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速战神》 第1章 踢馆 周岩骑着没有轮子的电动车。 在沿淮城的街道慢行，他很享受这种置身于有历史气息、又有科幻色彩的小城市街头，看着许许多多建筑，一千年时光累积起来的别样城市风貌。 “如果有一天世界和平，我想我会做一名旅行画家，四处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写写生，表达我对新生活的热爱。” 迎着温和的风，他唱着歌，一首十分古老的流行歌曲……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 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呐，一千年啊……” 他感慨。 谁能想到，一千年说过去就过去了，他已经不是千年前的画家周岩，而是千年后的未成年周岩。 “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吃饭前还能练趟刀。” …… 啪嗒！ 矫健青年纵身一跃，手中长剑猛然劈下，将鎏金大字“五虎门”匾额一剑两断，摔在地上。 响声惊动四方邻里。 五虎门中迅速涌出一群身穿炫黑色练功夫的青年男女，每人的练功服胸口上，都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头下山猛虎，威武不凡。 “什么人！” “哪里来的狂人，敢砍坏我五虎门的招牌！” “小子，你想干什么！” “毁我五虎门招牌，你是想找死吗！”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五虎门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二师兄，这人毁坏我们的招牌，绝对不能轻饶，至少要将他双手双脚打断！” 被称作二师兄的年轻人，身材颀长，双臂过膝，一双虎目精光闪闪。听到师弟师妹们的呵斥声，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先安静。 看得出他在五虎门中十分有声望，师弟师妹们立刻住口不说。 二师兄打量一眼面前的青年。 见来人与自己差不多大，十七八岁样子，昂首挺胸，脸上一股傲气，单手持剑，虎口有老茧。 他不觉眉头微皱：“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坏我五虎门的招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年转动手中长剑，挥舞出一个剑花，哼道：“你们又不眼瞎，何必明知故问，我砍碎你们招牌，自然是来踢馆的！听说五虎门武馆，是沿淮城四大武馆之一，门中《五虎断门刀》法，少有敌手。” 顿了顿，青年猛然喝道：“我赵啸宇今日踢馆沿淮城，首先踢了你们浪得虚名五虎门！” 嚯。 门口迅速聚集的围观众，都被青年赵啸宇的口气惊呆了。 “夭寿啦，竟然有人要踢馆五虎门，太狂了。” “唉，这个小青年冲动了啊，五虎门开馆二十年，在沿淮城打下赫赫威名，屹立不倒，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就能踢馆。” “听他的口气，这是要把沿淮城四大武馆，五虎门、三拳会、烈火帮、渔家岛全都踢个遍。不是天才，哪有这般勇气，不知道这个赵啸宇是从哪里出来的，难道是大城里的武馆学员？” “先别着急给他天才的头衔，等踢了五虎门再说不迟，啧啧，学员间踢馆，教练不能出面。但五虎门二弟子周能锐，可是高级学员，听说随时可以考核f级武者的。我猜赵啸宇过不了周能锐这一关。” “是啊，周能锐在四大武馆中，都是一流级别的学员，比很多出馆工作的师兄师姐还要强。” “一般踢馆很少砸招牌，砸了也是踢馆成功才砸，这个赵啸宇还没打就砸，很狂啊。” “不是猛龙不过江。” “这一番龙争虎斗，有的看了。” “嘿嘿，我赌赵啸宇能踢馆成功，四大武馆已经雄霸沿淮城这么多年，也该换个新鲜的面孔了。” …… 围观看热闹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并没有影响到踢馆的赵啸宇。 “看来你就是五虎门最强的学员了。”他提着长剑，剑锋闪烁，犀利的盯着周能锐，大喝一声，“周能锐，可敢一战！” 周能锐淡淡一笑。 看向左手边一名虎背熊腰的少年：“李三虎，你去，好好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 李三虎看脸很嫩，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长得却很高，至少有一米九，骨架宽大，皮肥肉厚。闻言哈哈一笑，抓着自己的精钢大刀，往前一跳，立在赵啸宇面前，整整比对方高了一个头。 “就是你要踢馆五虎门？我李三虎三刀砍死你，你信不！” “哼，我还以为是周能锐下场呢，没想到却是长得跟熊一样的大孬子。算了，我赵啸宇初来乍到，今天就先拿你这大孬子来祭旗！”赵啸宇眯眼抬手，冲着李三虎招了招，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三虎愤怒：“你找死！” 当即挥舞精钢大刀，强攻过去，他的刀法虽然粗糙，但每一刀配合自己巨大的体型，都仿佛一头饥饿的下山猛虎在猎食。 围观群众见状啧啧惊叹。 “李三虎不愧是五虎门教练们最喜欢的学员，这一身彪悍气息，配合《五虎断门刀》，简直是神了。” “好猛的气势，闭上眼，我还以为真是一头大老虎冲过来了。” “听说他是天生神力，前途不可估量。” “且看看，不知道赵啸宇要怎么应对，人可不是死的招牌，随便一刀就能劈开。” …… 就在此时。 赵啸宇原本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大，平淡无奇的身形也在此刻，陡然高大起来。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中冲出来，手中长剑恰到好处挥出，劈斩在李三虎的刀口上。 哐当！ 刀剑交击，火花四射。 两把精钢打造的兵器，各自冒出火星。然后就见李三虎的猛虎下山气势，被赵啸宇简单一剑打断，寸许都前进不得。 一剑架住李三虎，赵啸宇不退反进，抽剑回到身前，剑刃一转，再度砍向李三虎。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比之下，立刻就衬托出李三虎刀法的粗糙。 李三虎不得不横刀抵挡。 哐当！ 又是一声刺耳撞击声。 李三虎只觉得刀上传来不可抵挡的大力，将他的双臂震麻，天生神力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这样强的力量。 所以不等他调整过来，赵啸宇又是一剑刺来。 这一次李三虎根本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的精铁剑尖，在自己眼前放大，连惊惧都来不及，只觉得下一刻这剑尖就能扎破自己的双眼。 “住手！” 周能锐暴喝。 赵啸宇的剑尖停留在李三虎眼前不足一寸距离，足足有一秒钟，变刺为抽，狠狠抽中李三虎的脸，将他半边脸抽出血红印子。 五虎门的学员慌忙将吓傻的李三虎，扶回去，全都怒目而视赵啸宇。 赵啸宇不屑的道：“连我三剑都挡不住，五虎门水平竟然垃圾到这个地步，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随即看向周能锐：“不要再弄一些三脚猫学员糊弄我了，周能锐，你我赶紧一战。等我踢了你五虎门，还要去其它三家武馆走一趟，行程很满的，抓紧时间。” “狂妄！” “牛皮吹上天！” “二师兄，让我上，我非得打断姓赵的狗腿！” “嘴巴太臭了，周哥，这局交给我！” 五虎门学员个个请战，但周能锐却表情严肃：“你们先退下，这局我来！”他敏锐的发现，赵啸宇的剑法绝对不弱，是个劲敌，五虎门这批学员中，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人是对方的对手。 围观众人也有所察觉。 “李三虎竟然挡不住赵啸宇三招！” “好强的家伙，力量竟然比天生神力的李三虎还大。” “他好像用的是《断臂剑》，和《五虎断门刀》一样，都是d级武学，却胜过李三虎这么多，难道他也是天生神力？” “错了，不是他的力量比李三虎大，而是他的剑法已经不是基础级，而是细微级！” “细微级？” “果然了得，这个年纪的学员，修炼武学，百分之九十九基础级都还没有圆满，他竟然已经练到细微级了。这下子五虎门要遭殃，细微级剑法的学员，在沿淮城，绝对是学员中的佼佼者。” “细微级又怎么了，周能锐的刀法也进入细微级了，这一场龙争虎斗绝对精彩。” …… 围观群众兴高采烈看热闹，武馆学员同仇敌忾助威。 周能锐紧了紧自己的腰带，走到场地中央，看着赵啸宇：“给你五分钟时间休息，免得输了找借口。” “休息？不用！对付个废柴学员，根本消耗不了我什么精力。别废话了，周能锐，你先出手吧，我怕你不出手，就没机会出手了！” 赵啸宇意气风发。 第2章 大师兄 “大话谁都能说，我就如你所愿！” 周能锐眉头一挑，迅速提刀攻上。 和李三虎猛虎下山的气势不同，同样修炼《五虎断门刀》，周能锐却仿佛一头埋伏在草丛中的伏虎，静悄悄向猎物摸去。刀势丝毫不见惊人，但处处刁钻狠辣，直指要害。如同老虎喜欢咬脖子，他喜欢攻人腰间。 这个位置对一个人十分重要，是连接上盘和下盘的关键点，也是最难防御的地方。 但他这一次却失算了。 赵啸宇不仅下盘、上盘很稳，腰部更是力量充沛，身体像是折断一样，长剑已经将腰间防御的泼水不漏。他的剑法很快，不仅防得住周能锐的刀势，还能顺势反攻几招，很快就抢回了先手之机。 叮叮当当一阵响。 两人已经交手十几个回合，武学都练到细微级，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精彩程度不输于武打电影大片，动作招式处处带着幻影。但赵啸宇的剑法越打越快，周能锐的刀法转守为攻之间，已经显现出气势衰竭的征兆。再十几回合后，只见赵啸宇一剑快攻竟然磕飞周能锐的精钢大刀。 补上一脚，将周能锐踹翻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二师兄！” “周哥！” 五虎门学员慌忙扶起周能锐，愤愤的盯着赵啸宇。 …… “呀，周能锐竟然败了！” “《断臂剑》似乎是泗洪城那边的武馆剑法，这个赵啸宇显然是从泗洪城过来踢馆的。” “可惜了，周能锐刀法不弱，但是《断臂剑》更胜一筹。” “啧啧，这下子五虎门的招牌是砸定了。” “沿淮城四大武馆的时代，要终结了吗，五虎门的周能锐竟然败得这么快，我还打算把小孩送过来学习呢。” “其实五虎门不弱，只是对手太强了。” “可惜啊，老馆主当年风采惊人，带领五虎门打拼到如今，却培养不出好学员，连招牌都保不住。” 忽然有个围观群众道：“你们可惜的是不是太早了，别忘了，周能锐只是二师兄！” 立刻有人恍然，似乎想起了什么。 …… 此时场中。 得胜的赵啸宇，踩着地上碎裂的招牌，碾了碾，不屑笑道：“现在，五虎门的招牌被我砸了，谁还有意见？记住，我赵啸宇来自泗洪城快剑门，我快剑门胜过五虎门，以后五虎门见到我快剑门人，绕道走！” “做梦！” “大言不惭！” “你放屁！” 五虎门学员纷纷怒喝。 赵啸宇得胜之后，并不介意这些骂声，只是淡淡的说：“怎么，五虎门的人，都是输不起的没卵之辈？” 周能锐扶着自己的胸口，嘴角血迹还没干涸，闻言道：“学员踢馆，我五虎门光明磊落，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被砸了招牌只会怪自己没本事，见面绕道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勤修苦练，将来再打回来就是！” “好，还算有点骨气。” 赵啸宇将长剑收回腰间，背负双手而立：“五虎门一群废柴中，也就你稍微好点，是个人才。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以推荐你加入我快剑门，快剑门马上就要在沿淮城开分馆，正需要人才的时候，你应该懂得如何选择。” 周能锐伸手止住对方的话：“我话还没说完，你想多了，想要砸我五虎门招牌，你还不够格！” “哼，给脸不要脸，狗屁的五虎门！你们五虎门就是这样一群输不起的怂包，现在想要赖账了？” “我说过，我五虎门光明磊落！”周能锐平静的说，“但是你并没有踢馆成功，砸招牌的事情，还没了结！” “你是说，打赢你还不算，还要我将你们所有人都打一个遍是么，想车轮战？” 周能锐还没说话。 一旁的一名五虎门女学员，就冷声道：“可笑的想法，二师兄的意思是，学员踢馆自然是打败最强的学员，才算踢馆成功！我五虎门学员中，最强的是大师兄，等你打败我大师兄，再说大话不迟！” “打了二师兄，来了大师兄，不还是车轮战吗，行吧，把你们大师兄叫出来挨打！”赵啸宇一派风轻云淡。 这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女学员见状，呛道：“你不要太得意，我大师兄对付你绰绰有余！你还是想好待会怎么求饶吧，五虎门的招牌不是你能随随便便砸掉的！” …… “是啊，赵啸宇高兴太早了，五虎门大师兄还没出场呢。” “你们不说我都快了，五虎门是有大师兄的，还是老馆主的老来得子，今年多大来着，好像是十七岁吧？” “可不是吗，周伯当克妻，前两任老婆都病死了，只有两个女儿，娶的第三任老婆又难产，听说刚生下小儿子周岩就死了。周伯当宝贵不得了，肯定悉心教导，十七年里就算教了十年，也是人中龙凤了。” “不过你们听说过周岩的本事了吗，这几年龙虎门十分安稳，周能锐才干卓绝，好像周岩都没有出场露面过啊？” “你并不知情，周岩从小并不在五虎门长大，因为体弱多病，被送往了江宁华家，交给周伯当大女儿抚养，听说学的是华家的养生拳法《五禽戏》。现在要高考了，才重新回到户籍所在地沿淮城考试。” “呀，那岂不是说，周岩根本没什么本事了？” “这个……不清楚啊，不过想来周能锐他们把周岩抬出来，应该是有所依仗的。” “什么依仗啊，我看就是病急乱投医。周岩一个月前才回到沿淮城，江宁那边是高级灵脉，长期居住对他调理身体有好处，沿淮城是低级灵脉，他以前都是过年才回来一趟。据我二舅家大表哥的弟媳妇说，周岩一个月前才开始修炼《五虎断门刀》。” “真的假的，他是周伯当的儿子，竟然不是从小就学《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大开大合，肯定不适合体弱多病的周岩呗，现在学也是为了面子吧，周伯当的儿子，总是要会一点《五虎断门刀》的。” “那不是说，五虎门招牌砸定了？” “我们只管看热闹就好，反正我家小孩又没送进五虎门学武。” …… “小龙，快点给大师兄打电话，有人踢馆。”女学员瞪着赵啸宇，吩咐自己的师弟，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围观众。 叫小龙的学员，立刻拨打电话。 嘟嘟好几声。 却没有人接听。 第3章 刀来 赵啸宇起初还有些惊诧，什么时候五虎门除了周能锐，又冒出个大师兄。不过听到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说周岩学的是华家《五禽戏》，从小体弱多病，他便松了口气，心下嗤笑不已。 江宁华家《五禽戏》赫赫有名，乃是a级拳法。 功法a、b、c、d、e、f六个级别，他修炼的《断臂剑》，和五虎门的《五虎断门刀》，都是d级刀法，差了《五禽戏》整整四级。但《五禽戏》根本不是战斗武功，而是养生拳法，也就是说，修炼《五禽戏》只能锻炼身体。 这样的大师兄，有什么可怕。 “怎么，电话打不通？”赵啸宇踢了踢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招牌，“下一句是不是暂时找不到人，改天再比？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拖延时间，不了了之吧，五虎门这点手段，想糊弄谁呢？” “你！”女学员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能锐冷冷道：“你放心，我们五虎门光明磊落，不会耍任何花招，若是今天周岩不能来，就当我们输了！” “那就赶紧叫那个谁，对了，什么周岩过来，五虎门大师兄，别被我失手打死了！” 女学员气急：“现在你就得意吧，等大师兄来了，叫你好看！” 其他五虎门学员，也十分着急。 “电话打不通。” “大师兄怎么不接电话啊。” “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要不然徐谨，你开车去找一下大师兄。” “关键是不知道大师兄去哪了，怎么找啊？要不然问问师父，师父应该知道大师兄去哪了。” “师父去危险区做任务，还没回来呢。” “打电话。” “危险区没有信号，怎么打电话啊。”小龙郁闷道。 就在此时，也不知道哪个围观的群众，忽然喊了一声：“周岩来了。” 顿时不少人都跟着喊：“是周岩，周岩回来了。” “大师兄！” “大师兄回来了！” “太好了！” 众学员分开围观群众，将大街空出来一条小道。 周能锐握了握拳头，心情有些复杂，眼中有不甘又有放松——周岩终于回来了。 …… 赵啸宇踩着招牌，转过身去。 想看看周岩到底何方神圣，但是一眼看过去，顿时噗嗤笑出来。他还以为身为五虎门大师兄，周伯当的小儿子，怎么说也是武二代，会有多拉风呢，谁知道却是个骑无轮电动车、还戴头盔的家伙。 白色的t恤，淡蓝色牛仔裤，可以很明显看出来，身体的瘦弱，跟麻杆似的。 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吹倒。 “这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确定他就是五虎门最强学员？这样的麻杆，该不会真打算让我失手打死，然后讹诈我吧？”赵啸宇指着避开拥挤人群，将车停在路边，准备摘下头盔的瘦高个。 笑得很嘲讽。 周岩很瘦，真的很瘦。 但也很高，至少一米八五左右，这让他看上去更显得瘦了。 等他把头盔摘下来，露出了略显凌乱的一指长头发。脸庞很清秀，却十分苍白，跟大病未愈一样。唯独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显得极为有神，眼睛上方的眉毛，仿佛两把长剑，坚挺飞扬。 看着周围挤满的人群，周岩感觉到一阵迷糊，正好又瞅到排众而出的五虎门学员。 便问道：“都什么情况这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挤在我家武馆门前？” 他的声音很好听，配合上温和的语气，让人听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觉产生“君子如玉”的恍惚。 “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女学员鼻子一酸。 小龙高喊道：“有人来踢馆，大师兄，就是他，泗洪城快剑门的赵啸宇！” 周能锐跟着点点头：“周岩，你回来了就好，我学艺不精，败给了赵啸宇。五虎门的招牌被他砸了，这个场子我们不能不找回来。” “什么！” 刚才还温润如玉的周岩，不觉提高嗓门：“砸了五虎门的招牌！” 他立刻看到，五虎门武馆门前，一个傲气的青年，脚底下正踩着碎裂的五虎门匾额，上面三个鎏金大字都已经被踩成粉末了。青年背负双手，傲然挺立的看着周岩，似笑非笑，老神在在。 “就是他，大师兄，就是他把我们五虎门的牌匾砍断了，现在还踩在脚底下！” “快剑门要在沿淮城开分馆，他过来砸场子踢馆的！” “大师兄，这口气我们忍不下！” 踢馆！ 周岩脸色阴沉下来，停好自己的无轮电动车，将头盔塞到女学员怀中，沿着众人让开的通道，走到赵啸宇面前，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赵啸宇。 “你砸了五虎门的招牌？” 赵啸宇笑道：“你就是五虎门的大师兄吧，没错，招牌是我赵啸宇砸的，不仅要砸你招牌，今后你五虎门学员，见到我快剑门人，还得绕路走！” 周岩冷淡回应：“踢馆的程序你不懂吗，先踢馆再砸招牌，为什么还没有踢馆成功，就砸了我五虎门的招牌。” “提前砸还是过后砸，都是要砸的，有什么关系。” “是吗……在我出生以前，这块招牌就已经挂在五虎门武馆门头上，已经二十多年。风风雨雨二十年不倒，上面是我爷爷亲自题的字，不仅仅只是一块匾，更是我五虎门的尊严！”周岩看着对方，表情格外阴沉。 眸子里的神光却越来越亮堂。 “老掉牙的招牌，正好换一个，不用感谢我，说真的。” “不讲规矩，是要出人命的。” “哟，不看你长得样子，听你口气，我还真有点怕！”赵啸宇捏了捏拳头，嘎吱作响，“可惜你这样的瘦竹竿，我真都不好意思打你，怕把你打死了。既然你要强出头，我就成全你！” 噌啷！ 长剑拔出，赵啸宇用剑尖指着周岩：“拔出你的刀，我让你先出手，免得你一招接不住，死掉了！” …… “要打起来了，海棠，你五虎门今天得栽跟头，二十多年的荣誉，彻底没了哈。招牌都被二愣子砸掉，好多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一辆悬浮豪车上，驾驶员调侃副驾驶座上的身穿白衬衫的中年人。 白衬衫大概三十多岁，闻言哼道：“别得意，周岩会打回来。” “周岩能打回来？他修炼十几年的华家《五禽戏》，要是他能把《五禽戏》虎、鹿、熊、猿、鸟其中一套，练到形神兼备的意境级，还真有可能化身野兽，稍微有点战斗力。可惜他姐夫华立峰，估计都没练到意境级。” “那又如何，即便周岩输了，我五虎门招牌砸了，不过是蛰伏几年。我五虎门在沿淮城政、军、官、商各个层面都有人脉，想要雄起有何难的。快剑门想要在沿淮城压服我五虎门，妄想！” 说着，白衬衫向海堂将车窗玻璃摇下来，这样看得更清楚。 不远处正在围观战斗的群众，立刻发现了车中人物。 “呀，那不是向海堂吗！” “哪个，哪个是向海堂？” “就是那个，在龙威牌悬浮车里。” “果然是向海堂，咱们沿淮城唯一五星级大酒店沿淮大酒店的老板！他是五虎门曾经的毕业学员，肯定是听到踢馆的消息，才赶过来的。” “五虎门人脉很广，这场踢馆，不知道多少人在周围看着。” “强龙虽然不压地头蛇，但不是猛龙也不过江。不知道是泗洪城快剑门力压四大武馆，打出一片天，还是五虎门迎头痛击，打断快剑门的念想。” …… 周岩此时很愤怒。 自己家武馆的招牌被砸，还是爷爷亲手题字的招牌，这等于脸都被打肿了。不过越是愤怒，他的表现就越冷静。 伸出右手，淡淡一声：“刀来。” 身后周能锐立刻将五虎门的制式精钢大刀，掷了过来。 周岩一把握住。 霎时间，整个人的气势，从刚才的弱不禁风，变得凶悍起来，仿佛一只骨瘦嶙峋的饿虎附身，随时要择人而噬。 第4章 变速齿轮 握住刀。 见识到周岩此刻气势的人，很难把他跟之前骑着老式无轮电动车的瘦竹竿，联系在一起。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但眼神充满锐利。 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弱。 “我的速度很快！” 轻轻抖动手中精钢大刀，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我最大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所以，快剑门的学员，你准备好选择什么样的死法了吗。现在，我要进攻了，《五虎断门刀》第一式，白虎跳涧！” “大言不……” 噗嗤！ 刀光乍现。 血线飙射。 赵啸宇还没抬起长剑格挡，表情便瞬间痴呆，看着自己已经飞起来的左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掉在地上。 肩头的血喷洒，仿佛好几把水枪。 震惊两秒钟后。 方才一声惊天动地的：“啊！” 按着喷血的肩膀惨叫。 倒在地上打滚。 电光火石之间，周岩不知何时已经砍出一刀，仅这一刀，斩断赵啸宇的左手臂。然后将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的精钢大刀，递还给周能锐。 看着倒地惨叫的赵啸宇，他满意的点点头：“我知道快剑门的学员都是学《断臂剑》的，一直很纠结，既然叫《断臂剑》，为什么不先把胳膊砍断呢。你看，现在这样，看着就舒服很多。” 扫视一眼围观群众。 周岩转而对周能锐道：“将他送去医院，治疗费我们武馆出了。通知快剑门，我五虎门的招牌价值五万，不，五十万联邦币，敢砸，那就快点赔。另外，他们不是喜欢踢馆吗，明天，就定在明天，我去踢馆快剑门。” 说完，招呼一众学员：“好了，你们该练武赶紧去练武，热闹已经结束。” “是，大师兄！” 学员们扬眉吐气应道，各个昂首挺胸，目光炙热的瞅着周岩。 千年后的灵能时代，唯有实力让人尊重。 …… “好快的刀！” “这就结束了？这个赵啸宇不是很强吗，连周能锐都打不过，怎么一招就被砍了胳膊？” “如果我没看错，周岩使出的正是《五虎断门刀》的第一式，白虎跳涧！” “废话，他自己都说出来了！” “白虎跳涧只是《五虎断门刀》的基础招式，不应该这么强吧，赵啸宇本事不弱，竟然一刀都挡不住，难道周岩的刀法已经是完美级了？” 一名手上有老茧，显然也是练武之人的老者，摸着下巴道：“非也，非也，周岩的刀法据我观察，连细微级都没有达到，只是基础级。” “基础级的《五虎断门刀》，打败了细微级的《断臂剑》，怎么可能啊！” “虽然周岩只是基础级，但是他的速度快，真的很快，我不知道他怎么修炼的，这样的出刀速度别说高级学员，恐怕就是一般的f级武者都挡不住。” “看来周岩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很强！不过小小年纪就动辄砍断别人的手臂，戾气太重，恐怕不是好事。” “练武之人本就杀气重、有血性，都是软绵绵的互相捶背，还怎么上战场杀妖兽！” “李兄说的不错，况且赵啸宇太过张狂，上门就把五虎门传了二十多年的招牌给砸了，也不怪周岩断他一臂。这种打脸的事情，遇到脾气暴躁的，恐怕直接拼命都有可能。联邦也会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虽如此，不过五虎门和快剑门的事情，还不算结束啊。快剑门不可能忍气吞声，周岩也说过要上门踢馆。” “还有热闹看！” …… 车头一条龙形车标的龙威牌悬浮车上。 向海堂将车窗摇起来，表情略显得意：“怎么样，吴爽，我说过，周岩值得信任，他可是我师父的儿子，这一刀白虎跳涧，一般的f级武者，也难撄其锋。” 吴爽笑了笑：“他的刀法基础级才堪堪小成，全靠出刀速度，否则下场很难看。我打听过，快剑门得到d级身法《螳螂步》，这个赵啸宇很可能已经将《螳螂步》练到基础级大成，不然周能锐不能败得这么快。”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你知道周岩练的什么身法吗，为什么速度这么快？” “不知道。” “好吧，你不准备下车跟他见见面？” “今天就不去了，现在这群学员一身煞气，让他们自己消化，培养心境。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 “周岩，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招牌被砸，我们就没脸在呆在五虎门，更愧对师父。”五虎门武馆中，周能锐感慨道。 他比周岩大一岁，今年十八岁，不过还没到生日。 按照联邦对武馆制度的规定，十八岁后的学员，不管考不考得上f级武者，都要出馆工作。即便留在武馆中继续学习，也不算学员，不能代表武馆进行各种比斗、踢馆、任务等活动。 周岩淡淡点头。 他跟周能锐都姓周，其实不熟。 这一批学员是他父亲周伯当几年间陆续收的学员，周岩并不在沿淮城住，跟他们见面次数有限。 “你什么时候去考核武者？” “生日过后就考。” 联邦对于练武之人有完善的学习、考核制度，十八岁之前的练武之人，统称学员。可以去学校学武，也可以进武馆学武，甚至自己在家练武。 学员有三个级别的考核。 低级学员考核，基本上会一点套路就能考上；中级学员考核，也不算难，练一年估计就够资格；高级学员比较难，基本上都是各中学、各武馆的精英学员，才能考上。毕业后，不同级别的学员就业待遇是不同的。 不过基本上都是在安全区内生活，当保镖，当教练，当保安等等。 只有年满十八岁后，才能去考核武者，武者分为f、e、d、c、b、a六个级别，每级三个小级别，譬如f级有f-、f、f+三个小级别。 a级之上还有更高的宗师层次，宗师分为s、ss、sss等级别。武者和宗师，是联邦的中流砥柱，负责抵抗危险区中的妖兽。 以及可能会出现的外星人。 沿淮城是内陆安全区的小城市，基本上c级武者就能在这里横行了，周岩的父亲、五虎门馆主周伯当，就是c级武者。 “大师兄，你刚才那一招，太帅了！”女学员叫马艳艳，女生学武的比较少，在武馆中她比较受宠。 “嗯。”周岩淡淡点头。 他是慢热的性子，跟自家武馆的学员，不是很熟，没什么话。 “大师兄，你有空能指点我们修炼吗？”李三虎憨笑，脸上的剑印还没消，“我刚才跟赵啸宇打，三招都没接下，我也使出白虎跳涧，但我的招式好像总有问题，使不上力量，拼不过赵啸宇力气大。” “行，我有空会跟你们交流交流，不过我现在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灰，先去洗澡了。” “大师兄慢走。” …… 躺在后院住房的浴缸中。 周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战斗。其实他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从容，刚才那一刀白虎跳涧，还是废了他不少力气的。 “两倍变速，身体虽然可以负荷，但累啊。希望身体赶快发育成熟，可以修炼内功，否则我真的养不起这变速齿轮。” 脑海中。 一枚缓缓转动的白色玉质齿轮。 这就是他出刀的速度如此之快的原因，他是魂穿、胎穿之人，从2017年的地球中国，穿越到3017年的地球联邦。 随之一起穿越而来的，就是这枚变速齿轮。 可以改变修炼、战斗的速度。 从两倍、三倍、四倍，甚至八倍、十倍、二十倍都可以修改。不过他最高只用过八倍变速，那一次，差点耗尽全身力气挂掉。就是因为这枚变速齿轮的存在，不断吸收他身体的营养，让他这样瘦。 从小就弱不禁风，一副病秧子的样子。 “快了，快了，马上我就成年了，身体发育成熟，可以修炼灵能！以灵能蕴藏能量，变速齿轮真正的威力，才刚刚开启！” 第5章 指点武学 泡个澡。 休息片刻。 感觉力气又恢复过来。 周岩走出浴室，来到武馆的演武厅，三十多名未满十八岁的学员们正捉对训练。见到周岩过来，纷纷停下行礼。3017年灵能时代的地球联邦，随着妖兽入侵，古武复苏，强者到哪都受到尊重。 “大师兄，你现在有空吗？” 李三虎走过来，眼神中有热切的期盼。 周岩年纪不是学员中最大的，但他是五虎门武馆馆主周伯当的儿子，五年前十二岁时，正式登记为武馆学员。 在他之前的学员都已经成年出馆，剩下就是周能锐等新加入的学员。 所以，尽管很少回武馆，他依然排在大师兄位置。 临近高考。 他准备回沿淮城参加高考，于一个月前告别大姐，回到这里。性子慢热、又喜欢外出采风、写生的他，在武馆中呆的时间有限。起初还有学员不服气他，其中就包括只能屈居二师兄的周能锐。 几次挑战。 在两倍变速的出刀速度之下，学员无人能敌。 强者为尊，让这群学员早无形中认可了他。更何况今天踢馆较量中，一刀斩断赵啸宇的手臂。 令憋屈的学员们热血澎湃。 崇拜更胜以往。 看了看这群少男少女。 周岩淡淡说道：“你们知道，我才刚修炼《五虎断门刀》，目前这门刀法只练到基础级小成的程度。指导你们精进，是教练们该做的事。不过我修炼华家《五禽戏》有不少年，对修炼略有心得的，今天就跟大家说说。” 华家《五禽戏》是a级武学。 其中精妙程度不是d级武学《五虎断门刀》可以比拟的。 《五禽戏》在地球联邦相当有名，强身健体，冠绝一时。但属于华家绝学，一般人很难学到。周岩的大姐周玉，嫁给了华家家主的三子华立峰，关系亲近，将《五禽戏》传授给周岩，并不为过。 周岩站在演武厅中央。 众学员在外围围成一个圈，聆听周岩的讲解，包括即将考核武者的周能锐。 “自灵气蔓延以来，今人提炼出灵能，强身健体，形成如今众多武学。武学修炼，归根结底是挖掘人体的潜力。所谓武学四个级别，基础级、细微级、完美级和意境级，每个级别又有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层次。其实这都是对自身实力的考量。” 抽刀，劈砍。 这一刀平淡无奇。 是周岩在没有开变速齿轮的情况下，施展的《五虎断门刀》第七式雄霸群山。 “我现在修炼《五虎断门刀》，是基础级小成，并不止第一式白虎跳涧是基础级小成，看我这一式雄霸群山，一样是基础级小成。这是不是说，我对《五虎断门刀》已经基础小成了？” 周能锐若有所思：“是。” 周岩点头：“那么我若换成快剑门的《断臂剑》，你们说我还是不是基础级小成？” “当然不是。”马薇薇摇头。 李三虎摸摸脑袋：“我觉得马师姐说得对，没练过，怎么小成啊。” 连周能锐也说：“自然不可能。” 周岩却摇摇头。 “我没有学过《断臂剑》，但我前天才学了五虎门最高的c级武学《王字四刀》，这门武学一共四招，三横一直，你们且看。” 说着。 精钢大刀再起，周岩手臂抖动，不带任何气势，已经劈出三横一直四刀。 刀势组成一个“王”字，十分骇人。 五虎门镇门武学《王字四刀》，是五虎门先辈对《五虎断门刀》进行提炼、归纳、融合、创新后，总结出来的精华。c级武学，已经是武者才能掌握的真正武学，可以配合灵能，发挥更强威力。 其它f、e、d级武学，与灵能配合度很差，多是学员们使用。 “你已经将《王字四刀》也练到基础小成了！”周能锐瞳孔放大，惊呼。 这门武学他也学过，但是没有灵能辅助，相当难练，根本无法入门。 “什么，大师兄连《王字四刀》都基础小成了？” “哇，大师兄你太强了吧。” “大师兄已经开始修炼灵能了吗，应该不会吧，但《王字四刀》是c级武学，涉及灵能啊。” “明天踢馆有的好看了，哈哈，大师兄一定能将快剑门给砸掉招牌！” “我看沿淮城学员中，已经没有人是大师兄的对手了。” “大师兄是天才！” 学员们七嘴八舌的恭维着，这是真心实意。他们虽然交学费才进入五虎门练武，但也是五虎门精心挑选的学员，和古时候的门派差不多。所以《王字四刀》他们也能学，只是学不会而已。 没有修炼灵能，身体开发不够，很多动作无法完成。 正是自己学不会，才会对周岩学会《王字四刀》，大加惊叹。 周岩淡淡摆手。 他的灵魂是两世为人，早已经宠辱不惊。 “我不是什么天才，也没有修炼灵能，只是平时思考比较深。你们觉得我练会《王字四刀》很奇怪，其实并不奇怪，因为我已悟透刀法的本质。” “刀法的本质？” “是的，刀法就是使刀的方法，当我把《五虎断门刀》练到基础级小成，说明我对如何用刀已经有所领悟。换了一门刀法，也不过是讲述如何用刀，再加上《王字四刀》和《五虎断门刀》是同源武学，学起来自然有相通之处。” 马薇薇很聪明，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大师兄你是想说，其实你不仅仅是两门刀法已经基础级小成，而是对所有刀法都基础级小成了？” 周岩淡淡点头，鼓励她的思考。 “马薇薇说的接近了，通过《五虎断门刀》，让我摸索到如何用刀，掌握了这个用刀的方法，我才是真正的基础级小成。把这掌握的方法，换到另一门刀法上，只要相差不太大，依然可以快速基础级小成。” 顿了顿，留给众学员一个缓冲思考的过程。 他才继续说道：“练武之人有句话叫，一法通时万法通。刀法不仅仅要照葫芦画瓢去修炼，更要善于思考，思考为什么我要这样练，为什么我的刀要这样用，只有真的理解这个道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达到对应级别。” 周能锐这些学员，只是《五虎断门刀》达到基础级或者细微级；而他周岩是整个刀法，达到基础级小成。 认知不同，理解范围就不同。 …… 接下来。 周岩深入浅出，给众学员讲述很多自己对修炼的领悟。 他是成年人灵魂，几乎在一两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解这个未来世界。由于家学渊源，对武学尤为关注。可以说他用了十几年时间，去思考何为武学。年轻的头脑思维活跃，对武学的领悟，十分敏锐。 教授这些学员，大材小用。 些许的点拨，对他们来说都是豁然顿悟般的惊喜。 等周岩讲解完，回房间去休息了，众学员还在无限崇拜：“今天才知道，大师兄真的是天才，不，天才中的天才！” “可不是吗，师父说大师兄从小身体不好，学不了武。这要是身体好，现在大师兄得达到什么程度，武者？” “武者太小看周岩了。”周能锐看着周岩离开的方向，久久才回过头，“我现在已经有了f-级武者的水准，欠缺的只是实战。周岩打我和打赵啸宇没有区别，他应该已经摸到f级，甚至f+级武者的水平。” “哇，大师兄已经是f+武者了！” “这样的水平，横扫武馆学员没难度吧？” “明天一起去为大师兄助阵，踢了快剑门！” “我在想，今年高考，大师兄能不能拿下全省武状元呢？” “这……有机会！” “那些大家族也不可小觑，不过我相信大师兄绝对能排在全省学员前十！” 第6章 新招 夜晚。 走读的学员回了家，住宿的学员也已经休息下。 大概在半夜时分，因为身体不好、习惯早睡的周岩，已经睡过一觉醒。听到动静后起床，原来是馆主周伯当回来了。 “爸，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十七年养育，尽管是成年人灵魂，叫一声爸还是真心实意的。其实关键是，周伯当老来得子，让周岩没有多少抵触心理。如果换成一对二十来岁的小夫妻做他父母，养得再熟，也难以张口。 “你还没睡？” “睡了一觉醒。” 周伯当今年六十二岁，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不过灵能时代地球联邦的人均寿命已经达到一百岁，加上他又是练武之人，依然十分健壮。 同周伯当一起回来的，还有七八个中年人。 他们都是武馆的教练，曾经是武馆的学员，十八岁出馆后留在武馆继续做事。武馆就是过去武校和门派的结合体，可能还要兼具雇佣兵的性质。依靠教授学员那点学费，根本不够练武之人的开销。 尤其是达到武者阶段的武馆教练，按照联邦律法，需要为抵抗妖兽事业战斗的，即便不上战场，也要参与后勤。 武馆就经常被征召，通过发放任务的形式，做一些简单的后勤工作。 五虎门这一次，是周伯当带队，去洪泽湖危险区采集一批药材。洪泽湖危险区距离沿淮城不远，危险程度也比较低，以周伯当c级武者的实力，加上武馆中一众e级、f级武者教练。 小心一点，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跟你几位师兄去省城交任务，本来下午就能回来，结果在淮中市被老朋友拉去喝酒了，回来有点晚。” 武馆教练们跟周岩打过招呼，各自回家、回宿舍洗漱不提。 “爸，你也洗个澡，我给你放洗澡水？” “不忙，这个我自己来。”周伯当三度丧偶，两个女儿嫁在外地，周岩又寄养在江宁华家，他的起居一般都是学员来照顾。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武馆的规矩。武馆的教练和学员之间，不是单纯的老师学生关系，有点像过去的学徒，更进一步的，情同父子都有。 “刚刚你向海堂师兄给我打过电话，他跟我说了下午踢馆的事情，做得好。”周伯当面貌很威武，与周岩的清秀不同，周岩遗传了母亲的相貌。 “爸，我明天会去快剑门踢馆。” “我知道，快剑门不讲规矩，砸了我们的招牌，不能轻易算了，你去踢馆正好将负面影响消除。我准备安排周行跟你一起，保护你，快剑门不是善茬，保不准有教练不要脸对你出手。” d级武者周行是周伯当从孤儿院收过来的学员，当时周岩还没出生，周伯当几乎把周行当儿子养。 养老送终，继承衣钵。 孤儿出身的周行懂得感恩，对周岩一直很关心，甚至当少爷一样对待。 “大哥保护我，那再好不过了。”周岩没有自信到不要人保护，像今天的赵啸宇，要是身边有一位教练保护，周岩就不会这么简单砍断他一条胳膊了。 “你有个师兄叫孙克仁，早几年毕业的，在泗洪城做生意，实力虽然半吊子，但人脉不俗，你踢馆之前先去看望他，联络联络感情。” “好。” 说了点踢馆的事。 父子俩个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多闲话要说。憋了一会，周伯当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才道：“变速齿轮，温养的怎么样了？” 十岁的时候，周岩身体依然不见好，周伯当操碎了心。 眼见老人越来越憔悴的面孔。 周岩边将自己脑海中有个变速齿轮的秘密，告诉了周伯当。 毕竟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周岩，唯独周伯当不会。 得知变速齿轮后，周伯当和周岩参详许久，最终得出变速齿轮可能是伴随着世界变异而产生的异宝。 …… 3017年的科技，和2017年的科技比较，并没有飞速发展。 这根本原因是灵气蔓延，灵能提炼，武学兴盛，耽误了人类向科技攀升的脚步。而灵气蔓延的原因，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核战将时空打出很多裂缝，裂缝中蔓延出无数的无色无味特殊气息——灵气。 从此地球进入灾变时代。 动植物受到灵气的滋润，变异成妖兽，实力强大；人类提炼灵气中的能量，以灵能辅助修炼，进化为武者。 逐渐形成如今的世界格局。 核战后的地球，文明几乎断绝，人口百不存一。 停战后。 各国残余势力联合起来，成立地球和平联邦，抵抗妖兽侵袭，逐渐恢复部分地区的和平稳定。但目前地球上依然有百分之八十的地区，被妖兽霸占着，属于危险区域，一百亿人口挤在不足百分二十的安全区域中生活。 …… “不能修炼灵能，偶尔使用是没问题，但消耗会比较大，我的身体还负荷不了。” “没事要少用，先把身体长好再说，等到十八岁，用灵能辅助修炼，肯定能负担起变速齿轮的消耗。” “我明白。” “对了，《五虎断门刀》基础级小成了？” “是。” “练给我看看。”周伯当这是要指导周岩。 周岩当即演练一套《五虎断门刀》，这门武学最初只是e级武学，经过历代五虎门教练的钻研，从十招增加到六十四招，成为d级武学。后来还在《五虎断门刀》的基础上，精炼出《王字四刀》这门c级武学。 一套练完。 周伯当颔首：“你对刀法的理解已经有了清晰思路，我不想对你矫枉过正。《王字四刀》你学了吗？” “最近跟着教练们练了几趟，大概已经学会。” “练一遍。” 周岩照做。 练完之后，周伯当再度颔首：“基础级小成，果然是通了刀法的本质，你的武学天赋极佳，未来五虎门肯定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正好，我有一招新招，尚未参详仔细，你也学学，集思广益。” “哦，爸你是要给《五虎断门刀》增加招式？”周岩眼睛一亮。 武学不是拍脑门就能一蹴而就创出来的，每一本武学，都是几代人不断琢磨、优化，流传下来的。研究武学是练武之人最热衷的事业，周伯当自然也想青史留名，至少在本门武学上留名。 “我这应该不算是新招式，而是对《五虎断门刀》的总结。五虎门的刀法最初是先辈们观看老虎捕食所创，跟老虎的形神是息息相关的。在洪泽湖危险区，我观察过多次虎兽，有些想法。” 老虎是单独捕食的动物。 所以从一开始，《五虎断门刀》的立意就偏向个人独立战斗，模仿虎的气势。招式总是偏向于单打独斗，或者说缺乏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洪泽湖危险区的虎兽，有群居的行为，往往捕食时一拥而上，虽然组织性稍差，但那股凶悍的气势，给我很深的印象。现在我要创立的新招，就是将《五虎断门刀》的单独招式，统一起来，创出一招集大成。” 说着。 周伯当抓起一把精钢大刀，手腕抖动，刀光闪闪中顺势劈砍出一刀。这一刀看似毫无套路可循，但在行进过程中却带着呼啸声音，仿佛有千万头猛虎一起下山。 第7章 意犹未尽 如此声势浩荡。 周岩看得眼睛直发亮。 他有强烈感觉，周伯当这一招，已经超出d级武学的范畴，达到c级武学的标准。如果这招不是虚有其表，五虎门绝对又多一门可以传承的c级武学，这对武馆的发展好处多多。 但下一刻。 噗嗤！ 刀势在最高潮的部分，忽然停滞，紧接着一哄而散，再无半分之前骇人的气势。 收起精钢大刀。 周伯当摇摇头，表情上，写有强烈的意犹未尽。 这一刀只有一半。 并没有成功。 他收敛遗憾情绪，问道：“你看出其中门道没有？” 周岩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用手做刀，轻轻比划，大约一刻钟后。 双眼闪出了然的亮光，开口说道：“这一刀其实蕴含了《五虎断门刀》绝大部分招式的变化，说是一刀，其实是几十刀。和《王字四刀》自招式中提炼出精华不同，这一刀是个大杂烩。” “我果然没看错，哈哈，儿子你当真是武学奇才！这一刀我给武馆里的教练们看过，他们看不懂；我给你大哥周行也看过，他同样懵懵懂懂；只有你看出其中变化。我周伯当这一身本事，后继有人！” 周岩淡淡一笑：“爸，你想要怎么延续这一刀后半招？” “目前还没有头绪，得再琢磨琢磨。行了，你去睡觉吧，明天还得去踢馆，打出我五虎门的威风，快剑门不足为惧！” “我先去睡了。” 快剑门确实不足为惧。 泗洪城和沿淮城都是建立在低级灵脉上的四线小城市，低级灵脉所能提炼的灵能有限，实力强劲的武者基本不会居住在这样的小城市。 所以五虎门和快剑门，c级的武者当馆主，已经是极限，不可能还有更强大的武者。学员一样不会太出彩，真正的天才学员，大多数都会去更大的城市，三线、二线、一线，甚至是超一线城市。 所以周岩自信以自己变速齿轮的天赋，四线城市基本无人能挡。 …… 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来到未来世界，他的兴趣很大一部分都放在武学之中。降龙伏虎，飞天遁地，这才是大丈夫该干的事业。 可惜此前身体虚弱，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近一年来才渐渐放开手脚，开始修炼《五禽戏》之外的武学。 “爸这一刀，他施展起来意犹未尽，我揣摩起来也同样意犹未尽。” “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意犹未尽，不够完美呢？” “暂时想不通。” “不想了。” …… 同一时间。 沿淮城人民医院的医护病房中，赵啸宇断掉的手臂，已经重新接上。整条手臂都绑着绷带，血袋和营养袋一起吊着。 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恨意：“爸妈、教练，我的手臂怎么样了？” “医生说伤口很整齐，因此经脉的连接十分顺利，基本上不会影响你日后的生活。但是……但是可能会对你习武有一定影响，不过还好不是惯用手。”教练安慰说。 赵啸宇的父母顿时喊起来。 “什么叫有一定影响，这是手！我们家小宇的未来已经废了！李教练，你们快剑门到底解决不解决，如果不解决，我们自己找上五虎门，向他们讨公道，不过就是砸了一块破匾，凭什么砍断我家小宇的胳膊！” 教练道：“放心，这个场子肯定要找回来。” 赵啸宇恨道：“明天周岩会去快剑门踢馆，教练，我的要求不过分，他断我一臂，你们帮我断他一臂，两清！” 教练皱眉：“到时候我会吩咐徐渭，让他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周岩！” “教训一顿，教训一顿就完事了？不可能，必须砍断他的两条胳膊，为我家小宇出气报仇！” “动不动就砍断胳膊，砍断胳膊，我们是黑社会吗！踢馆五虎门都能败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怎么，我家小宇替你快剑门当枪使，现在人废了，你们就想撇开，过河拆桥！想忘恩负义，没门！” “你们两口子不要跟我吵，这个场子我说过，快剑门会找回来。甚至废周岩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我必须警告你，快剑门做事有自己的风格，不是你们能指手画脚。馆主让赵啸宇去踢馆，没踢成功，就砸对方招牌，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赵啸宇脸一白：“是师父让我好好羞辱五虎门，打出快剑门开分馆的气势！” “那是让你在踢馆成功后，尽情羞辱，你没成功就砸，结果还打输了，丢人现眼，算什么回事。” 不等赵家父子还要说什么。 教练直接摆手：“别再跟我吵了！这件事馆主有过吩咐，明天周岩敢去踢馆，肯定有安排。徐渭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吗，名义上高级学员，实战能力堪比f+级武者。让他出马，十个周岩也能打残。” …… 快剑门。 坐落在泗洪城市中心，是泗洪城最大的武馆，c级武学《独臂剑》名气很大。和沿淮城中五虎门、烈火帮、三拳会、渔家岛并立情形不同，快剑门几乎一统泗洪城武馆市场，所有有志学武的少年，都想到快剑门当学员。 清晨，阳光和煦。 武馆中学员和教练，一起聚餐吃早饭。 学员在外间吃饭，教练和优秀学员在里间。 “徐渭，今天五虎门周岩来踢馆，你有没有信心？”一名教练询问已经吃完早饭、正在剔牙的小年轻。 徐渭满不在乎的将牙签扔进垃圾桶里。 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看了昨天赵啸宇踢馆的视频，周岩的出刀速度很快，已经有f级武者风采。但他的刀法太弱，基础级小成，对付赵啸宇还行。真正与武者交手，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不要大意。”馆主提醒道。 “师父放心，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这个道理我懂。我是进过危险区，与妖兽搏杀过的真正武者，只差最后的成年考核。即使我会大意，我手中的刀也不会大意。” 一名教练赞叹：“很好，我快剑门需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徐渭不愧是我快剑门近十年来最杰出的学员，你的未来泗洪城装不下。” “本来还以为赵啸宇出马，就能将沿淮城四大武馆挑个遍，没想到周伯当这老家伙，除了生女儿厉害，生个儿子竟然也不错。” “周玉、周岫当初风采令人倾慕，周岩本该是病秧子，竟然也出本事了。”一名年轻教练道，“馆主，这一次周岩来踢馆，是不是让徐渭稍微手下留情，至少不要废了周岩，不然会很麻烦。” 馆主冷哼一声：“我快剑门在泗洪城立足，往下，跟泗洪城居民打交道，往上，跟淮中市军政圈子打交道，怕什么麻烦。周伯当的女婿可没能量影响到淮中市，徐渭不要顾忌，该废就废，我快剑门要开分馆，这些压力迟早都会有的。” 徐渭嘿然：“师父、教练，我从来没什么顾忌，反正我也要考核武者了，等我考核过，立刻加入军队，就是杀了周岩，又怕什么。刀剑无眼，赵啸宇断了胳膊我们不闹，他五虎门死了学员，也别怪。” “杀了就太过了，废掉就差不多了。” “行，我听教练的。” 话题就此切换，快剑门上下，并没有把周岩放在眼里。 云淡风轻。 第8章 不过如此 周行是个壮汉，比周岩大六岁，今年二十三。 已经是d级武者，出馆后在军队里服役过两年，退伍后回到五虎门中担任教练，实力仅次于周伯当。 “老孙，生意兴隆。” “大周，来就来了，你还带什么礼物，根本不把哥们当兄弟！快点进来，我已经让媳妇上街买菜，中午一定要在我家好好喝几杯。这位就是师父的儿子周岩吧，我看过相片，现在比以前夯实了。” 说话的是孙克仁，五虎门前几批出馆的学员。 “孙师兄你好。” “你好你好，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我有几个月没去看望了。” “我爸身体很好。” “那就好。” 进了孙克仁的家，保姆已经泡好茶水。聊几句客套话，就说起这一次踢馆的事情，孙克仁的脸色有些担忧。 “周行，周岩，你们这次踢馆可万万小心，快剑门中最优秀的学员不是赵啸宇，是徐渭，这个人我也是刚刚打听到。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从小就请快剑门的高手当家教，后来快剑门的馆主亲自教他。” “实力怎么样？”周行问。 “很强，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他从前年开始，就经常跟快剑门一起去危险区做任务，肯定已经达到f-级武者水平，现在我怀疑，他有f+级武者的战斗力。周行，你们到底做好准备没有？” 周行脸色严肃起来，转头看向周岩。 周岩平静的点点头：“孙师兄，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他并不担心对方有f+级武者水平，就是d级武者的周行，周岩也自信能够抵挡一二。 他有变速齿轮。 两倍攻速打不打得过？打不过？那就三倍攻速。三倍攻速打不打得过？什么，还打不过？ 那就开狂暴，大不了回去躺床上十天半月，直接超负荷变速，四倍，五倍，甚至开到八倍攻速，这样的话，就问你还打不打得过！ …… 孙克仁开车把周行和周岩送到了快剑门武馆。 早有得到通知的诸多泗洪城有头有脸人物，在快剑门中等待着看好戏，连沿淮城也有不少人过来，准备看热闹。 其中就有三拳会、烈火帮和渔家岛的人。 周行带着周岩走进武馆大门，在快剑门学员的敌视眼光中，走到演武厅。 “你们来我快剑门，有什么事。”学员间踢馆，快剑门馆主、教练只是坐在一旁，由学员来主导。 此次快剑门的学员代表，是个人高马大的学员，目光不善的盯着周岩。 周岩直接扫视一眼高悬头顶的“快剑门”招牌，淡淡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天你快剑门敢砸我五虎门招牌，今天看来已经做好被砸招牌的准备。” “狂妄！” “瘦竹竿也敢在我快剑门放肆！” “你是找死吗！” 快剑门的学员们，立刻奋起反唇相讥。 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 …… 在场的诸多有头有脸人物，看到场中央瘦长个子的周岩，互相之间小声交流。 “这个就是五虎门最强的学员，怎么这么瘦，脸色也苍白，看上去跟刚出院似的，没人在开玩笑吗？” “我看过视频，就是他，瘦归瘦，实力还是不错的。” “一刀砍了赵啸宇，视频中卖相还不错，不过见到真人了，越看越怀疑。” “现在这年代的学员身体素质堪忧啊，我们那个时代，这么瘦这么弱的学员，武馆都不收的。” “看来这场戏没有想象中精彩，徐渭是泗洪城的天才，放在二三线城市，都是天才，这明显欺负人。” “五虎门自取其辱。” “赵啸宇肯定是大意了，才输给这样的学员。” 另一边。 沿淮城三家武馆的人，坐在一起。 “从小体弱多病，差点夭折的小孩子，如今也长大成人，有了实力。”渔家岛的一名老教练，翘着二郎腿，有些感慨。 附和他的是烈火帮教练：“以前还能嘲笑周伯当英雄一辈子，结果生个犬子，现在看来，周岩虽然太瘦，未来成就有限，但至少不是犬子了。” “等周岩败了，我们得做好准备，防止快剑门打上门来。” …… 窃窃私语声中。 徐渭走下场，他的个头比周岩整整矮了一个头，一米七几而已。但是身材比例非常好，所以看上去更加符合众人的审美观，不觉对他产生好感。 “五虎门周岩，你确定要来踢馆？我有些担忧，快剑门通风良好，会不会忽然刮起一阵风，把你吹倒了，然后讹诈我们快剑门？” 外围的快剑门学员们，很配合的哈哈笑起来。 优越感十足。 仿佛已经得胜。 周岩暗暗摇头，他本来还打算速战速决，很讨厌这种不友好的场合。但最终对方还是要跟自己耍几句嘴皮子。 于是他认真的回答：“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这种小概率事件上，不如用尽全力努力一搏，万一，你打败了我，就能保住你们快剑门的招牌。” “额……” 徐渭被周岩的话，惊呆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是，你误会了，我真怕你被风吹倒，碰瓷我可赔不起，会留下阴影的。” 一本正经的回答。 引得快剑门学员又是大笑。 周岩想了想说：“如果我被风吹倒，算你们赢。” “你很幽默，真的。”徐渭摇头失笑，他自己展现幽默，那是有实力、有底气，对方也跟着幽默，这叫自不量力，“不过靠幽默打不赢的，你来踢馆我快剑门，刀剑无眼，很危险，现在赔礼道歉，还来得及。” “我也觉的幽默不合时宜，速战速决，我中午还得赴饭局。” 不再无谓嘴炮。 周岩抽出自己的精钢大刀，整个人的气势瞬间飙升，如同猛虎出柙。脑海中，变速齿轮慢慢转动，已经将自己的攻速调整到了两倍。 两倍攻速，身体可以负荷。 见状。 徐渭同样收敛起说笑话的心思，抽出长剑，犀利的气势立刻将周岩的气势压倒。不愧是在危险区厮杀过的强者，气势之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道，这是杀过猛兽，甚至杀过人才能拥有的气势。 整个演武大厅，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强一弱两股气势在交锋。 噌！ 徐渭强攻起来，他不是赵啸宇，让对手先出招。游走在危险区的武者，才能理解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一剑才施展。 周围一些武者便纷纷眼睛一亮。 “《独臂剑》细微级圆满！”不知道谁轻轻说了一句。 徐渭的剑法，是c级武学《独臂剑》，涉及到灵能辅助，比赵啸宇d级武学《断臂剑》更难练，但他赫然已经练到细微级圆满境界。 这份天资令人惊艳。 围观武者在惊赞，身处场中的周岩，则切切实实感受到徐渭带来的压力，不仅仅是气势，还有对方的剑法。 从小耳濡目染，他的眼力不会比武者差。 自然看得出来，徐渭剑法已经是细微级圆满，差一点就能进入完美级。 “很强的对手。” “且看看我的两倍攻速能不能抵挡住。” 周岩心中无惧，纵身反击。 一招平平无奇的白虎跳涧，在两倍攻速加成下，快如闪电，点在对手的剑招中央，准确无误。 将徐渭威风凌凌的一剑破掉。 不过徐渭这一剑只是试探，手腕一抖，身体抢前半步，剑招顿时连绵不绝展开。他的速度同样不慢，而且力道更加强大，防御也十分森严。 根本不给周岩再次刺破弱点的机会。 叮叮当当！ 场中金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个人一个强，一个快，很快就交手十几招，谁也没奈何谁。但周岩明显落入了下风，一开始还能反击几招，后面全剩下招架。 徐渭嘴角闪过一抹狰狞的笑意。 “不过如此！” 第9章 半招 “精彩。” “周岩出乎我的意料，这刀法快如闪电，一般f级武者不谨慎，也会命丧刀下！” “在我看来，周岩才像是快剑门的学员，这刀快得眼花缭乱。” “徐渭更强一些，我发现这还不是徐渭的最强状态，他可能是第一次跟出刀速度这样快的对手交手，还在适应。一旦适应过来，就是周岩的败局时刻。” “不错，周岩可惜了，是一时俊杰，却差了天纵之才徐渭半筹。” “徐师兄加油，暴打五虎门！” “周岩要败，看他身体，已经有力竭的迹象。” 场边众人，指指点点。 场中的周岩，压力倍增，徐渭的剑招一点一点旺盛起来，这是熟悉了他的出刀速度，开始进入自身的节奏。毕竟周岩气力不足，只要防下他的出刀速度，剩下的基础级小成刀法，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不过周岩可不是蛮干的人，他把握时机的敏感性，远超年轻学员。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我的攻速还是不够快。” “两倍攻速不行！” “那么，是时候改换三倍，不，直接上四倍攻速，一波流带走徐渭的人头！只要速战速决，四倍攻速我可以勉强支撑下来！” 就在周岩感觉两倍攻速坚持不住，准备更改四倍攻速的时候。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周伯当教授他的半招新招，还没完成的那一招大杂烩。 当是时。 福至心灵。 他一个闪身躲开攻击，然后不顾一切，迎着对方砍来的剑招，举刀劈砍。这一刀砍出，仿佛有一群猛虎从草丛中冲出来，不分先后，群扑徐渭。