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亲贵女》 第一章 ,责骂中的重生 “真是不得了啊,小少爷爷怎会如此大胆,府里本来子嗣稀少,方姨娘好不容易怀个男胎竟出了这种事,小少爷爷怎就……怎就……” “哎小少爷爷一直以来都是府里唯一男孙,怕是方姨娘这胎怀有男孙,心里吃醋了吧,想来不是故意的 。” “我没有!” “老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呜呜呜……” “弟弟怎么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弟弟也莫怕,你乃府中唯一嫡孙,虽然方姨娘也怀了男孙,可到底不如你的地位,你也别与方姨娘置气了,气坏了爹爹和祖母,反累自己吃苦了。” “我没有,你们说慌,我没做!” “小少爷爷莫急,姨娘也知道你的心情,不过老爷与老夫人定会念在你是府中唯一男孙饶恕你的,快来给两位道歉啊。” “我没有,我没有!” “大胆,做错事还不认错,岂有此理,我真是白养你个逆子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丁紫是在一群指责怒骂声中回过神的,本来清明的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她不是该在和亲的队伍里吗,这是哪里? 眯眼抬起头,便看到高高在上坐在红木镶假山山水桌椅上的两人,男子三十出头,一身玄青色锦锻绣秀林暗纹长袍,腰系黑锻云纹腰带,黑色秀锻长裤,脚踏黑色高筒靴。五官英挺,也算是俊美的男子,此时一双厉眸死死盯着她?与身边之人? 另一侧则坐着五六十岁身穿藏青色华贵锻子的老太太,头上梳着贵妇髻,别着仙鹤展翅簪子,几只红宝石珠钗,看起来珠光宝器颇有威严,一双阴沉的眸子同样向她的方向射过来。 丁紫视线扫向两人身侧,大厅上两排侧椅坐满了人,几个打扮花枝招展梳着妇人髻,旁边几个年轻的少女脸上皆闪过担忧,只是每双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以及置她于死地的狠毒。 丁紫手臂一展,抱住身侧跪地,气的浑身发抖的年约**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张精致可爱的脸上,此时全是委屈的泪痕。 丁紫也趁着观察的时机,将脑子中的记忆快速整理了一下。 堂上坐着的男人,是她此身的生父,名丁鹏,官居礼部侍郎正四品上,旁边的王氏乃丁鹏生母,厅上侧坐的便是府里的几个姨娘与庶女 。 丁紫与亲弟,便是被冤枉的弟弟丁智乃早逝的主母嫡子嫡女。 说起此时的情形,却要往前说一个时辰,府里现有三位姨娘,马姨娘掌权,方姨娘怀有四个月身孕,白姨娘是老太太的贴身丫环,在丁鹏成年时做了其的通房丫环,生了一女后抬为娘姨。 出事的正是怀有身孕的方姨娘,方姨娘家境普通,不过是个摆小摊为生的平民,与丁鹏结亲实属高攀了。 侍郎府现有四女一子,小女儿丁宁儿便出于方姨娘,侍郎府又子嗣单薄,方姨娘恰逢第二胎,自然十分小心的伺候着,偏巧了。 今天方姨娘在屋中待的胸闷便想出院子走走,而今天因为小考早归的丁智正巧遇到散步的方姨娘,两人不知怎就发生口角,丁智便将方姨娘推倒,而马姨娘和其女丁静恰巧路过,便做了证人。 方姨娘仗着怀有身孕,一直哭哭啼啼,一行人找来老夫人与老爷丁鹏便审问起丁智。 身为姐姐的丁紫前几天感染风寒,但迷糊间听到丫环们担忧的声音,噌的下了床便赶了过来,在听到事情的经过后,本就体虚的她一股火直冲脑门,便这么没了。 现在的丁紫虽同名同姓,却是宣朝嫡亲大公主,她自幼聪明非凡,三岁能文,五岁做诗,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武也是不居人下。其父皇曾言,若丁紫为男儿身,天下必是她囊中之物。 而丁紫本又生的花容月貌,是无数皇亲贵族求亲的对象,然而她却在国之有难时,选择和亲之路,路上却因它国忌惮派了杀手刺杀身亡。 从小长于深宫之中,丁紫见识到的皇宅内斗,比起这侍郎府更是险象环生,所以这她一开始便知道丁智是被冤枉了。 他乃侍郎府唯一男孙,便是将来的希望。方姨娘此次怀有身孕,自然是要为肚子孩儿谋算一番。 至于那马姨娘身为姨娘一直掌权侍郎府,自然见不得嫡长子的存在,有着两人的证词,丁鹏与王氏想着未出世的亲孙,自然愤怒难消,只要他们一生气,便是不能真把丁智撵出侍郎府,也肯定没了往日的疼爱 。 这时候方姨娘若生了男孩,马姨娘若再怀孕,她们混的岂不更加风声水起!所以她们必须共同进退,不论事实如何,她们都要咬定是丁智嫉妒方姨娘怀着男孩推人,置丁智于万劫不赴,而丁紫这个嫡长姐,长姐如母没有教好,没了生母本就不受宠,这下要让他们嫡系一脉全无翻身之力。 丁紫嘴角勾起冷笑,好计策,好心计,明知丁鹏与老太太最在意侍郎府子嗣,这次绝不会轻罚,而她们这一作证,还真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不过她前生为大公主之尊,能被特例与皇子一同进学,岂是这几个见识短浅的姨娘能设计的。 不论还有多少疑惑,她现在是重生为这侍郎的嫡女了,她必要为自己好好谋划,刚来就被罚,她岂能不反抗,再说那也不是她性格。 心思迅速转换,看着还在百般指责的几个姨娘,她猛的抬眼望向丁鹏与老太太。 “方姨娘说是智儿推了你,若真是如此,智儿却是千万不该。只是我当时没有在场,才一进来你们便闹轰轰吵个不停,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方姨娘与人证的马姨娘和妹妹不妨再说一遍。有祖母与爹爹在场,真是智儿的不是,我绝不会有半点坦护。”丁紫声音轻铃,因为还在病中,脸上苍白一片,话也说的有气无力,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清明非常,她这番话也说的合情合理,王氏与丁鹏便暂压火气点点头。 丁紫却趁机小声在丁智耳边道:“一会问话,你便据实以告,剩下姐姐处理。”丁紫记忆中,丁智是个颇为聪明又很正值的孩子,所以她十分信任。 丁智哭的泪眼汪汪的望向丁紫,伸出短小白净的小手紧紧握着丁紫,双唇紧抿,眼中一片认真与隐忍,丁紫看到十分欣慰,才九岁的年纪便这么懂事聪慧,以她的眼光,这丁智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 ------题外话------ 亲们小暄开新文了,大家请多多支持哈~ 收藏收藏,我需要你们给的动力~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章 ,姨娘庶妹被讽,诡计萌生 方姨娘眼扫了一记马姨娘,两人眼中快速闪过共识,马姨娘扭着绣帕,轻轻试了记眼角泪珠,颇为不愿又不得不说道:“我自从有孕,身子骨就重,这段时间常躺在屋子里,今天觉得胸口有些闷,更带着下人想逛逛 。” 这词是她和马姨娘套好的,刚说一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丁紫说再听一遍,她二人不但不恼反而心喜,说的越多,更会坐实丁智谋害弟弟的罪行。 “我出了院子往前走,一路顺着风景倒也没注意前路,等被小少爷爷拦下时,我才惊觉挡了小少爷爷的道。我心知这会惹得小少爷爷不快,可是还不等我让开,小少爷爷便……便骂起人来。”说到这,方姨娘有些凄楚哽咽,“当时丫环婆子一堆,马姨娘也从旁边溜达过来,少爷却……一直骂着我不知廉耻,说我是狐狸精,我肚子也是个孽种,说我这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是个痴呆早夭的命。” 听着方姨娘凄凄的声音,丁紫只是握紧小手颤抖强压愤怒的丁智,冷冷回望。 丁鹏与王氏却是听着肝火直冒,这不是诅咒丁鹏再无子吗,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机灵聪明的大儿子,心性竟然如此歹毒,看来不罚是不行了。 “老爷,老夫人,妾……人都是有三分泥性的。奴家虽知自己身份不如小少爷爷高贵,也从来没有过攀比计较的想法。可是奴家怀胎,是向天借了运气,沾了老爷的福气,才有此等荣耀,我自然是喜欢的紧。当时听到小少爷爷这般责骂我孩,我真的是心如刀绞,一时便也失了分寸顶了几句话,小少爷爷便……便……推倒了我。呜呜呜……”说完方姨娘啼哭声大了许多,只是这拿捏倒是准,一说完便哭的说不出话来,责却是全推了出去。 丁鹏与王氏已经气的满脸阴沉,丁智便是再受宠,便是嫡长子也终是侍郎府之人,便也要尽丁鹏与王氏的孝道,二人平时极宠丁智,可他明知二人盼想侍郎府多些子嗣才好,现在竟敢残害未出世的手足,这不是贱踏二人宠爱,逆孝是什么! “逆子,逆子!你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传扬出去,你这是苛待姨娘庶子,残害手足!那时我侍郎府还有什么颜面,我在朝庭还怎么立足。你竟然连自己手足都容不了,难保将来做到残害我这个生父的地步啊。逆子,逆子啊!”丁鹏气的胸口突跳不已,指着丁智像是看待仇人一般。 丁智见此,也有些怕了,身子抖了一记,丁紫却一把将丁智抱在怀中,慢慢摸其后背消减他的恐慌。 抬起清亮如水的眸子,脸上挂着淡淡然的笑意:“看来这事真是智儿的不是了,方姨娘方才真是受惊了,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碍,不然真是罪过 。”丁紫清淡的眼睛,撇向鼓着小肚,心里正得意能除掉嫡长子的方姨娘,她话才一落,方姨娘与马姨娘便愣了下,马姨娘眼神阴沉一闪。 当初她便想借此机会,不但治了丁智的罪,也就手除掉方姨娘的肚子,可是当时方姨娘牢牢压着身后的婆子丫环,让人根本动不了手,肚子竟然安然无恙,真是可气啊! 然而丁紫的话却是告诉这些人,丁智即便有过错,可是方姨娘孩子却没掉,说他谋害弟弟实在夸大其词的很。 丁鹏也愣了下,抬眼扫向方姨娘,只见她面色虽然不好,但是却挺着肚子安然坐着,微皱起眉。 刚才他听下人说方姨娘被儿子推倒,又说方姨娘哭的极惨,心里念着未出世的儿子也没细想,等与老太太汇合后便是听着一群姨娘丫环婆子连番指责,一时心慌意乱,气性也大了,竟将小事化大了,当即对丁智的气也消了大半。 老太太此时却眯着眼,在方姨娘马姨娘身上扫了记,很有埋怨她们夸大,让她错怪孙子的意思。 方姨娘、马姨娘急了,这大小姐以前便是个直爽又硬脾气的主,只要认定的便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照往常一定是拉着丁智大吵着没错不该受罚之类的,今天怎么似改了性子? 只不过二人既然敢使计害人,便没有这么简单翻过的道理。 “大小姐说的不错,好在方姨娘福大命大,要是真被一撞孩子掉了,我们可如何是好。小少爷爷必竟是嫡长子,将来侍郎府的荣耀还要他来完成,这次没事便好啊。只是小少爷爷下次却要小心了,若真是掉了胎,哎……”马姨娘立即说道,话里虽然看似大事化小,却又将丁智故意撞方姨娘重提起来,这一次虽然没事可是下一回呢? 话一落,果然见丁鹏与王氏又阴沉起来,方姨娘见状哭的更凶。 那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没处申说,十分凄楚怜人。 丁鹏眼珠子一瞪,便要怒喝,却听到丁紫声音婉转而动:“当时方姨娘和妹妹也在场,不知弟弟都骂了哪些不知礼数的话?我平时一直教他要敬重长辈孝敬长辈,他这般不听话,我却不知他在外面是这等放肆 !” 丁智身上一抖,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竟然帮着外人,他才没说那些话,绝对没有! 抬眼却看到丁紫淡淡的温柔,心中忽的染上委屈,趴在丁紫怀中便小声哭泣起来。 一边本来看好戏的丁静,见丁智哭了,怕爹爹与祖母心疼,忙抢声道:“还不就是骂方姨娘恶毒,小人心计,不识大体,只知道勾引爹行那**事。骂起未出世的弟弟更是诅咒他为灾星降临,侍郎府从此无宁日。” 马姨娘见丁静抢先出声,便感觉不妙,丁静说的这些话都是平时她骂方姨娘的,只不过看着丁鹏与王氏更沉阴的脸色,心知这效果极好,便也没阻止。 “噢!”丁紫淡淡应了声,方姨娘听到这话却是黑了脸,心里明知这是马姨娘骂她的话,此时却不好发作。 “这种毒辣的话,妹妹顺口便来,想必平时听的说的多了吧。只是我听妹妹的话与方姨娘的却相差很多吧,怎么两个当事人,说出来的差之十万八千里。莫不是妹妹实在气愤,口不择言了,还是方姨娘惊吓过度,头脑不清醒了?”丁紫话方落,屋子众人面色皆有些难看。 丁紫话里的意思,丁静满口恶言,即便是铲述事实但能这样口齿伶俐说出,想来平时说的多了,暗指她嘴巴狠毒,若说的是假话,这丁静也是个恶毒心肠。 另一方又指方姨娘刚被推倒,不进屋休息,反倒来告状,且与丁静说词虽然相似却差别极大,经历同一件事说法却是大异,她们之中必有夸大其词,冤枉好人的嫌疑。 丁静愣了下,忙抬眼望向马姨娘,方姨娘与马姨娘计划之时丁静并不在场,虽事先知道此事,可不论是当时还是刚才她都忙着幸灾乐祸,并欢喜着想着它日成为嫡女的美梦,自然没听清她们说些什么,没想到丁紫却咬住这点不放。 丁静眼珠子直转,暗恨的瞪了丁紫一眼,忙起身上前解释……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留下收藏吧~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章 ,急中生智,解姨娘毒计 “爹爹,祖母,静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不善说那些狠毒的话,便是这些还是我忧着小弟行事乖张,怕惹二老生气缩减过的,原话……原话静儿实在说不出口。”丁静颇为担忧害怕的望着丁鹏与王氏,话是却直指丁智比想象中更恶劣不堪,直气的丁鹏王氏面色胀红,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丁智。 丁紫却好似没看到众人,只是静静望着怀中的丁智,柔声道:“智儿,跟姐姐说说当时的情况。” 丁智抬起头,哭的有些沙哑的嗓子,缓缓道:“姐姐,我真没有推方姨娘,我也没骂那些话 。今天学堂里小考,没有新课,我早早考完给先生批示,先生夸我有进步,我便满心欢喜的想跑来给爹爹看,只是在去书房路上碰到方姨娘和马姨娘。我心里急着见父亲,本想绕过去,但是我脚上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疼的向前一扑,我本来离方姨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不知怎的便扑到她身上了。方姨娘大呼小叫的倒在身后婆子丫环身上,却直喊肚子疼,孩子没有了。”说完又恨恨看向马姨娘和丁静。 “马姨娘当时便惊呼着说侍郎府可就这两个亲孙啊,要是没了父亲会怪之类的话,我如何解释她们都不听,还找来父亲、祖母,但她们一口一个指责,我到现在才能为自己辩解。”丁智抿着唇,趴在丁紫怀中又哭了起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看着本就疼爱丁智的老太太心里阵阵抽疼。 丁鹏也有些内疚,刚才一听说方姨娘出事,他便匆匆赶来,一进屋子哭着跪着一地告状,丁智人小声音也不大,声音自然被盖住。再加上他本就信了方姨娘与马姨娘的话,便也没往好了想丁智,此时见丁智模样委屈,眼中全是控诉,想着自己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真是恨刚才的冲动。 这可是他的嫡子,将来要靠他生养,两人生了嫌隙是万万不行的。 “小少爷爷,你年纪这么小,怎就胡说八道呢。当时丫环婆子一大堆,马姨娘与三小姐也在,怎么就变成我的说慌哄骗大家呢。这将来还让我怎么在侍郎府生活……” “是啊,当时是小少爷爷先骂人再推人的。”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方姨娘哭着反驳,她身后的婆子丫环连忙跟着作证。 丁紫冷笑,等的便是此时,她双眼微眯,一股无形中的威严由内散发:“你们一群丫头婆子护着方姨娘,智儿不过九岁稚童,若是他们争吵你们怎么不上前劝着,任由家里主子伤和气你们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就算智儿不懂事冲撞了方姨娘,那么久你们也没个准备防护下?两个姨娘,一个侍郎府庶小姐,一群丫环婆子,怎么就让智儿冲过去撞了方姨娘。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侍郎府白养你们了,真有事情全都缩在一边,莫不是当时偷懒,还是你们就是见不得侍郎府主子和和气气,看他们争吵你们心里才乐!” 丁紫这一指责罪名可不小,当时在场的丫环婆子吓的跪了一地,就是方姨娘、马姨娘丁静也脸色一变。 丁鹏与王氏也是恨恨瞪了一群吓的缩成一团的下人 。 “啪!”却听屋子突兀一声脆响,丁智压抑的哭声突然扬了起来,丁紫怒瞪着丁智,大骂起来:“你个不懂事的,娘死的早,姐姐身感重担细心教导你,平时怎么告诉你的。府里的人都精贵着,你见着姨娘远远躲着点。方姨娘现在又有了身孕,你没事往前凑个什么劲。就是你脚滑却也是真的撞了方姨娘,你真是不知轻重,方姨娘若真滑了胎,便是爹爹肯饶,我也绝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姐姐,没有,我真没有要撞的,我就是感觉脚痛滑倒的,我是无心的。我一直听你的话的,我本来不想凑上前的,可是去爹爹书房就一条路啊,呜呜呜,姐姐我是无心的啊!”丁智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抱着丁紫哭道。 丁鹏与王氏听着颇不是味,丁紫这样一说,岂不是说府里没规制,为妾的姨娘都骑在嫡长子的头上,传出去,他们的脸面全没了,心里对于方姨娘、马姨娘也有一丝不满。 丁紫心里一痛,脸上更是悲凄,回抱丁智也痛哭出声:“你个浑小子,不知道爹爹、祖母一直盼着家里多几个子嗣玩耍,你还冲撞上去。我知你心里想给爹爹看你的好成绩,怎么就急于一时,你说是弟弟重要还是你的考卷重要。” 丁鹏听到这,心里染上几分喜悦,丁智这个儿子他是看着长大,即聪慧又乖巧,平时考的好了也总喜欢第一时间给她和祖母看。 王氏面色略带喜意望过来,丁紫却继续哭骂道:“母亲死的早,可你还记得她在生时的教导吗,我们爹爹官居要职,我们要以身正气为爹爹守好内院,不让别人笑话了去。你是怎么做的。外祖母当年最是疼爱母亲,若是她知道你被我教育成今天这么不通人事,你当她会如何心痛。” “罢了,罢了,是姐姐管教不利,方姨娘被你撞的险些小产,我真是无颜面见丁家烈祖烈宗,我便是下了黄泉跟他们与娘亲自谢罪吧!”丁紫话一落,脸上表情极为失落伤怀,神色也有些恍惚起来,似乎有些神智不清,摇摇晃晃站起来,放下丁智便奔向一旁边房柱。 “快拉住大小姐。” “快拦住!”老太太与丁鹏反应最快,两个各喊了一声,丫环婆子也吓的急忙拉过丁紫,丁智与丁紫身边的丫环喜儿牢牢拉着丁紫的双腿哭叫着。 “姐姐,是智儿错了,是智儿错了,我以后看到姨娘都绕着道走,求求姐姐别扔下我,求求姐姐不要死 。姐姐,姐姐!”丁智哭的凄楚,害怕的全身颤抖,却死死抱着丁紫大腿不松手。 “小姐啊,你才感染风寒,脑子本就混沌不清,您现在是气着了啊,小姐可千万别冲动啊。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想见你寻死啊,小姐别死啊!” 这一巨变任谁也没想到,方姨娘、马姨娘等人却是暗喜在心,若这丁紫真死了,丁智那小儿还不是任由她们搓揉捏扁吗! 然而上坐的丁鹏与王氏却是吓的脸色发白,丁智撞倒方姨娘的事,经过刚才的话他们已经有些动摇,另外一堆下人在旁竟然让两人发生矛盾也实在不中用。 丁紫此刻又道出生母,现护国候府老太君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最宠爱的女儿云齐柔。 当年云齐柔难产而死,护国候府便有些不满,若是被人知道她宠爱的外孙、外孙女受辱,他堂堂侍郎府抬妾灭嫡子女,不但护国候府来闹,便是被御史言官知道了,丁鹏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丁紫这一死,他这官也别想做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吃官司。 两人心吓的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还没等他们开口,却见那边挣扎冲出去的丁紫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紫儿。” “紫儿!” “姐姐。” “大小姐!” “快,快拿我牌子请黄大夫过来!”王氏捂着乱跳的胸口,脸上也带着少有的惧怕,可千万不能让紫儿有事,要不然他们就完了! ------题外话------ 咩哈哈哈,喜欢我们家女主的,都不要客气收藏吧,文会越来越精彩滴。 收藏收藏收藏~~~~~~~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章 ,大夫看诊,怒气冲心 很快,丁紫与哭的肝肠寸断的丁智与喜儿便被众人带回紫竹轩,王氏与丁鹏担心不已也跟了上去,方姨娘、马姨娘互看一眼,心里却是一跳。 这大小姐怎么似换了一个人,不但以一人之力将事件重整一翻,把她们的错处挑出,她们想好的计策竟反过来道她们的不是。 现在她一晕倒是省事,可晕前的话却是听的人心里惊颤,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心里思虑几翻,众姨姨小姐丫环婆子也一同跟来紫竹院看个究竟。 不一会,专为府里老爷丁鹏与老太太王氏看诊的黄大夫背着黄梨木药箱,匆匆赶来,这侍郎府下人请的急,他也不敢怠慢。 “黄大夫你可算来了,快给我孙女诊诊,她突然晕了不知道现下怎样了 。”王氏见黄大夫立即迎上前急切道。 黄大夫心里疑惑,平日老太太最是稳重,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虽偶尔来府里为老太太侍郎诊个脉,却也知道大小姐是个不受宠的,这次怎么? 心虽如此想,黄大夫步子却不敢停留,那边喜儿也恢复正常,脸上虽然有担忧,却是尽责的将帐纱垂下,拿出丁紫香雪般盈白的手,黄大夫坐下便垂目凝神把脉,随后凝眉起身。 “黄大夫,紫儿病情如何。”丁鹏见黄大夫面色凝重,心里砰砰乱跳,差点跳出口般害怕。 “大小姐原本感染极重的风寒,本就高烧不退,此时又是急火攻心,要不是大小姐福大命大,现在怕是……”黄大夫话未说完,却听的王氏与丁鹏脑子轰轰乱响,方姨娘与马姨娘却是暗笑在心,死了才好。 丁静冷笑盯着若隐若现在床后的丁紫,心里畅快的很,若是她死了,这府中没有嫡女,以后便是她独大了! 而今早在院里的丫环婆子们却是吓的面如死灰,大小姐若是死了,按老太太与老爷这次的重视,她们绝无好果子吃。 一边一直低垂着头的白姨娘看出周围各异的脸色,眼神微动,最后还是垂下头。 “大小姐还在发着高烧,最忌的便是邪火四袭,这次虽然有惊无险,我可开个方子让小姐退烧,可是小姐生病期间莫不能再气着伤着。”黄大夫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平时只给几个官家府里的主子看诊,为人小心谨慎,一般是不会说这些话,可是医者父母心,语气里不禁有些严厉。 “黄大夫说的是,紫竹轩的下人都给我伺候好了,若是记大小姐病情恶化,发卖了你们。”王氏松了口气,好在这丫头没事。却是厉眼一抬冷声道,众丫环婆子害怕的跪了一地连连称是。 “那我先告辞了。”黄大夫开了药方,吩咐了几句便抱拳离开,王氏连忙让人送出府。 “好在大小姐没事。”方姨娘暗恨这一计没有成功,小声嘀咕一声。 此时屋子安静异常,她这声音,却叫人听的清楚 。 “你们这段时间没事也别往外跑,谁若敢扰了大小姐清静,别怪我家法伺候。”老太太冷哼一声,严肃威严的望向方姨娘,后者看的心里头一紧,暗叫不好。 这计不但没让该受罚的人受罚,怎么还连累自己被老太太怨了,方姨娘这边咬牙痛恨,马姨娘心里直乐,却见王氏冷撇向自己,背脊瞬间一直。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着,若是紫儿出什么事,这府你也别管了。”王氏话一落,屋子众人皆一脸不敢置信。 马姨娘娘家,其亲哥哥乃吏部尚书正三品,比丁鹏还高出一级,冲着这一点,丁鹏一直以来对马姨娘便宠爱有佳,当年主母死了,便将府中管事给了她。 如此背景,老太太这些年也对她极好,老爷也是荣宠不断,何时见老太太这样疾言厉色过,而且还扬言要夺权,便是丁鹏也愣了住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却也明白王氏的用心,她自然不会真收了马姨娘的权,可是就怕她们疏忽真让丁紫有什么事,他们侍郎府便跟着遭殃,这样马姨娘为了自己也不会让丁紫出什么事。 丁鹏心里一顿,突然觉得老太太这用意还有别的意思,他看向趴在床边还默默抹泪的长子丁智,心里突然闪过不悦。 方姨娘完好一个,却累的智儿这般伤心,紫儿差点殁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便是当时马姨娘和丁静在一旁光顾着看热闹,一堆丫环婆子也不见个机灵上前劝着的,此时他心里没了对丁智的恼,反而烦起当时在场一行人。两个姨娘在他心中也失了几分喜爱。 马姨娘脸色苍白不敢做声,跟着众人鱼贯离开,王氏见丁鹏思考着,便点点头离开,丁鹏又跟着紫竹院交待着几句好生伺候也便离开了。 一时间紫竹院陷入一片寂静。 三天后。 “嗯……”身子一阵酸软,头上也泛着丝丝刺痛,丁紫皱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层层的轻粉纱幔垂落,身下铺了厚厚一层棉被,十分舒软。 当日她本意是想装昏,谁知道这身体发着高烧十分虚弱,一躺就这么久,怕是有几天了吧…… “林嬷嬷,小姐还不醒,不会有事吧 。”此时推门走进三人,其中一个少女担忧道。 “小姐福大命大,当然不会有事。”被叫着嬷嬷的中年女子皱着眉安抚,心里却也止不住的担忧。 “对,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黄大夫昨天来不是说小姐度过危险期,已经没事了吗!”林嬷嬷另一边的少女略微乐观的道。 丁紫沉思一想,便知这三人是谁,林嬷嬷原名林婉,是她死去的亲娘陪嫁丫环,从候府出来的,在侍郎府也有十年多,是绝对忠心不二之人。 两侧的丫环分别为喜儿、铃儿,一个沉稳心细,一个活泼泼辣,皆是林嬷嬷费尽心思从候府带出来的,原身的心腹,可以信任。 想到这丁紫坐起身挑开纱幔:“我知道嬷嬷你们担心,也不敢有事啊。” 丁紫笑眯眯的开口,便见林嬷嬷、喜儿与铃儿皆是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小姐,你总算醒了,担心死奴婢了!”铃儿嘟着嘴,当日她与林嬷嬷都去小厨房熬伤寒药未归,回来才知道发生那么大的事,只要一想到小姐差点就没了,她心里便吓的狂跳不已。 “说什么胡话,小姐好好坐着,以后死不死的不许说。”林嬷嬷厉眼一瞪,骂了一句,铃儿扁着嘴却没顶嘴,只是哀怨的望着丁紫。 “这次是我冲动了,不过我若不这么做,智儿还不被人设计去了。”丁紫只是略显讨好的笑着,只是说到这,眼中厉光一闪,林嬷嬷三人看着认同的点头。 喜儿当初在场,也觉得小姐做的极对,要不是小姐在,少爷现在不知道被编排成如何呢。 “姐姐!”刚一想罢,丁智小小的身影便从外冲了进来…… ------题外话------ 亲们啊,喜欢就收藏,加上书架吧,千万不要客气啊! 第五章 ,姐弟情深,紫儿誓护弟 “姐姐,你醒了!”丁紫等人听到声音回头望去,丁智今天一身翠绿黄锻,脚踏墨色高筒靴,双目清澈盈动喜悦闪烁,小鼻子微微吸附,小巧可爱,诱人的小红唇傻傻的咧开,一张白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小脸,因为跑动泛着红润的色泽,好比诱人的红苹果,真想狠狠咬上一口。() 丁智小腿直奔而来,却在跑到床前时,有些忸怩的停下来,有些怯怯望着丁紫,眼底闪过期盼,小手微微扭在一起。 丁紫一颗心,瞬间软化。 这样单纯的依赖,却又害怕亲近,猛然让她想到前生的十二皇弟。 十二皇弟是父皇最小的孩子,却是父皇醉酒下龙宠了一个美貌官女生下的,母妃没有强势的背景,生产时还难产而死。 十二皇弟过的自然困苦,那一天她下学回来,在花园泥土里看着晕死过去的他,当时的他满身是伤,新新旧旧的淤青惨不忍睹。 醒过来时,一双眸子却是含着惊惧,身上像受伤小兽般弓起,她突然感觉甚是心疼,便留下了十二皇弟。相处久了,她便成了十二皇弟在宫中唯一信任的人,而他成了丁紫心里唯一的净土。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个他唯一信任的人因为一时好心反而害了他,因为她是能力更胜皇子的长公主,因为她得太后父皇的宠爱,惹来宫里人的嫉妒,在她陪父皇狩猎时,要了十二皇弟的命。 从此她心中无爱,也不敢存爱,更不敢同情可怜任何人。 没想到重生以后,还能见到这样美好单纯且依赖望向她的眼神,丁紫眼眶不由湿润。 “姐姐别哭了,是智儿的不对,智儿以后……唔……”丁智急忙跑前两步,小手忙想擦试丁紫的眼泪,却被丁紫一拉一拽,便被丁紫紧紧抱在怀中,肩头瞬间感觉一阵湿润,想到前几日的委屈,丁智也扁着嘴哭了出来 。 那边的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见姐弟两真情流露,也暗暗抹着泪,还好小姐没事,还好小少爷没有被处罚失了宠爱,不然她们真对不起死去的大小姐。 前生身为长公主,她代表的是皇家的威严与端庄,没有也不能失礼于人前,便是十二皇弟的死,她也不能失态。 这一刻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小身子,丁紫再难以自持,她在心里发誓,为一生她一定要护丁智周全,一定要将他培养成优秀的男儿,绝对不会与十二皇弟同样的下场。 一定!绝对! 姐弟两抱着哭了许久,这才放开彼此,丁紫看着丁智哭的像小兔子般通红的眼睛,伸出手柔柔为他擦试泪水:“那日姐姐也没办法,你的脸上还疼吗?”说着,便摸上丁智白嫩的小脸,心疼的抚摸着。 “不疼了,智儿知道姐姐是为了智儿好,智儿一点也不疼。”扬起小脸,丁智抱着丁紫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愉悦,姐姐变的比以前更亲切了,真好!姐姐好温柔,他最爱姐姐了! 丁紫笑着摸着丁智的头顶,有些爱不释手于手掌下软软的触感,只是心里却泛出一丝丝冷意。 这么可爱的孩子,马姨娘、方姨娘她们都下的去手! 她从小生在皇宫,那里的腌臜事比起这些宅门大院更甚,她很清楚,只要这些人敢于动手,不论是否初犯都已经留不得! 有一就有二,那些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根本不适合这些嫉妒的发狂的人。 她要保护得来不易的弟弟,便要先发制人! 她抱着丁智,脑中不停思考,半晌才道:“智儿,一会姐姐说的话,你要记住。这一次马姨娘、方姨娘没设计到你,难保她们还有第二、第三次,姐姐要想一个长远的打算,智儿愿不愿意为了你与姐姐去做。” 丁智抬起头,重重的点头。 在这个家里,虽然祖母与爹爹也很疼他,可是他明白对他最好的是姐姐,祖母与爹爹的爱可以分给很多人,姐姐的爱却只有他。他一直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听姐姐的话 。 然而这一次发生的事,让丁智差点没有了爱他的姐姐,小小的他突然明白,他太弱小,弱小到让姐姐生病受伤,所以他要变强,姐姐说什么他都会做的! 林嬷嬷站在一边,看着丁紫这么快便整理好自己,为将来打算,心里十分安慰。 小姐这次醒来似乎更懂事,也更稳重了,隐隐有着当年老太君年轻时的样子,比起大小姐更有气派的感觉。 一边的喜儿与铃儿互看一眼,皆是一脸笑意。 “好,一会你就……”丁紫见此缓缓道来,丁智听的大眼圆瞪有些不舍,而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也从原来的不解越听越是心喜,小姐此计极好啊! 一个时辰后,丁紫带着丁智,林嬷嬷、喜儿、铃儿去往侍郎府老太太王氏的寿安堂,一路上碰到路过的丫环婆子冲她们行礼,丁紫都只是笑着点头,脚上步子轻动却没有停下。 众丫环嬷嬷不禁有些意外,以前的大小姐仗着嫡长女的威严,对她们向来不假辞色,以往多半是哼都不哼直接无视了,今天似乎特别亲切啊。 刚走到寿安堂院门口,便见一个身着墨青色对襟袄,下身同色系长裤,一双绣着白荷花绣鞋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她笑带几分暖意,一双眼睛却闪着几分精明,正是王氏身边最得力的段嬷嬷迎过来。 “大小姐这病还没好,怎么就过来,老夫人知道了又要念叨了。” 丁紫笑着扶上段嬷嬷的说,语气略显迟疑:“哎,我那日高烧的糊涂,这一醒来听说那天说了不少浑话,心里尴尬,不知祖母可醒着?” “醒着呢,老夫人要知道大小姐来,肯定高兴。”段嬷嬷就势扶着丁紫进入寿安堂,一双眼睛却暗暗打量丁紫,此时丁紫嘴角微勾着丝丝笑意,娟秀的脸上温和亲切,只是周身上却似萦绕一丝贵气,直让人忽视不得。 段嬷嬷又向后看看,见丁智挺着背仰首前走,一张小脸傲气又可爱,林嬷嬷与喜儿铃儿则是小心跟着,却不知这大小姐此行意欲为何? 本站,请勿转载! 第六章 ,紫儿托孤,姨娘又起毒计 段嬷嬷引着丁紫、丁智等人才进了院子撩开厅帘,便听到里面女子的谈笑声,而且那声音丁紫有些熟悉,一时又没想起。 段嬷嬷也适时出声道:“马姨娘和二小姐刚巧给老夫人请安,这会还没走呢。”段嬷嬷笑了笑,看来马姨娘和丁静很会做表面功夫,只是进院时段嬷嬷为何不先告知一声,反等进屋才说,呵,这段嬷嬷也有点意思嘛! 而且她也听喜儿口传,当时老太太明明说她们没事别往外跑,虽没明说也是变相禁足了,这马姨娘倒是借机请安出来讨好,恐怕也想借机说她几句不是,若是今天她不来,肯定又要惹老太太更多厌烦了,必竟那一天她确实有威胁的意思,即使做的再隐晦,被人一说老太太定要不高兴了。 “老夫人,大小姐、小少爷来了。” “紫儿给祖母请安了。” “智儿给祖母请安了。” 屋内三人愣了下,意外的望过来,果然见段嬷嬷带着丁紫丁智等人走近,王氏看向丁智眼中满是笑意,转向丁紫时眼神闪过抿深沉,转瞬担忧道:“你身体还没好,该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可是这些丫头婆子又不知本份了。”说着狠狠瞪了眼喜儿铃儿和林嬷嬷一眼,三人被看的头微低,余光却是看向丁紫。 丁紫心里划过一丝冷意,马姨娘只是淡淡的笑着眼中似有担忧,丁静必竟年幼,眼中全然都是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得意,看来她二人刚才没少说她不是了。 “回祖母,孙女身子已无大碍。”丁紫施施然一礼,身子突然一矮,“砰”的一声跪下来,这一变故让屋内人大惊,还不待人说话丁紫又道 。 “前几日得了风寒身子骨不爽利躺了几日,那日听闻智儿冲撞显害府中子嗣,我便惊的跑出去,可脑子烧的糊涂,一时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直到刚才醒来听闻丫环们禀告才知道,当日我竟然糊涂的发起疯来,想必祖母父亲为紫儿担心了,紫儿真是愧对祖母关心了。”说着,眼眶竟泛起红来,丁智此时也扁着眼,眼睛有些红,他倒不是装的,想着姐姐为了他这般委屈求全,心想他待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是做什么,段嬷嬷快将大小姐扶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可现在身子还病着,快别跪着了。”看丁紫眼中情真意切,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当初怕真是出于担心丁智再加上头脑发热了,王氏本来被威胁的怨气消了许多。 见王氏面上平和许多,马姨娘立即起身,边走办扶起丁紫道:“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地面这么硬,你那一跪好大声音怕是跪疼了。你还病着,这要是一跪让病情再加重,到时候真成老夫人不是了,还是快起来坐下吧。”看似关心,话里话外却直道丁紫不是,若丁紫回去真是病了,传出去,岂不成王氏苛责嫡孙女,再让护国候府知道了,更饶不了丁府。 果然王氏一听沉下脸,面色比之开始更为难看。 丁紫却似没看到,看着马姨娘扶她,亲切的挽着马姨娘,松了口气道:“姨娘说的是,我到底是年少思虑不周啊,智儿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姐姐也没做好榜样。”说着面上有些悔意。 马姨娘心里冷哼,果然是年龄小,这里面的道道也看不清,还自挖陷阱给自己跳,马姨娘故做感慨道:“说的是呢,大小姐到底年轻,到现在没有及茾,当年也不过才五岁,便哭着闹着要将小少爷爷养在身边,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自然不能像老爷与老太太见的多识的广,照顾的周到啊。” 按理,府中没有当家主母,这孩子学养问题都要交给府中掌权姨娘教养,当初丁紫连哭带闹甚至搬出护国候府来将丁智守在身边照顾,同时也让不想得罪护国候府的丁鹏与王氏不满了,再有马姨娘从旁边挑拨,丁紫这才不受宠。 丁紫眼中幽暗一闪,看着隐隐泛着得意的马姨娘,直觉好笑,她怕是还不知道这正是自己下的套吧。 丁紫眼中一暗,有些无力的叹口气,道:“姨娘说的有道理啊,我当初是糊涂了,我只想着咱们府中也没了主母,只记得娘说过,爹爹这官位虽说不低,可放眼满朝倒也不高 。但正因为如此,咱这内宅里更要守了本份立了规据才行,我当时是年幼急着了,一怕丁智刚失了生母心里难过,二也是想着姨娘必竟是姨娘,到底是个妾!智儿是咱们府中男丁,将来也是要继承爹的衣钵入朝为官的,将来入了仕途,被人说是姨娘教养长大的,看似没什么事,可是难保犯了什么错头,谁能不怪上爹爹暗地里说上几句。” 看着马姨娘瞬间沉下脸,阴沉的看着她,身为妾正是她心里的恨! 丁紫却装作不知,她这般点醒马姨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身份,也是点醒王氏呢。 丁府虽然不是高贵门楣,可是王氏却是个十分要面子的,样样都想着与贵富之门看齐,立的规据也不少,她再说影响丁鹏前程王氏就更是在乎了。 王氏一听也愣了下,只是转念一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她是内宅争斗出来的,岂会不知道这些人玩的手段,当时丁智刚出生若是真被姨娘养大一是难保健康活到大,便是名声也不见得好,更甚者若是姨娘起了坏心,故意往恶了教育养成纨绔的个性,丁智可不是要毁了! 心里对于丁紫的决定,早没了任何不满。 丁静本来安静坐着看热闹的脸一沉,只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娘就是个妾,她就是个庶女出身,这如何也改变不了,丁紫是嫡长女身份比她高一层,她永远要被压。 心里的嫉恨越发猛烈,阴沉沉望着丁紫。 “哎,这次我一病倒是想明白了,我不过是个孩童哪懂得如何教养弟弟,倒是祖母以前掌握府内事务,府中下人们有条不紊事事妥当,娘当初就直说老太太是个能干又心善的。紫儿自知没有教育智儿的能力,恳请祖母接智儿在身边,也好指导一二,我想过世的娘亲也一定乐见其成的。”至此,丁紫才说明来意。 王氏眼神闪了闪,段嬷嬷身为府中老人望向丁紫的目光也多了探究,马姨娘却是心里一沉,这丁智若放到老太婆身边她可难找机会下手了,丁静却是紧绞着手帕,若是放在祖母身边那丁紫姐弟又将被高看一层,她如何愿意。 “老夫人这些年年岁也有些高了,该是颐想天年的享福呢,怎能劳烦老夫人受累呢。”马姨娘状似关心不赞同道。 丁紫却是笑道:“姨娘这话可不对了,祖母这些年来一直身强体壮,小病小痛都少,我看府里爹爹祖母是最有福气的,想来是有福瑞护身的 。智儿是府里嫡长子,放在祖母身边也好沾点福气,将来入了仕途自然是一帆风顺了。” 这话深得王氏的心,不但赞扬她有福身康,又同时赞了她了最关心的儿子,更是期待丁智将来入朝官居要职,哪一个都是令人心喜的,王氏此时满心期待,笑着道:“紫儿说的是,智儿以后便养在我身边了。”心里也略微喜欢上这样懂事会说话的丁紫。 这话一落便是板上钉丁了,丁智此时笑逐颜开抱紧王氏,扁着嘴道:“祖母真好,智儿最喜欢祖母了。祖母不知道,智儿真怕你因为智儿犯错,就不喜欢智儿不想要智儿了呢!”丁智人小,声音也软软的,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委屈,看的王氏心疼的快掉泪,直抱着丁智大乎心肝宝贝别怕,祖母疼。 马姨娘胸口的气压难消,看着丁紫俏生生座着,更是恨不得扑上前咬死她,本来今日她便可挑拨的王氏彻底讨厌丁紫,将来好找错头打压,现在不但没成,反而将她费尽心机想办的丁智弄来寿安堂,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丁紫望着马姨娘气的发青的脸色,淡淡一笑。 这就气成这样可不行啊,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马姨娘看着丁紫心里突然大震,她总感觉这丁紫与以前有些不同,可说到哪里不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她不能就此作罢! 府中嫡长子不能存在,起码在她被扶正生下儿子时不可以存在,只是要如何做呢? 突然脑中一闪,马姨娘勾起阴毒的笑…… ------题外话------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各种求~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七章 ,各怀诡胎 丁智以后养在王氏身边,王氏心里十分高兴,留着丁紫几人吃了午饭,饭桌上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 丁智之后留在寿安堂,丁紫让喜儿带人给丁智收抬些东西,王氏安排丁智住在寿安堂东北角的院子,从寿安堂挑了两名机灵的丫环,一个婆婆过去贴身伺候。 这事已定下,马姨娘与丁静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两人午饭吃的明显心不在焉,饭后王氏也倦了,丁紫等人知趣告辞离开。 刚才到出院子,马姨娘马上似笑非笑道:“大小姐这一病瞧着机灵了好多,我看着十分高兴呢。” “姨娘倒是有心了,托姨娘的福,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开窍了。”若不是你,原来的丁紫怎么会死! 这话听在马姨娘与丁静耳里,却变成她们偷鸡不成拾把米。 看着王氏抱着丁智心喜的跟什么似的,丁静便嫉妒的妒火中烧,原本以娘的背景,她在府中的宠爱比谁都不差,可现在这丁紫隐隐在王氏那卖了好,她地位受到动摇,气的冷哼道:“姐姐自然是聪明的,又懂得耍滑,真是孝呢,祖母年岁大了,还要劳累她忙里忙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没有心呢 。” “呵呵,妹妹这话可不对了,智儿是府中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现在自然要受到最为规据的教育,这人放眼府里,除了父亲不就是祖母吗!智儿和妹妹这个庶出可不一样,到时候抬了轿子就嫁人,姨娘教育正合适。呵呵呵。”丁紫这话不可谓不毒,暗讽丁静一个庶出将来只能当人妾,和她娘一样,永远都比正室,比她嫡女矮一头。 气的马姨娘和丁静脸色发青,恨意的眸子能戳穿人一般,只不过在寿安堂前,两人也不敢太放肆,看着丁紫笑眯眯的离开,咬碎了牙,恨恨不平的回到揽月院,拿起东西便一通乱砸,下人们各个吓的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砸累了,两人也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娘,丁紫这小贱人太可恶了,她竟然敢讽刺我!仗着嫡女的身份就想压我一头,她做梦!”眼中泛着阴郁,庶女的身份永远是丁静的痛! 丁鹏虽官拜四品,可是放眼满朝文武这官不上不下,丁静根本没有机会嫁入真正籫樱之家,若是嫡女还好,庶女的身份想做正妻,只能委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低品官员或是商甲门弟以及平民,偏丁静眼高于顶,根本不想过马姨娘的老路,而后者也不想自己的亲女将来做人妾,永远低人一等。 马姨娘眼中泛着阴毒,冷冷道:“静儿放心,这丁紫不会嚣张多久了,不久的将来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京城的笑柄。” “娘的意思是……”丁静愣了下,眼眸突的一亮。 “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她只配给平民当妾的份!”马姨娘那双眼睛好似淬了毒,便是亲生女儿的丁静见了都心里发寒,一瞬间的功夫,丁静脸上又泛着阴森的笑。() 没错,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便是嫡女也只能永远矮她一头,丁紫你永远不如我!我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这个梦想不远了! 出了寿安园,丁紫没马上回紫竹轩,脑中微转,对身后喜儿道:“你回去将老太太给的燕窝人参拿来,跟我去香满园 。” 喜儿眼中微闪,心里疑惑却听命去办事,倒是铃儿藏不住话:“小姐,方姨娘刚刚害过少爷,你为什么还送补品给她。”嘟着嘴,铃儿心里还记恨当日之事,虽说小姐现在没事,可在**躺了三天呢!林嬷嬷比铃儿沉的住气,只是脸上表情也有些严肃。 看着铃儿扁着嘴一副不乐意,又四下看着无人,丁紫才悠悠说:“你们说我这回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她们可会罢休。” “当然不会,刚才在寿安堂外,马姨娘和二小姐被小姐气的脸都黑了,之后肯定还要使奸计。” “现在我在府中人单力薄,这二人都是不是善碴,那我是对付两个容易,还是各个击破的好。” 铃儿与林嬷嬷想想,眼睛忽的发亮,喜儿手捧着补品笑眯眯的走近,一路上似乎也想清楚了厉害关系,主仆四人去往方姨娘所在的香满园。 来到香满园,方姨娘身边的一等大丫环红茶迎了过来:“奴婢给大小姐请安了。”红茶一身绿色棉布衫,却难掩她苗条动人的身锻,长的秀秀气气,眼泛情荡,看着可不止大丫环这么简单。 红茶就这么俏俏生的迎出来,挡在丁紫等人面前,看着不失礼却是将人挡在门外也不往院里请,丁紫浅笑,往身后一指:“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身子可马乎不得,我前几日病着,祖母送去不少补品,我现在身子无事便拿给方姨娘补补身子用。” 喜儿将托盘上布巾一挑,看着里面的高级补品,红茶眼珠子一睁,马上心觉失礼的笑道:“方姨娘身子有些乏,正歇着呢,大小姐快屋里请,我这就去叫姨娘起身。” 丁紫笑着摇头:“方姨娘身子重,多休息些也好,哎,前几日我是又烧又是担心弟弟出事,多有得罪了,劳烦红茶姑娘带个话,当时我是急糊涂了,方姨娘现是家中大功臣,莫要生气伤了身子,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林嬷嬷笑着上前,小心的将一个荷包塞在红茶手里,红茶暗中一颠,还不轻,顿时笑的更灿烂:“那是那是,大小姐是个心善的,还想着我们姨娘,奴婢定将话带到。” “那红茶姑娘就忙吧。”丁紫主仆四人将东西递过去便离开了,红茶捧着东西进了屋,方姨娘正坐在桌上喝茶,斜眼看了红茶一眼,“人走了?” “回姨娘,走了,让我端来这些补品,说了好多赔罪的话 。”红茶将燕窝人参捧上。 “哼,丁紫这是想讨好娘?”马姨娘的长女,府中排行第三的丁宁儿也在屋中,冷笑说道。 丁宁儿生的柔柔弱弱我见忧怜,重要的是她懂得低调,总跟在丁静身边事事不出头,看起来唯唯诺诺,却树立个温柔善良的形象。 丁鹏王氏对她也是宠爱有佳,事实上比起丁静的野心与狠毒,她却分毫不差。 “我肚子里这个,不知是男是女,她自然会上心了,东西找人验验。”虽知丁紫不敢下药,但以防万一。 红茶应声出去,屋中只剩母女两。 “娘真准备收下东西?”收了东西可是接受示好了。 “她送上门来的我岂能不要,再说我若推出去,她与马姨娘联合起来弄掉我的肚子就得不偿失了。”摸摸肚子,方姨娘笑带深意。 “那……”丁宁儿还想说什么,方姨娘拍拍她的手,“这府里只有你与我肚子里这个我最信任,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还是个一点就着的牛脾气,将她推出去说不定能与马姨娘那贱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做收渔翁之利。” “娘你真聪明。”丁宁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眼中带着阴冷的算计,过几日不是…… 揽月园 “什么,丁紫去见那贱人了,难道这两个贱蹄子想合作!”马姨娘听到消息,眉头一皱,忽的站起身,“走,去寿安堂!” 她绝对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合作,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丁紫、丁智,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有方姨娘那对贱母女,我必要铲除你们! ------题外话------ 收藏涨的各种难哎,这是为啥捏…… 第八章 ,庶妹挨打,丁紫独行祭母 是夜,揽月院,马姨娘闺房。 一对赤一裸男女纠缠在粉纱帐**,床好一阵摇晃,粘腻的呻吟声,听的人骨头直泛酥麻,男子低吼一声,女子娇媚尖叫,屋内陷入一阵沉寂。 马姨娘娇颜泛红,趴在丁鹏的胸前,嫩白小手轻覆在胸口上,娇羞道:“老爷真是厉害,人家的腰都快散了。”含羞带怯的抱怨,换来丁鹏哈哈大笑,搂着又是一顿啃咬。 片刻后,两人神态平静的躺在**,丁鹏餍食完心情大好,眼皮也有些泛懒。 马姨娘眼神放光,没看道般的闲聊着:“我看着大小姐越来越有气派了,为人处理比静儿强多了,我看过个几年及茾定能找个好人家 。” “嗯。”丁鹏淡淡恩了声,已经在思考,他做礼部侍郎有不少年了,一直也升不上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女儿嫁到贵门里帮衬着一把。紫儿有着护国候府当靠山,更是容易。 马姨娘见他这个神色,嘴角勾着笑:“不过我也担心,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大夫人去世有九年了,她很少进庙里上乡祈福,当年大夫人那么去了,护国候府一直对我们有意见,过几日就是大夫人的祭日了,大小姐今年还不去吗?” 丁鹏眉一皱,丁紫这些年就好像是刺猬一样,看到谁都张牙五爪没个女儿样,天天只顾着守在院子里等着丁智放学陪她说说话,再就是窝在院子里绣绣花,平时木纳,总仗着有个护国候府撑腰,有时候还敢跟他顶嘴。 丁鹏确实忌惮护国候府,可他受不了丁紫这个亲生女儿一个小丫头威胁他,想到前几日她又哭又闹最后昏倒,心里便堵的难受。 想到马姨娘的话,护国候府这些年一直不待见他们,对他扶持极少,有时候政事上还总喜欢和他对着干,莫不是丁紫说过什么话吧?或者是这些年她不常出府,护国候府以为他们苛待原配一双儿女! 丁鹏咬牙,这丁紫也不是个好的,自己生母的祭日都不想着去,这不存心给他添堵,让他与护国候府生嫌隙吗! “你去安排,今年让她跟智儿去庵里上香!”丁鹏冷声命令,马姨娘自是柔柔的应下,握着马姨娘的柔夷,丁鹏感慨“还是你最懂事。” 马姨娘娇羞叫了句讨厌与丁鹏又是翻滚起来,事后,角落里,一双美目泛着毒蛇般的寒光! 紫竹轩,已换下里衣准备入睡的丁紫躺在**却想着林嬷嬷的话。 “今个咱们从香满园出来,马姨娘就去了寿安堂。”马姨娘不会闲来没事往寿安堂跑的,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眼皮有些发沉,脑子迷迷糊糊的,突然,丁紫一个高的坐起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发出褶褶光芒。 翌日。 丁紫早早起来洗漱,简单用了些早饭,便带着人去寿安堂 。 “紫儿来给祖母请安了。”进入寿安堂,发现马姨娘、方姨娘、白娘,三位庶出妹妹,丁静、丁宁儿、丁安都在,丁智坐在老太太身边,圆亮亮的眼睛带着喜悦的望向丁紫,“几位姨娘和妹妹也来了。” “大小姐……” “姐姐,我们刚说到你呢。”众人起来说话,丁静笑的亲切的站起身捥着丁紫胳膊。 “噢,说到我什么?” “主母这祭日快到了,姐姐往年都待在府里不去给上个香,外面人话说的可难听了。”状似无奈的道,其实直讽刺丁紫不懂孝道。 以前的丁紫哪是不想去,她年龄虽小,当年云齐柔临去那段时间她天天守在一边,云齐柔反反复复嘱咐的都是照顾好弟弟,小小的她认死理,就怕离开一会弟弟有危险,每次娘的祭日,她总是在夜里烧烧纸守一夜才睡。 外人不知道,这便成了把柄,丁紫解释也没用,脸上泛着忧伤:“娘走了也有九年了,当年我还是五岁的娃……”说着滚出两滴眼泪,便再也停不住了。 这说哭就哭,屋中谁也没想到,王氏等人忙着劝慰,竟然将丁静挑拨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丁静气的直跺脚,假模假样劝着:“姐姐快别哭了,妹妹也知道这些年姐姐对这事不上心,现在心里不好受了,过几日不就是祭日了吗,姐姐今年去上香求,主母是您生母肯定会原谅你的。”丁静懂事的宽慰,不将这不孝的名扣在丁紫脑上,她不会罢休。 丁紫心里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一次她确实会去,却只为为前身的丁紫尽份心。 “妹妹倒是提醒我了,今日请安我就是想跟祖母告假去白云庵的。”丁静眼中闪过得意,丁紫也没多聪明嘛,被自己挤兑几句就脱口了。 “说的是呢,当年主母怀弟弟最后落下病根才去的,按理弟弟也该跟着去看看。”丁静继续道,屋中其它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丁紫眼中却闪过寒冽的冷光,丁静会这么鼓吹她前去,定是马姨娘授意的。 往年她们根本不提醒丁紫亲娘的祭日,就怕她记得,然后在外面散播她不孝的名声,好在丁紫平时不出府,外人只知道侍郎府有个不孝的嫡长女,没兴趣的同时,也散播不出什么效果 。 今年她们反其道而行,丁紫可不会傻的以为她们转性了,而她们非让丁智也跟去,丁紫心里一凌,事情绝对不简单,若真让智儿跟她走,路上少不了危险。 绝对不行!也幸好她已有准备。 “智儿,智儿,你这是怎么了!”前座的王氏突然叫起来,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坐在王氏身边的丁智,脸上苍白一片,额头上不断冒着汗,身子一抖一抖的,十分痛苦。 “疼,疼,肚子好疼……”本来红艳艳的嘴苍白没有血色,丁智抱着肚子,不断翻滚着,哆嗦的直喊疼。 “快,快传府医。”王氏焦急的叫着,丁智可是府中唯一嫡孙,千万可不能有事,段嬷嬷立即跑出去。 马姨娘眼睛一凌,冷冷看向丁紫,这事未免太巧合了,丁静注意到马姨娘的神色,也想到了。 她不许任何人打乱她们的计划,丁紫和丁智都要死在道上,心里一急,丁静顾不上其它的道:“弟弟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刚要给生母上乡便病了,该不会是和姐姐学的吧?” “啪!”话落,屋中一道极响的脆声响起。 “你敢打我!”丁静瞪大眼睛,手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愤恨的望着丁紫。 其它人也被这声响震到,意外的望向两人。 “妹妹,你不小了,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丁紫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与智儿的生母我们去祭拜是天经地义的事,前日智儿与我便讨论过去上香的事情,这件事他是最期待的。” “智儿从没就没有生母照顾,对于生母的思念之情,妹妹这个福全的肯定是不懂的,这样懂事乖巧的智儿,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丁紫脸上闪过怒气,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让本来正想发火开骂的丁静吓的缩住身子。 此时的丁紫仿若与生俱来的尊贵,她淡淡撇向哪里,众人都直觉要低下头,心虚不已 。 王氏也愣住了,转念又是感慨,果然是护国候府的外孙,就不是一般小户可比的,锐利的双眼望向丁静,狠狠一瞪。 好啊,庶出就是庶出心思就是狭隘,不将智儿说成不孝之人就不罢休,本来担心嫡孙身子的王氏对于丁静的不满完全表现在脸上,马姨娘心叫不好,忙打圆场:“大小姐误会了,二小姐这是担心小少爷的身体呢,她最是心直口快的,根本没坏心。” “妹妹是这么想的吗?”丁紫眯着眼睛,语气没有起浮的问道。 “是的,是的!”丁静忙点头,看到祖母的脸色,她也知道冲动了,反正丁紫也没几天得意劲了,她不急于一时。 “妹妹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智儿是我的命,谁敢动他,我就是化作地厉鬼也会要她的命!”丁紫明明在笑着,可是样子直叫人寒的打哆嗦,语气里带着一种威胁,似乎另有所指。 丁静心里却是越发记恨,与马姨娘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狠戾。 段嬷嬷将府医带来,丁智被扶到内室检查,府医只说是昨晚着了凉,要在**休息两天,远行祭母一事自然落到丁紫一人肩上。 马姨娘很是关心的安慰,拿着帕子直抹眼泪,直道思念姐姐,但府中的事太繁琐她得交待一番,会晚丁紫一日带着几个小姐一同赶去祭拜。 王氏安慰的点头,直说她们有心,丁紫只是淡淡的笑着应道,眼中却闪着晦暗的幽光。 马月妮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题外话------ 嗷女主很强大的,也要开始展露锋芒了噢~这是一个机会呢,喜欢就收藏吧。 话说没有存稿了,明天要开始疯狂码字了,嗷我要做到握爪! 不过亲们放心收藏,我会日更滴~ 本站,请勿转载! 第九章 ,路遇山贼 府医那边为丁智开了药方,说是煎熬个两幅便可以痊愈,不过老太太心疼孙子,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丁智带病去祭拜了 。 古人常有,带病祭拜死人或看垂死病人,是极为不吉利之说,怕病人沾惹了晦气一同被牵去地府之类的说法,这一边丁紫便不担心了。 在寿安堂辞行后,带着自己人回到紫竹院便开始收抬东西准备外出。 “林嬷嬷,紫竹院就交给你了。”这一回,丁紫只打算带贴身的喜儿和铃儿,林嬷嬷很是不放心。 “小姐,这上白云庵虽只是祭香拜祭,繁锁之事还是很多,奴婢不想小姐太过劳累。”想到过世的大小姐,林嬷嬷心里也是一阵泛酸。 “嬷嬷,我们虽走了,可是这后院却不能疏忽,我留下你是另有目的。”丁紫拍拍林嬷嬷的手道。 “小姐的意思是?”林嬷嬷神色微动,问道。 “守好内院,小心观察院里每一个人。”紫竹院除了林嬷嬷,喜儿铃儿两个一等丫环外,还有两个杂事嬷嬷,两个二等丫环,两个三等丫环,但除了林嬷嬷三人外,其它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好。 “小姐奴婢明白了,您放心出去,奴婢一定守好这内院。”林嬷嬷眼神灼灼道。 “不,嬷嬷,我只是要你盯好了,她们做什么你就盯只眼闭只眼,回来我自有用处。”林嬷嬷虽然不解,却没多问,她总觉得现如今的小姐不如往日,总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 半个时辰后,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出现在侍郎府外,丁静,丁宁儿以及丁安三个庶女全守在门口,喜儿铃儿忙着搬东西,丁紫站在一边并不主动说话。 丁静从丁紫出现,脸上一直带着亲切甜美的笑,见丁紫不理她,她不但不恼反而笑呵呵的主动走近:“姐姐给主母去庵里上香真是有心了,哎,其实我们心里也是期期盼着,不过要与姨娘们同去才行。” “妹妹有心了,你若真是急着前去,与我们同行最好,我这边回了祖母便行,去,给妹妹收抬东西。”丁紫笑容极为真诚,似乎妹妹为生母上香,心存感激般连忙命令丁静身后的丫环。 那丫环愣了下,丁静的表情也变了一变,眼中闪过厉色,笑道:“那是主母,按照顾规据我们自该排在姐姐身后的,还是与姨娘们前去才合规据 。” “噢,二妹妹就代表三妹妹、四妹妹了?”丁紫似笑非笑道。 “这是自然了,她们是何等身份,自己最是清楚。”丁智平时仗着马姨娘掌权,性格自然骄纵一些,即使身为庶女,却从没将自己看成庶出身份,一直想将丁紫这个嫡女压一头,自然从不顾虑丁宁儿与丁安的想法了。 话落,丁宁儿与丁安脸上闪过尴尬,丁宁儿眼中更是阴郁连连,看的丁紫眯起眼睛:“既然妹妹们稍后前往,我便先走了。”说罢,扶着喜儿的手上了马车。 “哼,贱货!”马车刚一走远,丁静便气的变了脸淬了一口骂道,守门的两个侍卫眼中闪过惊讶,却快速掩好。 跟在身后的丁宁儿和丁安也齐齐变了脸色,都低着头不语,丁静向来是不好相与的,说的多了准没她们好果子吃。 丁静气恨的骂着,心里对丁紫逼她承认庶女身份气的想咬人。 丁紫,等你回来,便是连府里最下贱的丁宁儿与丁安都比不上了,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说着提起裙摆恨恨的迈进府。 丁宁儿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眼神幽暗一记,勾起冷笑,却没注意到一直安静像不存在的丁安眼中闪过嘲讽。 马车上,丁紫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耳边是铃儿娇脆的笑声,铃儿是个活泛性子,最是待不住,这次出来最开心的便是她了。 “哎,喜儿姐姐,你说少爷的病……”说着说着,铃儿脸上又有些担忧,丁紫猛的抬眼扫过来,铃儿马上吓的闭了嘴。 喜儿心领神会,接着道:“是啊,小少爷怎就着了凉,到底不是在旁边看着,我心里还是担心着呢。” 铃儿性子直却不傻,愣了下便道:“可不是吗,小少爷最是想念夫人了,哎,现在怕是伤心着呢。” 喜儿撩起车帘,便见车夫背脊挺的笔直,双耳直立分明在偷听,眼中闪过愤恨却被喜儿强压下,放下车帘后与丁紫铃儿打了个手势,三人便再没言语 。 丁紫闭上眼睛,心里却泛着酸疼,昨夜她隐约想到马姨娘的想法,趁夜弄晕了守房的丫环,进了丁智房间,没有时间多说,只给了丁智一个药丸,让他明天装肚子疼身子虚,绝对不可以离开侍郎府。 丁紫前生里最大的爱好,其实并不是为了皇家脸面练习的琴棋书画,而是药与政事,药分很多种,毒药便是其中一种。 她给丁智的药有助排泄的功效,并不伤身,但为了逼真那痛却是真的,想到弟弟在寿安堂疼的满地打滚的样子,她便跟着揪痛。 丁智是她在这世里唯一的牵挂了,她竟然让他受这样的痛,双拳紧握,丁紫感觉额头青筋鼓鼓的冒,双眼折射出冷洌的寒光,这个仇我要你们千百倍的尝还! “吁!” 突然马车停下,丁紫双目猛瞪,就听马车夫略带焦虑的声音:“大小姐,有山贼!啊!”接着一道痛呼声,马车夫再没了声音。 丁紫脸上闪过杀意,起步撩起车帘,根本不给喜儿、铃儿阻止的机会。 外面站着十余名衣着灰旧,脸上表情猥亵**一乱的男子,看到丁紫走出马车,脸上皆闪过惊艳,随即是**熏心的**色。 喜儿与铃儿见此哪有不明白的,两人吓的哆嗦在一起,却硬着头皮要往外走保护丁紫,丁紫回头将两人脑袋按回去,眯眼睛仔细打量这些男人,他们衣服头发都十分凌乱,脸上胡渣杂乱像是许久没刮,十余人里,却有半数以上穿着新鞋,且各个鞋边干净,根本没沾染多少泥土! 丁紫可以肯定,这些人根本不是山贼! “大哥,这小娘们长的太俊了,快点上吧,我都忍不住了。”那边的人群里已经**起来,纷纷议论。 为由男子长相最是丑陋,眼晴却最为阴沉狠辣,望向丁紫的眼神带着肆虐的色芒:“车里面还有人,都抓过来,今天让弟兄们好好玩了,玩过后送到青楼里换点酒钱!” “听大哥的!”众男子欢呼,手里拿着武器纷纷向马车奔来,眼中赤(和谐)裸的目光,好似已将丁紫扒光,按在地上**了…… 第十章 ,威逼利YOU “小姐!” “别出来 !” 看着冲过来的十余人,喜儿铃儿吓的大呼,丁紫冷声命令,眼神快速下扫,看着因马车夫逃去无踪的车板处扔着一只抽马长鞭,丁紫脚上一勾,长鞭在空中飞扬起一道弧度,素手一勾,牢牢握在手中。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站在马车上,丁紫手持长鞭,烈烈灼阳照在身上,一种炫目的光芒罩身,她声音清洌中带着尊贵,身姿挺拨,傲雪如梅。 这一刻,丁紫好似最尊贵的女王,让人心生膜拜向往,冲上来的人愣住了,身为首领的林虎心里有些犹豫,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真给得罪了,他能否开罪的起啊…… 前两日,他正与几个好吃赖做的地痞流氓窝一个街角耍钱,突然有一个蒙着面的女人扔了一包银子给他,说是今日会有一辆经她特殊标记的马车经过此处,车里会有几个貌美丫环就赏给他玩,事后随便扔个青楼中,男的直接杀了弃尸荒野。 他身为流氓却也没做杀人买卖,当时有些犹豫,只不过那人出手大方,他心想事后拿着钱躲了谁找的到他,摸摸口袋,林虎心里一横,反正做也做了还怕这些。 “兄弟们上,这娘们够味,先留给我!” “好咧,大哥!” 丁紫眼中幽暗闪动,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便用你们练练手,手中长鞭猎猎响起,“唰”“啪”鞭子凌厉甩出,照着最先冲出来人一鞭子打出。 顿时那流氓脸上一条长至耳后的血痕现出,那人愣愣摸着脸,看着手中的血迹,气的面容扭曲:“妈的,敢打老子,不要命了!”这一次,是带了狠劲的冲过来。 丁紫冷笑,手中长鞭似有生命般的甩动“啪”又一鞭子抽在他另一侧脸上,一左一右长度相同,距离相同连样子都不差半分,只是放在此人眼上实在可笑。 一鞭子打下是气,二鞭子打下却是惊,丁紫却没就此停手,这一次长鞭一甩,那人吓的直缩脖子,脸没打到,却让丁紫长鞭直接缠住脖子,狠狠一拉,那人脖子涨的紫红,双眼圆瞪。 本欲冲上来的其它人皆愣住了,便是这些地痞流氓,自认为见过不少狠人,可是也没见过有这种本事的女人啊 ! “呜呜呜”那人的被勒的喘不上去,直用手扣着长鞭,双眼被勒的直向外翻动,丁紫随手一甩“啪!”“砰!”那人摔倒在地,直接晕了。 这一转变谁也没想到,本欲冲上来的人都站在原地,竟无人敢动,看着面无表情望着他们的丁紫,只觉得头顶发麻,不会是遇到煞星了吧…… 躲在马车里的喜儿铃儿直接愣住了,她们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何时有这等本事了?虽说她们总感觉小姐醒后有些不同,可是这样的改变一时让她们有些发蒙。 远处,无人注意到早有一队十人骑士从另一处小道拐过来。 这十人骑士身着统一服装,身上带着属于军人的霸气与敌人搏杀历练所带的刹气,此时他们望向丁紫的眼中带着意外,刚才那鞭子不论甩动与甩出的角度十分巧妙,那绝不是个深闺小姐所能掌握的技巧,更像是常年研习的杀人手法…… 这么想着,他们心里一凌,更为专注的看过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丁紫嘴角勾着浅淡的笑,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其实她可以想象到是谁,确认一下而已。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职业道理。”林虎绷着张脸,一眨不眨盯着丁紫。 丁紫倒是愣了下,深看了眼林虎,这人做事倒是有原则,嘴角微勾,眼中带着几分欣赏,手中的长鞭却没有预兆的甩出。 “啪!”打在林虎腿上,疼的全身抽搐一下,眼见第二鞭子再欲甩来,林虎马上飞快窜起,“啪,啪,啪!”身后的鞭子不断尾随而至,每一道都抽到林虎前脚刚逃的地上,一阵飞土扬起,前面奔跑的林虎却感觉压力极大,冷汗不停的滚滚流下,总感觉下一鞭子会火辣辣抽来,他不敢向后看,心里惊了又惊。 马车上的丁紫却看的直点头,这林虎绝不是一般小混混,有点功夫底子,手中长鞭一甩,舍了林虎,却向其它愣神的十余人甩去。 “啪,啪,啪,啪,啪……”随着鞭响“砰,砰,砰,砰,砰……”是十余人被抽倒在地的声音,丁紫微微摇头,有些叹气,精神头真弱 。 众人全身抽搐,那鞭子是又快又狠,他们这些地痞流氓不是没打过架,却不知道这鞭子比起那些拳脚疼上数倍不止!他们却不知,丁紫是认准了身体疼痛之处抽的,他们自然比平常疼上许多。 “我跟你们谈笔买卖。”丁紫清冷的声音却听的众人晕头转向,买卖谈什么买卖? “我知道你们都有家室,出来也就是为了几个银钱养家糊口,也是生活所迫,我现在有条路,你们跟着走,以后定会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没有言语,一条路,什么路,该不会是黄泉路吧,他们可是见识到这女子的狠劲了。 “你们可想好了,现在我将你们送到官府,你们是什么结果,跟着我混吃香的喝辣的又是什么结果,对于敌人我绝不留情,对于自己人我是极为护短的。” 众人明显不想象丁紫的循循善诱,他们出发点可是冲着丁紫,她怎么会发善心放过他们还与他们合作,天下有这种人吗? 林虎却认真思考起来,他倒是想明白刚才丁紫不停甩向他,却没打到的鞭子意欲为何? “嗯!”那个被丁紫打晕的人此时悠悠转醒,丁紫“唰”的跳下马车,优雅精致的绣花鞋,却狠狠踩向那人的脸,碾了碾,踩了踩,那人脸上顿时被脚印覆盖,本人还发懵云里雾里中……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因为换作是他,却要看我的心情了。”说着,丁紫脚下又是狠狠踩了几脚,最后一脚直踢男子垮下,那人惨烈的狂叫一声,看的众人嘴角抽搐看着丁紫眼带惊恐。 “噗……”远处的十人骑队,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骑进几步,低声笑了,众骑士意外看向他,再望向丁紫时,眼角也微微抽着,那脚可不弱啊,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吧! ------题外话------ 咳今天有事,码完就传了没有改错呢,有错亲们可以提出来哈~ 本站,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白云庵中危? 林虎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汗,惊魂未定的看着疼的再次晕过去的兄弟,不自觉抖了抖,心里直骂娘,还没见过女人踢那地方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胆大的!正常的深闺小姐,遇到这事不是羞死,就该悲愤的上吊自杀了吧? 实在无法理解,也不能依常理解释,看着迎风而站,手持长鞭,脸上挂着淡定笑容的丁紫,林虎不得不考虑她的提议 。 他看的出来,丁紫有些拳脚功夫,他们这些人冲上去也不见得吃亏,但若被她捉住,这些人很难活命了,林虎这人虽然是名地痞流氓,却是最重情义的,他不想人跟他出来,最后横着回去。 “怎么合作?”一咬牙,林虎脱口问道。 丁紫手握长鞭,背在身后,头微微向上扬起,看着炙热当空,脸上扬起一记悠长梦幻的笑:“自然是我出钱,你们出力,不过我不会亲自出面,你们必须将我吩咐下去的事情打理好!” 丁紫的话一落,其中几人眼神一转,这时代对女子的禁忌有很多,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有损妇道,这些人好吃懒做惯了,一听马上想到可以拿钱不做事的美梦,眼中满是算计。 将这些人表情尽收眼底,丁紫淡淡道:“记住我的做人原则,我的人生里没有背叛,我只给手下一次孝忠的机会。” “现在我给你们一次合作机会,明天在标有与我马车同样标志的车队前,做今天未完之事,事成且安然无羔离开,我会在半个月后找你。”看着林虎,丁紫踱了两步,“若不然,别再我面前出现,我对敌人从来不手软!” “砰!” “噗!” 一脚,将晕倒在地之人一脚踹飞,昏迷中的人张嘴哇的吐出一口血,瞬间染红地面,丁紫面无表情跳上车,由铃儿蒙着面纱坐到前面赶车离开。 马车扬长而去,却将一群人的心狠狠挑起,丁紫的话不多,却含着许多重意思。 “大哥,我们真要听她的话做吗?”这女人不好惹,可其它的人就好惹?他们突然很后悔,不该贪财接了这活计! “你认为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吗?”旁边的人沉默,他们拿了钱没办成事,原雇主肯定会来找麻烦,原雇主要对付的人还是他们不能掌控的,这事不论如何做都得罪一方了,且丁紫已经逼他们做选择了 。 临行前的那一脚,分明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这群人可以对付的,所以他们只能与丁紫合作,或许少些麻烦。 林虎皱起的眉却缓缓展开,比起原雇主,他倒是相信这个女人给他的利益会更大! “主子,马车的方向应该是几里外的白云庵。”远处的骑队,一名属下恭敬对贵衣男子道。 男子坐在马上,昂扬的身姿挺拨如松,黑亮的墨发扎起,以一只鹰形玉簪别起,风起,发扬,仙逸四起。然而男子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生人匆进的冷漠,凌厉的寒芒,便是长久跟在身边的十大骑士也不敢放肆。 