,其底蕴深厚绝不是大珠宝商人可比的。 为了烘托比赛的气氛,每一年平洲赌石大赛,都会在会场中央特地搭建两个高台,来给白家和金家专用,以方便所有的人能够看清两家精彩的赌对过程。 而今年,让人惊讶的是,场地中间的高台不只有两座,而是有三座! 难道多出来的这一座是提供给陆家的?! 围观人群猜测不断,众说纷纭,气氛越发高涨。 随着时间的流逝,参赛的代表陆陆续续的进场,白家和金家等人也早早的来到了会场。 当白玉莹和金惜何看到那多出来的一座高台之时,明显的愣了一愣。 白玉莹楚楚动人的笑颜不变,眼底却是快速的划过一道冷光。 金惜何则是邪佞的一笑,似乎早已经猜到了平洲玉石协会的打算。 就在白家和金家登上高台之后,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也终于进场。 登时,惊叹声此起彼伏。 白玉糖的清丽绝伦,铁木的俊美粗犷,陆言卿的温润如玉,田甜的娇憨可爱,引得众人频频回头,这一行人的耀眼,不管是看上几次,同样让人惊艳。 好在涅梵晨没有一起出现,要不然,整个平洲玉石协会说不定就要把所有的时间浪费在维持现场秩序上了! 在会场的中央,三座高台的正前方,平洲玉石协会的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 玉石协会的副会长石强胜本来正在指挥当中,一看到白玉糖等人的到来,立刻万分热情的迎了上去,“白小姐,陆二少爷,你们可来了!” 白玉糖因为上次平洲玉器报的事件,对这位石副会长相当的不感冒,“莫非石先生在特地等我们,又想给我们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呵呵,白小姐说笑了,”石强胜察觉到白玉糖的冷淡,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很是真挚的说道,“白小姐,上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毕竟是平洲玉石协会副会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那份报纸可是为我们平洲赌石大会做了一次很好的宣传啊!这还要多多感谢白小姐,我知道这件事给您带去了诸多不便,我也很歉意,所以呢,今天也准备了一些补偿。” 石强胜这番话入情入理,又万分真挚,要是旁人听了,绝对会欣然接受,白玉糖却是直接提高了警惕,“什么补偿?” “您瞧瞧,我们这里搭了三座高台,那边的两座是专门提供给白家和金家的,剩下这座就是您的了,这是我们特意为白小姐准备的位置,当然,在高台上一共有两台解石机,陆二少也可以一同解石,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石强胜笑眯眯的问道。 白玉糖闻言,心中登时暗暗诽谤:老狐狸,真是老狐狸啊! 这厮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出风头,还整了这么一出补偿,分明就是看出了自己跟白家不对盘,他这么安排,无疑就是想让自己跟白家,金家,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打擂台,吸引众多珠宝商和媒体的目光,从而给平洲玉石协会造势。 “石副会长好算计啊!”白玉糖笑容明灭间,眸色深深。 “过奖,过奖,不过是些小手段,当然,我们玉石协会也是很有诚意的,若是白小姐同意的话,您将成为我们玉石协会的预备理事,同时,以后每年的平洲赌石大会的手续费,入场费等等全部免费,我们还将返还您本次拍下所有毛料价值的百分之十,白小姐,怎么样,我们的诚意还够吧?”石强胜笑的憨厚,眼中带着点点笃定。 陆言卿秋日般的眼眸,微微荡起了一丝涟漪,温润的笑道,“玉石协会的预备理事?石副会长好大的手笔啊!” 的确,不管是手续费,入场费,亦或是毛料的百分之二十,都不足以打动白玉糖,但是,玉石协会的预备理事却是有数的,这个身份就像是一张vip入场卷,不管参加各种形式的赌石盛会,都可以畅通无阻,尤其是缅甸的翡翠公盘,就算是大珠宝商人想要去一趟也要费些功夫,必须办齐手续,但是,玉石协会的预备理事则不用,这个身份,就是门票。 白玉糖对于玉石协会预备理事的身份也有一定的了解。 说实话,就算石强胜没有这些附带条件,她也会同意这个所谓的补偿。 因为,今天她就是要跟白家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这个高台如此高调,正合了她的心意。 不过,被人利用,总归是有几分不舒服的,石强胜开出来这些条件,恰到好处的弥补了这些不舒服,这让白玉糖对于石强胜这个人又有了几分新的认识,果然是老奸巨猾,八面玲珑。 “好,既然石副会长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答应了。”白玉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眸色深沉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那真是太好了!” 石强胜喜形于色的一笑,直接将白玉糖等人引上了高台。 白玉莹看到这一幕,眼中的冷光更盛,唇边娇羞楚楚的笑颜僵硬了几分。 金惜何则是一派了然,冲着白玉糖和陆言卿邪魅的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时候,赌石大会终于如火如荼的展开。 “各位,欢迎大家参加这一届的平洲赌石大赛,我是平洲玉石协会副会长石强胜。首先呢先跟大家说一下大赛规则,我们的赛制很简单,每一个参赛的企业或个人出三块毛料参赛,最后总价值最高,成绩最好的,将会成为我们这一届平洲赌石大赛的冠军。需要提醒大家的是,在我们的会场中一共有三十六个摄像头,二百位工作人员,共同监督记录诸位的解石情况,以保证比赛的公开,公平,公正,希望大家能够取得好成绩,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石强胜这声高昂的结束语,整个会场登时变得热火朝天。 没错,会场中参赛的人是不少,但是围观的更多,几乎所有的人,第一时间就将目光集中在了三座高台之上,这里才是真正引爆众人**的焦点。 金家先声夺人,第一个搬出了翡翠毛料,那是一块黄盐沙皮儿毛料,皮壳呈黄色食盐状,翻沙极为均匀,块头也不小,四四方方的,一看就是老场口的极品毛料。 “金家的这块毛料很不错啊!” “是啊,确实是块好料子,我记得是暗标区里的,成交价至少得两千万吧!” “不愧是三大豪门,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啊!” ……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金惜何却是恍若未闻,直接站到了解石机前,脸上的表情退却了阴冷,多了些专注从容,看这样子,竟是要亲自操刀解石! 与此同时,白玉莹也指挥着赌石专家搬上了白家的第一块毛料。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的一阵赞叹。 “居然是老象皮壳的毛料!这表象可是比金家的黄盐沙皮儿还要好啊!” “这是暗标区唯一的那块老橡皮壳毛料,原来是被白家拍走了啊!” “好像……成交价在三千七百万呢!” …… 的确,老象皮壳的毛料有十赌九涨的美誉,十分难得,这块毛料一出,就连金惜何都是微微侧目。 只有白玉糖,从始至终都是目不斜视,她很是淡定的让铁木搬出了那块4316号毛料。 当这块毛料被固定到解石机上的时候,众人的议论声登时一滞。 原因无他,这块毛料是典型的灰皮壳,松花散漫,平平无奇,块头也不算大,跟白家和金家的参赛毛料相比,简直就是丑小鸭和白天鹅,完全没有可比性! “真没想到,白小姐会拿出这么一块毛料啊!” “表象也太差了吧,难道白小姐放弃了?” “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小丫头,这人啊也不能一辈子考虑运气吧!”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但归根结底,完全没有人看好这块毛料,就连陆言卿和金惜何等人都是皱了皱眉角。 白玉莹则是心中乐开了花:这小贱人果然是好毛料都被自己拍走了,现在只能用这种垃圾应付差事,真是丢人! 这时,黄师傅很是担心地问道,“白小姐,这块毛料……这个……您准备怎么解啊?” “黄师傅,你不用担心,这次比赛的三块毛料都有我亲自来解。”白玉糖沉静如兰的笑道,似乎对于周围的流言恍若未闻。 “您亲……亲自解?!”黄师傅结巴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连陆言卿闻言,都忍不住开口了,“小糖,你不是说真的吧,还是让黄师傅来吧,你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再说了,你是女孩子,在力气上总归是……” 陆言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玉糖打断了,“言卿,相信我,没问题的!” 其实,这些日子,白玉糖一直在观摩黄师傅和其他赌石专家解石,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和五感六识近乎神话,那些动作自然是看一遍就记住了,对她来说,解石完全不是问题。 瞧着白玉糖脸上的自信,陆言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寸步不离的站在她的旁边,准备随时接应。 白玉糖拿起切刀,整个人心神合一,经脉中的神秘能量流转的快了许多,似乎滋润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进入了一种极其空灵,得心应手的状态。 她感受着灰皮壳毛料中物气的位置,利落的下刀。 这一刀干净迅速,技法精准,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倒像是解石解了多年的专家一般,那双莹润嫩白到让人垂涎的玉手,竟是半分也没有哆嗦,将稳准狠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陆言卿愣住了! 黄师傅愣住了! 众人惊叹了! 就连金惜何都停下了解石,朝这边看过来。 不得不说,沉浸在解石之中的白玉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美,周身像是闪烁着恬淡的光辉,与周遭浑然一体,又好像自成天地,那专注的神情宛如深谷幽兰,芳菲馥郁,动人心弦,在那种沉静的衬托下,解石机发出的刺耳的咔咔声,似乎也变成了悠扬舒缓的交响乐,让人看得心旷神怡,目不转睛。 这一刻,整个会场竟是蓦地安静了几分。 白玉莹看到众人的视线都被白玉糖吸引了过去,心中妒恨交加,她有些愤恨的催促道,“加快速度!白家一定要在那个贱人之前解出翡翠,快点,再快点!” 白家解石的那个赌石顾问苦不堪言,只得小心翼翼的加快了速度,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终于,随着啪的一声,一块表皮被切了下来,那个赌石专家高兴的大喊道:“玉莹小姐,快看!出绿了!出绿了!” 这声大喝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关注,白玉莹也是一阵欣喜,定睛看去,却是脸色一变。 没错,的确是出绿了,还是仅次于冰种的芙蓉种,颜色也不错,正宗的油青绿,带着一种充满光泽的质感。 若这块翡翠是在明标毛料或者寻常毛料中解出的,那绝对是大涨的料子,可惜,这块翡翠出自老象皮壳毛料,还是白家花了三千七百万从暗标区拍回来的老象皮壳毛料。 换句话说,如果芙蓉种的块头不够大,解出来的翡翠不够三千七百万的价值,那么这块料子就相当于垮了,说不定还是大垮! 众人见此,不由的一阵失望。 “哎,原来是芙蓉种啊,还以为这块老象皮壳毛料能解出玻璃种呢!” “还玻璃种?不垮就不错了,看来白家的运气不够好啊!” …… 白玉莹自然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登时火气上涌,她不由的回头朝金惜何,白玉糖二人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自始至终,那两人居然根本没有关注这里。 无视,这是赤罗罗的无视啊! 就在这时,金惜何的那块黄盐沙皮儿毛料也被切开了,一个声音激动的叫道,“金大少,是高冰种啊,这颜色是橄榄绿,高冰种橄榄绿啊!” 底下的人群立刻沸腾了,高冰种橄榄绿,这可是白玉糖那块祖母绿色高冰种翡翠之后的第二块高冰种啊! “没错!是橄榄绿,高冰种!” “块头看起来不小呢!金家这块可是比刚刚白家那块强的多了啊!” …… 只是,众人的感叹还没有持续几秒钟,一个惊叫声突然传遍全场。 “柠檬黄!冰种柠檬黄!这是……极品颜色柠檬黄啊!”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颗炸弹人扔进了人群,本就嘈杂的会场,直接沸腾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白玉糖的那块灰皮壳儿也被解了出来,她的速度竟是比之金惜何慢不了之分。 在那个切面之上,一个篮球大小的翡翠界面露了出来。 那鲜嫩动人的颜色宛如带着朝露的柠檬,黄的纯粹,鲜亮,娇艳欲滴。 再配上冰种通透的质地,简直堪称完美! 柠檬黄就像是帝王绿海洋蓝一般,是翡翠中的极品颜色,而且黄色不是翡翠的主色,十分罕见难得,不夸张的说,这块冰种柠檬黄比之刚刚金惜何解出的那块高冰种橄榄绿也不遑多让。 明明是最让人不看好的灰皮壳,居然解出了极品颜色柠檬黄。 这种落差,就好像是众人亲眼看到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丑矮搓变身高富帅,实在是出人意料! “天啊,难怪白小姐能跟白家金家同台竞技呢!这赌石水平真是绝了!这么平凡的灰皮壳儿都能赌涨!” “柠檬黄啊,白小姐的运气还是那么好,这次大会之后,我一定要再跟白小姐握握手,沾点运道!” “柠檬黄真是太漂亮了!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颜色啊!” …… 随着金家赌出高冰种橄榄绿,白玉糖赌出冰种柠檬黄,整个会场的气氛比炎炎夏日还要火热几分。 石强胜瞧在眼里,喜在心头,再一次为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所倾倒:找白小姐过来实在是太正确了! 与石强胜的兴奋不同,白玉莹只觉得无比懊恼。 没想到不单单金惜何大涨,就连白玉糖那块垃圾毛料都是大涨,还是超级大涨,这让她情何以堪! 金惜何倒是没受白玉糖什么影响,只是淡淡的瞥了白玉糖那边一眼,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欣赏。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家,金家和白玉糖的毛料基本都被解了出来。 白家的那块油青色的芙蓉种块头还算不小,价值在三千万左右,总的来说白家稍稍垮了几百万,但现在翡翠市场如此紧俏,倒也算不上小垮,如果不是比赛的话,这个成绩也能接受。 但是,若跟金家或者白玉糖一比,就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了! 金惜何那块高冰种的橄榄绿块头竟是不小,价值一亿二千万左右,绝对算是超级大涨。 白玉糖那个更不用说,冰种柠檬黄,解出来的形状宛如一颗篮球,那黄橙橙的颜色,看着就解暑,这块翡翠的价值跟金惜何那块不相上下,很难分出孰优孰略。 “小糖,恭喜啊!你的解石技巧可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陆言卿温润的赞道。 田甜直接将那块柠檬黄的冰种翡翠抱在怀里,幸福的蹭了蹭,“太漂亮了!姐妹,我决定了,我一定要用这块毛料做几颗柠檬,你不许说不,不许反对!” “是个好主意!”白玉糖双眸大亮,直接接受了自家姐妹的建议,心中对这块翡翠也是无比的喜欢。 试问这种极品的颜色谁人不爱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片哗然。 原来,白家和金家已经拿出了他们的第二块毛料。 金家那块毛料是典型的白盐沙皮儿,这块毛料可以归类为半赌毛料,因为在它的表皮上已经被擦出来一块,露出了些许白雾,甚至在白雾下方已经能够看出点点绿意,不用说,这块毛料的价格绝对便宜不了。 不过,真正让众人惊讶的是白家的那块毛料! 若说金家的毛料勉强称之为半赌毛料,那么白家的这块杨梅沙皮儿毛料,就是典型的半赌毛料。 它的表皮上方赫然已经切出了一个窗口,露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界面。 蓝幽幽绿茸茸,晶莹剔透,竟是高冰种的蓝水绿! 这已经是大会开办以来的第三块高冰种毛料了! 而且,有很多有心人已经认了出来,这块毛料就是仅次于那块玻璃种标王的第二大天价毛料,成交价高达一亿三千万! 似乎是因了这块高冰种蓝水绿的毛料,白家的气势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就连白玉莹娇俏的脸上都挂上了两分自得。 白玉糖见状,眼中划过一丝鄙夷,她淡淡一笑,声音中多了些期待,“阿木,帮我把标号5512的那块毛料拿上来。” “是,姐姐!”铁木听了白玉糖的吩咐,立刻干劲儿十足,一块足球大小的黑乌沙皮毛料竟是被他一个手轻轻松松的举了起来,固定在解石机上。 看到白玉糖的第二块毛料,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这块黑乌沙皮儿毛料虽说是老场口的料子,但是这表象实在是怎一个丑字了得! 不但形状及不规则,表面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连朵松花都没有,当真是可怜至极。 不过,这次大家都没有出言妄下什么评论,不是不想开口,实在是不敢开口啊! 白玉糖的上一块毛料表象不照样不好,但人家丑矮搓直接变高富帅了,谁知道这次又是个神马情况,还是看着为好。 在一片静默中,白家,金家和白玉糖三方都开始解石。 很快,金家那里就传来了一片喝彩之声。 “是冰种,冰种飘青花,水头足,青花分布均匀,不错啊!” “是不错,虽然算不上大涨,但总归是涨了!” …… 金家的那些赌石顾问也是一片喜色,这块毛料虽然比不上白家那块,但是要加上上一块的价值,金家可是稳稳领先白家很多啊! 金惜何看着手中的这块翡翠,面上却没什么喜色,淡而有些阴冷。 的确,金家现在的成绩想要超出白家绰绰有余,但是,以这块毛料出绿的水准,想要超过白玉糖可就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个风华内敛的女子似乎对整场比赛都已经了然于胸。 “哗——白家也解出来了,看上去块头不小啊,高冰种的蓝水绿,应该能收回成本吧!” “高冰种就是高冰种,果然通透啊!” …… 不得不说,这场近百人的比赛发展到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三人擂台赛,尽管下方还有不少人在分离解石,也有很多人赌涨,但那就像是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实在是比不上三座高台之间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一个像是被人扯了脖子的声音突然从白玉糖高台那边传了出来,“玻……玻璃种!” 霎时,整个会场陡然一静! ------题外话------ 下章精彩继续!(*^__^*) 第二十一章 接上:霎时,整个会场陡然一静! 几乎在同一时间,石强胜跟打了鸡血一般,催促着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白玉糖解石机上的那块毛料。 登时,在整个会场中央的大屏幕上,白玉糖的那块黑乌沙皮毛料清晰的显示了出来。 只见在黑乌沙皮儿毛料左侧的表皮上,一个形如女子拳头大小的界面被切了出来,那种宛如玻璃一般晶莹剔透,莹润动人的水种,毫无疑问,正是翡翠中的至尊——玻璃种! 当然,让人震撼的不只是这个界面的水种,还有它的颜色,那种宛如紫罗兰花瓣一般唯美动人的淡紫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柔和妩媚的光泽,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迷之中。 这颜色正是仅次于极品紫眼睛的稀有紫罗兰! 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界面,却让整个会场的人为之动容! 这是本届平洲赌石大会自开办以来的第一块玻璃种啊,还是玻璃种紫罗兰,这个认知就像是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玻璃种紫罗兰啊!没想到我居然能看到这等极品翡翠,这一趟值了!” “幸亏刚刚没说什么,大逆转啊!白小姐居然解出了玻璃种,难道她的赌石水平比那些专家还厉害!” “太美了!要是我能拥有这么一块翡翠,真是死而无憾了,太美了!” …… 回过神来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或许这就是赌石的魅力,这就是翡翠的**! “小糖,玻璃种,居然是玻璃种的紫罗兰啊!就连我都有点羡慕了呢!”陆言卿的笑容十分真诚,他凑近白玉糖的耳边温柔的小声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居然连续解出两种顶级颜色,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自从知道了白玉糖就是白锦鸣的女儿之后,陆言卿就有了一种认知:白玉糖能够解出翡翠,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传承自白锦鸣的赌石天赋。 在他看来,白玉糖能频频赌涨,本身绝对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甚至比那些赌石专家要厉害得多。 白玉糖闻言,也知道陆言卿误会了,也没有出言解释,只是沉静的一笑,这个误会可是能帮她挡去不少的麻烦啊! 田甜本来怀抱着那块冰种柠檬黄,看到玻璃种的紫罗兰之后,立刻见异思迁,将冰种柠檬黄塞到铁木的手里,整颗心都扑在了那一块紫罗兰色的界面之上,“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姐妹啊,这块……这块要是做成葡萄一定好看又可口……” 白玉糖直接被自家姐妹的异想天开打败了! 人家要是碰见好翡翠,哪个不想做成珠宝首饰,这丫的可好,不是打算做成柠檬,就是想做成葡萄,反正都是吃的,照这趋势发展下去,田甜的减肥之路,那真是荆棘满布,异常艰辛啊! 因了这块玻璃种紫罗兰,白玉糖她们这边是风景独好,无比和谐。 相反,白家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 白玉莹心中的不甘愤恨几欲夺胸而出! 谁能想到,这两轮比赛他们居然一次都没有占过上风,就连花了一亿三千万拍回来的这块高冰种蓝水绿都被这贱人的玻璃种给压下了一头,第三轮比赛她们又拿什么来应战?! 看目前的形势,白玉糖既然已经解出了玻璃种,就断断不可能再出现玻璃种,而他们白家第三轮至少要解出高冰种,甚至是大块的高冰种才有翻盘的可能,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 只是……她又上哪儿去找这么一块毛料? 想到这儿,白玉莹的心神突然一动,脑子中记起了前些天从白玉糖手上买来的那块黄梨皮壳儿的半赌毛料…… 登时,她就像是抓到了稻草的溺水者,左右思量了一番,终于冲着身后的那些赌石顾问,小声的吩咐了一番。 相对于白家的低迷,金家这边的气氛也带上了几分凝重,尤其是那些赌石顾问,白玉糖解出的玻璃种紫罗兰,让他们压力倍增。 金惜何朝白玉糖那边看去,藏在黑色镜框后面的双眼,闪过两道邪魅的幽光: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女子啊,她绝不仅仅是靠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恐怕她的赌石天赋比之白锦鸣也差不了几分吧! 不得不说,金惜何跟陆言卿两人的确是势均力敌的劲旅,就连思考问题的方向都如此相似。 很快,在众人的期待中,白家的高冰种蓝水绿翡翠,金家的冰种飘青花和白玉糖的玻璃种紫罗兰都已经全部解出。 虽然白玉糖的玻璃种紫罗兰只有两个女子拳头大小,但是其价值要远远胜过白家和金家的翡翠价值。 白家和金家能否翻盘,就看最后一局了! 当金家拿出最后一块参赛毛料的时候,就连万事不留于心的白玉糖都是微微侧目。 原因无他,这金惜何最后拿出的毛料,竟然就是暗标区出现的那块水翻沙皮儿的大型毛料,同时也是本届平洲赌石交易大会的标王,成交价高达两亿六千万! 原来拍走这块天价标王的就是金家! 众人看到这块毛料,刚刚有些平息的会场,再次沸腾了! 这块毛料可是已经被开了窗口,露出的翡翠品质正是玻璃种的秧苗绿,这也就是说本届大赛将会继刚刚那块玻璃种紫罗兰之后,出现第二块玻璃种! 连续看到两块极品翡翠出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 白玉莹见此,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初,对于这块标王,白家也是下了大力气的,整整出价二亿五千万,但是谁能想到,仅仅以一千万之差,败给了金家,所以,看到这块毛料,白家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哼,金家!真是不甘心,这块玻璃种落到金家手里,对咱们白家可是很不利啊!”白玉川脸色有些灰败,恶狠狠的说道,“看来咱们想要翻盘,只能靠那块毛料了!” “等等,再让我好好想想,那块毛料毕竟是从那个贱人手里买回来的,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事到眼前,白玉莹又对刚刚的决定产生了几分犹豫。 “小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咱们手头已经没有什么好料子了,本以为前面的两块已经可以独占鳌头,谁知道那小贱人的气运那么好,金家又有标王在手,现在这种情况,只有那块毛料可以撑住场子啊!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白玉朗一脸急躁的吼道。 白玉莹被白玉川兄弟二人搞得心烦意乱,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之色,终于低声说道,“把那块黄梨皮壳儿毛料搬上来!” 若是有心人看到,就会发现,这块已经被擦出两个界面的大块黄梨皮壳儿毛料,正是白家从白玉糖手中以五千万高价买走的那块半赌毛料! 白玉糖本来正在美美的享受陆言卿递过来的鲜橙汁,谁知道不经意的往白家那边一扫,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一双半月形的墨玉眼瞪得大大的。 不是吧! 白家居然用这块毛料参赛,太有才了吧! 这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啊! 白玉糖立刻兴奋了,冲着铁木柔声笑道,“阿木,把我最后那块黄鳝皮壳儿毛料搬上来。” 与此同时,金家的那些赌石顾问看到白家搬出的毛料之后,都是有些担心。 金彦鸿小声说道,“老哥,不妙啊!白家这块毛料块头可是不小,瞧这样子,里面八成全都是高冰种翡翠,咱们这毛料里面玻璃种要是块头小的话,恐怕……” “放心!”金惜何的唇边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眼睛紧紧的盯着白玉糖那边,根本没将白家放在心上,“白家完了!你别忘了,那块毛料是白家从谁的手里买走的,你以为那个女人会吃亏?有那个美国时间关心那个不成器的白家,还不如多盯着点你的那些朋友。” “呃……”金彦鸿被自家老哥打击了一顿,讪讪的闭了嘴。 继金家的标王热潮之后,白家和白玉糖的毛料同样惹来了众人的关注和议论。 “白家那块毛料居然两面都切出了翡翠,还是高冰种正阳绿,真是不得了啊!” “不过,白家的这块黄梨皮壳儿毛料表象可是不怎么好啊!” “白小姐那块黄鳝皮儿毛料表象倒是不错,这恐怕是白小姐解石到现在,表象最好的毛料了吧!” “对啊,真是期待啊,要是再解出一块玻璃种就好了!” “做梦呢吧,玻璃种哪有那么容易出的,金家那块玻璃种秧苗绿,恐怕就是大会的最后一块玻璃种了!” …… 很快,在众人的期盼中,金家的那块标王,最先露出了翡翠的轮廓。 让人略微惋惜的是,这块玻璃种秧苗绿块头并不大,只比白玉糖那块玻璃种紫罗兰大了一点,跟整块毛料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是,不可否认,就这么一块玻璃种秧苗绿的翡翠,价值已经是不下两亿三千万,总的来说,金家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再看白家,形势可谓一片大好,在一众赌石顾问的努力之下,又一个高冰种正阳绿的翡翠界面被擦了出来,三面翡翠连成一片,照目前来看,这毛料里面的翡翠竟是一大整块,绝对的超级大涨! “小妹,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白玉川洋洋得意道,“这么一大块高冰种翡翠,可是比金家的那块玻璃种还要值钱啊!” “大哥英明神武,小妹自愧不如。”见到这一幕,白玉莹也是心中大定,满脸欣喜的说道,“加快速度,就从石层这面往下掏,看看能出多少料子!” “哼,现在白玉糖那个贱人肯定非常后悔吧!”白玉朗笑的猖狂,不由得往白玉糖高台的方向看去。 此刻,白玉糖的一刀也已经切完,周明军舀起清水,刚想泼到界面处,整个人却是骤然间呆住了! 不光是他,黄师傅,陆言卿,田甜,甚至就连铁木都是一阵呆滞。 只见被切开的石层之上,赫然露出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翡翠界面。 那是怎样一种颜色啊! 红的像热血,像胭脂,像燃烧的火焰,明艳的没有一丝瑕疵,水种通透的宛如浸水的玻璃,在阳光下,仿佛涣涣流动,美丽的让人窒息! 陆言卿呼吸不稳的喃喃道:“这是……这是……玻璃种的……血美人!” 血美人——红色中的极品颜色,红中帝王,玻璃种的血美人绝对是与玻璃种帝王绿并驾齐驱的顶级至尊翡翠。 黄师傅几乎要老泪纵横,他活了大半辈子,能够近距离亲眼看着这样一块至尊极品出世,他真有一种死而无憾的幸福感觉! 试问在这会场之中,哪一个不是钟爱翡翠之辈,黄师傅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所以—— 血美人的出世,直接让整个会场陷入了极度的疯狂之中! “玻璃种的血美人!” “天啊,真的是玻璃种的血美人!” “能看到这样的极品翡翠,我死了也甘愿啊!” “快!往前挤挤,老子要看血美人!” …… 眼看着人群中越来越躁动,几近失控,石强胜立刻打电话通知保安队伍前来支援。 此刻,金惜何也停止了手上的解石工作,将切刀交给了一名赌石顾问,眼睛宛如眼镜蛇发现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上那一道耀眼的血红,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白玉莹则是气了个半死,自己这边好不容易站了上风,白玉糖竟然又解出了翡翠中的皇者——极品血美人,这简直是赤【河蟹】裸裸的打击啊! 白玉川兄弟俩妒忌的想要吐血,狠命的催着手下的赌石顾问加快解石速度。 殊不知,那解石顾问心中已经是打起了边鼓,照理说这块翡翠要是一整块的话,现在磨下了整整两厘米厚的表皮,早该出翡翠了,咋磨了半天除了石渣就是石渣,连点翡翠的影子都木有见到呢! 这还真是靠了! 就在白家的赌石顾问敢怒不敢言,拼命擦石的当口,白玉糖那块极品血美人已经被切了出来。 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白玉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磨砂轮! 她的每一刀都精准到了极点,刚刚好能够露出翡翠的界面,却又一丝一毫都伤不到翡翠的玉肉,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出人意料的是,这块极品血美人块头居然还不小,足足有半个篮球大小,其价值简直是不可估量。 不夸张的说,这场比赛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了悬念,变成了白玉糖一个人的独秀。 从冰种柠檬黄,玻璃种紫罗兰,到极品血美人,一块顶级至尊,两种极品颜色,三块超级大涨…… 这个记录,在历届平洲赌石交易大赛上,不是绝后的,也堪称空前,足可以记入史册,成为一个传奇!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块极品血美人欢呼的时候,白家那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极为惨烈的叫声,“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白家那块毛料终于被解得差不多了。 但让人欲哭无泪,羞愤欲死的是,那块毛料几乎被掏空了,却是连一丁点翡翠的渣滓都没有找到,那些被一层薄薄的翡翠包裹的石层,已经被掏进去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石洞,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嘲笑着白家的狼狈与失败。 “这就是白家的毛料?太丢人了吧!” “就是,就是,白家还什么汉南省三大豪门呢!你瞧瞧,连人家白小姐都比不过!” “白家这回算是损失大了,信誉也一落千丈,这或许是我们老凤祥的机会啊!” “没错,现在正是抢占市场份额最好的时候啊!” …… 白家的惨败,不但引来了众人的幸灾乐祸,更让一众大珠宝商人磨拳霍霍,准备抢占商机。 看到这一幕,白玉川兄弟俩直接失魂落魄,面色发青。 白玉莹更好不到哪里去,几乎两眼发黑,胸口发闷,生生要喷出一口心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赌涨了,居然变成了靠皮绿,还是围成一圈的靠皮绿,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是她! 一定是她! 要不是买了她的毛料,怎么会让白家如此不堪! “白玉糖!你这个卑鄙小人!”白玉莹突然冲着白玉糖所在的高台破口大骂,那副狰狞的样子,哪还能看出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是你!是你在这块毛料上作假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们白家,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们白家怎么可能落败?怎么可能?!” 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嚣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白家居然如此失态,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白玉糖闻言,沉静淡笑,眼角的一抹殷红,灼灼生辉,妖娆中透着几分冷冽,让人不敢直视,“玉莹小姐,你堂堂豪门白家的大家闺秀,居然也能如此颠倒黑白?没错,这块毛料是我卖给你的,但是,试问谁能知道毛料内部的情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害你们白家,当初咱们做这笔买卖可是你情我愿,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你们白家不会常做这种事吧,很熟练啊!” 她的话音刚落,底下便有很多人纷纷附和: “没错,我们是眼看着白家买下毛料的,白家还跟别人抢价来着,现在居然反过来怨卖家,实在是没有道理!” “赌夸了不能怨卖主,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规则,白家太不地道了吧!” “就是就是!” 这时,金惜何也开口了,他对于白玉莹吃人的眼神视而不见,苍白而俊美的脸上,带着阴冷的嘲讽,“白玉莹,你不会忘了,当初这块毛料可是你从我手上抢走的,现在赌垮了,还反过来怨别人,你们白家还要不要脸!” “金惜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金家不是照样被压下一头,输得一败头地!”白玉莹的眼中全是血丝,对于金惜何的毒舌愤恨的要死。 “是,我们金家输了,我认输,我金惜何从来都不是个输不起的人!今天白小姐能够赌出血美人,那是人家的实力和运气,羡慕不来的,白家就算看着眼红,也不用做出诽谤这种事吧!”金惜何笑的越发阴冷,眼中的鄙夷和嘲讽就那样赤罗罗的流泻出来,刺激着白玉莹的神经。 “谁……谁诽谤了,这块毛料肯定被她动过手脚!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古怪的情况!”现在白玉莹算是骑虎难下,就算没有证据也要死撑到底。 白玉糖闻言却是轻蔑的一笑,墨玉双眸中连朵浪花都没有激起来,平静的渗人,“白玉莹,你说这话难道不可笑吗?当初,这块毛料我可是当众解成半赌毛料的,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瞎了不成?还有,这块毛料可是明标交易区的毛料,所有明标毛料都是经过平洲玉石协会审核的,你这样岂不是怀疑玉石协会的公平公正?” 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到了石强胜的身上,似笑非笑。 石强胜本来就欠白玉糖一份人情,如今见识了白玉糖高深莫测的赌石能力之后,更是有心结交,碰见这等拉关系的机会又岂能放过。 “白小姐说的是!玉莹小姐,这些参赛毛料事前可都是经过我们检查的,绝不会出现什么情况,很明显,这次平洲赌石大赛的冠军就是白小姐,希望你们白家不要再无理取闹!”石强胜半分面子都没有留给白玉莹。 白家再有钱有权,也管不到平洲,更何况玉石协会还代表了官方,自然是对白家怡然不惧的。 “白小姐,恭喜啊!” “没想到这次平洲赌石大赛的冠军居然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真是出人意料啊!” “白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跟您合个影?” …… 随着石强胜宣布比赛结果,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是纷纷道贺。 田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难以置信,“姐妹,你居然冠军了?!太玄幻了吧!” 陆言卿和铁木等人则是与有荣焉,跟自己得了冠军差不多。 此刻,金惜何却是已经登上了白玉糖所在的高台,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志在必得,“白小姐,请问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解出的翡翠呢?如果你愿意出售,我们金家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众人经金惜何这么一说,直接炸开了锅。 “白小姐,我们也是,那块冰种柠檬黄,我出八千万!” “玻璃种的紫罗兰,我们老凤祥出价两亿!” “白小姐,别忘了韩胖子我啊!”韩胖子也在高台底下奋力摆手。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会场已经陷入一片火热之中。 就在这时,刚刚被人忽略掉的白玉莹竟是再次高声喝道,“白玉糖,你不能卖,你是白家人,这些翡翠都是属于白家的!你没权利卖这些翡翠!” ------题外话------ 很快就要跟白家大碰撞了,亲们不要错过接下来的精彩哦~ 第二十二章 接上:就在这时,刚刚被人忽略掉的白玉莹竟是再次高声喝道,“白玉糖,你不能卖,你是白家人,这些翡翠都是属于白家的!你没权利卖这些翡翠!” 白玉莹的声音像是一颗炸弹,直接将众人砸了个七晕八素。 “不会吧?白小姐是白家人?从来没听说过白家还有这么一位千金啊!” “不会是这个白玉莹狗急跳墙编出来的吧!” “哎,一切皆有可能,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白家实在是有够无耻的!” “就是!就是!” …… 眼看着白家失心离德,白玉莹暗暗着急,举着手机恨恨的叫嚣道,“白玉糖,刚刚我已经收到爷爷的口信,证实了你的身份!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姓白,你是不是我三叔白锦鸣的女儿,是不是白家人?” 随着白玉莹的发问,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白玉糖的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没错,我是姓白,白锦鸣是我的父亲。”白玉糖轻启朱唇,声音平淡的吐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哗—— 人群中登时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一个平洲赌石大会,居然**迭起,引出了这么一段豪门秘辛! 众人惊讶了,兴奋了,种种猜测犹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白玉莹见到这一幕,心中暗喜,似乎拿回了主动权一般,娇俏的容颜上露出了一种高傲之色,“白玉糖,你承认就好!刚刚爷爷已经发话了,你先前跟白家作对的行为,我们白家宽宏大量就不计较了,但是,既然你身为白家人,就应该为白家考虑,这些翡翠都是白家的,你不能卖!” 白玉川更是一副施恩的姿态,洋洋得意的附和道,“白玉糖,识相的就带着这些翡翠跟我们走,说不定爷爷一高兴,还能让你们回归本家,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就是就是,”白玉朗笑的猖狂,“真没想到我的小表妹居然变得这么漂亮,等你回到本家,我一定好好照顾照顾你,哈哈……” 看着白家人如此嘴脸,白玉糖只觉的心中好笑,她也的确笑了出来。 那宛若天籁的声音像是一道冰山上飞流直下的雪水,清凉舒爽,动人心弦,她的唇角微微上挑,荡起的笑颜,让众人恍若看到了夜半幽兰绽放,早春梨花盛开,再加上眼角一点胭脂泪,当真是风华无双迷人眼,摄魄夺心梦断肠。 霎时,整个会场竟是在她的笑颜中安静了下来,就连白玉川兄弟俩都色授魂与,闭上了嘴巴,一脸的垂涎。 “白家?真是可笑,我只是说白锦鸣是我的父亲,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白家人了?”白玉糖终于开口了,“看来你们的记性不好使,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回忆一下:记得父亲刚刚过世的时候,我们母女俩没什么利用价值,在白家便受到百般欺凌,生活艰辛的寸步难行,我八岁那年,便被赶出了白家大宅,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被允许回到本家,也不过是为了剥夺我的婚事,当然,那门亲事我不放在眼里,夺了也就夺了,我不在乎。不过,你们的脑子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记得,那一次我说过,我和母亲从此脱离白家,不再是白家人,你们当时应该对我这个决定高兴的很吧!怎么,现在看到我有价值了,便回过头来说我是白家人,我倒想问一句:白家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白玉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是述说过去的种种遭遇,也没有带着半分情绪,就连最后一句质问,都没什么起伏。 但,就是这种深沉入海的静却让人感到了一种暴风过境的压抑。 事到如今,众人也算是对这段往事有了七八分的了解。 其实豪门大家发生家族内斗,不足为奇,但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子女赶出家门,践踏欺凌,似乎就过分了! 这回好了,人家宣布脱离白家了,应该称心如意了吧。 结果却发现自己赶出去了一个宝,又想巴巴的贴上来,把人拿回去继续利用,世界上的好事莫非都让你们白家占了吗? 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金惜何这只一向毒舌的鬼畜,第一个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听到白玉糖平静的叙述过往的遭遇,心里就想埋了一座火山,怒气止不住的上涌,苍白俊美的脸上全是阴冷,“虽然我领教过你们白家的虚伪,但是还真没领教过你们白家的无耻,用不着人家的时候,把人家扫地出门,用得着的时候,又想摆出一副高姿态来压人,如此看来,你们白家的无耻比虚伪还要更上一层楼啊!我们金家怎么会跟白家并列称为汉南省三大豪门?真是耻辱!” 陆言卿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和煦温柔,浑身上下像是包裹了一层秋日的劲风,带着几分凌厉,“白玉莹,不管小糖是不是你们白家人,我劝你们不要再打小糖的主意,否则,我们陆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请你将我的话转达给白家主,好自为之!” 金惜何跟陆言卿毫无余地的维护,让白玉莹妒恨交加,又没有办法,两大豪门联手,又岂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更不用说白玉川和白玉朗兄弟俩了,在金惜何,陆言卿的气场之下,这两人直接怂了。 事到如今,白玉莹也没了注意,想起白奇峰在电话里的嘱咐,狠狠咬了咬牙,决定改变策略,走怀柔路线。 只是她脸上的狰狞和羞愤还没有退却,又偏偏摆出了一副柔情楚楚的亲切模样,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金惜何,陆言卿,这毕竟是我们白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玉糖表妹,你也不要生气,爷爷是真心想让你回归白家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你就乖乖听表姐的话吧,以前的事都是表姐不对,表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出人意料的,白玉糖听了这话竟是有些欣喜,眼中划过丝丝鄙夷,淡淡的笑道,“好啊,其实我也想回本家看看,不过,表姐还是再等等,等我把这些翡翠都卖出去,再跟你回——家。” “你!”白玉莹闻言,强压下去的怒火登时爆发,咬牙切齿道,“白玉糖,我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念亲情!” “切!”白玉糖还没说话,田甜忍不住揶揄道,“刚刚还在打温情牌,现在就出言威胁,白家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人,我真是一百三十五度立体护卫式鄙视你!” 韩胖子见田甜开口了,自己也来了兴致,不甘落后的说道,“看来白家搞风搞雨耽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要独霸这些极品翡翠啊,还真是用心险恶啊——” 韩胖子拉长的声音,让众人瞬间恍然大悟,白家怎么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 白家这一下子,当真是飞机炸茅房——激起民愤(粪)了! 这下就连石强胜都不得不出面劝解,谁知道白玉莹竟是丝毫不领情。 毕竟她从小就受到众人的追捧,一直用楚楚可怜的面貌为人处世,引得人人怜惜,一直顺风顺水。 而这次平洲赌石大赛却让她频频破功,节节失利,甚至遭受了今天这样的狼狈惨败,奇耻大辱,这让她如何甘心! 白玉莹仍旧在叫嚣,甚至愈加疯狂,几近失控,“白玉糖,我告诉你,现在爷爷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如果你真敢把这些翡翠卖出去,爷爷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以为你能承受的住爷爷的怒火吗!” 白玉糖闻言,本来已经快要迈下高台的脚步骤然收住,优雅的回身,脸上嫣然一笑,“让他去死!” 与此同时,汉南省省会淮城的白家大宅。 在白家大宅中,最高的权力集中地,莫过于白奇峰的书房,没有老爷子的命令,就是白锦程,白锦华或者白锦绣这样的嫡系儿女,都不敢擅自进入。 此刻,书房中只有白奇峰和管家白鲟两人。 白奇峰坐在一张铺着黑皮软垫的红花实木将军椅上,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耳边架着一副玉石框的老花镜,眉宇间,威严内敛,双眼中精光灼灼的盯着桌子上的资料。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摞资料,资料上赫然是近期白玉糖的照片,夏婉婷的近况,还有白玉糖最近跟陆言卿直接的接触情况。 在这两摞资料的最上层,还放着一份儿最新出版的平洲玉器报,玉器报的头版头条,报道的便是白玉糖五连大涨的事件,首页最显眼的莫过于白玉糖跟金惜何的那张‘亲密’的合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白玉莹费尽心思都没有查到的消息,竟然被白奇峰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就连陆言卿都没有拦截下来,管中窥豹,白家家主的手段可见一斑。 “真没想到弃子居然也会有翻盘的时候,有意思啊!”白奇峰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望着眼前的资料,神情中暗藏着点点疑惑,“白玉糖脸上的胎记应该是天生的吧,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白鲟,你怎么看?” 白鲟闻言,微微躬身,思量片刻,斟酌着说道,“家主,恕我直言,现在玉糖小姐脸上的胎记是怎么消失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嗯,你说的没错,”白奇峰赞赏的点点头,“她现在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你瞧瞧这丫头,还真是惊人!不愧是锦鸣的女儿,她简直青出于蓝,比老三的赌石天赋更加出众,白家如果有她在手里,不出三年时间,绝对会在汉南省独占鳌头,无人可比!” “家主,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鲟微微蹙眉,犹疑的说道。 白奇峰的宏伟蓝图被打断,并没有丝毫不悦,“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我最看重的就是你的直言不讳和忠诚,有什么就说。” “是,家主!玉糖小姐的性子这些年变化很大,从上次接触来看,想让她回归白家,恐怕不容易,这次,玉莹小姐怕是很难将玉糖小姐带回来啊!”白鲟面带忧虑的说道。 “玉莹不是很难将那个丫头带回来,而是根本带不回来!”白奇峰冷哼一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冷冷笑道,“玉莹不是那个丫头的对手,从退婚的那次我就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池中物,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有腾飞的机会。不过……越不好掌握的棋子,才会越有价值!” “那……家主打算怎么做?”白鲟恭谨的问道。 白奇峰将陆言卿和白玉糖和金惜何三人的照片拿起来,精明的老眼中划过算计的冷光,“怎么做?棋子当然是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这个丫头除了能给白家带来利益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够给白家创造机会,让陆家和金家反目的机会!” 白鲟闻言,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担忧,“若是……玉糖小姐……不愿意被利用呢?” 白奇峰冷笑道,“哼,由不得她的意愿!就凭她一个人力量,想跟白家抗衡,实在是螳臂当车!对了,这些日子,一定要盯紧夏婉婷,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只要把夏婉婷抓在手里,就相当于已经抓住了白玉糖的命脉,等那个小丫头回来,你再亲自上门拜访,让她来见我。” “是。”白鲟恭敬的微微欠身,掩住了眼底翻滚的情绪。 平洲赌石大会虽然顺利落幕了,但是大会的热情仍在继续,现在整个平洲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就是白玉糖和豪门白家的秘辛。 尤其是白玉糖最后的那句:让他去死,简直是完全戳中了众人的沸点,让真个平洲赌石交易达到了历史以来的最**! 当然,由于平洲赌石协会和一些大珠宝商人的热情,白玉糖并没有大赛一结束就离开,而是在平洲逗留了两天。 趁着这两天,白玉糖将手头那十三块毛料全部解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超级大涨。 借此机会,白玉糖占了平洲玉石协会的地盘,举行了一次小型的拍卖会,拍卖品当然就是那十三块翡翠,外加一块冰种柠檬黄和一块玻璃种紫罗兰。 至于那块至尊血美人,白玉糖并没有出售的打算,这样可遇不可求的极品,不管谁遇到,都不可能放手。 这次拍卖会虽然总共只有十五块翡翠,却有六十多家颇具实力的大型珠宝公司参加竞拍,其竞争的激烈程度让人咋舌。 经过一番血腥厮杀,龙虎相搏之后,那十五块毛料分别被老凤祥,麒麟斋,韩氏,陆家,金家等大珠宝商人和豪门世家所瓜分。 那块冰种柠檬黄落到了韩胖子手中,玻璃种的紫罗兰则是落入了金家。 当然,白玉糖当初拍卖这两块毛料的时候,还提出了一个让众人无语的要求,那就是:不管谁得到这两块毛料,都必须雕刻两颗柠檬和一串葡萄反馈给她,相应的,这两颗柠檬和一串葡萄的价值会在拍卖金额中扣除。 白玉糖的这个要求直接让田甜大呼万岁,自家姐妹就是好啊,居然还记着俺滴心愿,果然是俺滴亲亲姐妹啊! 不得不说,这次竞拍直接让白玉糖的荷包大大的丰厚起来,十五块毛料最后居然拍出了五亿左右的天价。 现在白玉糖的个人流动资金,已经达到了近九个亿,这简直就是一夕暴富啊! 幸好白玉莹等白家人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狼狈离开了,没有看到这一幕,要不然白家人恐怕都得嫉妒的颅内出血! 忙完了拍卖会,白玉糖在平洲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石强胜趁此机会请白玉糖等人吃了顿饭,联络了一下感情,只说等着玉石协会预备理事的身份通过审核之后,就把名片给她亲自送过去。 白玉糖临走的时候,又到茗品轩搜刮了两包六安瓜片,木有办法,佛子大人自从喝了经神农鼎改良的六安瓜片之后,竟然好上了这一口,为了满足佛子大人的要求,白玉糖只能任劳任怨的多储备一些库存了。 两天之后,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终于如愿踏上了回程之旅。 夏婉婷得知白玉糖等人归来,自然是做了一大桌子饭菜,犒劳众人。 虽说出门在外,吃的都是五星级饭店的美味佳肴,但那些昂贵的名菜却远远及不上家里面的饭菜香,就算是家常小菜,也能吃出让人欲罢不能的温馨味道。 夏婉婷,白玉糖,铁木和涅梵晨四人用过饭之后,白玉糖便迫不及待的将苏州茉莉花茶拿出来献宝。 说实话,夏婉婷看到自家闺女拿出的茉莉花茶,着实吃了一惊。 先不说里面的茶叶如何,单单是这茶叶的包装已经是不同凡响:淡黄色的软质牛皮纸,其上印贴着一幅白绢,上面描绘着三两株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实在是精致到了极点。 打开包装之后,里面的茶叶又是让夏婉婷微微一怔。 她嫁到白家毕竟十来年,见过的好东西也算是不少,但是从未见过这样饱满的茉莉花茶。 花蕾花瓣清晰可辨,没有一点烘焙过后的干瘪,色泽莹润如玉,洁白剔透,肥厚饱满,香气清淡而悠远,就在打开的一刹,瞬间填满整个空间,不浓烈,不浓郁,却幽香绵长,无孔不入,就算新鲜的茉莉花恐怕都没有这般美好。 不得不说,经过神农鼎改造的苏州茉莉花茶,光看外表,已经价值千金。 “这……这应该是苏州的茉莉花茶吧,但是……怎么会有这样的茶叶?小糖,这一定很贵吧?”夏婉婷秀美的峨眉微蹙,很是担心白玉糖的经济状况。 “妈,放心吧,真没花我多少钱,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有钱人,您就别担心了,这可是我的孝心,您就好好享受吧!”白玉糖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糖,颇有些自得说道。 只有在夏婉婷面前,白玉糖才会显露出如此纯真可爱的一面。 其实,也不怪夏婉婷担心,白玉糖毕竟没有详细跟夏婉婷说过自己的财政状况,只说赌石挣了一点小钱,谁知道一点小钱是多少?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夏婉婷闻言,心中自然也很是欢喜,欣慰的笑道,“好,我闺女有本事了,知道给我买礼物了,我当然要好好享受了,这可是糖糖给我的惊喜呢!” 可惜,白玉糖的家里也没有一套像样的茶具,实在是让茶的品质打了几分折扣。 不过,尽管如此,普通的水壶沏出的茉莉花茶依旧是汤色黄绿澄明,香气清芬鲜灵,悠远扑鼻,茶味醇和清雅,淡香宜人,喝过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清爽,头脑也明净了几分,这种神奇的效果简直令夏婉婷目瞪口呆,惊喜不已。 白玉糖却是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过两天,一定要买一套好点的茶具,要不然,总用电热水壶沏茶,实在是太糟蹋这种极品好茶了。 要是神农鼎现在有思想,说不定都会蹦出来破口大骂:这不是浪费它的心血呢吗! 本来夏婉婷以为这等极品的苏州茉莉花茶已经够惊喜了,谁知道第二天,白玉糖居然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翌日。 陆言卿特地过来通知她们,白玉糖买的那座位于临沧市郊区的别墅已经装修完成了,马上就可以搬迁入住。 其实,这对白玉糖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好消息呢! 就在他们搬家的时候,夏婉婷还是觉得云里雾里,晕晕乎乎的。 她是知道自家闺女有本事,但也没想到这么有本事啊! 价值二千多万的豪宅,说买就买了,还完全木有神马鸭梨的样子?! 太玄幻了吧! 看来自家闺女挣得可不止一点点小钱啊! 白玉糖的那座别墅算起来也仅仅是装修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为了这栋别墅,陆言卿可是请了两只顶级装修队伍全力打造,速度要是慢了,才叫奇怪! 整栋别墅外围看起来相当大气,低调中暗藏高华,别墅的大门分成内外两层,里面是密码合金门,而外层,则是枣红木的雕花大门,十分的古香古色。 而别墅的内部,才是真正的震撼人心! 一进大门,便是一座圆形的大厅,大厅正中央的浅黄色地板上,铺着一层宛如绿叶一般的羊绒毛毯,做工精细,栩栩如真。 在一片绿叶毛毯之上放着一座巨型的枣红木圆桌根雕,根雕桌面上的枣红木花盆中,放着几只水晶桃花,实在是风雅到了极点,单单是这个大厅的设计,就已经是匠心独具,别具一格! 更别提那简约的宫灯设计,复古的楠竹墙壁和秋香色的古典窗帘……整栋别墅实在是大自然与古韵古风的完美结合,让人置身其中,便通体清爽舒畅。 当然,最让白玉糖满意的还是这个别墅的地下室,大而宽敞,隔音效果极好。 白玉糖淘老宅子买回来的黄花梨木太师椅和八宝云纹方桌,已经放到了地下室,那副王维的《雪溪图》真迹也挂在了地下室的墙上,但是她收藏的锭光青铜莲花佛灯,龙山黑陶大罐和北宋梅花傲雪成对儿钧窑窑变碗却是无处可放! 白玉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还是应该把那个博古架也给买下来的,看来自己少不得要再去古河长街走一趟。 “怎么样?还满意吧?”陆言卿温柔的笑道。 “何止满意,简直是相当满意啊!”白玉糖毫不吝啬的竖了竖大拇指,转头对夏婉婷嫣然笑道,“妈,您喜欢吗?” “喜欢,这是你买的房子,怎么样妈都喜欢,小陆啊,真是谢谢你了,这样吧,今天中午就留下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夏婉婷自从进来这栋房子之后,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她如此高兴,绝不是因为能够入住豪宅,而是因为自己的女儿! 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本事而高兴,这是属于一个母亲的自豪! 虽然夏婉婷出言挽留,陆言卿还是相当知礼的婉拒了夏婉婷的好意,不是不想留下,实在是手头还有事儿啊! 再说了,这入住新宅,怎么着都得收拾一下吧! 说实话,陆言卿那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想留下,可惜自家老爷子发出夺命连环叩,不回去不行啊! 陆言卿走了之后,白玉糖,夏婉婷,各自选好了自己的房间,铁木和涅梵晨却因为第三个房间的归属权打了起来。 原因无他,整个二层一共五间房,其中有三间是靠在一起的,白玉糖住在了自家老妈的旁边,那么她的另一边就只能住一个人了,剩下那一个注定要住在另一面。 铁木当然想挨着自家姐姐,可人家佛子大人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啊,保护命主是我的责任,当然要住的近一点! 于是乎,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要不是地方变大了,他们还真打不开! 瞧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夏婉婷暗暗着急,谁知道回头一看,自家闺女居然沏了一杯茉莉花茶,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好不快哉! “糖糖,你……你不劝一下,就让他们这么打下去?”夏婉婷目瞪口呆。 “妈,担心什么,没事的,以后这是常有的情况,来,喝杯茶,就当是表演武术,瞧瞧,多精彩,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题外话------ 看到有亲催更,欢欢真滴很高兴,本来想更到九千,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啊!亲们多多包涵了!群么一下~(*^__^*) 第二十三章 接上:“妈,担心什么,没事的,以后这是常有的情况,来,喝杯茶,就当是表演武术,瞧瞧,多精彩,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对于白玉糖的态度,夏婉婷十分无语。 她也算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涅梵晨跟铁木到底争的是什么。 说真的,不管是铁木还是涅梵晨,她都是喜欢的紧,原来她一直担心自家女儿因为容貌的关系,明珠蒙尘,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家闺女太受欢迎,貌似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啊! 最后,还是夏婉婷让出了自己的房间,换到对面的屋子,才算是解决了这两人对峙的窘境。 经过了一天时间,众人总算是安置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便直接杀向了古河长街。 她可没忘了,自己地下室的那堆宝贝还没地方可放呢,先买上一个博古架才是正理,当然要是能顺便淘到一副茶具就更好了! 铁木则被白玉糖留在了家里,负责保护夏婉婷。 毕竟现在白家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若是白家想要将她掌握在手里,最快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拿住她的弱点。 毫无疑问,她的软肋除了夏婉婷还能有谁? 以白家以往的手段,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派人监视了,她当然要确保自家老妈的安全。 有铁木这个人形兵器在家,白玉糖才能百分之百放心。 白玉糖跟涅梵晨两人到了古河长街之后,也没怎么转悠,直接来到了铭古轩。 林楠瞧见白玉糖二人前来,神情有些微微的恍惚。 原因无他,这两人一个宛如佛前冰莲,一个好似深谷幽兰;一个是九天明月,一个是暗夜晨星,他们单单这样站在一起,便已经成为了一副如诗如梦的画卷,实在是美好的让人难言难描。 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两个人才应该站在一起,被世人仰望。 至于他,不过……是他们脚下的一粒尘埃而已。 不可否认,他对白玉糖的确抱着一份爱慕之心,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没有形状的美梦而已。 林楠这人之所以能够被古长河看重,除了为人机灵,八面玲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够准确的认定自己的位置。 既然眼前这个美梦遥不可及,那么也只能将它埋葬,或许在偶尔抬头的时候,能够见到她,便已经是他前世修来的幸福。 “白小姐,涅先生,快请进,有些日子没见到二位了!”林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深埋入心,殷切而真诚。 涅梵晨在林楠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清冷的眉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白玉糖却是容色如兰的笑道,“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古老板呢?” “哦,我们老板正在上面整理一些字画,一会儿就下来,您是想先在这儿转转,还是直接去二楼的包间?”林楠十分有礼的笑问道。 “先在下面转转吧,林楠,咱们也算相熟了,不用这么客气。”白玉糖笑的随意,说完便四处转悠了起来,她转身太快,已经于没有看到林楠眼中深藏的激动。 涅梵晨见此,在白玉糖的耳边清清凉凉的叹道:“本是七巧玲珑心,奈何画地为牢身,这世上的痴心人倒真是不少。” 白玉糖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瞧着他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就倍觉不爽,“你这神棍,又在乱说什么?” “没什么。”涅梵晨微微的勾唇轻笑,似乎刚刚所说不过一句玩笑,冰雪般的眸子华光清冷,透着对苍生的漠视,哪里还有一丝悲悯? 果然是神佛无心啊! 白玉糖微微一叹,懒得理会这只披着仙皮的妖孽,快速的运用特殊能力,将整个一层笼罩其中。 挺长时间不来,这铭古轩似乎添了不少新东西啊! 这时,白玉糖突然微微一怔,眼中弥漫起了一丝惊讶。 就在铭古轩右侧的杂项区,笔墨纸砚的旁边,有一团雪白雪白的物气,浓郁的近乎实质,形如白云,浮而不散,竟是已经凝结成型! 但是,最让她惊喜的就是,拥有如此物气的居然是一套茶具! 这分明就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啊! 白玉糖暗暗敛下激动,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套茶具摆放在一个木架的角落上,从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一套白砂茶具,一个茶壶,五只茶杯。 茶壶的造型是典型的明朝供春壶,通体呈磨砂白色,其上雕刻着山川河流,只是雕工粗糙,让人似乎看不真切,那五只茶杯上的刻纹跟茶壶如出一辙。 白玉糖本想将茶壶拿起来仔细观看,但触手才发现,这茶壶的外壁竟是十分粗糙,它的重量几乎是普通茶壶的两倍! 最让人惋惜的就是,这茶壶居然残缺不全,在壶盖处有两个小孔,那两个小孔的形状很不规则,倒像是后来被凿开的一般。 以她过人的五感六识,自然能察觉出这套茶具那种扑面而来的古朴大气,只是,为何它的表面又如此平平无奇呢? 白玉糖掩下心中的疑惑,淡然的笑问道“这套茶具我看着挺好的,多少钱啊?” “这套?”林楠因了白玉糖的选择,有些讶然的笑道,“这套茶具是前两天刚收回来的,有些破损,不过却是明朝的白砂供春壶,这一整套一共七万块。” “七万块,不贵,我要了。”白玉糖点了点头,直接开出了七万块的现金支票。 自从平洲大赌石之后,白玉糖倒是养成了随身携带支票本的习惯,付起帐来相当方便。 林楠收了支票,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刻有铭古轩字样的木盒,将这套茶具收入其中。 “呦,白小姐,涅先生,居然是你们二位,欢迎欢迎啊!” 这边白玉糖跟林楠刚刚做成生意,古长河就从楼上下来了,看到白玉糖二人,脸上十分惊喜。 “怎么,白小姐看上了这套茶具?”古长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几人跟前,一眼就看到,已经被装到盒子中的白砂供春壶。 “嗯,看着喜欢就买了,”白玉糖沉静一笑,柔声问道,“古先生,我今天其实是冲着那天的黄花梨木博古架来的,您也知道,我现在搬了新宅,家里有些收藏,没地方撂啊!” “呵呵,白小姐的收藏每一件可都是无价之宝,让人羡慕啊!”古长河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感叹,话音一转,却是有些歉然,“不过,那个黄花梨木的博古架已经卖出去了,如果您不是非得要黄花梨木的话,我这块儿倒是有一件老红木和一件水蛇木的博古架,不是太老的物件,民国的,您要不要看看?” 自从古长河见到姬长生要收白玉糖为徒之后,他对白玉糖的态度就变的极为尊敬,最起码将她摆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位置上。 白玉糖对于对此也深感无奈,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尊称为‘您’,这感觉着时有些古怪。 “当然要瞧瞧,反正就是为了摆放东西,是不是老物件无所谓。” “那好,白小姐,涅先生,你们随我上楼,那两件东西有点儿大,都在楼上呢!”古长河一边说,一边吩咐林楠看好店铺,直接将白玉糖二人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内阁之中。 “白小姐,你瞧瞧,就是这两件了。”古长河指了指靠墙壁的方向。 白玉糖仔细看去。 只见映入眼帘的博古架,左边一件是深色的老红木制成,整体呈书架型,中间是一个半月形的中空圆拱,其上的多宝槅子,呈长方形,大小不一,边角处雕刻着十样锦的花纹,做工十分精致;而右边的一件水蛇木博古架形状十分不规则,大小相差很多,是典型的十锦槅,整个博古架的最下层是几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雕花图案的抽屉,配合着水蛇木的水蛇纹,可谓是相得益彰。 “这两件博古架都很不错啊!”白玉糖淡淡的赞道,登时心下有了一番计较。 那件老红木的正好可以摆在别墅里,跟大厅中枣红色的木雕搭配刚刚好,相映成趣;而那件水蛇木的博古架放到地下室,十锦槅子比多宝槅子大了许多,正好可以放下那件平洲淘回来的龙山黑陶大罐。 “怎么样?白小姐,还满意吗?说真的,这两件虽说年头短点,可是不比那件黄花梨木的博古架做工差,要是您喜欢的话,我绝对给您优惠!不知道白小姐中意哪一件啊?”古长河呵呵笑道。 “嗯,这两件我都挺喜欢的,您开个价吧,我都要了。” 不得不说,这人有钱了,说话底气就是足,连问价都免了,果真干脆! 白玉糖如此爽快,古长河当然高兴了,直接笑眯眯的说道,“老红木的那件是十万,水蛇木的这件博古架比较费料,价格也高些,十八万,您总共给我二十五万就成。” “那就多谢古老板照顾了。”白玉糖对这个价格相当满意,直接开出了现金支票。 “白小姐,你顺便留下地址吧,下午我找人把东西给您拉过去,您就放心吧。”古长河收下了现金支票,长相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白小姐,咱们这生意也谈成了,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我昨天跟陆先生通电话,可是听说白小姐这趟平洲之行收获不小啊!” “好啊,我也正想跟古先生畅谈一番,不如就用我们刚刚买的那套茶具品茶,如何?”白玉糖眸光流转,带了几分狡黠。 “好啊,你们等等,老头儿我去准备。” 不一会儿,古长河就从内室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的荷叶型茶船,茶船上放着陶瓷电热水壶和几只茶匙,一个紫檀木茶罐。 这老头儿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也不是那么风雅的人,既没有红泥小火炉,也没有什么云龙山的高山泉水,咱就用开水泡得了,不过,我这茶可是好茶,洞庭湖的碧螺春,啧啧,你们有口福了!” 瞧着古长河那副颇为自得的样子,涅梵晨和白玉糖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笑意。 这世上还有什么好茶,能比得过经神农鼎改造之后的极品茶叶呢! “我来泡茶吧。”涅梵晨清冷说道。 白玉糖没想到这尊佛莲居然会自告奋勇,微微一怔。 只见涅梵晨面色从容的将刚刚放入木盒的那套茶具重新拿出,摆在茶船之上,轻轻揭开壶盖,只一个起手,白玉糖和古长河竟是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宁静悠远,深邃绵长的意境。 “你懂得茶道?”白玉糖微微蹙眉。 涅梵晨侧头浅笑,雪白的发丝,柔顺的垂到胸前,勾勒出了一抹**的弧度,冰白色的唇瓣微微开合之间,吐出了两个缠绕着优昙花香的字眼儿,“略懂。” 白玉糖:“……” 涅梵晨这边泡着茶,古长河却是已经按捺不住,双眼泛光的开口问道,“那个……白小姐啊,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您不是在平洲的古玩街淘回来一个龙山黑陶大罐和一对儿窑变碗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啥时候到你家去看看这两样宝贝啊?” 说真的,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白玉糖八成将这老头儿当成一个老变态。 这丫的满眼小星星,一脸老**,两手还搓啊搓的,实在是有够猥琐的! 白玉糖嘴角抽了抽,点头说道,“行,您有时间就过来吧,不过,来之前最好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把东西准备出来。” “好,好。”古长河正在那里兴奋的频频点头,却突然间变得呆愣愣的,一张嘴张的老大。 白玉糖也是满脸震惊,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兴奋的了然。 原来就在他们聊天的当口,涅梵晨已经开始涤具温壶,将陶瓷电热水壶中的开水淋到白玉糖刚买的那只白砂供春壶上,然后,盖上壶盖,准备涤具。 谁知道那只白砂供春壶上的两个小孔竟然开始冒出了一丝丝白色的雾气。 包括涅梵晨在内,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水气,谁知等古长河再抬头看时,那些水气竟然越冒越多,形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云雾。 于是,他老人家呆住了! 白玉糖震惊了! 就连涅梵晨都放下了手中这只神奇的茶壶,若有所思。 随着雾气的逐渐增多,这些朦朦胧胧的云雾竟然变得无比凝实,慢慢的形成了一座座绵延万里的远山,飞流直下的清泉,苍山绿树,飞鸟游云,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比黑白电影还要更胜几分。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云雾凝成的景象,竟是跟白砂供春壶上雕刻的图景一模一样! 白玉糖很快发现了这一特点,有些期待的叫道,“涅梵晨。” 佛子大人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提起陶瓷电热水壶,将水分别倒进那五盏茶杯之中。 要知道,那些茶杯上也刻着相似的图案啊! 登时,整幅云烟图似乎刹那间充盈起来,青山中多了欢快奔跑的鹿群,天空中多了一轮云烟凝成的太阳,那些高耸入云的青山变得更加立体,整幅烟云一般的画卷似乎一下子鲜活起来,仿佛让人看到了雾霭蒙蒙深处,白云缭绕,青山含翠,飞鸟翱翔天空,游鱼湖中畅游,置身其中,心情没来由的就变得自由,宁静而又舒畅。 若是能在这时候,饮上一杯香茗,那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白玉糖惊讶的发现,此刻,她竟对茶产生了无比的渴望。 这一套茶具,仅仅是一套茶具,竟然令她对茶产生了渴望,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这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国之重器,华夏之宝啊!白……白小姐,这东西……这东西真是我店里的?!”古长河实在是蛋定不了啊,话都说不利索了,甚至带着一种哭腔! 白玉糖有些同情的点了点头。 毕竟不管是王维的《雪溪图》也好,还是这套茶具也罢,她都是在这老头儿的店里淘的,任谁频频被别人捡漏,心里也不会舒坦不是! 瞧着白玉糖点头,古长河直接欲哭无泪了,他这算什么,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啊! 谁能想到,这么一套平凡无奇的白砂壶居然是这样的宝贝啊! “白小姐,你能看出这东西的来历吗?它怎么会产生这么神奇的现象呢?”古长河还算是坚强,很快就收起了苦瓜脸,眼中对古玩强烈的求知欲占了上风。 “这个……”白玉糖微微沉吟,略带疑惑的说道,“这茶壶从其造型上来看,应该是明朝的供春壶没错,很可能是明朝的紫砂工艺大师——龚春亲手所做,而非同期仿制,但是它的材质我看不透,就算手段通天,普通的白砂,也很难达到这种效果……再说,这样的神器,不应该籍籍无名啊?” 白玉糖口中的龚春,是明朝嘉靖年间的传奇紫砂工艺大师,他幼年曾为进士吴颐山的书僮,天资聪慧,虚心好学,随主人陪读于宜兴金沙寺,闲时常帮寺里老和尚抟坯制壶。传说寺院里有银杏参天,盘根错节,树瘤多姿。他朝夕观赏,摹拟树瘤,捏制树瘤壶,造型独特,生动异常。老和尚见了拍案叫绝,便把平生制壶技艺倾囊相授,使他最终成为著名制壶大师。 他所制作的供春壶,造型新颖精巧,质地薄而坚实,每一件都是传世精品,被誉为“供春之壶,胜如金玉”,但是任凭白玉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龚春有哪件作品有这等神奇的效果。 就在白玉糖和古长河沉默之时,涅梵晨开口了。 “这应该是龚春晚年的收山之作,名为云山雾罩的玉髓白砂供春壶。相传龚春晚年的时候,曾经到过蓝田玉石涧。《山海经》中有记载:蓝田玉石涧,山上有多丹木,有丹水流出,向东注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此玉膏即为白玉髓,我曾在大昭寺的野史《异物志》上看到过,龚春晚年确实得到了一块玉髓,他为了不影响白玉髓的至纯色泽,舍弃了名贵的紫砂,选用白砂跟玉髓混合烧制,最后终于完成了毕生的巅峰之作——云山雾罩。可惜,这套茶具并没有公诸于世,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至于烧制手法,更是神乎其技,无从考察。现在看来,这个传说竟是真的,他的确做出了这套传世之宝。” 涅梵晨语调平缓而清冷,并没有荡起多少波澜,比美玉还要优美动人的手指,轻轻的指了指白砂供春壶的壶身,这遥遥一指竟是不染半丝凡尘烟火,“现在的供春壶,应该才是真正的玉髓白砂供春壶。” 白玉糖和古长河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套白砂茶具经过滚开水温壶涤具之后,竟是变得通体晶莹如玉,由内而外透着一种宛如水流一般的莹润,外表那层白砂宛如细小的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当真是唯美到了极点。 古长河几乎看呆了,嘴里满满都是苦涩,“老头儿我也略微听过这个传说,唉,我以为……仅仅是传说而已……” 白玉糖却是微微侧头,一双半月形的墨玉眼中流露着几丝小小的探究,那样子竟是可爱到了极点,“佛子大人,你好像对古玩懂得也不少啊?” 涅梵晨的眸中闪过几分柔意,一双冰唇开合间,吐出的文字**依旧,“略懂而已。” 白玉糖:“……” 随着热水的温度慢慢散去,那玉髓白砂供春壶产生的异象才算是逐渐消失。 眼看着白玉糖将整套茶具收起来,古长河那表情简直是不舍到了极点! “白小姐,我如果登门拜访的话,您可一定要用这套茶具泡茶给我喝啊!” 瞧着这老头儿可怜巴巴的模样,白玉糖嘴角抽了抽,“一定,您老就放心吧。” “唉,白小姐,小老头儿我活了这么些年头,也算是接触了不少人,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羡慕嫉妒一个人呢,您真是好运道啊!看来以后您要是再到我们店里买东西,我可不能轻易卖给您,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件国宝重器啊!”古长河虽是愤愤苦笑,眼中的情绪却是一份释然的真诚。 白玉糖嫣然笑道,“哪能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古老爷子您就别抬高我了。” 就在这时,林楠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苏老板找您,说是拍卖会要开始了,崔您过去呢!” ------题外话------ 下章有美男出场的说,很快就到第二个**了,亲们多多支持啊!嗷呜~ 第二十四章 接上:“老板,苏老板找您,说是拍卖会要开始了,催您过去呢!” “哎呦,我都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帮我回苏老板一声,我一会儿就过去!”古长河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真是光顾着后悔了,直接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拍卖?”白玉糖瞧着古长河拍脑门的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柔婉的笑道,“是古玩拍卖吗?” “呵呵,这个白小姐可是猜错了!”古长河摇了摇头,颇为和煦的解释道,“我们古河长街可不是单单有古玩店,还有很多拍卖商行也在这条大街上营生,当然,这些拍卖商行大部分组织的拍卖都是古玩拍卖会,但是,刚刚的那位苏岩苏老板却不然,他除了拍卖古玩之外,还拍卖店铺。” “拍卖店铺?”白玉糖眼中划过几丝好奇,“恕我孤陋寡闻,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拍卖。” 古长河一向对于白玉糖这种不懂就问直言不讳的态度很是欣赏,呵呵一笑,“白小姐毕竟不是做生意的,不明白也没什么。您应该知道这古玩店铺,虽说利润高,但是风险也大,如果连续打眼几次,说不定就会赔个血本无归,有不少店铺都是因为这样濒临倒闭的,这些商铺往往都会被苏老板收购,然后再拍卖出去,说起来,现在苏老板的金利拍卖行可是越做越大,很多非古玩店铺也都是慕名而来,或买或卖,每一次组织的拍卖会都是火爆的很啊!” “多谢古先生解惑,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白玉糖淡淡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个苏岩的经商手段倒是有了几分佩服,这种商机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对了,白小姐,难得碰上这等盛会,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多带两个人进去,老头儿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古长河捻了捻嘴角的胡须,颇有些小小的自得。 “那就麻烦古先生了,我的确也想过去见识一下。”白玉糖巧笑嫣然。 “不麻烦,不麻烦……”古长河使劲的搓了搓手,有些垂涎的看着涅梵晨优美的托在手上的那只木盒,很想借此机会,再看一眼那套云山雾罩。 只可惜,涅梵晨对这老头渴望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周身清冷的优昙花香似乎也有转化为冰山冷气的趋势。 古长河被佛子大人的气场冻得够呛,只得讪讪的吞回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请求,带着白玉糖二人下了楼,直奔金利拍卖行。 说起来,金利拍卖行就在古河长街的尽头,可能是受了古河长街建筑风格的影响,整栋金利商行的大楼,竟是完全采用了古风建筑,与同治楼的设计极其相似,八角阁楼式的楼顶,每一个翘角都是凌空舒展,恰似仙鹤高飞,门前摆放着两盆已经开了花的香龙血树,寓意吉祥如意,就连金利拍卖行几个大字,都是涌红木雕刻,金漆描画,单单从外表来看,这整栋楼阁竟是风雅至极,没有一丝铜臭的气息。 到了门口之后,早有服务人员等在那里,将众人引进了拍卖大厅。 “古老,今天您可是来晚了!” 一进大厅,一个身高七尺,四十多岁的昂扬男子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爽朗的跟古长河打起了招呼。 “苏老板,我可是按点儿来的,你这场子真是越搞越大了啊,恭喜,恭喜啊!”古长河瞧着瞧整个拍卖厅,真诚的赞道。 白玉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周正,一脸男人味的爽朗汉子,实在是有些小小的惊讶。 这样的人分明应该是江湖豪客,怎么会是市井商人呢! 再联想起这个苏岩的经商手段,白玉糖只能心中暗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人粗犷豪爽,但骨子里却藏了一颗九窍玲珑的细腻心肝啊! “这两位是……”苏岩跟古长河打完招呼,就将目光转到了白玉糖和涅梵晨身上。 世上居然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 女子仿佛集天地灵粹于一身,宛若空谷幽兰;男子则好似九天神佛谪仙,清冷如冰莲。 饶是苏岩阅人无数,也少不得看的一呆,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 “哦,这两位都是我小老头儿的朋友,白玉糖小姐,涅梵晨先生,这位就是金利拍卖行苏岩苏老板了。”古长河颇为得意的介绍道。 不得不说,有白玉糖和涅梵晨这样的朋友,果然到哪儿都倍儿有面子啊! 苏岩闻言,立刻热情的笑道,“原来是白小姐和涅先生,二位好风采啊!既然你们是古老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苏岩的朋友,二位别客气,请上座,一会儿拍卖会就开始了,我先去后台看看,失陪一下。” 苏岩毕竟是一个商人,白玉糖二人的容色气度虽然让他产生了结交知心,但是,目前还是拍卖会比较重要。 白玉糖三人也没有在意,直接落座,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很快,大厅中已经坐满了人,拍卖会如期开始。 在一片金灿灿的灯光之中,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美艳女子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诸位,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金利商行的店铺拍卖会,此次拍卖大会,共有十五家店铺即将拍出,经过我们全方位的考察,这十五家店铺的地理位置相当优越,市场前景方面也很有潜力,希望各位能够把握好机会,下面我宣布拍卖正式开始!现在进行第一家店铺的竞拍——老王头古董店……” 随着这个美艳司仪的介绍,老王头古董店的现任店主也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白玉糖听着那个店主对于自家店铺滔滔不绝的吹捧,多少有些无聊,涅梵晨干脆闭上了眼睛,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跟打坐没两样。 古长河见此,有些殷勤的问道,“白小姐,您也是搞收藏的,难道就没兴趣自己开一家古玩店?我可是打听过了,这十五家店铺,其中有八家都是古玩店,说不定有您感兴趣的呢!” “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暂时没有开店的打算。”白玉糖微微摇了摇头,继续注视着台上。 其实,对于开古玩店,她还是有些心思的,不过,她现在单单是靠着聚宝盆才能拥有了辨识古玩的能力,以她本身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况且,她已经答应拜姬长生为师,若是真把古董店开在这边,总归是有些不方便。 就在白玉糖的考虑当中,前三家店铺已然是交易完成,很快就轮到了第四家店铺的拍卖。 “第四家店铺是我们这次拍卖的店铺中,唯一的一家中药商行——叶氏御药堂,下面有请药堂的现任负责人叶律青先生为大家介绍叶氏御药堂的具体情况!” 随着美艳司仪热情洋溢的话语,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无比宁静的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只见这男子留着一头柔顺的黑发,面白如玉,五官清秀精致,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干净可爱,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张能够激起任何雌性动物保护**的超萌娃娃脸,男子的身量极高,宽肩细腰,四肢修长,身形单薄,一件白色的医生服穿在他的身上,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精致迷人的锁骨,活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白衣天使。 白衣天使?! 等等!这人居然穿着一件白大褂来拍卖会,有木有搞错啊! 众人的眼睛不由得有点脱窗,尤其是古长河,直接捂着双眼,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白玉糖注意到了古长河的动作,不由得出言问道:“古先生,难道你认识这个……叶律青?” 她嘴里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着时有些别扭,咋这么像药名儿呢! “唉,说起来……我跟这孩子的父亲叶霖当初倒是有点交情,叶家是医药世家,听说祖上还出过御医呢,只是叶家人一个个都是药痴,一生致力于丹术,心无他物,尤其是这孩子的母亲因为绝症过世之后,叶霖那老家伙就更是疯狂研究丹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那老家伙的脑子有问题,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炼丹之术,偏偏这人就是固执己见,最后,愣是因为以身试药,给活活毒死了,你说这人活得好好的,何苦呢!这孩子跟他父亲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对于药材丹术极其痴迷,根本就无心经营,一家偌大的药房,现在也只能落得个拍卖易主的下场……” 白玉糖却是对叶家两代人产生了一些敬佩之情,“看来这叶家人为人很执着啊!” “执着?那根本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不撞南墙不回头吧!”古长河满头黑线的撇了撇嘴,“算了,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白玉糖和古长河一直在说话,以至于没有发现,涅梵晨在看到叶律青之后,冰雪般双眸微微的眯了眯,流过了一道一闪而逝的清冷华光。 这时,底下的众人都有些窃窃私语。 原因无他,叶律青登上高台之后,竟是没有一丝反应,表情很是木讷。 “叶先生……叶先生,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自己的店铺好吗?就是……简单的说一下店铺中的剩余资产,剩余药材之类的……”那个美艳司仪见叶律青沉默不言,不由的暗暗心焦,在一旁有些急切的提醒道。 或许是‘剩余药材’四个字戳中了叶律青的神经,这厮终于有了反应,拿起话筒,声线单调而干净,“叶氏御药堂共有野山参十枚,高丽参五十枚,西洋参六十一枚,党参二斤八两三钱,冬虫夏草五株,黄芪三斤六两一钱、红景天八两、灵芝三十二枚、雪莲十六枚、当归五斤三两一钱……龙眼肉……黄精……石斛……枸杞子……” 听着叶律青如数家珍的介绍,众人一阵黑线。 哪有人这么介绍的,看他这意思,竟是想把所有的药材都汇报一遍! 他的脑袋是机器吗?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说起来,在座所有人中,最高兴的恐怕就要数白玉糖了。 刚刚听到拍卖御药房时,她倒没什么感觉,直到听到一种种药材的名字,尤其是野山参还有冬虫夏草之类的稀有药材,白玉糖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要是这些药材都能被神农鼎改造一番,岂不是说自己手中有了源源不断的灵药,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最重要的就是,若是她将这座药房拍卖下来,不管她拿出任何珍稀药材,从此以后都有了借口,就算有人怀疑,也不能开口询问。 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谁会把自己的进货渠道告诉别人呢,尤其是这样的稀有药材,那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 白玉糖正在暗暗兴奋,不经意的一回头,却接触到了涅梵晨微勾的唇角,那荡人心志的弧度,怎么看都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她不禁有些嗔恼,“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觉得这家店铺似乎对你很有用,一个不错的掩饰,不是吗?”涅梵晨动作清冷的转动着佛珠,倾尽凡尘的双眸似乎能够看到白玉糖的心里。 她微微一呆,没想到这尊佛莲居然第一时间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情绪着时有些复杂难言。 似懊恼,似嗔怪,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此刻,那位美艳司仪终于被叶律青所谓的‘介绍’打败了,不得已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善意的提醒道,“叶先生,我们已经知道您的御药房中药材齐全,除了药材之外,你的药房还有没有其他捆绑拍卖的东西,就是比较有价值的……” 那美艳司仪本来是想提醒叶律青,介绍一下自己药房的特色药方或者药膳之类,没想到叶律青思量片刻,居然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淡粉色的唇瓣中呆呆的突出一个字: “我。” 汗! 巨汗! 成吉思汗! 众人闻言,只觉得脑门的黑线越发粗重了! 白玉糖终于有点理解古长河所谓的‘不通人情世故’是个神马意思了,这丫的哪儿是不通人情世故啊,简直就是生活在二次元的稀有物种啊! 就连铁木都比他强点吧! 好在叶律青刚刚的神情动作萌到了极点,虽说这一屋子大老爷们儿不懂得欣赏,那美艳司仪却被煞的不轻,及时的将话给接了过来,“咳咳……各位,店铺的大体情况想必大家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间叶氏御药房的底价是三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美艳司仪的话音落幕之后,底下竟是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 毕竟来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古玩店铺来的,叶律青的介绍又实在是有些雷人,自然很难吸引众人投资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幽魅人的声音慢慢响起,“我出三千一百万!” 出价的自然是白玉糖。 或许是她空灵的声音太过引人,叶律青竟是缓缓抬头,朝她这边轻轻的看了一眼,眼神木讷依旧,却在转眼间,染上了一抹极淡的惊艳,宛如轻烟,瞬间便消散无踪。 古长河对于白玉糖突然出价,也倍感惊讶,微微侧目。 “三千二百万!”这次出价的是一个房地产商人,他虽然不想经营药房,但却看上了那块地皮,反正店铺买下来,怎么经营还不是他说了算。 “三千五百万!”白玉糖看到有人竞价,知道这家店铺不会轻易到手,不由的抬高了价格。 房地产商人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糖一眼,再次的举了举牌,咬牙道:“四千万!” “五千万!”白玉糖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就喊出了这个价格。 哗—— 众人登时一片哗然,对于白玉糖的大手笔议论纷纷。 当然,也有不少人纯粹就是想多看白玉糖和涅梵晨两眼,毕竟这样两个人物,只要发现了,就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古长河更是吓了一跳,小声的提醒道,“白小姐,你可考虑清楚啊,这毕竟是一大笔钱,总不能因为同情,说扔就扔出去吧!” 可怜的古长河,还以为白玉糖是因为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对叶律青产生了同情。 要是田甜知道这老头儿心中所想,肯定会狠狠的吐槽一句:老头儿,你丫的还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同情心这玩意,那姐们儿怎么可能会有?! “古先生放心,我的确是真心想要开一家药房,我可没您想的那么高尚。”白玉糖淡淡的笑道,眼中华光流转。 五千万的高价已经超出了市价很多,那个房地产商人也是望而却步,直接放弃了竞价。 最后,这家叶氏御药房如愿的落入了白玉糖的手中。 拍卖会结束之后,白玉糖在金利拍卖会后台办好了转让接收手续,一出贵宾室,自然而然的见到了等候在大厅中的叶律青。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白玉糖才发现,这男人的身上居然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药香,不刺鼻,反而很清新。 这时,那叶律青突然轻‘咦’了一声,疑惑的向前疾走了几步,直接走到离白玉糖半步之遥的时候,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躬身,将清秀可爱的俊颜贴近白玉糖的脖颈,小狗一般使劲的嗅了嗅,又嗅了嗅,挺直俊俏的鼻梁微微**,一向木讷无物的双眼中竟是浮上了一种深深的迷醉之色。 白玉糖却是被叶律青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果然啊!果然这厮就是一个生活在异世界的二次元萌娃子,行动完全不可预测啊! 叶律青正觉得陶醉不已,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可抗拒的拉力,直接让他身子朝后飞了出去,‘碰’的一声,直接摔倒了地上。 出手的人自然是涅梵晨,他的动作相当优雅,只是轻轻的一提一扔,就完成了一个形状优美的抛物线,周身依旧是那副清冷圣洁的模样,完全不染凡尘。 白玉糖在一边看的是心惊肉跳:丫的,出手太狠了吧! 谁知更震撼的还在后面,那叶律青从地上爬起来,竟是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满眼热情的飞奔过来,可能是他还不习惯做出如此大幅度的情绪波动的表情,洁白如玉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僵硬。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草木精华的味道,太……太神奇了,真好闻!”叶律青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木讷的双眼神采奕奕,围着白玉糖不断的打转。 这厮竟是从头到尾完全没有理会涅梵晨! 果然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啊! 白玉糖却是没工夫感叹,被叶律青的话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叶律青所谓的草木精华是什么意思,现在,神农鼎已经被收入聚宝盆当中,相应的,她也变成了神农鼎的主人,在神农归位的时候,神农鼎传给聚宝盆的能量自然也流到了她的体内,简单点说,神农鼎能够改造那些茶叶药材,靠的就是草木精华。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用鼻子‘闻’出来! 白玉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静的笑道,“叶先生是吧,你说的草木精华我不太明白,不过,我也是一个喜欢药草之人,现在我已经拍下了叶氏御药房,我想你应该先带我过去看看药房的具体情况吧!” 要是别人说这话,叶律青说不定半天也没反应,不过,白玉糖身上的味道让他从心底里喜欢,自然是想忽略都不可能。 “好吧,好吧,你跟我来,我的药房离这儿不远,一会儿就到了,不过你要离我近一点,让我多闻一会儿,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小叶童鞋秉承着雷死人不偿命名的二次元风格,完全的不委婉,不含蓄,听的白玉糖嘴角直抽抽。 好在,这次叶律青也只是挨得白玉糖近了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可预测的突袭行为,于是乎,涅梵晨的完美抛物线也没有再次出现。 一路下来,三人相安无事。 ------题外话------ 不知道这个二次元萌娃子大家稀不稀饭,嘿嘿~(*^__^*) 第二十五章 叶律青的御药房就像他所说的一样,离着古河长街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这里虽然算不上黄金地段,但是来来往往的人流也算不少,只要按部就班的经营,想要盈利绝对没什么问题。 这样一家大型药房,能够让叶律青搞到入不敷出,最后要拍卖的地步,也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叶氏御药房的外面倒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跟普通的药房大同小异。 但是进到里面,便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要不是知道这是她刚刚拍下的药房,白玉糖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某某拍摄民国剧的剧组。 这药房中的摆设,从装潢设计到药箱药柜,简直跟民国时期的大药房如出一撤,全部都是老红木制品,连块玻璃都没有,古香古色到了极点。 白玉糖习惯性的用特殊功能一扫才发现,整个药方中的两排大型药柜居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物气,很可能是民国的物件。 这药房可是大不简单啊! “这里就是我的御药房了,”叶律青到了这里就像是鱼儿回到了水中,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双眼也多了几分灵动,只是,转瞬间,他又像想起了什么,呆呆的喃喃一声,“啊,不对,现在应该是你的御药房了……” 可怜的娃儿,直到现在才认清这个事实,着时是迟钝到了极点! 好在白玉糖已经对这厮不可预测的行为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饶有兴致的笑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带主人熟悉一下环境呢?” “哦。”叶律青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是药柜……” “这是药秤……” “那是配药台……” “这是……” “那是……” 白玉糖:“……” 涅梵晨:“……” 现在白玉糖已经对这娃儿的表达能力不抱任何希望,直接嘴角抽搐的说道,“算了,带我们去看看药材吧,我想这么大一间御药房总会有一些珍藏的精品药材吧!” 叶律青闻言,木讷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流露出了几分犹豫和不舍,他的鼻子朝着白玉糖那边贪婪的**了几下,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这边。” 白玉糖和涅梵晨随着叶律青走进了一间通风的内室之中,这里面竟然有个超大型的冷藏柜,几乎占了整间屋子的三分之一。 叶律青打开冷藏柜,拿出了几只造型古朴的木盒,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比对待心上人还要温柔几分。 “这就是我们店里的几件珍藏药材了,”叶律青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第一支长方形的木盒,“这是一株二百多年的野生血山参,年头差一点就三百年了。” 白玉糖定睛看去,只见那枚野生血山参已然成型,四肢健全,根须纤长,色泽饱满肥大,在黄玉色的山参之上渗着一丝丝殷红的血色,十分的震撼人心。 “这就是血参?”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宛如小人一般的人参,眼底隐隐的流过了一丝兴奋。 “这并不是真正的血参,应该只是一种变异的野山参,真正的血参通体殷红如血,晶莹如玉,百年便可成型,而这株血山参,并没有完全形成人形,不过,现在世上应该很难有血参的存在了,所以,这种血山参也可以勉强称为血参,二百多年的血山参,依旧很难得了。”出言的是涅梵晨,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起伏,只是一种简单的叙述。 叶律青闻言,木讷的双眼中却是划过一丝佩服,似是第一次发现涅梵晨这个人一般,赞同的说道,“你说得对,这的确不是血参,只是血山参,药用价值跟血参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我一直在寻找血参,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或许这世上跟本就没有血参的存在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遗憾,并没有因为这株血山参是自己的,就刻意抬高。 “也许现在是没有血参的存在,不过,”涅梵晨唇角微勾的看了看白玉糖,清冷的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说不定以后就有了呢。” 白玉糖当然听懂了涅梵晨的意思,只要把这只血山参用神农鼎改造一下,似乎变成血参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儿,饶是依着她沉静如兰的性子,心境也不由的火热起来。 叶律青却是对于涅梵晨和白玉糖的眉眼官司不明所以,只当涅梵晨在说笑,认真的介绍起了下面的几样珍贵药材:百年的雪莲花,正宗的东阿阿胶,西域藏红花,鹿茸角……, 不得不说,这叶氏御药房当真不同凡响,虽然已经没办法维持基本营生,但好东西着时不少,看来,用五千万拍下这间药房,倒是物超所值了! 不过,让白玉糖意外的是,涅梵晨对药材的认识居然也颇为渊博,每每说上一句,竟是能够切中要害,让叶律青如此寡言木讷的人物,都是不住的出言赞叹。 “对了,那些大玻璃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用药材泡的药酒吗?”白玉糖见那些木盒中的极品药材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就将目光转到了冰柜旁边的木架之上。 在那些红木架子上,放着三只椭圆柱形的透明玻璃大罐,里面装满了棕黄色的药酒,药酒之中似乎浸泡着一坨黑黄色的不知名药材,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辅药,一看就是珍贵至极的东西。 叶律青见白玉糖指着那三罐药酒,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颇为自得的神色,双目大亮的说道,“这是我父亲那一辈就泡下的虎鞭酒,里面主药可是正宗的东北猛虎鞭,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叶家机缘巧合得到的,已经泡了十几个年头了,绝对壮阳补肾,功效非凡,堪称男人最爱!” 这厮脸不红心不跳的大谈虎鞭酒,绝对没有任何尴尬的嫌疑,完全是一副自豪的姿态。 白玉糖黑线了,没想到她好奇了半天的药酒居然是壮阳的用的! 还虎鞭?! 有木有搞错啊! 谁知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我们的佛子大人优雅如冰莲的走近那三瓶药酒,细细打量,冰唇微微勾起,似是带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赞叹,“这里面可不只是有虎鞭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辅药里还有鹿茸,紫河车,冬虫夏草,蛇床子,**羊藿,巴戟天,仙茅,肉苁蓉,锁阳,益智仁,狗脊,菟丝子,雄海马,骨碎补,沙苑子,蛤蚧,雄蚕蛹等等珍贵的壮阳药材,很不错!” 说真的,这是白玉糖第一次从涅梵晨清冷的声音中听出些许起伏,登时脸上的黑线更重,“佛子大人,您连这种药材都……有研究?” 涅梵晨理了理胸前雪白的发丝,冰莲般的容色千年不改,风华依旧,“这方面只是……略懂而已,不算深入……” 丫的,就这还不算深入?! 白玉糖真有点怀疑这厮佛子的身份了,连壮阳药都这么清楚,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许是因为这三瓶‘男人最爱’,叶律青跟涅梵晨竟是共同语言又多了几分。 果然是男人啊男人! 一谈到这个方面,任他是二次元稀有物种还是九天上的谪仙,都他丫的得回归地球人的行列! 幸好古长河已经在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就回到他的铭古轩了,要是让他老人家看到叶律青现在这副滔滔不绝的样子,准得激动的抽过去! “对了,我听别人说过,你似乎对炼丹之术很有研究,怎么样,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吗?”白玉糖实在是不想在‘男人最爱’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颇为婉转的问道。 谁知叶律青听到白玉糖有此一问,竟是陡然间沉默了下来,颜色变得无比严肃,木讷的眸子中暗藏着丝丝紧张,“你真想看我的……我的研究成果?你……不觉得炼丹之术遥不可及……很可笑吗?” 叶律青的反问,让白玉糖微微一呆,随即淡淡的笑道,“为什么这么问,说实话,炼丹之术存不存在,我不清楚,是不是真有灵丹妙药,我也不了解,不过,我觉得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之说,既然炼丹之术有存在可能性,那么它就有被证实的价值,怎么,难道你怀疑自己的坚持吗?” “当然不!”叶律青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激动道。 说完之后,他整个人就愣住了,精美清秀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双眼亮晶晶的,当真可爱无敌。 他挠了挠头,有些木讷的突然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叶律青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白玉糖登时就一种被打败了的感觉。 感情这丫的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他们的名字,果然是二次元啊二次元,完全不可预测啊! 也就涅梵晨这样的千年寒冰面皮,才能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波动吧。 尽管诽谤不已,白玉糖还是柔声说道,“我姓白,白玉糖。” “涅梵晨。”佛子大人秉承着一贯的优良作风,自报家门简单的要死。 “哦,小白,小晨,你们跟我来。”叶律青说完之后,就木木的走在前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表情。 小白?!小晨?! 这次,连佛子大人都有些黑线了。 好在两人的消化能力都不一般,转眼间就平静了下来。 其实,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白玉糖对于叶律青这个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虽然不谙人情世故,通常视旁人如无物,木讷寡言,但是说起药材药理,却是比任何人都热情澎湃,就像瞬间变身一般,典型的双重人格。 可能是不常与人相处,他的思想很是跳脱,或许,只有他认可的人,才会问一下名字吧,要是这么想的话,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白玉糖自我安慰,外加心理建设了一番,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这时,叶律青已经将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带进了叶氏御药房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放着很多废弃的旧木盒,纸箱还有药瓶,麻袋等等。 白玉糖正在疑惑不解之时,就见叶律青蹲下身子,轻轻按动了一下放在左墙角的一个木盒,登时杂物间正中央的石灰地面竟是咔咔作响,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白玉糖和涅梵晨对视了一眼,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的叶氏御药房居然内藏乾坤,果然是不简单。 叶律青在前面带路,顺手按了按墙上的按钮,登时,整个地下室一片大亮。 白玉糖放眼望去,只见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入目的皆是药碟,药鼎,试管,酒精灯,玻璃瓶,各种化学仪器,还有天然煤气罐等等。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古今结合的小型炼丹房。 “你这里的设备还挺齐全的,本来以为你是那种食古不化的类型,没想到也懂得西学中用啊!”白玉糖微微有些赞叹的打趣道。 叶律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木讷道,“我原来的确是想要完全用古代的手法炼丹,但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丹炉,再说现在我手头的药物也达不到丹方的要求,只能用化学方法不断提纯,才能投入使用,所以……” “丹方?”白玉糖眼中划过一道精光,直接抓住了叶律青话里的重点,“什么丹方?” 叶律青自知失言,不过却没有多少懊恼,只是微微犹疑,就从壁橱里面拿出了一个紫檀雕花木盒,其上还锁着一把小锁。 他从衣兜里掏出钥匙,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那把小锁应声而开。 白玉糖和涅梵晨好奇看去,就见那珍贵的紫檀雕花木盒中竟是放着一卷古朴大气的竹简,其上篆刻的竟是秦朝的统一文字——小篆! 她赶忙用特殊特殊能力看去,只见那卷竹简之上浩浩荡荡的漂浮着一团如草木如火焰的物气,虽然没有形状,却极为凝实,这竹简竟是不折不扣的老物件! 白玉糖小心翼翼将竹简取出,缓缓打开,看过上面的文字之后,一双半月形的墨玉眼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本来就是学考古的,自然识得这些秦朝小篆,虽说这篇书简晦涩难懂,但她也能看出个大概,这么分明是一篇陈述炼丹经验的心得笔记,其上还提到了一种名叫驻颜丹的丹药。 只是这种丹药所需的药材只提到了几味,但就是这几味药材,就已经是看的白玉糖大汗淋漓:千年雪莲,水火灵芝,白玉藏红花,五百年的血参……哪一样都是几乎不存在的稀世奇珍啊! 当然,最让白玉糖震惊的,还不是这个丹方,而是这卷书简的最下方,赫然写着:徐福书三个大字! 这居然是一份残缺不全的徐福笔记! 徐福此人一生都极具传奇色彩,相传他乃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博学多才,通晓医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研习仙道,兼通武术,尤其炼丹之术出神入化,出山之后,被秦始皇纳入门庭,炼制长生不老药,后来被遣出海求仙采药,一去不返。 虽说世上对徐福此人有着众多传说,传的神乎其技,但是,他所留给后世的大多是一些诗文,地里日志,很少有关于炼丹的心得,白玉糖实在是没有想到,叶律青的手中居然有一卷残缺不全的徐福炼丹笔记,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啊! “这卷徐福笔记,你是怎么得到的?”白玉糖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叶律青闻言,眼睛瞪的大大的,粉嫩的唇瓣呆呆的张着,可见惊讶不小,“你居然知道这是徐福笔记?” “我是学考古的,当然看得懂,现在,我是老板,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关系到徐福笔记的问题,白玉糖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这个……我们祖上出过御医,听父亲说,这是八国联军的时候,从宫里带出来的……”叶律青说这话时,不由的低下了头,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 白玉糖却是一直在翻看徐福笔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难怪。” 站在一旁的涅梵晨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宛如笔墨丹青一般美好的长眉微微的动了动,眼底深处,冰雪暗涌。 “对了,那你现在对这上面的炼丹技术掌握了多少?”白玉糖柔婉的笑问道。 “只……只有七八分,主要是那个……我手头的药材根本达不到徐福所描述的要求,就算……我的炼丹技术过硬,恐怕也很难炼出它上面所记的丹药……”叶律青本是心智极其坚韧的之辈,完全生活在二次元异世界的人物,可是,这些年的频频失败,难免让他有所动摇,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白玉糖闻言,却是胸有成竹的一笑,“若是让你拥有了这些药材呢?” 叶律青骤然抬头,“不可能!这世上绝对没有五百年的血参或者水火灵芝这种东西!” “哎呀,我刚刚想起来,我手上就恰好有半株水火灵芝——”白玉糖故意拉长了声音,笑的极为**。 “真……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叶律青简直不敢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你跟我回家,自然就知道了,再说了,我看你这里只有一张小床,应该是住在这里吧,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老板,自然要改善一下你的生活了,你可以晚上住我那里,白天再回来工作,如何啊?”白玉糖笑容恬静,子夜般的双眸中却是划过星辰一般的狡黠光泽。 这还是白玉糖第一次产生,想要将某人收入旗下的念头,如此炼药天才,当然要绑在自己的阵营里,这样以后才能将她手中的灵药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只是…… 瞧着叶律青微微有些犹豫的脸庞,白玉糖知道自己下的猛药,貌似还不够,“当然,你跟不跟我走,还是你说了算,只是既然你的药房已经卖给了我,那些珍贵药材我自然是要带走的……” 对于叶律青来说,那些药材就是他的**,一听说白玉糖要带走,直接急了,“我跟你走,反正我已经被你买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可以一定要说话算话,把那半株水火灵芝给我,还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叶律青一边说,一边以龟速噌到白玉糖身边,无比陶醉的吸了吸鼻子,“你能不能每天都让我抱着你待会儿,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涅梵晨随手一提给扔了出去,‘砰’地一声落在了脆弱的床板上,让那张单薄的小床直接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佛子大人的抛物线依旧是优美高雅,充满着二次函数的对称艺术,动作完全不染一丝凡尘。 丫的,在拍卖场的时候,大家不熟就算了,现在怎么着也算是认识了,用得着出手这么狠嘛! 话说,这尊佛莲刚刚不是还跟人家相谈甚欢着吗,现在却直接把人给扔出去,果然是阿弥陀佛,神佛无心啊! 不过,这次白玉糖倒是颇为支持涅梵晨的举动,要是不给叶律青点教训,谁知道这个外星生物还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啊,居然说被自己买了,还要每天抱着她待会儿,当她抱枕啊! 叶律青被扔出去之后,好不容易从木板**爬起来,结果那张脆弱的木板床,直接塌了,导致这厮又被‘温柔’的摔了一下,等他好不容易七晕八素的爬起来,愣了老半天,终于指着涅梵晨,大声叫道:“啊!原来在拍卖场摔我的人是你!” 白玉糖:“……” 涅梵晨:“……” ------题外话------ 提前跟大家说一句,这几章是大后面的情节铺垫,叶律青不算是一种重要的人物,但却是一个重要的男配,后面用处很大,欢欢在这里声明一下,因为本人是外貌协会会员,所以,出来的人物可能都比较美型,但并不都是主角,亲们注意取舍啊! 还有欢欢明天要请个假,因为要出门一趟,所以停更一天,这章缺了一百多字,回来欢欢在补上,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希望大家多多体谅! 第二十六章 白玉糖将叶律青带回家,本来以为怎么着自家老妈也得盘问一番。 事实上,她还是低估了叶律青这只二次元萌物的魅力,这丫的简直堪称母性杀手,跟夏婉婷一照面,就得到了夏妈妈的由衷喜爱。 许是被白玉糖的威逼利诱和涅梵晨的对称抛物线搞怕了,这厮还算上道儿,对于夏婉婷难得的没有无视,还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张清秀的俊颜粉嫩嫩的,乌黑的秀发柔亮亮的,单薄且高大的身前,一双纤长雪白的玉手,不停的绞着衣角,那样子似乎带着几分对新环境的不安,木讷纯净的眸子中好像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夏婉婷见此,立刻被秒了,母性完全爆发,对着叶律青笑颜如花,一会儿捏捏脸蛋儿,一会儿摸摸头发,简直是疼爱的不得了,直让白玉糖产生了些许嫉妒的情绪。 其实,别看叶律青一副放空呆愣的表情,这厮心里却是在暗暗捉摸:一会儿拿到水火灵芝之后,要从哪方面入手研究药性呢,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要是让白玉糖知道这只二次元生物此刻的心中所想,说不定会直接发话,让涅梵晨让这厮再好好体验一会儿空中飞人的滋味儿! 铁木对于叶律青到没有多少敌意,因为他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似乎不会影响自己在这间别墅中的地位,既然不会影响自己的地位,那么就算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就连叶律青的那声‘小铁’也被他勉强接受了。 不得不说,铁木的身上存在着一种骨子里带出来的本能,就像雄狮一般高傲霸道,他可以容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比自己弱小的存在,就像雄狮不会关心自己的地盘上会不会多出一只兔子是一样的。 但是,若自己的地盘上进入一只猛虎,那就是宿命的天敌,不死不休了。 所以,他对于涅梵晨敌视到死,对于叶律青,却是直接无视。 不过,貌似现在看来,这栋别墅中,宿命的天敌似乎不止一对儿。 自从叶律青见到小雪球儿之后,整个人都亢奋了,一双木讷的大眼,立刻绿油油的放光,比正宗的狼眼还要闪亮几分,口中喃喃有词,“夜雪狼王,这是医书中记载的夜雪狼王,这不是在梦里吧,夜雪狼王的双眸中呈蓝色,取鲜活的夜雪狼王的狼眼,加入珍珠粉,谷精草,夜明砂,可以根治先天性夜盲症;夜雪狼王的精血极为稀少,可以治疗先天性的体寒脉虚;它的心脏脾肺肾皆可入药,都是逆天级的大补之物啊,还有……夜雪狼王的狼鞭,要是能泡上一罐子狼鞭酒,绝对比虎鞭的效果要强上数十倍啊!” 众人闻言,登时黑线。 小雪球儿则是直接——惧了! 说真的,小雪球儿现在的战斗力,就是涅梵晨想把它扔出去,也得小费一点功夫,但是,面对眼前这只貌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人形二次元生物,身为夜雪狼王的它,第一次感到两股战战,满头冷汗。 这什么人啊! 一上来就要对它扒皮抽筋,提血炼骨,就连它的蛋蛋都不放过,可怕,太可怕了! 小雪球儿直接夹着尾巴,躲在白玉糖怀里死活不肯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外星生物太可怕,还是地球人好相处啊! 白玉糖也没想到这两只萌物居然会对上,一向高傲的小雪球儿居然还占了下风,这还真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相信,以后的生活,铁定会更加有趣。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叶律青也算是正式入住。 白玉糖的这栋别墅,楼上共有五间卧室,楼下则有四间,叶律青被安排在了楼下。 同时,白玉糖还拨出了楼下的一间书房,专门给叶律青做临时研究室使用,反正空置的房子那么多,闲着也是闲着。 叶律青对于自己居住的环境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药痴最在乎的,还是白玉糖承诺的那半株水火灵芝(见前文)。 白玉糖自然没有失言,当天下午就将水火灵芝交到了叶律青的手上。 说起来,这半株水火灵芝本来是白玉糖拿来泡酒,准备给夏婉婷进补用的,不过,既然叶律青能够更好地发挥水火灵芝的药效,自然是要了物尽其用了。 那半株水火灵芝虽然已经在药酒中泡了一段时间,好在时日还不算长,药效也没怎么损失。 叶律青亲眼见到那半株水火灵芝,自然是喜不自胜,直接神隐了,估计是躲到研究室里刻苦钻研去了! 当然,叶氏御药房的那些极品药材,也让白玉糖搬回来了一大部分,全部存进了地下室。 当天晚上,白玉糖就尝试着用神农鼎改造了一下那些个极品药材。 结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外之外! 比起那些经过加工再造的茶叶,天然药材似乎对神农鼎的所提供的草木精华能够更好地吸收,经过神秘能量的滋润,那些药材几乎全部脱胎换骨。 尤其是那株血山参,直接大了整整一圈,通体殷红如血,其上竟是有几丝紫金之色隐隐流动,晶莹如玉,根须已然完全长成人形,人参根部那酷似人头的部分似乎能够隐隐看清表情,实在是神异到了极点! 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叶律青口中的千年雪莲,五百年的血参,白玉藏红花等等早已经绝迹的珍稀药材,竟是全部被神农鼎给催化了出来。 这番作为,着时废了白玉糖不少的精力,饶是她的身体已经经历过好几次洗髓易经,也感受到了些许倦意。 尤其是她丹田中的聚宝盆,可能是一下子被迫输出了过多的能量,直接不干了,那不满的情绪源源不断的被传到白玉糖的脑海之中,就像一个小孩子跟母亲闹了别扭一般,各种撒娇,各种打滚,各种哭诉,直搞得她身心俱疲。 白玉糖只得好一阵安抚,心中暗暗捉摸:看来自己要加快寻找上古神器,或者是灵脉的速度了,要不然这吃货恐怕真要跟她闹罢工了! 因为忙活了一个晚上,白玉糖早上四五点钟才算是躺下,等到她睡醒起身,出房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半了。 谁知她这一下楼,就在楼下大厅中,看到了一个占地面积比较巨大的身影。 “汤圆儿,这么早,你怎么来了?”白玉糖抚了抚额角,瞧着田甜脚边放着那个行李箱,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田甜本来正在吃着夏婉婷做的早饭,吃的不亦乐乎,抬头瞧见白玉糖下楼,立刻晃了晃手中的刀叉,“呦!姐妹,还早啊,已经快十点了,早饭时间都过了,真是浪费了夏姨的一翻手艺!” “早饭时间过了?”白玉糖惺忪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竟是别样的风情韵致,似笑非笑道,“你现在不是照样在吃早饭!” “嘿嘿,那是因为夏姨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让我欲罢不能啊!”田甜呵呵一笑,完全没有一点拍马屁的自觉。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 这时,夏婉婷刚巧从厨房里出来,冲这白玉糖温婉的笑道,“小糖,今天起得有点晚了,人家甜甜来的都比你起得早,早饭我还给你热着,先把饭吃了吧,早晨不吃饭可是很伤身体的。” 夏婉婷的话音刚落,铁木就已经从厨房中将饭菜刀叉送到了白玉糖的面前,英俊野性的俊脸笑的极为憨厚,浑厚性感的声音中全是体贴,“姐姐,早饭!” 铁木这边话音刚落,一只雪色修长,骨节分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玉手,便托着一杯极淡的香茶,送到了白玉糖的面前。 “这是加了冰【河蟹】糖的白**茶,很清淡,早饭前后喝,非但不会伤胃,反而有促进消化,养胃润肠的作用。” 说话的是涅梵晨,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清清冷冷的眼底,却溢着一种水样的光泽,像是照了阳光的湖面,没来由的暖。 夏婉婷一向最重视早上的饭菜,再加上现在又放了暑假,不用上班教书,她自然是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厨艺之上,做出来的菜肴自然是中西合璧,荤素搭配,营养无敌。 今天这顿便是西餐:甜心荷包蛋,火腿章鱼配上沙拉生疏,外加两片烤土司,堪称完美。 白玉糖本就肚子饿的咕咕叫,看到如此美食,感受着两大绝世美男的倾情服务,真是想没有食欲都不行啊! 她即刻食指大动,动作自然而柔美的吃了起来,浑然没有理会铁木和涅梵晨两人的视线碰撞在空气中,生成了一簇簇无声的火花。 田甜却是被刺激到了,直接扑到夏妈妈怀里,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哎呦,太不公平了,我进来这么半天,这两人都当我透明的,小糖不过是吃个饭嘛,有手有脚的,用得着这么伺候嘛,同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做人的待遇要不要差距这么大啊!夏姨,求安慰啊!” “田甜最乖了,夏姨安慰,夏姨安慰,来来,多吃点,夏姨中午还给你做好吃的……”夏婉婷被田甜这个活宝搞得哭笑不得,眼中却是格外的温柔,这个孩子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相当于她的半个闺女,能不疼吗? 白玉糖却是听得眉头微皱,优雅的托着下巴,淡淡的问道,“妈,她该减肥了,你就别惯着她了,还有,你中午也在这儿吃吗?你这行李怎么回事啊,别告诉我你想住这里啊。” 被白玉糖当场揭穿了心事,田甜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色变得比西伯利亚的台风还快,一扫刚刚的委屈,无比崇拜道,“哎呦,姐妹,您真是英明神武,简直就是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我崇拜的偶像!你瞧瞧,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真是跟我心意相通!我的确是想搬进来住几天,不过吧,我这也是为了姐妹你好,你也知道,现在这房子豆腐渣工程,那是相当多滴,我就是怕你上当受骗,所以,才舍身成仁,亲自入住,检验一下这栋别墅的质量,不用太感谢我,我会脸红滴……” 白玉糖满头黑线:“……” 夏婉婷大汗淋漓:“……” 也就铁木和涅梵晨两人没受什么影响,一个浑然未觉,一个面无表情。 果然够强大! 就在田甜滔滔不绝的当口,叶律青突然一脸菜色的从房间里面飘了出来。 俊秀可爱的脸上的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彻底未眠的样子,跟熊猫没两样,估计这厮研究水火灵芝研究了一个晚上。 他来到客厅之后,基本上无视了众人的存在,只是挪到白玉糖身边贪婪的吸了吸鼻子,像是小狗儿一般的嗅了嗅,陶醉的叹了口气,这才木呐呐的说道,“我去药房了。” “嗯,不过不用这么着急,”白玉糖点了点头,沉静的笑道,“吃过早饭再走吧!” 叶律青却是木木的摇了摇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夏婉婷明显被叶律青这副呆愣愣的熊猫样萌的不行,直接从厨房拿出了一个特大号盒饭,塞到了叶律青的手中,心疼的说道,“瞧这孩子,咋这么拼命呢,就算要工作,也要吃饭吧,来,把这个饭盒带上,里面有我准备的饭菜。” “谢谢阿姨。”叶律青如同乖宝宝一样,憨憨的点了点头,这才木木的出了门。 自始至终,叶律青竟是完全没有看到田甜这只庞然大物! 被忽略至此的田甜,居然没有半分怒气,相反,满眼都是粉红泡泡,就连拿在手里的刀叉,都不自觉的放松了力道,‘啪’的一声跌落在了餐桌之上。 “姐妹,这人……这人谁啊,太……口耐了,太萌了!咋回事,赶紧如实交代,这刚多长时间不见啊,家里就多了这么一个男银,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姐妹,你这事儿可办的不地道啊!”田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眸子中分明闪烁着八卦的因子。 “昨天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去了古河长街一趟,拍回来了一家药房,他叫叶律青,是叶氏御药房的前负责人,当然,现在算是我的员工,为了改善员工的工作生活环境,所以——我才让他住到别墅来的。”白玉糖回答的相当公式化。 “我咋不知道你这么好心,是体恤员工的人呢?”田甜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喃喃低语道。 “你说什么?”白玉糖一个沉沉静静的眼神甩过去,田甜立刻熄火了。 “没什么,吃饭,吃饭……”田甜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赖皮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这里风景独好,别妄想赶我走啊,我是住定了!” 白玉糖闻言,还没说话,夏婉婷却是一脸温柔的笑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夏姨欢迎你!” “耶,夏姨最好了!”田甜做了一个万岁的姿势,逗得夏婉婷笑容满面。 白玉糖的眼中也沁了笑意,将铁木已经切好的甜心荷包蛋放进口中,那滋味儿甜香酥滑,入口即化,就像此时此刻,幸福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门铃却是不期然的响了起来。 铁木起身去开口,白玉糖抬眼看去,发现来人竟是陆言卿和古长河! “言卿,古老板,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白玉糖也吃得差不多了,直接放下刀叉,迎了上去。 “怎么,不欢迎吗?”陆言卿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裤,温润如玉,儒雅非常,眉眼中蕴着秋日阳光一般的笑意,“我可是听说昨天有人捡了一个大漏,得到了一套好东西,这不,今天就赶着过来瞧瞧了。” 白玉糖闻言,直接看向了古长河。 接触到白玉糖沉静的目光,古长河挠了挠头,十分的不好意思,“白小姐,您可别怪我,我实在是想再见识一下那一套云山雾罩,还有那只龙山黑陶,跟那对儿窑变碗,老头儿我真是惦记好久了!不过……时隔一天就过来,我这老脸有点下不来,这不,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了陆二少,想着要是跟陆二少一起来,我就当是沾光了,也让您少费一回事……” 古长河如此实在,倒是叫白玉糖不好说什么了,不甚在意的笑道,“我说过,您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我欢迎之至。” 这时,夏婉婷也走上前来,热情的跟陆言卿二人打了招呼,“小陆啊,一直都想请你过来吃个饭的,今天可不许早走啊!对了,这位是……” 夏婉婷还没有见过古长河,自然语出疑惑。 陆言卿立刻温柔有礼的解释道,“这位是古河长街铭古轩的古老板,是我跟小糖的忘年交。” “原来是古先生,大家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请进!”夏婉婷将众人迎进了大厅。 刚想要给客人沏茶,却是被白玉糖拦了下来,“妈,您就坐着吧,今天言卿跟古老过来,可不是为了喝普通的茶这么简单,阿木,你去地下室把龙山黑陶大罐和那对儿梅花傲雪窑变碗拿出来,你们等等,我上楼去取云山雾罩……” “我去吧。”白玉糖刚刚起身,就被涅梵晨轻轻的抓住了手腕,唇角微微勾起,清冷的眉眼,流转间,风华万千,“你在这里陪客人好了,我去取云山雾罩……” 涅梵晨的举动直接让陆言卿朗眉微蹙,要不是铁木走得太快,说不定又是一顿拳脚交锋。 白玉糖心里也是诽谤不已:丫的,别人是客人,你就是主人了? 佛子大人,貌似您也是借住的吧,作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白玉糖脸上沉静如兰,声音中却是带着几丝不爽,本着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的原则,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顺便再把那包信阳毛尖拿下来吧。” “好,”涅梵晨这个‘好’字清清冷冷的,却像是划在众人的心间儿上,颇有些百转千回**滋味,“放心,你的房间,我熟的很……” 佛子大人说完这话,身姿摇曳,步步生莲的上了楼,没带走一片云彩。 白玉糖却是满头黑线,脑子中只有一个声音:丫的,又被阴了! 果然,她一回头,就见众人眼里满是探究的看着她,尤其是夏婉婷,那眼神着时让她有点慎得慌。 “咳咳……”她佯装干咳两声,转移话题一般的冲着陆言卿说道,“言卿,你应该听说我昨天拍下药房的事情吧?” “嗯,的确,只是我没想到小糖居然对于经营药房会感兴趣。”陆言卿的神情收敛的很快,再抬眼时,已经是一片如海的温柔。 “感兴趣倒是谈不上,不过总觉得家里有一个药房,以后生病抓药什么的就变得极为方便了,当然,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份产业,权当投资,也没什么不好。”白玉糖笑容恬淡柔美,双眸却是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华彩熠熠,“不过,我手头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一家药房想要真正运转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言卿手上有没有什么人才可用,当然,最重要的是老实可靠。” “这个嘛……没问题,我把周大哥先给你调过去,你们两个比较熟,调度起来也方便,让周大哥看着店,我再给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专业人才,先把药房维持起来,你看怎么样?”陆言卿不愧为混商场的,处理起这种事情干净利落,面面俱到。 白玉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就先这样吧。” 这时,古长河却是开口了,语气颇有些踌躇,“那个……那个不知道白小姐准备打算怎么安置叶律青呢,这孩子虽说不通人情世故了一些,但还是不错的……” 古长河还不知道叶律青已经住进了白玉糖的家里,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担心。 “古老就放心吧,现在叶律青是我的员工,我自然不能亏待他,我已经让他住进了别墅,要是你们早来一点,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白玉糖笑的随意而优雅。 陆言卿闻言,神情却是微微的闪了闪,温柔的唇角颇有几分落寞,“没想到小糖这么快就有了新房客,我真是羡慕的很啊!” 田甜立刻八卦的打趣道,“陆大哥,我今天也正式入住了,你要是真的羡慕,也住进来啊,反正小糖这里的房间多得很……”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凉意,仿佛一下子置身于西域大冰山,那种滋味儿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田甜一回身,就见佛子大人正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周身弥漫着圣洁清冷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双眼睛明明清澈平静的倾尽繁华,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幽冷的压抑。 果然,佛子大人的眉头不是那么好触的! 田甜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笑得有些尴尬,“佛子大人还……还真迅……迅速啊!那个……快让我长长见识,那什么云山雾罩是个什么东西,姐妹,你也真是的,淘到了好东西,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陆言卿见此,温柔的笑容有些冷凝,“涅先生来的还真是时候!” “刚刚好而已,”涅梵晨动作清冷的将手上的木盒放到木雕大桌之上,顺手打开木盒,“这就是云山雾罩了。” 陆言卿,古长河,夏婉婷,田甜都是定睛看去。 只见在木盒中静静的摆放着一套白砂供春壶,只是造型古朴一些,实在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田甜不由的有些失望,“这就是那什么云山雾罩,看起来很一般啊!”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说话,古长河不满了,“田小姐,这套云山雾罩可是真正的国之重宝,当然不能让人轻易的识别出来,只有在泡茶的时候,才能发现它的神奇!白小姐,上次在你们没有喝上茶,甚至遗憾,这次咱们可要用真正的茶水来引动这番异象啊!” “没问题,我一定满足古老的要求,既然要用云山雾罩喝茶,自然是要配得上它的好茶叶,大家看看这包信阳毛尖如何?”白玉糖一边说着,一边从涅梵晨的手中接过那包包装精美的茶叶,缓缓打开。 登时,一股干净,清新,鲜爽的香气袅袅升腾而上,瞬间茶香满室。 “太香了!这茶的味道实在是好闻啊!”田甜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通体舒畅。 陆言卿和古长河等都是识货之人,看到这样的信阳毛尖,着时惊异了一番。 “信阳毛尖素来以‘细、圆、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浓、汤色绿’的独特风格而饮誉中外,但是这一包信阳毛尖颜色翠绿欲滴,浑圆通透,茶叶纤长笔直,白毫如玉,就算明前级的贡茶也没有这种品相啊!白小姐,这茶叶你从哪儿找来的,太极品了!”古长河已经已经是垂涎欲滴了,不用说云山雾罩,单单是些好茶,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这老头儿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常来,就算扔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蹭上几杯茶喝! 夏婉婷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家闺女还有这等好茶,不过,她已经喝过了最爱的苏州茉莉花茶,对于这包信阳毛尖,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致。 陆言卿则是眼中云烟翻滚,凝眉轻笑道,“想必当初能让涅先生品了一晚上的,就是这等好茶了吧!真是可惜,当初错过了,不过今后,我可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了!” 涅梵晨似是没有听出陆言卿的弦外之音,清清冷冷的说道,“机会不是每次都有,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今天这茶还是让我来泡吧……” ------题外话------ 下一章开始进入本集大**,亲们不要错过啊!欢欢这两天会加油多多更新滴,就靠大家的支持了! 第二十七章 接上:涅梵晨似是没有听出陆言卿的弦外之音,清清冷冷的说道,“机会不是每次都有,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今天这茶还是让我来泡吧……” “那感情好,上次我们可是都没有机会欣赏涅先生的茶道技艺,今天定能大饱眼福了!”古长河兴奋的搓了搓双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古老恐怕要失望了,我们家里可是没有什么煮茶的工具,就连这套红木茶船还是装修之后,言卿给备下的,那些茶匙,茶则之类的茶具更是一概没有,恐怕比在您那儿,还要简单的多啊!”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没关系,没关系,主要是能喝到好茶,欣赏到云山雾罩的美景,其他的都是浮云,简单点更好!涅先生,您就快点开始吧!”古长河毫不在意的催促道。 涅梵晨点了点头,冲白玉糖传递了一个眼神,便开始泡茶。 宛如昨天一样,就在涅梵晨的手抚上茶盖的那一刹,他整个人立刻变得清明恬淡,宁静致远,周身的清冷渐渐消退,弥漫着一种佛法自然的返璞归真之感。 很快,涅梵晨就开始温杯涤具,随着滚开的热水缓缓流入白砂玉髓供春壶,一股白色的雾气开始缓缓升腾,盖上茶盖之后,那些白雾从茶盖顶部的两个小孔逸散出来,越聚越多,将他笼罩在一片烟云之中。 从温杯涤具,到水入茶船,涅梵晨的所用的时间极短,动作如行云流水,唯美而又迅速,偏偏看在众人眼中,却觉得佛子大人静如山岳磐石,草木春松,舒缓悠远,一举一动,出于真心,发乎自然。 茶叶入壶,香气四溢,涅梵晨优雅的提起陶瓷热水壶,悬壶高冲。 那沸水入壶的清澈之音,宛如飞流而下的清泉,绝妙的手法,让众人不由的一阵赞叹。 不得不说,佛子大人泡茶当真是世上唯美绝伦的景致,如诗如画,别说白玉糖,夏婉婷和田甜这样的雌性生物,就连陆言卿和古长河都是一阵流连忘返。 随着茶盖盖上之后,刚刚那原本消散开来的烟云竟是再度变得凝实,越来越多的白色雾气从白砂玉髓供春壶中袅袅溢出,盘旋而上,很快形成了一副让人震撼的景致。 白云绵延缱倦,青山万里巍峨,山泉飞流直下,绿树郁郁成荫,蓝天之上,飞鸟翱翔,溪水之中,游鱼肆意,朝阳初升,云霞蒸腾,朦朦胧胧之中,仿佛无比的真实,让人身临其境。 松间竹下,泉边溪侧,林中石上,此情此景,当真让众人觉得口舌生津:这时候,若是能品上一杯香茗,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就在众人心痒难耐之间,一股幽幽的清香恰到好处的传到了众人的鼻尖之下,那味道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让人浑身上下三亿六千毛孔齐齐大开,舒适的难以形容。 此刻,涅梵晨已经将泡好的信阳毛尖分茶入杯,每一杯都是七分满,汤色碧绿澄澈,幽香沁鼻,随着茶水入杯,整幅图景变得更加凝实,立体,完全。 直到一杯香茶入肚,众人还沉浸在此等桃源仙境的美景香茗中不能自拔,只觉的唇齿留香,通体舒畅,回味无穷。 “这是老头儿我此生喝过的最美味的茶叶,堪称仙品!也只有在这片云山雾罩之中,才能品出如此味道啊!”古长河本是满脸激动,隐含红光,陡然之间竟是生出些许暗淡,将已经滴茶不剩的茶杯,送到自己的鼻下,闻了又闻,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以后不管再喝到何种茶叶,恐怕都没有这种情景和滋味儿了!” 古长河虽说受到的震撼极大,但毕竟不是第一次看到,其震惊程度远远及不上他人! 田甜直接傻了,满脸陶醉的幸福,不断地喃喃自语:“太美了!简直跟真的一样,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陆言卿也微微有些失态,双眸中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古代竟有如此神奇的技艺,实在是巧夺天工,出神入化啊!” 夏婉婷没有说话,但她的震撼绝不比任何一个人少,甚至更多! 如神奇的东西,居然会是自家闺女的,实在是让她心存惊喜而又隐含复杂:自家闺女的本事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呢,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收入囊中,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一杯茶见了底,众人却依旧是如痴如醉,云山雾罩加上极品香茗的魅力,可见一斑。 这时,铁木已经从地下室将东西取了出来,刚到这里,自然也是被眼前神奇的云烟图景震撼了一下,楼上的小雪球儿则是被信阳毛尖的茶香儿给引了下来。 白玉糖见铁木和小雪球儿出现,自然给这一人一狼也分了一杯清茶。 可就因为她这么一动,整幅云烟图景便微微的晃了一晃,让众人一阵惊醒。 眼看着又多了两只生物过来瓜分这等极品好茶,众人的神经都是一阵焦灼,纷纷要求续杯。 一壶满满的茶水,竟是不一会儿就见了底儿! “唉,不过瘾啊!实在是不过瘾啊!”古长河瞧着逐渐消散的图景一阵惋惜,“在这等美景中,喝了这等茶叶,其他的茶叶恐怕是再难入口啊!” “古老说的极是!这白砂玉髓供春壶,不但能让人置身云山雾罩的美景,用它泡出来的茶,还会带入玉髓的精华,凝神益气;同时,白砂中的玉髓还有保温的功效,能够让茶壶中的雾气凝聚不散,等到茶水见底,云烟才会消散,让人从头到尾都如坠仙境,这等设计搭配,实在是绝妙至极啊!” 陆言卿不愧为陆言卿,将云山雾罩的种种神异,分析的极为透彻,一双秋日般的眼眸中满满都是赞叹。 “姐妹啊!我决定了,我不但要在你这里住下,还要长住,我发现跟你在在一块儿,处处都是惊奇,就连喝个茶也能这么震撼,这等热闹,以后,我可是不会错过了!夏姨,刚刚说好了,您可不能赶我走!” “不赶,不赶,愿意住多久都可以。”夏婉婷笑的亲切温婉。 田甜的话却是引来了古长河和陆言卿的共鸣。 “田甜这话说的不错,小糖啊一直都善于创造奇迹……”陆言卿温柔轻笑,眼中满是宠溺: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对啊,白小姐不管到了哪儿都是好运不断啊,哎呦,瞧我这记性!铁先生回来了,说明我的龙山黑陶大罐和那对钧窑窑变碗拿来了,我可得仔细看看!” 古长河刚刚品茶品的太投入,完全没有察觉铁木的到来,现在发现了,又是一阵兴奋。 白玉糖瞧着这老头儿小孩子一般的作为,不由的一阵好笑,让铁木将龙山黑陶大罐和梅花傲雪的成对儿钧窑窑变碗分别摆在红木的根雕木桌之上。 白玉糖这栋别墅,由于地处偏僻,视野开阔,光线极好。 正值中午,灿烂的阳光破窗而入,将这三件古玩照的越发的美轮美奂,光彩夺目。 龙山黑陶的古朴深邃,梅花傲雪的神异动人自然是又让众人一番感叹。 就在这时,门铃却是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客人还挺多的!”白玉糖呢喃一声,本想起身去开门。 正巧陆言卿坐的比较靠近门口,不由的温柔一笑,朝着门口走去,“你坐着吧,我去开门。” 只是,大门打开之后,门外之人却让陆言卿微微的怔了怔,眸子中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冷意。 门外之人显然也没想到,开门的居然会是陆言卿,稍稍一滞,语气带上了些许的恭谨。 “陆二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我今天是奉家主之命,过来找玉糖小姐和三少奶奶的,还请陆二少帮忙通个话儿。” 大厅和别墅大门的距离并不遥远,以白玉糖的耳力自然是将门外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来人正是白家的大管家——白鲟! 白玉糖的唇边勾起了些许玩味的笑意,双眸沉静的像是子夜星辰,幽光连连,她抬高了声音,淡淡的说道,“言卿,把白大总管请进来吧!” 白玉糖的话,让夏婉婷陡然一惊,脸上划过几丝慌乱,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闺女。 夏婉婷虽说一直以来在白家都极为隐忍,看似柔弱如水,但却比谁都通透心明。 她太了解白家家主白奇峰是个什么人物了,若是没有利益的牵扯,白鲟绝对不会踏上她们的一亩三分地。 想必这些日子白玉糖的变化,已经被白奇峰看在眼里了,难道他又起了什么心思? 就在夏婉婷惴惴不安,费思伤神的当口,一双莹润嫩白的玉手轻轻地抚在了她的手上,那双手明明柔弱无骨,但却带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让她的心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夏婉婷转过头,接触到自家女儿沉静如兰的笑意,终是慈爱的一笑:心中感叹,她的女儿啊,果然已经长大了! 大门口。 陆言卿本来正在思索该不该让白鲟进门,却听到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言卿,把白大总管请进来吧!” 这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直接让白鲟一呆,眼中划过一抹疑惑的精光,平实的五官越发的朴实忠良。 陆言卿闻言却是温润的笑道,“既然小糖都这么说了,当然就不用我传话了,白管家,请进吧。” “谢谢陆二少。”白鲟在任何时候似乎都进守本分,完全的进退有度。 此刻,大厅中铁木已经将龙山黑陶,成对儿钧窑窑变碗还有云山雾罩给收了下去。 涅梵晨换了一套普通的茶具,重新沏了茶水,动作依旧是风华万千,倾国倾城。 白玉糖给怀里的小雪球儿一边顺毛,一边儿跟古长河谈天说地。 田甜则是跟夏婉婷撒着娇,不时地吐槽一句,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茶香,恬静美好。 白鲟跟陆言卿走进大厅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画面上的每个人都带着真实的表情,或笑或闹或静或动,将这栋普通的别墅装点成了一个——家。 这样的氛围,是白家从来没有过的。 白鲟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恭敬的低下了头,掩住了眼中流露的情绪,“见过三少奶奶,糖小姐。” “白管家,干嘛站着,快请坐!”夏婉婷第一时间开口了,温婉如昔。 白玉糖也是淡淡的笑道,“老妈说的对,白管家太见外了,快坐吧。” 说实在的,白玉糖虽然讨厌白家人,但是对白鲟倒是没有多少抵触情绪,相反,当初这老头儿还帮过她们母女不少,就算她恨白家人,也怪不到这老头儿身上。 “不用了,糖小姐,三少奶奶,今天我不过是来传话的,就不坐了。”白鲟越发的恭谨,让人看不出情绪。 “哦,既然如此,就随白管家的便吧,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白管家一下,”白玉糖轻轻抚摸着小雪球儿柔软的毛发,柔美绝色的脸上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妖娆,“我和母亲已经不是白家人了,所以,您不应该称呼母亲三少奶奶,应该叫夏夫人才对。” 白玉糖的话让白鲟脸色一僵,双眸不由的紧了紧,“糖小姐,您和三少奶奶是不是白家人,我无权置喙,今天我只是过来转达家主的口信的,还请糖小姐包涵。” 从只言片语当中,白鲟已经知道,现在的白玉糖已经不同于以往,似乎就连夏婉婷都变了很多,那么事情真的会像家主所料那么顺利吗? 白玉糖似乎对于白鲟很是理解,也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抿了一口涅梵晨递过来的香茶,不甚在意的说道,“白奇峰说什么了,你说吧,我听着。” 白玉糖对于白奇峰如此直呼其名的行为,又让白鲟脸色有些龟裂,嘴角抽了抽,才恭敬严肃的说道,“家主说明天请糖小姐回本家一叙,当然,三少奶奶如果愿意,尽可同往,本家欢迎之至。” 白鲟的话让夏婉婷微微一愣,涅梵晨倒茶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顿,陆言卿秋日般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冷光。 “欢迎至极?”白玉糖转了转手中的香茶,沉静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讽刺,“不管怎么说都是旁人的家,哪能我们母女俩一块儿过去串门呢,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希望白家的大门不要门槛太高才好。” “糖小姐……那是……你的家!”白鲟的声音带着几丝恳切。 一直以来,他都是谨言慎行,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但是,此时此刻,白鲟却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绝色柔婉的少女拥有让白家万劫不复的能力! 尽管这种感觉极其荒谬,但他确实在不希望看到双方交恶,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也是对白家的尽忠! 白玉糖听出了白鲟话里的真诚,静静的凝视了这位大管家片刻,墨玉般的双眸犹如深渊,“白管家,房子和家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我想这一点你在白家多年,比谁都清楚,总之,你回去告诉白奇峰,明天我会去本家,这就是我的答复,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白鲟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终是叹了一口气,“那好,我会帮您转达,告辞了。” 这位大管家离开之后,夏婉婷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几丝轻愁,“小糖,你明天真的决定一个人去,还是妈陪你一起去吧,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白玉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言卿也略带担忧的开口了,“伯母,要不然明天我陪小糖去吧,有我在,白家总归会忌惮几分的……” “不必,你们明天谁都不用陪我去,”白玉糖面对众人关切的眼神,心情大好,脸上没有半分忧色,端的是沉静柔美,“放心,白家明面上不敢把我怎么样,就算真是龙潭虎穴,也奈何不了我!” 这一刻的白玉糖散发出了强大的自信,她就像是日月星辉,闪烁着凡人难以企及的耀眼风华。 夏婉婷脸上仍有忧色,欲言又止,“可是……” 这时,一杯温热的香茶被涅梵晨递了过来,佛子大人笑的清冷圣洁,宛如预言一般,智珠在握,“伯母,放心吧,明天玉儿不会有事,我们应该相信她。” 白玉糖转头看了看说话的涅梵晨,隔着袅袅升腾的茶香,两人四目相对。 她只觉得那张被云烟渲染的脸庞,越发的倾国倾城…… 夜晚,月色溶溶,更深露重。 白玉糖和夏婉婷母女俩躺在一张**,却是谁都没有入睡,辗转难眠。 “妈,我爸……真的是撞死的……只是单纯的意外吗?”白玉糖毫无预兆的出声,声音空灵中带着阵阵刻骨的寒意。 夏婉婷‘腾’的一声坐了起来,脸色惊疑不定,双眸中划过一抹深沉的痛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白玉糖依旧躺在**,透过广阔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景,眸色明灭寂暗,让人看不真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种猜测而已,父亲的死不是意外,白家人绝对脱不了关系,妈,难道你就没有这么想过吗?” 夏婉婷也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声音竟是无比的纠结心痛,“闺女,她们……总归是你父亲的家人……” 夏婉婷的话让白玉糖陡然间转过了头,双眸犹如深渊一般,暗不见底。 看来自家老妈当年果然是知道了什么,但却碍着‘家人’的关系,独自将这份疑惑苦痛埋在了心理。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但从夏婉婷的话中,白玉糖却对当年白锦鸣的死因,肯定了八分! 许是白玉糖的目光太过冷冽,夏婉婷猛然一惊,登时心中抽疼,温柔的将白玉糖搂进怀中,眼眶微热,“闺女,妈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妈,有你就够了!” 这么多年,夏婉婷受尽白家欺凌,难道她不怨吗? 这么多年,她忍受着青年丧夫之痛,难道她不苦吗? 这么多年,她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发现自己的丈夫并非死于非命,仇人日日都在眼前,但却是自己丈夫最亲的家人,这等纠结愤懑,难道就不疼吗?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从噩梦中惊醒,想着自己的丈夫,想着白家的无情,潸然落泪。 但是,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她愿意放下自己心中的结,来换得女儿的一世平安喜乐。 有时候,母爱就是如斯伟大…… “不够,妈,我希望你也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白玉糖安慰的拍着夏婉婷的腰身,沉静的笑颜悠远而又坚定,“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了就是错了,而做错事的人总要为他们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若是您将别人犯的错误埋在自己的心里,那只会变成一根伤人心肺的刺,历久经年,苦的终究是自己,这种情况,我不允许!您放心,我会帮您把这根刺彻底的拔出来,插在真正该受惩罚的人心里,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父亲……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题外话------ 夏婉婷由亲亲【巍蛾扑火】领养; 小叶子(叶律青)由亲亲【梦、】领养; 领养进行时已更新 ps:明天**!这一章差了三百来字,欢欢明天会补给大家滴!