一刀之中，包含几十种变化，几乎涵盖整本《五虎断门刀》。 才刚适应周岩快速出刀风格的徐渭，面对这群虎环伺的一招，吓了一大跳。 赶忙回剑乱舞，在身前挥舞出一片剑光影幕，防备这个大招。 但大招在半空中就气势衰竭。 一哄而散。 唯有其中一道刀影，快速刺破徐渭的剑光，砍在他的胸口上。 白虎跳涧！ 《五虎断门刀》第一式，也是起手式。 “啊！” 徐渭的剑光分散，本是为了防御大招，没有来得及拦住这刁钻一刀，当场喷血倒退，胸前划开一大片血肉，惨叫不已。 局势出乎意料逆转，周岩重创徐渭！ …… “好！”周行大吼一声。 先前他为周岩提心吊胆，没想到仅仅一招过后，周岩便强势逆转，将快剑门的天才徐渭差点砍死。 “不可能！”快剑门教授惊呼。 “徐师兄怎么会！”快剑门学员不敢置信。 快剑门众人很明白徐渭的本事，注定会鲤鱼跃龙门，跳出四线小城市的框架，往更广阔天地遨游，但却在今天，折戟在一名谁都看不起的五虎门学员手中。 让他们接受不能。 前来观看踢馆的众人，则以旁观者心态，纷纷感慨。 “好惊艳的一刀，不对，是半招，好一个周岩，半招虚晃蒙骗，真正的杀招藏在其中！白虎跳涧，平平无奇的一刀，竟然败了天才徐渭。” “这、这、这，徐渭这就败了？” “好小子，这一招变化，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五虎门有如此刀法了。” “快剑门败了，彻底败了，这下子分馆扩张计划，付诸东流。” “这个周岩中途不夭折的话，将来必然出人头地。” “他如果去参加高考，省内前十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 没有使用四倍攻速。 周岩均匀的喘息着，对于比斗的结果，十分满意。两倍攻速配合半招大杂烩，成功欺骗了徐渭，让他慌忙回防，顾此失彼。再被自己集中力量，一举攻破防御，砍成重伤。 十分轻松，完成踢馆。 让他有种当年玩《传奇》时，开挂变速齿轮、刀刀幻影，虽然一身垃圾装备，但就是追着一身神装的人民币玩家四处跑。砍怪的时候，只见半月刺杀不断闪，再强的boss也逃不了乱刀砍死的结果。 “快剑门，不过如此！” 啪嗒！ 周岩在快剑门众人怒目而视中，缓缓走到牌匾下方。 “住手！” “孙子我让你住手！” “敢砸招牌今天让你出不了门！” 快剑门学员纷纷怒喝。 吓不倒周岩。 他的变速齿轮可不仅仅能改变攻速，奔跑速度一样可以改，四倍奔跑速度，就是开小汽车也撵不上他，何惧人多。 扫视快剑门众人一眼。 周岩一个跳跃，用脚将快剑门匾额踢得四分五裂。 泗洪城第一武馆。 传承十多年的快剑门。 于今日被人踢馆，砸了招牌。 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摇头慨叹，前几天还野心勃勃要四处开分馆的快剑门，竟然这么快就被打脸，招牌都被砸了。和五虎门被砸招牌不同，这一次周岩是堂堂正正砸招牌，谁都无话可说。 快剑门馆主，目光阴沉的盯着周岩。 如果能杀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了周岩，但现在在场这么多人，又有周行保护，他根本不可能出手。 联邦时代为保证武者的血性，并不禁止私斗，但凡事讲究一个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侠以武乱禁，为了约束武者，律法规定十分严苛，所有战斗都要有理有据，事出必须有因。踢馆就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现在周岩踢馆成功，除非快剑门还有更强的学员，否则没人敢拦他。 “快剑门从此见到五虎门，绕道走！” “五十万的匾额赔偿款，别忘了支付，直接走我五虎门公帐即可。” “走吧。” 周岩看也不看快剑门阴沉脸的众人。 招呼周行与孙克仁一声，转身离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波澜不惊的态度，让围观众人只觉得，这个少年郎有宗师气度。 “看走眼了，周岩此子，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 “不错，老头我见过不少天才，徐渭是其中佼佼者，周岩更胜一筹，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周伯当后继有人。” “我更好奇刚才周岩的半招虚招，那应该不是《五虎断门刀》中的招式吧，但又仿佛与《五虎断门刀》一脉相承。” “会不会是《王字四刀》？” “不可能，《王字四刀》我见过，气势不对。” “不管怎么说，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强的实力，成年考核后，他会不会直接考核f+级武者？” “十八岁的f+级武者，少见啊。” “不止呢，他今天十七岁，明天才十八，到时候说不定已经是e级武者了。” “扯淡吧，武者哪有这么容易晋升。” “天才不可以常理推断。” 一场比斗，原本还被看衰的周岩，迅速成为了不得的天才，不得不说，成败论英雄到哪都是主流观点。 第10章 虎影奔腾 不管是憎恶、嫉妒、羡慕、欣慰，众人眼中气度俨然，有宗师之资的周岩。 并不像表现得那样自在。 刚坐进孙克仁的车里，周岩就瘫倒在座位上，两倍攻速持续那么长时间，肯定比砍十个赵啸宇要累。 回去至少要养精蓄锐大半天。 周行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惊喜连连的问道：“石头，你学会了师父的那一招？”他自然认得出周岩的招式。 “嗯，只有半招，尚不完整。” 孙克仁好奇道：“哪一招，就是虚晃徐渭的奇怪招式吗？我不记得在五虎门学过这一招啊。” 周行解释：“这是师父琢磨出来的新招，还没完善。” “哦？师父琢磨新招了，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我也想学。” 周岩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有些战斗心得，大哥、孙师兄，你们先聊着，我回味回味。” 孙克仁和周行立刻不说话了，让周岩安静思索。 武者就是从战斗中，才能更好领悟。 然而。 两分钟后。 后排座位上的周岩，竟然微微打起呼声，这是睡着了。 “咳咳……” 周行和孙克仁面面相觑，尴尬一笑。 随即开始打电话给五虎门众人报喜。周岩踢馆快剑门成功，这大大消弭昨天赵啸宇砸了五虎门招牌的影响。昨天赵啸宇踢馆没成功，但如果不把招牌被砸的场子找回来，终究会挫伤五虎门的锐气。 传承二十多年的招牌，这是脸面。 现在一切负面影响都将消除，五虎门依然是沿淮城四大武馆，名头不坠。相反更加抬升，恐怕在不少人心目中，已成为四大武馆之首。 毕竟年轻一辈的学员，沿淮、泗洪两城，找不到比周岩更强的。 武馆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培养学员。 学员强，意味着武馆强。 …… 睡梦中的周岩。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恍恍惚惚来到一枚巨大的齿轮脚下，这枚齿轮通体由不知名玉石打造，闪烁着莹莹白光，缓缓转动，上面刻有神秘的花纹，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站在齿轮脚下，心中仿佛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驱使。 不知不觉就开始演练武学。 一套d级刀法《五虎断门刀》练完，又是一套c级刀法《王字四刀》，还打了一遍a级拳法《五禽戏》。 很快，转移到那半招大杂烩上。 似乎心有执念，他一遍一遍练习这半招大杂烩。 背后的齿轮渐渐加快速度，他的出招速度也随之不断加快，半招大杂烩转眼就使出千百遍，梦中的周岩眼睛越来越亮。 招式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完善。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猛然间，这半招大杂烩气势喷发，竟然形成一招完善的大招。大招砍出，四十六头老虎的虚影竟然凭空显现，咆哮连连，百兽之王们各自施展神通，扑向大招攻击的目标。 吼吼吼！ 噌啷！ 虎在吼，刀在啸。 大地起狂风，风卷残云，霎那间老虎虚影全部消散，只剩下一道刀光，在周岩的梦中不断闪烁。 那巨大的玉质齿轮也渐渐隐去，在隐去的同时，似乎在它的旁边，又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形玉质齿轮，与大型玉质齿轮相嵌合，转动之间，组成一套吻合的齿轮组合。随后大小两个齿轮都隐去。 下一刻。 天旋地转。 周岩被人推醒。 “石头，到了，累坏了吧，下车去孙师兄家里睡去。” …… 孙克仁联络好几位在泗洪城工作的五虎门老学员，为周岩踢馆成功庆贺，同时也是增进五虎门毕业学员之间的感情。 人的感情是联系出来的。 五虎门要想发展，除了自己打铁要硬，也需要广阔的人脉来烘托、造势。周岩对于这种应酬兴趣不大，都交给周行来张罗。 躺在客厅的床上。 他心不在焉的思考着自己睡梦中所得。 在刚才车上短短睡梦中，他分明将周伯当的半招大杂烩给补全。现在回想一遍，只觉得这一招确实已经趋近于完美，差的就是实际应用。很想当场演练，但他现在的精神有些萎靡，好像之前那一觉，耗干了精神。 “应该是我的精神都纠缠在这一招上，所以才会睡觉都疲惫。” 想着想着，他又迷糊的睡着。 直到中午十二点，被孙克仁喊醒，该起来吃午饭了。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周岩平平淡淡的应付掉这顿饭局。比起热衷于交际联络的周行，他的心思就比较喜欢安静，不那么热衷交际。 “大哥确实比我更加适合管理五虎门，不过爸的想法比较古板，已经不止一次明确说过，五虎门是要留给我的产业。大哥只能当武馆的首席教练，而不能继承馆主之位，姐姐们更不可能继承，五虎门还是要我来打理啊。” 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画家。 不是打打杀杀的武夫，尽管他对练武确实有兴趣，但这很大程度上源于对武道神奇之处的探询，以及地球联邦现在并不安全的整体大环境。 妖兽肆意横行，将人类压缩在百分之十的安全区之类，甚至好几次突破安全区警戒线，血腥屠城过。 如此境地，周岩怎么敢不钻研武道。 “我有变速齿轮，胎穿这未来世界，如果平平淡淡过一生，太浪费如此才华了！” “我不崛起，对不起老天爷！” …… 孙克仁开车将周岩、周行送回沿淮城。 因为消息早已经在沿淮城传开，故此周岩回来之后，前来道贺恭维的人不计其数。大部分是昔日五虎门的学员，这些遍布各行各业的学员，尽管有些已经毕业十多年，依然把自己当成五虎门一份子。 道贺的还有沿淮城武协的官员，以及其它武馆的代表。 踢馆是一项发展很多年的传统文化，沿淮城四大武馆之间，不知道各自踢馆多少次，不过砸招牌是很少见的。毕竟学员之间胜胜负负很正常，没有必要因为一时输赢就砸别人的招牌。 只有像快剑门这样的过江龙，想要开分馆，才会干踢馆砸招牌这样的狠招。 以求快速打开声势。 这个时候，就会涉及到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武道竞争。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沿淮城的武馆被泗洪城的武馆踢馆砸招牌，岂不是证明沿淮城不如泗洪城。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涉及到尊严。 五虎门踢馆得胜归来，扬了沿淮城的威风，自然受到热捧。 “周馆主，这位就是败了泗洪城天才徐渭的周岩吧，果然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武协的领导赞叹道。 这让周岩无语。 自己又不是二愣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自己瘦竹竿的身材，跟一表人才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周伯当却哈哈大笑，十分受用：“他从小体弱多病，其实我不支持他学武，但他自己愿意学，以后的道路还长，一时风头不算什么，且看着吧。” 第11章 演练新招 “大师兄，你太厉害了！” “可不是吗，有f+级武者实力的徐渭，也被大师兄几刀就砍成重伤。” “可惜师父不让我们跟着过去，要不然就能亲眼见识到大师兄的风采了。” 武馆院中，五虎门学员们七嘴八舌恭维着周岩。 周岩淡淡点头：“你们都知道了？” “嗯，孙克仁师兄上午发来踢馆现场的视频，教练给我们讲解了整个踢馆的过程。”周能锐已经放下心头的那点嫉妒，钦佩说道，“师父也说，他那招还没完整，能运用在实战中，出乎想象。” 武馆中。 平常教授学员武学的是教练，周伯当是馆主，相当于校长，但偶尔也教授学员。学员一般都会称呼馆主为师父，以示亲近。 马薇薇用力点头：“大师兄，你参加高考，一定能够拿到武状元！” 周岩温和一笑：“肯定拿不到的，苏省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况且，我志不在此，武状元于我如浮云。” “是了，大师兄眼界早已经跳出高考框架。” “高考对我们来说是天堑，文化课不过关，但对大师兄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周能锐忽然问道：“周岩，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参加高考？直接考核武者，然后继承五虎门武馆，或者去军队中服役，不都是非常好的出路吗？好像完全不需要借助高考这个跳板。” 现今3017年，灵能时代的地球联邦。 高考跟一千年前的高考不尽相同，只是职业规划中的一环跳板，尽管受到无数瞩目，但并非上升渠道中最重要的一环。 就拿武者来说。 武者可以通过高考，争得一个武道排名，然后可以考进军队、大学等大组织。也可以直接考核武者等级，到时候一样可以进入军队服役，或者被武馆吸纳。高考对志在武道的学员来说，只是提前进入大组织的跳板。 毕竟武者需要年满十八岁才能考核。 武者学员之外，社会上还有很多学生。这些学生从小就接受各种专业教育，除了学员、学生都必修的《文化课》之外，会钻研自己擅长、有兴趣的领域。 地球联邦实行的是专才教育，而不是通才教育。 有的学生从小学习物理，有的从小学习钢琴，有的从小学习数学，有的从小学习机械，有的从小学习歌唱。 这些学生就需要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 这是无奈之举，危险区的妖兽虎视眈眈，给地球联邦带来很大压力，不得不压榨每个人类的潜力，来支撑起社会体系，防止崩溃。所以没有时间去实行悠哉悠哉的通才教育，或者素质教育。 面对周能锐的问题。 周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带过：“高考对我来说，只是个人兴趣，给自己多一个选项。其实你们也可以尝试高考，不一定非要在武道上有所成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练武太压抑，偶尔学点其它，调剂一下或许会更好。” …… 学员们只当周岩是随口说说。 但其实这是周岩的真实想法。 告别应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画板和一套绘画工具。铺上画纸，握着画笔，闭目沉思片刻。 蓦然。 画笔舞动。 一个简笔画的小人儿，便跃然纸上。 这个小人儿手中握着一把精钢大刀，显然正在练武。 仔细打量片刻画中小人，周岩拿出橡皮擦，将手臂部分擦掉，又重新画了一遍，如此反复三四次，方才完成这个小人儿的创作。 “嗯，现在吻合了，与我梦中演练的大招一致。” 随后，周岩不断刻画，不断修改，很快就把整张画纸都画满大大小小的练武小人，提着刀做出连贯的武学动作。 这些练武小人，笔画连贯，线条流畅，可见周岩的绘画功底十分扎实。 毕竟重生之前是一名画家。 绘画早已经融入他的骨髓、灵魂之中。 “招式详解已经完成，可以对照修炼，将梦中的大招，完全复刻在现实中！”周岩心头微微火热，一想到一招媲美c级武学的招式，被自己补全，就浑身兴奋。 他怕记忆有疏漏，提前画在纸上。 可以对照着，一边修炼，一边完善。 五虎门武馆占地面积不小，有好几处隐蔽的练武场，周岩找到一处无人使用的，整个下午都在其中不断演练新招。 一遍一遍。 身体累了，立刻补充瓶装营养液。营养液是一种特殊的葡萄糖，进入肠胃后迅速转化，持续为身体供给atp，价格很贵，但身为武二代，周岩喝得起。从小到大，他都是把营养液当水喝，否则身体早被变速齿轮吸干。 日落时分。 周岩擦了擦额头汗水。 身体已经很累，几乎达到极限，营养液都补充不回来能量。 他伫立原地，微微眯起眼睛，手中精钢大刀轻轻颤抖，刀尖不断反射着窗外射来的最后一抹夕阳光辉。 调整呼吸。 平复起伏的胸膛。 一分三十秒后，他忽然动了，左脚往前踏出一步，身体开始向前倾斜，与此同时右手中的精钢大刀抬起，以一个“之”字形轨迹在身前抽.动、蓄力，然后间不容发之际，精钢大刀笔直砍下。 刀身不断抖动，仿佛无数种变化，却全都收敛在这轨迹之中。 “吼！” 不知道是大刀划破空气产生的破空声，还是有百兽之王在咆哮怒吼，练武场中呼啸声风，为周岩这一招增添声势。 噌！ 说时迟那时快。 裹挟无垠气势的一刀，快若闪电劈下，刀光仿佛破碎，整个练武场都被乱颤的刀光笼罩。整整持续一秒钟，乱颤的刀光才豁然消散，只留下周岩手中大刀兀自颤抖。 “呼。” 吐出一口浊气。 周岩平静收起手中精钢大刀，放进兵器架上。捡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离开练武场。 “终于练成这一招！” “我梦中所演练的招式，果然是正确的！这一刀，可以比拟c级武学，且可以配合原本的六十四招，延伸出无限变化。一旦加入《五虎断门刀》，绝对能把这门刀法提升一个等级。” …… 洗完澡，晚上又是一场应酬。 一千年前的三战，世界各国都打残废，人类百不存一，战后中国文化主导了地球和平联邦，延续至今。 所以觥筹交错依然是千年后的交际场标配。 周伯当、周行都热衷于酒桌饭局交际，周岩不热衷，但也没有刻意躲避，草草敷衍过去。晚餐结束，送走客人，周岩和周行扶着已经微醺的周伯当，来到练武场。 是周岩提议要来练武场。 “爸，大哥，你们确定自己还清醒？” “石头，师父和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你让我们来练武场，是有什么事情吗？”周行一身酒气，但思维依然清晰。 周伯当也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满意。 周岩点点头：“我今天略有所感，将爸创出的半招补全了，下午演练过几次，觉得还可以，想让爸和大哥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场面冷场了几秒钟。 紧接着周伯当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圆睁：“儿子，你说什么？” 第12章 五虎断门 周伯当瞪大眼睛。 新招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个挂念，留名青史的希望。听到自己的儿子，一天时间不到，就把自己酝酿好几年、却一直无法完善的新招，给补全了。 如何能不震惊。 微醺的酒意全都清醒。 周行没有周伯当那么震惊，因为他其实并不知道新招的威力，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震惊的是，周岩竟然能补全新招，这岂不是说，他的水平已经跟周伯当这样的c级武者，差不多了？ 至少对武道的领悟上，水平不比周伯当差了。 否则如何能补全新招。 …… 周伯当和周行的反应，周岩看在眼中。 十七岁的高级学员，能够补全一招刀法，哪怕只是g、f、e级这种练手的武学招式，也很不容易。 补全d级，甚至c级武学招式，骇人听闻。 不过他并没有藏拙的打算，灵能时代的地球联邦，天才辈出，只有锐意进取的人，才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 处处藏拙，意味着心气不足，这会消磨武道意志。 锐意进取才是武道的锋芒。 “这一招补全并不难，爸已经把前半部分的招式走势勾勒出来，我昨天踢馆，偶然得到灵感，便顺着走势，将这一招的接下来发展，理清头绪。”周岩简单解释，“我还是先演练一遍。” 精钢大刀在手，周岩现在状态很好。 他的身体还有些劳累，但精气神已经补充回来。 深呼吸一口气。 施展刀法。 练武场中全是新招带来的细碎刀光，气势大开大合之中，仿佛虎啸连连，令观看的周伯当和周行，表情大震。 这一招，确确实实已经补完。 完完整整呈现。 “这一招……”周伯当大脑有点当机，他为了琢磨这一招，苦思冥想好几年，每次去危险区做任务，都会观察虎兽猎食。 但是他并没有将招式总结完整，只能创出半招。 可现在，完整的一招就这样出现了。 如果是浸淫武道多年的武者，补全招式他不奇怪，关键补全招式的是他的儿子，养了十七年，从小体弱多病的周岩。 不过周伯当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绝不是废柴，相反，是有大气运的天才，脑海中的变速齿轮绝对是旷世宝物，未来前途不可估量。接受了儿子是天才的设定，对于这一招的诞生，也就不再显得惊奇了。 “哈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周伯当天资一般，想了一个开头，儿子你天纵之才，给出完美的结尾！快点把这一招详细讲解一番，让我看看其中有什么精妙之处！” …… 周岩给周伯当和周行，详细讲解自己补全的招式。 这一招属于大杂烩，融合《五虎断门刀》六十四招的大部分变化，说是一招，其实有很多种套路可以施展，当真是精妙繁复。 一个小时后。 周伯当和周行，已经粗浅学会这招。 亲自施展后，方能感觉到这一招的威力。周行便赞不绝口：“石头，这招很强，真的很强，我用灵能辅助，施展出来的威力，远胜《五虎断门刀》的任何一招，绝对是c级武学的招式！” “不止，是c级武学，而且有潜力重新演化出一门刀法。”周伯当评价更高。 周岩微笑：“爸，大哥，有破绽吗？” “暂时没发现，相当完美。” “爸给这招起个名字吧，我只补全了招式，思路是爸的。” “我们父子俩个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哈哈，既然你不打算起名字，我就来吧。”周伯当略微思考，道，“这一招是对《五虎断门刀》的总结，是继承也是发扬，但始终没有跳出既有框架，不如就叫五虎断门，放在《五虎断门刀》第六十五招。” 五虎断门。 《五虎断门刀》第六十五招，属于大招，达到c级武学范畴。 “师父，今天石头踢馆成功，《五虎断门刀》又添新招，喜上加喜。”周行喜不自禁。 周伯当欣慰看着周岩，点头：“不错，原本《五虎断门刀》只是d级武学，有了这招五虎断门，可以演练的变化一下子丰富起来。就凭这一招，我感觉，《五虎断门刀》已经称得上是一门c级武学。” 周行目光闪亮：“还是不需要灵能辅助就能修炼的c级武学，实用效果更胜于《王字四刀》，一旦推广开来，我五虎门的实力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当夜。 周伯当就把五虎断门的信息，录入五虎门武馆的传承典籍之中，并详细记载这一招的创立过程，将他和周岩的名字，正式添加进去。 名留青史，一小步已经迈出。 …… 一番演练，夜已经深了。 周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不着，因为补全新招而兴奋。 “现在感觉状态有点亢奋，练武还是算了，身体已经超负荷。不如趁着亢奋，画幅画，说不定可以画出传神级别的画作！” 想到就做。 在桌上铺开画纸，拿出一套专业的画笔，周岩洗手洗脸，调整呼吸，开始绘画。 上辈子，他是一名画家，主要是为家庭装修画墙画。 算不上有名，但画技精湛。 现在是灵能时代。 世界已经不再是一千年前模样，在灵气的滋润下，发生很多奇妙变化，最主要的变化就是“灵性”。 动物获得灵性，进化为妖兽；植物获得灵性，进化为灵药；人类提炼灵性，辅助来修炼；大地获得灵性，孕育出灵脉；技艺获得灵性，道法自然发生。 绘画、书法，和武道一样，成为一种近乎于道的修炼。 “书画四级，描形、达意、传神、承念，我目前的水平，已经稳固在达意阶段，所画出的作品，能够表达出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知道现在状态这么好，能不能冲击一下传神，让作品形神兼备。” 描形，就是画出描绘事物的外形；达意，事物不仅要有形，还要能表现出含义；传神，表达含义的基础上，所画事物栩栩如生，传递出精气神。 因为亢奋。 周岩几乎没有构思，直接在画纸上开始绘画。几只款式不同的画笔，在他的手下来回更换，勾勒出不同线条。 这些线条起初只是一个练武之人的轮廓，随后更多细节填充，练武之人的面目开始清晰，身体也不断丰富。再接着，更多细微之处，被周岩一一填涂、勾勒。很快一名持刀砍杀的青年武者，便跃然纸上。 他握笔的手也渐渐开始颤抖，如此高强度的下笔，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更多的是脑力和精神。 当青年武者的全部细节勾勒完成时，周岩很累，却嘴角带笑。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作品变得生动起来，这样的作品，符合灵性、符合自然之道，至少也是达意级别。 最后。 画中青年武者，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是空白的。 “呼。” 周岩连连吐气。 “画龙点睛，眼睛是最容易传达精气神的地方，也是一幅画的结构重点，我这副作品细节部分已经满分，现在就看这双眼睛，能不能帮助我冲击传神级别！” 他闭上眼睛。 眼睛最重要的是眼神。 在脑海中回忆见过形形色色人的眼神，有普通人的眼神，有武者的眼神，有大人物的眼神，有女人的眼神，有小孩的眼神，也有老人的眼神。 然后。 睁开双眼，铮铮有神。 手中画笔不停，一气呵成，点在画中青年武者的双眼空白处。笔尖轻轻搅动，仿佛只是随随便便的一抹，涂画出两个漆黑如墨的瞳孔。 点睛工作，就这样完成。 放下笔，周岩轻轻吹口气，加速墨水干涸。当最后一丝墨迹凝固，原本还平平淡淡的画作，其中青年武者似乎一瞬间就活过来。一双眸子闪闪发光，手中精钢大刀挥动，竟然劈砍出一招五虎断门！ 吼！ 隐约有虎啸声从中传出。 第13章 裱画 新的一周，冲榜！ 小伙伴们投票顶一顶《变速战神》，让我们更靠前一点！ —————— “传神级！” 周岩脸上挂着喜悦的表情，来到这个世界十七年时间，从三岁开始重拾画画，终于将自己的画道提升到第三级别，传神级。 市面上传神级的画作，一副至少要卖一万元以上，基本有价无市。 神技在手，吃喝不愁。 “明天找个时间去把画裱起来，我生平第一副传神级画作，意义不凡。” 只是没等到他把画裱起来，第二天一早，一晚上都在思考五虎断门这招的周行，找了过来，准备请教周岩，再详细解释一遍招式的思路。 一眼就看到在桌上平铺的画作。 事实上不是看到。 而是感觉到。 进门后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气势，这是来自武者的敏锐触感。目光转过去的时候，豁然发现气势来自于桌上的画作。 “咦？” 走到桌边，周行看着画，顿时惊讶：“传神级画作，墨水还新鲜，石头是你画的？不得了了，你竟然已经能画出来传神级画作。一般名家作品也就这样的水平，你才是高中生，未满十八岁成年啊！” 不怪周行大呼小叫。 画道虽然和武道一样，讲究天分，但更讲究长年累月的浸淫。不断提升自己的画技，不断磨练自己的心境，才能与自然契合，提升画道水平。能画出传神级画作的画家，很少有低于三十岁的。 周岩已经在阳台上打过一趟五禽戏。 出了一身汗。 “可能是昨天补全五虎断门，一时太亢奋了，心境提升很多，冲动之下就画出了传神级作品。” “天才！”周行翘起大拇指，“虽然从小就知道你肯定能在画道上走远，真正见到你画出传神级画作，还是吓到我。不知道师父知道后，会高兴成什么样，对了，石头，你这幅画画的是五虎断门？” “对。” “难怪，我一看到这幅画，就感觉熟悉。传神级画作蕴含着创作者的精气神，正好我要向你请教，石头，不如你就把它送给我吧，我对着画揣摩五虎断门，肯定更快。” “这是我第一副传神级作品，我想留做纪念，大哥你可以先拿去观摩，如果你觉得真对你练习五虎断门有用的话。” “有用有用，你跟师父深刻理解五虎断门，我只学到皮毛，这幅画对我当然有用。而且啊，石头，我觉得不如把画裱起来，挂在演武厅，今后学员、教练修炼五虎断门这招的时候，都能够揣摩呢。” 挂画练武。 据说在军队，还有一些大型武馆中，有这种修炼方法。 请大师级画家画出武学功法，供学员瞻仰，以体会画中精气神，来更快领悟武学功法的内涵。 周岩失笑：“应该没什么用，才刚刚传神级而已，传递的精气神并不明显，可能别人根本就体会不了。” “这可难说，哪怕只有一丝丝精气神被教练、学员捕捉到，也是有益的尝试。” …… 在周行的坚持下，周岩的新画《五虎断门》，拿给周伯当看。周伯当看完后，对周岩更是赞叹不已，直道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带来太多惊喜。 七八年前，他都在担心周岩养不活。 知道变速齿轮后，期待着周岩修炼灵能后的表现。 再后来又发现周岩擅长绘画。 现在看来，依然低估了周岩的天赋，武道上天赋卓绝，画道上依然天赋卓绝，又有变速齿轮这等旷世宝物随身，未来已经不可限量。他是没办法猜测，周岩的未来，究竟会止步在哪里。 “唉，有时候希望他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有时候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一生就好。” 为人父母，大多会这样纠结。 …… 经过周伯当拍板，最终这副署名“山石居士”的《五虎断门》画作，决定由周行亲自开车送去裱画店装裱。 山石居士是周岩的号，便如古时候李白号青莲居士、白居易号香山居士。 自称居士，是知识分子、文化人的一种雅趣。 周行去裱画。 周岩也找个练武场，开始一招一式演练《五虎断门刀》，他要把基础级小成刀法，演练圆满。 周伯当指导周岩几句，不再打扰，去演武厅巡视一遍学员教学，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琢磨新招五虎断门。 “我如今卡在c级武者已经六年时间，儿子补全这一招五虎断门，给我打开一扇大门，让我把多年武学经验融会贯通，一晚上思考，我可以感觉，我的武道水平大大提升，已经打破瓶颈。” 一趟《五虎断门刀》，在周伯当手中使出，威风八面，远超周岩、周能锐的水平。 气不喘，汗不出。 “果然，我现在已经从c级提升到c+级，这才是只是一小步。等我将五虎断门全部消化，所有变化套路都融为一体，肯定能考核上c+级武者！可惜，我没有修炼过b级武学，《五虎断门刀》不足以支撑到b级。” 武学的a、b、c、d级别，不是随便乱划分的，而是根据武学能不能让人达到对应级别武者，来划分武学本身的级别。 譬如a级拳法《五禽戏》，练到意境圆满程度，妥妥可成a级武者。 c级刀法《王字四刀》练到意境圆满程度，也能成为c级武者。周伯当便是凭借这门刀法，登堂入室c级武者。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把一门武学练到意境级别，更别说意境圆满。 “不过，我虽然只能考核c+级别，也是巨大突破，四线小城市沿淮城中，c+级武者就是最高战斗力。哈哈，我周伯当活到老，说不定还能盖压淮中市下辖七座小城，跟三线城市的武者争锋！” 四线、三线、二线、一线、超一线。 沿淮城是四线城市，沿淮城的上级城市淮中市，是三线城市。 “况且，有五虎断门作为大招，总结整个《五虎断门刀》，五虎门的学员实力肯定更上一层楼，是立竿见影的提升，今后绝对不会局限于沿淮城这一座小城！” …… 就在周伯当做着盖压周边武者的美梦时。 四线小城泗洪城，快剑门武馆后堂，一群人正围坐在圆桌四周。 腾云驾雾商议着大事。 “李秀、毛才、张钊，这一次我喊你们回来的原因，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快剑门的脸都快被这群不成器的学员丢光。赵啸宇去踢馆，被人砍断一条胳膊，徐渭又被砍成重伤，招牌都被砸，还赔给五虎门五十万！” 快剑门馆主，面目阴沉，自从踢馆反被踢，他就再没好脸色。 李秀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普通：“我知道的师父。” 毛才、张钊跟着点头。 第14章 武馆战 “快剑门这些年出过几位c级武者，都在危险区打拼，伍德最成功，开办了伍德医药公司，赚不少钱。这孩子懂得感恩，资助我快剑门六百万，我们想要拿这笔钱，顺势开两家分馆，抢占沿淮城、沂安城武馆市场，没想到第一个就碰到硬茬。” 馆主脸上表情郁结。 武馆要发展，离不开钱。 现在有出馆的学员赞助，却刚迈开脚步就被撞得头破血流。 毛才留着一嘴的大胡子：“五虎门武馆确实是硬茬，我认识几个c级武者，是五虎门出来的。” “沿淮城那边武道风气比较浓，五虎门只是四大武馆之一，毕业学员的质量，都不比我们快剑门差。”一名教练气恼道，“所以我们第一站就挑选沿淮城五虎门，万万想不到两战都输了。” “徐渭和赵啸宇，都是人才，放到沿淮城也是顶尖，结果周伯当的儿子周岩回来……想不通当初的病秧子，出刀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还是我们太大意，以为踢馆百分百成功，没有深入调查。” “这几天我们仔细调查，将五虎门的人员和人脉，摸了个底朝天，才有这一次的武馆战计划。” 武馆战，顾名思义，就是武馆之间的战斗。 踢馆是学员间进行的交流，武馆战是教练之间进行的交流。只不过武馆战有比较严格的限制。 “武馆战只能武馆正统教练员之间进行，凡是加入其它组织，学过其它武学传承，都会被排除在外。我们查清楚，从五虎门出馆的c级以上武者，其中几个b级和c+级，都已经加入过其它组织，无法代表五虎门出战。” 年轻的教练，给李秀三人讲解。 “目前五虎门最强的有三个人，馆主周伯当是c级，沿淮大酒店老板向海堂是c级，还有沿淮市武馆协会副会长陈思凯也是c级。而我们快剑门这边，李秀、毛才你们两个，都是c+级武者，张钊也是强力c级，而且都还没加入其它组织。” 张钊推了推插在头上的墨镜：“所以我们三个，代表快剑门出战？” 馆主郑重点头：“这一次不能再败，而且还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将五虎门彻底踩在脚下，沿淮城武馆市场，我快剑门要定了！” 李秀、毛才、张钊三人对视一眼，一起点头：“好。” 年轻的教练，再度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快剑门不如五虎门，我们名声受损严重。为了保证武馆战能扭转势头，我们准备加大宣传，并且买下泗洪城、沿淮城城中广场的光影大屏直播武馆战。” “好大的手笔。”李秀笑道。 馆主阴沉的脸上略有得色，确实是大手笔，代表了他的大气魄：“这一次，要彻底碾碎五虎门！到时候，如果周伯当亲自下场，你们不要留情，给我狠狠地打！” “什么时候下挑战书？” “现在就下。” 毛才忽然道：“五虎门要是不接受呢，武馆战是可以拒绝的。” 年轻教练笑了笑：“师父这次动了真怒，我们拿出的挑战彩头是三支麒麟膏，一支麒麟膏价值三十万，三支就小百万了，不信五虎门不动心。就算他们不动心，我们也会大肆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五虎门不敢接受挑战。” “啧啧，师父啊，麒麟膏这种好东西，你怎么舍得的？”张钊赞叹。 馆主抽了一口烟。 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我对你们有信心。” …… 五虎门武馆。 演武大厅的墙壁上，周行已经将裱好的《五虎断门》，挂在墙上。 因为五虎断门这一招，还没正式合并到《五虎断门刀》中，因此他并未向学员们解释这幅画的内涵。 学员们只当是武馆才赚了五十万，钱多烧包，买一副传神级作品充点门面。 而教练圈子。 正被周伯当召集，埋头钻研新招。 他们要把这一招，与前面六十四招，完美套路到一起，然后才能向学员们传授。为此，还把向华堂、陈思凯等正统五虎门弟子，找了过来，一起钻研。 练武场中。 不时传来教练、武者们的呼喝声，十分热闹。 “师父，这一招五虎断门果然不凡，《五虎断门刀》晋升c级武学板上钉钉，而且我现在的实力，考核c+武者绰绰有余。”向海堂收起手中精钢大刀，浑身热气蒸腾，他已经把五虎断门融入刀法中。 这一刀，蕴含着群虎捕食的道理。 属于提纲挈领的一招，对《五虎断门刀》整个刀法，都有着质的提升。 向海堂身为五虎门弟子，钻研十几年《五虎断门刀》，得到新招，无异于如虎添翼，实力提升自然突飞猛进。 陈思凯同样汗水挥洒，喜上眉梢；“c+级武者，本以为这辈子不冒险突破，很难达到，没想到现在已经做到。” 他是沿淮城武协副会长，向海堂是沿淮大酒店老板，都已经脱离战斗前沿。武者不经历凶险搏斗，很难得到突破，他们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也就是c级武者。 而现在。 就是意外。 向海堂道：“我和思凯都达到c+级，师父，您老浸淫刀法多年，是不是可以冲击一下b-级？说不定《五虎断门刀》有冲击b级武学的潜力。” “难！” 周伯当摇头：“我常年在洪泽湖危险区走动，见过很多次b级武者，五虎门也出过b级武者……b级已经不是努力能够达到的程度，你们脱离战斗前沿，感受不深，师父我十年如一日练武，真真切切明白天赋的重要性。” 努力过。 才明白天赋比汗水，更加重要。 b级武者绝不仅仅是修炼b级武学，或者拼命苦练，能够做到。 周行笑着打破略有些低沉的气氛：“师父，众位师兄，不管怎么说，《五虎断门刀》晋级c级武者已经成为定局，我们的实力获得提升，今后五虎门会更加辉煌。沿淮城四大武馆，怕是要以我五虎门马首是瞻了。” 陈思凯大笑：“哈哈，周行老弟说得对，以我c+级武者的实力，沿淮城武协会长的职位，今后非我莫属，我在会长位置一天，五虎门就能得到一天的便利。” 武馆协会虽然不直接领导武馆，但毕竟是官方组织，可以节制沿淮城所有武馆，分配危险区任务。 陈思凯当会长，五虎门必然能得到更安全、利润更大的任务。 “对了，周岩呢，我们这个小师弟，简直是个妖孽，和他一比，我们当年算什么天才学员！不行，天资我比不上他，酒桌上得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向海堂心情畅快的说道。 周行笑道：“他出门写生去了。” 第15章 实力检测 签约了，有钱的大佬可以打赏几个给新人小作者啦！ 小作者在此五体投地拜谢！ —————— 因为身体原因。 周岩练武时间并不多，他更多的时间，用来写生。骑着无轮电动车，大街小巷转悠，欣赏千年后的城市风景。 核战后的地球，已经没有完好的古城市保留，所以现在的城市，都是核战后新建。先人们选择在地下有灵脉的地方，建造定居点，并防御妖兽侵袭，逐渐逐渐，定居点就发展成为城市。 沿淮城地下，是一条低级灵脉。 灵脉的源头，是市区中心的垂柳湖，湖边一栋一栋小别墅，居住着沿淮城的达官贵人。五虎门武馆距离垂柳湖很近，一分钟的电动车车程。因为很近，灵气供应几乎没差别，所以周伯当并未在垂柳湖别墅区购买房产。 他家有实力购买沿淮城最贵的别墅。 垂柳湖边，有个花冲公园，杨柳依依，绿树成荫，水波徐徐，风景如画。公园里很多老人聚在一起，下围棋或者打太极。 地球联邦有推广过一门叫《新式太极》的g级武学，用于全民健身。 以前在江宁市，周岩除了经常练习《五禽戏》，也经常打《新式太极》，确实可以强身健体，缓慢调理身体的气血通畅。 湖面上，还有年轻人在骑气摩托。 气摩托、无轮电动车、悬浮车，都是地球联邦的交通工具，已经不再需要轮子。 无轮电动车是最低级的工具，相当于千年前的电瓶车，依靠涡喷底盘的浮力行驶。十分轻便、灵巧，缺点就是行驶途中灰尘比较大。 气摩托相当于千年前的摩托车，动力十足，还能在水面上骑行。 悬浮车是高端车辆，外形和轿车相似，但却是利用磁感线来悬空行驶。地球联邦每个城市地下，都埋有磁阵。用特殊的、蕴含灵气的磁石，以特殊形式摆放，改变地球磁场，形成对人类有利的环境。 磁阵形成的磁场，能让悬浮车随意行驶。 离开城市，没有磁阵了，悬浮车同样可以依靠喷气形式行驶。 “哇唔！” 气摩托在湖面上绕圈，溅起大片的水浪，年轻人们哇哇乱叫，显得很兴奋。和公园里的老人们，一静一动，形成非常有意思的画面。 周岩放下画板，坐在湖边，开始构思自己的新画。 他要把垂柳湖画进画中。 ……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 画纸已经作废四五张，勉强画出一副《初夏垂柳湖》。 “可惜，我刚刚达到传神级，还不稳定，这一副《初夏垂柳湖》，欠缺了一丝神韵，没有达到传神级，依然是达意级。” 周岩没有失望，只是淡淡微笑。 “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我将传神级稳定下来，以我传神级的绘画水平，美术状元轻而易举。到时候志愿就填写中央美术学院，联邦美术圣地，与更多画家交流切磋，提高绘画能力。” 大部分人都以为，周岩会考武学，走武者路线。 但他计划的是考美术。 “我是一名画家。” …… 收起画板。 周岩准备回家吃饭。 路过一栋十层高楼，看到楼上有一层悬挂着“武者模拟考核中心”的牌子，心中一动：“模考中心，对了，我正好去试试我现在的水平，相当于什么级别。” 模考中心在六楼。 模考费用需要一千块，不便宜。 不过作为武二代，传神级画家，周岩有钱任性，直接交钱进去模拟考核。说起来他是第一次来模考，像周能锐这样已经达到武者界限的高级学员，都来模考过，用模考来给自己摸底。 “你好同学，第一次来模考吧，我来引导你。”模考中心的服务员，微笑着引导。 周岩点点头。 服务员大概十七八岁，正说着，忽然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是周岩对不对，我看过你踢馆快剑门的视频。你很厉害，我听武馆里教练说，你已经有f+武者的水平了，太了不起了，我连高级学员都考不上。” “你也是学员？” “嗯，我是渔家岛武馆的学员。” “哦。” 渔家岛是沿淮城四大武馆之一，位于郊区，原本那里是洪泽湖的岛屿，后来洪泽湖的水位降低，渔家岛就变成陆地。 简单交流后，模拟考核开始。 …… 武者正式考核，有两部分，室内测试和危险区实战。 模拟考核只有室内测试。 进入单独的测试空间，周岩等待着程序启动。 大概一分多钟的准备后，机械合成音响起：“武者模拟考核，室内测试第一项，身法，请考核学员做好准备，躲避从上下四方弹射出的红球。越往后红球动能越大，请小心，倒计时十、九……三、二、一，考核开始！” 啪嗒！ 第一颗红球弹射过来。 周岩当即转身，躲避开红球。 啪嗒！ 第二颗红球弹射过来，紧跟着第三颗红球又弹射过来。 周岩在小空间中，不断闪转腾挪，红球越来弹射越多，从上下四方没有规律进行弹射。射到后来，周岩已经躲不开红球，接连被红球弹射中。 一轮测试，花费十分钟。 周岩至少被射中二十多次，到后面的红球弹射速度跟棒球打在身上一样，生疼生疼。 “嘶嘶，还真打！”他揉着身体，好几处部位已经被红球打得发红，“没有学过身法，幸好我一直都勤加练习《五禽戏》，其中猿戏部分倾向于身法，才能躲开大部分红球，否则今天得遭殃。” 他因身体缘故，学武比较迟。 刀法都没精湛，更别说五虎门的身法，d级身法《猛虎奔》。 这时候，机械合成音再度响起：“身法测试结束，根据被红球击中次数、部位，以及躲避范围与成功率，正在计算得分，请稍候……计算成功，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很遗憾，你获得三十三分，不及格。” “呵呵。” 周岩嘴角扯了扯，没开变速齿轮，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 “是否进行下一项测试？” “进行。” “请选择主要攻击方式。” 大屏幕上面，给出了拳法、腿法、刀法、剑法、掌法、枪法、剪法等等多种攻击方式，周岩选择刀法。 又选择惯用兵器，一把精钢大刀。 机械合成音道：“武者模拟考核，室内测试第二项，刀法，请考核学员做好准备，攻击出现的光影假人，请尽量进行要害攻击，并注意闪躲光影假人的攻击。倒计时十、九……三、二、一，考核开始。” 第16章 高级学员 霎时间。 考核空间里，出现投影出来的虚拟人物。 和红球一样，一开始只有一个光影假人，实力也不强，被周岩一刀抹了脖子。随后光影假人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周岩瞬间就被光影假人包围，无数光团照在他的身上，显然那等于他被攻击到。 一样是十分钟。 所有光影假人消散。 周岩气喘吁吁听着机械合成音汇报成绩。 “刀法测试结束，根据击中光影假人次数、位置，以及被击中次数、位置，正在计算得分，请稍候……计算成功，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很遗憾，你获得四十三分，不及格。”大屏幕上，显现出鲜红的“43”字样。 看到比身法测试还要低的分数，周岩连“呵呵”都笑不出来了。 不开变速齿轮，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以及武学领悟程度，战斗力实在有点丢脸。 “是否进行下一项测试？” 深呼吸一口气，周岩依然选择：“进行。” “武者模拟考核，室内测试第三项，身体素质，请考核学员做好准备。你的身体已经在前两项测试中热身完毕，此时处于兴奋状态，请仔细注意考核内容，按照指示完成所有动作。倒计时十、九……三、二、一，考核开始！” 身法测试，刀法测试，让考核人员的身体彻底兴奋起来。 身体素质测试，跟前两项不同，这是一项花样繁多的游戏过程。 譬如会在大屏幕上播放一段战斗，让周岩说出双方比斗多少招，谁被击中什么部位；会出现一台测力机，让周岩拳打脚踢；又会出现变换颜色的光球，让周岩捕捉其中不断闪现的红色小球。 等等情况，不一而足。 这项测试进行二十分钟才结束，不累人，但消耗精力。 “呼呼……不知道这一次能得多少分。” “身体素质测试结束，根据完成指示情况，正在计算结果，请稍候……计算成功，测试结果如下……” 机械合成音和大屏幕上，同时给出结果。 最大拳力425公斤，平均拳力215公斤，最大腿力874公斤，平均腿力415公斤；腰部力量224公斤，神经反应速度0.05秒，短时记忆98%精准，体力下降趋势54%幅度，肢体协调程度87%平衡，瞬时速度15米每秒，平均速度13米每秒。 一连串的数据，将身体的各种素质，全部总结。 最后。 机械合成音报道：“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很遗憾，综合评分你获得五十五分，不及格。” 随即又报道：“你在测试中分别获得53分、43分、55分，满分一百分，九十分f+级，八十分f级，七十分f-级。经过综合评判，很遗憾，你获得47分，不及格，未能通过武者考核，请再接再厉。” 测试小项及格，总评达到七十分，才能通过武者考核。 周岩看着大屏幕上“不及格”三个字，摇了摇头。这个结果并未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一个月前才正式学武，之前都只是修炼《五禽戏》强身健体，弥补被变速齿轮吸收的营养消耗。 能获得47分总评，大致上已经达到高级学员的水平。 “不开外挂，我的真实战斗力，勉强高级学员。”他想了想，转身向考核空间外走去，“回去吃饭，睡一觉，下午再来测试开外挂状态。” …… “小雪，今天业务怎么样，有没有来考核武者的？”穿着高跟鞋的少女，询问之前带领周岩考核的服务员。 叫小雪的服务员，闻言立刻兴奋的说：“丽丽姐，今天就一个人来模考。不过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丽丽姐美目一亮：“哦，是谁啊？” “是周岩！” “周岩，哪个周岩？” “还有哪个周岩，就是五虎门的周岩呀，前天他才踢馆快剑门，将快剑门的天才徐渭击败！现在周岩正在里面模拟考核呢，我猜他一定能考核出九十分的成绩，教练他们都说他是f+级武者呢。” 强者为尊，天才引人注目。 虽然不是同一家武馆，小雪对周岩依然很崇拜。 丽丽姐听完后，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不动声色的撩了撩头发，将自己的裙摆褶皱抚平，笑道：“原来是我们沿淮城的武道天才，我正好没事，跟你一起等着，见识见识我们这位天才的惊艳风采。” “丽丽姐，你也达到武者水平了吧？” “我还差一点距离，不过快了，和周岩不能比，但在沿淮城比我强的学员有限。”丽丽姐挺了挺胸膛。 高耸之处，十分壮观。 一大一小两名少女，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看得出丽丽姐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中途还拿出小镜子补妆。 频频抬头看考核空间的大门。 十几分钟后。 大门打开。 已经将发型理顺的周岩，大步走出来。迎面就看到服务员小雪，身旁一位身量高挑的美少女，向自己走来。 “周师兄，你考核完成啦，怎么样，一定达到f+级武者了对吧。”美少女丽丽姐双眼闪着小星星，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周师兄是我们沿淮城的武道天才，肯定没问题的，只等着成年后正式考核了。” 追星族么？ 周岩打量一眼丽丽姐，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便随意道：“马马虎虎，凑合吧，在接受范围之内。” 丽丽姐立刻以撒娇般口吻说道：“呀，周师兄果然已经和我们眼界不同，连f+级在周师兄眼中都只是马马虎虎，我们还在为f-级努力奋斗呢。” “f+级？”周岩摇摇头，“我下午再来试试，现在只有高级学员水平。” 说完，不再耽搁，转身大步走掉。 留下丽丽姐和小雪，面面相觑：“高级学员，那是什么鬼啊？” 想着。 两人走进考核空间。 一眼便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着“不合格”三个大字，详细数据无法看到，红色不及格字体却很醒目。 “不合格？周岩连武者都考不上？”丽丽姐顿时变了口气。 小雪则纳闷：“不可能吧，周岩师兄连徐渭都打败了呀。” 丽丽姐顿时有些不悦的哼道：“也许取巧了，学员级别只要学会更加高级的武学一招半式，总能出乎意料取得好成绩。以前就有人用这种方法投机取巧，逞威风。看样子这个周岩，也不过如此。” “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也不看看，周岩那瘦竹竿的身材，仗着一招半式打败徐渭，但是正式考核中，立刻就现出原形。” 小雪还是有点不相信：“可能周岩师兄发挥失误了，他说过下午还会再来，冲击f+级武者的。” “切，听他吹呢。” “反正我们下午也得在这里上班，丽丽姐，到时候再看看吧，我相信能打败徐渭的天才，不该这么弱的。” “再考几次都一样，取巧的行为在武者考核中，根本行不通。” 第17章 追星族 丽丽姐带着不屑走开。 她已经在心中给周岩打上“投机取巧”的标签。 有一些大家族年轻学员，年纪轻轻就想要出风头，不把根基夯实。仗着有长辈宠爱，却总去学一些大威力的招式，在平时确实威风八面。但真到了武者考核，如果不作弊的话，根本通不过。 在她看来，周岩无疑就是这种。 “肯定是为踢馆，周伯当传授他强力招式，或者作弊，才打败徐渭的。周岩本身根本就没有武者的一丝风采，本事稀疏，距离武者还差一大截距离。亏我还想捧他的臭脚呢，这样的普通学员，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周岩是武二代，如果再是个天才，无疑属于丽丽姐青睐的对象。 可惜模考成绩证明他不是天才。 心高气傲的丽丽姐，立刻恢复高傲的矜持。 …… 吃过饭，睡一觉醒，跟着武馆中学员一起练了一趟《五虎断门刀》。周岩再度出发，前往模考中心，重新进行模拟考核。 “周岩师兄，你又来啦。”小雪问候。 “嗯，我再模拟考核一次，这是一千块钱。” 交钱，考核。 周岩从容进入上午把自己虐了一遍的考核空间。等他走进去，没几分钟，在办公室工作的丽丽姐走到前台来。 “小雪，周岩又来了？” “嗯。” 丽丽姐端着杯子，讥笑道：“这些武二代，败家挺行，一天两千块，就为测试自己半吊子的武道水平。” “他上午应该没发挥好。” “你还真以为他好厉害，小雪，你太单纯了，武者考核那么严格，就算是发挥失常，身体素质这一项也不会有半点瑕疵，该拿高分还是会拿高分。他上午不及格，下午再拼命，还是不及格。” “啊，不会吧。” “看着吧。”丽丽姐喝了口水，“我们在模考中心兼职打工一个月，才三千块不到，他一天就扔出去两千块，所以说，我最讨厌有钱人！” 说着。 她紧紧握了握拳头：“要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有钱人，或者……” 小雪附和：“或者什么呀？” “或者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嘻嘻，丽丽姐，周岩师兄不就是你说的有钱人吗，你找他呀，你这么漂亮，肯定能让他心动。” “切。”丽丽姐扁扁嘴，“我的男朋友，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才华，至少在武道上面的才华超过我。周岩才半吊子高级学员水平，比我差远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他，风吹就倒的骷髅架子。” 模考中心的工作很轻松。 两个少女才能长时间聊天。 女人聊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一晃而过。 考核空间的大门打开，收拾整齐的周岩，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在大门旁边等待着的两名少女。 “果然是我的追星族。”周岩冲着两名少女点头微笑。 天才走哪都是闪亮的焦点，这一点在五虎门武馆，他已经体会到很多次，总是被别人带着钦佩的目光注视。 习惯了。 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周岩师兄，这一次考核怎么样呀？”小雪笑着问道。 “凑合。” 为了避免被两名少女纠缠，周岩说完后，直接大步流星离开。他有时候很不喜欢跟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交流，骨子里三十多岁的灵魂，跟他们真没什么共同语言。又总是被奉承，感觉没有意思。 看着周岩一副避之不及的背影。 丽丽姐轻轻哼了一声：“果然又是‘凑合’，怕丢人吗，恨不得赶紧跑掉……” 她还没说完，准备进去收拾考核空间的小雪，就“呀”一声，叫了起来：“丽丽姐，快来看！” “怎么啦。” “f+级，周岩师兄果然达到f+级武道水平了！” 在小雪的惊呼声中，丽丽姐立刻看到大屏幕上汇报的成绩，“f+级”字样醒目。后半句准备讥讽周岩的话，顿时咽进肚子里。 脸色恼羞得又红又白。 她瞧不起周岩，认为对方投机取巧，只有高级学员水平。 但此刻模考成绩，响亮打在她的脸上。 “怎么……怎么会呢……”丽丽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中滴血，她已经错失跟周岩认识交际的机会。 “如果我稍微耐心一点，肯定不会白白浪费认识周岩的机会。” “只要我再主动一点，周岩肯定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他可是难得潜力股，有家世有才华！” “唉！” …… 周岩并不知道。 有个美少女，后悔没把他当凯子钓。 他骑着无轮电动车，对下午的模拟考核，还算满意。开启两倍攻速后，在身法测试一项，得到九十六分，刀法测试一项得到九十九分，身体素质测试各项结果普遍翻倍，得到九十四分。 综合评分九十七分。 已经超过九十分的f+级武者标准线。 “两倍攻速下，我差不多已经达到f+级武者的巅峰；如果开启四倍攻速，e级武者妥妥的；八倍攻速，估计连d级武者都能打一打。” 除了《五禽戏》之外，这是他修炼其它武学的第一个月。 能有如此成果，没什么不该满意的。 “等我将刀法修炼到细微级，身法也练起来，只开双倍攻速，恐怕一般e级武者都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我再修炼灵能，到时候，啧啧，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是期待啊！” …… 几日后。 快剑门挑战五虎门，这则消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沿淮城中流传。 大街小巷中，很多普通人，都在讨论这个消息。 “快剑门又来挑战了。” “他们不死心，赵啸宇和徐渭两名天才学员都败了，快剑门肯定要找回场子。” “前两次是他们大意，没想到周岩竟然那么强，这一次快剑门还敢挑战，肯定是有万全准备。” “不知道五虎门接不接受挑战，快剑门真狠，拿出三支麒麟膏。五虎门如果连麒麟膏也不动心，肯定说不过去。” “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快剑门看来死心塌地要进入沿淮城开分馆。” 啪嗒！ 五虎门武馆后堂。 周行用力拍了桌子：“师父，这是快剑门的阳谋，以舆论压力，逼迫我们接受挑战。三支麒麟膏，换了谁都心动，如果我们不接受，肯定被外人看成胆小认怂。” “馆主，看来我们没有选择，必须接受挑战。” “接受是肯定要接受的，开武馆，武道争锋，哪有退缩的道理。不过我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周行，你跟魏军、赵然，你们几个去打听清楚，看看快剑门究竟派哪几个人来参加武馆战。” “好！” 这些不是什么大秘密，很快周行等人就探查清楚。 “师父，已经打听清楚，快剑门能够符合参战标准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其中李秀、毛才是c+级武者，剑法、身法都已经修炼到完美级别，李秀更是将《独臂剑》练到意境级。其他都是c级武者，不足为惧。” 周伯当手指敲了敲桌子：“可见快剑门是算好自身的优势，五虎门的正统弟子，现在一个c+级武者都没有了。李飞、牛秀去年才加入光明堂武馆，要是有他俩在，快剑门绝对不敢这么冲动。” 李飞、牛秀都是五虎门出馆学员，c+级武者，不过去年两人加入更大的a级武馆光明堂，已经不能算作五虎门正统弟子。 周岩也在参与议事。 他反而笑了笑：“现在看来，快剑门是自己送上门来，为我们五虎门扬名。” 第18章 田忌赛马 周岩这么一说。 周伯当等人，都笑起来。 “如果放在‘五虎断门’未补全之前，武馆战还真是一件棘手事情。既然他们自己找死，这就怪不得我们成全。周行，联系向海堂和陈思凯，我们研究一下派出哪几个人，应对这一次武馆战。” 向海堂和陈思凯来得很快。 “现在快剑门还不知道《五虎断门刀》已经可以晋级c级刀法，也不知道海堂和思凯，已经具有c+级武者实力，更不知道我已经摸到b-级武者实力的边缘。所以这一次，我们要将快剑门彻底打老实！” “师父，怎么安排？” “李秀是c+武者，苦练《独臂剑》，剑法已经达到意境级，实力最强，就交给我来对付。海堂现在很少练武，意识没有思凯保持好，那么思凯对付毛才，海堂对付一位c级武者。” 交代过。 周伯当又对周行道：“你去跟快剑门说，挑战我们接了，现在就向淮中市武协申请武馆战。