此时男子嘴角扬着淡淡的弧度,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悠远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男子扬鞭一起,带着十骑士从小路拐过,走的方向正是丁紫离开之路,林虎等人惊觉有人路过,忙着散开逃窜离开。 寿安堂别院,吃了药已恢复往日红润的丁智,双眼泛着氤氲望着床顶,两只小手死死的揪起床褥握紧。 “智儿这一行,你不能去,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昨夜,丁紫说完将药丸喂给他,离去前眼神中的隐忍,今天早上肚子的绞痛,他都历历在目。 或许之前他还是懵懂的孩童,这一刻他却似明白许多。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他只能是姐姐的拖累,甚至只能让姐姐伤心,用伤害他身与她心的方法保住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弱小,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相对于丁智的伤感,揽月院此时却充满喜气扬扬,马姨娘算着时间,该是丁紫被**强上之时,她脸上笑颜如花,心情舒爽的赏了好几个丫环。 丁静脸上挂着森冷的笑意,丁紫是玩不过她们的,等明天前去,迎接她们的会是一个破败不堪的下贱身体,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丁紫是怎么样一个贱人,是个连她脚趾都不如的**荡货色! 其它院子里,除了老夫人与怀有身孕的成姨娘,其它女眷皆会出行,正忙碌着收抬东西的她们表情各异,有期待,有各怀心思,似有暗流涌动一般…… 白云庵离京城约四十里路,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 。 庵主慧明师太出身先帝帝师刘太傅家庶女,她一心向佛,听闻她一夜梦中闻佛语,第二日自行剃度出家,可她身负一婚约,刘太傅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家门,她从此皈依我佛。 据传她为人乐善好施,在百姓心中极有威望,且与当今太后颇有私交,常常一同参拜修佛,在贵妇小姐心中颇有忌惮。 这里香火鼎盛,渐渐的京城有些脸面的籫樱之家都将族中牌位立于此处供香火传承与保佑,丁紫亲母云齐柔牌位也在其中。 丁紫主仆三人下了马车,与白云庵的小尼姑说明来意,因为明日随行还有不少人,小尼姑特意将她们安排在西院的厢房中,丁紫拉着小尼姑又询问了些禁忌与注意事项等,喜儿与铃儿则安静的收抬着行李。 大概是路上丁紫的变化大到让她们一时无法接受,便是平时活泼好动的铃儿,这下也沉默了,时不时瞄向丁紫带着几分敬畏与深思。 喜儿铃儿各有优点,但缺点也有,今生不向前世,她没有撑起她未来的身份,所以身边人行事更要小心。 经由这事想明白,对她们来说只有好没有坏,所以丁紫没有出言点醒,她们到底要和她过怎么样的生活由她们自己决定。 站在院中的柳树下,感受轻风吹送的阵阵轻香,丁紫闭上眼睛,耳边听着飒飒的风声,感受着一刻的宁静。 突然,她睁开眼睛,望向东厢房的方向,鼻尖微微**,果然没错,这里怎么会有那种香味? 脚步不自觉抬起,闻着气味缓缓走近。 “站住,你是什么人!”三名脸带刹气的黑衣人手持利器指来,其中一人以拨剑,二话不说向丁紫喉咙刺来…… ------题外话------ 今天码的各种慢,感觉热的不想码嗷…… 本站,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宫闺秘幸 丁紫心里大惊,万万没想到这黑衣人上来就动手,她侧脚一躲躲过这一剑,那黑衣人第二剑却又是刺来。 丁紫心里不禁急了,但脚上却故做凌乱的躲着,面上带着惊惧,脑子里却是急速运转着。 这白云庵虽为佛家重地,却也存在着一定的等级差别,好比这东厢院,便是那些身份神秘且极具身份地位人才可入住的,白云庵分东西南三处厢房,也是依等级与身份入住的,东厢院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通,此时这里住着人,身份可想而知的高贵。 若是以往丁紫断不会冒然闯过来,刚才因为那种香味她一时疑虑太多,没有细想便走过来,但这乃佛家重地,她也断没想到会有人上来便亮兵器,不问缘由就杀人的。 丁紫的心紧紧缩着,她发现那黑衣人武功不俗,她虽一直躲过他攻击,可再这么下去必要受伤的。然而她会武一事不在危险时她不想暴露,不同于林虎等人,里面是谁还未可知,全部摊开是否是时候? “壮士高抬贵手,小女无意冲撞,只是第一次来这白云庵便想参观一下,不自觉走到这里,并无其它心思。”丁紫脸上急的泛起汗珠,远黛的眉皱着,清泉般透彻的眼中波光闪闪,染上几分水气,精巧的鼻头微缩,红艳的唇紧张的抿着,脸上闪过错愕,身上却隐隐闪发着一股高傲。 融合了委屈与不屈甚至有些懊恼,丁紫的美似乎镀上了一层难言的味道,复杂的令三个黑衣人都愣了,出剑之人脸上表情依旧冰冷,眼中微闪,提剑的手倒是停下,只是冷冷望着丁紫。 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丁紫微愣,抬眼望过去,眼中闪现复杂 。 却见不远处的厢房走出几人,为首一人年约有五十岁,周身一片贵气萦绕,不怒自威,身着暗紫色镀金纹绫锻,外绣祥云图案,头上只别了两只通体透彻的碧玉钗,右手被一名身着灰锦袍的五十左右,脸上恭敬眼带精明的婆子扶着,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绿锻绣茉莉花秀丽丫环,都是低眉侧目的跟着。 那贵妇脸上表情慈祥和蔼,眉眼间有些疲态,但眼神好似包容万物的浩瀚海洋,在她面前似乎没有秘密,丁紫心里一惊,这般透彻人心的眼神,此人必定不是平常人,而那气度…… “怎么回事?”贵妇几人也在端详丁紫,见她衣服虽然略显凌乱,脸上表情倒是镇定,眼神清亮无波,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然而冲撞了主人休息,贵妇身边的老奴冷着眉眼问道。 “回刘嬷嬷,此女要闯入院中被我等拦住。”为首的黑衣男子回答,眼中对贵妇是由心散发的敬畏。 “你是何人,不知这东厢房不得擅自出入吗!”虽是问话,那刘嬷嬷眼中却带着戾色,丁紫心中微晃,却是再次仔细打量这些人,那三名黑衣人武功不凡出入庙庵却可带兵器,两名低头侧目的丫环只是冷漠望着她,眼中带着不悦,那贵妇倒是没有言语,只任身边的嬷嬷出面,再一想到那香味,丁紫心下已了然。 丁紫上前几步进入院中,三名黑衣人正要拨剑,那贵妇一个眼色,三个严肃以待待在丁紫身旁,恐防丁紫出手。 丁紫进入院中便站定,微微伏身行了一礼,面色平和的开口道:“有一种花名紫嫣花,花朵悠紫神秘,清香扑鼻,赏玩极佳。” 贵妇与身边的刘嬷嬷对望一眼,不明白丁紫为何说这个,而她房中确实养着一盆紫嫣花。 “这世间许多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紫嫣花生的极妙,可若不巧与长生草同时种植,时间一长却是致命的东西……”丁紫话未说尽,却听的贵妇与身边之人都愣住了,此时再听不明白丁紫的话真成傻子了。 “小女第一次前来白云庵对这佛家胜地很是向往,便闲逛起来,不小心冲撞夫人还请见谅。”说罢,丁紫一施礼,抬步转身离开院子,回到西厢房,刚一回到西厢房,喜儿便迎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已将房间打扫好,小姐一路辛苦不如休息一下吧?” 看着喜儿眉目低垂,姿态里越发恭敬,点点头:“也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可有好戏瞧了 。” 喜儿想到今天路上的事,眼中闪过恨意,狠狠点点头,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躺在厢房的**,丁紫睁着眼睛想着那名贵妇,前世里紫嫣花便是它国进贡的名花,每年产量不多,栽培十分麻烦,花朵漂亮却十分娇气,不是豪富之家根本养不起。到了这世,这紫嫣花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却是依附大齐的小国秀森林上供的供品之一,乃秀林国专有花种,非权贵之家不可裁种。 紫嫣花花香流长,气味独特,只是这紫嫣花还有一种秘幸,与长生草相配,时间一长会存生幻觉控制人心!所以她刚才会那么紧张过去,若她猜的没错,或许她不小心触碰了皇宫秘幸? “太后,奴婢查过,那姑娘是礼部侍郎与护国候府逝女云齐柔的嫡长女丁紫,传闻是个不知孝道不懂规据的悍女,今日是为几天后侍郎夫人祭日上香的。”白云庵一处香房里,刘嬷嬷恭敬回道,而坐在高位之人,赫然便是之前东厢房那名贵妇,她便是当今太后。此时她眉目一片冷然,眼中闪烁锐利,“请慧明师太过来,说我求见慧绝师太。” “是,奴婢这就去。”刘嬷嬷说话间已离开,太后右手滚着佛珠,眼中神色泛着悠深的墨黑,最后转变成平和。 “叫丁紫吗……”太后喃喃一语,却不知意欲为何。 翌日,丁紫,喜儿铃儿一早便守在白云庵外,三人生的美貌时不时的说说笑,让路过上香的人少不了驻足相望。 此时山下急速驶来三辆马车,马车夫脸上各个鼻青脸肿,样子十分可怖,停在庵外的贵妇见着不禁错愕不解,再看向马车标志,竟然是礼部侍郎家标识,心里升起好奇。 马车相继停下,“唰”第一辆马车车帘突然被人狠狠拉开,露出一张带着薄怒的脸,不正是马姨娘是谁! 而那本来怒气不消的脸,看到笑意盈盈望向她的丁紫时,立即转成铁青。 “丁紫,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尖锐的声音同时从马车上传出,丁静那张秀丽的脸满是狰狞! 第十三章 ,反击开始,令你哑口无言! 丁静尖锐的声音立即引起人的注意,丁紫故作不解的眨眼望向丁静,那副无辜的表情看的丁静瞬间理智全无。()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应该被山贼奸……唔!”丁静话一落,周围人脸色都变了,马姨娘铁青的脸一下子惨白,死死捂着丁静的嘴不让说话,不停的瞪着丁静,丁静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瞬间吓的白了脸。 丁紫仿若受惊,吓的一哆嗦,眼眶微红渐有水气蔓延,却紧咬着唇不让泪落下。 这白云庵可谓大齐一大庙庵了,又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庙庵,出行多为城中贵妇,这些女人最会的就是后院的争斗,侍郎府中人物关系她们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看到。 她们没有想到,侍郎府的嫡长女兴质冲冲来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庶女,却要被一个庶女咒骂,人前都敢如此人后还不知怎么嚣张。而且那话中意思颇有几分深意,看着马姨娘丁静发白的脸色,玩惯腌臜的她们都露出厌恶。 “大小姐安好。”见丁静安静下来,马姨娘马上行了礼,后面白姨娘几个庶妹众仆人也为丁紫行了礼,马姨娘白着脸才解释,“二小姐这是受到惊吓了才口不择言,路上遇到山贼,要不是府上侍卫拦着,我们……”马姨娘用帕子捂着脸,后怕的抖着身子,倒是博了些同情。 丁紫冷笑着,没马上说话,眼中的泪倒是掉下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宵小,真是可恨!让姨娘和几位妹妹受惊了,这要快些报官才好啊。”被庶妹骂着还能忍忍不发,并且一切出法点都为姨娘庶妹着想,丁静与丁紫的表现明眼一看都知哪个更好,只是心里不禁为丁紫家中处境心疼。 “不用了,那些山贼都蒙着面,见府中侍卫英勇都吓跑了,怕是找不到了。”马姨娘眼中闪过慌乱,她没想到本该现在轮为那些流氓玩物的丁紫怎么安然无恙,今日山贼蒙着脸她也不知是谁,若真是弄错时间截错人,闹大了,岂不将她兜进去了。 “那怎么成,天子脚下竟有这种恶人,好在以前来往夫人小姐没因此受惊,可不能助涨这种侥幸,倘若这些恶贼下次行恶冲撞了哪位贵人,那可就……”丁紫说着一脸惊慌,也让众位夫人小姐留了个心眼。 是啊,她们来时路上平静的很,怎么就这侍郎府出了这事,正常人遇到这事该是恨的抓了那山贼泄愤,怎么侍郎府上姨娘反倒拦着 。 众人不禁又想到丁静的话,那句‘该被山贼奸……’心里都猛的一突,这姨娘不会这么大胆,想害嫡长女清白吧!不想活了?! “就是啊,这事得报官,怎能任由恶贼行恶,看把这姨娘和小姐吓的,都敢以下犯上骂嫡长女贱人了,呵呵呵,这是侥幸让山贼跑了,若不然出了什么事,这小姐和姨娘吓的更疯可就不好了。”旁边一位身着红色绣锻的小姐掩嘴道,旁边来往看热闹未进庵中的夫人小姐都面露厌恶。 能挑头带着家眷来白云庵多是家中主母嫡女,本就瞧不上那些姨娘庶子女,此时将马姨娘想成家中不省事的,纷纷开口。 “这侍郎府的姨娘就是金贵呢,出行不但要嫡长女接送,弄个不好反倒劈头盖脸一顿骂,哎,什么时候这嫡长女还不如一个奴才了。” “可别乱说,我们爷是个明理了,家中规据的很,从没出过这种乱子。不过奴才就是奴才,爬的再高玩再多的心计又如何,便是身份一条就永远压死她了!”听着这些夫人小姐越说越毒,马姨娘脸上泛着抹黑,她一张嘴如何堵这些人的嘴,更何况丁静刚才谩骂在前,她又确实是个妾!暗中狠狠剜了丁紫一眼,后者眼眸带笑,转瞬间却苦着一张脸。 “众位夫人小姐快别说了,姨娘妹妹们想必是真的受惊吓了,行为有失妥当再所难免,人无完人,她们也不想的。”丁紫急的脸色通红,眼里带着恳求,那怕怕的眼神,更是挑起这些人的怒火。 “大小姐为人善良,可要知道这世上便有些不识好怠的专欺负善良的人,你可真是受苦了,你在这里担心受怕,那些不识好怠的却连个谢字也没有,对有些人就不能太善良了。”说着这些,夫人小姐齐涮涮望向马姨娘丁静母女,便是后面白姨娘以及丁宁儿、丁安都少不了一顿眼色,弄的侍郎府家眷也被看的向马姨娘母女投去怨念。 丁静本来心心念念都是丁紫受辱,结果不但她们车队被挡,山贼们污言秽语吓的她缓不过神正满心委屈愤怒,现在被这么多眼睛指责,心里愤怒怨怼全变成恨的望向丁紫。 而众小受尽宠爱从未受到半句指责的她越想越气,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马姨娘吓的忙轻声劝慰。 她这一哭看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更是不屑与鄙视,心里不但不同情反觉这是作贼心虚,更有甚者指责声更大了 。 以前外面传言丁紫不孝不尊还泼辣强悍,她自然不会认。只是这流言一出想靠解释根本没用,有的只是将另一个流言盖住。 她要的就是丁静在人前的泼辣没规据,这里的夫人小姐虽少有籫樱之家豪门大宅的,但在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哪一家不联着几门亲,哪一家不认识的一门权贵。 今日一走,斥责丁静与马姨娘的流言便会传开,当然这不足以为她正名,这也不过是她的第一步反击开始。 马姨娘见此急不可耐,张嘴就要解释反驳…… “姨娘妹妹们路上太劳累又受了惊吓,还是快进庵里休息吧,喜儿铃儿快扶二小姐进庵啊,愣着干什么!”丁紫却有些急迫的命人将丁静带走,脸上的焦急,好似怕丁静再惹笑话让人口舌,却是将马姨娘的话堵进肚子。 喜儿铃儿也是手脚快的,一人扶着一个便往白云庵里带,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气的马姨娘直跺脚,恨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白姨娘面色微变只是慢悠悠跟着前行,丁安跟在一侧也十分安静,倒是那丁宁儿不时望向丁紫,眼中眸子闪烁不定。 丁紫果然变了,以前她可没本事让马姨娘吃了哑巴亏却没处发,可这样就更棘手了。 丁紫跟在最后,面上始终带着担忧,只是一双眸子清冷如冰,这还远远不够! “阿弥陀佛,丁施主请留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丁紫望过去,却是一个身着灰棉尼姑袍,面色秀丽眉目清平,周身气息淡定博远的中年尼姑。 “慧明师太,是慧明师太!”后面还没有散开的人群,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齐齐望过来。 丁紫也愣了下,她并没见过这位慧明师太,而这师太在白云庵的威望,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丁紫心里一紧,想到刚才在白云庵前演的一场戏,莫不是被怨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不毁名节,便去死! “阿弥陀佛,小女见过慧明师太 。”丁紫行了佛礼,沉默望着慧明师太。 慧明师太眉目平和,眼中也带着亲切,可丁紫却发现她眼中的探究。 “丁施主,厢房有位想见见您。”慧明师太缓缓道,丁紫心里却又是一绷,厢房有人想见她?可是昨天见的贵妇?但那人便是想见她,也不用慧明师太亲自来请吧? 压下疑惑,丁紫只是淡道:“劳请师太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原本震惊于慧明师太出现的众位夫人小姐却是议论开,谁人不知道慧明师太佛法高深,传言博古通今,谁能请她点算一个姻缘都是福气,她们这些官家夫人小姐都难见她一面,这个侍郎府嫡小姐却可以?就那侍郎府的官职还不如自爱老爷呢。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们细想的,见过丁紫与丁静,又看了半天热闹,她们已有些迫不及待将今天之事传出。 丁紫安静的跟着慧明师太,却在思考那人再见她的可能性,是好是坏,她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紫嫣花的气味被吸引,可见到那人时,她变改变了想法,否则她不会说那一行话。但那种位置的人,心思最是深沉,只有一面,她还摸不透那人。 不过走到这里,她却是不会退怯的,她需要一个靠山! 慧明没带丁紫去往东厢,向白云庵北面走去,供白云庵尼姑居住的厢房,一路铺着青石的地面一尘不染,空气中不时有着香气飘来,周围青葱绿柳,不见任何奢华,心里却不禁有些轻松。越过一排排在厢房,地界越宽房屋越少,最后慧明师太带丁紫走到一间与旁的厢院无异却独立存在的院子,院外两个小尼守着,见二人过来只是托手念了句佛语,慧明师太带着丁紫继续前行。 “师叔,慧明求见。”站在门外,慧明师太语气恭敬,倒是让丁紫有些懵了,那人便是她猜想的身份,可这慧明师太为佛家人,道理是不会如此的。 “进来吧!”一道包容广阔般的声音起,慧明师太丁紫一前一后进入。 这就是一间两进的院子,一间主厅套着三个别间,大厅约有百余平,空荡的左部摆了几个木架子,上面放着架干的草药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显然这屋主是个爱药之人 。 微一扫眼,丁紫便看到屋中圆桌上坐着的两人,一位便是那天的贵妇样子淡定却威仪不减的坐着,另一位却是六旬尼姑,面貌普通,可周身那层与世无争的浓浓脱尘之气,真有几分世外高人,让人一见便心声景仰恭敬。慧明进门后,规据站在那老尼姑身侧,贵妇身边只站了刘嬷嬷伺候着。 丁紫刚一进门,众人门光便集中过来,那老尼姑眼睛一亮,“噌”的站起来走近丁紫,站在一步之距时,则是不时的上下打量,眼中星火齐冒,生生让原来的脱俗之气减了几分。 老尼姑嘴里不停开开合合嘀咕不止,围着丁紫转着圈的瞧,那不时打量的目光,便是淡定如丁紫也毛了。 “丁施主,这位是贫尼师叔慧绝师太,她今生唯一爱好便是药。”许是发现丁紫脸上诡异,慧明及时解释。 慧绝师太!此名谁不知,说起来她比慧明师太名声更响,她乃孤儿,被前白云庵主收养,却自幼喜欢收集草药,前白云庵主见她对药理有慧根尽心培养着。 她也没辜负前白云庵主希望,十三岁便是出了名的小神医,二十岁时下山义诊救人无数。无意中又救了犯心悸的安国候夫人名声大振,之后太后身子不愉,又被请进宫中为太后看诊到治愈。 太后领了情,便是后宫各嫔妃都对慧绝尊敬有佳,求她看诊的越来越多,而她本人又是个医痴,被求的烦了便窝在白云庵从此不见外客,太后能看中白云庵,其实最大原因却是因为慧绝师太! “你知道紫嫣花与长生草?”慧绝师太打断丁紫沉思,停下问道。 “小时候看书无意翻到过,当成杂闻来看的。”丁紫点点头,她说的话却没人信,若是当杂闻来看,会闻着气味找到东厢房? 慧绝师太眼神锃亮,直直望着丁紫,好似望进她灵魂一样的深入探究,半晌后若有所思望着丁紫:“身体发热,四脚疼痛尤关节为重,指尖麻木,是何病症用何药?” 丁紫暗自扫向贵妇方向,后者只是安静饮茶看不出意图,眼前慧绝又期期望着,丁紫沉思一下道:“此为湿寒之症,当归、党参、白术、元胡、走游草、木香、红花、雪莲、三七、接骨丹、防风、蜈蚣、雷公藤、鹿茸等,主舒筋活血,抑制镇痛等功效 。” “一般风寒如何配制?”慧绝眼睛又亮了一层道。 “只需麻黄,根,桂枝,紫苏叶等十余种药配熬两幅即可。” 慧绝脸上微笑,望向丁紫眼神却是变幻起来:“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执念是一种孽障,勿深陷不可自拨。”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只要我心中有佛,心中平静,外欲又如何入我心?” 慧绝愣了下,随即面上无波无澜好似刚才围着丁紫打转的另有其人,那边的慧明与贵妇也望了过来,屋中瞬间平静异常,直到丁紫自求出去时,其它几人也再无什么言语,丁紫皱着眉,却不知这几人找她为何?说道说教,她们有那么闲? “此女佛缘深厚,前途却屡遭波折,得天助方可化解!”慧绝念了句佛语,向侧架方向摆弄药材,听闻她的话太后眼神凝结,只道,“阿弥托佛,如此佛缘深厚自有天助。”眼底的深度却难令人读懂。 西厢房,马姨娘母女住处,两人窝在一起嘀咕了一阵,脸上泛着丝狠毒。 “娘,你说的可行吗?”吃了暗亏,丁静怎会服气,只是那变数未勉太大了。 马姨娘眼中如蛇般阴冷,好不容易毁了丁紫名声,她绝不会给她机会翻身:“毁不了她的名,我就让她死,那安王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两人对视一眼,寒光四射,刚回到厢房外的丁紫突然冷的一哆嗦,微微挑眉,看着已落西山的日头,快步进入房间。 同时,白云庵东厢房至东一个院落,一名冷俊的男人覆手而立,风姿卓绝。 “都准备好了。” “回爷,都准备好了!” “很好,到时候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愣了下,往年这个时候,死伤在主子手中的可不少,今年不会还有不开眼的往上窜吧?这一声疑问却无人回答他…… 本站,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祭拜中的诡变! 因为主母云齐柔的祭日并不是大操大办,只是在白云庵上香祭奠一下,但之前的几日总要斋戒沐浴,好在这是白云庵斋,食索性与尼姑们同食便好。 又因丁氏并未出头,马姨娘虽掌管府中中馈但到底只是个妾,丁紫理所当然以嫡长女的身份操办此次的祭奠,当马姨娘低头顺目将差事推出来时,不止丁紫,就是一直保持沉默装作不存在的白姨娘,丁安与丁宁儿都愣了。 马姨娘当初只比云齐柔晚嫁半年,却是府中最得宠的,而她除了出身与嫁的不如云齐柔,可是她的宠爱却是云齐柔这正妻都不如的,云齐柔是个棉软性子,待人亲切手段也不狠辣,嫁过来后也从未提过中馈之事,老太太是一手掌控的。 后云齐柔生了丁智殁后,巧在王氏生了场病,马姨娘在**下功夫,丁鹏便借机从王氏手中要了权,至那开始马姨娘在府中说一不二,但凡府中中馈之事她从不假手二人。 虽说给主母祭香她怎么都要以妾自居,这一向是她最在意的,但她主持操办祭奠之事却是向人展现她的身份,这种工作非嫡长女或继室平妻不可,以她爱权的心性,根本不该让出这事。 “这是姨娘的想法?”丁紫似笑非笑道,眼中却没有温度。 “按规据理当如此!”未说太多,马姨娘发表完便没再说话,往日里狂妄的丁静今天也像透明人一样安静的待着,丁紫眼神在两人身上淡扫了一下,“我生母的祭日,确实理当我来主持!” 低下头的马姨娘眼中闪过厉色,还真会顺杆爬,往年云齐柔的祭日全由马姨娘操办,这是讽刺她不懂规据吗。 一边的丁静也握紧了拳,然而屋中其它几人见识这两母女的反常却是各怀心思,谁也没注意到丁紫那嘲讽的嘴角。 至此,丁静天天带着丁安,丁宁儿,意为姐妹间联络感情,便天天窝在丁紫屋中赖着不肯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丁紫又不好赶人,一边还要听着喜儿铃儿时不时的询问事情,倒有些头大。马姨娘看到她们人头不够,热情的派了三个嬷嬷帮忙,丁紫推脱几句,马姨娘却抹起眼泪,明里暗里挤兑丁紫看不上她一个姨娘身份,丁紫只好将人收了 。 那三个嬷嬷却是厉害的,跟着喜儿铃儿身后忙乎还真帮了不少忙,只是丁紫早吩咐过,让喜儿铃儿多留个心眼,这三人事先做好什么,她们随后都要检查一遍。而丁紫这边被死死缠住了。 “大姐,我昨天打听到一个大消息,你要不要听。”丁静一副神秘兮兮的,丁紫安然的吃茶,她不听她就不讲了? “二姐就是闲不住,快别瞒着让人着急,快说吧。”丁宁儿低头一笑,眼中闪过好奇却柔柔道,丁紫眼神不禁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收回。 丁静满意的看了丁宁儿一眼,才道:“听说过安王爷吧!” “知道!”本来安静的丁安愣了下,丁宁儿只是嘴角一抿似乎想到什么,丁紫依旧淡然的坐着,丁静暗自冷哼又道,“那你们一定听说过他的嫡子安王世子了,他十岁从军,立下战功赫赫,而且才貌双全,大齐不知道多少小姐倾心,说来也巧,他生母安王妃与主母一天祭日呢……”说着抬眼看向丁紫。 “看二姐打听的这么仔细,莫不是看上安王世子,思春了,呵呵呵。”丁宁儿绞着手帕掩嘴娇笑不停,无人看见的眼底却划过冷光,丁静被说的脸上一红,骂道,“你个小蹄子,那样英伟的人你不喜欢,莫说咱们了,便是皇室公候家也有不少小姐倾慕,你就知道挤兑我了!” “我哪敢啊,姐姐怎么恼羞成怒了,哈哈哈!”丁静气的追打起来,屋子里就听她与丁宁儿笑闹的声间,丁安除了最先的惊愕便安静的垂着头不语,丁紫持着杯盖轻拂表面的渣滓,清冷的双目在荡起的茶水中闪过片片冷芒。 有一点丁静没说全,那安王世子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且他打女人! 晚间众人用过膳,喜儿与铃儿挨个跟丁紫报备祭日事务,听着那三个嬷嬷认真做事不像有问题的,沉默的丁紫开口:“你就跟着她们商量着做事,不过祭日当天所需的事物,你给我暗中准备一份,铃儿给我继续跟着她们,套她们的话。” 喜儿铃儿点头应下,丁紫便挥退她们休息。 祭日当天,丁紫卯时便醒,开始淋浴更衣,今天她身着一身素静的白锻衣,白锻裤,无任何绣样的布鞋,头上只是静静别了只碧绿钗,全身上下朴素异常却抵挡不住那盈盈散发的贵气 。 她抬头挺胸,面上未施任何胭脂,天生丽质的面貌却如出水般动人,喜儿铃儿也换了一身白棉衣跟在丁紫身后。 白云庵有一殿三厅五堂,分别供奉着释迦牟尼佛,阿弥托佛,弥勒佛,观世音菩萨等众位菩萨,一殿三厅过后的五堂,便是众位香客家中供奉的牌位。 按身份,第一堂为皇族宗亲,二堂为公候伯爵三品以上大员,三堂则三到五品,四堂五品以下及一些家产雄厚的皇商,第五堂自然是平头百姓。 本理云齐柔该供在三堂,却因为是护国候府嫡长女的身份,当时破例供在二堂,丁紫走进的时候姨娘庶妹们已经安静的等候,丁紫命令喜儿开始。 少了宗族祭拜的祭词,便是跪拜起香上香嗑头,不过只需半个时辰。 丁紫带头跪下,身后是丁静,丁安丁宁儿三个庶女,最后才是马姨娘白姨娘,众人不远处的供香台上,放的便是云齐柔的牌们,上面放着三类水果,香炉一座,很是简单。 “不好了,香断了!”正在开香的丁嬷嬷怪叫了一声,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天啊,这香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这时候断了,难不成是主母怪罪了,姨娘以前主持可没发生过这种事啊。”另一位年纪最老的嬷嬷一脸惊吓,口里还念念有词,“主母怪罪了,阿弥托佛,奴婢对主母绝无二心,主母要找便找那些个不孝不忠的,千万别找奴婢,千万别找奴婢!”这嬷嬷说话声故意放大,这二堂里供放诸多公候府的牌位,今天也非一人,而这嬷嬷声音如此大,其它三堂四堂听到声音的人也都凑了过来,二堂一下子聚满了人。 祭拜断香是极为不吉利的,那是对死者的不敬,再加上这嬷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一会就明白了原由。 嫡女不孝引起生母愤怒了,外面曾对丁紫传言又再次被推到风浪尖上,众人望向她的眼神,不屑,鄙视,愤怒,指责,幸灾乐祸,眼神各个不善。 跪在供桌前的丁紫此时抬起头,淡漠了扫视众人一眼,那黑珍珠般的眼睛,此时无波无澜,却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古井,泛着一种沉墨的黑,安静中透着一股令人心颤的诡异! 第十五章 ,泼脏水的技巧 丁紫嘴角是挂着淡淡的弧度,似笑却带着几分冷意,看着聚集要二堂左门洞里的人,心里略略下沉。 虽说五堂都各自相联,但因为等级制度,正常情况下无人乱窜,她这的香刚断了,这些人便立马跑过来看热闹,她们都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是早知今天出事,或是有人故意引这些人过来,答案不言而欲! 此时那嬷子还说个不停,那些二三四堂的夫人小姐丫环婆子全部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一会过后说什么的都有,整个二堂好像菜市场般吵闹。 然而丁紫却只是跪在原地,不言不语,眼神只是专注的望着供桌上云齐柔的牌位,她这般反倒让人看的十分纳闷,怎么连解释都没有,莫不是真心不孝? 只看着丁紫挺着笔直的背,双腿绷的笔直,跪拜的姿势丝毫不差,微仰着头只是静静凝着,黑眸之中隐隐泛着一丝晶莹,如灼华般璀璨,却看的人心中一紧,二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开香 !”丁紫清冷的声音响起,喜儿恭敬的行礼,从供桌地上一角取出新香,从新取出拆开取出三支递给丁紫,接着与铃儿将其它香各分三支递给姨娘和各位庶女们,本来还站在供桌旁边嘀咕不停的嬷嬷却愣住了。 按理说一个人被指责不孝,上香断香这种天祸之事该是惊慌失措的解释才是啊,这大小姐怎么会这么冷静! 丁紫这般行事,不止这吵闹嬷嬷,便是那些被引来看热闹的人也愣住了,丁紫叩首跪拜,亲自取香插一进香炉,后面马姨娘、丁静神色明显不对,被人扶起来后,都愣愣望着丁紫,心里千翻思量,却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丁紫站起身,只是静静望着站在供桌前不知所措的开香与吵闹的两个嬷嬷,不言不语,那眼中闪烁的幽幽之光,如寒潭中最冷洌的水,看的心生寒意。 薛嬷嬷,宁嬷嬷被看的一哆嗦,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有这种迫人的气势,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这大小姐是什么心思,看她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旁的心思,这反倒更令人心里打鼓。 “近日忙着母亲的祭日这事,还没来的及询问两位嬷嬷年岁,在府中效力多少年了?”丁紫这般问话很没道理,刚才的事没有解释,这祭香结束竟在香堂问起这些,对云齐柔有些不敬了,众围观人群脸色各异,却不见好色。 马姨虽不知丁紫玩什么花样,但看见人群中的眼神却是直冲着那薛嬷嬷使眼神,不停看向宁嬷嬷手中断香,明着让她揪住断香一事说事,那两嬷嬷本是马姨娘的人,之前早套好词,哪里还用她说。 “回大小姐奴婢们同岁,四十有七,在府中已有二十多年,最是尽忠职守之人,可没想到在今天犯了这错处。”宁嬷嬷一阵惶恐,望着她手中的断香,惊疑不定的望着丁紫,好似她身上带着煞气一般吓人。 “你们确实犯了错处,回府自行领罪吧。”说完丁紫转身要离开,众人惊愕,由以两个嬷嬷为最,她们不过是虚声一句,这大小姐怎么就顺杆泼脏水了。 薛嬷嬷一急却道:“老奴愧对不起过世的主母啊,为主母办这点事却弄的个天祸的下场,主母若要怪罪便怪罪老奴,老奴愿意担一切主母恼怒的罪责。()”这薛嬷嬷是个会说话的,这般一说,不但成了忠心护主的奴才,更是定实了丁紫为人不孝,生母在天怪罪的罪责 。 围在二堂的那些香客又是小声说起来,句句指责丁紫自私不孝对忠心的奴才还苛待,只为遮掩她的错处。 退到一边的马姨娘丁静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解恨,这一次,便是丁紫如何也翻不过去了,那断香是板上盯钉之事,她不孝的名声也不是传了一天,今日她名声毁的更彻底,然后她再送她一个最大的礼物! 丁紫,死定了! “天祸,什么天祸?”丁紫声音冷淡道。 薛嬷嬷抹着眼泪,痛心的看着丁紫一眼,叹息道:“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中也不愿意,你从出生到现在甚少出府,以前没来为主母上过一次香,全由姨娘带劳,这一次上了心,哪知会让主母气恼,老奴愿带大小姐请责。”说着“砰”的一声朝香案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头,话里不但全是指责丁紫没有一点孝心,更是为马姨娘卖了个好。 马姨娘不过是个妾都知道孝敬主母,丁紫这个亲生女儿却是这般,真是极大的讽刺,堂上的声音立即大起来,句句骂着丁紫诸心,要遭报应之类。 丁紫嘴角却缓缓勾起,回头望向马姨娘,异常平静:“大齐最是重孝道,孝乃人之根本,若没了孝不懂孝,那这个人与猪狗不如的畜牧有何区别!”众人呆愕,丁紫没毛病吧,不解释解释反而骂上自己了,她不会以为这就能让大家不怨她,简单做梦。 “母亲怀胎十月生我,我虽没有亲眼看过,却亲眼看着她怀弟弟时的情景,那时她闻什么吐什么,心里时时搅着,泛酸干呕不停,那是谁都帮不上的苦。我看着心里有如针扎,我曾在想母亲怀我时想来也是这般痛苦,可每每看着母亲对我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你是娘的心头肉,再苦娘都吃得,将来你与肚子里的弟或妹好好相处,开心的活着,娘就满足’那时候我只知道流泪,却不知道这份母爱我却没福气享受。”说到此处,丁紫动情的流着泪,却咬着唇不想让脆弱落于眼前,可眼中的泪却不争气狂流。便是那些本看热闹的看着丁紫的真情流露,有些也揉着帕子抹泪,心里甚是感动,那些生过孩子的,更是感触良多。 这却急坏了马姨娘,丁紫这么说岂不是博人同情吗:“大小姐也伤心了,你那时候不过是个孩子,哪懂得……时隔这么久你……你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说着眼带幽怨望着丁紫,有些欲言又止,好似怪她的不孝,却为了她的脸面不得不遮掩她的不孝 。 丁紫却笑了,眼中的泪落的更甚:“没错,母亲定是不希望我难过的,我要笑,我要开心的活着,这是母亲的愿望。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身为亲女的我若不孝就该受到惩罚,受那天祸,该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血肉喂狗!永世不得超生的罪过!” “砰!”丁紫狠狠一跪,“母亲,你若真怨,就开眼好好看看吧,但凡不孝的让她受尽苦楚吧,母亲怨女儿无能,便恨我罚我吧。”“砰砰砰”重重磕了三个头,丁紫抹着泪被喜儿扶起身。 “这是我的错,母亲是怨我了,往年马姨娘打理上下也没出事,偏偏今年劝我来上香发生这种事,娘如何不怨我。真是对不住马姨娘的孝心了,你准知我从不插手府中事对这些事务不懂,派三个嬷嬷给我,却出了这种事,是我的错啊,母亲这是怨我了啊,我的错啊!” 丁紫话一落,马姨娘只觉得脑袋一沉,身子晃了晃显险晕过去,而大堂中却死一般沉默,本望向丁紫的眼神此时全集中在扶着马姨娘的丁静母女。 丁紫的话说的十分清楚,这马姨娘常年掌握中馈,这次上香也是她劝着出来的,丁紫手上没有得利的人,她特意拨了三人帮着忙活,可这三人偏是挑事出事的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姨娘是要纯心设计嫡女是个不孝的人,设计她名声啊! 人群里还有前几日在白云庵外请香也未离开的人,议论之时,自然又将丁静当时辱骂嫡女的事又说起来,说着,所有人望着马姨娘与丁静的眼神都像在看洪水猛兽,那眼中的厌恶能在身上戳出无数个洞。 马姨娘与丁静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急不可耐的,马姨娘脸猛的沉下来,指着宁嬷嬷便道:“你个刁奴,我让你尽心帮助大小姐办好此次祭香,竟出这等意外,说,你是不是偷懒耍滑没认真做事!” 宁嬷嬷一愣,其它人却是暗自发笑,谁都不是傻子,这马姨娘不过在往回缕,想给自己台阶了,只是这台阶可不是这么容易下的!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收藏噢~~~~~~~ 放到书架上方便追文查看更新哒~\(≧▽≦)/~ 第十六章 ,再反咬你一口! 那宁嬷嬷万没想到马姨娘这时候将她推出来!看着那群指责看笑话的夫人小姐们,再看着冷淡望着她的大小姐,心里瞬间冰凉。 马姨娘真是狠啊,这是想推她出来!明明是她自己塞了钱让她们做事,现在全是她的错了,可她却不得不认! “是……是奴婢,奴婢没用办好差……看着香有损坏,所以,所以……马姨娘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宁嬷嬷不停跪在地上磕着头,然而眼中那一份不甘,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丁紫只是淡漠的看向马姨娘,等着她发话。 马姨娘脸上变幻不停,事是她吩咐的,人也是她的人,这人没做好事,不论打罚那都是在打她脸呢。可不罚这么多人看着,她更是没法下台,毁坏嫡女名声那可是大罪啊! 此时她甚至恨起奉命引这些人前来的奴才们,若没这些人,她何需找这份台阶下! 丁静在一边也急的不行,不停绞着手帕,一双焦虑的眼神不时扫在马姨娘宁嬷嬷身上,转向丁紫时却是泛着冷冷的愤恨! 窝在一边上的白姨娘,丁宁儿丁安都十分平静,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却令人费解! “主母祭日乃是大事,我三番四次命令你全听大小姐命令辅助办事,好好认真的办事,没想到你个不争气的,断香这等大事你可知罪!”马姨娘怒不可遏的大喝,那宁嬷嬷本听的脑子有些晕,却一激灵跪直了身体,接着不停叩头。 “姨娘饶命啊,大小姐太在意主母的祭香事怡,我虽是去帮助可根本插不上手啊,这断香之事奴婢根本没经历过,当时吓的六神无主了,老奴有罪,可是可是……主母是真怪罪了啊!” “哎,天罚啊天罚,可你管香之事却是事实,你还是有罪!”马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惊疑不定的看着丁紫,好似知道失态,转过去无奈道。 这一主仆还真是本事,三言两句便又将罪指向丁紫,马姨娘口才真是不错,脑子转的也快,就是丁紫都要鼓掌了! “胡说!宁嬷嬷你是府里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铃儿听的气急,骂道! “铃儿姑娘说的是,奴婢是奴,不该对主子说嘴,可这事老奴冤啊,那是主母怒了啊,怎怪起……” “哼 !”喜儿突然冷哼声,“宁嬷嬷你是人不是畜牲,说话不能昧良心!姨娘吩咐你们来帮忙,你们却只知道倚老卖老吩咐我们做这做那,自己窝着吃茶吃嘴也罢,这香火一事你一直说是大事自己揽着不让人碰,要不是我怕事出有变今天的事情全耽误了。你不知错在哪里便罢,怎么到头来,为了保命死咬着大小姐不放,你是向谁借的胆子,如此抵毁主子,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宁嬷嬷听的脸色一白,惊慌的看向马姨娘,本来还只是罚,现在要处死她了! “马姨娘……” “什么,我好心让你们去帮着大小姐们,你们竟然如此偷懒不作为,你们对的起我,还敢抵毁大小姐,给我掌柜嘴!”宁嬷嬷还要话说,却被马姨娘一声令下,被其身后的嬷嬷快步上前,抓着衣领,巴掌便扇了下来。 “啪,啪,啪!”那一道道巴掌声一清脆震耳,在这空阔的香堂上,回音荡荡直震人心。 马姨娘的眼睛却是看着丁紫,丁紫背着身子,双目望着云齐柔的牌位不动,马姨娘扇宁嬷嬷巴掌便是息事宁人的心思,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罚实在难办,怎么赖也难赖到丁紫身上。 她实在有些看不清丁紫了,这个真的是原来那莽撞无知的丁紫吗?她怎么觉得这事是故意的,喜儿既然备了香,为何要让宁嬷嬷诉了断香,这是挖坑给她跳? 马姨娘大惊的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丁紫有这心计?可是怎么想她都觉得心惊,心里的恨如一条条蛇不断撕咬着她,让她恨不得扑上前咬丁紫一口。 “啪,啪,啪!”马姨娘没下令,那出手嬷嬷也不停手,这十几巴掌下去,宁嬷嬷的脸被扇的红肿泛紫,满嘴冒血,身子一颤一抖好似随时要晕倒。 “怎么回事!”丁紫突然转身,惊讶的看着宁嬷嬷被摁着打,吓的倒退一步,指着那嬷嬷道,“大逆不道的东西,今天是主母祭辰谁让你出手伤人,你这是填谁的堵,她纵是有千般错到死有余辜,那也是回府再行处制。你打的她出了血,这般大不敬的罪,你承担的起!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以为在府中时间久了,主母虽过世许久,那也是府里唯一的主子,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这会你就将主子不放在眼里,可想你平日如何作威作服的,你真是可恨啊 !”丁紫气的红了脸,指着那打人嬷嬷,手指颤抖个不停,然而她的话却听的所有人一愣! 那马姨娘刚下令打人时,她就站在一旁哪里不知啊,就是她背过身也肯定听到了,这反咬一口的技巧实在令人无语啊! 却听丁紫又是怒道:“阿弥托佛,但不说主母,这乃是白云庵,乃佛家胜地,岂容你动手行恶!你真是胆大妄为,真是不敬不忠不孝,回府都给我立即自行领罚!”丁紫气的直拍胸口平缓。 其它人却是倒抽一口气,刚才因为有热闹可看,大家都忘记了这里是白云庵的事,佛家最重平和为善,哪有人会在这里打杀的,便是谁也没想过的,这马姨娘上来便下令打人,这是对佛主的不敬啊!再上她疑有设计破坏丁紫名声,名声真是瞬间跌到谷底。 马姨娘气的差点一个倒仰昏过去,刚刚明明是丁紫看她,等她下令打人的,怎么这会全是她的不是了! 心里又急又气,马姨娘恨恨的望着丁紫,一时却想不到办法为自己辩解,所有人都听到她下令了,这是公开的事实啊! 怎么办,怎么办! 那边丁静也急的满头是汗,突然斜眼看到一侧走动的人影,此时也顾不上其它的,偷偷凑近丁紫,“啊”的叫了一声状似脚滑跌倒向丁紫,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把将丁紫往外推。 丁紫好似没有料到会摔,吓的瞪大眼睛,手上挥了挥却顺势向外倒下,却是摔到了一堂二堂连门处,倒在了一堂门口。 “大胆,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惊了安王世子!”才刚倒在地上,丁紫眼前却亮出一个白亮的剑尖,一个粗声的怒喝声响起! 不但是丁紫,在场所人心里一惊,齐齐的抬起头。 便见一堂上站着一队肃穆的男子,各个面色冷寒,为首一男子一身云锦白衫,如皎皎明月的相貌,周身上下却泛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洌寒气与杀意,眼神直逼丁紫! 他便是那个打杀女人,凶狠残暴的安王世子! 整个堂上,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第十七章 ,告状反被罚! 丁紫反射向后一看,眼中渗着冷意,看着丁静吓的倒退一步,却惊觉马上站直身子,丁紫深吸一口气向后侧着身子躲过那剑尖,此时喜儿铃儿虽吓的心中直跳,还是赶紧过来扶起丁紫 。 “大胆,冲撞安王世子,还不快快赔罪,谁允许你站起来!”那持剑的男子却是向前一步,眼中冷意更甚,剑也比的更近。 丁紫站起身,听着那侍卫人物的话,施了一礼,道:“小女无意……”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丁静突然上前,挤开喜儿的位置便道,气的喜儿红了脸,却无法发作。 “是不小心,本来站的好好的,谁知道摔了。”没推开丁静,丁紫只是不好意思的笑道。 “姐姐定是要摔的疼了,刚刚妹妹就站姐姐身旁,从那么远的位置摔到这,这冲劲真是不小,一会还是找人看看吧,别摔出毛病来。”丁静一脸的担忧道,眼中却犹豫的从刚才的位置看过来,那足以两三米的距离,正常摔怎么也不会摔这么远。 丁静眼中眨着不解的光芒看着丁紫,让周围人都带着几分了然,那安王世子的侍卫们脸色更寒,甚至有些不屑还冷哼出声,便是那安王世子看向丁紫的眼神也越发不好。 “倒真是挺疼的,妹妹突然尖叫倒我身上,我总不能将妹妹堆出去,只是忙乱时后背一疼我自己反倒摔了,妹妹也不用心里愧疚,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会怪你呢。”丁紫只是淡淡柔柔的道,十分宽容大肚,这却是将丁紫冲撞之时转向丁静头上。 周围看热闹的眼神更为毒辣,由其那些官商家的小姐们,安王世子虽然名声不好,可是身份在那里,且这安王世子生的俊美如神,眉眼间冷漠却透着无与伦比的风情,只是淡淡扫那一眼,冷寒虽有,眼神却依旧让人沉迷,哪个能不着迷。 丁静被看的如芒在背,急的差点跳脚。本来她与马姨娘商量好了,先是让丁紫彻底背上不孝之名,也算好了安王世子大概出现的时机,到时候她们合力将丁紫推出去,做出冲撞的样子,那安王世子手段她们听说了,这男人对女子都不手软,到时候一个不孝女再加上冲撞安王世子,丁紫不死也难活! 可谁知道那不孝之名没安到丁紫头上,反倒让马姨娘没了脸,此时安王世子却出来了,丁静为了借刀杀人,情急之下只得假装要倒将丁紫推出去,可这丁紫倒真是难缠,说话总是带着刺一样 。 丁静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安王世子冷洌的样子,微一抬手似要说话,更是急了:“姐姐怎么这么说,妹妹这是怕姐姐做傻事才想拦着你啊。” 说着揪着手帕在额上沾着汗珠抹在眼角,再抬眼时泪眼蒙蒙,好不委屈:“那一日姐姐与妹妹几人闲聊,无意中说起安王世子,大家都说两家主母同天祭日实在又巧又是令人心痛之事,那时姐姐便不停问着世子的事,妹妹乃是深闺女子哪里知道,可你还是不死心的问着,妹妹怎么劝都不听,刚才就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妹妹这才……姐姐怎么反倒说的像妹妹有意的了。” 丁静话一落,听的人都倒抽冷气,不但是暗指丁紫早倾慕安王世子设计摔倒引起注意,被怪罪反倒怪上丁静头上,如此卑鄙。而且这时代未婚女子暗自谈论男子是不符规据,有失德行,严重的将来想找个好人家都难。 众人望向丁紫的眼神都带着不屑,那安王世子却是抱起胸,冷冷望着这姐妹两个,他身边的侍卫也都退到一旁。 丁紫没有反驳,只是回头望着丁静,面上神情十分冷静,一点没人被人鄙视的慌乱,若不是问心无愧,那便是**一荡的根本不在乎,可她才这么大个女子,而且刚才祭香时她的表现,实难令人相信那是那种女子。 丁紫的双眼清澈纯净,黑珍珠般的双眸泛着幽幽的光泽,丁静便那样被望进这么双眼中,那眼中无喜无怒不恨无怨,却看的她心惊胆颤,她吓的倒退一步,踉跄的被身后的丫环扶住,那些看热闹的却看出点门道来,低呵声不时响起,全是不屑声。 “当,当时两个妹妹还在屋中,她们都是听到的!丁宁儿,丁安,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凶狠的瞪向丁宁儿,丁安。 马姨娘掌中馈多年,这府里早已是她独大,丁静也在姐妹中说一不二,甚至不高兴还欺负下这两,在常年欺凌下她二人早被折磨的唯她命是从,就算丁紫是嫡长女,她们也不敢因此得罪丁静的。 只是那丁安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好似不存在一样,丁宁儿身子一缩,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不知所措,咬着嘴喃喃:“我……我……当时听的不清楚……”那分别是丁静自己说的,这是要逼她撒慌的,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想了。 马姨娘母女在府中耀武扬威太久了,方姨娘与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当初设计陷害丁智时,马姨娘还想借机除了方姨娘的肚子,那可是她与方姨娘的靠山 !她都恨死了,不如借机打压她们一下,反正说到底是丁紫与丁静之争,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 “你们,你们……”丁静没想到往日两个软弱可欺的贱人竟然摞她面子,却是咬牙哭诉道,“我也知道我是庶女,姐姐是嫡女,你们怕她也无可厚非,我不怪你们。我……我……”丁静泪水连连,肩膀不停抽泣样子十分委屈,她的话与表情却令人同情几分,一边本来焦急的马姨娘却乐了,这女儿还真是聪明,她可是看到安王世子眉皱的更深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已锐利望向丁紫了。 丁静越哭越大声,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男子看了自然要怜上几分,她此时向前走了几步,却是跪在安王世子面前,透过泪蒙蒙的双眼,看着高高在上风华灼人的安王世子,心中砰砰乱跳个不停,却更是憋着眼泪,哭的更可怜:“世子,是小女的错,冲撞了世子,我愿意受罚,请世子息怒!”说着委屈的抖着肩,抬起的头却执意的望向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低下头,看向丁静,周围人都倒吸口冷气,丁静却暗喜在心。 安王世子脾气怪异,且十分讨厌女人的,他手上打杀的女人不少,全都是借各种理由接近他的,便是这白去庵中也被他办过不少女人,可他却很少去看哪个女子,直接让手下处理的。 那些小姐们此时望向丁静时,眼神毒辣的恨不得吃了她,安王世子却已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把那胡言乱语的花痴给我抓出去打十大板!” 丁静一听心里止不住的笑,安王世子身后的侍卫动了,当丁静欢喜的看着他们走向丁紫时,那两人却在她身边停下,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往外拉。 丁静脑子当场一昏,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刚才表现那么柔弱,那么宽容要替丁紫顶罪,这不该抓丁紫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丁静正晕着,却听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喊来:“等一下!”马姨娘推开身边的婆子冲过来,一边的丁紫嘴角却勾起笑,丁静从小娇生惯养,还没打过板子呢,她十分期待! 安王世子下的令,马姨娘以为她是谁?可以阻止! 本站,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世子的责难! 马姨娘捂着心口冲过来,拉着丁静便不松手,那两名侍卫见此倒是放开手,丁静身子一软瞬间跌倒,见女儿没事,马姨娘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心里却一直打着鼓。 安王世子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本以为女儿刚才故意装弱总该有点效果,没想到反惹来处罚,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世子赎罪,二小姐只是护姐心切,她这也是不得已啊,还请世子念在二小姐顾及亲情的情份上饶她一回吧。”马姨娘想不到法子,暗自拧了自己大腿一记,眼中疼的飙出泪,苦苦求着。 安王世子神色淡定冷漠的扫了扫这母女二人,眉角微微一挑,道:“你是何人?” “民妇乃礼部侍郎府上姨娘,是二小姐生母。”虽不知安王世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起码耐心问她话,这便是希望啊。 “侍郎府,原来是丁鹏的小妾啊。”安王世子若有所思一点头,眼神说不出意味的上下打量着马姨娘,看的后者白着脸,气的浑身颤抖却说不出别的不是,却听安王世子又道“你认为我打她不对?” 马姨娘望着安王世子,后者表现的太过淡定平常,让她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回答:“世子身份尊贵,行事做事自不是我们女子可以理解左右的,世子心善美名在外,也不会与我们一般女子见识的。”说着又是施了一礼,这般将安王世子捧到这般高度,正常人怎么也不该与两女子一般见识的。 安王世子果然面露几分笑意,望着马姨娘点了点头,还不等马姨娘松口气,安王世子就冲着退在一旁的两侍卫道:“没听到吗,这女人都说本世子不会错,那这花痴女就是错了,带下去打十大板!” “啊!”马姨娘张大嘴,反映不过来的望着安王世子,那边被拽起来往外拖的丁静已经哭叫起来了,“姨娘,姨娘救我啊,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 “安王世子,安王世子,为何要打二小姐啊,她只是护姐心切啊,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她姐姐,府中嫡长女啊,刚才……刚才也是她倒下冲撞世子的啊。这是为何?”马姨娘确实急了,惊声的问着,句句包庇丁静,指责丁紫 。 一边扶着丁紫胳膊的喜儿铃儿手劲越来越大,心里害怕丁紫被被牵边,丁紫微微皱眉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那拖动丁静的动作没减,侍卫得令半分不耽误的往外拉,任丁静如何拉扯都无用,马姨娘起身便要往外冲,却被其它侍卫挡住。 “你不是问为何吗?她即知我是安王世子,有我在的地方,还容她出头替我处理事情?我认定的罪人还容她来顶罪!我问的是那倒地女子,她跑出来解释什么,是她认为我没能力审人!还是那大小姐是哑巴不会说话!”安王世子冷喝的道,却听的马姨娘吓的倒退,坐在地上。 此时安王世子锐利尽显,那英俊异常的面目,泛着一丝冰冷的寒光,扫向何处,都让人如置冰窖,马姨娘更是惊的差点停止心跳。 别说安王世子的身份想打人便打人,谁也不敢说什么。便是他说的话,也让马姨娘根本无话可说。 说丁静是想替丁紫说话,那便是无安王世子询问,私自冲出而出有意顶撞。若说不是,那便是承认丁静以为安王世子没有能力,让她一个侍郎府庶女帮着处理事情,安王世子整个脸都别要了。 不论怎么说,丁静都少不了被责难,外面此时已响起丁静的痛叫声,那般撕心裂肺的,心疼的马姨娘差点晕过去。她不能与安王世子如何,却是将丁紫记恨的更深,那张扭曲愤慨的脸望着丁紫,真令人毛骨悚然,丁紫却只是淡定的望着,全无惊惧。 马姨娘恨的不行,却也不能让丁紫好过,她跪下身子,语气诚恳道歉:“二小姐鲁莽,但她不过是名女子,十大板可是会要了她的命啊,而且这事一切由大小姐引起,世子为何只处罚二小姐呢,民妇是真的不懂,莫不是……”马姨娘话未说尽,眼神却在丁紫与安王世子身上扫了一眼,那些本来静静无语看着的人,眼神却是全聚在这两人身上,眼神极其不悦。 然而安王世子以丁静无询问冲撞为由拉出去打,谁也不敢出声,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想,明明是丁紫倒地冲撞在先,却将二小姐打了,这是为何? 看着丁紫镇定站立的模样,如静世独立的白莲,那份孤高那份高贵,竟那般灼人,这丁紫确实比丁静更美更有味道,难不成安王世子看上她了?所以特意为她出气,想赢得美人心? 安王世子虽然不见得会娶自己,可是这些小姐们更讨厌他看上别人,那颗嫉妒的种子此刻生根发芽,大堂里咬牙的声音不绝于耳 。 安王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姨娘,直到后者被看的毛骨悚然吓的抖着身子时,他才淡道:“你在教本世子做事!” “民妇不,不敢……”马姨娘跪在地上,吓的大气不敢出。 “不过你说的对,如果不是这位大小姐,今天的事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你的错!”突然安王世子的矛头指向丁紫,那些本来记恨的目光,全部变成幸灾乐祸,活该她倒霉! 收到安王世子瞬间阴冷的眼神,丁紫不慌不忙,缓走两步,施了一礼:“回世子的话,小女身在白云庵,隶属佛门重地,我站的地乃佛家之地,非安王府。说来也是个公众地方,小女脚滑摔倒,并未近安王世子的身,不知小女错从何来?” “吸!”听到丁紫回话的皆倒吸口凉气,这丁紫未免太大胆了吧,敢这么和安王世子说话! 还不等安王世子发作,丁紫又道:“安王世子今日为安王妃祭香而来,刚才小女那一倒也确实十分失礼,小女心中有愧,请安王妃原谅!”说着跪下身子,“磅,磅,磅。”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的回震的整个大堂里,再抬头时,丁紫脑袋阴红一片。 大厅里又是一片沉默!那安王世子却危险的眯起眼睛,这小女人竟然敢拿他母妃压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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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谁再闹,每个拖下去各打十大板!”安王世子冷眉冷眼的道,马姨娘吓的抽了一记,却是死咬着嘴不发出声音,就是被打,疼的有些神智不清的丁静也似被吓的禁了声,“都给我滚!” 本意看热闹的顿时作鸟兽散,挤搡着往外跑,没一会功夫二堂左门空荡的无一人,马姨娘也叫着下人赶紧扶着丁静快速离开,后面像是有野兽追一样,事实上虽不是野兽,却与野兽差不多。 因为安王世子的话,本该离开的丁紫被人抢先,此时喜儿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耳边却幽幽传过一句话:“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打马虎的女人!” 走动的丁紫耳朵微一动,身上步子却未减半分,好似未听闻一般。 “这女人胆真大,嘴也够利的!”最先以剑指丁紫的侍卫小声感慨道,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安王世子已转身望向安王妃的牌位,眉角却是挑动而起。 回以厢房后,喜儿铃儿忙碌着为丁紫拧帕探试额头,只是两人都心疼的红了眼眶。 “我没事,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丁紫无奈安慰着。 前世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对自己都能狠的人对别人更狠,将伤害自己的权利握在手中,其它人还能伤害你?她没有自残的想法,这只是自保而已,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她这个想法都是成功的。 第一次借此揭过丁智的事,这一次免了对安王世子的冲撞,只是额头上的清淤这点小伤,她认为值了。在她没有强大的实力自保前,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跟在我身边,你们该学会如何强大起来,懂得自保,我身边不会留无用的人,不要觉得我冷漠,如果你们连命都保不住,那一切的言语都是无用的。”说完丁紫躺在**闭上眼睛,任由喜儿铃儿继续为她擦伤。 喜儿铃儿都是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小姐说的对,不论是当初的小少爷,还是今天的祭香一事,她们除了气极说两句话,还能为她们做什么。全是小姐一人之力解决的,她们也知道自己能力绝不如小姐,或许小姐也不需要她们太多的助力,可是她们若想安心待在小姐身边,有命待在小姐身边,就不能让自己成为负担 。 可要如何做呢!一颗坚定的心远远不够! 另一侧的厢房里,马姨娘却是抱着丁静,两母女咬牙切齿的恨恨骂着,骂的最多的自然是破坏她们计划的丁紫本人。 她们怎么能甘心,原本完好的计划全被丁紫破坏了,她们今天走出香堂时,那些人望着她们的眼神,就差指着她们脊梁骨嘲讽了! 她们何时有过这样不堪的时候,不行,这事绝不能罢休,马姨娘冷眯着眼睛,一个更为恶毒的念头已在心中成形! 另一间厢房里,丁安躺在白姨娘的怀中,白姨娘温柔的抚摸着丁安的头发,气氛温馨安逸…… 喜儿铃儿为她伤口擦好药,丁紫也有了倦意。 “当当当。”敲门声让守门的喜儿立即低声道,“谁!” “施主,小妮是白云庵尼姑。” “不知这么晚,这位圣姑有什么事?”喜儿皱着眉推开门,门外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尼姑,身上穿着尼姑袍,头上戴着尼姑帽,神色间也无慌张,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丁紫此时也醒了,扫眼望了望这小尼姑,冲着喜儿点点头,喜儿伺候她穿衣,两人跟着小尼姑一起出了厢房。 行致悠静的别院外,小尼姑委婉表示喜儿需在要外等候,在后者担忧不满下,丁紫与小尼姑推门进入。 房中一共四人,两坐两站,皆为女人,丁紫看着房中之人,嘴角隐隐挂着笑意,果然如她所料…… ------题外话------ 亲们给力收藏吧~ 嗷我继续去码字,期待下午收藏到一千,晚上还有一更噢,小暄要动力~(>_ 第二十章 ,试探,拜师 “阿弥托佛,慧明师太,慧绝师太,夫人安好。”丁紫走进屋内施了一佛礼,便站在几人不远处。 “丁施主有礼了。”慧明师太笑容可亲的回礼,接下来又安静立于一旁边,慧绝师太与太后相隔着坐在茶桌前,一人身后站着一个,四双眼睛带着审度的神情望过来,屋子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沉寂的令人心慌,那四双眼睛神色越发有些热烈,慧绝、慧明还好,怎么说都是出家人,和善为先。 那刘嬷嬷精明锐利的双眼像是一把利剑般要刺穿人心,极为狠戾,身边的太后只是淡淡望过来,周身的气度却是最让人在意的一个,眼神只一个扫动,就带着无形气势。 如此不同的眼神,换个人都要被看的惊了,丁紫却只是低眉侧目站着,静静等着她们发难。 沉默了一会,太后轻托茶杯,微抿了口,才道:“那次见面,你说出紫嫣花的功效,之后又与慧绝师太谈了些药方,想必是个懂医的。” “回夫人,小时候喜欢看些杂书,偶然读得一本医书很感兴趣里面就有这紫嫣花,小女肚子里那点东西,自是不能与善心善为医术卓绝的慧绝师太相提并论。”丁紫谦虚回话,慧绝师太可是大齐有名的人物,她不过是侍郎府嫡女,她再如何了得,也不能无故攀比这份高枝,自信是好,无知却是罪。 “有这份谦虚是好,但太过却显得虚伪了。”太后又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漠,茶杯“当”的放到茶桌上,在过于空荡屋子里极为刺耳,丁紫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太后又看了她几眼,眼角勾起一份笑,缓缓抬手:“当日你言明那紫嫣花,可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故意说的?” 丁紫总算抬头,目光澄澈无波,映着太后威严的身姿,跪在地上:“回夫人,小女平时对杂书很感兴趣,只是偶然得知这一份花奇特之处便记在心里。书中记载着那紫嫣花的特性,小女觉得香味略像,只是无意间提起,都怪小女嘴快,惊扰了夫人,请夫人不要放在心里。”丁紫话里一直坚持叫太后夫人,并且一直不承认说出紫嫣花的目的,其一是为了给太后留一份脸面。 试问,当朝太后,大齐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在皇宫中被人下毒谋害,这不仅是一桩灭门大事,更是太后心中的一个耻辱 。她震居后宫,却让人在眼皮底下使坏,这不是对她能力手段的耻辱吗! 即使丁紫说出来,救了太后又如何,一个不好她不但没功反而有罪,再弄个不好甚至要祸及满门。 二是丁紫也在表明,刚开始她确实不知太后身份,之后或许可以猜到,但当时确实一心救人而已!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身后的刘嬷嬷也深看了丁紫一眼,像是重新审度。 慧明师太又念了句“阿弥托佛”接着闭目,口中默念佛语,老生入定了一般,慧绝师太眼神一亮,望着丁紫更是热烈。 “有慧根有那份虚心,是个不错的苗子,师太不正缺一名关门弟子,觉得她如何?”太后转首望向慧绝道。 慧绝连连点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还要过些考验才行,贪尼一生为医,收的徒弟自然要更上一层楼,你觉得呢!” 正如慧绝师太所说,她一生为医,医术了得名声也够响亮,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上门求医以及上门拜师的。但那些人大多为名为利,何况大多数志不在医,天赋能力她根本看不上,索性一个也不收。 现在若是收了丁紫,对她医术虽有帮助,也是在给她找麻烦,不到关健时候她根本不会承认收了丁紫,丁紫也不可以向外说! “能与慧绝师太研究医术是小女无尚光荣,也谢谢夫人对小女的肯定,小会永远女记下这分恩德的!”丁紫再次跪地,向二人磕了头,慧明递过一杯茶,丁紫跪着蹭到慧绝身前,双手举起茶杯敬茶。 “清香,舒心,是杯好茶。”慧绝接过茶,眉开眼笑的喝后,高兴的评价着,一双眼睛慈爱的望着丁紫,显然对丁紫的聪明与懂事十分心喜,心里对收下这徒弟开心不已。 太后也是淡笑的冲着丁紫点头,她想说的丁紫都明白,想着什么她也能理解,这般聪明的女子不多见,而她才年仅十三,再过个几年不知会是如何的光景。 想到宫中,太后的眼中却闪过浓重的阴色,胆子都大了,现在手都伸到她这里来了,好,很好! 当初丁紫提到紫嫣花,太后心里就有谱了,只不过她不说不动,一是因为牵扯太多,之后她求见慧绝,慧绝也说还好接触时间不长,对身体并没有大碍,她也放下心 。但是这事却不能处理,这紫嫣花送到宫中过了不止一个人的手,真想查,这些人全有责任,而有些她现在还不想动,不过,哼!她倒不怕后宫里再乱上一乱! 丁紫敬完茶,慧明便拉着她聊起佛礼来,丁紫笑着探讨,倒是让慧明惊了惊。 这慧绝与慧明,一个重医,一个重佛,这白云庵少了谁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而丁紫能在慧明这里讨论的火热,可见她对佛法的研究。 太后与慧绝则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眼神却时不时的望着丁紫。 直到太后略有倦意需要休息,丁紫这才自求离开,慧绝则是拿了几本医书给丁紫,言道初一十五有空见她,表面不在意,那双眼睛却带着期待的光彩,丁紫笑着接下,言道不会辜负她的期待,便离开了。 本来丁紫等人还要在白云庵待上几天,可因为丁静被打,而这白云庵虽有慧绝师太作阵,但绝不会给她这个侍郎府庶女医治,白云庵又不比家里待着舒服,丁静与马姨娘直嚷着回府。 一行人匆匆收抬东西,便坐着马车往回赶。 丁静马姨娘坐着第一辆马车,白姨娘与丁宁儿、丁安第二辆,丁紫与喜儿铃儿坐在第三辆马车,因为这前后顺序,喜儿铃儿就差点与马姨娘吵起来,按理该是丁紫这嫡长女为首,马姨娘母女却以丁静身上有伤需急治为由抢在前面,只是上了车,那马车赶的极快,不一会便甩开身后两辆。 丁紫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勾着冷笑。 一个时辰后,第二、三辆马车相继回府,众人下马车皆去往寿安堂给王氏请安,然而此时的寿安堂却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马姨娘与丁静望向进门的丁紫,带着毒辣的阴沉以及幸灾乐祸! ------题外话------ 二更来了,亲们小暄给力吧,喜欢就收藏噢~~~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丁紫眯眯眼睛,随即笑着走进屋中,冲着坐在主位的王氏与丁鹏施礼道:“紫儿给父亲祖母请安,路上白云庵祭香一切顺利。” “安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宁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妾身给老爷老夫人请安。”身后丁安,丁宁儿白姨娘也相继行礼。 老夫人淡淡嗯了声,其它人便都退下,老夫人一双锐眼却是打量起丁紫:“路上白云庵中一切顺利?” “是的,一切顺利,祖母挂心了。”丁紫如若不知一般继续说道,余光看到的,是马姨娘、丁静那脸上毫不掩示的得意。想必就是她二人提前进府递了小话,准备给她穿小鞋呢! “这人老了,连个小辈都敢说慌哄骗我这老婆子,这是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啊,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呢!”老夫人端起桌旁的茶杯一摞,“砰”的一响,听的所有人一惊,老太太是动怒了。 “娘,你说的什么话,儿子盼着你长命百岁,承欢膝下呢,怎么会盼着您死呢。”丁鹏连忙安抚着,随即黑着脸,阴沉沉望着丁紫,重拍桌案道,“孽女,跪下!” 丁紫吓的跪在地上,眼中却是茫然的望着丁鹏,小声问道:“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的您与祖母如此动怒!”眼神无辜的扫动,在看到马姨娘处时,看着后者阴冷的眼神,微张着嘴想到什么一样,脸上满是慌张,在其它人看来却是作贼心虚 。 “姐姐,你在白云庵所作所为,真当别人不知道吗?”丁静扶着疼痛不止的臀,暗恨的咬咬牙,硬是挤出眼泪,“好好的祭奠香中途断掉,你还……你故意借此冲撞安王世子,却是抵死不认错,妹妹为了不让安王世子动怒上前求情,结果你却指责是妹妹准你倒下,害的安王世子打了妹妹十大板,妹妹可是未嫁的女儿啊,如此,如此以后还怎么活了,呜呜呜!” 呵,这就叫恶人先告状了! “妹妹这是想含血喷人了,当时情况如何整个白云庵众多香客看着呢,谁是谁非,你们心里最清楚!”丁紫有些疾言厉色,丁静没有一点怕,反倒眼中闪过冷意。 “那些香客姐姐又有几人认得,姐姐只拿那些隔的不知道多远的说事,莫不是心虚想唬弄人。当时白姨娘,两个妹妹都在,静儿请祖母问问她们,当时是不是姐姐摔倒在安王世子面前,我好心上前为姐姐说请,姐姐话里话外挤竞兑我推了他,那安王世子误会我打了板子。你们说!”丁静这话问的,什么都让她说了。 丁紫确实先摔倒,她也出去劝了,可是话里却是将丁紫推到刀板上去砍的,丁紫不过自白一下,安王世子是气丁静未经传召上前说话才恼了她,可她就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表面的意思确实如此! 那些白云庵里的香客之后就离开了,那流言传也不能马上传开,更何况那些人不能亲自给丁紫解释,她们现在却有人证,就算到时候流言传出,丁紫也受罚了,那时候拿点银子压下流言她一样无事! 丁安紧紧揪着衣角不说话,丁宁儿眼睛乱瞄,看到扶着腰坐着的方姨娘时,两人眼神一阵沟通,丁宁儿冷冷一笑,“最先摔出去的确实是大姐……”话尽于此,却是将罪定在丁紫头上。 丁宁儿心里也有恨,今日见着安王世子,那样高贵的人物,最后却只让丁紫磕了几个头便罢了,难不成真的看上丁紫了?她回来时耳边就一直想着马姨娘的话,身为庶女的她论起出身根本进不了安王府,即便进去也只是个妾,可她也不甘。 丁紫又凭什么,只不过一张嘴而已,真以为事事可以逢凶化吉吗,今天任她有再多张嘴也让她咽下这哑巴亏。 “丁紫,你还有什么话说!”听到丁静丁宁儿的话,丁鹏气满脸涨红,“你妹妹待你亲如姐妹,你却这般阴险恶毒,故意害她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歹毒的女儿,怪不得那香会断,你娘是多么温柔贤淑的女子,你这种品性,如此苛待庶妹,连你娘都容不下你了!” “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丁鹏气的大叫,马上进来两个婆子,拉着丁紫便要往外拉,丁紫冷的心里发凉,这就是今生的爹,是非不分,还敢拿她娘来说话,他也配! “老爷,这不是小姐的错啊,当时开香的嬷嬷都是姨娘送的人,香火一事她一人负责,事先也没有检查让事情有了纰漏,要不是小姐这次祭奠都不能顺利完成。就是二小姐出事,也怪不得大小姐啊,二小姐尖叫倒大小姐身上才害大小姐摔倒,当时那么多人看到的啊,那安王世子也是怪二小姐不该未经他问话出来抢声才恼的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无关啊!”喜儿急的跪上来急急的道,却是让丁静与马姨娘真真记恨上了。 “信口胡说,二小姐为了大小姐伤成这样,还容你如此污蔑,你这狗奴才竟然学会指摘主子,挑拨主子间关系,大小姐也太不会教奴才了,将这欺主的奴才拖出去杖毙!”马姨娘指着喜儿怒骂着,门外又冲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两个婆子,总共四个,两个拉着丁紫,两个拉着喜儿便往令拉。 “老爷,饶命啊,这真不是小姐的错啊。”铃儿也急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此时却无人理会她,那四个婆子手劲却是越来越重,竟趁机狠狠陷了丁紫两记,丁紫心中染了怒:“住手!”这一声喝不可谓不响,起码震的四个婆子停了手,屋中人目光也聚过来,只不过丁鹏与王氏却是染了愤,马姨娘丁静丁宁儿却是冷意。 “妹妹就如此一口咬定这个说词?”丁紫只是冷笑的望着丁静,后者却是扶着臀傲慢的挑眉,却故作委屈道,“姐姐,错了就是错了,何苦这样逼迫妹妹呢。” “呵,这是妹妹逼我的!”丁紫沉着脸,冷笑着,丁静却是听的一愣。 “老爷,老夫人,门外有名白云庵的尼姑求见!”此时一名门房上前通报,丁静马姨娘脸色瞬间沉下,白云庵的尼姑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可别坏事了! ------题外话------ 先扔上一章,继续码字去,不出意外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更。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事端再起! 丁鹏与王氏也愣了愣,才道:“请进来。”门房小跑着离开,大厅里却是沉静起来,这个时候是不好再拉着丁紫喜儿下去了,两人跪在一旁并没有起身。 不一会,一个管事嬷嬷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尼姑进入厅内,王氏笑着招呼:“不知道这位圣姑过府有何指教啊?” “阿弥托佛,府中二小姐在白云庵受伤,大小姐担忧,昨夜请人通传希望祖师慧绝师太看看伤势,必竟是姑娘家不想留了病根。慧绝师太一直潜心修行无法出关,但祖师言二小姐在我庵中受伤,我们理该为其诊治下,便派了小尼前来。谁知府中香客一早便离开了,小尼才知道此事已晚,但祖师有命,小尼不敢有违,叨扰了。”说着眼神微微打量了下府中小姐们,在丁静与丁紫身上徘徊时,眼中闪过丝疑惑。 小尼姑平面平和,眉目间还有为丁静受伤的悲悯之态,她一身朴素的姑袍,未戴姑帽,光溜的脑顶澄光发亮,行佛礼的手势一丝不苟,全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出家人该有的祥和以及脱出凡尘的气度,年龄虽小,可看样子确是出家人无疑。 然而她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口上,丁静刚才便咬准了丁紫是不顾姐妹情深让她在安王世子面前被误会被打,至于说那断香的事,就如喜儿所说,那是宁嬷嬷做事纰漏,又想到刚才所说的许多香客围观之事,就好比一巴掌打在丁静脸上! 丁紫若不是顾忌丁静的姐妹情,会为她求到慧绝师太那?即便明知慧绝师太不会出来,可就像现在一般,她会做事不理吗?这不派个小尼姑出来办事了,这叫没有姐妹情,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 王氏脸上沉了沉,却是挤出丝笑意冲着小尼姑道:“还不知圣姑法号。” “施主有礼,小尼法号和安,直系慧明师太门下。” 王氏笑脸似乎抖了抖,那慧明师太在京城这些贵妇圈里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她是半点不敢对小尼姑的话表示怀疑,却思量着又道:“我这几个孙女才回到府中,这大孙女也是孝的,怕我担心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老身却实在担忧,可不知我这孙女怎么冲撞安王世子。” 丁静与那丁紫丫环各执一词,谁的话都不可信,王氏不得已问到和安这里,心中却早已对丁紫与丁静都升起几分厌烦,不论是谁冲撞的,她们可都得罪安王世子了,她这小小的侍郎府哪能惹的起那样的皇亲之家! 不论如何,事后总得送去些礼,万不可让安王府记恨上。 丁鹏明显也想到这里,黑沉沉的眼神扫着丁静与丁紫,接着皱眉思考着。 和安却不知其中道理,只是缓声道:“白云庵一、二、三香堂供着多家女眷牌位,平日上香祭香皆由各府下人打理,庵里只需定时打扫即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二三四堂突然乱了起来,众多香客聚在二堂上,外面守着的小尼前来禀告,庵中等人前来,却见……”说到这,和安目光略有闪动,不好言语似的,默念了几遍‘阿弥托佛’只念着丁鹏王氏心里跟虫子爬过似的不安,那马姨娘与丁静与是急迫的听着,不知道这小尼姑会说些什么。 “贵府姨娘在香堂下令责打做事纰漏的嬷嬷,大小姐怒斥她们不懂规据,惊扰佛主。”王氏和丁鹏脸彻底黑了,在佛堂打人,别说是否会受到天惩,便是传出去这侍郎府还不定被传什么样子,一个侍郎府的姨娘敢当着佛主面打人,真是一点规制也没有。 和安却还悠悠道:“安王世子正巧来到一堂,二小姐吓的倒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便摔了。至于安王世子为何责罚……”和安眼神扫着丁静,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神情却分明在说她太失礼了!怪她在佛堂弄出这些事太不知规据,对佛主不敬,同时也有着对安王世子的无奈,显然即便是佛家人,也不能正面与皇家人做对的无奈。 丁静马姨娘白着脸,这小尼姑说话慢悠悠的,没有半点高低起浮,可话中的意思却像根针在扎她们的心中一样,她分明看到王氏与丁鹏那忍着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吃了她 。 她如何不知得罪安王世子是多大的事,正因为如此,她才想一不做二不休算在丁紫身上,反正她先摔的,怎么说她都有责任,谁知道白云庵突然派个小尼姑出来替丁紫解围呢。 解围!马姨娘眼睛猛的一亮,望着和安的眼神带着审度:“这位圣姑不知有何凭证证明是白云庵的弟子呢,白云庵一直是众多女眷最为信仰的一个庵堂,名声太过响亮,也有不好之处。”嘴中意思,却在指责和安借白云庵名头行事,是个骗子。 和安脸上未有被怀疑的不愤,只是淡淡念着佛语:“祖师的话小尼已经带到,二小姐回府自有府医治疗,小尼便不打扰了。这位姨娘心有疑虑,便派随身嬷嬷跟小尼走一趟吧。”说着转身走向跪在一旁的丁紫身边,“施主行善行德,将来必有大福,小尼出门时师父曾道施主若有空闲,可常来庵中与她论及佛法,阿弥托佛。”和安平和的面目突然一变,在只有丁紫看到的角落冲她眨眨眼睛,丁紫眼中带笑。 这和安就是当初请她见慧绝与太后的那个小尼姑,论起排行她还是和安的师叔,这小尼姑也是慧明最得力的弟子之一。 丁紫可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料想马姨娘丁静回府要找她麻烦,便事先请慧明让和安前往,无事更好,有事正好给她解围。 和安说完,转身冲王氏丁鹏行了一礼,等着马姨娘尴尬不已的派着嬷嬷跟去,方在王氏极力挽留下坚持离开。 大堂里突然静的可怕,马姨娘丁静尴尬的紧绞着手中的锦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们两家嘴,却不如白云庵的佛家人够力度,都说佛家人不打诳语,十个里有八个更信和安,更何况她与喜儿的说词相连,直指她们攀污。 王氏阴沉着脸正要发话,门房又跑进来说话:“老爷老夫人,府中马车夫前来请罪,说是没照顾……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受辱……”那门房战战兢的道,大厅里半天没人说话。 “将人带进来!”丁鹏沉声道,丁紫已被喜儿扶起面色平静坐在椅子上,反观马姨娘丁静面色五彩斑斓个不停,丁紫垂下眼,眼中满是冷光! 这一回,她非让丁静伤上加伤不可!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杖刑 门房离去不久,一个身着灰布长相贼眉鼠眼,手臂包着纱布的男子小心的跟着寿安堂的嬷嬷进屋。 刚一进屋看便看到马姨娘冲着他直眨眼睛,又扫了眼一旁边脸色苍白的丁紫,心里一喜,男子了然的低下头,“砰”的跪下,哭了起来:“请老爷,老夫人责罚,奴才没想到驾着大小姐所乘马车会遇到山贼,结果被……奴才无能,奴才不能保护小姐,大小姐您责罚我吧……大小姐受苦了 。” 整个大厅里,半天都只着这马车夫的嗷嗷哭声,哭声倒是大,可眼泪却没掉多少,不如喜儿铃儿的紧张,丁紫只是淡淡然的看着。 那马车夫哭了一会,见众人都不理会他,倒是愣了,疑惑的向马姨娘望去,后者挤眉弄眼半天这马车夫也没看到,这会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那愤怒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惊,难道是他表现不好,马姨娘不满意了? 这么想着马车夫哭的更大声:“奴才当初奉命带着大小姐去白云庵上香,可谁知道半咱上遇到山贼,奴才拼命反抗,可是山贼人数众多,奴才……奴才晕过去,等醒来时大小姐已经被……奴才该死,没能保护大小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小姐,你……”铃儿比喜儿冲动些,此时气的大叫就要冲上前殴打马车夫,被丁紫一把拉住,铃儿却是急的没了理智往前冲。 女子声誉有多重要,如果这事被传出去,连一般平民都不会取个失洁的女子,铃儿气的大叫大骂,丁紫眯了下眼睛,突然收了手,铃儿失了理智上前开始胡乱揍着那马车夫。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你是得了谁的指使,竟然这么毁坏小姐名声,你这是要逼死小姐吗!”铃儿气的大哭起来,丁紫那边适时白着脸,扭着手帕捂着脸,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没,我没胡说,奴才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可不敢妄言啊,奴才真是亲眼所见大小姐……” “你胡说,你胡说!” “噢,轻,轻点啊……”铃儿这是下了死手,那马车夫眼睛被打的立即青了,捂着眼睛开始哀号,“奴才知道大小姐心里不快,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奴才有罪,可也不能如此污蔑奴才正直的心啊!”马车夫大叫为自己辩解,丁紫抿着唇竟然乐了,余光看到黑的能当祸底的王氏与丁鹏,心里阴狠狠发紧,如若没有刚才和安来的说词,她不但被打了板子,还要被贴上失洁女的恶名。 以丁鹏王氏只顾侍郎府名声的性格,她不是被打死,便是被送到森山老林剃度出家,亦或是找个为了攀高枝不顾她失洁的破落户为妻或为妾,只是便是那人为了名声地位娶了她,一个失了洁的女子谁能真心疼爱,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 ! 只是和安一出来,情况却是大大不同了,非但不同,现在这马车夫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她即安稳的与马姨娘等人一起回来,也是在她们前一天到的白云庵,时间上已为她上了一层保护色,只是将马车夫的谎言击溃太容易了。 “住手,你一个府里丫环怎么这么没规据,有父亲祖母在场,还容你一个小丫头放肆,姐姐容许这丫环胡闹,别是心虚了吧!”丁静身上被打,疼的本就烦躁,刚才又被和安破坏了计划,还要被丁鹏王氏记恨心里正害怕着,看到这马车夫出现,眼中闪过喜色,阴阳怪气的道。 丁紫一听,‘啪’的一拍身边矮桌,‘噌’的站起怒斥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你一进门不急着为父亲祖母报平安,便是开始乱嚼舌根,你一个未嫁的女儿家,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本意想为你瞒住你在白云庵的荒唐事,你却反咬一口将过错全懒到我身上。那安王世子是什么人,最是凶狠手辣的人,我若真错的不可饶怒你以为他会饶过我吗,身在皇家的人最重的就是规据与身份,妹妹怎么被打还想不到吗,什么身份的人都是你可以指摘编排的吗!” 说着不理会气的发青的丁静,丁紫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马车夫,沉声道:“你前一句说自己被打晕了,醒来便见到我出事了,后一句却是亲眼看到,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那是,那是……”马车夫嗑巴起来,本来按照马姨娘的安排,他不需说多少,只要死咬丁紫失洁就行了,其它马姨娘自会处理,可谁知道马姨娘这会竟然不说话了,询问的望向马姨娘,却见后者黑着脸根本不理会他,马车夫顿时慌了。 “哼,真是满口胡言,你若真心为主,假如我真出事,你为何不拼死保护我,伤的晕过去了,我看你倒是活蹦乱跳的很啊!”丁紫突然蹲下拉着马车夫手上纱布便往下扯,铃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助,马车夫惊的往后退,没过一会手臂的纱布全解开,而他胳膊别说半点污了,便是衣服都丝毫没破。“第一,出事了你不忠心为主,真若出事你跑的比谁都快,留你何用。第二,竟然敢无故泼污主子的清白,毁女子名声,你万死不足赎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抵毁主子,你意欲为何!” 丁紫气的胸口不停起浮,眼中满是震怒,说声的话令大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现在还有谁不明白的。 王氏气的七窍生烟,恨极了不中用的马姨娘与丁静,但为了丁紫的名声,为了府中名声,却是下了狠令:“将这满口污言的奴才堵住嘴拖出去杖毙,家人全赶出府 。”那马车夫吓的摇着头,冲着马姨娘投去祈求的眼神,却听后者冷酷的声音,“老夫人说的对,府中怎么可以留这样的恶奴,实在罪该万死,让大小姐受苦了。”那虚委的心疼,看的丁紫直作呕。 丁紫无力的冲着王氏和丁鹏笑着,眼中满是无奈的伤痛,那忍隐的样子看的他们一阵心虚,王氏有些犹豫,却在看到丁静不愤的表情时,恨的咬牙:“二小姐颠倒是非污蔑嫡长女,责杖二十,拉下去!” 之前要拉丁紫下去行刑的话由在耳边,这回若是不罚丁静不但显得不公,而且也会让丁紫记恨上,至于那失洁之事,她虽明白是马姨娘设计的,可一那马车夫没招出马姨娘,二是马姨娘亲兄为吏部尚书,虽不是丁鹏的顶头上司,却是掌管官员升迁相关之事,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敢动马姨娘。 “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正伤着啊,祖母再打二十大板我怎么受的住啊,祖母,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不要罚我啊……” “还不快拉下去!”王氏沉声命令,两个婆子拉着挣扎的丁静下去杖打,外面不一会便响起‘噼啪’声,马姨娘心疼的咬牙要求请,却看到丁鹏阴冷的眼神满是警告。 马姨娘一惊,心中一颤,她明白这不是打丁静,而是给她警告,如果刚才她出来劝阻或那马车夫供出她来,后果比这个更严重。 丁鹏还是更为心疼她的,但是另一层恨却是越积越深,丁紫我不会罢休的,绝不! 一侧的丁紫却是冷笑,如此家人,当真可笑! 前世她已觉得皇室亲情淡薄,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心中不禁感到淒凉。 脑子中突然闪过丁智稚幼的小脸,不,还有一个亲人,她也只认这一个亲人,只要护他周全,她这一生便够便知足了……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先出一计 外面才打了七板子,便有惊呼声响起,其中一人跑来回话:“启禀老爷老夫人,二小姐晕过去了。” 众人抬头望去,院外一人趴在长凳上,一身华丽美服此时皱的不成样子,丁静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倒不是这七板子有多重,显然是新板导致本就没痊愈的旧伤更为严重,想必里面肉都快被打烂了,这一回丁静不在**躺个半个月都算是轻的。 丁紫起身施礼,温婉求情道:“爹爹,祖母,妹妹只是年幼冲动,可必竟是女儿家,这次就算了吧,想必她也知道错了。” 丁紫这一求情让丁鹏与王氏都有些动容,必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受害者,最委屈的就是她,谁来求情也不如当事人好。 其实丁紫早已看到丁鹏眼中闪过心疼,王氏面上也有犹豫,这二十板子是打不完,这丁静又这么晕了,更是打不全的。如果她一直坚持,反倒显得她心狠手辣,她本就委屈,若最后落个埋怨,岂不太亏了。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丁鹏王氏都能高看她一层,往日生活好过,也能让她今后的计划更顺利。 “还是紫儿懂事,如此护着妹妹,不过这静儿也真是不懂事,下次若再犯,决不能这么轻饶。”丁鹏立即怒斥,大女儿这苦主在这,总不能表现的对丁静太在意,这骂是少不了的。 丁紫却只是笑着,退到一旁不在言语,外面听了令也都扶着丁静下来。 马姨娘在一旁气的直抽着嘴,丁紫真想求情,怎么不在一开始打时便求,现在都将人打晕了还求什么情,马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但看着丁静身上的伤,只向丁鹏王氏说上几句便匆匆告退,带着丁静回揽月院 。 此事已了,王氏也累了,便挥手让人离开,丁紫白着脸,在喜儿铃儿搀扶下回紫竹院,看样子是被接二连三打击的不轻。 丁鹏心里有愧,免不了上前虚声几句,让人送一堆补品去紫竹院便要离开,此时方姨娘突然扶着肚子哀哀叫了两声,丁鹏吓的扶起她便带人去香满园,丁宁儿自是担忧的跟在一旁,时不时劝着丁鹏两句让他宽心,显得温柔懂事多了。 白姨娘母女却是顺着人边默默离开,丁紫冷笑看着院中各人各态,与喜儿铃儿回了紫竹院。 刚一进紫竹院,就见林嬷嬷带着众丫环婆子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时不时往外张望,显然寿安堂的事她也知道,看到丁紫出现,忙上前扶着探查一翻,见丁紫没有外伤,这才宽了宽心:“小姐这额头还有些红,快进屋让老奴给你看看吧。”丁紫点头,与林嬷嬷,喜儿铃儿进屋,其它的丫环婆子见此也散了。 “那对天杀的母女,太可恨了!”刚一进内室,林嬷嬷便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身为紫竹院管事嬷嬷,未经传唤也是不能私自前去寿安堂的,心里虽担心的七上八下的,可怕坏了规据反倒让丁紫再添一条管奴不利的罪,便一直焦急的等着。 好在丁紫无事回来,可是心中却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若不是小姐聪慧,她一辈子岂不如此栽了,她如何能不恨!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狰狞。 丁紫心中微暖,拉着林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也莫气了,为她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且这事她们挑的起,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嬷嬷放心,那次晕迷再醒过来,我早意识到如果我还忍着不让自己变强,只有受人欺压的份。可我不止一人,我还有智儿,还有你们,我绝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我吃苦。” 丁紫脸上一抹自信飞扬,眼中阴光闪烁:“只要我想,便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要一步步看着她们一无所有!”这个她们自然指府中那些给她使绊子的人。 林嬷嬷看着丁紫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必竟是看着丁紫长大的,丁紫突然变的能言善道心思深沉,她哪能一点疑惑也没有,不过当时丁智被冤枉实在够紧急,丁紫与弟弟栓在一条绳上,为了两人的性命她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变,倒也说的过去 。 喜儿铃儿已准备煮熟的鸡蛋以及冰块准备给丁紫敷额,林嬷嬷抢过来亲自上手,丁紫冲着喜儿铃儿打了个眼色,又看了看门口,两人会意,铃儿转身退了出去守门。 “这几日老奴就做那睁眼瞎,刚开始院子里的丫环婆子还有些顾虑,见你离开我真不管事了,便各种歪歪心思都露了出来。两个粗使婆子没事便去大厨房说嘴,柳翠昨日去过香满园,与红茶说了会话。绿叶前日出院在花园与马姨娘底下小丫环偶遇,花儿、叶儿倒没有太大动作。” 柳翠与柳叶是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三等,丁紫以前不喜欢闹,紫竹院伺候的人本就少,却没想到两个二等丫环全被收买了,至于花儿叶儿现在不动不代表以后不动。 手底下全是别人的眼线,这是丁紫不能忍受的,所以离开时便让林嬷嬷好生瞧着,果然问题出来了。 本来这些都不急于一时,不过这次去白云庵,她却觉得一切计划都该提前才行,就算事情一时做不起来,也该着手做了,她不能总处于挨打阶段。 可是这院子全是别人的人,如果不弄个由头弄出去,往后她出府就是个问题了,而现在她正想找机会出去一趟。 躺在**眯着眼睛,细细思量着,林嬷嬷喜儿在一旁边安静待着,谁也没打扰。 翌日,喜儿铃儿连拉带吐,倒在**告假,丁紫体恤她二人,让她们暂且休息,柳翠,柳叶暂提为一等丫环近身伺候,直到喜儿铃儿身体痊愈为止。 是夜,整个紫竹轩万簌俱静,丁紫身体不舒服,晚膳用的不多便早早睡下。 许久过后,丁紫已沉沉入睡,寝室偏房里一道黑影探头探脑出来,蹑手蹑脚进入主寝里,双手紧紧抱着一团东西,小心的打开丁紫衣橱,放下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此时,屋内突然灯火通明,吓的那黑影‘啊’的一声惨叫!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谋害主子 那黑影惊觉自己失态,连忙将身子转正来掩心虚,可眼中明明带着几分慌乱,低头道:“大小姐,您不是睡下了吗……”绿叶低着头又道,“奴婢……奴婢怕大小姐睡的不安稳,过来看看。”绿叶觉得自己心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她亲眼看到叶紫熟睡,怎么赶在这个时候醒了,真是恼人啊! “噢,看我睡的如何?”丁紫身着单衣坐在茶桌前,那微勾的浅笑,却看的绿叶心中直冒凉气。 “是……是的……” “看我睡的如何,却上离床三丈远的衣橱,怎么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使了?啊!”丁紫猛的一拍桌案,绿叶吓的一哆嗦便跪在地下。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啊,奴婢奴婢一心为主,前几日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奴婢怕你睡的不安稳啊,大小姐奴婢是真心为了您啊!”说着说着,绿叶眼神还湿润起来,好一番忠心为主的狗奴才相。 “呸,一个谋害主子的畜生,也敢在这里自称忠心,你的忠心早让狗吃了吧!”铃儿从屏风后跳出来忍不住骂到,喜儿、林嬷嬷同样沉着脸,阴阴望着绿叶。 绿叶惊的缩退一步,喃喃指着喜儿铃儿还有林嬷嬷:“你们……你们怎么在……我没有谋害主子,大小姐请您相信我啊,我一心为您,绝对没有那腌臜心思啊,大小姐……她们冤枉奴婢了,大小姐……”绿叶一个劲的哭诉,只是那双转动的眼珠子,却显示她的慌张,身子抖个不停,却不知是吓的还是虚的。 “冤枉什么冤枉,给我打开衣橱,看看她刚才在做什么!”绿叶吓的一缩脖,那东西就放在里面啊,一搜出来她还有活路吗?不行,! 正要起身阻止,却在见到衣橱中的东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东西,可不对啊?刚刚她分明放进去了,怎么变成这个? 衣橱正上方放着一个白瓷底绣蓝柳的瓷瓶,铃儿揭开瓶盖一闻,竟双眼一番直接晕过去了 。 屋内众人全都愣住了,林嬷嬷却是惊慌的大叫起来:“天啊天啊,这该死的奴才敢谋害大小姐,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大小姐啊,快来人啊!”到最后林嬷嬷甚至嚎了起来,她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重的恐惧以及痛恨。 林嬷嬷这一叫,喜儿也跟着叫:“该死的奴才,好狠毒的心啊,你竟敢谋害主子,我打死你,你个杀千刀的,你罪该万死的畜牲!”说着便抡起拳手直往绿叶身上招呼,狠狠的捶着。 绿叶一见铃儿被薰晕了,也不知死活,早已吓的六神无主,此时只是呜呜哭着辩解:“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怎么敢害主子性命,那不是我的东西,不是的,不是的,有人要冤枉我,不是我……那不是我的东西……” 这边主屋中吵闹不休,叫喊声越来越大,紫竹轩院中丫环婆子都被惊醒,随意披个衣服就往外窜,来到主屋外听着里面的叫喊哭诉声,听了个大慨,却也想了个明白。() 接着便惊恐不已,她们这里多数签的都是死契,生死都是侍郎府的人,这谋害主子的事,全家子都要受牵连的,哪有几个这么大胆子,平时传传小话都够心惊胆颤的。 此时林嬷嬷突然朝屋外大吼一声:“还不快去请大夫,愣着作死呢!”众丫环婆子纷纷向外奔跑,一点秩序规据也没有,但正因为如此,不一会便闹的鸡飞狗跳,各个院的守夜丫环婆子也跟着传了起来,不一会这消息便传开了。 这时候谋害主子是多大个罪,谁能不心慌下。 那边跑向寿安堂要府医牌子的丫环,虽然不知道屋内什么情况,可是却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的段嬷嬷忍不住惊叫一声,向来浅眠的王氏被惊醒,听眠此事差点一个滚的从**滚下来,要不是段嬷嬷眼急手快可就惨了。 “快,拿我牌子请黄大夫进府,要快!”段嬷嬷领命,拿着牌子便往外跑,王氏这一吓也睡不着了,索性让丫环伺候她更衣,带着人便往紫竹院走。 今天睡在揽月院的丁鹏马姨娘自然也听到消息,两人匆匆更衣前往紫竹院,丁鹏一直忍着怒气不发,丁紫再不受宠那也是他亲生女儿,谁敢这么大胆谋害主子,罪不可赦 ! 马姨娘扶着丁鹏的胳膊,身子却有些僵硬,那绿叶就是她派去当眼线的,听说喜儿铃儿病了,她虽也对此有些疑惑,可那白云庵发生那么多事,丁紫这些天也病恹恹的,她也没多想,便借机让绿叶守夜时往衣橱里送点东西,毁丁紫清白。 这该死的丫头到底怎么做的,竟然被传成谋害主子,她不将自己招出来吧…… 来到紫竹院时,王氏,方姨娘,白姨娘,丁静,丁安,丁宁儿,还有红着眼眶的丁智全在此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丫环婆子,屋内绿叶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直喊疼,丁鹏黑着脸走近便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谁给我说清楚!” “回老爷,是她,这个死丫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往大小姐衣橱里塞东西,被当场到直嚷着是看大小姐是否安睡,铃儿不信拉开衣橱发现一个瓷瓶,打开想看是何物,一闻当场就倒了。这该死的丫环,这是想谋害大小姐啊,今夜若是没发现,那倒的就是大小姐啊。这该死的丫环,那黑的心啊,呜呜呜……”喜儿气愤的说着,说完便趴在地上呜呜哭起来,那后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半点不像做假的,看的丁鹏王氏热气直冲脑底。 “大胆,我府里还有这等丧心病狂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连家人一并送出去发卖了!”丁鹏气的大拍桌案,胸口不停起浮半天缓不过来劲。 “老爷冤枉啊,奴婢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奴婢放的不是毒药,奴婢根本没有这物啊!” “你一直说冤枉,本小姐就给你辩解的机会,你半夜三更不睡跑我房中做什么,说看我是否安睡,这衣橱与我床如此远之距离,你守在这做什么,在这能看的到我!你说你放的不是这东西,那就是放别的东西了,你放什么了,给我说清楚!”丁紫推开人,吓的脸色发白,眼中却闪着怒恨! ------题外话------ 感谢,水晶童心童鞋的花花,狠狠闻一口~咳昨晚为了码另一个文没赶出早上的更新,才码完放上来了,没特别情况晚上二更不变,没有改错,一会我再校对哈。 亲们这文快下首推荐了,喜欢的现在就收了吧,不然到时候找不到文文鸟~ 我继续码二更去了哈~ 第二十六章 ,计谋升级,牵连姨娘 丁紫气极了,说话的声音尖锐颤抖着,身子晃了晃就要倒,林嬷嬷猛的冲过来扶住,不停的为丁紫抚气,看的丁鹏王氏都皱紧了眉,阴沉沉望着绿叶。 马姨娘脸色极为不好看,丁紫的衣橱大开着,里面衣服因为刚才挣抢有些凌乱,可看那颜色花式与布料皆是丁紫衣服无异,除了那一个白瓷瓶别无它物,绿叶塞的不是这个是哪个。 马姨娘惊的心跳都不正常了,谋害嫡女之罪她有何不懂,那正是她之前想用的,却没想到现在真发展到这步,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不明白,这是绿叶听错了她的话,还是别的,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奴婢什么也没放啊,大小姐看错了,不关奴婢的事啊,是……是奴婢本要进屋看看大小姐,谁知道这衣橱莫名其妙打开了,奴婢随手关上的,奴婢绝对没别的心思啊,请大小姐赎罪,老爷老夫人赎罪啊,奴婢真的一心为大小姐啊。”绿叶依旧梗着脖子道。 “哈哈哈……一心为我,一心为我,你这话说出去三岁孩童都不信,你这般言辞狡辩,为谁掩过错,你当本小姐无知,还是欺主母父亲不过问府中事啊!”丁紫低呵冷笑。 “大小姐,你为何这般欺辱奴婢,喜儿铃儿姐突然感病不能伺候,才轮的上奴婢上前伺候的,奴婢理该借此好好表现,哪个会在这种时间出错啊。而且喜儿铃儿姐不是病了吗,怎么现在好好的,莫不是大小姐故意下套坑害奴婢吧。”绿叶被打的鼻青脸肿,此时眼睛闪着疑惑与算计,放在这张脸上更是恶心。 “放肆,大小姐是主你是仆,有你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在我面前都敢如此,看来就是个贱皮子,拖出去给我打,打到她肯说为止!”丁鹏气的大骂,两个粗壮婆子上前便拉着绿叶往处拖,也不堵着她的嘴,抓着扔到凳上,大板子便狠狠落下,绿叶扯开嗓子尖叫,板子声却是越落越大。 那“噼啪”声响的都带回音,在这个夜里甚为惊人,丁紫坐在一边,扶着桌子不停喘气,此时黄大夫黑沉着脸背着药箱进门,他心情能好吗,本来香香的做梦就这么被惊醒了,一听说要出人命了,本就觉得晦气,不想出诊,但一听是侍郎府他又不得不过来 。 “黄大夫你快看看铃儿。”一进门,丁紫便焦急的说道,黄大夫一听黑了黑脸,他以往过府只给老夫人老爷看病,便是姨娘小姐也没这资格,上次若不是事出突然给丁紫看病也轮不她,现在竟然让他给个丫环看病,他心里憋着口气。 丁紫知黄大夫心事,连忙道:“黄大夫仁心仁术我最是清楚不过,别人的医术老夫人也是信不过的,这丫头完全是因我受的累,不然……不然躺在**的就是我了,黄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吧,时间久了,我怕……”丁紫眼中满是恳求,泪眼汪汪的看的黄大夫再铁石心肠都要化了。 那边王氏还直点头,黄大夫起步向前,铃儿只是个丫环,且事出突然没也没在乎那些礼节,黄大夫起身把脉,片刻后却是窜身而起:“这……这丫环乃中毒之相,可是碰过什么物件。” “黄大夫,东西在这。”喜儿马上拿着瓷瓶上前,黄大夫小心开启,微挥了一记,鼻间微闻脸色大半,急忙往嘴里塞了颗药,惊魂半定道,“这乃一闻死,可是极为狠毒之药,只要闻上一记便立刻毙命,好在这丫环所闻不多,否则现在就没救了!” 黄大夫话落,却如一颗铁锤敲在重人心上! “有劳黄大夫给开个方救治下吧。”老夫人立即让段嬷嬷将人带下去,黄大夫心里也明镜的,这又是那内宅争斗出的乱子。 “老爷,老夫人,绿叶招了。” “拖进来!”王氏喝道,两个婆子将被打的不成人型的绿叶拖进来,绿叶一脸的血,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是一个劲的说错了。 “错了,你是错了,连这种谋害主子的事都做的出来,你真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呜呜,奴婢……奴婢不是,奴婢真不认得此物,那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拿是一件衣服,一件男人的衣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瓶毒药了,真不是奴婢,真不是奴婢啊……”绿叶哭嚎着,混着血脸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她所说之话却令众人直抽冷气,这是想害大小姐清白啊,这罪可也不小 。然而绿叶也是没有办法,谋害也分多种,直接害主子身死,罪可牵连全家,但害小姐清白,总要比害死人轻些,而且衣橱里没有男衣,若是能推出去,她的罪也可重起轻落的处理了。 绿叶勉强睁开眼睛,望向马姨娘所在位置,希望她帮着说和说和,谁知看到的却是马姨娘嫌恶的眼神,绿叶心中一凉,瞬间没了主心骨。 她一个小丫环懂什么,还不是主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现这主子任她自生自灭,心里没来由生起无尽怒气:“马姨娘,您倒是说句话啊,这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啊,奴婢都是照着您说的做的啊,怎么这会你又放任奴婢不管了,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放肆,你想谋害大小姐不成,现在还想来诬陷我了,你这该死的丫环,简直不知死活!”马姨娘铁青了脸,最近她一而再的让人落了话柄,丁鹏再宠她也禁不住这么多事,她绝不能承认!该死的贱蹄子,敢将她告出来,她绝不能饶了她! “呵呵,姐姐无需动怒,这丫环也是被打的糊涂了,不过怎么谁也不说,偏说到姐姐头上了,看的我都糊涂了。”让丫环红茶蓝月扶着,方姨娘走了几步,疑惑说道,话里却是不尽的挤兑。 那丫环被打的都快断气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满含怨气的话,十之**都是真的,方姨娘和马姨娘在侍郎府斗了这么多年,若能一举将马姨娘定了罪,最大赢家便是方姨娘,她哪能不把握这个机会。 便是丁鹏与王氏看向马姨娘的眼神也泛着狠戾,之前为了家丑,为了官声,丁鹏不动马姨娘,可不代表怕到什么事都会任她胡来,她今天能害丁紫性命,难保将来不敢谋害它人,比如王氏,比如丁鹏自己! 马姨娘不能为自己推脱,那她绝无好果子吃! ------题外话------ 别打头啊,这章是重复的,今天作者后台一进不去进下面的,更文时没注意,将章放到序言里了,现在才发现,为了方便以后更新不乱章只能再重传一章了。 咳捂头逃走……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将计就计 马姨娘被看的冷汗直冒,这是第一次丁鹏与王氏如此看她,她知道如果这关过不去,她在侍郎府的生活将受到极大的阻碍。() 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记,马姨娘眼眶含上热泪,奔了两步披头便照着绿叶身上打:“你个作死的小蹄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冤枉我。你是紫竹院的丫环,与我何甘,你这下贱的死蹄子,到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凭你也配!”说着巴掌不停的往绿叶身上招呼。 “贱人,你给我想清楚,你爹娘,弟妹还在我手上握着,你想全家人跟你陪葬就继续咬牙不松口!”借着打骂绿叶低声威胁,绿叶听闻浑身一阵颤抖,惊惧的看着马姨娘,而马姨娘正斜斜倒在一旁,好巧不巧,倒在丁鹏腿边。 丁鹏愣了下,反射起身去扶,低头一见马姨娘早哭成泪人,妖艳的五官越发水润生动,我见忧怜,那眼中无尽的委屈又咬唇不求饶的样子,看的丁鹏心中一抽,瞬间软了下来。 “快起来,别坐在地上……”丁鹏说着亲手扶起马姨娘,那方姨娘见此却是不屑冷哼着,“姐姐也莫哭着博同情,这事还是要审个清楚为好,可千万别冤枉了任何人啊!”意有所指的望向马姨娘,连丁鹏都觉得刚才行为有些过。 “对,审个清楚,我问心无愧,如何能担这重责 !这次去白云庵本来就因为误会让人以为我与大小姐关系有缝隙,现在连这小蹄子也逮到机会污蔑我,这是看不得我与大小姐关系缓和啊,如此以往我在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啊!这府里到底是谁看不得我好啊!”马姨娘哀哀哭着,目光不时扫向方姨娘,大有她挑拨离间之意,气的成姨娘脸色发青,却见王氏丁鹏望过来。 “说的对,一定要审清楚,我看着大小姐这接二连三受到惊吓迫害,看着都心疼,都是当娘的,怎么能这么狠!”方姨娘扶着肚子,不忍望着丁紫,马姨娘眼神立即阴狠了一层,却马上回复楚楚可怜。 她们争论不休这会,喜儿已照着黄大夫开的药熬了一碗,丁紫坐到床边底头看着喜儿一勺一勺的喂药,不言不语,脸上满是心痛与无奈,只是无人看到的眼底,却泛着冷意与讽刺。 马姨娘、方姨娘皆望向丁紫,可这当事人一双眼睛只盯着个死活不知的丫环,倒是将她们晾在一旁,两人暗生闷气,却不敢在这时找丁紫麻烦。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王氏看不下去,厉声问向绿叶。 绿叶面目一片红色,双眼被打的只剩一条缝,她跪下身子,冲着丁紫的方向便“砰,砰”磕头:“大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心眼小,以前被您骂过两句就怀恨在心想着报仇,奴婢让猪油蒙了心,竟然起了害大小姐的心思。奴婢自知罪大恶极,奴婢怕死,想着方姨娘掌管府中中馈,冤枉了她我也免些罪,大小姐奴婢对不起您的信任,奴婢自知无生还的希望,只希望大小姐放过我的家人,她们是无辜的。”绿叶又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朝身后的柜子狠狠撞去,当场死亡,众人皆未想到绿叶会如此做,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丁紫却是静默不语,绿叶这番说词倒象是丁紫待下人刻薄,让绿叶记恨到现在,可这里面人又几人相信,这分明是替人顶罪,但死无对证,旁人又能说什么。 “罢了,绿叶畏罪自禁,拖出去吧!”王氏摆摆手,便想就此做罢,丁紫依旧坐在床边不言不语,好似不知屋中还有它人,王氏脸面有些过不去,却也不能在此时批评丁紫,看着还在默默摸泪的马姨娘,冷哼一声。 “方姨娘执掌中馈,竟让府中发生这等大事,你有失职重责,明日将府中账删拿到寿安堂,你给我在揽月院待到知错为止!府中中馈之事我会择优选择。”马姨娘白着脸,毫无反驳之言。 王氏厉眼一扫,对林嬷嬷道:“绿叶怀着这种腌臜心事,筹谋伤害主子这种大事,同房之人竟然毫无察觉,失职之责,明天找牙婆发卖出去 。” “老夫人开恩啊,奴婢奴婢与绿叶不熟的,奴婢……奴婢若是知道怎么会让她害大小姐一定会阻止的,求老夫人开恩啊……”柳翠吓的跪在地上呐呐求请,被发卖出府,哪还有正经人家敢要,她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无人理会柳翠,她被两个婆子拉走,王氏皱眉看着丁紫:“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别想太多,明天来寿安堂,我有事情交待给你。”说完扶着段嬷嬷的手拉着丁智往外走,丁智本还想说些什么,又怕王氏生气给姐姐惹麻烦,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未走的屋内其它人都愣了,这老夫人刚收了马姨娘的权,便要交待丁紫事情,岂不就是执掌中馈的事。 马姨娘恨的银牙差点咬碎,却是低着头快速离开,再不离开她能骂出来,丁静有伤在身本想看丁紫热闹,谁知道最后姨娘被夺了权,她恨恨的瞪了丁紫一眼,在下人搀扶下离开了。 方姨娘面露阴沉却是扶着丁鹏,两人一同去了香满园,其它人走的走散的散,屋中一时只剩下丁紫主仆四人。 丁紫从怀中掏出个药丸塞在铃儿嘴里,片刻后铃儿一个高的跳起来,哪还有刚才的虚弱。 “小姐,我表现的像吧!”铃儿笑眯眯的道,丁紫浅勾着笑,看着林嬷嬷在衣橱那里掏来掏去,拿出一件灰布男衫,脸色发沉。 “找火盆烧了。”喜儿领命,拿了火盆点燃,便在屋中将衣服烧了。 丁紫看着火盆中跳动的火苗,脸色沉静的可怕。 那衣橱原本是当年云齐柔的陪嫁品,制作精良,最新奇的是里面有一个暗格,丁紫很小的时候偶然发现便嚷着要来一直放在屋中。 若没有这个衣橱把男衣藏住,若不是丁紫懂些医术让铃儿假晕的将计就计,她不知道要被迫害成如何,不过好在这次不但去了绿叶还将绿翠这眼线弄走,她出府的计划也可以放到行程上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中馈换掌权人 翌日,铃儿被安排在房间休息几日,屋中只有林嬷嬷喜儿伺候。 早膳不宜油腻,几样青炒小菜配上薏仁白粥,丁紫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喜儿和林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的整理下衣服,样子十分紧张。 丁紫摞下碗筷好笑道:“嬷嬷也不是第一次去寿安堂,怎么这般紧张。” 林嬷嬷脸上微赫,轻咳道:“小姐,今天可不一样,老夫人可是要把府中中馈交给您,这时候万不能有事,要不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林嬷嬷说的认真,喜儿也在一旁猛点头。 丁紫嘴角勾起一个诡笑:“她说给我,我就要吗!” “啊……”林嬷嬷和喜儿对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疑惑的目光投向丁紫。 “她若真有心,昨晚就该任命我掌管中馈,一会去寿安堂,你们就只管看吧。”更何况一个侍郎府的中馈,丁紫还看不上。 转眼间看到衣橱,丁紫眯着眼睛问道:“林嬷嬷,当初娘的嫁妆都放在哪?” 林嬷嬷闪过一丝晦暗,道:“主母各姨娘的嫁妆都在府中大库,每房用度都需记录,等小姐大婚之时,才可取走夫人的嫁妆。” “外祖母一直很宠娘,当初的嫁妆想必不少吧。”丁紫喃语,林嬷嬷想到过世的小姐,眼眶微红。 “是,她老人家对小姐的宠爱不输少爷们,当年小姐的嫁妆足有一百二十抬,整个京城也没几家有她嫁的风光。”说到这,林嬷嬷有些愤恨。 当年丁鹏一举中地夺得状元头衔,才在京城展露头角,也不过谋了个七品小官而已,云齐柔看上丁鹏的才貌,觉得他与一般贵族的纨绔不同,这才渐生情愫,但护国候府嫡长女嫁给他,那绝对叫下嫁! 但云齐柔嫁后过的却不幸福,丁鹏即便有些才华,但与这时代男人通病一样,好色 ! 成亲不过月余,还没过婚期,他便接马姨娘马月妮进府,接二连三又是方姨娘、白姨娘,还有一些通房丫环这许多女人争宠。 好在云齐柔为人大肚善良,但凡有妒的都难以忍受。 最可笑的是,云齐柔这边帮衬着丁鹏,求到护国候府为丁鹏谋差事,那马姨娘就有了两个月身孕,主母还未怀上她却有了,这不但是打云齐柔的脸,也在打丁鹏的脸,显然他二人在云齐柔未大婚前就好上了。 当初王氏为了丁鹏官运,暗中打了马姨娘的头胎,对云齐柔好顿安抚,才没让她一气之下告上护国候府,丁鹏的差事办下来了,与云齐柔相处倒是相敬如宾,却少了份情意。 恐也是马姨娘失了头胎的关系,丁鹏对她的宠爱比别人更甚。 丁紫会知道这些不是别人传的,全是原身刻在记忆中的话,丁紫小时候很淘气,时常偷偷跑到云齐柔居所,看到的是云齐柔经常暗自抹泪,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些话也是她无意喃喃而出的。 现在想想,她却觉得这事里处处透着不正常,当初马姨娘的哥哥虽没有现在这三品官职,却比丁鹏这个初入茅庐的官场新人品阶高,他的嫡妹嫁给丁鹏做正妻都没问题,怎会甘愿当个妾呢?从前几次两人交锋中,她也清楚马姨娘对妾这个身份十分禁忌,看来这其中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到我嫁时,娘的嫁妆还能剩多少……”想到这,丁紫心中微沉,“林嬷嬷你尽快将我手中的现银和一些贵重物品折出价钱告诉我,我有用。” “是,老奴稍后就整理出来。”林嬷嬷见丁紫脸色发沉,也觉得其中有事,自然更谨慎。 喜儿走过来为丁紫整理下衣服发饰,三人便去往寿安堂。 刚来到寿安堂,段嬷嬷便笑着迎了过来:“大小姐来了,老夫人一早便命老奴前来迎着了。” “有劳嬷嬷了,想着祖母昨夜我的事操劳怕是要起的晚,这才不敢太早来打扰。”丁紫歉意的道,林嬷嬷意会的塞了个绣双红梅的荷包到段嬷嬷手上。 段嬷嬷笑的更和煦:“大小姐哪的话,府中老夫人就您一个嫡亲孙女,不关您关心谁呢?” “祖母有你这个体心的,当小辈的也放心多了 。”丁紫拍拍段嬷嬷的手诚意道,段嬷嬷扶着丁紫便进了屋,离进门前小声道,“各位小姐姨娘今早都来了。”丁紫点点头,换府中中馈可是大事,谁不来看看情况。 “给祖母请安了,昨夜让祖母操心了,紫儿于心不忍特来请罪。”今日丁紫身着翠绿绣大朵荷花褙子,下身碧绿百折裙,头上只插了两只样式简单贵气的碧玉梅花簪,走动间好似带进一股春风,清新脱俗,再配上那不施胭脂便已秀美精致的五官,隐约中透着的贵气,便是一屋子女人也看的惊艳了一把。 丁静今日因养伤不出院子,但看丁宁儿已掩示不住的嫉妒,也可想象丁静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请什么罪,你才是最让人心疼的一个,快过来给我看看,昨天睡的可好。”王氏愣了下,接下来热切的招丁紫坐在一旁,那双苍老的目子带着丝深沉转瞬即逝。 “让祖母担心了,紫儿睡的还算好。”丁紫第一次坐在王氏身边,面上有些羞涩,眼中满是激动,王氏脸上笑意也浓了,转首向下看去。 “今天让你们来,也是说说最近府中的事,马姨娘掌管中馈这些年,时间一久便生了懈怠,府中出现谋害嫡女的大事是绝不能姑息的,马姨娘该为自己的过错受到惩罚。”王氏话中不失威严,马姨娘双手捏着裙摆指尖泛白,身子气的微微颤抖,却不能反驳。 “是,老夫人说的是,贱妾自知行为过失,自当思过,早日达到老夫人期待为您解忧。” 王氏只是点点头,眼神在大厅中扫了一圈,看到众人各色神情,才缓缓道:“方姨娘怀有身孕自是无法管理,府中小姐们再有几年也到及茾年纪,也是时候学点管理手段好为将来嫁人做打算,我心中的人选就是府中嫡长女,紫儿。” 王氏的决定大家心里有数,但真正听她说,心里却像被搅成圈似的,那眼神火辣辣望着丁紫,嫉妒有之审度有之各有各的复杂。 丁紫在众人注意下羞涩一笑,冲着王氏福礼,才开口……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丁紫巧躲阴谋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丁紫微抿着小嘴,道:“祖母,紫儿不依。” 堂中一片沉寂,满是不可置住望着丁紫,这个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就是平时再如何的不争,面对掌管中馈,掌握一个府大小事物哪有不动心的 ! 丁紫竟然说不依,她为什么不依,她又凭什么不依! 本来就嫉妒发狂的丁宁儿,早已掩示不了表情,恨恨的望着丁紫,对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恨不得扑上来抓破她的脸,便是平时都像透明人的丁安,也深深望向丁紫。 刚被夺权的马姨娘不用说了,怀有身孕的方姨娘手握着椅柄不声不语,白姨娘抬头望了一记又低下头。 王氏没想到丁紫会拒绝,脸上盈着几分气,沉声道:“为何不依!” 丁紫见此,却嘟起嘴,抱怨道:“祖母不疼紫了。” 大厅里一阵咬牙声,还不疼,不疼会将中馈之权给你吗! 可恨啊,这种明明手中拥有权利,却故作不爽往外推的人,对那些想要得不到的,简直快成大仇恨了! “噢,祖母将府中掌权都交于你,还说不疼你。”听丁紫的话,王氏脸色缓和的笑道。 “祖母,紫儿才十三,离及茾还早呢,最近紫儿锁事缠身,人家才不想管这麻烦事呢,人家想好好休息下嘛。祖母要是疼紫儿,就别将府中中馈交给紫儿嘛,好不好~祖母最疼紫儿了,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抱着王氏的胳膊,丁紫噘嘴撒娇,她今天穿着本就活泼,再配上这表情就上个没长大的孩子,淘气又可爱,王氏眼中也不免多了些亲近。 “你个懒的,就知道在我这耍嘴皮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还像个小孩似的。”王氏不免责骂一句,脸上却是带着笑。 “在祖母面前,紫儿永远都是小孩子,祖母长命百岁,那紫儿也长不大永远侍奉在您左右不嫁人!”说着不停点头,表情甚是认真。 “竟浑说,哪能永远不嫁人!”王氏故做气恼的揪了记丁紫面颊,入手肌肤光滑有弹性,还忍不住摸了把,心里十分开心。 这人老最就怕的就是短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丁紫想她长命百姓,正是王氏心里想的,心中对丁紫这孙女真心喜欢上了几分。 两人笑着说话,倒是把整个大厅的人晾在一边,马姨娘方姨娘各个脸色发青,本来是谈到她们最在乎的话题,这下话题竟被丁紫不知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多久能绕回来 。 那丁宁儿看着与王氏相谈甚欢的丁紫满是嫉妒愤恨,想她往日跟在丁静身边假扮乖巧,偶尔才得王氏一句温顺,现在她竟两句将这太婆哄的笑声连连,她心里哪能舒服! 两人说笑了一会,看着下面一堆眼巴巴等着继任中馈之事的,王氏才板起脸问道:“你不想接中馈,总得给我推举个人出来啊,不然府中没个管事的还不得乱套了。” 王氏的话成功让所有人“唰唰”望向丁紫,丁紫小声嘀咕着:“人家怕麻烦也是不想接嘛,马姨娘做事干净俐落的都犯了错,紫儿一个小丫头更是没那能力了。” 丁紫虽是嘀咕,声音却足够让厅中人听到,马姨娘闻言暗自磨牙,这话岂不是将昨夜的事又摘了出来说,这是在讽刺她吗! 暗恨的瞪着丁紫,她又道:“我看方姨娘能力也不错的。”瞧着方姨娘面露喜色,王氏脸色微沉后,沉紫又言,“不过她怀有身孕,我可不敢选她,到时候出事就麻烦了,哎……” 丁紫很是为难的望着马姨娘方姨娘,看着两人互瞪一眼气的憋红了脸,却很是懊恼的望着王氏:“祖母就给紫儿出难题,马姨娘方姨娘都是不成的,那就是白姨娘吧!” 本在互瞪眼的马姨娘方姨娘黑了脸,同时道:“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接着皆恶狠狠望向白姨娘,后者低着头不动如山的坐着,只是在丁紫叫她名字时惊讶的抬头看一眼,又是一副温顺的没脾气的软弱样。 “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丁紫不解的歪着头,说出的话能让人气的背过气去。 “方姨娘你怀有爹的骨肉,就要以为府中开枝散叶为已重,你想掌中馈也要为府中生个男娃,让祖母多听听男音啊,若你管事受累伤着了,岂不是对爹与祖母的不敬!苏姨娘能力不俗全府的人都知道,可是错就是错了,您身为府中姨娘半个主子,也得为府中奴才们树立个榜样啊,不然人家都以为主子犯了错就能推的一干二净,最后还什么事都没有呢,这可起不到管束的作用 。” 丁紫啧啧言语,叹息道:“当年祖母手握中馈事事顺当,做人最是正值可亲,姨娘要跟祖母好好学着点,这样看来我觉得还是祖母重掌中馈最稳妥了。” 丁紫热切看着王氏,句句夸她心坎上,直戳马姨娘心窝子,方姨娘也白了脸,王氏脸上挂着笑,就听丁紫娇俏的声音:“不瞒祖母,昨夜紫儿是真吓到了,丫环铃儿还躺在**呢,要不是祖母掌中馈,紫儿心里都不踏实。” 丁紫合情合理的担忧,反倒让王氏对她刚才巧言善辩与挤兑排宣之言放下心来,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在马姨娘掌权时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岂能不怀疑是马姨娘搞的鬼,不信任马姨娘也应该的。 王氏拍着丁紫的手劝慰着:“放心,那不过是贱婢起了贼心,府中不会都是这样的奴才,祖母年岁已大了,也不想天天管着那糟心事,我看这中馈就暂由白姨娘代管如何?” 询问的话问向丁紫,眼中却不容置疑,丁紫猛点头:“祖母选的人好,白姨娘最和气了,选她最好了。”丁紫天真的拍着手,王氏看了她几眼,放下心,又深看了白姨娘几眼。 马姨娘与方姨娘齐齐瞪向白姨娘,没想到她们争来争去,却让这个软蛋捡了便宜,真是大意! 丁紫又陪着王氏说了会话,便与众姨娘小姐离开,不过她没出寿安堂,而是转个身去向后院弟弟丁智的处所,跟在她身后的林嬷嬷喜儿一直未开口,已想明白之前丁紫的话。 那白姨娘本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是她的人! 当年马姨娘在她生病时夺了权,这老夫人一直恨着,但忌惮马姨娘娘家,也不能有太大动作,正好借昨晚马姨娘犯大错换成她的人,真正掌权的人还不是她,最后还弄个不与儿子女儿争权的好名声。 看来这后院,最该提防的就是这个王氏!若不是小姐聪明不应,就被这王氏当成后院女人的靶子了!她也会机会让丁紫犯错,到时候中馈还不是落在白姨娘手中! 这老太婆,真是狠啊!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眼线! 丁智与王氏所住寿安堂相距不远,只隔一个小花坛,三人踩着碎子路,为即将见到丁智冲涮了脸上的深沉。 当初去白云庵前丁智装病,王氏担忧一下给他请了十日病假,白云庵来往五日,加上回来这两天,丁智还有三日假。 刚来到丁智的院子,丁紫便听到丁智读书的清脆童音,含着笑走进院子,守着院子的两个婆子见礼正要通传,却被丁紫阻止了,她嘴角勾笑走进屋子。 王氏果然更喜欢孙子,这间院子是寿安堂中环境最好的一个院子,不但离寿安堂相距不远,里面摆设都是精致大气,不比她紫竹院的差,毫无瑕疵的白瓷松竹瓶一左一右立在正门外,左侧相连丁智寝室,家具齐全皆为精品,右侧直走,拐个角又是一道门,屋内光线充足,窗前桌椅书架齐全。 丁智此时正摇晃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捧着书本朗声念着,身边静静站立个十二三岁,身着嫩黄一等丫环服的小丫环,那小丫环年纪虽然不大,却已有前突后翘的美人身姿,眉目清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丁智虽稚气却已露俊气的侧脸。 丁紫幽深的黑眸一沉,身后的林嬷嬷喜儿也变了脸色。 “智儿读书认真,姐姐也放心了。”暂撇开心中的不悦,丁紫温柔的笑道。 “姐姐,你来看智儿了。”丁智一听,扬起满脸的笑蹦跳的飞扑向丁紫,那冲劲,若不是丁紫会点武功懂得借力,就被扑倒了。 “还这么莽撞冲动,摔着怎么办 。”捧着丁智的脸,丁紫手痒的刮着丁智小巧的鼻子,后者缩缩脖子,淘气的吐吐舌头,“姐姐,祖母怕我到处跑影响读书,我不敢去找你,那天你看起来好伤心,你不要伤心,智儿长大会为你报仇的!”拉着丁紫的衣袖,丁智眼中带着丝懊恼。 丁紫抿着唇,摸摸丁智的头,眼中闪过冷意,狗屁祖母,连他们亲姐弟都不让亲近,怕她给丁智什么不好的教育?真是笑话! 当初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将丁智送到寿安堂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寿安堂也不能十分安全:“姐姐没事。”拍拍丁智的头,丁紫转头看向那黄衣丫环。 “黄莺见过大小姐。”十二岁的少女,这黄莺出落的已十分漂亮,再出落几年不定如何勾人,声音清脆悦耳,福的礼也规据的很。 丁紫笑道:“长的倒是俊俏,好好伺候少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大小姐赏识,奴婢一定尽全力服侍少爷的。”黄莺微红着小脸,眼中怯怯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背后却因丁紫这句话挺了挺。 “好了,智儿念书也累了,你去端些果点上来,我今天便与智儿用膳了,智儿觉得怎么样。”捏着丁智的小手,丁智笑意浓浓的望着丁紫连连点头。 黄莺眼中有些犹豫,却在丁紫眼神扫过后,立即惊了下退出屋子打点。 丁紫抱着丁智姐弟两闲聊起来。 “这黄莺是祖母派过来的?” 丁智点点头:“原来是寿安堂的二等丫环,我来到这个院子祖母就派来给我了,平时做事还算认真。”眨眨眼睛,丁智深深望着丁紫,满中满是眷念。 “怎么这么看姐姐。”丁紫好笑的抱紧丁智,心里却沉了记,寿安堂的人,那是王氏属意,还是别人安插的呢? “智儿,你要知道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主与仆需要一个距离,你要让她们有着永远不敢背叛你的念头,更甚者这个人还是你不了解的,更要如此!”丁紫并不避讳林嬷嬷与喜儿说出这些,她对待自己人多么的好那是她心善宽待,可不代表这份宽待能让她们做事偷懒,算是警告也好示警也罢,人如此摆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要吃大亏 。 丁智不是很清楚丁紫话里的意思,但唯有一个他明白了,那就是不能与黄莺太接近,她只能当奴婢,不可以像姐姐这样亲密,丁智半知半解的点头。 一边的林嬷嬷与喜儿对丁紫的话却没有太大反应,她们本就是仆,小姐是主,这是实话! 黄莺端着两盘茶果进屋,看到的是丁紫与丁智嘻笑的情景,两人只说着近日过的如何如何,黄莺眼神一闪,笑着端茶果进屋摆好,丁紫与丁智吃了些,又陪着丁智读了会书,吃过午膳后,丁紫带着林嬷嬷喜儿回紫竹院。 刚一进入房间,丁紫便让喜儿将门关上,脸上已即沉下来:“喜儿你哥哥现在做什么?” 喜儿恭敬道:“回小姐,我哥在府中一直不得重视,被安排在后门当差。”府里小厮最有油水的就是前门与各房的跑腿,喜儿哥哥因为是当初一家子与云齐柔陪嫁来的,王氏与马姨娘都不可能让他任重职,便一直守着后门。 丁紫嘴角勾笑:“他脾性如何?” 喜儿面上一喜,小姐这是要重用哥哥了:“回小姐,我哥为人木讷嘴巴笨,不过为人踏实。” 丁紫点点头:“告诉他守好后门,我以后有重用。”转头看向林嬷嬷,“嬷嬷劳你找人盯着些黄莺,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小姐那也看着点,不用近身盯着,我只需知道她们最近的日常生活就好。” “小姐放心,老奴省得。”林嬷嬷眼中闪过得意,小姐果然厉害许多了。 林嬷嬷陪嫁这些年来,又在云齐柔死后护着丁紫平安长大,府里怎么可能没个眼线,而这些丁紫都想到了。 丁紫远望,淡淡喃语:“我在三日后要出府,狠狠宰马姨娘一顿肉痛!” ------题外话------ 哎今天各种卡啊,于是码的也晚,更晚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教武、出府! 三日里,丁紫不是与丁智待在寿安堂后院,便是丁智跑来找丁紫,两姐弟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天天看到谁都是笑,便是王氏看了心情也大好,对丁紫明显更亲近了一分。 丁紫房内,丁智蹲在内室空地上,双拳颊臂窝在身体两侧,小脸一片绯红,头上累的细汗直冒却认真扎着马步,丁紫拿着林嬷嬷整理好的帐册翻看着,林嬷嬷喜儿铃儿时不时关心看着丁智。 丁紫放下帐册心中沉凝:“才二百两啊。” 林嬷嬷忙收回视线,脸上有些尴尬回道:“至从夫人死后,小姐很难从大库里取出东西,一个月几两的月钱,这些年也不过攒了十几两,要不是夫人以前陪嫁物件送给小姐,最多只有三十两银钱。” 林嬷嬷咬着牙,想夫人当年陪嫁东西珍奇古玩,珠宝玉器,便是布匹都各顶各的极品,银钱地契房契又有多少,现在小姐竟然烦愁着银子,她心中好像被绳子栓住狠狠扯动的疼:“小姐是老奴无用,这些年只护住这点东西。” 林嬷嬷话中意思,原来丁紫的东西不止这些,丁紫心中有数,她是愁银子,虽知母亲的嫁妆有问题,可现在不是动的时候。但她现在急需要银子…… “姐姐,智儿有银子!”看着外面天色,半个时辰的马步扎完,丁智本是蹦跳的跑来,听到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便往丁紫手中塞。 丁紫心中一暖,看也没看推给丁智:“银子的事姐姐有办法处理,智儿只要好好读书,好好练功,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赢得自己一份事业就好。” “不!”丁智摇摇头,“智儿要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再受人欺负,我只要姐姐开心幸福 !”大大的眼中涌动着迫切与执意,丁紫心中一暖,抱着丁智不顾他身上的汗水,狠狠的亲了丁智一顿,将丁智小脸亲的更红,羞涩的直扯身上衣服才放手。 “大姐,你不喜欢黄莺吗,她有问题吗?”丁智红着小脸,眼神有些闪躲的转移话题,可惜人太小这掩示还太稚嫩,脸上红扑扑的羞意与不舍的依赖在丁紫怀中,可见他的心喜。 “姐姐没说她有问题,不过姐姐要考考智儿,你既然觉得姐姐不喜欢她,她可能有问题,你就将她平时为人处理记在心里,好好思考下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的问题会出在哪里。当然你可以先在院子里的嬷嬷以及咱们府中女眷先试验,到时候告诉姐姐你的想法。”点着丁智的小鼻子,在后者欢喜的点头下,抱着他下地。 丁智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兴奋,这三日里他接触最多的便是姐姐,他也发现姐姐变的好厉害好厉害,他书本上不会的地方姐姐全能说出来,有些连先生都不懂的姐姐也会,而且姐姐还会武功。 丁智小心思里,觉得姐姐是天下最强大的人。 这三天里,丁紫与林嬷嬷喜儿铃儿处理事情没背着丁智,才九岁的他或许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觉得姐姐好累,整个府中全都是坏人敌人,姐姐为了护他一定很累,他暗中发誓,一定要学好姐姐教的东西,将来保护姐姐! 丁紫又留丁智吃了午膳才让其与黄莺回去,离去前黄莺怀疑望着紫竹的眼神令丁紫冷笑。 这些天她故意晾着黄莺,丁智来紫竹院或是在自己院中,她都借故支走黄莺根本不让她靠前,一是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会武,以及丁智与她学武之事,二也是晒晒黄莺,让她心急,自己露出马脚来。 丁智身边的人,丁紫看的比自己还重,那是一个颗不定时的祸端,她要杜绝智儿受伤的一切可能! 三日里,白姨娘时常借着府中中馈太复杂不明白请教王氏,马姨娘方姨娘一个以犯错为由,一个以怀孕为由鲜少出院,但是院中人却不怎么安份,香满园丫环某次因为菜色与大厨房的厨娘吵了嘴,被王氏训斥打了板子彻底安静下来。 丁静养伤没心思折腾,丁宁儿丁安倒是时常去寿安常请安,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王氏对她二人也多了几分亲切。 整个侍郎府彻底平静下来,而丁紫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丁紫让喜儿哥哥刘宝安弄了三套男人衣服,弄了辆款式简单的马车,这一日刚在寿安堂请完安,丁紫以身体有些倦为由,留着林嬷嬷看守,带着喜儿铃儿偷偷从后门出了府 。 丁紫这回出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那日去白云庵途中遇到的流氓混混林虎。 京城作为大齐都城,对三六九等的划分十分严格,临近皇城周边皆为一品以上皇亲重臣居住区,这区域里基本没有商铺。往外扩展一层乃是二到五品宫员以及巨商巨富住处,能在区域里开街铺子,背后基本皆有后台与人脉,再外扩散便是低官以及商家平民所住区域,此地人流繁杂,但最乱的地方却是城南地域那两条街,里面自成一体,全是一些好吃懒做的混混,地下赌场妓馆,向小贩收保护费的痞子头,买卖仆人孩童皆有涉及。 这三天,丁紫已让李宝安查过,林虎的老巢就在此处,且还是这街中其中一霸,少有人敢惹! 三人并未先去南城,先是拐进京城第二街上有名的福云酒楼,三人开了个小包间,丁紫留下喜儿铃儿,在后者担忧的目光下换上男装独行驱车前往南城的偏街,一路上丁紫打量四周,人群从热火朝天叫卖的小贩行人,到面露狰狞奸邪的小混混,就像是一个固定的尺子在量,分域明显,没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 丁紫眼中眸光微沉,定下心思赶车。 一柱香后,马车出现在偏街,街上不时穿流过互搂笑骂的痞子,躺在街上饮酒的流浪汉子,就连乞丐眼珠子转的都极快,还真是龙蛇混杂。 丁紫在众人探寻疑惑的目光下,来到偏街一号街,驱着车直接赶至街中红木门前。 “当当当。”敲了两下门,院里一个身着黑袍子面色流气的男子开门,看着身着男装依旧秀气迫人的丁紫,眼中微微一亮,摸着下巴问道:“你找谁,找女人可找错地方了!” 丁紫淡淡一笑,看的男子面色微变之记,快速出手,一把掰过男子手腕,冷声道:“我找林虎,赶紧给我叫出来。” 男子疼的哇哇叫,连连求饶,丁紫松开手,男子便冲进屋内,不一会屋门大开,走出几人……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相见城南五虎 “大哥,就是他,就是这混蛋上前挑衅还打伤我的!”几人还未说话,先前进门传话的却哇哇大叫告状 。 丁紫挑眉扫男人一眼,眼角微勾,神色里带着一丝冷锐,明明身着一身普通的青蓝色仆人袍,周身却好似被月华镀了一层华贵,气势徒然转冷,又好似一把利刃,看的那男子不禁缩了脖子。 丁紫冷哼:“这就是你手下?”询问中带着几分不悦,质问着站在对面的以林虎为首的五人。 林虎一开始只审度这陌生男人,当看到那冰冷之气以及那锐利的双眸时,心里咯噔一下,认出身着男装的丁紫。 林虎心中气恼,斜眼看着捂着手满脸惊疑的男子,抬起手“砰”的一声重重打在他脑上,后者嗷的大叫一声,被打的满头冒金星的跌在一旁。 丁紫跨步进门,踩着悠闲却不失力度的步子走近,越过林虎,道:“进去再说。” 林虎脸色微变,他身侧的四人也是面色各异,其中二人怪异望着林虎,见他不但没怒反而气恨的瞪了一眼开门男子,更是奇怪的跟进屋内,另外两人当日参加了山贼拦路的计划,嘴角微微抽了下,认命的跟进去。 进门就打了开门小厮,这是给他们下马威呢,不过他们也是意外,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长大的,这性格可一点不像正常的名门小姐,有哪个小姐女扮男装独自前来这地界与他们这些男人私谈! 实在无法理解! 丁紫进了屋并未走上主坐,在两侧椅子中随意坐下,林虎五人走进来见到如此心里略微舒服些,怎么说现在只是谈判,太过喧宾夺主会令人生厌受刺激。 “嗯,这位小姐……”林虎坐上主位,微咳声道。 “我叫丁紫。” “丁小姐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林虎故作无知问道,丁紫嘴角微勾,扫了眼这大厅,应是林虎等人议事厅,屋内还算明亮,摆设皆是寻常物件,却十分整齐干净。 林虎装糊涂,她也装,丁紫淡淡开口:“上门皆是客,怎么连茶水都不提供?” 林虎怔了下,随意一摆手,大厅里一守着的女仆退身下去,不一会端了茶不仅给丁紫,给林虎五人也各添了杯茶 。 端起茶,看着略微粗糟的茶叶黄澄的茶水,丁紫毫不介意端起饮了一口,其它五人却没心思喝茶,五双眼睛带着审度的看着丁紫。 谁知这丁紫端起茶杯便不放下,面对五人打量也沉默不语,一杯喝完让人再续,直到第四杯时林虎不淡定了。 “丁小姐来此地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为何一直不言语。” 丁紫抬起头,淡淡扫了五人一眼:“你们这茶好喝,嘴沾着不想开口了。”说着又低头饮茶,坐姿端正,每饮一口,脸上便带着满足享受的表情,就好像喝到天下最美的琼浆。 林虎五人抽着嘴角,心里升起好奇,端起茶来便大口饮了下,入口苦涩,没嫌弃的吐出来都算好的,这茶还叫好喝! 又看了眼丁紫眯眼微笑的样子,不知怎的,林虎五人感觉心中一抽,十分郁闷。 “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进来不说事,上这里来骗茶闹事,你不想活了!”坐在丁紫对面离林虎最近的少年跳起来骂道,少年眉眼间与林虎有五分相似,性格却有些跳脱,两个圆滚滚的眸子瞪起,很有灵气。 丁紫执茶盖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少年之际,“嗖”的甩手而出,林虎见此惊叫了声,“小齐快躲!” 林虎出口却已来不及,那茶杯盖顺着林齐的脸颊猛的飞出,刮在脸刺痛一下,林齐忙伸手去摸,还好没见血,不然要毁容了:“你,敢冲我动手,我杀了你!” “住手,退到一边!”林虎大步走近,拉着林齐往后一推,连忙拱手,“丁小姐大人大量,别与林齐计较,他性子冲动,绝无不敬之意。” 林虎如此,让林齐与那日未去的另一个十分诧异,要说这林虎在城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城分三霸,各有各的势力谁也不招惹谁,小磨擦不断却无太大矛盾,林虎能成三霸之一可见其实力,而今天厅上其它四人与林虎又有城南五虎之称,五人各有本事,谁都不可小窥,来到城南混了这些年,他们还没见林虎如此低声下气过。 老大叫这女人丁小姐,她真是个女人?老大为什么怕她? “还记得我当初的话吗?”将茶杯放下,丁紫抬头望向林虎,她坐林虎站,明明她居于低势,但那倨傲的神情却看的林虎心里一紧,其它四虎也都沉默的看着 。 “记得。”林虎点头应声。 “为何没做到!”丁紫说的,自然是当初让林虎将马姨娘吩咐他们的事做回去,马姨娘等人虽受惊讶却是安然到达白云庵,林虎自然没做到她的命令! “丁小姐当初不过是试探我的诚意与能力,并未真想府中人出事,原因一,行去白云庵路上一向安全,您府中人遇到山贼别人只叹她们倒霉不会放在心上,她们却也受到些小惩罚。但若真将府中人全做了,事情必会闹大,那便达不到丁小姐的试探,或许也会给您麻烦。所以我只是吓吓她们。”林虎神色平静的分析事情,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丁紫,想看她的表情。 但听他如此分析,丁紫不但一点不意外,反而嘴角勾笑,挑眉看了他一眼,同时扫向林虎身后四人,林虎立即会意:“四人里年龄最小是我弟弟林齐,其它三人分别是宝石、全流尚、天月轩都是信的过的兄弟,我们在城南俗称五虎。” 四人里林齐长的机灵圆滑,宝石憨厚男子气浓厚,全流尚面色阴郁狠戾,另一名天月轩是五人中相貌最好,为人最斯文,不像混混倒像是个书生。 当日里天月轩与林齐并未跟去,所以并不知与丁紫相遇之事。 丁紫点头,淡声道:“其它四人也与你一样是逃兵?” 话落,屋中徒然伤起一层寒气,丁紫却满不在乎五人脸上的冷锐:“上次已与你谈过,我要的是绝不能背叛我的合作对像,你们做的到吗!” 林虎面色微沉,这丁紫是在威胁她?但她怎么知道他当年之事?他若不同意她会将他是军队逃兵之事说出去? 丁紫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接下来为我办一件事,我再考虑要不要正式与你合作!” 林虎五人静了下,才点头,丁紫笑脸扬起,却泛着一抹诡异!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酒楼出意外! “丁小姐所说的事?”林虎有些犹豫,当初会猜到丁紫的想法并不难,正常人都不想发生自找麻烦的事,不过今天丁紫所言所行,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丁紫抬头,看着林虎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其后面四虎的虎视眈眈,丁紫笑的十分和气生财的摆手道:“别紧张别紧张,我所说这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可是让你们动嘴就收钱的买卖 。” 什么天大的好事,他们怎么看不出来!五虎心里嘀咕却没人回嘴,林齐可才被打脸…… “担心什么,附耳过来。”丁紫不在意的笑道,林虎五人对看一眼,乖乖凑过来,六颗脑袋聚在一起,丁紫小声言语,听的林虎五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不可置信望着丁紫。 “这……真要这样做?”林虎呐呐道。 丁紫点头。 “不会出问题吧,那人不是我们能惹的!”天月轩吸口气,脑子速转的沉声道。 “不能惹?呵,别忘记了你们可是流氓,做的就是下三滥的事,玩浑的那人玩的过你们?”丁紫话落,看到五虎瞬间沉下的脸,她毫不避讳的继续道,“我做事从不问光明不光明,我只认结果!你认为那人做的事比你们好多少,光明多少?我愿意与你们合作就不会看不起你们,那不过是你们虚伪的自尊心而已,你们潜在这里,被名门贵族指着背后骂就有自尊了?” 丁紫看着思考的五虎,再道:“自尊是自己给的,不论是何出身,不论曾经做过什么,只要有一天你们做到一霸,谁敢当面对你们如何。城南三霸之一我根本看不上,我要城南一霸,我还要你们打进贵族圈,我不需要没用的合作伙伴,更不需要背叛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共同前进的朋友!” 丁紫的话说到五虎的心坎上,他五人出身皆低,更是经历了艰难的过往,在外面混不下去这才进了城南地界,因为敢拼有有股不服输的劲,才拼到今天的地位。 可是曾经那些带给他们伤害痛苦与屈辱的,难道他们不想报复吗? 当然不是! 他们的恨早已生根,混到三霸之一正是他们坚信要夺回尊严的信念!丁紫无疑让他们看到未来的希望,他们还有何不同意! “好,我们做!只要丁小姐做到你的承诺,我们五人命便是你的了!”林虎并未询问其它四人,但五人神色同样坚定的点头。 丁紫拍拍林齐的肩膀,后者微缩了下,她道:“能走到今天,你们绝对有能力,但我相信你们还能更上一层楼,这次就是个机会,往狠里给我要,那是我们第一笔发展本钱 。” 五人点头,丁紫继续言道:“兄弟们还是要择优收扩,有些小毛病无所谓,但不能让他们的毛病拖垮我的计划,这是我的底线。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第一次马到成功!” 丁紫伸出手,看着那双白皙如瓷玉的手背,林虎五人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这女人确实与别人不同,就是因为这个不同,他们愿意与她合作,甚至听命于她! 换作前生的丁紫,她绝不会与这些流氓同流合作,倒不是她看不起林虎他们,而是她身份被抬的太高,那是不允许的。 丁紫一直跟皇子同学文武,脾性早与一般女儿不同,朝庭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又有谁管你心性到底如何呢?自已人就是朋友! 今生里,父亲贪权好色,祖母一切只为儿子官名,希望内宅越乱她越开心,几个姨娘各怀诡胎,庶妹各个不省心,母亲嫁妆夺不回,身后没有强的靠山,她如何护的好自己与弟弟。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 丁紫与五人又详谈了之后的事情,这才离开,林虎等人送她至门口,看着丁紫的马车不断走远,眼中跳跃着是期待与兴奋,一切就等那人上门了! 丁紫一路驱车从城南出发回京城第二街城前街,一路相安,进入福云酒楼却出事了…… 大厅里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在议论着什么,丁紫快步走进,却见众人皆将目光集中的二楼的包间外的走廊上,指指点点之处正是喜儿铃儿所在之地,丁紫心里被猛的揪紧,出什么事了?! 不行,不能紧张,一定要冷静下来! 丁紫眯着眼睛向那打量,便见几名贵族女子簇拥着一名身着七彩云锦琉璃衣,下穿红色百折裙,头带红宝石珠钗,镶嵌了东珠的发簪佩戴红宝石耳饰眉目妩媚举止高贵女子,正站在她订的包间门前。 这女子并未开口,倒是其它几个陪同的贵族子女不断叫闹着让里面开门,包间里面一直静静无人理会,这时掌柜与小二被侍卫推拉着扯到那间包间门前 。 “快让里面的人开门,不知道这房间一直是郡主专属的吗,竟然敢擅自订出,实在太大胆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上不得台面的,没有那身份就别装阔气,订这间房间怕是行那腌臜事。” “明显居心不良,快给我快门听到没有!掌柜的,还不将门打开让里面的人滚出来!”贵女们叫叫嚷嚷越说越浑,最后将目光转向匆匆而来的掌柜。 掌柜脸上表情不甚好,却不像一般酒楼掌柜的背膝皆弯,反而挺直背,回视这些贵女,嘴角勾了一记闪过嘲讽,淡淡开口:“福云酒楼的包间可以预订,并未有专属供客人长期使用的,这位小姐慎言,否则该让其它客人误会本酒楼故意蒙骗它人!” “你,佳倩郡主是何等身份,现在想要订下这间房间你说行不行!”其中一个贵女被反驳的没理,强词道。 掌柜抱拳礼歉道:“佳倩郡主身份高贵想订下这房间自然可以,不过在下要与房间的客人好生商议后才能给予答复!” “你,敬酒不吃吃惩酒,这个破……” “好了,都别闹了,掌柜说的没错,我们后来,房间也没专属卖于我,自然要与屋中客人商议一番了。”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也就是佳倩郡主声间柔柔道,说的话十分善解人意,让看热闹的人好一顿夸奖,掌柜笑着夸奖佳倩郡主懂得体谅人,然后去敲包间的门。 “客人,我是福云酒楼的掌柜,请行个方便,小人有事相商!” 待在包间里的喜儿铃儿急的直跳脚,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她们都不知道要不要开这个门。 却在这时窗口响起一记响动声,两人回头一望,竟有人在她们不注意时跳窗进入!仔细一看,不是丁紫是谁,两人喜的正要叫,却让丁紫瞪眼闭上嘴。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应付外面的人!这次丁紫是秘密出府,她的行踪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谁最无耻! “小姐怎么办?外面好多人。”铃儿以嘴形问着,心里十分焦急。 喜儿虽不若铃儿这么迫切,脸上也是带着焦虑。 她们自然很急,先不说丁紫这一次是带她们从府中后门出来,没对任何人交待过,被有心人得知不知道要被编排得如何。 喜儿铃儿虽没开门,可也从外面叫嚷声中听说是郡主来了,这些人她们惹不起,更不敢惹。不出去就是得罪,可是出去了,也揭露丁紫的身份打乱她们整个计划,更何况难保郡主不怀恨在心,所以她们是出不是不出也不行,一直焦心的等着丁紫。 丁紫对喜儿铃儿的作法很满意,叫过两人,低声道:“换衣服。”指着一边的包袱中的女装道,喜儿铃儿眼上闪过错愕,换上女装岂不是更容易让人认出吗! 不过她们一向对丁紫言听即从,她们也清楚丁紫的本事,这念头一闪后两人俐落的换上女装。 丁紫这时四扫屋内,从一侧拉下一个薄纱帐开始往胸前紧紧缠绕,好在她才十三岁,胸前发育不十分丰满,缠了两圈见胸不显眼,丁紫穿上亵衣,双手在地上抹了好几下沾满了灰尘后,狠狠往脸上手上脖子抹了一层。 另一边喜儿铃儿也换好女衫,丁紫吩咐道:“将胭脂水粉拿来。” 她们以备不时之需带了三套男装,丁紫进了酒楼才换下,自然怕出事也带着女装胭脂水粉,这反倒成全丁紫,只见她拿着朱砂便往脸上乱抹,喜儿铃儿看的直愣神。 丁紫拉过她们低声道:“一会要委屈你们了,你们不要说话,一切有我,戴上面纱。”喜儿铃儿戴上面纱,在两惊呼中扯开两人衣领,将二人衣服弄的十分凌乱。 此时外面叫闹声更大,被拉来的掌柜面色也有些不愉,沉着脸说着:“客人,客人?你在里面吗?”外面吵了这么久里面都不见出来,难道离开了?可恶,竟是吃霸王餐的! “来人,把门打开。”掌柜不再客气,找人要砸开门,福云酒楼人还没冲过来,却见包间房门慢悠悠被打开,同时一道怒喝声响起 。 “他妈的,哪个混蛋打扰老子好事,生儿子没屁一眼的烂东西!”这声音粗哑中带着一丝尖细,十分怪异难听,而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别说这人敢这么跟郡主说话,就是这话也太过粗鲁了。 福云酒楼能开在城南街京城的第二街,并且受到贵族的追捧,后台岂会小! 而来这里大多数皆是名门贵族,少数的平民要攒上一两年银子才能点一两道招牌菜尝个鲜而已,这些人最讲究的就是脸面身份以及规据,便是掌柜的也很难在这里碰到开口就骂人的客人!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过去,又是一阵抽气声响起…… 包间门口,一个皮肤颇黑满脸胭脂印的男子正搂着两个衣着凌乱面戴面纱的女子暧昧的站着,两名女子有些羞涩的低着头,男子却是一脸怒气。 但凡不是傻子就该清楚这三人之前在包间里做什么,福云酒楼中的男子啧啧出声,有些文人酸腐直嚷着道德沦丧有辱斯文,那些未出阁的女子皆红了脸,眼神慌乱的四下扫动,最后忍不住好奇又望了过去。 门外站着以郡主林佳倩为首的一众名门贵女,也被眼前的情形震的愣住了,这……这竟然在包间做这等污秽之事,太不要脸了! “你们竟然做这等腌臜事,你们太无耻了!”众女中叫嚣最厉害一名,此时气的涨红了脸,颤抖的指着丁紫三人叫骂。 之前离的远丁紫没注意此人,此时仔细一看,竟还是熟人!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马安涛之女,马月妮侄女,丁静的表姐马可儿,以前仗着自己爹官职高于丁鹏,常与丁静一起欺负并嘲讽前身的丁紫,这可是她的仇人呢! 丁紫双眸眯了眯,懒洋洋道:“我们哪里无耻!”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行……行这等龌龊事,还不无耻肮脏。”马可儿气的脸红脖子粗,她脾气虽有些张狂骄纵,可到底是女儿家,哪个会在大庭广众这样不忌讳**!就算这是不是她做的,她都觉得快羞的晕过去了…… “哈哈哈!”丁紫故意压粗声音,但终归是女子,声音里掩不住尖细,两相一结合十分难听,刺耳非常 。 “狗屁龃龉,狗屁肮脏,这里就属你最肮脏!”丁紫大骂,听的马可儿直抽气,就要扑上来打骂。“你敢如此抵毁我,我要杀了你!” “呸,肮脏你也配说出来,没有你老子娘做这肮脏事,能有你?你不但嫌弃还觉得这行为无耻,你这是对你老子娘的污辱,你说你是不是不敬不孝最肮脏的人!”丁紫歪理歪说,却听的众人愣愣点头,可不是吗!如果老子娘不行闺房乐哪个生的出来! 就是那些酸儒书生也不禁点点头,不过想想也不对啊,大齐是讲礼仪的国家,白日行欢乃是不思进取的表现,这是不对的! 可……这人说也对,这个,这个……某些书生已陷入复杂的思绪中。 门外的众女表情闪过惊讶,又深觉得与男子当众讨论这种话题实在羞恼,可这又是她们先挑起来的,这如何解释的了?如今这要如何是好啊! 众女的目光不禁有些埋怨叫的最欢的马可儿,都是她,要不是她,她们至于这样丢脸吗! 马可儿被众女看的如芒在背,再看着身边也面露不悦眉头微蹙的郡主林佳倩,心里闪过丝慌乱,再想到这人骂她肮脏,脸更是气成猪肝色。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孝,是你太不知廉耻了,还敢以下犯上。这里是佳倩郡主常订的房间,你竟然在这里做这等秽事,你简单是找死!”马可儿气的大叫,脚下狠跺了两下地面。 丁紫眼中闪过冷意,脸上却换成**色:“刚才你就在外面吵着进来,原来是想进这房间啊!早说嘛~你直说嫉妒我身边两位美人想与我欢好不就行了~你样子勉强能入我的眼,进来吧!”说完便要拉马可儿进屋,后者吓的连连后退,脚下慌的一滑狼狈的摔在地上,脸上惨白一片。 丁紫冷笑,本来安静的林佳倩脸色沉了一记,抬腿挡在丁紫面前…… ------题外话------ 上一章的若琳郡主打错了,应该是佳倩郡主,我改过来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急中生智,暂脱险! 鼻间萦着桃花香,浓的有些甜腻,身前一个七彩锦衣的少女盈盈站着,眉目如画,还真是我见生爱意。 可惜——丁紫不是男人,并不受林佳倩样貌的影响,她眉眼一挑,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望着林佳倩,先声夺人道:“怎么着,这位小姐也想进屋玩玩?” 丁紫这话说的十分流气,且十分大胆,搂住的喜儿铃儿身体明显一颤,微微抖动起来,丁紫却毫不惧怕,双目不停打量林佳倩:“不错不错,比那个美多了,我更喜欢你 !走!” “大胆,郡主岂是你这低贱之身触碰的!”丁紫还没动,林佳倩身后的侍卫大喝出声,执着长枪便要刺来。 “他妈的,我一等一的良民,你们竟敢私自用刑要杀我?!这大齐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将文武双全英明睿智的历代名君与当今皇帝陛下当成什么了!”丁紫粗喝一声,提枪而上的侍卫被喝一惊,长枪险些掉在地上。 这人嘴怎么这么贱,他还没伤到他呢,就要给他扣个不敬皇帝不守律法的大罪,谁还敢上前! 林佳倩漂亮的柳眉一竖,审度的看着丁紫,眼中闪过幽暗的利光:“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位公子不必动怒,我朝皇上乃千古名君受百姓的爱戴,我们怎么会不尊敬他老人家呢!”林佳倩语气温温柔柔,如沐春风,听的丁紫嘴角也勾了笑,便听她又道,“以前来此本郡主一直用这个房间,这是用的习惯了,这才想找你换个房间,公子在房间一直没有声音以为里面没人,我的陪同这才急了,我们无心冒犯,既然公子已订这房间,本郡主自会另寻其它房间,请!” 林佳倩这话说的漂亮,不但解释始因,声间语波柔柔,便是女子听了都不想怪罪。 更何况她乃一郡主,如此谦让,更令人觉得她大气礼貌,周围夸奖的声音不绝于耳。 丁紫眼角勾笑,眸中闪现冷芒,那不过是表面意思,内在意思却是林佳倩不屑与自己争,暗指她不配! 说话间,林佳倩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寒,丁紫知道她已有杀心,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动手,但是出去后,她必要她命! 丁紫从来不是吓大的,她勾着喜儿铃儿的肩,呵呵一笑:“不知道这位什么佳倩郡主听没听说一句话。” 林佳倩一挑眉没回话,丁紫懒洋洋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在下刚被打扰了千古之一喜,现在就不陪你们玩闹了 !” 林佳倩脸上一沉,合着这该死男人的四喜一出,反倒是她们无事生非误人欢好,罪大恶极了! 真是可恶,竟然这么讽刺她,她绝不会放过这该死的男人! 丁紫双眸却是一扫,望向一旁的掌柜:“你是福云酒楼掌柜?” “小人正是。”掌柜微低头回道。 “好,很好,你个搅人好事的东西,下回他妈的机灵点。”说完踹了掌柜腿上一脚,后者被踢的倒退三步被伙计扶住。 “砰”那边丁紫已带着紫儿铃儿回屋重重将包间门关上,将一众人狠狠拒在门外,一点脸面不留! 林佳倩面色铁青,看着楼上楼下指指点点的目光,气的扭曲了脸:“回去!”她率先下楼,众贵女侍卫急忙赶去护她。 被踹了一脚的掌柜黑着脸,心想今个都是个霉日,怎么遇到这种浑人! 丁紫对面包间里,却扬起一道笑声:“没想到林佳倩有这么丢脸的时候!”笑的最畅快是一名身着白色青龙袍,腰系鎏金绣云黑腰袋,脚踏青龙绣纹锦靴,眉目清冷,双目深黑如幽幽古井的帅气男子。 他对面男子身着蓝色绣繁云云锦袍,腰系白锻金丝镶玉宽腰袋,脚踏蓝面绣云朵锦靴,面目清润偏偏如书生的斯文公子,没有黑衣男子笑的开怀却也勾起唇:“这男人真是大胆,就不怕林佳倩报复吗?”蓝衣男子眼中闪过担忧,透过门窗向对面看去。 黑衣男子却竟味深长笑了:“她会怕,才叫奇怪!” “青凌认识那房间之人?”蓝衣男子微讶,实在想不到他会与那男子交集的点。 安王世子——也就是蓝青凌,面目又恢复成原来的冷硬,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却让白衣男子更为好奇。 “薛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她,只是到时候你怕是认不出她来!”若非他见那双嘲讽中带着果敢的眸子太过熟悉,让他仔细观察,怕也要被那丫头给骗了! 这女人,有意思 ! 安国候府嫡亲小候爷薛雨,却被蓝青凌勾的心里痒个不停,温润中带着审度的双眸向对面望去,对身边人说道:“派人在外面守着,他们回府时若有意外,暗中护着。” 薛雨的话令蓝青凌挑起眉,却什么也未说。 包间里的丁紫与喜儿铃儿一进房,就感觉屋子里极度闷热,三人后背全都湿成一片,丁紫刚才会一硬到底其实是为她们争取时间。 若她中途对林佳倩服了软,林佳倩说不定会当场让人拿了她们,这样一硬到底她反倒无法动她们。 但若说不怕,那是假的! 今生她可没有公主身份,一个小小侍郎府嫡女,林佳倩动动手指头她就能一命呜呼,身大一级压死人啊!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喜儿缓过神来,急急问着。 丁紫眉头微皱,来到窗边轻推条缝向外望去,福云酒楼不远处的街角上正守着十余名面目杀气腾腾的侍卫,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丁紫沉眉细思,早上请安出来至今已近午饭时间,何不吃过饭有力气逃命?丁紫眼中闪着**慧光:“去,叫小二弄一餐子好吃的,咱们三人大吃一顿再走!” 喜儿铃儿脸上闪过丝担忧最后是绝然,显然两人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叫了小二点了几道小菜,没多久便全部上来。 三人撸起胳膊开吃,喜儿铃儿此时也不顾虑什么主仆了,狂扫桌上各菜,吃的满嘴流油,看的丁紫有些好笑。 这两个丫环真以为她会带她们送死?! 她的命从来不由人,她二人等着她带她们玩一场有趣的追逐游戏吧! ------题外话------ 嗷为了今天白天更新,晚上码字到一点,困的睁不开眼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顺利逃脱,渣女闪恶念! 丁紫喜儿铃儿三人吃的饱饱的,又在包间里等了一会,直到午时未,三人收整一下放上银子便匆匆离开包间,此时福云楼中用餐客人相皆往外走,人流略显拥挤,丁紫三人就在人群之中 。 客人们陆续涌出,守在外面的黑衣侍卫此时绷紧了神经望向福云酒楼门口,在望向丁紫等人,眸光明显闪烁狠戾之光。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与一群身材臃肿明显纨绔的公子身后,那群人笑闹说着这几天的趣闻:“听说绣云楼最近来了几个新姑娘,长的如花似玉极惹人怜爱,哪天去看看啊!” 旁边一人笑着点头:“不错!我也听说了,正有意前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哎你们消息灵通啊,不说我都不知道,今晚要玩个痛快!”几人流露**笑,完全没注意丁紫三人跟在身后,丁紫与众人走了段路,那群黑衣侍卫怕她们借机逃走,顾不得暗中跟踪,提着家伙冲上来便要拿人。 “啊,杀人啦!”丁紫见此,冷眸一眯,“砰”的踹上这群纨绔中最胖穿着最富贵之人,那人被踹的一趔趄,气的怒发冲冠,气哼哼的转过身,便见到一群黑衣人怒气冲冲上来,手中还提着利器。 众纨绔子弟平时吃喝玩乐在行,看到这些却有些脚软,最胖之人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这群恶贼,竟然敢打爷爷,都给我上,谁打赢了爷爷重重有赏!”围在众少爷身边的侍卫虽惊惧这黑衣侍卫的刹气,但听到重重有赏却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砰!”领头一人回腿踢飞一人,两方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丁紫三人早趁机溜边离开,那边时刻注意丁紫的黑衣侍卫首领大怒,又回手打飞一人,便要追去! 那胖子少爷见自己人被打,直觉脸面无光,气的脸上横肉直颤,指着这群侍卫大骂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胖子话落,旁边一个公子献媚道:“你们竟然不知道田公子大名,他可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当朝太师的嫡子田轻奥田大少,你们竟然打他金尊玉贵的身体,不知死活!” 本欲看热闹的群众抽气连连,那黑衣侍卫也愣住了,刚才走的急还真没注意,经人一提醒果然觉得这胖公子有些面熟,可不就是那田轻奥吗! 自己虽是林王府侍卫,受郡主林佳倩派遣,可在林王府他还是个奴才,与这田轻奥身份可谓天上地下。 “原来是田公子,下官林宏展拜见男公子,下官为林王府侍卫队长,刚才多有冒犯了,实在是为追三名歹人,无意冲撞田公子 !”林宏展自报林王府名声,果然见田轻奥脸上微微变了记。 林王乃大齐三王之一,且是唯一一位外姓王,当朝皇上对林王十分看重,连带着林王府的人都显得高人一头。 这群纨绔也有些怕了,只是田轻奥却满心不愿意,他刚才可是被踹了,林王位高权重又如何,他对林王还可以恭敬下,这群奴才凭什么打他! “三名歹人,在哪呢,本公子怎么没看到。”田轻奥四下张望,街上人倒是不少,可说起歹人却一个都不像。 “田公子贵人眼高,那三名歹人就是从你们身边逃过去的!”林宏展有些焦急的四下望望,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衣服闪出街角,抬腿便要赶去。 “给我站住,当街持兵器打人,还打了本少爷,随便扯个慌就要跑,你真当本少爷是草包任你们如此污辱!”田轻奥一扬手,他带的待卫迅速将林展宏围住。 林展宏眼中闪过冷意,心中冷哼,你不就是个草包吗,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田公子真是误会了,那一脚不是下官踢的!” “还说不是你,我只说打人,谁说那人踹我了,你张口就来分别就是你做的!”田轻奥虽然不务正业,可这胡搅蛮缠还是有些功夫的,“来人啊,他敢踢少爷我,就给我一人打他十拳,泄愤!” “你!”林展宏气的铁青了脸,身为林王府侍卫队长,他何时被这些纨绔如此欺凌,只是那三人现在消失无踪,田轻奥被打转头就看他提剑打来,他却是百口莫辨。 “田公子,这好吗?”一旁的纨绔子也有些担忧道,那可是林王府的人啊。 田轻奥听他一说却更是生气,林王府的人又如何,他就能白被打了! “给我打,敢当街行凶,打人,这是对皇上的不敬,打,狠狠的打!”田轻奥一叫,连林展宏都垂下头,田府侍卫立即围住林展宏,开始拳打脚踢。 这些侍卫比起林展宏这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差的远了,拳脚更没有多疼,可是他的自尊心严重受辱,暗恨田轻奥的搅局,更是将化妆的丁紫记恨到心中,誓要捉到他碎尸万断 ! 然而等林展宏摆脱田轻奥奔向丁紫消失的街道后,看着满街的大小店铺,气的就差撅了手中的剑。 “给我挨家搜!” “大人,这样冒然的搜不好吧?”身后侍卫小声问道。 “蠢货,你不会查吗,查不会吗,还用本大人教你!”林展宏刚受了气正是暴怒时,侍卫受到无妄之灾,却是委屈的听命行事。 林展宏站在街中央,一双厉眼扫着人群,吓的许多夫人小姐快行离开,这其中也包括被喜儿铃儿搀着的丁紫,林展宏只是冷眉扫了丁紫三人一记却收回眼光,他所追之人是一男两女,这些都不是! 丁紫三人安然出街,喜儿铃儿掩不住的兴奋同时松了口气,丁紫回头,看到的正是林展宏黑着脸四下命令手下查询,根本没注意到她们! “回府!” 街角另一侧,一辆精美的马车里,闪过丝疑惑声:“咦,小姐,那三人好眼熟啊,对了!那领头不就是表小姐府里的废物大小姐丁紫吗!” “谁!丁紫!”马车帘被掀开,马可儿本来在林佳人倩那受了气的脸上闪来恶念,“她怎么会出府?不管了,直接去侍郎府。” 马可儿话落,身边的丫环各个捂嘴偷笑,以前小姐常常欺负丁紫,她们这群丫环自然也上过手,这次小姐受了气,那废物丁紫又要倒霉了! 呵呵呵,她们又可以亲手打那些自命不凡的小姐了,想想就爽,感觉过瘾,真想快点赶去! 一车的小姐丫环,眼中都闪过恶念,脑中已经闪烁着欺辱丁紫的画面! ------题外话------ 题目本是打贱女更贴切吧,可惜贱字题目打不出,勉强用这字代替叫。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上门挑衅 丁紫喜儿铃儿快步回到侍郎府后门,刘宝安今天一直心绪不宁,守在后门处来回踱步,心里纠成一团 。 “当当当,当当!”突然一阵不规律的奇特敲门声响起,刘安宝眼中闪过喜悦,先是四下张望片刻见无人,才小心开门,迎向丁紫三人。 “大小姐您快回紫竹院吧,尚书府的表小姐来了!” 丁紫神色一凌,点头快步离开,心里不禁纳闷,难道马可儿发现她的伪装了?她有那么精明?那就有些不好了! 紫竹院是离后门最近的一个院子,并且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三人刚从后门拐出,就隐隐听到紫竹院外的吵闹声。 丁紫暗叫不好,低头吩咐了喜儿几句,喜儿连连点头,偷偷离开。 丁紫拉着铃儿快速奔向紫竹,从后院直接飞身跳进敲开主屋的窗户,将铃儿推进,丁紫四下看看无人,便跳了进去。 铃儿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吓的魂差点飞了,她怎么感觉最近跟在小姐身边惊,魂的事就没少呢。 吓归吓,铃儿却没吓的失了理智,看着丁紫脱掉外衣,她连忙将沾有灰尘脏污的外衣藏好,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衣递给丁紫穿好,丁紫穿好躺在**,铃儿连忙放下床帐守在一边。 紫轩院外。 “大胆奴才,你敢挡我路。”几名嚣张女子正冲着林嬷嬷大呼小叫。 “表小姐千金身贵,奴才哪敢挡您的路。”林嬷嬷面无表情道。 马可儿冷哼,不屑道:“那还挡我做什么,快让开,我找丁紫有事。”说完就要推开林嬷嬷走进。 林嬷嬷被退的一侧身,却是机灵的一撤步快两步又挡在马可儿面前:“表小姐,我家小姐一直有午睡的习惯,您来的不巧,小姐还没醒呢,不如您与二小姐先聊着?” “啪!”马可儿正急着想找丁紫麻烦,哪会理会林嬷嬷,可这贱奴一直不让她进去,就说明其中一定有什么鬼! 心中带着急切,马可儿回手一掌抽向林嬷嬷,手劲还不小,林嬷嬷脸立即红了一片,看的紫竹院的丫环婆子更不敢拦她 。 林嬷嬷反射捂着脸,另一手紧握了记便放开,脸上依旧挂着笑:“表小姐这是哪里受了气?既然表小姐看的起老奴,便打吧,只要表小姐开心,老奴受顿打怕什么!” 林嬷嬷话落,马可儿脸上黑了一层,这老贱人竟暗骂她无事生非恶意打骂奴才伤人!眼扫紫竹院敢怒不敢言的奴才,马可儿更觉脸上无光,她堂堂尚书府小姐,还能被个老奴刁难了,笑话! “啪!”马可儿回手又是一记,心里想着今天在福云酒楼的遭遇,下手更是重! 那个贱男竟然用那种下流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在大厅广众受辱,还有佳倩郡主她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比她好一点吗,就可以指着她骂她蠢,要不是为了讨好她嫁进皇室,谁会理那只笑面母老虎! 这一打心里的怨气更重,“啪啪啪”马可儿竟连续扇了林嬷嬷五六个巴掌,丁静伤还没好,让丫环抬了软娇她坐在里面得意的笑看着。 林嬷嬷可是丁紫身边最得利的老嬷嬷了,打了她就好像在打丁紫一样,这些回在丁紫身上受的气全补回来了,丁静是越看心里越爽,就差拍大腿大笑出声了。 “小姐,您还有正事呢?”丁静的一等丫环牡丹小声耳语道,丁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打的正欢的马可儿连忙道,“表姐,别与这老奴才一般见识,咱们不是找大姐玩耍吗,还是先找大姐要紧。”说着直冲马可儿眨眼睛。 后者恍然大悟,刚才打的太顺手竟然把正事忘记了! 原来马可儿从街上看到丁紫后,便往侍郎府赶,以前马可儿也常到侍郎府玩耍,守卫熟门熟路的通报一声便放行,马可儿直奔表妹丁静的静云院,谁知道得知表妹受伤在床。 丁静见马可儿到来,马上添油加醋将近期的委屈全说了遍,从头到尾她都个苦主似的,丁紫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马可儿气的大骂,两人又聊到今天在外面遇到丁紫的事。 丁静虽深养的闺房,可马姨娘执掌中馈多年,现在换白姨娘掌权,可府中眼线还有不少,自然知道府中大小事,今天侍郎府除了丁鹏出外应酬,无人出府啊! 丁紫偷偷出府那是有违府中规据的,至少也会让她跪祠堂,这可是千载难逢惩罚丁紫的时机啊,到时候她与表姐添油加醋说些丁紫在外面失礼的事,跪祠堂都是轻的 ! 丁静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便与马可儿匆匆赶来紫竹院堵人,谁知被林嬷嬷耽误了。 “给我将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捆起来,一会跟她主子一起受罚!”丁静趾高气扬道,简单把紫竹院当成她的静云院了,紫竹院的部分丫环婆子心里升起不悦。 此时喜儿端着个托盘远远走来,见到门口这阵仗,脸上变了变。 “奴婢给二小姐、表小姐请安了。”喜儿礼貌行礼,却听马可儿冷哼,“又来一个挡主的奴才?” 喜儿端着托盘疑惑望着马可儿,不解道:“奴婢不懂表小姐的意思,什么挡主?还请表小姐明示。” “表姐的意思就是让你少废话,滚一边去,抬我进紫竹院!”丁静却有些急迫了,按表姐所说,丁紫步行回府肯定比表姐速度慢上许多,可再被这些狗奴才挡着,丁紫回来她还堵什么。 “二小姐,奴婢虽是人贱言微,可这里必竟是紫竹轩不是二小姐的静云院,这里做主的是大小姐,还请二小姐稍后,奴婢这就去传话。”林嬷嬷听到这本有些忧虑,可转念一想却松了口气。 “主子的话都敢顶了,都敢讽刺了,来人给我掌嘴!”丁静在丁紫那受气,可让一个小丫环欺了,那是对她更大的污辱。 丁静身边牡丹、白桑两位大丫环听命立即冲过去,拉着喜儿便往脸上扇,中间不给喜儿通传说话的一点时间。 “啪!” “砰!”喜儿手上托盘震的掉落地上,里面的鸡汤酒了一地,却无人理会,牡丹第二掌又要扇来。 “住手!谁敢在我紫竹轩闹事,绑起来,杖刑二十!”丁紫披着外衣,面若寒潭,黑珍珠的眼珠泛着幽幽黑芒直刺人心,马可儿、丁静被她冷眼一扫,都觉得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一般的恐惧!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踢烂你屁股 丁静马可儿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几分不信,丁紫应该没这么早回来啊,就算赶的回来,这三进的院子里,后面院子也没门啊。 丁紫回来总要经过紫竹院的院门才对啊,她到底是从哪进去的! “哟,表妹出现的倒真是时候,刚才你的嬷嬷丫环阻扰着我们不让进院时,怎么没出来,这会出来了呢?”马可儿掩嘴笑,眸子里满是嘲讽,她是不会看错的,不但身边几个丫环看到,她也亲自看到丁紫在街上,绝对错不了的! “可儿表姐说的什么话,我的嬷嬷丫环怎么会不让你们进院子,要不是表姐和妹妹来的实在不是时候,赶着我午休时来,谁也拦着你们啊!你们一个比一个骄蛮,谁见了不害怕啊!”丁紫反唇相讥,一双凤眸在扫向林嬷嬷喜儿脸上时,黑琉璃般的眼睛里,闪射着涛天之怒,最后转为一层晕染的墨迹一般。 黑色染满整个眼底,幽幽的,散发着诡异的宁静。 “你,骄蛮又如何,我也不会像你那样不知廉耻勾引安王世子,又不通报府中掌事便偷偷出府,真不知道你一个闺阁小姐这样偷偷摸摸出去做什么,可别是做些什么腌臜事,不好对府里说。呵呵,倒不是不可能呢,都能勾引安王世子,只是人家安王世子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能看的上你这个侍郎府的女儿。()”马可儿越说越气,她也不过是见过安王世子两面,那还是看在林佳倩乃郡主身份,她才借机见着的。 想着当时见到安王世子的时候,那样风华的男子,只是静静站立,便让她觉得整个魂魄都被吸引了一般,那时她便立誓要嫁给安王世子,没想到这贱人敢勾引她的安王世子,真是下贱,她也配! “哼,还是安王世子有眼光,斥责了你,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继续去找你不知哪来的下贱奸夫,少打安王世子主意,不然我不是不会放过你的!”马可儿洋洋自得的威胁着,却没注意除她与她的丫环外,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异常难看。 白云庵的事,因为当时丁静急着回来告状,又是杖毙了马车夫,侍郎府是传的上下都知,二小姐故意的坑害大小姐,还想在安王世子面前卖好,反被安王世子厌弃谁人不知 。 马可儿这么说来,却是奠定了府中想传却不敢传的,二小姐勾引安王世子,反被人骂花痴,最下贱的就是她了! 丁静屁股上的伤,明确告诉她当日的痛与恨,听到马可儿再次提起,她只觉得心里绞痛的很,好似就在她屁股的伤口上撒盐一般,疼的她全身颤抖不停。 “大姐,你私自出府,会见男子,实在太不知自爱,不过你若真与那男子情投意合,妹妹也不会那么狠心,定要禀告祖母将你配上良缘!”狠狠咬着后槽牙,丁静面色青紫恨恨的道!到时候我给你找个流氓乞丐,一定让你痛苦一生! “我不懂表姐,妹妹这是哪一出。”丁紫嘴角轻轻抿起,淡笑的道。 “我一早为祖母请安回来后,身体不爽利便躺到现在,要不是表姐妹妹在外面吵闹,我这觉恐还醒不过来,更何况出府向来要跟府中中馈通告一声,我身为嫡长女怎会自己破了规据。”嘲讽的看了丁静一眼,继续道,“更何况出没出府,前门难道都不知道吗?还有我这紫竹轩的人都不知道吗,一个两个没看到?所有人都眼睛瞎了!若失职到如此地步,都该赶出府去了!” 紫竹院所有丫环婆子面色不好望着马可儿与丁紫,不管她们都是谁的人,可丁静马可儿的话是犯了众怒,若真连主子失踪都不知道,不是失职是什么。若是主子在此出了意外,她们一个个都没命了。 她们一直在紫竹院忙里忙外,大小姐什么时候走的还不清楚,这分明是故意攀污,二小姐真是死性不改,攀污一回被打了板子还不罢休,还来一次。 她那屁股是不想要了吗!真是个蠢货! 当然身为奴才没人敢当面说,可是那表情眼神分明在嘲笑丁静马可儿没事找事,两人倒抽口凉气,显示背过气去。 不过丁静也有些疑惑望向马可儿,说在外面看到丁紫都是表姐说的,难道她没看到,不过想借口欺负丁紫才编的慌话,可恶,她都说过丁紫现在比以前难应付了,竟然让她又吃了一回鳖,这表姐也够蠢的! 看着丁静那不信任的表情,马可儿气的直抽气,只不过此时她有些怀疑了,难道之前因为生了闷气,直需要找个发泄就幻想那人是丁紫了? “小姐,奴婢没看错,那人就是丁紫 !” “是啊,小姐,奴婢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大小姐想掩示的借口。”最先看到丁紫的那两个奴婢小声耳语道,两人肯定的话,让马可儿定了心,随后又气的七翘生烟,她既然没看错,那就是丁紫不知廉耻还巧言让她成恶人了,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去! “我与我的丫环五人,十双眼睛都亲眼看到你在街上,你还有何话说!” “呵呵呵!”丁紫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看的丁静马可儿却是心里直发颤,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丁紫自认自己的错被拆穿吓傻了!真是软弱无能,这都能吓傻了! “表姐你还真是可笑,你虽与府中小妾有着亲戚关系,可到底也是客人,你来我侍郎府不守我侍郎府规据,擅自闯我紫竹院,我不与你计较,你却咬准我不愿惹事指责我莫须有的罪责,先不论你说的那些奸夫,勾引的话多么不堪入耳,不是你个闺中小姐该说的,便是当众打我院里的丫环都太过越据了。”马可儿双眸圆瞪,没想到丁紫这么善言,抬手指向丁紫脑门就要戳上去,却被后者一躲,身子一偏竟要摔在地上。 丁紫冷眉一勾,脚下几不可觉一动,直接踢的马可儿倒向一旁边,直扑向坐在软娇中的丁静。 “砰砰!” “啊,我的屁股!” 丁紫手腕快速旋转,一层粉沫洒在鞋面上,丁紫惊讶的跑去扶起丁静,拉起她的肩膀狠狠一拽,让其冲着马可儿,脚下使力狠狠踢向丁静的屁股。 “嗷!屁股屁股!”丁静瞬间鬼哭神嚎起来。 “妹妹你怎么了,表姐你再气妹妹不信你,你也不能踢她啊,她身上可有伤,这一脚得多疼啊!”丁紫关心的望着丁静,脸上有着不愤的斥着马可儿,心中冷哼。 丁静,既然你受伤还这么折腾,我就让你的屁股彻底烂掉! 本站,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痛上加痛!!! “丁紫,你胡说,我没有踢表妹,表妹你没事吧,我看看!”丁紫的指责让马可儿慌了神,伸手就碰向丁静的屁股,后者却是尖叫一声,一个高的跳出去,回手就去推她。() 马可儿被推倒在地,脸上闪着薄怒,她根本没动手啊 ! 可当触目看到丁静瞬间被血染红的衣摆,马上惊在当场,那片血红色,看的她头皮发麻,身子也跟着一哆嗦。 “快带二小姐先进屋,去二小姐房中取她外伤的药,快去!”丁紫一脸焦急的扶着丁静往紫竹院走,丁静本难能搡一下,当触及丁紫的神情愣了下,屁股又适时传来阵阵刺痛,她白着脸被丁紫与众丫环带进内室躺在**。 “妹妹,你的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先脱下来吧,还不知道里面伤口如何,不能再耽误了!”说着指挥丁静的大丫环牡丹白桑去扒丁静裤子。 丁静此时痛的直哀嚎,也管不了她二人,直到牡丹白桑将其裤子脱下,皆吓的后退几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直抽冷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丁静急不可奈的仰头向后望,却因为趴在**,后臀疼痛,只看到红着一影,望着丁紫等人满是焦急! “怎么这么没分寸,不过是出点血,至于……啊!”丁紫一边训斥牡丹白桑,一边走近,看到丁静屁股时,尖声一叫,颤微微要往后倒,被喜儿铃儿眼明手快扶住。 丁紫颤微微伸着手指点了点,脸上变幻不定,明显被吓到了! 丁静这么看着,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定心,她急道:“到底怎么了!不过就是出些血吗,你们至于大呼小叫吗,快拿个镜子给我看看!” 牡丹白着脸,拿了丁紫的梳妆镜小蹭步走近递给丁静,此时马可儿也跟着进门…… “啊……我的屁股!” “天啊,好恶心!” 丁静悲呼,马可儿本能厌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气的丁静血气直涌大脑,显些气晕过去。 只见丁静雪白臀部,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肉,一块块烂乎乎的血肉,还不停渗着血,一股股往外冒,每涌一股都好似刮块肌肤似的,皮肤一团团皱眉在一起,像把她屁股肉分成好几瓣,十分渗人、怪异,又极其恶心 ! 再看了一眼,马可儿扶着丫环的手就地狂吐起来! 丁静趴在**,只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气的不停用手指点着马可儿,胸口憋着气,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丁紫刚才说是马可儿踢的她,本来她还不信,可现在却是信了八成。 当时丁紫在她对面,怎么可能伸出脚,且角度诡异踢中她屁股,当初马可儿正好在她身后,还有她这些丫环连着丁紫吓的面色惨白,也没有马可儿反映大! 还有,还有…… 刚才要不是她主动碰她屁股,她屁股还没有那么疼,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刚才那一看,直到现在想起来丁静还惊恐不止,她表姐到底有多恨她?!要如何对她啊!以前她可是最听马可儿的话了啊! “可儿表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屋子里吐出这种秽物,你这是存心恶心我,不让我休息吗!我知道可儿表姐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啊,更何况妹妹是你表妹,你怎么也……”丁紫也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若不用喜儿铃儿扶着,便要颤倒一旁般。 “你,你胡说……我呕……我没踢表妹,是你踢的……呕……”马可儿感觉她快将整个肠胃都吐出来一般,可是一股股恶心还是止不住,她嘴角留着污秽物,瞪眼指控丁紫,看的其它人都胃部翻搅,差点一起吐了。 丁紫满脸悲愤:“表姐,你也太过份了,你一来就指我偷男人,私自出府,却毫无证据。刚才我分明是看妹妹倒下好心去扶,旁边一堆丫环婆子看呢,我什么时候动手了!倒是你紧贴着妹妹身后,我说是你却是有理有据。表姐做便做了,何苦这样攀污我,我虽然不喜争论,可也不愿平白被人冤枉!” “你……你,分明是你,分明是你,就是你踢的,我看到了,就是你!表妹你信我,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啊!呕……”马可儿扶着门框解释,随即又吐了。 屋子里发散着一股臭轰轰的恶味,一堆人不禁捏起鼻子,不停用手扇动,希望扇开这股味。 心想这马可儿平时仗着尚书府高侍郎府一等,哪次来不是耀武扬威的,却原来也不过是个上不上得台面的女人,看她吐的一身臭,哪还有半天大家闺秀的样子 ! “哎,表姐不喜欢我,或许你真是无意的,当时想踢的另有其人,却让妹妹白白受了罪,伤上加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了疤痕,好好一个姑娘家身上留疤可怎么是好啊!”丁紫白着脸,眼中闪着委屈,话中却听人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马可儿今天明显是来找茬的,当初那混乱的情况,她想踢丁紫不奇怪,可惜意外踢了丁静。 即便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她踢了丁静啊! 丁静气的直掉眼泪,这时回静云院取药的丫环回来,牡丹白桑连忙为丁静上药,可那药粉才刚洒上,却听到丁静失声尖叫,那尖叫划破天迹,声音之尖锐,似乎连紫竹院都因为这振动而颤了颤! 丁静只觉得身后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撕扯一翻,她身上疼的汗水早已将全身湿透,嘴唇早被她咬烂,离她最近的牡丹,被她扯过手腕狠狠咬上就不松嘴! 牡丹疼的直抽搐,脸上青白交错,眼神从狰狞到无神最后直翻白眼,就要躺倒。 “小姐快松嘴啊,小姐您再不松,牡丹姐姐就疼死了,小姐快松嘴啊!表小姐你也太过分了,您与小姐怎么说也是表姐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看小姐这么痛,还有心情吐,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白桑气的也不分尊卑便指责起来,马可儿气的直翻白眼,却止不住吐。 “紫竹院这是怎么了,从院门口到内屋都是乱糟糟一片,还有没有点规据了!”此时一道薄怒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王氏身边的段嬷嬷寒着脸进门,显然这事惊动了王氏,那边怕是动怒了! 段嬷嬷一进屋显些被薰回去,却见马可儿扶着马柱在吐,心里闪过厌恶,再看看躺在**起不来的丁静,最后望向丁紫:“大小姐,老夫人请你和马小姐还有二小姐前去寿安堂,现在就走吧!” 直接将尊称的您改成你,且语气生硬没有半分商量,这王氏肯定要发难了! 丁紫眸中微微闪动,她等的就是现在!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就要先下手为强! “好,这就去寿安堂 !”马可儿脸上忽然闪过丝丝冷笑,她虽无绝世聪明,可是人情世故的厉害关系却很清楚,现在侍郎府都怕着她爹,她又因为与佳倩郡主走的近,府中又是最受宠的嫡女,那王氏从来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哼,丁紫,有你哭的时候! “可是……妹妹她现在不宜运动……”丁紫有些迟疑望着床边道,那马可儿只当她怕了,拿丁静挡着。 “可以用软娇抬过去,表妹坐不了可以趴着过去。” 躺在**的丁静面色铁青,段嬷嬷眼神闪过丝冷芒,最后依马可儿的话抬着丁静一同前往寿安堂。 今天的寿安堂由为安静,所有人都小心做事,能不开口绝不开口,都想当透明人,一踏入大堂,空气由为压抑。 今天王氏身着绫纹绣仙松图的褐色锻褙子,下着浅褐色马面裙,头上戴着一套五只红宝石仙鹤簪子,五只簪子中间一支别致的红珊瑚钗,由为鲜亮夺目。 这一身装束搭在一起显得极为肃穆,一头的艳红隐约中泛着一丝冷气,衬着本就面色不好的王氏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见到丁紫率先走入,王氏锐眼一扫,竟闪过丝杀意,丁紫低头行礼,嘴角挂着丝嘲讽的冷笑。 怎么,怕她得罪马尚书府影响丁鹏,所以颠颠的让段嬷嬷请她来,这是要当着马可儿的面处罚她,想为侍郎府卖个好了!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当这个受冤者! 丁紫眼神一扫,却见白姨娘,大肚子的方姨娘都位列其中,两人神色一个闪烁担心,一个明显幸灾乐祸倒是十足不同,丁紫却未因此对白姨娘印象好多少。 那丁宁儿和丁安这次都选择当透明人?眼神皆闪烁望着马可儿,丁紫却有些疑惑。 马可儿与抬着丁静的两个嬷嬷前后进入,王氏脸上挂着丝温和的笑意,马可儿早派人盯着丁紫,自然看到之前王氏的神情,此时更是心有成竹。 跨步向前,马可儿正欲行礼:“王老夫人,呕……”才开口,那刚被压下的呕吐感又急迫升起,马可儿就怕失礼连连悟着嘴,只是身体动作比她动作更快,手才悟上,那呕吐物就顺着手掌流出,样子更为污秽恶心 。 本来淡笑的王氏脸上抖了抖,想要不在意的继续笑,可那铁青的脸色,以及握着塌沿颤抖的手显示她压抑的怒火,头上的红宝石簪子与珊瑚钗碰撞出叮叮的清脆声,更让她心烦意乱。 白姨娘万万没想到马可儿行为如此不知礼数肮脏,惊讶的合不上嘴,那方姨娘闻到空气中的恶臭味,捂着帕子也哇哇大吐,显然被恶心到了! 便是如此,等着看好戏的方姨娘坚持不离开,看的王氏面色更是铁青,望向马可儿眼中闪过丝丝厌恶,在望向段姨娘时,看到她那又中如此的厌恶表情,心里徒增疑惑! “喜儿铃儿快将地面打扫一下,别让祖母沾了秽物添堵!”丁紫捂着嘴,惊慌的指挥喜儿铃儿与寿安堂的众丫环们打扫。 忍着那恶臭,众丫环脸色黑沉,都忍着丝火。 铃儿皱着眉,不满的小声嘀咕:“还是尚书小姐呢,在紫竹院吐了一圈,打碎了喜儿姐姐费心熬的汤,又到这来撒野,真当侍郎府是她家院子呢!” “少说一句,快干活!”喜儿紧张的推了她一记。 然而两人的话却让大堂的人都听了清楚,马可儿张嘴刚要解释,可是那恶心感又起,只要紧抿着唇捂着嘴巴,却让人以为这是她的默认。 丁静想到紫竹院的经过,马可儿不但踢她,看到她的伤势竟狂吐不止,要不是她,她又何必抬到寿安堂听祖母发落,看祖母的脸色就知道她又惹祸了。 身上又是疼,心中又是委屈与不愤还有恨意,竟让丁静趴在一侧椅子上啜泣起来,牡丹白桑连忙劝道,寿安堂丫环们打扫俐落,不一会清干净,又狠狠往地上撒了许多薰香粉,屋子气味顿时更为诡异难闻! “马小姐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了身孕了呢,怎么跟姨娘害喜一个症状?”丁宁儿状似不经意一问,大厅里瞬间响起数道抽气声,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望着马可儿,便连她身边丫环都惊悚了下! 这些丫环在府中当差,即便都未出阁,可对孕事也略这一二,细细一想,马可儿可不有孕吐的状态吗?难道她未婚先与人苟合了,竟然这么不知廉耻,简单丢尽尚书府脸面 ! 便是本来有些惧怕尚书府的王氏都嘲讽看着马可儿,从马可儿进门就吐了寿安堂一地,就说明她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而她本身又是这样不知自爱的,王氏心里实在厌恶,丝毫再装不出喜欢她的神情。 “不……不是……呕……”马可儿连连要解释,可怕的这呕吐一直不止,她狠狠掐了身连丫环的手,那丫环脸上青了一记,忍着痛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姐怎么会与男子行那……嘶,小姐没有怀孕,只是之前看到二小姐的伤,实在太骇人,才惊的!” 这么一说,又将话题转到丁静马可儿在紫竹院闹开的事,丁静身边的白桑听到这,再看到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涨红着脸不知该不该说,谁知身边牡丹推了她使了个眼色。 白桑心中一定,忙掐了自己一记,狠命挤出两滴泪来委屈道:“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是您说在外面见到大小姐,看她一路步行便觉得她是偷偷出府,心中疑惑来找一小姐让她与您去紫竹院瞧瞧的,之后两位小姐在紫竹院与大小姐争吵,您不小心与小姐倒在一起,您想踢大小姐却踢了我家小姐,让她久症复发恶化的。” “呜呜呜,小姐好可怜啊,被伤成这样,反被厌恶,呜呜呜!” 丁紫差点要起身为白桑鼓掌,她这话还真是有学问,不但点明丁静与马可儿去紫竹院找麻烦的原因,为丁静开脱,更是将丁静放到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 现在如何错,都是丁紫这个偷出府坏府中规据,以及不自重又自私的马可儿有关,完全将丁静摘出去了,她现在是个十足的苦主了! 哈!丁紫敢来寿安堂,会想不到这个吗! 既然丁静马姨娘以前仗着娘家是尚书府在府中作威作福,这一次就让王氏彻底厌恶尚书府如何? 再加上那个计划,呵呵呵! 丁紫嘴唇勾笑,拉着林嬷嬷与喜儿往前推,那就让她先下手为强吧!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心思异转,姨娘气晕 王氏冷脸扫向丁紫,却被林嬷嬷喜儿红肿的两侧面颊吓了跳,刚才与喜儿铃儿收抬呕吐物的寿安堂几个丫环惊呼了声。() 刚才心里有怨气,她们谁也没注意,谁想到喜儿忍着痛还认真干活,都是当丫环的,想想就十分清楚这事根本不是喜儿的过错,连带着就觉得大小姐的无辜! 王氏心里一凌,嘴上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向丁紫,见后者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人指责的担忧与惊慌,那样的坦然…… 但是——她就这样得罪尚书府吗? 马可儿看着所有人选择沉默,心里有着浓烈的怒气待发,尖声指责:“丁紫身为侍郎府嫡长女,就该做到为下面妹妹做榜样的作用,竟然私自出府,至于会什么人……呵呵呵 。”马可儿语气尖锐,面目嘲讽,嘴角更勾着讽刺,不是太傻的都清楚她在指责什么。 王氏心中十分不愉,这马可儿虽说是尚书府千金与侍郎府有些联亲,却没资格跑到别人家指挥祖母做事,竟还意指丁紫偷男人坏了清白,一不敬老,二无分寸,二心思恶毒! 若说之前王氏还有什么顾忌,现在都被马可儿的没分寸气的失了理智! “我看表姐今天身子不爽利,病糊涂了吧。”丁紫面上闪过冷淡,语气没有起浮道。 “我身体好的很,你休要转移话题。”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马可儿怀疑看到的人不是丁紫,也不能认错了,只有硬着头皮上。 “好的很,会从紫竹院吐到寿安堂?好的很,会说些没证无据的妄言?好的很,会连未出阁女儿家该说什么话都忘记了!”丁紫声音越来越利,三个好的很,令马可儿略微心虚的缩了记脖子。 “我看您是病糊涂了,快回府中医治休养,近期不要出门了,否则要重上加重就不好了!”丁紫全无担忧之情,一双眼睛越发冰冷渗人,马可儿心中微惊,却更是不服气。 “哼,你少唬弄人,丁紫,你别想几句话便掩盖你偷出府的下贱行为!”听着马可儿的口不择言,寿安堂所有人都闪过厌恶。 “既然你不想善了,就请祖母派人调查今日是否有人出府吧,紫儿本不想祖母劳心这等污秽事,但也不想被人平白污陷清白。一次两次别人还会同情紫儿,这般三翻两次抵毁,紫儿寒心了!” 趴着痛哭的丁静身子一僵,这段时间每日期躺在屋里,丁静心里十分压抑烦躁,听到马可儿能害到丁紫的点子便也没多想。 可现在呢,不但没害到丁紫,反而将以前老账翻出来,她与马姨娘可是两次三翻想害丁紫,马可儿如此做,便不是马姨娘主使的,也像是她示意的 。 马姨娘可还在闭门思过,这般知错不改,凭增王氏厌恶。 果然王氏脸上沉了沉,冷看段嬷嬷,后者会意,带着几个寿安堂丫环出去,一柱香的时间又回来,那黑沉沉的表情看的王氏立即沉下脸。 “回老夫人,据前院后院以及紫竹院和其它各院子丫环报告,并没有人看到大小姐离过府,倒是……”段嬷嬷明显犹豫着说话方式才道,“表小姐在静云院与二小姐闹了不小的动静,之后去紫竹院,前后打了林嬷嬷喜儿,将大小姐给老夫人煲的千年人参鸡汤打翻,以及踢二小姐至其重伤加重,倒是真的!” 听到千年人参,王氏脸色已经不能用低沉来形容,一般富贵人家也不会顿顿人参,虚不受补吗。 但除了皇宫和皇亲贵族家却少人有千年以上人参,多是百年,五百年都少,不是她们无钱,而是有价无市! 这些天王氏略有些受凉,早上丁紫来请安时,便说她那有颗千年人参配和鸡汤想尽孝心为其补补,王氏心中推脱几声便应下,这事寿安堂的几乎全知,打了林嬷嬷喜儿王氏或许并不在意,可是打了给她受补的人参鸡汤,便有种丁静马可儿故意如此,咒她身子骨不好的意图! 这联想十分宽远,可有时候人一认死理,别的都不会理会,王氏面无表情道:“我看马小姐身子也有些不爽利,从府中派些人送她回去吧,病成如此实在令人担忧,从大库房里取些补品一同送去!” “老夫人,我……” “表小姐,请吧,您身子骨不好,我看着挺严重的,真怕您多说一句就倒了,那便是侍郎府的罪过了!”说着段嬷嬷半强迫,腕着马可儿的胳膊往外拉,明显是在轰人! 马可儿气恼不休正要回嘴,那段嬷嬷却是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气的她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从头看热闹到尾,丁宁儿嘴角勾着冷笑,望着马可儿离去的背影,丁紫眼神微闪,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祖母无需烦心,那千年人参鸡汤洒了虽然可惜,但祖母身体更重要,钱财乃身外之物。外祖母一个月后生辰,紫儿正犹豫这两日要不要递贴子,不知祖母意下如何?”丁紫话中涵义,却是借去护国公府,想讨要一根千年人参给王氏 。 明里去拜礼,实际却是为了王氏身体才去,丁紫更看重王氏这个亲祖母,而非护国公老夫人,王氏心里别提多高兴。 可转念一起,却冷眼撇了记丁静。 这个死丫头却是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都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这马姨娘和丁静跟娘家比这婆家还好,想着往日尚书府那高人一等的态度以及施恩的样子,却除了丁鹏刚入朝为官,其为妹妹着想让丁鹏留在京城为官,这才运动了一回,那次后再无动作。 倒是那护国候府,虽然政事上总与丁鹏为敌,然而当初丁鹏提侍郎之位时倒是说了些好话,这谁亲谁重,谁还不明白! 此事作罢,丁紫没有追究,待了会,王氏便以身体不爽利为由众人都请安离开,寿安堂清了个干净。 段嬷嬷凑上前去,低声道:“那后门的李宝安是喜儿哥哥,看似老实却是个贪财的,奴婢塞了些银子,李宝安什么有的没有的都说了,连喜儿平时往家带点吃食都交待了,并且今日他闹肚子,让旁人守了几次,大小姐确实并未出过府。” 听罢,王氏脸上更是不愉,好你个马可儿,好你个尚书府,欺负她侍郎府无人到这种地步吗。还有那丁静马姨娘,一个被打一个被关,却无事生非,还想再污丁紫清白,简单直可恨透顶。 想到丁紫之前的言语,王氏眼中闪过算计,真论根基,尚书怎么比的过护国候府! 同一时间,京城一个传言迅速传开,侍郎府一个姨娘在白云庵堂打人,对佛主不敬,且还想抵毁迫害嫡小姐清白,恶毒下贱! 这消息一经传开,怎么都收不回来,且越传越厉害,揽月院中正为丁静鲁莽发脾气的马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气的一抽,直接仰倒晕了过去! ------题外话------ 马姨娘,还没完噢,我得先让你狠狠吐血一回。 嘿嘿嘿,期待下章吧~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怒火登门! 马姨娘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卯时,她一个高的从**跳起来,冲着外面便大喊:“绿夭、欢儿,你们两个死丫环哪去了,快服伺我穿衣!” 绿夭身为大丫环,守在外间打了会盹儿,听到这话吓的一个激灵往里间跑,那欢儿也吓的连忙穿衣服冲进来,看到马姨娘黑着脸,两人暗叫一声不好。 “啪,啪。”两道巴掌声,立即让绿夭欢儿一侧面颊红肿起来,两人不敢说话,低头眼中含了记水光。 “夫人,奴婢有错。”马姨娘一直在意她是个妾,私下都让丫环称其夫人,但今天马姨娘对这称号却无半点喜悦。 “怎么,现在学会嘲讽我了,觉得我丢脸还不够是不是!”最后的话是用喊的了! 外面的传言,才不过一天多的时间速度却是迅猛的,现在侍郎府的下人们也暗自讨论。 这传言虽没说是侍郎府哪位姨娘,但是当天就马、白两位姨娘跟去,白姨娘从来不争不抢更不敢,下人们对马姨娘也甚是了解,再加上马姨娘回来后发生的事,不是她还是谁! 就是府外的人,十个里面也有九个一听就知道这是那个尚书府出来的马姨娘,这块遮羞布,侍郎府别想摘下来 ! “夫人,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绿夭欢儿头垂的更低,马姨娘坐在床边,一个劲的搅着床垫,上好的丝绸被她搅的抽了丝都无所觉。 马姨娘现在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好! 昨天老爷在外公干,并未回府,但在外面也一定听说了,老夫人那里肯定也瞒不住,她嫁进府中十几年,岂有不清楚两人脾气的。 就因为出身不如别人,官位也不大不小,他们比起大门大户还重脸面,这事要是被她们一起问责,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不敬佛主可是大事,再加上迫害嫡长女。 一个弄不好,被御史上折就让丁鹏落个宠妾灭妻害嫡长女之罪,这罪可大可小,若是让丁鹏失了官或降了职,王氏那老太婆在从中做梗,她八成要被休! 越这么想越心惊,马姨娘越怕的想不出办法,看到低头不语的两个丫环,她恨的要死:“傻站着干嘛,平时话不是多吗,现在没话了,在笑话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纯属无理取闹,绿夭欢儿却不敢说,绿夭跟在马姨娘身边更久,看着马姨娘急的满头大汗,眼珠一转,小心提醒道:“夫人,您忘记了吗,去白云庵时您不是找人……这事就是他们做事没尽责,不如将这事推到他们身上,让他们解决!” 马姨娘瞬间眼睛一亮,没错,那些全是地痞流氓,虽然人浑,可禀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再加上那次就是他们没办成事,现在肯定要心虚低她一等,这种人最适合散播谣言和避谣的事。 哼!她不管这事是谁做的,最后让这些流言全安到丁紫的头上,她就不信这事压不下去,什么宠妾灭妻,她要丁紫落个容不得庶妹姨娘的名声! 哼! “穿衣,从后门走!” 紫竹院 丁紫这一觉睡的很香,刚一起身,便看到林嬷嬷喜儿铃儿笑眯眯走过来,丁紫勾唇一笑:“看来马姨娘是离府了 。” “小姐说的对,刚从后门塞了五两银子给我哥,偷偷摸摸走的,我哥偷偷跟了小段路,发现是往城南方向走的。”丁紫离府那天去做了什么林嬷嬷三人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马姨娘的行为全在小姐的算计里,便是连她几时出府都算对了,三人心里真是把丁紫佩服的五体投地。 “才五两,我要她这回大吐血!”丁紫黑亮的眼眸中,闪烁灼亮的光芒,耀眼夺目,尊贵自信! 绿夭欢儿蒙着面急匆匆的赶着车,好在现在路上行人很少,但因为这横冲直撞,也引来不少骂,马姨娘三人却不在乎这些。 她一定要在今天将事办成,不然她不能想象最后会有怎样结果,马车一到城南街上,她们便能看到猥琐好色的眼神。 “哟,漂亮小妞,上这来找爷们吗,看看我怎么样啊!” “哈哈哈,昨晚爷才玩了两个,没想到一大早就有送上门的!” “把面纱摘了,让爷看看长相!” 听着那流里流气的声音,绿夭欢儿吓的面色惨白,赶车的更用力,马车里的马姨娘心里也直泛突突。 三人总算将马车赶到林虎等人的老窝,绿夭跳下车“砰砰砰”的敲门,里面却无人应声,她急的又敲了数十下,才听到院里传来低秽的骂声。 “他妈的是谁打扰老子办事,不要命了!”某个蹲茅房的看门气的大骂。 操的,这些天他就便秘,今早蹲了半个时辰总算要落下,竟被这敲门声吓回去了,他心情能好才是见鬼了! 却不知他这办事在马姨娘三人听来却不是一回事,三人白着脸心里直泛突! 来人名为虎牙,与丁紫那天开门的是同一人。 “你他妈的这么早什么事!”肚子里憋的难受,看到天大的美人,虎牙都不觉得美了。 绿夭欢儿吓的直退,马姨娘此时却寒着脸跳下马车,道:“叫你大哥出来 !” “你是个什么东西,说见我大哥就见大哥,大哥是那么好见的!”虎牙抱着胸,一副地痞样。 “你……”马姨娘气的双手发颤,却压下丝火,今天她是来解决事情的,等事情办完了再处置这些不知死活的流氓也来的及,“我是你们大哥的雇主,快去求见,生意上门了!” “哼,你最好说真的!”虎牙收了几分,撇了马姨娘一眼,进屋禀告。 屋子里以林虎为首的五虎都坐在大厅上,那安静喝茶的样子,好似就在等马姨娘上门。 虎牙一头雾水,怎么平时起的最晚的全爷也起了,压下心底疑惑才报,但对马姨娘三人的态度却是不满的抱怨了几句。 五虎听完嘴角皆不可觉的勾起,虎牙看着更愣:“带她们进来!” “还是姑娘神机妙算,就差把她们脸上什么表情都一并说了。”其它四人十分认同林虎的话,对于丁紫真是佩服的很,当初他们还怀疑丁紫的计能成?一见马姨娘登门,他们觉得那事成一半了。 马姨娘绿夭欢儿怒气冲冲进屋,张口喝道:“你们太没用了,我的事不但没办成,现在还给我弄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事你们必须给我解决好了,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齐冷哼,狠能狠的过姑娘吗!蠢货一个! 话才落下,马姨娘就感觉这屋内的气氛十分压抑,抬头一看,却见林虎阴蛰狠戾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她,她瞬间觉得心脏被狠狠扯动,差点提不上气。 难道刚才过份了,才不会,这事是他们理亏,怕甚! 马姨娘抬高下巴,盛气凌人回望林虎,眼神里隐隐闪着一丝惧,林虎冷哼一声,全流荡阴沉沉的开口了…… ------题外话------ 咳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到马姨娘大出血呢,看来要下章了,哇哈哈越想越兴奋,我酝酿一下去码字,哇卡卡卡!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气抽姨娘,姨娘大出血! “解决什么,哪来的臭三八,给我轰出去!”全流荡是五虎中长相最阴冷的,话也说的阴森森的,马姨娘三人惊了下。 一边的虎牙此时呲笑着走上前,对于近期的他来说,谁害他拉不成那就是天大的仇人。 “滚,赶紧滚出去,三个贱货!” “你,你们怎敢如此对我,我乃侍郎府的掌权,只要我在老爷身边说几句话,保准他上奏让你们活不成,还不给我道歉!”说这话马姨娘明显没什么底气,但林虎五人明显神色微变,马姨娘心知吓唬住了,刚要说什么,却见他们轰然大笑起来。 “我说哪来的蠢妇,原来是那个谋害嫡女的恶毒小妾,侍郎府真是与别府不同,怎么还让小妾欺负到嫡长女身上了,就你那好相公,这会恐怕正焦头烂额,还会管这事?我看他得想想怎么保住官位要紧!呸!”全流荡冷笑,配上那双闪着阴光的眼睛,好似冬天的霜雪冷人的直哆嗦。 全流荡样子倒未将马姨娘吓到,可是他口中的话却吓到她了! 是的,这全流荡说的全对了,最让侍郎府头疼的,就是这事会不会传出宠妾灭妻辱嫡长女来影响官职,根本不会理会她! 马姨娘心里狠狠一揪,没想到这流氓窝也有能说会道的,不过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林虎,你该不会忘记不久前有人让你在白云庵路前所做的事吧!” 林虎一直沉默不语,抬眼道:“当然不会忘记!”没有你,他哪有可能遇到姑娘,想想接下来的事他就有些兴奋,眼中闪过丝异样,马姨娘却以为他是心虚,更认定刚才全流荡等人的行为是林虎授意,不想承认任务失败。 “还敢说没忘记,我让你做的事全都失败了,城里还因此流传对我不利的流言,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马姨娘高傲的坐下,冷撇林虎,却未注意其它四虎眼神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哈哈哈,我没找你算帐,你还恶人先告状,好,赔钱!”林虎冷笑三声,喝道。 “事没做成还想跟我要银子,你才该把银子退给我。”马姨娘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却不知她的样子在别人眼中更白痴。 “事!办什么事!当初我们按照你指示去那里等了一天,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直到黄昏才离开,分别是你耍我们,我们五虎在这城南也是一霸,没想到被你个贱人耍了,今天你不陪了银子休想离开!”林虎砰的一掌拍向一旁矮桌,脸下难掩怒火,其它四虎站起,靠近马姨娘,眼中带着怒意! 马姨娘吓了一跳,抚着心口细想这事,按照她的指示肯定会遇到丁紫,难道丁紫换了路或从小道走的,不然为何两队人没碰到,想着最近丁紫越来越狡猾,这也不是不可能,脸上心虚更盛。 “虽然里面有误会,不过这事没办成你们也有责任,我要让你们在一天内将不利于我的流言压下,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他妈的,大哥我忍受不了,这臭娘们太不知好歹了!” “大齐乃礼仪之国,最是注重等级,一个小小的妾竟然敢谋害嫡长女!大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接这活,现在她不但戏耍我们,让兄弟们晒了一天烈日,现在还想一毛不拨让我们继续做事,分明是不把我们五虎放在眼中。我看我们找两兄弟投案将她那些腌臜事报了官,不但能免了我们罪,说不定让丁侍郎朝中树敌赏些银钱解解我们心头恨!”宝石刚骂完,天月轩摇着绘山水的纸扇不紧不慢的道。 马姨娘一听差点从骑子上撅过去,急色道:“不可不可,银子我赔,我出一倍的价钱赔你们,此事千万不可报官,千万不可。绿夭快拿银子!”当初才给了五十两,但天月轩这话却让五虎又赚了一百两,五虎脸上略微松了松,绿夭白着脸马上将银子送上,好在出门时为防不备将现钱都拿来了! “这还差不多,说吧,此次前来有何事?”林虎将银子递给天月轩数了,这才满意道。 马姨娘也不敢再托大,连忙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现在满京城都在传白云庵的事,我想请你们将消息压下来 。”林虎扯扯嘴角,敢骂他贱人,我黑死你! 想了想,林虎伸出右手比出四个手指,马姨娘疑惑不解道:“这是何意?” “你也知道这谣言力量有多大了,不然你了不会怕的前来找我们,这避谣之事做起来也不容易,四千两起三天内灭,五千两两天灭,六千两一天解决,多谢惠顾!”林虎面目生的方正,这番话下来也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就像个老好人,可话却吓愣了一屋子人。 林齐无比崇拜望着哥哥,全流荡阴阴冷笑了声,当初与丁紫商讨这银两时,他们本保守定了五百两,可丁紫直说太少起码二千两起,要就要狠的!不过刚才马姨娘间接骂了他们,大哥这是借机报复啊,报复的好! 天月轩摇着扇子,望向马姨娘像在望着钱袋子,金光闪闪…… 马姨娘却听的身子摇荡两下,不可置信道:“多少?” “四千两起,嫌多你可以马上离开,不过在我的地盘上保你找不到一个敢接这活的,至于他们办不办的成嘛,呵呵呵!”这话分明是威胁,可马姨娘偏偏听的心惊胆颤,她若真敢出这门恐怕这五虎会让流言说的更邪乎,这些流氓地痞要钱不要命啊! “府里一个大丫环月钱才二两,我虽为姨娘可手里也不富裕,你这一要就几千两我怎么拿的出,我出二百两!” “一天七千两!”林虎一挑眉,冷哼道。 “您看,我真是没银子,打个商量也好……” “八千两!” “你!” “九千两!” “给,给,我给,六千两就六千两!”马姨娘身子直抽搐,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整个身子就没一处安稳的,脸上更是跟调色盘般五光十色,甚是好看! “凑整一万两!”林虎勾唇,笑着伸手,马姨娘气的身子一抖,将手边茶杯碰掉,整个大厅响起一阵脆响,她气的胸口上下起浮不动,颤微着手指着绿夭上前递银票 。 绿夭拿着银票的手都发抖,马姨娘的银子就是由她管理的,今天出来时太过着急,抱起里面最值钱的盒子就出来了,没想到里面的银子银票这会就不属于她们的了,这些银票比整个侍郎府的全部丫环婆子命还值钱啊! “一天,一天一定要压下流言,我要你们再传丁紫欺辱庶妹姨娘,暗示这消息就是她故意传播害我的。”马姨娘喘着粗气,发红的眼睛望着被林虎按在桌上的银票,眼睛直发烫,她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四两啊,这是她这些年掌中馈贪来的,一下子拿走这些,她感觉肉疼的直颤抖。 谁知林虎又比了个手势,马姨娘眼皮发跳的颤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帮你压下流言是一万两,但帮你再传其它流言却不是一码事,且这等伤天害理的我们良心受到强烈谴责,没个两三万两,这活怎么接啊!” “噗通”马姨娘直接摔下椅子,抽搐的坐在地上,气的脸色成紫红色,却不敢在此时得罪林虎,“不……不用了,压下流言就好。” 绿夭欢儿赶紧扶着马姨娘要回,却听林虎的声音好比恶魔般再道:“等等,你摔了我的茶杯,那可是上等好瓷做的,我也不多要了,给我个五十两赔偿!” 马姨娘气的就差晕过去了,脑子轰轰乱响,无力的挥着手,绿夭抽着眼角放下五十两,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心里止不住的气啊,这是明抢,这分明是明抢啊! 什么好瓷,真是不要脸,那分明是街摊上几文钱一套的茶杯,一下就要五十两,天啊,让她们直接气晕过去得了! 只是马姨娘却没想到,她们刚一回到揽月院就听丫环说老爷回来正在发脾气呢,马姨娘四肢气的直抽搐,真想一口憋回去算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去安抚丁鹏…… ------题外话------ 丁紫抽风中喊话:“啊哈哈,你贪了银子,我要让你人叶出来,爽死你!” 哟,这章量大吧,得意笑中的小暄。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chuan上探婚事 “老爷~”马姨娘在门外整整衣服,就小步的跑向丁鹏,完全无视丁鹏的冷眼,柔媚的往丁鹏怀里扑。 丁鹏面色铁青,却反射性接住马姨娘,当想到自己做什么,脸色更是难看:“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老爷……月妮心情不好本想出去走走,谁知道……谁知道……”说着马姨娘嘤嘤哭出来,她本就花容月貌,尤其那双勾魂眼盈波中闪烁楚楚可怜,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身子颤抖在丁鹏怀中,那般的柔弱无助,那般的惹人疼爱,丁鹏心里一发紧,手臂不禁搂紧了几分。 马姨娘嘴角扯动,哭的却更伤心:“也不知道哪个烂嘴的东西,竟然如此传我,呜呜呜,老爷月妮以后还怎么做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马姨娘借机坐到丁鹏身上,泪湿湿的小脸往丁鹏颈部轻蹭,手上好似无意的抓着平衡之物,却不小心抚上丁鹏逐渐发烫的身子,她哭的伤心,身子一扭一摆,丁鹏铁青的面色逐降,随即一片红覆盖其上,身子越来越烫。 “老爷,您不舒服吗……都怪月妮,光顾着委屈竟没发现,老爷您哪不舒服快告诉月妮,月妮快心疼死了。”手上胡乱的摸着丁鹏身体,直见丁鹏身子突然一僵一把握着马姨娘手,冷声对丫环嬷嬷道,“都出去,我与姨娘有话说。” “是!”众奴婢退下,马姨娘心疼的眼中已染上水气,看的丁鹏更是心动不已,抱着马姨娘便上了床,“老爷……您这是?” 接下来的话全被一片缠绵取代,这一向是马姨娘安抚丁鹏的方法,跟了丁鹏十几年,她比丁鹏更了解其身体,两人折腾许久,丁鹏这才抱着马姨娘道:“那些事真不是你做的。”听这语气明显信了马姨娘。 “老爷,月妮跟了您十几年了,您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月妮一心为老爷着想,怎么会做出欺辱大小姐名声败坏侍郎府的事呢 。也不知道谁跟我有仇,如此抵毁我,让我跟大小姐生隔阂,以前我们便是再不亲近,老爷见大小姐可出过什么事。怎么这几个月,府中烦事不停,月妮实在冤枉的很。”马姨娘适当抖了几个肩,样子委屈又无助,看的丁鹏心都软了。 不禁细想,说的没错,以往侍郎府马姨娘掌权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但这几个月……从方姨娘怀有身孕后诸事不顺,难不成方姨娘仗着怀孕这是在除人了! 