(*^__^*) 第二十八章 翌日,白玉糖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停当之后,便吩咐铁木好好的保护夏婉婷,在自家老妈担心的目光中出了门。 陆言卿为了让白玉糖去白家更方便一些,特地派了周明军开车过来,负责接送。 谁知就在她进入车内,想要关上车门的瞬间,涅梵晨竟是犹如一阵伴雪的清风,快速的挤到了她的身旁,动作清冷的关上了车门。 “你……你怎么进来了?!”白玉糖瞪大了眼睛,双眸中一阵闪动。 两人坐的如此之近,让她整个人瞬间被包裹在了一片暗香扑鼻的优昙花色之间。 涅梵晨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理了理白如雪丝的秀发,倾国倾城的俊颜上没什么表情,清冷的声音却是一派理所当然,“如你所见,自然是是要跟玉儿一起去了。” 白玉糖沉静的双眸划过一抹流光,语气有些不悦,“不是让你留在家里保护我老妈嘛,我怕阿木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放心,”涅梵晨冰雪般的目光在白玉糖的别墅周围扫视一圈,唇瓣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栋别墅的周围可不止有一拨人在暗中保护,防卫的犹如铁桶,白家还没本事明目张胆的打破这样的防御,伯母百分之百安全。” 涅梵晨的话让白玉糖眼中微微疑惑,不由的仔细感受了一下:果然,大树后,山石边,园林中,皆是有人潜伏,人数还相当不少,只是…… 她本以为这些人都是陆言卿派过来的,现在看来,却如同这尊佛莲所说,这些人似乎是各据一方,分头保护,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的确是两拨人马。 那么……这另一方的人是谁派来的? 难道是…… 白玉糖正暗暗思考,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涅梵晨那副神佛一般样子,颇有几分娇嗔之色,“就算我妈很安全,你也不用跟来吧,昨天不是你说的吗:要相信我!” “我的确是相信玉儿的,”佛子大人淡然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完全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不过……不太相信白家人而已,放心,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会让人发现我的存在,也不会轻易出手,你随意发挥就好。” 白玉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对于佛子大人的那句:随意发挥,深感**。 她咋觉得这尊佛莲有点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呢! 当然,她也听懂了佛子大人颇为含蓄的弦外之音:你丫随便闹,我是不轻易出手,但是我一旦出手绝对不轻,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安啦,安啦…… 白玉糖越捉摸越觉得冷汗连连:难道这就是西域传说中佛祖转世,天仙下凡,悲天悯人,渡万民于水火的佛子大人?! 她第n次觉得:风中凌乱了…… 驾驶座上,周明军将白玉糖和涅梵晨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现在,白玉糖是他的直属老板,自然不能向原来那般随意。 只是……他心中对于前老板陆言卿暗暗的多了几分同情,看来佛子大人跟白小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陆二少的漫漫情路,只怕是前途艰辛啊! 当车周明军开着车驶进淮城西南市郊,白家大宅所在的富人区的时候,白玉糖便让他将车停了下来。 剩下的路,她要自己去走。 涅梵晨果然就像他刚刚承诺的那样,跟着白玉糖一同下了车,但很快便没了影子,就连白玉糖出神入化的五感都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看来这尊佛莲是打定主意躲在暗处看热闹了。 许是因为知道佛子大人的存在,白玉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那种躁动翻滚的情仇,竟是没来由的平息了几分。 再抬眼时,她的眼中只余下深不见底的沉静。 只是让白玉糖出乎预料的是,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方璀璨的高墙之下,一脸期待的向着她所在的方向张望。 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是——萧熠宗! 白玉糖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脚步没有任何停顿,轻快的走了上去。 萧熠宗看到白玉糖内蕴芳华,玲珑曼妙的倩影,登时眼中一阵激动,快步迎了上去。 “玉糖,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很长时间了!”萧熠宗动作潇洒的拨了拨额头的乌发,一派玉树临风的姿态。 白玉糖直接被萧熠宗的那声‘玉糖’给恶心到了,神情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萧先生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呢,我可不记得自己跟您有什么交情。” 萧熠宗见白玉糖语带不耐,连忙真诚的歉然道,“玉糖,你别这样,我知道原来是我不对,对不起你,我也是迫于家族压力,才不得不跟你退婚的!说真的,这些日子,再看到你,虽说你已经脱胎换骨,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要不然也不会对你多番试探,可是你却没有对我言明身份,真真是让我饱受折磨啊!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有多悔恨,我恨当初让幸福从手中溜走,恨自己没有勇气,太过依从家里的安排,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就在昨天,萧熠宗已经从自家父亲萧峥那里收到消息:白家很有可能会让白玉糖再次回到本家,凭着白玉糖的赌石能力,说不定还会直接进入白家的核心,其地位可是会比白子涵高得多。 再说,无论容貌气质,性格能力,白玉糖比白子涵强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萧家自然要对婚事重新考量一番,要是萧熠宗能挽回白玉糖的心,那么对于萧家绝对是好事一桩。 于是,萧熠宗带着志在必得的野心来了。 他就不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不能打动这个白家曾经的弃女! 不得不说,萧熠宗实在是自视甚高了。 白玉糖将他每一分每一毫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这个人的野心可是比真心要大得多啊,当她是白子涵那个笨女人吗? 白玉糖的脸上渐渐的漾起了一个妖娆柔美的微笑,唇边带着几分灵动的惊讶,直看的萧熠宗神魂一荡,“你刚刚说的话很动听,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耳福再听一遍呢。” 萧熠宗一听这话,更加来了兴致,此刻沉浸在温柔陷阱中的他,完全忘记了在平洲赌石大会上的教训,立刻万分真切的开口了,“玉糖,你一定要相信我,当初我真是被家族所迫才会做出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这些日子跟白子涵相处,让我明白了,自己从未爱过她,这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结合,无关情爱,直到再次遇见你……我承认,我被你脱胎换骨的容貌迷住了,但是,你的气质更加令我心折,仅仅是几面之缘,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那时……我爱上了你!不对,或许更早,在我被迫退婚的那一天,就已经对你倾心……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一个能让你我幸福的机会……” 萧熠宗编的投入,说的深情,殊不知这一番话,已经一个字不漏的被白玉糖录进了手机之中! 没错,就在刚刚,她要求萧熠宗再说一遍的时候,就偷偷的打开了衣兜中手机的录音模式,虽说她听得胃里翻江倒海,鸡皮疙瘩连连,但想到这会成为她打击白子涵的手段,她的心中就有些暗爽。 这算不算痛并快乐着呢! 好不容易,萧熠宗说完了,深情款款的瞧着白玉糖,一副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样子,在他看来,又有哪个女人逃得过这番浪子回头的深情爱语呢! 白玉糖却是诡异的一笑,淡淡的说道,“谢谢你的配合,萧先生这一番话的确是让我感动,不过,您的记性似乎跟白家人一样,都不太好啊……” 萧熠宗接触到白玉糖深渊般的眸子,只觉得脖颈陡然发凉,“玉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熠宗,看来你是真的忘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当初我就说过,是我白玉糖看不上你,以后你我二人再没相干,你以为我说假的吗?”白玉糖面露不屑,“别再对我说什么真心实意的鬼话,实话告诉你,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不要把我当成白子涵那个蠢物,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你不配。” 她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对于萧熠宗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多少时间。 直到白玉糖已经走远,萧熠宗才算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却依旧是野心不死,“哼,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得不到你,我手上也有白子涵那个笨女人,我有是时间跟你慢慢磨!” 在萧熠宗的心里,白玉糖势必是要回归白家的,既然如此,以后他们见面的时间还很多,没必要急于一时,最重要的是,就算白玉糖真的对他无心,他手里还牢牢攥着一个白子涵,白家这棵大树,他们萧家是傍定了! 前面就是白家大宅,萧熠宗自然是不敢追上去的,他正想往回走,突然眼前急速飞来了一块拳头大小灰白色的事物,流星般的砸到了他的膝盖之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萧熠宗一声惨叫,他根本站立不稳,‘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滚了几圈,直接疼晕了过去,膝盖上大片的鲜血,透过西裤浩浩荡荡的流了出来,渗人眼球。 而那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赫然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块! 若是有人目睹这一切,必定会大叹一声:什么叫飞来横祸,这就是了! 当真是飞来横祸吗? 就在距离萧熠宗十米左右的一刻银杏树上,一个满头雪发的男子,正清冷淡然的把玩着一块灰白色的石头,微风吹来,满树的扇叶沙沙作响,跳动着优美的弧度,在绿色掩映之间,雪发男子唇角微勾,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白玉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现在对于眼前出现的一幕,颇为无奈。 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呢,刚刚送走了一个野心男,马上就迎来了两个刁蛮女,她还真没想到,白子涵和白锦绣二人会出现在白家大宅的门口。 不用说,瞧瞧这两人趾高气扬的姿态,百分之八十是在等她啊。 看来她还真说对了,白家的门槛果然是不好进啊! 不过,这对白玉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刚刚忍受着反胃的痛苦录下来的录音,说不定马上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白玉糖,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怕了呢!”白子涵眼看着白玉糖的身影出现,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得意:“哼,瞧着你在平洲那么猖狂,还不是爷爷一个口信就巴巴的赶过来了,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 白锦绣是第一次见到脱胎换骨之后白玉糖,尽管已经看过照片,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真真正正的看到真人,白锦绣还是胸腔一震! 眼前的女子,半月**眼,青山柳黛眉,肤如凝脂雪,颜似静幽兰,绝色动人心,媚色夺人肠,尤其是她周身的气质,恬静淡然,风华内敛,仿佛她所在的地方,便是世间绝景。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就连以美貌艳丽著称的她,都有些自惭形秽。 这让白锦绣的心中着实的感到不舒服,眼中升腾起了几丝妒意。 不过,她毕竟不是白子涵这样的小丫头,身为白奇峰最宠爱的幺女,又怎么会没有心机手段呢? “子涵,别这么说,她毕竟是你表妹,听了父亲的口信,自然是要过来的,没有人能够违抗父亲的命令,不过话说话来,”白锦绣当下美艳动人的一笑,掩下眸中的妒意,面对着白玉糖,完全是一副长辈的姿态,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我倒没想到三哥的女儿会是这么个清水芙蓉的美人儿,看来这番父亲召你前来,必定会对你一番重用,不过呢,我劝你还是谨守本分,不要要求太多,要知道,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白玉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没事闲的在这儿堵她,纯粹就是为了示威,真是无聊至极! 她的脸蛋上当下就有了几分不耐之色,“你说的没错,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我现在赶着去见白奇峰,你们两个居然在这儿挡道,请问一下,到底是谁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大胆!”白子涵一下子炸锅了,“到了白家本家还敢这么嚣张,我告诉你,别以为爷爷会真的信任你,也不要以为你回归本家就能从此翻身,你跟你那个卑贱的妈,在白家什么都不是!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要想觊觎别人的男人!” 白子涵的一番话让白玉糖的眼中瞬间卷起了狂风暴雨,宛如黑夜降临,星河倒转,直骇的白锦绣和白子涵二人瞬间失声。 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白玉糖转眼间就重新挂起了如花笑靥,沉静的近乎美好,仿佛刚刚的惊涛骇浪,只是一种错觉。 若是田甜在这儿,肯定会狠狠的大叹:完了完了,有人要倒霉了,能让这姐们儿笑成这样,不管是谁,就自求多福吧您! 说真的,就算白子涵刚刚那般骄纵跋扈,都没让白玉糖放在心里,但是,她的那句‘你跟你那个卑贱的妈’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戳到了白玉糖逆鳞之上。 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出手狠毒,让人伤心伤肺了! “白子涵,我白玉糖从来没有妄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你却是抢走过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啊。”白玉糖笑的极为讽刺。 白子涵本来这些天对于萧熠宗的冷淡就万分担心,如今听白玉糖一说更是怒不可恕,“你乱说什么,我跟熠宗可是两情相悦,由不得你在这里诋毁!” “白玉糖,看来你果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儿啊!”白锦绣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美艳中带着几丝阴森。 白玉糖却是浑然未觉,淡然的笑道,“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不知道,不过,的确有人不安分守己,二位先听听这段录音再说吧……” 她拿出手机,轻轻的按下了播放键。 “玉糖,你一定要相信我,当初我真是被家族所迫才会做出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这些日子跟白子涵相处,让我明白了,自己从未爱过她,这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结合,无关情爱,直到再次遇见你……我承认,我被你脱胎换骨的容貌迷住了,但是,你的气质更加令我心折,仅仅是几面之缘,我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那时……我爱上了你!不对,或许更早,在我被迫退婚的那一天,就已经对你倾心……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一个能让你我幸福的机会……” 录音一播放,白子涵就听出这是萧熠宗的声音,越往下听,她的脸色就越是惨白,到最后,几乎摇摇欲坠! 她本来以为在平洲赌石大会,萧熠宗说出的话,都是出于试探,现在看来,那居然是他的真心! 他真的不爱她了! 不! 或者说萧熠宗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萧熠宗,你以为我是好利用的吗! 瞧着白子涵近乎疯狂的眼神,白锦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也没有想到白玉糖手中居然会有如此杀手锏,让她们今天的示威直接变成了笑话。 要不是萧熠宗做出这样的事,她们二人也不会沦落至此,无形之中,白锦绣对于一向交好的萧家也多了几分嫌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白子涵的情绪安抚下来,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玉糖的声音却是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哦,对了,给你们稍稍提个醒,这段录音是我刚刚来的时候录得,要是你们现在追过去,说不定还能碰见某个渣男哦……”白玉糖笑的很是纯良。 白子涵闻言,大脑轰然一热,拔腿就跑了出去。 白锦绣来不及阻止,只能恨恨的瞪了白玉糖一眼,赶紧从车库里开出一辆法拉利,风驰电掣的追了上去。 白玉糖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一番作为,白子涵二人成功发现了膝盖受伤,昏迷不醒的萧熠宗。 就算白子涵对于萧熠宗爱恨交织,也绝不忍心,看到萧熠宗如此半死不活的模样。 白锦绣二人七手八脚的将萧熠宗抬上车,正要前往医院。 谁知,祸不单行。 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块直接砸穿了那辆法拉利的车轮,白锦绣三人的车瞬间失控,直接撞到了一颗大树上,导致三人都晕死过去。 尤其是萧熠宗,那条本就受伤的腿被生生卡在了车座之间,扭曲成了一个l型,直接残废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了白家和萧家的决裂,以至于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变得愈演愈烈,两家不死不休,直至两败俱伤。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的白玉糖已然来到了白家大门处,再次光临这里,她的心境又是一番不同。 这大门似乎再也不是那般的高不可攀,也没有了往日的森冷,她看到的只有—— **,一种由内而外,即将凋零的气息。 就在这时,大门应声而开,白鲟带着数十名家仆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 “白小姐,家主等候你多时了,快请进。” “嗯,有劳白管家了。”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跟着白鲟踏进了这座华丽无匹的大宅。 只是,进了大厅之后,白玉糖的眉头不由的微微轻皱,心中诽谤不已:搞咩?! 车轮战是吧! 刚刚在外面先是碰见萧熠宗,然后又遭到白子涵和白锦绣的拦截,已经让她够了,现在这场景算什么,下马威啊! 只见在大厅之中,白家老大白锦程,大妇苏丽英,白家老二白锦华,姑爷林远翔,三代中的白玉莹和白玉川,白玉朗,白子岩三兄弟,白家嫡系竟是一个不少,全部都在。 一个个瞧着她面色不善,尤其是白玉莹,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哼,见到长辈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还是那么没有礼貌!就算换了一张皮,没教养就是没教养!”白锦华一上来锋芒毕露,双眸中对于白玉糖容貌的嫉妒毫不掩饰,咄咄逼人,出言夹枪带棍。 苏丽英依旧虚伪的很自然,大方地笑道,“现在白家的三小姐可是香饽饽了,难免会骄纵一些,但是白家有白家的规矩,就算你有朝一日得到父亲的青睐,对于长辈还是要尊敬的。” 白锦程则是一脸威严,常年纵欲的眼角边带着一丝**欲,唇边满是不屑,“既然你拥有三地当年的赌石天赋,就好好为白家服务,听从长辈的教导,不要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不然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其他人虽没有说话,但对于白玉糖都是极为敌视。 能不敌视吗,多一个白玉糖,就是多了一个人跟他们争家产,争权力,这些人能好受得了! 说真的,白玉糖本来是懒得理会这群乱叫疯狗,但是白锦程最后的那个‘也’字,却让她的目光陡然幽深如墨,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洞,变得无比的凌厉! ------题外话------ 啥都表说了,明天更精彩,求票,求花,求砖,求赏,求支持啊!欢欢打滚撒娇中 o(n_n)o~ 第二十九章 接上:说真的,白玉糖本来是懒得理会这群乱叫的疯狗,但是白锦程最后的那个‘也’字,却让她的目光陡然幽深如墨,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洞,变得无比的凌厉! 大厅中的众人,只觉坠入了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不断下沉,心中没来由的发慌发渗。 白锦程,白锦华,苏丽英和林远翔几人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不好。 这个贱丫头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气场?! 最重要的是,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似乎透过他们的血肉,看进了他们的心里,翻找出那一段兄妹倾轧的过往…… 白玉糖将白锦程四人略显惶惶的眼神看在眸中,周身的冷意更重。 她基本可以确定,当年她父亲白锦鸣的那件事,白锦程,白锦华,林远翔,苏丽英,四人肯定都有参与! 就在白锦程等人以为眼前这个贱丫头会激愤不已,反唇相讥的时候,白玉糖却笑了。 这一笑,当真犹如初春海棠,盛夏芙蓉,秋日蔷薇,沉静魅人,美不胜收。 似乎刚刚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不过是一种错觉。 她转过头,冲着白鲟嫣然一笑,“白管家,如果我听到的口信没错,应该是白家的家主白奇峰邀请我过来的,对吧,怎么大厅里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在这里闲言闲语呢,若是白家这么不欢迎我,又何必大动干戈找我过来呢,真是笑话,白管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瞧着白玉糖毫不留恋的转身,白鲟冷汗了,赶忙恭谨的出言道,“玉糖小姐,今天是家主诚心邀请您过来的,绝对没有人不欢迎您,还请您跟我来,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收到白鲟警告的目光,白锦程等人都满是怒火的闭了嘴巴,那样子却是恨不得将白玉糖给打出去。 自始至终,白玉糖除了那一眼,竟是再也没有理会大厅中的众人半分,慢悠悠的跟着白鲟上了楼。 不是她不理会,而是没有理会的必要! 因为,她在心里已经给这些人判了死刑! 与他们争口舌之长短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留着力气,玩儿点真的! 说实在的,昨天跟夏婉婷的彻夜长谈,多少转变了她的一点儿心思,为了已逝的白锦鸣,本想将来给白家留一丝余地,这里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家’。 现在看来,她还是心软了,被熏心利欲占据的白家,已经没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 就在白玉糖上楼之后,白锦华第一个愤愤的开口了,“什么东西!装腔作势,瞧我以后怎么整治这小贱人!” “二姨,白玉糖这小贱人不好对付,平洲大赌石上,曾经让我频频吃亏,现在爷爷摆明要重用她,咱们还是应该谨慎行事啊!”白玉莹心有余悸的说道。 苏丽英闻言,点了点头,瞧着白玉糖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隐晦的暗光,“玉莹说的没错,锦程,你刚刚的话太不谨慎了,虽说父亲没有因为那件事怪过咱们,但是,你也清楚,那事儿是万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再说了,这小丫头回归本家,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说最近好多家珠宝商行连连亏损吗,要是这贱丫头真跟他爸一样,赌石能力超群,把她攥在手里,可是利大于弊啊。” “大嫂说得有理,”林远翔倒是不怎么在意,眼中满是算计,“其实,你们想想,这丫头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对白家肯定是有怨恨的,以父亲的性子,对她不会太信任,左不过是利用而已,咱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苏丽英和林远翔则是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笑的隐晦。 …… 二楼,白奇峰书房。 不夸张的说,这是白玉糖有生之年第一次踏进白奇峰的书房。 这间书房,采用了中西合璧的复古设计,用红花实木打造的书橱,办公桌,都是中世纪的西欧风格,只有书桌后面的将军椅是完美的清初风格,大气尽显,再配上暗红色窗帘,红花实木雕刻的游龙戏凤灯,整个书房,都沉浸在一种暗红色系的复古奢华里,气派中更显肃穆威严。 此刻,白奇峰正穿着一身休闲的衣裤,双手交握的坐在将军椅上。 眼看着白玉糖走进来,一双隐藏着玉石框眼镜背后的双眼,闪动着威严的精光。 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将白玉糖从头打量到脚,那样子倒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货物,一件价值连城的货物。 白玉糖神色坦然,眉目沉静,似乎完全不在意白奇峰周身散发的威严和探究的审视,整个人婷婷而立,宛如一朵深谷幽兰,风华万千,暗香悠远。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白奇峰宛若山岳,老而弥坚;白玉糖以柔克刚,润物无声,整个书房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种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氛之中。 白鲟安静的站在白奇峰身后,越发恭谨。 过了好一会儿,白奇峰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种由衷的满意,“你,很好,不愧是老三的女儿!” “多谢白家主的夸奖。”白玉糖的声音沉静,笑容柔婉,说出来的话却与谈判无异,没有一丝起伏,“白家主,你邀请我过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夸奖我一句这么简单,有什么还是直说吧,你一向一言九鼎,拐弯抹角实在是不适合。” 白奇峰的眉头蹙了蹙,双眼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是锦明的女儿,应该叫我爷爷才对!” 白玉糖闻言,笑靥又浓重了几分,声音却淡得像风,“我一直对你都是这个称呼,白家主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现在似乎也不需要在意,还是说说你的目的吧。” “有性格,”白奇峰强压下眼中的厉色,似乎追忆往昔般的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本家很不满,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但你应该知道豪门大家,想要永寿昌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是一种必须遵守的潜规则,没有价值就要被淘汰,这些年,我虽说没有让你们住在白家大宅,但也拨给了你们一栋别墅,让你们衣食无忧,同时,严令锦程,锦华他们不去找你们母女的麻烦,我做了我该做的,你也应该懂得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 瞧着白奇峰一副施恩的姿态,白玉糖万分鄙视:这老头儿倒是会避重就轻,把自己说的多么仁至义尽,难道她们在白家大宅所受的苦都是假的吗? 夺了她的婚事也是假的吗? 难道不让自己的儿女欺负自己的孙女儿媳就是恩惠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诞的言论! 没错,大家族是弱肉强食,但并不代表要泯灭亲情,痛下杀手! 白奇峰的这种姿态,直接让白玉糖失去了跟他周旋兴趣,不耐烦的说道,“白家主,现在打这种亲情牌,实在是很没有意思,你我都是明白人,咱们还是开诚布公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哼,看来你的确是变了很多,也张狂了很多,”白奇峰双眸中怒火暗炙,脸色阴沉了下来,唇边冷笑,“好,既然你要开诚布公,老夫就拿出诚意!只要你现在回归本家,一心一意为白家服务,听从白家的安排,我将会给你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你成为继家主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以后,不管谁掌家,都不能动你分毫,白家旗下所有资源,你可以任意调度百分之三十,还有你的母亲夏婉婷也会被立刻记入族谱,回归本家,这就是我最大的诚意,如何啊?” 白奇峰说完,笑的胸有成竹,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白奇峰提出的条件的确是很有诚意,但也很贪婪! 一心一意为白家服务,听从白家的安排,听上去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困难无比! 白奇峰分明是想将她捆绑在白家的战车上,将她的价值最大化!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她不会同意,不过,在彻底翻脸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搞清楚。 “白家主,在答复你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希望你如实告知。”白玉糖的神色晦暗不明。 任是白奇峰老奸巨猾,也难以窥测白玉糖心中所想,不由的冷声说道,“你问,老夫一言九鼎,若是知晓,便会据实以答。” 白玉糖沉吟片刻,终是面色沉静的抬头,双眸流转着迫人的华光,“我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白奇峰没有想到白玉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敲击着桌面的右手微微停顿,脸上露出了几丝复杂的神色,只是一瞬间,这种神色便消失殆尽,“既然你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已经确定了老三不是意外死亡,或者说,你已经猜到了什么,没错!那场车祸的确是有人动了手脚,你这么聪明,自然猜得到动手的人是谁。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到白家大宅,入主本家,就有了报仇的资本,也能让自己的母亲抬头挺胸,如何啊?这还需要考虑吗?” “的确不需要考虑了……”白奇峰的话,让白玉糖已经彻底死心。 原来白奇峰竟是早就知晓白锦鸣不是死于非命,更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但是,为了白家的发展,自身的利益,他居然没有追究半分,还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的确,死人跟活人相比,的确是活人要更有价值得多啊! 白玉糖眼中风云暗涌,冰雪压境,声音静而冷,“在我看来,那些制造意外的人固然罪不可恕,但是包庇意外,任其发展的你却更加不可原谅!” “哼,你居然敢指责我!”白奇峰拍案而起,陡然惊怒,“我不过是为了白家的千秋万代,我没有错,也不需要你这个黄毛丫头的原谅,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为白家所用,万事听我安排;第二,就是你们母女跟老三一家团聚,你自己选择,记住,白家不是你所能抗衡的!” “家主,息怒啊!”白鲟见事情越闹越糟,不由的出声劝阻。 白玉糖对于白奇峰的威胁却是毫不在乎的璀然一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白家抗衡,事到如今,我要的只是——毁灭!” 她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那种毫不留恋,万分不屑的云风逸态,直让白奇峰额角猛跳,心火狂涌。 这么多年了! 他历经风雨,纵横商场,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勾起如此怒火! “白鲟!” “是!”白鲟知道白奇峰要开始动手了,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现在,马上派人将夏婉婷抓起来,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丫头性子太傲,不好好让她吃点苦头,是学不乖的!还有,将金家大少金惜何和陆家二少陆言卿分别找来见我,是时候开始我的计划了,到时候,有夏婉婷在手,我就不相信这丫头敢不配合!”白奇峰眼中异彩连连,斩钉截铁的说道。 白鲟闻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掩下心中的不安,恭敬道,“是!” 此刻,白玉糖已经走出了白家大宅。 她回身看着这座高大而又冷寂的宅院,不由加快了脚步。 白玉糖边走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夏婉婷的电话,嘱咐自家老妈不要出门,注意安全。 因为她知道,就在刚刚翻脸的那一刻开始,她跟白家的战争已然打响! 以后她要面对的风雨将会更猛烈,更狂暴,在此之前,必须要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一道冰雪般的清风落到了她的身边。 白玉糖回头,就看到了涅梵晨那张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俊颜。 涅梵晨动作优美的伸出手臂,轻揽住白玉糖的肩膀,唇边流泻着清冷**的笑意,“无需担心,一切有我。” 许是充斥在鼻间的优昙花香太让人沉醉,或者这个堪比中央空调的怀抱在夏天来说来过舒适,又或者佛子大人的声音太过动听…… 白玉糖觉得自己阴霾的心登时就晴朗了几分,安然了几分,温暖了几分。 就连佛子大人吃豆腐的举动,都被她给忽略掉了。 “你……一直都在?” “嗯,一直都在,咱们回家吧。”涅梵晨的声音难得的带上几丝温柔,那种**蚀骨的温度似乎能够融化西域大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 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回家。” ------题外话------ 跟大家说一声,欢欢这两天有点热伤风,挺难受的,再加上现在正是本集的**部分,欢欢想写的质量高一些,不想胡乱凑字数,所以,这两天会更新的字数会稍稍的少一些,等状态好了再多更,希望亲们多多体谅! 第三十章 翌日。 白玉糖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布局,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便一前一后找上门来。 这速度倒是让她惊讶了一下。 金惜何依旧是一身黑色,宛如盛开在暗色中的曼陀罗,夏日明媚的阳光似乎都不能让他周身的阴冷之气消散半分。 与之相反,陆言卿一身清爽的白色,带着金丝眼镜,清润如玉,丰神俊朗,宛如秋日的清风般和煦。 不得不说,这两人站在一起,黑白搭配,还真是让白玉糖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她可不记得,金惜何和陆言卿二人这么和谐过,看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一块找上门来。 白玉糖虽然跟金惜何算不上朋友,但是也算是相熟了,自然不能把人挤在门口,不由得淡淡笑道,“真没想到你们两个默契这么好,会一块而到我这儿来,进来吧。” 金惜何毕竟是第一次来,暗黑的眸子四周打量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这里装修的还不错。” 白玉糖对于金惜何的赞赏毫不在意,和陆言卿对视一眼,嫣然笑道,“是言卿找人帮我装修的。” 金惜何的脚步一顿,颇为嫌弃的说道,“哼,要我说呢,装修质量还行,不过品味就差远了。” 白玉糖嘴角抽了抽,懒得搭理这只鬼畜,这厮说话一向是阴晴不定,一会儿风,一会儿雨,跟他认真,那就输了! 陆言卿和金惜何相识多年,过招多次,当然深知这厮的秉性,自是半分也没有放在心上,温润的笑道,“小糖,我今天过来找你可是有要紧事,不过说事情之前,总得先让我喝口茶水吧。” 许是被古长河感染了,陆言卿陆二少现在也是明目张胆的蹭茶喝。 金惜何见这两人亲昵的说笑,心中不爽暗生,“正好我也渴的很,就让我尝尝白小姐这里有什么好茶,能让陆二少如此的惦念不已。” “我这儿的茶就跟我这栋宅子的装修一样,恐怕品位太差,入不了金大少的尊口呢!”白玉糖狡黠的戏虐道。 谁叫这人说话一向阴阳怪气的,不刺他两下,恐怕这人就不知道啥叫收敛。 要是别人说出这话来,金惜何早就翻脸了,偏偏看着白玉糖似嗔含笑的眸子,他就觉得通体舒畅,心潮澎湃,就是没有一丝半毫的火气,真是想爆发都爆发不出来。 最后,只能面色阴冷的歪头抱肩,冷哼一声,没了言语。 这一幕,被在厨房偷吃的田甜和小雪球儿看在眼里,俱是一阵兴奋。 田甜一边将一块酥软的芒果派塞到嘴里,一边满眼放光的自言自语道,“精彩啊!真没想到小玲他老哥还有做傲娇的潜质啊!啧啧,雪球儿,你看看,我姐们儿也就是你主人,咋就那么迟钝呢,这两人明明在为她明争暗斗,偏偏当事人毫不知情,你说这是个神马事儿啊……其实吧,不是我说,这陆大哥跟小玲他老哥据说从小就认识,两人一黑一白,瞅瞅,多配啊,美畜傲娇攻,温柔人妻受……或者,温柔忠犬攻,鬼畜面瘫受……哦,卖雷地嘎嘎,这个世界和谐了!” 田甜这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无限yy之中,又将手边的一颗夏婉婷亲自制作的芒果派塞进了嘴里。 小雪球儿闻言,不由的用前爪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觉得自己黑线了,水润润蓝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鄙视:要是这俩男人真**了,你还能看戏吗?哎,八卦啊八卦,实在是可怕,还是主人老妈做的芒果派最好吃了,嗷呜…… 就在田甜无意识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没人注意到,白玉糖的嘴角无意识的抽了抽,提着茶壶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好不容易,等茶泡好了,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都是毫不客气的将茶杯托起,放在鼻端轻嗅。 白玉糖本以为金惜何这样阴冷的鬼畜型男子,对于品茶这种修身养性的东西,没有多少研究。 但是,金惜何的动作竟是出人意料的优雅,颇有不愠不火,身心沉淀之感。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白玉糖这次用的茶叶依旧是上次的信阳毛尖,虽然没有用云山雾罩来泡,却是无损这种极品名茶的魅力,就连金惜何喝完之后都是赞不绝口。 “茶也喝过了,能不能说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白玉糖放下茶杯,倚在红木椅柔软的极品羊毛绒软垫之中,淡然而慵懒。 这次是金惜何先开口了,他一向阴冷的声音中竟是带了几分不着痕迹的期待,“在谈正经事情之前,先给你看样东西。” “哦,是什么?”白玉糖好奇的问道。 “看了就知道。”金惜何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只珐琅嵌金丝白釉青瓷首饰盒,递到白玉糖的跟前。 白玉糖慢慢打开,眼中不由的慢慢张开,流泻出点点异彩。 只见在陶瓷首饰盒中,放着一串让人垂涎的葡萄,通透欲滴的淡紫色在阳光下,泛着水灵娇艳的光泽,每一个葡萄粒儿似乎都饱满圆润,栩栩如生。 没错,栩栩如生! 这串葡萄竟是地地道道的翡翠制成! “你应该猜到了,这串葡萄就是用那块玻璃种紫罗兰雕刻的,怎么样,雕工还可以吧?”金惜何难得的含蓄了一次,但是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分明带着几丝小小的得意。 陆言卿也没有掩饰眼中的赞叹,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道,“瞧着雕工,应该是出自海师傅之手吧,我听说海师傅似乎已经在去年封刀了……” “是,海师傅的确封刀了,不过,看到那块玻璃种的紫罗兰才动了心思,这串紫晶葡萄,才算是海师傅真正的封刀之作。”金惜何对于海师傅这个翡翠雕刻大师,还是十分敬佩的,说出来的话,也少了几分冷厉。 白玉糖对于这串紫晶葡萄也是爱不释手,淡淡的点了点头,“果真不错……”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田甜却是宛如一阵旋风从厨房里飞奔了出来,直接将那串紫晶葡萄抓在手里,满脸垂涎,“这哪儿是不错啊,简直太棒了,太有食欲了!” “舍得出来了?”白玉糖瞥了田甜一眼,淡淡的问道。 “嘿嘿,”田甜闻言,立刻干笑两声,“原来你知道我在啊,那个……这都怪小雪球儿,是小雪球儿肚子饿了,我才跟她到厨房找吃的的,真不是有意听你们墙角的!” 涅梵晨满头黑线:“……” 陆言卿浑身冷气:“……” 小雪球儿满眼冤枉:“嗷呜~” 白玉糖对于自家姐妹越抹越黑的态度表示极度的冷汗,抚了抚额角,无奈的叹道,“知道你不是故意听墙角的,那现在呢,想光明正大的听?” “哪能呢,我这就走,这就走……”田甜使劲摆了摆头,在小雪球儿的极度哀怨,金惜何的阴冷灰暗,陆言卿的哭笑不得中,抱着那串紫晶葡萄,逃之夭夭。 田甜走了之后,小雪球儿自动的趴到白玉糖柔嫩滑腻,弹性十足的大腿上,求安慰。 白玉糖替小雪球儿顺了顺毛,这才抬头,脸上的笑容退却了几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一块过来的目的,是不是白家有了什么动作?” 陆言卿没有回答白玉糖的疑问,而是四周看了一下,眉头微微蹙了蹙,“伯母呢?” “她出门了,放心,有铁木跟着。”白玉糖沉静的答道。 陆言卿回想了一下铁木的身手,眉头温柔的舒展开来,“我已经派人在保护伯母了,有铁兄弟跟着,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既然如此,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小糖,昨天你应该已经见过白家家主了对吧?” “嗯,见过了。”白玉糖眼中幽光流转,暗潮涌动。 “那你应该还不知道昨天在你走了之后,白家家主分别见了我和陆二少吧!”看不惯陆言卿和白玉糖旁若无人的对话,金惜何直接长眉微挑,将主动权给夺了过来。 白玉糖给小雪球儿顺毛的玉手微微停顿,眸中冷光乍现,“见了你和言卿,他找你们干什么?” “他跟陆二少说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跟我说的话,倒是让我很心动啊!”金惜何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唇角荡出了一丝邪佞魅人的弧度,“那老家伙跟我说,只要我们金家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白家,并且跟白家冰释前嫌,共同结盟,就将你白家三小姐白玉糖——嫁给我!” 陆言卿闻言,脸上的笑容滞了滞,温润的眉眼,料峭现春寒。 白玉糖眼底幽深一片,光泽莹润的樱唇微勾,似笑非笑,“这样的条件让你心动?难道你认为我比金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还重要?” “相信我,你的价值比这大得多!”金惜何竟是回答的斩钉截铁,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说真的,要不是这老家伙太贪婪,跟我玩阴的,还找了陆言卿,说不定我就答应了!我想,他跟陆二少说的话,应该与跟我说的差不多吧!” “没错,他说只要我们陆家能够跟白家结盟,对付金家,就将小糖嫁给我。”陆言卿敛下眼中的寒意,温润依旧。 白玉糖登时无语了,她想过白奇峰会怎样利用她的价值,但却没想到白奇峰会直接将她作为联姻的砝码,如此看来,自己倒成了香饽饽了! 这白奇峰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以为掌握了她,就能够让陆家金家反目成仇吗? 真真可笑! 瞧着白玉糖唇边若有若无的讽刺,陆言卿和金惜何竟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几丝同病相怜的无奈。 看来眼前这个清灵毓秀,绝色清幽的女子还没有察觉到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啊! 不得不说,若是白奇峰真的能够将白玉糖掌握在手里,那么他的这个计划是有可能成功的。 因为,不管是陆言卿也好,金惜何也罢,都会为了得到白玉糖不计代价,不惜一切。 可惜,白奇峰棋差一招,根本拿捏不住夏婉婷,更控制不住白玉糖,何况白玉糖也不是那等任人摆布的女子! 所以,白奇峰注定是打错了算盘,想错了主意! “那……你们来找我是什么意思?”白玉糖沉吟片刻,终是抬头,面色沉静的问道。 “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白奇峰既然控制不了你,我又何必跟他合作呢,直接找你合作不是更快!”金惜何没有卖官司,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通过这么多次的接触,他对于白玉糖的性子也了解了不少,对于这个女人,直言不讳比玩弄心计似乎收益更大。 他金惜何从来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就算是对于喜欢的女人也不例外。 陆言卿则是满眼的宠溺,“今天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我是你的朋友,自然是要站在你这边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想你从白家走出来开始,就已经在计划了吧!”金惜何阴沉的脸上含着一丝玩味。 白玉糖闻言,脸上沉静的笑容渐渐加深,变得妖娆冷艳,百媚丛生,“平洲之行,我已经布下了一个暗局,相信白家这一趟,不但会血本无归,还会赔上不少,不过,这还不足以动摇它的根本,想要白家真正受到打击,从内斗这方面着手会容易得多,现在,白奇峰的几个儿女都是野心勃勃,只要让她们相互争斗,甚至让他们暗中跟白奇峰作对,才会在内部最大程度的败坏白家,若是这个时候,再爆出几件家丑,那么白家的外在信誉也会一落千丈,我想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在财政上进行经济掠夺,才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候,白家就是想翻身都不可能!我要白奇峰好好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具体细节还要好好想想。” 金惜何和陆言卿二人却是被白玉糖的这个框架惊的咽了几下口水。 “我发现白家惹了你,真是他们最大的失误!”金惜何听了白玉糖的想法之后,笑的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小女子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陆言卿则是仔细的思量了一遍,温柔的眉眼中带着淡淡的欣赏,“小糖的这个计划很缜密,的确是最快速的打击白家的方法,可行!” “岂止是可行,简直是大大的可行啊!那个白锦程早就有了独揽大权的心思,奈何有白奇峰在前面挡着,一直都是不怎么得志,偏偏这人又极其好赌好色,只要咱们找人设一个局,让他欠下巨额赌债……哼,白家的内乱也就算是起来了!”金惜何面不改色吐出了一个阴毒的计划,冷笑连连。 “到时候,咱们再把这个消息捅给白锦华知道,那个自私的女人绝对会对自己的大哥赶尽杀绝!”白玉糖双眸一亮,淡淡的接了下去。 陆言卿更是无比配合的玩起了接龙,“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萧家的萧熠宗似乎被白子涵害的瘸了腿,这件事也能大大的利用一番,只要推波助澜,不但能砍断白家的手臂,还能让两家斗得两败俱伤!” …… 就在金惜何,白玉糖和陆言卿一人一句中,一个环环相扣,阴招百出,严谨缜密的绝户计正式出炉了! 这让趴在一边的小雪球儿听的是皮毛发麻:原来想要把一个人逼死有这么多方法啊,与这些手段相比,自己的爪子算个毛线啊! 人类世界太危险了,看来以后做兽一定要低调啊低调! 瞧着商量的差不多了,白玉糖却是眉头有些微蹙,“内斗这块儿差不多了,但是,现在咱们还需要一件足够分量的家丑来引爆这场地震,让白家的股票迅速下跌,这样咱们才能顺利收购啊……” “丑闻嘛……想要制造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金惜何面色微沉,“想要速度快,又具有震撼性,就不太容易了……毕竟,咱们这第一枪要是没开好,可真是会打草惊蛇的。” “说的是……” 白玉糖正在峨眉微蹙的时候,一只完美修长,色若冰雪的玉手从她的头顶轻柔的伸了下来,抚上了她的额头,“玉儿,可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吗?” 这个声音……白玉糖一回头,就看到涅梵晨正清冷的站在她的身后,身姿凌寒如冰莲,高洁清冽,风华绝代。 金惜何瞧着突然出现的涅梵晨,眼中的阴冷噌噌的往外飞涨,他生平第一次跟人咬起了耳朵,“喂,陆言卿,这白头发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查不到他的身份?” 陆言卿眼中划过一道流光,快的几不可查,也不知道他倾身跟金惜何说了什么,反正金惜何看涅梵晨的眼神越发不善。 “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对了,你刚刚从外面回来?”白玉糖瞧着佛子大人的身影,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想到倒是拍下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涅梵晨拿出白玉糖买给他的手机,动作优雅的摆在了桌子上。 在那手机屏幕上,赫然放着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这是……”白玉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张照片未免……未免太劲爆了吧! “真没想到白家大妇苏丽英和白家姑爷林远翔会有一腿!我调查她们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这个秘密,”金惜何略含警惕的抬头,笑的真假难辨,“涅先生是吧,您还真有本事!” “过奖,不过是碰巧而已。”涅梵晨依旧是那副仙人模样,完全没有做狗仔的自觉,就好像真的是自己散步到了某个地方,拍回来一幅风景照一般。 陆言卿的笑容没什么变化,说出来的话却是意有所指,“涅先生神通广大,总是能够带给我们惊喜,这照片确实是及时雨,相信这宗丑闻,已经足够让白家应接不暇,内乱不断了!” 此时此刻,白玉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对这尊佛莲,产生了一些高山仰止的情绪,小声问道,“哎,你不是一向不用手机的吗,啥时候还懂得偷拍了?” 涅梵晨唇角微勾,如仙如佛,“略懂而已……” 白玉糖:“……” 陆言卿:“……” 金惜何:“……” 一场连环毒计,终于在佛子大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近乎完美,就像是一张大网,无声无息的张开了它的獠牙…… 几天之后,随着几份报纸杂志的火辣出版,一场不亚于东南亚海啸的大地震在汉南省迅速的席卷开来! “豪门**——震惊世人!” “兄嫂妹夫是**?还是交易?” “白家的肮脏内幕!” “惊爆!豪门媳妇情恋入赘男” “白家兄妹的错乱婚姻” …… 各种关于苏丽英和林远翔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占据了群众的眼球,那些照片的火辣露骨程度堪比艳照门,简直是让缺乏刺激的老百姓好好的过了一把八卦瘾! 本来以为这种涉及豪门大家的丑闻会很快平息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这桩丑闻居然愈演愈烈,在金家和陆家的推动下,白锦程怒打苏丽英,白锦华激愤休夫等等火爆新闻层出不穷。 白家,彻底沦为了上层社会的一个笑话! 与之相对应的,白家的股票随着信誉的丧失而大幅度的下跌。 在陆言卿等人的帮助下,白玉糖十分有魄力的拿出了八亿元人民币,疯狂扫货,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白奇峰现在焦头烂额,自然暂时没有那个闲工夫理会白玉糖。 这让白玉糖这段时间,每天看看白家的新闻,逛逛古河长街,品品茶,和夏婉婷学学厨艺,小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就在她闲的极为无聊的时候,平洲玉石协会的副会长石强胜和韩胖子竟然一起找上门来。 ------题外话------ 从明天开始,本书将进入第四集:身世之谜,情节将会越来越精彩,亲们敬请期待啊! 第一章 “白小姐的这栋别墅装的不错啊,很有品位!” 石强胜和韩胖子二人被白玉糖迎进大厅,对于她的别墅都是赞不绝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人家的夸赞,白玉糖自然是巧笑以对,“多谢二位夸奖了,快请进。” 韩胖子来到大厅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啃芒果派的田甜,登时双目大亮,“没想到田小姐也在这里啊!” “韩胖子?”田甜看到韩胖子不由得一阵惊讶,“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我来这儿自然是有事了,白小姐,这是你要求的翡翠柠檬,我已经找人雕刻好了,你瞧瞧。” 众人落座之后,韩胖子也没整那些个虚的,直接把随身携带的玉盒递了出去。 白玉糖倒是有些小小的惊喜,没想到金惜何刚刚送来了那株水晶葡萄,韩胖子的翡翠柠檬就到了。 田甜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芒果派,亲亲热热的靠在了白玉糖的背后。 白玉糖慢慢地打开玉盒,只见在红色的绒缎之上,静静的躺着两枚鲜亮晶莹的柠檬。 说起来,这两颗翡翠柠檬的材质毕竟是冰种,及不上玻璃种通透,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好的反映出了柠檬的质感,再加上那本就是柠檬黄的极品颜色,雕刻出来的翡翠,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活像是刚刚从果园里面摘下来的带着露水的柠檬。 不用说,光瞧这两枚柠檬的雕工,就知道,雕刻这两个物件的,绝对又是一位跟海师傅比肩的大师级人物。 “韩老板,费心了,这对儿柠檬,我很喜欢。”白玉糖把玩着翡翠柠檬,笑的很是真诚。 田甜瞧着那两颗柠檬,似乎双眼都冒出了小星星,异想天开的说道,“真是漂亮啊!姐妹,我有一个想法,你那儿不是还有块极品血美人吗,不如用极品血美人雕颗石榴出来,红果也行,要是解出白色玻璃种翡翠,就雕成荔枝,解出帝王绿之类的,就雕刻成苹果,西瓜也不错,最后咱再弄个海洋蓝色的翡翠大托盘,整个翡翠水果拼盘出来,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够创意吧?” 白玉糖嘴角猛抽,就差翻白眼儿了,“你这不是有创意,是想入非非,用极品血美人雕石榴?还白色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海洋蓝大托盘?你以为这些极品翡翠那么容易解出来吗,真是……你就老老实实吃你的芒果派吧!” 谁知石强胜竟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眼中散发着莫名的狂热,“此言差矣,我倒觉得这位田小姐的想法很有意思,或许这件事放在别人头上是一件遥不可及的美梦,但我相信,白小姐有这个能力,实现这个构想!” 白玉糖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婉转的华光,沉静的笑道,“石副会长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正所谓神仙难断玉,我可不能保证自己每次的运气都那么好!”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自己在平洲频频赌涨的成绩归结到了气运之上。 石强胜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的越发亲切,眼中精光连连,“白小姐,能力也好,运气也罢,反正对于您这样的人才,我们平洲玉石协会是求贤若渴啊!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给您一个玉石协会预备理事的身份,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了,来,看看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证件——” 石强胜一边说,一边慎重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天蓝色的小本子,轻轻地推到白玉糖的面前。 白玉糖拿过来,打开一眼,不由的有些惊讶—— 这小本子上关于她的身份职位,并不是事先条件谈好的预备理事,而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玉石协会常任理事身份! 韩胖子看到这一幕,目光也不由的闪了闪,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憨厚真诚起来。 “石副会长,这恐怕于理不合吧,我听说玉石协会每一个理事的身份,可是都要经过层层筛选的……”白玉糖面上略微有些犹豫,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似两汪幽潭,仿佛要看进石强胜的骨头里。 石强胜只觉得在这样的眼眸之下,他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暗暗惊诧,干脆坦言的说道,“白小姐放心,你的这个身份是我们平洲玉石协会全体成员一致通过的。明人不说暗话,最近白小姐跟白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平洲玉石协会常任理事这个身份虽然不是政府官员,但在民间玉石界却相当有分量,只要有了这个身份,相信白家想要动你,也要斟酌两分。”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如今这种晦暗不明的情况下,平洲玉石协会能够拿出如此诚意,这就是摆明要拉拢白玉糖了。 这倒是让白玉糖始料未及,没想到石强胜倒真是个有魄力的人! “看来石副会长的确是诚意十足,我若真成了玉石协会常任理事,不知道需要做些什么?”白玉糖面对如此**,并没有立刻回答,脸上的表情依旧沉静如兰,只是唇边的笑靥柔和了几分,没来由的让人舒心。 “呵呵,白小姐不需要做些什么,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不过,每年我们平洲玉石协会都会跟各地的玉石协会举行赌石交流大赛,到时候,若是白小姐有时间的话,希望您能够代表我们平洲参加,不知您意下如何?”石强胜说的极为客气,一切都是以白玉糖的方便为转移。 面对平洲玉石协会如此热忱,就算明知是阳谋,也的确令人难以拒绝了! 白玉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笑靥如兰的伸出了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还请石副会长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石强胜赶忙起身,双手握住了白玉糖柔弱无骨的玉手。 饶是他成家多年,定力非凡,历经风雨无数,也不由的被双手中滑腻娇嫩的触感所惑,直接心神一荡。 就在石强胜色授魂与的当口,突然一股冷入骨髓的冰寒萦绕在他的周身,让他生生的激灵一下子,打了一个冷战。 这下子,石强胜完全清醒了,他赶忙放开白玉糖的玉手,老脸微红,有些机械的回头。 只见一个满头雪发,白衣白裤,倾国倾城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那男子一头白发好似九天之上漂浮的白云,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冰雪气息,宛若佛前莲花,圣洁清冷,让人看一眼,便想要顶礼膜拜。 这个神出鬼没男子自然就是涅梵晨了。 石强胜接触到涅梵晨那种视红尘如无物的眼神,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渗,登时有点发蒙,任是他老奸巨猾,对眼前的情况也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肿么回事啊?这仙人是从哪嘎达蹦出来的,他咋这么看着我捏?! 田甜见石强胜吃瘪,不由的掩嘴偷笑:丫的,以为我家姐妹的小手儿是那么好握的,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可是一个比一个强悍啊,您老就自求多福吧! 白玉糖对于佛子大人的神出鬼没已经具备了免疫能力,见他突然出现也没怎么惊讶,不过,这尊佛莲用得着一上来就把气氛闹得这么僵吗? 人家好歹也是过来的示好的嘛,瞧把人家吓的! “石副会长,这是我的朋友,涅梵晨。”为了缓和被冷冻的空气,白玉糖简单的介绍道。 现在涅梵晨毕竟已经不是佛子,这个身份还是少被外人知道为妙。 涅梵晨见白玉糖开了口,这才收了周身的冷意,步步生莲的走到白玉糖的身边,紧挨着坐下,冲石强胜淡若清水的点了点头,转动着腕上的佛珠,完全是一副神仙下凡的旁听姿态。 石强胜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韩胖子再次见到佛子大人,心情倒是无比的激动,很是殷勤的跟涅梵晨聊了几句。 不得不说,这韩胖子的确是营造气氛的高手,在他的调解下,大厅的气温明显有回升的趋势。 眼看聊得差不多了,韩胖子终于抛出了此行的目的,“白小姐,我今天过来除了给您送翡翠柠檬,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您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我韩胖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跟您玩心眼儿这等事儿行不通,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要您一句话——不知道我们韩氏珠宝能不能跟您合作,一起对付白家,我们韩家要的不多,事成之后,只要白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即可!” 这就是韩胖子的聪明之处了。 白家现在内外交困,想要痛打落水狗,分一杯羹的不计其数。 但碍于白家过往的威势,现在大部分人都在隔岸观火,想要不劳而获。 韩胖子却深知:只有付出才能有回报的道理,现在正是风险投入的时候,只有痛下决心,表明立场,选好队伍,才能获得最后的收益。 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场战役,他就赌最后的赢家是白玉糖。 所以现在,他势必要将话讲清楚,说明白,将自己最大的诚意表现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此行的目的跟石强胜几乎是一致的。 白玉糖一向对韩胖子的为人处世很欣赏,这人虽然市侩精明,却不失真性情。 如今韩胖子将利益得失摆在了明面上的做法,更是让白玉糖心中暗赞,不由得沉静笑道,“韩老板既然有心,那我当然不会拒绝你的好意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对了,聊了这么久也快中午了,不如中午我请客,咱们出去吃,如何?” 石强胜也好,韩胖子也罢,虽说都是带着自己的私心而来,但毕竟是过来示好帮忙的,她自然要有点表示。 请客吃饭,无疑是联系感情的最好方法,不过,白玉糖又不想辛苦自家老妈,当然是出去吃最为省心省时省力了。 一提起吃饭,田甜和韩胖子的眼神都是不约而同的亮了亮。 韩胖子吞了吞口水,狭长的小眼睛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白小姐,我们今天呢,也不跟你客气,帐呢,你付,不过这地方可得我选,虽说我不是汉南省的人,不过,我敢说这大江南北,就没有我没吃到的地方,我记得这临沧市可是有一家相当不错的饭店啊!” “切,韩胖子,你就吹吧,还大江南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有什么好介绍!”田甜抬高了脖子,明明一脸期待,说出来的话却是言不由衷。 白玉糖见此,意味深长的笑道,“好,看来韩老板是吃道大家,今天就听韩老板的了。” 韩胖子推荐的地方名为全素斋,并不是什么有名的星级大饭店,位置也比较偏,靠近临沧市市郊唯一的一片内陆湖,整个全素斋外表包以青竹,宛如云南的空中楼阁,共分三层,远远看去,好似凌水而建,的确是清幽至极,别有一番风味。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家饭馆?”田甜瞧着全素斋火爆非凡的生意,颇有些懊恼:临沧居然还有自己没吃过的餐厅! 这下子换成韩胖子得意洋洋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全素斋是云南有名的饭馆,前些日子,我听朋友说这边开了一家分店,相当不错,这不就带你们过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田甜一马当先,韩胖子紧随其后。 石强胜,白玉糖和涅梵晨三人则是不疾不徐的走在最后面。 临近中午,这家全素斋的生意极其火爆,整个一层的大厅已经坐满了客人。 白玉糖几人的出现,毫无疑问了引来了一阵惊哗侧目。 韩胖子还算细心,考虑到涅梵晨和白玉糖容貌的出众,直接选了一间全素斋最贵的顶级包间。 这间包间位于全素斋的顶层,装修的格外雅致清新,翠竹墙壁,雕花拱门,窗帘是淡青色的苏绣,包间中除了餐桌座椅,还有一张黄木雕花的方桌,两张竹制摇椅,雕花放桌上摆着一只梅子青釉的荷叶广口盘,盘中乘着些许清水,斜插着两株白玉兰花,透过窗户,众人可以随意的欣赏到外面的水天一色的景致,实在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韩胖子,行啊,这地方确实不错!”田甜登时就是赞不绝口。 “呵呵,过奖,不过呢,这全素斋,可不是虚有其表,里面的东西也是真个顶呱呱!” 韩胖子和田甜两人也没跟白玉糖客气,抱着菜单就是一阵狂点。 这时,白玉糖的目光却是被那只梅子青釉的荷叶广口盘吸引了,这只荷叶广口盘,釉色青碧,光泽柔和,晶莹滋润,胜似翡翠,实在是像极了有名的龙泉青瓷。 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饭斋会用龙泉青瓷当摆设,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正巧石强胜跟白玉糖说话,她便不得以转移了注意力。 就在她收回视线的时候,涅梵晨却是朝那只荷叶广口瓶瞧了瞧,目光微微的闪了闪。 全素斋的上菜效率很高,韩胖子和田甜两人刚刚点菜没有多长时间,一盘盘美味佳肴便被摆了上来。 “这是御味卷果,选用果肉、枣泥、山药、蜂蜜、白糖、桂花等原料,用油皮卷好蒸炸,再用蜜渍。上盘后,加青红丝、金糕条,撒上白糖,五颜六色,样子漂亮,吃起来馨香爽口,据说这可是当年慈禧老佛爷的最爱;还有这一道香菇面筋……;八宝炒糖菜……;八宝素什锦……” 不得不说,韩胖子不愧为吃道大家,介绍起每道菜色,都是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妙趣横生,让人未食而口舌生津,实在是开胃的紧。 偏偏白玉糖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原因无他,刚刚这些被端上来的菜肴所用的盘子还有摆在他们面前的碗筷竟是清一色的梅子青釉瓷,跟刚刚的那只荷叶广口盘如出一辙! 白玉糖好奇之下,漫不经心的用物气一扫,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些碗盘还有那只荷叶广口盘上竟是漂浮着同样浓度,同样颜色的物气。 而且物气还颇为浓郁! 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是有了年头的老物件! 不可思议,真真的不可思议! 难道她刚刚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一批瓷器真的是出自北宋的龙泉民窑?! 白玉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脸色如常的冲着服务员说道,“把你们这里的老板叫来,我有事情问他。”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由的住了嘴。 韩胖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白小姐,难道这些菜不和你胃口,还是有什么问题?” 白玉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突兀了,不由得勾唇轻笑道,“没什么问题,这些菜很不错,很和我的胃口,我就是有些事单纯想找这家全素斋的老板谈谈。” 韩胖子闻言,也发现白玉糖并不是有什么不满,随即吩咐道,“快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呃……您稍等……”那服务员见这桌客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意见,便很是干脆的转身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快步的走了进来。 这男子五官平凡,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不算昂贵的西装,看上去倒是颇为憨厚。 “几位贵客,我是这里的老板,免贵姓刘,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餐厅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啊!” 这位刘老板倒是好脾气,一上来就开口道歉,反而叫白玉糖有些不好意思。 “刘老板是吧,我们并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相反,你这里的饭菜服务都很好,我找您过来,不过是有些事想要商量一下。”白玉糖笑的柔婉动人。 刘老板本来一进来就道歉,没怎么注意到众人的长相,这一看之下,心中越发惊异。 不说别的,单单是涅梵晨谪仙般的容貌,已经足够让他心神俱撼了! 他不过是经营小生意的,哪里见过如此人物,心中登时有些打鼓,不过,白玉糖的和颜悦色却犹如一阵馥郁清幽的兰香,让他轻松了不少,“这位小姐,不知道您想跟我商量什么?” “我想知道你这些碗盘,还有那个盛着白玉兰花的广口盘都是哪里来的?”白玉糖的声音宛如天籁,十分随意。 刘老板一愣,断没想到白玉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不由的愣了愣,谁知就是这么一个停顿,那个雪发男子便轻轻的瞟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他小腿肚子发麻,冷汗连连,赶忙如实说道,“这些碗盘都是我父辈上传下来的,有五十多件吧,我也记不清了,本来是没什么用处的,一直在仓库里放着,最近开了这家饭店,觉得这套碗盘跟全素斋的风格很搭配,就拿来用了,当然,只有顶级的包间才会使用这种碗盘,那件广口盘也是一起的。” 白玉糖闻言,只觉得嘴角抽搐的厉害。 这人还真是猛啊! 居然用宋朝的古董当吃饭的家伙,要是让那些酷爱瓷器的收藏大家看到,说不定都会找人把这位刘老板胖揍一顿! 好在龙泉青瓷的质量极高,是民窑中的精品,不易损坏,要不然,哪禁得住这么糟蹋啊! “是这样的……刘老板,我家里刚刚买了一栋宅子,正好缺一些碗盘,我很喜欢你的这些青瓷碗,很精致,想要收购,你有多少这样的瓷器我都要了,开个价吧!”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她让对方出价,第一是想摸摸这位刘老板的人品,看他是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人;这第二嘛,就是怕说多错多,让他人意识到这些青瓷碗的价值。 那刘老板却是因了白玉糖的话,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年特别多,居然有人买这些碗盘?! 刘老板打量了一下白玉糖的神情,确定她不是说笑之后,才实在的说道,“这位小姐,虽说这些东西不值钱,不过确实是有些年头的,我那里还有四十多件,您要是真想买的话,一百块钱一件,我先都拿过来让您看看,您看如何啊?” 刘老板虽说为人实在,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在他看来,自家的这些瓷器怎么着也是民国传下来的,肯定比普通的瓷器贵,一百块钱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白玉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刘老板并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她柔和地笑道,“就按刘老板说的办吧。” 等刘老板走后,田甜本来想开口询问,却被白玉糖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韩胖子和石强胜都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玉糖本以为这刘老板既然讲好了价钱,会很快回来,谁知道这一等竟然就是一个多钟头,等到他们快吃完了,那刘老板才姗姗来迟。 不过,在刘老板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粉面带煞,一看就不是个好像与的主儿! 白玉糖的眉头不自觉的微蹙:难道情况有变? ------题外话------ 终于进入第四集了,各色人物会纷纷陆续登场,情节将会越来越精彩,亲们多多支持啊! (*^__^*)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二章 接上:白玉糖的眉头不自觉的微蹙:难道情况有变?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进来之后,一双烟熏眼精明的在白玉糖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看到涅梵晨的时候,那双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我滴个乖乖,她这辈子可是都没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男子啊! 佛子大人在这样的露骨的目光下,登时周身一阵冰雪,整个包间的气温骤降。 那个女人被佛子大人周身的气场骇了一跳,脸色不由的白了白,眼中的光芒却是越发的贪婪。 刘老板见此,心下一惊,赶忙满面笑容的上前介绍道,“诸位贵客,刚刚真对不起,耽误了一点时间,这位小姐您看看,这就是所有的瓷器了,您过目一下。” 刘老板生怕自家的婆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紧让他身后的那些服务员,将瓷器搬了进来。 白玉糖暗地里不动声色的将那些青色的碗盘用特殊能力扫了一遍,结果发现,这其中居然藏着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些碗盘中,几乎所有碗盘散发出来的物气都是一样的,但其中有两件却是例外。 一件是粉青色的冰纹开裂梅瓶,还有一件是青黑色的海棠式笔洗,这两样东西虽然离得白玉糖较远,但是以她的视力,想要看清楚,自然是毫不费力。 这两样东西的物气,都色泽醇郁,凝而不散,极其浓厚,不用说,绝对是比宋朝龙泉青瓷还要出众的宝贝。 白玉糖心中惊喜,脸上却没有透露半分,一双眼眸沉静的宛如子夜一般,唇边的笑意淡然柔美,“不用看了,这些东西跟我家里的装修很配套,我都很喜欢,一共有多少件,我都要了,就按照刚才的价格……” 谁知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刘老板的媳妇开口了,声音明明粗的不行,偏偏带上了几分娇嗲,平白的让人不舒服,“等等,这位小姐,这些瓷器在我们家里可是放了有些个年头了,保存的那叫一个精心精意,说不定啊,早就成了古董了,我们两口子可是喜欢的紧!一百块钱一件,我们可是太亏了,您要是真心想要,这价钱咱们就得好好商量商量!” 这女人的话,让白玉糖的猜测成了真,心中越发的不满。 保存的精心精意,她咋没看出来呢! 那只粉青冰裂纹梅瓶的瓶口处分明沾着水渍和泥土,甚至还有花瓣,不用说,肯定是拿来插花了! 还有那只青黑色海棠式笔洗,里面的烟灰是哪儿来的,不会被当成烟灰缸用了吧?! 白玉糖对于那女子的厚脸皮实在是接受不良,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刘老板的身上,明明柔婉似水,却带着抽刀断水的寒意,“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老板被白玉糖的眼神盯着,只觉得老脸通红,愧疚不已。 但是,他又是个妻管严,对于自己的老婆怕得厉害,只能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刘老板的媳妇见此,笑的越发市侩得意,“我说这位小姐,您就别问他了,在这全素斋,甭管里面外面,都是我说了算!一句话,您到底想不想要这些瓷器?” 白玉糖也没想到这刘老板如此惧内,不过,看这意思,这女人倒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想宰她? 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宰谁? “我当然是真心想要,既然刚刚的价格你嫌低了,那这价格就还由你们来出,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们不会再出尔反尔。”白玉糖似乎对于刘老板言而无信的事情半分也没有放在心上,淡淡的笑道。 “好,这位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拿着捏着,一口价,一件一千块!”刘老板媳妇登时狮子大开口,笑的满眼金光。 “我靠,一件一千块,你讹人啊!”韩胖子闻言,不由的拍桌子瞪眼,很是有些火爆。 其实,韩胖子这人,别看成日里跟大肚弥勒佛似的,没什么脾气,八面玲珑,广结善缘,那是仅限于谈生意或者对朋友的时候,出了门,这丫的照样是一个刺头儿的货色。 田甜却是狠狠瞪了韩胖子一眼,直接把人重新按回了坐上,“你不知道啥叫千金难买我喜欢吗?既然我姐们儿想把这些碗啊盘的买回家当摆设,你插什么嘴,给我老实呆着!” 她深知白玉糖的秉性,这些瓷器要是没有什么猫腻儿,白玉糖绝对不会费这么大心思。 再说了,瞧瞧那姐们儿如此**的笑容,就知道她铁定要阴人了,这等好戏,哪能被这死胖子破坏掉呢! 出奇的,韩胖子被田甜这么一吼,竟是干笑了两声,直接萎了,完全没有反抗的**,投降的很彻底。 见到这一幕,白玉糖的眼底不由的流过一抹华光。 那刘老板的媳妇本来被韩胖子出其不意的火爆吓了一跳,以为碰上了硬茬子,谁知道也是个怕女人的,立时气焰越发高涨,笑的**无比,“要我说啊,那位小姐刚刚说的对极了,就是千金难买自己喜欢,一千块一件真的不贵!” “好,一千块一件,就一千块一件,不过,我需要你给我立个字据,必须说明这些东西已经完全归我所有,怎么样,这个要求不难做到吧?”白玉糖笑意盈盈,墨玉双眸犹如天际星辉,耀眼夺目。 “呵,还挺谨慎,行,依你!”那女人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立了字据,签下了名字。 算上那件梅子青釉的荷叶广口盘,一共是五十四件,白玉糖直接开下了五万四千块的现金支票。 那女人拿了支票,立刻喜气洋洋的出了门。 刘老板见自家婆娘走了,这才不好意思的跟白玉糖等人点了点头,连忙追了出去。 田甜瞧着这一幕,不由的啧啧有声,“家教真严啊!” 这时,白玉糖已然是迫不及待的将那件粉青色冰裂纹梅瓶拿起来,细细观看。 只见这只梅瓶造型古朴,黑胎厚釉,釉色粉青,表面散发着酥油一般的光泽,紫口铁足,其上呈冰裂纹的开片,是典型的金丝铁线,十分的精致素雅。 “这只梅瓶真的很漂亮啊,姐妹,瞧这造型,不会是哥窑的吧!”田甜毕竟也是考古专业的,平常没少阅读关于五大名窑的书籍,对于哥窑瓷器金丝铁线,紫口铁足的特征自然也是熟悉的紧。 不过,她毕竟只限于书本上的知识,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玉糖竟是但笑不语。 这让田甜不由的瞪了瞪眼睛,“姐妹,这不会真是正宗哥窑的吧!哪个年代的?”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北宋的,北宋正宗的粉青哥窑梅瓶……”白玉糖反复打量,爱不释手,她又指了指那些梅子青色的碗盘,“那些都是正宗的龙泉青瓷,也是北宋的。” “不会吧!”田甜抚着额角怪叫一声,“难道刚刚我一直在用古董吃饭,简直是造孽啊!” 韩胖子和石强胜两人对于古玩方面的知识却是知之甚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小姐,这哥窑应该是五大名窑对吧,不过,这龙泉青瓷是什么东西,我可就不清楚了,这些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石强胜是玩赌石的,自然最关注的还是价值的问题。 白玉糖却是唇角微勾,笑的很是惬意,“石副会长说的没错,哥窑的确是五大名窑之一,哥窑瓷器存世数量极少,全世界不足百件,十分稀有珍贵,不过它本身的价值却远远比不上它的考古价值……” “白小姐,能不能说的简单点,我韩胖子可是这方面的文盲啊!”韩胖子抓耳挠腮,实在看不出这么个小瓶子能有多少价值。 这时候,涅梵晨却是清清冷冷的开口了,声音宛如雪莲花开,动人心弦,“重点就在龙泉青瓷身上,龙泉窑业在北宋早期已经是初具规模,以烧制民间瓷器为主,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民窑。不过,龙泉瓷器在传统上却分为‘哥窑’与‘弟窑’之说,明代陆深《春风堂随笔》曾记载:‘宋处州龙泉县人章氏兄弟均善治瓷器。章生二所陶名章龙泉,又名弟窑。章生一之哥窑其兄也。’是否真有兄弟二人,从无可考,但这使龙泉窑形成两种不同的烧制方法。现在很多史学家,收藏学家和考古学家都在论证:哥窑是否在北宋已经存在,如今,这两件哥窑瓷器和龙泉青瓷居然一起被发现,无疑是提供了一份证据,说明哥窑在北宋年间,确确实实已然存在,这将会引发一场考古界和收藏界的地震……” 白玉糖这才发现,那件青黑色的海棠式笔洗已然被涅梵晨托于掌心,优雅的把玩。 果然,这尊佛莲的眼珠子就是毒辣啊! 田甜则是满眼小星星的瞧着涅梵晨,双手五指相扣,交握于胸前,“这就是它的历史价值了对吧,佛子大人,您真是博学多才啊,渊博啊,太渊博了!” 白玉糖却是从涅梵晨手上,拿过那件青黑色海棠式哥窑笔洗,双眸中流过点点狡黠,“不用崇拜,他就是略懂而已……” 涅梵晨微微的够了勾唇角,不再多言,顺手接过白玉糖手上的那只粉青哥窑梅瓶,两人就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交换的自然而然,无比默契。 “那个……白小姐,涅先生,我韩胖子对这方面完全缺乏慧根,您就跟我明说了吧,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啊!”韩胖子瞧着白玉糖三人兴致勃勃的样子,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田甜撇了撇嘴角,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俗!” 白玉糖却是不以为意,沉静柔婉的说道,“现在市面上,北宋哥窑的瓷器基本上能达到三千多万,要是拍卖的话,还会更高,龙泉青瓷最近很受收藏夹的喜爱,尤其是国外的收藏家,一件最少值个六七十万吧!” 韩胖子闻言,嘴唇动了动,双眼有些发直,“照这么算,这些东西岂不是能达到近亿元的价值!这简直比赌石来钱都快啊!” 石强胜也是由衷的感叹,“我现在终于对于白小姐的运气有所体会了!吃个饭也能碰上飞来横财,果然是我辈不及啊!就凭这您这独一份气运,我相信您将来必定会在收藏界,赌石界和考古界大放异彩!” “承您吉言。” 在白玉糖这个年纪,听到这等展望未来的豪言壮语,多少都会心潮澎湃,喜形于色。 她却回答的十分淡然,宛若一朵盛开在深渊中的幽兰,不会因狂风折茎,也不会因细雨欢欣,心性之沉静可见一斑。 正因为如此,石强胜和韩胖子二人则越发的满意,同时为了自己的魄力沾沾自喜:这个女子必定前途无量,值得风险投资,以心相交! 田甜则是把玩着手边的一只梅子青瓷碗,笑的幸灾乐祸,“哼,刚刚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不知道吃了多大的亏!姐妹,还是你考虑的全面,知道跟她要张字据,要不然,我瞧着以那女人的品性,说不定将来知道这批瓷器的价值,都得闹翻了天!” “我瞧着那刘老板倒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可惜摊上了这么个婆娘。”韩胖子和石强胜碰了杯酒,心下对于刘老板颇为同情。 田甜闻言,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脸上倒是出现了几分向往之色,“话说回来,那女人倒真是御夫有术啊!这一点值得揣摩,值得学习……姐们儿,你说呢?” 白玉糖眼波流转,红唇开合之间,吐出了几个靡丽芬芳的字眼,“是有些……可取之处……” 韩胖子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对话,不知怎的,身体就无意识的颤了颤,很有些前途灰暗之感。 涅梵晨清冷依旧,宛如雪山佛莲,圣洁高华的端坐在那里,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佛子大人握着佛珠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这几人中,只有石强胜笑的颇为惬意开怀,神清气爽,心里一阵庆幸:好在我家的那个不是母老虎啊,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相对于白玉糖这里和谐的气氛,现在的白家大宅可谓是一片灰暗,草木皆兵。 白家书房。 白奇峰看着手中的报纸杂志,心火真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连续一个星期,占据着各大媒体各大版面的头版头条,全部都是白家的各种丑闻,就算是白家最风光的时候,也没这么受媒体欢迎过! “白鲟,你告诉,这是怎么回事,嗯?我不是已经让你加紧施压了吗?难道那些杂志社都不想办下去了不成,居然公然跟我们白家作对!”白奇峰直接将那些报纸杂志都摔了出去。 白鲟恭敬的倾身,眼中透出些许的为难,“家主,我的确已经向那些媒体施压,甚至收购了好几家杂志社,但是,大部分杂志社根本不买帐,他们恐怕有强援在后面支撑,推波助澜,据我调查,很可能是陆家和金家。” “哼,陆家,金家,好!好!看来陆言卿和金惜何是不打算接受我的好意了?那个小贱人果真是有本事啊!”白奇峰纵横商场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几个小辈儿挤兑成这样。 “家主,恕我直言,现在除了陆家和金家之外,萧家对咱们也是虎视眈眈啊!”白鲟忧心忡忡的说道。 白奇峰面色越发的阴沉,不屑的冷哼,“萧家居然也来乘火打劫,难道真以为我们白家会被区区丑闻打败吗!” 白鲟瞧着白奇峰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由心中暗焦:白家这些年坐拥汉南省三大豪门的殊荣,已经让白奇峰失去了谨小慎微,决不轻敌的态度,尽管他依旧是手腕强硬,睿智沉着,却实在是将眼睛抬得太高了,他忘记了,有时候,蚂蚁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白家现在这种光景,谁能想到还闹出了萧熠宗的那档子事,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饶是白奇峰,白鲟老谋深算,也难以猜到:萧熠宗那件事根本就是佛子大人的杰作!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叫骂声,紧接着便是摔东西的声音,撕打声,哭闹声…… 白奇峰只觉得自己额头生疼,“这次是谁闹起来了,锦程还是锦华啊?” 白鲟略微沉吟,斟酌的回道,“回家主,应该是二小姐和姑爷,大少爷已经搬出了白家大宅,住到公司去了,大少奶奶今早上也……回娘家了。” “哼,白家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一个个还闹闹闹,真是没一个成事的!锦程也真是不知道分寸,以现在白家的情况,还需要苏丽英家族在政坛的支持,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婚,过两天,让锦程去苏家,把大少奶奶接回来!对了,锦绣呢?”白奇峰对于苏丽英和林远翔做出如此悖论之事也是恨得要命,深恶痛绝,但是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他发作,如果失去苏家和林家的支持,那么对于白家来说,将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所以,就算这顶绿帽子是送给自己儿子的,他也要让白锦程哑巴吃黄连,有苦照样吞! “三小姐和玉莹小姐现在正在公司里主持大局,最近咱们白氏集团的股票频频看跌,实在是赔了不少……而且,我注意到似乎有人在乘机疯狂横扫白家的股票,我调查过,不过没有查出来是谁。”白鲟谨慎的恭敬道。 白奇峰冷笑一声,眼中精光灼灼,声音中带着些许意味深长,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还能有谁,当然是陆家和金家,说不定白玉糖那个小贱人也参与其中,她现在手头上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财力也不容小觑啊……” 白鲟闻言,眉头微微的蹙了蹙,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奇峰很明显发现了白鲟的异常,登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狠狠的敲了敲桌面,“有什么就说!” “是这样的……”白鲟谨慎的斟酌了一下措辞,“最近,除了白氏集团外围的股票下跌之外,我还查到公司内部,似乎有人在秘密转账,有一笔近三十亿的资金去向不明,这件事……大少爷似乎参与其中……” “什么?三十亿?!白氏现在的流动资金没这么多,难道他动用了储备资金?!这个孽子!”白奇峰猛然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脏竟是疼痛难忍,想必是急火攻心。 三十亿啊!在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已经足够让白家伤筋动骨了! “家主息怒!”白鲟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奇峰,一脸的关切,“家主,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给我冻结那个孽子的一切账户,彻查此事,公司的大权先交给锦绣和玉莹。”白奇峰好不容易平稳了情绪,面色阴沉的安排道。 不知怎的,白奇峰凭借着多年纵横商场的敏锐嗅觉,从这件事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白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答的格外干脆。 “家主,过些日子就是陆家家主陆军的生日了,那咱们到底出不出席……” 白鲟征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奇峰强硬的打断了,“出席,当然要出席!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的去,我要让他们看看,我白奇峰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等到那天,带上我珍藏的那只三百年的长白山野山参,送给陆军老儿当贺礼!” “家主!那株人参可是留给您进补延寿用的,怎么能送出去呢!咱们可以送一些其他的……”白鲟着急了,那株人参可是白奇峰的心头肉啊! 白奇峰却是摆了摆手,强压下眼中的不舍,沉稳的说道,“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就这么准备吧!总之,这场盛会,咱们白家决不能失了面子!还有……” “家主请吩咐……”白鲟不知道白奇峰要说什么,但是他那骇人的脸色,却让白鲟心头暗颤。 此刻的白奇峰,双眸中绽放着两簇奇异的火焰,脸色犹如狂风压境,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陆军的寿辰,白玉糖一定会前往,这小贱人这么聪明,定然猜得到我们白家也会去,到时候,夏婉婷那块儿必定疏于防守,我要你这次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夏婉婷给我绑回来,就算动家伙也在所不惜,成败在此一举,听见了吗?” “是!”白鲟将身子恭敬的弯了下去,犹如千斤之重。 ------题外话------ 可能有些亲不喜欢宅斗的情节,不过,欢欢要说一下,这些情节的确是必不可少的铺垫,若是亲们不喜欢,觉得慢热,可以先跳过去。 还有,欢欢需要跟大家提前说一声,本文属于微玄幻,绝对不会出现诸如修仙修武等大规模玄幻情节,走温馨暧昧路线,美男多多,集都市异能,豪门宅斗,古玩淘宝,盗墓探险,皇族争斗,高干情结于一身。 若是亲们想看那种厮杀型的极度爽文可能会失望,本文女主会站在文化历史的制高点上去俯瞰世界,名满华夏,总的来说,属于种田型都市异能女强文。 总的来说,第四集是一个大转折,是各色美男爆发的一集,希望亲们不要错过! 欢欢敬上(*^__^*)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三章 继白家无休无止的丑闻之后,陆家老爷子陆军七十大寿的到来,让所有汉南省的富豪之家,名门商贾都是好一阵忙活。 每年汉南省三大豪门中三位老爷子的寿辰,都会成为南方上层社会的一次大型聚会,甚至可以说成是一个大型的商政联谊交流会。每次寿宴之后,都会有些家族集团走向衰落,相应的,也会有不少家族强势崛起。 今年,白家出了如此重大的危机,不少双眼睛都在齐刷刷的盯着,几乎所有的家族都在摩拳擦掌。 到底白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到底陆家和金家会不会落井下石,乘火打劫? 白家家主白奇峰到底是何态度? …… 无数的疑问,无数的声音,在整个汉南省的上流社会徘徊不止。 这次盛会很可能会成为三大家族的一次无声的碰撞,成为汉南省重新洗牌的契机! 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整个汉南省都弥漫着一种焦糊的味道,让人心生灼意。 不过,身为陆军老爷子的嫡孙陆家二少的陆言卿,今天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跟白玉糖如此近距离的单独相处! 如果非得用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约会! 没有了那尊佛莲释放冷气,没有了那块火爆木头在旁边碍眼,更没有田甜的**围观,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就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陆言卿心中一片柔软,似乎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唇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言卿,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啊!”白玉糖坐在副驾驶上,嫣然笑问道。 她刚刚都观察陆言卿半天了。 陆言卿平日里虽说风度翩翩,经常唇角含笑,但也没像现在这样,那嘴角就跟吊了两根提线似的,简直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典型代表。 那样子倒是少了平日里公子如玉的温润冷静,多了几分憨傻可爱。 “嗯,今天能和你单独出来买东西,我很开心。”陆言卿侧头冲着白玉糖温柔一笑,声音中带着点点欢欣。 白玉糖却是笑的有些狡黠,“人家都说男人最不喜欢陪女人的逛街了,看来陆二少倒是个例外,不愧汉南省第一公子的美名,果然有风度。” 她本是开玩笑的一说,谁知陆言卿竟是宠溺万分的认真道,“我不喜欢陪别人逛街,只喜欢跟你一起,仅此而已。” 白玉糖登时觉得脸色有些微醺,转过脸去看窗外车水马龙的风景,呐呐的说道,“其实,参加你爷爷的寿宴也没必要盛装出席,要我说,咱们买的这些东西已经够了,就不用再去手工定制晚礼服了吧。” “那可不行!”陆言卿闻言,声音竟是抬高了八度! 他可没忘了,自己这个跟白玉糖独处的机会是怎么来的! 要不是因为要去繁华商业区定制晚礼服,涅梵晨容貌太过惊人没法跟,铁木要保护夏婉婷脱不开身,田甜又被他以五盒甜甜圈外加一整套兰蔻收买,还真是没有他现在的幸福时光! 白玉糖没想到陆言卿如此激动,不由得微微一怔。 陆言卿见此,额头竟是渗出了几丝细密的汗珠,声音中蕴着些许不着痕迹的紧张,“我的意思是说……那天白家人也会去,咱们自然不能输在气势上对吧,再者,那家衣坊也是陆家的,你就当跟我去视察业务了,顺便定制几套晚礼服,咱俩认识到现在,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你可不能跟我客气!” “好吧,听你的。”白玉糖淡笑着点了点头,这个男子的温柔体贴着实让人不忍心拒绝。 陆家的手工制衣店店名很特别——独衣无二。 还没有进入其中,光看外表,便给人一种高贵脱俗,与众不同的感觉。 就在白玉糖和陆言卿走下车,准备进入独衣无二的时候,店门口一辆火红色的莲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辆莲花跑车,貌似……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这个念头只是微微一闪,白玉糖并没有放在心上。 独衣无二内部的结构跟一般的服装店很不同,它的一层全部是已经制好的成衣,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单品,二层才是给贵客提供的贵宾室,专门用来定制晚礼服的地方。 不用说,以陆言卿这样独特的身份,自然是直接被引到了二层。 那引路的服务员显然认得陆言卿是谁,完全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瞧着白玉糖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谁知就在白玉糖和陆言卿准备进入贵宾室的时候,对面的一个开着门的vip包间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连个衣服都拿不好,居然拽掉了这颗珍珠,你故意的怎么着,知不知道这衣服有多贵啊!就是用你去卖,都换不来!” “表姐,表姐息怒,这丫头哪见过这么高档的衣服啊,难免手忙脚乱,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你这臭女人,愣着干什么,还不道歉!快点!” “对……对不起!对不起,吴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白玉糖本来是懒得理会别人的闲事,但是这个道歉的声音,却让她的脚步一顿。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李薇(见第一,二章)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叫表姐的男人,分明就是杜少威身边的那个狐朋狗党吴厚的声音。 至此,白玉糖算是恍然大悟了,难怪刚刚自己看那辆莲花跑车那么眼熟呢! 原来那辆车根本就是杜少威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她居然会在这里碰到杜少威,吴厚和李薇! 这李薇不是跟杜少威分手了吗,怎么又会跟吴厚搅在一起? 白玉糖向来不是个八卦的人,也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不过,这李薇毕竟是她的朋友。 最起码,在别人都对她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的时候,只有李薇曾经对她还算和善,两人的友情虽说跟田甜那种交情比起来天差地别,但也算是不错的同学关系,甚至可以说是白玉糖在汉南大学里有数的几个熟人之一。 如今,看到李薇受人欺负,她自然是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陆言卿见白玉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关切道。 白玉糖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笑容沉静的指了指那个对面的vip包间,“没什么,只是似乎碰到了一些故人,言卿,能不能知道……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陆言卿听白玉糖有此一问,脸色有些古怪,“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应该是吴婷婷的声音,你跟她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个苏丽英的外甥女。” “原来是她……”白玉糖再次感叹世界的狭小。 如果她的耳朵没有问题,那吴厚口中的表姐,应该叫的是吴婷婷。 这也就是说,吴厚是吴婷婷的远房表弟,吴婷婷是苏慧贤的女儿,苏慧贤又是白家大妇苏丽英的妹妹。 白玉糖无语轻笑,她该感叹缘分的奇妙吗? 不,或者应该说孽缘更为贴切。 就在这时,对面包间中的吵闹声竟是愈演愈烈,这些吵闹中竟夹杂着啪啪的两声耳光响。 白玉糖思索片刻,终是抬脚朝那个包间走了过去。 陆言卿紧随其后。 此刻,vip包间中,吴婷婷正拽着一件坠地长裙的裙摆生闷气。 这些日子,她们吴家和苏家的日子都很不好过,归根结底,苏丽英的丑事让苏家在政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连带着吴家的生意也频频缩水。 她本就心头烦闷,想找个人出出气。 于是约了表弟吴厚出来,吴厚早就想巴结吴婷婷,顺便还带上了杜少威,宋妍儿和李薇三人。 那杜少威虽然人品欠佳,但却生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跟陆言卿的气质颇有那么两分相似,自然是很得吴婷婷的青睐;宋妍儿长相妍丽妩媚动人,倒是让吴婷婷看着不爽,不过人家宋妍儿很懂得察言观色,说出来的话也是三分自贬,七分奉承,吴婷婷很难挑得出错处,有碍于宋妍儿是杜少威的朋友,不好过于为难。 不过这李薇,她却是怎么都瞧怎么不爽,明明是一只丑小鸭,还妄图飞上枝头,身份卑贱到不行,凭她也配! 于是,这一路上,吴婷婷处处刁难李薇,现在更是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才算是出了这口气! 白玉糖和陆言卿进入包间之后,就看见李薇正半趴在地上,一张清秀的脸庞,被生生打出了两块红印,神色凄凄,眼含泪珠儿,却是敢怒不敢言。 宋妍儿谄媚的为吴婷婷整理着妆容,杜少威更是殷勤的安慰,不时地眉目传情,宋妍儿却是笑靥如花,视而不见。 吴厚则是大发雄威,不停的指着李薇叫骂,生怕吴婷婷听的不过瘾,那样子让人不齿之极! 就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之中,白玉糖俨然看到了一副众生之相。 “言……言卿?!”吴婷婷本来沉浸在杜少威的赞美之中,无意中瞟到到陆言卿,整个人立刻一阵激动,生怕看错了,一把将杜少威推得老远,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朝陆言卿跑去。 众人这时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二人。 杜少威因为陆言卿的出现而被吴婷婷推开,自然对于这个比自己容貌气质全部俱佳的男子没什么好感,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这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登时按下了心思,远远的打量二人,同时,对于白玉糖的容貌气质惊艳不已。 宋妍儿则是跟杜少威正好相反,白玉糖的那种内蕴风华的绝美风姿让自视甚高的她陡然一阵自惭形秽,而陆言卿的丰神俊逸,温润如玉则令她侧目不已。 吴厚就直接多了,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白玉糖,脸上全是垂涎,就连陆言卿这样风华出众的人物,都被他硬生生的忽略掉了,果然是种马一只! 白玉糖却是没有理会众人或喜悦或惊艳,或嫉妒或愤恨的表情,直接快步走到了李薇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略带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李薇瞧着眼前这个仿如幽兰,美丽沉静的让人妒忌的女子,一片模糊的泪眼之后,满是疑惑,怯怯的问道,“你是……” “我是白玉糖。”白玉糖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一张绝色娇颜宛如四季花开,幽香阵阵,泛着蜜色的樱唇流泻出了柔和惑人的华光,轻飘飘的吐出了几个让人震撼的字眼儿。 李薇登时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你说……你是谁?” 白玉糖的笑容不变,声音宛如天籁,吐字清晰的说道,“白玉糖,我是你同专业的同学白玉糖。” 李薇这下傻眼了,呐呐说不出话来。 杜少威,宋妍儿和吴厚三人则是如遭电击! 这人居然是白玉糖? 如此人间绝色怎么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丑八怪! “你……真的是白玉糖?”杜少威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脸上的那块胎记……”宋妍儿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昔日的丑八怪如今却让她自惭形秽,这种感觉着实的不好受。 白玉糖对于杜少威等人的疑问却是视而不见,这些人跟她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小糖,你……真的是小糖吗?”这次出言的是李薇,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颤抖。 白玉糖没怎么在意,淡淡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呆立在陆言卿跟前的吴婷婷终于回过神来,彻底爆发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白玉糖! 说起来,她还是当初见证了白玉糖跟陆言卿相识的人。 吴婷婷一直以为,这女人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角色,哪知道,她居然是白玉糖——一个让白家恨之入骨,寝食难安的人! 就是因为白玉糖,白家最近才会危机重重,苏丽英的丑闻被揭穿,很可能也是她从中捣鬼,可以说,白家和苏家现在的危机,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旁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是因为白家怕家丑外扬封锁了消息,但是苏家身为白家的亲家,对此还是知情的。 吴婷婷作为苏家的嫡系子女,自然也是略知一二。 在她的认知中,这白玉糖根本是因为傍上了陆家,才会对白家和苏家造成些许干扰,就凭她一个区区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当下,吴婷婷便头脑发热,心血上涌,妒忌与愤恨一并爆发:“白玉糖,好,好啊!原来你就是白玉糖,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过是凭着有几分姿色,就敢怂恿陆家与白家为难,果然是好大的胆子!言卿,为什么你会被这样的女人迷惑,她是在利用你啊!” ------题外话------ 今天字数比较少,主要是周末家里事情不少,没什么时间码字,亲们多多见谅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四章 接上:当下,吴婷婷便头脑发热,心血上涌,妒忌与愤恨一并爆发:“白玉糖,好,好啊!原来你就是白玉糖,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过是凭着有几分姿色,就敢怂恿陆家与白家为难,果然是好大的胆子!言卿,为什么你会被这样的女人迷惑,她是在利用你啊!” 陆言卿闻言,登时大怒,越过吴婷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在白玉糖的身边,揽过她细腻柔软的腰肢,秋日般的双眸俨然如同风雪过境,变成了冬日般的严寒,“吴婷婷,白家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因果循环,咎由自取,赖不到旁人的身上,小糖更不是你可以出言诽谤的!不要说不是利用,就算真被她利用,我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至于你,念在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想为难你,不过,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把主意打在不该打的人身上!还有,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现在马上离开!” 说真的,白玉糖似乎第一次见到陆言卿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为了她,心中不由的一阵温暖。 这个男人也许比不上涅梵晨倾世风华让人怦然心动,比不上铁木那三山五岳都难以撼动的安全感,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他就像是一个港湾,永远停留在原地,只要回头,就能停靠。 白玉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展开,冲着陆言卿温柔的一笑,百媚嫣然。 陆言卿接收到了怀中佳人的笑容,眸子中的寒登时变成了春回大地的暖,眼角眉梢全是宠溺。 没人注意到,此刻躲在白玉糖身后的李薇,将陆言卿的表情神态全部看在心里,眼底深处绽放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异彩。 吴婷婷却是因了陆言卿的怒火,陷入了浓浓的失望和愤恨之中,眼中流露出了几许惶然的凄凉,“陆言卿,咱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这么对我!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心意吗?她跟你认识才多久,值得你如此吗?” 吴厚见自己的表姐受了委屈,立刻热血澎湃的叫嚣道,“哼,你小子,真他妈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我表姐是谁?居然敢在我表姐面前拿着捏着,你以为你是汉南省三大豪门的人啊!” 白玉糖听了吴厚这番话,登时就欢乐了。 这人啊,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再不济,也要有几分眼力和见识! 不说别的,陆言卿若真是没有身份背景之人,能让吴婷婷这样的刁蛮娇女苦苦追求,另眼相看?能自由出入这样昂贵奢华的地方? 可惜,吴厚明显是精虫上脑惯了,脑细胞已经被**的生活啃噬的所剩无几,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只是一心想着要巴结吴婷婷。 只是,注定了这马屁要拍到马腿上! 果然,吴婷婷听了这话,一个巴掌掴在吴厚的脸上,脸上涨的通红,“你给我闭嘴!说的什么鬼话,居然敢对言卿出言不逊,你找死!” 杜少威和宋妍儿都是懂的察言观色之辈,看到这一幕,登时什么都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怕要在吴婷婷之上! 杜少威心思急转,不断的猜测的着陆言卿的身份,眼中精光四溢。 宋妍儿则是对于白玉糖的好运嫉妒不已,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丑八怪似的女人,不但变得如此美丽,身边还拥有这么出众的男人,实在是让人嫉妒! 白玉糖将众人不断变化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多少有些不耐,轻轻的揉了揉额角。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陆言卿看在眼中,顿时了然,语调冷然的冲着吴婷婷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现在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还有,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吴婷婷闻言浑身一颤,极为不甘的朝白玉糖狠狠瞪去。 这时她才发现,自始至终,白玉糖除了跟李薇表明了身份之外,没有多说一个字,一句话,她只是沉静站在那里,宛如看戏的过客,自成风景。 而她,却俨然成了那出戏中蹩脚的丑角! 难道自己跟白玉糖相比,真的犹如云泥之别吗? 一时之间,吴婷婷竟是大受打击,狼狈的跑了出去。 吴厚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看着自己表姐跑了,也不敢再口出狂言,赶忙追出门去。 杜少威和宋妍儿二人见吴婷婷都走了,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冲着陆言卿二人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 白玉糖微微的皱了皱眉,总觉的杜少威临走时候的眼神,平白让人觉得不舒服。 “小糖,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还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这时,李薇从白玉糖的身后走上前来,泫然欲泣,明明是在冲白玉糖道谢,一双泪眼却是不着痕迹的往陆言卿那边瞟去。 “咱们是同学,你在学校也帮过我不少,不用谢。”白玉糖并没有注意到李薇的眼神,轻轻的拍了拍李薇的肩膀,算是聊表安慰,“对了,你怎么会跟吴厚她们在一起,我记得你应该已经跟杜少威分手了,不是吗?” 提到这件事,李薇的神情明显有些闪躲,眼底深处更是划过一抹尴尬,嗫嚅的说道,“我……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需要一笔钱,吴厚帮了我,所以我……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不过,我不是自愿的……” 李薇的回答,让白玉糖有些错愕。 在她的印象中,李薇似乎是一个喜欢做梦的女生,虽然有些贪小便宜,但心性还算淳朴,想必做出这一切,都是迫于无奈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家里的问题都解决了吗?”白玉糖对于李薇的选择,并没有任何歧视或者其他的情绪,毕竟个人有个人的困难,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人,未免过于苛刻。 李薇有些泄气的回道,“还没有,我现在很需要一份工作,但是,小糖你也知道,咱们还没毕业,恐怕很难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职业吧!” 本来杜少威答应帮自己找一份工作的,但是瞧今天这个样子,这份工作铁定是泡汤了,一想到这儿,李薇对于白玉糖的感激之情就陡然间减小了不少。 这时,陆言卿突然开口了,容色温润,语调轻柔,“小糖,要不这样,让你的同学在这里工作吧,反正这家店也是陆家的,就让她做一个vip包间的导购员,工作轻松,薪酬不菲,你觉得如何?” 李薇毕竟是白玉糖的同学,陆言卿自然是能帮就帮。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白玉糖将精力放在别人的身上,浪费两人好不容易独处的时间。 “嗯,听起来不错,”白玉糖闻言,点了点头,“李薇,你觉得呢?” 李薇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温润如玉,身份高贵的男人会主动帮助自己,登时只觉得胸腔一阵猛跳,心情激动的难以自抑,强自镇定的小心道,“小糖,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陆言卿,这家店是正是言卿的,你在这儿工作,也不用再担心来自吴厚那些人的骚扰……” 白玉糖的话音刚落,李薇便梨花带雨的弯下腰去,连声道谢,她甚至突兀的伸出双手,握住了陆言卿的一只手,“谢谢陆先生,谢谢陆先生……” 李薇这一举动,让白玉糖的目光暗暗的闪了闪。 陆言卿脸上的笑容没变,眼中却是划过了一丝不着痕迹的厌恶,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你要谢的人不是我,因为你是小糖的朋友,我才会帮你,你真正应该谢的人是小糖。” “呃……是,是……小糖,谢谢你。”李薇低下头去,掩住了眼中的复杂。 白玉糖对此到不怎么在意。 陆言卿既然开口了,自然是一言九鼎,很快就找到了店长,让李薇成为了独衣无二手工衣坊的一名vip导购员。 李薇为了感谢白玉糖和陆言卿的帮助,表现得无比热情,非要留下来为二人服务。 这让陆言卿心中又是一阵不爽,只不过,碍于风度,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别看李薇留在了包间里,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她插手的地方。 白玉糖量衣服,测尺寸,有专门的设计师经手,试穿成品晚礼服的时候,又有陆言卿鞍前马后,完全不假手他人。 李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羡慕就像是疯涨的野草,剪不断,拔不掉。 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呢! 那个白玉糖曾经不过是一个没人理会的丑小鸭,现在却被这样优秀的男人视如珍宝,可自己呢? 碰到的不是杜少威那样的衣冠禽兽,就是吴厚这样的花花公子。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呢! 如果是她先一步碰到陆言卿这样的绝品好男人,说不定现在备受宠爱的就是她了! 难道注定了自己这一辈子遇人不淑吗? 不! 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薇迷醉的看着陆言卿英俊温润的侧脸,双眼中光彩大盛…… 眨眼间,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后天就是陆家老爷子的寿宴了。 就在这一天,白玉糖接到了来自独衣无二手工衣坊的电话。 电话很简单,就是说,晚礼服已经做好了,很快就会有人送过来。 只是,白玉糖没有想到,送衣服过来的人居然会是李薇。 几天的时间不见,李薇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整个人穿的很时髦,一身淡绿色的雪纺连衣裙,将她清秀的面庞,衬托的清纯秀丽,很有几分娇俏的味道。 不过,她这个样子还真让人看不出来是在工作当中。 李薇按着住址找到白玉糖的家,第一次见到这栋别墅,心中的震撼就别提了,一双眼睛根本都不够用,不住的四处打量。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在独衣无二工作的还顺利吗?”白玉糖将李薇迎进门来,淡淡的笑问道。 李薇闻言,脸上笑的极为甜蜜,暗中却是在打量白玉糖的脸色,“多亏了陆大哥照顾,我工作的很开心!” “嗯,那就好。”白玉糖根本没有在意李薇的那些小心思,直接将她带进了大厅。 大厅中,田甜正在跟小雪球儿玩闹,一看到李薇,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收敛了几分,“小糖,谁啊?” “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陆大哥的手工衣坊上班,今天专门过来给我送衣服的。”白玉糖淡淡的说道。 “就是宴会上你要穿的晚礼服是吧,快点让我看看,你们那天都定了什么漂亮衣服!”田甜很是欢快的跑了过来,直接坐到白玉糖身边,伸手就要拿过那些衣服。 谁知那李薇竟是将手往后一缩,脸上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这些衣服是陆先生订给小糖的,不是给你的!” 田甜虽说神经大条,但也是个心思灵透的,自然是将李薇的神情眼色尽收眼底。 她一向是个爽朗的直肠子,人敬我一分,我还人十分;人厌我一分,我厌人百分,只是一瞬间,她就对李薇的印象坏到了极点,说出来的话也相当不客气,“呦,我当然知道不是给我的,不过,这衣服也不是给你的吧,抱那么紧干什么,不过是个送衣服的,怎么,想独吞啊!” “你……你乱说什么啊,我……我没有啊!”李薇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紧张的面色通红,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白玉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墨玉双眸中划过了一抹幽光:虽说田甜刚刚的话很毒舌,但是,这人都有亲疏远近之分,李薇不过是白玉糖昔日的一份人情,只有田甜才是她青梅竹马的姐妹,就凭刚刚李薇那个嫌弃的眼神,已经足够让她在心中将那份同窗之情抹杀殆尽。 白玉糖慵懒的靠在软垫中,容色沉静,声音却是淡漠了很多,“我想你店里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放下衣服,你就可以离开了。” 李薇一听这话,登时急了:她今天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给白玉糖送衣服的啊! “其实,有陆大哥的照顾,我在店里一点都不忙,这些衣服我先给你放在这儿,”;李薇也知道自己刚刚似乎是太过急切了,声音不由的多了几分讨好,“是这样的,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给你送衣服之外,还有一个件事,想求你帮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被一个软软濡濡的声音打断了,“啊,好累啊!” 白玉糖还没回身,就感到一个犹如海绵宝宝的大型生物,晃晃悠悠的倒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宛如小狗一般在她的脖颈间嗅来嗅去,两颗熊猫一般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扎眼。 不用说,来人正是叶律青! 瞧着这只萌物如此疲倦的样子,白玉糖多少有些担心,“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悠着点呢,昨天又熬夜了吧,那些研究一天两天是搞不完了,你在御药房神隐了那么多天,回家又躲在房间里,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呢,以后注意点,可不能这样了!” “嗯嗯……”叶律青无意识的点头,眼瞅着就要睡过去,挺翘的鼻子却是仍在贪婪的进行深呼吸运动。 李薇却被这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躺倒在白玉糖身边的男子,居然眉目清纯可爱,宛如天使一般俊逸迷人,那迷迷糊糊的样子,简直可以秒杀一切的雌性生物。 只是……这栋别墅不是陆言卿买给白玉糖的吗? 在这栋别墅里怎么可能会有别的男人? 她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刚想再次开口,“小糖,我有一件事……” “姐姐……” 李薇的话再次被打断了,这次出现的是铁木。 他刚刚从外面练拳回来,乌黑的秀发被汗水湿透,散乱的贴在脸上,性感的一塌糊涂,俊美绝伦的容颜越发的阳刚霸气,**的上本身,因了汗水的缘故,蜜色的肌肉散发着珠玉一般的光泽,彪悍野性的犹如丛林中的万兽之王,他大步流星,踏着阳光而来,那种君临天下的气魄,粗犷诱人的强健,简直拥有让全天下玉女变**的魅力。 不说别的,反正田甜和李薇是看的直吞口水。 “阿木,累吗?快过来喝点茶水……”白玉糖见了铁木,直接起身,拿了干毛巾,为铁木擦拭脖颈间汗水,顺便体贴的递上了一碗清茶。 铁木一仰头,将茶水喝的一滴不剩,俊美的眉眼里全是憨厚的笑意,散落了一地的金色阳光,“谢谢姐姐,姐姐对阿木真好!” 瞧着这两人亲昵的互动,李薇的手无意识的攥成了拳头,心中愤愤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宛如战神的男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这栋别墅里会有这么多男人? 本来,李薇过来给白玉糖送衣服已经够让她憋气的了,看到白玉糖的豪华别墅之后,心中更是妒忌难言。 或许是受了吴婷婷的影响,在她的认知里,白玉糖不过是因了陆言卿,才会拥有眼前的一切,说白了,白玉糖不过就是个被包养的,那她就应该安分守己! 把这么多男人放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啊! 难道这些俊美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还是说陆言卿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或许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啊! 李薇正在暗暗敲打着心里的小九九,就听白玉糖淡淡的说道,“李薇,你刚刚不是有事吗,说吧。” 此刻,铁木已经回房换衣服去了,白玉糖也坐回到了沙发上,叶律青自然是再次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或许是自以为抓到了白玉糖的把柄,李薇的底气似乎也足了不少,“我是说,希望你能够帮我……” 谁知,这次她的话又被打断了! 但是李薇心中却是没有任何怨念,有的只有沉醉千年的惊艳!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 那张容颜,宛如天工之作,三千雪丝,倾国倾城,一双冰山雪莲一般的眸子似乎阅尽了繁华红尘,万千璀璨,火树银花之后,只剩下美绝尘寰的清冷,他的周身仿佛围绕着无尽梵音,所过之处便是优昙盛放,靡荼花开,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这样一个男人…… 这样一个谪仙般的男人…… 这样一个谪仙般的男人居然在…… 这样一个谪仙般的男人居然在给白玉糖端茶倒水?! 有木有搞错啊! 李薇再次忘了即将出口的请求,风中凌乱了! “尝尝,我刚刚做的尝试,将茉莉花,白菊,枸杞子,雪莲花和冰【河蟹】糖加到六安瓜片里,味道很不错。”涅梵晨完全无视他人,将一杯茶递到白玉糖的身前,另一只手则是熟练的抓起快要躺倒在白玉糖大腿上,睡的正香的小叶童鞋,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然后,他很是理所当然的取而代之,身姿如莲的坐到了白玉糖的身边。 白玉糖和田甜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很是淡定的对此视而不见。 这时,涅梵晨轻轻的瞥了李薇一眼。 只一眼,就让她的心脏茶点停止了跳动,似乎她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念头已经被对方翻搅了个彻底! 李薇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心中的妒海却是波涛汹涌,愈演愈烈。 到了此刻,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因为陆言卿而妒忌白玉糖,还是因为看不过白玉糖如此幸福的生活,不过她却是再也难以忍耐,“白玉糖,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你怎么能这样呢?难道你都不羞愧吗,你住着陆先生给你的房子,享受着这些荣华富贵,却暗地里有这么多相好,你对得起陆先生吗?你以为他会原谅你吗?” 白玉糖被李薇连珠炮似的一席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峨眉微挑,“李薇,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跟陆大哥只是朋友,怎么,你以为我是他包养的……情人?” “难道不是吗?”李薇的神情中明显带着几分妒恨的鄙视。 白玉糖将李伟的神情看在眼里,双眸宛如暗夜深渊,华光流转,心中暗嘲:看来自己的还真是救了一头白眼狼啊! 这时,田甜却是开口了,脸上一派天真,说出来的话却是毒舌无比,“你这个女人啊,浑身上下都写着求包养几个字,现在还来鄙视别人,你有没有搞错啊!拜托你不要光凭自己的臆想就给别人安罪名好吗?这家宅子可是我姐妹一个铜子一个铜子赚回来的,你嘴里的那个陆大哥都是巴不得想住进这座宅子!还有,我再自豪的告诉你一句:老娘也是被包养的,但姐们儿跟你不一样,我是被自家姐妹包养,你羡慕不来的!” 田甜的话直接气的李薇七窍生烟,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她身上的火儿还没有爆出来,就被一股寒气生生的压了下去。 只见我们的佛子大人,轻轻地撩了撩雪色的长发,冰白色的唇瓣极度惑人的清冷道,“貌似……我也是被包养的呢……被你包养……” 涅梵晨伸出修长完美的玉手,轻点在白玉糖的朱唇之上,双目中闪着一种从来未曾出现过的灼华,那种专注的样子,让白玉糖心跳不已。 这两人的旖旎暧昧,看的田甜双眼放光,只想拿着手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抓拍;相反,李薇却是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答案极度的难以接受。 这时候,叶律青却是好不容易从大老远挣扎着爬了起来,刚到近处,就听见田甜和陆言卿纷纷‘表白’,不由的呆呆说道,“我不是被包养的,不过,我是被买来的!” 殊不知,这句话简直比包养还具有杀伤力,就连田甜都表示无力吐槽。 偏偏无巧不成书,铁木也刚好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 他对于眼前的状况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是本能的对于众人被自家姐姐‘包养’没什么好感,登时霸道的出言,“姐姐是我的!” 李薇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限黑线**加抽搐…… 不过,她也算是搞清了一个事实:白玉糖跟陆言卿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 她也算是能屈能伸,当下就弯腰朝着白玉糖鞠了一躬,刚刚的鄙夷怒喝转眼间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哀求,“小糖,我为我刚才的误解跟你道歉,看来你跟陆先生真的没有关系,不过,我看的出来,他很听你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把我介绍给陆先生,我喜欢他,真的喜欢!只要你开口,一定没问题的!就算是当二奶也好,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白玉糖沉静的抬起了头,直视着李薇,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情,“感情是需要人自己去争取的,不是旁人能左右的,我很难帮你什么,还有,人想要活的自在幸福,不能想着靠别人,你想当二奶,不但是侮辱言卿,也侮辱了你自己!” “白玉糖,你不用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我已经在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李薇闻言,顿时有些失态,大吼大叫道。 “我从来没让你求过我,只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白玉糖面色沉静,淡淡的开口说道。 “哼,不帮就算了,”李薇冷笑一声,站直了身体,“没有你,我照样能成功!” 她说完这话,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甚至将大门摔得乒乓作响。 田甜却是望着李薇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唉,又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 白玉糖静默不言。 涅梵晨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柔荑,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人终究是会变的,你不用太惋惜!” 白玉糖却是敛下了眼中的深沉:她只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身边的人都能够保持本心才好…… ------题外话------ 这章字数比较多,欢欢修改的时间长了点,传的完了,还请亲们见谅啊~ 道歉道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五章 随着炎炎夏日越来越炙热,汉南省三大豪门之一的陆家家主陆军,终于迎来了他的七十大寿! 陆军寿宴的地点,定在了淮城市最有名的顶级会所——皇家会馆。 皇家会馆是陆氏旗下最有名的一家会所,位于汉南省首都淮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整座会馆,金碧辉煌,华丽无匹。为了迎合陆老爷子的寿宴,一大早,门口就铺上了长达百米的火红色地毯,大门两旁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名品鲜花,香气宜人,竞相绽放,姹紫嫣红,宛如花海。 红毯的两旁,更是笔直地站着两排陆氏旗下的员工,西装笔挺,神采飞扬。 皇家会馆两侧的空地上,迎空飞舞着数十只大型的红色热气球,气球下方彩带纷飞,五颜六色之间,巨型的条幅迎风招展,其上鎏金色的大字龙飞凤舞的写着:恭贺陆军老爷子七十大寿! 这样一个上流社会的大型聚会,自然是众多记者的最爱。 早在前好几天,很多记者便闻风而动,在皇家会馆周围布下了眼线,从早上开始,摄像机,照相机便是闪个不停。 这也难怪,能参加这样的聚会的,哪一个不是政界名流,哪一个不是豪门商贾,这样的人,不管是穿的衣服,还是带的女(男)伴,随便一点花边儿都能搞成大新闻! 尤其是最近处于风暴中心的白家,更是众多记者眼中的金蛋。 不夸张的说,现在传媒圈的所有人都在加足了马力,准备好好的干上一票! 要不是陆家的保安人员多达三百多名,维护的滴水不漏,那些记者早就潜伏进去了! 很快,各种名车豪车开始陆陆续续的前来,一场奢华的寿宴,便在别开生面的名品车展中拉开了序幕。 其实,早早赶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小门小户,要不就是最近崛起的家族,基本上都是小咖。 不过,陆家为了表示重视,还是让陆家三代的嫡系长子陆远诚,次子陆言卿早早的站在了皇家会所的门口,迎接四面八方的来客。 今日的陆言卿穿了一件披肩领的双扣浅灰色西装,下身是白色的西裤,内穿雪白的棉纺衬衫,衬领稍稍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棕色的头发整齐而又时尚,一双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之上,让他整个人宛如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王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与陆言卿相比,陆远诚就显得正式了很多,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的发油,标准的男人晚礼服正装。他是陆言卿的老哥,自然也继承了陆家的美男胚子,长相英俊,只不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古板。 有这两人在外面接待客人,身份上自然是不会怠慢了众人。 相反,不少的小家族都在积极的跟陆家兄弟套近乎。 陆远诚已经娶妻,陆言卿则成为了众多千金狩猎的对象。 好在古长河和苏岩的到来,才让他躲过了一劫。 “陆二少,好风采啊,这人气真是没得说了!”古长河一上来就为老不尊的打趣道。 陆言卿不由得苦笑,“您就别取笑我了,要不是家里的老爷子直接下了命令,我可是不想站在这儿!” “哈哈……能看到陆二少如此为难的表情,这一趟也算是来的值了!对了,”古长河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苏岩,乐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认识吧,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岩苏老板,我朋友。” “久仰大名了,苏老板拍卖店铺的手段最近在圈子里可是很有名啊,爷爷对你都是夸赞有佳。”陆言卿和苏岩握了握手,真诚的笑道。 苏岩笑的更是爽朗,宛如江湖豪客,“哈哈,能得到陆军老爷子的关注,可是我苏岩的荣幸啊!” “二位请,二位请……”陆言卿亲自将二人迎进了会馆的大厅中。 随着中午时间的临近,各大豪门世家庞然大物,开始陆陆续续的粉墨登场。 第一个到来的就是萧家! 这次萧家一共来了四个人:萧家的家主萧峥,主母吕慧芳,萧家长子萧熠昊,次子萧熠宗。 可以说,萧家这次真的是精锐尽出。 这也难怪,因为萧熠宗和白子涵的悔婚事件,白家和萧家已然彻底闹僵,萧家在商场上和白家的争斗也是愈演愈烈,但是萧家的底蕴终究跟白家还是相距甚远,这个时候,找到一个有力的强援才是最好的出路。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家现在跟白家也是明争暗斗,萧家想要处于不败之地,当然是背靠陆家这颗大树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 这次寿宴,刚刚好就是他们萧家表现的机会! 萧峥见到陆远诚和陆言卿,立刻满脸堆笑的快步上前,“陆大少,陆二少,你们好,你们好,瞧瞧陆家,就是有大家风范,待人处事就是周到,居然让两位少爷出来迎宾,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萧家主客气了。”陆远诚握了握萧峥的双手,脸上的表情很是公式化。 陆言卿则是温润如玉的站在一边,完全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含笑不语。 对于陆远诚和陆言卿不咸不淡的反应,萧峥似乎毫无所觉,笑容越发的热情,“哎呀,陆老爷子还没有出来是吧,陆大少,陆二少,是这样的,我呢有些事想找陆老爷子商量商量,不知道……能不能单独拜访一下陆老爷子?” “爷爷现在正在里面休息,今天毕竟是爷爷的七十大寿,有什么事,萧家主可以等到寿宴结束再谈。”陆远诚回答的不容置喙,虽然唇角含笑,声音却是强硬至极。 萧峥却是满不在乎,反而十分愧疚的说道,“好好,没问题,是我唐突了,我先进去,就不耽误你们招呼客人了!” 萧峥说完,便带着吕慧芳走进了寿宴大厅。 萧熠昊,萧熠宗紧随其后,只不过,萧熠宗的腿自从上次车祸之后,已然是瘸了,走路明显长短脚,一拐一拐的,引得众人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萧熠宗见此,脸色阴沉至极,心中犹如千百条蜈蚣爬过一般,愤恨难忍,对于白家的恨意更深! 萧家进门没多久,苏家的人也到了。 虽说最近因为苏丽英和林远翔的丑闻事件,让苏家的声誉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不过,苏家作为底蕴深厚的政界名流,在官场上纵横多年,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垮台的,苏家家主苏政廉这个淮城市市长的位子,坐的依旧稳当的很! 这次,苏家由苏政廉亲自带队,来人除了苏政廉之外,还有苏家的二女儿苏慧贤,以及苏慧贤的女儿吴婷婷。 苏慧贤和苏丽英长得很相像,虽然算不上美人,眼角眉梢却是透着一股子娇媚的风韵,明明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下足了功夫保养的。 再看看吴婷婷,绝对算的上是盛装出席,一身银灰色的蝴蝶肩坠地晚礼服,雍容奢华,胸前的抹胸处嵌满了细密的钻石,在华美的吊灯下,格外耀眼,光彩熠熠,她的头发被盘成了一个高髻,其上带了香奈儿的山茶花系列钻石头饰,耳坠,手表,手链,项链,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国际名牌,不夸张的说,这一身行头就要价值千万。 “苏市长,您好!”苏政廉毕竟是跟陆军同属一辈的老者,出于礼貌,陆远诚和陆言卿二人自然是要先打招呼的。 “你们好,”苏政廉面对陆家两兄弟,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嘴里夸赞不已,“我真是羡慕陆老爷子啊,养了这么两个一表人才的孙子,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多谢您的夸奖。”陆远诚和陆言卿二人不卑不亢道。 这时候,苏慧贤却是开口了,对着陆言卿无比和蔼的笑道,“言卿啊,听说前几天,我们家小婷让你生气了,你别介意,这孩子就是从小让我惯的,阿姨在这儿跟你讨个人情,你就别怪她了,好吗?” 吴婷婷倚在苏慧贤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言卿,一副万分愧疚,羞于见人的可怜模样。 既然苏慧贤都开口了,陆言卿自然不可能再计较,况且以他的心胸,早就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当下,便温润如玉的笑道,“苏阿姨严重了,只要吴小姐以后能够谨言慎行,以前的事,我不会再计较。” 苏慧贤闻言,眼中划过了一道冷光:这陆言卿的话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暗藏乾坤啊! 吴婷婷却是半分都没有听出来,当下一阵欢喜,“谢谢你,陆大哥,你终于原谅我了,我好高兴,我……” 吴婷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慧贤打断了,“小婷,走吧,别耽误你陆大哥招呼客人了,咱们先进去……” 苏慧贤看得出来,陆言卿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半分好感,在这里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惹人厌烦而已,还不如知情识趣的先退一步,到时候在徐徐图之。 吴婷婷却是对于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满,刚想再开口,却是被苏慧贤直接拉进了大厅中。 苏政廉自始至终都在跟陆远诚寒暄,好像完全没有关注这些小女儿家的事情,不过,他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故作淡薄,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了苏政廉之后,又来了不少的政界名流,陆家毕竟是汉南省的三大豪门中的老牌世家,底蕴深厚,在官场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前来祝寿的不计其数。 就在这时,一辆纯黑色的加长豪华版劳斯莱斯幻影,出现在了皇家会馆的大门外。 随着车门的打开,金彦鸿,金彦玲率先出现了红地毯上。 金彦鸿上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服,内穿白色衬衫,打着深蓝色的领带,下半身穿着瘦腿西裤,整个人有型而又时尚,很是阳光;金彦玲则是穿着一件米色的吊带晚礼服,胸前缀满了镂空的复古样式大蓬蕾丝边,及膝的裙摆上,用雪纺纱装饰着四朵玫瑰花,亮丽而又青春,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女性的娇媚。 这两人出来之后,则很是恭敬的站到了一边,将后面的车门打开。 毫无疑问,这次出现的两人正是金家的家主金鼎言,还有金家三代的嫡系长子——金惜何! 不得不说,今天的金惜何实在是出众至极! 上身穿着单粒扣黑色剑领礼服,内穿黑色的衬衫,下穿黑色的西裤,依旧是一身曼陀罗一般的黑色,但是他的西服左胸口袋中,却别着一条火红色的暗黑花纹的丝绸方巾。 黑红交织,宛如夜色中开出的一抹殷红的彼岸花,衬着他苍白的皮肤,竟是别样靡丽。 值得一提的是,金鼎言这老头儿貌似也是个黑衣控,同样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虽是白发苍苍,但却精神健朗,这苏家爷俩站在一起,气场竟是出奇的相似,都是偏阴冷型的,强大到让人压抑。 金家人的到来,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将寿宴推向了一个**,不少人都从里面走了出来,亲自迎接豪门金家的这位老爷子。 大门口处俨然一片热闹,周围埋伏的记者见到这一幕,都是心花怒放,不能自己。 此刻,皇家会所的大厅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军老爷子得到了陆远诚差人传来的消息,这老头儿竟是带着陆泽海,亲自迎了出来! 这两大巨头的会面,周围人自然是不敢插话的! “金家主,别来无恙啊!”陆军作为寿星,上身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唐装,下身穿着黑色西裤,在陆泽海,陆言卿等人的簇拥下,热情的朝着金鼎岩伸出了右手。 金鼎岩则是稳健的快走几步,伸出左手,和陆军交握在一起,宛如挚友一般,说出来的话与他阴冷的气质很不相符,自然而又随意,“你这老头子一转眼都七十岁了,还是这么健朗,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还不是一样,精神的不得了,我跟你比,可是差远喽!”陆军笑的亲切。 这两个老头肩并肩走在一起,倒像是一对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事实上,这两个老头可真是实打实的斗了一辈子,金家和陆家是汉南省的老牌世家,百年以来,自然是摩擦不多,直到后来白家挤进三大豪门之一,这俩老货才算是安生下来,三家呈三足鼎立之势,井水不犯河水。 话说,这次金惜何和陆言卿共同出手对付白家,这里面自然也有两个老爷子的身影。 这两个老头儿虽然没有见面,但却是远程操控,共同合作,谋篇布局,决胜千里之外。 此次相见,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俗话不是说过吗:世上最了解你的也许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缘分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与老一辈相比,金惜何和陆言卿两人似乎更加默契十足,说出来的话也是简单到了极点。 “来了?”陆言卿单手插兜,温润而随意。 金惜何点了点头,宛如眼镜蛇一般的眼眸蕴着点点灼热,四处打量了一番,直接问道,“白玉糖来了吗?” “还没到。”陆言卿眉头微蹙的耸了耸肩膀。 “那白家人呢?”金惜何的声音似乎陡然间阴冷了下来,带着阵阵阴风。 “也没到。” “哼,到了现在还是那么虚伪,喜欢摆谱!”金惜何不屑的冷笑一声。 陆言卿也报以温润的轻笑,眼中精光流转。 两人相对而立,似乎形成了两方天地,左边是秋,右边是冬,宛如风景一般,让周围的一众千金看的是大呼过瘾,脸红心跳,频频私语。 就在陆家人和金家人携手回到皇家会馆的寿宴大厅之后,白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白家一共来了六人,在数量上绝对呈压倒性的优势。 为首的正是白奇峰和白鲟二人! 今日的白奇峰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气势昂扬,一马当先,老当益壮,完全看不出半分颓势和衰弱。 白鲟恭恭敬敬的紧随其后,手上珍而重之的抱着一只长方形白玉盒,整个人依旧是规循矩步,让人猜不透心思。 跟在二人身后的则是白锦绣,白玉莹和白玉川,白玉朗兄弟俩。 白锦绣站在白奇峰的身侧,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抹胸坠地晚礼服,裙摆犹如鱼尾,褶皱细密,纵横交错,其间,欠着点点珠光,华美到了极点。 相反,白玉莹则是一身紫色深v的吊肩公主裙,裙摆及膝,简单蓬松,低调中透着精致,楚楚动人而又不失大气,再配上细腻的妆容,蓬松的卷发,看上去就像是小家碧玉的闺阁娇羞,很是别有一番风情。 白玉川和白玉朗两兄弟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特,今天这么一拾到,也是容光焕发,衣冠楚楚,倒是显得俊逸了不少。 不得不说,光凭外表来看,白家的后世子孙的确是有着十分人才。 这也是白奇峰选择这几个小辈儿同来的原因。 他就是想让众人看看,白家的二代虽然垮了,但却不是后继无人! ------题外话------ 下章精彩,亲们千万别错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章 高潮!! 白家进入大厅之后,整个会场陡然间安静了几分,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三大豪门之上。 那些外面的记者进不来,急的全都是抓耳挠腮,会场里面的众人也都微微屏息,瞪大了眼睛,无比期待这一场三大巨头的碰撞。 白奇峰不愧是见过了风浪的白家之主,看到陆军和金鼎言站在一起,脸上并没有露出分毫不悦,步子稳当的犹如山峦,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强势的笑容,“看来我们白家来得有些晚了,陆家主可不要见怪啊!” “不怪,不怪,白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白家主贵人事忙也是应该的!”陆军很是主动的握上了白奇峰伸出的右手,脸上的笑容祥和温润,说出来的话却是绵里藏针。 白奇峰是商场的老油条了,这话自然是听得明白得很,当下便毫不在意的笑答,“哈哈,哪有什么事情可忙,不过是小辈儿的一些小打小闹而已。陆老爷子正值老当益壮,我白奇峰也是宝刀未老,手底下虽然有些小辈儿不识抬举,不过,终究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陆老爷子应该不会对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儿‘寄予厚望’吧!” 白奇峰特地加重了寄予厚望这四个字,目光犹如利刃,紧紧的盯着陆军。 这时候,站在陆军身边的金鼎言却是开口了,声音低沉,颇有几分阴仄仄的,“白家主严重了,不过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而已,咱们毕竟老了,有时候啊,这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白奇峰闻言,眼中冷光乍现,转眼间便是一派和气,似乎刚刚发现金鼎言一般,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倒是没想到金家主会来的这么早,看来两位家主的交情,这阵子可是加深了不少啊!” “好说,好说,咱们同属三大豪门嘛,自然是同气连枝了,今天咱们三个老家伙能难得聚在一起,两位老哥不要客气,一会儿多喝几杯!”陆军轻轻松松的带开了话题,就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弥漫在三人之间的紧张。 白奇峰和金鼎言见此,也不再多言,笑的一片和乐。 周围的众人却是隐隐的流了一身的白毛汗! 这分明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啊! 这三个老家伙看上去只是平常你来我往的问候,但是字里行间都是暗藏征伐,刀光剑影,当真是兵不见血,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直看的周围的很多小家族心惊肉跳。 至于白玉莹那些小辈儿,还达不到三位老爷子那样的城府和涵养,直接躲得远远的,对着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了一片惊叹之声,然后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这种安静就像是会传染一般,瞬间波及整个大厅。 众人不由得朝着大厅的门口处看去。 只见出现在门口的四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女子,她的容貌精致绝伦,柔美如兰,一双半月墨玉眼的眼角下方生着一抹妖娆绝艳的胭脂泪痣,一身单肩抹胸的淡粉色雪纺坠地长裙,将她本就晶莹剔透的肌肤,衬得更加清透灵秀,白嫩如雪,精致的锁骨,宛如天鹅般的脖颈,无一不书写的极致的**。 一头滑如丝绸的黑发,犹如海藻般浓密,简简单单的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行动间,荡漾着魅人的弧度,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身姿轻盈飘逸,宛如踏着透明色的光影而来,至纯至静至美。 如此风华绝代,明珠玉露般的女子,似乎聚集了天地精华,而她身边的男子,却是丝毫不逊与她,甚至犹有过之。 那男子生着一头白如初雪的长发,五官美好的难言难描,完美的仿佛天工之作,倾国倾城,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款唐装,唐装的领口,下摆和袖口处,绣着绣着大团大团月白色的优昙花,举手投足之间,周身宛如萦绕着冰雪,仿佛佛前莲花降世,只消一眼,便会让人神醉魂迷,耳边如临梵音,忘记了金惜何年。 站在这样的两个人物旁边,就算是俊男美女也有可能被忽略的渣都不剩。 但是,他们身边的另外一对男女,却同样收获了众人的视线。 或许,这应该归功于他们的体积! 这两人都属于营养过剩类型的,充分反映了和谐社会的美好。 其中,女子穿了一件绿色包肩短款晚礼服,高腰修身的设计,让她本来肥胖的身材看上去不是太过臃肿,再配上那张犹如芭比的容颜,倒是显得娇憨可爱;那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脖子上系着黑色的领花,虽然胖乎乎的,但胜在身材高大,一张脸虽然不是特别英俊,却越看越让人觉得舒服,很是讨喜。 毫无疑问,这四人就是白玉糖,涅梵晨,田甜和韩胖子了。 看到白玉糖几人,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的脸色都是不自觉的流过一抹喜色,快步走了过来。 “小糖(白小姐),你来了,你今天真美!”陆言卿和金惜何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出来的话竟是一模一样。 田甜见此,登时绽放出了一脸**狼的光辉,跟韩胖子极为小声的咬耳朵:“看见没有,这两人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韩胖子:“……” 白玉糖也是微微一愣,绝色的容颜笑若春晓之花,“谢谢夸奖,你们两个现在还真是默契十足啊!” 金惜何一听这话,直接敛了难得的笑容,开始释放阴气,冷冷的说道,“谁跟他有默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陆言卿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反而将目光转到了涅梵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真诚的赞道:“涅先生今天真是好风采啊!” 涅梵晨闻言,清清冷冷的动了动唇瓣,“多谢。” 他的双眸淡如西域冰山上的泉水,似乎除了白玉糖以外,再无他物。 金惜何冷哼一声,对于涅梵晨完全没有好脸色,反而跟韩胖子交谈起来。 他们这一行人,站在一起,男帅女美,实在是耀眼之极! 不管是金惜何和陆言卿两只高富帅,还是涅梵晨这尊佛莲的仙气,都是引得一众豪门千金竞折腰。 当然,很多豪门公子也想凑上来跟白玉糖搭讪,不过,碍于陆言卿和金惜何这两尊门神,还有涅梵晨这尊气场强大的大佛,没人有这个胆子罢了。 白玉糖几人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三位老爷子的注意。 金鼎言和陆军两个老头儿都不着痕迹的伸长了脖子,仔仔细细的从远处打量着白玉糖,心中老怀安慰的翻滚着同一个念头:自家孙子的眼光貌似很不错啊! 金鼎言这老头儿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当下就想过去给自家孙子撑撑场面,谁知道一歪头,看到了白奇峰那张大便脸,登时改变了主意,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苦口婆心的神色,“我说白家主,那个天仙似的人,应该就是当年锦鸣的孩子吧,啧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我说你怎么就忍心把这么好的闺女赶出家门呢,这不是造孽吗!” 陆军闻言,立刻眉头微蹙,故作不悦的说道,“你这老头儿,同着白家主,说这些干什么,白家主做事一向举棋无悔,反正我看白家现在成才的挺多,漂亮闺女也不少啊,应该不缺这一个,说起来,我们陆家可是一个女孩都没有,我就想要个这样的孙女,当然,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就更好了……白家主,毕竟是言卿的朋友,您自便啊,我过去迎接一下!” 这老货说着说着,竟是直接朝白玉糖那边走了过去,明显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金鼎言见此,心中大骂,赶忙紧随其后,临走还冲着白奇峰火上浇油了一下,“白家主,我也过去跟您的前——孙女打个招呼啊!” 白奇峰瞧着这俩老货的背影,只觉得肠子都快气炸了! 要不是因为那小贱人,陆家和金家也不会联合起来,真没想到这俩老货跟无赖有一拼,居然在言语上挤兑他,真真气煞人也! 白奇峰的眼神犹如两柄钢刀,越过无数的宾客,直直的射在白玉糖身上,其中的威胁和警告不言而喻。 白玉糖对于白奇峰可怕的眼神,却是不闪不躲,直接沉静一笑,一双墨玉眼,犹如浓的化不开的黑夜,浩浩荡荡的铺展开来,那种深不见底的幽暗,竟是连白奇峰都不自觉的别开了脸,暂避锋芒。 这时候,陆军,陆泽海,陆远诚;还有金鼎言,金彦鸿和金彦玲,两批人物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白玉糖几人的跟前。 陆言卿和金惜何面对自家老爷子当然是不敢太过放肆,老老实实的给两方介绍了一下。 “陆老爷子,金老爷子,陆伯伯,陆大哥,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白玉糖。”