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定在垂柳湖边的广场。” 陈思凯道：“师父，我临来的时候，听到消息，快剑门要购买沿淮大厦的大屏幕播放权，他们是不是准备直播武馆战？” 周行道：“那正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劲宣传。” 周伯当点点头：“这三天，海堂、思凯就住在武馆中，争取把状态磨砺到最佳。对外宣传和武馆战的安排，周行你负责。” 他说完，又转头看着周岩：“你这几天要是不忙，就跟着几位师兄一起练武，五虎断门是你补全的构思，对于这一招与《五虎断门刀》之间的融会贯通，你的理解应该可以帮到师兄们。” 周岩点头：“没问题。” 他的时间很宽松，即便高考快要来临，有传神级绘画水平傍身，根本无需紧张。 …… 三天时间。 五虎门除了几位教练正常教授学员之外，没有人接任务，都在练武场上演练新的《五虎断门刀》。 周岩深刻参与其中。 他本就见识卓绝，从小思考武道，思维活跃。因此这三天时间，对《五虎断门刀》的融会贯通，提供了非常丰富的思路。 喝！ 哈！ 向海堂一趟刀法练完，顾不得擦汗，就向周岩喊道：“石头，你说得太对了，经过你这么指点，我现在使出《五虎断门刀》的时候，格外流畅。原本我只是完美级大成，现在我已经摸到圆满的门槛了！” 陈思凯走过来道：“向师兄的刀法即将完美级圆满，这一次武馆战，万无一失了。” “你怎么样了，找到意境级的感觉吗？” “还没有，意境级很难的，师父说我还欠缺一点火候，或许这一次武馆战，就是我把握这一丝火候的关键！” 走廊阴凉处。 周岩躺在椅子上，啃着梨子。 闻言道：“陈师兄，依我看，你是武道锐气不足，常年的政府行政工作，把你的锐气磨平，才让你的刀法止步不前。你不如跟我爸调换一下，你来对付李秀，李秀的剑法是意境级，正好帮助你磨砺锐气。” 陈思凯有所意动。 问道：“师父，你看可以吗？” 周伯当很重视自己儿子的意见：“儿子，你真这么觉得？” 周岩点头：“为什么不呢，我觉得就算武馆战我们输了，能让陈师兄刀法进入意境级，也不亏。” 陈思凯十分感动，紧接着就摇头：“石头，谢谢你的好意，武馆战不容有失，我还是对付毛才，毛才没有意境级的剑法，我对付他十拿九稳。” “田忌赛马的故事你们没看过么。” 周岩很觉得无语，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最强对最强、最弱对最弱上面。事实上五虎门中，周伯当远超c+级武者，这一场是稳赢。陈思凯圆满级刀法可以稳赢c+级毛才、c级张钊，向海堂又稳赢张钊。 只要不是田忌赛马的情况——向海堂对付毛才，有可能输；陈思凯对付李秀，有可能输；周伯当对付张钊，稳赢。 五虎门就不会输。 武馆战中五虎门作为应战方，可以挑选对手，完全可以规避这种情况，保证胜利。在稳赢情况下，让陈思凯对战李秀，没有什么妨碍。 经过周岩一番解释，众人恍然，迅速接受这项方案，决定由陈思凯对付李秀，以期突破意境级刀法。 得到机遇的陈思凯，当即给周岩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石头，陈哥这次要是能突破意境级，请你去海堂家大酒店吃满汉全席！” “那我可得准备好，提前着空肚子。” …… 很快。 快剑门与五虎门的武馆战申请，得到淮中市武馆协会的确定，回函同意武馆战。学员踢馆比较随便，武馆战必须在武协的监督下进行。 在淮中市武协监督下，两家武馆拟定出对战名单。 快剑门并不知道《五虎断门刀》已经得到质的提升，五虎门已经有三名c+级武者。因此在人员配置上，没有太多计较。通过了张钊对向海堂、李秀对陈思凯、毛才对周伯当的三局两胜制方案。 在快剑门的运作下。 整个沿淮城，以及泗洪城，居民都已经知道，快剑门挑战五虎门。 当日上午九点钟。 沿淮城垂柳湖岸边广场，已经布置妥当的比武擂台周围，围满观众。没有过来围观的居民，还可以通过沿淮大厦的大屏幕，观看直播。 “快剑门发疯了吗，闹得满城皆知，一旦五虎门败了，士气大振，我们还怎么抵挡快剑门来这里开分馆。” 三拳会武馆教练，与同来观看挑战的烈火帮武馆教练，小声交谈着。 “破釜沉舟吧，我想过快剑门不会轻易认怂，没想到他们这么激进，宣传这么大，这次，五虎门和快剑门都没有退路。” “既希望两败俱伤，又担心快剑门胜了，沿淮城又得多一家武馆抢占市场。” “你觉得两家谁的胜率比较高？” “要我看的话，大差不差，快剑门敢这么宣传，应该是有所依仗。不过五虎门应战也很干脆，未必没有手段。” “我听说是快剑门捡便宜。” “什么意思？” “五虎门的c+级弟子，已经加入大型武馆，牛秀和李飞，你还记得吧，这两个去年加入的光明堂。所以五虎门能出战的，都是c级武者，连周伯当都得亲自下场，而快剑门这边，听说有c+级武者。” “c+级武者？果然是趁虚而入，看样子五虎门这一场要输。不过五虎门的人脉很强，未必把一时输赢放在眼里，倒是我们三家，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快剑门轻易踏足沿淮城武者市场。” “嗯。” …… 九点半。 快剑门众人赶来，沿淮大厦的大屏幕，也已经开始直播。 九点四十分。 五虎门众人赶过来。 老当益壮的周伯当一马当先，带领武馆众多弟子、教练、学员，浩浩荡荡来到垂柳湖岸边广场。 清一色黑色练功夫，胸口一只金丝老虎头刺绣，气势威武。 周岩也夹杂在其中。 这一次武馆战，他只是旁观者，为自己的父亲和师兄加油助威。 “身为武二代，挺好的。” 第19章 虎啸连连 作为正式的武馆战，又进行直播。 五虎门与快剑门都尽力表现出风度和气势，没有无意义进行嘴炮。不过狠话是一定要说的，快剑门在馆主的带领下，扬言要打出快剑门的气势，让五虎门痛哭流涕。周伯当同样扬言，快剑门没资格在沿淮城立足，五虎门会教他们做人。 不仅在沿淮大厦的大屏幕上。 网络上，也出现武馆战的直播。 关注者不胜枚举。 周岩的手机没有停止过震动，比斗尚未开始，他看到一些熟悉的人打来电话，没有选择接听。不过看到大姐周玉来电，他不能不接，这个女人可是相当凶残，从小都是把他当儿子一样教养。 “喂，大姐。” “石头，我在网上看到直播视频了，什么时候五虎门参加武馆战，你也不跟说一声！”周玉今年四十一岁，比周岩大了整整二十四岁。 事实上她的儿子，周岩的大外甥华远庭，比周岩都要大一岁。 “对付一个c级武馆快剑门，我跟爸他们没把它当什么大事对待，因此没想过兴师动众。” “我是你大姐！连我都不能告诉一声？” 周岩很干脆认错：“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我在这边随时看直播，你让爸他们小心一点，别大意。有问题赶紧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 “那我先挂了。” 周玉挂断电话没多久，二姐周岫又来电话。 周岫今年三十六岁，比周岩大十九岁，她丈夫是苏北沿海危险区、卫戍军第三团副团长，少校军衔，b级武者。现居住在苏北二线城市连云市，育有二子一女。当初也是天才少女，未满十八岁就有f-级武者实力。 即便是嫁为人妇，生了三个孩子，一样没有荒废武道，现在已经是c级武者，在卫戍军医院中工作。 “二姐，你也是看到直播了？” “没有，我才刚打开电脑，是你大姐给我发的信息，我才知道今天快剑门挑战我们五虎门。大姐说你们信心十足，对吧？” “嗯，是挺有信心的。” 周岫霸气的回道：“好，打出我们五虎门的气势，让这个什么快剑门，不敢把狗爪子伸向沿淮城！” 周岩很喜欢这个二姐，性格大咧咧，雷厉风行。 大姐像是慈母，二姐像是带头大哥，周岩跟她们都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两个姐姐打来电话后。 周岩的外甥、外甥女也不甘落后，纷纷来电。 周玉一子一女，周岫二子一女，周岩有五个晚辈。还好，只有大外甥华远庭比他大，其他四个都比他小，让他压力不至于那么重——事实上他心里面可能还有些美滋滋，虽然年纪不大，但辈分大，不用见人就得装嫩。 …… 整个沿淮城，整个泗洪城。 目光都投射在垂柳湖岸边广场。 “大师兄，我们能赢吗？”马薇薇走到周岩身后，小声的问道。修炼武道的女学员比例比较小，她在五虎门很受宠，很活跃。 如果长得再漂亮点，会更受欢迎。 周岩轻轻点头：“要有必胜的念头。” “嗯呢，大师兄！” 说话间。 武馆战第一战出战人员，已经在淮中市武协人员的主持下，走上擂台。第一战五虎门出场的是向华堂，快剑门出场的是c级武者张钊。 张钊冷眼看着向华堂。 他立刻回忆一遍向华堂的资料——三十七岁，沿淮本地人，十岁进入五虎门学武，出馆后继续留在武馆当教练，两年后接手家里饭店生意，越做越大，成为沿淮城有数的富豪之一，武道尚算勤勉，维持在c级。 “c级武者，酒店老板，很少去危险区做任务，只是在武馆中保持状态……向华堂这样的c级武者，跟我不能比。我可是游走在危险区前线的c级武者，剑法时刻保持锋利，这一战，速战速决。” 周围有人用手机直播，无数人在围观。 和危险区的厮杀，氛围截然不同，但张钊喜欢这种被围观，成为焦点的氛围。 “请！” “请！” 两人互相抱拳一礼。 没有任何多余言语，已经开始比斗。与学员踢馆的粗浅风格不同，c级武者之间的战斗，已经涉及到灵能辅助。灵能，不是内功或者真气，而是提炼自灵气之中的能量，能够辅助武者发挥出武学的强大威力。 叮当！ 叮当！ 叮当！ 长剑与大刀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已经交锋七八次，金铁交击的清脆声音，伴随着火花绽放。 如果是普通的精铁武器或者合金武器，早就承受不住c级武者的力道，会立刻断裂。但两人的武器都是灵能武器，用灵能锻造过的特殊武器，依靠灵能灌注，才能承受如此大力的轰击。 身影交错。 刀剑闪烁。 擂台上两人上下翻飞，带起一道一道残影。 擂台四周围的围观者，不断呼喊助威，整个武馆战场面的气氛，迅速燃烧到顶点。地球联邦已经可以说全民习武，武者战斗比任何演唱会、体育赛事，都要引人注目。 …… “张钊的《独臂剑》出神入化，每一招之间的衔接，都不超过0.1秒。不愧是快剑门高徒，强力c级武者。” “万万没想到向海堂的武道水平保持得如此好，他的刀法已经达到完美级圆满，感觉攻守之间似乎游刃有余。” “这两人都是c级武者，但是距离c+级都不遥远。” “好精彩的对决，比学员踢馆的过家家招式，精彩太多，我连眼睛都不敢眨。” 场面上。 张钊与向海堂平分秋色。 雷台下。 快剑门一方的馆主、教练等人，却渐渐皱起眉头。张钊表现出一贯的强力c级武者水准，但依然拿不下一名远离战斗前沿的酒店老板。 这显然令人局促不安。 五虎门这边，周岩等人却面带微笑，为向海堂助威。周行拍了拍周岩的肩膀，周岩对他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向海堂久疏战阵，所以刚上台，跟张钊占个平手，但等到向海堂找回感觉。 就是击败张钊的时刻。 没有让周岩等人失望，一分钟后，向海堂的招式忽然加快，原本就大开大合的刀法，此刻更是凶猛异常。仿佛有虎啸声，从他的刀法中咆哮出来，一刀劈出，演化出无数刀光，向张钊席卷而去。 “五虎断门！” 向海堂猛然断喝。 大招顶着张钊的快剑，劈头盖脸压下去。 噗嗤！ 张钊躲避不了这汹涌波涛一般的大招，当场被重击倒退，脚下一崴，差点摔在擂台上。不过即便没摔着，他也没有喘息机会，向海堂开启大招五虎断门后，刀法攻势如潮，《五虎断门刀》融会贯通。 攻击一浪高过一浪。 虎啸声连连，将张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有几次刀锋直接划过他的衣服，割破皮肤，流血不止。 三分钟没有坚持住。 浑身是伤、被血染红的张钊，赶忙找到一个空档，大吼道：“停手！我认输！我认输！” 第20章 两败俱伤 第一战，以张钊惨不忍睹的认输告终。 五虎门旗开得胜。 五虎门学员纷纷在雷台下鼓噪，为向海堂鼓掌呐喊。 “向师兄好样的！” “向师兄无敌！” “向师兄帅气！” 向海堂身为沿淮城有数的富豪，平时没少被恭维，但以武者身份在擂台上战胜对手，这样的荣光时刻是与众不同的。 他单手反握着刀把，抱拳向四周拱手，脸上笑意盎然。 心情激荡。 看向快剑门区域时，不禁大笑道：“快剑门的朋友远道而来，向海堂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让张钊兄弟吃了点苦，承让！” 胜利者姿态，摆得十足。 快剑门中，学员、教练脸色都不好看。 有年轻气盛的学员，直接冷哼道：“小人得志！” 张钊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馆主摆摆手，示意学员不要乱说话，此时此刻可是正在直播，风度必须要。 他对李秀道：“李秀，你上吧，让向海堂下来，后面还有两场。鹿死谁手，未见分晓，别得意太早了。” 李秀微微一笑，对于张钊的失败，并未放在心上。张钊只是c级武者，来之前就有失败的风险，但他和毛才都是c+级武者，底气十足。三战两胜，只要他和毛才都胜了，五虎门一样是输。 噌啷！ 长剑出鞘，李秀身形好似云中燕，跳上擂台。 “向海堂，到第二场了，你下去吧。” …… 周岩为向海堂的强势获胜，鼓掌片刻。 抽空看了看网上直播的弹幕，因为观看的观众来自天南海北，所以很多弹幕仅仅针对比斗本身，胜者被恭维，败者被指点，不外如是。 而有部分沿淮城、泗洪城的观众，则丝毫不客气，发着各种庆贺、挑衅的弹幕。 “向老板这么强，深藏不漏！” “我去沿淮大酒店吃过饭，还跟向海堂喝过酒，真没想到他状态保持这么好。” “张钊不是活动在危险区前沿的武者吗，怎么连四线小城市的c级武者都打不过，丢人现眼。” “五虎门有两下子。” “五虎门老牌武馆了，前面就两次把快剑门踢馆踢成狗，这一次武馆战又要强势获胜，全面压制快剑门。” “《五虎断门刀》牛.逼，向海堂连《王字四刀》都没使用，张钊就跪地求饶。” “妈.的，五虎门的走狗别得意，还有两场，快剑门肯定把你们打成狗！” “李秀c+级武者，毛才c+级武者，五虎门拿什么跟我们斗！” 笑看片刻。 周岩关了直播。 他大姐、二姐、外甥、外甥女都给他发来信息，恭喜向海堂首战获胜，他们正在关注这场武馆战。 此时向华堂已经笑着走下擂台。 与陈思凯拉了拉手，送陈思凯上擂台，参加第二战。 将灵能大刀递给助手，向海堂走到周伯当身旁椅子坐下：“师父，幸不辱命。” “好！”周伯当简单一个字，表达自己的心情。 向海堂又转头对周岩道：“石头，海堂哥表现还可以吧。”他知道自己实力上升一个小台阶，跟周岩补全五虎断门这一招，密切相关。 周岩比划一个大拇指：“我姐她们给我发了信息，祝贺你旗开得胜。” “玉姐、岫姐也在看直播？” “嗯。” “好久没见到她们了，替我谢谢她们。” …… 陈思凯站在擂台上，拱拱手，气度俨然。 李秀眯着眼睛，同样拱手还礼。 心头一闪而过陈思凯的资料，沿淮城武协副会长，可算是沿淮城的名人，c级武者实力，从小就在五虎门中学武。出馆后被运作到武协中，一步一个脚印，爬升到副会长职位，极有可能接任下一届会长职位。 在快剑门的计划中，这个陈思凯是快剑门在沿淮城扩张的阻力之一。 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羞辱他一番，给他接任武协会长，制造负面影响。 “向海堂，有c+级实力，出乎意料。但陈思凯应该不可能是c+级实力，他的曝光率很高，武道水平根本藏不了拙。” “我不仅要赢得漂亮，还要狠狠羞辱他！” 带着这样的念头。 李秀与陈思凯对战起来。 但刚刚试探几招，李秀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发现，对方的完美级圆满刀法，虽然被自己意境级入门剑法压制。但本该是d级武学的《五虎断门刀》，却变得更加凶悍，仗着这股气势，与自己意境级《独臂剑》，分庭抗礼。 “怎么可能！” “陈思凯绝对不是c级武者，是c+级武者！” “到底是谁收集的资料，向海堂是c+级，陈思凯也是c+级！” 李秀心中惊诧，但剑法并不慌乱，常年游走在危险区，与妖兽厮杀，他的武道意识清晰凌厉。 “就算你是c+级，我李秀一样要将你乱剑劈死！” 剑尖吞吐剑芒，如一条毒蛇，寻找刀幕中的破绽，一旦找到，就是雷霆出击。李秀以强势的意境级剑法，宣告自己c+级武者的实力，不可小觑。 陈思凯不好受。 他虽然也进入c+级水平，但刀法被压制，全靠融会贯通后凶猛的《五虎断门刀》气势支撑。 …… 一百招后。 两人依然缠斗不休，移形换影，强攻、反攻，看得围观众人眼花缭乱。 “好！” 快剑门馆主紧张的手，终于放松下来，心中暗暗喝彩，他看到陈思凯的刀法，已经有不支的迹象：“陈思凯的刀已经乱了，尽管实力远超之前得到的资料，是c+级武者，但李秀没让我失望！” 毛才抱着剑鞘，静静观看比斗。 嘴角也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李秀这一场，稳了。随即他将目光放在五虎门区域，炯炯有神望着周伯当，下一场就是他对战周伯当，只要将周伯当狠狠打趴下，快剑门这次武馆战，就能一战扬威。 只是令他诧异的是，周伯当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因为陈思凯的气势衰败，有任何担忧。 “这老家伙在想什么？” 他心中猜测。 事实上周伯当没想什么，他没把毛才放在眼里，只是关心陈思凯能不能在战斗中磨砺，突破自己完美级圆满刀法，感悟到意境级刀法的精妙。 在他身后。 周岩认真观察，观察真正战斗中的武者，是如何发挥武道水平，磨砺武学。对他来说，拥有变速齿轮，注定要走一条粗犷、暴力的速度碾压路线。但对武道的追求，一样有兴趣，将武学修炼到意境级，配合变速齿轮，才会更加狂暴。 两倍、四倍、八倍、十倍攻速下的意境级武学，何等壮阔。 “意境级……” 他在心中咀嚼着。 就在此时，擂台上的陈思凯渐渐被李秀逼到角落，毒蛇般剑法，已经在他身上划出几道深浅伤口。 眼看着就要重复上一场张钊的结果。 陈思凯忽然暴喝一声：“开！” 暗淡的气势瞬息间凶猛，不顾任何防御，手中灵能大刀，追星赶月一般冲向李秀。这一刀既出，围观众人只觉得有一头老虎，从他身上跑出来，张着血盆大口，作势撕咬李秀。 “意境级刀法！” 周岩双眼闪亮，目光灼灼盯着擂台。 陈思凯终于做到，突破自己刀法的桎梏，晋级意境级。 下一秒。 “噗嗤。” “噗嗤。” 一前一后，刀剑入肉的声响。 李秀的长剑插在陈思凯腹部，直接贯穿，陈思凯的大刀砍在李秀肩头，差点将肩膀砍掉。两个人都惨叫着退开，各自倒在地上。 竟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第21章 一刀 数据惨淡！ 看书的兄弟们，新人作者求点推荐票啊！ —————— 武馆战第二战，两败俱伤，平局收场。 五虎门这边情绪高昂，虽然陈思凯也重伤，但现在有灵能辅助，医疗条件又发达，只要不死不残，都能治好。而且陈思凯显然在最后时刻，突破了自身的刀法桎梏，晋级意境级刀法。 最主要的是。 三战两胜的武馆战中，五虎门已经一胜一负，保持不败。最后一轮就算是输了，也是平局，基本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不败。 学员们当然兴奋，纷纷开始为馆主周伯当呐喊助威。 周岩也跟着呐喊起来，他对自己父亲的实力，深有体会，那是能自创刀法，跟b-级武者一较长短的c+级巅峰武者。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已经开始衰退，加上武学等级的限制，晋级b级武者都有可能。 严峻的形式，转移到快剑门一方。 快剑门馆主和教练们，围着即将上场的毛才，悄声说着什么。直播镜头被挡住，没人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 “毛才，最后一战不容乐观，通过前两场比斗，我发现五虎门隐藏了实力。《五虎断门刀》绝对有问题，招式比我们之前所了解到的，要更加精妙、凶猛。向海堂和陈思凯，都是c+级武者，我们严重失算。” “五虎门够阴的！” “虽然我们吃了大亏，今天已经获胜没希望，但是不能败！” “你一定要争取一个胜局，否则我快剑门再也抬不起头，更没脸面对外开分馆。” 毛才重重点头：“如果我所料不差，周伯当应该也是c+级武者了，没道理五虎门弟子施展出更精妙的《五虎断门刀》，而他这个馆主不会。” “你有信心吗？” “有，我已经观察充分，《五虎断门刀》确实凶猛很多，但周伯当毕竟年老气衰，我不跟他正面比拼，我用缠斗的方式将他拖垮！” “好，就这么做！” “这一局没理由再败！” “馆主放心！” …… 网络上，嘴仗纷扰。 “快剑门什么垃圾武馆，挑战出场的都是什么货色，意境级剑法还打不过完美级刀法，被人一举怼掉。” “五虎门不要得意，还有第三场。” “已经一胜一平，五虎门获胜大局已定。” “四线小城市的武馆战，也挺精彩，还是有看点的。” “切，跟a级武者对战差远了，前天许孝敬对战丁红国的那场战斗才叫狂野，精钢擂台都给打成粉碎。” “扯那么远干什么，我就感觉这场武馆战精彩，希望各地的武馆都有点血气，多搞几场武馆战给我们看。” “最后一战要开始了，哟，五虎门怎么上了个老头，这是馆主亲自上阵了？” “没人才了呗，小地方，就是寒酸。” “五虎门人才辈出，虽然是c级武馆，在四线小城市，但是为联邦贡献过好几位b级武者，只是b级武者加入大组织了，不能代表武馆出战了而已。” 观众热情讨论中。 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终于开始。 毛才提着长剑，神色郑重，这一场他必须要赢：“五虎门馆主，周伯当！你们藏得可够深的，这一次我们快剑门又大意了，但是这一场，你要小心！” 周伯当呵呵一笑：“你是晚辈，老夫让你先攻。” “那我就不客气了！”毛才没有丝毫谦让，直接强攻起来，但他只是围绕着周伯当，进行试探攻击，根本不进行正面对抗。 在他想来。 周伯当都已经快七十岁，气息衰败，就算有灵能辅助，又能如何，只要采取拖字诀，耗也能耗死对方。 这样的对策，或许会引起一些观众的鄙视，认为胜之不武。 但只要能获胜，保住快剑门不败最重要。毕竟输了，脸丢尽了不说，三支贵重的麒麟膏也得交上去。 只是。 他所谓得意战术，在周伯当看来，实属笑话。 “老夫一生浸淫《五虎断门刀》，我儿子补全的五虎断门，是我对这门刀法的思考，如今五虎断门已经彻底融入整本刀法中。” “老夫b级之下最强！” 提刀。 踏前一步。 大招五虎断门直接轰出。 吼！ 吼！ 吼！ 这一次真的有猛虎咆哮声，一声接一声响起，交相呼应。意境级入门的刀法，驾驭着五虎断门大招，直让周伯当须发皆张，整个人仿佛瞬间年轻几十岁，周身萦绕着年轻人才有的澎湃锐气。 下一刻。 灵能大刀挥下，刀光与正午时分的初夏阳光争辉。 如此刺眼，周围观众不觉抬手遮挡在眼前。即便是网络上的观众，未能亲临现场，依然可以通过电脑、手机屏幕，看到那一闪而过的无数大刀残影。 轰隆！ 一往无前，雷霆万钧。 毛才整个人肝胆欲裂，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漫天刀光笼罩，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杀机将他牢牢锁定，死亡的阴影无限放大。 啪嗒！ “吾命休矣！” 手中灵能长剑绷断。 噗嗤！ 浑身七八处部位飙血，整个人倒飞出去，从擂台上摔下去，当场昏迷。 …… 仅仅一刀。 仅仅一秒钟。 毛才就落得剑毁人伤的惨痛结局，所自信的缠斗战术、耗死对手，在周伯当如此浩荡的一刀之下，直接化作灰灰。 整个垂柳湖岸边广场，安静足足有十秒钟。 才由五虎门这边，爆发出巨大的呼喊声，欢呼武馆战的胜利。 “周伯当！” 快剑门馆主，看着昏迷的毛才，肝胆欲裂：“你……竟然隐瞒自己b级武者的事实！”在他看来，如此惊艳一刀，不是b级武者，根本做不到。 周伯当已经收刀。 四平八稳站在擂台上，刚才的一场战斗，对他来说根本没耗费多少精力。他已经达到c+级武者的巅峰，可笑对方还以为能战胜他。 他淡淡的看着快剑门馆主，道：“快剑门踢馆我五虎门反被打，我五虎门踢馆快剑门没人挡得住，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勇气，还敢跟我五虎门进行武馆战。现在输了，应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快留下麒麟膏，滚出沿淮城！” “你！” 快剑门馆主气急败坏道：“你隐瞒自己b级武者身份，我快剑门不齿你五虎门这种阴损行为！” 周伯当断喝：“哪来这么多废话，借口比屎尿还多，还不快滚！” “快点滚蛋！” “输不起的垃圾，再废话打断你们狗腿。” “输人又输阵，快剑门原来就这德行。” “自己输了怪别人实力强，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厚颜无耻！” “早就让你们见到五虎门人，绕道走，还敢武馆战，现在知道厉害了！” 五虎门教练、学员，大声嘲讽。 一个一个扬眉吐气。 围观众人，也纷纷对输不起的快剑门人，指指点点。 淮中市武协的主持人，快步走上擂台。 他对快剑门人道：“本次武馆战，五虎门两胜一平，击败快剑门的挑战，在本人代表淮中市武协的监督下，没有违例地方，成绩真实有效。快剑门如果找不到对方违例地方，请不要信口开河。” 面对五虎门其实腾腾的嘲讽，围观路人不屑的指指点点，还有淮中市武协主持人的呵斥，快剑门众人再不甘心，也得认怂。 乖乖将封装好的三支麒麟膏留下，带人灰溜溜的逃也似离开。 周伯当示意周行去把战利品收下，本人并未走下擂台，而是大声对围观众，以及直播镜头前的观众，说道。 “我五虎门本是沿淮城c级武馆，门中仅有一门c级刀法《王字四刀》，弟子们主要修炼d级武学《五虎断门刀》。但近日我五虎门众弟子，不断钻研，在《五虎断门刀》基础上，创出集大成招式五虎断门，已经将刀法提升到c级！” 嚯。 场下骚动。 看网络直播的观众，纷纷惊叹。 第22章 庆功宴 人人惊叹。 无数观众路转粉。 但凡创立武学，哪怕仅仅是一招半式，都是对地球联邦、对人类文明做贡献，是值得称道的行为。 五虎门发展至今，凭借《五虎断门刀》、《王字四刀》、《猛虎奔》等武学，为联邦已经培养好几位b级武者，几十位c级武者，还有大批f级、e级、d级武者，当然还有海量未能考上武者的学员。 现在。 d级武学《五虎断门刀》升级为c级武学，必然会培养更多实力更强劲的武者，为联邦输送人才。 武者是联邦和平稳定的中流砥柱。 这与每个地球人都密切相关，人人都清楚，对武学发展抱着巨大的热情与鼓舞。 一场武馆战，迅速成为五虎门对外宣传的巨大契机；钻研新招、提升武学等级，更是让五虎门一时间吸粉无数。 可想而知。 在沿淮城，必然会有更多的家庭将自己的孩子，送来五虎门学武。哪怕是外地，也有可能会有家长将孩子送过来。 至少泗洪城的居民，极有可能的。 谁让他们家门口的快剑门，在五虎门面前输人又输阵，为了下一代，宁愿多费点钱，也要选择更好的武馆。 如果现在五虎门在泗洪城开分馆，绝对会迎来一波招生热潮。 周伯当的话还没说完。 等台下众人稍稍平静，他继续说道：“《五虎断门刀》是d级武学，没有修炼灵能辅助的学员，能够很好的修炼。我们补充的新招‘五虎断门’，不仅只是一招，更是对这门刀法的提纲挈领，使它成为c级武学，但依然保留了刀法的本质，适合学员修炼！” 嚯。 又是令人惊讶的消息。 适合学员修炼的c级武学！ 身为学员，哪个不想迅速变强，完成武者考核，纳入联邦福利体系。但一般学员，只能学一些d级及以下级别的武学，实力有限。c级武学普遍需要灵能辅助来展现威力，难度很大，并不适合学员。 擂台下许多围观的其它武馆学员，瞬间羡慕嫉妒恨的望着五虎门学员。 “五虎门学员太幸运了，竟然能学习c级武学！” “武者考核的时候，我们使用d级武学，他们使用c级武学，这个便宜太大了！”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选五虎门学武。” 那些家里有学武适龄小孩的家长，更是眼睛发亮，准备回头就去五虎门打听打听，入学有什么要求。 即便是网络上的不少外地人，也牢记五虎门这家武馆，拥有适合学员修炼的c级武学。 必要时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淮中市武协主持人，一脸热切：“周馆主，你说的是真的？《五虎断门刀》真的因为一招‘五虎断门’，提升整体威力，晋级c级武学？” 周伯当点头：“还没有送去武学中心审核，但是这一招几天前才开发出来，那时候我、陈思凯、向海堂只是c级武者，现在都发挥出c+级武者水平，《五虎断门刀》的威力提升多少，一目了然。” “不愧是五虎门，沿淮城的优秀武馆！”主持人恭维一句。 …… 武馆战的目的达成。 大屏幕直播已经被快剑门叫停。 在一片恭贺声中，五虎门众人兴高采烈返回武馆。相比五虎门众人的兴奋，沿淮城其它三家武馆，馆主、教练，全都面色难堪。 四大武馆平分沿淮城武馆市场，原先谁也不比谁优秀一点，但现在，经过这一场武馆战，五虎门的声势绝对要凌驾其它三家武馆之上。 实力也同样如此。 “五虎门竟然能开发新招，这……” “人比人气死人，我说周伯当这老家伙答应武馆战这么干脆，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暗中憋着这么大招。” “以后我们在沿淮城招生难度会变大，好苗子恐怕都会往五虎门跑。” “回去之后所有教练一起商议，我们也要研究新招，壮大武馆声势，不能让五虎门专美在前。” “多收集‘五虎断门’的信息，分析这门武学是不是像周伯当吹得那么好！” …… 觥筹交错。 沿淮大酒店最大的包厢中，五虎门教练学员、门生故旧，齐聚一堂，庆祝今天武馆战的胜利。 周岩在依次回了大姐、二姐、外甥、外甥女等人的信息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今天是五虎门难得门人齐聚一堂的时刻，作为周伯当的儿子，未来的五虎门馆主，他再不喜欢应酬，也得端起杯子，与众人碰撞。 “来，周岩！” 向海堂站起来，第三次端杯向周岩敬酒：“海堂哥今天风光一场，首先要感谢的就是我兄弟周岩，‘五虎断门’是师父跟周岩一起研究出来的新招，师父我已经敬过三轮，周岩我一定要敬三轮！” 周岩举杯道：“向师兄，少喝点，你今天喝太多了。” “不妨事，我开饭店的，酒量比我武道水平高太多，哈哈。” 周岩无奈，只好跟向海堂碰一下，喝掉杯中啤酒。他喝的是啤酒，向海堂喝的是白酒，他并不喜欢喝太多酒。 喝完酒后就不断拿目光示意周行。 周行会意，打断正准备向周岩敬酒的另外一人，道：“师父老当益壮，师弟天纵之才，父子合力创新招，《五虎断门刀》提升为c级武学，今后五虎门的发展将再上一个台阶，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干杯！” “干杯！” 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好不欢畅。 …… 翌日清早。 周岩起床有点晚。 “大师兄，早上好。” “大师兄好。” “早啊，大师兄。” 学员们已经聚在演武厅中练早操，见到周岩后，纷纷打招呼。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周岩参与到新招的研究之中，有一半功劳，对他是更加尊敬、崇拜。 灵能时代，天才辈出。 周岩无疑就是天才之一，在沿淮城，没有人能跟他媲美，即便整个淮中市，这样的天才，也难能一见。 “周岩师兄，今天教练准备教授我们‘五虎断门’，有不懂的地方，希望能向你请教。”周能锐摆正师弟的姿态，说道。 在周岩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是五虎门这一批学员中，最优秀的代表。 五虎门的学员都以他为首。 但周岩的横空出世，迅速让“大师兄”取代“二师兄”，成为学员中最叹服的一个，更成为五虎门对外的招牌。 起初周能锐并不如何服气周岩，觉得他只是武二代而已。 但现在，他再也兴不起半点不服气。 有些人注定是要高飞。 周岩摆了摆手：“周哥客气了，互相交流，随时欢迎。” 第23章 红呆子 吃过早饭。 周伯当递给周岩一支麒麟膏。 麒麟膏是昨天武馆战赢回来的，周伯当不小气，出场三人，一人得一支。向海堂和陈思凯想推辞，但推辞不掉。武馆是门派、武校、雇佣兵团的综合体，既需要用人情维系，也需要用利益维系。 “麒麟膏对我没什么用，年轻时候擦过太多外用膏药，已经不起作用，你正好拿回去擦一擦，扩张皮肤的脉络，为修炼灵能夯实基础。” 周岩不推辞：“好。” 跟着学员们一起练过几趟武，早早回房间休息，涂抹麒麟膏。 麒麟膏是一种珍贵的药膏，因为主药是一味叫做麒麟血的珍贵灵果，故名麒麟膏。药膏的最大用处，就是改善皮肤浅层的细小脉络。这些细小脉络能够通过灵能修炼的方式，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灵气。 然后提炼灵气中的能量，改善身体体质。 一支麒麟膏只有手指长那么一点，擦一次身体就用光，而它的价格高达三十万联邦币，平常武者根本用不起。 以周伯当对周岩的溺爱，都没买过如此贵的麒麟膏给他用。 当然，这也是因为周伯当没钱。 从小周岩弱不禁风，为了给他补身体，各种昂贵的灵果、灵药买来给他当饭吃。两个姐姐，也经常大包小包的送来补品，贴补他。他一个人消耗的钱财，比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所耗，还要多。 这些年，几乎掏空周伯当的家底。 五虎门公账上确实还有不俗的资产，但那不是他周伯当一个人的私产，门人弟子都有干股，不能随意折腾。 “现在我已经是传神级画家，能够自己赚钱贴补家用，以后得多挣钱，给爸买一些延年益寿、逆转气血衰败的灵物。” 将一支麒麟膏擦完。 周岩顿时感觉到皮肤产生酥麻的异样，很难受。这种效果一直持续一个多小时，才渐渐消退，原本紧绷的皮肤，变得无比放松，有一种刚刚沐浴出来的舒爽。 “似乎我已经能够捕捉到灵气？” 他闭着眼睛。 感官沉浸在皮肤的触感中。 渐渐发现，似乎有很多细小的东西，钻进自己的皮肤中，这无疑就是空气中游离的灵气。灵气是什么，以3017年的科技水平，依然无法准确破译其中秘密。诸多科学家猜测，可能是一种暗物质。 甚至有科学家称，灵气是高纬度产物。 因为灵气是在三战后产生，三战中爆发大规模核战，连时空都被打破，灵气就是从时空裂缝中逸散出来。 现今破碎的时空早已平复。 但灵气的产生却依然源源不断，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何时会消亡。科学家认为，尽管表面所见到的时空已经完好，但肯定还有某个纬度并未修复，高纬度的灵气就是通过这个纬度，降维后出现在地球上。 截止到目前，地球联邦已经探索过月球、火星、金星，没有发现灵气的踪迹。 只有地球有。 “政府科学家都破解不了灵气的秘密，我肯定也发现不了秘密，希望有一天，科学家能给出答案。” …… 周岩刚穿好衣服，准备外出时。 刺耳的防空警报，忽然响彻整个沿淮城。 他赶紧跑出房间，一抬头就看到，远处的天空中，一只怪异的红色大鸟，正在向沿淮城飞来。 大鸟有多大，不得而知，但比一架大飞机肯定不小。 “是妖兽！” 跑出来的武馆学员，纷纷叫道。 “好大一只妖兽，妖兽要进攻我们沿淮城了！” “这已经是灵兽了吧，我们的防御系统能挡住吗？” 担心是多余的。 这只大鸟才刚刚进入沿淮城领空，几发明亮的炮弹，就已经从城市几个角落射出，击中这只大鸟。 “是电热炮！”有认识的学员呼喊。 沿淮城这种四线城市，标准防御系统就是由电热炮组成。 嘭！ 嘭！ 电热炮击中大鸟，打得大鸟怪叫连连，身体在空中翻滚几圈，几十根羽毛掉落。但是大鸟并没有被打死，而是怪叫着恢复平衡，赶在第二波炮弹射击之前，向城外逃离，很快就消失无影无踪。 来得快，跑得也快。 “这不是红呆子么。”周行指着飞走的红色大鸟，说道。 周岩忙问：“红呆子？” “是红呆子，学名伪始祖鸟，a级妖兽，生活在洪泽湖危险区。我们去洪泽湖做任务时，没少碰见这只妖兽。别看它长得凶残，其实性情挺温和，很少攻击人类，以坚果为食，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伪始祖鸟。 一种不算罕见的妖兽，不知道由什么鸟类进化，长相颇似远古始祖鸟。成年体长三十五米以上，翼展接近五十米。实力介于b级到a级之间，尚未发现有突破a级、进入s级灵兽领域的个体。 周行继续介绍：“我进洪泽湖做任务，经常见到它，有几次……咳咳，看到红呆子欺负别的种类飞鸟妖兽，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少儿不宜……它是雄鸟？” “应该是。” “洪泽湖危险区没有雌性伪始祖鸟么。” “没有，就这一只红呆子。而且这已经不是红呆子第一次向城市区域飞，我怀疑，它可能是想要找雌鸟交配，但是洪泽湖没有，所以想迁徙。但路线选不对，总是往城市飞，挨防御系统打。” 周岩有点同情这只红呆子了。 估计真被憋坏，已经到了不挑食的程度。 …… 红呆子事件，虚惊一场。 五虎门越来越热闹，因为很多家长都过来询问，招收学员的条件，准备把家里适龄小孩，送过来学武。 周岩不关注这些。 他上午看看书，下午出门写生，晚上回来练武，日子过得很充实。 不觉六月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时间。6月7号考文化课，6月8号考专业课。 尽管把握十足，经历过千年前高考奋战的周岩，依然闭门谢客，复习好所有功课，调整好自己状态。 全力以赴，应对这一次高考。 与此同时。 最受关注的高考武道专业。 已经有好事者，将苏省全部的天才学员，总结出一份榜单《苏省天骄榜》。凭借两次踢馆，名声大噪的周岩，赫然上榜，名列第十六位。《天骄榜》对他的评价还不低，认为周岩出刀速度奇快，有黑马潜力。 看到这份榜单，周岩有些无语。 他没有报名参加武道专业的考试，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天骄榜》。 他报名的可是美术专业。 第24章 状元及第 文化课在本地统考。 专业课经过本地统考后，达标学生方可前往省城进行第二轮考试，排列出名次，根据名次报考大学。 6月7号早晨。 “儿子，不需要我送你去高考？”周伯当起一个大早。 心理年龄接近四十的周岩，怎么可能需要父亲送，当即摆手：“不用，考个文化课、专业课而已。” 然后检查一遍准考信息，骑着自己的无轮电动车，向考场驶去。 武馆照常授课练武，学员很少会去参加高考。精英学员参加高考是为了挣一个好名次，以期被名校、大型武馆、军队相中；普通大学对学员的吸引力，几乎为零，普通学员自然不愿意高考。 “大师兄去参加高考了。”练拳脚时，李三虎瓮声瓮气的说。 马薇薇哼了一声：“《苏省天骄榜》才把大师兄列到第十六位，有眼无珠，大师兄肯定能争状元。” “是啊，大师兄连武学招式都能钻研，天赋远超外面的天骄。” “二师兄你说大师兄能拿下武状元吗？” 周能锐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他是f+级武者实力，按道理说可以争武状元。不过我研究过历年的苏省武状元，发现有几年，武状元竟然是有e级武者实力的精英学员，如果今年也有这样的学员，不好说。” 听到解释。 学员们顿时担忧起来，他们希望自家武馆大师兄，能考上武状元，提五虎门扬名。 这时候，担任教练的周行走了过来，他听到学员们的对话，笑道：“放心吧，周岩肯定能考上状元，他考不上状元除非没去考，或者评审考官眼睛瞎。” “真的吗？” “那太好了！” “我就知道大师兄可以的。” 学员们对于周行是信任的，唯有周能锐疑惑不解：“周教练，周岩师兄的实力确实很强，但难保今年苏省有e级武者实力的学员啊。” “哈哈，你们弄错了一点，周岩并没有参加武道专业考试，他参加的是美术专业考试。” “啥？” “美术专业？” “我知道大师兄爱画画，但是……” “怎么可能啊？” “周教练，别开玩笑呀。” 周行指了指演武厅墙上的《五虎断门》画作，道：“周岩的画道水平，可不比武道水平差，见到这副《五虎断门》图了没有，传神级，周岩画的。你们现在学习五虎断门新招，多观摩这幅画，大有裨益。” 学员们懵逼了。 完全接受不了，武道天才的大师兄，竟然跑去考美术，而且，竟然还是一名传神级画家，这简直颠覆认知。 李三虎挠了挠头皮：“嘿嘿，大师兄好有才华！” …… 高考的专业课统考。 一天时间考完，涉及内容大多数为常识题目。包括一些联邦历史、妖兽划分、生活技巧、时政新闻等。 周岩考完自己给自己估分，感觉考得马马虎虎，想要拿高分不太可能，他对文化课的努力不够。 但是文化课只要达标就行，没必要追求高分。 以他的水平，闭着眼睛也能达标。 果然。 等所有学生都交完卷，机器读完答题卡，立刻显示出每个学生的考试成绩。总分六百分，周岩考了432分，在沿淮城5612名考生中，名列第718名。今年苏省美术专业的文化课达标线，定在312分，周岩超标很多。 第二天考专业课。 他带着绘画工具，前往美术考场。 另一边，武道考场。 有家长带着自家的小孩，来参加考试，路上学员妈妈交代：“努力表现，争取考上沿淮城状元！” 学员翻翻白眼：“妈，你忘了周岩吗，有他在，我怎么考状元。” 学员爸爸说：“周岩是《苏省天骄榜》上前二十，五虎门的少馆主，我们家比不了，那你就努力争取考亚军。考得越好，去省城考试的时候，才能有更好的场次优待，取得最好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 学员妈妈则不忿道：“周岩又怎么了，我儿子不比他差，儿子，你要有自信，你褚洋啊，三拳会武馆的精英学员，不比任何人差！武状元肯定是你的！” …… 美术专业的考试，同样是机器阅卷。 描形、达意、传神、承念，四级画道级别，只要达到最基础的描形级，就能通过本次统考，去省城参加第二轮考试。 给出的考试题目是自画像。 毫无难度。 周岩轻轻松松画出一幅达意级别的自画像，通过考核，然后在公布排名上，他赫然以唯一一名达意级别画作的成绩，强势成为沿淮城美术专业统考状元。 打印出自己的成绩单。 拿到去往省城考试的资格，周岩骑着无轮电动车，离开考场。 与此同时。 武道专业的考场上，考试依然在继续，本次沿淮城有五百多名学员参加武道专业考试。考核内容相同，但需要一个接一个来，考试成绩是实时公布。 此时成绩排名上，来自三拳会武馆的褚洋，以422分成绩，位列第一。考核系统给他的评价是f-级武者。 “f-级，422分，这个成绩不错。”褚洋的父亲，对儿子的成绩表示满意。 但褚洋的母亲却有些不自在：“可那个周岩，网上都说他有f+级武者的实力，难道我儿子真拿不到沿淮城状元？” “没必要跟别人比，这个成绩已经足够考上一所好大学，就算是军队也会来邀请他，拿不拿状元有什么关系。走吧，先回家，后面的考试成绩，从网上看吧。” “不行，继续看下去，我就不信周岩能考出多好的成绩！” “唉，你……”褚洋父子无奈，只能留着，配合母亲继续看成绩。 一个小时后，武道专业的考试终于结束，成绩单也正式确定下来，第一名依然是褚洋，422分夺冠，成为沿淮城武道专业统考状元。 “哈哈哈哈！” 褚洋的母亲大笑：“我就说吧，我家褚洋才是沿淮城的天才，那个周岩根本比不上，连前一百名都没进入，怎么跟我家褚洋比！” 此刻围在考场周围的，还有很多家长，他们都在等待最后的成绩排名。 褚洋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成绩非常自豪，逢人就夸褚洋是天才，考了状元，比五虎门的周岩厉害。 “我家褚洋是状元！” “他是最厉害的学员！” 这时候，一名家长很奇怪的看着她：“这位大姐，你不上网吗？” “什么意思？” “周岩没参加武道专业考试，你不知道？” “啊？”褚洋母亲楞了一下，“他没参加？为什么，他上了《天骄榜》为什么不参加武道专业考试！” 另一位家长插话：“人家志不在此呗，他爸是武馆馆主，参不参加高考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去看看美术专业考试，就知道了，周岩是一名达意级画家，沿淮城最年轻的达意级画家。” 褚洋母亲这才慌忙打开手腕上的手机，上网查询。 发现美术专业第一名，的确是周岩，沿淮城美术专业考试中，出现的唯一达意级画家：“这个……这个周岩，不考武道考美术……”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好话，自己使劲拿自家小孩跟周岩比，结果人家根本没在乎武道考试。 家长感慨：“周岩这样的武道天才，没法用普通人思维看待，人家的业余爱好都是传神级画家，十年难出一位，真心看不上武道专业高考吧。” 褚洋母亲说不出来。 褚洋父子十分害臊，赶紧拉着母亲离开。 第25章 淮安瀑布 各地统考已经完成，成绩达标者，三天后，将前往省城进行第二轮专业考试。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千年前的艺术生高考。 “大师兄，你真的是传神级画家吗？” 马薇薇眼冒小星星。 自从得知周岩参加美术专业高考，而且是传神级画家后，她就彻底沦陷，只觉得自家瘦竹竿身材的大师兄，瞬间化身白王子这一类存在。 周岩微笑：“当然，我是一名画家。” 李三虎凑过来，嘿嘿笑：“能给我画一幅画吗，大师兄？” 周能锐踹了他一脚：“别打扰周岩师兄，他还要去省城参加高考，你们专心练武，让他清静。” 围过来的学员们顿时鸟兽散，周能锐在武馆学员中的威信很高。 周岩乐得清闲。 手机忽然响了，是他的大姐打来的电话。 “喂，石头，你几号去省城？” “我10号跟政府的浮空艇一起出发，不提前去。” “这样啊，行，你到了省城立即给大姐电话，大姐正好去省城一趟，顺便照顾你。” “大姐你不会是专门去省城的吧？” “真有事，就这么说定了。”周玉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周岩摇头不已。 他很清楚，大姐是专门去省城照顾自己的，这是一位把他当弟弟又当儿子对待的亲人。周岩有些想躲着她，无他，周岩是成年人灵魂，从小独立自主，而周玉同样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碰在一起，总是以周岩妥协为主。 但他真消受不起大龄妇女的溺爱，这让自己总有一种“你还是个孩子”的无奈。 …… 简单收拾收拾东西，周岩拎着包，离开武馆。 周伯当将他送到门口：“武馆没有接到省城武协发来的任务，没队伍跟着去省城，你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一点。” “我知道的，爸，大哥，别送。” 将背包搭载肩头，头也不回走出去，很快就到汽车站。汽车站并不大，但是车站的广场上，却停着七八辆两层楼高的巨大钢铁战车。 这种车叫做要塞战车，负责在城市之间跑运输，能够有效抵抗a级以下妖兽的攻击。 地球联邦的和平区，并非连成一片，而是以城市或者矿藏为中心，点状分布，依靠防御系统维持住一片区域的安全。 城市间的道路往往需要穿越危险区。 像是普通私人骑乘的无轮电动车、气摩托、悬浮车，以及大街上载客的浮游大巴，根本不敢往城市之外驾驶，去了就是给妖兽送菜。唯有大型的要塞战车，才能横渡危险区，大城市还有更强大的浮空艇之类。 沿淮城的要塞战车，一车能载三百人。 本次去省城考试的学生，接近有两千人，七辆要塞战车刚好坐满。 周岩来得比较早，挑选一个靠车窗的位置，大约半个小时，所有学生到齐。车队出发，离开沿淮城。 …… 靠在车窗边，欣赏沿途的景色。 沿淮城位于洪泽湖边，周边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湖泊，统称为洪泽湖危险区，属于危险程度很低的低危区，最强大的妖兽不过a级而已。 “看，那是暴烈鸟，c级妖兽，喜欢群居，食肉！”坐在周岩旁边的是个胖子，很活跃，主动跟周岩套近乎。 周岩不喜欢跟小屁孩多说话，只淡淡点头：“唔。” 他的心思已经飘远，仿佛回到千年之前。那个时候的地球，虽然有些国家发生战乱，但中国总体上是和平安定，远离动荡的。 小胖子话很多：“我们历史老师说过，沿淮城这里原本是洪泽湖呢，后来洪泽湖向西移动，这里出现灵脉，沿淮城就这样建立起来的。” “唔。” 周岩历史学得很好。 这段历史他很清楚。 核战洗地，灵气变迁，千年间，地球的外貌已经沧海桑田。原本五大淡水湖之一的洪泽湖，水面向西边移动大概有四五十公里。而沿淮城大致位于原本洪泽湖的最北端，靠近泗阳县和淮安市。 西移的洪泽湖，留下一条宽阔的淮河入海河道，正好擦则沿淮城向东奔流，这就是沿淮城名称的由来。 作为四线小城市，沿淮城大致相当于一个县级单位，上级城市是三线城市淮中市，市级单位。 淮中市大概位于千年前的宿迁骆马湖一带。 淮中市的上级城市是二线城市江宁市，位于千年前的徐州地区。至于现在要去的省城，与江宁市平级，但属于整个苏省的行政中心，是一线城市，位于长江边的陨龙城，地下分布着超级灵脉。 陨龙城位置，大致在扬、镇一带。 危险区道路颠簸，小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岩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思绪早已经飘开。他很向往危险区，这里有形形色色、种类繁多的妖兽；奇奇怪怪、遍山遍野的花草；还有各种奇异的自然现象。 作为一名画家，还有哪里比危险区，素材更多。 只是在没有养好身体，修炼灵能之前，他不会冒险在危险区游荡，那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像这样坐车沿途看看，就挺好。 忽然。 小胖子高声尖叫，手指着窗外：“哇，快看快看，淮安市废墟！看那两座大楼，哇塞，大楼已经跟山脉连成一体，还有大瀑布从中间落下来，好壮观啊！” 车里众多学生，都跑到窗边，挤着要看废墟。 周岩也顺着小胖子的手指，看到淮安市废墟，心头瞬间就荡漾起无限的冲击。那是一座蜿蜒迤逦的山脉，但山脉的中段，却显现出两座大楼的遗骸。遗骸已经跟山脉融为一体，看上去好似大楼成了化石。 大瀑布就从两座大楼的化石遗骸中间，垂直落下，发出巨大的冲击声。 一道彩虹挂在瀑布前方，平添几丝秀美色彩。 有翼龙一样的妖兽，在天上盘旋。 瀑布下方则栖息着各种走兽，有的像虎，有的像马，有的四不像，还有的跟金刚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千年前城市的废墟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残留在大地山川上。 “我要把它画下来！” 周岩心中做出决定。 这时要塞战车喇叭里响起乘务员的声音：“老师们、同学们，淮安瀑布到了。现在要塞战车将打开外罩，启动透视化模式，每个人都可以在座位上，清晰观看淮安瀑布。请大家不要骚动，回到各自座位上坐好。” 等学生全都坐好。 要塞战车长满尖刺的钢铁外壳，缓缓向左右两边展开，露出外壳内保护的车体。车体是用灵能打造的特殊材料，只见原本漆黑的车体，黑色竟然缓缓蠕动着褪去，没过几十秒钟，就成为玻璃一样透明。 外面的一切，都清晰呈现在每个人眼中。 可以看到前后的车队，每一辆要塞战车都已经打开外罩，让学生们欣赏淮安瀑布。 周岩出神的看着。 眼中不觉流露出缅怀的神色，心中暗暗叹息：“一千年呐……” 第26章 天空战舰 欣赏十分钟，车队继续前进。 路上偶尔会遇到妖兽袭击，但要塞战车装载有火神炮，几十架火神炮一起发射，只要不是a级妖兽，都能击退。 耗费半天时间。 顺利到达陨龙城。 据说在五百多年前，陨龙城尚未建城，这里刚孕育出超级灵脉，有一条类似蜥蜴的红色巨龙盘踞于此。地球联邦集结大量兵力，以惨重代价将红色巨龙喋血于此，从此新城就叫陨龙城。 陨龙城是苏省省会城市，一线城市之一，人口接近四千七百万。城区横跨长江，辐射区域大概包括千年前的扬州、镇江、仪征、丹阳四个城市。 像这样的一线城市，人口大于三千万、小于五千万，地球联邦一共有十座，号称十大主城。 往上还有三座超一线城市，人口大于五千万，号称联邦三都。 而类似江宁市这样的二线城市，就比较多了，人口普遍在一千万到三千万之间；淮中市这样的三线城市，人口五百万到一千万之间；沿淮城这种四线小城市，人口低于五百万，有的甚至不足一百万。 沿淮城的人口，有二百四十万。 从小在江宁市居住，周岩对大城市生活早已适应，但来到陨龙城这样的省城、主城，依然感觉到自己走进一个暂新的世界。 这座人口四千七百万的一线城市，灵气浓度非常浓郁，没有修炼灵能的学生们，还感受不到这股浓郁至极的灵气。但周岩前不久才擦过麒麟膏，皮肤对灵气敏感，立刻感受到细小的灵气，钻进自己的皮肤中。 慢慢改造着身体。 用力吸一口气，他立刻后悔了：“额，皮肤能感觉到灵气，呼吸道却感觉不出来灵气，但工业废气味道，真的很浓。” 大城市，都是重工业城市，空气质量确实不怎么好。 好些学员从要塞战车下车后，都感觉到陨龙城的空气质量，不如偏僻的四线城市沿淮城。不过这里的发达程度，绝对不是沿淮城可以比拟。 可以看到上百层的高楼大厦，一座挨着一座，各种飞艇、飞船、直升机，在楼宇之间穿梭。城市顶上，还有大型空天战舰悬浮。 “哇，周岩，周岩，看看看！”小胖子缠上周岩，指着头顶的巨大钢铁战舰，兴奋至极，“那是s级的天空护卫舰，主炮装备的是s级相位炮，副炮装备了十二门a级轨道炮！我看过视频，七艘天空护卫舰集团作战，将ss级的灵兽吞天熊猴给活活打死！” 不用小胖子催促。 周岩早早就看到头顶的天空护卫舰。 这是一艘以运输为主要业务的天空战舰，地球联邦仅次于空天母舰的强大战争兵器，s级的等级足以说明它能屠戮s级灵兽。一旦集群作战，s级大炮齐射，别说ss级灵兽，就是sss级灵兽，也说不定能打死。 “恐怖的战争兵器，历次人类对妖兽的重大战役，这些强大的天空战舰，都发挥出关键作用。” 周岩从未见过真正的天空战舰，这些强大的天空战舰一般都在前线服役，保护人类安全区不受妖兽威胁。 此刻看到天空战舰，周岩想到的却是武者。 武者从f级开始，一直攀升到a级，然后堪破生死玄关，就能晋级s级宗师境界。s级宗师，所发挥的战斗力，能媲美天空战舰。这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周岩对自己武道的期待，就是有一天能成为宗师。 在联邦历史上，曾经有一位s级宗师反叛政府，徒手拆掉一架s级天空战列舰。 那种强大的实力，令人沸腾。 “可惜啊，人类有如此强大的战争利器，依然无法遏制妖兽的发展。目前才占据地球百分之二十的区域，剩下全都被妖兽占着。” 天空战舰防守犀利，列阵轰杀，妖兽难以抵挡。但进攻就逊色很多，妖兽是会跑的，天空战舰比不上妖兽灵活。 所以地球联邦的战略，防守靠战舰，进攻靠宗师。 武者中的宗师、大宗师，才是斩杀妖兽，恢复地盘的中流砥柱。 …… 初来陨龙城，学生们很兴奋，可惜没有机会乱走，直接被随性的老师带去高考接待区，安排房间住下。 周岩向带队的老师递交单独住宿的报告，他的大姐周玉来找他。 经过严格的审核，才放他离开。 “瘦了！” 周玉一见面，就心疼说道。 她从外表看只有三十出头，实际上四十出头，保养很不错，面相与周岩有三分相似。和周岩的削瘦不同，周玉长得十分富态，气质雍容。毕竟是华家的媳妇，养尊处优惯了，自带贵妇气质， 跟着周玉的，是她的助理，以及华佗药业公司驻陨龙城办事处的员工。 华佗药业是华家的产业，主打医药营销，实力雄厚。周玉的丈夫华立峰，就在华佗药业担任副总经理，负责苏南市场，陨龙城这边的市场，归于他旗下。 周岩笑道：“夸张，没瘦，还重了几斤。” “我看就是瘦了，路上幸苦了吧，一脸疲劳，赶紧跟大姐去宾馆，房间都给你开好了，安心住一晚，养足精神，明天顺利发挥，争取考出好成绩。” 她的助理立刻将悬浮车车门拉开，周玉便拉着周岩坐进车里。 悬浮车十分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晃动。 一路上周岩不得不事无巨细、回答周玉满满的问题，从生活到学习，从武馆到城市。 “石头，你考完试过后，是先在陨龙城呆几天，还是立刻回去。” “呆几天吧，想在这里写写生，顺便卖画赚钱，以我传神级的水平，应该不难卖钱。大姐你呢，你有没有工作要忙？” “工作上不紧张，公司里面最近要整顿财务，我过来监督。等我忙完，跟你一起回沿淮城，我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嗯。” …… 在宾馆住了一晚，不择床，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周玉开车送周岩去考场，高考真正的战役是今天，第二轮的考试成绩，将决定每个学生、学员，能够去什么样的学校深造。 周岩不紧张。 他已经调整好状态，今天势必要画出传神级作品，一举夺得状元。然后考上理想中的中央美术学院。 “中央美术学员在京城，三大超一线城市之一，地下是最强大的灵脉——龙脉。据说龙脉已经产生轻微的灵智，能够在地下移动，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一番！” 第27章 天才涌现 陨龙城美术馆。 汇集着苏省乃至全国最优秀的一批画家于此，都是从各大美术院校、美术馆、军队美术研究中心等组织调派过来，负责主持这一届苏省美术专业高考。 “不知道今年苏省有多少好苗子。”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画家，端着茶杯，感慨。 旁边有中年画家，笑着说：“刘老，苏省是高考大省，每年都为联邦贡献诸多英才，你们中央美院一定能收获足够的生源。” 刘老伸出手，依次弯曲拇指、食指、中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美术、雕刻、设计，经过多年摸索，在建筑、兵器、武学、战舰上的应用，越来越深入。联邦中央对美术这一块的投入也是越来越大，但是人才欠缺，尤其是年轻可塑的人才。今年美院计划在苏省招生三百个名额，小李，你说有多少达意级学生？” 小李笑说：“从统考的统计来看，目前有一百三十二名达意级美术生，比去年统考才七十二名，要提高83%幅度。去年二轮考，有达意级美术生一百一十九名，按照比例换算，今年不会低于两百名。” 绘画四级，描形、达意、传神、承念。 达意级美术生，并不难培养，很多美术生都是从小就开始学画画，有天赋的，到了十六七岁，培养出达意级水平，不足为奇。 “你说会不会有传神级美术生？”刘老忽然琢磨道。 小李想了想：“这个难说，往年是有过的，但这几年没怎么出现。十八岁之前就培养到传神级，这样的天赋，当然并不能说没有。松江市就有一名十六岁的小女孩，冲击传神级成功，不过她直接被煮海城美术学院特招，没参加高考。” “说到那个小丫头，我就气呀！”刘老咗着牙花，“为了这件事，我把美院驻陨龙城的办事处，所有人上上下下全撤了一个遍！怎么能让这样的画道天才，跑去煮海城，这不是浪费才华吗！” “煮海城美术学院，肯定会全力培养她，不会委屈她的。” 刘老不爱听这话：“小李，你可是我们中央美院出来的学生，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小李赶紧保证道：“放心吧刘老，这次高考出现好苗子，我肯定努力推销，让他报名中央美院。” 刘老这才满意点头。 不过依然叹气，为传神级的美术生，加入煮海城美术学院而遗憾：“我们老了，画道走到尽头……传神级美术生，十八岁以下，这样的画道天才，加以培养，有望冲击理论上的第九级啊！” …… 别过周玉。 找到自己的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周岩安静坐下，闭目养神，调整自己的状态。每临大事有静气，绘画也是如此，只有把自己的状态调理好，把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充分发挥画道水平。 画画，也是一种道，一种修炼。 因为灵性的存在，在画画的过程中，就是一次灵能修炼、一次技能施展。 按照科学界比较主流的暗物质观点——不管是武道、画道还是其它什么道，修炼时都是意志、肉.体与灵气之间的纠缠，本质上其实是物质与暗物质的纠缠。可能还要涉及到暗能量，以及量子纠缠等等。 当然这些理论并不够充分，属于猜想，支持者和反对者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真正的原理，科学家们还在摸索当中。 九点钟。 高考开始，考场里大屏幕给出本次考试的题目——《城市与人》。 “城市与人？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题目，按照每年美术专业高考的评分标准，绘画等级是主要打分因素，切合题意是次要打分因素，创意是再次要打分因素。综合起来，就是考试成绩。” 