哼!手伸的这么长,竟然伸到他身边了! 看着丁鹏眼中的冷意,马姨娘很得意,她现在不能将错引到丁紫头上,否则就显得她居心叵测,但她与方姨娘都是丁鹏女人,马姨娘却有这个动机,那贱人仗着怀孕最近总给她添堵,她偏要让方姨娘摸不到丁鹏的床,连人都见不着! 沉默了一会,马姨娘继续道:“月妮委屈归委屈可也不会因此与大小姐生份,那些人不知道,月妮为了侍郎府着想早就开始给大小姐相看男子,前几日白云庵上香正巧遇到右御史夫人,那右御史老爷也知道,那可是大齐监管各职官员的要职,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求亲的人家。右御史夫人也是个好的,我与她聊了聊,她暗中也相看了大小姐,拍掌就定下来了,老爷~月妮可是一心为了您啊,有了这门亲事,老爷出什么事右御史会想办法压下来,他又是举足轻重的人,老爷的官职还怕不节节高升吗!” “好!好!这事做的好,紫儿婚事就交由你办了,这事办的不错,老爷要奖励你!”丁鹏听着升官有望大喜道,抱着马姨娘的手开始**起来。 “老爷~”马姨娘娇羞一叫,眨着媚眼,两人立即对上眼,滚在**猛烈纠缠起来! 承受着丁鹏热情的马姨娘笑了,笑的十分妩媚,却掩示不掉眼中深寒的恶毒,丁紫敢害她如此丢脸,我会让你下半辈子悲惨的活着,即使为嫡女,嫁的不好什么都是空谈,我要让你被踩着别人脚下,永远比不过她与静儿! 香满园,红茶将丁紫喜儿铃儿迎进内室,便见方姨娘,丁宁儿安稳的坐着无心给她请安,丁紫也不在意,笑着走过去坐下,丁宁儿好像才看到丁紫,吓的马上起身。 “是姐姐来了,妹妹刚才发呆竟然没看到,真是罪过。”丁宁儿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表情怯怯的,真是附合平时的知书达理 。 “妹妹哪的话,咱们是亲姐妹,平时本该多走动才是,哪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其实姐姐今天来就是谢谢妹妹的,要不是你昨天替我说好话,我还不知道要被马可儿欺辱成何样呢!”丁紫说的气愤非常,一样俏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双眸圆瞪,却更显其生动灵秀之美,看的丁宁儿心里直拧巴,脸上却笑的越发温柔。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当时也是吓了一跳,真以为马小姐有了身孕,这才惊呼出声,妹妹当时半点别的心思也没有。”以为丁紫想借机挑拨,丁宁儿马上解释道,丁紫对她这般小人之心完全不在乎。 “姨娘脸色看起来不错,现在身子里怀了弟弟,万事要小心啊,我也早盼着弟弟出生,房里还有两颗百年人参,血燕和一堆补品,姨娘和妹妹用的着便用用,无病防痛也是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姨娘休息了。”将东西送完,丁紫起身离开,丁宁儿扶着丁紫有一搭无一搭聊了几句,将人送出香满园便回来了。 “娘,你看这丁紫到底怎么回事,她想干嘛!”这段时间丁紫表现出的手段,丁宁儿可不会以为她还是原来的她,所以丁紫这般前来送礼便引人深思了,难道真的只是谢她昨日帮她说话,哼,她会帮她?真是笑话,因为她恨马可儿! 那边检查过补品没问题,便捧着上好血燕满意细看的方姨娘浅笑道:“她这是在拉拢呢。” “呵,娘会吗!” “会,当然会,表面上与她一条战线对我们没坏处。”丁宁儿了然的点头,母女对看一眼,阴笑一记。 是啊表面一条战线,等到好时机从背后狠狠一击,这是她们历来的计,每次收效极好。 关于侍郎府传言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一天时间,京城里竟鲜少有人谈起此事,马姨娘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感慨这些流氓的办事效率,反正那一万两她很快会收回来,这钱花的值了! 当晚,丁紫收到护国候府的递贴,丁紫有些愣神的摸着贴子,她今早才去送贴,当天便回,但心里却不确定这护国候府对她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 只有明天一探才知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暗惩,刁难! 翌日,丁紫带着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在寿安堂请过安后便去往护国候府。 因为此次护国候府只回丁紫一个贴子,又不是护国候府老夫人正经的寿日,丁宁儿丁安等庶女根本没资格不请前去,丁宁儿晒着脸,面色微微发沉,想着丁紫即有心向方姨娘示好,就该借机带上她,护国候的嫡公子可是大齐五大美男子之一啊! 若是往日丁紫或许还能做做样子,但此去不知好坏,她怎么会多带个未知麻烦。 丁宁儿恨恨的看着丁紫坐着马车走远,眼中满是怨毒,此时她完全褪去平日里的温柔假像,在丁安面前她无需忍耐什么,谅她也不会说出去。 马车上林嬷嬷看着神情略显紧张的丁紫,温声劝道:“小姐别担心,老夫人是个极好说话的,当年对夫人也是万般宠爱,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丁紫勾勾唇角算做回答,心里却不以为意,女儿和外孙女怎么一样,并且这外孙女还多年不亲近,甚至恨不得近几年她的寿宴都不去,能喜欢才有鬼吧! 想到这,丁紫心里一股恨意! 其实小时候丁紫也经常跑护国候府玩,她的记忆里似乎也很喜欢那里,但她突然这些年不再与护国候府不亲近,完全是因为丁鹏与王氏的关系! 护国候府一直觉得云齐柔的死与丁鹏宠妾有很大关系,一直无法忘怀,难免有些敌对,丁鹏与王氏不去做做样子抵消护国候府的成见,反而埋怨对方,王氏常常因此挤兑丁紫,无形中让丁紫与护国候府生了隔阂。 真是个眼光短浅,又心思狭隘的恶毒老太婆!竟然毁了她的一个保命符,说王氏不是故意的谁又会信! 不是因为她与护国候府的疏远,当初马方两姨娘也没那么大胆陷害智儿,想到丁智,丁紫胸口不断涌起一股冲动,这个靠山她一定要攀上,绝对! 车轱辘碾在路面上,听着外面杂乱声慢慢渐消,她知道她的目的地快到了 。 大齐一共五候府,分别为镇国候府,安国候府,卫国候府,宁国候府以及护国候府。 五位先候爷当初随着大齐开国皇帝平乱四洲阵场杀敌,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先帝感贪他们功绩,赐封五位开国候世代袭位,而本是从三品开国候的官职因为先帝的特令提为正二品,且五候府居于只有皇亲宗族一品官员才可居住的近城区域以示殊荣。 护国候府外两个雄伟的大石狮子,双眸圆瞪,尖牙呲动肃穆傲立,配有一丈多高一眼望不进底的大红木门,以鎏金牌匾霸气勾笔的——护国候府四个大字,尽显尊贵与气势,胆小的宵小之辈看上一眼已有惧意。 林嬷嬷率先下车递了贴子,并说明来意与身份,护卫点头进去,不一会一个小厮回报丁紫她们可以进去了。 脸上覆着面纱,丁紫以余光打量护国候府,开国候府与侍郎府的府邸根本无可比性,但从面积就有三四个侍郎府大小,四周花香与青草香混合出独特的清香气味,亭台楼宇雅致,假山玉石优然矗立栩栩如生,小河流水缓缓动人,只是看到这些,丁紫便觉得心里杂思减了几分,多了份轻松来! “表小姐,这边请!”丁紫没注意走了多久,直到一个身着墨绿宽褙绣暗竹图案,一脸精明的老嬷嬷走出迎接,她们才来到护国候老夫人的住所——绿庵堂。 “有劳这位嬷嬷了。”丁紫点头,林嬷嬷立即会意上前塞给那嬷嬷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着道,“老姐姐身子越发康健了。” “你也是,表小姐里面请吧!”那嬷嬷眼中闪过丝异色,自然的收了荷包,淡淡的回道,请丁紫进绿庵堂说话恭敬得当,挑不出半分理,却没什么诚意。 林嬷嬷脸变了记,丁紫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咯噔一下,护国候夫人果然还是怪了!这一来怕是没那么好亲近了! 微摇了记头,丁紫心中苦笑,王氏你可害苦我了!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丁紫无心观察绿庵堂的摆设,进入后摘了面纱便低头前行,那嬷嬷将丁紫带入后站立一会,冷漠道:“表小姐请稍后,老夫人今天身体不愉,我这就去请 。” 那嬷嬷离去后其它绿庵堂的丫环们手里有着活计不一会也全部离开,整个绿庵堂突然空旷起来,只有丁紫林嬷嬷喜儿铃儿四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傻愣愣的! 丁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波清明璀亮,有着深深的坚持! 一刻钟,两刻钟,那嬷嬷却连人影都没有…… 静静站立的丁紫背后却依旧笔直,未有半分动摇。 林嬷嬷喜儿铃儿都有些吃惊,就连她们腿脚都隐隐有些晃了,小姐却能不动如松,心里不禁抽疼着,可她们知道这是护国候老夫人的怨气,不让她出了,对小姐半点好处也没有,现在小姐能靠的除了这个外祖家还有什么! 三人站定身姿,强迫腿脚笔直站立,看着自家小姐站的如棍一样笔直,心里再次叹息! 她们哪里知道,身为大公主,宫中的规矩更为严苛,身份越是高贵越不容有错,她立规矩的那会,站上大半天都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身体不如以往,没有炼武的根基,虽然最近有偷偷扎马步,但这身体原先就不好一时半会还调不过来。 三刻,四刻,直到一时辰又一刻钟后,之前的嬷嬷才又出现,扬声喊名道:“老夫人到。” 丁紫觉得身体快没知觉了,微微动了动腿,规矩的跪在地上磕头:“外孙女丁紫给外祖母磕头了,祝外祖母红运康健。” “奴婢林婉,叩见老夫人。” “奴婢喜儿,叩见老夫人。” “奴婢铃儿,叩见老夫人。” 许久后,才听到一个沉稳无情感波动的声音道:“起来吧!” 丁紫缓缓抬头,却突然听到一记响亮的碎响,她有些意外的望向护国候老夫人,却见后者神色十分异常! 心里不知为何被狠狠牵动了……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曾经的痛! 护国候老夫人今天身着一身绣富贵竹深棕色锻衣,淡棕色绣流云图案的马面裙,头戴三只云纹簪,十分简单的打扮,显示着她对这次见面对象的不重视。 可是此时她双拳微微握起,本来满不在乎的面色松动,她深深望着丁紫许久,一会看向身边的齐嬷嬷,见后者肯定的点头,护国候老夫人眼眶竟微微泛红,最后眼中含泪,竟大哭起来! 丁紫彻底愣住了,心思涌动,眼眶也跟着红起来,泪眼中模糊的印着护国候老夫人。 是的,林嬷嬷跟她说过的,她与亲娘云齐柔有着七分相似,除了眉眼间与气质的不同,可以说她就是云齐柔,所以她想想拼一拼,搏一搏,看看这位候府老夫人是否还念着当日的母女之情。 这一刻她完全不怀疑,这个精明健烁的老人,多么思念年轻早逝的女儿。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到来的目的,为这位候府老夫人与女儿的亲情上沾染了污秽,她为自己的居心感到厌恶。 “齐柔,是齐柔,娘的齐柔……快过来……”候府老夫人呜咽的道,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当初还她承膝下撒娇的女儿。 “外祖母,我是紫儿,对不起,紫儿不孝,这些年不来您身边尽孝,对不起!”丁紫快步走近候府老夫人,两人便这样紧紧抱着,一同哭起来。 屋内的气氛受到感染,林嬷嬷喜儿铃儿,连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以及众丫环也跟着红了眼眶。 没有人比她们这些经常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清楚她的为人,老夫人最是硬气的,平时提的起放的下,唯独对这个早逝的女儿,心中一直有根刺,常常夜里会被梦惊醒,说女儿在喊痛。 齐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除了当年大小姐死后老夫人哭了那一回,这是第二次,齐嬷嬷望着丁紫,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对丁紫存了分感激 。 老夫人一直对大小姐的死很自责,总想着当初若不同意云齐柔下嫁,大小姐也不会早逝,她表面越表现的对大小姐不在意,心里却是放不下,这般哭了反倒是好的。 祖孙两个哭了一阵,最后哭的泪干才停止,老夫人拿着帕子抹抹脸,又细细端详着丁紫,一直喃喃念着“像,像,真像!”突然又想到什么,冲着身后两个大丫环道,“石榴,枫叶,快给大小姐柔柔腿,刚才站的肯定累坏了。” 石榴枫叶应声走过来,丁紫却连连摆手:“外祖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根本没事,不劳两位姐姐了,倒是紫儿的不孝,害的外祖母伤心,紫儿有罪!” 丁紫只是不想给两个大丫环惹麻烦,以后在候府里不好做人,老夫人却想歪了,心想着习惯了,看来在侍郎府过的并不好。()虽然想差了,不过却也相去不远。 “是我这老婆子心胸狭窄啊,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我心里有怨气,都怪我,都怪我。”老夫人越说越伤心,想到白白让丁紫站了一个多时辰,心疼的又要掉眼泪。 实在是丁紫与她逝去的女儿长的太像,那个最疼爱的女儿还能回到身边,她还让她吃苦,老夫人此时自责不已。 丁紫小时候虽然也出入候府,只是那时候年龄小还没有长开,长的与云齐柔只有三分相似,可是她今年十三,起码有四五年没有过进候府大门,而女大十八变一年一个样,老夫人当然没想到丁紫会这么像逝去的女儿。 为了惩罚丁紫不知亲情疏远她这个外祖母,才有了刚才的行为,本来她也没想过原谅丁紫,只是罚罚她就要赶她回去,但在见到丁紫的那刹那,早将之前的想法抛之脑后。 “老夫人,您快别哭了,不然表小姐怎么自处啊。”齐嬷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刚看到丁紫时她心里也惊了下,但想到丁紫那么不懂事,多年不过府看看,心里也为老夫人恼怒,这才没将丁紫像大小姐的事说出来。 “是啊外祖母,紫儿想到一个月后便是您的大寿,以往几年紫儿从未过府祝寿,心里忐忑不安自己的不孝,正想着不知道怎么赔罪呢,您再哭,紫儿就要以死谢罪了……” “不许说死 !”老夫人突然怒喝一声,丁紫愣了下猛点头,“外祖母说的对,是紫儿胡言乱语了,外祖母这些年为母亲的事伤心了,但您年纪大了身体要紧,母亲在下之灵更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母亲她没有怪过您,她去的时候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她做错了,她后悔了,可一切不可能重新来,只有我们好好的活着,才能让她安心啊!” 齐嬷嬷在一边猛点头,对丁紫的懂事也十分安慰,但这些话别人说老夫人哪听的进去,只有她说的才行。 老夫人握着丁紫的手,不停摸着她细软白皙的手背,当摸到手掌略略粗糙,心里一震!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紫儿有这份心就够了,当年你娘的死是我的心结,其实早该放下了,我更不该怪你啊,想必你在府里过的也不容易,还要照顾弟弟,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人摸摸丁紫的头发,眼神微微闪动,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听的明白。 老夫人懂丁紫,她若真无心,不会赶在寿辰一个月前到来,那日丁紫前来贺寿她绝不会为了一点私怨处罚丁紫,但丁紫给她那个消除她怨气的机会,打碎她们之间的隔阂,她愿意承受老夫人的一切处罚,只希望她看到她那份心。 丁紫不是不想尽孝,只是有许多事不是言语能说明的。 丁紫满足的笑了,窝在老夫人肩上,眼眶又红了红,虽然这份亲情是属于原身的人,可是现在感念这份好的却是她,她来对了,不但有了靠山,也多了份梦想的亲情,心里翻滚着,丁紫神色有些激动。 “祖母,是表妹来了吗,我好久没看到她了,她在哪呢!”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出,打破了这份安逸温馨。 老夫人与丁紫一同向门外望去,便见到一个长相明媚的少女笑意盎然走近,屋内立刻多出一股春色来! ------题外话------ 请注意,下章有美男出没。喜欢的就收藏本文吧,xd一定会越来越精彩滴。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mei男聚会 少女一身粉色绣兰草纱裙,腰间别着碎细钻的绣纹窄腰带,长长的穗子垂下,随着她飘然摆动,明媚且活力四射,少女头上只戴了两支桃花簪子,晶莹耀眼的亮度却比不上少女五官之一分。 明眸泛着亮丽的波度,挺直的秀鼻,小巧如樱桃的红唇,镶在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更显生动,眼珠一个转动都好似将人灵魂搅动,精灵古怪,却娇媚活泼,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哟,这是哪来的桃花仙子,美的快将人魂勾走了。我要是生为男子,马上在此求外祖母娶你为亲,天天藏在屋子里让别人见不着。”丁紫这话有些不着调,却听的老夫人与现护国候爷嫡女云希雨呵呵直笑。 云希雨走过来,伸出手指点着丁紫额头,笑骂道:“你个浑不吝的,竟然敢打趣我,你倒是变个男的啊,我看你怎么把我藏住了。” “哎,你别当我说笑话,我哪天变了男人真会将你藏起来,不过到时候,舅舅舅母还不找我算帐啊,就是表哥也不会允我的!”丁紫笑嘻嘻的拉着云希雨的手道,小时候丁紫和丁雨洁十分要好,看来孩童友情最是纯洁真挚,两人这刻竟找不到一丝隔阂,说起来都神奇。 老夫人笑眯眯点头,两个她最宠爱的女娃要好,她比谁心里都乐。 “真是有了表妹忘了娘啊,一听说她表妹来了,便乐颠颠跑来,连娘都能扔到一边,哎!”一个身着绣白海棠花银丝绣边淡紫色锻褙子衫,白色绣星星草马面裙,头戴镶红宝石金布摇,海棠白玉珠花,流云红宝石钗,眉眼妩媚动人,面貌体态却大气柔美的亮丽妇人笑着走进。 “紫儿拜见舅母,舅母安好。”现任护国候夫人,老夫人的嫡亲儿媳妇刘氏上下打量了丁紫一记,便见少女体态纤挑,背后挺的笔直,年纪虽小周身却盈动丝丝贵气,如四月春色般洋溢着春情的面上盈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柔波眨动,打从心里想亲近的表情一眼望之到底,不会给人攀枝的厌恶,反而被那眼中纯净的真诚而打动。 看着老夫人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刘氏心觉这侄女真是厉害,她可听说老夫人准备重重罚她一回便赶回去,竟这样化解了?再扫着丁紫的面貌刘氏也明白几分,想到未出嫁前捥着她的手嘟嘴说一直赖着她的小姑子,刘氏心中感叹,望着丁紫说了两句好,好。 “娘,你又说我,人家哪是不要您了,您是天下最好的娘了,人家是太急着见表妹跑快一点点嘛 !”云希雨抱着刘氏的胳膊摇着撒娇。 “你啊,简直就是只好动的小猴子。”笑点着云齐柔的额头,刘氏脸上柔情宠溺流露,丁紫眼神微微闪动。 母爱啊……前生她先母皇后早逝,继位皇后表面大气,背地里却是个善妒的,要不是有老太后护着她,她又甚得父皇喜爱,她能活到为国和亲的年纪吗。 便是今生,至从重生来便是斗姨娘,父亲自私祖母心里无善,她何曾感受过这等无私的亲情,双眼不禁有些羡慕刘氏云希雨母女两。 一抬眼,却看到老夫人刘氏云希雨都满眼怜惜的望着她,丁紫一愣,脸上有着被抓包的绯红:“让外祖母舅母表姐见笑了,今天看到你们太开心了。” 看着丁紫脸上的窘迫,三人也不点破,刘氏拉过丁紫的手臂便细细打量,笑呵呵的拨了手中上好红翡翠绣云纹镯子往丁紫腕上套:“舅母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讨个喜你也别嫌弃,下次送你更好的。” “舅母哪里的话,紫儿给长辈请安本就应当,舅母的两个好,就是今天给紫儿最好的礼物,这份紫儿也很喜欢,一定会好好珍藏的!”丁紫一把握住刘氏的手,看着对方眼中涌动的温柔,心中被扯动了,眼眶不禁有些发酸。 今天她本是抱着被拒之门外以及恶惩的最坏打算来的,这些意想不到的亲情,让她无比高兴今天的候府一见。 “你这孩子说这些不见外吗。当年我嫁进来还害怕别家那些刁蛮小姑子,是你娘抱着我胳膊没事就陪我说话,带我熟悉候府,除了娘与你舅舅,这候府就属我与你娘最亲近,我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在疼着,再说这些我可要打屁股了。”刘氏佯装恼怒要伸手。 丁紫扬起大大笑脸:“好啊,以后紫儿做错了舅母就打,也让紫儿多通些人事不让别人欺负了。表姐,以后我抢了舅母疼爱,你可不能嫉妒的哭鼻子啊。” 云希雨扮了个鬼脸笑眯眯道:“我才不会哭鼻子,娘平时那么凶,这下有人被她折腾我才应该高兴呢,你啊,以后可要惨了!” “好啊,你说我惨了,我看是谁惨了 。”丁紫秀眉一挑,嘴角勾笑,伸手便要挠云希雨的痒痒,云希雨也是个机灵的,又扮了个鬼脸便往绿庵堂外跑去,丁紫笑哈哈的跑出去,两个少女纯真清脆的笑声荡开出去,感染了候府。 丁紫云希雨渐行渐远,老夫人与刘氏都沉下脸,望着林嬷嬷喜儿铃儿道:“怎么照顾紫儿的,我摸着她手上还有薄茧,你们这些丫环嬷嬷平时都在干什么。”那薄茧整个掌面都有,可不是丁紫近日练武便能磨出的,这林嬷嬷喜儿铃儿都是护国候府出去的,老夫人自然有权利质问。 林嬷嬷喜儿铃儿对看一眼,思考着该不该说,但一想小姐现在处境,心中一横便将近几年丁紫丁智在府中情景一一道出,讲到马方姨娘害丁智,又多次想害丁紫清白时,老夫人与刘氏面色铁青,眼中有着浓浓的恨意。 亲母早逝,她们也想过丁紫与丁智生活的不怎么如意,可也没想到他们过的这么惊险,那哪里还是家,简直是豺狼窝! 同时她们也清楚丁紫今日来的目的,那孩子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唯一能有一丝指望的也只有这个护国候府了。 “那些个贱蹄子,害我女儿还不够,还想害我外孙女外孙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抬她们!”老夫人猛拍案桌大骂,眼中精光四射明显在想招了,林嬷嬷喜儿铃儿却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夫人放话小姐起码过的能轻松几分。 笑闹玩耍的丁紫与云希雨一没留神却是跑的护国候府大花园,两人玩累了正要回绿庵堂,却听道一记男声笑道:“小猴子见到哥哥怎么往回跑啊。” 丁紫愣了记,同云希雨同时转头,发现那里却不止一名男子,三名各具特色的大美男相临站立,便是前世在宫中见多俊男美女的,丁紫也看的愣住了…… ------题外话------ 咳别拍我呀,我也急迫的想放出美男,不过写写就到这,好在还出来了是吧。 好在各俱特色三枚呢,不算太亏吧,接下美男美女相亲(喂,什么相亲)开始了,还不速速收藏,期下剧情咩>0< (话说真心服了,标题美男两字愣打不出来……)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三大mei男子 丁紫心里微微一震,一名可称为美男,两名美男却叫养眼,那三名各具特色的美男足以称为美景了。 只见大花园旁,三名男子立在姹紫嫣红的花朵旁边,竟硬生生将花之美态比下。 三名男子可能刚出游回来,皆穿着劲装随着款式与气质却穿出三种皆然不同的特质,依相熟程度丁紫自然先看向有过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安王世子蓝青凌 。 他一身黑色绣金边马装,衣领下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月桂花,这种花并不常见,只有秀林国种植少许,这种花生的小巧却十分妖艳,体内含有微量的毒素,就像蓝青凌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拥有琼华之姿,天人之貌,五官是丁紫两世里见过最俊美之人,每一处五官皆为精品,由其那一双眼睛,每每望之都如墨迹点缀其中,当你注视他时,就好似墨迹层层渲染开来,一经入眼,迷足深陷,且他性情古怪多变,此时身着马装威仪傲立,更有种傲视群雄的霸气,妖艳似毒,霸然天成,令丁紫不自觉有远离危险的想法。 蓝青凌身边之人反倒引起丁紫的很大注意力,她还不曾看到这般有如仙气质的男子,这男子一身雪白锦衣,衣料上虽没有任何绣迹点缀,站在阳光下却仿似有着丝丝盈光覆盖,散发着一丝脱尘之气,他嘴角微勾,平和的眉目间看的人打心底升出丝舒服与亲近,好似包容一切的大海,五官虽无蓝冰凌那般精华,却如玉如月,令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这两人都与她没有关系,丁紫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却是望向第三人,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青袍,腰间黑色长腰带与墨色的发迹随意扎起,随风摆动,风姿泰然潇洒,五官明朗帅气,正直的眼中也静静望着丁紫,眼角微勾却带着几分喜色,他是如竹一般清贵高洁的人,这是丁紫从他眼中看出的。 “表哥,两位公子安好。”丁紫福礼道。 没错,那第三名公子,便是现护国候的唯一公子云希文,现任正七品云骑尉,就职于郊外大练武场,属于教员职务。 当年护国候爷带兵在外,云希文一心向往,一直属随左右也常年不在家,丁紫与他并未见过。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表哥常年在外接触的又是最为残酷的打杖练兵,却还如青竹般俊雅,果然各人各相,性格决定气质吧,这表哥跟某人真是完全没有共通性。 “哥,原来你和蓝世子,薛公子在这,也不早跟我说,故意看我笑话吧。”云希雨抿着唇,十分不满的抱怨着。 刚才丁紫在打量三人,三人同时打量着丁紫与云希雨。 今日云希文约薛雨与蓝青凌远郊赛马,三人玩的累了临时起意进护国候府休息下,刚走到花园处,便听到不远处两道如黄莺的美妙打闹声,三人自然停下观看,却见一粉一蓝的二人如翩翩彩蝶缓缓飞近 。 若说云希雨如桃花般明媚娇艳,那丁紫便如衣着上绣着的睡莲一般,拥有一种华贵的高洁之气,隐约间又带着几分孤傲。 她五官瑰丽,小巧的脸蛋上最最醒目的便是那双眼睛,一双秋水瞳眸晶亮盈动,勾魂的单凤眼每一次眨动间都好似落入凡尘的星星般璀璨生动,年纪虽还小,却可想象几年后会是如何的艳冠群芳! 蓝青凌听到丁紫陌生的称呼,好似以前从未见过,不禁想到白云庵中那个倔强有狡猾的女孩,只是这般装作不认识,却让蓝青凌不悦的记在了心里。 不过说起来,他与丁紫第一次见面却不在白云庵…… 薛雨也实实惊艳了次,望着丁紫,平静温和的双眸也起了丝变化,倒是云希文打破沉默:“你就是丁紫表妹,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他微微有些怔神,实在是丁紫与他喜欢的姑姑十分相似,他年幼时云齐柔还未出嫁,他印象最深的便是云齐柔的温柔与端庄,跟在她身边,总好似有暖暖的太阳直照心间一般。 “哥,紫儿变漂亮了吧,都把你看呆啦!”蓝青凌虽然冷酷,但时常与云希文往来云希雨也不陌生,至于那薛雨性格好更不用在意,所以她这话说的不经大脑,只当寻常的玩笑话。 却不知一说,现在的气氛却出现一阵尴尬的诡异。 “你这顽猴子,就拿哥哥打趣,让表妹看笑话了。”这对兄弟在人前或许还有些文静端庄的样子,私底下却是经常拌嘴为乐,对于云希雨的话云希文根本没在意,却不知这话在外人看来,十足默认。 说起来云希文今年已有十七,正常这年纪早该婚配,他却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出征再加上回京后一直带兵为由推拒着,蓝青凌薛雨自然知道他是还没遇上对的人,而这表哥表妹也算亲上加亲,大齐许多大门大户都是表联亲,他们未偿不可,可这么想着,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原来是你,今天倒是装的挺端庄!”蓝青凌一挑眉,讽刺的道。 丁紫斜看了蓝青凌一眼,自然知道这安王世子还记着上次白云庵没罚着她,心里嘀咕这安王世子脾气古怪,也是个小心眼,脸上却扬着笑:“安王世子哪里的话,小女平时随性惯了,做事向来随心而行,多有得罪安王世子向来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我计较才是 。” 这话说的,他要计较就是小心眼了!蓝青凌冷哼一声没说话。 薛雨,云希文与云希雨却有些意外,以往蓝青凌最是高傲冷漠,他不喜欢的人多半懒的理会,你纳不入他的眼,他便连施舍个眼神都嫌多余的主,今个是怎么了? 该不会……两人有什么仇吧?! 云希雨一惊,有些惊惧的看着蓝青凌,一把抱住云紫的胳膊,干笑的小声道:“表妹认识安王世子啊,你别怕,一会我喊到一你就跟我跑,他在护国候府奈何不了你的。” 看着云希雨紧张兮兮的样子,丁紫有些好笑,安王世子脾气差点总不会是个不分事非的吧,伸手捏捏云希雨娇俏的鼻子,轻笑:“只是在白云庵上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大事。”丁紫却不知只要蓝青凌想,什么浑事又做不成呢,但他们总不能当面指责安王世子吧。 云希雨撇撇嘴,一副犹豫的模样。 那云希文却是个潇洒爽快之人,又在军队待过,玩不来太多的道道,想着有什么误会自然是要解开,便道:“今日与表妹相聚是个大喜日子,我请客,咱们去福云酒楼好好吃一顿如何?” “表哥太客气了,紫儿恭敬不如从命。”嘴上这样,丁紫脸上却闪过丝不自然。 蓝青凌嘴角勾了摸意味深长的笑望过来,丁紫皱眉回视,不禁有些恼火的回瞪了记,却在想到他的身份与性格时,连忙低头装作刚才那是蓝青凌错觉的样子。 后者愣了记,眼角却上挑出一个弧度,五人丁紫云希雨乘马车,三男骑着马车直奔福云酒楼。 ------题外话------ 哟,我说美男出来了吧~ 本站,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被恶心到了! 福云酒楼可说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福云酒楼小二掌柜为人和气鲜少与客人争执,虽然酒菜定价十分昂贵,但是菜肴鲜美菜品上佳。 最重要的一点,这福云酒楼打的就是贵族酒楼的招牌,许多名门公子小姐进福云酒楼用餐宴请,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 这京城可不缺达官贵人,外人面前一张脸,已经是京城贵人圈交际的默认标准,够的上身份的认定这福云酒楼,基本不考虑别家,所以每次前来福云酒楼,你都会发现这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三人骑马前领马车,刚从一品宗亲大臣的皇街出来行至城前街时,便引起许多人注目。 实在是这三人外貌太过出色,便是那些男子见了都要感慨几番,更何况是那些夫人小姐。 有些面露痴迷已嫁妇人恨不得能年轻几年,追求这么高不可及的男子,望向后面马车的神情,不自觉露出几分不忿来。 “快去府里通知郡主,安王世子出现了,应该是去福云酒楼用餐!”街边一名极不起眼的男子对身边人命令道,那人连连点头领命退下。 不多时,蓝青凌等人行至福云酒楼,车里云希雨带出的两名丫环率先跳下马车,扶着云希雨丁紫下车,众人正要进入,却听那边柔柔的声音叫道:“青凌,这么巧,你也来此用餐吗。” 众人回头,却见不远处,林王府马车里,一名身着黄色绣彩蝶襦裙上搭粉色披帛,俏美动人的女子缓步走来,她每个走动间都好似有无数彩蝶绕身而行,真是美不胜收。 看着林佳倩眉眼中流动的情愫,再看看如此佳人在前却不为所动的蓝青凌,丁紫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记。 什么巧,她看是林佳倩堵人巧遇才是真的,而且看着云希文薛雨那不以为意的表情,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 丁紫暗自讽笑,她对这林佳倩可没半点好感,能为一间房便生起杀意的女子,心胸自然是狭窄的,而且她也不够聪明。 对于男人,一味的主动,只能让他们厌弃,觉得太容易得到反而不够珍惜,对于这一点,丁紫一直记得生母皇后的话:“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抓住男人的自尊心,懂得收与放的技巧。” 是的,生母皇后至进宫以来,从未传出她争风吃醋的传言,却是从始至终最得父皇心的女人。 即便是母后早逝,父皇也一直心心念念着母后,并且看在两人情份对她恩爱有佳,若不是当年父皇暗中保护,并将她直接送到太后那里收养,她也不可能在吃人的皇宫中成长起来 。 显然林佳倩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也摸不准安王世子的性子。 这个人古怪的很,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挥算计他做事,白云庵的丁静就是个例子,男人的强大自尊心在他身上表现十足。 “希文庆祝与表妹重聚,我们只是坐陪!”蓝青凌不冷不淡的道,顺利将林佳倩的眼神转向丁紫与云希雨。 其实从下马车,林佳倩就注意到丁紫与云希雨,因为这两个少女实在美的令她起了杀心,那云希雨她自然见过,长的倒是不错,心计却差了些,她从来没当成对手。 倒是这个丁紫她听过一些传闻,却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感觉,与传闻的冲动鲁莽狠毒的形象相去甚远,并且那些黑琉璃般透彻的眼睛让她极度厌恶,那似被其忘一眼便能看透你的心一般,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留不得,脸上却泛着温和的笑意:“原来是小候爷的表妹,真是生的貌美,小候爷真是有福气。” “郡主谬赞了,丁紫怎及的上郡主的万分之一,倒是郡主之貌让小女惊艳的无地自容。”丁紫面露羞涩,样子有些惶恐,以她对这位郡主的了解,面上露怯露软是很好的自保办法。 果然林佳倩眼中敌意减了几分,嘴角微微勾了记不再理会丁紫,柔柔的望向蓝青凌:“青凌,即使巧遇,你们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蓝青凌面色沉了记,冷眼撇了丁紫一记,淡漠道:“今天的主人是希文,你问错人了。” 林佳倩并未因他冷漠不近人情而愤恼,转而望向云希文问道:“不知小候爷愿不愿加我这一付碗筷呢。”这话问的,却将回答全部堵死,若是却云希文拒绝,就显得他太过小气,不过是名女子还是林王郡主的一口饭都拒绝,未免太不是男人了。 “郡主愿意赏脸,下官自然乐意之至。”林佳倩轻笑了记,杏眼扫了蓝青凌一记,与众人一同进了二楼的包间。 行走间,云希雨俏声在丁紫耳边低语:“林佳倩恋慕安王世子,就差传出大齐国了 。”这话说的极为不屑,看来云希雨十分不喜欢林佳倩,丁紫笑笑并未答话,心里却在想林佳倩到底有多狠呢,只是与蓝青凌同行就起了杀心,这女人有些太可怕了吧! 行膳期间,房间内气氛一直不太好,开始便是林佳倩拉着林希雨与丁紫闲聊些女儿家的私话,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也插不上话,而这话却是越绕越广了。 先是林佳倩赞美丁紫母亲的美貌才情与性格,最后便绕到白云庵,又说到近日京城的传言,有些气愤的指责马姨娘,话里话外只说无风不起浪。 要知道那些谣言说姨娘坑害嫡女清白只说马姨娘恶毒,但,成与未成事却被人忽略了。 林佳倩的话虽是隐瞒,却暗讽丁紫身子不清不白了,听的丁紫云希雨都沉下心,满是对林佳倩的厌恶,便是云希文也是气的不轻,但这林佳倩却不是好动之人,他铁青着脸,大有林佳倩再说下去他当场翻脸的趋势。 蓝青凌冷哼一声斥了一句多话,那薛雨风雨不动的脸上也闪过不悦,林佳倩倒懂得适可而已未触及大家底线。 膳后,蓝青凌一把拉着薛雨说要郊外再赛马,将正要开口相陪的林佳倩甩到一边,云希文也不咸不淡的说要先送妹妹回府便离开了。 林佳倩眼神骤然变冷,对随护之人道:“给我查查那个丁紫,侍郎府上下也给我探探。” 林佳倩确实把丁紫恶心到了,她心里极度不舒服,想她与这女人并未交恶,见面也没有太过唐突,上次在福云酒楼她也是没办法,而林佳倩显然没发现她的伪装,可便是与蓝青凌同行就让她如此讽刺自己,这个女人实在让人生不起一点好感! 回到护国候府,丁紫等人没将福云酒楼的事言出,只是怕太晚回去有麻烦,便与林嬷嬷等人回了侍郎府。 一回紫竹院,丁紫便躺下午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晚膳时,林嬷嬷带来一个消息,侍郎府最近不太平静,马姨娘多次向府外传信。 丁紫愣了下,随后让刘宝安派人通知五虎盯着侍郎府传送信件的去处,回来的消息却让丁紫有些纳闷,这马姨娘与右御史府能有什么关系呢?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姨娘的阴谋 是夜,右御史府。 “开门开门,你家少爷回来了,快开门!”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被两名仆人搀扶着闹腾大叫。 门“吱哟”一声开个小缝,从里探出个脑袋,随即收回去,大门立即打开,护门连忙献媚道:“少爷您回来了,看您春风满面的,定是逢什么美事了。” “嗯~你小子会说话,赏!”御史大公子冯玉华醉醺醺的眯眼笑,护门笑眯眯的连忙道谢,冯玉华身边的仆人冷哼一声,捏了小块碎银暗瞪了一眼,扶着冯玉华进门。 护门点头哈腰的再次道谢,当人走远了却立即拉下脸暗淬了一口:“呸才二两,都不够你天天玩屁股,喝花酒的钱,打发叫叫花子呢!” “行了,少说一句吧,二两就二两,够咱们烫两壶酒的了,你不服气就自请枕席被少爷玩屁股啊!”另一个护门打了个哈欠,懒散嘲讽道。 “我呸,你他妈的少恶心我,老子只喜欢女人!”两个护院吵吵闹闹窝到角门吃喝起来。 冯玉华被仆人扶回屋子叫了几个丫环前来伺候着便退下了,丫环忙着为他擦脸褪衣,那冯玉华鼻尖**两下,突然伸手拉起手边的丫环,一转身便将人压下,还留有刺鼻酒味的嘴便往小丫环嘴上亲。 “少……少爷,您醉了,少爷您快起来啊……”小丫环吓的泪眼蒙蒙,她没想到第一天调来伺候少爷就发生这种事情,吓的顿时六神无主 。 却不知,她这样子梨花带泪,看的冯玉华更是心猿意马,手劲一上来“撕啦”一声拉开小丫环的衣服,小丫环身子立即裸呈在前,冯玉华大手便揉动起来。 “少爷……少爷饶了我吧,少爷,呜呜呜!”小丫环越是挣扎,冯玉华反而越有兴质,小丫环挣扎不开又无可奈何,只好转头向旁边的大丫环们求助。 然而其它几个名丫环脸上没有表情,好似这情景演练了多遍一般,竟然无视的转身收抬屋子点上薰香安静的退出。 小丫环绝望的大叫,屋子里随后响起痛苦的嘶叫声以及男子的粗喘呻吟声。 侧院匆匆走来一名妇人与几名丫环,刚一进入院子便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皱了皱眉:“哪来的狐媚贱蹄子,就知道勾引少爷,明个弄走前好好让她知道知道错!” 右御史夫人黄氏,本想等儿子回来谈谈与侍郎府丁紫的婚事,谁知道就碰到儿子行这等事情,脸面上挂不住。 她就想不明白,她儿子生的俊美不凡,又嘴甜乖顺,怎么这几年行事越来越过分,她一直觉得是冯玉华身边的丫环竟使些狐媚招数勾引儿子,儿子这院里的丫环一批换过一批,各个都长相丑陋,却不想还有小丫环趁乱爬床,真是下贱! 黄氏甩手气哼哼的离开,对于尽早为冯玉华娶门亲事,让他定心更是在意与迫切。 想那丁紫也长的花容月貌,儿子虽然喜新厌旧,不过那丁紫的相貌怎么也能让儿子宠个几年,到时候让他定了心,再给儿子找个更好人家的女儿为正妻。 现在不过是情势所逼,不然侍郎府家的女儿哪配的上她的宝贝儿子,至于丁紫到时候若是懂事不闹,她还能照看照看她,降个平妻坐坐,若是不懂事的,一纸休书也就解决了! 其实冯玉华远比黄氏想象的还要荒唐,府里通房丫环十几名,一些被折腾的怀有身孕的,早被她弄的流产又喂药永远不孕,而这不过只是表面。 冯玉华是个男女不忌的色鬼,府里弄这么多通房,就是掩盖他在外面养了两个男戏子,一个外室的秘密,这还不排除他去小倌馆行欢的相好 。 府中下人有些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黄氏与右御史手段的狠辣不敢外传,虽然冯玉华藏的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前段时间尚书府马安涛庶子马可松陪酒肉朋友去花街玩耍,无意中看到冯玉华匆匆进入一个不起眼的花楼,好奇之下跟去,这才发现了冯玉华好男风的秘密。 马可松虽为马安涛长子却不是嫡子,上头有个主母压着,一直没有大作为,这事他思前想后便借机跟马安涛讲了。 那右御史可是管着百管弹劾的要职,若是掌了他府中把柄,尚书府有什么事能帮着压下,别个官员弹劾他也能跟着反驳一二,这对马安涛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马安涛听了重赏了马可松,自然也将这事记在心里。 马姨娘去白云庵前回尚书府一次,杨氏与小姑子相聚,自然满心的抱怨,对马可松得了可安涛的心十分不悦便将这事说溜了嘴,当时马姨娘追问了几句,杨氏心觉失言含糊其词,但马姨娘却不是个傻子,思前想后也知道了个大慨。 她一开始也没想做的这么绝,二也是觉得就是这冯玉华浑事再多,可总归是个御史公子,配给丁紫实在抬举她。当日在白云庵偶然见着黄氏也没提两家婚事,倒是那黄氏一眼便相中丁紫,马姨娘却含糊的没有回应。 后来丁紫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计划,这才不得不将冯玉华的事重新提起,她暗想,有个这样**薰心的男人,侍郎府到时候再施施压,让丁紫提些不合理的要求,御史府自然厌恶丁紫,到时候她必是里外不是人,只有被折磨的份! 这一次马姨娘做事更为小心谨慎,连亲女儿丁静也没提,就是身边两个大丫环总帮马姨娘办事,才隐约猜到几分。 而这些事,丁紫就是再聪明,却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探听的到,心里也只是藏有个疑虑而已,只是最近她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翌日一早,丁紫才悠悠转醒,林嬷嬷便进屋说道:“小姐你快起身吧,大库房那边好像出事了,老太太招小姐姨娘都过去呢。” 丁紫眼皮一跳,大库房!那可是放着母亲嫁妆的地方啊!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姨娘被下药 丁紫快速洗漱后,未用早膳,让喜儿拿了包东西便急忙去往寿安堂,来到寿安堂时,丁宁儿,丁安,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都在。 且屋子里泛着一股分外压抑的气氛,王氏坐在塌上闭眼沉眉冷着脸,丁紫心里也泛过异样,轻声道:“紫儿给祖母请安了。” “坐吧!”王氏没有睁眼,只是淡应一声,丁紫谢过坐在一边,那边却传来嘤嘤声。 方姨娘扭着绣帕直抹脸,一双秀眼红透一片,显然哭过一通,马姨娘脸上泛着委屈低头不语,那白姨娘头一次不再总低着手,脸上却有些苍白。 丁紫皱眉,这大库房出了多大事,竟然牵边三位姨娘,心里渐渐发冷,她隐约觉得这与母亲的嫁妆脱不了干系,心里不禁冷笑。 好啊,主意竟打到她身上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无法想对策却是比较难办! “老爷到。”丁紫刚一坐下,丁鹏便跨步进入,众人又是一阵请安,丁鹏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摆摆手便各自坐下。 一时间这大厅里都沉默了。 方姨娘适时哽咽一声,打破了这沉默,也让所人注意到她,丁鹏眉一皱,对王氏轻声道:“娘,您一早叫我过来,说是大库房那边出了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氏一听猛的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眸子恶狠狠望向马姨娘方姨娘,冷笑道:“还是让马姨娘方姨娘说吧,我这也是听一知半解,一个来了就是哭,一个给我掉脸子,纯属气我呢!” 丁鹏忙着轻扶王氏后背几下让她消气,望向马姨娘方姨娘也面色不愉,这大齐以仁孝治国,对于孝是极为在意的,哪一家传出不孝儿来,仕途可以说是半毁了 。 他若是宠妻灭妾只要不过他都有办法解决了,若是传出他宠妾灭母那便是十恶不赦了! 所以不论丁鹏怎么想的,在人前对王氏一直是孝顺有佳。她对这些女人再是宠爱,但是她们十个却不如一个王氏重要! 看着丁鹏冰冷的神情,方姨娘明显瑟缩了记,又抽嗒了两记,才小声道:“老爷,老夫人,贱妾绝对没有要气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只是今天拿来大库房送来的燕窝,贱妾喝的味道不对,让红茶拿出去验验,竟然竟然……发现里面夹着少许红花……呜呜,老爷贱妾这是怕了,这才这才……” “什么!红花!这是怎么回事!”丁鹏一惊,拍桌怒问白姨娘,现在府中中馈交由她来掌管便出这事,丁鹏自然找她,便是王氏脸上也阴沉了记。 往日里她最在乎的便是府中子嗣,方姨娘怀有身孕王氏对她宽容许多,但这一次有冲突的却变成她中意的人与子嗣的敌对,王氏实在有些难以抉择,看向白姨娘的眼神也有些发狠。 她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有分寸了,竟然让人拿到把柄! 白姨娘被看的身子一抖,心里一紧,面上却马上恢复如初,只是平静的望向丁鹏,“咚”的一声跪地道:“老爷,贱妾才持过中馈时间不久,这段时间虽然已将府中各规定制度以及管理理好,但由于侍郎府人多事杂,所以贱妾想先从人员配制以及日常主要生活入手,大库房那边一向是府中最得利的人管着,贱妾便先放了一放,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大事,贱妾愧对老爷老夫人的信任,贱妾愿受任何处罚!” 白姨娘只是条理分明的铲述她的管理方法,这方法却是极好的,若刚掌中馈便想着夺权从大体掌控那就是个空谈,首先夺权会引起府中各房各地奴才的反弹引起恐慌更不利于管理,二从大体入手那不过是掌个空壳子,那些奴才最会阳奉阴为的事了,到时候掌了等于没掌。 白姨娘这一做反倒是让府中接入她手时稳当显井井有条,反而突显了她治家的本事,这自然不可能是白姨娘一个人想的,老夫人肯定从旁指点过,但是能让府中平静的渡过换中馈这个风波,这白姨娘也绝对是个人物。 丁紫总算知道,她以前为何总不喜欢白姨娘,那便是这女人才是三个姨娘中最聪明的。 平时总不争,虽然不得丁鹏的宠,但是给丁鹏的印象却是,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最是温柔可欺的,那发生什么事,她自然少了几分责任 。 好计谋! 大库房原来可是马姨娘的人,白姨娘稳健的掌馆侍郎府,只将少许人调了职,却独独大库房纹丝不动,她甚至接管以来一直没去过大库房,哪个院子所需只要跟她报备一下便成,此时正好可以摘除她的责任!或是她就等着马姨娘上套? 马姨娘却好似早知道白姨娘会如此反驳,冷声道:“妹妹这话说的是,谁的责就该谁来担,大库房从你掌中馈后那便是你管辖的,至于你怎么做的那谁又知道,我只知道今早喝了些大库房拿来的燕窝喝了几口却腹痛绞动的很,你猜怎么着,我找人一查,却是里面放子大量的二叶银杏粉,也不知哪个黑心的,那东西用多了会导致绝育的,好在我喝的不多只是痛了几下!若是我真有别的心思,也绝不会给自己下这等药,妹妹说是吗?” 王氏面色冷了几分,阴冷的看着马姨娘。 丁紫垂眉沉默的低头不语,看起来这像是几个姨娘的争风吃醋,马姨娘气恨王氏借机让白姨娘掌了中馈,从中动了手脚,将这祸事推到白姨娘身上,她借机夺回中馈便顺理成章。 就在大家都如此认为时,马姨娘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我知道老爷老夫人有些怀疑我,贱妾也是冤枉的很,贱妾半分没有再掌中馈的心思,只是这大库房乃是侍郎府重中之重的地方,如今出了这等事,实在令人心焦的很,府中大多补品重物皆在里面,白姨娘却如此不上心,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丁鹏若有所思,便是王氏与白姨娘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无事坐在一旁的丁紫却是浑身一震! 马姨娘确实不想要中馈,因为大库房才是整个侍郎府最为重要之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整个侍郎府所有人的嫁妆再内绝对没有她母亲的丰盛,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之一都不如! 马姨娘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份嫁妆来的,要是转了大库房的权,她毫不怀疑马姨娘会私吞这份嫁妆! 丁紫双拳紧握,脑子里迅速转动想着办法……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翻你老底! 嫁妆是绝对不能被马姨娘弄走管理的。 但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白姨娘在这大库房确实犯了错,虽然马姨娘方姨娘的事强扯不到她头上,可是她的疏忽却是失职,马姨娘方姨娘药里都带着恶物,还真是说不清楚 ! 嫁妆她虽然一直想要要回来,放在大库房中数目也肯定与当初不对,可是再怎么说总会保存一部分,总比被马姨娘弄走强。 而且冷静下来,丁紫总觉得这事很不对劲,马姨娘冲着大库房来,为财不假,但更是为权,为了大库房的权! 现在明明有个打击白姨娘的机会,她为何又不要中馈的管理呢? 有了中馈掌馆大库房也名正言顺,不然若一个掌中馈一个掌大库房,到时候其中的矛盾更是不会少,且大库房出入也都记账,她不掌中馈单想从大库房入手贪东西也很难办,所以她自找麻烦?只是她说的不想别人误会? 马姨娘以前在府中掌馆中馈,又怕什么误会,当初能让丁鹏从王氏手中夺权,名声就好了? 现在中馈换主,众人心知肚名是放到了王氏手中,马姨娘今日这般就是摆明冲着王氏来的,马姨娘以前可不是这样冲动的个性啊,这般与王氏为敌她又能得到什么好? 大库房虽好却也是个烫手芋头,她为何单挑这一个来呢?这一点丁紫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呜呜呜,到底是谁要害我孩子啊,这可是我**啊。”方姨娘用帕子捂着脸,心中也是一跳。 她今日喝着燕窝就觉得味道差了一些,留了个心眼让人检查,一检查是有人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现在可是她压的宝,她自然不会让害她的小人得逞,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闹了起来。 但坐到现在,听到白姨娘马姨娘的话还有王氏的表情,她也看明白,她这是被人利用起来闹事了。 肚子里这孩子最看重的是王氏与丁鹏还有她,那白姨娘马姨娘害她倒是都有动机,王氏却不可能有,但现在她被拎出来,却被人当枪使了! 这个人很显然是马姨娘,祸水东引到她身上,让王氏对她心生厌恶,连带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也没个人疼 ! 而且这大库房若落到她手里,以后她取补品都更加麻烦,处处受制于马姨娘,最后还落不到好,好一招连环技啊。 不行!马姨娘敢这么设计她,她也不能让她如愿,现在一定要抓住王氏才行,方姨娘想罢,转头望向马姨娘:“姐姐得罪什么人了,那人也真是狠呢,给你二叶银杏粉,那东西用多了会让人绝孕,可听说要长时间使用吧,难道姐姐这是长期被下了毒?”方姨娘十分惊讶道。 马姨娘脸上微变:“我以前用燕窝也是有一定习惯的,今天加了外物自然用不习惯,肚子微痛,若是发现不了怕要被人长期下毒了。”说到这,马姨娘脸上哀哀泣泣,目中含泪却没让泪水流下。 “噢,马姨娘倒真是敏锐呢,差一点就酿成大祸了呢,您可真是走运啊!”方姨娘捂嘴轻笑,却望向王氏道,“老夫人明鉴,我这怀有身孕性子也是急了,让您老陪我担忧了,这是贱妾的不是,贱妾以后一定更为真心伺候您,早日为您生个大胖孙子!” 方姨娘自给抬阶下,王氏脸上表情也缓和了几分,因为方姨娘这一打叉马姨娘掌柜大库房之事就要揭过去,她今天来此目的就是大库房的事,心中不免急了几分。 这方姨娘也不知打哪知道二叶银叶长期才可不孕的,现在反倒是她闹的有些小提大做了,那东西自然是她放的为了嫁祸白姨娘顺利夺大库房权的,让她的计划早些进行,可是现在进行一半却被她搅和了,这怎么可以! 方姨娘心中急迫,眼珠子一转,便扫向丁紫,淡声道:“这白姨娘掌权时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若说此事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将主子们推向险地,奴才们担心主子还不落个人心惶惶无人安宁,这样的做法怕是不行的,不知道大小姐怎么看呢!” 王氏脸色瞬间又是一沉,中馈之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马姨娘又生事端,看来这回是死咬着大库房这肥肉不想放了,果然是个贪婪的贱蹄子,转而厉眼望向丁紫等她回答。 虽然方姨娘马姨娘都没事,可是白姨娘对于大库房管理确实松疏,比不起当初马姨娘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丁鹏是有心让马姨娘重接中馈的,可是现在王氏不松口,他也不好张这个嘴。 再说马姨娘现在为丁紫与右御史府忙着婚事,丁鹏也要卖她这个好,这种与他利益无关的,自然要顺着马姨娘一些 。 丁鹏冲着丁紫深看一眼,希望她识实务借机将中馈转到马姨娘手中。 丁鹏如此态度,让本来头脑闭塞的丁紫突然灵机一闪! 马姨娘为何与右御史近亲来往密切,她为何单单只冲大库房为了嫁妆,而丁鹏为何全然站在马姨娘身边。 因为丁鹏要借着马姨娘与右御史府有联系,何来的联系?马姨娘娘家与右御史府走的近,却也用不着马姨娘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从中周旋,那便只能是侍郎府的事,丁鹏走的是平稳为官的路线,近日也没见他有什么愁事,反而面上时不时挂着喜! 喜从何来?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升官有望,他为何升官有望又能掿上右御史府,答案呼之欲出! 马姨娘一定递了小话为她与右御史府结亲,到时候对丁鹏官职有利,而她此时借机要了大库房的权,到时候她出嫁时一切全由她做主,再加上丁鹏促成,那嫁妆之事她是半点没话语权,马姨娘想如何她都管不着!到时候弄些烂货充数,她只有被欺的份! 丁紫冷笑,既然马姨娘贪心不足,她就先折其一只臂膀! 忽视丁鹏警告的眼神,冲着马姨娘鄙视道:“马姨娘弄了这许多事情,为的不过就是大库房的权吗!” 丁紫话落屋中其它人都惊了下,众人说话弯弯倒倒藏着掖着,就是不想将话挑开了说,为的是不动声色揽权,她这是真蠢不懂,还是故意为之! “马姨娘,你别忘记了你还是代罪之身,白云庵之事,近期外面传言之事,你自己落了个什么名声你会不知道?祖母便是愿你来接,我也不会放心你这般心肠的人管理大库房,说是中了二叶银杏粉,你若真被毒成绝孕,我当下二话不说同意你掌管,马姨娘你可不要贼喊作贼的好!” 马姨娘气的脸色铁青,丁紫这般连削带打又是翻老底又是辱骂,她是半点脸面也没有了,该死的贱货!你以为你能高兴多久! 那边丁鹏却黑沉下脸,冲着丁紫便喝道!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求收藏啦~) “混帐,你说的什么话!马姨娘也是名长辈,有你这样诅咒姨娘绝孕的吗,你是诅咒她,还是咒我绝子啊!”丁鹏这话喊的众人都是一愣,只有马姨娘眼中闪过得意。 看看,这府中丁鹏真正关心的只有他,将他伺候好了,她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时代老人最在乎的其一就是子孙满堂,侍郎府人丁单薄,更中如此,一顶诅咒府中再无子嗣,便能让丁紫扣上恶毒狠辣的罪名! 丁紫也愣住了,眼中有着不可置信道:“爹爹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么想我!”有着委屈的抿着唇,一脸的不服! 看的丁鹏怒火中烧:“你还委屈上了,什么叫马姨娘绝育你二话不说就同意将管事权让给她,她好好的是不是就要处处受压制受迫害了!你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我说你还有错了,还不快向马姨娘道歉!” 丁鹏也是有些急了,这几日他与马姨娘讨论了几次与右御史府的婚事,马姨娘说这事还没成,那右御史府又是许多名贵看中的香饽饽,在没有定下前最好不能外传,所以他也没办法亲自处理这婚事,一切全由马姨娘搭线细说,他自然不能让马姨娘在这种时候心中有了气,事情办的不清不楚让人钻了空了。 只是他这一急,却忽略了许多问题…… 王氏方姨娘白姨娘,甚至几个庶女看着马姨娘的眼光都不对了,那中带着几分恨意与怒意,让马姨娘惊了下,她夺中库大权就想过会树敌,可是却没想到这些人恨与怒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让她感觉毛骨悚然,难道这事做的过了? “简直胡闹!”王氏猛的一拍矮桌,让丁鹏心里一震,猛的察觉刚才的失言。 马姨娘是丁紫长辈不假,可是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小妾,虽说他答应马姨娘能办好丁紫的婚事,就找机会给王氏提一声升她为平妻,但这事可还没成 ! 说好听她是个妾,不好听那就是半个奴才,丁紫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却让嫡女给个姨娘道歉,说出去岂不是自打脸面宠妾灭妻吗,心里不禁有些懊悔! “是紫儿失言了,父亲恼我也是应当的。”丁紫善解人意揭开丁鹏的失误,让丁鹏松了口气,然而丁紫却没因此放过马姨娘,“不过既然马姨娘不想善罢干休,今天便说个一二来吧,别让父亲以为紫儿怀有什么不轨心思,平增父女两的嫌隙。”听出话里的讽刺,丁鹏脸上表情不好。 “当初马姨娘掌管中馈不当,差点害我性命,祖母念着我的心情这才换了人执掌中馈,不过当初换掌权人我也是十分推举白姨娘,这从近日里她执掌中馈后井井有条便能说明她是能干的。至于这大库房的药材有问题,我却想问问马姨娘了。” 丁紫这话是点给丁鹏听的,当初若不是马姨娘想害她,王氏不会换了别的掌权人,马姨娘做的太过火了,若再让她接中馈府里的主子们还怎么安心生活,丁鹏脸上变了变,垂下眼睛沉默下来。 丁紫嘴角勾着冷笑看着马姨娘,看的她背后一冷,感觉全身汗毛不停直竖,她有种被恶狼盯着的紧张感:“白姨娘管中馈必竟是新手,她能从大局着想我觉得她的做法没有什么错,只是这大库房出事她确实有一定责任,但最大的责任却在你!马姨娘,那大库房的人员未动,原本都是你指派最得利的人,现在方姨娘吃的东西里发现红花,这份心思不可谓不毒啊,您说呢!” “我哪里知道会出这种大事,再说那大库房我以前管从未出过事,大库房虽是我指派的人,可我一不沾亲二不带顾,大小姐没有证据可不要指责我!”马姨娘立即反驳,大库房在她手中无事,在白姨娘手中却出事,只能说白姨娘能力还是不行,管不住手下的奴才! “噢?您的意思是这奴才在府中扎根深了,竟然学会阳奉阴违欺瞒主子的行为了,这事完全是大库房管事的责任了!”丁紫眸底泛着幽幽的光芒,不亮却锐利非常。 “这……她一个管事的奴才,做事自然不如主子顺手,总要绑手绑脚的,也不见得是她欺瞒,这刚接手府中中馈又忽略了这块,许是她想说人家也没空理会呢。”马姨娘咬着白姨娘失职便不松嘴。 “忽略?马姨娘在说笑吗,如果掌权人事事亲临亲为,府里要这么多奴才做什么,自已份内事做不好,还能怪的上主子不重视了?”说罢丁紫抬眼看向主座道,“父亲,祖母,当初我推举白姨娘在前,出了这事紫儿也有一定责任 。不过紫儿听了前因后果,实在为府里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感到心寒,大库房那是多贵重的地方,管事的竟然因为主子府中事忙一时抽不开时间疏忽了她,就办这种蠢事,显然也是个心术不正的,这种人紫儿认为留不得。” “说的对,如此恶奴不教训下真是反天了,我看要重重处罚,让她认清谁是主谁是仆才行,鹏儿觉得呢!”王氏嘴角一勾,问向丁鹏,本来垂着眼睛快沉默睡着的丁鹏抬头撇了马姨娘一眼,点头道,“母亲说的对,这等恶奴就要罚,来人啊,将大库房的人全给我带过来。” 马姨娘心觉不好,这回她不但没夺了权,这下还要处理她的人! “老夫人……” “马姨娘,我知道您心善的很想为这些奴才求请,可这方姨娘差点因此掉了孩子,您也差点绝孕,您心地再好也得有个底线吧,如果连这都能原谅,您都可以进庵里被姑子供起来参拜了。”马姨娘被噎住了,脸上涨的通红,她若是再求请可不是心善,而是作贼心虚了,连能害自己绝孕的凶手都能放过,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王氏冷哼一声,这会大库房管事跑腿办事的全都带来,一共八人,王氏一扬手问也不问便道:“这些个欺下瞒下的狗奴才,胆子太肥了竟敢坑害主子,都给我拖下去,重重打五十大板再来问话!” “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啊!”一行五人跪在地上就哭着求饶,屋子里无人理会,粗使嬷嬷拉着她们堵了嘴便开打,一声声“噼啪”的板子声像是打在马姨娘心尖上,每打一下就痛一下。 那可是她在府中管理九年才安排的自己人啊,这五十板子下去,没死都是命大的,哪还能管着大库房,这一次她不但没夺了权吞了嫁妆,反倒将自己人搭进去,失算啊,太失算了! 都是丁紫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此时她已大权在握了! 马姨娘眼中淬着深深的恨意,换来的却是丁紫讽刺不屑的眼神,她心中大震,被算计了,她竟然又被这丫头算计了。 她不甘心!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送参,野心涨 马姨娘木然的看着外面杖刑不停,五十板下来八人当场毙命六人,其它两人也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显然挺不过去了,马姨娘涂着艳红丹蔻的指尖狠狠刺入手掌,觉得这九年的心血全完了! 王氏对于这种结果完全不在意,只是冷淡道:“虽说白姨娘今个有些失职,不过府里也没个顶事的,这中馈还是先有你暂带着。今天这事好在发现的早没出大事,马姨娘方姨娘也是,若是自己吃食都看不住,连下人也管不好,也不配做什么主子了,都别杵在我这了,看着心烦,都回吧!” 王氏毫不掩示马姨娘方姨娘将事闹到这来的厌恶,这二人当初就没想想白姨娘是她的人,如此闹不就在闹她,她们又不是傻子,显然是故意为之,她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马姨娘、方姨娘白着脸,心里有些发怵,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揽了一堆恶回去,只是王氏下了命令她们只好离开。 丁紫此时起身,拿起喜儿递来的东西道:“祖母放宽心吧,我看白姨娘管的很好,您就别操心了。祖母身体为重,也不该为无谓的事伤神,这是紫儿去护国候府求来的千年人参,祖母吃了身体一定更强健,在紫儿看来一切都没有祖母身体重要。”这两株其实是拜慧绝为师后收到的拜师礼,当初马可儿丁静上门去闹她脑中灵光一闪,顺手推舟整了她们,也在王氏这卖了个好。 将东西递给段嬷嬷,段嬷嬷当场打开布包,里面一个十分精美画寿仙公的锦盒,打开,一颗卖相极好的大颗人参静静躺着,便是那些不识货的,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就是见多识广丁鹏看到这千年人参眼中也闪过一抹异样,丁紫见到笑道:“紫儿这次是舍得脸,求了外祖母好久,不过护国候府里也只有一株,紫儿便求了株五百年的给父亲,父亲近日公事繁忙紫儿也帮不上别的忙,父亲可不要嫌弃紫儿的心意啊。” 段嬷嬷将上面的锦盒拿起,果然见下面还有一株略小的人参,虽不如千年人参,卖相与品相也是极好的,丁鹏闪过笑意,望着丁紫直点头。 “还是紫儿孝顺啊,想着你祖母还有爹爹 。” “哪里的话,孝顺祖母和爹爹是应当的。”丁紫浅浅一笑,有被夸奖的羞涩,娇俏动人秀美异常,顿时将整个屋的色彩都吸引去了。 丁鹏心里微微一动,眉不自觉皱了一下。 紫儿以前是不够懂事,可是至从智儿出事后也学的聪明了,做事分寸拿捏的好,而且这样貌是越长越美,那右御史府虽说不错,可是这府中也就紫儿身后有个护国候府还是最能拿的出手的嫡女,嫁给右御史府是不是有点可惜。 若是紫儿将来有机会在名人圈里打出名头,到时候…… 本来抬步往外走的马姨娘方姨娘等人停下,看着段嬷嬷手中的两株人参眼中闪过嫉妒,便是尚书府小姐的马姨娘也没见过这等年头的上好佳参,她心里更是嫉恨云齐柔有护国候府那个娘家,若换成是她,她绝计不会嫁给丁鹏,便是进宫做妃也是绰绰有余! 可惜,她生的人家门弟不够高! 那丁宁儿一双美眸更是闪过恨,为什么她没有护国候府的外祖家,为什么她的亲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外祖家还是个小贩,如果她身份更高,岂有丁紫得意的份! 丁宁儿陪着方姨娘回到香满园,脸上一直不愉,心里憋着一口气,那方姨娘心里也不好受。 “这次让马月妮那贱人拉下脏水了让老太婆记恨了,该死的贱货想夺权还想借机弄的我流产,贱人贱人,她就看不得我好过啊!”越想越气,方姨娘在桌子上一扫,一桌子的瓷碗应声摔碎! “娘,你说她为什么在乎这大库房,连中馈都可以不要。”丁宁儿此时冷静许多,细想之后道。 “那个贱货还不是想吞大库房的钱,她……”方姨娘杏眼圆瞪,不可置信望着丁宁儿。 “没错,她想,咱们就不能想吗?将来弟弟要出生,为他以后仕途打点的银子肯定不少,这块肥肉怎么能没我们的份呢!”丁宁儿意有所指的笑道。 “可是我们怎么入的了手!”方姨娘心动的道。 “这次祖母一次处理了八个大库房的人,可要再加入八人的 。”丁宁儿笑言道,方姨娘顿时笑逐言开。 当年云齐柔下嫁那嫁妆可谓十里长街,让多少人羡慕,每一样都分外值钱,现在白姨娘掌管中馈和大库房倒好,她们便是贪了那东西,最后也只有老太婆和白姨娘收抬烂摊子。 这么想着,方姨娘好似看到了金山银山,摸着肚子脸上笑容分外灿烂。 刚一回到揽月院,马姨娘整个身子气的直向后仰抽,身后绿夭欢儿连忙冲上前扶住:“夫人你要为自己身子着想,气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乐着,得不偿失啊!” 绿夭忙为马姨娘顺气道,欢儿递上凉茶,马姨娘连喝两杯这才缓过劲来,却是恨的咬牙切齿:“夫人这大小姐越发精明了,明里设计她怕是不成的。”绿夭任马姨娘丫环最长,心眼也是最多的一个。 马姨娘冷静下来暗自点头:“你说的对,你马上出府去右御史府送贴子,说我明天拜访御史夫人。” “夫人放心,奴婢省得!” 马姨娘捏着茶杯,脸上泛着森森冷笑,在府里她拿捏不了丁紫,出去了还不能拿捏?到时候我要丁紫跪在地上求我! 丁紫在寿安堂没待多久便去后院看望丁智,王氏笑呵呵的看她出去,屋子一空脸立即沉下来。 “那两个贱货,竟然敢欺到我头上来,简直胆大包天!”王氏猛的一拍桌子,桌上果盘茶杯洒落一团。 段嬷嬷忙劝道:“老夫人莫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依奴婢看她们也翻不出多大风浪,倒是这大小姐是个有心温顺的。” 王氏落有所思点头:“她倒是会做人,看着比以前懂事了,以后出什么事我倒可以护着几分,只要她一直这么听话下去,我亏待不了她。” 段嬷嬷沉默的待在一旁,心中暗叹。 以她眼光看,那大小姐也是个好的,只是在老夫人眼里,永远只有,这人有无利用价值!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各方筹谋 两日后。 紫竹院中,丁紫握着雪白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青筋好似要崩裂开来,满目狠戾,杀意尽显。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站在丁紫身后的喜儿倒吸口凉气怒喝道。 “住嘴,乱叫什么,你心里还有没有大小姐,大呼小叫的吓坏小姐了!”林嬷嬷虽未看到信,心里却是一紧连忙喝斥喜儿,眼角一直撇向院外。 守在一边的铃儿此时也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随意惊愣住了! 喜儿强制压下纷乱的心,却是满脸铁青,双手愤恨的紧握。 下学后来找丁紫吃饭,然后安静扎马步的丁智小脸也严肃起来,跑跳过来,一把拿过丁紫的信便扫看着,看到里面的内容稚气的小脸也闪过浓烈的恨意。 虽然里面好男色的词他还一知半解,但是那右御史公子是个色鬼,家里十几个通房外面养了外室他却明白! 他人虽小懂的虽不够多,但是成日里与许多伙伴一起读书闲暇时也会聊聊天。 对于各家女人争风吃醋嫡子被继母打压,或是庶子被主母欺辱也常常听到,而本府里几个姨娘明争暗斗却是不断,他当初又差点被马方两个姨娘所害,在他小小的思想里,凡是家中女人多的都不是好男人,包括他父亲! 那马姨娘竟然暗中撮合姐姐和这种男人成婚,简直是将姐姐往火坑里推,丁智气的大叫一声,涨红着脸要冲出房找马姨娘。 “拦住智儿!”丁紫一愣叫道,林嬷嬷必竟经历多,快跑几步一把抱住丁智,不管丁智如何捶打挣扎就是不松手。 “智儿,别胡闹!”丁紫拉过丁智叫道。 “呜呜呜,她太过份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丁智扑进丁紫怀里,怒叫着,丁紫心中本来的气被丁智定要哭消化了,眼角里泛着冰潭水般的寒冷。 “智儿,你是男孩子,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遇到事情你不能急,因为你一急许多平时想的明白的也会被怒气冲消,便是好事也能变成坏事,坏事有可能变成无可挽回的恶事,懂吗!” 丁智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任由丁紫试泪,虽不能完全明白却知道个大半:“姐姐是我冲动了,只是那人太过份了,她竟然要让你嫁给那种劣男 !”丁紫小拳头握的死紧,即便丁紫叫他冷静,可是面对最敬爱姐姐的事他也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说嫁,我就嫁了?她蠢,我可不蠢!”丁紫讽笑,转头望向林嬷嬷,“今天她出门了。” “是的小姐,去了福云酒楼,您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和一个妇人相谈,那人就是右御史夫人!” “是啊。”丁紫淡淡的笑了,接过喜儿沾湿的手帕为丁智抹泪,问着丁智,“智儿觉得那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心思那么恶毒会在乎什么……”丁智抱怨一声却认真思考,“她以前管着府里,最在乎的是府里的权利。” “还有呢?”丁紫笑着继续问。 “掌了府中的权就够了,还有什么?”丁智疑惑的问着,脸上满是茫然。 丁紫深思了一记,最后还是说道:“她以前掌权却只是一个妾,名不正言不顺,她最在乎的是夫人的身份,她最在乎的是府里主母的地位,当然这一切都要父亲给,你说她最在乎什么!” “是父亲对不对!”丁智一拍手说道,丁紫笑着点头,有些话却没直说。 在乎丁鹏不假,但在乎的却是丁鹏的那份专宠,当这份专宠没有了,她又失了中馈的掌权,她还剩下什么! “林嬷嬷给我详细说说揽月园的丫环婆子,以及在府中亲戚关系,一丝都不能漏下!” “是小姐,马姨娘揽月院四名大丫环,分别是……” 福云酒楼。 马姨娘亲自为御史夫人黄氏倒了杯茶,黄氏轻抿了口,淡淡撇向马姨娘:“你要一个月内成婚?” “是的御史夫人,这婚事老爷全权交由我来办,今日我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带来了,只要与令公子批字配上一配这事就成了,依我看反正是大喜之事,早些成了两边都有好处。”马姨娘笑着回答,看着黄氏脸上的怀疑却装作不知。 “我御史府与侍郎府虽算不上多名门,可是嫡子女的婚事也不能马乎,侍郎府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急,难不成大小姐……” “御史夫人多虑了,我们小姐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名门千金呢,您是不知道啊最近府里是出了些事,我们府中几个姨娘争风吃醋,全靠大小姐一张乖嘴给解决了呢 。哎,因为这事我在府里也受到些冷言冷语,大小姐嫁的好了对我也能亲近几分,我也是想找个靠山不是,想御史夫人温柔贤淑那是最好不过的婆婆,大小姐将来感念着我,我日子也好过,到时候尚书府侍郎府与御史府同气连枝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这话令黄氏又多想了几分,姨娘与嫡女素来少有交好的,马姨娘这考虑也不难想,倒是丁紫是个能言聪明的这正和她的心。 