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婚计划》 第01章 对决 第01章对决 狗奴才! 脸上因伤痛毫无血色的秦傅书在心里头暗骂,如非他初到此地,对人对事对物都极为陌生,定将眼前这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拉出去杖毙。 他并非是不可商量之人,但是此人讲了半天的话自己愣是一句也没有听懂,越听越是烦躁,隐藏在眼里的阴霾也渐渐显现,就在他即将将手边的玻璃杯扫向对方时,对方嘴适时地停了。 秦傅书面无表情地扫对方一眼,如果他此刻是站着那可能更有气势,可是他此时却半躺在奇怪材质的床上,而不是他所熟悉的软榻。 对方发现秦傅书只是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刚才的话听进去,不过他还是尽责的再次将他的老板,也是秦傅书的父亲交待的话再重复一次。 “书少,秦先生的意思是您的信用卡暂时冻结,等您的学习成绩提高上去后再视情况而解冻。每月的零花钱会打到这张卡里,每月额度是一万,密码是六个零,此后每月的零花钱将由大少给你打进去。另外,傅先生平时要忙公司里的事,以后也将由大少督促您的学习和交友情况。” 此时给秦傅书转述秦先生,也就是秦傅书他爸秦应荣意思的人是周成杰,四十出头的样子,周家人为秦家人干了一辈子,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错的了,而且为秦家工作的人向来待遇都不错。 他的话秦傅书根本没听懂,也没有听进去。在没有弄清楚他现在处于何地位,又位于何处之时,他不会冒然说话。 于这个所谓的别墅里呆了两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借尸还魂,如是以往,他自不会相信那些招摇撞骗之士说的话,而如今事实就发生在他身上,不相信都不成。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喜欢周成杰。 别墅里的女佣虽有,看不到他所熟悉的一切,秦傅书会有好脸色才怪。作为一等承阳伯世子皇上女儿的准附马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即便没有好脸色他也没有表露得太过明显。 将秦应荣的意思表达完毕的周成杰只当他是因为受伤还被收回信用卡而脸色不好,将重新以他的名义办下的储蓄卡留下后,周成杰向秦傅书告别。 “书少,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周成杰的离开气得秦傅书肝疼,此人对他竟是如此无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本世人这里是恭房了,当他没人吗! 三天后,秦傅书从一个碎嘴的女佣口中得知,他身边真的没人。侍候他的女佣每天就知道抱着一个皂角大小的盒子傻笑,那模样愚蠢至极,要不是他还不了解情况,老早就把这又懒又碎嘴的女佣打发了事。 秦傅书观察几天,方知他所居住的小落院里就只有一个打扫的女佣,还有一个是做饭的老婆子,还有一个是秃了发顶的老车夫。对比下来,他生前的父亲承阳伯贱妾居住的院落都比这里多人,简直寒酸至极,这尸身,不是,他家到底是有多穷。 从云端打入地狱莫过于此。 秦傅书伤了脑袋,但他不知道原来那蠢货是如何把脑袋给伤的,还缝了针,那他的头以后肯定会留下丑陋的疤痕,这张脸过于阴柔他虽不喜,可是现在也只能借用,自然是不希望留下丑陋疤痕。 对银子没有半分概念的秦傅书分析家中情况后脑袋是一阵阵发疼,还不如不借尸还魂,如今落得如此惨状。提起他的死因,也真真是憋屈。 十五岁与九公主定下亲事,他便事事听从母亲的安排,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纳妾。最多与他的好友们到青楼与花魁吟吟诗,对对联子,喝喝小酒,没有美人,只好将对美人的喜好放在其他方面,吃喝玩乐样样不说精通,但都懂得个□□成。待九主公十五岁,他也十八岁,可迎娶之,本以为可以尝尝那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可谁曾想这未婚妻还没有抬上花轿,他这个准附马就在迎亲的当天落马身亡,真真比戏剧还戏剧。 思及至此,秦傅书又是一阵头疼,抬手轻压太阳穴,真是疼死了。 被他冠上碎嘴二字的女佣冯晓琴此时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打扫,正要提起水桶离开却发她家少爷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抚着额头,要多凄凉有就多凄凉。不过,冯晓琴可不是那种见人露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心软得不行不行的那种人,把她弄到这里上班的小姨说过了,有机会她一定能够见到大少的,到时候哪里还需要看秦傅书的脸色。现在么,暂且忍一忍。 受伤之前的秦傅书多风光啊,每天开着跑车载着小明星兜风,不知多疯狂多威风,现在呢,出了事之后,秦先生还不是没收了他的信用卡,啧啧,没长大的小屁孩,中二病得治,你爸有钱可以帮你兜着一时,但能帮你兜着一世,活该受到教训。 如今的房屋建筑风格,家用家具,豪迈的穿衣风格都与秦傅书过去所了解的完全不同,养病在家中,他也不敢随意开口问其他人。 作为男人,面子何等重要。 他是如何受的伤,不问自然不知道。 在秦傅书所受的教育里,也没有“失忆”二字,更没有看过穿越小说无所不在的“失忆”烂梗,他不知道,所以不能大方的利用此梗打听原身的身世。 如今的秦傅书大概除了在庭院里思考发呆之外,就是对着房间镶嵌在墙上的电视感兴趣,刚开始他还以为遇到鬼了,摸了半天也没发现别的,还有开关按钮。 那个大黑盒子里所放出来的事情他非常感兴趣,他能够从里面提取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花了七天的时间得知,今非昔比,他这借尸还魂借到千年之后的未来世界,难怪一切都不一样,原来是这样。 了解如今是何年代之后,秦傅书才想起前段时间过来的那个陌生人是谁,秦先生难道指的是他的父亲,那天他根本就没有怎么听他讲,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什么内容。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换了个身份,他也要转换下心境,融入现代的环境中,他以前的生活环境与这里实在是差很大,立于这现代,即便不是他借的本是这时代的身体,但还是深觉格格不入。 凭借着胆大和聪明才智,秦傅书渐渐开始从电视里区分时事新闻,电视剧,广告,娱乐节目这几大内容,通过这些内容渐渐了解现代社会的一些情况。不过,他也只是懵懵懂懂而已,还是希望能够全面了解国家的历史和发展进程,至少他要知道他所在时代是否存在过。 周成杰那天似乎还提到所谓的大少,那大少是谁?是他的兄弟么。 他生病这么久,生父生母均未曾出现过,可见他在秦家的地位是有多糟糕,爹不亲娘不爱,连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有几个,他的前程会如何。 不再发呆后,秦傅书开始思考他该如何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作为一个优秀的纨绔子弟他会的也就是吃喝玩乐,没有钱财,没有背景,没有猪朋狗友,纨绔这条道路是行不通的。 或许他可以尝试结亲?可是他还是需要背景,家境如此贫寒,怎么会有非富即贵的高官子女愿意嫁给他。不过,在他还是世子时,京城也有穷秀才娶了高官女,仕途之路顺风顺水,富贵荣华一生,或许他可以学习之,可是他该去哪儿结识高官之女,并利用岳家关系谋个参事当当。 刚刚有个思路,碎嘴女佣冯晓琴兴高采烈地带着一个长相身高身材都比秦傅书更有前景的精明男人走进屋里,此时的秦傅书正缩在单人沙发,抱着摇控器一语不发盯着电视看。 发现有人闯入他的领地,不悦地挑挑眉,打量起朝他走来的男人。 对未来的服饰装扮均没有半分了解的秦傅书看不出他的行头是好与坏,但此人带给他无形的压迫感。修长的双腿立于秦傅书眼前,来人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情,还隐隐有着些许不耐烦。 两人均是不悦,秦傅书不知他是谁,不会冒然开口。 来人就在秦傅书身侧的沙发坐下,碎嘴女佣冯晓琴给来人送上一杯热茶,谄媚地笑道:“大少爷,请喝茶。” 冯晓琴的自作主张和她脸上的谄媚令秦傅书气愤,果然是见风使舵的小贱婢,在外人面前居然不护住,真想找人拉下去打上五十大板。 自受伤以来都对不尊主的冯晓琴视而不见,现在见她站在大厅不走,秦傅书突地朝她厉声喝道:“下去,碍眼的东西!” 别以为他看不出冯晓琴打什么主意。 被秦傅书突来的愤怒吓一跳的冯晓琴谄媚的脸一僵,嘴巴动了动,还是扭身离开客厅,生病以前的秦傅书可从来没有这么呵斥过自己,她都怀疑秦傅书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不过,等她小姨当上秦大太太后,肯定要他好看,哼! 秦傅书突如其来的怒喝并没有吓到秦傅勤,他也不喜欢那个自作主张的女佣,不过他不会在这里呆多久,懒得去理会而已。再说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秦傅书的阴情不定的性子。 秦傅勤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自己过来的目的告诉秦傅书,语气霸道且不委婉道:“我来之前,相信周成杰已经跟你提过父亲的安排,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满意或者不满意,爽还是不爽,但现在必须马上收拾行李跟我走。”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的秦傅书气不打一处来,完美演绎出一个纨绔骄纵弟弟形象:“若是我不呢?” 第02章 杖毙 第02章杖毙 秦傅勤笑了,不过却是在心底冷笑,当然,脸上也保持一致性的冷笑。 从小到大,他与秦傅书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亲密过,若不是父亲用一个分公司来换,他会答应照顾这个只会闯祸的弟弟吗?别做梦了,他连见都不想见他。 秦傅勤与秦傅书同父不同母,他的母亲在他九岁那年就因病身亡,第二年,他父亲又再娶第二个老婆,也就是秦傅书的母亲,婚后第二年便给他带来小他十岁的弟弟。 秦父,也就是秦应荣娶老婆还挺有特点,娶回来的都是体弱多病,就差鉴定一下是不是淘宝同款,他的奇怪喜好使人醉。虽然娶的第二个老婆也是体弱多病,但显然第二任老婆活的时间比较长,在秦傅书十八岁那年去逝,也就是两年前。 父亲的话并不是圣旨,但秦傅勤更看重自己的事业,把秦傅书这个大麻烦接过来他也是慎重考虑过,秦傅书的性格多半与他的母亲有关,什么叫慈母多败儿,秦傅书就是慈母养成的典范。从秦傅书出生开始就把他当成宝,只要出事就给他兜着,要钱就给他花,一点委屈也没有受过。久而久之,也便养成秦傅书只会吃喝玩乐,跟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到处找事儿,叫他学习那都是屁话。 秦傅书的生母去逝后,他老子还给他兜了两年,前段时间还闹出为一个小明星与酒吧里的人大打出手的事,他那脑袋差点没被人给摘下来,一看就是被人玩的货,简直蠢不可及,有本事玩大你有本事自己兜着啊,这种祸害留着有何用。 秦父很忙,哪有时间继续管他这个完全不成器的儿子,冻结他的信用卡,断了他的财路,看他还出不出去作妖! 没了钱,生病都没个朋友来探望,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醉了。另一方面,秦傅勤不得不为父亲的做法道个好字,让他知道没了秦家,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作为同父异母的大哥,秦傅勤还是要适时敲打一下弟弟:“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你要是不愿意那也别介意我用别的法子带你走。” 秦傅书还是世子的时候就是长兄,也就是承阳伯的嫡长子,家里的兄弟姐妹见他无不恭敬无比,巴结他还来不及,哪会有人不怕死跟他作对,还对他大不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他从来没都没有学到过,梗着脖子扭开脸,继续看他的电视剧。 不想继续理会秦傅勤,世子的霸气侧漏也显现出来,可惜秦傅书忘记了,他现在不是那个人人巴结的世子,秦傅勤也不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庶子。 秦傅勤来之前就想过自己今天会遇到的问题,他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制造问题的,他是做了准备才过来,秦傅书给脸不要脸,那就只有他亲自动手将他带走。 那骄纵的脾气也该收一收,让秦傅勤去接受,不好意思,秦傅书的脾气还没有到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他又不是圣母。在手机上按了两个键,一分钟后,三名壮汉出现在秦傅勤跟前,秦傅书心开始发慌,他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想干什么! 秦傅勤从他眼里读出了疑问,不过他不想帮他解答,只是对其中两名壮汉说道:“带上车去。阿武你去楼上帮三少收拾东西。” 叫阿武的壮汉转身就上了楼,刚要开口的秦傅书立马被捂住嘴巴,秦傅勤才没有傻到让他大喊大叫,既然秦傅书不愿意跟他走,那他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抬了抬下颚,秦傅勤迈开优雅的步子离开秦傅书住了大半个月的别墅。 双手被绑在背后,嘴巴被堵住,被强制拉上车的秦傅书两眼冒火,这根本就是兄弟反目成仇,这个便宜大哥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杀人灭口吗?才死过一次,马上就要再死一次? 不,他不要,他还要娶妻生子,还要走仕途之道! “唔,唔,唔……” 放开我啊,混帐!居然敢绑架本世子! 等本世子得了势第一个就把你办了! 等了五分钟,壮汉阿武拎出来一个箱子,在后备箱放好之后,在窗外跟司机点了点头。 被扔进车内的秦傅书身边坐着的就是秦傅勤,而后者直接忽略秦傅书的几欲喷火的眼神,对坐在驾驶座的壮汉命令道:“开车。” 满眼愤怒的秦傅书还在后座扭来扭去,车子刚驶出去他就摔了个倒昂,要不是座椅是软的估计他这脑袋还得再磕破一次。 秦傅勤不知何时手里拿着本沓资料开始翻阅,眼虽没看秦傅书,但还是出声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好。” 至于秦傅书的嘴他老早就想堵上,往日最烦的就是从他嘴里听到的秽言秽语,还有污耳的脏话脏句,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的蠢材。 对付这种蠢材使用暴力是最适合,那个朝他脑袋上砸酒瓶的家伙还真是给力,啧啧,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相,他知道秦傅书这蠢货最爱的就是他的那张蠢脸。 不怪秦傅勤对秦傅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在某世子没出现之前,秦傅书对秦傅勤可从来就没有谦虚过,更不要提兄友弟恭。要不是秦傅书长他十岁,知道自重,不理会他挑衅和挖苦,两人可能老早就打起来,而且他绝对是赢的那一个。 听不到秦傅书的声音,秦傅勤舒舒服服的靠在背椅上享受路上风景,虽然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某只被绑住还被堵上嘴的世子转动着脑子正在琢磨原身与原身大哥的关系。 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恶劣,如果可以,秦傅勤肯定会选择对秦傅书视而不见,漠不关心的态度。 秦傅勤大费周章将秦傅书绑了,他就是不想在秦傅书这个蠢货这里浪费时间。 车行驶大约一小时后,停靠一栋三层洋房下面,前院是花园,后院是两排房屋,洋房红色瓦墙上的藤条四处蔓延。 秦傅书现在被绑着,两个保镖架着他直接往洋房里走,都没有机会让秦傅书欣赏欣赏他还没有见过的带着古蕴风情的洋楼。 将秦傅书扔在木制沙发后,*的,但这才是秦傅书习惯的风格,沙发太软,他实在是不习惯,坐着感觉特别飘忽。 绑着他的手上的绳子被解开,秦傅书用力扯下堵在嘴里的布条:“呸!” 尔等莽夫,本世子发誓,日后定要尔等好看! 秦傅书心里特别愤懑,但是他又无可奈何,没有武力值,又没有人,三无人员,一点战斗力都没,唯有任人宰割。 秦傅勤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交待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此处距离你学校只有六分钟的车程,走路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我会让阿武留下来,每天盯着,送你去学校,你可明白?” 呸,本世子一点都不明白。非常不想理解秦大哥本意的秦傅书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 学校就是学堂吧,他以前都是跟着皇子们在皇子学堂里学习的,他家这么穷能上个什么好学校。 不耐烦面对秦傅书的秦大哥提高音调:“回答我。” 秦傅书原本就是一等承阳伯世子,今天从头到尾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大哥弄得心里满是怨气,向来只有给他人气受,没有受过气的世子现在是满肚子是火。 一怒之下,承阳伯世子一拍桌子:“本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叫我回答就回答啊!” 莽夫,真是一群莽夫! 同样被人挑战权威的秦傅勤直接伸腿,一腿踢在怒气值爆棚的秦傅书膝关节上。 嘭的一声秦傅书单膝跪在还没来得及铺地毯的大理石上,秦傅勤弯下腰一手掐在他的左肩上,使之又疼又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秦傅书,我并不想管你死活,但是既然老头子将你扔给我管,那你就得听我的,否则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秦大哥眼神凌厉,把秦傅书吓得全身都是冷汗,他刚才确实从他眼里看到杀意。 还有,他的肩头都要被捏碎了! 混帐! 如此兄长,简直畜生不如! “放开我!” 秦大哥见他额间冒出细汗,松开捏他左肩的手,还娘们兮兮地从口袋里拿出条方巾擦了擦他的右手。 见状的秦傅书连白眼都不翻,使劲揉着自己的右肩,疼死了。 “我说的话你必须听,秦傅书,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刚才还倔强要反抗的秦傅书此刻只好伏低做小,不听不行,没准待会他就成残废了,秦傅书点了点头。 秦傅勤嫌弃地将方绢扔给身后的保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名叫阿武的保镖,以及膝盖骨和右肩疼到不行的秦傅书。 上了车之后,开车的保镖问秦傅勤:“大少,现在去哪儿?”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却从镜子里看到秦傅勤随意挥了挥手,大少这是今天话说太多,累了吧,大少您真是辛苦了。 今天遭受一翻打击的秦傅书颓然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两眼无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此地,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红颜知己,他能做什么。 还要重新到学堂里学习,一切都从头来过。 没有地位,没有权力,没有势力,不能过让他随心所欲的生活,不知活着有什么意思。 脑袋昏昏沉沉,额头上的伤口刚刚愈合,今天又身心受创,秦傅书全身一松就昏倒在地,不知人事。 刚将行李拎进房间的阿武走出来就看到三少倒在地上。 这三少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的身体搞跨,果然跟个弱鸡似的,弱到死,也难怪刚才被大少压制得死死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阿武是最看不起这样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弱鸡少爷。 昏倒过去的秦傅书梦到自己回到原来的生活,他看到刚才虐待他的秦傅勤此刻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向自己求饶。 “世子,您大人有大量,您原谅我吧!是我无知,是我瞎了狗眼才辱了您!” “世子,奴才再也不敢了,您骂我打我都可以,请您饶我不死!” 某世子哈哈冷笑,一腿踩在秦大哥右肩上,还用力捻了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人哪,将这对本世子不敬,还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给我拉出去,杖毙!” 然后秦大哥就被他的侍从拉出去杖毙。 美梦继续…… 第03章 物色 第03章物色 一觉醒来,天已全黑。 秦傅书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来人,更衣!” 然而,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出现,他摸了摸床沿要下地,发现被子和枕头都不是他所用习惯的绸料,那一刻,他才真的清醒过来。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清醒后,秦傅书扁了扁嘴,他是何其无辜。 找到房间的开关,室内才明亮起来,下了楼,秦傅书看到阿武正坐在大厅里看电视,声音放得不算太大,不会吵到秦傅书睡觉。 阿武听到声响立马抬头:“三少,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你要不要先下来吃点。” 下午闹得动静太大,秦傅书现在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懒得跟阿武这个侍从说话,他的主子也不是自己,就是他那畜生不如的兄长派来监视他的。 看着满桌的好饭好菜,还带着温热,估计是刚端上桌。 饿了一下午,秦傅书也没假装矜持这不吃那不吃,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待秦傅书将三菜一汤吃得干干净净后,阿武拿着张纸走至他面前:“三少,鉴于去年一年你没有在学校里呆多久,估计也不知道今年的课程表,这是你明日的课程表。大少说,只要你今年期末考所有科目全部过关,期末结束后就会将明年全年的零花钱打到你的帐户上。” 零钱花他是知道,至于帐户,秦傅书想起昨天周成杰交给他的卡:“你是指昨天周成杰给我的那种卡?” 阿武点头:“是的。” 秦傅书好面子,而且还也有所顾忌,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不是秦傅书,有些内容问到点子上就行,知道卡的作用就行,至于使用的方法以后再找机会问人,反正他现在暂时还不需要用钱。 他并不希望他人知道自己借尸还魂,被浸猪笼而死,那样比成亲时被马摔死更可悲。再说了,露的马脚越多,他的心就越会惴惴不安,现在这样就好,只要见不到他那烦心的黑脸兄长。 既然在他受伤的时候,没有几个亲人来看他,算是与家人的关系非常不和睦,兄长对他的态度也极其的差,难道他是庶出子,才被如此对待。 吃饱洗澡后,秦傅书翻了翻阿武给他准备的明日所有书籍,他发现,书本中许多简体字他根本看不懂,不知表达何种意思,看电视的时候学了些,可是根本不够用。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阅读书籍时都是从右至左往后顺序,到了未来居然是反着来,简直是给他的学习添加难度。 在学习这一块,他首页要习惯阅读的方式,其次是要认得简体字。 习字多年,一朝打回婴儿时,没有比这更令他忧心忡忡,以前他嘲讽那些不识字的姨娘是文盲,现在可好,换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真是报应。 不管如何,他现在还要面对明日的学堂之行,乃至以后都要面对。 静下心后,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美美的睡一觉,又梦到将秦大哥被他拖出去打板子,好不爽快。 第二天早上,吃过小笼包喝过皮蛋瘦肉粥之后,阿武就送他去学校。 耶里大学。 大大的校门招牌霸气威武,但也有一股秦傅书无法理解的味道,耶里大学,名字怎地如此奇特。 临下车前,阿武强调道:“三少,今天是你受伤后第一次到学校,是否需要与你一起去教室。” 秦傅书神色莫测点头:“嗯,你在前面领路。”他不识路。 阿武:“……” 校园里人多,秦傅书虽不常出现在学校,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倒不是他人见人爱,花见花载,人人都争着上前跟巴结他,反而是避他如蛇蝎,真是奇怪。 假装不认识本世子?本世子还不想与尔等凡人有接触。 带着自信跟着阿武进了当天上课的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一半人到来,秦傅书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阿武便离开。 对照着课程表,他拿出上午需要学习的英文课本:“……” 完!全!看!不!懂! 为什么除了简体字之外还有如此可怕的鬼画符,现代人为何要如此这般折腾自我。 英语是什么?那蚯蚓一样的字符是什么鬼,驱鬼降魔吗? 怕他人嘲笑自己没文化,秦傅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意翻了翻书本,暗自伤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接近上课时间,他们班级上的学生来的越来越多。 在上课前五分钟,教授走进课室,并开启了电脑播放教学ppt。当然,这些现代化的教学工具和教学方式,秦傅书完全没有接触过。好在有电视机打基础,对使用电脑上课的方式,他也没有过分的惊讶,主要是强制自己要平静,不可表现得跟个乡下老太婆进城那般。 大学里的教授上课前都不可避免的做他们最热衷的一件事——点名。 当班上的名字一个个被念过去并被念完后,秦傅书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念到,他刚才还跃跃欲试希望大家能关注到他,谁知道台上的夫子根本不念他的名字。 对原身真是失望透了。 夫子不点他的名字肯定是因为他平时不来上课,都懒得点了,十点念名字有九次没到,唯一一次还是其他人假装的! 带着对原身无限怨念的秦傅书默默地坐在后排听台上的身体发福的中年女教授讲课。没几分钟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些年轻的莘莘学子身上,特别是年轻靓丽穿着特别暴露的女同学身上,几块布遮一遮重要部位真的好么。他在青楼里的红颜知己在接客的时候都不敢如此这般大胆,真真是有辱斯文。不过,能够与她们同班,还可大饱眼福,对上学堂之事倒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或许他还可以顺便物色成亲对象人选,真是一举两得,本世子实在是聪慧过人。 上午是两节英语课,第一节顺利过去,第二节是英语口语课,教授给出十个讨论主题,学生们分成十组,使用英语讨论拿到的相关主题,下课前每组组长陈述讨论的结果。 班上平时都是有固定的讨论小组,突然出现在课堂上的秦傅书没有小组,教授见状,直接将他安排进缺人的那个小组,班上有三十人,现在正好每组三人。 然后教授就因有事而离开教室,由他们自由发挥。 被安排进组并坐一起的秦傅书并没有拒绝之意,只不过小组的另外两位似乎不太欢迎他,一男一女,秦傅书的视线已经被眼前女子吸引。 长相精致,虽不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但绝对称得上美人,重要的是她还穿得不多,上身一件吊带,下身一条及膝长裙,胸前的两垞白嫩的肉肉若隐若现。 遇此女子,是男人都会心动,何况还是心里有打着小九九的秦傅书。 不过,不等秦傅书再抬头多看两眼,坐在他前排的女子一个云雷掌就朝他袭来,每每上武学课都是吊儿啷铛的某世子被打了个正着,正中他的右肩上。 现在的秦傅书最烦的就是别人碰他的肩膀。 “看什么看,死色狼,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有着精致脸庞的美女朝秦傅书露出凶悍之色。 别人对自己没有好脸,秦傅书自然也不会倒贴上自己的热脸,再说了,他以前什么美女没见过,这女子居然口口声声说他是色狼,简直不知所谓。 他就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 秦傅书冷笑:“这位小姐,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再说了,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我见的女人比你吃的盐还多,个个均比你漂亮,比你委婉。我旁边这位同窗也看着你呢,呵呵。”言下之意,你怎么不知道他是否也在看你。 与他们同组的别一名男同学此刻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他确实是与李妙妙同组,也知道她不愿意与突然出现的秦傅书同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说秦傅书贪她的美色。 看不惯秦傅书各种纨绔公子姿态的李妙妙被说得脸红:“你在酒吧被人打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本性就如此好色,跟这位男同学有什么可比的。” 此女的胡言乱语令秦傅书不由冷笑:“怎么,我在酒吧打人之事,你就在场?”虽然不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但顺着她的话也知道是个地点名称。 有了争执,他们三人小组的讨论就无法继续下去,邻位的同学也听到他们的争执,李妙妙在班上的风评本来就不太好。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秦傅书吧,谁不知道李妙妙是个眼高手低爱慕虚荣的人。 估摸她是揣测过秦傅书喜欢直爽性格的女孩,现在是在故作姿态呢,那姿态也叫直爽率性么。 一句话把李妙妙堵得死死的,其他同学都开始侧耳听,全都是在看热闹的,如果此时有把扇子秦傅书一定会放在胸前摇呀摇,那样才能体现世子爷的翩翩风度。 本来还对此女抱有好感,如今被咬上,秦傅书现在根本就懒得看她。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此女会如此故作姿态假装自己性格直爽,其实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两方的争执不下,秦傅书也不想与女子计较,便勾勾唇一笑,默不作声。 此时真是有声胜无声,李妙妙感觉到的只有尴尬。 为什么与预期的不一样,去年开学她看到秦傅书对另一个女孩子却是更多的包容,而且后来还与之交往,那女孩子还得到许多好处,名牌包包、化妆品、手表、衣服,什么都有。 她忿忿不平的时候,秦傅书却见一女子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该女子衣着不算暴露,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扎着一条马尾,她对三人说道:“麻烦你们不要在课堂吵闹与课堂无关之事。” 她随意扫了秦傅书一眼,面色平静说道:“昨天布置作文现在交给我,谢谢。” 李妙妙和秦傅书旁边的男同学交作业交上,转个头,那名女孩又望向秦傅书:“秦傅书,你的呢?” 秦傅书心中大喜,没料到除了那名无礼粗鲁女子,还有如此有个性的女子,真是太合他口味了,不知许了人家没,家世如何,家里有几口人。 不过,对方似乎是来收学堂作业,他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待他说完,那女孩转身就走了,旁边有人喊她:班长。 看她的待人处事似乎很有一套,秦傅书心悦,以为“班长”二字是她的名字,默默记下,好不奇特。 以后有机会多多了解一下她的家境,他现在急需一个有背景的靠山。 上完白天的课之后,秦傅书大致了解他所学的科目。 除了语文课之外,其他的科目都是能听能看,但是那些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他是一星半点都不懂,何其可悲。 但也不用那么伤心,只要他娶到有靠山的女子为妻,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要相信自己。 第04章 查探 第04章查探 有了明确目标后,秦傅书考虑到自身对未来的世界还不甚了解,他没不经大脑立马朝班长出手,而是沉淀下心学习现代知识。 只是,学习现代知识有点麻烦,阿武是秦傅勤兄长的人,他不能用,现在他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到学堂的这几天他每天都在苦恼着该如何找人教他现代知识。 首要任务是能够认全现代简体字。 此刻的秦傅书纠结着找谁帮忙指望自己识字,并且不会让秦傅勤知晓。 难得周五下午没课,上完课后秦傅书背起他的书包便往外走,不知课程里的一些同学正在对他这周不缺课的行为议论纷纷。 班长何佳钰的好友徐慧敏小声问她:“哎,你说秦傅书怎么这周会突然跑来上课,难道真的看上假胸李妙妙?” 别怀疑,全班都知道李妙妙在今年暑假去隆了胸,她做完手术后还穿着性感内衣玩自拍,并将那露骨的照片上传到微博里各种炫耀。再大的胸还不是塞硅胶才肿起来的,真不知有什么好炫耀。隆胸的行为虽然在学校里很是普遍,但是像她那种处处炫耀的方式就真少见,班里的同学都不怎么愿意与她走近。 班长霸气一手搭在徐慧敏肩头上:“谁知道呢,李妙妙的事情你少掺和。” 长相清纯的徐慧敏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而已嘛,晚上你姐来接你还是自己回去……” 班长何佳钰说道:“昨晚我姐电话告诉我待会她来接我,一起?” 已经先离学校一步的秦傅书错过见班长家人的好时机,白白浪费一个打探班长家境机会。 此时的秦傅书正徒步走向校门口,学校认识他的人依然避他如蛇蝎,一周下来他也适应了从被人谄媚的环境转向被视为洪水猛兽的环境。 按照现代夫子的意思,这是质的飞跃,他的思想政治学得还不错,本世子真是聪慧过人。 学会现代的沟通工具——手机使用方式,连简体字都半知半懂的秦傅书就别指望他会发短信,他现在就学会找电话号码打电话,以及接听电话。 还没有走出校门,秦傅书就被两位跟中毒似的年轻人拉住,其实他也是从声音听从他们是年轻人。他们奇特的发型,眼敛眼睛全黑,还有夸张的衣着完全掩盖了他们的真实长相。 其实他们就是画的是哥特式妆。 两人将秦傅书堵在路口:“三少,三少,终于找到你了……” 被堵住的秦傅书后退两步,不悦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鬼怪!”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胆拦住他的去路。 两位面目不清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左脸画了颗五角星的年轻人急道:“三少,你可不能不认我们,我们才不是什么鬼啦,我是大头,他是鱼尾!” 什么大头,什么鱼尾,他不认识。 等等,他们难道是原主的好友? 按照纨绔公子的交友定论,如果是原主的好友定不会叫他三少,如果没有猜测错误,那定是猪朋狗友中的两位。 一个多月都没有人到别墅里找他,肯定是秦傅勤那个完全没有兄弟性的兄长捣的乱,既然他们认得自己,不知他们是否知道秦家的事,至少他现在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另外,还可以测试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 猪朋狗友忠诚度一般都不高,眼下正是无人可用之际,用一用也无妨。 给阿武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他要与朋友在学校附近吃午饭,吃完午饭后他自己再回去,阿武也没有强制要跟过去,表面应付两句,实际上他在对面马路早就监视到那两个哥特式年轻人的举动。 大少不相信三少,阿武又是忠诚于大少,大少坚持的他自然要坚持,大少不相信的他自然也不相信,他悄然跟上那三个人。 只见他们真的进了学校门口附近的一家餐馆。 摸了摸自己的钱包,里面有二十张红色纸币,不知道够不够在现代的餐馆里吃一顿饭。 不管了,如果不够他就找阿武过来付钱,现在他必须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能一再两眼一摸黑,何事都不知,主动权永远都不在自己手上。 本世子需要主动权! 坐下来,并让大头和鱼尾两人点菜之后,秦傅书就对他们说道:“我们秦家的事你们知不知道?” 大头和鱼尾两人相视一眼,大头疑惑问道:“三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傅书优雅地把玩着手边的空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跟着我都不敢在我面前说?那怎么给我出主意,我不仅怀疑你们是不是其他人派来的,毕竟我受伤的时候你们可没有出现过。” 大头和鱼尾不可能不知道秦傅书在打架受伤后就被秦家人关了起来,不让他与昔日的那些吃喝玩乐的朋友探视和接近,还被逼着乖乖去学校上课,重要的是秦父将他交给秦傅勤。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秦傅勤是个如何严谨,严苛,严于律己的人,而且还是秦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只不过,秦父的儿子并不少,而且他本人也还健壮,可活上许多年,这家业最终到谁的手里,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大头和鱼尾心思哪有在古代宅斗中生存下来的秦傅书活络,鱼尾连忙表示自己的清白:“三少,你可不能听其他人乱说,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背叛三少,也绝对不会背叛三少的!更不可能受他人指使接近三少,三少你可得相信我们!” 在现代也是有谄媚之人的嘛,有身份有地位果然很重要,秦傅书不仅想。 “那你们就我打人事件后,谈一谈我家里的反应。你们也知道,我受伤了在医院里躺着,不让出去玩,心里不舒服。” 大头说道:“三少,你家里的情况其实说复杂是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秦大老爷现在并没有确定谁是未来的接班人,我想您还是有机会的,前提是你得从精神上和事业上将秦大少打败。秦二少是私生子自然是要排在你之后。不过,秦大老爷现在意属的接班人是秦大少。” 秦傅书摸摸下巴:“私生子?”什么意思,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个词汇,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鱼尾接道:“他是秦大老爷与外头情妇生的呀。秦大夫人还没去逝,秦二少就已经存在了。您母亲嫁给秦大老爷的时候不是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么,你们可是水火不容的。三少,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大少或者是二少那边的人。” 秦傅书转了转脑子:“就是说那老二的母亲连秦家的门都没有进?” 大头和鱼尾同时点头,他们不明白秦傅书为什么要他们提起秦家的事,平时谁要提起,他都是要狠狠将对方揍上一顿,直到出气为止,今天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暴力了,不知是不是幻觉。 世子家中的弟弟虽都是庶出,可那也是正经八百被八抬花轿抬进门的,无论是贵妾还是贱妾,这老二的母亲居然连个妾都不是,可见不足为俱。 但想到那个轻轻松松就将他撂倒在地的兄长秦傅勤,秦傅书就膝盖疼右肩疼。 豪门世家最多的就是争家财的狗血剧,而此时的秦傅书还没有想到要争家产一说,通过大头和鱼尾的解释,他大概知道秦家的大致情况。 他的上头有两个兄弟,一个是正室所生,一个是庶出。 “除了他们两人,我父亲是否还有其他孩子?” 大头看到一些苗头:“三少,你记不得了么。” 秦傅书拨着茶杯里的茶叶说道:“有些事情不太记得,模模糊糊的。” 鱼尾瞪大双眼,配上他的哥特式造型,有说不出的恐怖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梗?” 大头后知后觉道:“三少,你失去原来的记忆了?” 秦傅书没瞒他们,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不记得,不过,你们得替我保密,否则跟在外面的那个家伙可不会放过你们。” 考虑到秦家的地位,大头和鱼尾随及猛点头:“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三少!” 三个愉快地解决他们的午饭,秦傅书渐渐明白自己在秦家的地位,以及原身之前活得如何风光,现在又是如何的落魄。原身走得还真是巧合,知道接下来会被秦家死死压制着,不符合他原来的生活方式,不能够适应,索性来个死亡,让他这个两眼一摸黑的古人代替他去受这份苦,真是好心机。 眼看时间有点过长,秦傅书让他们在手机上留下联系电话后,才打发大头和鱼尾两人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秦傅书还是让他们帮忙找个老师,借口说自己脑袋被打,连字都记得不太清楚。 另外,要低调低调,上课地点就在学校里,不能是在外面。还有,价格不能太高,现在的他应该不是很有钱。后面那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就说不能让人给骗了。 一切手机联系。 阿武就在外面,秦傅书与大头鱼尾分开后,他就直接出现,也没有解释他为何会直接出现,秦傅书也没有问,他又不傻,既然是监视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视线范围内。 在回程的路上,秦傅书就单手托着下巴,望向车窗外。 如此看来,联姻才是他的选择,跟兄长争财产,他没有那个本事和能耐。 事不宜迟,得赶紧让大头鱼尾他们查一查班长的家世情况。 唔,暂时还是让大头和鱼尾顶着他们现在的打扮去查探吧,挺好的伪装。 第05章 夫子 第05章夫子 离开学堂后有两天的假期,周末两天,秦傅书哪里也没去,继续窝在秦傅勤安顿他的洋房里,适应洋楼的生活,秦傅书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病刚好,伤了个脑袋流了血,现在有贫血头晕症状,上周被秦傅勤又恐吓又嘲讽,每天去学堂学习还看不懂,不可谓压力不大。 没接触人群之前,秦傅书对现代人还有些期盼,他认为后人学习的内容都应该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可他没有想到后世发展到如今地步,完全是他无法想象的,他现在不过是在别墅和学校周围转转就令他如此震惊,内心再强大也被震憾到了。 太过先进的文化内容,他根本无法融入,语言大概是原身脑子里就有记忆,对话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口音他也是自己晚上默默练习才得以矫正。还以为受伤的一个月是最苦恼的日子,现在看来养伤的一个月才是真正的舒服日子。 虽然有两个看起来不太可信的跟班,可是秦傅书也知道他们不太能用得上,眼睛里没有一分他前世那位跟班的精明,有点伤脑筋。 坐在书桌前用书本敲了敲脑袋,考虑到原身以往的成绩,秦傅书将天书似的书本放下,他根本看不懂,更不要提做作业一事。 好在原身的行为大家都习惯,他不交作业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夫子面前露露脸,刷刷存在感而已,秦傅书这么一想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在他放松的时,大头和鱼尾那边也正在为他寻找老师,他们的老大失忆要进行补课,实在是一件非常乐呵的事情,向来不做正经事的他们怎么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提一提然后又给忘记了,两人聊着聊着又跑去酒吧喝酒去。 醉熏熏的大头重重将啤酒杯放在吧台上,拽着旁边的人就叽哩呱啦:“我跟你说,三少现在根本就没事,还去学校上学呢。不过,三少可惨了,他失忆了,连字都不识得,还让我和鱼尾找老师给他补课,你说我该上哪给三少找老师啊,我老子知道我给三少找老师,没给自己找老师,会打死我的,可怜的三少,我也好可怜……” 被大头拽着的那个人正是上次与秦傅书原身打架那人的朋友,他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讨对方欢心呢,真是一阵及时雨,来得实在是巧啊。 秦傅书知道大头和鱼尾两人看着不可靠,但是他是万万没想到不可靠两人将他正在找补课老师的事在酒吧里大肆宣扬,把他卖了个彻底。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还真等到秦傅书的笑话,找老师补基础,连字都不识得,那岂不是跟文盲着不多?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秦傅书失忆,秦傅勤又怎么可能不会知晓。此事传到秦傅勤耳里的时候是周日的上午,他致电给阿武问具体情况,阿武是个武夫,他本来就对秦傅书存在偏见,哪里会注意到秦傅书连字都不识的事,再者,秦傅书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会念书不是正常的么。 周日下午,在秦傅书还在睡觉回血时,秦傅勤已经带着一个带着黑色边框眼镜,镜片下面透着精明的斯文男人走进洋楼内,这洋楼现在有个还不错的名字,山水涵涌着青晖,取“涵青二字,名为涵青阁。 这是秦傅书自己命名的,他以前居住的院落就叫涵青院,但在如今的房屋却以楼房的形式出现,楼与古代的阁楼相似,便成了涵青阁。别看世子爷似乎只会吃喝玩乐,可是他对风雅之事还是挺在喜欢的,像赏花,品茶,喝酒,吟诗都是他的爱好,而且他还会经常举办,并邀请许多友人共赏共饮,好不愉悦。 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秦傅勤瞥了下挂在门口木牌上清雅隽秀的三个字,放在这里真是浪费资源。不过,他也没有想要将牌子摘掉,阿武没这么文艺范,肯定不会是他的主意,保姆更不可能,那剩下就只有现今住在此处的主人秦傅书。 有了门口的三个字开路,秦傅勤对秦傅书的负好感值并没有变成正数,反而更让他反感,风庸附雅这个成语用在秦傅书身上都觉得是耻辱。 失忆? 那只是用来掩盖他没有文化水平的借口而已,秦傅书全身上下就没有半点优点,现在到这个地步还死要面子,用失忆梗请人补课也掩盖不了他又蠢又笨又没文化的事实。 被阿武叫醒的秦傅书起来的时候头晕晕的,本来他想继续窝在床上,但听到阎王大人秦傅勤的大名,也顾不得头晕,立马穿衣穿鞋,差点载倒在地。 世子爷以前没有大哥,并不是知道他这种条件反射的行为其实是很不正常的,是的,他怕,他怕秦傅勤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世子爷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不不不,世子爷也是人,他怕疼。 与秦傅勤的初次见面就动了全武行,世子爷再傻也不会再到虎嘴拔毛,那是找死的节奏,他死过一次,难道就不允许再怕死,即便是在战场下来的将军们也会怕死。 昏眩情况好转后,秦傅书才扶着床沿站起来朝楼下走去。 洋楼有三层楼,秦傅书住的是三楼,客厅里电视机沙发样样俱全,小厨房里除了不开火,小冰箱和酒柜都有,鉴于秦傅书有过不良记录,此套房子里的酒一概被送回秦傅勤其他住处,除了厨房里使用的白酒,其余的一瓶不剩下。 睡醒后脑子里的浆糊还没有煮开的秦傅书边下楼边打哈欠,听到脚步声的秦傅勤并没有回头,而是喝着自带的上等茶叶泡的茶水。看似悠闲,实则内心是想站起来把脚步虚浮的秦傅书拽下来暴打一顿,越听那步伐越烦躁,没点男子气概,看来除了正常课堂学习之外,身体上的改造也是势在必行。 是该好好锻炼了,年轻人。 前一次秦傅勤残暴形象深刻入目,秦傅书实在难忘,下楼时虽没有乖乖唤人,但是也没有不识时务地与秦傅勤对抗,世子爷考虑过了,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哪一个部位能够坚强地 品了口茶,秦傅勤将茶杯放下,随意抬头扫了秦傅书一眼。 世子爷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见没人给他倒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还若有若无的半眯眼,茶不错,还挺醇香,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秦傅勤是懒得看秦傅书那张令他烦躁想揍人的脸,并没有看到这位新弟弟一闪而过的陶醉,倒是旁边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看了秦傅书一眼,神情意味不明。 完全不知道秦傅勤带个陌生人过来是何意,秦傅书还是直接问了:“不知大哥今天到我这儿是有贵干?”无事不登三宝殿。 秦傅勤冷笑道:“听说你最近在找补课老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傅书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秦傅勤是怎么知道的,他让大头和鱼尾要保密的! 观察秦傅书的神情秦傅勤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被两个蠢不可及的狗腿子给卖了:“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秦傅书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是大头和鱼尾泄密就是阿武知道了事情告知秦傅勤,然后秦傅勤就出现在这里。 反正都不是好事,世子爷才没那么笨上前找嘲讽。 秦傅勤有点意外他居然不上当,嘴角微微朝上,还是透露了略微的嘲讽神情:“这位是我给你请的邹老师,以后每天晚上七点他都会在这里用晚饭,并给你进行两小时的补课。” 秦傅书这才光明正大打量起那位笑眯眯的男子,他礼貌的向秦傅书展开友好的微笑,并向他伸出了手:“三少,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握手礼,秦傅书是不明白的,这位邹夫子为何要向他伸出手? 在秦傅书犹豫不知该做何反应时,离他不远的秦傅勤见秦傅书拿乔,伸出大长腿踢了踢他的脚踝:“握个手有这么难吗?还是你觉得邹老师不够资格教你。” 被踢脚踝的秦傅书收脚,说道:“没有。” 现在他处于下风,被骂就被骂吧,以后等本世子爷得势,第一个就要把这个残暴的兄长干掉! 在秦傅勤略带威胁的示意下也伸出了手,邹老师礼貌的与他握了握手,握个手而已,秦总对弟弟到底是有多严苛呀。不过,秦傅书的一些传闻他也是听过的,只会多不会少。 没想秦傅勤带个夫子过来的秦傅书还是秉着对夫子的尊敬,唤道:“邹老师,以后麻烦你了。” 世子爷以前是不爱学习,但是传统的观念促使他对夫子特别尊敬,再者,他以前的夫子都是教导众位皇子的,可怠慢不得,即便皇帝老子不骂他,回头他老爹也会毫不留情揍他个屁股开花。 握完手说句客套话之后,再多的虚礼便没了。 秦傅勤直接对保镖一说道:“你先带邹老师上车。秦傅书,你给我坐好。” 邹银朝秦傅书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特别的干脆。 秦傅书望向秦傅勤,到底是谁的夫子! 虽有兄长如父之说,可是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对他呼来呵去。有如此兄长,难怪原身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接触,简直就是暴君。 秦傅勤依旧没理会秦傅书的愤懑情绪,直截了当道:“邹银是我替你请来的名师,请他的费用就从你的零花钱里面扣,我让他隔段时间就给你进行测试,要让我知道你不好好学,尽玩些乌糟糟没营养,你会知道我的手段,虽然手段不多,但对付你是绝对够。” 秦傅书点头:“哦。”说了半天,兄长你到底有什么手段,尽管拿出来试试,可别是吓唬人而已。 秦傅勤心头一紧,他最烦在他说了一串话之后别人回他一个哦字,已经开始咬牙切齿的秦傅勤伸手在秦傅书肩头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姿态优雅的转个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武站在门口恭送,不是,目送秦大少离开,眼里闪烁着秦傅书没见到过的崇拜。 考虑到即将与自己一起共度未来许多个美好夜晚的邹夫子,秦傅书站在门口看了看,没看到邹夫子,倒是看到秦傅勤朝邹夫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拍拍胸口,真是吓死本世子了。 第06章 容貌 第06章容貌 按时上学的秦傅书在进校门后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利用一周的时间他也记住上课教室大致如何走,连忙令阿武停车,停靠在校道一旁。 “我在这里下车,你先回去吧,中午不用过来,我跟同学一起吃午饭,会自己回去。”命令的特别自然,阿武虽不是他的人,但是只要不违背他忠诚秦傅勤的命令的事,阿武都不会反驳。 阿武将秦傅书放下后调车头离开。 秦傅书见到的两个鬼鬼祟祟身影正是大头和鱼尾,想必他们是来自己的,秦傅书悄然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俩对话差点没气晕。 大头说道:“鱼尾,我们要怎么跟三少说那件事?” 鱼尾说道:“又不是故意要把他失忆的事情说出去,三少不会怪你的。” 大头懊恼挠头:“要是我不喝醉就不会说那话了,现在看三少不顺眼的人都知道,三少知道肯定会杀了我,鱼尾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别让三少知道!” 