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奇案》 包公其人 包拯(999—1062),字希仁,生于宋朝庐州(今安徽省合肥市)东县解集乡包村。天圣年间进士,历任大理监事、建昌知县、转和州税监、天长知县、端州知州,迁殿中丞,监察御史。后任于章阁待制、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1061年任枢密副使。知开封府时,以廉洁著称,执法严峻,杜绝吏jiān,不畏权贵。 其父包令仪是进士,任七品虞部员外。1027年,包拯29岁考中进士,初授大理监事、建昌知县。由于他的父母年事已高,包公便弃官在家奉养双亲。数年后父母相继去世,他把父母葬于城东,在墓旁守孝三年,居家长达十年之久。 1037年,包拯39岁重登仕途,出任扬州天长知县。次后又到端州(今广东肇庆市)知郡事,后任监察御史、直学士、枢密副使等职,于1062年在开封病逝,终年64岁,死谥孝肃。遗著有《包孝肃奏议》。他在端州任职期间,功昭百代,政迹赫然,挖井取水、筑堤防洪、开荒耕作、发展农业、储粮防饥等等,至今为后人所敬仰。现今肇庆市还遗有包公、包公井、七星岩题字等等古迹,可寻包公当年风采。而“包公掷砚化砚州”等等故事更是为人所称道,世代相传。 他在38岁时写过一首诗,此时正在守孝期间,未登仕途。“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jing钢不作钩。仓充燕雀喜,草尽兔狐愁;古牒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从这首充满人生哲理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出,包公有“不坠青云之志”。而“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此是包公为官准则,做人要正直,为官要清廉。“秀干终成栋,jing钢不作钩。”yu成国家栋梁,为国为民建功立业,须经历万千磨难,顶天立地,何惧狂风骤雨,狂魔乱舞?粗良之钢,绝不能作钓鱼之钩!“仓充燕雀喜,草尽兔狐愁。”此是包公从政目标,致四海升平,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仓库充盈,燕雀欢喜;除尽杂草,开荒种植,令兔狐处藏身而发愁。“古牒有遗训,无贻来者羞。”他时刻jing戒自己要遵从圣贤训诫,清廉正直,为国为民竭力,勿使自己遗臭万年,让后人唾骂羞辱。 他在家训中如此告诫后世子孙:后世子孙仕安者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者,非吾子孙。仰珙刊石,竖于堂层东壁,以诏后世。“大茔”便是指祖宗墓地,即现在的包公墓。如此苦心,无非要使墓土成为一片净土,使千秋万世子孙皆清廉为民,不负祖训民望,上无愧于苍天,下仰然于良心。果然,后来的包绶、包永年生前均为官清正,死后葬仪简朴,不愧为包公子孙。 包公为官清廉,刚直不阿,铁面无私,拯万民于水火之中,实乃一大善人。不单英明决断,处理冤屈,替百姓申不平,而且不畏权贵,极力主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忧国忧民,主张用人要用忠直的君子,不能用jiān邪的小人,而且建议提拔“奋不顾身,孜孜于国”的“素有才能,公正廉明之人”。在经济方面,他一方面主张压缩开支,另一方面主张不能苛剥平民。在国防和对外政策方面,包拯主张民富国强,改善边防措施,维护国家的du li和尊严。他不单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法律专家,也是当时影响最大的政治家和改革家之一。当然的,世人皆对他奉若神明。 明间传说包公乃天上文曲星下凡,所以手下猛将如云,辅助大业。“ri判阳间不平事,夜审地狱冤屈案”。文有公孙策,武有展昭。兼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于公堂前侍奉在侧。公孙策,清于观人之术,医卜星相、奇门数术,无一不通,且才思敏捷;展昭,本为游侠,称“南侠”,武艺超群,行侠丈义。后追随包公,受皇帝赠“御猫”,御前四品带刀侍卫。 包公在众人扶持下主持正义,屡破奇案要案,为律法一片“青天”。 包公祠 位于合肥市城东南的包河公园香花墩。 包河风景区面积30.5公顷,明嘉靖乙亥年(1539年)间,在包公幼年读书的河心香花墩上修建了包孝肃公祠。 正殿端坐着高大的包公塑像,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侍立两旁,并置有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两边厢房陈列着包公墓出土文物,包括《家训》及包氏家谱等展品。 祠东六角亭有一口井,传说贪官污吏喝了井水便会头疼难忍,故用来区别清廉贪官,名“廉泉”。 包河东南的松柏丛中是包公其夫人、子孙的墓园。 河东大岛为浮庄,亭台楼阁,水榭长廊,石峰拱桥,雕梁画栋,古sè古香。 包河风景区庄严肃穆,环境清幽;湖面水平如镜,粼光闪闪,偶起涟漪,层层荡漾。 各种奇花异草争妍斗艳,两岸杨柳依依,婆娑展姿,随风飘荡间,宛如万千少女摇臂起舞…鬼斧神工的假山怪石嶙峋陡峭,小桥流水潺潺涓涓,水榭回廊曲折深远。 身处园中,梅花山、牡丹园、杜鹃园、藏幽园、独秀峰等一一游来,曲径探幽,鸟语花香,不经意间,心旷神怡,如入仙境,令人流连忘返。 文学、史籍两包公(一) 包拯,千百年来在人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清官的代表、正义的化身。在小说中,在野史里,在舞台上,包公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甚至敢于拂逆“与皇帝抗争。他的三口钢铡,认事不认人,即使是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如果触犯了国法,他也要开铡问斩。他明察秋毫,明镜高悬,任何狡猾的罪犯在他的审理下,都会原形毕露,难逃法网。人们在崇拜、歌颂包公的同时,不能不问:历史上的包公真是这样的吗?其实,历史家不能不钦佩野史、小说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和独特的创造力,但也不能不指出,野史、小说、戏曲中的包公是一个被大大加工真包公,但两个包公形象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传说中的包公最辉煌的功绩是审出了发生在宫中的一件大案——狸猫换太子案,替仁宗皇帝找回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三侠五义》中用了好几个回目大肆渲染了这件事。 那是宋真宗第一个皇后死后的事情。当时,刘妃和李妃都怀了孕。很显然,谁生了儿子,谁就有可能立为正宫。刘妃久怀嫉妒之心,唯恐李妃生了儿子被立为皇后,于是与宫中总管都堂郭槐定计,在接生婆尤氏的配合下,乘李妃分娩时由于血晕而人事不知之机,将一狸猫剥去皮毛,血淋淋,光油油地换走了刚出世的太子。刘妃命宫女寇珠勒死太子,寇珠于心不忍,暗中将太子交付宦官陈林。陈林将太子装在提盒中送至南清宫抚养。再说真宗看到被剥了皮的狸猫,以为李妃产下了一个妖物,乃将其贬入冷宫。不久,刘妃临产,生了个儿子,被立为太子,刘妃也被册立为皇后。谁知六年后,刘后之子病夭。当刘后行知李妃生的儿子并未死时,乃将他收来抚养,并让他补了太子之缺。一ri,太子在寒宫与生母李妃见了面,母子天xing,两人都面带泪痕。刘后得知后,拷问寇珠,寇珠触阶而死。因此,刘后在真宗面前进谗言,真宗下旨将李妃赐死。小太监余忠情愿替李妃殉难,放出李妃。另一太监秦凤将李妃接出,送往陈州,秦凤也**而死。李妃在陈州无法生活,只落得住破窑、靠乞食为生。幸亏包拯在陈州放粮,得知真情,与李妃假认作母子,将李妃带回开封。此时,真宗早已死去,李妃的儿子已经做了皇帝,史称宋仁宗。包拯又趁进宫向仁宗狄皇后贺寿之机,将李妃带进宫中,李妃才得以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仁宗见面,并道出了真相。 后来,包公又设计让陈林供出真相。已做了太后的刘氏知道yin谋败露,惊厥而死。 由于包拯在这一案中立了大功,被仁宗任为首相。 整个故事生动曲折,有头有尾,于是有人把它编成戏剧,搬上舞台,在社会上造成很大影响。 之所以出现狸猫换太子这个故事,就是因为历史上仁宗确有认母一事。据历史记载,宋仁宗既非皇后所生,也非皇妃之子,而是侍奉真宗刘德妃的宫女李氏所生。仁宗生下后,刘德妃将其收为己子,亲加抚养,后来在年幼时即继了皇位。这样,刘德妃就成了皇太后。由于仁宗年幼不能理政,乃由刘太后垂帘听政。仁宗并不知道自己生母是李氏,朝中大臣畏惧太后之威也不敢说。但刘太后仁慈厚道,当仁宗生母李氏病重时,刘太后将其由宫女晋升为宸妃。后来李氏病故,刘太后还以皇后之礼给予厚葬,这对一位宫女出身的人来说,也是备极哀荣了。过了若干年,刘太后逝世后,仁宗左右有人奏明仁宗:“陛下乃李宸妃所生,宸妃死于非命。”言下之意,宸妃乃刘后所害。究竟如何,仁宗自然要查清。好在宸妃灵柩尚在,于是仁宗亲看开启宸妃之棺察视。宸妃遗体由于有水银保护,故其肤sè就像活人一般,并非被人害死模样。再看她的冠服,确如皇后。这就证明当初宸妃确实因病而死,刘太后也确实将宸妃按皇后礼安葬。仁宗看到这一切,感慨地说道:“人言哪能相信啊!”由此可知,刘妃、李妃确有其人,但其事绝非传说的那样。 而且,“仁宗认母”这一事件整个过程,也与包拯毫无关系。这件事发生在仁宗亲政之前,也就是仁宗明延元年(公元1032年)以前,而此时包拯还是一个布衣百姓。直到仁宗景四年(公元1037年),29岁的包拯才考中进士,本被派到建昌县(今江西永修)任职,由于包拯为孝敬年事已高的双亲,请求回到家乡附近任职,于是在和州(今安徽和县)做官。但由于还不在父母身边,包拯又辞职回家,孝养双亲多年。直到双亲去世,包拯守丧期满,才在亲友劝告下,离家去天长县(今属安徽)任职,而这时他已经40岁,步入中年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去过京城,哪能帮助仁宗寻找生母呢! 包拯陈州放粮,怒铡当朝太师庞吉之子庞昱,这也是包拯传说中十分jing彩的一段。传说那一年,陈州(今属河南)闹灾荒,朝廷派太师庞吉之子庞昱前往陈州放赈。谁知庞昱到了陈州以后,并不放赈救民,反而在那里大造花园,掠夺民间女子,有不少人被逼致死。包拯知道后,毅然上奏仁宗,揭发此事。仁宗加封包拯为龙图阁大学士,仍兼开封府事务,前往陈州稽查放赈之事,并统理民情。仁宗还赐御札三道,包拯将札改国铡,制成御赐铡刀三口。包拯到了陈州,查清了庞昱种种不法行为,乃用铡刀将他铡成两段,为民除了大害。 这段传说虽有一点事实根据,但却添进了不少虚构的内容。那是包拯任监察御史时出现的一件事:转运使王逵上疏向皇帝告状,说陈州地方官任中师苛剥农民,多收钱粮。而在当时人的心目中,任中师是个廉洁奉公的清官,而王逵倒是贪婪卑鄙的小人,如今小人告清官,真把人弄糊涂了。 仁宗认为,此事必须调查。但由于王逵在陈州有权有势,很多人都不敢介入此事。而包拯为了弄清真相,为民除害,毅然来到陈州。经过调查,掌握了大量证据。原来,肆意搜刮农民,引起农民不满的正是王逵。包拯回到京城,向皇帝报告了这一情况,并请求将王逵撤职,将多收的钱粮退还给老百姓。整个事件中并没有刀铡庞昱之事。 传说总是与事实有很大距离,甚至将忠jiān也颠倒了。例如,传说中的太师庞吉,实是从朝臣庞籍深化而来。可是庞籍既非太师,更非jiān臣,倒是刚直果断的直臣。而《狸猫换太子》中的忠臣陈林,就是历史上的程琳,他却是个jiān佞之徒。从一件事就可看出他与庞籍完全不同。据史载,刘太后在垂帘听政时,三司使程琳为了向刘太后拍马献媚,竟向太后呈献武后临朝图,希望太后像唐朝武则天那样正式称帝。幸亏刘太后比校清醒,愤然将图掷于地上,并说:“吾不作此负祖宗事。”而殿中侍御史庞籍却义为仁宗早已chéng rén,理该亲理朝政,不应再使女后称制,故毅然上书,请下阁门、取垂帘议制尽焚之。由此可见,庞籍和程琳二人,忠jiān完全不同。庞籍后来做过宰相,曾以太子太保致仕。他只有一个儿子庞元英,而无庞昱,更不是被包拯刀铡而死。 文学、史籍两包公(二) 传说中的包公简直是个神,任何复杂的案件,经过他的审理,总能水落石出。任何狡猾的罪犯,在他的逼问下,总是原形毕露。他明察秋毫,摘jiān发覆,洗冤雪枉,因而赢得“包青天”的称号。一部洋洋洒洒、50余万言的《包公案》讲述了包公许多jing彩的断狱故事。其实,这些断案故事绝大多数都是后人虚构添加的。 确实见于历史记载的、有关包拯的断案只有一件,就是他在天长县任知县时遇到的一件事:有一个无赖,将一个农民告到县衙,包拯对那农民说:“你回家把牛杀了,自己留一点吃,其余拿到市场上去卖。”按当时宋朝的法律规定,民间私杀耕牛是要犯法的,但有县老爷的许可,那位农民回到家中就真的把耕牛杀了。第二天,就有人向包拯控告那位杀牛的农民,反而将这告状的人扣押起来,怒问道:“你为什么把人家牛的舌头割了?”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弄得惊慌失措,只得如实招供。这个无赖再也没有想到,这是包拯使了个“引蛇出洞”之计。包拯在接到牛舌被割的报案后,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有仇家有意陷害这个农民。 如果让那个农民把牛杀了,就触犯了法律,那仇家一定会进一步告发。所以包拯叫那农民回家把牛杀了,借以引诱割牛舌者前来告状。此计果然很灵。这件事反映了包拯的机智。 包拯在历史上当然不至于只断过这上个案件,可惜其他的案例在史书上没有留下记载。包拯是人不是神,他不是时时事事都能做到“明察秋毫”的。他也不过失误,有过被人愚弄的事情。历史上倒记载了这么一件事:在他任开封府知府时,有个人犯了法,按法律规定,应当杖脊。于是犯人贿赂了包拯身边的小吏。小吏深知包拯的xing格,乃对那个罪犯说:“明天你见到包大人,他必定先交给我审问,你别的话不要说,只管喊冤自辩,我自有办法。”第二天,罪犯来见包拯,包拯果然吩咐上小吏审问。罪犯按照小吏的提示,只是喊冤,自辨不已。这个小吏故意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大声呵车斥道:“少废话,给我老老实实地受杖!”包拯生平最恨以强凌弱,如今看到小吏这样狐假虎威,不禁大怒,当场将小吏打了17杖,而对那罪犯却从轻发落了。包拯这样做,其目的是想压一压小吏的气焰,殊不知却中了小吏之计,为他所卖了。 传说中的包拯家世清贫,命运偃蹇,生下来就是个“黑漆漆、亮油油”的小儿,被父母遗弃。幸蒙兄嫂怜爱,将其抚养chéng rén,并聘请恩师,教悔他一举成名。这也不符合实际。事实上,包拯的幼年、少年时代,深受父母恩爱和教养。包拯长大后也极为孝顺父母,所以史书上说他“少有孝行,闻于乡里。”正因为他孝顺父母,故在他29岁中进士后,竟辞官归里,颐养双亲,以终天年。直到先后给父母送终,并且守制满期后,包拯才出去做官。先任天长县知县,后又任端州(今广东肇庆)知州。端州出产一种名砚——端砚,作为向朝廷进贡的贡品。由于过粗官吏大量贪污,每年进贡端砚数不断增加,人民不堪负担。包拯上任后,下令只按规定数进贡,任何官员不得加码、贪污,一扫往ri贪风,从而减轻了人民的负担。而包拯自己后来在离任时,连一方端砚也没有带走。 包拯的廉洁无私、受到人们的赞赏。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包拯被调往京城任监察御史,这虽没有多大实权,但包拯能够尽职尽责,对宋朝的内政外交提出许多批评和建议。三年后,包拯调任三司户部判官,协助三司使掌管全国户口和税务。他曾先后担任京东、陕西河北转运使,负责一路(相当于后来的省)的财政、监察事务,工作干得很出sè,故两年后又升为户部副使。 皇祜二年(公元1050年),包拯升为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天章阁是存放朝廷图书文献的地方,待制之衔,有名无权。包拯又称包待制,就是由此而来。知谏院,即兼任谏官之职,这倒是很重要的职务,可以指出朝政的种种弊病。在此任上,他曾多次抨击不法的权臣,而且对时政提出种种批评和建议。然而包拯在此任上并未干多久。两年后,包拯被改命为龙图阁学士,龙图阁是皇家“图书档案馆”,这也是包龙图这一称号的由来。龙图阁学士是个虚衔,包拯带着这个虚衔又先后在河北、庐州、池州、江宁等地任地方官,十几年后他才回到京城,任开封府尹。在开封府任上,他只干了三年,就升为权三司使之职。第二年又升任三司使和枢密副使,相当于副宰相之职。传说中说包拯是宰相,甚至是首相,人们呼之为“包相爷”,恐怕就是据此夸张而来,其实包拯从未任过宰相。 不过,此时包拯已是年过六旬的垂垂老翁了,两年后,包拯就病死在开封。弥留之际,仁宗还亲临包拯府第看望。包拯死后,宋朝追认他为礼部尚书,谥号“孝肃”。所以人们也称包公为“包孝肃”。 包拯无论在什么任上,也确实能做到不畏权势。他最受到百姓爱戴,还是在开封府任上。因为在此任上,他经常直接处理百姓中的事情。据历史记载,他在任开封府知府期间,有两件事比较突出: 一是简化了民众告状的手续。当时尽管朝廷制定了一系列法律制度,但一个平民百姓要想告状,还是难于上青天。不但手续繁多,机时且根本见不到长官的面,这就为那些jiān吏豪强舞弊创造了条件。包拯到开封府上任后,作出新规定:大开官衙正门,凡是告状之人,都可以进去直接见官,当面陈述案情,任何人不得刁难。这一改革,深受百姓欢迎。 二是疏通惠民河。开封城内有一条惠民河,河两岸既有平民百姓的住宅,也有达官贵人的府第。一年天下大雨,河水泛滥,淹没街道,使许多平民无家可归。包拯经过调查,发现河水泛滥,在于河流淤塞不通。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一些达官贵人在河上筑堤修坝,将坝内之水据为己有,种花养鱼,并和自己的住宅连成一片,建成水上花园。要疏通河流,必须拆毁堤坝,冲走水上花园。包拯不顾达官贵人们的反对,毅然下令将所有堤坝和花园拆毁。虽然后来权贵们告到仁宗那儿,由于包拯做得完全正确,仁宗也只得缄口不言。 正因为包拯敢于为民作主,不畏权贵,所以京城流传一句民谣:“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意思是说,尽管百姓打不通关节也不要紧,因为有包拯为我们做主。 但是,包拯毕竟权力有限,并非像传说中的那样法力无边,凭着皇帝赐给的三口“钢铡”,可以“先斩后奏”。因为当时宋朝法律规定,该判流刑和死刑的罪犯,地方上是无权判决的,必须上报zhong yāng审批,经皇帝钦定后才能实行,任何人包括包拯在内都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包拯也从来没有所谓权威无边的三口“钢铡”。而且宋朝的死刑执行方式也只有斩、绞二种,尽管后来出现过“凌迟”(即千刀万剐),但也是极个别的特例罢了。 历史上的真包拯确实大公无私,做了官以后对家里人的要求也很严。他曾写过一则“家训”,刻在家中壁上:“后世子孙仕官,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已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谁要是做官犯了贪赃,死后不得葬进包家祖坟。所以包拯一直被人们视为心中的清官偶像也就不奇怪了。 真实的包公 重复,删除。 包公无私,流芳百世 为了父母辞官职. 包公即包拯(公元999-1062年),字希仁,庐州合肥(今安徽合肥市)人,父亲包仪,曾任朝散大夫,死后追赠刑部侍郎。包公少年时便以孝而闻名,xing直敦厚。在宋仁宗天圣五年,即公元1027年中了进士,当时28岁。先任大理寺评事,后来出任建昌(今江西永修)知县,因为父母年老不愿随他到他乡去,包公便马上辞去了官职,回家照顾父母。他的孝心受到了官吏们的叫口称颂。 几年后,父母相继辞世,包公这才重新踏入仕途。这也是在乡亲们的苦苦劝说下才去的。在封建社会,如果父母只有一个儿子,那么这个儿子不能扔下父母不管,只顾自己去外地做官。这是违背封建法律规定的。一般情况下,父母为了儿子的前程,都会跟随去的。或者儿子和本家族的其他人规劝。父母不愿意随儿子去做官的地方养老,这在封建时代是很少见的,因为这意味着儿子要遵守封建礼教的约束--辞去官职照料自己。历史书上并没有说明具体原因,可能是父母有病,无法承受路上的颠簸,包公这才辞去了官职。 不管情况如何,包公能主动地辞去官职,还是说明他并不是那种迷恋官场的人。对父母的孝敬也堪为当今一些素质底下的人的表率。以前的故事讲的最多的是包公的铁面无私,把包公孝敬父母的事情给忽视了。 倒坐开封府 包公先任天长(今属安徽)知县,后又升为端州(今广东肇庆)知州。两任满后,他刚正清廉的英名已经传遍天下,因此调到了京城,任殿中丞,后来又历任监察御史、三司户部副使、天章阁待制(所以后人称他为”包待制”)、知谏院,还曾多次任地方官,如转运使。 在公元1052年,包公因为弹劾外戚张尧佐而触犯了仁宗,让他离开京城去任河北督转运使,加龙图阁直学士的虚衔。宋代的官制和其他朝代有很大的区别,有”官”、”职”、”差遣”之分,历史上称为”差遣制”。其中官名只表示官位和俸禄的高低,叫做正官、寄禄官,简称为官。其他一些文官还有学士、直阁等头衔,是一种荣誉称号,叫做”贴职”,简称为”职”。而担任的实际职务叫做”差遣”或”职事”,有实际权力。但是前边还要加上”判”、”知”等限制词,表示你的官职也是暂时的,随时可以撤换,这是宋朝加强zhong yāng集权的表现。如”知县”就是临时让你做县长官的意思。如果官员没有”职”,就是吃国家闲饭的人。所以宋朝官员太多,造成了很大的弊端。加上军队数量大,军费开支多。官多、兵多,造成了宋朝的贫、弱,所以宋朝和辽、西夏、金的对抗一直处于下风。 转运使的职务在地方上也是很高的,仁宗并没有极力打击他,只是让他离开京城。因为这次所加的龙图阁直学士的虚衔,所以后来的人们就称他为”包龙图”。 这次离京后四年,包公又被调回了京城,任开封府的知府。这是个很重要的职位,相当于现在běi jing市的市长,在整个国家中的地位是很显要的。在这个位置上,包公为了表示对皇帝向南而坐的尊重,在升堂办公时他就向着北面坐着,所以,后来的戏词中便有了一句”包龙图倒坐南衙开封府”。后来,包公又任右谏议大夫、三司使,最高的官职是枢密副使,是主管军事事务的副职,相当于副宰相。 名声千古 在公元1062年,包公病到了府衙,不久便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四岁(虚岁,中国古代及现在民间的习惯)。朝廷追封为礼部尚书,并赠谥号为”孝肃”,即孝道和铁面无私。由于包公一生为官正直无私,百姓称他为包青天,包老爷,士大夫们则尊为包公。 包公去世后,宋仁宗亲自率领百官吊唁,还派专使护送灵柩回到合肥,安葬在合肥城东五十里的大兴集,现在的包公祠有一副对联:”理冤狱,关节不通,自是阎罗气象。赈灾黎,慈善无量,依然菩萨心肠。”总结了包公无私爱民的品格。 包公的声名流传极远,在世时已到了塞外,根据《甲申杂记》的记载,西羌的于龙呵在归顺宋朝后,对宋神宗说:”我平生最仰慕包公,他是朝廷的忠臣,我现在既然已经归顺汉族朝廷,就请求陛下赐我姓包吧。”神宗很高兴,于是赐他姓名”包顺”。”顺”即归顺。 以民为贵开仓放粮 在包公担任三司户部副使时,常常不辞辛劳,深入下层体察民情,救民于水火之中。江南地区有一次发生了旱灾,百姓们饥饿得难以生活,包公了解到情况后,立即下令开仓放粮救济,以解燃眉之急。如果按照当时的惯例,开仓放粮是件大事,必须事先请示皇帝,等批准以后才能打开粮仓救济百姓。但当时情况紧急,如果将文书送到京城,再等待批示下来,要等上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人。所以,包公一边派人急奏朝廷,一边就果断地开始放粮了,终于使很多百姓免于灾难。 还有一次,江淮大地的人民大范围受灾,百姓已缺粮断炊,而地方的官吏们为了虚报政绩、讨好上级,以利升迁,便隐瞒了灾情,置人民生命于不顾。不仅如此,还反过来逼迫百姓们交粮卖米。包公了解到灾情后,就给皇帝写下了《请救济江淮灾民疏》,要求立即纠正不法官员误国害民的行为,并予严惩。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从此,包公被江淮人民称为”再生父母”。现在仍然在上海地区上演的戏剧《陈州放粮》就是根据这件事编写而成的,并非凭空设想。 劝止食盐专卖法 在公元1042年,宋仁宗实行食盐官营专卖制度,出现了很多的弊端。由于工作非常辛苦,食盐极为沉重,致使很多的差役、士兵、牲畜都不堪重负,人则逃亡他乡,牲畜累得常常倒地而亡。食盐供应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也影响了人民生活。 包公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专门去了陕西的解州(今山西运城)考察民情,并及时上奏朝廷,请求废止官营专卖制度,让商贩们zi you经营,国家可以收税增加收入,这样就可以双方获利,百姓也方便。 仁宗采纳了包公的建议。施行新的食盐通商法后,国家的收入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很多,人民也不再为吃盐而犯愁了。稍后的北宋政治家、科学家沈括也对此制度赞叹道:”行之几十年,至今以为利。” 纠正地方弊端 在公元1045年,包公奉命出使辽国,在途中,他发现负责迎送外交使者的三番官员常借机在沿途勒索百姓和地方的官员,边界的人民不堪重负,叫苦不迭。包公赶忙上奏皇帝,请求大大缩短三番官员在边界的停留时间,严禁吃请送礼。仁宗采纳了包公的建议,下诏实行,很快,边界人民的负担便减轻了很多。 一颗时刻为民的心时刻留心民间疾苦,而不是时刻看着上司的脸sè,这是包公和许多官吏(包括贪官污吏)的最大区别。时刻记着人民的人人民也会时刻记着他的名字,而且是永久的,历史xing的,这就是流芳百世。 在公元1049年,包公出任三司使财政官,更是时刻关心着民间疾苦。他曾说过:”民者,国之本也,财用所出,安危所系。”只有减轻百姓负担,才能长治久安,利国利民。因此,包公上书给仁宗皇帝,要求罢掉”天下科率”,减轻赋税。在他巡视山西室,发现漳河两岸的邢、洛、赵三州(现在的山西中南一带)万顷肥沃农田却被当成军马牧场使用,不准种粮食。但是,军粮却从外地远道运来,费时费力又耗费国财。包公立即上书请求归还耕地,仁宗很快也下了诏书。结果,粮食、马料都得到了解决。在这可以看出,敬业jing神、爱国jing神也是包公和其他官僚很大的区别。 为民不畏权势 在出任开封府后,在为民谋福去害方面,包公一如既往,从来不因为权贵当道而后退半步。当时,开封是北宋的首都,黄河的支流惠民河从城中穿过。很多权贵便在河的两岸占地营造宅院,还将河纳内的田地霸占,又营建园林,致使河道越来越窄,阻塞了水流。到了夏季多雨季节,常常发生水患,给京城的百姓带来了灾难。 包公经过实地调查后,立即调集人力,全部拆除了非法建筑。对于伪造地契、弄虚作假、拒不拆除的立即严惩,并上报朝廷,撤其官职。包公铁面无私,雷厉风行,在很短的时间里便从根本上清除了这一人为造成的水患。 官府改革便民诉讼 包公还进一步改革了开封府的官衙旧习气,为民谋福。按照宋朝法律,到衙门里告状的人不能直接到官吏面前递交诉状,要由下属”门牌司”来转达,这使许多百姓受到刁难勒索,敢怒而不敢言。包公到任之后,马上撤去了”门牌司”,让人将衙门的大门敞开,允许百姓直接到公案前陈述递状,这从根本上杜绝了官府小吏们对百姓的盘剥。因此,《宋史·包拯传》里有这样的记载:”包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在当时,连妇女和小孩都知道他的名字。人们亲切地称他为”包待制”,还送给他一个绰号”阎王爷”,以示敬重。还有一句民谣在京城流传:”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就是说,打官司如果没有钱打通关节,会有包老为你做主。此外,这句话还隐含着一种意思:说情、拉关系、打通关节的事,根本到不了包公那里。 万世景仰的人 包公一生俭朴为民,从不贪求百姓一点钱财。在端州任知县时,他改革弊端,每年只收取贡品数的”端砚”,绝不加码以压百姓。而前几任的县令都是肆意加上几十倍的数目,从中大取民财。到包公离任时,案头也没有一台当时全国闻名的”端砚”。百姓们特意jing制了一台送给他,包公婉言谢绝,”不持一砚而归”。 如今,包公已经成了清廉正直官吏的代名词,外地的游客到了合肥,都要去看看包公祠,怀念这位名垂千古的人民”公仆”。合肥市南门外的”包孝肃公祠”,即后人为纪念他的英明而建的,祠旁还专门凿了一眼井,百姓称之为”廉泉”,清朝人李国蘅说:”孝肃祠旁之井为廉泉,不廉者饮此头痛。”后人称赞包公”正气大名留宇宙”,”道直千秋同岳峙”。 包公之所以世代受人崇敬,原因就在于他爱国、爱民,并且以实际行动处处体现出来,有时为民请愿谋福,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随着政治体制改革的深入,执法者特别是法官们都应该以包公的jing神自励,为国家的法制建设、为法治社会的早ri到来,做出自己的贡献。 (转载作者:彭运辉) 包公故事(一) 包公解州破命案 北宋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河东盐池主理盐政的太常博士范祥变盐法,推行“钞引法”,亦称“盐钞法”。废除旧盐务管理体制,改革利益分配办法,使坐商与行商分家,这就意味着产、硝趋向专业分工方向发展,后来竟成为全国通行的钞法。“钞引法”的推行得罪了旧时盐务官吏和当地的豪商列绅、巨商富贾。他们把范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妄想置范祥死地而后快。 黄庆霖是范祥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积极倡导和推行“钞引法”,在潞盐行商销售方面肩负着重要任务。旧官吏和商人暗中勾结,沆瀣一气,软磨硬抗,阻碍推行“钞引法”的落实,受到黄庆霖的指责。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认为只有杀死黄庆霖,才能保住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失,范祥就无能为力,“钞引法”就会半路夭折。 河东盐池盐务当时由陕西转运使兼管,黄庆霖到陕西巡视潞盐行销情况后,返回河东盐场,路过解州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团团围住,砍刀置死,抛尸在解州黑龙潭旁边,其状惨不忍睹。 此案一出,朝野震惊。宋仁宗接到范祥的奏折后,立即派三司户部使包公从陕西路(今西安市)昼夜赶赴解州,从破案入手,给破坏推行“钞引法”的旧盐务官吏,豪商列绅以置命打击。解盐事,主盐政,强行推行“钞引法”。 著名的耿介大臣包公来到解州后,不顾旅途辛劳,马不停蹄,察勘了现场。认定黄庆霖是被人用绢带勒死之后,由凶手移尸荒郊野外,用砍刀戮尸而成的。浑身被砍有12刀之多,最长最深一刀是用侧刀砍伤的(当地老百姓铡草的一种长刀),手段惨忍,动机险恶,明显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政治谋杀案。“此案不破,我誓不为官”,包公立下誓言。 第二天一大早,包公和几个随从人员轻车简从到解州周围的北门滩、硝池滩、七郎埝、黑龙潭和附近村庄的几户农家进行了察勘和访问,确定了一些线索和疑点。下午包公等人乘小船从伍姓湖顺姚暹渠逆水而上,继续寻找线索。行至三里桥旁,看见一老妪正在拆洗一新棉被。包公产生了疑虑“即不逢年又不过节,崭新的棉被,为何拆洗。”马上命人从水中把棉被的表里一起拿上船来共同看过。只见棉被里子上血迹斑班,虽经大水冲洗,还隐隐约约的能看见血印。包公问老妪道:“棉被上的血迹怎样来的?”老妪惊慌失措,支支唔唔,前言不搭后语。包公命手下等将老妪带回潞村衙门询问,老妪方供出她的小儿子受人**,参与移尸,方分得一床新棉被。 包公等人连夜到解州将老妪的小儿子缉拿归案,并供认参与移尸戮尸的无赖毛二、畦户赵荃和提供侧刀的刘擅园。 顺藤摸瓜,根据绢带的出处,查出了杀死黄庆霖的主谋是盐务旧官吏潭荣培,他不甘“钞引法”推行之后,已归他盘剥的车费被夺走,遂勾结原官运车队贴头阮大成,乘黄庆霖回盐场途中不备之机,用绢带勒死,又收买无赖毛二等几人移尸戮尸荒郊野外等犯罪事实。 畦户铲盐完场和农户的收秋种麦完毕之后,包公在解州东门口召开所有坐商、行商和农户参加的宣判大会,对几名罪犯做了应有处分。又重申了推行“钞引法”的决定。 后来包公当了监察御史兼任河东盐池盐务转运使,主理盐政。“解州盐法率病民,拯往经度之,请一切通商贩”。由于他的调理,颇有成效,后人感其政绩,在解州东门外给他立了一座石碑,以示纪念。 包公收礼 清官包拯,坐镇解州主管盐政,真是爱民如子,深得人心。他快要到生ri这一天了,皇帝念他功劳之重,非要叫他过过不可,他一面谢绝,皇帝不依,只好遵命,但他吩咐家人包兴,一概不收礼,执意要送者,需要说明理由,如有说不通的就禀告于他。生ri前几天,包兴一直在堂门口上拒礼。送礼的头一家是当今皇上,来人是六宫司礼太监远道而来。这可把包兴难住了,万岁爷送的礼敢不收吗?包兴无奈,只好把包公的话讲了出来,并拿出红纸让六宫司礼太监写理由,那太监写道“功劳于国管盐政,ri夜jing诚无私情。今ri皇上把礼送,拒之门外理不通。”包兴派人将红纸送给包公,包公在下边添了四句“铁面无私丹心忠,做官最怕念叨功。cāo心本是份内事,拒礼为开廉洁风。”包兴递给六宫司礼太监一看,他摇摇头无奈捧着礼返回去了。太监刚走后不久,包公好友在京做官的同乡张奎前来送礼,包兴说明包公的吩咐,张奎说“别人的礼可以不收,我送的礼得收下。张奎在包兴递过的红纸上写了四句“同窗同师同乡人,同科同榜同殿臣。无话不谈肝胆照,怎能把礼拒堂门。”包公接到红纸,也在下面写下四句:“你我本是知音人,肝胆相照心相印。生ri薄酒促膝谈,胜似送礼染俗尘”。张奎一看无话可言,只好笑着让人把礼带回去。 接着又来了一个送礼人,那人一身盐味,双手抱着一盆花繁叶茂,jingjing神神,人称月月红的月季,包兴问尊姓大名,那人说叫赵钱孙李张王陈。包兴笑道那有叫这样的名字,那人说:“我姓赵、左邻姓钱、右舍姓孙、对门姓李、巷头姓张、巷中姓王、巷底姓陈,包老爷生ri,大家让我送月月红。”包兴一听就明白盐工的心意,本想收,但包公的忠告难违,只好叫他说出理由,那人想了片刻,冲口说了四句“盐花生来自带咸,多铲好盐最相关。但愿老爷铁面在,勤为百姓除赃官。”包兴代笔把他写在纸上送给包公。不一会包公亲自出来了,双手接过那盆月月红,说了四句“赵钱孙李张王陈,好花一盆见民情,一ri三餐扪心问,报国忠心月月红”,这月月红大礼,饱含着民意,包公怎能拒绝呢? 包公故事(二) 包公不持一砚归 宋仁宗康定元年,清官包拯(人称包公)被调来端州做地方官。他到任不久,便听说历任地方长官借进贡端砚为名,盘剥百姓,砚工苦不堪言的事。为了弄个究竟,有一ri包公特意穿上便服,约了当地一名开明绅士徐乐天,一起前往砚工最集中的黄岗村,了解砚工的生活情况。他们进了村,就听到从一间小茅棚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走近一看,只见砚工们三三两两,正在聚jing会神地凿砚坯、刻图纹。包公瞥了一眼,只见茅棚破破烂烂,不堪风雨,砚工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这时一个老艺人边雕刻边叹气,埋怨官府要砚多而付钱少。有的年轻艺人还大骂官府没良心,不管砚工死活。他们的话,包公一一记在心里。回到衙门,包公立即派包兴去找经办贡砚的书吏张考文。这个张考文做了10年书吏,专用端砚孝敬上司,博取主子的欢心。他一听包公问起端砚的事,顿时眉飞sè舞,以为包公同他的前任是一样货sè,便阿谀奉承地奉上一个优质砚台,并讨好他说:“今年上边要的贡砚我已准备好了,大人交往需用的,我也心中有数。这块砚请大人收下,其余的我将陆续送上。”包公一听,心里全明白了。本来上面规定,端州每年只送十块贡砚(据宋元丰王存著《九域志》称,“端州岁贡砚十”),而地方官吏层层加码,扩大贡砚数目。这沉重的压榨剥削,害苦了砚工,中饱了私囊。他越想越气,脸sè铁青,把张考文送上的端砚“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吓得张考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才知道包青天果然铁面无私,于是跪地叩头求饶。包公让张考文把历年经办贡砚的情况作个说明。张考文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把贪官、劣绅借进贡端砚为名贪污勒索、加重砚工负担的实情招认出来。包公针对这种弊病,专门出了一份告示,儆戒官员、士绅不得任意扩大贡砚数目,不准向砚工摊分工钱。这份告示,反映了群众的心愿,开明士绅也表示拥护。经此一事,”包青天”的威名便传之百里以外。 据传,包公离任时,端城男女老幼都来码头送行。一些名流、士绅纷纷携物相赠,都被包公一一谢绝了。官船在一片赞扬声中解缆沿西江而下,不久就到了羚羊峡。本来风和ri丽,天sè晴朗。但船过羚羊峡却风云突变,乌云翻滚,浊浪排空。 包公感到事有蹊跷,心想莫非手下人背着自己私受贿赂,藏于船上?他马上命家人包兴把随行人员叫来身边查问。他的随从书僮忽然跪下:“大人,有一事我忘了禀告,我们离开端州之前,绅士徐乐天特地送给大人端砚一个,因小的认为是小事,没有启禀,私下替大人收了,现放在船上。” 包公一听,当即命令书僮从速将砚取出。这块端砚,外包黄布袱,砚身雕龙刻凤,鸲鹆眼碧绿晶莹,果然是方好砚。但包公一拿到手,连看也没看一眼,随手将端砚抛到江里。 说也奇怪,砚一落江,顿时风平浪静,云开ri出。船开行不久,就在端砚下沉的地方隆起一片沙洲。包裹端砚的黄布,掉进水里,顺流而下,一片黄光,后来也成为沙滩。 据说现在广利镇的“砚洲”和沙浦镇的“黄布沙”就是这样形成。砚洲和黄布沙离羚羊峡不远,在广州至肇庆必经水路上。 包公“不持一砚归”之说,在《宋史·包拯传》中确有记载,包公的清廉耿介、正直无私,为群众所赞颂,连端砚也增添了身价。 包公审石头 从前有个小孩,爸爸死了,妈妈病了,ri子可不好过了。小孩每天一早起来,提着一篮油条,一边跑,一边嚷:“卖油条咯,卖油条咯:又香又脆的油条,两个铜钱买一根。”有一天,他把油条全卖完了,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把篮子里的铜钱一个一个的数了一遍,正好一百个。他卖油条,把一双手弄得油乎乎的,用手数铜钱,把铜钱也弄得油乎乎的。他瞧着这些油乎乎亮闪闪的铜钱,可高兴了,心想:“今天卖了一百个钱,可以给妈妈买药了。” 小孩跑了一个上午,可累坏了,他把头一歪,靠在石头上,就呼呼地睡着了,睡了好一会儿才醒来。“哎呀,我得赶快给妈妈买药去了。”小孩站起来一看,糟了,篮子里的铜钱一个也没有了。小孩又着急,又伤心,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候,正好包公带了人马打这儿走过。包公是什么人呀?包公是个官,黑脸黑胡子,人家叫他“包老黑”,又叫他“黑包公”,他办事公道,又很聪明。包公看见小孩哭得很伤心,就问他:“小孩,你为什么哭呀?”“我卖油条得的钱不见了,呜——呜。”“谁偷了你的钱?”“不知道。我靠在这块石头上睡着了,醒来一看,钱就不见了。呜——呜。”包公想了一想说:“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块石头偷了你的钱,我来审问这块石头,叫它把钱还给你。”人们听说包公要审问石头,觉得很奇怪,都跑来看热闹。包公对那块石头说:“石头,石头,小孩的铜钱,是不是你偷的?”石头会说话吗?不会。包公又问了:“石头,石头,小孩的铜钱,是不是你偷的?快说,快说!”石头还是一声不响,它不会说话呀。包公发火了:“石头,石头,你不说实话,打烂你的头。”手下的人听包公这么一说,就拿起棍子,劈里啪啦地打起石头来,一边打,一边喊:“快说,快说!”看热闹的人哄的笑起来了,唧唧喳喳地说:“石头怎么会偷钱?”“石头怎么会说话?”“人家都说包公聪明,原来是个胡涂蛋!”包公听了很生气,就说:“我在审问石头,你们怎么说我的坏话。哼,你们每个人都得罚一个铜钱!”包公叫手下的人借来一只盆子,倒上水,让看热闹的人往盆子里丢一个铜钱。看热闹的人没办法,只好排着队每人往盆子里丢一个铜钱,“扑通,扑通,扑通……”有一个人刚把铜钱丢进盆子里去,就给包公叫手下的人抓住了。包公指着这个人说:“你是小偷,你偷了小孩卖油条得来的铜钱!”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呀?包公说:“你们瞧,只有他丢下的铜钱,水面上浮起了一层油,他的铜钱一定是趁小孩睡觉的时候偷来的。”那个小偷没办法,只好把一百个铜钱还给小孩。大家都说,包公真聪明。 包公故事(三) 包公巧断赖银案 包公管理河东盐政,事事躬行,一点也不含糊,断案如神,很受解州的百姓普遍爱戴,他巧断赖银案的故事,至今还在盐湖周边的百姓口中流传着。那天一早,敲过升堂鼓之后,包公来到大堂办公,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皓首长髯的老者,气喘吁吁进了大堂,双膝慢慢跪下来连喊“包大人,我真好冤枉啊”包公抬头一看,下跪的老者六十开外,福眉善眼,穿戴整齐,便问道:“老人家状告什么人,请站起来,喝点水,慢慢地讲。”老者叩头站起说:“我叫胡明礼,是十里铺盐店的掌柜。今年三月初八,我胞弟连襟邱家坡的邱贵,他要去陕西耀州城贩瓷碗,没有本钱,向我借纹银三百两,说好用三个月即还,我念他是拐弯亲戚,便应诺解急。次ri一早让我店里学徒娃湖诚信送三百两银子给他,也没有拿回收据,眼看就八月底,还不见邱贵还银,虽然已愈期近两个月,念沾亲带故,不愿上门催讨。前几天,街头相遇,提及借银一事,邱贵说他已还多月,并说是同解州铁家巷张小能相伴来还的,我听此话,简直活见鬼了,犹如五雷轰顶,还银不还银不是大事,借银再受讹诈,我受不起这个罪,今兴讼公堂,请包老爷公断。”说罢从袖筒里拿出诉状呈上。包公细把诉状过目一遍,看胡掌柜也不是胡说之人,就立发传票,传邱贵张小能上堂,公差将邱张二人带上堂来令两边跪定。包公审视二人一阵后觉得不是善茬,就问那年约四十的胖子“你可是邱贵?”胖子爬跪半步答道:“正是小人。”“今chun三月可曾向胡明礼借过白银?”“借过纹银三百两”“有无借据”“因是亲戚未立借据”“有无用期?”“原说三个月。”“可曾归还?”“上月十五一次还清。”“还银以何为证?”“我约解州张小能一起送银给胡掌柜的。”包公沉思片刻,将诉状再翻一遍,转脸问张小能“你是张小能?”“是”。“张小能,你可知,作伪证要受重罚?”“小的明白。”“何时谁约你?送银给谁?”“七月十五,邱贵约我携银送给十里铺胡记盐店胡掌柜。”“送银给胡,交银时可有什么见证人?”“别无他人。”包公追问“张小能,还银约你作伴,你可知是何人送银子给邱贵的?”张小能迟疑一下才回答“是胡记小学徒娃胡诚信”“你怎么知道的?”“是邱贵说的”“你们送银,胡诚信可在?”张小能稍忧虑,邱贵接答“未见胡诚信。”包公惊堂木一拍“本职不曾问你,休要插话”看了冒虚汗张小能一眼“我再问你,你真的相伴邱贵还银给胡掌柜”“真的”包公再问“还银多少?”“足sè三百两。”包公转向邱贵“是足sè三百两?”邱贵答“是”。包公问胡明礼“胡掌柜,你一把年纪,怎不念亲戚关系,兴讼公堂,他们口口声声相伴还银给你,这难道有假不成?”胡明礼听了连喊“冤枉”就要下跪,包公示意阻止,胡明礼肯定地说“青天大老爷,他们确实没有还银给我。”邱张二人偷偷暗笑。包公说:“原告被告,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三人一一说是。包公当堂令手下人取来两张席,一筐萝卜,两把刀子,把邱贵张小能分别围在堂下左右,各给几条萝卜一把刀子,大声宣布“邱贵,张小能,你二人各将还胡三百两的银子实数,按所还时的重量、数目,用萝卜切割成形,以供老爷核对。”半个时辰过后,两人各从席筒里出来,捧出各自削成的萝卜元宝,包公让摆在公堂上,让人观看,邱贵的是十两的二十个、五两的二十个。张小能的是十两重的十五个,五两重的三十个,都是三百两。包公当众质问“即是两人同去还银,为何数目和重量都不一样?”回到座位,把惊堂木一拍怒声而喝:“邱贵,张小能,本案已明,还不从实招来” 邱贵到这个时候把案情全讲出来。原来是张小能给邱贵出的赖银主意,企图从中渔利若干。事情大白,各责四十大板当堂判决,邱贵立即还清借银三百两,追加利息五十两,张小能教唆犯罪,罚白银一百两交官,另罚劳役一年。审理完毕包公退堂,此案审得明白,判得公正,后人有顺口溜称赞:赖银不想还,受罚又挨板。 包公巧断案,清名世代传。 智断牛舌案 宋仁宗景佑四年(公元1037年)chun,这年包拯三十九岁,赴京听调,进京前写了一首明志诗。诗曰:“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jing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这就是包拯出仕做官的座右铭。到京后不去拜权贵,立志廉洁奉公,正身立朝,立志做国家的栋梁。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清官。包拯接诏命,便立即天长县上任。刚到任,有个农民哭着到县衙告状,诉说坏人割了他家的的牛舌头,请求捉拿凶手,给他申冤。这就是史书称的“牛舌案”。这虽是一个小案,但影响农耕生产,保证详细询问后,认定是一件仇人报复xing案件,思虑后,想出个“金钩钓鱼计”,对告状的农民说:“牛舌被割,这头牛必死,你回去杀掉卖肉赚钱吧。只是不要声张,更不能说是本县叫您杀的牛,案不难破。”那位农民一听,吓了一跳说:“包大人牛舌虽无,牛还未死杀耕牛是违法的。”包拯说:“本县给你做主。”他只杀牛买肉。果然包拯神算,犯人见仇人宰杀耕牛,认为有机可乘,立即到县衙告状了。包大人升堂,一拍惊堂木,猛然怒喝道:“大胆狂徒,为何先割牛舌,又来告人家私宰耕牛?如此可恶还不从实招供。”罪犯一听,以为事已败露,十分惊恐,又怕刑杖之苦,只好招供认罪。这就是包拯断的第一个案件。 《大宋提刑官》观后感 记得看《c.s.i.犯罪现场》时,男主角说了法医学由来的故事,而最后的解答竟是公元1247年中国人宋慈所著的《洗冤集录》。从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口中说出中国古代的人物,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那个叫“宋慈”的法医,很自然地成了我的偶像。 后来,我从网上下载了全本的《洗冤集录》,和偶像开始了一段纯jing神的交流,我逐渐读懂了他写的每一个字。略显滞涩的文字背后,是他挣扎但不绝望的内心。在南宋,那样一个浮花浪蕊的年代,法医的职业使他如此卓而不群.面对尸体,他的执著、清醒与坚定让人动容……他就是为尸体而生的。 欧阳震华版的《洗冤录》,嘻笑怒骂中看透悲喜人生,但宋慈不是欧阳震华,因为他的官位比林文龙演的知县要高得多。欧阳震华让我们的交流从文字幻化成影像,“魂”是有了,而那个时代,偶像快乐或不快乐的背景却成了虚幻,直到等来了何冰版的《大宋提刑官》,终于满足了我对偶像从jing神到实际生活中的猎奇yu望。 如果时空倒转、轮回,能让我和偶像在某一时刻相遇,我只想问一句:在那个时代,你做“法医”开心吗? 5月26ri,《大宋提刑官》在zhong yāng电视台一套播出的盛况,用“惊艳”来形容并不过分,这部央视大制作吸引人眼球的独门武器、最能满足大众探窥yu的,莫过于听南宋的“法医”解读“犯罪现场”,“让死尸说话”…… 在南宋,我们的“法医”学名是“提刑官”,是当时最高的司法刑狱官。宋朝原来设置有提点刑狱司,作为zhong yāng在地方各路的司法派出机构,监督管理所属各州府狱政工作。提刑司的权限很大,各州府死囚案除报告zhong yāng外,也要申报提刑司,提刑司巡察州府的狱政工作,并将情况直报皇帝。提刑官不单单指法医,提刑司不是以是不是法医为标准定官职,是一个法律机构,在中国历史官职称谓中,提刑司的权限涉及到司法、刑狱、监察、农桑。(参照《宋史.职官志七》:提点刑狱公事:掌察所部之狱讼而平其曲直,所至审问囚徒,详覆案牍,凡禁系淹延而不决,盗窃逋窜而不获,皆劾以闻,及举刺官吏之事。) 直说了吧,“提点刑狱司”现在的级别相当于司法部,是检察院和法院的结合,断案并不判案,“侦查”结束后交给刑部来定夺。“提刑官”比现在的“法医”权限大得多,既要“验尸”,还负责“侦查、断案”。 故事最多、最具历史感的朝代,怕就是南宋了吧,这样一个有着“靖康耻”的乱世,又有着市井和情调的完美结合,充溢着浮华、奢靡和绮艳。四周都是酽酽的气息,做“法医”有那么点儿“众人皆罪我独醒”的劲儿。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业”,我们这群天天做白ri梦的人突然有了万千向往,在南宋,当一把“法医”——提刑官,会不会很爽? 出场人物:宋慈(1186-1249,《洗冤集录》的作者,祖籍福建建阳) 宋慈不是仵作,他生于官宦世家,师从朱熹考亭学派,嘉定十年(1217年)的中举进士。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四次担任湖南省提点刑狱司,掌管辖区内的司法工作,历20多年。1247年,编篡成《洗冤集录》一书,作为司法办案人员工作时参考的手册,书成后,非常轰动,宋理宗看过此书以后,击节赞叹,下令全国颁行,办理刑案的官吏人手一册,《洗冤集录》成为当时和后世的法医检验指南。 《洗冤集录》是世界上第一部完整的法医学著作,比意大利人图纳图·菲德利写出的《医生的报告》早了整整350年,相继被翻译成朝、ri、英、法、德、俄等多国文字。 仅就“法医”来说,宋慈蛮“爽”的 证明人:阚内平(《大宋提刑官》导演) 采访过程:阚内平导演一听到“爽不爽”这个问题就笑了,他说,这个问题有意思,《大宋提刑官》的第一部以悬疑案件为主,可能对宋慈个人的内心情感刻画得不是太丰富,他的喜与悲都是跟着案件走的。但是将要投拍的续集会往他的内心世界倾斜一下,他的“爽”与“不爽”在续集里会更明朗。 证据: 有一句罗马谚语是这样说的,“有证据证明的才是存在的”,可能是现代证据学中“疑罪从无”的原始描述,而在漫长的中国封建时代,一直奉行的是“疑罪从有”的潜规则,冤狱的产生遂成为不可避免。宋慈的思想是靠近现代证据学的思维的,《洗冤集录》起到了里程碑的作用。 “洗冤”就是“还无辜者以清白”,宋慈认为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这种责任无法逃避,因为人命重于天。他撰写此书的初衷是让有关人员避免因“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和包拯、狄仁杰相比,包、狄都有杀权,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而宋慈没有。 在戏里,“集录”的过程就是他断案的过程,如果仅仅是案件本身,对他来说并非痛苦,能为无辜百姓“洗冤”,他应该是快乐的。 在古代的著作中,对宋慈介绍得很少,只找到这本《洗冤集录》,我一个朋友在美国曾看到过一本《宋慈传》,而在中国,我们最终也没找到这本书,仅凭《洗冤集录》的案件作为故事情节,并且设想了他的xing格。比如执著,有股钻劲儿,是个“怪才”,对尸体感兴趣,喜欢研究并且到了痴迷的的阶段,就像陈景润那样,一根筋儿,这个生活白痴在正常的生活中发生了很多趣事。 他个人命运多舛,父亲莫名被害,自己又被卷进皇宫的漩涡,经历很复杂。情感方面,他不是感情丰富的多情种子,很单一,但并非无情,在情与法之间,红颜知己和妻子都小于“洗冤”。 在封建社会,用一个人的力量左右朝廷是不可能的,宋慈处理平民的案子很顺利,但在“京郊疑尸案”里,牵扯到了附马爷和刁光斗(相当于现在的黑社会头目),他手里掌握着所有贪官的详细资料,最后被宋慈查出交给皇上,皇上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按名单进行处理涉案的官员,他的皇族地位就会动摇。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就烧了名单。 封建社会的“人治”显出宋慈命运的悲哀,宋慈无法左右这样的结局,只好辞官,不能够拯救命运,只有退却。从这一点来说,他过的很不爽。 在人物命运和能力价值体现上,他的境遇很悲惨,但是在他的法医学术生涯中,他内心的积淀还是很丰厚的。 说他“爽”,从两方面来说,他的官职很高,在做“法医”方面有天赋,受老百姓的尊敬,算是成功人士。情感方面,家里有一个贤惠的妻子默默支持他,工作上还有红颜知己相伴,人生于世,莫过于此。 欧阳震华主演的《洗冤录》我都看过,像你说的,很有趣味xing,故事本身比较关注人物本身的命运,欧阳震华还赋予了他喜剧和传奇的sè彩。 (转载) 灯下漫谈《狄仁杰断案传奇》 近ri看完了 ,主演梁冠华,与前三部主演比起来,风格自是不同,不过此剧似乎不是来自于高罗佩的原著,但是仍然勾起了我的狄仁杰情结.网上看到一篇网友的帖子,于我心有戚戚焉.拿来贴上,大家对关于狄仁杰的书籍和电视剧会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小时候曾看过一部印象极深的电视剧,讲的是有关清官断案的故事。记得片头是一片绿sè,荧屏上一张极为正义凛然的脸出现,配上一行大字标题,之后青天大老爷开始查案,盘问证人,仿佛每个被调查的人都是凶手;勘察作案现场,仿佛每个疑点都是线索。于是狄公假设出各种作案的动机、各种作案的场面。一个个杀人场景看似单调地重复重复,不确定因素四处蔓延,一切都是可疑。此剧氛围极为yin森诡异,主要故事情节我早已淡忘,但一些场景却记得清楚:比如有一集中,一间yin暗cháo湿的房间里出现了很多苍蝇,清官因而起疑,与手下在这绿sè的房间里挖啊挖,最终在床下挖到一具尸体;又如另一集中,一个哑巴(疯子?)不小心杀了人,他惊惶地抱着尸体跑进一片树林,跑到一座磨房中,围着磨盘疯狂地转,不知要怎么处理尸体,淡淡的月光穿过树梢洒落在疯子和尸体身上,照着疯子那扭曲的脸。我极想重看一遍此片,但苦于不知片名。这个问题直到我上大学时看到市面上的《狄仁杰断案全集》为止才得到解决:那部电视剧就是《狄仁杰断案传奇》,而我记得的前一个案子是《四漆屏》,后一个案子是《断指记》。 真正接触到《狄公案》的书籍其实是在更早的时候。初中时我逛学校图书馆,由于受福尔摩斯之惑,当时满脑子就想着找侦探小说,于是借了一本家人曾大力推荐的《希腊棺材之谜》,顺手拿走一部名字怪怪的《狄公断狱大观》,心想着虽是写中国人的东西,但也聊胜于无吧。没想到这部小说带给我的惊奇和乐趣还在《希腊棺材之谜》之上。小说**收录了五部狄公探案小说:《迷宫案》、《紫光寺》、《铁钉案》、《柳园图》和《广州案》,是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我借到的是第三集。这个版本中收录了一些和小说情节紧密相连的插图,如《迷宫案》中的迷宫图谱,《铁钉案》中的七巧板拼图等。后来我找遍了图书馆和全城书店,都没有发现此书的第一集和第二集,郁闷不已。看完此书之后,我隐约觉得此书气氛描写和我小时候看过的那部电视剧颇为相似,这是我和狄公的第二次结缘。 第三次碰到这个大胡子叔叔又是在荧屏上。那是刚看完《狄公断狱大观》不久吧,我市地方台要播出太原台拍摄的二十五集《狄仁杰断案传奇》,把我乐得不行。那时天天都守候在电视机前,这种痴心后来只在看《大时代》时又出现了一次,几成绝响。太原台好像拍摄了三部《狄仁杰断案传奇》,我小学时看的是第一部,有十四集;这时候看的是第二部,有二十五集;几年后zhong yāng台和太原台联手,拍摄了第三部,也有二十五集,在zhong yāng八套播出时还引发了全国的收视热cháo,事实上其质量和前两部相去甚远。扮演狄仁杰的演员有两位,前一个是孙承政,演的不温不火,笑起来十分慈祥,什么想法都藏在心里,极具迷惑xing,演技真正是炉火纯青;后一个马昌钰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狄仁杰的威严是出来了,但心计表现比之前者逊sè三分。这一套电视剧制作jing良,结构布局忠实于原著,画面音乐都颇有可观之处,挽救了我对国产剧的信心。 看到全版本的《狄仁杰断案全集》是在上了大学之后了,当时zhong yāng台的《狄仁杰断案传奇》刚放完,时代文艺出版社把握商机,及时推出《狄仁杰断案全集》,好像还成了畅销书。如此好书,却非得有电视剧的推波助澜才能出版,令人不得不怀疑中国出版商的专业素质。这套书全是全了,但删除了作者高罗佩为此书作的木版画插图,是一大遗憾。后来我在旧书摊上发现了九十年代初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狄仁杰断案,收录了所有高罗佩的原版插图,但书籍已有多处损坏,品相极差。我在书摊边徘徊良久,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终于恨恨而去。 这部小说的有趣之处在于中西两种不同文化在书中天衣无缝的融合。小说的背景架设在公元663年(《四漆屏》)至公元681年(《广州案》)的唐朝,其时狄仁杰正在各地任地方官。小说涉及到唐朝社会文化、民风民俗的各个层面,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所知之深令我等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汗颜。王学信先生在《南怀瑾先生二、三事》中,曾如此谈到过《狄仁杰断案传奇》: 一次茶叙,怀师(即国学大师南怀谨)笑吟吟地取出荷兰汉学家高罗佩所著《狄公全传》,又名《大唐狄仁杰断案传奇》,向在座诸位热情推荐:”这书写得好,值得一看。高罗佩很了不起,虽然是外国人,但比很多中国人更了解中国。” 怀师接着问我看过没有,我虽然久仰高罗佩大名,但近年忙于杂务,读书甚少,故只闻其名,未读其书,只好惭愧地回答:”听说这书写得极jing彩,只是还没有读过。”怀师慈祥地笑着,说:”抽出点儿空看看,就当它是休息吧。不过,这书只要拿起来,就放不下了。” 其后几天,我几乎一口气将这套长达140万字的《狄公全传》看完。书中鲜明生动的人物xing格,跌宕曲折的故事情节,的确引人入胜,尤其是其中所蕴含的中华传统文化根底,令人叹为观止。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是荷兰人,所写虽然是中国古代公案题材,却融东西方文化于一炉,突破中国传统公案小说在语言、人物、情节上的程式化、类型化藩篱,成功地展示了一幅唐代中国社会历历如昨的风俗长卷,堪称大家手笔。难怪此书于五十年代一经面世,即在欧美引起轰动,一版再版,畅销不衰,成为众多欧美人士了解中国文化的形象教科书。 另外,汉学家赵毅衡先生也曾撰文指出伯克莱加州大学法学院长贝林教授研究中国法制史,就是从狄公小说入手的。高罗佩自己也不是纯粹的侦探小说作家,他的学术名著如《中国古代房内考》、《东皋禅师集刊》、《琴道》等在汉学界亦是声誉甚隆。深厚的国学修养,使高罗佩对古代中国的描绘栩栩如生,也使《狄公案》成了一部深深扎根于中国历史、社会、文化中的推理小说。读者阅读狄公案时得到的乐趣,应该也并不局限于逻辑推理的冰山一隅,徜徉于唐代这个多彩多姿的富庶世界,自然是流连忘返。 中国文化的底子很容易从小说中看出,但高罗佩毕竟是荷兰人,西方文化对他的影响也不时出现于字里行间。狄仁杰的xing格和中国历史上的那些断案如神的清官如包拯、海瑞、施世伦等相差极大,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出一个典型西方人的xing格特征:讲究人道主义、重法制、幽默开朗、从不板起脸孔说教。不过这倒也不完全是高罗佩的杜撰,历史上的狄仁杰本身也是个颇有幽默感的人物,史书上他与武则天的不少对话都令人发噱。除了人物xing格方面的创造外,高罗佩笔下探案的结构布局、情节走向完全是西方式的,狄公破案的手法是通过严密的逻辑推理,绝非公案小说中滑稽可笑的托梦破案云云。诡计的设置颇有黄金时代本格小说的特点:《红阁子》中的密室谋杀,《柳园图》里的童谣杀人,《紫光寺》的身份互换,《铁钉案》的死前留言等等,都有一个符合逻辑的机智解答,解谜的乐趣不逊于英美名作。融中国传统文化的深沉和西方推理小说的趣味与一身,这部小说能取得如此成就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罗佩创作小说时往往是灵之所至,笔即随之。1958年,高罗佩和他的中国妻子水永芳(还是张之洞的外孙女)去希腊旅游,有一次为了等候汽车,在一个车站待了很长时间。为了消磨时间,他想起在东京曾买到一架明代中国漆屏风之事。他于是以此为题材构思了一篇小说。回旅馆后妙笔生花,一挥而就。这就是小说《四漆屏》,也是我个人最喜爱的狄仁杰探案。还有一次,他想起战后曾去běi jing游览道教胜地白云观,结识一名道士。这位道士jing通书琴诗画,高罗佩曾向他请教,受益匪浅。后来听说这个道士与若干仕女有染,激怒了观里徒弟,他们揭竿而起,使这位道士活活致死。这个故事也被他改头换面,写进了小说之中。 说到《狄仁杰断案传奇》在中国的成功,离不开翻译的功劳。译者陈来元和胡明以中国元明通俗小说的语言翻译这套书,原汁原味,古sè古香,读来令人心旷神怡,真正做到了翻译要求的”信、达、雅”。对比现在书市上一些连文通字顺都做不到的翻译小说,不得不让人对七八十年代的中国翻译家肃然起敬。噫!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文末附上高罗佩的一首七律: 漫逐浮云到此乡, 故人邂逅得传殇。 巴渝旧事君应忆, 潭水深情我未忘。 宦绩敢云希陆贾, 游踪聊喜继玄奘。 匆匆聚首匆匆别, 便泛沧浪万里长。” (转载) 《洗冤集录》 删除错误 有关《洗冤集录》 《洗冤集录》是中国古代法医学著作。南宋宋慈著,刊于宋淳祐七年(1247年),是世界上现存第一部系统的法医学专著。该书的最早版本,当属宋淳祐丁未宋慈于湖南宪治的自刻本,继又奉旨颁行天下,但均已不传。现存最早的版本是元刻本《宋提刑洗冤集录》;兰陵孙星衍元椠重刊本或称《岱南阁丛书》本;此外又有从《永乐大典》中辑出的2卷本;清代多种刻本与元刻本完全相同。还有1937年商务印书馆的《丛书集成(初编)》本。现较通行的有:法律出版社1958年的《洗冤集录点校本》;群众出版社1980年出版杨奉琨校译本《洗冤录校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年出版贾静涛点校本。 宋慈(1186—1249),字惠父,南宋福建建阳人,法医学家。少受业于同邑“考亭高第”吴稚门下,受朱熹的考亭学派(又称闽学)影响很深。南宋宁宗嘉定十年(1217)进士,历任主簿、县令、通判兼摄郡事。嘉熙六年(1239),升提点广东刑狱,后又移任江西提点刑狱兼知赣州。淳祐年间,除直秘阁,提点湖南刑狱并兼大使行府参议官,协助湖南安抚大使陈处理大使行府一切军政要务。宋慈居官清廉刚正,体恤民情,不畏权豪,决事果断。20余年官宦生涯中,大部分时间与刑狱方面有关,深知“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认为检验乃是整个案件“死生出入之权舆,直枉屈伸之机括”,因而对于狱案总是审之又审,“不敢生一毫慢易心”。发现吏仵jiān巧欺侮,则亟予驳正;若疑信未决,必反复深思,决不率然而行。认真审慎的实践,得出一条重要经验,“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于是博采近世所传诸书如《内恕录》、《折狱龟鉴》等数家,荟萃厘正,参以自己的实际经验,总为一编,名曰《洗冤集录》,刊于湖南宪治,供省内检验官吏参考,以指导狱事的检验,达到“洗冤泽物”的目的。宋慈死后,理宗为表彰他的功绩,曾为其御书墓门。其挚友刘克庄(后村)在墓志铭中赞他“奉使四路,皆司臬事,听讼清明,决事刚果,抚善良甚恩,临豪滑甚威,属部官吏以至穷闾委巷,深山幽谷之民,咸若有一宋提刑之临其前。” 本书5卷53目,约7万字。前有作者自序。卷1包括条令、检覆总说、疑难杂说等目;卷2—卷5分列各种尸伤的检验区别等项。《条令》目下辑有宋代历年公布的条令29则,都是对检验官员规定的纪律和注意事项。其余52目,排列分卷不甚有序,各目下内容亦有穿插交错,但细加缕析,其内容大致可分三方面:1、检验官员应有的态度和原则;2、各种尸伤的检验和区分方法;3、保辜和各种救急处理。本书对尸体现象、窒息、损伤、现场检查、尸体检查等方面都有较科学的观察和归纳,有的达到相当jing细的程度。主要成就有:尸斑的发生与分布;**的表现和影响条件;尸体现象与死后经过时间的关系;棺内分娩的发现;缢死的绳套分类;缢沟的特征及影响的条件;自缢、勒死与死后假作自缢的鉴别;溺死与外物压塞口鼻而死的尸体所见;窒息xing玫瑰齿的发现;骨折的生前死后鉴别;各种刃伤的损伤特征;生前死后及自杀、他杀的鉴别;致命伤的确定;焚死与焚尸的区别;各种死亡情况下的现场勘验方法等。第52目“救死方”下,收集了自缢、水溺、暍死、冻死、杀伤及胎动等抢救办法及单方数十则,都是通过经验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法中所以通差今佐理掾者,谨之至也。年来州县,悉以委之初官,付之右选,更历未深,骤然尝试,重以仵作之欺伪,吏胥之jiān巧,虚幻变化,茫不可诘。纵有敏者,一心两目,亦无所用其智,而况遥望而弗亲,掩鼻而不屑者哉!慈四叨臬寄,他无寸长,独于狱案,审之又审,不敢萌一毫慢易心。若灼然知其为欺,则亟与驳下;或疑信未决,必反复深思,惟恐率然而行,死者虚被涝漉。每念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遂博采近世所传诸书,自《内恕录》以下,凡数家,会而稡之,厘而正之,增以己见,总为一编,名曰《洗冤集录》,刊于湖南宪治,示我同寅,使得参验互考,如医师讨论古法,脉络表里先已洞澈,一旦按此以施针砭,发无不中。则其洗冤泽物,当与起死回生同一功用矣。淳祐丁末嘉平节前十ri,朝散大夫、新除直秘阁、湖南提刑充大使行府参议官宋慈惠父序。 贤士大夫或有得于见闻及亲所历涉,出于此集之外者,切望片纸录赐,以广未备。慈拜禀 洗冤集录序终 因今ri停电故暂不更新一天,但每ri在起点激扬文字竟已成习惯,不上来说点什么心里感到有点失落,也许是在起点有那么多的朋友一直在支持我吧。当时我一时冲动在起点写下此文,后来知道这种小说是很难有出头之ri的,我曾经想过要放弃,但又想它好歹还有一些人看的,为了那些赏识它的人我又义无返顾的写了下去,我不求它的结果怎样,也许在许多年后我看到这些文字,和朋友们的留言,我也就不虚到起点一回了,因为我圆了自己的一个梦。《洗冤录》一直是我喜欢的一本书,有机会传上来与大家共勉。 我与大宋提刑官 同样演绎一代法医鼻祖宋慈,欧阳震华版笑笑闹闹,何冰版却是除了自己专业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的人。宋慈为南宋法医学家,历任广东、江西、湖南及京畿提点刑狱,被后世称为宋提刑,凭借一部《洗冤录》名垂千古,而关于他的故事也被演绎成众多版本。 《大宋提刑官》被誉为国内首部古装纪实电视剧,由11个充满悬念、诡谲惊异的命案组成,如《李府连环案》、《遗扇嫁祸案》等,每个单元一个谜案,在着力刻画宋慈为官清正的同时,将重点放在他如何通过法医学的角度来屡破奇案。由欧阳震华担纲的香港无线剧《洗冤录》系列近年来可以说风靡内地,而同题材的《大宋提刑官》能否有过人之处呢? 故事:悬疑推理vs人物命运 《大宋提刑官》题材选择自《洗冤集录》,大部分重要情节借鉴了专著中所阐述的导致各种死伤现象的案件,从案件本身和医学角度切入,走的是古代版纪实悬疑剧的路子。同时,宋慈“重证据实、民命为重”的法学思想贯穿其中,达到生活化的港版无法比拟的思想高度。尽管港版的《洗冤录》故事灵感也来自宋慈专著,但演绎和戏说成分很重,偏重迎合现代人口味,与《大宋提刑官》整体纪实风格存在很大差别。 结构:阶段推进vs一线贯穿 观众所熟悉的港版《洗冤录》基本是沿袭着港剧以人物情感和关系的变化为线索,穿起剧情的套路。而《大宋提刑官》则由11个充满悬念、诡谲惊异的命案组成,该剧整体xing分为“民间意气风发”、“官场案举步维艰”、“帝王案功亏一篑”三个氛围迥异的阶段。同时,该剧视觉效果和sè调均采用唐宋时期山水画式的场景及自然关系,民俗生活与文化礼仪尽现,这与港版基本围绕剧情在室内展开的表达方式大大不同。 人物:专情事业vs欢喜人生 《洗冤录》中的欧阳震华可称得上是位xing情中人,他所饰演的宋慈则有点像一个有点可爱又有些世故的人,有时还显出自己的聪明机灵。但两届“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何冰则一直想把宋慈塑造成一个像陈景润那样除了自己专业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的人从而与港版的宋慈有所区别。在看过了戏说版宋慈后,观众可以再看看纪实版宋慈是怎样“让死人开口、令尸骨鸣冤”的。(来源:běi jing青年报) 《大宋提刑官》央视即将播出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一代法医鼻祖宋慈凭借一部《洗冤录》名垂千古,而如今关于他的故事也被演绎成众多版本。昨ri,记者从有关方面得到信息:被誉为国内首部古装纪实电视剧的《大宋提刑官》将于本月20ri在央视一套首播,而著名演员范伟将在剧中饰演谭里正一角。 明星大腕众多 在《大宋提刑官》的11个单元剧中,汇集了诸多内地、香港、台湾的一线明星,范伟、沈傲君、郭冬临、凌峰、午马、郭达、严顺开、洪剑涛等在剧中皆有上佳表现,其中许多人更是首次饰演古装戏。以《刘老根》、《马大帅》等走红的范伟剧中的古装造型更是让人忍俊不禁。据悉,这种演员的运用方式也是国内电视剧制作的首次尝试。 范伟自信能演好古装戏 从“药匣子”到“范德彪”,虽然观众都赞范伟演啥像啥,但如果让他像陈道明那样演古装戏,会是个什么效果?昨天记者得到了这部剧的剧照,造型很搞笑,作为绝对男主角,现在范伟说话可是底气颇足。 搞笑形象与古装戏男主角的造型相去甚远,范伟是否会有压力?对于这次出演的角sè,范伟很轻松地跟记者说,“拍这部戏时的确没信心,全当是一种尝试,反正演坏了也是第一次演,观众也不会把我定型,自从《看车人的七月》在加拿大拿了奖,我演什么角sè都有底儿了,一个有深度的演员应该是演啥像啥,不应受古装或现代的限制。”他更开玩笑似的说:“本山哥那边也要弄个古装戏,这次就当练手了,大家看吧,希望能认可我。”范伟对这次转型充满信心。 千古奇冤,世间奇情 宋慈一生从事刑狱审勘,有记载称他“听讼清明,决事刚果,以民命为重”。宋慈在长期洗冤禁暴的刑狱审勘中,尤其注重刑命案件的现场检验,并以长期积累的经验,编纂了世界历史上第一部法医学专著《洗冤录》。该书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宋慈也因此而被公认为世界法医界鼻祖。 本剧由11个充满悬念、诡谲惊异的命案组成,如《李府连环案》、《梁羽生命案》、《遗扇嫁祸案》等,每个单元一个谜案,将悬疑与故事充分结合。(沈阳今报记者宁玲) (责任编辑:张淳) 本来我写包公时根本就没想到过大宋提刑官,可近来听到有人说从我的书里看到了提刑官的影子,我有点震惊了,果真是这样吗?我静下心来一想,还是有点那意思的,同样是讲破案的,同样是一个xing格分明,机智过人的主角,不同的是我的书里没有一个女主角整天缠着男主人公,我想zhong yāng台也真敢放这样的电视,在宋朝,礼教是最严谨的,男女授受不亲,宋慈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助手呢?看来要想自己的书吸引人注意,我也要抛开世俗的观念,引进流行的元素了.为了自己的书也能向更高层次发展,我决定先要改掉书名,再写新的案子了. 序章 深秋时分,天气已经很凉了。 在开封府外灵山的小道上却有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子,步伐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向开封府走来。她大约二十多岁,容貌秀丽,一双大眼睛因为惶恐让人觉得份外怜惜,她走几步就不时的回头去看,好象后面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她似的,她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沾湿了她的头发。在这寂静的山道中,她那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响了,四周似乎都是这可怕的声音。 女子来到一个转弯处的山坡上,吃力的坐了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她捶了捶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僵硬的馒头,用力的咬了一口,抬眼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了开封府的影子,嘴角间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把馒头塞进包里,浑身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猛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开封府走去。 “哎呀!”女子走到下坡处,一个脚步收不住,突然感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一下子惊得魂飞魄散,怔在那里话也说不出来,连包袱掉在地上也没发现。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问她。 女子听出男子的话中没有敌意,偷偷的抬眼望去,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魁梧,气宇轩昂,书生打扮的男子,这位男子有个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特征,他的脸黑如锅底,前额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印痕。她害羞的低下了头,轻轻的说了声没事,掩面就走。 不料才走几步,她就听见那个男子追了上来,他想干什么?她的心跳到了嗓子口。 “哎,你的包袱忘拿了!”男子追到她面前把包袱递给她。 女子羞红了脸,她接过包袱,说了声谢谢就匆匆的往前赶路。 “站住!看你往哪里跑!”突然之间她的前面从天而降三个蒙面人。 女子吓得脸sè苍白,她把包袱往蒙面人扔去,掉头就往回跑。 为首的蒙面人用剑把包袱一劈为二,几个起落就到了女子前面。 女子无计可施,只好往刚才那个黑脸男子身后躲去。 黑脸男子把女子挡在身后,大怒道:“光天化ri之下,你们这群歹徒想干什么?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我们鬼门三杰就是王法!”带头的蒙面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黑脸男子说道,“看你是个读书人,就放你一马,乖乖的让一边去,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不平事不平人管!开封府就在你们身后,你们不怕吗?”黑脸男子气愤难平。 三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开封府?我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其中一个小个子蒙面人凑到带头的蒙面人耳边说道:“大哥,正事要紧,别跟他费话了,一块收拾了吧!” “你们不就是为钱吗?我这儿有几十两银子都给你们,只希望放了她这个弱女子。”黑脸男子忍气吞声的说。 “你话太多了.”到阎罗王那儿去说吧。为首的蒙面人挥剑向黑脸男子刺来。 黑脸男子闪过剑光,他站定身子,掏出了随身的宝剑,摆出了一个招架的姿式。他对那个女子说:“你快走!”女子躲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黑脸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说道:“那我们就只有同生共死了!”他随即剑眉一竖,对蒙面人道:“来吧!” 带头蒙面人骂道:“找死!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鬼门岛的独门功夫吧!”黑脸男子也许明白技不如人,他把女子往身后用力一推,抱着必死的想法挥剑向蒙面人冲了过去。鬼门三杰的武艺的确是一流的,黑脸男子只感到一股剑气正向自己逼来,他不由自主的拿剑一挡,只听“嚓”的一声,他的剑竟然断为了两截,一道寒光晃过他的眼睛,他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却没有感到疼痛,他惊奇的睁开眼睛,发现一把宝剑就在离他喉咙几厘米远的地方挡住了蒙面人刺向他的剑。握剑的是一个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年轻人,看他的衣着打扮似乎是官府中人,他一剑逼退蒙面人,喝道:“又是你们这帮人,有我在你们的yin谋休想得逞!” 小个子蒙面人怒道:“又是你这小子,三番四次坏我们的好事,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吗?你得罪的是-” 带头的蒙面人急忙制止他,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说道:”既然你非要管闲事,那我们就刀剑上见真章吧!” 年轻人把女子交给黑脸男子,手握长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三个蒙面人把他团团围住,各舞刀剑向他杀去。 就在剑光快把年轻人罩住时,他猛的往上一提,凭空窜起一丈多高,他的剑随即舞成了一朵剑花,越来越大,向三个蒙面人笼罩开来,带头的蒙人知道其厉害,急忙一个跟头翻出剑花范围内,第二个蒙面人却不知好歹,他举剑往剑花上一刺,突然之间感到一股巨大力量向他撞来,他情急之中用起内功去挡,却觉得这股力量越来越大,排山倒海般的向他压来,他大叫一声,跌出一丈开外,宝剑也不知飞向了何处。小个子蒙面人见此情形,从身上掏出一把梅花镖就向剑花里撒去,还没等他退开,他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无数的暗器向他飞来,他慌忙用剑去挡,“铛,铛,铛”他的左耳上早就中了一镖。他顿时疼得大叫起来。 为首的蒙面人见情形不对,一把扶住小个子蒙面人,说道:“今ri我们技不如人,但我们必抱此仇!有胆的就留下名来!” 年轻人一抱拳道:“好说,在下展昭,随时恭候各位。” 蒙面人一愣说道:“原来你就是展昭,哼!哼!我们今天认载了,后会有期,走!” 看到蒙面人离开了,躲在树林里的女子和黑脸男子才走了出来,女子这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走到年轻人面前说道:“原来你就是展昭啊,他常和我说起你。” 展昭羞愧的道:“都怪我来迟,才让姑娘受惊了,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走吧。” 女子道:“好吧。” 她走到黑脸男子跟前说道:“多谢拔刀相助,小女子铭记心中。” 黑脸男子道:“哪里,哪里。” 展昭冲他也说道:“在下展昭,兄台侠义之心真是令人万分钦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黑脸男子也抱拳道:“不敢,庐州包拯。” “好,包兄,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包拯看着展昭和那女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一章 初露锋芒 大宋真宗初年,江苏境内的天长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 案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宋真宗最宠爱的贵妃刘娘娘回娘家省亲,一行人等住在知州刘凤府的府衙里。不料刚过三天就发生了盗窃事件,刘娘娘的一串玛瑙项链竟然不翼而飞,而这串项链据知情者说恰恰是真宗送给贵妃的定情信物,是两人爱情的象征,娘娘一直是当心肝宝贝似的贴身戴着的,如果到时真宗要看项链时,娘娘拿不出来的话,是否就会遭到真宗的怀疑呢?这都是让人无法想象的。娘娘也因此整天的茶饭不思,人也逐渐的消瘦下去。知州刘凤府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毕竟是发生在他府上的,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ri后皇上追究下来的话,他全家都逃不了一死。因此他严令属下必须在十天内侦破此案,否则全部撤职查办!一时间天长县顿时鸡飞狗跳,人人惶恐不安起来。 这ri,贵妃娘娘又召集一众官员讯问案情的进展情况。她愁容满面,声音嘶哑,无力的问道:“有眉目了吧?”看得出来娘娘心里没有抱多少希望。 刘知州站在那里,紧张的汗如雨下,他嘴里“这、这、这”的一句也讲不出来,他偷偷的瞟过他的下属,发现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还有人竟然在发抖。他心里那个叫苦啊,暗骂,这帮家伙平ri里一个比一个能吹,可是一到这节骨眼上,却连一个屁也不会放! “刘知州,你倒是说句话啊?查出什么线索没有?”娘娘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又发话了。 刘知州看着自己的脚尖,哪里敢抬起头来!他哀求道:“恳请娘娘再宽恕几天,我一定抓到盗贼,保证娘娘的项链完整无缺!” “哼!你拿什么保证?我不想听那些虚话,你给我一句实在的,倒底能不能找出来?”娘娘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她是真的被这些人给气坏了。她身边一个打扮颇为华丽的男子也趁势骂道:“你们这些官是怎么当的?到时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娘娘似乎不满意他盛气凌人的样子,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是没说什么。 刘知州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他哭道:”娘娘饶了我吧,我实在查不出来啊!” “咳。”娘娘叹了口气,她朝刘知州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天长县知县呢?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在他的辖区发生这种事情,他总得有个说法吧。” “娘娘,吴知县他已经离任了,新知县还没到任呢。”刘知州赶紧回答。 娘娘嗯了一声,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就yu离去。 突然,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对刘知州说道:“启禀大人,新任天长县知县包拯正在门外候见。” 刘知州正不耐烦呢,他连连挥手道:“不见,不见。” “慢!”刘娘娘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五年前在开封府外那个仗义救她的黑脸男子包拯,难道他已经当上了天长县知县了,会是他吗?她的眼前好象出现了那张满脸漆黑,却正气凛然的面孔,她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衙役领着一个男子进来了,他迈着稳重的步子,昂首阔胸,他朝刘知州行了个礼道:“拜见知州大人。” 刘知州朝他努努嘴道:“还不快参见贵妃娘娘。” 包拯整整衣冠,吐了一口气,朝后退了一小步,又紧上一步,跪在娘娘面前,嘴里喊道:“下官包拯参见娘娘千岁!” 刘娘娘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位天长县知县正是当年奋不顾身,拔刀相助的那个黑脸包拯啊。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说道:“起来吧。” 包拯站起身来道:“下官听闻娘娘的项链被盗走了,请娘娘把这件案子交给下官来办,因为我是天长县知县,我有职责侦破此案。” 娘娘听了一愣,她心里想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别人都不愿沾手的事他却抢得快,这么多官员都办不好的事,他能办好吗?他不会是头脑发热吧?娘娘是个念旧的人,他想包拯好歹在她最危急的时刻挺身而出过,自己也不能让他凭空多身麻烦吧。她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件案子是在你还没到任前发生的,不在你的职责内,你不用多虑。” “不!只要我是天长县知县,那么发生在这儿的所有案子都归我管!请娘娘放心,只要十天,我一定能把项链找回来!”包拯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娘娘想道:包拯的脾气还象当年那样犟,也好,就给他一次机会,即使失败了不责怪他也就是了。她说道:“那么你就尽力去查吧,下面的人都会配合你的,放心好了。”她看到包拯一直没有正眼看他,也就打消了和他再说认识的念头。 “多谢娘娘千岁,下官告退。”包拯慢慢退了出去。 刘知州等一帮官员见到终于有人出来卸下了这付重担,都松了口气,一个个鱼贯而出。 第二章 盗贼落网 包拯回到县衙,细细的研究了一番有关珠宝被盗案的卷宗。他发现上面的记载含糊不清,他非常生气的把原来负责记录此案的刑名师爷贾士清叫了进来。 贾士清垂手站在包拯面前说道:“大人,我只是负责记录的,前任县令刚刚离任,这件案子是知州大人一手经办的,他说什么我就记什么,具体情况我实在不清楚。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包拯听得出他话里推诿的意思,就说道:“你先别走,你就把你所知道的讲与我听好了。” “是,大人。” “娘娘的项链平常都是谁保管的?” “大人,因为项链是皇上送给娘娘的心爱之物,所以娘娘是不放心交给别人的,她平时都是戴在身上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摘下来放在一个锦盒里,再用锁锁上,钥匙用绳系住挂在娘娘腰上。” “平时谁和娘娘接触最多?” “除了宫女杏儿就是龚美了。” “龚美是谁?” “龚美是娘娘的表哥。听说娘娘还没进宫时曾经受过他的照顾,所以当娘娘发达后,就给了他一份闲差,他这份差事啊,也不要干啥事,只要陪娘娘吃吃玩玩就能拿到大把的银子,很多人都眼红呢!-”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包拯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赶紧打发他走了,他心里想,看来要真正弄清案子的起因经过,还得去问事情的当事人——刘娘娘。 包拯带上一干衙役向知州府邸而去。刘知州府就在天长县,所以包拯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刘知州好象知道包拯要来似的,正站在门口迎接包拯呢。 包拯行过礼不及寒喧就说道:“刘大人,我想见见刘娘娘,有些细节方面我还要问问清楚。” “嘿,嘿。”刘凤府干笑两声说道:“包兄办起事来果然是雷厉风行啊,我早就听说包兄的大名了,我请包兄喝两杯,包兄不会推脱吧?” “下官公务在身,不敢懈怠,还请刘大人引路吧。”包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刘凤府笑道:“包兄真是大忙人啊,何必那么着急?不是有十天时间嘛,现在才过去一天而已,凭包兄的智慧根本就用不着十天,三天足够了,包兄我说的不错吧!” 包拯真是不想再和他罗唆下去,只是碍于他是顶头上司不得不强作笑脸道:“我们都是为贵妃娘娘办事啊,早一天把项链找出来,娘娘也好早一天脱离忧愁,大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那是当然,你就跟我来吧,娘娘正在休息,见不见你我可不敢保证。”刘凤府悻悻然说道。 包拯他们进去时,刘娘娘正坐在那儿沉思呢,只见她神情呆滞,两眼无光,当刘凤府上前禀报说包拯来了,她竟然露出了欣喜的神sè,她迫不急待的问道:“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娘娘不要着急,我只是想就案情的细节方面再详细了解一下,这件案子才刚刚着手呢。”包拯答道。因为岁月的变迁,而且娘娘的衣着打扮也和以前不同了,包拯并没有认出娘娘来。 刘娘娘有些失落,她说道:“那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刘大人你去忙吧。”刘凤府喏了一声退下了。 “那下官就僭越了,娘娘平时和谁接触最密切?”包拯问道。 “当然是杏儿了,她是我的贴身宫女,还有就是我的表哥龚美了,你不会是怀疑他俩吧?他俩就在这儿,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他俩。”刘娘娘有点惊讶包拯的问题。 “我等会再问他们。娘娘能否告诉我项链是在哪儿失窃的?经过是怎样的?您觉得案发前有什么与往ri不同的情形,望娘娘仔细的想想。” “让我想一下,噢,是这样的,我们一到天长县就住进了刘知州的府里,我就住在这间屋子里,是刘知州特意挑出来的,他说这儿环境好,也清静。我记得那天是这样的,我们去苏山游玩,回来后我觉得很累,就让杏儿扶持我沐浴更衣了,我记得很清楚,睡觉前还和往常一样把项链锁进了锦盒,不料第二天醒来,却发现盒子不翼而飞了,但是钥匙还完整无缺的挂在我身上!当时比较慌乱就大叫起来,后来才想起那门是被闩住的,并没损坏,窗子等也没什么异常的痕迹,难道项链真的飞走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娘娘回忆道。 包拯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发现它并不大,布置的颇为jing巧,只有一道正门可以进出,如果照娘娘的说法,门窗都没人进来的话那不就是一间密室了吗?包拯是从来不相信什么密室之说的,他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他问杏儿道:“你那天晚上最晚见到项链是什么时候?” 杏儿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她想了一下回答:“我在伏侍娘娘更衣时候还看见的呢,后来娘娘叫我时才知道不见了。” “那娘娘休息以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也去睡觉了呀。” 包拯心想看来这杏儿是除了娘娘以外最后一个接触项链的人,娘娘是绝对排除在外的,那么杏儿就具有最大的嫌疑了,可是门窗都完好无损的话,案犯是怎么进去的呢?包拯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一定有疏漏的地方。他又问龚美道:“龚公子是负责什么的?” “我负责娘娘的一切生活起居,ri常事务,娘娘的脾xing我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份差使恐怕除了我谁都不能胜任的!”龚美很傲慢的答道。 “龚公子住在哪里?” “我住在娘娘的隔壁,我不能离娘娘太远的,万一娘娘叫我不到怎么办!” “那天夜里龚公子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我的听觉是最灵敏不过了,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惊醒的,那天夜里我什么都没听见。”龚美非常肯定。 包拯陷入沉思中- “包卿,有什么发现没有?”刘娘娘的话打断了包拯的思考。 “还没有,不过娘娘请放心,我稍微有了点头绪,现在请娘娘先出去,让属下们对这间屋子好好勘查,因为这是案发现场。”包拯心里想到一些疑点,但还没有证据。 “好吧,杏儿,我们先出去。”娘娘等一众人出去了。 包拯指挥手下仔细的检查了任何一片可疑的地方,但都没发现,包拯走到刘娘娘睡觉的床边,忽然发现床脚边似有异样的东西,他小心捡起一看原来是粒泥土,而且还是新鲜的,这房里干干净净的,为何有泥土呢?是有人不小心带进来的,但也不可能呀,进刘娘娘房里的人都是很小心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包拯正苦思不解时,突然外面传来一片嘈砸声。 “怎么回事?”包拯问。 一个衙役冲了进来,高兴的说:“抓住了!盗贼被刘大人抓住了!” 第三章 又起波澜 包拯很惊讶,盗贼这么容易就抓住了?他问衙役怎么回事,衙役却说不清楚,只知道刘知州已经把他们送到县衙大牢里去了,请包大人快回去开堂审问。包拯想道,这盗贼还不是一个人,是团伙作案呢,看来yu弄清事情真相,还得回县衙一趟,他吩呋道:“去禀报娘娘,我们回县衙。” 包拯等人回到县衙时,衙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老百姓,吵吵嚷嚷着要看盗窃贵妃娘娘项链的飞贼呢。刘凤府也在衙里,他看到包拯,洋洋得意的说道:“包拯,案犯我已经给你抓到了,你就结案吧。” “等我开堂审了再结也不迟。”包拯不大相信凭刘知州的能力这么快就抓到案犯了,他相信唯有证据才是最好的说明。 包拯在堂上坐好,一切准备就绪,定睛细看跪在他面前的四个所谓案犯。 四个案犯其实是四个健壮的大汉,跪在最左边的大汉个子最高,他比其他三人高出了半个头,他留着络珊胡子,眉粗眼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粗犷鲁莽类型的,在他旁边的第二个大汉头发凌乱,他低着头,一手捂着脸,地上掉着几滴血迹,看样子他曾受过重刑,包拯是反对严刑逼供的,他示意衙役拿布给他止血,没想到的是那大汉一把甩过白布,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包拯自然不会和他理会。他看到第三个大汉一直在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包拯被他盯得也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到了第四个大汉身上,这个汉子皮肤要比其他三人白,看上去象读过书的,他一直看着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包拯把惊堂木一拍。 “哼!”第一个大汉把头扭过一边,根本不想回答包拯。 “来人,给我大刑赐候,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一旁的刘知州生气了。 “慢着!”包拯指着最右边的那个有点斯文的汉子道,“你说吧,免去无谓的皮肉之苦。” “大人,我叫马汉,最左边的叫张龙,是我们的大哥,他俩一个叫赵虎,一个叫王朝。大人,不知道无缘无故的把我们抓来是何故,我们一没偷,二不抢,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们?还请大人给个说法!”那个叫马汉的汉子说道。 堂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哄闹起来。 “是啊是啊,干嘛抓我们?”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叫张龙的汉子指着刘知州骂道:“这个狗官,问也不问一句就把我二弟打成这样,我们又没得罪他!” 刘凤府被他一骂顿时恼羞成怒,他跳起来大喊道:“来人呀,给我打!” 一边的衙役摩拳擦掌正yu动手,包拯制止了他们,他略带委婉的对刘凤府说道:“刘大人你这样子的话叫我怎么审案子?要不你来审?” “这是什么话?这是你的县衙,再说这件案子是你在娘娘面前夸下海口的,我可不想抢你的功劳,最多我不说话好喽,你接着审吧。”刘凤府稍稍平息了怒气。 “你们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包拯暗思这几人虽然粗鲁,但绝不象偷盗之人,再说娘娘那儿守卫森严,怎么可能闯进四个人呢?他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们那知道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哥几个在酒馆喝酒时,这狗官就带人进来把我们捆了就走,我还想问你们呢,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犯法,就算犯法拿证据出来呀!“又是张龙指着刘凤府骂道。 刘凤府被他左一个狗官右一个狗官骂得心头怒火充天,他按捺不住跳到张龙面前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连打了张龙四个耳光。张龙的脸上顿时肿了起来,他的三个兄弟一时火冒三丈,却被众衙役死死按住不能动弹。张龙的眼睛里冒出了仇恨的光芒,他狠狠的盯住了刘凤府。刘凤府吓得倒退了两步,他指着张龙道:“你们就是盗窃刘娘娘项链的飞贼,快点招认了吧!” 张龙四人连连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据我所知你们一直靠打短工为生,收入只能维持生计而已,可是这几天你们四人出手阔绰,常出入于酒楼,这些吃喝玩耍的钱是哪来的?你们作何解释?”刘凤府自以为一语击中要害,他得意的看了看包拯,却发现包拯一脸严肃。 “放你妈的臭狗屁!这钱是老子捡来的,行了吧,老子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张龙破口就骂,赵虎怕他再挨打,连忙拉拉他衣服,示意他别逞强了。 没想到刘凤府这回却不生气,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捡来的?别人为什么就捡不到?来人呀去把他们捡到的东西给大家饱饱眼福!”早有衙役“呦”的一声去了,不一会就拿了一包东西交到了刘凤府手里。 包拯也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明白他要搞什么玩意。 刘凤府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撒,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地上滚了一地的珠宝,玲珑剔透,使人眩目。堂下顿时一片嘘声。 “赃物在此,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快快把娘娘的项链交出来,说不定还可免你们一死!”刘凤府咄咄逼人。 “这真的是我们捡来的,你这狗官诬陷好人!”张龙急了。 “大哥,这是他们的yin谋,别和他争了,我们认命吧。”马汉道。 “对,我们同生共死!”赵虎和王朝也说道。 包拯也被他们的友情感动了,他并不认为他们四个人就是案犯,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刘凤府好象处处在针对他们四个人,一意要把他们往这件盗窃案上套,他意yu何为呀?包拯决心要好好的看看他往下怎么表演。 “看来不动刑你们是不会招的,来人,给我狠狠的打!”刘凤府终于发出了知州的威风来。 “慢着,我有话讲!” 众人定睛一看,从堂下的百姓中间稳稳的走出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白衣书生来。大家都预感到一场好戏即将上演,于是都屏声静气,不发一言。 第四章 惺惺相惜 包拯正为如何制止刘凤府的嚣张气势而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此时见有人出头,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喜,但他又为这位书生担心,得罪了知州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果然刘凤府冷冷的打量了一番那书生,喝道:“你是何人?此事与你有何相干?看在你也是个读书人的份上,快快退下堂去,我就不予你追究。” “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公孙策,我认为这件案子中有很大的疑点,望大人不要草率定案!”书生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官府的事情你也懂吗?回家读你的书去吧!”刘凤府怒道。 “刘大人,皇上说过,要广开言路嘛,你就让他说说他的看法,反正听听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他是胡言乱语的你再治他的罪也不迟呀!”包拯对这书生不由得产生了好感,忍不住为他求了情。 刘凤府不得不给包拯一个面子,他对公孙策道:“看在包大人的面子上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过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胡说八道的话,可别怨律法无情,到时候包大人也救不了你!” “那是自然。公孙策先谢过包大人了,在说出我的疑问前,我想先问一下刘大人,你说他们四个是盗走娘娘项链的案犯,那么可有人证?这一切都是谁看见的?”公孙策一语击在要害上。 “这个,这是更夫王四亲眼看见的。他说看见他们几个在项链被盗的前几天常在我家周围闲逛,案发的那天夜里的确是他们四个从我家的围墙内跳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一个盒子,他因为怕他们灭口,所以没敢叫,第二天才知道是娘娘的项链被盗走了,他在家里想了几天,才终于鼓起勇气来报了案。”刘凤府道,“这个王四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老实人,他绝对不敢欺骗官府的!” “那刘大人能否派人把王四叫来,我想问他几个问题。”公孙策道。 包拯不待刘凤府回答,立即发下令牌:“来人,去把证人更夫王四叫来堂前问话!”包拯见公孙策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有心助他一把,再说他也不相信刘凤府的片面之词。 刘凤府见包拯一口答应,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板着脸不再言语。公孙策意识到包拯在帮他,朝包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多时,衙役就把王四带来了。王四是个五十开外,瘦瘦小小的老头,他长着一副小眼睛,一上公堂就骨溜溜的转个不停在察颜观sè。他跪下来道:“小民参见各位大人。” “这位公子有话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不许隐瞒,明白了吗?”包拯指着公孙策对王四说道。 “是,大人。” 公孙策走到王四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眼,王四被他盯得低下了头去。公孙策问道:“跪在你面前的四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们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我们常在街上碰到的。” “刘大人说是你亲眼看到他们四个人去偷贵妃娘娘的项链的,你能再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吗?你应该知道随意编造诬蔑他人的后果的吧?” “知道,知道。”王四忙不迭的点头。 “那天夜里,快三更了,我恰好走过刘大人的后院,突然就看到他们四个人从刘大人后院的墙上跳下来,当时我就猜想他们一定是进去偷东西的,我怕他们发现我杀我灭口,就赶紧躲到一边,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叫马汉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第二天就传出娘娘的项链被盗了,那不是他们四个干的还能是谁呢?”王四道。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诬蔑我们,我要杀了你!”马汉四人顿时就急了。 包拯一见这个情形,就把惊堂木一拍,制止了他们四人冲动的行为,他相信公孙策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公孙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容,他对刘凤府说道:“想必大人应该很清楚的记得项链失窃那夜的天气状况吧?还望大人告诉学生。” 刘凤府心里一惊觉得有点不妙,他想了一下道:“那夜可能是yin天吧。”几天前的天气状况,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刘凤府也不愿撒这弥天大谎。 “不错,那天是yin天,而且还是乌云密布,那么请问王四当时你躲在离他们多远的地方?” 包拯早就听出了公孙策话里的含意,他看着公孙策,赞赏的点了点头。 王四偷偷的看了刘凤府一眼,不敢轻易回答。 包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喝道:“快说!” “大人,小人当时离他们大约有三丈多远吧。”王四慌忙答道。 “那天夜里乌云密布,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你怎么能够在三丈开外的地方看清是他们四个人呢?” “这,这,我记错了,我大概离他们四五米远吧。”王四头上冷汗直冒。 “你撒谎,你刚才不是说你怕他们发现你而杀你灭口,所以离他们远远的吗?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公孙策紧紧逼问。 “各位大人,我这几天发烧,记不清那天的情形了。”王四不敢回答了。 “那我再问你,你刚才说看见他们中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是什么颜sè的?” “这,是白sè的,不对,是黑sè的。”王四道。 “刘大人,娘娘就住在你府上,你应该知道盒子是什么颜sè的,麻烦你告诉大家好吗?”包拯将了刘凤府一军。 刘凤府当然知道盒子是什么颜sè的,但他不能说,他骂道:“王四,你快滚回家去给我想清楚了再来!” 王四刚想走,公孙策把他拦住了,他说道:“还有所谓的赃物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对,这真的是我们捡到的,当时我们还以为老天爷开眼了,原来这是触眉头的事情啊!”张龙道。 “由此可见,王四的所谓指证一定是有人指使的,王四不能放走!”公孙策指着王四道,“从他身上一定可以找出幕后的主谋。” 王四一下子脸sè苍白,他瘫倒在地上说:“包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包拯大声道:“快说出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可免你一罪!” 王四只是坐在地上,嘴里嚅嚅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包拯见一时半刻王四是不会招认的,就吩咐左右道:“来呀,把王四押入大牢,明ri再审。张龙四人也暂时押进牢里,要好生招待,不可懈怠,待抓到主犯后再行释放。退堂!”他又对刘凤府说道,“刘大人你看我这样处置可以吗?” “哼!哼!”刘凤府冷笑着扬长而去。 包拯待众人散去后,对一个衙役吩咐道:“你去跟着那个白衣书生,看他住在哪里,回来禀报于我。”包拯非常的佩服公孙策的见识和机智勇敢,他觉得冥冥之中他俩似有一种割不断的缘份。 第五章 线索中断 时间过得很快,待包拯吃完饭回到书房天已黑了,包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坐在灯下,细细的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从王四的话中可以分析得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件盗窃案而已。王四在堂上常顾左右而言他,一副心神紧张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对他对多了一份怀疑,他的话只能表明他对这件案子完全不清楚,他所讲的话都是事先有人教他的,他只是一个小角sè而已!那么倒底是谁在幕后cāo纵这件事呢?他的目的何在?看来这件娘娘的项链失窃案不是那么简单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包拯想的头都疼了,他看着那昏暗闪烁的灯光,沉沉睡去。 ”老爷,快醒醒,天亮了!”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在包拯耳边响起。 包拯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夫人玉英在叫他。他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晌午了,我看见老爷太累了就没有叫醒你。”玉英说道。 ”胡闹!以后不要这样了!”包拯责备道。 玉英非常了解包拯的脾气,所以并不争辩,她帮包拯端来洗脸水,说道:”刚才有个衙役来禀报说找到了昨天那个叫公孙策的住处。” 包拯一听这话,马上扔下了手里的碗筷,”那个衙役呢?快叫他带我去公孙策家!”说完他就向书房外走去。 ”你饭还没吃完呢!”夫人在身后喊他。包拯这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包拯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孙策的家门前,公孙策的家就在天长县城的西边,是一间破落的土房,看来他的家境一般。包拯走上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吱噶”的一声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十仈jiu岁的少女,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包拯,问道:”你找谁呀?” ”请问这里可是公孙策的家?”包拯很有礼貌的问道。 少女听了,转身朝里喊道:”哥,有人找你!请进来吧。” 一个书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公孙策。他看到是包拯,连忙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包大人啊,学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包大人光临寒舍有何吩咐?”公孙策把包拯迎进屋内,对少女道,”萼儿,还不快给包大人倒茶!” 少女调皮的吐吐舌头去了。 公孙策道:”这是小妹公孙萼,请包大人不要见笑。” ”哪里哪里!”包拯笑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请公孙兄全力帮我侦破娘娘项链失窃案,希望公孙兄不要推脱。” ”大人说笑了,学生乃一介书生,哪懂得什么破案呀,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公孙策一口回绝。 ”大人,别听他瞎说,他对破案可jing通了,一天到晚捧着书钻研。”公孙萼端茶过来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插嘴说道。 ”萼儿,在包大人面前别没大没小的胡说!”公孙策急道。 ”昨ri在公堂上公孙兄侃侃而谈,挺身而出,话语中有极强的逻辑xing,句句不离要害,这种能力即使专门办案的公门中人怕也是不具备的,公孙兄为何不愿随我到衙门中去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呢?”包拯劝道。 ”衙门中尔与我诈,你争我斗,公孙策是没有那个能力适应的,再说人人都知道衙门黑暗,我还是安安稳稳的读我的书吧。包大人,请原谅我实话实说。”公孙策还是不肯答应。 ”正因为衙门黑暗,所以才要你这样的读过书的有头脑的人去声张正义啊,要不然你读了书有什么用!难道就坐在家里发发牢sāo吗?”包拯见公孙策一味推辞不觉语调高了起来。 ”包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公孙策正yu分辩时,一个衙役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附在包拯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包拯的脸sè顿时大变。他站起来道:”我们回县衙!” ”包大人,发生什么事了?能否告诉学生,学生也尽份绵薄之力。”公孙策见包拯起身要走忙问道。 ”王四被人杀死在县衙大牢里了!”包拯头也不回的说道,公孙策连忙紧紧跟上。 包拯一行人等回到县衙顾不的休息就直奔大牢,那里仵作正在检查王四的尸体。 包拯把牢头叫来询问道:“王四是什么时候发现被人杀死的?” “回大人,大约一个时辰前,我查房时发现的。当时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还以为他睡着了,我心想这人够懒的大白天还在睡觉,就上前想把他叫醒,没想到他已经死了!”牢头姓李,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他是继承父业入的公门。 “王四死之前有什么人来探望过他吗?”包拯问道。 “哦,上午有一个自称是王四兄弟的人来看过他。” “他长得什么模样?” “他戴着一个草帽,遮住了半个脸,我没看清楚,只是他的个子很小。” “据我所知,王四根本没有什么兄弟,这个人一定是冒充的!”一旁的公孙策忍不住插话道。 包拯看着公孙策,感到这件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凶犯一定是怕王四说出指使他的人是谁,所以抢在再次开堂前杀害了他,凶手的动作好快啊! “大人,王四是中了这根毒针而死的,致命的地方在他的颈部,其他部位没有伤痕。”仵作的报告打断了包拯的沉思。 包拯小心翼翼地接过仵作递上的毒针,发现它约有一寸长,通体黝黑,包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印象,这种针他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他俯身观察王四,见他脸部已黑透了,明显是中毒身亡。 “公孙兄,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包拯问道。 “包大人,很明显这是凶手在杀人灭口,现在最大的线索就是这个假冒是王四兄弟的小个子,但是他也不大可能是整个盗窃案的主谋,真正的凶手往往都是躲在幕后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顺着杀害王四的凶手这根线,一步一步的追踪下去,直到揪出真正的主谋。”公孙策答道。 包拯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他对衙役说道:“你们照公孙公子说的去做!”他又对公孙策道,“我们到书房再详谈下一步的行动。” 第六章 引蛇出洞 刘娘娘这几天的心情又焦急起来,刚开始包拯向她承诺说十天就能把项链找回来时,她着实放心了不少,可是现在三天过去了,他还没有什么动静。听刘知州说抓到了四个像盗贼的人,包拯不审不问,却把一个证人王四关进了大牢,到头来反而让王四送了xing命,他倒底想干什么?刘娘娘捉摸不透包拯的心思,她想当年的包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虽然她与包拯仅有一面之缘,她认为自己还是了解包拯的。刘娘娘决定亲自去县衙向包拯问个明白,她让杏儿叫来了刘凤府。 刘娘娘一行人到达天长县衙时,包拯早已得讯候在大门口了。包拯把娘娘迎进内堂,未及寒暄,娘娘就挑明了来意。 “包大人,听说那个王四在监牢里无缘无故的死了,你作何解释呀?他可是唯一的线索,他死了,娘娘的项链上哪儿去找啊!”刘凤府yin阳怪气的说道。 刘娘娘一听此言更加着急了,忙问道:“包拯,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包拯看了一眼刘凤府,故意显出惊慌的样子,他顿了一下道:“这个嘛,娘娘不用着急,唯一的证人王四虽然死了,但是杀死他的凶手却被我们抓到了,我相信从这个凶手身上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抓住背后的主谋。” “真的?!”刘娘娘露出了欣喜的神sè。 “真的,包拯绝不玩笑!” “那么凶手在哪里呢?”刘凤府似乎不大相信。 “凶手当然关在一个隐密的地方,我们不能再重蹈王四的复辙了。”包拯胸有成竹道。 刘娘娘听了此话,方感心头一松,她又问道:“你何时开堂审案呢?” “这次不再公开审了,因为怕他的同党再来捣乱,所以下官决定就在今晚对他进行突击审问,到时不怕他不招!”包拯答道。 “那凶手长得什么样子。”刘凤府突然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小个子,会使一手极厉害的暗器-哎呀,我多嘴了。”包拯醒悟过来慌忙住嘴。 “哦。”刘凤府似有所思。 “包卿,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刘大人,咱们走,别耽误包大人办案了。”刘娘娘对刘凤府说道。 “是。” 包拯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 入夜时分,县衙里果然灯火通明,在大堂之上,居中坐着一个脸如锅底的官员,旁边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堂下跪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他低着头,看不清具体是何样子,两边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那官员正是天长县令包拯,书生就是公孙策,他是包拯请来帮忙的。 只听众衙役齐声喝道:“威武!威武!”包拯一拍惊堂木,怒道:“快快招出是谁指使你杀害王四的?” 那个凶手在包拯的严厉喝问下,只是粟粟发抖,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再不招的话,就别怪刑法无情!”一边早有衙役搬出了刑具。 那凶犯似乎被这气势吓住了,他嚅嚅道:“我招,我招-” 正在此时,忽然一道寒光从窗外向凶犯直shè而去,说时迟那时快,旁边早有衙役拿出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往凶犯身后一挡,只听“叮”的一声,一根闪闪发光的铁针被吸在了铁石上。 公孙策闪身挡在包拯面前大叫道:“快保护犯人!” 众衙役各执刀棍把犯人团团围住,包拯镇定的注视着这一切,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县衙的大门突然被猛烈撞开了,一个蒙面人手握长剑飞了进来,他两眼死死盯着那犯人,二话不说,长剑直向他刺去。 众衙役齐声呐喊,把蒙面人团团围住。蒙面人的武艺颇为厉害,只见他猛的大喊一声,长剑舞处,众衙役的刀棍纷纷落地,他们向后退去。 包拯大喊道:“快保护犯人!” 蒙面人“嘿,嘿”冷笑两声,他举起手中长剑稳稳向犯人走去,他大概以为这已是他的囊中之物。那犯人似乎受了酷刑,这时还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蒙面人不及多想,挥剑向犯人的头斩去。那犯人也不躲闪,只听“铛”的一声,那犯人的头竟然就滚落下来,掉到了蒙面人的脚边。蒙面人暗叫一声不妙,他定睛一看,那头颅果然是木头做的,他一脚把木人踢飞,就向门外冲去。 就在蒙面人纵身跃起时,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蒙面人一惊,不由自主的举剑向大网砍去。可恰恰在他刚才分神的一刹那,边上早有衙役抛出了拌马索,“唰,唰”的套住了他两只脚。蒙面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大网顿时把他罩的严严实实,蒙面人刚想挣扎,早有几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包黑子,我上了你的当,可是你休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来!”蒙面人破口大骂道。 包拯在公孙策的陪同下来到蒙面人面前,他没有理睬蒙面人的叫骂,只是吩咐左右道:“把他脸上的布摘下来!” 衙役摘下蒙面人脸上的布,包拯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他喝道:“果然是你!” 第七章 水落石出 这个蒙面人正如包拯意料的那样果然就是知州刘凤府!从王四昨ri在堂上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十分畏惧刘凤府,一言一动都要看他的脸sè,而刘凤府也是心神不定,他意图转移视线在张龙四人身上,后又yu为王四开脱,可知他一定是有所企图的。今ri娘娘来县衙询问案情进展,包拯故意透露要在晚上审问杀害王四的凶手,其实凶手根本就没有抓住,包拯抓住凶手的心理,他刚刚作了案,城里到处都在搜捕他,那么他一定不会躲在城里的,他短期内也不会和主使他的人联络,包拯抓住这个空隙,和公孙策设下了这个圈套,引蛇出洞,果然幕后之人露出了原形。 只是让包拯想不通的是,刘凤府竟然有一身好武艺,他平ri里的言行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有武功的人,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得这么好!刘凤府作为一州之主,要什么有什么,他不缺金不缺银,可他是为了什么目的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杀头之事?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命令他呢?包拯想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惊天的yin谋,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包拯道 刘凤府把头一扭,“哼!”了一声,不愿回答包拯的问话。 包拯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招认的,他说道:“把他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包黑子,我乃朝庭命官,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小心没有好下场!”刘凤府大叫道。 包拯挥挥手示意左右尽快把他押下去,他对公孙策道:“公孙兄,你对这事如何看法?” 公孙策道:“学生认为应该尽快通知刘娘娘,他的官职毕竟比大人大,大人要审他要得到娘娘的许可才行。” “好,那就明天请刘娘娘过来同审此案。公孙兄,今天辛苦了,请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包拯道。 “是,学生告退。”公孙策道。 第二天一大早,刘娘娘就坐轿来到了天长县衙,跟在他身边的除了他的表哥龚美外,还有一个身穿锦服,腰佩长剑的年轻人。包拯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他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他似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正事要紧,待刘娘娘坐定,他马上吩咐把刘凤府押了上来。 因为事先没有把案犯是刘凤府告诉娘娘,所以当刘娘娘见到堂下跪着的是刘知州时,大吃了一惊,她问道:“刘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我一直找不到你呢?包拯,这是怎么一回事?” 包拯没有直接回答刘娘娘的问话,他对刘凤府说道:“刘大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招了吧,我相信你也不是真正的主使者,你也没必要再为他卖命,他也不会来救你的!” 包拯又对刘娘娘说道:“娘娘还记得昨ri下官曾说起当天晚上要夜审杀害王四的凶手吗?当时刘大人也在场,其实凶手根本没抓住,我这样说就是为了引出幕后的黑手。” 刘娘娘点点头,大怒道:“刘知州,你为何要这样做?谁指使你的?” 刘凤府猛的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刘娘娘,娘娘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嘴里喊道:“你、你、你-” 娘娘身边的佩剑年轻人一个箭步跃到娘娘跟前,娘娘叫道:“展护卫,小心!” 这位年轻护卫正是当年和包拯有过一面之缘的展昭,他用剑指着刘凤府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江湖中有名的玉面郎君恨天仇!”展昭说着撕去了刘凤府脸上的面具。果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和刘凤府完全不一样的脸孔,只见他因为被揭穿了身份,两眼中的嚣张气焰顿时暗淡了下来,他一下子瘫倒在地。 除了展昭之外,在场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想到堂堂的刘知州竟是假冒的! ”真正的刘知州鼻子上是有颗痣的,而玉面郎君最善长易容,也最爱自己的容貌,你又使得一手好暗器,恰恰是这两点让我猜透了你的身份.”展昭对恨天仇说道。 恨天仇两眼放出了绝望的光芒,他仰天大喊道:”大哥,我先走一步了,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说完恨天仇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慢慢的倒在地上,展昭上去颁开他的嘴巴一看,原来玉面郎君早料到有被抓的那一天,预先含了毒药在嘴里。 刘娘娘刚才见到真凶伏首,本以为一切就快水落石出,没想到恨天仇突然咬毒身亡,情况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着急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展昭却仿佛没听到刘娘娘的问话,他自言自语道:”玉面郎君的所谓大哥正是号称鬼门三杰的老大沙通海,鬼门三杰就是当年在半路截杀刘娘娘的蒙面人,这件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个杀害王四的小个子就是鬼门三杰中的老三的话,那么这件案子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难道它又和京里的大人物有关吗?展昭越想越怕。 刘娘娘这时心里关心的只是那串项链,她急着问包拯道:“他死了,那项链在哪里呢?包卿,你说句话啊?” 包拯却不慌不忙的道:“娘娘不必着急,虽然凶手已然身亡,但是项链丝毫没受损失。其实自从发生盗窃案起,那串项链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娘娘住的房间。” “哦?”众人都不解的望着包拯,静待他的下文。 包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笑着问公孙策道:“你知道其中的奥妙吗?” 公孙策困惑的摇了摇头。 娘娘道:“包拯,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是,那么就让我来解开这个谜底吧。诸位可还记得,娘娘居住在刘知州的府上,而卧室也是刘知州安排的,当然他是假冒的刘知州,真的刘知州也许早就不在人间了。那天晚上娘娘像往常一样,就寝前把项链放到了锦盒里,锁上,钥匙挂在腰上,第二天醒来时,盒子竟然不翼而飞了,据娘娘所说她睡觉前把门和窗都锁上的,我们勘查时也没发现被撬的痕迹,龚公子听觉这样灵敏的人夜里也没听到任何动静,这样看来就成了一个密室,但是下官认为世上是不存在密室的,一切都是人制造出来的,由此可以看出,项链虽然失踪,但它就藏在卧室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来我们仔细检查了整个房间,我发现在床角有几粒新鲜的泥土,刘府之上又没有人去农田干活的,即使有也不可能跑进娘娘房间的呀,我感觉这里一定有蹊跷,莫非是贼人把项链藏在床底下?但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呢?”包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接下去说道,“娘娘我已排人去刘府床底下挖掘,相信不久就有好消息了,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藏项链之地也就是贼人的藏身之所,他们一定会在等娘娘离开天长县后再去取项链的,因为项链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让娘娘在皇上跟前失宠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刘娘娘听了包拯的一番分析,总算恍然大悟,她恨恨的道:“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 “娘娘说的是-?”包拯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娘娘察觉自己失口了。 这时奉命去刘府的公差回来了,其中一个领头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上面还锁着。刘娘娘一看正是自己那被盗的锦盒。 那公差道:“包大人,这个盒子我们正是在贵妃娘娘床底下找到的,那个洞很大,足可容的下一个人,里面还有食物和水,看样子有人在里面呆过。” 包拯接过盒子,把它交给刘娘娘,娘娘掏出钥匙打开盒子,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失踪了的项链,她一下子喜极而泣,说不出话来。 展昭走到包拯前面抱拳道:“包兄,真是厉害啊,还认识在下吗?” “你是?-你是展昭!”包拯终于认了出来,他看看刘娘娘,似乎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落魄的女子。 公孙策也朝包拯露出了倾佩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已完全被包拯折服了。 刘娘娘还沉浸在喜悦中时,突然她的宫女杏儿跑了进来,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刘娘娘顿时脸sè大变,失声叫道:“竟有这样的事?”包拯等人不知杏儿说了什么话,也不敢上前相问,好久刘娘娘才稳过神来,她对包拯说道:“包卿,多谢你了,宫里发生了大事,我们要急着回去,这里的事情就由你善后吧。” 展昭走到包拯面前道:“包兄,我们就此别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包拯和公孙策目送刘娘娘等人离去,才松了一口气。 第八章 开封府尹 八月的开封府,骄阳似火,自从太祖皇帝凭着手里的一根盘龙棍打下这十八州江山,钦点开封府为大宋首府后,这儿就再也没有这样热过了。偌大的街上,人迹稀少,店铺里的伙计都无jing打采的歇着,只有那树上的知了仍在不停的叫唤着,它们仿佛永远不累似的,使劲的想把人们唤出来。 正在这令人昏昏yu睡的时候,突然从城门那儿传来了一阵阵响亮的“哒,哒”的马蹄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渐渐的震耳yu聋起来。是谁在这种大热天里还赶着路?临街店铺里的人都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探出头来,观察着发生了什么事。 那马车近了,众人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辆官车,后面还有四个公差打扮的大汉骑马跟着。众人吐吐舌头,把头都缩了进去,这官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那马车跑到一家水果铺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黑脸汉子,他向店家作了个揖道:“请问老丈,到开封府衙门怎么走?” 那店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见是一个当官的向他问话,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哆嗦的指了指西边说道:“就在那边,一直走就到了。” 那黑脸汉子道了声谢,顺便买了几个水果,刚付完钱转身想走时,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一把死死的拽住了黑脸汉子的衣服,嘴里叫道:“大人,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请您给民妇做主啊!” 黑脸男子吓了一跳,他还未及反应过来,他身后骑马的一个高个子公差跳下马来,拉开妇女的手道:“我们大人还要赶路呢,你有冤可以去开封府啊!” 黑脸男子忙制止他道:“这位大嫂这么热的天还出来喊冤,想必心中一定有着天大的委屈,我们听听又何妨呢!往常我不是说过要关心百姓疾苦,多听听百姓的声音吗,你们又忘了?” “是,是,大人教训的对。”那公差连连称道。 那妇女哭泣着道:“民妇是开封府人氏,丈夫早亡,只留下一个女儿翠儿,今年刚好十八岁,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半个月前,她到相国寺里去烧香,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却被几个强人给掳走了,民妇到衙门里去喊冤,可是都被他们给轰了出来,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帮我把女儿找到啊,如果没有翠儿我也不活了!”那妇女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大嫂,你先别哭了,你不要着急,你女儿会回来的。那些强人长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黑脸男子不知该怎么劝那妇女。 “老爷,民妇并没亲眼见到那些强人,是路人看到的,他们说那些强人抢了人之后并没向城外去,而是直奔了城里,看样子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一定是开封城里有势力的人家。老爷,民妇一家安分守己并没得罪任何人呀,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 “大嫂你不用担心,只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抓走了你的女儿,我保证不管他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贵戚,不管他有多硬的后台,我都要将他绳之于法,把你的女儿完完整整的交还给你。”黑脸男子的话语掷地有声。 “啊,青天啊,真是青天大老爷!我一定要在家里供你的长生牌位,天天给你烧香,希望你多福多寿!”妇人热泪盈眶。 “大嫂,不要这样!这是为官的本份,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还当什么官呢?这样你先去把那几个路人找来,明天到开封府衙门来,让他们把那几个强人的画像描述出来,我们再用笔画出来,相信就好找多了。“黑脸男子道。 “你是-?“妇人怀疑的问道。 “我们大人就是新任的开封府尹包大人,还不快拜见!”刚才那个高个子说道。 “啊,真是青天!”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争先恐后的要看看这位不畏强权的包青天,似乎连炎热的天气都不怕了。 这位黑脸男子正是包拯,如今他已升任开封府尹,他身后的四个公差就是差点被假刘凤府陷害得手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后来包拯破了那个项链失窃案,他们才得以获得清白,为了报答包拯的大恩,他们就决定投身公门,追随包拯。坐在马车里的是包拯的夫人玉英,她也随夫一块来到了开封府。 包拯伸手扶起了那妇女,第一天到开封府,还没到衙门就碰上了这种事,他这才真正感到了开封府的确像流言所说的那样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第九章 大宋宰相 包拯安慰了一番那个妇女,转身对围观的人群说道:“以后请大家有冤的伸冤,有债的讨债,只要有我包拯一天在,开封府的大门永远为你们开着!” “好,好一个为民着想的包青天!”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苍老,雄壮的声音,它压过了所有人的喧闹,包拯不禁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之外停着一乘小轿,一个矮矮胖胖,慈祥中不失威严的老头正脸带微笑的看着他。那老头身穿一身便服,虽然朴素但又透着一股尊贵,他的身旁站着四个高大的护卫似的大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包拯不敢怠慢,赶紧过去行礼。 “包大人果然名不虚传,一身正气,老夫佩服!佩服!”那老者笑道。 “我们老爷就是当今大宋朝的宰相。”旁边的一个护卫介绍道。 “哦,莫非你就是寇相爷?”包拯非常惊讶。 “老夫正是寇准。”老者含笑道。 “原来是寇相爷啊,下官失礼了。” “免礼,免礼,包大人一路辛苦了,老夫已在府上备下了薄宴为你接风,请随我来吧。” “这,晚辈实在不敢当。”包拯有点受宠若惊,他想自己和寇相爷素未谋面,他为何要如此待他? “来吧,不用那么拘谨。”寇准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包拯的手就走。 看到堂堂的宰相爷这么随和,包拯也不好意思太过拒绝,就势勉强的答应了,于是一行人等向寇准的府上而去。 寇府就座落在开封府衙的西面,包拯等人没走多远就到了,府内早就备好了酒菜。寇准招呼包拯就座,玉英就由他的夫人在内堂接待,张龙等四人随侍在旁。 包拯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寇府,发现它离他想象中的相爷府邸相差甚远,这儿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除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具,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看到一个当朝地位显赫的宰相生活这么检朴,包拯不由得内心顿生一股敬意,他端起酒杯道:“寇相爷,包拯敬你一杯!” “哎,该是我敬你才是啊,你远来是客嘛!”寇准也端起酒杯。 二人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新落座。 寇准忽然很严肃的问道:“包大人可知为什么朝庭这时派你来任这个开封府尹吗?开封府尹是个很重要的官职,它掌管着京畿重地的治安,经济,农业等等,可以说一个根基不深的官员是很难得到它的,当然了正因为它的重要xing,所以很多人挖空了心思钻营,走关系想得到它。而包大人从一个小小的天长县令却一下子平步青云的坐到了这个位子上,这其中的源由包大人想过吗?” “这不是正常的升迁吗?”包拯有点纳闷。 “正常的升迁哪有连升好几级的,就是老夫当年也没碰到啊!告诉你,包拯,你是遇见了贵人,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贵人?哪个贵人?” “是刘娘娘在皇上面前极力推荐你,你才当上了这个开封府尹的!当然,不可否认,你也的确是个人才,不畏强权,老夫我也很欣赏你。”寇准哈哈大笑道。 “哦,是刘娘娘。”包拯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因为失去项链而满是惊恐的面孔,他真没想到刘娘娘在皇上面前推荐他的。 “你也不要以为是刘娘娘举荐你的,你就稳坐开封府了,好多人在盯着这个位子呢,况且京城里如今jiān佞当道,律法无章,朝庭正要靠你这样的正直,勇敢,多谋,善断的人来支撑呢。”寇准对包拯一番谆谆教诲。 “请寇相爷放心,包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定会和这帮jiān臣贼子斗争到底,他们也休想再去害人作恶,我绝不会辜负刘娘娘对我的一片期望!”包拯觉得心中有一股浩然正气在回旋。 “好,娘娘果然没看错人,包拯你真是老夫的知己啊,我们再来喝它两杯!”寇准今天看上去特别高兴。 “寇相爷,您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希仁吧。” “好,希仁,好名字!” “相爷,这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包拯觉得刘娘娘这时举荐他一定是有深刻的含意的。 “你就别多想了,我们今ri好好喝酒,明天一上朝你就明白了,那种污秽的事情我们暂且把它抛开吧!”寇准又端起了酒杯! 第十章 针锋相对 两人谈得投机,宴罢人散已是深夜了,包拯回到府衙却睡意全无。他还像往常一样把家安置在了府衙的后堂,这样办公起来比较方便。夫人玉英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疲倦的早就睡着了,此刻睡意正香呢。包拯坐在桌边想着今天寇相爷的一番言语,不禁思绪万千。 朝中大势其实他在天长县时就略有所知,只是那时总觉得一切都离自己太远了,自己只要把天长县治理好,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对得起包家的祖先了,偶尔他也会想要是有那份能力的话,一定要和jiān佞作斗争,整顿朝纲,没想到因缘巧合之下,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让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包拯决定,绝不退缩! 第二天,包拯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即将觐见天颜,包拯感到既紧张又激动,这在他的仕途生涯上可是第一次啊。包拯匆匆的吃了半碗粥就把碗一推,整理一下朝服就向皇宫而去。 北宋的皇宫虽然没有长安,洛阳那么华丽,雄伟,但是它的jing致,小巧也别有一种气质。皇宫里的道路纵横阡陌,曲径通幽,如果没有太监引路的话怕真是要迷路的,当时的宫庭表面上看来一片和平气象,时时歌舞升平,怪不得后来有人要做诗说“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了,这汴州也即汴京,就是大宋朝的首府开封府。 百官们分成两列在金銮殿前依次站好,包拯被派到了左边,他看到寇准排在右边第一个,他回过头来朝包拯颔首微笑。包拯不想掺入到众人的议论中去,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思索着皇上会问些什么。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响了起来。刹时间,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包拯低下头,他只听到一个脚步声从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一个太监高声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声音拖得很长,使人听了感到很不舒服。 包拯偷偷的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坐在龙庭上的皇上。只见他约四十多岁,体态臃肿,双眼无神,下巴上有一缕胡须,他懒洋洋的斜靠在龙椅上,身后两个宫女正吃力的给他扇着风。 “臣有本起奏。”殿下右边站出一个老臣正是宰相寇准。 “原来是寇相啊,有事你就说吧。”皇上稍稍坐直了一下身子,看得出来他对寇准还是颇为倚重的。 “新任开封府尹包拯已经到任,请皇上训勉。” “哦,包拯来了,让朕看看是何模样,刘娘娘天天在朕面前提起他。”皇上听到包拯,突然来了兴趣。 包拯听到皇上召见,慌忙站出班来,他跪伏到地,三呼万岁。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上道。 包拯慢慢抬起头来,皇上见了,顿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包拯,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名副其实的包黑子啊!好,好!希望你能为朝庭树一个榜样出来,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是,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出力,为朝庭出力!”包拯激动的答道。 “其他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退朝吧。”皇上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臣有本奏!”一个yin沉的声音在包拯耳边响起。 包拯定睛一看,是站在左班最前列的一个老臣,他的鬓发皆白,两只眼睛长的小小的,透出一股狡黠来,他的鼻子是鹰钩鼻,使人望而生畏。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旁边有人在小声说道:“太师出马,不知又有谁要倒霉了!” 包拯这才知道这位老臣就是太师潘美,他的女儿就是当今贵妃潘美人,他在朝庭中可说是权势倾天,除了皇上就数他最大了,手下更有一帮阿谀奉承之徒,整天的狐假虎威,胡作非为,朝中官员人人避而远之,不的已才与之虚与委蛇一番,但是因为他女儿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谁也拿他没办法! “老臣启奏皇上,玉宸宫李妃诞下狸猫妖孽,亵渎天颜,秽乱宫禁,此等妖孽皇上不应心慈手软,应早早除之,方可清宫闱,肃法纪。” “朕不是说过此事不准再提了吗,况且朕不是已把她关进冷宫了吗,太师,你何必再来逼朕呢?”真宗很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老臣不敢。老臣和李妃并没有私怨,老臣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皇上的江山,试想如果皇上让一只妖孽留在宫中,让天下百姓知道的话,皇上的威严何在?皇上如何再去治理天下?天下的百姓该怎么看待皇上?皇上想过吗?”潘太师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这,这-”真宗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皇上,太师说得十分在理,太师一片忠心为国,ri月可鉴,望皇上成全,这样才不冷了大臣们的心哪!”潘太师身后又闪出一个身材高大,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的大臣。 “可是李妃是朕的爱妃啊,把她处、处死,你叫朕于心何忍啊!”真宗叹道。 “皇上,别听信丁谓的一派胡言!“潘太师刚想说话却被寇准打断了。包拯这才知道这位大臣就是副宰相丁谓,他做事都是附和潘美的,一向是朝中的不倒翁。 “皇上,潘太师的话是毫无根据的,你说李妃产下妖孽难道是你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的话,你怎能信口雌黄,道听途说呢?”寇准质问潘美。 “寇相,你怎么这样说呢?这是宫中接生的人亲眼看到李妃生出来的,皇上也看到那只血淋淋的怪物的,难道你以为是皇上在说谎吗?”潘太师果然老道把皮球踢到了皇上手里。 寇准连说不敢不敢。 “皇上快下决定吧,现在四处闹饥荒,百姓已经蠢蠢yu动了,这是天显灵了!”潘太师趁势再上一步。 包拯在旁听着他们的一番唇枪舌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他从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也不信什么上天显灵,这一定是有人设计故意陷害李妃娘娘,身为一个大臣,怎能坐视不管呢?包拯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话说。” 真宗真为两人争辩而心烦呢,这时见有人出头,忙道:“快说!” “皇上,臣以为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试问潘太师你看到鬼了吗?而说什么李妃诞下狸猫这也是产婆说的,皇上去时只是见到狸猫而已,并没见到生产的过程,这里面有很大的疑点,保不准是有人陷害李妃!”包拯道。 “你说有人陷害李妃?”皇上惊道。 “皇上别听包拯胡说八道,谁有那么大胆子陷害李娘娘呢!”潘美急了。 “皇上我并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也许。”包拯道。 “好了好了,以后没根据的事不要乱说!今天的朝会就到此吧,李妃的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多年前的事你们还提朕什么心情都没了,退朝!”真宗脸露怒sè。 “退朝!”一个太监高叫道。 潘太师狠狠的盯了包拯一眼,包拯只当没看见。 第十一章 意外发现 包拯出殿的时候寇准叫住了他,他拍拍包拯的肩膀道:”刘娘娘真是没有看错人啊,老夫真是老了。” ”寇相过誉了,这是包拯做臣子应尽的本份,我还要向寇相多多学习呢!”包拯谦虚的说道。 ”希仁,能告诉我一声心里话吗?你内心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寇准小心翼翼的问道。 ”寇相,我心里想的就是刚才在朝上说的,这狸猫换太子的事纯粹是无稽之谈,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欺骗皇上的,他们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包拯愤愤的说道。 ”希仁,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知道该怎样阻止这帮祸国殃民的东西,他们躲在暗处啊!”寇准叹了口气。 ”寇相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能够揭穿他们的yin谋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包拯安慰道。 包拯正要与寇准道别时,一个太监跑过来说刘娘娘有请。包拯只得随那太监往刘娘娘宫中而去,途中一番交谈方知这太监叫郭槐,是宫中的总管都堂,也是刘娘娘身边得力人手,刘娘娘办事都要仰仗于他。 包拯来到刘娘娘宫中,一番行礼,刘娘娘道:”包卿还认得我吗?” 包拯当然认得娘娘,但是他不敢贸然相认,他说道:”娘娘认错了吧,和臣长得一样的人很多的。” 娘娘一愣,但她随即明白了包拯的心思,微笑道:“包卿初次上朝感受如何呀?” ”娘娘,微臣的感受正如这五味瓶一样什么味道都有。”包拯模棱两口的回答,他不清楚娘娘见他倒底是什么想法。 “哦,你的比喻真贴切啊,你身处其中可要一切小心!”娘娘嘱咐道。 ”是,包拯明白了,谢谢娘娘关心,包拯不会让娘娘失望的。包拯就不打扰娘娘了,告退。”包拯退了出来。 包拯出了宫门才感到轻松了些,这第一天上朝让他真是见识不少,不仅听到了所谓的狸猫换太子的荒谬事情,更是见到了朝中纷争的复杂局面,看来这样的ri子才刚刚开始,包拯叹了口气。 包拯回到府衙时意外的见到了两个人,原来是公孙策和他的妹妹公孙萼。当初在天长县协助包拯侦破娘娘项链失踪案后,公孙策还是婉言拒绝了包拯邀他作幕僚的请求,他还是想再参加一次科举考试,看看自己是不是这方面的料,这次赶到开封,正是为了参加秋季的科考,听说包拯做了开封府尹,故特来拜访。 包拯看到公孙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因为他听人说起公孙策的绘画水平非常高超,昨ri他答应那个喊冤的民妇要帮他画出抢他女儿的强人的画像,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呢,如今看来公孙策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碳。 “公孙兄,别来无恙啊?包拯正好有事相求。”包拯招呼公孙策就座。 “噢?包大人还有事情要求我哥吗?让我来猜猜吧-”公孙萼一副调皮的样子。 “萼儿,别胡闹,和包大人竟然这样没大没小!包大人,你看是不是要我画这个?”公孙策拿出了一张画好的画像。 公孙萼一赌气跑到玉英身后去了。 包拯抱以一笑,接过画像一看,是个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的男子,他有点诧异问道:“公孙兄,这是-?” 公孙策哈哈笑道:“这就是按照昨天那个妇女带来的人证所说描绘出来的带头的强人,你看画工还可以吧?” 包拯这才明白过来,他十分感激的望着公孙策,真没想到他这么肯帮忙,他说道:“公孙兄太客气了,包某真的感激不尽,那,那个民妇呢?” “哦,她已经走了,她说等找到了女儿,还要给包大人送匾呢!”公孙策道。 “哪里哪里!张龙,你赶快带人按照这张画像把这个人的情况打听出来。”包拯不想耽误任何时间。 等张龙去后,包拯就设宴招待公孙策,二人叙了别后之情,酒过三巡又开始纵论起古今大势,两人都感到今生能够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啊。正在二人把酒严欢之时,张龙急匆匆的进来了。 包拯诧异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忙问道:“怎么啦?碰到什么难题了?” “大人,那个恶徒已经找到了!”张龙兴奋的说道。 “哦,怎么这么快?快说与我听!”包拯急道。 “大人,看来这个人肯定是恶名远扬,我刚出去问了几个人,起先他们都不敢说,后来我说了是开封府衙门的,又答应替他们保秘,他们才肯告诉我,原来这个人就是潘太师府里的护院总教头欧阳天!”张龙道。 “你确定吗?”包拯问道。 ”绝对没错!我后来又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是他!”张龙非常肯定。 包拯和公孙策对望一眼,觉得此事严重了。如果贸然上太师府去要人,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可是派人去拿欧阳天来受审的话,太师会放人吗?而且欧阳天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抓翠儿呢?他们的地位可说是很悬殊的,就是认识的概率也是很小的,就更别说他们有私怨了。想到这些疑问,包拯觉得没有搞清之前是不能鲁莽行事的。 “张龙,你再去把欧阳天的个人背景,他最近的活动情况调查清楚回来向我禀报!”包拯觉得暂时只能这样。 这时公孙策也起身告辞了,他告诉包拯说他暂时就住在离开封府不远的天安客栈,让包拯有事一定去找他。 包拯送走公孙策兄妹,想到来开封府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样难缠的,它虽然看上去挺简单,从表面看来是一个恶霸强抢民女的案子,但是牵涉到了潘太师就复杂多了,潘太师是一个老jiān巨滑的人,他的女儿又是皇上宠爱的妃子,潘太师是绝不会使自己的利益、尊严受到伤害的,这里面倒底有什么内幕,又牵涉到皇宫内院,看来不是三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包拯陷入了沉思。 包拯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潘美在朝堂上被包拯出言相讥之后,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份注意,他派人去调查了包拯的资料,才知道他就是在天长县智破项链失踪案的那个县令,本以为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刚升了开封府尹高兴还来不及呢,最起码也要韬光养晦一阵积累一点资本再说,没想到他刚来就和他对上了,看来这个包黑子不是好对付的,如果他再和寇准那个老家伙联合起来的话就更不妙了。潘太师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对付他们。 第十二章 智擒恶徒 第二天,包拯还没起床时,张龙就来报告他的调查结果了。包拯一边擦脸,一边满意的朝张龙点了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大人,欧阳天身为太师府的护院总教头,武功自是不必说的了,他更有一身真传的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所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他虽然狂妄,为人还是极其小心的,可能他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吧,他从不喝酒,也不赌博,每次出们必有一大帮的弟子跟随,以防不测,因此一般人是很难近他身的,更别说把他带开封府来了。大人,欧阳天的情况就这些,噢,他唯一喜欢的就是上烟花之地。我先下去了,您有什么事再叫我。”张龙说完就退下了。 包拯听了张龙的话,心里思索起来,一个护院的教头就这么小心谨慎,想要抓他来受审竟也这么难,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看来对付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是不能力敌的,那么只有智取了。包拯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一个计策在他的脑内渐渐形成了。 开封府的闹市中心有一家非常有名的ji院一chun堂,顾名思义,它的服务宗旨就是让每一个去玩的客人都能有一个chun天般温暖的晚上,当然了你要有钱,夜夜**也无妨的。因为一chun堂的服务一流,里面的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温柔体贴,可爱活泼,所以它就成了开封府里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的最佳休闲场所,一些有钱人也会来这儿潇洒一回。最近因为一chun堂里来了一个红牌姑娘浅月,听说她曾是京内某个大人的小妾,后大人没落她为生活所迫才来到了一chun堂,许多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更是早早的就来了。一chun堂前车水马龙,行人路过都颇难。 却说这一ri,一chun堂来了个风度翩翩,衣饰华丽的少年公子,他一进堂内,就旁若无人的坐下了,他身旁的一个五大三粗的随从大声的叫唤道:“有人吗?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家公子来了也没人招呼吗?” 一旁的看场子的打手其实自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注意上他们了,只是看到那公子目中无人的气势,那随从狐假虎威的样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在一chun堂敢有这种气势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是京里那个大人物府里的公子,这样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否则的话一chun堂也就别想开了,看来还是去禀报老鸨为妙,她在这行见得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能应付的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老鹁从楼上下来了。她老远就喊道:“哎呀,公子你来了,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呢,我好准备一下呀!” 公子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看都不看她一眼,身后的随从却道:“嚷什么,我家公子来了快把这里的头牌小姐叫下来!” “噢,就来了,我马上去叫!你们这帮光吃饭不做事的东西瞎了吗?快去给公子准备酒菜啊!”老鸨忙不迭道。 老鸨“噔,噔,噔”的上了楼,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姑娘们都上来给公子敬酒,公子理也不理,只顾自斟自饮。 就在公子一杯酒刚刚下肚时,一个身穿翠红sè衣杉的女子从楼上娉娉袅袅的下来了,她那貌似天仙的容颜一下子震惊了当场,所有在喝酒言笑的客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盯着那女子,这女子正是一chun堂的看家小姐——浅月。 只见浅月轻移碎步,动处生香,来到公子身边施了个礼轻声道:“公子,让您久等了,请随我到楼上房间去小酌一番。” 公子含笑答应,正要随浅月上楼,突然临座有人拍案而起:“为什么他刚来就能陪浅月小姐喝酒,而我来了好几天了,却连浅月小姐的面都见不着!老板娘你说出个为什么就此作罢,否则就让你这一chun堂关门!” 公子定身一看,这个如此无礼的人是一个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的大汉,他正站直了身子,狠狠的盯着老鸨,身旁还有七八个大汉也凶狠狠的站了起来。 老鸨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走到那个为首的大汉面前陪笑道:“欧阳大爷,谁都知道你是太师府里的总教头,谁敢不给你面子呢!只是我们这一行也是有我们这一行的行规的,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在开封府开的,您去打听打听那赵王爷可是这里的常客,他最爱听浅月弹琴了,要是他再来见不到一chun堂了,见不到浅月了,您猜他会怎么做?连太师也要给赵王爷面子的!我们这儿其实也很公平,只要你有钱,而且浅月又不十分讨厌你的话,那你的机会就大了,你想做什么就看你怎么去把握了!” 这个大汉正是潘太师府里的护院总教头欧阳天,这天他带了手下的弟子来这儿寻开心,见到等了几天连面都见不到的人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一时忍不住,就站了出来。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钱吗?快说要多少,大爷给你就是!”欧阳天手下的人早就忍不住了。 “嘿!你以为就几百两啊,像我们浅月的身价至少得这个数!”老鸨伸出一个手指头。 “多少?一千两吗?我给得起!”欧阳天伸手往袋内掏去。 老鸨笑了,她说道:“欧阳大爷,你太小看我们浅月了,我说的是一万两!” 欧阳天手下的人看到老鸨如此嚣张,顿时骂道:“你这个老贼婆,敢瞧不起我们,教头,拆了它吧!” 欧阳天却没有这么冲动,他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连太师都要给赵王爷面子,如果他们在此闹事的话,那么闹大了,遭殃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小角sè。想到此处,他制止了手下,说道:“我们走,想玩姑娘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就yu离去。 就在欧阳天刚拔脚时,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公子说话了:“慢着!老鸨,就请这位兄弟随我一起去和浅月小姐喝酒吧!” 老鸨道:“这,这哪成呢!” 那位华服公子道:“他那份单由我来买,不要再罗唆了。” 欧阳天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这位公子和他非亲非故,初次见面就要替他出钱,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他实在想不透这其中的缘故,走到华服公子面前抱拳道:“这位公子贵姓?为何要这样做?” 公子还没开口说话,他的随从抢道:“我们小王爷的姓名是你能知道的吗?我们小王爷是看得起你!” 欧阳有点受宠若惊,一个堂堂的小王爷竟然请他喝酒,真是太抬举他了,他帮太师那样的出生入死太师也没这样过!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个小王爷道:“我看兄台也是同道中人,不能因为囊中羞涩而扫了雅兴啊,今天我心情好,咱们同乐好吗?” 欧阳天看到小王爷刚才一直不声不响,却一说话就一鸣惊人,竟要和他同玩一chun堂的头牌姑娘,看来他是真的喝多了,这种事情他在平时是不敢想的,今天大好良机不能错过了,欧阳天就这爱好,他忙好好好的答应了。 二人进了浅月的房间,小王爷的随从就在门外守着,欧阳天的手下在下面继续喝酒。 浅月在离他两五米远的地方隔着一层薄薄的青纱后面弹着优雅的琴乐,小王爷举着酒杯优雅的欣赏着,欧阳天不懂琴乐,只顾闷头喝酒。 刚开始欧阳天觉得挺拘谨的,生怕言语中得罪了小王爷,那就不妙了,几杯酒下肚后,他的话就多了起来,也大胆了起来,他讲了许多江湖上的传闻,竟把小王爷吸引住了,他道:“兄弟真是豪爽啊,今ri能够认识真是三生有幸,来干了此杯!” 欧阳天听此话语,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红着眼说道:“小王爷往后有事尽管吩咐在下,我一定上刀山下油锅也要给你办好!” “好,再干了此杯!”小王爷又举杯道。 欧阳天只觉酒劲上来,就往桌上一趴,迷糊中只听见小王爷在和那个浅月说着什么,他想他俩一定在成其好事了,可惜了多喝了点酒,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天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小王爷的那个随从,他道:“快想个办法,小王爷病发作了!”欧阳天一下子清醒过来,他问道:“该怎么办?我叫弟兄们来把小王爷送回王府吧。” 那随从道:“不行!老王爷最恨小王爷和那些混混在一起了,如果被他看到连腿都要打断了,他的这个心病只要送回去吃药就行了!” 欧阳天未及生气,问道:“那怎么办,你说呢?” “我看,你来背小王爷吧,小王爷那么看得起你,咱门就从后门出去,免得被你手下看见跟来,如何?” 欧阳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背的是小王爷说出去也是身价倍增啊,说不定将来还有求于小王爷呢。他道:“那好吧,我来背,是哪家王爷府?” “我来引路。你跟着就行了。”那个随从道。 欧阳天就这样背了小王爷出了一chun堂,走过了一段胡同,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座大院,因为天黑的缘故,欧阳天也没多看,走了进去。那随从在前面引路竟然越走越快,一眨眼不见了,欧阳天大喊,追了过去,不防小王爷从他背上摔了下来。欧阳天心里大叫苦啊,这下闯大祸了,摔坏了小王爷,脑袋也保不住了,慌忙满地找了起来。 小王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欧阳天绝望了,忽然间灯光大亮,好像到了白天,欧阳天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四周都是手执刀剑和灯笼的公差,他的前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黑脸官员,一个就是那个小王爷,还有一个就是那个随从,那人大声道:“大胆欧阳天来到开封府,见了包大人竟然还不下跪!” 欧阳天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他只觉两脚发软,空有一身本领,竟也无济于事,长叹一声,束手就擒。 第十三章 皇宫大火 那黑脸官员正是包拯,那自称是小王爷的是公孙策,假扮他的随从的人就是张龙。那天包拯听了张龙的汇报,利用欧阳天好sè的xing格,在一chun堂内用开封府的威严使老鸨不干涉此计划,反正开封城内王爷多的是,没人去追究是哪家赵王府,为了让戏演得逼真,他请来了公孙策帮忙。公孙策一穿上那些衣服,果然活脱脱像一个王家公子哥儿,也因此,欧阳天才上了当。 “欧阳天,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包拯问道。 “哼,你们耍yin谋诡计,算不得本事,我没什么好说的!”欧阳天把头一扭道。 “说得好!我们使计抓你算不得本事,那你武艺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去欺负一个弱女子呢?”包拯冷笑一声道。 “这-”欧阳天瞪大了眼,一时无话可说。 包拯的黑脸因为愤怒更加的黑了,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可怖,他指着欧阳天道“快把你抓走的那个姑娘交出来,本府尚可将你之罪减轻,你不用再作无谓的抵赖,你的恶行有证人作证,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欧阳天还是不肯招认,他脸上显露的尽是不屑的表情。 包拯大怒道:“你别以为你是潘太师府的教头本府就不敢动你!任何人犯了法在开封府都是一样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还是快快招出为什么要抓那姑娘,她和你并没过节,你也不可能认识她的,或者这并非你的本意,你也是受人指使,那么只要你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本府就可饶恕于你!” 欧阳天看上去是铁了心不会招的,他闭上了眼睛,任由包拯在那儿说。 见此情形,包拯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只得把欧阳天押进大牢,等时计成熟再审。他对张龙道:“这件事情要小心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太师府的人发现欧阳天不见了,一定会四处寻找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欧阳天被关在开封府那就打草惊蛇了。你和赵虎他们四人要注意观察太师府的一切动静,随时向我报告。” 张龙答应了一声去了,包拯见天sè已晚就叫两个公差送公孙策回客栈,他特地瞩咐道:“公孙兄这次又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是无言以报,请你这几天暂时留在客栈里安心读书,不要随便外出,以防被太师府的人认出来。” 公孙策走后,包拯也觉疲惫,于是就和衣而睡。 第二天上朝时,包拯特地在宫门口等寇准一起,他把昨夜的事告诉了寇准,询问该怎么办。寇准沉思了一刻道:“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潘太师父子不是好sè之徒,欧阳天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yu他不会不承认的,既然他不肯招认,那就暂时把他收押,不过千万不能走露风声,潘太师知道了的话就麻烦了,我们此时唯有静观其变。 包拯连连称是,有yin谋的人应该比他们着急,二人向宫内走去。 刚走不远,包拯见到三三两两的太监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他们边走边低声交谈着什么,神sè之间甚是慌张。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包拯侧耳倾听,却仿佛只听到一个“火”字,不及追问,包拯二人急向金殿而去。 真宗此时正坐在龙椅上,沮丧的低着头,一手托着下巴,满脸的哀愁。包拯听到身旁官员的议论才知道玉宸宫昨夜突然发生大火,一切都化为了灰尽。包拯一想不妙,玉宸宫正是李妃被幽禁的地方,如此看来是凶多吉少。 果然潘太师奏道:“皇上不必为了那个妖孽伤心而伤了龙体,她本来早该被处死了,皇上让她活到现在已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包拯想道,李妃果然遭到了不测,真是可怜啊。 “太师,住口!李妃她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妖孽妖孽的说她了,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关在那儿!”真宗对李妃还是有感情的。 “皇上,请不要再心慈手软了,这场大火就是上苍对这个妖孽的惩罚,她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皇上从今天开始把她忘了吧,否则天不佑我大宋的!”潘太师言辞诚恳,声泪俱下。 “啊!”真宗似乎被潘太师的话震住了,他问道:“这真的是天意吗?” “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意!”一个声音打断了潘太师的回答。包拯一看原来是寇准,心里对他不禁暗暗佩服。 “寇相爷,你为什么总和我抬杠?不是天意的话为什么偏偏烧死的是她而不是别人?”潘太师生气的说道。 “太师,我可不是针对你,我是对事不对人,你不觉得这场大火有点奇怪吗?正是你刚才说的为什么起火的是玉宸宫而不是其他的地方?为什么李妃宫里一个活口也没有?”寇准问道。 “这,这,我哪里知道。你干嘛来问我!”潘太师在寇准的一番追问下张口结舌起来。 “寇相,你的意思是-?”皇上也有点怀疑了。 “皇上,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老臣不敢乱说,这也只是老臣的一些猜测罢了,但是老臣绝不相信这是天意,天意不会降临到李妃这样的人身上的,李妃太可怜了,不能再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了。”寇准老泪纵横道。 “寇相,那你说该怎么办啊,朕头绪已乱。”真宗道。 “皇上,老臣年迈,行动不便,大脑迟钝,只怕不能再为皇上分忧。老臣举荐一人,他绝对有能力胜任的,这人皇上也是知道的。” “谁?”真宗问道。 “他就是开封府尹包拯,皇上对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怀疑吧。” “哦。是包拯呀,刘娘娘举荐的,朕相信他的能力。包拯在哪里?” “臣在。”包拯没想到寇准竟然事先不和他商量就把他推了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去。 “包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你一定要把起火的原因找出来,你有信心办好吗?”真宗道。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办好!不过-”包拯yu言又止。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朕一定满足你!”真宗生气道。 “臣要在皇宫中办事,可臣地位低下,怕别人不听臣的话,那就辜负皇上所托了。”包拯道。 “那你的意思是?” 寇准突然站出来说道:“皇上何不赐包拯三道御札,让他便宜行事。” “寇相说得不错,那朕就赐包拯三道御札,不管是谁阻拦包拯办案就任由包拯处置!”真宗说道。 潘太师在一旁听了急道:“皇上不可!” 寇准道:“太师,包拯得皇上御札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呀!我是-”潘太师不敢多言了。 包拯接过皇上的口喻,连呼万岁,心里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 第十四章 蛛丝马迹 包拯下了朝不敢怠慢,赶回开封府带了一干人等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大火发生地,也就是往ri李妃被幽禁的玉宸宫。 玉宸宫在当年李妃受宠的时候是全皇宫最华丽,最热闹的地方,那时真宗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这儿是所有的妃子最向往的地方,如今的玉宸宫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往ri的欢乐已烟消云散,人人都对它避之不及。包拯看着那满地的残垣断瓦,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快,快,快,把这儿收拾干净!”一个太监头儿正指挥这一群小太监往包拯这边过来。 包拯一看,原来是刘娘娘身边的得力太监郭槐。包拯道:“郭公公这是干什么呀?” “呀,原来是包大人!包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到宫里来了呀?等咱家办完差事再来陪包大人唠唠,来呀,小的们把那些砖啊瓦啊的都搬走!谁都不准给我偷懒!” 郭槐和包拯打了一声招呼又马上指挥起小太监来。 “慢着!郭公公,谁都不准动!”包拯和道。 “为什么呀?这里好像不是开封府!”郭槐回过头来愤怒的看着包拯,小太监们在包拯的震憾下都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郭公公,包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勘察玉宸宫失火事件,你这么做的话让我到哪里去找线索?”包拯道。 “哦,咱家怎么就不知道皇上有这个旨意呢?”郭槐非常惊讶。 “郭公公,皇上有什么旨意不一定非得先告诉你吧?等包拯检查完毕你再动手也不迟呀!”包拯冷冷说道。 “这,这是什么话!”郭槐方觉自己失言,勉强笑道,“既然这样,包大人那您先来吧,咱家在旁学学包大人是怎样查案的。” 包拯道声哪里就开始仔细的检查这所谓的玉宸宫。 玉宸宫经过一场大火其实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除了一些还在冒烟的断木就是一些砖瓦,花瓶了,包拯命张龙等人要注意一些细微的东西,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包拯看着张龙他们忙碌的身影,微笑着问郭槐道:“郭公公知道这玉宸宫为何失火啊?” “不是说天将灾祸吗?这玉宸宫本就是不祥之地!”郭槐辛灾乐祸地说道。 “郭公公听谁说的?”包拯追问。 “大家都这么说的!咱家哪知道是谁说的呀!” “哦,郭公公真不知道吗?”包拯故意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 郭槐急了,他一甩袖子道:“咱们走,咱家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闲聊!” “慢着,郭公公,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包拯拦住了郭槐。 “放肆!刘娘娘都没有这样对过咱家,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竟然敢在咱家面前指手划脚,是不是不想当官了!”郭槐在宫里一向是耀武扬威的,今ri被包拯这么一喝,顿时气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 包拯刚想回答,一个锦衣军官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包拯一看,原来是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包拯道:“展护卫别来无恙啊?” 展昭没有回答包拯的话,只是对他微微一笑,他对郭槐道:“郭公公,包拯是奉皇上旨意前来勘察玉宸宫失火事件的,任何人都必须配合他,对他的问题都必须毫无保留的回答,如若不遵就是违抗圣旨!” 郭槐的脸sè顿时变的极不自然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嘴里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展昭说完又回过头来对包拯道:“皇上命展昭过来协助包大人,包大人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卑职,卑职随时听候调遣。” 包拯听了心中大喜,他正缺一个得力助手呢,他笑道:“有展护卫帮忙,包拯还愁何案不破呢!” 包拯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无语的郭槐道:“郭公公,请问在大火中有几人丧生?玉宸宫共有几人居住?” “玉宸宫总共只有两人居住,一个是废李妃,一个是跟随她多年的宫女蔻珠,大火过后,发现了两具尸体,估计就是她俩了。”郭槐道。 包拯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失火的前天,玉宸宫有什么可疑现像发生?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过?” 郭槐笑道:“包大人真会说笑,咱家整天的要侍候刘娘娘,又怎么可能知道玉宸宫的事呢!不过咱家可以告诉你,玉宸宫那个是非之地,人人都避之不及,谁还会去自寻烦恼呢,这就是一场天灾,你查不出什么来的!” 包拯知道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了,就说道:“麻烦郭公公了。” 郭槐“哼”了一声,说道:“包大人,你忙着,咱家呆会儿再来。” 包拯目送郭槐离去,想着他刚才说的话,玉宸宫总共只有两人居住,现场发现的也只有两具尸体,她们就真的是李妃和宫女蔻珠吗?看来还得去看看尸体啊,可是这行吗?包拯感到这宫中办起案来果然是缚手缚脚的。 “咦!这是什么?”正在搜查的张龙好像发现了什么。 包拯一看张龙手里正拎着一个被烧得黑呼呼的东西,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尸体。他喊来仵作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仵作接过那物体,端详了一下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猫。” “哦,我记得李妃好像养着一只叫聪聪的大白猫,真可怜它也陪主人去了。”展昭接口道。 包拯听展昭这么一说忽然心里一动,他对仵作说道:“你马上对这具猫尸作全套的检查,不得待慢!” “是。”仵作道。 “包大人,这是-?”展昭不解地问道。 “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这里面一定有线索的!”包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第十五章 后宫争斗 包拯问展昭道:“现在后宫由哪位娘娘掌管?” “自从皇后去世后,皇上一直没有再立新皇后,所以说后宫一直没有真正的主人,不过有两位娘娘最受皇上的宠爱,可算得上是后宫之主。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我想看一下那所谓的李妃尸体,证实我心中的疑问。”包拯道。 “包大人,你莫非怀疑-”展昭惊道。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切都是假设。走,我们去刘娘娘那儿。”包拯觉得还是刘娘娘比较好说话,他俩倒底是认识的。 包拯和展昭到达刘娘娘的流云宫时,娘娘正好和郭槐在说着话,郭槐看到包拯急忙住了口,刘娘娘本来紧锁着眉头,看见包拯露出了一丝笑容。 包拯知道郭槐一定在说他的坏话,也不去理他,行过礼后就和刘娘娘说明了来意。 “你真的想这样做吗?其实我对这场大火也很怀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呢?李妃死得太可怜了,当初我把她交给皇上,原本是希望她能过上好ri子的,没想到却是害了她!”刘娘娘非常伤心。 “哦?”包拯不解。 “是这样的,李妃原是我的一个贴身宫女,后来我因为不能生育,又见李妃温柔体贴,就让她去服侍皇上,她才当上了贵妃娘娘。”刘娘娘解释道。 包拯这才明白原来李妃和刘娘娘还有这么一段姻缘,她安慰道:“娘娘不必难过,李妃她不会枉死的!” “咳。”娘娘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后宫都由潘美人作主,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恐怕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包拯道:“娘娘不用担心,微臣也是奉旨办差,她再厉害怕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吧?” “谁那么大胆敢在背后说我呀?”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众人一惊,发现一个雍容华贵的娘娘正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啊,原来是潘娘娘来了,怎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我呀,我好迎接啊!”刘娘娘急忙迎了上去。包拯这才知道一直耳闻不见其人的潘美人终于出现了! 潘贵妃斜看了一眼包拯,冷冷地道:“你就是那个开封府尹包拯吗?这几ri宫里的人都在传说你呢,我还以为你长着三头六臂呢,原来也不过是个黑碳头罢了。” 包拯强忍怒气,给潘贵妃行了个礼说道:“娘娘见笑了,包拯本就是个平凡人,只是凭着一腔忠君爱国之心才被皇上赏识,今ri包拯奉皇上旨意前来查勘玉宸宫失火事件,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望娘娘成全。” “成全你什么呀?” “臣想查看一下李妃和那个宫女蔻珠的遗体。” “笑话,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竟然敢到后宫来指三喝四的,这儿不是你的开封府!不要以为皇上信任你,你就可以上天了,我照样可以让皇上撤你的职!”潘贵妃大怒道。 “哎,妹妹息怒,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小心伤了身子,包拯他也是奉旨办事呀,也是不得已的,谁原意做这些得罪人的事啊?可这都是为了皇上呀!”刘娘娘忙安慰潘贵妃。 潘贵妃听了刘娘娘这番话,似乎感到受用了不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还是姐姐这句话中听,人都烧死了还查什么呀!” “娘娘,人虽然死了,但是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也是皇上想知道的。”包拯道。 “怎么死的?当然是烧死的了,难道你认为还有别的死法?”潘贵妃反问道。 “妹妹,包拯他能有什么想法呀,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的,他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皇命难违啊!”刘娘娘赶紧又出来说好话。 包拯这才真正领会到了潘贵妃的厉害,但他绝不愿就此放弃,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也不是包拯的xing格,他说道:“娘娘,包拯在这起失火事件中本也是事外之人,只因寇相爷举荐皇上差遣才牵涉其中,娘娘,包拯也不想管这闲事,开封府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包拯呢。可是臣又想,皇上命臣调查这件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恐怕后宫再生变乱,为了堵住众人之嘴,才不得不叫臣这样做的。娘娘,臣想皇上这样做是有深意的,它不过是个形式,却能给后宫带来安宁。” “包拯说得不错,这样一来那些嚼舌根的人就没话可说了,只有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心神不定呢!”刘娘娘也附和道。 “你,你-”潘贵妃急道,“你说谁做了亏心事?” “我没说谁呀,妹妹就让包拯看一看吧,要不然他在皇上那里也不好交差的。”刘娘娘帮包拯求情道。 “包拯,我今天是看在刘娘娘的面上才让你查的,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姐姐,听说包拯这个开封府尹是你举荐的,如果包拯真的查出了什么,那么皇上就会更加宠爱你了,可是我怕包拯到时什么都查不出来的话,皇上会不会迁怒于你啊,可别怪做妹妹的没提醒你。”潘贵妃忽然答应了却又说了这番话。 包拯和刘娘娘一时不明白潘贵妃话中的含意,潘贵妃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包拯,忘了和你说了,刚才我已经叫陈林去把那两具尸体火化了,不知道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包拯听了大叫,他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愚弄,可是满腔的怒火却发不出来,他忙道声“告辞”就向门外冲去,连展昭在身后叫他也没听见。 果然包拯冲到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中年太监撞了个满怀,包拯道了声歉,那太监横了他一眼,见他是个黑脸官员,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径自对潘贵妃道:“娘娘,那两具体已经火化了。” 潘贵妃听了对包拯笑着说道:“看来我帮不上你了,你还是晚了一步,其实你也不用灰心,即使真的看到了你也查不出什么来的,只是两具烧焦的尸体而已!” 包拯听着潘贵妃那讥讽的话语,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声不吭的出了流云宫,在这儿呆下去已无任何意义,还是先回开封府看看仵作有了什么结果没有。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 包拯和展昭回到开封府衙时,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仵作就兴冲冲的跑来报告勘查结果了。 “大人,卑职经过仔细检查,发现这具猫尸遍体无伤痕,嘴内并未呈现焦黑sè,取它的肺来看也未变sè,它的爪子呈松弛状。大人就这些,请定度。”仵作垂手站在一旁。 包拯沉思了一会,挥手叫仵作退下,问展昭道:“展护卫怎么看?” 展昭道:“卑职不敢妄自猜测,请大人明示。”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白猫是被烧死的,那它一定会拼命挣扎的,它的爪子就不会呈现松持状,它一定会吸入燃烧物的颗粒体,并且它的嘴腔,肺部会变sè,而现在这些被烧死的症状都没有,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明这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白猫是被人先杀死再扔进火里的。”包拯胸有成竹的说道。 “大人分析的不错,那白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现像才被人杀死的,倒底是什么人干的呢?”展昭对包拯由衷的佩服。 “如此看来,这场大火是人为的无疑了。可是谁和刘娘娘有那么大的仇恨呢,非要致她于死地?”包拯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 “展护卫,麻烦你再去趟皇宫,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我会派人放出风声说你发现了新的线索,希望敌人也能有所行动。”包拯觉得此时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展昭答应一声,见此时天sè已晚,就连忙回家换了一身夜行衣,向皇宫而去。 展昭在皇宫里当了几年的四品带刀侍卫,对皇宫的地形可说是非常熟悉的,他运起轻功,跃上宫墙,在上面奔跑就如平地一样,皇宫里的一切尽收他的眼底。展昭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玉宸宫,这儿其实已是一片废墟了,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yin森恐怖。展昭认定四周无人后,才跳了下去,他细细的找了起来,希望能发现一些遗漏的东西。 “呜,呜,呜。”展昭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哭泣声,他连忙跃上一棵大树,搜寻那哭声的来源。 循着哭声望去,展昭看见一个手拿方巾的宫女正跪在玉宸宫前微微抽泣,她的嘴里在嚅嚅自语:“青红,你死得好惨呐!你为什么那么傻呢?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要替别人去死呢?你不这样做别人也不会怪你的!” 展昭心中诧异:玉宸宫大火丧生的不是只有李妃和宫女蔻珠两个人吗?从没听过还有第三个人也死在这儿呀,难道另有隐情?“展昭不由得屏住呼息,仔细倾听那宫女是否还有什么话说。 “青红,我们都挺同情李妃娘娘的,我们也不相信什么狸猫换太子的鬼话,那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她,可是我们都是小宫女啊,我们要是掺合到那些宫庭斗争中去的话肯定会没命的,李妃对你是有大恩,可也犯不着拿命去报啊!”那宫女哭着哭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展昭听着大概明白了她话中的含意,那个叫青红的宫女为了报李妃的大恩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xing命,那么她究竟是怎样死去的呢?难道是-展昭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清晰了,他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啊!救命!”那个宫女突见天上跳下来一个人,还以为见了鬼,吓得大叫起来,她瘫倒在地,只顾簌簌发抖。 “这位姐姐不用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据实相告。”展昭伸手去扶那个宫女。 那宫女听展昭这么一说,才清醒过来,她看到展昭一身夜行人打扮,连忙摇手道:“你不要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姐,你别怕,我今天问你的话绝不会对人说是你说的,我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侍卫展昭,你尽管放心讲好了。”展昭劝道。 那宫女听到站在面前的夜行人自称是展昭,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sè,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展护卫,那你怎么这身打扮,深更半夜到这儿来呢?” “正是包大人看出了这场大火的蹊跷,所以派卑职前来勘察的,包大人其实对一切已是了如指掌,你说与不说对案子的侦破并没多大关系,包大人想知道的是谁对李妃娘娘是不怀好意的。”展昭道。 “我对李妃娘娘是一片忠心的,我没有害她,我全说,我全说!”那宫女神sè之中满是惊恐。 “那我问你,你刚才所说的青红是怎么死的?她的死和李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大人,青红是我的一个小姐妹,她和青英是以前服侍李娘娘的宫女,李娘娘待她俩有如亲生女儿那般好。自从发生狸猫换太子事件后,李娘娘被幽禁在这玉宸宫,宫中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青红她们两人还时常偷偷的去看看李娘娘。有一天,青红两人又去了玉宸宫,正和娘娘、蕊珠说话时,突然听到外面起火的声音,还有人在说着不要放过李娘娘,她们两人觉得报恩的时候到了,就换下娘娘两人的衣服,代替娘娘去死,她们知道外面的人见不到尸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这些也是蕊珠告诉我的,后来我把她俩偷偷送出宫,以后就再也没有她俩的消息了。”那宫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放松了下来,好似解脱了一样。 “那你可知道她俩现在躲在何处?”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知道的话还有命吗?” 展昭此时是一忧一喜,喜的是娘娘果然还活着,忧的是不知道她俩躲在何方,他对那宫女说道:“你先回去,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不然你会没命的!” 那宫女吓的连连答应,她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展护卫,我知道蔻珠在开封府有一个唯一的亲戚,好像叫什么来着。” 展昭大喜,追上去问道:“是谁?快说!” “哦,我记起来了,蕊珠说过是她的姨,住在城西,叫——”忽然之间,那宫女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慢慢向后倒去。 展昭暗叫一声不妙,扶住那宫女,看到她的喉咙处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展昭觉得非常的眼熟,这不是几年前和他交过手的鬼门三杰中的老三用过的暗器吗?他怎么也来到了皇宫,他有何目的?不及多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向远处快速奔去,展昭大叫一声哪里跑快步追去。 第十七章 原来如此 那黑影听到后面有人追赶加快了脚步,手一扬,一道寒光箭一般的向展昭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展昭挥剑一挡,只听“铮”的一声,那道寒光直向地坠去,展昭心里暗叫一声好险,打起了全副的jing神。 毕竟展昭的武艺在那黑影之上,他俩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那个黑影手又往后一扬,展昭急忙闪身躲过,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暗器飞过来,暗叫一声上当,果然那黑影在眼前消失了!展昭发现前面是一个胡同,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展昭快走到胡同尽头时,但听得金刃劈风之声,那个黑衣人的刀锋已指到了展昭的背上,展昭识得此招厉害,吃了一惊:“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武功jing进了这么多!”只得挥手把他的刀挡了开去,问道:“你可是鬼门三杰中的老三?”那黑衣人听了也不答话,凌空一刀向展昭压来,展昭不愿力敌,闪身躲过,宝剑划了一个弧圈,朝黑衣人的下三路刺去,黑衣人不知此招厉害,急用刀去挡,谁料展昭此招是个虚招,趁黑衣人全身力量都在下盘上三路空门毕露时,他一个虚晃,脚尖一点,使了个“燕子钻云”的身法,长剑凌空削下,黑衣人招数已经使老,急切之间,刀不能回防,迫得用左手来挡,只见剑光闪过,五根手指被齐根削断,黑衣人大叫一声:“此仇不报非君子!”扔下大刀,飞奔而逃。展昭记着穷寇莫追,包大人还等着消息呢,遂直接向开封府而来。 此时已是深夜,开封府衙却还亮着灯,包拯正焦急的在来回踱着步,只见他眉头紧锁,嘴巴紧闭,双手反背着,那灯光将他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展昭推门而入,包拯急忙问道:“有什么情况没有?” 展昭道:“大人,有重大发现,玉宸宫大火果然是人为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李妃竟然没死,那两具尸体是另有其人!” “什么?”包拯大为惊讶,“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场大火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天降灾祸,是有人蓄意为之。让我料想不到的是李妃娘娘竟然尚在人间,真是苍天有眼啊!展护卫,你快把详细情况和我讲讲。” “是,大人。”展昭于是一五一十把他到皇宫遇见那宫女的情况告诉了包拯。 “哦,原来是这样的,李妃娘娘命不该绝,也是她为人善良,才有人甘愿替她而死,可惜了那姑娘一片忠心啊!”包拯轻轻叹道。 “那李妃娘娘和蔻珠现在在哪里?那宫女可曾告诉于你?”包拯问道。 展昭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卑职无能,那宫女正要告诉我时,却被一个黑衣人暗器杀死了,卑职去追,最后还是被他逃脱了。” “展护卫不必自责,那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事发突然嘛,相反的你已立了大功一件,我们终于知道了李娘娘还在人间,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yin谋,背后的敌人害怕yin谋暴露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展护卫,你可曾看清那个黑衣人是何方神圣?” “大人,你还记得几年前刘娘娘在半路上被三个蒙面人拦截的事吗?” “你说的是那三个自称是鬼门三杰的江湖人士吗?” “正是,大人,那个在天长县杀王四灭口的小个子就是今天这个黑衣人,那次被他跑掉了,没想到他今天又出现了。” “如此看来,这个黑衣人也是听命于人的,他们三个在江湖上应该是有点地位的,能够指挥他们的人也是廖廖无几,倒底谁有那么大的势力在背后cāo纵他们呢?”包拯自言自语道。 “大人,当年他们半路追杀就是有目的的,据卑职猜测恐怕是宫里的某个妃子嫉妒刘娘娘受宠,所以才下此毒手。”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包拯大怒道。 “这也许只有刘娘娘才知道了。”展昭深知宫庭斗争的残酷,委婉的回答。 包拯明白展昭话中的意思,于是不再追问,他叹道:“这样的话,唯一的线索就断了,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李娘娘呢?” “哦,大人,那宫女曾说过蔻珠有一个姨住在城西,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去那儿?可惜的是不知那人的名字。”展昭答道。 “如今唯一之计也就只能命人全力到城西搜寻二人的踪迹了,展护卫,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李娘娘还活着的事,对人只说是找两个重要的证人。”包拯沉思了片刻说道。 展昭答应一声就yu离去,包拯这时忽觉脑中电光一闪,一件事情在他的脑中渐渐清晰起来,他猛的一拍手,叫道:“如果真的这么巧的话就太妙了!” 展昭被吓了一跳,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大人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包拯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展昭,他说道:“明天把那个翠儿的母亲带来府衙,我有话要问。” 展昭捉摸不透包拯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见夜sè已深,道了声:“大人早点休息,卑职明天一定把人带到!”才悄悄的离开。 包拯心里还在想着那灵机一动想到的事情,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就把那个民妇带到了府衙,包拯早已等候多时了。那个民妇一见到包拯,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包大人,是不是我的翠儿找到了?” 包拯扶起那民妇道:“大嫂,不用着急,你的女儿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是请你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她的,我们一定会把她完完整整的交还给你的!” 那民妇止住了哭声道:“那包大人今天找民妇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只是想问大嫂一些情况,这对于能否找回翠儿是相当重要的,希望大嫂不要有任何隐瞒的告诉我。” “好,好,包大人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那民妇一听对找回她女儿有益连声答应。 “你女儿被抢走前有无异常情况?” “没有啊,还像以前一样。” “那她有没有接触什么陌生人?” “也没有啊。” “再仔细想想。” “噢,有一个,是她表妹带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如何打扮?” “她穿着很朴素,可她有一种气势看上去像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 包拯和展昭互望一眼,又问道:“你女儿表妹叫什么名字?” “叫蔻珠呀,大人,这事和她们有关吗?她们不会害翠儿的!”那民妇着急了。 包拯终于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有了点头绪,他激动的说道:“她们是重要的线索,你知道她们现在住在哪里吗?快带我们去!” “好吧,我带你们去。”那民妇听说女儿有望得救,连忙在前带路。 “展护卫,多带些人手,我们走!”包拯大声唤道。 第十八章 沉冤待雪 包拯、展昭以及张龙等一干人在那民妇的带领下来到了城西的一座寺庙前。这座寺庙破旧不堪,蛛网满面,虽然巨大,但是往riri的繁华气息早已荡然无存。民妇道:“我家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翠儿就偷偷的把她俩安置在这儿,这个地方早已荒掉,平常是不会有人来的。” 包拯心想那翠儿想的还真是周到,看来欧阳天抓翠儿去就是为了套问李娘娘的下落无疑,希望翠儿能够挺住,还没说出藏身之所才好啊。包拯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了庙里。 展昭小心翼翼走在前面,忽然,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小声道:“小心,里面有人!”众人屏息细听,果然有人声传了出来。 “快说,你是不是李玉?”一个男子的声音yin侧侧的响起。 “你们认错人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李玉,我们只是走亲戚的!”一个妇人的声音道。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黄泉路上可别怨我们,我们也是听命于人的。老三,你来吧。” “是。”那个叫老三的人举起了刀,“为了你们,我可是搭上了五根手指,你们死得也值了!” 包拯叫声不好,展昭挺剑飞身跃进,张龙等人也冲了进去。里面三个男子正是鬼门三杰,老大沙通海见有人进来,吃了一惊,叫道:“老三,别犹豫了,快动手!” 展昭不待沙通河有所反应,一招“长虹落ri”向他刺去,沙通河迫不及防,连退三步,张龙四人各舞刀剑把鬼门三杰团团围住。 “又是你们三个,快说出是受何人指使的,本官尚可饶你们一命!”包拯喝道。 “包黑子,三番四次坏我们的好事,今天没那么容易了!沙通海暴跳如雷。 “展昭,今天我要报断指之仇!“沙通河咬牙切齿道。 “大哥,他们今天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此仇改ri再报也不迟。”老二沙通江见形势不妙,打起了退堂鼓。 展昭见他们要溜,不免心急,沙通河趁机又使出了他的绝招“天女散花”,无数暗器向角落里的那两个妇人掷去。包拯大叫:“快保护她们!”展昭和张龙四人慌忙跃到那两人身前,各使出浑身解数,只听一阵“叮叮铛铛”的声音,地上掉满了各种暗器,沙通海四人趁机逃出庙去。展昭yu去追时,包拯叫住了他。 “臣,开封府尹包拯接驾来迟,望娘娘恕罪。娘娘你受惊了!”包拯跪在那个中年妇人面前。 “哎,这位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娘娘,王爷的!”那个中年妇人慌了神。 妇人旁边那个年轻的女子扶着妇人就想离开。展昭忙拦住道:“娘娘,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展昭呀,以前在宫里做侍卫的,您应该认识我的。这位是包大人,他是来为您伸冤的!” 那妇人见躲不过去,她端详了一下展昭,道:“你真的是展护卫啊,还像以前那样威武、挺拔,一点没变啊。“ 展昭忙给李娘娘引见了包拯,并讲述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李娘娘叹道:“你们还要找我干什么?我早已厌倦了宫中的生活,那里面的一切早就不属于我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娘娘,即使您不想和他们抗争,但是他们早就把您当成是最大的威胁了,他们不把您除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娘娘,您回去不是为了您个人,而是为了大宋的天下啊,难道您就忍心任由那帮jiān佞再如此下去吗?”包拯劝道。 “这-”李娘娘似乎被包拯的话说动了,她低下了头,沉思起来,包拯见此良机,说道:“展护卫,快把娘娘带回府衙好生安置,这位大嫂也一并过去,等找到翠儿再送她们回去。” 李娘娘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随包拯他们回到了开封府。 包拯等人回到府衙时,寇准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匆匆的赶来了,他一下子就跪到了李娘娘的面前“娘娘,老臣来迟一步,让您受委屈了!” 寇准这一哭一下子把李娘娘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酸甜苦辣都给倒了出来,李娘娘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她紧紧抿住嘴巴,和蔻珠抱在了一起,主仆二人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在旁都替李娘娘感到难过,包拯忍不住问道:“娘娘,当年的所谓狸猫换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止住哭声,恨恨地说道:“当时我产下太子,处在昏迷之中,一切都是产婆在安排,醒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了那个东西。包大人,寇相爷,我生的的的确确是太子啊,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如此看来,必是有人买通了那个产婆,趁娘娘昏睡之际,用狸猫换走了太子,皇上盛怒之下,自然没有去想一下这里面的不合理的地方,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产婆的一口之辞,皇上看到的只是一只血淋淋的狸猫而已,这并不能证明就是娘娘生下的呀!而且事情发生后,因为这是皇家忌讳,谁也不敢去深究,这就给了别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机。”包拯分析道。 众人都觉得包拯说的十分在理,李娘娘不由得痛哭起来:“我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包拯见娘娘哭得伤心,也不知该怎么去劝她,呆呆的站在一旁。寇准把他拉过一边问道:“希仁,这件事你打算怎样来处理?” “寇相,我想把娘娘暂且安置在你府上,这儿人员复杂,容易泄露出去,如果被那帮人知道了就麻烦了,至于具体的对策我还没有想好,明天上朝时我会见机行事的。寇相你看这样可行?” 寇准点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回去,时间久了敌人会察觉的。” 包拯目送着李娘娘他们的身影,心情起伏不止。 第十九章 风云骤起 包拯现在才真正的知道了这件案子的复杂xing,它牵涉到了朝中的重要人物,那欧阳天就是太师府的总教头,潘太师的种种行为都表明他在极力的阻绕案子的侦破,他有着重大的嫌疑,而且从李娘娘的话来分析,宫中必有一个得宠的妃子在陷害她。各种迹象都表明了这将是一场艰巨而复杂的斗争,包拯能够挑起这付重担吗?包拯心思沉重,多么希望能有人来替他分担一些啊。 正当包拯烦恼时,有人进来了,包拯一看,原来是夫人玉英陪着公孙策的妹妹公孙萼,玉英道:“萼儿妹妹有事找你。” 包拯眼前一亮,几天不见,公孙萼没有往ri那么活泼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有着满腹的心事,她的忧愁全都写在了脸上。包拯让她坐下,问道:“你哥哥可好?考试有结果了吗?你找本官有什么事啊?” “包大人,我正是为哥哥的事来找你的,你一定要帮我啊!”公孙萼差点哭了出来,她说道,“我哥哥这次考试又落榜了,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声不响,三天没吃东西了,我怎么劝他都不行!” “哦,有这样一回事?公孙策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啊!”包拯不解。 “包大人,他什么事情都能看得透,唯独这件事是因为父亲临终交代的,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他觉得辜负了父亲的一片期望,我都不知该怎样劝他了!” 包拯一看时间还早,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就对公孙萼说道:“走,去看看你哥。” 来到公孙策兄妹居住的客栈,公孙策果然坐在房里低头不语,他的脸sè灰青,眼睛无神,愁容满面,他看到包拯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勉强的笑了一下,挥手招呼包拯坐下。 “公孙兄,你这是为什么呀?”包拯问道。 “唉!”公孙策长叹一声,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仍旧低下了头。 “大哥,包大人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能对包大人说的呀!”公孙萼急了。 “公孙兄,你的情况你妹妹都和我说了,你要想开点,完全不必那么固执嘛,大丈夫建功立业难道只有当官一条路吗?”包拯道。 公孙策听了包拯的话,抬起头来,看了看包拯,眼中满是怀疑的神sè。 包拯看在眼里,再问道:“你父亲要你考上科举,那么你可明白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什么?” “父亲一定是希望我能为国出力,为祖上争光,可是我却辜负了他!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啊!”公孙策终于说话了。 “其实你并没有真正明白你父亲的意思,难道说只有科考中了才能为国出力吗?天下毕竟当官的是少数啊,如果只靠那么几个人来出力的话,大宋的江山早就垮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它不是当官人的天下,它需要我们每个人来支撑,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你父亲能够放眼天下,难道你公孙策读了这么多的书就做不到吗?” “是呀,是呀,包大人说的太有道理了,大哥,你要听包大人的话!”公孙萼也说道。 “你要是想通的话就来开封府找我,现在国家将有大祸,包某一刻也不得安身,告辞了。”包拯见公孙策心已动摇就决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包拯出了客栈,直接去了寇准府上,一是看看李娘娘情况如何,二是和寇准商量一下明天在朝上该怎样应对。 包拯在天长县当县官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加上现在有这么一件大事,他哪里还睡得着。他起床时,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早,原来是公孙策已早早的候在大厅里了。包拯见了公孙策,知道他必已想通,于是笑道:“公孙兄可是来怪我昨ri对你言辞太过激烈啊?” 公孙策笑了道:“大人说笑了,公孙策感激大人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大人呢!昨ri幸亏大人的一番谆谆教诲,学生才勃然醒悟,原来我的想法一直是错误的,我完全错会了父亲的意思,差点犯下大错,今ri特来感谢包大人,请受学生一拜。” 包拯连忙扶起公孙策道:“公孙兄客气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你今后有何打算呀,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事不过三,以后我也不想再去参加科考了,至于以后的打算我一时还没想好。”公孙策道。 “这样吧,在你还没有其它打算时先到衙门来帮我的忙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去处,衙门里是锻炼人的好地方啊。” “多谢大人抬爱,这事容学生考虑之后再给大人答复,好吗?” 包拯虽然心里极其看重公孙策,真心希望他能留下来,但他也知道这事不能勉强,否则会适得其反,他说道:“这样也好,我先要去上朝了,你考虑好后再来给我答复吧。” 公孙策答应一声离去了,包拯一看时间已不早了,就急忙往皇宫而去。 朝会一开始,真宗就急切的问包拯:“包爱卿,失火事件调查的如何了?” “皇上,经过查证,事情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降灾祸,也不是什么意外事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针对李娘娘的。”包拯郑郑有词说道。 真宗闻听此言,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他的脸sè惨白,最里不停的嚅嚅自语:“李妃,是朕害了你,朕不该听信谣言,朕对不起你呀!” “皇上,请不要相信包拯的一派胡言,这场大火明明是天灾,他却要说成是人为的,请问有何证据?神明是不可亵渎的!”一个大臣突然站了出来。 包拯一看,又是潘美潘太师,他看到寇准在望着他,眼中是鼓励的神sè,包拯说道:“潘太师,你怎么知道我就没证据呢?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天降灾祸,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你,你,你。”潘美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包拯,不可对太师无礼,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空口无凭毕竟是没有说服力的。”真宗发话了。 包拯挥手叫展昭把那只白猫的尸体带了进来,他指着它说道:“这就是证据。”众人都露出了怀疑的神sè,于是包拯就把展昭夜探皇宫,发现那个半夜哭泣的宫女,并把那个宫女的话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真宗听了作声不得,其他的大臣们也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包拯趁这机会,就把他对这猫尸所作的分析详细的讲了一遍,众人想想觉得有理,但是谁都不敢表态,他们都看着皇上。 “好,包拯分析得在理!”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寇准。有些观风的人见宰相说好,于是也纷纷叫起好来。 “皇上,一只死猫怎能作为证据呢?实在太过于荒谬了!”这次是丁谓说道。 “死猫作不得证据,活人有啊,可是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下了毒手,尸体还在殓房放着呢!谁不信的话可去瞧瞧,包某绝不敢拿死人来开玩笑的!”包拯怒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作口舌之争了,你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朕现在谁都不信,要想让朕相信,包拯你要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退朝吧,朕有点不舒服。”真宗的脸sè越来越难看。 “是。”包拯无可奈和之下只得暂且退下,他看到潘太师他们一伙yin险的笑时,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把真凶绳之于法的。 第二十章 真假太子 包拯下朝后和寇准商量对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于是包拯暂且辞过寇准径向开封府衙而来。一到府衙,却发现有一个书生在客厅在等他,原来是公孙策,他显得非常焦急,一看到包拯,连忙跪伏在地道:“包大人,学生的妹妹不见了!” “什么?快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包拯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公孙策,他心里预感到这事和李娘娘的事有关。 果然,公孙策说道:“学生刚才别过包大人后,回到客栈,萼儿就不见了!我吩咐过她不要随便出去的,问了客栈里的掌柜,他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带走她的,包大人,我们兄妹俩在开封府除了大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认识的呀,是谁干的呢?” “你先不要着急,现在暂且不知道是何人做的,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依我的估计这事可能和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是我连累了你!” “大人,不要这么说,他们这帮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包大人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萼儿呀,我只有她一个妹妹,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去做!” “好,好,你先回去冷静的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再来告诉我,我们一定有办法的!”包拯没想到这会儿又突然出了这件事,他真觉得分身乏术,一时头昏脑胀,理不出头绪。 如此过了几天,还是毫无进展,包拯这ri正在愁眉苦脸的思考问题,寇准前来造访了,包拯心想是不是有好的消息,忙招呼寇准就坐,寇准却显得很神秘,他把包拯拉到一边,轻声轻语的说道:“包拯,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你答应我千万不能告诉第三人知道。” “寇相莫非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包拯说?”包拯诧异道。 “正是,你还记得皇上的几个皇子都早夭吗?现在皇上没有后嗣,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统,包拯,你想过没有?”寇准神sè凝重。 “皇上至今没有后嗣,这是皇上的不幸,也是大宋的不幸,包拯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不敢妄言皇家之事。”包拯感到一时惶恐,不敢回答。 “哎,皇上的事就是天下的事,再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说说又有何妨!” “是,那包拯就说了,如今皇上年岁已大,chun秋不再,有皇子的可能xing很小了,为今之计只有早立太子才能稳定人心,免生祸端。包拯妄言,请恕罪。” “包拯多虑了,你的话很有道理,老夫也是这么想的,朝中很多大臣估计也有这种想法,可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进言,咳,龙威难测呐!”寇准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惜的是当年李妃所生的太子不知生死如何,如今看来皇上只能在近支皇室中挑一位德才皆备的王子立为太子了,可是这么多的王子,挑谁才好呢?”包拯自言自语道。 “你看狄王爷的公子怎么样?”寇准问道。 “狄王爷的公子?包拯不是十分了解,既然寇相说他行,那他肯定是很优秀的,不过,皇上会同意吗?太子这个位子一定有很多人眼红的!”包拯回答道。 “到时我们众大臣会联名上奏的,包拯你也要加入啊。” “那是当然,为国为民,包拯义不容辞。” “好,好,好,老夫还有一事,咳,还是以后再说吧,记住你说的话,老夫告辞。”寇准yu言又止。 包拯见寇准如此也不愿追问,就势送走了寇准。回到室内包拯不由得捉摸起了寇准的来意,他讲这些话仅仅就是为了立太子吗,还是另有用意,一些话不好挑明了讲。而且皇上的岁数也不是很大呀,龙体一向安康,立太子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包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包拯为这事愁眉苦脸之时,宫内突然传来了皇上病危的消息,包拯更加心烦了,这边欧阳天还关在牢内不肯招认,公孙萼又莫名失踪,玉宸宫大火不知何人所为,狸猫所换太子不知生死,一大堆的事都在包拯的脑子里盘旋,可又都没有头绪,这紧要档口又出了皇上病危的事,一下子打乱了包拯的计划,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进宫探望皇上的病情,看皇上对自己的身后事如何安排。包拯顾不得再去深思皇上为什么突然就得急病了,匆匆向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一打听才得知,皇上就是那天听到了李娘娘是被火烧死的,一时气急攻心才得此病的,大臣们都知道皇上得的是心病,可是有个狸猫换太子的事摆在那儿,谁敢多言?而寇准和包拯也不敢随便就把李娘娘还活着的事告诉皇上,谁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呀,他虽然也算承认了李娘娘是屈死的,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狸猫换太子是子虚乌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不能对皇上说的。 包拯到了内宫,看到许多大臣都跪在皇上的龙塌前,上面躺着一个面容消瘦,颧骨突出的人,正是大宋皇帝真宗。包拯慌忙跪在众人后面。 “今ri把你们叫来,朕有重要的事宣布,朕自知天命难违,阳寿将尽,朕一生为天下百姓做得实在太少,所以上天惩罚朕,将朕的几个儿子早早的招了回去,现今朕还后继无人,朕还不如一个普通老百姓啊!为了使大宋的江山能够一代一代传下去,朕决定在皇室中选一位世子立为太子,待朕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真宗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累的大口喘气,他朝身旁的太监示意道,“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立狄老亲王世子为太子,钦此。”太监的声音高高响起。 众人高呼万岁,包拯和寇准暗暗庆幸,皇上在最后时刻还是很清醒的,要说在众多的王子中,还是狄王子最有资格被立为太子的,因为无论从人品还是学识来说狄王子都是个中翘楚。 就在大家以为大事已定时,人人都松了口气,却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皇上,不可!他不能做太子,因为真的太子在这儿!” 众人大吃一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抗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臣,正是当朝太师潘美。 第二十一章 皇家正统 “什么?你说什么?太师你开朕的玩笑吗,朕的太子早就都死了!”真宗听了潘美的话,非常激动,他哆哆嗦嗦的想爬起来,却又无力的倒下了。 “皇上!皇上!太师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一些大臣纷纷谴责潘美。 潘美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大家不要群起而围攻我啊,我也是为了大宋的江山呀,请诸位听我几句,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潘美任由大家处置。” “你说,如果是胡说的话,就算你是太师朕也不会饶恕你的!”真宗不知为什么允许潘美说了下去,也许太子的**实在太大了。 “诸位,本来这事老夫是到死也不会说的,可是它关系到了大宋的江山能否一代代的传下去,所以老夫今天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决定把它公布于众,皇上要怪就怪我一人吧。”潘美先来了一通开场白。 “快说吧,朕不会怪罪于你的。”真宗有点不耐烦了。 “是,皇上,您还记得十八年前,您和老臣去微服私访吗?那天正好下雨,我们在一间名叫人来客栈的店里避雨吗?”潘美提醒真宗道。 真宗想了想道:“是啊,那家客栈名字很奇怪的,我想起来了,没错。” “那皇上还记得掌柜有一个女儿叫chun梅的吗?” “chun梅?”真宗沉思了,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sè。包拯见此情形,忍不住说道:“太师,这个时候你还拿这种事来开完笑,皇上已经立狄王世子为太子了,你还想节外生枝吗?” “包拯,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皇上自有定度!”潘美不冷不热的说道。 包拯刚想反驳,寇准用眼sè止住了他,包拯明白他的意思,让潘美说下去,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哦,太师,是不是那个会唱小曲的女子啊,我想起来了!”真宗突然大声叫起来,因为过于激动,他又不停的咳嗽起来。 “正是,皇上您终于想起来了!”潘美洋洋得意的看着包拯他们。 “咳,朕对不起她啊!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真宗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皇上不用担心,这些年chun梅一直过的很好,自从皇上那次迫于无奈离开她之后,老臣就把她接进了府里,全府上下都是非常尊敬她的,老臣想皇上和chun梅是有情人终究会团圆的,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请皇上恕罪。”潘美的样子极其的谦恭。 “太师不必自责,是朕对不起chun梅,朕辜负了chun梅的一片情意,朕一直在想有机会一定要对她有所补偿,你这么做,朕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真宗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yu从**爬起来。 包拯到这时总算听明白了,一定是当年真宗在外面惹下了风流债,如今潘太师正好趁此机会翻出来,他一定是有所企图的。他的女儿潘美人虽然得宠,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到现在还是扁扁的,如果狄王世子立为太子的话那么以后他登了基,潘太师的ri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果然潘美说道:“皇上,您不必伤心,身子要紧,chun梅她并没有怪您,相反的她还一直惦记着您,她时常向我打听您的情况。” “真的吗?chun梅,朕太亏待你了!”真宗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她在哪里?快带朕去见她!” “皇上,您保重身体,不要着急,您会见到她的,老臣还有一个天大的喜讯要向皇上启奏,这关系到皇上的江山!”潘美yu擒故纵。 真宗露出了怀疑的神sè,他摆摆手说道:“太师,你不要故弄悬虚了,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朕恕你无罪!” 包拯知道大事不妙,瞧这样子皇上对这叫chun梅的女子感情极深,而且大有愧疚之情,如果她真生了儿子,又提出些非份要求的话,皇上会不会一时冲动又改变立狄世子为太子的决定呢?包拯看了看寇准,他面sè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狄世子虽然不错,但他毕竟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为这个担心,因为chun梅当年早就为皇上生下了一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皇上,这才是大宋江山的嫡系继承人啊!望皇上定度。”潘美说完偷偷的抬起眼观察着皇上的表情。 真宗听潘美说完,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许久才合上,他嚅嚅自语道:“是真的吗?朕有儿子了!朕有儿子了!”几近于发疯的地步了。 “皇上,别听太师胡说!”包拯太过于激动一时说话忘了分寸。 果然皇上发怒了,他喝道:“包拯,不准多言!太师,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皇上,他一直就在我的府中,老臣当年就想他是皇室贵胄,怎能受普通人的苦呢,所以就把他母子俩接到了府中好生供养着,现在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老臣这就派人去把太子接来。”潘美露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真宗听了此言,朝潘美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同意他的请求时,寇准说道:“皇上,老臣有话要说,请准奏。” 真宗因为寇准是当朝宰相,只得给他一点面子,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 “皇上,太师说那个人是您的儿子,那么有什么证据没有?皇上即使真对那女子有情,也不能仅仅听信太师的一面之词啊,再说了,他的身份能当太子吗?”寇准十分清楚皇上的心理,他知道皇上刚才是一时激动,才冲动的答应潘美的,这种事情说出来毕竟是难以使人相信的,要是换了平时,真宗早就雷霆大怒了。 “皇上,其实您不必担心,老臣知道真正的太子在哪儿,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老臣愿意拿xing命担保!”寇准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让在场的众位大臣震惊不已,包拯也不明白寇准的用意,难道他是稳兵之计吗? “寇相,说话可是要算数的,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潘美用上了激将法。 “老夫说话绝对算数,太师,你那个太子要是假的话,是不是也要和我一样啊?” “你,你,你!”潘美急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明天把你们所谓的太子都带进宫来,朕倒要看看朕是如何凭空多出了两位太子,谁要欺骗朕,朕一定治他个欺君之罪,绝不姑息!”真宗大怒道。 “是!” 第二十二章 又生枝节 包拯等出了宫后悄悄的把寇准拉到一边说道:“寇相爷,你可把包拯吓死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呢?” 寇准哈哈大笑,拍拍包拯的肩膀说道:“包拯,你以为老夫真的是老糊涂了吗?你不要担心,我还想再活几年呢!我先卖个关子,到了明天,你就会明白一切了,老夫先走一步!” 寇准说完不待包拯反应过来就匆匆的走了,包拯怔在那儿,捉摸不透寇准话中的含意。他想了想,现在只能先回府衙,看看情况再说了。 回到府衙,包拯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公孙策就匆匆的跑了进来。包拯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一定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忙问道:“怎么啦?” 公孙策顾不得擦汗,说道:“包大人,我妹妹有下落了!” “哦,在哪儿?”包拯问道。 “包大人,可是,那个-”公孙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说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应当干脆利落,难道你有难言之隐吗?公孙兄,包拯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但说无妨!”包拯假装生气似的说道。 “是,那我就说了。”公孙策被包拯这么一说,下定了决心,他说道,“昨ri,我打听消息刚回到客栈,掌柜的就交给我一封信,他说是一个小童送来的,我打开一看,才知道萼儿落到了他们手里。大人,你看这封信。” 包拯接过信,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见信后于今夜子时带欧阳天到城西破庙交换你妹妹。 “包大人,那欧阳天不就是抓走翠儿姑娘而被大人设计抓住的强人吗?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和这事有关呢?”公孙策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一定是你的行踪被他们探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因我而起,包某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你妹妹给救出来的!”包拯安慰公孙策道。 公孙策见包拯如此一说才定下心来,他略带歉意的说道:“包大人,实在对不起,那个欧阳天好不容易才抓到,又要放走他了,要不是因为我妹妹,公孙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哎,公孙策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如果不是我找你帮忙的话,他们也不会找上你妹妹的,再说那个欧阳天关着也没什么用,他肯定不会招认的。”包拯道。 “可是,放了他,万一-”公孙策还在犹豫不决 “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放虎归山,而是放长线钓大鱼。”包拯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太好了,包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公孙策喜出望外地道。 包拯俯在公孙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通,公孙策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他说道:“包大人,一切就按您说的去办!” 当夜子时,在城西破庙的门口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小个子俯身在门沿听了一会儿,转身说道:“大哥,里面没人,他们会不会来呀?” “包拯一定会来的,小声,有人来了,我们躲到树上去。”那个被称为大哥的蒙面人非常自信,飞身一跃跳上了身边的一棵参天大树,其他二人也随之跟上。 果然,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相貌魁梧,有一股令人不寒而凛的气势,自是包拯无疑,身边一个书生打扮的就是公孙策了,他俩身后跟着四个公差,押着一个大汉,慢慢走了过来。 小个子蒙面人俏声说道:“大哥,包拯他们来了,我们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那个大哥瞪了他一眼。 包拯等人走到庙门口停住了,公孙策抱拳说道:“各位大哥,我们已经把你们要的人带来了,你们快把我妹妹放了!” 小个子蒙面人正yu跳下去,那大哥一把把他拉住道:“看看再说,小说中计,包黑子诡计多端,不是好对付的。” “诸位,我就是开封府尹包拯,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救出欧阳天,但是公孙策的妹妹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恩冤而伤害了无辜之人,所以我包拯在此保证,只要你们把公孙策的妹妹放了,我就可以把欧阳天交给你们,你们看清楚了,欧阳天就在这儿。”包拯大声说道。 那大哥又小心观察了一会儿,才对小个子说道:“没异常情况,你去把那个丫头带出来。”那小个子答应一声跳下树,消失在夜sè中,没过几分钟,他就带着一个少女过来了,那个少女被绑住了双手,嘴巴里塞着布条,正是公孙萼。 包拯见三个蒙面人带了一少女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大喜,公孙策忍不住叫了起来:“萼儿,你怎么样了?” 公孙萼听见公孙策叫她,却说不出话来,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水。那个被称为大哥的蒙面人说道:“人带来了没有?” “他就是欧阳天,你们先把她放过来!”包拯指着身后的那个大汉说道。 “不,人家都说你包黑子非常的狡猾,我们虽说不大相信你有那么大能耐,但还是小心为上,你们先把他放过来。” “哈,哈,好,本官就如你们所愿。张龙把欧阳天放了!”包拯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一切大出蒙面人的意料,但是当他看到欧阳天走到了他眼前,不由得不信了,他挥挥手对小个子说道:“把她放了,我们走!包黑子,后会有期!”小个子说道:“这次总算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务!” 公孙策和公孙萼别后重逢,拥在一起喜极而泣。包拯看着蒙面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石破天惊 这夜,包拯总算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略为收拾一番就向皇宫而去。皇上也许认为这是皇家私事,所以并没在金殿上召见他们几个人,而是改在了内宫。包拯去的时候,看到副宰相丁谓已经到了,还有刘娘娘,潘美人都在,真宗的身体看上去略为好了些,他还是躺在龙塌上,包拯行过礼后站在一边。真宗对着身边的太监陈林说道:“寇相和太师怎么还不来,快去叫他们!” “皇上,老臣到!”陈林还未动脚就被一声大喝震住了,众人回过头一看,正是潘太师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衣服华丽的少年,他低着头,紧紧的贴着潘太师,神情颇为紧张。 “皇上,这位公子就是老臣和您说的chun梅的儿子。龙生还不快见过皇上!”潘美对那少年使了个眼sè。 “龙生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个叫龙生的少年见仗赶紧跪伏在地,头磕得“咚咚”直响。 “你,你真的是chun梅的儿子?”真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颤抖。 “是,龙生的妈妈正是皇上所说的chun梅。”龙生的声音很平静,他抬起了头。 包拯等人看到龙生的脸时惊呆了,这简直就是另一个皇上啊,他俩如果没有年龄上的差距,任谁都是分辩出来的。皇上见了龙生,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手指着龙生道:“你,你真的是朕的儿子?” “不,皇上,您真正的儿子在这儿!”寇准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包拯才放下了那颗就在喉咙口的心。 寇准也同样带着一个锦衣公子进来了,他行过礼后指着那公子说道:“皇上,他就是您的亲生儿子!” 真宗刚刚还仿佛在梦中,被寇准打断后,又听他说自己儿子来了,忙仔细打量那公子,大吃一惊,大怒道:“寇准,你好大胆!这分明是狄王世子,你欺负朕年老昏庸吗?你倒底有何居心?” “皇上,老臣不敢欺瞒,这位狄世子的的确确就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寇准申辩道。 包拯在旁听得也糊涂了,他忙朝寇准使眼sè,寇准却根本不看他一眼。 “皇上,寇准在皇上龙体欠安的时候,明明是狄世子他却说成是太子,分明是指鹿为马,居心不良,皇上应该治他个欺君之罪!狄世子也应同罪!”潘太师气愤填膺,满口大义凛然。 “就是吗,寇准简直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仗着是老臣,倚老卖老,臣妾早就看不下去了,恳请皇上治他的罪!”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潘美人这时也出来煽风点火。 “皇上,臣妾相信寇相爷绝不是那种倚老卖老的人,多年来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大宋鞠躬尽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刚才的话一定是另有深意的,请皇上让他把话说完。”刘娘娘也出来替寇准说话了。 “皇上,臣也赞同刘娘娘的话,等寇相说完皇上再下结论也不迟!”包拯说道。 “这-,好,看在众位求情的份上,寇准,朕就让你说下去,如果说得不对的话,就别怪朕不讲情面!”真宗毕竟对寇准一时之间还是拉不下脸的,他想给他一个机会,找个台阶下去算了。 寇准谢过皇恩后,哭着说道:“皇上,您可知道,这位狄王子他根本就不是狄亲王生的呀.他其实就是皇上您和李娘娘生的那个被人用狸猫换掉的孩子呀!皇上,您看仔细了,他的气质多像您呀!” “什么?你说什么?他是朕和李妃生的儿子,这怎么可能?狄亲王呢?快传来回话!”真宗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皇上,寇准应治死罪!他这是颠倒黑白,淆乱视听,大罪当诛!”此事大出潘美的意料,眼见好事多磨,他气得大声咆哮起来。 真宗见潘美如此嚣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太师,这里还有朕作主呢,你不必如此紧张!” 潘美被真宗一喝顿时就像蔫了气的皮球,低下了头。潘美人正yu为她父亲说两句好话时,一个满头白发的大臣跌跌撞撞的进来了,众人看得清楚,他正是三朝元老狄亲王。 “狄亲王,你说说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真宗迫不及待的问道。 “皇上,老臣犯了欺君之罪啊!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您的骨肉啊,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发生后不久,就有一个叫怀珠的宫女偷偷的把一个婴儿送到了我府上,说是太子,当时我也不信天下有这样离奇的事,可是那宫女所描述的事实却不由得我不信,而且那孩子的手上还带着一个手镯,正是皇家之物,那宫女说那就是皇上送给李娘娘的,就是这个,皇上你看。”狄亲王果真掏出一个手镯来。 真宗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它正是当年自己送给李娘娘的,那时曾戏言一定要给他俩的孩子的,如今睹物思人,往ri的恩爱情景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真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皇上,不要相信他的话,狄亲王老了,他糊涂了!”潘美一时情急大叫起来。 “对呀,太师说得对!”潘美人和丁谓随声附和。 “你们住口,朕送给李妃的东西,难道我不认识吗?来,孩子快让朕看看,朕听信谣言,对不起你娘呀!”真宗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潘美一见形势不对,连忙朝那个他带来的龙生使了个眼sè,龙生得讯急忙跪到真宗面前,拉住真宗的腿哭道:“皇上,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呀,您忘了我的妈妈吗?她到死都没有忘记您呀!” 真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犹豫了,面对着两个都说是他儿子的人,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皇上,您看这是谁?”寇准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妇人,真宗一看,还以为是在梦中,这不是李妃又是谁?现场除了包拯三人外其他的人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玉儿,真的是你吗?朕不是在做梦吧?”真宗紧紧抓住李玉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李玉也是热泪盈眶,话语哽咽:“皇上,您保重身体,臣妾在这儿。” “朕对住你呀,这些年来你怎么过得呀?当年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那时生产昏迷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臣妾敢拿生命保证,生的绝不是狸猫,因为我亲耳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后来皇上正在气愤中,不听臣妾解释,臣妾也没有办法,只能忍辱偷生,那场大火之后,臣妾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策划的,他们要害死我们母子俩,他们的yin谋才能得逞。臣妾能够活着见到皇上,都是包拯救了我,他把我安置到寇相爷府,才知道我们的孩子没有死,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您看他都长这么大了,多像您啊!”李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皇上,你不能信她的话,这样对龙生太不公平了!”潘美人见真宗对李玉的话已信了十分急得大叫起来。 “对,对,这样不公平!”潘美和丁谓也附和道。 “皇上,臣有一个建议,不如就让两位公子暂住宫中,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臣想皇上会有结论的。”包拯进言道。 真宗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包拯的建议,觉得不错,就说道:“好了你们别争了,就让他俩进宫吧,朕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退下。 第二十四章 惊天阴谋 包拯出得宫来就急着问寇准道:“相爷,原来你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在狄亲王府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也好早作对策啊!” 寇准哈哈大笑,拍拍包拯的肩膀道:“连我们的老包都不知道,那他们不就更不清楚了,包拯,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xing,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包拯恍然大悟,他谦虚的说道:“还是寇相想的周全,包拯一切听凭寇相吩咐。” “哎,老夫老了,这件事情还要仰仗你包拯去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陷害李娘娘的证据,并且千万不能让那个假太子获取皇上的欢心。这点最值得关注的就是潘美人,她一定会在皇上跟前花言巧语的,我会借进宫请安之计和刘娘娘、李娘娘好好商量怎么应付的。”寇准有点担忧。 “寇相,您放心,邪终归不能压正,他们这般jiān佞总有一天会伏法的,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切拜托了!”寇准在包拯的安慰下暂时放下了那颗紧张的心。 包拯和寇准道别后,回到府衙叫来了公孙策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因为包拯救了公孙萼,所以公孙策决定留下来帮包拯,他兄妹俩暂时就住在府衙。 包拯和公孙策讲了刚才发生的情况,问公孙策有何看法。公孙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据此看来,这事和潘太师有脱不了的关系,而且和潘美人说不定也有关联,那个太子现在看来不知真假,皇上对那个chun梅的感情不像是假的。” “虽然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做的,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如果那个龙生真的是皇上和那个chun梅生的,你说皇上会怎样选择?”包拯显得忧心忡忡。 “这个公孙策不敢妄自猜策,不知道展护卫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公孙策道。 “再等等吧,我相信展护卫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包拯很有信心的说道,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意道,“我有一个计策不知行不行?” “大人,请讲。” “我准备和寇相商量先放出风声请皇上和两个太子滴血验亲,皇上是否同意那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试探一下那个龙生的虚实。” “大人,好计策!”公孙策忍不住叫起好来。 包拯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兄,你先带着张龙他们去把翠儿的母亲接到衙门里来,她也是重要的证人,我们不能再出差错了。” “是,大人。”公孙策答应一声去了。 是夜,包拯又是彻夜无眠。 开封城内这几天风平浪静,包拯知道这平静后面一定酝酿着惊天风暴,早作准备才是上上之策啊。他去拜访寇准,寇准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原来那个龙生在皇宫里刚安份了几天就露出了好sè的本xing,常常对宫女动手动脚,若得真宗龙颜大怒,相反李娘娘的儿子却是一番皇家风范,跟龙生简直不可同ri而语。而潘太师这几天总是显得神sè紧张,看来他是担心龙生会失宠。 “寇相,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包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为什么?”寇准问道。 “这,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而已,皇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想他很快就会做出一个选择的,到时就会知道的。” “是这样啊,咦,展护卫好几天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老夫记得你们两个是形影不离的呀!”寇准突然想起了展昭问道。 “噢,展护卫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公务,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寇相不必担心。”包拯答道。 “老夫明白了,这样你先回去,老夫再去宫里走一趟,看看情况如何。”寇准似有所悟。 包拯出了寇府,直接回了府衙。他刚才和寇准说展昭很快就会回来的,其实他心里是很着急的,展昭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回来了呀,他的易容术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再加上欧阳天被关了这么多天,对他的言谈举止也是揣摩的挺熟悉的,应该不会露出破绽,难道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包拯正在灯下苦苦思索时,突然门被撞开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手里抱着个少女走了进来。 包拯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展昭!只见他头发凌乱,衣衫上都是血,包拯慌忙帮他把那个少女放下来,并且派人去叫公孙策,因为他对医术颇有研究。 “她是谁?”包拯问展昭道。 “她就是蔻珠的表姐翠儿,也就是被欧阳天抓去的那位姑娘。” “是她!她怎么啦?” “那天我假扮欧阳天被鬼门三杰带走后,他们果然把我带到了太师府,幸亏对欧阳天的xing格摸熟了才没有露出马脚,太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小心应付过去了,不过明显看得出了他们对我有了一些戒心,商量事情也要背着我说了。他们也不让我外出,于是我就整天的在太师府里闲逛,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斟据。有一天,我来到后花园的一间小房前,听到里面传出轻轻的哭声,我小心推开门,一看是个姑娘。那姑娘其实就是翠儿,当时她看到我非常惊慌,因为我那时的打扮还是欧阳天的样子,翠儿被欧阳天抓去时的恐惧还记忆犹新呢,后来我露出了我的本来面目,向她再三解释才消去了她的疑虑,她向我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展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翠儿说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累了。” “你放心好了,我看她受的只是皮外伤,只是惊吓过度才昏过去的,呆会儿公孙策过来给她医治一下就会没事的。你快接着讲下去!”包拯显得很着急。 “翠儿说她刚被抓进太师府时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审问她时老问蔻珠和李娘娘,她才渐渐明白过来。她想到蔻珠和那个善良的李娘娘对她很好,她可不能昧着良心出卖她们呀,于是她不管对方怎么逼问一口咬定不知道。鬼门三杰无论用何计策也撬不开翠儿的嘴巴,无机可施之下他们决定灭口,把翠儿留着只会徒增一份危险,不料就在他们要下手时,府内来了一位贵公子,竟然看中了翠儿。太师虽然不情愿,但是他好像有求于那位公子,只得同意了,翠儿在万幸中死里逃生。翠儿知道要逃出虎口不能硬来,于是假意顺从那位公子,伺机逃走。过了一阵,太师府里的人渐渐对她放松了jing惕,那位叫龙生的公子进宫后,其他人似乎把她遗忘了,她有一次夜里想逃跑时不小心迷了路,竟然跑到了太师的房间那儿,她听到里面有怒骂声就偷偷的凑上去听了起来。没想到不听则已,一听把翠儿吓了一大跳,原来太师正和手下在秘商怎样谋害皇上!-” 包拯听到这里,手里的杯子“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他大喝道:“他们竟敢做出如此大逆的事来,该杀!该杀!” “大人息怒。”展昭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下去,“他们准备在太师去探望皇上时动手,那时候龙生和潘美人也会在那儿接应。” “什么?那个龙生果然不是善类!” “翠儿听得惊心动魄,不小心弄出了声音,他们顿时就要对她下毒手,我见此情形,只得出手相救,虽然我奋力救出了翠儿,但是我的身份也暴露了,他们人多势众,翠儿也受了伤,路上她对我说了听到的情况后就昏过去了。大人,大致情形就是这样了,具体的要等翠儿醒来后才能知道。” “有我包拯在他们的yin谋休想得逞!”包拯的面孔因为愤怒显得更黑了。 第二十五章 一网打尽 第二天,公孙策把翠儿的母亲接到了开封府里,母女二人相见,拥在一起,嚎啕大哭。包拯在旁看得也是心酸,他说道:“你们母女俩暂且住在这儿,我一定会让那些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翠儿母女谢过包拯暂时不提,且说真宗自从二位太子进宫后,欢喜交加,身体竟然慢慢好了起来,只是要在两位皇子中作出一个合适的选择,让他颇感为难,一个是受尽苦难的李娘娘,一个是对他矢志不渝的chun梅,不管选谁作太子,对另一个人都是太不公平了。不过没有多久,真宗心里的天平就开始向李娘娘那边倾斜了,毕竟chun梅已死,而李玉还在眼前,再说那个龙生一点也不像皇家子弟,他随意的和宫女嬉笑打闹,书也不看一眼,如果不是chun梅和他的儿子的话,他早把他赶出宫去了!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难道龙生并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潘太师又那么肯定呢?看来还是寇准说得对,应该用滴血验亲的方法才能彻底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惑。本以为和太师说后,他不会反对的,没想到他却非常紧张,极力反对,这更让真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宁可一时麻烦,也不能让内宫以后成为闲言的滋生地。今天正是滴血验亲的ri子,真宗召集了朝中几位重要的大臣来共同见证。 因为怀着心事,真宗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早早的就起床了,正在后花园散步之际,龙生跑了进来。真宗心中生气,训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进来要禀报,你在太师府这么多年,太师没教你吗?” “儿臣该死,儿臣看到父皇一时高兴就忘记了,儿臣不是故意的,请父皇恕罪!”龙生被真宗一喝,紧张得满头冒汗,他觉得这几天皇上开始对他严厉起来,不像刚进来时那么亲切了。 “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叫父皇了,听见了吗?你这么匆匆,有何事呀?”真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父-皇上,太师在潘娘娘宫中候驾,说有要事禀报。” “哦,太师这么早就过来了,什么事这么要紧?” “臣也不清楚,只是大约听说是和立储有关的。” “哼!太师倒比朕还要着急,走,去看看他又出什么点子!”真宗对潘美大为不满。 来到潘美人宫中,潘美果然正候在那里和潘美人在闲聊,他俩一看见真宗过来,慌忙行礼。真宗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问道:“太师,什么事劳您这么早。朝会上来不及说吗?” “的确是大事,是关系到大宋的百年基业的大事,老臣不忍心这江山葬送在皇上手里,所以拼死也要进谏!”潘美说的老泪纵横。 “大胆!潘美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朕的江山自有朕来做主,你竟敢讽刺朕,要不是看在潘美人的面上,朕早就-”真宗大怒。 “皇上,您选了那个李妃的孽子,恐怕将来想给我面子也不成啊!”潘美人yin阳怪气的说道。 真宗惊讶的看着潘美人,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他指着她说道:“你,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朕说话,你们,你们-”真宗气得连连咳嗽。 “皇上,您让龙生当太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龙生才是您的亲儿子呀,那个孽畜根本不配留在皇宫里!”潘美咄咄逼人。 “放肆!在朕没有确立名位之前,谁都不准对他有言语上的不敬,今天就算了,如有再犯,严惩不待!太师,你的话说完没有?说完的话去朝堂上看滴血验亲!”真宗一闪袖子yu走。 “皇上,你不能走!”潘美拦住真宗。 “你,你想干什么?”真宗惊慌失措。 潘美朝龙生使了个眼sè,龙生见仗,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真宗逼来,狞笑着说道:“皇上还是选我做太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宗大惊失sè,脸sè煞白,大叫道:“来人啊,来人!” 潘美突然哈哈大笑道:“叫吧,叫吧,今天谁都不会听你的了!平时你威风耍尽了,也该我表演一番了,来人!” “太师,属下在!”三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出现在门口,正是鬼门三杰。 “你们想造反吗?”真宗一步步的往后退,竟然倒在了潘美人的**。 “爹,你不是说只要让龙生当太子就放过他的吗?怎么你要-”潘美人看着明晃晃的匕首,不由得心中一凛。 “哈,哈,女儿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今天放了他,他明天会放过我们吗?孩子,别傻了,只有龙生做了太子,才有我们父女的好ri子过!龙生,别愣着,快动手!”潘美狠狠的说道。 龙生看这手边的猎物,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龙生,你不是说你是朕的儿子吗?怎么你要弑父吗?”真宗yu做垂死挣扎。 潘美听到这话,显的很气愤,骂道:“说来这事都是皇上你自找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龙生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你明知道狄亲王和我是冤家对头,还要选他的儿子做太子,这不是不给我活路吗?我好不容易给你找来一位太子,你又要搞什么滴血验亲,是想把我们逼上绝路呀,这下你死得明白了吧?” “朕看错了人,朕死得其所!”真宗绝望的低下了头。 龙生举起匕首正yu刺去,忽然一道寒光向他的手腕shè去,他来不及收手,只听“铛”的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龙生的手腕被一把小刀刺个正着,他疼得大叫起来。一个侍卫手握长剑临空跃下,站在真宗面前,护着真宗,潘美暗叫不妙,此人正是四品带刀侍卫展昭。 “快上,连他一块儿干掉!”潘美这时只能孤注一掷了。 不料鬼门三杰还未来得及动手,门外就冲上来几百个侍卫把他们团团围住了,三人无奈,只得拼命抵抗。这时候,包拯也出现了,他高叫道:“皇上不用担心,臣包拯前来护驾了!” 潘美大惊,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神sè,他喊道:“你们快来保护我啊,他们早有准备!” 可是鬼门三杰哪里还顾得上听他的话,自己逃命还来不及呢!即使是这样,他们三个毕竟双手难敌四拳,不久就招架不住,纷纷败下阵来,束手就擒。见此情形,潘美绝望的倒了下来,他喊道:“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他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包拯。 第二十六章 最后结局 看着倒在地上的潘美,惊魂未定的真宗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上前狠狠的踢了潘美一脚,骂道:“老贼,朕选了你女儿做贵妃,又让你当了太师,可是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竟然想要朕的命!朕对你潘家不薄啊!” “皇上,即使您对他再好,他的狼子野心也不会改变的。”包拯道。 潘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哼!成王败寇!如今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求一死而已!” “皇上,念在臣妾多年侍侯皇上的份上,您就绕了我父亲一命吧!”潘美人却不像他父亲那样坚强,拉住真宗的衣袖哀求道。 “皇上,请让臣审问清楚,再作定度。”包拯怕真宗心软忙奏道。 真宗摔开潘妃的手道:“好,这事就交给包拯去办,明天早朝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来人,把潘美和他的同党带回开封府!”包拯喊道。 “潘妃就留在这里,朕要好好问她。”真宗突然把潘美人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朝,包拯看到潘妃竟也站在真宗的身后,他心里一寒,难道皇上对她就不追究了?不及多想,皇上就说道:“今天朕要宣布一件大事,从今ri起赵祯立为太子,李玉重新立为贵妃娘娘。” 众大臣跪伏到地,连呼皇上英明。 真宗摆摆手说道:“你们别喊什么英明了,朕知道的很清楚,连狸猫换太子这种荒谬的事情都相信,还称得上英明吗?包拯,你就把这件事的缘由和大家说个明白吧。” 包拯站出来,看了全场一言,稳稳说道:“所谓的狸猫换太子现在大家都知道是骗人的了,可你们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吗?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潘贵妃不能生育,而李娘娘却生了个皇子,她怕自己将来在宫中的ri子不好过,潘太师也怕威风不再,所以不停的撮掇潘贵妃要先下手为强,潘美人一时受不住**,就买通了宫内的都总管郭槐,在娘娘生产后昏迷无人之际,叫接生婆趁机用狸猫换下了皇子。皇上大怒之下,当然不会去辩别真伪,于是郭槐就让一个宫女去把装在盒子里的孩子扔掉,但是那个宫女却留了一个心眼,她偷偷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当她看到那个盒子,再联想到宫中发生的事就明白了,她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孩子送到了狄亲王府。后来她回到宫中,预料到对方会向她下手的,就投井自尽了,果然没多久,那个接生婆也无缘无故的死于非命。” “你怎么知道是郭槐干的?”真宗问道。 “带郭槐!”包拯回过头去朝殿外喊道,他把这金銮殿当成了他的开封府。 一会儿,外面的侍卫就押进来一个像懒皮狗一样的太监,正是以前在宫中威风八面的大太监郭槐,此时的他面sè苍白,两眼呆滞,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包拯指着郭槐道:“本来我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只是后来狄王爷交给我一块方巾,大概是小孩子用的,他说是当年那个宫女交给他的,说谋害李娘娘的凶手就在方巾上,臣看那个方巾上画着一个孕妇,怀里抱着一口锅。臣想那孕妇毫无疑问就是李娘娘了,可她怀里抱着锅又是什么意思呢?后来臣偶然间听到郭槐的名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怀里抱着锅就是郭槐的偕音啊。郭槐,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求皇上饶命!”郭槐不停的磕头,撞得地上“咚咚”直响。 “该死的老奴才!”真宗气得一脚踢向郭槐,郭槐一动也不敢动。 “郭槐,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包拯问道。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她是-她就是-”郭槐看着潘贵妃不敢说出来。 “好,你不敢说,我帮你说吧,她就是潘贵妃!是她指使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对。”郭槐说完低下了头。 “你信口雌黄,皇上别信他的鬼话!我没有害李娘娘,我是冤枉的!”潘贵妃哭泣着嚷道。 “好了,你嚷什么!包拯你接着讲。”真宗对潘贵妃一时之间还是硬不起心肠来。 “是,臣就接着讲下去。其实几年前,在皇上把刘娘娘接进宫前,潘贵妃和她的父亲就合谋在半路除掉刘娘娘了,幸亏展护卫及时赶到,才脱了险,臣那时也在场,绝无虚假!” “你,你竟连这种事也做!你的嫉妒心就那么重吗?朕哪里冷落你了?”真宗冷冷的盯着潘贵妃。 潘妃面sè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后来皇上把李妃打入冷宫,可是他们还不肯善罢甘休,他们非要置李娘娘于死地才放心,于是又派江湖上的高手潜入皇宫,一把大火烧掉了李娘娘居住的宫殿,妄想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潘美就在朝上利用自然灾害蛊惑人心,说是因为李娘娘在宫中才天降灾祸的,臣从那只死猫的身上看出了这场大火是人为的,可是没有几个人相信。后来他们不知怎么又知道李娘娘没死而且还逃出了宫中,于是找到了宫女蔻珠的表姐家,妄想从此找到线索,没想到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yin谋,臣就顺滕摸瓜派展昭假扮他们中的一个走狗打入了太师府,也因此救出了一个重要的证人,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潘美等人的yin谋,所以才能及时布置抓住他们。皇上,这些就是案情经过,一干证人都在开封府,铁证如山,请皇上定罪!” “皇上,不要啊,我爹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可活了,你就罢他的官,不要治他的死罪了!皇上,我求求您了!”潘贵妃扑到真宗脚边,苦苦哀求。 “皇上,不治潘美的罪就不足以匡法纪,治天下,皇上,不要再犹豫了!”寇准出班奏道。 “皇上,你要是治我父亲死罪的话,我就撞死在这金銮殿上!”潘贵妃以死要胁。 “你这是干什么?”真宗吓了一跳,他朝包拯说道,“包卿,你看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 “不瞒皇上,潘美已经在开封府就地正法了。”包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啊!”潘贵妃听见父亲已死,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什么?包拯你好大胆,没有朕的允许,竟敢私斩大臣,你知罪吗?”真宗大怒。 “启禀皇上,臣是得到您的许可才这么做的,您不是给了我三道御闸,可以便宜行事吗?” “朕给你的是御札,不是御闸。” “可臣听到的是御闸啊。” “你!”真宗这才明白上了当,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宣布退朝。 包拯走出大殿,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和寇准相望一眼,都笑了。 (包公奇案第一部狸猫换太子到此结束,敬请期待第二部刘家庄连环案。) 第一章 血案发生 东京城外不远的地方有座刘家庄,庄主人称刘太公,是个六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刘太公膝下只有一子名唤刘远方,年方二十,甚是疼爱。刘太公为人大方、豪爽,凡是有困难的找上门去,他总是有求必应,对庄里的佃户也是宽厚的让人不敢相信,他的身上完全没有同年龄的那些老人的吝啬,心胸狭窄的毛病。因此,方圆百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刘大善人。 这天,yin历七月十九,正是炎炎夏ri,天空万里无云,毒辣辣的阳光照得人昏昏yu睡,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致,只想躺下来大睡一觉。而这时,刘家庄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人脸上挂着笑意,往刘家庄而来,原来这天是刘太公纳妾的大好ri子,在这么热的天,还有这么多的人来捧场,让人不由得感慨,只有刘太公才有这么大的面子! 刘远方正站在门口,替刘太公迎接宾客的到来,客人们一边贺喜,一边还不忘了打趣他几句,因为大家都知道刘太公娶的小妾是个青楼女子,而且年龄还比刘公子小,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妈。刘远方虽然听了心中恼火,但也发作不得,今天毕竟是父亲的大好ri子,跟人吵架会丢了他面子的。于是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朝客人随意的拱拱手就算过去了。 “咦,我们的刘大公子怎么哭丧个脸啊?听说刘太公娶的可是个绝世大美人啊,以后刘公子可有福享喽!” “你放屁!”刘远方忍不住大声骂道,所有的宾客闻声都惊讶的看着他。刘远方在人群中搜索,发现刚才说话讽刺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汉子,正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名唤候四,因为他的长相,所以人人都叫他猴子,时间一长反而忘了他的真名。 “吆,刘公子还说不得呢!老牛啃嫩草啃不动,不是便宜了你这头小牛!难道你不要吗?那就送给我吧,哈哈!”侯四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你!”刘远方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举起了拳头。 “你打!我给你打!我看谁敢打我!”侯四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把脸凑到了刘远方的拳头底下,根本就不把刘远方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算了,不要吵了,今天是刘太公的好ri子,这样子多不好呀。一人少说一句,来,侯老弟我们进去喝一杯。”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客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边拉边劝把侯四拉开了。 “今天不是看在这位大哥的份上,我和你没完!走,进去喝喜酒!”侯四骂骂咧咧的跟人进去了。 刘远方看着侯四的身影,脸sè铁青,想想真是晦气,平白无故的受人一顿冷嘲热讽,这些都是老父娶妾惹出来的,他在里面快活,自己却在这儿受气,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刘远方一摔袖子,掉头就回房去了,客人反正自己都会进去的! 此时的刘太公正红光满面的和宾客交谈着,他端着酒杯不停的敬酒,完全不像一个六十出头的人,。他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旁边陪着一位娇艳的新娘,羡煞了许多客人,是啊,有的人正当青年,怕也娶不到这样的老婆啊!虽然说这位新娘出身青楼,似乎不大光采,但是男人嘛,美sè当前,又有几个会想到出身的问题呢?况且以刘太公这样的年纪,更成了炫耀的一种资本,也怪不得他如此兴奋了。 “太公,讲讲你是如何娶到这位漂亮的新娘的?”有人借着酒兴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啊,快给大家讲讲,传授一点经验嘛!让我们每人都娶一个”好几个人在边上起哄。 “这个吗,改天再讲吧,今天我们尽情喝酒。来,来,大家再干一杯!”刘太公yu搪塞过去。 “不行,今天一定要讲,不然我们呆会儿都去闹洞房,我们都不走了!”有人不依不饶,非要刘太公把他的风流韵事当众讲出来。 “啊,老夫醉了,你们自个儿喝,开心点!”刘太公似乎醉了,他就势靠在新娘明珠的身上,明珠只得扶着他进房去休息了。 “哎,真扫兴。这么一点小要求都不满足大家,还喝什么酒啊!”众人纷纷表示不满。 “不如去叫刘公子来给大家讲讲吧。”有人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好,好!” “我去找他。”一个宾客自告奋勇去了,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他叫胡连山,是刘公子的远房亲戚。 于是大厅里又恢复了喝酒,猜拳的喧闹声,人们边喝酒边谈论着这少见的老夫少妻,想像着那红颜白发相拥入怀的情景,有的人不由得大笑起来。“咦,胡连山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怎么啦?”有人突然想起来刚才的玩笑。 话音未落,一个男子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一看,正是胡连山,连忙把他扶住,问他怎么一回事。胡连山脸sè惨白,他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刘公子被杀了!他被人杀死在他的房里!” “什么?刘公子被人杀死了!”众人忙赶向出事地点,有细心的人还不忘叫人去通知刘太公,这真是飞来横祸啊,刚才还是喜事呢,这会儿就死人了! 刘远方的死状非常的惨烈,他的喉管被人割破了,流了满地的血,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露出了惊恐的神sè,他斜靠在**,头朝着床内,从背后看就像睡着了一样。 刘太公在他人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过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是酒还未醒,还是伤痛yu绝。他甩开别人,小心的蹲下身子,掰过刘远方的身子,只看了一眼,“啊!”的大叫一声“我的儿啊!”就往后倒去。旁边的人眼忙手快连忙把他扶住,刘太公老泪纵横,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他哽咽着说道:“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快还我儿子命来!”扑倒在刘远方的身上大哭起来。 客人们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劝他了,有头脑清醒的人说道:“赶快去县衙报官吧,这么大的人命案子谁也担待不起的!”征求刘太公的意见时,他只是一味的哭。众人见刘太公悲伤过度,有上了年纪的长辈就站出来说道:“我们几个人去报官,你们在这儿保护现场,谁也不准进来!” 就在这热闹的喜庆之ri,刘家庄的血案就此拉开序幕。 第二章 无心插柳 北宋仁宗初年的一个夏天,天气出奇的热,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天地之间一丝风都没有,万物都沉寂了,只有几只知了在有气无力的叫着。 开封府内,包拯仅穿着一件里衣,官帽也脱了,手拿着一把蒲扇,躺在藤椅上,使劲的扇着。天气实在太热了,自从来开封府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包拯只感到心情烦躁,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致,如果这时候能到一个凉爽的地方去避避暑该多好啊,包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大人,这儿有您一封信。”公孙策跑了进来。 “哦,是谁的?”包拯站起身来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是一个公差送来的,学生也不是很清楚。” 包拯没有再问什么,他看完信,脸上竟然展现出难得的笑容来。 “大人,何事如此高兴?”公孙策觉得有点奇怪。 “我刚才还在想这么热的天要是能上哪里去避避暑该多好呀,没想到薛大人就来信相邀了,你说巧不巧?”包拯扬了扬手中的信。 “薛大人?哪个薛大人?” “薛大人是我的同年,名唤薛子琪,在青州县任县令,青州县隶属开封府管辖,四面群山环抱,是个冬季不冷夏季不热的地方。我和薛大人可算得上是知交,但他还是第一次邀请我去作客,所以我觉得有点意外。”包拯解释道。 “大人,学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平时大人公务繁忙也没时间放松一下,即使有了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如今天气烦闷,出去走走也不失为一种调剂心情的好方法,再说这一阵府衙也没什么大的案子,青州县离开封府只不过是一ri的路程,大人尽管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公孙策劝道。 包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样一说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和展昭去青州几ri,看看我的薛同年,这儿就麻烦你了。” “大人客气了,您放心去吧。”公孙策答道。 包拯和展昭二人骑马赶到青州县衙时,薛子琪早就恭候多时了,他见到包拯,激动异常,完全忘了下属的身份,连行礼都忘了,他把包拯二人引进客房说道:“包兄,路途辛苦,请先休息一会儿,晚宴已经准备好,呆会我会叫人来带你们过去的。” 包拯道声好,他感到见了薛子琪有很多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二人已是多年未见了,平时也只是书信来往,才对近况有个大概的了解,如今见了面仿佛像见了个陌生人似的。 包拯和展昭刚把行礼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有仆人来请他们去赴宴了。二人来到客厅,薛子琪已在那里候着了,他忙招呼包拯二人就座,嘴里说道:“包兄,展护卫一定饿了吧,请随意用菜,就当它在家里一样,前万不要客气!” “哪里哪里!”包拯客气两句坐下了,他这时才感到肚子真的有点饿了。 一番寒暄过后,薛子琪举起酒杯说道:“包兄,那年一别后已有数载,小弟时刻记挂着兄台,今ri难得相聚,就让我一尽地主之宜,来,小弟敬包兄一杯!” 包拯端起酒杯一喝而尽说道:“薛兄客气了,其实包拯也没有忘记当年我们的情谊,每每想起,总是不胜感慨,美好的ri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薛兄,近来可好?” 薛子琪脸上露出了惭愧之sè,说道:“小弟羞愧啊,想当年我们一同参加科考,如今包兄已是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可我却在这儿当着一个小小的县令!说实话,我给包兄写信后还怕您不来呢!” “哎,薛兄,话不能这样说,我们不管做什么样的官,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只要我们尽到了自己的本份,就问心无愧了,官职的高低只是代表着分工的不同而已,你说是不是?”包拯说道。 “是,是,包兄说的对,小弟糊涂了,我们再来喝一杯。”薛子琪刚才那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时连忙认错。 酒过三巡,包拯感到头有点晕了,他站起来说道:“薛兄,包拯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正当薛子琪想开口挽留时,一个衙役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他兴奋的对薛子琪说道:“大人,凶手被抓住了!” “什么凶手?快说清楚一点!”薛子琪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包拯也停住了脚步。 “就是那个杀害刘远方刘公子的凶手啊!” “啊,太好了,总算抓到了!走,马上开堂审问!”薛子琪非常兴奋,他好像要在包拯面前表现一番似的,说道:“包兄,时候尚早,不如同去,指点小弟一二。” 包拯正待推脱,早被薛子琪一把拽住了,于是只得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大堂。 大堂下面跪着一个女子,年岁尚轻,虽然满脸的惊恐但是仍然掩饰不住那惊艳的美貌,她的身子似乎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她一看到薛子琪过来就哭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呀,我没有杀人!” 薛子琪没有理她,待包拯也坐下后,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女子吓了一跳,好一会才稳过神来,低声说道:“小女子叫明珠。” “你和刘远方是何关系?和刘太公又是何关系?” “这-”女子yu言又止。 “快说!” “小、小女子是刘太公的继室。”那女子没见过这种场面,被薛子琪一喝,脱口而出。 “把你如何杀死刘远方的经过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大刑的厉害!” “大人,我没有杀他呀,我怎么可能杀他呢?”那女子连喊冤枉。 薛子琪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没杀他,那刘远方被杀害的那天你为什么就失踪了呢?你有最大的杀人嫌疑!” “大人,我没杀他呀,那天,我,我-” “没话说了吧,哼,看不出来你这样一个弱女子竟也做出了这种残忍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来人啊,先把她押回大牢,择ri再审!” 薛子琪待那女子被押走后,得意洋洋的问包拯道:“包兄,你看小弟审得怎样?” 包拯已经忍到了现在,见薛子琪问他,就不客气的说道:“薛兄,我看现在根本就不能认定明珠是杀人凶手!你看,第一,她弱不禁风,和男人搏斗必处下风,当然其他的隐秘的杀人方法暂不考虑,我只是从常规来看的。第二,她刚才似有难言之隐,可大人一口认定她是凶手,不容她分辩。第三,既然是杀人案件,可是作为案件最重要的凶器呢,大人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个?所以这案子还有待进一步侦查,不能轻下定论啊!” “是,是,是,包兄教训的太对了,小弟愚钝,还望包兄指点一二。明天我去刘家庄重新勘察案情,请包兄同行,可否?”薛子琪不停的擦着汗。 “好吧,包某就陪你走一趟,也算答谢薛兄的地主之谊吧。”包拯原想在这儿好好休息的,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本想拒绝,但又怕薛子琪见怪,只得答应。 第三章 初访刘庄 第二天一大早,包拯三人就带上一干人等往刘家庄出发了。刘家庄地处青山脚下,是个绝佳的避暑胜地,众人出了官道,就看见刘家庄遥遥在望了。包拯感到有股凉爽之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感慨道:“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啊!可惜却发生了凶杀案,不免让人觉的美中不足!” “是啊。”薛子琪附和道,“这个刘太公早年在朝中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在这儿买了块地,建了这个庄园,他为人甚好,四方居民没有不称赞的。可惜的是他妻室早亡,只留下一个独生儿子刘远方,好不容易娶了个漂亮的小妾,却是个杀人凶手,连唯一的儿子都搭上了,真是可怜啊!”薛子琪连连叹息。 包拯看着薛子琪道:“薛兄,话不能这么说,那明珠是不是凶手还要有确凿的证据,破案切忌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薛子琪发现自己又失言了,露出了羞愧的神sè,忙说道:“包兄明见,小弟愚钝,还请包兄指点一下破案的真谛。” 包拯哈哈大笑道:“包某哪有什么真谛!其实侦破案件全靠一个心字,就是要用心去做,包某觉得这破案就像行医一样也需要‘望、闻、问、切’。” “何谓望、闻、问、切?”薛子琪不解。 “所谓望,就是要观察与案件相关人等的神sè,举止与平时有何出入;闻,即多方听取案件发生周遭之地各类人的看法;问,很简单,询问疑犯,询问证人,一切与案件有关的人都不能漏过;切,就是综上所述,分析案情,得出最终结论。”包拯娓娓道来。 “包兄真是厉害啊,怪不得能当开封府尹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薛子琪听了包拯的话不由得脱口赞道。 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刘家庄,刘太公早已得了消息,带了家丁们候在了庄口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夫失礼了。请随我进庄吧。”刘太公的脸上还隐隐留着一丝悲伤。 包拯他们下得马来,不免又安慰了刘太公几句,慢慢走进庄内。刘太公止住悲伤问道:“不知二位大人今ri前来有何要事?是不是抓到了杀害小儿的兄手?” “这倒没有,不过太公放心,我已抓到了一个和本案有极大关联的疑犯,并且本县给你请来了鼎鼎大名的包龙图包大人,相信案子的侦破指ri可待!”薛子琪这回没有贸然就说那明珠是凶手了。 “什么?包大人来了!”刘太公似乎吃了一惊,他打量着包拯,说道:“您就是那个断案如神的包大人,小老儿怠慢了,快请就座,上茶!” 包拯当然谦虚一番,对薛子琪道:“这案子还是由你主审,我在旁听着就行了。” “这哪行呢,您是上司,小弟怎敢班门弄斧呢?”薛子琪慌了神,他哪里还敢在包拯面前审案。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案情的起因大概和我说一遍吧。” “事情是这样的,十天前正好是刘太公大喜的ri子,那天宾客很多,刘太公高兴多喝了几杯,就先和新娘回去休息了。后来有人想到刘公子,也不见他出来招呼客人,就派人去叫,没想到却发现刘公子已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里了,待到把刘太公唤醒,才发觉新娘明珠也失踪了。太公,我说的对吗?”看得出来薛子琪对刘太公颇为尊敬。 “薛大人讲的大致不差,包大人,您一定要把杀我儿子的凶手绳之与法,可怜我就这么一个独子,叫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啊!”刘太公说到伤心处,不禁老泪纵横。 “太公,人死不能复生,不必过悲伤。刘公子被杀之前可有什么异常行为?他和人结过怨吗?” “哦,那天他的神情是有点不对紧,我叫了他几次也没听见,就让他到门口去接待客人了,后来我光顾着招呼客人也没注意到他。听客人说,他在门口时和侯四有过争吵。” “那个侯四是何人?他俩为何争吵?” “侯四是本县的一个无懒,平时好吃白食,又爱无事生非,那天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这儿在办喜事,他大概出言不逊,所以小儿才和他争吵的,后来在别人的劝说下也就散了,大人,侯四不会是杀小儿的凶手吧?”刘太公露出了怀疑的神sè。 “在真凶没有伏法前任何人都可能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是谁首先发现刘公子被害的?” “是胡连山,他是我的远房表侄。” 包拯点点头问薛子琪道:“你怎么看?” “这两人一定和本案有着极大的关联,可是我已仔细盘问过他俩,并没什么重大的发现。”薛子琪小心回答道。 “明天把他俩带来县衙,我要再问问。”包拯又对刘太公道,“能和本官说说有关新娘明珠的情况吗?” 刘太公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来真是羞愧,明珠是老夫酒后在县里倚红楼里认识的,当时我俩情投意合,我就决定把她娶回家,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她一个二八佳人怎么可能嫁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呢?可是,说实话她的xing格还是挺善良的,她不可能杀害小儿的,他俩又不认识,无怨无仇的!至于那天,明珠为何失踪,老夫到现在也未明白过来,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包拯若有所思,他对薛子琪道,“我们去凶杀现场看看。” 刘太公带领众人来到了刘远方的房间,包拯发现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地上的血迹也洗掉了,床单也换了新的,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十天前曾经发生过凶杀案。 “刘公子当时被杀害在哪里?” “就在这张**,当时他半个身子靠在床沿上,背对着外面。”刘太公说到这儿,眼圈又红了,掏出手帕,擦着眼睛。 “现场可曾找到杀害令郎的凶器?” “什么也没有发现!” “刘公子是被利器割破喉咙而死的,可是现场却没有发现刀啊,匕首之类的东西,看来凶手是行凶后又把它带走了。”薛子琪分析道。 包拯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他说道:“今ri就到此结束吧,我们先回县衙再说。” “包大人,这么快就走了,请问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啊?”刘太公显得很着急。 “暂时没发现什么,如有疑问,再来叨扰。”包拯神sè凝重,和薛子琪等人离开了刘家庄。 第四章 开堂公审 回到县衙,包拯对展昭说道:“你去一趟倚红楼,仔细打听清楚明珠的底细,回来禀报于我。”展昭答应一声去了。 “包兄,您觉得这案子是情杀,还是仇杀,哪种可能xing比较大?”薛子琪yu问个究竟。 “依我看来,这既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第一,因为刘远方尚未成婚,也未定亲,听刘太公讲他也没有意中之人,何来情杀?第二,刘远方是个温良谦恭之人,不大可能会和人结怨的,由此看来,凶手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刘公子,一定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包拯一五一十的分析给薛子琪听。 “那会是什么目的呢?”薛子琪自言自语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明珠在凶杀那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看来是本案的关键。不过,依本官的推断,明珠一定有难言之隐,她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包拯蹙起了眉头。 “包兄不必过于忧虑,相信任何困难在包兄面前都会迎刃而解的,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开堂呢,早点休息吧,累坏了包兄小弟可担当不起啊!” 包拯待薛子琪走后,躺到**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仔细回想着刘太公所说的每一句话,还有那个明珠她为什么要出逃呢?包拯不知想到什么时候才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了。 包拯刚洗漱完毕,展昭就来向他禀报去倚红楼打听到的情况了。原来这倚红楼是青州县最大的ji院,是达官贵人,暴发户娱乐、潇洒的好去处,而明珠曾是这倚红楼里最红的姑娘,但令人费解的是她却被刘太公给赎身了,两人年纪相差这么大,好多人都说明珠看中的是刘太公的钱,可是刘太公有个儿子呀,即使太公去世,那遗产也不可能留给明珠的,因此也有人说二人是情投意合,因为又没人规定年龄相差太大不能产生感情的,再说二人看上去挺恩爱的。不过,在成亲前一段时间,刘太公没有去找明珠,反而有一个年轻男子却天天去找明珠。 “哦,那个男子多大?长得是何模样?”包拯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果真是女人天xing,就快要成亲了,因为刘太公不在身边,她又搭上了新欢? “大约二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讨女人喜欢的公子哥儿,所以倚红楼里的人对他印象很深,一下子就想起了他。” “这人又是谁呢?看来这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展护卫,你再去仔细打听一下这个男子的底细。” “是,大人。”展昭答应一声就yu离去,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这会不会是一桩谋财害命案呢?” “可是明珠为什么在凶杀那天要出逃呢?这样她就有了最大的嫌疑,根本不可能再继承刘太公的家产了。“包拯反问道。 “大人说的在理,展昭告退。” 包拯刚整理好衣冠时薛县令就派人来请了,说是一切就绪,就等包拯去开堂了,包拯匆匆吃完饭,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大堂。薛子琪非常客气的要包拯主审,包拯想自己这次是微服出游,再说又是客人,怎么能够喧宾夺主呢,于是坚持坐在了薛子琪的下首。 “升堂!”薛子琪把惊堂木一拍,颇有几分威严。 “带侯四,胡连山,明珠!” 不一会儿,三人就被带上了堂,侯四和胡连山跪在地上,显得非常惊慌,而明珠带着木枷,显而易见是遭受了疑犯的待遇,但她虽然满脸憔悴,看上去却很镇定。 “哪个是侯四?”薛子琪问道。 “小人在。”侯四忙应道。 “你最后一次见刘远方在什么时候?” “就在那天刘太公成婚时看到的,当时他在门口迎接客人。” “有人看到你曾和刘公子发生过争吵,可有此事?” “大人,小人确和刘公子发生过争执,可那是小事啊,吵了几句我就进去喝酒了。”侯四紧张的额头上的汗珠都掉下来了。 “是不是你和刘公子争吵后,怀恨在心,故趁人少时偷偷潜入刘公子房内,一刀将他杀死,是不是?快说!”薛子琪气势逼人。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虽然嘴巴不好,但是小人绝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徒,小人绝不会为了几句口角就去杀人的。小人那天一直在喝酒,有李江可以证明。”侯四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提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大人,小人可以证明那天侯四一直在和小人喝酒,从未离开过。”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他应该就是侯四说的李江。 薛子琪朝包拯看看征求他的意见,包拯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再问另一个人胡连山。 “下跪者可是胡连山?把你那ri如何发现刘远方被杀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本官描述一遍。”薛子琪道。 “那ri,刘太公因为酒喝多了所以先进去休息了,有人就开玩笑要叫刘公子出来讲讲他父亲的风流韵事,当时小人酒喝多了头脑发热自告奋勇去了,跑到刘公子房间门口,发现门关着,小人叫了几声也没人应,小人想这么早刘公子应该不会睡的,就推门进去了,门没有关,发现刘公子斜靠在**,背对着外面,看不到他的面孔,小人想难道他喝醉了,就上去掰开他的头一看,全都是血,刘公子已经死了!小人惊慌失措,急忙想逃离此地,却被门槛绊了一跤,昏迷了好一会儿,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胡连山讲完这些,仿佛还心有余悸似的。 “那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凶器?” “没有。” 薛子琪沉思了一会儿,问包拯道:“包兄如何看法?” “他们两个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叫仵作上堂问话。” 不多时,一个矮小的老头上来了,他的jing神看上去还是很矍铄的,他上前给两位大人行了个礼,静候在一旁。 “刘公子是死于何时?如何致死的?凶器为何物?”薛子琪问道。 “启禀大人,刘家那天喜事办得很晚,他们发现刘公子被杀时已是子时了,从现场鲜血的凝固程度以及尸体的僵硬度可以推测刘公子被杀在亥时到子时之间。凶犯非常残忍,是在刘公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致命的,凶器应该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匕首。” “薛兄,看来这凶器是很关键的一个证物啊!”包拯说道。 “是,我马上叫人去找。” “刘氏,讲讲你是如何和刘太公认识的吧。”包拯问道。 “不瞒大人,小女子本是倚红楼里的一个姑娘,是刘太公看中了小女子,帮我赎了身,小女子有感于太公的恩德,就决定以身相许了。” “你们的年龄相差这么大,你不觉得委屈吗?” “大人,我们虽然年龄差了许多,但是我们确是两情相悦的,难道大人以为小女子这样的人还可以挑三拣四吗?”明珠反问道。 “这个-”包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感到这个明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又问道,“那你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小女子现在不想说。”明珠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不说?小心大刑伺候!”薛子琪大怒道。 包拯忙朝他摇摇手说道:“不必!今ri就到此吧。” 第五章 开棺验尸 退堂之后,薛子琪拉住包拯道:“包兄,这次你一定要帮小弟一把了,这个案子我觉得太复杂了,那个明珠像是凶手,可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侯四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那凶手又会是谁呢?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只有请您出马了!” “薛兄不要这么说,我们一起努力吧。”包拯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把凶器。” “是,是。”薛子琪正待再说话,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说是刘太公在门外求见。 “他来干什么呢?难道有新的线索?”薛子琪面露喜sè,看到包拯却面无表情,他对那衙役说道,“快快请他进来。” “包大人,听说明珠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啊?老夫想见见她,问她几句话,希望大人允许。”刘太公人还未见,声音早就传了进来。 包拯和薛子琪对望一眼,纳闷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薛子琪招呼刘太公就座,说道:“太公,明珠确实在本县,不过她是嫌疑犯,您不能把她带回去的,请谅解。” “大人,老夫明白,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个清楚,老夫对他情深意重,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刘太公非常激动。 “太公不必过于激动。”薛子琪安慰道,“来人,把明珠带上来。” 包拯问道:“太公是怎么知道明珠在这儿的?” “这个,包大人,我是听别人说的。” 明珠这时在衙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略显憔悴,面容紧蹙,当她看到刘太公时,脸上显出了惊慌的神sè,但是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她捋了捋头发,给包拯二人各施了个礼,然后默默的站在一旁。 “你是明珠吗?”刘太公颤颤巍巍的走到明珠跟前问道。 “是,太公,妾身正是明珠。”明珠只好给刘太公行了个礼。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那天不辞而别?你究竟出去做了什么?我儿子的死一定和你有关系,我待你不薄呀,快说!”刘太公的手指差点指到了明珠的脸上,难怪他如此生气,毕竟儿子的xing命失去的太突然了。 明珠在刘太公的怒斥下不由得有点慌乱,她故作镇静一下,说道:“太公的大恩大德明珠一直铭记在心,公子被害确实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去害公子呢?” “没有害公子你为什么要出走?”薛子琪喝道。 明珠不语,太公道:“老夫真是瞎了眼,被美sè所迷惑,连儿子的命都搭上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包大人,请为小儿伸冤呐!老夫这就去找小儿了!”刘太公说着作势要去撞墙。 薛子琪慌忙把他拉住,劝道:“太公,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万一你再出事,那刘家庄怎么办?杀你儿子的凶手,只要我们包大人在青州一天,就一定会把他绳之于法的,您放心好了!”他边说边朝包拯望去。 包拯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太公你先回去,关于凶手的问题,本官过些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刘太公无可奈何,恨恨的盯了明珠一眼,离开了县衙。明珠也被带回了女牢。包拯捋着胡须,来回的度着步。 “包兄,是不是有为难之处?”薛子琪问道。 “你觉得刘公子的死有奇怪的地方吗?包拯突然停住了脚步,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决定开棺验尸!“ “什么?”薛子琪吃了一惊,这开棺验尸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确凿证据的话,任你官做的多大都是不敢轻易为之的,包拯虽然是龙图阁大学士,可要出了错,一样会有很大的影响。他小心的问道:“包兄可是有了发现?你要考虑清楚,这刘太公也是有头脸的人,他在朝中有很多至交的。” “薛兄不必担心,包拯自有分寸,还请薛兄明ri同去。” “那是当然。” 刘太公虽然已告老还乡,但他在朝中的关系还是在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得罪他吗?薛子琪想到这儿不仅暗暗责怪包拯,为什么刚才刘太公在的时候不当面提出来呢,事先打声招呼,征求一下意见,事后总是好说话一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薛子琪的脸上可没露出丝毫的不满,他马上去作准备了。 包拯看着薛子琪离去的背影,暗自思索着明天的行动。展昭这时回来了,他面带喜sè道:“大人,有线索了卑职查到了那个常去找明珠的青年男子的情况了!” “是吗?快讲!” “据知情者说那个青年是最近经常出现的,看他的衣着打扮,家境应该不错,但是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明珠也只是叫他一声公子。这是我出了点银子叫倚红楼里的老鸨画的那男子的画像,大人,你看。”展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包拯。 包拯接过纸一看,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老鸨的水平实在太差劲了,画里的男子板着脸,线条生硬,根本就看不出来与其他男子有何不同之处,这该怎样照着它去找人呢?包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展护卫,看来你所托非人啊,本官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好,是谁呀?” “公孙策,你看能够胜任吗?” “是他呀,那当然是绰绰有余!可是他人在开封府啊?” “这件案子我们既然接手了,那就要一心一意把它办好,你今天快马赶回开封府,把公孙策接来,以他的绘画水平,应该很容易找出那个男子的。明天我们去刘家庄开棺验尸,你们随后赶来与我们会合。路上一切小心!”包拯拿定了主意。 展昭得令后立刻往开封而去,包拯至此才稍稍松了口气...... 第六章 初露端倪 第二天,包拯和薛子琪一行人来到刘家庄时,刘太公大喜,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有好消息了呢。等包拯道明来意后,他面sè大变,怒道:“包大人,老夫一向敬重你的为人,虽然以前并没见过你,但是在老夫的心目中,你是个顶天立地,实事求是的男子汉,如今你找不到凶手也就罢了,只要你明说,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可是你却来开一个死人的玩笑,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还要来折磨他干什么?” 薛子琪听完这番话,尴尬的不得了,看都不敢看刘太公一眼,包拯却很镇定,他笑道:“太公不必动怒,包拯并无意冒犯令公子的遗体,请太公想想,包拯和贵府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做这种为人所不耻的事呢?其实包拯心中想的和太公想的一模一样,都是想早ri把凶手捉拿归案,替令公子伸冤,可是包拯连令公子的尊容都没看到过,怎么破案呢?而且,听仵作的描述,包拯心中存在很大的疑惑,也许这就是案子的关健,太公难道不想为刘公子报仇吗?还请太公三思。” 刘太公听了包拯的话,一时作声不得,他咳嗽两声道:“话虽不错,可是我们这儿讲的是入土为安,小儿惨遭横死,如果死后还要被开棺,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了。你说对此有疑惑,又说是破案的关健,可是万一开了棺后一无所获呢,那又如何?你拿什么来做保证呢?” 包拯哈哈大笑道:“太公放心,包拯绝对不会没有把握就来开棺的,当然如果开棺后一无所获冒犯了贵公子,包拯这顶乌纱帽就留在这儿,太公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这,这-”刘太公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 “包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万一-这不都是小弟害了你吗?”薛子琪见包拯突然要拿官位作赌注,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自己硬要包拯来破案,恐怕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到时真要有个万一的话,自己的乌纱帽看来也别想戴了。 “薛兄,你不相信包拯吗?放心吧,包某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太公,你想好了没有?”包拯一副胸有成的样子。 刘太公见包拯是铁了心要开棺,无可奈何之下说道:“既然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刘远方被杀距今已有十余ri,现在又是炎炎夏ri,尸首早已腐烂不堪,开棺后,一阵恶心的臭味扑鼻而来,众人纷纷掩上了鼻子,连连倒退,刘太公似乎又想到了当ri的惨状,伤心的哭了出来,他踉踉跄跄的直要往地上倒去,薛子琪慌忙扶住他,免不了又是一番安慰 包拯忍住臭味,吩咐道:“仵作,再重新检验一遍尸体,务必要细心,任何细小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仵作答应一声蹲在尸体跟前查勘起来,众人在旁屏声细看。包拯看到,这尸体因为脱水已经开始萎缩,脸部浮肿,颈部的那道致命的伤痕还清晰可见,看来尸体并没有进行过修饰,他问道:“仵作,可有发现?” “大人,还和上次检验的一样,刘公子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所杀,是一刀致命。” “包大人,你看多此一举吧!你作何解释,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刘太公愤愤不平说道。 包拯没有回应刘太公,径自对仵作说道:“有没有看看他的舌头和他的胃部?” “没有,大人,那儿太那个了,再说-”仵作辩解道。 “不用多言,再仔细检查一遍,如有遗漏,本官绝不容情!” 仵作无奈只得再一次蹲到尸体旁边,不一会儿,他禀报道:“大人,卑职发现尸体的舌头为青紫sè,胃部也有中毒的迹象,可以预见刘公子是先中毒再被人用匕首杀死的。” 包拯满意的点点头,似乎这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而薛子琪却是满脸的困惑,本以为这刘公子就是简单的被人用匕首杀死的,现在看来还有一个凶手,他先在另一个凶手之前杀死了他,那么两个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刘太公听包拯说杀自己儿子的还有一个凶手,似乎不敢相信,他哆哆唆唆的指着包拯问道:“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我儿子怎么可能死得这么惨呢,他得罪了谁啊!” “包拯当初听仵作说公子死时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恐,可以想象他临死时一定见到了使他震惊的事,从表面看公子是一招致命的,可是公子体格健壮,正常情况下是不大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再说房间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包拯就大胆假设他是先中了毒再被人杀死的,因为大多数人在看到表面非常明显的致命伤痕时就对其它细小的地方忽略了,如今看来,确是这样。“包拯一五一十分析给大家听他的看法。 “真是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至此,刘太公只有连连叹息,他擦擦眼睛说道,“如此只有请包大人为老夫作主了,早ri擒拿真凶为小儿报仇!” “这个太公放心,我们先把贵公子的遗体放好吧。” 包拯正要吩咐手下动手时,突然听见有人喊道:“大人,你看谁来了!” 包拯一看大喜,原来是展昭和公孙策来了。公孙策给包拯行过礼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画,递给包拯说道:“这是学生根据倚红楼的老鸨的描述画的那个常去见明珠的男子,请大人过目。” 包拯接过画,正yu看时,突听公孙策惊叫道:“大人,那个常去见明珠的男子就是这位棺材里的死者!” “什么?你没有看错吧,这位死者是刘公子啊!”薛子琪问道。 “没错!我看得非常清楚,大人,绝对错不了!” 刘太公见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新娶的小妾和自己的儿子原来早就有了一手,他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天哪,我真是作孽啊!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让我死了吧!” 第七章 出人意料 案情越来越复杂,包拯不由得紧锁起了眉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死者刘远方竟然和明珠有关联,那么和刘太公这三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呢?包拯见刘太公此时哭得伤心yu绝,也不好再呆下去,于是就此告辞。 路上,薛子琪问道:“包兄,你看这凶杀案是不是因情所致啊?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是明珠和刘远方行jiān之时被刘太公撞见,一番训斥之后,明珠羞愧难当,为保自身,因为从青楼出来她恐怕无论如何不愿再回去了,所以她趁刘公子不备一刀将他刺死,以讨太公欢心,不料太公并没原谅她,她于是愤而出走。至于刘公子中毒也是明珠怕自己力弱不是公子的对手才下的,我想不会再有第二个凶手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假设,那就是刘太公撞见儿子和自己的爱妾在一起,恼羞成怒,一时气愤将儿子杀死,而把明珠逐出刘府,这种情况我想是无论如何不会存在的,因为虎毒不食子嘛!” 包拯听了薛子琪的一番话,心中有所触动,他略微思索说道:“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一切都要有了证据才好定论。本官觉得明珠心中一定知道有关本案的重要线索,我们立即回去再审明珠!” 明珠还是像以前那样见了包拯等人不冷不热,闭口不语。包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别人都说你有最大的杀人嫌疑,可是本官偏偏不信,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很大的委屈,其实任何人都有杀刘公子的可能,惟独你没有,因为你二人是真心相爱的。试想一下,两个相爱的人互相保护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害对方呢?” “你不要瞎说,我和刘公子素不相识,你不要污蔑于我!”明珠急忙否认。 “你不用先急于否认,听了本官的话后你再说对还是不对。其实你和刘公子的相识早在刘太公之前,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刘太公看中了你,并且要为你赎身,更要把你娶进家门。此事当刘公子知道后大发雷霆,可又无计可施,因为这种事情总不能开门见山的和父亲挑明吧,那样的话就贻笑大方了。你二人一合计,决定将错就错,因为刘公子虽然出身在刘家庄这样的大户人家,但是家财一向都由刘太公掌管,刘公子并无一定的财力替你赎身,所以正好趁此良机跳出青楼,反正你们二人来ri方长嘛!你进了刘家庄后,开始二人还有所规避,但是时间一长就忍不住了,后来在某一天,也许就在你和刘太公新婚那天,你们二人正在互诉衷肠,正好被刘太公撞见,一番痛骂之下,就发生了凶杀案,其中的真实情形恐怕你最清楚了,你说本官的话对不对?”包拯的话使得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都在猜策这其中的玄机所在。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有何证据?”明珠听到这儿,脸sè大变,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sè。 “本官绝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因为本官有人证在此。”包拯命人把一个打扮的妖娆的妇人带了出来,此人正是倚红楼的老鸨。 “是你!我不是给了你钱叫你不对任何人说起的吗?你怎么出而反而呀!”明珠惊讶道。 “钱再多,可也抵不过法呀!在包大人面前,老身我哪敢撒谎!” “如果你和刘公子是真心的话,你就不想为他报仇吗?如果想的话,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本官,由本官来为你作主。”包拯见明珠话中已有所松动忙再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明珠就把一切都说于包大人听吧。大人说得不错,明珠确实和刘公子认识在先,我们二人也是真情实意的,刘公子只是碍于他父亲的脸面才没敢和刘太公提起我们的事,没想到刘太公却说要把我娶进刘家庄,咳,早知道那样的话,刘公子先和太公说要娶我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那天,也就是成亲那天,太公喝多了酒,我扶他进房休息,待他睡着后我去找刘公子商议将来的事。不料,我们刚说几句话,太公就闯了进来,他大发雷霆,骂我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说要把我休了,我刚出青楼实在不想再回去,就苦苦哀求他,没想到他不仅不答应,还说要把我二人的事公之于众,让大家都来羞辱我们,刘公子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我羞愧难当,就跑出了刘家庄。后来就发生了刘公子被杀的事,我躲了起来,一是怕人怀疑是我杀的,二是怕被人知道我和刘公子的事。至于刘公子是怎么被杀的,被何人所杀,我就真的一无所知了!包大人,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一定要找出杀害刘公子的凶手啊!” “如此看来,刘太公杀人嫌疑最大了,刘公子被杀前最后见的两个人,一个是明珠,她跑开了,另一个就是刘太公,从常理推测他有可能杀人,但是那个人终究是他儿子,他真下得了手吗?”薛子琪提出了疑问。 “哦,包大人,我忘了说了,其实刘公子并不是刘太公的亲生儿子,这是有一次公子酒后和我说的,他是刘太公收养的。”明珠突然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就合情合理了,看来凶手是刘太公无疑,真想不到他是那样的狡猾,在我们面前伪装的滴水不漏!”薛子琪叹道。 包拯摇摇头说道:“刘太公的确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首先,他没有说起明珠和刘公子的事,我们可以认为他是怀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其次,那天他到刘公子房中吵闹后至有人发现公子被杀来叫他这段时间没有证据证明他做了什么,别人去叫他时,他正在睡觉,如果他真的杀了人,还能睡得那么塌实吗?要不就是他的演技实在太好了,瞒过了所有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还有疑点?”薛子琪问道。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谁都有可能不是凶手,别忘了,那杀人的凶器至今还下落不明呢。惟今之计,只有再去刘家庄,看刘太公怎么个说法。”包拯对这案子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八章 扑簌迷离 包拯等人再度赶到刘家庄时,眼前的景象大出他们的意料,只见刘家庄一片哀怨之sè,人人穿着丧衣。包拯大惊,他心想,难道是刘家庄出事了?迎头走来一个人,他向包拯自我介绍是刘家庄的管家杜五。 “杜管家,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见刘太公啊?”包拯问道。 “咳,太公不幸啊!”杜管家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公子惨遭横死,夫人又出走,没想到如今太公他老人家也去了,刘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杜管家说着连话语都埂咽了。 包拯一听刘太公竟然死了,暗叫一声糟糕,现在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断了,怎么会这么巧?在他们刚知道刘太公有重大嫌疑时,他就死了!他急忙问道:“太公是怎么死的?” “他是,是自杀而死的!”杜五忍住悲痛说道。 “自杀而死?”包拯略微思索又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今ri早晨,太阳已经老高了,我见太公还未起床,就去叫他,推开门才发现他悬梁自尽了!我连忙把他放下来,太公早就断了呼吸,可怜啊!”杜五说到这儿眼圈都红了。 包拯问薛子琪道:“你怎么看这事?” “刘太公太可怜了,不过他是畏罪自尽,他肯定是想到了律法难逃,所以才以死谢罪的,只是想想这么大的刘家庄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谁都想不到的啊!”薛子琪感慨道。 包拯没有回应薛子琪的话,他对展昭低声说了几句,展昭匆匆离开了,然后他又对杜五说道:“前面带路,本官要看看刘太公的遗体。” 刘太公的尸体还安放在棺材里,并没来得及下葬,包拯发现只经过了一个晚上,刘太公的脸sè就变得惨白,浮肿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淤痕,看样子是自尽留下的。包拯命人把棺木合上,问杜五道:“你当时发现刘太公自尽,具体情形是怎样的?” “当时我推门进去时,发现太公吊在梁上,双脚悬空,我来不及多想,就急忙把他放下来,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样的,他用绳索套在自己双耳后,皮肤呈深紫sè,闭着眼睛,张着嘴唇,双手紧握,牙齿外露,胸前还有唾液,想来太公临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包大人,你说太公这是为什么呀?就算有再大的罪行也不必自尽呀,如今看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杜五深深叹息。 “哦,你怎么知道太公有罪啊?本官可从来没说过!”包拯不经意的问道。 “这,这个,是太公和我说起的。太公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对我还算比较信任的。”杜五有点慌了神,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包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随意问道:“太公去后,那这一大片庄园交给谁来管理呀?” “包大人,太公曾经留下遗书,说他去后,庄子就交给他的远房侄子刘清,他过两天就会从家乡过来。在此之前,一切事务都由我来打理。” “好,今天就先到此吧,告辞。”包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刘家庄的护卫由谁负责?” “回大人,是胡豹负责的,他是太公出重金请回来的,有一身好武艺。”杜五答道。 “哦。”包拯低声对薛子琪说道,“这个胡豹要好好查查他的来历。”薛子琪不明白包拯话中含意,只好点点头。 回到青州县,展昭正候在那里,他看见包拯,上来说道:“大人,那个刘太公果真不简单,他真名叫刘远志,曾任留守之职,后因为冒犯龙颜,被皇上连降几级,他索xing就告老还乡了,在青州做起了田舍翁。” “可知他因何原因得罪皇上?”包拯问道。 “好像是什么和王室结交,引起了皇上的忌讳,具体情形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刘远志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他就这么容易自尽吗?这个刘家庄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从刘公子被杀,再到刘太公自尽,看上去一切都结束了,可我总觉得案子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薛兄,你说呢?”包拯眉头深锁,他的脸更显得黑了。 薛子琪神sè显得非常纳闷,他说道:“这案子很明白了,就是刘太公看到自己的小妾明珠和儿子刘远方有jiān情,一时气愤失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后来他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就自杀了,案子到此也就告一段落。” “是啊,从表面上来看,案子到此是该结束了,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怎么那么快就自杀了,我们刚知道他说谎不久,他那么一个城府颇深的人不会就这样死的,我想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包拯神sè凝重。 “包兄的意思是-”薛子琪满脸疑惑。 “我觉得这个刘家庄非常的奇怪,刘太公是个爱财的人,他绝不会甘心就把自己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家产交给一个毫无来往的远房侄子的,他真的是一时糊涂吗?这样吧,展昭你今天晚上悄悄的去刘家庄查探一番,希望能有所发现。”包拯心想对手一定会有所动静的。 展昭自然乐意一显身手,高兴的答应下来了。 “包兄,你是怀疑刘家庄-”薛子琪渐渐猜到了包拯的想法,他说道,“万一没有什么发现,这案子就该了结了吧?” 包拯自然明白他的想法,这儿是青州,是薛子琪管辖之地,案子拖久了的话对他的仕途大有影响,他笑道:“薛兄尽管放心,包某哪敢开薛兄的玩笑啊,我们就在县衙等候展昭的消息好了,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这是哪里话,小弟一直以来就非常仰慕包兄的破案能力,我相信包兄一定是看出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再加上展护卫又是武艺高强,什么样的疑点能从您眼皮子底下溜过呢,又有什么样的案子破不了呢?我一切唯包兄马首是瞻!”薛子琪刚开始很是尴尬,后来又变得情绪激昂了。 包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第九章 夜探刘庄 待传 第十章 措手不及 却说包拯在青州县衙里等的焦急,他不停的走来走去,连额头上掉下了汗珠都没觉得,展昭去了已经很长时间了,眼看天都快亮了还不见他的音讯,虽说展昭武艺高强,为人又机jing,用不着替他多担心,可是这一次包拯却感到了心跳加快的感觉,难道展找真的出事了?包拯正在苦思中,连薛子琪进来也没有发现。 ”包兄,你愁眉紧锁,是不是案子碰到难题了?”薛子琪问道。 ”哦,是薛兄,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包拯没有回答薛子琪的问题反问道。 ”咳!”薛子琪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包兄,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包拯看到薛子琪吞吞吐吐,似有满腹心事的样子,感到奇怪,说道:”薛兄,何事烦恼?尽管说吧,看我能否帮上忙。” ”这事说来还请包兄不要怪罪,昨ri我从包兄话语中得知包兄对刘家庄充满怀疑,我破案心切,也不想在包兄面前被小瞧了去,故偷偷的派了几个人深夜去了刘家庄,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对侦破本案有用的线索,不料到了现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想他们肯定出事了,不知道对包兄的计划有没有什么影响?”薛子琪惴惴不安的说道。 ”竟有这样的事?”包拯沉思了好久说道,”不瞒薛兄,展昭昨夜也去了刘家庄,到现在也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啊!” 薛子琪听包拯一说,顿时呆若木鸡,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嚅嚅自语道:”这下如何是好,展护卫要出了事,你叫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包拯把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薛兄不必如此着急,急也于事无补,看来刘家庄非常的不简单,都怪包某低估了它才惹出这么大的漏子,现在敌人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再给敌人可乘之机!” ”包兄说的是,一切都听包兄安排吧。”薛子琪此时已乱了方寸。 包拯还想再安慰薛子琪几句,忽然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附在包拯耳边说了几句话,包拯脸sè大变,他拉住薛子琪道:”快随我去迎接皇上,皇上已到驿站了!” ”什么?皇上来了,皇上怎么会到这种小地方来呢?”薛子琪来不及多想,包拯已出了门,急忙跟上去。 包拯二人赶到驿站时,看到门外候着大队人马,一个太监等在门口,看到二人连忙跑上来说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皇上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快进去吧!” 包拯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只见正中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透出一股雍容的气质,正是当今大宋朝的天子仁宗皇帝。包拯和薛子琪连忙跪在地上,三呼万岁,包拯道:”不知皇上驾临,包拯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包卿家无罪,快快请起!再说这又不是你的管辖之地,何罪之有?”仁宗笑呵呵的挥手叫二人起身。 薛子琪一听仁宗这话,想到这里是自己的辖地,哪里还敢起来,头磕的如捣蒜泥,连称死罪。 ”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你们两人这是怎么啦?是朕要他们不要通知你的,朕听说包朕在这儿避暑,宫中实在是太热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好地方,因此就过来了。包拯,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啊!”仁宗的心情非常的好,可能这儿真的比宫里凉快吧。 包拯惶恐道:”包拯不专心于公务,却到这儿来避暑,真是不该,请皇上-” 仁宗打断包拯的话道:”人又不是铁打的,好好的休息以后才能更好的做事呀,难不成这么热的天你还叫朕去批奏章?” ”臣不敢,既然这样,那皇上想到哪里去避暑呢?臣也好早做安排。”包拯无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朕听说青州有个刘家庄,那儿有山有水,环境很好,非常清凉,朕就去那儿,包卿来了好几天了,应该去过的吧?”仁宗说的地方让包拯二人大吃了一惊。 ”皇上,那里不能去!”薛子琪脱口而出。 ”哦?”仁宗冷冷的看着薛子琪,对他的无礼大为不满。 薛子琪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仁宗一眼,浑身吓得簌簌发抖。包拯见此情形只好上前说道:”请皇上不要怪罪薛知县,他也是为皇上的安全着想,一时口快才冒犯龙颜的,那刘家庄此时确不能去!” ”你也说不能去?为什么?朕还去看看刘太公呢,以前朕对他有所误解,他才告老还乡的,朕总觉得对不起他似的。”仁宗觉得有点扫兴。 包拯很诧异皇上连刘太公都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刘太公刚死皇上就来青州避暑了,而且还要到刘家庄去,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包拯思虑重重,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当前还是尽量说服皇上不要去那儿,免得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妙了。他说道:”臣等不让皇上去刘家庄,是因为刘太公刚刚过世,皇上去的话有点不吉利,还是等以后再去吧。” ”哦,那朕就更加要去了,朕要去祭奠他。”仁宗坚持要去。 ”可是皇上,您知道刘太公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自杀死的,而且还牵涉到了一件凶杀案,就连他的儿子也死于非命了,那儿现在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为了皇上的安全,皇上万万去不得!”包拯把其中的利害都说出来,希望皇上打消此念。 ”原来是这样啊。”仁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朕是真命天子,还怕什么屑小之辈?朕还是要去刘家庄,一切安全方面的事务都由包拯负责,朕相信只要有包卿在,朕就能玩得开开心心的,朕来时的路上听过这样一句话‘关节不到,有阎罗老包‘嘛!朕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包拯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只得答应下来,看来只有静观事态的发展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了。 第十一章 浮出水面 包拯这几ri一直在青州县衙烦恼,眼看皇上就要去刘家庄了,可是那儿危机重重,短短几天时间就死了两个人,而且都是死于非命,展昭去那儿探查也一直没音讯,叫他怎么放的下心来?仁宗的旨意又是谁都不敢违背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包大人,有好消息。”公孙策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包拯喜出望外。 “有人在离刘家庄不远的山里发现了几具尸体,据仵作勘验他们也是被匕首杀死的,伤口和刘公子的一样,看来凶手又出现了!”公孙策非常兴奋的说道。 “好!就怕他们不动,快去叫上薛大人,我们一起去现场。”包拯兴冲冲的说道。 包拯和薛子琪赶到现场时,那儿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几个衙役在维持着秩序。包拯命人叫百姓让开,俯身去看那几具尸体。 “啊,是他们!”薛子琪突然大叫起来。 “莫非是-”包拯问道。 “他们正是我派去查探刘家庄的公差,好几天不见他们的踪影,我正担心呢,没想到他们竟然死在了这儿!”薛子琪叹道。 “他们不是死在这儿的,而是死后被人移到这里的。”包拯说道。 “为什么?” “你看这附近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一串脚印也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是有目的、有组织的行为。” “如此看来,他们是死在别处的,那难道是刘家庄?” “眼下刘家庄有最大的嫌疑,凶手一定在这附近,或者更大胆假设他就在刘家庄内,这样看来展昭就凶多吉少了。”包拯想到展昭的处境不由得神情黯淡下来。 “包兄,要不这样吧,在皇上去刘家庄避暑前我先带人去那儿仔细搜查一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这样的话,皇上再去我们也能放心一些了。”薛子琪觉得在自己的地方总要出点力的,不能都靠包拯。 包拯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好,凡事都周全些。” 薛子琪走后,包拯问公孙策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学生有个大胆的猜想,为什么在刘家庄发生血案后,皇上就来到了青州,而且还要去那儿避暑,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我认为这里面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能够尽快侦破血案,那这里的玄机我相信也就迎刃而解了。”公孙策答道。 “说的有理,在薛知县去刘家庄的同时,我们再去看看明珠,我觉得她那儿还会有线索的。”包拯突然想起了那个周旋在刘家父子之间的女子。 明珠暂时还在青州县衙里,包拯见到她的时候她已恢复了平静。她给包拯施了个礼说道:“包大人,今ri召见小女子,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杀害刘公子的凶手?” “这个暂时还没有,相信快了,今ri过来找你想再问问有关刘公子的事。” “包大人请问,只要能为刘公子报仇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刘公子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啊。”明珠想了片刻说道,“那一阵他知道太公要娶我后一直很消沉,后来我们就决定先把我赎身出青楼,其他的事以后再作打算,为了不惹人怀疑,每次他来找我总是说了几句话就走的。” “是这样啊,你再仔细想想。”包拯觉得这案子的根源就在刘公子身上,而明珠是刘公子最亲近的人,他有什么事一定会对她说的,即使不说也会有所暗示的。 果然,明珠突然两眼放出了光芒,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包大人,我想起来了,刘公子有一天曾经送给我一首诗,因为平常我们两人经常吟诗作赋的,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他却对我说这首诗一定要好好保存,现在想想很奇怪,这首诗很普通啊,他以前送给我的诗比这首好的有很多呢,他却从来没叫我要保管好它们。” “真有此事?快把那首诗给本官看看!”包拯一听明珠此话高兴的差点失了仪态。 明珠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看来那首诗是题在手帕上的,可见刘公子对此极为在意。包拯接过手帕,只见上面写道:“流云散落时,佳人难再寻。后堂花开ri,愿君多相思。”看这首诗的含义,讲的是一个多情人对爱情的感慨,很符合刘公子当时的心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包大人,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明珠着急的问道。 包拯没有回答她的话,却问公孙策道:“你说呢?” “学生一时也看不出来,但是我想刘公子叫明珠保存这首诗一定是另有深意的,可惜学生愚蠢,猜不透他的用意。”公孙策显得很惭愧。 包拯并没责怪公孙策,他神sè凝重,来回踱着方步,嘴里不停的读着那首诗,读到七、八遍的时候,他突然之间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原来是这样的!我终于知道这首诗的真正含义了!” 众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纷纷问道:“包大人,快给我们讲讲这首诗到底说了些什么?” 包拯哈哈大笑道:“其实刘公子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但他可能不想连累明珠,所以把他的想法藏在了这首诗里,他相信总有一天有人会读懂这首诗的。可怜刘公子一定是看到了他所不该看到的东西才被人杀死的,大家请看他用的是谐音诗,把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刘家后院’,由此可见秘密就在刘家庄的后院,那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刘公子是被人灭口的!” 众人听了包拯的分析这才恍然大悟,都纷纷夸赞包大人。公孙策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包拯还未来得及回答,薛子琪满脸愁容的跑了进来,他叹口气说道:“唉,白跑一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包拯笑道:“薛兄,别灰心,你一定忘了一个地方,我们再去的话一定有所收获的!” “什么地方?”薛子琪问道,露出了怀疑的神sè。 “刘家后院!” 第十二章 杀人动机 “刘家后院?”薛子琪惊奇的看了包拯一眼,说道,“那儿是停放太公遗体的地方,难道包兄怀疑那里?” “哈哈,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们走!”包拯笑道。 包拯等人再次到达刘家庄时,迎接他们的不是管家杜五,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文弱青年,他自我介绍道是刘太公的远房侄子刘清,因为在几天前接到杜五的书信,说是刘太公突然去世,留下遗命让他继承遗产,他才连夜赶过来的。刘清非常有礼貌的请包拯等人进去,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喜还是悲,从表面上来讲他和刘太公是亲戚,可是平时疏于来往,并没什么感情,但是凭空继承了这么大个庄园,又像在做梦一样。包拯不时观察着刘清的表情。 包拯道明来意后,刘清面露惊异之sè,他说道:“后院是停放太公遗体的地方,难道和刘公子被杀案有什么重要关联吗?再说太公愧疚而死,他也得到了惩罚,此时再去sāo扰他似有不妥吧?再怎么说一个人死了应该一了百了了!” “哦,刘公子刚到刘家庄怎么对本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本官从来没有说过刘远方公子是太公杀死的!”包拯怒视着刘清。 刘清在包拯的注视下慌了神,他急忙避开包拯的眼神,说道:“是管家杜五告诉我的,其实我刚到这儿对一切都不甚清楚,请包大人恕罪。” “本官不怪你,你也是道听途说,那杜五呢?叫他出来见本官。” “回包大人,小民自从昨天晚饭后到现在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会不会出事呀?”刘清猜测道。 “有这样的事?”包拯想了想对公孙策说道:“你带几个人去庄里各个地方找一下。”公孙策答应一声去了。 包拯又问刘清道:“你对刘家庄和刘太公了解有多少?” “包大人,其实我对这儿的了解还没有大人多呢,我们是很远的亲戚,就连刘太公的面我都没有见过,到现在我还怀疑在梦里呢!”刘清答道。 包拯知道从刘清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说道:“我们去后院,刘清你在前面带路。” 刘清见包拯语气坚决,只好乖乖的走在前头。 刘家后院距离大堂不远,不一会儿众人就到了,后院的大门敞开着,一阵风吹来,灰尘扑面而来,众人慌忙躲避,包拯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包拯看到地上有一连串凌乱的脚印,他若有所思,这时公孙策跑了进来,包拯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杜五,问遍了庄里的所有人,他们也说从昨晚过后再也没看到过他!包大人,难道他也出事了?” 包拯听了没有回答公孙策的话,他停住了脚步,思索片刻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众人上了二楼,进了门,看到大厅当中放着一只棺材,一阵死尸的臭味直钻进大家的鼻子,大家纷纷掩上了鼻子。包拯问刘清道:“这么热的天,为什么刘太公的遗体还不下葬呢?” “包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别问我了。”刘清有气无力的答道。 “把棺材打开!”包拯吩咐手下的衙役道。 “包大人,你这是为何?”刘清无缘无故继承了这么大的庄园觉得该站出来说点什么。 包拯说道:“这只是破案的一个普通程序,你不必多问!” 刘清见包拯发怒,退到一边,不敢多言。几个衙役合力把馆材打开,薛子琪忍不住好奇心,探头一看,大叫一声,连退好几步,竟然跌倒在地,他摸着胸脯不停的说道:“见鬼了!见鬼了!” 包拯示意公孙策把他扶起来,他镇定的走上去,探头朝棺材里望去,发现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刘太公,而是从前晚就失踪的管家杜五!他平静的躺着,脸上的神情很安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纸,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包拯拿起那张纸读道:“包大人明察秋毫,杜五万分佩服!杜五曾想能够侥幸逃过包大人的五指山,可是杜五所jing心设计的一切都没有瞒过大人的火眼金睛,杜五也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决定在以死谢罪之前把事情的经过都向包大人坦白,希望能慰藉刘家父子的在天之灵。其实案情很简单,它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刘家父子争风吃醋引起的凶杀案,而是我杜五觊觎刘家庄的这片财产因此杀的人!案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刘太公新婚,我趁大家酒酣耳热之际,偷偷溜到刘公子房里,当时他正在烦恼,因为他刚刚和明珠私会时被刘太公撞见了,二人因此大吵了一架,我借口说来安慰他,和他喝起酒来,我在酒里下了毒,刘公子丝毫没有提防,不一会儿就倒下了,我怕他不死,又用这把匕首割断了他的喉管。然后我就去把喝醉了睡在**的刘太公叫起,骗他说他酒后杀死了刘公子,我把他带到刘公子的房里,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刘公子,对是自己干的深信不疑,我劝他不要去投案,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到那时刘太公一定难逃牢狱之灾,刘公子又死了,刘太公又没有什么亲戚,到那时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可是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包大人怀疑了刘太公的作案动机,并且一步步的向我紧逼过来,我狠下心来,一不作二不休又杀了刘太公,并且制造了他自杀的假象,我想这下可以如愿了,不料刘太公突然把家产交给了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刘清。至此,我的计划都落空了,我的心血白费了,我感到了彻底的绝望,我总不能再把那个刘清杀了吧,那是最愚蠢的做法。反正包大人迟早会找到我头上,我总归难逃一死,因此我决定要死也死在自己手里,希望我的死能够化解所有人的仇恨,我是罪有应得!” 包拯读完这封信,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拿起那把匕首,细细端详起来。 “真没想到凶手原来是他!他的杀人动机原来是这样的!”薛子琪这时惊讶的说道。 第十三章 展昭归来 薛子琪听到包拯读完那封杜五的遗书,惊讶之余又暗自庆幸道:幸亏皇上没有早来刘家庄,否则的话那就是杀头之罪了,接下来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安排好皇上的刘家庄之行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轻松了很多,可是看看包拯拿着那把匕首还在发呆,他纳闷的问道:“包兄,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既然真凶已经死去,案子也该了结了,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安排皇上的出行,居住等事情吧,这些才是当务之急呀!” 包拯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好多疑点颇令人费解,我们不能轻率的就结案。” “包兄,你多虑了,不是小弟说你,你是破多了案养成了毛病,对什么都疑神疑鬼了,依我看既然真凶,凶器皆在,而且据杜五所说杀人动机又合情合理,你还怀疑什么呢?只是徒伤心神罢了!”薛子琪笑着指着包拯手里的那把匕首又说道,“你不是最注重证据吗?此刻证据就在你的手中,还有什么理由不结案呢?” “可是杜五人已死了,他的话真实xing有几分呢?况且这把匕首也有可能是他死后被人塞到他手里的。”包拯还是满腹疑虑。 “包大人,我认得杜五的笔迹,他曾给我写过书信。”刘清讨好的说道。 包拯把那张纸交给刘清,片刻刘清恭恭敬敬的说道:“包大人,没错,的确是杜五的笔迹。” “哈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杜五就是杀人凶手!”包拯还未来得及说话薛子琪就兴奋的抢着说话了。 “那刘太公的尸体呢?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吧。”包拯看着躺在棺材里的杜五忽然想到了刘太公的尸体不见了。 “这,这个-”薛子琪一时忽略了这个问题,他想了片刻答道,“我想应该是杜五为了以死谢罪,把太公葬了吧。包兄,这些都是细节,我们没必要在这上面争论不休,还是先回青州正事要紧,皇上一定正等着我们呢。” “那好吧。”包拯一想暂时只能如此,于是说道,“公孙策,你派几个人在这附近找一下刘太公的尸体,我们先回青州。” 仁宗正在驿站里焦急的等待包拯,他看到包拯二人进来忙问道:“听说你们二人去刘家庄搜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皇上,托您的洪福,我们已经找到杀害刘家父子的凶手,刘家庄已无危险存在,皇上可以放心的去避暑了!”薛子琪不等包拯回答急忙抢着答道,在青州他不甘心落在包拯后面。 包拯听到此话急得朝薛子琪连连使眼sè,可是薛子琪却假装没看见,仁宗颇为高兴,嘉许道:“你二人破案有功,待朕回到京城一定重重有赏!” 薛子琪大喜连呼万岁,包拯却面无喜sè,忧心忡忡的站在一边不吭一声,仁宗看在眼里,问道:“包卿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哦,臣没有。” “那就好,你们回去准备好一切,明ri朕就去刘家庄,这个驿站朕住得实在是闷极了!” 包拯无奈,只得领命而回,路上他不停的想,看来皇上是铁定明天要去刘家庄了,可是那儿似乎有着说不清的危险存在着,包拯凭着多年的破案经验感觉到了这一点,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只是在什么地方被一层纱当住了,只要这层纱揭开,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可是这层纱在哪里呢?包拯想的头都疼了,当前之计是要阻止皇上去刘家庄,藏在暗处的危险令人措不及防啊。 晚上,包拯坐在桌前,看着那闪烁的油灯光,仔细的回想着案子发生以来的点点滴滴,还是没有丝毫头绪,他站起来想到外面去透透气。包拯推开房门,正要跨出去时,忽觉脚下绊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差点使他跌倒,他俯下身去,一看是个满身鲜血的男子,借着灯光一看,竟然就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展昭! 包拯连忙大声叫来了公孙策,二人把展昭抬到了**,公孙策拿布擦干净了展昭身上的血,他略懂医术,看得出展昭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只是皮外伤而已,加之长时间水米未进,所以才昏迷的。包拯端来一碗水,掰开展昭的嘴巴喂了进去,不一会儿,展昭那干裂的嘴唇稍稍有了点血sè。公孙策喜道:“你看他的手指动了!” 包拯忙凑近看时,果然展昭的嘴也在微微颤动,不多时他就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包拯和公孙策时,激动的想爬下床来,包拯连忙把他扶住说道:“你身子虚弱,千万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料,展昭却不肯躺下,他紧紧拉住包拯的衣裳说道:“包大人,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我不说的话,觉也睡不着的!” 包拯从展昭的神sè中看出了问题的重要xing,他点点头,示意展昭说下去。展昭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包大人,我们都上了一个人的当!你猜是谁?” “是谁?”公孙策嘴快急忙问道。包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展昭。 “就是刘太公!他根本就没有死!”展昭激动的说道。 “什么?是刘太公,他不是明明死了吗?我和包大人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这怎么可能呢!”公孙策惊叫道。 包拯摆摆手叫公孙策不要着急,听展昭慢慢讲下去,仿佛此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那ri晚上,我奉包大人之命去探查刘家庄,发现管家杜五形迹可疑,于是就尾随着他来到了后院。他进了门后,薛县令的手下就出现了,他们刚进门就遭到了暗算,两个兄弟当场丧命。余下的兄弟进了二楼后,马上遇到了刘家庄护院胡豹的截杀,胡豹武艺高强,又使诈,众兄弟都遭了他的毒手。我一时忍不住,出手想抓住胡豹,不料刘太公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措不及防,被胡豹暗算掉进了陷阱里面。这陷阱其实是一个地下室,地上插着好多锋利的尖刀,我一时侥幸没死,但也受了伤,那地下室蜿蜒曲折,里面存放着很多兵器和粮食,看样子似乎是派大用场的,后来我跑出地下室时又遇到了好多蒙面人的袭击。大人,这个刘家庄绝不简单啊,您千万要小心!”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包拯听着展昭的话,脸sè越来越凝重,当展昭讲完,他猛的一拍大腿道:“真没想到这个刘太公这么老jiān巨滑,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他竟然玩起了诈死的把戏!” 公孙策接着道:“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为了逃避杀人的罪过吗?这太令人费解了!” 公孙策的话提醒了包拯,他细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个刘太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谦虚谨慎,为人大方的人,一向受到大家的好评。” “他在朝中为官时与谁交好?” “好像和柴郡王走的最近。” “柴郡王?” “对,就是那个前朝柴荣的后代,太祖体恤他们柴家,特允许他们世袭郡王职位,这个柴郡王却不念太祖的恩情,yin谋谋朝篡位,后来被皇上发觉,念在他们柴家一脉单传,所以把他贬为庶民,永不录用,自那以后就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了。” 包拯听完公孙策的解释,久久没有说话,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里面一定有着重大的关联。他的嘴巴不停的在动着,但是声音却只有他一人才能听到,公孙策急了,问道:“大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包拯摇摇头道:“还没有,这里面太复杂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太公他们一定在进行着一个巨大的yin谋,只是现在还没证据证明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进行。” 公孙策张了张嘴,yu言又止,包拯看在眼里,说道:“你有话尽管说吧,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大人,我觉得皇上在这个时候要去刘家庄避暑会不会和这事有关啊?难道他们是想谋害皇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公孙策对自己的设想也感到害怕。 包拯愣住了,他万万没料到公孙策提出了这样大胆的假设,其实他也浅浅的想到过,但他没敢往深处想,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他说道:“这样的话就不妙了,皇上明天就要去刘家庄了,我们要不赶快制止危险,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往火坑里挑?虽然这事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皇上不会相信,可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再去刘家庄!” “大人是想-”公孙策不解问道。 “展昭,你逃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你?”包拯没有回答公孙策的问话,却回过头去问展昭。 “大人,那个地下室遍布机关,十人难有一人生存,况且里面的蒙面人也被我除掉了,我想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丧生在那儿了。”展昭答道。 “这就好办了。”包拯一拍手道,“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既然他们不知道展昭已经逃出虎口,他们的计划还会照常进行,为了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我们再去刘家庄,宣布案子到此结束,你们看这样行吗?” “如此甚好!一切听凭大人安排!“二人异口同声道。 “好,我和公孙策带人去刘家庄,展昭在这儿好好休息。” 刘家庄此时已没有了那种肃穆的气氛,包拯等人去的时候,庄子里的人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忙碌起来,刘清把包拯等人迎进客厅,就座,就有仆人端上了茶,看来他这个庄园新主人做的还有声有sè的。 “包大人此行是不是又有了新的发现?还是需要小民的协助,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办到。”刘清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刘庄主多虑了,包某此次造访贵庄其实是来通报一个好消息的。”包拯客气的称刘清为庄主,刘清果然飘飘然起来,他更加客气的说道:“大人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关于刘远方公子和刘太公被杀案经过几天的侦查已经告破,凶手正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杜五,他为了霸占刘家庄园,处心积虑的设下圈套,让刘家父子互生不满,然后他把刘远方杀死,欺骗还在醉中的刘太公说是他酒后失手杀死的,刘太公深信不疑,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冲动的自杀了。杜五满以为目的即将达到,不料太公死后有遗书交代让公子你来继承这片庄园,这下子杜五的希望落空了,而且他的帮凶杀死的公差的尸体又被发现了,地方离庄子不远,眼见不久就会怀疑到庄园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那时一细查的话,他嫌疑最大,他就难逃法网了。于是他偷偷的把太公的尸体抛之野外,自己死在了那口棺材里,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封所谓的遗书的确是杜五的。” “这么说凶手的确是杜五了,我还以为另有他人呢!既然真相大白,我也就放心了。”刘清松了口气说道。 “哦,那个护院胡豹也是他的帮凶,现在已经潜逃在外了。另外,刘太公的遗体也找到了,可惜被野狗咬的不成样了,天气太热,腐烂不堪,公子还是快些把他安葬了吧。”包拯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想当年太公在朝庭中也是风云人物啊,却不料退休后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包拯一招手,两个公差抬着一张木板进来了,上面用白布罩着一个尸体,他们还没进来,臭味早就飘到了大厅里,刘清的脸上显出厌恶的表情,他连连摇手道:“大人不用看了,快把他埋了吧!” 其实这具死尸是死去的一个公差,包拯拿他来冒充刘太公的,果然刘清没有细看。包拯站起来道:“很可惜,在这件案子中,展护卫也殉职了,不过这是题外话,就不去多说了.以后这里的一切就请刘公子看在太公的份上好好打理吧,我们告辞了。” 刘清把包拯等人恭敬的送出了庄子,公孙策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要对刘清演这场戏呢?难道他也是他们的同党?” “不,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包拯笑道,“可是敌人就躲在刘家庄,刘家庄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们不久就会跳出来的!” “原来如此!”公孙策终于恍然大悟。 第十五章 幕后黑手 包拯等人回到青州时天已黑了,可是他们不敢休息,一切准备妥当,竟然已是深夜了。包拯让公孙策早点去睡觉,自己去看望展昭,展昭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其实只是累着了而已。此刻,月光明亮,展昭正在庭院里练剑。 “好剑法,不愧为御猫展昭啊!” 展昭回头一看,原来是包拯来了,连忙收了剑道:“大人,过奖了,这么晚您还没睡呀?” “是啊,睡不着呀,你的伤势没问题了吧?” “没啥问题了,大人,你有什么任务一定要交给我去办呀!”展昭从包拯的脸上看出了包拯一定有了重要的决策。 “我在刘家庄谎称你已不幸身亡,为了把戏演的逼真,以防万一,我想让你诈死,这个把戏刘太公也用过,如今我们就用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他一定不会起疑心的,你看可行?”包拯很谦虚的问道。 “没问题,大人你尽管吩咐好了。”展昭非常爽快。 “这事要赶快,我想他们一定会派人跟着我们回到青州县的,现在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里呢,希望他们不要看到你。我们要赶快把灵堂设起来,你躺到棺材里去,来一个瞒天过海!”包拯胸有成竹的说道。 “大人妙计!那我们快叫人弄起来吧,我想要秘密的进行才好。”展昭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包拯点头同意,于是一干人等又忙碌起来,不多时一个灵堂就搭好了,展昭躺到棺材里,包拯一个人坐在灵堂前微微的抽泣,看上去像真的一样。不知道过了多时,包拯感觉到窗外有个人闪了一下,他心里一喜,扑到棺材上大声哭了起来,直到那个人影消失才停止。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的大队人马就向刘家庄出发了,前面是皇宫里的近卫军,身披铠甲,背戴银弓,煞是威武,中间是仁宗的龙撵,后面是一些宫女和太监,最后还有大批的官兵押后,包拯和薛子琪随侍在仁宗的边上。 “包卿,一切都安排好了吧?”仁宗问道。 “都安排好了,皇上请放心。” “这种天气,呆在宫里面太闷了,身边的小太监也是青州人,老说这儿有个刘家庄非常的凉快,要不朕也不会想到这儿来的,哈哈!”临近山区,天气逐渐凉快起来,仁宗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皇上,距刘家庄不远还有一个既好玩又凉快的地方,不如我们先去那儿,再去刘家庄,反正时间尚早。”包拯提了个建议。 “好啊,包卿快带朕去!”仁宗一听有更好玩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想去了。 刘家庄外,刘清带着庄里所有的人都跪在了路边,准备迎接皇上的到来。这次皇上驾临刘家庄,对于刘家庄来说可是百年难遇啊,也是天大的福气,刘清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上,此刻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不时的抬头看着远处,终于,远方传来了马蹄声,灰尘扬起,大队人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刘清待龙撵经过身边时高声道:“小民刘清恭迎圣驾!” 那龙撵停住,里面传出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免礼。”话音未落那龙撵又向前驶去。旁边的包拯对刘清说道:“皇上舟舟车劳顿,快些安排休息的地方。” 刘清忙不迭的答应了,在前面引着众人进了厢房,仁宗洗了脸,喝了口茶就忍不住要出来四处走走,看看刘家庄的风景。刘清领着仁宗四处走了一番,然后说道:“皇上,小民准备了歌舞,请皇上欣赏。” 仁宗看了包拯一眼,包拯微笑着点了点头,仁宗道:“好,朕就欣赏一下这山里的歌舞。” 大厅里早已布置好了,待仁宗和包拯等人坐下后,刘清一拍手,顿时优美的乐声响起,丫鬟们鱼跃而上端上了jing美的菜肴,并且给每给人都斟满了酒,等她们刚退下,一群美丽的少女就上来跳起了舞。 也许是仁宗生长在皇宫,没有看到外面的舞蹈,也许是这群少女长得实在漂亮,仁宗看的呆了,刘清在旁还不时作着解说。他说这个带头的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这个班子里的头牌柱子,不仅舞跳的好,还会舞剑呢。仁宗还未说话,刘清就自作主张的一拍手,那名女子接过剑舞了起来。 那名女子的剑果然舞得好,她越舞越快,渐渐的离仁宗越来越近,仁宗看样子却好像全然不在意,他神情专注,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女子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是何表情,她舞着突然举起剑,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喝道:“狗皇帝,拿命来!” 就在他的剑尖快要触到仁宗的喉咙时,仁宗突然伸出一个手指往剑上一弹,只听“铮”的一声,那剑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击,往斜里飞去。 那个女子往后连退,揭去脸上的面纱,众人大吃一惊,他竟然就是早已死去的刘太公!包拯早就料到了,哈哈大笑道:“刘远志,你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刘远志也哈哈大笑道:“包黑子,就算被你认出来也来不及了,你就陪着你的皇帝下地狱去吧!” 仁宗突然也揭去了脸上的面具,刘远志惊得连退三步,叫道:“怎么可能?你是展昭!”随即他又笑道,“就算你们设计也没用,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我先把你们干掉,再去找皇帝也不迟!”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你也不听听外面是些什么人!展昭,把他拿下!”包拯喝道。 刘远志细细一听,面sè大变,对手下道:“跟他们拼了!”那些假扮歌女的同党都拿出兵器向包拯等人扑来。正在此刻,外面一声呐喊,冲进来一批手拿弓箭的近卫军,对着刘远志等人,引弓待发。展昭趁刘远志发愣之际,挥剑打掉了他手中的兵器,并且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刘远志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束手就擒,他的同党见首领被擒,也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到剑。 包拯走到刘远志跟前道:“快说出是谁在幕后cāo纵这一切?只要你坦白,我可以在皇上面前求情免你一死。” 第十六章 最后结局 刘远志把头一扬道:”你们休想从我的嘴里掏出什么来!”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够猜到你们幕后的主使者是谁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皇上说不定会宽恕你的。”包拯还是劝道。 ”你别骗我了,人家都说包黑子断案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你只会耍这些骗小孩子的伎俩吗?我不会上你当的!”刘远志还是不肯开口。 包拯哈哈大笑,挥手示意叫展昭把剑拿开,说道:”既然包某如此不中用,那为什么你还会落在我的手里呢?” 刘远志惨笑道:”那是你运气好罢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识穿我的计划的,咳,我现在无话可说,只求一死,刘某绝不会做那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事的,你死心吧!” ”好吧,我就把如何侦破此案的前前后后都讲给你听,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也让你知道尽管你们机关算尽,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皇上自有神灵保佑,你们的yin谋是不会得逞的!”包拯大义凛然的说道。 ”哼!那我就洗耳恭听!” ”当初发生刘公子被杀案时,我只是认为它是一件普通的谋杀案,情杀,财杀皆有可能。从财杀来看,唯一的嫌疑人从表面看只有一个明珠,你娶她也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让人怀疑她为了谋取你的财产而杀死刘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明珠和刘公子是一对情深义重的恋人,她根本就不会为了你那区区一个刘家庄而狠心杀死她的恋人的。所以你在这方面是失算了,那么从情杀来看,明珠和刘公子是恋人的话,和他们能够起冲突的就只有你刘太公了,那么你也难脱嫌疑,等到我们怀疑到你身上时,你逼不得已,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你假装自杀,把所有的疑点都转移到了杜五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天衣无缝,是杜五为了夺占你的财产而制造了这一切。”包拯说到这儿停了一下问道:”我说的对吗?如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 刘远志故作镇定的说道:”那又怎样?” ”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刘公子似乎意识到了他即将遭遇不测,他临死前不久给明珠留了一首诗,这是一首谐音诗,它指出了刘家后院藏着一个大秘密,在得到这首诗前我已经有所怀疑刘家庄了,我派展昭夜探刘家庄,不料展昭中了你的埋伏,陷在你们的地下室里下落不明,就在你以为再没有人怀疑刘家庄时,我们却来搜查了,你情急之下,逼杜五自杀,杜五是你们的忠实走狗,他毫不犹豫的自杀了,这回是真的自杀,你想总算大功告成了第一步,于是准备实施你们真正的大yin谋,这一切其实都在你们的计划之外。你们在朝中的同党在皇上跟前怂恿皇上来刘家庄避暑,目的不说大家也知道。皇上果真如你们计划的那样要来刘家庄了,你们得意忘形,但是你恰恰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你让杜五躺在本是你的棺材里,但是你的尸体却不翼而飞,由此我对你的生死产生了怀疑,这时候,展昭也回来了,他所讲述的一切,也更证实了我的怀疑。我们决定将计就计,也让展昭装死,让你们放松jing惕,你们果然上当,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被人识破了。皇上对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在他快到达刘家庄时,我设计让他去了别的地方,而让展昭假扮皇上,你们果真上当了,而你刘太公的真面目也彻底的暴露出来!你到现在还有何话说?”包拯说到这儿大声喝道。 刘远志听得目瞪口呆,他低下了头,长叹一声道:”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是天不亡宋啊,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还不把你的指使人说出来!你不必替他卖命的,他也难逃法网!”包拯道。 刘远志哭笑道:”既然我选择了走这条路,那么就不会后悔的,你别枉费心计了,我不会说的!” 包拯嘿嘿笑道:”是吗?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来人把他抓起来!” 刘远志顿时慌了神,他急忙向刘清望过去,才发现刘清好好的站在那儿,大呼上当,展昭早就冲了过去一剑架在了刘清的脖子上。刘远志大叫一声:”郡王,我对不起你啊,我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原来他预先在嘴里含了毒,此刻见大势已去,就服毒自尽。 包拯走到刘清跟前说道:”柴郡王,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刘清忽然哈哈大笑,慢慢揭去脸上的面具,原来是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他冲包拯一抱拳道:”包拯,佩服,佩服,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栽在你的手里我是心服口服,我无话可说,任你处置。” 包拯叹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手下把他押下去,方才对展昭道:”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走,我们去迎接皇上。” (包公奇案第二部至此结束,自从在起点连载这部小说以来,点击一直不甚理想,推荐也是靠着几个老朋友才勉强维持,看着人家ri点击几千几万的,我真想放弃算了,因为我要换种题材写,我相信点击肯定不会比现在惨的,可是每天有几个朋友来我书评区说说话,我要真不写的话,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其实我们写书不一定想得到什么,有的只是为了圆一个梦而已,那么既然有人看,我为什么不写呢?这样一想,我想还是再写下去吧,不过以后可能速度要放点慢了,不能一天一更新了,因为我还要写另一部书,希望书友们能够理解支持我,到时还望大家多多去点击,推荐。--你们亲爱的绕地球一半顿首) 第一章 无名女尸 包拯侦破了刘家庄之案后,仁宗皇帝大为赞赏,特颁下圣旨对一干有功人员进行嘉奖,并且还准备在御花园设宴为大家庆功。包拯不敢推脱,只得如期赴宴。 这ri正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中秋佳节,御花园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仁宗和臣下们赏着月亮,吃着月饼,把酒言欢,其乐融融。包拯从不饮酒,他认为一个掌管刑狱的人必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否则难保不会出差错,他不喝酒,自然少了许多和别人聊天的话题,坐在那里默默无趣,因此盘算着该怎么找个借口早点回去。 ”包拯啊,你怎么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呀?是不是对这些酒菜不满意?”仁宗发现包拯一直低着头,所以问道。 ”皇上,臣不敢,臣只是惦记着衙门里的公事所以走神了,请皇上恕罪。”包拯慌忙回答,不得已撒了个谎。 ”包卿为朝庭立下大功,忧心忧国,但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总要休息的,朕特许你今夜不必再挂心公务了,尽情的享受这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吧!”仁宗高兴的说道。 包拯谢过龙恩,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众人赏起了月,包拯不笑还好,一笑那黑脸更显黑黝,大家忍不住笑了。 ”包大人,听说你是个破案高手,能给在座诸位讲讲你是怎么破案的吗?也好让大家增长一点经验呀!”包拯对面一个年轻的男子站了起来,他端着酒杯向包拯敬道。 包拯一看,那人长得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贵族的气质来,他正在猜测这人是谁,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不是陈驸马爷吗?,最近他很得意啊。”包拯这才知道他就是当上驸马不久的陈英杰,他娶的是仁宗的妹妹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因为前夫早亡,仁宗就把她赐婚给了新科状元陈英杰,因此对他恩宠有加。 包拯不敢怠慢,站起来道:”驸马爷过奖了,其实包拯并非大家听说的那样,只是勤于做好本职工作罢了,再说这破案的过程比较复杂,有的还很残忍、血腥,在这种场合似乎不方便讲。” 一些官员听说有残忍的案子,立刻有了兴趣,竖起了耳朵,陈英杰笑道:”我看这破案子其实也很简单,要不然包拯也不会讲不出来了!我认为有的案子凭经验,资历是不一定破的了的,有时候还要靠天生的能力,这是后天学不了的。包拯,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包拯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不过听上去似乎在嘲讽他,他不由得冷冷的说道:”包某愚钝,还请驸马举个例子给大家听听。” 陈英杰一呆,似乎想到了什么,自我解嘲道:”哈哈,喝多了,多有得罪。”悻悻退回了座位上去。 包拯被这陈驸马一搅局,再也没心情坐下去了,幸好仁宗考虑到大家还要回去团圆,就宣布结束了晚宴,包拯急忙出了宫,今天这御宴让他吃的极不舒服,就因为这驸马的几句话。 包拯回到开封府,发现公孙策在等他,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焦急。果然他一看到包拯就急忙迎上来说道:”包大人,城外荒郊发现一具无名女尸!” 包拯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就吩咐公孙策坐下来慢慢说。公孙策点点头坐下来道:”中午时分,有人去那儿砍柴,发现一具女尸躺在那儿,年纪约在三十左右,已有轻微腐烂,她的衣衫凌乱,似乎被人侮辱过,也可能是被人抢劫。” ”哦,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说没见过此女子,看样子不是本地人。” ”先不忙着下此结论,也有可能是她平时很少露面呢。她的身上可有致命的伤痕?”包拯问道。 ”没有,这就是最令人生疑的地方,查遍她全身一处伤痕都没有。” ”有没有检查是不是中毒?” ”仵作检查过了,她也没有中毒,总之从表面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死于非命的,难道她是自然死亡?可她才三十多岁呀,或者她是渴死的?饿死的?都解释不通,真令人费解她的尸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荒郊野外!”公孙策碰到了难题,他愁眉不展。 ”她的周围有没有一些异常的东西?”包拯又问道。 ”她是躺在一片草丛中的,现在因为看热闹的人很多,所以已把那儿踩的凌乱不堪了,不过听那个发现女尸的人讲,他过去的时候那儿就很乱了,看来一定有很多人已经去过了,那儿也没发现任何的东西。”公孙策忧郁了一下又道,”我想是不是她是得了一种不为人所知的病而死的。” 包拯眼前一亮,但是随即又暗了,他说道:”这也有可能,但是又怎么解释她被抛尸野外的事实呢?” 公孙策被包拯的问题难住了,他嚅嚅着说不出话来,包拯道:”先不用着急,你明天带人到发现尸体周围的地方再仔细寻找一下有没有异常的情况,而且要扩大范围,应在周围一里以内,我们明天再去现场查勘。” 公孙策领命去了,包拯刚才的晦暗心情一下子都没了,他沉浸在对这女尸的无限想像中,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她是如何去了那野外?很久,包拯才趴在桌上睡着了,等到他醒来天已大亮。 包拯准备妥当,带上展昭等人直奔发现女尸的地方。今天天气很好,也没有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公孙策早就等在那儿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农民打扮的人,看样子就是那个发现女尸的人,他似乎第一次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很害怕的样子,连脚都在发抖。 第二章 疑窦丛生 包拯仔细观察了女尸躺过的地方,那儿有一片草已被压平,四周有很多的脚印,看来现场已找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他思虑片刻,问那个现场目击者道:“你把当时如何发现那具女尸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向本官叙说一遍,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是,大人。小人名叫秦五,家住前山,平时常上这儿来砍柴。昨ri午时,我也像往常一样,一个人上了这儿。因为看到这边草木茂盛,我就高兴的来了,我没砍多久就发现这儿的草倒了一大片,我大着胆子拨开草,就发现躺着一个女人,当时我还以为她是昏倒了,上去拉了拉她,一探鼻息才知道早已死了!后来我就连忙上衙门报案,这儿的任何东西我都没动。”那个叫秦五的人好不容易才把经过讲了出来。 包拯听了,沉思一会儿,又问道:“你在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大人一问,我倒想起来了,我在来的路上是碰到过两个很可疑的人,他们见到我后,显得很慌张,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哦,他们其中有一个还掉了一样东西,不过他们没有发现,我随手拣了起来,叫他们也没听见。大人,你看就是这个。”秦五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锥子状的东西。 包拯接过来,仔细的打量着,他把它叫给公孙策问道:“你看这是做什么用的?” 公孙策道:“这是撬东西用的,普通老百姓家一般都有。咦,这儿还有一个字,是‘蔡’字,看来它的主人是姓蔡的。” “如此看来这个姓蔡的具有很大的嫌疑,公孙策你要带人全力在这一带找出这个丢失了锥子的人。哦,还有,你在这儿搜索有没有别的发现?”包拯道。 “大人,我们在离这儿一里地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被挖掘过的坟墓,不知道和这件案子有没有关联?” “哦,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马上去!”包拯听见有这样重要的线索出现,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带人来到了那个树林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坟墓,处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看样子埋她的人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它的所在。包拯蹲下身子,看到里面果然凌乱不堪,棺材已经被人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包拯站起身道:“从地上被挖出的泥土来看,应该是遭受了盗贼的光顾,而且就在这两天,那么从刚才那个目击者的描述分析,似乎就是那两人干的。这样,公孙策,你再派人去打听一下谁家最近有丧事。” 公孙策答应一声,想了想问道:“那么这个被抛弃的女尸是不是就是盗贼盗墓后丢在一旁的?这样看来这不是一件谋杀案,而是一件普通的盗墓案而已。” 包拯笑道:“但愿如此啊,不过在事实不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 公孙策暗叫一声惭愧,忙带人去办包拯吩咐的事情了。包拯见现场已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回了开封府。 第二天一早,公孙策就来禀报他所查到的情况了。他说道:“大人,那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查清了,其中一个叫做蔡福,那把遗失的锥子正是他的,另一个叫江寿,二人是有名的无赖,平ri里好吃懒做,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据知情者告知,他俩也常做些盗窃的勾当。” 包拯道:“把他俩拘捕到衙门问话。” “大人,学生早就命人把他俩给抓了起来,现在正候在衙门外等候大人的传唤。”公孙策禀道。 包拯不由得朝公孙策流露出赞许的神情,随即他把惊堂木一拍道:“带蔡福,江寿!” 衙役们喝起了“威武”,不一会儿,两个形状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被带了进来,两人进得堂来,忙跪在地上,口称“饶命”。 包拯喝道:“你们只要把所犯的罪行一五一十的招来,本官就会宽恕你们的,当然你们也别想欺瞒本官,有人会作证的。公孙策,去把那个秦五带上来。” 公孙策把秦五带上来后,蔡福二人看到他吓了一跳,蔡福道:“大人,我俩愿招。我和江寿好吃懒做,又没有一技之长,后来偶尔看到别人家死了人,下葬的时候棺材里放了很多陪葬的东西,于是我们就动起了这方面的脑筋。那个坟墓是我们无意中摸到的,树林里看不清楚,所以我们就把她扛到了外面草丛中,把她身上的财物拿走后我们就溜了。大人,我们知道的全部说了,你可要相信我们啊,我们没有杀她呀!”一旁江寿吓得不停的磕着头。 包拯听了蔡福的话,又问道:“你可知道那具女尸是什么人家的? “小人不知道,不过从她身上配带的东西来看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眷,大人我知道这些了。”蔡福带着一副哭腔说道。 包拯想了一会儿,说道:“念在你俩能够主动坦白,本官特从轻发落,限你俩把所掳得不义之财交出,每人杖责二十,押监十ri,ri后如有再犯,必当从严发落!” 蔡福二人一听可免死罪,高兴的不停的磕头,连忙答应一切,衙役过来把他俩带下。 包拯又问公孙策道:“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学生昨ri走访了附近的所有人家,他们都说最近只有李举人家有丧事,死的是他的夫人,据说死因是得了一种传染病,非常可怕,很多人都谈之sè变。”公孙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大人,我看那女尸不像是得病身亡的呀,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包拯听了公孙策的话,愣了一下,他说道:“马上去李举人家!” 第三章 身死之迷 李举人家住在城外,地处幽静,风景甚好,是一个很大的庄园,李举人大约有三十多岁,身材颀长,面sè白净,待人温文尔雅,是个远近闻名的翩翩公子,他家里拥有很多田地,租给了佃户,每年仅地租就能收到一大笔银子,因此他就在家专心读书,准备更上一层楼。 包拯在路上听了公孙策的介绍,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佳公子,他问道:“这位李举人为人怎么样?” “李举人为人大方,待人谦恭有礼,附近的百姓没有不说他好的!”公孙策回答道。 “哦,这样说来,他的人缘很好了,我们不能草率待之啊!”包拯说道。 李举人完全不知道官府的人会上他的家,不免有些慌乱,当他知道面前的这位黑脸官员就是鼎鼎大名的断案如神的包拯时,吃了一惊,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情,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连忙把包拯和公孙策迎进庄内,并且带着歉意的说道:“不知包大人光临寒舍,小生失礼了,还请包大人见谅。” “李举人过虑了,本来李举人在大丧期,包拯是不该过来的,可是事关重大,不得不上们来讨教,应该是包拯请举人多包含啊!”包拯很谦虚的说道。 李举人本来是走在前面带路的,听到包拯的这句话站住了,回过身来面带诧异的问道:“包大人是怎么知道小生家有丧事呀?难道包大人有重要的事和这方面有关吗?” “我们还是坐下慢慢细谈。”包拯故意拖延一下时间,他想理清一下思路。 包拯等人坐定后,李举人吩咐家人上茶,自己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强自镇定的说道:“包大人公务繁忙,我想是不会有闲情雅致到寒舍来散心的,还请大人明示。” 包拯喝了一口茶道:“本府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和李举人有很大关联的,要来告知举人一声。” “哦,是什么事?还要劳烦包大人您亲自来吗?”李举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惊讶的问道。 “敢问贵府前几天是不是有丧事?” 李举人听到包拯有此一问,低下了头,轻轻的抽泣,片刻,他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叹口气说道:“不瞒包大人,前两天内人刚刚去世,想不到我和她恩爱有加,如今却只能yin阳相隔。包大人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您要问的和这事有关吗?”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举人节哀顺便。包拯今天要问的事正和贵夫人有关,请问她是怎么死的?”包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自觉的就生出一种威严的气势来。 “我夫人是得了一种急xing传染病而死的,从发病到去世才几天的工夫,真是太可怜了,她才刚刚满三十岁啊!”李举人说着又不停的擦着眼泪。 “她得的是什么病?” “大人,学生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这儿好多人都得过这种病,都没有幸免的,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大人不相信吗?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李举人说着显的还是很伤心的样子。 “举人不用这样说话,那么你把她埋葬在哪里?” 李举人不由得jing觉的看了包拯一眼说道:“包大人何意?” “是这样的,昨ri有人在野外发现一具女尸,经查,是两个盗墓的窃贼掳走了她身上的财物然后把她抛在哪儿的。最近几天附近只有举人家办过丧事,因此包拯才有此举。”包拯说着话不时的观察着李举人的表情。 李举人听到包拯说有一具女尸被发现,而且正是她的夫人的尸体时,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哭了出来道:“她真是太悲惨了,生前没享够福,死后还要被人从棺材里挖出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啊,要遭此报应!大人,你一定要把那两个窃贼绳之于法啊,我李某人在此多谢您了!”李举人说着站起来朝包拯长长的作了个揖。 包拯把他扶起来,看到他脸上泪痕犹在,就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和你夫人感情怎么样?” 李举人顿时板着脸道:“包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举人不必多虑,包拯失言了,请举人明天到衙门把贵夫人的遗体领回去,包拯告辞。”包拯为自己的失误暗暗懊悔,因为他感到这个李举人外柔内刚,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在他面前如果稍微流露出一点心思来他都会有所jing惕的。 路上,公孙策纳闷的问包拯道:“大人为何单凭他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了他的话,我看那尸身根本就不像得病的样子,李举人一定在说谎!”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那个李举人的确在说谎,他以为说了尸体身上有可怕的传染病我们就不敢动她了,这恰恰暴露了他心中有鬼。不过经仵作检查尸体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痕,而且她也没有中毒,所以现在只能把他激出来。”包拯一时想不通为什么从那具女尸身上查不出死因,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公孙策安慰道:“大人,不必着急,狐狸总会露出马脚来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现在看来要先让那个李举人放松jing惕,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找出其中的秘密。” 包拯叹口气说道:“暂时只能这样了,公孙策你悄悄的去打听一下李举人和他夫人之间的真实情况,还有女方娘家的底细也要摸清楚。” 公孙策答应了一声去了,包拯带着满腹的疑虑回了开封府。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女尸的样子,她好像带着无尽的冤屈要向他诉说,但是包拯却听不清她的话,她渐渐的离他远去,一个声音在嘲笑着包拯,你连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怎么帮我申冤呢?你还有脸被称为包青天吗?包拯顿时清醒过来,他感到脸在发烫,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那女尸的真正死因,抓住真正的凶手! 第四章 进退两难 公孙策不久就把要打听的情况都弄清楚了,他赶紧跑来向包拯禀报。 ”大人,学生仔细的查过了,李举人的夫人叫黄氏,也是本地人,娘家距李举人家不远,她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篾匠,平时从不和别人红过脸,家里比较贫穷,当初李举人娶黄氏,别人都说是看上了她的美sè,因此李举人说他和黄氏很恩爱,完全是在撒谎,他心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孙策说完,等着包拯的反应。 包拯笑道:”我早就料到他在说谎了,你想如果他们很恩爱的话,那么黄氏死后他为什么不把她风光大葬,而要把她偷偷摸摸的埋到那个没几人去的小树林里呢?如果不是有盗贼把黄氏挖出来的话,大家恐怕都忘记了,他想尽快的让人忘记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公孙策问道。 ”暂时我还没有具体的对策,你先去把仵作叫来,我有话问他。”包拯说道。 ”明天李举人就要来把尸体领回去了,难道就这样算了?”公孙策急道。 ”不能这么说,这只是yu擒故纵罢了,如果把尸体留在衙门,而我们又找不出他的yin谋,反而使我们处于被动的地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这么办了。”包拯解释道。 ”哦,那我去了。”公孙策似乎明白了。 公孙策走后不久,仵作就过来了,他站在一边等候着包拯的问话。 ”那具女尸你是不是认真的全部检查过了,一点细小的地方都没放过?”包拯问道。 ”大人,小的确实认真的查过了,可是一点伤痕都没发现,小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是正常死亡的,大人可能多虑了。”仵作大胆的说道。 ”胡说!本官破案这么多年,难道会无中生有吗?我总有一种感觉,她就是被人害死的,可惜很遗憾的是死因竟是一个迷!不过,你切记,自己没有发现的事不代表它没发生,做我们这行的,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下去吧。”包拯一下子似乎有很多的感慨。 仵作满面羞愧的离开了,包拯感到头昏脑胀,只好暂且不去想这件事,其间一切事务,按下不表。 第二天,包拯还尚未办公,李举人就上衙门来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道:”包大人,我今天来把内人的遗体领回去,可以了吧?” 包拯还未来得及回答,李举人又抢着说道:”听说包大人对内人的死因很是怀疑,不知道包大人有没有查出来了,我听别人都说包大人火眼金睛,任何蛛丝马迹在他面前都会现形的。” 包拯没有去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他只是冷冷的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那是别人对包某的抬爱,我哪有那么厉害,这次是我多虑了,请举人多多见谅!” 李举人没有料到包拯这么谦虚,而且还放下架子向他认错,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应付了,他本来还想好好数落包拯一通的,这时只好说道:”包大人太客气了,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嘛,你也是没有办法的,李某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李举人见此事这么容易就了了,高兴的笑了。 包拯吩咐衙役把尸体拿出来,那尸体用麻袋装着,老远就发出了一种恶心的臭味,李举人条件反shè似的想要作呕,但他发现包拯在看着他,连忙恢复正常的神态,免强的笑道:”天气太热了,竟然有这么重的臭味!” ”举人不必自责,这种味道别说是你,就是我闻到了也要作呕,你还是赶紧把她拿回去好好埋葬了,别再让那些窃贼给挖了!”包拯好心提醒道。 ”是,是,是,大人说的非常对!我这就回去把她安葬了,唉,她这么重的传染病放在衙门里我还真是不放心呢,没事还好,要是万一大人也那个了,我李某人怎么担当得起呢!”李举人临走时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包拯待李举人刚刚走远,连忙吩咐一个衙役道:”你马上悄悄的跟着他,记住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然后把他的一举一动探察清楚回来禀报于我。” 衙役答应一声去了。包拯心烦,也不知该做什么好,恰好展昭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请柬,兴奋的说道:”大人,驸马请你三ri后去赴宴。” ”哪个驸马?赴什么宴?”包拯纳闷的问道。 ”就是那个陈英杰驸马,这次是他的孩子办满月酒,京城里的王公大臣都会去的。”展昭想了想又解释道,”就是上次大人到御花园赏月碰到的那个驸马,大人您忘了吗?” 包拯听展昭一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驸马的形象,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口说道:”展昭,你帮我回绝一下,就说本官公务繁忙,没有工夫去赴宴,请驸马多多谅解。” 展昭犹豫着不走,包拯感到奇怪,问道:”展护卫,你怎么啦?你知道本官是最讨厌这种应酬的,再说陈驸马那人我也和他谈不来。” ”可是这次和往常的不一样,就连皇上也要驾临驸马府,给他庆贺,大人要是不去的话恐怕不太好,还是将就一次吧。”展昭劝道。 ”唉,人在官场,真是身不由己啊!既然这样,那就去吧,展昭麻烦你帮我去买一些礼物,不用太贵重。”包拯由衷的叹了口气说道。 展昭见包拯终于答应了,高兴的走了,包拯却越发感到闷闷不乐,他想来想去回到了书房里,翻起了那些旧书,希望能在里面有所发现。 等到包拯从书房出来,天已黑了,刚才那个奉命去跟踪李举人的衙役也回来了,他向包拯禀报道:”包大人,李举人回去后就把黄氏下葬了,这次弄的很排场,棺材、坟墓都是一流的,很多人都去看热闹呢!” 包拯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紧,陷入了沉思中。 第五章 洞悉天机 还没等到包拯去驸马府赴宴,公孙策就带回来一个很让人惊讶的消息。原来李举人就在明天要成亲了,和驸马办酒竟然是同一天! “大人,学生心想那李举人一定是以为我们找不出黄氏的死因,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做出这样的事,他这样做我想有两种可能。” “哦,说来听听。”包拯有了点兴趣。 “一是他向我们的挑衅,二是这就是他真实的目的。据他府里的知情者所说,这位新娘是一位大户人家的独生女儿,她父亲曾在朝里做过官,和朝中的一些官员有着很深的关系,如果李举人娶了他的女儿,那么对他以后的仕途将会有很大的帮助。而黄氏的父亲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篾匠,根本就不能给他这些,也难怪他要急着再娶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个李举人也是一个喜新厌旧,贪图富贵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本官最恨这种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包拯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杀过人,我们拿他没办法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yu为。”公孙策叹了口气说道。 包拯破了这么多年的案,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明知道他是罪犯却拿他无可奈何,竟然看着他逍遥法外,他来回踱着步,一声不吭,脸sè铁青,最后他说道:“公孙策,你再去密切观察李举人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马上回来向我报告。” 公孙策走后,展昭拿着礼物过来了,包拯这才记起要到驸马府上去祝贺,他无jing打采的出了门。 驸马府里果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京里的大小官员差不多能来的都来了,他们互相打着招呼。陈英杰站在门口,chun风满面,看得出来有这么多人来捧场,他是很得意的。当他看到包拯也来给他祝贺时,有点惊讶,醒悟过来后急忙迎了上去。 “哈哈,连包大人也来了,真是难得啊!我本以为包大人公务繁忙,是不屑理会陈某的这种小酒的,没想到-嘿嘿,陈某真是蓬荜生辉啊,包大人请进!”陈英杰得意的笑道。 包拯听得出陈英杰的话中那嘲笑的味道,他没有理睬他,把礼物交到他的手里,就径自走了进去。 陈府的家人招呼包拯坐下后,包拯就一个人闷头喝起了茶,就连别的官员来和他说话,他也是敷衍了事,他今天的心情实在坏透了,做什么都提不起jing神来。 没过多久,陈英杰和长乐公主抱着他们的孩子出来了,众人都纷纷围上去,不停的夸奖着那个孩子长得聪明可爱,长大必定像他父亲一样有出息。包拯躲在一边,他才不想上去拍马屁呢。 “包大人,过来看看我的儿子啊,你看看他长得怎么样?”陈英杰在那边叫包拯。 包拯没有办法,只好走了过去,给长乐公主行了个礼,然后看了看孩子,装作很喜爱的夸了几句。长乐公主笑的合不拢嘴,她说道:“连包拯都这么夸他,那我就放心了!” 包拯见时机正好,刚想告辞,忽听外面一个太监的声音道:“皇上驾到!”连忙打消此念迎了出去。 仁宗哈哈笑着接过长乐公主手中的孩子,说道:“朕来看看朕的小外甥,你们看多可爱呀!”众官员忙随声附和,仁宗看到包拯时,愣了一下,方才说道:“连包拯都来了,英杰你的面子真大啊。” “是啊,这都是托皇上的福啊!”陈英杰不忘拍皇上的马屁。 君臣等人坐定后,仁宗说道:“今天大家随意,不要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的。” 话音刚落,客厅里顿时喧闹起来,仁宗道:“包拯,你怎么闷闷不乐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包拯还未回答,陈英杰就抢着说道:“包拯正为破案的事而烦恼呢!”包拯奇怪怎么这事传得这么快,连他都知道了,他不敢否认,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什么案子?能讲给朕听听吗?”仁宗忽然也来了兴趣。 “臣知道是什么案子,就让臣来讲吧。”陈英杰又抢着说道。 仁宗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包拯本就没心情说这些,见他这样积极,正好不讲,于是坐在一边,听陈英杰讲了起来。 “有两个盗墓的贼从坟墓中挖出了一具女尸。那具女尸只有三十岁左右,正当青年,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而死者的丈夫却说她是得了传染病而死的,可是女尸却不像得了传染病的样子,并且那个男的形迹可疑,因此包大人怀疑是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可是为难的是却始终找不出那女的是因何而死的,也就没有证据把那个男的绳之于法。包大人,我说的不错吧,你正是为这事烦恼。”陈英杰嘿嘿笑了几声。 包拯被他说中要害,脸sè难看极了,他说道:“那么陈驸马有什么高见,包拯洗耳恭听!” “我哪有什么高见啊,我又不是破案的!” “对啊,他哪懂破案,要是他也会破案的话,朕说不定就让他当开封府尹了,还是包拯你说吧。”仁宗说道。 陈英杰听了仁宗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刚想张口说话,包拯已抢在他前头说了:“臣从种种迹象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断那个李举人就是杀他夫人的凶手,可是查遍了女尸的全身,愣是没有一个伤口,包拯也感到不理解,唉。” “连包卿也为难了,看来真是一个大难题啊!”仁宗叹道。 “未必!臣以为这是包拯拘泥于理论,才会一筹莫展的,其实破案是不能死板的,它必须灵活机动,有的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照包拯所说那女尸表面没有任何伤口,那么就不能换种角度考虑问题吗?臣记得以前家乡曾发生过一件凶杀案,是凶手把一条毒蛇放进了一个女的下体,那女的惊吓致死,后来也找不到任何伤口,如果不是那人自首的话,估计到今天还是个迷呢。”陈英杰侃侃而谈。 包拯为陈英杰的高论而折服,不过说心里话,他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包拯刚想再说两句,脑子里忽然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念头,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忙向仁宗托词说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仁宗答应了,包拯连忙出府向衙门而去,陈英杰在后面哈哈大笑他也没听见。 第六章 真凶伏首(一) 包拯回到开封府衙,把展昭和公孙策叫来,吩咐立刻带人去李举人家。公孙策略为犹豫的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去-” “大人一定是去抓那个杀害黄氏的杀人凶手,那个人真是李举人吗?”展昭也颇为兴奋的说道。 包拯面对二人的疑问,却含笑而不答,只是说了一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就出发向李举人家而去,公孙策二人带着满腹的疑问跟在后面。 到李举人家时天sè已暗了下来,这里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从外望进去只见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原来是李举人正要拜堂了。包拯叫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李举人就很惶恐的跑了出来,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双眼睛在众人身上瞄来瞄去。他对着包拯作了一个长揖,嘴里说道:“不知包大人驾到,小生有失远迎,正是罪该万死,包大人请进,里面还有好位子,小生要好好敬包大人几杯,您辛苦了!” “好啊,举人客气了。”包拯笑呵呵的随着李举人进去了,公孙策二人不知道包拯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好也跟着进去。 李举人把包拯带进去后正yu说话,包拯打断他道:“李举人,包拯有一事不明,你的前妻黄氏刚去世几天,你怎么就又另觅新欢了?本官记得你曾说过个黄氏非常恩爱,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李举人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镇定了一下说道:“包大人此言差矣!小生和黄氏虽然恩爱,但是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看我父亲岁数这么大了,他想在他闭眼前看到我们李家有后啊,所以我就-” “哦,这么说来,李举人此举是无奈的,并不是你的本意喽?”包拯说道。 “是的,是的,包大人明鉴!”李举人听包拯似乎相信了他的话,连忙说道,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紧张了。 “错了!你瞒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包拯!其实你和这位新娘早就勾搭成jiān了,今天你成亲并不是违心的,而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我说的对不对?”包拯大声喝道。 李举人被包拯的当头棒喝吓得呆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冷笑道:“包大人,我敬你是个青官,所以对你一直礼貌相待,可是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份,我李某人好歹也是个举人,将来说不定还要与你同朝为官,不要弄得大家下不了台。”李举人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接着说道,“包大人是不是喝醉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他想给包拯一个台阶下,不愿轻易得罪包拯。 “来人!把李举人给我拿下!”包拯话音刚落下,外面就冲进来几个衙役,把李举人团团围住。 李举人大吃一惊,他连退几步,指着包拯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想干什么?我犯了什么法?” “这还用本官来说吗?你心里最清楚,快把你是如何杀害黄氏的经过一一如实招出,否则本官绝不轻饶!”包拯横眉怒向李举人。 李举人惊得汗如雨下,他强辩道:“原来是这回事啊,上次包大人不是让小生把内人的遗体领回来了吗?难道包大人又要反悔不成,还是看小生今天成亲觉得不舒服,所以前来捣乱,那么小生可以告诉包大人一声,虽然你是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但是我照样不怕,我会一直告上去,告到皇上那儿的,到时候你的乌纱帽也就别想戴了!”李举人的话非常强硬,他以为包拯是发现不了他的秘密的,所以想给包拯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李举人,你不用再狡辩,本官已经知道了你是如何杀死黄氏的了,你还是乖乖的把案情经过讲出来吧。” 李举人还是不肯承认,他冷笑道:“既然包大人说我是杀人凶手,那么为何尸体上没有一处致命的伤痕呢?难道我是鬼不成,包大人这又作何解释呢?” 面对李举人的咄咄逼人,包拯不慌不忙的说道:“的确,作为杀人案,却没有伤口,这似乎让人很奇怪,不过本官可以告诉你,任何案子都脱离不了常理,这件案子也不例外,黄氏身上其实是有致命的伤口的,可是它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因此它逃过了仵作的眼睛,但是今天,本官要把它揭露出来。” 李举人听到这儿,腿都发抖了,他强自镇定道:“你胡说!我怎么会杀死她呢?” “那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本官当场展示给大家看看呢?” 李举人一时不敢接话,他还在犹豫时,旁边的客人在窃窃私语道:“既然没做的话就让包大人检查好了,否则不是做贼心虚吗?没杀人也被当成是杀人的了!” 李举人见形势逼人,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就悉听包大人尊便,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过包大人找不出什么来的话,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哼!” 包拯一拍手道:“把黄氏的遗体带进来。” 女尸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是还是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臭味,客人们纷纷倒退,李举人冷冷的看着包拯,嘴角浮现着一丝冷笑。 包拯揭开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说道:“大家请看,从她的表面来看的确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她的里面呢?”包拯说到这儿,看着李举人,目光如电。 李举人的目光和包拯相对时,一下子缩了回去,他低着头,不自觉的向门口退去,不料早有衙役守在那儿了。 “本来本官也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这个凶手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对自己很自信,他所用的杀人方法恐怕连他自己都是无意中想到的,因为这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法,本官也是听到了某个人的一句话,无意中被触动才想到了这一点,那么就让本官来给大家解开这个谜底吧。” 第七章 真凶伏首(二) 众人听到谜底即将揭开,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大厅中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空气仿佛也被凝固了,李举人的眼中流露出了绝望的神sè。 “案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一样,这是一件情杀案,其实严格点来说,它也不全是。李举人为了和这位新娘成亲,不惜谋害了自己多年的结发妻子,其手段可见之毒辣。” “他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位新娘成亲呢?即使她真比黄氏好也用不着杀人吧。”宾客中有人不解的问道。 “关于一定要和这位新娘成亲的原因,李举人的解释是他家三代单传,而黄氏嫁到李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生育,而且看样子以后也不会生了,所以在黄氏死后不久,李举人就急着要续弦了。”包拯帮李举人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对啊,听起来很有道理,传宗接代是人生大事,一定要抓紧的。”有人赞同包拯的话,李举人听包拯如此说话,不解他的用意,怀疑的看着他。 “但是,”包拯话锋一转,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大家应该都知道黄氏的家境,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老篾匠,老实巴交,无权无势,如果李举人也是一个安分守己,脚踏实地的人,那么一切就相安无事,但是恰恰相反,李举人是一个热衷于功名,急功近利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这位新娘的父亲,一个退休在家的官员,但是他在朝中有着很多故交,而且他正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李举人见有利可图,如果做了这位老官员的女婿,那真是前途无量啊。于是,他谎称前妻已死,上门提了亲,可是眼见婚期将近,而黄氏还好端端的活着,如果到时被新娘看见黄氏的话,那时候不仅前功尽弃,而且他的仕途也会彻底悔掉,想到此,李举人决定一不作二不休,把他的结发妻子黄氏杀掉!”包拯说到这儿停顿了,他看着李举人,只见他浑身簌簌发抖,看来自己的推断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怎么黄氏才死几天他就急着要成亲了!” “真没想到李举人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看他斯斯文文的,原来这么心狠手辣!” “黄氏太可怜了,包大人你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李举人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他挣开衙役的包围叫道:“大家别听包拯胡说,我怎么会杀害黄氏呢?”他又指着包拯说道,“包拯,你别在这儿蛊惑人心,你不要以为把她的尸体抬来就可以胡说八道了,你既然说我杀了她,那她身上怎么就没有伤口呀?你说呀!” “哈哈!”包拯大笑,他猛的上前盯着李举人道:“你不就是以为自己的杀人方法无人看得透,所以才嚣张致极吗?那么我就来揭穿你的诡计吧。” 包拯接过仵作手中的手套,戴到手上,稳稳的走到女尸旁边,慢慢蹲下身去,伸手向女尸的脸部摸去。周围胆小的人忍不住叫了出来,包拯回过头示意大家不要吵,他拿起一个镊子,伸进女尸的耳朵里,众人都不敢出声,一颗心紧张的都跳到了嗓子口,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包拯握住镊子慢慢的拔了出来,众人睁大了眼,只见镊子上夹着一根长约有十存的钢钉! 包拯喝道:“把他给我拿下了!”一旁等着的衙役早就按捺不住了,冲上去把瘫软在地的李举人抓了起来,李举人见自己的yin谋终于败露,仿佛见到了死期即将来临,脸sè惨白的就像一个将死的人! “大家请看这就是李举人杀死黄氏的凶器,”包拯拿着那根钢钉举到大家面前,说道,“它藏的非常隐秘,任何人从尸体的表面都看不出来,都会把她当成是正常死亡,李举人又把它说成是得了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而死的,所以他就更加放心了,但是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的是,两个窃贼无意中挖开了黄氏的墓,才让我对这具年轻而又无任何伤痕的女尸产生了怀疑。” 包拯走到李举人面前,猛的喝道:“罪证确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你的犯罪事实交代出来吧!” 这回李举人没有狡辩,大概他见事实已经抵赖不了,索xing就放弃了抵抗,他说道:“包大人火眼金睛,真是令人佩服,我想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才能想到我这个杀人方法了。事情其实就和您所说的一样,我因为嫌弃黄氏不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而且她还阻碍了我的前程,因此我就动了除掉她的念头。可是怎样才能杀人不露痕迹呢?我什么方法都想遍了,投毒,溺死,勒死,想来想去,总觉得痕迹太过明显,后来我看到一本书上说一条蛇钻进了女子的yin门,女子痛苦致死,却没有发现死因,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办法。某天晚上,我假装心情很好,要黄氏陪我喝酒,我不停的灌她酒,不久她就醉了,然后我就拿出这根钢钉,放到火上烧得通红,对准黄氏的耳朵猛的插了进去,黄氏挣扎了几下就死去了,我把地上的血打扫干净,把她放到**,第二天我就放出风声说她得了一种在我们这儿传染的很厉害的病而暴亡了,此言一出,谁敢来看啊,我于是就草草的把黄氏埋了,本以为大功告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还是功亏一溃啊,唉,李某现在只求速死,望包大人成全。” 众人听他说完犯罪的经过,一时之间都愣住了,良久他们才纷纷感慨起来,指责李举人人面兽心,残忍至极。包拯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说道:“李举人杀人一案已经水落石出,本府一定会秉公审判,大家都请回吧。” 展昭和公孙策看着包拯,感到由衷的钦佩,他们对以后的ri子充满了期望,不知道还有什么疑难怪案在等着他们呢。 第八章 女尸再现 包拯侦破了李举人杀妻案后,心情颇为舒畅,这样一件滴水不漏的案子总算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揪出了藏在背后的真凶,揭开了他那yin险毒辣的真面目,为死去的黄氏出了一口冤气。包拯一看左右无事,特别破例邀请展昭和公孙策二位小酌几杯,他吩咐夫人在衙门后院摆了几样小菜,弄了一壶好酒,自己却还是一盏清茶作陪。 展昭和公孙策二人如约而至,他俩正想听听包大人的破案秘诀呢。包拯拿他俩是当自己人看待的,于是给他俩倒满酒,让他俩不要拘束,才笑着说道:“破案哪有什么秘诀呀,其实不外乎就是多看、多听、多想、多做嘛,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 “是,是,大人说的不错。”公孙策二人羞愧的连连称是。“那大人又是如何看出李举人是杀人凶手的呢?按说杀人凶器在体内,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公孙策壮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哈哈,不瞒二位,其实这件案子的侦破我也是靠了一个人的几句话,要不然我还在摸索呢!”包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是谁?”展昭,公孙策不料包拯也要听人言语才能破案感到大为惊讶,齐声问道。 “就是那个陈驸马。” “陈驸马?!” “对,就是他!你们一定想不到吧?”包拯喝口茶,说道,“展昭,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去驸马府上赴宴吗?席间陈驸马曾讲过他老家发生过的一件命案,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他说有人将一条毒蛇放进一个女子的下体,那女子惊吓致死,而从外表却看不出任何致命伤痕,所以此案就不了了之了,如果不是知情人说出其中的奥秘,恐怕到今天还是一个悬案呢。我听了他的话,心中忽然一动,将这两件案子联系起来,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那凶器就在死者的身体中,于是特别仔细检查了她身体上容易被侵入的地方,果然不出我所料,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包大人真是慧眼如神!”公孙策二人佩服的连连点头。包拯忙叫二人再喝酒,三人尽兴畅谈到很晚才结束。 又过了些ri子,这天正是一个好天气,包拯刚处理完一个案子,心情颇好,就决定出去走走,于是他脱下官服,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叫上家人包兴,二人直往开封最繁华的街市而去。 二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包拯不时和各种人交谈着,从中他知道了很多平时在衙门里没听过的事,兴致勃发,连饥饿都差点忘记了。不知不觉中,天已近晌午,包拯看看天空中刺眼的太阳,再看看身后无jing打采的包兴,说道:“包兴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包兴一听此话,喜出望外的去找吃饭的地方了。 包兴找到的是一家靠河的小酒楼,虽然酒楼不大,但是因为能够欣赏到临河的风景,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里面人声鼎沸,喝酒声此起彼伏,颇是热闹。包拯也满意这儿的环境,二人在楼上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座,坐了下来,从窗口看出去,河面上的一切尽在眼中。 这条河是内河,是人工挖掘的,所以并不宽,但是很长,看过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河中停泊着一艘巨船,上面人来人往,人闹非凡,看那些人的打扮都是衣着华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船上还不时传出来yin声浪语,包拯明白了这是一艘游乐船,所谓游乐船,其实说白了就是游动的ji院,包拯暗叹一声,现在的人为了寻欢作乐,什么方法都想得出啊。船的上方是一座石拱桥,上面来来往往的是各种各样的人。 包拯看了一会儿,觉得眼花,低头喝了一口茶,闭目养了养神,才稍稍好过一些。包兴忽然叫道:“大人,你快看桥上有好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包拯不由得往那桥上望去,果然桥上密密麻麻的围着很多人,包拯暗想,难道是有人落水吗?他正在猜测之际,有好事之人冲进来嚷道:“快去看呀,河里捞起来一具女尸,就在桥上,好恐怖啊!” 酒楼里顿时一阵喧哗,包拯听到有命案,再也坐不住了,他吩咐包兴赶快回衙门报告此事,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就直往桥上而去。 到了桥边,包拯挤进去一看,果然有具女尸躺在地上,一个地保正在维持着现场。包拯见那女尸约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凌乱,脸sè苍白,腹部因为吞了水而高高鼓起,她的身体也是臃肿不堪,肤sè惨白的吓人,看样子在水里浸泡了不止一ri了。包拯发现该女尸身上衣饰简单,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女眷,他心里一动,问地保道:“有没有去报官了?” 那地保怀疑的看了包拯一眼,对他的身份捉摸不透,看包拯的气质又像是个有来头的人物,他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谁?这种事你无权过问!” “他无权过问,谁还有权过问?”公孙策带了一队衙役出现在了现场。围观的人纷纷给他让路,公孙策指着包拯道:“他就是开封府尹包大人!” 地保闻听吓得慌忙跪下来给包拯磕头,包拯把他扶起来道:“不必如此,你并没有错。我问你,是谁发现这具女尸的?” 众人知道包大人要问案了,都屏声静听,地保还未回答,旁边人群中钻出一个男子说道:“包大人,是小的发现的。小的名叫齐天,在这艘游乐船上打杂,刚才我去河边打水,就发现她漂浮在水面上,小的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去叫人把她打捞了上来,并且通知了地保。” “她身上的东西有没有动过?”包拯问道。 “没有,小的哪敢呀!” 包拯点点头,对仵作道:“仔细检查,找出她的死因。” “是。”仵作拿出工具,开始勘验。 公孙策看看包拯的神sè,疑惑的问道:“大人怀疑她是怎么死的?” “我只能肯定决非是现在溺水身亡的,她已死了有几天了。” “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公孙策略显犹豫,又说道,“我怀疑她另有死因。” 包拯听了公孙策的话,若有所思,这时,仵作已经勘验完毕,他向包拯禀道:“这名女子死了已有三天了,身体外部并无具体的致命伤痕,所以死因不详,还有待于作进一步的勘察,她是被人用重物绑着沉入河底的,因为她的衣物已被撕去了一角,可能是前几天的大雨把她冲到了岸边,所以让人误会为是溺水而亡的。” 包拯听了仵作的报告,沉思片刻,说道:“先把女尸带回衙门,再作进一步的勘验,现场和女尸有关的东西都带走!” 第九章 身份之迷 包拯的好心情全被这无名女尸给破坏了,他的一颗心都系在了这案子上,脑子里想的也全都是关于女尸的,他让公孙策带人先回衙门,自己带着包兴慢慢走回去,他是想打听一下这女尸的来历。 令包拯失望的是,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她是谁,也没人说见过她。包拯感到一丝奇怪,难道她是外地来的吗?可是怎么会死在城里的河中呢?看她身上的打扮,因财杀人是不大可能的,如果是仇杀的话,那么谁会和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有仇呢?包拯往深里一想,觉得这件案子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包拯回到衙门时,公孙策已等候在那里了,他看到包拯,焦急的说道:“大人,这女尸身上没有一样有价值的东西,她的身份不能明确,因此下一步该怎么做请大人明示。” 包拯没有马上回答公孙策的话,他沉思了片刻,反问道:“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何会死在那条河里?” 公孙策踌躇着不敢马上回答,包拯看在眼里,鼓励道:“但说无访。” “学生觉得这位女子不像是开封府人,因为看她的衣着打扮和这里的女子略有不同,她穿的裙子的布料在这儿是买不到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南方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死在河里,学生也无从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河中不是案发现场,她是被人移尸到那儿的,刚才仵作也说了,她是被人绑着重物沉入河中的,那么也可能是被人杀死之后再投河的,可惜的是现在找不出她致死的根本原因。”公孙策叹口气,眉头紧锁。 包拯不料公孙策观察如此细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道:“现在看来弄清女尸的身份是关键,可她又会是哪里人呢?公孙策你去尽快把城里有哪些最近失踪的女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搞清楚,另外再去那艘游乐船上打听打听,女尸是在那儿发现的,也许会有线索。” 公孙策去后,包拯又把仵作叫来,他问道:“查出她的死因了吗?” 仵作犹豫了半晌,不敢回答。包拯喝道:“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 “是,大人。小人查了半天,也没发现女尸身上有一处伤口,如果说她是淹死的话,她的肺里并没有水,而中毒的迹象也没有,所以很让人头疼。”仵作惶恐的说道。 包拯挥挥手叫仵作退下,陷入了沉思,看来这是一件无头案啊,不知道死因,不知道死者是谁,不知道因何而被杀,包拯感到这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忽然来了兴趣,决定全力侦破此案。他想公孙策去调查失踪人口,自己就去那游乐船上看看吧,于是他叫上展昭,二人换上便服,悄悄出了衙门。 到了游乐船上,里面果然热闹非凡,包拯从没来过这种场合,一下子束手束脚,不知如何应付,幸亏他人长的黑,因此那些女子都去缠着英俊潇洒的展昭了,展昭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呀,他对这些人是应付自如。包拯坐在一边,边喝茶边观察起四周的人来。 这艘游乐船是远近闻名的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因此城里的王孙公子,纨绔子弟,没事就都在这儿喝酒,狎ji,船有上下两层,甚是宽敞,豪华,据说上层的是更加有钱的客人玩的,下层的就是像包拯这些光喝酒的人呆的,包拯看了一会儿,了解了大概情况。 “哦,今天好热闹啊,老板娘,你的生意真不错啊!”一个衣饰华丽的男子在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下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时刚才发现女尸的在船上打杂的齐天从包拯身边拿了东西走过,他看到是包大人时,吓得脸sè都变白了,急忙想跪下去给包拯施礼。包拯手快把他扶住,大声说道:“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趁俯下身子的时候他又小心说道,“不许声张,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是,一切听大人吩咐。”齐天低声回答道。 “这位客人是谁? “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的名字叫做钱耀宗,父亲是有名的钱御史,而本人是个有名的公子哥儿,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无作非为,但是因为他老子权大势大,所以没人敢惹他,这不今天他又来了。” “他和这里哪个姑娘最要好?”包拯问道。 “好像是青红吧。” 包拯还想再问几句,老板娘发现了,她走上前来,双手插腰,朝着齐天怒道:“这里是你呆的地方吗?还不快去干活,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齐天被责骂后,不敢再说下去,灰溜溜的出去了。包拯笑道:“老板娘好大的火气啊!” “哪里哪里!客官您见笑了,对他们这种人不凶一点哪里行啊。客官,看您的相貌不像是普通人啊,您也有兴趣来这种地方玩啊,那您有没有相好的姑娘我去给您安排。”