白玉糖冲着众人打了个招呼,很是婉柔有礼。 陆军当下乐呵呵的笑道,“叫什么陆老爷子,你是言卿的朋友,叫我陆爷爷吧!” “对对,这老头儿说的没错,我是金爷爷……”金鼎言也是颇为亲切的一笑。 说起来,陆军这人本来就为人谦和,擅长以柔克刚,见到小辈儿表现的和蔼一点也没什么;但是金鼎言在商场上,那绝对是以阴冷狠辣的手段著称,那张脸跟金惜何一样,常年暗无天日,如今露出如此热情的笑容,当真是惊爆了一地的眼球儿。 就连金惜何都有点儿接受不良! 陆军直接嫌弃的打趣道,“你这老货能不能别这么笑,你没照过镜子吗,这么渗人,当心吓到糖丫头!” “你才老货,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最讨厌你什么,就是你这张笑面虎一样的脸!糖丫头,我告诉你,你可要当心这老头,陆家培养出来的,一个个都是笑面虎!”金鼎言也不甘示弱,一脸阴沉的说道。 “你这老货说什么?”陆军吹胡子瞪眼。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还过大寿,耳朵没问题吧!”金鼎言捋胳膊挽袖子。 眼瞅着,这两只老货竟是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不管不顾的打起了口水仗。 直搞得周围的众人劝也不是,拦也不是,一阵无语,就连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都是对视一眼,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轻描淡写的插进了两位老爷子的争吵声之中,宛如一阵清泉,引得陆军和金鼎言同时侧目,“丫头,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陆爷爷和金爷爷对彼此真的很了解,或许只有相交多年的知己,才能像两位爷爷一样,毕竟知己难求啊!”白玉糖沉静的笑靥带上了若有似无的感慨。 陆军和金鼎言听后,却是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金惜何有些别扭的冷哼道,“哼,今天看在你这老头儿过大寿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改天我过来找你下棋,咱们好好的杀两盘!” 陆军则是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好像刚刚吹胡子瞪眼睛的不是他一般,“行啊,只要你来,我随时欢迎,看看你的棋艺比不比的上你在商场上的手段!” “哈哈哈,到时候输死你!”金鼎言大笑一声,脸上的阴霾彻底的消失殆尽,“糖丫头,不错!很不错!有胆量,敢给我们两个老头劝架的,你还是第一个!” 陆军直接晚了白玉糖的玉手,和蔼地笑道,“走,跟老头我进去,一会儿寿宴该开始了,你就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一转眼,这两老头带着白玉糖高高兴兴地走了,只留下众人无语凝咽。 不得不说,这人老了,就跟小孩儿有的一拼,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刚刚还是倾盆大雨,这不,过会儿就雨过天晴了! 说起来,陆言卿和金惜何两个人心里还是暗暗高兴的,毕竟自家老爷子喜欢白玉糖,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眼瞧着陆家和金家的两位老爷子对白玉糖热情无比,和蔼万分,众人都是猜测纷纷: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两大豪门的家主如此礼遇。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知道内幕的,比如白家。 白玉莹见到白玉糖,就是止不住的妒恨交加,心火上涌。 最近,那批从平洲买回来的毛料被解开之后,她才发现,那些她自作聪明,跟踪白玉糖拍回来的毛料居然全部都是大垮,里面竟然还出了两块靠皮绿,简直是赔的血本无归! 就因为这件事,导致她们白家不得不动用百年来累积下的库存毛料,虽然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但绝不会长久,要不是因为白玉糖,如今她们白家的市场份额也不会缩水的这么快! 白锦绣和白玉川兄弟俩还算是镇定,不过,看着白玉糖的眼神也是极度的不善。 与白家的愤恨不同,现在的萧家真是悔的要死! 萧熠宗因为瘸了腿,已然有些颓废,再也没有了做美梦的想法。 不过,萧峥和吕慧芳两个人显然还不死心,甚至鼓动自己的大儿子萧熠昊,一会儿去上前搭讪。 吴婷婷瞧见陆军对白玉糖那般好,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要不是碍于苏慧贤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她早就冲上去献殷勤了! 苏慧贤当然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不过,她看了白玉糖之后才发觉:想让陆言卿看上自家闺女,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不管怎么说,经了这次寿宴,白玉糖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各大名门望族的视线中。 很快,随着正午的到来,寿宴如时开始了。 推杯交盏之前,各个家族自然是纷纷出列说上几句吉祥话,顺便献上寿礼。 话说,陆军老爷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寿礼虽说件件价值不菲,却也很难有入他老人家眼的。 倒是陆言卿送上的一幅唐伯虎的《百寿图》让陆老爷子笑了好一会儿。 他对自己的孙子还是很了解的,能够让陆言卿忍痛割爱,送出自己的收藏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起码这份儿心意,让陆军老爷子相当满意,一张本就慈眉善目的脸,笑的更是合不拢嘴。 金鼎言老爷子送出的礼物也相当有分量,甚至让白家人都是一阵垂涎。 他送出的是一件高冰种的万年长青松翡翠摆件。 高冰种的翡翠,这些豪门大家的人都见过,可用这么大一块阳绿高冰种雕成万年长青,就相当难得了! “金家主费心了,言卿,一会儿就把这摆件给我抱进书房,我很喜欢。”陆军直接吩咐道。 “是,爷爷。”陆言卿点头应是。 金家送了寿礼,自然就轮到白家了。 白奇峰脸上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大气,冲着白鲟微微的点了点头,白鲟立刻心领神会,恭敬的将手上一直拿着的玉盒递到了陆军的跟前。 陆军接过玉盒,慢慢打开,登时微微一怔,“这……这是……白家主,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你前几年高价拍到的一株长白山人参王吧,年头超过三百年,珍贵得很啊!” 说真的,陆军怎么也没想到,白奇峰居然会送出这件东西。 不夸张的说,现在金钱对于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寿命更重要的呢! 据传,这株人参王就用延年益寿的神奇功效,也难道陆军如此动容。 就连金鼎言眼底深处都是有些羡慕,“白家主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听到两位家主对于白奇峰送的人参王如此推崇,周围的宾客都是一阵好奇,纷纷拉长了脖子,想要一睹长白山人参王的风采。 陆军也算是个大方的,直接让陆言卿将玉盒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株三百年的参王,根须纤长,多而密,交错纵横,已然成型,人参根部细腻饱满,比普通的人参足足大了五六倍! “天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只的人参!” “这株人参少说也的三四百万吧!”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说不定,这株人参代表的就是寿命啊!你用再多的钱能买得回寿命?” “是啊,白家果然不愧是三大豪门之一,居然有这等好东西,底蕴就是不一般啊!” …… 白奇峰听着众人的惊叹吹捧,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但笑不语,犹如稳坐钓鱼台。 白玉莹等小辈儿却是一阵欢喜,尤其是白玉川兄弟俩,似乎觉得往日的威风又回来了,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偏偏这个时候,白玉朗瞄到了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径自交谈,毫不在意的神情,登时一阵气闷,很是冲动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白玉糖,刚刚陆家家主和金家家主对你如此礼遇,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我们各个世家都送上了寿礼,你呢,你的寿礼在哪儿,你不会跟我说没带来吧!” 白玉朗话音一落,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极尽夸张之能事。 这一幕,多少让在座的众人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陆家人和金家人,都是一阵反感。 不过,他这一番话,也成功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白玉糖的身上。 说真的,白玉糖心里多少有些无奈,因为她今天准备的礼物跟白家的很有几分相似。 她本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儿将寿礼拿出来,不是为了白家的面子,而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而引起他人的探究。 谁知道这白玉朗竟是要硬生生往枪口上撞! 这还真是没事找虐型,想不成全他都不行! 韩胖子私底下小声跟田甜咬耳朵,“咋办?白小姐有没有准备啊!” 田甜眯了眯眼睛,面上带煞的握拳道,“放心,白家死定了!” 白玉糖的沉默,让陆军产生了误解,不由得含笑解围道,“礼物嘛,无所谓,只要人来了就好,这人老了就是喜欢热闹,既然大家能来,就是给我陆军面子,其实寿礼什么的,都是小事,小事……” “陆家主,这么说就不对了,贺寿也有贺寿的规矩,空手前来,未免太不知礼了!”要是放在平时,白奇峰断不会为难一个小辈儿,但是,白玉糖却是已经让他丧失了分寸,出言很是咄咄逼人。 陆军还想再次开口,出言维护,却是被白玉糖打断了。 只见她站起身来,整个人宛如一朵空谷幽兰,清艳魅人,脸上绽放着一种奇异的笑容,“既然白家主执意想让我拿出礼物,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梵晨。” 站在白玉糖身边的涅梵晨,动作优雅的将手伸向背后,宛如变魔术一般,同样拿出了一只玉盒。 他缓缓越过人群,步步生莲,走到陆军的跟前,那种清冷圣洁的强大气场,竟是迫使陆军无意识的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了玉盒。 这时,白玉糖的话才适时的响起,“陆爷爷,这件寿礼,我本来想私下里送给你的,既然大家都那么有兴趣,不如大家一起欣赏。” 陆军打开玉盒,整个人登时宛如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仅仅是一份寿礼,就让在汉南省翻云覆雨的陆家家主陆军失了往常的定力,可见这份礼物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金鼎言见到这一幕,自然也是心痒难耐,快步上前,往玉盒里一看,整个人就跟陆军一个样,也是狠狠地怔住了。 要不是站在远处的陆言卿小声的提醒了二位老人一下,估计这俩老头还要愣上半天。 “哈哈哈,糖丫头送的这份寿礼实在是让老头儿我震惊啊!这种的好东西,简直是世所罕见,今天,我就把这东西拿给大家开开眼界,白家主,您可要看清楚了……”陆军回神之后,当即哈哈大笑,将玉盒暴漏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白奇峰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妙,在陆军推出玉盒之后,赶忙定睛看去,这一看之下,登时如遭电击! 只见白玉糖的那只玉盒之中,也静静的躺着一株人参,人参表面晶莹如玉,宛若极品黄精,根须纤长,饱满,不但已成人形,人参根部的人头出还出现了五官表情,简直神异到了极点,不但如此,这株人参才散发着一股诱人清香,让人闻之通体舒畅,绝对是传说中的极品灵药。 若说刚刚那株长白山野山参是人参王,那这只就是人参之皇,两相比较,无异于地下天上。 “天啊,这世上真的有化成人型,拥有表情的人参,太神奇了!” “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有这等灵药,不简单啊!” “依我看,这位小姐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她刚刚没有拿出自己的寿礼,分明就是怕白家人丢面子嘛,结果白家却苦苦相逼,瞧瞧,这下傻眼了吧!” “就是,难怪最近白家困难缠身,就冲这人品,好运能上门才怪!” …… 不得不说,现在白家人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白玉莹和白玉川等小辈儿,直接面如死灰,白奇峰只觉得胸腔一阵疼痛,竟是被气得犯了心脏病,满脸通红,好在白鲟在后面不断给他顺气儿,才将这股亟待爆发的岩浆给压了下去。 面对着周围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白玉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说他这不是找抽吗,明明人家白玉糖都不愿意出风头,你还非得让人家出;人家不愿意踩你的脸,你就非得把脸送上去给人家踩,你说这怪的了谁! 只能赖自己嘴欠呗! 说真的,要不是在这种场合下,白奇峰都想抽他丫的! 不但浪费了一株三百多年的人参,还半分好处都没得到,大大的丢人现眼了一回,白奇峰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赔本儿的买卖! 偏偏这时候,金鼎言发挥了金家祖上遗传的毒舌基因,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白家主,这株人参可是比那什么长白山人参王好的多了,这年头怎么着也得五百多年吧,还是你们白家的子孙有眼力,要不是你们出言建议,说不定我们大伙儿就看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这都是沾了白家光啊!” 金鼎言这抑扬顿挫的一句话,真真就像是在白奇峰的伤口上撒盐,饶是白奇峰定力超群,也有隐隐暴走的趋势。 好在陆军跟金鼎言配合无间,金鼎言刚唱完红脸,他就出来唱白脸了,“各位,说真的,今天能收到这些寿礼,我老头子很高兴,不管这礼轻还是重,都是一份儿心意,在这里,我都谢过大家!” “陆家主客气了!” “是啊,陆老爷子太客气了!” …… 这时候,陆军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军竟是快速的按下了接听键,脸上隐隐的带上了一份慎重。 众人不由的一阵好奇,这电话到底是谁打来了的,居然会让汉南省三大豪门的陆家家主如此重视。 “哦,好好。”这时候,陆军放下电话,竟是直接起身,略带抱歉的同众人说道,“诸位,现在我要去接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诸位先请自便,老夫一会儿就回来,先失陪一下。” 众人见此,不由的议论纷纷。 白玉糖四人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吃的很欢乐,喝得很开心。 至于其他人,大部分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件人参事件之中,对于白家的人指指点点。 白奇峰紧紧的盯着笑的沉静如兰的白玉糖,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苗,“白鲟,将电话给我!” “家主!” “给我!”白奇峰低声厉喝道。 “是!”白鲟无奈的将电话递给白奇峰,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白奇峰拿过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脸上阴云密布,“是我,现在就动手,不计代价,不顾一切!” 就在白奇峰放下电话的一瞬,白玉糖朝着白家的方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了些许探究。 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陆军和陆泽海等人便回到了寿宴大厅,只不过,陆军的身边多出了两个陌生男子。 只见这两个男子,左边一人一米八多的个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修长挺拔,肩宽腰细,成标准的倒三角状,精壮而又性感,一张玉面,俊美精致,眼睛宛若燃烧的星辰,跳动着春光烂漫的花火;他的唇就算是不笑时,也会微微上扬,一对诱人的梨涡若隐若现,明媚好似千树万树梨花盛放。一头微卷的中长发,搭配着红色的休闲西装,白色西裤,还有嵌着黑色花边的单排扣白色衬衫,让人看到他,很自然的就会联想到春天的巴黎街头,灯光闪耀的米兰时装周,亦或是弹奏着风琴的华尔街,那种异域的浪漫情怀,迷人心扉。 说起来,这人正是跟白玉糖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孙郝仁! 而站在公孙郝仁身边的男子,则是穿的很随意,半袖的格子衬衫,棕色的马甲,休闲的西裤,他的身材亦是俊逸挺拔,长身如玉,不过略显单薄,他面如细瓷,远山眉,半月眼,挺直的鼻梁,蜜色的唇瓣,头发略显凌乱,看上去不修边幅,却在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文人气质,宛若古玩,越品越有味道。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一张俊颜竟然跟白玉糖有着五分相似! ------题外话------ 啥都不说了,最近字数比较多,欢欢更新会晚一点,亲们多多体谅! 还有,最近比较**,欢欢厚颜求票,求花,求钻,求支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章 高潮! 接上:站在公孙郝仁身边的男子,则是穿的很随意,半袖的格子衬衫,棕色的马甲,休闲的西裤,他的身材亦是俊逸挺拔,长身如玉,不过略显单薄,他面如细瓷,远山眉,半月眼,挺直的鼻梁,蜜色的唇瓣,头发略显凌乱,看上去不修边幅,却在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文人气质,宛若古玩,越品越有味道。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一张俊颜竟然跟白玉糖有着五分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糖远远的看到这个男子,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宛如血脉相连。 周围的众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他们看到这两个男子居然跟陆军站在同一排上,就知道,这两个男轻男子的身份必然不一般。 面对众人的探究,陆军眉眼含笑的上前一步,声音中含着几分谨慎,热情的介绍道,“诸位,诸位,这两位呢是京城(北京)来的朋友,公孙先生和夏先生,二位能来参加我陆军的寿宴,是老头儿我的荣幸,现在咱们就一起来敬公孙先生和夏先生一杯!” 随着陆军的话音一落,早就有服务员,端上了一杯杯的极品香槟。 虽然陆军并没有直接说出这两个人的身份,但是言行中已经给出了讯息,这两个年轻人必定大有来历,甚至连他陆军都要语带斟酌,不敢得罪半分! 众人见此,哪敢怠慢,都是纷纷举杯。 “公孙先生,请!” “夏先生,请……” 公孙郝仁生性烂漫随意,宛如春日,见到周围众人的巴结讨好,玲珑有度的一一回应,倒是没有多少架子。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夏姓男子就显得严肃的多了,一双眼睛频频打量着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会举到跟前的酒杯。 面对夏姓男子的无视,那些敬酒的人却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很是自然的就转而向公孙郝仁敬酒,完全没有半分在意。 就在这时,刚刚沉寂了下去的白玉川,白玉朗两兄弟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热情的快步上前,那样子真个像是见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公孙先生!哎呦,您来到淮城市怎么不跟我们兄弟说一声呢!上次您也真是的,走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害的我们都不能去送您,真是……这次,您可要让我们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啊!”白玉川笑的满脸谄媚。 白玉朗则是脸上含着几分得意之色,要不是公孙郝仁身上似乎无形中弥漫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他都想扑上去,跟公孙郝仁勾肩搭背一番,以显示两人的哥们情意,“就是就是,您上次来,咱们可是还有不少地方没逛过呢,您一会儿可不能不赏脸啊!” 公孙郝仁的脸上依旧灿烂如春花,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更坐实了白玉川兄弟跟公孙郝仁相识的事实! 这个讯息,登时让众人觉得峰回路转,刚刚白家还是大家口中的笑料,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陆军口中的贵客挂上关系了呢!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劲爆的还在后面! 白玉莹再次见到公孙郝仁,当初被压下的感情瞬间爆发,白家现在这个状况,万分需要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男子来撑场面,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曾经令她一见钟情,魂牵梦萦。 她几乎抛却了女子的矜持,从人群中弱柳扶风的走出,泪眼汪汪的楚楚可怜道,“公孙大哥,你上次从饭店回来以后,怎么能不告而别呢,这些日子玉莹可是一直都在想念你啊!” 公孙郝仁闻言,脑门上登时多了几条黑线:瞧瞧你这表情,这语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陈世美呢,有木有搞错啊,自作多情也不能拉别人下水吧! 不过,瞧别人演戏的感觉貌似也不错啊! 公孙郝仁春光浪漫的眼底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厌恶,一对诱人的梨涡荡漾着让人迷醉的光影,笑容玩味,“上次临时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急着回京,真没想到玉莹小姐会这样挂念我,小生真是受宠若惊啊!” 白玉莹闻言,直接春心荡漾,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这里,说不定都会投怀送抱。 这时候,白家的家主白奇峰终于坐不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子,居然会认识这个连陆军都敬上三分的公孙先生!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果然是天不绝白家,山重水复疑无路,有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饶是白奇峰定力超群,也难免面露喜色,和蔼可亲的问道,“玉川,玉朗,玉莹,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认识公孙先生的?” “是这样的,爷爷,”白玉朗就跟邀功一般,绘声绘色的兴奋道,“前些天,我们哥俩收到了公孙先生将要来临沧的消息,所以就赶了过去,玉莹正好也有些业务要处理,就跟我们一起去了临沧,结果,我们跟公孙先生一见如故,相处甚欢,要不是公孙先生临时有事,走得太急了,我还想把公孙先生介绍给爷爷您认识呢!” “原来是这样,公孙先生,老夫是白家的家主白奇峰,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白爷爷!”白奇峰一心想拉近白家和公孙郝仁的关系,说出来的话也是露骨至极,“哈哈,要我说玉莹这丫头,这些日子怎么魂不守舍的呢,原来是为了公孙先生啊,这丫头倒是好眼光!公孙先生,这次你来汉南省,怎么着也得让我们白家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奇峰分明就是想攀上这个公孙郝仁! “陆老头儿,情况看上去不妙啊,怎么回事,这人不是你请来的吗,怎么让白家人得瑟上了?”金鼎言脸色阴沉沉的,跟他身后的金惜何一个样,整个两只眼镜蛇。 陆军脸上还是一派和煦,心里却是直打鼓,真真冤的够呛! 这俩人哪是他请来的,还不是昨天晚上,陆家在官场上相交多年的一个高层人物,给他打电话,说是今天京城会来两个大人物,让他切不可怠慢,好好招待。 说真的,他都没想到来的人会这么年轻! 而且听那个官员的意思,这两人很可能是四九城里太子爷一般的人物,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跟白家人认识呢! 陆老爷子的心里满是忐忑,过了好半天,才沉稳说道,“再看看吧,说不定情况有变呢……” 相比较于两位老爷子的担心,站在陆军身后的陆言卿却是若有所思,这个公孙先生他见过,正是他跟白玉糖初识那天,跟白玉糖搭讪的那个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天公孙郝仁跟白玉糖的对话,陆言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定……这两个人是冲着白玉糖而来的! 就在这时,宛如文艺青年一般的夏姓男子突然开口了,那副火爆的样子,简直宛如火山爆发,周身竟然迸射着一种铁血的彪悍,“公孙郝仁,你他妈玩够了没有,赶紧给我找人,再他妈嬉皮笑脸的,小心我揍你!” 刹那,整个寿宴大厅就宛如投入一枚炸弹,陷入了死寂之中。 众人只感觉一阵阵的冷汗,从头流到脚! 不得不说,这个夏姓男子的外型和他的脾气实在堪称颠覆,明明是斯斯文文的贵公子,偏偏内里生着一颗点火就着的暴力热血心,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斯文暴力男?! 公孙郝仁显然早就知道这厮的性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却是没再理会白家人,“夏允杰,你急什么,我说过,只要你看到她就绝对能认出来,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你呢……” 公孙郝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允杰双目大亮,脸上隐含激动,越过重重人群,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周围的众人,赶忙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路,生怕触了这位祖宗的眉头。 公孙郝仁和众人不由得顺着夏允杰飞奔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个方向的尽头,一个圆桌旁边,静静的坐了两名男女。 这两人仿佛采集了天地灵粹,万里芳菲,当真是一颦一笑皆可入画,风华绝代难言难描。 不夸张的说,公孙郝仁和夏允杰的到来,几乎让整个会场的宾客倾巢而动,就连田甜和韩胖子都出于好奇,赶上去看热闹,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自始至终,就只有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静如画,清冷如莲,没有移动分毫。 但论这份定力,就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公孙郝仁再次看到白玉糖,春日般的明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惊艳,唇角微勾的喃喃道,“我说你见到人,一定会认出来吧!哎,等等我!” 田甜见夏允杰和公孙郝仁都朝着白玉糖那边走去,不由的一阵担心,跟韩胖子咬耳朵,“咋回事?这两人不会是过来找我姐们儿的吧,不过,这两人貌似也挺配的,美型火爆攻,腹黑女王受……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关心自家姐妹,哎,韩胖子,你说话啊……” 韩胖子:“……” 白玉糖看着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夏允杰和公孙郝仁,眼中流过一道华光,心中一个让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答案,隐隐成型。 涅梵晨瞧着虎虎生风走过来的夏允杰,清冷眼眸仿佛已经了然,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将目光转到了白玉糖的身上。 白玉糖慢慢的站起身,一身淡粉色的晚礼服倾泻下来,宛如一片灵透的花海。 “你……”夏允杰的行事作风一向洒脱不羁,颇有军人风范,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女子,却是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糖。” 要是换成其他陌生男子问她名字,白玉糖绝对不会轻易开口,但是,或许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亦或是夏允杰的眼神太过真诚热切,让她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警惕,沉静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玉糖……”夏允杰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再次急切地问道,“那……那你的母亲呢,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此刻,已经赶到夏允杰身边的公孙郝仁,也带了几分紧张之色,等待着白玉糖的回答。 这时候,陆军陆老爷子,金鼎言老爷子还有白奇峰,也带着众多宾客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瞧着白玉糖和夏允杰相对而立的画面,众人蓦地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这两人的长相竟是有五分相似! 再听到夏允杰问出的问题,稍加联想,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难道白玉糖的母亲跟这个夏姓男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现在,最紧张的恐怕就要数白家众人了! 若是夏婉婷真跟这个姓夏的有什么关系,那她们白家可就是真的完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白玉糖的回答。 白玉糖沉静的看着夏允杰,眼中变幻了好几次,才慢慢的说道,“夏婉婷,我的母亲叫夏婉婷。” “夏婉婷,太好了,真的是夏婉婷!”夏允杰开心的大笑了几声,再次求证般的问道,“她是不是有一块婴儿兜,上面绣着婉婷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尽管已经有了猜测,可当猜测真正变成现实的时候,仍旧会带给人惊讶,白玉糖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是你!是你们!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是你表哥啊!”夏允杰直接抓住了白玉糖的双手,一张俊彦笑的爽朗开怀,要不是碍于涅梵晨跟白玉糖站的太近,说不定这丫的就直接熊抱了! “表哥?”白玉糖对于这个词汇相当没有好感,当初白玉川和白玉朗也是她表哥,大家族一向人情冷漠,谁知道这个表哥会不会跟原来的表哥一样,况且这件事涉及到夏婉婷,只要是关于自家老妈的事情,她都会异常的**。 白玉糖的这番冷漠显然是刺伤了夏允杰,这厮赶忙再接再厉的解释道,“没错,我是你表哥,夏婉婷,不对,呃……你母亲是我的小姑,爷爷他老人家已经找你们找了整整四十多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公孙郝仁,你哑巴了,说句话啊!” “这个……的确如此,我以我‘好人’的人格保证,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公孙郝仁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玉糖的笑靥沉静如兰,“你跟我搭讪的时候,我就说过,名字叫‘郝仁’,不一定是好人,再说,我跟你不熟,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格可言。” “呃……”公孙郝仁发现,自己自从碰到这个女人之后,就接连吃瘪,难道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你这丫的敢跟我妹搭讪,你他妈不要命啦!”夏允杰闻言,直接暴走了,使劲的拽着公孙郝仁的衣领。 公孙郝仁嫌弃的将夏允杰的手拨开,整了整衣领,灿若春花的说道,“你激动什么,人家都还没承认呢!” “不行,表妹,我跟你回家一趟,只要见了小姑,我相信她会承认的!你就带我回家吧!”夏允杰当真是个急性子,拉着白玉糖就向往门口冲,那份真切的情感绝不是作伪。 白玉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相信了夏允杰的话,心中琢磨着,早些让夏婉婷知道也好,当下便挣脱了夏允杰的手臂,淡淡的说道,“好吧,一会儿你跟我回家见我妈……” 她说完这话,又将目光转向了陆军老爷子,“陆爷爷,不好意思,看来今天不能陪您过完大寿了,不过,我这礼物也送到了,心意更是送到了,我就早退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快去办你们的事吧,家人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陆军也看出了白玉糖的身份不一般,当下越发的亲切和蔼,说出来的话相当有人情味儿。 “小糖(白小姐),我送你吧!” 这次,陆军和金惜何又是异口同声,两人说完后,同时看向白玉糖。 白玉糖却是嫣然笑道,“不用了,周大哥的车就在外面呢,我可以自己走,这件事我也想自己处理。” “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陆言卿体贴的说道。 “找我也行,我比他好使!”金惜何脸色森冷的说道,就算面对着夏允杰二人,那阴气依旧是噌噌直冒。 夏允杰看着白玉糖对陆军如此客气,当下也斯斯文文的说道,“陆家主,不好意思,扰乱了你的寿宴,今天我主要是寻亲而来,有急事在身,改天我一定备上一份寿礼,登门拜访,就这样,我们先告辞了!” 此刻的夏允杰,跟刚刚面对白玉糖的时候很不一样,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傲气,和纨绔子弟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目中无人不同,他的周身散发的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属于军人的高傲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意,很难产生反感。 陆军闻言,很是有礼的笑道,“好好,只要夏先生肯来,我随时欢迎,几位慢走。” 临走的时候,公孙郝仁似笑非笑的瞧了白家人一眼,那一眼,满是讽刺,让白家人几欲瘫倒! 转眼间,白玉糖,涅梵晨,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便离开了寿宴大厅。 刹那,整个寿宴大厅陡然间一阵声浪,众人都在讨论夏允杰和公孙郝仁的身份。 金鼎言的一张棺材脸上满是好奇,阴森森的问道,“哎,陆老头儿,你到底知不知这两个人的身份啊?” 陆军刚刚跟夏允杰说上了话,心里还残留着点点喜意,笑的越发慈眉善目,老神在在的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公孙先生,应该是京城里面的五大豪门之一——公孙家的人,很可能是公孙家嫡系一派的重要人物。不过,京城对咱们南方各省来说,毕竟山高皇帝远,就算他们能量大,在这里也翻不了天,但是,那个夏先生却是不得了的人物!” “你啥意思?”金鼎言的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难道……那个夏先生会是京城夏家的人?!不可能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陆军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一定是夏家的人!”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趟丫头的身份岂不是飞上天了?”金鼎言的一双老眼中精光灼灼,“看来,我要叫自家孙子加把劲儿了!” 陆军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这老货还是那么利益至上,夏家可是四大名门之首啊,我倒是觉得,这丫头要真是这个身份,那就太不简单了!我倒是有点儿担心自家小子了!” 不光是陆军和金鼎言猜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就连萧家和苏家等大家族,也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登时,心中更加复杂。 此刻,最高兴的恐怕就要数田甜了! 这丫头真真是打心眼里往外的兴奋,“哎,韩胖子,你说说,那个夏允杰难道真是我姐们儿的表哥?天啊,这还真是百转千回啊,跟看电视剧差不多,看来夏姨非但不是孤儿,还是大家族的名门淑女呢!哼,真是瞎了白家的狗眼!” 这次,韩胖子赞同的点了点头,事情发展到现在,恐怕最难受的就要当数白家了! 本来就在宴会上大大的丢了一回脸,好不容易,抓住了公孙郝仁这颗救命稻草,白家几乎是倾全家之力去拍人家马屁,谁知道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根本就是为了白玉糖来的,这简直是双重打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家人现在集体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瞧瞧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赤罗罗的嘲笑了! 如今,白家再待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笑柄,尤其是白玉川,白玉朗和白玉莹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寿宴大厅,白锦绣也跟着跑了出去。 白奇峰还算是坚挺,强忍着情绪跟陆军和金鼎言二人道了别。 只是,他一出寿宴大门,就生生的吐出了一口心血,赶紧催促白鲟的说道,“快!快!快给那些人打电话,行动取消,行动取消啊!” “是!是!”白鲟赶忙拨通了号码,在白奇峰紧张的注视下,脸色灰败的摇了摇头,“不行,无法接通,行动很可能……已经开始了……” 白奇峰闻言,直接瘫在地上,晕死过去之前,艰难的嘶吼,“白家……完了,完了啊!” ------题外话------ 女主白玉糖由亲亲【上官梦洁】领养; 在这里欢欢要跟大家说一下,最近这几章的内容比较**,欢欢也是改了又改,希望力求完美,或许会传得晚一点,亲们就多多担待! 还有,本文的行文框架,是跟现在社会相似的平行空间,里面很多专有名词,欢欢都会用别的字眼而替代,例如:北京会写成京城,或者四九城,亲们知道其含义就好!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章 高潮! 话说白玉糖,涅梵晨,夏允杰和公孙郝仁四人出了寿宴大厅之后,自然有工作人员为他们隔离了记者。 四人来到停车场,夏允杰很想让白玉糖跟自己坐同一辆车,好方便这一路上联络联络感情,谈谈这么多年的生活。 只是,他这个要求还没有提出来,就被涅梵晨清清冷冷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夏允杰也那了闷儿了,他好歹也出身军旅世家,扛枪的扛炮的,玩坦克的搞炸药的,什么他没见过,从小到大,除了老爷子和家里的那个小六叔之外,他怕过谁? 偏偏眼前这个一头雪发风华绝代的男子,就是让他打心眼儿里发憷,那感觉跟见着自己六叔一个德性! 最后,夏允杰只能一脸讪讪的恭送白玉糖二人上车,自己开车跟在后面,憋了一肚子气。 谁知道这个时候,公孙郝仁还偏偏过来触他的眉头,“我说哥们,你说我这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你那个表妹咋就对我那么不待见呢!当初跟她搭讪,她就不怎么理睬我,刚刚还不相信我的保证,你说哥们儿的人品有那么差吗?” “我表妹说的就是对的,你哪有什么人品啊,更别谈人格了!你说说,要不是你,我能耽误这么久才见到表妹?还有,你既然头好几天就发现表妹的消息了,咋昨天才告诉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头子为了这事儿,都急了四十多年了!”夏允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那四散的吐沫星子直接喷了公孙郝仁一脸。 公孙郝仁登时郁闷了,一双春光明媚的眼珠子满是幽怨,“夏允杰,你吃爆竹了!急什么呀,不是已经见到人了吗,再说了,前几天惊鸿一瞥,我也不敢确定不是,谁知道派人一查,才发现,不知道哪个混蛋,居然封锁了关于白玉糖的所有消息,我还是特地动用了公孙家的势力,才证实了她的身份,这不,马上就带你过来找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哪次你们夏家不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消息,我要是不确定就告诉你们,倒时候搞出了乌龙,别说你家老爷子,就是我家老爷子都得扒了我的皮!” 夏允杰闻言,不由的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认同感,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可不是吗,当初他也是兴致勃勃的帮着家里找寻失散多年的小姑,可结果每次搞出乌龙,不是让老爷子用拐杖揍一顿,就是被老太太提着耳朵训一通,这还不算,最后,他那几个大伯还轮番上阵,直把他搞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没办法啊,小姑的这件事,就是全家人的伤痛,就是一块儿不能揭的伤疤。 你要是想揭开,没问题,你得保证治得好才行,要是真治不好,那就得面临夏家这一家老小的怒火。 就说这次吧,公孙郝仁虽然拍着胸脯保证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过,夏允杰还是没敢第一时间通知老爷子,他也是被揍怕了啊! 直到见了白玉糖的面——夏允杰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曙光! “我有预感,这次肯定是!”夏允杰的双眼中满是肯定,火光灼灼。 公孙郝仁闻言,脑中不知怎的,就出现了一幅画面:片片飞舞的花瓣之中,一身粉色坠地长裙的白玉糖,衣衫半褪,露出晶莹如玉的雪背,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那种倾世的艳色,直接让他鼻子发热,精血沸腾,眼神迷离的傻笑道:“我也有预感……” 夏允杰见了公孙郝仁这副春情荡漾的表情,直接狠狠的说道,“收起你那**荡无耻的笑容,我告诉你,别想着打我表妹的主意,小心我到老爷子那儿告你一状!” “切,你表妹总要嫁人的吧,再说了,人家现在还没承认自己的身份,你倒成了妹控了,鄙视你!”公孙郝仁也不甘示弱,对于自家哥们,说话用不着客气! “好好开你的车吧!”夏允杰比了比拳头,紧张的盯着前面白玉糖的那辆轿车,生怕跟丢一点。 相比较于夏允杰和公孙郝仁这一路的吵吵闹闹。 白玉糖的车里则是一片沉静。 白玉糖整个人隐藏在一片光影里,就算是透过车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似乎都难以温暖她周身的冷漠。 说真的,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在白家受尽欺凌,看尽世间冷暖,那种冷血的倾轧已经磨平了她对亲人的渴望,在她的心里,只有母亲就已经足够。 但是夏允杰的出现,却让她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 不可否认,她的心底是有期待的,但更多的却是警惕和提防。 她不确定:这个夏家到底是一个温暖的港湾还是另一个白家,她的母亲夏婉婷会不会受到伤害。 就是这样的不确定性,难免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在想什么?”涅梵晨轻握住白玉糖的玉手,一向清冷无波的声音中难得的多了几丝不着痕迹的关切。 “没什么,”白玉糖转过头,瞧着涅梵晨看透世情的眸子,沉静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涅梵晨闻言,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倾国倾城的容颜上蕴着一种满是包容的宠溺,“我虽然能参悟些许天机,却看不透天意,我只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你今后会面对更多的风雨,夏家很可能会成为,为你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玉儿,有时候,放开怀抱,会得到更多……” 放开怀抱吗…… 白玉糖正低头沉吟,却突然目露冷光,骤然抬头看着前方! 这时,一直在专心开车的周明军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疑惑,喃喃自语道:“不对啊,这条路虽然是在郊区边缘,但平常车来车往的,也不少啊,咋今天一辆车都没看到,真是怪了,就算是中午也不会这么安静吧!” “有人把这片区域封锁了。”涅梵晨身姿如莲的靠在座位上,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仿佛万事了然于胸,微勾的唇角间,泄露着丝丝冷意。 白玉糖点了点头,就在刚刚,她凭着过人的五感,清晰的嗅到了空气中那一丝潜藏的血气,耳边隐隐听到了打斗之声。 白奇峰果然够狠够绝,居然会选择在这一天动手! 他最好期盼自己的母亲没事,要是夏婉婷少了一根头发,她绝对会让整个白家陪葬! 白玉糖只觉得五内俱焚,心急的催促道,“周大哥,加足马力,开快点!再快点!” 周明军闻言,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登时一脚冲着油门狠踩了下去。 这让跟在后面的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二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咋回事啊,表妹的司机不会是抽风了吧!有木有搞错啊,他当赛车啊,我表妹出事咋办?赶紧的,跟上去,跟上去!”夏允杰急急忙忙的吼道。 公孙郝仁闻言,立刻加足了油门,四处打量,春意盎然的明眸中却是多了一抹凝重,“夏允杰,不对劲儿啊,你有没有感觉这一带太安静了……” “好像是啊!”经公孙郝仁提醒,夏允杰也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你带家伙没有?” “咱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带什么家伙啊!”公孙郝仁无语凝噎,猛踩油门。 夏允杰瞧着前面那辆车越开越快,完全没有减速的趋势,赶忙说道,“算了,算了,管他有没有家伙,赶紧给我冲上去,保护我表妹要紧!” 此时,白玉糖耳边的打斗声越发的清晰,血腥味也越发的浓重,以她惊人的耳力,甚至听到了子弹射出枪膛的摩擦声,想必这些枪都被装了消音装置。 “周大哥,你现在立刻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言卿和金惜何,然后马上通知警方,还有,去御药房把叶律青接回来!现在停车!”白玉糖有条不紊的吩咐道,眼中寒光闪闪,亟待爆发。 周明军虽然依言停了车,但是脸上却满是担心,“白小姐,你想干什么,这样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 “放心,有我在,周明军,你赶紧去吧,按照玉儿的吩咐去做。”涅梵晨站在白玉糖的身边,眼中似乎包罗天地,傲然红尘,让人不由得相信,臣服。 周明军见此,心中的疑虑登时少了几分,坚定地说道,“白小姐,涅先生你们放心!” 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突然之间,身子轻如凌风,竟是倏地一下飘出了十多米远,就连泰山泰定色不变的涅梵晨都是微微一怔。 周明军则是直接看傻了眼,拨电话的手都是微微一顿。 继而,涅梵晨也是飞身而起,唇边晕着倾国倾城的笑颜,快速追上了白玉糖,二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竟是并驾齐驱,消失在了山路上。 徒留下一阵似幽兰,似优昙的香气,缠缠绵绵,余韵久远。 周明军却是快速的回过神来,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向来路驶去。 殊不知,这一幕看的刚刚赶上来的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两人更是惊讶! 尤其是夏允杰,直接兴奋的大叫:“你看见没有,我表妹居然会轻功,那是国术啊,太牛掰了!” “我倒是没想到,她身边那个白头发的那么厉害!”公孙郝仁这话多少有点酸。 “她的司机很可能是去找什么人了,咱们还是快点,就算我表妹真有功夫在身,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其实,夏允杰还真是误解了,白玉糖哪有什么功夫在身,不过是身体经过聚宝盆的多次洗髓易经之后,力量,速度,五感,无一不是常人的数十倍,就算是真真正正的练武之人,比起她来,也是相距甚远。 很快,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就来到了别墅附近。 只见在别墅的正前方,十几个身穿黑衣黑裤的蒙面人,正在拿着尖刀棍棒,围攻铁木。 在他们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多名西装大汉,这些人很可能是金惜何跟陆言卿派来的保镖。 除了这些受伤的人之外,地上还散落着二十来只被折断的枪支。 此刻的铁木,黑发如墨,迎空飞舞,双目赤红,气壮山河,浑身上下充斥的狂暴的野性,犹如君临天下,霸气凛然! 他的左肩和右腿已经染满了鲜血,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玫瑰,竟是别样的动人心魄! 铁木分明已经受了重伤! 尽管如此,她还是牢牢地护着身后的夏婉婷,白玉糖看的清楚,夏婉婷非但没有受伤,甚至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染上,可见铁木的保护,是怎样的滴水不漏! 这个憨直清澈的伟岸男子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句嘱托,就以命相搏,这让白玉糖如何不感动,如何不心酸! 只是,当她的目光转向那几个黑衣人时,她胸腔中澎湃的感动,立刻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喷薄欲出。 白玉糖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身轻如燕,快如闪电,宛若粉蝶一般,竟是直接加入了战场! 涅梵晨见此,目光一凝,身形好似莲花降世,白发如九天落雪,带起了一片清冷的烟波,每一个宛如舞姿般圣洁高华的动作后面,都掩藏着**蚀骨的杀机,偏偏他的面容清冷悲悯,每一步都踏着普度世人的梵音,此情此景,血腥而又唯美,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再观白玉糖,虽然无招无式,但是,却胜在快准狠! 她的眼睛能够看穿敌人的一切招式轨迹,她的动作比敌人迅捷数倍,她的力量狠绝凌厉,每一拳,每一脚竟是能够打得那些黑衣人吐血,足见其惊人威力! 在一片纷飞的血花中,她的坠地裙摆画出了浑圆的弧度,像是蝴蝶的翅膀,像是缤纷的花语,像是夹杂着血色的梦境,同样的美不胜收…… 看到白玉糖的身影,铁木眼中迸发出了一种浓烈的感情,声音中满是欣喜和依赖,“姐姐……” 虽然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却硬是没有倒下去,生怕自家姐姐有一丝半毫的危险,直到瞧见白玉糖身手了得,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瘫坐在地上。 夏婉婷赶忙扶住铁木的壮硕的身子,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孩子,要挺住啊!” “我……没事……”铁木说的浑浑噩噩,眼睛却是死死的撑着,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玉糖。 夏婉婷眼中的泪水更盛,虽然她不知道自家的闺女为什么这么厉害了,但是心中却是默默祈祷:小糖,一定要小心啊! 不得不说,白奇峰这次真真是下了血本了!派过来掳走夏婉婷的人,居然个顶个的是国术高手,说真的,要不是之前有三十多个保镖和铁木顶着,把这些人的枪支弹药都破坏殆尽,就算是白玉糖和涅梵晨联手,也很难这么快占得上风! 就是因为如此,白玉糖的心中恨意越发炽烈,甚至连聚宝盆都感受到她内心的沸腾,源源不断的往她的周身输送着能量。 说实在的,这是白玉糖第一次跟别人动手,看着眼前飞溅的鲜血,饶是她心志坚韧,也难免感到胸闷恶心,但是,她的出手却是没有半分犹豫,没有半分心软,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帮人居然敢让铁木受伤,居然敢绑架自己的老妈,就活该被打死打残! 这一幕正巧被匆匆赶来的夏允杰和公孙郝仁看到。 夏允杰的眼中,直接冒出了源源不断的崇拜,“女神啊,表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的确是女神,”公孙郝仁也是一脸的惊艳和欣赏之色,春光灿烂的眼眸幽深了几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打个电话,你表妹还有那个白头发的也快打完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一会儿,这块肯定会被警察包围,你要是不想自己的表妹被警察抓进局子里,最好先跟上边通句话!” “谁敢抓我表妹!”公孙郝仁的一句相当理性的建议,直接让夏允杰这只斯文暴力男再次暴走了,“谁敢动我表妹,我先把他关局子里去!” “你别冲动,这块儿毕竟不是京城,你先打好招呼,一会儿警察来了也好办事,我相信白家肯定还有后招!”公孙郝仁只是略略一想,就猜到了这件事的主谋,当下建议道。 谁知夏允杰听后越发火爆,“白家?你是说这件事是白家做的,就是刚才巴结你的那一家子混蛋?!” “呃……是……”公孙郝仁有些支支吾吾,他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人过来的太急了,他还没来得及跟夏允杰细说,白家和夏婉婷母女之间的纠葛。 好在夏允杰这人虽生了一颗火爆热血心,却是粗中有细的人物,明白轻重缓急的道理,当下恶狠狠的说道,“哼,等我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饶不了他们!你说的对,我先打好招呼,省的一会儿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 夏允杰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汉南省省长于保政的手机上,没办法,级别低的这位大少也不认识啊! 于保政知道事情以后,二话没说,直接拨通了临沧市市长的电话,临沧市市长又拨通了临沧市公安局长的电话…… 就在夏允杰这块联系的差不多了,白玉糖跟涅梵晨也基本收工的时候,一队浩浩荡荡的警车终于姗姗来迟! ------题外话------ 公孙‘好人’由亲亲【荣瑾】领养; 表哥夏允杰由亲亲【公子醉散】领养; 领养进行时已更新~(*^__^*)多谢亲们对这些孩纸的关爱啊! 还有,欢欢昨天那一章关于辈分的问题搞错了,不应该是小姨,而是小姑,现在已经更正了,要是亲们以后再发现问题,可以告诉欢欢,欢欢对这方面真的很迷糊啊,亲们多多担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四集 身世之谜第十章 必看! 这几日,汉南省继陆家陆军老爷子的寿宴之后,真正的全民沸腾了! 尤其是不少上流社会的富豪商贾,政界名流,都在不遗余力的痛打落水狗。 事情是在寿宴结束的第二天开始的。 那日,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都不约而同的爆出了数个汉南省官员这些年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罪证,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这些报纸杂志出来以后,立刻激起了广大群众的民愤,就算警察局,想要包庇或者官官相护,都做不到。 登时,整个汉南省各地的警察都是火烧屁股一般的,纷纷出动,进行调查。 一旦证据确凿,就立刻抓人,毫不手软! 当然,这些被抓进去的官员,在位多年,谁的手上没有家底儿,谁的手上没有人脉,他们自然也是拉关系,用手段,想方设法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名。 谁知道往日里屡试不爽的贿赂,通关系,找替罪羊,居然一招都行不通,所有的警察局似乎同一时间就变的廉政清明,刚正不阿起来,那架势,完全是碧血丹心,为国为民的人民公仆。 殊不知,他们心里也是在七上八下:不严办不行啊,上面的顶级高层已经放话了,要是不秉公办理,狠狠惩治这批人,被惩治的就是他们了,倒时候就是连坐,谁都跑不了! 面对政府这一系列的雷霆手段,不明所以的老百姓都是拍手称快,但是汉南省的那些豪门望族,却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批被抓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跟白家有过往来,甚至是深交至今。 别的不说,淮城市市长苏政廉就是首当其冲! 于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分明就是有一个大人物在对付白家啊! 尤其是金家和夏家,更是心照不宣的肯定了寿宴上的猜测:看来白玉糖十有**就是夏家的子孙后代了! 有了这个认知,陆家和金家自然是不留余地的对付白家。 白家在政界的支撑全部倒台后,不少想要入主三大豪门的世家都看到了机会,其中,动作最凶猛的就是萧家! 在众多家族的多方夹击之下,白家可谓是在几天的时间里就变得风雨飘摇! 恰恰这时,媒体杂志的第二波攻势到了! 又是在同一时间,各大报章杂志上纷纷揭露了白家这些年在商业上的不正当手段,尤其是白锦程,不但欠下巨额赌债,还私自制造假帐,更是养了十多只小三小四。 与此同时,苏丽英和林远翔的不伦关系,再一次被翻搅出来,连带着还引出了林远翔贪污公款,中饱私囊的事件。 还有白锦华,白锦绣,甚至是白玉莹,白子涵,白玉川和白玉朗,做过的丑事错事,基本上都纷纷被曝光出来,真是要多精彩都有多精彩! 说实话,白家人做的这些事,在大家族也算是屡见不鲜,但是,摆在明面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一时间,白家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人厌恶的臭鸡蛋,更是警察局严查的对象。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白奇峰直接陷入了深度休克,病重住院。 白锦程因为多项罪名而被控告入狱;林远翔的家族彻底垮台;白锦华和苏丽英则是出了车祸,一个高位截瘫,一个深度昏迷,白锦绣和白玉莹等人苦苦支撑摇摇欲坠的白家,苦不堪言。 一个昔日里,站在汉南省的顶点,呼风唤雨的家族,就在这样近乎诡异的速度中走相衰败,变成了人人避如蛇蝎的破落户。 这种变故,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此刻的白玉糖和夏婉婷二人,却是抛开了汉南省的风雨,直接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铁木因为伤势的缘故,并没有跟随,叶律青也要照顾御药房,涅梵晨则是被白玉糖留下的。 虽然现在白家已经不复往昔,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凭着最后一口气,给白玉糖来个打击神马的。 白玉糖和夏婉婷两人现在有夏家的保护,自然是不会有事,不过,她的别墅里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藏在地下室,要是白家人真的丧心病狂,来那么一场大火,那她还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这个看家的重任,就落在了我们的佛子大人头上。 就因为这件事,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涅梵晨很是不满了几天。 白玉糖又何尝像表面上那般淡然沉静呢! 没有涅梵晨那个神佛一般的男子跟着,她的心里多少有些空空落落的。 这让一向情绪内敛的白玉糖,心中暗暗讶然:看来习惯当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这些日子就是因为习惯了铁木和涅梵晨的陪伴,骤然分开,竟是让她有了些许无病呻吟的寂寞,她的心肝什么时候这般软弱了! 白玉糖敛了心中细微的不舍,目光穿过滚滚云层,心思飘向了遥远的京城。 经过这些日子夏允杰的滔滔不绝,她对四九城的夏家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任是白玉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自家老妈居然会来自那么一个显赫的家族! 说起夏家,在整个华夏国,那就是一个巅峰传奇的存在,只要是京城的人都知道,京城里有五大豪门,分别是许家,贺家,何家,钱家和公孙家。 但同时还有四大名门,这四大名门又被称为是华夏国的四大豪门世家! 夏家便是个中翘楚,排行首位! 不夸张的说,夏家要是跺跺脚,不用说整个京城,就是华夏国都得抖三抖! 夏家的老爷子夏忠国,当年在抗战时期,持着一柄大钢刀,带领着439陆军兵团大杀四方,立下战功赫赫,解放之后,又成为剿匪英雄,平定西域叛乱,剿灭悍匪多达十九路,镇守边关,声威一时无两;同时,夏国忠老爷子还是现在华夏国总主席的救命恩人,一帮老家伙眼中的铁血英雄,回京之后,便开始接任了军委主席的要职,前几年由于身体原因,退了下去,并由其门生接任。 夏忠国的长子夏常青现任军委副主席,大权在握,绝对是一言九鼎的铁血人物;二儿子夏云龙则是空军的军区总司令,一辈子跟蓝天白云打交道,不折不扣的云中之龙;三儿子夏搏海,海军军区总司令,统领海军,同样人如其名,敢与大海搏斗,豪气冲天;或者说夏家唯一的例外,便是夏国忠的四儿子夏耘耕。 夏家一门三杰,全都是不折不扣的铁血军人,只有夏耘耕弃武从文,喜欢教书育人,现任京城教育部部长,当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勤勤恳恳耕耘一生。 夏家不但二代出众,三代更是英才辈出! 夏常青的长子夏军豪,年纪轻轻便位列少将,次子夏军戎,也已经是陆军军区的大校;夏云龙只有一个儿子夏长空,夏长空算是子承父业,同样三十多岁就成了空军上校,可谓是前途无量;夏搏海同夏常青一样,有两子,长子夏惊涛,次子夏惊海,分别在海军岸防部队和海军舰艇部队担任少校。 至于夏家的老四夏耕耘,只有一个儿子,这人就是夏允杰了! 当初,夏允杰也是继承了家族的意志,在军队里混了两年,这厮就跟他老爹一样,天生不是当军人的材料,不过,他也不像一般的富家子弟,纨绔放浪,喜欢风花雪月。 夏允杰更钟情于收藏古玩,从这一点上来说,白玉糖倒是跟这位便宜表哥有些相似之处。 这样一个身具反骨的人物,夏家的一众长辈自然也是伤透了脑筋,最后不得以利用人脉,给他安排了个闲职。 于是夏允杰就有了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国家文物总局文化管理处处长,以二十多岁的年纪,成为正处级国家干部,这厮也算是奇葩一只了! 当然,夏家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这人便是夏国忠的养子,夏允杰的小六叔——夏云朗! 话说当年,夏国忠在西域剿匪,回程的途中,赶上妻子于秀梅的第五胎早产,偏偏那个时候,他们的军旅车队受到了残匪的死命攻击。 那一战,真真是天昏地暗,惨烈无比。 在追击和厮杀过程中,于秀梅新生的女婴不幸遗失。 夏国忠和于秀梅已经有了四个儿子,就盼着能生个女儿,早在怀孕初期,夫妻俩就把名字想好了,叫夏婉婷,于秀梅还特地不眠不休的缝了一个婴儿兜儿,其上绣了夏婉婷的名字。 谁知道这婴儿兜刚刚套在夏婉婷的身上,就传来了转移阵地的消息,以于秀梅刚刚生产的身体,自然是不能照顾夏婉婷的,于是就将夏婉婷交到了一个护士手里。 结果,整支军队在转移途中,被悍匪冲散,那名护士也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让夏国忠夫妻俩都是肝肠寸断,尤其是于秀梅,自责到几乎崩溃。 夏忠国一生悍勇无比,战无不胜,可因为丢失女儿这件事,让一位英雄真正的伤心伤怀,竟是首次失利,差点横死在残匪的暗杀之下,好在他手下的一个名叫云志的大队长帮他挡下了子弹,这才捡回了一命。 兄弟惨死在眼前,终于让这只低迷的雄狮觉醒了,咆哮了,最后带领兄弟们大获全胜。 但是云志死了,自己珍爱万分的小女儿也没有找到。 夏国忠夫妻回京以后,便开始寻找云志的亲人,试图报恩。 这一找就找了十八年! 等找到时,云志的儿子和媳妇已经在一场空难中不幸辞世,只留下了年仅一岁的男婴。 这一幕,让夏国忠于秀梅夫妻再次想起了自己丢失的女儿,为了弥补失女之痛,也为了报答云志,夏国忠直接将这个男婴收为养子,起名夏云朗,跟夏常青,夏云龙等人平辈,在夏家排行老六! 在夏家,夏云朗的地位是超然的,就算他的年龄比夏军豪,夏军戎和夏长空等人都要小,夏家的所有三代嫡系,也要恭恭敬敬的管他叫一声六叔。 最重要的是,夏云朗这个人本身也是非比寻常,神秘莫测,身为京城四公子之首,几乎是所有四九城名门淑女的怀春对象。 其实,瞧着夏允杰这副讳莫如深,无比崇拜的模样,就知道夏云朗是个什么人物了。 能够让这只混世魔王如此惧怕,这人能简单得了吗! 只是,当白玉糖下了飞机,真正见到夏云朗的时候,才知道,何为震撼! 只见在京城首都专用机场特殊通道的尽头,两个男子孑然而立。 左边一人,身穿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军装,目若星野流火,眉弯浑若刷漆,身高七尺,气度昂扬,龙行虎步之间,似有万夫莫敌之勇,周身气场中,恍若蕴着气吞山河之志,当真是一个顶天立地伟丈夫,热血豪情好男儿! 尽管此人气场如斯强大,但是和右边那人比起来,却是生生被夺了光辉,近乎两米的个头都变得渺小起来。 右边那个男子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身形修长俊逸,似松山,如青竹,白皙的宛如初雪的肌肤,泛着琉璃光盏一般的色泽,一双眼眸,像是铺满了桂林的月色,氤氲着如瀑如沐的温雅,一件淡青色的衬衫,一件白色的西裤,简单而分明,却勾勒出了他性感精壮的线条,一头柔顺的黑发,像是墨色漂染的绸缎,泛着浮光掠影的暗色。 这男子给人的感觉,好似九天之上的流云,周身萦绕着碧落九霄的清辉,白云出岫,清贵非凡,雅致极致,不过如此。 看到这个男人,白玉糖出现了一瞬的怔忪,不知怎的,脑子里颇为狗血的出现了一句酸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用说,这男人就是夏允杰又敬又怕的六叔——夏云朗了! 果然,夏允杰看到那两名男子之后,马上兴奋的挥了挥手,又缩了缩头,大声的叫道,“大哥,六叔!” 原来那名身着军装的铁血硬汉,竟是夏允杰的堂兄,也就是夏常青的长子——夏军豪。 看到白玉糖和夏婉婷二人。 夏军豪立刻满怀激动的大步上前,龙行虎步,大刀阔斧,还没有到跟前,一双大手已然是伸了过来,握住了夏婉婷的柔荑,悍勇的虎目,不住的在夏婉婷和白玉糖身上盘旋,豪爽的笑道,“我是夏家三代的嫡长子夏军豪,您应该就是小姑姑了吧!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还有这位……应该就是小表妹了吧!” 夏军豪将目光转到白玉糖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直爽的赞道,“果然好风采,长得真俊俏,不愧是我们夏家的种!” 白玉糖却是一脸黑线:啥叫长得俊俏就是夏家的种,这位大表哥还真是一个粗狂不凡的妙人啊! 夏婉婷见此,温婉的容颜上,立刻绽放了一抹直达眼底的笑靥,“军豪是吧,谢谢你来接我们,小糖,愣着干什么,快叫大表哥。” “大表哥好,初次见面,我叫白玉糖,你可以叫我小糖。”白玉糖笑的沉静,却不淡然,眼底流动着熠熠生辉的花火。 不管是她还是夏婉婷,母女俩都是心思灵透的人物,这夏军豪身居高位,竟然能够放下身段,对她们如此热情真挚,管中窥豹,夏家对她们的重视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夏云朗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过来,这个男子走路就像是踏在行云流水之上,每一步似乎都带起了一片兰芝桂月,暗香盈袖,当真是将雅之一字揉到了骨髓里,时时刻刻都宛如宫廷画师笔下的丹青墨宝一般,清雅高贵。 京城第一公子,的确是名副其实,不同凡响。 夏军豪见夏云朗出现在身边,立刻朗笑介绍道,“小姑姑,您应该已经听说过了,这位是我六叔,夏云朗。” “婉姐,叫我云朗就好。”夏云朗动作优雅的伸出手,唇边含笑,双眸月光氤氲,云色浮动,散落了一地的清辉。 声音宛如蕴了湖光山色,清润入心。 饶是夏婉婷这等保守到骨子里的良家妇女,见到这样的美色,也难免心神飘忽,直接忘了反应。 白玉糖暗骂一声:妖孽!当下轻轻的推了推自家老妈。 夏婉婷这才回过神来,毕竟骨子里渗着大气,她的脸上倒是没有赧色,反而由衷的赞道,“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雅致的人物,云朗,谢谢你这些年代我尽孝,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我很高兴,小糖,快叫小舅!” 白玉糖闻言,直接为难了。 这男人的年龄是比她大,但怎么着也算是同辈人吧,像夏允杰夏军豪他们都叫六叔,只有自己叫小舅,这话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夏云朗的目光停留在白玉糖的身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微勾的唇角中蕴了几丝兴味,那目光犹如飘落在雪山的月色,“玉儿,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六叔就好,不用拘泥这么多。” 玉儿! 白玉糖被这位六叔的叫法无语了一下,这男人咋跟那尊佛莲一样,喜欢乱给人起小名儿呢,就连小名儿都起得一模一样! 虽然她跟这个夏云朗接触的不多,但凭着刚才的只言片语,她就知道,这男子绝对不像表面上那般清贵雅致。 他分明是个不顾礼法,说一不二,罔顾世俗的不羁人物,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这样的男人——危险! 白玉糖敛下了半月墨玉眼中变幻不定幽光,再抬眼时,已然是沉静如兰,笑靥如花,“六叔,还是叫我小糖吧!” “玉儿和婉姐这一路上应该累了吧,先上车休息会儿,一会儿咱们就会直接去玉泉山见老爷子。”夏云朗笑的清雅动人。 白玉糖却是嘴角狠狠一抽,这人居然直接把她的话无视了! 果然是很好很强大,看来她这位六叔不但危险还腹黑的很啊! “夏允杰,”这时,夏云朗将目光转向了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二人,眼中的月色似乎缠上了云,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你应该知道老爷子对于婉姐的重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拖后了一天半才传过来,做得很不错啊~” 夏允杰只觉得夏云朗那清润如月的声音在他耳中犹如魔音穿闹,赶忙低下头,面目严肃的承认错误,那样子哪儿有一丝火气,“这事儿的确是我不对,不过,六叔,您老也知道,我要是没确定就给报上去,到时候要万一不是,那可就忒难受了,您也体谅体谅我们做小辈儿的苦楚啊!” “哦?”夏云朗挑了挑眉,雅若春松秋菊,“你好像很冤?觉得自己没错?” “不不不,我有错,不冤,完全不冤!”夏允杰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夏云朗优雅的点了点头,眼中含笑,声音像是飘在云端,荡在海底,“既然不冤,过几天,就去军营历练两个月再出来,愿意吗?” “我……愿意。” 我愿意个屁!夏允杰虽然心中狂吼,却是万万不敢开口滴,表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乖巧万分的建议道,“六叔,其实这件事真滴不能完全怪我,要不是公孙兄弟通知我晚了那么六七**天,也不至于现在才找到小姑她们不是!” 公孙郝仁听了这话,差点没直接跳起来:丫的,这人太不地道了!感情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 他赶忙春光明媚的谄笑道,“六叔,那个……我这不是想调查清楚,再告诉你们吗,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要是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 “说得……似乎有理……”夏云朗脸上的笑容竟是又优雅了几分,淡淡的说道,“听说最近公孙老爷子也想让你去军营历练一番,不如你就和允杰做个伴,愿意吗?” “我……愿意!”公孙郝仁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本来恶狠狠的盯着夏允杰,但是……两人瞧着瞧着也就释然了,啥都别说了,难兄难弟啊! 白玉糖和夏婉婷将这二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多少有些震惊:看来夏云朗在夏家的地位,岂是一句超然可以描述的! 这夏允杰和公孙郝仁见了夏云朗,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啊!甚至就连夏军豪对于夏云朗都隐隐带着发自内心的恭敬。 白玉糖眼中斗转星移,暗光灼灼:这个男人当真是神秘的很啊! ------题外话------ 夏云朗由亲亲领养;领养进行时已更新~ ps:因为这一章描述了以后的众多人物关系,所以欢欢注了必看二字! 第四集 身世之谜第二十四章 万更!! 就算时至今日,白家已经名存实亡,在众人的心中,它仍旧存在着一种残留着威势。 曾经的辉煌,并不是那么被容易遗忘的。 但是,夏云朗却是将这一切否定了,直接说出了两大豪门。 这是一种极端强势姿态,一种属于夏家的立场,一种无声示好宣言:以后,汉南省只会有两大豪门! 对于夏云朗话中的意思,陆言卿和金惜何自然是听得明白。 同时,心中暗暗警惕:这男人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夏先生,过奖了。”陆言卿温润笑道。 “夏先生好魄力!”金惜何邪肆冷笑。 白玉糖却是懒得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直接单刀直入的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情况,“金惜何,言卿,白家现在怎么样了?” “完了。” 陆言卿有些感慨的说道,“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其实,白家在政府的所有官员倒台,已经注定了他们家族的乱象,白锦程入狱,苏丽英和白锦华高位截瘫,白奇峰重病,白家的重要人物倒了一大半儿,三天前,林远翔也卷款潜逃,昨天,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白锦绣也跟人私奔,白家现在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已经被我们两家接手,出乎意料的……顺利。” 陆言卿说完这话,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到夏云朗身上。 他们能如此顺畅的接管白家的产业,荡平白家的残留势力,若说这其中没有夏家的影子,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金惜何何等睿智,陆言卿猜到的,他自然也猜到了。 说实在的,这让他心里很有几分庆幸。 庆幸自己当初对于白玉糖的力挺,庆幸自己的选择。 尽管,事到如今,他的所有选择早已经与利益无关。 “白家以珠宝生意为主,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收购了五十余家大型的连锁珠宝商行,还有不少小型的分支企业。按照当初合作的约定,我们金家会拥有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投入的那八亿,已经全部换成了股票,现在,你才是白家最大的股东。” 金惜何将陆言卿的话接了下去,磁性而低沉的声音中,阴冷依旧,语气也不怎么客气,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公式化,但是,他却把最大的利润不声不响的留给了……她。 “就算我投入了八亿,应该也不会成为最大的股东吧……” 白玉糖心思玲珑剔透,虽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利益至上的鬼畜突然转了性,但是,金惜何的好意,她还是感受得到的,“这次收购白家的行动,你们金家和陆家必定付出了不少,最大的股东,不应该由我来做。” “小糖,你也不用推脱了,我们陆家毕竟不是以珠宝生意为主,要了那些产业也没用,还是拿分红实在些,这样,我们陆家就跟金家一样,也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董事长就你来做,其他的工作就交给我们。”陆言卿温柔的说道。 白玉糖闻言,沉静如画的容颜上稍显犹豫,“你们这不是让我当甩手掌柜吗,再说,我只是想推翻白家,让它付出代价,却并没想过接管白家的产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惜何打断了,“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当甩手掌柜!你不会忘了当初跟我们金家合作,答应过什么了吧,你可是要当我们金家的赌石顾问的!收购了白家之后,手底下的哪间公司,不需要原材料,不需要毛料呢,这些可都是你的活计,别的不说,明年三月份的缅甸翡翠公盘,你可是想不去都不成!” “金惜何说的没错,经营珠宝商行,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原料问题,到时候,这些事儿可都要你这个董事长亲力亲为的。”陆言卿眉眼温柔,声音诚恳。 其实,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能够跟白玉糖多些联系,多些相处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玉糖自然也就不能推脱了,终是有些无奈的嫣然笑道,“那……好吧,我就接下这个位置,明年三月的翡翠公盘我也不会错过,不过,我并不擅长经营,后续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我们会帮你打理好的。”陆言卿温润的承诺道。 “我相信你们,对了,”白玉糖将目光转到金惜何的身上,“金惜何,你上次给我的那串紫晶葡萄,应该是雕刻大师海师傅的作品,对吧?” “没错,海师傅是我们金家珠宝商行的首席翡翠雕刻大师,你要找他?”金惜何微微挑眉。 白玉糖淡淡一笑,“嗯,我想把那块极品血美人雕刻成饰品,像是手镯,挂件之类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等那些东西雕刻出来,就拿给自家老妈,让她分发给那些姑嫂姨婆。 夏家人那么多,这些天里,她们母女收了那么多份儿见面礼,这回礼可不能轻了。 事实上,白玉糖对于极品血美人的了解,还是不算深刻。 用极品血美人雕刻成的饰品,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金惜何要是知道白玉糖雕刻那块极品血美人是为了送人,说不定都会吐出一口心血! 就算他不知道白玉糖的目的,乍听之下,也是一阵惊讶,“你要动那块极品血美人?那块翡翠可是宝贝啊,你确定要雕刻成饰品?” “当然确定,不管多好的翡翠,总不能当成摆件,天天存在保险柜里吧,那样可就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了!”白玉糖沉静柔然的一笑,眸光宛如暗夜星辰,璀璨生辉。 金惜何微微一愣,难得的没有反驳,阴冷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说的也是,你倒是豁达,好吧,既然如此,你明天过来吧,我介绍海师傅给你认识,他虽然已经封刀了,但是看到这块儿极品血美人,估计,就算你不让他雕刻,他都会求着你让他雕刻。”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 “行,等你电话。” 金惜何应承下来,斟酌了片刻,终是目光阴冷的问道,“白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你准备怎么做,是直接推得粉碎,还是……留下一线生机?” “其实,以白家目前的状况,就算我们不出手,恐怕也难以支撑,当然,这一切还是要你来做决定,毕竟……他们是你曾经的……家人。”陆言卿秋日般的双眸带着点点心疼,声音温柔如水。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中隐隐多了几分凝滞。 夏云朗和涅梵晨和田甜等人,一直都坐在距离白玉糖三人不远的地方。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集中在白玉糖的身上。 只见那个沉静的宛如深谷幽兰一般的女子,臻首低垂,乌黑的发丝如瀑如绸,光可鉴人的倾泻下来,露出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眼角的胭脂泪痣,散发着妖娆的色泽,声音空灵的像是自竹林传出。 “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白家大宅,这件事,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晚,月如银盘,繁星点点,暗幕低垂,万籁俱寂。 白玉糖洗过了澡之后,换上了舒适的睡衣,正拿起梳子想要梳头的时候,敏锐的神经突然感到一阵优昙花香若有似无的传来。 她心中一动,立时回头。 只见就着轻薄如水的月光,一个唯美如幻梦般的身影,穿过雪色的纱帘,落在了房间的地面之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三千雪白的发丝,似乎披着九天星辉,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倒不知道,原来堂堂佛子大人还有爬窗户的嗜好!” 白玉糖似笑非笑,倒是没怎么惊讶,跳动的心扉只是微微的不忿:竟然有人爬窗户也能爬的这么好看,这个世界当真不公平! 涅梵晨对于白玉糖的埋汰恍若未闻,踏着月光,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很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清冷的唇边微微勾起,摄魄**。 “为了得见佳人,哪怕是踏月偷香,也是值得的……” 涅梵晨挑起了白玉糖的一缕发丝,白玉般的手指,轻柔的穿插在乌发之间,那番景致,当真**。 这种亲密的举动,让白玉糖心中悸动,脸颊微醺,声音似乎依旧沉静,但若仔细倾听,就会发现其中的一丝娇嗔。 “佛子大人,几天不见,您的脸皮变厚了!” “你也知道咱们几天未见,所以,为了以后能够天天见,这脸皮自然是要厚上一些的。”涅梵晨把这话直接当成了夸奖,接受的理所当然,风轻云淡。 白玉糖轻抚额角,颇有些缴械投降的味道,“说不过你,反正你这人本来就是讲经念佛的,什么到了你嘴里,都是道理。” “你错了,想见一个人可不需要道理,心之所至而已。”涅梵晨流连不已的梳理着白玉糖的秀发,颇有越来越娴熟的架势。 白玉糖对这厮越来越露骨的话,视而不见,稳了稳声音道,“你大半夜过来,应该不光是为了风花雪月吧?” “嗯,严格来说,这是主要目的。”涅梵晨清清冷冷的声音,回答的一本正经,那宛如西域雪山之巅冰莲花瓣儿的双眸,却溢出了不着痕迹的宠溺。 白玉糖黑线:“那次要目的呢?” “前些日子,我感受到夏禹轩辕剑似乎归位了……”说起这个话题,涅梵晨的容色收敛了几分,一身白衣,好似神佛一般,悲天悯人。 白玉糖对于涅梵晨能够感应到这一点,并不意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有三件上古神器在手了,夏禹轩辕剑正是前两天发现的。” “看来这一趟京城之行,你的收获很大,先找到轩辕剑,确实是好事一件。夏禹轩辕剑,相传是轩辕黄帝为征伐妖族首领蚩尤所铸,具有无物不摧,无坚不摧的特殊能力,这种无坚不摧,并不仅仅针对有形事物,以后你会用到的。”涅梵晨意有所指,话带禅机。 白玉糖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微微感叹,“这些上古神器果然没一件简单的,可惜,我现在只找到了三件,也不知道另外七件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不用着急,一切都是机缘,你是天运之主,那些上古神器自然会找到你的头上,勿须刻意寻找,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涅梵晨将梳子轻轻的放在梳妆台上,白玉般的大手轻拍白玉糖的肩膀。 明明是那样清冷的触感,却莫名的给人一种温暖的鼓舞。 “谢谢你,涅梵晨。”白玉糖站起身来,沉静柔然的抬头,笑容清浅恬美。 二人四目相对。 涅梵晨眼中弥漫着丝丝笑意,冰白色的唇瓣开合之间,吐出了让人不能拒绝的**,“这是我的命,不过,若是真想谢我的话,一个拥抱怎么样?” 白玉糖被佛子大人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搞得一怔,沉静的心湖像是投下了一颗石子,多少有些无措和羞意。 涅梵晨充分发挥了焚香礼佛,心诚则灵的精神,再接再厉,“玉儿,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当真这般吝啬吗?” 他的声音竟是带上了一丝让人惊掉眼球儿的委屈,眉宇之间似乎挂着一道浅浅的忧伤,宛如神佛泣泪,那般倾国倾城的模样,直让白玉糖心跳陡然加速。 话说这一招,还是佛子大人白天的时候,跟铁木那小子学来的。 毕竟,这是一个卖萌的时代,跟不上时代的步调,注定要被淘汰。 所以,就算天人如佛子,也照样是需要与时俱进滴! 果然,白玉糖被狠狠的戳中了萌点,直接妥协了,就连声音都软绵了几分,“好了,好了,败给你了,真该让西藏人民看看你的真面目!” 白玉糖说完这话,顶着一张红扑扑的玉面,直接环住了佛子大人的键腰。 她本来是想速战速决,抱一下就退回来滴。 但是,佛子大人好不容易得手,哪能这么容易让白玉糖退回去。 这厮直接张开双臂,将白玉糖紧紧的楼在自己的胸怀之中,加深了这个拥抱,不留一丝空隙。 倾尽红尘的三千雪丝跟光可鉴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宛如细细密密的情丝,缱绻缠绵。 在如此静谧的夜晚,这一刻,美丽的如诗如画。 感受着怀中那散发着阵阵幽香,滑腻柔软,曼妙玲珑的身姿,佛子大人的双眸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火热,他贴近白玉糖的耳鬓,清冷的声音像是梵音咒语,像是要烙在她的心头。 “我的真面目,只给你一个人看……好梦……” 说完这话,佛子大人终于松开了怀抱,施施然从房间的正门身姿如莲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白玉糖呆立在原地,脸颊飞春,耳垂儿泛红,眼角边的泪痣越发的妖冶。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似嗔似恼的恨恨说道:“这个神棍!” 涅梵晨出了白玉糖的房间,唇角终于无可抑制的荡开了一个笑容,像是一朵盛放的冰莲。 只是这朵冰莲还没没来得及完全开放,就消失殆尽,徒留冷冽。 涅梵晨抬眼,冰雪般的双眸清冷的瞧着走廊的拐角处,冷然的说道,“出来吧。” “呵呵,西域佛子不愧是西域佛子,不过,这夜闯香闺,似乎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儿吧?”夏云朗似踏着片片流云,从拐角的阴影处,慢慢地走了出来,似乎点亮了一方黑夜,落落清辉,雅致无双。 “夏先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是夜闯香闺,你就是夜探香闺,区别只在于,我进去了,而你——没有。”涅梵晨撩了撩雪白的发丝,白色的衣衫,圣洁的姿态,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佛。 夏云朗闻言优雅轻笑,周身的气场分毫不弱,朗风霁月的双眸流云弥漫,似被暗夜浸染,透出了暗黑色的强势,“没想到西域佛子竟是如此巧言令色之徒,只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跟你嘴上的功夫一样厉害?”(某欢:话说,偶写这段的时候,邪恶了~) 涅梵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清冷的刺骨,“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白天没有分出的胜负,不如现在继续。” “正合我意。”夏云朗的笑容完美无缺,身若流云,很快消失了身影。 涅梵晨双眸一凝,身姿如莲,同样快若清风,没了影踪。 整个走廊登时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翌日。 虽说昨晚涅梵晨来了那么一出突袭,不过,白玉糖睡得还是满不错的。 这一天的日程,安排得相当满,第一站就是要去白家大宅。 按照她自己的本意,本来是打算单枪匹马上阵的,当然,有龙家兄弟充当司机跟保镖,自然是没什么事的。 很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铁木好不容易见到自家姐姐,当然是不会放弃任何单独相处,如胶似漆的机会,非要跟着。 按照以往事情的发展,佛子大人和六叔自然也不会示弱。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人竟是消失了一个早上,直到白玉糖和铁木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这两人才施施然的出现。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脸色较之往常,多少有些苍白。 “你们俩怎么了,一个晚上不见,咋变得这么憔悴呢?”白玉糖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担心,“你们两个还在在家休息吧,不过是去一趟白家大宅而已,有铁木和龙家兄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放心,我没事。”涅梵晨直接坐在了白玉糖的身边,面色风轻云淡,直接转动着手边的佛珠,闭目养神。 夏云朗的笑容同样完美无缺,让人看不出什么来,“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没睡好而已,歇会儿就过来了,龙毓东,开车吧。” “是,夏先生。” 白玉糖见这两人似乎真没什么其他的状况,不由得放下心来。 从临沧到淮城,这段本来漫长的距离,在豪华轿车飞速的车轮下,似乎也变得近了许多。 再次来到白家大宅,白玉糖发现,自己的心境竟是又有所不同。 原来,那栋华丽高大的门槛在自己看来,高不可攀,极为森冷;后来,便觉得那大门充满了**的气息,没什么大不了;今日再看,只觉得这依旧华丽的大门,竟是那般的破败不堪,已然是回天乏术,真正走向了堕落和灭亡。 白玉糖并没有让任何人跟随,安静的按响了大门的门铃。 开门的依旧是白鲟,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变,却已然物是人非。 白鲟显然没有想到白玉糖会来,从不喜形于色的面上,有些微微的错愕,眼中满是复杂。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是恭谨的说道,“糖小姐,没想到还能见到您,快请进。” “白管家,别来无恙啊。”白玉糖容色沉静,笑容极淡。 进了白家,她才发现,这个昔日里下人成群的地方,竟是变得如此的冷清。 白鲟苦笑,“这白家早已面目全非,又谈何别来无恙,哎,是我失言了,糖小姐应该是来找家主的吧,我这就给您通报一声,您也知道,现在家主的身体不比往日,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 瞧着眼前这个诚恳拜托的老人,白玉糖也是心中感叹,“白管家,你是一个忠心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做什么,放心。” “多谢糖小姐,您在客厅稍后,我去通报一声。”白鲟将白玉糖带到客厅之后,便匆匆的上了楼。 白玉糖站在大厅的楼梯口处。 突然,一道夹杂着浓烈恨意的目光,朝着她凌空射来。 白玉糖毫不在意的回身,就见白子莹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女,似乎失却了往日的光环,周身再也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就连眼底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愤恨,都被一份更加沉重的恐惧,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还来干什么?把白家害成这样,你满意了?”白玉莹歇斯底里,这些日子的压力,已然让她崩溃。 “白家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而我问心无愧。”白玉糖婷婷而立,双眸沉静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子夜。 “问心无愧?白玉糖,你也是白家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的白玉莹,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是在发泄,这段时间白家接连的变故,已经让她彻底的失了心神,对于白玉糖的那份畏惧,也愈来愈深。 她接受不了,如今的她变得如此的卑微,而白玉糖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这种落差,让人发疯。 面对精神有些混乱的白玉莹,白玉糖的眼中微微的荡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随即湮灭。 “白玉莹,你凭什么质问我,你爸妈做过什么,白家人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我早就说过,每个人都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现在可怜,是因为你曾经可恨,想质问我,你没资格!”白玉糖的双眸古井无波,深不见底。 恰巧这时,白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又是深深的叹了了一口,什么都没说,直接将白玉糖迎上了二楼。 只留下白玉莹双耳轰鸣,瘫倒在原地。 白玉糖以为白奇峰卧病在床,肯定会在卧室接见她,没想到,白鲟竟是再次将她引进了书房。 一段时间没见,白奇峰果然是苍老了很多,满头白发,腰背佝偻,两腮凹陷。 只有他的眼神还保持着清明和威严,像是即将步入坟墓的老虎。 这个老人实在是对权势热衷到了骨子里,就算在生命的尽头,似乎也要维持那一家之主的威严。 “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白奇峰说的肯定,一双老眼中绽放着奇异的光彩,“我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对于白家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抗衡,而是毁灭,祝贺你,你做到了。” 白奇峰不愧是白奇峰,到了大厦倾塌,穷途末路的时候,反而放开了胸怀,倒真是堪称枭雄。 “谢谢白家主的夸奖,我一向说话算话。”白玉糖沉静柔然,眸光幽暗,声音平静而又不容置疑。 白奇峰闻言,脸上并没有多少愤怒,反而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这个丫头的嘴巴的确厉害,也许我该感到骄傲,白家的子孙终究是有一个成器的!” 白玉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白家主果然病的有些重,您记不清了吗,我并不是白家人。” “就算你不承认,你的身体里,流的始终是白家的血。”这一点似乎令白奇峰很是畅快,竟然哈哈大笑。 白玉糖并没有再出言争论,这个老头儿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语言反而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既然白家主非要这么说,也无所谓,我来这里,只是想替英年早逝的父亲,问你一个问题:对于当年我父亲的死,你可曾后悔自己的纵容,可曾后悔自己的包庇,可曾后悔做出那些冷血的决定?” 白奇峰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变幻莫测,语气却十分外的坚定,“本家主不后悔!作为一个家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家的长盛不衰,为了家族的利益!只不过,是我押错了注,下错了棋而已,成王败寇,举棋无悔!但是,对于锦鸣,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抱歉,老三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儿子,是我对不起他……” 这老头儿坚定的声音里终是多了一丝颤抖。 “我明白了……”白玉糖轻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复杂。 白奇峰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后悔,但这世上,真的存在没有悔恨的歉意吗? “我知道你怪我,不过,这场仗终究是你赢了,以后白家就是你的了!明天,我就会带着白家的那些个小辈儿离开,从此定居国外,再也不会回来。想必白家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都已经到手了吧,这是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希望你收下,这是对老三的歉意,也是对你们母女的补偿,就当这是我老人家临死前最后的一个心愿,你应该不会拒绝吧!”《b 第四集 身世之谜第三十一章 如此响亮的一巴掌,直接将许伟打的是七晕八素,右耳轰鸣,思维停滞,整个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晰的浮现出了五条手指印。 许伟被沈海燕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发蒙,登时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出声。 其实,这能怪得了谁呢? 要怪只能怪许伟自己嘴欠,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枪口上,于是很悲催的成为了沈海燕的出气筒。 白玉糖等人将这一幕看到眼里,倒是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戏码,倒当真是令人百看不厌。 田甜直接津津有味的嗤笑道,“活该!” 沈海燕打了许伟之后,整个人积聚的火气和担心,也隐隐压下去不少。 她也知道白玉糖等人不会轻易放人,只能恶狠狠的威胁道,“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的好,要是晖晖真在你们手中出了什么事,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白玉糖等人闻言,却依旧是漫不经心,随意而闲适,对于沈海燕的威胁完全无视。 沈海燕见此,风韵犹存的眉眼,狠狠的跳了跳,终是无限心疼的看了柳夏晖一眼之后,拉着沈雄离开了审讯室。 “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他们在里面逍遥自在吗?妈的,咱们沈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沈雄望着那上了锁的审讯室,相当焦躁愤恨的低咒。 沈海燕此刻却是恢复了女强人的行事作风,情绪稍微平静了几分,“这件事儿咱们不能着急,现在晖晖在他们手上,怎么着都是他们的不对,我相信晖晖不会犯错,这几个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肯定是有着一些倚仗,大哥放心,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给张学强副局长还有晖晖他爸去了电话,那两人一会儿就会赶过来,到时候,我看这几个人还敢不敢在这么嚣张,居然敢打我的心肝宝贝,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沈雄闻言,却是眉眼隐隐的跳了跳,“妹子,你把妹夫和副局长……都……叫来了?” 说实话,这件事沈雄并不想搞这么大,沈海燕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却是清楚地很。 虽然柳夏晖在电话中一直跟他诉苦,但是,以他对自家侄子的了解,恐怕这件事归根究底的话,错并不在白玉糖等人那一方。 毕竟这几年,类似的事情没少发生。 只是这一次赶上柳大少倒霉,碰上了硬点子而已。 虽然苏州市市委书记柳爱民和公安局副局长张学强,都是自己这边儿的人,但是,这事情要真是闹大了,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说不定还会把他们自己赔进去,这等风险,沈雄自然是不想冒的。 “妹子,你还是别让妹夫他们过来了……这个,我相信那些人坚持不了多久的……” 沈雄刚刚开口相劝,就听警局外围一阵嘈杂的喧嚣之声,声势颇为浩大。 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难道妹夫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沈海燕风韵犹存的眉眼,也是微微的泛起了些许疑惑,“走,出去看看!” 当沈雄和沈海燕,外加许伟,马义等人赶到公安大厅的时候,竟是发现,整个公安大厅都被手持枪械,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包围了起来。 门外更是停着五辆军用车。 沈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居然敢持枪来公安局,你们想干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子从军人中间步履沉稳的走了出来。 这男子年约三十三四岁,身体挺拔,目光刚毅,唇边带着一抹冷冽的笑容,一上来就是毫不客气。 “我是苏州市512驻军部队的少校莫少华,我听说,你们强行抓了一伙人,那些人是在下的朋友,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相信你们也是心中有数,识相的,最好快点放人,要是事情闹大的话,相信我,你们绝对会后悔的!” 沈雄和沈海燕听了莫少华的话,非但没有半丝惧意,反而放下心来。 看来白玉糖等人的倚仗,就是眼前的这个少校了。 不可否认,军方的力量是不小,但是,凭一个小小的少校,就想干涉公安局办案,这能量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沈雄也不想得罪这些大兵,故而好言好语的说道,“莫少校是吧,你的那些朋友不但殴打老百姓,逃避警察抓捕,现在还挟持人质在警察局公然闹事,性质恶劣,情节严重,这件事,你们军方没权利插手,也差不上手,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部队赶紧走,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呵呵,笑话!”莫少华闻言,身上隐隐流动着一种属于军人的刚正和铁血。 “这就是你们警察局的办案方式,颠倒黑白,信口开河,姓沈的,其实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没必要给你留面子,你什么时候放人,我的人就什么时候离开,咱们看谁拼得过谁!” 莫少聪咧嘴一笑,唇边充满了属于大兵特有的狼性。 说起来,这莫少聪也曾经被夏云朗操练过,他对于夏云朗的崇拜,比之李长春也是不遑多让。 所以,他接到夏云朗的电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柳家人的脑袋被驴踢了;第二个反应就是让自己团里所有的大兵拿上家伙,雷厉风行的冲了过来。 沈雄也没想到莫少华居然这般无赖,当下大声怒喝道,“莫少校,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的军营,难道你想在这里闹事吗?别以为我们警察局,就怕了你们军队!” 莫少华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那就试试!”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大兵竟是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家伙,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沈雄和沈海燕等人。 沈雄和沈海燕二人的脸色陡然有些僵硬,面对着那些表情冷硬的大兵,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许伟直接一个机灵,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身子使劲的往后缩了缩。 马义则是心中不好的预感,陡然扩大:看来这件事想不闹大,都不行了! 那些被包围的警察,脸上也是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紧张,一个个纷纷将手枪掏了出来。 两方人马,竟是在片刻之间,就变得剑拔弩张,形成了对峙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两辆豪华低调的轿车,突然停在在了警察局的门外。 车门打开,公安局副局长张学强,稳稳当当的走了下来。 而另一辆车走下来的人,正是柳夏晖的父亲,苏州市市委书记——柳爱民! 这两人看到对方到来,还很是友好的交握了一下手掌。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寒暄,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五辆军区用车,登时面面相觑,脸上多了几分惊讶。 “老张,你们警察局怎么会有这么多军用车停在这儿,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柳爱民本能的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张学强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啊,走走,先进去看看吧,嫂子现在应该挺着急的,咱们先把小晖的事情解决了。” “嗯,那快点吧。”一提起柳夏晖,就算是沉稳如柳爱民,也不由的有些心焦。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但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就算真是烂泥,他这个当爹的,也要帮他糊上墙! 当张学强和柳爱民进入公安大厅的时候,明显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火爆场景吓了一跳。 张学强的声音中登时有了些怒意,“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居然在警察局里火拼?!” 沈雄和沈海燕一看到张学强和柳爱民,立刻就像有了主心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喜意。 “爱民,你可来了!这些当兵的,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包围了这儿,不让人进出,还威胁我们放了那些殴打晖晖的重犯,你可要为咱们晖晖做主啊!”沈海燕虽然人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哭起来还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韵。 柳爱民闻言,沉稳的气度倒是没有发生多少变化,声音中却是暗含着一丝怒意,“咱们晖晖现在怎么样了?” “呜呜……”一说起这茬儿,沈海燕的泪珠儿掉的更多,“那些人把咱们晖晖挟持了,现在人在审讯室,咱们晖晖已经晕过去了!” “岂有此理!”柳爱民听到这话,身上的沉稳终于消失殆尽,被愤怒所取代。 这时,沈雄也将事情的经过跟张学强叙述了一遍,当然,他说出来的事实自然是避重就轻,把柳夏晖完全说成了受害人。 不过,张学强也不傻,事情到底如何,他多少也能猜出几分,只不过,他一向跟柳爱民交好,对于真相如何,自然是要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莫少校,这里是警察局,我是公安局副局长张学强,你带着部队强行包围警察局,这是违法乱纪的行为,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将军队撤离,要不然,我会通知你的上司,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张学强虽然对于莫少华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留了不少余地。 他在官场浸**多年,能够三十多岁成为少校一职,多少都要有些背景门路,张学强为人一向八面玲珑,自然是不想凭空树敌。 对于张学强的警告,莫少华只是报以冷笑,“想通知我的上司,好啊,要不要我借手机给你们?我说过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人,我就什么时候离开,当我莫少华说假的吗?” 莫少华如此强势的态度,倒是让张学强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柳爱民却是已然被激起了怒火,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完全被爆发了出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少校,也敢口出狂言,今天的事,轮不到你出头,年轻人,还是不要那么冲动的好,小心自毁前程!” 对于柳爱民的话,莫少华更加嗤之以鼻,甚至不屑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们不放人,我就不撤退! 看到这一幕,沈雄和沈海燕,真是有些惊讶了! 他们本来以为,张学强和柳爱民的到来,怎么着也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让这个小小的少校,知难而退。 谁知道竟是屁的作用都木有,啥时候他们的权利地位变得这么不好使了?! 柳爱民也是一阵郁闷,刚想拿出手机,往军区拨过去,就听见两声急促的停车生,出现在门外。 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苏州市市长陈学涛和苏州市警察局局长胡安宁,竟是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公安局大厅。 这个组合可是比刚刚张学强和柳爱民的组合,整整高了一个档次啊! 警察局里面的那些个警员,心中都是暗暗感叹: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咋大人物一个接一个的过来呢! 张学强和柳爱民看到陈学涛和胡安宁如此急匆匆的出现,心中都是隐隐一突,慢慢的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同样的,警察局里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让陈学涛和胡安宁愣了一愣。 但是,他们根本来不及理会这些大兵,目光直接扫向了人群之中。 陈学涛说出来的话,更是出乎众人意料,“你们今天抓回来的人呢?在哪儿?” “陈市长,不瞒您说,刚刚我们局子里确实抓了几个人,不过他们都是殴打柳书记家公子的重犯,难道陈市长所说的……是他们?”张学强干笑着试探道。 陈学涛闻言,很是愤慨的看了柳爱民一眼,在那一眼中,还隐隐的包含了几丝同情,他的声音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急迫,“就是他们!我现在就要见他们!” 柳爱民被陈学涛那一眼,看的浑身上下不舒服,心中隐隐不安,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故作平静的问道,“陈市长,您百忙之中过来一趟,不会……就是为了那几个殴打并且挟持小犬的嫌犯吧?” 陈学涛听了这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柳爱民一眼,终是晦暗不明的叹了口气,“唉,带路吧……” 张学强和柳爱民听到这声叹气,不知怎的,就觉得心中一阵发凉,哪还敢再行试探,赶忙让沈雄带着众人,前往审讯室。 莫少华冷笑一声,同样不紧不慢的跟上。 见到莫少华的这个举动,胡安宁这才边往里面走,便斟酌的开口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个部队的,你今天这个阵仗似乎有些不合适啊!” “我是苏州市512驻军部队的少校莫少华,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警察局罔顾法纪,随便抓人,我只是过来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莫少华说的直接,胡安宁自然也听得明白。 他所谓的拖延时间,恐怕就是为了等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吧! 想到这儿,胡安宁不由得苦笑道,“还真是辛苦莫少校了……” 柳爱民,张学强和沈海燕等人,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胡安宁和陈学涛的反应。 当他们看到胡安宁竟是对莫少华无比客气的时候,心中那抹不安终是陡然扩大开来。 随着审讯室房门的打开,陈学涛和胡安宁二人自然是快步走了进去。 当他们看到白玉糖几人的时候,也不由的心生赞叹,如此人物,当真世所罕见,同时,他们心中也把柳爱民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样的人物都敢得罪,果然是瞎了眼了! 当然,他们看到白玉糖等人的同时,也看到了如同死狗一般,躺在角落里的柳夏晖。 但是,这两人都聪明的选择了无视。 “哈哈……让各位受惊了,不知道谁是夏先生?”陈学涛面对白玉糖等人的时候,没有摆出一点儿市长的架子,很是随和的问道。 “我是。”夏云朗优雅的站起身来,周身流云飘渺,清贵非凡。 陈学涛见到夏云朗,脸上的表情越发热情,人还没有走到跟前,手却是事先伸了出去,柳爱民等人看的分明,陈学涛伸的分明是双手! 身份地位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连握手也相当的有讲究。 陈学涛如此作为,就是赤罗罗的诠释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个优雅无双的男子,身份地位必然比苏州市长还要高的多! “夏先生,您好,我是苏州市的市长陈学涛,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怠慢各位了,夏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陈学涛说出来的话,客气的让人发指,更是让柳爱民和张学强等人嘴角发苦,头脑发蒙。 面对陈学涛的热情,夏云朗也是伸出了一只手,蜻蜓点水的跟陈学涛的双手握了一下。 握完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到了白玉糖的身上,笑容宠溺亲切,“玉儿,这位是苏州市长。” 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貌似多余的话,就是为了表明一种姿态,一种为白玉糖马首是瞻的姿态,一种让旁人分清主次的姿态。 陈学涛不是笨人,自然听得懂夏云朗字里行间的意思。 就是因为听得懂,他才觉得浑身冷汗,对于白玉糖的身份惊疑不定。 “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啊?”尽管陈学涛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没有露出一分,问话的声音堪称和蔼可亲。 “我姓白。”白玉糖淡淡的笑了笑,沉静如幽兰。 陈学涛再次热情的伸出了双手,“原来是白小姐啊,失敬,耽误了您这么多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望白小姐能够见谅。” 白玉糖见此,也伸出双手,跟陈学涛淡淡的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这时,胡安宁也走上前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威严,“白小姐,夏先生,你们好,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到时候,必然会还在座诸位一个公道……” 胡安宁的话还没说完,沉默了半晌的沈海燕,直接激动了,“胡局长,陈市长,你们两个人可不能包庇罪犯啊,天可见怜,你们瞧瞧,这些人把我们家晖晖打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这样还不叫犯罪吗?他们不但打人,还挟持人质,阻碍办案,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 沈雄见自己妹妹开了口,也是冲动的帮腔道,“就是,这些都是我和妹妹亲眼所见,这里所有的警员都可以作证!” 沈家兄妹这话一出,柳爱民,张学强,陈学涛和胡安宁四人的表情有些不好,尤其是柳爱民和张学强二人。 说真的,他们见到陈学涛和胡安宁对待白玉糖等人的态度,也是大受刺激,知道自己这回踢到铁板了。 他们巴不得事情就这么过去,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事情真个追究起来,他们也是半分好处都没有,甚至还会得罪眼前这些人物。 但是,沈海燕和沈雄的话,却让事情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只能查下去! 陈学涛和胡安宁这两个老狐狸见此,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心中暗暗叫苦。 白玉糖面对沈海燕二人的质疑,却是淡淡一笑,“我早就说过,我们会对柳夏晖出手,纯粹是出于正当防卫,一直都是他在找我们麻烦,现是派人拦路阻截,妄图绑架,后来又怂恿警察,把我们抓进了警察局,再后来还滥用公权力,想要对我们进行私审,这件事,就算你们想算了,我也不会同意,我也希望胡局长能够一查到底!” 被指名道姓的胡安宁登时满头大汗,连连点头。 沈海燕则是满脸不屑,不信的呵斥道,“乱讲,你刚刚说的纯属污蔑!我的晖晖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儿!你说了这么多,有证据吗?证据在哪里?” 白玉糖闻言,沉静淡然的冷笑,“你想要证据,好,刚刚我还真就不小心录了一份,正好请大家一起听。” 她这话一出,沈雄和马义等人登时色变。 白玉糖也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直接将将手机拿了出来,按下了播放键。 登时,柳大少带着光头男子在审讯室趾高气昂的那一段,完全无删减的播放了出来。 柳爱民和张学强听了,只觉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马义和沈雄等人则是脸色刷白。 胡安宁的太阳穴突突猛跳,尤其是听到柳夏晖说:公安局长都要让他七分的时候,胡安宁再也没有了半分息事宁人的态度,完全坚定了要一查到底的信念。 陈学涛则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苏州市已经注定要变天了! 此刻,心情最跌宕的恐怕就要数沈海燕了。 在她的心里,自家的儿子虽说骄纵一些,但是,什么都好,就算之前曾经出现过类似的事件,她也觉得这不过是自家儿子年少轻狂,这世界上又有谁不会犯错呢! 但是,听到手里那一段段张狂的叫嚣,恶毒的语言,卑劣的手段,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了将近两个钟头的柳大少,竟是悠悠转醒了。 “啊,好疼啊!妈,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那些人欺负我,她们平白无故的殴打我,这件事……” 柳夏晖一睁眼,只觉得浑身疼痛,他一看到沈海燕,本能的想要诉苦,谁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迎面而来巴掌扇了个正着。 “啊!”可怜的柳大少,刚刚醒过来,就因为这个巴掌再次晕了过去。 众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沈海燕,几乎是目瞪口呆。 因为这一巴掌,正是柳爱民扇的! 柳爱民虽然知道柳夏晖荒唐,但也没想到会荒唐到这个份儿上,有了柳夏晖这档子事,已经注定他的政治生涯要就此夭折,他又如何不气愤,如何不恼怒! “爱民!”沈海燕大叫一声,直接扑到柳夏晖的身边,“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你还说,要不是你宠着他,他能如此无法无天!”柳爱民急怒攻心,直接又一个巴掌甩在了沈海燕的脸上。 沈海燕直接瘫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夏云朗优雅的整了整袖口,笑的讽刺,“柳书记还真是大义灭亲啊。” 白玉糖对于这个打女人的柳书记也是心中不屑,田甜直接出声诽谤:“自己没教好儿子,居然赖老,这就是市委书记?素质真低!”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陈学涛和胡安宁两人也知道,想压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也只能彻查到底,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若是清理出一批警员官员,能够平息夏家的怒火,就算好的了。 胡安宁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登时就跟白玉糖等人再三保证,一定严查。 当场就将沈雄,马义等人全部被收监待审,柳夏晖也被带了下去。 柳爱民和张学强二人则是暂停职务,协助调查。 虽说只是暂停职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再也没有了复职的希望。 这场因为纨绔子弟一时**欲所引起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因为这样事,苏州市清理出了一大批官官相护,行贿受贿,罔顾法纪的官员,还苏州市一片清明的朗朗乾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题外话------ 第四集已经结束,从下章开始,竟会进入第五集:古墓丽影! 下面的情节将会越来越精彩,各种谜团也会陆续出现,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和关注!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六章 一身火红色长款唐装,领口和袖口绣着大朵的孽火红莲,一头宛如烈焰般的长发,嵌着红色钻石的火凤型面具,郎艳独绝,颠倒众生。 除了欧阳欢那只大妖孽,又有哪个?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真是将红色爱到了骨子里,就算是在拍卖会上,大家都戴着黑色的面具,他偏偏也要特立独行一把。 白玉糖等人看到了欧阳欢,这只妖孽的凤目自然也第一时间扫到了众人。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一身黑色单肩束腰坠地长裙的白玉糖时,灼灼其华的双眸中立刻燃起了毫不掩饰的火辣热度。 “难怪这家伙没跟咱们一起,原来也搞到了请柬。”夏云朗瞧着款款而来的欧阳欢,优雅的唇角似笑非笑。 “以欧阳的能力,收到请柬,并不奇怪。”贺沛然这只黑面男,难得的开了一下金口,遂将目光放在了其他拍卖者身上。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欧阳欢已经是来到了白玉糖三人的近前。 “糖糖,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白玉糖嘴角抽搐:“你应该早就收到请柬了吧,这跟缘分貌似没什么关系吧,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所有人岂不是都跟你有缘?” 对于白玉糖不给面子的反驳,欧阳欢也丝毫不恼,妖娆万分的凤目流露了一丝傲然,“跟我有缘?那些人还不配,只有糖糖才是我的命运啊!” 白玉糖无语黑线,对于这只妖孽自恋自大,自说自话的程度,再次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夏云朗对这厮的行为也是相当不爽,不过,他的面上却是优雅依旧,并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流云般的双眸散发着几丝暗黑的色泽。 “欧阳欢,今天玉儿过来可是来协助办案的,你这么高调,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啊,万一到时候,引起了那个幕后组织的注意,这次的事儿可就办不成了……” 不得不说,夏云朗的确是腹黑到了一定境界,他这话分明是在祸水东引。 他太了解贺沛然的个性了,只要提起办案,这位黑面神君,绝对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果然,贺沛然听了这话,本就冷酷的唇线,立马又刚硬了几分,“欧阳欢,适可而止!” 欧阳欢诱人的红唇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就算是他,也懒得跟这位拼命狂人硬碰硬。 “算了,算了,不就是低调嘛,谁叫本少爷天生就是焦点呢,不过,为了能跟糖糖坐在一起,我就稍稍的收敛一下自身的光芒好了。”欧阳欢无奈的摊了摊手,妖娆的红唇却是仍旧滔滔不绝。 “话说,糖糖,你今天的这身打扮真好看,只是这面具,有点碍事儿了,要是能把那颗胭脂泪痣露出来,那才叫完美……” 白玉糖:“……” 夏云朗:“……” 贺沛然:“……” 随着白玉糖四人的入场,整个拍卖场的人,也陆续来得差不多了。 这毕竟是地下黑市拍卖会,请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人头儿贵在精而不在多。 算上他们四个人在内,也不过才三十来人,其中估计有不少还是陪同前来,真正参与竞价的也就十几个。 很快,随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上拍卖台,整个拍卖会终于拉开了帷幕。 那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拍卖方面的老手,从笑容到言行都是无可挑剔。 先是朝着众人深鞠一躬,随后便极为热情的开口笑道,“欢迎大家能够来到此次的黑市拍卖会,黑市拍卖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所有的拍卖品不问来源出处,盈亏自负,本次拍卖会由我来给大家主持,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也就不多少说了,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进行第一件拍卖品的拍卖!” 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推着一个盖了红绸的推车,婷婷袅袅的走了上来。 那女子的身材极为火辣,前凸后翘,领口极大,大半个肉团都漏在外面,长得也很是漂亮,堪称尤物。 白玉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坐在前排的几个身材臃肿的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想必这也是此次拍卖会吸引人眼球儿的手段吧。 “哼,真是糟蹋了如此纯正的红色!”欧阳欢对此却是极为不屑,连看那个女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夏云朗和贺沛然亦如此。 白玉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现在才知道,这三个男人原来对待女人竟是如此冷淡。 只见拍卖台上的中年男子,将红绸小心翼翼的掀开,很是**的介绍道,“这是拍卖会的第一件物品,元青花的百鸟朝凤窄颈梅瓶,大家都应该知道,元青花乃是……传世极少,其上的百鸟朝凤图案,说明此瓶很可能出自皇室……,此梅瓶的底价为五百万,每次加价十万,现在开始竞价!”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十万!” “五百六十万!” “五百八十万!” …… 就像姬长生所说,这个拍卖会的含金量的确很高,一上来就是元青花的瓷器,这种手笔,实在是不小。 白玉糖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只元青花的百鸟朝凤梅瓶,确实是真品。 说真的,面对元青花的瓷器,连她都是微微的心动。 要不是因为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件元青花的海水白龙纹八方大罐,说不定她也会立马出手。 随着价格不断上涨,整个会场的气氛也是越发紧张。 很快,在中年男子舌灿莲花的煽动下,这件元青花的价格一路凯歌的飙升到了九百二十万的高价。 这时,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千万!” 一下子由九百二十万涨到一千万,出价的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出价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坐的笔直,尽管戴着面具,众人还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厌恶的高傲。 能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主儿,这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明显犯了众怒。 奈何现在隔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众人看了几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可能是出于对那个出价男子的厌恶,竞价竟是又激烈了几分。 白玉糖却是有些微微的惊讶,随着感知能力的增强,她对每个人几乎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别看这个出价的中年人戴着面具,白玉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这人分明就是当初那个被许伟百般巴结的倭国人——创尚淳耀! “这个人是咱们在苏州碰到的那个倭国人,创尚淳耀。”白玉糖冲着夏云朗小声说道。 夏云朗闻言,流云般的双眸微眯,声音意味不明,“哦?看来这个创尚家族的胳膊挺长啊,从苏州到北京,战线还真是远……” 就在白玉糖和夏云朗说话的当口,竞价已然进入了白热化,基本上变成了创尚淳耀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两者的竞争。 “我出两千万!” 终于,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声音抬高了几分,浑身的肥肉都颤了颤,似乎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底价。 见此,创伤淳耀也下了狠心,直接喊道,“我出……出两千二百万!” 创尚淳耀的华夏语极不标准,要是他只是单纯的喊价,还显不出来,但是,一旦他喊出一句完整的话时,就完全暴漏了自己的口音。 登时,真个拍卖场都些窃窃私语,而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则是直接炸毛了,“他丫的,居然是个倭国人在跟老子竞价,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华夏国的,怎么着也轮不到外国人来染指,哼哼,看来这尊梅瓶,我还真是不能放弃了!贰仟伍佰万!” 虽然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话很有暴发户的气质,但其人倒是相当热血,一发现创尚淳耀的身份之后,立马死咬着不放。 创尚淳耀也被这人激出了火气,直接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 “二千六百万!” “二千七百万!” …… “妈的,三千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接把价码提到了三千万,那架势颇有些死磕到底的味道。 对此,创尚淳耀也是相当的郁闷。 最后,这尊元青花的百鸟朝凤梅瓶,以三千万的高价,被那个暴发户中年人获得。 这一幕,倒是让拍卖台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乐开了花,越发的慷慨激扬。 “恭喜这位老板获得了这尊难得的元青花梅瓶,下面进行第二件拍卖品的拍卖。第二件拍卖品乃是郎世宁的宫廷画——贵妃游园图!” “郎世宁此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他是著名的意大利画家,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被重视西洋技艺的康熙皇帝召入宫中,担任宫廷画师,长达五十多年。在绘画创作中,郎世宁融中西技法于一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创造出了独具一格的画风,因而深受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皇帝的器重,其每一幅作品,都堪称传世精品。这幅画,正是郎世宁于乾隆年间所画,名为贵妃游园,底价是一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白玉糖听到这个底价之后,也不由得微微震动,看来搞收藏不光能够赚钱,花起钱来更是犹如流水一般。 说起来,这幅郎世宁的宫廷画对她的吸引力,比之刚刚的元青花瓷器,还要强上几分。 毕竟,她现在手头的瓷器已经有好几件,但是画作却仅仅只有王维的《雪溪图》和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难免略显单薄,而这幅郎世宁的贵妃游园图,不管从画风,着色,内容上,都让白玉糖很是喜欢,颇有收藏的**。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四百万!” “二千万!” 就在创尚淳耀将价钱提到两千万大关的时候,白玉糖终于第一次出价了。 “贰仟伍佰万。” 可能是一次增长了五百万的缘故,亦或者是白玉糖的声音宛如天籁,太过引人,这个价格一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创尚淳耀更是阴沉的横扫过来。 白玉糖却是宛如浑然未觉,沉静自然。 “糖糖对那幅画感兴趣?”欧阳欢白玉般的手指玩弄的殷红的发丝,妖娆的问道。 “嗯,有点兴趣,郎世宁的画值得收藏。”白玉糖淡淡的答道。 就在白玉糖和欧阳欢说话的时候,创尚淳耀又是再次发力,将价钱直接提到了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白玉糖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叫价,完全让人看不出深浅。 “四千万!”创尚淳耀也是发了狠,五百万五百万的抬价。 白玉糖估摸了一下这幅画的价值,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五千万。” 五千万已经是这幅画的底线,再加价的话就是赔钱了。 创尚淳耀显然对古玩了解的不少,也知道这幅画的底线在哪里,最终放弃了竞价,整个人越发的阴沉。 “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有人竞价,五千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小姐获得了郎世宁的宫廷画!”中年人将手中小木槌狠狠拍下,一锤定音。 虽然价钱高了些,不过得到了一幅郎世宁的画作,还是让白玉糖觉得不虚此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创尚淳耀是倭国人的缘故,亦或者因为这人太没有人缘儿,之后陆陆续续的十来件物件,几乎每一件都有人出来跟他争抢,以至于拍卖会过了大半,创尚淳耀愣是没有拍得一件东西。 “诸位,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第十六件古玩,这件东西,我们的专家团队也曾经验证过,很可能是战国初期的物件,不过,却没有看出来历,诸位请看。” 随着中年男子掀开红绸,白玉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了跳。 出现在红绸下面的东西,赫然是一方正三角形的红铁木盒,那双层叠加的物气,通天彻地的虚影,无不表明了一个事实:这方木盒正是鲁班机关盒的另一部分! 白玉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暗下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方鲁班机关盒绝对要搞到手! 事实上,白玉糖的紧张有些多余了。 这方机关盒在卖相上,就是一个三角形的木盒子,尽管材质特殊一些,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说了,就连拍卖方,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东西又能珍贵到哪儿去?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这件拍卖品,根本没有引起众人的重视,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情趣恹恹,以至于中年人报出三十万的底价之后,完全没人竞价! 一时间,整个会场竟出现了首次冷场的状态! 就连次次都参与竞价的创尚淳耀,这次也偃旗息鼓。 这厮心中还在暗暗鄙视:丫的,居然拿出这么一方没有来历的木盒滥竽充数,真当我们倭国人是傻的! 要是这些人知道,此次拍卖会满场的物件,就这件价值最高,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显然,这一幕让拍卖台上的中年人,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有些尴尬,颇具煽动性的说道,“诸位,这件东西可是出自战国末年,从年份上说,绝对具有收藏价值,虽然,我们拍卖会专家并未弄清它的出处,但是,说不定这是一个大漏呢!机会就在眼前,大家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中年人这话再次换得了众人心中的鄙视:要是这东西真像你说的是个大漏,拍卖会还能定出三十万的价格,恐怕三百万都不止吧! 白玉糖此刻完全沉静了下来,她已经看清场中的形势,并没有急于出价,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到来,不出手则已,出手一击必中! 终于,随着中年人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却仍旧无人出价,让他无奈到即将宣布流拍的时候,一个宛若出谷黄莺,人间天籁的声音,悠然的传了过来。 “三十一万。”出价的自然是白玉糖了。 听到这个声音,让众人都是微微侧目。 白玉糖却是面色沉静,甚至带着几分不耐。 那样子就好像是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又不想那个中年人太过尴尬,完全是为了解围而出价一般。 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感慨:这个小姑娘真好心啊! 拍卖台上,那个中年人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心中对白玉糖那是相当的感激。 他甚至连一二三都没数,直接落下了拍卖槌,生怕拖下去,再出现刚刚尴尬的一幕。 “三十一万,成交,这方木盒属于这位美丽的小姐了!” 直到将这方鲁班机关盒真正收入囊中,白玉糖的唇角才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隐含兴奋的微笑。 这丝笑容及其隐晦,但却被欧阳欢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一双凤目微微的眯起。 他凑近了白玉糖的耳边,周身红酒的醇厚香气,熏人欲醉,“看来糖糖对这件东西的兴趣,可是比那件郎世宁的宫廷画,要浓厚得多啊!” 白玉糖闻言,唇角的笑靥不由得变成了抽搐,心中暗暗诽谤:这个妖孽,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就在这时,那中年人已然开始了下一件拍卖品的介绍。 “诸位,这是我们这次拍卖会的第十七件拍卖品,清朝著名玉雕工匠,陆子冈大师的作品——玉水仙簪!”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更~等缓两天,欢欢再爆发!(*^__^*)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七章 听到陆子冈三个字,贺沛然本就坐得笔直的身体,又是刚硬了几分,他微微侧头,和白玉糖交换了一个眼神,宛如寒潭的双眸闪过了丝丝冷酷谨慎的暗芒。 随着红绸的揭开,只见在一方精致的梨花黄木镂空雕花的托盘上,一枚雪白色的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枚玉簪,造型玲珑奇巧,花瓣薄嫩如真,花茎细如毫发而不断,花蕊和花瓣采用了繁复的镂雕刻法,实在是精美到了极点。 拍卖场的所有女性生物,尤其是那些商贾名流带来的随身女伴,望着这枚玉簪,都是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一丝渴望的情绪。 拍卖台上的中年人见此,赶紧趁势热情的介绍道,“诸位,陆子冈的名讳大家恐怕都是耳熟能详,我也不再多说,玉水仙簪,更是陆子冈生平一绝,存世不足三件,足可称得上是孤品,这件玉水仙簪的底价为三百万,每次加价十万,希望诸位把握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开始竞价!” 说真的,现在古玩造假事件,整个华夏国都是闹得轰轰烈烈,这些参加拍卖的名流商贾也是知晓的。 这个古玩造假组织虽然流出了不少赝品,但只有子冈玉,真假难辨,几乎没有专家能够辨认的出来。 眼前的这枚玉水仙簪虽说奇巧精美,令人惊叹,却难保不会是赝品。 不过,这些大亨,终究是顶不住身边女伴的撒娇哀求,出价的人仍旧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贺沛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面无表情的侧目,“白小姐,你觉得这件拍卖品如何?” 白玉糖那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静静的盯着拍卖台上的玉水仙簪,唇边带着几分玩味,她朱唇轻启,柔柔的吐出了两个字眼,“不真……” 以白玉糖超凡脱俗的五感,那枚玉簪一露面儿,她就仔仔细细的打量过了。 结果很出乎她的意料,这枚玉簪的雕工竟是跟欧阳欢的那枚玉扳指,如出一辙,都是赝品! 当然,她做事一向谨慎,也用特殊能力扫视了一遍,事实证明,她的推断完全正确。 “不真?” 贺沛然对于古玩的专业术语自然也并不陌生,登时寒潭般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丝猎鹰闻到血腥气的冷酷,“确定吗?” “百分百,这枚玉水仙簪的雕工和谋篇布局,跟上回欧阳欢的那枚玉扳指一模一样,我怀疑是一个人做的。”白玉糖唇边绽开了一抹自信的微笑,令人侧目。 欧阳欢听了这话,唇边的妖娆的笑靥倒是顿了顿,“呵呵,真是有意思,看来我的气倒是撒错地方了,哎,没办法,只能算那家拍卖公司倒霉了,代人受过,原来这个倒卖赝品古玩的组织才是罪魁祸首,贺大侠,你们警局可一定要努力啊!” 白玉糖一听这话,就知道:当初卖给欧阳欢那只玉扳指的拍卖公司,准定是被这妖孽用什么手段给料理了。 她心中对这妖孽危险程度的认识,再次多了几分。 贺沛然却没有理会欧阳欢的言语骚扰,一张黑面冷冷的盯着台上的那枚玉水仙簪,有条不紊的推断道,“这个组织最开始就是从子冈玉做起的,从国外发展到国内,这枚玉簪绝对是这个组织流出来的,错不了!看来地下拍卖行曾经跟这个古玩造假组织接触过,这果然是一条可追的暗线!” “白小姐,你现在就把这件证物拍下来,有了这件证据,我们警局就可以顺利的展开行动了。” 贺沛然不愧为工作狂人,提起证据啊办案之类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埋藏了岩浆的冰山,冷厉的唇瓣越发的性感。 难怪世上会有这么一句话:工作中的男人最引人。 这句话放在贺沛然身上,再恰当不过。 很可惜,白玉糖不是那些个花痴女,更不会被美色所迷,面对贺沛然的指挥调度,她很是沉静柔然的笑道,“那什么,贺大局长,你也知道,我刚刚才拍下一幅郎世宁的宫廷画,花了整整五千万的真金白银,现在手头的资金稍稍有些紧张,让我用自己的钱拍下这枚假的玉水仙簪,抱歉,有点困难。” 可能是白玉糖的话说的太直接,贺沛然那张冷酷到底面皮儿很是有些龟裂的趋势,刚硬的唇角以一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在细细波动。 见此,夏云朗和欧阳欢二人表现的很是无良,打心眼里笑的欢乐。 过了好一会儿,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贺沛然大局长才恢复了平日的温度,唇角越发的冷冽,声音低沉的从喉咙里发出了两个字,“公款!” 白玉糖闻言,这才淡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贺沛然的冷脸视而不见。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贺沛然的脸色虽然冷酷,但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中,却是流露出了点点极淡的……笑意,一闪而逝。 此刻,玉水仙簪的竞价已经接近尾声,毕竟这东西不太保险,所以竞价的涨幅也不是很大,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堪堪才涨到五百万。 这时,白玉糖终于出手了。 “六百万!” “六百万,这位美丽的小姐出价六百万,不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或许是因为白玉糖一下子加价加了一百万,倒是让不少的人放弃了竞价。 “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六百万……” 就在台上的中年男子快要喊出‘第三次成交’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 “六百一十万!”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峨眉微蹙,她倒是没想到,眼见到手的东西,创尚淳耀会横插一杠子。 不过,这对她来说却是没什么影响,反正现在花的都是公款,她出价出的完全无压力。 相反,贺沛然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瞧着创尚淳耀的目光,很有几分危险。 创尚淳耀心中对于白玉糖刚刚买走郎世宁的那幅宫廷画,很是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多次抬价,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已经被京城的公安局长彻底惦记上了! 最后,这枚玉水仙簪,以九百万的价格被白玉糖收入囊中。 拍卖台上那名中年人也没想到,一枚价值不过五六百万的玉水仙簪,居然会卖到九百万的高价,情绪越发的激动,毫不停歇的说道: “下面进行第十八件拍卖品的竞拍,第十八件拍卖品是一件难得的青铜器,诸位请看,这是一件先秦时期祭祀用的祥瑞麒麟鼎,此鼎……代表了启天降幅之意,这尊祥瑞麒麟方鼎底价三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证据到手,贺沛然双唇冷硬的线条稍稍舒缓了几分,只是白玉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度绷紧了唇角。 “这尊祥瑞麒麟鼎……同样不真……” 白玉糖盯着拍卖台上那尊小型方鼎,双眸中有些闪烁,她倒是没想到,这黑市拍卖会会连续出现两件赝品!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尊祥瑞麒麟鼎就如同刚刚的玉水仙簪一般,仿的堪称完美。 简单古朴,大气盎然,且胎面轻薄,兽面纹采用了浮雕手法,十分的传神,再加上那略微和泥土相近的青铜色,让人不自觉就会认为这是一件刚刚出土不久的古玩,真假难辨。 白玉糖之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尊麒麟鼎是假的,是因为这尊方鼎在细节的雕刻手法上,竟是跟子冈玉的阴阳镂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也就是说,这两件东西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想到这儿,白玉糖倒是对这个制作仿品的人产生了些许兴趣,这人既能制作子冈玉,又能仿制青铜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多才多艺,若是他不走歪路,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代工匠大师。 贺沛然自然是不知道白玉糖居然会生出这等惜才的想法,整个人死死的盯着拍卖台上的青铜鼎,脸上的颜色跟铁面包青天有的一拼。 “看来我们收到的消息是真的,这个组织已经开始染指青铜器了,这件东西,恐怕也是从他们那儿流出来的!” “贺大局长,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也要拍下来?”白玉糖沉静笑问道。 “拍!”贺沛然双眸深邃,惜字如金。 白玉糖笑的狡黠,“公款?” 贺沛然无语的点了点头,“公款。” 此刻,这尊祥瑞麒麟鼎的竞价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很显然,盯上青铜器的人很是不少。 这也难怪,青铜器算是国之重器,价值极高,想要在市面上碰到一件,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相当的不容易,所以,这件青铜器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一番龙争虎斗。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四千一百万!” “四千三百万!” …… “六千万!” 六千万这个价格是创尚淳耀叫出的,白玉糖发现这厮似乎对青铜器有着特殊的喜爱,加价加的厉害,颇有些势在必得的架势。 见到这一幕,白玉糖心念微转,一双半月墨玉眼不由得流转过阵阵华光,“贺大局长,你们公安部门要证据的话,一件就够了,你不过就是想抓住这条暗线而已,其实,这件青铜器是否拍下来,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对吧?” 对上白玉糖那暗光流转,熠熠生辉的眸子,贺沛然深邃若寒潭般的双眸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反正这件东西,那个倭国人似乎喜欢的不得了,咱们不妨帮着提提价,将这件仿品卖给外国友人,也算是为那个犯罪组织减轻点儿罪孽,当然,最重要的是,贺大局长,您应该不会忘了,刚刚因为这位国际友人,多花了多少公款吧?”白玉糖笑的那叫一个静谧恬然,犹如山野百合,深谷幽兰,园中蔷薇,实在是柔美到了极点。 夏云朗瞧着白玉糖的如花笑靥,优雅的面皮儿微微的抖了抖,心中暗暗感叹:这女人果然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腹黑起来,倒是很有我辈的风范。 欧阳欢笑的妖孽,瞧着白玉糖越发的秋水横波,媚光四溢:艾玛,糖糖的性子真真是招人稀罕呐,恐怕就连那个黑面工作狂,也只有妥协份儿,因为这个聪明的女人,直接戳中了贺沛然这厮的要害。 果然,贺沛然坚如磐石的俊颜,随着白玉糖吐出‘公款’二字而微微松动。 他冷酷的沉吟片刻,终是轻咳一声,很是深沉的说道,“就照你说的做,不用留情面,宰他一刀!” 白玉糖闻言,得逞的微微一笑,那份灵动的风情,直接点亮了三个男人的眸子。 此刻,这尊祥瑞麒麟鼎的价格,已经被创尚淳耀加到了七千八百万。 拍卖台上的中年人正声嘶力竭的喊道,“七千八百万,这位先生出价七千八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八千万。”白玉糖动作柔美的举了举手中的竞价牌,果断的出手了。 创尚淳耀看到白玉糖出价,唇边不由得一阵冷笑,直接高傲的喊道,“九千万!” “一亿!” 随着白玉糖喊出一亿的价码,众人都是微微侧目。 能来到这儿的,基本上都是有钱的主儿,但是,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一千万一千万的往上加,要不要搞得这么刺激啊! 拍卖台上的中年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声音沙哑的嘶吼道,“一亿,这位美丽的小姐出价一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中年人虽然是朝着众人发问,但他的眼睛却是直接望向了创尚淳耀。 说真的,创尚淳耀也没想到白玉糖会把价钱提到上亿,脸色不由得一阵阴沉,恶狠狠的说道,“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白玉糖不慌不忙,声音柔和。 可能是因为至今为止一件拍卖品都没有到手,亦或是白玉糖如此静美沉着的姿态刺激了创尚淳耀的神经,这厮的眼睛都有些通红,“一亿三千万!” 白玉糖淡淡的笑道:“一亿四千万。” “一亿五千万!” 创尚淳耀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不由得一阵激灵,脑子突然间清明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自己此次竞拍,能够调动的资金只有一亿八千万,迄今为止,他想要真正竞拍的目标还没有出现,要是在这件东西上浪费太多的钱财,恐怕很难拿下最后那件东西。 思及此,创尚淳耀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白玉糖再出价,他就放弃这尊青铜方鼎。 殊不知,他刚刚眼中的变化已经清晰的落入了白玉糖的眸子之中。 “一亿五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一亿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那个中年人喊完之后,反射性的朝白玉糖看去。 白玉糖却是面色淡然,吐字清晰的笑道,“一亿五千万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退出竞价。” 此话一出,创尚淳耀不由得有点儿微微傻眼,他有些僵硬的朝着白玉糖所在的方向看去,竟是意外的接触到了几双充满戏谑和鄙视的眸子。 到了这一刻,创尚淳耀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被人耍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夏云朗几人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花钱买砖头的傻瓜,那滋味实在是有些难受,他本能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儿,偏偏他又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整个人憋屈的几欲吐血。 经过青铜器的**之后,后面的几件拍卖品都略显平淡,白玉糖也没什么兴致。 倒是欧阳欢,花了三千万,拍下了一颗玫瑰红的方钻。 随着时间的推移,拍卖会已经渐渐的接近了尾声,最后一件拍卖品最终被推上了拍卖台。 “诸位,这是我们此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同时也是一件来自国外的名画,这幅画作乃是倭国昭和时代的著名画家川岛望月的作品——月夜樱花,此画采用了独特的水墨技法……底价为五百万,每次加价十万,现在开始竞价!” 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后,期待中的火爆场面并没有出现,整个拍卖场一片安静,竟是没有一个出价的。 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这个名为川岛望月的画家,可能在倭国十分有名,但是在华夏国境内,甚至在国际上,倭国的画作并不十分出名,就算拍下来也没有多少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这些在座的大佬都是个顶个的精明,自然不会花这等冤枉钱。 与众人不同,白玉糖在看到这幅画作的时候,却是微微呆怔。 原因无他,这幅画作的物气竟是如同鲁班机关盒一般,由两团物气叠加而成,前面一团物气较为浓郁,后面的物气虽是若隐若现的虚影,却胜在宏大,尽管比不上上古神器那般通天彻地,但却浩浩荡荡,惹人惊叹。 看来这幅月夜樱花必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众人的静默当中,创尚淳耀再次开口了,“一千万!” 他虽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却仍旧流露了一丝喜意。 这幅川岛望月的月夜樱花正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虽然不知道家里的长辈为什么会让他一定要将这幅画拍到手,但是,没有人出来竞价,倒是让他大大的惊喜了一番。 他直接将价格提到了一千万,除了为表示自己志在必得的决心之外,更多的却是为了掩盖其资金不足的事实。 只是,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因为白玉糖对于这幅画,同样志在必得! “一千一百万。” 白玉糖的出价,让创尚淳耀好一阵心惊肉跳。 这一幕看在那些富豪大亨眼里,倒是将白玉糖当成了一个极端爱国的愤青,屡次跟创尚淳耀作对,完全是出于高尚的民族情感和澎湃的华夏热血。 事实上,夏云朗三人却是清楚的很,这女人分明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不过,他们三个都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 创尚淳耀心中对于白玉糖一行人已然是恨到了极点,偏偏他又没什么好方法,只得硬挺着充大头蒜,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二千万!” “两千一百万!” 