她第一步是想让丁紫定了儿子的心,没点手段哪能玩的过那些通房丫环,她倒不怕丁紫对她不恭敬,她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马姨娘的话让她又深想了一层,丁紫背后可还有个护国候府,到时候四家连在一起,说不定她家老爷的官职还能更上一层,这事怎么想都是双赢的事。 “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护国候老夫人的寿宴,到时候想必名贵公子也不会少,大小姐虽然还未及茾,却是个少见的妙人呢……”看出黄氏心动,马姨娘马上又抛出一句。 黄氏一听愣住了,随后笑着收了丁紫的生辰八字,道:“马姨娘还真是费心,将来大小姐也会记得你这份心的。” “哪的话,只要大小姐幸福,夫人您看的起我,我就是再辛苦也是值的。” “好说好说!”两人笑谈的正起劲,却不知隔壁房间一名身着锦袍,面色冷淡的男子将她们的话从头听到尾。 男子黑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侍郎府,不就是那丫头家吗,看来她过的真不怎么顺心啊!” 男子戏言般的喃道,旁边的随身护卫却是全身一崩,感觉身子有些发冷! 同一时间林王府,林佳倩拿来手下的资格却是冷魅一笑:“这真是段好姻缘,我可要极力促成了,护国府摆宴正是个机会!” 本站,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谋建势力 夏日的清晨,太阳还不算毒辣,暖暖照下散发着夏日独有的温暖,昨夜里寒霜打在娇翠的花朵上,留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忙着采集露珠,大丫环喜儿铃伺候丁紫洗漱,林嬷嬷则指挥小厨房做饭,一边指挥洒扫丫环粗使嬷嬷各司其职。 辰时初,丁紫坐下喝了碗粥配着几样小菜,倒也吃的开怀。 林嬷嬷一脸严肃走上来:“小姐,外面人来信了。” 丁紫平时只留喜儿铃儿在身边伺候,便道:“说吧!” “说是御史府那边已经拿着小姐和冯玉华的生辰八字去拼合,这两日便要来送消息纳吉了!”说到这林嬷嬷声音明显一紧,想到小姐要嫁到那样的人家,心里便发寒。 当初若不是大小姐嫁错了人家,哪会有小姐年纪小小便要玩转宅斗之中,别人以为这是小姐聪慧,可她却为小姐感觉心疼,若是可以,谁愿意放弃安稳的生活,愿意过勾心斗角的生活! “动作挺快的,她这是想在外祖母寿宴之前定下来,到时候礼进行了一半,想退也不行了 !”丁紫言道。 “那要怎么办,要老奴给护国候府送个信阻止吗!”林嬷嬷迫切的问! “不,让她们折腾下去,我还要让这事办成了,纳吉没到,那就过了纳吉!”丁紫嘴角勾笑,眼中闪过别样情绪。 “小姐这是为何?如果过了纳吉这婚事就算定下了,到时候您就是想到办法退了婚,可对您名声也不好,将来嫁人……”喜儿不赞同道,这时代被人退了婚,确实不易再找婆家! “你准知这会给我带来坏影响,不是御史府和马姨娘吗!”丁紫满不在意的笑道,只是那眼中幽黑深邃,竟看的她们打了个寒颤,看来小姐这是要重重反击了! 丁紫刚起身活动下,外面段嬷嬷便来报,说是老夫人让众位小姐前去寿安堂,林嬷嬷笑着谢过随后跟丁紫去往寿安堂,来到时几个庶女姨娘全在,便是养病的丁静都满面红光一脸喜意。 “祖母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王氏见丁紫来,连连向她招手道,“太后娘娘七月初五大寿,举国同庆!今年还特意开恩,七品以上大臣皆可带家眷同往。” “太后大寿!那可真是大喜之事,府里也要慎重挑逃礼品了。”丁紫倒是真不知道这事,而且这太后竟然和外祖母相差十日,外祖母六月二十五的寿宴。 京城这两个女人寿宴怕是要热闹一阵,尤其太后寿宴,往年只准五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前往,今年放开两品看似没什么,参加的人数却是多了许多,可想今年会办的多隆重。 “是啊,这次太后开恩,我们更要重视,所以特叫你们几个过来挑着喜欢的布匹赶上两套,正好可以参加护国候府和皇宫寿宴!”王氏眉开眼笑,望着丁紫眼中有着别样情绪。 丁紫只是淡笑的转过头,看着已经围着布匹连摸带赞叹的丁静,丁宁儿和丁安。 她们自然知道这次是多大的事,参加太后寿宴,里面的王孙贵族哪里会少,到时候盛装打扮,得了那些贵子的青睐,身为庶女的她们可翻身了。 白姨娘站在一边补充道:“老夫人对太后寿宴十分重视,贱妾特意去京城的锦绣轩定了十五匹上好布料 。” “锦绣轩!那可是京城最好的绸缎铺了,每匹都要千八百两吧!”丁宁儿惊叫一声,马上心觉失态的闭声,手上却爱不释手的摸着,心里却没有定数。 到底选哪匹呢?这锦绣轩可是京城的头号绸缎铺,看看那样式布料,真不是平日里穿着的衣料可比的。 想她一个月也才得四两月银,要想攒一批锦绣轩的衣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府上平日可不会去那里订,要不是太后寿宴她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要艳冠群芳,赢得头筹! “没规据,你们姐姐还没挑,身为庶女就该懂得高低贵贱,竟然越过嫡女选料子,存的什么心思!”王氏见状却嘲讽冷喝,至从方姨娘将事闹到寿安堂,王氏就没给她们什么好脸色。 丁宁儿被说的面上一青,却马上反应过来温顺回道:“是宁儿失态了,宁儿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想到祖母体恤我们,一时间得意忘形了,姐姐请!” “没关系的祖母,锦绣轩的东西各个都是好的,我挑哪一件都行,倒是妹妹们鲜少有这样的机会,让她们先挑也是应该的。”丁紫大气的回说,却听的丁静丁宁儿面色更坏,丁安也抬头看了她一记,原来的丁紫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她们。 嫡女怎么就高人一等!庶女就要永远被她压一头?! 她丁紫也不见得比她们漂亮多少,不过仗着有个得势的外祖家,真以为永远得势了? 这时候女人靠的还不是男人,寿宴上只要她们风采越过她,以后谁高谁低还是未知数呢! 越想越是气愤,反正丁紫也发话了,丁静丁宁儿冲过去选料子,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却是看哪个都好,哪个都想留下。 挨个的比量想着成衣后穿在身上的样子,再配什么的配饰,最后丁静了选了一匹大红绣牡丹花纹的云锦,一个滚边金丝牡丹锦,她长像明媚性格张狂,倒是很配大红大金的艳丽。 丁宁儿皮肤白皙样子温婉选了套黄底绣白百合花的蜀锦,另一套是粉红纱匹,至于丁安却是选了套最为素净的白底绣绿柳枝的锦锻,另一套白色绣黄莺鸟的锦锻,在两位庶姐后选了两件如此简单单素净的,更让她显得与事无争,看的王氏直皱眉 。 然而看到她三人选的料子,丁紫当下就笑了。 好!非常好! 各有各的心思,想在宴会上大展风采吗,那她该如了她们的愿,到时候可不要风采过了头—— 剩下九匹样子不如丁静丁宁儿的,再不有些色彩不适合的,却比之丁安的强上一些,真附和丁紫想要的中庸之道。 最后她随便选了两匹,便由三位姨娘挑选每人两匹,剩下的则放入大库房。 丁静丁宁儿此时在幻想着衣料上身的美样子,已经心无旁骛。 丁紫此时起身道:“祖母,这几日紫儿想上街去采买些礼品,并且明日为初一,紫儿也想去白云庵上香为祖母祈福,要出府五日,希望祖母答应。” 说到为自己祈福,王氏自然没别的话,正想答应,马姨娘突然插话进来:“这几日府里事多且乱,大小姐是个能干聪明的,反正那礼品与白云庵也跑不了,何不等上两日,大小姐也好帮忙瞧着,不然以后又说这个那个做事不利您看着不顺眼的。”马姨娘这话里话外带着挤兑,与往日说话无异,丁紫却知她心里打算。 “姨娘说的不假,往日里我还要担心一二,不过现在府中大事小情都弄的井井有条的,我又不是管中馈的,又没有祖母的年岁与经历,还能强的过祖母的见识去?再说我是去给祖母进庵里祈福,府里出再大事也比不得祖母身体健康,还是姨娘觉得府中事比祖母身体重要啊。”这皮球丁紫柔柔踢过去,马姨娘眼中闪过阴毒。 “哪呢啊,老夫人身体那是大过一切的,是我担忧过虑了。”马姨娘讪讪退下,心里却越发怨恨起来。 王氏懒的理她转头对丁紫道:“去吧,注意着点安全。” “祖母放心,紫儿定会平安归来的。” 随后白姨娘将布匹拿了找城里裁缝,众人各自散去回院,丁紫叫来丁智随后让喜儿铃儿去准备外出所用。 丁鹏作为文官最不喜欢便是那些武刀弄棍的武臣,当初丁紫教丁智扎马步一就是怕丁鹏发现阻止,原先丁智基本功不行先要从扎马步开始,但招术丁紫没有太多机会教他,所以暗自让他在书院报了马术与拳术,加上自己教的一些招术,一两年后也会小有所成 。 这段时间丁智经常窝在丁紫房间习武,虽说两人是姐弟,但是太过神秘总会让人遐想:“智儿以后每天便在寿安堂的院子扎马步打几套简单拳术,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在书院先生说练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有好处就行,这几天姐姐要出去,你在府中一切要当心,知道吗。” “姐姐放心,智儿省得。”丁智点头说道,眼珠一转,立即说道,“姐姐前段时间让我注意院子里人的动像,猜她们的言行举止,智儿发现每当黄莺在我身边时她们做事俐落又快速,黄莺离开了她们都懒洋洋的。” 很显然这是看丁智年纪小不懂事,在阳奉阴违呢,倒是这黄莺本事不小,让这些丫环婆子这么重视:“还有呢?”丁紫抱着丁智问道。 “黄莺做事真的很认真,对我又细心,我每次需要什么她马上能看出来,她真的挺好的。”丁智扁着小嘴,黄莺不错,可是姐姐说她有问题,那她一定是有问题,可是他就是看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噢,仔细想想异样,比如你去寿安堂她有无异样,只有一次也算。” “没有啊……对了。”丁智猛的一拍手,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啊,好像我去寿安堂请安时,每次白姨娘都去那里,祖母与我聊天问话时,白姨娘也会跟着问问,黄莺机灵,有时帮我回答。我也不会留多久,跟黄莺回去后,她就做自己的事鲜少出院子了,不过十次里有**次都能碰到白姨娘。”丁智越说眼里闪烁越亮,看的丁紫笑着点头,丁智稚气的小脸立即沉了下来。 即使丁智还是个孩子,但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奴才就是奴才,只能忠心为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奴才有二心。 丁紫摸着丁智的头,循循善诱道:“一个奸细在身边的感觉不好吧,你要防止她害你,还不能让她发现你对她已怀疑产生戒备,这个把握不好可能让自己更危险,所以姐姐给你另一个考验,你要像往常一样生活,不能让黄莺发现产生异动,还要时刻观察她,能做到吗!”这可是个韬光养晦的过程,绝对不简单,对丁智来说很困难,但是丁紫希望他能尽快成长,在这个家里已经不需要单纯的人了 。 丁紫双手紧握,心里心疼,面上却没表示。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那黄莺暂时还看不出对丁智不利,所以她才放心没动黄莺,只等着看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吃过午膳林嬷嬷送丁智回去,只留下一句:“注意揽月院,有事往外面传,带着喜儿铃儿便出门了。” 出门后,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直奔白云庵,刚一见到慧绝,便被这医痴拉进去讨论这几日又得了什么药草,两人再讨论个配药,一忙就到了晚膳,丁紫用过斋饭便找到慧明师太。 “师妹,这么晚不睡,不知所谓何事?”慧明手中捻着佛珠道。 丁紫念了声佛语说道:“佛主普渡众生,最见不得世人苦难,观自在菩萨三十二应身救苦救难,亦是佛家宗旨,佛无形却有形于心,可是?” “是人皆心向善救助他人于苦难,日后必有福报,向善于心,皆可立地成佛。”慧明看看丁紫回道。 “那若有一人,她夹缝成存,不得不化心为刀,她不主动害人,却挡不住他人毒心。她不可不披修罗之身,所做之事却可救济数万民众,她是善是恶?” “善恶只乃一念之间,其无形却有形,心中有佛,也可成佛!阿弥托佛!”慧明深看丁紫一眼,最后脸上挂了一记淡淡的笑容,丁紫心中一动也笑了。 “师姐,师妹有事相求,我想与白云庵借下十万两银,可立下记据,明年必多还两成香油钱,了表师妹的心意,不知可行?” “你乃我师妹,我如何信不得你。”慧明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钱票,丁紫一看全是万两一张,正好十张,她似乎早有预知她要来借钱一般。 丁紫心里一震,面上笑意更深,心里暗叹了句老狐狸,实则却很是感激。 拿了纸笔立下字据给慧明,便回屋睡下,慧明看了看手中的字据小心的收抬起放好。 这白云庵看似只是个普通庙庵,实则往日贵妇贵女所来不少,这些女子有求于,此香油钱从来不吝啬 。 白云庵却是有些家底,这十万两拿出来,白云庵依旧无碍日常开销,丁紫有一系列计划需要进行,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不得不求到白云庵。 白云庵在慧明手里发扬光大,可不要以为她只是吃斋念佛,没有点经营手段白云庵早就败下去,丁紫向来不打诳语,她说两层利那就会还两万两。 要知道普通的农民家底如有百两,也足够一辈子人花了,白云庵又不会出亏。 丁紫又是慧明师妹,她没道理不帮。 翌日,丁紫与慧绝慧明分别辞行,又跟慧绝要了些药材说是回去研究,慧绝又给了她几本药典,与慧明又聊了几句丁紫便回往城中。 进了城先转了两个小街道,途中换了林虎准备的马车,去往城南五虎的老窝。 喜儿铃儿是第一次来这里,暗想林虎五人是这里的地痞一霸,院子该是杂乱且兄弟都是满嘴粗话。 五虎的住处是个三进院,一进院使看到两侧裁种着几颗有十几年树龄的柳树,随风摆动,倒有几分清爽质朴。 院子里再没什么裁种,却没有想象中的污乱,进入大厅,看到五个面貌各异却无想象中丑隔的男子,喜儿铃儿对看一眼,心觉自己有些门缝里看人了。 “姑娘您来了。”林虎林齐宝石全流荡天月轩全部起身迎了过来,丁紫点点头,带着喜儿铃儿,这次没的推拒直接走到主位座好。 “这一次多亏弟兄们出力了查访。”说的自然是右御史府的事。 林虎坐到下首,神情上带着恭敬,更是看的喜儿铃儿惊奇不已,这些人可是一方地痞头头竟然这么服小姐,小姐真了不起! “姑娘,其实弟兄们还发现另有两波人最近在查右御史府。” “噢,可有查到是什么人?”丁紫美眸一眨,留心问道。 “我们守在冯玉华常去的倌馆暗自跟踪,无意中发现另外两批人,其中一批来无影去无踪,弟兄们跟不到 。另一批,弟兄们换了几波人终于探到,是林王府的人。” “林王府?”丁紫沉眉深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佳倩,这女人还真是不消停,倒是另一股探不到的人令她十分在意。 上次临走时林虎已向她交了底。 就如丁紫猜想的,林虎乃逃兵,这个逃兵却不是一般行军打仗的小步兵,而是军队专门为刺探敌军的情报兵,林虎还是个小队头头。 当初无意间得罪顶头上司,上司要她去完全一个必死任务,林虎顺水推舟诈死逃了出来,他无父无母,回了老家带着亲弟弟林齐出来便进了京城闲混起来。 全流荡本来就是个流氓,不过却喜欢单干,一次被一群混混打的快死时被林虎救起此后便一直跟着他。 至于宝石则是家乡灾荒一路逃过来,被林虎所救。四人商量一番都没什么本钱也没什么别的可干,全流荡便提议混在南城,没想到还真混出来了。 那天月轩本是出身名门的大户公子,从小便聪慧又肯读书,后期家道中落,家人省吃俭用供其读书科考。 谁知道因为没钱递银子,竟然被考官设计将考卷给了别人,他不愤要去报官,哪只官官相护,他被打个半死关起来。其母亲砸锅卖铁保他出来之后,娘两却没什么营生。 失落的他无意走到城南认识林虎四人,见他们为人仗义,比那些满口仁义却是满肚子坏水的人强多了,便带着娘在这里扎根住下。 因为他脑子机灵又读过书,便成了五虎的军师,五人以林虎为首,天月轩献计倒也混出个样子,可到底是混混,也只有城南这落脚地。 而林虎之后收的兄弟看人品与忠诚度,教他们一些跟梢盯人的本领,学学武,所以五虎的小弟们是城南素质最高的。 若是连他们也查不到,那这个人显然是受到专业训练如暗卫一类的人物。 丁紫想了想:“盯人的事现在不是紧要的,我让你们找到的店铺找的如何了?” 一听到这全流荡眼睛一亮立马道:“姑娘说要寻个大些的店铺,最好是相临的,我们在后街寻到一处,本着便宜一分是一分的想法,我们以一千两盘下两个店面 !地方倒是不错,在后街街中,往日人流也多,一家原是做酒楼一家做书舍的。” “噢,倒是便宜!” 丁紫会意一笑,京城最贵的地从皇城往外依次下降,皇前街做为贵族区叫个店铺没个十万八万开不起来,盘个店铺起码也有万八千两,后街却是便宜许多,但在街中那样的位置,没个两千两也是妄想,林虎他们竟然用一千两盘了两家,平均一家五百两,显然是使了什么坏。 不过丁紫却不怪他们,前期她这里投资所需巨大,能省便省。 “这里是八万两以及五张契约,接下来我的计划你们也清楚,我要建立一个情报网,这需要绝对忠诚,这五张皆是死契,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丁紫与林虎等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也没有什么契约,虽然她出银子供他们建立势,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她不知道哪一天这些人就背叛了他。 没有一张死契,怎么让人放心。 林虎五人沉默了一下,却是同时起身,一人拿了一张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又将契约交还丁紫,林虎拿下八万两银票,五人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好好,够爽快!五位也知道我一个深闺女子,有许多事情不方便,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许多事我必须想的长远才能放心。虽然有这五张纸,但你们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兄弟,每年总收益的红利我会拿出五成各分你们一成,只要你们做的好,这是对你们与我都好的利益,这五张纸只是让我更安心信任你们!” “小姐放心,林虎五人定当忠心为您!”林虎五人面上闪过认真与诚服,丁紫暗自点头。 “林大哥你原本对情报就有一定的理解与经验,你自然是统领管理,招人挑人管理账册以及内府管置由月大哥负责,训练等方面就交给宝石大哥,外面的交际应应酬交给林二哥与全大哥,不过全大哥着重在调查实施方面。” “下面我先说说我的实施计划,后街的两个店铺,酒楼进行些装潢重改,与旁边的书舍打通建赌场。我们要建一个集酒楼赌场于一体的场所,做到酒足饭饱后手痒去摸两把,或是赌的累了去酒楼吃喝一顿 。另外在后街立四个摊位,一外卖女子胭指饰品,一个菜摊,一个卖夜壶等日常所需,还有一个开个书信摊。” 丁紫话落,听的林虎五人惊鄂的瞪大眼睛,实在是丁紫想象的十分周全。 那赌场他们想开一点不难,在城南他们便有一家,工具人员什么的现成就有,酒楼虽说费点事,却也不过万八千的银子,那四个摊子置办更是花不了多少钱,这些看似普通却有着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收集情报最便利的行业! 四个摊位全是普通人日常所需,胭脂摊哪个女子会不光顾,夜壶这等生活用品是个人都需要,那菜摊也是生活必须吧,书信倒是少有人光顾,但是能探人**的工作,比如给不识字妇人看写交书之类的。丁紫根本没想将手直接伸向贵族们头上,却潜移默化已经慢慢伸入。 那些贵人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好的,可是府中下人还能时刻与主人同食同衣?这些人出外购买与摊主相熟久了,说些府中趣事传闻,看似小事一件,有时候却能透露许多信息。 那酒楼之地都是龙蛇混杂消息传播最是快的,至于那赌场却是赚钱的东西,不但赚钱,以后放些高利贷,从中获利的不仅仅是银子,有时候催动一个名门公子为自己做事都不是难事,只看你怎么做了! 这个情报网建成,一点不会显山露水,却将是极快获得情报的系统,绝不可以小窥! 这一刻,林虎五人对于丁紫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信服胜若神明,甘愿受她驱使! 接下来几日,丁紫与喜儿铃儿换了男装,开始与林虎五人将情报网之事快速的落实下去。 另一边,翌日。 侍郎府便迎来两个意外的客人,右御史夫人与其公子冯玉华。 王氏听到是御史夫人上门求见,连忙让人好好整理仪容接见,谁知那右御史夫人是进来了,连带着也搬进一箱彩礼。 马姨娘听到风声快速赶来,看到右御史夫人连忙笑着迎上:“黄夫人您来了。” “可不是,我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去拼合一算,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不是来报喜并且送定亲彩礼来了 。”今日黄氏身着大红印花襦衫,下着浅色石榴裙,头戴大颗红宝石金布摇,显得他富贵大气,说出的话却让王氏一愣。 身为府中长辈,竟然连晚辈何时订亲都不知道,对她这般不重视!看着一边笑意盈盈的马姨娘,王氏心里更是厌上一分。 “彩礼,不知御史夫人看上我府中哪个孙女了。”只是脸上还带着笑意问道。 “哎呀,老夫人最近身体不爽利,老爷便没提这事让您操心。右御史府上大公子真是生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当日在白云庵黄夫人无意见着大小姐,便相中她秀美温雅,两人也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贱妾心想着御史府与我们侍郎府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若是结了亲家,两家互相帮衬着几分岂不是美事一桩,也巧着我与黄夫人有过几面之缘她便找了我撮合,老爷那边一听便同意了。”马姨娘扭着腰,身子更显婀娜多姿,本来跟在一旁很是无聊的冯玉华一双色目盯着马姨娘翘起的屁股便不松开,黄夫人一见,暗自拧了他一把,警告他收敛。 冯玉华一撇嘴,又看了马姨娘一眼,便站在一边不说话。 心想那大小姐比这侍郎府小妾年轻,母亲也说是个相貌极好的,本不愿娶妻的他倒是有些心痒了。 “老夫人,这右御史府可是管着弹劾大权,那虽不是肥缺,却是个人人都想巴结的要职。贱妾也是想为侍郎府努力一把,大小姐虽没过及茾,也能先订了婚。这右御史府也许的是正妻之位,这一来大小姐为嫡女嫁去嫡子正妻也不亏缺,二来也能帮衬着府里,岂不是两全其美。” 马姨娘附在王氏耳边小声继续道:“说来大小姐虽为护国候府外孙,可那种是差了一层,咱们侍郎府嫡女辈分总是不高,依我看嫁入御史府还是咱们高攀了,按老爷的官职再想往上攀实在不异,可是与右御史府成亲便不同了。先不说成了亲咱们是亲家,御史府要帮衬一二,便是朝中大臣对老爷也要惦量一二,得罪老爷的同时也开罪御史府谁还敢啊,这对老爷步步高升也是大大有利啊。” 看着王氏脸上阴转晴,马姨娘再接再厉道:“不瞒老夫人,这次婚事订的这么急连您都没来的及说,全是因为贱妾听说秘书监与威武将军两府的有意和右御史府议亲,我刚得知黄夫人对大小姐有意时便上了心,又怕走露了风声让别府捷克先登,老爷便有意先缓缓这事,可再不定下来,我怕是被人抢先了啊,老夫人,贱妾可都是为了侍郎府啊 !” 王氏听话,心想却是这么个理。 那左右御史可管着弹劾百官之责,在朝为官的便是那些一品大臣能不得罪也绝不得罪这二人,那些议亲想着自然与马姨娘一般不二。 这其中的门道谁人不知道,往前了说,哪朝和御史家结亲的官职小了,多是位列权臣,丁鹏这些年官职不上不下一直没机会向上爬爬,这就是个机会啊! 斜眼看看马姨娘,王氏心里暗讽,说马姨娘有坏心倒也不至于,真让丁紫嫁到右御史府对她也有着好处,儿子那里定是许诺了什么好处,不然她会这么上心? 便是将来丁紫成了亲,大女儿嫁了右御史家,若是其它人跟侍郎府结了亲那也是能沾上些亲,这侍郎府三个庶女嫁的也不会太差,怎么说当个小品的官家正妻也不在话下。 便是往高了说,那些一二品的贵门里做不了正妻,却也能当个贵妾,藤妾弄个好了也不无可能。 这么想着,到时候盘根错结,侍郎府结上几门贵亲,丁鹏的官只会往高了坐。 另一方面王氏还是有些犹豫,这护国候夫人寿宴和太后寿宴相继要办,里面碰到的皇亲贵族必是少不了,她正有意为丁紫寻一贵亲,便是做不得正妻当个妾,若是被哪个亲王看中当个侧妃,这侍郎府可算是一飞冲天了。 这想法才酝酿了几日,现在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丁紫许了御史府。 皇宫寿宴在即,马姨娘倒是猜到王氏的顾虑,她心里冷笑,脸上却闪过丝担忧:“老夫人,虽说一个月后的皇宫寿宴能碰不到不少名门子弟,可是去的名门千金自然也不会少。大小姐便是再如何出彩,但身份必竟不高,能不能被看上先不说,便是看上也只个妾总要受主母压一头,名声总不如主母好听。便府中有需要,这妾还能如一个主母出力更大?到底去御史府是做正妻,御史府本家在朝中也是盘根错结,大小姐嫁了不见得比嫁皇门贵府差多少啊!再说我说的那两家听说也是急着议亲呢,等皇宫寿宴结束,说不定这事便没我们的份了。老夫人可不能再犹豫了啊——” 王氏一惊,颇为赞赏的看了马姨娘一眼,她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她总想着往高了攀,却没想过这个成功率却十分的低 。到时候寿宴上没有看对眼的皇家贵门,若是连这御史府的亲也耽误了,丁鹏升官的希望又减少了一些。 而且这婚事是丁鹏中意的,那便是也打听清楚看的明白了。若是搞砸了,一听是她这里出了问题,别最后儿子反倒与她生了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黄氏见王氏与马姨娘嘀嘀咕咕一会,王氏脸上从微郁到最后的喜笑颜开,故意推了冯玉华一记。 冯玉华立即会意,脸上带着恭敬,冲着王氏深深鞠了一躬,彬彬有礼道:“老夫人,小侄听闻贵府大小姐才貌双全,又是个孝顺善解人意的,让小侄倾慕不已,这便央求母亲前来求亲。老夫人也别怪侄儿心急,实在是大小姐太过优秀了,小侄这是怕晚了一步便没那个福气娶妻将来孝敬您老人家!” “小侄父亲管教小侄一向严格,小侄从小也饱读诗书,明年便要参加科考,将来有了功名,又有父亲看管着,一定会让大小姐幸福的!” 冯玉华是个色胚,可是经常混迹花楼楚馆,这一张嘴也是练的贼溜,而他本身相貌也有几分俊郎白面,今日一身玉锦华衫,嘴再甜上几分,便让王氏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好好!冯公子俊郎才华横溢,我孙女也是秀美温婉,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我这老婆子若再为难,怕是连我那孙女知道也要怪我了。”王氏眉开眼笑的答应,却没看到一边马姨娘眼中闪过的阴冷。 错着低头之迹冯玉华嘴角勾起一道讽笑,这老太婆倒是好骗,再抬头却是满心愉悦,看看四下疑惑道:“这纳吉都完成了,婚礼进程也到了一半,小侄对大小姐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道今天是否能相看一二。” “真是不巧了,我那孙女是个孝顺的,近日我身子不爽利,她便去白云庵为我祈福去了,若是知道有这等喜事,我也不会让她这时候出府了。”嘴上这样说,王氏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 大齐以孝治国,谁家儿女传出孝义美名也是增光之事。 那黄夫人眼中明显一亮,王氏笑容更是烂灿几分,黄氏笑言:“大小姐真是孝顺的,我满意极了。” “黄夫人客气了,看令郎也真是个体面乖巧的,咱们彼此彼此啊。” “老夫人说笑了 。”王氏与黄氏便这么追捧下,将丁紫与冯玉华的亲事定了下来。 马姨娘眼中有着阴谋得逞的畅快,想着将来丁紫婚后生活的惨样,竟然失态的大笑一声。 看到王氏黄氏惊讶的回视马姨娘连忙解释:“哎呀,看我高兴的,失态了失态了,让黄夫人见笑了!” “哪里,马姨娘是个真性情,倒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呢!” 待丁紫回府时,她与右御史府结亲的消息已经在府中传开,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艳羡,丁紫回府第一见事是来寿安堂向王氏请安。 一进来便看到三双紧随的眸子,那眸子里有着许多复杂的感情,嫉妒,羡慕以及不甘,她心里有数,却依旧平静的给王氏请安,丁鹏今日也在寿安堂,丁紫随后一道请了安便立在一旁。 丁鹏今日见她,是哪里都美的像朵花,笑道:“紫儿可是大姑娘了,过段时间可都要嫁人了。” 丁紫愣了下,双颊飘上霞云,更显得娇俏可爱,娇羞道:“父亲今日怎么了,竟然拿这事打趣女儿。” 丁鹏心情大好,连忙道“紫儿还不知道吧,右御史府的大公子相中了你,择日便娶你进门,为父这是为你高兴的了。” 丁紫惊讶的半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脸上红了半天,低头喃语:“女儿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和祖母做主的,你们看的好,紫儿便没意见。” “好好好!”丁鹏想着以后的前程似锦,这嘴就合不上。 那马姨娘也笑着走过来祝福:“大小姐真是结了个好亲事,连贱妾都替你高兴呢,这下大小姐可有的忙了,该是在房中备嫁了。呵呵呵。” 丁紫被说的脸上更红,恼愤的跺着脚,身子却没站稳的往侧一偏,正好倒向马姨娘身后,马姨娘惊讶了一记就要被压住,倒是她身后的人眼明手快稳稳将丁紫扶住。 丁紫连忙拍着胸口一副惊讶过度的样子:“姨娘你没事吧,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站稳险些连累你了。还是姨娘的人稳妥,你看我身边这两个见我倒了也不伸手扶我,要不是她啊,咱们两个都要摔的不轻啦 !” “大小姐缪赞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怜月被夸的红了脸,羞涩的回道。 怜月是马姨娘身边四个大丫环的其中一个,做事也是个稳妥的,只是人前嘴巴没有绿夭灵巧,不是那么得宠。 可她的相貌却是四个大丫环里最好的一个,只见她面颊小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潋滟多情,鼻子小巧,红艳的小嘴轻轻抿着,真有几分**欲滴,有如悄然开放的野**,秀美动人又没那般的张狂,却是让人看着舒服又怜爱的美人。 丁鹏眼神定在怜月身上半天,马姨娘对怜月没那么宠,以前去揽月园也不总在身前伺候,他倒是没注意到里面还有这样个小美人,心思不禁微微一动。 马姨娘一见,却是心生警惕! 又看了一旁羞容还在的丁紫,立即心生一计:“大小姐这下等着备嫁,这怜月也是个心灵手巧的,有着一手好绣计,大小姐身边就两个大丫环,怕是忙不过来,不如贱妾便将怜月给大小姐帮帮忙如何?” 丁紫想了一下,连忙点头:“倒是马姨娘想的周到,紫儿先谢过了。”低头之际,却是看向眼中有着失望与一丝不满的丁鹏,嘴角勾起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题外话------ 咩今天入v了,小暄呢算是专职作者,上架不但是对我写作上的肯定,也是生活上的支持。 对于一直以来支持的读者朋友们深表感谢,当然也希望你们继续支持哈,小暄先鞠躬。 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支持小暄,是对小暄最大的肯定了。 接下来的更新,不出意外会每天万更,如遇特殊情况更新不了会发通知,当然这种小暄会尽可能调整的,将更新延时便不会断更。 小暄再次深表感谢≧3≦ 丁紫的反击就要开始了,敬请期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五十七章 ,刁难,色男使计 为了护国候老夫人蓝氏与太后的寿宴,便是侍郎府也热闹起来,白姨娘天天往寿安堂跑,跟着王氏商量着送哪些礼品不至于失礼,自己又有那个资本的。 马姨娘则是撒开欢的开始张罗着与右御史府的婚事,偶尔跑到紫竹院时总会跟丁紫谈谈那冯玉华是如何如何的优秀,最近城里哪家又夸奖他啦,看到丁紫娇羞的样子,总是呵呵直笑着大小姐长大啦,出嫁当天一定最美丽的新娘子,直到把丁紫说的羞的没边才停下。 这一来二去的,丁紫与马姨娘竟然好的跟亲生的一样,府里渐渐开始传起,马姨娘尽心心力为大小姐,大小姐嫁的好对府里有利,这扶正一事怕是十拿九稳了。 白姨娘天天掌着中馈忙着来脚打后脑勺,心里不知如何想的,表面上却未提过这些,倒是那方姨娘不知是因为最近孕气重还是如何,房中天天有东西摔碎报到管事嬷嬷那,白姨娘体恤从没多问,只要不是严肃的器物都让府中出钱采买 。 只是谁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的,显然这方姨娘是嫉恨马姨娘与嫡女走的近了,扶正比她更有希望,心里对她是讽刺不断。 就方姨娘那个出身,来官家里当姨娘都是抬举她了,便是马姨娘没指望扶正,或是丁鹏真有需要个当家主母,那也只会在外面娶个门当户对的继室,绝计没有她扶正的份。 她娘家不过是最低等的商户,还是个一年赚不到几两银子的商户,她一年怎么也要往娘家搭上些银子,马姨娘却有个尚书府的娘家。 这般一来,这府中虽然是白姨娘在掌中馈,马姨娘的名声却是再次盖住了她,上揽月院上赶子巴结的占了府中半数,马姨娘天天是春风满面,但是嫡嫡亲的女儿丁静看的却恨到不行! 难不成她娘为了正妻的身份,连她这个亲女儿都不要不疼了! 想这些年,马姨娘执掌中馈,丁静过的日子是比丁紫这个嫡女半点也不差,不但不差还要强上许多,便是府中从大管事到小丫环,哪个见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开口必口便是二小姐挂在嘴上,就是对丁紫也没那样殷勤。 可这次她去白云庵上香,这些下人对她的态度就变化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她是就感觉的到,下人对她没有往日的尊敬了。娘又被夺了中馈,她在府中就更是没有地位了! 其实丁静再如何,必竟还是府中的主子,那些下人哪个真敢给她掉脸子。 只是她心里不愤,看别人献媚了觉得人家在嘲讽她,看人家正常点就觉得下人瞧不起她,就因为这个,她那静云院除了两个贴身的大丫环哪个没被打罚过。 静云院怨声载道却没人敢声张,要是往日里马姨娘还能注意到,可为了丁紫的婚事她现在还真无心管制丁静。 丁静越想越觉得她娘这是为了攀富贵连亲生女儿都要牺牲了,想着这段时间被丁紫打压,屁股后面也因为丁紫受了更重的伤。 伤口虽然结疤,可是大夫也说过,恐怕就是好了也要留下大块疤痕,女人身上都要个玉雪无痕的,这块疤痕让丁静越发自卑起来 ! 这不平衡只要一扎在心里,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结枝发芽开花,丁静忍了几日,却见马姨娘根本不来看她,她这可就坐不住了。 今个一早丁静一个高的从**坐起来,叫了丫环伺候她洗漱往来到揽月院。 马姨娘近日操劳婚事整个累的不行,昨晚又没睡太好,早上才刚躺下丁静就来了。 丁静根本没在意马姨娘的脸色,只想着马姨娘安安稳稳的睡着,房间里还放着丁紫婚事用的喜帕物件,怒火腾的烧到脑顶,想也不想冲过去,便将小山堆的礼品,“哗啦”一声扫到地上。 这样不解气,看到一条绣鸳鸯的冰丝帕,瞧那质地做工都是顶好的,拿过来扔在地上又是一阵踩,那边再扫下一妆奁,抬脚又要踩去。 “二小姐二小姐息怒啊,这可是夫人千幸万苦寻来的,您脚下留情啊。”往日里丁静来马姨娘院子也不用什么通传,今日虽是来的早了可也没什么异样,哪想她进来就砸东西。 绿夭连忙扑过来抱住丁静劝道,丁静见她如此却是怒气更胜,伸脚甩开抬腿便往她身上踹。 “啊!”绿夭被踹的一侧倒,脸上满是惊愕,今个这二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得了疯病似的。 丁静见绿夭眼露惊恐与怀疑望着她,气的更是不轻,抬脚就要连踹下来,这边又是砸东西又是踹人的,早将马姨娘吵醒了,她起身一看这屋子的乱腾劲,加上没睡好,马上怒喝起来:“都给我住手!” 丁静一听倒是停下,转身看向马姨娘,见她面色阴沉显然生气于她,心里就更是委屈,眼泪聚在眼眶里吧嗒开始掉起眼泪。 本来心里愤怒的马姨娘见此却是心疼起来,连忙起身,抱着丁静劝道:“娘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娘说,娘去给你报仇。” 丁静扭捏了几下,不再挣扎任由马姨娘抱着,气哼哼道:“还记得是我亲娘吗,我看你都快认丁紫当亲女儿了,这给她照顾的那叫一个好,都忘记还有这个亲生了。” 马姨娘一听这话,明显是吃醋了,好笑的捏捏丁静的鼻子,脸上满是宠溺:“傻丫头,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她丁紫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与你相比 。” “说的倒是好听,你看看给她准备的,那是上好的冰丝帕吧,我都没有你却给她弄了一条,我看随便给她弄个绣帕就行了,还用的着给她用好东西,就是给她一条草棍我都觉得是浪费,就该让她光着身子进御史府。”说到这,丁静更是气恨,“那御史府是什么人家也是她配的上的,我可是你亲生女儿,竟然让她嫁的这么好,以后我还哪有出头之日,不行,这婚事一定要让她结不成。” “胡说!”马姨娘喝了一声,听的丁静眼睛圆瞪,显然要不愤的闹起来,马姨娘向绿夭使了个眼色,绿夭会意,将屋里的人都招呼走,让马姨娘丁静母女二人谈心。 “静儿是娘的亲生女儿,我绝计不会疼她多过你的,这段时间里丁紫总在我的计划里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给她订个好姻缘呢。”抱着丁静马姨娘这才解释。 当初不告诉丁静就是怕她太冲动误事,到时候坏了这婚事,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今天若不给丁静个满意答覆,她怕是不会善罢干休了,为了计划下去她也得好好安抚女儿才行。 “什么!娘,这到底怎么回事。”丁静瞪大眼睛,马姨娘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她的全盘计划,听的丁静面上喜色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灿烂的像是午后艳阳花一般,险些闪了马姨娘的眼。 “这可是真的!”丁静心里那个喜啊,若是这事成了,丁紫那小贱人还有什么活路,到时候求路无门还不得跪在地上求她们,到时候便是她让丁紫舔鞋底,丁紫也得乖乖受着。 而那个时候娘也已经被扶上正妻之位,她也是尊贵的嫡女,她坐在高位上,丁紫卑微的祈求,怎么想着她心里都乐得跟朵花似的。 看着丁静明媚的脸,马姨娘也乐了,丁紫那小贱人,是绝对转不出她手掌心的! “不过娘你给那贱人准备的事东西还是太好,这冰丝帕给我吧,随便弄个不就行吗。”说着丁静又将视线集中在被她踩脏的绣帕上,刚才是因为嫉妒,可这些东西早晚是她的,她是一时都不想丁紫享受到。 “傻丫头,那里可是有玄机的 !”马姨娘捡起冰丝帕,这帕子本就被踩的有些脏烂,两一左一右捏一角,向两边一扯,那冰丝帕竟然应声扯开,外面好似冰丝帕,里面一看却全是烂线头,看的丁静疑惑不解。 “她的那些嫁妆我都找人特意打造的,里面全是烂货,将来赏人送玩被人知道了,只会因此记恨她小气,你当娘会真心对她。”马姨娘还真是恶毒,且行事也真是小心。 丁紫是要嫁到御史府当家做主母的,陪嫁的东西说不准便要赏到府里哪个下人手上,可是马姨娘却从这些东西下手,外面看着是好的里面却全是烂货,只要发到手上用不上两天就要坏了,到时候下人只会说丁紫这个主母小气吝啬,烂货充数,这积怨一久了她在府中失了下人的心,到时候只有被暗中使绊子的份。 加上冯玉华又是那样一个人,那黄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反观侍郎府马姨娘上位还能让她得了好? 到时候丁紫腹背受敌,不活活气死,就要求上娘家,到时候还不是马姨娘丁静想怎么折磨她都可以吗! 丁静想到这一层,双眼眯的成了条缝,脸上是解恨的笑意,还是不满道:“娘你不就想得她的嫁妆,现在她都备嫁了,你怎么不借机张罗婚事要来呢。让她带着这么多嫁妆过去,那御史府人也不会太刁难。”想着大库房那些嫁妆,丁静心里嫉恨又升了一层。 那些东西本就是她的,娘以后是当家主母,这府里一切都是她说的算,当年云齐柔嫁妆那么多,她们费尽心思才吃了一小半,可是另外那些还是看的她们直眼红,将来若她带着这些嫁妆出嫁,便是进了婆家谁也不敢小瞧了她,这些东西必须是她的! “静儿放心,我保证这些东西她绝对带不走!”马姨娘眼中闪过志在必得,这一次她绝对会拿到丁紫的嫁妆! 这几天里,丁紫安静的待在紫竹院学习绣花,那怜月真如马姨娘说的,绣工是个级好的。 丁紫前生身边大公主,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偏偏对绣花这事不上心,宫里的绣娘手艺是极品的,她贵为公主其实也用不着亲自绣些什么,加上她对此不上心,所以这绣活也一直落下。 不过今生这前身绣工却是不错,虽然换了她有些生疏,不过在怜月这里学了几日倒是很快上手,绣的维妙维肖,连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丁紫拿着手里的绣帕反覆看看,转头笑望着坐在一旁小凳上认真绣帕子的怜月,夸奖道:“说实话啊,当初马姨娘将你送我这来,我还以为她在哄我,没想到你绣工这么了得 。” 怜月今天一身黄娇翠叶大丫环服,整个人柔婉动人,听到丁紫的夸奖,羞涩的笑了一记道:“大小姐夸奖了,奴婢也就这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 “不是夸奖,你就是本事,你看着喜儿铃儿平时挺机灵的,说起这绣活是半分不如你啊。” “小姐,你就打趣我们!”喜儿懊恼的跺着脚,看着怜月手中的绣帕也有些羡慕,便道,“怜月姐姐心地好手巧人也美,将来嫁的也差不了……啊……”喜儿有些失神,分明是想到自己样貌不如怜月,手技又差了几分,没怜月的福气,可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瞪了记眼睛立即闭上嘴。 怜月有意探寻一句,那喜儿却是低下头不言语,她也不好再问。 丁紫好似没看到她们的眼神,只是拿着绣帕小心的看着,微嘟着嘴道:“才不要,怜月手艺这么好,我才舍不得她嫁人,怎么也要等我出嫁后手艺学全了才能考虑,你们两个小蹄子,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啊,竟然撮掇怜月嫁人。马姨娘将她给我,那就是紫竹院的人,她的事我做主。” 丁紫没好气的指着喜儿铃儿骂道,两人抿着唇也不敢回嘴,连连求饶。 那怜月脸色一变,虽被她极快的掩示下去,那眼中的恨意却是一扫而过。 她倒是不恨丁紫,丁紫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这些年在马姨娘手上被打压的不轻,便是最近段时间被逼的没招狠了几分,想的却不如马姨娘想的远。 当日她分明也看到了老爷那眼中的神色,分明是看待一个喜欢女人的眼神,马姨娘跟着老爷身边这么多年,哪会不清楚。 在揽月院她就因为自己的相貌处处受她打压,平时也鲜少将她带在身边,没想到她不过被老爷多看一眼,马姨娘就毁她前程! 当爹的哪有在自己儿女手中要人的道理,而且这大小姐也是孩子心性,根本考虑不到身边丫环年龄大了该找婆家,显然还要将她压在手上几年才放出去,她今年可十八了,这年岁早该嫁人了,若不是马姨娘从中做梗,她哪能还嫁不出去,何必要受那恶心的男人折磨 。 怜月眼中再难掩恨意,马月妮你想的倒是美,派我来紫竹院当你的奸细,还能阻止府里进人!只是她现在人单立薄,想要改变现状实在太难,她悄悄看了眼正在跟喜儿铃儿讨论绣工的丁紫,眼中转过丝异色。 丁紫嘴角含笑,眼中灿落星辰! 两日后,丁鹏笑眯眯前来揽月院查看丁紫嫁妆的进度,谁知道一进马姨娘房门当场愣住了。 只见屋子里除了堆放在一边的丁紫嫁妆,其它的地方竟是素静比家中死了人也差不了分毫,再见马姨娘穿着素净的白色棉布衣,头上只别了两枚银簪子,简单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哪像个官家妾。 丁鹏眉头拧成一团,本来的满心的欢喜匆淡了几分,心里十分不悦。 马姨娘见他如此,却是软语道:“老爷,贱妾最近张罗大小姐的嫁妆疏忽伺候老爷了,方姨娘那边身体最近不怎么爽利,老爷要不去先去那里瞧瞧,等贱妾收抬妥当再来伺候老爷。” 马姨娘至从嫁进侍郎府,那是每日每夜都想揽着丁鹏进自个的屋里,从来没有过向外推的道理,她这样一说倒不显得她大度,反倒像是在掩示着什么,丁鹏心里泛着疑惑。 “你这屋子里怎么回事,怎么收抬的这么朴素,原来的东西都哪去了?”他有时也赏马姨娘些好玩物,现在看看屋子里,除了几件普通摆设便是桌上一套茶碗看的过去,哪还有原来的富丽奢华。 “这……”马姨娘神色犹豫又心虚,最后咬咬红唇摇摇头,“最近忙的身体有些不愉,我见了那些艳色的头晕,所以便让丫环撤下去了。” “说慌,月妮,你什么时候也对我说慌了,到底什么事,给我说清楚!”丁鹏不悦的拍桌叫道,以前马姨娘最是懂事听话,根本不会顶嘴,便是在**她便是多累了,也只会努力迎和令他高兴。 今天马姨娘先是冷淡的拒绝让他离开,这有事有隐瞒,更是让丁鹏在意了。 马姨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眼中有着热泪,竟是嘤嘤哭了起来,丁鹏一见,这是她有什么委屈了,想着马姨娘最近忙着丁紫的亲事,府中又传她二人关系缓和常常见面,怕是丁紫暗中使了绊子,让马姨娘难做了吧 。 真是个不懂事的,姨娘都如此为她婚事费心,还不知道感恩,真是个养不活的白眼狼,丁鹏在心里骂了丁紫一顿,抱着哭的颤抖的马姨娘,心疼的直安抚:“丁紫跟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去骂她!” “不不不,这跟大小姐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好。”马姨娘哭的梨花带泪,连连拉着丁鹏,眼中满是恳求,就怕他一气之下找丁紫麻烦。 然而她如此做态,更让丁鹏以为是马姨娘在丁紫那里受了气,马姨娘却害怕她嫡女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只有自己忍气吞生。 丁鹏火气直冲脑门,扒开马姨娘便气匆匆往外走。 “老爷,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没关系啊,您这要是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府里做人啊!”马姨娘吓的竟然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成功的阻止了丁鹏的脚步。 丁鹏心疼的立即将马姨娘拥在怀里拉到床边坐下,揽月院的丫环也有点眼力,马上退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你放心,不论是谁,老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别怕!”丁鹏又是发了一顿的安抚,马姨娘这才渐渐停子了哭声。 想到刚才的失态,马姨娘羞涩的红了脸,她今日身着素静白衣,配上这娇羞的小模样,倒显得青涩,让丁鹏想到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顿时心猿意马,抱着马姨娘便狠狠吻向马姨娘的小嘴。 马姨娘吓了一跳,嘴巴一张反让丁鹏更迅猛攻池掠地,两人没多大一会便滚到**,马姨娘今日里分外的羞涩,那丁鹏却是分外的火热。 直到丁鹏将手伸到马姨娘衣服里,狠狠**她她的身体时,马姨娘嗯了一声回过神识般推开丁鹏:“老爷,贱妾今日不方便伺候你。” “有什么不方便的!” “总要等到贱妾让人去买些您最爱喝的龙井回来啊。”马姨娘弱弱的说,越说越是小声。 丁鹏关健时刻被打断心里腾起一团火,听到这个更是气的不轻:“不过是事后茶哪来的那么麻烦 。” “可是……贱妾这里除了平时的例菜真没什么好东西……”马姨娘扁着嘴,越说越委屈,眼中又挂了泪。 “到底是怎么了,你这屋子怎么弄的这么简陋!”随后看到一侧堆着富丽贵气的嫁妆,恨恨的咬了咬牙,已想到几分。 “其实这次张罗大小姐的嫁妆,全是贱妾的私房钱置办的。贱妾想之前与大小姐有着许多的误会,这几日我筹办她的婚事,又帮她寻了右御史那样的好人家,她对我的观点这才好转了许多,我岂能在这种时候再生什么事让大小姐误会我。” “说来夫人生前的嫁妆,本该让大小姐随嫁带走的,可是以后我与大小姐相处不大好。若是我此时要来怕是别人又有什么闲言碎语的,必竟前段时间贱妾吃食中查出恶的东西,大小姐就误会我要夺大库房的权,贱妾是冤枉的,可大小姐却不知啊,若是我此时要了,怕是她又想着我为她的婚事张罗就是冲着嫁妆的。所以……所以妾身不得不用自己私房钱,可这侍郎府嫡女出嫁哪能马乎,我那点银钱也不够,我正急的跟什么似的,考虑要不要去尚书府借些银子先顶上一顶,这才……让老爷看的厌了,真是贱妾的不是了。” 这话是说的丁鹏脸色铁青,一是暗恨丁紫不懂事,不但误解马姨娘的良苦用心,二又想到丁紫诅咒马姨娘不能生育的狠毒,三又是让自己感觉无能。 自己的嫡女出嫁却要姨娘拿私房钱顶上,钱不够还被迫的想去娘家借,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放! 不过马姨娘一切都是出于为他的考量,丁鹏怨不上她,反而对丁紫气恨非常。 “那嫁妆本来就是留到她出嫁用的,你给她张罗婚事,自然由你接收帮她处理,她哪里有什么别的想法,她敢!”丁鹏气喝一声,连忙劝了马姨娘,“这事我说的算,明天你就去管白姨娘要了大库房的嫁妆,你办事我放心,这事就全权由你处理了,谁敢有什么疑异打发她们来问我,我看谁敢有半句不是。这白姨娘也是个看不开事的,既然你置办丁紫的婚事,那嫁妆就该第一时间交给你,哼,平时看着挺精明,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马姨娘眼中闪过得意,却一脸担忧道:“这样真的好吗?” “无事,这次你真是辛苦了,不但跑前跑后,还担这些风言风语,你放心,这事办好后,我便有由头向娘提将你扶正的事 。到时候你成了嫡母,给丁紫张罗亲事也是正常,谁也不会说你半句不是的。”丁鹏笑看着马姨娘又露出娇媚的小脸。 马姨娘松了口气:“还是老爷心疼贱妾,贱妾就是为了老爷死也甘愿。” “胡说什么呢,死了还怎么伺候你老爷我啊!”说着丁鹏大笑一声便压了下来,马姨娘媚眼如丝,引的他狼性大起,内室一片春意,**声秽语许久没有停歇! 翌日一早,丁鹏在寿安堂叫来白姨娘,先是将她好顿骂了一通,才说到马姨娘为了给丁紫置办嫁妆怎么怎么委屈自个,听的白姨娘白了脸,在一边看好戏的方姨娘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说出半句讽刺。 倒是丁紫吓了一跳,直道想不到马姨娘对她如此之好,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却不知道里面细节倒是忽略了,丁鹏脸上表情这才缓了几分。 白姨娘立即将云齐柔在大库房账面上的嫁妆整理出来,让人搬出来送到揽月园,马姨娘半推半就接下嫁妆,看着方白姨娘望着她的眼神,眼中闪过挑衅。 她马月妮想的,早晚会得到! 看到丁紫眼中留露的一丝不好意思,马姨娘却是温和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在意,看的丁鹏更是连连点头。 主座上的王氏,冷冷哼出一声,一只拳头紧紧握住。 该死的小贱人! 那嫁妆也是她肖想许久的,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由头扣下,这次马姨娘主动张罗丁紫婚事,她故意不让白姨娘主动提嫁妆的事,便是想让马姨娘自己扛下,谁知道她还闹起来了,这嫁妆还是弄她手里了! 那嫁妆可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怎能被她私吞。 不行!她要想什么办法夺来才行! 这里面却属丁紫这个当事人表现的最淡定,她眉眼皆挂着淡淡的笑,面颊上飘着有如胭脂的颊红,那份待嫁的女儿心表露无疑,哪还有心思想这嫁妆不嫁妆的问题 。 却不知在丁紫心里,最在乎的便是这嫁妆的归属问题,当初就为了嫁妆与马姨娘在寿安堂吵闹过,她会这么容易放手? 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当初争取嫁妆的归属那是因为怕马姨娘私吞然后有烂货充数。 但经过之后的查探,她就怕马姨娘不私吞她的嫁妆了,不然到时候她的计划实施不了,岂不是看不到马姨娘想哭不能哭的神情了,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白姨娘所在的随云院内室,白姨娘与女儿丁安正坐在一边安静的品着茶。 丁安抬眼看了眼面色平静无波的白姨娘,沉默了下才道:“娘,我怎么感觉马姨娘给丁紫筹办的婚事有些不对劲呢。” “嗯。”白姨娘此时没有在外表现的柔弱安静,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沉静,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高低起浮,却让丁安本能的缩了一记。 “女儿觉得,马姨娘在打什么歪主意,这主意对丁紫来说绝不是好事。” “你想的不错,以马姨娘小气与那点小聪明,她是绝对不会让多次破坏她计划的丁紫如意的,这个婚约绝对有什么诡计,我看多半是出在御史府那边。”白姨娘淡淡饮着茶,望着泛黄的茶水,嘴角勾起一道冷酷的痕迹。 “御史府那边能有什么问题,御史大人平日为官也算不错,没听到府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啊?”丁安喃语道,其实心里更在意的却是丁紫这次嫁的确实很好,而她将来的路却遥遥无期。 “问题——你等着看好了,那边总会出问题的,当丁紫同意嫁过去时,她就已经无路可走了!”白姨娘眼中闪过仇怨的狠光,好似能够让丁紫受到折磨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她恨不得吃丁紫的肉,喝丁紫的血,她们之间有着天大的仇恨一般。 丁安看的心里甚是惧怕,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娘,可是她却是最清楚的一个,她娘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与世无争,眼中偶尔放射的神情,是那般疯狂,然而她却不敢多问。 从小时候她忍不住好奇发问,她娘发了疯似的插打她,嘴里叫着贱人,让你看不起我后,她便不敢再问。 只是心里却从未消减了那份好奇,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她娘以前的过往,越发迫切的想知道 。 马姨娘本是预计在护国候老夫人蓝氏寿宴前将丁紫嫁出去,那样到时候护国候府出面,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本来黄氏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推迟了。 那右御史冯绍元思前想好,还是觉得定要拖到护国候老夫人以及太后寿宴后,一来他自己十分清楚儿子的德性,他也清楚妻子的想法,他心里也是同意的。可是总归没跟女方提过,这总有骗婚的嫌疑。 若是在赶在丁紫外祖母寿宴前将婚事办出去,一是仓促让人说道,二也是怕把护国候得罪的更深了。 只要冯玉华在护国候老夫人那里被相中了,喜欢了,那边脱了口,他们反倒是顺理成章,就是将来反悔也抱怨不出什么,谁让你们当初没看清楚,只能怪你们眼神不行。 几番思考这婚事便定在三个月后,也方便两府筹办,马姨娘那边没有办法,倒是也有些顾虑护国府,这事便先这么定下了。 直到护国候老夫人寿宴前,丁紫都鲜少再出院子,每天窝在紫竹院看看医书杂书,闲着无聊就招怜月绣绣花,然后与喜儿铃儿无意提起些马姨娘最近很得父亲喜欢啊,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啊之类的,怜月每次都表现的很淡定,只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 丁智听了丁紫的话后,就一直在院子里扎马步打拳,有人问起来便是丁紫那套说词,而王氏觉得他锻炼下身体也是有好处倒是没说什么,丁鹏近日想的都是丁紫的婚事更是无心管他。 倒是那黄莺劝过几次,都以丁智年纪小,怕是练的哪里受了伤,她伺候不周要受处罚,也心疼丁智等话。 丁智每每都扬起稚气未脱的小脸道:“黄莺你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受伤啊,在学院里我可是打的最厉害的,别人都夸我呢,你为什么不想我学武啊?” “奴婢是怕少爷受伤,没有别的意思。”黄莺总是一脸担忧的回视丁智,那双盈动流情的眸子,好似在控诉丁智怀疑她是多么罪大恶极一般。 可丁智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从小没有男女的教育却哪里管她的暗示,更是不会理分她的我见忧怜的,她越是这般,只会让还是孩子心性并且有些小聪明的丁智觉得,这黄莺真是讨厌,天三哭丧个脸,难道是故意让他心烦的? 嗯,姐姐说的对,她果然有问题 ! 不过他是男子汉,要像姐姐说的那样,懂得忍耐不能露了马脚! 其实丁智这么小,黄莺也不会以为他有那等心思,便是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黄莺也根本不会往上面想,但时间久了,丁智倒是练就了面对黄莺脸不红气不喘说慌话的技巧。 当然在丁紫面前,丁智从来不敢说慌就是了! 一个月时间晃晃便过,六月二十五这天,丁紫起了个大早,拿出前段时间订做的新衣,又让喜儿铃儿麻利的为她梳头搭配,去了寿安堂会同王氏,丁智,马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妹丁静丁宁儿丁安以及丁鹏坐着马车前往护国候府。 护国候府位于京城皇街,是整个大齐除了皇宫内城最尊贵的地面,侍郎府的人除了每年参加护国候府老夫人的寿宴,根本没什么机会踏入。 刚一进入皇街,她们甚至觉得车轮子辗过地面的声音都不同了,到达护国候府时,看着门口威武的狮子头,因为老夫人寿宴,大门口挂着的八只巨型大红灯笼,不但喜庆也有着尊贵,看着人来人往拜寿的,便是连六品都是小官,心里立即复杂起来。 护国候府外门守卫,就是一个月前丁紫拜会时的那个,见到丁紫下马车,那护门立即堆满笑容迎向她:“表小姐您来了,夫人早就交待过,表小姐一来便派人通知她,说是老夫人就等着您呢。”这护卫向另一个挥挥手,那人会意进去通报。 丁紫笑着塞了他一个大荷包:“今天外祖母寿宴,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小哥辛苦了,不劳您带路了,我直接进去就成。”说完转身扶起王氏道,“祖母,咱们先进吧。” 本来这护卫晒着一府的人只与丁紫说话,王氏便面色不好,此时丁紫扶着她率先进门,也是看重她,王氏面色缓和了几分,丁鹏也跟着走进门。 马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女紧随其后,谁知道那护卫却是快步向前一迈,刚好挡了她们的路,下巴高高扬起,用鼻孔哼气倒是也不说话,伸出手掌手指抖动几下明显是要赏,否则不让进门。 马姨娘美颜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侍郎府的,刚才大小姐给了你赏银了 !” 那护卫却是一撇嘴,阴阳怪气的:“什么侍郎府,我只认表小姐一个人,你们是什么东西,没有礼想来护国候府拜寿,难不成是骗吃骗喝的。” “你,大胆,你一个小小护卫,竟然敢如此辱骂朝庭官员的家眷!”马姨娘气的面色铁青,指着这护门便骂道。 “今天老夫人寿宴,本是大喜之事,哪来的泼妇,来人啊,给我轰出去!”护门冷笑一眼,不屑的撇了众人一眼,眼中明显在说,果然是个妾,上门打赏的银子都没有,穷酸! “你……你……”马姨娘没想到还没进门便受了一肚子气,又要骂喝,却看着白姨娘掏了个精致的荷包递到护门手里,“小哥,我们是侍郎府的家眷,刚才走的慢了些和老夫人大小姐走散了,让你没看见,是我们的不是了。” 护门将手中荷包掂掂,顿时笑道:“侍郎府原来也有会做人的姨娘啊,你可以进去了。”说完冲着后面走上前的丁静丁宁儿丁安再次伸手。 众人心里不禁暗骂,真是个贪财的,一个代表给了不行,还挨个都要,但是此时进入护国候府的拜寿人渐渐多了,若是因为银子在这里干耗着,到时候丢脸的就是她们了。 无法,挨个人进去前都递了护门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到马姨娘这里,护门非要收两个才让进门,气的马姨娘走路都晃悠着随时能倒一般。 那护门摸摸兜,真要谢谢夫人的话了,今天得来的荷包够他一年的月钱了。 护国候府大庭院的一角,走出两人,其中一男子脸上堆满了笑:“侍郎府的女儿长的倒都是不错,不过看来看去还是大小姐长的最好,你去,一会找机会将大小姐给我领到后山去,未婚夫妻总要见上一面互相了解下。” “少爷放心吧,小的一定办到!” 冯玉华脸上闪过**色,他从来不在乎什么未婚不可见面的狗屁规据。今个见了那大小姐顿时色心又起,先办了事再说,他一心只想着接下来的**,没注意到拐弯处一个黑影转瞬消失。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五十八章 ,无需忍耐! 丁紫王氏等人随着通传进入绿安堂,今天的绿安堂四下挂着喜条,院子里的四色鲜花,都好似感受到老夫人寿宴的喜庆,借着点喜色,开的更是茂盛娇艳,引人的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一番 。 绿安堂外摆放着许多套桌椅,喜欢就近赏花,护国候府备了茶水点心,各府的小姐夫人一边赏花一边谈笑,倒也不觉得被怠慢了。 丁紫等人的出现,引来不少目光。 丁紫以前甚少出现在在各宴会上,你想连自己外婆的寿宴都几年未参加,更何况其它府门的,而王氏不过是个四品侍郎的生母,连个诰命也没有。 请宴的府门太低她不屑去,高了人家也没空理会你,所以这丁紫与王氏对这些小姐夫人来说都较为陌生,传来的打量目光居多,然而众人望向丁紫以及身后的女眷时眼睛不禁一亮,随后却是不太友善的目光。 “表小姐,里面请,老夫人早上便开始念叨你了。”齐嬷嬷今天穿了件深棕色绣彩纹的褙子,头上别了三只银镶玉的发籫,见到丁紫脸上一派喜色,也适时给旁边的众位小姐介绍了一番。 原来这位小姐便是护国候老夫人最疼爱的逝女的女儿啊,想想那位温雅娴静的女子,在座不少嫡夫人都有些婉惜。 丁鹏早在半途被护国府中下人带到大厅男宾处,随丁紫前来的都是侍郎府的女眷,以及丁智这个还不算成年的小男娃。 为了表示敬重,再加上丁紫与护国候府的亲戚关系,除了方姨娘侍郎府这次是全体出动,往年她们都是如此皆未出过什么事。可是众位夫人小姐在听了齐嬷嬷的介绍后,双眼不禁向后方马姨娘方姨娘身上打量去,眼神再回绕到丁静丁宁儿丁安三个庶女时,眼中多了些异样。 侍郎府也真不懂得什么规据,像这种官家诰命的宴会不论哪家都很少带着姨娘进出的,这侍郎府倒好,一带便是两个。 再看看她们的穿着一个比一个醒目,那三名庶女有两名竟然穿的比嫡女的丁紫还要醒目,众人心里鄙视丁鹏,看着王氏的眼中带着几分嘲讽。 丁紫却是抬脚一步,拉着齐嬷嬷的手笑道:“哎呀这可是我的不是了,昨晚知道今天要给外祖母祝寿,我高兴的一夜没睡着,早上迷迷糊糊眯了一会便被丫环叫起来,这不耽误了时间 。可让外祖母久等了,罪过罪过,我今个可要多磕几个头谢罪才是啊!” 丁紫今天身着天蓝色祥云朵朵的褙子衫,下身浅绿平面裙,衣着图案虽然简张也不张扬,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她每个走动间,似将天与地的灵气皆带动般的灵秀。 一头结鬟高髻,别着一只白色牡丹花,高贵的白色花瓣在艳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透明莹动的光泽,就好似丁紫那双幽然眨动的美眸,好似突然绽放出的色彩,顿时便将人神智截获。两只展翅飞舞的鸟籫下坠随着丁紫轻轻的笑言飞舞摇摆,丁紫虽不是几个姐妹里穿着最艳丽,却是最灵动飘然的,好似一朵长至天与地间悄然开放的牡丹花,无形之中夺人眼球,展现她的圣然高洁与灵气。 “这话说的,老夫人看到表小姐来立马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哪还会怪罪啊。”齐嬷嬷呵呵一笑,看着丁紫的打扮却是眼睛一亮,转眼扫向三个庶女,精锐的眼中闪过讽意,却是笑意盎然冲着王氏行礼,“老奴给夫人请安了,夫人这边请,老夫人就在堂里坐着会客呢,今天客人颇多,如有怠慢还请夫人见谅。” 王氏今天一身藏蓝印有暗花的褙子衫,头戴精美八宝双鱼籫,两枚福禄寿金镶边的籫子倒让她显得颇为奢华富贵,此时她脸上堆满了笑十分和气道:“哪里哪里,老夫人今日大寿,我们这就是凑个热闹,沾沾老夫人的光。” 几人说话间,已经迈入绿安堂大厅,一进门便听到里面的笑语嫣然。 护国候老夫人蓝氏今天一身深红绣大朵长寿菊的蜀锦锻,衣服上那**花朵恣意开放,枝叶饱满朵朵绽放,好似活的一样。这长寿菊便誉意长寿之意,便是远远看着都觉姿态万千,蓝氏年轻时就生的貌美如花,现在经年虽然面目有着岁月的痕迹,然而眉眼闪烁大气威仪,那份属于二品诰命夫人的势气早已盖过本身的面貌美丑。 蓝氏左右下首坐着两名同样颇有气势,给人感觉却完全不同的两名老贵妇,一名身着瑰红禙子衫满面严肃不苟言笑,看向丁紫眼带一丝审度,眼中神情却泛着丝轻蔑,让人打心底里不喜。 她也十分有意思,今天是护国候府老夫人大寿,本人因为年纪关系没着大红穿了间深红的,这老太太却比之寿星公穿的还艳,丁紫暗自记下,这人看来不是与护国候府交好的。 另一名身着藏青衫的贵妇,就显得和气多了,这名贵妇面白略胖,一张脸从始至终都堆着笑,生的慈眉善目,看着丁紫走近扫眼打量了一记,接着便扬起亲和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个福气老太太似的,谁也挑不出刺来说她 。 其它的夫人小姐因为辈份不够被排在这两位老妇人身后,但各个身着华服打扮精致,显然都不是小户人家,丁静几个庶女虽以出入过官家女眷办的宴会,可今天面对这些人,不自觉得矮了一截,微微垂着头跟在后面。 “老姐姐今日高寿,可喜可贺,我们可是厚着脸前来讨个彩头了。”王氏倒是自来熟的亲热叫道。 蓝氏眼中闪过丝不悦,却是笑容不减:“哪的话,你们能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我这里心里就乐,难得你们还愿意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话。”说完看向丁紫丁智招招手,丁紫快走几步,褙子摆边的祥云好似展发飞舞起来,更是灵气四射。 “外祖母,紫儿昨夜思起今天参宴兴奋的睡不着起的晚了,特来跟外祖母请罪啦。”丁紫眼睛瞪的溜圆,小嘴微微抿着,样子颇为娇憨,也显得与蓝氏的亲近,看的蓝氏笑着拉起丁紫的手,转手从腕中拨个如意手镯戴到丁紫手上。 本来还懒懒相听的众人却是眼睛看的直了,便见那如意手镯以金凤缠绕于整个镯面,那金凤是用巧工镀上的,形态却是栩栩如生,便是一双眼睛也有磨合后的小号红宝石镶嵌,神态庄严,富贵逼人。 “老姐姐倒真是大方,这可是当年太后赏下的一对金凤如玉镯,便是皇宫中也仅此一对,看来您对这外孙女可不是一般的疼爱啊。”左侧那名红衣老妇笑道,看着那只金凤如玉镯眼神却闪烁冰冷,显然这镯子对她吸引力极大。 “看看这丫头,眉清目秀举止庄端,最令人喜欢的就是看着就是乖巧懂事又知礼的,她啊年纪虽是小,可是却做不来那老大不小参宴还不懂得主次的人,怎么不让人喜欢啊!”右侧的老妇此时笑眯眯开口,讽刺红衣老妇面色一沉,本玉冷肃的面容更透着几分拒人千里。 “来来来,你外祖母赏啊,我也赏,不过我得没有老姐姐那东西名贵,回去把着玩吧。”那和善老妇笑着撸下一只紫檀佛珠,刚一转手到丁紫,那一股清檀香便扑鼻而来,手腕上感觉不出什么重量,佛珠舒贴于皮肤,虽不如白凤如玉镯意远,却也不是凡品。 “长辈赏不能拒,紫儿便谢过祖母老夫人赏赐。”丁紫先后给蓝氏,和气老妇,便是那红衣老妇也行了个礼。 “哎哟,这小辈都磕头了,老姐姐不会差她一样赏吧 !”和气老妇说出的话却是能气个人半死,红衣老妇面上抖动了下,挥手从婢女手中拿出一块玉质剔透光滑的玉佩扔给丁紫,面上一点笑模样没有。 此时丁智上前挨个行礼,他刚过九岁,生的又是玉雪可爱,今天一身红着小短衫,笑嘻嘻的脸上红扑扑一片,挨个长辈行了礼,嘴也甜挨个都带着漂亮,便是一些老妇前面加个慈祥,哪个心里不乐,便是红衣老妇脸上神情也缓了缓,这一圈下来丁智收到的赏赐都得用袋子装了。 蓝氏笑呵呵的一手拉着丁紫一手拉着丁智开始郑重介绍,原来那红衣老妇宁国候老夫人,那总是笑的老妇是安国候老夫人。 说来当年助先帝战场杀敌,五位候爷受到表奖,之后也跟皇族宗亲定下许多姻亲,这里面盘根错结,现在哪一家都简单不了,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现如此以当今皇后娘家卫国候府为五候之首,其二为当朝宠妃夏贵妃镇国候府其次,其它三候府护国候府,宁国候府安国候府倒显得淡定低调许多。 当然若是没见到这宁国候与安国候,丁紫还会以为这些表面的都是事实。 丁紫与丁智虽是蓝氏外孙,可是京城谁人不知道当年蓝氏最宠的不是儿子却是早逝的小女儿云齐柔,丁紫生父丁鹏身份不高,然而蓝氏一来便赏下太后御赐之物,显然是在告诉众人,这个外孙女她十分看重,谁想动她先要问问护国候府同不同意。 蓝氏为丁紫引荐之后,丁紫便一直安静伺候在一旁,一会端茶递水,时不时扒个水果递过去,不一会持扇亲自为蓝氏扇凉,照顾的十分面面俱到,倒真让不少对她抱持不屑态度的夫人们转了心思。 再见她一直含笑待在一边,听着几个老妇与夫人们交谈未有半点不愉,反而细细聆听,几个夫人偶尔问上一句也能马上回答,真是乖巧懂事又细致周到,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抹深思。 丁静丁宁儿丁安本来还有些拘束,见丁紫与那些贵妇交谈甚欢,心里不甘,反倒让她们忘记了那份紧张,倒是与周围的官家小姐攀谈起来。 丁紫摇着扇子,双眼睛却不时扫看,见云希雨未在也没有继续探看,只是安静待在一边适时递茶给蓝氏,蓝氏笑着接下,看着丁紫连连点头 。 她今日有意让丁紫出彩,可这外孙女若是压不住场的,那也是白搭,心里不停感叹果然是她的外孙女,就是比别家孩子强啊! “表妹你来啦!”却在这时一道娇翠的女生卷着粉红飞入大厅之中,众人只觉眼中一片明媚,云希雨笑容娇媚,眼中满是对丁紫的欢喜,不过看到宁国候老夫人与安国候老夫人时还是规规据据行了礼,这才走到丁紫身边,冲着她便挤眉弄眼个不停。 “你这鬼丫头,又是想到什么玩的,你别带坏你表妹啊,她可不像你是个野猴子。”云希雨的小动作自是没逃过蓝氏的眼神,蓝氏伸出手指点点云希雨的额头,后者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抱着蓝氏胳膊撒娇。 “好啦好啦,你们这些年轻的哪能坐下来陪我们这些老婆子说话,快都出去玩去吧,省得我看了心烦。”蓝氏一挥手,云希雨便拉着丁紫往外跑,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见丁智小手握着丁紫的衣裙,大眼睛滴溜一转大有绝不松手之意。 云希雨见丁智次数不多,这一见便觉得这表弟生的真是可爱,抱住便亲了两口,害的丁智直往丁紫身后躲,倒不是怕了,实在是羞着了,怎么说他有九岁了,也是个男子汉了。 亲完,云希雨也觉得有些过了,讪讪笑了两声,这时绿安堂的小姐们见云希雨这个正主小姐出来,吵着让她带着参观下护国候府的景致,云希雨便一把拉着丁紫,丁紫拉着丁智往外走。 丁静,丁宁儿丁安这三个侍郎府庶女这次可真是被忽视的彻底,各个面色都不好,却又不能呆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便连忙跟了上去。 丁静见着云希雨拉着丁紫在前面说笑,其它小姐附和着,俨然把丁紫也当成主人讨好,心里嫉妒一起,快跑两步,挤开丁智抱着丁紫的手臂嫣然一笑:“这护国候府真是大,要是妹妹自己怕是要迷路了,云表姐,护国候府哪里好玩啊,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 丁智是强行被挤走,原来拉着丁紫的手腕立即红了一块,丁紫脸上一沉,甩开丁静的胳膊拉着丁智手臂查看,见只是他皮肤太嫩留下愈痕没有大碍,松了口气,随即冷笑道:“妹妹就知道玩吗,今天可是外祖母的寿宴,你说到底是个客人,还是要表面出端庄的一面,不然让人看笑话了。” 丁静眼中闪过怨恨,却谨记这里不宜闹事,暗自磨着牙,刚要回答,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颇具威仪的女声:“说的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个的身份 。” 众女寻声望过去,一些人已经开始施礼,便是那些不知来者何人见此也纷纷跟着行礼,恭敬道:“佳倩郡主。” 丁静本也在行礼,余光却看好看到自家表妹姐在林佳倩身后平静的站着,她面上一乐便跑了过去,笑着捥着她手腕:“表姐你也来啦。” 