老板娘马上又换了一副脸sè说道。 包拯连连摇手道:“不要,不要,我在这里喝茶就行了。” 老板娘悻悻想退,包拯急忙把她叫住,说道:“我想向您打听个事,不知可行?” “请说吧。” “我有个亲戚这两天走丢了,她是个女眷,约有二十几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人长的不高,模样还算标致,和家里呕气已经离家好几天了,不知这里可有这样的女子?” 老板娘上下打量包拯一番,怀疑的说道:“原来你是来找人的,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她卖到这儿来的,那我可当不起,告诉你这儿的每一个姑娘官府都有备案的,我可不敢做那犯罪的事。很明白的和你说一句,没有!” “哎,你怎么光顾着招呼别人,把我忘记了吗?”那个钱耀宗喊道。 老板娘慌忙丢下包拯去招呼他了。包拯见再呆下去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就对展昭说道:“咱们走。”展昭推开身边的女子,随着包拯走出了游乐船。 第十章 酒馆巧遇 过了两天,公孙策回来了,他向包拯汇报了他调查的情况,他说道:“这几天在官府登记在册的失踪人口共有三百多名,其中女xing有一百一十五名,和女尸年龄相符的人有三十七名,但是她们的家属都能说出她们的具体特征,和女尸没有符合的。” “如此说来这名女子不是本地人了?”包拯自言自语道。 “可以肯定的说她不是本地人。”公孙策回答道。 “那么她来这儿做什么呢?她是住在哪里的呢?”包拯心中有很多疑问。 “哦,大人,我想起了一件事。”公孙策忽然面有喜sè。 “快说。”包拯以为他有什么新的线索,急忙问道。 公孙策见包拯这样激动,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起了那女尸身上穿的裙子的布料是陈州的特产,那是有一次我去陈州公干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见那布料挺漂亮,还特意买了些带回来,我在想那女子会不会是陈州人?” “哦,有这回事,拿来看看。”包拯迫不及待的说道。 公孙策早有准备,拿出了带在身边的一块布料,包拯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良久他说道:“果然很jing细,很特别,这儿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看来凶手虽然极力毁掉了能证明女尸身份的物件,但是他万密一疏,漏掉了这一点,这也恰恰暴露了他的意图,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个凶手一定是这城里的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公孙策问道。 “公孙策你去一趟陈州,调查一下这女子的来历,记住要悄悄的进行,千万不能惊动任何人。”包拯希望能从这方面打开案子的缺口。 公孙策走后,包拯觉得在衙门呆着也没什么收获,就叫上展昭去街上走走。这几天街上一定都在议论着这件案子,也许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反正公孙策从陈州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包拯和展昭来到了人多嘴杂的酒馆里,果然他们刚坐定,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无名女尸案。 “听说这案子把包大人都给难住了,他想尽办法都搞不清这女子到底是谁,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们不要这样在背后议论包大人,他一定能够找到凶手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照你这么说,难道要过个十几年吗?恐怕那时凶手都无疾而终了,这冤也不用伸了吧。” “你-”有心维护包拯的人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包拯在旁边听了暗自惭愧,不过他一点都没在脸上显现出来,那脸还是那样黝黑,毫无表情,好象什么都不能打击他的。展昭听到这些话,想去安慰包拯几句,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知该怎样开口,于是索xing装着没听见的样子看着别处。 “我说那个包大人那,他如果问到我的话,这个案子就有希望了-”一个貌不出众,面带几分猥琐的男子说道,看上去他喝了不少酒,脸都红了,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他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快说,快说!”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趣,纷纷催促道。 包拯也不由得放下了茶杯,他看看这个得意洋洋的小个子男人,心想莫非他和这件案子有关?他朝展昭使了个眼sè,展昭会意,盯住了那人。 那男子见众人都盯着他,来了jing神,他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说来我和那个女子还有一段缘分呢-” 众人一听有艳事,纷纷伸长了脖子,连酒都忘了喝了。 “-事情是这样的,本人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可是因为家贫,还不曾婚娶,因此老娘甚为着急,我也很忧虑,这要真的讨不到老婆该怎么办?” “说正经的,这些话回家去说。”大家听他说起了家事,纷纷表示不满。 “好,好,好。那天我去砍柴,跑到了城外的小路上,哦,这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正无聊之际,突见一个女子昏倒在地,她的模样还不错,我就打起了主意,要是把她救活带回去做老婆那该多好呀,娘也会很高兴的,你们一定想到了吧,她就是后来被人杀死的那具女尸,她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给她喝了水,见她肚子饿了,又给她吃了干粮,她对我非常感激,但是当我说要娶她为妻时,她连连摇手,并且说自己已有丈夫了,我不相信她的话,她年纪轻轻,看上去不像生育过孩子的人,我就恳求她,也许我的情绪比较激烈吧,她惊恐的转身就逃,我怕她出什么意外,就去追,快追到时,突然有一个贵公子拦住了我,他身边还有几个家丁。他说那女子是他的亲戚,这次是来投奔他的,希望我放过她。我不相信他的鬼话,那女子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不认识他,不过当他和她低声说了两句,那女子就笑了。我见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他还给了我几两银子的份上就放过了她,唉,要是她跟我走了的话就不会死了,事情就是这样的。”男子说到这儿口干了,他仿佛清醒了很多。 “那贵公子是谁呀?”有人问道。 “城里贵公子那么多,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认识呀,反正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我看是你逼婚不遂,因此起了杀意,所以杀死了那个女人,对不对?”有人故意问道。 “天地良心,我要是杀了那女人就叫天打五雷轰,杀了她我还有胆子坐在这里说吗?”男子急了分辨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向包大人说明情况?” “我哪敢呀!要是他破不了案拿我去顶罪,那我老娘怎么办啊!” “说的也是。”大家都同情他。 包拯听到这里忍不住了,看来老百姓对官府还是不大信任啊,他刚要站起来说话,展昭突然对他说道:“大人,你看谁来了?” 包拯回头一看,正是他两天前和展昭在那艘游乐船上遇见的钱耀宗,此刻,他正手拿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家丁也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酒馆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他们。 第十一章 纨绔子弟 待传 第十二章 谁是凶手 钱耀宗惶恐不安的跟着包拯来到了开封府衙门,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式问题,只要稍微做一些场面上的事,包拯就会放过他了,好歹他也要给他老爹一些面子吧,包拯却一句也没有提及今天发生的事,他问道:“一个月前你家里来了亲戚?” “包大人,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最近家里不曾有亲戚来往。”钱耀宗对包拯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提高了jing惕,他来不及思考,一口气否认了。 包拯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否认,你家的确来了亲戚,而且还是一个女的,这是有人亲眼见到的。” “是谁?请包大人叫他出来对质。”钱耀宗情知情况不对劲,不过他只有硬挺下去。 包拯对展昭一示意,展昭一拍手,那个在酒馆里大讲女尸案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看到钱耀宗就叫了起来:“包大人,就是他假冒是那女子的亲戚,从我手里抢走了她,请包大要还我一个公道。” “她本来就不是你的,何来公道之说?”包拯的一句话就把这男子说得惶恐不安起来,低着头颤抖不已。包拯又对钱耀宗说道:“人证俱在,你有什么话说?” 钱耀宗刚开始见到那男子时,吃了一惊,但他眼珠一转,马上就镇静下来,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我和他根本不认识,他是胡说八道。再说即使他说的是真的,我有那么一位女的亲戚,也不犯法呀。” 包拯不料他在人证面前还抵赖,但他知道钱耀宗不会轻易承认的,于是说道:“他所说的那位女子如今已被人谋害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具有最大的嫌疑,因为你如果举不出你和她毫无关系的话,我只好将你先下狱了,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放你!” “什么?你要把我当杀人犯,我是冤枉的!”钱耀宗是个花花公子,听说要有审狱之灾了,一下子慌了神,他哀求道:“包大人,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放了你也可以,除非你将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拯一语击中要害。 “这……”钱耀宗忽然怒道,“好你个包拯,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只要你敢把我关进监狱,一定会有你好果子吃的!” “把他带下去,关进大牢。”包拯平静的说道。 包拯本以为钱耀宗这种花花公子只要给他一点点威吓,他就会把什么都说出来的,没想到这回也失了算,钱耀宗不仅嘴巴很严,而且还会反咬一口的,看来他的后台是很硬的,弄的不好会影响案子的进展,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他和本案的确有关系,要不然他的神情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了。事已至此,只能把他暂且收监,希望能有什么新的变化。 展昭把那男子送走后,回来复命,他对包拯说道:“看来这钱公子一定是认识那女子的,他一定就是杀害女子的凶手,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死她呢?为了sè吗?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犯这种险的,为了财吗?更加不可能了,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包拯听了展昭的一连串问题,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敢承认展昭的判断,但是也不敢否认他的猜测,半响他才说道“钱耀宗是不是杀害女子的凶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首先死因不明,其次动机不明,再次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可真要叫他去杀人了,恐怕未必敢做。所以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当然也不排除他有杀人的可能,也许那动机是我们都想不到的呢。” “大人,你的话让我越来越糊涂了,倒底他是不是杀人凶手呢?”展昭头有点晕了,他不知道包拯的真实想法。 “既然一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去休息吧,也累了。”包拯也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一夜,包拯到很免才睡,他一闭上眼,全是那女尸死不瞑目的样子,包拯仿佛听到她在向他喊冤,并且向他说着什么。 第二天,包拯刚刚起床,展昭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了,他看上去神sè慌张,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果然他见了包拯来不及头问候就报告了一件大事。今天早上有人在城门上发现吊着一具男尸,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具男收尸竟然就是昨天那个在汤馆里说认识女尸的男人。包拯听了大为震惊,这人是本案不可缺少的证人,怎么会死了呢?他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派人好好保护他,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展昭说道:“走,去城门。” 包拯和展昭来到城门,那儿已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男尸已被放在了地上,仵作正在检验。包拯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仵作看到包拯禀报道:“包大人,这名男子是约莫在三更天死去的,他是吊死的,身上无其他致命伤痕,噢,包大人,他的身上还有一封遗书,请看。” 包拯接过遗书,只见上面写着:本人赵五,因贪恋美sè,因jiān不遂,故起杀心,杀人后,欺骗包大人,感到良心不安,故一死以谢冤魂,请包大人勿再冤枉他人。包拯看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把遗书递给展昭道:“你有什么意见?”展昭忙仔细看了一遍,不敢马上回答,他看看包拯的神情才犹豫着说道:“难道这个赵五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钱耀宗就是被冤枉的了。” 包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他望着远方,半晌才说道:“我看这个赵五也不象凶手,他昨天的样子和遗书上的口气完全判若两人,一夜之间变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呢?另外,他言下之意似要为钱耀宗开脱,这里面便颇耐人寻味了。” “那么,倒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展昭感到非常困惑。 第十三章 监察御史 第二天,包拯正在听取件作关于赵五死因的分析时,展昭进来禀报监察御史钱益豪来拜访了。包拯一想来的好快呀,就出门去迎接,同朝为官,总得给他一点面子。 监察御史虽然官品不大,并没什么特权,但它可以对官员进行弹劾,向皇帝进行检举,因此好多人都对它敬而远之。朝庭中也养成了这样一种风气,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但是不能得罪监察御史。御史们都变得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起来。 钱御史进了门,不等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他气势汹汹的问道:“听说包大人把小儿给关起来了,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是杀人还是放火呀?” 包拯听他话中带刺,就也不客气的回答:“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但是他在光天化ri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包某就不得不管了。”他当然不能把抓钱耀宗来开封府的真实意图说出来,正好可以用他的调戏妇女的事遮掩一下,外面一定好多人注意着这件事。 “哈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开封府连这种小事也管了,是不是包大人无案子可破了,才拿这种小事来开开心啊?钱益豪语含讽刺道. “事不分大小,只要是违法的,包拯就有权处理,请钱大人别忘了开封府衙门就是管这些事的!”包拯正sè回答道。 “那你想怎么样?”钱益豪无计可施,只好问了这么一句。 “依法办事,依律处置。”包拯冷冷的回答。 钱益豪这下子脸sè顿时一变,调戏妇女这种事是可大可小的,一切都在办案的人掌握中,如果下笔严一点,杀头也是说不定的。他可是只有一根独苗,平时都是捧着的,就怕他出事,所以什么都依他,没想到今天还是出了事,钱益豪放低声音道:“包大人,小儿年幼无知,还望手下留情放他一马,本官自然感激不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ri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请钱大人不必再说,包某这样的话只当没听见,钱大人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监察卸史,你要做朝庭的表率,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令公子现在还不肯承认他的罪行,看来这都是你放纵的后果!”包拯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对于那些上门求情的人,他从来是这样的。 钱益豪平时在朝中也是受人敬仰,一呼百应的,今天为了儿子才低声下气的来开封府求人的,没想到碰了钉子不说,还被包拯义正辞严的批的哑口无言,仿佛这件事都是他纵子才引起的,他也脱不了干系,他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于恼羞成怒了,说道:“包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的好意求你,你却跟我打起了官腔,不要以为我钱益豪是好欺负的,明天我就到皇上跟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 包拯不料平ri受人敬仰的钱御史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禁为他感到可惜,但他丝毫不为他的威吓所屈服,冷冷说道:“悉听尊便!” 钱益豪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包拯知道钱益豪不会轻易上皇上那儿去告状的,这样反而对他自己不利,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开封府来了一拨又拨的人物,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钱耀宗求情,希望包拯能够放了他,并且承诺钱家将会对那对父女进行赔偿,除了那父亲的医药费还另送一笔银子。钱耀宗在狱中仿佛也得到了消息,他派人通知包拯,说已知错了,希望能让他知错就改。 包拯不胜其烦静下心来想一想,这钱耀宗虽然是花花公子,背景却一点也不简单,如今看来再把他关下去,势必骑虎难下,对接下去的行动极为不利,他也不会吐露知道的东西,可是包拯又想到把他放了的话,再抓他可就难了,他肚子里的东西很可能会成为秘密。包拯正在犹豫之际,忽然门卫进来报告驸马夫妇来造访了,包拯不敢待慢,连忙出去相迎。 公主和驸马坐定,彼此一阵宣喧,陈驸马才道明了来意:“听说包大人前几天把钱御史的公子抓起来了?” 包拯一听又是为这事,端着的茶盏也放下了,他回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驸马是从哪里听来的?” “哦,现在朝中都在传说这件事,恐怕除了皇上之外没人不知吧。昨天钱御史更找到我,可怜巴巴的让我来求求包大人,法外开恩,饶过他儿子,咳,我也说了他好几遍,不该这样放纵儿子,如今惹出事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可他跪在我面前,就是不肯走,看他那么可怜,我也心酸了,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包大人,希望包大人能给我一点面子,就此放了他吧。” “这,这个嘛。”包拯不好贸然拒绝,现在陈驸马是青年才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多少人正巴交他,看他脸sè行事呢,包拯也不想得罪他,听他的口气也是勉为其难。 “包卿,你就听驸马一次吧。”常乐公主忽然开口了,她轻抿一口茶,说道:“要是驸马的面子还不够的话,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吧。” “不敢”包拯连忙躬下身子,他用眼斜看二人,心里忽然一劲,有了主意,他于是说道:“即然公主和驸马都上门来求情,包拯再不答应的话就是不通人情了,好,我就把钱耀宗放了,希望他今后不要再犯同样的事了。” “那好,我们一定会转达他的父亲钱御史的。”公主二人见包拯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包拯把他俩送出门外,就去安排放人了。 第十四章 竹林探密 包拯万万没有料到钱耀宗这件事竟然把公主和驸马都牵了出来,他本来还想在钱耀宗的身上追查一些线索的,如今看来只能暂且放一放了。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钱耀宗和那个被杀的女子一定是认识的,虽然他不一定是杀人凶手,但他也和这事脱不了关系,或者说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凶手。这回放他出去,他或者是得意洋洋,忘乎所以,露出破绽,或者是等待时机,何机而动,总之是放长线犯钓大鱼,包拯计谋已定,忽然想起那个死掉的赵五曾说过他还有个老娘,包拯一直对赵五的自杀抱怀疑态度,他决定去找赵五的娘,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包拯特别叮嘱展昭要秘密跟着那个钱耀宗,看他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见过哪些人,这才带着王朝等四人去见赵五的老娘。 赵五的家在城外的一片竹林里,比较偏僻,如果不是地保带路,一时三刻,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呢。他的家是只是一间草屋,外面围着一道篱笆,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发呆,连包拯走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包拯轻轻叫醒,她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包拯,包拯看到她脸上雄犹在,心里也不禁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包拯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严肃死板,实际上内心也是极重感情的人k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请问您老人家可是赵五的娘?? “是啊,大人找老身有何吩咐?”赵五的娘见包拯一身官府中人打扮,大为恐惧,急忙想跪下去行礼。 包拯忙把她扶住,把她搀扶到一边坐下,说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们今天前来是想了解一下有关你儿子赵五的事。” 听包拯说到儿子,老人家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业,她擦运河泪水哽咽着说道:“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呀!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剩我一个死的,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包拯听她的语气中似有不平之意,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片刻,他说道:“老人家不要这样想,人活一次不容易,死者已矣。”包拯自己觉得说的话等于是废话,他又说,“冒昧的问一句,您对您儿子之死有何看法?”包拯觉得自己真残忍,老是提及使人伤心的事, “看法?有什么看法呀?不都说他是为了因jiān不遂杀了人而自尽的吗?我真是没用,生了这么个儿子!”赵氏伤心的说不下去了。 “老人家千万不要这么说,现在没人说你儿子是自尽的,他的死因官府还在调查之中,请老人家不要相信谣言。”包拯心想给她一点希望,但是话之中又留了一点余地。 “什么?我儿子不是自杀的?那他是怎么死的呀,难道是被人害死的?大人,你一定要替他申冤呀!”赵氏听说儿子不是自杀的,神情非常激动。 “老人家不要激动,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中,请您配合我,尽快把您儿子的死因查出来,还他一个公道,他的死很可能还牵涉到另一个案子,所以情况很复杂,我问的每一句话都请您仔细想了再回答我。” “好,大人您请问吧。” “您儿子在临死前一天有没有异常举动?” “让我想想,那天他很晚才回家的,我问他干什么去的,他也不说,只说让我别问了,并且拿出了二十两银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吓了一大跳,真怕他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就问他是怎么弄来这么多银子,他犹豫了半天没有告诉我,后来我把他逼急了,他就发誓说这银子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让我下半辈子放心用好了,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那银子惹的祸。大人,你说这银子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吗?” “哦,有这样的事?”包拯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他有没有和那些平时不接触的人来往吗?” “这个嘛,”赵氏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他不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的。” 包拯把赵氏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他猜测这个赵氏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来再追问下去她也不会吐露半句的,包拯于是安慰她几句,答应尽快搞清她儿子的死因,赵氏却又发起了呆,对包拯的话充耳不闻,包拯只得告辞走出这片竹林。 路上,包拯一直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赵五突然会内疚的自杀呢?前几天他在酒馆里还因为没有得到那个女子而耿耿于怀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大人,这个竹林好茂密呀,如果不是事先做好记号,恐怕这时已经迷路了!”王朝看到已走出竹林,回头一看发了一句感慨。 包拯不由也回过头去,果然那竹林茂密、幽深,一眼望去看不到头,他心里忽然一动,脸sè煞的一下白了,大叫一声“不好!” 王朝四人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大人,怎么啦?” “那个赵五的娘恐怕会有危险,如果凶手知道我们来这儿的话,一定会杀她灭口的!”包拯道,“我们快回去!” 包拯的话惊醒了王朝等人,他们急忙赶回去,走到那草屋的外面时,马汉突然叫道:“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包拯大惊,朝那边望去,果然有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不了,他朝王朝和马汉喊道:“你俩快去追!”自己带着张龙和赵虎快速进了草屋。 草屋的门虚掩着,还在动着,包拯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情景,饶是他破案多年,还是震惊了,赵氏倒在血泊中,她的胸口被插着一把匕首,还在往外流着血,包拯连忙扶起她,发现她还有一丝呼吸。赵氏睁开眼,看到是包拯时,禁不住老泪纵横,颤抖着说道:“-包大人,-我对不起你啊-我说了慌。” 包拯听到这儿,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他怕听漏了,连呼吸也不敢大声。他说道:“不要急,慢慢说。” “-包大人,我儿子在前几天曾和一个男子来往过,那人,那人,我从没见过,他见我儿子时总是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半个脸孔,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包大人,我儿肯定是因为他才死的,包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儿伸冤啊!”赵氏说到这儿已是气喘吁吁了。 “那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包拯赶紧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他们刚才就躲在暗处,他们曾威胁过我,要是多说话,就让我们母子尸-----尸骨无存!”赵氏勉强说完这句话,一口气接不上来,头往下一歪,就此死去。 包拯放下尸体,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竟然害死了一条人命,案子的线索也到此中断,他默默的吩咐张龙把尸体处理好,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屋子。正好王朝二人也回来了,他满脸愧sè的说道:“大人,我们没用,让那人跑掉了。” 包拯什么话也不说,点点头,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黯黯的走出了竹林。 第十五章 陈州赈粮 包拯回到府衙,闷坐了一天,他不住的责怪自己如此不小心,枉送了赵老太的一条xing命,本来她的儿子就死的不明不白,还没等到包拯替她伸冤,她就先去见了她的儿子。包拯感到非常的惭愧,自己办案也好多年了,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这个凶手多他的脾气极为了解,熟悉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包拯敲着自己的脑门,长叹一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想起了公孙策,有他在身边的话说不定还能商量一下呢,也许会有好的计策,眼下该找谁呢?正在愁闷之际,展昭走了进来。 “大人,这不完全是您的错,是凶手太狠毒了,您不必太自责。”展昭安慰道。 “哦,展护卫有事吗?”包拯轻轻抬一下眼。 “是这样的,刚才宫里有个公公来传圣旨,说有要事,请大人明天早朝务必不能缺席。我见大人心情烦躁,就替您接了,您看。”展昭把圣旨递给包拯。 包拯接过圣旨,打开一看,感到很疑惑,他自言自语道:“皇上这个时候召我进宫,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展昭猜测道:“会不会是那个钱御史真的在皇上跟前奏了你一本?” “应该不会的,我已把他的儿子放了,他熟谙官场,不会轻易得罪人的。”包拯否定了展昭的猜测。 “那会是什么事呢?” “现在猜测也没用,等明天去了就知道了,一切还是静待明天再说吧。”包拯说道。 第二天,包拯怀着满腹心事去上朝了,进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钱益豪,他朝包拯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然后说道:“包大人,你好啊!多谢你放了我小儿,他们这些年轻人呐,就该受些教训,不然不知道悔改!朝廷当中要是多几个像包大人这样公正、无私的官员,天下就太平喽!” 包拯对他这种不知是恭维还是讽刺的话不置可否,施了个礼说道:“钱大人可要好好看紧他,不要再出什么事了,开封府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出的!” 这句话把钱益豪顶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连忙找个借口溜了。包拯也不去理会,只管自己进了紧銮殿。 等了没多长时间,在一片柔和的音乐声中,仁宗皇帝出来了,他在龙椅上坐下,抬头看着跪伏在地的文武大臣,说道:“众卿家平身,包爱卿来了吗?” 包拯连忙站出班来,说道:“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唉,包卿啊,”仁宗叹了口气。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微臣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做。” “包卿这样说,朕就放心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月,陈州蝗虫成灾,百姓颗粒无收,饿死了很多人,朕感到非常的心痛,想派个人去赈粮,可是派其他的人朕又不放心,想来想去,朕想这事只有你去办理最合适了,你看怎么样?” 包拯想到这时正是那个案子的关键时刻,他走了怎么办?他忽然想到这个陈州莫非就是公孙策去的那个陈州,如果是的话,公孙策到现在还没有音讯,倒是该去瞧瞧,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想到这儿,他说道:“此陈州是南边的陈州吗?” “对,正是驸马的家乡。”仁宗说道。 包拯一愣,于是回答道:“微臣愿意领旨去陈州,可是这开封府的事我想叫展护卫帮我打理一下,不知皇上是否允许?” “一切随包卿安排。”仁宗一口答应。 “皇上,包大人事务繁忙,开封府离不开他的,这种事还是我去办吧。”一个青年官员站出来说道。 包拯回头一看是陈驸马,心里感到有点惊讶,这种伤心费神的事他竟然也来抢着干?仁宗也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说道:“驸马,你还没有历练过,这事还是包卿去办为妥。” 陈英杰见仁宗似乎不相信他的能力,急忙辩解道:“正因为臣没有历练过大事,所以恳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 “好了,朕已经决定了,不得再言!以后再说吧。”仁宗大概知道此事重要,还是派一个经验足一点的大臣去才是最稳的,虽然陈驸马很得宠,可是国家大事怎能儿戏啊!只好拂了他的面子,陈英杰怏怏而退。 包拯回到府衙后,叫来展昭,吩咐他该如何做,然后就收拾行装,带上张龙四人往陈州出发了。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公孙策,按理说这么多天他该回来了,就算有事也该有消息传回来呀,包拯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陈州去。 包拯等人经过几天的颠簸后终于来到了陈州,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州府衙门,陈州知州叫做李运昌,是个矮胖老头,他眯着眼把包拯迎进客厅,连称恕罪恕罪。包拯当然不会去计较别的,就开门见山的简单说明来意。 李知州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包大人来得正是时候,这里的灾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啊,就等包大人来救他们脱离苦海了。” 包拯听他的话语中似另有含义,一时也猜不透,还是正事要紧,就问道:“粮仓中还有多少存粮?共有多少灾民?” “大约还有三万担吧,灾民也有三万不到一点。” “有这么多的粮食为什么不发下去呢?”包拯愤怒了,他猛的站了起来。 “包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可不敢擅自作主,这一切都要等朝庭颁下圣旨,我们才能动一粒粮食啊,这不,包大人您来了,一切都容易办了,想必您圣旨带着吧?” 包拯不料这位李知州这么大胆,说了半天竟然不相信他是钦差,于是“哼”的一声掏出圣旨,往他面前一放说道:“这就是皇上的圣旨,拿去看吧!” 李运昌老实不客气接过圣旨看了一眼,才满脸堆笑的说道:“包大人,得罪了,我也是没办法,这是程序问题。” 包拯怒视他一眼道:“这下可以去发粮了吧?麻烦你派人去通知灾民到衙门前来领取粮食,我去开仓!” 包拯开了粮仓后,就派人把它们运到了衙门口,那儿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灾民,他们一见到包拯,顿时群情激涌,纷纷围上来,要给包拯磕头。包拯伸手制止住大家的情绪,稳稳说道:“这次包拯奉皇上的旨意来陈州赈灾,可见皇上的心系天下黎民,天灾虽然可怕,但是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的。这些粮食只能解大家的一时燃眉之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要彻底的消灭那些蝗虫,而要消灭这这些天空中的强盗,只能靠我们这些人的双手,除此之外毫无他法,它们吃我们的粮食,我们就吃他们!” 大家听包拯的办法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仔细一想,却也并无道理,于是有人喊道:“求包大人教我们消灭蝗虫的办法,只要能消灭这些害人虫,您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包拯听了满意的笑了,这招吃蝗虫的方法是他从古书上看来的,只要人多,人心齐,肯定事半功倍,现在看来,大家都充满了信心,灭蝗指ri可待啊。包拯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个人似乎像是公孙策,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忙对身边的张龙说道:“你快去找那个人,他好象是公孙策。” 张龙听了朝人群中走去,包拯就找了几个灾民中较有声望的人,叫他们灭蝗的具体办法,他的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公孙策。 第十六章 公孙失踪 张龙挤进人群中,四下里搜寻却发现包拯所说的那个人不见了,他抬眼朝人群歪望去,只见有个人影,非常像那个人,正在向城外方向跑去。张龙回头想向包拯禀报,却发现包拯正忙得不可开交呢,他稍一犹豫,决定还是自己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张龙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边,那人远远的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张龙刚想开口叫公孙策,突然发现那人虽然打扮的像公孙策,但是体形却稍有不同,他急忙闭上口,闪到一边,那人见没人,匆忙的走进了树林。张龙踌躇了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这是一片不大的树林,但是很茂密,叶子浓浓的把阳光都遮住了,张龙走进林子,突然发现刚才那人消失了。他四处仔细搜查一番,却没一点可疑的迹象,心里感到很疑惑,他会到哪里去呢? 张龙正在考虑该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先回去向包拯禀报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可怕的怪声,他情不自禁的回过头去,看到前面草丛里似有东西在动,他正要走过去看时,一只迈出去的脚忽然踩空,他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收住身子,向陷阱里掉去,情急之下张龙拔出腰刀往洞壁上猛力一插,借着这股力量,他的身子向上跃去。 不料刚到洞口,他正暗叫一声庆幸时,一张大网劈头盖脸的向他罩了下来,张龙逃过了第一劫,这回他已无力回天,大喊一声:“谁敢暗算你爷爷!”说话间早被那网缚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哈哈!想不到包拯手下的张龙也会中了我们的暗算!”刚才那个被张龙跟踪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看来他这是早有预谋的。那人的身边还有一个蒙着脸的男子,年纪约有三十左右,身材中等,他急忙喝道:“不得多言!把他带走!” “是。”看来那人对他极为恭敬,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张龙被擒,心中悔恨不已,只怪自己不小心,他只好希望他们的yin谋不要实现,他猜测眼前的这两个人一定有巨大的yin谋,不知包大人有没有察觉? 却说包拯忙到晚上还没有忙完赈粮的事,因为灾民实在太多了,他只好让他们先登记了名字,明天再来领粮。他回到驿馆,感到浑身累极了,刚想就寝,忽然想起张龙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向他汇报情况呢。想到这儿,他打了个激灵,急忙把赵虎三人叫来,问他们张龙有没有回来了。 赵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没有啊,是不是他出事了?” 包拯知道他们四人感情深厚,怕他们会冲动行事,就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要着急,我派他去做一些事情的,可能碰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样吧,你们分头去找一找,然后再回来报告我听。” 包拯明白这时只有让他们去做一些什么事,他们才会心里塌实,赵虎三人听到包拯吩咐,放心了不少,于是分头行事。包拯看他们离开,决定去拜访李知州,跟他开门见山问公孙策的事,看他如何回答。 李运昌对于包拯的深夜造访感到非常惊讶,等包拯说明来意,他才笑着说道:“这些小事,包大人你派个人来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亲自前来吗?” 包拯没有耐心和他打官腔,他正sè道:“李大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可以委托他人呢?我于几ri前派公孙策前来陈州办事,虽然这事是不需要张扬的,但我相信公孙策一定会到驿馆住宿的,那里也肯定会有住宿的记录,可他到现在一直没和我联系,我担心他出了事,请李大人查一查有没有消息。” 李运昌犹豫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要问了驿馆的官员才知道,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实在是-----”他露出了为难的神sè。 包拯知道如果不让李运昌去把驿馆的官员找来,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因为这里毕竟是陈州,是李运昌的地盘,包拯很严厉的说道:“公孙策是开封府的人,如果他真的在这儿出了事,你这个地方官也脱不了干系!” 李运昌听包拯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他不敢再推脱,连忙叫人去把那个官员找了来。包拯看了他一眼问道:“有没有一个叫公孙策的人来住宿?” “让我想想,好象有过。”那官员翻出登记名册,查阅一番,说道:“大概五天前住下的,可是他前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东西都还在馆里呢!” 包拯的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他两脸发白,心中闪过无数公孙策遇害的情景,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问道:“他的东西呢?拿来给我看看。” 那官员早有准备,把公孙策留下来的包袱拿了出来,包拯接过来打开一看,都是一些普通的ri常用品,他想不通这公孙策为什么会失踪呢?自己派他来只是查那女尸案的一个线索而已,难道也会碰到意外?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或者公孙策在陈州一定发现了什么,这陈州表面一片平静,暗地里也许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包拯对李运昌说道:“公孙策在你的地方失了踪,希望你能派人好好的找一下,否则皇上问下话来,你也不好回答吧。”包拯心中明白他不会尽心尽力的去找的,只好拿皇上压一压他了,好歹公孙策也曾得到过皇上的亲口嘉许呢。 李运昌被包拯的一番话说得提心吊胆,只好连连说道:“那是,那是,请包大人放心,我一定尽量把公孙策找回来,希望他没事。” 包拯这一夜几乎没谁,他仔细回想着自从这女尸发生后,所出现的一系列事情,他努力的想把它们连起来,可是到了关键的地方,总是少了什么,包拯凭着他独有的敏锐感觉,觉得这里面有着一个很大的秘密,这女尸绝非是简单的被人谋杀的,他到现在连她的死因都没查出来呢,难道它也和那个李举人杀妻案一样吗?包拯觉得有必要回去再仔细检查一下那女尸。包拯想得头脑yu裂,到天明时分才昏昏睡去。 第十一章 少女遭辱(增补) 钱耀宗走到一张有两个男子的桌前,不声不响的看着他俩,那两人正闷头大吃呢,忽然感到有人注视着他们,刚抬起头想大骂一通,见到是钱耀宗时,脸sè马上变了,二人急忙让座,其中一个还拿衣袖擦了擦椅子,满脸堆笑道:“原来是钱公子啊,您坐,您坐,我们已经吃完了。”说完这话,二人不待钱耀宗有所反应,慌慌张张的去付了钱就走了。 钱耀宗的几个家丁抢在钱耀宗之前,又重新把那椅子擦了一遍,然后钱耀宗才小心的坐了下去,家丁又大声叫唤店家收拾桌子,并且叫了一桌子的菜。一众人不顾他人的感受,就大吃大喝起来,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大了,酒馆里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包拯也不觉皱起了眉头,如果他不是想看钱耀宗有何异常举动时,早就出去制止他了。 包拯光顾着注意钱耀宗,一时疏忽了刚才那个男人,展昭忽然轻声说道:“大人,你看。” 包拯顺着展昭的手指的方向一看,那个男人满脸慌张的样子,他低着头匆匆走到柜台那儿结完帐连找钱也来不及拿就出了店门。包拯朝展昭一使眼sè,展昭会意,连忙跟了上去。 包拯的视线再转到钱耀宗身上时,只见他已站了起来,手摇折扇,满脸含笑,慢慢的向靠窗的一张桌子走去。包拯看到那桌子坐着的是一对像父女打扮的男女,男的约有四十多岁,脸sè蜡黄,形容憔悴,还不住的咳嗽,看样子病的不轻,他旁边紧紧偎依着他的少女约有十八、九岁,身材苗条,姿sè诱人,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包拯看到钱耀宗眼睛里的yin荡神sè,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他差点按奈不住要冲过去喝斥他一番。 钱耀宗走到那队父女跟前,用折扇托起那少女的下巴说道:“好个标致的小妞,不知可曾许配人家了?我正好还缺个夫人呢,跟我回去一定让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少女羞得满脸通红,眼睛里含着泪水,不敢大声呼叫,只好怯怯的看着她父亲。那男人见钱耀宗衣饰华丽,大概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心里也不敢得罪他,就上去轻轻推开扇子,忍气吞声的说道:“这位公子,请你高抬贵手,注意一下身份,我们是初到这儿,还请你多多包涵,小女已经许配人家,让公子失望了。” “什么?你竟然敢拒绝我们家公子!”钱耀宗还未发言,他身后的那几个家丁为了讨好他早就冲到了他前头,其中一个更是一把推开那男的,气势汹汹的说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敢这样和他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男子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来是钱公子啊,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是乡下人,还请钱公子放过我父女俩吧!”说着他又把那少女拉到了身边。 钱耀宗完全没有听到那男子的话,他已经安全被那个少女迷住了,他正要伸出手去摸那少女的脸蛋,少女惊叫一声,躲到了那男的后面,那男的见钱耀宗如此无耻,终于忍不住了,他猛的一把推开钱耀宗,喊道:“光天化ri之下,你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钱耀宗被那男子一推,措不及防之下竟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他身边的家丁把他扶住才没出洋相,这钱耀宗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的,他顿时恼羞成怒,朝家丁们一使眼sè,他们立刻冲上去,揪住了那男子。 那男子被抓住后动弹不得,眼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女儿就要被遭受侮辱,急得破口大骂起来,钱耀宗听他骂的心头火起,走过去扬手就是给了他两记耳光,鲜血顿时从那男子的嘴里流了出来,可他还是不屈服,仍在不停的骂着。他的女儿想冲上来,却被家丁们死死拦住,只能在那儿无助的哭着。 包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站出来,但是看看展昭还没回来,又怕自己上去暴露了身份,会打草惊蛇,只好暂时忍住,周围的人却是迫于钱耀宗的yin威而不敢出声。 钱耀宗见没人敢出来阻止他,不由的得意的哈哈大笑,他走到那少女面前,yin笑道:“小娘子,让本公子好好的瞧瞧你。” 少女这时早没了主张,只好任由钱耀宗调戏,钱耀宗摸着少女的脸蛋说道:“乖乖的你父亲就没事,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钱耀宗一边说着一边手游走在少女的脸庞上下,渐渐的他的手往下移了,突然伸进了少女的胸部,少女惊叫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拼命的挣扎,可是钱耀宗yu火焚身,哪里挣得脱呀。钱耀宗突然之间脸sè变了,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他猛的一用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少女的上衣撕了下来,一刹那酒馆里发出“啊”的一声后就静了下来,这静是那么的吓人,那少女早已是面无人sè,她哭泣着紧紧的抱住胸脯,但是那坚挺,高耸的ru房还是落入了钱耀宗的眼中,他狞笑着又把手伸向少女。那少女的父亲在旁只能大骂着“畜生!” 包拯这时不敢再袖手旁观了,他怕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出大事,顾不了其他了,只能出面制止他。包拯走过去猛的大喝一声:“住手!” 钱耀宗正要把眼前的猎物弄到手时,突被人无端打断,大为恼火,回过头就yu大骂,待他看到包拯仪表堂堂,气质不凡,不由得上下打量包拯一番,疑惑的问道:“阁下是哪位?为何要来管我的闲事?” “天下不平事天下人管,你不用管我是谁,你还是快快收手,不然后果难料。”包拯正sè答道。 “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就是监察御史钱益豪,城里哪个人不知道他的大名,我看你也是识趣的人,还是趁我心情好时快快离开吧,别来多事!”钱耀宗一副嚣张的气势,他以为就把包拯震住了,又转过身去想再调戏那少女。 包拯不待他再伸出手,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挡住他,说道:“光天化ri之下调戏良家妇女,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你就不怕开封府的铡刀吗?” “开封府?”钱耀宗回过头去对身边的家丁们笑道,“他说开封府?那只是用来吓唬老百姓的,再说我爹是监察御史,即使我落入了开封府,他包拯也不敢铡我!我在这儿就是王法,来人把他给我轰走!” 家丁们摩拳擦掌正yu上前动手,忽听一声怒喝:“住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展昭早就冲了上来,三拳两脚就把那几个家丁打得抱头鼠窜,钱耀宗刚想溜走,展昭眼明手快把他拎了起来,扔到了包拯的跟前,说道:“擦亮你的狗眼,他就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 钱耀宗一听眼前这黑呼呼的人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想到自己刚才那番狂妄的话,心里不住的打鼓,抖抖簌簌的跪在包拯面前哀求道:“包大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就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展昭凑到包拯耳边说道:“大人不能轻易放过他,他就是那个刚才说认识女尸的人所说的人,看来他和这女尸案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包拯看到那个刚刚匆忙出酒馆的男子果然远远的躲在门外,看来展昭已把他搞定了,包拯一摆手,示意展昭不必多说,对那钱耀宗说道:“只要你跟我回开封府,仔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就会酌情考虑,放心,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看在他的面上我是不会难为你的。”包拯心想如果跟他明说的话,恐怕他不会去开封府的,即使把他抓去,也会打草惊蛇,看他一个纨绔子弟,也不太可能有胆量做出杀人的事来,他一听说自己是包拯就已吓得腿软了,他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因此他决定使个计策。 果然钱耀宗中计了,他见包拯只是要他回去问个话,放松了不少,根本没有想到其他,就从地上爬起来,谢过包拯说道:“多谢包大人,我下次一定不敢了,他们父女我回去后一定会补偿的。”神情和刚才判若两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御史公子。 包拯看也不看他一眼,吩咐展昭好好安置那对父女,然后对着钱耀宗说道:“跟我走。”钱耀宗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乖乖的跟在包拯的后面出了酒馆。 第十七章 阴谋诡计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时,赵虎三人就神sè匆匆的来向包拯禀报所探察的情况了。包拯看他们风尘仆仆,神情慌乱,急忙披衣起床,让他们不要慌张,慢慢把事情说出来。 “大人,我们三人分头去找公孙策,去了他可能去的各个地方,可是找遍了整个陈州城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后来我们无意间想到了他住的那个驿馆,虽然官员已把他的东西拿了过来,但是我们想万一他有疏忽呢,于是就又去驿馆。还没进驿馆的门,就发现那官员他已守在了门口,他说早料到我们会来的,所以把那间房间锁了,不许任何闲人进去,自己等候我们的光临。我们开了门后,就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包大人阅’,我们不敢打开,就赶紧过来报告包大人。”赵虎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哦,有这样的事?”包拯接过书信,非常惊讶,看来事情有了转机,他忙拆开信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包大人,闻你来陈州赈粮,属下公孙策失踪,想必焦急万分,可喜的是他已落在我们之手,安然无恙,请包大人不必过分忧虑,如yu找回公孙策,请于今晚午夜时分去城外十里亭等候,记住一定要亲自来,过期不候。”包拯读到这儿,脸上更显焦虑,他把书信给赵虎三人看,说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赵虎接过书信,三人很快的看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赵虎说道:“这信上所说的不知是真是假?另外这个署名是知情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到底是敌是友?大人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做。” 包拯沉思了一刻,说道:“不管是真是假,因为关系到展昭的生死,所以我们必须去一趟。从信中看这人的口气,似乎并什么明显的恶意,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这样吧,你们先去十里厅查探一下四周,看看有无可疑的迹象。” “大人,现在就去吗?那您呢?”赵虎问。 “是的,现在就去。我还要去和李知州商讨灭蝗虫的事呢,等我回来今晚我们一起去探个究竟,希望公孙策平安无事。”包拯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道。 包拯这时恨不得能有一个分身,这样一个就可以去办理女尸案,一个可以去办理皇上交代的赈粮之事,他只好去找李知州商量怎么灭蝗虫,这毕竟是关系到老百姓的生存大事,马虎不得啊。 李运昌似乎知道包拯要来,早就等候在大门口了,他把包拯迎进去,彼此寒暄几句,他关心的问道:“包大人看样子昨晚一夜没睡吧?包大人关心天下黎民苍生,废寝忘食,真是令我感动啊,倒是我这个地方官做的却远远不够,还要向包大人学习。不过包大人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也要注意身体,你可是朝廷的栋梁啊,万一你要是累倒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做官的不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哪能为了自己的身体就置天下的老百姓于不顾呢?李大人,我们还是正事要紧,赶紧谈谈灭蝗虫的事吧,陈州的百姓一天都不能耽搁下去了,我们在衙门里的人是体会不到他们的痛苦啊。”包拯没有心情和他东拉西扯的,急忙搬出主题来。 “是,是,是,包大人说的对,下官一定以包大人为榜样。那么,包大人你准备如何灭蝗虫呢?”李运昌诚惶诚恐的问道。 “昨天我已说过,蝗虫依靠的是成群结队的集体作战,消灭了一拨,它们又来一拨,可以说是前仆后继,勇往直前,那么对付它们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人海战术,人多力量大,只要我们齐心,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要彻底的消灭它们,就要把它们吃掉!” “吃掉?!包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本官从来没有听说过蝗虫是可以吃的,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李运昌非常怀疑的看着包拯说道。 “对!是把它们吃掉!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古书上记载的。”包拯知道要让这个计划顺利的执行下去,必须要获得他的信任,他是这儿的地方官,要是没有他的配合,那就事倍功半了。包拯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只烤焦的蝗虫,伸到李运昌的嘴边说道,“李大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尝一下。” 李运昌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脸sè大变,吓得连退几步,差点吐了出来,忙摇手道:“包大人,你别拿我作戏了,这东西能吃吗?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吗?那你看着。”包拯说完举起那烤焦的蝗虫就放进了嘴里,并且咀嚼的jingjing有味,不一会儿就把它全部吞了下去,包拯一抹嘴巴,仿佛还意有未尽的样子,他说道:“李大人,你亲眼所见,这回该相信了吧?要不你也吃一只,我这里还有。”包拯作势去怀里掏东西。 “啊,不要不要,包大人,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一切都照你的计划去做吧,本官一定全力配合你!”李运昌终于答应了。 包拯不露声sè,说道:“这件事还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做,这样才比较有说服力。” “啊?还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呀,难道包大人没有别的事吗?如果有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好了,反正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包拯想起晚上还要去十里亭见公孙策,不由得略一犹豫,但他马上说道:“这怎么可以呢?皇上交给我做的事我不能不亲自去的,我们别说了,赶紧走吧。” 李运昌看到了包拯的表情,笑道:“既然这样,一切听包大人的。” 包拯和李运昌于是就召集灾民,包拯向大家讲了怎样抓蝗虫,怎样吃蝗虫,灾民们对包拯一是信任,二是实在没了主意,所以群情激涌,纷纷表示要发誓把蝗虫消灭干净。包拯和李运昌各自带了一批人去到了农田里,和蝗虫展开了战斗。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包拯见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吩咐灾民们明天继续,自己心里还惦记着公孙策的事,就连忙回去了,他匆忙吃完饭,带上赵虎三人赶去了城外的十里亭。 这十里亭是送别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小亭子,处在荒郊野外,十分的荒凉,包拯等人等在亭子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几个人一句话也都不说。 终于赵虎沉不住气了,他说道:“大人,那信上说要我们午夜时分来这儿的,可是现在时间早已过去很多了,怎么还没有一个人前来啊?会不会这里有什么问题?我们白天在这儿四周都搜索遍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难道他们是故意耍我们的?” 包拯听了赵虎的话,面sè沉重,他站了起来,说道:“看来事情不简单,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把我们约到这里来空等一场的,他们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yin谋诡计,也许在我们来这儿时,他们已经在实施计划了,现在我们无从知晓他们的yin谋,唯一可做的只有马上回去,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马上走!” 第十八章 公孙失策(一) 却说正当包拯等人为公孙策的下落担心不已时,在陈州城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公孙策也同样焦虑不安的在担心着包拯的安全。公孙策是几天前被人抓住关在这里的,当时他是听说包拯要来陈州赈粮,所以兴冲冲的想去向他报告调查到的情况,不料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一个官府里的人,那人说是包大人派他来要公孙策去一个地方,包拯在那里等他有机密的事要说给他听。公孙策想到包拯曾和他说过到陈州来查案要悄悄的进行的话的,因此丝毫没有怀疑就跟着那人走了,走到郊外的一间草屋前,公孙策感到了不对劲,刚想开口问个为什么,就突然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被关在了这儿。 公孙策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纳闷,对方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他抓来关在这里?公孙策心里想到这发生的一切肯定是和那女尸案有关的,因为他和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是不可能结下仇家的,想到此,他发现自己身上似乎被人翻查过,对方一定在找一样东西。公孙策暗暗舒了口气,因为他把那样东西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蒙着面的人过来叫他把东西交出来,公孙策当然不会屈服,他理都不理那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似乎也很忌惮公孙策,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扔下一句“你迟早会说出来的”,就走了。后来,他又来找过公孙策几次,目的都是一样,见公孙策宁死不屈,就威胁他说不把东西交出来就会对包拯不利。公孙策虽然担心包拯的安危,但也没有蠢到真的要把东西交给他,真那样做的话,首先自己的命先没了。公孙策还是没搭理他。 公孙策曾想过要逃跑,但他发现这儿对他看管很严,除了一个给他送饭的人在三次吃饭时给他送来饭菜外,再没有一个人到这儿来过。公孙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房间似乎是一个密实,而且是在城里的,因为他发现那个蒙面人每次来过后地上都没有留下痕迹,如果是在野外的话,一定会留下泥土的,这房间除了一道铁门外再无其他的出口,公孙策明白要打开这道铁门是不大可能的,他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决定静观其变。 公孙策回忆起了包拯要他来陈州后所发生的一切,那次他辞别包拯悄悄的来到了陈州,他对驿馆的官员说是来陈州公干的,让他千万不要暴露他的身份。然后他就来到市集四处打听卖那布料的店家,他记得很清楚,那布因为jing美,且做工jing细,在陈州城里是没有几家店有那手工的。 果然,公孙策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家布庄,老板是个看上去挺面善的人,公孙策就说是向他打听一个人,是从家里走失的很重要的一个女眷。那老板看公孙策不像是那种油嘴滑舌,心怀不轨的人,就爽快的答应了。 公孙策于是就跟他说要找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模样挺标致,他讲了她大概的容貌,老板仔细想了一会儿,说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公孙策不死心,又问有没有一个女子来买这里的布料。老板又想了一刻,抱歉的说还是没这样的人来。公孙策很失望,他正要离开时,老板忽然叫住了他,说有人来买过布,不过是一个男子买的,他还带着一个女的,那女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店,不过样子似乎和公孙策说的差不多,不过他不敢肯定。 公孙策大喜,急忙问那个男的长得是何模样。老板说那男子长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而那个女的却看上去像个乡下村妇,不过看他们的行为举止非常的亲密,不是夫妇就是兄妹。公孙策想光凭这一点怎么去找线索啊,正想再问问时,老板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那个男的说话的口音是本地陈家庄人,公孙策又惊又喜,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和女尸案有关的线索,也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公孙策向老板问清楚那陈家庄的去处就连忙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陈家庄是个不大的庄园,约有百十户人家,公孙策就向人打听有没有长的和那个女子一样的人。不料问了很多人,都说没见过,相反还朝他露出了惊讶的神sè,公孙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就不动声sè的退出了村庄。 到了夜里,夜深人静时,公孙策又悄悄的潜入到村庄,他还没进入时就听见了一阵哭声,他大感惊奇,这时还会有谁这么伤心的哭呢?他循声走过去,发现原来是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失声痛哭。公孙策走过去问她为什么要在这儿哭泣,哭的是她的什么人。 那妇人不防有人过来,吃了一惊,待她见到公孙策似乎没有恶意,才向他哭诉道,她哭的是她的一个邻居,是个老太婆,她有一个儿子,辛辛苦苦读书考取了功名,本以为可以享福了,没想到自从儿子进京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留下的只有她和儿媳妇。后来她想想实在放心不下,就让儿媳妇去京里去找儿子,不料儿媳妇走了后就一去不复返,老太太这时又生了病,身边没有人照顾,加上心情焦虑,就倒下了。外面的人又带回来了一些谣言,说是她的儿媳妇已死在京城里了,她的儿子也不知所踪。老太太一时气血攻心,没有熬过几天就走了,我是想想她实在是哭啊,就帮她办了后事,来哭哭她,可怜她辛苦劳累了一辈子,什么福也没有享到就去了,本来儿子高中后还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正是这希望害了她。那夫人说着说着不停的擦着眼睛,看样子她是深有感触啊。 第十九章 公孙失策(二) 公孙策问她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他考取功名后做了什么官。妇人想了好长时间,才为难的说她只知道他的小名叫小武,学名就不清楚了,至于做了什么官就更加不清楚了,这里毕竟是闭塞的乡村里,乡民对这些都不懂。 公孙策见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来了,就失望的yu回去,他已经很知足了,今天能打听到这些,可说是不虚此行了。 那妇人忽然叫住他,问他是不是见过那老太太的儿子或者还是和那女的认识。公孙策不明白妇人是何意思,但是他略微一想,就说是那个女子的亲戚的朋友,受人所托来找她的。妇人考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交给公孙策。 公孙策看到这是一只荷包,做工jing细,上面还锈着两只鸳鸯,看得出来做这个荷包的人是个心灵手巧,情深意重的人。公孙策不解的望着妇人。 妇人说道,这是那媳妇做给她丈夫的,是他们二人爱情的象征,后来男的进京时不知怎么就把它留在了几里,现在老太太也死了,希望公孙策能有朝一ri把它交给那个负心人,让他也受到良心的谴责。 公孙策心喜,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里面似乎有着重大的秘密,但他没有表露在脸上,答应了那妇人的请求,收下了荷包,离开了村庄。 在路上,他越想越觉得事关重大,这个荷包也许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因为听他们所说那具女尸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儿媳妇,那么就很有可能顺着这荷包找出真正的凶手。想到这儿,公孙策很是兴奋,他想包拯很快就来陈州了,那么自己就在这里等他吧,他还多了个心眼,把那个荷包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以防万一,如今看来,当初幸亏这么做了,不然的话,不仅破案无望,连自己的命都会丢了。 公孙策正想的入神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装作睡着的样子躺在房间里的一张**。 门“噶”的一声被打开了,公孙策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动静,他感觉到进来了一共三个人,正在向他走来。 “公孙先生,你还好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问他。 公孙策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爬了起来,虽然这房间昏暗,看不清人长得是何模样,但他清晰的听出了那是张龙的声音,他们平时常在一起喝酒,再是熟悉不过了。 “张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位是-?”公孙策握住张龙的手问道,他觉得那个蒙着脸,身穿黑衣的人身材非常像包拯,但是他又不敢肯定,故犹豫了起来。 “公孙先生,你怎么还不见过包大人啊?”张龙的声音略显嘶哑,神情也不很正常,他又解释道,“这里是州府大牢,他们说你犯了盗窃罪,包大人想来看你,但是不方便公开来看你,所以这样打扮,以防被他人认出来,请你谅解。” 公孙策听到面前的这人就是包拯,激动的差点哭了,他这些天来所受的苦真是诉说不尽啊,他在这儿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包拯。他要把所查访到的情况向包拯汇报,并且把那个重要的荷包交给他。公孙策平时虽然非常的机智,但是今天欣喜若狂之下,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时的包拯自从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他还没有所动作时,张龙说话了: “包大人这几天忙于赈粮,累坏了身子,嗓子疼痛,不能说话,公孙策你有什么话要对大人说的尽管说好了,或者你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包大人的也拿出来吧。” 包大人果然也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仿佛真的很严重,公孙策看在眼里,关心的问道:“大人,不要紧吧?您要注意身体啊,万一您要是倒下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包大人似乎病的真的很严重,不能说话,他朝张龙使了个眼sè,张龙于是说道:“公孙先生,这里我和包大人是不宜久呆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对包大人在这儿赈灾是很不利的,希望你能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交给包大人吧。” 公孙策这才醒悟过来,他小心的看看外面那个看守,看来他已被张龙收买了,头始终不朝里面看过一眼,公孙策轻声对包拯说道:“大人叫我来陈州查访那个女尸的身份,我基本查到了,并且还查到了一些和这个案件有关的线索,最重要的是还找到了一样重要的饿证物,它也许对整个案子的告破会起非常重要的作用。” “哦?”包大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讶声,他似乎很震惊,他看着公孙策,意思是问他东西在哪里。 公孙策不疑有它,忙想附耳过去说出他藏的地方,不料包大人却用手指了指张龙,意思是叫他和张龙说,他自己退后了几步。 张龙走到公孙策身边,忽然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公孙策忙把他扶住,张龙自我解嘲道:“这里太黑了,不小心就会摔倒的。” “张大哥,你没事吧?”公孙策问道。 张龙看了包大人一眼,对公孙策说道:“时间紧急,你快说吧!” 公孙策于是就把藏荷包的地方告诉了张龙,包大人也听在耳里,他好像笑了一下,对张龙“哦”了一声,就要离开。公孙策急忙问道:“那我呢?怎么办?” 包大人朝张龙一使眼sè,张龙无奈的说道:“你先呆在这儿,我们过些ri子会来救你出去的。”说完二人就叫看守开了门,张龙还回头说道:“地上滑,你千万要小心。”包大人狠狠的瞪了张龙一眼,二人离开了房间。 公孙策等他们走后,坐在**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包大人今天的言行举止怎么和往常不大一样啊,刚才他一时激动没有细想,现在静下心来一想,这包大人一定有古怪。公孙策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他似乎感到了一种可怕的事实已经发生了,他感到了恐惧,忽然想起张龙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以及张龙今天好象被胁迫的样子,他急忙趴开地上的草一看,地上果然写着几个字,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终于看到是“中计”两个字,公孙策脸sè煞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嘴里惊喊道:“上当了!” 第二十章 欲擒故纵(一) 却说包拯等人那天在十里亭等到午夜过了也没等来给他们留书信的人,包拯情知事情不妙,但是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加上他怕再呆下去出什么意外,就连忙回了驿馆。包拯回去后,不敢入睡,他担心会有重要的事发生,对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直到天亮也没听见有特别的情况发生,包拯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错了。 包拯想起今天还要去组织灾民灭蝗虫,公孙策的事又没时间处理了,他心里焦急万分,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何事,而且张龙也一直没有出现,他想起自从来了陈州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看来这陈州很不简单啊,在这里一定有着重要的秘密。 “包大人,张龙回来了!”赵虎三人扶着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推门进来了。 包拯吃了一惊,连忙帮忙把张龙扶进房间,放到了**,并吩咐赵虎去打些水把张龙擦干净血,然后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朝二人面面相觑,回答不出来,赵虎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床时就发现他倒在门外,所以就马上把他扶过来了。” “怎么不给他去找医生?”包拯不知张龙伤势如何,急切的问道。 “他受的只是外伤而已,调养调养就会好的。他是又急又饿才昏倒的。”赵虎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包拯这才放下心来,他说道,“你去给他准备点吃的,等他醒来就给他吃。” “包大人,快看,他的手动了!”王朝惊喜的叫道。 包拯忙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张龙的手轻微动了一下,他喜出望外,连忙俯下身去,凑到张龙脸跟前轻轻喊道:“张龙,张龙,醒一醒。” 张龙的眼睛慢慢的张开了,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赵虎小声说道:“张龙,你去了哪里?我们快担心死你了,包大人一直叫着你呢!” 张龙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包拯时,连忙挣扎着要下床给包拯行礼,包拯按住他说道:“不必多礼,我一直把你们四个当自己人看待的,以后不需要这么多礼了。” 张龙感激的热泪盈眶,他说道:“大人,我看见公孙策了!” “什么?那真是太好了!他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包拯一听有公孙策的下落,兴奋的大叫起来。 张龙于是就详细的把他那天是如何跟踪那个可疑之人,却被他暗算抓住的事说了出来。包拯焦急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设计抓你?目的何在?” “当初我刚被他们抓住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被他们关在了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那些人都是蒙着脸的,很少说话,我看不出他们是些什么人,不过他们对一个个子矮矮的人很恭敬,这人似乎是领头的。后来过了几天,在一个夜里,他们把我带到了野外,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杀了我,正想着奋力一搏,拼一个够本呢,没想到突然发现了大人和赵虎三个人正在一个亭子里,似乎很焦虑的在等什么人-” 包拯听到这儿,想起了那夜的情景,听张龙这么一说,似乎是那些人故意把自己引过去的,那个留信的人一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么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包拯心中有一个结,一时之间怎么也解不开。 “-我正想喊大人时,那个矮蒙面人轻声对我说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包大人马上死在这儿就不要声张,乖乖的听我的话。”张龙喘了口气,喝了口水继续说下去,“我听了他的话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就看着他,只见他嘿嘿笑了几声,当时我们离包大人有一段距离,他的声音又像是从嗓子口发出的,所以大人和赵虎浑然不知在你们的背后黑暗处有人在盯着。那个矮蒙面人见我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话,就把手一举,只见我们身后忽然站起十几个身背弓袋,手举弓箭的黑衣人,他们手中的箭全部瞄准着大人等人,只要一声令下,大人就会中箭身亡,因为在这样的黑夜里,又是突然袭击,没有几个人逃得过去的。我非常惊恐,就哀求他放过大人,那蒙面人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消失了,他说道,包大人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他随时随地都会要了包大人的命的,当然只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包大人就会没事的。” “他们究竟要你做什么”包拯焦急的问道,他的一颗心似乎被吊了起来。 “那蒙面人先是不说话,他拍了一下手,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因为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他非常像包大人,我差点叫出声来,回头看看你们还在亭子里,包大人也好端端的坐着。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但是为了包大人的安危,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我都愿意去做。那蒙面人这时说出了他的意图,原来他要我和那个身材像大人的人去骗公孙策手里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包拯赶紧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们费了如此大的周折要得到它,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后来,他们让我跟着那人来到了一间房间里,我果然看见了公孙策,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看来因为那些人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不敢下手。那房间里很暗,面对面几乎都看不出人的模样,看样子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依照他们的计划对公孙策说是包大人来看他了。公孙策看到包大人非常兴奋,一点都没有怀疑,他似乎也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包大人,在那个人的逼迫下,我只得暗示公孙策有重要的东西就拿出来。我怕他上当,连连朝他使眼sè,可惜在黑暗中他没有看到,幸好公孙策的那东西没有放在身边,但他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 “啊!他真的说了?”包拯和赵虎三人大惊失sè,惊叹道。 第二十一章 欲擒故纵(二) 张龙面露遗憾的表情,说道:“可惜公孙先生在激动之中无法注意到我的暗示,他还是把那个藏东西的地址说了出来。我只有使出最后一个办法,假装地滑摔倒在地上用石块写了‘中计’两个字,我想公孙先生是个聪明机智之人,只要等他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就会明白的。” “那件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包拯问道,赵虎等人也伸长了脖子,聚jing会神的听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个荷包吧,他们是不会把重要的事告诉我的。”张龙说道。 包拯一想也是,他又问道:“那公孙策后来怎么样了?他如今在哪里?” “他们后来对我说他们的目的只是那个东西,既然我那么合作帮他们拿到了,他们就看在我的份上暂时不会难为公孙策,不过我想他们其实是怕害了公孙策的话大人会穷追不舍,可能对大人颇为忌惮吧。我是被蒙着面带到那关押公孙先生的地方的,走时又被蒙住了眼睛,不过我可以感觉到那里像是牢房,yin暗cháo湿,而且去时的地上非常平整。我想现在公孙先生还是安然无恙的吧。”张龙说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他的脸sè苍白,不停的咳嗽着。 包拯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他想了想再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脱险的?” 张龙吃了一点赵虎拿给他吃的点心,恢复了一点元气,继续说道:“在出了那个地方后,路上,那个假扮包大人的黑衣人也许是达到了目的,也许是要赶紧回去向主子报喜,对我稍稍放松了jing戒,我于是趁他分神之际,奋力一搏,将他一推,自己滚下了山坡,我想反正他们目的达到迟早会杀了我的,倒不如一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我滚下山坡后,他们惊慌失措,纷纷下来抓我,因为山坡岩石多,我可说是遍体鳞伤,跌在一个岩石下昏了过去,他们看着地上血迹斑斑,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可能以为我已跌下山去死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去找我。” “他们为什么要走山路?是要到哪里去?” “他们几次带我去见他们的领头的人,总是要走一段很长的山路,虽然我被蒙着脸,但我能够感觉到,而且我感到那个矮小的蒙面人还不是幕后主使者,因为我感到他总要和另外一个人小声说话后才对我下命令,不过那人我没看到是什么样子。” 包拯对这个新发现的情况非常的感兴趣,他在房里来回的走着,思考着张龙说的每一句话。一会儿,他突然问道;“张龙,你认为他们现在有没有把那件东西拿走了?” 张龙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去把它拿走的,因为公孙先生把它藏在了那个陈家庄内,当时他得到了它并没有带在身边,不过我想现在我逃脱了,虽然不知生死,但他们为防万一,还会去拿的。我觉得他们似乎非常忌惮包大人,包大人在陈州,他们不大敢明目张胆的去拿的。” 包拯眼露明光说道:“从张龙所说的话来分析,这伙蒙面人很有可能是和官府有关的,因为公孙策被关的地方像是牢房,试问普通人哪会有这样的地方呢?另外这些人训练有素,做事有计划,有条理,整件事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而且他们非常怕被人认出本来的面目,经常蒙着脸,这些都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中。” 张龙四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不敢大声呼吸,他们感到事实的真相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屏住呼吸静待包拯说下去。 “可是为什么一件小小的女尸案会牵涉到这么多的人呢?而且还是和官府有关的人,这名女子生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觉得她的身份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可是似乎有人要隐瞒这件事,一开始就在若隐若现的阻扰我们,到了陈州后这就更明显了,先是公孙策失踪,后是张龙被他们抓住,骗走了公孙策手里的重要物证,看来这物证关系重大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那物证拿走毁尸灭迹吗?”张龙四人着急的问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也许能将不利局势扭转过来。”包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语气坚决的说道。 “什么办法?”张龙四人听见包拯说有办法,又惊又喜,激动的齐声问道。 “办法就是将计就计,你们都聚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怎样行动。”包拯觉得人多计长,也许他们能够提出更好的建议来。 不久,包拯坐轿来到了州府衙门,正巧李知州还没出门,他看到包拯这么早就来造访,颇感惊讶,关心的问道:“包大人面容憔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看您脸带忧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包拯长长的叹了口气,yu言又止,李运昌看在眼里,急忙说道:“包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说给我听,也让我替您分忧解难啊,再怎么说我们也共同相处了几天,我的为人您应该是清楚的,难道您还不相信我吗?” “李大人多虑了,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失踪了几天的张龙被人在野外发现了,看他遍体鳞伤的样子似乎是不小心跌下山坡而死的,唉,张龙跟随我多年,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还没受到朝廷的嘉奖,就这样去了,我们一直是情深意重,肝胆相照的,所以我想尽快把他运回京城安葬,免得他死后还遗尸他乡。”包拯话说到这儿已是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他伤心的擦着眼睛。 “张龙真的死了?”李运昌似乎不相信,他问道,“他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会摔下山坡而死呢?” “唉,李大人,我骗你有什么用呢?”包拯生气了,他说道,“人有旦夕祸福,月有yin晴圆缺,这种生死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他的棺木都停在了外面,李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包大人恕罪恕罪,是我一时快得罪了,其实我是无心的,请包大人不要见怪。张龙跟随包大人多年,为朝廷立下大功,那么我也要去瞻仰一下他的遗容。”李运昌说着出了门看到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马车,上面安放着一具棺材,赵虎三人守卫在旁边。他走过去掀开棺木一看,张龙果然安详的躺在里面,李运昌叹息一声道:“可怜啊,一身好武艺,包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京呢?” “哦,是这样的,昨晚接到京里的快报,说皇上要我回京去汇报赈粮的事,皇命不敢违,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里灭蝗的大事,所以想-”包拯犹豫着没有马上说下去。 “包大人您不用多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的去吧,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的处理好的,等您回来时这儿说不定一只蝗虫都找不到了,哈哈!”李运昌激动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李大人,一切都拜托给您了,包拯回来时一定会好好谢谢您的。”包拯紧紧的握住了李运昌的手说道。 “包大人您太客气了,叫我怎么敢当呢!”李运昌目送着包拯渐渐离去。 第二十二章 欲擒故纵(三) 当天夜里,陈州城外的陈家庄内漆黑一片,这天虽是八月十五,但是天公不作美,天空中乌云阵阵,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这是往年少有的景象,所以陈家庄的人都以为今天将有灾事发生,都早早的关了门,上床歇息去了。这时,又吹起了阵阵yin风,树叶婆娑,夜虫哀鸣,更使人感到yin森恐怖,黑夜笼罩之下一个人都没有。终于乌云之中露出了一条缝,月亮探出了一点身影,大地上见到了久违的光明,但是转眼间乌云又结结实实的把那条缝给掩上了。可是即使是转瞬即逝,的人还可以看到陈家庄外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他们小心谨慎的正向陈家庄而来。 其中一个矮个子的蒙面人似是他们的领头人,他走在最后面,不时jing惕的看着四周,到了庄口,他悄声问前面一个领路的蒙面人:“你确定是这里吗?如果扑空的话,秘密泄露出去,我们都会完蛋的。” “您放心好了,绝对错不了,那公孙策看到张龙一点都没有怀疑,毫无隐瞒的把这儿说了出来,可惜的是那个张龙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让他逃到包拯那里就糟了,那我们就会前功尽弃。”那蒙面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你放心,那张龙已经死了,这一点我可以担保,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就大动干戈,我实在是搞不懂,还要我亲自出马,这也太那个夸大了吧?”矮蒙面人似乎心有不满,听他的口气,那个走在前面的蒙面人身份比他还要高。 “你就不要抱怨了,这也是主人相信你嘛!只要把这件事好好办完,等我回去向主人美言几句,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嘛,你就不用费心了,反正你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可以了,明白了吗?”蒙面人颐指气使的说道。 “是,是,我照做就是了,等这事完了后你跟你主人说我完全按他说的做了,让他把那些弹劾我的奏章发给我吧,或者烧了也行。”矮蒙面人原来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因此才不得不做这些事的。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你准备把那个公孙策怎么样?我怕他知道其中的秘密,所以你要赶快把他那个!”蒙面人说着作了抹脖子的姿势。 “什么?你说要把他那个!”矮蒙面人大惊失sè,差点喊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小声说道,“这万万不行,如果在陈州把他杀了,会给我若麻烦的,他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再说那包黑子和他情深意重,关系非同一般,在陈州杀了公孙策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他懒在陈州不走,最终遭殃的人还是我。” “那你也不想想如果他把事情说出去,主人出了事,你也一样脱不了干系,主人能够没事,你却一定完蛋!你自己想想清楚。”蒙面人说完发现自己的口气似乎太过严厉,让矮蒙面人有点下不了台,就补充说道,“现在拿那件东西最重要,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讨论。”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吧。”矮蒙面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们说话间已经进了村庄,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这伙蒙面人犹如黑夜中的鬼魅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一口破井旁,矮蒙面人说道:“应该就在这儿了,是口枯井,总算找到了。” 另一个蒙面人一声不吭,示意手下人下去,其他的人jing戒,一个手下小心的下去了,半天不见上来,蒙面人又不敢大声喊叫,只好命令另一个手下再下去。那人虽然心中恐惧,但是又不敢违抗命令,战战兢兢的下了井。这回,只听到下面有人喊道:“找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件飞了上来,蒙面人不假思索就伸手去接。不料那物件原来是一个人!只听他大喝一声“看剑!”一把长剑向蒙面人刺了过来。蒙面人完全没料到有这种事发生,他惊慌失措,来不及招架,向后连连倒退,才惊险的避开了剑招。 矮胖蒙面人大吃一惊,他急忙向其他蒙面人身后躲去,嘴里哆哆嗦嗦的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会从井里出来的?” 那神秘人哈哈笑道:“我当然是人了,我又不会去做那些鬼鬼祟祟的害人勾当,怎么会是鬼呢?我是专门来抓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的,你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这时乌云又露出了一个空角,霎时间,天地之间一片明亮,矮蒙面人看得清清楚楚,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那早已死掉的张龙!他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指着张龙,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你的尸体的,难道你真的是鬼?” “别被他的诡计所迷惑,他不是鬼!既然他没死,那我们就把他干掉,凡是知道这件事,妨碍我们的人都要死,你们上!”蒙面人恶狠狠的说道,他指挥着手下向张龙围了上来。 “哈哈,你们以为就我一个人吗?你们看,谁来了?”张龙镇定自若的说道。 果然张龙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吆喝声,随即又亮起了灯光,包拯在赵虎及一大帮衙役的拥护下从暗处走了出来。 蒙面人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再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咬咬牙,对矮蒙面人说道:“你自己想办法脱身,我不能暴露身份,先走一步了。”说完,他猛的扔出一个烟幕弹,趁混乱之际,逃之夭夭了。 矮蒙面人身体不灵活,大概又不会武功,在其他的蒙面人被纷纷抓住后,他也只好束手就擒了。包拯等人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矮蒙面人的目光不敢和包拯对视,看着地上。 包拯喝道:“抬起你的头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包拯慢慢的伸手揭去矮蒙面人的面纱,借着亮光,他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是他。 包拯冷冷的说道:“果然是你!” 第二十三章 真凶是谁 包拯所说的这人正是陈州知州李运昌,此时他已经低下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头,像只赖皮狗一样瘫坐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众人一眼。张龙四人收拾完其他的蒙面人,围了上来,他们看到是李运昌时,都几乎不敢相信,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是他呀?” “当然是他了!”包拯充满自信的接着说道,“自从我们来陈州后,我就隐隐感觉到在背后有一双yin险的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大家想想,有这样条件的人能有几个?首先公孙策失踪,关于他的行踪只有驿馆里的官员知道,而且他又是被假冒的官府里的人骗走的,试问有几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假冒官府里的人呢?其实说穿了,那人根本不是假冒的,他就是官府里的人!这是张龙偷听来的,想必不会是假的;其次,张龙被抓后,李大人似乎非常关心我的想法和行动,整天的和我在一起组织灾民灭蝗虫,表面上看去是尽公职守,实际上是想拖住我,不让我有时间追查张龙的下落;再次,张龙逃脱后,生死不明,李大人焦急万分,怕张龙泄露秘密,虽然他并没暴露出真正身份,但是如果追查下去的话,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因此当我假装去向他辞行说要回京时,他欣喜万分,当他再看到张龙的尸体时,什么jing戒心都没了,他想我一走,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拿那件有人吩咐他一定要拿到的东西了,可惜的是如意算盘落了空。”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看不出来,幕后主使人竟会是他!”赵虎等人不由得感叹道。 张龙突然狠狠的一脚把李运昌踢了几个跟头,怒道:“老子差点就死在你的手里,你真够狠毒的,还装的挺像!” “张龙不要那样,他也是受人指使的。李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包拯制止了张龙的鲁莽行为,把李运昌扶了起来。 李运昌一把甩开包拯的手,冷冷的说道:“包大人,今ri落在你的手里算我技不如人,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仅凭这一点,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又没杀人,又没放火,我只不过是来拿些东西,难道这也犯法了?” “哼,哼!”包拯连连冷笑,“好一个没杀人,没放火,那么请问你把公孙策关起来干什么?你把张龙捉去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你要拿东西尽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拿呀,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拿?” 面对包拯的一连串质问,李运昌一句都回答不出来,他只好又一次低下了头。 “你以为你拿的只是一件普通东西吗?我来告诉你它是一件杀人案的证物!你现在所做的将是帮凶的行为,我想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希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本官还可网开一面,在皇上那儿替你求个情。”包拯继续说道。 李运昌面对包拯一连串的质问,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不停的擦着,手脚都开始哆嗦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包大人,你说的是真,真的吗?” “本官岂是那种说假话骗人的人吗?”包拯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如电。 “他们骗了我,说只是一样宝物嘛!”李运昌脸sè煞白,他默默的想了好一会儿,抬起了头,众人都以为他要说出幕后主使者了,都静静的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漏了。不料李运昌突然说道,“包大人,你不要胡乱猜测了,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将我拿下吧。” 包拯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他平静的说道:“你带我们去找公孙策吧,我相信你还不会将他杀害。” “包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不错公孙策就在州府大牢里,那个地方是谁都想不到的,因为公孙策本人就是官府中人,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关在那里,不过还是瞒不过你包拯的眼睛,佩服。”李运昌爽气的承认了。 “将他带走,即ri解回开封府。”包拯道,“我们去救公孙策,他一定盼望我们好久了。” 包拯等人很快在州府的地牢里找到了公孙策,大家相见,分外激动,公孙策想想这些天来一直在生死的边缘上徘徊,不由悲从中来,扑在包拯的身上失声痛哭。 包拯免不了对公孙策又是一番安慰,等他镇静下来,方才问起事情的缘由。公孙策于是就详细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然后他满怀歉意的说道:“大人,这都怪我,太过于粗心,才上了他们的当,当我发现张龙给我的提醒时,已经晚了,我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物件泄露了出去,恐怕功亏一篑了。” “公孙先生,你不要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东西,而且那个李运昌也被住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知州大人在背后搞鬼,可惜的是还有一个很可疑的蒙面人被他逃脱了。”张龙欣喜的说道。 “这是真的吗?”公孙策看着包拯问道。 “张龙说的不错。”包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递给公孙策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公孙策为了这个荷包差点连命都丢了,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摸着那荷包说道:“真的没想到就是它差点要了我的命!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从表面上来看它只是一个妇人送给她丈夫或者是情人的代表爱情的象征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重大的秘密么?” “咦,这上面有个字。”张龙凑上来突然发现了个小秘密。 “噢,这是那女子丈夫的小名,可惜的是那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学名,他们那儿的年青人都出外谋生去了,村里剩下来的老人问他们都不清楚。”公孙策解释道。 “小武,小武。”包拯念着那荷包上的名字,半晌才说道,“这个名字挺亲切的,看上去像是在闺房中叫的,公孙策,你把荷包拆开,看看有没有夹层。” “是。”公孙策很快把那荷包拆开了,他叫道,“这里还有一个字,是‘陈’字。” 赵虎插嘴说道:“他是陈家庄的人,当然姓陈了。” “看来这凶手一定是和姓陈的有关了?”张龙不假思索的说道。 “姓陈?陈-”公孙策忽然迟疑着说道,“陈驸马也姓陈啊,他也是陈州人,难道他也和这案子有关?张大哥,你不要危言耸听了!“ 包拯听着他们的分析,不说一句话,他把那荷包默默的收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走出了地牢,公孙策等人不解何故,紧紧的跟着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杀人灭口 包拯这几天一直处于烦恼之中,一是那个李运昌一口咬定这事是自己干的,和他人无关,一时间整个案子无从下手:二是李运昌虽然犯下罪行,但是那个主使的蒙面人逃脱,少掉了有力人证,况且李运昌好歹也是朝廷大员,这样长久羁押也不是办法,皇上虽然给了包拯生杀大权,但是包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下是不敢滥用的。思前想后,包拯觉得只有把李运昌押解回开封府,求皇上定夺。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在陈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于是决定让公孙策押解李运昌回京,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让张龙四人护送。 包拯这样处理后才稍稍放心了一点,于是在接下来的ri子里,他就全力和陈州的灾民投入到了灭蝗虫的大cháo中去,因为官民团结,百姓出力,终于在几天之内就把陈州境内的蝗虫消灭的干干净净,包拯心里惦记着女尸案,没有来得及好好庆祝这一伟大的创举,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 包拯一进屋子就看到众人都似乎在回避他,低着头环顾左右,包拯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问公孙策道:“公孙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隐瞒,逃避都不是办法,还是说出来大家好好商量商量吧。” “大人,都是我等没用,那个李运昌他死了!你就责罚我们吧!”公孙策不敢看包拯,低头轻声说道。 “什么?李运昌死了!”包拯震惊了,猛的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把李运昌押回京城后就一直关押在开封府,本来想等大人回来后向皇上禀报后再作打算的,没想到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突然有宫里的公公来传圣旨说要带李运昌回去问话,我们说要等包大人回来后才能放人,那公公顿时凶相毕露,指挥侍卫们把李运昌抢了就走,并且威胁说谁要违抗圣旨,加以阻拦,就要诛灭九族,连包大人也会受到牵连,我等想来想去不敢抗旨,犹豫之间就被他们把人带走了。”公孙策惭愧的说道。 “那后来呢?李运昌是不是被那些人杀害了?”包拯这时恢复了平静的心理,他淡淡的问道。 “第二天就有人来开封府报案,说在城外发现一具男尸,当时我们也没在意,就像往常一样过去了,等看到那具男尸才知道大事不好,让对方先下了手,灭掉了唯一的人证。大人,这都是我没尽到自己的职守所造成的,你要怪就怪一个人吧。”公孙策抢着认错,其他人见了也纷纷上前认错。 包拯摆摆手,说道:“这不能怪你们,都是我疏忽大意造成的,因为有了李运昌这个人证我想案子就有了转机,所以就放松了对敌人的jing惕,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现在我只有先进宫去问问皇上那个公公到底是何许人也,然后再作计划,公孙策,你先把那个公公的相貌告诉我。” 公孙策于是就详细的描述了一遍那个人的样子,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凭着记忆画出了那个人的相貌,包拯接过一看,是个高高的,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他的下巴上光光的,身材细长,像个太监,包拯把它收进怀里,刻不容稳的就进宫去了。 仁宗见到包拯极为兴奋,竟然不顾身份的从龙椅上跑了下来,扶住包拯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包爱卿,听说你在陈州干得不错呀!不仅顺利的完成了赈粮的大事,更为可贵的是还从根本上根治了灾荒的发生,亏你想得出吃蝗虫这样旷古绝今的点子来,朕想也只有你包拯才想得出来,朕当初派你去,看来是非常正确的,朕没有看错人啊。幸亏没有听陈驸马的让他去,要是他去了,朕想恐怕没有这么好的结果的。” 包拯突然听到陈驸马的名字,心里一动,嘴张了一下,想说什么,但他又闭上了。 “包卿啊,让朕看看你,你果然又黑了,你实在是太辛苦了。”仁宗朝门外喊道,“魏公公,给包大人端碗莲子汤来。” 包拯连忙跪下去谢恩,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魏公公进来,仁宗不由得怒道:“这个狗奴才,这两天不知死哪去了,等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包卿,你把灭蝗虫的事和朕详细讲讲吧。” 包拯于是就耐下心来仔细的讲述了他是如何和陈州的灾民灭蝗的经过,包拯讲的绘声绘sè,加上仁宗又是从小生长在皇宫里,根本就没有接触到这些稀奇事,而且听也没听过,他竟然听得入了迷,连包拯讲完了也没有发觉,直到包拯提醒他才醒悟过来。仁宗笑道:“听包卿讲这些事真是有趣啊,哦,朕也该奖励奖励包卿,奖什么呢?”仁宗一时之间难下决心。 包拯刚想推辞,仁宗制止他道:“这是一定要的,朕赏罚分明,决不偏袒任何人。这样吧,包卿,你自己说一样东西吧,朕有的一定给你!” 包拯觉得这时时机已到,就说道:“臣不要什么赏赐,只要皇上能让我带走一个人。” “哦,你要带走谁呀?”仁宗对包拯这个奇怪的问题产生了兴趣。 “就是这位公公。”包拯把那副公孙策画的画拿给仁宗看。 “咦,这不是魏公公吗?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的?他是不是犯了什么罪?”仁宗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 包拯马上就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仁宗一听大怒道:“李运昌身为朝庭命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死有余辜!还有这个狗奴才,竟敢假传圣旨,朕根本就没有派他去开封府,来人,你们马上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皇上息怒,他们两个都只是小角sè,幕后另有主使者,臣恳请皇上下旨让臣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包拯赶紧奏道。 “好,朕准你的奏,包卿,你一定要把那个元凶揪出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样胆大包天,敢到皇宫里来起风浪!”仁宗余怒未息。 “那要是有人阻扰呢?或者那人官品比臣大,臣该怎么办?”包拯趁机说道。 “朕明白你的意思,好,朕特赐你先斩后奏之权,便宜行事。”仁宗在气愤之中,包拯提的要求他都一口答应了。 包拯正在暗自高兴之际,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倒在地禀道:“皇上,魏公公死了。” 包拯听了一愣,心里马上明白了,自言自语道:“杀人灭口!” 第二十五章 顺藤摸瓜 包拯和仁宗急忙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魏公公的主处,包拯怕仁宗被血腥的场面所吓着,就恳请仁宗先在外面等一会儿,等他进去处理好以后再进去,仁宗考虑了一下,想想自己这样冒然闯进去也不太适宜,就答应了。 包拯看到一个中年太监趴在桌子上,头歪在一边,桌上放着一些酒菜,一个酒壶已经倒在桌子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包拯小心的抬起他的头来,发现他脸sè暗淡,嘴角有一丝血迹,模样和公孙策画的那人果然很像。包拯拿起那壶酒,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失声道:“难道是中毒身亡?” 仁宗在外面听见了包拯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问道:“他为什么会中毒而死的?” 包拯恭敬的说道:“让臣先问问这位公公再回禀皇上。”仁宗点点头,包拯把那个来报信的小太监叫了过来问道:“你把怎么发现魏公公死在这儿的详细经过说一遍,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如发现你说慌,开封府的铡刀将会割下你的首级,听见了吗?” 那个小太监一直处在深宫中,哪曾见过这样的声势,急忙跪倒在地上道:“皇上,包大人,小的绝不敢说一句假话,如果说了必遭天打五雷轰!-” “你说吧。”仁宗制止了他的发誓。 “是。”小太监说道,“刚才皇上说要叫魏公公,小的们就四处去找了,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见他,后来一想只有他的房间没有找过了,可是他的房间未得他的允许是没有人敢进去的。” “为什么?”包拯问道。 “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仁宗气愤的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有一次小李进去替魏公公收拾东西,因为没经过魏公公的同意,被魏公公打得皮开肉绽,在**躺了一个月才可以下地,魏公公说这就是不懂规矩的教训。所以大家以后都不敢进他的房间,除非他答应。” “混帐东西,在宫里竟然就敢这样,出了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呢,死得一点都不冤枉!”仁宗听见魏公公架子这么大,不由得怒火中烧。 “好了,你继续说下去,题外话就简单带过。”包拯看到仁宗生气,怕节外生枝,赶紧提醒那个小太监。 “是,包大人。后来小的想到皇上交代下来的事说啥也要做好的,于是大着胆子推开了魏公公的房门,就看到他已经趴在那里了,包大人,你一定要查清楚,小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死的!”小太监生怕包拯会冤枉他,哀求道。 “你进来后这里的东西有没有动过?”包拯继续问道。 “没有,小的知道这事关重大,所以看到他一动也不动,嘴角有血,就站的远远的,马上就来禀报了。” 包拯满意的点点头,赞道:“你做的很好。”然后他问仁宗道:“皇上怎么看这件事?” 仁宗怒道:“在大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无法无天!包卿,你一定要查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否则的话往后还怎么得了!”仁宗说完还余怒未息,他眼一转突然看到了魏公公手里的那张纸,问道,“那是什么?拿给朕看看。” 小太监忙从魏公公手里拿下纸,交给仁宗,仁宗读了一遍,脸sè越来越难看,最后把纸一甩,说道:“真没想到,在朕身边侍侯的人竟有这样一副狠毒的心肠!包卿,你看!” 包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疑惑的接过那纸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封所谓的遗书,说魏公公在李运昌进京时曾向他借过几万两银子,这次听说李运昌又进了京,虽然是阶下囚的身份,但是凭着他的关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到时李运昌就会来向魏公公要钱。魏公公最近手头颇紧,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而且听说他又要升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李运昌四处一宣扬的话,他魏公公不仅升官无望,而且还会在皇上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样一来,他的前途就彻底完了。魏公公思前想后,觉得只有除去李运昌,他才能保全,因此一时冲动之下,就假传圣旨,杀了李运昌,没想到事不机密,被人认了出来,正惶惶不可终ri时,又听说包拯回来了,而且要到皇宫里来找传圣旨的那个太监,他想想实在难逃一死,因此服毒自尽,希望能逃过开封府的铡刀之痛。 包拯读完所谓的遗书,没有说话,他拿起那酒壶,感觉了一下,说道:“酒还是热的,凶手一定刚走不远。” “什么?包拯你说他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谋杀的吗?朕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仁宗非常怀疑的看着包拯。 包拯奏道:“臣看这魏公公的左手指间有很厚的茧子,可以推测他是常用左手做事的,而右手却又白又细,他很有可能是个左撇子,但是这封遗书的笔迹却分明是一个用惯右手写字的人写的。” “对,魏公公是个左撇子!”那个小太监叫道。 “你敢肯定吗?”包拯听了心中一喜,急忙问道。 “我敢以xing命担保我所说的话绝无虚假!”小太监觉得在皇上跟前立功的机会到了,激动的说道。 “包卿,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杀死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行凶杀人?包卿,你一定要把它查出来!”仁宗龙颜大怒,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皇宫里也出了这种事,以后还怎么住下去啊? “你去叫魏公公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包拯问那个小太监。 “没有,一个人也没碰到。”小太监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再仔细想想,不管是谁都说出来无妨。”包拯再问。 小太监听包拯这样一说,感到迟疑了,他低下头仔细的回忆起来,忽然他抬头看了一眼仁宗,包拯看在眼里,鼓励道:“你放心说好了,皇上不会怪罪你的。皇上,臣说的对不对?” “对,包卿说的没错,你尽管讲吧,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的。”仁宗只好这样说了。 “其实小的刚才去喊魏公公时,老远就看到有一个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当时我也没在意,后来惊慌失措就把这事忘了-----” “那人是谁?”包拯和仁宗同时问道。 第二十六章 敲山震虎 “她看起来好象是常,常乐公主。”小太监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什么?你竟敢诬蔑公主,混帐,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呐,把他拖出去-”仁宗气得脸sè大变,一脚把小太监踢出去一丈远,然后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皇上,您忘了刚才说过的话来了?”包拯好言相劝,他不希望仁宗说话不算数,再说这小太监要是真的死了,那还怎么追查下去?他扶住仁宗说道,“皇上,您别急,先消消气,让他说说清楚,说完再处置他也不迟呀!” 仁宗怒气未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小太监说道:“好吧,你再说一遍,朕,朕不会怪罪你的。” 小太监惊魂未定,心想要是自己改口的话,必定是死路一条,看来只有实话实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怪只怪自己撞到了不是,他思虑已定,就豁出去说道:“回皇上,小的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个从魏公公房里出来的人的的确就是常乐公主,小的敢拿人头担保!” 仁宗听到这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的妹妹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包拯示意那个小太监退出去,等他走后,他说道:“皇上,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是很难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再说公主即使去了魏公公房里,也不能就此说明是她杀的人啊,公主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杀得了人?” 仁宗一听,抬起头来,怀疑的看着包拯,问道:“你说公主不是杀人凶手?可她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来这儿?不行,朕要当面问个清楚!” “皇上,常乐公主是您的亲妹妹,您这样问她会伤了感情的,虽然天下的百姓会说您大公无私,但是毕竟亲情也是要顾的,臣不赞成您这样做。”包拯故意说道。 “你不用多说,朕决定了,你和朕同去,走!”仁宗气呼呼的甩袖出了门直向常乐公主的府邸而去,包拯紧紧跟在后面。 仁宗出了宫门,刚走到半路,前面去驸马府通报的太监就赶了回来说常乐公主不在府内而是去了太后那儿,仁宗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他一句话也不说,朝包拯看了一眼。包拯明白他的意思,大声喊道:“摆驾回宫!”于是一行人又打道回府,回到宫里,仁宗下了龙辇,直奔太后的寝宫而去。 仁宗和包拯来到太后的坤宁宫,发现常乐公主果然在和太后闲聊,二人说得正高兴呢,陈驸马也随侍在旁。驸马看到皇上来了,连忙跪在地上行礼,仁宗示意他不必多礼,常乐公主兴奋的跑到仁宗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皇上,我好想你啊,我正想等和母后说完话去看您呢,没想到您却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仁宗鼻子里“哼”了一声,甩开常乐公主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冷冷的说道:“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还有朕这个哥哥吗?”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说我?”常乐公主哭泣着说道,看她的样子似是受了无限的委屈。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怎么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呀?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太后看不过去了,说道。 仁宗不得不给太后一点面子,他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问常乐公主道:“你刚刚去了哪里?做过些什么?” “我没去哪里呀,我进宫后一直呆在这儿陪母后说话呀,不信的话你问母后,我也没做过什么!”常乐公主疑惑的说道,她好象一点都不明白仁宗问话的用意。 “你不用再演戏了,在母后面前竟然还敢说谎,朕真是看错你了!”仁宗怒气越来越大了。 “皇儿,你错怪她了,她是一直陪在哀家身边,并没离开半步,她不会说谎的,难道你还信不过哀家吗?”太后对仁宗的举动十分不理解。 “母后息怒,儿臣不敢,只是她实在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儿臣才会如此生气,她还不肯说实话,这更加让人恼火。”仁宗不敢得罪太后,只好这样解释道。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呀?让皇上这么生气!哀家就不相信她还能杀人不成?”太后赌气似的说道。 众人听到杀人两个字都愣了一下,还是陈驸马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说道:“太后言重了,公主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连见到血都要晕过去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哼!”仁宗冷冷的对包拯说道,“你讲给她们听。” 包拯觉得有点为难,这件事情只有那个小太监看到,口说无凭,再说即使真的是公主进了魏公公的房间,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杀了人呀,那个小太监只说是远远的看见有个人像是公主,后来是被仁宗逼的没办法才一口咬定是公主,包拯觉得自己好象掉进了一个圈套,他要是照实说的话势必要得罪公主,太后,驸马,到最后连皇上也会得罪,看来这个凶手深谙这官场中的路数啊。包拯想来想去,最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服侍皇上的魏公公突然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而且他是被人毒杀的,有人看见在魏公公临死前不久,有个长得像是公主一样的人去过魏公公的房间,臣想一定是有人假冒公主杀了魏公公,所以想向公主问清楚,好还公主一个清白。可能皇上误会了臣的意思,所以才-” “哦,原来是这样啊,虚惊一场嘛!包拯啊,你以后要弄清楚了再说嘛!”太后舒了一口气,她拥着公主怜惜的安慰道,“没事了,弄清楚了就好。” 仁宗看着包拯,眼中都是怀疑的神sè,他迟疑着问道:“是这样的吗?你为何不早说啊,害得朕还以为真的是公主杀人了呢!” 包拯口称该死,仁宗示意他起身,说道:“下次注意就行了,你也是为公事嘛,朕明白的。”公主这时破涕为笑,说道:“皇上,你看连包大人都说不是我杀人了,你该相信了吧?” 包拯抢在仁宗前面说道:“公主以后也要小心,以防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机,平时做任何事都要心中有数,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 常乐公主看看驸马,看看太后,又看看皇上,说道:“包大人,你是说有人要利用我?”她的脸上流露出了恐惧的神sè。 “包拯,你不要危言耸听,哪里会有人要来害公主啊!”陈驸马怒道。 “驸马不要这样说,朕思前想后,觉得这事的确有古怪,包拯你说的没错,这样,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把凶手擒拿正法。”仁宗并非是个糊涂的君主。 陈驸马听到仁宗驳回了他的话,就站在一边,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包拯正希望仁宗这样呢,于是他高兴的领了圣旨,趁机又向仁宗要了特许进宫办案的特权,这才回了开封府。 第二十七章 妓院追踪 包拯回到开封府时,公孙策等人都在等他,原来仵作正要向他汇报检验李运昌尸体的结果。大家一看到包拯,都围上来问他情况怎么样,包拯略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默不作声,不敢胡乱猜测。包拯于是就叫仵作把查勘结果详细说一下。 “李运昌的尸体是在城外发现的,他的致命伤口是在喉部,是被人一刀割破喉管,但是作案之人可能力气不是很大,这一刀割的并不彻底,死者其实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还有死者的舌头也被人割掉了,看来是怕他喊叫,其他就没什么特殊情况了,大人,就这些。”仵作恭敬的说道。 包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然后他问公孙策:“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公孙策沉思了片刻,说道:“学生以为这李运昌恐怕不是魏公公亲自下手的,因为他们这些太监最怕杀生了,见到血腥就要头晕昏倒的,生怕下辈子不能投胎做个完整的人,所以说他只是个协从者,同案犯,真正的杀人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包拯非常满意公孙策的分析,他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说道:“公孙策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所有发生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cāo纵,今天进宫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一连串的命案牵连甚广,恐怕和皇室都有关系,要想查个彻底,看来会有很大的阻力!”包拯叹了口气。 “哦,大人是说-”公孙策试探xing的问道。 “现在不必过分猜测,到时总会真相大白,还死者一个清白的。咦,展护卫呢?我从陈州回来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噢,展护卫,他刚才在这儿等不到您,就出去了。咦,那不是展护卫吗?他回来了!”公孙策手指着门口说道。 包拯朝门口望去,果见展昭正在进来。展昭看到包拯面露喜sè,来不及行礼就兴奋的说道:“大人,我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你坐下慢慢说,不用着急。”包拯不慌不忙叫展昭坐下,其他的人却迫切的希望展昭快点说下去。 展昭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讲了起来:“上次包大人去陈州之前叫卑职要好好注意那个钱耀宗的一举一动,于是我就常隐藏在他家的门口,只要他一出门,我就会暗暗跟上,不管他去哪里,他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在卑职看来,那钱耀宗是个纨绔子弟,他平时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那些**罢了,正如我所料,刚开始几天他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使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龙等几个人急着问道。只有包拯和公孙策静静的听着,不插一言。 “-事情是这样的,”展昭继续说下去,“那天还像往常一样,钱耀宗早早的就出了门,他带着一大帮家丁,耀武扬威的估计又要上哪去消遣了,我悄悄的尾随在他们后面。果然他来到了一家ji院门前,头也不回就进去了,我怕他溜走,或者有什么诡计,只好也进去了。钱耀宗一看就是这ji院里的常客,他很快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上了楼,而手下的家丁们在楼下大吃大喝起来,我怕惹他们怀疑,先在角落里呆了一会儿,看看他们已有些醉意了,才悄悄上了楼。” 包拯对展昭如此谨慎的做法很赞赏,他点了点头,说道:“接着往下说。” “我上了楼后,四处都找不到钱耀宗的人,我急得正不知如何是好,老鸨过来了,她看我着急的样子,就问道:‘你是来找嫣红的吧?’我不明白她是何意,刚想说不是,但是又想到她要是知道我不是来这儿找姑娘的把我赶出去那怎么办?我豁了出去,含糊不清的说正是来找嫣红的。那老鸨突然一拍大腿道:‘客官,你来的真是不巧,嫣红正在陪钱公子呢,你是不是先等一会儿?’听她说到钱公子,我心里一动,问道:‘是哪一位钱公子?’老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钱公子你都不认识吗?就是京城里有名的钱御史的公子呀,他可是我们头等的客人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是钱公子啊,我正要找他呢,上次他跟我借了几千两银子还没还呢!’老鸨听了怀疑的看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钱公子有的是钱,区区几千两,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我说道:‘人总有背运的时候的,钱公子上次赌钱输了手头一时没有现钱,所以就向我借的,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如果我要回了钱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老鸨一听有外快,再想即使说了也没啥大碍,就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道;‘你把它掀开,他们就在里面,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呀。’ “ji院里竟然还有暗室?”包拯惊讶道。 “是啊,应该是用来接待高级客人的,用暗室是怕被人打扰,老鸨要是不说,我还真想不到钱耀宗会在那里呢。”展昭说到这儿已是口干舌燥,连忙喝了口水,又继续说下去,“老鸨离开后,我悄悄的掀开那幅画,发现是一道虚掩的门,就轻轻推开,走了进去。我还没走到里面,就听见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声,里面一个男人在喊着:‘好快活呀,爽死了,快,快,快,我就要出来了,加把劲,再加把劲!’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好哥哥,你不要出来嘛,再呆一会儿,让我也舒服一次嘛!’听到这些声音,我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想出进去,但又怕打草惊蛇,于是只好在旁边憋着。没想到那声音不仅没有结束,反而越来越大了,其间还夹杂着床板摇动的声音,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就冲了进去。”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忍不住问道,包拯看展昭脸sè通红,知道ji院里没啥好事,就喝住大家,说道:“让展护卫慢慢说下去。” 展昭似乎很害羞的样子,他踌躇着说道:“我进去后,眼前的景象使我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妖艳的女子全身**的正在**大声叫唤,她一看见我,吓得脸sè都白了,连衣服都忘记了披上,我四处一搜索,发现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忙命令她穿上衣服,问她刚才那个男人哪里去了。女子这时看清了我的模样,慢腾腾的穿好衣服,嗲声嗲气的说道,这屋里哪有男人呀,你不就是个男人吗?没有哪一个男人见了我嫣红会不动心的,小哥,你就来吧,我给你免费一次。说着她的身子就向我靠了上来。我明白她们这些烟花女子是不知羞耻的,看来不给她一点厉害瞧瞧,她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我大喝一声,一把提起她扔到地上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看你以后还怎么接客。那女子这才感到了害怕,她哆嗦了一会儿说道,哪有男人呀?我怒道,那刚才为什么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那女子忽然笑了,说道,哦,那是那位钱公子叫我装出来的,他说外面有一位他的朋友,他想和他开个玩笑,那个人就是你吧?我没有理她的话,发觉自己麻痹大意,上了那个钱耀宗的当,没想到他一个纨绔子弟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我们看错了他,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包拯听到这儿,脸sè越来越难看了,他也感到自己犯了轻敌的毛病,看来这个钱耀宗是个关键人物啊,他平时装的像个花花公子,无恶不作,其实都是假象而已,他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他跑到ji院去又是为了什么呢?包拯急忙问道:“接下去呢?” “大人,我想一定是那个钱耀宗发现我在跟踪他,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甩开我,但是他这样做的话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正说明了他心中有鬼,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跑到楼下一看,他的那些家丁还在喝酒,我猜测他一定没有走远,还躲在附近,于是就又返回楼上房间里,那个女子正要下来,我一把拉住她问道,那位钱公子朝哪个方向走的。那个女子看着我吞吞吐吐说不出来,手不知道往哪里指。我一看就明白她心中有鬼,于是假装恍然大悟说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在那里!那女子以为我真的知道了,就情不自禁的往**看去。我一看知道了秘密所在,一掌击晕了她,搬开床,果然是个暗室,真不敢想象,原来暗室之中还有暗室!我探头一望,暗室里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我轻轻咳了一声,竟然还有回声传出,看来和洞穴差不多,不知道钱耀宗躲在哪里?我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钱耀宗会不会对我施加暗算?但是我又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就跳下了那暗室。” 第二十八章 暗室之迷 “啊!”大家听展昭说到这儿,心都吊起来了,虽然展昭人已经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太过于惊险了,包拯摇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听展昭继续说下去。 “我下了暗室才发现原来这个暗室是在夹墙中的,它一直通到了地下,真令人想不到钱耀宗怎么会在这家ji院有这样一个暗室呢?我怀着满腹的疑问,慢慢的往下走,走了一段路,大概是来到了地下,路也弯曲起来,忽然前面仿佛有了一丝亮光。” “哦,发现什么了?” “我不敢大意,就轻轻的俯身过去,光线越来越亮,渐渐的还传出了声音,我侧耳一听,竟然是阵阵yin声浪语。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正是钱耀宗发出的,他那尖尖的声音我记得最清楚了,我不禁纳闷起来,他在上面有那么漂亮的姑娘不要,为什么还要躲在这地下呢?难道这里的姑娘比上面的还要漂亮吗?我悄悄走过去,发现这是一间布置的颇为豪华的房间,当然这是地下,豪华也是相对而言的,钱耀宗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惬意的摇来晃去,他的双手各拥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两人正手拿葡萄往钱耀宗嘴里喂,钱耀宗满脸yin笑,不时伸手在两个女子身上摸来摸去,两个姑娘本来就穿的少被钱耀宗这么扯来扯去,不一会儿身上就只剩片片缕缕了,顿时曲线毕露,玉峰乍现,钱耀宗看得yu火焚身,心痒难忍,搂住一个姑娘就啃了起来,两个姑娘惊声尖叫。钱耀宗哈哈笑着说道,你们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还是乖乖的来伺候本公子吧,要知道本公子把你们弄来是费了多大劲吗?幸亏-他本事大,才让我有机会一亲芳泽。