白玉糖气定神闲,她看得出来,这个创尚淳耀,很快就要到极限了。 “三千万!”创尚淳耀近乎面目狰狞的吼道。 “三千一百万!”白玉糖瞧着创尚淳耀那副耗尽精力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胜利了。 地下黑市拍卖,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基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在这里不允许跟外界联系,创尚淳耀就算是有钱,也调不进来。 他只能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个拍卖台上的中年人落下木槌,宣布这副月夜樱花最后的归属! “我宣布,这幅川岛望月的月夜樱花归这位小姐所有!本次拍卖会三十九件拍卖品,无一流拍,谢谢大家的参与!” 拍卖会结束之后,贺沛然就直接联系了周边的警员,开始部署任务,遂跟白玉糖三人分道扬镳。 白玉糖,欧阳欢和夏云朗在赶回姬家大宅的途中,遭到了预料之中的盯梢,不过,以夏云朗的车技,很容易就躲开了跟踪。 白玉糖回到白家大宅之后,直接赶到了姬长生的书房,将那方鲁班机关盒拿给老爷子过目。 姬老爷子也没想到白玉糖会有这等运气,随便去一个黑市拍卖会,就发现了鲁班机关盒的另一部分。 这老头儿对鲁班机关盒的秘密自然也是极为在意,当下就给姬书杨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欧阳欢见此,不由得妖娆笑道,“看来还是我跟糖糖心有灵犀,当初,你拍下这件木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这东西可是比那个郎世宁的宫廷画重视的多了。” 白玉糖对于这厮无时无刻的露骨,直接无视,“你不走吗?” “喂喂,糖糖,不用这么狠心吧,刚陪你回来就要赶我离开,不走,我还要看看,你拍下的这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欧阳欢慵懒的坐在一张躺椅上,随意的紧。 夏云朗则是优雅有礼的跟姬长生闲聊起来,瞧那架势,同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很快,涅梵晨和铁木二人听说白玉糖回来了,也赶来了姬老爷子的书房。 就在佛子大人二人刚刚进来不久,姬书杨和姬如玉二人也到了。 那姬书杨一向是宛如文人墨客一般,成熟沉稳,这次却颇有些风风火火的味道,足见其对于鲁班机关盒的重视。 姬老爷子也没有掉众人的胃口,直接把之前的那方三角形的鲁班机关盒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白玉糖也将刚刚拍回来的那方三角形木盒放到了桌子上。 当两方机关盒被放到同一平面之上的时候,还不待姬书杨上手,这两方机关盒竟是如同受到牵引一般,直接拼接在一起,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题外话------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比较晚,亲们不要等! 对于昨天临时的停更,欢欢在这里还要再跟亲们解释一下,说一句抱歉,因为加班是临时决定的,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所以,临时发了通知,停更一天,要是让亲们等了,欢欢再次道歉! 前天,欢欢已经看了亲们的留言,发现有很多亲要开学了,欢欢会尽量在这段时间多多更新,让亲们在开学前,能够看完本集的**! ps:**马上就来了!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九章 精彩! 滕州市位于山东境内,又被称为‘滕国’,古为“三国五邑”之地,是古代东夷炎族后裔——滕、蕃、邾、薛等氏族的摇篮和商代始祖的发祥地。 这个城市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充满了历史沉淀下来的浓厚古韵和神秘色彩。 鲁班机关盒在变形成钥匙之后,经过一天的时间,又自动恢复成了宝藏地图。 根据鲁班机关盒显示出来的地图,白玉糖和姬书杨等人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位于滕州郊区东北方向的风景胜地——谷翠双峰。 谷翠双峰,可以说得上是山上之峰,在庞大广阔的谷山之上,有两座拔地而起的奇峰,直上云霄,秀出中天,两峰之间,植被浓密,犹如在两峰之上披上了华丽的翠袍。 远远看去,云雾缭绕,苍蔼欲滴,白云碧落与翠微黛色相间,其上山石嶙峋,玲珑婉转,山下的马河水库,碧波荡漾,环绕其间,风拂云曳,此景此景,实在是赏心悦目,蔚为壮观,宛如蓬莱仙境。 谷翠双峰的附近都是山路,车辆根本开不进来,所以这一路上,白玉糖等人只能步行。 不过,以他们出众的脚程,很快就按照地图,来到了双峰之间的擎天涧。 站在深邃的山涧入口处,白玉糖似乎能感受到那种从两峰之间传来的山风,清新自然的让人浑身的毛孔都是一阵大开,万分舒畅,最重要的是,这些清凉的山风中似乎夹杂着丝丝淡薄的灵气,这让她丹田中沉寂已久的聚宝盆,不由得蠢蠢欲动。 “应该没错了,就是这里,地图上显示,沿着这里走下去,应该就是龙灵谷的入口了……”姬书杨仔细的比对着手中的地图,沉稳的脸上划过一丝期待。 “龙灵谷?怎么没听说过?”白玉糖在来之前,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据她所知,这两峰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龙灵谷。 姬书杨儒雅的笑道,“这只是鲁班地图上的叫法,按照地理位置来说,下面这山涧的尽头确实有一个无名山谷,但因为太过深入和危险,并不是景点范围之一,平常也是人迹罕至,当然,我也没有来过,这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玉糖点了点头,直接和小雪球儿走在了队伍的最前边,涅梵晨和夏云朗护在她的两边,欧阳欢和铁木紧随其后,龙家兄弟则是跟在姬书杨的身边,负责断后。 从几人踏进山涧开始,呼啸的山风便陡然间大了好几倍,白玉糖海藻般浓密的墨发,涅梵晨的三千雪发和欧阳欢一头烈焰般的火红,竟是同一时间飘荡起来,那景象,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 可能是许久未曾接触过大自然,小雪球儿变得格外的活泼高兴,精力充沛。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小雪球儿在白玉糖时不时的能量滋养之下,成长的十分迅猛,它现在已然有半人多高,牙齿锋利异常,一双湛蓝湛蓝的眸子,也多了许多血脉中的高傲,浑身皮毛又长又亮,像是披散下来的银河。 这样的夜雪狼王,或许称之为大雪球儿更加合适。 随着逐渐的深入,白玉糖才发现,这山涧的道路越发的难走,而且这条路似乎是一个极为陡峭的下坡,若是抬眼看去,就会察觉,那一线天空似乎离他们渐渐遥远,两边山壁的压迫性,也越来越大,仿佛连整片苍穹都被狠狠的挤压一般。 不过,身处这样的环境,就算明知危险,也让人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感叹大自然的雄奇和美丽。 越往里走,白玉糖发现,这山涧中的空气竟是越发纯净,蕴含的灵气也是越来越多,当然,感受到灵气的吸引,她丹田中的聚宝盆也开始流露出了一丝垂涎。 随着山涧渐渐变窄,山风似乎陡然间凌厉起来,在耳边呼呼作响。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方的小雪球儿突然停了下来,一双湛蓝湛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前路,浑身的毛发微微竖起。 “有危险!” 白玉糖似乎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从远处传来,慢慢清晰。 “龙毓东,龙毓南,保护导师!”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三道宛如子弹一般的灰色物体,朝着众人迎面砸来。 涅梵晨宛如一阵清风,第一时间带着白玉糖闪到了一边,夏云朗身手干净利落,优雅的好似舞步,同样躲开了灰色物体的袭击,赶到了白玉糖的身侧。 欧阳欢的速度同样不慢,似乎踏着妖娆的红莲,很是轻巧的闪到了旁边。 与这三人相比,铁木就粗暴多了,他直接运转起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一双铁拳,强硬的跟那突如其来的灰色物体碰撞在一起。 只听‘啪啪啪’的三声,铁木竟是毫不费力的将来物挡了下来,同时,也解除了姬书杨的危机。 当那三团物体落下之后,众人定睛看去,才微微错愕的发现,这三块不明物体,竟是很普通的细碎岩石! “难道这里面有机关?”欧阳欢撇了撇妖娆的红唇,对于自己刚刚居然会躲避一块儿小石子的不华丽行为,感到些许的不满。 “不是机关,这应该是因为地形的因素而造成的。”姬书杨盯着前方的山涧,一向沉稳的脸上残留着些许心惊。 涅梵晨冰莲般的容颜依旧清冷无波,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紧张感,“山涧的窄小,而形成刚猛的劲风,石子越小,速度越大,当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足以对人造成致命的威胁。” “前面的山涧似乎越来越窄了,看来接下来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夏云朗优雅的勾了勾唇角,显然并没有把这些危险放在心上。 “鲁班这老头儿,果然会挑选地方啊!”欧阳欢把玩着火红的长发,声音中很有几分兴味。 说实在的,刚刚那一幕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些危险,不过对他们来说,要躲过去,并不困难,白玉糖现在唯一担心的,倒是姬书杨。 “阿木,龙毓东,龙毓南,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导师。” “是!” “是!” 龙毓东,龙毓南异口同声,回答的很是干脆,尽忠职守的护在姬书杨身边寸步不离。 铁木本想守在自家姐姐身边的,所以对于这种安排,自然是有几分不愿的。 不过这厮忠犬惯了,对于自家姐姐的要求,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自然不可能拒绝。 至此,一行人重新上路。 就跟姬书杨等人推断的一样,越往里面走,风速便愈急愈烈,小石子的突袭也越来越多。 不过,白玉糖也惊喜的发现,这劲风当中,蕴含的灵气浓度,也越来越高。 她的身体经过轩辕剑归位的洗髓易经之后,还没有真正的运用过,发挥过,现在,就着躲避迎面而来的一块块石子,白玉糖可谓是福至心灵,动如脱兔,身如蝶舞,身体中的神秘能量也渐渐流转起来,周身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力量。 不夸张的说,她的速度似乎比之涅梵晨几人还要快上几分,尤其是那种翩然飘飞的轻灵姿态,直接征服了众人的视线。 “糖糖好棒啊!” 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欧阳欢这只极端不靠谱的妖孽,竟是发出了情意绵绵的欢呼声,直让白玉糖脚下一滑,差点中招。 夏云朗见此,优雅的面皮儿不由得抽了抽,“欧阳欢,你闭嘴,玉儿出了什么事,我为你是问。” “负责糖糖的安全啊,我求之不得,我巴不得贴身保护呢!”欧阳欢笑的妖娆,虽然嘴上分毫不让,不落下风,不过,他还是不着痕迹的往白玉糖的方向挪了挪。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条山涧之路居然会如此的漫长,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走到了尽头。 当白玉糖等人踏出山谷的那一刹那,犹如尖刀一般的山风,竟是登时变得平静柔和,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似乎骤然飙升,就连涅梵晨和夏云朗等人都是深有感触。 姬书杨由衷的赞叹道,“真是一块儿宝地啊,就在前面了,大家快点儿,穿过前面的这片丛林应该就是了!” 前面的这片丛林面积并不太,地下长满了大片的低矮灌木,让人走起来,很是不方便。大型阔叶乔木,高大而又茂密,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 尽管如此,白玉糖等人在丛林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状况,尤其是有小雪球儿这样的猛兽在前方开路,这一道儿走的倒是相当顺畅。 白玉糖等人走出丛林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 “这是……这里就是……龙灵谷!”姬书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山谷,不由得一阵呆愣,饶是他经常探访古墓,见多识广,眼前这一幕,仍旧是令他心神巨震! 白玉糖等人同样震惊不小。 只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环形山谷,山谷的四壁很有些直上直下的味道,其上缠绕着藤蔓植物,莹润碧绿,宛如符咒一般,缠绕在山石之上。 最令人惊讶的是,在山谷的岩壁上,竟是有九块山石突兀的拔地而起,直冲天阙。 众人看的分明,这九块岩石竟是直接从山谷的岩层中伸展出来,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宛如九根巨大的手指,指向苍穹,透着一股子神秘古朴的味道。 白玉糖运用异能看的分明,因为那九块突兀而神奇的山石,这山谷中似乎在源源不断的汇聚着周边的灵气,数之不尽,用之不竭,极其浓郁。 这分明是一处灵脉,而且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型最浓郁的灵脉! 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丹田中的聚宝盆,那种口水横流的垂涎模样! 就在这时,涅梵晨清冷的开口了,冰雪的双眸中沁了丝细微的波动,“真没想到世间还存在着如此强大的地脉,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种地脉被称为九龙抱灵,九龙抱灵地脉能够敛地气,聚五行,调阴阳,镇气运,堪称风水宝地,难怪这地方会被称为龙灵谷,倒是不虚此名。” 白玉糖闻言,心中了然:想必这尊佛莲口中的地脉,指的就是灵脉了。 “看来鲁班此人对风水气运,也是有所研究,不愧为一代宗师,这鲁班古墓的入口,应该就是在这山谷当中了吧。”白玉糖沉静的笑问道。 “没错,根据地图显示,鲁班宝藏应该就在这座山谷之中,很可能被这些树藤枝蔓掩盖起来了,大家一起找找吧,不过要小心一点。”姬书杨沉着冷静的建议道。 众人闻言,便快速的在山谷中四散开来,仔细的查探着每一处山石。 白玉糖则是第一时间就用特殊能力将整座山谷笼罩其中,感受着那浓郁的灵气,聚宝盆又是一阵激荡,要不是自己极力克制,这个吃货绝对会大吸特吸。 很快的,她就发现了山谷中有一片山石的物气极其浓郁,相当的不同寻常。 白玉糖朝着那片山石走了过去,从背包里掏出匕首,将山壁上的藤蔓全部砍断。 很快,一个正方形的石洞,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在那方石洞中嵌着一个木制的洞孔。 洞孔的形状,赫然是一方墨斗!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鲁班宝藏的大门机关所在了! “在这里,我找到了!” 随着白玉糖的一声呼和,涅梵晨等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姬书杨见此,也略感兴奋,直接朝着鲁班地图上的那方三角处按去,随着咔咔的一阵声响,鲁班机关盒直接变作了一方墨斗般的钥匙。 姬书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墨斗钥匙嵌入了大门机关的凹槽处。 随着钥匙和锁头严丝合缝的结合在一起,整个山谷似乎都是微微一震。 紧接着,山谷东南方向的岩壁上,一栋被掩埋在泥土和藤蔓下的石门终于重见天日,缓缓打开。 众人见此,心中都是涌上了一阵激动,姬书杨先是将那方鲁班机关盒重新取了出来,这才和白玉糖等人一起,走到了石洞门口。 出乎众人意料的,这栋被封闭了两千多年的古墓,竟是没有一丝腐朽的味道,甚至传出了阵阵的檀木香。 “大家都拿好探照灯,准备好匕首,绳索等工具,进去之后……”姬书杨不愧为考古专家,考虑的相当周全。 终于,众人做好了准备之后,缓缓的走进了黑漆漆的洞口。 小雪球儿完全不惧黑暗,故而一马当先。 “你们看看,这古墓的墙壁两侧,竟是铺满了沉香木,还真是大手笔!”夏云朗将探照灯对准墙壁,赞叹的说道。 沉香木在现代来说可谓是价值万斤,到了这里却只能当墙壁,就像刚刚夏云朗所说,这手笔还真是大的没边了! “这么多的沉香木,难怪这座古墓会这么香了。”白玉糖伸手欲碰,却是被姬书杨拦了下来。 “这沉香木历久经年,恐怕早已风化,你只要一碰,这些东西可能就不会存在了。”姬书杨感叹的说道。 白玉糖闻言,虚心的一笑,立刻收回了玉手。 不得不说,论起在古墓中的经验,就是涅梵晨和夏云朗等人都及不上姬书杨。 就在众人正欲往前继续挺进的时候,那山洞门口的石门,竟是突然之间,轰隆隆的关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玉糖等人的眼睛都是一阵跳动! 随着石门的完全关闭,预想中的黑暗并没有来临,相反,这条通道竟是变得极为明亮,宛如白昼。 这时,众人才发现,这条通道的洞顶之上的沉香木中,竟是嵌着数不尽的淡绿色岩石,这些岩石散发出来的光泽虽然不强烈,但是聚少成多,在黑暗中,宛如一条星河,照亮了岩洞的前路。 “这是磷石,没错!磷石又称夜光石,在黑暗处会散发光泽,虽比不上夜明珠,但也十分稀有,真是没想到,这鲁班古墓中,竟是会有这么多磷石,单单是这份设计,已经是别出心裁了!”姬书杨兴奋的笑道。 欧阳欢瞧着一路向下的通道,妖娆的凤目微眯,“这条磷石通道似乎很陡峭,这鲁班宝藏难道是深埋在地下?” “照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如此。”姬书杨点了点头。 很快,这条通道就走到了尽头。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极为宏伟的大殿,只不过这个大殿也是全部用木头筑成,而且采用的用材,竟然是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黄铁木。 黄铁木虽然不及红铁木珍贵,但是,在坚硬程度上,绝对是不遑多让。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座大殿的四壁上,嵌着一个个方形的小格子,宛如一道道拉门一般。 整个栋大殿空空如也,地上同样也是由一个个小格子组成。 “这个大殿,似乎很不对劲儿啊……”白玉糖瞧着小雪球儿那副停滞不前的谨慎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说的不错,鲁班擅长制作机关,这栋大殿,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依我看,这地上的小格子,必定有独特地踩位顺序。”姬书杨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欧阳欢却是笑的妖孽,“这鲁班老爷子也是够绝的,啥提示都没留下,只留下这么一堆格子,恐怕只有他老先生自己才知道该怎么走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闯一下试试了。”夏云朗优雅的笑道。 白玉糖赞同的点了点头,“六叔说得对,谁也不知道这座大殿有什么机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随机应变就好。” “也只能如此了,你们小心一些。”姬书杨叮嘱着说道。 涅梵晨,白玉糖和小雪球儿在前面开路,夏云朗和欧阳欢负责两翼,铁木和龙家兄弟保护姬书杨。 一行人安排好队形以后,便开始往大殿中深入。 出人意料的,他们走了将近一半儿的距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白玉糖稍稍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右脚踩到的格子,竟是突然间落了下去,就像是一个被按下的按钮。 白玉糖本能的赶到了一丝不妙,“糟了!” 霎时,大殿四壁上那些拉门一般的小格子,竟是咔咔作响,缓缓打开。 一只只宛如雀鸟一般的木雕,从格子中急速飞出,这些雀鸟的翅膀,被雕刻的极为尖锐,长长的鸟喙,也如同口器一般,锋利无比。 这些雀鸟明明是死物,但却灵活的不得了,成群结队,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直接朝着白玉糖等人飞扑过来! “这是鲁班的机关鸟,大家小心!”姬书杨见到那一只只宛如利器的木鸟,不由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大声的喊道。 白玉糖,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四人都是流露出了一丝凝重。 铁木直接挡在了姬书杨的身后,运起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宛如一座牢不可破的大山。 龙家兄弟也是面泛冷光,严阵以待。 事实上,这些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快,成群的机关鸟就跟白玉糖等人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白玉糖将体内的神秘能量,运于两掌,身形如蝶舞一般,一边躲避着机关鸟潮水一般的进攻,一边伺机凌厉的劈下,每落下一掌,便会有一只机关鸟被劈成两半。 涅梵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风如影,雪发白衣皆是利器,轻轻一扫,便会有成片的机关鸟四散零落,爆裂开来。 夏云朗的手上则是多了一把精致的刀片,他的动作好似流云一般,就像是在指挥一场高雅的交响乐,一只只机关鸟眨眼之间便会七零八落。 欧阳欢这只妖孽自然也不甘寂寞,他竟是随身拿出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红色长鞭,再加上一身的红衣,一头红发,这个男子就犹如燃烧的烈焰,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一片机关鸟葬身火海。 铁木仍旧是将狂野交锋演绎到了极致,如万兽之王,就算是没有生命的机关鸟,也只能在他的脚下匍匐颤抖。 小雪球儿这只高贵的夜雪狼王也是不甘示弱,浑身的毛发,直直的竖起,一条毛茸茸大尾巴,似乎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利器,横扫千军。 尽管,他们几人一兽的战果相当不菲,但是,随着机关鸟的络绎不绝,绵绵不休,龙家兄弟那边儿首先感到了吃力,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对体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 好在众人一直在不断的前进,突围,就在白玉糖等人眼看就要迈出大殿的时候,那些机关鸟的攻势越发的凌厉。 就在这时,因为龙毓南和龙毓东兼顾不暇,竟是让姬书杨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缺口! 有两只机关鸟,立刻突破了防线,朝着姬书杨狠狠的俯冲过来! “姬先生!” 就在龙家兄弟来不及抢救的情况下,一个犹如山岳般伟岸的身影,却是闪电般的出现在姬书杨的身后,用手臂挡下了那两只机关鸟的攻击! “阿木!” 白玉糖见此,不由得惊叫一声。 就在这个当口,众人终于顺利的进入了大殿后面的通道当中。 可能是因为有什么限制的缘故,就在众人撤出大殿之后,那些机关鸟,便停止了攻击,整齐的回到了格子里,宛如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阿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白玉糖却是第一时间冲到了铁木的身边,轻柔的抬起了铁木的手臂。 只见铁木的右手臂上,竟是出现了两个半指长的血洞,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起来很是狰狞。 白玉糖只觉得心中生疼:“你这块木头不是有内功护体的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刚刚只是一心想着要完成姐姐的交代,没想那么多,姐,你别生气,我下回一定不这样了!还有,不过是一点儿小伤,不疼,一点儿都不疼!”铁木信誓旦旦的保证到,一脸的憨厚朴实。 “你这傻子……”白玉糖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这块木头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不顾一切的,不是吗? 这样的男子,她又怎么舍得生气,舍得怪罪呢! 此刻,姬书杨也走了过来,满脸愧疚的说道,“都是因为保护我,才害得铁小兄弟受伤,没想到这鲁班宝藏居然会这般凶险,我反而拖了大家的后腿,实在是抱歉!” 龙家兄弟也是紧随其后的说道,“白小姐,是我们没能很好的完成任务,让铁木先生受了伤,对不起!” “导师,您不用放在心上,有很多东西还要仰仗您的经验,恐怕之后的路会更加难走,您可不能先泄气啊;还有你们兄弟两个,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自责。” 白玉糖虽然没有责怪姬书杨三人意思,但是对于铁木的伤势,却是相当在意,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动作轻柔的给铁木包扎起了伤口。 当然,这些都是掩饰,她现在也顾不得铁木是否发现,直接将自己丹田中的神秘能量,通过玉手,小心翼翼的传到铁木的伤口处。 “好舒服啊!”铁木登时傻呵呵的露出了一种憨憨的笑容,但是,他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深处,却是无意识的闪动着一种霸道的锋芒,像是系带解开封印的兽王。 瞧着白玉糖如此精心敬意的给铁木包扎伤口,欧阳欢妖娆的玉面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一丝羡慕嫉妒恨,“哎,要是我也受点伤就好了,还能享受糖糖的特别服务,真是幸福……” 夏云朗鄙视的看了欧阳欢一眼,脸上优雅的笑颜已然是敛了几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木鸟,怎么会突然出来攻击咱们,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就算现代的高科技,恐怕也难以实现那种技术吧。”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古墓深处,必定布置了上古阵法,虽然这种阵法在上古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现代来讲,堪称惊世骇俗,看来鲁班选择这里作为藏宝之地,并不是为了气运风水,而是为了能够实现大阵的运转。”涅梵晨冰莲般的眸子泛着微微的凉色,清冷的分析道。 夏云朗闻言,却是朗眉微蹙,流云般的眸子划过了一闪而逝的暗光,“上古阵法?看来涅先生似乎对上古时期了解颇深啊,你确定上古时代真的存在吗?” 白玉糖听到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十三章 高潮! 这块儿七彩岩石,竟是一件上古神器! 白玉糖的心中登时了然,看来当初鲁班机关盒上会出现那种通天彻地的物气虚影,就是因为这块七彩岩石了! “这是……当初炼石补天遗留下来的女娲石!原来这座大阵的阵眼就是上古神器女娲石!”涅梵晨紧紧的盯着那块女娲石,冰雪般的双眸流露出了一丝虔诚之色。 夏云朗和欧阳欢二人脸上或优雅,或妖娆的笑意,已然是消失不见,唇角上隐含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铁木烽火流星一般的双眸却是变换莫名,在憨憨傻傻的眸光深处,隐藏着一种期待爆发的流光。 可能是因为这座大阵处于九龙抱灵之地,齐聚五行灵脉,灵气极端浓郁的缘故,白玉糖只觉得这次丹田中的聚宝盆反应的格外剧烈! 那种兴奋的情绪不断地传到她的脑海中,干扰者她的思维,以至于她的身体竟是不受控制的向前疾走了几步。 就是因为这短短几步路,竟是让她的整个身体完全的踏入了大阵之中! 一踏进大阵,白玉糖就像是踏进了一处世外桃源,整个人似乎在九尊方鼎所制造的名川大山,秀丽江河中穿行,四周浓郁的五行灵气,犹如旋风一般,涌进她的丹田,被聚宝盆吸入其中。 聚宝盆就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孩子,使劲的吞噬,吞噬,再吞噬! 这一幕看在涅梵晨等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番场景。 他们只是看到白玉糖突然走进了大阵,在云烟一般的苍山碧水,繁华盛世中,娉婷的穿行,周身竟是隐隐散发出了朦胧的光泽,一头宛如海藻般浓密的秀发,乍然飘起,无风自动,在空中曼妙轻舞,那般仙姿,风华绝代。 涅梵晨和夏云朗四人的目光不由得微微迷离,谁知就在这个当口,异变陡生! 白玉糖竟是伸出手,直接将阵眼中心的女娲石,抓在了手里! 刹那间,女娲石竟是爆发出了一阵灼人的七彩强光,宛如彩虹凝成的光团一般,将白玉糖整个人包裹其中! “玉儿!” “糖糖!” “姐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涅梵晨四人都是措手不及。 佛子大人隐隐知道这七彩光团之中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还算是淡定,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双眸中汩汩流动的异彩,泄露了他的一丝情绪。 夏云朗,欧阳欢和铁木三人则是直接飞身上前,想要确认白玉糖的安全,但是,这座大阵似乎有着一道无形的壁障,竟是将他们格挡下来,无法再前进一步! “没想到上古大阵和上古神器居然真的存在,为什么玉儿能够如此轻易的穿过大阵,而我们却不行,涅梵晨,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夏云朗流云般的双眸陡然间变得凌厉,直射涅梵晨,优雅的唇角变得相当危险。 涅梵晨的眸子划过一闪而逝的银色光泽,冷冷的从夏云朗,欧阳欢和铁木三人身上,依次扫过,冰凉的笑意中带着一抹嘲讽,“夏云朗,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身份可不只是一个区区教官那么简单,作为华夏国暗卫刀锋组织的领军人,你对于上古大阵和上古神器应该也了解的不少才对,你一路上诸多试探,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夏云朗闻言,清贵优雅的容颜,终于泛起了一丝暗黑,双眸中的流云渐渐散开,似露出了暗藏其后的一轮冷月。 “佛子不愧为佛子,果然是不出门知天下事,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我们刀锋组织,对于上古时代,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相传,只有秉天地气运而生的人,才能驾驭上古神器,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没想到……” 夏云朗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瞧着被女娲石卷进七彩光团的白玉糖,眼底划过一丝忧虑。 这时,涅梵晨将清冷的目光又转到了欧阳欢的身上。 紧接着,夏云朗也优雅的瞧着欧阳欢,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欧阳欢被夏云朗和涅梵晨齐齐盯着,妖娆的勾了勾唇角,笑的风情万种,“你们别这么瞧着我,我在欧美那边是有点小小的地下势力,也知道英国似乎有两个极为庞大的黑暗组织,正在寻找华夏的上古神器,不过,仅此而已,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相比较于上古神器,我还是对糖糖的兴趣大一点儿。” 涅梵晨和夏云朗因了欧阳欢那最后一句话,瞧着这只妖孽的眼神儿越发的不善。 这时,佛子大人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到了铁木的身上。 看着铁木变幻莫测的眸子,清冷的唇角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对于外面发生的这一切,白玉糖自然是半分也不知晓。 她现在正处于一种深深的无语当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把聚宝盆饿得太狠了,这厮竟是疯狂的吞噬着灵脉中的灵气,完全不顾她的思维,直接将女娲石抓在了手里。 然后,更是明目张胆的从她的丹田中飞了出来,把女娲石笼罩其中,收入丹田,要不是因为女娲石在聚宝盆的操控下,形成了一层七彩光团,说不定她都要抓狂了! 就在女娲石被收入她体内的一刹,她清晰地感到一阵充盈的能量从聚宝盆中喷涌而出,瞬间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灼热的宛如置身炉火,四个清晰的大字出现在她的脑海深处:女娲归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空气似乎变得……不那么新鲜了?”欧阳欢白玉般的手指然绕着胸前的火红色的秀发,凤目微眯。 欧阳欢四人皆是修炼国术之人,较之常人来说,对于灵气的感应自然要强上一些。 随着灵气的不断消逝,这只妖孽敏锐的感到了一些不妥。 涅梵晨清冷的目光则是一直注视着大阵,冰白色的唇瓣略动,“大阵的强度似乎也变弱了……” “那光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夏云朗低声喃喃道。 就在四人紧张的注视之下,那七彩光团终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淡,最终犹如云烟一般,消散无形,露出了白玉糖的身影。 为了避免涅梵晨几人发现聚宝盆的存在,白玉糖仍旧是将女娲石拿在手里。 只是此刻的她,已然发生了脱胎换股的变化,她的肌肤越发的娇嫩剔透,似乎散发着七彩的光晕,一头乌黑的长发,明显长长了几分,宛如照了阳光的墨色绸缎,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玉眼则是敛尽了雨后彩虹,动人心魄。 神妃仙子,亦不过如此。 涅梵晨和夏云朗四人都是看的一呆,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聚拢到白玉糖的身边。 如今,上古大阵没了阵眼,自然是完全消失殆尽,再也没有了任何束缚。 “玉儿,怎么样,没事吧?”涅梵晨关切的问道。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白玉糖瞧着面前的四人,敛下了心底的一丝慌乱,沉静柔然的笑了笑。 涅梵晨了然的点了点头,看了白玉糖手中的女娲石一眼,便不再多言。 欧阳欢一双凤目中却是灼灼其华的闪烁着几丝好奇,“糖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呢,难道这女娲石还有美容美体的功效?” 白玉糖被欧阳欢这无厘头的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唇角抽搐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好像受到牵引一样,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块儿女娲石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不是她不相信涅梵晨和欧阳欢四人,只不过,上古神器关系到聚宝盆,要是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体里藏着聚宝和上古神器,那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这个秘密,她也只能选择一保到底! 事实上,对于这种说法,涅梵晨四人却是深信不疑。 这时,夏云朗沉吟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一般,优雅的轻笑道,“玉儿,你应该还不知道六叔的真实身份吧?” 白玉糖微微一愣,对于自家六叔跳脱性的思维有些不解。 “你不是军营的教官吗,要不就是……特种部队的教官?” “那些只是我表面的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华夏国的暗卫刀锋组织的首领,新任一代刀锋。”夏云朗优雅的的像是一个绝世的清贵公子,说出来的话,却满是血腥。 “我们刀锋组织是一个维护国家安全的地下组织,任何有妨害国家安全嫌疑的势力或家族,都会受到我们的监视和清洗,我们拥有着凌驾于军队的军事权限,是国家的尖刀和匕首。” 白玉糖闻言,心中震撼: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夏云朗所说的刀锋组织,竟是让她想到了灵隐寺的主持——封刀和尚…… “为什么告诉我,这应该算是华夏国的机密了吧,六叔就算有所隐瞒,我也不会怪你。”白玉糖对于夏云朗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仍旧是不明所以。 夏云朗闻言,双眸中若盛开了十里银桂,染了月华,满是宠溺,“我说这些,是想让玉儿了解真正的我,六叔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我们刀锋组织自成立以来,一直都在监视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不是四大名门,不是五大豪门,但实力却是高深莫测,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家族似乎在华夏国建国之前,就已然存在。战火的洗礼都没能让他们遭受多少损失,他们实力之强,隐藏之深,可想而知。” 白玉糖听到这儿,不由得微微蹙眉,她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家族,必定与她有关。 果然,夏云朗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皱起了眉头。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两个家族分别为叶家和龙家,他们似乎一直都在全国各地寻找上古神器和上古遗迹的下落,当然,他们也在寻找具有大气运的人……”夏云朗的声音不由得顿了顿,眼中划过了一抹隐忧。 “相传,只有天运之人,才能驾驭上古神器,所以,若是他们知道你身怀上古神器,必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今后,一定要小心叶家人!” 夏云朗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白玉糖第二次听到天运之人的说法,她也没想到,这个说法不光涅梵晨知道,就连夏云朗也知道,不光夏云朗知道,那个什么叶家和龙家似乎知道的更加详细,这让她不由得有了一丝危机感。 “六叔,你说的这个叶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上古神器?”白玉糖谨慎的问道。 “说来惭愧,我们追本溯源,调查了叶家几十年,却从来没有查出这个家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似乎在清朝末年,便已经存在,但是,经过战火之后,很多线索都断了,我们根本无法查出叶家的来历,至于他们寻找上古神器的目的,我也不甚清楚;同样,龙家也是如此,相比较于叶家人,龙家人对你的威胁就小了很多,据我所知,龙家虽然也同样在寻找上古神器,但却相当低调,从未用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他们甚至还在暗地里,多次跟倭国和叶家交锋,从没做过任何危害华夏国安全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家族你都要注意,都要小心。” 白玉糖闻言,不由得峨眉微蹙,深不见底的半月墨玉眼中划过一道七彩的光晕: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神秘的叶家似乎是冲着她的聚宝盆来的! 至于龙家…… 或许,似友非敌。 夏云朗显然将白玉糖的沉思,当成了担心,不由得揉了揉她绸缎般的秀发,优雅的笑道,“六叔说这些不是想增加你的负担,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不用太过担心,六叔会派刀锋的暗卫去暗中保护你,放心。” 涅梵晨也是清冷的勾了勾唇角,冰雪双眸中冷光湛湛,“玉儿,或许这也不是件坏事,那两个家族既然追查上古神器这么多年,手中必定收藏了一两件上古神器,守株待兔总好过大海捞针吧。” “佛子大人说的对,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现在还言之尚早。”白玉糖微微一笑,眼底眸子中暗光灼灼,泛着七彩的光晕,眼角边的胭脂泪痣,红得耀眼,红的靡丽。 欧阳欢见此,眸中不由得划过一丝痴迷,妖妖娆娆的说道,“糖糖,虽然我也不想增加负担,不过有些事儿,我也需要跟你提前报备一下。” “怎么,难道你也是某个地下组织的领军人?”白玉糖玩味的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一个商人,仅此而已,不过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生意不好做啊,到处都是金融危机,所以,我也只能铤而走险,搞些大宗的买卖,像是军火武器之类的……但这这些买卖他危险啊,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我就在国外搞了那么几个小小的帮派势力,你懂的,就是小小的……所以吧,我的消息也算比较灵通,我在曾经收到消息,英国那边有几个暗黑组织似乎在调查华夏国上古神器的消息,这些人虽然跟咱们离得比较远,不过,他们的人已经渗透过来了,所以,我先跟你过个话。” 欧阳欢笑的漫不经心,一双凤目中闪烁着邪魅的霸气,“当然,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些人,我会注意的。” 白玉糖闻言,彻底无语了! 原来围绕在她身边的这些个男人,一个两个都不简单! 白玉糖不由的将目光转到了那个宛如大熊一般,乖巧的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这块儿木头给她的感觉也同样不平凡,这是一种很真实的感觉,难以形容。 她一直没有忘记,当初涅梵晨说给铁木的那八字批言:皇族血脉,慧根已失! 白玉糖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份才称得上皇族,但或许……这个男子才是最不简单的那个…… 这时,白玉糖终于将目光放到了那九尊方鼎之上。 她能感觉的出来,尽管聚宝盆已经把这座古墓的五行灵脉吸收殆尽,但是,这九尊方鼎中的灵气却是凝聚不散,十分不凡。 “这九尊方鼎是什么来历,它们应该就是这座大阵的阵基了吧?”白玉糖眸光灼灼的问道。 “没错,这九尊鼎正是传说中的禹王鼎,也是大阵的阵基。禹王九鼎,相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之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青金铸成九鼎,象征九州,分布在神州各地,用来镇压气运,以保皇朝昌隆,虽然禹王九鼎算不上上古神器,却是真正的传国宝器。” 涅梵晨瞧着整座大阵,略微感叹道,“说起来,这鲁班也算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此阵图我刚刚看过了,应该就是上古最为简单的傀儡阵,但是,正因为有了这九龙抱灵之地的灵脉,再加上禹王九鼎镇压气运,从而激活了上古神器女娲石,有了强大的阵眼阵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让这座古墓具有了这等不可思议的威力。” ------题外话------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太晚了,亲们不要等!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十八章 新 这让白玉糖震惊了! 在她的印象中,贺沛然是一个严谨古板,冷酷刚硬到了骨子里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原则。 想让这厮改变他那身黑白黑的搭配,绝对是难于上青天。 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抽的什么风,居然会换上一身跟她们配套的运动装,这实在是有点儿让人摸不着头脑。 尽管,这个男人穿上蓝白相间运动转之后,该死的有型好看。 可能是白玉糖眼眸中的探究太过强烈,贺沛然古铜色的俊脸似乎透出了一股诡异的潮红,轻咳着冷硬道,“那什么……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我不小心在衣服上沾了……沾了酱汁,反正这运动服都是一套的,没办法分开来买,我就勉为其难……将就一下了,咳咳……” 衣服上沾了酱汁?! 白玉糖被这个理由搞得哭笑不得。 贺沛然是什么人,以他那种一丝不苟深入骨髓的谨慎,能够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理由骗鬼还差不多,她可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但是,眼瞧着贺沛然罕见的囧样儿,白玉糖也不想让贺大局长太过尴尬,掩嘴赞道,“事实上,你很适合这身打扮,挺帅的。” “真的?”贺沛然闻言,直接抬头,问出了一个傻了吧唧的问题。 “呃……”白玉糖黑线的点了点头,“真的,比真金都真。” 贺沛然可能也察觉出,今天他实在是干了太多超出自己的形象的囧事儿,脸上不由得暗了暗,再次回到了沉默寡言,极度有型的状态,但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是泄露了他一丝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白玉糖和余笑笑购物完毕,贺沛然则很是绅士的掏了钱包。 酷意十足的举动,直让那个花痴的售货员,满脸的幽怨和激荡,瞧着白玉糖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白玉糖被瞧得莫名其妙,完全的不明所以。 等他们三人出了这家儿童专柜之后,商场中的人流,立马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原因无他,白玉糖绝美魅人,风华绝代,被她抱在怀中的余笑笑,灵动可爱,乖巧动人,而站在白玉糖右后方的贺沛然则是俊美冷酷,一双眼眸只有望向白玉糖二人时,才会流露出百年不遇的柔和,再加上他们身上配套的家庭运动装,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样,实在是粉红到了极点! 商场中不少的人,都是满脸羡慕的赶紧拿出了手机,不停的抓拍,希望留住这宛如画卷的一刻。 身为当事人,白玉糖自然是不希望成为众人的焦点,尤其是看到怀中的余笑笑有些害怕的时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只是,当她回头想要开口催促贺沛然的时候,才嘴角抽搐的发现,这厮的脸上竟是流露着一丝享受的模样。 她没看错吧?! 堂堂京城警察局的局长大人,一向视旁人为无物的冷傲男子,也会露出这种得瑟的表情,实在是……不可思议! 可能是贺沛然今天破功太多次,反而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对于白玉糖的惊讶视而不见,竟是反客为主的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贺沛然确实是送佛送到西,直接将白玉糖二人送到了姬家大宅的大门口。 “你已经决定了让她跟你住在一起?”眼看着快要走到姬家的大门口,他才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问道。 贺沛然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余笑笑。 “嗯,等到余秋白出来,我在给他们找地方,现在就让笑笑先跟我住好了,相信姬爷爷也会喜欢笑笑的。”白玉糖摸了摸笑笑的羊角辫,笑的柔和。 余笑笑闻言,紧紧地把着白玉糖的**,满是依赖,像是一只孤苦无依的小兽。 白玉糖见她这样乖巧,不由得出声说道,“对了,明天我想带着笑笑去看看余秋白,也好让他放心,沛然,能不能行个方便?” “可以,我会让他们多相处一阵儿,你放心。”贺沛然抿了抿唇角,回答的很是干脆。 白玉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那就有劳了,贺大局长。” 贺沛然见眼前的女子笑意盎然,一双眼眸中蕴着七彩的光华,夺人心智,那般美好,不由得心生悸动,唇边冷酷的线条,勾起了一抹清晰可见的笑靥。 白玉糖心头微讶,原来这个宛如寒梅傲雪一般的男子,笑起来竟是这般的好看,整个人像是浸溶在了月华当中,让人觉得可亲可近。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玉儿,既然已经回来了,怎么不进家门,站在外面做什么?” 白玉糖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涅梵晨,她自然而然的回身,贺沛然的身影瞬间就暴露在佛子大人的目光之下。 以涅梵晨的眼力,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贺沛然和白玉糖身上配套的家庭运动装,他冰莲般的双眸立刻染上了一抹雪色。 “原来是贺先生,有劳你送玉儿回来了。”佛子大人面色不变,冲着贺沛然点了点头。 贺沛然闻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周身的柔和陡然消失不见,再次变成了一副黑面冰山的模样。 他疏离的同样冲着涅梵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才惜字如金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走了,明天我等你们。” “嗯,慢走。”白玉糖淡淡的笑了笑。 贺沛然抿了抿唇角,继而刚硬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拖沓。 赶着贺沛然离开了,涅梵晨才专注的盯着白玉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幽怨,“衣服……不错……” 白玉糖焉能听不出佛子大人心气儿不顺,登时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这才将余笑笑拉到了面前。 “我们不过是为了给笑笑买衣服,正好我的衣服又脏了,就换了身家庭装,不用脸色这么冷吧!”白玉糖淡笑着打趣道。 “既然玉儿都这么说了,本座也不是小气的人。”涅梵晨听了白玉糖的解释,心情好了大半,眸中的雪色也退了不少,“不过,你们明天……还要见面?” “佛子大人,我咋觉得您越来越有当保姆的潜质呢,我明天要带着笑笑去警局见他哥哥,贺沛然是警察局长,我们当然会见到面,这很正常吧。”白玉糖沉静的笑了笑,眸子中划过了一抹狡黠,对于涅梵晨这种不怎么仙人的举动,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开心。 涅梵晨被说成保姆,清冷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转移话题的将目光落到了余笑笑的身上,“她就是你那个同学的妹妹?” “嗯,很可爱吧。”白玉糖掐了掐余笑笑的脸蛋。 此刻,余笑笑眼见涅梵晨朝她看过来,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战,使劲儿往白玉糖的身后躲去,极力逃避着佛子大人的视线。 不得不说,涅梵晨的视线太过圣洁清澈,清澈到可以映出人的过往,再加上那一身九天之上虚无飘渺的气质,透着冷冽的雪发,直让余笑笑打从心里感到畏惧,如见仙魔。 白玉糖见此,不由柔声劝道,“笑笑,这位涅叔叔是好人,别这么胆小,来,到前面来。” 余笑笑闻言,撇了撇嘴角,几乎可怜的要哭出来,尽管如此,她还是听了白玉糖的话,微微的往前挪了几步,声如蚊呐,“涅……涅叔叔……” “我以为你一向下到三岁,上到八十,男女通杀,没想到今天佛子大人也会踢到铁板!”白玉糖虽是在打趣涅梵晨,声音中却带着一种对余笑笑的担忧。 这个孩子,如此表现,似乎不仅仅是惧怕生人那么简单。 涅梵晨瞧出了白玉糖的担忧,清冷的眸子好似月光,带着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我观她面相,必定是因为之前的际遇,遭受了一定的心理创伤,本来她这一生崎岖无比,但是,你的出现,让她的命数已然改变,今后定然贵不可言,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对了,姬老爷子正在里屋等你,快进去吧。” “嗯。”白玉糖沉静的点了点头,因了涅梵晨的一席话,心情轻松了许多。 就像白玉糖预料的一般,在得知余笑笑的遭遇之后,姬老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十分和蔼的让这个可怜的娃儿住了下来。 可能因为姬长生是老人家的缘故,余笑笑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畏惧,甜甜的叫了声爷爷,直让老爷子笑弯了眼。 话说,余笑笑虽然对于成年人害怕的很,但是对于小雪球儿却是无比的喜爱! 从见到小雪球儿的第一眼开始,就追着小雪球儿的屁股后面跑。 偏偏小雪球儿对这个弱小的生物相当的不感冒,威风凛凛的仰着大头,瞧着余笑笑一脸的嫌弃。 完全不顾余笑笑眼巴眼望的垂涎,死活不让她摸自己的脑袋。 笑话,它堂堂夜雪狼王的高傲的头颅,也是这般平庸的小娃子可以摸的! 于是,在姬老爷子的大宅中,上演了一幕无比有趣的攻防战,瞧得姬老爷子和平嫂等他人都是咯咯直笑。 翌日。 白玉糖如约带着余笑笑去看了余秋白。 这对兄见面的场景不可谓不感人,瞧着余秋白眼中那滚烫的热泪,余笑笑激动的笑颜,白玉糖突然心中滋生出了一种后悔的情绪,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帮余秋白一把,也许这对兄妹现在就不会这般伤心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算太迟。 就在白玉糖和贺沛然边闲聊,边等待的过程中,她突然接到了海老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她很是欣喜,陆言卿和金惜何这就要到宾馆了,这老头子让她赶紧过去! 放了手机,白玉糖却是瞧了瞧余笑笑和余秋白,双眸中露出了一抹为难。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事儿的话,你尽管去办,我会帮你把余笑笑送回姬家的。”贺沛然一丝不苟的说道。 白玉糖闻言,展颜一笑,“我确实有点事,沛然,没想到你这么贴心,那笑笑就拜托你了,先走了。” 当然,白玉糖担心余笑笑怕生,还是进去跟这娃儿打了声招呼。 八成是因为贺沛然帮了她们兄妹相见的缘故,余笑笑对贺沛然也没了排斥,很是乖巧的点头同意,白玉糖这才放心离开。 很快,白玉糖坐着龙家兄弟开的大红旗,就赶到了海老所在的宾馆。 就如同上次一样,等她赶到房门外,还不待敲门,房间的大门已然是急切的打开。 陆言卿颀长如玉的身影直接冲了出来,一张俊彦如记忆中的一般,温润如玉,好似秋日阳光。 “言卿,你们来……” 白玉糖的那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陆言卿双脚离地的抱了起来。 那结实的胸膛,温暖的触感,让白玉糖心中微动,原来这个一向含蓄的男子竟也这般大胆! “小糖,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陆言卿将头深埋在白玉糖的丝绸般柔软的发间,嗅着那让人沉醉的幽香,只觉得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疲劳,瞬间消失的无踪无影,像是怀抱着整个世界。 白玉糖不由的抚了抚陆言卿的后背,微微的勾了唇角,对于这个男子失了常性的热情,微微动容。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阴冷的气息,犹如旋风般逼近。 瞬间就从陆言卿的怀中,将白玉糖给抢了过去,深藏在黑色镜框背后的眸子,像是带着眼镜蛇一般的阴厉,恨恨的说道,“陆言卿,你这是犯规,严重犯规!不是说好公平竞争,拒绝身体接触的吗,你这汉南省第一公子平日里装的清心寡欲的,没想到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哼,女人,你可以后要注意,别被这人平白占了便宜!” 不用说,如此毒舌人物,不是金惜何那朵黑色曼陀罗,又是哪个? “金惜何,你现在不也抱着小糖,你似乎没权利教训我吧。”陆言卿温润的唇角紧绷起来。 金惜何闻言,冷笑一声,贪恋的将白玉糖搂得死紧,“既然你都忘了之前的提议,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白玉糖感受着金惜何怀中空气的稀薄,喘气都费劲儿,只得出声抗议道,“金惜何,你能不能先松开?” “刚刚咋不见你让那个姓陆的松开,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厚此薄彼!”金惜何一张苍白的俊脸越发阴翳,像是乌云压顶,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松开了怀抱,听了白玉糖的话。 瞧着金惜何那宛如黑色曼陀罗般的双眸所散发出的幽怨,白玉糖不由得微微的尴尬。 心中暗暗诽谤:这只鬼畜要耍阴冷,就阴到底嘛,搞出这么一副幽怨的眼神儿做什么,卖萌啊! 眼瞧着这场美好的重逢变得僵硬下来,海老终是笑嘻嘻的出来圆场了,“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尊重老人家,也不考虑一下老头儿我的承受能力,就抱来抱去的,我说东家,咱是不是该先谈谈正经事儿啊。” 白玉糖微微的松了口气,心中第一次觉得海老这老头儿还算是有眼力健儿。 金惜何闻言,瞧着白玉糖不解风情的模样,幽深邪佞的眸子不由得微微泄气,直接闷闷进了屋子。 陆言卿则是温润的笑道,“小糖,别理他,那人现在不但毒舌,性子阴冷,还越发的会耍手段了。” “我倒是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你们的关系越发好了,你对他的了解似乎也多了许多。”白玉糖狡黠的笑道。 陆言卿微微的愣了愣,苦笑道,“可能吧,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进去吧,我有不少事儿要跟你说。” 金惜何虽然心气儿不爽,不过谈起正事来,还是相当的不含糊,很快就将这段时间白氏企业的情况跟白玉糖详细的说了一遍。 白玉糖听的连连点头。 “总的来说,白氏企业现在发展的很不错,金家,陆家和白氏集团也组建了联盟,现在几乎已经将整个汉南省的经济抓在了自己的手里,我们已经决定了,将生意开始向北发展,先从华北一带开始,当然,京城这边是重中之重,等到缅甸公盘之后,我跟陆言卿都会过来……” 金惜何跟陆言卿二人说了大概一个钟头的时间,才算是将这段时间的情况汇报完。 “可以说,现在眼前的首要大事就是缅甸的翡翠公盘了,如今,金家,陆家和白氏集团同气连枝,全都需要翡翠原石,尤其是白氏集团,百废待兴,更是需要各种翡翠货源,这次咱们必须要购进大批的翡翠毛料,才能满足先下的需求,所以,这次的翡翠公盘不容有失,女人,这些都是你的责任,你可别想推脱啊!”金惜何阴冷而专注的瞧着白玉糖,眸子中全是强势,完全不容别人拒绝,生怕她不与他们同去。 事实上,白玉糖现在缺钱缺的要死,又怎么会拒绝? 再说了,陆言卿和金惜何帮她打理了那么长时间的产业,要是不出一下力,她自己都觉得过不去。 “对了,那咱们这次缅甸公盘的赌石资金……大概有多少?” ------题外话------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太晚了,亲们不要等! 这几章是必不可少的铺垫,欢欢会尽量加快速度,让**快点到来! 再说一遍章节号的问题,欢欢改过了,但是系统没实现,欢欢现在暂时也没办法,所以亲们先凑合看,内容没问题,是连贯的,不会影响阅读! 第五集 古墓丽影第二十九章 万更!! 翡翠王和叶桐雪的挑衅,并没有被白玉糖放在心上。 她仍旧是不紧不慢的用异能扫视着毛料,不到一天半的时间,一万两千块儿暗标毛料,就被她瞧了个遍。 除了那块儿淡青色的水皮石壳毛料和变异的黑乌沙皮儿之外,白玉糖还发现了两块儿玻璃种。 其中一块儿是被誉为十赌九涨的老橡皮水壳毛料,其中的翡翠是正宗的玻璃种秧苗绿。 虽然这块儿料子是全赌毛料,但表象实在是太好,块头儿也大,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其竞争力可见一斑,不用说,拍出来的绝对是天价。 另一块儿毛料,则是一块儿黄梨皮壳的全赌毛料,表象还不错,里面的翡翠是难得玻璃种胭脂红。 胭脂红虽然比不上极品血美人,但却是市场大热的翡翠,正好拍下来做镇店之宝。 白玉糖对这块儿料子还是比较上心的,直接记下了编号和底价:9105号,底价八百万美元。 看完了暗标区的毛料之后,时间刚刚好是第二天的中午,白玉糖跟铁木还有龙家兄弟回到帐篷之后。 她就将本子上的标号和标价以及对应的投标单,分别交给了龙毓东和龙毓南二人。 虽然这对儿兄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但却没怎么受到关注,相信以他们两人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投标单塞入投标桶,还是相当容易的。 白玉糖为了万无一失,特地将那块儿底价三百万的变异黑乌沙皮儿,直接提了四倍多的价格,涨到了一千二百一十八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就是近亿元的价格,就算是翡翠王真个出手,也提不到这个份儿上。 就在白玉糖给龙家兄弟仔细的交代投标事宜的时候,夏允杰和公孙郝仁风风火火的窜了进来。 “哎呦妈呀,这一上午,可真是渴死我了!”夏允杰进了帐篷之后,拿起野果,就一阵猛啃。 公孙郝仁则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白玉糖几人的存在,“小糖回来的好早啊,难道那么多暗标,你都看完了?” “嗯,是都看完了。”白玉糖点了点头,沉静的笑道。 公孙郝仁微微咋舌,虽然他已经知道白玉糖看毛料的速度相当恐怖,但也没想到,会恐怖到这个份儿上! 夏允杰则是一脸谄媚的笑道,“我就知道表妹最强了,对了,有件事儿你一定感兴趣!” 瞧着夏允杰那故作神秘的样子,白玉糖淡淡的问道,“什么事儿?” “小表妹,你就不能表现的有点儿好奇心,满足一下偶的虚荣心吗?”夏允杰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眼见白玉糖转眼不再看他,赶忙说道,“好啦,好啦,我说,我说,也不知道那个翡翠王抽的什么风,这一上午居然都呆在翡翠公盘外围的毛料摊子上,你说这老头子不会是浪得虚名吧,放着这么多暗标不看,偏偏去玩那些低端的!” 白玉糖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了一道华光,心中暗道:这个老头子可不傻,他这么做,分明就是看重了外围毛料的基数大,那些毛料虽然都是挑剩下的,但难保不会有好料子,别的不说就她赢叶桐雪的那块儿极品蓝精灵,不就是从外围的摊子上淘换来的吗! 看来这老头儿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是争胜之心,却是仍未被磨平啊! 眼见白玉糖低头不语,夏允杰再次煽风点火道,“小表妹啊,你是不知道,除了翡翠王之外,那个叶桐雪也去了,上次,你不是把她赢了吗,结果这个女人仗着你没去,在外围的摊子上连续解出了三块儿翡翠,还都是什么芙蓉种的,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小表妹,要不你也去瞧瞧吧,总不能把人气儿都让给那个杂毛凤凰,对吧!” 白玉糖瞧着夏允杰不断怂恿的样子,似笑非笑,“你这么想让我去外围,是想让我顺便再帮你挑几块儿翡翠吧。” 眼见自己的意图被拆穿,夏允杰也没有半分脸红,委委屈屈的说道,“那可不,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一块儿都没涨,我憋屈啊,就连公孙郝仁这厮上次都涨了,那毛料还是你给挑的,小表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公孙郝仁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夏允杰,我说了多少次了,上次那块儿毛料是我自己选的,能够被小糖看上赌涨,那说明哥人品好,就你这个臭手,想赌涨,啧啧,难啊!” 今日的公孙郝仁穿了一件清爽的半袖卫衣,下面是一件时尚的白色九分裤,脖子上系了一条鲜黄色的格子三角巾,宛如走在巴黎街头的潮人。 就是这样一个春日一般灿烂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粗俗无比,实在是让人感叹:反差啊反差! 白玉糖见这两人争吵不休,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们别吵了,反正暗标我也看完了,下午我就再去外围的摊子瞧瞧。” “小表妹万岁!” 夏允杰闻言,立刻停止了跟公孙郝仁抬杠,手舞足蹈,公孙郝仁的脸上也涌上了一丝喜色。 下午,刚吃过午饭没多久,白玉糖和夏允杰等人就来到了外围的毛料摊子上。 可能是因为现在大部分人都在暗标区转悠,外围毛料摊子上的人显得少了很多。 白玉糖并没有碰到叶天恩等人,这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小表妹,你给我瞧瞧这块儿料子吧……” “哎,这块儿怎么样?” “那这个呢,这个是我精心挑选的!” “小糖,我这个呢,我挑的这块儿毛料如何?” …… 眼见夏允杰跟公孙郝仁就跟两只蜜蜂似的,围着她不断地嗡嗡作响,白玉糖很是无奈。 她不得不亲自选了四五块儿毛料,打发了这两只活宝,才算是有了一个环境,安静的看料。 经过了四五天的时间,外围摊子上的毛料虽然减少了一部分,但也来了不少新货。 白玉糖选料的时候,正赶上一辆大卡车往下卸货。 这时,一块儿需要两三人抬下来的大型毛料,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一块儿老场口的脱沙毛料,其表皮上十分粗糙,宛如沾着一颗颗沙粒儿,颜色呈深褐色,可能是因为碰撞的关系,整块儿岩石的顶端被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这还是白玉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块儿的脱沙皮壳毛料,不由的用异能扫了过去。 她看得清晰,这块儿毛料内部,居然散发着一大团极为浓郁的物气,虽然及不上玻璃种的那种近乎实质的浓度,但却足足有三种颜色!绿红紫依次排列,宛如耀眼的三色祥云。 难道这块儿毛料居然是最受追捧的……福禄寿?! 白玉糖当下不再犹豫,直接朝着那辆大卡车走了过去。 此刻,一个高挺壮硕的男子正站在卡车之前,指挥着众人的搬运工作,想必这人就是此处的负责人了。 “这位大哥,不知道这块儿褐色的脱沙皮儿毛料怎么卖?” 那壮硕男子只觉得一阵犹如仙音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不由得回身望去。 这一看之下,登时有些呆滞。 只见面前的女子绝美如画,风华耀眼,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无比的沉静,宛若幽谷中随风轻摆的幽兰,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本来这些毛料还没卸载完毕是不允许卖的,但是,他到了嘴边的拒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鬼使神差的就变了。 “这块儿脱沙皮儿壳比较难得,这位小姐要是真想要的话,就给五十万美元吧,您可能不知道,这块儿料子是真正的老场口,并不是挑剩下的,是我一个朋友托过来卖的,这个价格不要黄(谎)!” 壮硕男子是个地道的缅甸人,二十五六的模样,黝黑的脸孔上,五官英俊,浓眉大眼,神情很是朴实。 可能是因为长期跑货关系,这人的华夏语说的还算顺畅,不过,那句‘不要谎’被说成了不要黄,让人听上去,声调怪怪的。 白玉糖见此,脸上带了两份笑意,“这位大哥说的不错,既然如此,五十万就五十万吧。” 她答应的很是爽快,说真的,像这块儿毛料的表象,要是放在暗标区,底价恐怕都能够订在二三百万美元,五十万的价格的确不贵。 转账之后,铁木直接将这块儿深褐色的脱沙皮壳毛料搬到了推车上。 那毫不费力的样子,看的一众搬运工目瞪口呆,要知道,他们两个人想要搬起这块儿毛料都十分费劲啊! 得了这块儿料子,白玉糖心情大好,将卡车上的毛料和周围摊子的毛料全都扫荡了一遍,一连买了十好几块儿毛料之后,才算是离开。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暗标区的投标基本已经结束。 翡翠公盘的暗标时间共有五天,第四天主办方会将投标单全都统计出来,而第五天则是领取毛料。 不夸张的说,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时候,所有人都迫切的等待着结果。 更有甚者,直接自备了露营用的帐篷,等在大厅之中。 那些站岗执勤的缅甸士兵,见识了这么多次,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疯狂举动,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在众人的期盼与煎熬中,一天的时间缓缓流走。 暗标顺利揭开,就如同白玉糖料想的一般,那块儿位于大厅中央的淡青色水皮石壳的毛料,果然是标王,成交价高达1。86亿美元,整整翻了一倍多! 而那块儿老橡皮水壳的毛料紧随其后,成交价1。2亿美元。 单单是这两块儿毛料,价格就超过了三亿! 不得不说,看到这个结果的时间,就连白玉糖都暗暗咋舌。 跟这些人相比,她果然还是穷人啊穷人! 当然,最让白玉糖满意的就是:那块儿变异的黑乌沙皮儿毛料以一千二百一十八万美元顺利拿下,就连那块儿玻璃种胭脂红色的黄梨皮壳毛料都被她收入囊中。 不夸张的说,白玉糖才是这场缅甸公盘最大的受益者。 站在取料的大厅中,随处都可以看到兴高采烈的人群,那种热火朝天的气氛,很容易就能血液点燃。 所有人似乎都在摩拳擦掌,迎接着最后一天的到来,那将是收获的一天,是属于赌石者最后的狂欢! 毫无疑问,白玉糖跟翡翠王叶天恩的比试,将会成为最后一天的重头戏! 翌日。 白玉糖,涅梵晨,欧阳欢和陆言卿等人早早就来到了解石场。 虽说这里只是供人解石的地方,但是,数百台解石机摆放在一起,让人一眼望去,还是会生出一种壮观之感。 尤其是数百人同时解石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让人兽血沸腾! 白玉糖等人的到来,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太过高调,反而占了两台比较靠边的解石机。 就在他们前脚站定之后,库巴臧赫带着库巴巴尔和一众身穿迷彩的彪形大汉,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是臧赫少将,库巴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啊!” “他怎么会来这儿的?” “听说这人也是个赌石高手啊,瞧他那辆推车上好像放了不少毛料,莫非这位少将要当众解石不成?” 就在中热议论纷纷的时候,库巴臧赫却是径直走到了白玉糖等人的跟前。 “白小姐,又见面了,瞧你的样子,似乎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啊!”库巴臧赫说出来的话,就宛如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那般真挚的声音,当真是让人无可怀疑。 当然,前提是要刨去他那张笑面虎的脸和秃鹰一般的眼神才行。 白玉糖对于库巴臧赫的出现见怪不怪,今天这厮要是不出现,反倒奇怪了。 “臧赫少将,你好,看来您今天也是准备大展身手了。”白玉糖瞧着库巴臧赫身后的推车,意有所指的沉静笑道。 “呵呵,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库巴臧赫笑容谦虚温润。 欧阳欢将小臂暧昧的搭在白玉糖的肩膀上,笑的妖娆生情,“糖糖,你们俩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聊这么多。” 白玉糖翻了翻白眼儿:黑线加无语:哪里多了,一共才说了两句话好吗? 库巴臧赫闻言,眼神陡然凌厉,宛如秃鹰振翅,与欧阳欢夭桃华李,灼灼其华的凤目,在半空中相交相会,电闪雷鸣。 前些天,库巴臧赫就已经调查了白玉糖几人的身份,他知道这个欧阳欢,是京城四大名门欧阳家的嫡孙,这等身份,并不是他惹得起的。 他本以为这人不过是个玉面朱唇的公子哥,现在看来,他倒是有些想当然了。 那种嗜血霸道的气势,哪是一个公子哥能有的! 库巴臧赫心中凛然,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脸上重新换上了温润的笑颜,无比真挚。 欧阳欢见此,宛如花瓣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荡魄的弧度,从变成妖精,也不过只是一瞬。 就在这时,翡翠王叶天恩和叶桐雪兄妹终于到了。 就如同前几日一样,他们的身边跟不少的黑衣人,每走到一处,那里的人群就恭敬有序的让开,那等威望,的确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白玉糖清晰地感到,就在叶天恩等人出现的那一刻,站在她身边的库巴臧赫,眼中冷光乍现。 叶天恩等人进场之后,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白玉糖和库巴臧赫。 眼见着两人站在一起,不管是叶桐雪还是叶天恩,眼中同样放出了些许冷芒。 “白小姐,你们来的很早啊。”叶天恩走到白玉糖面前,温和的一笑。 他这话看起来似乎是普通的问候,但却在暗讽白玉糖年少气盛,沉不住气。 说起来,叶天恩能够一步一步走上翡翠王的位置,赢过无数场比赛,打败过不少的赌石高手,除了靠着超凡的感知力和赌石技巧之外,还有他过人的心计。 可以说,这场比赛从两人相遇的这一刹,就已经开始了! 白玉糖自然是听得出叶天恩话里的暗藏的深意,她却是恍若未闻,沉静如兰的笑道,“作为晚辈,来得早是应该的。” 她这话说的也很有水平,暗暗讽刺叶天恩端长辈的架子,来的这么晚,分明是在摆谱。 若说白玉糖说的还比较含蓄,库巴臧赫就是直接了。 “翡翠王不愧为翡翠王,好大的排场!” 面对叶家人,库巴臧赫表现的相当尖锐。 叶桐雪高傲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狠戾,不悦道,“库巴臧赫,你说话客气些,难道你连尊敬长辈,这种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吗?” “若是翡翠王是我库巴家族的人,我自然会尊敬长辈,很可惜,他不是,还是说,你们叶家愿意放手,让翡翠王来我们库巴家族坐顾问呢?”库巴臧赫笑的宛若一只笑面虎。 “库巴臧赫,你真是白日做梦!”叶桐雪不屑的高傲道。 此刻,叶天恩也将目光转到了库巴臧赫的身上,沉稳的笑道,“不知道臧赫少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难道你也想跟我们比试一番?” 库巴臧赫勾唇冷笑,“有何不可,两方比试多没意思,您作为翡翠王,应该不会在乎多加一人吧?” “既然臧赫少将有此雅兴,我当然不会反对。”叶天恩回答的爽快,惨白的眼球却是微微的动了动,仅剩的一只黑眸划过了一丝暗光。 “那太好了,场地我都准备好了,我会找专人监控,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公开。” 库巴臧赫显然早有准备,带着白玉糖和叶天恩等人朝着大厅中央走去。 只见在中间的位置上,赫然有三架解石机已然被隔离开来,微微被垫高了几分,甚至还铺上了红毯。 见到这一幕,陆言卿不由得在白玉糖的耳畔温柔轻笑道,“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啊!” 可不是嘛! 当初在平洲大赌石的时候,白玉糖也是跟白家金家三方对赌,跟如今的情势一样,三足鼎立。 那场比拼就像是一个信号,见证着白玉糖的崛起和白家的衰落。 只是,不知道这场比赛,又会为今后的发展带来怎样的变化…… 尽管缅甸公盘比之平洲大赌石规模大了不止一筹,但是,这里的环境设施却是远远比不上华夏国国内,比赛的场地也是简陋得很,与当日石强胜特地搭建的擂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很快,白玉糖,翡翠王和库巴臧赫就分别站到了解石机前。 这一幕,就宛如一抹星火投入了油海,瞬间引爆了众人的热情,整个会场仿佛都燃烧起来。 “翡翠王,翡翠王,翡翠王!……” 不得不说,在众多赌石者的眼中,尤其是在缅甸,翡翠王就是一个传说,一个神话,一个赌石界精神领袖,比赛还没开始,一些‘粉丝’已经是开始了忘情的大吼! 白玉糖面对周围人潮的压迫,却是毫不在意,那种风华绝代的沉静,似乎自成天地,恬然美好。 “白小姐,加油!” “加油啊!白小姐,我看好你!” 这时,两声突兀的加油声传到白玉糖的耳中,她不由的微微侧目,就见韩胖子,苏长河和柳承志正站在线外,冲她挥动着手臂。 白玉糖心中微暖,不由的笑了笑。 “既然周围的观众这么热情,咱们还等什么,开始吧!”库巴臧赫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周围的嘈杂没有放在心上,冷笑道。 说完,他直接抛砖引玉,拿出了第一块儿毛料。 白玉糖微微错愕,果然,挖翡翠矿的就是不一样,库巴臧赫拿出的第一块儿毛料居然是老橡皮水的料子,那表象比之暗标区的那块儿老橡皮水壳的毛料还要好。 她正捉摸着,就见翡翠王也动了,他身后的黑衣人同样将一块儿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只听众人一片抽气声—— 白玉糖一看之下,也是微微惊讶。 她刚刚正想着暗标区的那块儿老橡皮水壳的毛料,没想到这块儿毛料的就出现了。 白玉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块儿毛料被叶天恩拍走了! 这才第一场比试,就出现了两块儿难得一见的老橡皮水壳毛料,周围的人群真是想不激动都不行啊! 眼见库巴臧赫跟翡翠王已经拿出了毛料,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都集中到了白玉糖的身上。 白玉糖感受着周身的灼热,恬然的笑了笑,冲着铁木淡淡道,“阿木,把最上面那块儿毛料抱上来。” “嗯。” 铁木闻言,立马任劳任怨的将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 这块儿毛料,赫然就是白玉糖前两天从外围的摊子上新买的,那块儿老场口的深褐色脱沙皮儿毛料。 瞧见铁木对白玉糖如此言听计从,叶桐雪胸中妒意翻滚,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白玉糖的那块儿毛料时,却是露出了一抹高傲的嘲讽之色。 “这块料子比起臧赫少将跟翡翠王他老人家的,可是差得远了,这个白小姐真是赌石高手吗?” “你懂什么,白小姐的确很有几下子,而且最擅长丑小鸭变白天鹅,她可能比不过翡翠王,但应该不会差太多……吧……” …… 很显然,众人对于白玉糖拿出的这块儿脱沙皮儿毛料同样很不看好。 叶天恩倒是没什么反应,整个人似乎对外界毫不关注,竟是亲自站在了解石机前,操刀解石,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儿定力,已经相当不俗。 库巴臧赫则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同样也开始解石。 陆言卿等人早已经见识过了白玉糖的神奇,对于周围的议论毫无压力,倒是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两只活宝,紧张的不得了。 面对周遭的一切,白玉糖恍若未闻,专注的盯着拿起切刀,干净利落的切了下去,连线都没划,那般专业的手法,令人惊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场中不少解石的人都放下自己手边的活计,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激动的大喊,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出绿了,这是……玻璃种的秧苗绿啊!” “真的是玻璃种!” “天啊,不愧为翡翠王,居然一上来就是玻璃种,太牛掰了!” 白玉糖自然是注意到了周边的动静,想必叶天恩已经将毛料解出来了。 她早就知道这块儿毛料是玻璃种的秧苗绿,倒是没什么意外。 相反,库巴臧赫就不那么好受了,同样是老橡皮水的料子,翡翠王解出了玻璃种,这无形中,让他压力倍增。 很快儿,他也放下了切刀,库巴巴尔赶忙舀了一勺子清水,泼了上去。 一种极致鲜嫩的黄色露了出来,醉人心扉,众人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 极品颜色——至尊柠檬黄! “哎,可惜啊,是高冰种,要是玻璃种就完美了!” “你傻啊,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玻璃种,高冰种的至尊柠檬黄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比之翡翠王的玻璃种秧苗绿似乎……还差了一些。” …… 库巴臧赫看着眼前的出现的界面,微微有些不 第六集 名冠京华第六章 万更! 只见在前方长满灌木丛的土地之下,漂浮着一片浩大的金色物气,在这些不算浓郁的金色之中,则是有数百道不同颜色的物气点缀其中,最让人震撼的是,这些物气中居然凝聚成型的就有二三十道之多。 其中甚至还有四五道堪比小山的巨型物气。 不得不说,这些物气要是分散开来,每一道都足够头震撼人的眼球,放在一起,绝对是一种心灵的冲击! 但是,最让白玉糖怦然心动,惊喜万分的就是,这些物气当中,居然有一道物气宛如滔天的火龙,冲霄而起,通天彻地,横贯日月,将黎明似乎都映成了一片火海。 她分明有一种感觉,这道宛如火龙啸天的物气,似乎能焚烧域内,炼化万物一般。 不用说,能散发出这等物气的,绝对是上古神器! 难怪叶家会这么不择手段了,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这地方会出现上古神器了! 不过很可惜,这东西注定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白玉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沉静淡然的问道,“六叔,你们还没发现什么线索吗?” “没有,这地方一目了然,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才会,难道说……东西不在地面上,而在地下?”夏云朗冷静而优雅的分析道。 “我看过了,这地方的风水地脉很不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葬宝之地,既然地面上没有,那就一定在地下。” 涅梵晨同样开了口,清冷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比星河还要动人的亮银色,沁人心脾的声音比之夏云朗多了几分肯定。 白玉糖听了这两人的话,几乎要抱着自家六叔和佛子大人亲两口:这两尊大神果然是好样的,不用她提示,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 她不由趁势说道,“六叔和梵晨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咱们就挖开这片地方看看,这个位置的灌木好像低矮一些,咱们就在这里动手。” 白玉糖状似无意的一指,所点的位置,正好是宝藏的入口处。 “好,你们负责在周围警戒,你们几个过来把这里挖开!”夏云朗有条不紊的将任务分配给刀锋组织的成员。 那些彪形大汉,对于夏云朗的命令如闻圣旨,立刻兢兢业业的挖了起来。 龙家兄弟,铁木,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也动起了手。 “千万要有些收获啊!话说,这次哥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要是啥都没有可就太坑爹了,这让哥情何以堪啊!”夏允杰一边碎碎念,一边刨地,相当的卖力。 白玉糖和涅梵晨几人则是站在一边,注意着周边的动向和几人的进度。 就在这时,夏云朗突然优雅的朗声道,“停手!” 白玉糖几人赶忙上前看去,就见他们挖开的一个近一米左右的土地之下,露出了一块厚重的青色石板,石板之上的四方形凹槽中,有一个四方形的凸起,差不多跟手掌一般大小,其上雕刻着倭国的国旗的标志。 “应该就是这里了,看来这宝藏是倭国鬼子留下的,这个凸起的石块,就是开启的机关。”夏云朗的唇角优雅的弧度微微加深了几分。 “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陷阱之类的吧?”欧阳欢暧昧的倚在白玉糖的身后,妖妖娆娆的说道。 白玉糖的双眸中流淌着莹润的喜色,笑若幽兰道,“不会,留下这个宝藏的人,既然将地图藏在了倭国的名画中,就是为了将宝藏留给他的后人或者是国人,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呢。” “哎,可惜啊,这个人做鬼恐怕都想不到,这幅画,最终落到了你的手里,果然啊,我的糖糖就是有本事!”欧阳欢欺近白玉糖的珠圆玉润的玉色耳垂,吐气如兰的暧昧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开启宝藏吧。” 夏云朗还是担心这地方有什么机关,抢先白玉糖一步,按下了那块儿四四方方的石板。 “咔嚓——” 随着一阵岩石摩擦的声响,那块青石板朝着内侧缓缓收拢,一个不算宽敞的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不过,这个石洞,跟鲁班古墓根本没得比,楼梯几乎就是用粗糙的岩石堆成的,似乎建造的很是仓促,石洞很浅,一眼就能看到底,就算不用手电,都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小心脚下。” 涅梵晨直接牵起了白玉糖的柔荑,骨节纤长通透如玉的大手紧紧的将其包裹其中,契合度极其完美。 白玉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泛红,像极了早春时节绽放的八重霞樱,她只觉得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舒爽。 这尊佛莲还真是越来越随便了! 因为整个通道只能一下子进入两个人,涅梵晨拉着白玉糖进入之后,其他人也只能干瞪眼的跟在后边。 欧阳欢这只醋缸很是怨念的瞧着涅梵晨和白玉糖交握的双手,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出手一定要快准狠,绝对不能让这尊黑心佛占了便宜! 因为不确定这个石洞中藏着什么,夏云朗暂时并没有让刀锋组织的成员进入其中,只是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 真正进入的只有白玉糖,涅梵晨,欧阳欢,夏云朗,铁木,夏允杰,公孙郝仁和龙家兄弟九人。 他们进入地底之后,便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五盏大型探照灯,登时,整个地下石洞立刻灯火通明起来。 “嘶——” 当他们适应了光亮,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夏允杰和公孙郝仁立刻发出了一阵抽气声。 就连心理素质一向刚硬的龙家兄弟都是目瞪口呆。 白玉糖几人虽然算是淡定,但不可否认,在内心深处,他们同样被深深的震撼了! 只见出现在这个地下石洞最外面的是数十口大型的铁箱,这些铁箱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锈迹斑斑,但是其中的金条却是仍旧金光灿灿,耀花人眼。 没错!就是金条! 这十口大型铁箱中竟是整齐的装满了宽为两指的大块儿金条! 过了好半天,夏允杰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丫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是真的吧!” 这只活宝说完之后,竟是拿起一根金条,放进嘴里使劲儿的咬了一下,“哎呦,硌死我了,绝对是真的,天啊,这下发了,这么多金子!”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这些金子,说不定就是倭国当初从咱们华夏国掳走的,现在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公孙郝仁灿若春花的眼中也跳动着兴奋的色泽,说出来的话,还算是理智。 欧阳欢用两根葱白的玉指轻轻的捏起一根金条,掂了掂,妖娆的笑道,“这金条的分量很足,纯度相当高,绝对不是普通的货色,好人兄的推断似乎有几分道理。” “看来这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宝藏,咱们继续吧,我相信这洞穴中肯定有关于这些宝藏来历的记载。”白玉糖淡淡的笑道,双眸中华光灼灼,对洞穴深处充满了期待。 众人依言向里面走去,绕过这散落的十箱黄金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仍旧是几口古旧的箱子,不过,这些箱子的材质似乎比前面的十口大铁箱好了很多,是正宗的黄铜。 这些箱子中的东西,比黄金还要令人震惊。 四口黄铜箱子中竟是盛放着满满的珠宝,金玉翡翠,珍珠玛瑙,应有尽有。 白玉糖毕竟是女子,对这些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她不由得依次看去。 只见在第一个箱子中,盛放着满满的项链,璎珞,耳坠,玉带等各种首饰,其最上层摆放的基本都是精品,白玉糖在其中发现了一条极为罕见的珍珠项链,这条项链的每颗珍珠都浑圆天成,颗颗都是跟指甲盖一般大小,最中间的那颗珍珠竟然跟犹如一颗鸽子蛋,比之夜明珠的光泽还要柔和动人,不得不说,就单单是这一条珍珠项链,就已经是无价之宝。 第二和第三只铜箱盛放的大部分都是笄,簪,钗,擿之类的头饰,其中还有数十只做工精美,材质稀珍的金步摇,在第二个箱子的最上面同样放着好几只单独的木盒,其中一个木盒中竟是静静的躺着一只玉水仙簪。 白玉糖仔细的查看了片刻,终于确定,这只白玉糖雕成的玉簪,正是陆子冈的得意之作——玉水仙簪! 这让她不得不感叹:当初她在地下黑市拍卖会拍下过假的玉水仙簪,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真品! “玉儿,这件梳篦很配你。” 就在这时,夏云朗的声音从白玉糖的身侧传来。 她微微侧目,就见夏云朗优雅的玉指正拿着一只羊脂白玉的兰花圆拱形梳篦。 “的确很漂亮。”白玉糖不由得接了过来,细细把玩,眸中溢着几许毫不掩饰的喜爱。 梳篦,乃是梳型的饰品,既可当做梳子,又可用来绾发插梳,在唐宋时期,是一种极受追捧的头饰。 白玉糖大略一扫才发现,第三个箱子中竟是有二三十只梳篦,其中,唯有这只羊脂白玉的兰花梳篦和犀骨双蝶梳篦最为出彩,不得不说,夏云朗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瞧完了这两只箱子,白玉糖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口铜箱之上。 这口铜箱中的放置的都是明清时期苏绣锦缎之类的绣品,其中还有一件稀世的双面绣。 那双面绣的一面绣着百花竞艳,牡丹花开;而另一面则是绣着一个绝色女子在五彩缤纷的蝴蝶中翩翩起舞,那等出神入化的针法,匠心独具的布局,让人惊叹,堪称传世之作。 这些东西毕竟是女子最爱,白玉糖在这四口箱子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当她随着众人往里深入之后,才发现,前面的这十几口箱子堪堪只是冰山一角! 在洞穴深处竟是放置了两个超大型的博古架,那些架子上摆满了各个年代的瓷器,铜器和书画卷轴。 其中最富盛名的有:清乾隆珐琅彩的花石锦鸡图双耳瓶,芍药雉鸡纹玉壶春瓶,杏林春燕图碗,粉彩开光八仙过海图盘口瓶,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旁的不说,就单单是这五件,已经是价值超过了五亿元人民币!每一件都堪称不可多得的传世精品! 但是,白玉糖的目光却是没有在这些瓷器的身上停留半分,她所有的心神都被博古架角落中的一个小小的红铜色细口圆身蛇嘴壶所吸引! 就在这一刻,她分明感到自己丹田中的聚宝盆火热的跳动起来,像是在迎接一场狂欢,那种已经出现过四次的渴望情绪,已然是再度降临。 而且,这一次似乎比之以前,更加的强烈! 不用说,这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红铜色蛇嘴壶,就是她在外面时,感应到的那件上古神器了! 就在她丹田中的聚宝盆蠢蠢欲动,让她近乎呆愣的时候,涅梵晨的声音宛如涤荡人心的清露,在她的耳边清冷的响起,“玉儿,你在看什么?” 那种山风过境一般的润凉,让她躁动的心绪,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白玉糖知道,这是涅梵晨给她的提醒。 虽然夏云朗四人见识过她收服女娲石,却并不知道聚宝盆亦或是其他上古神器的情况,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暴漏的时候。 白玉糖赶忙收敛心神,勾唇轻笑道:“没什么,只是太震惊了,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稀世的瓷器,每一件都堪称国之瑰宝,我现在对这个宝藏越来越有兴趣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夏允杰愤声大叫道,“我靠,我认识这东西,这是当初圆明园丢的那套十二生肖的兽首铜像啊!” 白玉糖等人闻言,不由得纷纷赶了过去,只见在博古架前方的一片水泥石台上,摆放着十二座兽首铜像。 说起来,这十二生肖兽首还是著名画家郎世宁主持建造的,每一个生肖头像都极为写实,铸工精细,兽首上的褶皱和绒毛等细微之处,都是纤毫毕现,因了红铜的材质,其外表色泽深沉、内蕴精光,历经百年而不锈蚀,堪称一绝。 当初在八国联军侵华之后,这套十二生肖兽首已然不知所踪,白玉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完全的这套罕世的兽首铜像! “妈的,那些倭国鬼子太狠了,居然把十二生肖兽首都抢了,他们也不怕撑死!”夏允杰的声音越发激愤。 优雅无双如夏云朗,面对这套兽首,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感慨,“看来这座所谓的宝藏,全部都是来自对华夏国的掠夺,现在被玉儿收回来,也算是失而复得。” “不但是失而复得,还是大功一件,虽然我不算什么爱国人士,但是咱们国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些倭国人可以染指的,我现在倒是很同情那个费尽心思藏宝的人,他要是知道这宝藏又落回到华夏国手中,黄泉之下,一定会很‘欣慰’吧。”欧阳欢笑的妖娆,眼中狠意丛生。 “的确,我现在也对这个藏宝的人越发好奇了,走吧,咱们去揭开这最后的谜题。”白玉糖芳华耀眼的笑了笑。 对于收回十二生肖兽兽,她的心中也是充斥着几许爽快。 众人越过十二生肖兽首之后,又陆续的发现了两尊汉白玉的菩萨雕像和一对儿兵马陶俑。 让人惊叹的是,那对兵马俑的身上,竟是穿了一身玉制的铠甲,价值不可估量! 最终,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视觉冲击之后,白玉糖等人来到了石洞的最深处。 就在最深处的高台之上,整齐的摆放着六个物件。 白玉糖知道这最后的六件东西,才是真正压轴的瑰宝! 她不由的依次看去,第一个物件是一卷手抄的经书,白玉糖小心翼翼的展开,才发现,书卷上的行书平和简静,遒丽天成,其上所写正是佛教经典——金刚经! 白玉糖看到这种笔法的时候,眼中不由得绽开一抹异彩。 “这是王羲之的字!”她的目光顺着书卷的落款处看去,不意外的瞧见了王羲之的大名,“果然如此!” 涅梵晨对于王羲之的书法也相当欣赏,倾国倾城的容色上似乎流露了一丝喜爱之色,“看来这个藏宝之人倒是个识货的,王羲之的字,一字千金,更何况是这一本经书了。” 白玉糖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想到,这第一件东西,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算上当初她从佛像肚子里得到的那幅王羲之的《平安帖》,她已经有了两幅王羲之的真迹了,这让她对接下来的物件充满了期待。 她不由得放下金刚经,朝着接下来的几样东西看去。 只见在石台之上,并排放着两柄利剑。 第一柄剑为纯银色,宛如凝聚着冰雪之气,剑身中央有两个并排的沟槽,剑尖极细,似乎轻轻一划,便能见血封喉。 毫无疑问,这是一柄杀戮之剑! 白玉糖越发的惊讶,“这是……华夏国十大名剑之一的鱼肠剑!” 欧阳欢将玉臂妖娆的搭在白玉糖的香肩上,一双凤目却是泛出了桃之夭夭的毒艳靡华,“这柄剑的杀气好重啊,剑身虽然净若处子,但却溢满了血腥之气,鱼肠剑是吧……我喜欢,不过,我更喜欢这第二把剑的颜色,糖糖,这把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赤霄吧?” 听得欧阳欢有此一问,白玉糖不由得朝着第二柄剑看去。 只见这第二柄剑通体殷红如血,宛若朝霞,剑身仿秦剑设计,古朴修长,其上秀有龙纹,镌刻了‘赤霄’两个篆字,剑柄上饰有七彩珠和九华玉,那等冷暖交融的色泽,让整柄剑越发的华光异彩,高贵凛然。 也难怪欧阳欢会喜欢这把剑,如此华丽妖红,可不正对了那只妖孽的口味! “错不了,看来这把剑就是赤霄剑了,同样是华夏国十大名剑之一,名声仅次于湛卢,听闻是当年汉高祖刘邦的佩剑,真没想到,居然会流落至此。”白玉糖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的手上已经拥有了湛卢和龙渊,算上鱼肠和赤霄,再加上夏禹轩辕剑,她就相当于拥有了十大名剑的一半儿,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等机缘着时有些逆天了! 当然,不只是欧阳欢,夏云朗几人对于这两把剑同样相当钟爱,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共性了。 白玉糖却是已然将目光移到了第四件宝贝之上。 这第四个物件是一只高约两尺,长约三尺的青铜龙龟。 龙龟被称为霸下,乃是华夏国传说中的一种瑞兽,为神龙九子之一,龙头龟身,有辟邪制煞,镇宅招财之能,是权力和长寿的象征。 眼前这只青铜龙龟的雕刻已经近乎神异,它的龙头栩栩如生,一对龙角似乎嵌了一片片黄金田黄石片,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四肢和尾部鳞片虽是用青铜所刻,但每一片鳞片之上,却同样嵌着一片片青田冻石,纹路细腻,让它的整个龙身都泛着一股大海的青碧色,最让人震撼的就是,他的龟壳儿之上,竟是雕刻着一幅河图洛书,河图四相,二十八星宿俱全,让人一眼看去,便觉的身在宇内,上合天道,下合至理,通体舒泰。 “梵晨,这只龙龟很不一般,你能看出它的来历吗?”白玉糖疑惑的问道。 涅梵晨破天荒的皱了皱清冷的眉眼,“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能确定的就是,这只青铜龙龟应该是秦汉时期的物件,相传秦始皇即位之后,为了长生不老,除了炼制丹药之外,还曾经妄图借助神兽之力逆天改命,这是一种上古禁术,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须要让兽魂降临,神兽的兽魂若想降临,就必须有一个承载之身,异物志曾经记载过寥寥几笔,说秦始皇似乎命徐福打造了一只最接近上古祥瑞的龙龟兽,只不过,那时候,上古已经泯灭多时,就算以徐福的能耐,也不可能使用上古禁术,这只龙龟的下落也就不了了之,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传说却是并非传说那么简单。”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夏允杰等人几乎听傻了眼。 的确,涅梵晨所述在常人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白玉糖却是深深的相信,因为这只龙龟的确满腹祥瑞之气,给人一种暗合天道,颇具灵性的感觉。 这时,她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倒数第二个物件之上,她很好奇,究竟什么东西比之龙龟兽还要珍贵。 这是一本古朴大气,却有些微微泛黄的书简,白玉糖甚至注意到,这不过是一本残卷。 只是,当她打开这本残卷书简之后,里面小篆所写的内容,让她的神经都为之跳了跳。 驻颜丹! 这本书简开头所写的正是驻颜丹的下半部丹方! 除了驻颜丹之外,这本笔记上,还记载了两种名为养神丹和心经丸的丹药。 按照描述,养神丹竟是可以治疗脑血栓,高血压和精神混乱等症状;而心经丸更给力,要按照徐福他老人家所说,先天性心脏病,不用开刀,无痛苦,无压力,直接一粒小药丸,保证药到病除,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神药! 毫无疑问,这卷残卷书简,正是徐福笔记的下卷,而上卷就在叶律青的手中! 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把这本书简带回去,那只二次元萌物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卷……是徐福笔记。” 不是疑问,是肯定。 很显然,佛子大人也认出了这卷书简的来历,他的莲瓣般冰白色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看来,叶律青在遇到你之后,也转运了。” “叶律青?谁啊?”欧阳欢并不认识叶律青,一听到这人跟白玉糖似乎有关,不由得好奇问道。 “只是一个在汉南省认识的朋友,现在算是我的下属……” 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一股霸绝宇内的气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让人汗毛倒立! 她和众人不由得侧头,就见不远处的铁木竟是手握赤霄剑,衣着飘荡,墨发翻飞,宛若战神临世,一双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竟是泛着通红的血色,似乎映衬着万里山河的尸山血海。 白玉糖心中一颤,这一刻的铁木,于她来说,竟是那般陌生! “阿木!”她不由得柔声唤道。 铁木听了这声呼唤,眼中的猩红色宛如潮水,骤然退去,就连手上的赤霄剑都被放回了原处,整个人恢复了那副憨憨傻傻的模样,“姐姐,呃……你们……咋都看着我?” 瞧着这厮纯良的样子不似作为,夏允杰无语道,“铁木同志,你刚刚不会发疯了吧,好吓人的说!” 铁木听了这话,赤诚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些疑惑,右手习惯性的挠了挠头,“姐,我咋了?” 白玉糖瞧着铁木这副憨样儿,眼底的隐忧迅速被压下,柔然的关切道,“没事,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吗?你怎么会拿起这把……赤霄剑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剑似乎挺亲切的,就拿起来了。”铁木呆呆的说道,他的眼底深处却是划过了一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暗光。 “莫非是你这木头跟这把赤霄剑发生共鸣了,这似乎不可能啊,赤霄剑是帝道之剑,莫非你是皇帝不成?”欧阳欢妖娆的笑道,醇酒般的声音既像是玩笑,又好似意有所指。 白玉糖因了那‘帝道之剑’四字,峨眉微微的蹙了蹙,唇角的笑意却是没有半分变化,“没事就好,这些利器都很危险,阿木以后要小心一些,尽量少碰。” “阿木知道了,姐姐不用担心。”铁木憨憨的乖巧道。 瞧着这样子的铁木,白玉糖的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注意到,此刻,涅梵晨清冷的双眸中划过了一抹复杂之色,而夏云朗眼中则是多了些警惕和疑惑,就连龙家兄弟的眼神都有些变换莫名的味道。 当然,这里面最没心没肺的,就要数夏允杰和公孙郝仁二人组了。 夏允杰见众人竟是停滞不前,不由得抓耳挠腮的说道,“小表妹,铁木又没什么事儿,你担心啥,还是看看这最后一件宝贝吧,这可是最压轴的,你就别磨蹭了。” 白玉糖闻言,终是压下了心中所有的隐忧,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将心神 第六集 名冠京华第二十三章 精彩! 白玉糖听了这话,登时丝丝心动。 就如同姬长生所说,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次开阔视野,锻炼能力的好机会。 而且,她对倭国人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能够去到国外,为国争光,她还是很愿意做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她拥有的上古神器越来越多,跟聚宝盆的越发的契合,她冥冥之中,似乎已经有了些窥测天机的能力,虽然不能像涅梵晨那样,感应出具体的事件,但却能够趋吉避凶。 她有一种感觉,这次海外之行,并不会风平浪静,甚至隐含危机,但在危机中,却藏着天大的气运,自己势在必行,要不然,必会后悔。 思及此,白玉糖也没有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从黄老先生的手中接下了这次海外交流拍卖会的请柬。 这张请帖极为考究,几乎是用金箔打造而成,其上嵌着珐琅彩色的古朴花纹,在请柬的中心,还嵌了颗血红色的水钻,透着一股子神秘妖冶的味道。 单单从这一张小小的请柬,就能看出布鲁赫家族的财力有多么的雄厚。 这让她对这次海外交流会,越发的期待起来。 伴随着年夜的钟声和绚烂的烟花,新年终于走到了尾声,普通老百姓再次迎来了忙忙碌碌的新一年生活,但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一场奢华盛宴,却是空前浩大的拉开了帷幕。 夏忠国的九十岁大寿,终于到了! 这日,整个玉泉山夏家的周围,都围满了哨兵,五步一营,十步一岗,部署的相当严谨,直接把整个夏家打造成了铁通。 要知道,这次夏老爷子的大寿,几乎邀请了华夏国各大世家所有的领军人物,军方大佬,地方豪绅,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就连华夏国政府,估计都承担不起! 尽管时间还早,夏家的门口已经停驻了数不尽和豪车和军用车。 夏家大宅雪色淡雅,低调奢华的庭院中,已然是华灯异彩,人声一片。 其中不乏胸前带章的军官和政要机构的高官,但更多的,还是一些华衣锦服的世家小姐,豪门子弟。 虽说这是一场寿宴,但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这却是一次联姻结盟,拓展人际的好机会! 尤其是随着驻颜丹的推出,白氏御药房的兴盛,夏家似乎隐隐有雄狮扬威,再啸长空之势,夏家的态度和动向,足以影响华夏国的政局! 所以,不少人都卯足了劲头,想要在寿宴上跟夏家攀上关系。 更有不少的豪门淑女,摩拳擦掌的打起了夏允杰,夏惊涛和夏惊海的主意。 这三人可是夏家紧余的黄金单身汉,绝对是一众豪门世家梦寐以求的女婿。 至于夏云朗,更是所有女子心中的梦想,不过,却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这个男人太完美,完美到在众人眼中清贵无瑕,高不可攀,众女都知道没有希望,那还不如保存自己的幻想,让它仅存在心中,不被打破。 此刻,夏允杰,夏惊涛等夏家三代的小辈儿,几乎都在庭院和大厅中,接待者前来拜贺的贵客。 这时,夏允杰意外的看到了库巴臧赫和库巴巴尔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夏允杰一向是直肠子,看到库巴臧赫之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带着几分不豫的问道。 库巴臧赫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热情道,“原来是夏允杰先生,你好,又见面了,我是受到白小姐的邀请才过来的,特地背了份礼物来给夏老爷子贺寿,不知道白小姐现在哪儿,我似乎在这庭院中,没有看到夏小姐的影子?” 库巴臧赫虽说面对白玉糖的时候,已经卸下了面具,但是面对旁人,算计的本能可是没有减少半分。 他这话听起来简单,却实打实的包含着三层含义:一是强调自己是受邀前来的;二则说明自己带了礼物,以退为进,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让夏允杰就算是不欢迎他,也无法发作;这第三就是借着寻找白玉糖,点明他并不惧怕对质,让人无法怀疑他此话的真实性。 夏允杰虽说冲动了一些,脑子却极为聪明,微微一转,就明白了库巴臧赫的用意,也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不过,在经历了缅甸的密林事件之后,他对于库巴家族,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说出来的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既然是表妹请的你,那你就自便吧,她还在楼上没下来呢,今天人太多,我就不招呼你了。” 库巴臧赫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您请。” 夏允杰同样点了点头,眼含警惕的看了库巴臧赫一眼,才跟他擦肩而过。 库巴臧赫对此,似乎毫无所觉,很是有礼的跟周遭的人打着招呼,尤其是一些名门子弟。 毫无疑问,这次寿宴对于库巴家族,同样是一个好机会,库巴臧赫当然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陆言卿,金惜何,海老,田甜,韩胖子和叶律青六人,一同入场了。 今天的陆言卿穿了一身炭灰色的天鹅绒西装,内穿镶嵌钻石纯银纽扣的纯棉白色衬衫,勃颈上打着时尚的炭灰色蝴蝶领结,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十分的温润迷人。 金惜何仍旧是一身黑色,左侧胸口处,别着一朵酒红色的配花,今天的他没戴眼镜,一双幽深的阴冷眸子,趁着苍白如雪的脸色,竟是别样邪魅。 叶律青倒是没怎么打扮,穿着毛衣衬衫,加西裤,于清新随意中,透着可爱,与陆言卿二人站在一起,倒是不落下风。 尽管这三个男子很是吸引眼球,但是这次,众人的视线,却是明显落在田甜和韩胖子身上多一些。 原因无他,最近,白氏御药房风头正劲,田甜和韩胖子作为其代言人,首当其中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今天的田甜一改往日的甜美,穿着一件深v低胸深蓝色晚礼服,好身材尽显,十分明艳动人;韩胖子则是穿了一身时尚的深蓝色西装,脖子上挂了条围巾,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是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见到田甜和韩胖子,不少人都想上来套近乎,很多女子则是交头接耳,纷纷打探陆言卿和金惜何的身份。 只是在他们有所行动前,夏允杰抢先一步,把众人迎了进来。 “好家伙,你们这声势可是够大的啊!”夏允杰感叹一声,贼兮兮的将头转向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小声道,“我说你们两个可不要随便接受女生的搭讪,守好节操,要不然,小心我小表妹怪罪!” 陆言卿听了这话,直接哭笑不得。 金惜何却是阴测测的说道,“那女人要是能怪罪就好了!对了,那女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对啊,对啊,小糖呢,姐妹来了,都不知道出来迎一下。”田甜挽着韩胖子的胳膊,打趣的抱怨道。 夏允杰爽朗的笑了笑,安抚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会在这次的宴会上,把小表妹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这会儿正在楼上呢,你们就等等吧!” “行了,允杰兄,你别管我们了,去招呼客人吧,今天可是有的你忙了。” 陆言卿温润的话音刚落,就见公孙郝仁和一对男女,直奔众人而来。 公孙郝仁的穿着稍显夸张,上身是一件白色无扣儿长款西装,肩膀上斜披了一张淡棕色的皮草,相当的贵族。 站在他身后的那对男女,女子高挑纤细,肤色蜜黄,很是健康,一张瓜子脸上,眼似桃花,鼻梁高挺,蜜唇厚而性感,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泼辣美艳的感觉。 她身边的男子,则是与她有着五分相似,长相还算俊朗,与那女子眉眼中暗藏的精明干练不同,这男子看上去似乎极为憨厚老实,唇角微微上扬。 在场的众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绝对是兄妹,但他们迥异的气质,却是让人啧啧称奇。 “你小子来了,来的可够晚的!”夏允杰一见面,就肆无忌惮的锤了公孙郝仁一下,对着那兄妹二人说道,“你们也一起来了,钱兄弟,我可是挺长时间没见你们俩了,在哪儿发财呢?” “去国外溜达了一圈,刚回来,这不,一接到夏爷爷大寿的消息,我们就过来了。”那男子很是老实的说道。 “钱多多,你就别给我装了,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别装的这么纯良,指不定回来多久了呢!”夏允杰瞧着钱多多那个憨厚的样子,就一脸的不爽。 陆言卿等人见夏允杰和那对兄妹说话如此随意,却是知道:这几人的关系,必定是不错的。 这时,那个身量高挑的泼辣美女,一双妙目在陆言卿,金惜何和田甜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极为热情的笑道,“杰少,这些都是你朋友啊,快给我介绍介绍,这么多好风采的人物,我可要认识认识。” “瞧瞧,我都给忘了!”夏允杰拍了拍脑门,依次指着陆言卿等人说道,“这两位是陆言卿和金惜何,汉南省的两大家族陆家和金家的新一代掌舵人,这两位是叶律青和海老先生,至于这两位田甜和韩栋梁,不用我介绍了吧,现在铺天盖地,可都是他们的广告。” 夏允杰介绍完陆言卿几人,又指了指钱多多兄妹,“他们俩是京城五大豪门钱家的,也算是我发小,钱多多和钱美美,往后大家就是朋友了,都别拘着。” 陆言卿和田甜等人都没想到,京城五大豪门之一的钱家,居然给子女起了这么直白的名字,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接受不良。 钱多多似是知道众人的想法,很是热情的跟陆言卿几人握了握手,“我这名字可是好记极了,看来几位已经印象深刻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在京城遇到了什么事儿,直接找我,对了,不知道陆先生和金先生做的是什么生意……” 事实上,钱家是五大豪门中资历最短的一家,他们不过是靠着财富,才有幸跻身于五大豪门,但是比起底蕴,钱家照着其他几个豪门确实差了一定的距离。 正因为如此,钱多多身上,并没有那种豪门子弟的架子,反而很喜欢广结好友,要不是这样,钱家的生意也不可能遍布全球。 就在钱多多跟陆言卿等人,英雄惜英雄,相谈甚欢的时候,钱美美也拉起了田甜的手,“我说妹子怎么这么面善呢,原来你就是那个白氏御药房的代言人啊,哎呦呦,瞧着这皮肤,这身段,真是让姐姐羡慕,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啊,可是急需驻颜丹,不知道妹子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还有我最近啊,想减减肥……” 钱美美本就是个泼辣快性的性子,跟田甜的爽朗简直是不谋而合。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很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讨论起关于美容减肥的话题,那简直是没完没了。 就在这时,夏家的庭院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 只听有人隐约说道,“是谢丹琼,京城第一名媛谢丹琼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循声望去。 只见在一片光影之中,一众俊男靓女款款而来。 这一行共有八人。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这女子生的极美,肌肤晶莹如玉,眉目似画似瞄,身穿一身雪白色的坠地长裙,肩上笼着一件狐裘披肩,整个人就如同一朵凌空倒挂的琼花,圣洁优雅。 毫无疑问,这个女子就是谢丹琼了。 她的左侧站着两女一男,那两个女子是一对姐妹花,长得极为水灵,小家碧玉,楚楚动人。 她们两姐妹跟龙家兄弟差不多,一看就是双胞胎,不过,这两人还是能够看得出差别,并不是一模一样,她们身边的男子很可能是她们的兄长,跟这对姐妹花有着三分相似,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豪门贵少。 在谢丹琼的右后方,则是站着一对兄妹,这两人的相貌同样万里挑一,尤其是那个女子,眉眼妖娆,体格**,很是动人。 不过,最让夏允杰等人惊讶的是,叶桐雪和叶孤城,居然会随着谢丹琼等人一道前来! 今日的叶桐雪同样穿了一身旗袍,只不过,那旗袍的下方呈坠地的鱼尾状,花色绚烂,长长的拖在地上,很是雍容华贵。 不得不说,这么一群帅哥美女一同出现,绝对是引人眼球的。 尤其是谢丹琼和叶桐雪,让不少的青年才俊,都是一阵心神荡漾。 随着这些人的出现,夏允杰也在跟陆言卿等人介绍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你们都不认识吧,我给你们说说,那对姐妹花是五大豪门何家的嫡系,何颖安和何颖琪,旁边站的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哥哥何文君;至于右后方的那对儿兄妹,则是五大豪门许家的许家华和许家馨,剩下叶桐雪和叶孤城,咱们在缅甸见过了,至于最前方的那个女人,就是京城四少谢丹臣的妹妹,也是华夏国名门夏家的大小姐,号称京城第一名媛的谢丹琼了。” “京城第一名媛?”金惜何阴郁的蹙了蹙眉,冷笑道,“恐怕是昔日的京城第一名媛吧,她比不上白玉糖那个女人。” 这男人直接的近乎毒舌,让钱家兄妹微微错愕。 陆言卿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的确是跟小糖相距甚远。” 田甜更是撇了撇嘴,“最看不惯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切,要是跟我姐妹站一块儿,准定得被甩出好几条街!” 钱美美听了众人所言,不由得眼睛一转,笑意妍妍道,“说真的,我也不喜欢这些人,他们的架子端的实在是太高了,不过……田甜,我更好奇你的姐妹,能把谢丹琼甩出好几条街,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超级大美人!” “那是!”田甜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我跟你说……” 可惜,田甜的话来没来及说出口,谢丹琼和叶桐雪等人已然是走到了夏允杰等人的跟前。 “云杰大哥,公孙大哥,丹琼没来晚吧。”谢丹琼的声音娇如春花,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这跟她那种圣洁优雅的外表,多少有些违和感。 眼见谢丹琼主动跟夏允杰和公孙郝仁搭话,何家姐妹花和何文君,许家兄妹都是纷纷含笑出言,目标同样是夏允杰二人。 一时间,钱家兄妹和陆言卿等人竟是成了摆设! 这种无视,很明显是轻蔑的表现! 田甜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钱美美会说这些人架子端的实在太高了。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谢丹琼等人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京城中公主王公子弟一般的人物,就算陆言卿等人人才出众,他们也不会放下身段,主动去理会。 至于钱家兄妹,更是不招人待见,在五大豪门的许家和何家看来,这个暴发户,根本没资格跟他们一同立足于五大豪门! 过了好一会儿,那何家的姐妹花,才好似发现了钱家兄妹一般,讽刺的笑道,“这不是钱家兄妹吗?真是不好意思,刚看见你们!听说你们去了海外了,果然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只知道经商,五大豪门的位置可不是仅仅用钱就能保住的!” 钱多多闻言,憨厚的眼底明显闪了闪,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相当掏心掏肺的说道,“哎,说起来,我们钱家穷的就只剩下的钱了,不用钱保住五大豪门的位置,还能用什么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我们钱家哪能跟你们比较,时间长资历深,可以倚老卖老,可惜啊,我们钱家没这资本啊!” 眼瞧着钱多多捶胸顿足的样子,夏允杰等人差点没大笑出声。 钱多多这话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尤其是再加上他那副真诚纯良的样子,足以让何家姐妹花吐血三升。 何文君更是恨恨道,“你!” 尽管他们气得要死,却偏偏不能发作,这里毕竟是夏家的地盘,他们又是在夏忠国的寿宴上,别说是他们,就是他们的老子,估计也不敢在这地方大声呵斥。 这时,夏允杰却是将目光转到了叶桐雪和叶孤城的身上,他敛了脸上的笑容,不善的质问道,“谢丹琼,这两个人是你带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夏家的寿宴,你未经允许,就擅自带人进来,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说真的,他对叶家这两个人,还真是半点风度气量都欠奉。 他可没忘了,在缅甸的时候,叶家人给自己的小表妹找了多少麻烦。 夏允杰这等态度,倒是让谢丹琼措手不及,她圣洁的脸孔上,带了几分无辜,“允杰大哥,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人,怎么会出事呢!” 此刻,叶桐雪也开口了,容色高贵,气度傲然,说出来的话,于平静中带着几分雍容,“夏允杰先生,我想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二人不过是来贺寿的,你却要将我们拒之门外,难道这就是堂堂华夏国名门夏家的待客之道?” 不得不说,在没有白玉糖的对比和刺激的情况下,叶桐雪的确是出色的,睿智的。 就算谢丹琼美人如画,也及不上她的风华。 夏允杰则是被堵的哑口无言。 想想也是,人家过来拜寿,又没有做什么,要是自己咄咄逼人,倒显得他们夏家不近人情了。 思及此,夏允杰不由得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冷淡道,“的确,来者是客,既然如此,叶小姐和叶先生请便。” 谁知他这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一个阳光明媚的声音道,“怎么了,人怎么都堆在这地方了,难道都是在迎接我们的?” 众人回身,就见谢丹臣和贺沛然二人,已到近前。 谢丹臣今天的装束依旧夸张,虽说勉强穿了一身西装,但是西装的胸前,衣领上则是别着好几个卡通胸针,其上赫然是一只只大熊猫的样子。 不用说,今天的幸运物,准定是大熊猫了! 而贺沛然则是标准的黑白黑,与往常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朵黑色的绸缎领花,整个人依旧是那般刚硬冷酷,可能是灯光太过柔和,为他笔直修长的身体,打上了一层光晕,宛若一株生长在悬崖上的墨梅,傲雪凌寒,有型到爆。 看到谢丹臣和贺沛然的到来,许家馨,何颖安和何颖琪三女,明显眼底放光,暗暗激动。 ------题外话------ 这章出场人物较多,情节进入**,所以欢欢标注了‘精彩‘字样。 下章同样精彩,敬请亲们期待! 第六集 名冠京华第二十五章 高潮!(上) 随着夏忠国的介绍,大厅二层的楼梯口处,适时的出现了四个身影。 这四个人的出现,让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宁静之中。 只见这四人为三男一女,女子站在最中央。 她容色绝美,神光慑人,一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蕴着七彩华光,夺人心智,莹润欲滴的樱唇沉静的微勾,眼角边的朱红色泪痣熠熠生辉,宛若烟霞一点,一头浓密如海藻般的墨发用卷发棒卷出了几个性感的弧度,一身月白色的抹胸复古束腰坠地长裙,其上缀满了光泽耀眼的珍珠,像是浸染了月华一般,古朴典雅的裁剪,露出了浑圆的香肩,优美的脖颈和诱人的玉臂,这一切无一不是上天的妙手之作,尤其是那一身雪肤,晶莹剔透,在灯光下,宛若钻石,白得耀眼。 这是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女人,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带着让人沉沦的力量。 此刻,她的左右手,各挽着一个男子。 站在她左手边的男人一头雪发,三千银丝,似星河倒挂,倾国倾城的容颜,美丽的难言难描,清冷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圣洁,宛若站在九天之外,藐视众生的神佛,要不是他身上一身雪白的燕尾服,带了些现代的时尚感,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流落凡尘的谪仙,终将飞升。 这样的男子,注定了举世无双。 但让人惊叹的是,那女子右手边挽着的男子竟是分毫不落下风! 雅若兰芝桂月,神似九天流云,一身同样白色的西装,在他穿来,没有那种圣洁的仙人味道,却带着一种执掌尘世,凌霄踏月的清贵风华,他俊美无暇的容颜上,似乎永远带着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雅笑颜,但那眸子中隐藏的霸道和铁血,却足以让众人俯首称臣。 不得不说,这两个男人的出现,已经足以让在场女性的心脏当机,但是,让人几欲撞墙的是,那个心甘情愿的站在女子身后,轻托裙摆的男人,居然也是一个撼人心神的绝世好男儿! 那男子身形伟岸,宛若三山五岳,五官俊美绝伦,好似上天鬼斧神工精心雕刻而成,一身黑色西装,收敛了他周身散发的野性和爆炸力,但却无形中,让他霸绝天下的气场隐隐散发开来,一双烽火流星的眼眸,看似一片赤诚,但,在那清澈的深处,却是燃烧着无可匹敌的锋锐和狂傲,像是蛰伏了一头独裁的暴君。 毫无疑问,这四个人正是白玉糖,涅梵晨,夏云朗和铁木。 不得不说,他们四个人的出场,带给众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天之骄子,天之贵女们,在这一刻,竟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醉里,甚至感觉到了自惭形秽。 “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名媛啊!” 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登时,众人就如同解冻的冰块儿一般,惊艳声此起彼伏。 “天啊,这就是白玉糖,白氏御药房的幕后老板,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啊!” “京城里那些个名媛,跟夏家的这位千金比,简直就是浮云啊,这才是我的目标,我的女神,不管了,就算头破血流,我也要好好的奋斗一次!” “就你,别傻了,你根本配不上人家,本少爷还差不多!” “你们两个闭嘴,白小姐是我的女神!” “第一名媛该易位了!” …… 霎时间,整个大厅和庭院的少爷公子都是摩拳擦掌,群情亢奋,眼神热烈的几乎要将大宅外面的冰雪全部融化。 相反的,在场所有的名门贵女,脸色就不那么好了,虽然花痴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眼含妒色。 她们实在是没想到,夏家的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女会如此风华出众! 尤其是看着白玉糖右手挽着京城四少之首的夏云朗,左手还搭着一个谪仙,身后还有一个绝世**鞍前马后,侍奉左右,她们那心中的酸水,真是止不住的泛滥成灾。 尽管她们对白玉糖羡慕的要死,自卑的要死,甚至嫉妒的要死,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讽刺,或者诋毁。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在人家的地盘,说人家的子孙,真当夏家是软柿子不成?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个白玉糖,还真是嚣张,居然敢这么高调的出场,她以为她是谁,想抢我京城第一名媛的称号,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谢丹琼琼花一般的容颜染上了深沉的妒恨,毫不掩饰的低声呵斥道。 因了叶桐雪的挑拨,她本来就对白玉糖没什么好感,现在白玉糖如此高调的出场,夺了她的风头,再加上听了周围人的赞叹之声。 她对于白玉糖的敌意,立马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站在她身边的叶桐雪,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看到铁木,堂堂少主,居然纡尊降贵的给白玉糖托裙摆的时候,她心中的恨意已然是近乎澎湃。 眼中的厉光暗闪:白玉糖,我不会让你过得这么风光的,少主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夺走我的东西! 决不! 就在这两个女人怨念丛生的时候,夏允杰和陆言卿那边却是一片兴奋。 “瞧见没有,钱多多,这就是我表妹了,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夏允杰相当得瑟的问道,眼神儿却是一步也不离白玉糖的身影。 他等了半天,都没人回答,一歪头,才发现那个钱多多竟是看直了眼,不由心生不爽。 “喂,钱多多,问你话呢,我小表妹漂亮不?” “岂止是漂亮啊!”钱多多吸溜了一口口水,好半天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竖起了大拇指,“不是我说,你这位小表妹绝对是无人能比,反正我跑遍了大江南北,就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姑娘!那个谢丹琼,跟你表妹比,弱爆了!” 田甜和钱美美两个小丫头,也在咬耳朵。 “我姐妹怎么样,名不虚传吧?”田甜一脸得意,与有荣焉。 钱美美猛点头,“果然是不同凡响,身为女人的我看着都动心,你瞧瞧在场的男人,魂儿都没了,呵呵……那个谢丹琼和何氏姐妹花的肺都要气炸了吧!” 田甜冷哼一声,“管她们呢,气死最好,咱们好看热闹!” “嗯嗯……” 就在这连个八卦女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金惜何和陆言卿却在隐隐磨牙。 “这女人没事儿长那么漂亮干什么,瞧瞧周围这些人的眼神儿,真是碍眼!”金惜何看着周围那些贵公子志在必得跃跃欲试的神情,眼底的阴冷如暴风雨的前夕,很有压迫感。 陆言卿温润的眉眼也是小小的打了一个结,“周围人倒是没什么,她身边那几个人才有问题啊……” 金惜何瞧着和白玉糖挽在一起的涅梵晨和夏云朗二人,眼镜蛇一般的眼眸暗光浮动,沉默不语。 大厅的角落中,正在跟一众公子哥寒暄的库巴臧赫同样陷入了呆滞中。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白玉糖的身份,却从未见过白玉糖如此盛装打扮的模样,绝代风华,堪称天之贵女。 此刻,就在众人各种情绪交织的关注下,白玉糖四人已然是走到了夏老爷子的身边。 眼见夏忠国向她伸出了手臂,白玉糖松开了挽着涅梵晨和夏云朗的双手,直接将玉手递到了夏忠国的手中,登上了高台,跟自己外公并肩站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众人不由得没了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高台之上。 这时,夏忠国环顾四下,脸上竟是罕见的露出了些许笑意,“诸位,这就是我的外孙女白玉糖了,她是我夏家流落在外的明珠,今天正式回归家族,就像在座各位所知道的,白氏御药房就是我这个外孙女倒动出来的,现在名扬华夏,全凭各位的支持。所以,我希望以后诸位能够继续关照我夏忠国的外孙女,给予鼓励和厚爱,糖丫头可能年岁尚幼,心性不足,要是以后有什么得罪诸位的地方,诸位尽管来找我夏忠国要个道理,只要不为难小孩子就好,与人方便,予己面子,老头子就在这儿拜托诸位了!下面就请大家掌声欢迎我夏忠国的外孙女——白玉糖!” 夏老爷子话音一落,台下立马掀起了暴风骤雨一般的掌声,那热情程度,就连中央一号来的时候,估计都比不上。 丫的! 不鼓掌不行啊! 你没听见夏老爷子刚刚那一番话吗?字里行间简直就是对这个白玉糖疼爱到了极点! 那段话翻译过来之后,意思很明确:这是我外孙女,你们得护着顾着疼着,碰见冲突的时候得让着笑着陪着,就算有事儿也只能找他夏忠国解决,谁要是私下里敢动白玉糖一根汗毛,就是找死! 能来参加这场寿宴的,哪个人心里没个七拐八弯的,一听这话,他们就明白:白玉糖这位外孙女在夏忠国老爷子的心中的分量,绝对是非比寻常。 一时间,众人看白玉糖的眼神儿又发生了些许变化,慎重了不少。 白玉糖一向冰雪聪明,第一时间就领会了夏忠国话里的维护和疼爱,不由得挽了自家外公的胳膊,笑若四季花开,幽兰盛绽。 这番至美的胜景,自然是让台下的众人再次心旷神怡了一把。 介绍也介绍完了,狠话也撂下了,夏老爷子完全无压力的带着自家的宝贝外孙女下了台。 那个负责主持寿宴的主持人见此,却是狠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吸口气,才再次站上了高台。 “诸位,白小姐回归夏家实在是喜事一桩,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让我们再次鼓掌,将掌声献给夏老将军和白小姐!下面进行……请夏忠国老将军的长子夏常青副主席,上台致寿辞!” …… 虽然高台上夏常青说的声情并茂,慷慨激昂,但是,大部分人的心神仍旧是停留在夏忠国和白玉糖的身上。 眼见夏忠国和白玉糖两人走下了高台,欧阳震华祖孙俩呆不住了。 欧阳欢更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白玉糖的身边,妖妖娆娆的挽住了白玉糖的手臂,占领了她身侧的领地,桃花荡漾的风眸中欲火暗涌,“糖糖,你今天真是美极了,让人看一眼,就想打包带走!不过……”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幽怨,“你怎么不邀请我来当你的男伴呢,咱们俩站在一起多和谐啊!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挽着别的男人,我可是伤心死了,作为你让我伤心的补偿,糖糖,你接下来的时间可都是我的!” 眼瞅着欧阳欢那委屈的小媚眼儿,不要钱的抛过来。 白玉糖登时有些无语,轻抚额角的嗔道,“欧阳欢,你不知道卖萌可耻吗?” “可是你喜欢啊。”欧阳欢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肆意的散发自己的万种风情。 不得不承认,这妖孽一旦马力全开的施展魅力,那当真是菩萨也动心,白玉糖晶莹雪白的面颊上也涌起了丝丝羞恼。 “欧阳欢!” 白玉糖是真拿这个妖孽没辙,同着夏忠国的面儿他都敢这么放肆,估计这地球上的人类是阻止不了他得瑟了! 好在欧阳欢是个知道见好就收的人,他并没有继续挑战白玉糖的下线,直接开始转攻夏忠国这座堡垒,脸上的笑容极为的恭顺真挚,让人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夏爷爷,今天是您老的九十大寿,我祝您老人家,天天快乐,时时开心,事事顺意,月月健康,年年幸福,岁岁平安,为了您的大寿,我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份儿特殊的礼物给您,容我先买个官司,到时候,一定让您满意。” “好,你这小子果然会说话,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夏忠国对欧阳欢的印象也是不错的,当即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欧阳震华总算是挤到了欧阳欢的身边,一双老眼精光闪闪的瞧着白玉糖,故作发怒道,“臭小子,赶紧给我介绍介绍,光记着自己说话!” 眼见自家老头子不满,欧阳欢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十分简单的介绍道,“糖糖,这位是我爷爷,欧阳家的家主,欧阳震华,这老头子有点烦,你多担待。” 欧阳震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同样是一双凤眼微微的眯了眯,“有你小子这么说话的吗,你就这么诋毁爷爷我……” 眼瞧着这老头子很有些长篇大论的架势,白玉糖赶忙亲热的握住了欧阳震华的手,笑的自然沉静,魅惑天成,那种绝美的姿态,乖巧的样子,瞬间让欧阳老头子住了嘴。 “欧阳爷爷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白玉糖,您跟我外公都是老战友了,不介意我叫您一声爷爷吧?”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听着白玉糖宛若天籁的声音,欧阳震华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大开,相当的舒畅,“糖丫头啊,以后啊,你就叫我爷爷,要是真能有这么个乖巧又本事的孙女,我就要烧香拜佛喽,要不人家说,女孩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呢,这话真真是有道理啊,要是我们家这只妖孽有你十分之一的贴心乖巧就好了!” “也不知道你这老头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平白得了这么个好外孙女,真是……没天理!”欧阳震华拉着白玉糖的手不放开,对着夏忠国更是好一番审视,愤愤不平道。 说真的,欧阳震华是真心的欣赏和喜爱白玉糖。 最初,他对白玉糖好奇,是因为自己的孙女喜欢,后来因为白氏御药房,他对这个小丫头多了几分欣赏,现在终于见到白玉糖,他才知道这个女子为何会让自家那只妖孽牵肠挂肚。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女子周身沉静淡然,自然天成的风华,便使得在场那些故作高贵自命清高的世家子女,黯然失色。 夏忠国闻言,只是含笑不语,一副老神在在的沉稳模样,但是个人都能看出,这老头儿很得意,非常得意! “这种事儿你羡慕不来的。” 这时,姬长生和姬如玉二人也走了过来,刚刚那句话,就是姬老爷子说出来的。 白玉糖一看见姬长生,自然是一脸喜色的迎了过去。 “姬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一直在上边准备,没去迎接您,您可不能怪我!”白玉糖挽着姬长生的撒娇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可怪的,今天可是夏老头子在专门为你这个丫头造势,你晚些出来也是应该,我徒弟本来就该万众瞩目的。”姬长生很是慈祥的笑了笑,毫不掩饰眼中的疼爱。 欧阳震华见白玉糖跟姬长生如此亲昵,很是有些吃味,撇嘴说道,“切,你这老头子,没看见我正在跟糖丫头说话吗,插什么队啊,就不能等我说完了?!” “你这老头子,我还不知道你吗,整个一个话唠,什么时候有个头啊,再说了,这是我徒弟,自然跟我亲些,我再说一遍,你羡慕不来的。”姬长生一向沉稳慈祥的脸色,笑的有几分欠扁。 “哼!”欧阳震华冷哼,意有所指道,“果然啊,你这个搞文化的老头子,还是这么讨厌!” “彼此彼此!”姬长生也来了些火气。 两位名门世家的老头子,就像是两只斗鸡,隐隐的展开了一场白玉糖争夺战,要是于秀梅不跑去跟一些老姐们,贵妇人寒暄,估计这场战役会更加热闹。 此刻,作为当事人的白玉糖却是跟姬如玉聊上了。 “如玉,谢谢你能来。” “说的什么话,夏爷爷大寿,我能不来吗,要是不来……我也见不到这么漂亮的你……”姬如玉的脸色迅速染上了一抹熏红,仍旧是坚持的赞道,“小糖,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姬如玉,你这话说的可就是不对了,糖糖不管哪一天哪一个时刻都是世人的焦点,可不单单的是今天啊,就算她穿着最廉价的衣裤,站在千万人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个,最起码在我心中,糖糖无人能比,其他人连糖糖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欧阳欢这妖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蹿到了白玉糖的身边,极为露骨的说着绵绵的情话,亲昵的将手臂枕在白玉糖的香肩上,那种暧昧的样子,让站在远处的一众豪门贵女们使劲的咬起了小手绢。 谢丹琼的眼中的嫉妒更是慢慢的被恨意所取代。 白玉糖对于欧阳欢的亲近没躲也没闪,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的确,这妖孽自从认识她以来,就经常又搂又抱的,几乎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侵略性,白玉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个妖孽男人风情万种的暧昧,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但是,这一幕看在姬如玉的眼里,却相当的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欧阳欢那种大胆露骨的话,更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这就是姬如玉,纯情的像是一株玉树,只能等待着天降甘霖,却难以学会掠夺土壤的汲水。 白玉糖虽然看不懂姬如玉的落寞,却看得到欧阳欢的张扬。 她不由得瞪了近在咫尺的某妖孽一眼,沉静中带着几丝咬牙,“你就不能低调点儿,收敛点儿?” “你知道的,那不适合我。”某妖孽撩了撩头发,回答的相当得瑟。 “不适合你,就离玉儿远点儿。” 欧阳欢直接被夏云朗拽到了一边儿,白玉糖回头,就见夏云朗,涅梵晨和铁木三人一起过来了。 欧阳欢眼见这三人来了,笑的越发妖娆,挑衅道,“这件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本来夏云朗,涅梵晨,铁木,欧阳欢,白玉糖和姬如玉站在一起,已经是引爆了众人的眼球儿。 但是,老天爷偏偏嫌这一幕还不够刺激。 夏云朗和欧阳欢正呛着声,贺沛然,谢丹臣,陆言卿和金惜何四人也一并过来了。 “小糖,你今天……很好看。”贺沛然冷硬的生硬就像是在陈述案情一般,但是,他眼底深处的惊艳和迷醉却是泄露了一丝情绪。 “谢谢,你也很帅啊。” 白玉糖知道,想让贺沛然这个惜字如金的人赞美人,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很好看’恐怕已经就是最高的评价了。 得了白玉糖的赞美,贺沛然那张万年不变的包公脸微微的勾了勾。 谢丹臣见此,不由得打趣道,“白小姐,也只有你的话能让这个黑面神笑了,那什么,您今儿这身儿衣服好像是米兰著名设计师的那件‘月神’吧,这件衣服据说可是价值五千万啊,白小姐大手笔啊!” 眼见谢丹臣这厮竖起了大手指,众人齐鄙视。 感情这厮除了钱,就不知道想点儿别的,居然一上来就提钱,果然是掉钱眼儿去了,真真是没救了! 他们这边儿齐齐的讨伐谢丹臣,一片和谐,完全注意到,几乎大厅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飘到他们这边儿。 这等胜景,平日难得一见啊! 传说中的京城四少居然凑齐了! 白玉糖还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然是成为了全场女性的公敌。 身边居然围着那么多绝世的男子,这等福气,几乎让那些善妒的豪门贵女们妒红了眼睛! 谢丹琼的拳头几乎是攥的咯咯作响,尽管离得有些远,她也清楚的将欧阳欢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从没见欧阳欢流露过这样的表情,那浅藏在妖娆下的温柔似醉人的烈酒,浓而纯,迷而醉,像是燃烧在业火中的红莲,却不是为了她而绽放。 十年了! 她喜欢欧阳欢十年了! 为什么她谢丹琼无法得到欧阳欢一个垂怜的眼神,而这个女人就能得到这般浓烈的爱呢!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谢丹琼眼底的妒恨愈演愈烈的时候,叶桐雪眼中更是戾气翻滚,怒火中烧。 说起来,她堂堂叶家大小姐,愿意自降身份,哄着谢丹琼成为朋友,就是为了成功的踏足京城,打入华夏国的四大名门,借以分化这些家族。 根据她之前的情报:夏家和姬家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往来,但却一向交好,欧阳家自成一体,跟谁都不远不近,而谢家则是跟夏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太理想,虽然算不上敌对,但也绝不相容 但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夏忠国,姬长生和欧阳震华这三个老头儿分明就是相谈甚欢,那种革命的情谊似乎从流逝的岁月中再次苏醒过来,转眼间就变成了苍天大树,好得不得了。 谢丹臣和欧阳欢又围在白玉糖的身边,那种殷勤劲儿,傻子都看得出来。 叶桐雪敢肯定,要是之前,这些人绝对没有这么和谐。 他们如今会变得如此要好,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一个人——白玉糖!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纽带,让这些人变得紧密相连,越发的熟悉和亲近。 谁能想到,白玉糖,仅仅是一个人的出现,居然会改变华夏国整个上层的大局势! 不! 叶桐雪眼中精光连连:这种事叶家绝对不允许发生,若是到时候华夏国四大名门同气连枝,这京城就真没有叶家的立足之地了! 叶桐雪打定了主意,不由得将目光转到了谢丹琼的身上。 当她看到谢丹琼那种隐忍的妒恨时,唇边登时露出了一抹冷笑。 只是这笑容逝去极快,很快就换成了一种关切之色,“谢小姐,您怎么样,没事吧?” “我怎么会没事?!你说的没错!欧阳大哥居然……居然真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谢丹琼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叶桐雪拍了拍谢丹琼的肩膀,似乎在鼓励一般,要是谢丹琼抬头,就会发现叶桐雪眼中的鄙视和高傲。 “谢小姐,您就这么认输了吗?您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京城第一名媛啊,这个白玉糖虽说是夏忠国的外孙女,但却是从乡野贫民中认回来的,这种人会有多大见识,多大气度呢,要我说,这时候您不能退缩,就要争上一争,让周围人看清楚你们 第六集 名冠京华第二十六章 高潮!(中) “真是废物!”叶桐雪低咒一声,心中对于谢丹琼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暗暗不屑。 不过,她也没有办法,眼看着谢丹臣和谢丹琼已经离开了白玉糖等人,她也只能再次寻找时机,制造事端。 很快,众人就在寿宴司仪的主持下,依次的献上了寿礼和祝福。 夏家现如今华夏国堪称如日中天,夏老爷子的身体又如此健朗,重现雄风,夏家的新晋千金白玉糖又搞出了白氏御药房那么一家惊天动地的企业,在场只要是来参加寿宴的,基本都存了交好夏家,巴结夏家的意思,每一份寿礼自然都是精心准备的。 尤其是对于一些小门小户来说,这可是一个展示自家肌肉的机会,谁都不会傻傻的放过。 金玉玛瑙,钻石翡翠,铁树盆景,古玩寿砚,书画陶瓷……当真是应有尽有。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还要数欧阳欢,涅梵晨,夏云朗和库巴臧赫四人所送的寿礼。 欧阳欢的寿礼最为别出心裁,他送了夏忠国一套枪械,一共有九把,当然,这些枪械都是当年打鬼子用的,保存完整的,最古老的步枪和冲锋枪,岁月的侵蚀,早就让这些枪支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内里也没有子弹,完全是作为古玩收藏用的。 因为欧阳欢听于秀梅老太太说过,夏忠国这老头子对当年所用的枪械十分钟爱,收藏了不少,所以,他废了老鼻子的劲儿,从自家爷爷那里敲来这九把枪,就是为了讨得夏老爷子的欢心。 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刻欧阳震华的那张老脸,就跟吞了苦瓜似的,很是有些苦巴巴的。 说真的,可能是为了纪念当初的峥嵘岁月,他们这些老一辈革命家,对于那时候的枪械都很喜欢,欧阳震华也是视若珍宝,若不是为了给孙子加分,他才舍不得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便宜夏忠国这个老头子! 好在效果也是相当显著的,夏忠国的确对这份礼物极为钟爱,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才满脸回忆之色的让夏军豪等人将礼物收进他的书房。 涅梵晨送的东西则是让人惊叹! 佛子大人直接送了夏忠国一副他亲手所写的寿字,虽然仅仅是一个寿字,却是用朱砂写在金箔宣纸上,用上千梵文拼凑而成,据这尊佛莲所说,这篇梵文是祈福添寿的经文。 整个寿字,远远看去,其笔锋犹如龙腾云海,圣洁高贵,金红二色相互映衬,好似骄阳映霞,春秋鼎盛,大气磅礴。 如此手笔,让在场喜欢书法的一众名门世家的来客,都是一番敬赞。 就连姬长生都大叫了几声‘好’字。 夏忠国虽然对于书法不是多么钟爱,但也知道这是佛子大人的一番心意,当下就吩咐夏长空把这幅寿字挂去书房。 虽然欧阳欢和涅梵晨送的礼物别出心裁,用了心意,但严格说起来,其价值还真是没多高。 但是夏云朗的礼物,却是真真正正的无价之宝! 他送的是一株罕见的珊瑚盆景,这盆景足足有一人来高,其中的珊瑚,外表晶莹如玉,色若初雪,其中却是交错纵横着一条条血丝,宛如人体的脉络一般,分布极为均匀。 这居然是一株罕见的大型血珊瑚! 所谓血珊瑚,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通体血红,而另一种则是内含血丝。 严格说起来,第二种比第一种要罕见的多。 因为这种血丝珊瑚,非常接近人体的脉络,年份极长,灵性十足,可以说是一种堪比紫金血参之类的顶级药材,当然,若拿来赏玩,同样是价值连城。 这三个人的礼物出彩,倒是在白玉糖所料的范围之内。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库巴臧赫也真真是大大的出了一把血! 库巴臧赫送的寿礼是一盘子蟠桃,当然不是真的蟠桃,而是翡翠雕成的。 蟠桃和托盘是连在一起的,全都是高冰种,淡青色的托盘,其上摆着淡粉色晶莹欲滴的蟠桃,每一颗都足足有男子拳头大小,共有九颗,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些翡翠的价值已经超过两亿,更别提这种精湛到近乎完美的雕工。 话说,库巴臧赫端出这盘子蟠桃的时候,不少人都以为这是真的水果呢! 就连夏忠国老头子也好奇的捏了捏。 当然,既然人家库巴臧赫的诚意都这么足了,白玉糖也卖了他一个人情,将库巴臧赫跟自家爷爷介绍了一番。 至此,库巴家族也算是彻底的被绑在了夏家的战车上。 “糖丫头啊,我瞅着这在座的寿礼,都送的差不多了,就差你一个人的,怎么样,拿出来让老头子我开开眼界吧?”欧阳震华眼巴眼望的瞅着白玉糖,搓着手笑道。 的确,现在全场的人都已经献过寿礼,只剩下白玉糖一个人了。 姬长生却是看不惯欧阳震华这副垂涎的样子。 “你这老头儿,貌似寿礼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姬长生不冷不热道。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老头子的眼睛里,可是藏着这一份很深的羡慕。 因为他已经知道,白玉糖要送给夏忠国的是什么,说来,那真真是一件宝贝啊! 欧阳震华听了这话,却是极为不满,理直气壮道,“老头子我好奇,不行吗?” 夏忠国眼见这两个老头儿竟然又掐起来,不由得极为不爽:这可是我外孙女送我的寿礼,有你们俩啥事儿呢! 尽管他心里如此想,却碍于面子气度不能说出来。 于秀梅跟自家老头儿都老夫老妻了,自然是一瞧夏忠国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可不在乎什么面子身份,当下就十分彪悍道,“你们两个老头子吵什么吵,没素质,影响气氛!” 于老太太这一发飙,欧阳震华和姬长生登时蔫了,皆是讪讪的笑了笑,闭口不言。 这时,白玉糖终于走到了夏忠国的面前,拿出了自己的寿礼。 严格来说,寿礼是被龙毓东和龙毓南兄弟抬上来的。 那是一个高约三尺,长约四尺的紫檀木箱,若是按体积来说,就连夏云朗送的那尊血丝珊瑚也及不上它。 等到木箱落地之后,白玉糖这才在万众瞩目下,嫣然轻笑,缓缓的开了口,“外公,今天是您九十岁大寿,我祝您天保九如,寿比彭祖,松鹤延年,福寿安康,这是外孙女送您的寿礼,希望您喜欢!” 随着白玉糖轻轻的抬手,龙毓东和龙毓南十分有眼力健儿的将紫檀木盒抬了起来,露出了内里乾坤。 只见在木箱中,放着一尊高约两尺,长约三尺的青铜龙龟。 其雕工可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它的龙头栩栩如生,龙威尽显,一对龙角包裹着一片片黄金田黄石片,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四肢和尾部鳞片虽是用青铜所刻,但每一片鳞片之上,却是嵌着一片片青田冻石,纹路细腻,让它的整个龙身都泛着一股深海的青碧色,最让人震撼的是,这只青铜龙龟的龟壳儿之上,竟是雕刻着一幅河图洛书,河图四相,二十八星宿俱全,让人一眼看去,便觉的身在宇内,上合天道,下合至理,通体舒泰。 这件青铜龙龟正是白玉糖从缅甸金三角宝藏中,带出来的那只龙龟兽! “河图洛书,居然是神秘的河图洛书,这尊神龟兽的来头不小啊!” “就是就是,这个物件一看就是大开门的好东西,传说中的龙龟啊,这位白小姐还真是大手笔!” “啧啧,这龙龟兽不一般啊,我离得老远都能感到那种祥瑞之气,这绝对是一件罕世的青铜重器!” “价值连城,这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夏老爷子的这个外孙女有本事啊,连这种东西都能到手,不简单!” …… 在场的众人都是政界名流和豪门望族,有眼力的,搞收藏的大有人在,他们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尊龙龟兽的宝贝,惊叹声此起彼伏。 就连欧阳震华都是深吸了一口气,由衷的赞道,“这东西还真让我开了眼界了,我咋瞧着那龟壳,就有一种精神振奋的感觉呢?莫非这东西还有安神凝气的效果?!太神妙了!” 说实话,欧阳震华刚刚虽说一脸期待,那样子不过是做给白玉糖看的,这老头儿就是想买个好而已。 但是现在,他却是真个被震撼了!眼馋了! 对白玉糖越发的高看,没有足够好的运气,能得到这等国宝重器吗? 这充分说明,白玉糖这丫头,绝对是个有福气的! 姬长生听了欧阳震华的感叹,很是沉稳的点了点头,颇有几分小得意,“你这老头子倒是识货,眼力不错,这尊龙龟兽背上的河图洛书是按照八卦星宿所刻,观之有养神益气之效,可延寿健体,是真正的国宝重器,这丫头倒是孝顺。” 别看姬长生现在一副老神在在,淡定如斯的模样,他要不是早就见过了这尊龙龟兽,恐怕会比欧阳震华还要激动。 夏忠国虽然没有参与这两人的对话,但是却清晰的将姬长生的话听在了耳里。 尽管他对古玩没多少了解,但也知道‘国宝重器’四个字的厚重含义。 最重要的是,这龙龟兽居然有养神益气,延寿健体的功效! 说起来,自打他这个外孙女来了之后,他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恢复生机,后来又因为得了白玉糖送的血参,身体调理之后,越发的康健,再然后,自己这个外孙女,又倒动出了驻颜丹,养神丹,心经丸之类的丹药,更是让他的身体再进一步。 现在,又送了他这样一份厚礼。 夏忠国一生戎马,从不信命,更不信佛,但是这一刻,他却感谢上天,让他的外孙女失而复得,能拥有一个白玉糖这样的孙女,是他夏忠国之幸,更是夏家之大幸! “乖外孙女,好,好啊!你的心意外公收下了,你放心,外公一定好好的调理身体,活过百年,长长久久的给你撑腰!” 夏忠国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愕然! 这老头子对于白玉糖的疼爱,实在是远远的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白玉糖闻言,也是极为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沉稳威严的外公,恐怕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外公,亏您还是曾经的戎马将军,这气魄未眠也太小了,您放心,有我在,别说一百岁,就是几百岁,也没问题。”白玉糖笑的狡黠灵动,魅惑天成,没人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认真。 白玉糖这话虽说带着几分打趣的心思,但并不算太过夸张,最起码,有神秘能量和神农鼎的存在,想让夏忠国再多活几十年,绝对不成问题。 夏忠国闻言,难得的开怀大笑,一扫往日的威严沉稳,“好好,糖丫头说了就算!” 角落中,钱多多一脸惊讶的夏允杰咬耳朵。 “杰少,夏老爷子也太疼你这个小表妹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夏老爷子这么和蔼可亲的模样,稀有啊!” “你小子,少埋汰我爷爷,找抽吧!”夏允杰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夏家男多女少,我这个小表妹啊,就是我们一家子的心头肉,别说是我的了,估计就是我大伯他们,在夏家的地位都比不上我小表妹,就连我六叔,都对我小表妹言听计从……” “真滴咩?” “真滴真滴……” 不得不说,现在在众人的眼中,白玉糖的地位节节攀升,俨然已经是站在了财富和权势的顶点,成为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第一新贵。 就在所有人都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接触白玉糖的时候,谢丹琼对于白玉糖的妒恨却是越来越炙。 同为名门之后,她太清楚名门望族中女子的命运会如何了。 就算她们现在如何风光,最终也难以逃脱联姻的命运,大家族一向是亲情寡淡的。 但是,白玉糖拥有的一切,却让她嫉妒,深深的嫉妒! “这个白玉糖不过就是乡野贫民,随便送了一件古玩,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这夏老爷子还真是老糊涂了,对白玉糖这种人这么看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谢丹琼愤愤道。 她对于古玩一向无感,自然不知道这龙龟兽的价值。 谢丹臣闻言,金光灿灿的眼底划过了一抹鄙视,无语的说道,“糊涂的是你!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真正的国宝重器,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传说中的河图洛书啊,无价之宝,这种东西咱们谢家都没有,你居然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丹琼,不是我说你,以后你别总听风就是雨,也别想着跟白玉糖作对,这个女人很神秘,你不是她的对手,也比不过她。” “丹臣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个白玉糖有什么了不起的!”谢丹琼十分不满的低喝道,随即她想到了一种可能,眼睛瞪的老大,难以置信的问道,“哥,你老实说,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吧?” “喜欢吗……” 谢丹臣咂了咂嘴,望着站在远处,沉静谈笑,风华耀眼的白玉糖,金光灿灿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复杂的迷醉,随即消散无踪。 “或许有一点儿吧,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这个女人不好碰,她身边的男人太多,也太强大,我如果真的加入这场战役,很可能人财两失,相比较而言,我更爱钱财,所以——丹琼,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在爱恋欧阳欢了,收收心吧,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也不会喜欢你,他就是一团烈火,你又何必去做那扑火的飞蛾呢!” 说真的,谢丹臣说这番话,纯属好心。 谢丹琼再怎么不招人待见,血缘的关系也是磨灭不了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不得善终,甚至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惜,谢丹琼没能理解谢丹臣的苦心,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谢丹臣的前一句话上。 “什么?哥,你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啊,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哼,走着瞧,哥,我是不会输的!”谢丹琼脸上的愠色更重,双眼中全是怨怼。 谢丹臣见此,直接闭上了嘴巴,不再理会谢丹琼。 反正他已经劝过了不是吗,费力不讨好又没钱赚的买卖,他从不会做第二次!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个角落中的叶桐雪,除了妒恨之外,眼中却是暗藏着一抹疑惑。 她记得当初在打探田中新一的那批宝藏的时候,似乎找到过一丝线索,说是田中新一得到过徐福的几样至宝。 而白玉糖送给夏忠国的寿礼,分明就是当年徐福为秦始皇打造的,承载兽魂的容器——龙龟兽! 除此之外,白玉糖的手上还有徐福笔记的下卷,这未免太巧了不是吗。 