鱼尾叹息道:“或许三少并不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他失忆了,肯定不会与他们接触的。” 大头迷茫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跟在他们身后并听完他们对话的秦傅书黑着脸阴沉沉地说道:“原来我失忆要请老师的事情是你们传出去的。” 前头的大头和鱼尾全身僵硬,他们是不是出现幻听,好像听到三少的声音,那音调还非常非常的熟,令他们头皮发麻。 两人突的跳起来,一个转身,就看到脸色阴沉沉站在他们身后的秦傅书,两人同时喊道:“三少……”带着几分凄凉。完了,完了,三少要揍死他们了。 秦傅书倒没有揍他们的打算,世子爷向来不喜欢自己动作揍人,他都是让下面的人去处罚,亲自揍人那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不是世子爷应有的格调。 两人认为秦傅书要揍人,已经做好壮烈牺牲身体的准备,没想秦傅书压根儿懒得动手,而是慢条斯理地问他们:“你们与我同一个学校?” 大头和鱼尾连忙点头:“是的,三少。” 秦傅书点了点头:“现在先去上课,中午到三天前我们吃饭的地方等我,到时再与你们算算帐。” 大头和鱼尾连忙点头答应,不敢说不,不是三少不跟他们计较,而是人家准备先去上课,这画风严重不符合三少的性格,果然失忆梗就是不一样,人都变了。 新的一周,秦傅书还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业,班长路过他的时候都懒得问了。不过,秦傅书没有作业,还是朝班长友好一笑,班长只是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不带任何情绪。 秦傅书郁郁寡欢,到现在他还不甚清楚现代的娶嫁方式,是直接上门提亲,还是相互私定终身便可,如果是前者,他得努力赚钱准备聘礼,如果是后者,以世子爷的能耐还搞不定区区一个小女子? 周一上午就是两节英语课,秦傅书托着下巴假装认真听课,实则思考着在现代世界如何走仕途之路,待到班上的人几乎走光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思考的内容是有多无意义。 留在课室内在整理英文作业的班长也还在,今日的班长落单,秦傅书认为这是结识她的好时机,于是大胆上前问道:“班长。” 班长面无表情地抬头:“什么事。” 秦傅书仍旧保持着单手支着下巴的动作:“你有没有想过成亲之事?” 文绉绉的,这是要转性,班长何佳钰心道。 心中虽有疑惑,不过何佳钰倒没有表情出来,她边整理手中的作业本边说道:“现在还是学生,考虑结婚的事是不是太早了,起码要到二十七八才考虑这个问题吧。” 二十七八岁,不是二八芳龄,秦傅书顿时就沉默了:“……” 见他无话何佳钰拿起私人物品就离开教室,秦傅书随后也跟着离开去下一个上课的教室。 如今的现代女孩还可以订自己的年纪,还能上学,还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工作,秦傅书更加郁卒,他的计划何时得已实现。中午的时候还是找大头和鱼尾这两个蠢货问问,现在的他实在找不到盟友可以询问。 比预约的时间还要早到一些,大头和鱼尾翘首以盼终是把秦傅书给盼来了,两人一脸心虚,还特别狗腿的给秦傅书倒上茶水。 大头:“三少,我们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呗,无论叫我做什么都成,你说往东我们绝对不会往西。” 鱼尾附和点头如捣蒜。 秦傅书手指划过茶杯边沿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首先你们要将脸上的浓妆去掉,我看着不舒服。” 大头和鱼尾:“三少,你以前先很喜欢这样的打扮……” 秦傅书将杯重重扣在餐桌上:“我现在不喜欢。”原身到底是什么破品味,与本世子的兴趣爱好没有一丝相符。 大头和鱼尾:“是,是,我们吃完午饭就立马把妆卸掉,绝对不污了三少的眼。” 秦傅书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嗯,我现在还有件事要说,这一次你们再泄露我的事,就没有这么简单放过你们了,虽然记忆的内容不多,但是我使用的手段你们都知道。” 大头和鱼尾立马夹紧尾巴:“三少,我们再也不敢了!” 心情恢复好状态的秦傅书说道:“我要你们帮我调查一个人,我们班的班长,我要在三天内知道她的家庭情况,越详细越好。” 大头和鱼尾向来是唯秦傅书命是从,失忆后的秦傅书反而不如以前好糊弄,他们也不敢再夸下海口,鱼尾说道:“不知道三少想知道最细细到什么程度。” 秦傅书:“细到她表哥表姐的姻亲关系。” 大头虚虚道:“……可是我们也不是侦探。” 秦傅书挑眉,不悦道:“你是说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要你们何用。” 鱼尾:“那三少是否可以宽限两天,我们保证给你拿到最详细的资料。” 秦傅书点头:“可以。”随后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五十张粉红色钞票,“这些够不够。” 大头和鱼尾眼睛一亮:“三少,够,够的,绝对够。” 秦傅书在心底盘算,这两个见钱眼开的狗腿子能用是能用,但是信不过,以后还是得物色几个有眼色有智慧些的,这两个蠢货如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他们二十个大板都是轻的。 到底该如何找有用的人呢?可恨的原身,把秦傅书的名气弄得臭气熏天,令他行事有诸多不便。 中午的时间很有限,交待完事情之后,秦傅书便打发两人离开,自个儿走路回家。 回洋楼快步要一刻分钟,慢的话要一刻钟多一点。回到之后没有见到阿武和车子,他也没管,脑袋放松,就瘫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有人客厅里来回到动,秦傅书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阿武正坐在对面沙发看报纸。 “三少,醒了?” 秦傅书捏了捏眉心,因有贫血症状,他没立即坐起来,阿武给他倒了杯水,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给。”阿武递茶并说道,“三少,我下午送你去医院吧。” 秦傅书缓和了下,坐起来喝水:“医院就是我醒来时住那个的地方?”处处均为白色,有身处幻境之感。 阿武点头:“是的。” 每次睡觉起来都头晕,秦傅书答应他的建议。 阿武说道:“那我待会帮你请假。” 下午请假不去学校,秦傅书倒觉得可有可无,现代的夫子与他所认识的夫子非常不相似,几乎没有什么接触,没有那种夫子被学生需要的情感,上学堂实在是没有多少意思。 再者,他们上学堂除了念书知识之外其实还有两个好处,一是与其他子弟联络感情,二是通过夫子对自己的教导,谋个好前程。 他去了现代学堂才几天,领悟到现代的学堂更倾向与学习,结识朋友,但与夫子的交流会非常的少,无论是他还是其他同班同学。秦傅书现在还不适应这样的转变,世界变化太大,而他的思想层次还停留在古老时代。 胡思乱想之际,秦傅书被载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根本所的症状,医生没给他开药,而是建议他多吃瘦肉红枣花生之类的温补之物。 脸色没什么血色,从医院出来之后阿武送秦傅书回去休息,并提醒他,邹老师晚上七点来补课之事。 秦傅书扶了扶额,夫子是秦傅勤请来的和他找人请来的感觉并不一样,秦傅勤昨日还提过这补课还得测试。原本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识字而已,现在被秦傅勤插上一脚,整个学习目的就变了。 回到房间,秦傅书将被布盖在镜子上的拉扯了下来。 他来到这个现代一个半月,都一直不敢面对自己这张苍白无色无神且陌生的脸,不是长得其貌不扬,不是天生有缺陷,更不是后天留下的伤疤。 可是换谁突然换张脸,换个身体都会不习惯,怪也只怪世子爷重生在现代,没有看过重生一秒便完全适合原身,并借用原身的身份开启他们的主角之路的各式各样小说,如果世子爷看过此类小说,也不至于至今都无法面对这张新面孔。 将布条拉下之后,秦傅书先是捂住自己的眼睛,而后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手,对着这张脸,秦傅书有说不出的感慨。 曾经的世子爷倜傥风流,英俊不凡,玉树临风,向喜着素色白衣,风度翩翩,是京城俊美三公子之一,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谁人见他不称赞一声:好一俊俏的世子爷。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大概说的就是世子爷了。 世子爷极为爱惜他的那张俊脸,只要出门他的侍从小厮身边必须会带上一面小镜子,以便世子爷随时随地可以整理仪容,在人前不失风度。只要认识世子爷的人均知道此人爱惜容颜之心不比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 现代的镜子自是比他往常使用的铜镜清楚千倍,将他如今脸上原身的寒毛均照得一清二楚,轻抚着这张陌生的脸,世子爷表示极度的不满。 鼻子没有世子爷高挺,额头也不够饱满,没有英气剑眉,原身被敲个脑袋就血气不足,如女子般扶风若柳,世子爷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糟糕的身体,想到此事他便百感交集,面若死灰。 他落马后是否身已故其实并不确定,世子爷现在还抱着能回家的想法。 若是他无法回去是否每日则顶着这张弱气十足的脸,打一开始他便不认可这张脸,以后如何下去。 他到底如何得罪了老天爷,竟被愚弄至此,可恶的老天爷。 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个时辰后,秦傅书将房间内浴室内镜子上挂着的布全都拆除扔到垃圾桶,在他仍呆在现代之时,不管如何他也得先适应此张脸。 临近开饭时间,秦傅书的补课老师邹银也上门了,他斯文依旧,一副温文尔雅之态。 正好保姆上前跟秦傅书提及开饭之事,因着身体和容貌之事秦傅书闷闷不乐,面对邹银也没展露多少笑容,脸色不太好。 在进门之前阿武便将秦傅书身体不太好一事告知邹银,得知此事的邹银并没有对秦傅书此时的态度表示不满,反而不紧不慢的关心问候亿。 “你身体没事吧,晚上的课还能坚持吗?如果身体不适我们可以延迟到明天。” 心里早已有多翻计较的秦傅书考虑过秦傅勤,便道:“我没什么,可以上课的,邹老师可有用过晚饭。” 邹银闻到饭香味,心平气和道:“还没有呢。” 秦傅书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一起用晚餐,料想你今晚过来可能没吃,我让保姆多做了几道菜,也不知你的口味如何。” 邹银客气道:“有心了,我一定好好品尝。” 果真,斯文的邹银邹老师真的有好好品尝美味,美道菜他都觉得很美味,连餐汤锅里的汤也喝得一滴不剩,并满足地揉了揉肚子。 向来只吃八分饱的世子爷被现代夫子的好味口震惊得好半天没合上嘴。 难怪这位夫子的费用那么高,原来是吃得多。 第07章 发怒 第07章发怒 为了提高学习效果,在秦傅书去医院的时候阿武就让保姆将二楼的书房收拾出来,用作三少的补课专用教室,白板,白板架,红蓝黑三种白板笔,白板擦均准备齐全。 走进来的秦傅书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还能这样进行教育,现代人使用的工具比他们更加先进,不得不说秦傅书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现象,任谁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都得慢慢接受新事物,消化新知识。 秦傅勤并不相信秦傅书失忆一事,没找医生给他测试现在的水平,这个重任也就只能交给邹银,刚刚吃了人家一顿饭的邹银自会尽心尽力,他不是抱着敷衍态度过来随便应付的。 “秦总是我哥哥的朋友,那我叫你傅书没问题吧。”年轻英俊的邹银笑得温和。 秦傅书点头:“当然可以。” 邹银说道:“那我先问清楚你现在的情况再决定如何给你指导。” 对现代世界文字和规则一窍不通的秦傅书也不隐瞒:“很多字我看不懂。” 邹银面前放着一个本子,他在上面边记录边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拼音,什么是韵母声母吗?” 秦傅书诚实回答:“不知。”生母?是他理解的那个生母吗? 邹银将他写在本子上的一行字递到秦傅书面前:“你念念。” 秦傅书按照自己的习惯正想从右往左念,但想了下不对又从左往右看,秦傅书便将他会念的念了出来:“x可不x字,不可不x人。” 邹银不蠢,相反,他是个聪明的大学生,现在大四,正准备考研,他念的专业是汉语文学,就念一句话,他便明白秦傅书现在的情况。 秦傅书念的原句是“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 “宁”“识”二字均有繁体字,是由繁体字转换过来的简体字,会不会是秦傅书只会看繁体字不会看简体字? 有了推测,邹银将那句话中的“宁”“识”二字改成繁体字,再给秦傅书念出来,秦傅书这次便完整的将整句话念出来了。 如此奇怪的现象秦总之前并没有向他提过,不过他只说过一句秦傅书文化水平比较低,要悉心指导,如果只是这样,那还真的是挺纠结的。 秦傅书不是没有文化,他只是会看繁体字,不会看简体字。 如今,生活沟通文化交流主流使用的字体是简体字,并不是繁体字,无论如何他也得让秦傅书会看简体字。 尽管秦傅书从来就不是爱学习的料,但现在的局势不容得他不去学,处处受人掣肘,想死的心快生出来了,不如好好学习。此时,他也觉得奇怪,原来现代的字与古代的字还是相通的,只是他所识得的字写法更复杂,而如今却简化了,是否只要找出将简化的字对比出来,他就能够看懂现代的书籍,了解更多的现代文化和规则。 世子爷的想法没有错,可是他想得简单,没有考虑过使用其他工具进行沟通的问题,比如放在他房间里的那台永远是合闭状态的笔记本电脑,还有那台被当成老人机使用的智能手机,无人引导他大概也只能原地踏步。 秦傅书没有考虑到的,邹银帮他考虑到了,还是得从头学起,他今天过来也只是对秦傅书有一个初步了解,然后再制定学习方案,他是保研生,大四这年会特别清闲,周末也只是帮帮未来的导师查阅古典资料而已。 识字的基本学习已成为必学课程,接下来便是专业课的问题,没理由学习基础课却不碰专业课,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四个月,时间很紧迫,他还是挺想知道秦傅书一年级是如何没有被勒令留级的。 说起去年,那时候秦傅书还有他老子秦应荣兜着,给学校捐点实验器材,这孩子考不考试学校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睁。 今年,世子爷上位,没有了原身老子秦应荣的背后支撑,只有一天到晚都对他黑脸的秦傅勤,今年挂科,那行啊,你等着留级。 如果留级,世子爷的颜面何在,他绝对不能留级,风流倜傥的世子爷的人生怎么可以污点,就算他是知名的纨绔公子,与他一派的皇子也是知名的只会赏花玩鸟,但世子爷在学堂上可极少犯错,最多就是被夫子打打手心,而这惩罚还是罚在小厮身上。 往常的世子爷活得恣意潇洒,还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如今,若头是一碴接着一碴,现代生活简直苦不堪言,就差点自己到外头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了。如果秦傅勤告诉他,曾经他就有这种想法,世子爷估计会直接拿刀子将自己戳死。 是以,学习现代知识文化是何其的重要。 “你学的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翻过秦傅书的基本资料,邹银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极为搞笑,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把自己弄残的纨绔子弟居然念的是这样的专业,也不知是谁这么胆大。 毕业后秦三少真的能成为一名思想政治教育者指导下一代?想象一下秦三少站在讲台上拿着教鞭一本正经的给学生上思想政治课,起鸡皮疙瘩了,不能想,不能想。 秦傅书并不明白所谓的专业是如何划分的,他看自己的课程表也知道专业课是思想政治教育,但这有何问题? “邹老师,有何问题?” 邹银保持着斯文面貌,说道:“你的专业课的内容我可能了解的不如教授他们多,但是公共课程我可以帮你讲解,哪里不懂你可以问我。鉴于你对繁体字比较敏感,我建议你可以买一本繁体字和简体字对比的字典。另外,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使用的电脑和手机都有各种输入法,从明天开始我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你基本的识字方法,再花一小时的时间在专业课上,要买什么书我会写个单子给你,你只要找人去买就可以了。” 小学生的课本,想必秦傅书也不愿意自己去买。 秦傅书表示没有问题,便答应了。 接下来,邹银拿出一张纸和一张笔,放到秦傅书面前:“还记得如何写字么,来写一行字让我看看。” 望天面前那只现代水性笔,秦傅书照着刚才的念的那行字,秦傅书拿起那只笔,用不太舒服的写字方式捏着笔头开始写。半分钟之后,秦傅书犹豫一会儿将纸移到邹银面前。 邹银:“……我看过你写的字,即便失忆还是同一个人,没什么变化。” 是的,没有什么变化,字写得是一样的丑。 秦傅书也知道自己写得歪歪扭扭,但歪打正着,原身的字也写得不如何,难道是因为原身的字实在是丑,所以他提笔的时候字也丑不可及? 想到原身,秦傅书对于字丑一事一点羞愧感都没有,字写一是原身的错,二是笔的错,绝对不是世子爷犯的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嗯,就是这样。 观察完秦傅书写的狗扒字之后,邹银又在需要购买的书单上又加几本钢笔字帖,实在很难想象字写得如此丑的大学生,秦家如此有钱,小时候请家庭老师妥妥没问题的吧。 他还记得他哥说过秦总的字可是学校的表率,现在还挂在学校的图书馆当模范。 同是兄弟,这差距可见一斑。 完全不知道被邹银吐槽的秦傅书此时还在期盼着他说些什么,邹银也不负他所望,说道:“字写得还是差了些,我给你加了几本练字的字帖,到时候好好练习便可。今天我们的课就暂且上到这里,你的基本情况我也差不多了解了,如果还有哪里不清楚需要补的,待日后慢慢补。” “好,那我送送老师。” 邹银其实还是学生,也没差秦傅书多少岁。 不过,他大二的时候就与朋友合伙开了个高中文理科培训班,是培训班里有名金牌的培训老师,秦傅勤能请他过来也是看在与他哥的交情份上,秦总对他们家的帮助还是挺多的,此次要他上班指导秦傅书,必是义不容辞。 “不用客气。”邹银笑了笑,他倒觉得秦傅书与外面传闻不太相似,但又说不上哪里不相似,说是他纨绔公子吧,秦傅书确实能够给人那种感觉,说他不是吧,又指不出来哪里不是,反正他是觉得与贬义的纨绔有点不相同。 富x代身上都会有那种自我高人一等的身段,秦傅书也有高人一等的身段,但是他并没有看不起他一个小小的补课老师,他猜测大概是被秦总教育了才收敛的。 找到缘由的邹银也不继续纠结,秦傅书让阿武送他回去。 回到补课的书房,秦傅书拿起那张字写得特别丑的纸看了看,然后揉了揉,再扔到地上踩上两脚,又用脚尖捻了捻。 “让你写出丑到不可言喻的字,让你丢人!让你写,让你写!” 是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秦傅书的自信心和自尊心遭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想刻意找理由找借口抹去都不行,字丑到令他印象深刻。 这不是那个写得一手好柳体字令好友们均侧目不已的世子爷,更不是被人说字还差一点点的世子爷,真是混帐! 本世子的柳体字不是尔等现代人可以比拟的! 发泄一通后,气喘嘘嘘的秦傅书将那张撕成碎片扔了一地,曾加了保姆扫地的难度,然后回房间洗澡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待阿武回来保姆悄悄告诉他:“三少刚才在补课的房间里把纸撕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阿武没回她话,他沉思着是否要将这个情况告诉大少。 既然大少让他观察三少的行为是否反常,是否是假装失忆,那他就继续观察。 撕纸?肯定是愤怒的表现,五分钟后,他便将秦傅书发怒的情况编写成邮件发给大少。 邮件题目是:观察三少日志x年x月x日 此时的秦傅勤并没有如往常般在公司里加班加点没命的工作,而是呆在他的私人公寓里思考着爷爷向父亲提的那件事。 第08章 麻烦 第08章麻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傅书逐渐远离对现代社会的迷茫和无知,他现在更加谨慎地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个表情,有了邹夫子的指导,他对现代开始有一定的了解。 刚开始的两天秦傅书还是对学习新知识有各种各样的抑制情绪,只是他坚持不在邹银面前表现出来,那是世子爷的自尊心,是他的颜面,什么都可以丢,脸面自是不可丢。 知识水平有了进步的秦傅书,同样也拿到了大头和鱼尾拼了命得到的情报内容,一份关于班长何佳钰的家世情况报告,这时候的世子爷才知道原来班长是一班之长,而非是何佳钰的名字。仔细回想,他最近几乎没有与何佳钰进行过来沟通,应当没有唐突到美人。 拿到相关资料的世子爷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其翻看完,而是放入背包收好,大头和鱼尾不知秦傅书此中有何深意,既然要打听,怎么又不着急了。 大头悄悄问鱼尾:“三少怎么不着急了。” 鱼尾说道:“你没有发现失忆后的三少有点不一样吗?他变得更有耐心。” 大头后知后觉地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现在更是不敢忤逆秦傅书,如今的三少头脑没有那简单了,知道私底下偷偷调查人。 并不知道大头和鱼尾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对原身有所改观的秦傅书回到房间后才开始仔细看何佳钰的那份资料。 他对拼音还不甚明了,但是他可以将不认识的字先划出来,然后再对照字典,慢慢去认,这段时间识字功力有所提高,但是所识的字并不多,他还得记,还得练。 识字学拼音很是关键,秦傅书认真学认真记。 幸而有些字体是古今相通,在学习的时候秦傅书还能够第一时间明白,用法依然没有变化,要不然他得从头再来,还不得累死。庆幸的是,如今在学堂上课并不需要起得太早,有充裕的时间复习邹老师教的内容,并加以巩固。 回到家里看资料自然是不想让大头和鱼尾看到他不识字的一面,再次强调,世子爷的颜面是何等的重要。 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何佳钰大致看完,有些不识得的字,能理解其大概意识便可。因此份资料,使得世子爷的学习突飞猛进,获得了邹银的表扬,世子爷坦然受之。 他确实是花了点时间,值与不值还要看何佳钰的身世是否可助世子爷一臂之力。然而,资料却令世子爷有所失望,何家并非官宦之家,而是商人。 尽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但是商人自古均只有富,无权无势,上头永远压着官字,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过官。 何佳钰父亲在本地营经连锁超市,在世子爷的认知中那应当是卖货物的杂货铺,那何家就是杂货铺起家,背后并无强大的势力支撑。在何佳钰的亲友中,唯有她的堂哥是在政府机构中的社保机构当一句小科长。 社保机构是什么,世子爷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他很确定此部门应当没有油水可捞,更没有滔天权势,再说了,何佳钰的父亲更喜爱的是她姐姐,家业现在也由其姐掌控,何佳钰即便嫁给他,嫁妆也不见得有多丰厚。 既然如此,娶何佳钰一事暂且放下。 心中无限感慨的世子爷负手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的晚霞,如在家中,婚嫁之事,他的前程都是由父母作主,何时需要自己操心,他如何能够不伤心。 如非大夫不让他饮酒,此时定要喝上几坛上等女儿红,酊酩大醉三天三夜。 邹银准时在秦傅书晚饭开始时间走进来,除了第一天不是他自己开车过来,其余时候他都是自己开车过来,而且一日比一日准时,有时候还会建议秦傅书的保姆做点他喜欢的菜色,保姆见秦傅书没有反对,便照着准备。 每每吃到自己喜爱的食物,邹银都会对秦傅书更加和颜悦色,在教学上更为耐心。 现在上的是最最最基本的识字课,秦傅书必须将所有的汉字都啃下来,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练字,世子爷使用了多年的毛笔,突然要改成合作钢笔或者是签字笔,非常不习惯,那狗扒字依旧是狗扒字。 在秦傅勤拿到秦傅书写的狗扒字字贴时,脸色黑得也差不多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管秦傅书的死活,这么丑的字他也写得出来,真是丢尽了秦家的脸。 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字虽写得丑,但秦傅书也是在努力的,至少他会拿会使用了,邹银的功劳还是最大。 每天过着上课下课晚上还要补课寡淡无味生活的秦傅书终于还是有点受不住,没酒喝,没有红颜知己可以谈心,更不能开赏花会邀友人共赏,实在是无趣。 此时,距离他补课开始已有半个月之久,天气还是处于炎热状态。 班上的同学依旧不理会秦傅书,而秦傅书也瞧不上他们,更不会眼巴巴的跟上去与他们交谈,世子爷有属于他的强烈自尊心。 班长何佳钰身份调查一事也告一段落,他也没有追求对方的意思,近段时间他也从电视里了解到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社会,主流是男人追求女人,少数女人也会追求男人。 这不仅给秦傅书通过结亲走仕途之路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且他还必须得有钱追求女人。 有权有势的官家之女更喜欢有钱的少爷,那样才能供得起她们购买名牌衣服,名牌首饰,名牌跑车,否则,一切都难说。 世子爷现在没有钱,这是事实,令他很是难堪,以往的他哪需要考虑钱财问题,皇上给给家里的赏赐就够他花销好些年,何需担心这些问题,秦家到底是有多穷困。 他爹为何到现在也还未曾出现过,连见他一面的时间都没有,难不成外出躲债去了?整点新闻不是经常报道此类事件,父亲因躲避欠债逃往其他国家,将其家人留在国内之类的。 想到没钱没权又没势,秦傅书心中充满无力感,趁着下课休息时间,他给大头和鱼尾拨了个电话,他需要放松心情,他需要进一步了解秦傅书曾经的生活圈子,借助某些人的力量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瞧瞧大头和鱼尾两人的蠢相,其实秦傅书并没有抱多少希望。 下午本有两节课,秦傅书已然学到现代大学生逃课的精髓,最后一节课他直接把大头和鱼尾叫来,从学校的南门离开。阿武在正门,也就是耶里大学的北门等候他放学,他走南门,便不会遇到阿武。 可见,世子爷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天分。 身后无人监视的感觉真好,世子爷心想,可是他要去哪里玩呢? 来到现代两个月,他除了去学校,医院,洋楼,其他地方均未去过:“此刻我们有什么地方可去?我以往常去哪些地方。” 大头说道:“三少,你以往不上课就去万花筒酒吧。” 酒吧?有个酒字,那应当有酒喝:“可是喝酒之处?” 鱼尾说道:“是的,喝酒的。” 还未曾品尝过现代的美酒,择日不如撞日,就去喝一喝:“走,我们喝酒去。” 有酒喝,大头和鱼尾都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给世子爷指路。 刚走进万花筒酒吧,就被已在里头零零星星几人注意到。 第一次出现在现代酒馆的秦傅书对这种隐蔽之处,对此并不喜,对原身的喜好实在难以认同,他以往所去的酒馆地段极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酒馆,邀请贵客前往绝对倍有脸面。 大头和鱼尾平时也会来,不过他们会比现在更加低调,感觉有秦傅书在,他们的腰板就会挺得更直。而秦傅书并没有这种感觉,在陌生的地方他自然不想闹事,今天纯粹是想喝酒解闷,顺道了解现代酒馆的特色。 三人选了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了下来,大头和鱼尾本来想坐在明显的位置,奈何秦傅书并不喜欢那个位置,在陌生的地界,没有熟人作保,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出风头,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亏,那个教训他是记得的。 秦傅书对着酒单上面的价格开始计算自己现有钱能买到什么好酒,现在的他也知道钱币如何区别,粉红色的一百是大钞,而且字数也比较好认,阿拉伯字数他通过电视学习,也识得了,不懂的他也问过邹老师。不然他今日也不会冒然跑到酒馆。 如此畏首畏尾的生活着,秦傅书发现自己心里特别的苦闷,酒上来后就只喝酒,连话都不与大头和鱼尾说,大头和鱼尾也不敢多说。 酒吧内本来就安静,现在更为安静。 秦傅书点了啤酒尝试,但喝了第一口后便发现这酒跟白开水似的难喝,根本喝不醉人:“真难喝,哪一种是白色的酒,我不想喝这种黄色的。” 大头和鱼尾开始积极的干活,指了几款白酒,秦傅书点了瓶价格适中的,他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蠢货,钱有多少就喝有多贵的。 其实,在他看来价格适中,但这白酒的价格还算高的,没有丢了他的脸,大头和鱼尾只是觉得三少为何改变口味改喝白酒,以前不都喝洋酒的?比如白兰蒂什么的。 大概是跟失忆有关系? 秦傅书喝到浓烈的白酒,刺激了舌尖蓓蕾,苦闷之意才有处发散。 大头和鱼尾见秦傅书闷闷不乐,两人也一头雾水,便说一些曾经他们做过的趣事于他听,秦傅书似懂非懂,总结下来就是,他们有架一起打,有酒一起喝,有美女……三少先上。 听着倒是一派纨绔作派,不过,他们口中的另一些人他是一个也不认得。 今日只是想单纯的喝酒,但是他们有些人却不一定。 喝喝聊聊,半小时差不多时,酒吧进来几人,这几人说话声音还挺洪亮。 有时候你不想找别人麻烦,不代表他人不找你的麻烦。 走进来的为首一人眼尖发现了秦傅书,立马与身侧那位紫色衬衫衣领解开三个扣子却不见胸肌的男人交头接耳,而后紫色衬衫男绷着脸朝秦傅书三人走来。 第09章 哭泣 第09章哭泣 何谓冤家路窄,秦傅书自然是知道。与皇子们一起念了三年书之后因皇子们渐渐开始接触朝政,不再需要陪读,秦傅书等人便转到书院,在他们之前到书院念书的人当中自是少不得官家子弟与皇亲国戚子弟,各自成派,与秦傅书出来的几位也有他们的派系。 总之,派系众多,无论去哪里都可以遇到他们的敌对之人。 不见面还好,但见面必然会有一翻唇枪口舌之争,无论进行何比赛,各自派系均想拔得头筹,纷争不可谓不激烈。待到皇子们年轻可协理朝政之事,皇上分派事务后,派系之争更为激烈,时刻都是风云变幻,今日争得个头破血流,明日则是你死我活,我不让你,你也不会让我。 在现代,亦是如此。秦傅书为一戏子与他人相争,最后丧失小命,成为亡魂,被古代来的世子爷借尸还魂。至于世子爷之死,其背后是否也有派系之争,是否有帝位之争也说不清楚,定然不可能那么简单。 眼前这些人明显就是认识他们的,而且还有可能曾经有过什么矛盾。 紫色衬衫的男人对着握着酒杯的秦傅书冷笑:“哟,这不是失忆的秦三少嘛!怎么在这里喝酒,还喝这么没品味的白酒,啧啧,秦三少现在是被秦家放弃了吗?啧啧,真是可怜,可怜虫!” 可怜虫? 秦傅书抬了抬眉眼,目光冰冷地望向紫色衬衫男,幽幽开口:“原谅我记忆不好,不知道你是哪位?主人家怎么胡乱放会咬人的狗出来。” 大头和鱼尾紧张地在心底为三少摇旗呐喊,这种不要脸的人就是不记得才好。 紫色衬衫男被这句话气脸色微变,不过他还没有因一句话就想要与秦傅书大打出手:“我说秦傅书,少在这里犯贱,别忘记你上次打了我,我们的事没完。今天,不让我讨回公道,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秦傅书脸色依然不变,悠闲地晃了晃酒杯中的白酒,呼了口酒气说道:“我道如何,要是我今天走出这个门你待我如何。” 文绉绉的内容紫色衬衫也没怎么注意,他的情绪被秦傅书的动作和世子爷的气势给激了起来,他开始愤怒,伸手就揪住秦傅书的衣领:“今天我就要揍到你趴下,抱着我的腿跪下向我求饶!” 秦傅书近距离看到紫色衬衫男黑眼圈眼袋特别种的一张脸,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被此人揪着衣领简直是侮辱了世子爷的智商,世子爷直接将杯中酒朝对方泼过去:“呸!” 世子爷抱你腿,跪下向你求饶?做梦吧!只有别人向世子爷求饶,何时轮到尔等腌臜泼才,我呸! 双方人数自是不均等,秦傅书也不是傻子,泼对方一脸酒后,趁其不备朝紫色衬衫男重重地挥出一拳,打在他的下鄂,在其他人上来扶人的扶人,还没有回击的时候,秦傅书带着大头和鱼尾撒腿就跑,路过服务员身边时,扔了十来张红色票子。 做个有品不赊帐的世子爷非常重要。 喝了酒正兴在上头,大头和鱼尾跟着秦傅书往外跑,待被打的紫色衬衫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酒吧,紫色衬衫男立马吆喝上他的人追上去,速度反应均不慢。 发现后面有人跟过来的秦傅书和大头鱼尾三人在巷子里不停的跑,直到前方有三个岔口,秦傅书灵机一动:“一人跑一个方向,迷惑他们!” 三人各选一个巷子跑,直接后面没有跟出来人后,秦傅书才虚弱无力气喘嘘嘘地坐在地上,因刚才喝了酒,秦傅书跑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头晕,现在坐下来后发现头更晕,还有点想吐的迹象。 本来喝了高度数的白酒,又奔跑一段距离,秦傅书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突的停下来,就直接跌坐在地上,头晕目眩,头重脚轻,他想用双手撑起自己,谁知道却使不上力气,直接倒在地上,倒地之前他看到远处的前方驶来现代交通工具,一辆黑色轿车。 与此同时,黑色轿车司机将前行轿车的车速减了下来,问坐在后座正使用平板电脑玩俄罗斯方块的冷峻男子说道:“少爷,前方道路中间好像躺了个人。” 冷峻男子头也不抬说道:“这条路不是向来没什么车辆走动,怎么会有人,直接走,别理他们。” 车道并不算太宽,那人是横躺中道路中间,车辆左右两侧都无法通过,非常考验司机的能耐,司机对冷峻男子说道:“少爷,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冷峻男子随意道了句:“别又是玩碰瓷的,上次要不是监控录像,烦都被烦死。” 司机有苦难言,说道:“少爷,此次我们选择这条路应当无事,我找人查过,这条路暂时还没有发生过碰瓷事件。” 冷峻男子继续专注俄罗斯方块:“先把车内的监控视频打开,快下去看看,别浪费时间。” 司机:“是。”一分钟后,司机探了个头进来:“少爷,那人是真晕倒了,我探了鼻息,还活着,身上有酒味,估计是喝了酒。” 冷峻男子语调略嫌弃道:“一个酒鬼,把他拖到路边去。” 司机:“是个年轻人,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汗,不及时送医院不知道会不会死。” 冷峻男子手一顿,他的游戏又没有闯关成功,冷目一抬,将平板电脑扔一旁,开门下车:“我下去看看。” 下车后,确实如司机所说,那个正躺在冰凉的道路上,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拖到路边估计也没人看见,难道他今天要做好事?奶奶从小就跟他说要多做善事,佛祖才会保佑他平安长大,可是他每每做善事转头就会看到自己的好心变成渣渣。 例如上次下车扶一个摔在地上的老奶奶,结果对方硬拉着他诬谄他撞人,路人纷纷指责他富二代仗着有钱就欺负老人家,不遵守交通规则,如果不是警察赶来得及时,又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只是做好事没有撞人,还不知被媒体怎么报道。 又比如他还在上高中时,好心给一个看似瘸腿又写满可怜言辞的乞丐五百块,结果转个身上车准备回家,就发现那乞丐将身上的破棉袄塞进红蓝白袋子里,双腿安然无恙并高高兴兴的离开乞讨宝地,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每次做好事总是被现实击败他那被奶奶勾起的慈善之心。 霍飒臣下了车后,站在那倒在地上男性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手臂,发现没有任何反应才蹲下身,将手放到他鼻息处探他的鼻息,不悦地瞪了瞪此人的苍白的脸。 长得还不错。 他要不要将对方扶起来送医院。 思考三秒,霍飒臣还是咬牙决定将对方送医院:“张刚,送他去医院。” 身强司机张刚快速上前:“少爷,你身体还没好,让我来。”司机将人扶起准备放前座,不过被霍飒臣制止了:“放后面吧。” 老张照着他的吩咐将人放到后座,两人合力将对方送进附近医院的急诊室,医院里人不多,被送进去诊治的秦傅书很快被安排就诊。 而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在学校里没有接到人,问过同学后,发现秦傅书与那两个猪朋狗友离开学校好几个小时,没有找到人的阿武直接向他的上司,也就是秦傅勤,打了电话:“大少,三少他又跑出去了。” 在秦傅勤的办公室里立马出现一句:“死不悔改,这次不给他一个教训我跟他姓,派多几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酒吧舞厅ktv一概不要放过!” 一旁的助理内心吐槽道:秦总,你本来就哪三少同姓。 此时在医院悠悠转醒的秦傅书还不知道秦傅勤正派人四处找他,而他则迷茫地望向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两个陌生人。 又是陌生人,世子爷实在是受够这处处是陌生人的世界。上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这次本来又是在医院,做梦都想回家的世子爷感到无尽的绝望,脸上没有对救命之人的感激,而是一脸悲怆,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的可能。 在霍飒臣正要开口之际,他看到被救年轻人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只见那人越哭越凄凉,司机手足无措地问他:“这位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非要自杀呢,快别哭了。” 俨然,司机已经自动脑补年轻人是想自杀而倒在路旁的,不知是失恋了还是失去了家人。 越是被劝慰,世子爷流下的眼泪就越多,到处都是陌生人,他何其无辜,为何陌生人总是在他身边纠缠不休,他只不过想回去,有那么难吗? 霍飒臣小声问张刚:“他家人还没有过来吗?” 张刚说道:“大概快了。” 没错,在秦傅书被弄上车时,霍飒臣第一时间在他的背包里找到手,播通了一个昵称为“残暴兄长”的联系人手机号。 难道他家里存在家暴,年轻人才会哭?可是医院检查的时候也没有查到他身上有伤口,他只是因酒后剧烈运动脑部供痒不及时导致头晕而已。 见秦傅书还在哭,霍飒臣站起来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后面的事你搞定,麻烦。”最见不得男人哭,没骨气。 张刚说道:“那少爷你先回去,我待会打的到大小姐家。” 三分钟后,急诊内就出现一张属于秦傅勤的黑脸,在他看见秦傅书那张满眼泪的脸后,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 有着一张正在哭泣蠢脸的人一定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秦傅书! 第10章 生病 10章生病 在秦傅勤的记忆中,关于秦傅书哭泣的画面依旧保留在他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的秦傅书特别娇气,只要摔个跤就要哭上半天,全家人都得轮流上去哄着他,秦傅书当年已经是初中生,对秦傅书只有反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也是因为秦傅书,他特别不喜欢小孩子,连逗弄的*都没有,更别提自己去一个试试。 眼前的秦傅书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家伙倒有些重合,只不过这个年纪还会哭,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收起感伤的秦傅书擦了擦眼泪,开始收拾自己的心情,被人看到自己哭得像个蠢货似的,脸都丢尽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人。 医生确定没有事可以出院后,秦傅书便低头跟在秦傅勤后面,上了车,一点不情愿都没有,主要是秦傅勤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在空间狭小的车内,秦傅勤星目含威,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课不好好上,净跑出去跟不三四的人厮混,还喝酒!” 秦傅书无话可说,秦傅勤提的内容不无道理,确实没有去上课,确实出去喝酒,没有别的可以辩驳的。更重要的是,他与秦傅勤原本并无关系,他的教训是对世子爷还是秦傅勤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低头盯着并不属于世子爷的手指发呆,世子爷原来的手指因常年被父亲压着练字手指指节间长满了硬茧。 一时间的秦傅勤也拿秦傅书没有办法,直接让阿武送他回去,他中途换车离开,并强调让他明天到医院做个全身的检查,阿武听命行事。 直到秦傅勤离开秦傅书都没再开口,回到毫无人气的洋楼,到处都不是他熟悉的气息,秦傅书一时间又迷茫起来,走进大厅时连邹银都没有注意到。 邹银问阿武:“他怎么了,怎么一副游魂的样子。” 阿武没多说,转而说道:“邹先生,三少今天可能进行不了补课,今天辛苦你了,白走了一趟。” 邹银心想着这是秦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掺合,便也没再多纠纠缠阿武问这儿问那儿,只是在离开之前敲了敲秦傅书的门口,告诉他有事可以找老师谈谈,屋内的秦傅书蒙头大睡,压根儿没听见外边的声音。 路过大厅又看见阿武,道了别后,邹银才离开秦傅书的住处。 自打医院回来后,秦傅书都卧病在床,高烧不止,一连三天都没有离开过床,医生都差点长驻在此地,秦傅勤也是急得嘴角都长泡了,秦傅书搞什么鬼,身体差成这样。 就连他们的父亲秦应荣也抽空过来呆了一天,他们倒是想送人去医院,但是秦傅书不知怎么的,一听要去医院,死活抓着床单不去,嘴里还念念叨叨,不知说的是哪国语言,没人听得懂,就只能从他的神情里瞧出他的痛苦。 秦应荣将秦傅勤叫到书房里问话:“傅书怎么突然发烧,这段时间不是好好上课没有出去鬼混吗?” 秦傅勤将事实告知于他:“出去回来后就这样了,问了酒吧里的人,还是傅书先动手打了人,跑出去后,那些人后来也没有继续追。他倒在路间还是被路人送去急诊的,那人没有透露姓名,他们也只说在路中间看到傅书时,已然倒在地上,医生没检查出伤口之类的,我就让人送他回来,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 秦应荣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说道:“先派多两个人过来照顾他,老三这体质也太差了。” 问过秦傅书生病前的情况后,秦应荣叫来医生,问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傅书这两年的事情他兜的多,对他也有大致的了解,只不过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说生病说生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医生喝了口茶说道:“秦先生,不满您说,三少这病其实是心理疾病,部分是身体原因。之前受伤还没养好,昨日碰了酒精,刺激到旧伤,这反复发作就高烧不止了。” 秦应荣问道:“那他怎么样才会好过来,挺让人担心的。” 医生说道:“挺过今天估计就会好过来,秦先生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三少现在还年轻,恢复起来还是比较快的。” 听说是心理疾病,秦应荣倒不知道每天活得没心没肺的三儿子怎么就有心理疾病了,他受过什么心理刺激吗?停掉他的信用卡也会得心理疾病? 想到这个问题,秦应荣又让人去给秦傅书去办理一张信用卡,限额不会太高,但又不会让秦傅书不够钱花,傅勤反馈傅书现在知道用功学习,还请家教,可见提高一点他的零花钱也是应该的。 不知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在秦应荣将新开的每月最高限额二十万的信用卡放在秦傅书床头时,医生就宣布秦傅书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会再复发。 秦应荣和秦傅勤:“……” 巧合吧,肯定是巧合。 再次醒过来的秦傅书又看到了床前的陌生男人,此男人的年纪世子的父亲看似更为年轻,衣着得体,表面看起来谦和有礼,与人交谈进退有度,是个善于交际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有身形微胖的医生和秦傅勤。 口干舌躁的秦傅书在看到秦傅勤这个算是熟一点的人后算是松了口气,他现在全身没有力气,想说话喉咙又跟拉风箱似的难听,根本发不出声音。 有人给他递上了水,秦傅书饥渴地一口将水饮尽,全身均通畅多些。 随后微胖的中年男人便给秦傅书上上下下进行检查,并对那名与秦傅勤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说道:“秦先生,三少已经没事了,您可以放心。” 其实秦傅书就是有点轻微的中暑,还有一点积郁,再加一点贫血,总而言之,几项小病加起来就变成了秦傅书的大病,积少成多,一触即发,他的灵魂差点就消散在天地间,他并不知道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回忆他生病时做的梦,梦里也是各种混乱,他梦见被关在皇宫几天都不得回家,他们这些官家家眷也被官兵们堵在家门口,不得进出,母亲让他呆在院子里别到处跑,但他却被他那庶弟刺激与那些高大威武的官兵起了冲突,差点被刺死之前他便醒了过来。 再睁眼就眼前就是秦傅勤等人。 那个噩梦里的事情特别真实,秦傅书也是吓得心惊肉跳的,他活在那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过此事,可如今他并不在那边,根本无法知晓会不会发生此事。 那给他的感觉就是宫变,他们全体人都被叛军给关了起来,父亲在宫中生死不知,梦中的他与现实一样没有一点实力,连打探都打探不出情况,还是母亲派人给他送的消息。 思及至此,他额头便开始冒汗,他不在之后,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以后会过得如何,没能在母亲前尽孝实在是他的不孝。 心中有事秦傅书更是郁郁寡欢,郁郁不乐之态。 “傅书,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爸爸说说。”秦应荣坐在床沿说道。 秦傅书知道现代人对父亲称呼是爸爸,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梦里的父亲生死未卜,他实在无法若无其事地称他人为父亲。 秦应荣以为三儿子为处罚他而委屈,拍拍他的肩膀:“好,你现在没事,我也放心了,等病好了再回学校上课,上学的事不急。我知道你为了提高学习成绩请了家教,爸爸知道你很努力,有什么问题以后都跟你大哥说。” 秦傅书点点头,他能感受到秦应荣确实是对儿子的关心,这与他曾经接受父亲教育并不相同,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点头应对。 秦应荣确实是忙,关心秦傅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离开,他一个小时后还有个会议。他的离开,秦傅书倒是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原身与秦应荣的关系如何,但他还是不希望自己露出马脚,被人得知是借尸还魂还不得绑去浸猪笼。 原身父亲离开了,但是原身的亲大哥还在,秦傅书吃完保姆送来的清粥小菜后优雅地擦擦嘴,问了问才知道自己这是病倒并昏睡了三天。 送走父亲后,秦傅勤并没有急着离开秦傅书这里,而是回到三楼,望向半倚在沙发上享受午后阳光的秦傅书,他心里就充满怒气,但是他现在又不能对对方打,对对方骂。 心思一转,秦傅勤立刻想到表弟上次提到过的一件事。 现在为了培养下一代接班人,不少军官家庭都愿意将军x代们送进军营里磨砺,不仅磨砺身体,还磨砺心智斗志。 他要是再狠不下心来,任由秦傅书这么下去,迟早出事。不,现在已经出事了,不能让事态发展得更加严重,秦傅书必须送进军营里磨砺一段时间,看来这回还真要麻烦表弟。 至于爷爷向父亲提的那件事,估计秦傅书在酒吧闹出那一回,爷爷也不会将他考虑在内,还是先将秦傅书送去军营呆一段时间吧。至于学习,反正已经耽误这么多,不在乎多耽误一些时间。 正开始打瞌睡的秦傅书被秦傅勤殷切的目光给吓出冷汗,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秦傅勤肯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11章 鉴别 第11章鉴别 完美的强身健体计划不开展,秦傅勤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在此之前,全家族的人都要先应付秦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作为长孙的秦傅勤必然要到爷爷跟前尽孝。 秦傅书病好之后并没有急着返校上课,反正他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不过,此次,他是想岔了,坚持到校上一段时间课的秦傅书不早退不迟到,已引起众多学生的注意,最注意他的人还是要数班上的女同学。 谁人不知大名鼎鼎的秦傅书,前段时间他的做法已经跌破人的眼镜,还有人私下打赌他能坚持上几天学,刚刚结束一轮风波,结果他人又在学校里消失。 据可靠消息来源,秦傅书只是生病在家休养,人家还正正规规的向辅导员请假! 接到混世大魔王的请假电话的辅导员被吓得心惊胆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在家中的秦傅书并不知道外头因他而起的血雨腥风,过着早睡早起的幸福生活,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的,心里着实压抑,就为他生病时做的那个噩梦。 阿武向医生报告关于秦傅书生病前后的情况,从他上次受伤说起,三少就一直没有活泼起来,话很少,经常眼神飘渺,不知在想什么,医生得出的结论是,秦三少有可能得了病后抑郁,要好好开导。 病后抑郁,那是什么? 别说世子爷没听过,得知消息的秦傅勤也还是第一次听,真是头疼,抑郁症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治好的。父亲又再次将秦傅书扔给秦傅勤盯着,秦傅勤责任感一向重,秦傅书就成了他的包袱,甩都甩不掉。 在秦傅书一脸忧郁坐在阳台观赏多肉植物时,秦傅勤一脚踹开连接阳台的那扇可怜的门。 秦傅勤霸气说道:“秦傅书,今天你跟我出去。” 秦傅书迷茫地抬头,近段时日,秦傅勤不再对他动手,但是脸色却比以往更臭,只要反驳他,秦傅勤的火立马就能点着,而这导火线必定就是秦傅书。 懒散无骨地秦傅书回道:“去哪里。” 秦傅勤略不耐烦:“买礼物,爷爷大寿你难道连礼物都不知道准备吗?” 秦傅书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还有祖父。” 秦傅勤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秦傅书摇头:“没什么。” 秦傅书作为世子爷的时候祖父在他十岁那年就因病去逝,后来只剩下祖母一人。 本着不反抗的原则,秦傅书跟着秦傅勤出了门。 坐在车内秦傅勤说道:“我看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下周就回学校上课吧。” 秦傅书:“哦。” 秦傅勤:“……”哦你个头哦哦哦! 要不是看在你得抑郁症怕你自杀的份上,真想一脚踹的你半身不遂。 被气得内伤的秦傅勤还是带秦傅书走进一间商场。 第一次到现代热闹街道集市的秦傅书被眼前的繁华景象给震惊住了,愣在原地双腿不知是否该继续前往,他以为现代的商店都像酒馆那么黑暗,没想到原来还可以有另一翻景象。 只是出来买礼物,秦傅勤又不是陪女朋友逛街,他也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给秦傅书一一介绍种类繁多的商品。 世子爷脾气虽不好但也不好在秦傅勤面前发作,没有其他人可问,他便唯有默不作声。 秦傅勤虽不愿与秦傅书有过多的沟通交流,但还是依言带他去选礼物,爷爷喜欢古懂字画书法之类的高雅艺术,他便带着秦傅书直接到他常去的古董字画店。当然,他不指望秦傅书这蠢货能看得懂一星半点古董字画,更不要说鉴别真伪。 这次,秦傅勤是想错了,世子爷虽对现代生活现代知识现在的商品不甚了解,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古代纨绔公子,没点门面如何装饰自己,收藏古董字画那可是世子爷的一大爱好,附庸风雅可不能用在他身上,他可是真正的风雅人士,但没人规定纨绔公子不可以懂字画古董。 走进门面装点得如同走入另一个世界的古董店,秦傅勤发现秦傅书没有刚才在外面的傻样,反而露出一张正经脸,还懂得装模作样,令他略微刮目相看。 他们的出现就引来店内导购的注意,态度别提多温和。 秦傅书很享受这些美女们介绍古董的时光,人长得清秀,声音也甜,笑容更让人愉快,看到她们的笑容,秦傅书近日来的阴郁总消散了些。 秦傅勤是有目的性地提出自己来的目的:“我们想看看祝寿用的字画,或者是古董。” 导购何等聪明,两位帅气顾客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直觉就是大顾客,赶紧下手要紧,导购立马开启三寸之舌功能,开始向秦傅勤和秦傅书介绍他们店各种古懂字画。 人长得甜声音也甜,但是秦傅书还是喜欢她们安静坐在一旁的样子,温声细语才是女人该有姿态,听久了反而有点让他不喜。 导购介绍没多久,秦傅书就自己在店内自个儿转转,秦傅勤也没理他,他现在正忙着给爷爷选礼物,随便把那蠢货的礼物也准备一份。 到处转转的秦傅书完全没有接收到秦傅勤内心“弟弟是个蠢货哥哥要劳心劳力给爷爷准备两份礼物”的愤懑,他的注意力被一幅“西王母祝寿图”给吸引了,不过吸引他的是上面的画技和人物,并不是该幅画的年代久远。 