钱耀宗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另一个姑娘,手往她的双腿间摸去。” “你怎么还不出手啊?”张龙着急了,问道。 “别急嘛,听展昭讲,他自有分寸的。”公孙策说道。 展昭感激的看了公孙策一眼,说道:“我想再不出手的话,那两个弱女子就要遭歹徒侮辱了,再说她俩看上去脸sècháo红,神智不清,一定是吃了药,被人带到这里的,应该是穷人家的女儿,我不能见死不救,正想出去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于是又收回了迈出去的一只脚,静观着事态的发展。原来这时从钱耀宗身后的一个暗门里走出来一个蒙作者脸的人,他身材颀长,步伐稳健,说道,钱公子好快活呀!钱耀宗一听那人的声音,好象很慌张的样子,慌忙推开那两个姑娘,对那蒙面人行了个礼说道,这一切都是拜阁下所赐,在下感激不尽,不知今ri约我前来,有何要事?那蒙面人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帮你把她们弄来了,我的事你有没有做好啊?钱耀宗急了,说道,我不是按你的吩咐都做了吗,魏公公,李运昌都死了,包拯要找的线索都断了,您不用着急的。蒙面人怒道,现在不急,难道等包黑子把我们抓去开封府再急吗?你每一样事情都没做干净,都留下了痕迹,现在包黑字已经快怀疑到我们头上了,你还是先出去躲躲为好。钱耀宗不屑一顾道,包黑子,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上次他把我抓去开封府,不是又乖乖的把我放了吗?再说了,凭你的声势,谁敢动我们呀,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蒙面人见他说话越来越大胆,急忙制止他,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得马上离开京城,包黑子对你已经起了疑心,展昭整天在跟踪你,你没发现吗?我在这里也不能呆得太久,总之你记住一句话,我和你是在一条船上的,就是因为她们两个,你落到包黑子手里也难逃铡刀之痛。钱耀宗被他说得身子一抖,犹豫着说道,好吧,我照你说的去做,马上离开这儿。我一听,这个蒙面人看样子是案子的关键人物,绝不能防他走,于是,我想也不想就出了进去。钱耀宗二人大吃一惊,那个蒙面人更是慌了神,他把钱耀宗一推,说道,你帮我挡一下,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他就又退回了刚才他走出来的那道暗门。我看见了非常焦急,可不能让就这样溜了啊,就冲了上去。不料钱耀宗好象挺听那个人的话的,果真拼了命的挡住我,我到这时才发现,别看这钱耀宗一向是个花花公子打扮,其实他还会武艺呢,我措不及防,一下子竟然冲不过去。钱耀宗大喜过望,以为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就露出了凶狠的神sè,竟要置我于死地,我没有办法,只有静下心来,把他打败了再说。钱耀宗的无艺比较杂,看来是拜了好多的师父才学到手的,我仔细一看就发现了他很多的破绽,于是我就专找他的破绽打去,他果然手忙脚乱起来,不一会儿,就被我打中了几掌,眼看他就要被我生擒,他突然朝那两个姑娘手一扬说道,看你怎么救她们!我没有办法,只好丢下他去救那两个姑娘,我掀起一张桌子,挡在那两个姑娘前面,只听一阵声响,果然是暗器。等我再回过头去找钱耀宗时,他早就没了踪影,我顺着那道暗门进去,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ji院的后院,原来这暗室的出口在这里,我傻了眼,眼看就要抓住凶手了却又被他们逃脱了。唉”展昭一口气说到这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展护卫,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敌人太狡猾而已。你能发现这些,已经是立了大功了!”包拯安慰道。 展昭听包拯这么一说,脸sè这才好看了一点,他抬起头来问道:“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让我想一想。”包拯想了片刻,说道,“那两个姑娘呢?” “我已把她们救出来了,就在外面。”展昭回答道。 “把她们叫进来,我有话问她们。”包拯说道。 “是,大人。” 第二十九章 抽丝剥茧 展昭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女子进来了,此时她俩已擦去脓脂,恢复了神智,显而易见是穷人家的两个双胞胎姐妹。她俩的容貌可以说得上是倾国倾城了,加上又有一副好身段,连包拯也不禁为之动容,也怪不得钱耀宗要千方百计得到她们,把她们藏在暗室里了,那个蒙面人以她俩来胁迫钱耀宗可说是事半功倍啊。 那两个姑娘走到包拯跟前,深深的施了个礼,嘴里婉转吐出三个字来:“大人好。”众人听得这声音,仿佛要沉醉了一样。 “你俩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何被关在那个暗室里?”包拯和颜悦sè的问道。 “我们姐妹俩是城外王家庄人氏,我是姐姐叫云娘,她是妹妹叫琰娘,我们两个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略大一些的姑娘大着胆子说道,她胆怯的看了包拯一眼,包拯示意她继续说写去,于是她又慢慢开始讲了起来。 “我们两姐妹平时是不大外出的,前几天听说城里有灯会,因为实在太好奇了,所以就瞒过爹妈,偷偷的溜进了城。不料玩得过分高兴,竟然忘记了时间,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天sè已经很晚了,就急忙回去,但是心慌之际,连来时的路都记不起来了。与是我们俩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又不好意思去问别人,父母常说出门在外要千万小心坏人。正当我俩无计可施时,前面来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笑吟吟的向我们走来。我们俩从来没和外面的男人打过交道,因此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敢大声叫唤。那公子微笑着走到我们身边,原来他并没有恶意的,他说看见我俩迷路了,所以特地来送我们出城去,还说天已经黑了,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小心。我俩因为急着要回家,而且看他长的也不像个坏人,就相信了他的话,他就把我们带上了一辆马车,车子刚一动,我俩就感到了头晕,一会儿的工夫就人事不醒了,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暗室里了,那时候发现自己的头脑不听使唤,老想做那些,那些-事,接下来的事这位官爷都知道了。”那姑娘说完,羞愧的低下了头。 包拯听完,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两位姑娘是无辜的,就说道:“以后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了,坏人脸上不会贴字的。”两位姑娘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包拯一眼。包拯又对张龙说道:“你和赵虎负责把她俩送回家,一定要好好的关照一下她们的父母,不要让她们乱跑了。”张龙答应一声,和赵虎带着她们走了。 “大人,卑职认为一定是那个蒙面人知道钱耀宗贪恋美sè,于是把那两位姑娘骗来,送给钱耀宗,以此来要求他替自己做事,而他却躲在暗处指挥。但是钱耀宗却没有把事情办好,留下了痕迹,他跑到暗室里大概是想杀人灭口的,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才打消了他的念头,只可惜让他跑掉了,没有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展昭惋惜的叹了口气。 “展护卫不必过分自责,你已经尽了你的力,再说迟早有一天你会看到他的真面目的!虽然他现在肯定已经是潜逃了,但还是要全力抓捕他!”包拯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他心中着实气愤,这个钱耀宗竟然是个如此狡猾的人,差点自己就被他骗过去。 “大人不必担心,他跑不了的!像他这种人,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他享受惯了,迟早会露面的。”展昭肯定的说道。 包拯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点怀疑的地方,那个李运昌是被魏公公骗出去杀害的,动手的应该是钱耀宗,可是魏公公又是被谁杀死的呢?据那个小太监所说,他当时曾看到过常乐公主从魏公公的房里出来,可是公主又有太后所作的不在场证明,她说公主一直陪着她,没有离开过半步,那么小太监看到的公主在现场出现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众人都被包拯的问题难住了,都低下了头,苦苦思索起来,半晌,公孙策突然抬头说道:“那个小太监看到的应该只是人影吧,他不会离那人很近的,如果那个人是凶手,当她发现自己被人看见时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包拯一想公孙策的话非常有道理,他细细回想起那个小太监的话,终于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她看起来好象是常乐公主。’对,他说的话中有‘好象’两个字!包拯兴奋的笑了,他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太监的确没有肯定的说是公主,看来我们都进入了误区,一听到公主就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难道是有人假冒公主?哪一个宫女这么大胆呢?看来一定是被凶手收买的!”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包拯摇摇头说道:“魏公公既然肯和那人坐下来喝酒,那就说明他们二人一定是相识的,并且关系还不一般,公主已经嫁给了驸马,住在宫外,虽然可以常去宫里,但是她不可能和一个太监搞的太火热的,而太监也是不能无缘无故就出宫的,所以这个人要么是宫里的,要么就是常去宫中的,至于是不是宫女假扮的,那就不能肯定了,宫中并非只有宫女才是女的。” 公孙策说道:“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假扮成公主的样子呢?扮成其他的人也可以呀!” “这个问题提得好,我想也许是凶手知道公主那个时候在太后那里,有太后给她作证,我们要是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的话,查到这里就查不下去了,一是因为皇室的威严,二是因为我们总不能把公主带到开封府来审问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家一时都没了主意,看来公主这条线索一时之间是查不下去了。 包拯安慰道:“大家不用着急,分头行事,王朝你们四个人去追查钱耀宗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展昭你去查一下那家ji院是谁开的?为什么里面有间暗室。” “那我呢?”公孙策着急的问道。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也许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包拯淡淡笑道。 第三十章 游乐迷踪 公孙策看到包拯挺神秘的样子,感到奇怪,但他没有多问什么,他相信包拯这么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于是二人就换了一身便服,包拯扮作一个生意人,公孙策扮作他的跟随,二人出了开封府。 不久,包拯带公孙策来到了一艘大船边,公孙策看到上面来往人的打扮,知道是干什么的,不禁停住了脚步,踌躇着问道:“大人,你是要带我到这里面去吗?” 包拯看到公孙策的窘样哈哈笑道:“是啊,你以前不是还和展昭乔装打扮去过ji院吗?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取笑了,那次是因为-”公孙策忙解释道。 “不用多说了,快跟我进去,保证让你看一场好戏!”包拯不由分说拉着公孙策就上了船。 二人刚上船,老板娘就一阵风似的迎了上来,她上下打量二人一番,指着包拯说道:“这位官人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她又对公孙策说道:“这位挺面生的,是第一次来这儿吧?不要紧,包你来过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包拯敷衍道:“老板娘,你太客气了,我俩都是第一次来京城,恐怕是你看错人了。我们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完,闲来无事,就想在京城找个地方乐一乐,问了很多人,都说这儿有艘游乐船,如果来了京城没来过这儿,就等于没到过京城一样,因此我俩就慕名而来了。” “是呀,是呀,只要能让我们老爷高兴,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的。”公孙策脑筋转的飞快,立刻配合起包拯来。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你们可算来对地方了!”老板娘听见包拯话语中对她这个地方极为称赞,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她边叫人给包拯二人上茶边说道:“两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公孙策听见这话浑身一紧张,他看看包拯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于是心里也平静了下来,继续听老板娘说下去。 “-特别是这位,”她指着包拯说道,“天庭饱满,方面大耳,黝黑的肤sè,这一切都是有异于常人的,命中注定是富贵无限,前途无限。” 包拯和公孙策对看一眼,都笑了出来,包拯说道:“老板娘,你就别拍马屁了,我们不是来听这个的,你快说说这里有啥好玩的?没什么新鲜的玩意,我们可就走了!”说完,包拯作出要走的姿势。 老板娘见大客户要走,慌了神,忙拉住包拯说道:“大官人别急嘛,有好玩的。”接着她又凑到包拯耳边轻声问道:“大官人是喜欢荤的还是素的呀?” 包拯看着老板娘笑咪咪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何谓荤的何谓素的?” 老板娘笑道:“你不要开老身的玩笑了,像你这样风月场上的老手会不知道这个?” “快说,别罗嗦!”公孙策怒道。 “好好好,我说,荤的就是和姑娘共度**,素的就是找个姑娘陪你聊天,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百里挑一的,来过这儿的人都留连往返呢!”老板娘满脸陪笑道。 “我们这几天比较辛苦,还是来点素的吧,可是没什么新鲜的吗?琴棋书画对于我们这些生意人来说太高雅了点,有没有那些通俗一点的?”包拯问道。 公孙策看着包拯,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只好在一边默不作声。 “啊,我想起来了。”老板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兴奋的说道:“有一个节目,我担保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是什么?”包拯二人同时问道。 “叫做移形换位!不知二位听说过没有?”老板娘得意的问道。 “何谓移形换位?”公孙策问道。 “所谓移形换位就是-”老板娘看到公孙策饶有兴趣的样子,就故意顿住了,说道,“官人既然这么好奇,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你!-”公孙策说不下去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移形换位!”包拯突然肯定的说道。公孙策看到包拯这么坚决,就明白他一定有主意,所以立刻不吭声了。 老板娘这时喜笑颜开,忙带领二人上了二楼,她推开一间门,包拯看到里面坐了一些衣服华丽,气质高雅的人,看来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小舞台,上面还没有人,大家都在低声交谈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表演。老板娘给包拯二人安排了两个靠前的位子,然后低声说道:“好好欣赏,有什么需要再找我。”说完她就退了出去。 公孙策疑惑的问包拯:“大人,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包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说道:“不要说话,好戏开始了!” 公孙策抬头望去,果然台上响起了锣鼓声,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迈着轻碎小巧的步子出来了,她在台上转了几个圈,娉娉袅袅的给台下的看客道了个万福,亮开嗓子,唱了起来。公孙策感到这声音犹如夜莺般婉转动听,又如那淙淙的小溪流水,涓涓长流,这女子身材苗条,姿态妩媚,台下的看客都被她吸引住了,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听戏,一个个望了鼓掌。 公孙策纳闷,这叫什么移形换位呢?他不由得疑惑的看着包拯。包拯明白他的心思,小声说道:“快看,这就是移形换位!” 公孙策忙抬头看上面,就在他一眨眼的工夫,那个女子一转身,背对着大家,然后她很快的又转过来,公孙策大吃一惊,眼前哪有女子呀,分明是一个男的,他目瞪口呆时,底下的人已经在拍着手叫好了。 “大人,这就是移形换位吗?”公孙策尚不敢完全肯定。 “对,你看明白了吗?”包拯抚着胡须,含笑答道。 “大人,学生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明示。”公孙策猜不透今天包拯叫他来看这个,并且问他这话的意思,但是他想一定是和案子有关的。 “你看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包拯没有回答公孙策的问题反问道。 公孙策很奇怪包拯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仔细看看那人,越来越觉得模糊,说他是男的吧,他的身段,嗓音又像女的,说他是女的吧,他的面孔又是男人的面孔,公孙策犹豫了,他踌躇了半天苦笑着说道:“大人,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包拯站起身来说道:“走,戏也结束了,我们去找老板娘。” 公孙策看到包拯的神态和举动,越来越相信包拯一定是成竹在胸,有了新的线索,连忙跟了上去。 老板娘一看到二人,连忙迎上来问道:“二位满意吗?” 包拯点点头,表示满意,他问道:“这位技艺高超的优伶是哪个师父教出来的?我想拜访一下。” “你想干什么?”老板娘捉摸不透包拯的用意,没有马上回答他。 “哦,是这样的,我的寿辰就要到了,但是又来不及赶回去,所以想在京城摆一场戏,邀请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共同庆祝一下。听说这儿女变男,男变女的节目很好看,所以慕名前来,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不知我的这个想法可行否?”包拯恭敬的恳求道。 “这个嘛?让我想一想。”老板娘还没碰到过这样的要求,不知该不该答应。 公孙策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是不会少你银子的,除了出场费,另有给你的好处!” 老板娘一听条件优厚,喜笑颜开,满口答应:“这就好,让他们出去走走,替自己做做宣传也好。我去叫他们过来。 “不忙,不忙,”包拯把老板娘叫住,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个班子是哪里过来的?在这儿唱了有多久了?”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个班子是从南边过来的,在我们这儿已唱了有一年多了,因为他们唱得jing彩,节目演得好,所以客人们都喜欢来,要不然京城里像这样的地方多了,他们干嘛要来这里呀,你说是不是?说实话,我全靠它撑着呢!”老板娘说到最后声音不觉大了起来。 “那这位师傅技艺那么好,一定收了很多弟子了?”包拯又问道。 “是啊,他有很多的弟子,连京城里的人都来向他拜师呢,当然这些人都是那些公子而已,至于能不能学到什么,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最主要的还要看他们的先天条件。” “这又怎么说呢?” “哎,大官人,你想要是一个虎背胸腰的大汉,他本事再大,让他去扮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他也扮不像吧?”老板娘笑道,“这位大官人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呀?好象比官府里的人还罗嗦!” “好了,不问了,你去把他们叫来吧,让他们马上跟我走。”包拯见老板娘有点不耐烦了,就此住口。 等老板娘走开,包拯笑吟吟的对公孙策说道:“这回你明白了吧?” “莫非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个杀害魏公公的凶手并非是个女子,而是个男子假扮女装的,是吗?”公孙策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正是!”包拯答道。 第三十一章 纨绔子弟 包拯和公孙策把那些唱戏的带回了开封府,领头的师傅刚开始还满怀希望,觉得碰到了一个大主顾,说不定还有外快可捞,等他进了开封府,看到公堂时,方才觉得不对劲,犹豫着不肯走了,他的弟子们也都紧紧围在他身边,胆怯的望着包拯。 包拯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他笑道:“你们不用害怕,我的确是找你们来唱戏的,不过不是今天,在唱戏之前,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据实相告。”包拯指着那几个弟子对公孙策说道:“你把他们带到一边房间去,要好好招待他门,不可怠慢了。” 公孙策把那些弟子领过去后,那师傅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他看着包拯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吧?”他到底是走江湖的,见多识广,很快就看出了包拯的身份。 包拯哈哈笑道:“师傅好眼力,不错,我就是包拯,刚才多有得罪了!” “不敢当,不敢当!包大人过谦了,我可承受不起!”师傅慌忙摇手,说道,“包大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吧,我一定毫不隐瞒!”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想问问师傅有没有收过这样一个富家弟子,他对那个移形换位非常感兴趣的?” “这个嘛,不瞒大人您说,自从我们来到京城后,慕名找我学艺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他们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为了混口饭吃,我又不好明着拒绝他们,只好随便敷衍一下了,所以对他们实在没什么印象。”师傅回答道。 “你再想想,总会有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哦,大人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位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好玩才来的,而他呢,却像是为了要吃这碗饭似的,真算得上是刻苦钻研啊,再加上他本身条件又好,因此可说他比起我那些整ri里练的弟子还要好。他人长的高高的,皮肤白净,气质翩翩,可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呢!对了,他额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虽说不大,但也是美中不足。”师傅总算说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话来。 包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先回去,过几天请你们过来唱一场好戏!” “包大人吩咐,我们一定到!”师傅激动的说道。 送走他们后,包拯一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着问题,公孙策进来看看就包拯一个人,问道:“他们人呢?” “噢,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公孙策你来得正好,我们去拜访一下钱御史,听听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说法。”包拯想先去探听一下虚实。 钱史非常沮丧的把包拯二人迎进屋去,他掩饰着内心的惊慌,端起茶碗来招呼包拯喝茶0拯看到眼前的这个钱御史和以前看到的那个钱御史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现在他已是白2圆裕脸上的饿皱纹都多了起来,看来天下的父母,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啊,包拯暗暗叹道? 屋子里沉默了好久,谁都不愿先开口说话,气氛尴尬极了,终于钱益豪忍不住了,他哆嗦的问道:“包大人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小儿的事吧?我对他做下这样的事,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说着钱益豪还不住的擦眼泪。 “钱大人不必过分伤心,你这么说,难道真的就不管令郎的死活了吗?”包拯摸准了钱益豪的心理,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果然钱益豪抬起了头,他怀疑的看着包拯说道:“包大人的意思是我儿子还有救?” “令郎犯的是杀人罪,按照大宋律令是必处死罪的,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受人指使而行凶,那么只要他肯站出来把那个元凶巨擘指出来,也许他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当然他的生死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救与不救就看你怎么做了。” “包大人说的是真的?”钱益豪还是有点不相信。 “公孙策,我们走!”包拯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哎,包大人,恕罪,恕罪!适才多有冒犯了。就请你看在老夫的面上,救我儿子一把吧,我就这么一根独苗,万一他要是死了,叫我怎么活下去呀!”钱益豪说说眼泪又流下来了。 “救你儿子一命虽然很难,但是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包拯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钱益豪的反应。 “包大人请说,我一定办到!”钱益豪满口答应。 “我先问你,你对自己的儿子了解多少?” “他啊,说来惭愧,因为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什么事情都惯着他,由着他,他现在整ri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尽交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我说了他不知多少遍,他只当耳边风,我也拿他没办法。”钱益豪说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和谁来往最密切?”包拯又问道。 “这个嘛,让我想想,对了,他有个朋友好象在宫里的,经常要他到宫门口去等的。” “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包拯的心不由得迅速跳起来。公孙策也紧张的伸长了脖子,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听不到,不过钱益豪的回答却让他俩失望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包拯说道:“我先问到这里,接下来就把你的儿子请出来吧。” “什么?包大人,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窝藏杀人犯可是死罪啊!我儿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杀了人还会躲在家里吗?”钱益豪大惊失sè嚷道。 “钱大人,不必再演戏了,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你把儿子藏在家里,心里肯定想的是,这个地方谁也不会来找的,对不对?你刚才不是要我救你儿子吗?你把他交出来,我就能免他一死,你考虑一下。”包拯击中了他的要害。 钱益豪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说道:“包大人,还是你慧眼如炬啊,都被你看穿了,不错,耀宗他就藏在家里,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能救他一命,拜托了!” 包拯和公孙策相视一眼,微微笑了,包拯说道:“钱大人放心好了,包拯从不说慌骗人。” 钱益豪于是就领着包拯和公孙策来到书房里,他走到靠书架的一幅画前,掀起画来,推开墙门,原来是一个密室,他轻轻喊道:“耀宗,耀宗,快出来,包大人来救你了!”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应,钱益豪慌了神,他跑了进去,包拯和公孙策一看不对劲,连忙跟着进去,一看,密室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人?钱益豪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晕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一步之遥 包拯和公孙策慌忙把钱益豪扶起来,两人一个掐人中,一个捶背,过了一会儿,钱益豪才苏醒过来。他张开眼睛就哭道:“包大人,他刚才还在这儿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不了啊?看样子一定是凶多吉少!” “你先不要那么着急,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不要朝最坏的方面想嘛,也许他到别的地方去了呢。”包拯安慰他道。 “他还能去哪儿呢?”钱益豪自言自语,茫然的看着包拯。 “他平常最爱去哪里?你仔细想想。”包拯提醒他。 “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不瞒包大人,就是那些烟花之地了,唉,我的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其实那家探chun楼就是我开的,包大人我带你们过去,希望他躲在那里。”钱益豪堂堂一个监察御史竟然为了儿子的私yu去开ji院,说出来真是谁都不敢相信! 包拯和公孙策目瞪口呆,他们一直在查那家ji院是谁开的,现在竟然由钱益豪亲口说了出来,好多事情可以联系起来了,二人相视一笑,跟着钱益豪向探chun楼而去。 来到探chun楼门口,老鸨一阵风似的迎了出来,当她看到钱益豪和一大群官府中人在一起时,愣住了,不敢上前来招呼。钱益豪满脸羞sè,说道:“好了,别装了,包大人都知道了,快带我们去暗室。” 老鸨这才胆怯的说道:“钱公子和一个男的进去好长时间了也没出来,他特别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去的。” “那个男的长什么模样?”公孙策急忙问道。 “他身穿披风,头戴帽子,一直低着头,我没看清他的样子。”老鸨回答道。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们赶快进去,也许已经出事了!”包拯话音未落就跑了进去。 包拯命令老鸨打开暗室的门,他进去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钱耀宗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血仍在往外流着,但是他的手还在微微颤动。包拯叫道:“快给他止血!”他看得出来,钱耀宗恐怕是活不长久了,希望他临死前能够觉悟,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公孙策颇懂得一点医道,在他的包扎下,钱耀宗稍稍恢复了一点血sè,钱益豪急忙扶住他,问道:“儿子,你怎么啦?是谁想害你呀?” 钱耀宗看着包拯,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显得很痛苦的样子,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他只能用手紧紧的抓着他父亲的手,用力摇了摇。 钱益豪紧张的说道:“儿子,你太傻了,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快把事情的经过和包大人说了吧,他答应了为父,会留你一命的。” 钱耀宗听完父亲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头歪向了一边,不再看他,包拯知道他想说话,就朝公孙策点点头,公孙策会意,从身上拿出一根一寸长的银针来,走到钱耀宗的身边,撩起他的衣服,钱益豪惊恐的问道:“你想干什么?”公孙策说道:“你不想他说话吗?”说着他拿起针朝钱耀宗背部的穴道刺了下去。 只听钱耀宗大叫一声,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突然朝天大骂道:“可恨我那么替你卖命,到头来却要死在你的手里,我真是看错了你!” “他是谁?快说!”包拯冷冷的问道。 钱耀宗看了包拯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包大人,大家都说你是青天,白天断阳间,晚上断yin间,怎么也被难住了吗?你到现在都没想到他是谁吗?” “耀宗,不可对包大人无礼,他是来帮你的,你快说吧!”钱益豪叱道。 “哼!我犯下这样的事还能活得了吗?别骗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我现在这副模样,命不久矣。”钱耀宗人之将死,神智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你就这样死去,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幕后害你之人?你仔细想想,你为他所做的,他有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利用你而已,当他看到你对他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并且你的生存威胁到了他的生存,他就对你下黑手了,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是不是对得起自己?”包拯厉声喝道。 钱耀宗听了包拯的话,犹如当头一声棒喝,他呆住了,突然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公孙策忙扶着他,在他背上轻轻的捶着。钱耀宗这才稍稍稳过一丝气来,他叹道:“早知今ri,何必当初啊!包大人,我都对你说了吧,他-他-”钱耀宗的身体忽然猛烈的抽搐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包拯一看情况不妙,忙说道:“快说他的名字!” “他-就是-他-”钱耀宗终于没有能够说出那人的名字,他倒在了他父亲的怀里。钱益豪抱着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 “快看,他手里有东西!”公孙策眼尖,发现钱耀宗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一样东西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 包拯急忙把它捡起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只荷包,他心中一凛,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只在陈州得到的荷包,把两只放在一起,一看,竟然是一对!不管是做工,还是款式,两只荷包放在一起简直是天衣无缝。 “看样子它们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公孙策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还记得吗,那荷包里锈着一个男人的名字,难道说这只也有?”包拯若有所悟,他飞快的拆开手中的荷包,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上面也锈着一个人的名字“小英”,看来这两只荷包果然是一对! “你儿子的小名是不是叫小武?”包拯问钱益豪。 “不是呀,包大人,你怀疑是小儿和这个女的有关系?”钱益豪忍住悲痛,疑惑的看着包拯。 “那为什么这只凶手的荷包会在他手里呢?”包拯自言自语道。 公孙策说道:“我想,是不是钱耀宗以前就从凶手身上偷偷拿来的,他现在拿出来,是想提醒大人有关凶手的线索,不知道这样的假设合不合理?” 包拯仔细体味着公孙策的话,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样一来,又差了一步就知道凶手是谁了,他收起荷包,说道:“凶手虽然暂时逃掉了,但是我想他留下了这么多的线索,一定跑不掉的!钱大人,你儿子的后事,你就好好替他cāo办吧,杀死他的凶手,我一定会抓他归案的。” 公孙策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窗欤俊? “接下来我们就要好好的唱场戏了,公孙策,你去发请柬,就说我包拯要请大家看戏。”包拯淡淡的说道。 “唱戏?!”公孙策不明白包拯的用意,但他还是答应了。 第三十三章 真假难辨 过了两天,京城里的官员中间都在流传着这样一件事,说是开封府尹包拯即ri要在府衙宴请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员们去看戏,唱戏的主角是游乐船上有名的“chun堂班”,大家都感到奇怪,这包拯一向是铁面无私,从来不做这种吃喝拉请的事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呀?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来这人总是会变的,当大家想通以后,就觉得包拯现在是皇上跟前数得着的人物,要是能被他邀请,岂不是脸上贴金了?于是京城里的官员都在悄悄的互相打听谁被邀请了,谁又榜上无名,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这天,开封府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许多被邀请的官员都如约整时过来了,其中有王爷,有大臣,当然还有陈驸马。包拯在门外整装恭迎,大家纷纷上前和他寒暄,并且道谢盛情之意。 “大家快请进去吧,好戏就要开演了!”包拯热忱的喊着大家,他看到陈英杰的轿子到了,就跑了过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驸马驾到,包拯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英杰下了轿子,把包拯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包拯,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没事叫大家来听戏!我还有很多的事呢,这样吧,我改ri再来捧场,如何?” “驸马,包拯难得邀请大家来听听戏,你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再说既然人都来了,就进去坐坐,也许你会喜欢呢,听说驸马对这个也有所好,是不是?” 陈英杰听到这话,jing觉的问道:“你听谁说的?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辞了,我来了已经给你面子了!” “驸马真的要走吗?皇上呆会儿也会来的。”包拯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说皇上也会来?”陈英杰顿时收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惊疑的看着包拯。 “是啊,驸马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会和皇上说明的,就说驸马贵人事忙啊.” 陈英杰的脸上闪过一丝疑云,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打着哈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既然包大人这么盛情,我要不留下来,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再说呆会儿皇上要是找我的话,我也好回话呀。” “驸马不要勉强啊。”包拯又说道。 “没有,没有。咱们进去吧。”陈英杰这回比包拯还要着急了。 戏台是搭在院子里的,很大,可供好几个人在上面表演,台下已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因为表演还没开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当大家看到陈驸马来,都站起来给他行礼。陈驸马得意的点头示意,包拯陪他坐下,小声说道:“等皇上来了,戏就开始了,包拯担保一定让驸马不虚此行!” 陈英杰点点头,却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包拯看在眼里,就随意问道:“公主怎么没有来啊?” “哦,她去宫里陪太后聊天了。包拯,皇上什么时候来呀?” 包拯刚想说话,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喊道:“皇上驾到,百官接驾!” 众官员一听,纷纷离座,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仁宗在一群太监的拥护下走了进来,他笑呵呵的说道:“包卿的面子真是大啊,来了这么多人,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好好的乐一乐吧。”当他看到陈英杰时,说道,“驸马也来了,朕还以为你陪公主去看太后了呢,来坐在朕身边。” 包拯看到大家都已就座,就高声喊道:“正戏现在开始!”包拯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铿锵,铿锵”的声音响起,chun堂班的师傅带着几个弟子都上了台,亮起了嗓子。 包拯凑到仁宗耳边说道:“皇上,这是一出新戏,讲的是一个贫家子弟高中后贪恋富贵,抛弃发妻,并且丧尽天良将之杀害,后来最终得到报应的故事。非常jing彩,相信会使人受到很大的震动。” “真的有这样发人深省的故事吗?那一定很好看了,朕非常感兴趣。驸马,你说呢?”仁宗兴奋的问陈英杰。 “哦,是,是。”陈英杰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这时,台上的戏已经在开始唱了,那个扮演被抛弃的妻子的女子高兴的唱道:“想当年,奴家含辛茹苦,供君读书,不望君有富贵,但求君能平安。今ri得喜讯,夫君高中状元郎,奴家欣喜万分,决定上京与夫君团圆。”女子拿出一个包袱,似乎要出远门,她退回了台后。 过了一会儿,该女子又换了一身装束出来了,不过这时的她满脸的哀怨,她擦着眼泪唱道:“本以为夫君他会喜笑颜开,万没想到他却不敢公开相认,只把我偷偷藏在他的朋友家中,说什么会影响他的前途,唉,为了夫君的前程,我认了这个命。”说完她又掩面退下。 接下去又换了一个男的上了台,他亮了亮嗓子,自白道:“今ri里得到姐妹双侏,真是要享尽齐人之福,只可惜他偏要我帮他去杀人,要是不做心头却又舍不得那对姐妹,唉,咬咬牙,闭闭眼做了吧。可是做了又怕被人看出破绽,还好他聪明,想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我真是佩服他,做人竟然这么狠毒!” 刚才出现的女子这时又在台上了,她坐着,背对着台下,似乎在等人,那男子悄悄走到她身后,俯身和她说了几句话,那女子发愣之际,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台下众人因为他也背对着大家,所以看不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只见举起手来,猛的朝女子的脑门插了下去,那女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那男子擦干血迹,把女子的尸体做出抛弃的动作,然后匆匆离去。 仁宗看到这里脸都白了,他叫道:“天下竟然有这样残忍的人,真是天理难容啊!”他转过头去发现陈驸马的额头上已渗出了滴滴汗珠,不由得问道:“驸马,你怎么啦?不用过分悲伤,这只是戏嘛,并不是真的。” “是,是,是,皇上说的对。”陈英杰忙连声称是。 “皇上,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多的是,要不然怎么会被编成戏文呢!”包拯提醒皇帝。 “包卿,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朕怎么安心呢!”仁宗叹道。 “臣说的千真万确,可拿人头担保,不信可以问问驸马爷,他对民间的疾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包拯看着陈英杰。 仁宗望着陈英杰,等着他的回答。陈英杰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也许有吧,人心是捉摸不透的。” “驸马说得对,人心是捉摸不透的,有的人,他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来,比如说,就在我们的身边,正巧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包拯激动的说道。 “真有这样的事吗?包拯,快说给朕听,朕一定要严厉惩治那个恶人!”仁宗非常气愤。 “皇上先不要着急,下面还有一场戏,等看完了,微臣再详细给您讲讲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拯偷眼看了陈英杰一眼,发现他的神sè极不自在,就说道,“驸马,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戏一会儿就完了,您再忍一忍,陪皇上坐一会儿,行吗?” 陈英杰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包拯一眼,就低下了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台上出现了一个公公模样的人,他坐在桌边,若有所思,一个掩着面的女子悄悄的来到他的身边,太监似乎对她十分的恭敬,看样子她的身份很高贵,她从身上拿出一壶酒来,两人倒满酒杯,就喝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太监就呈现出痛苦的模样,渐渐的倒在了桌子上,酒壶也撒了。女子拿出一张纸,用右手飞快的写着字,写好后放在了太监的手边,然后她才悄悄的退了出去。这时她的背影完全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仁宗觉得十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女子快到台下时,突然回过身来,放下了手,众人一片惊讶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的! 仁宗恍然大悟,他指着包拯怒道:“大胆包拯,你竟敢派人假扮公主,演出这样荒唐的戏来,你到底是何居心?快说!” 第三十四章 假戏真做 面对皇帝的严词质问,包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这是唱戏呀,哪儿有人假冒公主啊?” “包拯,你还敢狡辩!那台上的不就是公主吗?你今天请朕来的目的绝不仅仅就是为了看这场戏吧?”仁宗怒不可遏,他逐渐意识到了包拯的用意,但又不是十分清楚。 “皇上,您说的是那个优伶啊,她像公主吗?他明明是个男的嘛,怎么可能像公主呢?不信,您问问驸马。”包拯稳稳说道。 陈英杰看着台上的一切,正惶恐不安,忽然听到他的名字,连忙问道:“怎么啦?谁叫我?” 包拯笑道:“驸马看戏多入神啊,我早就说过了驸马对听戏是独有所好的。皇上,驸马和公主朝夕相处,想必他是不会搞错的,您问问他应该就知道像不像公主了。” 仁宗望着陈驸马说道:“驸马,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你看看那个女子像不像公主啊,你应该最了解她了。” 陈英杰慌忙应道:“皇上,公主在宫里陪太后呢,她不在这里啊。” 仁宗对陈英杰的答非所问哭笑不得,厉声说道:“驸马,该醒醒了,朕问的是那个人像不像公主,并不是问你公主在哪里! 陈英杰吓得头上冷汗直冒,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恕罪,臣该死,臣看戏入了神,所以-----” “那你快说那人像不像公主?” “像,像极了!”陈英杰情不自禁的答道,说完,他就感到后悔了,脸sè唰的变得苍白,他不停的擦着汗。 “包拯,你还有什么话说?”仁宗再次质问包拯。 “是,臣承认那个女子就是扮演的类似于公主那样的人物。”包拯这回没有否认,他继续说道,“但是臣排的这出戏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请皇上和驸马好好回想一下,几天前发生在皇宫内的那件凶杀案,皇上该不会忘记了吧?” “噢,你说的就是那件魏公公被杀的案子,对不对?”仁宗恍然大悟,他又看着陈驸马,意思是问他有什么看法。 陈英杰连忙附和说道:“对,对,皇上说得没错!”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上次有个小太监说是在魏公公死之前看见公主曾经去找过魏公公,当时皇上龙颜大怒,怀疑是公主犯下了杀人大罪,但是公主却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那么那个模样像公主的人到底是谁呢?皇上您想过没有?”包拯故意吊起皇上的胃口。 “肯定是宫里哪一个宫女假扮的?要不然外面的女子一般也跑不进来呀。”仁宗肯定的说道。 “驸马,您认为呢?”包拯又问陈英杰。 “这我哪里知道呀,我又不是管破案的!”陈英杰不耐烦的回答道。 “皇上,您觉得这个男的扮演的公主怎么样?” “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仁宗忽然想起了什么来,他大叫道,“包拯,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杀死魏公公的女子是个男的假扮的!是不是?” “皇上英明,真如皇上所说,那人就是一个男的假扮的。试想一下如果只是一个宫女,她扮得再像,到了近身魏公公肯定会认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同她一起喝酒呢?因此这个假扮公主的男子不仅仅和魏公公很熟,而且还是经常进宫的。” “什么?皇宫中竟有这样的人,包拯快告诉朕他是谁,朕一定要严加惩治他!”仁宗看来已完全相信了包拯的话,盛怒之下,竟然忘形的抓住了驸马的手。 驸马大惊失sè,急忙甩脱仁宗的手,大叫道:“皇上,不是我,不是我!” “驸马,你今天这是怎么啦?魂不守舍的!”仁宗怀疑的看着陈英杰。 陈英杰这才醒悟过来,他满脸羞sè,跪倒在地上,连呼:“皇上恕罪,恕罪!” 包拯呵呵笑道:“驸马看来是沉浸在戏中不能自拔了,一定是深有体会呀。” 陈英杰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包拯,质问道:“包拯,你这是什么意思?” “驸马,你别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到你这么投入,一时有感而发而已。”包拯满怀歉意的说道。 “哼,你-”陈英杰仍是气愤难平。 “好了,好了,二位爱卿不必再吵了。包拯,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仁宗看二人将起冲突,急忙劝和,岔开话题。 “皇上,在臣说出那个凶手之前,想先给您和驸马讲个故事,不知道可行否?”包拯故意卖起了关子。 “你这个包拯,花样还真多,好,朕就听听你给我们讲什么样的故事。”仁宗笑呵呵的说道。 “那臣就开始讲了,在很远的一个乡村里,住着一户人家,有年迈的老母亲和他的独生儿子,还有他的媳妇,三人相依为命,过着虽然艰苦但却幸福的ri子。那儿子一心想读书博取功名,于是全家就省吃检用供他读书,特别是他媳妇可说是为了他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那儿子高中了,修书回家说是等他一切安置好以后就接他老母和媳妇。不料二人等啊等,直到来年也未见京里有人来报信,老母亲着急了,担心儿子出了事,就让媳妇去京里找儿子,媳妇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老母亲忧心如焚,加上又生了一场病,终于没能熬过去,撒手而去了。” “那个媳妇到底怎么样了?”仁宗焦急的问道。 “那个媳妇去了京城后,果然找到了他的丈夫,不料她的丈夫见到了她却大惊失sè,急忙把她藏在了一个朋友的地方,说是他现在正在考察阶段,如果让上司知道他有这样一个乡下妻子的话,不仅前程不保,还会犯下欺君之罪,因为他一开始就说自己还没成亲。媳妇相信了他的话,为了他的前途,她什么苦都愿意承受。可是她哪里知道她的丈夫其实是在欺骗她,他早已招入了一个皇亲的家里,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怎么可能还敢认她?” “那后来呢?”仁宗饶有兴趣。 “后来,那个媳妇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丈夫,没过几天她就被他丈夫的朋友谋害了,并被抛下了河,真是太可怜了!” “竟有这样的事!太可恨了!”仁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陈英杰被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包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皇上,更残忍的事还在后头呢,这位负心人因为官府到他的老家去查找线索,他又派他的另一个帮凶暗中阻扰,不料事败,他又派他的朋友把他给杀了,最后他又把他的朋友灭了口。到这时可说是万无一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了,但他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那人就在宫中,是个太监。” 仁宗到这时总算听明白了,他惊讶的说道:“包拯,原来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啊,朕真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这么复杂。那么这个太监就是魏公公了!” “皇上说得不错,这位知情者就是魏公公,当然他也是帮凶之一,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位负心人竟然会连他都要杀掉!那人利用进宫之便,假扮成公主的样子,去见魏公公,并在他的酒里下了毒,魏公公不疑有他,喝下了毒酒,自此,那人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等一下,包拯,你说那人可以进出宫殿,他究竟是谁?”仁宗听出了包拯话中之意。 包拯没有直接回答仁宗的话,他转过头去对陈英杰说道:“那个人是陈州人,驸马好象也是陈州人吧?” 陈英杰一下子慌了神,他满脸通红,怒道:“包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仁宗怀疑的望着包拯,用手指着陈英杰说道:“包拯,你的意思是说驸马就是那个负心人?!” 第三十五章 天网恢恢 陈英杰听到仁宗这句话,脸涨得通红,慌忙摇手道:“皇,皇上,您千万别相信包拯的鬼话,我,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包拯追问道。 “就是那个-”陈英杰忽然感到不能被包拯牵着鼻子走,就停住没有说下去,而是对仁宗说道,“皇上,您应该相信我呀,我是您亲自指婚把公主嫁给我的。” “对呀。”仁宗一想也是,要是陈英杰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负心人,那不仅会耽误了公主的终身,而且还说明了当初自己是多么的有眼无珠,想到这儿,他淡淡的说道,“包拯,不要胡乱猜测,驸马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皇上,臣到现在根本就没说过驸马是那个负心人,是驸马多心了。哦,对了,驸马你的小名叫做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包拯好象无意中想起来问道。 “包拯,你这样问到底什么意思?”陈英杰jing惕的问道。 “是啊,包拯你究竟想怎么样?”仁宗也疑惑了,包拯平时可不这样的啊。 “哦,是这样的,那个被杀的女子在她的老家留下了一样东西,是一只荷包,上面写着她夫君的小名,好象叫做小乌来着,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听人说驸马的小名和这个差不多,所以包拯斗胆问问,怕搞错了有损驸马的声誉啊。”包拯从怀里掏出了那只荷包。 仁宗接过去,看着绣在上面的名字,读了出来:“小武。” 陈英杰一下子慌了神,他脱口而出道:“皇上,我的小名不是叫小乌,而是叫小武啊!” 仁宗听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怒道:“你说什么?你自己看吧!”说完他把那荷包狠狠的扔在了陈英杰的面前。 陈英杰战战兢兢的捡起那荷包,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小武”两个字,他这才明白上了包拯的当,立刻扔掉那荷包,说道:“皇上,我冤枉,这都是包拯设计要害我呀,请您明察!” “皇上,这可是驸马亲口承认的,并不是臣逼他说的,好象驸马也有一只这样的荷包吧?” “胡说,我哪有啊!” “现在当然没有了,因为它已经被钱御史的公子钱耀宗偷去了,并且遗留在凶杀现场,上面同样也有一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被杀的女子的名字‘小英’,我想驸马不会不认识吧?”包拯冷冷的问道。 陈英杰的额头上不知不觉中已冒出了滴滴汗珠,他歇嘶底里的喊了起来:“包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女人,皇上,快治他的罪吧!” 仁宗的脸sè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猛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厉声问道:“包拯,你不要倚仗着自己会破案就胡乱猜测,驸马好歹也是朕的妹夫,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包拯并没有被吓退,他很平静的说道:“那么皇上的意思就是那女子的命不值一提了?她辛辛苦苦供养夫君读书,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连命都丢了,这难道公平吗?皇亲国戚犯了法就可以遥遥法外吗?” “你,你竟敢这样和朕说话!实在是太放肆了!”仁宗被包拯的话咽得回答不上来,大发雷霆。 “如果是一个冒牌的皇亲呢?他不仅玷污了公主的名声,而且还玷污了皇上的英明,皇上,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隐瞒了身世,欺骗他人的人,皇上,请三思。” “皇上,不要相信他的话!”陈英杰哀求道。 仁宗沉默不语,看来他有点相信包拯的话了,他狠狠的盯了驸马一眼,说道:“包拯,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 “臣,当然不是空口白说的,那么就让臣一件件来说起吧。刚开始这位名叫小英的女子来京城找她的丈夫,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丈夫却托词说如果马上相认的话会影响他的前程,并连哄带骗把她送到了他的朋友那里。他的这个朋友也即是他的帮凶,他奉命杀害了这个苦命的女子,并且把她抛尸于河中。本以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尸体竟然浮了上来,在查勘中,公孙策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他从这女尸身上所穿的裙子的布料看出了她应该去过陈州或者是陈州人,因为这布料只有陈州才有,所以我就派公孙策去陈州调查。不料公孙策却一去不复返,臣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也肯定了此案和陈州有关,陈驸马正好是陈州人,当然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怀疑他。”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疑心的?”仁宗着急的问道。 “皇上,您听臣慢慢说下去。后来,皇上让我去陈州赈灾,我的手下张龙看到有一个长得像公孙策的人就追踪过去,不料正好上了那些人的当,原来他们早已抓住了公孙策,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施计让人假冒微臣,并且以张龙作为威胁,公孙策最终还是上了他们的当,把东西交给了他们,这件他们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东西就是这只小小的荷包,因为这上面写着那个负心人的小名。万幸的是张龙命大,逃出了他们的魔掌,我于是设计放出风去说张龙已死,最后在公孙策藏荷包的地方把这伙歹徒一网打尽!皇上,您能否猜到他们的领头人是谁?” 仁宗摇摇头,示意包拯快说下去。 包拯看了一眼呆在一边的驸马继续说道:“他们的领头人竟然就是陈州知州李运昌,原来这位负心人掌握了他贪赃枉法,收授贿赂的证据,于是逼迫他替自己做事,李运昌无奈之下只好听命于他。因为关系到切身的利益,所以他誓死不说出那人的名字,臣一时没有办法,就让手下把他押回京城,想等臣赈灾回来再审。可是那人消息灵通,没等臣回到京城他就派人把李运昌杀掉灭口了。这下他以为万事大吉了,不料他的帮凶办事不密,泄露了行踪,臣又查到了新的线索。于是他又假扮成公主的模样去见那个替他杀人的魏公公,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公主正在和太后说话,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一点太后是最有力的证人,如果臣追查到这儿的话一定就会查不下去了。但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他是想制造魏公公自杀的假象的,并且伪造了一封遗书,可惜的是就是这封遗书暴露了魏公公之死的真相。” “为什么?”仁宗不由得脱口问道。陈英杰也忘掉了恐惧,他虽然低着头,但包拯的每一句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因为魏公公是个左撇子,凶手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按照正常的思维用右手写了遗书,足以证明魏公公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这个人的笔迹虽然力道雄厚,浑然有劲,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子写的,由此可知根本就不是公主写的。那么既十分清楚公主的行踪,又能在宫中来去自如,还能使魏公公毫无戒心,符合这样条件的人会有几个呢?”包拯冷冷的看了陈英杰一眼。 仁宗的目光如电在陈英杰的脸上扫了过去,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陈英杰浑身簌簌发抖,急忙跪伏在地上。 “这人除掉魏公公后,杀心又起,他要除掉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直替他尽心办事的钱公子了。钱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他并不笨,他早料到他会下毒手,因此从他身上预先偷了那只很重要的荷包,也就是那位名叫小英的女子刚来京城时,这位负心人假情假意收下的。他们在钱公子父亲经营的ji院暗室里见面,他趁钱公子不注意之际,掏出匕首就捅了过去,匆忙逃离ji院,他是有备而去,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容貌被人看见。但是据人所说那个人的额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疤,这恰恰是他所掩饰不了的。”说到这儿包拯又盯了陈英杰一眼,陈英杰不自觉的低下头去,下意识的用手捂了一下额头,忽然感到有所不妥,又急忙放下。 包拯也不去揭穿他,继续说道:“他杀了人后,当然要把一切能证明他去过现场的东西都毁掉,于是那些沾了血迹的衣服,鞋袜都被他埋了起来,臣估计他肯定不会把它们藏的很远的,一定还在驸马府,只有派人去仔细搜索一下,相信必有发现。另外,我想公主也能证明那天在陪太后说话时,他一定中途离开过。驸马不是一向对演戏很感兴趣吗?chun堂班有个绝活叫做移形换位,说明白一点就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男的假扮成另一个女的,驸马身材修长,练这个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胡说!包拯,我根本就对演戏不感兴趣,连看都不爱看!”陈英杰叫道。 “是吗?”包拯淡淡一笑,他把手一挥,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chun堂班的师傅,他施礼见过皇上,指着驸马说道:“就是他常来跟我学演戏的,还嘱咐我千万不能说出去,并给了我很多钱,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驸马。” “皇上,我不认识他,他是和包拯串通好了来陷害我的,皇上,您要相信我啊!”陈英杰跪到地上,拉住仁宗的衣袖哭泣道。 仁宗摔开他的手,说道:“你还有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朕怎么会挑你做驸马的?” “你不用再否认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包拯的手里举着一根一寸多长的铁丁,上面似乎还沾着血迹。 陈英杰看到这物件脸顿时就如白纸一样煞白,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当初我在侦破李举人杀妻案时,曾为查找不出死者的死因而烦恼,后来在驸马儿子满月的宴席上,驸马的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他说在他的家乡曾有人用蛇放入人的下体而致人于死命,事后却不留一点痕迹,因此我才破了那案子。当在河里发现这具女尸时,我发现她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和李举人的妻子一模一样,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两件事的相同之处,后来当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驸马身上时,我才恍然大悟,果真从女尸的头发深处发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里面插了一根就是我手里拿的铁钉,已经深入头皮。真是残忍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仁宗盛怒之下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陈英杰这时已是一动也不动了,他绝望的看着包拯,眼里充满了怨恨,任由侍卫把他抓住了。包拯见他还不屈服,就说道:“把她带进来。” 仁宗一看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只见她进来以后,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等她看到陈英杰后,发了疯似的冲到他面前,说道:“你不是小武吗?他们都说你做了大官,你媳妇到京城来找你,一直未见音讯,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惜的是你妈他没有等到你衣锦还乡就去了,她好命苦啊!”说到这里,老妇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停的擦着眼泪。 老妇人哭了一会儿,见陈英杰没有反应,就扑了过去,搂住他道:“我是你李婶呀,是我把你从小带大的,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仁宗见陈英杰仍不醒悟,的怒道:“把他带下去,打入大牢!” “慢着!”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一看,原来是常乐公主来了。 只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哭泣着跪在仁宗的脚下:“皇上,您就放过他这一次吧!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你还帮他求情,他欺骗了朕对他的信任,也欺骗了你对他的感情,他犯了欺君之罪,其罪当诛!”仁宗对妹妹的求情怒不可遏。 “皇上,您难道想让你的妹妹做寡妇吗?想让您的外甥没有爹吗?皇上,您最疼我了,我求求您了!”公主哭道。 “这,这个嘛-”仁宗看到公主那副可怜样,又看看可爱的小外甥,他不禁心软了,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难道您想让朕失信于天下人吗?唉,朕不管了,这件事由包拯管,你去求他吧!”仁宗把难题甩给包拯,怒气冲冲的走了。 公主看着包拯黑黑的脸庞,心里胆怯了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包拯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包拯,请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驸马一次吧,你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我一定答应你!” “公主千万不要这样说,驸马,不,应该是陈英杰他犯的是杀人罪,如果饶恕了他,开封府衙门也该关门了!那些铡刀难道真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只能铡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吗?公主,请你自重,他害的不仅仅是那些死去的人,连你也是受害者,你承受的痛苦比他们都要重,他们可以一死解脱了,你却还活在这世上。”包拯不软不硬的说道。 公主似乎被包拯的话打动了,她看着陈英杰问道:“你告诉我,包拯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从开始就一直在欺骗我?” 陈英杰哪肯放过这一线生机,他拉住公主的衣服说道:“公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是一时糊涂,怕失去你才这么做的,我悔不当初啊!” “哼!你是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吧?我只是你的往上爬的工具而已,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包拯,随便你怎么处置吧,我只当从来没嫁过这个人!”公主似乎番然醒悟。 陈英杰见公主也不相信他了,忽然面露凶相,他猛的一把抓过公主手里的小孩,高高举在手里,叫道:“你们谁都别过来,否则的话我就摔死他!” 公主这时彻底绝望了,她像疯了一样想要冲过去,但是被包拯拦住了,公主指着陈英杰道:“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竟然就做出这种举动来,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哼!反正也难逃一死,亲生儿子又有什么用,不如陪我一起下地狱好了!”陈英杰狞笑道,他已快疯了。 “公主,别和他理论了,他快疯了!”包拯朝陈英杰身后一使眼sè叫道,“展昭,快抓住他!” 陈英杰听见背后有人,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惊觉上当,等他还未转过身来时,只感到手中一松,那孩子早被人轻轻的抢走了。展昭把孩子交到公主手里,又一个箭步飞过去,抓住了陈英杰。 包拯喝道:“带下去,改ri龙头铡伺候!” 公主抱着孩子还在不停的哭泣,包拯走过去,叹了一声,说道:“公主,请不要再难过了,像这样的负心人,不值得你伤心,还是好好抚养孩子吧,希望他长大后不要像他父亲那样。” 公主停止了哭声,她看到包拯眼里充满希冀的目光,肯定的点了点头。 (完) 第一章 淫贼入府(试阅) 东京,八月十五,梁王府。 梁府大院,大厅内灯火通明,红光堂亮,一派喧闹情景。半百年纪的梁王已喝得有几分醉意,领着颇有几分姿sè的夫人,频频向宾客敬酒:“喝,喝!小女订亲,感谢各位光临,本王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大家一定要喝尽兴了,喝痛快了,要不然就是不给本王面子,大家喝!” 客人们挡不住主人的殷勤劝酒,纷纷举杯。屋外,仆人们托着食盘,在走廊上穿梭而过。 “王爷,郡主呢?快叫她出来给大家敬酒啊!今天她才是主角啊!”宾客中有人借着酒意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对对对,听说郡主可是东京城内的第一美女啊,王爷快让她出来好让我们一睹芳容啊!”有人在下边起哄。 “这个,这个嘛,小女身体不适,可能已经休息了吧。”梁王虽然醉眼熏熏,但他还是想到了叫郡主在大厅广众之下抛头露面,毕竟有失体面,所以婉言拒绝。 “哎,王爷,你太不给大家面子了吧,我们有的是从老远赶来的,为的就是看一看如花似玉的郡主,只是看一看嘛,这个要求又不过分。难道郡主并不象流传的那样,而是个丑女?那我们就不要看了。” 梁王对他们的无礼,感到十分恼火,但是今天是爱女的好ri子,对方又是客人,他不好发作,只好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诸位的要求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小女确实不舒服,实在是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王爷,你不要开我们的玩笑了,我刚才还看到郡主在花园里采花呢,她看上去jing神着呢!”有人说道。 “是这样啊,那我可能是醉了,搞错了,真是对不起大家了。”王爷窘迫的自我解嘲道,他作势往夫人身上倒去,夫人连忙扶住他,他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派人去叫小女出来,满足大家的愿望。” 夫人暗暗的朝他白了个眼,悄悄说道:“人多嘴杂,你怎么让英萝出来见这些人!” 梁王是真的醉了,他推开夫人,说道:“本王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小女倒底漂不漂亮!夫人,你放心好了,本府之内能出什么事呢?”说着他叫过一个丫鬟,低语了几句,那丫鬟就匆匆的出了大厅。 “好,好,大家继续喝!小女一会儿就到。”梁王又端起了酒杯。 稍远,透过庭院树木的疏落枝叶,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月光下像夜猫子般地一闪而过- 大厅里喧闹声依旧此起彼伏,没过多长时间,英萝郡主在两个丫鬟的拥护下出现在了大厅门口,刹那间,大厅里仿佛像被震住了一样,寂静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郡主看,那目光里有各种各样的表情,直把郡主盯得低下了头去。 众人只见一张甜美清秀的脸蛋,虽然低着头,轮廓有点模糊,可是并不能掩住俏丽的姿态,在通红的灯光映shè下是一副苗条的身材,胸前高高耸起,甚为丰盈,比起同龄少女更显成熟,一双小手也是柔嫩白皙,十指纤巧,男人们见了这样天资国sè的少女,若有机会,是绝不会吝啬赞美之声的。 “美啊,真不愧为东京城内的第一美女啊,今天果然没有白来!” “咂咂,如果不是预先知道她是郡主的话,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真像在梦里一样啊!” 英萝郡主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由得立刻羞红了脸,她飞快的躲到梁王的身后,小声嗔怪道:“爹,这么多人,你叫女儿出来干什么呀?” 梁王充满爱意的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得意的说道:“他们都不相信你爹有你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儿,非要亲眼目睹才肯相信,所以为父就-----” “爹,你真是的!”英萝郡主生气的一跺脚,瞪了梁王一眼,撅着小嘴,怒气冲冲的走了。梁王看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宾客们回过神来,又纷纷夸郡主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还可爱至极,他们最后又都夸起了梁王,说谁都没他福气好,生了这么一个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仙女,把个梁王乐得都合不拢嘴。 终于,将近午夜时,宴罢人散,梁王夫妇疲倦得上床就睡着了。 窗外,一棵高大的树木上,在茂密的枝叶间不时探出一个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脑袋来,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房内的一切。 房内,梁王搂着娇媚的夫人正睡得香呢,也许是睡得太热了,上面盖的一床绸被已被掀开,露出了两人**的上半截身体,女人丰腴的胸ru上罩着一条鲜红的肚兜。忽然梁王的一只手伸了出来,他摸索着一把拉下了那肚兜,顿时夫人的ru房就完全展现出来,夫人虽然生过了小孩,但是身材还是那么的完美,曲线凹凸有致,两只ru房和刚发育的少女一样的挺拔有力,上面两颗珍珠葡萄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外面树上的蒙面人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当他的目光转到夫人的胸部时,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的喉部深深的咽了下,眼睛里发出了狼一样的光来。 忽然房内梁王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他的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夫人的ru房,使劲的揉搓起来,一只大腿也跨到了夫人的身上。夫人好象还在梦中,她的脸上渐渐的显出了cháo红,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受到了梁王的刺激。 梁王的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并且渐渐加大了力道,夫人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她的腰肢开始扭动起来,这下梁王更加弄的起劲了。夫人猛的张开眼睛,她推开梁王的手,坐起身来,飞快的脱掉梁王的裤子,立马骑了上去,嘴里嗤嗤笑道:“王爷,你把我弄醒了,你弄得我好舒服啊!我想要!”不等王爷有所反应,她已经在梁王身上**起来,梁王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他上下扭动,配合着夫人的动作。 这时,忽然外面一阵微风吹过,月光透过树叶照进了房内,把房内的一切都清晰的展现在蒙面人的眼中,他似乎咽了一下口水,眼中yu火正在熊熊燃烧,终于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嘴里轻轻的骂了一句:“真没想到梁王这么大年纪还生龙活虎!我可不能白来一趟啊!”说完他就像一只猴子一样悄无声息的爬下了树,向后院而去。 后院,郡主闺房,绮萝帐内,郡主正睡得香甜,胸脯均匀的起伏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危险正在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忽然,窗户纸被捅破了一个洞,一根竹管悄悄伸了进来,一缕青烟从竹管里慢慢冒了出来,向房内飘去,渐渐的飘进了郡主的帐内,郡主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就一动也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一个蒙面人走了进来,他转身关上门,向郡主走去。 走到帐前,蒙面人轻轻掀开帐子,看着睡得香香的郡主,他不由得嗅了一下鼻子,暗暗赞道:“好香啊!想不到我也能享受这样美貌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他并没有马上动手,却像个猎人一样,静静的欣赏着捉到手的猎物,郡主的脸蛋像涂了胭脂,白里透红,额上还有微微渗出的汗珠,她的小鼻子微微向上翘着,一张樱桃小嘴似张似合,勾起无数的yu望。蒙面人俯下身去,隔着脸上的布轻轻的亲了亲郡主的小嘴,然后他抬起头来,似乎在回味着那一刻的感觉,看他的样子快要陶醉了。 郡主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正好胸部朝着蒙面人,蒙面人看着那高耸入云的ru房再也忍不住了,他慢慢褪下郡主的亵衣,一对又白又丰满的ru房像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蒙面人的眼睛一亮,双手抓了上去,两只ru房都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从上面往下看,那饱满坚挺的ru房中是一道深深的ru沟,中间汗滴飘香,在两颗雪白的圆球间稳稳流动,显得那ru房更加的娇嫩了。 这副曲线圆滑的娇躯,看得蒙面人yu火高涨,他猛的撕去脸上的布,张嘴就一口咬住了郡主的ru头,另一只手还在不安分的往下摸去。郡主似乎感到了疼痛,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身子往上抬了抬,蒙面人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他飞快的爬上了郡主的身体,嘴里说道:“这烟果然是好东西,连这么娇滴滴的郡主都开始发sāo了!”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并且扒下了郡主的内裤。他的手探到郡主的桃源洞口,伸到嘴边舔了舔,说道:“时间刚刚好。”摆好姿势,他就开始干起事来,郡主在药物的麻醉下,竟然两腿用力抬起,紧箍蒙面人的腰,自己的腰也轻轻摆动起来。并且她的口中开始含糊不清的喊起来,这声音婉转娇弱,蒙面人听得筋骨酥软,yinyu大增,更是死命的硬干。 突然间,郡主忍受不住疼痛,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自己赤身**,而且还有一个男子坐在她的身上,正yin荡的看着她笑。她吓得花容失sè,急忙想把蒙面人推下去,不料她身小力微,哪里撼得动蒙面人半分! 蒙面人嘿嘿yin笑道:“怎么样,郡主,我让你舒服吧?” 郡主羞得两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哭泣着说道:“你到底是谁?救命啊!救命啊!” 蒙面人不慌不忙,冷笑道:“郡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实话我还真下不了手呢!”说完,他抓过身边的被子,猛的蒙住了郡主,郡主刚开始还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渐渐不动了,蒙面人穿好衣服,冷冷的看了一眼郡主的尸体,摇了耀头,悄悄的开了门,消失在黑暗中。 天sè已亮,梁王因为昨晚喝酒过多,夜里又纵yu了几次,到现在还在梦中。忽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梁王夫妇惊醒了,“王爷,王爷,出大事了!” 梁王急忙跳下床来,只穿着短裤,**着上身来开房门:“怎么啦?怎么啦?” 仆人面sè惊惶,语无伦次地喊道:“后院出,出,出人命了,郡主,被,被人杀死了!” “什么?英萝被人杀死了,这不可能的!不可能-”梁王话未说完,气血攻心,软倒在地,仆人忙把他扶起。 第二章 风流公子 东京,开封府内,包拯正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近一阵没有什么案子,让他感到了浑身不自在,有时候他自己也感到好笑,破案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安宁吗?但是老百姓安宁了,没有案子了,自己却又难受了,看来自己真的有点沉溺于其中而不能自拔了。包拯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包大人,我回来了。” 包拯转身一看原来是展昭,他前几天去外县公干,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就迎了上去,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大人,全都办好了。”展昭欣喜的回答。 包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展昭看在眼里,问道:“大人,您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啊,没有,没有。”包拯答道。他忽然说道,“展护卫,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大人本来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展昭满口答应。 二人走到门口,一不留神差点和正在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一看,原来是公孙策,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只见这少女约有十六七岁,乌黑灵动的一双大眼睛里,虽是一副认真jing神,却也是带了股稚气,樱桃小嘴闭得紧紧的,白皙的脸蛋透着些许嫩红,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身字骨虽是纤细,举手投足却带着股劲儿,一挺胸,衣襟便绷得曲线饱满,一抬腿,群摆飞扬,姿态更显曼妙。包拯二人看得呆了。 “大人,你没事吧?”公孙策见二人愣在那儿慌忙问道。 “哦,没事。”包拯这才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强笑了一下,幸好他脸本来就黑,掩饰了他的窘态,他问道,“这位姑娘是谁啊?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公孙策呵呵笑道:“大人,你仔细看看,不认识她了吗?” 包拯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认,那少女就跑了过来,她拉住包拯的衣袖,撅着小嘴说道:“包大人,我是公孙萼呀,公孙策的妹妹,你怎么把我给忘了呀!” 包拯被她拉着感到不好意思,就挣脱了她的手,公孙策在旁看到了,也骂道:“萼儿,你怎么这样没有规矩?我是怎么教你的?” 公孙萼被哥哥这么一训,眼一红,竟然马上要哭出来了,包拯急忙安慰她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公孙萼嘛,我怎么会忘记呢!正好我和展护卫要出去走走,你俩没事一块儿去吧。” 公孙萼顿时笑道:“好呀好呀!” “你不是说来找夫人的吗?”公孙策厉声责问妹妹。 “夫人改天也可以找的嘛,包大人,你说不是?”公孙萼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难得大家都在一起,就同去吧。”包拯出来打了圆场,一行人这才出了开封府。 这时的东京城,正是一天之中最繁华的时候,街上车水马龙,穿梭不绝,行人过客,磨肩接踵,熙熙攘攘,使人眼花缭乱,公孙萼像一只欢快的小白兔,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包拯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心情也觉得开阔了不少,他不由得感慨道:“外面的世界多热闹啊,可是却总有一些污秽不堪的事发生,更有一些藐视法纪的不法之徒出来破坏这大好的景象!” 公孙策和展昭对望一眼,笑着说道:“大人,既然出来了,怎么还记挂着公事呢?” “哦,我又忘记了。”包拯这才醒悟过来,自嘲道,“唉,成习惯了,改不掉了,走,我们往前去看看。” 公孙萼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她拍拍肚子说道:“我饿了,我们不如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逛吧。” 少女的话犹如圣旨一样,包拯想都不想就说道:“前面有个酒馆,我们就去那儿吧。” 原来包拯说的是一家名叫“翠柳居”的酒馆,这时候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酒馆里已是座无虚席了,总算店老板看包拯等人气度不凡,勉强给他们挤出来楼上的一个雅座,只不过是旁边还有一桌吃酒的客人。能找到位子已经不错了,所以包拯他们也丝毫不在意。 包拯等人边吃边交谈,不一会儿,邻桌传来了喧哗声,大家不由自主的都转过身去看。 原来那儿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看上去约有二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净,身材修长,脸部轮廓分明,不失为一个美男子,此刻他大概喝得有几分醉意了,双手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那两个女子的打扮一看就是烟花之地的,公子身后站着几个随从,正准备随时上前服侍他。 公子此时已是满脸通红,说话也含糊不清了,他咬着舌头说道:“你们-你们两个小娘子,本公子出-出钱,把你们请来,竟敢-不听我的话,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他一只搂住一个女子,另一只手拿起酒壶,那女子似乎不敢全力反抗,只是象征xing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并且被公子捏的张开了嘴巴,那酒正好倒在了她的口中,她不禁要吐出来,公子见状,哈哈大笑,猛的把嘴凑了上去,顿时就把那快溢出来的酒吃到了嘴里。公子摸了摸嘴巴,又添了添舌头,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包拯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气愤极了,他绝不能容忍这种有伤风化的事发生,立刻就想过去呵斥那纨绔子弟。展昭见了,连忙拉住他,说道:“大人,暂时忍一忍吧,他是刑部尚书的公子,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再说那两个女子本就是歌ji,大人犯不着为了她们这种人而动气。”包拯这才悻悻的坐下了。 不料桌那边yin声浪语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公子嘬完右边的女子,又拉住左边的女子说道:“该你了!”他的嘴巴立刻就像猪一样的拱了过去,这个歌ji却不像右边那个软弱,她用力一推,那公子想不到她会反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他身后的随从连忙把他扶住。 “公子,我们虽然身份低微,但是也绝不代表我们就能随便被人污辱的,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请公子自重!”那歌ji忍气吞声的说道。 “好一个卖艺不卖身!”那富家公子整整衣衫,一把推开右手的歌ji,yin笑道,“在本公子的眼里卖艺就等于卖身,一样都是卖嘛,反正我有的是钱!” 那歌ji听他说话露骨,羞得满脸通红,低声说道:“对不起,公子,我们不陪你了,也不要你的钱。”说完她朝另一个正发呆的同伴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本公子好不容易把你们请来,还没玩够呢,怎会让你们走!左右,把她俩给我抓住了!”那公子一声令下,他的随从们立刻围了上来,想老鹰抓小鸡一样就扭住了两个女子的手。 那公子嘿嘿冷笑着走到那嘴硬的歌ji面前,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蛋,说道:“你不是不让本公子动你吗?”说着突然就凑了上去,猛的在歌ji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满脸乱啃起来。那歌ji措不及防,被他占了便宜,又挣扎不脱,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火焰,突然她趁那公子再次轻薄之际,一口咬在了他的鼻子上。公子哎呀大叫一声,用力挣脱开来,手一摸,鼻子上全是鲜血,他怒火冲天,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两个耳光打在了歌ji的脸上,顿时歌ji的小脸上就出现了爪痕,一缕鲜血从她的小嘴流了出来。 那公子仍旧余怒未息,他咬牙来回走了几步,回到那歌ji身边,猛的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那歌ji惊叫一声,因为双手被人抓住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ru房出现在无赖的面前。 那公子看着这一对白嫩,坚挺的ru房,不禁流出了口水,他狠狠的把它咽了下去,用力在那ru头上捏了一把,歌ji又叫了起来,公子恶狠狠的说道:“叫你咬我!本公子是那么好咬的吗!既然你咬我,那么本公子也要来咬咬你!”他又对他的随从们喝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回过头去!” 公子说完,趁那歌ji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张嘴就咬住了歌ji那粉红的ru头,他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美味佳肴,一会儿咬着左边的ru头,一会儿咬着右边的ru头,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那歌ji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两颗绝望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掉了下来,正好掉在ru头上,公子把它含在嘴里,说道:“好咸啊,真好吃!”他见歌ji已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由得yin心大起,他猛的一只手探到了歌ji的下身,犹如一条灵敏的蛇一样直钻入洞中,歌ji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公子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见机不可失,竟然双手住住歌ji的裤子,想把他脱下来,忽然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他的那只魔爪,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黑脸大汉,正冷冷的看着他。公子觉得他的眼光是那么的犀利,仿佛要透穿他的心肺似的,他竟然不敢和他对望,满脸通红的大喊道:“你是谁?快放开本公子!”他又朝他的随从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拉开呀!” 几个随从这才醒悟过来,摩拳擦掌就要上来动手,这边展昭早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手抱胸,微笑的望着他们。随从们一时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不敢上前,直到主子的叫喊声又起他们才咬牙冲了上来。 展昭的武艺对付这些个小角s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个狗仗人势的随从们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他才走到那公子面前说道:“怎么样?知道后果了吧?” 那公子见手下这么不中用,虽然害怕,但犹自嘴硬:“你们快放开我,我爹是刑部丁尚书,要是被他知道你们这样字对待我,恐怕你们以后也别在东京城里呆了!” 包拯一把摔开他的手,和展昭相望一眼,那丁公子见二人不说话,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害怕了吧?快给本公子陪酒压惊,把本公子伺候的高兴了,说不定本公子就会原谅你们。”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酒水向他的脸上泼来,他措手不及,一下子给浇得满脸都是,成了一只落汤鸡,丁公子大怒叫道:“是谁泼我的?快给本公子站出来!” “泼的就是你这个本公子!不泼你这个yin徒泼谁?”原来这杰作是公孙萼干的,她满脸通红的怒视着那丁公子。 丁公子看到这么美丽的少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包拯见他又要打歪主意,喝道:“快给那两位姑娘道歉!” “道什么歉?她们是我出钱请来陪我玩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嘛!”丁公子不耐烦的说道。 “你调戏良家妇女难道还不该道歉吗?难道你真的要去了开封府才肯认错吗?”包拯难的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发火。 “开封府?你们是什么人?”丁公子心里开始有点发虚了,他怀疑的看看包拯,又看看展昭,琢磨不透。 “他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你还是识相一点的好!”公孙萼怒道。 “啊,你是包大人,本公子,不对,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家父常和我提起您的大名,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见你,真的是三生有幸啊!”他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两个歌ji,满脸羞愧的又说道,“刚才的事真是惭愧啊,我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请包大人谅解,以后绝不敢再犯了!” 包拯正想再教训他几句,忽然张龙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包大人,快,出人命案了!梁王的女儿被人杀死了!” “什么?梁王的女儿!”丁公子大惊失sè,失声叫道。 包拯不解的看着他,丁公子哭丧着脸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我们昨天才刚订亲。” “走,我们一起去梁王府!”包拯沉思片刻说道。 第三章 香消玉殒 梁王府内此时一片哀怨之sè,梁王仿佛老了很多,两鬓冒出了几丝白发,额上的皱纹也明显了很多,他步履艰难的把包拯迎了进去。他的娇艳的夫人脸上也挂着几滴泪水,手里拿着一快手帕,不时的抹着眼睛,另一只手扶着梁王。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包拯免不得要安慰几句,其实看到这种场面,他也感到一阵心酸。 “唉,包大人。”梁王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挤出一滴泪水来,“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把她当**一样看待,昨ri刚刚给她订亲,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就-”梁王哽咽了一下,说不下去了,良久,他才紧紧握住包拯的手说道,“包大人,你一定要替她作主啊,把那个千刀万剐的凶手给我找出来!” 包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丁公子突然冲了出来,他跪倒在梁王跟前,急切的问道:“王爷,我是丁义良啊,郡主她到底怎么啦?” “哦,原来是义良啊,你怎么也来了?郡主她,她-你自己进去看吧。”梁王此时已是老泪纵横,身子摇摇yu倒,他的夫人连忙把他扶住。 丁义良悲伤的干嚎了几声,跟着包拯进了大厅,大厅正中间放着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女子,从轮廓看上去,其身材苗条,使人浮想连翩。包拯让闲杂人都退了出去,他慢慢的揭开了白布,只见一具面容清秀,肤sè白皙的女尸出现在面前,她的脸上似乎还红晕未退,根本不像一个已死去的人,而是像熟睡了一般,不过隐约中还带着一丝恐惧的神sè。包拯除去她的衣杉,一具晶莹剔透的,栩栩如生的女尸才完全展现在他面前,包拯心中暗叹,这样天姿国sè的美人竟然就如此香消玉殒了,真是天有不公啊! 包拯慢慢从头部查看下去,他发现在郡主的颈部有一道明显的瘀痕,他又小心掰开郡主的嘴巴,看到舌头也有破裂,似乎是挣扎中咬破的,而且嘴唇发紫,牙关紧咬,包拯心中明白了,他站起身来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郡主被人杀害的?” “是奴婢。”一个十仈jiu岁的丫环从夫人的身后站了出来胆怯的说道。 “哦,她叫chun香,是我的贴身丫环,是我叫她去叫郡主起床的。”夫人解释道。 包拯听了这话,看了那丫环一眼,那丫环慌忙低下头去。包拯说道:“你把发现郡主被杀的经过详细说一遍,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是,大人。”那丫环偷偷看了夫人一眼,方才慢慢说了起来:“昨焓强ぶ鞫┣椎暮萌兆樱但是郡主好象看上去2豢心,她喝了很多酒,很晚才入睡的。今天早上快到晌午了,夫人见郡主还没起床,就叫奴婢去看看,奴婢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生怕郡主有事,就大着胆子推门进去了r唤门,我就叫郡主,但是也没人硬,我看到**的帐子开着,走过去11挚ぶ骰肷沓嗦阕盘稍诖采希她的样子非常恐怖,头17杪遥双眼怒睁,舌头也伸出来老长,她的胸部还有很多抓痕,而且,而?-----”chun香说到这儿犹豫了,她看看梁王,不敢再说下去。 “有什么好隐瞒的?在包大人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梁王怒道。 “是。奴婢发现郡主的下身流了好多的血,奴婢害怕极了,就连忙出去叫人,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chun香这才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 包拯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他大概明白郡主是因何而死了,心里也为梁王感到惋惜,对那个凶手充满了愤怒,他一思忖,把仵作叫了过来,低声吩咐几句,然后对梁王说道:“王爷,我们去外边说话,让仵作检查。” 于是,大厅里除了仵作,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梁王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包拯:“包大人,小女是因何而死呀?究竟是谁把她杀死的?” “王爷,对于你前一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要等仵作出来后才能知道,至于后一个问题,要等包拯侦破此案后,才能告诉你。不过,王爷,请你放心,包拯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出杀害郡主的凶手,为她洗冤的。”包拯只能这样安慰梁王了。 “但愿吧。”梁王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张老脸更加显得苍白,臃肿了。 丁义良这时也凑了上来,他无奈的说道:“岳父-” “唉,人都死了,你还叫我岳父作什么?”梁王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丁义良这时的表情尴尬极了,他灰溜溜的退到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包拯看着这一切,他走到他身边,问道:“丁公子和郡主是未婚夫妻吗?” “唉,我们是昨天刚订的亲,不料今天就-,其实这都是他们长辈的做的主,在这以前,我根本就连郡主的面都没见过!”丁义良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气愤的味道。 “哦?”包拯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又问道,“是不是王爷和你父亲关系非常深厚呀?”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彼此觉得还看得过去吧。”丁义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愿再说下去,敷衍了包拯几句。 包拯微微一笑,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关系,虽然丁义良不愿说,但是总会查出来的,因此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正在沉默之际,大厅的门开了,仵作走了出来,众人连忙围上去。仵作走到包拯身边,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包拯神sè凝重,拉着梁王的衣袖说道:“事关郡主的清白,我们到一边去说话。” 梁王看包拯的神情,知道事态严重,急忙把包拯带到一边厢房,开口就问道:“包拯,快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王爷,实不相瞒,刚才仵作检验得知,郡主是于昨夜午时,被强徒jiānyin,在反抗中被强徒用被子蒙住脸窒息而死,她下身的血迹证明了这一点。而且,郡主她已有了二个月的身孕!”包拯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梁王闻此噩耗,大惊失sè,身子摇摇yu坠,包拯急忙把他扶住。 “王爷,王爷,事实就在眼前,还是冷静面对吧。” “包拯,请你千万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它事关小女的名誉啊。”梁王紧紧握住了包拯的手嘱咐道。 “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现在能让我到现场看看吗?” “现场?”王爷一时不解。 “就是郡主的闺房,那里应该会有蛛丝马迹的。”包拯肯定的说道。 梁王把包拯带到郡主的房间,这是一间宽敞,清雅的闺房,包拯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少女遗留下来的芳香,掩盖了这儿曾经发生的血案。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桌上还放着几本诗词之类的书,看得出这房间的主人生前是个才女啊,包拯暗暗叹息一声,走到了郡主的床前。 郡主的**仍旧非常凌乱,还有几丝血迹醒然在目。梁王解释道:“本王怕这里有破案的线索,所以才没叫下人收拾,包大人,你看-” “这样很好,王爷做的很对。”包拯边说边俯身在**搜寻起来。凶手似乎很狡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来,包拯失望的退出帐子,忽然眼前一亮,床脚下一个饰物映入了他的眼中,他弯腰把它捡起来,欣喜的发现原来是一个华丽的香曩,做工jing细,模样jing巧,上面还有一个细小的字,可惜有点模糊了,看来戴它的人使用它已经很久了。 “王爷,这香曩你认识吗?”包拯把香曩举到梁王眼前。 “不认识,从没见过。”梁王仔细看了后摇了摇头。 “大人,难道这是凶手无意中留下来的吗?”公孙策问道。 “很有可能,这将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包拯拿着香曩细细想了片刻,对梁王说道,“王爷,能否把全府的人都叫上来,我想让他们辨认一下这香曩,看看有谁见过。” “可以,本王马上派人去叫。”梁王满口答应。 不一会儿,王府里的所有男仆,丫头,家丁,护院都过来了,约有二三百人,于是包拯让他们分批辨认。半天时间过去了,结果也并没让人感到意外,没有一个人见过此物,公孙策说道:“看来凶手应该不是王府里的人,可是王府戒备森严,难道是武林高手?” “这个也有可能。”包拯略一思忖说道,“昨天是郡主订亲的ri子,一定有很多人来做客,如果凶手在这个时候混进来,也并非没有可能,应该说是很容易的。王爷,你说对不对?” 梁王点点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是来做客的客人都登记了他们的名字,不然他们是没法进来的。” “哦,有这回事?那王爷能不能把那个登记簿让包拯带回去,好好看看。” “这个嘛?”梁王有点犹豫。 “王爷,你放心,名单上的人我不会随便泄露出去的。”包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于是悄悄的说道。 “那好吧。”梁王这才答应了。 包拯又问了下人们一些简单的问题,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线索,就再安慰了梁王几句,这才告辞了梁王,丁义良见包拯等人走了,也慌忙跟着出来了。 第四章 意外之失 在回开封府的路上,包拯一直在想着心中的几个疑点,一是郡主遭歹徒污辱,为什么没有大声喊叫,府内的丫头直到天亮去叫时才发现她已横尸床头;二是那歹徒似乎对王府内的地形非常熟悉,王府那么大,他却没有找错目标;三是那个香囊究竟是何许人的?真是凶手不小心掉下的吗?包拯心头有这些疑问一时解不开,不免显得闷闷不乐。 “大人,可是在猜想这个凶手的来历?”公孙策看在眼里,就问了一句。 “是啊,你有什么看法?”包拯心想怎么把公孙策给忘了呢。 “呵呵,大人,你这个问题还是问问展护卫比较合适,他对这种案子比学生有经验。”公孙策似乎话有所指。 “哦,你的意思是?”包拯看着展昭,他期待着展昭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展昭见自己成了期望的对象,突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那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些许羞愧的神sè,看到包拯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这才犹豫着说道:“属下的看法不知道对不对,仅供大人参考。属下觉得这凶手不像是王府里的人,因为在郡主的房间内我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虽然很细微,但是它非常像江湖上那些yin贼所使用的迷香,如果被害女子闻到了这种香味,转眼间就会xing情大变,为yin贼所趁。当然这种迷香对男子没用,所以大人等刚才即使闻到了也安然无恙。” “那么展护卫知不知道这是哪些人所为?”包拯觉得展昭说得有一定道理。 “这个嘛,属下暂时也不是很清楚。”展昭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乱说,怕影响包拯的思路。 包拯一路回想着在王府里看到,听到的一切,又思索着展昭的话,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开封府,众人忙碌了一天,都感到了劳累,看看天sè也不早了,就纷纷告辞。包拯吃过晚饭后,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头绪,他不由得拿出了那个在郡主房里得到的香囊,又仔细观察起来。 这只香囊颜sè华丽,模样jing巧,不像是普通人佩带的,看来这个凶手的身份值得怀疑啊,包拯抚摸着它,他想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凶手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掉在凶杀现场呢?包拯看着手中的东西,渐渐的困意上来了,他觉得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他还在想着,要是这香囊上的那个字能够看得清,案子的侦破就容易多了。包拯慢慢的趴到了桌上,闭上了眼睛。 “包大人,快醒醒,有重要情况!”一个声音在门外急促的喊着。 包拯正在睡梦中,听见喊声,猛的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去开门,一看原来是公孙策,他气喘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焦急的望着包拯。 “何事这么惊慌?”包拯平静的问道。 “梁王府昨晚失窃了!” “什么?”包拯感到非常震惊,梁王府前天刚出命案,才过一天就又遭此大劫,真是祸不单行啊,难道梁王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凶手另有目的?包拯觉得还是去当面问问梁王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他心中焦急顾不得吃早饭,就命人备轿带上公孙策直奔梁王府而去。 走进梁王府,只觉一股哀怨之气迎面扑来,包拯感到这感觉又比昨ri重了些,梁王看到包拯没说什么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包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还是梁王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包大人,唉,本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接二连三的遭此不幸,你一定要擒拿真凶,替本王讨回一个公道!可惜的是小女,正当芳龄,尚未出嫁,就-”梁王又说不下去了,他不停的抹着眼泪。 包拯只好再安慰了梁王几句,等他平静下来后,才问道:“王爷,听说府上昨晚又有窃贼出没,有没有被盗去一些贵重的东西?” “包大人,说来真是一言难尽啊,你们昨天走后,大家都很晚才睡的,我躺在**一直睡不着,等到睡着时已差不多天亮了,可是很快就有丫头来禀报,说是府里很多地方显得很凌乱,似乎有人来过,特别是小女房里,更是被翻得不像样了。包大人,本王还是带你去看看吧。”梁王说着在前边带路,包拯紧紧跟在后面。 推开郡主的门,包拯就感到了异样,和昨天看到的有了很大的反差,地上的衣服随处都是,桌椅都倒在了地上,就连**的帐子都被撕了下来,包拯捡起地上的一截衣服,犹豫着问道:“王爷,这是为什么啊?府里有没有少掉什么东西?” 梁王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昨夜睡得很晚,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难道这个飞贼真的会飞吗?说来也奇怪,既然这飞贼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但是经查点,却一样东西都没失掉,不知道他究竟想找些什么?”梁王很纳闷的样子。 包拯被梁王的这句话惊醒了,他和公孙策同时叫道:“难道他是来想找回那个丢失的香囊?!” 包拯想到这里,就下意识的去摸放在身上的那香囊,不料他一摸却摸了个空,这下他大惊失sè,这唯一的线索如果被他弄丢了的话,这件案子就更加是难上加难了! “大人,你怎么啦?”公孙策见他脸sè难看,关切的问道。 包拯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他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回到开封府时,香囊还在的,因为公孙策等人走后,他还拿出来细细研究过,那么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呢?今天早上,公孙策来叫他时,他走得匆忙也没考虑到香囊的问题,只是现在突然想起来时才发觉不见的。一定是昨天晚上他睡着后丢失的!包拯豁然开朗,他不由得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丢了如此重要的证物! “王爷,包拯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改天再来拜访,行吗?”包拯急于回去想看看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没有,但是又怕梁王着急,就找了一个借口。 梁王一点都没有怀疑包拯的本意,他关心的说道:“包大人既然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反正这里也没少什么东西,本王还靠包大人帮小女找出真凶呢,要是包大人累坏了,让本王还能相信谁呢?” 包拯谦虚两句,连忙叫上公孙策赶回了开封府,一下轿子,他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看到桌上空空如也,包拯记得昨晚是拿在手里睡着的呀,难道掉到了桌底下?他俯下身去一看,桌下也没有。包拯心中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原因,他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看来这贼人不简单啊!” “大人,看这儿,窗户怎么开着?上面还有几个脚印呢!”公孙策突然发现了新的线索。 包拯急忙过去,窗户上果然有几个清晰的脚印,看样子窃贼一定是心慌意乱,目的只有一个,拿到这香囊,其他的根本无暇去考虑。包拯拿手量了量这脚印的长度,说道:“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看脚印的深浅,可以猜想他的体重应该不是很重的,估计也就和公孙策你的差不多吧。” 公孙策听到这儿,不由自主的看了下自己的身材,笑了,档溃骸澳窃羧艘是像我这样,他还真不是个合格的贼人呢? 包拯看看公孙策,想想他的话,也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暂时把烦恼抛之脑后了。 “公孙先生,你和大人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原来是展昭进来了。 包拯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可笑的事,就急忙闭上了嘴巴,等表情恢复如常后,他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展昭说了一遍,并且征求他的意见。 展昭思索片刻,并没马上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问了个问题:“难道是那个yin贼发现丢失了重要东西,在王府没有搜索到之后,又到开封府来找的吗?那么他是如何知道这香囊是在包大人手里的呢?” 公孙策眼前一亮,他脱口而出道:“展护卫的意思是那个yin贼当ri大人勘察现场时,他也在那儿,是不是?” 展昭没有回答公孙策的提问,他看着包拯,等待着他的结论。包拯点点头,他淡淡的说道:“不错,你们两人的想法不错!那窃贼的确有段时间在我们身边,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那个yin贼,还有待更加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而且,我认为到开封府来的窃贼跟到王府里去的窃贼并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展昭和公孙策同时叫出声来。 “你们想想看,梁王府离开封府大概要小半天的路程,梁王和我又都是很晚才睡的,如果是同一个贼人的话,他怎么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来回于梁王府和开封府之间呢?即使他是一个身怀轻功的武林人士,恐怕也是不大可能的。展昭,换作是你,你可以吗?” 展昭羞愧的摇摇头,公孙策着急的问道:“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要来盗取这个香囊呢?” “是啊,他是谁?”展昭也问道。 包拯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他看着窗外,眼睛里一片深邃,令人不可捉摸。 第五章 意料之中 晌午时分,东京城内一片繁华气象,大街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街边是各种小吃摊,杂货铺,各样物品,应有尽有,来往的行人或神sè匆匆,或驻足观看,神态各异。当然这时候最热闹的还要算吃饭的地方了,不管在何时,填饱肚子总是最重要的。 良记酒馆在东京城里只能说是一家很普通的酒馆,但是它的生意却一直不错,原因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会做人,他从来不会为了几文钱的事去和客人斤斤计较,客人手头一时紧张,他都会毫不在意的一笑了之,因此这儿的回头客是很多的。还有一点是他从不以貌取人,把那些穿的差的人拒之门外,他真正的做到了笑迎天下客。 这天,良记酒馆又是客满为患,晚来的人只好在一边等先吃的人走后才能坐到位子,急xing子的人只好另寻他处去吃。 酒馆的角落里有一位公子模样的男子正在闷头喝酒,他的衣着华丽,神态傲慢,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或者是官宦人家的富家子弟,奇怪的是他身边并没有随从跟随。他似乎有什么烦心事,面对满桌子的菜,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大口的喝着酒,不一会儿他的脸就通红起来,看来他是个不胜酒力的人。 这时,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些人喝酒喝得兴起,兴奋的说起了东京城里的奇闻逸事,那公子虽然酒醉,还是竖起了耳朵。 “哎,你有没有听说梁王府里发生凶杀案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压低了嗓门,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神秘的问他的同伴,一个矮小的男子。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的?你不要乱说,小心你的脑袋搬家!”那矮个子神sè慌张,连忙去按那大汉的嘴巴。 大汉一把推开他的手,得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全京城的。你不知道这事吧?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刺激,曲折离奇,听了你一定不后悔!” “唉,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正像你所说的现在大街上都在传这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矮个子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 “哦,你早就知道了?”大汉像遭受了沉重打击,神态有点不大自然,他似乎不相信矮个子的话,说道:“你说知道了,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出来你就是说谎。” 周围的酒客听到二人在谈皇室秘事,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有的人端起酒杯假装喝酒,有的人则在旁边起哄道:“对呀,快说出来让大家长长见识,也好当作下酒的作料啊!” 矮个子被众人一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但是因为发生在梁王府里就非同寻常了。”他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梁王府里的郡主,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英萝郡主被人杀死在自己的**了!听说被发现时连衣服都没有穿!” 酒馆里顿时鸦雀无声,矮个子心中忐忑不安起来,酒也清醒了一半,这时,周围的人仿佛被惊醒了一样,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矮个子这才放下了心。 旁边一直在听的那个公子听到这儿,猛的一拳砸在桌上,但是他又忽然疼得叫出了声,酒客们看到他的窘样哈哈大笑起来,公子脸上涨得通红,立刻就想站起身来发火,但他又慢慢的坐下去了,原来邻桌那两个人又开始在接下去讲了。 “喂,喂,你刚才说郡主被发现时身上衣服都没穿,说得好象你就在现场似的,是不是吹牛啊?反正这儿谁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汉不大相信矮个子的话。 “你自己不知道也不能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呀!”矮个子急了,他猛的喝了一大口酒,脸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然后说道,“我有一个亲戚是在王府里做家丁的,是他亲耳听见包大人说的,不,应该是偷听到的,难道他说的话也有假吗?我骗了你有何好处?” “啊,连包大人也被惊动了。瞧这事闹的!”大汉这回相信了矮个子的话,他气得在桌上砸了一拳,骂道,“不知是哪个该杀的yin贼,郡主那样天仙似的人物怎么竟会糟蹋在他的手里,唉,实在是太可惜了!” 骂完这一句,他好象又想起了什么,问矮个子:“你听说没有,英萝郡主还有个未婚夫呢,她死的那晚就是他们订亲的ri子。” “哦,你说的就是那个丁尚书的公子吗?听说是个花花公子,英萝郡主嫁给他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看来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啊!” “不知道英萝郡主死了以后他会怎么样?”大汉自言自语道。 “还能怎么样?像他这种人身边女人多的是,少了一个郡主他又不会少层皮的,再说他们两个又没有成亲,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的。” “你说什么?”一个锦衣公子忽然站在那矮个子面前,满脸怒容的看着他。 矮个子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他看看这公子的打扮,感到得罪不起,犹豫着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谈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大汉看看公子只有一个人,就扯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前的毛来,喝道:“你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也对这事感兴趣呀?感兴趣的就坐下来好好听,别冷不防的打个岔。” 那公子这时也清醒了,见自己孤身一人,再强硬的话怕是要吃亏,于是他又退回了座位上去,狠狠的盯着那两个人。 “别管他,我们继续说,怕他干什么,他又不是官府的人!”大汉不屑一顾的说道。 “刚才说到哪儿了?” “可怜郡主那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大汉连连摇头。 “什么?你还把她当姑娘呢!她早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矮个子气呼呼的说道。 “啊?那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大汉十分惊奇,周围的酒客也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矮个子见这么多人注意他,更加得意,他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清清嗓子正要说,突然一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狠狠的盯着他。他急忙住口,抬眼一看,原来又是那个公子! “快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快说!”公子连连逼问道。 “怎么着,你也对那个郡主有意,想为她报仇是不是?”矮个子鄙夷的看了公子一眼,说道,“开封府的包大人已经受理了此案,我想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找出真凶了,就凭你?还是回家歇着去吧!” “你!”公子被矮个子这番话给气着了,他着急的脱口而出,“那包拯有什么本事呀?他的开封府还不照样被人来去自如,我看要靠他给郡主洗冤,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众酒客听他连包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都冷冷的看着他,心里都在惊讶这位公子是哪儿冒出来的,敢说如此的大话! “公子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包大人断案如神,你可不能胡说一通啊,要不我们可不答应!”大汉冷笑道。 “依据?笑话!这还要什么依据?本公子昨天晚上就-”他忽然发觉自己失言,急忙住口,一看酒馆里的人都在盯着他,那眼神里什么表情都有。 “快说呀,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跟-跟-你们说了-也不明白,我有事先走了。”公子吞吞吐吐的说完,摇摇晃晃的就向酒馆外走去,这时角落里一个青年悄悄的跟上了他。 这位公子相信大家都猜出来了,他就是刑部尚书的公子丁义良,自从郡主死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神不守舍,他老是觉得有人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心里烦闷之际,他就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这良记酒馆喝酒,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不堪入耳的传闻,令他大为恼怒,情急之下,差点说出了心中的一个秘密,他怕被人怀疑,连忙出了酒馆。 丁义良走走就jing觉的往后看看,直到他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放心的来到了开封府旁边的一个胡同里,他小心的翻开地上砖块,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匆匆的把它塞到怀里,立起身来向城外方向走去。 丁义良走到一条小河边,看看左右没人,才从怀里掏出那东西,小声说道:“挺好的一个玩意,可惜我不能留你了。”说着,他扬手就想把它往河中扔去,嘴里还恶狠狠的说道,“包拯,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抓到我!” 不料,他手中的东西还没扔出去,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丁义良吓得头上直冒冷汗,他使劲挣扎,但却丝毫不动,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抓他的人是开封府的展昭,丁义良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展昭奉包拯的命令跟踪丁义良好久了,因为自从那天在酒馆里听说郡主出事,他就一直神sè不对劲,先是要跟着去王府,后来到了王府,他也东张西望,慌里慌张,包拯又想到他发现香囊时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呀,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和此案有关,但是包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案子有关的线索的。 “丁公子,原来是你!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的话要和包大人说吧?包大人在开封府正恭候您的大驾呢!”展昭掰开丁义良的手,一看,他手中的东西正是包拯失窃的那个重要的香囊,展昭微微一笑,把它小心的收好,这才带着丁义良回到了城内。 第六章人间风流 梁王府内自从郡主无端惨死后一直死气沉沉,奴仆、家丁们人人惶恐不安,见了面也不敢多说话,就怕梁王看见了发起火来遭殃,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因此人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梁王。 梁王对这一切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郡主的影子,整ri在他的心头萦绕,他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几岁,平时保养的很好的皮肤也露出了老相,梁王常常独自叹气,他只有郡主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当宝贝似的疼着爱着,怎么转眼间就没有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他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但是包拯受理此案后却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梁王感到焦急了。 这天,好不容易把郡主的后事处理完,天已黑了,梁王吃了几口饭就躺到了**,他实在太累了。夫人如玉端着一碗参汤进来了,她关心的说道:“王爷,这两天您可要当心身体啊,要是您也累出病来叫我该怎么办呢?” 说着她就去扶梁王起床,梁王没有心思喝这些东西,他推开如玉的手说道:“我不喝,我是为我自己的女儿伤心,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早就看她不顺眼吗?这下子你可开心了!” “王爷,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如玉似乎被梁王的话给震惊了,她满脸通红,激动的说道,“王爷,郡主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我承认我们之间是有一些隔阂,但那只是一些小的摩擦而已,她出事以后,我也感到很伤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是断案的,要不然我就去替她把那个凶手找出来!王爷,没想到我跟了你这么常时间,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我呆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如玉伤心的抹着眼泪,作势掉头要走。 梁王这才感到自己说话有点过分了,他一把拉住如玉的手,如玉趁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梁王看着她娇嫩的脸蛋,充满歉意的说道:“我错怪你了,我伤心过度,说话难免有失,夫人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其实我是觉得你我年龄相差这么大,怕委屈了你,所以才-” 如玉急忙按住梁王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撒娇似的说:“王爷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年您把我从虎坑里救出来,现在我说不定早就不在世上了,王爷,对您的恩情我报答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心生怨言呢?”如玉说完,搂着王爷,两眼火辣辣的看着他。 王爷有点心慌了,他想推开如玉,可是如玉的两手把他抱得紧紧的,他急忙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一直相信你,可是今天不行啊。” “为什么?”如玉直直的看着他。 “英萝去世才几天,我们就这样,我没有心情啊。”梁王无奈的说道。 “王爷,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还是我这样子让你觉着讨厌了?”如玉的两只小手在王爷上上**。 “哎,你不要乱动!我-”梁王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早就被如玉的小嘴压住了。 梁王刚开始还默默的抵抗了一会儿,可如玉的小手如蛇一样倏溜一下就钻到了他的下体,他猛的一哆嗦,嘴巴微微的张开了,如玉的舌头立刻就伸了进去。梁王觉得她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想起了平时和她戏耍时咬住她舌头的情景,心里一阵激动,如玉的秀发散发着清醇的芳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梁王的内心深处又焕发出了豪情壮志,他的手从如玉的衣服下面慢慢伸了进去,终于摸到了他熟悉已久的ru房,他一把狠狠的捏住了它们,如玉惊叫一声,身子几乎软倒在他的腿上。 她的舌头开始在梁王的嘴里四处游走,一只手从下面抽出来,搂住梁王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抓着梁王的**不放。梁王感到如玉的身体象柔软的一块布,摸到上面细腻平滑,ru房象细细流淌的水软绵而圆润,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加大了抚摸的力度,按着如玉小巧的ru房,将她放置在**,如玉闭着眼睛,脸sè绯红,喘着粗气,等待着梁王的进攻。梁王努力压抑着自己,慢慢脱掉了如玉的衣服,压了上去- 不多时,云开雨收,梁王累得倒在了**一动也不动,他后悔的说道:“唉,我怎么在这种时候做这事呢!说出去真是丢人啊!都是你!” 如玉显得很不满足似的,她懒洋洋的说道:“王爷,你就别埋怨了,这种事有哪些夫妇不做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也真是的,才一会儿工夫就不行了,以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这,这个嘛,我现在脑子里都是英萝的影子,哪有心思做这事呀,以后再说吧。”梁王被夫人小瞧了一把,不由得羞愧难当,只好拿自己死去的女儿作挡箭牌。 “说到英萝,真是太惨了,我现在做梦都会看到她,她的身上都是鲜血,太可怕了!”如玉胆怯的说道,她两眼望着窗外,似乎十分恐惧,过了一会儿,她好象想到了什么,说道,“王爷,不如我们找人来做场法事吧?这样一来可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二来也可以让府里避避邪。您觉得怎么样?” “哦?让我想想。”梁王坐起身来,想了一会儿,说道,“英萝死得这么惨,是该好好给她做场法事,超度一下,可是该去找谁来做呢?” “王爷,这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呢!”如玉兴奋的说道,“我还没为英萝做过什么,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你去办?”王爷不大相信如玉的话,他怀疑的看着她。 “王爷,你还记得吗?我常去城外的龙居寺烧香的,那儿的主持龙相大师是个有道高僧,我和他也算是认识的,如果能把他请来那就事半功倍了。” “真的吗?那好吧,你就去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就我去。”梁王勉强答应了。 “王爷,你就放心好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明天就去。”如玉高兴的在梁王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睡了下来。 第二天,如玉早早的就起床了,一切收拾停当,她就带着奴仆们向龙居寺而去。龙居寺的主持龙相大师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出来把如玉迎了进去。如玉当下就把来意简单的说了一遍,龙相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痛快的答应了如玉的请求。如玉看看时候尚早,就对龙相大师说要在寺里四处走走,大师当然不便阻拦,就答应了。 如玉带上丫头chun香,走到了一间厢房前,她朝chun香一使眼sè,chun香会意,没有再跟着她,而是站在门外,替如玉把起风来,如玉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如玉进门后,转过身来想把门掩上,还未等她伸出手去,忽然一只白白净净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推上门,然后猛的把她搂在怀里,满脸亲了起来。 如玉受到突然袭击,吃了一惊,等她看到眼前的这人正是她等待的人时,欢喜的扑到他的怀里,双拳使劲捶打着那人的胸膛,嘴里喊道:“你好坏呀,快把人家想死了!” 那人咬着如玉的耳朵,轻轻说道:“我的小亲亲,你可把我想疯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呀?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如玉嗔怒着推开那人,走到一边,背对着他,委屈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如玉自从当年和你相识,心上从来没有一天是不牵挂你的。唉,只是现在王府出了一件大事,我哪能随便走开呀!” “哦,什么事?是不是就是郡主被人jiān杀的事呀?真是太可惜了!”那人不住的连连叹息。 如玉看到那人的样子,不由jing觉起来,问道:“郡主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难道你喜欢上了她?不错,她是比我年轻,又比我漂亮,你们两个又是门当户对,我是什么身份呀,只能和你在这儿偷偷摸摸的,丢人现眼!” “我的小亲亲,不要生气了,她怎么能和你比呢?”那人拉过如玉的身子,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亲去了她流出来的泪水,说道,“她那样一个黄毛丫头,怎么比得上你有味道呢?我只喜欢你这样成熟型的,其他的女人我都不喜欢。”