难道他们叶家寻觅许久的宝藏,被白玉糖得了,不是被刀锋组织拿走的? 不过,叶桐雪终究是不知道夏云朗就是刀锋组织的首领,也不知道白玉糖得到了那幅画,所以,这一切,仅仅是她的凭空联想。 而且,这个怀疑还没有凝结成型,就如云烟般消散了。 叶桐雪并不知道,她失去了一个探知事实真相的机会。 她更不会想到,其实,真相就是由无数个巧合拼凑的! 尽管如此,叶桐雪的心里却并没有好受半分,她不明白,为什么白玉糖就会是天运之身呢? 只有她叶家的嫡系大小姐,才配得上天运贵女的称号,白玉糖算什么?! 一直站在叶桐雪的身后,跟一些豪门小姐搭讪的叶孤城,注意到叶桐雪的脸色,轻浮浪荡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讥诮。 此刻,送完了寿礼之后,众人已然是纷纷入席,亦或是谈笑风生。 当然,白玉糖他们这边儿仍旧是风景独好,最为热闹。 “糖丫头啊,真是又孝顺又有本事,居然送了这么一份儿大礼给夏老爷子贺寿,我这老头子可真是羡慕啊,你看吧,现在你也叫我爷爷,要是等我过大寿的,不知道糖丫头能不能也尽尽孝心啊?” 欧阳震华这个老头子当真是跟欧阳欢有的一拼,说出话来,直接又露骨,就连白玉糖心中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老头儿也是个极品啊,一上来就要礼物,她们两个到现在为止,总共才说了不到五句话好吧? 姬长生直接看不过眼去了,“你这老头儿能不能不这么无耻,一上来就要寿礼,你还要不要脸皮了,还是等你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再说了,糖丫头是你什么人,就算想要寿礼,也应该跟你孙子要,跟糖丫头要算怎么回事!” 白玉糖虽然知道,这两个老头儿就是小孩心性,斗斗嘴,她还是出言化解了一句,“姬爷爷,您就少说两句吧,难得欧阳爷爷跟前我要礼物,也算是我的荣幸了,等欧阳爷爷做大寿的时候,我一定到,顺便送您一份儿满意的礼物。” 欧阳震华一听这话就乐了,一双稍显浑浊的凤目中爆发出了丝丝精光,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贼,“嘿嘿,糖丫头果然懂事,你能有这份儿心意,爷爷当然是高兴了,不过,这个姬老头子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你这丫头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人,就算你真有这份儿孝心,我这寿礼拿的也不自在不是,所以——” 这老头子冲着欧阳欢使了个眼神,带着两分迫切的说道,“要是糖丫头能成为我们欧阳家的人,老头子我就无憾了,夏老哥,于大姐,你们也是看着我们家欧阳长大的,这小子长得没话说,人品也好,跟糖丫头还是挺相配的,我捉摸着,老哥你今天正好九十大寿,不如将就先让这两个小家伙口头订下来,也算是双喜临门,怎么样?” 欧阳震华这老家伙就是个人精,单单从这一个寿宴上,他就看出了不少的东西。 白玉糖这个小丫头身边的追求者实在是太多了,想让自己的孙子得偿所愿,必须先下手为强啊! 这老头子这话一出,当真是一时激起千层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涅梵晨,夏云朗,铁木……等等等等,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夏忠国,姬长生,于秀梅和夏婉婷都不例外! 白玉糖也被小小的惊了一下,这老头子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这聊得好好的,居然就要给她和欧阳欢订婚,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欧阳爷爷,你听我说,我还没……” 白玉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欧阳欢那只妖孽,竟是相当拉风的单膝跪地,跪倒在了她的跟前! 刚刚欧阳震华的话,虽说引起了姬长生,夏忠国等人的震动,但那毕竟是小范围的,只有他们几个人听到。 现在欧阳欢一跪下,整个大厅和庭院蓦地就是一静。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白玉糖和欧阳欢所在的地方! ------题外话------ 本来想把**全部结束着,但是欢欢这两天的身体实在是有点儿虚,昨天赶稿弄的太累,今天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只能分成两天写了,要不然恐怕保证不了质量,这个还请亲们多多体谅。 欢欢明天如果身体好些的话,会尝试一下二更,尽量把差的给亲们补上,希望亲们多多支持! 欢欢最近身体不好,精神不济,真的很需要亲们的鼓励,拜托大家了! ps:明天本来该上班的,不过欢欢请了一天病假,在家里给亲们补稿,嘿嘿~ 第六集 名冠京华第二十七章 高潮!(下) 白玉糖被欧阳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呆,沉静如她,心头也难免一热。 “你……” 她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就见欧阳欢竟是从唐装衣领的脖子处,摘下来一条项链,那项链的挂坠,分明就是一个嵌着鸽子蛋的钻戒!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那钻戒上所嵌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鸽子蛋,而是地地道道的南非血钻! 六角形宛如孽火红莲的华美设计,染着血色的妖娆靡丽,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足以使任何在场的女性心生摇曳,为之疯狂! “糖糖……” 这一刻,欧阳欢开口了,颠倒众生的容颜上,少了往日的玩味和妖娆,认真的近乎执拗。 他将钻戒从项链上摘下来,近乎虔诚的捧到白玉糖的跟前,桃花灼灼的凤目深处带着一丝紧张,声音却是宛若醉人的红酒,甘醇惑人。 “这钻戒我早就备下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将它戴在你的手上,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用时间来计算的,我遇见了你,心动了,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蛮不讲理,我欧阳欢一向特立独行,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我不是因为冲动,也不需要见证,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既然今天我家那个多事的老头子提起了,那我就顺了自己的心意,我想让你嫁给我,我想能天天抱着你,看着你,宠着你,给我一个机会,糖糖,我爱你!” 欧阳欢这番绵绵的情话,就这样毫无顾忌,畅通无阻的说了出来。 如此露骨,如此霸道,如此的……动人心扉…… 尽管众人在欧阳欢单膝跪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现在‘求婚’二字从欧阳欢的嘴里说出来,才算是得到了证实! 华夏国四大名门中欧阳家的妖孽,居然跟夏家的新晋贵女求婚了?! 看那意思,好像还是暗恋了好久的样子?! 这绝对是这次寿宴最为劲爆的消息,在场众人虽然被震得七晕八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惊讶声或者喧哗声。 原因无他,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美了,就像是一幅瑰丽的画卷,让人只能欣赏,只能羡慕,却生不出妒意。 毫无疑问,在场的那些个少爷小姐们,想要立志追求白玉糖的不少,暗恋欧阳欢的更是一打一打的,但是,他们却有自知之明,毕竟,跟京城四大名门相比,他们没有嫉妒的资格。 夏忠国夫妇和夏婉婷也被欧阳欢这番深情求婚吓了一跳,不过,能有这么优秀的男子跟自家外孙女(闺女)求婚,于秀梅和夏婉婷两人还是很有几分高兴的。 欧阳震华看到眼前这一幕,更是你笑的见眉不见眼,他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给力,连钻戒都准备好了,还是血钻! “真不愧是我欧阳家的种啊,有魄力,有水准,这词儿整的也够琼瑶,实在是不错,嘿嘿……”欧阳震华得意洋洋的说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说这话的时候,示威的瞟了姬长生一眼。 姬长生自然是接收到了欧阳震华传递过来的眼神儿,可惜,他却没做多少回应,而是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孙子看了一眼,入目的却是姬如玉落寞羡慕的眼神。 的确,此时的姬如玉很羡慕欧阳欢,非常羡慕,只是,他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勇气…… 此刻,涅梵晨,铁木等人也相当的不好受,一个个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谁都没想到,欧阳欢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身为当事人,白玉糖的震撼自然比旁人来的还要强烈。 不可否认,她心动了! 从初见开始,这个男子便是灼烈的,张扬的,肆无忌惮的,从京城会馆到黑市拍卖,从古墓探险到缅甸之行,这个男子似乎无处不在,他以一个极为肆意强势的姿态,进入了她的生活和视线,似乎也在慢慢的渗透……她的心。 说实话,在经过了田甜和韩胖子几经波折的相爱之后,白玉糖的心扉已然是敞开了许多,欧阳欢的求婚让她不忍拒绝,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存在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或许,自己无法达到他的期待,或许…… 就在白玉糖沉吟的时候,一个宛若山崖寒梅,傲然挺立的身影,竟是从人群中酷意十足的走了出来。 直接走到白玉糖的跟前,跟欧阳欢并排站在一起才算停下脚步。 这人赫然是贺沛然! 众人见此,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还没有回神的念头,似乎陷入了一种更为荒谬的猜想中。 这个贺沛然大喇喇的走出来,不会只是为了看热闹吧,难道他…… 似乎为了验证众人的猜想,贺沛然竟然也单膝跪了下去,万年不变的黑面包公脸,竟是变得温和了几分,深邃冷酷的眼眸也变得柔软真诚,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是公式化的冷硬。 “白小姐,虽然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但我对你很有好感,希望更进一步,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接受我的追求,我是真心的。” 贺沛然就是贺沛然,永远那么语言简练,单刀直入,但却带着一种干练的酷意,让人觉得毫不拖泥带水,刚硬而具有安全感。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贺沛然这番话并不算是求婚,只是表白。 但是,贺沛这一跪下去,含义就不一样了,立刻就跟欧阳欢站到了同等的位置上,不是求婚也变求婚了。 贺沛然如此睿智的人物,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他就是故意的,谁叫自己没带求婚戒指之类的东西呢,就算只能表白,也必须做到求婚的样子,这样才能不落下风! 不得不说,这些男人的心意,一个个都不简单,就连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贺沛然,也如此心思沉稳,深谙厚黑之道。 众人闻言,当真是彻底傻了! 他们实在是没料到,一个欧阳欢不够,居然又出来了一个贺沛然,真是……中央电视台黄金档的琼瑶电视剧,都不带这么狗血的! 再说了,贺沛然是谁? 那可是京城四少中公认的工作狂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黑面包青天,这样一个男子,居然也如此浪漫,玩起了当中告白?!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别说在座的众人没有想到,就连夏忠国,于秀梅和夏婉婷也没有想到,他们外孙女(闺女)太本事了吧,连这个超级工作狂的真心都能搞到手,实在是牛啊! 白玉糖的脑子也有点儿转不过来,她就算挖空心思,估计都猜不到:贺沛然居然会第二个表白,这个男人居然喜欢她?!(某欢:糖糖啊,乃是实在是太迟钝了,偶们都看出来了好吗!) 毫无疑问,这是继欧阳欢突击求婚之后的又一枚重磅炸弹! 现在最呕的,就要数欧阳欢了,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求婚居然也有跟风的! 现在贺沛然的求婚,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就在欧阳欢努力用眼神杀死贺沛然的时候,陆言卿竟是同样走了出来,占据了白玉糖身侧的一个位置。 贺沛然和欧阳欢几乎是齐齐的盯向了陆言卿,眼中全是危险的光芒。 陆言卿面对这两尊大神视线的屠戮,竟是顶住了压力,同样在白玉糖面前单膝着地,半跪了下去,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绽开了宛如秋日般令人心醉神迷的笑颜,声音如春风似细雨,温柔入骨,真挚万分。 “小糖,说真的,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有点儿不好意思,咱们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想也是时候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你了,我喜欢你,深深的喜欢你,我一点一点的见证你的改变,见证你的收获,你的成长,眼看着你越走越快,离我越来越远,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我不仅仅想做一个旁观者,而是想做一个参与者,参与你走的每一步路,和你一起生活,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照顾你,给你温暖。”陆言卿不愧为‘人妻’的典范,说出的表白很有些贤妻良母的潜质。 表白啊,居然又见表白! 众人这下真真是彻底沸腾了! 虽然陆言卿不像欧阳欢和贺沛然这样名声震天,但也是一个丰神俊朗,世间难求的翩翩贵公子,再说了,自从陆言卿和金惜何进军京城之后,已经闯出了一片天地,在上流社会的圈子中,小有名气,也算是新晋钻石王老五。 他这番温柔如水的深情表白,当真是打碎了不少刚刚凝结成型的少女玻璃心啊! 而且,他敢跟京城四少争锋的勇气,已经极为难得,就连夏忠国老头子和于秀梅老太太都是暗暗点头。 算上陆言卿,已经是第三个表白求婚的了。 说真的,白玉糖听到陆言卿这番温柔朴实的表白,同样也是有些感动的,但是,她一瞧见跪在眼前的这三人,那种感动就消散了不少,隐隐的多了几分头疼。 就在这时,老天爷似乎觉得这场面还不够震撼,不够混乱,金惜何这只鬼畜居然也出来了! 瞧着这人走出来,白玉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更是骤然一凝! 不会吧,难道又来一个表白求婚的?! 众人再次兴奋了! 就在所有人满含期待的注视之下,金惜何的确是单膝着地,跪了下去,过分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曼陀罗般邪佞的笑靥,阴阴沉沉的说道,“女人,你聪明的很,应该早就知道我的感情才对,我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我只说一句:你在我心里,胜过世间所有的利益!说完了,现在,选择权在你。”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金惜何跟库巴臧赫是一类人,事事都以家族利益,自己的利益为优先,他们的不同就在于:金惜何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将白玉糖变成了信仰,而库巴臧赫则错过了改变的机会。 不得不说,到了现在,白玉糖在一众名门贵女的眼中,俨然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成为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但事实上,同时被四个人表白求婚,面对着四双眼,八缕深情款款的眸光,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她下意识的朝着涅梵晨和铁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说起来,自从欧阳欢求婚开始,涅梵晨和铁木就没有移动过一步。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涅梵晨身侧的地下,有一小片青白色的粉尘,那是已然被捏的粉碎的佛珠! 自始至终,佛子大人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白玉糖一丝一毫,他的眸子似乎酝酿着铺天盖地的冰雪,永远清冷的唇角竟是带着一抹紧张,直到白玉糖将目光投射过来,他才慢慢放松了身体。 而铁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过分激动的情绪,让他的体内像是燃着一团火,双眼赤红,头痛的要命。 他很想冲着全天下的人大喊:姐姐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可是,他却迈不开步子,因为,他感觉得到,一个暴君正在他的体内慢慢苏醒,他要努力的压制,才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失控。 白玉糖只是看了涅梵晨二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眼前的情景容不得她分心。 眼见白玉糖陷入了沉默,欧阳震华老头子有些焦急的开口了,“糖丫头,这婚可是我们家欧阳先求的,你瞧瞧,他连戒指都准备好了,你就答应了吧,爷爷以后一定对你好,你嫁到我们欧阳家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插言,多少有些不公平,不过,他是实在中意白玉糖这个孙媳妇,就算喝出这张老脸不要,他也要为自家孙子求一个答案。 欧阳震华毕竟是长辈,虽然贺沛然,陆言卿和金惜何有所不满,也不能说些什么。 欧阳欢同样对欧阳震华的做法,同样有些不愉,他虽然跟白玉糖求婚,但绝没有半点儿逼迫的意思,就算白玉糖不答应,他也不在乎,再接再厉就是。 但是,欧阳震华这一番话,倒是让白玉糖不得不说做出一个选择了。 就在欧阳欢想要开口反驳自家爷爷的时候,一声大喝却是如平地惊雷,骤然响起。 “我不同意!”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一阵呆滞。 说话的居然是夏云朗! 号称清贵无双的夏云朗居然会有如此强势逼人的一面,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啊! 按辈分来说,他不是白玉糖舅舅叔叔类的长辈吗,就算是轮一圈恐怕都轮不到他开口吧,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这到底是肿么个情况? 众人深深的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儿。 不得不说,这寿宴还真真是精彩不断,一波三折啊! 夏云朗喊完这句话,眼中在片刻的怔忪后,划过了一抹复杂,面上很快恢复了优雅的笑容,毫不躲闪的对上白玉糖的探究和惊讶,很难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但是,他自己清楚的很,刚刚,他破功了。 在夏云朗心中,从来都视法理如无物,他不在乎周遭的视线,但却在乎夏忠国等人的想法,刚刚那种情况,欧阳欢几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白,求婚,但是,他不可以。 因为,他是六叔,夏云朗第一次感到,身份是一种枷锁。 尽管他知道,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白玉糖绝对不会回应什么,但是,胸腔中的担心,却没有减少半分,以至于情绪有些失控的喊出了‘我不同意’四个字。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白玉糖才能引起他如此强劲的情绪波动吧。 夏忠国和于秀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老两口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复杂,夏婉婷的脑子中却是回忆起了那一晚她看到的情景:月光下,白玉糖和夏云朗紧紧相拥……莫非,她的猜测是真的?! 欧阳欢和涅梵晨等人则是纷纷了然:看来这个惯会用优雅伪装自己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不得不说,因为夏云朗的介入,令局面越发复杂,整个大厅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此刻,在大厅的一个角落中。 谢丹琼面色惨白,细腻的掌心几乎已经攥出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血色若隐若现。 要不是刚刚夏云朗的声音过大,说不定,她还不能及时的回过神来,从她听到欧阳欢那番深情的求婚表白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窖,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动弹不得。 欧阳欢的求婚,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眼中对于白玉糖的妒恨已然凝成了实质!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傲的声音,宛如来自魔鬼的引诱。 “丹琼小姐,你看看,居然有四个人同时向白玉糖那个女人求婚,其中就有你爱恋了十年的欧阳欢啊,十年啊,一片深情,就算是一块千年的寒冰,都要化了吧,要不是因为白玉糖那个女人的出现,说不定现在欧阳先生手中那枚血钻,就是献给你的了,就这么认输,你甘心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抢走你幸福的女人,如此风光,如此得意吗?” ------题外话------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可能会推迟到明天下午,相当于,明天二更,因为有个情节欢欢要斟酌一下,但是一定会二更的,这个亲们不用担心!(*^__^*)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二章 必看! “白小姐,是不是觉得这地方有点儿渗人?”黄建辉笑眯眯的瞧着白玉糖,打趣的问道。 白玉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面上没有半分变化,“渗人到不至于,不过……这地方跟整条大街想比,的确是有些格格不入。” “白小姐形容的没错,这地方啊,可跟一般的小店不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不过,我跟店主还有点交情,咱们进去看看吧,这里面的东西啊,保证让你大吃一惊!”黄建辉一脸兴味的怂恿道。 白玉糖也被勾起了兴致,毫不犹豫道,“好,进去看看。” 黄建辉闻言,立刻一马当先,推开了那扇刻满了奇怪符文的铜黄色大门。 白玉糖进入其中之后,不由的微微一愣。 她本来以为,如此哥特的建筑风格,如此诡异的店面,卖的肯定都是万圣节道具啊,女巫法器啊,或者一些欧洲中古世纪的古董之类的。 但是,这店面之中,摆放的竟然全都是华夏国的玉器书画,陶瓷古砚,甚至还有大型的木雕,乐器……可以说,整个大厅中有百分之九十全都是华夏风格的物件! 虽然波托贝洛市场中,卖华夏国古玩的店面不少,但是,像这样全都是华夏国古玩的店面,还真没有。 这内外的风格也差的太远了吧! 饶是白玉糖心性沉静,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诽谤一句。 “这里面好像没什么客人啊?店主呢,怎么连店主和店员都没有?”白玉糖见这大厅中空无一人,眼中的好奇更胜。 谁知就在白玉糖问出这句话之后,就听见一个极为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极为性感,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寒意。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想找我吗?”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登时汗毛倒竖,惊讶的回身。 就在她身后,不足两米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男子,皮肤白的不似真人,唇瓣红如鲜血,五官精致的宛如雕刻,碧绿色的眼眸沁着一抹棕黄,宛如极品猫眼石,他穿着欧洲中古时期的贵族礼服,手拄拐杖,脚蹬长靴,整个人就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英伦王公,绅士而优雅,就算他置身于这个充斥着华夏古韵的大厅中,也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相得益彰。 尽管这个男子的相貌极其出众,但还不足以让白玉糖动摇心智,真正让她惊异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他的存在?! 难道自己超凡脱俗的五感六识失灵了不成,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这男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白玉糖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涅梵晨和铁木,她在他们的眼中,同样清晰的看到了一抹疑惑。 见此,她的目光微微一闪:看来不是自己的五感六识失灵了,而是面前的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不简单啊! 黄建辉和姬如玉显然没有意识到白玉糖等人隐隐的惊讶,尤其是黄建辉,见到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之后,大大咧咧的迎了上去,笑的很是开怀,“米斯,又见面了,咱们两个一年多没见了吧,过得怎么样?” “原来是亲爱的黄先生啊,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很高兴您又来伦敦了,这几位是您的朋友吗?” 这位被唤作米斯的美男子,一双碧色的眼眸在白玉糖,涅梵晨和铁木等人的身上,一一划过,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惊叹。 黄建辉见此,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呵呵,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米斯,这座古玩店的店主,这位是白玉糖小姐,那几位是她的朋友,涅梵晨先生,铁木先生,还有龙毓南,龙毓东兄弟,这位姬如玉,你应该见过吧,我带他来过一次。” “当然认识。”米斯十分绅士有礼的冲着姬如玉和涅梵晨等人一一点头,最后的目光,却是停留在白玉糖的身上,殷红的唇瓣拉开了一个迷人的笑颜。 “白小姐,您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女神,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握手呢?”米斯身体前倾,十分优雅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碧绿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渴望。 白玉糖对英国中古时期的文化有着一定的了解,知道米斯现在的动作,是一种社交的礼节,当下也没有推脱,将自己的玉手放到了米斯的手中。 “很高兴认识你,米斯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玉糖总觉得,透过棕色的鹿皮手套,自己的手掌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绵延的寒意。 难道这人天生体寒不成?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下,就消失了,因为此刻,米斯竟是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将白玉糖玉手,举到自己的唇边,朝着手背处,深深的吻了下去。 登时,一股柔软的寒意,就从白玉糖的手背蔓延开来,她的眼眸微微的闪了闪。 没人注意到,米斯深埋的脸孔上快速的划过了一抹近乎贪婪的迷醉,眼眸狠狠一缩,涌上了无比的震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吻手礼,就连黄建辉都没想到,米斯竟然一上来,就对白玉糖来了个吻手礼! 诚然,这在e国的上流社会是很普遍的现象,但是,现在是在伦敦喧闹的街头,不是什么宴会厅,只是一个古玩店,一见面就吻手礼,却是不合时宜。 反正姬如玉见此,脸色一下子就垮了,涅梵晨的眼中多了些若有所思,铁木则是直接冲到了米斯和白玉糖之间,狠狠的将米斯的手甩了出去,将自家姐姐挡在了身后。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铁木就已经动手了。 那副宛如怒目金刚的模样,让想要出言相劝的黄金辉,不知怎的,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那什么……铁木兄弟,你别激动,米斯刚刚亲吻白小姐的手背,不过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礼仪,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这样可是让我们大家都紧张了不是……” 黄建辉此刻的态度堪称苦口婆心,但是很可惜,这一套说辞对于铁木来说,半分作用都没有。 这厮还是犹如三山五岳一般,严严实实的挡在白玉糖的身前,脚步一丝一毫都没动。 黄建辉见此,也只能苦笑。 米斯却是惊异于铁木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碧绿色的眼底深处,划过了一抹疑惑,要是他没感觉错的话,这似乎是……王者之气啊…… 不过,他很快就掩下了心底的探究,很是绅士的冲着铁木和白玉糖二人的方向,稍稍欠身,脸上露出了真诚而又歉意的微笑。 “铁先生是吧,虽然不知道你和这位白小姐是什么关系,不过,刚刚确实是我失态了,白小姐的美貌,让我情不自禁的行了吻手礼,这是我对美丽献上的敬意,如果让白小姐感到不快的话,我真诚道歉,希望美丽的您能接受我发自内心的歉意。” 不得不说,这个米斯除了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之外,对于中文的造诣,也是非常之强。 他这番话,听上去是在冲着铁木二人致歉,但事实上,道歉的对象却仅仅是白玉糖,跟铁木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要是放在原来,铁木灵智未开的时候,可能意识不到这其中暗藏的玄机。 但是现在…… 铁木的脸色可谓是越来越黑,眼中的暴虐,也渐渐的盘踞起来,周身涌动着爆炸性的力量。 白玉糖见此,就知道不妙,她登时上前一步,一手挽住铁木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 铁木感受到白玉糖的靠近和安抚,立马收敛了周身狂暴的戾气,一只森林中傲视百兽的雄狮,瞬间化为了居家的忠犬,那种落差让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黄建辉和米斯都是目露惊讶。 这时,白玉糖开口了,冲着米斯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不过是礼仪而已,既然你是这里的店主的话,应该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 米斯于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所以她也懒得寒暄,直入主题。 米斯微微的愣了愣,随即绅士的点了点头,“当然不,对于送上门的生意,我自然是万分欢迎,美丽的白小姐,您请自便。” 白玉糖闻言,冲着铁木叮嘱了几句,这才开始细细的逛了起来。 这个店里面的东西出奇的多,摆放的也极为杂乱,很多东西都重叠的套在一起,就连地上和角落中也堆满了各色杂物,这倒是让白玉糖生出了一种淘宝的兴奋。 当然,她转了一会儿之后,也知道这个店面为什么如此冷清了。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东西放置的杂乱无章,让人很容易就会对这些物件看低一些,觉得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东西又价格偏高,同样的小挂件,其价钱要比外面高了两三倍不止,再加之这个店面阴森的风格,久而久之,要是有生意才怪! 不过,白玉糖也发现了一个让她惊讶的事实,这个店面中的真品,居然比其他的店面要多上好多,虽然都是些不值什么大价钱小物件,但也十分难得了。 就在这时,有三件大型的瓷器,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三件瓷器被并排摆放在大厅的角落中,前两件是一对儿天青色的葫芦纹瓶,第三件是一只五彩鱼藻纹凤麟天球瓶,这三件瓷器无论从造型到设计,都堪称完美,其风格特点像极了明朝永乐年间的瓷器,但是让人疑惑的是,这三件瓷器的颜色都有些发黄,就像是被烤坏了一般,摸起来,也没有一般瓷器那种光滑细腻的感觉,有些涩涩的。 正是因为如此,这三件瓷器更加引起了白玉糖的怀疑,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姬长生的笔记中,看过一种隐秘的做旧方法,名为黄胎法。 这种做旧方法,是采用一种稀有的黄蜡树产生的树脂,做成蜡油,用特殊的手法,涂抹在瓷器表面,这些蜡油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层黄胎,从而改变陶瓷的颜色和质感。 白玉糖回忆了一下,那书上所述种种,跟眼前这三件瓷器的表象,还真是不谋而合。 不过,她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这种做旧方法,所以,对这三件瓷器难以确定。 为了验证真假,白玉糖干脆用异能扫了一下。 只是一下,她就堪堪愣住了! 那三件瓷器上漂浮着极为浓郁的物气,近乎凝结成型,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真品。 但是,白玉糖的呆愣却是因为,她发现在大厅中央的一堆书画笔记中,竟是漂浮着二三十团物气,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漂浮的彩色云层! 只是,这物气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那堆废旧的书画笔记里面,夹了二十多幅名画不成? 就在白玉糖暗暗沉思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乍响,带着沁人的优昙花香。 “玉儿好眼光,这三件瓷器似乎……不错。” 说话的自然是涅梵晨这尊佛莲。 白玉糖闻言,微微侧目,接触到涅梵晨宛如冰莲般看穿凡尘的眸子,就知道这男人必定也是看出了这三件瓷器的不同寻常。 她不由得嫣然一笑,顺势说道,“既然佛子大人都如此看好,那我就要了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涅梵晨闻言,冰白色的唇瓣微微的勾了勾,眼中满是宠溺:这个小女子倒会往他身上贴金,明明是自己看重的。 “米斯老板,我想要这三件瓷器,开个价吧。”白玉糖指了指那三件瓷器,冲着米斯沉静的笑道。 此刻,米斯正在跟黄建辉闲聊,两人闻言,皆是走到了那三件瓷器的跟前。 米斯见到白玉糖口中所指是这三件瓷器,眼中隐晦的划过了一抹惊异的亮色。 黄建辉瞧了片刻之后,倒是微微的皱了皱眉,“白小姐,你不再考虑考虑,这三件瓷器看起来可不大好啊!” 其实,也不怪黄建辉没有看出来,黄胎法毕竟是一种极为隐秘的方法,就连姬长生也只是看过一次,要不是因为姬老爷子把这种方法记到了笔记中,白玉糖恐怕也不会知道。 当然,她身怀逆天作弊器,不管知不知道这种方法,宝物也休想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我也很想知道,美丽的白小姐,您怎么会选中了这三样瓷器呢?”米斯问的看似漫不经心,眼中的却带了些探究。 白玉糖闻言,却是嫣然轻笑,“我这人淘东西,全是凭感觉,这两件东西说实话,我也看不准,所以才要买下来,好好看看,米斯先生还想知道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米斯是在试探她,让人有些反感。 米斯自然也听出了白玉糖话中的锋锐,当即歉然有礼的笑了笑,“是我逾越了,白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为了弥补我刚刚的失礼,这三件瓷器,我给您算的便宜些,一万五千英镑,怎么样?” “不会吧,米斯,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用宰的这么狠吧,一万五千英镑,相当于十五六万人民币啊,虽然咱不差那几个钱,也不能花钱买了这种不真的玩意啊!”黄建辉很是打抱不平的说道。 米斯听了这话,丝毫不愠不恼,笑容依旧绅士,“亲爱的mr黄,你怎么就知道,这三件瓷器是假的呢?”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堵得黄建辉哑口无言。 白玉糖和涅梵晨闻言,却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了一抹深沉:看来这个米斯似乎知道这三件瓷器的价值啊,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一万五千英镑就把这三件东西卖了呢? 就算是一百五十万英镑,都嫌便宜了! 白玉糖心中疑惑:这个米斯还真是神秘的紧啊! “黄大哥,你就别说了,我已经决定要了,千金难买我喜欢,或许就像是这位米斯先生所说,这三件都是真品呢。”白玉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侥幸,虚虚实实,让人看不真切。 米斯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蹙,意味不明的看了白玉糖一眼,面上的笑容倒是没变。 白玉糖故意借转账的时间,状似不经意的翻看着大厅中央的那些书画笔记。 一番查看下来,她才发现,原来在其中一本笔记中,竟是夹着二十多页素描画稿,毫无疑问,刚刚那成片的物气,就是这些素描画稿发出的。 为不让米斯等人看出端倪,白玉糖并没有仔细看那些画稿上,画的是什么,而是将那本书画笔记夹在了一些单张油画中。 “米斯先生,我对这些油画和笔记挺感兴趣,想买回去研究研究,不知道这些怎么卖?”白玉糖随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那些画稿,淡淡的笑道。 “白小姐,你对油画感兴趣?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地方,这些个油画……”黄建辉又想好心好意的出言阻止,在他看来,这些油画如此散漫的堆放在地上,自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姬如玉却是在黄建辉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碰了碰他的手臂,将他打断了,“小糖喜欢,你就少说两句。” 黄建辉跟白玉糖相处时间短,还不太清楚白玉糖的那些个光辉事迹,姬如玉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还没见过白玉糖出手会失败的,所以,自然不允许黄建辉给白玉糖造成什么干扰。 好在黄建辉虽然婆妈,还算是个知情识趣的,当下就挠了挠头,不再多言。 米斯其实一直都在隐晦的关注着白玉糖的动向,当他看到白玉糖手拿的那些油画时,眼中登时划过了一抹精光,好似迷惘尽去一般,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其实,就像是mr黄所说,这些油画都是收来的,也不什么真品,干脆就送给白小姐好了,这就当是我送给白小姐的见面礼。” 白玉糖闻言,目光却是闪了闪,“那就谢谢米斯先生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倒是没有坚持付钱,也算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呵呵,既然您接受了我的见面礼,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您叫我米斯就好。”米斯很是绅士欠了欠身,那金色秀发在幽暗的阳光下竟是有几分莫名的森冷。 说真的,白玉糖并不想跟这个米斯交什么朋友,不过人家既然卖了这么大一份人情,她也只能跟着客气客气。 “米斯,我记住了,今天谢谢你。” “不用,不用。” 转账结束之后,白玉糖等人又在店里寒暄了一番,眼看时间不早了,这才离开了这家店铺。 就在白玉糖走出店铺的时候,她竟是感觉似乎有一道浓烈而又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当她回身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似乎那只是她的一种错觉。 总之,这个店铺总是给她一种阴暗冷寂的诡异感觉,还是赶紧的离开的好,想到这儿,白玉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店铺顶层。 这里不同于一层的那种凌乱和简单,装修的极为豪华,同样是哥特式的暗黑风格,四周的墙壁铺满了让人看不真切的壁画,地面上铺着黑底红纹的地毯,高大的窗户挂着厚重的黑色窗帘,一个身穿黑色丝绸睡衣的男子正倚在窗边,手上托着一杯红酒。 这个男子的身量极高,因了睡衣穿的随意,而露出了锁骨和胸肌,他的皮肤极白,像是闪烁的钻石,近乎透明,但在那美丽的肌肤之下,却隐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肌肉匀称,精壮性感。 因为他的头部完全隐匿在黑暗之后,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堪堪露出了一个下巴,那精致优美的线条,却已经足够引人尖叫。 很快,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男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进来。” 这男人虽然说得是e文,却是格外的低沉性感,于音节中带着一抹冷寂。 房门从外打开,出现在房间中的正是米斯。 “我刚刚闻到了很鲜美的味道。”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晃了晃手中宛如鲜血一般的红酒,竟是主动出言。 这让米斯有些微微的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恭谨的低下了头颅,屏息说道,“回家主,今天那个华夏国的黄建辉来了,而且还带来的他的朋友,其中有一位名叫白玉糖的小姐,将那三件陶瓷和油画笔记,同时挑去了。” “哦?有意思。”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轻笑出声,稍稍向前移动了半分,露出了两片红唇,那血色般的殷红,就如同地狱生花,诱人沉沦,那唇角的弧度,却带着一股森寒。 “等了这么多年,难道终于等到了?” 那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转瞬随风而散。 米斯闻言,面上也隐隐流过一丝激动,几乎跪地问道,“家主,要不要派人去查查那个白玉糖的身份?” “不需要。”那个男子这次后退了一步,将整个身体全部与黑暗连接在了一起,“那个黄建辉既然是来参加海外交流会的,那些人应该也是陪同前来的,她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咱们要做的,只是接近她,确认她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是,家主英明。”米斯低头恭敬道。 “嗯,到时候,你跟道格一起去,这次海外交流会就交给你们两个了。”那男子轻飘飘的说道。 “是!”米斯却是回答的中气十足,信心满满。 “下去吧。” “是!” 米斯立刻悄然的推出了房间,将门关好。 就在米斯出门房门之后,那男子终于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暴漏在仅有的一缕稀薄的阳光下。 那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西方脸孔,宛如鬼神的精心之作,一笔一划都带着让人堕落的**。 尤其是他一双眼眸,竟是纯粹的红色,宛如南非的血钻,晶莹的不似真人。 但就是这双眼眸,却散发着无限的冷寂,仿佛已经冰冻了千年,让人不寒而栗。 他望着窗外,望着白玉糖等人早已经消失不见得方向,轻声呢喃。 “这到底是意外,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题外话------ 嘿嘿,新人物出场了,因为这是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所以欢欢注明了‘必看’二字。 ps:这章差的字,欢欢下章补上,因为这章字数超了,所以,二更改到明天!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七章 精彩! 翌日。 海外展品交流会同样在名人会所举行,会展的展厅处于名人会所的顶层,比第一天的拍卖厅要大得多,也豪华的多,地面上铺着精致绝伦的波西米亚手工地毯,墙上挂着十九世纪e国皇室历任国王和女王的画像,大厅的房顶嵌满了金色的水晶灯,最中央的葡萄型吊灯上,甚至嵌着数十颗澄澈耀眼的祖母绿。 在大厅的正前方同样是一座高台,只不过,与拍卖台不同,这是一座大型的展台。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在展台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超大型的液晶电子屏。 这种设备跟缅甸翡翠公盘的明标投标差不多,每一个参加海外交流会贵宾的座椅上都有相应的各种按钮,每当一个参加展览的代表,将自己的一件物品展出之后,就会由到场的专家共同投票,最后,当三件展品展出完毕的时候,大屏幕会将此代表获得的总票数统计出来,反应在大屏幕上,并记录在案,最后,获得票数最多的为胜者! 当然,这其中也可能出现票数一致的情况,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会有布鲁赫家族的专家负责最后的裁定,毕竟这个盛会从头到尾都是布鲁赫家族举办的,最后胜者的奖品,也会从布鲁赫家族的宝库中产生,由布鲁赫家族裁定也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是,这个海外交流拍卖会上的专家,都是布鲁赫家族亲自删选,全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权威人士,声明出众,风骨清高,绝不会出现徇私舞弊的现象,就是因为如此,这场每十年一次的大会,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声誉,是全球学术界关注的焦点盛事。 这种盛会,来的全都是大人物,自然没有人刻意摆谱,大部分人都早早到场,就连杜邦&8226;库德和他那位帅气的私人东方管家都不例外。 叶桐雪随着倭国三大家族的代表到场之后,一双眼睛就紧紧的盯着白玉糖和铁木,那种妒恨交加的视线,当真是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那个叶桐雪还真是阴魂不散,我瞧着她看你这位‘弟弟’的眼神儿,似乎很不一般啊~”欧阳欢暧昧的倚在白玉糖的肩膀处,唇角似笑非笑,凤目宜喜宜嗔,就像是一只媚骨天成,颠倒众生的妖。 白玉糖闻言,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墨眸深处却是暗光浮动。 叶家对于铁木有野心,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尤其是随着铁木的灵智逐渐恢复之后,叶家人似乎越发蠢蠢欲动的厉害,虽然她暂时还不知道铁木对于叶家意味着什么,但她决不允许叶家做出任何伤害或者利用铁木的事情。 铁木则是目若流火的狠瞪了欧阳欢一眼,对于他话中的‘弟弟’二字暗暗不满,与此同时,他的手上也没有闲着,殷勤的将面前桌上水果拼盘中的葡萄,细细的刨开,送人白玉糖的唇边。 白玉糖吃的心安理得,习惯自然,两人之间的互动,美好而又温馨。 但是,这一幕看在叶桐雪的眼中,则是越发的妒火中烧,怒不可恕。 事实上,也难怪叶桐雪嫉妒,白玉糖他们这边儿的确是风景独好,欧阳欢这个身穿一身大红的妖孽,一颦一笑都吸引着整个人会场的雌性生物竞折腰,更别说还有一个堪比九天谪仙的涅梵晨,再加一个雄性荷尔蒙澎湃的铁木,这种黄金铁三角的组合,真真是想不吸引人都不行! 就在白玉糖等人成为全场焦点的时候,五个衣装笔挺,气质卓然的中年男子,坐到了他们身边。 黄建辉见到这几个人之后,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些许喜色。 “马老哥,可算见到你们了,距离上次在京城见面,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吧,怎么,你们是被当做专家邀请过来的,还是来凑热闹的?” “呵呵,我们可是华侨代表,当然是过来支持咱们华夏国的了!” 说话的正是那五名中年男子中为首的一人,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略显臃肿,很是富态,虽然慈眉善目,却周身带着一些上位者的气质,一看就是典型的成功人士。 这位马姓男子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依次划过,眼中全是震撼惊艳之色,毫不掩饰的赞叹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和这几位小兄弟都是咱们华夏国这次的代表?还真是人才出众啊!不说别的,单单论这容貌长相,气质风华,咱们华夏国就是稳赢,李老,王老,看来,你们这次的队员新生力量很强大,不一般啊!” 李景仁和王远舟闻言,却是对视一眼,不由得咧嘴苦笑。 “小马,你这次可是猜错了,大错特错,这位白小姐,才是咱们华夏国的总代表,这次展品交流会的队长,我们才是队员……”李景仁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些尴尬,但却没有一丝的不满情绪,眼中全是发自内心的敬服。 那位马姓男子和其他几人见此,对于白玉糖皆是一阵好奇。 他们对李景仁这几个老古董可是知之甚深,这几个老头子实在是清高难搞的很,能让这几人老头子认可,本身就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 “看来这次我还真是眼拙了啊!”马姓男子十分真诚的笑了笑,面对白玉糖,大方的示好道,“建辉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儿,闹了这么个笑话,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介绍!” “好好,这位就是咱们华夏国代表队此次的队长,白玉糖小姐了,这次海外交流展,由她全权负责。”黄建辉介绍完白玉糖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白玉糖,热情的笑道,“白小姐,这几位可是都是著名的e国华侨,同时也是国际知名的收藏家,企业家,这位是马国忠先生,这位是宋行先生,齐磊先生,李继航先生,徐凡先生,对了,说起来,十年前,马先生还曾代表华夏国,参加过上一届的海外展览交流会,对吧?” “呵呵,建辉好记性啊,这次虽然我们只能作为旁观者,不过,我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咱们华夏国,白小姐,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一定要有信心,拿出气势来,让那些外国人看看咱们华夏国的风采!”马国忠慷慨激昂的握了握拳头。 在他想来,白玉糖这小丫头不管多么出众,毕竟年龄尚幼,没经过这种场合,他作为前辈,自然要好好的鼓励一番。 不得不说,马国忠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出自好意。 白玉糖也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股善意,脸上当即露出了一抹沉静柔然的微笑,眼眸中流光溢彩,自信盎然,“那就谢谢马先生的支持了,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华夏国增光添彩,诸位尽管放心。” 马国忠等人见白玉糖音色如潺潺山泉,气度沉静自然,举手投足魅惑天成,那等自信,由内而外,透体而出,风华耀眼,饶是他们阅人无数,也不得不叹一声:世所无双! 或许,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之后,马国忠等人在白玉糖的邀请下,欣然落座,可能是因为马国忠跟夏忠国的名字相似,亦或者因了这个慈眉善目中年人的爱国情怀,反正白玉糖对他很有好感,众人相谈甚欢。 眼见此景,代表倭国三大家族之一的野田家族出席的野田笼织,很是不爽,眼神沉郁的低声道,“渡边君,你看到没有,姓马的那几个华侨居然跟那些华夏代表坐到一起去了,这应该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吧?” “放心,这几个人虽然在e国的商界和艺术界很有影响力,但是,他们只是作为嘉宾参加的,又不是评判的专家,再说了,咱们这次的所有设计可都是光明正大的,那些华夏人就算知道咱们刻意针对,也只能把这苦果给吞下去,所以现在——” 渡边和舟看着笑靥如花的白玉糖等人,眼中的阴翳猥亵,一闪而逝,“现在就先让他们得意片刻,一会儿有他们难受的!” “渡边君说的是。”坐在一旁的创尚井横等人同样眼含兴奋的附和道。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鲁赫家族请来的各国代表和百位专家,已然是悉数到场。 就在这时,整个会场最前方的大屏幕上,突然蓦地一亮,在一片跳动的黑色中,陡然亮起了一个血色的符号——在一个奇异的血色圆轮中,对插着两把尖锐的血剑,就像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带着神秘诡谲的气息。 白玉糖看到黑色电子屏上,突兀的出现这样的一个符号,不由的愣了愣。 欧阳欢这只妖孽很是贴心的在她耳边解释道,“这是布鲁赫家族的标志,对刺的血剑,代表了布鲁赫家族的荣耀和权威。” 欧阳欢的话音刚落,就见米斯和道格伯爵二人,从大厅前方高台幕布后面的内室中走了出来,这两人出来之后,只是站在幕布的两侧,像是在恭迎着什么人。 就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个身穿黑色英伦风复古晚礼服的男子从幕布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个男子身量极高,是典型的西方人,宽肩键腰,比之画报中的男模身材还要性感几分,一头金色的长发,像是金色水钻铺成的绸缎,长及腰身,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扎成了一束,垂在身后,与黑色的礼服相称相交,近乎妖异。 这个男子的面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盖了他的容颜。 众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眸。 那竟是一双血色的眸子,殷红的宛如南非的血钻,晶莹剔透,靡丽的不似真人,流转间却带起了朵朵冰花。 他手上拄着一根嵌了血钻的墨色手杖,一下一下敲打在地面上,配合着他优雅的步伐,就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口上,带着一种让人堕落的奇异**。 “这个人……”白玉糖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的这个人的目光,似乎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曾经被这双血色的眼眸窥视过一般。 “这个人应该就是布鲁赫家族的这一任家主了,传言,每一任布鲁赫家族的家主皆是血眸加身,同时以面具示人,要我说,这人就是在装神秘,你瞧瞧他那根手杖,我敢说没个两三亿都拿不下来,啧啧,真是比我还追求华丽……” 欧阳欢这妖孽似乎是看高台上那个面具男子不顺眼,出言一点儿都不客气。 “原来他就是布鲁赫家族的家主……” 白玉糖本来以为布鲁赫家族如此庞大的贵族,家主必定是一个垂垂老矣的长者,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年轻男子。 或许是为了印证欧阳欢的推测,那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终于在高台中央站定,徐徐开口,“各位贵宾,我是布鲁赫家族的现任家主——布鲁赫&8226;德林赛尔&8226;梵森公爵,我仅代表布鲁赫家族,欢迎诸位的到来……” 这位梵森公爵的声音宛如诱人沉沦的磁石,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森冷,就像是沾染了冰冻千年的寒气。 在场众人虽然有不少的老人见过布鲁赫的家族的家主,但是很显然,这位新一任的家主并没有在公众场合抛投露面过,他的出现,无疑是带来了不少的震撼。 尤其是围在展厅贵宾席后面的记者,都是马力全开,镁光灯不停的闪烁。 这次盛会毕竟是一个全球盛事,受到广泛关注,所以,布鲁赫家族自然也邀请了一部分国际知名的报章杂志记者参加。 在这些记者眼中,布鲁赫家族一向神秘低调,尤其是其家主,从不出现在人前,如今这位梵森公爵居然高调登台,他们哪有放过的道理,当然是先拍个够本再说! “布鲁赫家族每一任家主,似乎总是这么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那位坐在白玉糖等人不远处的杜邦&8226;库德突然爆发出了一句感慨。 虽然他说的声音并不大,白玉糖却是听了个真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总觉得这位杜邦&8226;库德老先生的话中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这位梵森公爵的致辞很短,寥寥几句话说完,就走下了高台,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到了白玉糖所在的方向,微微停留。 就在梵森公爵隐入幕帘之后,道格伯爵才走到了高台的中央,儒雅的笑道,“好,我宣布,这次的海外展品交流会现在开始,为了表示我们布鲁赫家族对于与会诸位的尊敬和热情,我们布鲁赫家族将会抛砖引玉,先拿出三件展品展出,也算是热热场子,诸位请看。” 随着道格伯爵话音落下,米斯从容的指挥着三名美貌过人的女子,拿上来了三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儿。 米斯率先将第一个托盘放在展台上,揭去红绸。 登时,众人只觉的华光一闪,那耀眼的色泽,竟是反射性的刺得人闭了闭眼睛。 很快,那个超大型的电子屏上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这件展品,呈现了出来。 这是一顶皇冠,一顶极其奢华的皇冠,旁的不说,单单是其上多如繁星的钻石,就知道,这东西必定是价值连城。 此刻,道格伯爵适时的开口介绍道,“此顶皇冠是e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曾经佩戴过的帝国王冠,这顶王冠以造价高昂而闻名于世,其上嵌有2868粒白钻,273颗极品珍珠,7枚水蓝宝石,11颗祖母绿和5枚红宝石,女皇曾带着它出席过多次会议,其历史意义……” 不得不说,布鲁赫家族做事堪称滴水不漏。 这顶王冠看似珍贵无匹,但是年头并不长,与其说它是古玩,倒不如说它是珠宝,它的政治意义大于其历史意义,放在第一个展出,既表示了布鲁赫家族对于e国皇室的重视,又没有太过出风头,拿来做第一件展品,实在是再好不过。 一时间,那些记者的闪光灯又是噼里啪啦的闪个不停。 不过,真正热衷于古玩的行家对于这顶王冠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下面给大家展出的,是布鲁赫家族的第二件展品……” 因为布鲁赫家族是东道主,所以,自然是没有专家评判这一项,很快米斯就将第二个托盘的红绸揭去。 只见其上摆放着一只黄白色的面具,造型精美异常,线条流畅,双眼处宛如两只振翅欲飞的羽翼,美轮美奂,其材质似玉非玉,似金非金,薄如蝉翼,在璀璨的灯光下,竟是近乎透明,宛如流动着点点月华。 大厅中不少的女子看到这副面具,都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这是……希腊神话中传说的……月光银翼假面?!”白玉糖微微惊讶,忍不住喃喃出声。 “月光银翼假面?”李景仁和王远舟等人皆是有些茫然。 他们虽然对华夏国的古玩历史了如指掌,但是,面对别国的物件,就没那么精通了。 “糖糖,这东西挺漂亮的,有什么来头啊?”欧阳欢在白玉糖的肩膀处蹭了蹭,暧昧的笑问道。 白玉糖无奈的推开这只妖孽的骚扰,这才细细的解释道,“我曾在希腊的古文献中,看到过关于月光银翼假面的记载,据西方神话记载,宙斯的儿子阿波罗爱上了河神的女儿达芙妮,但是达芙妮一心信仰月光女神,愿意贡献自己的一生,所以拒绝了阿波罗的求爱,但是,阿波罗却执迷不悟,锲而不舍,一心想让达芙妮成为他的妻子,最后,达芙妮没有办法,便请求月光女神,将她变成了一颗月桂树,相传这月光银翼假面就是用达芙妮所化的月桂树雕刻而成,这副假面一旦被女子戴在脸上便不能摘除,只有遇见与之心心相映的男子时,才能摘下假面。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咱们东方有野史,西方同样也有,我也是在古文献中看到过这副假面的图样,说真的,我没想过这东西会真的存在,至于,布鲁赫家族拿出的这个面具到底是不是月光银翼假面,我也说不准。” 若是在一年之前,白玉糖肯定会对这些西方的神话传说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当她见证了这么多奇迹之后,对于西方的神话传说已然是信了几分,既然华夏国的上古时代是存在的,那么西方就未必没有西方文明。 “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欧阳欢的凤目微微眯了眯,瞧着高台上的那副假面,带了几丝灼热。 他心中不禁想到:要是糖糖带上了这副假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假面摘下来,自己是不是跟她心心相印的那个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白玉糖的推测,高台上的道格伯爵也开始介绍月光银翼假面的来历。 其说辞竟是跟白玉糖大同小异,不说分毫不差,大体上也全然相同。 这让黄建辉和李景仁等人,对白玉糖不由得再次多了几分信服。 很显然,这假面堪称西方的奇珍异宝,其价值比起帝国王冠来说,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众人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更别说那些记者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奇珍,手里的照相机都没停下过。 布鲁赫家族拿出的最后一件展品同样惊爆众人的眼球儿,那是一对儿埃及古王国第四王朝时期法老王门考拉和王妃的双人立像,这两尊雕像并排而立,左手弯曲放在国王左胳膊上,右手臂搂抱着国王的腰,虽然线条略显呆板,但面目却极为生动,通体用黄金铸成,年代久远,绝对可以成的上是埃及古文化的重宝。 不得不说,布鲁赫家族就是布鲁赫家族,底蕴深厚,拿出这三件东西,哪一样都不简单,牢牢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儿,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极为火热。 道格伯爵介绍完布鲁赫家族的展品之后,便功成身退,将展台留给了米斯主持。 “各位贵宾,我们布鲁赫家族作为东道主,可是已经展示了我们的热情了,下面的精彩就留给各位,首先我们欢迎第一位上台的展示的贵宾,杜邦先生!”米斯舌灿莲花的热情道。 杜邦&8226;库德毕竟是米国的老牌世家,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第一个展示,这一点,整个会场的人自然是没有异议。 不过,出人意料的,杜邦&8226;库德并没有自己上台,也没让他身后那些精英智囊上台,站上展示台的,反而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私人管家。 这让会场的众人稍显哗然,谁都没想到杜邦&8226;库德居然会这么信任一位管家,还是一位东方人。 众人都不是傻子,杜邦&8226;库德更不是! 既然他如此重用这名年纪轻轻的东方男子,那就说明,这个男人绝对有过人之处。 事实上,这个男子也的确不凡,他的五官明明十分平凡,眼神温和的没有任何魄力,但是,当他站上高台的时候,却能够不自觉的吸引众人的视线,让人越看越绝的舒服,尤其是那双浅碧色的眼眸,就像是山涧中的湖水,清澈而又纯良。 “诸位下午好,我是杜邦先生的私人管家,免贵姓白,下面就由我来给各位介绍杜邦家族此次的三件展品,第一件……” 白玉糖看着台上那个举止不卑不亢,进退得宜的男子,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个男子眼熟了,因为这个男子的五官分开来看,竟是跟白家的大管家白鲟有着五分相似! 而且,这个男子也姓白,同样是私人管家,同样忠良的态度,有度的举止,真是容不得人不怀疑啊…… 就在白玉糖沉吟的当口,就听见众人一片惊叹之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朝着高台望去。 此刻,那个白姓男子已然是介绍完了第一件展品。 杜邦家族的第一件展品并不是多么出彩,只不过是第一任老杜邦曾经用过的一根手杖,但是,其材质十分特殊,是用云铂所铸。 所谓云铂,跟铁母类似,就是压缩之后的纯天然铂金,十分贵重,全世界不足十块儿,可想而知,能够打造出这么一柄手杖,是多不容易,其价值又是多么高昂。 不过,不管这根手杖价值几何,在搞收藏的人眼里,远远没有源远的历史吸引人。 而杜邦&8226;库德家族展出的第二样东西,才真正充分调动了众人的胃口。 尤其是黄建辉和李景仁等人,竟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诸位贵宾专家,我们杜邦&8226;库德家族展出的第二件展品,便是这尊元青花瓷器——鬼谷子下山大罐!元青花瓷器是华夏国历史上的瑰宝,素雅高洁,蓝色纯净,宛如水墨淡彩,而这尊鬼谷子下山大罐,更是元青花瓷器中的神品,此罐的青花纹饰共分四层,第一层颈部饰水波纹;第二层肩饰缠枝牡丹;第三层腹部为‘鬼谷子下山’主题纹饰;第四层下部为变形莲瓣纹内绘琛宝,俗称八大码,其主题纹饰鬼谷子下山图,主要描绘了孙膑的师傅鬼谷子在齐国使节苏代的再三请求下,答应下山搭救被燕国陷阵的齐国名将孙膑和独孤陈的故事……” 这次海外展品交流会虽说是一次比赛,但也重在交流,所以,白姓男子一介绍完,底下就有人忍不住发问了。 “据我所知,这尊鬼谷子下山大罐,应该是在古董商埃斯肯纳兹先生手中才对吧,怎么会在杜邦家族的手中呢?” 白姓男子闻言,从容不迫的笑道,“的确,这尊大罐原来是归埃斯肯纳兹先生所有,不过因为杜邦先生十分喜爱,所以就从埃斯肯纳兹先生手中购买了这尊大罐。” “杜邦家族果然财力雄厚,白先生,不知道这尊大罐是用多少钱购得……” “白先生……” “白先生……” …… 不得不说,在场喜爱瓷器的专家贵宾,真真不在少数,提问声此起彼伏。 白玉糖等人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是李景仁和马国忠几人,脸上都是一副肉疼的表情:这些瑰宝可都是华夏国的啊,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囊中物,这感觉着时不太美妙。 就在白玉糖的心思百转千回,想着是不是会后拜访一下杜邦&8226;库德的时候,白姓男子拿出了他的第三件展品。 “这是……剑柄?!” “好奇怪啊,这盒子中怎么只有一个剑柄?” “这就是杜邦家族的第三件展品,怎么会是残品呢,一个剑柄就算再久远,又有什么价值?” …… 不少的外国专家和贵宾不明所以,对杜邦家族拿出的第三件东西质疑声不断。 但是,白玉糖的双眸中却是绽放出了奇异的光泽,似星河斗转,又如幽幽子夜,这居然是…… “是承影剑!是华夏国的十大名剑在之一的承影剑啊!”李景仁刚刚坐下去的身子,竟是再次犹如弹簧一般突然弹起,声音中难掩惊讶。 李景仁的话音刚落,白姓男子的声音便起,“承影剑,华夏国的十大名剑之一,为优雅之剑,铸造于周朝,也许我这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八章 高潮(上)! 很显然,杜邦家族的这三件展品,并不次于布鲁赫家族。 尤其是承影剑,带给了众人无以伦比的震撼。 经过百位专家的评分审定之后,大屏幕上显示杜邦家族这三件展品的总分数为二百六十三分,按照历届海外展品交流会来说,这已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分! 得了评分之后,那个代表着杜邦家族的白姓男子,便朝着台下众人和专家深鞠一躬,这才步态从容,面带微笑的走下高台。 这时,白玉糖的目光微微一凝,她分明看到,那个白姓男子在下台之时,似乎不经意的朝着她的方向看来,那双让人觉得无比舒服的眸子,竟是带着几丝莫名的愧疚和歉然,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玉糖不由的峨眉微蹙:莫非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代表杜邦家族展出了华夏国流出的古物而愧疚?难道他还是一个爱国分子不成? 不过,就算爱国,也用不着愧疚吧。 海外展品交流会虽说是各国代表受邀参加,代表了本国的荣誉,但是,在座众人比拼的都是各自的收藏,这是一次展览,是一次艺术的交流,并不是对历史的讨伐,所以,没有人会拘泥于古玩的国界问题,若真是斤斤计较,就未免狭隘了,这也算是大会的潜规则之一。 反正,白玉糖总觉的这个白姓男子的愧疚和歉然来的十分诡异,似乎仅仅是针对她本人的,看来她之前的怀疑还真有几分可能性…… 白玉糖虽说对这个白姓男子有几分好奇,却并没有浪费太多的脑细胞。 因为接下来的展品当真是精彩纷呈,让人大开眼界。 d国的无弦竖琴,f国的焼青陶瓷镂空青铜丝编花方钟,y国展出的达&8226;芬奇的《岩间圣母》,莫扎特的曲谱,古希腊的铜像,珠宝玉石,瓷器书画,应有尽有,各种珍宝层出不穷。 饶是白玉糖已经见识过不少的场面,仍旧是被深深震撼了一把。 不过,尽管这些展品都十分出众,但却没有一个总评分超过杜邦家族的展品。 杜邦家族凭借着元青花的鬼谷子下山大罐和承影剑,依旧是独占鳌头。 “下面有请华夏国的代表上台展示他们的展品,大家掌声欢迎!” 随着米斯满眼炙热的将目光投注到白玉糖的身上,终于——轮到华夏国上场了。 白玉糖不疾不徐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登时,那些因为各色珍宝而流连忘返的众人,不由精神一震,目光尾随而至。 今天的白玉糖穿了一件简洁的白色长裙,乌发如云,容色静美,她站在灯光之下,就如同一朵映着金色阳光绽放的幽兰,风华耀眼,却又气韵恬然,一颦一笑之间,便会让人忘忧失魂。 虽说这海外交流大会比的是各家各户的展品,但是,上台演说的人同样极为重要。 只有这代表人先把场子撑起来,才能为自家的展品更好的造势。 这一点,场中的每个人心里都是明镜儿一样。 毫无疑问,白玉糖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那举手投足皆可入画的美景,牢牢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可惜,她还没来及走几步,就被一个满含挑衅的声音,打断了。 “白小姐,我是倭国的代表渡边和舟,昨天已经跟您见过面了,是这样的,我们倭国对于华夏国的古玩一向极其欣赏,刚刚我看了一下大会展品的展出顺序,我国正好在华夏国之后展出,这大会上的珍宝数不胜数,固然是精彩绝伦,但终究缺少了几分刺激,不知道白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国代表一起同台竞技,为这届大会留下一笔重彩呢?” 渡边和舟虽然面上的神情彬彬有礼,躬身前倾,但眼中却是精光连连,示威的意思极其明显。 他这番话一出,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将平静的水面搅出了万丈惊涛。 世人都知道,倭国和华夏国一向不睦,摩擦不断,如今倭国代表提出这个要求,分明就是**裸的宣战! 这下子,在场的记者沸腾了,到场的嘉宾也同样兴奋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了白玉糖的身上,想看看这位风华绝世的女子如何回答。 黄建辉和李景仁等人却是暗暗着急,双目愤愤:这倭国人分明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虽然他们之前就从小道消息得知,倭国可能会给华夏国找麻烦,但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提出什么同台竞技,这摆明了就是在拆华夏国的台啊! 倭国人定是有备而来,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与黄建辉等人的担心不忿正相反,叶桐雪现在的眼中闪动着十足的快意:她倒要看看,白玉糖这个贱人要怎么解决倭国人带来的这场麻烦。 这时,米斯却是提前一步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微微的不悦,“渡边先生,海外收藏交流会有交流会的规矩,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同台竞技难免会伤了和气,这似乎不妥吧?” “怎么会不妥呢!” 在渡边和舟眼中,米斯不过是布鲁赫家族中的一个小角色,就算布鲁赫家族声明显赫,自己也不需要看这种小人物的脸色。 “这大会的最终目的,不也是为了选出冠军吗,我们倭国不过是想让整个大会多些刺激感和紧张感,这也是为了大会着想,再说了,米斯先生恐怕不能代表梵森公爵的意思吧,这场竞技说到底,是我们倭国和华夏国的事,只要华夏国的白小姐没有异议,我想你们布鲁赫家族应该也没什么阻止的权利,白小姐,你说是吧?” 渡边和舟将球儿又踢回到了白玉糖的身上,为了这次让华夏国出丑,他们倭国可谓是煞费苦心,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劝退呢! “你想和我们华夏国同台竞技?” 在万众瞩目之中,白玉糖玩味的勾起了唇角,笑若四季花开,眼中却渗着幽深的冰寒。 “怎么,白小姐难道是怯场了?”渡边和舟步步紧逼的阴笑道。 “怯场,”白玉糖唇角微勾,面上沉静的无波无澜,“对你们还不需要怯场,既然你们倭国想要同台竞技,我们华夏国接着便是。” “哼哼……白小姐倒是自信满满,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你知道我渡边和舟最是怜香惜玉,我怕受不住您的梨花带雨啊!”渡边和舟的话已经是带上了一种贬低的意味,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华夏国必败无疑,白玉糖恐怕免不了哭鼻子的下场。 白玉糖对于渡边和舟上不得台面的刺激,分毫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希望,渡边先生不要太后悔才好。” 渡边和舟发现自己不管用什么言语,都无法动摇眼前这个容色沉静的女子,反而被白玉糖激出了火气,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好啊,那咱们就就看看到底是谁后悔!” 渡边和舟说完,就带着倭国的一众代表走上了高台,占据了高台上的半边天,很是倨傲的看着台下的白玉糖等人。 眼见事情的发展愈演愈烈,火药味儿十足,现场的记者,都是卯足了力气拍照,更有不少人用摄像机将这场**不断的盛会,从头录到尾,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环节。 此刻,最为难的就要数米斯了,面对华夏国和倭国针锋相对的局面,他多少有些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碧眼,身穿黑色晚礼服的男子从幕布后面走到了米斯身边,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米斯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白小姐也同意了渡边先生的提议,我们布鲁赫家族也决定尊重双方的决定,同意双方同台竞技,白小姐,您也请上台吧。” 不同于对渡边和舟不满的态度,米斯对于白玉糖十足的绅士和尊重,那般热情,看的倭国人皆是一阵窝火。 白玉糖却是将目光转到了那片漆黑的幕布之上,她可以肯定,那个布鲁赫家族的家主梵森公爵,必定在幕后注视着展会上的一切动向,刚刚就是他在让人给米斯传话。 她总感觉,那双血红色的双眸,似乎在无时无刻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白玉糖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事情,很明显,她现在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玉糖在黄建辉和李景仁等人期待鼓舞的目光中,走上高台,铁木抱着三只木盒紧随其后。 不管是铁木也好,涅梵晨,欧阳欢也罢,自始至终,他们的目光都没有半分变化,因为他们相信白玉糖,胜过信任自己。 毫无疑问,叶桐雪眼见铁木为白玉糖鞍前马后,着时又气着了。 “白小姐,我看不如就由我们先来展示这第一件展品如何?”白玉糖刚刚在高台上站定,渡边和舟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眼中散发着阴谋的光彩。 白玉糖闻言,不由得心中冷笑:想先发制人,正好,她也想看看,倭国人如此嚣张,到底凭借了什么! “我们华夏国一向是礼仪之邦,既然渡边先生如此急不可待,这优先展示的机会,就让给你们了。”白玉糖特意强调了礼仪之邦,和‘让‘这个字眼儿,脸上沉静的笑容分毫不变。 两相对比之下,自然是衬得倭国相当的没有风度。 渡边和舟也知道白玉糖的用意,他虽然恼怒,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因为只要接下来的计划顺利,绝对会让华夏国当众颜面全失。 “好,那我就承了白小姐的情!”渡边和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此刻,台下的众人已然是屏息以待,就连杜邦&8226;库德都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等着欣赏这一场龙争虎斗。 很快,渡边和舟就将倭国的第一件展品放在了展台之上。 那是一柄剑。 一柄寒光四溢的阔剑! 这柄剑剑身通体白色,长二尺七、八寸,剑刃的样子象菖蒲叶,剑身很厚,剑柄犹如鱼的骨节,置于高台上,似乎云雾弥漫,冷光湛湛。 当台下众人通过大屏幕,看到那种云雾浮动的胜景之时,皆是一阵惊叹。 见此,渡边和舟很是得意的高傲道,“诸位,此剑名为天丛云剑,乃是我国的传世至宝,又名草雉剑,曾为安德天皇所有,因为此剑锋利无匹,覆有云雾,所以被称之为天丛云剑,相传……” 渡边和舟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一阵历史传说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他很是阴狠的看了白玉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说了这么多,诸位可能觉得我言过其实,这样,现在就由我来给大家验证一下。” 白玉糖闻言,神经不由得绷了绷:来了!这应该就是渡边和舟的手段所在了! 果然,渡边和舟竟是从野田笼织等人的手中,接过了另一个剑匣,再次拿出了一柄长剑。 只见这第二柄剑通体黝黑,墨色深沉,肉眼看去,锋利无比,在剑身之上,还可这两个古朴的大字,只不过,没有几个人认识。 黄建辉和李景仁等几位专家,甚至是马国忠五人,却是突然之间站了起来,眼中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激动之色。 相反的,姬如玉和涅梵晨的神色都是有些古怪。 白玉糖的神情则是跟这两个人差不多,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角很是有几分抽搐。 渡边和舟却是毫无所觉,以为白玉糖看傻了眼,颇为得意洋洋的说道,“白小姐,你既然能代表华夏国参加此次盛宴,想必也是有几分学识的,那你应该认得出来这把剑上的两个古字吧?” “是‘湛卢‘二字。”白玉糖声音极为沉静,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玩味。 渡边和舟却以为白玉糖是强装镇定,趾高气昂的说道,“没错!就是湛卢,这把剑正是华夏国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湛泸神剑!这把剑有幸被我国的一位收藏家得到,他现在大公无私的贡献出来,就是为了印证,到底是华夏国的湛卢剑锋利,还是我们倭国的天丛云剑强!” 台下众人一听这话,直接激动了! 倭国人这番举动完全就是在挑战华夏国的尊严,这局面,当真是火爆十足,跟国际争端没什么差别。 台下的记者们直接疯狂了。 黄建辉和李景仁等人几乎就要起身冲向高台,他们不允许倭国将华夏国的重宝,当成试验品来对待! 只是他们刚刚有所行动,就被涅梵晨大袖一挥,拦着下来。 黄建辉等人只觉得一阵清冷的优昙花香扑面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再次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坐回了椅子上。 “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上去阻止他们啊!咱们国家的国宝重器,哪能容那些小鬼子那般糟蹋!”李景仁已经顾不得惊讶,他火爆的瞪大了一双老眼,俨然一副要跟涅梵晨拼命的架势。 “你们既然认可了玉儿的地位,就要相信她,她没让你们动,你们就不该动,也动不得。” 佛子大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清冷的眉眼宛如九天神佛,冰凉彻骨的让人不敢违逆,就连马国忠那种身居高位的企业家面对这种威压,都是一阵肝颤。 此刻,姬如玉也开口劝道,“黄大哥,李老,马先生,涅先生说的没错,我相信小糖,你们也应该相信她,她一向是奇迹的缔造者,不是吗?” 黄建辉等人闻言,看着高台上那个女子沉静淡然的笑靥,不知怎的,心中的焦虑就淡了,散了。 或许,这个女子当真胸有成竹呢! 就在他们把心放下去的那一刻,渡边和舟已然是自己珍而重之的拿起了天丛云剑,同时,让一个地位低下的手下,拿起了那柄湛泸神剑。 两人面对面持剑站好。 这一刻,莫名的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紧张的情绪。 “嗨!” 随着一声大喝,渡边和舟和那名黑衣男子,皆是将手中的剑,以忍者刀的手势,互劈了出去! 只听得‘叮’的一下,刺耳的金属摩擦交错之声,整个高台上竟是冷光一闪。 众人赶紧定睛看去,只见渡边和舟和黑衣男子已然是互换了位置。 渡边和舟手中的天丛云剑没有任何损坏,依旧是云雾弥漫,冷光湛湛,而那名黑男子手中的湛卢神剑,竟是断成了两截,断了一半儿的剑身仍旧被黑衣男子握在手中,显得可怜而又可笑。 众人一片哗然。 黄建辉和马国忠等人都是在一瞬间握紧了拳头,他们死死地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情绪失控,冲上高台。 此刻,最高兴的莫过于叶桐雪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白玉糖惊慌失措的模样。 但是,她注定要失望了,现在的白玉糖跟刚刚没有两样,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下,那副沉静随意的姿态,就像是看大戏一般,淡定得很! 别说叶桐雪,渡边和舟也对白玉糖的反应极为不满。 他不由得一脸傲然的冷笑道,“白小姐,事实证明,我们倭国的天丛云剑远胜你们华夏的这什么天下第一剑,湛泸神剑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哦?是吗,渡边先生,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断掉的剑,就是湛泸神剑呢?”白玉糖笑意妍妍,一双眼眸就如同深不见底的子夜,让人如临深渊,没来由的心怯。 ------题外话------ 下章超级精彩,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啊!(*^__^*) ps:布鲁赫·德林赛尔·梵森由亲亲领养!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九章 高潮(中)! 接触到白玉糖这样的眼神儿,渡边和舟脸上的得意不由得抖了抖,胸中多了几分心虚。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刚刚的那把断剑,并不是什么湛卢剑,这一切不过是倭国所设计的阴谋! 不过,他们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儿,上演这场阴谋,自然是有所倚仗。 那把湛卢剑虽说是假的,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下了血本。 为了让这把湛卢剑近乎逼真,混淆视听,他们找了倭国著名的工匠,用倭国极富盛名的忍者刀鬼杀丸回炉再造,铸成了这一把湛卢剑。 要知道,鬼杀丸虽说锋利程度和名气都比不上天丛云剑,但也是倭国的名刀之一,最重要的是,这把刀其中也混有乌云铁母,是最接近湛卢剑材质的兵器,只不过,在铸造手法和乌云铁母的密度上,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就是因为如此,这把冒牌的湛泸神剑才会与真正的湛泸神剑极为形似,就算让专家来看,恐怕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渡边和舟等人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天下人面前,上演这么一场天丛云剑大胜湛泸神剑的好戏! 只不过,他们千谋万划,呕心沥血,却是终究是漏了一件事! 号称在华夏国早已经遗失多年,无迹可寻的湛泸神剑,已经被人找到,而这个人正是白玉糖! 渡边和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然是撞到了枪口之上,仍旧是毫不自知,挺了挺外强中干的胸脯,笑的猖狂,“白小姐,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在场这么多位专家,我们倭国又怎么敢弄虚作假,败了就是败了,输了就是输了,你们华夏国又何必死不认账呢?” 白玉糖闻言,一个没没忍住,直接轻笑出声。 她的声音明明不算大,但在这个众人屏息,气氛空前紧张的大厅中,就显得格外的清晰了。 说真的,以前的时候,白玉糖对于自己的天运之身,还没什么感觉。 现在看来,她的运气果然是好的不得了! 之前她的脑子中想了不下数百种,倭国人可能玩出的阴谋手段,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搞出了一把假的湛卢剑,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自取其辱,自寻灭亡啊! 眼看这些倭国人嚣张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白小姐,你笑什么,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这把湛泸神剑是假的吗,这未免太可笑了些,难道这就是你们华夏人的气度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玉糖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渡边和舟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故作镇定的说道。 白玉糖却是懒得跟他们做这种口舌之争了,直接用事实说话。 她回身从铁木的手中接过了第一只长方形木盒,将木盒打开之后,轻轻一抽。 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了一片高贵无匹的暗色华彩,转眼之间,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那是什么?!” “一把剑,那也是一把剑,好像跟刚刚那把断掉的湛卢剑,很相似啊,难道……” …… 此刻,众人都是定睛看去。 只见在高台上,白玉糖手持一把通体黑色的墨剑,婷婷而立。 她手中的那把剑,黑的近乎幽暗,宛如夜色深沉,其上光华流动,隐似星辰,冰冷而又浩瀚,锋芒无匹,就如同悬挂在黑夜的眼睛,俯瞰众生。 其上流泻的暗彩华光,与白玉糖眼中的七彩流光,交相辉映。 雪色的裙摆,墨色的利刃,极致的柔软和极致的锋锐,好似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形成了一幅诱人的图景,笔墨难言。 在场众人,眼光何等老辣,他们一眼就看出,白玉糖手中的这把利剑竟是跟倭国刚刚砍断的那把湛泸神剑,外型十成十的相似。 但是,其神韵就差了云泥之遥。 尤其是离高台较近的那些个贵宾,几乎都能够感到白玉糖手中利剑所散发出来的慑人寒意,那般锋芒,那般华彩,让地上的那柄断剑,显得极其可笑。 不说旁的,就连天丛云剑,在这把墨色利刃的威严之下,都明显逊色了几分。 若说天丛云剑代表了冷厉的帝王之威,那么这把刻着古字的墨色利剑,就是上苍俯瞰众生的眼睛,亘古不变,明察秋毫,注视着凡间君王将相的一举一动。 两相比较,高矮立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就像是平地惊雷,让嚣张的倭国人傻眼了,叶桐雪幸灾乐祸的笑容凝滞了,黄建辉等人集体颤抖了,众人呆住了,记者们眼睛放光了,就连杜邦&8226;库德这样持重的老者都长大了嘴巴! 此刻,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这把剑一出,任何阴谋诡计便如同骄阳下的薄雪,瞬间消散无形。 事实证明,倭国人那把湛卢剑是假的,而白玉糖手中的这把才是真正的神剑——湛卢! 反转! 毫无疑问,这真真是大大的反转! 倭国人所设的这场局,可以说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华夏国丢人算是丢定了。 只是—— 谁又能想到,台上那个女子如此轻巧就打破了这盘死局呢,这简直就让人不可思议! 如今,众人再看白玉糖的时候,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神秘莫测,风华耀眼。 记者们更是近乎狂热的拍照,想要记下这个重要的转折和美丽的画面。 就在这时,白玉糖终于开口了,容色沉静如昔,声音中却带着一股慑人的魄力,“渡边先生,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断掉的是湛泸神剑,如果那把真是湛泸神剑,我手中的又是什么,你当在座的众人都是傻子吗?” 渡边和舟现在的表情十分的难受,就跟便秘了一个多月差不多,他实在是没想到,情势会如此急转直下,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从看到白玉糖手中真正的湛卢剑开始,就知道他们这个计划注定是不成了,现在保住他们倭国的颜面才是关键。 就在渡边和舟整理表情,准备找借口搪塞的时候,白玉糖却是没有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笑容讥诮的说道,“渡边先生,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公道自在人心,真相大家都明白,你也不用解释,不过,贵国刚刚对于我们华夏国神剑威名的诋毁,我却是要讨回来,你不是一心想验证是你们的天丛云剑弱,还是我们华夏国的湛泸神剑强吗,咱们不妨再比一次,如何啊?” 白玉糖话一出口,就堵住了渡边和舟所有的退路,更是斩断了他解释的机会。 胆敢设计华夏国,她就让他们好好的出一回血! 渡边和舟闻言,登时犯难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刚他如此慷慨激昂,咄咄紧逼,就是因为他知道:那把假的湛泸神剑根本不是天丛云剑的对手,其锋利程度远不及天丛云剑。 但是换成眼前这把真品,他可就说不准了,要是真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回国他都没办法交代! 就在渡边和舟和野田笼织等人脸色不善,踟蹰不语的时候,台下被闷了许久的黄建辉终于吐气扬眉的说道,“这位渡边先生,你刚刚不是挺迫切的吗,怎么,碰见真货就胆怯了,难道这就是倭国的气度风范不成?” “哼,只会虚构造假,装腔作势,真是让人不耻!” 黄建辉说话还留有余地,但是李景仁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儿就直接多了。 虽说他这番举动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在场的所有华夏人却都是十分解气。 “渡边先生,咱们的展览也是有时间要求的,希望您快点儿做答,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好吗?”或许是倭国人实在不招人待见,就连米斯这个布鲁赫家族的主持人都过来凑热闹。 不光是他们,一些别国的记者也都是纷纷出言质疑,窃窃私语,这种场面让渡边和舟几人的神情越发的难看,脑门上全是冷汗。 眼见渡边和舟等人被逼的如此狼狈,叶桐雪眼中的愤恨已然是喷薄欲出,她的心底几乎在疯狂的叫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丢脸的不应该是白玉糖的吗? 怎么会变成倭国人被困局中?! 这种发展,实在是让叶桐雪难以接受,这正正是应了白玉糖的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白玉糖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扔出了最后的导火线。 “渡边先生,我就只在问你一句:你到底敢是不敢?” 不得不说,这句话实在是太狠了,几乎把渡边和舟逼到了悬崖上,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说不敢吗? 这可是代表了倭国的脸面问题,就算是真个牺牲了天丛云剑,他也不能说不敢! “好!” 渡边和舟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此刻他的脸上已然是带上了几分狰狞之色,暗自强撑道,“白小姐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我们倭国没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想比,我就让你看看天丛云剑的风采!” “咄咄逼人吗?我不过是跟你们效仿一二罢了。”白玉糖沉静的笑了笑,将湛泸神剑画出了一道耀眼的寒光。 “废话少说,开始吧!” 渡边和舟知道天丛云剑可能不及湛泸神剑,所以突袭般的率先冲了出去,想借助冲力占得上风。 他这番举动,无异于偷袭,简直是无耻之尤! 台下的众人,有不少都站起身来,或出声谴责,或聚精会神,大厅中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此刻的白玉糖却是格外从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倭国人的这一举动,整个人犹如轻灵的山风,裙摆飞扬,她沉静的站在原地,轻柔而优雅的将湛卢剑向前一挥,冰寒的剑气让她的乌发轻柔的扬起,如云如绸,白衣胜雪,翩若惊鸿。 众人都被这幅美景吸引住了心神,以至于没人注意到比试的结果如何。 直到——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众人才发现,那天丛云剑竟是已经断成了两截,地上静静的躺着半截剑身,其上神秘的云雾也依然消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兵败的帝王,只剩下落寞的冷光。 最让人惊异的是,这两剑交锋,竟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天丛云剑败得如此简单,如此无声,唯一的解释就是,两者的锋利程度,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华夏国的天下第一剑,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华夏人都是欢呼出声,黄建辉和马国忠等人更是激动的心潮澎湃! 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是华夏国的胜利! 相反的,渡边和舟却好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柄,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别说是他,野田笼织和创尚井横等人的脸色也都灰败的厉害。 天丛云剑居然真的被砍断了,这让他们回去以后,怎么跟天皇交代啊! 白玉糖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一点儿都不意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张扬,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不过如此。”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终于让渡边和舟回过神来。 “你居然……居然砍断了天丛云剑?”渡边和舟的神情宛如要吃人一般,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哆嗦。 “那又如何?”白玉糖半分都没有放在心上,将湛泸神剑珍而重之的收起来之后,才鄙夷的笑道,“刚刚的比试你情我愿,你们倭国都敢用一把假的湛泸神剑悔我华夏国声誉,我又为何不敢断你们的天丛云剑呢,我早就说了,我们华夏国是礼仪之邦,自然要礼尚往来的。” 白玉糖这话说的漂亮,让人几乎要击节叫好。 渡边和舟却是气了个半死。 眼见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米斯不由的出言提醒道,“渡边先生,第一件展品的展出已经结束了,时间有限,现在二位就进行第二件展品的比试吧。” 米斯对于比赛结果只字不提,因为大家都看的清楚明白,天丛云剑已经不复存在,胜负显而易见。 渡边和舟闻言,只得恨恨的住了嘴,从身后人的手中结果了一个大型的木盒,拿出了第二件展品。 白玉糖看到这件展品的时候,目光不由的微微一凝。 台下的马国忠等人则是紧了紧拳头。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把五弦琵琶,世人皆知,一般的琵琶只有四弦,而这只琵琶却有五弦,同时,这件乐器的造型,也极为华丽,其材质为最珍贵的紫檀,其上用螺蛳壳,贝壳,珠玉,金银花钿,嵌成了一幅幅近乎奢华的图景,大漠驼铃,凤凰于飞,花团锦簇,富贵无匹。 “这只琵琶名为螺钿紫檀五弦琵琶,乃是传世孤品,它不光能当成琵琶弹奏,还可以当成吉他,三弦琴,甚至是冬不拉,且乐声清奇,是人间乐器的奇迹,早先,这件宝物为我国的圣武天皇所收藏,天皇去世之后,这件宝物便被珍藏在了奈良东大寺,这是我国……” 渡边和舟倒是不愧为见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镇静下来,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句句都不离‘我国’二字,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螺钿紫檀五弦琵琶是倭国之物呢! 场中不少知情的专家都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因为这件五弦琴分明是华夏国唐朝的孤品,跟倭国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渡边和舟显然是刚刚对于华夏国折辱不成,又开始混淆历史了! “哼,这些小鬼子真是成心气人,说得好像那五弦琵琶是他们的一样,真是可耻!” 台下,马国忠相当的愤慨,声音中多少带了些担忧,“也不知道白小姐会如何应对,这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可是公认的罕世珍宝啊!” 此刻,黄建辉倒是对白玉糖产生了一种近乎膜拜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担心,“我相信白小姐,她不会让咱们失望的,马先生您就瞧好吧!” 李景仁等人的眼中也没有半分怀疑,皆是一脸期待的望着台上。 事实上,白玉糖也的确没让众人失望。 当她将《洛神赋图》慢慢展开的时候,自然是惊爆了一地的眼球儿! 不管是华夏国内还是国际上,不少专家都听说过《洛神赋图》的大名,那可是号称华夏国十大名画之首的罕世瑰宝啊。 只是,没人想到,这幅画居然也落到了白玉糖的手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这幅古画的魅力之中,似乎深陷百世情劫,看的是如痴如醉。 不少记者都忘记了拍照,更有些意志薄弱的年轻人感同身受,流出了泪水。 毫无疑问,《洛神赋图》的珍贵程度绝对不下于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两者只能说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渡边和舟见胜利再次与之擦肩,脸上登时挂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白小姐出手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不同凡响的不是我,而是华夏国的上下千万年的灿烂文化,渡边先生显然也是认同这一点的,要不然也不会拿我们华夏国流出去的物件当成自家的来展览了,您觉得我说的对吗?”白玉糖沉静柔然的反问道,说出来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 渡边和舟只觉得郁结于胸,十分难受,他忍了半天,这才冷哼说道,“哼,华夏国有句古话说:好男不和女斗,白小姐巧言善变,我说不过你,咱们就看看这三局谁胜谁负吧!” ------题外话------ 这段情节欢欢本来是因为用大章来写的,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不够,就只能拆开来写,不过,欢欢已经努力不断在关键情节了,亲们多多体谅哈!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十八章 高潮!! 白玉糖见此,眼神陡然凝重。 机舱中,除了那三名侍者和两名飞行员,居然还有三个黑衣人藏在里面,以她超凡脱俗的五感六识,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还有那三名侍者,白玉糖本以为他们是普通人,现在看来,这些人呼吸绵长,脚步凝实,分明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刚刚这些人居然也逃脱了她的查探,这又是为什么呢? 正当白玉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夏云朗却是努力的坐直了身体,尽管全身麻痹,依旧未损他一丝一毫的优雅,只是,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笑意,双眼犹如淬冰的寒刀,“是鬼忍,倭国的鬼忍!世界上最擅长于隐匿的暗杀者!” 那三名鬼魅的黑衣男子犹如幽灵,并没有说话,其中一名为首的侍者却是开了口,拗口的中文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狰狞,“呵呵,夏先生好见识啊,居然知道倭国最隐秘的力量,果然不凡!” 夏云朗却是紧紧地盯着这位黑皮肤的侍者,唇角露出了满是杀意的冷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们三人刚刚用的应该是南非巫者的神隐术,隐匿了自身的气息,对吧?” 那三名侍者听了这话,眼神中的戏谑微微一滞,取而代之的是残忍和冷酷。 那名为首的黑人男子嗜血的笑道,“嘿嘿,夏先生,我现在还真是怀疑你的身份了,你真的只是一个名流世家的贵公子吗,知道未免太多了吧,你应该清楚,通常知道这么多的人,难免都活不长久!” 话说到这儿,白玉糖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察觉不到这六个人的气息,当然,她瞧着夏云朗凝重的神情,也意识到,这次怕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危险的境地了,眼前这六个人,显然都是杀人无数,实力强劲儿的主儿,想要在这种情况下逃生,实在是千难万难。 白玉糖迅速做出了反应,她趁着夏云朗跟那名黑人说话的当口,将神秘能量运于指尖,悄悄的传递到离她最近的夏云朗和欧阳欢的身上。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恢复一点战力,就多一些存活的机会! 夏云朗和欧阳欢感受到身体的僵硬麻痹似乎突然稍显缓解,都是暗暗精神一振,不过,他们都心有灵犀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 欧阳欢更是‘吃力的’朝着白玉糖挪动了一下身体,妖娆的笑道,“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又是鬼忍,又是巫者的,看来我的美丽说不定今天就要枯萎在这片大海里了,真是让人伤心啊,不如你们就让我做个明白鬼,说说是谁让你们过来杀我们的?” 他说这话,不光是为了知道谁是幕后的主使,更重要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谁知那黑人男子竟是无比的谨慎,他阴冷的笑道,“嘿嘿,想知道我们黑巫的主人是谁,下辈子吧,不过,你们要怪的话就怪这个小美人吧!” 黑人男子指了指白玉糖,眼神中满是近乎变态的垂涎,“谁叫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小美人,你可以放心,他们现在就会死,但是你不会,主人交代过了,我们会把你带回去,好好伺候你的,想必你的下半辈子会过得无比的舒服!” “黑妖,别跟他们磨叽了,动手吧!”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白人男子催促道。 “白鲨,急什么,他们喝下去的鸡尾酒里,可是放了咱们南非巫者独门的麻醉剂,就连大象沾上一丁点儿,都会失去知觉,浑身僵硬,何况他们刚刚可都喝了不少,你以为他们还有什么反抗能力吗?” 白玉糖听了这话,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铁木会一下子昏迷不醒,他们中只有铁木直接喝完了一整杯,那样强劲的药效,就算是强如铁木恐怕也是受不住的! 这些人分明是利用了他们的盲点,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喝过这些鸡尾酒,安全得很,所以,这些人就干脆将麻醉药下到了酒里,让他们疏于防备。 这时,那个名叫黑妖的黑人,将目光在涅梵晨和欧阳欢身上扫来扫去,眼中闪烁着残虐的**,“虽然那个倒下去的和这个妞,咱们不能碰,但是,眼前的这两个爷们儿,可是比娘们还漂亮,反正都是要死,咱们不妨享受一番,我可是听人说过,有时候玩儿爷们儿的可比娘们儿来劲多了!” 黑妖这番话,让一直闭眼蓄力的涅梵晨和拖延时间的欧阳欢,脸色同时阴沉了下来,涅梵晨的眼神如千年寒冰,欧阳欢的眼神则是似千年烈焰,一冷一热,奇异的交织在一起,落在那个正**笑不已的黑妖身上。 登时,黑妖就觉得浑身一个机灵,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竟是让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白鲨见此,眼中的警惕更甚,他不由得急声道,“黑妖,别乱来,这些人不简单,先穿上装备,再将他们杀了,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多少时间?什么意思?”夏云朗登时目露警惕之色,“难道……你们安了炸弹?” 白鲨和黑妖等人动作皆是一顿,单单看他们的反应,白玉糖就知道——夏云朗猜对了。 这些人的确在机舱中安了炸弹,说不定已经开始引爆了。 本来,她是想多拖一些时间,缓解夏云朗和欧阳欢几人体内的麻痹,但是,现在看来,多拖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 她和涅梵晨等人对视一眼,皆是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动手!” 随着白玉糖发出的声音,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三人同时有默契的出手了。 涅梵晨直取黑妖,欧阳欢对上了两名鬼忍,夏云朗则是对上了白鲨和另一名侍者,白玉糖直接跟一名鬼忍碰撞在了一起。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黑妖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激战已然开始。 “不可能,不可能!那种麻醉剂只要沾上一点儿就能让人全身僵硬,你们中了那么大的计量,怎么可能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可能!就算是上帝中了这种麻醉剂,也不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黑妖一边难以置信的大吼,一边吃力的抵挡着涅梵晨犹如寒冰暴雨般的进攻。 要知道,有时候男人是很小气的,尤其是一个极度强大的男人。 要怪就怪黑妖嘴贱,惹恼了涅梵晨这尊大神,所以,他的下场注定悲剧。 “啊——”随着一声惨叫,黑妖直接被涅梵晨甩出的佛珠,洞穿了心脏,回天乏术,当场毙命。 “黑妖!” 白鲨几人见此,面色皆是一阵凝重,出招也是越发的谨慎而凌厉。 相反,白玉糖几人这边儿则是士气大振,只不过,他们的优势,并没有保持几秒钟。 黑妖死亡之后,涅梵晨就像是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倒坐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他并不是没有受到药力的影响,相反,就如同黑妖说的一样,这种麻药极为霸道,涅梵晨就算是耗尽了全身的真气,也不能将这种药逼出体外,只能硬生生的压制住,但是,一旦他动用了真气,这种麻药就会瞬间流遍他的全身,加速发作,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力,就连抬一下胳膊都变得困难无比。 白玉糖见此,心中不由的一沉。 说真的,他们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当真是不容乐观。 要是放在平时,白鲨和鬼忍这些人,单打独斗或者群殴都不是夏云朗和欧阳欢的对手,但是现在,夏云朗二人的实力也就是恢复了两三层,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身体中大部分没有化解的药力,肆虐的越发凶猛,他们自然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尤其是欧阳欢,面对两名神出鬼没的鬼忍,已然是处在了下风。 白玉糖也不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这些药力对于她来说,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她同样受到了麻醉剂的影响,动作的灵敏度下降了一大截,与那名鬼忍相比,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此刻,她的心中正在剧烈的纠结:是否要动用焚世金焱的力量,若是动用的话,就相当于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她的底牌,这样必定会给她今后的生活带来麻烦…… 只是,当她看到欧阳欢和夏云朗险象环生的时候,各种担心都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她再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一个冲劲儿扑到了跟她对峙的那名鬼忍面前,一掌劈到了他的身上。 那名鬼忍见到白玉糖靠近,当即大喜,根本不躲不闪,一柄黑色的刀刃,就冲着白玉糖的心脏刺去。 “玉儿——小心!”涅梵晨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清冷,紧张的喊道。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一团炙热的金红色火焰在白玉糖的手掌处‘忽的’的冒起,这团火焰在接触到那名鬼忍黑色的衣服时,就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以一种极其迅猛霸道的速度燃烧起来,前后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这团不算大的火舌就吞噬了整个鬼忍和那柄黑色的利刃,化成了一堆飞灰,霎时,整个机舱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战粟的焦糊味道。 “上帝啊,魔鬼,你是魔鬼!你用了什么功夫,你用了什么功夫?!”白鲨见此,失控的惊呼道。 事实证明,白玉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没人会相信一个人能够凭空发出火焰,就连夏云朗和欧阳欢都以为她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或者功法,只有涅梵晨从头到尾,将那一幕尽收眼底。 白玉糖却是没有理会白鲨的咆哮,而是直接朝着围攻欧阳欢的两名鬼忍冲去,经历了缅甸的枪战之后,白玉糖已然能够从容的面对死亡和血腥。 “忽——” 又是一阵金红色的火焰燃起,这次,欧阳欢也看了个真切。 他亲眼看到,白玉糖的手臂上燃起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焰,那灿烂妖娆的颜色仿佛能焚烧一切,一名黑衣鬼忍,就在这一片耀眼的光辉中化为了虚无,就如同得到了炼狱的审判。 明明是残忍到了极致的景象,却美得如同神女涅槃,金阳初生,让人想要用穷尽一生,将这一幕镌刻于脑海。 尽管如此,欧阳欢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趁着自己的四肢还没有再次陷入僵硬,狠辣的朝着另一名动作稍显凝滞的鬼忍攻去。 顷刻之间,优势便倒向了白玉糖这方。 白鲨眼见两名鬼忍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登时心生惧意,他本来就极为惜命,当即就有了退走的心思。 他趁着夏云朗和另外一名侍者打得不分彼此的时候,及时抽身,快速的奔到昏迷的铁木身边,将他扛在肩膀上,顺势拉开了机舱的舱门,在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猛然间跳了下去。 “阿木!木头!” 白玉糖本来正在和欧阳欢联手对付最后一名鬼忍,突然惊见这一幕,再也难以保持往昔的沉静。 她飞奔到大开的机舱门口,向下望去,却只能依稀看到逐渐远去的降落伞,再也看不到铁木的身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陡然缺了一块儿,不再完整。 不得不说,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别说白玉糖,就连那最后一名鬼忍和那名剩下的侍者,都没想到白鲨竟然会临阵脱逃,还带走了铁木,可能是因为心中慌乱,他们的动作自然露出了一些破绽。 就是这一丁点儿的破绽,成为了他们的致命伤! “啊——” “啊——” 随着两声惨叫,欧阳欢和夏云朗终于也将这最后的两人顺利的解决了。 同样,他们也与涅梵晨一样,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真气,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玉儿,你别担心,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你和铁木来的,铁木既然是他们的目标,就不会有事,要不然,那个人也不会逃命的时候,还带走铁木了。”涅梵晨轻声安慰道。 白玉糖闻言,却是猛然一惊,被‘逃命’二字,刺中了神经。 “糟糕!炸弹!” 她怎么就忘了,这飞机上可还有炸弹呢,他们的危机并没有过去! 白玉糖飞快的越过夏云朗三人,跑进了驾驶舱中。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飞机上的两名驾驶员,竟是已然在座位上被杀,飞机被设定成了沿着轨道自动飞行,而且离e国越来越远。 就在驾驶舱的墙壁上,一个方形的炸弹,正不紧不慢的跳动着,其上的倒计时,显示的赫然只剩下两分钟! 居然只有两分钟! 千钧一发,这才是真正的千钧一发! 白玉糖的脑子急速的旋转起来:黑妖那些人下的药太重了,两分钟根本不足以让涅梵晨等人恢复身体的灵活,就算他们真的逃出生天,下方也是苍茫的大海,若是不能游泳,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已经死去的黑妖穿在身上的救生衣和降落伞,她的眼中华光一闪,登时有了决断。 白玉糖快步跑出机舱,直接动手扒起了黑妖身上的救生衣。 “糖糖,你……扒他衣服做什么?”欧阳欢妖娆的眉眼中渗出了凝重,本能的感到了不妙。 “还剩下多少时间?”夏云朗低声问道。 此刻的白玉糖,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只是声音有些干哑,“两分钟,或许现在已经不到两分钟了……” “两分钟……” 这个时间让涅梵晨三人一起沉默了。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就算逃出去了,在海上无法游泳,恐怕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刚刚有两名鬼忍被烧的渣都不剩,白鲨又跑了,机舱中只剩下黑妖三具尸体,也就是说,只有三套救生衣和降落伞,而他们一共有四个人…… 说真的,若是叫他们让出救生衣给白玉糖,他们哪一个人都心甘情愿,但是,若让他们把生的机会,让给别人,是个人都要纠结一下。 再说了,夏云朗,欧阳欢和涅梵晨三个人严格说起来还是情敌,他们又不是圣人,遇到这种选择题,实在没有什么谦让的理由。 这时,白玉糖却是已然将黑妖三人身上的救生衣和降落伞都扒了下来。 “玉儿,你干什么?”涅梵晨清冷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颤抖。 原因无他,白玉糖竟是将第一件救生衣套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此刻的涅梵晨应该高兴的,但是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白玉糖还没有穿上救生衣。 “玉儿,你先穿上救生衣再说,我不着急,你先给自己穿上!”涅梵晨清冷的容颜上,已经染上了焦躁的情绪。 白玉糖却是充耳不闻,一边给涅梵晨穿救生衣,一边尽最大可能的为他的身体中输送着神秘能量。 涅梵晨登时觉得自己浑身的麻痹减轻了几分,似乎多了些感觉和灵活。 夏云朗和欧阳欢见白玉糖居然将第一件救生衣穿在涅梵晨的身上,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些失落,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怨怼,因为,他们支持白玉糖的选择,比起自己,他们更愿意她得到幸福。 很快,白玉糖就将第二件救生衣穿在了夏云朗的身上,快得不容人质疑,堪称争分夺秒。 见此,欧阳欢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苍凉的苦笑。 只是,他的苦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变成了疼痛,彻骨的疼痛。 白玉糖居然把手中的最后一件救生衣穿到了他的身上! 原来,她竟是打得这个主意! 当白玉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细细的扣上每一条扣子,拉锁的时候,欧阳欢的心中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他甚至用刚刚恢复的那一点儿力气,使劲儿的闪躲。 “糖糖,我不需要救生衣,一样可以逃生,我现在恢复力气了!真的!那些麻醉剂对我根本没用,我是欧阳欢啊,无所不能的欧阳欢,你相信我,这件救生衣你来穿,你来穿好吗?”欧阳欢死死的抓着白玉糖的手,想要阻止她扣上最后一个扣子。 “欧阳欢,你老实一些,应该是你相信我才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动自如,就算到了海里,我也可以游泳,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浪费时间!”白玉糖掰开了欧阳欢的手,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笨女人,你一向聪明,怎么现在这么傻呢!那些人既然敢劫这架飞机,就肯定屏蔽了信号,现在咱们在哪儿都不知道,救援不会那么快到的!你以为你到了海里能游多久?!嗯?”欧阳欢此时再也没有风情万种的姿态,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猎豹,那头红发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白玉糖直视欧阳欢的眼睛,不避不闪,“肯定游得比你久!” 这下子,夏云朗也急了,面上的优雅不在,他甚至奋力的解开了自己救生衣,“玉儿,你不要逞强,我接受过最艰苦的训练,身体的抗药性很强,只要到了海里,过会儿,我就能恢复,我才是不需要救生衣的那个人!” “玉儿,我是佛子,神佛之子,我的命数不是到这里结束,所以,我不会有事,你还是穿我的……”涅梵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糖的怒喝打断了。 “够了!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会有事,而且,我可以应付眼前的情况,请你们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白玉糖快速的将夏云朗和涅梵晨的救生衣扣好。 她并没有信口胡言,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的身上有聚宝盆,甚至还可以短距离的穿越空间,她相信,自己到了海里,才是那个最安全的人,诚然,她珍惜涅梵晨三人的生命,但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毕竟,每个人只能活一次,没人会愿意放弃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机会。 这时,那枚炸弹的倒计时,已然剩下了最后十秒。 这短短的十秒钟就像是死神的丧钟,容不得人一丝一毫的犹豫,白玉糖不再理会涅梵晨几人近乎疯狂的抗议,直接将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不分前后的推出了机舱。 “玉儿,赶紧跳下来,快啊!” “糖糖,快……” 涅梵晨三人在半空中喊道。 就在白玉糖准备纵身而下的时候,死亡的丧钟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宛如玉兰花从空中轻盈而下的身影,瞬间被一团浓烈的火药包裹其中,就如同绚烂的烟花,残忍而美丽。 “不——不,不!” 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三人,一个是西域人人顶礼膜拜的佛子,一个是国家机器最巅峰的人形兵器,一个是手握黑白两道的名流巨富,这样三个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却在同一时刻,同一片大海上,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哀鸣,眼角甚至流出了泪水…… 那种属于强者的绝望和无助,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题外话------ 亲们放心,欢欢是不会虐女主滴~嘿嘿 ps:欢欢还差亲们一章,明天争取补上!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十九章 精彩! 两天之后,大海上。 三艘e**舰正在并驾齐驱的急速巡航,半空中数十家飞机也在周边的海域不停的绕来绕去,似乎在大海中搜寻着什么。 军舰上,两名e国的海军上校,正在指挥搜救工作。 在他们的身后,杜邦&8226;库德,白沁寒,戴着面具的梵森公爵和米斯都是赫然在列!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甲板上,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正如三座雕像一般,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站在那里一整天了。 三人的身上还穿着那天落水的衣服,涅梵晨一头如雪似冰的白发,明明还是柔顺如缎,光滑如绸,其上却偏偏带了一种枯萎的灰败,佛衣已冷,佛珠尽碎,这个站在神坛上的男人,似乎从圣洁脱俗的神佛,变成了一个即将隐入黑夜的妖魔,清冷的眉眼闪烁着破囚而出的疯狂…… 涅梵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招牌微笑,似乎已经变成了过去式,优雅不在,双眸中像是沉淀了千年的雷云,滚滚翻腾,一不小心便会让靠近的人灰飞烟灭。 欧阳欢永远飞扬舞动,华丽无匹的红衣,变得皱巴巴的,就像是染了鲜血满是褶皱的土地,暗藏其下的是一颗悲怆而又邪肆的心,这个妖娆的男子,紧紧的抓着栏杆,双眼充血的望着大海,似乎那里是他最后的幻梦。 尽管这三人的气场低的吓人,让人窒息,但是,他们的周身却弥漫着同一个字眼儿:悲怆! 他们永远忘不了,白玉糖犹如玉兰花般,轻盈飘渺纵身而下的那一刻,那是世间至美的定格…… 话说,当日,飞机爆炸了之后,白沁寒那边儿也终于察觉了一些不对劲儿,他赶忙回去查探,这才发现飞机早就起飞了。 他感到事有蹊跷之后,赶忙给机舱打电话,谁知却受到了信号干扰,他又找到白玉糖所在的酒店,发现白玉糖等人并没有返回。 白沁寒当机立断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杜邦&8226;库德,杜邦&8226;库德更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的海上搜救部队。 两个钟头之后,他们在海上找到了涅梵晨三人和飞机的残骸。 那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完全脱力,因为他们已然拖着麻痹的身体,在周边寻找了白玉糖整整两个小时! 因为杜邦&8226;库德的暗示,e国的那些个海上搜救队,已经知道白玉糖等人身份的显赫,自然不敢怠慢,他们将涅梵晨三人强行带上船休息之后,就开始了全面仔细的寻找。 但是,结果让人很失望,一无所获。 就在这个时候,消息传到了国内。 夏忠国和于秀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于秀梅当场晕了过去,夏婉婷哭的近乎窒息。 炸入大海,生死未卜—— 这八个大字就像是一阵惊雷,让整个夏家山摇地动,愁云弥漫。 夏忠国老眼通红了,愤怒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要让自己的二儿子,海军总司令夏云龙,三儿子空军总司令夏搏海,亲自派军队到大西洋的海面上进行搜救! 只是,华夏国和e国,何止是隔着千山万水! 最重要的是,e国根本不会同意,让华夏国的军队大举入侵他们所在的海域,这可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问题,没人愿意让步。 在e国的认知中,不过是一个名门贵女罢了,华夏国绝度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跟他们翻脸。 可是,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夏忠国对这个孙女简直就视为掌上明珠,这位老爷子当年一怒,就是伏尸百万的主儿,现在发起飙来,照样不同凡响,整个华夏国的军方都跟着震荡起来,五艘军舰,外加二十多架巡航直升机,浩浩荡荡的就过来了。 e国对此,本来想严正抗议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变故。 e国最老牌,最神秘,实力最强劲的布鲁赫贵族世家,竟然能公然支持华夏国的做法,向e国政府施压,提出抗议,并且暗示政府还要不遗余力的贯彻落实这项搜救任务,为华夏国大开方便之门。 这让e国的一众高官很是不解,这个叫白玉糖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何等魅力,居然连布鲁赫家族都惊动了。 与此同时,杜邦家族和创华集团,还有马忠国等不少华侨几乎是一起发力,直接让e国政府没了脾气,最后只能同意,在他们的协助和监视之下,同意华夏国越境过来进行大规模搜救。 两国为了让这次的事件合情合理化,直接对外宣称,这是两国在太平洋的联合军事演习,从而堵住了世人的好奇心,也封锁了白玉糖失踪的消息。 与此同时,夏忠国也从夏云朗的口中得知了,这次袭击事件有倭国人参与其中,于是乎,这位冲冠一怒为外孙女的老将军,再次发号施令,在d岛附近举行了一场真刀真枪的军事演习,这次可不是为了掩饰,而是赤罗罗的示威和警告。 要不是因为渡边和舟等人连夜逃回了倭国,说不定就会直接被扣下了。 面对华夏国如此强势的表现,倭国政府也是紧急发表声明,提出了质疑。 华夏国却是理都不理,用夏云龙的话说:我们在自家的地盘上磨刀,干你鸟事! 自古以来,军方的动向一直都是最惹世人关注的东西,现在华夏国,e国和倭国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得全世界的媒体都是频频侧目。 世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华夏国这头东方神龙突然亮出了獠牙呢? 若是他们知道,这全球风云的涌动,都是因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这两天以来,涅梵晨三人虽然一直都在不眠不休的寻找白玉糖,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放过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他们已经查过了,这件事基本上确定跟那几个倭国人和叶家人有关。 那些倭国人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当天就离开了,但是,叶家的产业却是遍布全球,欧阳欢和夏云朗几乎是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给与了叶家轮番轰炸一般的打击,再加上华夏国国家机器的政策制裁,饶是叶家底蕴深厚,也禁不住这种疯狂摧残,只能选择了龟缩。 于是乎,雄赳赳,气昂昂,准备染指京城的叶家,就这样狼狈的退出了这片地界。 而白鲨和铁木更是不见踪影,无迹可寻,就像是泡沫一般,消失无踪。 两天的时间,e国的舰队和华夏国的搜寻机,已经在坠机附近搜寻了不下百遍,搜索范围也由几千海里,无限制的扩大到了上万海里,饶是如此,仍旧没有看到白玉糖的一丝线索。 e国舰队见此,除了继续搜寻之外,也在等待着华夏国舰队过来配合。 事实上,有不少舰队上的士兵已经不抱希望。 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在爆炸中逃生,肯定是要受伤的,在这种前不见尽头,后不见陆地的汪洋大海上,没有救生衣,别说她受了伤,就是没受伤,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但是,面对三位如此低温低压低怒点的大魔王,没人敢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只是,聪明如涅梵晨,夏云朗和欧阳欢,怎么会看不懂这些e国搜救队员的态度呢! 尽管如此,他们的心中却没有放弃希望,或者说,只要没有找到白玉糖的尸体,他们就不会放弃希望。 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白玉糖没有死,她分明就在这苍茫大海的某一个角落中活的好好的,他们一定要找到她,哪怕穷其一生! 此刻,就在北大西洋的马尾藻海上,一队由二十来只白腰斑纹海豚组成的队伍,正在碧蓝色的海水中肆意的畅游。 随着浪花和海风,那些海豚正在畅快淋漓的起舞飞扬,不时的跃出水面,似乎在谱写着大自然力与美的华章。 但是,若此刻有空中摄像机,就会惊讶的发现一幅极为震撼的景象。 这队海豚虽然在变换着队形,不时嬉戏玩耍,但是,他们却如同忠心的护卫一般,围绕着中央的一只体型最庞大的斑纹海豚。 就在这只斑纹海豚的背上,竟是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衣服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有些破烂,但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肌肤在海水的滋润下,晶莹如玉,一头秀发飘荡在碧波之中,如同浓密的海藻,又似泼墨的绸缎,那玲珑曼妙的身段,在海豚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纤柔娇弱。 那只海豚驼的极为平稳小心,让女子的脸颊完全浸不到海水,绝色的容颜完全暴露在碧蓝的天际之下,就像是沉睡的仙子一般。 这是一幅胜景,一幅美好的难以描述的胜景! 毫无疑问,这个被海豚驼在背上的女子,正是白玉糖! 就在这时,她突然动了! 白玉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整个身体都变得轻飘无力,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天空中耀眼的阳光,让她不由的将眼睛再次紧闭了起来。 直到她适应了那种过分明媚的光线,才算是睁开了眼睛。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却感觉手下一滑,身子倾斜,整个人差点儿没掉到水里!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整个人居然在一只大海豚的背上! 似乎是感觉到白玉糖的醒来,她身下的那只海豚越发的放慢了速度,温柔的划出了几道弧线,来表达自己的欢欣。 而围在她周围的那些个海豚,则是不分前后的跳出水面,带起了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似乎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啼叫声,让人没来由就觉得可爱亲切。 她早就从一些新闻和书籍中看到说,海豚是这个世界上最通人性的动物,他们和善可爱,甚至会搭救落水的人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白玉糖的猜测固然正确,但事实上,这些海豚会对她如此亲近,还因为她近乎自然的体质和身体中能够令万妖臣服的炼妖壶,这些都让天性纯善的海豚,对她产生了一种发自灵魂的好感。 “真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白玉糖抚摸着她身下的那只黑白相间的大型海豚,眼中流露出了丝丝喜爱,“也谢谢你们。” 她指的是周围那些报价护航的海豚们。 感受到白玉糖的抚摸和善意,这些海豚就像是听懂了她所说的话一般,竟是再次欢快的啼叫起来,就像是婴儿咯咯的笑声。 她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距离最近的一只小海滩,谁知她这一伸手,就感到了一种无力的酸痛。 这种感觉,真是许久未有了! 白玉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极为糟糕,也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多久,经脉中的神秘能量已然消耗一空,丹田中空空如也,聚宝盆似乎也陷入了沉睡,这状况于她来说实在是有点儿不妙。 “梵晨,欧阳和六叔应该已经安全了吧……”白玉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她记得在飞机爆炸的那一刻,她身体中的聚宝盆好像自动护主,调动了她体内所有的能量,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斗转星移般的一闪,之后便被巨大的冲击波及,陷入了黑暗,没了意识。 难道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她空间瞬移了,所以没有受伤? 白玉糖做出了最合理的猜测。 但是,她不明白,就算是空间瞬移,她瞬移的范围也应该是五百米,没理由现在一个人,一条船都看不到啊! 而且,她有感觉,这个地方根本不是飞机坠毁的地方,似乎与那里相隔甚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她聪慧睿智,也不由的迷茫了。 其实,白玉糖的这种猜测已经基本接近事实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炸弹爆炸产生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这让聚宝盆登时产生了护主的本能反应,疯狂调用了她体内所有的能量。 如此下来,产生的效果自然是惊人的,在那一刻,她竟是发挥了昆仑镜百分之五十的能力,让她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穿越空间,移到了这片陌生的海域,几乎横跨了整片大西洋! 这时,陷入回忆中的白玉糖突然想到了被白鲨(侍者)带走的铁木,心中陡然一痛。 “不知道阿木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醒了,有没有危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晦暗,眉头微蹙,眼神看着远方,陷入了一种低落的情绪中。 似是感觉到白玉糖的担忧和失落,她身下的那个大家伙游得欢快了几分,周围那些个海豚表演的越发卖力,似乎在慰藉她的心灵。 这让白玉糖的唇角登时有了几分笑意。 她抚摸着身下鲸鱼那光滑的鱼鳍,淡淡的笑道,“大家伙,谢谢你们的安慰了,你这么大,是不是这支队伍的大家长啊?” 可能是海洋给人的感觉,太过寂寞无助,白玉糖竟是跟一只海豚交流起了情感。 那海豚倒真是善解人意,听了这话,竟是得意的扬了扬脑袋。 这番讨喜卖乖的举动,更是让白玉糖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几分。 “谢谢你的安慰了,大家伙,我也不能总这么叫你,干脆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身上的花纹黑白相间,不如就叫阿花。”白玉糖苦中作乐的笑道。 那只大鲸鱼直接嘤嘤的哼哼了两声,显然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 白玉糖却是十分坚持,无视了大鲸鱼的抗议,自得其乐道,“阿花啊,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很配你……” “阿花,这里到底是哪里呢,是不是离e国很远?” “阿花,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陆地呢?” “阿花,你说我还能不能回家呢?” “阿花,我口很渴,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哪一步……” …… 白玉糖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年过二十的小女生,面对广袤无垠,孤独无根的大海,她的心中要说没有忐忑,没有不安,那绝对是骗人的,或许这不过是她的一种发泄方式,发泄深埋在心中的恐惧和担心。 正午的太阳格外灼人,夜晚的大海又静的怕人。 在骄阳和冷月的交替中,白玉糖在海上漂泊了一天一夜…… 此刻的她,因为身体自动自发的吸收了一些大海上的灵气,倒是恢复了一些能量,没有渴的太过厉害,但是因为没有营养的补充,身体越发的有气无力。 这时,新一轮的太阳,已然生起! 白玉糖迎着初升的朝阳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陆地! 等等,不是错觉! 惊喜!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只是,这种惊喜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变成了震撼。 因为—— 那片陆地的周围的一大片海域,竟是竖着大大小小的礁石,其中,有不少大型的帆船,甚至是轮船,都搁浅在了那里,大部分都被撞得残缺不全,半陷在其中,破败不堪。 白玉糖看的出来,那些船只全部都年代久远,材质早已腐朽,一艘艘穿插在礁岩中,宛如幽灵鬼船,就算在青天白日,也给人一种鸡皮疙瘩暴起的恐慌感。 若是她从高空俯瞰全岛就会发现,这个岛屿所在的位置,正是号称丧命地狱的百慕大三角洲。 而这座岛,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恶魔岛! ------题外话------ 这一章实在是不太好写,欢欢特地用了穿插叙述,和倒叙的手法,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了~ 那什么,因为这两天的情节很关键,欢欢差的那章暂时没补上,不过,这笔账欢欢是不会忘了滴,近期一定补上! ps:顺便说一句,最近几章都很精彩,亲们不要错过啊!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二十四章 必看(上) “白小姐——!” “白小姐——!” 随着两声伴随海风而来的高声呼喊,白玉糖终于找回了心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找到自己的居然会是龙毓南和龙毓东两兄弟! 只见在岩礁区中,龙家兄弟驾驶着一艘小型游艇,由远及近,只有这样的小艇,进入岩礁区之后,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很快,就在小型游艇驶入浅滩之后,这两人直接纵身跳入了水中,在海水中奔跑起来。 “白小姐,我们终于知道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白小姐,对不起,让您吃苦了!” 两个铁血硬汉,在这重逢的一刻,竟是有些微微的哽咽。 虽然,来人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但是看到龙家兄弟,白玉糖无疑是高兴的,甚至是惊喜的,这代表着自己被人找到了,她终于有希望……回家了! 再说了,光看这两人被晒的漆黑的肌肤和干裂的嘴唇,就知道他们必定是殚精竭虑,费尽了精神,这无疑让白玉糖很是感动。 “我坠机之后,不久就飘到这座岛上了,没受什么苦,倒是你们,能找到这里,一定辛苦极了!谢谢,谢谢你们找到我!”白玉糖的双眼中涌动着真诚的光芒,她是真的感谢这两个曾经作为影子,形影不离的保护她的男子。 龙家兄弟听到白玉糖的道谢声,脸上却是划过了一抹不自然,眼中竟是涌起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愧疚。 龙毓南开口道,“白小姐的谢意,我们兄弟受之有愧,说真的,我们也没想到您居然会飘到这个地方,您可能不知道,这里是恶魔岛,位于百慕大地区,距离e国海岸,几乎横跨了整个大西洋,我们就算再扩大搜索范围,一时也找不到这里,要不是这只黄金蟒的出现,我们根本恐怕找不到小姐!为了通知我们,这黄金蟒可是受了不轻的伤啊!” 白玉糖面对接二连三的重逢,太过欣喜,一时间有所忽略,现在经了龙毓南的提醒,她才发现,阿金的身上有很多地方竟是掉光了鳞片,显得血肉模糊,金灿灿的眼珠子也是无精打采的。 “阿金,你居然受了这么多伤?!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白玉糖心疼的摸了摸阿金的大脑袋,身体中的神秘能量顺着手掌不要钱的输送到了阿金的身体中。 阿金登时舒畅的‘呲呲’叫了起来,大脑袋撒娇的蹭着白玉糖的身体。 龙家兄弟看到这人兽和谐的一幕,登时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如此凶猛,宛若蛟龙的巨型黄金蟒居然会跟家猫家狗一般呢,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想到自己曾经攻击过这只‘温顺’的大蛇,龙家兄弟自然是越发的愧疚。 “白小姐,这次真是我们鲁莽了,对不住,一开始这只黄金蟒出现,我们还以为遭遇了海怪,要不是发现了它叼在嘴里的衣服,恐怕就铸成大错了,还好家主英明……” 龙毓东本想解释一下,却在提到‘家主’二字后,陡然住了嘴,有些僵硬的低下了头,龙毓南亦是如此。 白玉糖心思如此玲珑,怎么会没有发现他们话中异样。 闻言,她眼中洋溢的欢喜不由得滞了滞,宛如子夜的眼眸,似流星划过,一瞬间的灿烂过后便转为了深不见底的幽沉,忽明忽暗。 “龙毓东,你口中的家主……指的是谁?应该……不是我外公吧?” 对于龙家兄弟能够费劲千辛万苦的前来营救,不管怎么说,白玉糖还是从心底里感恩的,所以,她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龙家兄弟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就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他们口中的家主,指的是我。” 白玉糖闻言,精神陡然一紧。 刚刚自己明明朝那艘小型游艇看过,她居然没发现,船上除了龙家兄弟,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只见来人身形挺拔,高大健美,容颜俊美的不可思议,立体刚硬的犹如刀削斧刻,他穿着一身类似于古代长袍的黑色唐装,胸前挂着一枚古朴的龙形玉佩,古铜色的肌肤在强烈的阳光下散发着点点光泽。 这个男子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但事实上却连一朵水花都没有踏起来,宛如点水而行,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随着他的靠近,白玉糖只感到一股刚猛浩然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跟铁木的气质实在是有几分相似,这两人都属于男性荷尔蒙澎湃的**,都拥有三山五岳江河湖海一般的伟岸。 只不过,铁木身上的伟岸来自于一股王者霸气,一种霸绝天下的凛然;而这个男子则更多的是粗犷和豪迈,一种英雄气概,他或许是首领,但绝度不会是王者。 这就是白玉糖第一眼对他的印象。 同时,她的心中也浮现出了一个深深的疑问,这个突然出现,连自己都感应不到的男子,到底是谁? 就在白玉糖打量这个男子的时候,这个男子也在瞧着白玉糖,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一个人在一座危险丛生的恶魔岛上,生存了两个多月,却依旧是姿容绝世,风华不减,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迷惘萧然,有的只是对生活的希望和处变不惊的沉静,这两个月不但没有击垮她,反而为她洗去了浊世凡尘,让她整个人就算站在那里,穿着几近原始的蛇皮装,亦是如大片大片的幽兰绽放,芳香四溢,媚色流淌。 “这位就是白小姐了吧,不愧为天运之身,果然举世无双!”那男子豪迈的大笑一声,一头黑发随着海风划出不羁的弧度,让人望去,就好似看到了那些魏晋时期风骨硬朗的山间名士,卓然狂放。 白玉糖见这男子一句话竟是点出了‘天运之身’四字,眼底深处微微的动了动。 显然,这种情况,否认已经徒劳无功,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答应下来。 “这位先生过奖了,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家的家主龙御铮,想必白小姐应该听说过我们龙家的一些事迹吧?”龙御铮豪爽的笑了笑,一双顾盼磊然的双眸竟是顽皮的眨了眨。 “龙家,跟叶家齐名的龙家?你就是龙家的家主!” 白玉糖断然没有想到这龙御铮竟是这副性子,多少有些讶然,她转头看向了龙毓东兄弟俩,“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也是龙家人?” 听到白玉糖近乎肯定的质问,龙毓东和龙毓南登时弯腰不起,踏足尸山血海也不曾变色的面容涌上了不安和恳切。 “白小姐,对你隐瞒了真实身份,对不起!” “白小姐,请原谅我们!” 见此,白玉糖犹疑不定。 说真的,这两人虽然对她隐瞒了身份,却没有做一点儿伤害她的事,只是,这个龙家又太神秘,让人实在是不得不防。 龙御铮似看出了白玉糖心中的顾忌,不由得爽朗笑道,“白小姐,还请你不要怪罪他们,说实话,这两个人虽然是我们龙家安排进入中南海的,但是,却没想过他们会被分派到白小姐身边,这一切都是机缘天定,不过巧合而已。” 白玉糖闻言,潜意识中相信了龙御铮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在龙家人的身上,她总能感到一种正气浩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乐于亲近。 “算了,我不怪你们。”她思量片刻后,终是淡淡的笑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们两个保护了我那么久,我不应该怀疑你们。” “谢谢白小姐原谅,谢谢白小姐相信我们!”龙家兄弟几乎是整齐划一的感激道。 “好了,你们两个小子都担心一路了,现在也该放心了,我和白小姐有事要谈,你们开着游艇回大船上,去给白小姐的那几位朋友发个信号,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了。”龙御铮摆了摆手,随性的说道,声音中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是!”龙家兄弟干净利索的应了一声之后,又对着白玉糖说了一句,“白小姐,我们去发信号了。”这才转身离开。 单单是这一番表现,就可以看出,在龙家兄弟的心目中,白玉糖的地位丝毫不逊于龙家家主,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存有背叛之心呢! “我应该谢谢你。”白玉糖看着龙家兄弟的背影,眼神中跳跃着一丝激动,“谢谢你们找到了我,也谢谢你给其他人发信号。”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龙御铮口中说着一本正经的话,整个人却是懒散豪放的平躺在沙滩上,瞧着阿金的大脑袋,朗笑道,“哈哈,说来,这个大家伙真不是盖的,还挺禁打的,中了两炮,竟然没什么事儿,够强悍!” 这话虽然听上去是褒奖,却实打实的刺激了阿金的不算博大的胸襟:要不是为了白姐姐,它能平白挨了两次攻击不反抗吗? 都是眼前这个恶人的错! 阿金对于白玉糖犹如乖狗家猫,但是对旁人就没那么温柔了,它这一不爽,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作势朝着龙御铮的脑袋咬去,想要吓唬他一下。 白玉糖熟知阿金的举动,自然知道它不会动真格的,故而也没有阻拦,反而抱肩在一旁看好戏。 阿金本以为它这狰狞的一口下去,龙御铮怎么着也得闪一下,谁知道这人竟是不闪不避,就那么肆意的躺在沙滩上,连动都没动。 这下子阿金为难了,这些人可是它好不容易找回来给白玉糖的,自然不能真下嘴,一时间,竟是定在那儿,不知道咋办了。 龙御铮却是豪迈的哈哈大笑道,“你这条黄金蟒的口气可不怎么好啊,有时间了,还是嚼些薄荷叶吧!” 阿金听了这话登时就激愤了。 白玉糖也好不得哪儿去,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龙御铮还真是极品啊,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埋汰阿金。 其实,阿金经过白玉糖神秘能量的不断洗髓之后,早已经脱离了普通动物的范畴,要按照上古时代的标准,那也算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灵兽了,既然是灵兽,浑身自然是充盈着灵气,哪能有口气不好一说呢! 眼看着阿金就要发飙,白玉糖赶忙将它拦了下来,安抚的说道,“好了,阿金,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先去木屋那边儿呆着,吃点东西恢复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乖。” 她的话显然让阿金的心情好了起来,刚刚的怒火一下了就浇熄了一半儿,金灿灿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瞪了龙御铮一下,这才甩甩尾巴,不满的离开了。 见到这一幕,龙御铮的悬珠明眸划过了一抹异样之色,由衷的赞道,“白小姐,你真是让我惊奇,这样的灵兽居然对你言听计从,天运之身名不虚传啊!” “听龙家主的意思,你好像对天运之身很了解?”白玉糖沉静的眸光中带着一股慑人。 这已经是龙御铮登岛以来,第二次提及天运之身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次龙御铮会出现,绝对跟她的天运之身有关,或者说,跟上古神器有关。 “哈哈……白小姐不用旁敲侧击,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你慢慢问,龙某既然选择来见你,就说明时候到了,在下一定知无不言,来,坐着说,站着多累啊。”龙御铮坐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沙滩,笑容随意。 这男人如此豪放的做派,倒真真是跟古代的游侠有几分相似,幕天席地,肆意纵横。 白玉糖对这样的男子倒是生不出什么恶感,她依言坐了下去,一双雪白笔直的**横陈在沙滩上,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晕。 龙御铮只觉得身边似乎飘来了一片幽兰,一股股沁人的暗香很快将他浸没了,在这种香气中,饶是铁汉恐怕也会变成绕指柔。 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位白小姐,貌似……忒诱人了,坐在身边实在是有点儿危险啊! 就在龙御铮心头微动的时候,白玉糖却是已然抛出了她的问题。 “龙家主,我的确有很多疑惑,我想知道叶家和龙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你们为什么要找天运之身和上古神器,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呢?” “白小姐果然洞悉世事,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那我就一一为白小姐解答。”龙御铮瞧着广阔无垠的海面,声音低沉厚重,仿佛穿越时空,娓娓道来。 “你应该知道上古时代的确存在,那个时代并不是只有修仙之道,修武之道,同时也有科技力量,那是一个发展到了极致的时代。但是,不管多么强大,多么恢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一个时代走入巅峰无法发展的时候,就是它毁灭的时候,所以,整个时代在天劫中毁于一旦。但是,那些本领高强的神佛不愿那个时代就此泯灭,所以将那个时代的文明保存在了一个空间之中,想要打开空间,就必须找到天运之身,只有天运之身,才能够识别并且操控上古神器,而那十件上古神器就是开启这个空间的钥匙!” 白玉糖听得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是有点惊讶了,她没想到这十件上古神器中居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龙御铮却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在那一场浩劫中,上古众仙,满天神佛齐齐陨落,他们虽然都留下了传承,但是,大部分都在天劫中被毁去了,据我所知,只有极少数被保存了下来,像是南非的巫者,倭国的忍者,米国的异能者,都是因为得到了部分传承,而e国的血族,狼族则是被下了诅咒,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上古的守护家族被保存了下来,一个是涅槃家族,一个是龙耀,也就是现在的涅家和龙家,不过,很不幸,据我所知,发展至今,涅家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也就是你身边的涅梵晨,而龙耀家,指的就是我们龙家!” “涅家的使命,就是保护天运之身,他们家族的人对于天运之身有着独特的感应,所以,当我发现涅梵晨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了,随后也逐渐证明了我的猜想,你财运亨通,身具大气运,再加之,叶家几次三番的设计你,更加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现在你的手中一定已经有了好几件上古神器,不然的话,叶家也不会这么急着动手。” 白玉糖闻言,眉头越皱越紧,“你还没说,叶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家族?” “呵呵,这倒不是,”龙御铮鄙薄的一笑,“上古家族?他们还不配!其实,叶姓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姓氏,就拿叶家那位臭屁的家主,叶知秋来说吧,他的全名为叶赫那拉&8226;知秋……” “什么?叶赫那拉?难道是清朝的那个……”白玉糖震惊了。 要说涅梵晨和龙御铮的身份对她来说还比较遥远,那么叶赫那拉这个姓氏就实在是如雷贯耳了,她真真是没有想到:叶家居然是满清时期遗留下来的贵族! ------题外话------ 这几章是本文的核心主干,很多上文的谜团都会一一揭晓,所以欢欢标注了‘必看’二字,错过了这两章,对以后的情节会有大影响滴~ 还有,本文只是都市异能种田文,绝对不会变成都市仙侠,上古时代已经过去了,那啥~仙人都死翘翘了,不会出现太过玄幻的内容,亲们放心~:g.*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二十五章 必看(下)! “你说的不错,这个叶赫那拉就是满洲八大姓之一的显赫贵族,叶家正是叶赫那拉家族在清朝覆灭之后,遗留下来的血脉,其实就在努尔哈赤,还没有建立清朝的时候,叶赫那拉家族就得到了一处上古传承,知晓了上古空间的存在,所以,在清朝建立之后,叶赫那拉家族可谓是长盛不衰,就连清朝覆灭,都没能动摇他们的根基,而且,清政府被取缔之后,他们便由明转暗,近百年来,不断的在聚集能人异士,寻找天运之身,想要开启上古空间,独占传承,只是,所有的上古神器都被下了封印,除了天运之身,旁人很难感应到,就算机缘巧合的得到了,也不能真正驱使,据我所知,叶家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到现在为止,也堪堪只得到了昊天塔和崆峒印两件上古神器,所以,现在他们等不及了,想把你掌握在手里,得到剩下的上古神器。” 龙御铮对叶家显然没什么好感,豪爽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白玉糖闻言,秀眉却是并没有怎么舒展,疑惑的问道,“我不太明白,叶家就算是想要保证家族长盛不衰,又为什么非要开启上古空间呢,现在的他们同样是锦衣玉食,手握钱权,干嘛费那么大劲儿去搞风搞雨呢?” “哼!答案很简单,因为叶赫那拉家族不甘于成为普通人,他们想要做华夏国的主人,恢复满清贵族昔日的荣耀,毁掉现在的和平,甚至恢复帝制,所以,他们一直想要借由上古空间的力量,来颠覆并且统治华夏国,这就是他们的狼子野心了!” 龙御铮攥了攥拳头,正气浩然的继续说道,“而我们龙家除了跟涅家一样,寻找并且保护天运之身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维护华夏国的安定,朝代的正常更替,属于天地间的法则至理,我们龙家是不会插手的,但是像叶家这样不断给华夏国找麻烦,意图颠覆的人,就是我们龙家的敌人!” 白玉糖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龙御铮如此说法,倒是没什么惊讶,叶家在得知了她,夏云朗和欧阳欢等人的身份之后,仍然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就已经说明了他们胆大包天,所图非小。 只是…… “龙家主,叶家的身份和目的我算是明了了,但是,这又关铁木什么事呢?为什么叶桐雪会称铁木为少主,为什么他们用尽手段都要得到铁木呢?”白玉糖说起这件事,总是难以平静,毕竟铁木是在她的眼前被带走的,这种滋味儿让人很不好受。 “哈哈哈……因为叶家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龙御铮提起这茬儿,唇边的不屑越发的明显,“他们这些人明明想要颠覆华夏国,却还妄图师出有名,打着忠君爱国的旗号,想要恢复帝制,其实,以白小姐的聪慧,大概已经猜到铁木的身份了吧!” “他就是当年康熙帝在微服私访时,在宫外留下的血脉,那名女子是一个铁姓镖局的大小姐,那些江湖人一向豪爽,不愿意将孩儿送入宫中参与争权夺利,所以这件事,皇室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叶赫那拉家族却得知了这件事,他们觉得这也算是一个筹码,所以就一直秘密的将那名民间皇子掌控在手中,并且找上乘的女子,为他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一直延续至今,而铁木,就是现今唯一的皇室血脉,他的全名,应该叫爱新觉罗&8226;铁木才对。” “爱新觉罗&8226;铁木……”尽管白玉糖已经猜到了铁木的真实身份,被龙御铮这样逐字逐句的说出来,感觉依旧很震撼。 她心中暗叹:难怪铁木的身上一直都流露着一种王者霸气,原来他是真正的皇族,不折不扣的帝裔! “不过……还是说不通啊,就算铁木是皇族血脉,身份显赫,但是于叶家来说,不过是出师有名的傀儡,可是据我看来,他们对于铁木分明十分的重视,这又是为什么呢?”白玉糖一下子就抽丝剥茧,抓住了龙御铮话里的漏洞,问了出来。 龙御铮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了浓浓的欣赏,似笑非笑道,“白小姐分析的不错,事情本该如此,可惜,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当年就在清政府大厦将倾的时候,保皇派一脉找到了大清朝的龙脉,据说,那里也是一处传承,还是当年神龙的传承,其中封存了这世界上唯一的一滴真龙之血。保皇一脉虽然得到了那些传承,但毕竟势单力孤,早已无法扭转颓势,清政府破灭,保皇派就如同叶家一样,潜藏了起来。怎么说呢,那些人跟叶家人不同,他们虽然也有恢复帝制的心思,但却很是愚忠,一心辅佐爱新觉罗氏,所以,当他们潜伏几十年之后,听闻叶家手中有皇室遗孤的时候,立刻行动起来,碰巧那个当口,正赶上刀锋暗卫袭击叶家,更让保皇一脉有机可乘,他们将那时候尚不足月的铁木带了出来,为他灌下真龙之血,可惜,那血液威能太大,直接毁了铁木的灵智……” “原来铁木的灵智居然是这么毁的,但是封刀和尚分明说……”白玉糖突然住了嘴。 封刀…… 刀锋……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隐居在灵隐寺的封刀老和尚,就是当年的第一任暗卫首领——刀锋!当年,保皇一脉发现铁木吞了龙血不对劲儿之后,无奈只好向叶赫那拉家族寻求帮助,谁知道竟被刀锋暗卫当成了叶赫那拉家族的同伙,那场战斗可谓是昏天黑地,血流成河,铁木也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保皇一脉遗失,流落到了刀锋的手中,可能是那位首领感念稚儿无辜,亦或是怕招来两方的对付,要不就是大彻大悟了,反正那场大战之后,他就带着铁木销声匿迹了,就连我们龙家都是废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算是找到了他,并且暗中保护,在那期间,刀锋组织也是群龙无首,直到你六叔的出现——” “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叶家会这么看重铁木了,他不但身怀真龙血脉,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极具潜力,最重要的是,他拥有保皇一脉的忠心,除了他,没人能调度那支力量,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家亦没有完全收服保皇一脉。” 龙御铮冲着白玉糖笑了笑,“其实,你没必要担心铁木,就算他真的被叶家掳走,他们也不敢伤害他,而且现在啊,说不定叶家人正怄的要死,那小子对你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我想他只要一醒过来,就会鼓捣着保皇派跟叶家作对,这次叶家啊,可是打错了算盘了!” 不得不说,龙御铮虽然看上去狂放不羁,一副游侠名士的豪爽作风,但真正是粗中有细,心思缜密,他这番猜测,几乎是料中了十成十! 白玉糖听了龙御铮如此说,心中对于铁木的担忧也稍稍的放下了几分,“对了,既然铁木对于叶家来说如此重要,为什么他们不早早的将他带回去呢,在缅甸的时候,他们明明就有很多机会的下手的?” “哼,他们哪里是不想啊,只是想让铁木在你这个天运之身的身边多呆些日子罢了,我们得到消息,叶家天机堂的那个叶天恩,算出铁木只有在天运之身的身边呆够一定的时日,才能够恢复灵智,发挥出真龙之血的潜能,至于其中奥妙,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了……” 龙御铮瞧着白玉糖,十分的意味深长的笑道,“虽然那些叶家人知道关于天运之身的传说,但是,他们以为天运之身仅仅是寻找十件上古神器的工具,可就大错特错了!严格来说,天运之身才是上古神器名正言顺的主人,也只有天运之身才能真正的融合上古神器,做出打开上古空间的钥匙,个中真谛,我想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白小姐一个人知晓了。” 白玉糖闻言,总算是明白了个彻底。 说白了,不管是龙家人还是叶家人,他们虽然都知道上古神器和天运之身,却全都不知道聚宝盆的存在,事实上,聚宝盆才是天运之身的真正秘密,同时也是最终开启上古空间的钥匙! 她没有理会龙御铮那双探究的眸子,避重就轻的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天机堂是怎么回事?” 龙御铮心知白玉糖不愿多说,自然也不再试探,爽快的解释道,“天机堂是叶家的八大堂之一,这个叶赫那拉家族虽然在渊源上远逊于我们龙家,但是他们家族的底蕴却是不容小觑,叶家毕竟在坐卧龙榻之侧数百年,得到了无数的钱财珍宝,尤其是在清政府覆灭的时候,更是掳走了无数的奇珍,他们苦心孤诣的经营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成了气候,着时不好对付。” 龙御铮虽然在面上对于这个野心勃勃的家族很是不屑,没什么好感,但是从其言语就可以看出,他对叶家并没有半分轻视,反而相当的重视。 他接着道,“现在的叶家,家主是叶赫那拉&8226;知秋,他的嫡系子女只有两人,就是叶赫那拉&8226;桐雪和叶赫那拉&8226;孤城,其旁系子女不计其数,与家主的话语权齐平的则是十六位长老,这些长老都是叶家的长辈,智者,家主之下,则设了八个堂,分别为:演武堂,御药堂,天机堂,刺客堂,血杀堂,金银堂,奇珍堂和外事堂,叶天恩就是天机堂的堂主,而你接触过的那位叶药成则是御药堂的堂主,他们在叶家的地位可是相当的不低。” 白玉糖闻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单单是已知的这些力量,听上去就知道不好对付了。 “我记得那天攻击我们的人,好像是南非的巫者,这些人是哪个堂的?”白玉糖沉声问道。 “血杀堂,不过,确定的来说,这些人不过是叶家找来的一些外援,用来执行秘密任务用的,叶家很小心,他们轻易不会派出这八堂的力量,就连我们龙家,这些年也没有完全摸清这八堂的底细。”龙御铮回道。 “叶家果然不简单啊!”白玉糖虽然淡淡的叹了口气,眼眸中暗华灼灼,斗志却是越燃越盛,“不过,就算他们再强,这笔帐我还是要算!” “哈哈哈……白小姐果然有魄力,我欣赏你!”龙御铮竖了竖大拇指,脸上的笑意不变,双眸中却是流露出了一种近乎承诺的认真,“白小姐,我龙御铮既然选择来见你,就说明我们龙家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龙家必定倾尽所有,不遗余力!” “谢谢龙家主的慷慨,我先谢过了。”白玉糖对于龙御铮还是很有好感的,这种强大的助力,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白小姐,早知道咱们这么投机,或许我应该早点儿来见你的。”龙御铮状似遗憾的摇了摇头,俊美狂放的俊脸上竟全是真意。 “就像龙家主说的,或许这个时机才刚刚好。”白玉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斟酌片刻之后,终是沉静的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看来白小姐还是放心不下那个铁木,对吧?”龙御铮眨了眨眼睛,那样子竟是带了些痞气。 白玉糖越发觉得这个看上去粗犷豪爽的男人洞若观火,心思灵透。 她也没有隐瞒,当即点了点头,“是,若是你知道,还请告诉我,铁木和叶家最新的动向。” “刚刚就说了,铁木的情况我也只是猜测,但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有事,而且,照目前保皇一脉的动静来看,你这个弟弟很可能已经控制了其中的一部分力量;至于最近的叶家嘛,倒真是焦头烂额,对了,你们夏家,姬家和欧阳家也集体发力,把叶家明面上的势力横扫一空,这样一来,叶家虽然没有伤及根本,但是,却陷入了内外交困,最近想搞什么小动作,是绝对不可能了,还有……” 龙御铮很有耐心的将最近的状况,跟白玉糖交代了一遍,这才故作疲惫的笑道,“可真是累死我了,白小姐,不知都我叙述的可还清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龙家主说的很详细。”白玉糖得知了京城的事情之后,心情也变的轻松了几分,狡黠的笑道,“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满足了我所有的好奇心,应该也有事情想问我吧?” 龙御铮本来正抓了一把沙子,囚于掌中,看着一颗颗沙粒顺着指缝慢慢流逝,玩儿的不亦乐乎,耳边忽闻此言,不由得手掌一松,任由万千沙粒飘散于海风中。 “白小姐果然是我的知音人啊!”他突然放声哈哈大笑,声震海涛,“没错,我是有一事想要跟白小姐问个明白,我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希望你也能如实相告。” “哦?龙家主请说。”白玉糖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身子还不经意的往前倾了几分。 龙御铮瞧着白玉糖因为身体前倾,而越发显得曼妙惑人的胸部线条,竟是有些口干舌燥,他不由的心中苦笑,这三十年来,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令自己心动的女子啊!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十分关键,龙御铮还是定力相当坚忍的压下了心头的旖旎。 “白小姐,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现在手头儿到底有几件上古神器?我想这个问题只有问你本人才能得到答案。”龙御铮紧紧的盯着白玉糖,狂放的眼眸中第一次没有了笑意,只余认真。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紧张的话题。 但是,白玉糖却回答的很是干脆,沉静的声音波澜不惊,“六件,东皇钟,神农鼎,轩辕剑,女娲石,炼妖壶和昆仑镜都在我的手上。” 说真的,她之所以会回答的这么爽快,并不是因为她对这个龙御铮百分百的相信,而是因为,这些神器都在她的丹田里,谁来都拿不走,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隐瞒的,还不如干脆一点儿。 她没想到的是,这种举动倒是让龙御铮这个性情中人大大的感动了一把,心中对于白玉糖的好感值噌噌的猛涨。 “哈哈哈……白小姐真是合我的口味!既然你这么坦诚,我龙御铮堂堂男儿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不瞒白小姐,我们龙家手中也持有一件上古神器,是从上古传下来,为盘古斧,算上白小姐手上的六件和叶家手上的两件,这说明,十件上古神器已经有九件现世,看来这最后一件不久之后也会出现了,可以想象,这件上古神器的出现,就将会是一个信号,一个战争打响的信号,那时候,就是咱们跟叶家全面开战的时候了!” 龙御铮豪迈的站起身来,冲着白玉糖伸出了广阔厚实的大手,朗声道,“白小姐,今天和你畅谈一番,我很是开怀,希望我们今后会成为最坚实的盟友,伙伴亦或是知音,你以为如何?” “希望如你所言,龙家主,合作愉快!”白玉糖将白嫩滑软的柔荑放入龙御铮的掌心,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此刻,两人不由的相视而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很快,龙家兄弟两人发过信号之后,从舰船上乘坐着小型游艇回来了。 他们不但回来,还带回了不少的东西,像是面包,红酒,各种调味品,腊肉……等等各种吃食,甚至还有两床柔软的被子和几身漂亮的女装。 白玉糖不由得心中感动,谁能想到,龙毓南和龙毓东这两个铁血硬汉,也会有这样心细如尘的一面呢! 尤其是看到那些食用盐,味精,五香面儿之类的调味包,白玉糖真真是心中激动啊! 没办法不激动,她在这海岛上过了两个多月没调料的日子,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白玉糖将众人带到了那个湖边的木屋。 龙御铮和龙家兄弟铁定是经受过极为严苛的训练,对于原始丛林中那些个古怪的花草树木皆是见怪不怪。 不过,当他们进入白玉糖那极为简陋中的木屋中时,面上的镇定则是齐齐破功了! 龙家兄弟吃惊的长大的嘴巴,久久合不起来。 龙御铮还是颇有名士风范的,很是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但是眼角的抽搐却怎么都抑制不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满屋子的钻石! 真真是满屋子! 一点儿都不夸张! “那个……白小姐,你是挖到钻石矿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钻石,还是顶级的?”龙御铮不愧为龙家家主,倒是很快就淡定了,声音中还带上了一丝揶揄。 他这话本是拿来开玩笑的,谁知道竟是歪打正着了! 白玉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嗯,龙家主好眼力,我的确是挖到了一个钻石矿,就在阿金的窝里,还是一条超大型脉矿。” “呃……”龙御铮狂放的笑容定在了唇边,无语了,过了半晌才苦笑道,“天运之身就是天运之身,我辈不及,我辈不及啊!” 白玉糖却懒得理会这位龙家主的仰天长啸,很是客气,很是温柔的笑道,“你们来的正好,这钻石矿我都挖了两个月了,有阿金帮忙也只挖了一半儿,你们的加入倒是可以帮我加快一下速度,既然现在能出去了,就不能白来一趟,这些土特产是一定要带走的,所以,这几天,就辛苦三位了。” 此刻,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想一只占了便宜的猫儿,十足的媚态动人。 龙御铮不由得再次苦笑,“感情我们过来就是做苦力的,白小姐还真是懂得资源利用!” 既然龙御铮开口了,自然就没有龙家兄弟开口的余地,不过,这兄弟俩亦是感同身受。 当晚,白玉糖用龙家兄弟带过来的调料烤了白鱼,众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尤其是白鱼那种鲜嫩的难以形容的口感,让龙御铮三人都是赞不绝口。 那三人吃得尽兴,倒是让阿金心中十分不爽。 这些烤鱼原本都是它一个人的,现在突然来了三个大胃王,这对它实在是一种威胁! 于是乎,阿金也吃的越发卖力气来。 这顿饭,白玉糖却是吃的不多,她仅仅是吃了一条白鱼,就喝起了红酒。 那种甘醇的滋味儿,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尝过了! 这两个月虽然有阿金在身边,但是她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孤独感,紧张感,时刻侵袭着她的神经,而今天,她终于踏实了,可以放心一醉了。 她相信,重逢之日,已经近在眼前…… ------题外话------ 下章重逢,亲们不要错过! 皮埃斯一下,这两章涉及到的历史内容和神话传说全为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绝对不是真滴,一切解释权归欢欢童鞋所有,所以,嘿嘿,乃们懂滴~o(n_n)o:g.* 第七集 孤岛迷情第二十六章 (重逢) 翌日。 在白玉糖铁面无私的督促下,龙御铮和龙家兄弟三人直接荣升为了一流矿工,开始了他们悲催的挖钻石矿生涯。 同时,龙家兄弟也将舰船上的不少设备,都搬上了海岛。 他们知道,这里的矿藏一时半会儿是挖不完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要等待涅梵晨和夏云朗等人的到来,自然不会那么快离开。 很快,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就在白玉糖正在海滩上采集椰果,准备回去做椰果汁的时候,一阵极细微的游艇轰鸣声,随着海风,飘飘渺渺的传来。 白玉糖本来正从地上捡起一个掉落的椰果,听到这种声音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蜡像一般,陡然间定住了,手上的椰果也从她僵硬的手掌间,滚落了下去。 这声音…… 难道说,他们终于来了吗? 白玉糖回神之后,赶忙站起身来,迎着海风碧浪,朝着浅滩跑去,任由海水漫过她的玉足,遥遥张望。 不一会儿,一艘跟龙御铮他们差不多的小型游艇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只见一个雪发三千的男子,正站在船头,迎风而立,那原本白璧无瑕的衣角染满了仆仆风尘,却风华不减,宛如临尘的谪仙。 就算离得老远,白玉糖也能感受到,那双冰山雪莲一般清透的眸子中所暗藏的焦灼与狂喜,还有那优昙花香,就算相隔着咸湿的海浪,也仿佛就在鼻端,渐行渐近。 没错! 是他!那个宛若神佛的男子——涅梵晨! 就在白玉糖心头滚烫的时候,就见在船头迎风而立的佛子大人,竟是忽的跳下了游艇,脚踏海浪,翩若惊鸿的踏着波而来,速度快的如箭如风,虽然仍旧是满身风华,衣冠胜雪,但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冷淡定,就像是挟着烟火,带着风雷,狂奔而来。 “玉儿——” 这一声呼唤,动情入骨髓。 白玉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满是优昙花香的怀抱。 那般紧窒,那般浓烈,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插入她浓密的发间,像是要将她揉进血肉里。 白玉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尊佛前冰莲,也会有这般炙热的温度! “梵晨……”两个多月的孤独想念,让她已然是打开了心门,放下了矜持,玉面生晕,眼含氤氲,动情的搂住了涅梵晨精壮的腰身。 “我在,我在,我在……”涅梵晨亲吻着白玉糖头顶,发丝,耳鬓厮磨,近乎喃喃的低语道,“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嗯,你终于找到我了,我也等到你了……”白玉糖感受着涅梵晨那近乎失控的亲吻和拥抱,只觉得胸中那颗滚烫的心脏越发跳动的厉害,两个多月的冷寂在这一刻,完全的消失无踪。 “玉儿,你在等我吗?”涅梵晨听了这话,抱着白玉糖的双臂微微一颤,清冷的眉眼涌上了一丝痛意,“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等了,更不会放开你的手,玉儿,不要再离开我了,这次的事,一次就够了,它让我知道,我也只是个凡人,不是什么佛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答应我!” 涅梵晨轻轻的放松怀抱,将白玉糖固定在胸前,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眸子,平日里不愠不火的清冷声音变得霸道而固执。 如此近距离的呼吸交融,白玉糖才发现,这位往日仙风道骨的佛子大人面色实在是有点儿不好,白玉般的肌肤变成了有些发黑的菜色,神色疲惫,眼眸充血,一看就是极度劳累,几天几宿没合眼的样子,憔悴到了极点! 这个男子必定是为了找她耗尽了心血! 白玉糖压下胸中突如其来的酸涩,臻首低垂,咬了咬娇艳欲滴的唇瓣,终是乖巧的应道,“嗯,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如此低眉婉转,乖巧柔美的模样,当真是魅惑丛生,饶是神佛见了,怕是都要佛心大动,更何况是涅梵晨这尊伪佛,哪里经得住这等**,当即就要再拥美人入怀。 就在这时,一个刚硬黯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糖……” 听到这个声音,枕在涅梵晨肩膀上的白玉糖微微一怔,越过涅梵晨,朝着他背后的方向看去。 就见在他们二人不远处,正笔直的站着一个冷酷有型的身影。 他仍旧是穿着一身黑白搭配的正装,没有穿西服,雪白色的衬衫上已经磨出了毛边儿,赤着脚,露着坚硬如铁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肤因为风吹日晒,越发的黝黑,头发也没有了往日的一丝不苟,在海风的肆虐下显得极为凌乱,除了那张英俊的脸孔没有什么变化之外,白玉糖几乎要怀疑这个男子,与记忆中那个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威慑京华的警界精英,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贺沛然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在京城维护治安,除暴安良的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白玉糖刚刚见到涅梵晨实在是太激动,一时间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现在反应过来,心中登时涌出了一种极深的愧疚感。 她不由的离开了涅梵晨的怀抱,朝着贺沛然走去。 要是放在以前,涅梵晨碰到这种情况,绝对对寸土必争,抱着白玉糖不放开,但是这一次,他清冷的眉眼只是微微的闪了闪,就顺势放开了怀抱,静静的站在一边,留了一定的空间给白玉糖和贺沛然。 这并不是说佛子大人突然变性子了,只是……这一路寻找,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太多的绝望和疼痛,彼此之间几乎感同身受,这样的感情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就算要争取,也没人会选在这个时候,这是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 这时,白玉糖已然在贺沛然跟前站定。 越接近这个男子,她越觉得心疼,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沛然,你……怎么会跟梵晨一起来的?你也是来找我的吗?那你的工作……”白玉糖可没忘了,这个男人有多么重视工作,不得不说,他的出现,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 “你最重要,你没事,我很高兴!” 贺沛然仍旧是那个惜字如金的男子,每句话都言简意赅到了极点,只是他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眸下,冷酷低沉的声线中,却是埋藏着起伏的火山,巨大的喜悦宛如滚滚山洪,缓慢而低调的流淌着,却是声势浩大,动人心魄。 简单单的十一个字,让白玉糖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种怜意。 原来在这个刚硬冷酷,视工作为一切的男子眼中,自己已经这般重要了吗…… 想到她刚刚忽略了这个男子许久,心中就越发的不好受。 “对不起,是我不好,刚刚没注意到你,我……”白玉糖竟是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真的,她也是在夏忠国的寿宴上,才知道贺沛然对她有意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感情居然会这么真,这么深,深到他居然放弃自己的事业,跑到海上一心一意的来寻找她! 看着白玉糖那宛如子夜的墨玉双眸盛满了愧疚,贺沛然的心阵阵的抽疼。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一把就将面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拥入怀中,一双铁臂,抱得紧紧的,“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高兴!” “沛然……” 这是她第一次被这个男子拥在怀里,虽然没有那种心擂如鼓的悸动,但却格外的让人觉得踏实。 贺沛然感受着怀中的香软滑腻,只觉得恍如梦中,刚强的心几乎软成了水豆腐,冷硬的声音也多了些宠溺的逗弄,“以后,就算你不答应我的求婚,也不要跑这么远了,太让人担心了……” 不得不说,这刚硬的男人一旦化为绕指柔,必是粗中有细,细水长流,最为悦人。 明明知道这话不过是玩笑,白玉糖还是微微红了脸。 “沛然,谢谢你来找我,真的谢谢你……” 贺沛然闻言,越发的搂紧了白玉糖,在她白玉般的耳垂边上,低声道,“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永远不需要。” 涅梵晨眼瞧着这两人抱在一起,清冷的眉眼终是有些破功,他不由得暗自低嘲:原来遇到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他也终究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轰鸣声再次从海的远方传来。 白玉糖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震,“这又是……游艇的声音……” 她离开贺沛然的怀抱,朝着浅滩疾走了几步。 “可能是夏云朗和欧阳欢,我们来之间跟他们联系过,他们离这里的距离跟我们差不多,只是稍稍远一些,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涅梵晨走到白玉糖的身边,清冷的声音竟是莫名的柔和。 贺沛然同样难得的勾了一下唇角,刚硬的说道,“应该是他们,这轰鸣声,跟咱们刚刚来的时候一样,又急又猛。” 不得不说,男人的情感也是同甘共苦处出来的,单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这四个男人在这段同病相怜的日子里,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白玉糖却是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变化,她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远方站在游艇上的那两个人。 只见在蓝天下,碧水上,两个男子凭栏而立。 左边一人,一身大红,宛如将天际的烟霞披在了身上,红色的发丝,依旧是那么妖娆靡丽,张扬的好似一团烈火,灼灼燃烧,汹涌而来;与之相反,右面的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军服,好似上善若水,雅若流云清波,只是此刻,这云水一般的雅致的男子,早已是风起云涌,骇浪惊涛。 这两人,不是欧阳欢和夏云朗,又有哪个! 很显然,白玉糖三人看到了他们。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白玉糖三人。 就在欧阳欢和夏云朗的视线接触到白玉糖的那一刹那—— 这两个人就如同刚刚的涅梵晨和贺沛然一样,齐齐的从游艇上飞身而下。 他们二人都是从部队训练出来的,并没有涅梵晨那等宛如清风的身形,但是,却是在水中奔跑,如履平地,生生的打开了两条水路! “玉儿——” “糖糖——” 这两人几乎是不分前后的冲到了白玉糖的面前,只不过,欧阳欢更无赖一些,肆无忌惮的抢先一步,将白玉糖拉到自己怀中。 “糖糖,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欧阳欢这只妖孽平日里极善言辞,现在看到白玉糖,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三个字,醇酒一般的声音竟是沙哑的厉害。 他死死的抱着白玉糖,在她的颈间又嗅又亲,跟小狗儿差不多,浑身的热气,让白玉糖没有平静下去的心又掀起了一阵涟漪。 “欧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摸着欧阳欢那头稍显凌乱的红发,竟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颤抖。 这个男子似乎是在……在害怕!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罔顾礼法又自恋到没有边际的男人,居然在害怕?! “欧阳,你……在害怕?!”白玉糖瞪圆了眼睛,傻傻的问了出来。 这句话就是一根导火索,引燃了欧阳欢两个多月的幽怨和疼痛。 “是啊,我怕死了!你这女人这么逞强,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你说我害不害怕?你掉进海里,音信全无,一消失就两个多月,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说我害不害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你这个女人状况百出,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说我害不害怕?这两个月,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你跳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觉睡不好,皮肤就不好,皮肤不好,气色就不好,要是万一变丑了,让你生厌了,你说我害不害怕?这两个月,我他么的想你都要想疯了,你说我害不害怕!嗯!?”欧阳欢这只平日里妖娆慵懒的妖孽,冲着白玉糖就是一阵大吼,简直是完胜咆哮帝,一双风情万种的凤眼也变成了兔子眼,红的够呛。 他的话乍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却是句句心酸,字字伤情。 白玉糖这才发现,欧阳欢此刻的模样,比之涅梵晨和贺沛然也不遑多让,实在是有些惨。 除了一双兔子眼之外,他那颠倒众生的颜色变得十分暗淡无光,双颊凹陷,发丝凌乱,眼下乌青;夏云朗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张永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雅容颜似乎染上了一层轻愁,身影清瘦,唇瓣干裂,这两人一看就是极度疲倦的样子。 “欧阳,六叔,对不起,是我不好……”白玉糖看到这两人的‘惨状’,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当日做错了,可是这四人如今的模样,着时让她心疼。 这时,夏云朗趁着欧阳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复自己激动的时候,就将白玉糖从他的怀中带了出来,揽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双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白玉糖的发丝,就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流云双眸中全是失而复得的激荡和小心。 他的声音温雅而又滚烫,像是桂花糕一般甜腻轻软,沁人心脾,“你不用理那个疯子,他这段时间天天犯神经病,玉儿,发生这些事,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们不够细心,居然让那些人钻了空子,一切都是我们的失误,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玉儿,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过……下次,如果还碰见这种事,你这丫头就不要逞强了,换我们来保护你,好不好?于我而言,宁愿自己负伤受死,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出现一丁点儿危险,玉儿,你懂我的意思吗?” 夏云朗专注的盯着白玉糖,双眸中涌动着似海深情,波涛滚滚,碧浪冲天。 白玉糖却是陡然睁大了眼睛,心头狠狠一撞,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个男子的话分明就是变相的表白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搞得脸色发烫,心中复杂难言,艰涩的喃喃道,“六叔……” “别叫我六叔,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你的长辈,我横跨大海,劈波斩浪,就是想有一天找到你,听你再叫一声我的名字,以后,都叫我的名字好吗?”夏云朗紧紧地盯着白玉糖,一往无前的双眼中满是迫切。 那样渴望的眼神儿,让白玉糖不能拒绝。 她轻叹一声,终是温柔的轻唤道,“云朗……” 夏云朗闻言,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意,整个人的脸庞都鲜亮了起来,哪还有往日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他将白玉糖的柔荑紧握在掌心,贴在脸颊上,就在他张口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欧阳欢看不下去了。 “夏云朗,要不要这么阴险啊!你趁虚而入,老牛吃嫩草这些就不说了,我都可以忍,但是,我唱红脸,你就唱白脸,这就太不地道了吧!现在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心软的时候,这个女人太固执了,她必须得到一些教训,要不然以后事实冲锋在前,我还不得减寿减死!” 欧阳欢这次可是铁了心要把白玉糖治罪一番,要不然,真是难消心中的那种恐慌——怕再次失去她的恐慌! 他说着就大步流星的上前,再次从夏云朗的怀中,将白玉糖抢走。 在白玉糖意外的惊呼声中,欧阳欢直接席地而坐,将她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朝下,屁股朝上。 “欧阳欢,你想干什么?!”白玉糖感觉自己的半个身子完全趴在欧阳欢的大腿上,不由得心生羞恼,玉颊生晕,再没了往日的沉静,本能的蹬了蹬**,身子却被固定的紧紧的。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这个大胆的女人长长记性了!”欧阳欢说着便挽起了袖子,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朝着白玉糖曲线峰峦的**拍打了过去,一边打还一边愤愤道,“我他么的这两个月吃不好,睡不香,过得猪狗不如啊,你瞧瞧,我这张天下无敌祸国殃民颠倒众生的俊脸都变难看了,你这女人必须负责任,受惩罚!” “啪,啪啪——” 只听三声脆响,欧阳欢也怕自己心软,所以落掌极快,只是,他这几巴掌打下去,整个人就跟触电一般的,呆在了那里,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副心醉神迷,色授魂与的表情。 原因无他,白玉糖因为每天都要在丛林中穿行,到山洞中开工,穿龙家兄弟拿来的那些衣服不方便,所以仍旧是穿着一身性感惹火的金色蛇皮装,上身是一个堪堪到肚脐的裹胸,下身是一个膝盖朝上,下身是一个膝盖朝上的紧身短裙,曲线毕露,珠圆玉润的肩头,性感的锁骨,白藕般的玉臂,笔直纤长的**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欧阳欢这几巴掌打下去,自然是感受到了白玉糖臀部那种惊人的弹性和触感,登时,他只觉的自己几乎是口舌生烟,浑身燥热! 此刻,涅梵晨,夏云朗和贺沛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正所谓:饱暖思**欲! 他们刚刚沉浸在重逢的狂喜和满足之中,并没有怎么注意到白玉糖的穿着问题,现在看到眼前这秀色可餐,玉体横陈的一幕,夏云朗不由得狠狠咽了咽口水,眼露迷色,肆无忌惮的盯着;贺沛然双拳紧握,脸色红黑红黑的,以他的脸色都能看出红色,可见已经是红到了极致;涅梵晨清冷双眼则是眸色深沉,他的脑子中竟是不断的划过欢喜禅的双修姿势,冰雪雕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迷离之色。 白玉糖本来被欧阳欢打屁股,脸上哭笑不得,心中羞愤难当,但是,她一想到欧阳欢几人如今的‘惨状’,想到他们在大海上迎风破浪的漂泊了两个多月,就是为了寻找她,心脏就柔软的一塌糊涂了。 心想着让他打两下,也就打两下了,出出气也就算了,反正也打不疼。 谁知道欧阳欢打了几下就不打了,她登时觉得这家伙还算识趣,没让自己太过丢脸,正纳闷这妖孽咋这么快收手的时候,就感觉有四双火辣辣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那视线实在是太过灼人,直让白玉糖浑身宛如羊脂的肌肤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发烫,变得珠光粉腻,愈发动人。 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赶紧想要站起身来,但是,那情深深,欲朦朦的视线,让她不知怎的,就有点手足发软。 就在这时,白玉糖突然感到,那只妖孽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当下强撑着站起身来,羞恼的喝道,“欧阳欢!你流氓!” 欧阳欢本来正要将那只打了白玉糖**的手放到鼻端嗅一嗅,谁知道白玉糖突然起身发难,当下手上一抖,红唇一撇,赶紧拢了拢双腿,很是有些委委屈屈的说道,“糖糖,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白玉糖眼见欧阳欢一副‘我是纯情小白兔’的模样,就是一阵心火大炙。 涅梵晨,夏云朗和贺沛然眼见这一幕,身为男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对于这种事他们是相当相当理解滴。 但是,瞧着白玉糖面色不善,这三人对视一眼,都相当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合纵连横,落井下石。 涅梵晨清冷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吐出两个字:“人渣!” 夏云朗则是义正言辞的板了脸孔,俨然就是一个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面露不屑之色,“禽兽!” 贺沛然则是脸色黝黑,一副正气长存的铁面包青天模样,惜字如金道,“败类!” 欧阳欢听了这话,直接炸毛了,从地上蹦起来,恶狠狠的吼道,“你们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太无耻了!有本事单挑!” “谁跟你单挑,揍他,给玉儿出口气!” 夏云朗带头儿一挥手,三人直接冲上去,跟欧阳欢扭打在一起,俨然是群殴的架势,他们刚刚可是对欧阳欢这妖孽嫉妒的要死,现在当然要好好的出口恶气。 他们四人虽然扭打在一起,打得欢实,但却谁都没用内力,单纯就是近身肉搏! 白玉糖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声,并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心头一松。 这四个男子哪里是在打架,分明就是在发泄! 涅梵晨四人平日里全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但是今天,他们每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或许是压抑太久了,看的出来,这两个月他们过的必定很是煎熬,就算以他们强大的意志力也挺不住了,需要用这种力量的发泄来释放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儿,白玉糖再次轻叹一声,暗光灼灼的墨眸流露出了一丝矛盾的复杂…… 就在四人打的正激烈,正投入的时候,突然—— 一个金色的庞然大物从椰子树后面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四人的跟前! 涅梵晨四人登时神经一紧,配合十分默契的冲到白玉糖的跟前,将她保护起来,看着眼前的那一片金色的暗影,目光由震惊渐渐转为凝重。 ------题外话------ 欢欢上周五的时候,因为工作出了点问题,临时出差,走了三天半,周一下午才回来的,所以,停更了将近四天,真是对不住各位亲了,最近工作太忙活,不敢奢求亲们的原谅,只求亲们不要太过怪罪就好~ 欢欢跪求谅解! ps:这两天会轻松了一些,欢欢会尽量更新的!对不住各位了!再次致歉!:g.* 第十二章 精彩! 白玉糖等人越往里面走,就发现风沙的强度越大,速度越快,夏云朗等人有内力在身,一步步稳扎稳打,还比较轻松,白玉糖有神秘能量加持在双腿上,又有聚宝盆护身,也能够适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龙毓东兄弟两人所带的队伍就有些难以维持了。 这时候,众人明显感觉到,地壳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动,可以肯定,在这宛如龙卷风一般的沙尘暴内,一定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故,说不定黄金宫已经出现了! 龙御铮和夏云朗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发挥了王者的风范,护在了自家将士的身后,令众人加快了速度和步伐。 终于,在一名刀锋暗卫体力将尽,即将摔倒的时候,众人走出了那片食人沙暴! 众人都觉得浑身一阵难以形容的轻松,不得不说,这食人风沙的确是让人心有余悸。 不过,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片刻,就感觉到周身被笼罩在一片刺目的金光中。 白玉糖等人抬眼看去,不由得一阵惊叹! 只见在整个沙暴的中心地带,也就是整片楼兰遗址,竟是硬生生的陷进入了一个大坑,黄沙全都消失不见,而那座被掩埋的古老城池,竟是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宛如沉睡的巨兽,苏醒在沙海的深渊! 不过,楼兰古城毕竟已经黄沙下掩埋了一千六百多年,就算重新出世,里面也已经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放眼望去,简直就是一片阴森苍凉的死城。 但是,在这片死城的正中央,却是伫立着一座通体金黄色的雄伟宫殿。 这座宫殿很有一些敦煌的风格,通体由纯正的黄金铸造,金光闪耀,就算被掩埋在黄沙下千余载,却奇迹般的没有半分变化,奢华而神圣,伫立在这一片宛如鬼蜮的废墟当中,当真是犹如天堂一般,壮观的近乎诡异! 毫无疑问,这就是楼兰古国传说中的皇家宝库——黄金宫! “楼兰还真是大手笔啊!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黄金宫了,要是谢丹臣那只铁公鸡看见这座金山,说不定都能乐晕过去。”欧阳欢半是赞叹,半是玩味的笑道。 “楼兰古国的确是富有无比,想当初,楼兰可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是华夏国和其他各国互通有无的经贸中心,千年前,这地方又人杰地灵,山明水秀,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楼兰收藏了多少珍宝。”白玉糖对这段历史也算是知道不少,声音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期待。 “现在,这些楼兰古国留下的宝藏,就是你的了,白小姐。”龙御铮却是直接哈哈大笑,狂放道。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风沙暴出现了一些变化,几十道人影略显狼狈的从风沙中逃窜了出来。 为首的几人正是叶桐雪,叶天恩,还有两名满头华发的老者。 这两位老者一个眉眼凌厉,浑身带着血煞之色,干枯瘦小;另一人则是白白胖胖,虽然满头银丝,但那张脸却十分年轻,让人看不出年纪,往那儿一站,宛如一尊笑面佛陀。 白玉糖隐约能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单单看他们周身涌动的劲气,就知道这两人必定是高手,他们一定就是龙御铮提到的血煞堂堂主叶血,还有奇珍堂堂主叶生财了。 不过,最让白玉糖惊讶的就是,在那两位老人家身边还站着一个**流气的青年男子。 这人竟是叶孤城! 说真的,叶桐雪能够穿过这食人风沙,她不奇怪。 但是叶孤城,这个身体孱弱,纵欲过度的公子哥,能够穿越风沙,可就新鲜了。 而且看这意思,这个叶孤城分明是被叶血和叶生财,保护着进来的。 问题是叶家的家主叶知秋,会这么无聊,让一个完全没用的儿子,消耗手下的战力,过来添乱吗? 这时,白玉糖的脑子中突然想到了再杜邦家族的游览上,叶孤城在赌场时,那种好到逆天的运气和一闪而逝的凌厉眼神。 莫非自己那个时候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叶孤城的确是深藏不漏? 就在白玉糖心思微转的时候,叶桐雪等人已然是看到了白玉糖一行人。 立时,两方队伍便是针尖对麦芒,空气陡然间变得凝滞起来! 看到白玉糖,叶桐雪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高贵美丽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郁,似笑非笑道,“白玉糖,居然又见面了,呵呵,你的命还真是大啊,上次那样居然都没事,但是这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得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同学对白玉糖的恨意已经变成了插在她尊严上的一把刀,不除不快。 就像是宿命的敌人一般,每每见到都不能平静。 相反,白玉糖的反应就随意多了,她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意,柔柔婉婉的说道,“看起来,你们损失……颇为惨重啊,怎么,想跟我们动手?” 白玉糖那抹笑意,让叶桐雪觉得窝火无比,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黄金宫的时候,胸中升腾澎湃的野心还是将所有的怒意和仇恨都一并压了下去。 “哼,白玉糖,你不用激我,你我都知道此次一行,是要干什么,伏羲琴还没到手,我没心思跟你动手,”她恶意的冷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在京城费尽心血,布下棋局,结果却没能如你的愿,是不是很失望啊?” “叶小姐,我劝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下棋只不过是顺便而已,不过,你们叶家欠我的那笔帐,我会跟你们要回来的。”白玉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柔和了,声音也轻缓无比,但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所透出的冰凉,却是让叶桐雪等人都是一阵心惊。 就在这时,那食人风沙中似乎又透出了些许动静。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铁木带着十来个人,从风沙中陡然穿了出来! 就在铁木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一眼就落到了白玉糖的身上,眼底深处登时波涛汹涌,却在瞬间,又强行别开。 白玉糖嘴角不满的抽了抽,眼神不由得落到了铁木身边那道翠绿色的身影之上。 这个女子,赫然就是当初跟铁木一同坐在马车上的那一个。 铁木虽然已经别开眼,但是他所有的感官,却是在密切的注意着白玉糖的动向,当他察觉到白玉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他那抿成一线的唇角几乎不受控制的弯起了几分。 这时,一直宛如凶神一般站在叶桐雪身后的叶血竟是突然上前几步,厉声质问道,“少主,绍棠呢,我侄子叶绍棠在哪儿,还有他的那几个手下,怎么都不见了,他们不是一直都跟着少主你的吗?” 叶血的态度直接激起了铁木手下的一些不满,他身后走出来一个老者,同样半分不让的喝道,“叶血,怎么说话呢,注意你跟少主的态度!” “老夫只是在询问而已,你这个老鬼激动什么,少主都没说话!”叶血闻言,却是分毫不惧,声音中带着一种难言的倨傲。 此刻,铁木突然看向了叶血,那眼神带着三山五岳压顶而来的霸道,直让叶血周身的煞气都被压的减弱了几分,后退了一小步。 铁木这才冷淡的开口道,“叶血堂主,你侄子的确跟我一起来的,但是,很不幸,他在这风沙中丧生了,你们叶家不也死了很多人吗?怎么,我们这边儿死人,很奇怪吗?” “你!”叶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在铁木强硬的气势下,又不敢妄动,整个人被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白玉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测:如今在铁木身边必定潜伏着不少叶家的人,刚刚死的那个叶绍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保皇一脉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叶家渗透的人,他不跟自己相认,八成跟这一点有关。 只是,她没想到……现在的铁木居然是如此的言辞锋锐,气势恢宏,看来他的灵智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样的他却着实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时,眼见叶血跟铁木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叶桐雪赶忙走到铁木身边,将那位绿衣女子挤到一旁,笑的很是动人,“少主,血伯也是关心亲人,所以才语气有些焦躁,还请少主多多理解。” “算了。”铁木冷冷的挥了挥手,那样子分明是带着几分厌恶。 “少主,你怎么说也跟白小姐他们相识一场,现在见到面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句呢?”叶桐雪强忍着羞辱感的上前,硬生生的挽住了铁木的胳膊,笑的亲热,“不过,说起来,您现在已经恢复灵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旧相识,还是忘了的好……” 叶桐雪的话,让铁木登时青筋暴起,他狠狠的甩了一下胳膊,毫不怜惜的将叶桐雪甩了一个屁股蹲儿,极端厌恶的冷厉道,“我讨厌别人碰我,走开!” 叶桐雪被一下子甩到地上,眼中几乎愤恨难当。 他本来是打算利用铁木,向白玉糖示威,现在自己却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实在是难堪的让人想要杀人! 这一幕,让叶天恩都看不下去了。 “少主,我们家大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对她未免不妥吧?”叶天恩面色不善的问道。 铁木闻言,霸气的勾了勾唇角,不屑道,“你们费了这么多功夫,死了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质问我对也加大小姐的态度,是否妥当吗?可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她的,怎么,不满意?” 这一刻,铁木的皇家霸气展露无疑,就算是叶天恩也要暂避锋芒,再说了,铁木说的话,也让他无从反驳。 这时候,欧阳欢却是凑到白玉糖的耳边,玩味的笑道,“这小子,变聪明了以后,不一样了啊,居然这么猛,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对手了,呵呵。” 白玉糖对于欧阳欢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可能是那位绿衣女子曾经跟铁木同坐一车的缘故,让白玉糖对她尤为在意。 刚刚,她分明注意到,在铁木和叶家发生冲突的时候,那个乖巧妩媚的绿衣女子,眼中竟是划过了一种近乎讥讽的冷意。 而叶孤城看着叶桐雪摔倒在地,那眼神十分不屑,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刻,这两人的眼神,分明对视了一下,尽管一触即开,可还是没有逃过白玉糖那种近乎变态的感官。 这到底是一个意外,还是说这两人只见有什么猫腻儿? 白玉糖秀眉微蹙,随即舒展开来,将这一切暗暗搁在了心底。 “哎呦,哎呦,我说天老哥啊,这些小儿女的情爱事,咱们这些老家伙就不用插手了吧,免得掉了辈分,你可别忘了咱们过来是干什么的,你瞧瞧,现在宝山就在眼前了,为了这些小事儿耽误事情,值得吗?这黄金宫乃是传说中的楼兰宝库,乃是敦煌高僧所设计,里面必定是危险重重,要我说,咱们三方现在应该放下成见,齐心合力才是,正所谓:和气生财啊!” 说话的是叶生财。 这个老头子的确是个厉害的主儿,这一番话,首先点名了自己是长辈,这就无形中,就抬高了自己和叶天恩的身份,暗暗贬低了铁木,然后又唱起了白脸,提醒众人此行的目的,将矛盾转移。 的确,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三方联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商场上常用的一句话: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敌人有时候也会变成朋友。 “嗯,生财老弟说的不错,倒是我多事了,少主,多包涵啊。”叶天恩轻轻跟铁木虚浮的行了一个礼。 铁木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还是那副霸道至极的样子。 叶天恩也没有在意,反而冲着白玉糖笑了笑,那只惨白惨白的眼睛泛着渗人的冷光,“白小姐,刚刚我这位老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想这跟我的态度没有关系吧,一直都是你们叶家咄咄逼人的不是吗?”白玉糖满不在乎的理了理头发,沉静的笑道。 叶天恩嘴角无语的抽了抽,总算知道为什么叶桐雪一根白玉糖斗嘴,就会失态了,这丫头的嘴实在是太让人不能下台了。 他深呼了几口气,这才说道,“白小姐,既然如此,那我们叶家承诺,在没有找到伏羲琴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们主动攻击,伏羲琴出现后,咱们各凭本事,如何啊?” “好,我相信天老伯,希望你们叶家不会言而无信。”白玉糖淡淡道。 她也知道,现在火拼,自己这边儿绝对讨不到好处,虽然叶家损失惨重,但毕竟还有几十号人,能够穿过风沙,就说明叶家带的绝对都是精英,这些人铁定不好对付,要不是碍于铁木的牵制,说不定就会动手了。 这时,叶天恩又朝着铁木问道,“那少主以为呢?” “就这么办吧。”铁木霸道依旧,直接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拍板钉钉的人。 叶天恩见此,笑容减收,朝着叶血递过去一个眼神。 叶血这个老头子立刻一脸煞气的冷笑道,“这位姓白的丫头,你也知道我们这边儿人多,我刚刚看了,这座黄金宫一共有五个五口,我们叶家要占三个,你有意见吗?” 白玉糖听了这话,毫不意外,她就知道叶家不会这么容易就跟她合作。 的确,占领的出口越多,就有越大的机会和把握最找到伏羲琴,很显然,叶家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只可惜…… “好啊,按人头分配,也算是合情合理,我没意见。”白玉糖笑若幽兰。 她这种反应,直接让叶血和叶家人都是一呆,没人想到白玉糖会答应的这么容易。 就连铁木的眼神都微微的闪了闪,可是随即就变得坚不可摧,他也冷冷的出言道,“我也同意,既然商量好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铁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白玉糖一眼,然后便带着队伍,直奔一个入口。 叶家见此,自然也不甘落后,哪还有心思理会白玉糖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快速的分成三队之后,由叶天恩,叶生财和叶血分别带队。 叶桐雪跟着叶天恩,而叶孤城则是跟着叶血那队。 没人注意到,在叶家人离开的时候,叶孤城回身看了白玉糖一样,那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精光。 眼见叶家人离开了,龙御铮才的开口道,“白小姐,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这样咱们多吃亏啊?” “你觉得咱们的人数足以分成几对吗,这里面机关重重,还是大家在一起保险点儿,放心,叶家人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白玉糖回答的斩钉截铁,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一种狐狸的味道。 事实上,白玉糖在看到黄金宫的时候,就用异能看过了。 借着物气的优势,她发现,这黄金宫虽然有五道门,但是,里面却好像一个大迷宫,最后都是通向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选择越多的入口进入,则就会浪费越多的资源,折损越多的人手,等叶家发现真相的时候,足够他们吐一口老血的了! 白玉糖那魅惑天成的笑容让众人不由的晃了晃眼,夏云朗优雅的宠溺道,“看来玉儿已经胸有成竹了,那咱们还等什么!” ------题外话------ 这一块儿就进入本集**了,亲们多多支持啊!群么么一下~ 第十三章 精彩(冒险)! 叶家和保皇一脉留给白玉糖等人的入口位于整座黄金宫的最西面。 因为这座古城早已被破败不堪,所以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基本上一目了然,视野开阔,他们很容易就绕过了重重障碍,来到了入口处。 黄金宫的东门是一扇十分高大的大金门,其上雕刻着两尊千手千眼的佛像,宛如门神,没来由的给人一种精神上的震慑。 夏云朗带人上前检查了一番后,优雅的笑道,“周围没有什么明显的机关,看来只能用蛮力推开了。” “这种大男人的力气活儿就交给我吧!”龙御铮大笑三声,也不容众人分说,直接大步上前,将气劲孕育双掌,沉稳的向前一推。 “碰!” 只剩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那扇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宛如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宛如大殿一般的通道。 黑漆漆的,仿佛看不到尽头。 这时,夏云朗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几丝光线,看清了大殿两旁放着很多火把,他立刻吩咐一名刀锋暗卫上前,用火折子将那些火把点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名刀锋暗卫拿着火折子上前,她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算是黑暗,也不能阻隔她的视线,白玉糖看得真切,这大殿中的确是空无一物,但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一阵发毛。 “等等!” “住手!” 白玉糖和涅梵晨几乎是同时出声。 而夏云朗也意识到了不对,第一时间伸出手,将那位刀锋暗卫抓回来。 但是,那个刀锋暗卫拿着火折子已经伸出去的双手,竟是陡然喷射出了一股鲜红的血花! “怎么会这样?”夏云朗面色凝重的低咒一声,将那名暗卫扶到光亮处,众人一看,才发现,他抓着火折子那只手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道红线,那分明是一个伤口,虽然细微的只是一条红线,但却绕过了大半个手臂,深可见骨! 可想而知,要是他的手臂仔往前伸那么一丁点儿,这条手臂就会必断无疑! 这时,欧阳欢已经拿出了一把特质的超强探照灯,大殿中照去,“你们看!” “这是……”白玉糖上前一步,眼中惊疑不定。 只见在灯光的照射下,那片黑暗中出现了几十条细密的透明丝线,那些丝线太细密,以至于连影子都没有,常人恐怕根本难以看见! 很显然,刚刚那名刀锋暗卫就是被这种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差点没割断了手。 最让让不寒而栗的是,他们堪堪用灯光照出的这一小块儿就有这么多,那这条长长的大殿上会有多少? 白玉糖不禁头疼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敦煌特有的金刚蛛的蛛丝,这东西是侍佛之物,据说是敦煌秘宝之一,这种蛛丝乃是至硬至软之物,轻若无物,但却将不可摧,照理说,这东西早已经绝迹数千年,真没想到会在这儿再见到。”龙御铮啧啧称奇的感叹道。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我的一个暗卫因为这些该死的蛛丝受了伤,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夏云朗的语气很是有些不善大,当然,这些不善完全是冲着那些蛛丝去的。 “办法……倒不是没有……”龙御铮有些吞吐。 “龙御铮,你啥时候说话,也这么婆婆妈妈吗的了,利索点儿行不!”欧阳欢催促道。 “问题是这办法根本办不到啊!”龙御铮苦笑了一下,“老涅,还是你说吧,你们涅槃家族一向供奉佛陀,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才对。” 众人闻言,不由得看向涅梵晨。 涅梵晨清冷的眸光却是看向了白玉糖,一字一句道,“金刚蛛最惧怕的就是火焰,但是寻常火焰对于金刚蛛的蛛丝根本不起作用,据记载,只有温度和地心之火持平的时候,才能融化蛛丝。” “地心?那岂不是至少要6000摄氏度……”欧阳欢说到这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看向了白玉糖。 夏云朗的眼神也陡然一亮,亦是如此。 只有龙御铮还不明所以,仍旧在絮絮叨叨,“你们都听见了,我就说这办法不成吧,咱们这次虽然带了不少装备,不过,那火焰枪的温度,最高也就只有三千多度,离六千摄氏度还远着呢,要是咱们现在有把激光枪之类的就好了,哎,我说你们都看着白小姐干什么?” 龙御铮这时才发现涅梵晨三人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好奇,“白小姐,难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白玉糖闻言,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当然知道,涅梵晨几人为什么看她,因为当初在飞机上遇难的时候,他们几人分明看到过她使用焚世金焱。 那种焚烧世间万物的炙热温度,只要在近处感受过的人,恐怕都会你难以忘怀,心生怀疑。 就算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无暇考虑,但事后多少也会有所猜测。 他们之所以不问一句,仅仅是因为痴恋她,尊重她,事事以她为主…… 白玉糖正想着,就听涅梵晨轻缓的笑道,“玉儿,没有办法就算了,这蛛丝也并不是密不可穿,以咱们的身手,想要穿过去,还是有可能的。” “玉儿,别多想。”夏云朗也优雅的笑了笑。 欧阳欢本来也想开口,却是被白玉糖挥手打断了。 “不,我有办法,交给我吧!” 白玉糖笑如幽兰的勾了勾唇角,心中多了几分坚定:他们总是这样为自己着想,自己又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呢,或许,也是时候,跟他们分享自己最大的秘密了…… 她上前一步,在众人的屏息中,将焚世金焱运于双手之上,使劲一挥。 只听‘呼的’一声。 两团浩大,神秘,炙热的赤金色火焰,就从白玉糖的玉掌中挥出,那些蛛丝接触到火焰,就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融,消失不见。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两团火焰竟是如同有灵性一般,不断地向前燃烧,直到将所有的蛛丝都灼烧干净,这才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除了涅梵晨,欧阳欢和夏云朗三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龙御铮,他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只鸡蛋,完全没有了龙家家主的风范。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他看的出来,白玉糖的赤金色火焰,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白小姐,这是……这是焚世金焱!这就是炼妖壶的本源火焰焚世金焱对吧?”龙御铮几乎是惊叹失声,“白小姐,你居然能够调用上古神器的力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怪你是天运之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白玉糖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刚刚下定决定涌到了嘴边的解释,登时被憋了回去。 她本来已经打算,要是众人追问,就将聚宝盆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现在看来,貌似龙御铮的解释更加‘合情合理’啊! 而且,她发现涅梵晨三人的面上,分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只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就连他们三人都默认了龙御铮的猜测。 不过,严格说起来,她的确是在调用上古神器的能量,这个解释也不能算错,只不过隐瞒了聚宝盆的存在而已。 其实想来,这样也好,毕竟聚宝盆把上古神器都收进了她的丹田,这种事儿还是有些太过诡异了,要她亲口说出来,还真觉得怪怪的。 有了龙御铮的解释,从今往后,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上古神器的能量了。 没有了金刚蛛丝的困扰,众人很快就将大殿中的火把点燃了。 登时,整个大殿一派灯火辉煌。 就如同外面一样,大殿内部也是通体由黄金铸成,在火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诱人光泽,引诱着众人不断向前。 穿过这座大殿之后,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依靠着过人的五感,穿过了弯弯绕绕的黄金通道,进入了一座比刚刚的大殿还要雄伟百倍的殿堂! 这座大殿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白玉雕成的莲花灯座,其中放这一颗男子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周围固定着八面极为光滑的黄金圆镜,夜明珠的光芒散发在八面圆镜之上,再有八面圆镜折射到整个大殿的各个角落,竟是让整座大殿亮如白昼。 借此,众人清晰地看到了这座大殿中的景物。 只见在夜明珠灯台的周围围着八只棺木,那些棺木都是用青玉铸成,其上雕刻着一个个十分古老诡秘的字符。 相应的,每一只棺木中都躺着一具古尸,古尸的样子十分可怖,形如骷髅,胸前全都挂着一枚宝石项链,那硕大的宝石坠子晶莹剔透,颜色各不相同,一看就是价值连成的宝物。 古尸,灯台,项链,不管怎么看,这座大殿都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不对啊,这座大殿怎么会没有出口的?”欧阳欢突然惊讶道。 “的确,这里除了来路之外,三面都是封闭的。” 夏云朗带着龙家兄弟等人一寸一寸的查探着墙壁,突然说道,“你们过来看这边,这里似乎是一个门!” 白玉糖等人赶忙过去,就见在南面的黄金墙壁上,有一面四方形的黄金大门,只不过,这门跟墙完全契合在一起,用蛮力根本推不开。 这时候,欧阳欢突然指着黄金门上的一个图案,道,“你们看,这里,这个轮盘上的凹槽好怪异啊,似乎跟那八具古尸脖子上带的宝石是一个形状的!” “没错!”龙御铮大笑道,“看来想要打开这扇门,就要将那把颗钻石嵌到这个图案中!” “等等,这一关会这么简单吗?”白玉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玉儿,说的对,总之还是小心点。”涅梵晨清冷道,“还是我来试试吧。” “我跟你一起。” 夏云朗也上前一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稳准快的朝着棺木中古尸的胸口抓去! 就在他们的手指快要碰到宝石项链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些古尸竟然同时坐起身来! 古尸‘活’了! “小心!” 白玉糖等人立刻加入了战局。 而夏云朗和涅梵晨已然是跟古尸打得不可开交! 白玉糖,欧阳欢和龙御铮每人各对付一具古尸,龙家兄弟对付一只,而刀锋暗卫和龙家精英则是四个人各为一队,分别对付一具古尸。 看的出来,他们必定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和配合。 几个人组合在一起的战力十分惊人。 但是,那古尸实在是难缠得紧,明明是骨头架子,但却速度极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想打都打不散,最重要的是,跟一具骨头架子打来打去,不但恶心,也实在是有点儿心理压力啊! 反正白玉糖是有些毛毛的感觉,她本想干脆都用了焚世金焱,就干脆一烧到底。 但是,那古尸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惊人,居然躲过了白玉糖的两次攻击,让她白白浪费了焚世金焱。 要知道,使用焚世金焱,也是要消耗神秘能量的,现在她的体内的神秘能量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这让她登时有些脱力。 眼见白玉糖这边略显颓势,涅梵晨几人登时发了狠。 尤其是距离她最近的欧阳欢,因为古尸的纠缠不久而不能靠近白玉糖,心中暗暗着急,他直接伸手抓向了宝石项链,他心想着,这些古尸毕竟是守护宝石的,只要将宝石项链拉下来,扔到一边,自然就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谁知,就在他发狠一般的通过一个虚招儿,将宝石项链从古尸的脖子上拿下来的时候,那古尸竟是蓦地一滞,然后‘砰’的一声化为飞灰,散落在空气中。 众人瞧见这一幕,都有点傻眼,谁都没想到,原来着宝石项链便是古尸力量的来源,拿走古尸项链就是破解古尸的方法。 登时,所有人都开始转移目标,朝着项链攻去。 那些古尸毕竟没有灵智和思维,更谈不上谋略一说,所以,很快就纷纷化为了尘埃,腐朽而去。 众人拿到了宝石项链之后,便将项链上的宝石取了下来,嵌在了石壁之上。 “咔咔……” 石壁登时应声而开。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一条迷宫般的甬道,就在众人转过这条甬道之后,再次进了一个大殿。 不过,这个大殿与前两个相比,十分不同,它的地面上都是一个个的小个子组成,有的小格子上面带着小孔,而有的则没有,墙壁上亦是如此。 “这一关好像更有趣啊!”欧阳欢玩味的勾了勾妖娆的红唇,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不得不说,虽然闯关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同样很刺激,刺激到让人血脉喷张。 “这地方肯定也不简单,总之大家要小心!”夏云朗冲着龙毓东等人的队伍说道。 于是乎,夏云朗和龙御铮在最后面断后,涅梵晨和欧阳欢走在最前面,白玉糖和龙家兄弟带着队伍走在最中间。 可是,当涅梵晨和欧阳欢真正踩上那些小格子的时候,才眼色微变。 原来,那些小格子在承受了重力之后,竟然开始急速的变化位置,就如同拼图魔方一般,让人很难找到落脚点。 “小心,不要踩到那些带有小孔的格子!”白玉糖提醒道。 她总觉得那些格子很有问题。 就在同一时间,一个龙家子弟却是不小心的将脚踏在了一个带有小孔的格子上。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第一时间就想收脚撤走。 就在这时,那小孔竟是喷出了一股近乎粘稠的雾气。 “啊——!” 那名龙家子弟闪避不及,还是在裤腿上沾上了一些雾气,那雾气很可能是强酸之类的东西,将是将他的小腿瞬间腐蚀的血肉模糊! 这还不算完! 就在那个龙家子弟站立不稳的时候,四周的墙壁竟是放出了一只只金色的利箭! “嗖嗖嗖——” 龙御铮的反应几乎快若雷霆,直接将那名龙家子弟带到了安全地区,众人也纷纷躲开了箭矢,知道此刻,众人才知道,这地方布置的有多精密可怕! 地上是一不小心就会喷出强酸的气体,墙壁上是要人命的利箭,这个组合不可谓不犀利! 好在众人的身手超强,提前预支了危险之后,倒是让这关变得简单下来,之后,虽然又有一个刀锋暗卫也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但是,却侥幸躲过了强酸,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处箭伤,总的来说,他们这一关损失并不算大。 等出了这座大殿之后,龙御铮立刻命人给那名受伤的龙家子弟包扎伤口,众人也算休息片刻。 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宛如广场一般堪称广阔的绝壁断崖,断崖的那一边,是一扇巨大的黄金门,两边断崖仅仅靠一根锁链桥沟通在一起。 欧阳欢朝着断崖之下看了看,不禁感叹道,“这黄金宫还真是绝了,居然会建在这种险地,实在是巧夺天工!” “的确如此。”白玉糖赞同的点头。 这时,就听夏云朗突然在二人身后喊道,“玉儿,欧阳,你们快过来看!” ------题外话------ 这几章是冒险,欢欢会努力写的精彩,但要是有亲不喜欢看这样的情节,可以先行跳过~ 不过,**还是不容错过滴~ 嘿嘿(*^__^*) 第十五章 精彩! 果然,白玉糖转头看去,就见铁木带着几个人影,从最西面的大门略显狼狈的走了出来。 “姐姐!” 与进入黄金宫之前不同,铁木这次一见到白玉糖,就宛如山洪爆发一般,风驰电掣的跑了过来,之前种种的隐忍,全都化作了这一刻澎湃的热情,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铁木一把将白玉糖锁进怀里,像是在怀抱自己的信仰,虔诚而又狂野,千般相思,万般眷念,只化作了一声声“姐姐”。 白玉糖只觉得这个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这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慕,那双黏在她身上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赤诚如火。 这个男子在面对她时,退去了那种霸道绝伦的气势,似乎又变成了昔日的大型忠犬,乐此不疲的摇着尾巴,粘人又痴傻。 毫无疑问,这才是属于她的阿木! 她的阿木还在! 这个认知让白玉糖自然是欣喜的,不过,一想到这块木头前些时候,居然跟她故作冷漠,她就想好好的惩罚,惩罚这个大块头! 于是乎,白玉糖眼中的喜悦很快便不着痕迹的隐没了下去,只是面无表情的挣脱开铁木的束缚,沉静的盯着他。 铁木面对白玉糖这种眼神,登时慌了手脚,就跟一只手足无措的大笨熊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姐……姐姐,你不会……那个怪我吧?”铁木小心翼翼的瞧着白玉糖,英俊的朗目急得眨了又眨,整个人半趴在白玉糖的身上,揽着她的腰肢解释道,“姐,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眼瞧着铁木那样雄伟的男子做出如此萌态,那些跟在他身后出生入死的手下,都是蓦地长大了嘴巴,显然被雷的不轻。 这还是他们那个霸绝天下,气壮山河的少主吗? 这还是那个刚刚宛如战神一般挡在他们面前的英雄吗? 这貌似……不大像啊! 铁木却是根本就不在乎旁人,只是自顾自的跟白玉糖说道,“姐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真的!我当初在飞机上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在倭国了,当我听说,你坠海失踪,我几乎要疯了,想要不顾一起的去找你,但是,那时候叶家人天天守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机会!于是,我只能改变策略,跟他们虚与委蛇了一阵,之后,他们将保皇一脉的力量送到我的手里,但是,这其中却渗透了太多叶家的势力,我想着,既然叶家这么害姐姐,我自然要让他们千百倍的还回来,我要让保皇一脉中渗透的叶家精英全部死绝,既然他们把这力量送到我手上,就别想要回去!这次,我就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保皇一脉中的叶家人全部肃清,与此同时,借着叶家人所有的精神都关注在楼兰这边儿的时候,保皇一脉的总部,也在进行大清洗,算算时间,我这边绾成了,他们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我不再需要任何压抑隐忍,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你身边了,这些力量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他们不光是我的人,也是你的人!所有我拥有的东西,都是姐姐你的!” 白玉糖闻言,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毕竟这个答案,跟她当初的猜测,几乎是大同小异,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他! 但是,不可否认,她被感动了! 之前,铁木灵智未开,他的世界很小,他对白玉糖的恋慕痴缠,似乎是理所当然,并不如何让人动容。 但是,在他灵智恢复,见识了世界的广博,财富的万能和权利的迷人之后,还能毫无保留的为白玉糖献出自己的一切,这就让人不得不震撼了! 就在白玉糖因为动容而微微发呆的时候,铁木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以为自家姐姐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可怜巴巴道,“姐……” 白玉糖回神之后,就看到了那几乎凑到她唇边的俊脸,她不由得耳根一红,嗔怪道,“干嘛贴的这么近,算了,我没怪你,能看到你没事,我还有什么可怪的,装的这么可怜干什么,我不过就是逗逗你罢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的不认识我?”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姐姐的话就是圣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前进,我绝不后退,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眼见白玉糖笑逐颜开,铁木心中大喜,很是光棍的保证道,说出来的话比妻奴还妻奴,完全至自己的少主形象于不顾,听得他身后那些相当崇拜他的战士直捂脸:少主啊,您说这话,把男银的尊严至于何地啊! 要是铁木听到他这些手下的心声,估计会相当的鄙视:丫的,跟自家姐姐比起来,尊严那玩意算神马,就是浮云一朵! 白玉糖却是被铁木逗乐了,“你这块儿木头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的灵智早就恢复了吧?” “不瞒姐姐,其实,咱们从缅甸回来之后,我的灵智已经逐步恢复,在倭国苏醒之后,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但是,为了……为了,平时能多跟姐姐亲近,所以我……这个就没跟你说……”铁木挠头笑道,那样子当真是是怎么看,怎么憨厚。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玉糖满头黑线:感情这厮当初就是为了占她便宜,这才一直装疯卖傻的! 最可气的是,这厮居然还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完全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看来,你这块儿木头,不只是灵智恢复了,就连脸皮也越来越厚了!”白玉糖沉静如兰的绝美脸庞,露出了一个极为可爱的神情,气鼓鼓道,“既然你恢复了灵智,就应该知道我的岁数可比你还小,怎么还喊我姐姐呢?” 铁木闻言,脸上的那种憨傻自然的化作了似海深情,他从背后将白玉糖牢牢抱住,在她耳边痴痴道,“我就喊你姐姐,这是我的你的称呼,只属于我的称呼!”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霸道而低沉,**而狂野,炙热的让人想要融化。 “姐,终于见到你了,以后,别再离开我……” 眼见铁木旁若无人的跟白玉糖大诉衷肠,涅梵晨几人都是忍得相当的辛苦。 当他们看到那厮一句比一句过分的时候,终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夏云朗直接将白玉糖从铁木的怀中拉了出来,欺身将二人隔开,优雅的冷笑道,“你们两个虽然有些时候没见,但也不置于这么‘姐弟情深’吧,玉儿,我这位六叔可是会嫉妒的!” “就是,我说木头疙瘩,原来我就觉得你脸皮超厚,没想到现在智商高了,脸皮的厚度更是明显增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型号,装什么嫩啊!”欧阳欢更是阴阳怪气,一双诱人的红唇几乎要撇到天上。 涅梵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清冷的走到白玉糖身边,握住了她的玉手,玩起了釜底抽薪的绝招。 面对夏云朗三人的不满于挑衅,铁木自然是分毫不退,身上骤然涌起了一股冲霄霸气,冷哼道,“我在跟姐姐亲热,还轮不到你们多事!” “那可不是由你决定的。”涅梵晨清冷道。 于是,四人的气势以排山倒海之势骤然对峙在一起。 白玉糖见此,倒是相当的淡定,毕竟以前已经看习惯了。 说起来,这四人自飞机坠海之后,还是第一次聚首较量,没想到还是那么‘**,基情四射’啊! 她相当不厚道的想到。 其实,白玉糖知道,这几个人不过就是咋呼的凶,想在她面前分一个优劣高下而已。 谁知道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龙御铮出乎意料的站了出来,打破了僵局。 “哈哈哈,铁少主,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龙家的家主龙御铮,我可是在白小姐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龙御铮这话,让白玉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就知道这货没有这么好心,他这话分明带着歧义嘛,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过铁木的事情了,就算说过,也不过就是隐隐提过一两句,他现在这话,倒像是自己对他无所不言似的。 铁木看到龙御铮,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不着痕迹的缩了一下,周身陡然迸发出了一股属于皇者的气势;而龙御铮也是收敛了周身的豪放,变得狂放傲然。 不得不说,这两人站在一起,很有一种王见王的感觉! 谁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生物喜欢攀比容貌气质,穿着长相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在这方面看的更重! 严格说起来,铁木和龙御铮在外表上都属于狂野雄伟型的,一个是帝王,一个是家主,全都手握大权,一个霸道强势,一个狂放腹黑,种种相似之处,让他们一见彼此,就不由的暗暗较劲,相互观察。 对视了一阵之后,铁木终于伸出了手,霸气道,“龙家主,久仰大名,我想你从姐姐口中得知的那些,应该远远比不上对我调查的多吧。” 龙御铮微微一愣,狂放道,“我这都是为了白小姐做的,还请铁少主勿怪。” “只要你是真心为姐姐,我自然没有怪你的道理。”铁木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便不在搭理龙御铮,而是走到白玉糖身边。 “姐,这几个跟我一起闯出来的,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给你介绍一下。” 铁木招了招手,让那几人站到了白玉糖眼前,这其中,就包括那名绿衣女子。 白玉糖这才注意到,跟着铁木进来的那几十号人,如今竟然只剩下了六人,想来那些被他带来的叶家精英已经全都葬身黄金宫了! “姐,这位是忠叔,全名是纳兰德忠,想必以姐姐的本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不多解释了,忠叔是保皇一脉的大长老,也是一直以来对我最衷心的部下。”铁木指着一位老者说道。 那名被点名的老者立刻应声出列,白玉糖这才发现,原来这人赫然是当初为了铁木的威严而公然顶撞叶家堂主叶血的那位老者。 单单凭着这份儿护主的觉悟,就知道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必定是一个赤胆忠心之人。 白玉糖登时对这位老者好感大增,一想到这些跟铁木分离的日子,都是眼前这个老头子在帮衬铁木,她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阵感激。 “忠叔,您好,谢谢你这段时间对阿木的照顾,我是白玉糖,阿木的姐姐,你叫我小糖就好了。”白玉糖极为柔婉的笑道,甚至带着一种对于长辈的尊敬。 那位老者见此,立刻躬身弯腰,面露惶恐之色,“白小姐,您是少主心尖儿上的人,自然是我们的主子,老朽当不起您的大礼,我们纳兰家族本应该忠于少主,一切都是老奴出于本分,以后白小姐有什么吩咐也可以交给老奴去办,老奴一定竭尽所能。” 不得不说,听着纳兰德忠一口一个老奴,白玉糖有一种瞬间穿越到风建社会的感觉,只得无奈笑道,“忠叔,你太客气了。” “老奴不敢。”忠叔固执的遵从着尊卑礼节,退守到一边。 铁木也早就了解忠叔的性子,故而继续介绍起剩下的几个人,那几个人都是颇为年轻的小辈儿,大部分跟铁木年纪相仿,一个个英武不凡,气势饱满,很是不凡。 照理说,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热血飞扬,桀骜不逊的时候,但是他们对于白玉糖却是极为恭敬,甚至不敢多看她的绝美容颜一眼,由此可见,他们对于铁木当真是心悦诚服到了骨子里。 铁木最后介绍的,才是那名一身绿衣的妩媚女子。 “这是纳兰菁菁,忠叔的外甥女。”他的解释很简单,简单到近乎冷淡。 可是忠叔仿佛毫无所觉,只有那个纳兰菁菁很是幽怨的看了铁木一眼,然后便屈膝给白玉糖行礼。 白玉糖的感觉,一向敏锐的变态,就算那个纳兰菁菁恭敬的低着头,她也知道这个女子必定是一脸的妒恨不甘。 难道是因为她喜欢铁木? 可是,她总是觉得这个女子对铁木的感情并不单纯,最重要的是,铁木似乎很不待见她,偏生又不动声色的把她留在身边,这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她有异心,大可以在刚刚顺势将她除去,可是铁木并没有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顾忌忠叔? 白玉糖瞧了铁木一眼,递去了一丝疑问。 铁木心有灵犀的接到了这个眼神儿,瞧着纳兰菁菁的头顶,眼中划出了一道冷光。 白玉糖见此,登时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个纳兰菁菁的确是有问题。 就在这时,广场中间的那三扇大门终于有动静了! 三批人马步履蹒跚,十分狼狈的陆续从那三扇大门中走了出来! 看见走出来的这些人,白玉糖的脑子中猛然出了一个词:可怜! 真真是可怜啊! 说起来叶家的人马在进入黄金宫的时候是最多的,将近百人,可是现在居然只剩下了二十人不到,而且这就连胜下的这二三十人有一部分都是带伤的,这个数字,堪称惨烈! 叶桐雪等人出来之后,还来不及休息,入目的就是白玉糖站在一众风华绝代的美男中间,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这一幕,让刚刚险象环生的叶桐雪直接一股恶气‘腾’的升到了头顶! “白玉糖,你居然敢坑我们,让了三条通道给我们,以至于我们损兵折将,那通道中除了要人命的机关陷阱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叶桐雪指着白玉糖厉声道。 白玉糖闻言,却是漫不经心的沉静一笑,“叶大小姐,你没病吧,貌似是你们叶家提出要独占三条通道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怪我,真是笑话。” “要我说,不是笑话,而是活该,谁叫你们叶家贪得无厌的!”此刻,龙御铮早就带上了帽子面具,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时候,叶血却是指着铁木,目眦欲裂,“铁木少主,你的部下就剩了这么点儿人,我们叶家的精英呢,我们叶家的那些精英在哪里?!” 叶血的话,也让叶桐雪,叶天恩和叶生财等人皆是愣了一下,本就不善的面色,更是怒气纵横。 铁木身边那单薄的人影,几乎刺伤了叶家人的眼睛!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就连叶生财都收敛了笑容,“少主,我想你应该给我们叶家一个交代。” “交代?”铁木霸气的冷笑,“我有什么可交代的,他们技不如人,死在了机关陷阱里,差点害得我也跟着没命,我还想跟你要交代,为什么把这种废物排到我身边?” “他们是废物?!那可是叶家的精英和心血,黄口小儿,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叶血几乎已经口不择言。 铁木冷傲一笑,不屑道,“就算是他们是精英又如何,运气不好可怪不得人,说不定他们就跟你那个侄子一样,都是那么短命呢?” 他的话让叶血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他恶狠狠的威胁道,“爱新觉罗·铁木,你……你别忘了,这少主的位置是谁给你的!” ------题外话------ 本来想来个万更,弄成大章来写的,实在是时间不够啊,所以只能拆开了,亲们多多见谅! ps:祝大家圣诞节快乐!(*^__^*) 第二十一章 残酷的真相!(必看!) 光明圣教的那场惊天之变,几乎在一夜之间毁了半个梵蒂冈。 作为全世界信仰最集中的国中国,梵蒂冈血案让整个欧洲都是为之侧目! 尽管,之前黑暗议会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动,但这毕竟是黑暗议会内部发生的事情,说白了,那场变动并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也没有让局势发生多少变化。 但是,梵蒂冈血案则不同,它不但让梵蒂冈的民众死伤过半,光明圣教的总坛也在一夜之间化为火海,不复存在,世界各地的圣教徒都因此而动荡不安,游行暴动层出不穷,比比皆是,就连政府都被搞得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梵蒂冈血案就如同一根导火索,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仅仅五天的时间,整个欧洲的局势就变得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本来,米国正打算联合倭国在冲绳搞一个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意在震慑华夏,结果被这一折腾,也没了心情,军事演习只能搁置下来。 接到这个消息,中华园那个老头子不由得心中大爽,直接把夏忠国老爷子接到园子里,两位老人家美美的喝了一顿小酒,好不惬意。 此刻,在罗马郊区一所豪华的四人别墅中,有着一间与整个别墅的豪华都格格不入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虽然地方宽敞,却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深黑色的大床,一张桌子,一盏茶壶,几只玻璃杯之外,再无其他。 就在那张黑色的大**,正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容颜极为可怖,脸颊上有两个宛如叉号一般的疤痕,她的身上穿着睡衣,两条腿被包成了粽子,手上,胳膊上,还有脖子上,都包着纱布,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残破的布娃娃,毫无生气。 很难想象,这个女子竟然就是那个曾经美丽高高贵,狠戾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叶家大小姐——叶桐雪! 叶桐雪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浑身就像是被碾过一般,彻骨的疼痛,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睁开之后,又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是无比的阴暗,那种寂静竟是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害怕。 “来……来人,我……我要喝水!”叶桐雪觉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烟儿了,声音沙哑干燥的厉害。 “人呢!怎么没有人,来人啊!本小姐要……喝水!” 可能是说的急促了一些,叶桐雪抑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随着全身的颤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浑身竟是疼的难受,尤其是两条腿,那些近乎丑陋的纱布,让她的眼睛陡然睁大,“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快来人,都给我滚进来!滚进来!” 终于,随着她的歇斯底里,那道紧闭的大门终于被轻声推开了。 那声音明明轻柔缓慢,不知为什么,听在叶桐雪的耳中,竟是从肺腑生出了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黑檀木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身暗黑色的蟒袍长衫,束着一条墨色玉带,那样子竟像极了清朝的王公贵族,再加上神秘的面具,肆意张扬的黑发,竟让他整个人显得至尊至贵,气势迫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桐雪见到这个男子,竟让她生出了一种见到叶知秋的感觉,她整个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就连声音都软了几分。 “你是谁?为什么会进来,这里是哪里?伺候我的人呢?” “呵呵……” 听到叶桐雪焦躁的发问,那男子竟是低笑开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迷荡,划过人的心尖,却让人没来由的发寒。 “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看来这几天你恢复的不错,挺有精神的!” 叶桐雪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瞬间就僵住了,眼睛瞪得几乎要鼓出来,不确定的喃喃道,“你是……你是……叶孤城?!” 那带着面具的男子闻言,又是低笑一声,直接伸手,优雅的撤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属于叶孤城的脸,只是,那双本来只有**欲胆怯,放浪形骸的眼,竟是变得无比的深邃,宛如暗夜中潜藏的妖魔。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是叶桐雪的大哥,叶孤城! “怎么会是你?!你这个废物怎么会在这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桐雪几乎失声尖叫,她能感觉的出来,叶孤城变得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生着那个废物的脸孔,但却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害怕,甚至难以自持,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头急速扩大。 叶孤城面带微笑的看着叶桐雪,近乎残虐的欣赏着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亲爱的妹妹,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叶家的废物吗?” “你……你什么意思?”叶桐雪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故作强硬的干涩道,“叶家的废物除了你,还有谁!” “呵呵,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果然是个……废物!”叶孤城的声音乍然变冷,脸上优雅的笑容也变成了残虐的鄙夷,瞧着叶桐雪的眼神,就像再看一条令人厌恶的蚯蚓。 虽然叶孤城给了叶桐雪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他那种轻蔑的眼神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的骄傲,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强硬道,“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你这个废……给我……给我说清楚!” “怎么,不明白吗?没关系,我慢慢说给你听。” 叶孤城冷冷的瞥了叶桐雪一眼,慢慢的坐到床边,静静的直视着远方的黑暗,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就是我的出身……我恨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而你的母亲才是那个老家伙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我是长子,也得不到重视,还要被你这种蠢货骑在头上羞辱,可惜啊,你母亲跟生我的那个女人一样,命不好,死得太早,没享几年的福,我知道,那时候,你正得宠,而我还没有能力,做什么都没用,所以,只能韬光养晦,故作纨绔,呵呵……” 说到这儿,叶孤城突然愉悦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连天都帮我,那个老家伙居然自此之后,再没有过儿子,我亲爱的妹妹,你也知道,那个老家伙有多想当皇帝,多想做掌控天下的那个人,他需要继承人,需要儿子,所以——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我开始不经意的显露我的智慧和才华,每每都恰到好处,让那个老家伙以为我不如他,但却像他,让他对我这个儿子越来越认可……” 这时,叶孤城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叶桐雪,笑的近乎诡异,“我亲爱的妹妹,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白玉糖,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让你完全变成了一个弃子!” 听到白玉糖的名字,叶桐雪明显十分的激动,面色狰狞,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是不是恨的难受啊?其实,你也怪不上白玉糖,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太蠢了,技不如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那个老家伙对你越来越失望,而且,作为一个女人,你居然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实在是失败到了极点,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叶家?” “不过,虽然我得到了父亲的信任,你也变得微不足道,可是,叶家仍旧不在我的掌控中,直到白玉糖的博物馆开张,在我得知她的手中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件上古神器之后,我献了一个计划给那个老家伙,就是这个计划,让我完全得到了叶家的大权,得到了那个老东西的重用!” 叶桐雪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如赘冰窖,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什么计划?” “还记得山口组樱花庄那次的爆炸吗?”叶孤城凑近了叶桐雪的耳边,竟是带了几分邪肆的暧昧,“那些炸药是我叫人放得!” 叶桐雪的眸子陡然睁大,“为什么?!”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不光是炸药,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还有昊天塔,昊天塔才是计划最重要的部分!”叶孤城近乎自豪的说道。 叶桐雪闻言,几乎是恍然大悟,“难道……难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拿出昊天塔来跟山口组结盟,目的就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说不来了吗,要不要我替你说啊?”叶孤城高傲道,“没错,我就是故意要将昊天塔送给白玉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桐雪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呵……”叶孤城嘲弄的一笑,鄙夷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开窍了,原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我问你,当时,白玉糖已经得到了七件上古神器,而咱们叶家呢,只有可怜的两件,那些东西都稳稳当当的放在华夏,有夏家护着,咱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抢的过来吗?最重要的是,就算抢过来又如何,是,集齐十件上古神器能够打开上古空间,但具体怎么开,咱们叶家一无所知,只有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才会一直叫嚣杀掉白玉糖,我敢断定,杀掉白玉糖,就是扼杀了打开上古空间唯一的希望!” “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世界上能够打开上古空间的,就只有白玉糖那个女人,等她开启了上古神器,叶家再行抢夺,这就叫黄雀在后,所以说,她比你重要的多!” 叶孤城的这句话几乎击垮了叶桐雪的神经,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目眦欲裂,“你……你……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要毁掉山口组,那样岂不是相当于自断臂助!” “哼,你以为白玉糖像你一样蠢,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吗?要不是有山口组陪葬,这上古神器还不一定能送的出去呢!”叶孤城无所谓的笑道。 叶桐雪闻言,只觉得呼吸越发的不畅,眼神中慢慢的爬上了一丝的恐惧,“你为了演一场戏,居然让这么多人陪葬!” “怎么?觉得残忍吗?真是虚伪啊,你杀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吧!”叶孤城呢喃一声,宛如情人的耳语,“你知道现在残余的山口组到哪儿去了吗?” 眼见叶桐雪不答话,叶孤城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叶家的势力,哼,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在杀人吗?要知道,我们叶家从来都不需要盟友,只需要手下,山口组居然妄图跟咱们联盟,真是自不量力,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他们的力量给收编了,顺便把上古神器送出去,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啊!” “这么说……这么说这次……这次光明圣教也是……”叶桐雪死死的抓住床单,眼中的恨意让她几乎难以将话说的完整。 “没错,这次也是我的杰作!” 叶孤城无奈的耸耸肩膀,那样子竟是无辜到了极点,“我亲爱的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叶家需要更多的力量,所以,我就盯上黑暗议会和光明圣教了,可惜的是,那个白玉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让她拉拢到了科维家族,以至于让黑暗议会脱离了我的掌控,所以,我给你写了一封信,用父亲的笔记……” 叶桐雪的双眸陡然失神,“那封信……那封信是你……是你写的?!” “怎么样?是不是模仿的很完美啊?”叶孤城残忍的戏谑道。 “你……你怎么敢?!”叶桐雪难以置信的尖叫道。 叶孤城傲然的抬了抬迷荡的眼眸,“我为什么不敢,我早说过,那个老家伙已经把叶家交到我手上了,所以,我的话,就是圣旨!” “所以……所以你这次又引燃了炸药,故技重施……” “当然不是,你把我的计划想的太简单了!”叶孤城似乎是不想让叶桐雪的诋毁他的计划,甚至耐心的解释道,“我故意在祭台上安排了一个阴灵毒阵,其实我知道这个毒阵不会对白玉糖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一旦两方开始战斗,死伤无数,再加上火药,必定让更多的人丧生,到时候,阴灵毒阵就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让光明圣教和白玉糖的人两败俱伤,白玉糖为得到上古神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而我们叶家则能够利用血毒的解药,掌控光明圣教,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让你废了双腿的塞莉丝,现在也是我的手下了!” “你……你居然留下了那个贱人?!” 叶桐雪双目充血:要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 “当然,因为她还有价值,就像你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叶孤城看她的眼神,叶桐雪竟是觉得毛骨悚然,连声音都有些结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会以为我救你回来,是为了让你舒舒服服的当大小姐吧?” 叶孤城的笑容纯净的像是孩童,却邪肆的宛如妖魔,“虽然你的脸已经毁了,腿也废了,但身子还是好的,现在白玉糖已经拿到了最后一件上古神器,很快就会开启上古空间了,我们叶家需要更多的力量,正好非洲巫者部落的酋长似乎对你有几分兴趣,所以,我决定把你嫁过去,也好让那些巫者可以死心塌地的为我叶家效力,这可是一门好亲事,亲爱的妹妹,你可要体会我做哥哥的一片苦心啊!” 此刻的叶桐雪几乎已经是面如死灰,她知道叶孤城口中的那个酋长指的是谁。 那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黑人,面容可怖,每次见她都会一脸**邪,她没想到,那个丑陋猥琐的男人会是她最后的归宿,这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怀着最后的希望,叶桐雪咬牙厉声道,“你这么做,难道不怕父亲对你问罪吗?就算我再失败,就算我比不上你,我也是他的女儿啊!” 谁知叶孤城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一般,几乎笑出了眼泪,“怎么?你难道以为这件事情那个老家伙不知道吗?真是可笑!” 他陡然话锋一转,残酷的冷笑道,“这就是他给你的安排的结局!” 一句话,直接磨灭了叶桐雪眼中最后的神采和希翼。 那双曾经满是高傲的眼眸直接变成了两个空旷的黑洞,口中只剩下绝望的喃喃,“他知道,这是他的安排……” “你难道还指望那个老家伙会有亲情不成?看看我就知道了,没用的时候,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整整做了二十多年的废物,而现在,我却能主宰你的命运,是不是很有趣啊……” 叶孤城低笑了片刻,唇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冷厉冰寒,“我相信,那个老家伙日后也能体会到这种有趣的生活……” 叶桐雪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完全绝望的脸上,只剩下机械的恐惧,“你就是一个冷血的妖魔……” “冷血的妖魔啊……”叶孤城舔了舔唇角,竟是一脸的回味,“我喜欢这个称呼,我亲爱的妹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我想等去了非洲,你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叶孤城说完,就重新戴上面具,低笑着扬长而去,只剩下叶桐雪呆愣愣的躺在**,似讽似嘲,似哭似笑,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题外话------ 虽然这是欢欢早就给叶桐雪安排好的结局,不过,写的时候,突然有点怜悯这个女子,好吧,偶承认偶心软了,咳咳~木有办法,意志不够坚定啊! ps:这是本集最后一章,从明天开始,就会进入本书的最后一集:上古传说,亲们敬请期待! 第七章 大结局(一) 又过了一日之后,白玉糖等人终于到达了泰山所在的地界。 不得不说,泰山不愧为五岳独尊,站在山脚之下,仰望山体,那波澜壮阔的雄伟画卷,让人不自觉就会生出一种宛如蝼蚁般无力渺小的感觉,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怀敬仰。 这是白玉糖第一次来到泰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灵气极为**的缘故,踏上泰山的土地,竟是让她宛如回家一般,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愉悦之感。 此次,白玉糖等人的目标,是泰山北麓的一座不知名的险峰。 按照地图来说,这座险锋绝对堪称泰山之最,比之玉皇峰还要高上几分。 但是它却不属于泰山的众多景点之一,这倒不是说他的景色有多差,而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登上这座高峰! 原因无他,这座险峰实在是太过险峻,地势崎岖,步步难行,断崖处处,怪石嶙峋,直上直下,最要命的是,靠近山顶处,几乎就是一个四方形的大断面,就算是专业的攀山队员,面对这等奇峰,也是束手无策,更别说那些以赚钱为优先的旅游商人了。 这等费力不讨好的山体,他们自然不会将其划为景点的行列。 但是,当白玉糖等人攀爬上这座山峰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山峰上的景色,实在是鬼斧神工,美如画卷。 人都说泰山多松柏,而这座险峰上的松柏则是比之普通的松柏要高出一倍有余,走在下方,几乎难以窥见骄阳,偶尔有几缕阳光投射而入,照在崎岖难走的古道上,只让人觉得那好似是一条漫无边际的天梯,庄严,巍峨,神秘,让人想要破开黑暗,探寻那光明的终点。 当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几处光滑的断崖,那些断崖简直如同人工雕琢而成,光可鉴人,有棱有角,周围云烟万状,起伏飘渺,此刻正值清晨,朝阳伴随着霞光,泼洒下彩色光晕,照在那些断崖之上,经过层层折射,那些光芒竟是化为了一道道色彩斑斓的光圈,宝相庄严,神秘雄奇,闪烁在险峰的周围,那景象当真是堪称神异,笔墨难描。 “泰山我也来了好几次了,真没想到这峰峦之间,还藏着这么一座险峰,这么一处美景!”陆言卿见此,不由得心生赞叹。 金惜何闻言,则是出声揶揄,“恐怕你就是当时知道了,也没那个能力爬上来吧!” “你不也一样。”陆言卿笑容温润的针锋相对。 这时,夏云朗的抬眼看了看峰顶,比对着地图说道,“玉儿,这地图上所指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峰顶所在了吧?” “嗯。”白玉糖点了点头,也不由的望向了那被云雾遮住的峰顶,“就是这里了,云朗,龙家主,阿木,你们的人应该能顺利到达山顶吧?” “放心,刀锋暗卫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在登山这方面更是专家,他们很快就会跟上来。”夏云朗从容优雅的笑道。 铁木也开口道,“姐,你放心吧,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儿小问题,难不住他们。” “就是!糖小姐,你可不要小看我们龙家人,咱们还是赶快登顶吧,我可是有些不急待了!”龙御铮狂放而有的兴奋地笑道。 “好,那咱们走!” 随着白玉糖轻轻的摆了摆手,众人可谓是各施手段。 只见涅梵晨翩然如神佛,足踏虚空,宛如登云踏雾,步步生莲的融入云海,速度奇快;夏云朗和欧阳欢则是一个身如流云,一个形似烈焰,直接冲上云霄,借着一些棱角岩石的力道,一口气就能窜上数十米,同样快的令人发指;铁木和龙御铮二人则是走的刚猛路线,直接手脚并用,将光滑的断崖生生的凿出了一个又一个深坑,稳稳当当的攀爬上去;陆言卿和金惜何虽然学武的时日尚短,同样也是不落人后,这还要归功于当初封刀的倾囊相授,一手壁虎功,被他们用的出神入化,不得不说,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是用壁虎功,同样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说起来,白玉糖倒成了他们这里面最慢的一个,不过,她绝对是最享受的一个。 因为她正在尝试聚宝盆记忆传承中的一种小手段——飞行术! 只要将达到完满的神秘能量运于脚下,她自然就能轻飘飘的飞入高空。 飞行术,只不过是上古时代最低等的一种小手段而已,但是,现在却让白玉糖玩的不亦乐乎,没办法,高等的咱实在是玩不起,没有那么多神秘能量可供挥霍啊! 现在毕竟已经不是上古时代,灵气极度缺失,神秘能量一旦流逝,想要补回来,除了找到大型的灵脉,就别无他法。 对此,白玉糖也是略感遗憾。 很快,众人就陆续的登上了这座险峰的峰顶。 当他们看到这座险峰峰顶的情景时,皆是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不同于山顶下方地势的险要崎岖,这峰顶处竟是极为平坦,不说光可鉴人,但也是一马平川,宛如一座纯天然的圆形平台! “我靠,这地方太诡异了吧,居然这么平整,要是没经过山下的险要,我准定以为这地方是人工修建的!”欧阳欢凤目微眯,环顾四周,带着一丝警惕。 陆言卿倒是对这里的景色十分欣赏,俯瞰着山下群峰如黛,林茂泉飞,气象万千的美景,微微感慨道,“原来我登上玉皇顶,以为那种感觉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看来,这地方才是当之无愧的泰山之巅!” 这时,白玉糖注意到涅梵晨眉眼间的沉思之色,不由得出言问道,“梵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倒是谈不上发现,只是……” 涅梵晨看着周围雄奇恢弘的景色,清冷的声音带出了一种悠远圣洁的味道,“我曾经在《史记集解》中读到过,‘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华夏自古以来,就有‘泰山安,则国泰民安’的说法,历朝历代的天子,通常都会选择泰山玉皇峰作为祭祀封禅之地,最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相信那里是最接近神灵的地方,相传在上古时代,不少大人物,就是在封禅之地,飞身成圣的,不过,我曾在一些家族的古籍中读到过,封禅之地所指的,应该是近天之巅,也就是说,封禅之地的位置,是泰山中最接近苍天的地方,之前,我也一直以为玉皇峰就是封禅之地,在看到地图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上古空间会选择这里,而不是玉皇峰,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当然了,或许,当初上古封禅所在的位置,根本就不是玉皇峰,而是这座无名险峰,这就是为什么上古空间的入口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嘿嘿,涅梵晨,你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这里或许就是当初的封禅之地!这么浓郁的灵气,可不是泰山那些其他的山头儿可比的!” 龙御铮感慨赞叹了一声,随即冲着白玉糖催促道,“白小姐,你快些开始吧,我们来给你护法,我们龙家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好。”白玉糖闻言,也不再含糊,当下走到了整个峰顶的中央,闭目静立。 涅梵晨几人见此,赶忙分散在她的四周,严密的坚守着四周的动静。 此刻,白玉糖已然是心沉入海,将神秘能量慢慢的扩散到脚下,慢慢的沿着徒弟,向着山体扩散,感受着自然地韵律…… 随即,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中,似乎和整个山体融为了一体,浑然天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的,她丹田中的聚宝盆微微的一震,宛如引起共鸣一般,整个峰顶也微微的一震。 一座散发着灼灼华光的五色祭台,突然从距离白玉糖等人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慢慢的升腾而起。 登时,一种极为圣洁古朴的韵律随着祭台的出现,弥漫了整个峰顶,就连四周的云海都停止了随风飘动,呈现出了一种静止的状态! 涅梵晨和龙御铮看到这座华光流转的五色祭台,皆是目露了然:原来这里当真是上古时期的封禅之地! 夏云朗和铁木等人则是微微震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切。 此刻,白玉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清晰地感知着外界的一切,分毫不差! 只见五色祭台出现之后,祭台之上陡然射出了一道五彩光芒,这道五彩光芒慢慢的凝成了一座方形大门,随着光芒的消散,终于露出了那座大门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座长方形的巨型石门,其上纂刻着宛如神符一般的上古文字,十分的神秘古朴,尽管离得老远,众人仍旧是感受到了一股让人无法匹敌的浩瀚威压。 “难道……这就是上古空间的入口?”龙御铮神光灼灼的喃喃道。 随着这座石门的出现,白玉糖丹田中的聚宝盆陡然一震,瞬间,一道凝结了十件上古神器能量的十重颜色的光华,从她的体内激射出来,在半空中惊鸿一闪,直接融入了石门当中。 登时,整个石门光华大盛,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那石门竟是慢慢的化成了一个宛如流水一般的镜面,仿佛只要穿过去,就会到达另外一个时空。 毫无疑问,这就是上古空间真正的入口了! 感受到上古空间已然被打开,白玉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登时,一阵疲惫感侵袭而来,让她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站在近处的欧阳欢和铁木二人赶忙急速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白玉糖。 “姐,你没事吧?” “糖糖,你怎么样?” 涅梵晨等人也紧随其后,聚拢到了白玉糖的周围。 一时间,倒是没人理会五色祭台和上古空间的入口了。 “玉儿,没事吧,是不是损耗很厉害?”涅梵晨清冷的眉眼中溢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糖小姐,要不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咱们的大部队随后就到,等他们来了,咱们再一块儿进去。”龙御铮也强压下了心底的迫切,关切的说道。 夏云朗侧耳倾听一番,优雅的笑道,“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咱们只要再等……” 他说到这儿,脸色却是陡然一变,优雅的笑容微微的收敛起来。 与此同时,龙御铮等人也是眉头微蹙,皆是将目光转向了四周的断崖处。 白玉糖站直了身体,慢慢的恢复着能量,唇边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来的可不光是咱们的人马,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龙家兄弟和纳兰德忠带着一众人马终于登上了峰顶,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另一侧,八个身穿黑衣的人影,甚至比龙家兄弟等人还要快上一步,同样登上了峰顶! 只见这八人,为首的两人,皆是穿着黑色蟒袍,当前的是一个戴着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他身上的蟒袍竟是绣着五爪金龙,虽然看上去霸气斐然,尊贵无比,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是浸透着无边的黑暗,让人望之便会联想到血腥和杀戮。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蟒袍上则是绣着尊贵的云纹,面上带着一只黑色的檀木面具,周身的黑暗同样浓的化不开,让人如见妖魔。 除去这两人之外,他们身后的六人,有三人可以说是白玉糖的老熟人:叶家天机堂的堂主叶天恩,御药堂的堂主叶药成和奇珍堂的堂主叶生财。 剩下的三人,一个是年约五十的彪形大汉,一个是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瘦竹竿,还有一个则是宛如圆球的矮冬瓜,这三人虽然面貌十分奇特,但是,白玉糖感觉的出来,他们的实力,跟叶生财三人不相上下,想必也是叶家的八大堂主之一。 能够让叶家六个堂口的堂主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这为首一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 白玉糖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带黑檀木面具的男子,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相当熟悉,甚至就连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都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就在她微微沉吟的时候,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极富磁性,成熟儒雅,“白小姐,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陡然睁大了眼睛! ------题外话------ 呜呜,欢欢今天出师不利,本来开始写结局章节,准备多写的,谁知道家里来了一堆事儿,马上就过年了,欢欢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先写这么多,亲们多多体谅哈~ ps:明天一定多更! 第八章 大结局(二) 原来刚刚的似曾相识根本不是错觉,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跟数天前,她在藏剑阁见到的那个神秘中年人的声音如出一辙! “呵呵,看来白小姐已经认出在下了。”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低笑一声,蟒袍广袖轻轻在面上一撩,那张金色龙纹面具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属于中年人成熟睿智的英俊面庞。 “白小姐,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果然,这人正是那个数天前出现在神剑阁的中年人! “果然是你!你应该就是叶家的家主叶知秋了吧!” 白玉糖眼底的惊讶快速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沉静,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宛若绝世幽兰,暗香馥郁,“难怪叶家主当初会说自己姓古,‘古’字顺时针转动九十度,就是‘叶’,您已经自报家门,倒是我忽略了。” “呵呵,白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面具自然就没有必要了,孤城,你也把面具除下来吧。”叶知秋的眼神淡淡的看了身边的那个带黑色檀木面具的蟒袍男子一眼,虽是笑着,眉眼间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 那蟒袍男子闻言,低低的轻笑一声,笑声竟是带着一股令人神魂颠倒的迷荡,“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那男子说完,同样蟒袍一挥,划出了一道飘逸性感的弧度,随着衣袍的落下,脸上的面具已然消失无踪。 看到这个人的脸孔,白玉糖的惊讶比之刚刚还要多上几分。 “叶孤城,居然是你!” 说真的,白玉糖一直都知道叶孤城这个人不简单,心中也对这个人暗暗警惕,但是,却仅仅是将他放在了一个跟叶桐雪持平的位置上,把他当成了一个韬光养晦,跟叶桐雪政权争宠的角色。 但是,单单看他跟叶知秋这仅差一步之遥的站位,她就知道,叶孤城在叶家的位置分明是远超叶桐雪和八大堂口的堂主。 而且,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叶桐雪居然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当初在梵蒂冈伤势过重,所以,被叶家放弃了?或者说……叶桐雪根本就没有被叶知秋放在心上…… 想到在梵蒂冈血案上,叶桐雪那副吃惊的表情,白玉糖的脑子中灵光一闪,一连串曾经让她迷惑的疑团,渐渐被穿成了一串,那个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也逐渐清晰,她的思绪,最终定格在了当初光明圣教祭祀大典广场中的那座钟楼之上…… 白玉糖静谧如深夜湖水的眼眸散发着彻骨的凉意,慢慢凝结成寒冷的坚冰,她沉声问道,“是你,当初那个在光明圣教的钟楼上窥视全局的人,就是你,叶孤城,对不对?” “哦?当初白小姐居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看来咱们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叶孤城**的掩唇轻笑,那暧昧莫名的眉眼下,似乎隐藏着一只嗜血的妖魔。 白玉糖闻言,眼神微变,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沉静的说道,“当初你会出现在钟楼上,应该不只是看热闹这么简单吧,那个时候,叶家可是一个人都没出现,叶桐雪更是被塞莉丝气急打成重伤,这说明叶桐雪同样也不知道叶家不会来人,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所设计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应该从山口组的樱花庄爆炸就开始了!” “当初,我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你们叶家会将上古神器放在樱花庄,还在地下室放了那么多炸药,让我们轻而易举就毁了山口组,拿走了上古神器,这一切,未免都太容易了!而上次在梵蒂冈,叶桐雪和塞莉丝对于其中的诸多变故,分明毫不知情,虽然我们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同样顺利的拿到了上古神器,其中种种,就好像是被人特地安排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上古神器顺利的交到我的手上,然后在我开启上古空间的时候,黄雀在后,渔翁得利,不对!还不止如此……”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越说越心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转为了凝重,“你这么做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山口组和光明圣教的头目虽然被我们铲除了,但是,他们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势力还在,并且对我们十分的仇视,若是你们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整合这些势力,必定让叶家实力大增,然后在争夺上古空间的时候,一举争锋!” “啪啪啪……”叶孤城闻言,登时姿态邪肆的拍了拍巴掌,面上竟是露出了丝丝真切的喜意,“白小姐真是我的知音人啊,居然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猜中了在下的全盘计划,实在是让我心生愉悦啊!” 他这话分明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这个狠毒残忍,奇巧狡诈,天衣无缝的计划,是他想出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叶孤城跟之前的那个废柴样子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云泥之别,就算是涅梵晨,夏云朗等人这些处变不惊的大神,面对这等**裸的真相,都有些微微的惊讶。 欧阳欢这只妖孽早就憋不住了,登时就相当夸张的妖娆道,“叶孤城,你这演技也太好了吧,真心影帝啊!我真觉得奥斯卡应该颁给你一座小金人,二十年如一日的扮演纨绔,还真是屈才了!” “呵呵,说不定人家就是本色出演呢,为了达成计划,就让山口组的二百多人和光明圣教的近千人陪葬,这种疯狂又奢侈的做法,不是纨绔又是什么?”金惜何同样毒舌的阴冷道。 “叶孤城,果然是无毒不丈夫,那个叶桐雪跟你比,简直就是圣母啊!”就连龙御铮都对叶孤城伸了伸大拇指,虽然声音中全是讽刺,但那种忌惮和警惕,却是毫不掩饰。 “多谢夸奖,在下当之无愧!”面对众人的明褒暗讽,叶孤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当真是人物一枚! 叶知秋眼见白玉糖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叶孤城的身上,睿智深沉的瞳孔,不由的暗了暗。 只是,他这种情绪闪的太快,快到白玉糖等人都没有发现,只有最了解叶知秋的叶孤城,注意到了他这一细微的变化。 见此,叶孤城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嘲讽而又自傲的弧度,同样一闪即逝,快的没人察觉。 这时,叶知秋终于开口了,睿智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呵呵,诸位对小儿太多夸奖了,我倒是觉得白小姐实在是难能可贵,更值得赞赏,仅凭几个疑点,就串联出整个计划,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通透之人,我对白小姐可是越来越欣赏了,要知道,让我欣赏的人,可不多啊!” 叶知秋这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甚至透着几许诡异的暧昧,直让涅梵晨几人都是眉眼骤冷,就连叶孤城,眼底深处也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恨意。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不会真当自己是皇帝吧,穿龙袍不说,还说话这么拽,难道你欣赏谁,谁就要感恩戴德吗?”欧阳欢妖娆含情的揽着白玉糖的肩膀,唇角却是晕染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哼,黄口小儿,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叶知秋不怒自威的看了欧阳欢一眼,随即接着说道,“白小姐,本家主刚刚说的话都是出自肺腑,还是那句话,我很欣赏你,甚至想跟你合作,只要咱们两个……” 只是叶知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沉默了半晌的白玉糖近乎突兀的问道,“叶桐雪呢?叶桐雪在哪儿?” 要说的话被打断,叶知秋的眉眼微微的冷了冷,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没想到,白小姐居然会在乎那个废物的死活,呵呵……孤城,告诉白小姐,你妹妹去哪儿了?” “是。” 叶孤城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而冲着白玉糖邪佞的笑道,“白小姐有所不知,我和父亲帮妹妹找了一份好姻缘,将她嫁给了非洲巫族的酋长,你也知道,梵蒂冈一役,叶桐雪已经算是半个废人,正好那位酋长对她痴心不改,把她嫁过去,也算是……废物利用。” 白玉糖听到叶孤城波澜不惊的说出如此残酷的事实,并没有什么意外,自从知道这个男子是那个计划的设计者,她就知道,这个男子根本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无心之人,兄妹亲情,在他的眼中,屁都不是!人命亦是如此! 她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叶知秋,声音沉静的令人心悸,“为什么?她是你的女儿,不是吗?” “女儿?哼,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我们叶家从来都是优胜劣汰,若是她足够优秀,那么她会一直是叶家的大小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孤城比她强得多,所以,她就注定只能被牺牲,因为叶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那就是最优秀的那个!”叶知秋说的理所当然。 白玉糖闻言,清幽的眼眸微微的闪了闪,随即化为了一片暗不见底的深渊。 熟知她的涅梵晨等人见此,都知道:白玉糖动怒了! 当然,她动怒绝不是因为同情叶桐雪。 说白了,叶桐雪的死活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她却不能容忍,叶知秋身为一个父亲,居然完全不顾亲情,将儿女当成工具,他甚至比当初的白奇峰还要恶劣得多,想想白锦鸣,再想想夏婉婷,白玉糖直接眉眼冷厉的说道,“你们这样的父兄简直是无情无义,禽兽不如!” 她的话让叶孤城微微的滞了滞。 叶知秋的脸色则是慢慢的阴沉了下来,“看来……白小姐是决定要跟我们决裂了?” “哼,是又如何!” 说话的是龙御铮,面对叶家,他的脾气总是变得止不住的火爆。 “叶知秋,你不会以为收编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势力,就能跟我们抗衡吧!” 此刻,龙家兄弟带着的大部队已然是赶到了白玉糖等人的身后,蓄势待命。 隐藏在人群中的纳兰菁菁仍旧是一身翠绿衣衫,容颜娇美,她到了近处之后,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寻找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那一袭黑衣的时候,眼中不由得爆发出了一阵痴迷的幻彩,只是,察觉到身边纳兰德忠的注视,纳兰菁菁赶忙埋低了身子,再次变得低眉顺眼。 面对龙御铮的挑衅,叶知秋睿智的眉眼透出了几丝森然的阴郁,轻蔑的笑道,“龙家主未免太过自大了,也对,你们龙家人一向如此,所以,才事事被我们叶家压下一头,呵呵,上古家族,当真可笑!” 叶知秋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登时,一批比白玉糖这边儿多出三倍有余的人马,从叶知秋和叶孤城等人身后的断崖飞跃上来,为首的几人皆是白玉糖的熟人。 光明圣教的塞莉丝,当初在飞机上掳走铁木的那名巫者白鲨,还有倭国的野田笼织! 当初山口组樱花庄的那场爆炸,竟然没将他炸死,而且这人的四肢,皆被换上了宛如利器一般的钢筋铁骨,也难怪他的实力增长的这般迅速,以至于能如此轻易的爬上断崖! 塞莉丝出现之后,就将目光投降了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眼神除了妒恨之外,颇有几分复杂。 除了天使族,巫者和倭国人之外,叶家八个堂口的精英也是尽数出动。 一时间,这些人竟是成合围之势,占据了整个峰顶四分之三的空间,与白玉糖等人分别站在五色祭台的两边,成对峙之势,情况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叶知秋望着五色祭台,眼中的野心喷薄欲出。 “这就是五色祭台和上古空间的入口了吧,当真神异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白小姐啊!”叶知秋成熟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具魅力的笑容道,“白小姐,你也看到了,现在这种局势,对你们大大的不利,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我的建议,只要咱们联手得到上古空间,以后整个天地都是咱们的,到时候,等我成为了这四海宇内的皇帝,恢复帝制,我可以封你皇后,让你接受全天下的尊崇,甚至我还可以封你为国师,给你双重的身份,以你滔天的气运,必定可以让我朝永盛不衰,除此之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会满足你,白小姐,我——希望你能深重考虑!” “就这还用考虑?”欧阳欢妖娆的嗤笑一声,“看您老的岁数,都是半截儿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居然还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皇帝梦,还想让我们糖糖当皇后,就您那根儿老黄瓜,都老得掉渣了吧!想必你的脑袋也秀逗了,才会这么异想天开!” “叶家老儿,你还真敢想!”龙御铮同样一脸的鄙夷道。 夏云朗则是优雅的整了整额前的刘海儿,笑的清华无双,“叶家主,您觉得玉儿会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皇后,放弃我们这些……天之骄子吗?告诉您一句实话,你刚刚的笑容,真心不帅,太老了!” 白玉糖听了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此刻,一直清冷无言的涅梵晨也开口了,说出了一句让她更抽搐的话。 “别说是皇后,就算是太后,玉儿也不屑做。” 白玉糖心中不禁暗暗诽谤:自家六叔和佛子大人说话果然是越来越毒舌了,尽管他们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暗爽! 除了他们之外,暗爽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叶孤城。 没人注意到,就在叶知秋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叶孤城就陡然凝眉,直到此刻,他的眉头才舒展来开,尤其是看到叶知秋那吐血的脸色,他的眼底深处不由得升腾起了一抹复杂的快意。 “哼,我希望你们不要不识好歹,自掘坟墓!白玉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事到如今,叶知秋的修养和耐心也是已然到了极限。 “不需要!”白玉糖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们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跟踪我们过来的,如果我们中间有内奸,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既然这是白小姐最后的愿望,我满足你,这点小事,就让孤城来回答吧!”叶知秋吩咐性的看了叶孤城一眼。 叶孤城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上前一步。 “既然白小姐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这个人对我也不再有任何用处了。”叶孤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听到这句话,隐没在人群中的纳兰菁菁脸色陡然苍白无血! 果然,下一秒钟,就听叶孤城邪肆的笑道,“你们中间的确有内奸,就是因为她,我们才能跟你们几乎同时到达,这个人就是纳兰家族的——纳兰菁菁!” “咔嚓——” 这一刻,纳兰菁菁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她慌乱的抬眼,痴痴的望向那抹迷荡惑人的暗黑,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是说过,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吗? 他不是保证过,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吗? 他不是承诺过,他会保护她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对待她,当中戳穿她,这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吗? 那她之前为他所受的艰难困苦又算什么?! 就在纳兰菁菁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悲中,不能自拔时,一道掌风突然袭来,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孽障!你居然出卖少主,当初少主让你盯着你,我还一直不相信,没想到真是你!”纳兰德忠这个老头子气的浑身发抖,手掌轻颤。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子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辈,对于铁木十足的忠诚,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接受不了自家人的背叛。 铁木适时的拍了拍纳兰德忠的肩膀,安慰道,“忠叔,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白玉糖看了目光空洞的纳兰菁菁一眼,秀眉微蹙,淡淡的问道,“就像忠叔说的,我们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一直在监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她传递消息的?” 纳兰菁菁闻言,空洞的眼神慢慢的找回了焦距,神情陡然紧张起来,顾不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朝着叶孤城看去。 叶孤城却是看都没看纳兰菁菁,只是朝着白玉糖邪肆的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段而已,虽然我崇拜上古文明,但也不是那么不懂的变通的人物,在现代的高科技中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可以为我所用,说起来,我不过是在她的身上装了一枚监听追踪器而已。” “不可能!” 铁木断然否定道,“我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给那个女人做过精密的检查,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叶孤城,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纳兰菁菁听了这话,心中的苦涩更甚,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取得过任何人的信任,甚至连什么时候身体被人检查过,都不知道! 叶孤城却是理都没理纳兰菁菁的反应,反而似笑非笑道,“看来白小姐也不信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做个试验好了。” 他说完这话,随意的从衣衫中拿出了一个耳塞般大小的金属仪器,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宛如妖魔,“这个东西可以接收到那枚监听追踪器发出的任何声音和所在的位置,而且,这没监听追踪器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它有一个自毁装置……” 听到这儿,纳兰菁菁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近乎疯狂的吼道,“不要啊!” 可惜,终究迟了一步,只听‘碰’的一声爆炸响,纳兰菁菁的整条左臂竟是被炸了个血肉纷飞,仅仅是一瞬间,就划分碎肉,不复存在! “啊,啊啊!” 纳兰菁菁疼的近乎晕厥,血泪如注,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完全染满了血污。 可是,不管她的身体如何疼痛,也及不上内心灰飞烟灭的痛苦。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让她迷恋至深的男子,竟然如此的无情! ------题外话------ 明天就是除夕了,在这里欢欢祝各位亲们春节快乐,蛇年大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笑口经常开,好运自然来! ps:因为明天欢欢家可能比较忙,所以,偶也说不准能不能按时更新,提前跟亲们说一声,希望大家,多多体谅!再次祝亲们新春快乐! 第九章 大结局(三)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基本上还来不及反应,纳兰菁菁的左臂就在爆炸下化为乌有,整个人零落在血泊中,惨叫不断。 面对着纳兰菁菁痛不欲生的哀嚎,叶孤城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近乎无邪的笑意,“白小姐,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我可没有骗你,这个女人的身上的确是被装了监听追踪器的。” “叶孤城,你居然给这个女人装了电磁生物监听追踪器!还真是够狠啊!”夏云朗优雅的唇角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棋逢敌手的冷光。 说起来,夏云朗毕竟是华夏国刀锋暗卫的首领,对各国先进的武器装置,都了若指掌,所以,爆炸后,他立刻就发现了这个追踪器的本质。 白玉糖登时不解的问道,“云朗,什么是电磁生物监听追踪器?” “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设计,这种追踪器因为材质的特殊,能够植入人体的骨骼中,与人体融为一体,而且它表面还有电磁波,可以防止各种仪器的查探,反追踪,反监听,但是,植入它的人就会每每身体疼痛,生不如死,最重要的是,因为这种电磁技术还不成熟,植入这种追踪器,会让人减寿,致癌,对身体有着致命的伤害,除此之外,这种追踪器还带有自毁装置,这种装置可以保证特务人员绝对不会叛变。这种监听器,本来是米国政府生产的,但因为对谍报人员危害太大,所以,基本上被禁止使用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位叶孤城先生居然这么‘怜香惜玉’,把这种好东西,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在下当真是佩服的紧啊!”夏云朗的笑容越发的清贵无双,优雅难言,只是声音中的嘲讽,挡都挡不住。 白玉糖却是心下一惊,对叶孤城的残酷无情又多了一层认识。 “叶孤城,当你身边的人,还真是够悲惨的,我现在倒是有点儿同情这位纳兰小姐了,不过,她最悲惨的还不是被植入这种追踪器,而是妄想打动无心之人的真心。”白玉糖眼神沉静,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实,早在楼兰黄金宫的时候,她就觉得纳兰菁菁看叶孤城的眼神儿不简单。 但那个时候,纳兰菁菁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的情感是内敛的,让人多少还有些摸不清。 可就在纳兰菁菁手臂爆炸的那一刻,白玉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个女子近乎灰飞烟灭的悲痛,若不是爱惨了叶孤城,纳兰菁菁也不会心殇到万念俱灰。 要是照她以往的脾气,是绝对不放过纳兰菁菁的这个叛徒的,但是,看这个女子如今的样子,白玉糖也没那个闲心落井下石了,因为她知道,此刻,这个女子已经生不如死,命运给了她最残酷的惩罚。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所爱之人亲手刺入血肉的利刃,更能让人痛苦悲愤呢? 白玉糖的话,让一直在血泊中哀嚎的纳兰菁菁浑身一震,眼中哀嚎声不知不觉就减小了几分。 “呵呵,我倒不知道白小姐竟是如此同情心泛滥的人,刚刚是我那个废物妹妹,怎么,现在换成这个叛徒了?还有——” 叶孤城低笑几声,随即话锋一转,旁若无人的向前走了几步,浑身的黑袍宛如盛开在幽冥中妖花,随着他邪肆放浪的身姿,画出一片片暗夜花海。 他的眉眼明明透着夺人心魄的迷荡,这一刻,却是笑的有几分真挚和希翼,声音似真似假,“白小姐说我是无心之人,我可不承认,说真的,你身边的那些个男人,可没有一个是善茬儿,是魔是佛,总要有人相渡的,他们运气比我好,碰到了白小姐这样惊才绝艳的奇女子,我就没那么好运了,或者,白小姐,愿意渡我?” 或许这话在别人听来,只会当成是玩笑,亦或是针锋相对的反击,但纳兰菁菁却是陡然抬头,细微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张了张嘴巴,却是疼的再也无力发出声音了! 她感觉的出来,叶孤城这话是真心的! 他喜欢白玉糖,虽然白玉糖同样及不上他的野心,但是,他对她是不同的! 而这就是自己失去了一条手臂,失去了一颗心,失去了全部人生所换回的真相! 可笑的是,就算她的心已经灰飞烟灭,可身体的疼痛仍旧是在提醒着她对他的爱,对他的迷恋,这样的付出,竟是连他一个真挚的眼神都换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纳兰菁菁竟是有些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 她只是呆坐在血泊中,宛如形容枯槁的血色娃娃,眼眸中,满是绝望的爱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暗黑色的恨意,可惜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变化…… 白玉糖闻言,却是玉指掩唇,轻轻低笑一声,沉静的眉眼流转间魅惑天成,那笑声宛如流淌在暗夜中纯净甘美的湖水,泛着丝丝凉意,瞬间冲走了空气中游荡的暧昧,和那浸染夜色妖花。 “呵呵,叶孤城,你身边明明有渡你之人,你却视而不见,毫不珍惜,我只能说,你的心太贪婪了!” 或许是这话触怒了叶孤城,他眼中的清澈真挚,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宛若妖魔般的迷荡,“哼,白小姐指的就是那个女人吗?” 除了第一次之外,自始至终,叶孤城都没有再叫一句纳兰菁菁的名字,甚至连一个眼神儿,都不屑于留给她。 “白小姐,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一枚注定被牺牲的棋子,我叶孤城又怎么会被一枚棋子所渡,你这话未免可笑了,既然你不愿做那个渡我之人,那就只能做我的敌人了!” “说的好!”他这话倒是让叶知秋大加赞扬。 叶知秋儒雅的拍了拍叶孤城的肩膀,睿智的眼底深处,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精芒,“说得好,我们叶家的子孙不需要那些个儿女情长,妇人之仁,工具就是用来牺牲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可以利用之人,奴仆手下,剩下的就是敌人!白小姐,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看来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想知道的应该也知道清楚了,那本家主也就不客气了,我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叶家开启了上古空间,现在你们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叶家主,话不要说的太满,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白玉糖眉眼冷凝的沉静道。 “差距?是啊,或许我该让你们看看,咱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叶知秋说完,竟是突然动手了! 刹那间,一种极为阴森邪恶的气息,从他的周身透体而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黑色光圈,这个光圈随着他的一个震荡,直接飞到了白玉糖等人的头顶,将白玉糖,涅梵晨,铁木,欧阳欢,夏云朗,陆言卿,金惜何,龙家兄弟和纳兰德忠这些个头目人物笼罩其中,与后方的大部队隔绝开来。 登时,白玉糖等人就觉得自己自己身体中的能量流失的速度陡然加快,似乎不受控制的被这座黑色的能量罩吸走了! “这是……不可能啊,这居然是上古时代独有的法术——随身阵法!”龙御铮惊讶失声道。 “妈的,这神马玩意,真让人不舒服,随身阵法是什么东西,拜托解释一下先?”欧阳欢感觉到身体能量的流失,面色极为不善的问道。 “随身阵法是上古中一种法术,顾名思义,这种法术,就是将阵法熔炼到身体里,以自身作为阵眼,据说,在上古时代,只有实力不高的人才会修炼这种法术,来提高战力,虽然这种手段在上古算不上多高级,但在现在的咱们来说,可就是大麻烦了!”龙御铮面色凝重的恨恨道,“难怪这老家伙有恃无恐,原来竟是有这等倚仗,就连我们龙家都没将上古手段保存下来,这叶家竟是拥有这么些个大阵,真不知道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 白玉糖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边暗暗的恢复着聚宝盆的能量,一边沉声问道,“龙家主,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它好像能够吸收咱们的能量?” “这个……”龙御铮为难的挠了挠头,“这个就要问涅佛子了,我们家关于阵法的记载存留的比较少,这么邪恶的阵法,我还真没见过!” 白玉糖等人闻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涅梵晨。 此刻,涅梵晨清冷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冷厉,“这个随身阵法的记载,我倒是曾经在家传古籍上见到过,名为天阴十绝阵,此阵法是采用七七四十九对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男女,用魂魄精血为阵引,炼制而成,大阵练成后,可吞噬阵中的一切能量,灭绝生机,故为天阴十绝,这套随身阵法,可以说就跟上古那种不入流的邪功差不多,极其恶毒,比阴灵毒阵要厉害的多。” “哈哈哈……涅槃家族不愧为涅槃家族,果然有见识!”叶知秋沉稳的脸上不由得带了一丝志得意满。 “没错,这就是天阴十绝阵了,不要以为你们是上古传下来的家族就得天独厚了,我们叶家同样也是鸿运当头,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惜啊,你们这些上古家族的余孽,和天之骄子,就要变成我这座大阵的养料了!” “刚刚我们家玉儿说了,凡事都不要说的太满,总会有例外的。” 随着涅梵晨清冷的声音如冰雪般落下,他的眼中陡然涌动起了宛如流星般耀眼的银色光辉,一头雪色白发无风自动,衣冠胜雪,那纷飞的衣角似大朵大朵的优昙,仿佛一瞬间释放了千年万年的花蕾。 只见那银色的光辉从他的眼中射出,直接穿透了这浓黑色的光罩,与外界连接在一起,登时,风起云涌,灵气迅速的汇聚过来,形成银色的能量,不断地拉扯着那个被穿透的黑洞,双方的力量僵持不下,宛如一场旷世的拉锯战! “瞳术?居然是瞳术?”感受到涅梵晨那强悍的力量,叶知秋微微的蹙了蹙眉,睿智的眼眸却是没有一丝波动,“看来上古家族还是有些底蕴的,不过,仅凭着瞳术,就想胜我的天阴十绝阵,恐怕还不够!” 叶知秋说完,身体提掌一推,天阴十绝阵的能量陡然间又变大了几分。 涅梵晨则是岿然不动,眼中的银光流淌,宛然如仙。 这时,更严峻的情况发生了! 叶知秋竟是趁着白玉糖等人被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登时,塞莉丝,野田笼织和白鲨就带着光明圣教,山口组和巫者部族朝着白玉糖等人的人手攻了过去,叶家的精英紧随其后。 一场混战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就这样爆发开来! 因为白玉糖等人被困,再加上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龙家精英,铁木的手下,还有刀锋暗卫打得有些吃力,战局虽然不是一边倒,但也不容乐观。 “呵呵……西域佛子,白玉糖,龙家主,对了,还有少主……”叶知秋将目光转向了铁木,笑的高高在上,“少主,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其实,当初,我真的有将你奉为帝尊的想法,毕竟你的血脉纯正,不但能笼络住保皇一脉那群愚忠的顽固,还能名正言顺,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追求完美的,可惜啊,你不识抬举,现在好了,你们都将要变成我这座大阵的养料了,就算你想反悔,也没那个机会了,少主,不知道您可曾后悔?” 铁木霸道冷然的盯着叶知秋,凛然冷笑道,“老杂毛,你不要口出狂言,现在战局未定,到时候,谁后悔还不知道,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好,既然你们嘴硬,我就让你们彻底绝望!” 叶知秋说完这话,正要发力,眼神突然闪了闪。 被困在阵中的白玉糖等人则是浮现了一丝喜色:梵森等人终于到了! 果然,就在大概五分钟之后,梵森,亚瑟雷和努斯一马当先的窜上了高台。 看到但那种混战的场景,三人愣了一下之后,立马投入了战局,紧跟着冲上来米斯等血族狼族大部队,也纷纷变身,直接跟天使族还有叶家对干起来。 “白小姐,我们过来支援了,你们怎么回事儿,不会被困住了吧?”亚瑟雷冲入人群,就像是一只人形巨兽,将人撞得四散纷飞,他一边往前闯,一边大喝道,“我来救你们!” “别过来!” 涅梵晨冷喝一声,声音犹如巨柱撞钟,直透人心,让狂暴的亚瑟雷陡然间停下了脚步。 “别过来,这层黑色光罩,是上古阵法,名为天阴十绝阵,一旦有生命靠近,其力量就会被吞噬,你们都不要靠近,专心对付那些叶家的走狗就好。”佛子大人清冷的吩咐道。 听了这话,同样想要赶过来的梵森和努斯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哼,算你有见识,西域佛子果然名不虚传,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叶知秋那张睿智沉稳的英俊面庞,在黑色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阴森邪恶。 对峙越发的惊心动魄! 就在这时,战局随着梵森等人的加入,已经是悄然发生了变化。 塞莉丝等人节节败退,十分的被动。 这个时候,叶孤城冲着身后的那六名叶家堂主使了个眼色。 那六登时人微微躬身,然后陡然间飞入了战场,加入了战局。 其中,叶天恩,叶药成和叶生财的战力还算稍弱,但是,那个彪形大汉,瘦竹竿和矮冬瓜,的确是相当的厉害。 尤其是那根瘦竹竿儿,他的行动简直如风如电,如云如雾,虚无缥缈,一招致命,简直就是一名绝顶的刺客,转眼之间,龙家的五名精英就全部毙命。 直让大阵中的龙御铮狠狠的叫了一声,“该死!” “那三个人是谁,我是说除去叶天恩,叶药成和叶生财之外的那三个。”白玉糖见此,不由得问道。 