周岩略微沉思。 审题，想创意，构图。 很快，他就知道该画什么了。 “城市与人，显然这是一道带有人文关怀的题目，所以绘画的主题，不仅仅着眼于城市，以及城市的居民。出题者恐怕更多要考的是，人与城市的关系，进而延伸到人类如何改变自然，把地球变成自己的栖息地。” 不管是不是。 周岩都决定，自己要画心目中构思好的一幅画。 只要达到传神级，状元就有望，即便审题审错了也没关系，毕竟传神级就是分数的保证，其它都是旁枝末节。 当即。 他开始绘画，先用铅笔勾勒出整幅图的简单轮廓。从轮廓上看，他所画的内容，正好是昨天沿途中所见到的淮安瀑布，那条从大楼残骸坠下的巨大瀑布。不过他的构图中，两座大楼并不一样。 左边的大楼已经成为山脉的一部分，右边却是人头攒动的街道。 左边是千年后的淮安市大楼残骸，右边是千年前的淮安市街头。 “沧海桑田，都在这里了！” …… 王传桥画下最后一笔。 吹干墨水，霎时间，画上铺面而来一股厚重气息。 他画的是一座城市，就是现在身处的陨龙城，城中有匆忙脚步的行人。基本上就是按照《城市与人》的标题，进行的创作。创新、立意都不怎么足够，可以说没有对题目有任何延伸解读。 但是现在。 王传桥的嘴角露出得意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稳了：“传神级，哈哈，我王传桥未满十八岁，就是传神级画家，今年苏省美术状元非我莫属！” 抬头扫视一圈考场中，还在埋头创作的其他学生。 王传桥嘴角闪过一抹不屑的笑容。 “看这些学生，不过是普通人，今天你们能跟我在并列考试，但也仅有这一次机会，未来，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再跟我并列。本来你们连这一次与我并列的机会都不会有，如果不是为了美术状元头衔，我早就被各大美院抢着特招。” 想到这里。 王传桥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毕竟，他是天才，注定要超人一等。等他交完卷，成为美术状元，未来根本不会再与这些普通人打交道。 “美术状元！” “三天后考试成绩公布，不，应该是马上，我王传桥就要名动四方了！传神级，哈哈，那些美院肯定对我疯抢，不过能被我中意的，只有中央美院、煮海城美院、乾阳城美院，以及沧澜江美院！” “谁给我的条件好，我就去哪！” 站起来，昂首挺胸，弄出夸张的声响，王传桥选择交卷。 …… 考试的答题画卷，首先需要经过机器筛选，机器能够分辨画道等级，然后将不同级别的答卷，分拨给不同批次的阅卷老师。阅卷老师都是有名的画家，此时正聚集在陨龙城美术馆中，细心阅卷。 不过有几位年老的画家，同样担任阅卷老师，但手头上根本没有一张答卷需要他们审阅。 他们只是在喝茶聊天罢了。 里面就有刘老，漫不经心的用手机看新闻。 “考试多长时间了？”一名老画家询问工作人员。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一幅画应该已经画完了，目前收到多少份达意级画卷？” “目前统计出来，有二十八份达意级画卷。” “才二十八份啊，有点少了。”几名老画家，各自摇头叹息，“不够不够啊，按照这个趋势，远远招不满所需的优质生源。” 就在众人感慨人才稀少，生源稀缺时。 忽然室内响起电子合成音：“有传神级答卷递交，请阅卷老师准备阅卷。” “什么！” 几名老画家，全都睁大眼睛，表情惊喜，再无半点之前的散漫。 第28章 一念生 “传神级！” 老画家们集体震动，他们都是各大美院的老教授，闻名画家、绘画大师。来到各省监督美术专业考试，目的就是为了给传神级美术生阅卷。 更深一层的目的，是为了抢夺传神级美术生。 本来苏省今年有一位未满十八岁的传神级美术生，却被煮海城美院提前特招走了。老画家们对本次高考，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准备争抢一批达意级美术生，勉强算是完成招生的目标。 哪知道三个小时过去。 竟然又有一份传神级答卷递交过来。 “快，快，快，快将答卷拿过来！”刘老叫喊起来。 员工很快就小心翼翼呈现上来一副画卷，平铺到阅卷台上。老画家们围着阅卷台，只一眼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厚重城市气息。 “不错，这是传神级！” “传神级的美术生，今年苏省给我们带来很多惊喜啊！” “一年涌现两个传神级美术生，太幸福了！” 刘老当即叫道：“这名学生叫什么，王传桥？好，王传桥我们中央美院招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凭什么！”其他几位老画家不服气，“想要招生，各凭本事，中央美院没有特权。” “中央美院师资力量最强，传神级美术生不去中央美院，就是浪费才华！” “刘老头你别说大话，我乾阳城美院可不输你们任何一家，而且在战舰美术设计方面，我们走得更深入，未来大势所趋在我乾阳城美院，王传桥应该过来这边，培养成才后，为新战舰做贡献。” “现在是培养人才，冲击画道，并不是立刻就要利用在前沿装备上。所以我们更注重画道本身的沧澜江美院，更加需要王传桥这样的优秀学生。” “沧澜江地理偏僻，苦寒之地，赵全，我们不争，王传桥都不会去的，你还是安心阅卷吧。” 赵全并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这可不一定，沧澜江美院自然有吸引人的地方，现在我们别吵了，阅卷打分，等下把王全桥和他的家长喊过来，再来争一争，看他会报名哪家美院！” 争吵平息。 老画家们开始细细审阅王传桥的答题画卷。 …… 考场里。 陆陆续续有学生开始交卷，一幅画创作出来后，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修改的余地，所以该重画的重画，该交卷的交卷，人很快走掉一半。 周岩才画了三分之二。 他并不着急，一点也不受周围学生交卷的影响，上辈子他作为墙体画家，经常会在闹市区作画，抗干扰能力很强。 作画时，他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画笔在精雕细琢，不同粗细的线条，勾勒出不同的事物结构；色彩在浓淡转换，不同颜色的水彩，营造出不同的风景层次。 左边墨水颜色浓厚，透露出历史的沧桑。 右边墨水色彩鲜艳，描绘出生活的气息。 他没有先画好一边，再画另一边，而是在左边画几笔，又跑去右边画几笔。两边不同风格的画卷，仿佛在他的心中，早有成竹，所以根本无需任何过度缓冲。他的作画速度不快不慢，却全神贯注。 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气”无法发散，郁结在心头。 周岩知道那是什么气在郁结，是对千年前生活的留恋和遗憾，刚刚穿越到这个未来世界的时候，他彷徨过、孤独过，只觉得整个世界与自己格格不入。 即便到现在。 他依然有不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 等看到淮安瀑布，被大楼残骸与山脉融为一体的雄浑壮丽景象冲击，才豁然醒悟——千年前的生活，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他去过淮安市。 在洪泽湖大堤上写生，吃淮扬菜，玩掼蛋，瞻仰周总理故居，留下过一段美好的记忆。然而千年前的淮安市，如今仅仅残留下两座化作山石的大楼残骸。说是千年时间的演变，周岩更觉得，已经过去百万年。 大楼能够与山脉融为一体，这不是简单的造山运动能够做到。 未来世界，已经被蔓延的灵气扭曲。 这。 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刷刷，刷刷。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四个小时后，一幅画的两边基本上都已经画好。左边云雾缭绕的大楼残骸，右边细雨纷纷的街头，中间从瀑布到暴雨，依次渐进过度。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仿佛周岩同时拍摄出淮安瀑布，和千年前的淮安市街头。 淡淡的气息在纸面上孕育，历史的沧桑与生活的恬静，交织在一起，让人不觉将目光深陷其中。 毫无疑问。 这是一幅达到传神级的画作。 只是周岩画好之后，却觉得还欠缺一点什么，他手握成拳头，放在下巴上，托着下巴沉思。大约过去十分钟，双眼猛然闪亮，两颗眸子大放神采。 “我明白了！” “这两个世界，没有真正的交融。” 想明白这一点，他微微一笑，提笔再次勾勒，这一次，他在瀑布底下画上一块岩石和几个台阶，将岩石与台阶连接在一起，这样两幅画就有了一个相通的点。 但还不够满足。 在岩石上，他画出一个腰悬弯刀的武者。 在台阶上，他画出一名背着写生画板的女生。 女生上台阶，武者伸手，牵着她。 仿佛两个世界的男女，在这里相遇、相会、相交、相恋。城市与人，千年前后的城市交接在一起，千年前后的人牵连在一起。 “贯穿时空的，有山、有水、有岩石、有城市，但将文明联系在一起，不断传承下去的，唯有人。” 啪嗒。 最后一滴墨水，落在两人的手指间，那是女生的擦着指甲油的指甲。 “呼。” 周岩轻轻吹一口气，加速墨水凝固。当墨水凝固的那一刻，恍惚之间，画中武者的眼神，与女生的眼神，仿佛对视在一起。 流转不息。 无言诉说着相逢的喜悦。 看着自己历经四个多小时，才创作完成的画作，周岩胸膛起伏不定。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投入创作一幅画，自从成为画家之后，他往往是为了画画而画画。而现在，他通过这幅画，好像找到最开始时候，为什么选择画画。 因为喜欢。 画画的时候带着喜悦，可以用笔记录下自己眼中、脑中、心中的世界。 …… 站起身。 看着考生已经寥寥无几的考场，周岩选择交卷。 第29章 风水转 “去把王传桥喊过来，还有他的父母，如果他父母在陨龙城的话！”刘老大嗓门指挥工作人员。 传神级画作，已经让这群老画家彻底兴奋起来。 高考阅卷很严，但美术专业考试的评判标准，主观性比较强。况且这批老画家负责的是传神级画作审阅工作，传神级基本上锁定状元名额，违反考试规则，直接把考生喊来，并不算什么。 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王传桥和他的父母，一起被请进来。 王传桥个头不算高，长得也普通，在父母的陪伴下，自信走到几位老画家面前，没有丝毫怯场，相反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倨傲。 “你就是王传桥，十七岁零六个月，达到传神级水平，不错不错。我是中央美院教授刘志文，你可以来中央美院深造，以你的才华，前途不可限量。加入中央美院，会得到最好的老师指导。”刘老十分直接。 看了一眼王传桥，就立刻邀请。 学校选学生，学生也可以选学校。 刘志文说完后，其他几位老画家，不甘落后，纷纷自报家门，邀请王传桥报考自家的美术学院。 王传桥的父母，并不是普通百姓，小有身价。 很有头脑，当即对各大高校的教授们说：“小桥这个年纪就达到传神级，是我们的骄傲和心头肉，所以我们希望他应该去最好的、最合适他的美术学院。目前联邦四大美院，中央美院、煮海城美院、乾阳城美院、沧澜江美院，我们只考虑这四家。” 刘志文点点头：“不错，王传桥的天赋，只有进入四大美院，才不会荒废。” “来我们煮海城美院，背靠大海，经常扬帆海上，只有大海的广阔才能陶冶出画家胸中气势。我可以向你承诺，进入煮海城美院，你将会获得我们院校的‘天才学院奖学金’，并由化影级大师亲自教导！” “化影级大师！”王传桥的父母呼吸急促，十分意动。 王传桥本人也兴奋得差点颤抖，化影级，那是站在画道巅峰的绘画大师，每一位都是联邦响当当的知名人物。 “煮海城已经在两个月前特招一位传神级入校，代课的化影级大师就一位，怎么能投入精力带两位学生。” 乾阳城美院的教授出声道：“乾阳城美院底蕴深厚，尤其在战舰设计上，无人能及。男孩子当画家，当然是要与兵器、战舰为伍，方能展示阳刚之美。一旦毕业，至少少校军衔起步，王传桥，仔细考虑。” 沧澜江美院的教授，最后出声：“沧澜江美院成立时间尚短，底蕴不如前面三家，但是我们钻研的是画道本身，追求心无旁骛。如果你对画道赤城，相信沧澜江美院是你的最合适的地方，这里远离世俗。” 他说完后，便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了。 因为从王传桥的眼睛中，他看到了“不感兴趣”的神色，知道恐怕无法将对方招生成功。虽然属于四大美院之一，但沧澜江美院并不在大城市，而是在滚滚大河沧澜江畔，一座四线小城市中。 喜欢繁华大都市的学生，很难静下心来，去一个四线小城市学习。 王传桥虽然对沧澜江美院不感兴趣，但还是主动询问：“请问孟教授，我如果报考沧澜江美院，能够跟随寒江先生学习绘画吗？” 孟教授一笑：“恐怕不能，寒江先生已经不在沧澜江美院，不过他有几幅墨宝，还留在校里。” “哦，那抱歉了，我不打算报考沧澜江美院。” 孟教授点点头，端坐一旁喝茶去了。 剩下三家美院的教授，为了将王传桥招到自家学院，开出各种优厚条件。王传桥父母待价而沽，只看谁开出条件好。 一个小时过去。 还没商量出来结果，三家美院都给出非常优厚的条件，可是王传桥的父母，还觉得不够，想要争取更多条件。 王传桥任由父母为自己争取条件。 自己坐在板凳上，玩手机，打开常用的聊天软件，更新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条新的消息：“一份传神级答卷，现在四大美院争着让我报考，唉，好烦啊，不知道该报考哪一家，做状元也有做状元的烦恼。” 并配上一副自拍照。 照片背景是室内的大屏幕，大屏幕正显示着“传神级，王传桥，557分”字样，这是系统递交的阅卷信息。 朋友圈发出去后。 不出几秒钟，他的这条消息，就被无数亲朋好友点赞，并留言评论。 “恭喜恭喜！” “恭喜美术状元诞生！” “师兄牛叉啊，苏省美术状元！” “去中央美院吧，全联邦最好。” “状元郎，请客请客。” “恭喜大侄子获得状元，几号回来。叔叔这就去联系亲戚，准备摆酒庆祝。” “传神级画家，厉害了我的桥。” “哇，羡慕！我也刚考完，分数出来了，才达意级，只拿到324分，你太厉害了，传神级啊，557分接近满分了。” “师兄你是怎么练的啊，我连达意级都达不到，好伤心。” 王传桥挑选几个人，简单回复“客气”、“谢谢”、“一般般”之类套话。 只觉得人生好不得意。 虽然高考有很多专业，但美术的份量仅次于武道、物理等几个大热门专业，同样是倍受重视的专业之一。 看到有人询问自己怎么练习的。 他得意的传授经验：“勤学，多练，注意体会，传神级其实不难达到，一般美术馆、学校里的教职工，都是传神级起步。考不上好学校也不要紧，未来还很长，总有一天你们会到达传神级的。” …… 就在几位老画家、老教授，说得口干舌燥；王传桥父母不肯做决定，待价而沽；王传桥在朋友圈春风得意，以状元自居。 此时 室内再度响起机械合成音：“注意，请注意！有承念级答卷递交，请阅卷老师准备阅卷。重复一遍，有承念级答卷递交，请阅卷老师准备阅卷。” 原本还在争吵的众人。 全都停了下来。 目光投向大屏幕，“承念级，周岩，待评分”字样已经替代了“传神级，王传桥，557分”字样，挂在屏幕上。 室内安静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响。 紧接着，大门被砰咚推开，几名监考老师，手捧着一张画卷，小心翼翼又脚步匆匆走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之前与刘志文聊天的中年。 他一边指挥人将阅卷台上王传桥的传神级画卷挪开，一边将手中画卷细心平铺上去，并激动不已高声喊道：“各位教授，承念级，承念级答卷！” 第30章 花落谁家 “苏省美术状元已经提前锁定！”《陨龙快讯》。 “十七岁少年王传桥，锁定全省美术状元。”第一教育网。 浏河在线：“浏河市美术生王传桥，以传神级答卷强势斩获状元，四大美院正在疯抢。” 苏省新闻网：“状元花落浏河市，浏河一中王传桥。” 《高考班车》：“经过激烈角逐，苏省美术状元已经出炉，来自浏河市的美术生王传桥，以传神级答卷，状元及第。” “新科美术状元出炉，四大美院教授争抢，状元自称很烦恼。”《陨龙头条》。 因为王传桥自己发的一条朋友圈，迅速被媒体发现，然后媒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争先恐后报道王传桥以传神级画作，斩获苏省美术状元的消息。 千年后的地球联邦，因为受到中国文化的主导和熏陶，高考从来都是全民话题、关注焦点。 故此王传桥刚刚发布一条朋友圈。 满大街都已经知道，美术状元花落他的头上。 …… “快点快点，快点打印横幅，王传桥考上美术状元，这是我们浏河一中的荣誉！”浏河一中的校长，得到消息后，迅速安排人去打印横幅。 很快浏河一中的大楼、围墙、校门口，都挂满喜庆的横幅。 “热烈祝贺我校王传桥同学获得3017年高考苏省美术状元！” “热烈祝贺王传桥同学为我校夺得苏省美术状元！” 学生的荣誉就是学校的荣誉，拿到状元后，学校的名气将更大，招生的吸引力将进一步上升。 浏河一中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速，但浏河市金龙小区的反应速度显然不慢，小区大门口早早迅速拉上横幅。 “热烈祝贺金龙小区王传桥获得高考美术状元！” 小区也要竞争，一个能出状元的小区，无疑更受购房用户青睐。 三线城市浏河市。 教育部门同样办事利索，主干道上拉横幅。 “热烈祝贺我市浏河一中王传桥同学荣获3017年高考苏省美术状元。” …… 陨龙城的几家电视台，纷纷联系旗下记者，要求记者们第一时间去采访王传桥，拿到状元的最新资讯。 记者们守在考场外，焦急等待。 并且从网上搜索王传桥的一切资料，做好采访准备。有几位记者见王传桥还没出来，便开始采访已经考完的学生和家长。 正式放榜的时间是三天后，但只要完成达意级作品，四大美院基本上可以躺着进。传神级作品，稳当锁定美术状元。 “这个王传桥是哪里人啊，我家小孩就够有才了，也才达意级，人家小孩竟然已经是传神级，啧啧。” “可不是吗，我家女儿水平还不稳定，今天超常发挥，画了达意级，传神级是像都不敢想，没到二十一二岁，想画出传神级，难！” “羡慕不来别人，反正我对我儿子很满意，能考上美院就行。” 家长们的窃窃私语，记者忙碌的采访。 消息很快就传到周玉耳中，她送周岩进考场后，就回到悬浮车中，停在考场对面等待。刚刚助理去打听消息，带回“王传桥考中状元”的消息。 周玉上网搜索。 发现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王传桥中状元的新闻。 “不会吧，状元已经定了？这个王传桥也是传神级？”周玉心中不安，“小梅，我弟弟还没考完出来呢？” “没有看到，应该还在考试。” “还没交卷，那就好。”周玉稍稍放下一点心，她自然知道，周岩也是传神级画家，跟父亲周伯当通电话的时候，周伯当可是向她吹嘘过很多次。 不过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 “石头会不会发挥失常？传神级水平一旦失误，画不出来传神级作品，太正常不过。大部分考生都已经考完出来，石头还没出来，不会真的失误，现在在重新画吧？” …… 五虎门武馆，一个上午的操练结束。 学员们没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上网查信息。 “大师兄应该已经考完了，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状元了，传神级啊，苏省一年出不了一个的画道天才！” 然而对周岩考中状元信心十足的学员们，从网上搜索到的信息，却是“苏省美术状元提前出炉，四大美院哄抢传神级王传桥”，丝毫没有提到周岩相关。 “呀，怎么这样啊，王传桥是谁，抢了大师兄的状元！” “我天，这个人也是传神级，夸张了吧，大师兄呢，大师兄没消息吗？” “找不到大师兄的消息，有限的几个消息，还是《天骄榜》上的排名，不过新一期《天骄榜》已经把大师兄移出去了。” “大师兄怎么会在高考中失手呀，这不合理，大师兄的心态比任何人都稳，不会失误的！” “不管怎么说，大师兄都是传神级画家，再差又能差到哪去，考上四大美院绝对没问题，我相信大师兄！” …… 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原本看着铺天盖地都是自己新闻，差点抢头条的王传桥，心中是自豪、得意的。 然而。 这突如其来的电子合成音，却瞬间将他所有的得意，击打粉碎。 “不可能！” “承念级怎么可能！” 他猛然抬头，瞪着大屏幕，想让系统立刻更正显示的错误，这个年纪，绝对不可能存在承念级的画家。 很多二三线城市里，美术馆和高校的美术老师，都没有进入承念级。 但是随后而来的几个人。 带着承念级的答题画卷进来，直接将他的作品推到一旁，把阅卷台让给了这副承念级作品。 彻底粉碎王传桥的幻想。 老教授们从惊诧中醒悟，狂喜着挤到桌边，一睹承念级画卷。 那种狂热的情绪，几乎跟色盅饿狼见到裸.体美女一样，恨不得一双眼睛都贴在画卷上。刚才还哄抢着王传桥，这一刻，什么王传桥早被扔一旁，眼中只有承念级。 “是承念级！” “没错，虽然还很稚嫩，但创作者的念头已经融入画卷，名副其实的承念级！” “立意很高明，技巧几乎没瑕疵，承念级的画道水平，太罕见了！不对，是根本没有发生过，十八岁之前，就是寒江先生也没有这个水平！” “不可思议！” 老教授们见识过太多远超承念级的画，他们自己的水平同样远超承念级，但对待这一副承念级，每个人都爱不释手，恨不得现在就揣进怀里，占为己有。 之前还矜持傲娇，待价而沽的王传桥一家三口，已经没有老教授关心。 “怎么会这样！” 王传桥父母咽了口吐沫，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王传桥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臊红着脸，第一时间打开聊天软件，将自己之前发的朋友圈消息，迅速删掉。 高考状元的那番话，已经成为笑柄。 在承念级面前，传神级屁都不是。 而且让他觉得比美术状元泡汤更无力的是，外界已经将他考上美术状元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母校甚至都拉了横幅。最关键的是，考上美术状元的消息，是他本人亲自说出去口，而非外界炒作。 他在朋友圈消息上，亲口说自己是美术状元！ “啊！” “为什么！” 内心在狂吼，感觉无地自容，得意忘形太早。 第31章 提供机票 外界还在宣传王传桥是美术状元。 阅卷房间里，王传桥一家三口，已经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昂。此刻呆坐在一旁，脸色尴尬的看着老教授们，对着那副承念级画卷指指点点，讨论不休。 “李耀，周岩请来了没有！”刘志文一边指点，还一边催促先前那位中年人。 李耀忙点头道：“刘老稍等，正在请。” 十分钟后。 在老教授们焦急的等待中，工作人员领进来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士和一位瘦竹竿身材的少年。 “诸位教授，周岩和他的姐姐。” …… 周岩打量四周一眼，自打他全神贯注画完《城市与人》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突破传神级，达到承念级。 他便明白，自己平凡的生活要结束了。 果不其然刚刚交卷走出考场，就被考场工作人员喊住，阅卷老师想要见一见他，如果家长到了，顺便把家长一起喊上。周岩知道周玉在外面等自己，于是找到周玉，一起去见阅卷老师。 “一表人才啊！” 头发花白的刘志文，笑容亲切的对着周岩说：“小伙子，这副《城市与人》画得太好了，你很有才华，世间少有的才华！我是中央美院的教授刘志文，希望你报考我院，你的才华只有在最好的学校里，才能得到最好的培养……”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的老教授，不动声色将刘志文往旁边推了推。 他同样笑容可掬：“周岩同学，我耿元彪代表煮海城美术学院，郑重邀请你报考我校，各大专业随便你挑。只要你入学，我们将立刻请化影级大师，亲自教导你。你的一应要求，我们都能满足！” 乾阳城美院的老教授不甘落后：“报考乾阳城美院，我校所有画道研究机构，全天24小时对你敞开，你可以亲自带队做你喜欢的画道研究！而且每年奖学金，绝对每一样都有你的份！” 赵全所代表的沧澜江美院，早早就被王传桥排除，此刻他又看到机会。 直接握住周岩的手：“以你未满十八岁，就达到承念级画道水准，未来的高度我们不敢想象。寒江先生想必你知道，他就在沧澜江悟道，终成一代画圣。沧澜江美院，就在寒江先生悟道的沧澜江畔，寒江先生的诸多墨宝传承还留在我校。” 四大美院的教授，争先恐后向周岩推销自家学校。 此情此景。 让一旁尴尬坐着的王传桥，更加尴尬和气愤，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才是这间屋子的焦点，所有教授都围着他转。 是世界中心。 结果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仿佛被世界遗弃，焦点换成周岩。 心中又怒又恨又气又羞。 “这些高光时刻，本来属于我的！” …… 四大美院，各有千秋，只要周岩报考，待遇绝对没话说。奖学金拿满、名师指导、科研组开放，几乎立刻就能享受当大学教授才有的待遇。 比起争抢王传桥时，老教授们还遮遮掩掩，矜持着给待遇。 争抢周岩，这些老教授，几乎把家底都豁出去。 未满十八岁的传神级画家，都可以冲击画道理论中的第九级，何况一位未满十八岁的承念级画家。 他们看着周岩，不是看一位学生，而是在看未来的画道巅峰人物。 “弟，你是怎么想的？” 周玉压抑着兴奋神色，问道。 先前的那点担忧早已抛诸脑外，此刻骄傲盈满胸怀，不过她尽管平时会充当母亲角色，在高考择校这种大事上，还是尊重周岩的选择。当然，四大美院在她看来，每一所都值得报考，周岩怎么选择都不会差。 周岩沉吟：“诸位教授，四大美院都是画道圣地，但是侧重点有所不同，我想知道，最适合钻研画道的是哪一所？” 赵全立刻抢道：“不错，四大美院每一所都有所擅长。中央美院专业齐全、历史悠久；煮海城美院工业化程度高、更多钻研画道产业；乾阳城美院专攻战舰、兵器设计；唯有我们沧澜江美院，追求画道本身！” “这只是相对而言，我校有化影级大师授课，画道水平谁敢说差！”煮海城美院的教授耿元彪反驳。 刘志文更是高声道：“中央美院数百年积淀的画道传承，这是任何一家美院比不了的，周岩你过来，就知道中央美院对画道提升有多大帮助。” 乾阳城美院教授则自信笑道：“我校与军方联系密切，军方的画道大师经常来学校里授课，钻研画道不会落后。” …… 四大美院，都很好。 周岩一时间决断不了，他最早希望去中央美院。因为中央美院坐落在联邦最大城市京城，地下埋着龙脉。 但现在发现，煮海城美院也不差，同样是超一线城市，地下有龙脉。 乾阳城美院还是不差，一样是超一线城市，地下有龙脉。 京城、煮海城、乾阳城，就是联邦三大都。 澜沧江美院地理位置不好，四线小城市，但是学院追求画道本身，对他的吸引力很强。而且这所美术学院，是唯一一所得到画圣传承的美院。 寒江先生的大名，联邦无人不知，他是地球联邦唯一的画圣。sssss级空天母舰的外壳，就是他用画道加固。他的代表作《万里长城》雕刻在空天母舰上，直接将战舰的外壳强度提升一倍。 正是寒江先生将画道发挥到骇人境界，才让联邦越来越重视画道，美术专业越来越吃香。 可惜寒江先生已经加入军队，成为军方巨头。 否则如此画道大师坐镇，周岩根本不会有其它想法，立刻就投奔澜沧江美术学院。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询问他的意见。”周岩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想听听家人的意见。 周伯当接通电话，听到周岩画出承念级作品，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最后直接说：“儿子，在画道方面我一窍不通，这是你的事业，你自己拿主意，记住，不要被外界诱惑迷了眼，想一想你的追求，再做决定。” “我明白。” 随后又给二姐周岫打去电话，周玉也给她丈夫华立峰打了电话。 最终周岩的大姐一家、二姐一家，都没有主张，让他自己做决定。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哪个美院，更好一些，四大美院一向齐名，貌似去哪里都不亏。 …… “怎么样，周岩，考虑清楚没有？”李耀问道。 周岩点点头，随即转向赵全：“赵教授，澜沧江美院的地理位置太偏了，在云省西南角，与苏省有万里之遥，往来真的很不方便。我爸年纪很大，家里还有武馆需要照料……” 赵全心中一突。 感觉周岩在婉拒自己。 不过他不死心，赶忙道：“方便，其实很方便的，澜沧江美院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但是我们有十艘要塞艇运输物资。我可以做主，分配一艘要塞艇，每月负责为你提供一次往返老家的行程！” 第32章 就是他 赵全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 要塞艇这种a级战舰，属于战略级装备，像他这样的教授都没有资格拿要塞艇当专车。为周岩这名学生开出这样的条件，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但为了得到周岩，赵全豁出去。 他相信学校里不会对此有意见，相反，以要塞艇当专车的代价，招来一位有史以来最具有天赋的画家苗子，简直不要太划算。 唯一担忧的是。 即便如此，也吸引不了周岩。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吸引周岩，没有寒江先生的澜沧江美院，从各方面来说，都要逊色于其它三所美院。而且那边真的太偏僻，周岩不是清心寡欲的人，更没有多少耐心专心钻研学问。 他喜欢画画，对画道兴趣浓厚，但这是兴趣。 如果为了钻研画道而钻研，就落了下乘。 须知他是有变速齿轮金手指的男人，狂暴而彪悍的人生在等待着他去开启，怎么可能因为钻研画画，荒废老天爷赠与的机遇。 “不好意思赵教授，澜沧江学院适合钻研画道，我也有心思钻研画道，但我同时也比较喜欢热闹。” 婉拒赵全。 周岩转而对刘志文道：“刘教授，我准备报考中央美院。” “好！” 刘教授放声大笑：“好！周岩，你的选择是对的，中央美院传承数百年，你想钻研画道，我校绝对是首选……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晚上我做东，请你和你姐吃饭，让我给你仔细介绍中央美院。” 李耀笑道：“刘老也是客人，今晚我来做东，周岩报考中央美院，以后就是我的师弟。对了，我是中央美院01届毕业生，现任陨龙城美术馆副馆长，我给你们安排一下，就住美术馆的招待所，七星级宾馆。” 周岩欣然点头。 周玉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 曾几何时，那个瘦瘦弱弱的安静小男孩，不知不觉间就成长为与大师们谈笑风生的天才少年郎。 欣慰，又怅然若失。 …… 赵全看着已经做出决定的周岩，叹了口气。王传桥拒绝，周岩也拒绝，寒江先生加入军队，对澜沧江美院的打击太大。 已经没有吸引力。 煮海城美院与乾阳城美院的教授，同样叹息不已。 不过很快他们就回过神来，周岩已经抢不到，剩下一个传神级的王传桥，也是不错的苗子。 所以两人又开始拉拢王传桥一家三口。 只是。 或许潜意识里已经被周岩的承念级所惊艳，此刻他们对王传桥的热乎劲，明显大不如前，甚至只是简单把条件开出，不再许诺更多待遇，直接让王传桥一家自己做选择。 前后差别，十分明显。 最终王传桥一家选择了乾阳城美术学院。 …… 十八岁未满，承念级画家。 这样劲爆的消息根本没法隐瞒，几乎在答卷递交不久，消息就已经出现在网络上。令所有媒体措手不及的是，前一刻他们还在热热闹闹报道苏省美术状元，下一刻就发现，还有比传神级更拉风的考生。 “怎么回事这是！”《陨龙头条》主编，火急火燎的指着网站页面头条，“考试还没结束，你就知道谁是状元了！你这是谣言知道吗，你这是误导读者，你这样做是要让我们《头条》掉粉丝的！” “对不起，主编。” 编辑赶紧低头认错，然后推卸责任：“还不是那个王传桥，画了传神级，然后就自吹自擂自己是状元，还发朋友圈。我们苏省往年这个成绩，确实状元没跑，谁知道今年竟然还有更天才的美术生。” “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赶紧给我去改！” “是是是，我这就改！” “别急，标题一定要劲爆，一定要吸引眼球。这条新闻绝对会引起整个联邦的关注，我们一定要抓住眼球，才能从无数信息流中突围而出！” “主编您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劲爆的标题。” 挨了一顿骂，编辑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发动同事写新闻内容，自己则跟几个“标题党”一起，抓耳捞腮想标题。 与《陨龙头条》一样的媒体很多。 他们都在紧急撤换之前的报道，将主角从王传桥换成周岩，准备抢占头条。信息时代，点击、关注就是钱。 有的媒体，为抢占先机，甚至标题配上几句简单的介绍，就直接发布。 《星星快报》：“不可思议！苏省美术高考出现妖孽，承念级答卷前无古人！” 飞龙在天娱乐网：“苏省美术状元横空出世，拥有承念级画道水平。” “全联邦美术状元已经诞生，百年难得一遇承念级！”海潮网。 《焦点新闻》：“史上最妖孽美术状元，苏省周岩承念级惊醒！” 《新闻画报》：“惊爆眼球，承念级画家锁定高考状元，周岩创造联邦新纪录！” 短短十几分钟。 周岩、承念级、高考状元，三个字词组合的新闻，点击量就以火箭式增长，冲击到当日的热搜榜前十。 今天是高考日，可以说整个联邦的目光都在高考上。 大部分目光集中在武道专业考试，毕竟武道始终是联邦和平的最坚实保证，武者也是最有前途的职业。美术专业同样受到重视，却没有武道那么受重视，但因为周岩的承念级答卷，迅速抢夺眼球。 网友纷纷表示难以接受。 “真的假的，承念级？” “假新闻吧，十八岁不到的小孩，传神级就够惊悚了，竟然还有承念级，开玩笑。” “转发五百条，坐牢大半年。” “小编又在造谣，承念级都可以去大学教书了，还考毛的高考啊！” “不可能。” “假新闻。” “楼上说得对，是假新闻，我搜索了一下，苏省的美术状元是王传桥，传神级，有图为证。”这位网友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浏河一中的横幅照片，横幅上面有“王传桥获得状元”字样。 “这不是假的，我就是本届的苏省美术考生，现在我们考场外面传疯了，都知道有人考出来承念级。” “科普一下：联邦接近一千年的历史，从画道四级确定以来，没有十八岁之前达到承念级的记录。最年轻记录是画圣寒江先生，他在十九岁生日当天，以《飞扬图》成功晋级承念级。” “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各大媒体都报道了，我觉得是真的。” …… 外界已经轰动，破纪录总是令人兴奋。 周岩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在明确表示会报考中央美术学院后，跟刘志文、李耀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便跟着姐姐周玉离开考场。 才一出去。 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考场大门口周围，竟然站满几十上百位挂着记者证的记者，还有拿着高清摄影器的摄影师。 外圈更是围着一圈又一圈家长和学生，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周岩！” 第33章 采访 什么情况？ 周岩有点蒙。 记者已经将他围住，长枪短炮差点没塞到他的嘴巴里。 “周岩你对自己承念级画道水平，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你已经打破高考记录，承念级让人不可思议，你是在什么时候达到这个级别的？” “四大美院你准备报考哪一所？” “能向我们分享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 “请问周岩你为什么这么瘦？是不是营养不良？” “我是苏省电视台《陨龙热点秀》的记者马蒂尔，正式邀请周岩同学前往我台做客。” “身边这位你是周岩的母亲吗，能谈一谈你是如何教育出如此优秀的儿子？” “周岩你的天赋非常恐怖，你觉得自己能够在未来取得超过寒江先生的辉煌成就吗？” 看着汹涌的记者。 周岩从愣神中恢复过来，他可以确定一点，平凡的生活真的已经结束。这一副承念级作品，将彻彻底底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不过这又何妨。” “我本来就注定不会平凡，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现在，只是简单的预热。” 想到这里。 周岩抬手挡住一位要把话筒插.进他耳朵里的记者，用身体挡在大姐周玉面前，不让记者挤到自己的大姐。 深呼吸一口气。 朗声道：“大家不要挤，也请安静一会，我可以简单回答你们的提问。” 如今记者们的素质不错，用不了多久，场面渐渐平静下来。 周岩这才继续说道：“我很意外，在高考之前，我是传神级画家，但并不稳定。在来陨龙城的途中，我见识到淮安瀑布的壮观，心中激荡，恰好这一次高考的题目是《城市与人》，我就将情绪带入其中。” 他说的半真半假，激荡是真，但并非全因为瀑布，更多是对自己际遇的感慨。 “或许是我太投入，当我完成创作的时候，我才发现，创作出承念级作品。后面的事情更简单，我被邀请报考几所美院，最后选择了中央美术学院。嗯，基本上就是这样，现在我想要回去休息，太累了，所以请让一让。” 此时李耀已经跟着出来。 他立刻让考场维护秩序的安保人员，将记者隔开，喊道：“好了，都让一让，不要在考场外喧哗，干扰秩序，还有考生没有考完试。” 记者被隔开，周岩和周玉赶紧回到悬浮车上。 李耀已经安排好美术馆的招待所，他们先回去把留在宾馆的东西收拾好，再去招待所重新住下。 …… 周岩接受采访的镜头很短。 但迅速在各大电视台的资讯类新闻中播出，他瘦瘦高高、脸色苍白的个人形象，也迅速进入大众眼中。 “这小孩好瘦。” “长得挺帅的，就是太瘦。” “瘦归瘦，脑袋是天才。” “了不起的小孩子，讲话谈吐很有气质，不愧年纪轻轻就成为承念级画家。” “你说人家头脑是怎么长的，联邦从来没有十八岁之前，达到这样大成就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培养出来的。” “脸色苍白，感觉他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一轮报道，大部分民众，对周岩的初印象，就是“瘦”、“有气质”、“天才”。 …… 五虎门武馆。 得到消息的门人弟子，陆陆续续赶过来。 “师父，恭喜恭喜，太意外了，周岩说好了是武道天才，怎么才一转身，就变成画道天才了。” “虎父无犬子，周岩给我们带来太大的惊喜。” “哈哈，我当时就说，周岩肯定考状元，没想到他考了全联邦的状元！” “未来我们五虎门还能出一位画圣呀，简直不可思议。” “师父你是怎么培养的，周岩武道天才、画道天才，这份才情世间少有。” 每个人都在恭维周伯当，夸赞周岩。 周伯当乐呵呵的接受门人弟子的恭贺，偶尔谦虚几句，“哪有这么优秀”、“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他大姐教育比较多”、“我很少管他”之类。 周能锐帮着周行，忙前忙后接待来客。 心中震动，难以平静。 以为自己足够正视与周岩之间的差距，但现在豁然发现，周岩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天赋卓绝，堪称恐怖。 他端着茶水，说：“教练，我现在都不敢听到周岩师兄的消息，太受打击了。” “怎么？” “周岩刚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太瘦了，没想到武道水平远超我，亏我平时还以为我自己就是天才。等我接受这个事实后，你们又告诉我，他是传神级画家。等我接受这一点，现在他又变成承念级画家，我……” “他是天才。” 周行也不无感慨，不过随即正色道：“能锐，你也不要气馁，天才确实很打击人。但我们武者，天赋固然重要，努力更加重要。联邦的大宗师，年轻时候并不都是天才，他们能努力做到这一点，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周能锐郑重点头：“我知道了，教练，我会更加努力的。” “其实你的天赋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只要努力，未来会如何，谁也不能小觑。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可以参加武者考核，好好努力。” …… “爸，小舅上电视了。” 连云市，军区大院，周岫一家，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新闻正在播报本次苏省的高考盛况。 苏省是人口大省，考生多，天才也多。譬如某某物理天才，考了597分，差点拿到600满分，被清华大学当场录取；又譬如某某钢琴天才，一曲《高山流水》震惊评委，全都不自觉留下眼泪，被中央音乐学院录取。 介绍的重点，是本次美术专业考试。 “我省今年美术专业人才爆发，两个月前，年仅十六岁的何娟，凭借传神级画道水平，被煮海城美术学院特招。本届高考上，浏河一中的王传桥同学，同样达到传神级画道水平，被乾阳城美术学院录取。” 何娟、王传桥的采访，依次出现。 只是王传桥似乎一脸便秘神色。 “最令人震惊的是，本届美术专业高考上，创纪录出现承念级作品。来自沿淮城的周岩同学，成为自联邦成立以来，美术高考当中画道水平最高的考生，他已经确定报考中央美术学院。” 画面上出现周岩的采访镜头。 等周岩说完几句话，一群记者簇拥着他，直到他上车离开。 “小舅太厉害了，哈哈，全联邦的美术状元！”周岫的儿子王正平很兴奋，他今年十五岁，很顽皮。 周岫的小女儿王笑笑，才八岁，指着电视喊：“小舅舅上电视，大姨也上电视了！” “你们的小舅厉不厉害？” 周岫一脸自豪。 这是她弟。 第34章 亲戚 感谢上周给老白打赏的同学们！谢谢大家的鼓励！ 这周老白想要冲榜，希望各位书友们，能够慷慨手中的推荐票，砸给老白！老白会给力更新，回报大家！ —————— “根据记者获得的资料，周岩并没有进入学校学习绘画，绘画完全是自学成才。他父亲是沿淮城c级武馆五虎门的馆主，从小周岩都在学武，此前被误认为参加武道专业考试，并被列入《苏省天骄榜》第十六位。” “想要了解画道天才周岩的更多情况，请锁定本台晚间八点钟的《陨龙热点秀》，周岩将做客节目，与主持人畅聊自己的绘画经历。” 新闻给出晚间节目预告。 周岫的丈夫王铮，军装还没脱，笑道：“你弟弟不声不响就弄出这么大新闻，今晚要不要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行啊，不过要早点回来，八点钟的《陨龙热点秀》，我可不想错过。” “不是可以回放吗。” “我要看直播。” 王铮点头，冲儿子和两个女儿喊道：“好了正平、静静、笑笑，赶紧收拾收拾，我们晚上去外面吃大餐，庆祝你们小舅高考创造历史记录。” 王笑笑高兴拍手：“吃大餐喽，为小舅舅干杯！” …… 经李耀牵线，《陨龙热点秀》获得采访周岩的机会。 身为高考状元，接受采访是很正常的事情，周岩虽然不喜欢闹腾，却也不至于太低调。人活一世，为财、为色、为名、为利，如果无欲无求，那岂不是圣人。 晚上七点半。 节目正在筹备。 这是一档新闻综合类节目，并不固定节目流程，一般情况会报道热点新闻，请专家来评论，有时候也会采访一些焦点人物。 今天这一场，就是《陨龙热点秀》的高考专场。 节目组的现场导演，正在指挥员工布置场景。主持人马蒂尔则跟周岩、周玉，讨论接下来的直播内容。 马蒂尔是苏省广播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一位具有千年前欧美血统的高挑美女。不过现今地球联邦是中国文化主导，西方的文明早已经断绝传承，欧美幸存下来的后裔，都彻底融入中国文化。 譬如马蒂尔的名字，这不是英文，而是姓马名蒂尔，地球联邦采用中文姓氏记录。 “周岩你确定不要化妆吗？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在镜头呈现中，可能并不是很上镜，会显得不够精神。”马蒂尔好心提醒。 周岩摇头：“我又不靠脸吃饭，不用化妆，我讨厌化妆品抹在脸上的感觉。” 周玉在一旁好笑的责怪：“就算不靠脸吃饭，也要注重自己的形象，你现在是高考状元，别还当自己是路人甲乙丙丁。” “什么时候我都是我，大姐，你比我浮夸。” “找打是吧，敢调侃你大姐。” 马蒂尔面带微笑：“你们姐弟两的感情真好。” 周玉骄傲说：“我跟他差了整整二十四岁，比我儿子还小一岁，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你说感情能不好吗。” “哇，你们岁数相差这么大呀？” “但我们看起来像姐弟，不是吗？”周玉想要抬手摸摸周岩的脑袋。 但周岩不动声色转个身，让周玉摸空。 他不习惯被摸脑袋，搞得真跟小孩子一样。他是小孩子么，当然不是，所以绝对不能无动于衷被摸脑袋。 哪怕是亲大姐。 对好直播时可以采访的内容，以及那些话可以说，那些话要避免，时间很快就到八点整，节目正式开始直播。 …… 《陨龙热点秀》，八点准时开始。 观众覆盖老中少三代，作为苏省广播电视台的节目，面向全联邦播出。此时此刻很多观众都守在电视、手机、电脑面前，准备收看节目。 演播室后台。 “主任，目前我们的收视率是2.256%，比平时同时段要高出整整一个点的收视率。”导播跟监督的制片主任汇报。 制片主任脸色平静：“很正常，联邦第一位未满十八岁的承念级画家，很多观众都会好奇，今晚节目的收视率不会差。而且今晚肯定不少大人物，都会关注我们的节目，以了解周岩，你们要监控好直播的每一句话，不要出现失误。” “主任请放心，我做了十几年导播，经验丰富，光是预案就安排了三种，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瑕疵。” “嗯，就是要这样的态度。借着采访周岩的机会，扩大影响，提高口碑。” …… 沿淮大酒店。 酒桌还没上菜，五虎门教练，学员，以及出馆工作的弟子，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话题离不开周岩。 …… 连云市，周岫家里。 一家五口人已经早早吃完饭，回到家中，挤在沙发上，收看《陨龙热点秀》。 …… 江宁市。 华家庄园，书房。 华老爷子正跟两个儿子抽着烟、说着话。 “立峰，没想到小玉的弟弟小石头竟然是画道天才，如果不走岔路的话，成就恐怕能与寒江先生比肩。那孩子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我就说过，小小年纪气度严谨，只要不夭折，绝对不平凡。” 华立峰点头：“石头确实是天才，只是我没想到，天赋这么好。” 华立峰的大哥华树峰，啧啧称奇道：“我看过石头画画，画得确实不错，承念级仔细想想，也不是接受不了。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他的武道天赋，爸，立峰，你们都很清楚，石头来我们家的时候，那个身体，我真认为他会夭折的。” “瘦。” 华老爷子缅怀：“周伯当身体多好，又高又壮，小玉的身体也好，c级武者，还有小玉的妹妹小岫，是c+级武者吧。老周家的身体素质没话说，就小石头先天不足，我记得送来的时候，皮包骨头。” “是啊，当时我还有点不高兴小玉把石头接过来，认为养不活。” 华树峰道：“结果让爸说对了，爸说他没有夭折相，现在果然长开，成了才。我们华家教他《五禽戏》真不亏。” 华老爷子有点不高兴：“你不要整天亏不亏挂嘴边，总把自己当成个商人。我们首先是家族，等我退下来给你接班，但愿不要被你弄成没人请味的公司。记住了，都是亲戚，亲戚之间帮衬，不要讲那么多利益好处。” “是是，是我想法太狭隘。”华树峰赶忙认错。 …… “观众朋友们，欢迎大家准时收看今天的《陨龙热点秀》，我是主持人马蒂尔。今天是联邦高考第二轮考试日，是最终确定高考名次的一场考试。就在今天的美术专业考试上，我们苏省考生周岩，以承念级作品，打破联邦美术成绩记录！” 主任马蒂尔面对镜头，甜甜微笑。 “今晚，我们就把状元郎周岩，请到了现场！掌声欢迎！” 第35章 后悔（感谢peter皮盟主） 恭喜【peter皮】成为本书第一个盟主！ 谢谢老铁对老白新书的支持，加更以报！ —————— 周岩已经坐在沙发上。 等马蒂尔介绍他，便站起来，按照之前导播的介绍，冲着闪红灯的高清摄影机挥挥手。表情淡淡的，他有点紧张，不过表现出沉稳一面，掩盖紧张的情绪。 “周岩你好。” “主持人你好。” “你多高呀，我感觉你比我高一个半头。” “我一米八五多一点，还在长个。” “哇，超过联邦男性平均身高十八厘米啊。”马蒂尔称赞。 联邦男性平均身高一米六七点一，女性平均身高一米五五点八，或许是核污染缘故，人类身高较三战前退化不少。 “在我们聊高考之前，我还想问问你，你怎么长得这么瘦，比我还要瘦？” 周岩尴尬一笑，轻轻带过：“这身材你不羡慕吗。” 对于自己太瘦的身材，他也感觉到无语，本来以家族基因来判断，他不该这么瘦弱，但身体需要供养变速齿轮，一直在消耗他的营养、精力，光长个子不长膘。 “羡慕，特别羡慕。” …… 接下来的直播采访，马蒂尔主要和周岩聊他承念级画道水平，是如何做到的。对于这一点，周岩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天赋不见得就比其他考生更好，两世为人的头脑见识，占据很大因素。 未来能不能超过画道前辈，超越寒江先生，到达画道巅峰，难说。 不过周岩并不妄自菲薄，他在画道一途上，确实有天赋，否则也不会传神级才刚刚达到，一次感悟就突破到承念级。 有天赋，有兴趣，只要努力，成就不会低。 “你要问我怎么做到承念级，我很难回答你。就好像吃饭，有人一顿能吃一碗，我能吃三碗，但你问我为什么能吃三碗，不知道，就是能一顿吃三碗。” “那你一顿真的吃三碗吗？” “看情况，有时候吃四碗，但这不是重点啊，重点不是聊画画么。” …… 随后马蒂尔又跟周岩聊他练武的事情。 “我知道其实你并不仅仅是一名画家，还是一名武道天才，你在练武方面有非常好的天赋，对不对。” 周岩回道：“我觉得我的武道天赋远超画道天赋，只是没有发挥出来。” “那我能形容你是被画画耽误的武者吗？” “耽误算不上，因为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名画家，练武只是顺便的事情，我爸是经营武馆的，五虎门，我从小对武道研究很深。” “据说你跟你爸爸联手，创造出新的武学招式？” “主要是我爸在钻研这个，我提供了一点思路。”周岩谦虚说。 …… 节目最后。 马蒂尔希望周岩总结一下、打破联邦高考美术记录的感想。 清清嗓子，周岩目视摄影机红灯，说道：“交卷的时候我就明白，平凡的生活结束了，可能我会有些后悔。因为在今后，我将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赞美与压力，不过这就是生活，你要学会适应。” “嗯嗯。”马蒂尔眨眨大眼睛，“说的太好了。” 如果历史没有在三战中淹没，她也许会想起来，曾经的中国有两位首富，说话的口气与周岩差不多。 总是于无声处，装个大逼——“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我先挣它一个亿”、“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是创立了阿里巴巴”。 当然，周岩的功力还有所欠缺，总结的话有点冗长。 不够简练，传播效应要低一些。 …… 采访结束。 李耀开车将周岩、周玉带往饭店。席间刘志文拉着周岩，说个不停，介绍中央美术学院的情况，讲述画道在联邦中的应用。 “在过去，美术只是消闲的艺术，算不上是‘道’。随着人类对绘画、雕刻的开发，美术的真正内涵被挖掘出来。大约在一百七十年前，中央美院创建了联邦第一个以研究美术与物质相互作用的研究中心，并确定了画道。” 此后一百七十年里，画道突飞猛进，在各行各业中，都可以渗入画道。 譬如最简单的一种武学应用，用画道将武学精气神融入其中，创作出作品，供其他人揣摩研究的方式，挂画练武。 周岩画的《五虎断门》图，就是这种应用。 这只是最简单的。 目前画道的应用，主要集中在军事方面。 利用画道将作品雕刻在装备上，以画道引发的灵能现象，强化装备，有点类似游戏中的符文、附魔一类。科学家的解释是，画道在物质与暗物质之间架起一道桥梁，使得物质可以获得暗物质的加持。 理论正确与否，还不能确定。 不光光是画道，乐道、医道等也有很大发展，一切能称之为“道”的技艺，都能引发这种桥梁的效果。 刘志文道：“寒江先生为什么整个联邦都在传颂他，不是因为他是画圣，而是因为他的画道作品，雕刻在战舰上，能够让战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联邦第十七艘空天母舰，以寒江先生的名号命名为寒江号。” “寒江先生对人类的贡献巨大。”周岩点头。 刘志文给周岩夹了一只鸡腿：“人类整体上比妖兽弱势，欺负妖兽不懂得智慧，才能稳固目前的安全区。但是妖兽是在进化的，越来越强大，如果人类裹足不前，会发生什么，不敢想。所以你们年轻人，才是联邦的未来。” 周玉道：“刘教授，我弟弟肯定会为人类，做出他应该做的贡献。希望中央美院能够全力培养他。” “这是肯定的，我已经跟校方交流过，周岩入学后，我们会将资源重点倾斜到他这里，他在中央美院的四年学习时间，一定会迅速成长为画道中坚。” …… 翌日。 网络上，周岩强势窜红，各大平台的热搜榜上，都有他的名字。 “画武双绝，联邦状元才华恐怖如斯！” “我后悔考了状元，这会结束我的平凡生活——联邦美术状元周岩语录。” “承念级美术状元周岩表示：我一顿可以吃四碗饭。” “周岩：被练武耽搁的画家，亦或者被画画耽搁的武者。” “拥有令女人羡慕苗条身材的联邦美术状元。” “自创武学招式，自学成才承念级，这个状元不一般。” “未来画圣周岩坦言，自己武道才华更好。” “中央美院副院长孔思维：我看好周岩的未来，他会是下一个寒江先生。” 《陨龙热点秀》在网上的点击量，迅速超过一千万。 另外。 据苏省广播电台官网公布。 平均收视率在1.587%的《陨龙热点秀》，昨天晚上采访周岩这一期，收视率在后半段，一度达到堪称恐怖的6.475%之高。 联邦上星卫视高达五百多家，全都在分薄收视率，能破1点，就是好节目；能破2点，那就是火爆节目；能破3点，是长期经营的口碑节目。 昨晚《陨龙热点秀》的收视率，达到全球同时段节目第一，并且破6，这是现象级表现。 第36章 劈浪 周岩的平凡生活暂时没有结束，还在继续。高考统计成绩的三天时间里，他没有再接受任何记者、电视台的采访。 大姐周玉去华佗医药公司调研去了。 他戴上鸭舌帽、蛤蟆镜、防尘口罩，武装后没人认得出他是周岩……其实就算他现在网上很火，现实中依然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仅凭电视上看到那一面，还不足以让观众对他形成一个稳固的印象。 这三天时间里，他租了一辆气摩托，将陨龙城大街小巷跑一遍。 还去地下灵脉景区参观陨龙城的超级灵脉。 灵脉的外形接近矿脉，有不同颜色，陨龙城的灵脉呈现淡白色，好似一种玉石，在地下绵延不断。刚开始看，很新鲜，可以感觉到灵脉周围的灵气浓郁快要液化，时时刻刻感觉到灵气微粒钻进皮肤。 涂抹过麒麟膏，周岩已经可以少量吸收灵气，改善身体素质。 “我们陨龙城的超级灵脉，主脉起始于古高邮湖地区，经过古扬区，从长江底下穿过，一路延伸到古丹阳地区结束，全长88公里。每秒钟可以吞吐灵气超过十六吨，辐射范围超过三百公里。” 导游介绍。 “可惜不能摸一摸，不知道是什么玉质组成的灵脉。”周岩看着剥离隔板后面的灵脉，心中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变速齿轮。 他很少使用变速齿轮，平时练武都是自己一拳一脚打熬。 在脑海中的变速齿轮，同样是一种不知名的玉质材料，周岩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或许与灵气、与暗物质、与暗能量，有什么关系。 矿脉一样的超级灵脉，看长时间了，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周岩离开，继续游览陨龙城。 一晃三天过去。 …… 三天后。 苏省高考美术成绩公布，周岩以600满分，报考中央美院被录取。两个月的暑假后，将前往京城，就读中央美院。 刘志文现在就想把周岩带去学校，加以培养。 但被周岩拒绝。 他要在家里过完暑假，没兴趣当书呆子，醉心钻研学问。人生在他看来，有许多比画画更重要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他乘坐着苏省美术协会提供的a级浮空艇。比起s级的天空护卫舰，浮空艇显然要小很多，但人站在浮空艇面前，跟蚂蚁没区别。浮空艇上配有轨道炮，秒杀a级妖兽无压力。 浮空艇载着周岩、周玉姐弟，以及政府给他的奖励。 作为联邦高考美术新纪录、承念级画家，苏省政府奖励他两箱灵能补充药剂。一箱二十四支，一支市面上售价三万，用于补充身体消耗的灵能。还奖励他一本a级刀法《劈浪刀》，这是军方制式武学，民间武者很难获得。 奖励加一起，价值大约三百万，可以说非常丰厚。 周玉打量一眼记载《劈浪刀》的芯卡。 “石头，你要发财了，省政府奖励是个开头，等你到家后，淮中市、沿淮城都会给你奖励，还有很多本地企业家，也会赠送你礼物。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枚芯卡，你可得保管好，a级武学，你现在还没办法学。” 武学不是记载在一本小册子上。 是记录在芯片中，制成卡片，需要学习的时候，将芯卡插入手机，就有教学视频播放。越是高级的武学，复杂程度越高，记录在芯片中的资料就越多，有些还得借助特殊辅助手段修炼，否则根本学不会。 …… 周岩学习华家的《五禽戏》，就是借助华家的针灸疗法配合，才将《五禽戏》学会。 《五禽戏》名义是上a级武学，但涉及到很多医道内容在内，学习难度并不算大，在联邦中的普及度很高。 华家没有禁止《五禽戏》外传，事实上还在联邦上层中做过推广，主要是为了销售修炼《五禽戏》所需的针灸、灵药资源。 周岩在华家吃住期间，所有资源都是大姐周玉负责的，换成一个普通人，即便学会《五禽戏》，也没那么多资源去修炼。 “看看《劈浪刀》复杂不复杂。” 飞行途中，无事可做，睡不着觉，周岩索性拿出《劈浪刀》芯卡，插入手机中。 手机光屏上，立刻显现出“请配合vr眼镜使用”字样。 vr眼镜和墨镜外观区别不大，周岩虽然不富裕，但这些个人科技装备，还是很齐全。立刻拿出vr眼镜，用蓝牙连接手机。 躺在浮空艇的软卧上。 观看《劈浪刀》。 …… 哗啦！ 波浪汹涌。 这是周岩戴上vr眼镜后，观摩《劈浪刀》所见到的第一个场景，一片汪洋，四周围全都是海浪起伏，蔚蓝深邃的海水，总让人感觉下面隐藏着恐怖事物。 耳边是浪花声，周岩的视角似乎被固定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就在此时。 远处海平面，出现一个小黑点，小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岩的方向行动过来。