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安分的在如玉的身上四处游走起来。 “只怕你说的不是真心话,要不然你干嘛老是问起她?”如玉对那人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是吗?我常常提起她的吗?我怎么不觉得,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是赶紧做点有意义的事吧。”那人说着,心急的又往如玉的脸上亲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一见面就想做这事!不过在这寺庙里做恐怕有点那个。”如玉犹豫了。 “难道你不想做吗?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来吧,宝贝!”那人说完一把抱起如玉,猛的往**一甩,像一只饿虎一样扑了上去。 二人就如干柴碰到了烈火,熊熊燃烧起来,房间里顿时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这声音时高时低,时急时稳,不一会儿似乎到了悬崖边上,如玉叫道:“快!快!快!”那人正要加快步伐,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夫人,快,快,有人来了!”原来是把风的丫头chun香在叫。 “啊!”如玉一听慌了神,她顾不上再快活,赶紧把那人从身上推下去,那人急忙穿好衣服,说道:“我先走了,你要小心别露出破绽。”说完他就匆匆的从后门出去了。 如玉穿好衣服,来不及整理好头发,她刚开了门,就见一个公子站在她的面前,正是丁义良,她假装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丁公子冷冷的说道:“当然是我了,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吧?没想到你果然在这里,有人想见你一面,有话问你。” “谁?他不能自己来吗?” “开封府包大人!”丁公子身后闪出一个身穿锦服的人,正是御猫展昭。 如玉一看是开封府的人,心慌意乱,急忙叫道:“我是梁王府的王妃,开封府有什么权力叫我过去?你们这样做征求王爷同意了吗?” “夫人,你还是不要大声叫唤了,这样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再说我们只是请你过去问一些问题,又没有什么别的,这样做也只是想早点替郡主伸冤啊,还请夫人体谅。”展昭不卑不亢的说道。 “替郡主伸冤你们就去伸冤好了,我又不阻拦你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哦,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和郡主的死有关?”如玉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立刻怒气冲天的骂道,“混帐,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出这种话来!我怎么可能和这事有关呢?是不是你们找不出凶手就故意栽赃在我的头上,是不是以为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句话,王爷他就会把你们的职给撤了!” “夫人,请你息怒,听我仔细和你说。”展昭面对如玉如此的气愤一时也不敢造次。 “我不听,不听,你去把你们包大人叫来或者叫王爷过来!”如玉说完这句话就气冲冲的退回了房内,狠狠的关上了门。 “夫人,你不去的话我真的要去把王爷找来了,不过这样的话,丁公子也在,到时候把一切都抖搂出来恐怕夫人面上不好看,王爷怪罪下来的话,我等责任就大了,还请夫人三思。”展昭不慌不忙的说道,他又朝丁义良使了个眼sè。 丁义良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夫人,你还是听展护卫的话去一次吧,我和你的事我都对他们说了,要是王爷知道了你我就完了。” 说完这话,房里就没了动静,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如玉走了出来,她平静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替郡主早ri找出凶手,我才不愿意去开封府那个鬼地方呢!也罢,我就随你们走一趟。”说完她狠狠的盯了丁义良一眼。 第七章祸起萧墙 如玉在路上一直纳闷的望着丁义良,她心中疑惑,他怎么会带着开封府的人来到这龙居寺的呢?其实这事要从丁义良那天被展昭带到开封府说起。 包拯在开封府里正想着案情的细节问题,见到展昭身后跟着丁义良,心中疑惑不解,但他明白这丁公子一定有问题,因此并不声张,只是看着展昭。 展昭走到包拯身边,附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了抓丁义良的经过,并且把那个香囊交到了他手中,才退回到丁义良身边。包拯看着手中的香囊,他认出来了,这正是在郡主房里找到的而且是在他手中失窃的那个香囊,包拯眼中一亮,他朝丁义良喝道:“丁公子,这个你作何解释?” 丁义良自从进了开封府,一直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中,被包拯这样猛然一喝,他浑身一哆嗦,忙道:“包,包大人,我没有杀人呀!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你放心好了,包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的。只要你仔细的回答包大人提的每一个问题,你就可以早一ri离开开封府。”展昭知道这些欺软怕硬的公子哥儿只有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才会服服帖帖的说真话的。 “是,是,是,展护卫说得对,我一定据实相告,绝不说一句假话!”丁义良连忙点头,忙不迭的答应。 “那我问你,这个香囊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要知道它可是在杀人现场遗留下来的唯一证物啊,你这样做,就是想毁灭证物,难道你和此案有关?还是你根本就是杀人凶手?”包拯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包大人,我怎么可能去杀郡主呢?要知道她可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啊,我和她才订亲,对于她的死,相信没有人比我更伤心了!”丁义良的眼里竟然还流出了两滴泪水,看上去他还蛮伤心的,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包大人,你一定要找出杀她的凶手,为郡主报仇!” “这个不用你说,查案缉凶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只是你也不用岔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香囊你是哪里得来的?为什么要扔掉它?”包拯早就识破了他的用意,立刻又追问道。 丁义良额头上冷汗直冒,他不停的擦着,眼睛不敢再望包拯,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个嘛-” “你不敢说,就让我来替你说吧。”包拯拿着那个香囊举到丁义良面前,说道,“你看这上面隐隐约约还绣了一个字,虽然字迹比较模糊,但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个‘义’字吧?就是丁公子名字中间的那个‘义’字,丁公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这-”丁义良浑身哆嗦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义良,一定是你在半夜趁郡主熟睡之际,想对郡主非礼,不料却被郡主发觉,你惊慌之下,就对郡主痛下杀人,慌乱之中把你贴身的香囊遗留在了现场,那天包大人在现场发现了此物,你怕被别人认出此物,于是就尾随包大人回到开封府,半夜,你又趁包大人睡着时分把它偷走了。但是你又不敢把它随便扔掉,因为上面毕竟有你的一个字,犹豫到了今天你才下了决心要把它丢到河里去,河水一冲,谁又能找到它呢?到时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展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他注意着丁义良的反应。 包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并没有制止展昭的发言,只是淡淡的问丁义良道:“你说展护卫说的对不对?”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根本就没有到过郡主房里,也犯不着要去杀她!我和她已经订亲了,她迟早是我的人,我用得着这样做吗?再说了,她虽然貌似天仙,但是本公子还未必看得上眼呢!”丁义良大声叫冤。 展昭听了他的话一愣,他一想也对,他俩早晚会成亲的,是用不着这样做的,那么难道说凶手不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展昭被丁义良这句话噎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好求助似的望着包拯。 包拯微微一笑,说道:“丁公子此言在理,可是你能否把为什么要偷香囊的事解释一下,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脱不了嫌疑啊。” “好,我说,希望包大人能够明察秋毫。”丁义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道,“这个香囊其实正是我的,那上面的字就是个‘义’字,包大人猜得一点都没错,可是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掉在郡主的房里,当我看到它时,我就懵了,它在杀人现场出现,一定是有人想栽赃于我,可是我又想不出是谁干的,再加上那天夜里我喝醉了,好歹也是订亲,将来娶的又是郡主,我就多喝了几杯,但是我没有不在现场的证人,这叫我如何说得清道得明呢?当时,我看到包大人对这个香囊如此看重,心慌意乱之下,决定铤而走险,只有这样,才能让陷害我的人yin谋落空。包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说的句句属实,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郡主真的不是我杀的!”丁义良充满渴望的望着包拯。 “至于是否相信你的话,一切都要经过证实后才能作出结论。我再问你,你和郡主以前是否相识?” “我根本就没见过她的面,这门亲事其实是梁王和我父亲两个人定下的,并且求得皇上同意御赐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不知道他们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丁义良满脸委屈的样子。 “哦,是皇上给你们御赐的亲事?”包拯这时似乎感到了此案隐隐约约牵涉着什么。 “是啊,我只得从命,其实我又不喜欢那种小丫头-”丁义良忽然感到说漏了嘴,连忙闭口。 包拯早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但他不动声sè,稳稳说道:“丁公子看来和一般人的喜好不同呀,其他人看到郡主这样美貌的女子,抢都来不及呢,丁公子却是不屑一顾,真是令人钦佩啊!” “哪里哪里,包大人取笑了。”丁义良的脸竟然红了。 “丁公子这个香囊做的好jing致啊,不知道是出于何人之手?”包拯细细把玩着手里的那个香囊,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这个,它是府里的丫头做的。”丁义良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哈哈,丁公子别骗本官了,你以为包拯真的是不通人情的吗?展护卫,我问你,这香囊是干什么用的?” “据卑职所知,这香囊一是用来辟邪的,二是男女之间的定情物。丁公子这个香囊做工如此jing美恐怕不是哪个丫头做的吧?我猜测一定是哪个对丁公子有情有义的女子做的,丁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啊?”展昭脸带微笑的看着丁义良。 “呵呵,展护卫真是太会想象了,丁公子xing情中人,见过的女子实在太多了,试问有哪个女子可以让丁公子牵肠挂肚,把她做的香囊整ri带在身上呢?不会的,不会的,没有女子会看上丁公子的。”包拯一口否定了展昭的猜测。 “不是的,她是-”丁义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才感到上了包拯的当了,他连忙住口。 “快说,她是谁?”包拯紧紧追问,不容他有喘息,思考的余地。 “她是,她是-”丁义良顾左右而言他,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字。 包拯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已经在掌握之中,就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她就是-,唉,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想找出凶手替你洗清嫌疑吗?如果到时候你不明不白的下狱的话,恐怕连你爹也要受牵连。” “包大人,是真的吗?”丁义良抬头望着包拯,眼里流露出了恐惧的神sè。 包拯点点头,他知道丁义良快要说出那个很关键的女人的名字了。 “她,她就是-就是梁王的夫人如玉!”丁义良说完这话羞愧的低下了头。 “什么?你说送你香囊的女子是梁王夫人?”包拯和展昭没有料到这人竟然是梁王的夫人,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真的,包大人,我绝不敢欺骗你们,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再说我骗了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我说的话有一句是假的就让我被天打五雷轰!”丁义良见包拯似乎怀疑他的话,急忙发誓说道。 “你既然这样说,如果她站在你面前还敢这么说吗?我看你不敢吧!”包拯故意激他。 丁义良果然上钩,他激动的说道:“包大人,如果不是为了洗清嫌疑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现在只能得罪她了,这件事如果传到王爷耳朵里的话我的小命也就难保了,还请包大人不要张扬出去。” “可是我怎样才能相信你的话呢?总不能听你空口无凭的说说就信了吧。”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我和她常约在城外的龙居寺见面的,这两天王府出了事我没有去,不过我想她会去的。”丁义良肯定的说道。 “哦,你这么肯定?” “是的,不瞒您说我和她好上,就是她先找的我,她说王爷老了,不中用了,根本就不能和我比,我和她以前差不多天天见面的。说实在的,夫人还真是挺有味道的。”丁义良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住口!不要再说下去了,展昭,你和他马上去龙居寺,务必把夫人带过来,不,记住要客气的把她请过来,我在开封府恭候!”包拯见丁义良越说越无礼了,连忙喝住他。 “是。”展昭答应一声,带着丁义良离开了开封府,直奔龙居寺而去。 第八章爱恨情仇 梁王夫人如玉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她忐忑不安的跟在展昭的后面进了开封府。她早就听说了开封府是非常威严的,一般人都是有进无出,但是走入公堂,却看不到一个公差,正在怀疑之际,展昭把她带到了大厅里,她抬头一看,正中坐着一个黑脸官员,正是包拯。 包拯看到如玉进来,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迎上来说道:“如夫人,受惊了,包拯今天冒昧把您请来,实在是情非得已,有不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哼!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事后悔!”如玉冷冷的说了一句,自管自的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傲慢的望着包拯。 包拯不以为意,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如夫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坐了下来,吩咐下人上茶,然后才说道:“如夫人此言差矣,包拯今天请您前来完全是看在王爷的面上,一是为了查清真凶,帮郡主报仇,二是为了替夫人洗清嫌疑,现在外头关于夫人的传闻很多呀,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包拯,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哪有什么传闻?有谁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他就是和王爷作对!”如玉被包拯说中了要害,脸“唰”的就红了,但她马上就否认了,并且抬出了梁王这杆大旗。 “那怎么有人说常常看见夫人和一个男人在龙居寺见面呀?” “谁说的?你叫他出来和我当面对质!”如玉激动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些都是传言,当然是死无对证的,但是眼前这位丁公子他说曾和你-这你不能否认吧?我想王爷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吧?”包拯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指了指丁义良。 丁义良乖乖站起来,说道:“如玉,你还是承认了吧,包大人都知道了我们的事了,再说他已答应我不将此事透露给第三人知道的,他也只是为了查清郡主的死因而已,我们又没做那事,怕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如玉失望的跌坐到椅子上,她恨恨的盯了丁义良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亏我对你一番情意,竟然出卖我!也罢,既然包大人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不好意思了,都对你们说了吧。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好,既然夫人如此爽快,那包拯也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你们的私事包拯一概不问,我只问有关案子的事。听说郡主并不是夫人生的,对不对?” “是啊,我比她又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生得出她呢?”如玉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那你们两人的感情如何?” “包大人这话问得真是好笑,我和她既然不是亲生母子,感情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包拯对如玉的恶劣态度不以为意,他笑了笑,说道:“夫人的意思就是你们的感情一般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天晚上夫人最后一次见到郡主是什么时候?” “包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杀了郡主吗?”如玉叫起来。 “夫人,请不要误会,包拯只是想搞清楚每一个人的行踪,减少怀疑的对象,夫人也不想被人说闲话吧?” 如玉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那天最后见到郡主是在宴席上,当时有人喝醉了起哄说要见郡主,王爷拗不过他们,就派人去把郡主叫了出来,郡主出来后知道真相很生气,就回房间了,后来我一直在王爷身边照顾他,没有离开过他一步,这一点王爷可以作证的。第二天早上有人来喊开门我才知道郡主被人杀死了。” “我相信夫人说的话,那么夫人在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那天我和王爷都喝了不少酒,睡得比较沉,睡下去后直到早上有人来叫才醒的。”如玉想到夜里和王爷如胶似漆的情景觉得脸在发烫了。 “这样说来夫人和此事无关了,不过夫人和丁公子为何-”包拯故意犹豫了一下,他注意着如玉的反应。 “这事和此案无关吧?包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如玉见包拯又触及她的**,不禁有点动容了。 “夫人,您说丁公子刚和郡主订亲就出了此事,您又和丁公子-,别人会想您和此事无关吗?王爷会认为您和此事无关吗?”包拯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大概包拯的话起了作用,如玉脸上的怒气没有了,随之换上的是一脸的垂头丧气,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今天我在你包拯面前可是丢人丢到家了,反正他已经说了,那我也用不着隐瞒了。包大人,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娶的老婆比你小个三十多岁,论年龄都可当您的女儿了,你们没有丝毫感情可言,你会怎么做?” 包拯不料如玉会问这种问题,他怔了一下,冷冷的回答道:“既然娶了就要好好待她,难道还要把她抛弃吗?” “好,包大人真不愧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呢?整ri的陪伴在一个白发老儿身边,毫无生活的乐趣可言,还要勉强作出一副笑脸,这样的ri子是人过的吗?她才二十多岁,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要像和她一样年纪的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这一切是荣华富贵所不能弥补的。”如玉说到激动处不禁动容了,她擦着眼泪。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明白了,所以你就和丁公子-”包拯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望了丁义良一眼,问道,“丁公子,夫人说的对吗?” 丁义良点了点头,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么,能不能请夫人讲讲是怎么和丁公子认识的,并且发展到那种关系的?包拯保证决不会说出去半句的!”包拯对如玉说道。 “其实说出去我也不怕,就算王爷知道了他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他还是很宠爱我的,只是如果他知道我和他未来的女婿这样恐怕会气出病来的。这事也是上天注定,有一次,丁尚书和丁公子来王府拜访,估计就是来谈他们两人的亲事的吧,这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当时丁公子可能觉得在场不方便吧,就在王府里随意走走。也许一切都是巧合,我那时正好在后花园里散步,并且把丫头们都打发走了,想一个人好好清静一下,我正在发怔时,手中的手帕突然被风吹走了,我连忙去追,却发现前面一个人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他的手里正好拿着我的手帕。当时正好是阳光灿烂,丁公子全身被一片金sè的光芒笼罩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情景,包大人,不怕你笑话,那时刻,我的心动了,丁公子也是xing情中人,他看懂了我的意思,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就不用我说了吧。”如玉一口气说完,心情似乎还没有平静下来,还在回味着当时的情景。 包拯细细体味着如玉所说的每一句话,过了片刻,他问丁义良道:“丁公子,夫人说的是事实吗?” 丁义良的脸马上变红了,他一向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当然算不得什么,只是在包拯面前这样好象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无奈的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 包拯面无表情,又问如玉道:“那你们的事情郡主知道吗?我说的是她可能知道了但是没有表露出来,或者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郡主她应该没有觉察出来吧,我们两人是很隐秘的,一般都是在龙居寺见面,再说郡主和我又不大说话的,她没事也不出门。郡主和丁公子虽然订了亲,但是他们两人应该没什么感情的。” “哦,是这样啊。”包拯若有所思,他掏出那香囊,对如玉说道,“夫人,这是你送给丁公子的吧?手工不错嘛!” 如玉看到香囊,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她没有回答包拯的问话,而是朝着丁义良怒道:“我送你的东西你竟然如此的轻视,你不是跟我说要把它当宝贝一样的珍藏的吗?怎么会到了包大人的手中了?” “这,这,这-”丁义良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回答她。 “这是在郡主的房间里找到的,夫人,您不会看错吧?”包拯故意问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难道还会看错?哦,原来你早就和那个小丫头有来往了,竟然还把我蒙在鼓里!你胃口倒不小,竟然两个都想要啊!”如玉怒气冲冲的指着丁义良说道。 “不是,我没有,我-”丁义良吞吞吐吐说不下去了。 “那你怎么解释它为何会在郡主的房里出现?难道它自己长翅膀飞过去的?”如玉这时显得比包拯还着急,紧紧逼问。 “这,我也不知道!”丁义良哭丧着脸说道,“我一直放在身边的,谁知道它怎么会到郡主房里的?” “哼!”如玉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她似乎若有所悟,对包拯说道:“包大人,虽然我和他曾有过一段关系,但是在律法面前我也不想隐瞒了,相信包大人迟早会知道的。其实丁公子一直对郡主的美貌垂涎三尺了,只是碍于我的阻拦他才没有机会下手,后来不知他用什么办法说动了他父亲上王府提亲了,王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答应了他。但是他还是等不及,因为我不准他和郡主有什么感情发生,我要他只陪我一个人,我逼他等订亲后第二天我们就远走高飞,不然我就把一切事情都捅出来,他只好答应了。可谁料到他早就和郡主暗度陈仓了,郡主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那天夜里他一定是想和郡主说出一切,因为他们两人就快成夫妻了,他想祁求她的原谅。不料郡主勃然大怒,扬言要把此事告诉王爷,丁公子情急之下不小心杀了郡主,他逃走的时候把香囊遗留在了现场,所以说他就是杀害郡主的凶手!” 第九章一般推理 “哦,夫人对事实的经过这么清楚,好象就在现场似的,丁公子怎么看也不像凶手呀,夫人,你的推理是否错了?”包拯对如玉的话并不感到惊讶。 “包大人此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在说谎骗人吗?我有那个必要吗?我这样做有何好处?”如玉怒得站起身来,她指着丁公子道,“包大人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可能杀人吗?难道凶手的脸上都写着字吗?” 包拯正是要把她激怒,见她果然上了当,就笑着说道:“夫人息怒,包拯并不是这个意思,听夫人的话是说丁公子和郡主已经有了那种关系,并且郡主连身孕都有了,那么这种极隐秘的事夫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郡主的身孕从外表上是暂时看不出来的,而且当时我也只把此事告诉给王爷一个人听,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毕竟不好。” 如玉怔了一下,她忙说道:“这是王爷告诉我的,他有事还能不和我说呀!” “就算是这样,那你刚才的一番话也只不过是推断而已,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丁公子杀的人呢?” “是呀,是呀!我根本就没杀郡主,我和她没有那回事,我-”丁义良以为包拯在替他说话,连忙叫了起来,不料刚说半句就被如玉打断了。 “住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算看透了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供了出来,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了!包大人,我说他是杀人凶手,凭的就是这只香囊,他敢说这不是他的吗?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出现呢?”如玉情绪非常激动。 包拯冷冷的望着丁义良,他一时之间也回答不上来,只好看丁义良的反应如何了。丁义良早慌了手脚,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上来。如玉笑道:“包大人,我说得没错吧?他就是杀人凶手!可怜我怎么跟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唉,王爷,我对不起你啊!”如玉忽然哭了起来。 包拯喝道:“丁义良,快将你是如何杀害郡主的事实经过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证据确凿,你抵赖也是没用的!” “包大人,我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去杀郡主呢?她说的那些都是编造出来的!”丁义良急忙叫道。 “那这个你又如何解释?”包拯举起手中的香囊问道。 “这,这个,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丁义良脱口而出。 “谁要陷害你?” “我,我也不知道啊!包大人,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杀人啊!”丁义良情急之下竟然朝包拯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包大人,别相信他的话,他平时就惯会花言巧语,从不说真话的。”如玉在一旁冷眼旁观,还不忘落井下石。 包拯当然不会为她的话所左右,他吩咐展昭道:“丁义良于本案有着重大的嫌疑,先把他押下去,关入大牢,他ri开堂问审!” 丁义良听完这话,立刻破口大骂起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包拯你草菅人命,我要去告你!” 包拯没有去理会他,挥挥手示意展昭把他带下去,展昭一把拎起他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带了下去。 “包大人果真是慧眼如炬,名不虚传啊,一眼就把杀人凶手看穿了,我真是瞎了眼遇见了他这样的人。唉,包大人还请你遵守诺言不要把我和他的事说给王爷听,我怕王爷听到后会经受不住打击而倒下,他老年丧女已经够伤心的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如玉说到这儿,伤心的掉下了眼泪,她连忙擦去,勉强笑道,“让包大人见笑了。” 包拯见她惺惺作态,也不去管她,就说道:“夫人过奖了,这一切还不都是靠夫人的推断吗?夫人放心好了,包拯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但是也请夫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免得王爷多心。等包拯把案子彻底了结后再专程去向王爷禀报吧。” “这样子还不能结案吗?他又没有什么不在场的证人,也说不出那香囊为什么会在现场?”如玉着急的问道。 “夫人不必着急,结案总要等他画押以后吧。夫人,今天时辰已晚,我先派人送您回府吧。”包拯朝门外喊道,“来人,把夫人送回王府。” 如玉刚走不久,展昭就回来了,他看到屋里只剩包拯一人,就惊奇的问道:“大人,那个如夫人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她在这里对此案的进展暂时也没什么帮助。” “大人,您真的就这样把她放了?卑职总是觉得她和此案有着很大的关系,不能轻易的放她走!”展昭显得很焦急。 “是啊,她是和此案有关啊,她和死者的关系不一般嘛!展护卫,你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她是王爷的夫人,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她杀了人,怎么可以把她拘押在开封府呢?到时梁王还不上门来兴师问罪啊!”包拯开导展昭。 展昭满脸愧sè,连声说道:“卑职欠考虑,没有大人想得周全,失言了。” “哎,展护卫不必多心,我并没有怪你之意。”包拯安慰他,然后再问道,“你对刚才的事如何看待?你觉得丁义良是杀人凶手吗?” 展昭不敢立刻回答,他想了很久才说道:“卑职以为这个丁义良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那个香囊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展昭没有一口咬定丁义良是凶手,而是用了个模糊的字眼“可能”,他想包大人还心有疑惑吧。 包拯意料到展昭会这样说,他没有否定展昭的话,只是问了句:“照如夫人的话来分析,丁义良应该早就和郡主认识了,要不然郡主也不会有身孕,可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呢?如夫人说她和丁义良曾经情深意重,可她刚才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味道是恨不得马上要置他于死地,这于情于理说得通吗?” “这,这-”展昭想了想回答不上来。 “我认为她这是典型的因爱成恨,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快要投入他人的怀抱了,当然恨不得他死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包拯和展昭一看,原来是公孙策来了,他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不知道你对此案的看法是怎样的?”包拯见到公孙策眼前一亮,他对展昭说道,“你把详情和公孙策说一遍。” “展护卫刚才已和我说了,大人如此看重公孙策正是让我无地自容啊。”公孙策客气的说道。 “哎,你不要谦虚了,破案就是要集思广益,才能发现那些自己所疏忽的线索,因为一个人的视野总是有限的,总有一些东西他是看不到的。” “是,大人说得对。” “你认为凶手会是丁义良吗?” “从各种表面迹象来看,凶手除了他不会再有他人,一是现场有他的证物香囊,他也说不清是怎么会到郡主房间里的;二是他在那天夜里的行踪没有人能证明,他说自己喝醉了酒,这一点恐怕是没有说服力的;三是他和郡主的关系,和如夫人的关系,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很有可能导致仇杀,四是丁公子的为人相信大家对那天在酒楼里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吧,他本来就是一个好sè之徒,面对郡主这样貌似天仙的女子,犯下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不是刚和郡主订亲了吗?那还不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呢?反而铸成大错!”展昭不解,问道。 “展护卫忘了吗,刚才如夫人不是说了吗,她不允许丁义良和郡主成亲,并且说要和他在订亲第二天就离家出走吗?” “那还有一处矛盾的地方,既然说他们以前不曾见过面,那为什么郡主又有了身孕呢?”展昭又问道。 “这也是丁义良杀人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说非彼即此,他应该就是为了这其中的一个原因而杀人的。”公孙策答道。 “那么你是认为丁义良就是杀人凶手了?”包拯问道。 “是的。不过还有几个疑点我一直没有弄明白。” “什么疑点?” “一是既然郡主被杀后,丁义良有重大的嫌疑,如夫人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他们约会的地方龙居寺呢?二是这位丁公子似乎并不怎么看重那个香囊,他是直到包大人询问他时才知道丢失的,而并非像如夫人所说的那样视之如宝贝。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看法而已,我还是认为他就是杀人凶手。”公孙策说道。 包拯对公孙策的话不置可否,他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忽然停住脚步,说道:“我们把一个关键的人忘了。” “是谁?”展昭和公孙策同时问道。 “就是如夫人的贴身丫头chun香,我听展昭说起当时他去龙居寺时,是chun香守在门口的,我想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chun香一定是知道内情的,希望能在她身上打开缺口。”包拯欣喜的说道。 第十章柳暗花明 这天,天气不好,天空中布满了yin云,时而下着小雨,人的心情也变得灰暗起来。梁王府却非常热闹,不过,这热闹中却透着几许沉重,悲伤,无奈,原来今天正是梁王府为屈死的郡主做法事的时间。 梁王面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中,看着和尚们口中念念有词,那一声声的木鱼声似乎都敲在了他的心上,隐隐作痛。夫人如玉却忙得不可开交,她指挥着下人们随时准备着法事需要的东西。这时,有下人来禀报,说是开封府的包拯来了,梁王欣喜的站起身来,连忙迎了出去,他还以为包拯已经找到了杀他女儿的凶手了。 但是结果当然让他失望了,包拯并没把丁义良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搪塞说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不ri就可告破,请王爷宽心等待,今天到王府来只是为了祭奠一下郡主的亡魂,别无他意。梁王无奈的道了声谢,把包拯等人迎了进去。 大厅里临时搭建起来的道场显得庄严肃穆,和尚们都面无表情的在念经,包拯看着这一切,心头也感到沉重,他扶着梁王坐好,抬头时看到如玉正在旁边望着他。二人目光相对,如玉慌张的连忙把头转了过去。包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示意她放心,他不会把那件事说给王爷听的,可是如玉似乎还是不放心,她走了过来,假装伺候王爷,监听着二人的谈话。 包拯对她的行为不以为意,他安慰着梁王,看到梁王恢复了平静,就小心的陪他说着家常,如玉则在旁边紧张的听着。包拯趁如玉不注意时,朝一旁的公孙策使了个眼sè,公孙策会意,对梁王说道:“王爷,在下内急,不知哪儿有-” “哦,是这样啊,来人,带公孙先生去方便一下。”梁王吩咐下人。 “不用麻烦了,他们还有事呢,我自己去吧,王爷把地方告诉在下就行了。”公孙策推托道。 “那你出了门就往右拐,走不多远,见到有一个亭子,过去以后,看到有一间小屋,那儿就是,要是找不到的话,你再问问下人吧。”梁王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孙策道了一声谢,就出了屋子。他出来后,并不急着朝茅厕那儿赶过去,而是四处张望了一下,他看到左首前面一个丫头正匆匆的往前走着,公孙策不动声sè的跟了上去。 这个丫头正是如玉夫人的贴身丫头chun香,她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她,神sè慌张起来,渐渐的加快了脚步,并且不时的向后面张望着。 公孙策看看已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就一个箭步跑到了chun香的面前,拦住了她。chun香大惊失sè,叫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快闪开,不然我就要喊人了!”说完,chun香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概她以为公孙策要对她非礼呢! 公孙策倒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尴尬极了,他沉下脸来喝道:“我是开封府的公孙策,今天跟随包大人来王府办案,有些事情要问你,你乱叫什么!” chun香听说是开封府的人,慌了神,她双手乱摆,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你不要来问我!”说着她避开公孙策就想夺路而走。 “我还没问你问题呢,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心里一定有鬼!”公孙策挡住了chun香的去路。 “大人,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chun香苦苦哀求,并且还不时的往身后看有没有人过来。 公孙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过去,否则的话,相信你也知道什么后果。”其实公孙策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她拒绝了该怎么办。 万幸的是chun香竟然被唬住了,她紧张的说道:“大人,你小点声,有啥问题就问吧?” “好,那我问你,昨天在龙居寺里,夫人是不是在等丁公子?” “大人,你怎么问这种问题?我不知道。”chun香胆怯的低下了头。 “现在杀害郡主的凶手还没有找到,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嫌疑,你如果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老老实实的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可是,可是我不敢说呀,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死我的!”chun香犹豫着不敢开口。 公孙策一看chun香的表情,知道有情况,他强掩住心中的欣喜,说道:“你尽管说好了,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好吧,那我就说了,夫人其实去龙居寺等的是另外一个人,并不是丁公子。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丁公子也会去那里的,那人怕被发现,就从后门走了。” “哦,那人是谁?”公孙策恨不得马上回去禀报包拯知道,有了新的线索! “大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公子,气质高雅,风度翩翩,夫人很喜欢他的。”chun香小声说道。 “那他们来往多久了?” “很久了,在和丁公子认识前就来往了。” “哦?那丁公子知道这事吗?”公孙策觉得很奇怪。 “他肯定不会知道的,这事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夫人自己又掩饰得好,他怎么发现得了呢?”chun香这时又恢复了丫头本sè,说话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公孙策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疑云,他不由得看了chun香一眼,chun香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忙说道:“大人,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和你说的,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啊!夫人还在等我呢,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她会怀疑的,我先走了。”chun香说完慌慌张张的朝来的方向走了。 公孙策还在思考chun香刚才的话,竟然忘了拦住她,任由她走了,等他发觉,chun香已经没了人影,公孙策觉得今天收获挺大的,连忙也朝回走了。 回到大厅,包拯还在和梁王寒暄着,公孙策朝包拯一使眼sè,包拯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来说道:“王爷,包拯还有要事,先告辞了,改ri再来打扰。” “好,好,小女的事就多多麻烦了,包大人慢走。”梁王客气的说道。 在路上,公孙策把刚才得知的情况告诉了包拯,包拯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如果chun香的话属实的话,那么如夫人就一直在说谎,她隐瞒的那个人在这件案子中一定是个关键xing人物!” “可是chun香又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们再去问如夫人的话,我想她一定会矢口否认的。看来这个人在她的心目中比丁义良还重要啊,她可以为了他而把姓丁的抛弃,这个人不简单啊!”公孙策感叹道。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件事情是这个神秘的富家公子干的,而如夫人也是知情者或者说是帮凶,她为了帮心上人脱离干系,就嫁祸于丁义良。正好姓丁的又和她有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具有很明显的杀人动机,而且那个香囊如夫人也非常有机会得到啊。”公孙策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包拯眼前一亮,他赞许的朝公孙策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假设很大胆,但是也非常有可能,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如夫人认识丁公子就是有意识,有目的,很有可能她是受了那神秘人的指使而这样做的,也就是说那神秘人对郡主垂涎已久,在强暴过程中遭到了郡主的反抗才下杀手的。” “照这样分析的话,可是郡主的身孕又该如何解释呢?”公孙策提出了疑问。 包拯一时之间被公孙策的问题难住了,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那个丁公子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我们再去找他。” 丁义良正被关在开封府的大牢里,他焦急的走来走去,朝门外喊着:“快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我爹是刑部尚书,你们快放我出去!” 门外的老狱头对他的嚣张气焰不屑一顾,冷冷的说道:“这里是开封府衙门,又不是刑部大堂,别说你只是一个公子哥儿,就算真的是刑部尚书来了也没用,你不知道包大人的铡刀是连皇亲国戚都可以斩的吗?” 丁义良一下子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等他清醒过来,他恼羞成怒的说道:“好你个老狱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等我出去后,我就-” “你就怎么样?”一声怒喝打断了丁义良的话。 丁义良抬头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包拯,他的身后跟着公孙策,立刻他就换出一副笑脸说道:“包大人,我和他开玩笑呢,没啥事。包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不能相信她的话,她想陷害我!” “哦,你说这话有何凭据?本官记得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杀人凶手,只是说你有重大的嫌疑,如果你不能洗清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包拯故意意味深长的说道。 丁义良听到此话,觉得有了转机,激动的说道:“其实我早就觉察出了她另有心上人,她一定是为了那人才这么做的。” “那你昨天为何不说?”包拯喝道。 “昨天她在场,我不敢说啊。”丁义良尴尬的回答。 包拯第一次见到丁义良时还以为他是个欺男霸女的恶徒,没想到却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他鄙夷的看了丁义良一眼,问道:“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这个嘛?不瞒包大人,我凭的是感觉,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是没错的。” “你这样子说话叫我如何才能相信你?”包拯怒道。 “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夫人的贴身丫头chun香呀,她很机灵的,夫人有什么事都叫她去做的。不瞒包大人,我们两个人以前相会都是她替我们安排一切的。”丁义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包拯和公孙策对望一眼,大概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chun香说了假话,她伪装的太像了,她骗了公孙策! 第十一章王府命案 晚上的时候,雨开始持续不断的下起来了,风也渐渐的越吹越大,在天空中发出了呼啸的声音,温度骤然间下降了很多,很多人都早早的吃过晚饭,上床休息了。 梁王府偏僻的一个厢房里,两个丫头正在收拾被子,准备就寝,其中一个年纪略小一点的丫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声问另一个丫头道:“chun香姐,你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告诉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chun香的脸上一红,怒道:“你听谁说的?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啊,我整天要伺候夫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chun香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 “chun香姐,你就不要瞒我了,前几天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悄悄说话啊,你还是和我说了吧,我保证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chun香听到这话,不由jing觉起来,她盯着那小丫头说道:“秋红,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名叫秋红的丫头被chun香的神态吓了一跳,她胆怯的说道:“看把你紧张的,我是吓唬你的,王府里哪有你chun香姐能够看得上的男人呀,你常在夫人身边,眼光自然比我们高了!” chun香松了口气,她勉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不和你说了,早点睡吧。” 秋红睡意全无,她又凑了上来,说道:“王府里自从郡主死后冷清了很多,王爷现在连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看来他的希望都在夫人身上了,反正夫人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chun香惊奇的看着秋红:“你今天怎么啦?这么多话,我们做下人的还是说话谨慎些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chun香姐,我也是为王爷担心嘛,看到王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们做下人的不该为他感到难过吗?” “有夫人在嘛,用得着你多事!”chun香冷冷的回答。 “可是我总觉得夫人哪儿不对劲呀!” “哪里?” “哎,chun香姐,你天天和夫人在一起,应该比我清楚呀,怎么反倒来问我了。时辰不早了,我也困了,不和你说了。”秋红突然住口不再说下去,她打了个哈欠,准备脱衣服上床。 chun香还想开口再问,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东西,故作惊讶的说道:“啊呀,我差点把一件事给忘了,刚才夫人说有事要找你,你赶紧去吧,夫人现在可能还没睡呢。” 秋红一听,慌张的又把衣服穿上,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天都黑了,我去晚了夫人一定会责骂我的。” chun香把她推出门道:“别说了,快去吧,你就说是我忘了和你说了,夫人不会怪你的。” chun香把秋红送走,急忙把门关上,她先仔细的听了一下外面有没有动静,直到确定无人后,她拿起手中的灯笼,挂在了窗户上。 外面依旧是淅沥淅沥的雨声,风吹在窗户上,把灯笼吹得飘来飘去,那闪烁的灯光在夜里犹如鬼火一样,令人感到恐怖。 chun香在房里坐了没多久,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她欣喜的跑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蓑衣的黑衣人,他还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chun香忙把他迎了进来。 黑衣人进了屋,脱下了身上的蓑衣,chun香忙接过来放好,没等那人摘下帽子,她就迫不及待的扑进了那人的怀里,嘴里说着:“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我想死你了!”边说边把那人往**推过去。 那人摘下帽子,一把搂住chun香,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我也想你啊!” chun香听到这柔情蜜意的话,浑身酥软,脸上泛起了cháo红,她嗔怪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 “现在是非常时期嘛,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好吗?”黑衣人在chun香耳边轻声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chun香忽然脸带羞sè的低下头去,兴奋的说道,“就让我今晚好好伺候你吧,秋红她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呢。”说着,她急忙去脱那黑衣人的衣服。 黑衣人愣了一下,他推开chun香的手,说道:“我们先说正事要紧,最近情况怎么样?” chun香脸sè一变,推开黑衣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不吭一声,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说道:“开封府的人似乎对我产生了怀疑,今天有个自称是公孙策的人问了我好多问题,我按照你的吩咐说了,但是我想他不会全部相信的。而且,秋红这小丫头也让我感到不放心,她老是问东问西的,我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迟早会出事的,你还是快带我走吧!”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装出一副笑脸,上去搂住chun香,说道:“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识破你呢?不过我现在带你走的话,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等过了这一阵风平浪静了,我答应你一定带你走。” “你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黑衣人转身看看窗外,chun香一把拉住他,撒娇似的说:“不要走嘛,我要你陪陪我!”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觉察的笑容,他呵呵yin笑道:“谁说我要走了,几天不见,我们当然要好好乐一乐了。” 说着,他一把抱起chun香往**一扔,一个饿虎扑食向chun香扑了过去,二人转眼间就浑身脱得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chun香的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yin声浪语,黑衣人悄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小点声!” chun香嘴里还在呻吟,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和你,和你在一起,我,我还要什么命啊,我,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啊!” 黑衣人突然凶相毕露,他恶狠狠的说道:“好啊,这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怪我太狠了!”说着他猛的把chun香压在了底下。 chun香伸出一只手把帐子拉了下来,嘴里说道:“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使劲啊!” 秋红到了夫人房里,说明来意,如玉很奇怪的说道:“我没有叫你来呀,chun香这个丫头在搞什么鬼呀?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把这件王爷的衣服缝一下吧。” 秋红心里明白上了chun香的当,但是既然夫人吩咐下来了,她只好乖乖的坐下来,拿起那件袍子缝了起来,心里不住的骂chun香。 好半天,秋红才把袍子缝好,她连忙把它交给夫人,匆匆的往回赶,她要回去问问chun香,把她骗到夫人这儿来到底是何居心? 回到房前,秋红看到房门紧闭,灯也灭了,她嘴里嘀咕一句:“这么早就睡了,看我不把你弄醒!”她轻轻推开房门,慢慢摸黑向床走去,她俩平时是睡在一起的。秋红掀开帐子,手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她使劲掐了一把,叫道:“chun香快起床,你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料chun香一动也不动,秋红心里说道:“好啊,你还装睡!”她正想把她拉下床来时,忽然感到手上有一股黏呼呼的东西,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跳下床来,点好灯,伸手凑过去一看,方才大吃一惊,原来她手上沾的竟是鲜血!秋红的脸sè顿时变得煞白,她的心“砰砰砰”跳起来,她顾不得擦掉手上的血,拿起油灯,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 秋红走到床边,紧张的举起手中的油灯,凑上去一看,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连连倒退,扔掉了手中的油灯,大叫道:“快来人哪,杀人了,杀人了!” 这时候的开封府里,虽然外面风声大作,雨越下越大,但是包拯还是没有睡,他还在想着刚才公孙策的话,照他的话来分析,那个丫头chun香有着很大的嫌疑,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如夫人的yin谋?但chun香应该是她的心腹呀,为何又在背后说出其中夫人的秘密?她到底有何居心?看来这个chun香现在成了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她说的话似乎有真有假,令人捉摸不透啊,明天一定要再去好好询问她。 包拯感到心烦气躁,他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听着外面的雨声,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案子就像这黑夜一样,让人看不到底啊,但是那凶犯却在黑夜里冷冷的看着他,包拯觉得那雨珠似乎都击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使他感到隐隐生痛,他默默的关上了窗户。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仔细一听是公孙策的声音:“包大人,快开门,出事了!” 包拯急忙把门打开,只见公孙策站在门口,身上已被雨淋湿了,他走进书房,顾不得擦去身上的雨水,就着急的说道:“大人,梁王府又出命案了!” “是谁被杀了?”包拯急忙问道。 “就是那个丫头chun香!” “啊?!”包拯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说道,“我们又晚了一步,凶手实在太狡猾了!” 第十二章 幕后凶手 包拯听到刚发现的一个新线索又被人灭了口,他大为恼怒,顾不得外面正下着大雨,连忙带上人手就向梁王府赶去。 老态龙钟的梁王无奈的把包拯迎进去,叹了口气道:“王府现在成了多事之地了,小女刚刚-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唉,本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的惩罚我呀!” “王爷不必过分忧虑,这一切并不是上天注定,而是有人蓄谋已久做下的,王爷您放心,包拯一定会全力以赴,把凶手擒拿归案。”包拯安慰梁王道。 “如今只能仰仗包大人了,本王对这发生的一切真是感到如坠五里云雾中了。”梁王叹道。 “王爷,我们呆会再说,现在先去看看命案现场吧。”包拯没有心情陪梁王一直寒暄下去。 “好好,我带你过去。” chun香的房间在王府的后院,不一会儿就到了,这时那儿已围了好多人,小丫头秋红缩在一旁还在微微抽泣,看来她还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呢,她身旁一个丫头正扶着她的肩膀劝说着她呢。梁王一出现,顿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除了外面的雨声。 包拯走到床边,发现一具少女的尸体躺在**,她身上一丝不挂,看得出生前是个身材苗条,容貌秀丽的女孩,可惜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双眼暴出,舌头伸出老长,头发凌乱,脸上的表情极其恐怖,嘴角还有一丝鲜血。包拯也为她的死状感到惋惜,他叹了口气,示意跟随他前来的仵作上前检查。 趁着仵作检查的空隙,包拯问梁王道:“这个名叫chun香的丫头平时为人怎么样?她有没有跟人结过怨?”其实包拯心里完全明白这chun香是为何而死的,他只不过是想多套问点情况而已。 “啊呀,这个本王倒不是很清楚,你应该问夫人才是,chun香是她的贴身丫头。” “啊,对对,包拯鲁莽了。”包拯连忙道歉,他的眼睛逐一扫瞄过去,发现如玉正好站在一边,就朝她躬身作揖道,“夫人,包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如玉刚才得知chun香被人杀死后,就感到心慌意乱,这个丫头知道她很多事,在这个非常时刻突然被人杀死,一定有着重大的变化,虽然暂时她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她明白这事对她肯定是很不利的。她正在一边怀着心事苦苦思索时,突然听见包拯和她说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慌张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夫人,你怎么啦?chun香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快点回答包大人的问题,好让他把凶手找出来,王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垮掉的!”梁王怀疑的看着如玉说道。 “是,王爷。”如玉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那么就请夫人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包拯恭恭敬敬的说道。 “什么问题?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吧。” 包拯苦笑一下,只得又把那问题说了一遍。如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说实话我对这个丫头也了解不多,别看她人小,心里主意可多着呢!她为人倔强,又好强争胜,难免会得罪人,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夫人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包拯反问一句。 如玉脸上一红,愣了一下,说道:“是啊,我愚笨,只能看出这些了,还请包大人指教。” “哎,夫人,你怎么这样说话啊?包大人也是为了办案嘛!”梁王责怪如玉。 “夫人,请恕包拯刚才言语间多有冒犯。不过据我所知,这个chun香是个爱多说话的人,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她是无意中知道了别人的**说漏了嘴,所以才遭人杀害的。”包拯平静的说道。 如玉紧张的身子一哆嗦,她知道包拯话中的意思,她用恳求的眼光望着包拯,意思是你不是答应过不说那件事的吗?如玉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许像你所说的吧,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不要再问我了。” “那是谁第一个发现chun香被人杀死的?” “是我。”秋红胆怯的站了出来,开封府包拯的威名她早就有所耳闻了,今ri又看到他像一尊黑塔似的站在那儿,心里早就六神无主了。 “你不要怕,本官只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知道的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包拯安慰秋红道。 “是,包大人。” “你把怎么发现她被杀的经过说一遍吧。” “是,大人。奴婢和chun香是住同一屋的,今天夜里我和她聊了很久都没有睡觉,后来我从夫人那里回来就见她出事了,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真不知道是哪个残忍的人干的,呜呜。” “你们聊什么聊那么长时间?” “这个,包大人,都是我们的一些私话。”秋红脸上一红。 “哦。那你那么晚还去夫人那儿干什么?” “包大人,不瞒您说,其实是chun香和我开玩笑,夫人并没有叫我去,是chun香骗我呢。” “哦,有这样的事?”包拯看着如玉。 “是啊,秋红来时我还感到奇怪呢,我根本就没叫她,后来我想反正来了,就让她留了下来帮王爷缝缝袍子。难道chun香她是想-” 包拯没有接她的话,又问秋红道:“chun香今晚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今晚好象有点心神失常,平时和她开点玩笑她都一笑了之的,今晚却总是当真,而且有时还显得很兴奋,心不在焉似的。” “我明白了,你可以下去了。”包拯细细体味着秋红所说的每一句话。 “包大人,卑职已经勘验完毕。”仵作过来禀报。 “好,你把结果说一下。”包拯说道。 “是。该女子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两个时辰之前,从她的症状来看,应该是被人扼住颈脖,窒息而死,但她在死前曾和人做过男女之事。” 包拯点点头,问公孙策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公孙策略一思索,答道:“依卑职所见,这个杀害chun香的凶手和杀害郡主的凶手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她们被杀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什么?你说还是那个凶手?”梁王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如玉连忙把他扶住,吩咐下人把梁王扶回了房间,自己怯怯的走到包拯身边说道:“包大人,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呀?” “夫人,这个应该你比我清楚吧?”包拯淡淡的回答道。 “包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如玉差点惊叫起来。 包拯微微一笑,走到门口说道:“夫人你看,门窗上并没有被损坏的痕迹,这说明这个凶手和chun香是早就相识的,chun香怕是有什么事瞒着您吧?” 如玉脸sè大变,她低下头,默默思考着什么,包拯紧紧跟上一步,说道:“看来有人是怕她泄露秘密所以痛下杀手。” “不是我,不是我。”如玉连退几步,双手乱摇。 包拯呵呵笑道:“本官说的并不是夫人,只是夫人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 “难道是他?”如玉面露惊疑之sè,随即她又马上否定道,“不会的,他不会对我做出那种事的!绝不会的!” “夫人说的是谁?”包拯紧紧追问。 “哦,我没说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如玉连忙矢口否认,但是很显然她的方寸已乱。 “大人,您快来看,这儿又发现了一只香囊!”公孙策在一旁惊喜的叫道。 包拯连忙走过去,接过那只香囊,端详了一会儿,对着如玉笑道:“看来这个叫chun香的丫头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连-夫人,您不是曾送过丁义良一只香囊吗?我记得很清楚上面绣着一个‘义‘字,怎么这只香囊上也绣着同样一个字啊?丁义良的那只还在我手里,而且他人还被关在开封府衙,他绝不可能在王府出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夫人曾经做了两只一模一样的香囊,上面绣了同样的字,但却送给了两个人,夫人,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的?”如玉露出了惊恐的神sè。 “我们包大人神机妙算,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那双火眼金睛的!”公孙策故意把包拯说得神乎其神。 包拯假装生气似的朝公孙策瞪了一眼,示意他把门关上,然后说道:“夫人,看得出来这个人在您的心里位置很重要啊,您总想维护他,可是他对您做了些什么呢?我想您心里是最清楚的,我觉得您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如果王爷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您这儿惹起的,您想想看王爷他会怎么做?” “包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玉似信非信的样子。 “我说的绝无半句虚假,如果夫人再不说的话,恐怕连王爷都会有危险!” “可是我不敢说他的名字。”如玉yu言又止。 “为什么?不管他有多大的来头,本官都不怕!”包拯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包大人,这个人绝非寻常,我怕说了出来,到时候连你也遭了殃,我们梁王府也就完了!”如玉还是不肯说。 包拯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xing,但他丝毫不退缩,他摘下官帽,说道:“本官拼着不要这顶官帽也要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揪出来!” 如玉大概真的被包拯的情绪给感染了,她定一定神,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包大人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好,我说!” 第十三章 迷雾重重 “他,他就是-”如玉还未来得及说出那人的名字,忽见一道寒光破窗而入,众人猝不及防,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插在了如玉的胸口,如玉张大着嘴巴,眼睛里流露出了惊恐的神sè,她的手指着窗外。 包拯连忙和公孙策开门出去,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狂风大雨,看来下手的人早已溜走了,包拯急忙派人去向梁王告知情况,他附身去查看如玉的伤势。 这把匕首恰好插在了如玉的胸口上,鲜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流着,如玉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情,包拯忙叫人拿来止血的东西,简单的包扎后,如玉才稍微稳过一丝气来,看来这个凶手下手的准头稍微差了些,不过从如玉的状况来看,她恐怕已经难逃厄运了。 梁王不一会儿由下人搀扶着过来了,他似乎知道了发生的事,踉踉跄跄的走到如玉跟前,看着血泊中的夫人,想到刚才还是娇艳如花转眼间竟然快要撒手而去了,他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不知道他是为夫人的不幸而痛心呢还是为了这个王府的多灾多难而忧愁。 梁王扶起如玉,哽咽着说道:“夫人,你快看看是我啊,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快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如玉凑到梁王耳边,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然后头一歪,断了气。梁王却好象没有注意到,他丢下如玉的尸体,站起身来,呆呆的立在那儿,嘴里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呢?” 包拯急忙跟上去问道:“王爷,夫人和你说了什么?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梁王却仿佛聋了一样,没有回答他,包拯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呆滞了。 包拯忽然想到刚才发现的那只香囊,他拿出来,举到梁王的眼前,指着上面的那个字平静的说道:“王爷,夫人说的就是这个人吧?” 梁王大吃一惊道:“包拯,连你也都知道了?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发现自己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包拯本来不想把如玉的事告诉梁王的,如今看来也隐瞒不过去了,他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他的语气中还是尽量帮如玉说话的,这样才能获得梁王的支持。梁王听完包拯的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丧气的说道:“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瞒着我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恨不得-”梁王举起拳头,眼睛里露出了仇恨的光芒,但是当他看到如玉的尸体时,又长叹一声,稳稳的放下了手。 “梁王不必过分生气,夫人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找出凶手,要不然王府将永无宁ri了!”包拯安慰道。 梁王这才清醒过来,他怀疑的看着包拯:“哦?” 包拯只得再次解释道:“王爷您想,夫人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惹上了那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王的脸sè渐渐变了,他猛的一拳砸在桌上,恨恨的说道:“不管他是谁,只要惹上了我梁王府,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梁王终于又焕发出了他当年的勇猛气概。 包拯凑上去,假装犹豫着说道:“那人是-” “哼!就算他是当今太子,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梁王大声喝道。 包拯虽然早就料到这个一直躲在幕后的人不简单,但还是没想到会是当今太子,他忍不住脱口说道:“王爷说的是当今赵义太子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 “怪不得这个香囊上也有一个‘义’字呢,原来是他!”包拯细看手中的那只香囊,自言自语道。 “无乱他是谁,本王明天一定要上殿去参他一本,看看他做下这种事还有何话说!”梁王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王爷-”包拯觉得这么做似乎有所不妥,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如何劝说梁王收回成命。 “包大人,你还是先请回吧,本王实在太累了,想好好歇一下,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梁王下了逐客令。 包拯无可奈何只得告辞,路上,他忧心忡忡的问公孙策道:“你觉得明天王爷上殿的话,此事会有何结果?” “这个,学生对朝廷之事不敢妄自猜测。”公孙策面露犹豫之sè。 “你说吧,本官姑妄听之罢了。” “是,我觉得这很难说,皇上也许会相信王爷的话,也许按律法办事,但是别忘了对方是太子,这件事的后果不知道大人想过没有?另外我想太子绝不会轻易承认的,而如夫人又死了,那个丫头也死了,可以说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那么太子肯定会矢口否认的,反而会告王爷一个诬告之罪,大人您要慎重啊!”公孙策语重心长的说道。 包拯一时之间还未来得及想到如果太子真的被梁王扳倒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被公孙策问的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会有何后果?” “他将会被废掉!” 包拯觉得事态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太子真被废掉的话那将又是何种场面?大宋朝廷恐怕又会刮起腥风血雨来!他仔细回想起这个赵义太子,想当初他能登上太子的宝座,包拯也是出过一份力的,没想到过了没几年,他就变得让人不敢相信了。包拯无奈的摇摇头,但他随即又正sè道:“不管后果如何,我只知道做好我本职内的事。唉,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大人,你真的肯定这几件人命案都是太子干的吗?”公孙策忽然问道。 “怎么讲?”包拯惊讶的问道。 “说太子是凶手只是凭着如夫人临死前的那句话,可是其中的细节呢?所有知情的人都死了,这恐怕不会那么凑巧吧?” 包拯细想果真如此,他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自己实在太过于情绪用事了,一听到是太子干的,就想当然的认为是了,他说道:“可是如夫人说的话不像是假的呀,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没有理由要骗我们的,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对那个欺骗了她的人充满了恨意,所以才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再说那香囊上的字又该如何解释呢?” 公孙策说道:“是啊,这也是困惑我的疑点,但是我总觉得此案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 “还是等过了明天再说吧。”包拯发现已到了府衙门外,就让公孙策先回去了。今天他也真的感到累了,雨还在不停的下着,看来今天夜里是不会停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第二天,还未到上早朝的时候,包拯正在忐忑的猜想梁王见了皇上该如何说时,忽然有衙役来禀报说宫里有公公来了。 包拯连忙迎出去,只见一个公公正焦急的等在客厅里,包拯走上去,那公公急忙说道:“包大人,快,马上随我进宫,皇上正等着您呢!” 包拯的心里猛的跳了一下,他暗想糟糕,肯定是梁王在皇上跟前出言不逊,惹出事来了,他顾不得细问,急忙跟着那个公公向皇宫而去。 路上,那公公说道:“包大人,您可要小心说话啊,皇上正大发雷霆呢!” 包拯心事重重,一点也没有听到那公公的话,他在考虑到了皇宫该如何应付,仁宗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发起火来是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还是要先想好对策才稳妥呀。 那公公把包拯带到御书房,就先退下了,包拯还未走进去就听见了仁宗的声音:“你说的到底有何依据?虽然你是朕的皇叔,可是朕也绝不容忍有人在朕的面前说瞎话!” “臣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果皇上不相信臣的话,就把臣处死吧!”一个倔强的声音马上回答道。 “你,你-好,等包拯来了,朕再和你理论!”仁宗气呼呼的说道。 包拯不敢再呆下去,他连忙走进去跪到地上道:“微臣包拯觐见。”偷眼瞧去,只见仁宗正反背着双手,满脸怒气的在房内走来走去,而梁王跪在他的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仁宗看到包拯来了,急忙把包拯扶起来道:“包卿,你快告诉朕,梁王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包拯没有马上回答,他发觉梁王也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在望着他,他掏出那只香囊说道:“这是在凶案现场发现的东西,上面有个‘义’字,据王爷夫人说是太子的东西。” “这么说真是他干的了?”仁宗看着那香囊,颓唐的坐了下来,他对包拯还是很信任的。 “皇上,臣没有骗您吧?”梁王说道,“那么请皇上为臣作主,小女英萝可是您的表妹啊,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总和您一块儿玩的?”梁王说到这儿,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这,-”仁宗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才好,那人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难道能把他杀了吗?仁宗看着包拯,希望他能说个好的建议。 第十四章意乱情迷 不料包拯却说道:“不过,此案还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尚待查证,微臣觉得还不能就此马上下定论。” “你怎么又变了?”梁王惊讶的望着包拯,他指着包拯哆哆嗦嗦的说道,“包大人,你可不能昧着良心,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的清名不要毁于一旦!”最后一句话有点质问的意思在里面了。 “大胆!”仁宗喝道,梁王又低下了头,仁宗和颜悦sè的对包拯说道,“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朕也不大相信太子真的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臣想此案的前因后果到现在听的都只是片面之词,臣觉得应该听听太子殿下是如何一种说法,他总会有所解释的。” “好,马上去传太子!”仁宗朝门外的太监叫道。 太监走后,三人一时之间没有什么话说,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仁宗仍在走来走去,包拯就站在那里,梁王却依然跪着,他低着头,身子在不停的扭着,似乎是跪久了有点吃不消了。气氛一时很尴尬,包拯替梁王求情道:“皇上,王爷岁数大了,还是让他起来回话吧?” 仁宗点点头,包拯赶忙把梁王扶了起来。这时,太子在太监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他看到书房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跪倒在地。 不料仁宗却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他拿过包拯手中的那个香囊,一把狠狠的扔到太子面前说道:“你还认识这个东西吗?你做的好事!” 太子捡起那香囊,一看,大惊失sè,呆了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请皇上为老臣做主,老臣一家女儿,夫人如今都死了,就剩下老臣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梁王边说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仁宗被梁王这么一哭更加心烦气躁,他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着,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风暴的来临,果然他气呼呼的走到太子跟前,抬起一脚向太子踢去,并怒骂道:“你这个孽子,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朕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都当耳边风了!朕没你这样的儿子,朕要废了你!” 包拯见要出事,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仁宗的脚,这才让太子免于劫难。他说道:“皇上请冷静些,先听听太子殿下有何话说。” “好,朕看他有何话说!”仁宗稍稍平息了一点怒气。 “太子殿下,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吧。”包拯提醒已经目瞪口呆的太子。 “是是是,只要父皇不废掉我,我一定全都说出来。”太子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说话不知轻重起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一时意乱情迷,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事情是这样的,如玉在没嫁入王府前是京城一家,一家-”太子说到这儿,偷偷抬头观察仁宗的脸sè不敢说下去了。 “快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话都不敢讲了?”仁宗见太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勃然大怒。 “她本是一家ji院的头牌姑娘!”太子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出了那两个字眼。梁王在旁听到太子把如玉的老底给揭了出来,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什么?她,她,你简直败坏了皇家的尊严!”仁宗根本就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和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有染,而且那个女子又是他皇叔的夫人!仁宗忽然感到头晕目眩,身子摇摇yu坠,包拯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仁宗一把推开他,指着太子道:“你接着说,朕倒要看看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太子原本俊秀的脸上因为恐惧而无一点血sè,他惶恐的说道:“求父皇开恩,是儿子年少无知,经受不住**,才会被那个狐狸jing迷住的,是我对不起王爷,我愿意做出应有的补偿。那时候我听从了手下太监的怂恿,去那ji院想看个新鲜,不料就碰到了那女子,她事后对我说当时一眼就看出我是个气势不凡,命中注定有大富贵的人,就很殷勤的来招呼我,也怪儿子一时耐力太差,竟然被她的美sè所迷惑,后来我们就经常私下里来往了。可是后来王爷突然也看中了她,说要把她娶进王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当然不能反抗王爷,而我也不好出面去和王爷怎么样,于是我们二人就这样分隔二地。本来我也想把她忘记的,可是有一次我们在龙居寺烧香时又碰到了一起,从那以后我们就又旧情复燃了。父皇,我一定把她还给王爷,以后再也不去找她了,只求您能够原谅我!”太子扑到仁宗脚下,哭泣着拉住了他的衣服。 “说完了?”仁宗甩开太子的手,冷冷的问道。 “父皇,我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我吧!”太子还在苦苦哀求。 “皇上,您看太子一点都不为他做的事感到后悔,您要为老臣做主啊!”梁王说完这句话后,不停的咳嗽着。 仁宗被梁王这不软不硬的话呛得说不出一句话,他把怒火朝太子发了过去:“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在朕的面前还敢隐瞒?来人呀,把太子带下去,关起来!” 包拯慌忙拦住就要上前的侍卫,说道:“请皇上再给太子一个机会,让他把事情说清楚。”仁宗背过身去,不置可否。包拯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如夫人已经死了,相信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还是把经过向皇上说了吧。” “什么?她死了!”太子显得很惊慌的样子,他抬头看到包拯严峻的表情,紧张的问道,“包大人,她真的死了吗?” 包拯点点头,梁王在旁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朕真没想到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残忍的儿子,竟然还把你立为太子,朕常常教育你要以仁义治天下,可是你-”仁宗手指着太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惊慌失策,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前几天见她时还好好的呢!”太子看到众人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他惊恐的又跪下去,说道:“父皇,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是被人陷害的!” 梁王也再一次的跪到地上,他说道:“皇上,太子到现在还拒不承认,老臣实在无话可说了,您还是治我一个诬告之罪吧!”说着他长伏不起。 仁宗无可奈何的把梁王扶起来,安慰他道:“皇叔,您放心,只要真是他做的,朕绝不轻饶!” 太子听到仁宗话中似乎还有转机,他鼓起勇气说道:“说我和王爷夫人私通,这我承认,不管父皇给我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可是无缘无故说我杀人,我死都不会承认的,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 仁宗看着太子不说话,太子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渐渐的又低下了头,不料仁宗却对梁王说道:“皇叔,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让彻底死心也好。” 梁王说道:“好,这个证据就是-----”忽然他停顿住说不出来了,他这才想起证据只是那个香囊和如玉临死前的那一句话,可是现在如玉已死,又能再找谁来作证呢,仅凭那香囊就连王爷也觉得有点勉强,他犹豫着说不下去,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这么鲁莽。 “王爷,您没有证据怎么就能信口开河呀?”太子看到梁王的窘样不免有些得意。 “大胆!”仁宗一声怒喝把太子震住了,他说道:“皇叔,你不必惧怕,朕绝不会徇私的,有包拯在这儿,你就尽管拿出来吧。” 梁王为难的望着包拯,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出来,包拯只得禀道:“皇上,此案还有一些疑点,尚待查清,太子和如夫人有染当然不能脱离干系,但也不能笼统的就说太子是杀人凶手,还是要找到证据才能下结论。”包拯眼看事情就要弄僵,只得出此下策,暂时先把太子稳住了再说,他想只要太子是杀人凶手,那么不管他有多大的权势,多大的神通,他也能把它找出来,将他绳之于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仁宗没听明白包拯的话。 “请皇上给臣一些时间,让臣将此事调查清楚。”包拯说道。 “这样啊,让朕想想。”仁宗看看太子,又看看老梁王,然后说道,“好,包拯,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此案查清楚。” “是,臣遵命。”包拯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梁王听到是这样的结果,叹了一口气,太子却着急的说道:“父皇,那我呢?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哼!”仁宗怒道:“来人,将太子关起来,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能将他放出宫去!” 太子还想哀求,却被几个侍卫请了下去,走到门口时,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包拯一眼,然后才恨恨的离开了御书房。 包拯和梁王离开皇宫,梁王一路上几乎不和包拯说话,到最后二人快要分手时,他才忍不住气呼呼的说道:“包拯,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他明明就是杀人凶手嘛!” “是啊是啊,可是我们这样空口无凭,皇上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了,太子这件事将会关系到社稷苍生,王爷,您不会不明白吧?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草率啊!”包拯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好,一切都交给你了。”梁王似乎明白了包拯话中的深意。 “王爷,您放心好了,包拯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包拯向梁王承诺道。 “好,本王相信你。”梁王这才稍微放心的走了。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 包拯看着梁王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刚开始仅仅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jiān杀案,虽然牵涉到了梁王府,可他也没把它看得如何重要,但是随着案情的发展,又接连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把太子也牵涉了进来,这几乎是使人不敢想象的。如果太子真的杀了人,那么皇上绝不会允许一个杀人凶手当太子的,而太子被废黜的话,朝廷将不会宁静了,皇上将会再立太子,但是立谁的话都会引起多方不满,恐怕对大宋的江山也有不小的影响。 包拯又想到,如果太子真的干了此事,那么对他不追究的话,大宋的律令就成了一纸空文,以后还会有谁去遵从它呢?可真要追究下去,皇上又会抱什么样的态度呢?太子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他还能把他杀了抵命不成?包拯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总觉得此案是越来越复杂了,看来要好好的理出一个头绪来。 包拯回到府里,把展昭和公孙策都叫了过来,他把今天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想听听他俩有何不同意见。 公孙策的看法是这几件案子都是太子做的,也许说明白点就是他吩咐手下干的,也许案子本身并不复杂,而是牵涉到了几个身份重要的人才使这案子变得复杂起来,只要牢牢盯住太子手下的几个人,相信时间久了,他们一定会放松jing惕,露出蛛丝马迹的,到时就能将他们一网呈擒。 展昭却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从此案的手法来看,很像江湖上非常有名的一个采花集团“飞花逐月”帮干的,而使人想到是太子做的是有人故意往这个方向带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查清这个采花集团到底和此案有没有关系,然后再去查太子。 包拯还是第一次听到“飞花逐月”帮,他好奇的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它的首领是谁?” 展昭的脸红了一下,说道:“这个‘飞花逐月’帮是近几年才在江湖中冒出来的,它的帮众专做一些jiānyin良家女子,调戏妇女的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哪儿有什么出名的漂亮女子,被他们听到了,不管你用任何方法保护,也会遭他们侮辱,因为他们有神出鬼没的本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恨不得捉而诛之,他们的行动也越发隐密起来,现在很少有人能够再看到他们了,不过梁王府那么森严的地方,郡主也会遭人jiānyin,就不由使人联想到这个采花帮会。他们的首领是个神秘的人,据说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家都猜测他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不过仅仅是猜测而已。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帮派,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包拯感叹道,他又说道,“展护卫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也许这个所谓的采花帮会和太子有勾结也说不定,那么展护卫就负责去调查这个采花帮会,我和公孙策就顺着太子这个线索查下去。” “是,大人。”展昭和公孙策退了下去。 包拯送走二人后,仍是心cháo澎湃,睡意全无,他的脑中都是有关于王府命案的事,太子白天的一举一动都浮现在他的面前,令包拯难辨真假,看他那样叫屈,似乎早有准备,或者说太子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包拯感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昨天下过一天的雨,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包拯的头脑无比清醒,他深知在这件案子中,一招不慎的话,连自己都会陷进去。包拯走到院子中,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长叹一声。 正当包拯要转身回房时,他忽然感到背后似有动静,急忙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两个蒙面人,包拯大惊,刚想叫人,其中一个猛面人已经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压低了嗓门。冷冷的说道:“别叫,否则的话你的命就没了!” 包拯知道碰上了江湖中人,他的脑中飞快的联想起了展昭说的话,他冷静的说道:“好,我不喊人,你们把剑拿开。” “好,果然是包大人,一点都不慌乱,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个站着没动的蒙面人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那个什么飞花帮的?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包拯丝毫不惧怕,平静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什么飞花帮?听都没听过!”蒙面人不耐烦的说道,“你走不走?别以为你是包拯,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的宝剑可不长眼!”说着,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包拯的衣服,拉着他就要走。 包拯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束手就擒的,他早已看出这二人一定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此的,定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于是他坚持说道:“你们要是不告诉我去哪儿,那就把我杀了吧,不过这儿可是开封府,想必你们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你!”那个蒙面人气得扬起手中的剑,但又不敢真的砍下去,他的同伴一把夺下他的剑,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然后他才对着包拯满脸堆笑的说道:“包大人,请不要让我们难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绝对不敢对您有丝毫的不敬,您放心好了,不会伤害您的。” 但是当他把话说完,包拯却还是站着不动,并切把头别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那蒙面人只好无奈的说道:“其实是太子殿下想请包大人过去有要事相商,请包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包拯心中一惊,他暗想,这太子不是被皇上给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派人来找自己?他这么晚了来找自己究竟有何目的?包拯看看二人的神情不像在说谎,他觉得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只有亲自去一趟了,于是镇定的说道:“好,让我随你们去一趟也可以,但是我要先进去换一件衣服,你们在这儿等我。” 两个蒙面人面面相觑,但又不敢阻拦,他们怕包拯大声喊叫的话,任务完成不了,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万幸的是没过多久,包拯就出来了,他其实只不过是在屋里留了一张纸条,希望公孙策等人发现他不见后不要过份担心。包拯对那两蒙面人说道:“走吧。” 两个蒙面人忙不迭的把包拯带到外面,一顶轿子已经停在了门外,包拯不客气的坐了上去,两个蒙面人抬起轿子,飞快的消失在夜sè中。 蒙面人健步如飞,包拯坐在轿子中,感到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不一会儿目的地到了,蒙面人停下轿子,上前把包拯搀下轿来,说道:“包大人,到了,请。” 包拯挣脱他们的搀扶,定眼细看,原来轿子停在了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前,他问道:“这是哪里?” “这就是太子府啊,包大人没来过吗?快进去吧,太子在里面一定等得不耐烦了。”蒙面人催促道。 包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径直向府内走去,那两人连忙过去开了门,马上就有几个家丁打着灯笼领着包拯向大厅走去。 进了大厅,家丁把门一关就离去了,包拯看到大厅正中站着一个身穿锦衣玉服,身材颀长的青年人,他背对着包拯,双手放在腰上,似乎在沉思。 包拯故意咳嗽一声,那人闻声转过身来,包拯一看正是太子,就正sè道:“太子殿下,包拯有礼了。不知太子深夜把包拯叫唤到此,有何见教?” 太子满脸堆笑,招呼包拯道:“包大人,请见谅,这么晚了把你请来实在是情非得已啊,手下人没有怠慢你吧?” “那倒没有,不过,包拯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太子明示,今天白天皇上不是说要把太子关在皇宫内的吗,怎么太子这会儿又-”包拯不解的问道。 “哈哈,我和皇上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父子嘛!他难道还会真的把我杀了不成?其实也没什么,太后知道后就去帮我求了情,皇上就把我放了回来,不过他还是不许我随便出去,所以我只好派人把你请来了。”太子的神情看上去隐约中还是有点沮丧的。 “是这样,不知道太子有什么事吩咐包拯去做,包拯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包拯不知道太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敢大意。 “哈哈,包大人,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叫你去做那些徇私枉法的事的,我知道即使让你去做,你也不会答应的。” “那太子的意思是?” 太子没有马上回答包拯的话,他叹了口气,猛然间又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包拯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不知道包大人相不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只相信事实。” “呵呵,包大人说的不错,惟有事实才是最让人可信的,可是有时候事实却是被掩盖的,当你以为那就是事实时,却不料它是有人制造出来的。” “太子是想说-” “哼!这次不知是谁故意栽赃到我的头上,想陷害本太子,包大人,我根本没有杀人,这全都是梁王一厢情愿的想法。论辈分,郡主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呢?夫人也根本不会是我杀的,我和她毕竟也是有过一段缘分的,怎么会残忍到这种地步呢?我想一定是有人想对我不利,他窥探到了我和如夫人的事,因此设下圈套,想让我身败名裂。”太子气愤的说道。 “那对方这样做的话有什么好处呢?”包拯对太子的话并没有马上表态。 “你不相信我?”太子急了。 “包拯并没有这样说,只是任何人都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请太子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你威胁到了什么人的利益?” “是这样啊。”太子沉默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为难的说道:“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人想害我。” “那太子凭什么就说有人想陷害你呢?再问一句,那天,如夫人被害的那天夜里,太子在干什么?” “哦,你是说昨天夜里呀,我在府里看歌舞表演呢,这是刚从江南过来的几个歌姬,不仅舞跳得好,连小曲也唱得非常动听,所以我哪儿都没去,有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包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他们都叫上来,你一个个问他们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包拯拒绝了太子的要求,他想,这种事情如果是太子做的话,他当然不会蠢到自己亲自去干的,随便叫些手下去不就可以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太子目露凶光。 “即使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事实终究是掩盖不住的,它早晚会暴露在世人的面前。太子殿下,只要你真的没做那些事,又有何惧怕呢?” “是啊,我又怕什么呢?”太子自言自语道,但他不久又叹口气道,“可是父皇他会对我失去信任的,到时候恐怕,恐怕会把我废掉的!” 包拯心中一惊,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静的说道:“那太子叫包拯前来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包大人一声,我真的没有杀人,希望包大人不要受王爷的误导,他已经老眼昏花了。” “这你放心,包拯办案自有自己的主张,是不会受人干扰的,只要太子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包拯就能还太子一个清白,但是如果真的是太子做的,那包拯也会秉公处理的。”包拯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希望包大人能够明白我能当上太子,你也是出了力的,如果我倒下去的话,你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太子的话中似乎另有一层含义。 “包拯并不记得为太子做过什么,包拯的心中只有大宋朝廷,请太子别把它们混淆了。”包拯边说边向门外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问道,“太子知道飞花帮吗?” “飞花帮?”太子满脸疑惑,他摇摇头,“没听过,包大人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包拯呵呵一笑道:“太子没别的事的话,包拯就此告辞了。” “包大人,别急,我让下人送你回府。”太子清醒过来急忙招手叫人过来。 第十六章 朝廷风波(一) 太子府的人把包拯匆匆送到开封府衙门口时,天已快亮了,包拯推开门进去时才发现公孙策,展昭正焦急的等在大厅里。 二人一见包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惊喜异常,公孙策激动的说道:“大人,您可把我们急死了,您怎么可以孤身一人去太子府呢?太危险了,太子现在可是杀人嫌疑犯呀,万一他要是想对大人不利的话,那谁担待得起?” “是呀,大人,我们一看到您留的书信,就想到太子府来救人,还是公孙先生有先见之明,他说虽然现在情况不明,但估计大人是不会有意外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展昭欣喜的说道。 “哈哈,你们多虑了!”包拯笑道,“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就这样去的,只是事情的发展让人感到有点意外。” “大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公孙策着急的问道。 包拯于是将去太子府后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展昭急忙说道:“那大人相信他的话吗?他这样做分明是有所暗示的。” 包拯并没有马上回答展昭的问题,而是问公孙策道:“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这个嘛?”公孙策犹豫了片刻回答道:“依学生看来,太子的话不能使人相信,他这样做分明是yu盖弥障,如果心里没鬼,为何要急于向包大人表白呢?” “哦,你是认为太子这样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也就是说你认为他就是幕后的凶手?”包拯紧紧问道。 “是的,学生觉得他就是凶手!”公孙策点点头。 “大人,我倒不这样认为!”展昭突然插嘴说道,“太子如果真的是那凶手,那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销毁掉那些对他不利的证据,而和大人多接触一点对他的危险也就越大,他何必要冒这个风险呢?” “这?”公孙策答不上来。 包拯心中暗喜他俩都有自己的见解,但他没有肯定任何一个人,而是笑道:“你们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但真相只有一个,我相信不久就会浮出水面的。” 公孙策二人兴奋的问道:“大人有头绪了?” 包拯摇摇头,沉重的说道:“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不过我相信,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来的,刚开始时,我们的目光只是盯在那个丁义良身上,现在太子也卷了进来,说明这就是案子的发展趋向,它将会把很多的有权势的人牵涉进来,我们要作好准备。” 公孙策二人觉得包拯的话有点高深莫测,他俩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我们都听包大人的。” “好,时候尚早,你们两人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包拯把二人打发走后,才发觉自己也很困了,于是走到房里就和衣而睡。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包拯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夫人站在床前笑吟吟的望着他,连忙跳下床来,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不早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实在太香了,就没忍心叫醒你,你这几天太累了。”夫人委屈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说错了。”包拯难得肯道歉,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衙门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哦,刚才宫里来人说皇上有急事要召见你,让你赶快进宫!”夫人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重要的事。 “你怎么不早说?”包拯生气的拂袖而去,只留下夫人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包拯匆匆赶到皇宫时,有太监说皇上他们都在御书房,包拯感到纳闷,现在不是上早朝的时候吗?来不及多想,包拯急忙又向御书房走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梁王,还有刑部尚书丁久卫,也就是那个尚被关押在开封府的丁义良的父亲,此外还有一些都是极有身份的大臣。包拯避开丁尚书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上前给仁宗行了个礼。 “包卿家,你来的正好,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仁宗面无表情的说道。 包拯看到仁宗的神sè中似有几许忧愁,连忙问道:“不知皇上有什么烦心事?请告诉臣等,我们一定尽力为皇上分忧!” “唉,还不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孽子,朕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选了他当太子?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幸亏暴露的早,如果等他做了皇帝,那,真是不敢想象了!”仁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大宋的天下,朕只有废了他,另选他人了!” “皇上,不可,太子乃是一国之储君,怎么可以轻言废黜呢?”包拯一时心急,说话也顾不上轻重了,他说道,“太子的废立关系到大宋的将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应该慎重才是,再说太子平ri并没有太大出格的事,现在这件案子虽然从表面看来与他有关,但在结论没下之前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他废了呀,请皇上三思。”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朕把大宋的江山交到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孽子手里?包拯,你居心何在?”仁宗勃然大怒。 “是啊,包拯,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皇上说话?皇上英明,为了祖宗幸幸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亲情,而应该以大局为重,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谁能看得出太子的真面目呢?唉,可怜我的女儿和夫人。”梁王的一番话又把仁宗往前逼了一步。 “王爷,你怎么糊涂了呀?太子废了立谁才好呢?你看看,皇上的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谁还能担当得起这个大任?太子的才能,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包拯还想劝服梁王。 “我是老糊涂了,包大人,你够英明的了,怎么可以让一个杀人凶手当太子呢?天下的百姓对皇上会怎么想?”梁王冷冷的说道,看来他现在的心中都是仇恨,非把太子拉下马不可。 “可是王爷到现在也拿不出太子杀人的证据呀?难道仅凭夫人临死前的那句话吗?”包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才感到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怀疑起太子是否杀过人了,难道是因为昨晚太子的那一席话吗? “证据?证据不是应该你这个开封府尹去找的吗?怎么问我这个老糊涂的王爷要啊,再说了,那天在现场的一切,你都看见了,我就不信如玉临死前还说假话骗人!”梁王有点恼羞成怒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关于这件案子,朕已经交给包拯去办了,相信他不久就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的。朕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对废立太子的看法的,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仁宗及时制止了二人的争辩。 “丁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仁宗问一直默不作声的丁久卫。 丁久卫看了包拯一眼,说道:“臣以为太子的事是皇上的家事,皇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外人无权干涉!” 包拯看透了丁久卫的用心,他实在太狡猾了,其实明明赞成皇上废太子,但却不表明立场,而是暗示皇上这件事用不着听取任何人的意见,可以独断专行,他气愤的反驳道:“丁大人,此言差矣,皇家之事即是天下之事,这二者根本就是一致的,你难道想叫皇上怀着一颗私心去治理天下吗?” “你?皇上,臣没有这个意思,包拯他血口喷人!”丁久卫恼羞成怒的指着包拯说道。 “你们实在太放肆了!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仁宗怒道。 丁久卫满脸通红的住了口,他狠狠的瞪了包拯一眼,说道:“皇上,请为臣做主,包拯到现在还把我的儿子关在开封府,不肯放出来呢。” “哦,有这样的事吗?”仁宗疑惑的盯着包拯。 “启奏皇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包拯把丁义良如何和梁王夫人勾搭成jiān,并且和命案有着扯不清的事说了出来,仁宗强忍着怒火,冷冷的扫过丁久卫和梁王的面孔,说道:“看看你们的家人都做的什么事,你们不感到羞耻吗?没想到朕的大臣竟然-”仁宗气得说不下去了。 包拯安慰仁宗道:“皇上,王爷和丁大人公事缠身,难免会有所疏漏,再说这也不是他们两人的过错,皇上不要生气了。” “好,朕不和你们废话了,朕心意已绝,太子一定要废,朕不会容忍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来做大宋的皇帝的,你们谁都不必再劝!”仁宗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皇上。”包拯和一些反对的大臣无奈不敢再多言了,丁久卫和梁王则在一旁暗暗得意,虽然他俩因为儿子和夫人的事闹的不愉快,但在这个问题上想法还是一致的。 “好吧,你们说说,有什么理想的人选,说错了朕也不会怪罪的。”仁宗看了众人一眼。 “皇上!”包拯还想劝谏,但他看到仁宗的满脸怒容,想想再硬顶下去也于事无补,就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十七章 朝廷风波(二)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知道这太子的人选,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的,虽然皇上说但说无访,但要是传到了哪个皇子的耳朵里去,可不是好玩的,因此他们都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说出一个稍微合适的人来,大家就可以附和一下过去了。 不料半天过去了,御书房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概人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谁都不敢做出头鸟。一时间,气氛尴尬极了,众人都预感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果然,仁宗铁青着脸,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个个扫过,众人纷纷回避,仁宗终于大怒道:“亏你们平时总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朕分忧,为朕解难,可到了关键时刻,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了?你们的忠心都到哪里去了?你们的聪明才智呢?” 仁宗的一顿训斥把在场的大臣们说得恨不得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仁宗训了半天,余怒未息,他走到丁久卫和梁王面前突然停住说道:“你们两位刚才不是都赞成重新立太子的吗,那么你们心目中的人选呢?说吧,朕只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不必多心。” 丁久卫和梁王没想到仁宗把这个难题抛向了他俩,两人面面相觑,丁久卫满脸堆笑道:“王爷,您老成持重,还是您先说吧,我以您马首是瞻。” “你!”梁王狠狠的瞪了丁久卫一眼,心想,你还不是因为儿子的事想把我当出头鸟打吗?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先开始算计我了!正在梁王在思考对策时,仁宗追问道:“皇叔,你快说说你的主意,你是朕的长辈,朕正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梁王见实在躲不过,就说道:“容老臣稍微想一下再答复皇上。”脑子里马上转过许多皇子的形象来,可是仔细一想,再把他们和当今太子一对比,没有一个是合适的,他感到犹豫起来,不知该怎么回答仁宗。 仁宗把他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急忙问道:“怎么样,谁最适合?” “这个嘛,容老臣再想想。”梁王为难的说道。 “咳,朕没想到这件事有这么难!如果朕自作了主张,那天下的人又会在背后说独断专行,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吧,你们又-”仁宗无奈的说道。 “朕知道你们也是为难,朕的几个儿子中除了太子外,其他的都是平庸之辈,根本就不能担负起着大宋的江山,可是朕又有什么办法呢?太子这样残忍,如果让他做了皇帝,朕有何面目去见祖宗?你们好歹也要给朕出出主意啊!”仁宗换了一种无奈的口气说道。 仁宗这时发现丁久卫吞吞吐吐,yu言又止的样子,惊喜的问道:“丁爱卿,你有什么话说?” “请皇上恕微臣无罪,臣才敢说。”丁久卫跪伏到地上。 “朕刚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不管你们说错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们的。快平身吧。”仁宗不耐烦的说道。 丁久卫心中暗喜,但他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仍旧跪在那里,说道:“臣有一个人选,他就是英王,臣认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当太子。” “不行,不行,丁大人,你真是太荒谬了!”梁王大声喝道。 在场的其他一些大臣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仁宗听了丁久卫的话,神sè凝重,他不说一句话,眼睛狠狠的盯着丁久卫。丁久卫慌得不住的磕头,嘴里连连说道:“请皇上恕罪,臣该死!” “请皇上治他的死罪,英王早被圈禁多年,谪贬在南方多年,怎么可以当太子呢?丁大人这分明是拿大宋的江山当儿戏!”梁王乘机向仁宗进谏道。 “对,对,对,治他的死罪!”一些附和梁王的大臣群情激涌,但也有一些人不发一言,似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包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仁宗却并没有如大家想的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稳稳说道:“丁爱卿说的是英王啊,你不说朕倒把这个儿子忘了,还真是幸亏你提醒了,朕不怪你,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能当这个太子啊?” 丁久卫见仁宗没有治他的罪,浑身一轻松,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谢皇上的宽宏大量,臣就大胆说了。英王在皇上的诸位皇子中年龄最大,学识也最为丰富,而且他的阅历超过了任何人,他待人厚道,为人稳重,虽然当年犯下大罪,但相信经过这几年的反思,他早已翻然醒悟了,皇上,您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仁宗沉默不语,梁王忍不住说道:“皇上千万别听丁大人的胡言乱语,英王当年犯下的可不是小罪,他和叛逆勾结,其心可诛,皇上只是把他谪贬到南方,令他永世不得来朝,对他已是太大的恩惠了,怎么还能让他当太子呢?再说了,皇上当年曾发誓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不再认他这个忤孽不孝的儿子,皇上,您忘了吗?” “朕说过这样的话吗?”仁宗怀疑的望着梁王。 “皇上忘记了的话可以问问在场的诸位大人,他们应该还记得的。或者皇上问丁大人也成,当年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梁王盯着丁久卫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丁久卫面不改sè的说道。 “丁大人,你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话?”梁王怒不可遏的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人不要再争了,朕也许说过这样的话吧,不过也是气话嘛,不必当真。”仁宗眼看二人又要无休止的吵下去,急忙出来制止他们。 “皇上-”梁王还想再说,仁宗朝他摇摇手,对包拯说道:“包爱卿,怎么一直不说话啊?你有什么意见?” “回皇上的话,臣不赞成立英王当太子。”包拯立场鲜明的回答道。 “为什么呀?”仁宗的神态中隐约闪过一丝失望。 “皇上,臣不赞成重新立太子,应该给现在的太子一个机会。”包拯还是持着原来的想法。 “包拯,你太固执了!朕不是问你立不立太子的事,而是问你立谁为太子的事,你老是维护着他,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皇上,臣为太子说话,绝不是为了他个人,太子到现在还是包拯手中的一个嫌疑犯呢,臣是为大宋的江山着想,请皇上明见。”包拯慌忙辩解道。 “皇上,请别相信包拯的话,他此举分明是想为太子开脱,他和太子根本就是一伙的,要不然他怎么不定太子的罪?要知道在凶杀现场,包大人可是亲耳听到如夫人说过的凶手就是太子,他却放任不管,而把臣的儿子,一个无辜的人关在大牢里。皇上,臣不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说话,只是就事论事,请皇上明察。”丁久卫一番话语,说的情真意切。 “包拯,真有这么一回事吗?”仁宗看着包拯,将信将疑。 包拯还未回答,丁久卫又抢着说道:“皇上,关于这件事,王爷可是最清楚的,您可以问他。” 仁宗又把目光转向梁王,梁王虽然心中不满包拯不为他女儿,夫人作主,但是也不肯替丁久卫说话,毕竟他儿子和自己的夫人有染,让他的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他冷冷的说道:“臣当时心慌意乱,什么都没注意到,皇上还是问包拯自己吧。” 包拯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臣办案自有臣的一套作法,如果皇上信不过臣的话就把此案交给丁大人来办吧。至于太子和丁公子到底谁是凶手谁是无辜的,只要假以时ri,相信就会真相大白的。” “包拯,你无需多作辩解,朕还是相信你的,朕现在只想问你如果朕选英王当太子的话,你有何看法?” “既然皇上一定要臣说,那臣就直言了,臣不赞成立英王当太子。首先为人君者在道德品行方面应该没有瑕疵,其他的臣觉得是次要的,不可否认,英王的才能在诸位皇子中是突出的,也许现在的太子比起他来还略显不如,但是请皇上不要忘记当年英王和大臣勾结想谋夺皇位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君父,没有江山,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到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上面去了,皇上,这样的人能信吗?把他召回朝廷,只会多一分危险。其次,刚才丁大人说英王现在早已悔悟,那么敢问丁大人,英王远在南方,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难道说丁大人和英王一直有书信往来吗?要不然二人就是有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包拯的目光转向丁久卫。 丁久卫慌忙摇手道:“皇上别听包拯胡说,臣怎么敢和英王通信呢?臣也是猜测罢了,试想一个人被禁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悔悟吗?” “这恐怕是丁大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吧?”包拯冷冷的说道,丁久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嚅嚅着说不出话来,包拯又说道,“皇上,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如果把江山交到英王手里,万一他要是再-,皇上,那就不堪设想了!” 仁宗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sè,但他马上又坚决的说道:“不管怎样,朕心意已决,这个太子朕是一定要废掉的,无乱如何朕要重新再选一个太子!” “不准废太子!”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出现,仁宗听到此话凛然一惊,慌忙站立在一边,作出恭迎的姿势,众人也都跪下去,包拯偷偷抬眼望去,原来是太后在一大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稳稳的进了御书房。 太后走到仁宗身边,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她又对着丁久卫说道:“丁大人,你又在给皇上出什么主意了啊?” 这一番冷言冷语把丁久卫唬得不住的磕头,他连连说道:“太后明见,臣没有,臣也不敢哪!” “母后,丁大人没有乱出主意,这都是儿子的想法,请您老人家不要胡乱责怪。”仁宗忍不住替丁久卫说话。 “哼!”太后铁青着脸没有接仁宗的话而是走到梁王跟前说道:“王爷,您是长辈,怎么也把这大宋的江山当儿戏呀,太子岂是这么就随便废立的吗?您应该劝劝皇上,可您倒好,不仅不劝,还和皇上一个鼻孔出气,真让哀家失望啊!” “太后,老臣是因为-”梁王急忙想辩解。 太后却挥挥手制止了他,说道:“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你是想说太子杀了人不能当太子了,而且那两个死去的人还是你的家人,是不是?” 梁王觉得太后话中有话,但他只好点点头。 太后又冷笑一声,梁王听到这笑声,浑身一哆嗦,赶紧又低下头去。太后走到包拯面前说道:“包大人,太子是犯下了这样有背天理的事吗?” “太后,虽然太子和几起命案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但是距今为止,尚无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太子就是杀人凶手或者说是太子指使人干的,这几起案子臣还在彻查中,并没有结论。”包拯平静的回答道。 太后点点头,对仁宗说道:“皇上,你都听到了吧?连包大人都不敢肯定太子是否真的做过那些事,你怎么就可以仅凭一些传言就把他废了呢?亏你还想把那个不孝之子召回朝廷来,还想把他立为太子,告诉你,只要有哀家在一天,他就别想再回京城!” 太后这番话把仁宗说得在众大臣面前实在有点挂不住了,包拯连忙说道:“太后,皇上也是一时气得糊涂了,并没有真的下旨呢。” 仁宗却并没有领会包拯的好意,他强辩道:“母后,这是国事,您不懂的,还是回后宫去吧。”边说边示意身边的太监准备恭迎太后回宫,不料众太监见此时太后在盛怒之下,谁敢上去自找没趣呀,因此一个人都不敢说话。 太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冷笑道:“皇上,你不用支开我,国事,哀家的确不懂,也不该管,可哀家告诉你,这不仅是国事,也是哀家的私事,那哀家就一定要管!太子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哀家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他!” 仁宗眼见已经不可能再谈下去,他负气的说道:“好,朕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办吧!”说完就推开身边的太监,拂袖出门。 太后不料仁宗会这么生气,摇摇头说道:“难道哀家不该管吗?”她又看看跪在面前的众位大臣说道,“既然皇上都走了,你们还跪在这儿做什么?也都散了吧。” 第十八章 江南名姬 包拯等人不欢而散暂且不提,却说昨晚太子深夜把包拯劫到府中向他表白自己并没有杀人,此刻他的心情却是异常的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究竟对不对,保证对他的话究竟相信几分,太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焦急的神态,他在房内一个人不停的走来走去。 太子这几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可以说是恐惧,本来他当太子以来都是安安稳稳的,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仁宗对他也是一直很满意,皇上百年之后,可以说他毫无意外的将是这大宋江山的新主人,可是自己一朝不甚,做出了那件令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眼看仁宗现在已对自己失去了信任,据宫中之人透露皇上还yu废去自己的太子之位,难道自己真的要像那个英王一样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吗?太子越想越怕,他真后悔干嘛要去认识如玉那个女人,想到此,他朝门外大声喊道:“张卫,进来!” “太子殿下,您有何吩咐?”随着应声,一个短小jing悍,目露jing光的汉子走了进来,他就是太子府的幕僚张卫,是太子的军师,早年他读书未考取功名,在走投无路时,太子看他有过人之处,就把他收留在了府中,因此张卫在太子府中也是尽心尽力,太子对他也是非常信任。 “宫中有什么新的情况?”太子紧张的问道,他恨自己被关在太子府中,不能出去一步,要不然他怎么甘心坐以待毙呢?他又想,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果不是太后求情,被关在宫中的话,那就真的只有等死了!太子想到这儿,苦笑了一下。 “皇上白天召集了一帮大臣,说是要商量-商量-”张卫偷偷看了一眼太子,不敢说出那令太子震惊的消息。 “快说,究竟怎么一回事?”太子激动的抓住张卫的肩膀说道。 “皇上和大臣商量着要立谁为太子呢。”张卫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啊?!那我还没有被废掉呢!”太子目瞪口呆,他松开抓住张卫的手,面无表情,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绝望的说道,“我这回真的完了,看来父皇是彻底的要抛弃我了。” “太子,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再说您也不要那么悲伤,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张卫劝道。 “你说什么?你不是哄我吧,难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起死回生吗?”太子抬起头来,露出将信将疑的目光。 张卫欣喜的说道:“因为皇上并没有立新的太子,也没有废掉您的太子之位,所以说事情并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只要我们做得好,也许还能绝处逢生呢!” “是吗?真有这样的事?”太子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随即他又怀疑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情况是这样的,皇上是一心要立新太子的,但是遭到了包拯和一些大臣们的反对,可是也有一些大臣赞成皇上的意见,有的人,比如说刑部尚书丁大人甚至提出了要立英王为太子-” “什么?要立那个狼心狗肺的赵炎为太子,丁久卫真是胆大包天啊!哼!”太子怒不可遏,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太子不必如此恼怒,那丁久卫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也许丁久卫的话唤起了皇上对自己儿子的思念,毕竟英王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啊,父皇当年本来就是最宠爱他的,如果不是他心急,这个太子原本就是他的。”太子感慨道,他又问,“后来呢?” “当时,包大人不赞成立英王,他和皇上据理力争,可是皇上根本不听他的,不过皇上尚在犹豫之中时,太后突然驾临了。” “哦,太后来了,那事情就没那么糟了!” “太后坚决反对皇上再立太子,皇上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僵持下去,而是气恼的拂袖而去,众位大人于是不欢而散。不过,我想此事不会到此就结束的,皇上心中既然已有了那个念头,他就一定会再议的。”张卫小心说道。 太子的心又被吊了起来,他忧愁的说道:“是啊,不知道父皇何时会真的把我废掉啊,现在该怎么办呢?” 张卫沉默不语,似乎没有好的对策,太子更加心慌了,他长叹一声:“难道我的太子之位真的就要拱手相让于人吗?我不甘心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太子不要太着急了,总会有办法的。”张卫勉强劝道。 “还会有什么办法?哼,都是那个女人,她害了我,她死得好!”太子大叫道,“快给我拿酒来,我今天要一醉方休!” 张卫看到太子如此近乎癫狂的神态,不敢相劝,连忙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壶酒,并吩咐下人端着一些菜上来了,他给太子倒满酒,说道:“太子,少喝一点。”然后站在一边伺候着。 太子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瞪着血红的双眼,带着一副哭腔说道:“女人?我竟然会栽在女人的手里?”太子又喝了一大口,突然露出满脸凶相,说道,“好,女人,就让你们知道本太子的厉害!来人,快去把前几ri来府中的那几个江南来的歌姬给我叫上来!” 张卫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转身刚想走时,太子又在背后叫道:“只要把那个带头的女子带来就行了。” 不一会儿,张卫就过来了,一个娉娉袅袅的女子跟在张卫的身后,太子此时已喝得满脸通红,他看到张卫身后妩媚的女子,瞪大了两眼,朝张卫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待张卫走后,那个女子才妩媚的朝太子笑了笑,深深的施了个礼,道:“太子叫奴家过来,是想听曲呢还是想看歌舞啊?” 太子眯着双眼,仔细盯着那女子,似乎发起了呆,那女子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尴尬的叫道:“太子!” “哦。”太子这才惊醒过来,他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小手,问道:“你在我府中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女子使劲挣扎却没有挣脱,她涨红了小脸,说道:“太子,请你放手,外人看见多不好呀。奴家只是一个歌姬,贱名不足道,太子又何必知道呢!” 太子哈哈大笑,他又在女子的小手上抚摩了一把,说道:“放心好了,这儿除了你我二人就没有第三个人了,所以你不必害怕。我今天叫你来并不是看你表演的,而是-”太子的脸上露出一种笑容。 女子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胆怯的说道:“太子,奴家名叫怜香,既然你不想看歌舞,那奴家就告辞了,时辰已经不早了。”说完她想把手从太子的手中抽出来。 “哼!怜香,本太子难道不会怜香惜玉吗?来吧,让我乐一乐!”太子说着一把揽过怜香的腰肢,把嘴向她的脸蛋上凑了过去。 怜香的眼中噙着泪水,但她又不敢过分的恼怒,只是躲闪着不让太子的嘴凑到她的脸上,口中苦苦哀求着:“太子殿下,你就放过我吧,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还没有成亲呢,您要是玷污了我的清白,以后叫我还怎么见人呐!” 太子冷笑一声把怜香推开,道:“清白?你这样的江南名姬还有清白吗?我就不信你没有和人睡过?我最了解你们女人了,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男人往往就会上你们的当!其实你心里一定在说,快来吧,快来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太子边说边端起酒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怜香走去。 