秦傅书对导购说道:“小姐,可否拿那幅画下来看看?” 与此同时,他也被一个女人挤到一旁,并对导购员说道:“小姐,麻烦你把那幅画拿给我看看。” 如果对方态度和蔼他也不至于想生气,但是这女人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就将他挤开,女人突然捂住嘴说道:“儿子,这可不是你三弟,他也懂字画么。” 闻声秦傅书才看了看他们,那打扮贵气风尘味却异常浓重的妇人身边还跟着一男人,听称呼,他们原来是一对母子。 导购美女巧笑倩兮,非常抱歉地对那对母子说道:“太太,先生,是这位先生先开口,那我先拿给他看,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风味浓重的妇人愠怒:“不行,是我们先看中的,当然要先拿给我们看!想必他能看未必能买吧,信用卡都被冻结了还能买什么。” 导购员对这位妇人有咄咄逼人很是尴尬,秦傅书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既然如此,你这么有钱你买吧。” 秦傅书发现她身侧的男人与秦应荣还是有点相似,既然他敢开口称自己是他弟弟,那他们就敢承受得住弟弟的“大礼”。世子爷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而这仇他还是要当天报当天还,当他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想欺负就欺负。 能跟人打架的原身估计也不是这么好欺负,世子爷又岂容得下这些霄小在自己面前作怪。 能看到秦傅书买不到喜欢的画,妇人显然很高兴,自傲说道:“我喜欢的必然会买,有些人就是爱作死,买不起还充大款。傅棋,你可千万别学你弟弟。” 从秦傅书手里抢到“西王母祝寿图”的购买权的吴海媚,也就是秦应荣在外头的情妇,以及秦傅棋的母亲。 她身边的秦傅棋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开口,在秦傅书似笑非笑望向他时,心是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这时候的秦傅书应该跟他母亲在店里大吵大闹才对,跟他母亲抢那幅画,而不是变相怂恿他母亲去买那幅画。 秦傅棋知道母亲的品性,也知道她一直想进秦家,千方百计想要当秦家大老爷的妻子,但两次都失败,他明白母亲的一翻苦心,可是,这么多年也该明白些什么。不过,如果是母亲当上秦家大夫人他才不用背上私生子的名声,自然而然,他对秦傅书没有好感。至于秦傅勤,他可以没有好感,但从来都不敢表露出来,秦傅勤是他佩服的人,他不敢对他如何,那位大哥太过凶残,分分钟都可以把他弄残,如果他想。 至于秦傅书,有妈的时候像个宝,现在没妈了,跟草有又什么区别,连信用卡都被爸爸冻结,没脑子到令人觉得可笑。 秦傅棋假惺惺地笑道:“真是谢谢三弟的慷慨了,妈妈刚好喜欢那幅画。” 秦傅棋脸型像他的母亲一脸尖,下巴也尖,搁现代确实是个美男子,可是搁在世子爷眼里,这模样最多也就是小倌馆里的头牌,真像娘们的脸,妥妥的胭脂俗粉。 秦傅书看不见秦傅棋这样的庶子,他边找新物件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谁与你是兄弟,我妈已逝,也没这么老,那是你妈,可跟我没有关系,烦请别乱攀关系。” 吴海媚正在付款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秦傅棋脸色立马变成猪肝色,想反驳又没法反驳,想揍秦傅书那张欠扁的脸他又不能,他好不容易在爸爸面前建立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在大庭广众下断然不能因秦傅书这贱人破掉,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傅棋僵硬着脸强颜欢笑说道:“三弟,真爱说笑。” 秦傅书转身到另一个柜台指着里头的紫砂壶说道:“不,我可没有跟你说笑。小姐,麻烦帮我拿这个紫砂壶出来看看。” 导购笑道:“先生好眼光,这套紫砂壶可是本店店长刚收来的,明末时大彬出品,以欧体楷书刻于壶底,非常值得收藏。” 导购将紫砂壶取出,并给秦傅书一个手套,秦傅书利落将手套戴上,辨别紫砂壶的好坏有三步,一看二听三摸。 一看是看颜色,纯正紫砂的颜色,不论紫色、黄色、红色或者是两者之间的颜色都应有玉石般的韵味,其光质为黯然之光,象上了油一样,越擦越润,不能上腊,不能抛光,材质越稀有、越有收藏价值。 二听是听声音,紫砂壶是陶之上品,所以壶的声音是陶的声音。优良的材质颗粒效果使壶的音质为深、沉、沙、哑,不能像瓷器那么脆声,声音沙哑说明材质透气性好,能保持茶的香味,不易变味。 三摸是试手感,紫砂壶的手感应具光滑圆润、舒坦,虽有颗粒但很圆润,紫砂颗粒一般以三十目至六十目为适宜,传统手工加工,石磨碾粹的砂粉其手感是最上等的。 秦傅书像个老手从里到外仔细鉴别紫砂壶的好坏,秦傅棋和他那高傲没品味的妈何时离开都没注意到,差点把想炫耀的吴海媚气个倒仰。 待他停下手时,便看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秦傅勤:“大哥,我可否买这只紫砂壶送祖父。” 秦傅勤点头:“可以。” 秦傅勤先是找人过来鉴别,没有问题后才将他购买的礼物与那只紫砂壶的钱一块付清,对收藏品暂时没有概念的秦傅书一点都不担心那个紫砂壶的价格贵或便宜。 他今天看中的那只壶确实是真品,唔,至于那幅画得差一点天衣无缝的“西王母祝寿图”,是真是假还难说。 估计他们母子来这里也是想买字画送祖父,只要是爱收藏的人都不愿意收到赝品吧。 第12章 抄袭 第12章作业 从商场出来秦傅书满脸不情愿的模样,他现在其实还想逛逛现代的集市,或许不需要快速融入,但是他还是想了解一下,可惜秦傅勤一副别人欠他几十万两似的黑脸,他就没敢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有空他自己再来也是一样的,听说现代的集市都是通宵达旦的开,随时都可出来转转。 秦傅勤并没有带秦傅书去停车场,而是走过一条车辆不可能通行的对面那条街道,相对于商场那条街道的繁华,这条街道显得相对冷清安静,还有一股迎面扑来的纯朴韵味,秦傅书刚走进来就喜欢上这里,至少让他感觉到相似的感觉。 利用这段时间学到的现代字,他在街道入口处的字碑上看清了该条街道是上古流行下来的古街道,一切均保留着原街道古色古香的韵味,如今已有千年历史。 不过,由于利用过现代技术修葺过,仔细观察还是有现代的元素。 秦傅书也不问秦傅勤带他去哪里,从他帮自己买祖父的礼物,他就能确认这位兄长虽残暴,但是他不会害自己的性命。如若他要害自己性命,早八百年前原身秦傅书就能够死在他手上,秦傅勤只是不屑而已,毕竟秦傅书那么根本不是个对手。 那种被看不上的不屑令秦傅书特别的无力,原身没本事,他这个后来的更没本事。 停在一间招牌不太明显的饭馆前,秦傅勤示意秦傅书跟上。 “来这儿吃饭?”秦傅书问道,店招上面写着“晴天私房菜”,他是不懂私房菜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就像是吃饭的地方。 秦傅勤理都不理他迳自走进里面,秦傅书摸摸鼻子,难道不知道被无视很难受吗?可恶的现代残暴兄长! 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 再说了,秦傅书还只是在学校外面的饭馆吃过两次,真正的好吃的饭店他还真没有进去过,兄长请客他一定要尝尝,好酒好饭都叫上来。 来到现代的秦傅书以前没心没肺地活着,自从在现代处处受制,过着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生活后,他开始学会将小心思收起来,就像他面对秦傅棋母子那样。 仍是世子爷的时候他肆意张扬那是他有家族作后盾,如今吃过亏受过伤才知道随便一个人都敢对他动手,没有人撑腰的日子就只能靠自己。 私房菜馆的服务员将他们兄弟两人引至靠窗的位置,并送上菜牌,秦傅书眼明手快将菜单抢过来,秦傅勤眼神闪了下,然后他听到秦傅书将菜单上最贵的菜和酒全都点了遍。 直到他点完,秦傅勤一转暴躁状态说道:“私房菜馆不接受点菜,厨师想做什么菜就上什么菜。” 秦傅书张了张嘴,本世子…… 该死的私房菜馆,规矩这么多! 世子爷咬牙切齿,将菜牌扔在桌面上。 秦傅勤瞧秦傅书一张要发怒的表情,但是又强忍下去没有爆发觉得特别有意思,他心里舒服又通畅,这段时间被秦傅书的生病浪费的时间似乎都挺值得,至少他看到秦傅书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蠢脸出现了憋屈惨状,他今天一定要多吃半碗饭。 秦傅书知道秦傅勤在瞧他笑话,是的,他刚才就是闹了场笑话,就连服务员看他的神情都有点异样,不过服务员还是扭开脸掩饰了一下。 随后,秦傅勤将主导权拿过来,跟服务员提要上什么茶。 服务员将茶水上了后,秦傅勤问秦傅书:“你为什么要让那女人买那幅画。” 他不是无话可说才问的,秦傅勤本来就认得古董店的店长,那幅画是什么品质他知道,秦傅书与吴海媚那女人有冲突时他犹豫过是否要出面,谁知道他预想的秦傅书要抢下那幅画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刺激吴海媚买下那幅画。 那女人? 这称呼,可见秦傅勤对吴海媚也没有好感,秦傅书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说道:“她要买就让她买呀,我又不是很喜欢那幅画,抢来作甚。” 秦傅勤疑惑,但只是随意说道:“是吗?” 秦傅书回他:“是啊。”他就不信秦傅勤看不出他的做法,又不难猜测。 是的,秦傅书的想法不难猜测,但前提是得让秦傅勤相信他有鉴别古董字画的能力。事实上,这并不可能,在秦傅书还不是世子爷之前原身就因不懂字画而被人坑过多次,秦傅勤不可能不知道,原身个性张扬,买点什么全家人都会知道。总而言之,原身就是个人见人厌,鬼见鬼憎的个性。 相比之下,世子爷的个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难怪秦傅勤第一次见世子爷时,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已换了芯子,反正都同样令他心烦的性格。 难得两人之间没有尖锋对麦芒,还能平静将厨师做好的饭菜送上来。 秦傅书也吃过御厨做的菜色,其中一道黄耳炒时蔬与他曾经吃过的品相有几分相似。仔细品尝,还有几分相似,他多品尝两口,还是有点差别,尝过后他便没再多吃,世子爷向来只吃八分饱。尽管他个性再差,也是承阳伯府的世子爷,出去代表的也是承阳伯府的脸面,基本的用餐礼节是从小就培养的,比秦傅勤还要讲究几分。 与秦傅书在一张桌吃饭的次数秦傅勤是用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记忆,秦傅勤在高中后便不与他们同住,此时注意到秦傅书用餐举止,秦傅勤有几分疑惑,但并没有深究,再怎么说秦傅书的母亲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基本的礼仪估计还是会影响到下一代。 啧,原来秦傅书还有可取之处,但也仅此而已。 某兄长继续表现出自己的不屑。 一顿饭的时间,想让秦傅书和秦傅勤的关系有变化,那根本不可能,简直是异想天开。 礼物就被放在秦傅勤的车上,保镖已经将车开出来在路口等候,先是送秦傅书回去,秦傅勤将秦傅书的紫砂壶交给他,并命令他在周六晚上必须出现在爷爷的七十大寿家宴上。 如不按时出现,秦傅勤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世子爷心里骂道:混帐,本世子不懂,什么都不懂! 重重甩上车门,秦傅书带着糟糕的心情回到洋楼内,明天又要去学校,真是心烦。 病好回学校上课,也意味着秦傅书的补课生涯也要恢复,同样恢复的还在阿武对秦傅书的监视,这回是光明正大的紧盯,而不是在放牛吃草式盯着。 早上送他去学校时,秦傅书凑到他跟前:“你没事戴这个东西作甚?” 他指的是阿武脸上挂着可遮三分之一脸上的墨镜。 阿武后退一步,扭开脸:“没事,三少请上车。” 秦傅书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发现他的眼角透出点青紫:“你这是被教训了?” 阿武在墨镜后使劲翻白眼,要不是因为你的任性,老子才不至于被老大狠揍,还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见阿武不回答,秦傅书好心情的不跟他计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不影响他心情好。 嗯,活该被揍。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为何秦傅勤为何会如此残暴,脾气糟糕透顶,他那便宜爹脾气似乎还挺和善。 祖父的礼物已备齐,再次回到学堂的秦傅书接收到班上同学的关注,班长何佳钰在他来上课的时候疑惑地打量他半晌,问道:“你没事吧?” 对何佳钰的示好,秦傅书受之无愧:“没事。”可见本世子还是不差的,赢得姑娘的芳心指日可待。 不待秦傅书想象更多,何佳钰便说道:“其中考试不要拖班里平均分的后腿。” 秦傅书:“……” 正要转身走人,何佳钰又补充道:“还有请记得周三之前交许教授前个月前布置的两道作业。” 现代的姑娘如此这般……不可爱! 此时,如若他知道现代网络用词,必然会用三个字形容此时的感受:略心塞。 周一的课是一周中最多的一天,满满当当的,除了英语课秦傅书一直神游太空之外,其余的时间他还听得颇认真,反正接收点知识总归不会有错。 在秦家无人为他保驾护航,他必须时时刻刻都在接收新知识。 许是前段时间那个梦的缘故,秦傅书兴致不高,晚上上邹银的补课时还走神。 温柔的邹银老师如是说:“你的病全好了?我发现你精神不太集中,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秦傅书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师相信梦会变成现实吗?” 邹银轻笑:“原来你被梦困扰,我只相信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不去想就不会做梦。给自己的压力过大,自然就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过犹不及,这可不像你。” 秦傅书双手平放在桌面上,说道:“那你觉得我该是怎么样的。” 邹银想起外界的传闻说道:“你应该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傅书:“……”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他看过童话书,他一定会知道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这样的。 邹老师根本学生的知识水平忽悠着他的学生。 话题就这么揭过,秦傅书其实并不太相信邹银此人,他太过精明,眼里总透着精光,随时都能将人算计一翻,他是不太喜欢此人的。 想到白天何佳钰提到的作业,秦傅书心一梗,便拿出来一并问邹银。 在邹银解释过之后,便得知,其实就跟写策论是差不多。 说起来,秦傅书也是参加过科举考试的,虽然没拿到好名次,但是策论还是可以通过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一翻,虽写得不算顶好,但瞎编一个还是可以的。 送走邹银后秦傅书开始将他初有成效的现代字体拿出来写策论,噢,不是,是作业。 翌日,秦傅书满脸高傲地将作业交给班长何佳钰。 下午,拿到学生作业的教授开始批阅,看到写着秦傅书名字的作业时他先是吓一跳,然后粗略扫一下他写的内容。 句句在理,条理清晰,引经据典,没有歪曲主师,再看看作业封面的名字,确实没错,是在学院里出了句会玩的秦傅书。 半晌后,刘教授叹息道:“抄的吧,他去年考试时还用词不当,语句不通顺……” 第13章 祖父 第13章祖父 世子爷特别努力认真写的作业,作业下发后教授居然没有对他写的内容进行赞扬,反而在评点完作业后有意无意的提示同学们可以不交作业,但是千万不要抄袭。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教授此为何意,世子爷愤然离开去,怒意难平,该死的愚昧夫子,世子爷再纨绔也从不做那抄袭的苟且之事,此翻侮辱世子必将铭记! 许教授还不知道世子爷将他此次的行为记在内心,待日后世子爷成为青年有为之士时,世子爷也没给过对方好脸色,世子爷可是记仇之人。 现代人,欺人太甚! 若非碍于原身此前的作为,他定要向那许夫子讨回公道。现在去要说法,根本无人相信他没有抄袭,世子爷有苦难言,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着实凄凉。 第一次交作业便得华夏哲学史课程的许夫子此翻“警言”,气得世子爷连着两天都没有说话,脸色越发阴沉可渗出寒气,眼底的笑意基本不达眼底,连阿武都能感受到世子爷身上的阴森之气。 三少是越来越古怪了。 身体刚好没多久,秦傅书又被许教授给气着,再次受刺激,看着表面没有什么病,但是却是什么都吃不下,开始上吐下泻,直到又一次病倒。 阿武之前对秦傅书的照顾并不尽心,但又再一次生病,他都开始觉得这份保镖工作快要坚持不下去,快要被大少给辞退了。 他都不得不吐槽,三少你的身体怎么可以如此娇弱,你以前通宵喝酒熬夜都没事,现在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三天两头生病,林黛玉都没你身娇体贵!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受伤之后,秦傅书就生了两次大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才两天不到的时间,秦傅书以肉眼的速度瘦下去三斤,原来就没有几两肉,现在倒好,看似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样,只看脸,也会令人有几翻怜惜。 又是生病,性情又越发的阴冷,秦傅书脸上每天都写着生人勿近。 秦傅勤每天都在公司里忙,也不可能天天过来转动。再说了,他与秦傅书本就不亲,秦傅书老是生病,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武去请医生,西医治不了,那请中医,反正都是父亲出的钱,又不是他养儿子。如不是父亲的交待他根本不会在祖父生日礼上提醒他一二。 请来的老中医给秦傅书看完病之后,先是给他开了方子,并对他说道:“年纪轻轻,何来气郁,老人家劝你一句,还请看开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神情呆呆的秦傅书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老中医摇了摇头给他写了个方子,让阿武到他的随他去药点里抓点药。 阿武细问老中医,三少如此体弱到底是什么原因,老中医回道:“身体亏损,血气不足,情志不舒,气机郁结所致。我先开一副方子,吃完看看效果,主要还是要他本人能够想通。” 想想秦傅书最近的情况,确实情绪和行为都有很大的问题,有什么心结? 病后抑郁症和气机郁结都是因失忆导致的吧,莫非真的是真的失忆了。 既然西医没有治好,那就先让三少喝中药试试。 “咳咳咳……”秦傅书披着外套站在门口不停的咳嗽。 事实上,他的病较前两天好多了。 从原来别墅过来的阿姨被送了过来,悉心照料他的日常生活,之前的临时保姆已被辞退,这是秦应荣的安排,秦傅勤没有任何不满,更不要提秦傅书了。 至于原来那位碎嘴的女佣,在秦傅书离开别墅后,她第二天就调离了别墅,至于去了哪里秦傅书并不关心。 说白一点,现在的秦傅书有死的想法,他不想活在这个人人都对他有偏见,没有人关心的现代世界,他厌恶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都令他感到迷茫和反感,本能的拒绝这里的一切。 喝下中医,秦傅书的身体渐渐好转,秦家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也即将到来。 秦家老宅并与秦傅书的学校距离有点远,秦傅勤让阿武盯着他,让他提前回家见爷爷,可是秦傅书有点抗拒,他死活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去。 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去了做甚,还不如不去。 念在他病得跟个林黛玉似的,秦傅勤只好让阿武送他到自己的公司,然后两人提前一天带着送爷爷的礼物赶回秦家老宅。 在这一过程中,秦傅书连车都没有下过,抱着毯子歪在后座的真皮沙发上,迷迷糊糊,无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上车的秦傅勤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上次他动手教训秦傅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样,不打他打谁! 见他就心火躁。 “你就不能好好坐着,歪来歪去的,别在祖父面前给我丢脸。”秦傅勤刻薄说道。 秦傅书打了个哈欠,撇他兄长一眼,应了声:“哦。”然后继续歪坐在沙发上,对着车窗反射出来的影子随意拨了拨掉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 秦傅勤:“……”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秦傅书就是为这六个字面活着的,这就是他人生存在的意义! 心里憋气的秦傅勤扭开脸不再与秦傅书计较,他都烂泥扶不上墙了,还计较个屁。 老神在在的秦傅书继续盯着窗外倒着退的风景,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沿途的风景收入眼底。 天色开始变暗,一如他他的心情也是灰色,他的世界也是灰暗的,他不知道光明在哪里,他开始厌恶这个世界。他一定都不想去见原身的祖父,如今势必是要见的,心里就越发的苦闷。 两兄弟一路无言,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的车驶进秦家老宅。 秦家说起来已有多年百年历史,在京城的根基打得坚实,秦家老爷子在战争年代立过汗马功劳,是华夏国的护国功臣,元老级中的元老,秦家的小辈在他面前都不敢喘大气,就连秦家的五个兄弟姐妹在其面前也是恭敬有加。 近段时间都处于神游状态下的秦傅书对周围的风景没有半点兴趣,不过,从车子开进老宅附近,他就看到与繁华市区截然不同的景象,这边的宅子都属于高门大户,在秦傅书眼里这些宅子让他有了熟悉感。 原来秦家还有这种宅子吗?如今在现代,而秦爱若是商贾之家,那定是买得起这些宅子。 以往在世子爷所住的京城,高门大户都能买得起这些宅子,当然,被朝廷允许购买的只有皇亲国戚,没身份没地位想入住根本不可能,另一种入住可能,宅子是皇帝陛下所赐的。 秦家的房子是几进几出,秦傅书还没有看出来,但是他看到大门便知道房子还可以,至少不是落魄户。想想他住的洋楼和那栋别墅,相比起来,秦家老宅大了些。此刻,秦傅书的脸色才好转些,在这里,古韵十足的房子让他感到通体舒畅,不知可以在此处住多久。 为了保存房屋的历史性,秦家的车是不可以使入内的,秦傅书和秦傅勤使用大门后便停了下来。下车后的秦傅书精神显然好了些,他看了看这些房屋结构,与他曾住的承阳伯府有些微妙的差别,在建筑风格和花纹的雕刻上有所不同,秦傅书对这样的房屋结构还是比较满意,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深秋时分,此刻天色已全然暗淡下来,秦傅书也只是借着外面的灯光看清大门的结构而已,门上的花纹也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他对古董有所研究,只是近代历史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这房子建造是在何年代。 大致看看,房子年代肯定超过两百年。 秦傅书自己住的时候都有属于他的保姆,秦家老宅更不用说,刚进门就看到一个银发老人,他身边还站个年纪与秦傅勤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他们是特意在正门等候秦傅勤和秦傅书的归来。 “勤少,书少,你们终于到了。老太爷刚才还念着勤少呢。”这话是对秦傅勤说的。 秦傅书听了一点也不意外,搁以往的原身必定会盯秦傅勤两眼,心里肯定会骂爷爷偏心。 秦傅勤点头说道:“孙伯,那我们先去看看爷爷,这么冷的天您也别出来了,别冻着身子。”对老人,秦傅勤难得脸上柔和了起来。 秦傅书没有见原身祖父的准备,他皱眉,但没说话,也去认认脸也好,别在明天的家宴上错把别家老头儿当成祖父,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世子爷肯定会羞愤至死。 孙老伯是秦家的老管家,现已六十初头,在秦家干了一辈子。当然,秦家自是待他不薄,老太爷也喜欢将他带在身边,特别信任他的为人。 孙老伯身边的是他的小儿子孙志麟,孙老伯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不愿意继承他的管家事业,小儿子倒是愿意听父亲的话继续在秦家做事,别看做的是伺候人的工作,人家也是在英国知名管理大学也是拿到了管理硕士学位的人。 孙老伯笑呵呵道:“我身体健康着呢,老太爷在正厅,我带你们过去。” 秦傅勤说道:“好的。” 孙老伯与秦傅勤谈完便问秦傅书:“书少的伤现在都好了吗?” 一直沉默的秦傅书突然被问到,没有立即回答,三秒他才幽幽地说:“好了。” 语调之平静,孙老伯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的不同,笑了笑说起其他话题,没再继续纠结秦傅书的身体问题。 自打第二任大太太去逝后,书少回老宅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是老太爷不喜欢的孙子之一,当然,秦老太爷在儿子和孙子面前自然没有提过,这都是私下与孙老伯随意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刚才他只提勤少,其实老太爷想见的人只有勤少而已,不知待会老太爷看到跟上去的书少会不会不喜。 都是孙子,会差别对待也是正常,就怕书少嘴上不把门,随便乱说。 每个人各有所思,走进正门,除了秦傅书,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正院。 进了正厅,秦傅书算是看到原身和秦傅勤的祖父。 老太爷正眯着眼坐在摇椅上听着评书,他的心情看似不错。 秦傅勤率先开口:“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太爷缓缓睁开双眼,波澜不惊之态,气势未全张已然让小辈们敬畏,见过大风大浪的锐利双眼望向刚从门口走进来的秦傅勤和秦傅书。 秦傅书慢半拍喊道:“爷爷。” 此时,老太爷才点点头发了个单音:“嗯。”他从摇椅上站起来,无需人扶。 第14章 子弟 第14章子弟 兄弟落坐在秦老太爷对面,秦傅勤是秦老太爷的长孙,是秦老太爷最喜欢的孩子。 一见面就聊起近况,秦老太爷先是问两位孙子的情况,秦傅勤如实回答,并将秦傅书那部分也美化了,秦老太爷又更喜爱秦傅勤几分,他这位弟弟品性如何,就连他不外出也能知晓几分,传到他耳边的消息没个好的。 以往的秦傅书见到秦老太爷就像老鼠见到猫,能躲则躲,能不见则不见,今天他能坐在秦老太爷面前听他与秦傅勤话说,也算是一种突破,这是坐在一旁孙老伯的想法。 秦傅书就是个被他母亲宠坏的孩子,长大后行径行事越发夸张,他老子都不想管了,他做爷爷又何必越权管教。没有谁不喜欢听话乖巧上进的孩子,秦老爷子也不例外。 平日与秦傅书见面的次数少,秦老太爷基本上很少关注秦傅书,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也挺喜欢,只是后来听到的都是负面的内容,久而久之,别人要在他面前提起来秦傅书近况,那些内容都会在他们的嘴里打个转修饰一下语句再说出来。 秦傅书不得秦老太爷的心,众人皆知。 原身活成这样子,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也是醉了。 如今的世子爷虽然与秦傅勤同样坐在秦老太爷面前,但他也能够感受到不同的待遇,明显的差别待遇,秦老太爷会问他兄长各种问题,极其了解他的近况和爱,秦傅勤也清楚秦老太爷的喜好,他们聊得还挺畅快,坐在一旁的秦傅书心里虽没有不高兴,但是这种冷遇着实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没有父母的支持,没有疼爱自己的长辈,还有什么可观的未来可言,更不要提什么联姻娶亲,就算女方愿意与他成亲也不见得秦家人重视他,没有给女方好的聘礼,如何拥有美好的前程。 世子爷越想心越发的低落,手中的茶凉了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秦傅勤在给秦老太爷倒茶时顺便想给自己加水,才发现秦傅书好像都没有换过新茶。 转头一看,也不知道他坐在那里低着头是发呆还是在听他们聊天。 在秦傅勤发现秦傅书发呆的时候,秦老太爷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正好坐在他两兄弟对面,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秦傅书这么安静还真是少见,搁以往不弄点动静出来都对不起他在外头的名声。 秦老太爷是老人家,天色晚了他也不多留他两人,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 秦傅书听到可以离开后,便放下手中的杯子,茶好是好,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情品尝,将杯中冷茶饮尽后,用指尖轻轻拭了拭嘴角,与秦老太爷告别。 “爷爷,您早点歇息。”此时的秦傅书心情低落,暗自伤神,但还是表现出对老人的恭敬,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就连精明的秦老太爷也没有看出哪里不妥。 秦傅勤倒是笑眯眯地说道:“爷爷,明天早上我过来陪你下棋。” 秦老太爷一听这话,心里高兴:“好好,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他就喜欢下棋。 两兄弟一同离开后,秦老太爷看了看被秦傅书放下的那个茶杯,对还没离开的孙老伯说道:“小孙,傅书那孩子怎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感觉不太像他。” 孙老伯说道:“老太爷,书少前段时间伤了脑袋,可能是心情还没有转变过来。我听阿麟说书少现在在勤少的督促下按时上学放学,还请了家教,比之前听话了很多,只是近来身体不太好而已。” 秦老太爷点了点头:“希望一直保持下去,我老了,也照顾不了那么多,傅书那孩子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就看他自个今后的造化吧。”他那大儿子花心他又不是不知道。 孙老伯没有接话,扶着秦老太爷回正房休息。 秦傅书和秦傅勤离开后,两人便往他们的房间走去,他们就住在离正房不远处的落雨院,两间挨在一起的房间,秦傅书原是不清楚的,但秦傅勤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绝对不会错。 临走房间前,秦傅勤忽然叫住秦傅书,然后扔了本相册给他:“把相册拿回去多记记,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但明天可不要把这些人给记错了,爸爸那边的意思是,尽量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失忆。” 秦傅书点了点头,他现在有点累,不想说话,不过他还是学着现代人艰难地向秦傅勤道了声谢:“谢谢,大哥。” 虽然秦傅勤从头到尾都是满脸的不满,但是他还是有帮到自己,无论原因是什么,世子爷认为自己都该感谢对方送出的及时雨。 “少跟我来这套,爸爸把你交给我,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失职。”秦傅勤说完砰的一声把房间门关上。 站在外头的秦傅书捧着一本厚重的相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的心倒是松了些。 拉紧外套,秦傅书吸了吸鼻子,走进隔壁的房间。 如今,世子爷已经会使用现代的洗澡用具,洗完澡洗完头,将头发吹干后,便披着外套坐在古色古香的床上翻看秦傅勤刚才塞给他的相册。 虽说是秦傅书比较习惯的房屋,但是到处都充满现代的气息,世子爷的房间使用的是蜡烛,而这里使用的是现代灯光,当然,这样光线也非常足,足够秦傅书趴在床上翻完那本相册。 好在世子爷的记忆力不错,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将秦家的一大家子都记了下来,至于明日秦老太爷有可能过来的好友之类,秦傅勤没有为他准备,想来也没有那个必要。 记完这些人脸,世子爷是一点都不期待明日的行程。 在这间他略熟悉的房间里,秦傅书还是睡得不错,这是迄今他来到现代睡得最好的一个夜晚,没有那些纷乱的噩梦,也没有那种脚不着地的感觉。 总而言之,秦傅书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就是秦老太爷的生日家宴,说是家宴,其实也并不然,请的人当中除了近亲之外,还有秦老太爷的朋友。 其实,秦傅书不知道的是,秦老太爷的七十大寿说是低调操办,可请的也是京城有名的“程家宴”的顶级厨师,程家宴可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也不是有钱就能吃到,吃到程家宴主厨做的菜那都是要被人说上三天三夜的。 程家宴的地位就如同熊猫在华夏国的地位,抱过熊猫的人都会跟别人炫耀一下。老餮们都赞扬的自然是会被推崇,秦家小辈为了让秦老太爷高兴,自然也是想方设法费尽功能将程家宴的主厨请了过来,以博得秦老太爷展颜一笑。 何以费此心思操办这些,自然是有缘由的,豪门世家都难以摆脱财产争夺的命运。 市井小民对豪门世家的财产争夺向来是津津乐道,而身处豪门世家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但人精也都活得不如市井小民那么暇逸倒是真的。 不过,与普通的财产争夺不同的是,秦家小辈要的也是财产,但是这财产却不单单是金钱股票那么简单。 秦老太爷自小就喜欢古董字画,其妻已故秦老太太又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家中底蕴便较草根出身的国家英雄们要好太多,秦家最重要最财富并不是秦氏企业的股份,也不是秦老太爷在军中的高尚崇高地位,而是他手中遗留下来的关于其妻的那笔财富,也就秦老太太的那笔嫁妆。 听说秦老太爷娶秦老太太,也就是当年白家的大小姐白巧茉,嫁入秦家那年可真真的百里红妆,实打实的嫁妆。当年陪嫁的丫鬟都说过白家小嫁的嫁妆都是没有半点虚假,每个箱子都是塞得满满当当,就连陪嫁的丫鬟都有二十几人。即便如今走入落没的白家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人也不敢小看白家人。 秦家背后的故事复杂深远,秦傅书现在自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之前秦老太爷就放出消息在他七十大大寿后就会开始物色继承秦老太太那份嫁妆的继承人。 现在大概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想破头皮要得到秦老太爷的青睐。当然,即便世子爷知道他也不会去抢夺,在他的世界观里,男人要用到女人的嫁妆那肯定是没有用的男人,更不要说继承的是老人家的嫁妆。 早饭是秦傅书自己吃的,送餐来的人居然还是他别墅里的那个碎嘴女佣,见到他时碎嘴女佣嘴角里闪过一抹嘲讽,没想到这位少爷还是回到这里来,啧啧。 秦傅书一大早的好心情倒没有被破坏,这女佣的名字他都不记得叫啥了,上了早餐后,女佣也没多说什么,匆匆离开,秦傅书猜测,她是冲着秦傅勤来的。 一个丫鬟就想爬床,如果真爬上秦傅勤的床,那会让他看不起秦傅勤,这种货色也上,太过没有品味。母亲就对他说过,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女人,都会洁身自爱。想起最疼爱他也是他最敬爱的母亲,一股酸涩涌上世子爷的心头,鼻子酸酸的,好想母亲。 早餐之后无事做,秦傅书并没有在落雨院里逗留,他准备到处转转,看看这房子也好,与他现住的那套洋楼还有原身母亲留言的别墅,他更喜欢这里的格调,在现代人眼里的老房子,他才是真真喜欢,大概可以说,秦傅书是真的是喜欢古董。 这房子是真的有点年份的。 昨晚回来的小辈中就并不止秦傅书和秦傅勤。 秦老太爷膝下有三子二女,老大秦应荣,二女秦应雪,三儿秦应强,四儿秦应荃,五女秦应雯。二女儿和五女儿都嫁了出去,二女儿嫁了京城大户人家,门当户对,中午才过来。五女儿嫁到临市,据说昨天坐飞机凌晨才回到老宅,这一大早便带着她的孩子们去见秦老太爷。 秦老太爷三个儿子也算是有出息,老大秦应荣,也就是秦傅书和秦傅勤的父亲,他从商;三儿秦应强走了父亲的老路从军,四儿则是从政,与三儿里应外合,三个儿子如此出色,秦家在他们这代自会屹立不倒。再者,秦老太爷的几个孙子也是人才辈出,每个儿子下面都有一个儿子是拿得出手的,也算是家业有人可以继承。 秦老太爷的儿子这般出色,他的女儿在夫家的地位自然也不错,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有娘家撑腰,在夫家向来地位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妯娌们也会高看几眼。 以上,也只是针对好的一方面。 如秦傅书原身这般性子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气焰嚣张的也不是没有,在秦家还是能找得出几个,只不过秦傅书因是秦老太爷长子的儿子有点过于抢眼,把其他秦家纨绔子弟的风头给抢了去罢了。 有人会羡慕妒忌秦傅勤这种勤奋有才之人,也会有人恨秦傅书这种风头出尽的反面教材孩子,因为他们也是反面教材中的一员。在学识方面比不得年长些的哥哥们,那在玩乐方面自是要做出些成绩,说到玩乐更是要用到“攀比”二字! 此时站在坐在桥廊上观察金鱼的秦傅书就遇到与他一样同是玩乐份子的表兄堂弟。 “哟,这不是傅书?你居然也来参加爷爷这无聊的生日大寿?” 第15章 溺水 第15章溺水 注意在池中鲤鱼上的秦傅书听到人声缓缓转过头,这时候,昨晚记的那本相册就派上用场了。如他没记错,眼前这两位一个是原身二姑姑家的表兄,一个是原身四叔家的堂弟,想来两位与秦傅书也是不对付的,否则语调不会如此阴阳怪气,让世子爷听着想打上两大板子。 没有确定他们的真正态度之前,秦傅书并没有回应他们的话,听着像挑衅,他不回话是不想闹事,如今他形单影只,无人可助,要出什么事那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刚开口的是原身四叔家的二儿子,年纪与秦傅书差不多上下,月份小一些,是秦傅书的堂弟,名叫秦傅宇。他与秦傅书还有点相似的是二儿子,很受母亲的宠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嚣张跋扈,作风张扬。 秦傅书的四叔从政,秦傅宇便没少与那些眼高于顶的政治世界的少爷们鬼混一起。 说起来,秦傅书与秦傅宇两人的行事作风还挺相似,秦傅书在商界纨绔公子圈混得风生水起,而秦傅宇则是在政界纨绔公子圈混得很开,只不过秦傅宇一直上有父亲□□,下有哥哥紧盯,没有秦傅书家庭复杂,他做的事情都不会太过出骨,也就是说没有被抓到不可磨灭的把柄,如今还继续混着。 另一位原身二姑姑家的小儿子李建斌,年纪比秦傅书大两岁,他向来与秦四叔一家走得比较近,与秦傅宇的性格一拍即合,他不喜秦傅书也是自然而然的,人的心和情绪,在一般情况下总会受身边人的影响。 “跟你说话呢,你这样瞪着我是什么个意思?”秦傅宇的性格不好,脾气更不好。 此时,比性格不好,世子爷那是祖师爷,在世子爷面前,秦傅宇算是个什么东西? 世子爷向来就不会向无名小卒低头,也不可能,他不动声色地抬抬眉毛:“我有何理由需要费力气瞪你?你是什么东西。” 两个性格不好脾气又暴躁的年轻只要不是凑一起玩儿,那肯定会起火花,率先挑事儿的秦傅宇向来看不惯秦傅书,见世子爷说他不是东西立马就来气。 “你个连信用卡都被禁掉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东西,我看你才不是什么东西!”秦傅宇一脚踏上秦傅书坐着的木栏杆上。 对秦傅宇此举,秦傅书感到不悦,回嘴也是非常不留情面,冷笑道:“呵,一切都与你何干,与那三姑六婆有何区别,你不配与我说话,滚。” 秦傅书这话无疑是点着秦傅宇的火,他虽是在政治纨绔圈里混,但是也处处被秦傅书压一头,被压制多年的秦傅宇一怒便将手伸向秦傅书的肩头,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秦傅书推下池塘! 一旁的李建斌本来只是看热闹,他们堂兄弟相争,他也是渔翁得利,眼见秦家几兄弟有能力的都要继承父亲们的位置,而剩下的那几个兄弟也没几个出色的,他外祖父看不上这些个,还不是轮到他这个外孙。 不过,在他在场的时,闹到动手动脚就不太好了,他还不想在外祖父面前背上与表兄弟不和睦的骂名。 在李建斌犹豫的那一刹那,病还未全愈的秦傅书失去反抗先机,与不知轻重的秦傅宇拉扯之间,被推落水中! 是的,被推落水中…… 推落水中…… 落水中…… 水中…… 中…… “哗啦”一声,将被此举震惊的李建斌快速拉住把自个也吓着的秦傅宇:“傅宇,你干什么!” 秦傅宇甩开他的手不屑道:“不就是掉到水里,秦傅书又不是不会游泳,走,他自己会上来的,谁叫他一脸贱样,看着就不顺眼,这次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 李建斌不想得罪秦傅宇,他也看秦傅书不顺眼多年,此时想劝上几句但都忍了下来,反正他心里也解气,何必呢。 看着在水里扑腾的秦傅书两人扭脸便离开走廊,他们是万万没想到换了芯子秦傅书,也就是如今的世子爷,并不会 此时在水里扑腾的秦傅书慌张不已,在水中上下浮动,使劲挥舞自己的手臂:“救命……救我……不会游水……” 眼见那两个可恶的离开,秦傅书全身感到无尽的绝望。 这是上天再让他死上一回?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何还要挣扎,为何要挣扎! 不如就这般死去,也好过与这些垃圾般的现代人斗来斗去,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他是世子爷,不是那些贱奴! 现在死去也好,他不用挣扎,不用再学习现代知识,更不用面对那些不熟悉的人,就这样吧…… 秦傅书那双苍白的手渐渐隐没在水中,呼喊救命的声音也渐渐沉下湖水中,只剩下咕噜咕噜的下沉声音。 陪着爷爷到秦家给秦家老太爷过大寿的霍飒臣,刚刚与他们吃完早茶,他习惯于每日吃完早饭后便去散散步,消消食,正是养生之道。 在秦家,他是客人,并未要求他要相随,而是让跟着自己的保镖随意跟在自己身后,没事就不用出现在他眼前了,看着心烦。 以前他就来过秦家的老宅,这是第二次过来,上次没有好好欣赏这边的风景,这次一定要好好看一看。顺着两侧色彩斑斓的石道在花园里随意走走看看,风景确实是不错,与苏州的各大园林有得一笔,房子能保存完好,估计秦家也是花下了大力气,没被当成景点被外人知晓,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举措。 天天被人踩来踏去的,修缮再好的古代旧宅也会有老旧坍塌的一天。 随意逛逛的霍飒臣发现前边有个还不错的人工湖,景色应该不错,于是他便继续朝前面走,带着几分惬意和轻松。只是,他这份惬意没有保持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三个年轻人在对面的走廊上拉拉扯扯,你推我我推你,他只当那是三个人的打打闹闹,并没有放在心,继续欣赏古宅内的湖边风景。 谁知,再转过头的时候,对面的其中两人转身翩然而去,不见另一个人,看了半天,才发现其中一个掉落湖中,正在水中扑腾得起劲。 由于太远过,霍飒臣听不清见那在水中扑腾的人在说什么,但没一会儿他就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并不是故意跳落水中闹着玩,而是被推下水去的,而且他喊的应当是救命! 眼见有人可能在自己眼前没了性命,霍飒臣心肠再硬也不能视而见。 喊了几声,保镖都没有反应。保镖不在身侧,他也不能快速找其他人去救人,只好开始算计最短的距离下水救人。 从湖中央上的走廊跑过去是最短的时间,霍飒臣不再思考其他,边跑边换外套脱下冲向对面,眼见湖中人手几乎没入湖中,他将鞋子袜子一脱便跃入水中。 此时正是深秋时分,更是清晨,跃入水中的霍飒臣立马打了个激灵,边在心里骂那两个将人推下水远去的男子,又边骂这该死的天气,转移注意力后他才专心游向水中的落水之人。 落水之人没入水中后并没有再挣扎,潜入水中找到了缓缓落入湖底的人,湖水清澈,能见度高,霍飒臣游向那个溺水的人后立马伸手将他拉住,并拖拽着他往上游。 霍飒臣将人拖上岸边后取半跪位,使秦傅书的腹部放在他的腿上,使其头部下垂,并用手平压背部进行倒水,落水没多久的秦傅书就咳嗽两声,将吞下数口湖水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刚才得知自个老板去救人的保镖也叫来秦宅里的保安,并将拿来两条毛毯,朝着他们两个人从水里起来的人急速跑了过来! 如此大的动静,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保安都能知道的事那必定是大事。 被救起来的秦傅书脸上呈青紫色,双眼迷茫,混身发抖,咳嗽的时候还紧紧篡着将他从湖中解救上来的霍飒臣的衣服,滚烫的泪夺眶而出,突然死死地抱住他的救命恩人! 被抱住的霍飒臣:“……” 全身在颤抖的秦傅书捡回了一条命,他现在全身无力,阵阵的无助与苦痛缠绕着,他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委屈,唯一的发泄途径就只有痛哭,没有人知道世子爷沦落成普通人并被那些渣滓欺负的委屈与苦痛。 他是个借尸还魂的人,还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得知有人落水的事情之后,在秦宅内的人都匆匆赶了过来。 接过保镖手中毛毯的霍飒臣,突然觉得这个哭的场景有点熟悉,他无奈的将毛毯先将抱住个死活不愿意放开的人裹上,然后再拿另外一条将自己裹住,清晨的风还是挺冷的,虽然太阳老早就升了起来,可是湖边有风,秋风透着习习凉意,将他们吹得鸡皮疙瘩起满身,并不停地打冷战。 直至霍飒臣打了个喷嚏,揪着他衣服不停哭泣的秦傅书才停止哭泣,放开他的衣角,深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丢脸,非常没有作为世子爷的派头。 极度悲伤又强迫自己抬头的世子爷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并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谢谢。”而这时的他也才看清救命恩人面若桃李,俊美不凡,比之以往的世子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身上透着的微微温意竟让秦傅书不想放开。 不过,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此时的他浑身不适,也没有注意到救命恩人那比世子爷好上不知多少倍的身材…… 秦傅书哭的时间并不短,他是无声哭泣,并没有被桥廊上一拨人听见,也不知他们是来看热闹还是真正的关心秦傅书,从水中被救起后,秦傅书就下定决心,既然老天爷再让他活下来,定不会放过那两个将他推落水中并置之不理的恶人。 裹着毛毯被保安扶了上去,将由已等候在旁的女佣。 而此时,秦傅勤才从人群中匆匆挤了过来,紧张且严肃地对秦傅书道:“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秦傅书眼皮抬都没抬,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站在远处神色紧张的秦傅宇和李建斌打了个寒战。 秦傅勤心中气闷,不怪秦傅书不理他,回想起来,他几乎没有对秦傅书有过好脸色,此时的关心对方自然是直接忽略了。不过,即便如此,秦傅勤还是跟了上去,他瞧了眼隐藏在暗处的监控摄像头。 被救之人秦傅书离开后,救人的霍飒臣被众人紧紧围住,如不是他的保镖,指不定那些女人个个都会冲上来摸他几把。 霍飒臣,霍氏二公子…… 第16章 无辜 第16章无辜 正与秦老太爷,以及秦老太爷朋友们一同喝茶聊天的秦应荣等人发现孙老伯匆匆跑来,直接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大少爷,书少落水了!” 因与秦老太爷说话,秦应荣并没有接听电话,孙老伯接到儿子的电话后,只好自己过来找人。 听这话后,秦应荣脸色一僵,先是向老者们虚个礼,然后跟着孙老伯往外走:“怎么回事?傅书怎么会落水,他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此时秦应荣脸色僵硬紧张并不是作假,那是他的儿子,他岂有不关心的道理,前段时间说是冻结他的信用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不是又给他开了另一张,只是限制了一些条件而已。 孙老伯的脚程不如心急的秦应荣快,他不急不徐说道:“大少爷你也别担心,傅少现在已经被救起,刚被送回屋里洗热水澡休息,已经让人煮姜汤送过去了。还是霍二少正好路过救起来的,咱们可能还要感谢他。” 秦应荣听这话才缓了缓脸色:“霍老太爷带来的那孩子救了傅书,是该感谢他的,我回头会让人准备厚礼送过来。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我让傅勤看着傅书的,又是他挑的事儿?” 孙老伯这次倒是替秦傅书说话:“大少爷,这次还真不是书少的错,待会你去看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书少还真有点无辜。” 通往秦傅书所住的落雨院前前后后都是人,秦应荣不仅仅看到众我熟练的面孔,看热闹的人见他过来叫人的叫人,干活的继续干活。 秦应荣在秦傅书所住的院子大厅里见到秦傅勤:“和我一起去看看傅书。” 秦傅勤点头:“我在等他洗完澡出来。” 端着姜汤上来的女佣站在一旁,不敢多说话,秦应荣对她说道:“把姜汤给我。” 女佣将托盘交给秦应荣,然后退到一旁,是一副大家族女佣的作派,完全不像秦傅书遇到的那个碎嘴女佣那般没大没小。 洗完澡出来的秦傅书头有点昏,靠在椅子上都不想动,将毛巾随意扔给旁边的女佣说道:“擦干。” 女佣愣了下,反应过来是擦头发,将头上的水拭到一半时,秦应荣和秦傅勤走进来。 “傅书,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傅书无力的靠在真皮椅子上,抬了抬眼皮:“吹头发。” 然后女佣到浴室里拿风筒,秦应荣趁机将姜汤递给他,秦傅书也不作姿态,姜汤虽辣,但是还是一闭眼咕噜将姜汤喝下去,随后女佣也拿着电吹风出来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将秦傅书的头发吹好。 秦应荣在电吹风的声音停下后才跟秦傅书说话:“傅书,先去床上躺着,这件事是你受了委屈,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秦傅书依言跑到床上躺好,秦应荣还悉心给他盖上被子,在秦应荣以为事情可以由他来盖棺定论时,一直沉默的秦傅书突地开口:“他们要害我性命,我要报警。” 此话一出秦傅书就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再说,溺水之事这么一闹他也累了,本来身体就还没好,现在又是深秋时分,落了水更可怕。 秦应荣和秦傅勤都未想过秦傅书会出此言,两人离开秦傅书休息的房间,走到外面。 秦应荣收起刚才面对秦傅书那张温和的脸:“傅勤,你老实告诉我,事实经过是怎么样的,把老三气成这样!” 秦傅勤望了眼石凳说道:“我不在现场,刚才看了志麟给我看的监控录像,是傅宇将他推下去的,建斌在一旁没有阻止也没有救人,将傅书推下去之后两人就走了,直到霍飒臣发现傅书,并将他救起。” 他客观的将事情描述一遍,可是秦傅勤却也是咬牙切齿。 没错,秦傅书是与他同父异母,但秦傅书不是父亲在外面随便找的女儿生的儿子,他也是父亲明媒正娶妻子的孩子,同样也是他弟弟,他都还没有欺负够,怎么轮的到外人来欺负,还是他的堂弟! 在这个年纪就学会杀人,以后还得了?是不是他对这些堂兄弟表兄弟太过仁慈关爱了! 大儿子向来处事公正,见他眼里隐隐冒着火,秦应荣也知道这是对方欺人太甚,一个是妹妹的儿子,一个是弟弟的儿子,秦应荣想想就头疼。 如果今天不是老爷子的生日,大家还可以坐商量如何解决眼前问题,眼瞅着午宴即将开始,秦应荣咬咬牙对秦傅勤说道:“傅书这事儿,他生气是定然的,作老子也生气,报警的事肯定不可能,老爷子最在乎家族颜面,我会想办法处理。你先在这里看着傅书,他身体本来就没好全,明天带他去看看老中医,我信得过他,待会爷爷生日宴你们都必须出席,身体实在不舒服悄悄离开,我会给你先打掩护。这些小事想必爷爷也不会想知道的。” 秦应荣和秦傅勤现在算是一条心,事情不想让爷爷知道,但是又想处理好。 然而,秦应荣和秦傅勤有心遮掩,但是却来不及了,他们忘记现场还有另一位当事人,那就是英勇下水救人的霍飒臣,他本来只是救人而已,带女佣的带领下准备换套衣服洗个澡喝碗姜汤,准备到自家爷爷面前随便应对过去。 谁知霍飒臣的保镖并没有与他心灵相通,那家伙悄悄跑去告知霍老太爷,一听孙子这天气下水救人,肯定会伤身,立马忙个不迭朝他换衣服的院子跑去,别看人家年纪大,但步子还能跟时下天天熬夜的年轻人相比。 如此一来,既然霍老太爷都知道自己宝贝孙子救人,秦老太爷如何能不知道家中有人“意外”落水,他也喜欢霍老太爷的那位宅心仁厚的孙子,与他那些精明,匪气,政官风的孙子们都不同,有说不出的喜欢,只是身体从小不太好,又在自己下水救人,他能不关心吗? 别人家的孙子都是好的。 看着霍老太爷急匆匆离开,秦老太爷将孙老伯叫到跟前询问情况:“到底是怎么事,怎么让霍家公子下水救人,家里的人养着是干吃饭的?” 孙老伯知道情况,可是今天霍老太爷是老寿星,就连大少爷也吩咐不要将事情告诉他,孙老伯打了个哈哈过去了,秦老太爷活了七十年哪不知道孙老伯这是有所隐瞒。 套上外套,尾随着霍老太爷去看他家的公子。 孙老伯还是什么都没说,不过,在他们来到霍飒臣换衣服的后院后,霍老爷子居然不解问道:“你跟着过来做什么,我孙子没事,你孙子要紧!” 是的,在秦老太爷没有到达之前霍飒臣就将他救了的人身份告诉爷爷,说他并没有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之类的,算是安抚对方。只是,没想这么巧,秦老太爷今个儿见老朋友高兴,也想见见做了好人好事的别人家孙子。 结果发现,对方救的是自个儿的孙子,而他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立马瞪孙老伯一眼:“你没跟我说实话!” 孙老伯这才无奈说道:“老爷,确实是书少落了水,不过有霍公子的帮忙,现已无碍。” 