龙御铮眉眼冷厉的说道,“那个彪形大汉叫叶浩然,名字挺文雅,实际上是个战斗狂人,演武堂堂主;那个瘦竹竿儿叫叶暗天,叶家刺客堂堂主,也是一个极为辣手的人物;至于那个矮冬瓜,绝对是堪比叶生财那只老狐狸的笑面佛,名字叫叶千金,金银堂堂主,有了这几个人的加入,这场混战……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结束了!” 果然,就如同龙御铮所说,因为双方人马势均力敌,混战直接陷入了胶着状态,整个峰顶也变成了一片血海,场面颇为惨烈。 很显然,照目前这个情况,白玉糖他们这边儿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不过,此刻白玉糖感觉的出来,涅梵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尽管佛子大人依旧是面色清冷,天塌不惊,但他的额头分明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儿。 这还是白玉糖第一次看到涅梵晨如此竭尽全力的模样! 话说回来,叶知秋现在也十分的不好受,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西域佛子如此年轻,居然就能有这般造诣,若不是靠着天阴十绝阵,恐怕现在落得下风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叶知秋眼中的杀机越发的强盛:如此绝世惊天的人物,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就一定要让他毁灭! 思及此,叶知秋马力全开,将功力提升到了极致,大阵的颜色立刻浓郁如墨。 登时,涅梵晨宛如谪仙的身姿微微一震,竟是后退了一步! 白玉糖不禁一阵揪心,当即也顾不得自己体力还没有恢复,就想把体内剩余的神秘能量全部传给佛子大人。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叶家家主叶知秋的身体也是陡然一阵,在他的右胸口出,竟是伸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 ------题外话------ 昨天三十,家里实在是太忙,木时间更新啊,亲们多多见谅,今天初一开始恢复更新,这次欢欢会一直更到底滴~嘿嘿,再次祝亲们春节快乐,祝每位亲的家人也能幸福安康! 第十章 大结局(四) 白玉糖伸出去的手当即顿在了半空,涅梵晨清冷凝重的眉眼微微一滞,后退的脚步向前挪动了几分,压力骤降! 夏云朗和铁木等人也同时呆住了! 不光是处于大阵中的他们,就连在阵外混战的双方人马,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一幕,也渐渐的停下手来,整个峰顶几乎弥漫在一片血色中,瞬间安静到近乎凝滞! 叶知秋感受着右胸口剔骨削肉的疼痛,看着那只站满了他鲜血的手掌缓缓的退出自己的身体,竟是感觉到了后怕和恐惧! 刚刚要不是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危险的到来,急速的偏移了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这只手就会直接贯穿他的左胸膛,将他的心脏捏的粉碎! “为什么?!” 叶知秋的面色乌青,除了身体的疼痛,鲜血的流逝之外,他如今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天阴十绝阵,就连声音都陡然间颤抖起来,失去了那份岿然不动的沉稳。 他脚步酿跄的回身,不意外的看到了右手手掌满是鲜血的叶孤城,毫无疑问,刚刚那致命的一击,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发出的! 面对叶知秋虚弱而又狠戾的质问,叶孤城却是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唇角勾出了一抹妖冶邪异的弧度,声音低低沉沉的,宛如夜色中激荡出的音符,“叶家主,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也是暖的,真是出人意料啊,原来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嘛!” “孽子!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你居然敢背叛我,敢偷袭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叶孤城漫不经心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从衣衫中优雅的掏出了一方黑色的丝绸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右手上的鲜血,直到一双手又变得晶莹如玉,他这才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那条血帕,往身后一甩,冷冷的讽道,“原来叶大家主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啊!看来你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老家伙,你忘了吗,是你告诉我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叶家人是不需要感情的,我自认青出于蓝,谨遵您的教诲,所以才会六亲不认,对你出手,这可都是你当初教我的,怎么?现在叫我孽子,你还不配!”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别忘了,是我!是我让你拥有现在这一切的!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当上叶家的家主,你休想!”叶知秋被气的生生晃了两晃,就连天阴十绝阵的黑色光罩都单薄了好几分。 他将目光转向了叶生财和叶天恩等人,歇斯底里的厉声喝道,“六大堂主听命!” 说真的,叶生财五人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父子相残的戏码给搞晕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些种种复杂,但六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 看到这一幕,叶知秋的心陡然一沉,沉稳睿智的眼眸终是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们……难道连你们也想造反?” 他没想到竟然连这些自己一手**出来的老人,也会对他的命令视如不见,如此冲击,让他的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叶知秋,当年你号称一叶知秋,怎么现在连这点儿道理都看不明白吗?”欣赏着叶知秋从未出现过的呆滞和颓然,叶孤城的笑容和声音都难掩快意,“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别忘了,从五年前你注意我开始,叶家有不少计划都是我在出力的,我的能力,各大堂主有目共睹,要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而舍弃叶桐雪那个废物,可惜啊,你这个人老家伙,多疑善妒,就算我极力的掩饰,你也慢慢发现,我的才华并不下于你,甚至比你技高一筹,就是因为如此,你就一直打压我,虽然表面上重用我,却从没有给过我实权,要不是因为白玉糖的出现,你需要的计划,需要我的能力,我还没那个机会,这么快就掌握了叶家的大权,要是我不在白玉糖他们被你弄死之前动手,等你得到了一切,死的就会是我了!” 或许是叶孤城的话踩到了叶知秋的痛脚,这个曾经纵横天下的枭雄人物,竟是有些失控,“你说什么?!你这个小畜生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妄想跟本家主比,你还不配!” 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是叶知秋自己心里明白,他的确嫉妒叶孤城这个小畜生,因为这个卑贱的儿子,比当年的自己更加的智计无双! “我不配?呵呵,真是可笑,看来你这个老家伙还没有认清事实啊,难道六大堂主的态度,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叶孤城闻言,邪异的轻笑两声,双眸宛如染血的利刃,狠狠的望着叶知秋,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肮脏自私的妒意,嘲讽的笑道,“叶知秋,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属于我的辉煌,即将到来!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会将叶家发扬光大,一定会实现你的遗愿,得到上古空间,然后称王称帝,让四海归心,天下臣服!” 此刻的叶孤城宛如君临天下,蟒纹黑袍散发着暗夜华光,而那双迷荡的眸子中却是杀机大盛! 如此浓重的杀意,让叶知秋陡然惊醒! “不能!你不能杀我!” 叶知秋的眼底划过一眸难言的愤恨,但面上却是流露出了几丝属于慈父的真挚,刚刚不共戴天的声音,现在竟是变得语重心长,“孤城,你怎么就那么着急呢,我是你的父亲啊,是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你要弑父叛逆吗?叶家早晚都是你的,我们父子俩一起共创辉煌,难道不好吗?你放心,只要你现在收手,你今天所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再行追究,回到叶家之后,我就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怎么,现在改打温情牌了?可惜啊,晚了,我想要叶家会自己拿,用不着你给我,毕竟,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在你那里得到过什么,你给我的只有仇恨和无情,还有,”叶孤城相当不屑的睥睨着叶知秋,一字一句的冷声道,“别跟我提‘父亲儿子’这四个字儿,他们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觉得——很恶心!” 眼见叶孤城杀心已定,叶知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毕竟是高傲卓绝的枭雄人物,既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当即就收起了那张慈父的嘴脸,宛如恶鬼的狠声道,“你这个孽畜,想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事到如今,他也没心思对付白玉糖等人了,他只想收回天阴十绝阵,用来对付叶孤城那个孽子。 可惜的是,刚刚他跟涅梵晨实在是拼的太厉害,现在想收功,根本就收不回来。 叶孤城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当下就攻了过去。 他的衣袍翻飞,宛若妖花绽放,白玉般的手掌像是催命的利刃,明明速度不快,却轻轻巧巧的落到了叶知秋的丹田之上。 登时,叶知秋陡然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了阵阵惊恐之色,“你……你怎么会……啊!”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来的及说出来,就被一阵惨叫声所取代。 原因无他,叶孤城的攻击,直接破了叶知秋的气海丹田,功力的流失,让天阴十绝阵无以为继,所以自动反噬起了宿主。 只见,此刻的叶知秋瘫倒在地上,他的生机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流逝,他的头发慢慢变得花白,脱落,肌肤松弛老化,身体佝偻萎缩,一张极具魅力的中年脸庞,瞬间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怪物。 随着生命的流失,叶知秋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也渐渐变得混沌,他努力的伸出干枯的如同筷子一般的手指,朝着叶孤城的方向伸去,仿佛要抓住些什么,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抓到,只是在叶孤城冰冷无情的笑靥中,闭上了眼睛…… 叶赫那拉家族这位曾经惊才绝艳,胸有沟壑的家主,就这样死掉了,悄然无息,跟路边那些个死在大街上的乞丐似乎没有任何分别,而杀他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这种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当真是可悲可叹! 随着叶知秋的死,白玉糖等人困阵的危机自然是解除了,涅梵晨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倒是并无大碍。 不过,众人的眼神却没有放松半分,甚至比之刚刚还要凝重。 虽然不知道叶知秋最后为什么那般惊讶,但是叶孤城的身手足以让人惊艳,这个妖魔般的男子比之叶知秋,更不容易对付! 只是,此刻的叶孤城并没有理会白玉糖等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叶天恩和叶生财六人。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对于叶孤城来说,现在让这几大堂主彻底归心,比对付白玉糖等人更加重要。 而白玉糖等人亦是需要时间恢复刚刚消耗的体力和实力,所以,他们也没有言语,皆是冷眼旁观。 一时间,局势达到了一种相当微妙的平衡! “六位堂主,刚刚前任老家主力抗强敌,却因为体力不支反遭大阵反噬而死,对此,我深感痛心,所以,本家主临危受命,接替叶家家主的职位,带领诸位完成老家主的遗命,夺取上古空间,不知道诸位可有异议?”叶孤城口中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分明邪异的如淬了毒,紧紧的盯着那六位堂主,仿佛谁要说一个不字,就会万劫不复!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颠倒是非黑白,公然威胁,这就是了! 就连白玉糖听了这话,都嘴角抽了抽:这只妖魔还真是有够无耻,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招实在是高明! 就算他颠倒黑白又如何,这世界上,本来就很少有绝对的黑和白,所为黑白,看的也就是你信或者不信了! 面对叶孤城的逼迫,那六位堂主皆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比之强盛时候的叶知秋,更胜一筹。 叶生财等人的眼中多少有些复杂,他们并不是不服叶孤城,相反的,他们对叶孤城的能力早就心悦诚服,只是,叶知秋毕竟刚刚离世,杀他的又是叶孤城,这种新旧主人之间的转化和冲击,让这几人都无法这么快的,将自己的忠诚完全的交付出去。 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屈服的,居然是叶天恩! “叶天恩愿跟随新任家主,忠心不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叶天恩单膝跪地,脸色谦卑,白玉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 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叶天恩这个老头子的时候,他身上还拥有着一种赌石大师的气度,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小人! 或许,在这个人选择背叛叶桐雪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脊梁,人一旦没有了脊梁,就再也不能笔直的站立了,所以,叶天恩现在才会跪的这般容易! 叶孤城的眼底深处同样流露出了一抹鄙夷,一闪即逝,面上却赞扬的笑道,“好啊,天伯果然识时务,我心甚慰,你们几位呢?”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叶天恩臣服之后,叶药成,叶千金,叶浩然紧随其后,最后,就连叶暗天和叶生财这两个叶知秋曾经的心腹,也选择了俸叶孤城为主。 一切尘埃落定。 眼看着叶孤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白玉糖对这个人的评价可谓是节节攀升。 现在,他已经扫清了内乱,下一步,就应该是对付她们了。 果然,下一秒钟,叶孤城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叶知秋的压制,再也不需要隐藏,叶孤城此刻的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咄咄逼人,邪异而又迷荡。 “白小姐,怎么样,这场大戏看的还过瘾吗?” “很精彩,父子相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戏码,叶先生如此罔顾人伦,实在是让人……佩服。”白玉糖的笑容魅惑天成,眼角边的泪痣散发着妖冶的胭脂红,唇角的笑意带着若有似无的讽刺。 “白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可惜,用那个老家伙说事儿,对我可是没有半分影响啊……”叶孤城看出了白玉糖的意图,低笑了两声后,面色陡然间变得阴沉邪佞,“白玉糖,我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当我的女人,以后,留在我身边臣服于我,第二,就是死,只要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还有,你身边这些男人,也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好大的口气!叶孤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们死在这里。”夏云朗流云般的上前一步,优雅的笑容宛若冷月星辉。 “你们这两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这么不要脸,老的想让我们家糖糖当皇后,小的想让我们家糖糖当情人,丫的,真当本大少是摆设啊!”欧阳欢同样怒气冲冲,不过,妖孽毕竟是妖孽,就算怒发冲冠,这厮也是风情万种,无人能及的。 铁木则是眉眼凌厉,霸气凛然的冷声喝道,“叶孤城,张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涅梵晨虽然没有开口,身上的冷气几乎跟几百台中央空调放出的冷气差不多,眼中的银光再次涌动起来。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陆言卿,金惜何甚至是龙御铮等人,同样是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儿能杀人,叶孤城估计早就死了个千八百回了。 不得不说,叶孤城这句话,成功的将这几尊大神得罪了个瓷实! 叶孤城却是并没有理会这几人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白玉糖,“白玉糖,你怎么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白玉糖沉静的瞧着叶孤城,清幽的眼神深邃而又清澈,仿佛能看到人的心灵深处,她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只想说,叶孤城,你真可怜!” 她这话并不是讽刺,而是有感而发。 这个男人利用了妹妹,杀了父亲,因为被仇恨蒙蔽,推开了深爱自己的女人,就算他踩着众人的尸体爬上了高位,得到的也仅仅是众叛亲离,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孤寂,他想要禁锢她,这个男人入魔甚深,他永远也不知道,仇恨和野心让他自己错失了什么。 很显然,白玉糖的言语和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叶孤城的神经,他冷硬的心脏不再有半分犹豫,“白玉糖,我不得不说,你的选择还真是不明智,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随着他的黑袍挥下,刚刚暂停的混战再次拉开了序幕,而且比之前更为激烈,血腥! 叶家的六大堂主跟梵森等人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欧阳欢,夏云朗,铁木,陆言卿,金惜何和龙御铮六人则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将叶孤城围在了中央。 “呵呵,一对六,我喜欢!” 叶孤城见此,低笑一声,深藏在黑袍下的双手,快如闪电的舞动,竟是带出了一条条黑色的雾线,十分的诡异。 那些雾线不但很难砍断,还含有一股阴邪的力量,让人每接触一分,身体就多一份冷意,一不留神就会被划出几道伤口。 不会儿的功夫,陆言卿,金惜何二人就挂了彩,就连欧阳欢那张扬的红袍都被割了好几条口子! 身处战局中的龙御铮感受到那股阴邪的能量,不由得神情微震道,“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这么像上古法术?!” 第十一章 大结局(五) 与此同时,身处战局之外,正在恢复实力的涅梵晨,清冷的眉眼却是微微的一凝,冰白色的唇瓣吐出了几个字,“上古邪功?” 白玉糖也被叶孤城手掌间不断发出的诡异黑线给惊了一下,一听佛子大人的话,不由得沉声问道,“梵晨,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手段?”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叶孤城所用的,应该是上古时代的一种邪功,具体是什么功法,我也不清楚,应该跟我的瞳术不相上下。”涅梵晨冰莲般清透的眸子划过了一丝冷意,“我一直就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阴邪之气,不同寻常,原来是这个缘故,说起来,这个叶孤城也是个拥有大气运的人,而起他的气运仅次于你,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此机缘,得到上古邪功的功法。” 处于战局中的叶孤城,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听了这话,登时邪魅的笑道,“呵呵,西域佛子就是西域佛子,难怪能跟那个老家伙平分秋色!没错,当初,我们叶家偶获上古传承,叶知秋得到了天阴十绝阵的随身阵法,但是却不知道,那座传承中最珍贵的是我修炼的这套幽冥诀,要不是本家主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在叶家的宝库中,无意从一枚传承中带出的玉简里发现了这套功法,说不定这真正的宝藏就明珠暗投了,不得不说,这是,时也,命也,我注定了要清除那个老家伙,当上叶家的家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顺应天意!” “叶孤城,你倒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龙御铮不屑的豪迈道,“打赢了我们再说吧!看招!” 此刻,夏云朗,欧阳欢,陆言卿和金惜何在叶孤城的侧翼和后方进攻,铁木和龙御铮二人则是宛如两座大山,凶悍威猛的朝着叶孤城砸了下去。 “哼,来的正好!”叶孤城脸上的邪魅更胜,宛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语罢,叶孤城的双掌竟是瞬间涌出了成千上万条黑色的雾线,宛如让人触目惊心的黑蛇,凝成了两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那两张黑雾凝成的大网疾飞出去之后,竟是一下子挡住了铁木和龙御铮二人雷霆万钧的进攻,同时宛如食人花一般,将二人包裹其中! “阿木!”白玉糖眼见铁木被包的宛如蚕蛹,不禁心中担忧。 谁知这时,那两团黑雾网中竟是传出了铁木和龙御铮的声音。 “姐,我没事!这东西还奈何不了我!” “糖小姐,你未免太无情了吧,我们俩都被包起来,你就只知道关心那块儿木头,要不要心长得这么偏啊!不公平啊!” 听着龙御铮肆无忌惮的指控,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也随之放了下来:这两人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眼见白玉糖因为铁木二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叶孤城早就犹如岩石一般的心脏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极为不舒服的情绪,而且,这抹情绪很快就扩大成了邪恶血腥的黑暗,他冷冷的勾唇笑道,“呵呵,白小姐跟你的这些姘头,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如此,就让我把场面变得更感人一点儿吧!” 叶孤城说完,竟是凌空飞踏,双掌一吸一推,那两张包裹着铁木和龙御铮的黑雾网,瞬间变小,然后扩大,猛然一爆,竟是将铁木和龙御铮二人甩出了百米多远,将地面都深深的划出了两道岩石纷飞的沟壑! 白玉糖的心再次陡然一揪,可是,还未等她出声,叶孤城已然是将目标再次对准了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 陆言卿和金惜本来就功力尚浅,再加上刚刚又被天阴十绝阵消耗了一番,面对叶孤城这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黑雾,当真是有些有心无力,就在他们想要硬扛下来的时候,夏云朗和欧阳欢竟是飞身挡在了他们跟前,硬接下了叶孤城的攻击。 登时,夏云朗和欧阳欢二人的嘴角皆是有了一丝血腥气。 见到这一幕,白玉糖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阵柔软。 陆言卿和金惜何也没想到夏云朗二人居然会过来救他们,一时间皆是有些意外。 欧阳欢却是抹了把嘴角,傲娇的哼哼道,“看什么看,以为我愿意救你们啊,要不是怕你们俩受伤,又扒着糖糖不放,我才不管你们呢!” “你们也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玉儿伤心。”夏云朗优雅的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很明显是给白玉糖的。 陆言卿和金惜何闻言,脑门不由得多了几条黑线,不过,这两人还是真诚的说了句,“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几人的相处,叶孤城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的厚重,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憎恨白玉糖的拒绝,嫉妒这些人得到了白玉糖的爱情,还是他们之间那种相互信任并肩作战的默契。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要把这些碍眼的存在,把这些动摇自己的存在,全部抹杀! 得不到的就毁掉,这些才是叶家人的生存法则! 刹那间,叶孤城眼中的杀气鼓荡,周身涌动的黑雾几乎凝成了实质。 此刻,受了些轻伤的铁木和龙御铮也重返战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妖人要动真格的了! 白玉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她也看出来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虽然现在夏云朗等人没落下风,但是,叶孤城的功法实在是太诡异,只要有那种黑雾护体,众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只有受伤的份儿,此消彼长之下,夏云朗等人的情况,就相当的不乐观了,更何况,现在陆言卿,金惜何,铁木和龙御铮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场战役必须速战速决。 或许……也就只有她的焚世金焱能够破得了叶孤城的黑雾,凭她现在恢复的情况,焚世金焱只能用一次,她必须抓住机会,只是,若一旦失败,她就会陷入脱力的状态,在战局中想要脱身,恐怕……就危险了。 不过,为了铁木等人,她也要搏一搏! 就在白玉糖准备上前的时候,却是被涅梵晨拦了下来。 “玉儿,让我来吧,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打开上古空间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不要逞强!”涅梵晨语带关切,那双倾尽凡尘,不染尘埃的眸子注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白玉糖闻言,反手握住了涅梵晨完美如玉的大手,嗔怪道,“你还不是在逞强,认识你这么久,你这人看着像尊大佛,其实骨子里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刚刚要不是真的撑不住了,你也不会退上那一小步,说你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不信。” “玉儿是在担心我吗?呵呵……”涅梵晨低低的轻笑一声,犹如风飘雪,胭脂醉,松间竹,石上溪,涤荡心神,“放心,我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就算为了你,我也会保重自己。” “我不放心,除非咱们一起……” 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二人的对话突然被一道极为复杂的声音打断了。 “涅梵晨!”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蹙了蹙眉,来人正是光明圣教的圣女塞莉丝! 只见她背后伸展着双翼,漂浮在半空中,目光近乎痴迷的锁在了涅梵晨的身上,可是,当她触及到白玉糖二人交握的双手时,脸上的迷恋就快速的转为了妒恨,宛如利剑! 对于塞莉丝,涅梵晨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他拉了白玉糖的手,就要绕过塞莉丝,直奔叶孤城等人的战局,“玉儿,咱们走。” “休想!” 塞莉丝见此,眼中的恨意更甚,她再次拦在了涅梵晨的跟前。 “涅梵晨,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看不到我,这个女人就当真这么好吗?好到你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吗?”塞莉丝恨恨的低吼道。 “是。”涅梵晨并没有抬眼,只是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毫不犹豫。 就像是塞莉丝说的,除了白玉糖,他的眼中看不进任何人。 “呵呵……好,好!”塞莉丝近乎癫狂的一笑,眼中厉光一闪,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涅梵晨,白玉糖,你们不是想赶去救援吗,我偏不让你们过去,涅梵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是不能成为你心里的人,我也要让你记我一辈子!” 塞莉丝的迷恋当真疯狂,就连白玉糖都稍稍的意外了一下,不过,也仅此而已。 涅梵晨听了这话,终是抬起了眼眸,那双清透如冰山雪莲的眸子中空无一物,清冷的声音宛如远古送葬的禅音,圣洁而又尊贵。 “想死,我成全你,只是,我不会记得你,于我来说,你不过是一个……求死的人。”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十八颗佛珠宛如子弹般洞穿了塞莉丝的五脏六腑,这次,他没有半点手下留情,这就是神佛,满足众生所求,却不予众生所愿,当真是无情到了极点。 塞莉丝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浑身剧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其实,就在她被叶孤城用血毒控制住之后,天使族的骄傲就已经让她生无可恋,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变成棋子,在杀戮中死去,所以,她想要死在这一生唯一让她动心的男子手上,就算他不爱他,她也要让他记得她。 可是,她终究是失算了。 叶孤城说的对,是佛是魔,总要有人渡的,除了所渡之人外,佛还是佛,魔还是魔,就像涅梵晨,除了白玉糖之外,其他的人,他都看不到,就像自己,直到最后,也没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样…… ‘碰’! 随着一声巨响,塞莉丝的身体宛如坠入了地狱的天使一般,零落成泥,盛开了一朵朵血花,羽毛四散。 她坠入血泊的表情绝望而又解脱,无比的真实,无比的美丽,就连白玉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景象竟是带着一种凄艳的美感。 对此,涅梵晨却是恍若未见,只是轻声道,“走吧。” 白玉糖见这尊佛莲信手杀了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子,半分波动都没有,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有当魔的潜质,如此的漠视生命,难怪佛家有云,是佛是魔,仅在一念之间。 可是——不管这尊冰莲到底是什么,他总归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 有了白玉糖和涅梵晨加入战局,刚刚已经落得下风的夏云朗等人立刻有了喘息的机会。 只见涅梵晨双眸中银光大盛,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避过重重黑雾线,跟叶孤城交手在一起,而白玉糖则是利用灵巧的身手,司机而动。 机会只有一次,她绝对要出手一击必杀! 不得不说,叶孤城也的确强悍,就算涅梵晨等人的实力均不是处在巅峰状态,但是,能够跟这么多尊大神交手,不落下风,也实在是堪称绝世了。 不过,他毕竟是孤家寡人,在涅梵晨等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叶孤城身上也挂了彩,一身尊贵的蟒纹黑袍稍稍的多了几分凌乱。 或许是因为久战不下激怒了叶孤城,他脸色越来越沉,眼中终是划过了一抹疯狂的色彩。 “看来我的确是小瞧你们了,白小姐的眼光果然是不同凡响!好,既然如此,我就为你们献上我叶孤城最崇高的敬意,让你们死得其所!” 叶孤城的话,让众人的神色皆是一凝:看来这厮要出绝招了! 果然,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四散的黑雾线竟是全部被收回到了他的体内。 不过,仅仅是一刹那,叶孤城的脸色就陡然变的苍白如织,一股凝成旋风一般的黑雾龙卷风从他的体内四散而出,瞬间将涅梵晨和白玉糖等人包围其中。 登时,空气完全被隔绝掉了,他们就像是踏入了一个个黑色的茧蛹,无法呼吸,却又被尖利的黑色雾线不断地切割攻击,无法闪躲,只能不断地运功承受。 白玉糖还好,她毕竟有神秘能量护体,还不惧怕这种低级的邪功能量,但是,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这一招,果然够狠! 但是,这一招也太过消耗能量,就连叶孤城也没能坚持多久,黑色雾线组成的旋风就逐渐消散了。 众人登时被四散的摔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这次,就连涅梵晨都不能幸免,嘴角挂着一抹血迹,一身胜雪的白衣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胳膊上赫然是两道深可见骨的乌黑伤口。 夏云朗,欧阳欢和铁木三人亦是如此,尤其是欧阳欢身上的红色唐装,被切割的近乎支离破碎,身上血色绮靡,那感觉竟是无比的绝艳**;陆言卿和金惜何本就伤的不轻,这一下子几乎去了小半条命,接连吐了三大口血,直让白玉糖赶忙为他们二人输送了一些神秘能量;不过,他们中最‘惨’的就要数龙御铮了。 这倒不是说他伤的有多重,而是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有点有碍观瞻,不但上衣被全部碾碎,就连裤子都破破烂烂的,就连关键部位都若隐若现,而且这厮后背上整整留下了五道纵横交错的黑色伤口,让人望之,当真触目惊心! 虽然白玉糖他们这边儿损失惨重,此刻的叶孤城也同样不好过! 这是幽冥诀的最后一招,这一招让他消耗的太过严重,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浑身气血翻滚,就连五感都变得有些迟钝。 白玉糖见此,不由得眼神微眯:或许,这就是她等待已久的时机了! 就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想要卖出去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因为,异变陡生! 一个满是血污的翠绿色身影,竟是宛如扑火的飞蛾,突然从叶孤城身后窜了出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紧紧的锁住了他的脖子的身体。 这个人居然是断了一条手臂的纳兰菁菁! 不得不说,纳兰菁菁将叶孤城扑倒的位置实在是太妙了,直接让白玉糖和叶孤城的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要知道,每近一分,白玉糖动手的几率就会提升一份,为了万无一失,白玉糖选择静观其变,并没有急于动手。 涅梵晨等人显然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皆是拼命的恢复体力,想要尽快恢复战力。 没办法,那种侵入体内的黑雾能量,让他们浑身都有一种麻痹的阴凉,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移动,或许,这就是叶孤城敢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最后一招的原因了。 此刻,叶孤城终于艰难的抬起了头,幽深邪魅的眼眸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厌恶。 “是你!” “呵呵,是我,我来接你了,时候差不多了,生的时候你不要我,那咱们就一起死吧,我要带你下地狱!放心,黄泉路上,我陪你!” 纳兰菁菁的声音宛如夜枭,染血的面庞好似厉鬼,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潜藏着毁灭一切的恨意,那是心灵灰飞烟灭后,在幽冥地狱轮回百世走过一遭的眼神,反反复复的诉说着深入灵魂的执拗:生无可恋,同归于尽! 或许是被这种眼神震撼了,叶孤城竟是难得的呆愣了一下。 这时,纳兰菁菁却是像发了疯一般,狂笑的大喊道,“来啊,你们来啊,杀了我们,快来杀了我们!” 这句话,让叶孤城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一招自己当年交给纳兰菁菁的乾坤扣锁死,动弹不得! “你这个贱人!放手!你还不配跟我一起死!” 叶孤城一掌打在了纳兰菁菁断臂的那一侧,登时,好不容易止血的断臂,血如泉涌,纳兰菁菁也‘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将叶孤城的一身蟒纹黑袍,染得血红! ------题外话------ 在这里跟亲们说一声,大结局章节一共会有**章,欢欢会适当调节,就快要结束了,觉得看的不过瘾的亲们可以养几天文,在最后的几天里,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欢欢,让偶为大家献上一个**不断的结局,欢欢拜谢了! 第十二章 大结局(六) 如今的叶孤城虽说功力损失了九成,力不从心,但是,这一掌下去,力道还是相当惊人的,就算是纳兰菁菁没有断臂,生生的承受这一掌,恐怕也会昏死过去, 可是,纳兰菁菁明明血流如注,断臂处血肉模糊,脸孔痛苦的极度扭曲,可是,她整个人愣是纹丝没动,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疯狂到扭曲的脸上,那双充血的眸子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燃烧着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灵魂,不顾一切,势不可挡! 不得不说,有时力量在信念的面前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叶孤城见此,微微一惊,随即恼怒的狠辣道,“贱人!我让你放手!” 他一掌一掌的打下去,几乎将纳兰菁菁左侧的身子的肋骨处打得扭曲变形,可是,纳兰菁菁非但没有松开,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强悍了一些,直勒的叶孤城差点儿喘不过气! “哈哈哈,叶孤城,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把我的身体砸烂,我的灵魂也会缠着你,直到把你带入地狱,你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注定要跟我在一起,哈哈哈哈……”纳兰菁菁笑的癫狂,一双眸子几乎流出了血泪。 只是,她这声声恨意的背后分明潜藏着碎心的爱,当初的痴恋有多深,现在的恨意就有多浓,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要怪只能怪她错爱非人。 或许是纳兰菁菁话中的感情太过深重,就连叶孤城挥掌的手,都微微一顿。 可就是这么微微的一顿,终于让一直伺机而动的白玉糖抓住了机会。 她突然飞身上前,将身体中所有的神秘能量都化作了焚世金焱,朝着叶孤城推送过去。 叶孤城本来正在跟纳兰菁菁纠缠,就在焚世金焱飞来的一刻,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叶孤城登时飞身而起,想要远离这团热源,可惜,因为功力耗损,再加上身上带着纳兰菁菁这个累赘,他虽然躲开了大部分的焚世金焱,但却还是有一小部分的金红色火焰落到了他的脚上。 “嘶——” 叶孤城脸色惨白的抽了一口气,脚上当即传来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整个人也站立不稳,带着纳兰菁菁摔倒在地。 仅仅是眨眼之间,火焰就吞噬了叶孤城的两只脚,直接烧到了他的小腿上! 要知道,焚世金焱是炼妖壶的本源能量,是天地间最富灵性,焚烧一切的烈焰,只要沾上一点儿,就会不断焚烧,直到所触之物灰飞烟灭! 叶孤城也真真算德上是狠绝的人物! 被焚世金焱焚烧,除了一开始嘶吼了一声之外,竟是没吭一声,只不过,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费力的将头转向了白玉糖。 此刻,白玉糖已然是瘫倒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双清幽沉静的眸子,同样在望着叶孤城。 四目相对,叶孤城的面上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没有迷荡,没有邪肆,很复杂,很沧桑,很悲凉,却也……很干净,矛盾的让人难以形容。 “呵呵,白玉糖,我终究是败在了你的手上,这还真是……命中注定,能被焚烧而死,化为灰烬,也算是……干净了吧!” 这一刻,被烈焰吞噬的叶孤城竟是说不出的孤寂,那一身黑袍仿佛多了超然世外的味道。 白玉糖见此,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有开口:原来,没了野心的侵蚀,没了仇恨的包裹,这个男子也不过是个被记忆折磨的普通人,或许死亡于他来说,是一件……幸事。 这时,白玉糖又将目光转到了纳兰菁菁的身上。 此刻,焚世金焱已然是烧到了纳兰菁菁的脚上,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与叶孤城的身体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似是察觉到白玉糖在看她,纳兰菁菁竟是看了白玉糖一眼,动了动嘴唇。 白玉糖看懂了她的唇语——谢谢! 这个女子在跟她说谢谢! 谢谢她成全了她,让她能够跟叶孤城死在一起,融在一起,同归于尽! 纳兰菁菁只看了白玉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她要将更多的时间留给叶孤城。 不知何时,她已经放开了手臂,轻轻的伏在他的背后,抱着他宽阔的胸膛,而叶孤城亦是没有挣开。 “孤城,还记得当初你住在我们纳兰家的时候吗?那是我最快乐的记忆,那时候,我陪着你,你陪着我,现在也是如此,你别孤单,我会……陪着……陪着……你……走黄泉……” 纳兰菁菁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气息越来越弱,火焰也快要烧到他们的膝盖处。 “孤城,其实……我只是……恨你……为什么要……践踏……践踏……我的爱,为什么你不……在乎……在乎……我的真心,就算……你把我……当工具,我还是想……想……温暖你,跟你……在一起,你身上……身上……太冷了……,孤城,下辈子……咱们……都做普通人,没有……野心,没有……仇恨,然后,咱们再……相遇……相遇……那时候……” 那时候怎么样,纳兰菁菁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可是,她的手臂却仍旧搂着叶孤城的胸膛,似乎要传给他生命中最后一丝的温暖。 感受到纳兰菁菁的死亡,叶孤城的身子微微的一震,他看着天空中耀眼的阳光,只觉得这世上,最后一丝留恋也悄然远去。 是啊,他一直都惊艳于白玉糖的美貌,欣赏于她的才华,羡慕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之间的感情,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和自己一起俯瞰天下,可是,现在想来,他这一生最温暖的时光,又何尝不是那段在纳兰家所度过的岁月呢! 或许,他倾慕白玉糖,但纳兰菁菁在他的心中绝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是她让他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可以为别人倾心所爱的! 只可惜,他这一生都卖给了野心和仇恨,明白的终究是太晚了…… 叶孤城轻轻抬手,覆在了纳兰菁菁的手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下辈子,咱们都做普通人,没有野心,没有仇恨,然后咱们再相遇,那时候,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白玉糖在不远处,看着渐渐被焚世金焱吞噬的两个人,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这时,一只温暖如玉的大手轻抚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玉糖回头,就见夏云朗,涅梵晨等人已然是站在了她的身后,夏云朗和铁木二人更是一左一右,温柔的搀扶着她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糖糖,你没事吧?” “就是,小糖,你没事吧?” 欧阳欢,陆言卿等人纷纷出言关切道。 “没事儿,我很好。”白玉糖摇了摇头,沉静的目光却依旧落在叶孤城二人残余的肢体上。 铁木见此,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微微一闪,憨憨的问道,“姐,你同情那两个人?” “不,他们和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可没有那么心善,会同情自己的敌人,只是,他们之间那种堪称惨烈的感情,让我有些唏嘘罢了。”白玉糖闻言,收回了目光,柔然的唇角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尘世纷纷嚷嚷,一切皆为利来,皆因利往,惑人心智的迷障,实在太多,有多少人因为看不清周遭的人和事,以至于痛失所爱,抱憾终生,这两人之间的姻缘,也算是冤孽了。”涅梵晨转动着佛珠,清冷的声音虽带了禅机,却意外的柔和。 夏云朗接着涅梵晨的话,说了下去,“这么说来,我的眼神儿还算好使,一眼就看到了心中所爱,玉儿,你说是吧?” “夏六叔,这里眼神儿好使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啊!”欧阳欢不甘示弱的妖娆道。 眼见众人又开始斗嘴,白玉糖不由一阵轻松愉悦,心中的那一丝唏嘘,不知怎的,也消失殆尽了。 与此同时,叶孤城和纳兰菁菁已然被焚烧成了一片飞灰,不分彼此,随风飘散,尘归尘,土归土…… “家主!” “家主!” 可能是因为对叶孤城有着绝对的信心,叶生财等六大堂主,基本上都没怎么关注这边儿的战局,一直在忙于厮杀。 谁知这一看之下,才发现,他们的家主竟是已经化为了一堆飞灰,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下子,六大堂主登时目眦欲裂,悲恸大吼的朝着白玉糖几人猛攻过来。 正在跟这六大堂主对战的梵森,努斯,亚瑟雷,龙家兄弟还有纳兰德忠等人哪能允许这六人脱逃,当即横加阻拦。 白玉糖等人见此,对视一眼,铁木,夏云朗,欧阳欢和龙御铮四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局,涅梵晨则是护在了白玉糖,陆言卿和金惜何三人的身旁。 有了铁木等人的加入,梵森和亚瑟雷等人压力骤降,叶家六大堂主渐渐实力不支。 “啊——” 随着一声渗人的惨叫,叶家演武堂堂主叶浩然,终于被亚瑟雷抓住了机会,抓住了两腿,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儿! 有一就有二! 叶浩然殒命之后,叶生财几人都是心中发颤,很快,金银堂堂主也千金这个矮冬瓜也被梵森大公爵的利爪穿透了层层肥肉,捏碎了心脏! 然后是叶药成,叶天恩,叶生财……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刺客堂堂主叶暗天。 不得不说,这位刺客堂堂主实在是有够棘手,他的战力虽然不算强,但闪躲的功夫绝对一流,就算是夏云朗几人也讨不得便宜。 最后,层层包围之下,这位刺客堂堂主也最终殒命,被铁木的一记重拳生生的打到了地底下,经脉尽碎,七窍流血而亡。 随着高层战斗的结束,叶家的势力群龙无首,自然是越发的不济,很快就颓势尽显。 野田笼织的山口组和非洲的巫者眼见叶家大势已去,当下就要撤退。 白玉糖哪会让这些人有逃走的机会,素手芊芊令下,直接将野田笼织和当初掳走铁木的白鲨送入了地狱。 至此,大战也进入了尾声,白玉糖这边儿大获全胜! 叶家全部覆灭,光明圣教,山口组和巫者也不复存在。 此刻,已然是夕阳西下,历时了整整一天的大战,终于结束了! 余晖万丈,笼罩着整座峰顶,直为那满地的血色,覆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周围蒸腾的云雾似乎都染上了殷红的血色,那景象竟是无比的诡艳! 让人触目惊心! 白玉糖看着那五色祭台周围几乎堆成了小山的尸体,竟是对上古空间少了几分热情,多了些意兴阑珊:为了这本该消失了千万年的上古文明,他们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很快,龙家兄弟带领着众人将五色祭台的附近收拾干净了,周围布置了足够的人手,也到了他们真正进入上古空间的时候了。 白玉糖站在那座宛如镜面一般流淌如水的大门前,慢慢的伸出了自己温软如玉的右手,当她莹润剔透的指尖接触到镜面的时候,竟是直接穿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穿透了一个水帘,偏偏手上干燥如初,触感十分奇妙。 白玉糖见此,沉静的向前一步,直接将整个身体没入了镜面,涅梵晨,夏云朗,欧阳欢,铁木,陆言卿,金惜何,龙御铮,梵森,亚瑟雷,努斯和龙家兄弟紧随其后。 “这是……” 众人进入上古空间之后,还未睁开眼睛,就感到一种极为纯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包裹在他们的全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浑身上下被最清澈的泉水从里到外,将毛孔完全的清洗了一遍一般,竟是舒爽让人想要呻吟。 “这里的空气质量未免也太好了吧!”欧阳欢那只妖孽相当**的哼哼道。 白玉糖却是知道,这空间中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空气,而是灵气,还是从上古传下来的最纯净的灵气! 这种灵气简直堪比那种少见的大型灵脉,以至于她一踏进来,丹田中原本萎靡不振的聚宝盆就开始兴奋,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气,迅速恢复和滋润着她的身体。 不光是她,众人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一些好处,就连陆言卿和金惜何的伤势都恢复了大半! “上古空间,果真神异!”涅梵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终于睁开了那双冰莲般清透的眼眸,清冷的声音中罕见了带了一丝惊叹。 与此同时,白玉糖等人也都相继睁开了眼睛。 他们这才算真正看到了上古空间中的情景。 说起来,这地方并不若想象中广袤,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但却给人一种苍茫无际的感觉,地上的泥土极为松软,让人误以为踏在了海绵之上,就连路边的一些石块儿都圆润如玉,晶莹剔透,白玉糖等人往前行了片刻,便见到了几片湖水,众人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这湖中空无一物,湖水真真是清澈的没有一丝尘埃,一望到底,甚至还散发着些许馨香,想必是接触灵气久了,也慢慢的变为了灵湖。 虽然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十分的震撼人心,但白玉糖等人的心智并非常人能及,稍稍惊讶之后,就完全能够沉静以对了。 不过,当他们行进了一个钟头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赞叹之声。 那是两片药田,面积着实不小,里面所种植物,皆为稀世的灵花仙草,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的年头都相当可观,最少也有近万年! 白玉糖细细看去,像什么紫金血参,冰火灵芝,七彩何首乌等等,都是寻常之物,其中还有不少药材,馥郁馨香,晶莹剔透,种类繁多,根本让人辨识不得! “看来这都是上古时代保存下来的药草,这些可都是顶级的好东西啊!白小姐,咱们可以把这些药材直接采摘,种了这么久,年头早就足够了,再种下去也只是暴殄天物了!”龙御铮一脸兴奋的豪爽道。 白玉糖闻言,本能的就想到了叶律青,不知道那个二次元天然呆看到这么些个早就绝迹的稀世药草,会何等的喜悦! “龙家主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龙家主了,想必你们龙家应该有不少对药草有研究的人,你派进来一部分,收割这里的药材,咱们全都带回去。”白玉糖笑道。 “好,就听白小姐的,我现在就让阿东和阿南去办。” 龙御铮口中的阿东阿南,正是龙家兄弟。 龙家兄弟领命之后,即刻返程去调派人手。 白玉糖等人则是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的眼前除了平坦的路面之外,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嶙峋的山石,远远望去,似乎隐约能看到几座宛如利剑的高山,直插云霄。 离得近了,白玉糖等人才发现,那几座利剑山峰中间,竟是环抱着一座若隐若现的宫殿! 白玉糖心中不禁疑惑,以她的视力,应该能够很轻松的看清那座大殿才对,可惜,她却只能看到轮廓,想来那座大殿周围必定是布下了什么禁制,恐怕只有到了跟前,才能真正的看清那座宫殿。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只觉的一股远古洪荒的气息迎面而来,苍凉浩大,让人的心灵震颤,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就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可是,当众人真正到了跟前,看到那座被灵山环抱的大殿时,才是真正的震撼了! 第十二章 精彩! 白玉糖等人越往里面走,就发现风沙的强度越大,速度越快,夏云朗等人有内力在身,一步步稳扎稳打,还比较轻松,白玉糖有神秘能量加持在双腿上,又有聚宝盆护身,也能够适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龙毓东兄弟两人所带的队伍就有些难以维持了。 这时候,众人明显感觉到,地壳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动,可以肯定,在这宛如龙卷风一般的沙尘暴内,一定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故,说不定黄金宫已经出现了! 龙御铮和夏云朗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发挥了王者的风范,护在了自家将士的身后,令众人加快了速度和步伐。 终于,在一名刀锋暗卫体力将尽,即将摔倒的时候,众人走出了那片食人沙暴! 众人都觉得浑身一阵难以形容的轻松,不得不说,这食人风沙的确是让人心有余悸。 不过,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片刻,就感觉到周身被笼罩在一片刺目的金光中。 白玉糖等人抬眼看去,不由得一阵惊叹! 只见在整个沙暴的中心地带,也就是整片楼兰遗址,竟是硬生生的陷进入了一个大坑,黄沙全都消失不见,而那座被掩埋的古老城池,竟是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宛如沉睡的巨兽,苏醒在沙海的深渊! 不过,楼兰古城毕竟已经黄沙下掩埋了一千六百多年,就算重新出世,里面也已经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放眼望去,简直就是一片阴森苍凉的死城。 但是,在这片死城的正中央,却是伫立着一座通体金黄色的雄伟宫殿。 这座宫殿很有一些敦煌的风格,通体由纯正的黄金铸造,金光闪耀,就算被掩埋在黄沙下千余载,却奇迹般的没有半分变化,奢华而神圣,伫立在这一片宛如鬼蜮的废墟当中,当真是犹如天堂一般,壮观的近乎诡异! 毫无疑问,这就是楼兰古国传说中的皇家宝库——黄金宫! “楼兰还真是大手笔啊!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黄金宫了,要是谢丹臣那只铁公鸡看见这座金山,说不定都能乐晕过去。”欧阳欢半是赞叹,半是玩味的笑道。 “楼兰古国的确是富有无比,想当初,楼兰可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是华夏国和其他各国互通有无的经贸中心,千年前,这地方又人杰地灵,山明水秀,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楼兰收藏了多少珍宝。”白玉糖对这段历史也算是知道不少,声音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期待。 “现在,这些楼兰古国留下的宝藏,就是你的了,白小姐。”龙御铮却是直接哈哈大笑,狂放道。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风沙暴出现了一些变化,几十道人影略显狼狈的从风沙中逃窜了出来。 为首的几人正是叶桐雪,叶天恩,还有两名满头华发的老者。 这两位老者一个眉眼凌厉,浑身带着血煞之色,干枯瘦小;另一人则是白白胖胖,虽然满头银丝,但那张脸却十分年轻,让人看不出年纪,往那儿一站,宛如一尊笑面佛陀。 白玉糖隐约能够猜出这两人的身份,单单看他们周身涌动的劲气,就知道这两人必定是高手,他们一定就是龙御铮提到的血煞堂堂主叶血,还有奇珍堂堂主叶生财了。 不过,最让白玉糖惊讶的就是,在那两位老人家身边还站着一个**流气的青年男子。 这人竟是叶孤城! 说真的,叶桐雪能够穿过这食人风沙,她不奇怪。 但是叶孤城,这个身体孱弱,纵欲过度的公子哥,能够穿越风沙,可就新鲜了。 而且看这意思,这个叶孤城分明是被叶血和叶生财,保护着进来的。 问题是叶家的家主叶知秋,会这么无聊,让一个完全没用的儿子,消耗手下的战力,过来添乱吗? 这时,白玉糖的脑子中突然想到了再杜邦家族的游览上,叶孤城在赌场时,那种好到逆天的运气和一闪而逝的凌厉眼神。 莫非自己那个时候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叶孤城的确是深藏不漏? 就在白玉糖心思微转的时候,叶桐雪等人已然是看到了白玉糖一行人。 立时,两方队伍便是针尖对麦芒,空气陡然间变得凝滞起来! 看到白玉糖,叶桐雪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高贵美丽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郁,似笑非笑道,“白玉糖,居然又见面了,呵呵,你的命还真是大啊,上次那样居然都没事,但是这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得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同学对白玉糖的恨意已经变成了插在她尊严上的一把刀,不除不快。 就像是宿命的敌人一般,每每见到都不能平静。 相反,白玉糖的反应就随意多了,她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意,柔柔婉婉的说道,“看起来,你们损失……颇为惨重啊,怎么,想跟我们动手?” 白玉糖那抹笑意,让叶桐雪觉得窝火无比,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黄金宫的时候,胸中升腾澎湃的野心还是将所有的怒意和仇恨都一并压了下去。 “哼,白玉糖,你不用激我,你我都知道此次一行,是要干什么,伏羲琴还没到手,我没心思跟你动手,”她恶意的冷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在京城费尽心血,布下棋局,结果却没能如你的愿,是不是很失望啊?” “叶小姐,我劝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下棋只不过是顺便而已,不过,你们叶家欠我的那笔帐,我会跟你们要回来的。”白玉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柔和了,声音也轻缓无比,但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所透出的冰凉,却是让叶桐雪等人都是一阵心惊。 就在这时,那食人风沙中似乎又透出了些许动静。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铁木带着十来个人,从风沙中陡然穿了出来! 就在铁木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一眼就落到了白玉糖的身上,眼底深处登时波涛汹涌,却在瞬间,又强行别开。 白玉糖嘴角不满的抽了抽,眼神不由得落到了铁木身边那道翠绿色的身影之上。 这个女子,赫然就是当初跟铁木一同坐在马车上的那一个。 铁木虽然已经别开眼,但是他所有的感官,却是在密切的注意着白玉糖的动向,当他察觉到白玉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他那抿成一线的唇角几乎不受控制的弯起了几分。 这时,一直宛如凶神一般站在叶桐雪身后的叶血竟是突然上前几步,厉声质问道,“少主,绍棠呢,我侄子叶绍棠在哪儿,还有他的那几个手下,怎么都不见了,他们不是一直都跟着少主你的吗?” 叶血的态度直接激起了铁木手下的一些不满,他身后走出来一个老者,同样半分不让的喝道,“叶血,怎么说话呢,注意你跟少主的态度!” “老夫只是在询问而已,你这个老鬼激动什么,少主都没说话!”叶血闻言,却是分毫不惧,声音中带着一种难言的倨傲。 此刻,铁木突然看向了叶血,那眼神带着三山五岳压顶而来的霸道,直让叶血周身的煞气都被压的减弱了几分,后退了一小步。 铁木这才冷淡的开口道,“叶血堂主,你侄子的确跟我一起来的,但是,很不幸,他在这风沙中丧生了,你们叶家不也死了很多人吗?怎么,我们这边儿死人,很奇怪吗?” “你!”叶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在铁木强硬的气势下,又不敢妄动,整个人被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白玉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测:如今在铁木身边必定潜伏着不少叶家的人,刚刚死的那个叶绍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保皇一脉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叶家渗透的人,他不跟自己相认,八成跟这一点有关。 只是,她没想到……现在的铁木居然是如此的言辞锋锐,气势恢宏,看来他的灵智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样的他却着实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时,眼见叶血跟铁木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叶桐雪赶忙走到铁木身边,将那位绿衣女子挤到一旁,笑的很是动人,“少主,血伯也是关心亲人,所以才语气有些焦躁,还请少主多多理解。” “算了。”铁木冷冷的挥了挥手,那样子分明是带着几分厌恶。 “少主,你怎么说也跟白小姐他们相识一场,现在见到面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句呢?”叶桐雪强忍着羞辱感的上前,硬生生的挽住了铁木的胳膊,笑的亲热,“不过,说起来,您现在已经恢复灵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旧相识,还是忘了的好……” 叶桐雪的话,让铁木登时青筋暴起,他狠狠的甩了一下胳膊,毫不怜惜的将叶桐雪甩了一个屁股蹲儿,极端厌恶的冷厉道,“我讨厌别人碰我,走开!” 叶桐雪被一下子甩到地上,眼中几乎愤恨难当。 他本来是打算利用铁木,向白玉糖示威,现在自己却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实在是难堪的让人想要杀人! 这一幕,让叶天恩都看不下去了。 “少主,我们家大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对她未免不妥吧?”叶天恩面色不善的问道。 铁木闻言,霸气的勾了勾唇角,不屑道,“你们费了这么多功夫,死了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质问我对也加大小姐的态度,是否妥当吗?可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她的,怎么,不满意?” 这一刻,铁木的皇家霸气展露无疑,就算是叶天恩也要暂避锋芒,再说了,铁木说的话,也让他无从反驳。 这时候,欧阳欢却是凑到白玉糖的耳边,玩味的笑道,“这小子,变聪明了以后,不一样了啊,居然这么猛,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对手了,呵呵。” 白玉糖对于欧阳欢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可能是那位绿衣女子曾经跟铁木同坐一车的缘故,让白玉糖对她尤为在意。 刚刚,她分明注意到,在铁木和叶家发生冲突的时候,那个乖巧妩媚的绿衣女子,眼中竟是划过了一种近乎讥讽的冷意。 而叶孤城看着叶桐雪摔倒在地,那眼神十分不屑,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刻,这两人的眼神,分明对视了一下,尽管一触即开,可还是没有逃过白玉糖那种近乎变态的感官。 这到底是一个意外,还是说这两人只见有什么猫腻儿? 白玉糖秀眉微蹙,随即舒展开来,将这一切暗暗搁在了心底。 “哎呦,哎呦,我说天老哥啊,这些小儿女的情爱事,咱们这些老家伙就不用插手了吧,免得掉了辈分,你可别忘了咱们过来是干什么的,你瞧瞧,现在宝山就在眼前了,为了这些小事儿耽误事情,值得吗?这黄金宫乃是传说中的楼兰宝库,乃是敦煌高僧所设计,里面必定是危险重重,要我说,咱们三方现在应该放下成见,齐心合力才是,正所谓:和气生财啊!” 说话的是叶生财。 这个老头子的确是个厉害的主儿,这一番话,首先点名了自己是长辈,这就无形中,就抬高了自己和叶天恩的身份,暗暗贬低了铁木,然后又唱起了白脸,提醒众人此行的目的,将矛盾转移。 的确,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三方联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商场上常用的一句话: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敌人有时候也会变成朋友。 “嗯,生财老弟说的不错,倒是我多事了,少主,多包涵啊。”叶天恩轻轻跟铁木虚浮的行了一个礼。 铁木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还是那副霸道至极的样子。 叶天恩也没有在意,反而冲着白玉糖笑了笑,那只惨白惨白的眼睛泛着渗人的冷光,“白小姐,刚刚我这位老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想这跟我的态度没有关系吧,一直都是你们叶家咄咄逼人的不是吗?”白玉糖满不在乎的理了理头发,沉静的笑道。 叶天恩嘴角无语的抽了抽,总算知道为什么叶桐雪一根白玉糖斗嘴,就会失态了,这丫头的嘴实在是太让人不能下台了。 他深呼了几口气,这才说道,“白小姐,既然如此,那我们叶家承诺,在没有找到伏羲琴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们主动攻击,伏羲琴出现后,咱们各凭本事,如何啊?” “好,我相信天老伯,希望你们叶家不会言而无信。”白玉糖淡淡道。 她也知道,现在火拼,自己这边儿绝对讨不到好处,虽然叶家损失惨重,但毕竟还有几十号人,能够穿过风沙,就说明叶家带的绝对都是精英,这些人铁定不好对付,要不是碍于铁木的牵制,说不定就会动手了。 这时,叶天恩又朝着铁木问道,“那少主以为呢?” “就这么办吧。”铁木霸道依旧,直接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拍板钉钉的人。 叶天恩见此,笑容减收,朝着叶血递过去一个眼神。 叶血这个老头子立刻一脸煞气的冷笑道,“这位姓白的丫头,你也知道我们这边儿人多,我刚刚看了,这座黄金宫一共有五个五口,我们叶家要占三个,你有意见吗?” 白玉糖听了这话,毫不意外,她就知道叶家不会这么容易就跟她合作。 的确,占领的出口越多,就有越大的机会和把握最找到伏羲琴,很显然,叶家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只可惜…… “好啊,按人头分配,也算是合情合理,我没意见。”白玉糖笑若幽兰。 她这种反应,直接让叶血和叶家人都是一呆,没人想到白玉糖会答应的这么容易。 就连铁木的眼神都微微的闪了闪,可是随即就变得坚不可摧,他也冷冷的出言道,“我也同意,既然商量好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铁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白玉糖一眼,然后便带着队伍,直奔一个入口。 叶家见此,自然也不甘落后,哪还有心思理会白玉糖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快速的分成三队之后,由叶天恩,叶生财和叶血分别带队。 叶桐雪跟着叶天恩,而叶孤城则是跟着叶血那队。 没人注意到,在叶家人离开的时候,叶孤城回身看了白玉糖一样,那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精光。 眼见叶家人离开了,龙御铮才的开口道,“白小姐,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这样咱们多吃亏啊?” “你觉得咱们的人数足以分成几对吗,这里面机关重重,还是大家在一起保险点儿,放心,叶家人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白玉糖回答的斩钉截铁,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一种狐狸的味道。 事实上,白玉糖在看到黄金宫的时候,就用异能看过了。 借着物气的优势,她发现,这黄金宫虽然有五道门,但是,里面却好像一个大迷宫,最后都是通向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选择越多的入口进入,则就会浪费越多的资源,折损越多的人手,等叶家发现真相的时候,足够他们吐一口老血的了! 白玉糖那魅惑天成的笑容让众人不由的晃了晃眼,夏云朗优雅的宠溺道,“看来玉儿已经胸有成竹了,那咱们还等什么!” ------题外话------ 这一块儿就进入本集**了,亲们多多支持啊!群么么一下~ 第十三章 精彩(冒险)! 叶家和保皇一脉留给白玉糖等人的入口位于整座黄金宫的最西面。 因为这座古城早已被破败不堪,所以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基本上一目了然,视野开阔,他们很容易就绕过了重重障碍,来到了入口处。 黄金宫的东门是一扇十分高大的大金门,其上雕刻着两尊千手千眼的佛像,宛如门神,没来由的给人一种精神上的震慑。 夏云朗带人上前检查了一番后,优雅的笑道,“周围没有什么明显的机关,看来只能用蛮力推开了。” “这种大男人的力气活儿就交给我吧!”龙御铮大笑三声,也不容众人分说,直接大步上前,将气劲孕育双掌,沉稳的向前一推。 “碰!” 只剩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那扇金色的大门应声而开,宛如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宛如大殿一般的通道。 黑漆漆的,仿佛看不到尽头。 这时,夏云朗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几丝光线,看清了大殿两旁放着很多火把,他立刻吩咐一名刀锋暗卫上前,用火折子将那些火把点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名刀锋暗卫拿着火折子上前,她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算是黑暗,也不能阻隔她的视线,白玉糖看得真切,这大殿中的确是空无一物,但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一阵发毛。 “等等!” “住手!” 白玉糖和涅梵晨几乎是同时出声。 而夏云朗也意识到了不对,第一时间伸出手,将那位刀锋暗卫抓回来。 但是,那个刀锋暗卫拿着火折子已经伸出去的双手,竟是陡然喷射出了一股鲜红的血花! “怎么会这样?”夏云朗面色凝重的低咒一声,将那名暗卫扶到光亮处,众人一看,才发现,他抓着火折子那只手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道红线,那分明是一个伤口,虽然细微的只是一条红线,但却绕过了大半个手臂,深可见骨! 可想而知,要是他的手臂仔往前伸那么一丁点儿,这条手臂就会必断无疑! 这时,欧阳欢已经拿出了一把特质的超强探照灯,大殿中照去,“你们看!” “这是……”白玉糖上前一步,眼中惊疑不定。 只见在灯光的照射下,那片黑暗中出现了几十条细密的透明丝线,那些丝线太细密,以至于连影子都没有,常人恐怕根本难以看见! 很显然,刚刚那名刀锋暗卫就是被这种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差点没割断了手。 最让让不寒而栗的是,他们堪堪用灯光照出的这一小块儿就有这么多,那这条长长的大殿上会有多少? 白玉糖不禁头疼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敦煌特有的金刚蛛的蛛丝,这东西是侍佛之物,据说是敦煌秘宝之一,这种蛛丝乃是至硬至软之物,轻若无物,但却将不可摧,照理说,这东西早已经绝迹数千年,真没想到会在这儿再见到。”龙御铮啧啧称奇的感叹道。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我的一个暗卫因为这些该死的蛛丝受了伤,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夏云朗的语气很是有些不善大,当然,这些不善完全是冲着那些蛛丝去的。 “办法……倒不是没有……”龙御铮有些吞吐。 “龙御铮,你啥时候说话,也这么婆婆妈妈吗的了,利索点儿行不!”欧阳欢催促道。 “问题是这办法根本办不到啊!”龙御铮苦笑了一下,“老涅,还是你说吧,你们涅槃家族一向供奉佛陀,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才对。” 众人闻言,不由得看向涅梵晨。 涅梵晨清冷的眸光却是看向了白玉糖,一字一句道,“金刚蛛最惧怕的就是火焰,但是寻常火焰对于金刚蛛的蛛丝根本不起作用,据记载,只有温度和地心之火持平的时候,才能融化蛛丝。” “地心?那岂不是至少要6000摄氏度……”欧阳欢说到这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看向了白玉糖。 夏云朗的眼神也陡然一亮,亦是如此。 只有龙御铮还不明所以,仍旧在絮絮叨叨,“你们都听见了,我就说这办法不成吧,咱们这次虽然带了不少装备,不过,那火焰枪的温度,最高也就只有三千多度,离六千摄氏度还远着呢,要是咱们现在有把激光枪之类的就好了,哎,我说你们都看着白小姐干什么?” 龙御铮这时才发现涅梵晨三人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好奇,“白小姐,难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白玉糖闻言,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当然知道,涅梵晨几人为什么看她,因为当初在飞机上遇难的时候,他们几人分明看到过她使用焚世金焱。 那种焚烧世间万物的炙热温度,只要在近处感受过的人,恐怕都会你难以忘怀,心生怀疑。 就算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无暇考虑,但事后多少也会有所猜测。 他们之所以不问一句,仅仅是因为痴恋她,尊重她,事事以她为主…… 白玉糖正想着,就听涅梵晨轻缓的笑道,“玉儿,没有办法就算了,这蛛丝也并不是密不可穿,以咱们的身手,想要穿过去,还是有可能的。” “玉儿,别多想。”夏云朗也优雅的笑了笑。 欧阳欢本来也想开口,却是被白玉糖挥手打断了。 “不,我有办法,交给我吧!” 白玉糖笑如幽兰的勾了勾唇角,心中多了几分坚定:他们总是这样为自己着想,自己又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呢,或许,也是时候,跟他们分享自己最大的秘密了…… 她上前一步,在众人的屏息中,将焚世金焱运于双手之上,使劲一挥。 只听‘呼的’一声。 两团浩大,神秘,炙热的赤金色火焰,就从白玉糖的玉掌中挥出,那些蛛丝接触到火焰,就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融,消失不见。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两团火焰竟是如同有灵性一般,不断地向前燃烧,直到将所有的蛛丝都灼烧干净,这才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除了涅梵晨,欧阳欢和夏云朗三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龙御铮,他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只鸡蛋,完全没有了龙家家主的风范。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他看的出来,白玉糖的赤金色火焰,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白小姐,这是……这是焚世金焱!这就是炼妖壶的本源火焰焚世金焱对吧?”龙御铮几乎是惊叹失声,“白小姐,你居然能够调用上古神器的力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怪你是天运之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白玉糖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刚刚下定决定涌到了嘴边的解释,登时被憋了回去。 她本来已经打算,要是众人追问,就将聚宝盆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现在看来,貌似龙御铮的解释更加‘合情合理’啊! 而且,她发现涅梵晨三人的面上,分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只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就连他们三人都默认了龙御铮的猜测。 不过,严格说起来,她的确是在调用上古神器的能量,这个解释也不能算错,只不过隐瞒了聚宝盆的存在而已。 其实想来,这样也好,毕竟聚宝盆把上古神器都收进了她的丹田,这种事儿还是有些太过诡异了,要她亲口说出来,还真觉得怪怪的。 有了龙御铮的解释,从今往后,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上古神器的能量了。 没有了金刚蛛丝的困扰,众人很快就将大殿中的火把点燃了。 登时,整个大殿一派灯火辉煌。 就如同外面一样,大殿内部也是通体由黄金铸成,在火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诱人光泽,引诱着众人不断向前。 穿过这座大殿之后,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依靠着过人的五感,穿过了弯弯绕绕的黄金通道,进入了一座比刚刚的大殿还要雄伟百倍的殿堂! 这座大殿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白玉雕成的莲花灯座,其中放这一颗男子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周围固定着八面极为光滑的黄金圆镜,夜明珠的光芒散发在八面圆镜之上,再有八面圆镜折射到整个大殿的各个角落,竟是让整座大殿亮如白昼。 借此,众人清晰地看到了这座大殿中的景物。 只见在夜明珠灯台的周围围着八只棺木,那些棺木都是用青玉铸成,其上雕刻着一个个十分古老诡秘的字符。 相应的,每一只棺木中都躺着一具古尸,古尸的样子十分可怖,形如骷髅,胸前全都挂着一枚宝石项链,那硕大的宝石坠子晶莹剔透,颜色各不相同,一看就是价值连成的宝物。 古尸,灯台,项链,不管怎么看,这座大殿都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不对啊,这座大殿怎么会没有出口的?”欧阳欢突然惊讶道。 “的确,这里除了来路之外,三面都是封闭的。” 夏云朗带着龙家兄弟等人一寸一寸的查探着墙壁,突然说道,“你们过来看这边,这里似乎是一个门!” 白玉糖等人赶忙过去,就见在南面的黄金墙壁上,有一面四方形的黄金大门,只不过,这门跟墙完全契合在一起,用蛮力根本推不开。 这时候,欧阳欢突然指着黄金门上的一个图案,道,“你们看,这里,这个轮盘上的凹槽好怪异啊,似乎跟那八具古尸脖子上带的宝石是一个形状的!” “没错!”龙御铮大笑道,“看来想要打开这扇门,就要将那把颗钻石嵌到这个图案中!” “等等,这一关会这么简单吗?”白玉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玉儿,说的对,总之还是小心点。”涅梵晨清冷道,“还是我来试试吧。” “我跟你一起。” 夏云朗也上前一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稳准快的朝着棺木中古尸的胸口抓去! 就在他们的手指快要碰到宝石项链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些古尸竟然同时坐起身来! 古尸‘活’了! “小心!” 白玉糖等人立刻加入了战局。 而夏云朗和涅梵晨已然是跟古尸打得不可开交! 白玉糖,欧阳欢和龙御铮每人各对付一具古尸,龙家兄弟对付一只,而刀锋暗卫和龙家精英则是四个人各为一队,分别对付一具古尸。 看的出来,他们必定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和配合。 几个人组合在一起的战力十分惊人。 但是,那古尸实在是难缠得紧,明明是骨头架子,但却速度极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想打都打不散,最重要的是,跟一具骨头架子打来打去,不但恶心,也实在是有点儿心理压力啊! 反正白玉糖是有些毛毛的感觉,她本想干脆都用了焚世金焱,就干脆一烧到底。 但是,那古尸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惊人,居然躲过了白玉糖的两次攻击,让她白白浪费了焚世金焱。 要知道,使用焚世金焱,也是要消耗神秘能量的,现在她的体内的神秘能量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这让她登时有些脱力。 眼见白玉糖这边略显颓势,涅梵晨几人登时发了狠。 尤其是距离她最近的欧阳欢,因为古尸的纠缠不久而不能靠近白玉糖,心中暗暗着急,他直接伸手抓向了宝石项链,他心想着,这些古尸毕竟是守护宝石的,只要将宝石项链拉下来,扔到一边,自然就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谁知,就在他发狠一般的通过一个虚招儿,将宝石项链从古尸的脖子上拿下来的时候,那古尸竟是蓦地一滞,然后‘砰’的一声化为飞灰,散落在空气中。 众人瞧见这一幕,都有点傻眼,谁都没想到,原来着宝石项链便是古尸力量的来源,拿走古尸项链就是破解古尸的方法。 登时,所有人都开始转移目标,朝着项链攻去。 那些古尸毕竟没有灵智和思维,更谈不上谋略一说,所以,很快就纷纷化为了尘埃,腐朽而去。 众人拿到了宝石项链之后,便将项链上的宝石取了下来,嵌在了石壁之上。 “咔咔……” 石壁登时应声而开。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一条迷宫般的甬道,就在众人转过这条甬道之后,再次进了一个大殿。 不过,这个大殿与前两个相比,十分不同,它的地面上都是一个个的小个子组成,有的小格子上面带着小孔,而有的则没有,墙壁上亦是如此。 “这一关好像更有趣啊!”欧阳欢玩味的勾了勾妖娆的红唇,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不得不说,虽然闯关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同样很刺激,刺激到让人血脉喷张。 “这地方肯定也不简单,总之大家要小心!”夏云朗冲着龙毓东等人的队伍说道。 于是乎,夏云朗和龙御铮在最后面断后,涅梵晨和欧阳欢走在最前面,白玉糖和龙家兄弟带着队伍走在最中间。 可是,当涅梵晨和欧阳欢真正踩上那些小格子的时候,才眼色微变。 原来,那些小格子在承受了重力之后,竟然开始急速的变化位置,就如同拼图魔方一般,让人很难找到落脚点。 “小心,不要踩到那些带有小孔的格子!”白玉糖提醒道。 她总觉得那些格子很有问题。 就在同一时间,一个龙家子弟却是不小心的将脚踏在了一个带有小孔的格子上。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第一时间就想收脚撤走。 就在这时,那小孔竟是喷出了一股近乎粘稠的雾气。 “啊——!” 那名龙家子弟闪避不及,还是在裤腿上沾上了一些雾气,那雾气很可能是强酸之类的东西,将是将他的小腿瞬间腐蚀的血肉模糊! 这还不算完! 就在那个龙家子弟站立不稳的时候,四周的墙壁竟是放出了一只只金色的利箭! “嗖嗖嗖——” 龙御铮的反应几乎快若雷霆,直接将那名龙家子弟带到了安全地区,众人也纷纷躲开了箭矢,知道此刻,众人才知道,这地方布置的有多精密可怕! 地上是一不小心就会喷出强酸的气体,墙壁上是要人命的利箭,这个组合不可谓不犀利! 好在众人的身手超强,提前预支了危险之后,倒是让这关变得简单下来,之后,虽然又有一个刀锋暗卫也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但是,却侥幸躲过了强酸,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处箭伤,总的来说,他们这一关损失并不算大。 等出了这座大殿之后,龙御铮立刻命人给那名受伤的龙家子弟包扎伤口,众人也算休息片刻。 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宛如广场一般堪称广阔的绝壁断崖,断崖的那一边,是一扇巨大的黄金门,两边断崖仅仅靠一根锁链桥沟通在一起。 欧阳欢朝着断崖之下看了看,不禁感叹道,“这黄金宫还真是绝了,居然会建在这种险地,实在是巧夺天工!” “的确如此。”白玉糖赞同的点头。 这时,就听夏云朗突然在二人身后喊道,“玉儿,欧阳,你们快过来看!” ------题外话------ 这几章是冒险,欢欢会努力写的精彩,但要是有亲不喜欢看这样的情节,可以先行跳过~ 不过,**还是不容错过滴~ 嘿嘿(*^__^*) 第十五章 精彩! 果然,白玉糖转头看去,就见铁木带着几个人影,从最西面的大门略显狼狈的走了出来。 “姐姐!” 与进入黄金宫之前不同,铁木这次一见到白玉糖,就宛如山洪爆发一般,风驰电掣的跑了过来,之前种种的隐忍,全都化作了这一刻澎湃的热情,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铁木一把将白玉糖锁进怀里,像是在怀抱自己的信仰,虔诚而又狂野,千般相思,万般眷念,只化作了一声声“姐姐”。 白玉糖只觉得这个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这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慕,那双黏在她身上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赤诚如火。 这个男子在面对她时,退去了那种霸道绝伦的气势,似乎又变成了昔日的大型忠犬,乐此不疲的摇着尾巴,粘人又痴傻。 毫无疑问,这才是属于她的阿木! 她的阿木还在! 这个认知让白玉糖自然是欣喜的,不过,一想到这块木头前些时候,居然跟她故作冷漠,她就想好好的惩罚,惩罚这个大块头! 于是乎,白玉糖眼中的喜悦很快便不着痕迹的隐没了下去,只是面无表情的挣脱开铁木的束缚,沉静的盯着他。 铁木面对白玉糖这种眼神,登时慌了手脚,就跟一只手足无措的大笨熊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姐……姐姐,你不会……那个怪我吧?”铁木小心翼翼的瞧着白玉糖,英俊的朗目急得眨了又眨,整个人半趴在白玉糖的身上,揽着她的腰肢解释道,“姐,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眼瞧着铁木那样雄伟的男子做出如此萌态,那些跟在他身后出生入死的手下,都是蓦地长大了嘴巴,显然被雷的不轻。 这还是他们那个霸绝天下,气壮山河的少主吗? 这还是那个刚刚宛如战神一般挡在他们面前的英雄吗? 这貌似……不大像啊! 铁木却是根本就不在乎旁人,只是自顾自的跟白玉糖说道,“姐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真的!我当初在飞机上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在倭国了,当我听说,你坠海失踪,我几乎要疯了,想要不顾一起的去找你,但是,那时候叶家人天天守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机会!于是,我只能改变策略,跟他们虚与委蛇了一阵,之后,他们将保皇一脉的力量送到我的手里,但是,这其中却渗透了太多叶家的势力,我想着,既然叶家这么害姐姐,我自然要让他们千百倍的还回来,我要让保皇一脉中渗透的叶家精英全部死绝,既然他们把这力量送到我手上,就别想要回去!这次,我就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保皇一脉中的叶家人全部肃清,与此同时,借着叶家人所有的精神都关注在楼兰这边儿的时候,保皇一脉的总部,也在进行大清洗,算算时间,我这边绾成了,他们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我不再需要任何压抑隐忍,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你身边了,这些力量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他们不光是我的人,也是你的人!所有我拥有的东西,都是姐姐你的!” 白玉糖闻言,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毕竟这个答案,跟她当初的猜测,几乎是大同小异,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他! 但是,不可否认,她被感动了! 之前,铁木灵智未开,他的世界很小,他对白玉糖的恋慕痴缠,似乎是理所当然,并不如何让人动容。 但是,在他灵智恢复,见识了世界的广博,财富的万能和权利的迷人之后,还能毫无保留的为白玉糖献出自己的一切,这就让人不得不震撼了! 就在白玉糖因为动容而微微发呆的时候,铁木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以为自家姐姐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可怜巴巴道,“姐……” 白玉糖回神之后,就看到了那几乎凑到她唇边的俊脸,她不由得耳根一红,嗔怪道,“干嘛贴的这么近,算了,我没怪你,能看到你没事,我还有什么可怪的,装的这么可怜干什么,我不过就是逗逗你罢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的不认识我?”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姐姐的话就是圣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前进,我绝不后退,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眼见白玉糖笑逐颜开,铁木心中大喜,很是光棍的保证道,说出来的话比妻奴还妻奴,完全至自己的少主形象于不顾,听得他身后那些相当崇拜他的战士直捂脸:少主啊,您说这话,把男银的尊严至于何地啊! 要是铁木听到他这些手下的心声,估计会相当的鄙视:丫的,跟自家姐姐比起来,尊严那玩意算神马,就是浮云一朵! 白玉糖却是被铁木逗乐了,“你这块儿木头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的灵智早就恢复了吧?” “不瞒姐姐,其实,咱们从缅甸回来之后,我的灵智已经逐步恢复,在倭国苏醒之后,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但是,为了……为了,平时能多跟姐姐亲近,所以我……这个就没跟你说……”铁木挠头笑道,那样子当真是是怎么看,怎么憨厚。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玉糖满头黑线:感情这厮当初就是为了占她便宜,这才一直装疯卖傻的! 最可气的是,这厮居然还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完全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看来,你这块儿木头,不只是灵智恢复了,就连脸皮也越来越厚了!”白玉糖沉静如兰的绝美脸庞,露出了一个极为可爱的神情,气鼓鼓道,“既然你恢复了灵智,就应该知道我的岁数可比你还小,怎么还喊我姐姐呢?” 铁木闻言,脸上的那种憨傻自然的化作了似海深情,他从背后将白玉糖牢牢抱住,在她耳边痴痴道,“我就喊你姐姐,这是我的你的称呼,只属于我的称呼!”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霸道而低沉,**而狂野,炙热的让人想要融化。 “姐,终于见到你了,以后,别再离开我……” 眼见铁木旁若无人的跟白玉糖大诉衷肠,涅梵晨几人都是忍得相当的辛苦。 当他们看到那厮一句比一句过分的时候,终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夏云朗直接将白玉糖从铁木的怀中拉了出来,欺身将二人隔开,优雅的冷笑道,“你们两个虽然有些时候没见,但也不置于这么‘姐弟情深’吧,玉儿,我这位六叔可是会嫉妒的!” “就是,我说木头疙瘩,原来我就觉得你脸皮超厚,没想到现在智商高了,脸皮的厚度更是明显增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型号,装什么嫩啊!”欧阳欢更是阴阳怪气,一双诱人的红唇几乎要撇到天上。 涅梵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清冷的走到白玉糖身边,握住了她的玉手,玩起了釜底抽薪的绝招。 面对夏云朗三人的不满于挑衅,铁木自然是分毫不退,身上骤然涌起了一股冲霄霸气,冷哼道,“我在跟姐姐亲热,还轮不到你们多事!” “那可不是由你决定的。”涅梵晨清冷道。 于是,四人的气势以排山倒海之势骤然对峙在一起。 白玉糖见此,倒是相当的淡定,毕竟以前已经看习惯了。 说起来,这四人自飞机坠海之后,还是第一次聚首较量,没想到还是那么‘**,基情四射’啊! 她相当不厚道的想到。 其实,白玉糖知道,这几个人不过就是咋呼的凶,想在她面前分一个优劣高下而已。 谁知道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龙御铮出乎意料的站了出来,打破了僵局。 “哈哈哈,铁少主,第一次见面,你好,我是龙家的家主龙御铮,我可是在白小姐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龙御铮这话,让白玉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就知道这货没有这么好心,他这话分明带着歧义嘛,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过铁木的事情了,就算说过,也不过就是隐隐提过一两句,他现在这话,倒像是自己对他无所不言似的。 铁木看到龙御铮,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不着痕迹的缩了一下,周身陡然迸发出了一股属于皇者的气势;而龙御铮也是收敛了周身的豪放,变得狂放傲然。 不得不说,这两人站在一起,很有一种王见王的感觉! 谁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生物喜欢攀比容貌气质,穿着长相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在这方面看的更重! 严格说起来,铁木和龙御铮在外表上都属于狂野雄伟型的,一个是帝王,一个是家主,全都手握大权,一个霸道强势,一个狂放腹黑,种种相似之处,让他们一见彼此,就不由的暗暗较劲,相互观察。 对视了一阵之后,铁木终于伸出了手,霸气道,“龙家主,久仰大名,我想你从姐姐口中得知的那些,应该远远比不上对我调查的多吧。” 龙御铮微微一愣,狂放道,“我这都是为了白小姐做的,还请铁少主勿怪。” “只要你是真心为姐姐,我自然没有怪你的道理。”铁木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便不在搭理龙御铮,而是走到白玉糖身边。 “姐,这几个跟我一起闯出来的,都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给你介绍一下。” 铁木招了招手,让那几人站到了白玉糖眼前,这其中,就包括那名绿衣女子。 白玉糖这才注意到,跟着铁木进来的那几十号人,如今竟然只剩下了六人,想来那些被他带来的叶家精英已经全都葬身黄金宫了! “姐,这位是忠叔,全名是纳兰德忠,想必以姐姐的本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不多解释了,忠叔是保皇一脉的大长老,也是一直以来对我最衷心的部下。”铁木指着一位老者说道。 那名被点名的老者立刻应声出列,白玉糖这才发现,原来这人赫然是当初为了铁木的威严而公然顶撞叶家堂主叶血的那位老者。 单单凭着这份儿护主的觉悟,就知道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必定是一个赤胆忠心之人。 白玉糖登时对这位老者好感大增,一想到这些跟铁木分离的日子,都是眼前这个老头子在帮衬铁木,她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阵感激。 “忠叔,您好,谢谢你这段时间对阿木的照顾,我是白玉糖,阿木的姐姐,你叫我小糖就好了。”白玉糖极为柔婉的笑道,甚至带着一种对于长辈的尊敬。 那位老者见此,立刻躬身弯腰,面露惶恐之色,“白小姐,您是少主心尖儿上的人,自然是我们的主子,老朽当不起您的大礼,我们纳兰家族本应该忠于少主,一切都是老奴出于本分,以后白小姐有什么吩咐也可以交给老奴去办,老奴一定竭尽所能。” 不得不说,听着纳兰德忠一口一个老奴,白玉糖有一种瞬间穿越到风建社会的感觉,只得无奈笑道,“忠叔,你太客气了。” “老奴不敢。”忠叔固执的遵从着尊卑礼节,退守到一边。 铁木也早就了解忠叔的性子,故而继续介绍起剩下的几个人,那几个人都是颇为年轻的小辈儿,大部分跟铁木年纪相仿,一个个英武不凡,气势饱满,很是不凡。 照理说,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热血飞扬,桀骜不逊的时候,但是他们对于白玉糖却是极为恭敬,甚至不敢多看她的绝美容颜一眼,由此可见,他们对于铁木当真是心悦诚服到了骨子里。 铁木最后介绍的,才是那名一身绿衣的妩媚女子。 “这是纳兰菁菁,忠叔的外甥女。”他的解释很简单,简单到近乎冷淡。 可是忠叔仿佛毫无所觉,只有那个纳兰菁菁很是幽怨的看了铁木一眼,然后便屈膝给白玉糖行礼。 白玉糖的感觉,一向敏锐的变态,就算那个纳兰菁菁恭敬的低着头,她也知道这个女子必定是一脸的妒恨不甘。 难道是因为她喜欢铁木? 可是,她总是觉得这个女子对铁木的感情并不单纯,最重要的是,铁木似乎很不待见她,偏生又不动声色的把她留在身边,这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她有异心,大可以在刚刚顺势将她除去,可是铁木并没有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顾忌忠叔? 白玉糖瞧了铁木一眼,递去了一丝疑问。 铁木心有灵犀的接到了这个眼神儿,瞧着纳兰菁菁的头顶,眼中划出了一道冷光。 白玉糖见此,登时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个纳兰菁菁的确是有问题。 就在这时,广场中间的那三扇大门终于有动静了! 三批人马步履蹒跚,十分狼狈的陆续从那三扇大门中走了出来! 看见走出来的这些人,白玉糖的脑子中猛然出了一个词:可怜! 真真是可怜啊! 说起来叶家的人马在进入黄金宫的时候是最多的,将近百人,可是现在居然只剩下了二十人不到,而且这就连胜下的这二三十人有一部分都是带伤的,这个数字,堪称惨烈! 叶桐雪等人出来之后,还来不及休息,入目的就是白玉糖站在一众风华绝代的美男中间,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这一幕,让刚刚险象环生的叶桐雪直接一股恶气‘腾’的升到了头顶! “白玉糖,你居然敢坑我们,让了三条通道给我们,以至于我们损兵折将,那通道中除了要人命的机关陷阱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叶桐雪指着白玉糖厉声道。 白玉糖闻言,却是漫不经心的沉静一笑,“叶大小姐,你没病吧,貌似是你们叶家提出要独占三条通道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怪我,真是笑话。” “要我说,不是笑话,而是活该,谁叫你们叶家贪得无厌的!”此刻,龙御铮早就带上了帽子面具,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时候,叶血却是指着铁木,目眦欲裂,“铁木少主,你的部下就剩了这么点儿人,我们叶家的精英呢,我们叶家的那些精英在哪里?!” 叶血的话,也让叶桐雪,叶天恩和叶生财等人皆是愣了一下,本就不善的面色,更是怒气纵横。 铁木身边那单薄的人影,几乎刺伤了叶家人的眼睛!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就连叶生财都收敛了笑容,“少主,我想你应该给我们叶家一个交代。” “交代?”铁木霸气的冷笑,“我有什么可交代的,他们技不如人,死在了机关陷阱里,差点害得我也跟着没命,我还想跟你要交代,为什么把这种废物排到我身边?” “他们是废物?!那可是叶家的精英和心血,黄口小儿,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叶血几乎已经口不择言。 铁木冷傲一笑,不屑道,“就算是他们是精英又如何,运气不好可怪不得人,说不定他们就跟你那个侄子一样,都是那么短命呢?” 他的话让叶血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他恶狠狠的威胁道,“爱新觉罗·铁木,你……你别忘了,这少主的位置是谁给你的!” ------题外话------ 本来想来个万更,弄成大章来写的,实在是时间不够啊,所以只能拆开了,亲们多多见谅! ps:祝大家圣诞节快乐!(*^__^*) 第十六章 精彩! 铁木听了这话,当即嗤笑一声,那双霸绝天下的眼眸就好像藏了一头毁天灭地的巨兽。 “叶血老儿,你最好不要忘了,我是怎么到了叶家,又是怎么当上这个少主的!怎么,你们叶家不是一向打着复辟帝制,俸爱新觉罗者为尊的幌子吗?现在后悔了?想撕破脸皮,把位置要回去?”铁木近乎残虐的冷笑道,“送你们两个字:休想!” “你!无耻……” 叶血几乎气的暴走,当即想要口不择言,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生财打断了。 “少主,你知道的,血老哥一向冲动,他的话当不得真的,”叶生财这位宛如笑面佛陀的老头儿,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过,少主这次的确过分了,您如果不想我们叶家的人跟在身边,直说就是,没必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吧?” 很显然,这老头儿看似客气,却是直接将罪名扣在了铁木的头上。 要是铁木一个狂傲真给承认下来,那么叶家今后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推翻他的理由,再也不用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就算保皇一脉,都没办法说些什么,毕竟叶家占了一个‘理’字。 只是,铁木会让他们得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铁木虽然傲然霸气,但也心细如尘,自然不会授人以柄。 “叶生财,你不要往本少主身上泼脏水,我说过了,那几个人会送命,都是因为他们废物,技不如人,事实就是这样,你们爱信不信,本少主无需跟你们多做解释。”铁木一句话,把自己瞥了个干干净净,嚣张霸气的语气让人无从反驳,无从质疑。 毕竟铁木,在名义上还是叶家和保皇一脉的少主,没有叶知秋发话,谁都拿他没辙。 叶生财见铁木咬死不放,没有一丝破绽,也知道纠缠下去,不会有半分好处,当即神情一变,笑呵呵的恭敬道,“呵呵,少主都开了金口,那我们岂有不信之理,既然这件事跟少主无关,我们自然也不会多做追究,只能怪这些人命不好,只不过……” 叶生财那笑咪咪的目光在白玉糖和铁木二人的身上转了转,眼中暗芒闪烁,“少主啊,我们叶家跟白小姐的关系一直是敌非友,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您既然是我们的少主,多少应该懂得顾忌一些才是,再说了,您还是铜雪小姐的未婚夫……”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顾忌?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们,姐姐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珍逾生命,远超一切,以后,你们想要动她,就要先过了我这一关,至于你!” 铁木伸手指了指叶桐雪,十分不屑道,“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以后你再敢以我的未婚妻自居,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得不说,铁木虽然恢复灵智了,但是骨子里的暴力因子不但未变,甚至愈演愈烈,对于女子仍旧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怜香惜玉。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铁木这样的性子很讨女子喜欢:对于喜欢的女人痴情,专情,柔情,对于其他女子则是无情,冷清,绝情。 反正白玉糖听到这番话,打心眼儿里有些小爽。 相反的,叶桐雪几乎被这句话打傻了,脸上所有的高傲陡然变成了灰败的苍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叶生财见此,脸色登时一变。 这时,叶天恩也站了出来,那双阴阳眼散发着骇人的冷光,沉声质问道,“少主,您应该知道祸从口出,您刚刚说了那样一番话,是要跟我们叶家翻脸吗?” “你们想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可。”铁木无所谓的冷笑道。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保皇一脉中那些叶家的势力也基本扫清了,就算翻脸也没什么,他不在乎! 叶天恩,叶生财和叶血闻言,同时明白了铁木的态度:这小子根本就不怕翻脸!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叶家的处境。 的确,铁木他们现在只有六七人,可是白玉糖这边儿却是有十三四人,还各个都是好手,不知道休息了多长时间,精力充沛。 而他们这边呢,只剩下二十多人,还多人负伤,这种情况下,要是真的翻脸,吃亏的还指不定是谁。 最重要的是…… 他们这次,可是冲着伏羲琴来的,没必要为了一些已经死了人耗费战力。 思及此,叶天恩收敛了面上的怒容,变得平静无波,淡淡的说道,“少主,您说的这话,老头子叶天恩记下了,等到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向家主禀报,相信家主自有定夺!” “不行——!” 叶天恩的话音一落,就见刚刚失了魂魄的叶桐雪,跟恶鬼上身一般,厉声吼道,“我不同意!杀了她,杀了她……” 叶天恩等人以为叶桐雪口中的她,指的是铁木,当即低声喝道,“桐雪小姐,不要乱说,那是少主,不得无礼,等回到了本家,家主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谁说我要杀了少主,我要杀的是白玉糖那个贱人!”叶桐雪脸色狰狞,狠戾的沉声道,“要不是她,少主怎么会这么羞辱我,我是叶家的大小姐,他不能这么对我,天伯,血伯,财叔,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大小姐!” 眼见叶桐雪不管不顾,几乎失控,叶天恩不由的抬高了声音,厉声警告道,“你别忘了我们过来是为了干什么,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大小姐你切不可被私人感情影响,做出让家主失望的事情啊!” “我……” 一听叶天恩提到叶知秋,叶桐雪登时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几分,她不甘的紧握拳头,直到手心流出了鲜血,这才收住了情绪。 “放心吧,桐雪……桐雪知道应该怎么做!”她咬着牙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狠狠的瞪向白玉糖。 叶桐雪几人刚刚的对话,虽然刻意压抑的声音,但是却清清楚楚的被白玉糖听在了耳里。 尤其是叶桐雪那宛若杀人的视线,当真是让人想忽略都难。 只是,白玉糖却半分都没有放在心上。 从叶家人出现至今,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叶孤城的身上。 虽说叶孤城一直都跟着叶血,有人保护,但是,白玉糖刚刚亲身经历,着实知道那些机关陷阱有多么的不简单,叶孤城一个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废物,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叶家人到来之前,铁木正在跟白玉糖介绍纳兰菁菁,以至于,叶家人出现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在纳兰菁菁的身上。 她敏锐的发现,在叶孤城和叶家人出现的那一刻,纳兰菁菁的眼中竟是出现了一丝紧张之色! 直到她的眼神接触到叶孤城,发现他毫发无伤的时候,她的起伏有致的酥胸才缓缓的放松了一口气。 而且,从头到尾,叶孤城居然能够一言不发,如此镇定的看戏,还时不时的幸灾乐祸,作为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真的能够那么快就从险象环生的机关陷阱中恢复过来吗? 这位仁兄的适应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 试问,发现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白玉糖哪有闲工夫跟一个无关紧要的叶桐雪计较呢? 不过,白玉糖不计较,不代表夏云朗和欧阳欢等人不计较。 要知道,这些男人一向都是极度的护短,腹黑,外加小心眼儿,听到叶桐雪居然还敢打白玉糖的主意,自然不会口下留情。 “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天天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还妄想有人喜欢,哎,要我说啊,兄弟,真是苦了你了!”欧阳欢同情的拍了拍铁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样的女人啊,注定了要当一辈子老处女!” 欧阳欢这突如其来的毒舌,几乎让刚刚平静下来的叶桐雪再次暴走。 这时候,夏云朗又接力一般的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什么未婚夫妻,我看就是强买强卖,这事儿啊,犯法,就算怕自己嫁不出去,也不用这样吧。” 瞧瞧他那清贵无双的优雅姿态,还有眉宇间暗含的担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铁木多么惋惜呢! “我看那位女施主的面相,颧骨高耸,眼目四白,眼角垂圆,鼻尖口利,实在是招灾多难,刑克六亲,无子无孙,短命薄情之相,这种面相还真是稀少。”涅梵晨转动着佛珠,一副悲天悯人的神佛模样,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那清冷的声音,却是恰到好处的让众人全都听了个遍儿。 白玉糖闻言,差点没喷出来。 这尊佛莲果然够强! 这话实在是太狠毒了!简直是一击致命啊! 她怎么都没想到,佛子大人居然也会陪着夏云朗和欧阳欢玩儿这种接力游戏。 不得不说,现在,她都有点儿同情叶桐雪了。 果然,叶桐雪听了这三尊大神的轮番轰炸,登时气血上涌,再加上刚刚受了一些轻伤,竟是‘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大小姐!” “桐雪小姐!” 叶天恩赶紧叫人扶住叶桐雪,叶血则开始给叶桐雪运功疗伤。 “诸位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叶生财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阴冷的质问道。 欧阳欢却是风情万种的撩了撩火红的长发,无所谓的妖娆笑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谁知道她这么脆弱啊,不过呢,我们一向不喜欢落井下石,你们这一路走来,也挺不容易的,瞧见那边的那个黄金箱子了吗?那可都是我们留给你们的战利品,分文都没动过,现在全都是你们的了,不用太感谢我们,我们一向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他这话让白玉糖差点再次破功。 不得不说,这只妖孽实在是太损了,就这还不叫落井下石,那怎么才叫落井下石啊! 经了欧阳欢的提醒,叶天恩等人才发现那只黄金箱子的存在,这倒是让他们澎湃的火气稍微滞了滞。 只是,当他们看到黄金箱中沉重的根本搬不走的古币,还有地上那两个明显被人挪动过的小型印记的时候,真真是气血上涌,差点儿也步了叶桐雪的后尘! 这里分明摆了三只箱子,很显然,另外两只小一点儿的,好拿的,早就已经被取走了。 还说什么留给他们的,这一箱子古币,根本就是因为带不走,才留给他们堵心堵肺的! “真是多谢几位的好意了,我们心领了!”叶天恩几乎咬牙道。 “好说,好说。”欧阳欢完全就是一副却之不恭的姿态,倒真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 叶天恩和叶生财几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他们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要是被激的下不了台,真个打起来,那他们这一趟就真泡汤了! 叶天恩几人商量了片刻,终于决定立刻进入黄金宫的核心! 他们也知道事到如今,不可能自己吃独食,所以,索性跟白玉糖等人商量起来。 白玉糖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跟叶家人一起进入,虽说会有一定的危险,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大家聚在一起,会好一些。谁知道这黄金宫的核心腹地会有什么,到时候人多一些,也好对付,至于伏羲琴,那也得有命找到再说。 估计叶家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两方暂时休战,一拍即合。 要想进入黄金宫,首先要做的,就是通过悬浮于深渊之上的锁链桥。 这锁链桥极为狭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人,最重要的是,这座锁链桥的锁链日久经年,早就已经腐蚀不堪,若是急速奔跑,或者重量太大,估计都会让它承受不住。 好在众人大部分都会轻功,到时候运功提气,倒是可以减轻自己的重量。 为了双方都放心,这次过桥,白玉糖这边儿和叶家人被混在了一起,叶家过去一人,白玉糖这边儿便会过去一人,谁都不用担心对方,耍什么心思。 白玉糖特地留意了一下叶孤城是如何过桥。 跟她预料的一样,完全就是被叶血提着带过去的,就跟一个没用的废物差不多,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似乎是知道白玉糖在注视自己,叶孤城过桥之后,便对她露出了一个放浪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没有到达眼底。 直到众人全部过桥之后,那扇巨大的黄金门便近在咫尺,挡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都以为,这门必定十分难开,一定要费一番功夫。 但是,出乎意料的,叶家一人上前轻轻一推就推开了,轻松的很。 眼看着这扇黄金巨门缓缓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宛如一首残缺神秘的音符,众人不由的静神屏息,皆是提高了警惕。 可是,下一秒钟,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宽阔的大殿,这座大殿金碧辉煌,华丽奢侈的难言难描。 在大殿之上,随处散落着成箱的黄金白银,珠宝首饰,翡翠玛瑙,珍珠玉器,还有年代久远的精美陶瓷,巧夺天工的丝绸,耀眼夺目的钻石…… 放眼望去,整座大殿,竟是堆满了珍宝,这里是一个宝库,一个不折不扣的宝库! 不得不说,突然看到这么多珍宝黄金,在眼前晃悠,不管心智多么坚强,多少都会被恍一下。 白玉糖几人却是没有,他们的眼中甚至浮现出了一种浓浓的疑惑。 若是按照刚刚他们的分析,门外的那三箱宝贝,才是建造者送给冒险者的馈赠,那么这大殿中的一切又算什么? 如此轻易就能得到的珍宝,实在是堪称诡异。 反正,白玉糖是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她和涅梵晨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刚刚一直郁闷不已的叶家人却是欣喜非常。 叶血直接得意道,“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闯了那么多机关,总算是有些收获,哼,外面的一些小玩意儿算得了什么,这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财富,叶良,你去把那箱子上的那块儿血玉扳指,拿过来给我瞧瞧。” 要是按照叶血遗忘的性格,断不会这般浮躁张扬,只是先前被铁木和欧阳欢等人挤兑狠了,这才想要吐气扬眉一把。 “是!堂主!”站在叶血后面的一个男子闻言,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直接朝着叶血所指的那个箱子走了过去。 白玉糖等人看在眼里,却是静默不语。 他们虽然已经认定了这里很危险,但是,却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危险,现在有个傻帽要去巴巴的验证一下,他们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叶天恩和叶生财却都是谨慎的主儿,他们也微微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赶忙出言阻止道。 “住手!” “慢着!” 可惜,那个名为叶良的男子却是快了一步,将那枚玉扳指拿在了手中。 可是,还没等他把玉扳指给拿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啊——啊——!” 只听那个叶良宛如剔骨削肉的惨叫一声。 他拿着血玉扳指的那只手竟然开始腐烂,从皮肉到骨骼,从胳膊到前胸,脖子,头颅,腰身,大腿…… 一个活生生的健硕男子,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滩血肉! ------题外话------ 不知道这几章亲们看的爽不爽,反正偶是写的挺爽的,对了,今天是平安夜,祝大家能够睡一个好觉,有一个美梦,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幸福快乐!(*^__^*) 第十九章 精彩! 在聚宝盆的催促下,白玉糖先是查探了一下众人的情况,确定他们只是陷入了伏羲琴的幻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之后,这才朝着远处的那座圆形高台走去。 登上高台,白玉糖才发现,在整座高台的地面上,竟是用不知名的材质刻画着一个十分奇诡的图案,这个图案占据了整座高台,让人望之,便会产生一种模糊空间的感觉。 白玉糖隐约的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十分玄妙的大阵,只是,她对这方面的了解基本为零,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大阵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她有一种感觉,叶家人的失踪,很可能跟这座大阵有关。 此刻,她距离伏羲琴已经仅有几步之遥。 伏羲琴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接近,琴声越发的急促,近乎透明的琴弦无风自动,其上粉光大盛,那莹莹的光辉似乎化作了片片粉蝶飞舞,围绕在白玉糖的周身,似乎要钻入她的身体,她的心灵,直指她的内心深处! 可惜,这些粉蝶,都被聚宝盆发出的光辉排斥在外。 随着白玉糖放松对聚宝盆的压制,这个吃货,登时像是脱缰的野马,迫不及待的飞出了她的丹田内府,直接放出浩瀚的银光,将伏羲琴和白玉糖同时包裹其中。 霎时,伏羲琴的琴音戛然而止。 没有了琴音的迷惑,幻境自然是不攻自破,渐渐消失。 涅梵晨和夏云朗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醉人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这四人对视一眼,竟是相当有默契的别开了眼,气氛一时间近乎诡异的尴尬。 这时,龙御铮却是突然大喝道,“你们快看,高台上!” 众人应声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大殿尽头的那座圆形高台上竟是悬浮着一个银白色的能量圆球,其中隐隐透着粉色的光芒,将整座大殿都映照的圣洁而又旖旎。 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神异,饶是众人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看呆了。 好半晌之后,欧阳欢才面色凝重的开口道,“糖糖和伏羲琴应该都在这个光球儿里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糖糖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没事,如果有事的话,咱们也不会清醒过来了。”夏云朗同样密切的注意着光球的变化,冷静优雅的分析道。 涅梵晨,铁木和龙御铮对上古神器了解的比较多,知道收取上古神器可能会发生一些异象,所以,对于白玉糖的此番变化,倒是没有太过担心。 龙御铮更是毫不吝啬的赞道,“天运之身就是天运之身,居然能够引发这等异象,自从上古泯灭之后,这种手段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希望白小姐能够顺利得到伏羲琴吧!” 没人注意到,此刻暗暗躲在纳兰德忠身后,从噩梦中刚刚醒来的纳兰菁菁,望着白玉糖所在的那个光球儿,眼中划过了一道似妒似惊的暗芒。 此刻,光球儿中。 伏羲琴已经飞入了聚宝盆,嵌进了相应的图案中。 随着聚宝盆隐没在白玉糖的丹田,一股股淡粉色的能量从中涌动出来,瞬间流遍她的全身。 白玉糖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难以言表的舒畅,那种舒畅,已经不单单是洗髓易经所带来的身体上的洗涤,伏羲琴带给她的是一种灵魂上的升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性越发的坚韧,精神力无比的强大。 除此之外,她还感觉自己这个音痴,似乎在一瞬间对于音乐的理解,到达了一种无师自通的地步,尤其是乐器,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乐器都难不倒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只见那银色的光罩越来越稀薄,其上的淡粉色光芒也慢慢变得暗淡,白玉糖婀娜玲珑的仙姿玉影则是缓缓的显露出来,从无到有,宛如一片瑰丽的梦境。 就在众人的屏息中,光罩终于完全消散,白玉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暗含着七彩光晕的浓黑墨眸,越发的魅惑旖旎,仿佛要将人吸进一片美丽的幻梦当中一般,摄人心神。 众人皆是看的一滞,就连纳兰菁菁身为女子,都似乎沉醉在这深邃的瞳孔中,不能自拔。 “玉儿,你没事吧?” “糖糖,怎么样?” “姐姐!” “白小姐,你把伏羲琴收服了?” 涅梵晨五人几乎是同时发问。 白玉糖闻言,慢慢的绽开了一抹美绝尘寰的笑颜,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是异变陡生! 这座大殿的墙壁上,那些嵌在墙壁中的独角兽首,竟是从口中开始流出一种十分沉重黏腻的银白色的**,那些**同时落在地面上,竟是让人听到了一种金属落地之声! 整个大殿都是猛然一晃! “水银!那些兽首中流出的**是水银!”夏云朗面露惊容,目光却是依旧沉着冷静,完全没有一丝慌乱。 “看来因为白小姐拿走了伏羲琴,这座大殿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马上就要被毁了,现在原路返回肯定来不及了,咱们必须要赶紧找到出路!”龙御铮一边说着,眼睛已经开始寻找这座大殿四周的破绽。 “这座大殿四周完全封闭,除非咱们能从上面飞出去,要不然根本不会有离开的方法!”铁木面色凝重的冷然道。 此刻,水银已经开始蔓延。 众人都在急速的朝着白玉糖所在的方向赶去。 因为水银太过沉重,整座黄金宫又是建在了悬崖深渊之上,这座大殿还没注入多少水银,便已然是开始了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又一个变故出现了! 白玉糖所在的高台,突然间卷起了阵阵狂风,空气都在狂风中变得扭曲起来。 置身其中,白玉糖只觉得这片空间似乎隐隐有些松动。 难道…… 白玉糖心中惊喜:难道刻在地面上的这个繁复的阵图是一个传送大阵不成?! 眼看着四周的水银越来越多,白玉糖的心猛然一横,大声的说道,“我怀疑这里有一个传送大阵,你们快点儿,快点儿过来,这座大阵已经被启动了,这可能是咱们唯一的出路!” 众人听到白玉糖的喊声,皆是精神一震! 终于在水银蔓延整座大殿之前,穿过了狂风,登上了高台! 这一幕看似漫长,其实从白玉糖身上的光芒散去,到众人逃上高台,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就在众人登上高台的一刹,那座大阵突然光芒大盛,周围的风势越发的强劲,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眼前一黑,皆是失去了意识。 当黎明的光辉重临大地的时候,整个沙漠安静如昔,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过,楼兰古城依旧被掩埋在黄沙之下,千年不变,只留下那破败的‘三间房’和佛塔伫立在滚滚黄沙之上。 沙尘暴之后,整个天空格外的明净,阳光照射到沙漠上,竟是为它驱散了几丝荒凉冷寂,让人觉的宁静辽远而又恢弘。 此刻,就在距离楼兰古城两公里的一处沙坳中,正静静的躺着二十来个人。 当阳光洒到这片沙坳的时候,白玉糖第一个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睛的一刹,就已经大体感受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心中暗叹传送阵的神奇,居然不但将他们送回了地面,还送到了距离楼兰遗址较远的地方。 白玉糖想要坐起身,习惯性的用手支着身下的地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底下,好像有些软,她的手似乎按在了两具结实的躯体之上,一具冰凉精壮的,一具温暖健硕。 白玉糖几乎是尴尬的回身,目光所及,便是涅梵晨和铁木似笑非笑的眼。 原来,她正好晕在了两人的身上,还整整各占了一半儿! 而自己的手,正十分紧密的接触在两人的腹肌之上,而臀部坐在两人胯间。 白玉糖的脸登时就有些发烫,二话不说就要起来。 谁知铁木和涅梵晨竟是同时伸手,将白玉糖按在了二人中间,当然,那两个人很自然的挪开了靠在一起的身体,让白玉糖的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柔软的沙子上。 “别急着起来,玉儿,你没事吧?” “姐,我身上硬,有没有咯着?” 涅梵晨和铁木一人握着白玉糖的一只玉手,几乎同时问道。 “我没事儿,你们没事吧?”白玉糖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看见两人目光灼灼,很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不由得放下心来,心中却是暗暗诽谤:这两人的默契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进大殿之前还打来打去的呢! 涅梵晨和铁木二人听得白玉糖有此一问,又是同时开口。 “我没事儿,玉儿(姐姐)不用担心。” 两人说完之后,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火花四溅,一触即开。 这个时候,夏云朗,欧阳欢和龙御铮也醒了过来,他们的功力比之其他人要高上太多,所以,身体对大阵的承受能力自然强一些,醒的也会快一些。 毫无疑问,他们三人醒来之后,也是第一时间询问白玉糖的人身安全问题。 “我没事儿,我可是有上古神器护身,自然不可能有事儿,你们就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白玉糖对于众人过分的爱护当真是又心甜,又无奈,“你们还是去瞧瞧其他人……” 白玉糖说到这儿,却是突然住了口,因为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抹鲜绿色的身影——纳兰菁菁! 从进入大殿开始,她的心思便一直都放在了伏羲琴的身上,居然把这个女人给忘了,自己收服伏羲琴的场景,她应该都看到了吧? 众人见白玉糖突然住了口,皆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糖糖,你看那个女人做什么?”欧阳欢一边臭美的整理仪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铁木却是心领神会的憨笑道,“姐,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嗯,”白玉糖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她在你身边的动机不单纯,其实我一直都有注意她,只是在大殿的时候松懈了,恐怕她已经看到了我收服伏羲琴的情景了。” 这时,铁木突然起身,走到纳兰菁菁的身边,毫不怜惜将她提起来,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看得出来,他不但点了纳兰菁菁的睡穴,还将纳兰菁菁的五感六识全部封住了。 然后,就听‘碰’的一声,纳兰菁菁被铁木毫不怜惜的摔在了地上,还是脸朝下! 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姐,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忠叔的侄女,所以没有什么防备,后来一些事情,才让我发现,这个女人接近我,绝对有她的目的,只不过,我查来查去,却没有查出,这个女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一开始我以为是叶家,但经我多番证实,可以肯定,她跟叶家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所以,我把她留在身边,就近看管,我就是想看看,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铁木似笑非笑的说道,霸气英俊的面孔上,却是带着几丝残虐的冷傲。 欧阳欢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这种人留在身边就是定时炸弹,还是杀了的好,糖糖,你说对不?” 白玉糖却是沉静的笑了笑,“不用了,既然阿木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吧,你心里有谱就成,反正,现在叶家人估计已经知道伏羲琴落在了我手上,至于我是怎么收服的,不重要,想来她就算是看到了,也没什么,正好让她给她的主子传个话,要是能引蛇出洞就更妙了。” 不知道为什么,铁木说到纳兰菁菁背后的主子时,她的脑子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叶孤城! 这时,龙御铮涎着脸凑了上来,狂放的俊脸上满是讨好的笑道,“白小姐,其实吧,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收服伏羲琴的,还有伏羲琴被你收在哪儿了,我怎么瞧不见呢,难道……你身上有类似于上古时候储物戒指之类的宝贝?” 白玉糖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是她的沉默,看在龙御铮的眼里就变成了默认。 他当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啊,好啊,白小姐果然是鸿运当头,连这等东西都能淘到,我也不问您是怎么收服伏羲琴的了,反正只要知道伏羲琴在你手里就行了,白小姐,要不等回去之后,我就把盘古斧也给你的了,叶家绝对不会知道,你会把上古神器随身携带,对,这个想法真不错,嗯嗯,就这么办……” 白玉糖瞧着龙御铮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完全无语。 貌似她什么都没说吧,每次这厮都能想出一套自己的理解来,还真是人才啊! 要不怎么人家能当家主呢,发散性思维,谁比得了啊! “说起来,叶家这次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不过,那座大殿中怎么会没有叶家人的影子呢?莫非他们也是通过大阵离开的?”夏云朗优雅的笑道。 “很可能如此。”涅梵晨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贯的悲天悯人,“我早说过,这座黄金宫乃是敦煌佛陀所建,佛陀常年礼佛,自然心存善念,所以,不管是有缘之人,还是无缘之人,他们都会留给冒险人一线生机。据我推测,叶家人也只能是赶上运气不错,咱们能够离开,是因为大阵自动开启,但是他们当初离开,必定是动用了什么手段,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手段是什么,但想必,他们一定付出了不斐的代价。” “如此说来,叶家已经早早就离开了……” 白玉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思,“我看咱们要抓紧时间了,叶家人对于伏羲琴绝不会死心,我想他们现在肯定在调动力量,准备抢夺,咱们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 “姐姐说的没错,那些叶家人越来越疯狂了,咱们必须即刻启程,赶回罗布山寨!”铁木斩钉截铁道。 众人对此自然都没有异议。 随即,夏云朗等人便将昏迷过去的人陆续叫醒。 纳兰菁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耳口鼻中,都是沙粒儿,浑身酸痛,十分的难受,她迷惑的看了众人一眼,小心翼翼的朝着白玉糖看去。 谁知白玉糖正淡淡的瞧着她。 纳兰菁菁也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白玉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之时,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竟是无所遁形,当即心中大骇,赶忙低下头去,一副楚楚可怜的妩媚模样。 白玉糖玩味的勾了勾唇角,收回了目光。 因为代步工具,早就被风沙吹得不知所踪,所以,众人回程,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双脚。 白玉糖,铁木,涅梵晨,夏云朗,欧阳欢和龙御铮六人远远地和后面的众人拉开了距离,走在最前面。 长路漫漫,难免感觉无聊,这时候,龙御铮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兴致勃勃的笑道,“我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在大殿的时候,我被伏羲琴的琴声所惑,看到了一些幻觉,在梦境里,我把叶家杀的是片甲不留,说起来,真叫一个爽!就算知道是梦,想起来也过瘾!对了,你们都见到啥了,反正路上也没意思,说说呗?” 说真的,龙御铮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缓解气氛,顺便聊聊天,谁知他说完之后,众人的反应相当的精彩。 佛子大人恍若未闻,面色清冷,闭着眼,一边念经一边走直线,似乎俨然已经入禅,只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白玉般的耳垂已然染上了百年不遇的胭脂色。 夏云朗不自然的咳了咳,又咳了咳,跟得咽炎的差不多,脸上的优雅清贵怎么看怎么有几分暧昧莫名的味道。 欧阳欢则是明目张胆的瞧着白玉糖,一会儿舔舔红唇,一会儿绕绕红发,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的狐狸。 铁木则是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虽然看似憨傻,但他的眼中却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浑身散发的荷尔蒙似乎能点燃整片沙漠的热情。 白玉糖见此,想起当时的一幕,直接狠狠的瞪了龙御铮一眼,直让龙家主的小心肝狠狠的颤了颤:我不过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好奇心嘛,用得着这样咩? ------题外话------ 前两天对不起大家了,今天多送点儿字,明天继续!(*^__^*) 第二十章 精彩! 白玉糖几人的脚程极快,不一会儿就从沙坳走到了楼兰遗址所在的地界。 当他们看到俨然已经恢复原貌的楼兰遗址的时候,都是心中暗叹:这里如此的平静,真真让人觉得之前那一场疯狂的冒险宛如黄粱一梦。 但是,白玉糖知道,这片楼兰古城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深埋在地下的那座黄金宫,却是已经消失了,而那些埋藏在黄金宫中的瑰宝,也随着黄金宫的消亡而彻底毁灭。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损失,一种历史和文化的损失。 白玉糖虽然心生惋惜,但并没有在楼兰遗址多做停留,而是跟着众人越发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快要走出罗布泊的时候,罗布山寨已然是胜利在望。 只是,这个时候,白玉糖却是机警的停下了脚步。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铁木关切的问道。 白玉糖峨眉微蹙,“我感觉到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铁木鼻翼微动,虽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但他对白玉糖的话一向是深信不疑,“难道这周围有埋伏?” “不是,我感觉这股血腥味儿是从罗布山寨的方向传过来的……”白玉糖暗清华潋滟的墨眸,好似月夜寒星,冷光闪烁不定。 涅梵晨闭目感受了一番,冰白色的唇瓣缓缓的突出了一个字,“静。” “没错,这里太安静了,虽然我没察觉到血腥味儿,但是咱们走到了这里,没理由连一只骆驼都看不见,看来,叶家人已经动手了。”夏云朗优雅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叶家人在罗布山寨附近设下了埋伏,二是他们潜伏进了罗布山寨,想要偷袭咱们,还有第三种可能……” 欧阳欢将夏云朗的话接了下去,妖娆的唇角却是挂着近乎邪异的冷笑,“这第三种可能,就是叶家的那群王八蛋,挟持了整个村子的人,准备对咱们进行威胁报复!呵呵,你们觉得哪一种可能是最接近可能的可能呢?”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四周的风都有些凝滞,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显然,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龙御铮忍不住狠狠的喝骂道,“这帮人还真是肆无忌惮了,居然敢这么干,看来他们已经决定由暗转明,跟华夏国撕破脸皮了!” “这也不奇怪,现在所有的上古神器都已经现世,大部分都在我的手上,既然硬碰硬已经无可避免,他们自然不会在玩那些冠冕堂皇的手段,只是……他们未免太下作了一些!”白玉糖沉静的冷笑道。 “叶家人的手段一向如此,卑鄙无耻,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的计划吧,就这么贸贸然过去,恐怕只能被牵着鼻子走。”龙御铮很是经验老道的说道。 白玉糖思虑片刻,沉静道,“我倒是有些想法,咱们不妨兵分两路,由我带着一部分人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消耗时间,罗布山寨,本身就不大,若是他们抓了山寨的居民当做人质,必定会把他们聚集到一处,到时候,另一方人马,营救人质,顺便对叶家人进行包抄,你们觉得怎么样?” “玉儿的计划很不错,只是这两队人,玉儿觉得应该怎么分呢?”夏云朗宠溺的问道。 “我觉得……”白玉糖的声音顿了几秒钟,便干脆道,“就由六叔和龙家主带着五名刀锋暗卫和龙家子弟负责包抄救人,毕竟你们两个的身份比较隐蔽,叶家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你们不见了……” 白玉糖的话音一落,就见欧阳欢亲昵的凑到白玉糖的身边,相当欢快的似笑非笑道,“就是,就是,说真的,比起我们这样的绝世美貌,夏六叔您老的辨识度真的不算高,龙家主又是个不能露脸的,这个活儿,你们俩办,我瞧着正好!” “欧阳!”白玉糖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扶额,这妖孽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净跟着添乱。 的确,白玉糖选择让夏云朗和龙御铮去做这件事儿,就是因为这两人够低调,平日里不张扬,要是人人都跟欧阳欢一样,穿一身大红衣,那还真是少了一个都会让人注意到。 但是,这话从这妖孽的嘴里吐出来,就怎么听怎么别扭。 白玉糖气不过,直接深处两根水葱般娇嫩的手指头,夹住欧阳欢腰间的软肉,狠狠地绕了三百六十度。 欧阳欢疼的直抽气,还舍不得反抗,受着受着,痛苦中又涌上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让他脸上露出了一种享受的表情,相当的欠抽。 夏云朗嘴角抽了抽,很是不爽的把白玉糖的手收了回来,心疼的揉了揉,优雅的宠溺道,“玉儿,别碰他,小心伤了手,欧阳欢,既然玉儿都帮我收拾你了,这笔账,咱们就回来再算。” “切,你还是等完成了任务,再说大话吧,六叔!”欧阳欢还在回味着刚刚似痛似麻的舒爽感,对于夏云朗的话,半分也没放在心上。 之后,白玉糖等人又详细的商定了一番,等他们的计划都落实下来之后,龙家兄弟和纳兰德忠也带着后续的人马赶了上来。 夏云朗和龙御铮等人都没做解释,直接选了五个人就先行离开了。 不得不说,龙家子弟和刀锋暗卫的素质实在过硬,就算看着队友被选出去,也俱是服从命令,沉默不言,没有一个人发问。 纳兰德忠等人同样没有,只有纳兰菁菁,眸子微微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夏云朗和龙御铮带着人马,沿着另一条路离开之后,白玉糖等人并没有马上赶路,而是在原地休息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这才开始继续赶路。 这一次,白玉糖等人并没有一马当先,而是跟众人走在了一起,不紧不慢的行进着。 临近正午的时候,罗布山寨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似乎跟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片村庄,还是那样宁静,但却已经不再是世外桃源。 村子外面的骆驼车和骆驼已经全不见了,整个村子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虽然已经经过了打理,但是很多血迹还是渗到了村庄的地面上,红的发紫,看得出来,整个村子并不是刚刚被囚禁,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白玉糖等人见此,并没有太过惊讶,甚至没有发现一般,沉静淡然的向里面走去。 纳兰德忠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自家少主的脸色,也不禁住了口。 就在白玉糖等人踏进村庄的那一刹,罗布山寨的最外面的大门就被关了起来。 三十来个身穿黑衣的覆面大汉,驱赶着十来个村民,从掩映的房屋中走了出来,在距离白玉糖等人五十米处站定。 紧接着,那些大汉就慢慢的从中间分开,叶桐雪,叶天恩,叶生财和叶孤城四人从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白玉糖,你还真是命大,居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想必你已经得到伏羲琴了吧?”叶桐雪一改往日的狠戾,好似胜券在握一般,笑容竟是十分的端庄。 白玉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淡然轻缓的笑道,“你们都能回来,我们自然能够回得来。” “白玉糖,你不要得意,天运之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最终还不是为了我们叶家人做嫁衣而已。”叶桐雪倨傲的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出来了,这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我们给囚禁了,从现在开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要不然,我就把这村子的人全部杀光,白玉糖,你不会想让这一村子的人都因你而死吧?” 白玉糖闻言,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铁木冷厉道,“叶桐雪,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果然是叶家的种,就知道用这种下作无耻的招数,想屠村,好啊,尽管屠,反正人是你们杀的,干我姐姐何事,这笔血债早晚要你们来还!” “少主,你……你是我们叶家的少主,为什么你总要帮那个贱人!”叶桐雪的脸色陡然苍白。 看得出来,铁木的话对她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叶天恩见此,上前一步冷声道,“少主,事到如今,您又何必站在白小姐那一边呢,难道您真的想跟我们叶家为敌吗?我必须提醒您,黄金宫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家主,家主很是震怒,如果您一直执迷不悟,那我们也只有拨乱反正,兵戎相向了!” 铁木闻言,性感的唇线弯出了一个狂野的弧度,“拨乱反正?还真是你们叶家人才会用的借口,要战便战,搞这么多花样儿,真是没种!” 他大马横刀的往前踏出一步,浑身的气势奔涌咆哮,霸道绝伦。 一时间,叶天恩和铁木对峙不下。 这时,叶生财却是眉头微皱,盯着白玉糖这边儿的人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中精光闪烁,突然谨慎的出言道,“天老哥儿,不对劲啊,他们那边儿怎么会少了这么多人的?” 叶天恩和叶桐雪等人闻言之后,也发现了这一问题。 叶桐雪却是抢先一步的恶毒道,“财叔,您说的什么话,咱们叶家这次去了一百来人,回来的,也就只有咱们几个,他们那边儿才少了几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人注意到,隐没在三人身后的叶孤城听了这话之后,脸上一闪而逝的鄙夷。 其实,叶桐雪这话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还是比较合理的。 只可惜,白玉糖等人都不是普通人。 “桐雪小姐,天老哥,咱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迟则生变啊!”叶生财十分严肃的提醒道。 叶天恩闻言,点了点头,“的确,桐雪小姐,直接说条件吧,别跟他们磨叽了!” “就依财叔所言!” 此刻,叶桐雪脸上因为铁木而产生的不快被强压了下去,双眼中跳动着兴奋和狠戾,其实,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白玉糖脸上的沉静淡然,看到那个令她妒恨交加的女人纠结惶恐的模样! “白玉糖,废话也不用多说了,你只要满足我提出的三个条件,我就放了这些无辜的村民,怎么样?” 白玉糖也知道现在说多了反而会引起叶家人的怀疑,于是很干脆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叶桐雪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冷笑道,“第一,马上交出你手中所有的上古神器,包括伏羲琴在内;第二,我们知道你现在跟龙家人过从甚密,我们要你所知道的龙家人的所有资料,还有上古时代的消息;第三,我要你自毁容貌!” “你找死!” “放屁!” 叶桐雪的话音刚落,白玉糖还没反应,欧阳欢和铁木两人就先炸毛了,涅梵晨虽然没有出言,但看得出来,这尊大佛,明显已经到了妖魔化的边缘。 不过,这三人却被白玉糖及时拦下了。 此刻,她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恬然的笑意,“叶桐雪,这最后一个条件,是你私自加上去的吧?” “那又怎么样?” 似乎是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叶桐雪残忍的一笑,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一枪就朝着她的太阳穴打去。 只听“碰”的一声,登时血花飞溅。 那妇女根本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这一幕,让白玉糖的目光陡然一凝。 说真的,她本想拖延一下时间,但是没有想到,叶桐雪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一上来就举枪杀人,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看到白玉糖慢慢收敛的笑容,叶桐雪得意的吹了吹枪口,脸上的笑容似乎十分的愉悦,“呵呵,怎么样,终于装不下去了吧,你笑啊,你再笑啊,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笑容!” 说到这儿,叶桐雪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扔到了白玉糖的脚边。 “现在,就划破你的脸,然后把上古神器老老实实的交出来,要不然……”叶桐雪突然拍了拍手。 两名彪形大汉瞬间就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壮硕男子。 只是,这个男子的模样很是有些惨不忍睹,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打的破破烂烂的不说,露出的小麦肌肤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地方,一张脸更是红肿交加,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直接从眼角横亘到嘴角,十分可怖,两只眼睛几乎肿成了一条线。 尽管如此,白玉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 “卓格?” 没错,这个男子正是那个收留他们借宿的热情淳朴的罗布小伙——卓格。 “呵呵,看来你们还蛮熟悉的嘛,这就好办了。” 叶桐雪突然妒恨交加的笑道,“对了,跟你说件有意思的事儿,当初,我们去抓这个傻小子的时候,想从他的嘴里问一些你的消息,但是他死活都不说,就算被我们打成这个样子,还说从来没收留过你们,你说他是不是傻极了?白玉糖,我看的出来,这个傻小子喜欢你,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像是飞蛾扑火一样的喜欢你,你有什么好,不过就是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等我把你的脸蛋儿毁了,我看你用什么勾引少主!” “你这女人不但长得丑,而且眼睛好不好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糖糖勾引那块儿木头了,分明是那块儿木头死缠烂打贴上来的,也就你这种肤浅的女人才会这么注重脸面样貌,难怪没人喜欢你,你就算给糖糖提鞋都不配!” 欧阳欢这一瞬间将毒舌神功发扬到了极致,直让叶桐雪气的几欲吐血。 她狠辣的举起枪,直接对准了卓格的太阳穴,残忍喝道,“白玉糖,三个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 “别……别答应她,别答……答应……我,没……没……啊!” 说话的是卓格,只是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大汉一拳打得说不出话来。 叶桐雪更是冷喝道,“你闭嘴!” 白玉糖见此,眼眸越发的深不见底,其中明灭幽暗,让人看不真切,她的周身静如止水,散发着丝丝的冷寂,如孔不入。 “叶桐雪,你是在玩儿火。”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若有似无,却是让叶桐雪不知怎的,就觉得心头一惊,不知觉就打了一个寒战。 这种本能的反应,让她顿觉十分屈辱,她直接把枪上膛,狠声道,“白玉糖,难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异变陡生。 在那些被捆绑在一起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了一名老者,那人因为距离叶桐雪较劲,叶桐雪有没有防备,竟是被这个疯狂的老者撞到了一边。 “老家伙,找死!” 叶桐雪登时恼羞成怒,‘碰’的开出一枪! “爷爷!”卓格歇斯底里的惨叫一声。 原来,那名突然冲出来的老者居然是卓格那位得了精神病的爷爷! 与此同时,白玉糖也收到了夏云朗传来的讯号,她一双墨眸登时华光四溢,低声说道,“动手!” 第二十一章 精彩! 随着白玉糖的一声动手,铁木,涅梵晨和欧阳欢三人同时动了! 他们三人皆是快如闪电,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是却配合的十分默契。 涅梵晨第一时间就跟叶天恩和叶生财缠斗在一起,引开了叶家的两股最强战力;欧阳欢则是救下了卓格,以及那数十名人质,让他们免受波及;至于铁木,则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到了那些黑衣人当中,动作大开大合,好似长江入海,黄河奔流,势不可挡,横扫千军! 眼见这三人冲了出去,纳兰德忠等人也没闲着,自然是第一时间投入了战斗。 不得不说,卓格的爷爷突然冲出来,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个老头子的举动,却是打破了僵局,给了白玉糖等人一个绝好的反击时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叶桐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然大变。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 叶桐雪恶狠狠的低咒一声,对于那个突然冲出来的老头子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她举着手枪,朝着不远处看去,就见卓格正抱着自家爷爷的,呆坐在黄沙地上。 瞧着卓格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就知道他的爷爷绝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见此,叶桐雪却是还不满足,她恨恨的举起手枪,瞄准了卓格,“哼,居然敢坏本小姐的好事,你们老的小的,一个都别想活!” 这时,卓格就像是知道危险降临一般,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庞。 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恐惧,有的只是仇恨,刻骨的的仇恨,那坚毅凶狠的眼神,就像是动物园中被人工饲养的黑豹被回归了大自然一般,在见识了森林的血腥残酷之后,终于完成了野生的蜕变。 这也难怪,卓格父母早亡,从生下来就跟着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虽然他的爷爷患了严重的精神病,浑浑噩噩了几十年,但却在他深陷危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舍命相护,最后惨死在他的面前,这种冲击,于他来说,绝对是天翻地覆的! 这一刻,这个淳朴真挚的罗布青年,心性上发生了质的变化! 就连叶桐雪,在接触到卓格那仇恨的眸子时,握枪的手都是稍稍的滞了滞。 这个发现,让叶桐雪相当的屈辱,“不过是一只蝼蚁,居然也敢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找死!” 只是,她的还没来得及开枪,手中的枪,就被一块石子打了出去。 叶桐雪握着有些发麻的右手抬头,就见白玉糖已然是挡在了卓格祖孙俩的身前,沉静的眸子像是染了月华的湖水,泛着冰冷的寒气,沉静无波,却无边无际。 “叶桐雪,你的对手是我!” “好,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了,既然你不愿意毁了自己容貌,就让我来帮帮你!” 叶桐雪虽然极为高傲,自视甚高,但她毕竟是叶家的大小姐,身手还是相当可观的,她动作极快,一下子就从腿边抽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反手抓在手中,朝着白玉糖攻去,刀刀凌厉狠辣,不拖泥带水。 说真的,白玉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叶桐雪所用的武器,居然是双刀! 不得不说,叶桐雪的双刀很厉害,但是白玉糖的五感却更强! 她能准确的把握叶桐雪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所有攻击轨迹,在白玉糖的眼中无所遁形,形同虚设。 白玉糖也没心情玩那些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对于敌人,以最快最狠的手段,将之击倒,才是硬道理。 她直接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将神秘能量运于手掌,朝着叶桐雪的手腕,膝盖等关节处袭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叶桐雪的双手,双脚,都软绵无力的失去了力道,双刀瞬间掉落,整个人也因为无力支撑身体,而软软的倒了下去。 “大小姐!” “桐雪小姐,快去支援桐雪小姐!” 叶天恩和叶生财见到这一幕,面上也是一阵焦躁,有心无力的喊道。 但是,他们二人还有那三十多名黑衣大汉,都被铁木和涅梵晨等人咬的死死地,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桐雪在滚滚黄沙中,狼狈的挣扎。 自始至终,只有叶孤城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看着整个战局,双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幽光,对于叶桐雪的生死似乎根本就不屑一顾。 此刻,受刺激最大的就要数叶桐雪了,她感受着四肢钻心的疼痛,近乎呆傻的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这个贱女人,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一定是,一定是这样!” “叶桐雪,你的自大真是让人觉得可怜。”白玉糖沉静的看着叶桐雪,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欧阳欢从白玉糖的身后凑了上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把双刀,白玉般的手指温存的抚摸着冰冷的刀锋,妖娆的唇角带起了一抹邪异的弧度,“糖糖,有些人刚刚可是想要毁你的容的,怎么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不要划两刀玩玩?” 欧阳欢的话让躺在地上的叶桐雪登时一个激灵,脸上陡然转白。 白玉糖却是没什么兴趣的摆了摆手,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叶桐雪羞愤致死。 “她已经足够丑了,划与不划没什么区别。” “呵呵,糖糖就是糖糖,说出来的话真有水平,深得我的真传啊,没错,这种丑女人,对她动刀子,根本就是脏了咱们的手。”欧阳欢显然对于白玉糖这幅腹黑的小模样相当的心水,哪儿还有心情理会叶桐雪。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在白玉糖的身后,抱着自家爷爷的尸体不言不语的卓格,突然间从后面冲了上来,拿起地上的另一把短刀,就朝着叶桐雪的脸上划去。 “啊!啊啊啊!” 这次,叶桐雪的叫声比刚刚凄惨了数十倍! 只见她那张血流满面的脸上,赫然多了一对儿大叉号,一边一个,整整四刀,遍布整个脸颊,让叶桐雪引以为傲的脸蛋,毁了个面目全非! 欧阳欢见此,充分发挥了妖孽本性,非但没有半分怜惜,反而幸灾乐祸的戏谑道,“啧啧,真对称,好手艺!” 白玉糖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卓格,这才发现这个青年男子的变化。 只见他双眼赤红,喘息如牛,显然刚刚的发泄,还不足以平复他的情绪,此刻的他早已没有那种朴实无华的气息,让人觉得好似一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野兽。 想到当初,这个男子真挚热情的笑容,白玉糖便轻缓的开了口,“你刚刚这四刀,足够让她生不如死了,如果还觉得不够,就去杀,但记住,不要让仇恨迷失你的本性。” 她的声音中用上了一些伏羲琴的能力,说起来,伏羲琴不但能够迷惑人心,同样的,也能够让人的神智变得清明。 卓格听到这宛如天籁的声音,眼中的血色登时消散了几分,整个人也少了几分暴躁。 他仰望白玉糖,双眼中带着感激和无助。 但下一秒,他就坚定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冲进了交战圈,跟当初那名殴打他的黑衣大汉,缠斗在了一起。 尽管他身手不行,经验也不行,但却胜在体格好,有毅力,就算是挨了再多的打,受了再多的伤,也只是越发的悍勇凶狠,就算是整个人变成了血人,也是寸步不退! “这小子,挺有血性的,可以收下。”欧阳欢摸着下巴,妖娆的笑道。 白玉糖也对卓格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沉静的说道,“其实,他爷爷的死,归根结底还是我连累了他,如果他愿意跟我走,我一定会给他一个锦绣虔诚。” “哼哼,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小子瞧你的眼神,放心吧,就算你不说,他也会跟你走的。”欧阳欢哼哼道。 这时,叶天恩和叶生财二人终于有精力来查探这边的情况。 当他们看到叶桐雪被毁了容貌之后,皆是目眦欲裂。 “白玉糖,你这个贱人!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们叶家跟你绝对不死不休!” “聒噪!”欧阳欢凤目微眯的冷笑道,“看来你们是太闲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本少爷也来凑凑热闹!” 欧阳欢说着便再次加入了战圈,有他的加入,涅梵晨的压力锐减,叶天恩两人完全处弱势,再也无暇他顾。 这时,白玉糖终于将目光转到了犹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叶桐雪身上。 “欺人太甚?不死不休?你们叶家一向都是如此做的,现在换了我们来做,你们倒是不习惯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白玉糖轻柔的感叹一声,淡若无物,那张美绝尘寰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可就是这样恬然的姿态,宛如空谷幽兰的气质,却让满脸血污的叶桐雪感到自惭形秽,羞愤欲死。 在极度怨恨,极度不甘,和极度的恐惧之下,她竟是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可见,毁容的打击对她有多么的巨大! 如今的战局,已然是相当的明朗,虽然一时间涅梵晨等人很叶家人僵持不下,但是叶家很明显已经是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夏云朗和龙御铮等人也顺利将罗布山寨的人质解救了出来,正带着大批人马从远处汹涌而来。 叶天恩和叶生财见大势已去,立刻拿出对讲机,似乎再跟什么人联系。 白玉糖一直密切注意着叶天恩几人的动向,看到这一幕,登时意识到:看来叶家人必定还有什么后手! “不要让他们跑了!” 铁木等人也发现了这一幕,登时大声喝道。 就在夏云朗等人快要跟涅梵晨等人会合,叶家看似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时候,两辆军用战斗机,却是突然间从罗布山寨的东面升空,眨眼之间就飞了过来。 这两架军用战机,可不单单是仅有些花架子,飞机下方,各带着四架密集型短炮,机关枪的密度,爆炸性的杀伤力,狂轰乱炸下来,任何人都要对其暂避锋芒。 一时间,白玉糖,涅梵晨和夏云朗等人都是纷纷找到掩护,躲了起来。 为了让白玉糖等人无法靠近,那两架飞机几乎是无差别攻击,就连那些黑衣大汉,都纷纷被炸的死无全尸。 趁此机会,叶天恩和叶生财,赶忙架起昏迷的叶桐雪,狼狈的逃上飞机。 而叶孤城,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从容的登上了飞机。 这四人登机之后,那两架飞机对着白玉糖等人就是一顿狂轰乱炸,直到整片罗布山寨烟尘四起,浓烟滚滚,面目全非,那两架飞机才趁乱离开。 白玉糖看着罗布山寨的惨状,暗怪自己大意,她刚刚之所以迟迟不杀叶桐雪,不是因为心软,更不是因为下不去手,而是因为她不清楚夏云朗和龙御铮营救人质的行动是否成功,留下叶桐雪,也算是多了一个交换的条件。 谁知道中途就发生了这样让人始料未及的变故。 “六叔,”白玉糖迎向了正走过来的夏云朗,“那些村民呢,这么大的爆炸,不会有问题吧?” “玉儿不用担心,我就是怕叶家人狗急跳墙,所以把那些人都从村后送了出去,这些爆炸伤不到他们的,不过……这些人的伤亡就有些严重了。”夏云朗指了指那些被叶桐雪等人押过来的十来名人质。 除了卓格祖孙和那名早就被打死的妇女之外,一共死了三人,其他受重伤的有四人,轻伤的只有两人。 而叶家带来的那三十多名黑衣大汉,先是跟涅梵晨等人火拼,后来又被狂轰滥炸,直接全军覆没,甚至尸骨无存,相当的凄惨。 三四十具尸体横亘在罗布山寨的中央,血水横流,那场面,堪称惨烈。 “六叔,你联系一下附近的警察或者军队,让他们派些急救人员过来,先把这里的情况稳定一下,这里毕竟是因为咱们才变成这样,以后重建的费用,我会全权负责,凡是死伤的人家,都要给与丰厚的补偿……”白玉糖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罗布山寨是因为他们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对此多少寸了一些愧疚之心,就算不能让它再次变成世外桃源,总要让它恢复原貌才好。 这时,铁木不甘心的低咒道,“明明就差一点儿了,居然让他们跑了,他们还真是命大啊!” “他们不是命大,而是计划周详,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叶家人一向如此难缠。”龙御铮跟叶家交手多次,倒是没有多少懊恼的情绪,反而情绪高昂。 “这次他们损失了这么多好手,已经够他们肉疼好一阵了,想灭了叶家,要一步一步来,这样才稳妥。” 铁木闻言,沉稳的点了点头,他虽然霸道,但也不会盲目自信,龙御铮说的对,他自然没有二话。 这时,白玉糖走到了卓格的身后。 此刻,卓格已经将自己的爷爷抱到了村子里,月亮湖旁边的坟头上。 月亮湖是罗布山寨中最美的地方,偏偏在月亮湖的旁边就是一座坟场,这里安放着所有罗布人的灵魂。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整片沙漠中最美的地方,所以,他们把这里留给了自己死去的亲人栖息。 卓格将自己的爷爷放下之后,就拿起铁锹,开始挖地,将老人家的尸体入土为安后,他又砍了一块木板,刻了自己爷爷的大名。 立好墓碑之后,他在月亮湖周围踩了一束野花儿,仔仔细细的放在了墓前,然后对了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铿锵有声。 “爷爷,您安息吧,卓格以后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做人的,愿月亮女神保佑您……” 从始至终,白玉糖就站在卓格的身后,不发一言。 直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来,她才轻柔的开口道,“卓格,逝者已矣,还请节哀顺变,你爷爷的死,严格说起来,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和要求,希望你提出来,我一定会尽量给你补偿的。” “白小姐,您不要这么说,爷爷是因为我而死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我还要谢谢您救了我和整个山寨,该死的是那些坏人,所以,我不需要任何补偿,您做的已经足够了。”卓格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悲伤,渐渐安静下来的他,又变成了那个朴实无华的罗布小伙儿,声音极为真挚。 白玉糖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卓格闻言,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就变得异常坚定,“白小姐,既然爷爷已经去了,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了,今天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我恨那些毁了我家园的人,我想变得强大,我想拥有更多的力量,去保护这片美丽的土地,白小姐,我的确不需要你的补偿,但是,我有一个过分的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我?” “你说。”白玉糖已经隐约知道卓格要说的是什么。 “我……我想跟着您,我想将来有一天,能亲手杀了那些坏人,为村子里的人报仇,白小姐,您……你能答应我……我吗?”卓格满眼期待的问道。 “好。”白玉糖嫣然轻笑的点了点头。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这个决定,让她以后身边多了一员猛将,为她扫平前路,斩断荆棘! 第五章 精彩! 梵森见此,登时心中一紧,本能的改变了方向,放弃了对塞莉丝形势大好的攻击,反而改变了方向,追着那口大钟而去,想要将它凶猛势头阻挡下来。 他这番举动,被塞莉丝看在眼里,这才发现了白玉糖的存在。 “居然有人?布鲁赫家族的古堡中居然会有普通人?” 塞莉丝看到白玉糖,不由的心中一惊:真是奇怪,她刚刚居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不过,她的惊讶很快就被压了下去,随之而来则是一阵浓郁的嫉妒。 就算自负如她,见到白玉糖的容貌气质,也不免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这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跟她对血族的美貌所产生的嫉妒是不同的。 诚然,她对血族女子与生俱来的美丽妖娆也十分嫉妒,但是,她并不羡慕,因为她身上的圣洁光明是血族女子所无法比拟的。 可是,白玉糖却不同,她的身上涌动一种充满生机的灵动之气,纯净,神秘,令人沉醉。 相比之下,她塞莉丝身上的那种圣洁在这个女子的面前就显得虚伪了许多,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梵森已经追上了那口大钟,将之拦截了下来。 正欲动手的铁木等人也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脚步。 “亲爱的白小姐,没事吧,不好意思,波及你们了,我马上就将这只母鸟给解决掉。”梵森将大钟扔到一边,慵懒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邪魅的笑容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可见,塞莉丝刚刚那无意识的一下子,让梵森准备动真格的了! 白玉糖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紧张,她的脚步甚至都没有挪动一步,不过,梵森的毒舌,倒是让她稍稍有被呛到,“咳咳……母鸟……您还真是有才!” “我倒是觉得这个称呼挺贴切的,跟那个虚伪的鸟人很匹配。”欧阳欢咂咂嘴,妖娆的笑道。 就在这时,塞莉丝已然是飞到了众人的不远处,从高空俯视白玉糖等人。 很显然,她刚刚离得太远,并没有听到梵森几人的对话,要不然她就不会这样淡定了。 “梵森公爵,这就是你反对跟我们光明议会联盟的原因,因为你爱上了自己的食物,所以,你才想要消除诅咒的,对吧?”塞莉丝嗤笑一声,圣洁笑容带着一抹鄙视,“呵呵,真是可笑!你可是堂堂血族亲王,难道你甘心从此以后变成一个普通人吗?你甘心五六十年后,自己的青春不再,变成一个在病**挣扎的老头子吗?你甘心放弃手中的权利,放下凌驾众人的能力吗?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不得不说,塞莉丝还是相当有智慧的,能够在光明圣教脱颖而出,当上圣女,当真不是普通之辈。 她眼见梵森对白玉糖如此紧张,又察觉出他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想要击杀,已然是天方夜谭,事不可为,所以,就立马改变了策略,变成了鼓动和劝说。 梵森却是对于这番话嗤之以鼻,森冷的笑道,“塞莉丝,不要用你们光明圣教的野心去衡量别人,真是虚伪啊,你们光明圣教天天打着仁爱的幌子欺骗世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权利,金钱和力量,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想必说的就是你这种母鸟!” 塞莉丝对于华夏国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了解的并不多,只是隐约知道‘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母鸟两个字,她却是理解的相当透彻,当下脸色就有些扭曲。 对于天使族来说,最恨的就是别人管他们叫做鸟人之类的。 她当即恼羞成怒的冷笑道,“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这个女人就是你的软肋!梵森公爵,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累赘而已,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帮你改变决定吧!” 塞莉丝说这话时,竟是突然朝着白玉糖飞扑过来,手中的匕首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直取白玉糖娇嫩的脸颊!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是相当的响亮:在她看来,梵森想要解除诅咒,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白玉糖,她虽然拿梵森没有办法,但她可以杀了白玉糖,就算杀不了,也要毁了那张让她妒忌的容貌! 这么近的距离,相信就算是梵森也来不及阻止!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白玉糖根本就不需要人保护,而且,相当的记仇! 刚刚塞莉丝居然说她是累赘,本就已经让她心生不爽,现在这个圣女居然还敢玩偷袭,毁她容貌,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白玉糖正想要动用焚世金焱,将塞莉丝身后的那对翅膀给烧掉一只,就见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涅梵晨快她一步出手了。 他白衣胜雪的僧袍一甩,三十六颗佛珠宛如翠绿色的流星,急速的飞出。 “啊——” 只听得塞莉丝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被佛珠的冲力打得倒飞了出去,四肢和翅膀上多了整整三十六个血洞,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难以再继续飞翔! 好在这个时候,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性天使适时的接住了她,这才让她没有狼狈的跌到地面上。 说真的,涅梵晨这一招比之白玉糖想的还要狠上许多。 他不但将塞莉丝的翅膀打成了筛子,还将她的四肢也弄的满目疮痍,当真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 神佛不愧为神佛! 白玉糖对涅梵晨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佛子大人,干得好!” “多谢玉儿夸奖,你的手段是杀手锏,留着以后再用,效果会更好。”涅梵晨淡然的拂了拂衣袖,清冷的在白玉糖的耳边笑道。 白玉糖这才知道,原来涅梵晨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动用焚世金焱,这才先一步出手的。 感情这尊佛莲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刚刚塞莉丝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白玉糖和梵森的身上,直到涅梵晨出手,她才发现,原来白玉糖的身后竟然站了六七个男子。 而且,这些个男子居然个个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绝对是傲天之骄,人中之龙。 尤其是那个伤他的男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宛如绝世冰莲,盛开在雪山之巅,芳华倾世,清冷圣洁,尤其是他周身的佛性,简直比之天使族的圣光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这一刻,塞莉丝几乎忘记这周身的疼痛,忘记了眼前这个宛如神佛般无情的男子就是让她重伤的人,心中满是悸动: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配得上她,能够跟她比肩的人啊! 她一定要得到他! 眼看着塞莉丝如此痴迷的望着涅梵晨,众人的脸上都是泛起了一股难言的古怪神色。 “这女人不会**了吧,难道她有被虐倾向?”欧阳欢凑到白玉糖的耳边,幸灾乐祸的笑道,“她的眼光不怎样啊,居然看上了这尊无情的大佛!” 似乎是为了让验证这个让人蛋疼的猜测,塞莉丝竟是强忍着疼痛,高贵矜持中带着娇羞的喃喃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问的自然是涅梵晨。 涅梵晨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恍若未闻。 梵森慢慢的上前一步,轻蔑的冷笑道,“塞莉丝,你脑袋进水了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发花痴,光明圣教的圣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面对梵森的嘲讽,塞莉丝也从对佛子大人一见钟情的迷恋中清醒了过来,高傲的冷笑道,“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么样,很紧张吗?我是杀不了你,但你同样也不敢杀了我,不是吗?” “哼,你不过就是自恃圣女的身份,的确,杀了你很麻烦,我不会杀你,不过,不是因为不敢,而是想让你给光明圣教的老家伙传个信儿:只要有本公爵在,黑暗议会,永远也没有跟光明圣教联盟的那一天,还有,不要那么相信叶家人,小心被别人当了棋子也不知道!”梵森森冷的笑道。 塞莉丝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圣洁,“梵森公爵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涅梵晨一眼,脸上的圣洁慢慢的多了一丝动人的妩媚,“伤了我的人从来都会付出代价,而你,我一定会让你拜倒在我的脚下!” 塞莉丝说完,便轻轻的挥了挥手,那名男子立刻带着她飞离了古堡,狼狈的消失在夜空中,徒留下一滩殷红的血迹。 这时候,被塞莉丝最后那句话雷的外焦里嫩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龙御铮第一个爆发出了豪爽的大笑,“哈哈哈……这个圣女,不会是剩女吧,要不要这么刺激啊,这算不算是公开表白啊!” “涅先生,恭喜,光明圣教的圣女和大昭寺的佛子,听起来很有前途,这也算是促进了东西方宗教文化的交流,是吧。”夏云朗哥俩好的拍了拍涅梵晨的肩膀,笑的相当的优雅真挚。 “就是,就是,为了华夏国文化长足的发展,佛子大人,您就牺牲一下,剩女哎~”欧阳欢妖娆的声音相当的促狭。 金惜何,陆言卿和铁木同样出言调侃,显然,他们对于刚刚那场大战,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玉糖也知道众人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就说明没人当一回事儿,涅梵晨恐怕就连刚刚那个塞莉丝的样子也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只是,她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 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已经被宠坏了,小性子十足。 白玉糖当下不爽的鼓起了腮帮子,拽了拽涅梵晨的雪色的长发,闷闷的哼道,“那只母鸟看上你了……” 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样,简直是萌到了极点! 涅梵晨见此,冰雪般的双眸瞬间融化成了宠溺的笑意,略微倾身,将自己的雪发主动送过去给白玉糖**。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玉儿,那说明你眼光好。” 白玉糖:“¥,&*……” 众人闻言,果断鄙视:佛子大人,您老的面皮儿真是越发的厚了! 之后,梵森吩咐米斯等人打扫战场,甚至让手下的仆人大晚上做了一桌丰富的酒席,来大肆庆祝。 的确,能够让光明圣教的圣女铩羽而归,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此刻的塞莉丝可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她被手下的天使男子救走之后,直接搭乘飞机飞回了e大利光明圣教的分部。 虽说,天使族的天使圣光,能够让人的伤势自动复原,但是,她这次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身后的两个翅膀几乎被打烂,四肢也完全不能移动,靠自己的天使圣光,根本无法复原,现在,也只能请e大利分部的那些主教,来亲自给她疗伤。 疗伤的过程并不是那么舒服的,尤其是她四肢的伤势,那些佛珠全都深深的嵌进了她的血肉中,必须取出来,才能用圣光进行治疗。 那种疼痛,就算打了麻药,也让人难以忍受。 塞莉丝虽然面色惨白,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复杂的笑意:涅梵晨的强悍的确让她恐惧,但更让她迷恋和惊佩! 想她塞莉丝天纵之才,在光明圣教的追求者无数,二十七年来,都不曾动过凡心,在她的心中只有真主,但是,真主毕竟只是一种信仰,是无形无相之物,但是,涅梵晨的出现,却是让她宛如见到了神光,见到了真主的风采! 过了好长时间,她身上的佛珠终于被全数取出,在光明圣光的治愈下,身上的伤势也全部愈合。 塞莉丝恢复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将那些佛珠精心的收藏到了一个黄金铸成的盒子中,一边把玩,一边冲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现在马上去给我查清楚,住在布鲁赫家族古堡中的那些是什么人,还有,一定要查清楚伤我的那个男人的身份……” 她正说着,就见一个身穿白色圣教服的女子恭敬的走了进来,虔诚的说道,“圣女大人,叶家的桐雪小姐听闻您身受重伤,前来探望,现在正在客厅中等候。” “叶小姐?”塞莉丝整理了一下着装,面容圣洁的说道,“快请。” 很快,叶桐雪就在那名女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忘了我刚刚吩咐的事情,一天之内,我要得到结果!”塞莉丝朝着那一男一女挥了挥手,两人赶忙躬身退了出去。 “圣女,冒昧前来,打扰了,我听说圣女似乎受了伤,所以过来探望,怎么样回事,这次袭杀的计划不顺利吗?”叶桐雪身姿优雅的坐到赛里斯的对面,虽然戴着面纱,却是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越发的高贵逼人。 “应该说完全失败了!”塞莉丝的确是个人物,干脆的坦言了自己的失败。 “根据我们光明圣教得到的消息,梵森应该身受重伤才对,但是……他居然完全恢复了!甚至还能动用变身的力量!所以,才让我没有得手,不过,也算有些收获,我在他的古堡发现了他心爱的女人……” “心爱的女人?圣女的意思是,你发现了梵森的爱人,还是一个人类的女子?”叶桐雪犹疑的问道。 “对,没错!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似乎不一般,她的身边跟着几名十分出众的男子,我就是被其中一人所伤,那个人……很厉害!”塞莉丝说道涅梵晨,雪白的脸颊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艳红。 但是此刻,叶桐雪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眼中已然是恨意翻腾。 她直接从奢侈的手包中拿出了一碟照片,递给了塞莉丝,“圣女,你看看,你在布鲁赫古堡所遇见的人,是不是他们?” “对,就是他们!” 塞莉丝看到照片,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些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 叶桐雪冷笑道。“圣女一直在外忙着传达信仰,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梵森公爵心爱的女子,她就是那个掌握着上古神器的天运之身,华夏国夏家的白玉糖!” “居然是她?!难怪身边的人这么厉害!” 塞莉丝当然等说过白玉糖的大名,只不过,她之前根本不在总部,没有得到白玉糖等人具体的信息,这才没有认出白玉糖等人。 “那这个人呢,这个男子是谁?”塞莉丝拿起了涅梵晨的那张照片,略显急切的问道。 叶桐雪这时才注意到了塞莉丝脸上的那抹不正常的潮红,登时似笑非笑道,“这个人是华夏国西域大昭寺的佛子,据说是神佛转世,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果然不凡!”塞莉丝拿着照片,毫不掩饰的赞美道,“那……他跟这个白玉糖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叶桐雪状似犹疑了片刻,肯定的说道,“这个男人一直跟在白玉糖的身边,似乎是她的守护者,但是,依我看……这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很不一般?”塞莉丝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看着白玉糖的照片越发的妒恨厌恶。 叶桐雪见此,唇边涌起了一抹的得逞的笑意,试探的问道,“圣女,你似乎对这位佛子很感兴趣啊,莫非……” “这个世界上,能配的上我的男子寥寥无几,这个男人算是一个!我一定要得到他!”塞莉丝志在必得的说道,“像他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光明圣教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圣女敢爱敢恨,真是让我佩服,不过……这个白玉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瞒您说,我的未婚夫,就是被她抢走的,这个贱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很不一般!”叶桐雪拿着铁木的照片,恨意大炙的说道。 “哦?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手段的!”塞莉丝圣洁的一笑,“我——喜欢强劲的对手!” 看着塞莉丝野心勃勃,信心十足的样子,叶桐雪的唇角划过了一抹轻蔑和嘲讽: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志得意满,可是…… 强压下心中翻滚的失败感,叶桐雪沉声问道,“不知道圣女决定怎么对付白玉糖,有没有什么计划?” “暂时还没有,我必须先把关于梵森的消息赶紧传递出去。” 说到这个问题,塞莉丝的脸颊也涌上了一抹凝重,目露冷光道,“梵森是血族的大亲王,在血族的地位相当的超然,他的复原,必定让许多人心生摇摆,我必须先通知圣教,稳住这种局面,黑暗议会每年的血狼之夜就要来临了,若是黑暗议会的话语权被梵森抢到手,那么我们光明圣教想要操控黑暗议会的计划,就将成为泡影,至于白玉糖……等收拾了梵森,自然会轮到她的,她影响不了什么大局的,到时候,她手中的上古神器,自然会是咱们的!” 叶桐雪见此,眸光微微闪烁:事情真的会这般顺利吗…… 不得不说,有了塞莉丝这个免费的宣传器,梵森的伤势已然完全康复的消息,登时呈光速之势席卷了整个黑暗议会和光明圣教。 这些人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反应不一。 没过今天,一张血红色的印着圆月标志的邀请函,就被送到了布鲁赫古堡。 经过几日的相处,白玉糖跟梵森已经是越发的熟识,说话都是直呼其名。 “梵森,这是什么邀请函,好精致啊。” “呵呵,来的还真快,这是黑暗议会召开大型会议的邀请函,一年一般只有一次,我们通常称呼那一天为血狼之夜,这是属于血族和狼族共同的盛宴,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看来有些人已经是坐不住了!”梵森血红色的眸子中冷光湛湛。 “怎么说?”白玉糖略带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一般情况下,血狼之夜都商议一些关于血族和狼族发展的大事,毫无疑问,这次的血狼之夜,一定是要谈跟光明圣教联盟开启上古空间的问题,若是我死了,他们还不会着急召开这个会议,但是,现在我没事,他们就等不了了,因为我们布鲁赫家族在血族中一向是举足轻重,若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足以说服更多的议席长老,改变议会的结果,当然,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现在黑暗议会已经被光明圣教渗透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给我寄来这张邀请函!”梵森冷声说道。 ------题外话------ 今天穿的有些晚了,亲们多多见谅哈~\(≧▽≦)/ 第二十一章 残酷的真相!(必看!) 光明圣教的那场惊天之变,几乎在一夜之间毁了半个梵蒂冈。 作为全世界信仰最集中的国中国,梵蒂冈血案让整个欧洲都是为之侧目! 尽管,之前黑暗议会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动,但这毕竟是黑暗议会内部发生的事情,说白了,那场变动并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也没有让局势发生多少变化。 但是,梵蒂冈血案则不同,它不但让梵蒂冈的民众死伤过半,光明圣教的总坛也在一夜之间化为火海,不复存在,世界各地的圣教徒都因此而动荡不安,游行暴动层出不穷,比比皆是,就连政府都被搞得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梵蒂冈血案就如同一根导火索,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仅仅五天的时间,整个欧洲的局势就变得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本来,米国正打算联合倭国在冲绳搞一个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意在震慑华夏,结果被这一折腾,也没了心情,军事演习只能搁置下来。 接到这个消息,中华园那个老头子不由得心中大爽,直接把夏忠国老爷子接到园子里,两位老人家美美的喝了一顿小酒,好不惬意。 此刻,在罗马郊区一所豪华的四人别墅中,有着一间与整个别墅的豪华都格格不入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虽然地方宽敞,却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深黑色的大床,一张桌子,一盏茶壶,几只玻璃杯之外,再无其他。 就在那张黑色的大**,正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容颜极为可怖,脸颊上有两个宛如叉号一般的疤痕,她的身上穿着睡衣,两条腿被包成了粽子,手上,胳膊上,还有脖子上,都包着纱布,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残破的布娃娃,毫无生气。 很难想象,这个女子竟然就是那个曾经美丽高高贵,狠戾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叶家大小姐——叶桐雪! 叶桐雪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浑身就像是被碾过一般,彻骨的疼痛,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睁开之后,又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是无比的阴暗,那种寂静竟是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害怕。 “来……来人,我……我要喝水!”叶桐雪觉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烟儿了,声音沙哑干燥的厉害。 “人呢!怎么没有人,来人啊!本小姐要……喝水!” 可能是说的急促了一些,叶桐雪抑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随着全身的颤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浑身竟是疼的难受,尤其是两条腿,那些近乎丑陋的纱布,让她的眼睛陡然睁大,“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快来人,都给我滚进来!滚进来!” 终于,随着她的歇斯底里,那道紧闭的大门终于被轻声推开了。 那声音明明轻柔缓慢,不知为什么,听在叶桐雪的耳中,竟是从肺腑生出了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黑檀木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身暗黑色的蟒袍长衫,束着一条墨色玉带,那样子竟像极了清朝的王公贵族,再加上神秘的面具,肆意张扬的黑发,竟让他整个人显得至尊至贵,气势迫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桐雪见到这个男子,竟让她生出了一种见到叶知秋的感觉,她整个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就连声音都软了几分。 “你是谁?为什么会进来,这里是哪里?伺候我的人呢?” “呵呵……” 听到叶桐雪焦躁的发问,那男子竟是低笑开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迷荡,划过人的心尖,却让人没来由的发寒。 “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看来这几天你恢复的不错,挺有精神的!” 叶桐雪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瞬间就僵住了,眼睛瞪得几乎要鼓出来,不确定的喃喃道,“你是……你是……叶孤城?!” 那带着面具的男子闻言,又是低笑一声,直接伸手,优雅的撤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属于叶孤城的脸,只是,那双本来只有**欲胆怯,放浪形骸的眼,竟是变得无比的深邃,宛如暗夜中潜藏的妖魔。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是叶桐雪的大哥,叶孤城! “怎么会是你?!你这个废物怎么会在这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桐雪几乎失声尖叫,她能感觉的出来,叶孤城变得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生着那个废物的脸孔,但却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害怕,甚至难以自持,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头急速扩大。 叶孤城面带微笑的看着叶桐雪,近乎残虐的欣赏着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亲爱的妹妹,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叶家的废物吗?” “你……你什么意思?”叶桐雪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故作强硬的干涩道,“叶家的废物除了你,还有谁!” “呵呵,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果然是个……废物!”叶孤城的声音乍然变冷,脸上优雅的笑容也变成了残虐的鄙夷,瞧着叶桐雪的眼神,就像再看一条令人厌恶的蚯蚓。 虽然叶孤城给了叶桐雪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他那种轻蔑的眼神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的骄傲,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强硬道,“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你这个废……给我……给我说清楚!” “怎么,不明白吗?没关系,我慢慢说给你听。” 叶孤城冷冷的瞥了叶桐雪一眼,慢慢的坐到床边,静静的直视着远方的黑暗,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就是我的出身……我恨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而你的母亲才是那个老家伙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我是长子,也得不到重视,还要被你这种蠢货骑在头上羞辱,可惜啊,你母亲跟生我的那个女人一样,命不好,死得太早,没享几年的福,我知道,那时候,你正得宠,而我还没有能力,做什么都没用,所以,只能韬光养晦,故作纨绔,呵呵……” 说到这儿,叶孤城突然愉悦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连天都帮我,那个老家伙居然自此之后,再没有过儿子,我亲爱的妹妹,你也知道,那个老家伙有多想当皇帝,多想做掌控天下的那个人,他需要继承人,需要儿子,所以——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我开始不经意的显露我的智慧和才华,每每都恰到好处,让那个老家伙以为我不如他,但却像他,让他对我这个儿子越来越认可……” 这时,叶孤城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叶桐雪,笑的近乎诡异,“我亲爱的妹妹,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白玉糖,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让你完全变成了一个弃子!” 听到白玉糖的名字,叶桐雪明显十分的激动,面色狰狞,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是不是恨的难受啊?其实,你也怪不上白玉糖,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太蠢了,技不如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那个老家伙对你越来越失望,而且,作为一个女人,你居然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实在是失败到了极点,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叶家?” “不过,虽然我得到了父亲的信任,你也变得微不足道,可是,叶家仍旧不在我的掌控中,直到白玉糖的博物馆开张,在我得知她的手中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件上古神器之后,我献了一个计划给那个老家伙,就是这个计划,让我完全得到了叶家的大权,得到了那个老东西的重用!” 叶桐雪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如赘冰窖,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什么计划?” “还记得山口组樱花庄那次的爆炸吗?”叶孤城凑近了叶桐雪的耳边,竟是带了几分邪肆的暧昧,“那些炸药是我叫人放得!” 叶桐雪的眸子陡然睁大,“为什么?!”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不光是炸药,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还有昊天塔,昊天塔才是计划最重要的部分!”叶孤城近乎自豪的说道。 叶桐雪闻言,几乎是恍然大悟,“难道……难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拿出昊天塔来跟山口组结盟,目的就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说不来了吗,要不要我替你说啊?”叶孤城高傲道,“没错,我就是故意要将昊天塔送给白玉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桐雪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呵……”叶孤城嘲弄的一笑,鄙夷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开窍了,原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我问你,当时,白玉糖已经得到了七件上古神器,而咱们叶家呢,只有可怜的两件,那些东西都稳稳当当的放在华夏,有夏家护着,咱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抢的过来吗?最重要的是,就算抢过来又如何,是,集齐十件上古神器能够打开上古空间,但具体怎么开,咱们叶家一无所知,只有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才会一直叫嚣杀掉白玉糖,我敢断定,杀掉白玉糖,就是扼杀了打开上古空间唯一的希望!” “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世界上能够打开上古空间的,就只有白玉糖那个女人,等她开启了上古神器,叶家再行抢夺,这就叫黄雀在后,所以说,她比你重要的多!” 叶孤城的这句话几乎击垮了叶桐雪的神经,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目眦欲裂,“你……你……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要毁掉山口组,那样岂不是相当于自断臂助!” “哼,你以为白玉糖像你一样蠢,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吗?要不是有山口组陪葬,这上古神器还不一定能送的出去呢!”叶孤城无所谓的笑道。 叶桐雪闻言,只觉得呼吸越发的不畅,眼神中慢慢的爬上了一丝的恐惧,“你为了演一场戏,居然让这么多人陪葬!” “怎么?觉得残忍吗?真是虚伪啊,你杀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吧!”叶孤城呢喃一声,宛如情人的耳语,“你知道现在残余的山口组到哪儿去了吗?” 眼见叶桐雪不答话,叶孤城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叶家的势力,哼,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在杀人吗?要知道,我们叶家从来都不需要盟友,只需要手下,山口组居然妄图跟咱们联盟,真是自不量力,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他们的力量给收编了,顺便把上古神器送出去,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啊!” “这么说……这么说这次……这次光明圣教也是……”叶桐雪死死的抓住床单,眼中的恨意让她几乎难以将话说的完整。 “没错,这次也是我的杰作!” 叶孤城无奈的耸耸肩膀,那样子竟是无辜到了极点,“我亲爱的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叶家需要更多的力量,所以,我就盯上黑暗议会和光明圣教了,可惜的是,那个白玉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让她拉拢到了科维家族,以至于让黑暗议会脱离了我的掌控,所以,我给你写了一封信,用父亲的笔记……” 叶桐雪的双眸陡然失神,“那封信……那封信是你……是你写的?!” “怎么样?是不是模仿的很完美啊?”叶孤城残忍的戏谑道。 “你……你怎么敢?!”叶桐雪难以置信的尖叫道。 叶孤城傲然的抬了抬迷荡的眼眸,“我为什么不敢,我早说过,那个老家伙已经把叶家交到我手上了,所以,我的话,就是圣旨!” “所以……所以你这次又引燃了炸药,故技重施……” “当然不是,你把我的计划想的太简单了!”叶孤城似乎是不想让叶桐雪的诋毁他的计划,甚至耐心的解释道,“我故意在祭台上安排了一个阴灵毒阵,其实我知道这个毒阵不会对白玉糖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一旦两方开始战斗,死伤无数,再加上火药,必定让更多的人丧生,到时候,阴灵毒阵就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让光明圣教和白玉糖的人两败俱伤,白玉糖为得到上古神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而我们叶家则能够利用血毒的解药,掌控光明圣教,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让你废了双腿的塞莉丝,现在也是我的手下了!” “你……你居然留下了那个贱人?!” 叶桐雪双目充血:要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 “当然,因为她还有价值,就像你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叶孤城看她的眼神,叶桐雪竟是觉得毛骨悚然,连声音都有些结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会以为我救你回来,是为了让你舒舒服服的当大小姐吧?” 叶孤城的笑容纯净的像是孩童,却邪肆的宛如妖魔,“虽然你的脸已经毁了,腿也废了,但身子还是好的,现在白玉糖已经拿到了最后一件上古神器,很快就会开启上古空间了,我们叶家需要更多的力量,正好非洲巫者部落的酋长似乎对你有几分兴趣,所以,我决定把你嫁过去,也好让那些巫者可以死心塌地的为我叶家效力,这可是一门好亲事,亲爱的妹妹,你可要体会我做哥哥的一片苦心啊!” 此刻的叶桐雪几乎已经是面如死灰,她知道叶孤城口中的那个酋长指的是谁。 那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黑人,面容可怖,每次见她都会一脸**邪,她没想到,那个丑陋猥琐的男人会是她最后的归宿,这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怀着最后的希望,叶桐雪咬牙厉声道,“你这么做,难道不怕父亲对你问罪吗?就算我再失败,就算我比不上你,我也是他的女儿啊!” 谁知叶孤城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一般,几乎笑出了眼泪,“怎么?你难道以为这件事情那个老家伙不知道吗?真是可笑!” 他陡然话锋一转,残酷的冷笑道,“这就是他给你的安排的结局!” 一句话,直接磨灭了叶桐雪眼中最后的神采和希翼。 那双曾经满是高傲的眼眸直接变成了两个空旷的黑洞,口中只剩下绝望的喃喃,“他知道,这是他的安排……” “你难道还指望那个老家伙会有亲情不成?看看我就知道了,没用的时候,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整整做了二十多年的废物,而现在,我却能主宰你的命运,是不是很有趣啊……” 叶孤城低笑了片刻,唇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冷厉冰寒,“我相信,那个老家伙日后也能体会到这种有趣的生活……” 叶桐雪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完全绝望的脸上,只剩下机械的恐惧,“你就是一个冷血的妖魔……” “冷血的妖魔啊……”叶孤城舔了舔唇角,竟是一脸的回味,“我喜欢这个称呼,我亲爱的妹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我想等去了非洲,你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叶孤城说完,就重新戴上面具,低笑着扬长而去,只剩下叶桐雪呆愣愣的躺在**,似讽似嘲,似哭似笑,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题外话------ 虽然这是欢欢早就给叶桐雪安排好的结局,不过,写的时候,突然有点怜悯这个女子,好吧,偶承认偶心软了,咳咳~木有办法,意志不够坚定啊! ps:这是本集最后一章,从明天开始,就会进入本书的最后一集:上古传说,亲们敬请期待! 第七章 大结局(一) 又过了一日之后,白玉糖等人终于到达了泰山所在的地界。 不得不说,泰山不愧为五岳独尊,站在山脚之下,仰望山体,那波澜壮阔的雄伟画卷,让人不自觉就会生出一种宛如蝼蚁般无力渺小的感觉,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怀敬仰。 这是白玉糖第一次来到泰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灵气极为**的缘故,踏上泰山的土地,竟是让她宛如回家一般,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愉悦之感。 此次,白玉糖等人的目标,是泰山北麓的一座不知名的险峰。 按照地图来说,这座险锋绝对堪称泰山之最,比之玉皇峰还要高上几分。 但是它却不属于泰山的众多景点之一,这倒不是说他的景色有多差,而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登上这座高峰! 原因无他,这座险峰实在是太过险峻,地势崎岖,步步难行,断崖处处,怪石嶙峋,直上直下,最要命的是,靠近山顶处,几乎就是一个四方形的大断面,就算是专业的攀山队员,面对这等奇峰,也是束手无策,更别说那些以赚钱为优先的旅游商人了。 这等费力不讨好的山体,他们自然不会将其划为景点的行列。 但是,当白玉糖等人攀爬上这座山峰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山峰上的景色,实在是鬼斧神工,美如画卷。 人都说泰山多松柏,而这座险峰上的松柏则是比之普通的松柏要高出一倍有余,走在下方,几乎难以窥见骄阳,偶尔有几缕阳光投射而入,照在崎岖难走的古道上,只让人觉得那好似是一条漫无边际的天梯,庄严,巍峨,神秘,让人想要破开黑暗,探寻那光明的终点。 当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几处光滑的断崖,那些断崖简直如同人工雕琢而成,光可鉴人,有棱有角,周围云烟万状,起伏飘渺,此刻正值清晨,朝阳伴随着霞光,泼洒下彩色光晕,照在那些断崖之上,经过层层折射,那些光芒竟是化为了一道道色彩斑斓的光圈,宝相庄严,神秘雄奇,闪烁在险峰的周围,那景象当真是堪称神异,笔墨难描。 “泰山我也来了好几次了,真没想到这峰峦之间,还藏着这么一座险峰,这么一处美景!”陆言卿见此,不由得心生赞叹。 金惜何闻言,则是出声揶揄,“恐怕你就是当时知道了,也没那个能力爬上来吧!” “你不也一样。”陆言卿笑容温润的针锋相对。 这时,夏云朗的抬眼看了看峰顶,比对着地图说道,“玉儿,这地图上所指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峰顶所在了吧?” “嗯。”白玉糖点了点头,也不由的望向了那被云雾遮住的峰顶,“就是这里了,云朗,龙家主,阿木,你们的人应该能顺利到达山顶吧?” “放心,刀锋暗卫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在登山这方面更是专家,他们很快就会跟上来。”夏云朗从容优雅的笑道。 铁木也开口道,“姐,你放心吧,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儿小问题,难不住他们。” “就是!糖小姐,你可不要小看我们龙家人,咱们还是赶快登顶吧,我可是有些不急待了!”龙御铮狂放而有的兴奋地笑道。 “好,那咱们走!” 随着白玉糖轻轻的摆了摆手,众人可谓是各施手段。 只见涅梵晨翩然如神佛,足踏虚空,宛如登云踏雾,步步生莲的融入云海,速度奇快;夏云朗和欧阳欢则是一个身如流云,一个形似烈焰,直接冲上云霄,借着一些棱角岩石的力道,一口气就能窜上数十米,同样快的令人发指;铁木和龙御铮二人则是走的刚猛路线,直接手脚并用,将光滑的断崖生生的凿出了一个又一个深坑,稳稳当当的攀爬上去;陆言卿和金惜何虽然学武的时日尚短,同样也是不落人后,这还要归功于当初封刀的倾囊相授,一手壁虎功,被他们用的出神入化,不得不说,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是用壁虎功,同样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说起来,白玉糖倒成了他们这里面最慢的一个,不过,她绝对是最享受的一个。 因为她正在尝试聚宝盆记忆传承中的一种小手段——飞行术! 只要将达到完满的神秘能量运于脚下,她自然就能轻飘飘的飞入高空。 飞行术,只不过是上古时代最低等的一种小手段而已,但是,现在却让白玉糖玩的不亦乐乎,没办法,高等的咱实在是玩不起,没有那么多神秘能量可供挥霍啊! 现在毕竟已经不是上古时代,灵气极度缺失,神秘能量一旦流逝,想要补回来,除了找到大型的灵脉,就别无他法。 对此,白玉糖也是略感遗憾。 很快,众人就陆续的登上了这座险峰的峰顶。 当他们看到这座险峰峰顶的情景时,皆是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不同于山顶下方地势的险要崎岖,这峰顶处竟是极为平坦,不说光可鉴人,但也是一马平川,宛如一座纯天然的圆形平台! “我靠,这地方太诡异了吧,居然这么平整,要是没经过山下的险要,我准定以为这地方是人工修建的!”欧阳欢凤目微眯,环顾四周,带着一丝警惕。 陆言卿倒是对这里的景色十分欣赏,俯瞰着山下群峰如黛,林茂泉飞,气象万千的美景,微微感慨道,“原来我登上玉皇顶,以为那种感觉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看来,这地方才是当之无愧的泰山之巅!” 这时,白玉糖注意到涅梵晨眉眼间的沉思之色,不由得出言问道,“梵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倒是谈不上发现,只是……” 涅梵晨看着周围雄奇恢弘的景色,清冷的声音带出了一种悠远圣洁的味道,“我曾经在《史记集解》中读到过,‘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华夏自古以来,就有‘泰山安,则国泰民安’的说法,历朝历代的天子,通常都会选择泰山玉皇峰作为祭祀封禅之地,最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相信那里是最接近神灵的地方,相传在上古时代,不少大人物,就是在封禅之地,飞身成圣的,不过,我曾在一些家族的古籍中读到过,封禅之地所指的,应该是近天之巅,也就是说,封禅之地的位置,是泰山中最接近苍天的地方,之前,我也一直以为玉皇峰就是封禅之地,在看到地图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上古空间会选择这里,而不是玉皇峰,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当然了,或许,当初上古封禅所在的位置,根本就不是玉皇峰,而是这座无名险峰,这就是为什么上古空间的入口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嘿嘿,涅梵晨,你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这里或许就是当初的封禅之地!这么浓郁的灵气,可不是泰山那些其他的山头儿可比的!” 龙御铮感慨赞叹了一声,随即冲着白玉糖催促道,“白小姐,你快些开始吧,我们来给你护法,我们龙家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好。”白玉糖闻言,也不再含糊,当下走到了整个峰顶的中央,闭目静立。 涅梵晨几人见此,赶忙分散在她的四周,严密的坚守着四周的动静。 此刻,白玉糖已然是心沉入海,将神秘能量慢慢的扩散到脚下,慢慢的沿着徒弟,向着山体扩散,感受着自然地韵律…… 随即,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中,似乎和整个山体融为了一体,浑然天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的,她丹田中的聚宝盆微微的一震,宛如引起共鸣一般,整个峰顶也微微的一震。 一座散发着灼灼华光的五色祭台,突然从距离白玉糖等人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慢慢的升腾而起。 登时,一种极为圣洁古朴的韵律随着祭台的出现,弥漫了整个峰顶,就连四周的云海都停止了随风飘动,呈现出了一种静止的状态! 涅梵晨和龙御铮看到这座华光流转的五色祭台,皆是目露了然:原来这里当真是上古时期的封禅之地! 夏云朗和铁木等人则是微微震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切。 此刻,白玉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清晰地感知着外界的一切,分毫不差! 只见五色祭台出现之后,祭台之上陡然射出了一道五彩光芒,这道五彩光芒慢慢的凝成了一座方形大门,随着光芒的消散,终于露出了那座大门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座长方形的巨型石门,其上纂刻着宛如神符一般的上古文字,十分的神秘古朴,尽管离得老远,众人仍旧是感受到了一股让人无法匹敌的浩瀚威压。 “难道……这就是上古空间的入口?”龙御铮神光灼灼的喃喃道。 随着这座石门的出现,白玉糖丹田中的聚宝盆陡然一震,瞬间,一道凝结了十件上古神器能量的十重颜色的光华,从她的体内激射出来,在半空中惊鸿一闪,直接融入了石门当中。 登时,整个石门光华大盛,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那石门竟是慢慢的化成了一个宛如流水一般的镜面,仿佛只要穿过去,就会到达另外一个时空。 毫无疑问,这就是上古空间真正的入口了! 感受到上古空间已然被打开,白玉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登时,一阵疲惫感侵袭而来,让她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站在近处的欧阳欢和铁木二人赶忙急速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白玉糖。 “姐,你没事吧?” “糖糖,你怎么样?” 涅梵晨等人也紧随其后,聚拢到了白玉糖的周围。 一时间,倒是没人理会五色祭台和上古空间的入口了。 “玉儿,没事吧,是不是损耗很厉害?”涅梵晨清冷的眉眼中溢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糖小姐,要不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咱们的大部队随后就到,等他们来了,咱们再一块儿进去。”龙御铮也强压下了心底的迫切,关切的说道。 夏云朗侧耳倾听一番,优雅的笑道,“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咱们只要再等……” 他说到这儿,脸色却是陡然一变,优雅的笑容微微的收敛起来。 与此同时,龙御铮等人也是眉头微蹙,皆是将目光转向了四周的断崖处。 白玉糖站直了身体,慢慢的恢复着能量,唇边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来的可不光是咱们的人马,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龙家兄弟和纳兰德忠带着一众人马终于登上了峰顶,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另一侧,八个身穿黑衣的人影,甚至比龙家兄弟等人还要快上一步,同样登上了峰顶! 只见这八人,为首的两人,皆是穿着黑色蟒袍,当前的是一个戴着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他身上的蟒袍竟是绣着五爪金龙,虽然看上去霸气斐然,尊贵无比,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是浸透着无边的黑暗,让人望之便会联想到血腥和杀戮。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蟒袍上则是绣着尊贵的云纹,面上带着一只黑色的檀木面具,周身的黑暗同样浓的化不开,让人如见妖魔。 除去这两人之外,他们身后的六人,有三人可以说是白玉糖的老熟人:叶家天机堂的堂主叶天恩,御药堂的堂主叶药成和奇珍堂的堂主叶生财。 剩下的三人,一个是年约五十的彪形大汉,一个是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瘦竹竿,还有一个则是宛如圆球的矮冬瓜,这三人虽然面貌十分奇特,但是,白玉糖感觉的出来,他们的实力,跟叶生财三人不相上下,想必也是叶家的八大堂主之一。 能够让叶家六个堂口的堂主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这为首一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 白玉糖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带黑檀木面具的男子,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相当熟悉,甚至就连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都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就在她微微沉吟的时候,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极富磁性,成熟儒雅,“白小姐,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陡然睁大了眼睛! ------题外话------ 呜呜,欢欢今天出师不利,本来开始写结局章节,准备多写的,谁知道家里来了一堆事儿,马上就过年了,欢欢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先写这么多,亲们多多体谅哈~ ps:明天一定多更! 第八章 大结局(二) 原来刚刚的似曾相识根本不是错觉,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跟数天前,她在藏剑阁见到的那个神秘中年人的声音如出一辙! “呵呵,看来白小姐已经认出在下了。”那个带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低笑一声,蟒袍广袖轻轻在面上一撩,那张金色龙纹面具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属于中年人成熟睿智的英俊面庞。 “白小姐,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果然,这人正是那个数天前出现在神剑阁的中年人! “果然是你!你应该就是叶家的家主叶知秋了吧!” 白玉糖眼底的惊讶快速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沉静,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宛若绝世幽兰,暗香馥郁,“难怪叶家主当初会说自己姓古,‘古’字顺时针转动九十度,就是‘叶’,您已经自报家门,倒是我忽略了。” “呵呵,白小姐果然冰雪聪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面具自然就没有必要了,孤城,你也把面具除下来吧。”叶知秋的眼神淡淡的看了身边的那个带黑色檀木面具的蟒袍男子一眼,虽是笑着,眉眼间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 那蟒袍男子闻言,低低的轻笑一声,笑声竟是带着一股令人神魂颠倒的迷荡,“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那男子说完,同样蟒袍一挥,划出了一道飘逸性感的弧度,随着衣袍的落下,脸上的面具已然消失无踪。 看到这个人的脸孔,白玉糖的惊讶比之刚刚还要多上几分。 “叶孤城,居然是你!” 说真的,白玉糖一直都知道叶孤城这个人不简单,心中也对这个人暗暗警惕,但是,却仅仅是将他放在了一个跟叶桐雪持平的位置上,把他当成了一个韬光养晦,跟叶桐雪政权争宠的角色。 但是,单单看他跟叶知秋这仅差一步之遥的站位,她就知道,叶孤城在叶家的位置分明是远超叶桐雪和八大堂口的堂主。 而且,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叶桐雪居然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当初在梵蒂冈伤势过重,所以,被叶家放弃了?或者说……叶桐雪根本就没有被叶知秋放在心上…… 想到在梵蒂冈血案上,叶桐雪那副吃惊的表情,白玉糖的脑子中灵光一闪,一连串曾经让她迷惑的疑团,渐渐被穿成了一串,那个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也逐渐清晰,她的思绪,最终定格在了当初光明圣教祭祀大典广场中的那座钟楼之上…… 白玉糖静谧如深夜湖水的眼眸散发着彻骨的凉意,慢慢凝结成寒冷的坚冰,她沉声问道,“是你,当初那个在光明圣教的钟楼上窥视全局的人,就是你,叶孤城,对不对?” “哦?当初白小姐居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看来咱们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叶孤城**的掩唇轻笑,那暧昧莫名的眉眼下,似乎隐藏着一只嗜血的妖魔。 白玉糖闻言,眼神微变,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沉静的说道,“当初你会出现在钟楼上,应该不只是看热闹这么简单吧,那个时候,叶家可是一个人都没出现,叶桐雪更是被塞莉丝气急打成重伤,这说明叶桐雪同样也不知道叶家不会来人,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所设计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应该从山口组的樱花庄爆炸就开始了!” “当初,我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你们叶家会将上古神器放在樱花庄,还在地下室放了那么多炸药,让我们轻而易举就毁了山口组,拿走了上古神器,这一切,未免都太容易了!而上次在梵蒂冈,叶桐雪和塞莉丝对于其中的诸多变故,分明毫不知情,虽然我们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同样顺利的拿到了上古神器,其中种种,就好像是被人特地安排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上古神器顺利的交到我的手上,然后在我开启上古空间的时候,黄雀在后,渔翁得利,不对!还不止如此……”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越说越心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转为了凝重,“你这么做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山口组和光明圣教的头目虽然被我们铲除了,但是,他们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势力还在,并且对我们十分的仇视,若是你们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整合这些势力,必定让叶家实力大增,然后在争夺上古空间的时候,一举争锋!” “啪啪啪……”叶孤城闻言,登时姿态邪肆的拍了拍巴掌,面上竟是露出了丝丝真切的喜意,“白小姐真是我的知音人啊,居然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猜中了在下的全盘计划,实在是让我心生愉悦啊!” 他这话分明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这个狠毒残忍,奇巧狡诈,天衣无缝的计划,是他想出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叶孤城跟之前的那个废柴样子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云泥之别,就算是涅梵晨,夏云朗等人这些处变不惊的大神,面对这等**裸的真相,都有些微微的惊讶。 欧阳欢这只妖孽早就憋不住了,登时就相当夸张的妖娆道,“叶孤城,你这演技也太好了吧,真心影帝啊!我真觉得奥斯卡应该颁给你一座小金人,二十年如一日的扮演纨绔,还真是屈才了!” “呵呵,说不定人家就是本色出演呢,为了达成计划,就让山口组的二百多人和光明圣教的近千人陪葬,这种疯狂又奢侈的做法,不是纨绔又是什么?”金惜何同样毒舌的阴冷道。 “叶孤城,果然是无毒不丈夫,那个叶桐雪跟你比,简直就是圣母啊!”就连龙御铮都对叶孤城伸了伸大拇指,虽然声音中全是讽刺,但那种忌惮和警惕,却是毫不掩饰。 “多谢夸奖,在下当之无愧!”面对众人的明褒暗讽,叶孤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当真是人物一枚! 叶知秋眼见白玉糖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叶孤城的身上,睿智深沉的瞳孔,不由的暗了暗。 只是,他这种情绪闪的太快,快到白玉糖等人都没有发现,只有最了解叶知秋的叶孤城,注意到了他这一细微的变化。 见此,叶孤城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嘲讽而又自傲的弧度,同样一闪即逝,快的没人察觉。 这时,叶知秋终于开口了,睿智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呵呵,诸位对小儿太多夸奖了,我倒是觉得白小姐实在是难能可贵,更值得赞赏,仅凭几个疑点,就串联出整个计划,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通透之人,我对白小姐可是越来越欣赏了,要知道,让我欣赏的人,可不多啊!” 叶知秋这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甚至透着几许诡异的暧昧,直让涅梵晨几人都是眉眼骤冷,就连叶孤城,眼底深处也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恨意。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不会真当自己是皇帝吧,穿龙袍不说,还说话这么拽,难道你欣赏谁,谁就要感恩戴德吗?”欧阳欢妖娆含情的揽着白玉糖的肩膀,唇角却是晕染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哼,黄口小儿,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叶知秋不怒自威的看了欧阳欢一眼,随即接着说道,“白小姐,本家主刚刚说的话都是出自肺腑,还是那句话,我很欣赏你,甚至想跟你合作,只要咱们两个……” 只是叶知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沉默了半晌的白玉糖近乎突兀的问道,“叶桐雪呢?叶桐雪在哪儿?” 要说的话被打断,叶知秋的眉眼微微的冷了冷,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没想到,白小姐居然会在乎那个废物的死活,呵呵……孤城,告诉白小姐,你妹妹去哪儿了?” “是。” 叶孤城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而冲着白玉糖邪佞的笑道,“白小姐有所不知,我和父亲帮妹妹找了一份好姻缘,将她嫁给了非洲巫族的酋长,你也知道,梵蒂冈一役,叶桐雪已经算是半个废人,正好那位酋长对她痴心不改,把她嫁过去,也算是……废物利用。” 白玉糖听到叶孤城波澜不惊的说出如此残酷的事实,并没有什么意外,自从知道这个男子是那个计划的设计者,她就知道,这个男子根本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无心之人,兄妹亲情,在他的眼中,屁都不是!人命亦是如此! 她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叶知秋,声音沉静的令人心悸,“为什么?她是你的女儿,不是吗?” “女儿?哼,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我们叶家从来都是优胜劣汰,若是她足够优秀,那么她会一直是叶家的大小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孤城比她强得多,所以,她就注定只能被牺牲,因为叶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那就是最优秀的那个!”叶知秋说的理所当然。 白玉糖闻言,清幽的眼眸微微的闪了闪,随即化为了一片暗不见底的深渊。 熟知她的涅梵晨等人见此,都知道:白玉糖动怒了! 当然,她动怒绝不是因为同情叶桐雪。 说白了,叶桐雪的死活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她却不能容忍,叶知秋身为一个父亲,居然完全不顾亲情,将儿女当成工具,他甚至比当初的白奇峰还要恶劣得多,想想白锦鸣,再想想夏婉婷,白玉糖直接眉眼冷厉的说道,“你们这样的父兄简直是无情无义,禽兽不如!” 她的话让叶孤城微微的滞了滞。 叶知秋的脸色则是慢慢的阴沉了下来,“看来……白小姐是决定要跟我们决裂了?” “哼,是又如何!” 说话的是龙御铮,面对叶家,他的脾气总是变得止不住的火爆。 “叶知秋,你不会以为收编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势力,就能跟我们抗衡吧!” 此刻,龙家兄弟带着的大部队已然是赶到了白玉糖等人的身后,蓄势待命。 隐藏在人群中的纳兰菁菁仍旧是一身翠绿衣衫,容颜娇美,她到了近处之后,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寻找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那一袭黑衣的时候,眼中不由得爆发出了一阵痴迷的幻彩,只是,察觉到身边纳兰德忠的注视,纳兰菁菁赶忙埋低了身子,再次变得低眉顺眼。 面对龙御铮的挑衅,叶知秋睿智的眉眼透出了几丝森然的阴郁,轻蔑的笑道,“龙家主未免太过自大了,也对,你们龙家人一向如此,所以,才事事被我们叶家压下一头,呵呵,上古家族,当真可笑!” 叶知秋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登时,一批比白玉糖这边儿多出三倍有余的人马,从叶知秋和叶孤城等人身后的断崖飞跃上来,为首的几人皆是白玉糖的熟人。 光明圣教的塞莉丝,当初在飞机上掳走铁木的那名巫者白鲨,还有倭国的野田笼织! 当初山口组樱花庄的那场爆炸,竟然没将他炸死,而且这人的四肢,皆被换上了宛如利器一般的钢筋铁骨,也难怪他的实力增长的这般迅速,以至于能如此轻易的爬上断崖! 塞莉丝出现之后,就将目光投降了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眼神除了妒恨之外,颇有几分复杂。 除了天使族,巫者和倭国人之外,叶家八个堂口的精英也是尽数出动。 一时间,这些人竟是成合围之势,占据了整个峰顶四分之三的空间,与白玉糖等人分别站在五色祭台的两边,成对峙之势,情况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叶知秋望着五色祭台,眼中的野心喷薄欲出。 “这就是五色祭台和上古空间的入口了吧,当真神异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白小姐啊!”叶知秋成熟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具魅力的笑容道,“白小姐,你也看到了,现在这种局势,对你们大大的不利,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我的建议,只要咱们联手得到上古空间,以后整个天地都是咱们的,到时候,等我成为了这四海宇内的皇帝,恢复帝制,我可以封你皇后,让你接受全天下的尊崇,甚至我还可以封你为国师,给你双重的身份,以你滔天的气运,必定可以让我朝永盛不衰,除此之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会满足你,白小姐,我——希望你能深重考虑!” “就这还用考虑?”欧阳欢妖娆的嗤笑一声,“看您老的岁数,都是半截儿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居然还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皇帝梦,还想让我们糖糖当皇后,就您那根儿老黄瓜,都老得掉渣了吧!想必你的脑袋也秀逗了,才会这么异想天开!” “叶家老儿,你还真敢想!”龙御铮同样一脸的鄙夷道。 夏云朗则是优雅的整了整额前的刘海儿,笑的清华无双,“叶家主,您觉得玉儿会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皇后,放弃我们这些……天之骄子吗?告诉您一句实话,你刚刚的笑容,真心不帅,太老了!” 白玉糖听了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此刻,一直清冷无言的涅梵晨也开口了,说出了一句让她更抽搐的话。 “别说是皇后,就算是太后,玉儿也不屑做。” 白玉糖心中不禁暗暗诽谤:自家六叔和佛子大人说话果然是越来越毒舌了,尽管他们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暗爽! 除了他们之外,暗爽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叶孤城。 没人注意到,就在叶知秋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叶孤城就陡然凝眉,直到此刻,他的眉头才舒展来开,尤其是看到叶知秋那吐血的脸色,他的眼底深处不由得升腾起了一抹复杂的快意。 “哼,我希望你们不要不识好歹,自掘坟墓!白玉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事到如今,叶知秋的修养和耐心也是已然到了极限。 “不需要!”白玉糖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们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跟踪我们过来的,如果我们中间有内奸,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既然这是白小姐最后的愿望,我满足你,这点小事,就让孤城来回答吧!”叶知秋吩咐性的看了叶孤城一眼。 叶孤城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上前一步。 “既然白小姐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这个人对我也不再有任何用处了。”叶孤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听到这句话,隐没在人群中的纳兰菁菁脸色陡然苍白无血! 果然,下一秒钟,就听叶孤城邪肆的笑道,“你们中间的确有内奸,就是因为她,我们才能跟你们几乎同时到达,这个人就是纳兰家族的——纳兰菁菁!” “咔嚓——” 这一刻,纳兰菁菁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她慌乱的抬眼,痴痴的望向那抹迷荡惑人的暗黑,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是说过,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吗? 他不是保证过,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吗? 他不是承诺过,他会保护她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对待她,当中戳穿她,这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吗? 那她之前为他所受的艰难困苦又算什么?! 就在纳兰菁菁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悲中,不能自拔时,一道掌风突然袭来,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孽障!你居然出卖少主,当初少主让你盯着你,我还一直不相信,没想到真是你!”纳兰德忠这个老头子气的浑身发抖,手掌轻颤。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子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辈,对于铁木十足的忠诚,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接受不了自家人的背叛。 铁木适时的拍了拍纳兰德忠的肩膀,安慰道,“忠叔,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白玉糖看了目光空洞的纳兰菁菁一眼,秀眉微蹙,淡淡的问道,“就像忠叔说的,我们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一直在监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她传递消息的?” 纳兰菁菁闻言,空洞的眼神慢慢的找回了焦距,神情陡然紧张起来,顾不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朝着叶孤城看去。 叶孤城却是看都没看纳兰菁菁,只是朝着白玉糖邪肆的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段而已,虽然我崇拜上古文明,但也不是那么不懂的变通的人物,在现代的高科技中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可以为我所用,说起来,我不过是在她的身上装了一枚监听追踪器而已。” “不可能!” 铁木断然否定道,“我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给那个女人做过精密的检查,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叶孤城,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纳兰菁菁听了这话,心中的苦涩更甚,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取得过任何人的信任,甚至连什么时候身体被人检查过,都不知道! 叶孤城却是理都没理纳兰菁菁的反应,反而似笑非笑道,“看来白小姐也不信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做个试验好了。” 他说完这话,随意的从衣衫中拿出了一个耳塞般大小的金属仪器,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宛如妖魔,“这个东西可以接收到那枚监听追踪器发出的任何声音和所在的位置,而且,这没监听追踪器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它有一个自毁装置……” 听到这儿,纳兰菁菁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近乎疯狂的吼道,“不要啊!” 可惜,终究迟了一步,只听‘碰’的一声爆炸响,纳兰菁菁的整条左臂竟是被炸了个血肉纷飞,仅仅是一瞬间,就划分碎肉,不复存在! “啊,啊啊!” 纳兰菁菁疼的近乎晕厥,血泪如注,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完全染满了血污。 可是,不管她的身体如何疼痛,也及不上内心灰飞烟灭的痛苦。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让她迷恋至深的男子,竟然如此的无情! ------题外话------ 明天就是除夕了,在这里欢欢祝各位亲们春节快乐,蛇年大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笑口经常开,好运自然来! ps:因为明天欢欢家可能比较忙,所以,偶也说不准能不能按时更新,提前跟亲们说一声,希望大家,多多体谅!再次祝亲们新春快乐! 第九章 大结局(三)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基本上还来不及反应,纳兰菁菁的左臂就在爆炸下化为乌有,整个人零落在血泊中,惨叫不断。 面对着纳兰菁菁痛不欲生的哀嚎,叶孤城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近乎无邪的笑意,“白小姐,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我可没有骗你,这个女人的身上的确是被装了监听追踪器的。” “叶孤城,你居然给这个女人装了电磁生物监听追踪器!还真是够狠啊!”夏云朗优雅的唇角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棋逢敌手的冷光。 说起来,夏云朗毕竟是华夏国刀锋暗卫的首领,对各国先进的武器装置,都了若指掌,所以,爆炸后,他立刻就发现了这个追踪器的本质。 白玉糖登时不解的问道,“云朗,什么是电磁生物监听追踪器?” “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设计,这种追踪器因为材质的特殊,能够植入人体的骨骼中,与人体融为一体,而且它表面还有电磁波,可以防止各种仪器的查探,反追踪,反监听,但是,植入它的人就会每每身体疼痛,生不如死,最重要的是,因为这种电磁技术还不成熟,植入这种追踪器,会让人减寿,致癌,对身体有着致命的伤害,除此之外,这种追踪器还带有自毁装置,这种装置可以保证特务人员绝对不会叛变。这种监听器,本来是米国政府生产的,但因为对谍报人员危害太大,所以,基本上被禁止使用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位叶孤城先生居然这么‘怜香惜玉’,把这种好东西,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在下当真是佩服的紧啊!”夏云朗的笑容越发的清贵无双,优雅难言,只是声音中的嘲讽,挡都挡不住。 白玉糖却是心下一惊,对叶孤城的残酷无情又多了一层认识。 “叶孤城,当你身边的人,还真是够悲惨的,我现在倒是有点儿同情这位纳兰小姐了,不过,她最悲惨的还不是被植入这种追踪器,而是妄想打动无心之人的真心。”白玉糖眼神沉静,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实,早在楼兰黄金宫的时候,她就觉得纳兰菁菁看叶孤城的眼神儿不简单。 但那个时候,纳兰菁菁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的情感是内敛的,让人多少还有些摸不清。 可就在纳兰菁菁手臂爆炸的那一刻,白玉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个女子近乎灰飞烟灭的悲痛,若不是爱惨了叶孤城,纳兰菁菁也不会心殇到万念俱灰。 要是照她以往的脾气,是绝对不放过纳兰菁菁的这个叛徒的,但是,看这个女子如今的样子,白玉糖也没那个闲心落井下石了,因为她知道,此刻,这个女子已经生不如死,命运给了她最残酷的惩罚。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所爱之人亲手刺入血肉的利刃,更能让人痛苦悲愤呢? 白玉糖的话,让一直在血泊中哀嚎的纳兰菁菁浑身一震,眼中哀嚎声不知不觉就减小了几分。 “呵呵,我倒不知道白小姐竟是如此同情心泛滥的人,刚刚是我那个废物妹妹,怎么,现在换成这个叛徒了?还有——” 叶孤城低笑几声,随即话锋一转,旁若无人的向前走了几步,浑身的黑袍宛如盛开在幽冥中妖花,随着他邪肆放浪的身姿,画出一片片暗夜花海。 他的眉眼明明透着夺人心魄的迷荡,这一刻,却是笑的有几分真挚和希翼,声音似真似假,“白小姐说我是无心之人,我可不承认,说真的,你身边的那些个男人,可没有一个是善茬儿,是魔是佛,总要有人相渡的,他们运气比我好,碰到了白小姐这样惊才绝艳的奇女子,我就没那么好运了,或者,白小姐,愿意渡我?” 或许这话在别人听来,只会当成是玩笑,亦或是针锋相对的反击,但纳兰菁菁却是陡然抬头,细微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张了张嘴巴,却是疼的再也无力发出声音了! 她感觉的出来,叶孤城这话是真心的! 他喜欢白玉糖,虽然白玉糖同样及不上他的野心,但是,他对她是不同的! 而这就是自己失去了一条手臂,失去了一颗心,失去了全部人生所换回的真相! 可笑的是,就算她的心已经灰飞烟灭,可身体的疼痛仍旧是在提醒着她对他的爱,对他的迷恋,这样的付出,竟是连他一个真挚的眼神都换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纳兰菁菁竟是有些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 她只是呆坐在血泊中,宛如形容枯槁的血色娃娃,眼眸中,满是绝望的爱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暗黑色的恨意,可惜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变化…… 白玉糖闻言,却是玉指掩唇,轻轻低笑一声,沉静的眉眼流转间魅惑天成,那笑声宛如流淌在暗夜中纯净甘美的湖水,泛着丝丝凉意,瞬间冲走了空气中游荡的暧昧,和那浸染夜色妖花。 “呵呵,叶孤城,你身边明明有渡你之人,你却视而不见,毫不珍惜,我只能说,你的心太贪婪了!” 或许是这话触怒了叶孤城,他眼中的清澈真挚,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宛若妖魔般的迷荡,“哼,白小姐指的就是那个女人吗?” 除了第一次之外,自始至终,叶孤城都没有再叫一句纳兰菁菁的名字,甚至连一个眼神儿,都不屑于留给她。 “白小姐,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一枚注定被牺牲的棋子,我叶孤城又怎么会被一枚棋子所渡,你这话未免可笑了,既然你不愿做那个渡我之人,那就只能做我的敌人了!” “说的好!”他这话倒是让叶知秋大加赞扬。 叶知秋儒雅的拍了拍叶孤城的肩膀,睿智的眼底深处,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精芒,“说得好,我们叶家的子孙不需要那些个儿女情长,妇人之仁,工具就是用来牺牲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可以利用之人,奴仆手下,剩下的就是敌人!白小姐,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看来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想知道的应该也知道清楚了,那本家主也就不客气了,我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叶家开启了上古空间,现在你们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叶家主,话不要说的太满,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白玉糖眉眼冷凝的沉静道。 “差距?是啊,或许我该让你们看看,咱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叶知秋说完,竟是突然动手了! 刹那间,一种极为阴森邪恶的气息,从他的周身透体而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黑色光圈,这个光圈随着他的一个震荡,直接飞到了白玉糖等人的头顶,将白玉糖,涅梵晨,铁木,欧阳欢,夏云朗,陆言卿,金惜何,龙家兄弟和纳兰德忠这些个头目人物笼罩其中,与后方的大部队隔绝开来。 登时,白玉糖等人就觉得自己自己身体中的能量流失的速度陡然加快,似乎不受控制的被这座黑色的能量罩吸走了! “这是……不可能啊,这居然是上古时代独有的法术——随身阵法!”龙御铮惊讶失声道。 “妈的,这神马玩意,真让人不舒服,随身阵法是什么东西,拜托解释一下先?”欧阳欢感觉到身体能量的流失,面色极为不善的问道。 “随身阵法是上古中一种法术,顾名思义,这种法术,就是将阵法熔炼到身体里,以自身作为阵眼,据说,在上古时代,只有实力不高的人才会修炼这种法术,来提高战力,虽然这种手段在上古算不上多高级,但在现在的咱们来说,可就是大麻烦了!”龙御铮面色凝重的恨恨道,“难怪这老家伙有恃无恐,原来竟是有这等倚仗,就连我们龙家都没将上古手段保存下来,这叶家竟是拥有这么些个大阵,真不知道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 白玉糖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边暗暗的恢复着聚宝盆的能量,一边沉声问道,“龙家主,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它好像能够吸收咱们的能量?” “这个……”龙御铮为难的挠了挠头,“这个就要问涅佛子了,我们家关于阵法的记载存留的比较少,这么邪恶的阵法,我还真没见过!” 白玉糖等人闻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涅梵晨。 此刻,涅梵晨清冷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冷厉,“这个随身阵法的记载,我倒是曾经在家传古籍上见到过,名为天阴十绝阵,此阵法是采用七七四十九对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男女,用魂魄精血为阵引,炼制而成,大阵练成后,可吞噬阵中的一切能量,灭绝生机,故为天阴十绝,这套随身阵法,可以说就跟上古那种不入流的邪功差不多,极其恶毒,比阴灵毒阵要厉害的多。” “哈哈哈……涅槃家族不愧为涅槃家族,果然有见识!”叶知秋沉稳的脸上不由得带了一丝志得意满。 “没错,这就是天阴十绝阵了,不要以为你们是上古传下来的家族就得天独厚了,我们叶家同样也是鸿运当头,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惜啊,你们这些上古家族的余孽,和天之骄子,就要变成我这座大阵的养料了!” “刚刚我们家玉儿说了,凡事都不要说的太满,总会有例外的。” 随着涅梵晨清冷的声音如冰雪般落下,他的眼中陡然涌动起了宛如流星般耀眼的银色光辉,一头雪色白发无风自动,衣冠胜雪,那纷飞的衣角似大朵大朵的优昙,仿佛一瞬间释放了千年万年的花蕾。 只见那银色的光辉从他的眼中射出,直接穿透了这浓黑色的光罩,与外界连接在一起,登时,风起云涌,灵气迅速的汇聚过来,形成银色的能量,不断地拉扯着那个被穿透的黑洞,双方的力量僵持不下,宛如一场旷世的拉锯战! “瞳术?居然是瞳术?”感受到涅梵晨那强悍的力量,叶知秋微微的蹙了蹙眉,睿智的眼眸却是没有一丝波动,“看来上古家族还是有些底蕴的,不过,仅凭着瞳术,就想胜我的天阴十绝阵,恐怕还不够!” 叶知秋说完,身体提掌一推,天阴十绝阵的能量陡然间又变大了几分。 涅梵晨则是岿然不动,眼中的银光流淌,宛然如仙。 这时,更严峻的情况发生了! 叶知秋竟是趁着白玉糖等人被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登时,塞莉丝,野田笼织和白鲨就带着光明圣教,山口组和巫者部族朝着白玉糖等人的人手攻了过去,叶家的精英紧随其后。 一场混战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就这样爆发开来! 因为白玉糖等人被困,再加上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龙家精英,铁木的手下,还有刀锋暗卫打得有些吃力,战局虽然不是一边倒,但也不容乐观。 “呵呵……西域佛子,白玉糖,龙家主,对了,还有少主……”叶知秋将目光转向了铁木,笑的高高在上,“少主,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其实,当初,我真的有将你奉为帝尊的想法,毕竟你的血脉纯正,不但能笼络住保皇一脉那群愚忠的顽固,还能名正言顺,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追求完美的,可惜啊,你不识抬举,现在好了,你们都将要变成我这座大阵的养料了,就算你想反悔,也没那个机会了,少主,不知道您可曾后悔?” 铁木霸道冷然的盯着叶知秋,凛然冷笑道,“老杂毛,你不要口出狂言,现在战局未定,到时候,谁后悔还不知道,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好,既然你们嘴硬,我就让你们彻底绝望!” 叶知秋说完这话,正要发力,眼神突然闪了闪。 被困在阵中的白玉糖等人则是浮现了一丝喜色:梵森等人终于到了! 果然,就在大概五分钟之后,梵森,亚瑟雷和努斯一马当先的窜上了高台。 看到但那种混战的场景,三人愣了一下之后,立马投入了战局,紧跟着冲上来米斯等血族狼族大部队,也纷纷变身,直接跟天使族还有叶家对干起来。 “白小姐,我们过来支援了,你们怎么回事儿,不会被困住了吧?”亚瑟雷冲入人群,就像是一只人形巨兽,将人撞得四散纷飞,他一边往前闯,一边大喝道,“我来救你们!” “别过来!” 涅梵晨冷喝一声,声音犹如巨柱撞钟,直透人心,让狂暴的亚瑟雷陡然间停下了脚步。 “别过来,这层黑色光罩,是上古阵法,名为天阴十绝阵,一旦有生命靠近,其力量就会被吞噬,你们都不要靠近,专心对付那些叶家的走狗就好。”佛子大人清冷的吩咐道。 听了这话,同样想要赶过来的梵森和努斯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哼,算你有见识,西域佛子果然名不虚传,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叶知秋那张睿智沉稳的英俊面庞,在黑色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阴森邪恶。 对峙越发的惊心动魄! 就在这时,战局随着梵森等人的加入,已经是悄然发生了变化。 塞莉丝等人节节败退,十分的被动。 这个时候,叶孤城冲着身后的那六名叶家堂主使了个眼色。 那六登时人微微躬身,然后陡然间飞入了战场,加入了战局。 其中,叶天恩,叶药成和叶生财的战力还算稍弱,但是,那个彪形大汉,瘦竹竿和矮冬瓜,的确是相当的厉害。 尤其是那根瘦竹竿儿,他的行动简直如风如电,如云如雾,虚无缥缈,一招致命,简直就是一名绝顶的刺客,转眼之间,龙家的五名精英就全部毙命。 直让大阵中的龙御铮狠狠的叫了一声,“该死!” “那三个人是谁,我是说除去叶天恩,叶药成和叶生财之外的那三个。”白玉糖见此,不由得问道。 龙御铮眉眼冷厉的说道,“那个彪形大汉叫叶浩然,名字挺文雅,实际上是个战斗狂人,演武堂堂主;那个瘦竹竿儿叫叶暗天,叶家刺客堂堂主,也是一个极为辣手的人物;至于那个矮冬瓜,绝对是堪比叶生财那只老狐狸的笑面佛,名字叫叶千金,金银堂堂主,有了这几个人的加入,这场混战……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结束了!” 果然,就如同龙御铮所说,因为双方人马势均力敌,混战直接陷入了胶着状态,整个峰顶也变成了一片血海,场面颇为惨烈。 很显然,照目前这个情况,白玉糖他们这边儿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不过,此刻白玉糖感觉的出来,涅梵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尽管佛子大人依旧是面色清冷,天塌不惊,但他的额头分明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儿。 这还是白玉糖第一次看到涅梵晨如此竭尽全力的模样! 话说回来,叶知秋现在也十分的不好受,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西域佛子如此年轻,居然就能有这般造诣,若不是靠着天阴十绝阵,恐怕现在落得下风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叶知秋眼中的杀机越发的强盛:如此绝世惊天的人物,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就一定要让他毁灭! 思及此,叶知秋马力全开,将功力提升到了极致,大阵的颜色立刻浓郁如墨。 登时,涅梵晨宛如谪仙的身姿微微一震,竟是后退了一步! 白玉糖不禁一阵揪心,当即也顾不得自己体力还没有恢复,就想把体内剩余的神秘能量全部传给佛子大人。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叶家家主叶知秋的身体也是陡然一阵,在他的右胸口出,竟是伸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 ------题外话------ 昨天三十,家里实在是太忙,木时间更新啊,亲们多多见谅,今天初一开始恢复更新,这次欢欢会一直更到底滴~嘿嘿,再次祝亲们春节快乐,祝每位亲的家人也能幸福安康! 第十章 大结局(四) 白玉糖伸出去的手当即顿在了半空,涅梵晨清冷凝重的眉眼微微一滞,后退的脚步向前挪动了几分,压力骤降! 夏云朗和铁木等人也同时呆住了! 不光是处于大阵中的他们,就连在阵外混战的双方人马,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一幕,也渐渐的停下手来,整个峰顶几乎弥漫在一片血色中,瞬间安静到近乎凝滞! 叶知秋感受着右胸口剔骨削肉的疼痛,看着那只站满了他鲜血的手掌缓缓的退出自己的身体,竟是感觉到了后怕和恐惧! 刚刚要不是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危险的到来,急速的偏移了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这只手就会直接贯穿他的左胸膛,将他的心脏捏的粉碎! “为什么?!” 叶知秋的面色乌青,除了身体的疼痛,鲜血的流逝之外,他如今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天阴十绝阵,就连声音都陡然间颤抖起来,失去了那份岿然不动的沉稳。 他脚步酿跄的回身,不意外的看到了右手手掌满是鲜血的叶孤城,毫无疑问,刚刚那致命的一击,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发出的! 面对叶知秋虚弱而又狠戾的质问,叶孤城却是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唇角勾出了一抹妖冶邪异的弧度,声音低低沉沉的,宛如夜色中激荡出的音符,“叶家主,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也是暖的,真是出人意料啊,原来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嘛!” “孽子!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你居然敢背叛我,敢偷袭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叶孤城漫不经心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从衣衫中优雅的掏出了一方黑色的丝绸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右手上的鲜血,直到一双手又变得晶莹如玉,他这才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那条血帕,往身后一甩,冷冷的讽道,“原来叶大家主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啊!看来你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老家伙,你忘了吗,是你告诉我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叶家人是不需要感情的,我自认青出于蓝,谨遵您的教诲,所以才会六亲不认,对你出手,这可都是你当初教我的,怎么?现在叫我孽子,你还不配!”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别忘了,是我!是我让你拥有现在这一切的!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当上叶家的家主,你休想!”叶知秋被气的生生晃了两晃,就连天阴十绝阵的黑色光罩都单薄了好几分。 他将目光转向了叶生财和叶天恩等人,歇斯底里的厉声喝道,“六大堂主听命!” 说真的,叶生财五人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父子相残的戏码给搞晕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些种种复杂,但六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 看到这一幕,叶知秋的心陡然一沉,沉稳睿智的眼眸终是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们……难道连你们也想造反?” 他没想到竟然连这些自己一手**出来的老人,也会对他的命令视如不见,如此冲击,让他的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叶知秋,当年你号称一叶知秋,怎么现在连这点儿道理都看不明白吗?”欣赏着叶知秋从未出现过的呆滞和颓然,叶孤城的笑容和声音都难掩快意,“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别忘了,从五年前你注意我开始,叶家有不少计划都是我在出力的,我的能力,各大堂主有目共睹,要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而舍弃叶桐雪那个废物,可惜啊,你这个人老家伙,多疑善妒,就算我极力的掩饰,你也慢慢发现,我的才华并不下于你,甚至比你技高一筹,就是因为如此,你就一直打压我,虽然表面上重用我,却从没有给过我实权,要不是因为白玉糖的出现,你需要的计划,需要我的能力,我还没那个机会,这么快就掌握了叶家的大权,要是我不在白玉糖他们被你弄死之前动手,等你得到了一切,死的就会是我了!” 或许是叶孤城的话踩到了叶知秋的痛脚,这个曾经纵横天下的枭雄人物,竟是有些失控,“你说什么?!你这个小畜生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妄想跟本家主比,你还不配!” 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是叶知秋自己心里明白,他的确嫉妒叶孤城这个小畜生,因为这个卑贱的儿子,比当年的自己更加的智计无双! “我不配?呵呵,真是可笑,看来你这个老家伙还没有认清事实啊,难道六大堂主的态度,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叶孤城闻言,邪异的轻笑两声,双眸宛如染血的利刃,狠狠的望着叶知秋,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肮脏自私的妒意,嘲讽的笑道,“叶知秋,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属于我的辉煌,即将到来!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会将叶家发扬光大,一定会实现你的遗愿,得到上古空间,然后称王称帝,让四海归心,天下臣服!” 此刻的叶孤城宛如君临天下,蟒纹黑袍散发着暗夜华光,而那双迷荡的眸子中却是杀机大盛! 如此浓重的杀意,让叶知秋陡然惊醒! “不能!你不能杀我!” 叶知秋的眼底划过一眸难言的愤恨,但面上却是流露出了几丝属于慈父的真挚,刚刚不共戴天的声音,现在竟是变得语重心长,“孤城,你怎么就那么着急呢,我是你的父亲啊,是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你要弑父叛逆吗?叶家早晚都是你的,我们父子俩一起共创辉煌,难道不好吗?你放心,只要你现在收手,你今天所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再行追究,回到叶家之后,我就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怎么,现在改打温情牌了?可惜啊,晚了,我想要叶家会自己拿,用不着你给我,毕竟,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在你那里得到过什么,你给我的只有仇恨和无情,还有,”叶孤城相当不屑的睥睨着叶知秋,一字一句的冷声道,“别跟我提‘父亲儿子’这四个字儿,他们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觉得——很恶心!” 眼见叶孤城杀心已定,叶知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毕竟是高傲卓绝的枭雄人物,既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当即就收起了那张慈父的嘴脸,宛如恶鬼的狠声道,“你这个孽畜,想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事到如今,他也没心思对付白玉糖等人了,他只想收回天阴十绝阵,用来对付叶孤城那个孽子。 可惜的是,刚刚他跟涅梵晨实在是拼的太厉害,现在想收功,根本就收不回来。 叶孤城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当下就攻了过去。 他的衣袍翻飞,宛若妖花绽放,白玉般的手掌像是催命的利刃,明明速度不快,却轻轻巧巧的落到了叶知秋的丹田之上。 登时,叶知秋陡然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了阵阵惊恐之色,“你……你怎么会……啊!”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来的及说出来,就被一阵惨叫声所取代。 原因无他,叶孤城的攻击,直接破了叶知秋的气海丹田,功力的流失,让天阴十绝阵无以为继,所以自动反噬起了宿主。 只见,此刻的叶知秋瘫倒在地上,他的生机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流逝,他的头发慢慢变得花白,脱落,肌肤松弛老化,身体佝偻萎缩,一张极具魅力的中年脸庞,瞬间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怪物。 随着生命的流失,叶知秋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也渐渐变得混沌,他努力的伸出干枯的如同筷子一般的手指,朝着叶孤城的方向伸去,仿佛要抓住些什么,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抓到,只是在叶孤城冰冷无情的笑靥中,闭上了眼睛…… 叶赫那拉家族这位曾经惊才绝艳,胸有沟壑的家主,就这样死掉了,悄然无息,跟路边那些个死在大街上的乞丐似乎没有任何分别,而杀他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这种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当真是可悲可叹! 随着叶知秋的死,白玉糖等人困阵的危机自然是解除了,涅梵晨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倒是并无大碍。 不过,众人的眼神却没有放松半分,甚至比之刚刚还要凝重。 虽然不知道叶知秋最后为什么那般惊讶,但是叶孤城的身手足以让人惊艳,这个妖魔般的男子比之叶知秋,更不容易对付! 只是,此刻的叶孤城并没有理会白玉糖等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叶天恩和叶生财六人。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对于叶孤城来说,现在让这几大堂主彻底归心,比对付白玉糖等人更加重要。 而白玉糖等人亦是需要时间恢复刚刚消耗的体力和实力,所以,他们也没有言语,皆是冷眼旁观。 一时间,局势达到了一种相当微妙的平衡! “六位堂主,刚刚前任老家主力抗强敌,却因为体力不支反遭大阵反噬而死,对此,我深感痛心,所以,本家主临危受命,接替叶家家主的职位,带领诸位完成老家主的遗命,夺取上古空间,不知道诸位可有异议?”叶孤城口中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分明邪异的如淬了毒,紧紧的盯着那六位堂主,仿佛谁要说一个不字,就会万劫不复!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颠倒是非黑白,公然威胁,这就是了! 就连白玉糖听了这话,都嘴角抽了抽:这只妖魔还真是有够无耻,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招实在是高明! 就算他颠倒黑白又如何,这世界上,本来就很少有绝对的黑和白,所为黑白,看的也就是你信或者不信了! 面对叶孤城的逼迫,那六位堂主皆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比之强盛时候的叶知秋,更胜一筹。 叶生财等人的眼中多少有些复杂,他们并不是不服叶孤城,相反的,他们对叶孤城的能力早就心悦诚服,只是,叶知秋毕竟刚刚离世,杀他的又是叶孤城,这种新旧主人之间的转化和冲击,让这几人都无法这么快的,将自己的忠诚完全的交付出去。 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屈服的,居然是叶天恩! “叶天恩愿跟随新任家主,忠心不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叶天恩单膝跪地,脸色谦卑,白玉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 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叶天恩这个老头子的时候,他身上还拥有着一种赌石大师的气度,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小人! 或许,在这个人选择背叛叶桐雪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脊梁,人一旦没有了脊梁,就再也不能笔直的站立了,所以,叶天恩现在才会跪的这般容易! 叶孤城的眼底深处同样流露出了一抹鄙夷,一闪即逝,面上却赞扬的笑道,“好啊,天伯果然识时务,我心甚慰,你们几位呢?”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叶天恩臣服之后,叶药成,叶千金,叶浩然紧随其后,最后,就连叶暗天和叶生财这两个叶知秋曾经的心腹,也选择了俸叶孤城为主。 一切尘埃落定。 眼看着叶孤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白玉糖对这个人的评价可谓是节节攀升。 现在,他已经扫清了内乱,下一步,就应该是对付她们了。 果然,下一秒钟,叶孤城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叶知秋的压制,再也不需要隐藏,叶孤城此刻的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咄咄逼人,邪异而又迷荡。 “白小姐,怎么样,这场大戏看的还过瘾吗?” “很精彩,父子相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戏码,叶先生如此罔顾人伦,实在是让人……佩服。”白玉糖的笑容魅惑天成,眼角边的泪痣散发着妖冶的胭脂红,唇角的笑意带着若有似无的讽刺。 “白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可惜,用那个老家伙说事儿,对我可是没有半分影响啊……”叶孤城看出了白玉糖的意图,低笑了两声后,面色陡然间变得阴沉邪佞,“白玉糖,我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当我的女人,以后,留在我身边臣服于我,第二,就是死,只要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还有,你身边这些男人,也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好大的口气!叶孤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们死在这里。”夏云朗流云般的上前一步,优雅的笑容宛若冷月星辉。 “你们这两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这么不要脸,老的想让我们家糖糖当皇后,小的想让我们家糖糖当情人,丫的,真当本大少是摆设啊!”欧阳欢同样怒气冲冲,不过,妖孽毕竟是妖孽,就算怒发冲冠,这厮也是风情万种,无人能及的。 铁木则是眉眼凌厉,霸气凛然的冷声喝道,“叶孤城,张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涅梵晨虽然没有开口,身上的冷气几乎跟几百台中央空调放出的冷气差不多,眼中的银光再次涌动起来。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陆言卿,金惜何甚至是龙御铮等人,同样是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儿能杀人,叶孤城估计早就死了个千八百回了。 不得不说,叶孤城这句话,成功的将这几尊大神得罪了个瓷实! 叶孤城却是并没有理会这几人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白玉糖,“白玉糖,你怎么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白玉糖沉静的瞧着叶孤城,清幽的眼神深邃而又清澈,仿佛能看到人的心灵深处,她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只想说,叶孤城,你真可怜!” 她这话并不是讽刺,而是有感而发。 这个男人利用了妹妹,杀了父亲,因为被仇恨蒙蔽,推开了深爱自己的女人,就算他踩着众人的尸体爬上了高位,得到的也仅仅是众叛亲离,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孤寂,他想要禁锢她,这个男人入魔甚深,他永远也不知道,仇恨和野心让他自己错失了什么。 很显然,白玉糖的言语和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叶孤城的神经,他冷硬的心脏不再有半分犹豫,“白玉糖,我不得不说,你的选择还真是不明智,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随着他的黑袍挥下,刚刚暂停的混战再次拉开了序幕,而且比之前更为激烈,血腥! 叶家的六大堂主跟梵森等人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欧阳欢,夏云朗,铁木,陆言卿,金惜何和龙御铮六人则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将叶孤城围在了中央。 “呵呵,一对六,我喜欢!” 叶孤城见此,低笑一声,深藏在黑袍下的双手,快如闪电的舞动,竟是带出了一条条黑色的雾线,十分的诡异。 那些雾线不但很难砍断,还含有一股阴邪的力量,让人每接触一分,身体就多一份冷意,一不留神就会被划出几道伤口。 不会儿的功夫,陆言卿,金惜何二人就挂了彩,就连欧阳欢那张扬的红袍都被割了好几条口子! 身处战局中的龙御铮感受到那股阴邪的能量,不由得神情微震道,“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这么像上古法术?!” 第十一章 大结局(五) 与此同时,身处战局之外,正在恢复实力的涅梵晨,清冷的眉眼却是微微的一凝,冰白色的唇瓣吐出了几个字,“上古邪功?” 白玉糖也被叶孤城手掌间不断发出的诡异黑线给惊了一下,一听佛子大人的话,不由得沉声问道,“梵晨,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手段?”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叶孤城所用的,应该是上古时代的一种邪功,具体是什么功法,我也不清楚,应该跟我的瞳术不相上下。”涅梵晨冰莲般清透的眸子划过了一丝冷意,“我一直就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阴邪之气,不同寻常,原来是这个缘故,说起来,这个叶孤城也是个拥有大气运的人,而起他的气运仅次于你,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此机缘,得到上古邪功的功法。” 处于战局中的叶孤城,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听了这话,登时邪魅的笑道,“呵呵,西域佛子就是西域佛子,难怪能跟那个老家伙平分秋色!没错,当初,我们叶家偶获上古传承,叶知秋得到了天阴十绝阵的随身阵法,但是却不知道,那座传承中最珍贵的是我修炼的这套幽冥诀,要不是本家主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在叶家的宝库中,无意从一枚传承中带出的玉简里发现了这套功法,说不定这真正的宝藏就明珠暗投了,不得不说,这是,时也,命也,我注定了要清除那个老家伙,当上叶家的家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顺应天意!” “叶孤城,你倒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龙御铮不屑的豪迈道,“打赢了我们再说吧!看招!” 此刻,夏云朗,欧阳欢,陆言卿和金惜何在叶孤城的侧翼和后方进攻,铁木和龙御铮二人则是宛如两座大山,凶悍威猛的朝着叶孤城砸了下去。 “哼,来的正好!”叶孤城脸上的邪魅更胜,宛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语罢,叶孤城的双掌竟是瞬间涌出了成千上万条黑色的雾线,宛如让人触目惊心的黑蛇,凝成了两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那两张黑雾凝成的大网疾飞出去之后,竟是一下子挡住了铁木和龙御铮二人雷霆万钧的进攻,同时宛如食人花一般,将二人包裹其中! “阿木!”白玉糖眼见铁木被包的宛如蚕蛹,不禁心中担忧。 谁知这时,那两团黑雾网中竟是传出了铁木和龙御铮的声音。 “姐,我没事!这东西还奈何不了我!” “糖小姐,你未免太无情了吧,我们俩都被包起来,你就只知道关心那块儿木头,要不要心长得这么偏啊!不公平啊!” 听着龙御铮肆无忌惮的指控,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也随之放了下来:这两人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眼见白玉糖因为铁木二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叶孤城早就犹如岩石一般的心脏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极为不舒服的情绪,而且,这抹情绪很快就扩大成了邪恶血腥的黑暗,他冷冷的勾唇笑道,“呵呵,白小姐跟你的这些姘头,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如此,就让我把场面变得更感人一点儿吧!” 叶孤城说完,竟是凌空飞踏,双掌一吸一推,那两张包裹着铁木和龙御铮的黑雾网,瞬间变小,然后扩大,猛然一爆,竟是将铁木和龙御铮二人甩出了百米多远,将地面都深深的划出了两道岩石纷飞的沟壑! 白玉糖的心再次陡然一揪,可是,还未等她出声,叶孤城已然是将目标再次对准了陆言卿和金惜何二人。 陆言卿和金惜本来就功力尚浅,再加上刚刚又被天阴十绝阵消耗了一番,面对叶孤城这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黑雾,当真是有些有心无力,就在他们想要硬扛下来的时候,夏云朗和欧阳欢竟是飞身挡在了他们跟前,硬接下了叶孤城的攻击。 登时,夏云朗和欧阳欢二人的嘴角皆是有了一丝血腥气。 见到这一幕,白玉糖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阵柔软。 陆言卿和金惜何也没想到夏云朗二人居然会过来救他们,一时间皆是有些意外。 欧阳欢却是抹了把嘴角,傲娇的哼哼道,“看什么看,以为我愿意救你们啊,要不是怕你们俩受伤,又扒着糖糖不放,我才不管你们呢!” “你们也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玉儿伤心。”夏云朗优雅的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很明显是给白玉糖的。 陆言卿和金惜何闻言,脑门不由得多了几条黑线,不过,这两人还是真诚的说了句,“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几人的相处,叶孤城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的厚重,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憎恨白玉糖的拒绝,嫉妒这些人得到了白玉糖的爱情,还是他们之间那种相互信任并肩作战的默契。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要把这些碍眼的存在,把这些动摇自己的存在,全部抹杀! 得不到的就毁掉,这些才是叶家人的生存法则! 刹那间,叶孤城眼中的杀气鼓荡,周身涌动的黑雾几乎凝成了实质。 此刻,受了些轻伤的铁木和龙御铮也重返战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妖人要动真格的了! 白玉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她也看出来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虽然现在夏云朗等人没落下风,但是,叶孤城的功法实在是太诡异,只要有那种黑雾护体,众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只有受伤的份儿,此消彼长之下,夏云朗等人的情况,就相当的不乐观了,更何况,现在陆言卿,金惜何,铁木和龙御铮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场战役必须速战速决。 或许……也就只有她的焚世金焱能够破得了叶孤城的黑雾,凭她现在恢复的情况,焚世金焱只能用一次,她必须抓住机会,只是,若一旦失败,她就会陷入脱力的状态,在战局中想要脱身,恐怕……就危险了。 不过,为了铁木等人,她也要搏一搏! 就在白玉糖准备上前的时候,却是被涅梵晨拦了下来。 “玉儿,让我来吧,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打开上古空间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不要逞强!”涅梵晨语带关切,那双倾尽凡尘,不染尘埃的眸子注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白玉糖闻言,反手握住了涅梵晨完美如玉的大手,嗔怪道,“你还不是在逞强,认识你这么久,你这人看着像尊大佛,其实骨子里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刚刚要不是真的撑不住了,你也不会退上那一小步,说你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不信。” “玉儿是在担心我吗?呵呵……”涅梵晨低低的轻笑一声,犹如风飘雪,胭脂醉,松间竹,石上溪,涤荡心神,“放心,我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就算为了你,我也会保重自己。” “我不放心,除非咱们一起……” 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二人的对话突然被一道极为复杂的声音打断了。 “涅梵晨!” 白玉糖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蹙了蹙眉,来人正是光明圣教的圣女塞莉丝! 只见她背后伸展着双翼,漂浮在半空中,目光近乎痴迷的锁在了涅梵晨的身上,可是,当她触及到白玉糖二人交握的双手时,脸上的迷恋就快速的转为了妒恨,宛如利剑! 对于塞莉丝,涅梵晨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他拉了白玉糖的手,就要绕过塞莉丝,直奔叶孤城等人的战局,“玉儿,咱们走。” “休想!” 塞莉丝见此,眼中的恨意更甚,她再次拦在了涅梵晨的跟前。 “涅梵晨,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看不到我,这个女人就当真这么好吗?好到你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吗?”塞莉丝恨恨的低吼道。 “是。”涅梵晨并没有抬眼,只是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毫不犹豫。 就像是塞莉丝说的,除了白玉糖,他的眼中看不进任何人。 “呵呵……好,好!”塞莉丝近乎癫狂的一笑,眼中厉光一闪,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涅梵晨,白玉糖,你们不是想赶去救援吗,我偏不让你们过去,涅梵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是不能成为你心里的人,我也要让你记我一辈子!” 塞莉丝的迷恋当真疯狂,就连白玉糖都稍稍的意外了一下,不过,也仅此而已。 涅梵晨听了这话,终是抬起了眼眸,那双清透如冰山雪莲的眸子中空无一物,清冷的声音宛如远古送葬的禅音,圣洁而又尊贵。 “想死,我成全你,只是,我不会记得你,于我来说,你不过是一个……求死的人。”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十八颗佛珠宛如子弹般洞穿了塞莉丝的五脏六腑,这次,他没有半点手下留情,这就是神佛,满足众生所求,却不予众生所愿,当真是无情到了极点。 塞莉丝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浑身剧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其实,就在她被叶孤城用血毒控制住之后,天使族的骄傲就已经让她生无可恋,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变成棋子,在杀戮中死去,所以,她想要死在这一生唯一让她动心的男子手上,就算他不爱他,她也要让他记得她。 可是,她终究是失算了。 叶孤城说的对,是佛是魔,总要有人渡的,除了所渡之人外,佛还是佛,魔还是魔,就像涅梵晨,除了白玉糖之外,其他的人,他都看不到,就像自己,直到最后,也没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样…… ‘碰’! 随着一声巨响,塞莉丝的身体宛如坠入了地狱的天使一般,零落成泥,盛开了一朵朵血花,羽毛四散。 她坠入血泊的表情绝望而又解脱,无比的真实,无比的美丽,就连白玉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景象竟是带着一种凄艳的美感。 对此,涅梵晨却是恍若未见,只是轻声道,“走吧。” 白玉糖见这尊佛莲信手杀了一个爱他至深的女子,半分波动都没有,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有当魔的潜质,如此的漠视生命,难怪佛家有云,是佛是魔,仅在一念之间。 可是——不管这尊冰莲到底是什么,他总归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 有了白玉糖和涅梵晨加入战局,刚刚已经落得下风的夏云朗等人立刻有了喘息的机会。 只见涅梵晨双眸中银光大盛,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避过重重黑雾线,跟叶孤城交手在一起,而白玉糖则是利用灵巧的身手,司机而动。 机会只有一次,她绝对要出手一击必杀! 不得不说,叶孤城也的确强悍,就算涅梵晨等人的实力均不是处在巅峰状态,但是,能够跟这么多尊大神交手,不落下风,也实在是堪称绝世了。 不过,他毕竟是孤家寡人,在涅梵晨等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叶孤城身上也挂了彩,一身尊贵的蟒纹黑袍稍稍的多了几分凌乱。 或许是因为久战不下激怒了叶孤城,他脸色越来越沉,眼中终是划过了一抹疯狂的色彩。 “看来我的确是小瞧你们了,白小姐的眼光果然是不同凡响!好,既然如此,我就为你们献上我叶孤城最崇高的敬意,让你们死得其所!” 叶孤城的话,让众人的神色皆是一凝:看来这厮要出绝招了! 果然,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四散的黑雾线竟是全部被收回到了他的体内。 不过,仅仅是一刹那,叶孤城的脸色就陡然变的苍白如织,一股凝成旋风一般的黑雾龙卷风从他的体内四散而出,瞬间将涅梵晨和白玉糖等人包围其中。 登时,空气完全被隔绝掉了,他们就像是踏入了一个个黑色的茧蛹,无法呼吸,却又被尖利的黑色雾线不断地切割攻击,无法闪躲,只能不断地运功承受。 白玉糖还好,她毕竟有神秘能量护体,还不惧怕这种低级的邪功能量,但是,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这一招,果然够狠! 但是,这一招也太过消耗能量,就连叶孤城也没能坚持多久,黑色雾线组成的旋风就逐渐消散了。 众人登时被四散的摔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这次,就连涅梵晨都不能幸免,嘴角挂着一抹血迹,一身胜雪的白衣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胳膊上赫然是两道深可见骨的乌黑伤口。 夏云朗,欧阳欢和铁木三人亦是如此,尤其是欧阳欢身上的红色唐装,被切割的近乎支离破碎,身上血色绮靡,那感觉竟是无比的绝艳**;陆言卿和金惜何本就伤的不轻,这一下子几乎去了小半条命,接连吐了三大口血,直让白玉糖赶忙为他们二人输送了一些神秘能量;不过,他们中最‘惨’的就要数龙御铮了。 这倒不是说他伤的有多重,而是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有点有碍观瞻,不但上衣被全部碾碎,就连裤子都破破烂烂的,就连关键部位都若隐若现,而且这厮后背上整整留下了五道纵横交错的黑色伤口,让人望之,当真触目惊心! 虽然白玉糖他们这边儿损失惨重,此刻的叶孤城也同样不好过! 这是幽冥诀的最后一招,这一招让他消耗的太过严重,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浑身气血翻滚,就连五感都变得有些迟钝。 白玉糖见此,不由得眼神微眯:或许,这就是她等待已久的时机了! 就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想要卖出去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因为,异变陡生! 一个满是血污的翠绿色身影,竟是宛如扑火的飞蛾,突然从叶孤城身后窜了出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紧紧的锁住了他的脖子的身体。 这个人居然是断了一条手臂的纳兰菁菁! 不得不说,纳兰菁菁将叶孤城扑倒的位置实在是太妙了,直接让白玉糖和叶孤城的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要知道,每近一分,白玉糖动手的几率就会提升一份,为了万无一失,白玉糖选择静观其变,并没有急于动手。 涅梵晨等人显然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皆是拼命的恢复体力,想要尽快恢复战力。 没办法,那种侵入体内的黑雾能量,让他们浑身都有一种麻痹的阴凉,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移动,或许,这就是叶孤城敢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最后一招的原因了。 此刻,叶孤城终于艰难的抬起了头,幽深邪魅的眼眸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厌恶。 “是你!” “呵呵,是我,我来接你了,时候差不多了,生的时候你不要我,那咱们就一起死吧,我要带你下地狱!放心,黄泉路上,我陪你!” 纳兰菁菁的声音宛如夜枭,染血的面庞好似厉鬼,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潜藏着毁灭一切的恨意,那是心灵灰飞烟灭后,在幽冥地狱轮回百世走过一遭的眼神,反反复复的诉说着深入灵魂的执拗:生无可恋,同归于尽! 或许是被这种眼神震撼了,叶孤城竟是难得的呆愣了一下。 这时,纳兰菁菁却是像发了疯一般,狂笑的大喊道,“来啊,你们来啊,杀了我们,快来杀了我们!” 这句话,让叶孤城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一招自己当年交给纳兰菁菁的乾坤扣锁死,动弹不得! “你这个贱人!放手!你还不配跟我一起死!” 叶孤城一掌打在了纳兰菁菁断臂的那一侧,登时,好不容易止血的断臂,血如泉涌,纳兰菁菁也‘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将叶孤城的一身蟒纹黑袍,染得血红! ------题外话------ 在这里跟亲们说一声,大结局章节一共会有**章,欢欢会适当调节,就快要结束了,觉得看的不过瘾的亲们可以养几天文,在最后的几天里,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欢欢,让偶为大家献上一个**不断的结局,欢欢拜谢了! 第十二章 大结局(六) 如今的叶孤城虽说功力损失了九成,力不从心,但是,这一掌下去,力道还是相当惊人的,就算是纳兰菁菁没有断臂,生生的承受这一掌,恐怕也会昏死过去, 可是,纳兰菁菁明明血流如注,断臂处血肉模糊,脸孔痛苦的极度扭曲,可是,她整个人愣是纹丝没动,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疯狂到扭曲的脸上,那双充血的眸子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燃烧着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灵魂,不顾一切,势不可挡! 不得不说,有时力量在信念的面前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叶孤城见此,微微一惊,随即恼怒的狠辣道,“贱人!我让你放手!” 他一掌一掌的打下去,几乎将纳兰菁菁左侧的身子的肋骨处打得扭曲变形,可是,纳兰菁菁非但没有松开,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强悍了一些,直勒的叶孤城差点儿喘不过气! “哈哈哈,叶孤城,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把我的身体砸烂,我的灵魂也会缠着你,直到把你带入地狱,你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注定要跟我在一起,哈哈哈哈……”纳兰菁菁笑的癫狂,一双眸子几乎流出了血泪。 只是,她这声声恨意的背后分明潜藏着碎心的爱,当初的痴恋有多深,现在的恨意就有多浓,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要怪只能怪她错爱非人。 或许是纳兰菁菁话中的感情太过深重,就连叶孤城挥掌的手,都微微一顿。 可就是这么微微的一顿,终于让一直伺机而动的白玉糖抓住了机会。 她突然飞身上前,将身体中所有的神秘能量都化作了焚世金焱,朝着叶孤城推送过去。 叶孤城本来正在跟纳兰菁菁纠缠,就在焚世金焱飞来的一刻,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叶孤城登时飞身而起,想要远离这团热源,可惜,因为功力耗损,再加上身上带着纳兰菁菁这个累赘,他虽然躲开了大部分的焚世金焱,但却还是有一小部分的金红色火焰落到了他的脚上。 “嘶——” 叶孤城脸色惨白的抽了一口气,脚上当即传来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整个人也站立不稳,带着纳兰菁菁摔倒在地。 仅仅是眨眼之间,火焰就吞噬了叶孤城的两只脚,直接烧到了他的小腿上! 要知道,焚世金焱是炼妖壶的本源能量,是天地间最富灵性,焚烧一切的烈焰,只要沾上一点儿,就会不断焚烧,直到所触之物灰飞烟灭! 叶孤城也真真算德上是狠绝的人物! 被焚世金焱焚烧,除了一开始嘶吼了一声之外,竟是没吭一声,只不过,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费力的将头转向了白玉糖。 此刻,白玉糖已然是瘫倒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双清幽沉静的眸子,同样在望着叶孤城。 四目相对,叶孤城的面上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没有迷荡,没有邪肆,很复杂,很沧桑,很悲凉,却也……很干净,矛盾的让人难以形容。 “呵呵,白玉糖,我终究是败在了你的手上,这还真是……命中注定,能被焚烧而死,化为灰烬,也算是……干净了吧!” 这一刻,被烈焰吞噬的叶孤城竟是说不出的孤寂,那一身黑袍仿佛多了超然世外的味道。 白玉糖见此,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有开口:原来,没了野心的侵蚀,没了仇恨的包裹,这个男子也不过是个被记忆折磨的普通人,或许死亡于他来说,是一件……幸事。 这时,白玉糖又将目光转到了纳兰菁菁的身上。 此刻,焚世金焱已然是烧到了纳兰菁菁的脚上,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与叶孤城的身体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似是察觉到白玉糖在看她,纳兰菁菁竟是看了白玉糖一眼,动了动嘴唇。 白玉糖看懂了她的唇语——谢谢! 这个女子在跟她说谢谢! 谢谢她成全了她,让她能够跟叶孤城死在一起,融在一起,同归于尽! 纳兰菁菁只看了白玉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她要将更多的时间留给叶孤城。 不知何时,她已经放开了手臂,轻轻的伏在他的背后,抱着他宽阔的胸膛,而叶孤城亦是没有挣开。 “孤城,还记得当初你住在我们纳兰家的时候吗?那是我最快乐的记忆,那时候,我陪着你,你陪着我,现在也是如此,你别孤单,我会……陪着……陪着……你……走黄泉……” 纳兰菁菁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气息越来越弱,火焰也快要烧到他们的膝盖处。 “孤城,其实……我只是……恨你……为什么要……践踏……践踏……我的爱,为什么你不……在乎……在乎……我的真心,就算……你把我……当工具,我还是想……想……温暖你,跟你……在一起,你身上……身上……太冷了……,孤城,下辈子……咱们……都做普通人,没有……野心,没有……仇恨,然后,咱们再……相遇……相遇……那时候……” 那时候怎么样,纳兰菁菁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可是,她的手臂却仍旧搂着叶孤城的胸膛,似乎要传给他生命中最后一丝的温暖。 感受到纳兰菁菁的死亡,叶孤城的身子微微的一震,他看着天空中耀眼的阳光,只觉得这世上,最后一丝留恋也悄然远去。 是啊,他一直都惊艳于白玉糖的美貌,欣赏于她的才华,羡慕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之间的感情,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和自己一起俯瞰天下,可是,现在想来,他这一生最温暖的时光,又何尝不是那段在纳兰家所度过的岁月呢! 或许,他倾慕白玉糖,但纳兰菁菁在他的心中绝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是她让他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可以为别人倾心所爱的! 只可惜,他这一生都卖给了野心和仇恨,明白的终究是太晚了…… 叶孤城轻轻抬手,覆在了纳兰菁菁的手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下辈子,咱们都做普通人,没有野心,没有仇恨,然后咱们再相遇,那时候,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白玉糖在不远处,看着渐渐被焚世金焱吞噬的两个人,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这时,一只温暖如玉的大手轻抚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玉糖回头,就见夏云朗,涅梵晨等人已然是站在了她的身后,夏云朗和铁木二人更是一左一右,温柔的搀扶着她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糖糖,你没事吧?” “就是,小糖,你没事吧?” 欧阳欢,陆言卿等人纷纷出言关切道。 “没事儿,我很好。”白玉糖摇了摇头,沉静的目光却依旧落在叶孤城二人残余的肢体上。 铁木见此,烽火流星一般的眼眸微微一闪,憨憨的问道,“姐,你同情那两个人?” “不,他们和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可没有那么心善,会同情自己的敌人,只是,他们之间那种堪称惨烈的感情,让我有些唏嘘罢了。”白玉糖闻言,收回了目光,柔然的唇角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尘世纷纷嚷嚷,一切皆为利来,皆因利往,惑人心智的迷障,实在太多,有多少人因为看不清周遭的人和事,以至于痛失所爱,抱憾终生,这两人之间的姻缘,也算是冤孽了。”涅梵晨转动着佛珠,清冷的声音虽带了禅机,却意外的柔和。 夏云朗接着涅梵晨的话,说了下去,“这么说来,我的眼神儿还算好使,一眼就看到了心中所爱,玉儿,你说是吧?” “夏六叔,这里眼神儿好使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啊!”欧阳欢不甘示弱的妖娆道。 眼见众人又开始斗嘴,白玉糖不由一阵轻松愉悦,心中的那一丝唏嘘,不知怎的,也消失殆尽了。 与此同时,叶孤城和纳兰菁菁已然被焚烧成了一片飞灰,不分彼此,随风飘散,尘归尘,土归土…… “家主!” “家主!” 可能是因为对叶孤城有着绝对的信心,叶生财等六大堂主,基本上都没怎么关注这边儿的战局,一直在忙于厮杀。 谁知这一看之下,才发现,他们的家主竟是已经化为了一堆飞灰,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下子,六大堂主登时目眦欲裂,悲恸大吼的朝着白玉糖几人猛攻过来。 正在跟这六大堂主对战的梵森,努斯,亚瑟雷,龙家兄弟还有纳兰德忠等人哪能允许这六人脱逃,当即横加阻拦。 白玉糖等人见此,对视一眼,铁木,夏云朗,欧阳欢和龙御铮四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局,涅梵晨则是护在了白玉糖,陆言卿和金惜何三人的身旁。 有了铁木等人的加入,梵森和亚瑟雷等人压力骤降,叶家六大堂主渐渐实力不支。 “啊——” 随着一声渗人的惨叫,叶家演武堂堂主叶浩然,终于被亚瑟雷抓住了机会,抓住了两腿,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儿! 有一就有二! 叶浩然殒命之后,叶生财几人都是心中发颤,很快,金银堂堂主也千金这个矮冬瓜也被梵森大公爵的利爪穿透了层层肥肉,捏碎了心脏! 然后是叶药成,叶天恩,叶生财……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刺客堂堂主叶暗天。 不得不说,这位刺客堂堂主实在是有够棘手,他的战力虽然不算强,但闪躲的功夫绝对一流,就算是夏云朗几人也讨不得便宜。 最后,层层包围之下,这位刺客堂堂主也最终殒命,被铁木的一记重拳生生的打到了地底下,经脉尽碎,七窍流血而亡。 随着高层战斗的结束,叶家的势力群龙无首,自然是越发的不济,很快就颓势尽显。 野田笼织的山口组和非洲的巫者眼见叶家大势已去,当下就要撤退。 白玉糖哪会让这些人有逃走的机会,素手芊芊令下,直接将野田笼织和当初掳走铁木的白鲨送入了地狱。 至此,大战也进入了尾声,白玉糖这边儿大获全胜! 叶家全部覆灭,光明圣教,山口组和巫者也不复存在。 此刻,已然是夕阳西下,历时了整整一天的大战,终于结束了! 余晖万丈,笼罩着整座峰顶,直为那满地的血色,覆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周围蒸腾的云雾似乎都染上了殷红的血色,那景象竟是无比的诡艳! 让人触目惊心! 白玉糖看着那五色祭台周围几乎堆成了小山的尸体,竟是对上古空间少了几分热情,多了些意兴阑珊:为了这本该消失了千万年的上古文明,他们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很快,龙家兄弟带领着众人将五色祭台的附近收拾干净了,周围布置了足够的人手,也到了他们真正进入上古空间的时候了。 白玉糖站在那座宛如镜面一般流淌如水的大门前,慢慢的伸出了自己温软如玉的右手,当她莹润剔透的指尖接触到镜面的时候,竟是直接穿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穿透了一个水帘,偏偏手上干燥如初,触感十分奇妙。 白玉糖见此,沉静的向前一步,直接将整个身体没入了镜面,涅梵晨,夏云朗,欧阳欢,铁木,陆言卿,金惜何,龙御铮,梵森,亚瑟雷,努斯和龙家兄弟紧随其后。 “这是……” 众人进入上古空间之后,还未睁开眼睛,就感到一种极为纯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包裹在他们的全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浑身上下被最清澈的泉水从里到外,将毛孔完全的清洗了一遍一般,竟是舒爽让人想要呻吟。 “这里的空气质量未免也太好了吧!”欧阳欢那只妖孽相当**的哼哼道。 白玉糖却是知道,这空间中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空气,而是灵气,还是从上古传下来的最纯净的灵气! 这种灵气简直堪比那种少见的大型灵脉,以至于她一踏进来,丹田中原本萎靡不振的聚宝盆就开始兴奋,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气,迅速恢复和滋润着她的身体。 不光是她,众人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一些好处,就连陆言卿和金惜何的伤势都恢复了大半! “上古空间,果真神异!”涅梵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终于睁开了那双冰莲般清透的眼眸,清冷的声音中罕见了带了一丝惊叹。 与此同时,白玉糖等人也都相继睁开了眼睛。 他们这才算真正看到了上古空间中的情景。 说起来,这地方并不若想象中广袤,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但却给人一种苍茫无际的感觉,地上的泥土极为松软,让人误以为踏在了海绵之上,就连路边的一些石块儿都圆润如玉,晶莹剔透,白玉糖等人往前行了片刻,便见到了几片湖水,众人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这湖中空无一物,湖水真真是清澈的没有一丝尘埃,一望到底,甚至还散发着些许馨香,想必是接触灵气久了,也慢慢的变为了灵湖。 虽然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十分的震撼人心,但白玉糖等人的心智并非常人能及,稍稍惊讶之后,就完全能够沉静以对了。 不过,当他们行进了一个钟头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赞叹之声。 那是两片药田,面积着实不小,里面所种植物,皆为稀世的灵花仙草,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的年头都相当可观,最少也有近万年! 白玉糖细细看去,像什么紫金血参,冰火灵芝,七彩何首乌等等,都是寻常之物,其中还有不少药材,馥郁馨香,晶莹剔透,种类繁多,根本让人辨识不得! “看来这都是上古时代保存下来的药草,这些可都是顶级的好东西啊!白小姐,咱们可以把这些药材直接采摘,种了这么久,年头早就足够了,再种下去也只是暴殄天物了!”龙御铮一脸兴奋的豪爽道。 白玉糖闻言,本能的就想到了叶律青,不知道那个二次元天然呆看到这么些个早就绝迹的稀世药草,会何等的喜悦! “龙家主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龙家主了,想必你们龙家应该有不少对药草有研究的人,你派进来一部分,收割这里的药材,咱们全都带回去。”白玉糖笑道。 “好,就听白小姐的,我现在就让阿东和阿南去办。” 龙御铮口中的阿东阿南,正是龙家兄弟。 龙家兄弟领命之后,即刻返程去调派人手。 白玉糖等人则是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的眼前除了平坦的路面之外,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嶙峋的山石,远远望去,似乎隐约能看到几座宛如利剑的高山,直插云霄。 离得近了,白玉糖等人才发现,那几座利剑山峰中间,竟是环抱着一座若隐若现的宫殿! 白玉糖心中不禁疑惑,以她的视力,应该能够很轻松的看清那座大殿才对,可惜,她却只能看到轮廓,想来那座大殿周围必定是布下了什么禁制,恐怕只有到了跟前,才能真正的看清那座宫殿。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只觉的一股远古洪荒的气息迎面而来,苍凉浩大,让人的心灵震颤,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就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可是,当众人真正到了跟前,看到那座被灵山环抱的大殿时,才是真正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