怜香倒在地上,大惊失sè,恐惧使得她都忘了爬起来,只是连连往后退去,嘴里说道:“太子,你放过我吧,你再过来的话我喊人了!” “好啊,你喊吧,你可别忘了这儿是太子府,你就算喊破了喉咙,如果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进来的!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们几个都卖到ji院去,看你们以后谁还提清白两个字?告诉你,我对女人现在火大了,你不要惹我不痛快!” 怜香这时被太子的威胁吓住了,她坐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恐惧的望着太子。太子嘿嘿yin笑道:“这才像样嘛!”说着走过去,一把抱起怜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赞道:“好香呐,和名字一样哦!” 看到怜香不敢反抗,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太子突然飞快的抱着怜香冲进房内,扔到**,然后扑了上去,一把撕掉怜香的衣服,看着怜香那玲珑毕透的曲线,太子两眼放出了光芒,他猛的向怜香压了下去,口中说道:“外面都说我是杀人凶手,说我是yin贼,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yin贼!”太子又腾出一只手来拉下了帐子,帐内传来了怜香凄惨的叫声。 这时在太子房外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蒙面人正仔细观察着房中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太子把帐子拉下,在里面做那种无耻之事时,极端气愤,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数上,嘴里骂道:“yin贼,无耻至极!” 第十九章 采花大盗 在太子房外大树上窥探的蒙面人正是展昭,那ri包拯听从他的建议,让他全力侦查飞花帮的动向,展昭四处打探,动用了他手下所有的线人,但是结果让他感到很失望,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向他禀报京城里唯一使人感到可疑的是从江南来的一班歌姬。 展昭当时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手下说,那班歌姬打扮的很妖艳,似乎并不怕已经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采花大盗事件,情况非常可疑。 展昭惊讶的又问道,她们现在在哪里,你们要随时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向我报告。手下为难的说道,她们除了偶尔出几趟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子府中,监视非常的困难。 展昭大吃一惊,他这才感到情况的重要xing,这班歌姬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她们和飞花帮又有何关联?她们怎么会一直在太子府中,太子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展昭急忙回去向包拯汇报,但是不巧的是包拯还在宫中,展昭觉得现在任何一刻都可能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因此决定潜伏到太子府中随时观察他们的行动。 展昭在太子府中潜伏了一天,发现那班歌姬是太子从江南请来的,不过具体的来历就没人清楚了,她们在府中显得很是规矩,一整天都是呆在房中,不是说笑聊天,就是演练歌舞,看不出什么不合常理之处。而太子呢,常常一个人在发呆,有时候很烦躁,看来他大概已知道了对他不利的情况,或者说皇上把他关在府中让他感到很难受,到了晚上,太子叫来了酒菜,看样子他要借酒浇愁了。 展昭借着房外一棵大树的遮掩,仔细观擦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太子没过多久似乎喝醉了,开始大发雷霆,他大叫着让一个心腹去把歌姬叫来。展昭暗想,果然有情况要发生了,他不由得屏息静看。 不一会儿,那班歌姬中最漂亮,妩媚的一个被带来了,太子果然一眼就被迷住,他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那个歌姬似乎想反抗,但很快就被太子的yin威制服,太子把她抱入了内室,扔到了**。展昭大怒,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惨遭太子的凌辱,太子好象知道他的想法,伸手把帐子拉下了,展昭心中只能干着急,他握着剑柄,恨不得马上冲进去,一剑把那个yin贼刺死,但理智让他停止了这样冲动的行为,他明白自己此番的目的是什么,即使现在就冲进去,也是于事无补的,那个歌姬遭到这样的污辱,难道还能活下去吗? 展昭暗叹一声,只好悄悄的下了树,他要马上回去向包拯禀报,这个太子的行为已经可以证明他就是一个yin贼,那么发生的案子他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包拯已经从宫中回到衙门,展昭把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包拯愁眉不展的神情立刻为之一舒,他自言自语道:“难道太子真的是那种好sè之徒吗?” 展昭愤怒的说道:“可不是吗?卑职本来还以为真的有什么飞花帮的采花大盗呢,现在看来这都是太子放出的烟幕,他就是那个采花大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敢相信呢,当时我真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把他抓来开封府,大人,我建议现在马上去太子府,这回他肯定无话可说了!” 包拯并没有马上应允展昭的请求,相反他的脸上完全没有那种猎手就要抓住猎物的兴奋,而是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疑云,他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望着展昭。 展昭感到很疑惑,他有点心虚的问道:“大人,卑职哪里说错了吗?还是大人有什么疑问?” “太子在这样决定他命运的非常时期怎么还会肆无忌惮的去做这种事呢?”包拯不知道是在问展昭还是在自言自语。 “哦,大人是担心这个呀,卑职猜想恐怕是太子被关在府中,寂寞难耐,就暴露出了本xing,一朵鲜花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像他那样的好sè之徒怎么会就此放过呢!大人,事不宜迟,如果我们去晚了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等等,那班歌姬的来历,你知道吗?她们就在太子府,为什么还要打扮的那么妖艳,难道她们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吗?”包拯问道。 “大人,你是怀疑那些歌姬?可是我从头至尾观察那个名叫怜香的歌姬,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呀,大人,您是不是多虑了。”展昭不同意包拯的看法。 “我也说不上来怀疑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些歌姬有问题,展护卫,你再去一趟太子府,仔细查探一下,特别是那些歌姬,记住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了,我在这儿等你回来,然后再采取行动。”包拯说道。 展昭换好夜行衣,又消失在夜sè中,他这几天把太子府的地形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所以没费多大周折就进了府中,他施展起轻功又跃到了他刚才隐身的那棵树上,观察起房内的动静来。 这时,房里静悄悄的,展昭心想,难道太子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吗?那么那个歌姬去了哪里?展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怀疑她是不是被太子杀了灭口了,展昭急忙想去搜寻一下那个怜香的尸体。 正在这时,那一直不动的帐子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个人从**跳了下来,展昭仔细一看,正是太子。此刻他还光着上身,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过头去yin笑道:“怎么样?还舒服吗?早就叫你不要反抗了,你们女人哪,不给你们一点手段看看,就不知道厉害!” 这时,帐子里传出了一个女子呜呜的哭声,展昭定睛一看,那个叫怜香的歌姬正一只手拿着被子遮着自己的**,一只手不停的擦着眼泪,展昭一不小心看到了她露在外面的玉体,和那高耸的ru房,展昭慌忙别过头去,心里为她感到同情,同时也对太子产生了憎恨。 太子哈哈大笑着出了房间,这么晚了,他还要去哪里?展昭想跟着他,但他犹豫了一下,又怕怜香想不开,决定还是再看看情形再说。 过了一会儿,怜香停止了啼哭,她小心的下了床,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没人,这才稳稳的走出了房间。 展昭觉得有些奇怪,他发现怜香的嘴角竟然隐约有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笑意,难道这样的遭遇还不够让他悲伤的吗?难道刚才她的言行举止都是伪装的吗?展昭心里一下子涌现出很多的疑问,但是他都解答不了,他决定跟着怜香,看她有何诡计。 怜香出了房间,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向西边走去。展昭知道那儿是一些客房,那班歌姬就住在那里,他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怜香来到住处,推开门,她的同伴都围了上来,关心的问道:“有没有事?太子把你怎么样了?” 怜香突然推开众人,冲进房去,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她这副情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有的人不由得低声骂着太子,有的人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样去劝怜香,其中一个人上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展昭在门外侧耳细听,但是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展昭心里焦急,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眼不眨的盯着。 幸好,不多时,那扇门开了,那些歌姬陆续出来,回了各自的房间,怜香跟在最后,她把同伴送走后,关上了门。 展昭借着灯影看到怜香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她站起身来,好象在找什么,不一会儿,展昭看到她手里似乎拿着一根像绳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她又弯下腰去,搬过一张椅子,叹了一口气,哭了两声,双手把东西往上一扔,爬到了椅子上。 展昭在外看得分明,他脑中飞快的转过一个念头,她要上吊自杀!情况紧急,不容展昭多想,他唯一能够想的就是怜香一定是个关键人物,千万不能死,一定要救下她! 展昭说时迟那时快纵身一跃,撞开窗户,像一阵风似的飞到怜香身边,挥剑斩断绳子,在怜香掉下来的刹那间一把抱住了她。 展昭看着手中的怜香,双目紧闭,他凑上去一听,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展昭大喜,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女子竟是那样的美貌,她的肌肤似雪,腰肢浑若无骨,脸sè虽然惨白,但是别有一种风韵,展昭的眼睛扫到她那高耸起伏的胸部时,脑中不由得出现了刚才看到的她那雪白的ru房,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如果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该如何解释?展昭啊呀一声,刚想把怜香放到**去,怜香忽然睁开了眼睛,当她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时,尖叫一声,推开展昭,从展昭手中跳了下来,大叫道:“来人呀,有采花贼!” 第二十章 峰回路转 展昭完全没有想到怜香会突然醒过来,并且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大吃一惊,万一把太子府中的人惊动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可笑的是自己本来是抓采花贼的,现在反倒被别人当成了采花贼!展昭顾不得多想,一把捂住怜香的嘴,说道:“不准喊叫,我不是采花贼!我是来救你的!” 怜香使劲挣扎了几下,见实在挣不脱展昭那铁一样的手,索xing放弃了抵抗,她闭上眼睛说道:“我反正已不是清白之身,也早已不想活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说着,一滴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掉了下来。 展昭见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采花贼,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只好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你别喊,我就放了你,我是开封府包大人身边的展昭,我是来救你的,你看清楚了。” 展昭慢慢把手拿开,怜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当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时,似乎想到刚才还被人家抱在怀里,于是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着头说道:“你真的是开封府的展昭吗?” 展昭为了彻底消除她的怀疑,他掏出自己的腰牌说道:“你看,这是开封府专用的。” 怜香扫了一眼,似乎相信了,她幽幽的说道:“展大人,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让我死掉算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脸见人啊!”说完,她作势又要爬到椅子上去。 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怜香趁势倒在他的怀里,展昭只感到一阵少女的幽香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觉得心旷神怡,差点就不能控制自己,急忙把她轻轻推开,正想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朝怜香作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就躲到了门背后。 怜香走到门口,不一会儿有人在敲门了:“怜香,刚才听到你房间里有声音,出什么事了吗?”原来是怜香的同伴。 怜香看着展昭,展昭示意她不要开门,怜香说道:“哦,没什么,我刚才在说梦话呢!” “原来是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吧。” 怜香等同伴走后,对展昭说道:“展大人,你还是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说你也管不了的!” 展昭说道:“其实刚才太子对你所做的那一幕我都看见了,你不要怕,只要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包大人听,他一定可以为你做主的!” “什么?刚才的你都看见了!”怜香的脸唰的变的通红,她捂住脸孔,扑到了**。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无奈的说道:“谢谢展大人了,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很相信包大人,但是他毕竟是太子,除了皇上就数他最大了,包大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展昭见她不相信包大人,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包大人手中有三把铡刀,任何人有违法犯罪行为,包大人都可以将他正法,现在皇上正命包大人调查太子的不轨行为呢,所以你尽管放心的将事情说出来吧。” “是真的吗?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看见了,还叫我怎么说得出口?”怜香羞怯的又低下头去。 “在下失礼了,刚才不是故意想看的。”展昭发现越是解释就越是说不清了,索xing切入主题,“太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说话?”怜香犹豫道,“当时我心慌意乱,根本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话,即使他说了话,我也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听到你骂过他yin贼,他是怎么回答的?”展昭提醒她道。 怜香的脸又红了一下,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当时我拼命反抗,太子狞笑着问我有没有听说过梁王府中的杀人案。我没敢回答,太子大笑着说很多人都说他是采花贼,是杀人犯,他问我他看上去像不像。我哪里敢说呀,太子收起笑容,他说道,不错,他就是那个采花贼,然后就,就-” “他真是这么说的?”展昭非常激动,他想,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啊。 “千真万确,小女子不敢说谎骗大人。”怜香抬头望了展昭一眼。 展昭心中恨不得马上回去向包拯报告,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激动心情,说道:“姑娘说的话非常重要,如果姑娘能够跟我回开封府的话,包大人是一定可以为你作主的!” “真的吗?”怜香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sè,转瞬她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是真的话,我一定去,我绝不能白白放过了玷污我清白的畜生!” “可是这太子府jing卫森严,墙高院深,展大人带着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又怎么可以跑得出去呢?”怜香担忧的问道。 “这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展昭安慰她,他笑了一下,说道,“你看看我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吗,你们谁也没有发觉,这太子府在我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展昭说大话其实是想给怜香壮壮胆。 怜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展昭大喜,他轻轻开了门,左右观察一下没人,回头示意怜香跟着他,二人出了门,展昭凭着来过几次太子府的记忆,很快就带着怜香来到了墙边。正当展昭考虑该怎样带怜香出去时,忽然周围响起了嘈杂声,有人在喊着:“快来人,有刺客!”展昭急忙蒙上脸,他把怜香挡在身后,保护好她。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子在张卫和众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张卫命人把展昭二人团团围住。太子借着灯笼的光芒仔细看了看二人,大怒道:“好你个小践人,敢在我的府中勾引野男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怜香听到太子的怒喝,吓得身子一抖,忙往展昭的身后缩去。展昭见太子如此污蔑自己,心中大怒,再也无法忍受,回敬道:“你放屁!你作为太子,不为世人作楷模,却做出那种欺辱妇女的事来,你配当太子吗?” 太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当面这样骂他的,他气得浑身发抖,激动的从身边一个家丁的手里抢过一把刀,道:“你敢骂我,我要杀了你!” 张卫急忙把他拦住,劝道:“太子,他能在府中潜伏这么长时间不被人发现,武艺一定高强,太子不必屈了身份和他去硬拼,叫手下人上就行了。” 太子看到展昭魁梧的身材,酒意醒了一半,他把到朝家丁手里一塞,说道:“哼,我跟你动手,真是抬举你了,你快说出你的来历,不然本太子让你横着出太子府!” 展昭看这情形,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当下他把剑一横道:“你们都上吧,看看到底谁横着出去!” 太子一使眼sè,众家丁发声喊冲了上来,本来凭展昭的武艺,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家丁哪里放在他的眼中,但是他今天还要保护一个重要的证人,所以展昭一切以安全为主,他且战且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墙角边,怜香躲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 太子看到己方占了上风,不由的得意的大叫道:“看你们往哪里跑?快把他们抓住,记住要抓活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到我府中来撒野!” 展昭见情况不妙,再恋战下去,对方人越来越多,恐怕脱身就成问题了,他脑子一转,有了注意,手往怀里一掏,一扬,喊道:“看暗器!” 太子大惊失sè,急忙往张卫的身后一躲,叫道:“给我挡住!”他不叫还好,一叫那些家丁还以为又有刺客出现了,慌忙退回去把太子团团围住。 展昭趁这空隙,一把托住怜香的腰肢,往上一举,喊声:“起!”怜香顿时轻飘飘的飞到了墙上,怜香还惊魂未定时,展昭已到了她的身边,他抱住她,往下一跃,转眼间就消失在夜sè中。 太子府中,太子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过了片刻他才清醒过来,顿足大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他,真替我丢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替我去追,抓不到人都不许回来见我!” 却说展昭把怜香带回开封府,这时包拯还未睡觉,他看到展昭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起回来,大为惊讶,问道:“展护卫,你这是?” “噢,大人,这是从太子府中带回来的,她有重要情况要向大人说。”展昭解释道,然后他简单的把在太子府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拯心中激动,但他不露声sè,上下把怜香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冤屈就跟本官说吧,只要情况属实,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怜香这才胆怯的从展昭身后站出来,她望了展昭一眼,展昭鼓励她道:“你不用害怕,他就是包大人,他会为你做主的!” 怜香似乎再也强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包大人,太子他不是个好人,他就是那个采花贼,你一定要抓住他呀!” 包拯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震惊,他看了展昭一眼,展昭说道:“大人,她说得没错,太子府中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子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人!” “好,既然有了人证,那我们就可以了结此案了!”包拯兴奋的说道,“明天我就进宫面见皇上!” 第二十一章 杀机再现 仁宗这几天心里颇不快活,他既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使他颜面尽失的儿子而感到痛心,又为不能重新改立太子而感到忧愁。太子这样的品行怎么能够担当起大宋的江山呢?可是太后一心阻拦的话,又不能真的和她翻脸,仁宗愁的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 这ri,他正在盘算着如何说服太后时,有小太监来报说包拯求见,仁宗心想难道又是来为太子求情的吗?暂且让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于是吩咐太监宣包拯觐见。 包拯进来就三呼万岁,跪伏在地,仁宗让他起身,冷冷的问道:“包爱卿今ri进宫,所为何事呀?” “是为太子的事而来。” “难道你还想为太子求情吗?朕劝你免开尊口,朕已经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仁宗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皇上误会了,臣并非为太子求情而来。”包拯的神态十分的平静。 “哦,那你所为何事?”仁宗感到很奇怪,语气稍稍放平和了一点。 “臣已经查到了太子犯罪的证据,特来向皇上禀报。”包拯淡淡的说道。 “什么?果真是他做的!”仁宗虽然一直信誓旦旦的说要废了太子,但是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些都是谣言,一切都是有人编造的,没想到今天包拯却证实了这一切并非空穴来风,仁宗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他沮丧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狠狠的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朕一定要废了他!” 过了一会儿,仁宗才总算平静了下来,他对包拯说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包拯朝门外喊道:“展护卫,把人带进来。” 包拯的话音刚落,展昭就在门口出现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怯怯的女子,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天子,被皇家的威严所慑吧,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展昭给仁宗行过礼,朝怜香示意了一眼,怜香慌忙跪下,身子直打哆嗦,仁宗看看包拯,不解的问道:“她是谁?你把她带进宫来,这是何故呀?” “皇上,她就是太子一案中的人证。”包拯指着怜香说道。 “是吗?”仁宗仔细打量了怜香一番,转身坐了下来。 包拯对怜香说道:“你不用害怕,只要实话实说,皇上不会难为你的。” “是,包大人。”怜香似乎满含委屈,慢慢的说道,“奴婢本是江南的一个歌姬,前一阵和姐妹们被太子请进府中,为太子表演歌舞-” “纸醉金迷,玩物丧志!”仁宗狠狠的骂了一句。 怜香吓了一跳,她紧紧闭上了嘴巴,看着包拯,不敢再说下去。仁宗见到了,朝她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继续说下去,朕不是和你说话!” “刚开始几天尚且平安无事,可是谁想到太子他是个好sè之徒,有一天晚上,他吩咐下人把奴婢叫过去,他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房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他想干什么?”仁宗紧张的问道,话一出口,他才感到是多此一问,傻瓜都明白太子是想做什么事了。 “后来太子他硬要奴婢陪他睡-睡觉,奴婢觉得他虽然是太子,但是也不想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可是太子根本不顾奴婢的苦苦哀求,他威胁说如果奴婢不从他的话,就要把我们姐妹几个都处死,奴婢心里恐惧,太子就趁势把我抓进了房内,强行把奴婢-----jiān污了!”怜香说到这儿已是痛不yu生,她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包拯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他觉得这怜香的神态有点夸张,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说道:“好了,不必啼哭,继续说下去吧。” “是,包大人。太子侮辱奴婢的时候曾清清楚楚的说过他就是京城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采花贼,奴婢本来不敢相信,但是看到他那种好sè的样子,才不由得不信,当时的情景,展大人都亲眼目睹了。恳请皇上为奴婢作主啊。”怜香说着不停的向仁宗磕着头。 仁宗好不容易听怜香说完,他猛的站起身来,说道:“这孽子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人证俱在,朕要废掉他,他没话说了吧?太后她老人家也没有理由阻拦了!” 包拯朝展昭示意他把怜香带下去,待展昭走后,他说道:“皇上,臣想这件事是不是再等一等?” “等一等?还等什么!你马上派人去把太子押入宫来,朕要亲自审问,明天朕就在朝会上宣布废了他!”仁宗怒气冲冲的说道。 包拯无奈,只好辞别仁宗,回到开封府,他带上人马径向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大门紧闭,包拯命人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探出个头来,看到包拯等人,二话不说就想缩回去,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怒道:“快把门打开,我们包大人奉皇上旨意要见太子殿下,快前面带路!”展昭没说包拯是来抓太子进宫的,他怕这个家丁喊叫起来,把太子惊跑了。 那家丁面sè惨白,胆怯的说道:“禀告大人,太子殿下病了。” 包拯知道太子的把戏,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他对展昭一使眼sè,展昭会意,推着那家丁道:“闲话少说,快前面带路!” 那家丁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的把包拯等人带到了大厅里,说道:“众位大人稍等片刻,小的去请太子殿下。” 包拯心想太子终究现在还是太子,就给他一点面子吧,于是他点了点头,那家丁连忙跑了出去。过了半支香的工夫,包拯才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太子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他的脸sè苍白,浑似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包拯上前行了一个礼,刚想说话,太子就摆摆手,打断他说道:“包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要紧事吧?我身体不舒服,包大人还是长话短说吧。” 包拯心中暗暗佩服太子到现在还能装得若无其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今ri包拯前来并非是为了私事,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请太子去皇宫走一趟!” “什么,父皇要我去?”太子惊得一下子甩开了家丁的搀扶,冲上来抓住包拯的肩膀问道,“父皇找我有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包拯本来现在不想说破的,但是看到太子这副模样,他还是冷冷的说道:“皇上叫太子去做什么,其实太子心里最清楚,你不是亲口跟别人承认了你是采花贼吗?” “包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谁听见的,叫他出来和我当面对质!”太子满脸怒sè。 包拯也不搭理他的话,而是回过头去朝展昭说道:“把人带上来!” 展昭一拍手,两个衙役把怜香带了上来,太子见到怜香,仿佛就像见了鬼似的,连退三步,他指着怜香说道:“你怎么又出来了?你那晚不是-”太子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看展昭,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恨恨的说道,“原来那晚是你干的好事!” 展昭似笑非笑的望着太子,包拯喝道:“这下你没有什么可抵赖了吧?” 太子却不甘心屈服,他恶狠狠的盯着怜香说道:“小贱人,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看走了眼!不过,就算我真的对你做了那种事,你也不能强行指证我杀了人呀!” 怜香本来是一直低着头的,这时听到太子的这几句话,她猛的抬起了头,咬牙切齿,满怀仇恨的说道:“哼,是你亲口说的你就采花贼,你就是杀人犯,你还想抵赖吗?” 太子倒吸一口冷气,暴跳如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他连连追问,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他看到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马上又降低了语气对包拯说道,“包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呀,这都是她诬陷我的,即使我说了那些话,那也是因为多喝了酒呀。” “太子和我说这些话是没有用的,你还是去和皇上说吧,皇上正等着你呢!”包拯冷冷的说道。 太子这时才清醒过来,他失神的坐到椅子上,半晌才说道:“看来我是死路一条了,这是为什么呀?” “只要太子向皇上坦白一切,相信未必是死路一条。”包拯提醒道。 “那包大人能不能让我进去换一件衣服再随你们进宫。”太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可以。” 太子在家丁的搀扶下又慢腾腾的进了内室,展昭轻轻问包拯道:“大人不怕他跑了吗?” “他绝不会跑的,跑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包拯回答。 展昭默默退下,时间在慢慢过去,太子还是没有出来,包拯对展昭说道:“去看看。”二人走到内室门口,只见两个家丁站在那里,就问道:“太子呢,怎么还不出来?” 那两个家丁低声说道:“不知道,太子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包拯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冲进房去,房里的情景使他目瞪口呆,只见太子躺在墙边,朝着天,脸上满是鲜血,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墙上还有斑斑血迹,看来太子是撞墙身亡的。包拯猛的拍了下大腿,叫道:“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要死啊?”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二章 顺理成章 包拯无论如何没有料到太子会这样轻易的死去,他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如此的不小心,竟然让太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命呜呼,他有点呆了,直到展昭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他才清醒过来。 包拯没有马上回答展昭的话,而是俯下身子看着太子,太子的脸上已是一片模糊,早就看不出他往ri的神采飞扬的样子了,包拯心中也为他的死状感到难过,好端端的一个太子竟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切都是谁的过错呢? “哼,没想到他自杀了,真是便宜他了!”展昭还在愤愤不平。 包拯站起身子,看着展昭,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展昭感到纳闷,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自杀的吗?” 包拯还是摇摇头,他观察到这间内室还有一扇小门,他走过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他转身问一个家丁:“这扇小门是通向哪里的?” “回大人,是通向后院的。”家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包拯走出小门一看,果真是一条弯曲的小径,他心中一思索,又摇了摇头,退回了房内,展昭不解包拯的举动,着急的问道:“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暂时没有。”包拯看着太子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我马上进宫面见皇上,你带人在这儿守住太子的尸体。” 包拯进宫时,只见仁宗正心烦意乱的在看奏折,他看到包拯进来,连忙丢下手里的奏折,托起包拯问道:“怎么啦?太子人呢?” “太子,太子他死了!”包拯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仁宗。 “什么死了?你说谁死了?”仁宗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他瞪着双眼,紧紧的又上前抓住包拯的衣服追问道。 “皇上,你冷静一点!”包拯迫不得已只好提高了一下嗓门说道,“臣说的是太子,他已经死了,皇上请不要太过于悲伤了。” 仁宗被包拯的声音一震,他愣了一下,松开了抓住包拯的手,苦笑道:“这个不孝子,竟然死了!死得好啊,他倒一死百了,彻底解脱了!” 包拯急忙上前扶住摇摇yu坠的仁宗,劝道:“皇上,不要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谁说朕伤心了?”仁宗一把推开包拯,怒道,“这个不孝子,他活该有此下场!谁让他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的!对了,他是怎么死的?” “皇上,臣去太子府时他还是好好的,后来太子说要进房去更衣,等臣进去时太子已经撞墙死了。”包拯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太子是撞墙自杀的了?”仁宗失神的问了一句。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这样认为了。”包拯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仁宗疑惑的看了包拯一眼,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别太追究了,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皇上,可是-”包拯觉得不应该就这么结束了,还想再说,却被仁宗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朕决定了。太子的尸体还在他府中吧,包爱卿,你回去把他好好收殓一下,带到宫里来火化了吧。朕有点累了,你先去吧。”仁宗朝包拯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包拯无奈,只好领旨悻悻的离开了皇宫。回到太子府中时,展昭等人已经把太子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了,但是脸部因为过于撞得猛烈,还是一片模糊,惨不忍睹,包拯别过眼去,吩咐展昭道:“去找人把太子的遗容好好整理一下,然后运进宫去。” 展昭yu言又止,包拯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人,这件案子是不是就到此结束了?”展昭小心的问道。 包拯抬眼仰望着外面的天空,叹了口气,说道:“你把那个叫怜香的歌姬放了吧,这件案子就连本官也不知道是不是结束了。” 展昭不明白包拯的话是何意思,但他也不敢再问下去,只好按照包拯的吩咐下去了,包拯默默回到开封府,一晚上沉默不语。 第二天朝会的时候,仁宗带着沉痛的心情宣布太子因为暴病不治身亡,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应该及早选出一位新的太子。仁宗的话刚说完,底下的大臣们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的知道其中奥妙的人干脆就闭口不语,在一旁察言观sè,包拯见此刻立太子已是势在必行,但他在众多皇子中实在想不出谁更加合适,因此他也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仁宗等了一会儿,不见底下大臣有什么结果,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了大家问道:“你们商议了半天,有结果了吗?” 仁宗话一出口,底下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第一个开口。仁宗怒道:“你们平时一个个都高谈阔论,满腹经纶似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朕需要你们时都变成哑巴了呢?朕只要你们提出一些人选,让朕有个选择,并不是要你们作主,你们怕什么呢?你们放心好了,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们的!” 过了半晌,大臣里才有一个人慢慢的站了出来,包拯定睛一看原来是刑部尚书丁义良,他想,这个人肯定不会出什么好主意的。 仁宗看到终于有人出来响应他的号召了,高兴的说道:“丁爱卿,你大胆的说,说错了也不要紧的。” “是,谢皇上。臣觉得在诸位皇子中还是英王最适合做太子,请皇上明察。”丁义良稳稳说道。 丁义良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底下开始指责起他来了,有的人却还是保持沉默。包拯虽然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但是看到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觉得气愤。 “不要争吵!”仁宗急忙制止了大臣们的喧哗,他面向丁义良,温和的问道,“丁爱卿,朕记得几天前你就向朕推荐英王的,怎么今天还这么坚决啊?” 丁义良大惊失sè,慌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臣根本就不认识英王,臣是为大宋江山着想,所以才大胆提出来的,请皇上明鉴。” “你起来吧,朕并没有怪你。” 丁义良慢慢站起来说道:“皇上,英王的胆识,谋略,在诸位皇子中是出类拔萃的,将来大宋的江山由他来掌管是最合适的。” “可是-”仁宗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皇上,千万不能听大人的意见,英王可是曾犯下谋逆大罪的,所谓人心难测,皇上可要三思啊!”包拯忍不住劝道。 “这个朕知道,朕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仁宗似乎话语中多包拯有所不满。 包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默默的退了下去。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仁宗又问众大臣们。 于是,有的人反对立英王,有的人提出了其他的人选,有的人见仁宗并没有呵斥丁义良,就趁机附和,仁宗见吵闹了半天没有明显的结果,就恼怒的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改天再议,散朝!” 包拯摇摇头,心想也许还有转机,他刚出宫门,一个小太监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包大人,皇上找您有要事相商。” 包拯纳闷,皇上这时候找自己还会有什么事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反对立太子的,况且还要和自己相商?包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随着小太监又进了皇宫。 仁宗正在御书房等着包拯,他一看到包拯,就屏退左右,郑重其事的说道:“包拯,朕有一件很机密的事需要你去做。” 包拯连忙恭敬的说道:“皇上请吩咐,包拯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仁宗扶起包拯,严肃的说道:“朕想派你去南方秘密调查英王的人品,动向,以及他和什么人来往,最近做过什么事,回来后详细的向朕报告。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包拯心中一凛,忙道:“难道皇上是想-” “朕现在还没有别的想法,你不用多想,你不愿去吗?” “皇上误会了,臣领旨,臣愿为皇上前去南方走一趟。”包拯暗暗思忖,皇上一定是被丁义良两次说的动了心,但他又心有余悸,不敢立刻就下结论,所以才想派包拯去暗中调查。包拯知道那英王的人品是绝对当不了太子的,所以就接受了圣旨,到时候把英王的劣迹呈现在仁宗的面前时,恐怕他就不敢再立英王为太子了,至于立谁为太子,只能到时再说了,包拯心中主意已定,就说道,“皇上,臣会把这件事办好的,您放心好了。” 仁宗满意的点点头,他连忙又叮嘱一句:“记住一定要悄悄的做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了。” 包拯心领神会,仁宗又和他讲了一些英王的事,包拯才别过仁宗,回到了开封府。 希望大家去支持我的新书《大明正德秘史》,vip快速更新中!!! 第二十三章 浮出水面 包拯虽然接下了圣旨,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沮丧,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太子意外死亡,使得重新立太子已成大势所趋,当初反对的人现在也是哑口无言。更让包拯想不到的是仁宗竟然让他去南方秘密侦查英王的举动,这可以说是皇上对英王的怀疑,但也可以说是皇上立英王为新太子的决心很大了,包拯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立了英王为太子的话,这大宋的天下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包拯一路想着这些烦心的事,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开封府。正巧公孙策在客厅里坐着,他看到包拯满面愁容的进来,yu言又止,迎上来关切的问道:“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听说了太子的事。” “你也知道了。”包拯眼一扬,叹了口气说道,“正是和此事有关,太子突然死亡,似乎这一阵发生的案子都该结束了,一切的疑点,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太子,他的死亡预示着案子的终结。” “大人,你觉得太子是自杀吗?”公孙策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哦?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包拯心里一震,转眼紧紧盯着公孙策。 “噢,没什么。学生只是突发感想而已,如果太子不是自杀的话,又将会发生什么呢?谁会从中得利呢?”公孙策小心翼翼的说道。 包拯沉默了,他来回走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说道:“你的想法很不错,其实我也曾想过,可是始终没有头绪,如果真有这样的事的话,那么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拿太子的xing命开玩笑呢?” “大人,是学生多虑了。”公孙策看到包拯愁眉不展忙劝说道,“大人,还是放宽些心吧,反正此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包拯又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太子突然死亡,皇上下旨要再立新太子了。” “皇上准备立谁为太子?” “英王。” “啊,是他!皇上怎么能立他为太子呢?”公孙策失声叫道。 “是啊,凭英王过去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他是根本没有资格做太子的。可是在皇上的几位皇子中又实在挑不出更为出众的人选了,其实抛开其他的不说,英王的才能的确是最好的,但是他的品质决定了他不能当这个太子,否则的话,大宋的江山不知道将会变成什么样呢?”包拯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没人反对吗?” “反对又能怎么样?众多大臣都反对,连太后也反对,可是皇上一意孤行,坚决要立英王为太子,这都是那个丁久卫出的主意!” “刑部尚书丁久卫,那个被关押在大牢里的丁义良的父亲!”公孙策感到很惊讶。 “不错,就是他!” “这会不会是他蓄意报复呢?”公孙策提出自己的疑问。 “难说,他这样做的话只对大宋不利而已。”包拯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将来英王当了皇上的话,天下讲会是怎样?”公孙策很担心。 “你想得太远了,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包拯笑道,“至少皇上还没完全相信英王,当年那件事情恐怕还时常在他心头闪现吧。” “这样子的话还有余地可说。” 包拯说道:“皇上派我秘密去南方调查英王,事情很棘手啊!”包拯皱起了眉头。忽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在这里等我,可有什么要紧事啊?” 公孙策一笑道:“光顾着和大人说了,差点忘了这事。我是来向大人告假的,我和妹妹准备回一趟老家,修修父母的坟墓,尽点孝心,希望大人允许。” “应该的,为人子女,应以孝道为先,你去吧。”包拯心不在焉的说道,忽然他问了一句,“你的老家不是天长县吗?” “大人误会了,其实我是晖州人,后来才和妹妹搬到天长县去的。”公孙策本来要走了,又转过身来解释道。 “什么?是晖州!”包拯惊讶的说道。 公孙策被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大人,怎么啦?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英王现在就在晖州!” “啊,那真是太巧了!如此一来我们正好可以和大人一起上路了!”公孙策兴奋的说道,“萼儿老是和我说要多听听大人破案的故事呢!” 包拯的脑海里闪出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来,他笑道:“一定又是你在她面前替我说了大话吧?” 公孙策不好意思笑道:“哪里,大人多虑了,我这就回去准备。”话未说完,他赶紧跑出客厅,跑到门口时,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原来是展昭。 “公孙先生,你这是怎么啦?”展昭不解的望着他。 “哦,没什么,没什么!”公孙策飞快的走掉了。 “展护卫,你这么匆忙,有事吗?”包拯问道。 “大人,好消息!太子的同党已经全部招认了他们所犯的罪行!”展昭兴奋的说道。 “太子的同党?”包拯非常怀疑的看着展昭。 “是啊,的确是太子的同党!大人,他们看到太子已死,就纷纷前来投案自首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好象就是太子府的人,叫张卫。” “张卫?”包拯细细回想着这个人的名字。 “他们承认,其实他们就是那‘飞花帮’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太子的yinyu,而太子因为身份的关系,有些事只好在暗中cāo纵,他就是‘飞花帮’的帮主。” “竟然有这样的事!”包拯怒道,“那人在哪里?” “被关在大牢里,卑职带大人过去。”展昭在前面领路。 此刻,太子府里往ri威风八面的幕僚张卫正躺在牢房的木**闭目在想着什么,这时,一个牢卒过来把门打开,喝道:“包大人来了,快迎接!” 张卫慌忙从**跳下来,整了整衣服,候在门口,不一会儿包拯和展昭就走了进来,张卫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说道:“包大人,小的给您施礼了。”说完,低下了头,不敢吭一声。 包拯冷冷的打量了张卫一眼,没有说话,牢房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张卫偷偷的抬起眼睛想观察动静,不料正好和包拯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连忙又低下头去。 “你就是太子府里的张卫吗?”包拯问道。 “是的,小人正是。” “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张卫忽然跪到地上,哭着说道:“小人糊涂,因为在太子府里做事,迫于太子的yin威,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太子遭到了报应,小的所以前来自首,希望包大人能够宽大处理,绕小的一条xing命!“说完,张卫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不必如此,只要你老老实实把所犯的罪行交代清楚,本府会酌情处理的。但是如果被本府发现你说了假话,那后果怎么样,你自己去想吧。“ “是,多谢大人,我一定说真话,绝不敢有一句隐瞒!”张卫激动的说道。 “你到开封府来自首,可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做的?”包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张卫顿时慌了神,他忙说道:“大人莫非不相信小人吗?小的虽然做了那些害人的事,可是都是被逼的呀,小的心中其实是很不情愿的,但是谁叫我在太子手下做事呢?没办法呀!现在太子倒了,小的再也不用看人脸sè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了,要是不来自首的话,小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呀!” “据你所说,以前京城里的那些采花案都是太子所为吗?” “是的,小的所说句句属实。” “那么,梁王府发生的案子也是太子干的吗?”包拯紧紧的盯着张卫的眼睛。 张卫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是的,都是太子做的。” “你对这些案子知道多少,一五一十的说于本府听。” “大人,其实案子很简单,太子看上了英萝郡主,但是他又不好明着下手,就施计勾搭上了王爷夫人,王爷夫人出身于青楼,本是个水xing杨花之人,早就厌烦了梁王那老迈的身躯,此刻太子投怀送抱,正好求之不得,二人于是一搭即上。太子趁和夫人暗中私通之际,又施展浑身解数,把郡主骗上了手,不料暗渡陈仓时,一不小心,郡主竟然怀上了身孕。太子害怕郡主把此事捅出去,就和夫人商量嫁祸于丁公子,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那郡主是谁杀死的?” “是太子自己,那天是郡主订亲的ri子,太子说自己的女人却要被别人上了,就起了杀心,他本来也有一身武艺的,就自己动手了。” “那丫环和夫人呢?” “是小的干的。”张卫轻声说道,但他很快又恳求道,“包大人,我也是被逼的呀,如果不干的话,太子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如果你说了假话,一样小命不保!”展昭在旁忍不住大声喝道。 “是,是,是。”张卫低下了头。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会具体核实的,希望都是真的。”包拯说完示意展昭和他出去,展昭连忙紧紧跟上。 第二十四章 途中遇险 二人出得牢房,包拯问展昭道:“你觉得张卫的话值得相信吗?” 展昭感到很诧异:“大人莫非怀疑他在撒谎?” 包拯摇摇头,说道:“现在暂时还不能肯定。这次皇上派我秘密去江南,为了防止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展护卫,你放出风声,就说我突然得了疾病,只能卧床休息,不能见客,同时你也不要跟随我去江南,免得惹人怀疑。” “那怎么行呢?大人身边没有人保护,万一出事的话谁担待得起呢?”展昭急忙说道。 包拯微微一笑:“展护卫不要着急,我让你留在这儿是另有目的的,你要重新把太子这件案子从头到尾仔细复查一遍,希望能再找出一些可疑的地方来,我总觉得这案子不该就这样结束了。再说我会带上王朝、马汉二人同去的,有他们俩人保护我,你该放心了吧?” 展昭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说道:“卑职明白了,大人放心去吧,这里的一切就交给卑职吧。” 展昭想了想,好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件案子另有玄机?” 包拯摆摆手,示意展昭不要再说下去,说道:“公孙策也会随我去晖州,他正好要回老家一趟,这里就全部交给你了,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火速通知我们。” “是,大人,请大人放心去吧。” ************* 三天后,在通往南方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着,车里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她正是公孙策的妹妹公孙萼。此刻,她坐在车里闷闷不乐的玩弄着手里的一把剑,这是公孙策带着防身的,她在车里一个人无事可做,硬是抢过来玩的。 公孙萼不多时就玩腻了手中的剑,她小嘴一撅,把剑一扔,掀开车帘,只见外面的树木在眼前一晃而过,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凉风。她对骑在马上的公孙策嚷道:“哥,我坐在车里闷死了,我想和你换一下,我拉骑马,你坐车里吧。” “胡闹!哪有一个大姑娘家的骑马抛头露面的,快坐回去!”公孙策板起面孔喝道。 “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骑,我们女的就不能骑了呢,这是谁规定的呀?”公孙萼眉毛一扬,显得非常的不服气。 “你问我,我去问谁呀?反正不能骑就是不能骑!”公孙策口气很坚决。 “好,你不答应,我就去问包大人!”公孙萼赌气的转到了另一边,公孙策刚想阻止,那边公孙萼已经在开口撒娇了:“包大人,你去和我哥说说嘛,让我也骑一下马,我坐在车子里闷死了!” 包拯一路上正心事重重呢,冷不妨被公孙萼打断思路,心中有些不快,但当他看到公孙萼那天真无邪的脸蛋,不由得把怒气平息了下去,尽量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说道:“呵呵,你一个小姑娘家,会骑马吗?” 公孙萼见包拯小看她,急了,忙分辩道:“谁说我不会骑马的?包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我哥呀,或者-”公孙萼小眼珠一转,突然狡黠的笑了。 包拯感到奇怪,心想这小丫头又出什么鬼点子了,于是故意一本正经的问道:“或者什么,快说吧!” 公孙萼一点都不怕包拯,她嘻嘻一笑道:“如果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把马让给我骑呀,一试不就知道了。” 包拯这才明白她原来在打他的主意,刚想拒绝,忽然转念一想,让她出来透透气也好,再说自己也该好好思考一下到了晖州后的行动了,于是说道:“让给你骑也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话,不可以乱跑。” 公孙萼喜出望外,满口答应:“行,行,我都听大人的,这下成了吧?” 包拯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叫住了公孙策,把此事和他一说,公孙策见包拯都答应了,也无话可说,只是狠狠的盯了公孙萼一眼,公孙萼一吐舌头,急忙牵过包拯手中的马,迫不及待的骑了上去,扬手一鞭,那马儿就如脱了缰一样,一阵烟似的窜了出去。包拯见仗大叫:“慢点骑着,小心点。” 待上了车,他想想还是不放心,吩咐车夫马上加快速度,赶上公孙萼,并叫王朝、马汉先骑马追上去。公孙策见包拯十分着急的样子,不由得也很生气的骂道:“这个鬼丫头,这么不懂事,等会见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才是。”随即又安慰包拯道,“大人不用太过担心,她骑马的功夫还是不错的,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多了,但愿一切平安无事吧。”包拯松了一口气。 包拯和公孙策交谈着案子的事情,转眼间马车已经驶出了好几里地,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可是公孙萼还是不见踪影,就连王朝、马汉二人也不见回来,包拯二人心中着急,话语也少了,一时气氛很严肃。 包拯想想不对劲,探出头去,刚想查看一下前面的动静,忽觉耳边一阵疾风吹过,使他打了一个激灵,一个粗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不要命了,长没长眼睛?”包拯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汉骑着一匹黑马从马车旁边窜了过去,那人边骑马边回过头来望着他。包拯心中恼火,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个长得彪悍的大汉早就没了踪影。 “大人不要为这种草莽之人生气,他们哪里懂得什么礼数?”公孙策安慰包拯。 “哦,你说他是江湖中人?这么匆忙看来是有急事呀!”包拯淡淡的说了一句。 公孙策刚想接口,忽然又接连从后面飞弛过来几匹快马,上面骑着的人也是和前面过去的大汉差不多的打扮,他们口里喊着“驾,驾”,完全不顾包拯等人,快马过去扬起一阵烟尘,公孙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这下他也顾不得斯文了,骂了出来,可惜那帮人早已远去,任他骂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了。 “这几个人看样子是一伙的,他们的行迹十分可疑啊。”包拯沉思道。 “大人,您怀疑他们-”公孙策感到吃惊。 包拯摇摇头,并没有妄下断语,他默默的坐回了车内。 “不好!”公孙策突然大叫一声。 包拯探出头来,看到公孙策脸sè苍白,一片焦急之sè,连忙问道:“怎么啦?” “他们也是往公孙萼刚才去的方向去的,我怕萼儿会有意外!”公孙策担心的说道。 包拯一想,公孙策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急忙吩咐车夫再加快速度。这十时,前面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二人的神经不由得高度紧张起来。待那马儿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是王朝二人回来了,只是并不见公孙萼的人影。 “我妹妹她人呢?”公孙策着急的问道。 王朝从马上滚落下来,他喘着粗气,向包拯禀报道:“卑职和马汉二人一连追出了十几里地也没发现公孙小姐的人影,因为看到天黑了,怕有强人出没,担心大人的安危,所以急忙赶回来了。” “你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现?”包拯问道。 “哦,我们在路上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东西,大人请看。”一旁的马汉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包拯。 公孙策眼尖,早就看到了,他一把抢过那件物事,失声惊叫道:“这是萼儿贴身的玉佩呀,是她娘传给她的,她从不离身的,难道她出事了?”公孙策话未说完,脸sè大变,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王朝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扶住,劝道:“公孙先生不要着急,也许是公孙小姐她无意中掉下来的呢,并不一定有事的。” “不,她从不会如此不小心的,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公孙策一口咬定他妹妹遇到了不测,忽然他若有所悟,失声叫道,“会不会是那几个大汉干的?” “你是说刚才过去的几个人?”包拯显得很冷静,他仔细回想起那几个人的模样来。 “肯定是他们!”公孙策点点头。 “噢,公孙先生,你说的是不是几个长得凶神恶煞,蛮横无礼的汉子?”王朝突然问道。 “是的,难道你们也看见了?”公孙策惊讶的问道。 王朝和马汉互相望了一眼,王朝说道:“我们也觉得他们这伙人行迹挺可疑的,可是没想到他们是冲着公孙小姐去的,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包拯这时说道:“你们先不要猜测了,在事情还没明了之前,任何的猜测都是徒劳的,我们还是往前去吧,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王朝,那件玉佩是在哪儿发现的?” “哦,就在前面不远。” “好,公孙策,我们先到现场去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王朝,你们两个前面领路。”包拯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第二十五章 晖州初遇 包拯等人匆匆往前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朝所说的地方,包拯下了马车仔细的查看起现场来。现场是在官道旁的一片树林里,那儿草木凌乱,并且留有许多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有很多人来过,而且很有可能发生过搏斗。 包拯立定思考,王朝突然叫道:“快看,这是什么?” 包拯顺着他的叫声望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朵纸做的花,他拣起来仔细一看,上面还绣着两只蝴蝶,不由得纳闷道:“这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难道是公孙小姐的吗?” 公孙策闻声凑过来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东西绝非小妹的,她从来不戴这种花俏的玩意的!” “那会是谁遗留下来的呢?”包拯手中盘弄着那朵花,嘴里自言自语道。 “请让卑职看看。”一直不出声的马汉凑过来说道,他接过包拯手中的那朵花,仔细端详了一阵,脸sè突然大变,叫道,“难道这是-” “是什么?快说!”众人见他神情大变,知道情况不对劲,连忙问道。 “这是那个恶名远扬的飞花帮的标志!”马汉神sè非常凝重。 “什么?是飞花帮!”公孙策大叫道,“他们不是在京城被一网打尽了吗?而且不是还说太子就是飞花帮的帮主吗?怎么这儿又出现了飞花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包拯却不吭一声,他死死盯着那朵花,仿佛呆了一样。王朝叫道:“哎呀,如果公孙小姐落在飞花帮的手里那就情况不妙了!” 公孙策听了这话,猛的跪在包拯面前道:“包大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妹妹,我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她啊!” 包拯明白现在公孙策已经失去了方寸,他扶起公孙策说道:“你先不用心急,这儿离晖州已经不远了,我们先到那儿安顿下来再商量救你妹妹的事。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救出你妹妹的,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于事无补。” 公孙策默默无语的站了起来,一行人继续向前而去。夜sè中,包拯等人悄悄的来到了晖州城外的一个小镇上,眼看此时想要进城已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包拯决定就在这个小镇上投宿。 “大人,快看,前面有间客栈。”王朝突然叫道。 包拯抬眼一看,果然前面有间名叫“迎风”的客栈,他说道:“那我们今晚就在此投宿,其他的事明ri再作打算。” 王朝依言推开那客栈的大门,里面灯火通明,柜台里一个年约四十左右,嘴角留有两撇胡子的男子正伏在柜台上打瞌睡,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这间客栈的掌柜,可能他觉得这么晚了不会再有生意上门,所以偷懒了。 王朝走到他面前,敲了两下柜台,那人猛的惊醒过来,揉揉眼睛,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副笑容来,嘴中连连说道:“几位客官,在下失礼了,请问你们几位可是要住宿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在包拯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忽然,当他眼睛转到公孙策身上时,顿时脸sè大变,急忙说道:“你们还是上别处去吧,这儿已经客满了,恕不接待!”说着他从柜台里面跑了出来,竟然主动的又把大门打了开来。 众人被他这片刻之间的突然变化怔住了,包拯早就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他不动声sè,平静的说道:“你这位老板真是奇怪,人家开客栈的不都是希望客人越多越好吗?怎么你倒相反,把上门的生意赶走?我看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你就不怕我们去报官吗?” 店老板听了包拯的话急得差点跳起来,但他转眼间又冷静了下来,赔出一副笑脸朝包拯说道:“这位客官看相貌一定是个人物,但是小店今天确实没空房了,还是请你们往别处去吧,并非是我故意刁难你们。” 王朝可不买他的帐,他一把抓住店老板的手臂,喝道:“你这个店老板好没道理,明明有房间却说是没空房,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再说了这么晚了你叫我们上哪儿再去找住宿的地方?分明是故意为难我们,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做的?” 那店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挣开王朝的手,跳到一边,打了个呼哨,顿时就从里屋跑出来几个手拿棍棒的大汉,其中一个急急问道:“老板,有人来捣乱吗?” 店老板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得意的朝包拯等人说道:“你们还是乖乖的离开这儿吧,不然闹将起来对你们没什么好处的,万一惊动了官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包拯虽然不清楚他的话中究竟是何意,但是看眼前的情况即使打赢了这几个人住店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说道:“既然老板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恕不远送!”店老板在包拯等人身后得意洋洋的说道。 包拯等人顾不得再去理会店老板,现在天sè已晚,如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今晚怕是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公孙策一直到现在还是闷闷不乐,低头在思考着什么。马汉推了他一把嚷道:“公孙先生,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我们今晚看样子就要睡在大街上了!” “哦。”公孙策应了一声,仍旧低着头。 包拯看到他这副模样,免不得又安慰了他几句。王朝忽然叫道:“快看,前面有个打更的,我们上去问问吧?” 大家顺着王朝的手势望过去,果然有个打更的更夫正在慢腾腾的往这边走过来,包拯吩咐马汉道:“你过去向他打听一下这儿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客栈了,记住言语要客气一点。” 马汉应了一声,走到那更夫面前,那更夫jing惕的看了马汉一眼,马汉向他施了一礼,说明了来意,更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冷冷的打量了马汉一眼,然后他又朝包拯这边望了过来,忽然他也像那个店老板一样脸sè大变,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跑。 马汉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等他醒悟时,那更夫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了,马汉一想如果他再跑掉的话那么今晚就真的要睡街上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几个箭步就跑到了那更夫面前,像一蹲铁塔似的挡住了更夫。 更夫一下子摊软下去,他浑身直哆嗦,跪在马汉面前像鸡啄米一样的磕起了头,嘴里连连说道:“好汉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幼儿,老婆长得丑陋无比,你们放过我吧!” 马汉听他嘴里胡言乱语,竟把自己当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心头火起,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yu砸过去。 “住手!”包拯喝住了马汉的露莽行为,他和蔼可亲的扶起那个更夫,说道:“这位兄弟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是从京城到晖州来做生意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这附近除了这迎风客栈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客栈了,并无他意。” 那更夫将信将疑的站了起来,他推开包拯的手,指着公孙策胆怯的说道:“他,他,你们不是那飞,飞花帮的吗?几位大爷就放过小的吧!” 众人听得分明,这更夫竟然把公孙策当成了采花贼,饶是公孙策平时一向斯文,此时此刻也是实在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更夫的衣领,怒道:“你竟然说我是什么飞花帮的,究竟有何凭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包拯冷静的把此事和刚才发生在客栈里的事联系起来一想,立刻就明白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假扮成公孙策的模样在此兴风作浪,妄图栽赃他人。他拦住公孙策,对那更夫说道:“你再仔细看看,那些个作恶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可要看清了!” 更夫胆战心惊的朝公孙策仔细看了两眼,就叫道:“大爷,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啊,何苦要缠着我呢?” “快仔细瞧瞧!”王朝喝道,并且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更夫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看过那些人的真面目,可是听人说那些人作恶时也像这位公子一样穿着一身白衣,身材,相貌都差不多,长得很斯文。远看真的不容易分辨出来,各位大爷,千万饶恕小的眼拙啊!”更夫说着,竟然想要跪下来给众人磕头了,包拯连忙扶住他说道:“不必如此,错不在你。那这些人大概有多少人,在此作恶多久了?” “这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这伙人最近在晖州周围活动的很猖獗,不过也是最近几天的事,被他们糟蹋的女子事后都被他们杀死了,所以谁都没有看过他们的真面目,只是有人偷听过他们的说话,口音好象有点像京城那里的人。其他的我不知道了,你们还是去问别人吧。”更夫说完这话,一溜烟的跑了。 包拯细细思索着更夫的话,据他所说,那些人cāo京城的口音,难道是太子一伙的余党?可是太子都死了,他的手下张卫也带着余党投降了,怎么这儿还会出现飞花帮呢?再说即使有一两个落网,他们怎么就这么巧的在晖州出现呢?包拯越想越觉得问题的严重xing,他望着更夫远去的背影,嘴里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就像所料的那样吗?” “大人在说什么?”王朝急忙问道。 “哦,没什么。”包拯对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是不愿多说的。 “哼!飞花帮,等我抓到你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公孙策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唉,我们还是先想想今晚住在哪里再说吧!”马汉叹了一句。 公孙策忽然醒悟过来,说道:“忘了和大家说了我的老家就在这附近,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就过去将就一晚吧。” “你们怎么不早说?”王朝和马汉兴奋的说道。 公孙策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走在前头,大家急忙跟了上去。 第二十六章 风波再起 公孙策的老家就在离小镇不远的地方,是两间茅草屋,大家惊异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于是都不由自主的望着公孙策。公孙策也感到很奇怪,他的爹娘早就死了,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呢? 公孙策没有多想,他轻轻推开门,发现在油灯下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此刻她正费力的在缝着一件衣服。 “婆婆,您是?”公孙策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那老婆婆闻声回过头来,她脸上的皱纹已经很厚了,她眯起双眼,仔细端详着公孙策,突然她丢下手中的衣服,拉住公孙策的手,哭泣道:“你是策儿吗?你可回来了!” 公孙策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得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连忙结结巴巴的问道:“老婆婆,你是谁呀?怎么认识我的?” 老婆婆征了一下,她抹了一把泪,说道:“策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时候你的nǎi娘呀,现在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前几天做梦知道你要回来了,所以就过来这儿等你们了。没想到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说完她又微微抽泣起来,神态中有几分失望。 公孙策仔细辨认,依稀有几分儿时的印象,他忙扶住老婆婆,激动的说道:“你真的是nǎi娘吗?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二人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这些年的辛酸苦辣一时间都涌上了二人的心头,包拯等人在旁默默的看着,感到也是万分的感慨。 良久,二人终于道完了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nǎi娘突然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呀?萼儿呢?” 公孙策面露为难之sè,他不忍心把公孙萼失踪的事告诉nǎi娘,让她徒添烦恼,可他又不善说谎,在他左右为难之际,nǎi娘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她走到包拯面前,施了一礼说道:“这位一定是公孙策的朋友了,请你告诉老身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包拯还没来得及说话,公孙策急忙介绍道:“nǎi娘,我忘了和你说了,这位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 nǎi娘惊慌失措,竟然想跪下去给包拯磕头,包拯急忙把她扶起来,口中连喊“使不得,使不得”,他朝公孙策使了个眼sè,公孙策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公孙萼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遍。nǎi娘听了,呆了半晌,她拉住公孙策的手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呀?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来呀!” 公孙策一边安慰她一边连连答应,突然nǎi娘挣开公孙策的手抢过一步跪到包拯面前道:“包大人,请你看在策儿的面上一定要救救萼儿吧,老身是从小看着他们兄妹俩长大的,一直把他们当自己的儿女看待的,我不能失去她!” 包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说道:“老人家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公孙萼救出来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说她是和我们一块儿出来的,回去也应该一块儿回去的!” 听了包拯的这番话,nǎi娘才稍稍放心了,她知道众人还没吃晚饭,于是赶紧又去给大家做晚饭。包拯感到过意不去,想要阻拦,公孙策却说,还是让她去吧,大人太客气了她反而会生气的。 吃过饭,夜已经很深了,众人虽然躺到了**,但是谁都睡不着,很久,才各怀着心事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包拯等人很早就起床了,nǎi娘早已做好了早饭,众人喝着香喷喷的粥,心里感到了一片温暖。公孙策很快把一碗粥喝了下去,坐在一边唉声叹气起来。包拯知道他又在为妹妹的事焦急,但自己也一时无策,不知如何再开口去劝他。 这时,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人,叫道:“娘,我回来了。”当他看到屋中竟然坐着这么多人,不禁呆了一下,犹豫着问nǎi娘道:“娘,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 nǎi娘欣喜的拉过那人,给大家介绍道:“这是小儿李通,在衙门做事。”然后她又给儿子一一介绍起了在座的诸位。 李通听到在座的竟然还有闻名一时的开封府包大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nǎi娘连忙拉着他就要给包拯行礼,包拯当然不会让他那样做,一把扶起了他。 “通儿,你怎么到天亮才回来呀?可是衙门出什么事了?”nǎi娘把儿子拉到一边关心的问道。 李通却没有理睬nǎi娘的问话,而是抱歉的向公孙策施了一礼道:“公孙兄,真是对不住了,我娘她偏要住在这里,多有打扰了,既然你回来了,我这就叫她回去。” “哎,李兄多虑了,nǎi娘住在这儿替我照顾屋子,方才有些生机,不然的话这草屋早塌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说这些客套话,不是见外了吗?”公孙策忙说道。 公孙策的一番话把李通说得满脸通红,他只好连连称是,这才退回到nǎi娘身边,悄悄的跟她解释为什么晚回来的原因。虽然他讲的很轻,但是包拯还是依稀听见了飞花帮几个字,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对李通说道:“快把昨晚衙门发生的事仔细说一遍!” 李通不解包拯为何如此紧张,nǎi娘说道:“快对包大人说吧,他自有主张。” 李通连连称是,于是说道:“昨晚有线人报信说是子夜时分将有采花贼出来活动,于是衙门里的所有捕快全部出动,我们守侯在线人所说的地方。到了子夜,果然有黑衣人出现了,这伙贼人一共有三人,都蒙着脸,他们各自扛着一个麻袋,从形状上来看麻袋里面应该装着人,没想到这伙贼人竟然先得手了。于是我们趁他们不备一涌而出把他们团团围住,把三个贼人虽然感到一丝惊慌,但他们很快就镇静下来,竟然说我们识相的话就放他们过去,不然的话我们迟早会后悔的,大伙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全都冲了上去。那三个贼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我们毕竟人多势众,不多时,他们就招架不住了,他们丢下手中的麻袋,其中一个看上去象是头目的说他们还会再来把人带回去的,说完就逃跑了。他们的气焰真是嚣张至极啊!我们把麻袋打开一看,果然是三个美貌的姑娘,她们看样子中了迷香,还昏迷不醒,那时已很晚,我们只好把她们带回衙门,因为怕那些采花贼再来滋事,我们只好彻夜守在那里,所以到天亮才回来。” 众人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包拯听到采花贼,分外留心,他还在思索其中有无特别之处时,公孙策忽然着急的问道:“那三个姑娘长得是何模样?” 包拯顿时明白了公孙策话中的意思,他肯定怀疑公孙萼也在其中,不过事情真有这么巧吗?李通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公孙兄,因为当时天sè太黑,看得不甚分明,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三位姑娘都很年轻,而且长得很漂亮。其他的我不敢妄自猜测。” “我有一个请求,不知李兄能否答应?”公孙策诚恳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请说。”李通很爽气。 “请李兄带我去见一下那三位姑娘,因为我怀疑小妹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昨天刚刚失踪。” 李通考虑了一下,说道:“公孙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带你去衙门,不过你一切要听我的。” “那是当然。”公孙策连忙答应。 第二十七章 拔刀相助 因为怕人多误事,所以包拯就决定让公孙策和李通二人前去衙门,而自己则打扮成一个商人的模样,王朝,马汉二人则扮作他的跟随,一行人向晖州城走去。到了城外边上,他们才悄悄的分了手,临行时约定晌午时分在城门口相见。 且说包拯等人进了城,专往最热闹的地方而去。这晖州城地处江南要地,自古以来就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大宋开国后,到了仁宗朝,天下基本无兵祸,晖州就成了南方的经济中心,真是往来商贾,不计其数,三教九流,无所不至。包拯等人久处京城,难得上这江南繁华之地,一时间也被这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包拯三人边走边看,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好似有人在吵架,他心里一动,对王朝,马汉说道:“左右无事,过去看看。” 包拯三人走近人群,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吵闹声,王朝、马汉拨开人群,包拯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两个男子在吵架。其中一个五十左右,身材矮小,一副病态模样,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sè,但又夹杂着一丝愤怒,另外一个男子年纪则轻了许多,约为三十左右,身强体壮,满脸横肉,一看就知不是善类。此刻那个矮小的老汉正用力拖住那恶汉的衣裳,嘴里喊着:“还我女儿!你快还我女儿!” 恶汉被老汉死死拖住挣脱不得,不由得恼羞成怒,扬起拳头恐吓道:“老家伙,你再不放手的话,小心我不客气了!” 老汉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仍旧重复着那几句话,恶汉看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有点慌了,他脸上冒出了颗颗汗珠,面孔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也根根绽出,最后他嗓子里低吼了一声,猛的抬脚向老汉的胸口踹去。 这一切包拯都看在眼里,他当然不会眼见无辜之人在他眼前白白受恶人的欺负而无动于衷,他朝王朝使了个眼sè,王朝其实也早就按奈不住了,他早想上去狠狠的教训这个恶汉一顿了,这时见包拯示意,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恶汉的脚快要踢到老汉的胸口时,王朝随手掏出身上的一个碎银子击在了恶汉的脚上,这一下力道十足,恶汉措不及防,疼得他抱着脚呲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包拯走过去把坐在底上的老汉搀扶起来,温声问道:“老伯,你的女儿究竟为什么会被他抓走,请你对着大家说出来,相信大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老汉看了看包拯,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包拯指了指人群说道:“大家会坐视不管吗?大家会任那恶人把老伯的女儿抢走吗?” “不会!”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一阵怒喝声。 恶汉看看情况不妙,手指着人群道:“你-你们敢!”但他似乎又想到众怒难犯,又回过身去指着老汉恶狠狠的说道,“你敢!你敢乱说一个字,就永远也别想见你的女儿!” 王朝趁恶汉说话的当口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猛的一把抓住了恶汉的手臂,恶汉挣脱不了,连声惊问:“你,你是谁?你竟敢动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王朝也不去搭理他,包拯对老汉说道:“这下你尽可以放心说了,这么多人在此给你见证,他绝不敢把你女儿怎么样的。” “好吧,小老儿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实的说给大家听,希望大家给个公道。”老汉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道,“小老儿名叫秦五,住在西城边,和女儿二人相依为命,因为我体弱多病,所以家境贫寒,今年秋天家里没钱买种子,我和女儿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他——”老汉指着那恶汉继续说道,“他突然上门来了,他叫崔民思,是和我们一个村的,但是平时从不来往,我正纳闷他上门究竟会有何事呢?没想到的是,他却说是给我们雪中送碳来了,他说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说是城里有个大户人家需要一个会裁剪的女子去做工,他的一个亲戚正好在那大户人家做管事,托他找个人,他想来想去,说咱们村里我女儿嘴合适了,又因为是一个村的人,所以他就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了。我将信将疑,他又说机会难得,错过了就再也找不着了,再说大户人家给的佣金丰厚,且是先给一半的,如果女儿不去的话,那么今年的田就没法种了,来年就只有饿肚子了,我一想也有道理,但是我实在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这样一个人,我在犹豫的时候,女儿却自作主张的答应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应允。” “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要他还你女儿?”包拯忍不住问道。 老汉抹了把泪继续说道:“后来他就把我女儿领了去,开始的时候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给了我一笔银子,我也就安心的去买了种子准备来年的耕种了,但是时间一久,我对女儿的思念越来越深,以前我们父女俩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的,于是我就去找他。不料这个崔民思却对我说大户人家是极其讲究规矩的,进去做工的女子在活儿没有做完前是不准随便出来的,如果要出来,那么收取的银子就要加倍退还。小老儿没有办法只好回了家,可是后来有人对我所谓的大户人家根本没有这样的规矩的,我顿时就有一种上了当的感觉,一想到女儿不知道被他骗到哪里去了,我就找到了他,把别人和我说的话向他说了,他就支吾着说不出啥理由了,接下来的情形您也看到了。还请各位好心人帮我讨回女儿啊!”老汉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包拯听到这儿已是明白了大致情形,他对恶汉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恶汉揉了揉被王朝弄痛的手臂,横了包拯一眼道:“你是谁,敢来管大爷我的闲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姓崔的在这晖州城里可是好惹的?识相的就快点走开,否则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人群中顿时就发出了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包拯对这一切不以为意,他微微一笑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反正做了伤天害民的事我就要管,你还是快快把他的女儿交出来吧!我也提醒你一句,否则到时候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二十八章 意外结局 恶汉崔民思看到包拯丝毫不为他的威胁所吓退,反而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并且满脸的正气,开始理正词严的训诫他,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在这晖州城里,他虽说并不是一个数得着的人物,名声也不是很好,但是大家还是给他一点面子的,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他恼羞成怒,刚想恶语相向,可是一和包拯的眼神对上,竟然让他感到心中一凛,他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开始打量起包拯来. 他看到站在眼前的包拯身穿一件布袍,虽然布料看上去很一般,但却很干净,穿在身上整个人显得朴素,大方,此人脸sè黝黑,却透出一股jing明,能干的气势,他的脸上总是若隐若现一种浑然正气,让人不敢和他对视,任何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仿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崔民思急忙低下头去,心中暗暗思忖起来,此人手拿一把折扇,看他的神情举止想一个帐房先生,可是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听了他的名字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呢?再仔细看他的样貌有觉得他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难道他有什么强硬的靠山吗?真是这样的话,可不能得罪了,到时候惹祸上身可不值得,想到此,崔民思竟然换了一副脸sè,怯怯的问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免得误会.‘ 包拯见他神情转变如此之快,也是一愣,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管我是何人,我想只要是不平事,任何一个人都会站出身来管的,你还是放了他女儿吧.‘ ‘你快说你是何方神圣,我不想听你说别的!‘崔民思不耐烦了,要是换了他平ri的脾气,早就挥拳打过去了,哪会有这么多的废话,因为看到包拯的气质不同于常人,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包拯见他一昧纠缠于自己的身份,就冷笑道:‘那你看我是谁呢?‘ ‘你是-‘崔民思端详了一下说道:‘听你的口音像是京城人氏,难道你是我家主人的朋友罗大人?‘ 包拯摇摇头,看着他不语,崔民思又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动容道:‘既然你不是罗大人,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家主人现在和京城里来往的就只有一个罗大人,想必你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罢了,识相的就赶快走远一点,否则等我叫人过来,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包拯看他蛮横无礼的样子,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于是就对围观的人群抱拳说道:‘诸位,大家都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他把这位老汉的女儿骗走了,我今ri要把他送官法办,希望大家同去做个见证.‘ ‘好,我们都去!‘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响应声. 崔民思见情况不妙,刚想溜却被人群挡住了,他急了,回头朝包拯恶狠狠的说道:‘好,你有种,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他边说边掏出了一个哨子吹了起来.人群中顿时静了下来,有人在悄悄说道:‘快走吧,他在叫人了,我们可惹不起!‘ 包拯却不吃他这一套,而是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用眼sè示意王朝,马汉二人不要让崔民思跑了. 不一会儿,就见从各个方向跑来了五六个大汉,他们看上都是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一个像是他们的头儿,他走进崔民思的身边边喘气边问道:‘大哥,这么急把我们叫来究竟有什么事?兄弟们正在窑子里快活呢!‘ 崔民思把嘴朝包拯一撇道:‘就是黑脸汉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想替这老东西强出头,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们替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免得堕了我们兄弟的名声!‘ ‘什么?谁敢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倒要看看吃了胸心豹子胆!‘大汉勃然大怒. 包拯冷笑道:‘就是我又怎样?你们这些欺凌乡里的恶徒,早该有人来收拾你们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无法无天!‘ 大汉见包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一个饿虎扑食就朝包拯扑了过去. 包拯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大汉朝他扑过来,就在大汉的拳头快要触到包拯的胸口时,忽然从旁边悄无声息的伸过来一只钳子一样的手把他的手死死的钳住了.大汉顿时疼得大喊起来,他使劲想挣扎开来,却不料王朝的劲道出奇的大,他连着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竟然也未动得丝毫. ‘刚才就是他出手伤我的,你怎么也这样不小心啊!‘崔民思见情形不对,急忙朝剩下的几个汉子使了个眼sè,那些人不由分说就朝王朝冲了过去. 王朝怕包拯受到伤害,就把那汉子朝冲上来的地痞推了过去,那些地痞一下子收不住,立刻好几个人撞到了一起,跌倒在地.王朝把包拯扶到一边,然后向马汉使了个眼sè,二人马上冲上去,和那些地痞打斗起来. 那些地痞别看平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其实他们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工夫,叫他们欺负一下老实怕事的老百姓还可以,真要叫他们去和王朝,马汉这些会武艺的人打斗,他们又岂会是对手呢?不一会儿工夫,只见场上拳脚飞处,尘土滚滚,转眼间那些地痞们就都躺在了地上,一个个歪牙裂嘴的大叫痛死我了.一旁观战的崔民思见情况不对劲,刚想溜走时,早被王朝看在眼里,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把崔民思拎到了包拯面前.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是快快把人交出来,免得再吃苦头!‘包拯喝道. ‘求好汉饶命啊,可是我真的交不出人啊!‘崔民思吓得屁滚尿流,不住的磕头告饶. ‘你还敢嘴硬,再吃我一拳!‘王朝忍不住动怒了,扬起了拳头. ‘住手!‘包拯见崔民思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心中忽然一动,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这,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呀!‘崔民思还是不肯松口. ‘你真的不愿说?就怕我愿意放过你,在场的众人不会放过你!‘包拯不动声sè的说道. ‘对,我们绝不放过他,除非他把人交出来!‘包拯这么一说,人群中又群情激涌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忽然人群中有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好象是对着崔民思说的:‘哎呀,你怎么不来把人领回去呀?我家主人说了,活儿都干完了,再呆在府里的话人家要担心的,可是又找不到你这个中间人,这不就闹出事来了!‘ 包拯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少女.他还未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一直不发一言的老汉秦五忽然朝那个少女扑了过去,二人抱在一起,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的儿呀,你受苦了!‘ 包拯这才明白这少女就是秦老汉的女儿,那么这位男子又是谁呢?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开口去问,那崔民思却对那男子说道:‘吴管家,你这是-‘ 被称作吴管家的男子急忙用眼sè制止住了他要说的话,但是这细微的举动却被包拯看在眼里,他冷冷的看着吴管家.吴管家走到包拯面前,施了一礼道:‘这位先生相貌不凡,想必是有来头的人物,在下乃晖州城卢员外的管家,这里有礼了.‘ 包拯见他这么客气,倒不好再板着脸了,就回了一礼道:‘足下客套了,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刚才看到路有不平,一时忍不住才出手相助的.‘ ‘先生侠义,在下敬佩,只是这小小的误会完全是因为在下的疏忽而引起的,在下感到万分的抱歉,所以在下急忙把人送过来,希望能平息这场干戈.‘吴管家十分客气. ‘是,是,这是误会,希望您放过我吧.‘崔民思见吴管家对包拯如此客气,也顺着他的口风说道. 包拯白了他一眼,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他最看不起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绝不飞这样简单,其中肯定有蹊跷,但是目前的情况又不能来硬的,而且吴管家来了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主动权隐约不在了自己手中,看来只能先把人要回来再说了,想到此,他说道:‘既然人送回来了,我想秦老汉也不会再起干戈了,我说到底只是一个局外人,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吴管家面露喜sè,连忙带着崔民思一伙人飞快的离开了,包拯把马汉叫过一旁,低声吩咐道:‘你悄悄的跟着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回来禀报.‘ 待马汉离去后,他又叫住了秦老汉父女,他想好好的了解一下这卢员外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二十九章 神秘员外 包拯待马汉走后,就把秦五父女请到了一家茶馆,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让王朝注意周围有没有人偷听,然后他才问道:“刚才那个汉子口中所说的卢员外似乎很有来头呀,老汉能不能对在下说个明白。” 秦五惊讶的望了包拯一眼,并没马上直接回答包拯的问题,而是关心的问道:“大官人,听您的口音像是外地的,那么您最好不要再去惹他们了。老汉我多谢您刚才出手相救,可我不想看到你们为了我们父女的事而把自己也陷进去。” “那又是为何?但是现在即使你不说,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的详细底细才好有个应付之策呀。”包拯的话不无道理,让人无法拒绝。 秦五想了一下,无奈的说道:“好吧,那老汉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这个卢员外是近两年才冒出来的,谁都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和官府有着亲密的关系,家里有良田上千顷,庄园几十座,又养着几百个闲汉,所以在这晖州城里他们的势力非常大,任谁都要给这卢员外几分面子,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快快离开这儿,我们父女俩看来在这儿也呆不下去了,我可不想连累你们。” 包拯呵呵一笑道:“不怕,我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再说了不是还有官府吗?” “官府?那还不是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的!”秦老汉不屑一顾道。 “那这晖州城里不是还有一个英王府吗?他身为皇亲贵族,总不会也是这样善恶不分的吧?”包拯渐渐的把话题引到了他所关心的地方。 “英王啊?唉,他可算是个好人啊。”秦老汉长叹一声。 包拯一愣,他还以为英王的名声肯定是其臭无比呢,自己说出他的名字怕要引来老汉的一顿痛骂,没想到他还挺得民心,问道:“怎么说?” “英王他真算得上是一个好王爷,他乐施好善,肯扶助幼小,附近有什么灾荒他也肯出力救助,常常把自己家的粮食发给那些贫苦的农民,小老儿我也去领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好的人却得不到好报,听说他是被皇上贬到这儿来的,而且还带着一身的病,只能经常呆在府里,所以晖州城的百姓没有几个见过英王的样子。”秦老汉又为英王叹了一口气。 “哦,可知道英王得的是什么病?”包拯心想以前没听过英王得病呀,难道是到了晖州以后才得的吗? 秦老汉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侯门深似海,里面发生的事岂是你我这些平头百姓能够知道的。看来,大官人好象对英王很感兴趣呀。” 包拯急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只是听你说起感到好奇罢了,皇家的事谁没兴趣听呢!” “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别多打听了,对我们没啥好处。你想想看,说书的讲了多少刀光剑影的事都是发生在皇家的,里面的人活着也累。” 包拯感到哑然失笑,自己本来想问卢员外的事的,没想到意外的打听到了有关英王的线索,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总算对他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还听了秦老汉的一番见解。他抱歉的笑笑说道:“我们再来说说那个卢员外吧,你见过他长的什么模样吗?” 秦老汉垂下眼睛想了片刻,说道:“真是奇怪,我竟然想不出卢员外的具体样子,我明明记得有几次去领粮食在英王府门口见过他的呀,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不要着急,慢慢想。”包拯也感到奇怪,安慰了他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卢员外戴的帽子一直压得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不过也奇怪了,他好象每次都是这样的,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秦老汉也感到纳闷了。 包拯沉思了片刻,他想,这个卢员外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的话他为什么要掩盖住自己的真实面目呢?他是怕被别人认出来还是另有目的呢? “卢员外大概多少岁数?”包拯又问道。 “他大约有四十岁左右吧,好象有一位公子,当然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包拯突然想起他刚才话中所说的在英王府门口见到卢员外的事,忙问道:“听你话中所说,那个英王好象和卢员外有来往,是吗?” 秦老汉叹了一口气道:“唉,卢员外是地方上的一霸,英王他在晖州城又无权无势,他要想在这里立足,长久呆下去,当然不能得罪他了。所以平时也常有来往,不过以我看来也只不过是敷衍罢了,你不用把这种事情当真,误会了英王的人品。” 包拯听秦老汉口口声声为英王说话,心想这个英王倒挺会收买人心的,如果他是自己的对手的话,可千万不能小视了。于是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误会他的。那个卢员外的公子一定很惹人讨厌吧?” “那当然是了,他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仗着他老子的权势和官府的关系,谁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这次我女儿被他们骗进府里估计就是他出的主意,不过我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肯就这样轻易把她放出来了呢?”秦老汉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说道,“哦,对了,最近一阵都没有听说那个卢公子出来作恶了,难道他真的改邪归正了,我老汉倒不大相信。” 包拯故意说道:“这也难说,就连英王那种人都能变得人人拥戴,何况他一个卢公子呢?” 秦老汉听了不悦了,他白了包拯一眼说道:“大官人,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他这种人怎么能和英王他比呢?英王他宅心仁厚,受到拥戴也是应该的,卢公子那种人,如果不是有他爹在早被人大卸八块了!听大官人的口气好象对英王的过去很熟悉,那您是?” 包拯听到秦老汉对他产生了怀疑,忙站起身来说道:“没什么,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的。今天说了这么多,多有打扰了,告辞。” 秦老汉也站起身来说道:“大官人,您说话太客气了,那就不送了,你们一切要小心!” 包拯走到王朝身边说道:“走,去城门那里,公孙策他们应该早已等在那里了。” 第三十章 飞花帮主 包拯和王朝赶到城门那儿,发现公孙策和李通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公孙满脸愁容,包拯就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走过去问道:“事情探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女子是不是公孙萼?” 公孙策摇摇头,李通说道:“包大人,我和公孙大哥赶到衙门的时候,那三个女子已经不在了,听衙门里的弟兄说,是因为知州大人怕那些yin贼来劫狱,所以派人把她们送到守卫更为严格的清州去了,那个清州知州是他的好友。” 包拯听了松了一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公孙萼到底在不在里面,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了。” 但是公孙策的表情却仍旧那么沉重,包拯不解,说道:“公孙先生,你不用那么担心,只要她没事,总会找到令妹的。” 李通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包大人,你有所不知,我知道知州大人的为人,他才没有那么好心呢,他一定是看见那三个女子长得漂亮,所以想把她们送给那个清州知州,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如果不马上去把她们救出来,恐怕难逃那人的魔爪!”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包拯饶是再镇定,也不觉惊叫出来,他怒道,“没想到这个晖州知州竟是这样的人!公孙策,你不用担心,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救令妹,也许她真在里面呢!” 公孙看看身边的几个人,犹豫道:“包大人,可是就我们几个人,怎么去救呢?我和您又不会功夫,他们一定会多派人手的!” “唉,要是展护卫在这儿就好了。”包拯一声感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后悔没有把展昭带来。这时远远的跑过来一个人,包拯一看,原来是马汉,他忙问道,“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马汉喘了口气,说道:“那个吴管家把那个姓崔的恶汉带进了卢员外的府里就再也灭有出来,我在那里徘徊了好久,也没见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发生,我怕他们怀疑,又怕大人这边有事发生,所以赶回来了。” 包拯看到公孙策和李通眼中充满疑惑,于是就简单的把他和王朝三人如何救下秦老汉父女以及那个卢员外的事说了一遍,公孙策听了沉默不语,半晌他才抬起头来问道:“大人,您认为这个卢员外有问题吗?还是他和这件事有关联?” 包拯摇摇头,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忽然想到此时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说不定公孙萼正处在危险之中呢,他立即对李通说道:“知道去清州最近的路吗?我们一定要截在他们的前头!” 公孙策惊叫道:“大人,你是想去-” 包拯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李通道:“我知道他们要去清州的话肯定会走那条路的,包大人,你们就跟我来吧,我也愿意帮你们。” 包拯等三人在李通的带领下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指定的地方,李通带领他们埋伏在一个山坡上,下面是一条官道,李通说道:“这儿是通向清州的必经之路,走过这儿以后他们才有可能走小路,不过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会有人来劫道的,估算一下时间,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嘘,有人过来了。”包拯看到远远的有一辆马车慢慢的驶过来了,马车前后有十几个手持兵器的汉子,他们紧张的四处张望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那辆马车就到了包拯等人的下面,王朝,马汉望着包拯,意思是说再不动手,他们就要过去了。包拯却摇摇手,因为他听到了那几个汉子的说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次飞花帮也太不小心了,幸亏是落在知州大人手里,要是落在别的官手里,那他们可就惨了。” “不过说的也是,这三个妞实在太漂亮了,任谁看了都会乱了方寸,可惜大人他能看不能用,还要命我们把她们送回去。” “小声点,被别人听见,我们可都完了。” “怕什么,晖州城里我们大人最大,谁能拿我们怎么样?” “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英王呢!” “英王?哦,你说的是那个病鬼啊,他得罪了皇帝,在这儿就更加只有小心做人才能保住他的小命了,他还敢多管闲事吗?” “我们不要再说了,这儿我总觉得不太安全。” 包拯见机不可失,再犹豫的话他们就真的要过去了,于是朝王朝等人一使眼sè,王朝,马汉,李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立刻拿起手中的石头砸了下去,这是公孙策想出来的主意,他们人多势众,那不能力敌就智取!果然一通石头砸下去,那帮人猝不及防,纷纷倒在地上,剩下几个人赶紧团团围住马车,jing惕的看着四周。 “快把武器放下,就可饶你们一条命!”包拯冷冷的喝道,严峻的面孔在黑夜中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休想,除非你们把我们杀了,不过告诉你们,我们是官府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其中一个汉子气势汹汹的问道。 包拯知道和这帮亡命之徒多说也是无益,于是吩咐王朝等人道:“把他们拿下,记得要留活口!” 包拯一声令下,王朝、马汉、李通就扑了过去,那些人只会些个三脚猫功夫,没有几招就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汉子见势不妙,急忙窜到马车那儿,想抓车里的女子为人质。正等他把手伸进去时,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伸出手来一看,上面鲜血淋淋,似乎是被什么锋利的锐器刺中了一样,他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捂住了伤口。这时一个女子从车里爬了出来,包拯一看,正是失踪多ri的公孙萼,只见她威风凛凛的站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支发簪,原来她是用它刺中了那汉子的手腕! 这时王朝等人也已经把其余的人收拾掉了,公孙策看见妹妹果真在车上,不由得悲喜交加,扑过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等到诉完衷情,公孙策看到那个还在捂着手哇哇叫的汉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抄起地上的一把刀就走了过去。 包拯急忙叫道:“公孙策,不要冲动,留他xing命!” 公孙策这才醒悟过来,问道:“大人是想问他什么?” 包拯得意的笑道:“我想问他关于飞花帮主的事情,相信他必定知道一二!” 第三十一章 淫窝魔窟 包拯走到那负伤的汉子跟前冷冷的说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给你指明一条活路!” 那汉子露出惊恐的神sè,连手上的疼痛都忘记了,他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来管衙门里的事?”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总之你们今天所做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的小命就难保了,还是乖乖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王朝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尖刀,故意在那汉子眼前一闪。 那汉子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好汉请手下留情,我说,我全部告诉你们。其实我们也是奉了知州大人的命令,把这三个女子送到清州衙门去的呀,我们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们冤有头债有主,还是去找正主儿吧。”这汉子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被王朝一恐吓就把所有的祸患都往知州大人身上推了,反正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这些人看样子和官府是对头,也不可能会把他说的话告诉知州大人的,自己先保住小命再说。 包拯当然不会被他的话所蒙骗了,他喝道:“你不要把话题叉开,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快说,你们准备把她们送到哪里去?哼,勾结江湖邪派飞花帮,把你们带到官府,就算知州大人恐怕也保不住你的命吧!况且你只是一个小角sè,知州大人才不会那么傻为了你而自找麻烦呢!” 包拯的话说中了要害,那汉子低下头去沉思起来,半晌过后,他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好吧,我愿意说给你们听,不过我说了恐怕也不能回衙门里去了,只能远走他乡了,但是我-” 包拯知道他的想法,对公孙策一使眼sè,公孙策会意,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汉子说道:“这些银子够你到他乡去做点小本生意的了,但是如果你说假话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是,我一定实话实说。其实我刚才所说的把她们三个人送到清州府衙只是对外迷惑别人的一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把她们送到飞花帮的总坛去,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你们知州大人和飞花帮有勾结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公孙策急忙问道。 “公孙策,不用问他这些问题,想必这些机密的事情知州大人是不会让他这些小角sè知道的。”包拯制止了公孙策的问话。 “是,还是这位先生明白事理,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呢!我们只是听命令行事,他们叫我们把人送到哪里我们就送到哪里。”那汉子看似很委屈。 “好了,不用多说了,你就把我们带到飞花帮的总坛吧。”包拯不敢多作耽搁,他怕那些人得到风声会溜掉。 “包大哥,我也要去,我恨透了那帮yin贼,他们竟然敢打我的主意,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一旁的公孙萼见包拯等人要去飞花帮,想想自己这几天所受的委屈,顿时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包大人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去不仅帮不上什么忙,相反还会误了大事,这次要不是你-”公孙策听到妹妹又要去冒险,心里一急,就骂了她一句,但又想到她刚被救回来,又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这里又不是你最大,我干嘛要听你的呀,包大哥,你说让我干什么,我一定听你的!”公孙萼可一点也不把她的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公孙策只有暗暗叹息,谁叫他平时太宠爱这个妹妹了,他只好望着包拯,希望他不要同意。 包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到马车里另外两个女子,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萼儿,我交代你和你哥哥去做同样是很重要的事,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公孙萼得意的望了一样公孙策,兴奋的说道。 “既然你同意那就最好了,你和你大哥就负责把这两位姑娘送回她们的家中,不能出任何意外,知道吗?”包拯严肃的说道。 “啊,叫我去做这种事情?”公孙萼委屈的说道。 “不要以为这是小事,如果被衙门里的人发现你们几个逃跑了,就一定会派人来追赶的,所以你们要谨慎从事。公孙策,事情办完后,你们就回李大娘家里等我们。” “好的,大人。”公孙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公孙萼就跑,那两个女子连忙紧紧的跟上。 “好吧,你在前头带路吧。”包拯对那个汉子说道。 “是,我知道了。” 那个汉子无可奈何只得听从包拯的吩咐,在前面带路,包拯和王朝三人就紧紧的跟在后头。那汉子果然没有再沿着官道走下去,而是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停住了,他看了看脚下的一个记号,往左边的一条小道走了过去。包拯一看那记号原来是一棵小树,它的树枝奇怪的往左边指着,原来如此,包拯恍然大悟。 走了半枝香的时辰,那汉子把包拯等人带到了一个山洞口,他远远的指着那山洞轻声说道:“飞花帮的总坛就在里面,不过我可不敢进去,他们人很多的,而且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还是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了这儿,就放过我吧。”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进去,否则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呢?”王朝又扬起了手中的刀来,说道,“他们人多怕什么,我们这里几个人要对付他们已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怕,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包拯说道:“你跟在我们的身后,你不会有事的。” 那汉子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他突然说道:“你们快看,洞口有守卫!” 包拯凝神一看,山洞口果然有两个壮汉,手拿武器,正在洞口来回走动着。包拯一思索,对王朝说道:“你和马汉去把两个人解决掉!记住不要被里面的人发觉!” 王朝,马汉二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悄无声息的包抄了上去。那两个壮汉看看周围没有动静,就懒洋洋的靠在了洞口,其中一个说道:“可怜我们兄弟俩在这儿吃西北风,帮主他们却在里面风流快活,人啊,真是不平等!” “好了,你别发牢sāo了,小心被人听见告诉帮主,你就有的苦头吃了!”另一个人大惊失sè,连忙提醒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想再说两句,忽然听到左边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jing惕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另外一个壮汉见了说道:“这时候有什么呀?别大惊小怪了。”不料他话音刚落,就见那人竟然吭都不吭一声就倒了下去,他立刻感到情况不对劲,忙掏出身上的哨子就想通知山洞里的同伙。这时从他的背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紧紧的勒住了他的喉咙,他只觉得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那背后偷袭的人正是马汉,他见王朝也收拾掉了另外一个壮汉,连忙朝包拯做了一个手势。 包拯见障碍解除,就和李通带着那个汉子走到了洞口,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了一阵阵的yin声浪语。他恨得直咬牙根,说道:“这帮贼人,竟然在这儿做那些勾当,今ri撞在我的手里一定要你们难逃法网!”他转身对那汉子说道,“你可以走了,以后再去替那些狗官卖命,一定将你法办!今ri的事,我相信你也明白,说出你就没命了,还是乖乖的躲起来吧。” “是,是,小的谨记在心。”那汉子说完,连忙飞也似的逃走了。 包拯对王朝三人一使眼sè道:“我们马上进去,一定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抓住那个所谓的飞花帮主!” 包拯四人悄悄的进了洞,转了几个弯,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亮光,出现在前面的是几个躺在地上,喝的醉醺醺的汉子,他们手里拿着碗,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包拯他们不去理会这几个小角sè,他们要抓的是那个神秘的飞花帮主。 果然又走了不远,地上出现了几件女人的衣服,花花绿绿,在这山洞中显得很是特别,这时里面传出了说话声,包拯急忙紧紧的靠在洞壁上,听了起来。 “帮主,你的皮肤好白呀!”是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你的更白,而且又那么嫩啊,摸上去就快要出水了!”一个男子yin笑道,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包拯听到他的声音非常浑厚,估计年纪约在三十左右。 “帮主,我想仔细看看你的-”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包拯想想就脸红,幸亏他的脸黑,没人发觉。 “哈,你坏死了,好,我让你看,那我要先看你的。”里面顿时传出了男人和女人的咂嘴摸ru声,包拯再也忍不住了,回头低声说道:“冲进去,抓住他,要留活口!” 王朝三人听到命令立刻冲了进去,把那飞花帮主团团围住,那人浑身**,双手各搂着同样是jing赤赤的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大叫一声,慌忙躲到了一边,而那帮主却似乎被惊呆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那儿。 包拯见那帮主已无路可逃,这才稳稳的走了进去,正要仔细看清他的真面目,却惊讶的发现那帮主竟然还戴着一个面具,他忙对王朝三人喝道:“快抓住他!” 那飞花帮主这时终于醒悟过来,哈哈大笑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正说话间,他突然扬手撒出一股绿粉来,顿时就在山洞里弥漫开来,包拯大声叫道:“小心有毒!” 众人连忙蹲到一边,拿布捂住鼻子,好不容易等那粉散去,再看那洞里,哪里还有飞花帮主的人在!包拯后悔莫及,叫道:“难道他凭空消失了?快找找,他一定还在这洞里!” 第三十二章 兵行险着 包拯等人不相信那飞花帮主会凭空消失,就在洞中分头找了起来,可是说来也奇怪,找来找去却不见那人的踪影,包拯感到纳闷,于是走到那两个女子面前喝道:“那人到哪里去了?快说!” 两个女子只顾低头啼哭,却不敢回答包拯的问话。包拯又道:“你们也应该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一定是被他抓来的吧?怎么能在这里和他做那些勾当呢?还不快说出他的藏身之处,我派人送你们回家。” 两个女子还是不吭声,包拯看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又不好用强迫的手段对付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正思索间,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女子抬眼悄悄的在偷看他,那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包拯却发现里她眼睛中的闪烁不定,立刻明白了她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包拯灵机一动,故意来回走了两步,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大声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他藏在这里!” 那两个女子大惊,不由自主的往刚才他们坐的那张椅子望去,包拯一看心里就有数了,说道:“王朝,马汉,把椅子移开。” 王朝,马汉走过去合力把那张很重的椅子搬开,可以想象那个帮主的力气应该是很大的,他可以在一瞬间搬开椅子逃命,包拯走过去往下一看,竟然是一个地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他说道:“王朝,去拿个火把,我们三人下去,李通在这里看住这两个女子,谨防她们逃跑!” 不一会儿,王朝拿了一个火把就过来了,他自告奋勇的跳了下去,包拯和马汉随后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个地洞很狭窄,而且弯弯曲曲,很不好走,三人小心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走了好长时间,才发现有一个洞口,王朝先走了出去,他在外面大声喊道:“包大人,快出来看呀!” 包拯心里一惊,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走出去,一看原来洞口左边就是他们刚才来的那条小路,那棵小树还在一晃一晃呢!估计王朝就是为这个而惊讶吧,王朝走到包拯跟前,惋惜的说道:“可惜我们来迟一步了,我想那人已经逃掉了,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呢?” 包拯听了沉默不语,他望着那棵仍在摇动的小树,忽然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原来他发现那棵树上挂着一块白布,他把它取下来,放在手中细细的看了起来。王朝惊奇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这是那人逃跑时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包拯冷静的说道,他望着那条小路的远处,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快回去,李通有危险!” 三人快步赶回飞花帮总坛,刚到洞口,就听见里传来了打斗声,急忙冲进去,只见李通正在和刚才那些醉倒在地的飞花帮众混战,原来那些人受到迷粉的熏染竟然都醒了过来,包拯正是突然想到这一点才意识到李通危险的,此时李通势单力薄,浑身已经鲜血淋淋,但仍苦苦支撑。 包拯不敢怠慢,急忙叫道:“王朝,马汉,快上去救人!” 李通见包拯等人终于回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不支倒地,王朝和马汉气愤难当,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那伙人那是他俩的敌手,纷纷抱头鼠窜,转眼间就逃得干干净净! 包拯连忙走过去,把李通扶起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幸好受的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好好静养,很快就会没事的。 “包大人,我真是没用,让那两个女子跑掉了,你就责罚我吧!”李通自责道。 包拯安慰道:“李兄弟,不要这么说,包拯心中有愧,其实都是我的疏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早该料到洞中还有其他的人,却还是把你一个人留在了洞中,幸亏你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要不然我怎么去向你娘交代呢!” 李通听了包拯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说道:“包大人,您真是宽宏大量啊!以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说完要给包拯磕头。 包拯连忙把他扶起来,道:“你不要太激动,来,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说着他就往怀里去掏手帕,不料却把刚才在外面捡到的那块白布不小心带了出来,李通眼尖,问道:“包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包拯心中一动,说道:“这是在外面发现的,我想应该是那个帮主逃跑时被树枝刮下来的,怎么你见过这种布吗?” 李通接过那块白布,仔细的看了起来,他神sè凝重,半晌才抬头肯定的说道:“包大人,您看这种布质地上佳,绝非一般的人所能穿戴的,在这晖州城里,能够穿这种布所做的衣服的恐怕数也数得出来。” 包拯不料这块小小的白布里面果然蕴涵着重大的线索,他真是又惊又喜,忙问:“那你知道有几户人家能穿这种衣服?” “当然是那些官宦人家,或者大富大贵的人了,第一个就是英王府了,他虽然是落魄的王爷,但是天皇贵胄,一般人家还是不能和他相比的。第二个就是那个卢员外里,他家财万贯,什么样的衣服穿不起啊?还有一个就是知州大人了,他好歹也是一州之主。除了这三家,其他的人我就想不起了。” 包拯接过李通递给他的那块布,藏在怀里,说道:“看来要摸清这案子的关键,一切都要从这块白布上查起啊。” “李通,晖州城里有几家比较大的布庄?” “哦,包大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晖州城里能卖这种布的只有一家‘福通’布庄,他的老板也是奇怪的人物,他从不做那些小老百姓的生意,就算你上门也会被他拒之门外的。他所做的就是那几家大户人家的生意。” “哦,你见过那老板吗?”包拯嗅出了一点味道。 “大人,不怕您见笑,我穷得叮当响,怎么可能见到他呢?而且据说见过他的人很少,所以就很少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李通苦笑道。 “好吧,我们先把你送回去。”包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说道,“然后我们再去会会那个神秘的布庄老板!” 第三十三章 端倪初现 包拯等人把李通送到他家时,公孙策兄妹也已经回来了,公孙萼一见到他们就兴奋的问道:“你们抓到那些人了吗?” 包拯无奈的摇摇头,公孙萼气呼呼的说道:“包大哥,如果你带我去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们跑掉的!现在看你怎么办!” 公孙策急忙上前把她拉到一边,喝道:“你怎么这样和包大人说话的?没大没小!” 公孙萼赌气的说了一句:“他是你的大人又不是我的大人!”就回到里屋去了。 公孙策抱歉的说道:“大人,小妹不懂事,请你原谅她。” “不怪她,其实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才让那人逃走了。”包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公孙策低头沉思起来。 “大人,那您现在的想法是?”公孙似乎猜测到了包拯的心意,但还不敢肯定。 “首先要先确定那个飞花帮主的身份,而那块白布就是最好的入手调查材料,听李通所说,晖州城里的‘福通’布庄似乎很不一般,令人感到可疑,所以我认为应该先从那里着手。” “哦,大人有什么好的计策?”公孙策惊喜的问道。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包拯和众人详细的讲了自己的想法。 “好,我们就按大人所说的去做。” 三天后,在晖州城‘福通’布庄来了四个很奇怪的人,他们一踏进布庄就站在那里冷冷的打量着一切,神态旁若无人,煞是傲慢。布庄掌柜见多识广,见为首的那个黑大个儿气度雍容,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他身旁的那个白面书生脸带微笑,眼睛中透出的则是聪慧,jing明,仿佛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站在他俩身后那两个壮汉一看就是练家子。掌柜在晖州城里的大小富豪都见过,这几个面生的人他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他们肯定是外面来的,如果得罪了他们,将来吃了苦头也没地方去找他们。 掌柜满脸微笑的招呼道:“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小店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请说给我听,我可以保证在这晖州城里,只要你提得出来要求,我一定包您满意!” “哼,我们要的东西你保证拿得出来吗?可不要说大话!”那白脸书生冷笑道,而那个黑脸男子背过身去,根本不看掌柜一眼,态度极是嚣张。 掌柜在晖州城里也是见过世面的,他并生气,仍旧满脸微笑,说道:“我不敢夸口,凡是我们布庄没有的东西,恐怕你们在晖州城里也不会再找的到了。” 这几个人不用多说就是包拯等人了,公孙策连连冷笑,包拯突然说道:“你去找个能作主的人出来说话!” 掌柜一愣,说道:“这家店我是掌柜,难道不能作主吗?” “你能作主?”包拯道,“这么大的店老板还用得着在前堂抛头露面吗?这恐怕有**份吧!” “这,这-”掌柜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此何干?” 公孙策说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有一笔大生意要来关照你们,不过看样子你们好象并没有诚心啊!” 掌柜连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客官千万别误会,送上门的生意我们哪会不做,拒之门外呢!” “我家主人的身份你无权知道,不过我们需要一批你们这儿的布料,价钱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要诚实可靠,你们老板都躲着不出来我们敢放心吗?”公孙策气势汹汹的问道。 “可是我们老板他常年生病,久卧在床,店里的事已不大管了,他全都交给我来打理了,我想我应该可以作主的。”掌柜终于承认了在他背后果然还有一个更大的老板。 “哼!你作主?这么大的生意你作得了主那我们主人也不用亲自过来了,少罗嗦,快去把他叫出来,我们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公孙策装出怒气冲天的样子。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在此稍等,我去请老板出来。”掌柜无奈的说道。 