秦老太爷冷眼一瞪:“随我过去看看,霍小子要有事就告诉我。” 霍飒臣确实没事,站起来对秦老太爷说道:“秦爷爷,我没事,劳您挂心了。” 如此有礼貌,别人家的孙子哟。 秦老太爷一路走一路听孙老伯向他报告关于秦傅书落水一事,听完过程后差点没把秦老太爷气晕,走进落雨院时,刚正撞见从里头出来的秦应荣,劈头就朝他骂道:“这么大件事你竟然瞒着,真是我的好儿子!” 秦应荣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爸,您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正厅喝茶吗?” 秦老太爷将手中的拐杖往他身上一扔:“是不是等我的孙子没了你才告诉我!” 秦应荣上前轻轻顺他的背:“爸,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不想您老人家动怒,今天你可是寿星,这些小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秦老太爷也不理他:“傅书人呢?不是说你会处理好,现在怎么处理,应雪和应荃家两个兔崽子呢?叫他们都给我过来!人命关天的事,他们鬼影都没只,就知道躲起来,还是不是我们秦家的子孙,这么没担当!” 孙老伯立马派人传唤秦应雪和秦应荃,他们两人都是刚到不久,正要来见秦老太爷,其他人对秦傅书之事能遮就遮能掩就掩,特别是作了坏事的秦傅宇和要建斌,两人现在还侥幸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但谁曾想秦老太爷不仅知道了,还对他们的做法特别生气,就差没有对他们动大刑! 在他七十大寿当天差点闹出人命,有没有把他这个老头子当回事,还是当他死了? 越想越气,回到手里的拐杖又用力的戳了戳地板砖:“让他们十分钟内全都给到我面前来!” 已经在安排此事的孙老伯说道:“是,老爷!” 秦应荣的儿子是受害者,这事秦老太爷知道他能处理,但最后谁吃亏谁都不知道。 其实,秦应荣确实很为难,他儿子受伤害,害儿子躺病床上的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外甥,怎么处理都是得罪人,现在秦老太爷知道也好,至少不用他不用考虑公正不公正。 在等人过来的时候,秦老太爷站起来说要去见秦傅书,秦应荣和秦傅勤跟前跟后。 看着床上虽不得自己欢喜,但昨晚还活蹦乱跳,现在却躺在床上的孙子,秦老太爷气得瞪了秦应荣和秦傅勤一眼。 脸色苍白的秦傅书此时正睡得昏昏沉沉,但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晃来晃去,他缓缓睁开双眼,也没睡得很沉,他只是有点累。 睁开眼就看到秦老太爷和秦家父子站在他的床边,秦傅书自己坐了起来,并将自己的声音弱化,快速红了眼眶道:“爷爷……” 瞧着定不是作假,秦老太爷人老心肠也容易软,一见这孩子红了眼眶,便说道:“傅书,告诉爷爷,这件事你想怎么做,爷爷会帮你做主。” 红了眼眶但是没有流眼泪的秦傅书更让人心疼,他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好,特别的削瘦,锁骨明显至极,比气色红润的秦老太爷还不如。 秦傅书却是抿着唇没有开口,并没有将刚才对秦应荣和秦傅勤提的报警一事只字不提。 秦老太爷只当他受了委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行了,你先休息,爷爷帮你处理,放心吧。” 秦傅书点点头,目光可怜兮兮地望向秦老太爷:“谢谢爷爷。” 随后,秦老太爷带着秦应荣出了去,秦傅勤没即时跟上,而是奇怪地看秦傅书一眼,发现他刚才红着的眼眶并不再现。 难道刚才是他眼花? 秦傅书无辜地望向他:“大哥?” 秦傅勤撇撇嘴角:“我帮你看看爷爷如何处理,待会回来告诉你。” 秦傅书点了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躺回床上,直到秦傅勤关上房间门,秦傅书才从被子里露出脸,他的脸上只有阴霾,冷冷地望着屋顶,再无可怜无辜之状。 他赌秦应荣会将自己想要报官的事告诉祖父,大家族重视颜面,怎么可能会报官。那么,在不报官的前提下,秦傅宇和李建斌必定会受到家族处分,而且还是严惩。 他知道现代人比他们那时候更在乎自身的诚信问题,利用这一点,严惩那两人自不是问题。 这是他向现代迈出的第一步。 倏地,就在他陷入思考时,房门响了。 第17章 多事 第17章多事 房间门被敲,还是有礼貌性的。 秦傅书脑子在高速运转,他也睡不着。 想着外头能进来看他的人估计也没谁,这时候会是谁来敲门,如果是女佣,会自己敲敲门表明身份后再进来。 秦傅书考虑着自己落水这动静着实大了些,估摸现在也没谁会对他不利,将枕头竖起垫在腰后,他才应道:“进来。” 小一会儿没了敲门声,不知对方离开没。 刚想完,门就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那位沐浴在阳光下,发丝都染上一层金色的男人,而之男人似乎有点眼熟,噢,想起来了,他的救命恩人。 男人长腿长脚,没走几步就从小厅走到里间内,秦傅书看着他神情略微有些呆愣,如果他有这样的体魄和模样还会被人欺负?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这是霍飒臣的开场白。 秦傅书在他面前倒没有如秦老太爷面前那般软弱,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在对方面前他姿态还是摆在平等地位。 世子爷想拱手,不过现代人应当不兴这些个礼节,他转口说道:“谢谢关心,不知救命恩人是否可告知大名,也让秦某日后有报答机会。” 霍飒臣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报答吗?” 他从小到大做过很多好事,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报答二字,今天听听,好像还挺新鲜,不由对秦傅书有了些兴趣,坐近些。 靠近才发现,不久前他好像救过此人一次,又补充道:“我不只救过你一次,上次你倒在路边还是我送你去医生的,你想怎么报答我。” 话一出,世子爷突的语塞,原来不只救过一次? 上一次他都顾着伤心啥也没想,连是谁送他到医生的都清楚,他该怎么回馈救命恩人?金钱么,想来对方是不缺的,再者,他也没有什么钱。 世子爷非常没有底气地说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报答,你似乎不缺钱……” 这回的霍飒臣嘴角勾起撇他一眼说道:“我暂时没想好,就先欠着,两次。”他竖起两手指。 秦傅书点头:“嗯,我会记得的。” 霍飒臣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他瞧着秦傅书脸色苍白,脸上有根掉下的小睫毛,不由得伸手顺手给他弄掉。 秦傅书如遭雷劈似的拍开他的手:“……”世子爷的脸是可以随便摸的吗! 霍飒臣也觉得不合宜,便说道:“抱歉,忘记告诉你脸上有东西。” 秦傅书伸手摸了摸刚才脸被碰过的位置:“哦。” 世子爷又不是小白脸,你摸什么摸!男人的脸是随便可以随便摸的吗? 霍飒臣并不想掺合他们秦家的事,不过他救了秦傅书两次,还是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笨,次次都要别人救你。要不是你运气好遇到我,那岂不是没了小命。” 秦傅书垂下头,没了小命不也挺好,他就不用在现代受苦,谁让你多管闲事,真八婆。 世子爷不接受他人对多管闲事之人的诋毁,气若游丝反驳道:“我不笨。” 他们的年纪并非相仿,秦傅书显然比霍飒臣要小个几岁,霍飒臣只当秦傅书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脸傻呆的样子:“是吗?你休息吧。” 秦傅书被气着,气有点不顺。明明是救命恩人,但看着像是来给他添堵的。 世子爷自然也不是不通晓人情世故之人,他还是问了问对方的姓名。 如今他对秦家和霍家在京城的地位和情况都没有概念,便不知道霍飒臣是有多少眼巴巴想巴结他。 霍飒臣,他记住了。 既然能出现在祖父的七十大寿当日,肯定是认识的,以后找人应该也不会太难,莫名其妙就被欠下两次人情,秦傅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世子爷整个人现在还处于想死死不成,想活活不佳,想逃逃不掉的状态,对霍飒臣自然没有其他想法,真的当对方是救命恩人,该说的感谢的话他都说了。 尽管对方的衣着打扮时尚现代,但世子爷从头到脚就喜欢古董如里懂得现代人天天念着的时尚,更别说鉴别他的衣服手表的价格。 还好,霍飒臣手上挂着的一串佛珠让秦傅书多看了两眼,现代价格是多少他不清楚,但冲着这个也知道霍飒臣定不那些三流人物。 精力有限,随便扫了两眼世子爷就开始咳嗽,头越发的昏沉。 霍飒臣看了秦傅书两眼,见他咳得跟他肺唠似的,于心不忍,便给他倒了杯热水喝下:“感觉怎么样,还没有很难受。” 世子爷虚弱说道:“没事了,谢谢你,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之前的病还没好,现在又到湖里泡了个冷水澡,简直是雪上加霜,不死也快去了半条命。 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应付霍飒臣,秦傅书裹着被子便昏睡过去,在霍飒臣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睡着之前他还满心不舒服,这霍飒臣还挺多管闲事的,两次都没让自己死成,反而变成他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给他权力出来多管闲事。 这些想法世子爷也只是在心里吐吐槽,没敢直面霍飒臣,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 原本想离开的霍飒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闲逛,落雨院的厅里现在都是秦家的人,他突的出现好像又不太好,索性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闲书,靠在窗边晒着太阳看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救秦傅书,他俩还真有缘份,到哪儿都能够碰上。这人也真够倒霉的,第一次怎么会倒在路边他不知道,但是第二次被家中亲戚推下湖中他是知道的,而现在还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女佣聚一起也会随口说上两句,他这个客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家还真的挺复杂,当然,霍家的复杂程度也没差到哪里去,只不过,他在霍家的地位与秦傅书在秦家的地位完全不同而已。 安排在里面伺候着的女佣还是挺有责任心,时不时进来探探秦傅书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或许是前段时间生病都生出免疫力了,秦傅书这次落水居然没有发烧,喝了姜汤,睡一觉后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还是咳嗽罢了。 在他睡觉的时候,多管闲事的霍飒臣没坐多久便悄然离开去找他爷爷。与此同时,差点气得心脏病突发的秦老太爷也在旁边将那两个小兔崽子教训了一翻。 没看到现场,秦傅书感到有点失落。依言回来告知秦傅书处理结果的秦傅勤真的只给他一个结果,没有生动的过程描述,特别没意思,听完秦傅勤的汇报后,秦傅书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想听现场好吗? 不过,秦傅书在秦傅勤这里感到失落,但是被传唤来的聪明女佣在秦傅勤离开后,开始绘声绘色地向秦傅书描述当场情况,其实,她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秦傅书也不介意了,有好过没有。 据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气呼呼的秦老太爷让孙老伯将另外两位的父母亲叫到厅里,秦应雪比秦应荃更早知道儿子闯的祸,她是第一时间要去找大哥的,谁知道念头刚动就被孙老伯叫了去厅里,而秦应荃则是在去的路上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两人到达时看到被保安架在一旁的儿子时,差点没气晕过去! 看着坐在上座的秦老太爷,秦应雪和秦应荃连开口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他们也是刚知道情况,还没有想出应对办法,也没有探视过落水的秦傅书,一切先机都没了。 两个不孝子真真是将他们气死! 秦应雪在李家的底气那是仰仗着秦家,李家在生意上更是与秦家密不可分,李建斌干的是什么,成为推表弟下水的共犯,她能不心灰意冷,别人都可以得罪大哥,就她不能。 在秦老太爷板着脸望着她的时候,她只能将目光投向秦应荣,可秦应荣怎么会回应她,这次是他儿子受了伤害,他又不傻,妹妹是该管教管教她那无法无天的儿子了。 秦应雪见求助无效,一张圆润的脸白了白,没了平日的气焰,唯有说道:“全凭爸爸作主,建斌犯的错就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爸爸怎么处罚我都没有意见。” 其实,秦应雪眼里还是多有不甘不服,但眼下她只能这么做。 她的丈夫就坐在一旁,脸色也不见得好,是他们理亏自然什么话都不能说,要是帮着反而落下不好的印象。 秦老太爷望向四儿子秦应荃,他现在没有时间晕过去,一进门的时候他就一巴掌扇在秦傅宇脸上,现在秦傅宇脸上还印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得知秦傅书因为他的举动而差点丧命的时候,秦傅宇头害怕得要死,他爸给他一巴掌时他也不敢躲。 “爸,是我教子无方,今日爸爸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意见。大哥,你要打要骂秦傅宇这不是东西的,我也无所谓!”秦应荃严厉道,他的妻子扯了扯他的衣角,但是都被他忽略了。 他是在政界混的,在谁面前谁说什么话,他知道。再说了,他在外面就顶着孝顺的称号,今日他不会忤逆父亲半句,现在他也想掐死秦傅宇,干的都是什么蠢事! 秦应荣在他们来之前就将秦傅书那句话用委婉的方式转述给秦老太爷听,秦老太爷没表态,他知道用傅书的方法肯定不成,但是他会给出另一个处罚方式。 站在秦老太爷身边的秦傅勤给爷爷倒茶,脸色并不好,但谁知他在想什么。 秦老太爷将茶杯递给秦傅勤,缓缓开口:“傅宇,建斌,你们有什么话想说的?” 第18章 照顾 第18章照顾 被押着的秦傅宇腿一软跪在地上:“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秦傅书玩闹而已,我以为他会游泳,我没想到他会掉水里……” 秦傅勤没忍住冷冷地说道:“监控摄像中看到,你们转身的时候可是非常潇洒,根本就没有顾及他是否有没有爬上来。” 有秦傅勤开口,秦傅宇一时间也答不上来,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即便他说的是事实,他当然没有想过要杀人,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 他现在很害怕…… 与他相反的是,李建斌比秦傅宇要镇定多,他淡定说道:“外公,我们确实只跟傅书闹着玩,并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说的诚恳真切,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人精,他说的是真是假自会有个判断。 两人说的内容自然是差不多,秦老太爷也没有再问,小辈们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亲是怎么教导的。 秦老太爷扫了一眼秦应雪和秦应荃夫妇,然后说道:“傅宇按家法伺候吧,至于建斌,虽然外公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是你今天的做法外公也很失望,今天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监控中动手的确实只有秦傅宇,李建斌没有动手,秦老太爷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是,这样的处罚结果比被打被骂更让人难受,李建斌有点迷茫,他望向他的爸妈,外公这是什么意思?不出席他的大寿那岂不是直接没了他的争夺继承外婆那笔财富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 谁也没有想到李建斌会是这样的结果,秦老太爷不处罚他比处罚他还严重,直接剥夺了他的继承机会,可是他没有办法辩解。 而秦傅宇则是在听到家法伺候之后,脸色也煞白,秦家的家法是什么没有人不清楚,但是没有人愿意以身尝试秦家家法。 不仅仅是秦傅宇脸色煞白,他的父亲秦应荃也头皮发麻,他们兄弟几个从来没有尝试过被用家法,谁也不知道家法会有如何结果和功效。 秦老太爷说道:“傅宇,到祠堂门口领十鞭之后,然后在里面边跪上两天,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秦傅宇突的抱住他爸爸:“爸爸,我不要被打,爸爸你跟爷爷说说……” 秦应荃闭了闭眼,说道:“你闭嘴!你认错了吗?你知道错了吗?啊!是我和你妈妈太宠你了,这次你给我好好认错,看看你都错在哪里!” 被抽十鞭还能正常活下来吗?秦傅宇发现在爸爸这里得不到安慰,他便望向自个儿的妈妈,谁知道他妈妈只是在一旁低头不说话。 随后秦傅宇在众人的注视下被两名秦家比较少见的阿兵哥架着去了祠堂。 架他过去的人是常常跟随在秦老太爷身边的阿兵哥,听的也是秦老太爷的话,被无情带走后,没有多少人敢跟过去。祠堂离落雨院离祠堂还是有点距离,众人还是转移到祠堂门口听候处罚的结果。 祠堂内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秦应荃没有让自己的妻子过去,秦傅勤等人也没有过去,均站在祠堂外面听着秦傅宇的执行,秦老爷子让孙老伯亲自监督完十鞭之后再从祠堂里出来。 直到哀叫声音结束之后,秦傅宇的父母才冲进去,看着背部染血的儿子,他的母亲大哭了起来,大儿子将弟弟扶住送去房间里处理伤口。 一场闹剧下来,秦老太爷也没了过七十大寿的心情。中午那顿饭少了两个孙子,一个外孙的参与,他脸上笑容也没有多少欢喜之意。 秦傅书听完女佣的描述之后,秦傅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抽了十鞭与打十大板子差不了多少,再跪两天祠堂,估计也差不多了,秦傅书对这样的处罚还是比较满意,至于李建斌,秦傅书摸了摸下巴,没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秦傅宇也不会上前找他麻烦。 嗤! 李建斌,名字他记住了。 世子爷又不是白莲花,得罪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的记仇。 现在没有能力对付他,以后找机会再把场子找回来。 不过,今天这落水一事,世子爷早就知道秦老太爷不会处理得太重。当然,这也只是秦傅书这个古代人看来而已,照着现代人的看法,抽两下鞭子那都肉疼,特别还是每天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被抽了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从小就没有吃过苦的秦傅宇别说抽鞭子,就是家长都没有对他说过重话,今日的遭遇也让他得到了教训,至于是否有真心悔过,那还得往后看。 秦老太爷的生日宴,秦傅书硬撑着还是出席了,他不可能不出席,再怎么也不能浪费他精挑细选的那个紫砂壶。与在祠堂里的秦傅宇相比,秦傅书在秦老爷面前刷的存在感更多了,虽然他体弱,可是他刷的是正面而非负面。 休息一天之后,秦家是安静了下来,秦应荣让秦傅书留在秦宅这边养病,学校那边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少去几天也没有多少关系。 中午出去送完礼后又被送回房间休息,随便喝了点粥后吃了药又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好了不少,现在的世子爷也不再那么纠结在哪里,秦宅又是他比较喜欢的地方,人一放松,病情就好得快,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些。 睡了一天,晚上也没有多少睡意,秦傅书披着外套在外面转转,准备消消食。 秦老太爷本来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他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走走停停,在昏黄的路灯下,秦傅书走到佛堂前,香烛味飘入秦傅书的鼻息间,猛然打了个喷嚏,世子爷的母亲信佛,经常到佛堂前诵读佛经为家人祈祷。在她的影响下,世子爷偶尔也会到佛堂前拜一拜,诚心实意求神明保佑。 没想到秦宅也有单独的佛堂,世子爷也未管是否有人,便走进佛堂。 里头与他所认识的佛堂并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差别,估计就是现代人使用的香烛之类的物品看起来花样更多。 他的父母在这个时代早已作古化作黄土,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拜一拜。 抽出三根香,在燃着的蜡烛上点燃,上下挥三下变成星火,再插到香炉上。 做这些后,世子爷跪在佛堂中间的拜佛垫上,双手合十,朝着佛堂中的佛祖慢慢地双腿膝关节跪下,上身匍匐着,如此循环,完成三叩九拜之礼。 望着供桌上的冉冉升起的香烛白烟,世子爷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念道:父亲,母要,是孩儿不孝,往后不能伺奉在你们身边。孩儿现在悔之,在你们生前之时没有及时孝敬你们,没有给你生下孙子,也没有给你们养老送终,是孩儿对不起你们。现在,孩儿来在千年后的未来,在这里,孩儿过得并不如意,什么都得从头学起觉得特别辛苦,有了现在的比对,方知以前的我过得是如何的得意幸福。孩儿不知是否仍有机会回去孝敬您二老,但现在孩儿会努力学习在现代活下去,以敬二老的养育之恩! 默念完之后,秦傅书又拜了拜,不知不觉眼角已流出两行清泪,快速抹去后才起身离开佛堂。 在他离开之后,孙老伯搀扶着秦老太爷从里头走了出来,秦老太爷微微叹息:“傅书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说他没心没肺,他还知道到佛堂这里来拜一拜,他是想自己的母亲了吧,也算他有心,没有忘记已故之人,也没有忘记他的生他养育他的人。” 孙老伯也确实没有想过书少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出现在佛堂,还对着佛像哭,这真不像是他的风格,说他被宠坏,可是他还有一颗纯真的心在。不像某些少爷们,心已经黑掉,是非观已经改变,没有最初的那颗本心善心。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书少还会到佛堂来拜拜,书少其实也还小呢。” 秦老太爷望向天空挂着那轮清月,说道:“是呀,他还小,还可以塑之。” 孙老伯眼里闪过惊讶,老爷说这话的意思是…… 秦老太爷在生日宴的当天就提过他现在子孙中物色接替秦老太太遗留下来的那笔财产,观察期是两个月,如果他觉得合适,届时会派人去将人请过来,请进行财产继承仪式,之后会安排到白家那边学习相关知识。 在宣布这一项继承内容时,送完礼的秦傅书被扶回房间休息,并没有听到,其他人也没有想过秦老太爷会将他纳入考虑范围,便没有人谁识趣地向他提起,至今他也不知道。 秦傅书从佛堂出来后脸上的眼泪也被吹干,眼睛涩涩的,闭了闭眼让眼睛舒服些,正要往屋里走去,却看到秦傅勤的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神情特别的严肃。 “这么晚跑哪里去,你想你的病情加重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吗?”秦傅勤说道。 秦傅书:“……”我说秦兄长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下午走了个多管闲事的,现在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他的生活到底何时才会恢复平静。 秦傅勤很满意秦傅书一脸无语的模样,紧接着用略带嫌弃地口吻说道:“赶紧把你的病养好,冬季训练营将在半个月后开启,到时我会亲自送你过去锻炼锻炼身体。” 秦傅书:“冬季训练营那是什么?”听完就令他头皮发麻。 秦傅勤勾勾嘴角说道:“总之是个让你快速成长的地方,去之后可别给我丢脸。” 听说霍二公子也会过去,到时让他代为照看照看吧。 朝秦傅书扔下深水炸弹之后,秦傅勤转身就回他自己的房间联系霍飒臣去了。 本来秦傅勤与霍飒臣并不熟,但经过秦傅书两次差点丧命之后,秦傅勤开始与向来深居简出的霍飒臣有了联系。 救了秦傅书两次,不在乎多照顾几次。 至于霍飒臣在未来会将秦傅书照顾到何种地位,秦傅勤是否会悔不当初,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19章 路过 第19章路过 养了半个月的秦傅书整个人说不上精神焕发,但是恢复到正常的水平是没有问题,过着养猪生活的秦傅书差点忘记秦傅勤跟他提过的那个“冬季训练营”。 当然,秦傅勤也不是那没品,秦傅书的身体能不能去参加冬季训练营并不是他说了算,而是让秦傅书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将检查报告扔给军营身体的堂弟秦傅鑫,确认完全可以参加后才放行,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错了,他自认为。 如今已成为秦傅书的世子爷也从阿武口中了解在到冬季训练营是怎么一回事,当秦傅勤一周在他面前出现一次的频率上看来,这个冬季训练营无论如何都是得去的。 他逃不得。 现在的马车他又不会开,地图看得懂但是估计没跑多远就被逮回来,他也只好认命。 出发的当天,秦傅书还在躲在房间是垂死挣扎,不愿意出门。 换上一身休闲服的秦傅勤亲自上楼将他拎下来,半个月养出一圈肉的秦傅书看起来白白嫩嫩,秦傅勤越发看他不顺眼,不送他去军营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车子停在训练营接人地中转站点,秦傅勤亲自将他拉下车:“教官来接你了,跟我过来见见教练!” 望着眼前匪气十足的教训,秦傅书扒着车门要死不活地说道:“我不要去……” 秦傅勤冷笑道:“不去也得去,就你这小身体还不够人家一手指头,以后带你出去都丢我的脸。” 秦傅书满脸惊恐:“我又不要你带我出去!” 秦傅勤冷哼,他也不想带,但是父命难违。 为了不让自己痛苦,他只好将痛苦那部分交给秦傅书,不好好改造别想他会拉对方一把。 蠢货,好好去改造吧。 最后,在秦傅勤的冷眼瞪视,秦傅书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跟在那名体魄强健的教官身后,走进那个令他终身难忘的训练营。 秦傅书上了教练从军营里开出来的车。 神情严肃的教官从头到尾都没有与秦傅书说过一句废话,而秦傅书对现代军营也不了解,想找教官交谈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两人一路保持沉默至军营。 车子使进与秦傅书往常在匆匆一撇的军营不一样的训练营,外头站着的两个哨兵见车子使进去后行了个礼,秦傅书之前没有见过,现在还觉得挺有意思,他们腰间配着的是何物,为何不见长矛和盾之类的武器,现代人使用的武器又是如何的。 倾刻间,刚到陌生环境的紧张感和不适,顿时被他的好奇心所淹没。 车子停靠在临时宿舍楼,秦傅书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他根本不使用电脑也不其他电子设备,带来的就只有换洗衣物。当然,内衣内裤都是成打成打的往里头塞,世子爷根本不会洗衣服,秦傅书也不会,倒也成了他们的共同点。 保姆如此有前瞻性的行为对秦傅书绝对是最好的。 教官直接将秦傅书送到楼上,并带他去领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秦傅书直到进到宿舍内都没有任何怨言。 惜字如金的教官进入宿舍后才跟秦傅书讲解相关事宜:“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每间宿舍人数均为四人,你的床位在这儿,晚上会有教官过来教你叠被子,一个月内的训练科目的内容也会下发下来。希望你能早点适应军营里的生活。” 早点适应…… 想必有点困难。 从一进门就没有开过口询问的秦傅书此时还在纠结着一间小屋子内要四住个人,以后还要天天生活天天面对,简直不能想象,他能不能现在回去跳湖! 这种日子怎么活! “食堂每天定点开放,如果不早点去,食物将有可能被一扫而空……桌上放着军营的地图,有些地方是可以去的,有些地方是禁止进入的,你要看仔细了,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要处罚的……” 沉浸在接下来要在这间小房子里与其他四个陌生人度过一个月的秦傅书颓然坐在指定的床位上,无言以对,没有人伺候的日子真麻烦。 随后,接他过来的教官便离开了,还提了下他的名字,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迷茫一会儿的秦傅书点了点头,将教官送至门口。随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决定要在现代好好生活下去,那就拿出点当世子爷的气魄来,没错,就是气魄! 世子爷哪里是任人揉搓之人,他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如早早认清现实,等候他的舍友到来,好好处处关系,看看是否能成为可用之人,为世子爷所用。 所以,他现在该干什么? 在床上呆坐一会儿后,秦傅书开始收拾他的物品,他将皮箱里的衣物和随身物品一股脑的扔进宿舍的柜子里,然后再将皮箱随意放在床的下边,这都是来之前阿武教他的。 教官会检查他们的被子生活用品是否放置好,但不会去检查他们柜子内的物品是否放整齐,既然不会收拾,那就乱扔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小伙子,见秦傅书的那一刻脸抽了抽,不过他见人秦傅书也没对他怎么样,便打起来招呼:“嗨……” 秦傅书正在手机上练习用拼音打字,想半天才想起来要怎么选对的字,听到有人说话便抬起头,然后手指一戳,选了个错误的字。 秦傅书恨恨地望向来人:“……”好不容易输好的! 帅气的黝黑小伙子咧开八颗白牙笑道:“你好,你也是来参加冬季训练营的吧?” 秦傅书将手机搁在床上,应了声:“嗯。” 帅气的黝黑小伙子大咧咧的拎着自己的箱子进来,他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没跟着尾巴。 见秦傅书冷淡的样子也没有被吓退:“那敢情好,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了,我叫刘欣威,你呢?” 秦傅书学教官惜字如金:“秦傅书,你好。” 刘欣威找到自己的床位,正好挨着秦傅书的床位,乐呵呵地开始收拾:“待会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去年军训是在学校度过的,还没有来过军营呢,我们到处转转。” 有个对现代比较熟悉的人带着,秦傅书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刘欣威高大帅气,还阳光,站在秦傅书身边,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黑,一个白。 一个笑,一个僵。 与刘欣威出门的时候,秦傅书后悔不已。 他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立一个衬托自己的人,秦傅书这张小白脸真的是一无事处,世子爷没来由的郁闷。 刘欣威自然知道秦傅书的大名,不过他权当不知而已,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位秦家少爷不像传闻说的那样那么讨人厌,至少他没有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视自己。 他们去得早,食堂里还没有人,秦傅书学着刘欣威,跟着去打饭,每个人的菜色均是一样的,没得挑选,饭可以自己打,想吃多少打多。 由于军营里的都是士兵胃口比较大,菜量都比较多。 看着满满的大盆菜饭,秦傅书说道:“这是在喂猪?也太多了些。” 刘欣威倒没觉得怎么样,他不怎么挑食,说道:“你也知道什么是喂猪啊。” 秦傅书看他一眼:“我如何会不知。”他戳了戳盘子里的饭菜。 刘欣威说道:“不过你只说量大,没有说这饭菜不好吃,比一些人好多了。” 秦傅书抬了抬眼皮,叹息道:“我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吃的。”他将菜塞入口中,声音太小,也不知刘欣威有没有听见。 其实,刘欣威是听见了的。 自打刘欣威被他的表哥霍飒臣叫到跟前让他在冬季训练营里多多照顾秦傅书。 秦傅书的名声是好是坏,刘欣威也略有听闻,只是他没有想到霍表哥居然也掺合他的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霍表哥向来深居简出的,怎么会认识秦傅书,还要让自己多多照顾他。 带着反感的心情前来的刘欣威现在接触到秦傅书,倒有了一另一翻见解,他觉得秦傅书还挺有意思的,有挖掘的意思。 吃个八分饱的秦傅书便不再继续吃下去,在他们快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也来了一波人,刘欣威快速带着秦傅书回去,至于那波人,他们也没理会。 回到房间,秦傅书站在门口没有迈进去,而是微微皱眉头,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 秦傅书对刘欣威说道:“我预测,里面那个人对我不会太过友好。” 刘欣威将他往里推:“进去吧。”然后这回倒是刘欣威傻眼了,他看到的人除了秦傅书看到的不喜之人之外,还有他的表哥! 为什么他也会出现? 秦傅书在刘欣威之后看到霍飒臣,在他印象里,此人就是个多管闲事之徒。 秦傅书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霍飒臣此时正托腮望向他们:“路过。” 秦傅书:“……” 刘欣威:“……” 旁边刚刚被震慑过的舍友:“……” 第20章 内务 第20章内务 忽然出现在秦傅书等人宿舍的霍飒臣是真的路过还是别有用心,其他人无法得知,从霍少脸上,他们看不出对方淡笑的脸上有什么特别的。 作为他表弟的刘欣威也不知该不该在此刻公开他们的关系,不等刘欣威开口叫表哥,霍飒臣朝刘欣威招招手:“噢,忘记了,我是来看看我表弟的。” 秦傅书哦了一下,没有表现出对他有过多的兴趣,倒是他的舍友让他微微感叹了下,真是冤家路窄,参加个训练营都能跟这家伙同一宿舍,老天爷还真会安排。 大概没有这家伙的仇恨值世子爷不会出现在现代。 没错,刚被霍飒臣震慑过的舍友正是之前在酒馆里追着打秦傅书的紫色衬衣男,对方见到秦傅书也同样震惊,他的拳头已然准备好与秦傅书大干一场。 不过是碍于霍飒臣在他没有动手罢了,世子爷自然不怕他,上次给他一拳,这记仇的家伙肯定会想找回场子,现在好了,住一个宿舍,时时刻刻都是机会,没准睡觉的时候这家伙都能爬到他的床来与他干上一架。 啧,世子爷最烦与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想想这一个月该怎么过,如何解决这个烦人的家伙。 霍飒臣完全被陷入思考的秦傅书忽略,他朝表弟微微一笑,刘欣威全身鸡皮疙瘩排排竖起向他表哥敬礼。 表哥哎,您别这么笑好么,别人知道你善心友好,可我知道你的另一面好么,再说了,你不想在秦傅书面前表现出大善人的一面吗? 霍飒臣见秦傅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他的舍友发呆,拍拍表弟的肩膀:“来,欣威,我跟你说说训练营的注意事项。” 刘欣威缩缩脖子,僵硬笑道:“表,表哥,不,不用了吧……” 霍飒臣保持完美微笑,亲切和蔼说道:“表哥是过来人,当然要提前告诉你的,以免日后受伤之类的,我可不好向姑妈交代。” 然后,表兄弟俩走到外面“谈心”去了。 秦傅书留在室内,与他冤家路窄的舍友冷哼一声:“别以为请个外援我就会怕你,小爷我还没有怕过谁!” 秦傅书白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回道:“你不怕,为何要告诉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愚蠢。” 舍友:“你是不是找打!” 秦傅书冷静回击:“非常抱歉,不是。”他朝对方的床位望过去,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陈迹。“原来你叫陈迹啊,我应该能记住。” 陈迹:“……” 这个混蛋! 我们打过这么次架,居然假装不认识,真正立即教训教训他! 一个宿舍四人住,除了秦傅书刘欣威陈迹之外,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比他们都低调得多,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一直躲在浴室里面不出来。 霍飒臣如昙花一现,出现一会儿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秦傅书倒没想过他竟然是刘欣威的表哥,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亲自跑到训练营来看对方。 再次进宿舍,刘欣威拿出手机玩游戏,还忽略杀气腾腾的陈迹,向他介绍起时下最流行的手机游戏,秦傅书愣愣地看他。 他连拼音都不会打,更不要说玩什么游戏。 半个小时后,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的新舍友出来了,他皮肤比秦傅书病态的时候还要白,擦完湿漉漉的头发之后戴上一副框架眼镜,这时他才看清他的舍友们,并一一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余一川,很高兴认识你们。” 四人也不是冲动热血过头的青少年,相互自我介绍后才各自忙各自的,余一川显然比他们更沉着更冷静,刘欣威开始啃零食。 秦傅书鄙视他一眼:“你不是刚用过晚饭?” 刘欣威嘿嘿一笑:“我又饿了。” 秦傅书感叹,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 有两位非自己战队的舍友,陈迹发了两条短信,把他的小弟给召唤过来了。 不过,不等他的小弟们过来,教官们就出现在各宿舍,开始教这些被送进来改造的少爷们整理内务。 前来教他们整理内务的教官显然不是接秦傅书到训练营的那位,而是一位严肃看起来资历颇深的男人,眼神里透着凌厉,一个眼神扫过来陈迹就怂怂的站在一旁不敢大声说话。 秦傅书见过比这教官更凌厉的人,他显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以往朝廷的那些大将军更凌厉的都有。 刘欣威大大咧咧的自然也感受不到教官的气压,戴眼镜的青年也没有多少表情,现在唯一比较挫的就只有陈迹了。 教官姓司,他说道:“看着,我只给你们演示一次,然后你们自己学着,从明日开始每日将会有人来检查宿舍的内务整理情况,有谁不合格,就整个宿舍跟着受罚,明白了没?” 四个人稀稀拉拉地应着说明白,陈迹脸上还是有些不屑,不就是叠被子么。 已经决定在现代社会好好生存下去的秦傅书仔细认真地看教官如何叠被子,再说了,他可不想被罚,现在这身体被罚还不怎么的悲剧。 军营里要叠的是豆腐块儿,四位少爷们刚开始还不愿意在司教官面前练习叠被子。 在司教官的黑脸下他们才开始有动作,刘欣威率先将被子叠好,教官看了眼感觉一般,随后他又看了看秦傅书等人的被子,立马觉得刘欣威简直可以点赞! “这样吧,你们宿舍就由刘欣威当舍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向我汇报,还有,明天他们的被子没叠好,就是你刘同学的责任。” 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严肃教官便当甩手掌柜,看着他们。 荣升成为舍长的刘欣威嘿嘿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心里郁闷着,人数虽不多,但是他敢说他的舍友一个比一个令人头疼。 司教官将任务交待下去后,又让他们多多看看本周的任务列表,然后便离开房间。 秦傅书看了看,然后将周计划纸放在桌面上,表情淡定,好似他真的看明白,并且牢记在心中。 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看明白,什么正步走,齐步走,稍息立正,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合起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生病的半个月,秦傅勤见闲着也是闲着,便让秦傅书每天抽时间学习,邹银老师也教得义不容辞,每天都笑眯眯的,秦傅书的识字水平也突飞猛进,现在看经常接触的内容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如遇生词他就会有点反应过来,只能结合上下文进行研究。 司教官离开后,似乎到了隔壁的房间去找人,基本上都不理他们,随后他回来便看到后面跟着一串小弟,小弟中就有秦傅书中认识的人。 噢,不,应该说是在古董店里有地这一面之缘的人。 呵呵,秦傅棋? 他怎么也来了,没想到他也来了,估计是秦应荣的手笔。 在爷爷生日宴出尽“风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秦傅书秦傅宇李建斌三个人,压根儿就没有秦傅棋什么事,他是私生子,但是也是被承认的秦家子孙,只不过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被承认而已。 现在的秦傅书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秦家的情况。 看到秦傅棋,秦傅书的第一个反应是皱起眉头,想想之前他对自己奚落的话,不知道在训练营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重点还是与陈迹勾搭在一起。 秦家人真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不过,秦傅书后来也知道秦傅棋那幅画的情况,听说被爷爷鉴定出来是赝品后,爷爷脸色不太好,虽然没有对秦傅棋说什么重话,但字里行间都让他好好学习,别被骗了还替人数钱之类的。 闹得很没脸面,回去之后秦傅棋的母亲吴海媚差点没气晕,大骂秦傅书一顿,各种埋怨因为他的原因才买到赝品。秦傅棋只是黑着脸没说话,当天买那幅画的时候秦傅书在场,但是买画确实是他母亲的事,没有人逼他们。 不过,起因还是因为秦傅书,想到送了赝品有可能被爷爷讨厌,并且失去继承奶奶遗产的资格,他对秦和傅书就好不起来,本来就没有好感! 后来他母亲听说秦傅勤将要送秦傅书去少爷们的冬季训练营,考虑到可以扩展孩子的路,结识更多有家世的人,吴海媚立马到秦应荣面前撒娇讨好,也要送秦傅棋过去。 他们的心态没摆正,秦家和陈家谁厉害些都搞不清楚,秦家的私生子去巴结陈家人,像什么话。秦傅书意饶兴味的看着一脸淡定的秦傅棋,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人还跑到训练营来凑什么热闹,据说明年就毕业了,可以到秦氏工作。 秦傅书一眼就看出秦傅棋打什么主意。 收到秦傅书奇奇怪怪的眼神后,秦傅棋浑身都不舒服,不由说道:“秦傅书,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秦傅书眨了眨眼,摇头叹息道:“为你感到悲伤。” 秦傅棋:“……”小贱种! 第21章 彪悍 第21章彪悍 什么贱种贱种的秦傅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秦傅棋对他充满了敌意,而这种敌意让秦傅书感到熟悉,是的,世子爷下面的几个庶弟也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只不过他以前从来不注意罢了。 伯爵之位必然是传给嫡长子的,庶弟们自不可能跑过来与他分一杯羹,伯爵之位就只有一个。时间长了,世子爷也不再关注他们。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那些庶弟似乎也是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日日在父亲面前刷存在感,而且个个均表现不错,时常能够将他比下去。 如此有心机有心计,世子爷现在都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死因与他们有关。 扯远了。 秦傅书见秦傅棋气得眼睛发红,而他自是岿然不动,都不知原来自己已经练就如此冷静的能力,这份处之淡然是以往的世子爷所没有特质,现在他想通了,开始显现出他隐藏的特性。 陈迹召唤出来的小伙伴有两人,一个是陈迹,还有一个是秦傅书不认识的,估计背后身家不如秦家,没与秦傅书等人有正面冲突,教官还在隔壁教少爷们叠被子,他们也不敢冒然闹起来,又不是热血上头的蠢货。 在秦傅棋离开时,还朝端坐在床沿的秦傅书发出冷哼,秦傅书的嘴角勾了勾,这位庶子还真有趣,完全没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冒冒然跑来与他作对。 上次在秦傅书这里吃了个大亏,难道还想再吃一次?那世子爷就坦然收下了,反正让他学习现代的科技是不可能立马能学会的,这枯燥的中间有人当调剂品也很是不错。 啧,就你了,秦傅棋。 摸摸下巴,秦傅书一脸狐狸的模样,让人心生畏俱,刘欣威刚洗完澡出来便看到秦傅书上似曾相似的表情,那表情他在自家表哥脸上见过。一般情况,只要他那在家长面前善良无比的表哥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不久后必定会有人倒霉。 呸!秦傅书也不是个省心货,他表哥让他多多照看秦傅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甩甩头,刘欣威问秦傅书:“轮到你洗澡了。” 秦傅书收起刚才那张微带算计的狐狸脸,很有世子爷仪态说道:“嗯。” 刘欣威默默无语,这种朕知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转变心态的秦傅书照着训练营的时间安排表休息,宿舍四人各有所思,他倒是一夜好眠。 至于衣服之类的,他难得朝刘欣威微微一笑:“那个衣服怎么洗?” 刘欣威瞪大双眼:“……你不会洗!?” 秦傅书摇头,装无辜:“家里人都不让我洗,我前段时间生病了。” 唔,其实是秦傅勤有让保姆阿姨教他,但是他死活不学,天天哎哟哎呀缩在房间里装病。 刘欣威心一软:“那我先帮你洗吧。”霍家那边的人都有心软这一特征,见不得他人生病呀受伤呀之类的,特别容易同情弱者。 秦傅书为了感谢他,将阿武给他打包的巧克力匀了一半给他,反正他不爱吃零食。嗯,在训练营里也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余一川和陈迹两人见此状,各有各表情,均有些复杂,刘欣威这是什么意思,巴结秦傅书? 清晨六点就吹敲了起床的号声,秦傅书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刷牙洗脸,穿下发的军装。 开始套衣服后才发现穿起来很奇怪,皮带他会系,可是看着奇怪现代军装,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军装的帽子是绿色的,男人戴绿帽子真的好吗?再说了,军营里基本上都是男人,没有多少女人吧。 真奇怪==。 并非所有人都相识,几个大家庭的孩子,倒是被其他人所知,一些不太知名但是又不是忽略的老家族很多人都不清楚。 就拿余家来说,也就是秦傅书的舍友余一川,他是古老家族的继承人,不过他特别低调,并没有一出来就跳到大家面前来个霸道的自我介绍,而是在其中观察他人,以确定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不可结交。大概除了秦傅书之外,他们这些少爷来训练营里可是有任务的。 他们宿舍的四位少爷们居然没有人睡懒觉,还自觉整理床铺叠被子,虽然不似教官的豆腐块,但显然也有模有样。最丑的还是要数秦傅书,他是真的不会叠的那个,不过有刘欣威自觉的新保姆,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霍飒臣的表弟与他一样有一副好心肠和一颗多管闲事的心。 集合的哨声响起来,秦傅书与刘欣威等人先后离开宿舍,到指定的操场集合。 各位少爷们刚到训练营的第一天,身体的柔韧性都还没有打开,训练营并不会给他们安排特别繁重的训练任务。不过,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冬季训练营一共分成两个四个班,每个班二十人,各班配备两名,秦傅书所在的班由司教官和文教官带领,司教练秦傅书昨天见过,文教官与司教官性格似乎并不相似,显然更温和些,说白一点说是一个好说话,一个不好说话。 司教官是主要给他们训练的,文教官是副职,别看他现在好说话,其实他们训练营的大部分训练项目都是他想出来,这些少年们要真认为他好说话,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六点半集合,早上先进行晨练。 要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少爷训练营,第一天肯定会出现很多状况。 这不,秦傅棋宿舍的那几个人就迟到了,司教官和文教官只是让他先入队列,然后等人齐之后才开始按照身高列队。秦傅书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比较满意,虽不是最高最壮的,但是至少还是站在中间位置,不至于是最矮的那位。 不过他后排同个位置的是秦傅棋,左手边是矮他一厘米的陈迹,右手边是余一川,这站位也是挺醉的,谁知道秦傅棋会在他身后搞什么小动作。 不待世子爷想完他的阴谋论,秦傅棋一拨人就被念到名字,不意外,被叫出列队,原地做十人俯卧撑,秦傅书看他们的做俯卧撑的姿势有点意思,不由得感叹现代训练人的方式还挺特别,就当作这是父亲给他安排的习武功课吧。 秦傅棋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秦傅书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挑衅,心里各种不忿,立马想着要找机会好好教训秦傅书,看不起我,以后要你好受! 而秦傅书其实很无辜,他只是在发呆而已==。 迟到的几人被罚完之后,严肃脸的司教官说道:“入列!我先声明一点,我知道你们在家里都是少爷作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人不会对你大声说话,但是,你们今天来到这里,就要听我的,我才是你们的老大!今天迟到的同学我给予你们的惩罚已经很小了,下次还被我捉到你们训练有迟到的现场,惩罚的会成倍增长,我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希望你们也不会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和笑话。好了,现在绕着操场跑三圈!” 说是冬季训练营还真的没错,冬天晨跑显然比较累人,跑步时吸吸鼻子都觉得鼻子疼,秦傅书的身体本来就差点被原身掏空,才跑一圈就开始气喘不已,三圈跑完整个人几乎趴地。 当然,与秦傅书有同样情况的还有半个班的学员。 司教官和文教官见他们如此惨状,心情特别好,有他们的弱才会有教官的作用,不把他们往死里的训,实在是对不起金牌教官这个名号。 三班的全体学员全都背脊发凉,跑完步不是应该全身出汗,为什么反而背脊发凉呢,果然是冬天到了,天气有点冷啊。 第一天的晨练就训了几句,随后便教他们练习稍息立正,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教官们放这群站没几分钟就开始扭动的多动症儿们去吃早餐。 秦傅书几乎没有运动过,去吃早饭的途中还感觉到跑步后双腿打颤。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训练会这么累! 见秦傅书快要给跪下去了,刘欣威让他先去占座位,然后他去打两份早饭。 他们是最早被放出来吃早饭的,食堂人数并不多,不过一分钟后,后面蜂拥来一群人,这些人并不是少爷团队里的,而是某个高校的大一新生在此地举办的冬季军训。 本来偌大的食堂立马变得拥挤起来,秦傅书好不容易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且还靠窗,刘欣威则与余一川慢慢挤过来,几度差点将手中的粥洒地上,不可谓不艰险。 人多得简直要命。 “怎么突然涌入这么多人?”秦傅书问,而且都是朝气蓬勃的面孔,看到好些个女生,秦傅书眼睛亮了亮。 余一川坐下来说道:“那是b大的过来进行冬季军训的新生,他们学校比较特殊,别人都是入学的时候进行夏季军训,他们则给学生们进行冬季军训,估计是想与其他学校错开时间。” 刘欣威坐在秦傅书身侧,将肉包子塞嘴里说道:“那我们这一个月也没白来,至少还可以看看漂亮的女孩子。” 余一川喝粥点头:“……确实。” 秦傅书眯了眯眼喝粥:“……也挺好的。” 刘欣威不解:“是吧,没准还能交上个女朋友,b大也挺多有趣的美女。” 余一川说道:“看来你很了解嘛……” 刘欣威嘿嘿一笑:“我表哥以前是b大的风云人物,我就知道一些。” 秦傅书歪头看他:“霍飒臣?” 刘欣威点头:“是啊,还没问你和我表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秦傅书继续喝粥,然后才说道:“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 刘欣威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一座位上突然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三人同时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 只见一位扎着马尾指着她面前的男生说道:“陈迹,你他妈离我远点!” 秦傅书被眼前的女子给震憾到了,现代的漂亮女子难道都如此彪悍? 他以后是否也要娶如此彪悍的女子为妻…… ==!!! 