等到接近时，才豁然看清楚，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军队战斗服的人，脸上一片模糊，隐约可见是一个男性。 此人手中提着一把刀，双脚稳稳踩在海面，竟然不会往下掉。 “劈浪刀，a级刀法，创始者姓名不可考，劈浪二字，涵盖刀法之精妙。海浪咆哮，威力强大，可以轻易摧毁舰船、建筑，但海浪可刚可柔，变化非常。劈浪刀就是一门讲究刚柔并济的刀法……” 宏大的声音，在向周岩介绍刀法。 伴随着介绍过程，身穿黑色战斗服的人，缓缓提起手中大刀。黑色战斗服的对面，也在同时形成一堵高达几十米的巨大海浪，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黑色战斗服席卷冲击。 天空上的太阳都被浪墙遮挡，阴沉下来。 气势骇人到极点。 黑色战斗服临危不惧，等海浪达到气势的最高点，即将摧毁他。黑色战斗服手中的大刀终于有所动作，那是一道颤抖着的刀光，从他手中大刀上炸开。四分之一个念头之间，刀光呈现扇形喷发。 迅速切割进海浪的每一处。 噗嗤！ 哗啦！ 一下子，巨大的海浪就这样在刀光之中破碎成一堆浪花，四处崩散，形成一大片雨幕，再也没有海浪的滔天气势。 天空重现光明，阳光照射在浪花上，闪烁着五颜六色。 黑色战斗服的身影，在雨幕中缓缓淡去，海平面也渐渐归于平静。周岩的视角开始暗淡，最终黑掉，一秒后，重新出现画面。 视角定格在一间演武厅，进入《劈浪刀》的教学环节。 第37章 小齿轮 “呼。” “劈浪刀不愧是a级刀法，那种气势太惊人，如此巨大的海浪至少携带着相当于几吨t-n-t的威力，竟然完全湮灭在一刀之下。” 要说威力。 周岩见过比a级武学更强大的武学。 那些武学已经超越武学范畴，是神功绝学，有翻山倒海之威能。也见过战舰上大炮齐鸣的神威，和妖兽撕裂战车时的滔天凶焰。不过那些都是在网络视频上，远距离拍摄的战斗前线场面，不够身临其境。 这一次用vr眼镜观看《劈浪刀》教学，才真正感受到，强大的武者，爆发出的战斗力是何等盖世。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 他都在安静观看《劈浪刀》的详细教学，教学十分复杂繁琐，每一招、每一个动作都要分解成无数的变化，反复讲解。 需要很多器材的辅助，才能进行修炼。 “修炼难度比《五禽戏》难了二十倍不止，难怪大姐说我暂时不能修炼。仅仅这些辅助的器材和药物，估计就得花费数百万联邦币，穷文富武，没钱连修炼都难……这就是出馆的那些师兄，很多都加入大型武馆的原因。” 五虎门是c级武馆，最好的武学是c级的《王字四刀》，以及现在的《五虎断门刀》，简单易学，适合平民修炼。 但c级以上的武学，五虎门即便获得，也无法轻易教授学员修炼。 没有资源提供、没有良好的教学环境，学员们根本学不会。 那些有才华的武者，从五虎门这样的普通武馆出馆，会加入更大的武馆，以获得更好的武学功法和修炼环境。 这样的行为，在联邦是正常行为。 也是受到鼓励的。 联邦政府希望全民习武，以抵抗妖兽的压力，但这不现实。资源有限，只能采取分级制度，你有大能耐，那么你可以往上爬，获得更多的资源。没有能耐，那就继续在底层呆着，培养下一代好了。 …… 教学时间很长。 周岩只打算先浏览一遍，毕竟自己暂时无法学。 但半个小时后过去后。 他心中忽然一动。 意念集中到脑海深处，发现这阵子若隐若现的变速齿轮，开始缓缓凝实，并开始不由自主启动。 最令周岩惊诧的是，在巨大齿轮的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个小齿轮。 大齿轮转动，带着动小齿轮转动。 “这是……” 周岩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迅速感觉到精神一阵疲乏袭来，整个人就这样睡着。睡梦中，他再一次恍恍惚惚来到大小两个齿轮下方。 这一次。 他竟然开始演练刚刚看完、但根本还没有学过的《劈浪刀》。 手中的大刀一招一式舞动，与刚刚看过的《劈浪刀》套路，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教学中的《劈浪刀》显得那么有气势，只有形没有神。等演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没能量了，梦境陡然熄灭。 现实中的周岩，躺在床上，陷入深深酣睡。 …… “怎么无精打采的，还有黑眼圈？”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浮空艇降落在沿淮城停机坪。周玉将周岩喊醒，发现周岩此时脸色更加苍白，眼窝有淡淡的黑眼圈，似乎累了一宿。 周岩强打精神一笑：“没事，看武学太久，乏了。” 跟着周玉一起，准备下飞艇。 “周岩同学，很高兴为你服务，虽然你睡了一路，什么要求都没有。”浮空艇的空乘人员，几个漂亮小姐姐，笑着跑过来，“我们能跟你一起合个影吗？” 面对这样的要求，周岩不好意思拒绝：“可以，不过要开美颜，我刚才没有睡觉而是在研究新的武学，所以很疲劳。” “当然要开美颜啦，我们女生不开美颜是不会拍照的。” 咔嚓、咔嚓、咔嚓。 留影完成。 美颜开后，周岩发现自己在照片中，不仅精神焕发，而且更加帅气了，颇有长腿欧巴、阳光暖男的风采。 别过空乘人员和机组人员，刚下浮空艇，就看到停机坪的空管大楼上，悬挂着“热烈欢迎联邦美术状元周岩同学载誉归来”横幅。 停机坪的领导和工作人员，也跑过来要跟周岩合影。 …… 前来接机的是向海堂、周行，以及华远庭。 “石头，厉害了啊！”向海堂比划大拇指。 周行跟着比划大拇指：“没话说，你现在是沿淮城最知名人物，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少家长过来询问，询问我们五虎门武馆教不教美术，非要把小孩送过来画画、练武，挡都挡不住。” “有这么夸张吗？”周岩无语。 向海堂道：“你知道，我们是古中国文明的继承者，一向注重下一代的培养，望子成龙，莫过于此，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跟在向海堂和周行身后的，是华远庭。 华远庭先给周玉打个招呼：“妈，我跟爸、妹他们两个小时前到的，二姨一家上午就到了，我过来接你和小舅。” 随即又给周岩抱了抱拳：“小舅，我暑假过来抱大腿。” 他是周玉与华立峰的儿子，今年十八岁，比周岩大一岁，f-级武者，天赋还可以。不过对练武的兴趣不是很浓，估计不会继续走武者路线，会接班家里的医药生意。 “我大腿不缺挂件，你还是好好学医吧，不然给你爸暴打，我不帮你求情。”周岩拍了拍华远庭的肩膀。 这便宜大外甥处在叛逆期，学武不好好学，学医也不好好学，专门结交不良少年，染上一身恶习，没少被华立峰毒打。 华家主攻医道，医术很强。 华云庭是打残了立刻被治好，治好再被打残，从少年时期就重复这个套路。 简单交谈几句，上车回家。 周岩坐进周行的车中，立刻对同车的两个人说道：“大哥、远庭，我先睡一会，好累。” 身体不好的周岩，经常上车睡觉，没人觉得奇怪。 但这一次周岩并未真睡觉，他只是闭目养神，同时心神沉浸在脑海中，观察自己的变速齿轮。 “大齿轮旁边出现一个小齿轮，怪哉！肯定是最近才出现的，以前从未见过。” “似乎与我睡梦中演练武学有关系？我以前没有这种能力，唯有在梦中演练过《五虎断门刀》的新招，难道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新的小齿轮，与武学有关？” 大的变速齿轮能调节周岩的身体控制，让他加快身体各方面的速度；现在看来，小齿轮可以自动演练武学，新招补全是一次，这一次又把《劈浪刀》给演练一半。 “与武学相关，似乎并不贴切。刚才我的精神不济，才导致演练一半《劈浪刀》就中断，可能小齿轮与精神力有关联……大齿轮与身体关联，小齿轮与精神关联……这变速齿轮到底是什么，从哪来，为何在我的脑海中形成？” 周岩想不通，只能暂时放弃。 他随即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上一次梦中补全新招，可以复制到现实中，这一次，我在梦中演练一半《劈浪刀》，是不是意味着，我在现实中，已经学会这门a级刀法？” 顿时。 心头火热起来。 第38章 轰轰烈烈 周岩的火热，在回到五虎门后，被浇灭。 他进入练武场尝试施展《劈浪刀》，但并没有成功，仅仅第一招，还没使出，就消耗掉他全身的精力，差点瘫软倒地。 “不行不行，a级武学施展过程中，对身体的负荷太大，我这副瘦弱的身体，根本发挥不了。” 有点沮丧。 但周岩并不气馁，他现在还没修炼灵能。在没有灵能辅助情况下，就是一般的成年武者，也难以发挥出高级武学的实力，何况他还未成年。 “要是能提前修炼灵能就好，我也不用看着眼馋，手痒却不敢练。可惜我的骨测提醒，需要到二十二岁才能完成骨骺线闭合，成年后才能修炼灵能。” 骨骺线闭合，骨骼停止生长，意味着身高和骨架开始固定。在骨骺线闭合之前，高强度训练会导致骨骼发育不正常，出现畸形等情况。 吸收灵气提炼灵能的过程。 改善身体的组织结构，强化身体素质。 与此同时，也会将未发育完全的骨骼固化，导致骨架发育不完全。一般男性要到二十一二岁骨骺线才会完全闭合，不过十八岁之后，基本上对骨架的影响会很小。所以联邦政府强制违规，十八岁之前禁止未成年修炼灵能。 “不过这并不重要。” “耐心等，我有变速齿轮，只要身体负荷跟上，一切武学我睡个觉就能学会，何必在乎提前一年两年修炼？” 坐在地上休息一会。 感觉被掏空的精力又回来了。 “我的身体比前几年好很多，至少休息一会能补充回体力，前几年累了就得躺半天。” …… 中午，还是沿淮大酒店。 小包厢中，周岩一家坐一桌，武馆的教练、学员坐一桌，又来腐败。 周伯当坐在背靠中堂的主座上，看着围在桌边的一家人，十分欣慰。虽然三任妻子都已经故去，但后继有人。两个女儿嫁在外地，不常见面，都有自己的子女，日子过得幸福，不需要他操心。 唯一操碎心的儿子，现在是越来越健康，才华横溢，小小年纪就名动联邦，没有什么再需要他操心。 想到这里，他端着酒杯站起来。 其他人见到周伯当站起来，全都站了起来。 周伯当心中有柔软地方被触碰，但表现出来依然是豪爽大气：“今天，我非常高兴，一个呢，周岩考上中央美术学院，虽然画道我了解不多，这是他的兴趣，能为自己的兴趣努力，我感到高兴。” “谢谢爸的鼓励。”周岩笑道。 周伯当点点头，继续说：“二个呢，女儿、女婿都带着外孙、外孙女过来，除了过年没有这么整齐过。她们自己过得可以，还没把我这个老头子忘掉，值得高兴。” 周玉嗔怪道：“瞧爸说的，我们怎么可能把您给忘掉。” 周岫跟着说：“就是啊，只有爸忘了我们两个女儿，我们可不会忘了自己老爸。” 女儿撒娇，周伯当开怀大笑：“三个呢，五虎门蒸蒸日上，在座各位都是我五虎门的支柱。虽然我们只是四线小城的c级武馆，但是，一起经营，像个大家庭，这一点我非常高兴，我敬各位一杯。” 大家一起干杯。 气氛很热闹。 …… 下午，周岩休息。 第二天，精神充足，体力充沛。 正如周玉在浮空艇上所言，苏省政府的奖励只是一个开头。今天淮中市政府已经派人送来高考奖励，沿淮城的市长更是亲自带人来到五虎门，将奖品送到周岩手中。 淮中市政府奖励的是五十万现金，和一套价值十万联邦币的绘画工具。 沿淮城政府奖励的也是五十万现金，和一把价值五万多联邦币的灵能大刀。灵能武器暂时周岩还用不上，可以收藏着。 “周岩同学是我们沿淮城的骄傲，希望你在今后能继续努力，为沿淮城带来更多荣誉，让沿淮城所有人，都以你为荣。” 市长握着周岩的手，笑容满面，面对的是记者的镜头。 官方套路演完，周岩再没有继续理会这种场面，全交给父亲周伯当帮他处理。他和大姐、二姐一家，选择去郊外的猛虎农场游玩。 …… 猛虎农场是五虎门的产业。 一家武馆如果没有其它产业的话，根本养不活自身。尤其是众多教练和留在武馆工作的工作人员，练武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 周行负责管理猛虎农场。 农场就在洪泽湖岸边不远，靠近危险区，面积大概五百亩。 “石头，你有好几年没来过农场了吧？”周行一边带路，一边问道。 “还是几年前有一次除夕，来过一次。现在农场主要经营什么，收成怎么样？” “农场主要种植‘赛852’灵米，产量不错，质量也高，不过武馆不吃这个，都卖给政府，送去前线。我们吃‘平112’灵米，相对温和一点，而且价钱也便宜。”周行望着农场的大片灵米，“小城市的武馆，能吃上灵米就已经很可以。” 灵米是水稻经过灵气滋润后，变异的稻种，含有灵能，能改善武者体质。 不同牌子的灵米，效果不同。 赛852牌明显比平112牌品质更好。 周岩便问：“大哥，有没有想过，考核上c级武者后，去更大的武馆发展？” “说实话，想过。” 周行点上一根香烟，吞云驾雾：“但是抛不下五虎门，我是师父从孤儿院领回来的，给我吃、供我练武。我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武者，而不是跟那些孤儿院出来的小孩一样当苦力，都是师父和五虎门给的，你说我怎么能离得开这里。” 周行对五虎门有强烈的报恩想法。 周岩觉得可惜：“出去追求并没有什么错，不一定非要局限在小城市的小武馆里，而且说实话，五虎门的发展前景有限，把才华埋没在这里，并不是好想法。” “前几天光明堂的张传师兄，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光明堂准备招一批助教，半工半读性质，d级武者就能报名，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没去……不说我了，石头，你今后就打算走画道路线？” “没想清楚，画道是我的兴趣，我一直把画画当作我的职业。不过武道我同样不会荒废，或许画道、武道兼修。” 周岩说着。 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 朗声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平凡的，总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不枉人世间走一回。” 周行用力拍在周岩的肩膀：“我知道，肯定会的！” 第39章 邀请评委 本章为修改章节，前面删除三章无关主线的章节。 ———— 在猛虎农场玩了一天。 回到家后，周岩立刻花钱如流水，给周伯当买上一大堆补品，弥补周伯当这些年练武的亏空，又给几个外甥、外甥女买一堆礼物。 这一次考中状元。 淮中市、沿淮城的奖励，有一百万联邦币。 其它有物质上的奖励，以及苏省政府的奖励，林林总总，让他身价超过五百万。所以周岩又在大外甥华远庭的鼓动下，买了一辆“火流星gt-4000”型气摩托。水滴型流线车身，强劲喷射动力，价值五十万联邦币。 五十万，足以买一辆悬浮车，周岩在气摩托和悬浮车中，选择了更加年轻化和动力十足的气摩托。 悬浮车在市内行驶又稳又快，但离开城市的磁阵，到郊区和危险区，就变得又慢又蠢。 “大师兄，换车了啊。” “真拉风，火流星gt-4000，气摩托中的战斗机！” “这速度能飙到超音速！” “大师兄我能骑一下你新买的火流星吗？” 五虎门的学员，纷纷围着周岩的新车打转，好车就是吸引目光，将这群还没车的学员，馋得口水直流。 连好几位有车的教练，都跑过来围观，对火流星啧啧赞叹。 “火焰公司最新一款火流星gt-4000，采用的是等离子焰喷技术，据说巅峰速度可以达到两倍音速，而且舒适度非常高。车头采用的是气流切割线技术，可以在车身外面形成一个气罩，保护驾驶员。”教练刘东是研究气摩托的行家。 另一名教练吴俊祥道：“关键它还有一个超跑模式，完完全全喷射粒子焰流，能飞上天！不过能耗太高，超跑模式坚持不了十分钟。逃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很多武者都喜欢骑火流星去危险区。” 一台好的气摩托，相当于古代骑兵的一匹好马。 周岩道：“大家都不要眼馋我的气摩托，等我去念大学，车就留在武馆，给你们骑。” …… 送走大姐、二姐一家，周岩感觉到生活又恢复到平淡。 或许还有一点麻烦。 因为自从政府送来奖励后，便有企业家找上门，对于名动联邦的周岩，是各种赠送。有的送房子，有的送灵药，有的送钱，还有的送女儿…… 女儿是坚决还回去，周岩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其它的能拒绝的都让父亲周伯当代为拒绝，实在盛情难却的，就收下。高考状元收点企业家的赠予，在联邦是习以为常的行为。对于企业家来说，这既是做好事，也能蹭点热度，而且还能得到人情。 大家都有好处。 社会才能和谐，其乐融融。 …… “石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淮中市美术协会的田文彪副会长，他这一次专程是来找你的。”周行给无所事事呆在家中练刀的周岩做介绍。 来人温文尔雅。 “周岩同学，久仰大名。” “田会长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周岩不喜欢客套来客套去，直奔主题。 田文彪道：“淮中市美协正在筹办一场高中生美术技巧大赛，这是每年的传统赛事，淮中市和下辖七城，所有尚未参加高考的美术生，大部分都会报名参赛。今年我们想要邀请你担任大赛评委。” “我画道水平有限，资历不够，点评不了别人。”周岩嫌麻烦，推辞。 “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周吧。”田文彪很和气，“小周你的画道水平，已经达到承念级，纵然比一批成名画家的水平要弱一点，但是考虑到你的年龄，这已经是高山仰止。你是联邦美术状元，你如果没有资历，谁还能有。” “我都未成年，还在学习摸索，没经验也没想法，去点评别人的作品。” “这个技巧大赛，并不是义务劳动，我们有淮中市二十多家知名企业赞助。你只要担任评委，我们可以支付二十万联邦币作为出场费。” 周岩淡淡道：“田会长，我对钱没有什么需求，你应该知道我最近收到很多企业家的赠予，政府也奖励我很多钱。暂时并不想去赚钱，我更希望能参加一些提高自己的活动，而不是浪费时间。” “小周你的抱负我很钦佩，不过技巧大赛可不是浪费时间，我们在赛后会举办一次大师之间的画道技巧交流，相信这对于你的画道提升，很有好处。我们这一次，足足邀请了三位灵动级大师。” 画道四级，是指描形、达意、传神、承念，这是普通画作的境界。 在画道四级之上，还有四级，号称是道镜四级，这样的画作已经是对道的承载。分别是灵动、惊鸿、化影和精魄，四个级别。其中精魄级，地球联邦只有一个人达到，画圣寒江先生。 招生周岩的中央美院教授刘志文，是惊鸿级。 苏省美术馆副馆长李耀，是灵动级。 等周岩去中央美院上学后，别说惊鸿级，就是化影级的画道圣手，也不是不能见到。所以他对于技巧大赛，请到的灵动级大师，并不热衷。 不过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田文彪很热情，邀请有诚意，周岩不好意思拒绝。顺便赚个二十万，多买点补品给父亲周伯当，也挺好。 …… 高中生美术技巧大赛，时间很赶。 周岩收拾妥当，跟田文彪一道，去淮中市。恰好周能锐快过生日，于是跟周岩一起，去淮中市武者考核中心，报考武者。 一天后，在淮中市美协的招待所住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招待所风潮，现在地球联邦的大大小小组织、企业、单位，都会自己开招待所，用于组织间的接待。 “下去转转？”周岩问周能锐。 “好。” 走到招待所的大厅，周岩瞥见门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横幅。从横幅背面隐约透露出来的字样，可以看到上面写着“热烈欢迎3017年联邦美术状元周岩担任本次美术技巧大赛评委”等字。 嘴角不由得扯了扯：“宣传手段真迅速……” “啊，是周岩！” 大厅门外一声小女生的尖叫，接着几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学生，迅速跑进大厅里。来到周岩身边。 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大眼睛眨巴眨巴，很萌很萌的看着周岩：“周岩师兄您好，我们是参赛的学生，您太厉害了，联邦高考美术状元！见到您好激动啊，我们能向师兄您请教绘画创作吗？” 第40章 误人子弟 一群半大小孩。 周岩没有好为人师的属性，但是被几位美术生围住，还嘴巴很甜的讨好，不好直接走掉。 “周岩师兄，你指导指导他们吧，我在打听坐一会。”周能锐立刻说道，然后径直去沙发上坐下。 周岩点点头。 对这几个美术生道：“我们那边休息区说吧。” 见到周岩很好说话，美术生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请教起来，询问各种学习绘画时遇到的问题。 周岩两辈子都是画家，基础知识的掌握十分雄厚。 而且通览古今，即熟知千年前的“古代”绘画技巧，又了解现在的绘画技巧，今古结合方能推陈出新。他短时间里从达意级晋升传神级，又冲到承念级，很大原因就是跟他根基雄厚有关。 想要用绘画承载道，必然需要非常扎实的基础，否则连线条都画不好，什么样的道也沟通不了。 “师兄，我绘画的时候，总是调不好颜色的过度，怎么办啊？”萌萌哒的妹子询问。 周岩道：“颜色永远不是一个能独立存在的概念，颜色的观察对于你们这个阶段的学生来说，确实有些困难。我推荐你一个简单的辨别方法，隔离，把颜色单独隔离出来，加以记忆。” “隔离出来就能控制好颜色了吗？” “你要知道一点，人的眼睛对颜色感官是有对比性的，譬如50%的灰，与白色放在一起，你会觉得它很深；与黑色放在一起，你会觉得它很淡。这种视觉的误差，直接导致你调色时用力过度或过浅，隔离开后，多加练习，你自然会掌握其中的度量。” 另一位白白净净的戴眼镜男生问道：“师兄，我画出来的作品，总是会出现整体上的失调，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一点吗？” 周岩问：“你说的失调，是画面比例的失调，还是物体外形的失调？” “物体外形的失调。” “这样的话，我建议多练习剪影。”周岩解释道，“人类大脑的进化决定了，人类对物体外形有着极佳的判断力。远古时候人类躲避猛兽，现在的武者避开妖兽，不是看清它们的皮毛、颜色和牙齿，而是看它们的剪影。” 美术生们认真听讲。 周岩继续道：“当你把任何物体的剪影记在心中，你再去给一个物体绘画外形的时候，你的大脑会自发替你调整你的整体结构，就不会出现失调的情况。” 学生们顿时恍悟。 崇拜声声入耳。 “哇，原来可以这样啊，师兄你懂得真多。” “那当然啦，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师兄是承念级的画家哎。我们学校里的美术老师，才传神级呢。” “师兄真厉害，我昨天去请教柳墨老师，他跟师兄一样都是承念级画家，担任这一次的评委。但是讲的内容我感觉根本没什么用，来来回回就是多练习、多体悟，一点实用技巧都说不出来。” “嗯嗯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师兄比那些专家厉害好多倍。” “他们都说师兄未来可以冲击画圣呢，那些专家好多年都升不了级，肯定没办法跟师兄比啦。” “是啊，师兄比那个柳老师的画道水平更好，懂得好多。” …… “柳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五星级名门宾馆客满，我们真的没办法给您订到房间，只能委屈您暂时住在招待所。不过您放心，一旦名门宾馆有空房间，我们一定给你定下来，方便您与大师们交流。” 美术协会门口，悬浮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男士，替一位四十多岁的谢顶男士拉开车门，口中不住道歉。 谢顶的柳老师慢吞吞走下车，有些不高兴：“小严啊，不是柳老师给你们摆架子，你要知道我来这里当评委，就是看在灵动级大师的面子上才来的。我也不是要住更好的宾馆，而是希望能多跟大师们交流。” “是是是，我都明白，真是不好意思啊柳老师。” “下次不能这样。” “一定的，一定的。柳老师您先请，进去休息一会，招待所的房间都给您安排好，我先把车停一下。” 柳老师点点头，走进招待所大厅。 刚刚进门，往休息区那边走时，就听到有人在说：“是啊，师兄比那个柳老师的画道水平更好，懂得好多。” 另一个人又说：“可不是吗，周师兄说的我都没听过，但是真的很有道理啊，原来画画还有这么多方法。” “是呀是呀，比我们老师枯燥的教学，有意思多了。我都迫不及待去尝试一下周师兄的方法了。” 这几句话一听。 柳老师一张苦瓜脸顿时寒霜密布，看到原来是一群学生，围绕着一个瘦高个请教绘画，边上的桌子铺着好几份画纸。眼尖的柳老师，发现其中有几个学生，正是上午在技巧大赛的赛前画展上，向他请教过的学生。 “岂有此理！” 柳老师火气噌噌往上冒：“一个毛头小子，卖弄半吊子水平，招摇撞骗，竟然拉我当垫背！”他直接把学生说出的话，当成周岩忽悠他们导致。 想到这里。 他大步走到休息区，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学生被他大嗓门吓了一跳，见到是柳老师，乖乖的行礼问好，尊师重道是学生的传统美德。 柳老师扫视一圈学生，高声问：“明天就是技巧大赛了，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 “柳老师，我们在向周师兄请教绘画技巧呢。”萌萌的妹子回答。 “胡闹！” 柳老师呵斥道：“你们要请教绘画计较，我，还有好几位评委老师，谁禁止你们请教了。不去向老师请教，反而向不明不白的人请教，画道是这样随意的事情吗！一个一个，瞎胡闹，别人胡乱忽悠你们，你们就当成宝，老师很怀疑你们怎么长这么大的。” “不是的老师……”萌萌哒妹子想要解释。 柳老师直接打断：“好了，你不要说了，你们家长送你们过来参赛，是希望你们通过大赛磨练自己，同时向评委老师们多请教，才能增长自己的画道见识，提高绘画水平。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一名男生辩驳道：“柳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师兄……” “我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你们，老师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画道体系严谨，你们太年轻，不要被什么师兄师哥的骗了，承载大道的绘画是神圣的，老师给你们总结的才是真正画道的精髓，而不是其他人什么投机取巧的歪门邪道。” 呵斥过学生们。 柳老师总算发泄出被学生鄙视的怒气，挺起胸膛，摆出名师的威严。 盯着周岩，严肃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花言巧语卖弄半吊子水平，你知不知道这些学生都是联邦画道的未来，要是被你耽误到了，后果你承担不起！看他们叫你师兄，你是不是参赛的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周岩：“额……” 第41章 寒碜 周岩很无语。 他正在给师弟师妹们，讲解自己对绘画的认识，介绍一些绘画技巧。忽然冒出来一个柳墨柳老师，噼里啪啦将学生们骂了一顿。 然后又开始怼他。 嘴巴跟连珠炮一样，让人插不上话。 “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个学校，淮中市哪里。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过很多，可能画画水平不错，有点自信就飘了，四处卖弄自己的学识。满瓶不晃半瓶摇，往往像你这样都是没学好的。” 柳墨越说越来劲。 尤其是看到周岩没有说话，似乎并不反驳他，觉得自己的气势已经将这名学生给死死压制住。 忽然又觉得这种老师吊打学生，好似有点平淡了，毕竟差距太大。 于是他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长长叹息一口气：“唉，你们啊，学生啊，还是太年轻。” 话音未落地。 之前替他开门的小严已经停好车，走了进来，快步向休息区走来。一眼就看到柳墨正在对周岩说着什么，周围还围着一圈学生。 小严换上一副笑脸：“哎呀，哎呀，柳老师肯定是认出来我们美术界的天纵之才，联邦美术状元，周岩同学。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聊得很投机，一定是在交流画道经验，你们都是专家，肯定能擦出火花。” 小严的话出口。 刚才还喋喋不休，占据道德、学术、身份制高点的柳墨，陡然变脸。 一脸惊诧的看着周岩。 缓缓转头，声调有些颤抖，对小严道：“你说什么，你说他……是谁？” “周岩啊，柳老师，您不会还没认出他吧。他就是我们淮中市的天骄，以承念级画作强势考中状元的周岩。这一次我们很荣幸将他邀请来，担任美术技巧大赛的评委，为参赛学生传授经验。” 小严说着，伸出双手，握住周岩的手，使劲摇晃。 “周岩你好，我是大赛组委会的专职秘书严启同，不知道田会长跟你提过我没有，你在招待所住的还习惯吗，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来为你跑腿。” 周岩淡淡的说：“住得挺好，就是有不认识的人，忽然跑过来，指着我的脸，颠三倒四说着听不懂的话，聒噪。就是这位柳墨，柳老师。” “额。”严启同似乎听出来问题，“这个，周岩，柳老师，你们？” 萌萌哒的妹子赶紧说道：“我们向周师兄请教绘画技巧，柳老师过来也不听我们的解释，就批评我们胡闹。” “是啊，周师兄讲解的可好了，我们感觉到很受益，并没有柳老师说的那样，忽悠我们。”戴眼镜男生也说道。 严启同顿时头大。 正想着该怎么才能调解。 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柳墨，刚才还觉得老脸丢到家，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他这阵子忙于应酬没看新闻，只是知道一个叫周岩的美术生，创纪录考了状元，却并不认识周岩本人长什么样子。 本想找个台阶下。 结果被两个学生和周岩这么一抢白。 顿时怒火攻心：“哼，你们懂什么！” 他伸手指着周岩和严启同：“高考状元，确实很有才华，我柳墨得说声佩服。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有资格当老师，老师传道授业解惑，系统讲解画道的方方面面细节，一个学生懂什么。你们组委会请他来当评委，是拉低大赛的评委水平。” “啊，柳老师，周岩怎么会拉低水平……”严启同赶忙圆场。 学生们则发出嘘声：“我们觉得周老师水平很高，听他讲解，好多问题茅塞顿开。” 柳墨哼道：“那是你们见识浅薄，被他的状元名头忽悠了，我柳墨习画三十余年，教书二十余载，对画道的理解，对教育的理解，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学生能够比拟。我说他拉低水平，难道有错吗！” 摆出一副前辈姿态，倨傲的看着周岩。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周岩不过是一个学生，碰运气达到承念级，又怎么能跟自己这样的老牌承念级相提并论。 “我告诉你，周岩，你别看你现在表现不错，大家都夸着你。事实上你欠缺的地方很多，遇到我这样的好老师，你就应该虚心求教，而不是仗着自己天赋好，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物！” …… 周岩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出门没看黄历，真的遇到一条老狗。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柳墨极尽污蔑自己而感觉到生气，以他现在的万丈光芒，些许诽谤无足道哉。 他生气的是，为什么自己命名已经很低调，麻烦还是往自己身上撞。 他是很讨厌麻烦的人。 所以见到柳墨一番强词夺理，当即伸手指了两下柳墨，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没素质的学生，你在侮辱老师，你不懂得尊老爱幼，你才是厚颜无耻！”柳墨暴跳如雷。 周岩并没有气急败坏跟他对骂，只是淡淡的说：“一把岁数了，依然止步承念级，这点天赋在我面前寒碜的够可以。只相当于我十七岁的水准，竟然还大言不惭，把自己当成绘画大师，要我向你虚心求教？” 柳墨被周岩说得双眼通红，跟兔子一样：“我比你年长几十岁，不能教你绘画也能教你做人！” “越说越得瑟，煮海城美院请化影级大师单独教授我，我都拒绝过，你也不清醒清醒，要当我的老师。以你这种颠三倒四、有眼无珠、自以为是、不知廉耻的品行，你真应该回炉重铸，明白吗。” “你……”柳墨气结。 周岩抬起手，驱赶苍蝇一样摆手：“我要是你，现在就立刻掩面回家，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当评委误人子弟。” 一脸的嫌弃。 柳墨差点气得吐血，指着周岩，“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 萌萌哒妹子，望着周岩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其他学生基本上相同，原本就佩服周岩不得了，此刻几乎把周岩当偶像崇拜。 周岩师兄不仅画道知识丰富，为人亲切和善。 气场更是惊人，骂人不带脏字，表情冷酷中带着温和，但是却把柳墨气得身体颤抖，差点一口气接不过来。 而且周岩师兄似乎并没有把柳墨当一回事。 转过身，面带一丝微笑，对他们说：“我跟朋友还要出去逛逛淮中市，今天的交流就到这里吧，祝你们明天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第42章 洞庭扩海 周岩批评柳墨几句，并不准继续搭理他。 一介跳梁小丑而已，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过来吠叫。没必要为这种人浪费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但就在他打算离开招待所，和周能锐一起出去转转淮安市，被忽视的柳墨忽然在背后大吼一声：“周岩，你不准走！” 周岩听见了，根本没有回头，继续往外走。 柳墨猛跺脚：“你……目无尊长！周岩，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前辈，你虽然天赋好，但你人品低下！” 周岩已经走出去。 柳墨还在吼叫，一旁的严启同慌忙拦住他：“柳老师，你就少说两句吧，周岩是我们大赛组委会特别邀请的评委。柳老师你又何必跟他过去，再说了他可是联邦的美术天才，未来的大人物。” 说着，他向有些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的学生道：“你们快点追出去，帮我跟周岩说声，今天的事情是我没安排好，等会我亲自向他赔礼道歉。” 学生们慌慌张张一起跑出去。 这边柳墨依然不依不挠，骂道：“你给我撒开手，我柳墨会怕他一个高中生，就算他是高考状元又如何！这些年联邦高考状元没三千也有八百，真正成才的又有几个，就他周岩这样的人，我断定他将来走不远！” 招待所的员工都已经跑过来，围观着。 柳墨指着周围的人说：“我告诉你们，我柳墨不在乎什么状元，更不在乎他周岩！寒江先生能成为画圣，那是因为他虚怀若谷，胸怀锦绣，但周岩算什么，对我这个前辈可有半点尊重？” 然后又指着严启同的鼻子：“你们美协就会哗众取宠，搞噱头，高考状元而已，哪年没有，恨不得当菩萨供着，有一点格调吗？等他成了画圣，再供着不迟！” 严启同被骂了一鼻子。 心里不痛快。 心说：“你丫不过也才承念级，跟十七岁的周岩一个级别，到了我这里趾高气昂。不需要我来供着你，你自己就把自己当菩萨了。见过摆架子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级别，还想要住五星级宾馆！” 不过他毕竟圆滑，不会得罪柳墨，只是陪笑道：“柳老师消消气，我这就送你上楼休息，晚上再请您喝酒。” …… 气呼呼的柳墨上了楼。 大厅里的服务员三三两两往回走，讨论着。 “刚才我来迟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怎么刘谢顶骂状元郎？” “我也纳闷呢，周岩在跟几个美术生交流，谢顶直接跑过去，逮住美术生和周岩就是一顿骂，无语。不过周岩厉害，根本不把谢顶当回事，几句话就把谢顶呛要死，然后走得好潇洒，好有气质。” “周岩这个状元，哪一点都好，就是太瘦了。” “那个柳墨真搞怪，一大把年纪才承念级，有什么好吹牛的，非要在周岩面前装大尾巴狼，还骂周岩的人品。要不是我们招待所禁止录制客人的视频，我就该把他的丑态拍出来，传网上。” “见怪不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谁知道柳墨什么人？” “好像是开了一家江泰艺术工作室，卖画的，以前担任过一届淮中美协的副会长呢。” “难怪这么目中无人，敢情把招待所当自己地盘了。” …… 躺在房间的床上。 柳墨表情严肃，冷静下来后，他心中有些后悔。今天太冲动，听到几个学生贬低自己，就冒冒失失冲上去教训人。 结果却教训到周岩头上。 “联邦美术状元！” 他其实并不想针对周岩，毕竟周岩现在就是承念级，未来的成就，肯定比他高，这不用想都知道。拍拍马屁，提前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就能抱上一条大腿。 但是在那个场合，他下不了台阶 越想越不爽，拍一把床头柜，怒气噌噌往上冒：“我都准备找台阶下了，周岩竟然敢呛我，骂我聒噪，简直岂有此理，不把我放眼里。我柳墨是这样好欺负的，一个中学生，以为自己是谁！” 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周岩身上。 认为不是周岩不给面子，自己根本不会丢这么大人。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柳墨阴着脸，思考片刻，打开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喂，老魏，我柳墨。” “老柳，到宾馆了吧，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到了。”柳墨当即将发生的事说一遍，道，“老魏，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柳墨在淮中、在江泰美术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亏我不找回来，脸就丢尽了。” “哎呀你啊，你说你的新闻敏感性怎么就这么低，周岩这几天在新闻上多么火，你竟然一点不关注。现在丢脸了吧，要我说，找老田居中调和一下，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他以后不一般。” “我要是能抹开这个面子，我还找你干什么，就算我要跟他和解，也要好好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就说吧，帮不帮忙？” “唉……要我怎么帮？” “不为难你，明天不是技巧大赛吗，你跟我都是评委，周岩也是评委，评委要点评学生的作品。你就尽量挑挑刺，故意挑一些冷门、生僻的绘画技巧，让他接，然后他点评错了，你就指出来。” “就这个忙？” “对，我就是要让他丢脸，他不是自认为自己了不起吗，我就让他在大赛上丢人现眼！” “好，这个忙我帮了，但是下次我找你帮忙，你可不准不帮。” “这个你放心，我不仅帮你忙，还帮你约几个女大学生，我手里资源可不少。” “哈哈，好好好。” …… 挂了电话。 柳墨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即又收敛起来：“我现在得多找一点冷门的资料，最好是古代、一千多年前的画道技巧。现在画道振兴，古代画技刚刚才开始研究，看我怎么刁难你！” 想到得意处，柳墨找资料找的更起劲。 而正在游览淮中市的周岩，并不知道有人要在明天的技巧大赛上，为难自己。他走在淮中市街头，墨镜、帽子、口罩，全副武装。 和周能锐先去了模考中心。周能锐过几天就要考核武者，现在准备尝试一下，最后一次摸摸底。 周岩坐在外面椅子上，用手机看新闻。 今天的前线新闻头条，报道的是联邦出动三艘空天母舰，以及四位大宗师，围剿盘踞在西伯利亚危险区的一群超翼手龙。但是惨遭失败，其中一艘空天母舰被重创，如果不是画圣寒江先生的《万里长城》图关键时刻发威，稳固住战舰。 可能战舰就回不来了。 将会给联邦带来巨大的损失。 “超翼手龙，不知道什么鸟进化来的，竟然是连空天母舰都差点撞烂……西伯利亚危险区进攻计划受阻，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反攻计划失败，妖兽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了。” 第43章 古代画技 美术技巧大赛，分为四轮，第一轮为资格赛，第二轮为选拔赛，第三轮为技巧赛，第四轮为夺冠赛。 第一轮资格赛无需评委点评，三千多名美术生，埋头做一套美术试卷，将自己所掌握的绘画技术，按照题目要求，一一展示出来。根据每一种要求的完成度，来评判分数，得分高就能进入下一轮。 这一轮的淘汰人数不定，只要完成超过60%的题目，就能晋级，达不到直接淘汰。 等周岩坐着组委会的悬浮车，到达大赛现场，淮中市体育馆时，第一轮资格赛已经在进行机器阅卷。绘画技术有着严格的标准，通过大数据分析，机器能够直接阅读出技术完成度，评分十分公正。 最后淘汰两千三百二十六人，剩下七百五十六名美术生，继续参加下一轮资格赛。 现场有直播。 淮中电视台全程跟拍。 周岩等评委都等待在评委席上，一共十名评委，其中周岩是最显眼的一位，因为他最年轻。 座位桌上的席卡，写着“联邦状元周岩”六个字。 他们不需要下到体育场中，对某个学生指指点点，只需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着席前大屏幕，点评即可。 遇到非常好的答卷，可以让人拿到跟前，详细观察再点评。 …… 周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即便他上过电视，也接受过采访。但此时坐在椅子上，被摄影机时刻拍摄着，很多时候都得沉默应对，听别的评委在那里指点山河，激扬粪土。 不习惯。 他已经打定主意，现场主持人不点他的名字，他不会主动做任何点评。当然，作为联邦高考状元，本次技巧大赛的噱头之一，主持人很难不找到他。 “我们的导播为我们送过来新的一张答卷，请几位评委老师点评一下这份答卷。答卷是来自沂安城艺术学校的林菲菲同学，她在‘山’字题下，画了一座非常有意思的山，像一根手指。” 主持人自己看了一眼，她有一定的欣赏水平，但是并非专业人士。 “我们先来请状元郎周岩给我们林菲菲同学点评吧。” 周岩将话筒拿到自己的嘴边，看了一眼答卷上的画。 点评道：“这画的是一块飞来石，笔力苍劲，很有功力。她采用的是半工半描创作方式，从飞来石的线条可以看出来，林菲菲已经掌握长线条的运用，所以这道山字题，机器阅卷给出90%完成度是合理的。” 周岩说完。 一个叫魏长军的评委，笑着接口道：“周岩的看法与我一致，不过我比较好奇，林菲菲剩下的10%完成度，欠缺在哪里，不知道周岩能不能讲解一下？” 周岩有点不想讲。 参赛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描形级，连一个达意级都没有看到，笔法十分稚嫩，要说不足之处，能说一大堆。 这个叫林菲菲的美术生，水平有限，又没有什么亮点。他按照其他评委的风格，对这样的答卷，简单点评即可，没必要长篇大论耽误时间。 现在有人想要他废话。 尽管搞不清楚这人什么意思，是质疑自己还是纯属好奇，周岩依然选择满足对方：“欠缺的10%主要是线条的连贯性和一致性稍差。有几处工笔和素描之间的转化，还是有些问题，希望林菲菲能加以改善。” 魏长军点点头，没在说话。 接下来几轮点评，周岩都点评的中规中矩，不过他发现，参赛的美术生当中，似乎大多数都是学习的工笔、素描等技巧，而很少有写意画技巧。 写意讲究诗画印的融合，主张神似。 工笔、素描讲究对比，主张形似。 所以此时参赛大部分美术生，答卷上的作品，都非常立体鲜明，但是缺少韵味。 “或许这就是‘现代’画道工业化发展的一种表现吧。我上辈子时代的画技断绝传承，新时代的画道为追求绘画的等级，美术生往往苛求绘画细节的标准化，以求更真实，更加符合晋级的标准。” 但是在周岩看来。 画画的目的不是为了真实，如果为了真实，还不如去拍照。画画更多是通过这种艺术手段，提炼画家观察到的事物本质。 很快。 又一位美术生的答卷，出现在大屏幕中。 这一幅画令周岩眼睛一亮，因为是少见的写意画技巧。 题目是“虾”，考生蒋大梅用的写意画技巧，将墨水大虾画得活灵活现，可以看得出他的笔画顿挫，用墨浓淡相宜，而且笔有偏锋、中锋之分。 轮到周岩点评，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蒋大梅应该还是描形级，但是我相信，过不多久，他肯定能成为达意级，甚至冲击传神级。” 魏长军眼睛一亮，转头和柳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各自微微点头。 主持人也是立刻双眼发亮，提问道：“周岩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从他的技巧中我发现，他掌握了一些市面上并不常见的技巧，而且功力已经略有小成。机器给他的完成度是75%，偏低了，很明显他并非单纯使用工笔、素描等技巧，而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写意，直击神韵。” 那边的魏长军，等周岩点评过，接口道：“可我感觉他的这个神韵四不像，既没有表现出虾的形状细节，也没有表现出虾的那种神态，如果不从技巧方面考虑，我可能会给他打59%完成度，比机器还低。” “魏老师太偏激了。”周岩笑了笑，“你不觉得蒋大梅画得挺好吗，有些参赛学生的虾图，完成度很高，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那是图画，不是虾。蒋大梅的虾，仔细观察确实失真，但一眼看去那就是虾。” 魏长军温和一笑。 感觉像是在善意提醒：“写意画在美术专业中，并不流行，很多都是古代画技的范畴，我想周岩你可能并不了解这些，就简单给蒋大梅的画做出评价，我建议你回去可以找一找相关资料。” 另一边的柳墨就不这么客气了，好容易等到机会，立刻道：“我觉得周岩的分析，十分不专业，我们作为评委，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必须要予以澄清。蒋大梅的绘画技巧，走上偏门，是不可取的。” 周岩挑了挑眉头。 不觉的意外，毕竟昨天就被柳墨怼过。 他只是淡淡的接道：“我对写意画有研究过，因此我看好蒋大梅的道路，这不是歧路。” 柳墨回道：“好，你既然说你懂写意画，你告诉我，他的虾图中所运用的写意画技巧，究竟有那些技法。” 他心中得意，写意画是很冷门的古代画技，很多技巧都还没有破解、复原出来。 周岩就算是再天才，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技巧，现在完全是被反驳后的逞强。 “这一次，让你在电视上下不了台！” 第44章 虾图剖析 周岩并不知道柳墨故意与魏长军一道，联手找茬打算让他在电视机前丢脸，以报复之前发生的事。 他只是以为柳墨找到机会，要刁难自己。 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周岩都在心里想笑，对方竟然在这方面刁难自己。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柳墨看到。 心中得意更甚，笑容满面，好似只是寻常之间的交流：“你对写意画既然有研究，肯定懂得不少，给蒋大梅同学点评点评，也给我们讲解一番嘛。” “其实写意画的技巧，已经超出现在学生的学习范畴。”周岩微笑道。 “你是状元，联邦破纪录的高考美术状元，肯定知道的，不应该不知道。”柳墨哄抬，将周岩架起来，他愈发认为周岩不懂装懂，在找借口。 魏长军也在一旁挤兑：“我们都想听一听状元郎的讲解。” “那好，我就简单说一说。” 周岩伸手示意大家看大屏幕上的虾图：“蒋大梅这幅画，笔画并不多，十分简练。他用的不是我们平常习惯用工笔或者素描，更不是油画与水彩画，而是写意画。首先他的基础技法是线描，线描用毛笔，毛笔带中锋，画出来的线条有顿挫。” “我们可以看虾图的两只钳脚，有粗有细，用这种顿挫来表现出张弛有力。再看虾体，中锋着墨，笔间有深浅变化，这是第二个技法。再看虾的两根须，他这个用的是藏锋，当然我觉得这时候用露锋更合适。” “然后我们看虾的头胸部，对于这里的处理，用的还是中锋，画的时候是两笔，上下两笔组成头胸部，尤其是第一笔，一定要用力顿一下，方能将深浅墨色区分开。” “说说这个虾的大腿、小腿……” 周岩对着蒋大梅的虾图，娓娓道来。 “最后，我们再看虾的眼睛，在古代画技中，这叫点眼，眼睛有画龙点睛的效果，放在最后。但是他这个画得不好，虽然用中锋两横笔是正确的，起笔时候却没有藏锋，一定要藏锋，虾行动起来，眼睛外衡，才能生动。” “总而言之，如果蒋大梅能够改正自己的不足之处，加深对写意笔法的研究，冲击传神级不为过。” …… 一番讲解，用了将近十分钟，从虾图的各个细节，将各种画法的运用介绍出来，更把每一步的对与错详细点评出来。 这不是简单说一说，而是再生动解剖。 体育馆中的考生们，早早就结束答题，此刻听得是云山雾罩，不明觉厉。 连虾图的答卷学生，蒋大梅同学，都听得半懂半不懂。他确实采用写意画的方式，他的老师是一位承念级画家，对古代画技很有兴趣，教过他很多古代画技，因此蒋大梅才会画一副虾图写意画。 可周岩讲解的很多内容，蒋大梅很多并不知道。 譬如几种笔法，中锋运笔、藏锋运笔等，他就不知道名称，只知道毛笔该怎么用而已。 但这不妨碍他对周岩瞬间产生高山仰止的敬佩：“天哪，周师兄太牛叉了吧，我老师只是告诉我要怎么用毛笔而已，周师兄竟然将整个画虾的过程，分解到每一个笔画的运用，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刻跪倒在周岩面前，高喊：“我要拜师！” 他对写意画很有兴趣，不然也不会逆潮流，研究这种画法。 …… 电视前的观众，大部分人对绘画一窍不通。 只是当周岩侃侃而谈的时候，先不说说得对还是说得错，光是这份渊博学识，就让无数人佩服不已。 “不愧是状元郎，懂得真多。” “哇塞，就是画个虾子而已，竟然有这么多道理？” “我的天啊，真的假的，我怎么看蒋大梅的虾子好丑呢？” “柳墨竟然质疑状元郎，状元郎能考中联邦状元，肯定有本事的。” …… 招待所中。 周能锐在看电视，看到周岩侃侃而谈，他已经无力产生任何嫉妒，只有敬佩：“我就知道，柳墨这样的垃圾，根本刁难不了周岩。看他刚才的嘴脸，好似吃定了周岩不懂一样，现在好了吧，得意了吧？” …… 名门宾馆，灵动级大师的住房。 三位灵动级大师坐在一起打牌，同时开着电视，对于前面的点评，他们根本不屑于去看，层次不同。 画道四级只是普通的绘画层次，普通人勤学苦难都能做得到。 但是道境四级却已经涉及到真正的“道”，或者用尚未证实的理论来称呼，涉及到宇宙中的暗物质、暗能量。 已经不单单是绘画，每一幅画，都像是完成一场浩大的工程。 所以看不上低层次的画道很正常。 但当周岩开始讲解写意画的笔法运用时，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停下手中的牌，再到全都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迅速被吸引。 等周岩一口气说完虾图。 头发花白的灵动级大师詹旭道：“后生可畏，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清楚。” “我对写意画的了解也不多，听说上面很多人在深挖古代画技，我年纪大了，不想折腾，没怎么关注。”另一位大师邹阳说。 第三位大师，大概五十多岁的洪立国则道：“我倒是关注过这一方面的消息，上次我去京城进修，发现那边的美术界，对古法很推崇，其中就有人研究写意画。我见过中央美院的胡清教授，用古法画出过惊鸿级画作。” “是吗，古法都发展到这等地步了？”詹旭惊讶道。 “不仅古法发展快，科研院那边，还在扩大画道的覆盖面，有激进的研究员都把画道直接称呼为文道，要一统诸道了。” 邹阳哼道：“瞎胡闹，我虽然希望画道能发展强盛，但画道怎么可能兼容其它道。难道画画的还得学唱歌吗，不然怎么兼容乐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由他们折腾去，成功了我就去学习，不成功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尽心尽力为苏省提供足够的装备铭画，就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咦，这个柳墨质疑周岩乱说？” 洪立国等三位大师，立刻被电视吸引。 …… 周岩讲解完后，平静的喝了口水。 他说的这些内容，根本就是他上辈子学过的最基本知识。他并不擅长写意画，上辈子主要攻水彩画方向，但是作为一名画家，对美术方面的知识，是系统学习、研究过的。 来到千年后的世界，身体不好，不能专心练武，他大量的时间都花在画画上。 自从知道画画已经成为一种道，一种修行，便全面了解过现在的画道发展。所以说，要他讲解现代的画技，他可能还不够权威，会有瑕疵；让他讲这个时代刚刚挖掘、开发的古代画技，那绝对是最权威。 没有之一。 看着好整以暇喝水的周岩。 另一边。 柳墨脑袋里嗡的一下，感觉到无限的憋屈，想要大叫发泄，却不得不憋在心里：“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你讲的……我有一大半都听不懂啊！” 第45章 半成品 柳墨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恶意。 昨天教训个小骗子，结果是高考状元，反被打脸。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刁难对方，结果又成了对方的陪衬。 以自己的无知，衬托对方的博学。 “古代画技，明明才开始发掘、复原，市面上根本没有对这方面内容的教授，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我不相信！” 他心中暗恨，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懑，缓缓开口道：“周岩，你说的是真是假？好像现在美术界并没有研究到这个阶段，你该不会是从哪里找到的假消息，信以为真了吧？”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这样的质疑，显得太刻意太针对，而且对方既然能说出来，说明就有可能是真的。 但他就是没忍住，气不过。 同时寄希望于：“他应该只是知道一点古代画技的名词，根本没有深入学习过，所以他只会嘴炮，无法证明什么。对，肯定是这样的，古代画技在苏省根本没有发展头绪，他不可能学会的，对！” 结果令他失望了。 周岩对着摄影机镜头道：“如果柳墨评委觉得我说的太深奥，他听不懂的话，我可以亲自提笔作画，给他，也给有志于学习写意画的美术生们，做一个示范。就按照这一题‘虾’，画一幅虾图。” 主持人拍手：“哇，状元郎要亲自作画了，欢迎欢迎。” 立刻就有工作人员送过来一套作画的工具。 周岩从中间挑选一根毛笔，并铺好一张画纸：“其实写意画的笔、纸、墨都是有讲究的，不过现在古代画技还没有开发出来，我就随便用工具了。” 他开始准备墨水。 可能觉得自己画画时会有点冷场，他一边准备，一边找话说：“当初我选择学校，起初更倾向于沧澜江美院，那边研究画道的本质，和我胃口。但是我最终却选择中央美院，因为中央美院传承久远。” 墨水基本上已经调制好，毛笔也在墨水中蘸了蘸。 主持人接口问道：“你这么看重中央美院的传承吗？” “人类曾经发展出灿烂的文明，却在战中遗失技艺。我是画家，我对画画很感兴趣，从小就钻研各种画技，对古代画技的了解很多。并且我觉得古代画技对画道的提升，有很大帮助，中央美院会支持我做研究，也有大量历史传承可以研究，我就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主持人恍悟。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小的选择因素。 周岩向往京城的灿烂与繁华，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好像千年前的中国，谁都想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 …… 柳墨冷着脸坐在座位上，心中感觉到阵阵不妙：“他真的已经掌握写意画这样传承早就断绝的古代画技？” 虽然不相信，心里却很不踏实。 “不会是真的……如果真的掌握，我的质疑岂不是丢人丢到整个淮安市，这可是电视直播，说不定网上还有外地人看。而且，他周岩一旦真的画成完成度很高的虾图，我岂不是替他扬名？”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屁股底下似乎有火在烤，根本坐不住。 …… “理论水平很高，现在准备实际演练，老詹、老邹，我们仔细看看，看这位号称画道天赋直追寒江先生的周岩，到底有什么底气。”灵动级大师洪立国，将牌推到一边，认真看起来电视。 詹旭、邹阳两位大师，一样认真看电视。 …… 宾馆中，周能锐啥话也不说，就等着周岩发威了。 “我们五虎门大师兄周岩，真正的天才，我作为二师兄，与有荣焉！” …… 体育馆中。 七百多名参赛美术生，紧紧盯着实况转播的大屏幕，观摩周岩作画。 剩下九名评委，包括屁股底下有火的柳墨，一个接一个按耐不住，已经走到周岩身边，近距离观看他作画。 几名摄影师提着摄影机，从不同方位拍摄周岩作画的过程。 这样的大场面。 吓不倒周岩。 一旦进入画画状态，他就仿佛回到千年前，在大马路上画墙体画的时候，那个时候经常有一大群人围观他，对他指指点点。 毛笔已经浸润墨水。 他拿起另外一只笔，蘸了点清水点在手中毛笔的根部。 周岩提起笔在画纸上轻轻抹下一笔：“画虾最好从头胸部入手，毛笔的根部可以用清水润一下，化开墨色。然后用中锋运笔，横斜着画一笔，上尖下粗，再用力一顿，这一笔就完成了。” 画纸上出现一笔淡淡的浸润墨色。 “然后在这一笔的外侧，再加一笔中锋，两笔构成虾的胸部。把笔压扁，在胸部两边各画一笔，组成头部的戟状硬薄壳。” 三笔落下。 众人根本看不出这是在画虾。 不过周岩丝毫不在乎旁边人的看不看得懂。 他只是在专心作画和讲解：“现在换一只笔，虾的跳跃全靠腹部，腹部能弯、曲、弹、伸，有五节，前大后小，节节相连。看我的笔法，依然是中锋，第三节要拱起，第四节末加上第五节尾巴。” 下笔不停。 墨渐渐在画纸上浸润，已经有虾的形状。 “整个躯干要一笔画成，不要重复蘸墨，笔上水分不能多，太多，笔画必然晕开。还有一个注意点，笔画一定要渗透画纸，这样边缘才能有通透感，表现出虾的透明。顿、措、迟、速都要讲究，这个得自己掌握度量，建议多观察、揣摩。” 周岩说着，重新蘸一次墨。 开始下一个步骤。 “虾腿有八条大腿、十条小腿。先画大腿，只画四条即可，取身体的一半，写意画一向简练，无需赘述。八条大腿生于头胸的下部……小腿一样只画五条，生于每节前端。