掌柜进了内堂,包拯和公孙策相视一笑。不一会儿,那掌柜就出来了,他神态非常恭敬,对包拯说道:“我家老板请几位去后堂相见。” 包拯心中一喜,既然请他们去后堂相见,那么至少说明对他们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他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请,因为这个神秘的店老板太有吸引力了,他平静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好吧,你前面引路。” 后堂很清净,包拯坐了下来,慢慢的喝着茶,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公孙策站在他的身,王朝,马汉jing惕的望着四周。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还未见到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传来了进来: “各位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我给各位赔罪来了!” 包拯紧盯着门口,一会儿,那个掌柜扶着一个发须皆白,背略微驼,拄着一根拐仗的老头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包拯心里感到大失所望,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人年纪这么大,又重病缠身,和那飞花帮的案子会有关系吗?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了。 包拯迎了上去,施了一礼道:“老板客气了,应该是我们失礼才是,把你从**叫起来谈这铜臭之事,不过实在是太要紧的事,所以也就顾不上了,还请见谅。” 老板听了包拯的话,猛然抬起头来,望了一样包拯,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恢复到了刚才那副病怏怏的神态,不过他这急剧的变化可瞒不过包拯的眼睛,包拯分明看到了他眼睛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惊慌,这种眼神包拯觉得曾经在哪儿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他于是故意去扶那老板,这说来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初次见面就这样显得亲切了一些。 不料那老板见包拯伸手去扶他,大为惊慌,急忙躲闪到一边,口中连连说道:“惭愧,不敢有劳客人,咱们还是坐下谈正事吧,老朽这身子不能坐太久的。” 包拯似有所悟,随意的问道:“敢问老板是哪里人氏?” “老朽祖籍晖州,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客人为何这样问啊?”老板惊疑。 “随便问问,我只是好奇,为何老板的口音中带着一丝京城那里的方言啊?” “哦,是这样的,老朽年轻时曾在京城做生意,在那里住过几年,所以才这样的,我们还是不要扯远了,谈生意吧。” “好吧,我们想订购一批你们的特sè布料,就是那种很昂贵的白布。” “你们要多少?” “很多,不知道你们有多少货?” “这个老朽常久不问店里的事了,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可以问掌柜。哎呀,老朽感到有点不舒服,此事就全权交给掌柜,你们和他细谈吧,我先告退了。”店老板摸着头,看来真的又发病了。 “那好吧,掌柜,你先把老板送回房去,我们明天再来。”包拯微笑道。 从‘福通’布庄出来,公孙策疑惑的说道:“这个店老板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不过我总感到有点不对劲。包大人,你为什么不再追问下去呢?” “呵呵,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当然就不用问了。”包拯笑道。 “他究竟是谁?”公孙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此人究竟是谁呢?猜到的人请在书评区发言,谢谢。 第三十四章 风云突变 “他到底是谁我暂时不说,卖个关子,不过这人你们都见过,我说出他的名字的话恐怕你们会大吃一惊的!明天我们再去‘福通’布庄,相信必会有个结果。”包拯呵呵笑道。 公孙策三人低头苦思起来,不过他们最终没有想出那人究竟是谁,就是有几个人的名字到了嘴边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就怕说错。包拯最注重的是证据,他们只是凭感觉猜测而已。 “好了,不用费神了,一切到了明天就会明白了,今天大家也都累了,早点休息吧。”包拯很有把握,脸带微笑,他自信这个人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第二天,包拯带上公孙策三人又来到了“福通”布庄门前,不料这次却是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公孙策急道:“大人,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王朝更加xing急,他扬起拳头说道:“大人,我去一拳把它砸开,岂不简单得多了!” 包拯微微一笑,阻止了王朝的鲁莽行为,对公孙说道:“公孙先生,麻烦你去敲门,我想一定有人在里面的。” 公孙策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走了上去,敲了两下门,不见有动静,包拯见了朝着里面大声说道:“我知道有人在,快开门吧!”然后示意公孙策再敲门。 公孙策的手还没碰到门上,门就打开了,一个头探了出来,睁着惺忪的双样,打了个哈欠说道:“是你们啊,来得这么早,我刚起床呢。”此人正是布庄的掌柜。 包拯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的,也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的就说道:“我想见你们老板,昨天有些事情还想向他请教。” 掌柜一听这话,突然脸sè大变,慌忙摇手道:“不行,不行!昨天老板见了你们以后已经元气大伤,现在正卧床休息,我怎么敢再带你们去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可担当不起,再说昨天老板不是已经说了嘛,这笔生意他委托我全权作主,你们也都听到的,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包拯见掌柜恼怒,打了个哈哈,说道:“掌柜的说笑了,我们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这次来见老板却不是生意上的事。” “哦,那是何事?”掌柜一愣,一双眼睛在包拯四人身上不停的扫来扫去。 “掌柜不必惊慌,是好事一桩。”包拯指着公孙策说道,“这位是我的帐房先生,你可别以为他只会算帐啊,他还是一个能够妙手回chun的医林高手呢。昨天回去之后,说起贵店老板的病,他说可以治愈,并且愿意全力为之,我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天刚亮就带他过来了。还请掌柜赶快带我们进去吧。” 公孙策一愣,他没有想到包拯竟会突然叫他给店老板看病,但他看包拯的神sè却不像在信口开河,也许他另有妙计吧,公孙策对包拯当然极度信任,一想自己对医术也略懂一二,在一个外行面前想必是不会露出马脚的,于是走上一步说道:“小可愿意为贵店老板治病,此种病一刻也不能拖延,否则的话病入膏肓,那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掌柜却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sè,他打量了一番公孙策,犹豫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可是老板他自从被庸医误症后,已经再也不相信大夫了,何况你还不是大夫,我把你们带进去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通责骂,对老板的身体也不好。我们还是跟我到前堂去谈谈生意吧。我总觉得你们对老板比对生意还关心啊。” 包拯正sè道:“掌柜说什么话!人命关天,当然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了,难道你不想你们老板早ri康复吗?还是你另有企图?告诉你他的病一刻也耽误不了了!” 包拯的这句话实在是太重了,掌柜果然勃然变sè,不料他却没有发火,而是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不为老板着想呢?只是其中的缘由说了你们也不清楚。” “既然这样,那就快让我们进去!”王朝不耐烦了,一把推开那掌柜,掌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在后头看见包拯等人进了院内,刚想再上前阻止,忽然叹了口气,没有跟过去。 包拯等人很快就来到了老板的房门外,他轻轻的敲敲门,却发现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咳嗽声就从内室传了出来。 包拯走进去,老板果然就像一个大病中的人一样躺在**,他听到声音,头也没有抬起来看就说道:“你还不把药给我端来呀,难道真的想我死掉吗?”等到他发现没人回答他的话时,才抬起了头,看到包拯时,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会再来的,我一定瞒不过你的眼睛的。” 公孙策三人听了也是一愣,听这老板的口气他分明早就认识包拯,而且似乎意识到了包拯已经识穿了他的身份。那么他究竟是谁呢?看他一副病态,年纪又那么大,公孙策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只好望着包拯,希望他能说个明白。 包拯并没有马上解答公孙策的疑问,他对那老板说道:“早知今ri,何必当初呢!其实说来,你也是受害者,可是为什么却落到了如此地步?” 公孙策被包拯的话搞得越来越糊涂了,他忍不住大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店老板哈哈大笑两声,却又止不住的咳嗽,说道:“包拯啊,到底还是你聪明,他们都没有看出我的真面目,好吧,就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是谁!” 店老板说着坐了起来,侧过身去,伸手在脸上用力一撕,顿时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他随手一扔,笑道:“今ri终于解脱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声音竟也变得清脆,响亮了,不像刚才是那种苍老的声音。店老板慢慢的转过身来,望着大家。 屋子里除了包拯外,公孙策等三人都张大了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在京城已经死去多时的太子殿下! 第三十五章 遗恨悠悠 公孙策惊讶止下,连连倒退几步,指着太子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太子苦笑,道:“我倒真想死了,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包拯,你是如何看穿我的身份的?” 这既要考验包拯的推理能力,也是要和他较量一下了,太子并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包拯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平静的说道:“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太子突然被人杀死,哦,大家还记得吗?太子表面上是撞墙自杀的,当时在现场,太子的头部撞得血肉模糊,因而难以辨认,不过他的穿者服饰身材都跟太子一模一样,再加之太子府的张卫也一口咬定那就是太子,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谁也没有细想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太子。” “那大人后来又是如何发现其中的蹊跷的呢?”公孙策忍不住插嘴问道。 包拯微微一笑,说道:“首先太子自杀就值得怀疑,即使他真是凶手的话,皇上发怒也只不过废黜他罢了,我想不会真要置他于死地的,其次既然是太子的话,要自杀也会选个体面的办法的吧?还有在太子回房去不久,就发生了那样的事,难道是他突然想起要自杀的吗?还是有人早就在旁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呢?我假设,当那人发现太子快要暴露出他的身份时,他就痛下了杀手。你们注意到没有,在太子府后堂通向太子内室的地方有一道小门,不太引人注意,我记得当时大家进去的时候都很慌乱,没有发现那道小门轻轻的晃动了几下,这说明有人刚从那里出去。” “是啊,太子府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怎么有人敢擅自走开呢?这个人的身份值得怀疑。”公孙策听出了一丝端倪。 “当时我也只是心中怀疑,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并没有说出来,后来皇上让我到晖州来,直到昨天见到了布庄老板,也就是太子,一切才让我恍然大悟。”包拯说到这儿,望了太子一眼。 太子并不惊讶,淡淡的说道:“哦,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呢?” “首先根据我们一路的追踪调查,对这家‘福通’布庄的老板产生了怀疑,当我们见到太子后,却发现他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病人,这大出我的意料,以我的估计这个人既然如此的神通广大,和晖州城里的大小头面人物都有往来,肯定是个jing神矍铄,朝气蓬勃的人物,但是这一切却让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我们以前所想的都是自欺欺人的吗?我不死心,于是借机去扶店老板,这下他终于暴露出了真面目,他的行动迅速,一点都不像上了岁数的人。” “唉,都怪我心慌,我以为你看穿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躲避的,没想到你也只不过是诈我啊,我上了你的当,包拯,你真是太狡猾了!”太子叹了口气。 “不,从这一点上我并没有看穿你的身份,而只不过是产生怀疑而已。使我能够认识到你太子身份的是这个!”包拯突然举起手来,众人抬眼望去,原来是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一看就是珍稀之物。 太子脸sè大变,急忙伸手往腰间摸去,却发现早已是空空如也,他大怒道:“包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这是父皇赐给我的,快还给我!” 面对太子的责骂,包拯并不恼怒,他微微一笑,把那玉佩还到了太子的手里,说道:“正因为太子太看重这个玉佩,所以才暴露了你的身份,你想这是最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呀。” 太子如梦初醒,他狠狠的举起那块玉佩,使劲摔到了地上,顿时就碎成了几片,他惨笑道:“包拯啊包拯,别人都说你聪明过人,断案如神,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其实有一点我敢料定你肯定也没想到!” “哦,是什么?请太子说出来,包拯洗耳恭听。”包拯故作惊讶的说道。 “不错,刚才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恐怕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那个死去的太子本来就是有人假冒我的,而且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在晖州城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这你没想到吧?”太子显得很得意。 “当然了,我包拯又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所以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不过那个太子以前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真正的太子已经找到了,太子你说是吧?”包拯冷冷的说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太子本来坐在**,这时候激动之下就想下床来,又连连咳嗽。 包拯快步走上去把他扶住,说道:“太子怎么会病得如此厉害的呢?太子正当壮年,身体断不会如此虚弱的,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包拯,你太聪明了反而对你不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京去吧,你就当作没有见到我一样,这样才能保住你的xing命!”太子沉重的说道。 太子的话虽然并没有说他的病,但已经间接承认了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而且太子自己也知道,但他为什么听之由之呢?包拯说道:“太子不如先回京城,向皇上说明一切,我想应该会得到皇上的谅解的。至于这里的一切只要太子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会处理的。” 太子低着头,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更加引起了他病痛的加剧,又更猛烈的咳嗽起来,他突然紧张的说道:“他人呢?怎么没看见?” “是谁?”包拯一惊。 “掌柜啊?他是监视我的,我在这儿更本就作不了主,一切都受他们控制。他们给我下了药,是那种让人丧失心智的药,吃了后一切就由他们摆布。”太子又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其实那个飞花帮主就是我!” “啊!”公孙策三人都几乎惊叫出来。 包拯关心的却是那个幕后的神秘人物,他紧紧追问道:“控制你的人究竟是谁?” “他是-咳,咳。”太子又一阵的咳嗽,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顺手端起旁边的一碗药喝了下去。 包拯一见,忽然醒悟,急忙大叫道:“不要喝,药里有毒!” 太子一惊,手里的碗摔到地上,跌的粉碎,他忽然脸sè煞白,捧住肚子,显得极其痛苦,大叫道:“我好后悔呀!包拯,快来救我!” 第三十六章 大势已去 包拯急忙走上去把太子扶住,太子痛苦的指着地上的碎片说道:“一定是他下的毒,可恨他们终究不肯放过我!我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还-”太子的脸sè转变的很快,一会儿的工夫就变得煞白,就像一片白纸。 “是谁下的毒?”包拯眼看太子即将不支,连忙问道。 “唉,还能有谁呢,就是那个掌柜呀。”太子好不容易挤出这一句话来。 包拯对王朝、马汉二人说道:“你俩赶快去把那掌柜带回来,记住,千万不能让他有意外,他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王朝二人领命去了,包拯叹息一声说道:“太子,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你还是把事情都说出来,这样才能免受良心的谴责。” “包拯,你说的不错,反正我已知中的是慢xing毒药,这一碗药其实喝不喝早晚都是一死,可怜我一个大宋朝的太子殿下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我实在有点不甘心啊!”太子说到这儿已是气喘连连,嘴角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来,他擦去那血迹,又说道,“不过,就算我死去,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包拯,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希望你能帮我讨回一个公道。” “好,太子,你快说吧,包拯一定竭尽所能。”包拯心里很着急,却不好催促太子。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因为好sè,正在行歹事之际,却被一伙贼人捉住了,他们给我吃了一种毒药,声称如果不听他们的吩咐就让我死得苦不堪言。我怕死,就只好听他们的话,早知有今ri,还不如那时就死了的好呢!谁曾料到他们去让我做一个叫什么飞花帮的帮主,说是可以享受尽天下的美sè,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个飞花帮是做什么的,就答应了,不料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采花贼的帮会,可笑我一个堂堂的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贵,却去和他们一起做那种下三懒的勾当,不过既然已经上了船,被他们所挟持,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好听命于他们。” 太子说到这儿,感到很累,包拯端了一碗水给他,太子接过去一喝而尽,又接下去说道:“这个飞花帮是个很神秘的帮派,他的幕后指使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后来我常和他们去采花,竟然上了瘾,不瞒包拯,我身为太子,其实并不像一般人所想的那样可以拥有很多的妻妾,这都是要父皇指定才能拥有的,所以当我用那种手段尝到了很多美女的味道后,竟然无法摆脱了,到了后来,我连太子都不想当,就一心去做那采花贼了,也许这种事情的刺激xing让我这种生长在高墙大院里的人更加容易上瘾吧。” 包拯听了,暗暗惊讶,他没想到身为一个太子,内心竟有如此复杂的想法,而这一切的开始出乎他的想象,有很多地方是他所没有料到的。他急忙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梁王府发生了命案,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我却已经远在晖州了,那里的太子是有人假扮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掉进了一个惊天大yin谋之中,我在这里被他们搞成了这样一个病态龙钟的老头。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我名义是这家布庄的老板,所接触的却只有那个掌柜,他是监视我的,我却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细。” “这么说来,梁王府发生命案以后在京城里发生的事你都不清楚了?” 太子摇摇头,说道:“他们封锁了一切消息,我能够知道的恐怕对你们也没多大用处。” “那后来在那个山洞里的男子也是你吗?”包拯追问道。 “确实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无耻的事来的!”太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太子知道我到晖州来所为何事吗?”包拯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太子一愣,摇了摇头。包拯接下去说道:“其实我也不瞒您,这次是皇上派我来的,朝中因为太子您死后,要拥立新太子,所以吵得皇上头疼不已,你知道呼声最高的是谁吗?” “这个我不知道。”太子有点恼火,本来他才是这个位子的正统啊,他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 “太子,你绝不会猜到的。对了,你知道这晖州城里身份最显贵的是哪一个人吗?”包拯注意观察着太子的神sè。 太子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他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包拯,难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英王吗?他怎么有资格当这个太子呢?哼,他也不想想当初他是怎么对父皇的,父皇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还痴心妄想要做太子呢!” 太子连连冷笑,又加重了病痛,一阵咳嗽竟然咳出来一大口鲜血,包拯急忙扶住他说道:“太子,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太子,你在这儿,有没有听说英王有何反常的行为啊?” “这倒没有,不过难保那些朝中的大臣都是他授意的,他要是有那种念头,我绝不和他甘休!”太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包拯在他背上轻轻捶打,想替他稳解一下病痛,不料太子一下子把他的手甩开了,从**爬了下去,向门外就去,嘴里喊着:“他竟敢有那样的想法,真是无法无天,我要亲自去质问他!” 太子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之刚才又中了毒,现在情绪惊动之下,更加加剧了毒素的流动,他还没走出门外,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包拯和公孙策急忙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却发现太子早已毙命!包拯惋惜的说道:“唉,太可惜了,我还想再问他几个问题呢,只怪我太心急了!” “大人,不要着急,还有那个掌柜呢,这个人也很重要。”公孙策安慰道。 “恐怕我们也未必能够见到他的人了,即使见到八成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包拯的话有点低沉。 “怎么会这样呢?”公孙策惊叹道。 第三十七章 英王现身 包拯解释道:“刚才我们要进来给太子看病,那个掌柜已经起了疑心,所以他先是不让我们进去,后来看看不能阻挡,无奈之下才放我们进来,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你想昨天我们见太子的时候他还很殷勤的搀扶着太子呢,怎么过了一天,就变了个样?太子既然重病在身,肯定不能招呼客人,他似乎应该过来招呼一下的,不过这也是我刚发现的。” “那他会去哪里了呢?”公孙策问道。 “我想一定是去向他的主子告密去了。”包拯看了一样地上的太子的尸体,说道,“可惜太子知道的也不多,现在那个掌柜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他再被人灭口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不好查了。” 正说话间,王朝、马汉二人急匆匆的进来了,包拯一看他二人脸sè不对,急忙上前问道:“那个掌柜呢?是不是被他跑掉了?”因为他看到二人身后并没有人,所以才这样问道。 “大人,我们跟着那个掌柜,本来想把他擒获的,可是在大街上,怕引人注目,就想到了僻静的地方再动手,可是谁料到那掌柜竟然一直进了州府衙门,我们就一直等候在外面,不料半天也不见他出来,我们怕大人这儿有什么闪失,就急忙赶回来了。”王朝擦了额头上的一把汗,紧张的说道,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太子的尸体,情知事情不妙。 “他进了州府衙门,难道这件事情和衙门有关吗?”包拯自言自语道,他来回走了两步,走到公孙策跟前,盯着他问道,“你认为呢?” 公孙策避开包拯的目光,说道:“据我所知,这个晖州知州名叫孙秀chun,是个进士出身,熬了好多年才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但是他为人贪婪,yin险狡诈,而且听大人说起的那个飞花帮的事好象也和他有关,那么此案他绝对是个重要人物!” “是啊,他还想把公孙萼她们三个人送给飞花帮呢,难道说他也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可惜皇上命我暗中调查此事,要不然可以明正言顺的把他叫来问话了。”包拯叹息道。 “可是大人,我们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和此事有关,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啊,上次那个带我们去飞花帮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再说就算把他找来,他也不敢指证知州大人的。”公孙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包拯一想公孙策的话不错,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个掌柜去府衙一定有所图谋!” 众人闻言大惊,公孙策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子,说道:“那他怎么办?” “就留在这儿吧,他的身份还是布庄的老板,我想不会有人来揭穿他的,那么自然有人来处理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 “哈哈,你们杀了人还想往哪里跑?”一个yin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包拯等人大惊,王朝二人连忙拿刀护住包拯和公孙策,只见外面呼啦啦涌进来一大批手执刀剑,身背弓箭的官兵,他们很快就把守住了各条通道,并且把大门也挡住了,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正是那个掌柜,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穿官服,威风十足的男子。 “这伙人就是你所说的杀害贵店老板的凶手吗?”那官员指着包拯等人气势汹汹的问那个掌柜。 掌柜看了包拯等人一眼,扎过头去,媚笑的对官员说道:“正是他们,没错!那个黑脸的昨天就来过了,说是想和我们小店做生意,今天就带着这位白脸书生上门来说要替我们老板看病,大人您想,我们老板的病多少名医看了都没好,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我想他们一定是想来打我们店的主意的,他们知道我们店所来往的都是大主顾,一定有很多银子,所以想来捞一把,老板不肯,他们就痛下杀手了!” 那官员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看来的确如此,贵店老板一向与人为善,竟然被人杀害,你们这帮人实在残忍至极,来人呀,给本官全部拿下,带回府衙好好拷问!” 王朝、马汉二人见情况危急,急忙拿刀挡住门口,喊道:“哼,想拿我们没那么容易!“二人的武艺比那些官兵高出许多,一时之间,官兵冲不进来,可是他俩怕包拯二人受伤,也不敢杀出去,因此就僵持在那里。 那官员见难以取胜,顿时恼羞成怒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抓几个犯人还要废那么大的劲,养你们有何用?来人呀,弓箭手准备!” 那官员说完,退到了一边,他的后面立刻出现一排手持弓箭的士兵,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必要把包拯他们一举擒拿呀。 包拯见形势危急,如果他们四人全都被抓的话,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他连忙喊道:“你们两个快走,不用管我们,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王朝二人跟随包拯多年,自然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于是也不多说话,挥刀一阵猛攻,把官兵逼出门外,然后二人飞快的逃到院子里,叫了声:“请多保重!”就跳上了墙头,又跳了下去。 那官员被这一幕惊呆了,等到醒悟过来,才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快放箭!快放箭!”可是那些弓箭手的弓箭放出去却一枝枝都落了空。 那掌柜连忙说道:“知州大人,跑了那两人不要紧,这两个才是主犯!” 包拯听了掌柜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公孙策刚才向他介绍的那个孙秀chun,于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是孙大人啊,真是失敬!” 那官员果真就是孙秀chun,他听到黑脸汉子知道他的名字,不禁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忽然想起这样问话有**份,立刻又把脸一沉,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到这晖州城里来行凶,难道不知道大宋的律法吗?” 包拯一听孙秀chun的话明白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哈哈大笑道:“孙大人的大名在这晖州城里谁人不晓,在下虽然是外乡人,但是也知道一二,只是大人突然闯进来说是要捉拿杀人凶手,可有证据啊?” 孙秀chun一愣,转头问那掌柜道:“可有什么证据?说给他们听,让他们也好死心!” 那掌柜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他们刚才说是要来给老板看病,我阻挡不住他们,就让他们进来了,后来看到情形不对劲,就赶紧过来报案了,这老板的尸体就在地上躺着,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再说了,这房里只有你们三个人,你们不是杀人凶手,难道是鬼啊?”掌柜说的振振有辞。 包拯早知道他是有意嫁祸了,孙秀chun冷冷的盯着包拯,jiān笑道:“你还什么话可说的?不要说本官没给你辩白的机会,说本官草菅人命啊!” 公孙策指着那掌柜怒道:“你胡说,他早就中了慢xing毒药,死是迟早的事,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好发作而已,怎么可以说是我们杀的呢?” 包拯见公孙策太过激动,怕他上了对方的当,反正现在他们已是网中之鱼,无路可逃,索xing就和他们辩上一辩,于是对公孙策使了个眼sè,说道:“既然这位掌柜的说看到我们进来后,他觉得情况不对劲,就去官府包案,那么他言下之意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进来,而是直接去了官府,对不对?” 那掌柜见包拯神sè自如,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也猜到他话中必有圈套,因此不太敢回答,而是偷偷的望着孙秀chun。孙秀chun忙避开他的目光,恼怒的说道:“你就照事实说好了,难道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对呀,我是看到你们居心叵测所以才去报官的,这有什么不对吗?”掌柜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我来问你,既然你都没有跟着我们进去,那么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杀害了贵店老板的?从你的话中可以判断出你开门的时候你们老板还活着,那么在这一段时间内老板室内如果有人进出的话就谁都不知道了,但是你刚才带着大人一进来连地上的尸体都不看一眼就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人,试问一下,你在官府怎么就知道在这儿杀了人?除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者你早就知道贵店老板会在你走后的那一段时间内死亡,你说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包拯接连提出几个疑问,冷冷的盯着那掌柜。 那掌柜这才知道自己话中的把柄被包拯抓住了,一下子竟然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急得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直往下掉,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怒道:“不管怎么样,反正在这间屋子里死了人,就只有你们几个人在,你们就脱不了干系!” 孙秀chun见掌柜已经败下阵来,再和包拯辩下去就要无法收场了,于是沉下脸来,凶狠狠的说道:“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再争论了,有本官在,真凶他再怎么会狡辩也休想逃脱,来人呀,把他们都带回府衙,到公堂上再审也不迟!” 包拯听孙秀chun话中已是把他当作了杀人凶手,不过他早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因此并不惊讶,看到那伙如狼似虎的官兵张牙舞爪的向他和公孙策扑来,也不躲闪,而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好吧,反正我们已是瓮中之鳖,只好任你们宰割了,不过请不要忘记大宋的律法,如果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到时候还是要请我们出来的。” 孙秀chun一愣,勃然大怒道:“好啊,杀了人竟还敢如此嚣张,看来要先给你们一点颜sè看看了,来人呀,给我带走!” “慢着!”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包拯连忙望过去,却见一个身材颀长,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他脸如冠玉,皮肤苍白,似是身患疾病,正在思索这人是谁,那孙秀chun却恭恭敬敬的欠身说道:“下官给王爷请安了,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心身体呀!” 包拯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正主儿到了,他仔细查看那英王,满脸的病态,不知身患何病?他是特意来的呢,还是路过的?幸亏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英王,否则的话被他知道身份,一定会问他来晖州干什么,那时候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英王好象猜到了包拯的想法,对那孙秀chun说道:“本王正巧路过这儿,听到这里争吵不休,所以就进来看看,正好也想找这店的老板去府里做两件衣服呢。” 英王说着眼光扫到地上的太子,大吃一惊,说道:“这不是店老板吗?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的呀?” 孙秀chun忙恭敬的回答道:“我们刚才正是在抓这两个杀害店老板的凶手,可是他们竟然狡辩,说他们是冤枉的。” 英王听了,眼睛往包拯和公孙策的脸上瞄了几眼,似乎在思索他们的来历,然后才问孙秀chun道:“那你怎么还不把他们抓到衙门里去?” 孙秀chun道:“下官正要这样做呢。”说着对那些官兵一使眼sè,就要他们动手。 包拯丝毫没有胆怯,他质问道:“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说我们是杀人凶手,怎么随便就能拿人呢?难道大宋的律法是摆在那里看的吗?”他朝英王施了一礼道,“这位想必是王爷,一定熟悉大宋的律法,请您说说到底有没有这条法令?” “这个嘛-”英王哽咽了一下,回答不上来,笑道,“本王只是路过,再说这事该归孙大人管,本王是不好多嘴的。” “这位先生是哪里人,本王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英王疑惑的望了包拯一眼。 “王爷恐怕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商人,因为听说这儿的布非常有名,所以才慕名前来的,没想到碰上了这样倒霉的事。不过这位大人怎么能够只听片面之词,连人是怎么死的都不查看就要抓人了呢?”包拯故意装作不解的问道。 这一下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地方,孙秀chun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了,英王恼怒的责问道:“孙大人,你吃朝廷的俸禄,究竟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种小小的错误也要犯?真是太不像话了!” 第三十八章 斗智斗勇 面对英王的连声斥责,孙秀chun不敢辩白,本来他已理亏在先,被包拯抓住了话中的漏洞,这下出尽了洋相,涨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口中连连说道是是是。 “孙大人,你说接下去该怎么办?”英王看了包拯一眼,咳嗽了两声说道,“本王本来是不应该来过问这种事的,可是为了大宋的天下,实在看不过去,像你这样问案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一面之词,那该枉死多少人?大宋的律法又有何用?” “请王爷明示,下官一定照办!”孙秀chun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他还从未见过英王发这么大的火呢,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去擦汗。 “本王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这是你分内的事,问本王干什么?本王不是已经说过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吗?”英王说完又是一通咳嗽。 孙秀chun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手帕都掉到了地上,他顾不得去捡,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生怕一说错话又招来英王的责骂。 包拯看英王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眼睛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情知该自己说话了,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不必生气,身体要紧,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英王见包拯气宇不凡,不像个普通人,倒不敢小瞧了他,于是点了点头。包拯说道:“依在下看来,店老板是中毒死亡的,我这位帐房先生颇懂医术,他可以看出来是中了一种慢xing毒药,这一点,等仵作一验就知,那么照此看来店老板已经中毒多ri,而掌柜的就难脱嫌疑,所以他也不能放过。”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掌柜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包拯就骂,英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的闭了嘴。 “那么你们几个人呢?”孙秀chun冷冷的问道。 “我们两个当然也是嫌疑人,因为我们和死者在一起嘛,不过我们可不是犯人,这一点还请大人搞清楚了。” “哼,本官不用你教,来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带回到衙门去,本官要好好审问!”孙秀chun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爷,您要跟来看吗?在下怕大人一时激动,又辜负了王爷刚才的一番谆谆教导。”包拯说道,他知道如果不把英王拉过去,恐怕会凶多吉少,趁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这,好吧,本王就去看看。”英王面无表情的说道,谁都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行人到了衙门后,英王特准许三人不用下跪,包拯心中一喜,叫他下跪在孙秀chun面前他又如何甘心?孙秀chun坐到堂上立刻就摆起了官架子,把惊堂木一拍,喝令包拯和公孙策报上姓名,籍贯。 包拯自然不敢暴露身份,于是灵机一动说自己叫宋平,公孙策叫赵策,都是京城人氏,二人在京城多年,说得一口流利的京城方言,所以没有引起孙秀chun的怀疑。 “你们去‘福通’布庄所为何事呀?” “自然是去买布。” “为何不在京城买,要千里迢迢到晖州来买?” “因为这儿的布有名,京城没有。” “店老板为什么会死在你们面前?” “大人,你应该问问仵作,他才知道真正的死因。” 孙秀chun无奈,只好派人把仵作叫来,仵作看了孙秀chun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死者是慢xing中毒而死的,恐怕中毒已经有段ri子了。” “大人,请您问问店老板的起居是由谁照顾的?那么谁的嫌疑就是最大!”包拯冷冷的望了掌柜一眼。 掌柜慌忙跪下去说道:“回大人,老板的起居的确是小的照料的,但是我怎敢给他下毒呀,我和他无冤无仇,没有道理去做这种事的!” “照你这么说你没有杀人的动机,他们也没有,难道店老板是自杀的不成?哼,凶手肯定在你们几个人之间!”孙秀chun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往包拯和公孙策身上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英王在一旁听了他们的问话,一直沉默不语,孙秀chun心里没底,不敢下结论,只好偷偷看着英王,希望他拿个主意,不料英王却根本不看他,只顾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折扇。 “王爷,还请您作个公断。”包拯朝英王作了一揖,他这是将了英王一军,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料定他不敢枉断的。 果然,英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还是交给孙大人来处理吧,本王就在旁看着,作个公证好了。” “这,这-”孙秀chun大感紧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爷,请允许我来问几句话,也许对案子有所帮助。”包拯突然向英王请命。 英王大敢惊讶,将信将疑的看了包拯几眼,点了点头,包拯走到那掌柜面前,并没有马上问话,而是绕着他走了两圈,冷冷的盯着他,不发一言。那掌柜不知包拯想干什么,心慌意乱起来,脱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姓庞,名叫庞富贵?”包拯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掌柜一脸惊恐之sè,他记得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哈哈,我当然知道了。”包拯故作神秘就是扰乱掌柜的心神,其实他哪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呀,他是从掌柜的腰间佩带的玉佩上看到的名字,这只能怪掌柜太粗心大意了,这种细小的地方当然逃不过包拯的眼睛。包拯突然变了脸sè,追问道:“你知不知道店老板在临死前曾叫过你的名字,是为什么吗?” 庞富贵露出怀疑的神sè说道:“我怎么知道,现在口说无凭,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可是不要忘了王爷和孙大人都在这里看着呢!” “我知道,店老板临死前和我说你曾向他借了很多钱,所以他怀疑自己的病一直不好就是因为你在他的药中下了毒。”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向他借过钱的?我用得着向他借钱吗?”庞富贵大怒。 包拯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白纸黑字在这儿,你还想抵赖吗?” 庞富贵顿时变了脸sè,说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老板他早就不能写字了,这一定是你伪造的!你居心何在?” “你怎么知道老板他就不能写字了呢?” “他病得手都抬不起了,怎么还能写字呢?” “他得的是什么病?” “陈年痼疾。” “为什么不找名医医治?” “找了很多,也没有起sè,所以就放弃了。” “那我们想来给老板看病时,你为什么百般阻拦,分明有所图谋!” “这,这-”庞富贵回答不上来了。 “王爷,您看这就是那张借据。”包拯把那张白纸交到英王手里。 英王冷冷的看了一眼,丢到庞富贵脚下,说道:“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 庞富贵捡起来一看,顿时冷汗直冒,那上面的字分明就是他写的,可是他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份借据啊!他立刻又跪下去,连连磕头,说道:“小人实在不清楚怎么会有这样一份借据的,可是小人真的没有杀老板啊!” 这当然是包拯的一个小计策,第一次他去‘福通’布庄的时候就发觉庞富贵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当然他这是凭他多年破案的经验感觉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证据,后来他看到在桌上有一本帐簿,那上面正是庞富贵记载的货物往来的记录,包拯灵机一动,随手撕下一张,回去后,他让公孙策模仿上面的笔迹写了一张借据,他觉得一定会派上用场的,没想到今天果真起到了作用。 包拯恭敬的对英王说道:“既然有动机,又有作案条件,那么这个庞富贵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其中详细的作案过程还有待于细细查证。” 看到包拯如此机智,英王不禁肃然起敬,他说道:“看来如果让你去掌管刑狱的话,一定是人尽其才啊!你让我想起了皇上跟前的包拯,人称包黑子的那个人,你们两个人应该很像的。” 包拯心里一跳,难道英王识穿了他的身份吗?可是看看又不像,他故作谦虚的说道:“在下不敢。” “王爷,孙大人,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我是听了-” “住嘴!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英王打断了庞富贵的话,冷冷的对孙秀chun说道,“你看着办吧,本王没空管这种闲事!”说完他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孙秀chun这才如梦初醒,装模作样的说道:“来人呀,把疑犯庞富贵押进大牢,他ri再审。另外这两个人也暂时收监,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再说。” 庞富贵大喊冤枉,包拯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微微一笑,跟着衙役就走。 第三十九章 垂死挣扎 包拯和公孙策二人被孙秀chun关到了州府的大牢里,和那个庞富贵隔牢相望。庞富贵低头坐在地上,脸sè煞白,死气沉沉,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也会被关进大牢,因此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思考对策。 包拯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对公孙策微微笑道:“此人关系着整个案子的进展,将来也许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公孙策看了一样庞富贵,怀疑的说道:“他吗?现在我们都被关在这里,自身尚且难保,怎么还能从他的嘴里掏出话来呢?” “你别忘了,还有王朝,李通他们呢?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咱们暂且在这里等待,看事情如何发展再作打算。”包拯很自信。 第二天一早,就有两个衙役进来把庞富贵带了出去,包拯二人见了一愣,庞富贵临走时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先走一步了,您二位慢慢在这儿呆着吧!”说完哈哈大笑着走出了牢房。 “他为什么会被放出去?”公孙策有点着急了,“难道昨天只是过个场,做做样子吗?” “暂时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被放出去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孙大人和庞富贵一定认识,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到了晚上他还不回来的话,一切自有分晓了。”包拯显得胸有成竹。 到了晚上,出乎公孙策的意料,庞富贵竟然回来了,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庞富贵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满头,似是经过了严刑拷打。包拯也感到意外,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庞富贵被两个衙役拖着扔到了牢房里,他嘴里仍在喋喋不休:“哼,你们就算把我打死,我都不会招认的,我没有杀人,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包拯二人听了他的话,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庞富贵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很逼真,不过在包拯这种破案多年的高手面前,简直就像在演戏一样,破绽百出,有什么冤屈的话至于要当着包拯的面喊吗?分明是做给他们看的。包拯朝公孙策使了个眼sè,示意他不要声张,且看庞富贵如何表演下去。 庞富贵叫唤了一会儿,见包拯二人不仅不理睬他,而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觉得无趣,于是闭口不作声的躺了下来。包拯二人看了好笑,假装也睡觉,其实观察着庞富贵的一举一动。 到了半夜,包拯的困意上来了,他见那庞富贵睡的像猪一样,正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呢,心想他可能不会再玩什么花样,就决定睡一会儿,因此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香浓时,忽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急忙睁开眼睛,只见公孙策也醒了,正望着他,眼中尽是疑惑的神情,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二人忙跑到牢房边,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的事。 只见外面人声嘈杂,许多衙役来来往往,有的人口中还在喊着:“快看住其他的犯人,别让他们也跑了!” “赶紧堵住出口,犯人应该还没逃出去,让他跑了的话,大人一定会砍了我们的头的!” 包拯大吃一惊,急忙往庞富贵牢中看去,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包拯脑中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庞富贵怎么会越狱逃跑呢?他实在想不通,看看公孙策,也是一脸的疑惑。 二人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忽然外面亮起了火把,两个衙役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进来了,他们把那人往庞富贵牢里一丢,朝着众犯人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逃狱的下场!”说完,眼光在包拯二人的脸上冷冷扫过,这才扬长而去。 包拯急忙往那人看去,见他分明就是庞富贵无疑,此刻躺在地上,丝毫不动,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公孙策见包拯神sè忧虑,说道:“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庞富贵为什么要越狱呢,他们明明可以找个借口把他放出去的呀!” “你以为他真的是越狱吗?这里戒备森严,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汉子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些守卫的眼睛跑到外面去呢?”包拯冷笑道。 “您的意思是他们这是-”公孙策差点惊叫出声,包拯急忙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轻声说道:“不要声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到了明天自有分晓。” 就这样怀着满腹的疑惑,公孙策捱到了天亮,包拯忽然说道:“孙大人来了。”公孙策连忙站起身来一看,果然是孙秀chun,带着一班跟随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走到包拯二人的牢房前面停了下来,朝左右一努嘴道:“快把门打开,放他们出来。” 孙秀chun发号施令完毕,这才换了一副笑脸对包拯说道:“委屈二位了,本来本官还一直不清楚这凶手到底是谁,如今可说真相大白了,他竟然想越狱,那么人不是他杀的话又为何要逃跑呢?事情再明白不过了,二位的嫌疑既然已经洗清,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包拯虽然还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缘故,但是他也明白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冷冷的说了声:“那就多谢大人开恩了。”就带着公孙策离开了州府大牢。 一路上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二人才放心的回到了李通家里,发现王朝二人竟然也在,包拯看到王朝的表情就知道昨晚的事必和他有关,就问道:“昨天的事一定是你们干的吧?” 王朝笑道:“昨天我和马汉逃走后,一直担心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安全,我就让马汉连夜赶回京城,请展昭前来相助,我则四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大人被关在大牢里,我怕大人有什么不测,于是半夜偷偷潜入衙门里,割去了那个孙大人的一缕头发,然后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让他放了你们,不然就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他竟怕的要死。先在看到你们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样也好,脱离了那个牢房,倒可以做很多事了,既然展昭会来,那就容易多了,对方肯定会垂死挣扎的!”包拯已经看到了案子的端倪,相信不久就能了结此案了。 第四十章 险中求胜 包拯为了感谢孙知州没有冤枉好人,特地在晖州城最豪华的酒楼“醉香阁”摆了一桌酒席答谢孙大人,并且还请了晖州最有名气的卢员外作陪。包拯这几天在晖州已经小有名气了,人们都对这个身份神秘,出手阔绰的人感到好奇,对他的邀请不敢贸然拒绝。包拯怕他们不来赴宴,特派了能说会道的公孙策上门去邀请,公孙策不负所托,果然把二位请了过来。 不过,包拯的本意其实想请英王过来的,但是英王虽然被贬,还是皇亲国戚,自然不会自贬身份和他这个草民攀交情的,他一口回绝了包拯的邀请,这早在包拯的意料之中,也不以为意,热情的招待起孙,卢二位。 包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卢员外,他很想仔细看清他的模样,但是卢员外却戴了一个面纱,遮住了脸孔,包拯感到奇怪,问道:“卢员外,在下久仰大名了,本想一见您的风采,但员外为何这样打扮啊?” “咳,咳。”卢员外连连咳嗽,勉强说道,“我得了一种怪病,见不得光,还请兄台见谅。” 包拯心里闪过一丝疑云,既然病得这么重,为何还要来赴宴呢?难道他有什么企图?包拯心里想着,脸上可一点异样都没有,呵呵笑道:“员外身体不适,还来就宴,在下真是深敢荣幸,员外还是小心身体要紧。” “是啊,多谢兄台关心。”卢员外轻声说道,似乎说话也非常困难。 包拯端起酒杯,说道:“在下从京城而来,本想来做一笔生意的,却不料被人诬陷,卷进了一个凶杀案中,幸亏孙大人和王爷明察秋毫,识破了jiān人的歹计,还了在下一个清白,在下深表感激,无以为报,特备酒席一桌,以为谢意。在下先干为尽,二位请。卢员外身体不好,就请以茶代酒吧。”包拯说完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孙秀chun面露得意之sè,大概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称他明察秋毫吧,笑呵呵的说道:“宋兄,你的话实在太客气了,本官也是为国为民而已,这也是当官的本分,如果做官不能声张正义,辨清黑白的话,那还不如回家种田呢!” “孙大人说的实在太对了,如果朝廷能够多有几个像大人这样的清官,那天下就太平了!”包拯有给孙秀chun戴了一顶高帽子。 孙秀chun不以为计,高兴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喝了几杯酒,脸sè立刻变得通红。包拯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知孙大人又是如何破案的呢?在下很想知道,大人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吗?我想卢员外也一定很有这个好奇心吧?” “是,那是。”卢员外不防包拯突然说到他,不自然的连声称是。 “这个,这个-”孙秀chun不料包拯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来,他急忙往卢员外看去,却见卢员外低着头,再说他也看不清卢员外的脸部表情,顿了半晌才说道,“这个破案嘛本官也是最后才知道真相的,那个掌柜他如果不是杀人凶手的话为什么要越狱逃跑呢?从这点上本官就可以很清楚的说凶手就是他!至于杀人动机,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欠了钱还不出来才起的杀意。” “哦,大人能够肯定他是越狱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肯定的!有很多狱卒亲眼见到的,他们也是在牢房外面把他抓到的,如果他不是越狱的话为什么会跑到牢房外面去呢?难道他会飞吗?”对包拯这种近似无理的问话孙秀chun感到非常恼火,如果不是包拯今ri宴请他,说不定就要掀了桌子喊拿人了。 包拯微微一笑,装做不经意的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那个掌柜脚有残疾,怎么可能在戒备森严的牢房里逃出去呢?难道有人给他做内应吗?” “他脚有残疾本官怎么不知道?”孙秀chun话刚出口,忽然发觉话中似乎有漏洞,连忙又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你这样问本官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来今天你是另有目的啊!” “在下并无其他目的,只是对其中的蹊跷感到好奇罢了,因为在下也牵涉其中,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恐怕将来再生事端。” “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本官在谁敢找你的麻烦?谁敢来翻案呀?这还不是本官做主嘛!”孙秀chun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卢员外忽然站起身来,似乎很难受的说道:“鄙人身体突感不适,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包拯二人说话,就在随从的搀扶下急匆匆的离开了。 孙秀chun脸上显露出吃惊的表情,包拯不容他有喘息之机,又紧紧追问道:“况且庞富贵的那张借据也是假的,是我伪造的,何来欠钱不还而杀人之说呢?” “你,你,你。”孙秀chun感到自己上了当,他站起身来,惊慌的看了包拯一眼,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证据,眼里还有王法吗?来人呀,给我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包拯并不惊慌,他冷冷的说道:“我看哪个敢?孙大人,你还是先把那庞富贵是如何死的先说清楚再说。” “什么?你竟敢命令本官!”孙秀chun毕竟在官场多年,这才感到眼前这人似乎来历非凡,听这语气自己根本就没放在他眼里,他朝左右一使眼sè,他身边的官差立刻把刀架到了包拯的脖子上,然后喝问道:“你究竟是谁?来这晖州有何目的?” 包拯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是谁?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你真的能做到问心无愧,又何必管我是谁呢!” 孙秀chun被包拯的话震住了,他又仔细打量了包拯几眼,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神sè,失声叫道:“莫非你就是开封府尹包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包拯见被他识**份,也不隐瞒,说道:“我正是包拯,这次是皇上命我来暗中调查你的,你如有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拯索xing吓他一吓,看他如何应付。 “这,这。”孙秀chun额头上冷汗直冒,包拯的威名他早就听说过了,没想到自己今天落在他的手里,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急忙朝身边的衙役使个眼sè,那人刚想开溜,就被王朝挡住了。 “这样吧,包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府衙再说此事吧,这里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孙秀chun考虑再三才开口说道。 “好,就先回衙门。”包拯略微沉吟,心里拿定了主意。 第四十一章 知州之死 包拯和王朝、公孙策三人紧紧跟着孙秀chun进了衙门,孙秀chun殷勤的把包拯等人迎进客厅,急忙命人上茶,刚想寒暄两句,就被包拯打断了。 “孙大人,我们今天来此不是来喝茶和你闲聊的,你还是先把那庞富贵是如何死的说清楚吧?”包拯推开桌上的茶杯冷冷的说道,他那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包大人,你莫非真要为难下官吗?”孙秀chun无奈的说道。 “只要你把案子说的真相说出来,我就可以向皇上禀告宽大你的罪行,但是如果你顽固不灵的话那大宋律法可不会容你!”包拯气势逼人,他站起身来,向孙秀chun走近了两步。 孙秀chun被包拯的气势所迫,他的威名本来就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加之自己做贼心虚,连忙退了几步,说道:“这件案子本官纵有不对也是无心的,你又能把我怎样?” “不,我并不想追究这件案子。”包拯冷笑道,“你还是把卢员外和英王的事说说吧?” 包拯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一下子把孙秀chun惊得连退好几步,他指着包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勾结所谓的飞花帮胡作非为,哪里还像一个朝廷命官的样子,那个卢员外在这件案子中究竟有没有牵连?快说!” “包拯,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可别忘了,这里不是京城,这里是晖州城,这里由我说了算,你识相的话还是乖乖离开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孙秀chun恼羞成怒了,他一招手,立刻从外面涌进来许多衙役,手执刀剑,把门围住了。 “英王他重病在身,已经多年不问世事了,你不要把他牵连进来!”孙秀chun又替英王辩解了一句。 “是吗?包拯并没说他和此案有关啊,我只是想多多了解他的事情而已,你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吗?”包拯看出孙秀chun只不过是一个sè利内荏之辈,因此丝毫不放松对他的压力。 “这,这-”孙秀chun脸上呈现无比懊恼的神sè,忽然他咬紧嘴唇,狠狠的说道:“好,包拯,既然你这样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把他们三个拿下了!” “谁敢拿包大人?”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包拯一看,心中欣喜,原来是展昭来了,他的身旁还有许多的锦衣侍卫。孙秀chun见势不妙,连忙使眼sè叫手下丢掉兵器,可怜巴巴的说道:“下官哪敢呢?下官是和包大人开个玩笑而已!” 展昭也不去理睬他,径直走到包拯面前,施礼禀道:“属下来得迟了,让包大人受惊了。” “呵呵,一点都不迟,来得恰恰正好。”包拯伸手把展昭托起。 “属下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协助包大人的,皇上怕大人在这儿势单力薄,遭了某些人的暗算,所以-”展昭说到这儿冷冷的盯了孙秀chun一眼,孙秀chun本来正在偷偷的看展昭,连忙低下头去。 包拯微微颔首,对孙秀chun道:“你听见没有,这次就连皇上都惊动了,你要再不说出事情的话,恐怕真的要遭灭顶之灾了!” 孙秀chun看看那凶神恶煞的锦衣侍卫,手脚不停抖动着,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你让我说什么才好!这件案子是我老眼昏花,乱判的,包大人您就宽大我吧。” “那英王怎么会突然到布庄的呢?” “我怎么知道呢,也许是路过吧。” “据说你和卢员外和那个布庄老板很熟啊。” “没有的事,包大人,您别听别人乱说啊,这是造谣!” “你可知道布壮老板的真实身份?” 孙秀chun惊恐的抬起头来,望着包拯,却又被包拯犀利的眼神盯了回去,他连连摇头道:“布庄老板就是布庄老板,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包拯知道他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于是对展昭吩咐道:“把他抓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 孙秀chun一听大惊失sè,连忙往门口退了几步,说道:“不要抓我,我说,我说!” “快说那卢员外究竟是谁?”包拯紧紧逼上一步。 “他是,是-”孙秀chun张口刚想说时,忽然眼睛里显出恐惧的神sè,包拯情知不妙,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外面一个影子一晃而过,再看孙秀chun时,已经慢慢倒了下去,包拯连忙走上去一看,孙秀chun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小刀,那刀口上的鲜血呈现暗红sè,看样子凶手在刀上抹了毒药。孙秀chun的嘴唇动了动,眼角一翻,脚一挺,竟然在包拯眼前死掉了。 “展昭,快去把那个人抓回来!”包拯大怒道。 展昭不待包拯下令,早就追了出去,他身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竟然让人在他的眼前把人杀死,而且还能逃走,那不是在羞辱他吗?展昭憋了一口气,紧紧跟在那人身后,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人抓到。那人背对着展昭,所以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但他身材修长,行动非常迅速,很快闪进了一个胡同,展昭追到胡同口,犹豫了一下,又追了过去。 包拯命剩下来的人在衙门里里外外仔细搜索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命人把孙秀chun的尸体抬了下,让仵作再检验一遍。一撇眼之间,看到孙秀chun的书房内有一块上好的砚台,他没想到,孙秀chun的字写得不怎么样,用的砚台却是上好的,一时xing起就拿起来放在手里细细把玩,忽然看到砚台底部有一行很细小的字,肉眼几乎看不清楚。包拯急忙拿着它凑到外面阳光下仔细一看,脸sè顿时大变,但随即又露出了喜sè来,把那块砚台小心的收了起来。 这时,展昭也回来了,包拯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急忙问道:“那个人呢?” “被他跑了。”展昭惭愧的说道,“属下跟着他到了一个胡同,不料他一闪就不见了,我一看前面有座很大的宅院,上面写着‘卢府’,大门紧闭,属下不敢莽撞,所以特地回来向大人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卢府?难道是-”包拯沉吟片刻,说道,“马上带齐人手去那个卢府!” 第四十二章 神秘卢府 包拯,展昭等人带领锦衣侍卫火速赶到卢府,却见大门紧闭,包拯朝展昭点点头,展昭会意,带领手下走上去把门砸开,包拯走进宅院,只见里面空空荡荡,诺大的一个卢府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他们听到风声都逃走了吗?包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吩咐展昭道:“仔细搜查,千万不能漏过了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展昭领命而去,包拯自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他默默的回想着这一切,自己来到晖州后首先发现了飞花帮的踪迹,这个臭名昭著的帮派在京城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可以说在太子一案中也是很关键的一条线索,本以为它在京城已经覆灭,不料却隐匿到了远在天边的晖州。接着从飞花帮的身上又查到了“福通”布庄的老板,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这老板竟然是太子,他的另一个身份更加让人感到惊奇,原来飞花帮主也是他假扮的。从太紫的口中得知他是被人挟持到了晖州的,而且还中了慢xing毒药,在他身边一直监视他的那人就是布庄的掌柜庞富贵,对方似乎知道太子的身份就快暴露了,所以很快就把他灭了口,而那个庞富贵还诬陷包拯等人是杀人凶手。幸亏包拯机智,暂时化解了这场灾难,再加上王朝夜入府衙对孙秀chun进行了威胁,孙秀chun感到害怕,又怕庞富贵会泄露机密,于是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制造了他越狱逃跑的事实,所以庞富贵的死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料此计又被包拯识破,,包拯设计邀请孙秀chun赴宴,并且还邀请了那个一直很神秘的卢员外。孙秀chun果然露出了马脚,但是很可惜就在他快要说出那卢员外的身份时,却又遭了毒手,那么这个卢员外到底有何神秘的地方呢?包拯觉得似乎有一线曙光在他眼前出现了。 “大人,属下搜遍了整个宅子没有发现一个人,但屋子里的东西显得很凌乱,似乎有人刚刚离开。”展昭禀道。 “去卢员外的书房看看。”包拯认为一个人的思想最可能体现在他读书的地方,他平ri里的所思所想总会在那儿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包拯来到卢员外的书房里,展昭紧跟其后,包拯细细打量这书房,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书房布置的倒挺雅致,窗明几净,一张宽大的书桌上放着几本书,几支毛笔,还有一个砚台,后面是一排书架,包拯走上去随意抽出一本书来,却发现尽是灰尘,他拍了拍飞到身上的灰尘,忽然心中一动,急忙走到书桌前,把那个砚台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又从怀里掏出在孙秀chun府里搜到的,两相一对比,嘴角间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人,快看这儿有些古怪!”展昭惊喜的喊道。 包拯连忙走过去,只见展昭站在那书桌前,正在吃力的拿书桌上的那本书,但是那书却纹丝不动,不由得大感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这本书并非普通的书,大人,您看是本铁制的书,但是外表却很平常,如果上去摸一下的话根本就觉察不出来,可能是个机关。”展昭说完望着包拯,等着他的命令。 包拯仔细一看,才发现了这铁书的端倪,原来它连在了书桌上,于是说道:“把它扳起来。” 展昭暗喝一声,猛的用劲,那书才被拿了起来,只听“轰隆”一声,二人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书架被移开了一尺,原来里面是一个密室。包拯说道:“展护卫,你带几个人进去,要小心!” “是,大人。”展昭一招手,两个锦衣侍卫紧紧跟上他进了那密室。 包拯在外面没等多长时间,展昭就匆匆的出来了,包拯看到他神sè慌张就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展昭张了张嘴,为难的说道:“大人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包拯知道事态严重,不再废话,大步走了进去,到了内室才发现这里原来另有天地,正在四处观察时,展昭说道:“大人,快来看这里。” 包拯急步过去,顺着展昭的手一看,原来这里还有一间内室,他走进去,刚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如果不知情的人走到这里肯定会以为这是皇宫的秘室呢,因为这里呈放的都是皇室专用的物品,包拯眼前是一片金黄sè,他眼前一亮,左首边上分明是一件金sè的龙袍!在这晖州城里谁敢私藏龙袍呢,难道他想造反吗?包拯的一颗心紧紧的绷了起来,这风平浪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危机,能有这么大力量,这么大胆魄做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可是从表面上来看他又没有那种条件,他看上去体弱多病,平时乐施好善,是个人人称道的善人,但是除了他又能有谁呢? 包拯正在沉思时,展昭又叫道:“包大人,快来看,这里有具尸体!” 包拯闻言大惊,走过去一看,地上果然躺着一个死去多时的中年男子,但是从他那模糊不堪的样貌可以依稀辨出这是一个面生的男子,他会是谁呢? 包拯忽然感到眼前似有什么东西晃过,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张金黄sè的纸片,他把它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那人的名字,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啊!” “他是谁啊?”展昭急忙问道。 “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卢员外,你所见到的那个人是有人假扮的,而且卢员外估计一直被他们囚禁在这儿,这伙人估计就快东窗事发,匆匆离开,所以没有人给他送东西吃,就饿死在了这儿。这张纸片也是他为了给发现的人留下一点线索而特意藏起来的。” “那究竟是谁杀了他呢?那个假扮卢员外的人又是谁呢?”展昭不解的问道。 “我们先去外面,一切自有分晓,叫人把这儿封起来。”包拯充满自信的说道。 第四十三章 真凶伏法 包拯走出书房,刚想对展昭说话,忽然只听一阵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忙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从门外涌进来一大群身穿铠甲,手执刀剑的重甲武士,他们把包拯等人团团围住,怪不得他们走路发出这么大声响呢。 “哈哈,包拯,想不到你聪明一世,也会落在我的手里啊!”一个洪亮而又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在一大群随从的护卫下,一个中年男子气度神闲的走了进来。 包拯眼前一亮,这人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哈哈笑道:“英王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你的身体这么薄弱,还这么有雅兴前来看包拯破案啊!” 这人正是英王,他听了包拯的话一愣,左右很快给他端来一张椅子,他稳稳坐了下去,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在口中细细品味一下,啧啧叹道:“好茶,真是好茶!京城的茶叶就是与众不同啊,不过,包拯以后你恐怕就没机会喝到了!” 包拯故作一愣,问道:“英王为何说这话?难道包拯得罪英王了吗?” 英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冷冷的扫了包拯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包拯,人人都说你断案如神,这点本王也确实领教了,本王布下一系列的圈套,竟然都被你一一识破,不过很可惜的是你功亏一篑,到了最后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还是被本王抢先了一步,你就算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又能如何呢?难道你在yin间还能翻案吗?本王可不会相信那些荒诞无稽的谣言的!”英王说完,得意的望着包拯,局势既然都在他的手里了,他一点都不着急,他要把这个传说中那么厉害的包拯好好玩弄一遍,以泻他心头压抑很久的怒火。 包拯的脸上显出了后悔的神情,他仰天长叹一声道:“人算不如天算啊,包拯本以为自己料事如神,却没想到英王处处赶在我的前头,以至前功尽弃,包拯这次输的一塌糊涂啊!” 展昭从来没见过包拯如此的模样,急忙凑上去悄悄说道:“包大人,不用害怕,我们这么多人拼死也会保护你逃出去的,只要逃出晖州城,一切就有希望!马汉正带御林军而来呢!” 英王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喝道:“你门二人不用再耍什么诡计了,这里几百武士,外面还有本王的一千弓箭手,你们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飞!包拯,你能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枉了你的英名,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唉,唉。”包拯连连叹息,朝展昭摇了摇手,说道,“王爷既然这样说了,那能不能请王爷把事情的始末说个清楚,也好让包拯等人死的明白!” 英王看了包拯一眼,似乎要从他脸上表情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但是包拯的脸上除了一片黝黑,实在也没其他异常的了,他哈哈大笑道:“好,包拯本王就满足你人生在世的最后一个要求。” 英王站起身来,惨笑道:“其实本王这么废尽心计也是有苦衷的,想当年本王是最有希望登上太子宝座的人选,却不料受了别人的鼓惑,做出了一些忤逆不笑的事来,惹得父皇大怒,把我贬到这儿来,而太子却让那个没用的东西捡了去,试问一下大宋的江山如果落在他的手里会怎么样呢?” 包拯沉默,他不能回答英王的这个问题不管太子怎么样,这都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议论的。 “所以本王非常的不甘心,我要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朝廷也好,总之我决定的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于是我就开始详细计划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破坏太子在皇上眼中的印象,这当然要靠那个臭名昭著的飞花帮了,没想到太子果然是个好sè之徒,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已经中了本王的圈套,竟然还乐此不彼呢,于是我索xing把太子捉到了晖州,再找人假扮他,京城里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假冒太子名义做的。” “于是很多大臣都对太子不满,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直到梁王府的郡主被人杀死以后,太子才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包拯接下去说道。 英王一愣,但随即又大笑起来,道:“包拯说的很对,果然是大宋第一名探啊!不过这件事情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么聪明,怎么能查到太子的头上去呢! “原来都是我的错啊!”包拯苦笑。 “哼,不过后来你又怀疑太子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我怕露出马脚,于是派人杀死了那个假冒太子的人,反正他的存在也是多余的,太子死后,朝廷不是又要重立新的太子了吗?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机会啊,于是我就派人活动朝中的大臣,让他们在皇上跟前说话。唉,这也怪我太xing急了,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引起了你包拯的注意,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动了皇上,竟然让你到晖州来查我,不过这事我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啊,你在京城里布置的挺逼真,人人都以为你还在开封府呢!” “这是皇上怕再出现前车之鉴,所以要慎重而行,不过,当朝中大多数的大臣都说要立英王为新的太子,这恐怕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吧?英王远在晖州,竟然可以遥控朝庭众臣,皇上不会感到心惊吗?”包拯冷笑道。 “唉,真所谓棋差一着,竟然被你包拯一路追踪到了晖州,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出的好戏,本王还看走了眼,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物,可谁料到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包黑子!”英王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不过你再聪明,再厉害,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英王把手慢慢抬起道:“好了本王不和你废话了,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死了也不会后悔了吧,哈哈!” “哈哈,包拯岂会就这么轻易被你击倒!”包拯站起身来,围绕着英王走了几步,冷冷的盯着他,说道,“王爷,当初皇上把你贬到这儿,已是对你非常宽大了,要知道你犯下的罪行可是够杀头的,想不到你还不知悔改,到了晖州仍然不死心,表面上装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在百姓面前是一个好王爷,背地里反而变本加厉,做出了比以前更加yin险毒辣的事来,皇上要是知道了还会再饶恕你吗? “饶恕我?哈哈,只要你们这些多事的人都死光了,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他那么多的儿子中,不选我做太子又能选谁呢?等他归天后,我就是大宋的真命天子,到时天下敢不听我的?”英王说到这儿,已是仰天大笑了。 “恐怕未必就如王爷想的那么美好!”包拯打断了英王的话,说道,“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笑的人不一定就能笑到最后!” 英王顿时脸sè大变,喝道:“好啊,本王就先把你正法,看谁笑到最后,一个死人总不会笑了吧?” “哎呀!”忽然外面接连传出一声声惨叫声,英王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只见原来守侯在外面的弓箭手正在往里面撤,并且不时的有冷箭飞进来,士兵们不时的倒地。英王情知不妙,顾不得威仪,急忙躲在一个士兵的盾牌后面,大声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展昭见此情形,知道马汉的救兵已经到了,急忙吩咐手下把包拯,公孙策等人团团围住,保护起来,并且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包大人,我们来晚了!”一个淳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包拯抬眼一看,原来是宫中的侍卫统领,他的身旁站着的一个汉子正是马汉。 统领走上一步说道:“包大人,我们接到马汉的线报就马不停蹄赶来了,这是皇上的旨意要把英王押解回京亲自审问。”包拯接过圣旨,微微笑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外面的叛兵已经基本肃清,这里的也跑不了了!” 包拯对英王说道:“现在你还笑得出吗?逆天而行的人yin谋怎么会得逞呢?你还是乖乖的随我回京,去和皇上说明一切吧。” 英王这时面如死灰,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会儿工夫之前他还稳cāo胜券呢,转眼间就形势大变,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他实在想不通,嘴里嚅嚅自语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本王怎么可能失败呢,包拯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包拯从怀里掏出那连个块砚台,说道:“你还认得这两样东西吗?” 英王抬眼一看,失声叫道:“它们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呵呵,这就是你百密一疏的地方,你为了笼络孙知州,送了他一块这样的砚台,孙秀chun虽然是个贪官,却喜欢书法,所以他把它当成了宝贝,供奉在自己的书房里,但是很可惜的是上面却有你的印鉴,你又说自己和孙知州并不熟悉,同样的道理,同样的砚台也出现在卢员外的书房里,这只有一个解释,所谓的卢员外是你假扮的,你平时的重病在身都是你装出来的,这样你才可以假借他人之名去做那些以达到你目的的勾当,王爷我说的对吗?” “啊,真没想到我竟会败在这上面!”英王仰天长笑,这种笑声是那种彻底绝望的笑,半晌他才说道,“不过你也别想把我带回京城去,我曾经发过誓,再回到京城去必定是以皇帝的身份回去而不是以一个囚犯的身份,哼,恐怕你这次真的失算了吧?”英王说完,突然整个身子猛的抽搐起来,嘴角慢慢渗出了一丝血迹,看样子他在口中含了毒药,一有什么不对劲就会服毒自杀。 包拯急yu前去阻拦,但是已经为之晚矣,英王早就倒在了地上,眼睛还是睁着的,看来他还是死不瞑目,包拯叹道:“看来这也许是他离开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吧。展昭,把他的尸体装上,我们可以回京城了!” 第一章 深山古寺 “轰窿窿!”一个巨大的炸雷响彻了整个龙居山,震得树木、草丛都在簌簌发抖,转瞬间,天空就被一大片黑云遮盖住了,天地之间顿时就被黑暗所笼罩,一道道闪电扭曲着从天而降,发出了骇人的光芒!忽然,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随即倾盘大雨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在地上卷起阵阵尘烟。盛夏的天气就是如此多变,叫人无可奈何。 龙居山的脚下此刻也是大雨如注,在大雨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个撑着纸伞的男子飞快的冲进了山下的一座凉亭里。其中一个年纪轻一点,身材修长,肤sè白皙的男子一边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说道:“今天的雨下得真突然啊,而且竟然有这么大,好久不曾看到了,看来打伞也是无济于事,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赶到嘉陵县了?”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肤sè漆黑的男子不时的在探出头去看外面,听到同伴这样说话,不由得接口道:“公孙先生,这都怪你,非要走这条道,说什么有好景sè看,你看看,现在被陷在这里了,要是大雨一直下个不停,该怎么办呢?” 这两位避雨的男子就是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是要赶往临近的嘉陵县去处理一个很重要的案子,但是因为快到的时候,公孙策看看时间还比较充裕,于是就建议包拯来龙居山看看非常有名的龙居寺,于是就让随从们先等在客栈里,他们二人就赶往龙居山,不料才到山脚下,就突遇大雨,被困在凉亭里,所以包拯才会埋怨公孙策。 公孙策跟随包拯多年,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责怪他,于是充满歉意的说道:“学生也实在没有想到天气变化如此之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呢!” “呵呵,这就像破案一样,一切都是捉摸不定啊,不过,也许呆会儿天气就会转晴了呢!”包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就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 “大人说的是,您看雨果然小了。”公孙策欣喜的说道。 包拯一看,西天的黑云正在慢慢散去,一道光芒露了出来,大雨眼看就要过去了,他兴奋的说道:“这样看来还能赶到嘉陵县,他们也不会苦等了。”说着,开始整理衣冠,准备再次上路。 “大人,快看,多壮观的景sè啊!”公孙策手指着天空突然惊喜的喊道。 包拯情不自禁的顺着公孙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道绚丽无比的彩虹突然挂在了天上,放shè出五颜六sè的光芒来,包拯自从踏入仕途以来,一直公务繁忙,再无闲情逸致,此刻难得见到如此光彩夺目的景观,不由得连声称赞。 “大人,您看今天我们没有白来吧?”公孙策得意的说道。 包拯点点头,说道:“如此美景,人生难得遇见,你我也算有缘人了!不过,可惜的是你我都没有青松先生那样高超的画技,不然的话就可以将这副美景画下来,作为永久的回忆了。” 公孙策惊讶的说道:“大人,您不知道吗?青松先生曾经画过这样的一副画,名字叫做‘秋山空灵图’,他也是在这儿巧遇大雨,又见到了同样多彩的彩虹,所以就画了下来,据说非常珍贵呢,多少达官贵人想出高价买这副画,但是青松先生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一样,任谁都不卖!”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啊?”包拯连连叹息道,“青松先生真是一个xing情中人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画出好画来!” “唉,可惜的是后来这副画竟然也不知所踪了,它也成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大人和我看来是无缘见到了!”公孙策的话有些伤感。 “公孙先生,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些了,你看,雨已经停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包拯催促道。 “哎呀,不好!”公孙策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 “怎么啦?”包拯不明所以,急忙问道。 “大人,我看今天我们是回不去了。”公孙策指着前方说道,“那里有条小河,是通往嘉陵县的必经之路,但是经过刚才那场大雨,那河肯定已被淹没了,只能等到明天河水退了之后才能通过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包拯皱起了眉头,道,“张龙他们一定会等得很焦急的!” “大人,天公不作美,那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我们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公孙策劝道。 “那怎么办呢?天sè快黑了,我们今晚难道要在这凉亭里过夜了吗?”包拯的话略带一丝无奈。 公孙策呵呵一笑,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您还记得我们来此的目的吗?” “当然记得,你说要来看这龙居山的美景啊!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刚才那只是意外,其实这山上的龙居寺才是第一大景观啊,如果到了这里不上去看一看,那就实在太可惜了!这龙居寺里的方丈元寂是学生的一个故交,所以我们可以上去借住一晚,等明天再上路也不迟,这样既能看到龙居寺的夜景,又解决了今晚的住宿问题,大人,您看如何?” 包拯呵呵笑道:“如此说来,那就非去不可了!我倒真的很想看看这龙居寺呢!” 公孙策听到包拯同意了,高兴的说道:“那就太好了,大人,您随我来吧,我知道有条路可以很快到达山上。” “呵呵,那就前面带路吧。”包拯说着抢先一步出了凉亭,公孙策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从山下到龙居寺的山路并不像包拯所想象的那么崎岖难走,可见到山上来膜拜的人不少,包拯正想感叹几句,忽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快速冲过,包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站定身子,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和尚的身影,正在飞快的向山下跑去。 “你怎么如此无礼?”包拯大声喊道,不料那和尚仍然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奔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包拯不禁有点恼怒,一张漆黑的脸板得更紧了。 “大人,你再怎么叫他也不会应你的。”公孙策突然笑呵呵的说道。 “咦,难道公孙先生认识他吗?”包拯感到有些奇怪。 “是啊,他的法号叫做元尽,是元寂方丈最小的弟子,他的耳朵有点聋,大人和他离得这么远,叫他肯定是听不见的,况且看他如此模样,应该是有急事,所以他是不会回应大人的。”公孙策分析道。 “哦,公孙先生说得有理,那咱们继续赶路吧,不用去管他了。”包拯含笑说道。 于是,二人又继续往前走去,不多时,快到半山腰的时候,上面传来了鼎沸的人声,公孙策欣喜的喊道:“大人,龙居寺快到了!” 包拯闻言停住脚步,抬头往上看去,果真看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出现在了二人的前面,山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烧香还愿的善男信女,并且不时有袅袅的香烟从大殿上方升起,“龙居寺”三个浑厚有力的大字深深的刻在龙居寺的正门的一块高悬的匾牌上。 “好字,的确是好字!”包拯虽然不常写字,但他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所以看到如此绝妙的字,忍不住连声叫好。 “大人,真是好眼光,这三个字是青松先生所题,看过的人无不说好啊!”公孙策解释道。 “哦,原来是青松先生所题啊,怪不得呢!”包拯有些惊讶。 “当然了,青松先生和元寂方丈是多年至交,所以才肯为龙居寺题字,要知道他已经封笔很多年了,除了元寂方丈,谁还能有这个面子呢?”公孙策啧啧叹道。 “说的也是,公孙先生,我们已经到了,你去知会一声元寂方丈吧,现在天sè也快黑了。”包拯抬头望望天空,略带一丝忧虑的说道。 “大人,请不用担心,请您在此稍等,学生进去马上回来。”公孙策说完就进了山门。 包拯在山门口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寺里传了出来:“包大人在哪里啊?老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包拯转身一看,一个慈眉善目,方面大耳,年约五十左右的和尚在几个小沙弥的拥护下从龙居寺中走了出来,他的身旁跟随着的正是公孙策,此刻面带笑意,看来方丈已经允许二人借宿了。包拯急忙迎了上去,谦虚的说道:“包拯今天上山借宿,实在是唐突了,还望元寂方丈海涵。” 包拯话音刚落,那和尚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包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向公孙策望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公孙策的脸上似乎也带着一丝笑意,看到包拯的眼光,急忙说道:“大人,您错了,这是元空方丈,是龙居寺的现任住持,元寂方丈早在去年就已圆寂了。” “哦,原来如此。”包拯满怀歉意的说道:“包拯正是眼拙了,请方丈多多谅解。” 元空忙道:“包大人名满天下,能够在本寺住宿,那是龙居寺的福气啊,老衲求之不得呢!再说公孙先生和元寂师兄又是多年的故交,老衲又怎能拒之门外呢?”元空说到这儿,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天空,说道,“天快黑了,老衲已叫人准备了斋饭和厢房,二位用完后可以早点休息,想必二位路上辛苦了吧?明天上午,老衲再带二位看看这龙居寺的景观,保证你们不虚此行!” “那就有劳方丈了。”包拯急忙谦虚的说道。 二人在元空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了一间整洁、干净的厢房中,然后元空口称还有急事就匆匆离开了,不一会儿,小沙弥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包拯和公孙策走了一天的路,早就饥肠辘辘了,此刻哪还管它什么斋饭不斋饭的,端起碗来就是一阵风卷残云,不多时,二人的眼前就只剩下一堆空碗了,二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时天sè已经晚了,包拯感到睡意阵阵袭来,就走到窗口准备关窗,忽然看到对面房中亮着灯光,在灯光映shè下看到两个人影正站着说着什么,他随口说道:“公孙先生快来看,那是谁的房间?” 公孙策走过来瞧了一眼,说道:“这是元空方丈的房间,一定是方丈在和人商量什么吧。大人,一路上太劳累了,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包拯点点头,默默关上窗子,躺到**,和衣而睡,公孙策也一口吹灭了灯火,二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快来人啊,出事了,方丈被人杀死了!”一声大叫忽然从龙居寺中传了出来。 包拯猛然惊醒,他急忙跳下床,发现公孙策紧张的在望着他,公孙策说道:“刚才那喊叫声是从元空方丈的房间那边传过来的。” “难道元空方丈出事了?”一个念头立刻涌上包拯的心头,他急忙打开门说道,“快过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第二章 古寺惨案 包拯二人快步赶到对面出事的地方时,那儿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和尚,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眉清目秀,身材修长,面容和蔼的和尚,他看到包拯二人时,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的看着包拯二人。 一旁的一个小沙弥连忙把包拯二人的身份告诉了那和尚,那和尚神sè之间闪烁不定,急忙给包拯二人施了一礼道:“原来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小僧失礼了,请多多谅解。” 包拯点点头,说道:“不必多礼,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公孙先生突然听到这边有人在大喊,深更半夜的,如此惊叫,定然有非同寻常的事发生,所以过来看看。” 那和尚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惨然道:“包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不错,这儿的确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元空方丈被人杀死了!” 包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又碰到了命案,看样子今夜又要无眠了!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和尚,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正想开口询问,身旁的公孙策抢先说道:“元尽大师,命案现场有没有被破坏掉?” “请二位放心,小僧一发现命案就派人把这儿保护起来了,并且连夜叫人下山去官府报案了,没有小僧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入方丈的房间!”元尽惨然一笑道,“希望能早ri抓住凶手,为方丈申冤!” 包拯听了他的名字才想起来公孙策曾和他说过,这个元尽是元寂方丈最小的师弟,也最受他的疼爱,此刻他却表现出了不一般的冷静,包拯不由得暗暗称赞,他沉思片刻说道:“本官想进命案现场看看。” 元尽一愣,刚想拒绝,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苦笑道:“小僧差点忘记了,包大人是破案高手,那么就请进吧,希望你能尽快替我方丈师兄找出凶手!” 包拯点点头,说道:“请大师放心,破案擒凶是本官的职责,既然遇到了就绝不会视而不见的,本官一定要将这个凶手找出来。” 包拯、公孙策走进了命案现场也就是元空方丈的卧室,元尽也紧跟着进去,他吩咐其他的和尚在门外守着。包拯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个老迈的和尚趴在桌子上,他的背上插着一把匕首,正是要害部位,背部的衣衫上已被鲜血染红,公孙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些血迹,又测了一下他的体温,回头说道:“鲜血已经凝固多时,方丈的死亡时间估计就在子时到亥时之间。” 包拯脑中忽然想起了他在临睡前无意中看到方丈房中似乎有两个人影在说话,难道其中一个人就是凶手?或者说和此案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知道这些只是疑点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一切还要从最基本的现场调查开始,于是对公孙策说道:“把他的头翻过来。” 公孙策依言将元空的头翻过来,猛然间他惊得连退三步,原来死去的元空睁大着眼睛,狠狠的盯着公孙策,怪不得公孙策会如此惊慌呢,看元空的样子在死前定然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元尽走上来,慢慢合上元空的眼睛,略带一丝哀伤说道:“方丈师兄真是死不瞑目啊,这个凶手真是太残忍了,竟然对方丈下如此毒手!” 包拯劝慰道:“大师,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早将凶手找出来,这样方丈才能沉冤得雪,早ri超度他的亡灵。” “是、是,包大人说得极是。”元尽连连点头称是。 包拯望着元空的尸体,脑中浮想联翩,但都是杂乱无章,没有丝毫头绪,他知道检查尸体的具体事项只能等明天仵作来了才能进行,但是今夜到明天这段时间内,自己不能干等呀,总得做点什么,他说道:“公孙策,你仔细检查一下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元尽大师,是谁第一个发现方丈被杀的?”包拯想问问命案的第一个发现者,也许能从他的话中发现一些线索或者有用的东西。 “怀法,快过来,包大人要问你话呢!”元尽没有直接回答包拯的话,而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是,师叔。”门外有人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小,手脚灵活,眼睛中透着一丝狡黠的和尚快步走了进来,包拯发现他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站在那儿,显得比较稚嫩。 “哦,包大人,他的法号叫做怀法,是方丈的大弟子,是他最先发现方丈被杀的。”元尽解释道,接着他又朝着怀法说道,“怀法,你将如何发现方丈被杀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对包大人说一遍,千万不能有一丝的隐瞒。” “弟子遵命。”怀法恭敬的答道,然后他详细的开始讲述起来,“前几天方丈因为着了凉,患了风寒,身体一直不舒服,所以弟子一直在给他老人家熬药喝,但是昨天白天琐事太多,又下了一场大雨,弟子要将寺中一些堵塞水道的地方疏通,竟然将煎药的事给忘记了,直到今天夜里亥时才想起来,弟子怕受方丈的责备,急忙煎好了药,给方丈端去。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灯光,觉得非常奇怪,方丈这么晚了还没有就寝,他在干什么呢?我在门外轻声喊了几声,但是没有人回答,于是鼓起勇气想推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闩上了,我有点慌了,急忙又大声喊方丈,方丈还是不说话,弟子这才感到不妙,于是用力撞开门,却看到方丈伏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我轻轻走到他身边,发现他一动也不动,凑到他的头部,竟然闻不到他一丝的呼吸,我惊得倒退几步,借着灯光,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方丈的背上插着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我顿时吓得跑了出去,大声叫喊起来,众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接下去的事,包大人应该都知道了。” 包拯沉思起来,众人见包拯不说话,也都不敢多嘴,屋子中一下子静得可怕。这时公孙策检查完了屋中的一切,走上来说道:“大人,学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这屋中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而且所有的门窗都从里面关闭着,想要从外面进来,除非砸开房门或者撬开窗户。” 包拯忽然问那怀法道:“你刚才所说,给方丈送药时发现门是从里闩着的,对不对?” “对,弟子可以肯定。”怀法想都没想就答道。 包拯走了两步,忽地回过头来,对公孙策说道:“如此看来,这是一个密室杀人案了!” 公孙策说道:“学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所谓的密室往往只是一个假象而已,只要解开密室之迷,那么凶手的面目就将彻底暴露了,案子的侦破也就快了。学生相信大人一定能够解开这个所谓的密室之迷的。” 包拯皱了下眉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本官还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说解开密室之迷还为之尚早。不过,看方丈死去的姿势,似乎是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被刺中要害部位毙命的,那么在这深更半夜,谁又能轻易敲开方丈的卧室呢?而且还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方丈?所以本官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方丈熟悉而且很有可能非常亲近之人!” 包拯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公孙策之外都露出了惊恐的神sè,他们互相看来看去,眼中充满了猜疑之意。元尽咳嗽一声道:“包大人,您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方丈德高望重,和人无冤无仇,本寺上下,人人对他敬重万分,谁又会昧着良心害他呢?” 包拯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元尽大师的话恐怕是自欺欺人吧?本官知道,寺中有人对方丈并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心服口服的,再说本官也不是开玩笑的,大师难道觉得本官说的话不合情理吗?那就请指出来,包拯愿意改过。” 元尽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包拯的话似乎说到了他的要害上,他喃喃道:“包大人说得有理,小僧无话可说。” “虽然本官可以断定那凶手是和方丈亲近之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何要下此毒手,而且这把杀人凶器也不像是寺中之物,很可能是寺外带进来的,现在还不能拿下来查看,只有等嘉陵县派了仵作后,才能知道分晓了。”包拯说着望了望外面,神sè之中略显焦急,说道,“天已快亮了,算算路程,嘉陵县应该派人来了呀!” 包拯话音刚落,就从门外飞快的跑进来一个小沙弥,禀报道:“嘉陵县陆大人带了一干衙役前来勘察现场了!” 包拯欣喜的露出了笑容,对公孙策说道:“走,我们去迎接这个陆大人!” 第三章 现场勘察 “听说包大人也在此处啊,下官没有远迎,真是失礼至极啊,还望包大人多多包涵了!”一个爽朗的声音适时在门口出现了,随即一个身材高大,样貌俊秀,年纪约在四十左右,身穿县官服饰的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帮衙役。 包拯暗暗猜测这位就是嘉陵县的知县陆天佑大人,他这次去嘉陵县正是要拜访他的,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于是他迎了上去,回了一礼,说道:“原来是陆大人啊,我已等你好久了。” 陆天佑一愣,马上又醒悟过来,带着歉意说道:“下官一接到邸报知道大人要来嘉陵县,所以昨天一大早就在城外等候了,但是却只见到了大人的几位随从,问了他们才知道大人和公孙先生上山来游览风景了,不料突然之间下了场暴雨,山间水流阻隔,因而失去了大人的音讯,所以才没有及时找到大人,不过,现在看见大人安然无恙,下官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陆天佑说着掏出了袖中的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来的汗珠,如果开封府尹在他的地头出了一点差错,他的乌纱帽也就别想戴了,怎么叫他能够不紧张呢? 包拯嗔怒道:“陆大人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这里出了人命案,你怎么来得这么迟?你怎么在这儿胡说啊!” 陆天佑脸上一红,尴尬的不得了,急忙解释道:“大人说得是,下官一接到报案,就带领衙役急忙赶来了,无奈昨天下的那场雨实在太大了,所以路上不好走,因此-” “不用多作解释了,你快开始查案吧,这儿是属于你管辖的地方。”包拯不耐烦的打断了陆天佑的话。 “是,是。”陆天佑急忙叫过身后跟着的仵作,低声吩咐道,“快点检查一下尸体,看有何异样。” 这位嘉陵县衙的仵作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干瘪老头,他佝偻着身子急忙从陆天佑的身后闪了出来,走到元空的尸体跟前,戴上一副专用的白纱手套,上下摆弄起来。趁他勘察的时候,包拯问陆天佑道:“陆大人,听说你和死去的元空大师也是多年的至交,是吗?” 陆天佑望了一眼元空的尸体,眼角间滴出了一滴泪水,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下官在还没有踏入仕途前就和元空相识了,那时候他还不是这龙居寺的方丈呢,那时候我寄居在寺中读书,和元空比较谈得来,所以就常在一起谈诗论画,前几天还和他约定了要再下几盘棋呢,没想到,他-竟然-”陆天佑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他拿手帕不停的抹着眼睛。 包拯劝道:“陆大人请不必过分伤心,死者已矣,再难复生,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出有价值的线索,为元空大师申冤。” “对,对,对,大人说的对!”陆天佑急忙收起手帕,问仵作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仵作转过身来恭敬的说道:“回两位大人,死者是被这把匕首从背部直插入心脏一刀致命的,凶手的力道非常大,因为死者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而且他的身材高大,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比他还要高大。” 仵作的话引起了一阵sāo乱,龙居寺的大小僧众都开始互相打量起来,眼中表露的都是怀疑之sè,包拯非常不满仵作如此无端的话,于是说道:“本官另有看法,难道能杀元空的人就一定比他身材要高,力气要大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呢,仵作应该再仔细检查一下。”包拯因为仵作不是自己的属下,而且好歹要给陆天佑一点面子,所以指着桌上放在元空面前的一杯茶说道,“也许茶里还有古怪呢?” 陆天佑见下属在他的上司面前如此粗心大意,丢了他的面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还不快些检查,如此粗心、片面,怎么能做仵作?” 仵作大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急忙拿出一根银针插入那茶杯中,然后拿起来仔细一看,顿时脸sè大变,又凑到茶杯上去用力一嗅,这才走到包拯跟前脸带愧sè的说道:“包大人说得不错,茶中果然被人放了迷药,卑职猜测方丈一定是喝了这茶,才使凶手有机可剩的。” 包拯点点头,说道:“这下就可以解释为何元空会被人一刀致命了,而且近几天他又在感冒,加之那人一定又是他所熟悉之人,所以丝毫没有戒备之心,才会遭此毒手。” 陆天佑不住点头道:“包大人说的对极了,下官万分的佩服,以后还请包大人多多指教。” 包拯正sè道:“陆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包拯刚才的话也只是推测而已,要想证实它还得找到切实可靠的证据才行。这就得靠陆大人了。” 陆天佑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包拯话中的意思,连忙摇起了双手:“有包大人在此,下官怎敢献丑呢?这不是折杀下官吗?包大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包拯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于是淡淡的说道:“请说。” “包大人,您本来也要在嘉陵县停留一段时间,不如这个案子就由您来侦破吧,让下官也学点见识?”陆天佑言辞恳切,似乎不让人有拒绝的余地。 “这个嘛-”包拯有点犹豫。 “包大人,您就不要再推脱了,有您和陆大人在此,相信杀害方丈师兄的凶手一定能够早ri找出来的,方丈在天之灵也会瞑目的。”元尽突然插口说道。 “对,对,包大人您就不要推辞了。”陆天佑趁机又恳求。 包拯见此情形也不好再推脱了,于是勉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陆大人是本地的地方官,龙居寺又是你的管辖之地,凡事还是由你出面为好,我只是提供一点参考意见,如何?” “那是,那是。”陆天佑满口称是。 “那么就请包大人告知下官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走?”陆天佑诚惶诚恐的问道,这也难怪他,有包拯这种朝野闻名的人在此,他哪敢轻易说出自己的看法呢,万一说错了,可就丢人了。 包拯暗暗叹息,正sè道:“刚才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以及血液的凝固度可以得知方丈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夜里子时到亥时之间,那么陆大人是不是可以问问寺中之人在这段时间内都在干什么?这样即使不能查出真凶,也可以缩小侦查范围,那么离真凶就又近了一步。” 陆天佑眼睛一亮,喜出望外的说道:“多谢包大人指点,下官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说完他马上换了一副脸sè对他手下的衙役说道,“马上召集全寺的僧人到大殿集合,本官要逐一盘问。” 陆天佑的手下急匆匆的去了,元尽却露出了不悦的神sè,他最终没有忍住,脱口说道:“陆大人,这个时候把大家都叫到一起,似乎有所不妥吧,今天还有许多功课呢!” 陆天佑把脸一板道:“元尽大师,难道你想阻扰本官办案吗?包大人在此,你就休要再生他念了,再说早ri找出凶手,侦破此案,对龙居寺也是好事一件。” “是,是,陆大人说的是。小僧真是多言了。”元尽被陆天佑一顿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连忙退到了一边。 包拯派人保护好凶案现场后,就命寺中大小僧众都集中到了大殿上,然后他对陆天佑说道:“陆大人,寺中约有百十号人,你还是命人分别询问吧。” 陆天佑忙分派人手,自己却走到元尽跟前,冷冷的问道:“昨夜子时到亥时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事?” 元尽不料陆天佑会首先问到他,不由的涨红了脸,怒道:“大人此话是何意?难道怀疑我是杀害方丈的凶手吗?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种事想都不敢想,再说方丈又是我的师兄,我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大人,你实在太过分了!” 包拯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走过去替陆天佑解围,他拉过元尽说道:“大师息怒,陆大人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查案心切,想尽早查出真相,为方丈申冤。”待见到元尽不吭声了,包拯又正sè道,“如果每个人都像大师这样想,不肯和官府合作,那又怎么能够查出谁是凶手呢?难道你不想为方丈申冤吗?陆大人向你问话,并不是怀疑你,这只是查案的一个程序而已,希望大师不要多心。” 元尽愣了半晌,大概想到了其中的后果,无奈的说道:“既然包大人说了,那小僧只好遵命了。昨夜子时到亥时我一直在房中诵经,其间并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陆天佑问道。 “让我仔细想一想。”元尽低下头,良久抬头露出了为难的神sè说道,“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想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 第四章 元灭大师 陆天佑笑道:“听大师这么一说,在昨夜子时到亥时这一段时间内,你所做的一切都无人知晓,是不是?” “你、你、你这话是何意思?”元尽满脸怒sè,但是陆天佑毕竟是县令,所以他并不敢再有过激的行为。 “大人,我可以替元尽大师作证。”忽然从一旁的僧人中闪出一人,大声说道。 包拯等人都感到惊讶,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年过花甲,发须皆白,佝偻着身子的老僧,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包拯跟前说道:“我可以作证元尽大师一直在屋中。” “哦。”包拯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老僧,看他的样子并不像那种jiān诈之徒,于是温和的说道,“不要着急,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出来吧。” “是,包大人。”老僧定了定心神说道,“老僧名叫法空,在这龙居寺中已经有五十年了,只是一名小小的扫地僧人,昨夜突然感到肚子疼,于是就去茅房拉肚子,去茅房正好要经过元尽大师的房前,我看到里面一直亮着灯光,并且听到大师在诵经,可想而知,他怎么能够离开房间呢?” “难道你能肯定他一直在房中吗?除非你一直站在他的房外,但是,据本官所知,茅房可不是在元尽的房外的。”陆天佑自以为抓住了扫地僧人话中的破绽,连连冷笑。 “大人,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止拉了一次肚子,来来回回总共去了五、六次茅房,每次经过元尽大师的房前,都能听到他在诵经,难道他能算好时间,在我经过时就诵经吗?再说了,大师的房间离方丈的房间也是有段距离的,恐怕他也来不及赶回来吧?”法空平静的说道。 陆天佑愣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这样看来元尽就有不在场证明了,那么凶手又会是谁呢?” 包拯沉默不语,这时,其他询问的差人纷纷上前禀报,说大多数人此时都在睡觉,因为他们是睡在一起的,谁都没有绝对不在场的证明,半夜三更,众人都在熟睡中,即使有人偷偷离开,又有谁会发觉呢? 包拯听了,皱起了眉头,如果说这么多人都不能证明自己,那么除了元尽外就都有嫌疑了,无疑增加了查案的难度,再加上那个密室和茶中的毒,这件案子竟然没有一丝破绽吗?正当包拯等人愁眉不展,低头沉思时,这时一个年纪约在二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走了上来,行了一个礼说道:“两位大人,小僧有话要说。” “哦,有话请讲。”包拯显得非常客气。 “因为昨天下了大雨,寺中的水道堵塞,方丈怕出意外,所以特命小僧值守,小僧不敢怠慢,一夜不曾合眼,并没有见到有人从房中进出。” “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了僧众们睡觉的情形,那么你是在哪里值守的?” “小僧值守的地方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寝舍的大致情况,如果有人进出的话,一定瞒不过我的眼睛。”那名僧人似乎生怕包拯不相信他的话,于是走到窗前指着远处一个房间说道,“大人,请看,那就是昨夜小僧值守的房间,对面相隔不远那所大房子正是师兄弟们就寝的地方,我呆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寝舍的大门。” 包拯不动声sè,仔细回味着他的话,陆天佑却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sè,他走到那名僧人身旁,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看之下,惊讶的说道:“果然能够看到寝舍的一举一动,如果凶犯是从寝舍出去的,是逃不过这位小师父的眼睛的。”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沉寂,凶手不是寺中的人,难道是从外面进来的吗?包拯冷静的说道:“虽然表面上暂时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凶手绝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大家难道忘记了吗?昨ri下了一场大雨,山下河水瀑涨,阻隔了上山的去路,所以我们才会到此借宿,因此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寺中之人!” “啊!那会是谁呢?” “什么?这不太可能吧?谁会杀方丈呢?” 大殿中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大小僧人都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了惊惧和疑惑的神情,有人小声嘀咕道:“元灭师叔不是没有来吗?怎么就能断定凶手定在我们中间呢!” 包拯耳尖,将那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疑惑的问元尽道:“怎么寺中的人没有全部到齐吗?那个元灭是何许人?” 元尽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那个多嘴的僧人,回答道:“回包大人,元灭是小僧的师兄,他的确没来,但是他应该是最没有嫌疑的,来了也是多余。” “哦,为什么?”包拯惊讶的问道。 “因为他在多年前一次意外中摔下了山,导致双腿瘫痪,常年呆在**,诵读经文,不问寺中之事,行动根本不能自如,没有人帮他的话,他连一步都走不了,所以找他来问也是多费口舌!”元尽的话中透露出对他这位瘫痪师兄的微微不满。 “包大人,元尽大师说的也是,元灭怎么可能-我们还是寻找别的线索吧。”陆天佑这时的想法竟然和元尽一致了。 包拯还未说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们不用猜疑了,我来了,有什么话就当着大家的面问个清楚吧!” 话音刚落下,就见两个僧人抬着一张太师椅进来了,上面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双目炯炯有神,身材魁梧的中年僧人,从旁边僧人的小声交谈中,得知此人就是元灭,他一定是得到了风声,所以才匆匆赶来为自己辩白的。 元尽看到元灭来了,急忙迎上去,语气中略带一丝关怀和责备:“师兄,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的?我一定要好好的责罚他,你的身体-” “不妨事。”元灭正sè道,“方丈无端被害,我作为龙居寺的一分子,虽然一向不问寺中之事,但是不论于公于私都应该站出来作个表率,配合大人查案,这样,方丈的冤情才能得以昭雪,凶手才能早ri得擒!” 元灭的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阵震撼,元尽不敢再自找没趣,满脸羞愧的退到了一边。陆天佑上前打量了元灭一番说道:“你就是元灭吗?你来得正好,这里所有的人都问过了,就缺你一人了,本官问你,昨夜子时到亥时这一段时间内你在干什么?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元灭沉思了片刻,终于抬头说道:“大人,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之内我在练字。” “哦,这么晚了你还练字吗?真看不出来大师竟然还有这么高的兴致?”陆天佑的语气中很明显的流露出了一丝嘲笑的意思。 包拯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元灭却并不生气,仍然平静的说道:“大人不练字当然不知道了,夜深人静才是一个人最能集中jing神的时候,写出来的字才有味道。” “那你可有证人?”陆天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的两个徒弟可以为我作证,再说你看我的双腿,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能走吗?”元灭淡淡的说道。 刚才那两个抬元灭进来的僧人忙说道:“我们可以为师父作证,他一直在练字,我俩随侍在旁,师父是离开不了我们的。” 陆天佑还想再问,包拯挥挥手制止了他,把jing力集中在一个没有做案条件的人身上,不是浪费时间吗?于是说道:“今天的询问就到此为止,大家可以散去了,不过,为了尽快侦破此案,还会分别再找大家谈话,希望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我的允许,大家不要私自离开龙居寺,否则的话一定会严加惩处的。” 众人都不敢作声,寺中发生了凶杀案,谁都不愿招惹是非,纷纷各自散开了,包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头绪来,就和公孙策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大家暂时就在龙居寺安顿了下来。 第五章 陈年往事 “公孙先生对此案有何看法?”包拯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策问道。 公孙策似乎还沉浸在深思中,不提防包拯会问到他,连忙说道:“这件杀人案首先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密室杀人事件,破解这个密室之迷是侦破此案的关键,同时从寺中各人的证词得知似乎无人有作案的时机,因为都有不在场证明.但学生相信这里面一定有我们忽略了的线索,凶手只能是寺中的人,那么他是如何骗过大家的眼睛的呢?另外,我还有一点感到极其不解的地方。” 公孙策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住了,包拯惊讶的问道:“公孙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大家共同参详。” “元空大师的直接死因应该是背部中刀致命的,但是为何他的茶中还有剧毒呢?凶手似乎不该多此一举啊?既然下毒能达到目的,何必再刺一刀呢?” “是不是怕他没有被毒死呢?”陆天佑说道。 “不会的,我刚才仔细看了,那杯中的毒药是绝对可以致命的,如果元空先服了毒药的话,那么在背部中刀时,他应该已经死了!”公孙策一口否定了陆天佑的猜测。 陆天佑无法辩驳公孙策的话,只好不再吭声,包拯却感到脑中电光一闪,惊道:“难道有两个凶手?他们一前一后,互不知晓,进了元空的寝室用两种方法杀了他,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此案就非常复杂了!因为两个人是如何制造出这个密室的呢?” “是啊,大人,这个密室破解不了的话案子的难度就大了。”公孙策担忧的说道。 “我总觉得这个龙居寺透着一股古怪,寺中各人也显得非常神秘,公孙先生,你和这寺中以前的方丈总算相识一场,应该对这寺的来历略有所知吧?”包拯突然想到从龙居寺的来龙去脉上也许能探听到点什么。 公孙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说来我和这龙居寺的确有些缘分,当初我进京赶考,因为用光了盘缠,空着肚子无路可去,加之染上风寒,病倒在路上,多亏元寂方丈慈悲为怀,及时相助,把我带到了龙居寺中,使我得到了好生静养,虽然后来没有赶上考试,但我的心里还是非常感谢方丈,因此在寺中盘桓了一段时ri,和方丈甚是谈的来。方丈告诉我,这座寺庙是南朝梁武帝时候建造的,在当时非常有名,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名头了,但还是受到附近善男信女的拥戴,香火一直旺盛。元寂方丈为人慈悲,健谈,很得寺中僧人的爱戴,当初前方丈圆寂,大家都推举他为方丈,他还有三个师弟,大人都见过了,一个是死去的元空,还有一个是元尽,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瘫痪的元灭,不过我和他们三个其实都不太熟悉,据说他们之间常有龃龉。这些细节我想应该问一下寺中的僧人,他们也许会知道一二。” “原来是这样啊。”包拯捋着他那一把浓密的胡子,点点头,说道,“从刚才的情形来看,那个元灭似乎会说出点什么来,陆大人,你再和衙役去寺中各处看看,我和公孙先生去拜访一下那个元灭,你看如何?” “好的,卑职听从大人的安排。”陆天佑不敢不从。 待陆天佑走后,包拯就让公孙策叫过寺中的一个小和尚,命他带路去元灭的住处,那小和尚虽然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但是看到包拯那漆黑的脸庞,不由得心生畏惧,不敢推辞,忐忑不安的把二人带到元灭的门口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包拯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退后两步,不多时,房内有人说道:“请进。” 包拯推门进去,发现元灭斜躺在床塌上看书,从封面上看去,隐约是金刚经。元灭睁眼一看见是包拯二人,急忙想挣扎着起身给二人行礼,“原来是包大人啊,请恕小僧无礼了。” 包拯连忙按住元灭的身子,说道:“大师身有不便,就不必多礼了,再说是包拯多有打扰了。” “包大人,太客气了。两位快快请坐。”元灭慌忙招呼二人就座,接着叫随侍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和尚去倒茶。 包拯二人坐下后,又寒暄了几句,包拯忽然看了一眼元灭的双腿关切的问道:“大师的腿是如何伤的呀?不知道有没有请名医去看过?” 元灭的神sè顿时黯淡下来,他长叹了一声,说道:“这都是当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所致,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也许这就是我应得的教训吧,如果我不是-唉,算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包拯看元灭吞吞吐吐,yu言又止,于是又说道:“公孙先生也略懂一点医术,如果元灭大师不介意的话不妨让他看看,也许会有意外惊喜呢!” 元灭一愣,充满歉意的说道:“有劳二位大人关心了,不过小僧的腿经过很多名医看过,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也彻底放弃了那个念头,请公孙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实在不想再失望一次。”元灭抱歉的苦笑了一下。 “呵呵,没关系,请大师不要放在心上。”包拯安慰道。 “噢,今天两位大人前来一定是有事吧?”元灭这时仿佛才醒悟过来。 “不错,是想再问问关于元空方丈的事情。” “刚才不是都说了吗?”元灭面露不悦之sè,但很快就隐去了,说道,“包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又发现蛛丝马迹了吧?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据实相告。” “如此多谢大师了。”包拯颔首道,“那么我想问问元空方丈有没有和人结过怨,或者说方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元灭仔细回想了片刻,肯定的说道:“大人,据我所知,方丈一向与人和善,大度,恐怕是不会有人和他结怨的,至于他是否得罪过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方丈和你们两个师兄弟的关系如何?”公孙策突然问道。 “公孙先生,你此话是何意?”元灭jing觉的反问道,脸上显出愠怒的神sè。 “请大师不必多心,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公孙策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公孙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也希望你们能早ri破案,方丈死得实在太冤枉了。”元灭忽然变了语气。 “好,那在下就不恭了,请大师说一下方丈是如何继承住持这个位子的。”公孙策老实不客气的问道。 “方丈当然是大家一致推举当选的,难道你以为他会通过狡诈的手段获取这个位子吗?”元灭忽然恍然大悟,指着公孙策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服方丈当了住持,所以心有不甘,将他杀了,是不是?” 公孙策淡淡一笑,说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大师不要多心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有这个可能呀!” “那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全寺上下都非常敬重方丈,这条杀人理由是完全不存在的。”元灭铁青着脸说道。 “是吗?”公孙策话锋一转道,“可是据我所知,事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不要说其他人,就算是你的师弟元尽对方丈也是口服心不服吧?” 元灭的身子猛的一震,他马上又掩饰着向门外叫道:“怎么到现在还不把茶送进来?”然后才忐忑的问道,“公孙先生怎么对本寺的内情了解得这么清楚啊?看来是瞒不过你了。” 公孙策呵呵笑道:“大师不要忘了,当年我还在寺中住过一段ri子呢,知道这些丝毫不奇怪呀!” 元灭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也不隐瞒了,包大人,其实说出来有损于本寺的声誉,当初元寂方丈圆寂后,并没有指定由谁接任他的位子,但是元尽却认为他有资格坐这个位子,因为他年轻,有进取心,在他的领导下龙居寺一定可以发扬得更加光大,不料大家却选择了元空,元尽于是想当然的认为是元空在背后捣鬼,二人一向面和心不和,不过我想元尽再怎么恨方丈,也不会要他的命的吧?” “元尽是否会害死方丈暂且不论,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大师当年难道对方丈的位子没有动过心吗?”公孙策的问题出乎元灭的意料。 元灭这时不禁动容道:“请公孙先生不要随意影shè,难道你怀疑是我杀害方丈的吗?真是笑话,我既没杀人的动机,也没杀人的条件,再说我有不在场的证明啊!” 公孙策忙陪笑道:“大师多心了,我哪有此意啊!只不过,方丈乃一寺之主,如果说谁对这个位子有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人之常情。” 元灭听了这番话才稍稍平静下来,说道:“公孙先生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是我却对此不感一点兴趣,方丈这个位子在一般人眼里也许是个好东西,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个祸根,你看元空不是出事了吗?” “哦,大师真有先见之明啊!”包拯忽然冷冷的说道。 元灭脸sè一变,说道:“包大人过誉了,也许是我的腿有残疾吧,以至于我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了,所以对方丈由谁去做根本不在乎,怎么会和他们去争呢?” 元灭说到这儿,伸了一下腰,装出一副疲倦的样子,然后朝外面大声喊道:“怀明,我叫你念的经文念完了没有?一天到晚的在念,却记不住几个字,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在整天念呢,真是丢我的人。” 一个小和尚应声而入,满脸通红的站在元灭的身旁,等候他的训斥,公孙策张口还想再问,包拯却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公孙策明白包拯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于是二人不动声sè的告辞走出了元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