第22章 假象 第22章假象 食堂里出现的一幕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秦傅书三人默默低头继续吃早餐,陈迹虽然是他们的舍友,可是他们四人根本无法凑到一块儿,再说了,他自己还有小弟,还与秦傅书玩对立,他们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跑上前自找没趣,又不是傻子。 陈迹与那位美女的后续如何,秦傅书等人便没有过度关注,吃完早餐匆匆回宿舍去了。 带了手提电脑过来的刘欣威很是郁闷,宿舍里根本没有网线,更别提网络了,想上个网只好求助于手机,再说手机,那网络信号也一般般,勉勉强强能打电话,肯定是训练营附近放了信号干扰器,否则怎么会这么糟糕。 无聊之下,三人只好开启聊天模式。 余一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难怪教官们提都不提收手机和电脑一事,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 刘欣威赞同的点头:“是啊,这群教官真狡猾。对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傅书捶捶自己的小腿说道:“需要有什么打算吗?” 刘欣威说道:“为什么不需要,接下来的训练不仅仅只是练习正步走跑步走,还要在外头露营,自力更生,完成各项比赛。” 余一川说道:“你还挺了解。” 刘欣威一脸得意:“这上面不是写着么,不过他们没有明确项目,我自己脑补了一下。” 鉴于他脑补的方向是对的,余一川便没再说话,秦傅书更是沉默,因为他根本不清楚会有什么项目,只好回忆前段时间阿武有意无意向他提及的内容。 如今的重点是,没有那个体力和能力想到再多的训练项目那都是无效的,当前最要紧的就是通关,也就是先把自己的体能训练上去。 三人中刘欣威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满意,至于秦傅书和余一川,两人都属于瘦弱型的,实在很难想象要他们到野外玩自力更生的游戏。 哎,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早上八点开始训练,秦傅书看了看秦傅勤强制他戴的手表,上面指示着距离他们开始一天的训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余一川一向喜欢提前,不喜欢迟到,他建议现在下楼等候集合,另外两人均没有意见。 不过,秦傅书在下楼梯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不舒服,这就是久没锻炼的结果,早知道来之前他就多多在外头训练,不赖在床上睡懒觉了。 集合的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秦傅书等人的到来让操场上沉默了片刻,随后众人又继续新一轮的聊天。 秦傅书看看刘欣威和余一川,不解说道:“我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两人摇头,刘欣威说道:“不知道,大概你以往的形象深入人心。” 余一川赞同点点头:“嗯,同上。” 秦傅书摸摸鼻子:“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是负面失忆状态,以前的我形象如何,我还真不清楚。”用手机学会玩游戏有好些天的秦傅书也知道负面状态是何物,真是一大进步。 刘欣威和余一川对秦傅书略有所知,没想到失忆的传闻还真不是假的。 刘欣威清咳一声:“既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我就大方的告诉你,刚才他们会突然沉默,那是因为向来与陈迹一起抢着追求女生的你,今天居然没有出现,他们感到很奇怪,当然,也很八卦。” 秦傅书斜睨他一眼:“我觉得你也挺八卦的。” 刘欣威:“喂,我这不是在给你解释么。” 秦傅书点头:“我也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好了,继续讲我的事情。” 刘欣威见秦傅书真的只是在听,没有任何反感动怒前兆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在高中的时候就与陈迹不同学校,那时候你俩就经常带着一帮人在外面打架,只要是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打上一架,有时候还会闹进局子。当然,你们的父亲都是心里承受能力顶尖的,一次次将你们从局子里保出来。” 秦傅书皱眉头问:“警察局?”就是官府? 刘欣威说:“对。” 秦傅书继续问:“后面呢?” 刘欣威继续说:“后来,你们上大学,还是没有同在一个学校,不过你们的也是相邻的,以前喜欢互抢漂亮女同学,改成互抢各大明星美女。然后直到你们在上次打得头破血流,其中一个差点一命呜呼,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秦傅书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刘欣威说道:“说是深仇大恨应该是没有,但是我知道你母亲与陈迹家那边是有点家族恩怨,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 只能点到为止了,秦傅书还真没想过原身的母亲那边与陈家的恩怨。可是,既然是母亲与陈家的事,他一个外嫁女的儿子与陈家掺合什么。 秦傅书觉得这边还是挺有内容,深挖下去估计还会揪出来不少□□,他要不要挖呢? 想了想,秦傅书在心底嗤笑两声,他受伤的一个月,原身母亲那边的人都没有派人来瞅过他几眼,何必再与陈家人闹在一块儿,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刘欣威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刚才那位被陈迹调戏的美女好像是陆家人,不知是不是你的表妹。” 秦傅书:“……”刚想说不掺合来着==。 算了,看情况吧,他现在对陆家那边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了解,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可是,有时候你不想惹事,可是事情还是会找上你,世子爷现在就是这样的体质。 训练营有几个训练操场,少爷训练营这边人数少占的是面积稍小一点的操场,那边几百人的新生军训则是占用较大的训练操场。 早餐后的训练倒没有人迟到,司教官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叽叽歪歪说一大串,按照训练表上的内容开始进行为期一天的训练。 有司教官和文教官两人盯着,想针对秦傅书做点什么似乎都不可能,司教官说过,在训练的时候他就是老大,谁都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上午的训练就极为严酷,加之天寒地冻的,在别人找着机会想教训秦傅书的时,秦傅书英勇就义,直接晕倒在地,直接被送进医务室。 众人:“……” 躺在病床上的世子爷表示,他也不想的,只怪他身体太弱气。 醒来之后的世子爷发现医务室内特别安静,找到自己的鞋子下了床,头也不晕了,掀开帘子,秦傅书看到在医务室的靠窗处坐着一个半眯着眼睛享受的男人。 感觉到人的视线,对方转过头,并对上秦傅书探视的目光,秦傅书眼里闪过几许意外。 “是你啊。”世子爷感叹道。 “感到很失望?”霍飒臣说道。 世子爷摇头:“倒不是,我就是不明白霍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飒臣说道:“是吗?先不说我的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头晕不头晕。” 秦傅书说道:“不头晕,挺好的。” 霍飒臣屈指敲击在桌面上说道:“气血不足,身体太差,我给你开了一副调理的方子。从明天开始,每天中午和晚上到我这里来喝一碗中药,还有,好好锻炼,训练营是个不错的地方。” 秦傅书不知霍飒臣为何会自己这般上心,也没说什么,心道此人真是多管闲事。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霍飒臣居然是个大夫,还是中医。 现代有中医和西医之分,这点秦傅书也是在被治疗的时候才知道的。 不过,霍飒臣怎么会成为大夫,他记得阿武提过霍家其实并不是中医世家,是什么来着,他当时没怎么认真听,头疼。 “能不喝吗?”世子爷皱了皱鼻子,在来训练营之前就喝了好久的中药,现在听到中药就反射性想起那苦到不行不行的中药味。 霍飒臣果断说道:“不行,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病人必须听我的。”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世子爷还是点头同意了,不同意也不行啊。 两人在谈话之际,外面的天色以肉眼的速度暗了下来,秦傅书打了个喷嚏说道:“这么快就天黑了。” 霍飒臣说道:“嗯,跟我去吃饭吧。里面多穿件衣服,别得了风寒,否则你的身体就会容易落下病根。” 秦傅书淡定点头说好,然后跟在霍飒臣身后走出医务室。 换下白□□生袍的霍飒臣知道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便将自己的围巾扔给秦傅书:“围上吧,从这里去食堂的路风大。” 秦傅书说道:“我没有这么脆弱,霍大夫。” 霍飒臣看他一眼,什么话都不说,迳自走在前头。 被这么一看,秦傅书还是默默的把围巾裹在脖子上,感觉奇奇怪怪的,上面还留有与霍公子身上相同的淡淡药香味,挺好闻的。 看看现在的时辰,食堂应该也早就没有得吃的了,秦傅书说道:“现在食堂已经没有吃食了吧,我们过去还有用吗?” 霍飒臣看他一眼:“不会少你那一口的。” 世子爷:“……”真是烦死==。 两人顶着大风到食堂之后,秦傅书就被霍飒臣带到二楼,里头传来阵阵饭香味,厨师送上来的米饭都粒粒饱满,菜色也较楼下的鲜美香甜。 吃了个八分饱之后,秦傅书疑惑地看霍飒臣一眼:“霍大夫,你这是当大夫的特殊照顾?” 霍飒臣理所当然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秦傅书摸了摸鼻子,当大夫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晚餐解决之后,霍飒臣和秦傅书离开了食堂,两人将要分开时,秦傅书居然有点不舍。 这个总是多管闲事的男人好像也挺好心的…… 不过,霍飒臣却打破了世子爷对他突然升起的好感:“别忘记明天中午饭前过来喝中药。” 秦傅书:“……”好感什么的都是假象==! 第23章 罚圈 第23章罚圈 回到宿舍的秦傅书脸色红润,看不出下午那个说晕就晕的弱鸡样。 刘欣威见他回来,问道:“这是在医务室遇到美女了?瞧你这儿小样儿。” 秦傅书说道:“没有,只有你表哥。” 刘欣威顿时一怔,差点将口中的水喷了出去:“……”表哥在医务室这件事他怎么给忘记了。 余一川推推眼镜说道:“我觉得你晚上吃的东西与我们的不一样。” 秦傅书淡然说道:“你们晚上吃的是什么。” 刘欣威叹息:“肉和青菜,还有馒头。” 没有多少描述,可见这饭菜似乎不太合他们的口味,也就是说食堂里的饭菜肯定不好吃。 对他们的晚餐秦傅书并没有报太多的感想,他揉揉自己的肚子,晚上虽说感觉到是八分饱,可是吃得比以往更多一些。 在宿舍内没有事情可做的刘欣威和余一川冲完澡后便躲在床上玩纸牌,秦傅书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也加入他们。当然,世子爷是不会玩现代纸牌游戏的,但是他也是堵坊里的常客,很快就能上手,斗地主什么的,真的不难。 第一把,他输了。 第二把,他还是输了。 第三把,赢了。 刘欣威和余一川只觉得秦傅书只是凑巧而已,谁知道接下来,开始熟练的秦傅书把把都能赢,眼看就要输,结果又赢了…… 刘欣威:“……” 余一川:“……” 来到现代多日,世子爷终于找到虐人的感觉,心情特别好,多日来的阴郁消散不少。 “来来,我们继续,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赢两把。” 刘欣威握着手中的牌抖了抖:“你不是说过你不会玩?” 好心情的世子爷说道:“我刚学会啊,继续,这游戏挺有意思的。” 余一川将纸牌收拢在手上,继续洗牌发牌。 陈迹在外面回来之后,见他们三人坐在床上玩牌,冷哼一声便拿衣服去洗澡。 三人见他脸臭烘烘的也没多管,继续玩他们的牌。 晚上九点,司教官和文教官突袭宿舍,一前一后走进各宿舍,文教官手上还捧着个纸箱。 他走进来的时候,秦傅书三人快速将纸牌塞进被子里,没让他们看见。 刘欣威体格不错,又是司教官比较喜欢的学员之一,司教官对他说道:“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不会没收你们这小乐趣的。宿舍人都齐了吧,把你们的手机等电子产品都交出来吧,在你们一个月的训练结束后会归还给你们。” 秦傅书是第一个将手机交上去的,主要是电子产品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最多就是练习拼音,其他人见此状深深觉得秦三少真的变了很多,这么听话还真让人不适应。 陈迹是最后一个上交的,还满脸的不情不愿。 待两位教官离开之后,秦傅书从他的柜子里拿出另一个手机,世子爷淡定地开始练习拼音。 其余三人:“……” 难怪他如此淡定,还第一个交手机,其实早早另有准备,真是奸诈小人! 其实,秦傅书手里拿着的手机是秦傅勤特意找人买的儿童玩具手机,用于练习拼音,而不懂现代电子产品的世子爷对此则一无所知,对他来说,能在屏幕中看到字,已经感觉到特别的厉害。 凑过来的刘欣威还想说秦傅书奸诈,结果他看到屏幕之后就闭嘴了,他想笑出声,可是秦傅书看他的眼神令他背脊凉凉的,还是不要笑了。 第一天晚上大伙都睡得早,也算得很香。 刚开始训练的前几天,想找麻烦的人都没有心情找对方麻烦,训练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苦,每天全身都各种累,第二天起来就各种酸痛。 众人如此,秦傅书更是如此,不过他比其他人悲剧一些,每天中午和下午都到医务室喝霍飒臣煎的中药。 每日训练完毕之后,秦傅书都会准时出现在医务室里。 不过,今日下午吃饭前,霍飒臣却没有等到准出现的秦傅书,可能教官有话说没有及时解散,霍飒臣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人出现。 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人,问了问在医务室里的小护士,霍飒臣才知道少爷训练营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耽搁了没有解散。 三天的训练,大家的身体都开始适应下来,第一天的酸痛状况开始慢慢减少,心术不正的少爷们对这无聊的训练感到憋屈,自然是要找事情做。而这群心术不正的家伙的头头正是陈述,有秦傅棋在他耳边不停的叽叽歪歪,将他与秦傅书两人的恩怨提了一遍又一遍,硬生生将陈迹心里那点小火苗点燃成大火烧了起来。 于是就发生了下午的武斗事件。 每天下午的训练都会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学员们喝水的喝水上洗手间的上洗手间。 秦傅书趁着这个时间就去了洗手间,刘欣威和余一川正好被教官叫去拿训练用具,没有与他一起,而就因为他俩的没出现,秦傅书在去完洗手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陈迹一拨人。 秦傅棋说道:“秦傅书,站住。” 秦傅书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懒得理,对于秦傅棋这个庶兄,实在是心烦,自己怎么就成为他的目标呢。 没有停下来的秦傅书被一把拉住:“我叫你站住!” 秦傅书还是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道:“你叫我站住我就要站住?” 陈迹走上前说道:“你们好歹也是兄弟,作哥哥的叫弟弟,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秦傅书看他一眼:“既然是我们自己的事,那与你又有何干系。” 陈迹哪里是那么好脾气的人,这几日刘欣威和余一川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真不知道秦傅书哪里值得他们巴结了,为何不来巴结他,这样区别待遇更让他心有不爽。 如果不是秦傅书,他还有可能通过刘欣威结识霍飒臣。 经过打听,他也知道霍飒臣在医务室里当医生,可并不是随时都能遇到,再说了他没有理由上医务室,去了不也白去,别说结识,不被对方讨厌就好了。 也不知道秦傅书用什么法子,每天都可以去医务室,让陈迹越发的烦躁,家里人让他来这里目的明确,谁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都没有捞着。 现在要趁这个机会给秦傅书一个教训,看着他就是不顺眼,同时也要打回上次那一拳,他可是还记得的。 秦傅书就知道被他们拉住没什么好事,上次他打陈迹一拳,估计这家伙还记得,秦傅书此时不得不做好逃跑的准备。 不过,未等秦傅书迈腿逃跑,秦傅棋和另外一个小啰喽将秦傅书压住不让他逃跑,陈迹的拳头顺势送了过来! 秦傅书腹部被打了一拳,疼痛使得他弯下了腰,并嗷叫出声…… 陈迹和秦傅棋这两个混帐,他会牢记的! 被打的秦傅书刻意放出声的嗷叫,就是希望有路过的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以便能够救他,可惜,此时并无人途经此处。 陈迹冷笑:“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秦傅书:“……”这句话好耳熟。 此时的秦傅书头脑还是特别的冷静,他的双手虽然被制住,可是他的双腿还是自由的,借力一抬腿,就朝陈迹的下-身踢过去,没有想到秦傅书会有此反抗的陈迹被踢了个正着,倒在地上哎哟哎呀的叫个不停,嘴上还骂骂咧咧。 “秦傅书,你这个王八蛋,要是我断子绝孙老子要你的命!” 秦傅书继续使劲的挣扎:“咳,想要我的命,那你就来,不敢来的就是孙子。” 世子爷虽然不习惯亲自打架,可是他打架自保的能力动作还是有的,反击速度也不差。 于是,剩下的秦傅棋和另一个陈迹的狗腿与秦傅书在地上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腿的朝秦傅书身上招呼。 本来只是简单的教训念头最后变成四个人的斗殴,秦傅书也是个狠的,朝他们招呼的时候也没有心软,该打还是打了,而且下手特别的狠,把秦傅棋的眼睛都打肿了。 刘欣威和余一川等人回来时,就听到其他班的教官跑来向司教官报告秦傅书等人打架的事情,司教官立马带着人跑过去,将他们几人拉开。 秦傅书陈迹秦傅棋等四人都挂了彩,想遮掩都很有难度。 开始训练的当天就有过不可滋事打架规定,现在可好,才三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正好找不到那只杀鸡儆猴的“鸡”。陈迹秦傅书这次的打架就变成了教官们的反面教材。 司教官问也没问打架的经过和起始,直接罚他们绕着操场跑二十圈,直到跑完才可以休息。 何其无奈的世子爷想反驳,可是还没有说话就被司教官打断:“有什么话给我跑完圈再说!视训练营的规矩为无物,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家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被司教官阴沉的脸吓着的陈迹等人乖乖的去跑圈,秦傅书抹抹嘴角也跑圈去。 世子爷今天是真的无辜,他死死地盯着陈迹和秦傅棋的背影。 迟早有一天世子爷会教训回来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待到霍飒臣出现在操场时,看到的是还在咬牙坚持跑圈的秦傅书。 每次见他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真是蠢透了啊…… 第24章 跪安 第24章跪安 与秦傅书一同跑步的三人,其中两个已经倒在地上,他们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不过司教官却沉着脸站在操场边,盯着他们。 找借口说天黑不想跑,没关系,那我让管理员那边把操场两旁的路灯打开,天不黑了,继续跑吧。 喊腿软跑不动?没关系,我等你腿不软再继续跑,走你也要给我走完! 身体素质本来就差的秦傅书倒不像其他几人要死不活的,做男人就要有担当有责任心,否则别人怎么会看得起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愚蠢的现代人。 好不容易完成跑圈,秦傅书就想倒在地上不想动,司教官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说道:“先跟我慢走一会儿,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秦傅书现在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喘了口气缓了缓说道:“事情就是我上茅……厕所回来的时遇到他们仨儿,然后被他们逮着揍,当然,我也有揍他们。” 司教官拍拍他的肩:“你真诚实。” 秦傅书道:“那教官我可以回去了吧。” 司教官说道:“回去吧,这次主要犯错的也不是你。不过,下不为例,我不想天天给你们这些有着成年人却只有初中生智商的家伙擦屁股。” 被放行的秦傅书:“……”教官嘴真毒。 忽然有种想为另外三人默哀的想法,摇摇头,秦傅书准备宿舍休息一下,不知刘欣威余一川有没有给自己留饭菜。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秦傅书没有注意到站在路灯阴影下的霍飒臣,直到他走到路口的路灯下才被叫住。 双手抱胸斜靠在路灯一侧的霍飒臣开口说道:“秦傅书,你今晚的药还没有喝。” 秦傅书吓了一跳,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是霍公子啊。” 他讨厌喝中药,对这位每天都提醒他喝药的多管闲事的男人他也很是无奈。 霍飒臣说道:“你能别我叫霍公子,换个称呼。” 秦傅书说道:“换什么。” 霍飒臣说道:“我年纪比你大,叫我臣哥吧。” 两腿颤抖中的秦傅书点头:“行,臣哥。”叫人而已,反正他又不亏,两者此人也有些来历,他叫霍飒臣一声哥总是没错的。 不知不觉秦傅书就被霍飒臣带到他的医务室,将那碗浸在热水盆里的药递给他:“药。” 秦傅书翻翻白眼,霍飒臣是跟他过不去还是跟他过不去,每天定时定点逼他喝药。 说实话,霍飒臣还真没有与秦傅书过不去,与他过不去的是秦傅勤而已,喝药也是秦傅勤与他的交易,至于交易内容,霍飒臣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这是他与秦傅勤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第三者知道。 刚开始他确实只是抱着帮人的想法而已,后来他发现训练营里实在是无趣得很,医务室那两位女护士一天到晚对着他的脸发花痴,看着就想给她们上针,还不如每天看秦傅书皱着他的包子脸将药喝下,也挺有趣的。 再次看着秦傅书将药喝完,霍飒臣心情大好,并且好心提醒他回宿舍之后可以用热水泡泡脚,明天腿就不会那么酸痛了。 然后从桌上拿起一颗糖递给秦傅书。 喝了药的秦傅书哪有空回他,直接将对方递过来的糖果扔进嘴里,去药味。 看了看时间,正是训练营其他工作人员的吃饭时间,想到秦傅书有可能没饭吃,霍飒臣再次发出他的善心说道:“跟我去吃饭吧,我估计食堂里也没有什么吃的。” 秦傅书眼睛发亮,说道:“开小灶么。” 霍飒臣看到他期盼的脸说道:“对。” 秦傅书积极主动地说道:“那我们快走吧。”确实是很饿。 霍飒臣甩袖走在前头。 有霍飒臣这个铁饭碗,秦傅书的晚餐总算是有了着落,他们轻车熟路的一同去了食堂二楼,由于秦傅书是学员,使用的饭卡和人脸卡自然不一样,他就只能坐在座位上等候霍飒臣去饭菜点好,然后待人送上来。 等候的时候秦傅书捶垂自己的累到没力气的双腿,突然想起霍飒臣是大夫,便灵机一动问道:“你这儿可有腹泻之药?” 霍飒臣看了他一眼,说道:“有,明天中午过来喝药我拿给你。” 秦傅书又解释了一下:“让我腹泻不是止腹泻的哦,量大些,不死人就成。” 霍飒臣突然扯了扯嘴角笑道:“我知道。” 秦傅书小声说道:“臣哥要替我保密。” 霍飒臣说道:“再替你保密,那你就欠我三个人情。” 秦傅书咬牙说道:“那就欠三个。”反正以后再慢慢还就是了。 食堂的师傅很快将他们的晚餐送了上来,秦傅书吃得话都不想说了,他今天体力消耗得太多,实在是太累了。 这晚秦傅书还是克制自己吃到九分饱,还有一分就留着喝水吧。 其实二楼的食堂不仅仅是他们,随后一拨教官就上楼吃饭了,见霍飒臣在便纷纷打招呼,与霍飒臣交好绝对是没有错的,即便霍飒臣没有他背后的身份,他是医者的身份也颇受人尊敬。 秦傅书今天被罚跑,自然也有不少教官认得他,可是少爷团里的人,教官们都不敢多与他们亲近,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些少爷们,就连他们的教官都是特别有身份的,否则谁敢接。 鉴于霍飒臣和秦傅书一起上来吃饭,众人打完哈哈便与他们分开,霍飒臣喜静不喜闹,带着吃得饱饱的秦傅书离开食堂。 下楼时,秦傅书一时不查,腿一软差点就栽倒变成球滚下楼梯,好在霍飒臣眼明手快将他扶住,秦傅书吓得立马抓住他的衣服,冷汗都吓出来了。 “没事吧。”霍飒臣问道。 秦傅书站直说道:“没事,没事。” 经此一事,秦傅书小心翼翼的下楼,他的实在是腿软无力,只好走慢一点。 两人走到岔路时,便要与分开走,秦傅书回宿舍,霍飒臣也要回他的住处。 在霍飒臣转身的那一刹那,秦傅书忽然想起某天他与皇子一同去见太后,在他们走之前太后说的一句话,此时的秦傅书不知怎么的就想用在这里,觉得特别应景。 嘴快了点,然后他就说出来了:“跪安吧。” 还未走远的霍飒臣眯了眯眼,转身回他一句平静地回秦傅书一句:“……是否需要臣侍寝?” 然后,如惊弓之鸟的秦傅书如风一样往宿舍的方向奔去,完全没有刚才腿软无力的弱鸡样! 吓死爷了。 他不知道的是霍飒臣在他跑开后轻笑出声,按照世子爷的风流性子,定会说上一句:真真是貌美如花,贤良淑德,不如纳了吧。 不过,你以为世子爷就这么顺利的回到宿舍,别做梦了。 打了鸡血似的秦傅书没跑多久速度就慢了下来,刚吃饱实在不适合跑步,饭后散步最适宜,清月正好高高挂在夜空中,更适合对月饮酒,吟诗作赋,风花雪月一场。 再走过篮球场就回到宿舍了。 然而,就是这么点点距离,秦傅书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如果是男人,秦傅书没准再次打打鸡血冲回宿舍,或者直接在楼下喊人,血气方刚的男子大声喊喊也没啥,反正宿舍一样是吵吵闹闹,没安静多少。 然而,拦下他的是两个青春靓丽身体姣好貌美如花的女孩子。 如果真的是上前告白的女子,世子爷没准要心花怒放手足无措一把,但是,对方显然不是这个么来意。 来人便是此前刘欣威跟他提过的陆家人,也就是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人,也是那天在食堂甩了陈迹一巴掌的女孩,不知她来此处找自己是有什么事。 一出来,陆依依就来了句:“秦傅书,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少管我的闲事!” 还没有张口,秦傅书就被对方的一句说懵了,他管过这位姑娘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管你的事。”秦傅书平静说道。 陆依依很漂亮,比秦傅书现在遇到过的女孩子都要漂亮,她有选人的资本。 太是骄纵高傲的女子他是不喜欢的,世子爷不悦地微微皱起眉头。 陆依依跺了跺脚,风情万种的白秦傅书一眼:“我知道你今天下午和陈迹打架就是为了那天他骚扰我的事,秦傅书,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少来管我的事!” 世子爷忽然不皱眉,反笑道:“我今天下午与陈迹打架是为了你?你哪里得来的结论。” 陆依依说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有理由跟他打架吗?” 世子爷呵呵笑道:“我跟他打架有的是理由,但肯定不是你。” 陆依依冷哼:“我揭穿你让你没脸面是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不要再来管我的事。哼!” 说完,陆依依高傲的扭头与她的朋友离开少爷宿舍楼附近。 秦傅书非常无语地望向那轮弯弯的清月,有些哭笑不得。 现代的女孩为何会如此自作多情,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们的与众不同。 日后娶妻定要娶贤妻,必定要擦亮眼睛! 回到宿舍后,刘欣威和余一川便上前安慰他,还将打回来的饭菜拿了出来,秦傅书谢过他们的好意,随意吃了点。 看了眼对面空空荡荡的床铺,秦傅书摸了摸下巴。 陈迹…… 第25章 比赛 第25章比赛 被罚跑的四个人第二天还是照旧要跟着训练,其他少爷们见他们的走路都打颤的样子,心有余悸,司教官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软,该罚的罚,该骂的骂,管你是哪位高官的孩子,你们不是精力旺盛吗,那么,就让你们把多余的精力都消耗出去,没有其他时间想别的。 都成年人还尽知道找麻烦,不知道教官会很辛苦。 文教官在一旁做着记录,司教官在给这些顽皮的孩子训练,休息的时候,文教官会将水壶递给司教官:“给你泡的。” 司教官看了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嗯,谢谢。” 文教官又说道:“明天休息,爸妈让咱们回去吃饭。” 司教官点头:“好。” 他还真是惜字如金,文教官老早就习惯他现在这个性格,不然他们俩也不会在一起这么多年,就连家中长辈都无法将他们拆开,现在只能淡定接受,除了不能结婚之外,他们基本上与普通的夫妻没有什么不同,大概感情来得比普通夫妻更深厚一些。 坐在不远处的秦傅书只当两个教官是友情深厚,哪里知道他们中间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爱情,此时的秦傅书自然是不会知道的,纵使他知道什么是断袖之癖。 秦傅书捶捶自己的腿说道:“司教官和文教官的感情挺好的。” 刘欣威和余一川赞同地点头。 余一川突然想到明天休息,便说道:“明天休息日有什么打算。” 秦傅书歪头,他没有想过这碴,哪里知道有什么打算,最多就是在宿舍里打打牌,睡睡觉,然后准点去医务室喝中药。 刘欣威说道:“我上午睡懒觉,下午么,对了,我们可以去围观隔壁操场的军训,看美女军训好过在宿舍里看糙汉子。” 秦傅书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他突然想到昨晚陆依依那张高傲的脸,顿时失去了兴趣,不过刘欣威想去他陪着也无所谓,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中午去食堂吃饭之前秦傅书又去医务室将中药喝下,然后接过霍飒臣手中的糖果,虽不爱吃甜食,但是用甜味压下药味也还好。 秦傅书说道:“明天我们休息,臣哥也休息吗?” 霍飒臣说道:“嗯,明天要回家一趟。” 秦傅书摇了摇头,将霍飒臣给他准备好的泻药收起放到口袋内,然后道了声音再见。 想起昨晚的玩笑,他不自觉的耳朵发红,被调戏什么的真不符合世子爷的风格。 霍飒臣倒是个不失温柔的人。 这一天过得还算平静,不过秦傅书在看到秦傅棋和陈迹两人心情都不会太好。 听说他们明天同样要去围观隔壁的学生们训练,可想而知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秦傅书捏着手中的泻药,什么时候下药才算是合适呢,还不能让对方知道。 休息的当天很是无趣,操场的风太大,秦傅书在树头下没坐多久就和余一川回了宿舍,此时宿舍里没有什么人,在余一川上洗手间的时候,秦傅书拿出了他从霍飒臣那里要来的泻药。 …… 当天晚上,在食堂里吃完饭回来的陈迹急急忙忙的找水喝,一下子就将杯子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随后见秦傅书三人在宿舍,他又往外跑。 两个小时后,陈迹开始不停的往洗手间跑。 此时的秦傅书正躺在床上玩他的儿童手机,时不时传来机械女音的发音,可见世子爷现在是有多么的用功学习。 晚上十点,宿舍准时关灯睡觉。 而陈迹还在拉肚子,一个晚上,不停的来回。 第二天,陈迹光荣的进了医务室,送他去的正是刘欣威和余一川,至于秦傅书,对方刚刚打过他,可别指望他会好心。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秦傅书冷冷一笑。 世子爷是那么好欺负的? 此时,在医务室里的正是霍飒臣,看清陈迹和送他来的刘欣威余一川两人后,非常专业地问陈迹个问题,然后诊断他是昨晚吃了不该吃的海鲜导致的,还严厉的说了陈迹一顿,什么对海鲜过敏还要吃海鲜,活该拉肚子。 随后霍飒臣又给他开了些药,至于药效的快慢那完全是由霍飒臣自己掌握,而陈迹当然不知道霍飒臣早已与秦傅书站在一条船上。 拉了两天的陈迹就快要被送进医院时,他奇迹般的好了,训练的时候他的两腿还是有些发软,不过,司教官见他无事没再让他回宿舍躺着。 陈迹其实之前有怀疑秦傅书是不是在他吃的东西做手脚,可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对方能在哪里下手,再说了,霍医生不也说他是吃了海鲜导致的。 就这样,陈迹对秦傅书的怀疑也打消了,确实找不到对方的破绽。 在这样你来我往的训练日子里,苦苦的撑了半个月,少爷们的训练程度其实并不算太严苛,但是还有几个少爷没有撑过两周,纷纷请家长过来带他们离开。不过,都不是秦傅书他们班上的,他们班上的想法大概是,秦少和陈迹都在,他们这些看热闹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离开,那多没有面子啊。 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秦傅书等少爷们学完军人最基本的常用站姿等动作,司教官还有多余的时候教他们打完一套军体拳,一些博击术。 半个月过去,秦傅书的体格也健壮了起来,皮肤依然是病态似的白,不过好在他也不用再吃中药,两天前他就停了药,不需要继续喝下去。 他应该很高兴不用继续喝中药,可是每到平日喝药的定点时间,他的腿就会不自觉的往医务室的方向转,不过随后才会想起他并不需要再去喝中药。 其实,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霍飒臣为何会让他每天定时去喝药,肯定是秦傅勤那边指使的,虽与霍飒臣聊的内容很少,可是秦傅书还是蛮习惯看到他的。 至少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其他人对他的那种冲击力和攻击性,大概也可以称作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霍飒臣是医者的缘故,秦傅书如是想,之后他便不再想喝药这件事。 糖虽甜,但是也是要先吃过苦才尝出糖的甜味。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已经过去了一半,训练营给少爷们制定的训练计划也半推半就的完成了一半,有了半个月死去活来的训练,少爷们的身体素质也有所提高,接下来的训练计划便从基本动作训练改成了射击和障碍训练。 相较于现在的训练,前半个月的训练简直就是身处天堂,现在的他们每天都被训得脏兮兮累兮兮惨兮兮的,刚想着过了一关准备找事儿的少爷们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那么的不知道吃教训。 教训刚吃完没多久,秦傅棋又开始掇使陈迹找秦傅书麻烦,陈述刚开始还有点反感秦傅棋的提议,可是后来秦傅棋拿陆依依说事儿,陈迹为了美女又开始犯糊涂,觉得秦傅棋说得还挺有道理。 经过一翻探索,秦傅棋和陈迹便达成了共识。 而此时的秦傅书还不知道自己又再次被他们盯上,不过,他倒也有不详的预感,只是没有那么强烈而已。 下午的天气阴沉沉的,吹着阴冷的风,但是训练营里的训练并没有受影响,仍旧继续着,虽说天气阴沉沉,但是也没有下雨下雪的征兆。 司教官上午就提过他们的单项训练都还成,下午开始进行障碍比赛,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五个人,是接力赛。 秦傅书没有与刘欣威余一川两人分到一起,而是与另外三不太熟的学员以及秦傅棋凑到了一块。 障碍赛道只有两条,比赛的时候只能是两组进行,不能四组同时进行,这也是司教官为什么将他们分成四组的原因。 率先比赛的是ab两组,秦傅书在c组,他要第二轮才上。 在文教官的一声令下,ab两组人马快速冲出去,使用这段时间教官教的越过障碍的方式向前冲,一个人冲过去再绕回来之后才算是完成他的任务,回来时与下一个队友击掌,下一个队友再冲出去即可。 比赛的规则看似简单,但是要将障碍爬完还是非常的消耗体力,不然司教官也不会单独将障碍赛放在下午,而不是在上午的基本训练结束后马上就进行。 这些终究是少爷们,司教官平时要求得严厉,但是对他们的安全还是放在心上,毕竟少爷们背后的势力也麻烦,司教官平时就讨厌麻烦,还总被文教官嘲笑,当然,他自是甘之如饴。 ab两组完成比赛的时间就用将近耗时二十分钟,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将障碍爬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文教官在一旁记录时间,司教官盯着学员们有没有犯规。 事实上,其实犯不犯规倒无所谓,司教官其实就是看看会不会有人突然受伤而已,别看他平日严厉,其实他还是个细心的人。 ab两组中a组有刘欣威这个健壮的大个子在,他的体育成绩向来不错,还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有他在a组直接就赢了b组,毫无悬念。这个结局不仅让秦傅书那个小组的人员羡慕,要是他们的组有刘欣威就好了。 接下来,就要看cd组的比赛了。 比完的学员们兴奋过后站在两旁给他们新认识的朋友加油助威。 在比赛之前,已经比完赛的b组学员陈迹与秦傅棋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了然。 第26章 计划 第26章计划 司教官和文教官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司教官皱皱眉头,突然停止了cd两组的比赛。 他们班就二十个人,别以为教官们忙着看比赛没有注意到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他们又不是傻子。 在被喊暂停之后,秦傅书就觉得昨晚的预感确实没有错,肯定出事情了,否则司教官怎么会喊暂停,而且他们的视线正好扫向秦傅棋和陈迹。 又是这两个与他不死不休的家伙,秦傅书现在看见他们俩就特别烦,其实他与这两人并无交集,次次都要毫无防备的被他们阴,实在是有够难受的。 司教官看了看场地说道:“障碍物现在有点问题,等找人修好明天再继续,现在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去打靶场练习。” 秦傅书棋和陈迹两人被司教官看了一眼后,当下心虚,乖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做第二次眼神交流。 看来,能训练他们的教官也不是普通人物。 司教官和文教官本身就有军政界的背景,他们出身国家特种部队,会被安排到训练营也是他们的选择,司教官曾经受过一次重伤,无法再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此后便借着自己曾经的战功以及家中的力量留了下来,而他在训练营,大概也只会是短暂时间而已。或者可以说这里只是他们的跳板。 改成打靶练习后秦傅书心里特别平静,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像没事儿似的继续参加训练。 有司教官此次的危机化解,秦傅书安然走到后半段,刘欣威大大咧咧的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倒是余一川在休息时跟他谈了几句。 余一川说道:“你要小心他们,上次障碍赛的事情没准与他们有关。” 秦傅书点头:“我知道。”他的指尖在训练计划表的后半段滑过,突然望向余一川:“一川,野外露营时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 余一川问他:“帮什么忙?” 秦傅书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两个嘀嘀咕咕直至刘欣威回宿舍,在秦傅书说的时候,余一川的眼神越发的明亮。当然,他现在知道原来秦傅书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犯我,必会百倍千倍偿还。 不知不觉,时间就迎来训练期的后段,秦傅书体格虽没有变得更加强壮,但是身体健康程度有所改善。 对于野外露营,秦傅书倒是自信满满,只不过他谁都没有告诉,这段时间他将野外露营的小册子和教官指导过的内容全都记录下来,并牢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刘一川对秦傅书的计划还是很有意思,而且他也觉得秦傅书此人也有意思,不是那种包子,与传闻也不太一样。 确定他们的计划后,秦傅书同样将他的计划告诉了刘欣威,后者听完后,跃跃欲试,上次打架事件之后他就觉得秦傅书忍了真不像汉子的作为,没想到秦傅书居然要来秋后算账,这太他妈合他心意了,平日训练里陈迹等人也没少挤兑刘欣威和余一川,能给他们一点点教训绝对是让他们心头大乐。 教训蠢货他最拿手! 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野外露营的日子,以宿舍为单位分多个小组,哪个小组最快到达地图所标志的目的地就能够拿下本次最佳团队奖。 出发的日期就定在距离训练结束的前三天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似乎还下着小雨,吹着寒风,秦傅书等人均背着他们需要露营物品。 秦傅书力气没刘欣威大,后者便背了大头,当然,秦傅书自己也不介意,锻炼一个月下来,他的肌肉似乎又结实多了。 被安排与他们一同露营的陈迹心里老大不高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那三个人家伙指不定会在露营的时候给他做些手脚。不过,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能不能找教官换换队伍,可是以宿舍为单位,能接收他的大概就只有秦傅棋那个宿舍了。 在陈迹的“诚恳”邀请下,秦傅棋整个宿舍与他们宿舍的人同进同出,似乎准备与他们一同在露营。 直到刘欣威对他们说道:“要是拿了第一,那个第一是算你们的还是算我们的,你们这么跟着我们走,我们会很吃亏。” 秦傅书似笑非笑说道:“是啊,我们会很吃亏的。” 除了秦傅棋冷哼之外,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想得罪秦傅书,也不想得罪陈迹,最后他们倒是不远不近跟着,两个宿舍的人员没有发生冲突。 只是陈迹得秦傅书气得咬牙切齿,秦傅书还悄悄在他耳边,凉凉说道:“怕了吗?” 陈迹死要面子说道:“呸,我会怕你,你大爷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秦傅书平静说道:“原来是文盲啊。” 陈迹:“……” 被堵得牙口无言的陈迹再次气到内伤,他从来不知道秦傅书除了会跟他干架之外,还口齿伶俐,真他妈想揍扁这张脸! 他们是负重行军,又是冒着风前行,自然也不会与同伴多说话,一路的沉默行军多了几分无趣,有谁在路上说话都是比较清楚。 行军将近两小时后,教官让大家原地休息吃早点。 每个人带的早点都是食堂里分装好的,他们能带的也就只有今天早上和中午两餐,后面可以选择吃下发的压缩饼干,或者是自己打猎,反正工具都给他们提供好的了。 如今还没有到下雪的时间,猎物还会在山上出现,教官们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晚上那顿和明天的吃不好,一天不吃东西人又不会饿死,再说了没吃的还有喝的,喝水饱也是喝。别的不说,他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只要发出信号弹,教官们就会派人支援救护。 在到达目的地前,每个小组都要寻找到此前教官们藏起来的旗子,当然,他们找到的也有可能是食物,总之,找到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的,少爷们的野外生活其实也不差。 与隔壁学校军训的孩子们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堂。 天寒地冻的外出训练,不少少爷们都开始抱怨教官们不近人情,但他们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抱怨,被教官听到了还不狠狠抽他们的皮,想告状,可以啊,但只要验了学员身上没有伤,教官们都会被放过。 你们是来这里被训的,不是来训他们教官的,想爬教官头上,做梦吧你。 茫茫的森林里令不少少爷们有所畏惧,平日带着朋友到深山野林里打猎没问题,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车没有猎枪,更没有保镖的陪伴,进去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秦傅书刘欣威余一川三人吃完之后,盯着陈迹,说道:“待会我们休息一下就进去找旗子,越快找到旗子就越早离开森林。” 刘欣威和余一川两人都没有意见,秦傅书见陈迹没回答,一脚踢过去:“没意思吧,陈迹。” 陈迹愤愤地瞪他一眼,怒道:“没,意,见!” 秦傅书收回自己的脚,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将陈迹气得七窍生烟。 秦傅棋小组等人见此状,更想上前,不过陈迹却朝他们摇摇头,让他们待会紧跟在后面,一同去找旗子,陈迹并不会让自己落单。 时间一到,全体都有,向森林出发! 不愿意出发,也得出发,这是命令,士兵就是要听命令。 已经被激起热血的学员们背好自己的行囊,纷纷快速消失在刚才的休息之地,还别说,原地没有一点垃圾,少爷们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十指不不沾阳春水,但是卫生环境还是有的,素质还不错。当然,这跟一个月的训练有关,教官们的恐吓也起到不少的作用。 众学员们唯有:“……” 进入森林之后,秦傅书等人选择其他人学员不走的寻常路寻找旗子,陈迹与他们同组自然是跟上的,秦傅棋小组也紧凑了过来。 午餐结束后他们还继续跟着,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秦傅书刘欣威余一川没有什么表示,继续照着地图前进。他们走了半天,非常的纳闷,秦傅书他们到底有没有后招,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围没有其他小组人员的声音,秦傅书与刘欣威等人继续找旗子,当然也没让陈迹闲着,既然是队友,你也得找旗子,还不能给另外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那一组放水,后果你知道的。 陈迹冷哼,找就找,反正是训练任务。 秦傅书又拿出地图对比当前地形,他们在前面带路,一切都是他们三人说了算,想必陈迹也不会离开队伍,教官们是会将他们训练的过程和结束分别发给各位少爷的母亲们。 据说陈迹的私生子弟弟老早就看他不顺眼,没少在他父亲面前给他下绊子,导致陈述在他父亲跟前的地位急速下降,此次的野外露营训练占重要成分,必然不能被抓到把柄。 利用此次任务这陈家的情况,秦傅书阴阴的望向前方,并仔细观察天色,就快到了。 拿着镰刀继续砍了半小时的草,秦傅书朝余一川刘欣威使了个眼色:“天快黑了,旗子还没有找到,我们先找晚上扎营的地方吧。” 刘欣威拭过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嗯,正有此意。” 陈迹现在爬山爬累了,没看出他们三人的眼神交汇。 第27章 扒光 第27章扒光 临近天色暗淡下来之时,刘欣威和余一川找到水源附近一个空旷之地,地面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的时候软软的,非常舒服,他们晚上可以在这里扎营。 另一小组的人员也跟着在旁边扎营,他们离得不远,但是也离得不近,每个宿舍只有两顶帐篷和两个双人睡袋,陈迹不想把自己冻死绝对不会跑去跟他们一起住。 直到晚上睡觉,一切都正常,刘欣威他们没有学过如何守猎,秦傅书也虽然会但是他压根儿不想教任何人,而且水太冷,吃吃压缩饼干就过去了。 隔壁尾随他们的小组居然在角落里找到食物,陈迹也跟着吃了几口,他倒是希望秦傅书他们能够羡慕他的好运,谁知道那三人根本不看他,反而是盯着火堆上煮着的滚水,随意说着些什么。 陈迹自然是靠坐在一旁不搭话,他身边坐着的是秦傅棋,此时的秦傅棋心里恨秦傅书,恨不得将秦傅书扔火堆里烤呀烤,反正他就是讨厌他,没有他的母亲,他肯定不是现在这种状况。 其实,有没有秦傅书的母亲,秦傅棋的母亲也不会成为秦家的人,一个破坏其他人家庭的女人,是不配进入秦家的,秦老太爷允许秦应荣在外面养着,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出现在秦家,秦老太爷精明着呢。 看了看时间和天色,秦傅书对刘欣威余一川说道:“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吧。” 刘欣威和余一川突然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下突然清醒过来,转身朝秦傅棋与陈迹的方向走去,脸上的笑容不可谓不狰狞,其实只是阴影而已,夸张了。 此时正发困的陈迹见他三人靠近,便拉着秦傅棋立即站起来:“你们想……干嘛。” 三人形成了一个圈,将他们包围在圈内,秦傅书手中还甩着军刀,在火光的照映下冷光闪闪,他的动作熟练,并一步步靠近陈迹和秦傅书两人。 相较秦傅书手中的军刀,刘欣威和余一川手中的绳子就显然要重得多,秦傅棋黑着脸说道:“你想杀人?” 秦傅书笑道:“我可是良民,怎么会杀人呢?秦傅棋,你也太不了解我了,亏你还不停的对外说我是你弟弟,啧啧,想做我的哥哥的人居然连我不敢杀鸡的事都不知道,你真不敬业。” 陈迹正想跑路,但刘欣威快速将他抓住,并在秦傅书的刀子威胁下,乖乖被绑住:“别住,再动我划破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泡妞。” 陈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此时的秦傅书眼里写着的是满满的恶意,还有冰寒。以往的秦傅书只会与他硬碰硬,从来没有与他刀子相向,今天的秦傅书却让他心里大寒,他害怕了。 秦傅书又望向企图逃跑的秦傅棋:“我说了,你也别动。否则我会将刀子划向我自己的手臂,回去后就跟爸爸说是你的划的,秦傅棋,别尝试反抗……” 现在的秦傅棋是万万没想到秦傅书那么难对付,还想用苦肉计。 是的,他妒忌秦傅书,爸爸不会不知道,现在也是他们小组紧跟着他们,秦傅书只要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只要秦傅书身上有伤,任他如何解释都没有用。 没有人相信。 之前完全没有想过向来无脑的秦傅书会弄出这一茬,智商突然提高到另一层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秦傅棋的束手就擒更让他们三人方便行事,不意外,这两个蠢人被绑了,秦傅书朝他们冷笑。 冰冷锋利的军刀在他的脸上滑过,反射出来的冷光使得他们全身打颤,秦傅书阴阴地说道:“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内裤会给你们留着的,忍上个两小时就好,才两小时算是便宜你们了。记住,是你们先惹我的,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噢,不,我自认我还挺心慈手软。没在大寒天将你们扔到水里泡上一晚,再狠的计划我都有,只不过没用而已,那样会触犯法律,把你们弄个半残的那我以后的生活可没有了乐趣。” 刘欣威和余一川两人相视一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秦傅书这副模样,整个人就镀了一层阴寒,宛如夜叉那般可怕阴森,心下想着得罪谁也别得罪此人,报复手段还是级别比较高。 秦傅书手中的军刀还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划动,秦傅棋和陈迹不停的往树头后缩脑袋,看着他们的害怕的神情秦傅书心情大好,他突地收起军刀,放回怀里。 “唉,据说反派都容易死于话多,而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反派,就不多说了,欣威一川,咱们动手吧。” 紧接着站在两旁的刘欣威和余一川上前,他们手上都准备好两团布,直接捏着住准备骂人的秦傅棋和陈迹嘴,然后用力往他们的嘴里塞。 接下来,秦傅书三人合力将他们两人的军衣军裤全都扒掉,然后盖在他们的肚子上,便是他们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光裸在外,没有任何遮蔽物。 两人唔唔唔地想说话,可是秦傅书并不给他们机会,给他们一人一脚后冷哼道:“一个时辰,不多不少,呵呵。我对你们好吧。” 秦傅书完全不期待他们的回答,他们被绑在暗处,三人继续在火堆旁聊天,吃他们随身带来的肉,边吃边烤,滋味还不错。 这都是秦傅书在来之前找霍飒臣准备的,冬天么,只要腌着肉就不会臭得这么快。 三人刚才随意吃了点,现在才是他们的大餐,被堵住嘴巴的两人闻到烤肉的阵阵香味,肚子咕噜噜地叫,简直不能让他们更悲惨! 谁说秦傅书蠢,说他没脑子,不,他比陈迹有脑子多了。 打架斗殴那都是小事,阴人那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又把对方阴了教训一翻,还不让别人知道,那才是最厉害的阴人,被教训之人吃哑巴亏,那关他们什么事,又不是他们先惹对方的。在惹别人之前千万不要忘记会被对方给教训回来,同时也要承受得住对方的报复。 看着他们冻得缩手缩脚的,秦傅书心情无比的好,平日清淡的口味也变得重口起来,不停的往肉里撒辣椒粉,真的很香…… 秦傅书还特别贱的走到秦傅书和陈迹面前,边吃烤肉边说道:“今天的烤肉是我吃过最香的,陈迹,秦傅棋,你们想吃吗?扭头,那就是不想吃了,其实余一川烤的肉还是挺香的。等训练结束之后我就回去组织个烤肉宴会,把朋友们都邀请过来。当然,我是不会邀请你们的,你知道这肉怎么烤吗?不知道吧,噢,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但是,今晚的肉真的很香。”说到此处,秦傅书又狠狠地咬了口香味浓郁的烤肉,把秦傅棋和陈迹弄得口水直流。 没错,在训练营里肉腥味不多,特别的寡淡,之前就特别恨秦傅棋能够与霍二少一起吃饭,现在更是恨他,这个贱种! 