腿的用墨浓淡应该与躯干一致，在这里要注意用笔的灵活，笔断意连，露锋运笔不可太过。” 四条大腿、五条小腿添加上去，整个图画就立刻有种神似的味道，已经可以看得出，这就是一只准备蹦跳的虾。 不过这个时候，还无法判断虾画成功不成功。 但当周岩一步一步讲解，笔下一笔一笔完成，虾已经有了钳、须，整个具备虾的形状，活灵活现。 镜头忽然给旁边蒋大梅的虾图一个特写。 这个时候所有不懂画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周岩笔下半成品的虾，竟然比蒋大梅的成品虾，更加生动，更加像一只虾。 到这里，已经没有人再会怀疑，周岩不懂写意画的技法了。 不是不懂，而是精通！ 第46章 承念虾图 没有人再敢质疑周岩不会写意画，即便是名门宾馆中三位灵动级大师，也不得不叹服，在写意画这个领域，周岩有足够的发言权。 他的半成品虾图，已经有了名作的底子。 蒋大梅的虾图是描形级。 周岩的虾图半成品已经是达意级。 “虽然我对写意画了解甚少，电视机也看不出画的等级，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周岩的运笔，已经有了一丝丝意境的味道，这……恐怕都快要涉及到真正的‘道’了。”詹旭目光中再无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已经把周岩当作平等层次看待。 洪立国深以为然点头：“假以时日，这个少年绝对会一飞冲天。” 邹阳慨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愿时代发展慢一点，不要把我这样的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老邹，我怀疑我们恐怕都会被时代抛弃。” 邹阳疑惑：“立国，你为什么这么说？” 洪立国琢磨了一下，才说道：“从周岩的写意画水平来看，古代画技的复兴势不可挡，我前面就说过，京城那边的研究员、中央美院、联邦美术馆，都在研究古代画技，他们认为画道可囊括的范围，不仅仅只是作画。” 詹旭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画道，真的有一统为文道的苗头？” 洪立国点点头。 邹阳不以为然的摇头：“你们别瞎想了，写意画只是画道的一个分支，画道不会扩大，文道这种东西，我不看好，更像是哗众取宠。” 洪立国笑笑。 没再言语。 …… 直播镜头中，柳墨、魏长军，其他评委，现场的美术生，观看直播的观众，全都震惊于周岩的写意画。 从无到有，从一张白纸到一只虾活灵活现出现。 寥寥几笔勾勒，周岩展现出写意画令人惊叹的美妙。 握着毛笔的周岩。 没有功夫理会旁人的惊诧，对于此刻画虾，他越解说越激情，下笔越来越快，心中不知不觉恍惚，仿佛回到上辈子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听教授讲课，关于写意画的内容。 讲了齐白石是如何画虾，老教授就像他现在这样，一边画虾一边讲解，慢慢将一只水中精灵画出来，跃然纸上。 周岩按照老教授的方法，画过很多只虾。 只是毕业后，以画墙体画为工作，写意画不吃香，他便渐渐疏远写意画，以画工笔画、油画、水彩居多。 重生后，也复习过写意画，不过因为这个时代写意画没有开发，他便渐渐随大流，专攻工笔、素描之类的写实风格画作。 现在一次点评，将他重新拉到写意画的路线上。 一个人在万众瞩目下意气风发，挥毫泼墨，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喝酒上头，越来越有激情。很长时间没有用毛笔画写意画，随着几笔挥下，越来越顺手。精神也从一开始的放松到现在的紧绷。 高度集中。 他换一支较硬的细长毛笔，蘸浓墨。 在刚才所画虾的胸部、将干未干的淡墨上稍微添加一笔浓墨：“这是写意画中比较常用的技法，泼墨法，让浓墨在淡墨中晕开，浓淡相生，可以很好的表现出虾的胃以及里面的食物，让透明感更甚。” 仅这一笔。 围观在周岩周围的评委们，齐齐一震：“嘶，这，瞬间将虾的灵活再提升一个档次，这已经传神级的作品基础了！” 主持人立刻询问评委：“传神级？” “没错，这副写意画，已经达到传神级的标准，如果最后一笔不差的话，铁定是传神级。周岩毫无准备，没有调整状态，没有备好笔墨纸砚，现场直接起笔，简简单单就是一副传神级画作，我不如他。” 这位评委十分公正的点评周岩的虾图，自叹弗如。 …… “乖乖，状元郎就是状元郎，随随便便传神级画作。” “天赋太强大。” “这副虾图我看不懂，但是虾子我看出来，比那些用工笔画的更加像虾子。” “难怪说四大美院争抢他，这天赋没谁了。” 观众们或许看不出画的美妙，毕竟隔着屏幕，画面失真。但是评委的评价，他们认可，知道这是一幅传神级作品。 历年各省美术高考，基本上考生达到传神级就能考中状元，几乎很少出现传几位神级争抢头名的情况，毕竟可能一个省好几年都出不了一位传神级。即便出了传神级，高考时还不一定就能发挥出水平。 足见传神级画作，对于美术生来说，是多么难得。 “在周岩面前，恐怕承念级才算挑战，传神级已经属于基础，信手拈来。” …… 没有关注自己是不是画出传神级作品。 周岩依然在按部就班，完成这一副虾图。 “接下来我将会进行画虾的最后一个步骤，点眼。前面我说过，点眼要用两中锋，起笔的时候需要藏锋。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口，对人类是这样，对动物也是这样，虾的灵动全在这双眼上。” 蘸好墨。 笔尖轻轻提拉停顿，两只插在头部的眼睛，就这样点出来。 墨水还未干，微微闪着光。 周岩在虾图的右侧，用草书写下一行龙飞凤舞大字：“虾·丁丑年六月·于淮中市美术技巧大赛·山石居士。” 写完之后，摇了摇头。 心中略有遗憾：“可惜没有把我的印章带过来，写意画书画印三者合一才最完美，现在只有书画没有印，缺少点什么。” 他觉得不满意。 缺少印章，不够完美。 但是当风一吹，最后一丝墨迹凝固，所有的墨汁都浸透画纸。那画上的透明虾，兼具河虾与海虾神韵的虾，在周围评委的眼中，忽然这么激灵一动，仿佛受到惊吓，在水中蹦跳着倒退。 “嚯！” 一名评委惊呼出声。 “啊！” 另一名评委同样发出一声惊叫。 其他几名评委各自表情变化，有惊讶、有惊吓、有惊喜。 主持人瞬间抓到这些评委的反应，她并没有太注意虾图，未能发现虾图的奇妙变化，只是盯着评委们问：“哇，几位老师似乎发现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究竟状元郎的这副虾图，完成传神级了没有？” 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在等待着答案揭晓。 他们通过视频观看，无法发现画作的等级。 一名年纪较大的评委，很快给出答案：“不得了呀，主持人，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不得了呀，这不是传神级！” “不是传神级？” 主持人美目中闪出一丝不解：“难道失败了，止步达意级？” “不不不不。”评委赶紧摆手，转头看向波澜不惊的周岩，语气复杂，充满感慨，“这不是传神级，更不是达意级，这，已经是承念级作品！” 第47章 无视 承念级！ 写意画，《虾图》。 一边讲解，一边落笔，分心两用情况下，竟然画出承念级作品。如果说传神级画作一万多一幅，承念级至少七八万一幅。使用写意画这种稀罕画技，又是直播中现场创作，至少十万起售。 周岩一不小心，又为自己赚到十几万块钱。 心中怡然自得：“我发现选择画家作为我的职业，很正确，赚钱真的容易。” 停笔之后，他袖手站在一旁，任由评委们对着《虾图》，或赞或扬，热烈讨论。心情十分爽利，先前高考时创作出承念级画作，就形成巨大冲击；现在又直播作画，再出承念级，他的天才之名，已经毋庸置疑。 “想必以后向我求画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以我的名气加成，一幅画卖个十几万不成问题，钱会越来越多，足够支撑我和爸在武道上面的消耗。” 穷文富武。 武者固然是人类最受重视的职业，几乎人人都想成为武者，但武道修炼消耗的财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支撑起。 周伯当经营五虎门，每年能得分红，多的赚不到，百来万很轻松。本来这百来万如果供他自己武道修炼，绰绰有余，就算再供养周岩练武，也很轻松。奈何从小周岩就是药罐子，吞金大户。 导致周伯当一分存款都没有，若不是五虎门旗下产业营收尚可，周岩的两个姐姐又经常帮衬，早把日子过破产。 高考获得的奖励与赠予，只能缓解一时。 画道本身的赚钱能力，才是最令周岩感觉到满意的，有了赚钱能力，他就能在武道上面，走得更远、更从容。 “毕竟，我不可能像爸那样，停留在c级武者层面一辈子，s级的宗师是我的小目标，武道巅峰才是我真正的抱负。” 心中思绪飘荡。 面上只露出淡淡微笑，两世为人的心态，让他能够很好的克制自己情绪，表现出不急不躁一面。 另辟蹊径、出其不意画出承念级《虾图》，纵然心里很爽，风度却不能丢。 每临大事有静气。 “要淡定。” …… 白衬衫、牛仔裤，三七分、瘦高个。 外形单薄、简约的周岩，站在一旁，仿佛画出承念级《虾图》的不是自己。 主持人在配合评委们，将《虾图》夸得天上少有之后，终于开始采访周岩：“状元郎，承念级作品，你已经可以信手拈来了，好赞哦。” “运气。” 周岩谦虚的说：“今天手感好，可能有点亢奋，画出承念级虾图确实意外。我平时就算沐浴更衣、焚香烧烛，调整好状态，画出承念级也要看临场发挥的。” “你太谦虚了，偶尔一次画出承念级作品，可以说是运气，但是像你这么随意的画。我想不仅仅是我，看直播的观众，还包括几位评委，都不相信这是运气使然，有实力才会有运气嘛。” 周岩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哈哈，你回答的也很有道理，我接不上来话。”主持人笑得灿烂，随即又问道，“最令我们好奇的是，你用写意画的方式，创作出承念级作品。刚才柳墨老师提到，写意画是古代画技，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柳墨脸一黑。 他已经彻底熄灭找茬的心思，连最刁难的古代画技，周岩都懂得这么多，还随随便便就画出承念级画作，可以说基础水平全面超过他，再去找茬纯属自取其辱。 他心中愤恨，但理智还是存在的。 本想淡化处理，就让这件事过去，没想到主持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把自己刚才找茬的事情翻出来。 接着便听到周岩的回答。 “可能他的眼界不够开阔吧，其实稍微关注的话，可以知道在京城那边，研究古代画技已经成为热潮。作为一名画家，致力于提升自己的画道见闻，需要多了解多馆主一些前沿的讯息。” “眼界不够开阔！” 一句淡淡的评价，连羞辱都算不上，但柳墨听在耳中，却不亚于被连扇几个耳光。最尴尬的不是敌人倍加辱骂，至少这证明敌人对你很重视。最尴尬的是被敌人打败后的轻视，觉得彼此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很显然，他认为周岩把自己打败后，轻视了自己。 …… 柳墨的想法其实并不很对。 因为周岩并没有轻视他，而是无视了他。 承念级《虾图》一出，周岩就已经成为技巧大赛的焦点，进入高光时刻。这种时候他不可能再去针对什么柳墨、魏长军，早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他只是尽力展现自己光辉的一面而已。 公众场合需要的是作秀。 风头出够。 过犹不及，他开始提醒主持人：“技巧大赛是不是还得继续进行点评，貌似没到吃饭的时间？” “哦，对对对，我们回归正题。” 主持人醒悟，导播立刻送来新的答题，供评委们点评。 有了这一出变故。 接下来柳墨、魏长军没有再出幺蛾子，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周岩，只剩下提心吊胆，祈祷周岩别找他们的茬。 周岩没有小肚鸡肠到，记住几个小丑的挑衅。 下午按部就班点评，完成分内工作，大赛进行十分顺利。一二轮比赛在今天结束，淘汰后还剩下一百八十名美术生，参加明天的比赛。 结束点评工作，周岩意外见到引发写意画之争的蒋大梅，这个学生等在后台好半天，就是为见周岩一面。 “周师兄，您的写意画太棒了，我想要拜您为师！” 蒋大梅是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说得很诚恳，似乎随时准备下跪磕头。联邦时代也存在很多古老规矩，譬如拜师学艺，比较传统的老师会要求弟子磕头。 “蒋大梅同学，我没有收徒弟的计划，你的天赋不错，多加努力。如果你在未来考上中央美院了，我们可以做校友，到时候你如果对写意画继续感兴趣，大家可以交流，拜师没有必要。” 打发走蒋大梅，周岩又被邀请去参加组委会举办的酒席。 他不喜欢交际应酬，但这一次，三位灵动级大师，都希望能跟他见一面，聊聊天，交流画道，不好拒绝。 “人一出名，麻烦就多。”周岩临出门时，对周能锐抱怨。 第48章 道为何物 地球联邦一百亿人口，每时每刻产生海量信息，争夺观众眼球，抢占新闻头条。再火热的大事件，也占据不了几天的热度。 以破纪录考上美术状元的周岩，曾经火热几天。 现在逐渐冷却下来。 但今天这一场美术技巧大赛上的直播作画，又再度火一把。没有抢占到全联邦的新闻头条，至少把苏省头条给抢了。 如今周岩之名，在苏省不说是家喻户晓，也差不多是人人听过。 或许过一段时间，没有新闻发生，他自然而然就被别人遗忘，但至少这段时间里，都是他高光时刻。哪怕就此湮没，或许在某个时段人们回过头，依然会想起来，曾经有个美术天才，闪闪发光。 未来会如何，周岩很少去憧憬。 他现在只想把握当下，老天爷给机会，就努力抓住，活一个轰轰烈烈的潇洒人生。 …… 三位灵动级大师，詹旭、邹阳、洪立国，是酒席的焦点。 詹旭、邹阳对周岩不咸不淡，尤其是邹阳，似乎隐约中透露出冷漠。周岩不是会拍马屁、套近乎的人，对方不冷淡，他同样不咸不淡回应。 唯独洪立国，对周岩表现出热情。 “你在写意画这个领域，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画家都要精湛，我在京城那边见过不少画道高手热衷古代画技，中央美院的胡清教授，还用古代画技画出过惊鸿级别的画作。” “惊鸿级别？” “对，就是惊鸿级别，画的是一副光头的大佛，笑眯眯的，听说那是弥勒佛，似乎是千年前一种宗教崇拜的神。” 周岩点头：“弥勒佛是古代佛教尊崇的佛，佛教画也确实是古代画技的一种，在上古时期，佛教强盛的地方，留下有很多种佛教画。它应该属于人物画的一种，表现的主要是佛的各种形象。” 洪立国惊讶：“你连这种冷门的古代画技，都有研究？” “研究很少，只是听过，没有实际的绘画经验。”周岩回答说，他当然知道佛教画，上辈子还去过敦煌莫高窟。 不过仅仅临摹过几幅敦煌飞天。 “那也很了不起了，博闻强识啊。”洪立国感慨，“你绘画时已经有一丝意境，或迟或早，你会进入灵动级，达到我们几十年才达到的成就。” “我距离灵动级还早吧，毕竟才刚刚突破承念级，不能稳定发挥。” “你还想要怎么稳定？”洪立国笑道，“我们这些灵动级，也不能保证每一幅画，都达到承念级，更别说灵动级的作品了。其实说起来，灵动级的画作，比起承念级，并不高明到哪里去。” “洪老师，灵动级究竟是什么状态，我从网上根本查不到这方面的资料。” 画道四级，描形、达意、传神、承念，在网上有详尽的资料和描述，作品流传也广，有钱人家追求品位，都会购买画作，充点门面。但是却几乎没有灵动级及以上级别的作品，在市面上流传。 网上的说法是，灵动级作品，都被军方统一管制。 洪立国略微沉吟，对周岩道：“确实，灵动级作品的管制比较严格，每一件作品都有联邦注册管制，进行统一分配。” “为什么？” “寒江先生的《万里长城》你听说过吧，雕刻在空天母舰上。” “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雕刻的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周岩摇头，他也纳闷过，一幅画随随便便拓印到战舰外壳上，就能起到两倍强化的作用，听起来跟打游戏一样扯淡。 感觉好像画家是魔法师，随随便便就能加各种buff辅助。 洪立国解释道：“本来这些内容，你去中央美院上课，自然能接触。不过你现在问，我就简单跟你说一说，道境四级与画道四级之间的区别。举个例子，画道四级是编写程序，道境四级是制作设备。” …… 画道等级是不断发展的。 五百多年前，人类仅仅发现画道四个等级，尽管很有趣，但没有什么效果，只能当作艺术品处理。 但距今四百多年前，一位真名已经湮没在历史中的伟大画家，却在画道四级之上，开发出第五个级别——灵动。 “这个画家被当时人认为是疯子，他喜欢钻研各种颜料与绘画之间的美感协调。”洪立国讲述道。 疯子画家不仅仅把色彩当作颜料，还把各种物品当作绘画的材料，甚至把自己修炼出来的灵能当作材料。他的行为怪异，经常偷盗仓库资源作画，当时迫于妖兽压力、生活艰难的人类，对他执行放逐惩罚。 放逐，就是把他剔除人类的生活序列，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武道水平底下的疯子画家，几乎不可能在野外生活下去，还好他的家人会时常会偷偷接济他。 不得不说，虽然行为怪异，但疯子画家是一个灵能修炼天才，借助当时的灵能功法，可以源源不断提炼灵能。当他把灵能不断与作画相结合，意外发现自己的画，竟然产生诸多奇妙的变化。 他把自己的画，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材料组合，再注入灵能，最终绘制在衣服上，他的衣服变成比盔甲防御还要强的防具。 他把画绘制在武器上，他的合金长剑比灵能武器还要锐利。 经过不断的摸索，他终于总结出来一套，将画作、灵能、材料相互结合的方法，从此以后他作的画不单单是艺术品，更是一件一件强大武器。 他把自己的作品，统统称为——装备铭画。 他的画技已经与灵能相互结合，达到更加高深的层次，便将这个层次的画技，称之为灵动级别。 灵动二字，意义是灵能律动。 借助画道技巧与精神联系，将灵能束缚在装备铭画之中，并产生有规律的运动，促使绘画的材料发生本质改变，获得强大的效果。 “可惜，疯圣大师重新回到联邦，凭借灵动级画道，想要为自己正名的时候，却豁然发现，自己的家人为了得到更多的生活资源接济他，长期奋战在前线，已经命丧妖兽口中。他把灵动级的资料提交到联邦，没等荣誉加身，就冲去前线，从那以后，再没回来。” 洪立国说起这个故事，唏嘘不已。 疯子画家的死，或者说失踪，并未引起当时人们的关注，他提交的灵动级资料，也没有受到足够重视。 乃至于后来联邦变迁比较大，连他的个人信息都已经遗失。 一直到三百多年前，他提交的资料才通过一次库存资料整理，重新浮出水面，并被论证真实有效，随后迅速成为划时代的创新。 画道由此开始向道境四级发展。 第49章 转转转 灵动级始于疯子画家。 时至今日，画道不断发展完善。 连第八级精魄级都已经由寒江先生率先达到。 道境四级的画家全面参与进联邦军事之中，制作大量装备铭画，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为了纪念那位开创道境四级的疯子画家，联邦政府册封他为疯圣。刻着他称号的灵牌，安放在联邦英灵纪念堂，永享人类的香火祭拜。 “原来，所谓的道境四级，并不只是画技的更进一步，更是将画技与灵能结合的一个修行过程。” 周岩第一次详细了解，道境四级的真正的内涵。 说起来内涵复杂，简单比喻的话，跟游戏里面魔法师的附魔、符文还真有点像。 随即他又产生疑惑：“洪老师，既然画道有这样强效的能力，为什么联邦不公布道境四级的具体内容呢？” 道境四级作品都被用于军事，市面上不流通很正常，但连道境四级的资料，都含糊不清，这就有些令人费解。 洪立国笑了笑，给出解释。 “绘画是一门有别于武道的修炼体系，武道需要锐意进取，需要激发志气，联邦政府所以拼命宣传宗师的强大，号召全民习武。绘画需要的是沉淀心灵，基础是画技本身，一旦美术生沉溺于对材料的研究，无异于毁坏根基。” 故此联邦规定，在画道水平没有达到承念级熟练之前，不予透露灵动级之上的画道研究内容。 只有将承念级磨练成熟，方能获得考核灵动级的信息。 但可惜，大部分画家的水平，根本够不上灵动级标准，与道境四级无缘。 “本来你没有得到联邦画道研究中心的考核邀请，是不应该提前告诉你这些关于道境四级的内容。不过我们发现你已经初步掌握一丝‘道’的韵味，可以熟练画出承念级作品，你已经有知晓的资格。” 洪立国顿了顿，道：“可能不久之后，你就会接到画研中心的考核邀请。” “画研中心是负责画道考核的？” “是军方的一个项目组织，考核成功后，会成为军队的在编画家，授予军衔。不管怎么分配工作，教书育人也好、行政工作也好，亦或者下海经商，都要按时完成军方的订单。当然，你也可以从军方获得很多福利待遇。” …… “似乎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推开。” 回到宾馆躺下，周岩还在回味与洪立国的一番交流，关于道境四级的内容。他本以为画道大师，一幅画就能劈天裂地。譬如画圣寒江先生，大笔挥就，一副《万里长城》让空天航母固若金汤。 幻想过自己提笔飞舞，一条一条金龙从纸上飞起，对敌人狂轰滥炸。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的，道境四级的画家，就跟铁匠一样，负责打造装备，换一个更加时髦的称呼，是附魔师，为装备附魔，完成对装备的强化。 “看起来道境四级将会非常复杂，涉及到美术学、设计学、材料学、灵能学等很多方面，已经不是单纯的画画了……这与我的理想并不一致，我是一名很传统的画家。” 翻个身。 他又想到：“或许这样的画道，更加有意思，等我去了中央美院，可以组建自己的研究团队时，一定要好好研究道境四级。” …… 第二天的技巧赛和夺冠赛，并没有太多波澜，周岩很好执行了自己的评委工作。担任完本届的技巧大赛，周岩便无所事事起来。 等待周能锐参加武者考核。 顺便自己练武练画。 淮中市有很多练武场，缴纳一定费用，就能前往练习，还能花钱雇佣陪练。周岩不需要陪练，五虎门里面都是陪练，他现在并不经常练武，只是在身体允许的条件下，琢磨刀法的本质。 周岩和周能锐各自要一间练武场，演练武学。 周能锐即将参加考核，旨在调整状态，一个人进行。 周岩在练武场中，慢吞吞的挥舞着《五虎断门刀》。这们d级武学，五虎门已经送去武学中心审核，一旦通过审核，就能晋级c级武学。不论是什么武学，在联邦的武学库中都有详细记录。 当这些资料被联邦应用时，会给以提供者报酬。 在地球联邦，没有敝帚自珍这种说法，即便是神功绝学，那些大宗师修炼的功法，都必须在官方登记造册。一旦联邦政府有需求，随时可以调用这些武学功法，谁敢藏私，就会受到联邦的打击。 妖兽横行的时代，人类的危机没有解除，任何人都需要服从大局。 当然联邦会保护知识产权。 在武学中心注册的武学，除了联邦政府部门、军队部门、研究部门可以有偿使用之外，其他人未获得注册者同意，不能随意接触。 更不能擅自学习、私下教学、商业应用。 五虎门的武学，除了联邦政府，就只有五虎门的门人弟子可以学习。 “我的刀法这几天略有进步，随着身体越来越强壮，协调性、敏捷性都大大提升，修炼时越来越得心应手。” 周岩练武的招式很慢，一招一式都慢吞吞。 对武道、武学，他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见识，只是身体远远没有跟思维同步，那些真正的武者，对武学，身体早就形成一种本能。 周岩还差得远。 “虽然我练武的次数不如别人，但我练一次相当于别人练几次。” 刀法套路一遍一遍施展，体力一点一点消耗，一个小时后，他坐下来休息，喝点富营养饮料补充体力。 此时双眼亮晶晶。 “之前我的刀法基础级小成，现在已经基础级大成，每一次练武，肌肉都能得到大量记忆，与我的思维映照，迅速将刀法提升。” 别人休息五分钟，周岩坐着休息半个小时。 才复又起身，准备进行下一趟练习。 不过，才转动刀把，他忽然间脑中一道灵光闪现：“我有变速齿轮外挂，大齿轮控制身体的速度，小齿轮控制精神的活跃……几次都在梦中演练招式，第一次补全五虎断门，第二次学会一半《劈浪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主动控制小齿轮？” 大齿轮都能控制。 周岩猜测小齿轮一定也可以控制。 “身体对刀法的记忆，是肌肉的记忆，而肌肉的记忆，归根结底是神经的记忆，神经的记忆，我可不可以用小齿轮控制？” “试一试。” 决定好，深呼吸。 他的意志沉浸在脑海中，开始催动若隐若现的小齿轮。这十分艰难，大齿轮他能随意驱动，小齿轮却难以撼动，鼓动意志力半天，依然无法让小齿轮顺利转动。 “难道只能被动接受？” 心中这样想着，周岩依然不愿意放弃，最后一次集中精神，拼尽自己的意志力，去催动小齿轮的转动。 一秒钟后。 咯吱一声，那小齿轮终于动了。 开始微微转动，脱离大齿轮的镶嵌，自己独立转动，速度很慢，但很稳定。这个时候，周岩忽然大脑一片空灵，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思维比婴儿时期还要活跃，思考的速度明显提升。 “果然，我可以控制精神，加速思维！” 他看着手中的刀，骤然重新施展《五虎断门刀》，仅仅一趟下来，刚刚达到基础级大成的刀法，就豁然开朗，进入新的境界。 “基础级圆满！” “好快的肌肉记忆速度！” 第50章 文武双全 “有变速齿轮存在，我练武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随便练两趟，经验值就满了……虽然脑子嗡嗡的，有点晕。” 成功启动小齿轮。 周岩开启思维加速，仅仅练过一趟《五虎断门刀》，自己的刀法就已经来到基础级圆满，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速。须知五虎门的学员，练好几年，都不一定能练成细微级，还得在基础级挣扎。 十八岁之前的普通学员，武学不掌握细微级，在没有灵能辅助的情况下，很难达到武者的实力层次。 “人的精力有限，原本我还有可能成为被练武耽搁的画家，但现在，武道再也耽误不了我画画。” “左手刀，右手画。” “文武双全说的就是我。” 周岩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还不太适应思维加速，故此脑袋不是很舒服。就跟转圈一样，不常转圈的转几圈就晕，常转圈的转几百圈都没事。 “打住，今天练武就到这里吧，基础级圆满，等我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接着来冲击细微级。” 随后两天时间里。 周岩不在乎多花钱在练武场上，上午开启一次小齿轮，下午开启一次小齿轮，一天两趟。终于将自己的刀法提升到细微级入门层次，现在仅凭刀法，不开大齿轮加速，一样有f-级武者的实力。 周能锐选择在过生日当天，申请考核。 考核中心随时可以去考核，只要完成考核内容即可。过程十分顺利，五虎门的二师兄，顺利考到f-级武者标准。 现在还不算真的武者，还需要实战考核。 实战考核在每个月的月底举行，由政府统一安排，准武者们组队前往前线，猎杀妖兽，根据每个人的表现，进行标准评判。只要不出现晕血、怯战等情况，基本上猎杀到妖兽，就能通过。 联邦经过多年的发展，考核制度从不设置太多的弯弯绕绕。 有本事猎杀到妖兽，就是合格的武者。 “周哥，来打一场吧，我把速度放到正常水平。”周岩提议道，他马上就回沿淮城，周能锐还要等月底。 “好，你不加快速度，我才有信心跟你打。” 对于周岩的速度，周能锐很好奇，但没有多问。他猜测可能是周岩练过某种加速的功法，就像之前练过a级拳法《五禽戏》一样。武二代么，总是会比一般人多些资源，站在起跑线前方。 两人都把精钢大刀换成了木刀。 身为这一批五虎门学员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场龙争虎斗。 开始后。 当当当当乱刀挥舞，两个人左突右挡，身影翻飞。周能锐的刀法是细微级小成，周岩的刀法是细微级入门。 差距逐渐明显。 周能锐有一副好身体，体力悠扬，周岩的身体还是很弱，不能持久。刀法、身体的差距，唯有用意识来弥补，可惜，周能锐的武道已经成为本能，周岩意识很出彩，身体却跟不上思路。 最终在一百招后，周岩刀法渐渐散乱，被周能锐磕掉手中木刀，落败。 “我输了，差点火候。”周岩摇摇头，并未沮丧。 周能锐反而是苦笑道：“我一点赢的兴奋劲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练的，这才多长时间，两个月有吗，已经是细微级入门刀法。我从七岁开始练武，至今也才细微级小成的刀法，只比你高一个小境界。” “你不要气馁，我从小虽然身体不好，没有练武，但我在华家长大。大姐夫是b级武者，大姐是c级武者，连a级武者的老爷子，我也经常闹他。耳濡目染，我对武学的见识不比你们差。” 输掉比武的周岩，反而安慰起比武获胜的周能锐：“你要知道，我大外甥从小学习《五禽戏》，都是我在指点他。” 周能锐点头：“是华远庭吗，听说他已经是f级武者了？” “前不久通过考核，直接越过f-级，定了f级。” “又是天才。” “他算天才的话，这个世界上天才会大幅度贬值。”周岩没给自己大外甥说好话，“如果不是我闲着无聊，对他勤加指导，以他那榆木脑袋和懒散性子，别说考f级武者，f-级武者他都考不上，撑死了高级学员。” 在华家生活的那段时间，周岩自己身体不好，无法练武，又对武学兴趣浓厚，便把主意打在大外甥华远庭身上。 华远庭比他大一岁，但对周岩这个小舅，言听计从。 没办法，周岩两世为人，折腾个小屁孩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华远庭就成为周岩实验武道想法的最佳对象，最终成果喜人。 武道悟性奇差的华远庭，竟然在华家搏出武道天才之名。不仅家传《五禽戏》小有所成，c级武学《小擒拿手》已经达到细微级圆满，随时可以突破完美级。这些都是周岩对他不断的指点所成。 对此。 周能锐沉默片刻。 叹气道：“如果你从小有一副好身体，你现在该多强，恐怕远不止f级，得是e级，甚至d级吧。” “d级很难到达，f级是武者的一个过度阶段，只要可以学习灵能功法，立刻就能进入e级，实力远超f级。我不学灵能辅助的话，武学学得再好，也会逊色于灵能辅助的真正武者，顶多与e级武者打平。” “这倒也是，我已经年满十八岁，可以申请学习灵能功法。等我学会灵能功法，进行灵能辅助，立刻就能冲击e级武者。”周能锐握拳，振奋精神，“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加速之后，对抗呢？” 周岩笑了笑。 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好好完成武者的实战考核。对了，我今天就回去，已经跟美术协会打过招呼，招待所你可以继续住下去。” …… 有时候不要想太多。 有些天才是需要仰望而不是追赶的。 别过周能锐，周岩坐着要塞战车，回到沿淮城。此时已经快到七月份，天气逐渐转热，五虎门里周伯当又一次带队去洪泽湖危险区做任务。 留下几位教练，负责教授学员。 教练刘东见到周岩，热情道：“周岩，你当评委的节目我看了，真不错，上手就是承念级，牛。对了，你的那副《虾图》呢，给我们欣赏欣赏。” “卖了。” “卖了？” “有个富商找到我，出价二十八万，我就卖了。” “啧啧，二十八万，这些当老板的都不把钱当钱，羡慕嫉妒恨啊！”刘东对周岩竖起大拇指，“要说还是你牛，卖一幅画的钱，比我一年挣得都多。” 周岩回道：“画画也很费精力，赚钱都不容易。” 刘东不说话，默默望着周岩，看他会不会脸红，会不会腰疼。 第51章 发展 周伯当不在家。 学员已经进入暑期修炼阶段，练三天武，避四天暑。所以整个武馆，就剩下几个教练，偶尔执勤，大多时间还在外面泡着。 周岩有时候得一个人在武馆里，他有些闲不住，将自己的房间和周伯当的房间，仔细打扫一遍，又跑去买家具、买家电，将两间房整理焕然一新。 还去花卉市场买几个盆栽，放在阳台上。 “回头得跟他们学员说一声，我不在的时候，别忘记浇水干死了，几千块钱买来的。”弄了弄盆栽，周岩搬来椅子和画板。 开始练画。 他的画道水平，已经稳固在承念级，目前还没有接到画研中心的考核邀请。可能是因为他未满十八岁，无法修炼灵能的缘故。第五级灵动级需要与灵能结合，才能施展，周岩暂且不满足要求。 他并未停滞对画道的求索，依然在追求自己作画时的技法、笔法、画法等等细节，细节决定成败，现在是在未来打基础。 “顺便多画一点，卖了换钱……不对。” 周岩忽然想到一种影响画作价值的因素——数量。物以稀为贵，现在滥卖、贱卖，流传在市面上的画作太多，将会影响到日后他的画作整体价格。况且一旦他有机会成为画圣，他的一幅画，恐怕得涨到天价。 “我现在不缺钱，没必要整天想着赚钱，” …… 早晨练一趟拳，上午连一趟刀，下午再练一趟刀，晚上看电视。周岩一周时间的日子过得很潇洒，变速齿轮的小齿轮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思维加速也已经适应，唯一可惜是没有再一次梦中演武。 《劈浪刀》还没学会呢。 这一周时间里，按照计划修炼武道，周岩已经达到细微级小成刀法，与周能锐的刀法相当。 “《五虎断门刀》细微级小成，见微知著，我对刀法的掌握，基本达到这个水准，《王字四刀》没有灵能辅助，要差一点，但差得不多。” 演武厅中，没有旁人。 只有周岩一个人施展套路，总结自己的情况。 …… 他的画道水平，第四级承念级。 c级刀法《五虎断门刀》，细微级小成；c级刀法《王字四刀》，细微级入门；a级刀法《劈浪刀》，学会一半；刀法综合，大概细微级小成。 a级拳法《五禽戏》，细微级大成；d级拳法《小擒拿手》，尚未演练；拳法综合，细微级小成。 d级身法《猛虎奔》，基础级入门，刚开始练。 武道水平，不开加速，勉强f-级武者。 一旦开启加速，短时间内实力飙升，他自己根据身体素质的估计。 大概开两倍变速可以到f+级武者，持续二十分钟；开三倍变速可以到e-级武者，持续十五分钟；开四倍变速可以到e级武者，持续八分钟；开五倍变速可以到e+级武者，持续四分钟。 开六倍变速可以到d-级武者，持续一分半钟。开七倍变速可以到d级武者，持续三十秒钟；开八倍变速可以到d+级武者，持续十秒。八倍以上，估计刚开，就得身体飙血，然后一命呜呼。 “不过快了。”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营养跟得上，正在快速发育，不仅长个还长肉……肌肉，我可以感觉到力量的提升。” 他握着拳头，弯曲手臂，鼓起肱二头肌。 瘦归瘦，身上精华。 …… 周伯当在一周后带队回来。 “爸，这一次任务执行怎么样？”周岩问道。 周伯当轻松的说：“还和往常一样，采集灵药的任务，思凯在武馆协会当副会长，我们不会领到太难的任务。当然采集灵药的任务，收益都比较低，跑两趟才能比得上别人跑一趟难度高的任务。” “高难度高收益，风险和回报成正比，在这方面联邦的政策还是很完美的。” 周岩评价道。 武馆协会是联邦政府的外派单位，负责给每个城市的武馆分派任务，任务的难度和报酬，都是经过中央系统的严格审核才向下发放。基本上不存在那种简单轻松，又高回报的任务；也不存在难度很高，收益却低的任务。 当然，只要有关系，哪里都免不了存在龌蹉。 譬如五虎门，因为陈思凯这个弟子当本地武协副会长，可以从容选择，是接难度大、收益高，还是难度小、收益低的任务。 五虎门这几年只有周伯当一个c级武者做任务，其他都是d级和e级，总体实力不足，接的都是难度比较小的任务。 “我仔细想过，《五虎断门刀》送去武学中心的审核快要下来，晋级c级武学板上钉钉。加上你给五虎门挣来的风光，很多家长都打算把孩子送到五虎门。我准备多带一批学员，扩大规模，你觉得呢？” 周伯当询问周岩。 周岩想了想道：“扩大五虎门经营规模我不反对，不过爸，你的年纪大了，可以适当选择退居二线，不要再带队跑危险区。” “那怎么行，周行还太年轻，武馆离不开我。”周伯当想都没想就拒绝周岩的提议，练了一辈子武，跑了一辈子危险区，他舍不得离开。 “那就扩大做任务的队伍，在外面打拼的师兄，都可以高薪返聘回武馆。” “工资支付不起，你的那些师兄，都是有本事的b级、c级武者，让他们回到沿淮城这个四线小城市，对他们来说没有施展拳脚的天地。最关键一点，我们武馆不是公司，最主要还是培养学员。” “唉。”周岩感觉到烦恼。 让他去作画，让他去练武，让他去打架、嘴炮，他都可以出色完成，但让他思考怎么经营家传的武馆，这真费脑子。 周波胆看出儿子的烦恼。 他也明白，儿子的心并不在五虎门上。四线小城市的c级武馆，对于天纵之才的周岩来说，太微不足道。 只是。 《五虎断门刀》、《王字四刀》、《猛虎奔》这一套武学，是祖辈传下来的，五虎门武馆更是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不传给儿子，他割舍不下。 “你不要多想，你爸我还能活个二三十年，五虎门现在我来撑，你安心发展你自己的事业。现在五虎门是幸福的烦恼，两门c级武学，比其它武馆强得多，招收学员肯定能招收到精英，渐渐壮大。” 周岩点头：“我知道的，等我年满十八岁，获得修炼灵能的资格，以我的武道天赋，一飞冲天并不难。到时候，我再扛起五虎门的大旗，争取将五虎门发展壮大，成为一流的武馆，名动联邦。” 他不喜欢这些俗务，但这是父亲的心愿，人活一世，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 五虎门，他必然将它发扬光大。 第52章 江宁市 周能锐从淮中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整个人黑瘦了一圈，但是精气神和学员时期截然不同，以前是没见过血的雏鸟，现在是尝过血的猎豹。 “师父，教练，我考核通过了！”周能锐将一张代表武者的卡片，双手递给周伯当。 周伯当接过，扫了眼，很欣慰的一笑：“不错，不错，你是这一批学员的二师兄，这个表率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周岩把卡片拿过去，但见卡片黑底金边，正面左边是一个白色的武者剪影，右边则是大大的“f-”字样。 卡片的背面则记录了周能锐的简单信息，姓名籍贯、几号通过考核等。 这是联邦通用的武者信息卡，一种证书卡。 联邦的科技虽然畸形发展，但很多方面还是很高科技，身份信息就已经一体化。通过指纹、虹膜、dna建立起无卡身份标识，到任何地方都不需要携带相关证件。通过手腕上的手机，就能随时随地查询自己的身份信息变更。 无卡身份标识的推广，让早前时期的各种卡，开始退役，成为一种类似证书、荣誉的存在。 武者信息卡就是这样的荣誉，拿来好看的，平时用不上，放在家里收藏。 “能锐，你现在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后续道路，你爸妈是什么意见，是留在武馆工作，还是去军队服役，或者加入大型武馆？”周行问道，他经常指导周能锐练武，年纪相近，关系很不错。 “爸妈尊重我的决定，我打算去军队服役两年，等退伍后再回到五虎门，与教练你们一起工作。”周能锐当即说道。 周伯当点点头：“去军队磨练两年也好，我跟王铮联系一下，你去苏北沿海危险区。” 王铮是周伯当的二女婿，担任苏北沿海危险区卫戍军第三团副团长，少校军衔，b级武者，属于军队的少壮派。苏北沿海危险区，位于连云市周边，是一个比洪泽湖危险区等级稍高的经济危险区。 连云市大致是在古连云港废墟的基础上建立，苏省的二线城市之一，比淮中市高一级，与江宁市平级。 地球的危险区，一共分为五等。 最低的就是洪泽湖危险区这样的，普通危险区，没有军队驻扎，完全交给周边城市的民间组织进行防御、围剿；接着是苏北沿海危险区这样的，经济危险区，军队驻扎，主要以持续采集资源为主。 再上面，还有高级危险区，简称高危区；超级危险区，简称超危区；以及最危险区，简称最危区，又称禁地。 “谢谢师父。”周能锐抱拳感谢，军队有熟人关照，安全性大大提升。 周伯当道：“你的天赋在这批学员中，是最好的，在五虎门近几年中，也是最好的。不出十年，你肯定能达到c级武者标准，好好努力吧。对了，已经修炼灵能功法了，效果怎么样？” “目前还在摸索中，第一段都没有打通。” “不着急，这门功法你要修炼一辈子，急不得。” 联邦有千百种武学功法，唯独只有一种灵能功法，连名字都没有。年满十八岁的公民，可以申请获取修炼资格，然后就会得到一张标题为《灵能修炼辅助详解》的芯卡，就可以慢慢修炼灵能了。 …… 周能锐在家住几天，很快就出发去连云市，找周云的二姐夫报名参军。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八月转瞬即逝。 周岩也到了开学的日子，五虎门上上下下连喝几顿酒，为他送行。二姐夫一家，也专程赶过来跟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这种家庭的氛围，让他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自己的身份，不再有隔阂。 “爸，我走了，不用送我。” “大哥，帮我照顾好我爸。” “大家再见。” 拖着没装满的小型行李箱，周岩走得十分潇洒，他从来不是离别时依依不舍的那类人，况且两世为人，从小就独立自主，不会被感情左右自己。 …… 沿淮城汽车站。 周岩坐进要塞战车中，他将乘车去往江宁市，在大姐家歇息一晚，转乘钢铁动车，再向京城出发。作为沿淮城的名人，乘务员十分慷慨，不收他的车票，还给他安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状元郎，好好在京城读书，争取早一天成为画圣，为我们沿淮城争光。” “我尽量。” 要塞战车平稳上路，速度飞快，作为气动辅助的履带战车，速度可以达到接近一百公里每小时。 沿途风景很熟悉，他每年都要来往江宁市与沿淮城之间。 大概三个小时后，江宁市汽车站到达。江宁市的地理位置，大致在古徐州一带，可能还要偏西北一点。现代地图与千年前的地图变更很大，周岩有时候也拿不准，到底地理位置是怎么变迁的。 “说来也是有意思，江宁在古代应该是属于南京的别称，现在却给了新的徐州。”周岩莫名想到。 当然，追究这些名称的古今变迁，没有什么意义。地球联邦是在核战废墟之上发展而来，又经过灵气蔓延洗礼，地理、历史早已经断代。文化风格尽管延续自中国文明，但有很大一部分是现代发展出的风貌。 陨龙城大致位置在镇扬一带，不叫镇扬城，也不叫润扬城，叫陨龙城。这就是属于地球联邦的新文化，与历史割裂的文化。 哪怕是文字，也是中英文参杂，武道能跟abcd混在一起，没有那么考究，怎么简便怎么来。 “小舅，这边，这边！” 刚下车，就看到华远庭举着写有周岩名字的牌子，在挥舞叫喊。他身后是周玉、华立峰带着女儿华娉婷。 周岩汇合过去：“大姐，大姐夫，你们都过来了。” 周玉抢过周岩的行李箱，交给华远庭拉着，对周岩道：“今天都没事，就一起过来。走吧，快中午了，先去吃午法，餐厅都已经订好了。” 吃饭的时候。 华娉婷艳羡的望着周岩：“小舅，好羡慕你啊，终于可以去大城市自由飞翔，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脱离苦海。” “你这死丫头，就抱怨吧，没有爸妈给你吃给你喝，你早饿死了，还把家里当苦海。”周玉赏她一个轻轻拍在胳膊上的巴掌。 华娉婷十六岁，很漂亮，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没有学习家传的医学，而是专攻音乐，希望成为一名音乐家。 周岩笑着道：“婷婷，不用羡慕，等明年你参加高考，争取考出好成绩，考进中央音乐学院，你也来大城市，不用听你爸妈的唠叨。” “嗯嗯嗯，明年我就去投奔小舅，小舅你可得罩着我。” 第53章 微山湖上 吃过饭，周玉和华立峰回去。 周岩被华远庭和华娉婷拉着，去游玩微山湖农场。 微山湖在千年前是大湖，可惜现在已经基本干涸消失，仅仅残留着几个小湖泊。 这里的土地肥沃，又受到江宁市高级灵脉滋润，成为物产丰富的农垦区，种植着大量的灵药、灵果。华家在这里承包有土地，开垦出农场，种满各种各样的灵药。周岩吃的大部分补药，都是从微山湖农场这边产出。 “小舅，你说过要为微山湖写一首歌，这么长时间了，写完没有啊？”泛舟小湖上，华娉婷询问。 那是很久以前。 第一次游湖的周岩，豪情万丈，说要为微山湖创作一首流传千古的歌曲。 当时他是想到千年前那首家喻户晓的《弹起我心中的土琵琶》，电影《铁道游击队》的插曲。 在这个新时代，这首歌早已经失传。 周岩准备重新包装一下，划归自己的名下，为自己增添一笔光辉色彩。但是他很快发现，除了两句歌词：“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其它歌词他都没记住。 于是就在晚辈面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暂时没灵感，等有了灵感，再把后面的部分补充出来。 做事没有虎头蛇尾的道理。 周岩后来断断续续想起来一些，然后自己又补充一些歌词，将这首《弹起我心中的土琵琶》正式创作完成。 听到华娉婷问起。 他风轻云淡的表示：“当然已经完成，一首歌而已，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乘坐飞快的战车，像骑上奔驰的龙马。 禁地和危险区里，是我们杀妖的好战场。 我们宰雷鸟那个架大炮，屠火猪那个炸山峦。 就像钢刀插入敌胸膛，打得妖兽魂飞胆丧。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妖兽的末日就要来到。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哎……嗨……嗨…… 文采不够的周岩，改过的歌词比起原版来，差远了。 但是配合整首歌的调子，还算不错。 “这就是《弹起我心中的土琵琶》完整版歌词，谱曲我不会，但是我简单哼一边，你们就明白了，到时候婷婷你可以帮小舅把曲子弄好。”周岩的五音尚全，作为ktv麦霸小王子，具备简单歌唱技巧。 经过他的简单哼唱。 华远庭和华娉婷很快就听明白。 华娉婷乐得直拍手：“好听，这首歌的韵味真的很好，歌词也很昂扬，小舅你真是太有才了。我如果能创作出这样的歌曲，就算音乐水平差一点，凭借创作才华，考中中央音乐学院也不在话下。” “这不算什么，小舅也是从古调中找到的灵感。”周岩挥挥手，“来，远庭，婷婷，跟着小舅一起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 微山湖已经消失。 残存的小湖泊，一艘木筏缓缓飘流。 消失已经千年的红歌，却在千年后，再一次飘扬在本该湖面浩淼的微山湖上空。歌声随风飘散，诉说历史的沧桑。 “婷婷，这首歌小舅送给你，把它的调子录制出来，将来说不定你可以出唱片。” “真的呀，谢谢小舅！” …… 钢铁动车，沿着京宁线飞驰。 周岩第一次坐上类似磁悬浮列车，但是更加强大，配备几十门轨道炮、线圈炮、电热炮，能击退s级灵兽的巨大钢铁动车。 钢铁动车基本上就是十几辆要塞战车连成线。 和悬浮车一样，以磁阵作为动力，在磁场中悬浮前行。 京宁线是一条在地下埋着磁阵的铁路，铺设成本很高，联邦总共只有十一条。从京城出发的有五条，其中一条就是京城-江宁线，简称京宁线。全长近一千公里，横跨苏、豫、京三省地界。 超一线城市、地球联邦政治中心，京城，地理位置大概在关中平原，囊括古西安、铜川、渭南、咸阳等地区。 作为人口达到8700万的巨型城市，京城的行政区划与千年前的大城市不同，分为一百多个区，一个区几十万到上百万人口，相当于单独的小城市。小城市彼此拼凑，就成为超一线的京城。 煮海城、乾阳城，包括周岩去过的陨龙城，都是类似划分。 当钢铁动车在京城各区之间穿梭时，可以明显感受到，城市与农场是互相包围、彼此间隔的。 有些区侧重居住，有些区侧重农业，有些区侧重工业。 但处处都透露出联邦第一城的繁华与兴盛。 天空上飞行着大量的飞行器，a级的悬浮艇、浮空艇、要塞艇密密麻麻，s级的护卫舰、战列舰、驱逐舰、巡洋舰也依稀可见。 唯独空气质量不是很好，工业废气味道比较浓。 动车站在潼关区。 车站里面显眼位置，整整一个大广场，挤满了人。可以看到一排排桌子，每一张桌子都代表着一个学校，在这里设的学生接待处。 “跟千年前的大学貌似也没有多少区别。” 周岩提着行李箱，寻找中央美院的接待处，找了几分钟才找到。见到周岩径直向他们的桌子走过去，负责接待的大学生，立刻注意到周岩。 一位扎着马尾辫、长得很漂亮的女大学生，甜甜招呼道：“同学，你是中央美术学院录取的学生吗？” “是的。” “请出示一下你的录取信息。” “好。”周岩将手机打开，调去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中央美院的录取信息。这些都是联网的，稍微核对就一清二楚。 信息核对完毕，漂亮女大学生，立刻惊叫起来：“呀，你就是今年的联邦美术状元周岩！” 随着漂亮女大学生的一句话，周围好些个大学生都迅速转头，望向周岩，想要看一看这位打破联邦记录的画道天才。 周岩坦然应对：“是。” “哇，师弟你太牛了你知道吗，师姐我已经大二了，还是传神级，你现在就已经承念级，简直是个妖孽。哦对了，师姐我叫曹海燕，京城本地人，目前在美术设计专业就读，就由我带领师弟你去学校报名吧。” 曹海燕十分热情，拉着周岩乘坐上喷有“中央美院”字样的悬浮车上，亲自驾驶。 启动，悬浮。 划出一道飘逸的轨迹，沿着宽阔道路飞驰。 第54章 没专业 曹海燕的车技很好，对京城的街头巷尾也熟悉，悬浮车贴地三米高，以一百码朝上的速度在大楼之间穿梭，偶尔还会跟迎面驶来的悬浮车擦肩而过。 “我说，海燕呐，你能开慢点吗？” 周岩绑着安全带，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安全感。他自己开车敢飙到几百码，因为有变速齿轮加快反应，人车合一非常简单。可是坐在别人的车上，这么快的速度，在他看来跟找死没区别。 “坐稳了，我七年驾龄，从未出过一次事故。” 一路有惊无险。 来到中央美术学院。 中央美术学院位于京城的大学城区，这里分布着超过五十多所各类学校，包括清华、北大这种继承千年前名校牌子的大学。 “走，师姐带你去报名，对了，你被哪个专业录取的？” “没有专业。” “没有专业？” “对。” “不要逗了好吗，怎么可能没有专业录取你。”周海燕睁大双眼，不相信。 周岩拖着行李箱道：“我来中央美术学院不是来读书的，是来研究画道的，所以，我不用正常上课。大概院方会为我组建一个研究团队吧，这都是当初说好的条件，我来之前已经跟刘志文教授沟通过。” 曹海燕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真的假的？一来就组建研究团队当大牛？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啊，为什么啊，这不科学。”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周岩没有欺骗她。 他打开手机，给刘志文教授拨打过去，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现在方位，随后挂掉。 三分钟后。 曹海燕看到刘志文教授，带着几个助手，赶过来。这才相信周岩说的话是真的：“真的呀，是刘教授。为什么会这样，大家都是学生，师姐我当年传神级也小有名气，为什么我进学校要乖乖跟老师学习啊！” 周岩微笑：“谢谢你带我来学校，海燕，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至于为什么他不用上课、可以直接做研究。 明摆着，天赋差距。 “好吧，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顿！” …… “刘教授。” “周岩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请过来，专门为你办理手续的。之前我们确定的内容，校方已经做好安排，我现在跟你详细说一下。” 刘志文开始讲解中央美院对周岩的安排。 “首先是你的学业问题，对你不做专业限制，你可以自由申请喜欢的课程，同时我们院方有外聘化影级大师前来讲课，并且化影级大师很愿意单独为你开小灶，大概一个月抽出半天，为你单独讲课四个课时。” “其次是你的生活问题，奖学金你全拿。在校期间按照教授级别，享受校方的福利待遇补贴。奖学金一年大约有五万，补贴则是一万五一个月，也就是你一年可以领到十八万五千联邦币。” “再次是你的住房、交通问题，教师楼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一张通勤卡，全城公共交通免费乘坐。” “再说说你的权限，作为联邦高考美术状元，校方给你的待遇与教授对等。你可以组建一个研究团队，团队成员可以自由招聘，待遇按照正规的研究团队发放。你也可以申请合适的校方项目进行研究。” 这些都是之前谈过的内容，只是更加详细做出阐述。 刘志文询问过周岩是否听清楚，便继续讲解下去：“有权利就有义务，有福利必然有限制。首先你在大学四年时间里，得遵守学校制度，努力提高自己的画道水平，如果你荒废自己的才华，校方有权利阻止。” “这一点我懂，这个时候我的才华，已经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才华。” “跟你沟通一点不费劲，你的情商很高。”刘志文笑了笑，摸摸胡子道，“你的才华是联邦的财富，我们都不希望你荒废它。联邦出了一位画圣，军方实力大增，如果再出一位，翻倍都有可能。” “了解。” “所以呢，在限制你不得荒废才华同时，你还得跟军方签署一份合同，保证在毕业后，为军队服务，不得从事民间业务。也就是说，培养你的资源，是我们跟军队一起出的，你的工作得跟军队对接。” 周岩眉头皱了一下：“为军队服务我不反对，但是，这个民间业务限制，不包括画道之外的内容吧？” “你还想要从事画道之外的工作？” “当然，我家里的武馆，我得照看着。” “你家的武馆？你对武道有兴趣我知道，个人实力强大是好事，但是没必要经营武馆吧。你在画道的天赋，以及将来的事业，对比一家武馆绝对是天壤之别。别想那么多，专心搞好画道就好。” “如果我有多余的精力，我希望能够振兴我家的武馆，这是为人子的孝道，总不能让它在我的手上断绝传承。” 刘志文笑着叹道：“你呀，本末倒置了。你一旦在画道方面表现足够优秀，换句话说，你成长为化影级大师，甚至画圣。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经营武馆，谁会阻拦你，甚至你想要开公司，联邦只会全力帮你运作。” “这倒也是。” “就怕你那个时候，看不上开公司、开武馆，毕竟档次太低。” “既然这样说了，我没有意见，随时可以签合同。” 刘志文带来的一个三十岁男士，立刻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特殊的证书卡，与手机接通，投影出一份文本合同。 是《军方服务保密协议》，保密条款很多，但是协议正式内容并不多。总体就是周岩需要为军队有偿服务，不得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将画道进行民间事业。看上去规定很严，但正如刘志文所说。 只要周岩强大，成为化影级大师，或者画圣，这些合同都不是什么事。 便如现在的画圣寒江先生，他说要休息，谁也不敢拦着，他说要去开公司，联邦政府立马把公司送给他，他说想女人了……咳咳。 总之，沈聪输入指纹、虹膜，并亲笔签名，签下这份合同。 正式成为军队的一员。 “你现在的正式参军，你的部队隶属于联邦军队总后勤部、画研中心、预备科，级别是少尉研究员。我是预备科行政主管邵保，少校衔，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联系。祝你在中央美院学习的日子里，过得愉快。” 邵保板着脸伸出手，十分严肃。 他是周岩学习期间的上司。 不过预备科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部门，里面的研究员，都是军方在各大高校、组织网罗的画道人才，暂且不能直接进入军队服役，就把关系转到预备科。 …… 邵保来去匆匆。 刘志文又将身边的另一个人，重新介绍给周岩。 “崔伟，刚刚从学校毕业，他也是承念级画家，准备留校任教。我们把他安排给你当助理，你在学校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交给他操办。当然，你如果不满意，可以重新从留下任教的新人中挑一位当助理。” 崔伟立刻站起来，很客气的对周岩伸出双手，一点没有因为自己年长且大学毕业，就有所倨傲。 “周岩你好，希望我的工作你能满意。” 助手是个男的，周岩略有失望，不过依然客气道：“希望合作愉快。” 第55章 小灶 花费半天时间，在崔伟的帮助下，周岩将自己的生活起居整理好，也把各种入学、研究手续办齐全。 中央美术学院开办的课程很多，基本上各种画法种类，都能在这里学到。包括写意画这种在外地几乎难寻一见的古代画技，这里都有专门教授的课程。其它设计、雕塑、建筑、影像课程也很丰富。 “不愧是联邦四大美院之首，传承最久远的一所艺术学校。”周岩看着课程表，心中赞叹道。 他可以自由挑选课程，随时都可以去上任何一节课。 不过周岩并不打算经常去上课，两辈子都在搞美术，他自信自己在画道方面所了解的知识，不比台上的老师差。 已经很难再从课堂上汲取新的内容，所以他把自己的重心，放在研究画道之上。 第五级灵动级。 心神向往。 “可惜我现在未满十八岁，不能修炼灵能，得等到明年三月份过生日，这还有将近六七个月时间。” 对于这一点，周岩很无奈。 他跟画研中心预备科的邵保沟通过，本来以他现在熟稔承念级水准，早就符合考核标准，但是他没有修炼灵能，就不能揠苗助长。画研中心那边，和美术学院这边，都是希望周岩能精细打磨自己的画技。 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有耐心。 …… 在周岩入学半个月，还在熟悉京城大学生活的时候，中央美院迎来本学期第一位化影级大师讲课。 陶中恒院士，七十一岁，联邦军队总后勤部画道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少将军衔，画道第七级化影级大师，联邦科学院院士，美术研究所副所长，油画协会会长，澜沧江学者，享受联邦政府特殊津贴。 专攻油画。 据传他在画研中心曾经有过名为《战舰涂装色彩分析》研究项目，将战舰的涂装正式归纳入画道范畴，成为能够增益战舰威能的辅助手段。 所以在军队中，他有涂装大师的称号。 给学生们讲完生动的两节课后，下午，陶中恒院士来给周岩开小灶。 …… 这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身材保持很好，肌肉、骨架没有走形，武道水平应该不低，至少有c级武者或者d级武者水平。 “周岩，第一次见面，你跟他们给我说的一样，很瘦。” “营养跟不上，我的身体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反应速度、爆发力都超于常人，相对的，消耗养分太多。现在还不能修炼灵能，只能如此，我想等我开始修炼灵能后，身体会逐渐恢复正常。”周岩这样解释。 在不透露变速齿轮情况下，这是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陶中恒道：“身体营养跟不上，这个好解决，我记得军方有研发一种灵能药剂，叫红白肽剂，可以在不损害身体骨骼发展的同时，为身体提供灵能改造，军队里很多未满十八岁的好苗子，都靠这种红白肽剂补充营养。” “红白肽剂，没有副作用吗？” “不清楚，我没有具体关注，这样吧，回头让我的助理去跟军队那边联系一下，有确切消息再通知你。” “那就太谢谢老师了。” “这没什么，你有一副好身体，才能更好投入到画道之中，不浪费天赋。”陶中恒很好说话，一点没有化影级大师的架子，“我来之前，学院这边已经将你的画道水平，详细给我做了介绍。” 周岩点头，认真听讲。 对于这种在画道几乎攀登到巅峰的大师，他很期待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新的知识。 