手段如此残暴,他妈的,之前就不该留情面,就要揍他的脸,现在笑得跟神经病一样,王八蛋,去死吧,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哎,秦傅棋,你可别诅咒我,我的祖宗也是你的祖宗,别忘记我跟你同个父亲,也别骂我母亲,她已经死了,如果她在天上知道你骂她,以后走夜路可要小心了啊。” “唔,至于陈迹,你家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晚这件事谁也别说出去,否则你们会知道后果,以后你们陈家的继承权在谁的手上,就不知道是谁说了算了。我还有的是办法把你搞臭。”秦傅书冷笑着拍拍陈迹被风吹得冰冷冰冷的肩膀。 威胁的话说得有点多,不过,这必须说,他可不想一天到晚都要提防着这些无聊人士,不好好去学习就知道拖人后腿,真烦。 将最后一口肉咽下去之后,秦傅书也不再理这两个人,继续吃肉。 两个小时之后,快冻成冰柜的两人被解绑,连滚带爬的滚到火堆旁哆哆嗦嗦的穿衣服,秦傅书刘欣威余一川三人谁也没给他们搭手,秦傅书则是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们,并体贴的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 陈迹穿上衣服后二话不说将热水捧了过来,至于秦傅棋,他则咬了咬牙,眼神死瞪着秦傅书,似乎要将他的骨血吃下去那般,秦傅书理都不理他。 有什么比得过在你不停释放冷箭的时候对方却对你置之不理,该干嘛该干嘛,将你冷落在一旁,秦傅棋今天晚上已经被气出内伤,此时只是瞪人也不说话。 一刻钟后,秦傅棋被他们小组的人过来带走,他们也是看秦傅棋那么久没回来,才找过来的,见他们五个安然无恙的围坐在火堆旁,差点没吓出糖尿病,这也太不科学了。 身体回暖的秦傅棋被带走,他们自然也看不出两人有没有受伤之类,但看神色,活得还挺好,在秦傅书的眼神盯着下,秦傅棋被带走,而陈迹则被留了下来,因为秦傅书手中不停的挥舞着军刀,并且用眼神示意陈迹别乱来。 陈迹咬牙挥挥手让他们将秦傅棋带过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傅书阴阴笑道:“你是在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陈迹:“……” 秦傅书继续阴笑,并笑得特别渗人:“别想了,你斗不过我的。” 第28章 感情 第28章感情 努力用功的秦傅书凭借着聪明才智与刘欣威余一川全力找到旗子,并抢下第一名,第一组到达终点的学员,陈迹自昨晚被秦傅书扒光冻了两个小时后屁话都没有说一个。 司教官见他们一组全员归来,先是看看完好无损的陈迹,再饶有兴味的看看秦傅书等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傅书一个侧脚躲在刘欣威背后,司教官再望过来只看到刘欣威嘿嘿傻笑,文教官问他:“看什么呢。” 司教官小声说道:“秦傅书挺有意思的,我猜他昨晚肯定对陈迹和秦傅棋做了些什么。” 文教官摇头:“别管他们了,快登记吧他们的名次吧。只要不让我知道就好,陈迹也是活该。” 司教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没再接下去。 为期两天的野外露营圆满结束,在训练营的倒数第二天是他们的汇演,据说会请各位各大家长前来欣赏,至于谁的家长会到那就不知道了。 回到宿舍洗了个舒服的澡正准备躺床上睡觉,秦傅书便看到刘欣威在宿舍两头晃来晃去,他一把将手边的书砸过去:“干嘛晃来晃去,我眼睛都要花了。” 刘欣威捡起书,揉揉被砸到的后脑勺,也不介意被砸,而是愁眉苦脸地说道:“明天我爸我妈准会出现在汇演大会上,我不要被他们当成猴子评价啊。” 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秦傅书抓起手边的枕头怒道:“你已经说了第一百零八遍了,还有别再晃了,回床上去。” 余一川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秦傅书怒瞪的刘欣威不得不滚回床上去,说道:“哎哎哎,秦傅书你真是越来越凶残了。我是真的担心我爸妈会给我添乱,我妈是摄影师,她肯定准备好几个单反不停的让我摆姿势,我最烦她,是兄弟的,你们明天就要帮我顶住火力。” 秦傅书并不知道单反是何物,将枕头放平,趴在床上,不说话。 余一川说道:“我不爱拍照,爱莫能助。” 刘欣威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沉默许久后,刘欣威对他们两人说道:“嘿,过了明天我们就解放了。” 刚说完这话,余一川和秦傅书还没有做出反应,刚走进宿舍的陈迹突然接话:“明天再也不用见到你们这些家伙了,哼。” 有人聊天,刘欣威嘿嘿说道:“陈迹,你对昨晚有没有什么感想。” 寒风刺骨之感,陈迹死命瞪他们,现在非常时期他又不能他们做什么,等着,等他回去之后不整死他们就跟秦傅书姓! 秦傅书突然来了一句:“别想着报复,你那点小心机都写在脸上,蠢死。” 被嘲讽得脸色发红的陈迹重重的将门关上:“懒得理你。” 然后四人一夜无话,各有所思。 秦傅书累了两天,体力也达到极限,急需补充能量,现在是累死了。 与此同时,霍飒臣闲来无事晃到司教官的寝室。 作为教官他们自然是每人一个寝室,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私隐,训练营背后有那么多家族势力支撑着,他们住得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单人单间,浴室洗手间全部齐全,就连家用电器也没有少到哪里去,电视电冰箱空调样样都有。 这么好的待遇也难怪那么多教官挤破脑袋都想进来。 “根正苗红爱做好人好事的霍二少爷怎么有空到我的小破房间里串门。”司教官扔给他一罐啤酒说道。 霍飒臣与司教官原来就是发小,他会来这里也是应对方的要求,接过啤酒,霍飒臣端坐在沙发上用他那双完美的双手将啤酒盖拉开。 他以一种在外人面前没出现过的冷淡面孔说道:“来你这里做回自己。” 司教官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仰头说道:“怎么突然想做回自己,我发现你当好人还玩得挺欢的。” 霍飒臣托着下巴说道:“我现在突然不想当好人了。” 司教官冷笑:“看上那个秦傅书了?” 霍飒臣猛然将啤酒灌到喉咙里,不否认道:“他很有意思,你不觉得么。” 司教官说道:“是很有意思,把陈述和他那位哥哥扒光衣服,要他们在大冷天的冻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我去查了那片区域的监控摄像头,我都还不知道他这么厉害,我感觉他很对你的味口。” 霍飒臣保持原来的姿势说道:“还是你懂我。” 司教官忽然说道:“哎,霍飒臣,我和老文的红包什么时候给。” 霍飒臣说道:“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司教官说道:“近期,反正我在训练营里也呆够了,过两个月我会和老文一起调入军校。” 霍飒臣说道:“没准我比你们更早结婚?” 司教官张了张嘴:“难道你要跟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秦傅书结婚?” 霍飒臣微微不悦:“他成年了,已经到达可以结婚的年龄了吧。” 司教官说道:“但是同性结婚的限制是二十二岁,未满二十二岁不可以领证。” 霍飒臣完全不在意说道:“那就先同居,反正我是无所谓。” 司教官不怀好意地说道:“看那孩子也是个直的……” 霍飒臣继续不在意:“掰了掰就弯了。” 司教官提醒他:“千万不要让他看到你现在这张满是算计的嘴脸。” 霍飒臣说道:“我又不在意。” 司教官:“滚蛋吧。” 两人又继续聊别的,司教官突然问道:“最近不参加比赛?” 霍飒臣说道:“年后有个世界麻将比赛,我会去参加。” 司教官略微羡慕:“啧,赌王的孙子就是不一样,一晚上赚的就是别人一辈子的花销。” 霍飒臣说道:“你要愿意你来当,我爷爷还是挺喜欢军人作风的孩子。” 司教官:“……得了吧你。” 其实霍飒臣是个聪明的人,只不过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能做的事情比较少,外界只知道有其人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时间久了霍家二少爷就成了个秘密人物。 霍飒臣在别人玩乐的时候,他耐着性子跟奶奶学习中医,跟爷爷学习赌技,这横跨两界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特别是霍飒臣还学了个十成十,声望随着他的年纪的增长越发的高,他是中医界“妙手回春”,他是赌桌上的“赌圣”。 只可惜的是,霍飒臣因为身体原因给人看病的时候并不多,他接待的都是些位高权重之人,至于那些小啰喽,那不是他的范围。 在博彩界,他的出镜率也相当的低,但每逢他出席的比赛都能得到冠军,是博彩界的“赌圣”,他这份名气也是他自己赚来的。 不仅如此,他的学业也基本上没有落下,如今已拿了经济学硕士和金融硕士两个学位。 不少人说起霍飒臣那都是觉得他只是个传奇人物,比他爷爷还要夸张。 他生在豪门世家,他聪明过人,他的身份是毋庸置疑,每每只要他出现的宴会,都会有大批大批的千金小姐蜂拥而至,就为了博他一眼,当然,她们更希望被对方看上,一夜情也是美好的。 听说霍飒臣还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他英俊不凡,风度翩翩,气宇轩昴。 心地善良,其实霍飒臣只是做做样子的,从小他就被奶奶教育要学会做好事,家里有钱那都是财神爷的赐与,只有钱出去了才会赚更多回来。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霍飒臣从小做好人好事就做习惯了,他奶奶现在还保存着学校发给他的小红花,贴满了整面墙,说多了都是黑历史。 以往的霍飒臣对做善事还挺烦恼的,不过自从遇到秦傅书这个笨得要死的孩子后,他就觉得做好事还挺有意思,从一件事还能了解到他背后的故事,渐渐的也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说起来,他与秦傅书还挺有缘,他至今都不明白怎么会与那孩子如此有缘,既然如此,把他娶回家也无所谓吧,至于他的品性,可以慢慢调-教好的,他有这要的信心。 当天晚上,霍飒臣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秦傅书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一直想着怎么将他弄到手。 直男也会有被掰弯的一天,他坚信。 训练营结束之后,他该找什么借口接近秦傅书,好像他们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或许可以找爷爷上门与秦老太爷多多聊聊天? 可是,秦老太爷好像不太喜欢秦傅书……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纠结,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做善事做得不够诚心?那他下次麻神比赛的得到奖金全都捐出去,那样应该会好一点吧。 临近清晨,霍飒臣都没有睡着,被感情困扰的男人。 在霍飒臣被困扰的时候,秦傅书则是神清气爽,迎接他的训练营的起床哨声。 今天就要离开训练营了,很开心。 …… 早上九点,一辆辆世界顶级的跑车商务车越野车使入训练营。 训练了一个月的少爷们个个都脱胎换骨,正等着那些神情不一的家长和军官们检阅。 秦傅书眼尖,不小心在观众前排看到了秦应荣,秦老太爷,还有秦傅勤。 == 烦。 第29章 赢了 第29章赢了 汇演的内容无非就是秦傅书等少爷们在训练营里练习的基本动作和假假的障碍赛。 秦家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不少人在秦老太爷身边各种献殷勤,秦傅书一心二用,一边观察观众席的情况一些听口令,他是没想到秦家原来这么多人巴结着。 所以其实秦家并没有那么糟糕吧。 其实来到这边也有好几个月,秦傅书对秦家的地位也逐渐有了了解,也渐渐明白当今的物价,他所住的地区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也就是京城。 全国的人口基数大,像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还真不差,比普通的学生出身要高得多。 秦傅书已经发现秦家似乎与他们世子爷府差不多,之所以他会认为不好,那是环境所出,与家庭没有多少关系。 汇演结束,观众席上一片响亮的掌声。 本次冬日训练营的总教官上台讲话,一通感谢,秦傅书根本没有在听,只觉得对方说的话太过直白。待总教官讲完话之后,训练营居然来了个颁奖仪式,秦傅书宿舍等人均是榜上有名,秦家人和陈家人正好也在观众席上,见同宿舍的孩子们一直拿了个团队奖,相互恭维,估计也没有几句是真心话。 颁奖给后之后便是自由活动,各位少爷们的亲戚朋友们上前与他们拥抱交谈。 秦老太爷子的出现让人意外,秦傅书不得不带着他手中的小奖品走向三代同堂的秦家人,比他更快一步的是秦傅棋。有上次送赝品之事,秦傅棋与秦应荣聊得话多一点,秦老太爷则是淡定的坐在一旁,秦傅勤就像个保镖似的站在他身边。 “爷爷,爸爸,大哥,没想到你们都来了。”秦傅书终于走到他们面前。 相比之下,秦傅书脸上的淡漠表情要比秦傅棋的惊讶来得自然些,秦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看大家都在合照,我们五个人也来一张吧。” 说罢,便让身后的警卫员拿出带好的相机给他们几人拍照。 秦傅书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拍照功能,现在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之前的手机就有拍照功能,当时他还不小心按到自拍界面,从手机看到自己真实的脸孔,差点没把手机砸出去,吓死他了。 拍照可以当作是一种纪念,秦傅书并没有多相,木着脸站在秦老太爷身后,他身边是秦傅勤,两人占据秦老太爷背后,让秦傅棋悔不当初,早知道他动作快一点,站在爷爷后面还可以近一些。 其他家庭也有过来想与他们合照的,不过都被秦傅勤的冷脸给打回去了,理由是他们要与年轻人谈谈人生。 秦傅书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难道他口中的年轻人指的是我? 兄长啊,谁要和你谈人生,走开啊! 人生有谈没谈其他人不知道,但是秦傅书现在就特别的郁闷,他被秦傅勤强制压回宿舍让他自己收拾行李回去,当看到秦傅书的衣服一堆堆拿出来之后,秦傅勤就问他了。 “你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一脸不相信。 秦傅书没打算回他,继续收拾。 此时余一川也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秦傅勤逮住人家问问题,余一川觉得他们兄弟俩特别有趣,认为他们的感情应该挺好的,于是将秦傅书的老底都揭穿了。 在离开宿舍之前,秦傅书得到秦傅勤的一句表扬:“看来你的交际能力有所提高,把你送这里来果然是对的。” 秦傅书:“……”真是混帐。 别再管秦傅勤的自恋,秦傅书与刘欣威余一川相互留了电话号码,他们说好离开这里之后以后要好好聚一聚,食堂里的食物他们真是吃够了。 在训练营里秦傅书要感谢的人有司教官和文教官,还有后半个月没有多少联系的霍飒臣。离开之前,秦傅书并没有找到霍飒臣,问人才知道他早上已经离开了,秦傅书莫名的有些失落,在其他人还在与他针锋相对的时候,唯一与他有着正常交流的就只有霍飒臣了。 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在什么时候,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确实让他失落。 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秦傅将重点放在训练营上,要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司教官和文教官分别与学员们合照,然后目送他们离开,或多或少,大家都有些感情。训练营有热血有激情,没有勾心斗角,除了训练苦了点之外,对他们这些少爷们来说还是个平静的地方。当然,有些人也会当这里是苦难营,在这里吃了一个月苦头。 秦老太爷会特意来小小训练营,秦应荣还陪他过来,可谓是费不少时间,秦老太爷打什么主意大家都不愿意去猜测。 回去的时候,秦应荣与秦傅棋一辆车,秦老太爷与秦傅勤秦傅书一辆,秦傅棋差点没暴走,心里恨恨地,可是他也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上了车之后,秦傅书摸了摸手臂上的肌肉,总算不再是弱鸡仔一只了。 秦傅勤也捏了捏他的手臂:“还是这么弱,以后让阿武天天陪你锻炼一个小时。” 坐在后头的秦老太爷说道:“傅勤说的没有错,傅书你就听你哥的吧。” 秦傅书只好将苦水咽下:“……好。”这是刚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 既然秦老太爷亲自来看秦傅书和秦傅棋,晚上自然也是回秦宅用晚餐的,秦傅棋能来秦宅的次数有限,这次他自觉的认为是自己得到了爷爷有青眼,能留下吃饭总是不错的。 要知道秦傅棋在秦家的身份还是挺尴尬,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私生子,但是他却是想要婚生子的待遇,一点也没有让自己低调过。 虽说他不能选择出生是父母的原因,可是无论在哪里都有规则,他越是高调,即便秦老太爷让他回了秦家,但那只是回秦家承认他是秦氏子孙的身份而已,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是私生子的事实。 其实,秦老太爷会这么做无非是断了吴海媚进秦家的可能性,秦应荣是知道的,秦傅勤也知道,他可以接受秦傅书那是因为秦傅书是合法的弟弟,而秦傅棋,在他母亲生病的时候,吴海媚就缠着秦应荣,秦傅勤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进门。 让秦傅棋进秦家门还没有针对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傅书喜欢秦宅,在这里感受到古老的芬芳。不过,没住两天他就被强迫送回学校上学,并再次见到总会到他家里蹭饭的邹银,他每天像是没有吃饱似的,而且每天都吃得比秦傅书多一倍,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很斯文很瘦弱。 临近期末考,秦傅书一点都不紧张,估摸他也不会考太好,已经做好扑街的准备了。 刚刚从训练营回来,秦傅书还没有将心思转回来,神情有点不集中,于是眼神就特别飘忽,不小心就看到邹银脖子上的青紫色的吻痕。 在邹银离开时,秦傅书还是没忍住说道:“你女朋友挺厉害的。” 邹银脸色一僵,略微尴尬:“……”然后连再见也没跟秦傅书说就跑了。 这一小插曲秦傅书并没有记在心上,回到学校上了剩下的三周课程之后,就迎来期末考试,然后进入了寒假阶段,世子爷也快速进入现代的寒假放假模式,每天睡到自然醒。 虽说每天睡到自然醒,可是秦傅书还是会抽出一个小时锻炼身体,至于家教,寒假都来了,谁还要上课,世子爷可没有那么勤劳,别看他准备适时现代生活,但是他还是有惰性在,不可能每天都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现代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过年前的秦傅书还约了余一川刘欣威在外面吃了顿饭,别问秦傅书怎么知道哪家饭馆好吃,一手操办此事的是刘欣威而不是知道,在训练营的时候刘欣威有就当老妈子的潜质,没想到离开训练营后他依旧如此,后来才知道他有个妹妹,从小照顾妹妹习惯了。 这习惯都能够转移到他人身上,也是很深刻的习惯。 现代的过年气氛没有在原来的时代那么浓郁,秦傅书老早就搬回秦宅,秦老太爷得知他每天下午喝茶看书之后,搬来围棋问他会不会。 围棋,当然会,就是有点臭。 不过,秦老太爷的围棋也一样臭。 两人下着还下出了点味道,既然都一样臭那就唯有负负得正,每天下棋的时候倒也有高手风范,其实他们都是瞎来的…… 某一天,回秦宅看爷爷的秦傅勤围观他们下棋,以为他们能够下出个牡丹花来,谁知道下出来的是野菊花,还不能当着爷爷面说。 然后,秦傅勤就逮着秦傅书让他找人好好学习围棋! 秦傅书当然不乐意了,我和爷爷下得好好的,爷爷都没说话呢,你叫我找老师再学,不学。 这一次秦傅书拒绝的理所当然,还把秦老太爷拿出来当借口,并且理直气壮地对开发也弟控特点的秦傅勤说道:“我要是把围棋下好了,以后谁跟爷爷下棋,你去把他杀得片甲不留吗?” 一句庆把秦傅勤堵死,得,秦傅书这回你赢了。 第30章 喝酒 第30章喝酒 春节到来,秦傅书在秦家老宅过得舒舒服服,除了每天早上定时定点陪秦老太爷吃早餐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 秦宅也是节假日的时候才会有其他年轻人过来探望他们的爷爷(外公),让秦老太爷颇为费解的是,秦傅书脑袋被磕之后,现在就愿意住在老宅,也没有半句怨言。 经过孙志麟的观察,秦傅书除了偶尔抱着手机发发短信之外,他连电脑都没有碰过,将这些事情报告给秦老太爷后,秦老太爷自己都不太理解。他也知道时下的年轻就喜欢玩手机玩电脑,只要窝在家里就喜欢玩,还喜欢各种自拍,特别是年轻的小姑娘。 不玩这些倒也好,秦老太爷也愿意找秦傅书坐在院子里边喝茶边晒太阳边下棋,还别有一翻风味,虽然秦傅书不太会逗秦老太爷开心,可是有人陪着的秦老太爷最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秦傅书功不可没,或许他自己还没有发觉。 孙老伯指导自家的孙子操办秦家年夜饭,每年的年三十是秦家最忙碌最有盼头的一天,称着秦老太爷还健朗的时候,子孙们都愿意回来在秦老太爷面前刷刷存在感,在其百年后能得到一份秦家的股份那也可以保其一生衣食无忧。当然,前提是不去干违法犯罪的事儿。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尾,秦傅勤是第二个入驻秦宅的孙子,秦老太爷见到他别提多高兴,他向来就喜欢这位长孙,这子又特别会哄老人家开心,每次买回来的礼物都让秦老太爷心喜。 太贵重的会显得他浮夸,太便宜的会显得他没有诚意,秦傅勤每次出差都会精心为爷爷挑选当地的名产,也就是传说中的特产,收到礼物的秦老太爷无论是便宜还是贵的,他都会觉得这孩子特别有心。 见秦傅勤进来,正在与秦傅书下棋的秦老太爷头也不抬问道:“这次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秦傅勤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一旁的孙志麟,说道:“是一套白玉棋子,在苏州那边找到的。” 秦老太爷挑了挑眉:“哦?拆开来看看,不如今天就用新棋子下吧。” 秦傅勤说道:“爷爷别急啊,棋子还没有清洗呢,让人洗了再给您送过来。” 想了想也对,秦老太爷便没有再继续纠结,对对面正苦恼着落子的秦傅书说道:“快点下,快点下。” 秦傅书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我这不是在想嘛。” 秦傅勤扫了扫他们的棋面,惨不忍赌,真不明白两个臭棋篓子为什么下得如此和谐,果然是负负得正的效果。 将礼物送过来之后秦傅勤也没急着离开,坐在边上给他们两位泡茶。此时的秦傅勤也不用再怀疑秦傅书是否失忆,他几乎每天都能陪爷爷下棋还不玩手机和电脑,一看就是换了个人,肯定就是失忆。 只要不恢复到之前那般嚣张跋扈到处惹事生非的性格,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蠢一点就蠢一点吧。 没多久,秦老太爷就以下棋下累为理由回房间歇息,院子里只剩下秦傅书和秦傅勤。 秦傅勤见秦傅书抓着棋子一个人发呆,便说道:“不如我跟你下一盘。” 秦傅书立马扔下棋子:“我也累了,大哥,晚上见。” 在秦傅勤的冷冷瞪视下秦傅书大摇大摆的离开秦老太爷住的正院。 孙志麟不由笑道:“你这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书少的冷屁股呢。” 秦傅勤居然不反对,而是点点头:“最近教训得他太过,暂时让他放松放松。” 孙志麟不置可否。 两兄弟之间现在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相闹也闹不起来。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秦应荣当天晚上就回到了秦宅,秦傅棋也跟着他回了来,秦傅书等几位叔叔在春节前一天都回到秦宅,冷清的秦宅突然热闹起来,处处张灯结彩,处处是福字,是年味。 这是秦傅书在现代过的第一个年。 在年三十这天,他收到一条来自霍飒臣短信,已经熟练点开短信的秦傅书看了内容之后有点惊喜,平日除了一些垃圾广告信息之外,都没有多少人会发短信给他。 霍飒臣问:傅书,新年快乐,我是霍飒臣,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傅书花了十五分钟编辑好一条五个字的短信:最近挺好的。 收到的短信的霍飒不到三十秒又回了他一条:过年我和爷爷到你们家拜年,你都在? 秦傅书又花了十分钟回一条短信:在的。 两人一来一往,直到晚上吃饭才停下短信交流,吃饭时,秦傅勤见每天都苦着脸的秦傅书嘴角带笑,便问他。 “你期末考成绩出来了?笑得这么高兴。” 秦傅书白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你的饭。” 秦应荣哈哈大笑,老三和老大现在越来越能逗人开心了:“好久没有一家人在一起吃过饭了,你们兄弟仨多吃点,看,傅书最近都……”他想说瘦了,结果发现秦傅书在老家养得又白又嫩的,小脸上还长了肉,“经常下棋耗脑力,多吃点豆腐脑补补。” 秦家倒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硬性规定,秦老太爷现在年龄越发大了,就喜欢子孙们在自己面前多露露脸。 今天只是老大一家回来,老三老五得明天才放假老宅,自己给自己打工假期就是比较多,自由些。 秦傅勤没理他爸,只是对秦老太爷说道:“爷爷,豆腐是爸在第一豆腐坊买的,您多吃点。” 秦应荣也应和道:“是啊,爸,我让人排了两天才排上。” 秦老太爷倒没说什么,吃得还算高兴,撇了眼老大三个儿子,心里有了计较。 晚饭过后,秦傅书歪在椅子上就开始发困,电视里的美女明星都没有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然后不知不觉就在厅里睡着了。 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秦傅勤见状,让人给他拿了条厚毯子,室内有暖气,其实并不会太冷,发现他放在脑袋侧的手机嗡嗡作响,便拿起来看了看。 来电者是刘欣威,他在训练营的舍友,现在的秦傅书交友情况秦傅勤都是知道的,越来越发觉秦傅书有当弟弟的好潜质,听话但又不软弱,会反驳自己但是并不是无聊的斥责或者是咒骂。 这样的秦傅书比过去他认识二十年的秦傅书可要可爱多了。 年三十这天,外头飘起了大雪,秦傅书就缩在屋里,哪儿也不去。 秦傅勤给他送了几套新衣服,秦家有个规矩,新年一定要穿新衣吃年夜饭,从里到外都换上新衣的秦傅书倒是越发的白皙,去了训练营回来后也没有之前的病态。 相较秦傅勤的面部线条硬朗,秦傅书则是更像他的生母陆氏,瓜子脸,高鼻梁,有着南方人的秀气,只要不做夸张的动作和表情,站在那里就着有世子公子的气质。 年夜饭无疑是热闹的,就连近日来不被允许喝酒的秦傅书也跟人喝了两杯,只要没有乱七八糟的阴谋论,其实他还可以过得不错,像三叔家的两兄弟与秦傅书还能说上几句,毕竟他们向来都是秦傅勤为首,几乎不参与秦傅宇和秦傅书的乱斗。 现在也好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 自上次被罚过之后秦傅宇就没脸再出现在秦宅,但过年他不得不出现,脸上尽是菜色,是他爸硬生生压他过来的。 秦傅书默默抿了抿被秦傅勤压制换成的果汁,满脸不爽,其他人都是热闹热闹各聊各的也没人注意他的表情,在他不爽的时候秦傅宇举着果汁上前,并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满脸尴尬。 “哎,秦傅书,我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 秦傅书眨了眨眼睛,抬了抬头,没回应秦傅宇,静默了一会儿,秦傅宇都以为他不会原谅自己准备站起来要走的时,秦傅书却拿起果汁与他的杯子碰了碰。 秦傅书淡淡说道:“要道歉,必须请我喝酒。” 秦傅宇当下欣喜说道:“我知道有家酒吧的酒不错,到时我请你去吧……” 秦傅书看他一眼,像是在确认他是说真话还是说假庆,秦傅宇正想反驳,知道怎么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中也能听到他们对话的秦傅勤突然插了句。 “秦傅书你不能喝酒,别忘了,还有你哪来那么多规矩别人道歉就要请你喝酒。” 秦傅书略微不悦:“……我还没说要不要去呢。” 秦傅宇被大堂哥看得头皮发麻,就差没发誓:“大堂哥,我只是建议。” 秦傅勤点点头,望向秦傅书,直到后者咬咬牙说道:“我不会喝酒的。”路都不知道,喝啥。 于是秦傅勤满意的去加入陪爷爷阵营里。 无处可投诉的秦傅书唯有抱起手机开始艰难给霍飒臣发短信:大哥不让我喝酒。 霍飒臣快速回复:他不让你喝,回头我请你喝,我家里有个小酒窖,里面珍藏着几瓶味道还算不错的酒。 秦傅书:好啊,不过你不能告诉我大哥。 霍飒臣:行。 啧,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的就是世子爷…… 至于自认为将蠢弟弟制住的秦傅勤总有什么忘记似的。 没开启弟探模式前秦傅勤是聪明的,开启弟控模式后,大哥就有点短路了。 饭后差不多半小时后,秦老太爷就将全部人叫回到大厅内,说是要宣布个事儿。 第31章 嫁祸 第31章嫁祸 众人一听秦老太爷要宣布事情,心里立马紧张起来,不着痕迹的在打量秦老太爷的神色。一致发现秦老太爷没有发怒的前兆便放下半颗心,还有半颗心则是悬在他们的头顶上,不知道秦老太爷要宣布的是什么事情。 其实他们多多少少都能猜到秦老太爷要宣布的内容,在他七大寿的时候就提过秦老太太那份遗产的事情,现在猜测的内容应该也离真相不远。秦老太太留下的遗产有多有少年轻一辈都没有见过,不过从父辈那儿听来后,也知道不会少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抢破头皮都要争得遗产的继承权。 缓慢将杯子盖盖上,秦老太爷同样不徐不疾地开口宣布道:“你们奶奶的那部分财产我今日是作主交给傅书,希望大家清楚。傅书,你也不要认为继承权是你的就天下大吉,这是有考查期的,过不了考查期你的继承权同样没有。没别的事了,你们该玩的玩,该吃的吃吧。” 众人一阵沉默:“……” 为什么是秦傅书! 怎么可能是秦傅书! 该谁都不可能是他啊! 可是……秦老太爷选择的人就是他。 在秦老太爷的五个孩子中,他们的子孙都有继续权利,只不过秦老太爷的孙子太多,外孙们可以说想都不用想,他们基本上没有结果,不用说也是直接退出竞争的。 秦老太爷的三个儿子都很在出息,在各自的行业中都是佼佼者,往后他们的孩子是可以继承的,至于秦老太太的遗产,秦老太爷就任性的将继承交给他中意的孩子。 其实,秦老太爷得加中意他的老大家的秦傅勤,在军中老三家的三个孙子,他们都是上进之人,只不过这些孩子都忙,平日能见到的次数少之又少。 在秦傅书还没有失忆之前,秦老太爷完全没有将他当成继承人人选,但失忆后,秦傅书的表现与之前大相径庭,而且表现越来越好,完全有苦行憎之势。 当秦老太爷看到那孩子跪在佛堂前哭时,他就知道这孩子的本心并不坏,也觉得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宠归宠,可是除了钱却没给过他什么,没有对他报有信心。秦老太爷开始观察这孩子,发现他有改过之心,并且改得还不错,更重要的是,这孩子在古董字画上面有继承的天赋。 在大寿的那天,秦傅书送的那个紫砂壶就能证明,他问过傅勤紫砂壶的挑选之人,是自己选的还是别人帮着选的,秦傅勤的回答让秦老太爷意外,真没想到秦傅书还有这等天赋。 待秦傅书放寒假回到秦宅之后,秦老太爷时不时拿了一些古董字画陈列在大厅,每每他将好货拿出来的时候秦傅书就会在此物面前多停留些时间,要是他拿出赝品后,秦傅书就会将物品放回去,还摇了摇头,只当秦老太爷不会识货。 几翻验证下来,秦老太爷确定秦傅书在鉴定古物方面还是有天分的,而继承他亡妻遗产的人选大概也没有几个,算下来,也就只有秦傅书了。 其实,在之前秦老太爷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不会毁掉这部分遗产的人,无论是雇人管理还是别的,他都没有别的问题,而现在,原来那个继承人就一直在他身边,而他未发觉而已,这样一想,又觉得他对秦傅书这个孙子关注得太少。 接触近半个寒假,秦老太爷算是发现,秦家子孙中与他最相似莫过于秦傅书了,都一样是臭棋篓子,一大一小也算是臭味相投,喜欢喝茶品茶,棋臭但还是爱下棋,也喜欢赏花观鸟。 十足十的一个老纨绔一个小纨绔,绝了。 宣布继承人之后,其他人的表情秦老太爷都看在眼里,更是秦傅书的他也没有错过,任谁听到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不是过来对他感恩戴德的么,怎么这孩子一脸惊恐状,好像他接手的是个烫手毛芋。 死孩子,有点过分了。 自从对秦傅书有了棋友之情后,秦老太爷在秦傅书面前倒愿意露出他老顽童的一面。 在秦傅书还在想作为了个男子居然要继承祖母的嫁妆感到羞耻时,临近他的一些堂兄妹们纷纷向他道喜,有的是真心实意,有的是虚情假意,谁真谁假倒也容易辨认。 没多久之后,众人都愿意围在秦傅书身边,不过秦傅书最近不习惯人多,其他人见他满脸的不爽之后便找别的事情做去,秦傅书的周围这才得以安静下来。 棒起茶杯咕噜噜的喝了下一半,再转头就看到面无表情的秦傅勤站在他身侧。 秦傅书吓了一跳:“……” 秦傅勤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傅书起被吓到的表情说道:“面无表情,嗯,就像你一样。” 秦傅勤:“……”他发现秦傅书自训练营回来之后说话就处处噎他,不噎他就会死一样。 被秦傅书这么一搅和,秦傅勤差点忘记他出来找秦傅书的目的:“爷爷让你跟我去他的书房一趟。” 以长辈为尊的秦傅书自然是听爷爷话的,将杯子放下跟着秦傅勤去了书房。 下了雪,在夜晚也能看到树枝上厚厚的积雪,秦傅书感叹世事无常,才来了半年不到就开始悲春伤秋的,真是奇怪。 他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让他继承祖母的遗产。 其实,不仅仅是他不明白,秦傅勤也不明白,总不可能是因为秦傅书在老宅陪爷爷半个月,爷爷就中了秦傅书这种毒,非要将遗产交给他吧,爷爷绒马一生,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走眼,难道秦傅书真的有可取之处?那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秦傅勤眼神沉了沉,回想着爷爷从他这里问到过关于秦傅书的内容有哪些,好像也没有多少,就是近段时间的表现,还有他送出的寿礼是找谁鉴定的,可这与秦傅书继承奶奶的遗产有关吗? 实在是没看透爷爷到底怎么个想法。 现在,所有人包括秦傅书自己都没觉得他得到这个继承权有多高兴,唯一替他高兴的大概就只有秦应荣了,秦傅勤三兄弟无论是谁得到继承权他都是高兴的,毕竟都是他的孩子。 秦应荣也不清楚母亲留下哪些遗产,他以前只是听说过,也没有从父亲那儿得到过确切的答案,现在他也是非常的好奇。在秦老太爷找秦傅书到书房间的时候,秦应荣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在书房的院子外面与秦傅勤和秦傅书两人打了个照面。 “没想到我们的傅书也长大了,以后可要好好听爷爷的教导,能够继承奶奶的遗产那是一种肯定,傅书,你以后可别再干让爸爸和爷爷失望的事,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秦应荣在没进门之前就跟儿子提了两句,其实没有多大意义,不过,到现在为止,秦傅书也没有发现秦应荣哪里不好,至少他对儿子们都是一视同仁,该给的都给,不该给的也没有特例,这也是为什么秦傅棋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秦老太爷的青眼。 或许秦应荣在做为一个男人方面他花心了点,让原配妻子伤了心,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还算是踩在及格线上,至于优良等级,就别想了,在秦傅勤那关肯定过不去。 秦傅书点头应了声:“嗯,我知道了,爸爸也进去?” 秦应荣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啊,现在你也长大了,该是时候承担起一些责任了。走吧,我们一起进去吧。”其实他想摸儿子的头,刚抬手便发现儿子长高了,不再是那个要骂着的小屁孩,不过,长再大,也还是他儿子。 父子三人走进秦老太爷的书房后,他们发现在老爷子和正一个人坐在檀木椅上等着他们,他有点诧异秦应荣也会跟着过来凑热闹。 “你怎么也过来了,不用照看前院那帮人?”他是对秦应荣说的。 秦应荣笑着说道:“前院有老三和老四呢,我又不用担心,我放心他俩,孩子们不会闹出什么事的。” 秦老太爷白他一眼,然后指着秦傅书和秦傅勤说道:“既然都来了,你就跟着他们两个,也跟我进来吧。” 说罢,秦老太爷座椅上站起来,精神饱满地走向装满古书的书架,他选择中间一行的其中一本书,将其移开之后输入十八位数密码,书架居然从中间自动分开,原来那本书并不是真的书,而是一个机关。 厚重的书架分开两侧后,出现的是一道门,具体是什么材料,秦傅书这个古代人当然不会知道,他对这个可以移动的书架表现出深厚的兴趣,他也非常想要一个。 父子三个微怔,秦老父子又再次输入两道密码后,他们面前这扇门才被打开。 咔嚓一声,门锁开了,随之而来的是自动开启的门,它自动向左侧移动,秦老太爷进去后,父子三人也跟着进去,秦傅书深感现代科技的发达,晚一步进去。 最后一个人进去后,秦傅书身后那道门就自动关闭了,不仅如此,就连外面那层厚重的书架也自动合上,声音不大不小,秦傅书等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室内的灯光被打亮,他们看到的只是一间只摆放了几个酒架的房间,上面的酒说不上有多昂贵,但是也不普通,白酒红酒洋酒全都分类放着,室内还是恒温的,对酒的存放是比较讲究的了。 秦傅书对现代的红酒和洋酒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一眼望过去没有他所知道的女儿红,各种他那个时代的美酒就对酒窖里的酒失去了兴趣。 秦应荣见秦傅书对酒窖有些失望,不吭声地拍拍他的背,告诉他,爷爷肯定不是让他们来看他的酒的,没准这些酒只是一个掩护,秦应荣是在秦老太爷身边长大的,他倒是了解老爷子几分,他就是喜欢小心翼翼,特别是对母亲更是马首是瞻。 绕过酒窖的酒架,秦老太爷突然停了下来,在酒架的某个暗处找到一个按钮,一个与墙合体的密码锁又出现了。再淡定如秦傅勤,他也觉得爷爷是不是对密室逃脱的游戏非常感兴趣。 秦老太爷输完密码,忽然转头对他们说道:“好了,这是对后一个关卡,没有我的带领,你们早被我布下的机关射成筛子了。” 父子三人面面相觑,里面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需要他如此费尽心思布下层层机关? …… 与此同时,悄悄跟在秦傅书和秦傅勤的秦傅棋偷偷摸摸的将耳朵紧贴在书房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于是他便从窗子的细缝里望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可是他是看着他们进去的,并没有出来,怎么里面会没有人呢?又不可能发现凭空消失的事件。秦傅棋绕过摄像头,走进摄像头的死角,然后将书房的门推开,悄悄地走了进去。 找不到他们人,秦傅棋也没敢多留,转了一圈后,他看到桌面上正放着秦老太爷最爱惜的一套龙凤玉佩。 哼,得到奶奶的继承权,他拿点自家的东西也不为过。 反正进来的只有秦傅书和秦傅勤,将玉佩不见的消息嫁祸给他们不就得了? 第32章 处 第32章独处 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之后,秦傅书等人坐了一部电梯往下走,估计是因为秦老太爷年事高,才装上去的,转角有个楼梯,不过多年未用,可能也有些老化。 出了电梯之后,摆在秦应荣父子三人面前的尽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的古董字画,好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那一刻也只是微微发怔。 走进室内才知道这地下室比他们想象中还有大还要宽,不同的古董字画类型按照时间顺序年份排列,一眼望过去,估计国家博物馆也不过而而吧。 这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指不定能够上国家新闻报纸的头条,而且还有可能这物品会被国家以各种借口强制捐献出去。看到这些字画的时候秦傅勤是这么想的。 傅书学习没有傅勤拔尖,也没有傅棋勤劳,以后工不工作倒不是大问题,有了这些字画之后,一辈子倒也衣食无忧,看着挺像真迹的。这是秦应荣的想法。 秦傅书没有大惊也没有大喜,他对室内的这些古董字画都很喜欢,而且不同的年代的还用不同的保存方法,他是很好奇的,有许多他都没有见过,但有一部分他看着特别眼熟,那些熟悉的器皿酒壶酒杯,无一样不是他所知晓的,还知道其中一字酒壶是可以用于下毒的,可以三用。他的眼睛微微变红,但考虑现场还有另外三个人,他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悲伤之感。 那个时代原来已经成为过去,成为了古董,留下来的只有他这个古老的魂魄了。 忙于展现亡妻嫁妆的秦老太爷哪会注意他们三人的表情,这里平日除了他和老孙,基本上就没有人进来过,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物品到底有多少价值,就是拿出去被人照着临摹,那临摹的作品也是有一定的价值,因为必须是国家顶尖的大师才能从他们这里把画借走。 四人的沉默是在秦傅书开口后打破的:“爷爷,这都是给我的吗?” 秦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当然不能给你,只是让你看看而已。过年后我们安排你去你到奶奶留下的古董店里学习,在那里有好些人鉴定专家老师傅,他们会指导如何鉴别字画的。你奶奶留下来的远远不止这一些,还有一家拍卖公司,每年的收益也很可观,那家公司现在就在我名下,今天我不说大概你应荣和傅书都不知道吧。” 秦应荣和秦傅勤点头:“我们确定不知道。”秦应荣应声,“没想到妈还留下这些。” 还没有完,秦老太爷又继续说道:“另外,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还存有了一些金银珠宝,具体数额等你真正继承的那一天我会将保险柜的密码和钥匙转交给你,也算是圆了你奶奶的一个愿望。她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董得字画这人继承,以后好好学习吧,别让我们失望。” 秦老太爷的神情有所严肃,秦傅书此刻也认真起来:“是的,爷爷,” 经过近半年的病痛和训练折磨,秦傅书现在倒觉得来到现代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他不懂现代科技,可是却留给他一部分财产,想必被大家抢得头破血流的遗产与他那时候的女性嫁妆是不一样的。 能让秦老太爷用这种郑重而严肃微带期盼的神情与他说话,交待事情,也算是一种认可。 被人认可的感觉似乎也挺不错的,秦傅书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以后他就要真正的成为秦家的子孙,要改掉他过去铺张浪费的习惯,好好学习吧。 秦家的子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哪天他就被人阴了一把从继承者的身份掉下来,世子爷是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眼见着一大片的无价之宝,秦傅书本来应该手足无措,不过秦老太爷却在他迷茫的时候给安排了后面的路,说起来秦家对子孙还是挺看护的,只要他们愿意上进,长辈们也就愿意给他们机会,生在这样的一个大家族里,是利也有弊。但对于秦傅书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如果他出生在小家庭里估计现在就要为学业和以后的事业而忙碌,终日为柴米油盐而烦恼,最终便是庸庸碌碌地过完这憋屈的一生。 幸好,他不是重生在这样的小家庭里,没准他过不下去宁愿让自己“消香玉陨”,也绝不苟活于世。 思及至此,秦傅书觉得自己必须努力,必须用功! 秦应荣和秦傅勤在感叹完秦老太太嫁妆丰厚之后,便没怎么吱声,出了这道门他们谁也不会对外提起这里面的物品。 “其实还有其他的遗产,不过我也不一一说了,真正继承的时候你们会知道的。没别的事了,我们出去吧。对了,出去后给你们奶奶上柱香吧。”秦老太爷说道。 秦傅书等人应和着。 其实今天上午祭祖的时候就给奶奶上过香,此时再上一次香是为了感谢她给子孙们赐的福,也希望她能够年年都保佑着子孙们平安健康长大成人。 四个人没再多留便离开了藏宝室,秦傅书三人又去给老太太上了柱香。 此后,三个就与秦老太爷分开,父子三人回到偏厅,发现大伙都已经开始挫起来了麻将,要说打得最嘿皮的还要数老三家的三个儿子,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在未必要使用弯弯绕绕的手段前使用的都是直来直往的明谋。 见秦傅勤进来,秦傅鑫朝他招手:“勤哥,来不来?” 秦傅勤知道自己躲不开,便说道:“好,你们今晚的红包都得下我的口袋。” 秦傅鑫的二弟秦傅森痞痞一笑:“得了吧你,平日赚的最多钱的就是你,得给我们放放水,让我们多坑你一点零花钱花花,来年肯定有个好兆头。” 秦傅勤将外套脱下挂在椅背坐下,说道:“秦傅森,你这么会说话不下海经商真的不后悔吗?我听说你最近还炒起了股票。” 秦老三的三个儿子都被扔进军校里,秦傅森一看就是最痞子的那个痞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得风生水起的,不过在他们家里最受父母的宠爱。人都说孩子生仨老二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但是他们家就不一样,秦傅森就打破了这个说法,他父母都极为疼他,估计那炒股的钱都是他家人给的。 秦傅森哈哈笑道:“没准以后我还得跟你混,勤哥,你看看我买的那只股票怎么样,如果不是潜力股,我立马把它抛了,买你给我介绍的。” 自动麻将桌将麻将洗好摆在桌面,秦傅勤,秦傅鑫,秦傅森,包括秦老四的大儿子秦傅锋四人开始了。 站在秦傅鑫身后的秦傅淼见秦傅书目光透着好奇,便问道:“傅书,要不我们跟妈妈他们一起玩?” 秦傅书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会。” 正在专注打牌的人听了这话一片沉默:“……” 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 秦傅勤见众人一脸“你特么骗我呢”表情,好心帮秦傅书解释道:“他失忆了,现在不会下,要不待会你教他,反正你闲着。” 秦傅淼年纪与秦傅书大一岁,他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带你到里面学吧,反正还有一副多出来备用的,让你们看看我教的成果。” 秦傅书:“……”他还没有说要不要学呢。 每桌麻将台上都热闹烘烘的,打玩一盘就开始跟对方说自己刚才哪里哪里没有算好,早知道该出哪张牌之类的…… 秦傅书知道,要在秦傅生活下去的第一步就要与兄弟和堂兄弟们搞好关系,以前刚认识秦傅勤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暴力狂,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比很多人都靠谱多了,如果不是他给自己请家教,又送他去训练营里锻炼身体,在秦老太爷面前也没有说过他半点不是,其实此人还是值得结交的。 其实他们这种麻将就是马吊吧? 秦傅书不是不会,而是他并没有弄明白他们的玩法和规则是否与自己曾经接解的相同,如果是的话那就容易学了,马吊是要记牌的,他的记忆力也不错,应该可以记得住。 十五分钟后,弄明白规则的秦傅书就对秦傅淼说道:“我懂了。” 秦傅淼看起来特别憨厚,长得像他爸,笑起来的时候也比较真诚,秦傅书不由的也对他扯了扯嘴角,自从来到现代,他几乎没有怎么笑,即便笑多半也是敷衍的态度。 带着刚学来的成果,秦傅书被叫上桌与大家共勉之,第一盘输了,第二盘输了,第三盘开始把把都赢,秦傅淼站在一他旁乐不可支。 “哈哈哈,我教出来的!勤哥快给钱!” 秦傅鑫和秦傅森一人一巴掌拍秦傅淼脑袋上,骂道:“蠢水水水,他们是一伙的,输了钱还不是两人分!现在输家是我们好吗?” 秦傅淼半天才反应过来:“喔喔,是喔,那怎么办?”他有点苦恼。 两位哥哥已经不想理他了。 秦傅书默默的将收到手的钱一张张平平整整的叠放好,闻到新纸钱上的油墨味,挺开心的,心情好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和:“继续?” 本来是想赢点秦傅勤零花钱过个好年的秦傅鑫和秦傅森异口同声说道:“继续!” 他们要把输的都赢回来,赢三把就跑! 结果,他们一个晚上都没有赢到三把,直至天亮……他们还看到秦傅书在精神奕奕的数着手中的红色钞票。 秦傅勤沉默不语,这不是他的原装正版蠢弟弟吧。 不管是不是原装正版还是十块钱盗版,秦傅书都没有注意到他一晚上疑惑的神情,而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深研,还是相信失忆梗吧,借尸还魂这种事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刚开年就赢了一把钱,秦傅书心情好,吃完早餐后带着愉悦的表情回房间睡觉,做梦的时候还梦到自己睡在金山上,每天不用同去干活。 秦老太爷依旧起得早,发现秦傅书早上没有过来陪他喝茶后便女佣怎么没来,刚宣布继承权归属后就开始变了?在女佣提及年轻人们昨晚通宵早上才回去睡觉后,才打消他心中的怀疑,过年就要给小辈们玩乐的时间,秦老太爷一般不太要求他们怎么样。 年初一至年初五,都是亲朋好友到秦家拜年,年初六之后,小辈们纷纷离开秦宅,各自也要有事情要处理。 秦傅书依旧是个大闲人,每天跟在秦老太爷后面享受他的少年生活,还倍受关注。有些亲戚还在背后讽刺说要向秦傅书学习如何讨好秦老太爷欢心,不如让他出本书,他们照着做之类的。 对于这些无名小辈,秦傅书看都不看,理都不理,有本事你们也来下臭棋啊。 ************************************************************************ 年初六,秦傅书就被秦老太爷带着出门,他那舒舒服服的车上还放着一堆堆的过年礼品,秦傅书说道:“爷爷我们去哪里?” 秦老太爷看他一眼说道:“去你霍爷爷家里,他家里也收藏了许多名画,可以让他给你看看,长长眼界。” 秦傅书问道:“是霍飒臣的爷爷?” 秦老太爷回他:“是啊,就是他,昨天我给他去电话,他在电话里还说记得你,见人后要记得叫人问好。” 秦傅书点点头:“我知道了。” 秦老太爷就喜欢该听话就听话,该跟他玩就跟他玩的秦傅书。 其实吧,对付他都是秦傅书以往在古代时得来的经验,知道老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不会用嘴哄,但是他可以用行动证明。 开车到霍家其实也不远,霍宅离秦宅也才半小时的距离,两位老人家平日也多有往来,不过他们还是觉得路程太远。 霍宅与秦宅的风格完全不同,霍宅更偏向于中世纪风格,院墙外面都挂着爬山虎,脆绿脆绿的,如果不是知道时下是冬天,还以为此时是春天,秦宅给人的感觉就是四季如春。 秦傅书倒觉得会养出霍飒臣这种性格的人大概跟他们的家风有关系,大概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典范。 走进霍宅,秦傅书便远远看见一个步伐稳健步的年轻朝他们走来,秦傅书一手扶着秦老太爷,他们带的礼物此时正在司机的手中。 那位步伐稳健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身着深蓝色v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休闲外套的霍飒臣,相比起他穿白色的医生白袍,秦傅书觉得他这样穿又英俊又帅气,比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还要帅气七八分。 总而言之,秦傅书对霍飒臣的外貌评价还是挺高的。 面对长辈和自己喜欢上的人,霍飒臣立马将刚才接听电话时的冷峻面孔换成温和且平易近人的模式,这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经常被朋友们模仿,但是模仿得再像也不是霍飒臣。 要说变脸哪家强,还要数霍家二少郞。 此时的霍家二少满脸是笑容:“秦爷爷,傅书,好久没见你们了,快进屋,快进屋,外面挺冷的。” 秦老太爷一直羡慕霍老头儿有个多才式艺的孙子,唉,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好的,不过他的孩子也没哪个差的,最差的那个现在也掰正得七七八八了。 屋内自然比屋外好很多,霍家爷爷已经在里面泡着茶等秦老太爷的到来,两位老友一见面就聊个不停,丝毫没把他们小孩放在眼里。 不被放在眼里的秦傅书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倒茶,不过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给他递过茶水:“来。” 暖了暖手,秦傅书缓缓道谢:“谢谢。” 霍飒臣见风使舵,说道:“要不我带你到楼上参观我爷爷收藏的书画吧,听说你以后往这个方向走,以后我买古董的时候你得给我掌掌眼。” 秦傅书说道:“好啊,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帮不上什么忙。” 霍飒臣一语双关说道:“以后肯定能帮得上,走吧,我们不要打扰爷爷他们说话。” 对秦傅书非常有好感的霍飒臣成功将他的暗恋对象骗到楼上,他们终于可以独处了。 秦傅书此时完全不知道霍飒臣对他的温柔透着另一个种玄机,想娶个贤妻的念头一直存在。 在二楼,有一间明亮又宽敞的名画展览厅,里面有灯光打照,每一幅画都被裱了起来,秦傅书对中世纪的彩画不太了解,便问道:“这不似水墨画。” 霍飒臣盯着他的白皙的脖子说道:“这种是西方的油画。” 由于心思不在画上,霍飒臣并没有注意到秦傅书不了解这最最基本的赏识。 之后,秦傅书就沉默了。 半晌后,霍飒臣突然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个怎么样的伴侣。” 