陶中恒道：“熟稔承念级，在十八岁之前，我没有听说过哪个人做到，郑安平在你这个年纪，刚刚才达到传神级。” 郑安平，号寒江，他便是画圣寒江先生。 搞艺术的，都不喜欢用真名，喜欢弄一些字号，追求雅趣，周岩的山石居士就是这种表现。 “我这也是运气使然吧，心有所感，才临场突破。” “不要这样想，没有实力就不会有运气，运气更像是水到渠成。画道不是可以一朝顿悟的存在，它是在基础上运行的规律，你的笔力、技法，包括场上状态，都会切切实实影响到画作的品质。” “嗯。”周岩点头。 陶仲阳靠在椅背上，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你觉得画道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为什么它只是普通的画作，却能带给人不一样的神奇感受？” “不好说。”周岩想了想道，“在我看来，艺术是非常主观的一种产物，就好像人们喜欢高矮胖瘦都不同，有些画一部分人觉得很好看，但另一部分人可能觉得很难看。可是现在的艺术，却有着严格的等级，这大概是跟暗物质有关系。” “暗物质……这个科学理论暂且没有人能证明得了，不过你思考的很对。在古代，我们发掘出来的古代遗物，那个时候美术就已经高度发展，产生很多令人惊叹的作品，但它们与现代的画道没有太多关联。” “据我所知，古代画技是现在学院的热门研究项目，我也曾经用写意画的技法画出过承念级作品。” “这正是我今天要讲的，画道究竟是什么。” 陶仲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周岩知道今天这场小灶，正式开始了。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四节课室，陶仲阳详细为周岩讲述画道的发展和本质。 一切事物都是不断运动、变化、发展的。 千年前的地球，和千年后的地球，发生巨大变化。灵气是介入变化的重要因素，画道起初依然和核战前一样，被当作一门艺术，精神食粮。但灵气的介入，让美术作品开始有了不同的神采。 描形级，达意级，传神级，承念级，各自都有着显著的等级区分，一眼便能辨别其中的差距。 乃至于到了疯圣大师开创灵动级，画道更成为一门可以战斗的辅助手段。 在灵动级基础上，历代画道高手不断发展，陆续开辟出惊鸿级、化影级以及精魄级，甚至连第九级的理论都已经在酝酿中。 画道是一步一步发展到如今的高度。 武道也是同样如此，不断摸索之中，将古代的那些武术套路，发展成真正的武学功法，并研究出古代没有的套路，强大的神功绝学。把人体的潜力发掘到最大，能徒手拆卸天空战舰。 “以前我们为了抵御妖兽，抵抗自然灾害，只顾着去武装自己，强大自己。但是现在，我们的实力到了一个瓶颈期，联邦对阵妖兽的势头，越来越严峻。这条强大自己的路，走得狭窄了，我们才回过头，去审视，为什么如此。” 陶仲阳略带感慨的说：“当我们沉浸下心去思考，我们才渐渐发现，以往忽视掉的很多信息……也许世界比我们看到的，更加精彩。” 第56章 红白肽剂 “道是大约七百年前的联邦强者定义的，他们把灵气带来的改变，称之为道。如今道已经发展出超过二十多种体系，还有很多等待着成为道的新体系。所以回过头来我们再去看这个道，道是什么。” 陶中恒不等周岩提问，就直接做出解释：“道是一种纬度。” 周岩诧异：“纬度？” “对，这是目前政府科学界高层，正在定义的一种理论。你听过三战把空间打出裂缝的说法吧，其实并不是打出裂缝，时空没有所谓裂缝这种说法。是纬度，核战的高强度打击力，导致正常纬度出现紊乱，沟通了新的纬度。” “新的纬度？”周岩似乎想到什么，市面上有一种理论，说的是时空裂缝沟通了高纬度，灵气就是高纬度的产物。 “新的纬度，代表一种新的规则，道就是这种规则的体现。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规则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令人惊恐的真相。” “什么样的真相？” 周岩感觉这个真相，应该暂时不会公布，陶中恒也不会告诉自己。 但陶中恒直接说了：“异位面，异世界，外星人，或者平行宇宙等之类，目前尚未完全解开谜底。” “哦。” 周岩大失所望，这个理论一点不惊悚。 外星人传说，在联邦流传很广。事实上从古代就已经广为流传，每年都得闹出什么ufo新闻、外星人接触。灵气出现后，动植物广泛变异，外星人的传说就更多，连很多政府高层，都公开谈论外星人。 陶中恒注意到周岩的不以为然，他道：“你可能有些没有领悟我所说的，我说的惊恐，不是外星人本身，而是在新的纬度下生活的文明，它们会怎样的恐怖强大。它们的规则可以压制我们的物理规则，它们比我们高等。” “也许只是一种猜测。”周岩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惊恐，“我相信外星人存在，但是宇宙太大了，两颗恒星之间的距离以亿光年来计算，想要遇到外星人，概率恐怕比彩票中大奖还要渺茫。”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说这么远了，连妖兽这一关都对付不了的话，真有外星人，也没办法抵抗……总而言之，道是一种全新纬度下的规则，我们不能以地球的物理规则简单往上套。” “那么，陶老师，我们总要给这套规则，总结一个基本的原理吧？” “规律还在总结，不过等你真正接触到画道灵动级别后，记得要坚持自己的本心，现在高层有很大的争论，不要被这些争论误导。” …… 说了一些关于“道”的空泛话题，陶中恒开始给周岩讲解更高深的画道知识。 一晃，一个下午时间过去。 随后两天里，周岩挑几门喜欢的课程去听一听，剩下的时间，都在思考组建研究团队的事情。 第三天，陶中恒的助理找到周岩。 “周岩你好，陶院士吩咐我询问军方关于红白肽剂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这种红白肽剂并没有太大的副作用，最可能引发的一个副作用，就是身体营养富集从而导致肥胖的产生，但通过大量的运动可以消耗这种情况。” “是吗，那么它到底可以产生什么效果？” 助理回道：“军队的红白肽剂是为武者特种部队开发，里面都是天才，从小就进行军事化训练，为了不影响未来发展，才开发这种药剂。作用就是为肌肉提供灵能，以适应训练强度，等于是提前修炼灵能，但效果不能持续。” 听到助理如此说，周岩顿时火热，这个红白肽剂，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 变速齿轮外挂，提前绽放辉煌的时刻，即将到来。 “红白肽剂我可以购买吗，这种药剂贵不贵？” “一剂可以维持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价格大概在五十万一支。但是很难购买到，除非走内部渠道。不过周岩你是军方的重点关注人才，以你的资格，应该可以申请内部渠道购买，我估计，差不多可以减免个五六万。” 五十万一支，一支用一天，和烧钱没区别。 周岩呲了呲牙：“一剂可以分开喝吗，譬如我一天喝一小口，训练一小会。又或者，我不爆发大量训练，是不是可以维持多几天效果？” “不可以，这种药剂是真空密封罐装，一旦拆封，得在一分钟内服用，否则会变质，影像效果。而且这种红白肽剂在体内无法长期维持效果，一天之内肯定会被代谢完全。使用条件比较苛刻。” “我明白了，谢谢你。” 送走陶中恒的助理，周岩思考再三，决定买一支红白肽剂试试效果，他实在等不及成年后修炼灵能，再去尝试变速齿轮疯狂转动的效果。 立刻联系上司邵保。 “邵主管，我想要走内部渠道，购买军队训练武者特种部队使用的红白肽剂，不知道能不能取得购买资格？” “你想要红白肽剂，是为了你的身体？”邵保询问。 “对。” 略微沉吟，对方回答：“可以，我这就帮你申请，你一次性要几支？” “我先买一支试试效果。” “好，等我答复。” …… 邵保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挂断电话一个小时后，他就重新打过来。 “周岩，红白肽剂我已经为你购买一支，价格四十七万联邦币，发了联邦速快，大概三个小时后可以送到你手上。钱直接走你的军队账户，目前你的账户还没有钱，请尽快将费用充值进去。” “好的，谢谢领导。” 邵保爽快，周岩同样利索。 立刻转账四十七万联邦币进自己的户头。他在军队中挂职，同样是有工资、补贴的，不过很少，也就是几千块钱的生活费，目前还没发。 三个小时后，红白肽剂到手。 药剂是用真空包装的一指长透明玻璃瓶，颜色并不是红色和蓝色，而是琥珀色。红白肽剂的成分，起作用的是一种叫红肽、一种叫白肽的蛋白肽物质，这两种肽键蕴含着灵能，并容易被肌肉吸收。 捏着玻璃破，周岩吹了口气。 “四十七万一瓶，一瓶只管一天，感觉我这样不是在喝药剂，而是在喝钱。”咬了咬牙，将密封口拧开，一饮而尽。 味道酸酸甜甜。 刚入肚子里是冰凉的，但几乎在下一秒，一团火热就从胃部弥漫开，力量感觉开始在肌肉中扩张。 “这就是灵能对肌肉的刺激性效果？” “感觉皮肤开始大量吸收灵气了。” “果然很舒服，比依靠麒麟膏擦皮肤后，汲取的那么星星点点灵气，效果美妙无数倍。” 他现在身处中央美院的练武场中，学校的学生很多都兼修武道，练武场必不可少。喝下红白肽剂，浑身力量暴涨，周岩当然不会荒废这种效果。 四十七万联邦币烧掉，一点效果他都不愿意浪费，接下来要全力修炼。 握刀。 双目圆睁，神光爆射。 周岩脑内的变速齿轮快速转动，首先开启双倍攻速。 第57章 高速修炼 以往。 开启双倍攻速，周岩就能感觉到身体的压力，这是一种超负荷运动，变速齿轮固然是强大的外挂，却需要他的身体提供能源。 但现在。 双倍攻速运转，他的身体却依然充满力量感，丝毫没有感觉到变速齿轮的负荷。 “很好，这种感觉真好，只有这样，才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病秧子，而是有着金手指外挂的天才。” 噌！ 手腕一抖，刀光顿时在练武场中跳跃闪烁。 虎啸声从精钢大刀上传出，细微级小成的《五虎断门刀》，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六十五招轮番施展。这一刻，周岩切切实实达到f+级武者的实力水平，而且没有丝毫感觉到累，他可以这样砍一整天。 “双倍很轻松，换，直接四倍！” 变速齿轮嗡一声，达到四倍攻速。这个时候，周岩的身体反应速度、已经达到恐怖级别。刀法在他的四倍攻速加持下，如同幻影，每一刀都带着幻影，当新招开始，残影还没有散去，身体在幻影中穿梭。 吼！ 呼啸的声音略微变化，没有正常刀速下雄浑，但更加尖锐、凌厉，仿佛恶魔。 “e级武者，应该有e级武者的水平，武馆里的e级武者教练，也就能够爆发出这样的战斗力，但是我感觉，他们挡不住我。我的速度太快，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e级武者即使鼓荡灵能，也完全挡不住我的刀！” 周岩高速运动下的思维，依然平稳，可以轻易掌握身体的平衡。 他可以感觉到，即便是开启四倍攻速，身体依然可以负荷起这样的消耗，肌肉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恰到好处得以释放。 “四倍很轻松，红白肽剂不愧是内部渠道还得卖四十七万一支的昂贵药剂，让我再试试六倍……不，直接上八倍！” “曾经我开启过一次八倍攻速，只一瞬间，但差点挂掉，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变速齿轮随着思想的变化，产生变化，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飞驰。 这一刻，他的身体赫然开启八倍攻速。 嗡！ 大脑有短暂的空白，紧接着感觉到外界已经不同，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分明是和平常一样的速度。但是刀刃上却卷起气流，发出阵阵音爆声，刀尖的速度分明已经超音速。 练武场的窗帘被他带起的风搅动。 那抖动的速度跟慢镜头一样，十分荒谬。 “不，不是外界变慢，而是我变快了，我的反应已经突破到另一层高度，从感官层次开始适应高速状态。这是八倍变速带来的效果，当年我还小，开启八倍攻速，尚未感觉到变化，就晕倒。” “现在才是真正感受八倍攻速。” “果然美妙！”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这时候应该是d+武者的水平？不止，我之前的估算错误，以这样的速度，d+武者根本跟不上我，我分明已经达到c级武者水平。唯一欠缺的是没有办法利用灵能攻击、防御。” 真正的武者，不仅仅是身体被灵能改造强大，还有灵能辅助，攻击、防御都会大大加强。 周岩感觉自己依靠速度确实可以破防c级武者，但很c级武者一旦选择固守，不把要害暴露出来，他很难真的做到重创对手。c级武者速度不慢，防御又强，不是周岩这样只有速度的武者，能够轻易击败。 “而且……好累……” 维持八倍攻速大概三分钟，仔细感受清楚八倍变速的强大，周岩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扛不住了，红白肽剂的效果并不足以负担八倍变速所需的能量。 “八倍很勉强，要不要再冲击十倍速度试一试？” 想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放弃冲击十倍速度，这样的负荷太大，对红白肽剂的消耗肯定很多。所以不要追求那一刹那的快感，浪费这四十七万联邦币买来的昂贵药剂。 用于正常攻速来修炼最好。 “就按照四倍攻速来修炼吧，这个速度下我的身体最活跃，肌肉记忆最深刻，修炼效果也是最好的……可惜红白肽剂不能提供大脑养分，否则我一边开启大齿轮，一边开启小齿轮，修炼一个小时，估计相当于别人修炼半个月！” …… 一个小时后，四倍攻速下练武的周岩，终于感觉到身体疲乏。 立刻休息。 休息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恢复速度非常快，以往他练一趟刀，得休息个半小时。现在几分钟之间，劳累感觉就已经消失，失去的精力，又重新焕发。 “可以继续练武了！” 反复三个小时的练武时间。 周岩豁然发现，自己原本细微级小成的《五虎断门刀》，成功进入细微级大成，《王字四刀》也进入细微级小成，整体刀法达到细微级大成。配合的《猛虎奔》也已经从基础级入门，迅速修炼成基础级圆满。 他对武学的理解足够，现在身体又能不断按照理解去演练，并加速肌肉记忆，修炼成果可谓喜人。 “很好，现在恐怕我不开加速齿轮，也能达到f级武者水平，短短半天时间从f-级进入f级，这笔钱烧得值！看来以后我要多多挣钱，来满足自己的修炼需求，早一天提升实力，才能冲击更高的高度。” 赚钱的心火热。 …… 当周岩开始修炼第四个小时的时候。 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如之前那么耐抗。 “红白肽剂的效果已经被我消耗差不多，别的未成年武者能练一天高强度训练，我只能练三四个小时，消耗有点大。” “要是红白肽剂能便宜一点就好了。” 周岩摇头，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到好笑。这样强大的产品，如果便宜的话，联邦政府不会不进行全民推广。 全民习武一直是官方的口号，面对妖兽威胁，每一份力量都关乎到人类的生死存亡。 但是，武者练武所消耗的资料实在太大。 便如这红白肽剂，一支内部渠道售价四十七万联邦币，成本至少三十万联邦币。而一支红白肽剂只够一名天才一天使用，培养出一位强大的武者，所消耗的资源，可想而知，是天文数字。 所以红白肽剂根本就没有对民间开放，全都用于培养天才武者。 再比如各种武学功法。 联邦的武学库十分丰富，但为何不对民众开放？除了尊重知识产权这个因素，主要因素还在于，强大的功法都是需要海量资源来辅助的。没有资源的平民，除非展现出自己的强大天赋，等着政府来培养。 否则只能随便找个武馆，去修炼一些简简单单的功法。 能走到武道巅峰的存在，无不是天资惊人，并且用海量的资源堆积而成。 20%的地球安全区，养活两百亿人口，只能采取优胜劣汰的方式，没办法去执行什么人人平等政策。 “红白肽剂还剩下最后的一点效果，不够一趟武学的修炼，不如，我来尝试一下《劈浪刀》。” 前一次尝试这门a级武者，他一招没使出来，全身精力就消耗一空，累趴下。 现在想再试一次。 第58章 一般项目 “劈浪刀第一式，抽刀断水。” 周岩深呼吸，做好了万全准备，手中精钢大刀发出低沉的颤音，显现出他现在激动、兴奋的内心。 嗡！ 拔刀，抬升。 噌啷一声后。 手腕、手臂、肩膀、腰肢一起发力，刀尖在颤抖中进行超过五十次变化，刚猛中蕴含着轻柔。越是高等级武学，越涉及到精妙无匹的变化，没有良好的身体素质，面对这种变化只能望之兴叹。 仅仅第一招的《劈浪刀》，就蕴含着几十种变化。 a级武学的复杂与精妙，此刻在周岩的手中正式演练出来。 刀光如水波一样扩散，映照在整个练武场，悄无声息的挥刀轨迹，深深切入水波光幕之中，快、准、狠。 周岩只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所有力气，都被这一招抽刀断水所抽取。 即便红白肽剂还有效果，也无法供给如此多的能量，肽键断裂释放的能量，加上肌肉中atp、糖分之类物质释放的能量，依然无法满足。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 将这一招完整施展出来。 练武场中有磨刀石，用于检测攻击力的，抽刀断水这精妙一招，就被周岩狠狠砍在磨刀石上。 然后。 哗啦声响，精钢大刀竟然断裂成四五截，只剩下刀把还握在手中。 周岩大喘气着，仿佛虚脱一般，额头满是汗水。练功服的后背，汗湿一大片。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磨刀石旁边的计数器，等待着系统测算这一招的攻击力，达到什么程度。 数据很快就分析出来。 “b-” “才相当于b-级武者的全力一击？”周岩皱了皱眉头，对这个数据很不满意，a级《劈浪刀》在他手中，竟然只能发挥出b-级的效果，这个折扣太大。 回到座位上休息。 他开始思考原因，原因并不难总结，无非是两点。第一点，他没有真正武者的灵能辅助，红白肽剂只能充当营养液；第二点，他手中的精钢大刀是普通材料的刀具，高级武学需要配合灵能武器。 “我有一把灵能大刀，可惜没有自己修炼的灵能，无法灌注，一样不能用。” 灵能大刀是政府奖励给他的，是用灵能与普通金属混合锻造而成，硬度、韧性都比一般的合金武器要更好。 …… 红白肽剂的效果，周岩总体是满意的。 为此他划拉划拉自己的钱包，发现还剩下一百来万联邦币，这些都是政府奖励、企业赞助所得。 “再买一支红白肽剂，留待不时之需，平时怕是不能随意用红白肽剂来辅助修炼。而且得想办法赚钱，研究团队也得想办法组建……我虽然未能修炼灵能，但对于灵动级的研究，可以尝试着手。” 当即。 他打电话给邵保，再订购一支红白肽剂。随后联系自己的助理崔伟：“崔伟，我现在准备向学校申请研究项目，你帮我参考一下，以什么名义申请最容易？” “老板，你准备申请什么级别的研究项目？”崔伟询问。 老板这个称呼，是业内对项目负责人的一种私下称呼。因为项目是负责人申请来，资金也是负责人要来，最后出成果，还是负责人占大头。这跟公司老板其实并没有多少差别，所以负责人是老板，研究员是员工。 “都有什么级别？” “目前来说，科研项目有联邦级、省部级、市厅级和院校级四个大级别，以老板你现在的资质，只能申请我们中央美院的研究项目。我校研究项目有三种级别，重大、重点和一般项目。” “说一说这三种项目级别的要求和难度。” “重大项目一般是为化影级、惊鸿级大师所设置，为了研究画道中的某一个课题，没有一定的画道水准很难申请到；重点项目大多数是为灵动级的教授、副教授设立，研究画道分支下面的技术范畴，或者教学内容。” 周岩问道：“这两个项目，貌似我很难申请？” “重点项目老板你还是能申请的，你的资质比拟教授级别，但是申请这个的话，需要很高的学术水平，这一点看，即便申请到了，也难以研究。还是一般项目比较容易申请，很多助教、讲师、在校学生都会尝试申请，资金在十万块以下，研究很细碎的问题。” 以周岩现在的水平，确实很难研究高级的内容。 中央美院给他的组建研究团队权限，更多是等待他明年开始修炼灵能后，进入灵动级，再去做研究。 到了灵动级，已经无需专心学习，以研究为主。 想了想，他说道：“崔伟，你过来一趟，我们仔细聊一聊比较热门的课题，研究好，申请一个。” “老板已经决定今年就组建研究团队吗？” “当然，不能浪费时光，也不能浪费手中的权力，这些东西，都是过期就作废。” “好，我立刻就过来。” …… 等待崔伟上门的间隙，周岩也重新上网梳理一遍最近比较热门的美术类研究课题。发现京城果然与地方的气氛不太一样，对古代画技的发掘很注重，热度很高。 “古代画技，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不过这一类课题申请的项目比较多。多少人嗷嗷待哺等着学校下发研究资金，还好，我可以直接组建研究团队，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课题，校方不会阻止。” 僧多粥少，是目前研究领域的赤果果现实。 哪怕只是几万块钱的一般项目，都有无数人抢得头破血流，这就是当下联邦的现实，资源少、人口多，竞争尤为激烈。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妖兽的威胁，让地球联邦始终保持着一种鲶鱼效应。上升通道没有关闭，只要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所以周岩这样天纵之才，一起步，就得到别人奋斗几十年才能得到的机会。 机会难得，更应该把握住。 崔伟来了之后，两个人对着网上的热门课题，讨论将近半个小时。 最终周岩做出决定：“研究古代画技，这一点我擅长，就先从写意画方面着手，嗯，课题项目就叫《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崔伟你立刻准备申请材料。” 第59章 一个月 论及对古代画技的认知完善，周岩自认第二，地球联邦估计没有人能认第一。在三战前生活二十多年，学画十几年，他所掌握的古代画技，非常丰富。 复原写意画的创作技法，就是一个见效快的研究项目。 崔伟的画道水平比周岩要低一些，唯一胜过的是他可以修炼灵能，不过他的灵能天赋也不怎么样，今年二十二岁，才修炼到第二阶段。 《灵能修炼辅助详解》中，将灵能修炼分为七个阶段，就叫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七阶段。 每一个阶段吞吐灵气的数量、提炼灵能的效率、利用灵能的幅度、改善身体的效果，都不同。而同一个阶段的灵能修炼，同样也会因人而异，每个人修炼灵能的反馈效果，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非要把修炼灵能天赋分个三六九等、优良及格，崔伟的天赋大概属于刚及格。 也就是说，崔伟的才华着实有限。 但他之所以被校方选为周岩的助理，提前紧抱天才的大腿，主要原因是他的俗务能力很强。在中央美院学生会干过办公室主任，文章写得花团锦簇，早就有往行政方面发展，而不是学术方面。 经过崔伟两天时间赶制出来的《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项目申请书，洋洋洒洒一万多字。 周岩看后很满意，但还是润色几处地方，以展现自己作为老板的高屋建瓴。 “你的项目申请书写得不错，我现在就去向科研委员会申请，一旦申请通过，肯定要组建研究团队。你先把计划在大二、大三、大四的学生中宣传一下，免得到时候项目下来，人手却招不够。” “好的老板。” …… 作为标准的行动派，带着项目申请书，周岩一天时间都没有耽搁，迅速找上中央美院科研委员会，将申请书递交上去。 刘志文就是科研委的执行委员之一。 收到申请书后，他十分诧异：“周岩，你现在就申请做项目研究了？现在你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学习知识吗，每个月一次的化影级大师讲课，这样的机会，搁二十年前，我做梦都会笑醒。” “我一边学一边研究。”周岩回道，“说句自负的话，我去听一些教授的课程，他们都是面对达意级、传神级在授课，我去听课收获不大，而且有一些理论，在我看来，并不是那么完美。” “看来你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而且我发现，你也没有来上过我的课，是我讲的内容你不感兴趣吗？” 刘志文主要带色彩设计这方面的课程，教授的是传神级学生。 “没有特别感兴趣，主要是我对色彩很敏感，这方面基础比较扎实。” “也是，作为承念级画家，你在中央美院很难学到更多的基础知识。恐怕只有灵动级内容，对你有帮助，但你又没到修炼灵能的年龄，所以说，天赋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哈哈。”刘志文笑起来。 周岩换了话题：“刘老师，我的科研申请，什么时候能够批复？” “我拿回去跟几名执行委员碰个面，三天之内给你批复。你这个是挖掘古代画技，科研的含金量不大，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批复这种重复项目的，很多学校的美术生，都喜欢这种没有技巧含量的整理工作。” “我争取推陈出新，归纳出一个完整的体系，而不是简单复制古代的技巧。”周岩有这个自信，把写意画整理出完整的技术体系。 “我说的意思不是要给你压力，只是让你把这个项目当作练手。从灵动级开始，每个大师都会做很多项目研究，你呢争取在拿这些简单项目，把自己的统筹能力锻炼出来，将来少走弯路。” 他复又感慨道：“你的人生轨迹远超大多数人，很多美术生都是在二十多岁之后，才晋级承念级，将近三十岁才考核通过，开始准备晋级灵动级。而你，耽误你成才的因素却是你的年龄，啧啧……” 这样的天赋，着实令人艳羡。 如果放在一个氛围压抑的社会，估计周岩会被嫉妒者直接弄死，还好，地球联邦氛围积极，越是天才越受推崇。 …… 项目申请书递交后，得到刘志文的肯定答复，周岩开始筹备研究团队。 首先要有研究场地，他在图书馆大楼租赁一间自习室，租金很便宜，五百一天。随后让崔伟开始招聘人手，都是学生兼职，待遇按照学校标准设定。反正这个团队的资金，学校负责，周岩不心疼。 招聘工作比想象中要简单，在僧多粥少的大学生中，能参与到研究项目就是一种资历。 周岩认识的学生不多，也就塞了一个关系户进来，之前带他来学校的大二学生曹海燕。其他人都是崔伟审核后，招聘过来。 一共十个人，六男四女，大多是大四学生，加上周岩和崔伟，合共十二个人。 这就是初始的小团队。 两天后，科研委的批复正式下达，同意《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项目，并下拨十万联邦币作为研究资金。 “很好，项目已经获得批复，资金已经下发，那么，我们将正式投入到接下来的研究工作中，希望各位努力安排好自己的学业，不要与我们的研究工作发生冲突。我首先安排下大家的分工。” 在已经布置成研究室的自习室中，周岩站在讲台上，很有老板的派头：“作为负责人，我统筹全局，崔伟是行政助理，负责研究课题之外的所有俗务，曹海燕是学术助理，负责整理每天的研究资料。” 没有任何民主，左右手周岩直接任命。 “而你们，包括崔伟和曹海燕，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我给出来的方向，整理资料。我们要重头到尾，将写意画的古代技巧，完完全全归纳出来，有缺漏的地方，不要紧，我会来补充。” 没有人反对周岩的意思，当然也没有拍手欢迎，大家都抱着谨慎、怀疑的态度，等待周岩后续的研究命题。 周岩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资料：“写意画的整理范畴，我已经整理好，我的要求就是，一个月之内，我们完成这个项目！” “一个月？” 台下坐着的十一位研究员，除了崔伟这个全盘参与项目的助理，其他人全都表示惊讶。 “老板，会不会太仓促，古代画技的资料可不好整理，很多都是断断续续的，考古资料也很少，至今都还没有一本系统的写意画归纳记录。” 周岩淡淡的说：“大家不用疑虑，按照我的指示去做，结果如何，我自有把握。” 第60章 抹黑 吴兆君回到宿舍，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纸上只有一条非常简单的记录——“整理所有写意画考古内容，以及市面上发表的相关文章，涉及到写意画笔法技巧，归纳出来。” 这就是他从周岩那里，领到的课题内容。 课题一点不复杂，可以说简单至极。 将白纸放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他准备立刻着手开始整理。尽管心中对周岩不以为然，他依然选择认真做研究。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这份可以写进将来个人简历中的研究经验，而在研究工作中结束后，考评由周岩来写。他的工作认真不认真，能不能获得一个好的履历，直接关系到周岩给他怎样的评语。 “老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宿舍门被推开，他的三位室友从外面打游戏回来。 吴兆君头也不抬回答：“今天领到课题了，正在找资料。” “什么项目？” “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 “写意画？古代画技？又是整理这些古代画技啊，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 吴兆君赞同：“确实没有技术含量。” “对了，这个项目是那个周岩的？” “嗯。”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我们幸幸苦苦读书到大四，除了给大师们打过几天杂，其它什么项目都没捞着。周岩倒好，刚开学两个月不到，就能申请做项目了，真不公平。” “大刚，看开点，人家是天才，联邦美术状元，我们学校拼了命抢过来的。”一名室友劝慰道。 大刚当即冷哼：“天才什么，不就是早几天达到承念级吗，我们学校承念级在校学生，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哪个比不他更有资格申请研究项目。而且你们看一看，他研究的什么项目，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一看就是烂大街的项目，真不知道科研委怎么会批复的。” “他还没成年，修炼不了灵能，估计是申请这些项目练手吧，天才到哪都吃香，大刚，别在意这个。” 大刚扁扁嘴。 冲吴兆君嘀咕道：“老吴你小子真走运，这种烂大街项目都是混日子的，你能舒舒服服混个资历，真好。” 吴兆君笑了笑：“我可不是混日子的，周岩说了，一个月内要把项目结束掉，把写意画体系归纳好。我的工作量很大，估计这一个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打游戏浪了。” “什么？”大纲先是惊讶，随即大笑，“你没开玩笑吧，一个月，整理出写意画的体系？周岩他脑子没进水吧，还是吹牛逼吹习惯了？就是古画社那帮狂热分子，都不敢把口号喊这么响，他凭什么？” 古画社是中央美院的一个老字号学生社团，现在京城对古代画技的热门氛围，就是源自于古画社，很多古代画技考古的专家，都是从古画社走出去的。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反正我就是参与项目，认真工作，然后拿到资历。”吴兆君摊摊手。 大刚不忿道：“你得小心点，小心这个研究项目成为笑柄，到时候成为不光彩履历。” “怎么可能，这是周岩的项目，再差肯定都能验收掉的。”吴兆君一点不担心，或许他心里并不能看得上少年得志的周岩，但不得不承认，周岩这样的人，未来不会低调，注定要载入联邦史册。 联邦有记录以来，最年轻的承念级画家，未来就算达到寒江先生的高度，也至少是化影级大师。 化影级大师带队的项目，不可能有不光彩记录的。 “那可不一定。”大刚又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想要一个月内结束课题，纯属是笑话，我就等着你们闹笑话！” …… 古画社。 社长是大四的学生，李云端。能进入古画社并走上领导岗位，肯定是对古代画技的狂热分子，并且才华惊艳。 此时他正在听社团成员汇报事情。 “社长，我刚刚打听到消息，周岩的项目已经申请下来，而且他已经招聘到十一名研究员，组建了研究团队。” 李云端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这很正常，以他的天赋，学校对他重视程度非常高，申请一般项目，根本不会有任何阻力。” “社长你可能猜不到他申请的是什么项目内容。” “说吧，朱耀，别卖关子。” “是写意画技巧入门方法研究，他也要研究写意画。” 李云端微微皱眉：“他也研究写意画？这么说他对古代画技很有兴趣才对，为什么会拒绝我们的入团邀请？” 朱耀道：“这个我有一点猜测。” “什么猜测？” “恐怕是他瞧不起我们古画社，社长，我刚刚不止打听到他的项目内容，还知道了他是怎么夸海口的。他竟然说，要在一个月内，将项目结束掉，将写意画的画技整理出一个完整的体系。” “狂妄！” 李云端微微眯眼：“这是他亲口说的？” “嗯，我从刘慧那里听来的，周岩开动员会，没头没脑就宣布，要一个月内整理出来体系。所以我才说他看不上我们古画社，我们古画社已经成立超过十年，整理出那么多古代画技，都没有完成一门画技的整理工作，他狂得没边了，所以看不上我们。” “呵呵。” 李云端笑起来，语气中有淡淡的不屑：“无知者无畏，本来以他的天赋，值得我们邀请他入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联邦高考美术状元，创纪录的十七岁承念级，很可能言过其实……年轻人，缺少历练。” 朱耀跟着笑，忽然又嘿嘿道：“社长，这小子这么狂，要不要我们给他添点料，让他在学校里好好出个名？” 李云端不动声色：“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社长，你可别忘了。今年年底学校里面的研究生学术评比，事关首席研究生荣誉。而且，首席研究生能够代表学校，参加一年一度的联邦高校交流赛，一旦赢得美术交流第一，奖励的可是大量灵动级资源！” “我们学校卧虎藏龙，不一定我就能获得首席研究生。” “怎么不可能，你可是跟着樊政大师在做研究课题，我们学校仅有的五位外聘化影级大师之一！之前跟你齐名的学生会主席邓凯，才跟着惊鸿级大师做研究，高下立分。现在只要把周岩这个不确定因素解决点，首席研究生肯定是你的。” 沉默大约一分钟。 李云端一脸正色，缓缓道：“这个决定我不会去做。” 朱耀没有在意对方的正义表现，而是偷偷摸摸说：“社长，我进古画社两年了，我朱耀的为人你清楚。我办事你放心，肯定跟你扯不上关系，只要你以后发达了，别忘记拉兄弟一把就行。” 李云端仔细打量朱耀一眼，这才轻声道：“进了古画社，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扶理所应当。” 朱耀嘿嘿笑：“好嘞，我这就去外面扇扇火。另外，社长，你也可以顺便跟樊政大师提一下嘛。化影级大师虽然都是外聘，但他们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第61章 登台唱戏 中央美院的学生论坛上，不知道谁个匿名发表不少帖子。 《震惊，联邦状元一个月内完善写意画体系》，《赶英超美，周岩计划一个月内实现全面超越古画社历代画家成就》，《是天才还是狂妄，且看新生周岩的写意画研究项目》，《联邦状元扬言月内补全古代画技》。 标题很惊悚，内容却千篇一律，就是披露周岩在动员大会上的一番讲话，要一个月时间里将写意画的画技体系归纳完善。 然后嘲讽、反讽、捧杀，重点在“一个月”，主要表达周岩的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校园里面的角角落落，都有人或主动或被动的谈论这件事，周岩的名字正式响彻中央美院。 周岩的高考状元头衔当初很轰动，全联邦都关注，但入学的时候却十分低调，加上很少去上课，又不住在学生宿舍。很少有学生、老师注意到周岩已经在中央美院学习将近两个月时间。 但此刻周岩却以另一种方式，隆重登场。 校园论坛，帖子的回复层层加高。 “乖乖，这个周岩这么狂啊，一个月时间就要总结出写意画的画技体系，他以为他真的成了画圣还是什么？” “厉害，不愧是联邦状元，就是比我们一般的省状元牛，吹牛.逼不一般。” “我看过他的不少新闻，好像是在一次直播节目上，当场就用写意画画出来承念级的《虾图》，很轰动，或许真的有这个才华。” “楼上太天真了，你一定是个女孩子吧。胡清大师连惊鸿级的《弥勒佛》都画出来过，但是你见到胡清大师把佛画体系整理出来了吗？古代的资料缺失，很多珍贵资料都在核战中遗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位同学分析的很对，如果不是核战，而是正常的历史，考古工作可以发掘出完整的古代资料。但是核弹的毁坏，是从根本上破坏了历史，再也没办法复原啦。” “你们也真是的，这么认真干什么，不给人家吹吹牛吗？” “一个月就干完，没毛病，就是要挑战不可能，不然都对不起联邦状元的头衔。” “哈哈，坐等一个月。” 论坛上总归是留ip地址的，都是一个月学校的学生，不好意思把话说绝对。私底下的讨论，就更加赤果果了。 “骗经费的吧，一个月结一次，几万块轻松到手。” “丑人多作怪。” “学校领导都是煞笔，这样脑残的项目，竟然还能批复下来，老子的《****与影视形象变迁研究》项目，只申请五万块的研究经费都不给批。妈的，要不是为了项目的资历，以老子承念级水平，半个月一幅画，这钱就出来了！” “十七岁的承念级，他应该有所依仗。” “依仗什么，乡下暴发户罢了，以为自己天赋过人，闭着眼睛就能做研究，哼哼，你们等着吧，有他鼻子撞歪的时候。” “瘦得跟竹竿一样，吹牛还不带打草稿。” 短短几天时间，周岩的一个月口号，已经火遍中央美院。连一些讲师、助教、教授，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年轻人太浮躁。” “这个性子可不好，得跟校方说一声，要好好打磨周岩的性子。” “科研委又在乱批项目了，肯定是那个刘志文做得主，周岩是他抢过来的，整天挂嘴边当个宝，吹嘘自己的功劳。” “不是说有化影级大师为他开小灶吗，怎么还有闲心逸致去做研究。” “写意画？这种画技很多内容已经流失断代了，怎么去归纳，年轻人太气盛，自以为是啊。” “老刘跟我提过一次，大致意思是批几个项目给周岩，让他练手。这一次不要去管，且看他怎么失败的，有时候年轻人骤然得到太大的关注，并不是好处。” “唉，又是一个会胡闹的人，恃才傲物要不得。” 面对如今中央美院的巨大舆论漩涡，暗中发起者朱耀，春风得意。作为古画社骨干，他亲自去邀请周岩加入社团，竟然被对方拒绝了，让他在古画社中很没面子。 于是就想给周岩一个教训。 加上今年的首席研究生还没确定，本来首席研究生就是给最杰出的学生，每年都在大四学生中抉择。学生会主席邓凯，古画社社长李云端，是大四表现最优异的两个学生，但今年意外有周岩。 朱耀不想给周岩任何机会，想让李云端当上这个首席，今后可以紧抱李云端的大腿。 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社会气氛再积极昂扬，也免不了有一些阴暗面的龌蹉。资源总共就那么多，谁都想去争，各凭手段。 …… “老板，最近学校里面的风气不对，有人在针对你。”崔伟作为毕业生，经历过大学四年磨砺，还在学生会中勾心斗角过，敏感性很高。 周岩平静地说：“是论坛里面讽刺我的帖子，还有学生私下里骂我吧。” “老板已经知道了？” “曹海燕今早跑来跟我说的，她们寝室昨晚围绕我发生了一场骂战，曹海燕双拳难敌四手，向我抱怨呢。我说一个月完成写意画的整理归纳，引发很多人的批评。” “老板，现在这个情况，要不要对外澄清一下，至少要给校方一个姿态，表示我们并没有要一个月内就把写意画完整归纳，只是简单归纳？” “简单归纳？我什么时候说要简单归纳，我说的是把写意画的体系完整归纳。” “不是，这……”崔伟诧异，“老板，你是认真的？” 周岩笑了笑：“我是认真的，不要操心什么外界的评论，做好自己。其实写意画的整理工作，我心理面已经有腹稿，这一次研究只是一次磨练，旨在把团队磨合好。工作认真、有能力的留下，没用的直接剔除，争取通过一年时间，锻炼出一支能打的队伍。” 大学生良莠不齐，周岩不敢保证自己招聘的学生，都有能力，又能听话。 他想要的是一个有能力又能听自己指挥的研究团队。 为今后自己晋升灵动级、成为大师后服务。 “我争取把团队成员的心思扶正，不让他们受外界干扰。”崔伟还是不敢相信，周岩说的一个月就能出成果，不过他很聪明，立刻住嘴不提，而是换话题，“对了，这一次的针对，应该有人主使，用不用我去调查？” “查一下。”周岩可以不在乎外界的言语，但不代表他会忽视阴谋，“按道理说，我入学快两个月，十分低调，没有跟人产生矛盾，为什么有人会针对我？如果不是矛盾问题，那么就只有利益问题了。” “我找找关系，查出来应该不难，事实上我已经有些猜测，大概跟首席研究生有关。” “首席研究生？” 第62章 看不透 现代的研究生，跟千年前的研究生，是两种概念。 随着道的推广，不同人掌握的道分为不同等级，所以很多本该按照社会制度去划分的规则，都已经模糊。 大学里的大一、大二、大三、大四这样的划分，也在慢慢模糊。就拿中央美院来说，招生的最低要求是达意级，但每年总会招到一批传神级，这两种级别的学生，都来读大一，所需要学习的内容却有很大差别。 所以学校对待学生的课业，除了参考大一、大二、大三、大四的学年划分，和达意级、传神级、承念级的画道划分之外，还要参考研究资历。 同样的大四承念级学生，谁的研究资历更多，将来毕业后的起步就越高。 这种跟随教授做项目研究的学生，就叫研究生，一种十分笼统的称呼。 每年学校里都会选拔一位首席研究生，去参加联邦高校交流赛。这是一项非常精英化的赛事，参赛人数不多，都是每个大学中最顶尖的学生。一旦在各自行业之中，崭露头角，必然会受到联邦的热捧。 美术专业方面，就是几个美术学院的研究生互相争夺。 “美术交流赛的第一名，奖励大量灵动级资源，老板你应该听说过，灵动级画作不单单是作画，更是一种装备制造的延伸，需要很多珍贵资源。一般的灵动级大师，除了每个月接到军方的订单，提供作画材料之外，很难有余力自己获取。”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有人看上首席研究生这个资格，想要争夺资源。而我，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承念级，是他的绊脚石。” 不遭人妒是庸才。 周岩的才华本没有那么恐怖，但表现出来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夸张。所以尽管他很低调，依然有人担心他直接抢走首席研究生的位置，于是开始在竞争之外，使用一些盘外招。 当然。 只要不是下作手段，用一些盘外招不算什么，周岩懒得计较。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把世界想象成一个充满和谐的社会。 “是的，我猜测很大可能性就是因为首席研究生的竞争，每年这个名额的竞争，都十分激烈。” “那你觉得除我之外，还有谁比较有资格获得首席研究生？” “五个人选……” 学生会主席邓凯，学术、行政水平都很高，十分受到校领导的器重；古画社社长李云端，跟随化影级大师樊政做研究，资历、威望都不比邓凯差。 劳尔江，战舰社社长，画道世家，已经开始参与战舰的设计；武道社社长百丽丝，画武双全，长得漂亮，人气很高；柯洋，学生会副主席，父亲是中央美院影视设计学院院长，从大一开始就跟着教授做研究。 “五个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么。” “确实都不一般，有才华的学生，总是能够出头。不过仔细说起来，估计也就邓凯和李云端有希望，学生会和古画社是学校里最大的两个社团，历届的首席研究生，都是这两个学社的成员。” “嗯，我已经知道了，你去调查吧。也不用太费心，能打听到就打听到，打听不到就算了，主要还是以我的研究项目为主。” “好的老板。” …… 崔伟的学术水平确实不高，但办事能力很强，周岩用得十分顺手。 外界流言蜚语，并未影响到他，他也没有去询问团队里，到底是谁把他的话透露出去。本来就没有要求保密，传出去也不能怪谁。 况且，周岩根本不在乎这点舆论。 宠辱不惊。 “大家多用点心，资料越丰富越好，整理的时候，最好自己要有一个清晰的思路，试着把你所收集的资料，先整理一下。这是对你们的一次历练，敷衍了事没有好处。”周岩老气横秋的说道。 明明他最小，还没成年，但说起话来，却仿佛一个老学究。 “老板，我们真的一个月内，可以完成这个项目吗？”一名研究员，十分疑惑的提问。 周岩温和的回答：“不管能不能完cd要尽最大努力去完成，我希望你们能够有这个态度。” 没人再说话了，全都埋头找资料、整理资料。 周岩自己也埋头工作。 不过他并未去找资料，对于写意画的考古研究，他关注很多，基本上知道目前的考古成果，差强人意。 他现在准备把自己上辈子接触到的写意画知识，总结出来。 别人需要考古，一点一点考证摸索。他只需要回忆所学即可，这是他自信一个月就能完成的原因。 考古没有的内容，断续不连贯的内容。 在他眼里根本不是障碍，缺什么自己补什么，写意画的画技体系，他有着充分的知识储备。 拿出写字板，对着电脑光屏，周岩开始构思自己的《写意画入门》。 他打算把研究结果，写成一本工具书。 “写意画乃是古代中国画的一种。” “中国画在古代美术中，属于庞大、复杂、独立、完善的美术体系，以毛笔作为创作的主要工具。从题材上分类，有花鸟、山水、人物等；从形式上分类，有手卷、条幅、横幅、斗方、中堂、册页、扇面等；从颜色上分类，有设色、水墨等。” “单纯从技法上，分为写意、工笔两大类，但国画多兼工带写，可细分为白描、勾染、没骨、大写意、小写意等。” “本书主要总结写意画的用笔、用墨、用色、用水方法。” …… 时间温吞，研究团队的资料收集工作并不顺利，缺少太多有用的关键资料。 吴兆君觉得十分纠结。 情感上。 他对周岩这样的超级天才有些不忿、嫉妒，毕竟他从小也被称为天才。等到进入更广阔天地，一下子就变成平庸，难以接受。而周岩却是号称百年难遇的天才，当初刚刚高考结束，几乎被吹上天。 现在未满十八岁的周岩，能够直接申请研究项目，而他还得眼巴巴凑过来求带，何其不公平。 他希望周岩能出个大丑，最好丢人丢到太平洋。 但理智上。 他明白自己应该紧紧跟着周岩混，与这样的天才结交，总归好处大过坏处。而且周岩现在有项目资源，有关注度，自己稀缺这些，应该努力抓住，在自己的履历上书写几段漂亮的内容。 所以他又不希望周岩失败。 周岩的失败，就是他的失败。 “我该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大话都放出去，丢人怕是必须得丢了，只希望项目能够审核通过，挽回点颜面……不过，为什么周岩就一点不紧张，他是在掩饰，还是真的气度俨然、胜券在握？” 吴兆君抬起头，看着认真码字的周岩，觉得看不清这个人。 第63章 未来 “老吴，你还在跟着周岩搞研究呢，进展怎么样，有没有整理好。”大刚乐呵呵的冲吴兆君道。 这几天好消息不断，周岩一个月的事情，传遍整个学校。 都在等着看周岩的笑话。 他大刚的心里舒坦多了，嫉妒的情绪也不知不觉化开，幸灾乐祸。 吴兆君刚吃晚饭，就埋头在整理资料之中。 闻言回道：“哪有这么快，资料多是多，但都很散碎，根本整理不出来头绪。唉，周岩让我们自己试着整理出一条线，但是我哪里知道怎么整理啊，写意画我真不懂，当初就应该加入古画社的。” “古画社也没有多少这方面的资料，我刚才还去跟大卫聊过，写意画留下来的传承太少，考古发掘也太少。啧啧，千年前那场三战，打得是山崩地裂，地球几乎被推平，狗屁都被打没了。” 吴兆君叹气：“是啊，还有灵气蔓延，导致很多普通物品都在灵气的侵蚀下腐朽，更留不下多少资料了。” “嘿嘿，老吴，你要做好丢人的准备。”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写意画整理难度这么大，我们团队整理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周岩装.逼成煞笔，夸下海口，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呢。”吴兆君有点生气，“大刚，你非要针对周岩干什么，他又没有得罪你。而且他是十七岁的承念级，以后闭着眼都能成为画道大师，我不觉得一次两次失败，对他有什么负面影响。” “怎么会没影响，他丢人现眼！” “就算这一次丢人又怎样，他还没满十八岁啊。”吴兆君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理解，为什么之前周岩一直很轻松，根本没在乎外界的言论，“我们这个项目一个月完成不了，延期，又能怎么样，学校会处罚他吗，不可能。” 大刚急道：“丢人啊！” “嗯，然后呢，你见到他，敢当面嘲笑他不成？学校里的学生，背后幸灾乐祸谁也管不着，但是你们哪一个敢当面指责他？大刚，你就说你，你敢当面说他吗？” “我草，我怎么不……这管我屁事啊，我就是乐的看笑话。”大刚本想呵斥吴兆君，自己怎么会不敢，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 十七岁的承念级画家。 大刚自认自己不图他什么，没有抱大腿的想法，可以不去打好关系，但轻易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毕竟，这样的天赋，未来成长到化影级几乎是十分稳妥。 化影级大师，属于社会顶层人物。 大刚自觉以自己的才华，到老死估计都不一定能达到惊鸿级，撑死灵动级，别谈奢望化影级。干什么要去得罪一位未来注定的化影级大师，而且，说不定周岩的未来不止化影级，可以更进一步。 看到大刚的怂样。 吴兆君觉得自己是真的悟透其中道理。 伸手拍了拍大刚的胳膊：“你别看论坛里面嘲笑的人那么多，私底下又说三道四，其实没人敢当面嘲笑周岩。况且谁知道，周岩不是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制造压力？嫉妒可以，真因为嫉妒就去找不自在，那就是傻子。” “切，这么浅显的道理，搞得好像我不知道一样。老吴，你变了，再没有愤世嫉俗，再没有年少轻狂，你变成狗腿子了，忠心耿耿为你家老板看家护院。” …… 李云端驱车前往美术研究所，他每周末两天，都会来到美术研究所，跟随化影级大师樊政做研究， 他表现得十分勤快，加上又有很好的天分，十分得到樊政的青睐。 但李云端有更高的奢望，他希望能成为樊政的入室弟子，建立真正的师徒关系，这样就能得到樊政的人脉关系网，为自己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老师眼界太高，我现在的表现再好，也没办法打动老师。唯有争取到这一次的首席研究生，我才有希望。” “承念级只是起步，灵动级才是新的开始。” 车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李云端的车速不快，他不喜欢开快车，快车不够稳。他的办事风格，一向是求稳。 “这次让朱耀办事，还是急躁了一点。” 他想到。 朱耀的手段，他本来是不支持的，有点上不了台面。作为当年冰省美术状元，十六岁的传神级，李云端是有天赋有傲气的天才。他跟邓凯大学里争了四年，从未走过捷径，最终抓住机会，跟着樊政做研究。 压了邓凯一头。 但是没想到，在竞争即将出结果的关头，杀出一个十七岁的承念级，号称联邦美术状元，一进学校就获得重点培养，组建自己的研究团队，申请研究项目。 这让李云端产生危机感。 这样的天才，去竞争首席研究生，难保学校里的领导大脑一热，直接内定，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但是首席研究生，李云端势在必得，这关乎到他能不能得到樊政的人脉，得到梦寐以求的资源。 “希望朱耀不要牵扯到我，不过，就算牵扯到我又如何。周岩灰头土脸，学校肯定有所顾忌，不会轻易把首席研究生交给不稳重的学生。我就能稳稳得到首席研究生的位置，再去与其它美院的学生争雄！” 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抓紧。 李云端眼睛眯起，心潮起伏：“人人都说周岩的天赋惊才艳艳，未来成就至少是化影级，但是我李云端也不是庸才，化影级注定不会是我的终点，我的目标是画圣！寒江先生四十八岁时突破精魄级，我也可以！” “你周岩不要阻挡我的路，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未来道路。” …… 美术研究所。 “老师，这是今天我们小组的论证方法，一共十四种，每一种的可行性都已经反复论证五遍，确保答案正确。”李云端将资料递交给樊政。 这是他少有可以和樊政直接接触的时刻。 樊政这样的化影级大师，属于大老板，手底下还有很多惊鸿级、灵动级小老板，而李云端，只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 直面大老板的机会不多。 樊政接过资料，随手翻看一遍：“嗯，记录十分详细，你们做得不错。” “谢谢老师夸奖。”李云端态度恭敬，“对了老师，您对写意画怎么看，这门古代画技什么时候可以完整归纳成一个体系呢？” “难，资料缺失太多。” “不至于这么难吧，我听说周岩正在研究这个课题，说是要一个月内把写意画的技巧整理成体系。周岩的天赋我十分佩服，他应该可以完成这个项目。” “是吗。”樊政眉头微不可查皱了皱，没多说这个话题，“做好你手里的工作，不要去关注别人，今天你再领两个课题回去，争取在一周内完成。” “是，老师。” 李云端领取课题后，躬身离开樊政的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快隐去。 第64章 评鉴 大半个月时间眨眼过去。 周岩将各个研究队员整理出来的初步资料，收上来，就放了队员们的假。剩下的任务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因为。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现有的资料往自己已经写完的《写意画入门》中添加，作为书写的资料引用链接。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把写意画给补全，这太惊世骇俗，总是需要资料来证明，证明自己是通过整理归纳、观察推导，才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写意画入门》一共五万字，粗略总结一番写意画的技巧，虽然没有涉及太多详细内容，但是这个体系的建立，绝对是有开创性。李云端想要首席研究生，让社员朱耀去反讽、捧杀我，可惜，这是无用功。” 看着正在从个人云端录入一张记录芯卡中储存的新书。 周岩心情不错。 崔伟的办事能力很强，经过一段时间的摸查，发现论坛发帖的源头，是朱耀。而朱耀是古画社的骨干，一切不言而喻，李云端在背后捣鬼。 周岩并不打算去报复对方。 他只是打算把首席研究生的名额，牢牢占据：“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李云端，如果不是他替我扬名，我的研究成果又怎么能够产生轰动效应。等我发表《写意画入门》后，一炮而红，首席研究生舍我其谁。” 如果周岩低调研究，低调发表，估计很少有人会关注。 但现在不同，周岩的一举一动都被很多盯着，并期待着看他的笑话。一旦他们发现，并没有笑话，只有拉风至极的风骚，那种脸色一定很好看。 滴答。 芯卡录入完成。 《写意画入门》的资料汇总，告一段落，伸了伸拦腰，周岩发现自己工作起来还真投入，连练武都没以前那么勤快。 灵能不能修炼，红白肽剂吃不起，武道方面，他确实有些慵懒。 “现在已经中午，吃个饭，下午樊政大师来给我开小灶。貌似李云端就在樊政大师手底下做研究，还很得樊政大师的器重……嗯，下午把《写意画入门》拿给樊政大师，请他品鉴一番。” …… 下午。 樊政大师午休过，带着助理，向柳湖小筑走去。柳湖小筑是中央美院风景最漂亮的一片教研区域，很多研究室就设立在这里。 为周岩开小灶的地方，就在其中一个研究室。 研究室里设备齐全，什么样的画道知识，都能在研究室里准确演示。 樊政大师一个月只能抽出一两天时间，前来中央美院讲课，传授画道知识。但是为这一两天的课程，他在研究工作之余，总是会耐心准备教案。今天下午，他要给周岩开小灶，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来到研究室。 他的助理帮他整理研究室，做好授课的准备。 “老师，您并不是专业研究古画领域的，为什么要给周岩上一堂古画课程？”助理一边准备，一边不解问道。 樊政不答反问：“小姜啊，你一个月时间可以把古画中的写意画，整理归纳出完善体系吗？” 助理小姜是樊政的学生，入室弟子那种类型，因此十分放松：“我肯定不行，就算是研究古画的那些偏执狂，肯定也摸不着头绪。别说一个月，一年、三年都不行，古画传承缺失太严重。” “我要纠正周岩的思想偏差，前阵子李云端跟我提了一句，周岩申请一个研究项目，准备一个月时间把写意画整理出体系，我跟小刘打听，得到相同的消息。所以我才准备给他上一堂古画课。” “老师对周岩真好，我都羡慕嫉妒恨了。” “你是我的入室弟子，难道老师没有经常对你开小灶。”樊政指着小姜笑了笑，“这个时代你们要把握住，只要用心努力，不埋没天才。你是天才，周岩是天才，老师对你们都有期待，但是未来的道路，需要你们自己去走。” “老师我明白，我一定努力，争取在今年进入灵动级。” “嗯。” 樊政点点头，忽然又问道：“小姜，李云端是跟着你的课题组在做研究吧，说说看，你对这个学生的评价，我要真实评价，不要只说好话。” 小姜想了想：“李云端的天赋不用我多说，十六岁的传神级，十九岁承念级，比周岩都不差多少。他这个人给我的最大感觉就是稳重，交给他的工作你会很放心，但有时候他的心思有点重，做事比较刻意，其它都很好。” “是啊，这小家伙心思重，有些小心机。”樊政摇头失笑，又问，“小姜，你接触过周岩没有？” “没有。” “嗯。” …… 初见化影级大师，周岩是紧张的。 但第一个月来给他开小灶的陶中恒院士，给他的感觉十分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第二个月来给他开小灶的是杜银河院士，一样没有端架子，虽然不是很热情，但十分有耐心，有问必答。 所以第三次，见樊政大师，周岩已经不再紧张。 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差距，社会已经日趋成熟，不像封建社会那么讲究尊卑，用不着太谨小慎微。 “樊政大师您好。” “周岩你好，” 樊政从外貌上看，五十出头，实际是花甲之年，常年修炼灵能，能保持青春。比起七十多岁的陶中恒院士，他算是少壮派，同样是科学院院士、画研中心首席研究员、少将军衔、澜沧江学者，享受联邦政府特殊津贴。 陶中恒院士专攻油画，杜银河院士专攻雕塑。 樊政院士则专攻素描，他是联邦素描第一人，连寒江先生都曾经说过，自己素描水平比不过樊政。 客套毕。 樊政没有立刻讲课，而是询问道：“我听说你最近申请一项研究项目，是关于写意画方面的课题，怎么样，有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 他打算借着周岩的回答，引出今天专门为周岩设计的古画课。 周岩跨海后一个月出成果的周期已经到时间。研究必然陷入僵局，他便可以借此好好教育教育周岩。 不要好高骛远，作为年轻人，应该以夯实基础作为自己目前的努力方向。 而不是挑战一些不可能的研究，证明自己比其他人强。 思路很对。 但是。 周岩却自信从容，兜中掏出一张记录资料的芯卡，递给樊政：“老师，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我把它总结成一本工具书，《写意画入门》，想请您评鉴一番。” “额。” 剧本打开方式可能出错，樊政心中稍显凌乱。 接过芯卡，插入自己的手机中，打开、读取，顿时《写意画入门》出现在投影光屏上。 第65章 锥画沙 开局出乎意料，樊政内心里的凌乱，很快平复。他仔细打量一眼周岩，分辨不出脸上带着微笑的周岩，到底是什么一种表现。 他不相信周岩能把写意画整理出体系，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肯花时间，或许十几二十年里，有重大研究成果，但一个月时间，光是看资料恐怕都看不过来。 所以这本《写意画入门》绝对不会有什么价值。 可是换一个角度思考，一本毫无价值的研究结果，周岩好意思送过来让化影级大师评鉴吗？除非周岩脑子缺根弦，有点傻。但周岩是傻子吗，如果傻子能在十七岁达到承念级，这世上也没有聪明人了。 “到底有些什么内容，让周岩表现从容？” 带着这样的心思，樊政开始浏览手机投影光凭上的内容。 …… “写意画乃是古代中国画的一种……从题材上分类……本书主要总结写意画的用笔、用墨、用色、用水方法。” 开篇点题。 寥寥两百余字，直接提纲挈领，从全局将写意画的形式、地位，直接点明。并且总结了国画的所有形式，和如何分类，以及种种类型的画技。 只看这两百余字，樊政就情不自禁惊讶出声：“咦。” 他转而看一眼周岩：“你这个中国画的划分，有什么依据没有，其中有几种画法，我怎么没有听过？就是这个皴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没骨？” “这些都是古代国画的一些画技，皴法就是表现出山石、峰峦、和树身表皮的脉络纹理一种画法，皴是皮肤干裂的意思。古人觉得山石、峰峦、树皮的表面，和人皮肤皴的样子差不多。” 周岩解释的十分详细：“于是就有了各种皴法，像画山石时用大斧劈皴﹑小斧劈皴、雨点皴﹑卷云皴，画树皮的时候，用鳞皴﹑绳皴﹑横皴、锤头皴等，不过目前大部分皴法都失传了，我只找到一些名称，不知道能不能还原。” 这些理论十分新鲜，樊政确定自己此前并未听过。 他是化影级大师，纵然不是研究古画领域，但对古画方面的知识，绝对不会浅薄。现在他竟然没有听过周岩说出的这些古代画技，内心震撼可想而知。 当然更纠结的时候，他不知道周岩是在胡诌，还是说得正确。 只能暂时略过：“是吗，原来还有这些讲究。” 然后继续浏览《写意画入门》，开篇之后，就轮到写意画的用笔方法。 …… “书画同源，写意画可以说是从书法入画的典型美术形式，古人欣赏写意画，讲究诗、书、画、印融为一体，因此笔法多承自书法，讲究如何运笔。所以把书法学到家，国画就学到一半了。” “用笔之前，要练身法、指法、腕法，来保证笔力的正常稳定发挥……” “身法、指法、腕法做好，笔法就可以流畅发挥。古人将用笔的方法归纳为运用毛笔使点、线、面形成，即起笔、行笔、收笔。在这三个阶段中，形成了复杂、多姿的各种笔法运用。” “对初学者来说，首先要学提、按两种笔法。毛笔向下按，笔毫铺开，墨汁扩散，形成较粗的墨线，毛笔向上提，笔毫收敛，墨汁集中，就能形成比较细的墨线。提和按是笔法的基础。” “基础之上，就是锋的运用，锋就是毛笔笔尖部分，叫笔锋。笔锋保持在墨迹的中间，叫中锋，偏在一边叫偏锋……起笔之时把锋藏起来，叫藏锋，收笔时把锋露出来，叫露锋……弧形转折时叫转锋，尖锐转折时叫折锋……” “聚、散、虚、实、侧、正……锋的用法多种多样，无法一一赘述。” “若用中锋，下笔则沉劲；若用藏锋，下笔则浑厚，以使点画能藏筋包骨；若用逆锋，可以使点画劲键厚重；若用露锋，则以纵其神；若用侧锋，则以测势取其险奇……所以用笔全然在于用锋。” “而细分各种笔锋的使用，又可以进一步划分笔法，如锥画沙、印印泥、屋漏痕、折钗股等。精通笔锋使用的画家，运笔之时可以让笔锋站立，这叫立锋，笔锋挺而键，有效传达指腕的力量。” “画好写意画，锋的运用至关重要。” …… 樊政看得十分仔细，本来是给周岩开小灶的，但他把用笔部分的两万字，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于十遍。 看的时候，手还跟着不停的做动作，仿佛在实验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周岩端起杯子，在一旁静静喝茶，这些都是古人在千百年时间里，实践总结出来的内容，他不过是拿来主义。然后删除一些尚未有考古记录的内容，添加一些查阅到的资料，作为佐证。 现代人不了解国画，没有一个整体的观念，根本无法把国画的笔法运用，通过一个全局高度来统筹起来。 就好像从史料中得到断断续续的记载，却组成不了一个连贯的历史发展脉络。 周岩没有这种历史局限性，他的脑海里有完整的大局观，需要做的就是把现有的资料，一点一点往上凑，给自己的知识，增加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获得过程。 总不能用原创来解释这些古人千百年的智慧结晶。 否则真得被当作小白鼠解剖研究。 樊政看得认真，并没有提问。 周岩乐得一个人思绪飘荡。 小姜期间进来一次，甜茶倒水，大师开小灶时，他在外面等待。研究室的气氛令他感觉到十分怪异，樊政只顾着埋头看一份不知道什么资料，还不时伸手瞎比划。周岩则端着茶杯发呆，十分安静。 弄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豁然。 樊政眼睛从光屏上挪开，大声问周岩：“笔锋竟然有如此千变万化之妙，你是怎么总结出来，不可思议！另外，这个锥画沙是什么笔法，听名称十分有意思，我闻所未闻。” 周岩从神游物外中回过神来。 解释道：“以锥子划沙，起止无迹，具有藏锋的效果，而两侧沙子匀整凸起，痕迹中正，形似中锋，这是一种非常圆润的笔法。从目前考古来看，王羲之的几幅作品中就有锥画沙笔法的运用。” “善。” 樊政点点头，这时候才发现小姜：“小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来的正好，你现在就帮我去向京城博物馆申请，我要申请观摩王羲之的书法作品，最好是晚上就能批复。” “额，好的老师。”小姜愣了愣，随即点头出去。 离开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 樊政的架势，根本不像是在说教，倒是像发现了巨大宝藏，整个人都沉溺进去，连他进去倒茶都没发现。 “老师怎么了，什么锥画沙，锥子画沙也能叫笔法？” 摇摇头，他迅速离开。 第66章 夜观 “写意画的用笔技巧，笔锋的正确运用是关键，今人考古，将写意画复原，需要在古法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故我以自己的经验，总结出笔法的‘四要’，‘意、力、韵、趣’谓之四要。” 看完用笔部分，后面还有周岩自己总结的写意画概念。结合现代的灵气理论，将写意画从古代供人欣赏艺术，走向现代学以致用的画道。 樊政看得非常细致。 几乎是一字一字推敲琢磨。 “写意画第一要，要意在笔先，画家下笔时要心使腕运，以一种特定的情感、意念去驱使笔墨，才能因意成象，以象达意……” “写意画第二要，要有力量饱满。力度感有两重内涵。第一重是功力，力透纸背、笔能扛鼎，长期的笔磨、锤炼功夫；第二重是气力，以意领气，以气导力把全身的气劲由臂至腕，由腕至指，再由指把力注于笔端，使劲力自然透出笔端……” “写意画第三要，要韵合律动，通过用笔的轻重、虚实、刚柔、方圆、徐疾、顿挫等变化，求得画面的统一与和谐。如同音乐一样，有一个基调、一个主旋律。用笔要有运动感和节奏感……” “写意画第四要，要意趣天成，用笔有趣，才能使观者赏心悦目，获得美的享受，故笔趣乃是使画产生形式美感的关键……” 四要推敲完。 樊政微微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去思量，他对古代画技研究不多，对写意画更是知之甚少。但道理是相通的，他能够感觉出来，《写意画入门》中总结的四要理论，是不是合情合理，是不是成一家之言。 半晌，他睁开眼睛，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又陷入神游物外的周岩。 深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写意画入门》。 讲完用笔。 接着就是用墨。 用墨的方式叫墨法，墨有焦、浓、重、淡、轻分别，又有枯、干、渴、润、湿区分，用墨和用水其实可以合并在一起，因为墨的浓淡、干湿就是依靠水来形成。 作画时，先蘸墨再蘸水。 不同的需求，沾不同程度和墨和水，甚至在不同部位蘸墨、蘸水，都十分有讲究。 周岩在《写意画入门》中，主要讲解的是墨法分类，重点介绍破墨法、泼墨法、浓墨法、淡墨法这几种，因为这些在考古中都有那么一些线索，适合总结。 还有其它的水润墨涨法、积墨法、焦墨法、宿墨法、冲墨法，尚未被考古出来，周岩不好直接写出来。 或许可以在日后，一点一点开发出来。 现在只是简单的体系归纳，不需要讲解太深入。 这部分写完，接下来是用色，用色和用墨其实差不多，只是各种颜料的选择和区分，稍微复杂。写意画中以墨色为主，但也有一些绛红色、青色、湛蓝色等颜料被应用，其中印章的朱红色就比较常见。 最后，在用墨、用色之外，简单介绍用水。 “墨、色、水三者有同有异，我所知道的用水方式，未经过专业认证，目前存疑。但记录在这里，仅供大家参考……水破墨，与墨法中墨破水相反，先在纸上泼墨，然后用蘸水的毛笔将墨破开，水破墨可以表现出厚重不板滞的效果。” “水破色，同水破墨，着纸后可以形成朦胧色感，此法多用于花鸟画的背景，衬托画眼，画的主题。” “水拓法，是用容器装满水，纸张轻铺水面，然后在水上点滴墨或色，使其在水中自然流动，形成花纹。” …… 用笔、用墨、用色、用水，之后就是结尾部分，在这部分，周岩简单介绍一点写意画的工具，笔墨纸砚等等。 最后，总结。 “写意画用简练的笔法描绘景物，主张神似，用意第一。其中又以大写意为最，用草书形式入画，体现古代中国人独特的造型观和境界观，既是高度自我的艺术，又是高度忘我的艺术。” “古代画技在历史中遗失严重，写意画作为体系复杂、神似大于形似的画技，复原工作十分艰难，至今尚无完整推动。我经过多年摸索，在前人考古的基础上，对写意画重新整理归纳，写成这本书，希望对大家学习写意画，有所裨益。” …… 《写意画入门》看完，天已经黑了。 樊政一点没有教授周岩什么画道知识，只顾着揣摩这本书。坐在椅子上整整一个下午，连上厕所都没有。 关上手机光屏，他微微闭目，回忆一遍整本书。 缓缓开口：“叹为观止，我本以为你顶多在旁人的基础上，简单模仿一二，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把写意画完整体系给归纳出来。里面的许多内容，我不敢肯定就是对的，但是你对写意画的理解，远超于我。” 作为化影级大师，承认不如一名承念级的未成年人。 这份胸襟气度，令周岩佩服。 他当即回道：“其实我对写意画的研究，很早以前就有开始，基本上联邦画道高手们，对古代画技的考古工作，我都有密切关注。这一次是第一次申请做项目研究，就拿写意画来起个头。” “不管你研究多长时间，这本书，都是不可思议的一本。”樊政赞叹，“古画社成立于二十年前，现在的古画研究所也已经成立八年，但没有人整理出完整的古代画技体系，你这是第一份。” “我这只是简单归纳，肯定有很多疏漏之处，希望得到老师的指点。” “我不能指导点你什么，我说过，你对写意画的理解，远超于我，只有你能教我，我不能教你。”樊政摇头。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 小姜回来了：“老师，已经跟京城博物馆联系妥当，现在就可以去观摩王羲之的画作。” “好。”樊政迫不及待站起来，兴奋道，“走，周岩，我们一起去京城博物馆，你好好为我讲解一番王羲之的作品，有多少笔法蕴含。写意画之广阔，我今天才体会到。” 随即又仿佛想起什么，复又对小姜道：“小姜，把作画的设备都带上，我可能要在京城博物馆那边，现场研究。另外，通知古画研究所的李梅所长，让她把写意画研究专家带上，一起来京城博物馆。” 转身再对周岩道：“我请古画研究所的专家一起，你会不会压力很大，如果压力大，今晚就我们先去。” “没关系，书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有专家指点最好。”周岩平静表示。 其实心里在吐槽。 “千年前我的写意画水平根本不入门，现在这个时代，我可能是唯一的行家……王羲之的画，有真迹么，唉，现代人连真假都分不清楚了。” 第67章 真迹 在周岩上辈子的时代，王羲之的真迹没有存世。 据说唐太宗李世民非常喜欢王羲之的书法，就把天下所有民间的藏品都收到宫中，死后带入坟墓陪葬。 所以传世的作品，都是当时由高手双钩描摹出来的。 行书有《兰亭集序》、《平安帖》、《奉桔帖》三帖，楷书有《乐毅论》、《黄庭经》、《孝女曹娥碑》三帖，草书有《十七帖》、《丧乱帖》、《得示帖》、《二谢帖》、《快雪时晴帖》、《姨母帖》、《初月帖》、《妹至帖》、《寒切帖》九帖。 在京城博物馆，收藏着《兰亭集序》残篇、《十七帖》其中两幅，和《寒切帖》残篇。 周岩可以99.99%肯定，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摹本。 但还有那么0.01%的可能性，是真迹。 在周岩上辈子生活的时代，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尚未发掘，或许里面就存有王羲之书法的真迹。现在的昭陵早已经不复存在，如果地球联邦从昭陵中得到残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当然，这个可能性还是得打折扣。 因为唐末五代十国年间，出了个盗墓狂人温韬。 他担任耀州节度使期间，任职七年，光天化日之下疯狂作案无数起。关中地区的大小唐皇陵，几乎无一幸免，全都被他毁坏掘盗，真的是掘尽李唐家的祖坟。相传他就从昭陵中盗出了钟（钟繇）、王笔迹。 温韬盗墓出来后，还把所盗物品登记造册，公布天下。 钟王笔迹就此在人间流传，不过史料如此记载，但钟王笔迹却貌似石沉大海一般，销声匿迹。于是很多学者认为，温韬根本没有盗出钟王笔迹，甚至他都没敢去昭陵作案，因为昭陵不在他担任节度使的辖区。 真相早已经扑朔迷离。 更何况如今千年后的地球联邦时代，更无人能辨别一幅作品的真假，周岩也不行。 “如果京城博物馆收藏的王羲之‘真迹’是摹本的话，那么肯定是用双钩廓填技法临摹，这是一种我未曾研究过的古代画技。也许我可以从这次观摩中，学习到这种技法的一些精髓。” 双钩是中国画的技法之一。 用线条钩描物象的轮廓，因基本上是用左右或上下两笔钩描合拢，所以叫双钩，一般用在工笔的花鸟画上。 联邦时代早已经失传。 同时双钩又用在临摹书法上面，将字样放在仿影纸下，沿字的笔迹两边用细劲的墨线钩出轮廓，然后开始按照书法的走势填墨，这叫双钩廓填。王羲之书法的摹本，都是用双钩廓填临摹。 “我虽然可以冒称一声国画行家，但是中国的国画、书法博大精深，很多技法我都只听过没有见过，十分遗憾。” …… 樊政的出行，让周岩见识到化影级大师的排场。 他有一辆挂着军vc牌照的专属浮游巴士，还有两辆挂着军vm牌照的机动单车跟随保护。军牌第一个字头号v表示军队总部，第二个字头号c表示后勤部、m表示安全部。 浮游巴士跟大巴车的造型相仿，可以在磁阵中畅行，内部设施齐全，相当于房车。 “本来今天是给你开小灶的，但是《写意画入门》耽误了我。”樊政笑着说，他现在十分亢奋，看周岩怎么看怎么顺眼，“缺失的课程我会尽快补回来，就在这一两天吧，你把时间安排好。” 周岩点头：“好的。” 樊政感叹一声，随即说道：“包括小姜在内，我一共收了十个弟子，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再收下你作为弟子，关门弟子。但这不现实，如果我抢了你，其他几个老家伙，会把我打死。” 周岩不好接话。 一旁的小姜则在疑惑不解，《写意画入门》樊政没有给他看，他并不知道周岩又做了什么逆天之事。 但是他可以感受到，此刻樊政几乎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周岩，眼神里藏不住的欣赏、渴望，还有遗憾和嫉妒。 为不能收周岩做弟子而遗憾，为璞玉不能自己打磨而嫉妒。 “至于吗？”小姜心中难过。 当初他为拜入樊政门下，做牛做马使出浑身解数，才得到樊政的认可。结果樊政今天见到周岩第一面，就恨不得立刻收为衣钵传人、关门弟子，仿佛已经得到最好的传人，其他人都是浮云。 更关键的是，樊政竟然直言自己不能收，收了会遭人嫉恨。 语气里酸溜溜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小姜更难过了：“就算十七岁的承念级很恐怖，天赋可怕，但未来的成长谁都难说，天才中道夭折、堕落的案例，不胜枚举。师父您老有必要这么大怨念吗？” 樊政不知道小姜想什么。 他还在那感慨：“我不能收你做弟子，化影级的老家伙们，谁都不配收你做弟子。如果能找一位有资格做你引路人的人，恐怕只有郑安平了。” 郑安平，画圣寒江先生。 小姜瞪大眼珠，心中又是一片骇浪：“师父你有必要这么夸大其词吗！寒江先生那是什么地位，画道圣人，古往今来，没有之一。他要收徒弟，整个画道体系，从化影级往下数，全都得跪地上磕头！” 他看着自己的老师，感觉老师今晚不对劲，像是得了失心疯。 转而去看周岩。 意外发现，周岩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因为樊政的话，表现出任何激动、兴奋情绪，仿佛对方并不是在说自己。 云淡风轻。 “装！真会装！” …… 浮游巴士很快就来到京城博物馆。 “小樊，要来观摩王羲之的作品，怎么这么匆忙？”副馆长迎出来，他与樊政很熟悉，言语之间没有什么客套。 “老杜，有一个课题等着解开，所以急了点。对了，等会古画研究所的李梅所长也会带人过来，麻烦你安排人，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就先去看画。” “有大动作呀，行，我这就安排人，让杰克琼带你们先去修复室，四幅王羲之书法残篇，都在那了。” 樊政致谢后，留下小姜等李梅，带着周岩匆匆往修复室走去，他性子颇急，一刻钟都不想多等。 “樊大师。” “樊院士。” “樊大师好。” 工作人员，早早等待着，见到樊政，各自问好。 修复室是复原、克隆、养护、研究文物的地方，此刻的修复台上，四幅王羲之“真迹”，静静平铺着。 残破的纸张，泛黄的画卷，乌黑的墨字。 还有已经模糊的红色印章。 无声诉说着历史的无情变迁。 第68章 无处不到 “王羲之的真迹，古代书圣的真迹，着实美妙。”樊政靠在修复台边沿，目视四幅残篇，神情肃穆。 他对王羲之有一种莫名的钦佩。 能被称之为“圣”，都是在各行业站在巅峰的人物。 如今的联邦地球时代，“圣”更是有切切实实的意义，代表的就是对道领悟最高、行业实力最强的人。所有人都对圣有着超乎寻常的狂热追逐，画圣郑安平、剑圣付元虎、刀圣沈崇明、枪圣赵龙泉…… 推己及人，现代的圣如此被推崇，古代的圣，自然连带着被推崇。 在联邦人的心目中，古代的画圣吴道子、书圣王羲之、医圣孙思邈等等，如果生在现代，肯定也能达到行业的巅峰，成为真正的圣。 “周岩，你来看看，这几幅书圣残篇，在用笔方面，有多少值得评鉴的技巧，有没有锥画沙、屋漏痕？” 周岩点头，靠近一点修复台。 他看到这四幅残篇，《寒切帖》是最完整的，5行50字。 “十一月廿七日羲之报：得十四、十八日二书，知问为慰。寒切，比各佳不？念忧劳，久悬情。吾食至少，劣劣！力因谢司马书，不具。羲之报。” 正文内容很完整，唯独落款的部分，缺掉一个角，并且残存的字迹模糊，看不清楚。 《十七帖》的两幅残篇，一篇是《邛竹杖帖》，4行31字，一篇是《诸从帖》，6行53字。 两篇的载体尺牍还算完整，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好些个字根本辨别不清楚。 最后一幅《兰亭集序》共计327字。 不过京城博物馆保存的残篇，只有四分之一，从开头的“永和九年”到“一觞一咏”戛然而止。 说实话，看这四幅残篇的造型，都很像千百年前的书纸。 但究竟是真是假，周岩很难判断，他一没研究过王羲之的书法精妙，二没研究过书画落款、印章，三不是考古的行家。 四幅残篇放在眼前，只看出来确实很残破。 不过不管是真迹还是临摹，这些古本都应当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哪怕只是一件影印件，都有意义，至少可以从中观察到王羲之的运笔技巧。 “老师，我对写意画的研究大部分限于纸面总结，真正的评鉴要差很多。”周岩拿起一枚放大镜，近距离放大观看残篇上每一个字的字迹，“不过这些字迹，我多多少少可以评鉴出一番味道。” 樊政急道：“快说说看。” 周岩指着《兰亭集序》残篇其中的一个“之”字，道：“我通过总结书画的笔法，发现一个对笔法非常精妙的评判标准，就是笔锋的走势。书画高手可以将笔锋立起来，但是初学者很难立锋。” “这些字，笔锋走势怎么样？” “笔锋无处不到，绝非一般人能做到，老师看这个‘之’字，收笔干净、凝练、持重，绝不是笔肚能形成的，必须是锋到。锋顶到笔画的末端，才会凝练，如果是笔肚按下去，就会形散且呆板。” 周岩手指虚点。 樊政顺着手指看去，但见“暮春之初”的“之”字结尾，断得干净利落，墨迹十分流畅凝练，没有一丝散乱的痕迹。 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有二十个“之”字，每一个“之”字造型都不相同，可惜残篇只保留下三个“之”字。 十分遗憾。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 这篇残篇中，保留下开头的“永”字，此字相当有名。相传王羲之用几年时间专门写“永”字，认为这个字具备楷书的八法，写好“永”字，所有的字都能写好。这就是书法中非常有名的永字八法。 说白了，就是“永”字的八个笔画，正好包含点、横、竖、钩、提、撇、短撇、捺八种基本书写法则。 …… 周岩用心评鉴。 上辈子专心学画，对书法只是略有涉猎，这辈子周岩文武双修，书画齐学。看到王羲之的真迹残篇，不管真假，其中的艺术含量，都是值得他深入研究的。 他一边观摩，一边对樊政讲解。 旁边的工作人员，能被分配保管王羲之的真迹，很多都是研究书画的专家，至少也是承念级画家，还有灵动级的大师。 起初这些人全都注视着樊政。 想要凑近樊政身边，要么套套近乎，要么偷点师。然而渐渐他们发现，樊政竟然也是来学习的。 而他学习的对象，就是身边瘦高个的周岩。 有人认出周岩是谁。 随即惊呆。 “笔锋无处不到？” “锥画沙，中锋、偏锋？” “立锋才能入木三分？” “周岩这是在为樊政大师讲解什么？” “樊政大师你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是为什么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呢？” 这些人惊奇之余，全都是一头雾水，没有看过《写意画入门》，根本不知道周岩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高深无比，不明觉厉。 “不愧是状元郎，跟大师谈笑风生。” …… 两个人，一个是名动联邦的化影级大师，一个是小有名气的美术状元，在修复台前整整讨论五分多钟。 这时候副馆长老杜、助理小姜，才带着好几位男女，走进修复室。 老杜当即打断热烈讨论的两人：“小樊，李梅他们过来了。” 樊政大师头也不抬，目光紧紧盯着残篇，只是伸手将一张芯卡递过去。 “这是《写意画入门》，你们古画研究所的专家，先看看再说。老杜你也是行家，一起研究，提提意见……周岩，我们继续说，你讲解很精彩，我感觉到古人的智慧实在是无穷无尽，令人叹服！” 李梅和老杜面面相觑，但樊政一点交谈的意思也没有，只好接过芯卡，带人坐在一旁阅览《写意画入门》。 小姜、杰克琼，还有修复室的工作人员，也都跟着跑去看《写意画入门》。 只剩下樊政与周岩，还在研究残篇。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残篇年代久远，很多墨迹模糊，鉴赏起来很费劲。而且书法这东西，我只能说是懂点皮毛，真正的内涵，还有待发掘。不如老师自己先观摩，找找其中的技法，我认真观摩一遍。” “好，你观摩，认真观摩，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不打扰你，我自己看。”樊政从善如流，目光不离残篇。 周岩扭扭脖子。 他对国画的研究，并不高深，要他说那么多，太难为。 观摩古代书法的机会难得，他需要借着这次机会，提高自己对书法、国画的认知。他能画出承念级的写意画，就证明国画的技巧，也在道的范畴。现在无法提前晋级灵动级，不如借鉴书法、国画。 打磨自己的道。 扫眼望去，一群人认真观看《写意画入门》，有人皱眉，有人惊诧，表情不一。 周岩挑着眉头。 感觉自己又有一鸣惊人、名动联邦的迹象。 第69章 赝品 “不可能，毛笔作画哪来这么多讲究！” “笔法竟然有这么多技巧，这些都是古代人研究出来的吗，比我们现代的画技还要精妙啊。” “原来还有水拓法这么神奇的作画方式！” “水拓法、水破墨、水破色……这些技巧，杜馆长，你感觉有没有涉及到物理变化，像不像我们对道的修炼？” “虽然是基础画技，但很显然，如果放在现代，能把这些神技复原，绝对可以引发道的共鸣，搭建暗物质桥梁，发挥巨大不可思议效果！” “古代画技，令人惊叹！” “我最惊叹的是周岩，为什么他能对古代画技理解这么透彻，而我们研究几年、十几年，都研究不出多少头绪。” “这位联邦美术状元，不简单。” 《写意画入门》已经被李梅、赵馆长等人相继阅览，没有像樊政那样看得仔细，但都已经把大致内容了解。 其中的道理，或许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不妨碍他们对其中记录的知识，感觉到震撼。 “不可思议！” 李梅望着正在修复台上，拿着放大镜，一笔一划观摩残篇的周岩，心头渐渐火热，喃喃道：“赵馆长，我有预感，如果《写意画入门》是正确的，古代画技领域恐怕要掀起一项重大的科学变革。” 赵馆长眯起眼睛，跟着叹道：“李所长，你有多大把握，这些内容是正确的？” 李梅不答。 只是跟其他几位古画所的专家对视，互相眼神交流。 其中一位专家，正声道：“尽管《写意画入门》讲的知识点，都是很空泛的内容，但我刚才回忆一遍这些年的研究，发现所有的研究，竟然都在书中阐述的框架内。” “不错，很少有跳出框架的内容，写意画、工笔画的考古资料十分零散，但归根结底，它们是有着一套严谨体系的古代画技，《写意画入门》即便没有阐述准确，也距离这个体系十分接近了。” 专家们没有靠近修复台，去打扰正在观摩王羲之真迹的周岩、樊政。 但不妨碍他们热烈讨论，以及把目光不断投向全神贯注的周岩背影上，或惊疑、或火热、或感慨、或复杂。 李梅是个气质很高傲的中年妇女，她画着淡妆，神采奕奕：“古代画技的崛起即将开始，杜馆长，你知道我现在想起谁了吗。” “哦，你想起谁了？” “寒江先生。” “寒江先生？” 杜馆长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年轻时曾经在弘文馆做过几年画师，那个时候寒江先生也在弘文馆做画师，我有幸跟他喝过几次酒。他给我的感觉是十分安静，那时候我就想，他必然成大器。” “周岩呢。”李梅轻声问。 赵馆长思考道：“从我的短暂接触，他也有一种沉稳的气度，但沉稳之中又很有锐利感，我看过他的资料，武道天赋很不错，大概这就是他武者的锐气……两个人都给人一种必成大器的感觉。” 两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但还是被旁边的几位古画所专家听清楚。 一名专家表示：“所长，这本《写意画入门》我们得拷贝一份，带回去好好研究，另外，不知道能不能把周岩提前招进古画所，有他在，我们能更好研究写意画技法和国画笔法。” 李梅点头：“等一会再说。” …… 专家们背后。 小姜已经惊骇到没有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内心震撼，先前樊政的反应，就让他震惊，从未见自己的老师对一个人如此器重。 但现在，不仅仅樊政器重周岩，古画研究所的李梅所长，更是把周岩当成古代画技崛起的契机。 她和赵馆长，一唱一和，直接把周岩跟寒江先生对比在一起。 小姜已经没有任何嫉妒的心里，只感觉到阵阵悲哀和无力：“这就是天赋的差距，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吗？联邦美术状元的天赋，真的直追画圣吗？十七岁的承念级，再强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他看着还在光屏上被专家指指点点的《写意画入门》，其实并不能看懂。 但这些专家们却仿佛在讨论稀世珍宝，啧啧有声。无疑，周岩书写的五万字著作，是一篇高质量的学术著作。 他自己写个论文都感觉到头疼。 周岩却写出连专家们都拍案叫绝的著作，这才刚入大学三个月不到，立刻就著书立言，此等表现着实令人不敢嫉妒。 “呼，我得调整好心态，或许十几年、甚至几年后，他就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 不知不觉间。 周岩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无比活跃，他依然专注观摩王羲之的真迹残篇，没有发现自己脑海里的小齿轮，已经悄然转动。 他的大脑已然加速，各项指标飙升。 思维快捷、记忆敏感、想象力活跃。 精神高度集中在四幅残篇上，学习、研究、思考上面书法所蕴含的各种笔法技巧，并且入微观察每一个细节，对照自己总结的知识，加以分析。 他发现。 四幅残篇在自己的眼中，渐渐放大，每一个微小的墨迹，都呈现出清晰的排列方式。这是玄之又玄的状态，眼睛、大脑同步协调，仿佛在脑海里安装一台分析仪器。 渐渐地。 他眼中的四幅残篇，不再是书法。 而是被拆分，每一个字都开始剥离，一道一道的轨迹，明晰的分出界限。 他看到，每一个字的边缘，都有一条细线，而中间则是大团的墨色，细线与墨色几乎融为一体，但它还是有着先后的界限。 “这是……双钩廓填，这几幅残篇都是临摹的作品，不是王羲之真迹。” “原来双钩廓填的用笔技巧是这样的，我想我已经明白，古人如何临摹作品。这种书画技法，几可以假乱真，很有利用价值。” 眼睛微闭，在脑海里回味双钩廓填的技法。 不短时间后睁开眼睛。 但见樊政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炯炯有神盯着自己。 “老师你……” 樊政兴奋询问：“是不是有所感悟，我发现你刚才状态很奇妙，空气中的灵气围绕着你转动，这是在修炼灵能时才会发生的现象，或者‘悟道’的时候也会如此。你还不能修炼灵能，肯定是悟道了。” “悟道？” 周岩想了想道：“略有所得。” “哦，快说，快说。” “我发现这四幅王羲之真迹，都是赝品，临摹的版本。” 第70章 双钩廓填 “赝品？不可能！” 樊政当即否定周岩的发现，他一脸神圣道：“你知道这几幅作品是从什么地方发掘出来的吗，是从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那里收藏着无数的珍品，灵气蔓延前沉入海底，当年打捞轰动一时。” 这个历史周岩查过。 目前台湾岛基本上已经全部陆沉海底。 在残存的岛屿上，地球联邦建立了岛波城，如今已经发展为超一线城市，成为人类抗击海怪，攫取海洋物产的桥头堡。 台北故宫博物院的考古发掘，发生在一百多年前，发掘出大量的陶瓷、铜器、玉器，还有不少古代书画作品，成为联邦地球研究核战前历史的重要线索。 在周岩上辈子时代。 台北故宫收藏的藏品大概有将近七十万件，其中堪称国宝的就有二十五件，都是老蒋败退台湾时，从大陆带走的细软。须知即便是有藏品一百八十多万的北京故宫博物院，也才二十九件国宝。 核战的爆发，大多数人类珍贵的文物都遭到毁灭。即便有残存的文物，也因为灵气蔓延，渐渐腐朽或者异变，再无文物价值。 然而台北故宫博物院却意外赶在灵气蔓延前夕，沉入海底。 有海水的隔绝，灵气浸润效果减弱，文物的损毁不够彻底，得以少部分保存下来，成为考古最大发现。 王羲之的四篇真迹，就是其中发掘出来的珍贵文物。 周岩摇头道：“老师，即便是博物院收藏的藏品，也不一定就是真迹，可以是临摹版本，同样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被当作真迹的替代品收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可能，博物院怎么可能收藏假的。” “造假文物应该不难吧，有真就有假，哪里都是一样。我记不清楚从哪里看过一段历史故事，说是李世民将王羲之的书法全都收入宫中，但是他有专门的手下，去临摹这些作品，将临摹的作品赏赐给臣子，王羲之的大量摹本，都是用这种方式获得。” …… “你会不会弄错了？” 见樊政和周岩已经把目光从残篇上挪开，李梅、赵馆长等人这才走了过来，作为京城博物馆的副馆长，赵馆长对周岩的说法，表示严重怀疑。 “你要是说我们现在的科技，用手段拷贝一份相同的书面内容，不需要承载书画者精气神的话，并不算难。但是古人很难做到这样完美的拷贝，并且被当时的著名博物院收藏，假的不可能。” 李梅点点头：“周岩，这几幅王羲之的书法作品，是经过严格鉴定的，我研究古画有十几年了，这几幅的艺术价值非常高，不似伪作。” “这几幅作品的艺术含量确实很高，笔锋无处不到，笔法如同锥子画沙，无迹可寻。但我说它不是真本，是有一定的根据。”周岩平静的说。 樊政略略沉思：“你就把你的根据说出来，或许我们都陷入先入为主的观念，至少在写意画、国画这个领域，你比我懂行。” “那我就简单说说吧。”周岩指着残篇中的随意一个字，“这个字，初看，很完美，书法的造诣堪称完美。但是你们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字的外围有一道墨线，与笔划中间部分的墨色有着淡淡的分界。” 众人低头看作品。 但是没有看出来任何分界线。 周岩继续说道：“古代画技中有一种叫做双钩的技法，左右、上下两笔合拢，现代虽然失传，但很多画法依然有双钩的影子，不过略有不同。而双钩在古代书法上的应用，叫做双钩廓填，先把字体外形勾勒出来，再依次填墨。” 粗略讲解一遍，道理不难理解。 难在这些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四幅残篇的书法，有双钩廓填的迹象，他们没有周岩的外挂，大脑和眼睛的配合，还无法发现墨迹的层次。 不过，眼睛发现不了，科技或许可以帮忙。 “我看不出来周岩说的分解，你们呢？”赵馆长问道。 李梅摇头。 几名古画所的专家，也纷纷摇头。 只有樊政沉吟着说：“经过周岩的指出，我感觉确实这些书法的字，有着一丝丝的不协调。但是我不能保证，这是因为双钩廓填造成，还是因为心理因素的干扰。” 一旁的博物馆工作人员杰克琼，忽然插话道：“各位大师，既然这样，我们或许可以用色谱仪分析一下，色谱仪对图层的色素位移偏差，十分敏感。双钩廓填如果是真的，肯定墨迹有先有后，色素会位移。” 蓝眼睛的杰克琼，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馆长立刻对工作人员喊道：“快点去把色谱仪拿出来，照一照这几幅真迹。” 京城博物馆的图层色谱分析仪器，原本是用作克隆仿品，属于修复室的常备设备。现在立刻被拿来，进行分析残篇。 几番拍照后。 针对残篇中字迹的色素位移偏差，呈现在屏幕上。 “看这里，确实每一个字的边界，都有轻微的色素偏移，不过很难说清楚，这是所谓的分界线，可能是字迹边缘的正常现象。” “那么就把其它书法作品拿出来，对比一下。” 对比之后。 众人赫然发现，只有这四幅王羲之的真迹残篇，有着边界的色素偏移，其它几幅古代名家真迹，都没有这种现象。 李梅率先惊讶出声：“照这样看来，色素偏移真的是双钩廓填引起的！” “难道这些真的是假的王羲之作品？” “不会吧。” “这下子影响大了，京城博物馆最有价值的四幅画圣遗迹，竟然是临摹的仿品。” “实事求是的说，鉴定出这是仿品，对我们考古工作，是一个巨大的推动，至少我们在坚定文物的时候，又多了一种分辨的方式。” “双钩廓填，古代人竟然能够用这种技法，造出真假不分的作品，惊艳！” “最惊艳的是周岩，他在古代画技上的造诣，究竟有多高啊！” “这是天赋，我们睁大眼都看不出来，他却可以看出来，这份眼力，我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了。” 众人的讨论声，没有避开周岩，甚至有些人就是故意当面称赞周岩。 他们已经不敢小觑未成年的周岩，都在心中有隐约的想法——未来如果能再出一位画道圣手，或许非周岩莫属。 唯独赵馆长，遗憾的叹气：“竟然真的是临摹作品，不是真迹……想不到啊，竟然收藏了一百多年的乌龙。” 周岩却道：“赵馆长，摹本也有摹本的价值，王羲之的真迹在我看来，真不一定就有这几幅残篇价值更大。残篇已经保留下王羲之真迹的所有笔法、技法，而它本身的双钩廓填，更是一种失传技法。摹本比真迹更加值得鉴赏、学习。” 第71章 邀请 王羲之的传世法帖，主要有三种，摹本、临本和仿本。 仿本就是在没有蓝图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印象，仿写笔迹。临本是边看边仿写，可能不如摹本真实，但气韵比较流畅。 最接近真本的就是摹本，将透明的蜡纸蒙在原作上面，映着日光，双钩廓填，这种方式又叫响搨，基本上可以保留原作的所有笔迹，连贼毫、叉笔、错字、涂改痕迹都能保留，存真效果十分好，形神兼备。 不过这种方式耗时耗工，技术要求高，失败率也高，除非皇家，民间很难做到。 晋代、唐代的书法作品，大多都被皇家收藏，然后进行临摹，作为副本保存。流传出去的也大多是这种摹本。 世传的《兰亭集序》，就是摹本。 其中以冯承素的摹本最为精妙，他是唐朝弘文馆的招书人，专门负责为皇帝临摹名家作品，赏赐朝臣。 周岩怀疑。 这篇《兰亭集序》残本，极有可能是冯承素的摹本。 当然不管是谁临摹，何时临摹，这几幅残篇依然有着很高的价值，甚至可以从中感觉到那种“道”的韵味。 经过色谱仪的鉴定，众人已经相信这几幅王羲之真迹，只是临摹作品。 赵馆长也已经释然，摹本已经很接近真本，艺术含量依然很高，这几幅残篇依然可以当作镇馆之宝。 …… 当一切结束。 天已经快亮，众人整整在修复室待了一夜。 “周岩，你很累了，我让警卫员送你回去休息吧，小灶课程挑个时间再给你补上。”樊政看到周岩已经精神疲惫，制止众人继续讨论《写意画入门》。 “好的，老师。”周岩确实很累，脑内每一次变速齿轮的转动，对他来说都是一次精神、身体的双重负荷。 李梅趁周岩还没走，赶忙道：“周岩，稍微耽误你几分钟。” “李所长请说。” “我邀请你加入古代画技研究所，你的《写意画入门》还没有完全论证，但这绝对是一本划时代的工具书。古画所是专门研究古代画技的科研所，你的才华应该在这里得到最大的体现。” “加入古画所？”周岩不可置否，“李所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回去考虑考虑再说，我现在精神有点不济。” 樊政在一旁说：“李梅，周岩还是学生，你们如果想要邀请他，最好是做好充分的准备，把他的学习、生活和研究时间协调好。另外，该他的荣誉不要随便抢，该给的待遇也不要吝啬。” “请樊院士放心，我们古画所可不会压榨新人，我听说周岩在中央美院是拿教授待遇的，来我们古画所，我给他申请研究员待遇。” 联邦的职称体系，延续古代的中国。 大学里有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四级职称；科研单位有研究员、副研究员、助理研究员、实习研究员四级职称。 当然科研单位还有一种特别的职称，就是首席研究员，一般都是资历、实力、威望达到一定级别的专家担任，负责某一项重大的研究课题。这种首席研究员，只有军队总后勤部、联邦科学院两个机构有权力任命。 总后勤部任命的是军队科研体系的首席研究员，联邦科学院任命的是政府民用体系的首席研究员。 樊政在总后勤部画研中心就是首席研究员。 并且有一点，只有后勤部和科学院旗下，重点研究机构才能任命首席研究员。画研中心是重点研究机构，美术研究所是重点研究机构，古代画技研究所并不是重点研究机构。 李梅这位古画所所长，只是研究员级别。 也就是说，如果周岩加入古画所，直接就跟李梅一个职称级别。当然这种头衔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实际的待遇，能够获得多少研究资源。 周岩当即道：“谢谢李所长好意，我会慎重思考的。” …… 被军牌悬浮车送回学校。 周岩立刻回家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去学校食堂吃过饭，他才收拾收拾，将《写意画入门》作为研究成果，向校方科研委递交。 “周岩你可出乎我的意料了！”刘志文翻看着《写意画入门》，十分高兴的说，“前面我给你批准研究项目，很多委员认为我这是揠苗助长，我自己也觉得操之过急。没想到你竟然给我们这么大个惊喜。” “我也没想到只是拿给樊政院士评鉴一下，没想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我接到李梅所长的电话时，她跟我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你做得真不错，樊政院士很看好你，李梅所长也想把你调去古画所。” “去古画所这件事，我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李梅所长做过我的学生，她是一个非常热衷古代画技的研究员，对年轻人也很注重培养，学校里的古画社就是古画所长期资助，每年都有很多学生，前往古画所做研究。这对年轻人来说，是非常好的研究平台。” 刘志文给周岩介绍，随即又说道：“你如果去古画所还太早，毕竟你连十八岁都未满。我的意见是，可以暂时跟随古画所做研究，借助他们的资源。但是人还留在学校，学校的资源一样享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那好，我等会给李梅回一个电话。”刘志伟道，“你的《写意画入门》，我会让科研委跟古画所那边沟通，一起论证。一旦论证结果正确无疑，你这个研究成果，可以争夺今年学校的创新成果奖项。” “这个奖有什么奖品？” “哈哈，五十万联邦币，以及一次重大科研项目的申请机会。以前我们都叫这个奖为1+1奖，因为获奖的一般都是重大项目，得奖就能再来一次重大项目。如果今年被一般项目拿到手，想必会很有意思。” 周岩笑了笑。 心中则在思索，《写意画入门》如果真拿到创新成果奖，中央美院的资源肯定会向他大量倾斜，再去古画所申请项目，又能拿到一批资源。 “这一次的项目，十万块资金，我大概才用掉一万块，剩下九万块可以光明正大揣进兜里，只要出成果，且没有追加研究资金，剩余的起步资金向来都不会回收，而是用于奖励项目研究人员。” “一般项目就有九万块的油水，再拿到奖金，这收益着实可观。既能通过研究来提升我的画道水平，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赚到钱，就能从容购买红白肽剂修炼，不用去贱卖我的作品换钱。” “不过话说回来，我本以为我应该是一名画家，现在怎么就变成科学家了？” 第72章 版权 《写意画入门》还尚未论证完成。 李梅已经迫不及待邀请周岩加入古画研究所。 “不管你的研究成果是不是百分百正确，它都是一门系统性归纳整个写意画、甚至国画的提纲挈领著作。古画所这几年吸引大量人才，画道水平超过你的专家很多，但有如此全局性眼光的专家，一个没有。” 李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丧气：“连我也没有这样的眼光……你是我们古画所急缺的战略性研究员，你放心，我们已经跟中央美院校方沟通协调好，不会耽误你太多的学习时间，待遇也比照你的教授资质，给你研究员待遇。” 随即她又补充道：“因为你暂时还没有通过画研中心的考核，没有晋级灵动级，无法给你副高以上的职称，只能先给待遇。” 高级职称指的是教授、研究员，副高级职称指的是副教授、副研究员，这种高级、副高级职称需要正式注册的画道水平。 否则联邦政府是不会予以任命的。 “我如果加入古画所，我的研究内容，是不是受到限制？” “两种情况，一方面，你需要参与古代的国画、写意画整理工作中，这是必须参与的研究，也是我们最需要你做的贡献。另一方面，在没有前一方面需求时，你可以申请做其它古代画技的研究工作。” “既然这样，我加入。” …… 周岩顺利调入古画所，虽然因为画道水平的限制，无法获得正式编制，但一来就有研究员待遇，可谓是打破了联邦的又一项记录。 联邦没有出现过十八岁，或者说二十八岁以下的研究员。 倒是出现过二十八岁以下的教授，还不止一位。 “老板，太感谢你了！” 崔伟在得知自己被周岩推荐，调入古画社，并授予助理研究员的中级职称后，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他这样天赋不错，但又不拔尖的画家来说，走行政路线是非常好的一条出路。可是联邦的大环境，重视科研，即便是走行政路线，如果没有一定的科研资历，同样会走得很艰难。 一个中级的助理研究员职称，将会为他铺平未来的一大段道路。 周岩收下他的这份感激，道：“这没什么，你这段时间工作很认真，我很满意，手中有权限，自然不能亏待跟着我做事的人。” “老板请放心，我在研究领域可能贡献不了太多，但行政方面的俗务，一定可以帮老板打理的井井有条。” “术业有专攻，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 圈子很大，也很小。 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前段时间还在嘲讽周岩自不量力，很快，他们就听到消息，周岩被古画所借调去，成为联邦最年轻的研究员。 无数人震惊中。 这个消息还是古画社传出来的。 古画社作为古画所的人才储备社团，很多高年级社员都在古画所里面有参与做研究。周岩一本《写意画入门》，让古画所几乎全研究所震动，那些在里面跟着做研究的社员，自然不会注意不到。 朱耀就在古画所做研究。 当他得知周岩即将调入古画所，成为领导一方的研究员时，脸色别提多么难看。 “社长，这可怎么办？”他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李云端，心中忐忑不安，当初那些针对周岩的流言蜚语，都是他传出去的。 李云端脸上肌肉僵硬。 他咬着牙问道：“周岩的《写意画入门》，真的有将写意画体系归纳出来？” “看情况，错不了。所里面的研究员、副研究员都在论证《写意画入门》，连自己手头的研究都停下了，已经论证两天时间。能值得让这群研究员论证两天时间，就算没有归纳出来，也肯定有重大研究成果。” “你弄的到《写意画入门》资料吗？” “弄不到，暂时还没向我们实习研究员公开，不过我听一位助理研究员说，《写意画入门》的出版权，已经被古画所买断，完成论证后就会正式出版。” “怎么会这样，周岩怎么可能做到那么多人做不到的事！” “我也纳闷，在中央美院他能拿到教授资质，来我们古画所，又成了研究员……社长，你得想想办法，周岩已经进了古画所，他只要知道那些针对他的话，是我传出去的，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这事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关我什么事！” 朱耀顿时气结：“你……李云端，你是聪明人，不要做这种初一十五的事情。” 李云端眯着眼睛：“怎么，你要跟我过不去？朱耀，我如果是你，这件事不暴露则罢，一旦暴露出去，立刻认错，做好从古画所被开除的准备。不要想着去报复，你报复不了周岩，同样也报复不了我。” “呵呵，李云端，你把我朱耀当什么人？我朱耀可能成事不足，但是败事绝对有余，你如果不想被樊政厌恶，最好别想着过河拆桥。” “你跟我斗没有任何好处的，我不倒终究会起来，未来很难说在谁手中。你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和你自己扛锅，区别不大，只不过是些许流言罢了。但是只要你不牵扯我，我肯定会拉你一把……选择权交给你，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云端有恃无恐的望着朱耀，眼中神色凌厉。 朱耀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低下头：“社长，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我朱耀一直都在为你做事，连周岩都不惜得罪。” “哈哈。”李云端拍拍朱耀的肩膀，自信心重新焕发，“我当然明白，你，得到了我的友谊。” 送走如丧考妣的朱耀。 李云端前一刻还平常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首席研究生的资格……樊政……周岩，该死的！” 他明白，自己的首席研究生名额，危险了。 …… 春风得意马蹄疾。 周岩的事业蒸蒸日上。 中央美院的教授资质已经坐实，日后申请研究学校重大项目，都会轻而易举。 古画所的研究员资质，也是实际的，申请省部级科研项目，都有可能会通过，所里的研究项目更是毫无疑问。 《写意画入门》的版权已经跟古画所沟通好，一旦论证通过，立刻买断，对外出版。版权费不薄，作为不能给予周岩正式职称的弥补。 此外《写意画入门》冲击中央美院今年的创新成果奖，有很大希望成功，五十万联邦币的奖励，又是一笔丰厚收入。 如此美好的开局，让他一心想着事业发展。 朱耀提心吊胆，李云端忐忑不安，根本不知道，周岩压根就没有要去报复背后捣鬼小人的念头。 他的眼界，并不在这些跳梁小丑身上。 是科学的汪洋大海。 第73章 创新 三天之后。 《写意画入门》被论证成功，古画所的专家们，在周岩总结的体系下，将历年考古搜集的资料全都整理归纳进入这个体系，发现这果真是一套非常行之有效的理论。 有灵动级大师，根据《写意画入门》所记载的笔法进行尝试书画，发现创作出来的作品，充满韵味，能够承载“道”。 更为难得是李梅所长，她是惊鸿级大师。 作为古画研究所的所长，她的古代画技造诣，堪称联邦前几位，而且对写意画的钻研很深，和中央美院钻研佛教画的胡清教授、画研中心钻研古雕的李航大师，被人合称为古画三绝。 她本来就掌握一些写意画的用笔技巧，只是没有形成体系，有了《写意画入门》提纲挈领，她的笔法分分钟都能感觉到进步。 于是在一个夜晚，她为军方制作装备铭画时，突发奇想，将新总结出来的笔法，融入其中。 本以为会以失败收场，没想到写意画笔法带入装备铭画中，竟然很好的发挥出替代作用，效果比原来的创作方式还强了两分，并且节省了部分材料。 “写意画的笔法，天然蕴含道在其中，我们正常的画技只是追求将画家的精气神结合，本身画技本身并没有包含太多的道……古代画技，或者说，国画体系下的笔法、画技，道的含金量远超任何画技！” 李梅所长的发现，可谓是将《写意画入门》抬高到另一种高度。 她立刻联系上级单位美术研究所和画研中心，这两个部门都对古画所有管辖权。 两个部门的领导一听，当时就坐不住了：“李梅，立刻组织人手，全面剖析《写意画入门》，将所有的写意画笔法、画技，进行装备铭画创作，验证效果！人手不足的话，我们会从各大美院、美术馆、美术研究机构抽调。” 如果说之前周岩的研究成果，只是在古画领域被人热捧，那么现在，已经成功惊动政府和军方。 …… 中央美院，科研委。 “刘老，你推荐的周岩，确实很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研究出《写意画入门》这样知识渊博、立意非凡的成果，这对古画研究领域来说，是一次非常有力的冲击。”一名教授兼委员赞叹道。 刘志文应道：“确实如此，古画所早已被惊动，所有人都在日夜钻研这本书。樊政大师日理万机，依然抽时间去关注研究进展……诸位，你们觉得《写意画入门》能够获选今年的创新成果奖吗？” “依我看，这个奖可以给，1+1总是被我们老家话霸占着，对年轻人不公平。”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主要是这种总结性的研究课题，算不上创新。韩楚喜副教授的《论线性三段结构在装备铭画中的效果提升》，能够有效改良装备铭画的制作工艺，这样的研究成果，不拿创新成果奖，很难服众。” “我支持闫教授的观点，韩楚喜的研究成果，确实有创新。” “线性三段结构只是一种改良，而且提升的幅度并不大，古画领域暂时还未完全开采，但前景是可靠的，胡清教授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胡清教授也是研究古画的狂热分子。 不过他钻研的方向是宗教画，尤其对佛教画十分有研究，曾经创作过惊鸿级的《大肚笑口弥勒佛》，这幅画堪称是古画研究领域的标杆，他也因此被冠为古画研究第一人，古画三绝之中第一绝。 合上手机的光屏，一直埋头的胡清教授，咳了咳。 这才缓缓道：“大家都知道我研究古代画技有将近二十年了，从古代画技兴起之时就开始做研究，对古代画技有深入的了解。但是我常说，古代画技是精华与糟粕并存的一们艺术，首先它是艺术，其次它才是画技。” 众人点头，等待下文。 胡清继续道：“所以对古代画技的研究，我认为需要遵循一个基本原则，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研究佛教画，其实很少研究佛教画的画技，事实上很多佛教画并没有值得研究的画技，取的是它的神韵，那种佛陀的智慧。” 他接着说：“《大肚笑口弥勒佛》就是融入很多现代的技法，创作出的佛陀形象，它与古代画技的牵扯并不多。我之所以不去古画所做研究，而是在中央美院教书，就是认为古代画技的研究没必要大张旗鼓。” 他没有提到周岩的《写意画入门》，但是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古代画技的价值并不高，远远落后现代画技，所以创新程度上非常低。 “唉，胡教授言之有理。”刘志文很看好周岩拿奖，但胡清是古画第一人，三绝第一绝，他的话份量太重，不得不赞同。 “既然如此，今年的创新成果奖，就定下韩楚喜教授的《论线性三段结构在装备铭画中的效果提升》吧。” “赞同。” “附议。” 高坐主座的中央美院院长、科研委委员长褚世飞见一众委员的意见基本达成一致，便要宣布创新成果奖的归属。 但就在此时，他腕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调了震动，依然响铃，只有一个含义——紧急电话。 “你们继续，我先接个电话。” 走到外面无人处，褚世飞接通：“喂，哪位？” “褚院长，我是画研中心的王威。” “王主任，有事您请说！”褚世飞用上了敬语，因为给他打电话的，是画研中心的副主任、首席研究员、化影级大师王威。 联邦军队总后勤部的画研中心，就是美术界的最高殿堂，主任是画圣寒江先生，五位副主任都是化影级大师，十四位首席研究员也都是化影级大师。联邦所有的十九位化影级大师，都在这里挂职首席研究员。 “立刻抽调精通古代画技的惊鸿级画家，前往古画所，准备研究国画技法在装备铭画中的应用。另外，胡清和周岩都在学校吧，他俩务必要到来。” “好，好，我这就安排。” 电话挂断。 褚世飞敏锐察觉到，古画领域出大事件了，而这件事很可能就是与周岩的《写意画入门》有关，否则王威不可能专门点名，让他把周岩也带上。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回科研委会议室，并立刻宣布：“今天的会议暂时就到这里，创新成果奖的选择暂时别定下来。” 第74章 大纲遁 开书一个月，《变速战神》收藏一万五未到，周推七千多，目前还没上三江、没上强推、app新书也还有推荐没上，上架时数据不会太难看，写到精品不成问题。 说差不差，说好不好。 但是激情在反复的修改和糟糕的口碑下，已经消磨殆尽。 这两天考虑许多，事实上一个星期前就准备跳坑了，始终犹豫不决。一个是还有部分读者，觉得这本书写得不错；再一个是不想要太监败人品。但是这两天仔细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跳坑。 对不起大家了。 这本书是老白我的一次尝试转型，但是和当初从都市转型科幻不同，这一次是从风格往套路转型。说句真心话，套路文是真的很难写，因为我一直有种强迫症，要把合理性放在首位。 可惜我能想到的套路，全都没有什么合理性……配角凭什么跟天才的主角过不去？但配角不脑残，主角拿什么去打脸？ 所以越写越痛苦。 还有一方面，主题写偏了，变速战神，一开始是准备写武道做主线，画画只是一个副线，但写着写着，画画成主线，武道不沾边了。想要扭回去，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对不起自己的开的金手指变速齿轮。 …… 实际上，变速齿轮这个金手指，我感觉还是很好的。当年玩私服的时候，变速齿轮开起来，打怪速度飞快。 可惜了这个金手指。 另外，有始就有终，还是写个大纲遁吧。 书中的灵气是高纬度的产物，地球成为一个宇宙节点，可以通往其它时空节点，从而与外星人交际。 主角周岩一步一步爬升，成为人类最强大的战神，带领人类与外星人战斗。 然后更详细的设定，我也简单说下。 书中有文道、武道设定，武道的发展方向大家都明白，开发身体的潜能，肉身横渡宇宙什么的。 而文道最终的发展方向，是开发物质潜能，利用高纬度的灵气，将物质形成特殊的装备。类似于圣斗士星矢里面的圣衣，武装人类，武装战舰，武装武器等等。 原本我想，应该会很有意思。 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发展。 奈何写了一个自己驾驭不了的文风，直到把自己的激情消磨干净，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写的内容，却怎么也不想写了。 心累。 所以，跟编辑沟通后，这本书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心疼自己三秒。 …… 新书不再尝试转型，还是选择末世，依然延续《重卡战车在末世》的风格，写一个机械战警在末世。 书名未想好，先贴一下非正式的简介。 …… 城市废墟。 大楼残骸顶部，一身藏青色警服的周岩，静静站立着。 大楼底下，一群皮肤流脓的人类，怪笑着扑向一名衣不蔽体的女子，女子大声呼喊着救命。 周岩的眼中透露出冰冷的金属光泽，纳米机器人在他的血管中奔驰，他的皮肤渐渐泛起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当怪异人类准备捕食女子的时候。 他猛然从大楼顶跳下。 砰咚！ 街道皲裂，周岩站起来，向被他惊动的怪异人类走去。 “你是谁，滚开！不要多管闲事！”怪异人类用滴答脓液的嘴巴，大声咆哮。 周岩脚下不停，语气冰凉：“不管我是谁，不管世界如何崩坏，我始终记着自己的职责——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 这是一个末世里，钢铁战警的人生故事。 …… 我不知道几号开始上传，八月之前吧，人品已经掉光，不求大家支持，到时候你们从某个推荐位置看到我的新书，如果觉得可以，那我们再续前缘吧。 2017年7月12日，白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