秦傅书正好看到一副名叫“贩卖孩子的商人”,小声念道:“贩卖孩子的商人,这画上的光屁股小孩居然有翅膀。” 霍飒臣嘴角抽了抽:“……”敢情他根本就没有在听。 秦傅书回头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霍飒臣笑着说道:“我没说什么,继续看。” 然后秦傅书又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霍飒臣有点苦恼。 第33章 教训 第33章教训 到霍宅拜年,秦傅书见到的不仅仅是霍飒臣的爷爷,还有他的姐姐,秦傅书发现霍飒臣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诡异,很久以后他回想起来当日的情形,其实霍飒臣的姐姐就是用看媳妇的眼神在看他啊,难怪当时他会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秦傅书正吃着霍家厨子做的美食,非常的合他口味,不盐不淡,汤也极为清甜。 午饭过后,霍老和秦老两人聊了一会儿,秦老太爷便带着秦傅书离开霍宅。 为表示感谢,他们还是回礼了,这是他们过年的习俗,应该的。 秦老太爷和秦傅书都没当回礼是一回事,也没觉得他们送的得多贵重,结果当他们回到家中后,发现里面放了一幅秦傅书今天看得最久的油画…… 秦老太爷望向秦傅书说道:“礼物肯定是送你的,你拿过去吧。” 秦傅书并没觉得贵重之类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估价,只能纸币的大小有了解,真正的物价他是不懂的,更不要说估量一幅画的价格。如此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在秦傅书回来的当天晚上,秦傅书就收到霍飒臣的短信。 自从与霍飒臣开启使用短信的沟通方式后,秦傅书对现在简体字的认识又进一步加深,开始走向熟练运用,他不仅感叹,现代科技果真是个好物,可以学习还能够沟通,真是学习玩乐两不误。 霍飒臣面上只把秦傅书当朋友,一步步试探着他对自己的想法和感觉,先从朋友做起再进一步发展那样似乎会更好,谁让秦傅书之前就是个直男呢。 新年过后,秦傅书周一至周五需要去学校上课,周六日则需要去秦老太爷给他安排的古董店里学习。为他引见的是一位老近六旬的老人,虽说上了年纪,可是当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秦傅书打消对此人的疑虑,根本看不出对方近六十,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精神矍铄,不失风采,可以看得出他当年也是一位英俊小伙。 对老人,秦傅书不会失了尊重,老先生姓钱,钱先生的态度颇为严格,对他的指导也是极为严厉,秦傅书也不敢怠慢,该学的都要学,不该学的也逼着自己学,看着师傅扔给他的一箱带着灰尘的书籍,秦傅书无比头痛,除此之外,还给他一张购书单子。 真是没有比这更悲痛的事情。想当年他还是世子爷的时候,想看书就看书,想睡觉就睡觉,想练字就练字,想画美人就画美人,而如今,当个现代人好累啊。 此时,是多说无益,他不想当这个继承人还有很多人想当呢。 钱老先生名下师徒自然不止秦傅书一人,他上面还有两个师兄,都是在古董店里工作,大师兄已经可以独立自主的鉴定各种宝物,而年纪稍小的二师兄则需要师傅的指点。 对于秦傅书这位大名鼎鼎的纨绔公子的加入,二师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不喜,他是想不明白师傅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愿意收这个没有节操没有人品的人为徒弟,肯定是对方用钱权打压师傅的,一定是这样。 其实他们还真的冤枉了钱先生,这是钱师傅还生前的秦老太太欠的人情,当年的钱先生走投无路时,是秦老太太看中了他的天赋将他留在了古董店里,这一留就是一生。钱先生对秦老太太是非常尊重的,她是钱先生的再造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无论秦老太太托付的人是谁,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将毕生所学交于他。 至于他为什么会收徒弟,主要有两个,一是他不确定秦家送来的人有没有前途,古董店也是他毕生的心血,他也不愿就此落没,以后他不在了还有他的徒弟可以继续帮衬着秦家。二是他也希望有个能够继承其衣钵之人。 钱先生听到秦老太爷宣布的继承人是秦傅书后,本来还想给他电话是否要重新考虑继承人人选,但三思后他立即将这个念头打消,古董店本来就是秦家的产业,秦家要将古董店给谁继承那是他们的事,他这个外人要是怀疑秦老太爷的决定那就逾越了,毕竟他是个外人。 经过一周的观察,他发现秦傅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他比自己的两位徒弟更有天赋,只不过他的知识不够全国,有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清楚,特别是西方国家的。 在鉴别自己国家古董时,秦傅书对元朝明朝清朝及近代史非常不理解,这也是为什么他来了一周钱先生就要给他搬一箱书籍,并让他自己苦苦研读。 见秦傅书并没有抱怨或者做出多余的表情,钱先生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点了点头负手去了二楼,楼下只留下对着书籍发呆,以及那位看秦傅书头发丝都不爽的二师兄刘子律。 刘子律是钱先生的外甥,他姐姐唯一的儿子,见其有鉴定的天赋但从小带着身边让他跟着学习,耳濡沐染下,这孩子倒也没有让人失望,他比大弟子钱舒誉还要来得聪明,不过就因为他有小聪明,又太过淘气,心智还未成长起来,现在钱先生也极少让他独立工作。 有舅舅撑着的刘子律本来就想这么继续下去,再来大师兄又特别宠他,一来二去,他的上进心也就降低几分,直到秦傅书的出现,舅舅还对他非一般的好,亲自指导,那份认真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当下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师傅可以亲自指导师兄,为什么那家伙不让师兄来指导,新人不都应该让师兄带的吗?店里的其他学徒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他就要搞特殊,果然还是权势作祟,他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人,肯定是这位纨绔少爷想学然后央求着他爷爷爸爸向师傅施压。 一定要给他好看。 刘子律心这么想着腿也不知不觉走到秦傅书跟前,展现出一个自认为虚假的笑容问道:“师弟,学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董需要师兄指导的,不要客气,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倾囊相授。” 秦傅书抬起头看着他,有点想开口说“倾囊相授”好似不能这么用的,再配上他那狰狞的笑容,秦傅书就觉得有点好笑,这位二师兄大概真的是二师兄,他一脸悲愤交加的“动人”表情要“倾囊相授”心里想什么秦傅书一猜就知道,连成语都不会用,就连师傅也不敢说“倾囊相授这四个成语吧。 不过,秦傅书来现代这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他便一脸认真地说道:“师兄,我对清朝的瓷器不太了解,要不您给我指导指导,在鉴别的时候我该注意观察哪方面细节,它与宋朝的瓷器又有何区别。” 听秦傅书这么认真的问,刘子律当即下不了台,刚说到清朝瓷器的时候刘子律明显眼睛一亮,结果说到宋朝瓷器时他眼神又暗淡下去。 大家都知道这位年纪尚小的二师兄对明朝的瓷器比较不那么在行,现在秦傅书就提了出来,不是针对他是针对什么,可是转念一下,秦傅书才来一周,怎么会知道他在明朝瓷器这方面比较弱,师傅也不可能告诉他,难道还被他蒙对了? 其实秦傅书是知道的,在他来之前,秦老太爷就在与他下棋时随便透了点口风,他觉得秦老太爷对自己还是挺看重的,这点小事都要告诉他,怕他被这两位师兄欺负么。 虽说完全没有必要,他总是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只不过,享受被人关心,世子爷还是坦然的接受了秦老太爷的好意,等他学成归来之后就算是报答老人家的宏愿了吧。 看刘子律吃瘪秦傅书心情大好,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假意站在原地耐心等候他的解答,如果他自己不撞上来,谁又会为难他,真是一个傻孩子。 “三师弟,你这是要问清明瓷器哪一方面的区别呢?子律回答不了的,我帮他回答,你觉得如何。”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清隽俊雅的男人,他脸上挂着一副眼镜,与普通人的近视眼镜不同的是,他戴的是老花镜,没错,这位传说中钱先生最得意的大弟子其实是个一个有老花眼的年青人。当然,此事只有他师傅知道,其他人都清楚,大师兄还是比较需要脸面的,毕竟他是大师兄。 秦傅书见是整日带笑的一张笑面虎的脸,就知道是他所谓的大师兄,这位大师兄可不是好惹的。他昨天就看这个大师兄把一个前来购买古董的全身带金的中年妇女忽悠得不要不要的,最后花了最多的钱买到一个相对不那么差的瓷器。 “大师兄。”刘子律见大师兄出来有点开心。 秦傅书听易浩文这么说,肯定是在维护刘子律,秦傅书也不好继续下去,本来就是刘子律也开口找他麻烦,但也没有成功,此时就揭过好了。 “大师兄,我想我可以先通过看书找找答案,不懂的时候再来找大师兄和二师兄。”秦傅书在望向易浩文,又朝刘子律递了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后者打了个哆嗦。 易浩文对秦傅书的回答还挺满意的,随后他便揪着刘子律的衣领将他拎进里面的休息室,秦傅书还有点羡慕他们的感情。不过在半小时后,他看到刘子律双眼红得像只兔子,水汪汪的模样,秦傅书不由得打了个啰嗦,他想起残暴的秦傅勤,心想着刘子律不会也被易浩文给揍了吧。 看来,以后还是少惹易浩文为妙,他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秦傅书不会现代的交通用车,每天都需要有人接送,不过今天接送他的并不是他的专属司机阿武同学,而是一位费用特别昂贵谁都请不来的霍飒臣。 有了短信攻势之后,霍先生现在已经成为秦傅书的朋友之一,他们的短信每天都在进行,电话也基本上每天一通,秦傅书会向他吐槽古董店里发生的趣事,以及学校里哪个教授秃头很有趣这种无聊的事情。 事情无聊不无聊不重要,重要的是霍飒臣听到秦傅书的声音就不会觉得无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秦傅书了,唔,要不要加快点速度,真不知道契机在哪里。 与钱先生告别后,秦傅书就抱着那一大箱书籍出来,霍飒臣极为绅士体贴地帮他放到车的后座, 秦傅书说道:“谢谢,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多女孩子趋之若骛的男性,体贴又温柔,她们肯定愿意嫁给你为妻。”熟了之后,两人的对话长度就逐渐长了起来。 霍飒臣当这是赞美地好,他点了点头略带感伤说道:“要是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就满足了。” 上车后,秦傅书自发的系好安全带,接续着刚才的话题:“你有喜欢的人?她漂亮吗?温柔吗?是不是她不喜欢你?” 霍飒臣摇头说道:“也不是,只是我还没有正式告诉他,等找到机会我一定会说的。” 秦傅书说道:“那提前祝你马到功能,表白成功,今后婚姻美满幸福。” 霍飒臣听这话一改刚才的忧伤,嘴角勾起回道:“也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贤妻”。” 其实他心里是这样说的:我就是你的“贤妻”啊…… 跳过男女婚姻恋爱两-性话题之后,秦傅书又开启话唠模式说起今天在古董店里的事情,前半部分是他的学习情况,后半部分是说他的两位师兄。 秦傅书滔滔不绝地说道:“今天我那位二师兄想找我麻烦,结果我顶了回去,大师兄突然跑了出来为二师兄撑腰,我刚才还觉得他们的感情还挺好的,可是没多久之后二师兄就眼眶红红的从休息里出来,没想到大师兄跟我大哥一样暴力,他肯定是教训了二师兄……” 霍飒臣细细一想,你那位大师兄大概不是真的教训你二师兄,而是另一种“教育”吧。 秦傅书还在继续说话,霍飒臣则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 没听到霍飒臣的回应,秦傅书突然提高声音问道:“臣哥,你觉得大师兄真的教训了二师兄吗?” 霍飒臣说道:“应该是‘教训’了,不过肯定不是暴力的方法。” 秦傅书好奇:“那是什么方法?” 霍飒臣忽然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秦傅书:“……” 第34章 午饭 第34章午饭 大师兄如何教训二师兄这个话题很快就揭过,秦傅书被霍飒臣带去一家高档安静的中餐厅包厢,吃的是粤菜,上次秦傅书到霍家拜年时,霍飒臣就注意到他的口味更偏向于粤系菜,今天直接就带他去吃,刷满好感度才是首要目的。 在吃饭的过程,霍飒臣还是很享受秦傅书用餐的优雅姿势,一眼就能看出是良好世家出身的,喝汤不发出声音,吃饭吃八分饱,在车上时虽然话多,可是吃饭的时候他却极少说话。 秦傅书的本性并不坏,看来他并没有看错人,至于他的那些过去,霍飒臣并不在乎,以后的秦傅书会属于他一个人。 晚饭吃得差不多之后两人对着清单到商场购书,这些书霍飒臣本来也不怎么看,两人在找书的过程中还是花费不少时间,不过霍飒臣倒是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他更希望时间长久一点,如果不是他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某本书,没准他们的时间会更短一些。 时间流逝,秦傅书也到了该回去的时间,霍飒臣直接送他回家,两大箱的书秦傅书自己还真无法一次性搬回家里。 霍飒臣还真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就能到秦傅书住的地方,当然,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秦傅书的洋楼一楼大厅里正坐着那位总是板着脸的大哥秦傅勤。 当两人边聊边走捧着两大箱子进门时,便看到了秦傅勤。 秦傅书:“……” 霍飒臣:“……” 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早已习惯秦傅勤神出鬼没的秦傅书:“大哥。” 秦傅勤矜持的点点头,对他们说道:“霍先生也来了,你们捧的是什么?” 秦傅书说道:“书是师傅让我买的,今天臣哥正好有空就带我去买了。” 保姆见有客人立马去拿杯子倒茶,秦傅书和霍飒臣将书放下,让阿武给搬上楼。 秦傅勤望向霍飒臣,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傅勤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排斥霍飒臣,本来应该是他陪秦傅书去买书才对。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秦傅勤就如此确定,毕竟是爸让他监督秦傅书,这是他的责任,没错,就是这样。 秦傅勤在秦傅书去洗手间时一副主人姿态对霍飒臣说道:“霍先生这么忙怎么会有空陪傅书去买书,浪费你的时间多不好。” 霍飒臣直接微笑表示:“哦,没关系,我自愿的。” 秦傅勤又说道:“还亲自送他回家,真是服务周到。” 霍飒臣说道:“谁让我从小就善良呢,秦先生不要介意,我这品质也不是谁都能学到的。” 秦傅勤坐在沙发上平静说道:“是吗?那你可以好好保持下去。” 这两人还真不像之前谈过交易的人,他们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才是他们的本性。 秦傅勤当然知道霍飒臣并不可能像表面那样温和,内里其实就只狼,吃人不骨头,呵呵。 霍飒臣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当然,我会好好帮你照顾傅书的,不用客气。” 秦傅勤咬咬牙:“……” 待他们聊完秦傅书也洗完手出来,霍飒臣也与他告别:“我还有点事,那我先回去了。” 秦傅书送他到门口,挥手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下次见。” 霍飒臣上了车,撇了眼站在门口的秦傅勤,说道:“你回去吧,这天气还是挺冷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挺好的,秦傅书送完霍飒臣后便回屋里,见秦傅勤还在,便说道:“大哥过来是有何事?” 秦傅勤黑着脸反问道:“没事就不能过来?” 秦傅书上下打量他:“……当然可以。” 此时的阿武从楼上走下来说道:“大少,房间已经让保姆清理干净了。” 秦傅书对阿武的做法不满,改天一定要将他扔回给秦傅勤,本来就是他的人。 还有,准备房间,是给秦傅勤准备房间住? “你晚上要住这儿?” 秦傅勤神情略有疲惫之意,说道:“对,我那边要重新装修,大概住个半个月。顺便可以是监督你的学习。” 秦傅书:“……”这种毫无预兆的安排让他非常不爽。 心里非常不爽的秦傅书扭头就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回书房整理他的那一箱书籍,秦傅勤也没理他,让保姆给他泡了杯中药冲剂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秦傅书出来的时候正看到秦傅勤捏着眉心好像很累的样子:“你生病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秦傅勤正感到欣慰,结果秦傅书又补充一句,“要是病气传给我,我又生病请医生怎么办。” 一句话把秦傅勤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憋着一肚子气回了房间,还用力的将门关上。 外头的秦傅书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他发什么火,果然脾气差到死,活该三十岁了都还没有找到老婆。” 站在转角正要下楼的阿武听了这话差点从楼梯滚下去,大少爷不是没有人嫁,而是太多人想嫁他嫌烦,再说了男人不是越老越有魅力么,怎么到三少这里就成了没人要的烂大街的普通男人。 算了,他们兄弟俩的事情他也搞不懂,前段时间还拳脚相向,现在却又是大哥关心弟弟,还莫名的开始宠溺,秦家人都是奇葩性格。 秦傅书一语成谶,第二天,向来身体强壮的秦傅勤秦大少感冒发烧了。 早上听保姆提起来的时候秦傅书就傻眼了,没想到他也有乌鸦嘴的一天,没来得及吃早餐,秦傅书就去敲了秦傅勤的房间门,里头传来虚弱的回应声。 “进来。” 秦傅书走了进去,走到床前问道:“大哥,你没事吧,我帮你叫医生吧。” 秦傅勤此时脸上微红,一看就是发烧的情况,他说道:“阿武已经去接医生过来了,给我倒杯水。” 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秦傅书也不会与秦傅勤纠结那些有的没的,给他倒了杯水后,说道:“我叫保姆给你熬点粥上来吧。” 秦傅勤想说没有胃口,不过难得秦傅书识大体董事了,他也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 出去后,秦傅书叫了保姆,让她熬点小米粥,保姆说好。 秦傅书边等医生到来,边吃早餐,等医生确定秦傅勤只需要休息静养之后,他便离开家里去了古董店继续跟钱先生学习。 经过昨日被刁难反而被人反击后,刘子律看秦傅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总之就是特别不顺眼。至于为何,那便是大师兄易浩文昨天晚上还在他面前提起秦傅书,并说了一些好话,难道大师兄喜欢这个新来的小白脸? 那肯定不行,一定要与他抗衡到底,大师兄是他的! 在秦傅书还没有向任何人示好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刘子律的情敌,要是他知道,想想也是挺醉人的。 由于秦傅勤又是生病又是住在他的,秦傅书也懒得理刘子律那带幽怨的眼神,真是个神经病,他都没对他说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怎么就用那种被他抛弃的眼神,直是不可理喻呀。 临近中午时分,大师兄易浩文找到秦傅书,温柔的男人笑道:“师弟,一起去吃午饭?” 秦傅书说道:“不好吧,二师兄和你感情这么好,你们平时不都一起的么。”他能感觉得到现在如芒在背,非常不好受,他也只能直言。 易浩文略略苦笑了下,说道:“别管他,你来一个星期了,都没有请你吃过一顿饭。” 秦傅书见对方继续邀约,又说道:“不叫上二师兄?” 易浩文说道:“他今天状态不好,不易吃外面的食物,他早上带了午饭过来的。” 秦傅书勉为其难答应对方,看刘子律生气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说实在话,秦傅书来了古董店学习了一周,每次都是由阿武送他过来,回去也由阿武接受,根本没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都不知道原来在古董店附近有一条繁华至极的街道。 与古色古香原滋原味的古董街道相比,那边真的是现代风格。 易浩文并没有带秦傅书去高档的中餐馆,而是一间日系风格的餐厅吃寿司:“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带你来这儿吧,我觉得这里的寿司不错,三文鱼比较鲜,老板是我的朋友,食品的质量绝对过关。” 秦傅书是第一次来吃所谓的歪果食物,觉得还挺新鲜,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服务生将易浩文点的各式日式料理送了上来,第一次尝到芥茉的味道,秦傅书还是放弃了,继续吃寿司时他决定只蘸酱油。 易浩文在吃饭的过程中也只是跟秦傅书聊聊古董店的时候,他是个风趣的男人,特别会找话题,能够将一件小事情说得特别有趣,秦傅书只当听说书在听,对这位看不透的大师兄他保持清醒的头脑,并且时刻想着不要被对方下套,谁知道他会不会与秦家人的有勾结。 秦傅书这么想并没有错,他不想错就必须小心翼翼,继承权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被剥夺继承权更是不好受。 “师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以后我们师兄弟能够共同进步!” “谢谢师兄,应该是我敬你的,干杯。” 两人互敬之后便结束了短暂的午餐。 回去之后,秦傅书看到黑着脸的二师兄就站在门口叉着腰侯着他们,见到秦傅书时恶狠狠地说道:“不要脸。” 秦傅书:“……” 第35章作死 被莫名指责的秦傅书非常气不过,主要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位二师兄,无怨无故就要背负骂名,他秦傅书行事光明磊落,何时被人骂成这样。 在秦傅书开口之前大师兄易浩文就先走上前:“子律,不要随便辱骂他人。” 刘子律指着易浩文骂道:“三心二意,你更不要脸!” 秦傅书对这位突然对他们发脾气的刘子律无语了,简直不可理喻:“你不要不分清红皂就乱骂人,真没看出你哪里有素质。” 刘子律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了,你们才是怎么回事!?” 秦傅书无奈的翻白眼,越过刘子律懒得理他,刘子律还想上前理论,被眼明手快的易浩文给拉住了。 “子律,别冲动,听我解释,我们只是去吃午饭而已,大家都在看,别让人家看笑话。” 其他学徒也正好吃完午饭回来,见钱师傅的三位徒弟在门口拉拉扯扯的还是被不少人围观,刘子律冷哼一声,转身往休息室走去,易浩文无奈地跟在他后面。 两人在休息里谈了什么秦傅书并不关心。 古董店里有给员工休息的地方,就在三楼,秦傅书找到属于他的那间房后,就准备洗个脸睡个午觉。房间布置得还算简洁明亮,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给别人当徒弟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的。 在睡觉之前秦傅书想起在生病中的秦傅勤,便随手拿起手机给他去了条普通的问候短信,输完之后便设置闹钟睡午觉。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头的秦傅勤在收到秦傅书的短信后纠结着要不要回秦傅书短信,二十年没交流过的两人突然有短信往来,想想也挺恐怖的,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论。 不得不说,从小到大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秦大哥真是想太多了,世子爷其实就是表达弟友兄恭之情,随便关心一下。阴谋论是要不得啊。 休息一个小时后,秦傅书眯眯瞪瞪起床,用温水洗过脸漱口之后才下楼,秦傅书也没看手机,便直接去了店内最大的展厅,他最近专门看瓷器部分,正在对照区别,鉴定里面的古董是真是假。 在此之前,钱先生就告诉他,展厅里面有赝品和真品,如果他能在一个月能够检验出来,那么他就会将自己一生所学传授予秦傅书,想得到真传的秦傅书自然会努力得到师傅的认可,所以他非常的认真学习。 在现代,大概除了他略懂毛皮的古董鉴定术之外,其他的事情他还真干不来。 古董店里的人都知道秦傅书是有钱人家里的少爷,除了钱先生之外还真没有谁敢招呼他做事情,但是现在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看他哪里都不顺眼的刘子律。 也不知道易洗文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还有刘子律为什么要因为他和大师兄吃饭而生气?那种情敌的敌意真的很深厚,秦傅书想忽略都难。 秦傅书其实在怀疑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的神秘关系,他们之间那么明显,他又不傻。 正拿着工具仔细观察真品和赝品区别的秦傅书忽然被人叫了名字:“秦傅书,你过来。” 声音还挺熟悉,不用说又是那个老想找他茬的刘子律,秦傅书轻轻将手中的两个花瓶放回原处,然后再抬头望向刘子律:“找我在什么事。” 刘子律说道:“师傅让你跟我去拍卖行领两件真品回古董店,快点,给你五分钟准备时间,车子在前门等着。” 秦傅书皱眉头,钱先生怎么可能会叫他去搬东西,一定又是这刘子律想弄出什么幺蛾子。这么明显的敌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世子爷又怎么会害怕。 收拾一下手头上的工具之后,秦傅书跟着刘子律出了门,并上了他的那辆车,开车的是刘子律,秦傅书略微有点担心。 不过,直到抵达拍卖馆,开车的刘子律都没有出声,一脸平静。 秦傅书越发觉得此人太过反常,中午的时候还一脸恶婆娘泼妇的形象,现在就当个安静的少年,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事出反常必为妖。 秦傅书悄悄的摆弄了一下手机。 刘子律带着秦傅书到拍卖馆将物品取出之后,一个人抱着一个小箱子,秦傅书对刘子律说道:“二师兄,不开箱子先验一验里面物品的情况?” 刘子律凶巴巴地说道:“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拍卖馆?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什么都不懂也瞎搅和!” 秦傅书在心里翻翻白眼,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没有素质的人斤斤计较,不要做有失自己的身份事情,他爱怎么发脾气就发脾气吧,就当他有个小女人心态得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上了车之后,刘子律吩咐秦傅书将他手中捧的那件物品放到尾箱,秦傅书看他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省得出事了还赖他,他可不想背黑锅。 回去的时候道路通畅没有遇到堵车情况,秦傅书帮着刘子律将物品拿到后面的存放室之后便离开了,至于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出现,他暂时没办法预料。 不过,刘子律确实是个不省心之人,秦傅书对他的期盼还是高了一点。 一个小时后,秦傅书就被叫进钱先生的办公室里边。 钱先生的办公室古色古香,摆放都极为讲究风水,秦傅书以前就爱看偏门的杂书,看了钱先生的办公室摆设总算是知道一点,原来还真有人相信风水。 秦傅书进来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师傅。” 钱先生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往常对他的严苛,而是转而问道:“傅书,下午你和子律出去了?” 秦傅书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肯定是刘子律那家伙开始污蔑他做了什么事情。 不过秦傅书还是诚实地回答:“是的,师傅,子律师兄跟我说是您叫我同他去拍卖馆拿物品回来,我就去了。” 钱先生点了点头:“行,那我问一问,你们在离开之前有开箱看过里面的物品吗?” 秦傅书心底冷笑,面上却摇头:“我问过子律师兄,他说不用开箱验货的,所以就直接回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想必钱先生也没有想瞒了的意思。 钱先生果真直说道:“是这样的,你们带回来的那两件瓷器,其中一个花瓶被磕坏边沿,现在正在调查。” 秦傅书皱眉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们是将物品放在车上的,路上也没有磕着碰着,怎么会坏呢。” 钱先生说道:“这件事我现在也大致了解过程了,你先去将早上布置的内容做完,有什么事我再找你过来。” 秦傅书说道:“师傅,有什么问遇您尽管问。” 钱先生说道:“嗯。” 随后秦傅书就离开钱先生的办公室,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面色严肃的易浩文和脸色如菜色的刘子律从另一个门里走出来,钱先生一改刚才对秦傅书的温和状态,进入严厉模式,中气十足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刘子律,我什么时候说让秦傅书跟着你去拍卖馆,你今天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为什么秦傅书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刘子律垂头解释:“就是,就是他弄坏了!舅舅,你不能这么偏颇他!” 钱先生冷冷地看着他的亲外甥:“刘子律,你到底是想继续说谎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我是你的师傅,教你鉴定识物,你就是拿这个来回报我的?对,我只是你舅舅不是你父亲,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反省,好好学会怎么做一人。” 刘子律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先生望着桌面上那张相片说道:“如果你看秦傅书不顺眼,不喜欢他,我也不勉强你。可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古董店以后的继承人会是他,现在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古董店是秦家的产业,而不是我的。你想继续学鉴定,我会安排你去其他地方。” 刘子律被这话吓傻了:“……” 易浩文听到秦傅书将会是古董店未来的继承人之后,也怔了下,没有立即开口为刘子律求饶。说起来,秦傅书以后将会是这儿的老板,刘子律还一天到晚想着找他的麻烦,与自己吵闹,本来就是非常无理取闹,现在还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师傅先将事情压下去。 其实,秦傅书要聪明点,肯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就看他的态度。 钱先生会主动要求让刘子律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去别的地方,原因还是在于,他想给秦傅书留一些听话的人,刘子律被宠坏了,是时候让他冷静冷静下来,不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由着他继续任性下去的。 易浩文向来听师傅的话,师傅的决定他不敢质疑,这次确实是刘子律的不对,易浩文都没有办法像往日一样替他兜着,看着师弟可怜兮兮的表情,易浩文也没有心软。 子律如果还不知道错,那他也要帮着他改进。 易浩文见钱先生不再想说话的样子,便半推着傻住的刘子律出去,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一定以为以后这家店就是他的,舅舅会将店传给他的,谁知道到头来,他干了件蠢事,还莫名其妙的。 他推开易浩文对他说不要跟过来,然后自己跑到后院花园里蹲着哭泣,他太傻了! 什么都还没有了解的情况下还干出这些事,还以为秦傅书要跟他抢大师兄,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跟他抢跟他争…… 同样跑到后院呼吸新鲜空气的秦傅书听到抽泣声便走了过去,见是刘子律,他揉揉鼻子问道:“喂……你哭什么?” 第35章 教训 第35章教训 秦傅书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便离开了,刘子律人好与坏与他都没有多少关系,他会问一下纯属作为师兄弟之间的普通关心而已,既然做到了就没他事了,赶紧离开,省得又惹上一身腥。 或许是刘子律哭得太过认真完全没有听到秦傅书叫他,直到他哭完,抹完眼泪时才想起好像刚才有人在说话,但又不太确定。紧接着他默默去钱先生的办公室,至于他们后来说了些啥,别人就不知道了。 没了刘子律的麻烦,秦傅书周围倒是平静下来。 其他学徒们知道他是钱先生的徒弟也不敢找他麻烦,要是找他麻烦分分钟都有被炒的可能性,看刘子律的下场就知道了,他可是钱先生的外甥,可见秦傅书的背景是有多么的强大。 在别人都对秦傅书的身份议论纷纷之时,秦傅书在学校和古董店两边跑,时间排得满满的,每天都会研究钱先生让他买的那些书,生活过得还算充实。 晚上回家,秦傅书看到秦傅勤歪在沙发上,还裹着个毯子,秦傅书心下想,生病发烧的人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跑到外面给传染病给他吗? 啧,这位大哥实在想不出他在想什么。 看见秦傅书回来,秦傅勤朝他招招手:“秦傅书,你过来一下。” 秦傅书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大哥有何贵干。” 秦傅勤本来懒得说的,可是他今天退烧后想到昨晚霍飒臣的眼神,心里特别不爽,便对秦傅书说道:“今后你要离霍飒臣远一点,少跟他接触。” 秦傅书:“……为什么?”他想不通了,两家算是世交,完全没有理由不让秦傅书去结实啊,何况臣哥对他还挺好。 秦傅勤拉了拉腿上的毯子说道:“反正就是让你少接触他,否则以后后悔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傅书点了点头,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转个头他又跟霍飒臣聊起来短信了,那边的霍飒臣很快回复,并邀请他下周六一同去参加一个国内知名的古董鉴赏会,秦傅书最近都在看书,正想要一个实践的地方,想都没想他便同意了,把秦傅勤刚才提醒的那些内容忘到了九霄云外。 秦傅勤是在秦傅书家里养病,见他周一至周四都在忙着学习,没有与霍飒臣有更多的交流,在病好之后便没多管他,他认为对方有可能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事实上,在他周五去上班时,秦傅书中午便在学校门口上了霍飒臣的车,一起前往古董鉴赏会,直到在会场上遇见秦傅书和霍飒臣,秦傅勤才后悔没有派人紧盯秦傅书的去向。 入场后的秦傅书和霍飒臣边走边聊,基本上是秦傅书在小声地说话,而霍飒臣则是笑的听秦傅书说话。 由于前秦傅书以前的行径太过夸张,并没有在这种高大上的场合出现过,鉴定界的人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而霍飒臣则是因为身体原因,其人也相对低调,也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来到这边之后就成了普通的有票人士,并没有被多少人关注。 秦傅勤出现的时间是在秦傅书和霍飒臣站在一樽古董酒器前谈论的时候。此时,他们身边也出现了三个滔滔不绝讲话的男人,一个是使劲的在吹嘘他之前收藏了价值多少的古董瓷器,另外两个人都在恭维。不知怎么的,恭维中间那个胖子的两个男人突然朝正在研究的秦傅书和霍飒臣用力挤过来,差点把秦傅书推倒在地,好在霍飒臣眼明手快扶了秦傅书一把。 见心上人被推,霍飒臣满脸阴霾,秦傅书也是满脸的不悦,他向来明非分明,是有仇报仇,而且还要当面报仇的人。 他们脸上的满自然被两位恭维他人的人看见了,那位尖嘴猴腮的男人不屑说道:“别不懂装懂,一边儿去,一边儿去,让我们的赵董鉴赏鉴赏。” 高瘦的男人猛地点头:“就是,就是,别打扰我们赵董的兴致。” 那位赵董摸着油腻腻的下巴笑道:“呵呵。”一脸特别淫荡地望向秦傅书。 秦傅书哪见得这么恶心地人看自己,他双手抱于胸前皮笑肉不笑说道:“既然我们不懂,那你们董的话,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们面前那个古代酒樽的来历,再看看它的真假,想必大家都非常想听听懂行之人的看法。” 霍飒臣立马了解秦傅书的意思,站在一旁冷冷地点头。 男人么,最好的就是面子,特别是秦傅书还长得像没有什么能力的小白脸,他们更是看不起,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容,别提有多恶心,总算是把秦傅书给恶心到了。 秦傅书这态度摆明就是不爽给他们看的,有听到动静的人已经开始竖起耳朵听,随时做好围观的准备,特别是那些认识那位肥赵董的人。 被挑衅的三人顿时感觉到秦傅书这话的意思,但是三人又不是低调的,还是非常非常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人,虽然他们的形象有可能早早便不复存在。 尖嘴猴腮脸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秦傅书和霍飒臣:“嗤,你们是傻子吗?鉴赏大会放的肯定是正品,还用得着辨别?再说了,我们赵董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眼光好有谁不知。” 秦傅书冷冷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可不知道,不如让这位赵冬来鉴别一下。” 鉴于秦傅书并不知道现代公司的职位区别,听到什么就是什么。那三位就当他们是下乡人,连说别人的称呼都说得那么难听。 那位赵董自视清高,被人捧多了也就以为自己有那个料,于是哈哈大笑说道:“凭你就能怀疑我的能力?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尖嘴猴腮和高瘦男想劝他不要冲动,但是谁知这位赵董被激起了斗志,发现秦傅书长得一脸受样,脾性又非常合他的味口。 秦傅书与霍飒臣交头接耳:“要是他鉴别出来了怎么办。” 霍飒臣拍拍他的肩膀,肯定地说道:“他鉴别不出来的,你放心吧。” 秦傅书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几人就在一旁候着,没两分钟那位赵董就说道:“这是明代祭蓝酒樽,真品,真品。” 秦傅书懒懒地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赵董身边两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说道:“我们赵董哪是你想听什么就是说什么的,什么眼神,没眼光!” 秦傅书嗤笑道:“那我要说这是赝品呢?看谁的是对的,如果你们错了就烦请你们不要再在这里大声喧哗。” 两位奇貌不扬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飒臣平静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秦傅书说道:“是啊,不会不敢了吧。” 那位赵董越看秦傅书越发觉他的脾气特别对自己的味口,于是便说道:“呵呵,这位小哥既然要这么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们不大声喧哗,那这位小哥你们如果输了怎么办?” 秦傅书自信的抬了抬下巴:“我们不会输,放心吧。” 那位赵董眯起浮肿的眼睛说道:“不如这样,你们要是输了,晚上就陪我吃顿饭,当作认识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秦傅书对他看自己的眼神特别不悦,冷哼道:“你是谁,你说跟你吃饭就跟你吃饭?”脸肥就当自己脸大?神经病!世子爷是随随便便就跟陌生人吃饭的吗?搁以往这些聚餐都是要排号的。 随后,围观不下去的会场经理走出来给他们做了裁判,秦傅书和霍飒臣还没有听到结果就看到朝他们迎面而来的秦傅勤,对方此时正黑着一张脸。 会场经理并没有直接将答案告诉秦傅书等人,而是请他们这几人到室内交谈,他们虽然不认识秦傅书和霍飒臣,但是秦傅勤他们是认识的,那可不是那什么小小的赵董可以比拟的。 但是,又不能把事情闹大,更不能得罪秦家,他们还是折衷将人带到一间偌大的休息室,别造成会场拥挤就好,他们还得出人维持秩序呢。 秦傅勤走到他们面前,长腿一伸就站到秦傅书身侧,还抽了个空冷眼撇霍飒臣一眼,转而对秦傅书说道:“在外面就知道闹事,净瞎闹,跟我来。” 秦傅书对这位黑脸的大哥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无言,他看了霍飒臣一眼,后者投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两人随着秦傅勤去了休息室。 秦傅勤一进休息室就说道:“霍飒臣,你怎么也陪着我弟瞎闹,不阻止阻止他胡来。” 这时候就是霍飒臣站出来表现了,他义正言辞说道:“他没有瞎闹,有我在怎么会出事。” 秦傅勤瞪他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才出事吗?” 霍飒臣摇头:“你错了,别人看中的是傅书的脸。” 秦傅书一头雾水:“……”怎么才走一段路就可以扯上他的脸了? 秦傅勤怒气值倏地提高:“谁!?” 霍飒臣勾唇:“那只肥猪。” 此时,提前被请入内的肥猪赵董和他的两位好下属正气急败坏的骂着会场经理,说他们不照顾顾客,还不尊重他们的选择,随便将他们带到休息是想干嘛? 随后会场经理纠结地望向寒着一张脸走进来的霍飒臣和秦傅勤,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吗?不是要进来调解的吗?喂,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不到五分钟的事情,那只肥猪差点就成了烤肥猪? 结论就是,秦傅勤让保镖把赵董三人教训了一顿,至于怎么教训…… 第36章 蠢货 第36章蠢货 本想好好参加鉴赏会,结果被那位胖赵董这么一搅和,又有秦傅勤的出现,秦傅书和霍飒臣都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 由于秦傅勤的到来,外面好些人纷纷打听秦傅书和霍飒臣的身份,特别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三人没有多呆,也没有给其他人调查的机会便离开了鉴定会场,得知他们走后,鉴定会场的举办老板差点没把现场经理骂成狗,大好的机会把人给放走了,秦家人不常来啊! 离开会场的秦傅书等人并没有在周围停留,而是由秦傅勤带着他们去了一间特别有名的茶楼,周围有湖有山有水,地理位置非常地好。 天时地利之时,并不见得人也和。 此时的秦傅书正把玩着刚才秦傅勤车里顺过来的小玉件,那是一只玉笔,水头和色泽都不错,他看了后非常喜欢,看秦傅勤没有反对之后便直接要了过来,本来今天的事情他们可以自行解决,谁知道秦傅勤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直接就用身份霸气侧露了。 霍飒臣快速占据秦傅书身侧的位置,秦傅勤不悦地扫他一眼:“霍二少还真清闲。” 霍飒臣脸不红气不喘说道:“嗯,我的工作都有人做的,不用亲自出马。” 说到工作,秦傅书才想起来:“臣哥,你不是大夫吗?” 霍飒臣笑道:“那不是我的正职,只是兼职而已。” 秦傅书问道:“那你的正职是什么?没听你说过,是不能告知他人的秘密工作么。” 有人好奇,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霍飒臣自然是有问必答:“我的工作比较轻松,你要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下个月就就可以去了。” 秦傅书立马点头:“好啊,我应该有时间的,学校可以请假,钱先生应该也会批我假的。” 秦傅勤心情不好的补充道:“你要跟师傅鉴定和学习。” 霍飒臣说道:“就三天的时间,不会影响的,如果傅勤大哥不放心,我可以在去的途中给傅书补课。” 秦傅勤咬牙:“我记得你还比我大一个月。” 霍飒臣假惺惺地拍拍额头:“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抱歉。” 秦傅勤:“……你可以再装得像一点。” 秦傅书在一旁笑了。 敲定行程后,秦傅勤想反对都没有用,霍飒臣那边已当着他的面快速订机票确定时间,秦傅书只当觉得有趣,可以在天上飞的飞机,他非常想坐一坐。来到现代这么久,最远不过市区,哪里都没有去过,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一趟,真的很是美好。 发现秦傅书还是一脸神往,秦傅勤极度的恨铁不成钢,真想把秦傅书扔回家里书房锁上,玩什么玩,就知道玩,不知道念书。 可是此时的秦傅勤什么都不能做。秦傅书已经是个成年人,他可以决定他想做的事情,再者现在的秦傅书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惹事生非的蠢货,他还是有自己的考量,再不济,还有霍飒臣在一旁把把关。 找再多的理由,都无法阻止秦傅书跟着霍飒臣去堵场。 这顿午饭吃得最开心还要数秦傅书,确实了接下来的行程,又吃得挺饱,还得到一件不错的小礼物,姑且当作是小礼物。 在离开之前,霍飒臣看了一眼秦傅书手中的玉笔,笑问道:“你喜欢怎么样的玉?我下回看到了买回来。” 秦傅书摇头:“不用破费。”他喜欢的东西现代已经没有了。 秦傅勤补充说道:“是啊,不劳霍二少破费。” 霍飒臣说道:“一点都不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钱了。” 秦傅勤:“……你还真敢说。” 霍飒臣:“我有这样的自信。”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一来一往是为哪般,秦傅书还是说道:“原来臣哥这么有钱。” 秦傅勤:“确实,比我们家有钱。” 霍飒臣谦虚地笑了笑:“一般一般,也不是太多,就是算不清而已。” 秦傅书:“……”他好像总算是见到有了钱人,心想着以后一定要跟臣哥做好朋友。 三人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餐之后,秦傅勤就将秦傅书拎上自己的车,霍飒臣则坐上那些紧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开来的车,他们是完全没有被秦傅书发现。 今天是周末,秦傅勤直接载着秦傅书回了秦宅,秦傅书自然没有意见,他晚上本来就想回家与爷爷共进晚餐的。 才刚进门,秦傅书和秦傅勤就听到大厅里面传来爷爷大笑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女性甜甜的笑声,秦傅书望向秦傅勤,只能对方皱起了眉头。 想到秦傅勤这个大龄青年至今还是未婚,秦傅书不由得多看他几眼,嘴上没把上门直接说道:“大哥,不会是爷爷给你找的未来媳妇儿吧?”反正他没见爷爷跟哪个孙女或者是外孙女哈哈大笑过。 秦傅勤冷冷看他一眼:“闭嘴。” 秦傅书呵呵一笑,他懂了,还真的是呀,秦傅勤的戏份他怎么可以不看。 在秦傅勤的冷眼下,秦傅书直接喊道:“爷爷,我和大哥回来了!” 正想转身的秦傅勤随后便听到秦老太爷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进去之后,秦傅书入眼便看到坐在秦老太爷身边的长发大美女,搁在古代也是绝对的美女,与他所见过的扬州花魁有得一拼,而且也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 文静典雅有气质,一看就特别有女人味。 一进门,秦傅书就被大美女吸引住了,差点踩在秦傅勤的鞋面上,秦傅勤看了他一眼,没来由得觉得有点意思。 既然秦傅书对女人有兴趣,那说明霍飒臣现在都是白表现了,秦傅书也只当他是朋友吧。 可惜了,在秦傅勤感叹的时候,那位美女已经站起来朝他走近。 秦傅书只觉得这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性,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他见美女走近秦傅勤,越发的觉得两人还挺登对,别的不说,单看秦傅勤的脸还是很有男性魅力的,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是女人都喜欢的类型。 想想对方的身材,秦傅书还是有点妒忌,他现在怎么练也练不成秦傅勤那种精瘦的身型。 见美女眼直直地望向秦傅勤,秦傅书反应灵敏直接走向秦老太爷,到他跟前讨好卖乖去了,他是越来越会讨秦老太爷的欢心,应付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秦老太爷对秦傅勤和那位名叫曹亚敏的美女说道:“傅勤,你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亚敏,你还记得吧,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这段时间多带她到市里转转,市里现在变化可大了。” 曹亚敏美女巧笑倩兮,特别迷人,声音也甜美:“傅勤哥,这段时间就要先麻烦你了。” 秦傅勤嘴角僵了僵说道:“不客气,你刚回来应该的。” 秦老太爷说道:“亚敏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国了,她是回国内发展的。” 曹亚敏笑了笑:“是呀,以后还指望傅勤哥给口饭吃。” 秦傅勤说道:“先坐吧,别站着。”他突然指向秦傅书,“这是我弟,秦傅书。” 秦傅书朝美女点了点头:“你好。” 曹亚美笑道:“那得叫姐了,我出国的时候你那时候刚出生对吧。” 秦傅书:“……”跟我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因为曹亚敏一直在国外,并不知道秦傅书的劣迹事,对他还是略显温和,可谓是一派和乐融融。 曹亚敏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她的父母过两天才到秦宅看秦老太爷,她来的目的是什么,秦傅书不知道,秦傅勤却是知道的。 秦傅勤的母亲与曹亚敏的母亲是好姐妹,作为好姐妹她们总是会给孩子们订娃娃亲,秦傅勤的母亲先生的秦傅勤,然后就跟曹亚敏的母亲提过,如果曹亚敏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他们就做亲家,如果是儿子那么他们以后就要做好兄弟。 两家人都希望生的是女儿,当然,他们并没有失望,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惊喜,曹亚敏的母亲生的是龙凤胞胎,两家人别提有多高兴。生下来的孩子,儿子比女儿大了半分钟,这注定秦傅勤要与曹家的孩子做兄弟又要与之订亲。 越长越大的秦傅勤也知道这事儿,曹家两个孩子也知道,只不过伴随着秦傅勤的母亲去逝,曹家人出国,就再没有人提起过,这次曹亚敏提前回来,秦傅勤拿不准她想干嘛。 随着他们将话题聊开,秦傅书才渐渐知道原来秦家和曹家还有这一段历史,秦傅书突然问道:“那曹大哥呢?” 曹亚敏的嘴角僵了僵,说道:“我哥跟着我爸妈一块儿回,他前段时间出了场车祸,以后都要回国家养伤。” 秦老太爷见她伤心,便安慰道:“亚敏别担心,现代国内的治疗技术比国外好多了,西医不行不是还有中医么。” 曹亚敏说道:“其实也还好,他的腿现在基本上没事,正常是可以走路,只是不能路不能跳,令哥哥心情不好。” 话题略沉重,秦傅书不由得想到自己是摔马而亡,心里也悲凉不已,抱着水杯也没有说话,然后他也错过了秦傅勤脸上一闪而过的伤痛。 天色太晚,曹亚敏自然不会回去,几人没再聊多久便回房间休息,毕竟秦老太爷也不太能熬夜,要早早歇息。 站在院子门前闻着花香时,秦傅书看见送完人走进来的秦傅勤:“你晚上睡隔壁房间?” 秦傅勤白他一眼:“我本来就住你隔壁。” 秦傅书站起身,踢了踢蹲麻的腿准备回去洗澡睡觉,秦傅勤忽然说道:“秦傅书,我宁愿你喜欢曹亚敏,也不愿意你继续跟霍飒臣接触。” 秦傅书伸手探探他额头:“你没病吧,大哥。亚敏姐那是你内定的媳妇儿,我和臣哥又不是断袖……” 秦傅勤拍开他的爪子:“你真天真,霍飒臣天生就是断袖,他是个同性恋,我也不妨告诉你,他现在就看上你了!蠢货。” 秦傅书瞪大了双眼:“……大哥,你跟我开玩笑呢?” 秦傅勤双手搭在他肩上,无比认真地直视他:“不,没骗你,是霍飒臣亲口跟我说的。” 秦傅书:“……” 第37章 捉奸 第37章捉奸 看着秦傅勤张郑重其事的脸,秦傅书就感到头皮发麻,不是因为他的表情,而是因为他告诉自己的爆炸性消息,听完后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知道,秦傅勤是不会跟他开玩笑的。 “大哥你是不是喝茶喝醉了我要去睡觉不想听你说话,晚安!”秦傅书快速将这句话表达完,然后落荒而逃。 将这句话说出来的秦傅勤并没有感到有多高兴,他捏了捏眉心之后,在手机通讯录里面翻出一个许多都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他犹豫了半晌后才按下通话。 对方的手机响了五声之后才接听起来,但是秦傅勤并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他喉咙发紧说道:“亚灵……” 那头沉默许久后才说了三个字:“打错了。” 随后电话便被挂断,秦傅勤默默无言地望着被挂的通话记录,苦笑两声,然后才回房间。 至于被秦傅勤震惊到的秦傅书此时也正抱着手机,不知道是否该按照平时那般发短信给霍飒臣,可是想到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断袖,而且还喜欢自己,他就开始一脸纠结。 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明白对方对他的好其实是另有目的,真的是这样么,会不会是秦傅勤骗自己的,可是骗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仔细回想起来,霍飒臣对待他的态度确实比作为朋友要更为密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点都不想变成这样。 啊!好烦躁! 他又不是断袖,听完秦傅勤说完后他就再也无法直接面对霍飒臣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向霍飒臣去验证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听到他不想听的,以后是否还会继续做朋友。 与此同时,没有收到秦傅书聊天短信的霍飒臣正无聊的把手着手机,连他对面的朋友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 随意晃了晃手机,霍飒臣主动给秦傅书发了条日常问候短信,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思考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有可能是手机没电之类的,考虑到这些因素,霍飒臣则继续与他的朋友喝酒聊天。 就这样,秦傅书与霍飒臣连续三天没有短信联系,实在是坐不住的霍飒臣最后没忍住上门找人去了。 当秦傅书从学校里出来看到门口那位英俊不凡略带忧愁的霍飒臣里,他默默的后退两步。不过,霍飒臣眼尖,一见到他就跑上前,一把将他抓住,周围的其他同学见此状,还以为秦傅书又抢了谁家的女朋友,正被对方逮住呢。 “你跑什么?”霍飒臣问道。 秦傅书拨开他抓着手臂的手,呵呵说道:“我没跑啊,只是想到好像有本书没拿,想回去而已。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霍飒臣懒得理他蹩脚的借口,道:“为什么在这里,我想你比我更新清楚,车上聊吧。” 秦傅书只好跟上他:“嗯,好吧。”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至于忘记拿书什么的,还是继续忘记吧。 在车上,秦傅书感到略微尴尬并没有开口说话,而霍飒臣只是观察秦傅书的行为,也没有开口,再说了,他们面前还有司机,他也不好问。霍飒臣不仅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秦傅书会突然疏离自己呢。 回想起来,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因为上周五在鉴赏会遇到秦傅勤之后,肯定是秦傅勤与秦傅书说了些什么,那他说了什么后才导致这个现象。 霍飒臣带着秦傅书直接去了一间比较熟悉的茶馆,并要了个一间包厢。 服务员熟练的泡茶,看着两位帅哥来喝茶,服务员热情并滔滔不绝的介绍他们店里的茶,霍飒臣略微不耐烦的让她下去。 待服务员离开后,将茶杯下的霍飒臣终于开口了:“傅书,我想知道原因。” 秦傅书向来直来直往,纠结了几天,觉都没有睡好,他直接说道:“我还想知道你和我做朋友的目的呢,臣哥。” 霍飒臣轻笑,之前的猜测看来都是对的,而今日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向秦傅书说清楚他想做的事情。 霍飒臣温柔地直视秦傅书,身体微微向前倾:“看来你是知道了呀,想来是你大哥告诉你的?” 秦傅书点头:“那他是跟我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霍飒臣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觉得我像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面对对方温柔的眼神,秦傅书忽然间有点不知所措:“……我想知道答案。” 霍飒臣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是真的,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秦傅书望向握着自己的修长白皙双手,然后缓缓将手抽离出来:“……臣哥,我没有断袖,也不是断袖,以后也不会成为断袖,抱歉!” 霍飒臣失落地望着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秦傅书果断地说道:“臣哥,我们没有可能。” 霍飒臣端茶喝水,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秦傅书也没办法继续像平常一样与霍飒臣话家常,他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半晌后霍飒臣才问道:“下个月的赌场相约还去?” 秦傅书思考了一下直接摇头:“我现在没办法。” 霍飒臣说道:“好,我知道了,待会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看着杯中的茶凉掉的秦傅书还是拒绝了:“不了,臣哥,我司机在下面,待会自己回去就行。” 霍飒臣忽然正色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我是个同性恋,可是,我想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秦傅书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哥,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霍飒臣只是微微地点头,整个人越显得失落,双肩垂了下来:“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儿多坐一会儿。” 突然不知该做什么的秦傅书带着迷茫离开了茶馆。把事情说开之后,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飒臣,不如等他冷静一段时间,再慢慢面对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作不知道。 站在楼上的霍飒臣看着秦傅书坐进后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是没想到秦傅书拒绝得如此干脆,他之前想得太过美好,秦傅书现在的样子对他根本就是避之不及。 现在他得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细水长流已经不再适合他们俩的感情发展了。 摸了摸下巴,霍飒臣抬脚就离开了茶馆,他没有伤心的时间,也不需要去伤心。 回到家中的秦傅书感觉还是挺寂寞的,搁平时,秦傅书会抱着手机与霍飒臣聊天,可是现在,他即便想聊都不行,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了隔阂,没有办法消除,也不能心情的聊心事。 更何况,霍飒臣接近秦傅书还是另有目的的。 自离开那间茶馆之后秦傅书就陷入了一个困境,他除了在学校学习之外,更多的时间都会停留在古董店里,他的鉴定技能是突飞猛进。 虽说学业事业有成,可是秦傅书又开始变得不太开心,周末他就缩回秦宅陪秦老太爷下棋。秦老太爷也不是没有反应,秦傅书的情绪他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只不过他也不擅于询问小辈们的感情问题,也不擅于解决,便没有多问。 正好曹亚敏近段时间来秦宅看秦老太爷的次数比较频繁,秦老太爷灵机一动,直接找上她,让她帮帮自己去探探孙子的口风。 曹亚敏的接近秦傅书并没有多想,从其他人口中也知道她喜欢的是秦傅勤,也知道她有可能在未来会成为自己的嫂子,与其沟通时还是保持着“男女授授不亲”的尊敬态度。 这日天清气爽,风和日丽,正是外出的好时机,曹亚敏见秦傅书抱着书走在道上,拍拍她座驾的方向盘笑道:“要不要出去喝茶咖啡?” 秦傅书本来想拒绝,想是发现秦老太爷昨天跟曹亚敏嘀嘀咕咕地不知说啥,今日就发现对方找上自己,估计是有些什么事,秦傅书微微犹豫了一下就上了她的车。 车子驶出秦宅时,正好与秦傅勤的车子擦肩而过,秦傅勤问孙志麟秦傅书怎么和曹亚敏出去了,孙志麟自然是关注的,将秦老太爷的担心告诉了他,而后秦傅勤悠悠的笑了笑,看来他的提醒还是有了成效。 没有看到霍飒臣有反应,估计对方是放弃了?秦傅书妥妥一枚直男,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连接受被男人喜欢这件事都难吧。 走进静谧咖啡厅,坐在窗边沐浴着日光的秦傅书尝试着喝了口咖啡,喝了一口后他发现咖啡的味道不好喝,便不再喝了。 “不知亚敏姐叫我出来是有何事要问?”秦傅书客气问道。 曹亚敏涂上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抚着咖啡杯沿,笑道:“哎,秦爷爷说你聪明,你还真聪明。” 秦傅书说道:“爷爷不会说我聪明,亚敏姐,到底有什么事情。” 曹亚敏说道:“那好吧,我就明人不说暗话,秦爷爷呢,是想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最近满脸的不开心是怎么回事?失恋了?” 秦傅书摇头:“我连喜欢的女子都没有,何来失恋。” 曹亚敏眨眨眼托着下巴,挑眉说道:“真的假的?别骗姐啊,我可看的出来,你这是为情所困。” 秦傅书被她的动作逗笑了:“亚敏姐,谢谢你。既然你问到了,那我就……” 正想说明自己的感情困扰,秦傅书就便感到他的肩膀被拍住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秦傅书的耳边:“傅书?在喝咖啡?” 秦傅书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被捉奸了。 第38章 拜访 第38章拜访 猛然回头的秦傅书不用说也知道自己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是何人,他叫道:“臣哥……” 搭在秦傅书肩上的双手突然用力往下压,秦傅书也能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他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霍飒臣已经对他对面的曹亚敏展开霍式微笑,向她进行无形的施威。 “这位美女是?” 曹亚敏还在猜测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的时候,霍飒臣就开口问了,她直接回答:“我是傅书的朋友。” 秦傅书内心多了莫名的心虚补充了句:“曹亚敏,亚敏姐。” 霍飒臣随后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说道:“噢,不介意我也坐下来喝一杯咖啡吧。” 另外两人看他一眼,心中不由说道:你都坐下来了,还让人怎么介意。 就这样,带着微微醋意的霍飒臣就挤到他们中间一起喝咖啡,还时不时蹭蹭秦傅书的手臂,秦傅书嘴角抽了抽,但是又不能对霍飒臣怎么样。 坐在一旁的曹亚敏还真看出点什么,秦傅书和这位霍飒臣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向秦老太爷交差了呢。 霍飒臣是个健谈之人,三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很快就被化解,曹亚敏也被逗乐,秦傅书眼睛也是越发的明亮,没了近日来的委靡之感。 再坐下去也没有多少意思,秦傅书建议送曹亚敏回去,后者想了下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妥当,拗不过曹亚敏,秦傅书只好顺她的意。 待曹亚敏离开之后,就只剩下秦傅书和霍飒臣两人,秦傅书不知何原因,死活不愿意正视霍飒臣的眼睛。 拨了拨眼前的头发,秦傅书才抬起头,一不小心就看到霍飒臣带笑的双眼,秦傅书皱眉:“你笑什么?” 霍飒臣说道:“就是觉得高兴才笑。” 秦傅书斜他一眼:“无聊。” 霍飒臣说道:“我送你回去?” 秦傅书望向前面空荡荡的停车位,霍飒臣又是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即便摇头对方也不会管他,索性直接点头。 “好。” 至于回哪里,秦傅书毫不犹豫地直接说回离学校附近的那间洋楼,霍飒臣送他上车之后自己也跟着上去,并坐在他的身侧。 秦傅书侧头问他:“你要跟我一起去?” 霍飒臣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搭在秦傅书的肩头上,笑道:“怎么,不请我到你家喝杯茶?” 秦傅书想摇头,可是又不想摇头,特别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霍飒臣替他做了决定,待秦傅书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家门口,并且随着车门的打开,引狼入室,噢,不,应该是请客人进了家里喝茶。 秦傅书:“……”他为什么没有拒绝。 茶水是下人泡好的,秦傅书开始变得沉默,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毕竟心里还压着霍飒臣其实喜欢自己这件事情,他就是这么的在意。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是因为他本来就在意霍飒臣与他之间的关系? 秦傅书自问,他不是不想找到答案,而是因为答案一直在他的心里,他在意霍飒臣,这是真的。 “你准备什么回去?”秦傅书说道。 霍飒臣说道:“你这是在赶我走了。” 秦傅书摇头:“也不是,这天色也晚了,我就问问你是否要留下来吃晚饭。” 霍飒臣却没有答应下来:“不,我不留下来吃饭了,待会就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秦傅书:“好吧……” 两人继续沉默。 半晌后,霍飒臣看了看手表,随后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回去了,下次再到你这儿吃晚饭吧。” 秦傅书突的一愣,说道:“哦哦,好的。” 霍飒臣看他发愣的样子,确定了一些事情,朝他倾身贴近,不过很快又退开,毫不留恋的转身:“那再见。” 秦傅书:“再见。” 远远望着霍飒臣的车远去,秦傅书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自言自语道:“霍飒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态度真是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会今天的意思是告诉自己他不喜欢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是否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秦傅书发现自己想太多了,他还有师傅的留的作业没做,还没有很多书没有看完啊。只是,心里总是梗着一件事,难免不舒服,晚上睡觉都会做梦,而且还梦到令他脸红心跳加速之事,再回想起梦中事,他居然主动去亲梦中的霍飒臣,很是头疼。 回到家中后的霍飒臣也发生些事情,这件事在霍家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糟糕事情,反正霍爷爷也很是头疼,他没想到向来懂事的孙子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主动让他去找老秦说道说道,这个浑小子,他还没有答应让他跟男人结婚呢,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然而,霍飒臣却笑眯眯地说结婚后立马就会找机构培育他们的下一代,有曾孙抱和娶男人这两件事一压心头,曾孙的事似乎更有意思一些,结婚么,那就随意吧,霍爷爷就是这么任性,他心心念念能有曾孙,这会儿孙子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不出三日,霍老爷子就带着霍飒臣去拜访秦老爷子,谁不知道秦傅书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秦老爷子。 霍老爷子和霍飒臣去的当天,秦傅书和秦傅勤都在,不仅如此,还有秦傅棋也跟着秦应荣回到秦家。 见到秦傅书的秦傅棋看他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就闹不明白爷爷怎么就把奶奶的遗留下来的那些财产给他糟蹋,要是留给自己肯定会比他更好。 秦傅书理都没理会秦傅棋那要他命似的眼神,不停的拿曹亚敏之事来调侃秦傅勤,后者送他多记白眼,并说道:“秦傅书,没想到你比街边的大妈还要嘴碎。” 秦傅书说道:“我这可是为了你终身大事着想,你想想亚敏姐其实也不错的,为人温柔贤惠,又知书达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错过了可惜。再说了,爷爷也是这样的想法,反正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秦傅勤听得有些不耐烦:“行了,这事儿不要再提,我跟曹亚敏不会有结果的。” “什么不会有结果?” 此时□□来的是秦应荣带笑意的声音,他与秦老爷子刚从书房里出来,秦老爷子就在他身侧,顺着秦应荣的话问道:“是啊,傅勤,刚才说什么不会有结果?” 秦傅书走上前说道:“大哥说与亚敏姐不会有结果,我在劝他呢。” 秦老爷子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真是令人费解,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他向来疼秦傅勤,大孙子不喜欢别人,他也不会勉强,现在又是恋爱自由的年代,他也不想管太多。 秦傅棋此时尽量将自己缩起来,上次发生的那件事,他被秦应荣臭骂一顿,并被勒令不许再近秦家一步,他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向爷爷道歉的,不过,爷爷压根儿不理会他。 没将他轰出去已经非常宽容了吧。 其他人都没有正眼看过秦傅棋,他的存在可有可无,在秦家的那些小动作,在别人眼里都是不屑的,下三滥的手段也用上,也不知这人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刚才秦老爷子在书房就与秦应荣谈的就是秦傅棋以后的去向,只是此时他自己还以为有机会继续留在秦家,事实上,秦老爷子在发现秦傅棋在书房偷东西的监控视频后,他就不再将此人当成他的孙子,别以后污了他们秦家的名声。 相较于秦傅书的吃喝玩乐,偷东西那就是犯罪,现在可以压下去,以后呢? 既然只是个私生子,又是个不成事儿的,早早弄走会更好吧。 秦应荣出来后就对秦傅勤和秦傅书说道:“你们两个待会陪爷爷接待一下霍爷爷和霍飒臣他们,我和傅棋还有点要说。” 秦傅勤和秦傅书自然应承了下来,秦老太爷只朝秦应荣挥了挥手,待他们离开后才说了句:“不省心的。” 秦傅书对霍飒臣和他爷爷的到来总有种不详预感,他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总觉得他此时留下来必然会发生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爷爷,我突然想到我好像有点事情……” 秦傅书刚开了个头,就看见孙老伯引着霍老太爷和霍飒臣走进大厅…… “老爷,霍先生他们过来了。” 秦老太爷看到霍老太爷很是高兴,一高兴就没有注意到秦傅书说的话。 “来的正好,老霍,我给你准备好上好的新茶,是我家大孙子刚给我带回来的!飒臣也过来了?也来尝尝这新茶的味道如何!” 有人过来,秦老太爷很是高兴。 霍飒臣将手中的礼物送上,并快步坐到秦傅书身侧:“秦爷爷,我一定会尝尝你的新茶。” 与秦傅勤并坐在一张沙发上的秦傅书:“……”此时的他成了夹心饼。 两个老人家开始聊茶叶之类的话题,秦傅书三人突然就沉默了。 还是秦傅勤直白,小声说道:“霍飒臣,是你揣掇你爷爷过来的吧。” 霍飒臣说道:“是又怎么样?” 秦傅勤:“为什么?” 秦傅书心下一凛:“……我想上茅房。” 另外两人:“……” 第39章 触动 第39章触动 不管秦傅书是真想去洗手间还是假想去洗手间,现在这个时刻,霍飒臣和秦傅勤都不会让他去,没有秦傅书在中间当夹心饼,秦傅勤和霍飒臣两人估计就要开始互射冰刀子,谁也不会让谁。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在秦傅书被送到冬季训练营之后? 就连秦傅书也知道秦傅勤与霍飒臣之间关系特别诡异,如果不是霍飒臣当着秦傅书的面前说过他喜欢的是自己,他都怀疑霍飒臣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秦傅勤。 不过,霍飒臣喜欢的那个人总归不是秦傅勤,秦傅书还是小小的舒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当霍飒臣是朋友吧…… 最终,秦傅书还是借着尿遁离大厅,他是真的想上洗手间,刚才吃了些点心,肚子有点撑,现在正是解放的时候,待会还要吃饭,正好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霍飒臣也跟着秦傅书去洗手间。 秦傅书:“……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霍飒臣笑道:“你有三急,我也有三急。” 秦傅书:“我好了,你进去吧。” 霍飒臣进去后快速将正往外走的秦傅书拉进洗手间,并将秦傅书抵在门背,属于霍飒臣的气息在秦傅书的鼻息间萦绕,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使之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打算。 秦傅书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你,你想干嘛?” 霍飒臣不似往常那样只是对秦傅书笑笑,并找理由进行各种解释,今日前来的霍飒臣已经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将秦傅书抓在手中,他等不了。 不待秦傅书还要问什么,霍飒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住秦傅书的双唇。 忘记反抗的秦傅书瞪大了双眼:“……” 霍飒臣伸手捂住他的双眼:“用心感受。” 然后,秦傅书居然就真的用心感受,他真的很听话,霍飒臣表示很满意。 一吻结束之后,秦傅书猛然推开霍飒臣,脸上*辣,恼羞成怒道:“霍飒臣!” 霍飒臣平静地等他反应过来:“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有反应,看来你对我的吻也不是那么排斥,说明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今天就跟爷爷他们开诚布公,把婚事定了吧。” 速度跳太快,秦傅书还没有转到霍飒臣走远的方向,努力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成!” 霍飒臣身体微微向前倾,再次靠近秦傅书,这次他倒没有进行亲密动作,而是与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刚才的出格也只是一个测试,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他真的很满意,看到了未来越来越光明,心情大好。 秦傅书用力搓搓自己嘴角不知是自己还是霍飒臣的银液,拉开门把,转身就离开洗手间,霍飒臣打着乘热打铁的想法跟了上去。 一路跑远的秦傅书跑到了湖边,霍飒臣紧跟其后,在秦傅书在休闲凳上坐下来时,他看到了霍飒臣,白他一眼说道:“你跟着我干嘛,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不喜欢男人,爷爷也不会同意!” 霍飒臣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只是一瞬一瞬地望着他,目露深情,秦傅书用力撇开脑袋,霍飒臣又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郑重地说道:“秦傅书,我现在问你,跟我结婚吧。我们未来要住的房子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也不是问题,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不是玩玩的感情,而是想要天长地久,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庭。” 秦傅书挪了挪屁股:“我……” 霍飒臣:“我不急着要你的答案,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秦傅书:“你……” 霍飒臣:“你好好想想,给你三天的时间。另外,我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秦傅书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凶道:“霍飒臣你拔到我头发了,放手啊!” 霍飒臣:“……” 着了肌肤之亲之后,对面人就变得如此凶悍,真的没有问题吗? 霍飒臣松开手之后,秦傅书用手梳理了下自己的发弄,霍飒臣顿了下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你挺爱美的。” 秦傅书:“我这是注意整洁!” 霍飒臣轻笑,站起来身朝秦傅书伸手:“我们回去吧。” 秦傅书并没有将手将给霍飒臣,不过后者倒是自发拉住他的手臂,秦傅书反抗了一下,便没再反抗,总之,半推半就与霍飒臣往屋内走。 大概是“家庭”二字触动了秦傅书的心。 秦家人再多再大,那都不是他的…… 第40章 调戏 第40章调戏 回到大厅后,秦老爷子与霍老爷子两人谈得甚欢,秦傅勤因为担心出去的两人会闹出什么便心不在焉,没有专注于秦老爷子他们之间的谈话。 秦傅书与霍飒臣回来后,细心的秦傅勤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微妙的转变,他立马感觉大事不好,但是又只是感觉,并没有真凭实据,他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由于秦霍两老爷子是多年朋友,今日霍老爷子上门,秦老爷子自然是要将他留下来吃饭的,霍飒臣自然而然也留了下来,秦应荣晚上也在席位上,大家聊得还算是愉快。 秦傅书没有答应霍飒臣的表白,但是霍飒臣知道他与秦傅书的事已经是□□不离十,在用餐其间,他多次向自家爷爷使眼色,霍爷爷无奈的朝他翻白眼,本想当作没看见孙子的眼色,可是想到他信誓旦旦的说过,如果不能与秦傅书在一起他就终身单着这一件事,秦老爷子就气得肝疼,可转念一想,他就这么一个孙子,怎么也得疼着。 再说了,现在的秦傅书也不是以前那个秦傅书,按照家世来说,配他的孙子是没有问题;按照年龄来说,年纪偏小,不够成熟;按照成就来说,配他的孙子就大大的有问题,阅历还不够啊。 可是他能不答应吗?他的不肖孙都开始威胁自己了。 经过第二轮表白,秦傅书现在已经适应良好,第一次听到后,回到家中吃饭就味同嚼蜡,而现在他坦然自若,吃饭还是觉得特别香,完全没有不适之感。 秦傅勤见状,几乎想跳起来敲打敲打他,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吃吃吃,你上辈子是猪吗?作为大哥他都快操碎心了。 今日过来,霍飒臣就抱着要将秦傅书纳入霍家的决心,在爷爷终于肯接收他发出的信号后,将秦傅书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的决心越来越强烈。 霍老爷子突然清咳一声,朝秦老爷子一脸正经说道:“老秦,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件事呢关乎到小辈们的终身大事,得在你这儿过个明路。” 秦老爷子望向霍飒臣:“噢?终身大事?是飒臣看中我们秦家哪位姑娘了?” 秦傅书和秦傅勤:“……” 霍飒臣笑道:“秦爷爷,我就是怕您不愿意,我看上的不是您的哪位孙女,而是……”他推了推身侧的秦傅书的手,“是傅书。” 这突如其来的表明心迹,使得假装喝茶的被呛了个正着:“咳咳咳!没,没有的事……” 秦飒臣抢先发声:“秦爷爷,就如您看到的那样,我喜欢傅书,希望能够与他结为连理,以后照顾他,相互帮助,还望您能够同意我们的婚事。” 众人:“……” 秦傅书奋力挣扎:“我并没有答应你呀!” 霍飒臣说道:“秦爷爷,傅书怕您不同意,不敢承认。” 秦傅书翻白眼,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霍飒臣有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本事。 没错,他承认他自己也是喜欢霍飒臣的,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何况现在还在爷爷面前提此事,他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被震惊的不仅仅是秦老太爷,还有一直在旁边附和着老人家的秦应荣,他手中的筷子都掉地上了,差点没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秦霍两家结亲是好事啊,可是,可是两个男的…… 等一下! 秦傅书是他的儿子,这件事是不是该问问他的意见?他望向秦傅书:“傅书?” 此时的秦傅书还在愣神:“嗯,啊?” 秦老爷子脸突的拉长,同样也望向秦傅书,想听听他的看法,不,应该说是他们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家的子孙从来没有喜欢同性的倾向,怎么到秦傅书就转变了风向。 不是他们秦家太过保守,而是突然要接受孙子喜欢男人还要结婚的事实,有点难受。 国家很多年前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而且现在还在不停地完善,据不完全统计,同性婚姻的离婚率远远低于异性婚姻的离婚率。 被震惊后,秦老太爷和秦应荣也没有太夸张的反应,他们都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儿孙的婚姻大事虽然也是大事,但是经历过风雨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秦傅书还没有想要怎么解释的时候,秦老爷子问他们两人。 霍飒臣不假思索便回道:“去年在训练营的时候。” 秦傅书望向霍飒臣:“……” 到这个时候其实就是在逼他承认自己的心,他也喜欢霍飒臣是事实,可是为何要发展得这么快,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好么,喜欢一个男人还要与他结婚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啊。 这进展得也太快了! 秦傅书不说话,众人就当他们是真的,只有秦傅勤沉默不语,因为事情的真相只有他知道,可是他说出来也没有用,秦傅书并没有反驳,而且他自己的感情都弄得一团糟,劝说也没有底气。 秦老太爷在心里感叹秦傅书将他与霍飒臣之间的感情隐藏得如此之深,心想着他是不是怕自己,可是这小子现在会跟他顶嘴,根本不怕他吧。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呢? 想多了也没有用,秦老太爷最后下了结论,肯定是性情大变后的秦傅书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到非必要时刻不说出来,也是一种进步,想到秦傅书要与霍飒臣结婚他就略微有点不开心。 “既然如此,你们在一起,我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只是你们要好好相处。”秦老太爷并不反对他们,但是他也没有提到结婚之事,此时的秦傅书年纪还小,暂时还不适合结婚,他还没有毕业呢。 一个小时后,茶叶都换了几轮,秦傅书和霍飒臣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除了秦傅勤的脸色不太好之外,秦霍两老已经开始商量孩子们以后该要几个孙子了,秦应荣也很无语,一语不发地望着秦傅书良久,儿大不中留! 最可悲的要数秦傅书,事实上他都还没有答应霍飒臣,但是霍飒臣却是利用他的先天优势让秦傅书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不知不觉秦傅书就上了霍飒臣这条贼船,简直不能够忧桑。 此事告一段落后,秦傅书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每天放学下学都有人接送,不到三天的时间,全校的人都知道秦傅书每天都有个极为俊雅的男人来接他,不用猜也知道那个人肯定是秦傅书现在的相好。 有些同学还在偷偷的下注,这位俊美男性能够与秦傅书相处多久,秦傅书从同学口中得知了此事,得知下注的赔率后,他也匿名给自己下了注,有买他们的感情不越过一个月的,也有买不越过三个月的,而秦傅书买的是一年以上。 庄家自然觉得不可能,只当这人是个冤大头,还乐了好些天,至于一年后看到秦傅书来拿钱时着点没有泪流满面,不待这样耍的,还自己买自己赢! “上车。”站在跑车旁朝秦傅书笑了笑的霍飒臣说道。 秦傅书白他一眼:“我现在都成了别人的下注对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笑。” 霍飒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说明以后会祝我们幸福的人会越来越多。” 秦傅书被气笑了:“说不过你。” 自从两人说开之后,感情就进展神速,捅破那层薄纸,心意相通后,便没觉得哪里不好。何况秦傅书也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消受现代女子,找人疼自己的男人似乎也不错,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羞愧,羞愧完毕后他又开始想霍飒臣的好,他对自己好,千依百顺,疼爱有加,照顾有加,实在是无法挑剔。 长相,身家,事业均比他好,如果不是霍飒臣挑中他,按照他的情况想找个合适的人似乎得难上加难。 另外,秦傅书与霍飒臣正式在一起后,秦傅勤就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踪影,秦傅书也没有过多关注,他还是继续学习古董知识,同时也为了他的毕业证而努力学习,后者虽不见成效,但能学到一点算一点,反正他不亏。 秦傅书上车后说道:“我们去哪儿?” 霍飒臣说道:“带你去吃鱼,我朋友新开的一家鱼庄,里面的鱼鲜嫩,厨师厨艺不错。” 秦傅书带着能吃到美食的心情与霍飒书出发,确实如霍飒臣说的那样,鱼庄的鱼很鲜美,他还多吃了一碗饭,有点吃撑了。 鱼庄不仅仅能够吃鱼,还有不比五星级差的温泉酒店,秦傅书和霍飒臣吃完饭后太晚,便没有连夜赶回去市区,而是订了间房直接住了下来。 原本秦傅书以为会有两间房,谁知道住进去后才知道霍飒臣只订了一间。 其实吧,他们现在都说开好久了,两人只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秦傅书一直是个雉儿,也没有多想。 此时,他不得不考虑一下…… 犹豫的片刻便被霍飒臣拉到了房间,里头还有引进来的温泉,他们可以选择到外面,也可以选择在房间里面泡。 发呆中的秦傅书看着霍飒臣开始脱衣服,耳根子微红,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霍飒臣将皮带解开朝他靠近,贴在耳侧发出性感的声音:“当然是……泡温泉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秦傅书脸一红:“……” 混帐! 居然调戏本世子! 第41章 父亲 第41章父亲 总之,总之,秦傅书与霍飒臣之间动作暧昧是暧昧,可是这转变毕竟需要一个过,霍飒臣天生就喜欢男人,而秦傅书则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呆在温泉酒店里两人也没有谈什么风花雪月,实在是两人不太适合情意绵绵的氛围,秦傅书只要卢到霍飒臣会对他说喜欢来喜欢去,爱来爱去的,就起鸡皮疙瘩。当然,霍飒臣也不是这种人,他更多的是与秦傅书自然相处,与之前没有多少变化。要说变化,大概是两人之间的动作为更亲密,更为默契。 晚上休息时,虽只订了一间房,可是霍飒臣依然保持着绅士风度,两人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并未做多少过分之事。第二天回去时,霍飒臣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他怎么就不主动点呢,没准生米还能煮成熟饭。 经过这次的外出感情交流,两人的感情突飞猛如,来势汹汹。 由于前秦傅书本是个高调之人,现在的秦傅书谈个恋爱倒不那么显眼,风头过后就没什么人继续关注,主要是没有什么爆点。 没有富家公子街头抢男友的戏码,没有为恋爱中人一掷千金的戏码,更没有将人肚子搞大然后甩钱给对方堕胎的戏码,简直无趣至极,久而久之秦傅书周围围观的视线就下降了下来。 发生过上次事件后,秦傅书在师傅那里更是自由自在,没有人在耳边叽叽歪歪,总是打扰他的平静,学起来倒不吃力,只要掌握方法绝对是没有问题。再说了,秦傅书本来就有基础,此时的学习只不过是给他增加法码罢了。 除了学习的时间,秦傅书就是跟霍飒臣谈恋爱,再次约他的两位朋友刘欣威和余一川出来吃饭买东西时,两人发现秦傅书较之前更为容光炴发,不可同日可语,总之,就是变了,而且还变得特别多。 给人的感觉不再冷冷淡淡且有点阴气,而是更多的阳光和魅力,他们就惊奇了,怎么才没多久,秦傅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用多猜也知道他这是谈恋爱了。 刘欣威猜测得还是很准确的,只不过,在他们得知秦傅书的恋爱对象后,差点将他们的口中的饭喷了出来,什么!居然跟霍家的二公子,那是人可以驾驭的吗? 秦傅书只是笑了笑说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是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秦傅书与余一川刘欣威两人见过面之后,他将他们对自己的印象告诉了霍飒臣,后者抱了抱他说道:“确实,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要好多了,那时候的你看着就不是那么好相处。” 秦傅书回他一笑,一扫前耻。 在感情稳步升温时,秦傅书的师傅突然告诉他,过两天就让他跟着自己出远门。 基本上没有出过远门的秦傅书有点高兴,钱师傅说道:“这次是受b大历史系教授的邀请前往a省a市一个县查看一些刚出土的文物。” 秦傅书点点头:“师傅,他们为什么要邀请你去?” 钱师傅很满意的提问:“连国家的专家都没有办法鉴别出来的文物估计是有点历史的,我在这一行也算有点知名度,叫上我也不奇怪,我看你近段时间也觉得差不多,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秦傅书对钱师傅的安排没有异议:“那大师兄不去吗?” 钱师傅说道:“这次就不带他的,让他留下来看着店,也要让他独立独立处理事情,不然百年之前谁来料理你奶奶留下来的铺子,它可不仅仅是一间铺子那么简单,是我和你奶奶的心血。” 秦傅书有点感动,现在能够坚持如一做一件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吧。 听说秦傅书要到省外出差,秦老太爷提前一天让人给秦傅书带上各种药品,还有零食,就连雨伞都没有放过。 至于霍飒臣,他的方法与其他不同,他直接拎着自己的箱子跟着秦傅书一起上飞机,美名曰他要来个说走就走的自由行。 近段时间魂不守舍的秦傅勤倒没有多少表示,只是叮嘱秦傅书两句话,让他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然后就没有别的了,他好像也要赶飞机。 秦傅书和钱师傅去的是一个保密级别比较高的地区,秦傅书倒没有什么感觉,钱师傅却总是频频望向一跟与他们同行的霍飒臣,直至霍飒臣出示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某教授亲笔信后,钱师傅才放下心来。 下飞机后要乘坐四个小时的专车才到达指定地点,几乎就是a省下面比较山喀拉的地方了,人烟越发的稀少,隔一段距离才会看到几户人家。 越往前走秦傅书的心就紧得越发厉害,像是被揪着似的,很不舒服,最先看出他的情况的是霍飒臣:“没事吧。” 脸色微白的秦傅书将头靠在他肩上:“我可能是晕车,睡会儿就没事儿了。” 霍飒臣将他搂近自己,让他能够有个舒服的位置休息,秦傅书很是感动。 然而,秦傅书的症状并没有因为随后的下车而减弱几分,反而是越发的不适,只不过并不是连续性的,而是时而会出现,时而又如正常一样,他自己都不确定身体有没有问题。 避免其他人担心,秦傅书索性将自己身体的情况压了下来,谁也没说。 接待他们到来的是邀请他们来的专家和专家的助理,先是给他们安排好住所,随后在专家欲言又止的邀请下,钱师傅和秦傅书被他们带到附近搭建起来的大棚内。 距离不远,但也要走上个十来分钟。 因为是工作关系,霍飒臣便在下榻住所休息,并没有跟上去,他倒是想跟着去,可惜那些个专家似乎不会放行。各处有各处的原则,霍飒臣也没有勉强,他就当来这里旅游罢了。 随着专家团们前往大棚的秦傅书越发的走近大棚,心跳越发的快速。 在过去的十来分钟里,与钱师傅关系极好的程专家一路跟他们提起近段时间出土的文物,他们查遍很多书籍,有些出土的文物都无法证明其出处和出现的朝代,但只知道的是迄今已经两千多年的历史,其中有一个物件使得他们非常在意,他们没办法判定,于是请来了京城著名的古董老究钱师傅。 看他们着急的模样,钱师傅断定他们是真的为难了。 由于秦傅书是个年轻人,其他人只当他是钱师傅的助理,并没有与他进行过多的交流。 到达大棚后,随处还可以看到清洗文物的小池子,大棚外面没有多少人,进入里面后才知道大棚其实真的很大,大棚盖起来就是为了将他们发现的墓葬遮盖起来,以免里面的文物被风沙侵蚀。 该墓葬有一定的规模,起码也是王候将相的级别。 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盗洞,好在村民们及时发现,当地的村长又正好是大学毕业没多少年的知识青年,眼界开阔,没有让村民们跟着盗洞挖下去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该墓葬被挖掘出来后里面没有盗墓者侵入的痕迹,可以说是完好的保存了下来,不然他们也不会顺利将该墓葬挖掘出来,还得到有可能超过两千年的历史文物。 专家们看到新鲜出炉的文物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过没多久他们就纠结了,这些文物,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连博览群书的老专家都摇头说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看到过类似此类型的文物模样,有可能是不知名年代的物品。 刚开始他们还想着自己研究,也从其他地方调派了其他专家过来,可是都没有结果。 在实在无望的情况下,有人想到了钱舒誉钱先生,也就是秦傅书的师傅。如果他早早就到来可能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而现在他的到来倒是给其他人一些希望,历史学家和古董学家们最想看到的就是鉴别出古物的年代和朝代特性。 当钱舒誉钱出现时,众人都特别的欢迎他的到来,而且希望他能够立马开展工作。 大棚内还是分出了隔间,已经处理好粘好且没有被鉴定出来的文物就放置在最里间,钱舒誉和秦傅书就被请进了最里间。 当秦傅书看到放置在一张铺上洁白布料上面的物品时,他双眼微微眯起,胸口也微微有些疼痛,此时放在桌面上文物他很是眼熟,噢,不,应该说他到死都不会忘记这物件是属于谁的。 轻轻抚上自己的左心口,秦傅书难以言喻此时此刻的心情,那物件上面还刻有他还是孩童之时因顽皮而磕出来的印记,为此,他还挨了父亲的一顿胖揍,那是他父亲最宝贝的花瓶。 由于没有墓志铭,考古专家们无法确定该古墓的主人,只想根本古物的历史和特征辨别断定,可惜这些古物都是他们不曾接触过的,他们也有过猜测,可是那些猜测都被他们逐个推翻。 这到底是谁的墓? 此时钱舒誉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也是有阅历的人,在圈子里的名气也不是找人推出来的,而是他日积月累挣出来的名声。 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秦傅书低低叫了声:“父亲……” 第42章 庆贺 第42章庆贺 再次看见回来的秦傅书时,霍飒臣发现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像是被霜打馁的茄子似的。 “怎么了?” 霍飒臣将他扶到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水,秦傅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 情绪的突然转变令霍飒臣有些不安,以他的观察力不难看出秦傅书的情况转变,只是他也只能将这归结于水土不服而已,秦傅书以前也没有来过这边。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晚饭我再叫你。” 秦傅书点了点头,乖乖的配合霍飒臣换下衣服躺床上,在霍飒臣的手要放开被子时,秦傅书突的握紧他的手。 “臣哥。” “嗯?” “陪我好不好。” “好,我在这儿陪你,我看你脸色不好,先睡会儿。” “你最好了。” “睡吧,我在这里等你睡着。” 休息一个晚上秦傅书依然不见好转,他的脸色还是很差,人也开始发起了发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霍飒臣刚开始还给他找退烧药,给他进行物理降温,后来发现没有效果,便找人借了车送他的去医院。 闻声而来的钱舒誉看了看秦傅书的状态,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情等他身体好了再说,秦傅书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他被送去医院后便没进入了昏睡状态。 后来,秦傅书的烧退了,可是他本人却没有醒过来。 医院也没有找出是什么原因,他发高烧但是也不是很严重,按照常理来说退烧后就可以直接醒过来的。 现在这种现象也太过异常了,也没有发现感染上什么病菌,身体依然好好的。 一团团迷雾被拨开之后,秦傅书发现自己正轻飘飘地站在他曾经熟悉的地方,那是他的家乡,那不是繁华的现代都市。 父亲母亲还有好多人,到处都挂着白色,那是什么? 那是他的灵堂,他反应过来。 向来温雅大方的母亲哭得几欲昏倒过去,丫鬟扶着她的双臂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 “母亲……” 无论秦傅书如何在她面前大喊大叫,她都没有反应,再望向瞬间苍老十岁的父亲,他也听不到他的话,看不到他的人。 对了,他已经只剩下一个灵魂,他没有了身体,没有生命,只是一个魂魄而已。 白发人送黑发人,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眨个眼,秦傅书前面已经不再是灵堂,而且转到他家的正厅,地上跪着的是他的庶弟,只见他朝父亲不知吼了什么,然后得到的是父亲狠狠的一巴掌,差点把父亲气晕。而后,父亲朝管家挥了挥手,那个庶弟就被几个官府的人带走了。 庶弟的姨娘站在门口哭得个天昏地暗。 官府的人…… 秦傅书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死不是个意外,而是庶弟密谋的一桩杀人案,忽然就知道了真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再转过头便看到头发半白的父亲,许久之前他就知道尽孝道的重要性,但是此时却是什么也做不了,父亲…… “父亲……父亲……” 连续昏迷了两天的秦傅书把钱先生和霍飒臣急死了,他们也没有想到秦傅书对这里的反应这么强烈,居然一来到就晕倒,而且在昏迷的过程中还不停低囔。 父亲? 难道喊的是秦应荣? 可是并没有看出秦傅书与秦应荣之前有着深刻的父子之情。 不过,无论喊谁,只要能够再醒过来就好。 再次睁开双眼,秦傅书看到的是霍飒臣略憔悴的脸,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 “臣哥?你怎么……” 霍飒臣握住他的手说道:“你总算醒来了,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都要急死了,幸好你醒过来了。” 喝了水后,秦傅书深深地吸了口气:“我醒过来了……” 可是他的父亲母亲不会再醒过来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霍飒臣并不知道秦傅书脑子里的事情,只当昏迷时发生的一切是因他做噩梦,考虑到对方的身体,霍飒臣建议道:“这次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回家吧。” 已经反应过来的秦傅书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即答应:“我师父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霍飒臣说道:“还没有什么进展,他上午来看过你,想见他我给他打电话。” 秦傅书摇摇头:“暂时不想,臣哥,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吧。” 经过之前的梦境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了。 “当然,相信我。” 秦傅书又说道:“我想继续参与这个考古研究,我知道他们的来历。” 霍飒臣见秦傅书虚弱的模样,也没想反驳他,心软地点了点头:“好,但是你不能太过辛苦。” 秦傅书点了点头:“嗯,我会注意身体的。” 亲了亲他的额头,霍飒臣道:“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秦傅书道:“好。” 在霍飒臣离开房子出去买吃的时候,秦傅书望向窗外,生前他什么也没有做成,现在他想为父亲做点什么,或许将他们那个时代隐藏的一些历史说出来,也算是让父亲有了一世的英名。 虽然不知道父亲的子子孙孙是谁,但是只要是他能做的他现在都会去做,而这一切也只有他能做。 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秦傅书的眼睛清明许多,也多了几份信心。 待霍飒臣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全新的秦傅书,他朝霍飒臣笑了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傅书跟着钱先生忙前忙后,他将古墓的主人和古墓里的内容全都“考究”了出来,一个全新的朝代出现在众人眼前,在面对专家们的感激时,秦傅书能做的只有摇头,他只说一句话。 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的,为人子女该做的。 也因此事,秦傅书在古董界有了小小的名气,回去之后,钱先生也算是放下心来,还跟秦老太爷夸这孩子低调认真,在古董这条道路上他有着无限量的可能性。 对此,秦傅书也没有骄傲自满,而是继续保持他低调的本性,或许这跟他心里有事情积压着有关系。好在霍飒臣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有个说心里话的人,秦傅书也没有什么压力,至于他上辈子的事,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回来后秦傅书身体倒是健康起来,学习依然继续,不过他那成绩依然拿不出手,除了他自己,包括霍飒臣在内都觉得可以放弃,想要毕业证,花点钱就好,反正他要的是人,而不是一张没什么用的废纸。 继承古董店秦傅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与霍飒臣的婚事也订了下来,就在秦傅书毕业之后,两人也没有意见,反正想做或者能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做。 一直被搁置的行程也被霍飒臣提上了议程,他们说好的去赌场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呢,之一次没有意外,秦傅书绝对会答应的,他也想知道现在的赌博玩法有哪些。 作为曾经的纨绔,他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技能傍身呢。 出发的日子不需要定,想去就去。 去到另一个与京城不一样的地方,秦傅书算是大开眼界,霍飒臣带他到处找玩,吃喝玩乐转了一圈后才到最棒的一个地方——赌场。 秦傅书感叹玩乐方面是与世界接轨,他在这里可以看到所有的玩法,也可以拿着钱尝试,反正他们什么不多就是钱多,钱多就可以任性。 玩了一圈回来后,霍飒臣表示很忧桑,他发现自己这个赌王的孙子居然还玩不过秦傅书,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当然,他会让秦傅书知道,他在床上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总而言之,秦傅书在后面的生活都是顺顺利利的。 在他毕业前一天,他站京城最高的塔上往下望去,看着这繁华的城市,身后站着一个属于他的男人,对他不离不弃的男人,那一刻,秦傅书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来到这里他一点也不后悔。 靠在霍飒臣的怀里,秦傅书仰起了头亲吻他:“臣哥,谢谢你。” 霍飒臣回吻他:“我们之间不言谢。” 爱就此刻绽放。 与此同时,塔下的广场突然放起了烟花,似乎在庆贺着什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