马可儿眼中厌恶一闪,忙陪笑冲着林佳倩道:“郡主,表妹年幼失礼了。” 林佳倩淡淡撇了丁静一眼,见她姿色不过中等偏上,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回视行礼的众女,看到人群中丁紫一板一眼行礼,嘴角勾着冷笑,眼中幽暗一闪,才冲众女道:“今日是护国候老夫人大寿,我不过是小辈拜寿来的,你们无需多礼。”这话怎么不在行礼之前说?虚伪! 倒是跟在马可儿身边的丁静看着施礼起身的丁紫丁宁儿丁安高傲的抬起下巴,她们虽是冲着林佳倩行礼,同样也向她行了礼,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接下来她要拉拢住这佳倩郡主才行—— 只要有了佳倩郡主的帮忙,丁紫又是个什么东西,便是没有她娘的计划,她也能将丁紫压的死死的! 林佳倩走至丁紫身边,似笑非笑道:“丁小姐倒真是个懂礼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讽刺。 丁紫一直以来都觉得现在这个侍郎府嫡小姐的身份实在不够高,跟一个王爷的嫡女发生矛盾,实在是有弊无利,所以当初云希文带她去福云酒楼时她选择了沉默,可事实上她不是怕了。 她只是做事之前更喜欢长远思考下将来会发生的几种可能结果,当初她与林佳倩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还非敌非友,所以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可当她知道林佳倩派人查过侍郎府以及右御史府时,那个考虑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一见面林佳倩就将她放到了敌对一方,不过她百分之百肯定,便是她不主动招惹林佳倩,林佳倩也不会放过她。 不但不放过,一有机会,林佳倩就会往死里陷害自己,既然退无可退,她还有何顾虑。 丁紫笑着抬起头,此时娇阳照下,柔柔的金芒打在丁紫的脸上,泛着一丝梦幻的美态,她浅笑道:“郡主缪赞了,小女一直恪守规据,像这等宴请以及遇郡主这等人物,小女不敢有丝毫差错 。”隐意却是,我敬你是郡主对你礼貌有佳,却不知你受不受的起。 林佳倩娇俏的杏眼一眯,笑着打量丁紫一眼,夸奖道:“这就是了,想我参加皇宫宫宴也有不少了,像丁小姐这等知身份,行事周密的倒甚少遇到,众位小姐可要多跟丁小姐学学,否则以后参加什么宴会失了礼数招人笑话就不好了。”面上是好心的告诫,林佳倩心里却是一沉。 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小姐竟然敢跟她顶嘴,好个丁紫,当初果然没看错,她的直觉果然准,这个女人留不得! 本来带着一脸喜气逛护国候府的众小姐听到林佳倩的话却沉下脸,看着丁紫面色皆是不善,心想这丁紫倒真是会找机会攀关系。 那护国候夫人便是宠她,再想着之前在绿安堂的做派,越想越觉得她虚伪含着讨好的卑微,现在换了林佳倩还来这一套。 来参加护国候老夫人寿宴的,多是五品以上官员家眷且来的都是主母嫡子女,这些少女将来都是做为联姻对像重点培养的,哪个家里少了规据礼仪这些课程,谁愿意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比下去。 旁边一个小姐扭着手帕怪笑道:“丁小姐看起来就是个懂规据的,想必在家里学的也与我们的学的不甚相同,我看着都做的好呢,想来我也是个笨的,怎么学都学不会呢。当中丁小姐再做一遍,让我看看,回家也好造着你的样子练习练习啊。”这话,便是要让丁紫冲着她行礼了,丁紫眯眼扫看,众女均对她面露讥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她那隐在人群的两个庶妹也只是淡笑不语,完全没有上前解围绕的样子,更别说与马可儿站在一起的丁静,那眼中的亮光闪烁,看着却是十分期待呢。 一边的丁智看的十分紧张,却聪明的知道此时他不该说什么,姐姐曾教过她身为男子在女人堆里能少说话便少说话,但是想说,也要等到自己有着绝对权威能一句定乾坤那说了才有用。 云希雨在一边看着也甚是着急,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给丁紫解围才好,一时想不到,便急忙道:“你们不是想着参观护国候府吗,我告诉你们前面的大花园那里景色是极美的,保准让你们见了便流连忘返啊,快跟我去看啊 。”说着云希雨拉着身边一人便往大花园去拉。 另一位官小姐也笑道,眼神淬冷的看着丁紫:“不妨事的,那大花园在那里什么时候看不行,这丁小姐教的礼节不看,却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着了。我看啊,还是先让丁小姐教了我们礼仪再去也不迟啊!” “就是啊,云小姐不用急,反正离寿宴还有很久,我们便是先学了礼仪再去看赏景都来的及呢!” “丁小姐怎么不动啊,这会是忘记您最懂得的规据礼仪了吗!” “丁小姐你看我们都这么信任你,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做的好了,我们可是有重重厚谢的!” “就是就是,丁小姐快做吧!” 丁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变,看着云希雨终于忍耐不住要冲出去辩驳,丁紫拦住她,看向一旁引起众人纠纷,却笑容浅淡看闹剧的林佳倩,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纯粹。 丁紫缓缓走向第一个开口的小姐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小姐真想让我教你吗,其实紫儿我也得什么礼仪师傅教导,不过是自己悟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啊。” 那小姐却是眼中含着讽刺:“无妨,反正我们多看几种,说不定也能悟出更好的礼仪规据呢。”这位小姐名叫吴美芯,是户部侍郎之女。 因为父亲在马可儿父亲手下做事,平时就跟在马可儿身边跟前跟后,知道马可儿讨厌丁紫,刚才丁紫又得了林佳倩的眼,她自然要羞辱一下丁紫,更得马可儿的好。 “可是紫儿的教法有些奇特呢,怕是小姐要不喜欢了。”丁紫状似为难,有些犹豫道。 吴美芯却以为丁紫真要示犯,又怕丢脸,想借她之后圆了面子,却是摇头道:“丁小姐大可放心,你什么样的教法我都受得,你就放心教吧!” “那好吧,我可教了啊——”丁紫微拖了一个长音,突然脚上微微一勾又是一甩踢在吴美芯后膝之上,另一脚快速向前一扫,吴美芯身子一歪“啊”的惊叫一声,便往前倒,丁紫双手一拉,让其双膝跪在她脚上,手上一拉,吴美芯平稳的跪在丁紫脚面上,身姿倒是立的挺直,只是那脸却是气的铁青一片,反手打开丁紫,却没注意到现在身体的状况,身子一歪,双膝竟然硬生生跪到地面上“砰”的一声发生脆响 。 “啊!”那小姐疼的一哆嗦,脸上立即白成一片。 林佳倩见状,却不赞成的寒着脸,指责丁紫:“丁小姐,这位小姐也是好学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戏弄她,让她吃这么大的苦呢!” “就是啊,大家都是好心学,丁小姐不愿意教可以明说,用的着这样羞辱人吗!” “呵呵,还是官家小姐呢,侍郎府就教出这样的嫡女,真是丢脸啊。” 丁静双拳紧握,眼中兴奋的发亮,有什么比见丁紫被众多官家小姐以包围似的讽刺还过瘾的呢,丁宁儿在一旁勾起唇,等着看丁紫继续吃瘪。 丁紫疑惑的望着众人,无辜道:“众位小姐这是怎么啦,是她让我教她规据的啊。我想啊,言传身教还是不如自己行动更让人记忆犹新,这般让她亲自领会比我教她更易记的啊。我也是防止做的太过,这不是用脚垫着了吗,哪来的羞辱啊,众位小姐你们一个劲的说让我教,我这教也教了,也有小姐们中的代表亲自教学,难道你们还不满意啊。那好吧,你们谁不会,我不怕麻烦一起教了你们吧。” 丁紫好似心一横,不管多不愿意,保管让在场想学的小姐都满载而归才罢休的样子,可是众小姐却突然向事退了数步,见着丁紫见了怪物似的,对于吴美芯重重跪在地上还心有余悸! 这已经不是让丁紫难堪的事了,而是怎么能保住不让自己丢脸。 林佳倩面上一变,看着丁紫,眼神更是幽暗闪动,却是笑着打圆场:“我看丁小姐示犯的很好,众位小姐若是有意改日再登门讨教吧,云小姐一番心意要带大家游园,可别让她等的急了呀。” “是啊是啊,我一直想看着护国候府的大花园,云小姐我们这就过去吧!” “我现在就想看呢。” “快走吧!” 云希雨被拉着走,回头猛瞧丁紫,在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时,这才放心带着大家离开。 林佳倩走在最后,面上一派温婉动人:“丁小姐倒是聪明伶俐的 。” “郡主实在太夸奖了,丁紫这是班门弄斧,让郡主见笑了。”丁紫笑笑的回答,脸上也温柔非常。 “郡主不过大肚不与你计较罢了,郡主是如何的千金之躯,礼仪规据比你好上多少倍都不止,若不是郡主有意让你,你有机会示范吗!”马可儿见着丁紫便不爽,借机打压她。 “噢?”丁紫有些意外的看向马可儿,面色有些古怪道,“郡主当然事事皆比丁紫强上多少倍都不止,只是刚才丁紫想着郡主之尊该是不屑为这些小姐们示范规据的,这才献丑了,早知道丁紫可不敢出这个头,一定让郡主亲自示范了!”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马可儿立即憋红了脸,心知自己说错话了,照刚才的话,岂不是让林佳倩像那小姐一样冲着众位小姐跪地行礼。 果然林佳倩脸色一沉,阴冷冷的看着马可儿一眼,马可儿吓的缩抖着身子,连忙道:“郡主哪会给那低品小姐示范,也只有你这上不得台面的才会丢人再眼。”只是这话不但没解释明白,反而让林佳倩面色更黑,马可儿吓人立即闭嘴再不敢有言语。 众人行至大花园,原本气氛有些回落的小姐们已经两三个成群指着大花园讨论着,花园各色鲜花展姿开放,不时有几只艳丽的蝴蝶窜飞于天空花海之中,还真是少有的逸美。 再加上一群花貌正盛的妙龄少女围在一边,这风景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偷偷跟随而来的冯玉华与其小厮躲在一边花丛旁,看的花了眼睛,一会觉得左边这个貌比花娇,一会觉得另一个俏丽活泼,另一个又妩媚天成,看的人心痒难耐,真恨不得这些都是自个女人,飞扑进去来场多人的**! “少爷这些小姐都很漂亮,您选哪一个!”身边的小厮献媚道,立即被冯玉猛拍了后脑勺一掌。 “蠢货,这些里大部分是五品官职的嫡女,那是哪个我想挑就成的吗?虽然都是不错,但是今天就先用丁紫解解我的想思之苦吧,去,给我把她引出来。”当初黄氏带冯玉华去侍郎府提亲的时候,冯玉华就心心念念见见母亲说的美女是如何的美,只是当时不巧丁紫不在,之后丁紫也不出府,他是没什么机会两人私下见面。 所以今个一早冯玉华早早守住,便想见见他这个未婚妻是怎么个美,一见丁紫,倒是被她的清丽脱俗,以及周身那股隐隐的贵气所迷,半点没有埋怨自己娘不经他同意订了亲,反倒是满意极了 。 这冯玉华以前玩的男人女人,都是府中通房,花楼楚馆的给银子便可上的货色,便是在街上碰到些漂亮的,最后能都能用银子解决,在他印象里只要他想,女人都该疯狂的扑向他才对。 所以对于他看上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看上便马上行事,从来不会忍耐。 “可是少爷啊,之前我便找机会丁手的,那丁紫一直待在绿安堂才出来,现在又和一堆小姐在一起,我冒然前去请她会让人怀疑吧。而且这里也不是御史府,小的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啊。” “不熟悉不会让自己熟悉啊,不管了,你尽快将人给我带出来,我就在后院那个僻静的假山等你,你给我快着点。”冯玉华又狠狠看了丁紫一记,才对自己小厮冷声道。 此时众位小姐或站或坐在大花园边的石桌椅或是凉亭边,护国候府的下人机灵的送来茶水和水果,供众人消遣。 丁紫见这里都是女客,丁智虽然只有九岁可是跟她在一起却有诸多不便,让云希雨的婢女带着喜儿随身伺候一同去找丁鹏,云希雨拉着丁紫到一旁。 “紫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林佳倩啊!”其实一次林佳倩在酒楼恶言云希雨便想问了,后来大家都不愿意提及,这事便淡忘了。 可是刚才在路上林佳倩分明是有意针对云紫,让着她在众小姐里成为众矢之地,虽然丁紫略施小惩揭过这事,可是这做法终究还是让几人记恨的,无缘无故多几个敌人,总是不好的。 “不,我那次是第一次见她,我也很好奇,我与她之间有什么仇,让她第一次见我便视我为敌人。”第一次在福云酒楼的事,她自然不能说出来,倒不是信不过云希雨,一是说出来暴露的危险加大,二也是没必要让云希雨知道林佳倩的那次事件,否则有可能也给她带来麻烦。 现在林佳倩虽视她为敌人,不过也是暗中使起绊子,多是以言语中伤她,若是知道那件事,便没有这么简单,而是要命了! 云希雨还是担忧的望着丁紫,心里急的很,嘴上却小声道:“这林佳倩在外面总是端着张温柔端庄的假面具,外人都传她与安王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就真以为自己配的上蓝青凌了吗 !蓝青凌还没那么没眼光,看上这个虚伪的女人。” “不知道多少人被她温柔的假相骗了,我就一直觉得她挺阴险的,紫儿你一定要注意别着了她的道啊,我有预感她不会就此罢手的。”紧紧握着丁紫的手,云希雨满是担忧的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她伤不了我!”拍拍云希雨的手背,丁紫正安慰的道,却见一个身着护国候府下人衣服的奴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四下张望了下,看到云希雨便跑了过来。 “大小姐,夫人在绿安堂等你,说是有事找你说,这便让奴婢来寻你了,大小姐还是快去绿安堂看看吧。” 一听到是自己娘找她,想必是说接下来宴会的事,这次自己祖母大寿里外全是她娘一个人忙活,云希雨看着心疼倒是时不时插上点手,所以刘氏找她商量事情很正常。 云希雨连忙冲着丁紫道:“紫儿你先在这里待会,我见了娘马上就回来,你不喜欢那些小姐便不往前凑,一个人安静一会也好。” “好,你就放心吧。”丁紫笑望着叫人的小丫环,那小丫环马上别过脸,装的一脸焦急跟云希雨离开了,丁紫眼神无意识往另一侧花丛一扫,嘴角勾着深长的笑。 丁紫安静的待在花丛一角,一边的铃儿伺候着偶尔拿些瓜果过来,让她解闷吃点,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啊!抱歉抱歉,丁小姐,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将茶水洒到你身上了,啧啧好好的一件衣服,一看一团大水渍真是能看,晚些时候参加寿宴可要出丑了。”之前被丁紫教训膝盖跪地的吴美芯手上端着洒干净的茶杯假意的道,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 丁紫无所谓的笑望向不远处正被几个小姐围着说笑的林佳倩,懒懒的摆手:“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小姐以后若总是这样不小心,将来意外冲撞了什么贵人,可不是我换身衣服你陪两句不是便能了事的。” “你!我大不了陪你一身衣服,不过我今天来可没想到会脏了衣服,没有带第二套呢,看来要劳烦丁小姐穿着这套湿衣服坚持到寿宴了,明日回府我一定送上一套新衣服上门的。”吴美芯没什么诚意的笑着,倒是一边跑来个护国候府的婢女 。 她本是在这大花园伺候女眷的,这里出什么事就是她负责的,见到丁紫衣服湿了,连连说道:“表小姐,大小姐与您的身材相当,你们又是表姐妹,不如表小姐去大小姐那先换套衣服吧。” 丁紫眼眸似有流光转动,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看的那小丫环心里一惊,面上闪着丝异色,却很快掩下。 丁紫笑了:“也好,你这就带我去换吧,穿着湿衣服总是不舒服的。” “表小姐请跟我来。”小丫环连忙恭敬带着丁紫离开,铃儿随身伺候丁紫抬步要跟上,却被林佳倩的两个婢女挡住。 “我们郡主嗓子不舒服,想跟府上讨要两颗喉糖,你们小姐是这的表小姐,你去要更方便一些。” “可是……”铃儿看着丁紫身影已经走远,心里有些不愿意。林佳倩略带不悦的声音响起,“怎么!为本郡主跑次腿都不愿意?这是你们小姐教的规据?” 铃儿心里一紧,连忙回道:“奴婢这就去,请郡主稍后。” 另一边丁紫跟着那丫环顺着小路离开大花园,所到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偏僻,渐渐的,那丫环步子越来越慢,让丁紫错身走向前,等丁紫再回头时,那丫环已经不见踪影。 丁紫冷冷一笑,就这点小把戏就想让她上当,未免太看清她了吧,却在这时身后假山伸出两条胳膊,丁紫有所感的腰姿一拧便要躲过,谁知下一刻她却愣住了! 这人的动作竟然快过她,她只觉得嘴上被两只手迅速捂住让她不能言语,下一刻已将她拖进假山后。 丁紫心里顿时一沉,她轻敌了! ------题外话------ 嗯哼~猜猜这个人素谁咩?接下来紫儿要做什么呀~ 感谢,sky19860224亲和刹那壹生亲送的花花钻钻,各种美呢~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五十九章 ,败露! 丁紫心里虽惊,却是快速整理思绪,脸上寒霜遍步,脚下重重向下跺去,因为陌生人急着捂她嘴,一只手只来的及暂定住她的胳膊,丁紫马上挣脱,手肘想借机重重向那人心口撞去! 丁紫前世与皇子们一起习文习武,武功虽说不上是顶尖,一般的习武之人绝不是她对手,即便是今生这身体太弱,还需要再调养,武功没有恢复十成十,可是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了! 然而那人像是早料到她的动作,她一脚跺下去不但跺了个空,那黑衣人顺手将她身子一拉,重重撞上那人胸口,两臂紧紧一环,她双手顿时失去自由,丁紫心里大骇 !冯玉华会有这样的武功?消息称他可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难道冯玉华故意隐藏自己的会武功的事实?为的是什么?这没道理啊! 丁紫脑子里急速转动,想着脱身之计,她暗算着与男子相距的距离,现在手不能动,脚却可以,丁紫嘴角勾起冷笑,敢打她主意,那便让他那地以后都无用之处! 这么想着,腿上又是一动,急速向向男子跨处攻去! 男子一手未动继续挟制丁紫双臂,身子一转,另一手稳稳抓住丁紫右腿,丁紫面色急红,那男子还借机摸了她! 可恨!先不论以前,便是今生侍郎府嫡女也没让男子这样辱过,她张口正要说些什么,那人却凑近丁紫耳边。 男子声音十分冷魅低沉,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你想叫出声,引别人前来?” 丁紫双眸一瞪,不可置信转头,便见到那个有过两面之缘,却从无好感的男子,不是安王世子蓝青凌是谁! 只见他一身雪锻绣四爪蟠龙袍,绣口领口衣摆处,皆用银线勾勒出繁复花纹,一身华贵衣衫罩身,却没有他十分之一的风华,头上白绸头巾扎起,亮眼的黑发与白巾缠绕飘远,好似一黑一白两朵云,悠然自得,高华于天。 丁紫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还在他手中,两臂向外一震,蓝青凌也适时松手,见丁紫微微皱着眉,红艳艳的可爱纤唇紧紧抿着,双眸明亮如星辰,却掩不住懊恼。蓝青凌眉眼处勾起几道弯曲,明明在笑着,眼中却好似泛出一片氤氲来,旑旎无限,看的丁紫更是皱紧了眉头。 这男人好看的太过份了,可是做起事来,连她都探不出一星半点的门道,难缠的很,而且刚才拉她进来,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暗自咬牙,传言这安王世子最是讨厌女人,是极为心狠手辣的人!当初丁静会设计她冲撞蓝青凌,便是因为传言中他的行事。便是在白云庵中,那个佛堂庙庵,他便可不管不顾的打伤不下十几名慕他名而来,却因为把控不住犯了花痴的自己猛献殷勤的名门小姐,里面也不乏高官嫡女,可是却无人敢惹他半分。 不单是因为本就是她们本身德行有失,更是因为蓝青凌的身份,大齐三大王,五大候爷,其中林王乃立下赫赫战功而特例封王,其它安王宁王却是名副其实的亲王,虽是三大王,但林王只能排至最未 。 两名亲王的安王宁王又有不同,安王乃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年若没有安王力排重议且手握重兵,再加上当朝太后娘家的权势,当今皇上能否登帝还是个未知数。而宁王虽也与当今皇帝是兄弟,却非一母同胞,所以若论起来,这三王要属安王一脉最为高贵! 安王常年带兵,相传性格很是粗犷,蓝青凌十岁那年便跟随父亲出征,后转军于战况最残酷,环境最艰苦的塞外军队。七年后,也就是一年前才被皇帝招回京。也不知道他这让的捉摸不定的性格是不是随了那安王爷,想来也是差不多了! “丁紫拜见世子,不知世子在这里做什么?”丁紫施然行礼,面上却没多少诚意,这个蓝青凌不但破坏她计划,还将她拉到这假山,让她受了惊吓,她能和颜悦色反倒不正常了,脑子里不断转动着,眼神不禁四下望去,却没发现冯玉华的身影。 有些疑惑的望着蓝青凌,难道是这个人解决了冯玉华,丁紫紧据着唇,不禁暗恨的瞪了蓝青凌一眼。蓝青凌好似没看到丁紫的怨念,只是指尖摘起假山后树丛的一枝嫩树枝,如玉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笑意冉冉道:“本世子在这欣赏风景,倒是你为何在这里?” 丁紫疑惑的眨眨眼,听这话,蓝青凌不知道冯玉华的事?那冯就华人呢?不过蓝青凌将她拉进假山后,丁紫突然转念又不想出去了,先静观其变再:“小女也是欣赏风景,真是巧了。” 说完,丁紫身子微微前倾从假山山洞向外望去。这座假山群乃护国候府祖父命人建造,占据整个后花园大半的空间,层层叠叠之中活泼向阳的绿柳隐隐浮动,娇媚多情的各色鲜花点缀其中,偶然有什么飞过,却是结伴飞行的花蝴蝶,平心而论,冯玉华将她约在这里,倒是挺有情趣。 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丁紫亮澄澄的美目四下扫动着冯玉华所在方向,这假山唯一不好的地方,怕是躲在某处不易被人发现了吧。却没注意到身边一直没离开的蓝青凌,眼中闪过丝星星点点的光芒,暗含某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瞄瞄双眼正在寻找冯玉华的丁紫,蓝青蓝嘴角勾笑,若是丁紫放开他后马上赶出去找冯玉华,那便说明她对冯玉华十分重视,这般的冷眼旁观,显然另有目的了 。就在丁紫扫视一圈,快要放弃时,在左侧斜角的假山处看到正探头探脑向后院假山群入口处张望的冯玉华。 丁紫眯眼看了面色平静无波的蓝青凌,脑子里闪过丝疑惑,这个位置虽不是顶好观景的地方,却是最方便观看冯就华的位置,且在群山中间,隐秘性一流,外人难以发现。蓝青凌说是欣赏环境,显然根本不诚恳啊!不过就目前的情形,倒是跟丁紫预想的计划牵连在一起了…… 站在假山一侧的冯玉华左顾右盼,却是久久没有等来身边的小厮。难道那狗奴才走丢了?难道他碰丁紫,被丁紫美色所迷,所以先下手了!冯玉华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要知道他身边的小厮虽然头脑灵活嘴巴总跟抹了蜜一样甜,但跟他身边久了,那也是一动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往日里冯玉华在外面风流多情,小厮也跟着玩玩。 狗奴才,不会是真动了他的人吧!虽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但那小子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他看中还没玩腻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这边冯玉华是越等越心急,心里头不但没压下满满涌出的欲火,反而想要染指丁紫的**越是强烈,脑子里转变了各种个可能,一但想到别人还对丁紫心心念念,越发觉得丁紫更是迷人。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犯贱,他自己不珍惜的可以扔到一边,但若别人看上了他就起了争夺之心,现在丁紫之于冯玉华便是这个心理。 不行!他得自己去看看!终于等不住了,冯玉华刚一踏出假山,入出口处便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红衣身影,冯玉华双眼立即被粘住一般,脸上露出色相! 丁紫看到那人却是愣住了,这不是她的人啊,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喜儿那里出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丁紫让五虎将冯玉华在外的过往一五一十全部调查清楚,仔细到冯玉华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巨细磨遗报告上来,她倒是对林虎曾招收的手下刺探功夫很是赞叹,并且也充分了解了冯玉华的个性,从而订立了一个计划二个措施。 冯玉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以色看人头脑简单的家伙,所以她特意找了舅母让她吩咐看门的护门碰到侍郎府的,狠狠宰一笔!一是纯心恶心下马姨娘等人,二也是让冯玉华看看。 当初在侍郎府冯玉华提出见丁紫未见着,肯定会有些不甘心,他这样的人可不是成婚当天见面的君子,必会躲在哪里先相看相看自己。丁紫虽不说自己长的多么国色天香,却是绝对不差,起码比起许多人来说,是优秀很多的 。冯玉华若是看到了,以他那好色且急色的性格,哪有不趁机先过过瘾的可能。 这计划说出时遭到喜儿铃儿和林嬷嬷的一致反对,皆说这样太冒险怕她受伤,当她打了一套拳后,三人虽然还是不愿意却也无话可说,冯玉华不过是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想来是绝无斯辱她的可能,慢慢摸住腰间的荷包,这里可是放了大量的催情药,她本意是想借机迷晕冯玉华然后找到她花钱买来的人让其在这里逞欢一场。 本来之后她还安排了人前来这里游玩,只不过在护国候府遇到林佳倩后,第一个计划被推翻,进行第二个措施。而这个措施她就是为了林佳倩来订立的,从五虎查到林佳倩暗察侍郎府与右御史府时,她便有八成把握今三林佳倩会来。以她与林佳倩的几次交往看来,加上吴美芯故意泼她的行为,九成九是林佳倩挑唆的,她也肯定注意到冯玉华暗中跟踪她们的行为,吴美芯泼她一是因为此人恨她,更是被林佳倩当了枪使。 她被泼衣服湿了,自然不好穿脏衣服参加接下来的宴会,那样太不够庄重也不够重视寿宴,少不了被人说闲话。这时候林佳倩找来她的人候装护国候府的丫环说了那一番话再引她来此,她一个弱女子,还不是被冯玉华如何都没有反抗之力吗。这时候林佳倩带着众女眷以赏玩这有名的后花园为由,自然欣赏了一场让人厌恶的**,即便她与冯玉华二人已经订婚,丁紫的名声也全毁了,本来订成嫁给冯玉华,也可能因为她婚前荒唐行为而被冯家退婚,外人也说不出什么,只会跟着指责她不知检点。便是冯玉华真是恋着她身体娶她进门,以冯绍元右御史之职以及弹劾百官的职务,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家有这等的丑闻,给自己身上沾污点让右御史府成为笑话。便是侍郎府为了名声,一定要右御史府娶她,却绝不会以正妻的身份,怕是连藤妾贵妾之名都不可能有,至高是个贱妾,或是通房都极有可能,那么她这一生可谓永无出头之日了! 只是丁紫怎么会如林佳倩的愿呢,不但不会,她反而选择顺水推舟祸水东引的办法,事情顺理成章进行下去,可是现在出现的不是她的人,她不得不想其它办法促进计划进行下去。先将那人引开,她想办法拖延住冯玉华,等喜儿她们带人前来,或是现找个人呢? 不论如何,她得先出了假山会会冯玉华才行,想罢,丁紫转身要往外走,才刚走一步,身前突然伸出个手臂,她猛的回头,看到的是阴沉着脸,满眼阴蛰望向她的蓝青凌。 丁紫心中一紧,刚才想事情太认真,竟然忘记蓝青凌的存在,她什么时候这么没警戒心了,让蓝青凌看着自己的计划,她虽不相信蓝青凌是会随便乱说的人,但是多个人知道总有暴露的嫌疑 。 蓝青凌看着丁紫双眼微微转动,明显在想着什么,红艳轻薄的唇紧紧一抿,就像是一条冰冷的剑心,眼中闪过怒意,却使得双眼更加幽深若潭,泛着一种危险的光泽。 心里暗骂一声,蠢女人! 看着蓝青凌越发冷洌的脸色,丁紫心里顿了顿,斜眼向外望去,尽量和气的道:“世子看来很喜欢这里啊,但在这里看景也有一会了,世子没有其它事情吗?外祖母的寿宴也快开始了,怕是有人要找世子的。”似乎好心的询问,怎么看都是赶人的话,蓝青凌面色又冷了几分,看着另一边,紧抿的唇缓缓开启,“看戏!” 丁紫微愣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冯玉华已经与人交谈起来…… 刚刚走近的人一身绣白梅妆点的大红衣衫,衣服略有些宽大,袖口也有整个袖长的宽度,走路摇曳生姿,身姿十分妖娆,脸上扑了淡淡的妆容,面如白纸,唇如红樱,眼波传情,柔柔的总似带着如水的波澜一般。 冯玉华一见此人走近,眼睛立即粘了上去,见看那人的腰姿,软的每个走动都好似要断了一般,看的他心口砰砰跳个不停,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人做了,只是他还没傻到家,第一次见这人,这人又是在护国候府出现的,总是有些身份的,丁紫怎么说是他未婚事,出事了还可以说是两情相悦,对陌生人还需要多多了解下。 “这位小姐,你也是来赏景的吗,真是巧啊!”冯玉华用着他自以为的风度翩翩的姿势礼貌的问着,却不想那人听后低低笑了起来,本来就娇媚的脸上更是泛着夺人心魄的勾魂魅力,冯玉华只觉呼吸困难,这便想抓住人家的手狠狠亲口,却听那人总算开口。 “公子看错了吧,在下乃是男子,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冯玉华对对方男子之身惊讶了一下,眼中却猛的放射奇特的光芒。 此人虽为男子,声音却是带着股低魅又软软的音调,听起来比之女人的媚语还要动听,男子径自自我介绍,“在下红梅,在京城延庆班效力,今日护国候老夫人大寿请我们前来唱上一段助助兴。因为表演还没开始,我有些无聊便逛了逛,谁知道走至前面的河水边上,被里面跳出来的鲤鱼溅的一身都是水,我便寻人想借件小厮的衣服穿穿应及,那丫环指我来此可能是护国候府太大了,我竟然迷路了,不知道公子可识得护国候府的路啊,不然一身脏污见人实在丢脸 。” 想是觉得此事太过丢脸,红梅越说脸上越红,白嫩的脸上顿时泛着一层胭脂红,真是我见心喜的媚啊,冯玉华只觉得喉头不住滚动,望着红梅的眼睛都有些赤红:“红梅公子何需那么麻烦呢,你这样的风采穿着小厮的衣服简单直是沾污你,红梅公子这身衣服才最是适合你的装容,你看假山群这里不但风景好,又因为处在后院处鲜少有人走动,这周围一群树枝花草,不如捡些生火将衣服烤干了再穿上吧。红梅红梅,红梅公子不配这身红衣梅花装岂不少了些让人称好的韵味吗!”这延庆班的红梅冯玉华也听说过,虽为男子却有将各种性格身份的旦角演的维妙维肖,也是因为他,延庆班越办越红火,现在京城哪个达官贵人办宴会,少不了请他们,今日一见红梅,冯玉华只恨相见甚晚! 红梅却有些犹豫:“怕是不好吧,万一有人走近就不好了。” “红梅公子怕什么,有我把风呢,公子只管先烤干衣服便是,反正湿的地方不大,不过一会的功夫,不当事的!”冯玉华笑眯眯的提议,红梅一想也是如此,便点头应下。当下脱了外衣露出里面亵衣亵裤,因为这红梅妆比较宽大,红梅的亵衣亵裤也弄的很是宽松,这一脱大片胸前美肤全都露出,那腰更是显得柔软至极,冯玉华只觉得心中一团火雄雄燃烧,万万压不下去了! 此时红梅弯下身子捡枯枝,单薄的亵裤哪有外衣外裤那样厚实,整个挺翘的臀型露出,冯玉华只觉得这美好的东西正在冲他招手,他大脑立即充血没了思考难力,几个快步,从背后一把抱住红梅的腰,便蹭着开始扭动。 “啊,公子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红梅愣住了,疑惑的问着,猛的向后回头,却见冯玉华兴奋的红了脸,伸手要拉他亵裤,红梅身为旦角又是在延庆班那种地方,怎能不知道有些人好男色的肮脏勾当呢,立即黑了脸伸手去推冯玉华。 也不知道是冯玉华太大力气,还是红梅劲太小,这一推不但没推倒冯玉华,他反倒在冯玉华怀中,整个一投怀送抱,冯玉华兴奋的直摸红梅身子,感觉身上肌肤的滑腻,那张大嘴也猛的往红梅嘴上凑,红梅吓的立即摇头,手上更是用力推动着冯玉华。但他越是反抗,却是让冯玉华兴奋。 “你这个小**,看你这样肯定被人捅过屁股吧,看你腰扭的,真他妈让爷喜欢!”对红梅的拒绝挣扎,在冯玉华看来就是欲拒还迎,一边执着的要亲红梅,一边摸着红梅的腰,拉开他的亵衣亵裤,嘴里说的污秽的话 。 丁紫和蓝青凌一直注意着冯玉华,自然看清这边的情景,丁紫眉微微皱眉,这个人确实不是她派的小倌,那人虽然穿着妖娆面色也带着媚态,却是真心拒绝冯玉华,她心里产生一丝犹豫,要不要救这个人! 这个人跟她的计划以及冯玉华都是无关的人,他很无辜,被冯玉华这样的男人凌辱,将会是人生一大耻辱吧!何况哪有几个男人像冯玉华这样好男色的,多半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这是她想到最快解决自己处境的办法了。 双拳紧紧握住,丁紫不得不狠下心肠,暗中发誓只要过了今天,她会赔偿这男子的,心里虽是这样想,可是丁紫脚下却渐渐有移下假山外的打算,蓝青凌突然伸出一掌覆在丁紫眼睛上:“别看。”看着丁紫的异样,蓝青凌以为她看到男子们那个画面受不了,不想丁紫马上拉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没事!” 本来迈出的脚,在蓝青凌的动作下停住了,若是这红梅没有自保的能力,丁紫护的了他第一次就护不了第二次,在那种地方的人谁身上又能干净呢,即使不是出于自愿,若不能自保也只是途增这种事情的次数罢了。 其实对于这种事丁紫倒也不陌生,在皇宫那样的大染缸里,人们的心性只会随着年岁的增加越来越变态,这种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双黑珍珠般的眸子幽黑望不见底,幽暗的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平静的脸上少了少女的稚气,多了份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冷静与看尽事态的冷默。蓝青凌心里一震,深深望向丁紫,至于冯玉华与红梅,却是懒的再看一眼! 云希雨赶来绿庵堂,却没发现母亲刘氏的身影,心里略微疑惑,心想可能母亲太忙这是又去哪里了,于是问了丫环刘氏所在之处,便找了过去。 刘氏此时正忙着与大厨房进行最后一次菜点的核实,看了看对面厨房大管事道:“行,就按照菜单做,做好了今天能让老夫人开心,你们都有赏。” “谢谢夫人!”大厨房的人立即喜笑颜开谢恩。 “娘,您辛苦了,快过来喝杯茶润润喉咙吧。”云希雨见刘氏这么忙,连忙给她倒了杯茶,刘氏欣慰女儿的懂事也真有些渴,端了茶杯便猛喝了一口,却听云希雨问道,“娘,你叫女儿来有什么事吩咐啊?”刘氏愣了下,“娘什么时候叫你过来了?” “刚才有个小丫环跑过来,说你在绿庵堂有事找我商量,我匆匆去绿庵堂看你不在这才找到厨房来的啊 !”云希雨微皱着眉,娘没找她,那个小丫环为什么撒谎,怎么这么没规据,刘氏一听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雨儿,你刚才从哪过来,和谁在一起!” “我刚才和表妹还有林佳倩和那些小姐在大花园待着,啊,说起来我当时也没注意,那小丫环虽然穿着护国候府的丫环服,却眼生的很啊!” 刘氏猛的站起,低喝道:“快去大花园看看,这事不太对!”云希雨也觉得事有蹊跷,跟着刘氏匆匆向大花园赶去,来到大花园却发现丁紫不知去向。 云希雨与刘氏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转而问向才坐在丁紫附近的几个小姐,吴美芯这时走过来道:“噢,你们问丁小姐啊,刚才可真是失礼啊,我拿着茶杯她却猛的起身,害的我杯里的茶全洒出来了,她自知待下去很失礼,便找人去后面换衣服了。虽说这丁紫与护国候是表亲,不过这失礼了,也让护国候府没有面子啊,我看护国候夫人有空还是管教管教丁紫才是,省得给人找不痛快啊!” 云希雨冷冷看了吴美芯一眼,她敢肯定是这女人挑衅在先,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不过此时她可没空理会她:“娘,我们再去找找表妹吧!” “听说先祖护国候建府时,在后院修了一院的假山群,虽然地处偏僻却难掩美景啊,不知道本郡主有没有这个荣幸观赏一下呢。”林佳倩在马可儿丁静等狗腿女的簇拥下走过来,语气里说的询问,却特意摆高身份,让刘氏与云希雨连说不的权利也没有。 刘氏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寿宴马上要开始了,不如诸们小姐先用了膳,再去观赏岂不更美?” “护国候夫人客气了,待在这大花园实在有些无趣了,况且寿宴没这么快开始,我们逛一圈再回去,应该也来的及,还请护国候府人带路了!”这么一说,是根本不给刘氏拒绝的机会了,刘氏微微沉了记脸,她性子虽然温和,却不是傻子。 从有人冒充府是侍女引女儿离开,到吴美芯故意将丁紫衣服洒湿令其去换装,再到林佳倩这般强硬的要去后院看假山群,就处处透着阴谋与不寻常之处。 然而林佳倩如此说,刘氏与云希雨只能暂压下不安跟去看看,刘氏想着丁紫事先捎来的消息,在门口不动声色恶整马姨娘,再想到一个月前轻松便解开与娘的矛盾与嫌隙,想来也不是个蠢人,反而处处透着股聪明劲,倒也不见得掉进陷阱里,心里虽这样想,但越接近后院假山群,她心里越是突突跳个不停,额下开始细细落下汗珠 。 不行,不论如何她要先确定丁紫无恙才行,她抬头正要招来丫环前去查看一翻,猛的听到一声尖叫声,那道尖叫声又细又长且带着股媚态与惊慌,刘氏的心咯噔一声。 “谁!哪个大胆的狗奴才敢扰了佳倩郡主观游的雅性,看我怎么收抬你!”马可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不给刘氏阻拦的机会,便冲进去。 后院里那股声音途然又变了,带着一声颤抖的媚,惊恐的道:“滚!不要靠过来!你快离开!”这声音十分急促,众小姐本来愣愣的,突然间明白什么,再看刘氏明显脸色发白,云希雨身子一颤快速奔进去,似乎想到是什么人了。 “护国候这种门楣怎么可以出这种荒唐事,快去禀告老夫人,让她来处理!”林佳倩嘴角泛着阴冷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丫环便道,那丫环动作极快,一个转身便往外冲,任谁也拦不住。 刘氏心里一恨,转身便往里面冲,总要先这些人前先救出丁紫才行啊! “啊,天啊,光天化日这下,这对狗男女竟然在行这等龌龊之事,简单太不要脸了!”马可儿尖锐的声音同时传来,一堆小姐在林佳倩的带领下冲进后院,没走几步便看到马可儿站在不远处捂着脸,不住的伸手指着一处尖声骂着。 从人寻着手势望过去,接着无数道抽气声响起,便见那地上外衣里衣被凌乱的扔着,大红的梅花装分明便是女儿家的衣服,而此次由于林佳倩身份特殊,有她在的地方基本上所有参加寿宴的小姐全都跟随左右,此时只有丁紫一人没在,而她也是因为湿衣离开的,很显然,那里的人不是丁紫还是谁! “天啊,没想到丁小姐竟是这般下贱的女子,真是恶心,表面表现的那么端庄,全是装的!”吴美芯幸灾乐祸的嘲笑着。 “真的看不出来啊,未婚前便与人私通,什么人家能教出这样的女子,一点不顾礼义廉耻!”从刚才就看丁紫不顺眼的某小姐也骂道。 “哼 !妄佳倩郡主看的起她让她教规据,原来这就是她的规据啊,真是天下奇闻,这种规据我真想永远不要会啊,我可不能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做这些事,简直丢尽天下女人的脸。恶心!” 其它的小姐有些虽然没有骂出声,心里却对丁紫不要脸的行为厌恶的很。这里可是护国候府啊,是丁紫外祖家啊,竟然做出这等有辱家门的事,简直可以浸猪笼了! 本来冲出去的刘氏与云希雨却突然停住脚不动了…… “出什么事了,都围在后院门口做什么!这里是护国候府,胡闹也该回各位府中,如此吵闹岂不是打我护国候脸面!”护国候老夫人蓝氏,安国候老夫人,宁国候老夫人等在绿安堂等候的众夫人全都跟了过来。 刚才林佳倩的小丫环匆匆跑到绿安堂便吓的跪下,嗑嗑吧吧语不成句,蓝氏没了耐心冷声说了一句,那小丫环才颤微微道。话里话外,却是说蓝氏她宠爱的外孙女,竟然在后院跟男子苟合,这消息一出,众人大惊,蓝氏怒喝的要处罚她,那小丫环却突然有了几分硬气,说是不信便跟她去看看,再说她可是郡主身边的丫环,蓝氏虽然是二品诰命也不能随便罚林王府的人。 宁国候老夫人却嘲笑的顶了蓝氏几句,起身便带着那些家眷夫人们赶过来,蓝氏心里愤怒攀涨,却不能让宁国候老夫人这么去,不然紫儿可不是完了吗!所以她便在齐嬷嬷的搀扶下急匆匆赶来,一路上便想着怎么帮助丁紫,只是想来想去却没个主意! “老夫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也不是我们想吵,关健是没想到您外孙女竟然是这等下贱,是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欢好的货色,真论胡闹,她当属第一个!”马可儿却是尖酸的回道,此时她是一点不怕蓝氏生气,她越是生气越显得心虚,她有一百句话讽刺丁紫与护国候府,她才不怕! “砰!”却在此时,假山后一记闷哼声,接着什么东西倒地声响起,众人抬眼望去,却是一男子被打倒在地,脸上泛出一抹阴瘀,夹在众夫人中本是看热闹的黄氏,却觉得那人是那么的眼熟,仔细一看,当下惊叫出声,只是她那道尖叫声,却被另一道更为惊恐的尖叫声打断! “天啊,那是谁!那不是右御史府的大公子冯玉华吗,天啊,怎么会这样!”喜儿捂着嘴尖叫出声,众人“咦”了一声,抬眼望去,冯玉华此时光着上半身,身上被又打又踢出数个印子,身上刮痕数道,显然是被激烈挣扎弄下的,显然对方是不愿意的,众人心思倒是微微转变了下,这种时候受伤的总是女子的 。 跟着夫人们前来的还有马白两位姨娘,只见马姨娘一脸的得意,本来她还怕婚事中间有变,若是冯玉华现在就将丁紫上了,那丁紫可是非他不嫁的了。而且婚事行了这种事,丁紫这回连正妻也做不成了,这虽然与自己计划相差甚远,可是要折辱丁紫的目的却是达到了。 不但达到了,而且效果却是大大的好啊,哈哈哈!丁紫,你在这些人面前跟人苟合,便是你不愿意又如何,你的名声臭了,永远也抬不起来了,你只有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份,你永远都将是下贱的,你永远没可能再高人一等了!哈哈哈! 林嬷嬷此时也跟铃儿奔了进来,看到那里的情景也是惊了下,也有些后怕是否是小姐,但想到小姐姐吩咐,对小姐一百二十个放心的她们,对看一眼,林嬷嬷刚一走到门口处,看到冯玉华的脸,“哇”的一声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天啊,这不是右御史的公子吗,怎么会这样。这不是马姨娘为小姐牵红线亲自操办的未来姑爷吗,怎么会……怎么会……天啊!”林嬷嬷坐在上便不停的捶着地,众人以为她这是在说丁紫马上要成亲了何必急于一时与冯玉华欢好。 马可儿冷笑:“是啊,谁能想到侍郎府嫡女竟然是这么不甘寂莫的,婚事将近了,竟然不知羞耻与人私通,要不是亲眼看见,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啊!” 铃儿却是气红了眼睛,冲着马可儿便怒道:“表小姐,说起来你与我们府上还联着亲呢,你怎么如此胳膊肘儿往外拐,这样抵辱骂我们家小姐呢!你可有看在亲戚的份上,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诬赖我们小姐,让我们小姐蒙上不堪的名声你才甘心。表小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每次进府中总要辱骂我们小姐一番,我们小姐看在你是表亲的关系上忍你多次,你却越来越过分,哈哈哈!真是好笑,这婚事还是您亲姑姑牵线搭桥的呢,原来就是这样的货色!”铃儿指的自然便是冯玉华,这般急色,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归宿! 马可儿冷哼一声:“你个贱丫头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做出与男人苟合这样的龌龊事可不是我!” 铃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表小姐,你一直指摘攀污我们小姐,可要有证据啊,我们小姐的闺誉可不是随便说两句,便能污的。” “还要什么证据,证据就在面……那是谁!”马可儿回头一指,本来得意的脸上青白交错,原因无它,本来背对着众人,**上身露出雪白背部的人终于转过头来,但是那平坦的前胸,分明是个男人,而那样貌虽然长的比一般男子娇媚却实实是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丁紫 ! 林嬷嬷适时大哭出声:“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小姐啊,府里本来就没个当家主母,马姨娘最是热心为我们小姐筹办婚事,这婚事本来也是个好的。我们侍郎府嫡女与右御史府嫡子也是门当户对啊。怎么会……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小姐安排这样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子啊,小姐若是嫁过去,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苦命的小姐啊,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家啊。我死去的大小姐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小姐被人欺辱到什么地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林嬷嬷这一哭,是将事情该揭不该揭的全揭开!听的众人面色都闪过诡异,那目光打量在马姨娘,马可儿与其娘,还有黄氏以及冯玉华身上的眼神,简直要将像粪圈里的粪般厌恶与深深的鄙视!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简单直太清楚了,侍郎府为了升官发财,竟然将嫡长女卖到这种光天化日与男子欢好的人家,且这牵线的人还只是府中一个姨娘,姨妇都能管上嫡长女的婚事,这侍郎府嫡庶界线放的太开了吧,说难听点,这是宠妾灭嫡女了!简单太不成体统了! 蓝氏面上闪过冷意,拄着的拐杖重重向地面一敲,指着在一边也有些愣然的王氏,便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护国候的外孙,竟然配这等污秽脏乱的男子!好啊!你们瞒着我护国候府,竟然选这么个人家,当我护国候府的人都是死的,竟然这么恶毒的将我外孙往火坑里推!你们心思竟然如此狠毒,简单直天理不容!” 王氏脑子一震,仿佛看着所有人指责她,她脑子乱轰轰的,看向马姨娘时双目恨不得能将她凌迟处死的恨! ------题外话------ 那个啥,我知道亲们想看丁紫的重重反击,不过这个反击也是连环性的,我要让她夺权滴。这只是其一噢。中间的怀节我觉得也是蛮有必要有的,有些伏笔是要埋的,如果省略章节直接反击,就少了点味道了,不过亲们的意见我会考虑的,尽量让大家不出现感觉情节慢的想法哈~我在尽力鸟。 话说这一章从下午开妈码到晚上快十二点一天了,这是什么速度了捶桌!决不承认我经常溜号不知道跑哪去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章 ,丑闻!外祖母发威! 王氏恨的咬牙切齿,看着蓝氏愤怒的眼神,以及周围指指点点,她连忙解释:“老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紫儿可是我的亲孙女,害谁我也不可能害她啊,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绝对不可能害紫儿的。”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掩示不了的心虚。 这事虽然是马姨娘从中牵线搭桥将婚事办成一半,可没有她首肯那也是万万办不成的,对于马姨娘相中的冯玉华,当时她可是一百二十个放心,那日在寿宴堂冯玉华是如何的翩翩公子样,现在再看他,王氏却是忍不住的想做呕,这哪里是什么好归宿,这分明是恶亲!现在这事捅出来,她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没她的发话婚办不下去,可是最主要的责任却当属马月妮那作死的贱人! 当时马姨娘对这婚事那么热衷她不是没有一点怀疑,可是一是她觉得这冯玉华真是不错,二是那右御史府确实是个好婆家,对她们侍郎府是大大有利的婆家,便是丁紫有着护国候府这样的大靠山,嫁过去那也是不亏她的。再加上当时马姨娘那番说词,这好人家的婚事都是争来的,比别人早一步总是有好无坏的,谁知道原来冯玉华性癖有异,怪不得没有求娶的呢,肯定是别人都知道了,那马姨娘还能不知?这不是故意挖个坑等着她跳吗!这纯粹就是她为当权未夺成权在报复啊,可恨啊!她竟然没有发现这层关系! 贱人! “老姐姐不知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也是不行了,府里的事都交给晚辈在打理,许多事都是力不从心啊 。马姨娘当初告诉我右御史府上门求亲,想我们两府门当户对,而且那冯公子传言品性也是不错的,紫儿也没有意见,我这老婆子总不能坏晚辈婚事,便就答应了。谁知道……谁知道……哎,作孽啊!” 假山后的丁紫听到王氏的话,深深勾起一记冷笑! 这话一说就完全将她摘出去了,一是说她年纪大了,大多数官家的事,这总辈份的老夫人都在安享晚年,家里中馈多是交给儿媳妇孙媳妇打理,便是侍郎府没有主母也有姨娘暂带,这种情况说出来不好听,却不止侍郎府一家如此,倒也正常。二说这事是马姨娘主导的,一切都是经她手做出去的,自己身子不行可是半点没参与过,最后一点王氏说的含糊,让人听起来就是丁紫自己相看过了,人是她相中的,她这个祖母看孙女喜欢冯玉华喜欢的紧,这才同意这门婚事,一切都是为了丁紫着想,谁想到冯玉华是这品性。 好,太好了!这话说的很有水准吗!丁紫岂会不知道王氏几人品性,会没有准备!只是走到这步,丁紫越发不对侍郎府的人抱有任何希望,这些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吃人不吐骨头的! 静静站在一边的蓝青凌,眉梢轻轻一挑,望向人群处,眼底好似一朵悠然绽放的花朵,竟然美的炫目,只是因为太过美丽,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呜呜呜,大小姐命好苦啊。”还坐在地上的林嬷嬷一听,又是一阵抽泣,低低哭起来,“大小姐最是孝顺的了,为了老夫人身体康健那是舍得脸求了支千年人参补身子啊,这还不放心,又去白云庵斋戒上香五日,回来时便听说订了终身。我们大小姐多心善心孝的一个人啊,自然没有忤逆长辈的道理,再说这马姨娘总归是尚书府出来的小姐,怎么说做事也该有些分寸啊,这婚事她最是操心的,不但要了当年大小姐的所有嫁妆为小姐操办婚事,据说还自己搭了钱办嫁妆,这样的费心,哪曾想到却是办了这等恶事啊!这不是逼我们小姐进庵里当姑子吗,这种人家也是好姑娘能嫁的吗!” 护国候府虽然为人处理低调,却因为所处之位阴谋腌臜看过不少,林嬷嬷当年就是机灵的,她这哭极有水平,眼泪不停的流,声音却一点不哽咽,说出的话任谁都听的清楚明白,心里不禁有些赞叹! 那千年人参可不是凡物,一般家里花多少银子也不见得求的着,至于丁紫怎么求的,在哪求的,身处护国候府还有哪个不明白,再看蓝氏面无表情更让她们以为猜测准确。再说丁紫这样孝顺为了王氏的身体又是送参又是祈福的,人家可从没见过冯玉华,是回家得知婚事的,别管愿不愿意人家未有半句不满,刚才王氏还话里话外将责任往外推,怎么都让人觉得这祖母心眼不够好 。 那马姨娘是尚书府出来的,却甘心当个妾品性能好的了?更何况刚才马可儿一进后院便不停的构陷攀污丁紫与冯玉华苟且,结果自己弄错了,怎么看着都像是这马姨娘与马可儿合谋要害丁紫呢,越想越是这么个事,看着马姨娘马可儿等人的眼神更是泛着冷意。 好好一个嫡女竟然想将人低贱的嫁出去,还是这样的人家,这是多狠的心,多毒的计! 现在站在这里的夫人多是主母,小姐中极大多数是家中嫡女,最是看不惯那些姨娘庶女嚣张,此时几乎绝大多数的人站在丁紫的立场上,想着丁紫的遭遇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些人明目张胆害就敢这么害人,私底下这丁家大小姐还不知道受到怎么样的生活呢。可那丁大小姐却是一副大方端庄的样子,面上一直含笑人又乖巧,未与人谈过自己委屈,越发体现本质的高雅。 蓝氏听到这,却是提着拐杖便要打向马姨娘,马姨娘惊的往后一缩,蓝氏也被眼明手快的齐嬷嬷扶住了:“老夫人您别生气啊,您身子要紧啊,那些个恶毒的贱人总会有老天收抬的!” 蓝氏气的胸脯不停起浮,眉目间一片锐然,周身怒火喷涨却是带着一种威严,让周围看热闹的夫人小姐直心惊,这便是二品诰命的气度?不!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气势的,这候府老夫人可是急极了! “混账东西,你个不要脸的贱妾,我的齐柔当年的嫁妆那可是十里红妆,嫁妆不够还能用的着你添钱?!你这个昧良心的恶妇,占我外孙女嫁妆,还给她安排这样的婚事,你的心让狗叨了,尚书府可养的好女儿啊,身为嫡女不但下贱的去给人当妾,竟还存着这样的腌臜心思,尚书府真是好本事,歪心思打到我护国府身上了,好样的,好样的!”蓝氏每说一句,手中拐杖便狠狠敲一记地面,每敲一记,便像敲在人心头上,带着一股子恨意,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那马姨娘更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蓝氏此番话可是极为毒的,可是这会没人会怪她不顾情面骂马姨娘不自廉耻下贱的给人倒贴当妾,只会觉得蓝氏说说的句句在里。这里的在老夫人夫人们对于当初云齐柔下嫁之事都有所闻,那以护国候府身份备的嫁妆当时她们也瞧见了。 大齐的规据便是女子出嫁嫁妆归自已所有,嫁妆单子都是登记入册的,便是将来被休或是和离,丈夫都是没有理由扣下女方嫁妆的 。女方身死,嫁妆自然归膝下儿女所有,若是女方死后无儿无女,这嫁妆可是归还娘家的,男方从始至终都没有资格拥有。 这也是为什么在大齐多是门当户对的一个原因,名门贵女娘家自然不想自家女儿嫁到那些穷酸攀富贵的人家,这些人多半就是为了女子的嫁妆,而那些高贵门楣的子弟多是高傲自尊心极高的,多半也看不上女子那些嫁妆。倒不是所有娘家都不舍那些嫁妆,这是为了自家女儿着想,若是丈夫是个浑的,对妻子不好,妻子有着嫁妆榜身总不会在金钱上缺了,这也是一种这时期女子自保的办法。 所以别说丁鹏没资格碰云齐柔当年的嫁妆了,一个与云齐柔没有任何的马姨娘就更没这资格了,这样暗算嫡女还想扣人嫁妆,里面的门道谁看的不明白。而且当初尚书府嫡小姐嫁低阶的侍郎府当小妾,这事各家夫人小姐暗中也嘲笑过,也不乏有猜测其中原因的,可那原因还能是好的?自然都是想着马姨娘怎么不知羞耻倒贴之类的。 偏偏马姨娘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妾的身份,现在气的直喘粗气,那些人望向她的眼神,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烧出泂来的难受! “还尚书府嫡女,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放在我们府里早就赶出家门,免的为辛苦建立的门风抹黑啊。” “可不是吗,这人啊表面可看不出个什么来,由其那些下贱的狐媚子,在男人面前装的个个温柔似水善解人意,背地里那心比墨还黑呢!说出来都吓死人啊!” “呵呵呵,我见过心黑的,却没见过这么黑的,尚书府的女儿养的真是好啊,手伸的这么长,也不怕狠了忌讳,被人剁了那狼爪子!” “你们别胡说,尚书府嫡女怎么会做这种事!”马可儿本来信心满满看丁紫名誉扫地,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本来马姨娘如何跟她都没多大关系,可是现在这些人明里暗里说的是尚书府,她现在可是尚书府里唯一一个嫡女,即便大家知道说的不是她,可是她也被臊的脸上红白交错,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这种事谁知道呢,有一就有二呢,马姨娘可以,别人嘛,呵呵呵~”其中一位夫人揪着绣帕捂嘴,那眼神就差没当面说,马姨娘这个嫡女能这么不堪,身为侄女的马可儿想必也会的! 这是赤luoluo的当面羞辱,马可儿恨眼一瞪,也看向马姨娘,当年不顾爹的反对当人家小妾,又蠢笨如此,想夺人家嫁妆不会弄的干净点,竟然让人当面揭穿,简直蠢死了 ! 马姨娘被指责的没边了,也实在没办法了,开始嘤嘤哭泣起来:“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是真冤枉啊。这侍郎府与御史府本就是门当户对的,当初在白云庵上香时,黄夫人一眼便瞧上我们府上大小姐,这才有了婚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府上好啊,谁知道黄夫人却是坑人啊,这冯公子好男色谁又能知道,我本意的确是为了府中好啊。老夫人,那嫁妆我可是半点没动啊,只等大小姐嫁过去便一起带走了,我也不过是帮她筹备着,我哪里敢贪主母的嫁妆呢。” “马姨娘,做人要凭良心说话,怎么到头来都是我们御史府的不是了。不错,当初在白云庵上香,我是瞧着你们府大小姐举止文雅高贵,跟你们府那几个庶女简直天上地下的差距,我是看着喜欢了,有意想为儿子求娶她,可是你当时含糊其词,我见你无意搭线也就没放在心上,我可没有上敢子再找你说道什么。反倒是一个月前你主动找上我们府,说是你跟丁大人谈了大小姐的婚事,两人都觉得很好我们双方都有意这才订下的。怎么反这时候倒成我们上赶子了。”看着马姨娘祸水东引,黄氏也没有好话,就说把丁静几个庶女批评了一番。 黄氏冷笑一声又道,“再说我儿与大小姐的婚事,可是办到纳吉了,这婚事就是成了,你们现在这是要反悔了?马姨娘当初我们府也只是有意,却是你急着要为大小姐办婚事的,说是要为护国候府老夫人喜上加喜,又说大小姐优秀如果不早订下来,被别人家看上了我们便要后悔。当初我不是没怀疑过,你们大小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这么急着办婚事又是为何呢?若不是我们老爷觉得这事不对,硬把婚事往后压了,还不知道原来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想把事订下来,到时候大小姐嫁过来,护国候府不知道,你私吞了嫁妆,到时候出事了,也是我们御史府贪大小姐嫁妆,你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你倒是好手段啊,不但设计护国候府,连我们御史府也算上,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任你哄骗至此,还信你的鬼话!” 马氏是半点不提自己儿子的不是,马姨娘会祸水东引,她也会!而她这话一落,就准准的定成马姨娘贪云齐柔嫁妆,才设计这场婚事,右御史府也是受害者! 丁紫忍不住冷哼出声,黄氏也是个没脑子的,都这种时候还说婚事不能反悔,她可没错看,听到自己嫁妆时黄氏眼中那一丝明亮。真是个蠢蛋,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想让她嫁进右御史府再夺嫁妆! 此时本来安静呆在一边的红梅,以及被当众捉到自己好男色有些呆住的冯玉华都动了下,却是红梅站起身,狠狠的抬拳怒打了冯玉华一拳 ! “砰,砰!”冯玉华没有准备,就地滚了两圈,常年玩乐喜欢在晚上见人导致苍白的肌肤立即蒙上一层灰。 红梅站起身,他没急着穿衣服,光着上身那瘦弱的身子还有冯玉华的抓痕,脖子上也有些吻痕,好在裤子还好好穿着,便是众女不懂男男如何做,但看样子还没真正污辱到他,可这样的狼狈换作一个正常男子也是受不了的! 红梅腰挺的笔直,眼中带着愤恨,冲着蓝氏道:“老夫人,我延庆班今个是为您大寿前来表演的,我不愖将衣服弄脏想找件小厮衣服换上,谁知道碰上此人,受这等无妄之灾,还请老夫人给在下一个交待!”红梅虽被辱却是咬唇,眼中一片坚毅,倒突显了几分傲骨。 一轱辘爬起来的冯玉华听到这话,却是跳骂起来:“你个狗奴才,什么找小厮的衣服,你分明是故意引诱我,你找小厮衣服怎么会找来后院这种地方,分明是不安好心,本少爷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你见本少爷年少英俊,自己有了下贱的心思,却赖在本少爷身上,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冯少爷虽是好色,却不傻,这种时候事发,明天肯定要传出去的,他好男色那是秘密,如果闹开了他不但丢脸他爹也能打死他,就是想娶丁紫也是没门了。 好在今天宴客人多,男子便是没在席间也会品酒吟诗弄些比赛,所以他喝酒喝高了,被红梅骗到后院行**也说的过去,毕竟红梅身份低贱,而且以前他没传过不良流言,他的可信度更高一些。 他话一落,果然看到不少人望向红梅眼神都泛着厌恶,对他倒有些同情。 红梅气的羞愤不已,那头上似乎都有白烟冒出去,双眼恨的直冒火,看的众人心里大惊。 “啊,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下人房在拐弯的走廊左侧啊,你迷路了吧,呵呵呵。”一道憨厚的男音突然插了进来,听的众人都惊了下,寻声望去,却看到一个穿着小厮服的二十左右的男子,看着红梅说道。 蓝氏双目崩射一丝冷光,问道:“大牛,你认得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带他去下人房?” 大牛眼中有着疑惑,不知这些夫人小姐们怎么看他一副要将他生吞活拨了的表情,但对老夫人问题却十分认真回答:“回老夫人,这位公子走到前面河边时被跳出来的鱼溅了一身水,奴才正好路过,他便询问我想先换身府里小厮衣服,奴才当时忙没走开,便指了路就走了,老夫人都怪奴才没指对路,害这位公子走错路了 。”护国候府,下人房跟后院是隔一条长回廊一左一右对望的布置,大牛若是指了这个方向,的确很容易走丢。 “你说慌,分明是他故意引诱我的,你说他给你多少银子买通你污赖本公子!”冯玉华一听就急了,这大牛可是红梅的有力证人,如果不推翻他的话,那就是他故意辱人清白了,虽然红梅是个男子,可这事比辱女了更让人没脸啊! “住口!我府上的下人岂是满嘴胡吣的人,这大牛平时最是老实,绝不会说慌!”见冯玉华到了这份上还不肯认错,只想着攀赖他人,这等品性看的其它的夫人都皱着眉,万不会再将家里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 “小人为什么要说慌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大牛憨憨的挠挠头,随后又嘀咕道,“再说我也没说慌啊,当时我旁边还有生子刘二,我们一起搬东西到前厅,他们都看到这公子也听到我们谈话了,老夫人,大牛绝对没有说慌。”大牛一脸惶恐看着蓝氏,更是让人信服他话。 蓝氏冷笑一声:“好好,王氏啊王氏,这就是你侍郎府为我外孙女找的婆家,好好!都已经过了纳吉了,侍郎府毁婚也不好,我今个就做主了,让你们府二小姐丁静嫁给右御史府冯玉华!” “不!”丁静在人群里发出一声尖叫,吓的脸色发白,眼睛瞪的老大。 马姨娘也惊着了,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却马上抬起头道:“您虽是护国候府老夫人,可是我们侍郎府还有当家祖母在,这事让您操心不好吧。”马姨娘虽然力持镇定,但那哆嗦的嘴唇说明她的害怕。 周围的老夫人夫人不是以前掌过中馈就是现在正在掌中馈,哪有看不明白的道理,这马姨娘分明是知道冯玉华好男风,故意骗府中嫡小姐嫁出去的,再加上有个十里长街的嫁妆这才促使这桩嫁事的啊!太黑了! “哼!我好好的外孙女若是再任由你们摆布,就是白白糟蹋了,这事我做主了!紫儿,我绝对不会让她嫁到右御史府,你们府中答应的,愿意谁嫁就嫁,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强行让紫儿出嫁,我以二品诰命还有护国候府发誓,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生不如死!”“砰!”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王氏马姨娘丁静都白着脸,吓的瑟瑟发抖 。 蓝氏说的出来,绝对做的到,别看她是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是文武双全的女子,她的娘家也是镇北名将,并且是个少数民族,所以没有大忌,巧着的是她与皇氏同姓皆姓蓝,无形中就让人高看一头,再加上她年轻时雷厉风行也不是个小角色,在老一辈心里极有份量。 丁紫见这边事差不多了了,整理下衣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要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一回头,却见蓝青凌微微仰着头静望天空,飘逸的墨发随风摆动,衬托的他冷默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刚才她一直有疑惑,她的人没出现,红梅真的是只是凑巧倒霉吗? 张张嘴正想说什么,蓝青凌突然开口:“快走吧!”他的姿势未变,如果不是丁紫从不怀疑自己听觉,都能忽略这句话,心里不知怎的划过丝异样。 蓝青凌很古怪,是的!他很狠辣,白云庵的事便说明了!可是……他现在会考虑到男女有别,所以没跟她一同出去,怕她让人闲话吗? 答应是无解!因为这个人,让她看不透!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绕出去,丁紫从人群后走进来,疑惑的问道:“祖母,外祖母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丁紫纯净的眼睛圆瞪着,眼里全是无辜与纯透,就好似未蒙尘的珍珠,剔透明亮没有一丝杂质,而她的出现,也将整个事情完全推向表面。 马可儿当初不是说丁紫与人苟合吗,人家现在好好站在这里,衣服平整怎么可能!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丁紫,你不是衣服脏了离开换衣服吗,怎么还穿着刚才的衣服,你去哪了!”马可儿突然跳出来质问道,看的众人直皱眉,这尚书府的嫡小姐真是无礼,人家行动皆是自由凭什么告于她。 不过众人还是对丁紫的去处很是好奇,本来这事也是因她而起,不然谁会颠颠跑来这里,冲的不过是护国候府外孙的名头才来看这场热闹的。 丁紫眨眨眼睛,神情更是疑惑:“本来我是想去表姐的房间换套衣服的,本来也有个府中丫环带我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这片区域我进府时也很少逛,所以迷路了,因为耽搁太久衣服上也干了,我本来准备找回去的路离开的,听到这里有吵闹声便过来了,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丁紫双眼环顾了四周,看到冯玉华衣衫不整时皱了下眉,却是平静的转视,根本就像是看陌生人 ! “大小姐不认识那个人吗!”其中有好事的夫人指着冯玉华道。 丁紫更是疑惑了:“我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夫人为何这般问。” “呵呵呵~”回答她的却是一阵笑声,而望向马姨娘等人的目光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丁紫的反映完全可以肯定,丁紫即便知道自己订了亲却是从未见过未婚夫,马可儿之前扬言的私相授受根本是子虚乌有,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马姨娘的计划,怕丁紫不同意,便使计让他们先行了**,到时候丁紫不但赖不掉还得求着马姨娘将她婚事办了,马姨娘拿捏了丁紫便是吞了她的嫁妆,到时候丁紫都没话,这便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蓝氏气的拐杖直敲地面,大喝道:“王氏,我今天话落这,我的外孙女丁紫绝对不会嫁到右御史府,绝对不嫁冯玉华这败类!”说着拉着还一脸迷茫的丁紫直喊可怜的孩子,丁紫疑惑的看向齐嬷嬷,齐嬷嬷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的丁紫浑身颤抖,吓的小脸苍白,我见生怜!便是那些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也不禁心疼起她,必竟这事放谁身上都是个孽,丁紫也真不容易。 红梅此时穿好衣服,跪在蓝氏身前:“老夫人,请为小人做主!” “这,这便是那被辱……呜呜呜,竟是与我同命相连,若是我没有迷路,说不定走到这里,到时候我也……呜呜呜……”丁紫豆大的泪珠滚落,刘氏心疼这个外甥女,抱着跟云希雨直安慰。 蓝氏重重呼出一口气,看着冯玉华冷声道:“冯公子虽然是我护国候府的客人,可是敢在我护国候府行这等污秽之事,显然也没将我护国候府放在眼里。而我身为护国候府的主人,在我府中发生这等大事,我总不能不给受害者一个交待,好在冯公子没有错到底,你跪下磕三个头给红梅公子赔罪吧。” 众人倒吸口冷气,虽说这事红梅是受害者,可他到底只是个戏子,职业比较低贱,让一个官家公子向他倒歉,那岂不是天大的污辱。可转瞬间众人便明白蓝氏的意图,蓝氏并不全是为红梅主持公道,她是借此来羞辱冯玉华,这是替她外孙女丁紫出气呢!有什么能让他好男色的事暴露,还向戏子磕头倒歉更耻辱的,这种行为传出那是多磕碜的事!便是出了这个事,一般女儿家都不会嫁她,更何况丁紫了! “凭什么,我不,他是什么身份,我玩就玩了,凭什么向他道歉 !”冯玉华却是气的浑身发抖,再管不了嘴,这下却是承认他好男风的事实了! “老夫人,冯公子必竟是右御史的公子,总要卖右御史个面子,我看还是算了吧。”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林佳倩,从原来的得意幸灾乐祸到后来的脸色铁青,心里把冯玉华骂个半死。真是蠢的可以,她都将丁紫引来了,这货竟然跟个男子……真是恶心!可为了维持平日的温柔体贴,也想卖右御史府一个面子,却不得不帮着劝劝。 蓝氏冷淡的看了林佳倩一眼,刚才若不是她的小丫环说紫儿行为不检点,她们这些人岂会来此!再加上刚才的事情,处处透着巧和与不寻常,蓝氏多少觉得这林佳倩也必定做了什么事情,不过反正受辱的不是她外孙女就行,但林佳倩的作为已经让蓝氏不屑卖她面子了。 “佳倩郡主真是心善啊,带着一群小姐来游玩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却向行凶人求情。不过佳倩郡主莫不是忘了这乃护国候府,不是你林王府啊。不是我这老婆子不给你面子,只是有我在护国候府,我绝不能让人说护国候半句不是,说我包庇官员子弟至受害者不顾的骂名我可担不起。而且我有老婆子在的一天,也不需要外人来指挥我做事!”林佳倩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丝冷意,却是笑着道,“是本郡主失礼了。” 林佳倩虽说被叫做郡主,可不过是个外姓王爷之女,同很多皇家公主一样,虽有一个出身,但在皇帝未赐身份时,也不过是个空有郡主之身没有名的空壳子,只是众人碍于林王府的势力依旧巴结她,却让她忘记了这一层关系。 蓝氏出身上或许不如她,可是人家是皇帝御赐的二品诰命夫人,真论起来林佳倩还不如蓝氏有身份,这又是护国候府,她确实没资格管人家事。 “老夫人,这里虽是护国候府,可是我儿是御史府的人,如何的不是也等回府让他爹教训,老夫人这是何意!”黄氏也顾不得其它,张嘴顶撞。 蓝氏却只是淡淡一笑,笑的黄氏心里直发毛,才听蓝氏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大闹护国候府,冯玉华强抢良人欺辱之罪送到京兆府,让他按规程办事把这事查个明明白,还红梅公子一个清白!”话落,黄氏是铁青了脸,却听蓝氏又道,“对了,京兆府尹就在府上,这事跟他说一声就行,派两个押差带人去也就成了。” 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冯玉华重重跪下身子,却是被黄氏拉着跪下来的,现在冯玉华的事虽然暴露了,可也只在护国候府这一地方,若是将人这么带出去,街上路人一问那可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孰轻孰重是个人都清楚 。 冯玉华涨的满脸通红,从没觉得这么羞辱过,心里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冲着红梅磕了三个头,红梅站直了受他三拜,完事只是冲着蓝氏一点头便离开了。 “好了,今天是我老婆子的寿,前面寿席也快开了,大伙都过去吧。”蓝氏面上挂着丝淡笑,黄氏马姨娘等人却是没脸再待下去,正要辞行,蓝氏却早知道她们的想法,淡淡一声,“今个是我老婆子的大喜之日,这等不愉快的事就这么过去吧,只是谁若不给面子,我老婆子可要生气了。” 安国候老夫人白老太君笑呵呵道:“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老婆子可要待到最后,只是到时候老妹妹可别嫌烦啊。” “自然不能走!”宁国候老夫人文老太君也难得顺着白老太君一回,今个可是看了场好戏了,虽然解释了,可是发生在护国候府总是让蓝老太婆不顺心了,她也乐呵,自然顺着蓝氏话说了。 黄氏脸上一阵紫红交错,暗恨的瞪了冯玉华一眼,这个儿子可真是个不省心的,以前做什么事她管不了,可谁知道他到了别人家里还是这么胡闹。这下不但与丁紫的婚事可能不成了,他的名声也完了,就是将来把他教好了,还上哪找个好人家姑娘嫁他啊! 冯玉华也心觉今天过了,但刚才受的屈辱还是让他气恨,看着安静待在一边的丁紫,冯玉华眼中闪过狠毒!若不是要先尝尝丁紫哪有今天这些个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也娶定了! 众人转身要离开。 “砰!”马姨娘突然身子前倾,重重跌倒,众夫人小姐哄笑,这可是平路啊,这马姨娘不但没规据,竟然连路的走不好,真是让人笑话。 “马姨娘还不快起来,挡到我们几个老太婆的路了。”蓝氏冷淡道,马姨娘恨的咬唇默默起身,却是气的浑身发抖,走路直摇晃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这婚事就这么催了!她不但受尽嘲笑,现在蓝氏还故意拐着她摔倒! 这些人竟然合起伙来欺辱她,心里那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将马姨娘整个脸烧的通红,双目赤红,看的人都鄙视的远远绕道离开 。 后院发生这等大事,前厅自然也传开了,右御史一听说儿子在护国候府做了这荒唐事,气的直倒仰,差点撅过去。 丁智本来安静待在一边,也不知是听差了觉得自己姐姐出事了,还是听明白这姐夫是个不着调的,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仗着年纪小一个劲的挥着拳头叫嚷着要打坏人,还是云希文拉住他,跟着身边的好友蓝雨一起劝着丁智,只是那话里话外又将冯玉华埋汰了一顿,只说这等肮脏男人,丁紫根本不会嫁他的。 右御史气的甩袖要离开,却被同僚拉住问东问西,想这冯绍华仗着自己是御史之职,平时带着几分傲气自缢清正,不知道无事生非弹劾过多少人,现在人家还不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下他,气的冯绍华一张老脸青紫黑不断变幻,就是走不成! 不一会女宾到齐,护国候府在大院里搭了棚子,前面搭着戏台,一边下人们上席面,一边谈笑一边再看戏。 延庆班一共安排了三出戏,最后一场为五女拜寿,正是红梅演正旦,五女刚一拜寿红梅便哭个不停,那样子怎么样也收不住,不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愣了,众人心里岂不知道红梅这是越想越委屈,气极了! 也不愧是有名的戏班子,那演寿星的老旦抱着红梅也跟着哭,说是母女相见这是感动的,台下却是嘀咕开,还不是绕着冯玉华喜男色,又胆大妄为之类的言语,连带着又说上尚书府将马姨娘马可儿丁静都讽上了,而那王氏丁鹏自然也落个管教不力以及贪图富贵的名声,她们忙着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这一次贺寿,他们整个脸都丢了! 回去的路上,丁智吵着要求和丁紫一个车,丁鹏和王氏一车,其它的人谁也没心情管,只是这回来的路上明显众人心情都不好。 刚一下马车,王氏冷声说了一句:“都去寿安堂。” 众人低垂着头跟着进了寿安堂,才一踏实入寿安堂大门,王氏忽然一转身,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马姨娘脸上,力气之大,动作之快,等马姨娘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的滚在地上。 马姨娘她捂着脸,心里害怕的紧紧一缩!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一章 ,舅母登门,嫁妆之争! “老夫人……我……”马姨娘惊的反射一叫。 “娘,你怎么样?”那边丁静见到马姨娘挨打,心里跟着一突突。 要知道以前不论马姨娘犯了什么错,最多不过被骂两句,被人刺上几句就过了,这回祖母一上来便动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丁静一时没了主意,没察觉自己的失言之处! “娘?你哪来的娘!你的娘已逝,那是死去的护国候府嫡女云齐柔,除了她你还哪来的娘!身为侍郎府二小姐却是这么个没有规据的,眼巴巴的冲着那些自甘堕落的贱妾叫娘,我看你也是个自甘堕落的,竟然往自己脸上抹黑,好一个不知检点的庶女啊。”王氏气的胸脯上下起浮个不停,脸上更是气的湛红一片。 便是回到府中,她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在护国候府听到的嘲讽之言,整个寿宴上别人是笑笑哈哈聊天,她却是受尽了嘲笑的眼神。说的那些话不外乎是她老糊涂,给唯一嫡孙女招了这个人家,这还是好听的,那些不好听的恨不得说她是多么贪图富贵,将嫡孙女贱卖出去。更有甚者说侍郎府就是宠妾灭妻子,是个家门不正的。 那说丁鹏更有甚者,直说他没有能力,连后院的事都看不好,何来为前朝出力。这一回丁鹏也是气着了,阴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女人们嘲笑几声被刺几句都是小事,明天才是关健,若是有人动了整治他的心思,那可就…… 此时见亲娘怒了,丁鹏也知她要整治一下,脑子想的全是明天上朝时该怎么应对,根本不看向马姨娘丁静求救的眼神。 “祖母,娘……姨娘不是有意的 。”丁静差点咬到舌头,急急转了称呼,可她这解释更是激起王氏满心的恨。 “对!她不是有意,她是故意,故意看我府中被人笑话!我就说她平日那点歪歪心思还不够用呢,平时耍着些肮脏手段,不过分,我也就看在尚书府不与她计较了。这才好了几日,便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我们府里只有紫儿智儿两个嫡系,你想着办成婚事让鹏儿提了将你扶正,我本意也想你为府中出力这事不难办成,却没想到你这还有后招。好事全归到自己,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被人诟病也是我这个老太婆不分轻重是个老糊涂,好啊,那些手段竟然敢伸到我面前。”王氏被气的颤微微伸着指头恨恨指着马姨,段嬷嬷连忙将她扶着坐下喂她喝茶,王氏却是一摆手,一点不想将火压下。 “鹏儿,这回这事你怎么说。”说来她这个儿子也是个糊涂的,嫡女婚事不经过她,却让一个心思不正的姨娘把持,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儿子也要付极大责任。 丁鹏面色不好,这些年来母亲什么时候跟他这样红脸色,他又哪里听不出母亲的指责。当初若不是马姨娘提议先压着这消息,说不定让他娘知道还不会闹的这么大。 丁鹏却不想想,当初他一门心思想着升官发财,便是这事没瞒住,当初他也会一百二十个同意丁紫与冯玉华的亲事的。 “儿子是个男子,这后院自然由母亲做主。”丁鹏扯扯嘴角,头疼不已。本来他也是该看尚书府几分面子,可是那马可儿的张扬跋扈,可是把尚书府脸面都丢了,一想到他被尚书府和马姨娘联合算计,这团火便压不下去了。 “好,我儿还没糊涂。马姨娘为一已私利,竟然染指嫡女嫁妆,故意瞒报男方恶亲,甚至撺掇我与鹏儿答应婚事,其心狠毒且不诡,重打二十大板,关到家庙一个月,捡不出十斤红绿黄三种豆子,永远别想从家庙出来。”王氏冷冷瞪着马姨娘说道。 马姨娘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二十大板啊,她是嫡女从小便过的金尊玉贵的,哪里受过一丝半点的罪。这一次不但要打板子还要关家庙,那是什么地方,常年不会有一个人进去的地方。女人最在意的便是年纪与美貌,这些年她能保持在丁鹏那里的宠爱,娘家有一定关系,最主要是她会讨好丁鹏,可男人都是喜亲厌旧的东西,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再说那捡豆子,更是折磨人的活,这次若关进去,不扔条命也去层皮啊! “老爷,贱妾冤枉啊,那冯玉华喜好男色我哪里会知道啊,您看他姿态翩翩,说话有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这婚事有这些黑暗面啊 。老爷,您看我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多年,便饶了我吧,贱妾从今往后痛定思痛绝对不会再有半点错漏了。”马姨娘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发红的鼻子微微抽吸着,双眼红中含春,好比四月的春江美人,清丽又带着几分媚,看的丁鹏心头一动。 这可是他多年来最宠爱的女子了,对他是对了解的,平日照顾周到没有半点不对的,真将板子打在她白花花的屁股上,丁鹏心里不忍。 “砰!”王氏见状,一把扫落手边茶杯,冷冷一哼,“少在我面前使这些狐媚招数,今个你犯的可不是小错,你让侍郎府在京城富贵圈里名声扫地,很有可能影响到鹏儿的仕途,若这都不罚你,要等到你将侍郎府败了再后悔吗!” 丁鹏心里一跳,却听王氏毫不客气道:“鹏儿,今个你也在场,你可看到为娘被那些老太婆和夫人小姐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她要是个有孝心的,就不会将事情发现到这个地步,让我这张老张生生掉一张皮任人踏贱啊!这种龌龊又不知孝道的,你还护着她!” “哎呀~我是怀着身子没去寿宴,不过听这么个经过,却是心都惊的狂跳不已啊。马姨娘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让老夫人和老爷在人前受辱呢,这事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要是因此气坏了两位的身子,你便是死十次也难以赎罪啊。”马姨娘用帕子抹抹眼泪,随即抬着泪蒙蒙的眼睛望着丁鹏,“贱妾身子卑贱,一心一意就想着老爷官运亨通贱妾也能跟着沾些光,却从没想过使些什么主意令老爷蒙羞。贱妾知道,这侍郎府是荣辱以共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谁能做出那等事啊,这事弄个不好,咱们侍郎府不会受牵连吧,我这未出世的可怜孩子啊,不会看不到……呜呜呜。” “姨娘,不会的,爹爹那么有勇有谋,祖母也是精名干练的,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绝对不会将事情发展到那种不可收抬的地步的。()”丁宁儿也跟着抹了几滴泪,虽是宽慰方姨娘,明显自己也怕的很。 王氏丁鹏被重重夸奖不但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更是气的变了脸色。 从进来后,便一直跟丁智坐在一边的丁紫安静的坐着饮茶。丁宁儿和方姨娘倒是会趁伙打劫。 这些年里府中一直是马姨娘一家独大,若不是方姨娘最近凑巧怀了身孕,原本是根本不敢与马姨娘正面对着干的,她现在是有了底气,马姨娘又让全府人蒙羞,这可是个重重打击马姨娘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 丁紫余光看向一侧安静站着的白姨娘与丁安,想必这两人心思也活络了,只是没有方姨娘表现的那么明显。 “你住嘴,马姨娘根本没想过让府里蒙羞,冯玉华那狗东西犯了事,怎么能怪姨娘呢!”丁静吓的白着脸辩解,她可是清楚那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也十分清楚这马姨娘真受了罚,而且现在祖母和爹爹都在气头上,她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好比方姨娘说的一荣俱荣,若马姨娘不受宠了,她这个庶出小姐更是压不过丁紫了。 想到这,丁静看着安静坐在一边品茶的丁紫,看着丁紫坐姿文雅,气质恬静,望向丁智时眼波带着淡淡的柔情,根本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丁静顿时怒火中烧,还不是丁紫这小贱人,若不是她走错路,现在早被冯玉华凌辱,冯玉华哪能被发现好男风的事,姨娘也夺了她嫁妆,丁紫也会顺力嫁过去过苦日子了。现在倒好,她好好的坐在一边,竟然看起她们的笑话了。 越想越气,丁静哪还有好话:“丁紫,姨娘受罚你还开心是不是,说到底咱们都是侍郎府的人,这事你能没有点责任吗。出了事全都堆到姨娘身上来,你还笑眯眯坐在一旁,我看就是你使了诡计隐害姨娘的,姨娘心善中了你的招。祖母,是丁紫不怀好心啊,这事跟姨娘无关啊!” 丁紫嘴角不禁轻轻勾起,望向丁静的眼神比看白痴还白痴,都这种时候了丁静还以为攀污她便行了?可别忘记了,若没有马可儿的出力,侍郎府还不会这么遭人诟病。 “大胆!”丁鹏重重一拍桌喝道,“什么丁紫丁紫的,那也是你叫的。紫儿是你姐姐,你竟然胡口直呼其名,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拉她下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今天就教会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丁鹏气的眉目直跳,丁紫可是才刚受了委屈回来,若是府中不给个交待再传出去被庶女指责,护国候府还不扒了他的皮吗! “来人,二小姐目无尊长,满口胡话,赏她十巴掌让她长教训!”三个粗使嬷嬷听命进来,丁静也察觉自己失言吓的脸色更白,却是挣扎着躲着她们,嘴里马上求饶,“爹爹祖母,静儿是一时糊涂,只是觉得姨娘身体一直不好,若是被打了板子送了家庙身体受不住,静儿完全是一片孝心啊,姐姐,姐姐您最了解静儿了,静儿从来都是有口无心,你快求求爹爹和祖母啊 。” 丁紫笑着拿了块糕点递给丁智,丁智眨巴着单纯的瞳眸,眼中只有丁紫,两人完全像是待在二人小世界里,根本当屋内人不存在。这一副姐慈弟乖的画面,却是刺红了丁静的眼。 “丁紫,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想看着我挨打,你存的什么心啊!啊!”丁静气的起身要抓丁紫,却被粗使嬷嬷一把拉来,又粗又重的手“啪”的甩了过来,丁静脸上立即泛出五指手印,嘴角也泛了丝红,头上的珠钗被打的掉落地上,发丝也有些乱了,可是那粗使嬷嬷却是手下极狠的,听了命令不扇完她十个巴掌就不罢体。 “啪,啪,啪……”屋子里不停响着巴掌的回荡声,丁宁儿看着丁静双颊红肿不堪,衣服也挣扎的乱了,头发更是散落开来,样子十分狼狈就像是疯婆子,她心里觉得畅快的很! 以前马姨娘常中馈,丁静没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过,所谓爬的高摔的狠,丁静你倒霉的日子开始了!再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丁智,丁宁儿眼中闪过寒光,下一个便是他们了,她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丁紫他们倒台的,这一次看似丁紫受委屈在出气,可她可是没娘的。丁静不会放过她,马姨娘将来再吹吹耳边风,不信爹爹见她不为妹妹求情,不想成她心狠! “愣着干什么,马姨娘的二十板子也一起打了!”王氏又一挥手,又进来几个粗使嬷嬷,拉着马姨娘便往院中拉。 马姨娘吓惊道:“老爷,贱妾错了,贱妾不该好心办了坏事,贱妾真的知错了,老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老夫人,贱妾以前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但真的不是有心的,贱妾求您宽恕我这回吧,我一定会痛改前非,以后只记得孝顺您。” 王氏脸上毫不松动,只急声道:“打,给我重重的打,今天谁手软了,我就两倍的打在你们身上。” 本来准备放水的几个粗使嬷嬷一听吓的一哆嗦,冲着双拳呸呸两口,握起木板“砰啪”的往马姨娘身上招呼。 马姨娘疼的挣扎大叫,头上珠花乱飞,被粗使嬷嬷走动一踩立即粉身碎骨,根本没有原来的精贵。 “啊……老爷……您看看贱妾啊,贱妾好疼……啊……我要不行了……”马姨娘热泪纵横,声音极其嘶哑,她身子又娇弱的很,三板子下来屁股便隐隐见红,她时越叫越凄厉,到最后却不是装的,真正疼的眼睛鼻涕一起流,那样子哪还有原来的娇媚,简单直肮乱的可以 。 本来还心有怜惜之情的丁鹏,远远看到马姨娘这个样子,是生不出半点求情的心情,只是有些嫌恶的撇过头。 大厅里被打完巴掌的丁静脸上肿了好几圈,涨出的肿肉挤在眼睛周围,让她难受的直掉泪,嘴上也被打肿了,呜呜直哭:“跌跌,猪母,艺娘快受不鸟了,咝,牛们放国她吧……咝好通,呜呜呜……” 听着这不伦不类的求情声,丁智憋笑憋的满脸通红,丁紫拿出手帕为他擦脸暗自警告他收敛,另一边的丁宁儿也捂着脸,手帕下是未发生声音,却笑的张狂的脸。 王氏额头青筋一突一跳,叫道:“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你还想尝尝掌嘴的滋味吗!”什么猪母,竟然敢骂她是猪! 丁静吓的一哆嗦,捂着涨疼红肿的脸缩在一边不再知声,外面的尖叫不停响起最后越来越小,十板后,粗使嬷嬷慌张前来回禀:“回老爷,老夫人,马姨娘晕过去了。” “真是没用,泼醒了继续打!”王氏这回可是下狠心了,九年前马姨娘媚惑她儿子夺自己的中馈,这些年府里换了许多她的人,之后夺了权也不老实,不是想夺大库房的权想夺嫁妆便是暗害侍郎府,这一次也是马姨娘错的太离谱,不然王氏还真拿她没办法。 这种时候不狠狠教训下马姨娘,她怎么会罢休呢。 丁鹏抬眼向寿安堂院外看去,只见马姨娘软软的趴在凳子上了无生气,屁股的衣服早被打飞了,裤子染了一圈的血,想着以前马姨娘在**怎么软语的伺候他,想尽办法让他尽性,再看向一直以来宠爱的二女儿丁静,也是肿着脸委屈的很,心里顿生不忍。 思考了一下,丁鹏劝道:“娘,马姨娘犯了大错,可必竟是个女子,以前也没受过这种苦头,现在都晕了若再打下去,真打死了……尚书府此次确实德行有失,可若马姨娘真如何的话……” 王氏眉头一跳,深看了丁鹏一眼,她确是不信尚书府会拿此事做筏子。 这马姨娘在尚书府是嫡女来了侍郎府就是个妾,不过是半个奴才她想如何处理都行,而且此事闹开了,马姨娘狠毒的名声也会在京城里传开,马姨娘便是死了谁也说不出侍郎府如何 。还不是儿子心软惜花,王氏眼神一冷没有说话,要说以前她不喜欢云齐柔,那是她觉得云齐柔身份太高,总让她自行矮一头,真若说品性,马姨娘可是半点不如云齐柔的。 丁鹏见王氏不松口,眼里沉了沉,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眼中一恨。这大女儿平时看着也是个乖巧温顺的,现在看到姨娘妹妹被打也不帮着说话,心可够狠的! 没有错看丁鹏眼中的冷,丁紫嘴角勾着讽刺,这心可真够偏的! 这事谁都知道她是受害者,若真被算计进了右御史府,丁鹏看中的也不过是她的利用价值,她过的不好,他可会担心一星半点? 不,丁鹏不会!因为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与她有血缘关系而已,女儿出嫁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所以嫁出去后的婆家是谁对他才重要,若不是今天在护国候府闹开了,那么多人面前他拉不下脸来,丁鹏还会执意让她出嫁的。 因为嫁到右御史府对他的官位有利,他根本不会在乎丁紫的幸福!当然他对丁宁儿丁安也是如此,对于丁静的高看,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习惯了依附尚书府,加上丁静在外虽然张扬跋扈,在他面前却会装得乖巧,马姨娘在**又是个有手段的,丁鹏自然多偏一些!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到这个时候,丁鹏心还是这么偏!这倒是给丁紫提了一个醒,若想借丁鹏手除掉马姨娘,只能慢慢渗透,并且什么事都要有足够的证据,而且要闹的越大越好,让他有口求请也没脸! 马姨娘既然打晕了,丁鹏也警告她了,丁紫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丁鹏,脸上有些为难的开口:“祖母,马姨她……或许真是不知道冯玉华的情况吧?”丁紫斜眼看了下马姨娘,有些感叹的说,“再说这婚事是马姨娘牵线搭桥,祖母也不好出面说什么。” 丁紫的话彻底提醒了王氏,现在丁紫与冯玉华的婚事肯定不能成的,先不说蓝老太君那下了狠话不允许,那么多名门小姐在那也是证人,这事放谁家也不会让孩子嫁过去,首先脸面就不能丢的。 可看黄氏那话却似乎不想放开这婚事,到时候王氏去谈肯定要受些不好听的话,倒不如谁犯的错谁来承担。 马姨娘被泼醒,可是身上的痛却是一股股锥心的痛,王氏见状故做宽大道:“也罢,想来你也不是真心害紫儿,这二十大板便这么算了,不过安庙的惩罚却是给你的警告与提醒 。右御史府是你惹来的祸端,退婚一事就由你去处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办不成你就收抬东西离开侍郎府。” “什么!”马姨娘被这话震的头脑发懵,收抬东西离开,还能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休她啊! 她不过是个妾,连正妻被休的休书都不配有,只要一句话,她便不是这府中人了。马姨娘心中惊的没了主意,咬着唇眼中满是恨意,却知道这事不应下,王氏真会让她离开。 到时候对外说马姨娘心思恶毒,侍郎府从重处罚将她休回尚书府,她不是侍郎府的人,就将这层破布扔了,尚书府就得承了这桩丑闻,她在府中岂会好过。再说她尽心伺候丁鹏十几年,一直心心盼着正妻之位,她经不会甘心罢休的,面上恢复成受宠若惊:“谢老夫人的开恩,贱妾一定将事情办成。”不行,丁紫一定要嫁出去,只是要怎么做呢,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既然婚事作罢,你回去收抬妥当,明天拿了单子挨个将嫁妆入库!”王氏眼中光芒一闪,马姨娘暗恨的咬牙,转瞬间又冷笑。 反正嫁妆已经被她换了大半的东西,到时候给了你又如何,就让你贪那些破烂东西! 然而马姨娘这种侥幸与幸灾乐祸在第二天送来丁紫嫁妆的时候,便被狠狠击碎了。 翌日,大概是因为王氏在护国候府被人讽刺的不清,众人都明白她现在是点火就着的脾气,行为处理更为乖巧,早早便等在寿安堂外给她请安,丁紫算是众人里来的最晚的一个。 行路上,林嬷嬷还有些担忧的道:“小姐,那嫁妆在马姨娘手中过了一遍,拿回来会不会有问题啊。” 铃儿在一旁猛点头:“就是就是,她备嫁妆的时候可是时常往外跑呢,走的那些金饰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姐,不得不防啊!”喜儿连连点头同意道。 丁紫流光异彩的眼中闪过丝光亮,狡诈的很:“你们觉得我是肯吃亏的人?” 三人齐齐摇头,丁紫笑了:“那还担心什么!”等的就是今天,夺回嫁妆 ! 聚到寿安堂后,马姨娘很是不舍的与大库房的管事对着丁紫的嫁妆单子,王氏面色没有昨天的阴沉,眼神时不时转动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姨娘面上倒是很轻松,当初她刚要夺这份嫁妆,便被马姨娘以她操办丁紫婚事夺了,现在弄到大库房,她倒是更有机会了,必竟……呵呵! 白姨娘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安静的看着传送给她对看的单子,也不说什么,丁宁儿眼中神采异动,激动的很。 “老夫人,护国候府夫人与小姐前来向您请安了。”嫁妆才对到一半,寿宴堂突然有小丫环前来禀报,在寿安堂的人一听都愣了,护国候夫人与小姐来干什么,恐怕不是好事啊…… 虽是担忧,王氏却不能不见:“快将人请进来。”又让段嬷嬷看着她的妆扮是否有失,这会刘氏与云希雨已经缓步进入寿安堂,云希雨双眼一扫看到丁紫,脸上立即露出抹诡笑来!丁紫回以一笑,刘氏已带着云希雨上前给王氏请安。 今天的刘氏一身大红绣海裳花褙子衫,头上赤金布摇上镶着大颗的东珠,坠下流苏,身上一个轻巧的动作都能带动一丝轻响,配上她端庄的气质与样貌,显得大气华丽。云希雨今天也放弃一身喜欢的粉红装,一身滚金边的短半袖,里面是绣金钱树的襦衫,满头上金钗插了数支,每枝上都镶着价值不菲的珍珠宝玉,整个一金光闪闪。 两个亲亲发亮的金光体,大有狠狠压人一头的富贵,看的王氏等人面色微微一变,脸上不得不笑。 丁紫微微眯着眼睛,这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啊,便是演戏,这也有些过了啊。 “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安好。”刘氏与云希雨一同问好,脸上笑容淡淡的,好似完全不在意昨天在护国候府发生的事,反倒是让王氏更是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好,你们有心了,一早来给我这老婆请安,我看是另有目吧,呵呵,是来看紫儿的吧,呵呵呵,紫儿你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亲家侄媳侄孙女啊。”王氏故做可亲的眨眨眼睛,刘氏与云希雨配合的笑笑,便没有下文了。 丁紫笑着起身,行至刘氏面前施礼:“给舅母和表姐请安了,舅母和表姐起的这么早怕是没用早膳吧,我现在就让小厨房弄些吃的 。” “不用不用,我们吃过来的!”刘氏摆摆手,不用人请便坐到丁紫旁边,看的王氏嘴角微微一抽,脸上闪过难堪,刘氏这样子就像她刚才是故意打发人一样。 “护国候夫人今天不是来看紫儿的?”王氏只觉得刘氏是来找茬的,想着两家总有些姻亲,这是点着刘氏不要闹的太过了。 “当然是来看紫儿的了!”云希雨本就长的明媚,一双眼睛黑灿灿的,纯透的很,说出的话却直堵人心窝子,“我好像还没来侍郎府找紫儿玩过呢,我想啊,在护国候府玩的不愉快,来侍郎府人少事少应该能玩的好吧。”说完自己先笑了,听的王氏脸想绿却不能绿,这话里话外不还是埋怨她们侍郎府的不懂事,将好好的寿宴搞砸了吗!可这能怪她吗! 眼中暗恨的瞅了一眼站在厅中对嫁妆的马姨娘,马姨娘却是低着头,根本不看刘氏云希雨,就怕她们借机说些什么不好听的。 “这是自然,紫儿快带云小姐逛逛侍郎府吧。”王氏笑的越发亲切的冲着丁紫说道,丁紫拉着云希雨的手要起身,那云希雨却嘟起唇,她长的本就可爱,这一嘟唇便让人觉得娇俏活泼,又带着几分稚气,说出什么来,也让人觉得她是无心的,“表妹啊,我回去后祖母还把我骂了一顿呢,说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花园待着,虽然说你三个庶妹都在花园,可到底身份太低,在那些小姐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你别告诉我,在花园中她们让你吃了别的亏了吧。你放心,全告诉我,我回去一定告诉祖母,让她以后再请宴绝对不请那些小姐,跟我说,都是谁对你不礼貌了。” 丁静,丁宁儿丁安脸色同时涮白一片,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护国候夫人小姐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找她们的茬!可是她们却不敢回嘴。 云希雨这话指责的没错,都是侍郎府的小姐,当初丁紫被人指责攀污的时候这三个庶妹在干什么,她们都围在林佳倩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个人为丁紫争辩一句的,哪里顾念半会姐妹之情,说不定当时就在偷着乐呢。 其实这事寿安堂的人都清楚,只不过谁也没说出来,现在让云希雨这一道破,王氏脸面也挂不住了,要说子孙不和睦,那可全是她这个老夫人的责任啊,好在云希雨没抓着这个不放,丁紫也算有些眼力的。 “哪是啊,当初妹妹们可能是吓坏了吧,不过也是的,她们必竟是庶女,当时在场的大多是嫡女,她们也插不上话,让她们待在一边都是佳倩郡主看的起,哪里敢说些别的什么的 。当时也没有哪个小姐对我不敬的,真是让外祖母挂心了,我其实挺好的。” “好,好什么好啊!哎哟昨天我还跟候爷说起来,候爷听了更是拍桌子怒吼了半天啊。我们候爷可是个重女轻男的,平时疼希雨这丫环就跟捧个宝似的,以前也是最疼我那死去的小姨子,对雨儿这侄女也是疼着呢。听说御史不是良配就吵着要解婚约呢,我们候爷可是说了,紫儿要是因为这事将来婚事受影响,大不了护国候府接她回去养着,护国候府那么大,还怕养不活一个女子啊。”刘氏这话听的王氏额头直**,这不明白的嘲讽她们侍郎府贪财,想拿嫡女换富贵吗,丁紫怎么说姓丁,要是真被护国候府接回去,侍郎府也不用在京城待了,脸得搁地上任人踩了! “紫儿可是侍郎府的嫡女,我与她父亲也是疼她疼的紧呢!这次就是府上这个贱妾做事不利,回来后我们也重重罚了她,这婚事肯定是结不成的,还望候夫人回去向老姐姐请罪啊。” “呵呵呵,老夫人这是哪的话,我们来可不是问罪来的啊。”刘氏用着帕子捂嘴,看的王氏心里直恨,不是来问罪,一进门便连削带打一通说是何意! “哎呀,我们来的是不是不凑巧啊,这是在弄什么东西呢?”刘氏好似才看到大厅中央摆放的嫁妆,故作疑惑的问道。 王氏一听嘴角却是一勾,当初蓝老太君也是太意云齐柔的嫁妆被贪了去,在她们面前将嫁妆入库也让她们看个明白:“这就是紫儿的嫁妆,我昨个罚了马姨娘,便让她一早将嫁妆都搬来,挨个的对过送入大库中,以后紫儿大婚还能用上。” “噢,这就是当年大姑娘的嫁妆啊,正巧了,我今个就是奉我们老太君的命令带嫁妆走的!” “什么!” “什么!” “什么!” 刘氏才说完,三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王氏,一道是马姨娘,一道是方姨娘,刘氏脸上立即一沉,便道:“侍郎府怎么这么没规据,好好说着话便大呼小叫起来,这嫁妆本就是当年老太君给大姑娘的嫁妆,现在拿回去也应该。” 王氏自觉失态,连忙摆正脸,心里却是紧张万分:“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齐柔还有紫儿智儿两个孩子,她是早走了,这些东西还要留给两个孩子成亲之用啊 。” “是啊,护国候府也是个有名望的,这嫁妆给姑娘陪嫁出去,人家府中还有儿女若是此时搬出去,少不了让人闲话的。”马姨娘连忙笑着劝道,真让她们把嫁妆拿回去,里面的东西岂不是要暴光了!她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氏冷冷的看着马姨娘,她今天穿的这身贵气便是故意用来压侍郎府人的,此时她面若寒霜,一双眼睛锐利崩射,看马姨娘心虚的直低头:“府上姨娘好规据,我与老夫人说话,有的你插嘴?拿回我们大姑娘的嫁妆确实不好听,可要我说啊,放在这府里不安全,不如我们拿回去保存,到时候紫儿智儿出嫁娶亲我们按规据再采办,绝对不会贪了大姑娘一点的嫁妆。要我说啊,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有些人心那么黑呢。我们大姑娘早死是个没福气的,死后也就留了这些嫁妆给我这侄女侄子傍身,偏偏有些人黑心黑手便伸到这份嫁妆上来了。她也不怕晚上被恶鬼缠心,直接将她那心窝出来给狗吃!” 马姨娘心里一哆嗦,恨的唇快被咬出几道血痕来,然而此时若辩解,不正是让人说她贪了云齐柔的嫁妆吗!冷静,要冷静,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那老太婆也眼红这份嫁妆呢,还有她在人前顶着呢。 “候夫人不需担心,当初马姨娘也是为紫儿筹备婚事,这拿了嫁妆也好知道缺什么方便操办啊。现在这嫁妆全在这里了,她正与府在大库房的管事对单子,对完了这些嫁妆都将搬到大库房,将来紫儿智儿大婚,都将给他们办婚事的。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差错的。”王氏温声解释,就希望刘氏能够听进去。 刘氏却是面无表情从婢女手中拿出一张镶金边的礼单,“啪”的往桌上一拍:“实话跟您说了吧,今天我来便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前来收回大姑娘嫁妆的。你们无需担心我们收回嫁妆便贪了,我们护国候府虽然行事低调,家底还是有些的,也不是贪财之辈,别说一份嫁妆了,便是两份三份我们也能拿的出来。这礼单紫儿智儿可以收好了,到你们大婚之时可凭礼单上护国候府各要一份嫁妆,我们护国候府绝不偏私,说到做到。你们若是怕我们反悔,我现在就可以以护国候夫人的名义立上一张字据,安了手印盖了戳,再上京兆尹那走上一趟,我们当成文书去走,绝对差不了分毫。不过我敢打这个保票,这个嫁妆我今天也是一定要拿回去的!” 王氏见刘氏这般强硬脸上再挂不住了:“候夫人,我知道您好身份高贵,可到底这是我侍郎府不是你护国候府,这侍郎府还是我这老太婆说的算 !你上这一闹将嫁妆都搬了回去,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侍郎府出了什么事,连一分儿媳妇嫁妆也保护不了。到时候便是你脸上也没光吧,外人可不会想的太多,只会想这嫁妆作为姑娘家嫁妆抬出去,人家儿女尚在又收回去,还不说护国候府欺负紫儿智儿孤儿孤女,说你们护国候府态度强横不讲理吗。候夫人,老婆这也是好心,嫁妆放在侍郎府丢不了坏不了,候夫人一意孤行岂不让人看笑话吗。我们两府本是姻亲,岂能让一份嫁妆坏了情份呢。” 王氏这话是又是哄又是威胁,最后还想以情动人打动刘氏,云希雨此时却状似天真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看就直接送到京兆尹那,在那里过了份户,在纸上写清前因后果。不是我们护国候府在乎这份嫁妆,只是不想我姑姑嫁妆没有的不明不白啊。再说谁敢说我们护国候府的不是呢,这份嫁妆就是从我们护国候府出的,现在拿回去也正常。要说紫儿智儿还在拿回去不便,可是那京兆尹大人当时也在寿宴上,他还能不知道事情经过如何,只要他大戳一盖,我们走了官府,谁敢说半句不是。说不是的那就是藐视京兆尹处理不公办事不利,京兆尹可是皇上所在京城的管家公,若是他行事错漏,岂不是说皇上看人不准,说皇上处理不公?呵呵呵,我想这事肯定没人说的,娘你说是不是啊。” 王氏一张老脸不停抽搐,脸上青紫交错,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再有半句不是,就要变成藐视皇权了,她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马姨娘白色涮白,心里更是不安了,不过却不停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对着单子,等东西一抬走,就是护国候府吃哑巴亏,没事的,没事的…… 刘氏却是直接挥手,冲着身后的几个精明婆子说道:“去,将嫁妆一件件都给我对清楚了,一件不差后直接搬回护国候府去。” “是,夫人!” 刘氏带了三个婆子两个丫环,各个看着都精明的很,五人连忙上前围着嫁妆单子,两个对数,三个整理,其中一个丫环一个没站稳,手里捧着的梳妆盒便“啪”的碎在地上碎了。 王氏一见却是眼睛一亮,毁损嫁妆,她可有借口要回来了! “啊,夫人,这嫁妆不对啊!”然而那丫环看着摔碎的梳妆盒却是尖叫起来,众人扫眼望去,皆是一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二章 ,夺回嫁妆,马方姨娘被罚! 梳妆盒表面上是极好的小叶紫檀木盒,色泽光度都是极好的,这一摔下来小叶紫檀木盒硬应生生断裂一角。 小叶紫檀木、大叶紫檀木在同类木材中是顶级的好东西,好的小叶紫檀木、大叶紫檀木不惧水不惧火,更何况被摔下便裂开的道理,那丫环捡起来,又仔细看了眼,惊色道:“夫人这梳妆盒表面像是小叶紫檀木,其实只是刷了一层相似的漆,里面全是乱木渣,这东西便是街上那些平民妇人都不会买的烂货。” 另外两个整理的则是将落在地上的金钗等物拿起来,暗自摸了下,“咔”的一声从中间掰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眼中闪过丝丝冷意:“夫人,这金钗也有问题,表面只涂了一些金粉,里面全是低贱的铜材 。” “夫人我这里也有问题……” “夫人,绸缎大多被换过,没换的样式全是老款,材质也差多了。” “夫人,这份嫁妆里以十件里被换六七样烂货充数为率,其它没换的不是款式老旧,便是些文房四宝这些女人不喜欢的玩意。夫人,大小姐这份嫁妆里被人换过了,根本不是府中出来的!” 王氏紧张的身子一歪,不可置信看着这份嫁妆,她没想到自己想了那么久想夺来的嫁妆,竟然全是一堆烂货,那她还贪个什么劲。 方姨娘和丁安儿面色也是一变,脸上明显带着失望之色! 刘氏却是从梳妆盒摔落的瞬间脸便沉下来,听着丫环嬷嬷的禀告,那一张脸是越来越沉,最后阴黑无比,抓着另一侧的茶杯,便狠狠砸向立在一侧脸色惨白,有些慌乱的马姨娘。 “啊!”马姨娘本来心慌意乱,哪里注意周围,竟硬生生被茶杯砸了个彻底,她只感觉额头立即泛出一丝清凉腻滑的感觉,疑惑的伸手摸去,却见满手全是鲜红的血,尖叫声响的更大:“啊,流血了,流血了,快给我叫大夫来,快去!”马姨娘身侧的欢儿惊了下,看着大厅众人面色阴沉,犹犹豫豫的不敢动,马姨娘却是恨的踹了她一脚,欢儿心想马姨娘是老爷心头肉,还是要以她安全为重,便匆匆出府去请大夫。马姨娘立即用丝帕沾着血,心里一阵紧缩,不会破相吧,不会破相吧! 都说美貌是女人最在乎的,此时的马姨娘脑子乱轰轰的,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而王氏方姨娘在刘氏砸茶杯时,立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初马姨娘费尽心思在大库房的权,后来又借丁紫出嫁为由将嫁妆都搬了去,这才多久的时间嫁妆便变成一堆破烂,这一个月她又常常在外面跑的勤,分明是她换了上好的嫁妆,以烂货充数,外表看起来丁紫还是嫁的风风光光的,其实那价值连原本百分之一也没有,这招很是高,也黑的很! 要说王氏和方姨娘虽说想贪丁紫的嫁妆,可到底怕做的太明显弄出什么事不好收场,打算最多贪上一部分便算了,马姨娘几乎贪了大半,那些留着的都是老旧的东西,本就不适合丁紫,她们看不是马姨娘良心发现给丁紫留了点,而是那东西她根本没看上! 黑 !太黑了!太毒了!太损了! “哼!去!给我狠狠的打!”刘氏这茶杯砸上却却不罢休,气的胸水起浮不停,冲着带来的丫环嬷嬷命令道。 本来查看这些换过的嫁妆便心里恨的要死,这些丫环嬷嬷早已摩拳擦掌,听刘氏一说“嗖”的冲上前,抓着马姨娘的头发“啪啪”的巴掌声响起,那股狠劲,恨不得一掌甩出马姨娘一口牙般。 马姨娘本就心慌,此时再一被打,更是腿上一软便跌在地上,双眼有些发直,但那第二掌又如影随形打来,任她想逃却逃不了。脸上火辣辣的痛,马姨娘心是悲愤交加,使出全力推开打骂的人,尖叫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候夫人凭什么一上来便打人。” 刘氏一摆手,她带的人温顺的退到身后,那样乖巧的模样,跟刚才上来便打巴掌一脸横色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马姨娘气的胸口憋着一股气,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候夫人这里是侍郎府,可不是你护国候府,想管教便管教。你出手打的我受伤不说,还让下人来打我,难道这就是护国候府的规据?我虽然只是侍郎府的一个妾,但也出身尚书府,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断不会让人觉得我蛮横,候夫人说是吗!” 马姨娘也想明白了,反正她已经被打了,还能有什么最坏的结果,还不如硬到底不承认,护国候府又能拿她如何。这一次尚书府虽然丢了脸面,可也不是说欺就被欺的,想要闹崩了,护国候候也要考虑清楚了! “来到侍郎府都没茶招待吗,倒茶!”刘氏却是冷冷一笑言道,她安静的坐在一侧周身一瞬间多出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来,任马姨娘嘲讽也觉自行矮人一头。 “还不快去倒新茶来。”丁紫眼睛一眯,连忙对身侧的喜儿道,喜儿快速离开,不一会带了茶壶换了新杯为刘氏换茶,刘氏拿起茶杯缓缓撇了茶渣子,却是不喝又摞回桌面,“丁侍郎每月俸银不多吧,据说也是个清明的好官,我倒是看出来了,外面传言不假。连给客人喝的茶也这么粗糟,怪不得打我们大姑娘嫁妆的主意呢。不过这嫁妆护国府给了大姑娘,那就是大姑娘的,我们便是不收回来,便是给她送葬,也绝计不会便宜了那些个不要脸贪财无耻的下贱胚子!”别看刘氏平时温和的很,骂起人来,却是不要钱的一个接一个丢出来。 马姨娘捂着额头,不一会额上的血便沾湿了手帕,她心里更是烦躁:“候夫人做事可要有凭证,我们侍郎府说不上名门贵胄,也是官宦之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摘污的 !”而这话可是高抬了侍郎府,分明在提醒王氏等人,若是被闹开了,不但是她好不了,整个侍郎府也好不了。必竟大齐对于出嫁女子的嫁妆可是有明文归属规定的,便是那些娶上门的小妾虽无名份,也同样有自己嫁妆的分配权力,外人是不可贪污的。马姨娘也很清楚王氏和方姨娘同样动了嫁妆的心思,而且这些年来她们也以各种名头也是贪了一些,只不过物件不多,所以不显而已,但这不代表她们手上就干净。 王氏方姨娘脸上微微一变,王氏沉思下便道:“候夫人稍安勿躁,一切还是问清楚为好,省得冤枉了人,反倒让候夫人名声不好,岂不是不妙。”马姨娘眼底萦着得意,她倒是突然想到一招,打死不认然后……反正争吵出去肯定说什么的都有,她还就不怕了! “姨娘,姨娘,大夫来了,大夫快看看我们姨娘有没有事。”欢儿正巧带着大夫奔进来,大夫立即查看了下马姨娘额上的伤,开了些止血袪疤的药。 “大夫,我这头上不会留疤吧!”马姨娘神色满是紧张,那大夫连连摇头,“姨娘放心,只要配着我的药绝对不会有事的,但是近日切忽沾水刺激伤口等物,不然……既然没有什么事,老夫先告辞了。” “大夫这边请。”欢儿递了银子送大夫离开,却没注意丁紫看向那大夫离开的方法,眼中闪过丝丝冷意。 寿安堂顿时安静下来。 马姨娘气的呼呼直喘气,语带指责道:“候夫人,您如此不知轻重,可知美是每个女人的命,您如此残害是何居心。便是你年岁大了,也不可如此嫉妒于我,好在我吉人自有天象,脸上不会留下疤痕,若不然我与你没完。” “噢,怎么个没完法?杀了我,还是剐了我?凭你也配!马姨娘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张口闭口尚书府出来的,可知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侍郎府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你却这么心念着尚书府是何道理。你也不过就是侍郎府的小妾,我便是因为你贪污大姑娘嫁妆让丁鹏休了你,他都不敢有二话,你信不信!”刘氏拉过丁紫的手,满脸伤感,“我今天才知道紫儿在侍郎府过着什么日子啊,这嫁妆不明不白被人贪了去,府中没有一个为你声讨的,倒是我这个舅母有个母字,就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丁紫适时红了眼眶,直摇头,脸上甚是委屈与失望。 “候夫人,事情还没调查……”王氏听这句句指责连忙要解释 。 “调查,老夫人还想怎么调查,马姨娘为筹备紫儿婚事要了嫁妆去,现在嫁妆却被换了下等货,还查什么?老夫人不会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透吧!”谁会想不透,那岂不是老糊涂了!王氏眼中暗了暗,暗自咬牙,讪笑,“自然是如此!” “不,这嫁妆当初从大库房拿来我放在揽月阁便没动过,当初为了缓和与大小姐的关系,我还自行掏腰包添了些嫁妆,绝没有贪这嫁妆的可能。倒是这嫁妆转过几手,怎知其中就没有错漏呢,再说姐姐当年死的早,她在府中向来是吃穿不愁的,她这份嫁妆少有人动过,怎知不是当初嫁妆本就有问题呢?” 王氏眼中流光一闪,说的没错,若是能将这嫁妆攀到护国候府拿了下等货给女儿送嫁,不但不用赔,还能再要来一份,那可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姐姐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理。”方姨娘也瞬间明白过来,顺着马姨娘便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此时却突然有一道低笑声传来,众人疑惑,却看到丁紫本来安静坐着,此时用秀帕捂着脸笑的前仰后合,那又清亮的双眼有着一种透彻世间所有阴谋诡计的纯透与深锐,看的众人心里发寒。丁紫一直笑一直笑,不说半句话,只是不停的用着双眼扫视王氏马姨娘方姨娘,丁宁儿,便是白姨娘丁安也没放过。 那双眼睛比最纯透的黑珍珠还黑亮,比世上最深的谭水还要望不见底,比最锋利的宝剑还要杀人不见血,众人只觉得瞬间有种被无数只针刺的千疮百孔的感觉,便是坐着也感觉全身的不舒服,同时心虚的转过头,不敢看丁紫,整个寿安堂大厅里只是不断回荡着丁紫越来越诡异的笑声。 许久后,丁紫笑声已停,整个大厅落叶可闻,然而此时王氏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汗湿的背后,心里却是一震!丁紫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她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便是变厉害也不会令她们有有如坠如火中烤的气势,那只是她们心虚而已,对,只是这样! 刘氏深深看了一眼回复平静的丁紫,此时的她静静端起茶饮用,卷翘翩蝶般的睫毛像小扇子缓缓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一切情绪,可她虽是安静的坐着,却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让人时刻紧紧着心,无形中对她心生畏惧。越是安静,越是令人不安,越是让人害怕于她。只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女啊,何时变的如此深沉气势不凡,便是她年轻的时候,不,便是现在,她也没有信心能如此轻易打碎别人的心 。 刘氏知道丁紫这是在助她将事情继续处理下去,冷哼一声:“马姨娘这话说出来,简直让我怀疑你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莫不是心里太黑,脑子熏的变成脏东西了吧。先不论大姑娘嫁到侍郎府十三年有余,以前的嫁妆自己的首饰打赏到府里下人多少,若是真是当时护国候府用了下等货充嫁妆,岂会没有一个下人抱怨一二,岂会一点风声没传出来。便是这嫁妆在府中放了十三年,我侄子侄女一直无缘使用,可在侍郎府几次经手就存在多大的问题。可是前面几次经手,难道府中没有对单交接的,有什么问题岂会一次都发现不了?为什么偏偏马姨娘拿过后便出事了呢,我想马姨娘该给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候夫人也说这嫁妆几次交接了,其中哪里出了问题,也不一定只在我这里出问题吧。” “不,我只相信真实证据,就是真正的嫁妆!只要派有搜搜侍郎府,一切慌言不攻自破!” “候夫人开什么玩笑,你虽是候夫人,却没有资格搜一官员府邸。你便是身份再高,也不能如此辱没侍郎府!”马姨娘立即出声喝止,却在看到刘氏眼中泛着的笑意时,身子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是啊,候夫人,如此做未免太过了,你未免太不将我这个老婆子看在眼里了。”王氏脸上无光,刘氏一进屋便给她下马威,又是要嫁妆又是在她面前打人的,可是半点没将她看在眼里。王氏这辈子奋斗这么久也不过是四品文官之母,丁鹏在朝上没有什么突出的政绩,连给她争个诰命的资格也没有,正因为没有,没有一个突显她身份的东西,她最看重的便是脸面地位。一而再再而三被刘氏践踏,她那一张老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是面无人色! “过!当然不过!说起来,马姨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嫁妆转了几手,到底在哪丢的也不知道。好在我大齐先祖便英明神武,今朝天子更是爱民如子,对朝中贪污纳垢的事最是不容。这贪污先逝女子嫁妆大齐倒也办过几次大案,噢~那些人最后什么结果了?嫁妆不但被搜出来,而且还被流放甚至有些贪得无厌的,充了军妓,慰问前线的将士,我说倒是便宜她们了,死后还留了这些个好名!呵呵呵……” 马姨娘脸色刷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向刘氏,方姨娘王氏也白着脸,刘氏慢悠悠继续道:“所以这事你一句我一句是说不清的,侍郎府也是官家府邸,我来搜确实不太好。就让我护国候府下人拿着我的贴子给京兆尹,反正这些嫁妆还在这里,一直也没出过侍郎府,只要他派押差这么一搜,真假如何立即分晓,你我都解了疑惑也不用你我的人动手,倒也显得公平的很 。”刘氏拿出贴子给了身后丫环,那丫环抬腿便要走。 王氏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这若是惊动京兆尹,她们府中可能皆受连累,丁鹏那里也不好过。现在她才惊觉,那是护国候府的嫁妆,那是二品开国大员府的嫁妆,那是当年圣上都敬受有佳的高门贵府,便是京兆尹也都要给护国候府的面子,这事若是闹到衙门,不但整个侍郎府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流言蜚语,皇上那里也会埋下堵心的引子,根本不会理会她们府中死活。京兆尹若是判的重一点,虽不至满门操斩,丁鹏的官也做到头了! 因为没有人比她们清楚,她们的手都不干净,京兆尹来,她们谁都跑不来。马姨娘更是惊的咬了舌头,痛呼的直捂嘴,一时半会没说出话来。 王氏沉下心思,立即冲着马姨娘冷声道:“马姨娘你休要狡辩,嫁妆搬到你手里,再我这交接出了问题,不是你还是哪个贪了。你还不将真正的嫁妆拿出来,我还能看在你这么多年来府中出力的份上饶你一命!” “老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嫁妆拿回揽月园后便没动过,倒是以前我掌府中中馈几年都没事,怎么到白姨娘手中没多久就又是我们食物中有毒,嫁妆又被换,若说她没问题,谁也不信啊!”马姨娘差点咬碎银牙,她自然知道王氏那老婆如此说就是要将所有罪名扣在她脑袋上,她岂会如了她们的愿。 “行了!今个这嫁妆如果拿不出真品,我必要去京兆尹那走一趟,你们若不想劳烦朝庭命官,今个就让我护国候府的人搜府。便是连紫儿智儿那我也要搜,省得到时候你们诸多小话,我就一视同仁。今个办不成老太君的事我交不了差,我也定要让你们比我惨十倍!”刘氏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王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让个外府的人还不是奉了皇命的女子搜府,那是对整个侍郎府的污辱,但刘氏来搜却好过京兆尹,今天的事明显不出个结果刘氏不会罢休。王氏只觉得她一张老脸上的肉气的不断抽搐颤抖,只能沉重的点点头。 刘氏冲着身后挥挥手:“拿着这份礼单带着府中人搜府,尤其是几个姨娘的屋子里,可搜仔细了!” “是夫人!”刘氏身后两个嬷嬷一个丫环拿着礼单下去,不一会将府外等候的十余名护国候府下人招进来搜侍郎府,王氏一见这阵仗,显然刘氏就是为此而来的,她心里一慌,难不成护国候府早知道云齐柔的嫁妆有异,或是女儿去了这么久舍不得了,正好借此机会夺回去 ! 看着一旁安然坐着的丁紫,王氏眼中闪过丝光亮:“要说这嫁妆本就是紫儿的东西,拿回护国候府倒也好,反正你出嫁时还要取回来,不过只是暂放而已。不然下次护国候府再来个人,我们可受不住那雷霆怒火了,呵呵呵。” 丁紫抬头,看着明显在暗语她的王氏,眼中更是黑亮的深沉。肮脏的老太婆,到这种时候还不死心要贪嫁妆,现在还挑拨她与护国候府的关系。她根本不考虑若她是那些无脑的小姐,真以为护国候府不舍嫁妆说上两句,就彻底与护国候府有了隔阂,这事不论谁看护国候都是为她出头,她做了那般好坏不知的事情谁还能看重她。 王氏啊,你太贪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丁紫眼神只是一扫,看遍众人神色,便低头捧着茶杯不言不语,气的王氏直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刘氏眯着眼睛望过去,王氏都恨不得一下瞪穿丁紫才罢休。 而护国候府十余人搜侍郎府的成效却是极大的,她们应了刘氏的话集中搜姨娘们的院子,一个时辰后,不停有人过来传话送东西。 “禀夫人,在马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的两匹雪锻,十只赤金镶南海珍珠的凤籫,上好白玉颈瓶一对,上好……” “禀夫人,在马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珍品玛瑙一盒,琉璃种翡翠三对,上好……” “禀夫人,在方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龙凤呈祥金布摇一对,赤金镶碎水晶头面一套,赤金镶大颗东珠一套,上好……” “禀夫人,在老夫人房中搜出礼单上极品血珊瑚一对,百年人参十颗,补品……” 刘氏眯着眼睛似笑非似笑看着脸上青红交错的侍郎府众人,心里恨的要死,这是多肮脏的一个地方,当初大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家的男子,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从里烂到外还阵阵发出恶臭,简直令她做呕! “舅母,娘最是孝顺的,当年一直记挂祖母的身体,那些补品都是娘送给祖母养身体的,祖母绝不可能是那种贪娘嫁妆的人,紫儿相信祖母。”看着王氏黑白交错的脸,丁紫温顺的替她辩解,也算王氏虽然贪心重,一直没下黑手,不然丁紫想替她解释也难 。 王氏脸色徒然一好,看着丁紫满意点点头:“是啊,儿媳妇一直是个孝顺的,我也喜欢的很,最她最是疼爱的,可惜啊……这些个下贱的胚子,竟然做出贪污儿媳妇嫁妆之事,我定是不饶她们!”丁紫既然让她身上干净了,王氏可不会因为马姨娘方姨娘让自己再惹来什么不干净,自然要大公无私一些! 刘氏只是冷淡一笑没有接话,整个大厅又恢复成落叶可闻的寂静中,时不时有护国候府下人搬来珠宝等物以及禀告之言。 到最后马姨娘已经跌在地上,靠着椅角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她可是贪了大多数的嫁妆,自然这些东西几乎全都从她屋中搜出来的。便是她藏着到暗格中的那些,护国候府的下人也有办法找出来,看着嫁妆一件件搬回来,她的罪好似越来越重。方姨娘也是一脸惨白,她虽然只贪了几件东西,但都十分名贵,看着刘氏不时投来的冷眼,吓的胆战心惊,哆嗦在一旁,本来双眼惊亮等着将嫁妆收入囊中的丁宁儿也吓的无神了,她不过十二岁,还从没见过这阵仗,想着刘氏所说送入军营当军妓早吓的没魂了,一直木木待在一边。 两个时辰后侍郎府各院子都搜遍了,竟然还在丁鹏以及几个丫环婆子那里也搜到嫁妆单上的东西,王氏涨红着脸,那些个物件都不是特别名贵的,只说是当初云齐柔打赏下人的,至于给夫君的也是理所当然,刘氏对此没多追究,只是让人将礼单上面的东西划了,然而便是如此,对照礼单上还缺了近二十件宝物! “老夫人,你觉得怎么处理两位姨娘好?”刘氏这话里不是正经的询问,不然王氏不会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一口,“今个候夫人就是为嫁妆而来,我们府上两个姨娘竟然如此污秽贪婪,我无话可说,全由护国候夫人处理了。” 马姨娘方姨娘身子瞬间一抖,惊魂不定的看着刘氏,就希望她发发善心揭过此事,更是荒谬的想,若是她失忆就好了! 刘氏冷冷撇着马姨娘,方姨娘:“我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不将你们送往衙门处置。”却不给两人松口气的机会,刘氏阴冷道,“不过你们两人竟然如此大胆贪大姑娘,你们府上主母嫁妆,还想以烂货充数蒙骗嫡女却是罪不容赦的。就赐马姨娘拶刑,念在方姨娘怀有身孕不能重罚,但已过三月胎已定型,十个巴掌让你长长记性。” “什么,拶刑!不,不,我哪里受的了,不 !不行!”马姨娘吓的面无血色,站起身便往外面跑,却被护国候府的人一把拉住,王氏听到拶刑眉头也皱了皱,心里一突突,这拶刑一个弄不好手就废了。可她刚摘了自己,可不敢求情,更何况她也不愿意给马姨娘求请,倒是念在方姨娘怀着丁鹏的孩子,眼露几分担忧。 “等什么,给我行刑!” 这拶刑本是衙门里为了逼供犯人所用之型,将木条夹在手指上,木条上引有绳子两方一拉,手指便会尝到锥心之痛,算是酷型中的一种。而每府的后院中为了束服下人们,也设了各种各样的刑罚,虽然没有衙门那么残忍也都改良过,从低到高分出几等来,可这拶刑依旧属于后院酷刑,一般的府里这拶刑不过是个摆设,却没想到用在马姨娘身上。 “你敢用你的脏手碰你不该碰的东西,就要尝尝代价,上刑!”刘氏冷冷的道,丁紫的眼中闪过冷酷,云希雨从没见过这等阵仗面色有些不好,转头看着丁紫安静的望着,静秀的侧脸上却泛着一丝阴影,眼中那一份阴戾看的她直心惊。 随即,她微微握紧拳头,紫儿会恨是当然的,这马姨娘该罚,云希雨嘴角一抿也冷眼望过去。 行刑的是护国候府的人自然不会放水,拉着挣扎不休的马姨娘串中拶刑,一个按着她扭动个不停的身子,两个壮实的嬷嬷一左一右拉着绳子,咬着牙一脸狠意“吱,吱”的拉起绳子。 “啊!啊!”马姨娘双目赤红,脸上冷汗涮涮往下落,那叫声简直是嘶吼,尖锐的震破人耳膜,她的十根手指瞬间胀红,疼的她浑身颤抖,才刚觉绳子松了一点,那两个嬷嬷又是狠劲一使,再次拉紧,马姨娘倒抽着气,尖叫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方姨娘那边的巴掌声也“啪啪”响起来,甩巴掌的嬷嬷手劲也不小,却是控制力道,以不影响方姨娘肚子孩子的力道打着,方姨娘虽然对从未有过的屈辱恨意不消,但看着马姨娘受的罪,只能咬着牙呜呜痛呼的承受着十巴掌,便是人家控制了力道,十巴掌下来方姨娘脸上肿的跟两个大馒头似的。 直到马姨娘最后疼的喊不出声音,躺在地上直喘粗气,刘氏才让人结束了这次拶刑:“马姨娘,二十件嫁妆,限你五天内给我集齐了,不然咱们官府见!” 然而感慨万千的道:“大姑娘死的早啊,留下紫儿智儿也没个正经母亲教,才让人这么欺辱了。去,先把这些嫁妆搬到紫竹院里,马姨娘给我凑齐嫁妆我再一并收回去,便先存在紫竹院吧 。紫儿啊,你这府里龙蛇混杂啊,可看好了东西,下次再被人糊弄了去,我便连你也要罚了!” 说罢,刘氏向王氏请辞,王氏脸上**根本连笑都不会了,刘氏让人将嫁妆和马姨娘那些烂货的嫁妆都搬到紫竹院,看着丁紫整理了一个屋子专门存放,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出了侍郎府。 坐在马车上,刘氏看着渐渐远去的侍郎府心中一阵发酸,旁边的云希雨却是红了眼眶:“娘,紫儿过的太不好了,女儿好心疼她!” 刘氏抱过云希雨的头轻抚着,叹息道:“是啊,这种好比狼窝的家,她还能将弟弟平安护着长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之前还觉得紫儿很聪慧,是个有心机的,现在看来若不是她有这点心机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两人都红了眼眶,窝在马车上交谈。 其实今天她们会来,便是丁紫示意的,当初马姨娘在筹备她婚事的时候,丁紫就学知道她会借这个时机动她的嫁妆,她会让马姨娘顺利收了嫁妆并让她与右御史府的婚事过了纳吉,便是一举毁了这份婚事,也给侍郎府那些敢打她嫁妆一个迎头重击。便是云希雨之前的话也有许多是丁紫教的,当初云希雨与刘氏听了她的话还觉得丁紫想的太多,马姨娘没那个胆子,没想到今个一来,却发现是她们想的太简单了! 回到护国候府刘氏向蓝老太君复命时,她还挑着捡着往轻了说,还是气的蓝氏气的直骂,下朝回来的护国候听了就差气的找上侍郎府再骂一通,护国候府重新对丁紫有了一番认识,心里却是对她真正的心疼与不忍! 下朝回来的丁鹏听说刘氏来府中大闹,又听说马姨娘换了破烂的嫁妆去了揽月院大骂了一通,举着红肿的双手本想哭诉的马姨娘,却被丁鹏直指着活该骂了个狗血喷头,气的直接晕过去,丁鹏甩袖不理,最后去了白姨娘那里休息。 原来今日早朝,果然有人借冯玉华之事进行弹劾,右御史冯绍元被当朝责骂,责其管子不利罚俸一年,侍郎府小妾生事扰了蓝老太君寿辰罚俸半年,尚书府管女不利罚俸半年。虽然只是小惩大戒,可是当着满朝文武之面,可想他们有多难堪,而且现在大街小巷也渐渐传开当时之事,这无疑直捅他们心窝子,半年啊,一年啊,每次领俸时他们都会记得今日的耻辱与别人的嘲讽! 冯绍元一回府,拿着木棍便追着冯玉华便打,冯玉华尖叫着求饶,冯绍元也被黄氏家仆拉拉扯扯,听着冯玉华叫声挺凄厉其实一棍子没打着,冯绍元见他如此更是气的直抽 。 “老爷,咱们儿子虽然有错,可那侍郎府也是大大的不对,这事本就是他们府中办事不利,当初我们想着把丁紫嫁过来让她好好伺候着华儿让他收收心,这婚事不成了,反倒是让京城里都传出华儿喜男风的事,现在还哪有好女儿嫁过来,侍郎府的婚事也不成了。现在不是气华儿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先娶个名门千金为华儿正名才是啊!” “不,我就要娶丁紫,那个小贱人害我名声扫地,我要娶她回来天天折磨她!”冯玉华一听却是一个高跳起来骂道,眼里赤红一片,昨个回来他便想了一夜没睡,丁紫害他如此,他一定要娶她,只是娶回来后,哼! “华儿,你还没闹够,蓝老太君当场拒绝这门婚事,岂是你想娶便能娶的!”望着不懂事的儿子,黄氏也头疼的很,她这宝贝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不,这法子或许可以!”冯绍元思绪一转,眼睛一亮道,“这婚事已过纳吉,也算是成了一半,虽然想成了婚事不容易想退婚同样不容易。现在华儿名声臭了,没有哪家小姐肯嫁他,可是若这丁紫如愿嫁过来,她们在人前表现的恩爱些,时间久了风声淡了,再让华儿在外面哭诉当初那红梅如何下贱勾引酒醉的华儿,为华儿抱屈正名,华儿的名声还是可以恢复的。” 黄氏眼睛一亮:“老爷的意思是……” “那侍郎府也不太平,我们还有机会。”冯绍元眼中闪过阴霾,夫妻二人眯眼一笑,冯玉华也阴深深笑了,也对,谁让他名声毁了,谁就要给他正名。 紫竹院中,丁紫看着满屋子的珠宝玉器,这些便是娘的嫁妆,果然可以称起十里长街,只是一件红宝石发籫都做的极为精妙,流光异彩,更何况其它价值连城的珠宝了,现在终于回到她手里了。 丁紫啊丁紫,我算为你圆了原身的一个愿意了吧,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好好保存,也会让它们用到该用的地方,外面的铺子已经无声无息开始运营起来,五虎已经开始培养情报暗子,但这些远远不够!经营一个缜密无缝不入的情报组织,她需要这份嫁妆! “喜儿,先将马姨娘那些下品嫁妆找人尽可以溶了,以及她自己添办的嫁妆物件拿拿出去卖了换了银子,我们也花花她的银子。”喜儿笑嘻嘻的点头应下去办。 她后来可是知道,当初小姐便从白云庵那件事里坑了马姨娘一万两了,这一回又是狠狠坑了她一笔了,马姨娘以为嫁妆她已是囊中之物,也花了些银两办置嫁妆,那些刷漆是最次的,还有以略次金银打造的物件和一些差一些的玉佩瓶子,相比夫人的嫁妆是差远了,可是也能卖不少钱的 ! 马姨娘当天发烧在**一躺便不醒,过了三天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被王氏指派去跟右御史府解除婚约的事,马姨娘气的抽抽,不过她却恶从胆边生想出更加狠毒的一计。 不知道她与右御史夫人谈了什么,只是马姨娘回到府中说是右御史府同意解除婚约,只不过太后寿宴马上要开始了,解除婚约总不是喜事怕触了眉头,便想等太后寿宴之后再解除省得惹麻烦。 王氏一听也觉得有礼,必竟此时太后寿宴办的很盛大,就怕出什么事扰了雅兴,到时候便惨了,便也同意了这个说法。倒是这次刘氏前来府中闹的太大了,王氏也有些心有余悸,不说她完全放弃了争夺丁紫嫁妆的想法,一时也不敢再动什么了,反倒是催促马姨娘将二十余件缺失之物补齐,但这些物价中也有王氏和方姨娘弄走的,马姨娘自然不愿意自己承担,之后几天天找着王氏方姨娘去闹,额头上的伤口也因为郁气不散似乎有恶化的迹象,王氏方姨娘却是打定主意说是马姨娘的,最后她不得不又凑了一万两银子补齐送给丁紫才算了了,丁紫嫁妆倒是齐了,可是马姨娘手里却是一点闲银子都没有了,对于心中那恶计的后果更是铁定要实施! 丁紫听到这说法时,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院外绽放的娇媚花骨朵,眼底渐渐绪出一种氤氲,太后寿宴?她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寿宴这么简单,当初太后的事总在脑中回放,今年开放两级官品家眷参宴,绝对不是偶然! 至于马姨娘,她却不放在眼中,到时候见招拆招便好。 八日后,太后寿宴如期举行,寿宴当天街上老百姓似乎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路上不断奔驰着各种名贵马车,侍郎府一府行人也在其中…… 而她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便是大齐最尊贵之地——皇宫! ------题外话------ 太后寿宴开始了开始了,期待个吧,嘿嘿嘿,有文案里的情节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三章 ,太后寿宴,王氏被辱! 马车轱辘声辗在石板道上,丁紫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因为此次太后寿宴京城的达官贵人请遍,而且明言带上各家的家眷其中包括嫡女庶女,此次放宽的程度可见一般,便是怀有身孕的方姨娘都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此次出行人数自然不少。 丁鹏身为男眷一人骑马,白姨娘方姨娘待在王氏马车中方便伺候,丁智身为男孙又不到成年年龄也跟在王氏马车中,丁紫便和丁宁儿丁安两个庶女同乘第二辆马车,最后一辆则给了同有伤势的马姨娘与丁静,其余的侍郎府下人只能围在马车周围步行,这样的安排不止侍郎府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三辆马车里,马姨娘被拶刑折磨的十根手指快不是自己的,肿的充血淤紫,却不想太过丢脸让人看到,只能先将十根手指上了上好的消肿药,然后用上好冰丝帕包裹着手指,屁股上刚挨了十板子还没好,脸上被扇的也需要盖上极厚的粉才能盖住,马姨娘整个一疼痛发源体,她是觉得便是躺着周身都没一地方不疼 。以她受伤的程度今天本不该来,可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今天一定要她出面才行! 丁静的伤经过一个多月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后面屁股却是彻底烂掉,再涨出好肉来也是可憎的很,这母女两将账全算到丁紫头上,而今天马姨娘还需丁静帮助,这个计划自然也少不了她。 丁静从坐到马车上脑子里便转着恶计,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声对马姨娘咬耳朵,马姨娘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欢喜:“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这只会让我们计划闹的更大,让丁紫死的更快!” “娘,千真万确,我是从表姐那听说的,你没看到她说那番话时多么咬牙切齿,多么幸灾乐祸!”丁静眼中闪过狠戾。 “好好,到时候你暗中提示一下,这对我们计划有异,有这么多人帮忙,这一次只许成功!”有了那个人帮忙,在皇宫更好办事了! “这是自然,我一定要丁紫那小贱人身败名裂,在护国候府算什么,当着满朝文武的家眷面,她不含恨撞死脸色得多厚!但我们就是让她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绝望的活着!”母女对望一眼,眼中闪过恶毒。 第二辆马车里,丁安一直低头喝着茶,丁宁儿一双眼珠子却是转的飞快,看着丁紫即使穿着没有她华丽的衣服,依旧不损周身华贵之大气,心里十分不舒服,双眼转来转去却在看到一处时定住了。 似乎有些疑惑她伸长脖子看了看,出于好奇伸出手:“妹妹,你在做什么?”突然闭目的丁紫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丁宁儿的手,却见丁宁儿手上握着两条紫色丝帕,正是丁紫为了搭配衣服而裁制的,用的是云齐柔嫁妆中上等蚕丝布匹,比她身上的衣料还好。 “姐姐这手帕摸起来真是滑啊,只是为什么戴着两条一模一样的丝帕呢,难道是要送人?”丁宁儿装似天真的问着,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耐人寻味,女人丝帕可是贴身东西,送人?送谁!便是同为女子也不会轻易送丝帕的。 丁紫眉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腰间丝帕被拉出,却如丁宁儿说的两条,微恼的道:“铃儿那丫头性子太跳脱,做事也不仔细下,因为当时裁的料子大正好做了两条,怕是她早上伺候我更衣一时忙的乱了,顺手都拿过来了 。”看着丁宁儿拿着丝帕摸来摸去,不愿意放手,丁紫眼中闪过厌恶,却不得不道,“妹妹若喜欢便收下吧。”再看向一边安静喝茶的丁安,递上另一块,“安妹妹若不嫌弃收下这块吧。” 丁安抬起头,眼睛划过丝暗芒,却是摇头道:“姐姐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戴块丝帕的,妹妹怎可那么没规据。” “四妹这意思是姐姐做事没规据了,大姐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想要就有的,妹妹可没姐姐的福气有那份价值连城的嫁妆,只是出入皇宫没点拿的出手的东西,岂不让人笑话我们侍郎府破败酸穷。妹妹穿着这么素,难不成打的就是让人诋毁侍郎府的名声!”丁宁儿立即反言,语带讽刺,丁安面色一白有些惶恐望向丁紫,那双惊慌的眸子好似在说绝无此想法。 丁紫被她们吵的烦了,皱眉摆摆手:“三妹喜欢拿着便是,别为无谓的事争吵,让人知道,会说侍郎府没规据。”说完闭上眼睛再不理会二人,丁宁儿得意的揉着丝帕,手感真是好,一点重量都没有,好似人的第二层肌肤啊。 丁安撇了眼丁紫放回腰间的丝帕,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马车里渐渐蔓延,谁也没有发现异样…… 太后寿宴虽在晚间开始,可因为贺寿人数众多,也怕赶上不拜寿的时辰,参宴的各府家眷早上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赶去皇宫,今日为庆祝太后寿宴,前朝沐休一日,来到皇城外时各府的车辆已陆续赶至,按着前后顺序一个个接受皇城侍卫的盘查,没有问题才可放行。 侍郎府车队排在中上的位置,等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刚要轮到他们,却被一队以富贵花锦绣金丝麒麟图壁的华丽马车快马冲过来,一下子压在侍郎府马车前,丁鹏本有怒色,一看车上图宴面上立即变成讨好的笑容,只是笑呵呵的待在一边。 守城侍卫见着这马车越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直简查一下便放人进去,丁宁儿趴在车窗外从原来的不满最后瞪大眼睛,惊色道:“是林王府的马车啊!”果然位高权众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她们府上马车等了这么久还要按规据来,可是她们抢上前谁有意见?那可是大齐三王之一,除了皇家就属他们林王府最富贵了,看着依旧在闭目养神的丁紫,丁安儿心中冷笑,护国候跟林王府相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丁宁儿不傻,这么多年来也学会看人眼色的本事,当初在护国候府,她很肯定林佳倩看丁紫不顺眼,若不是丁紫走错路否则与冯玉华苟合,林佳倩也起到不小的作用 。 检查后的马车,除了皇亲以及特殊受到恩准的,都需弃了马车步行进入皇宫之中,皇宫自然不同其它地方,每每都突显着富丽堂皇。用玉石堆砌的假山,以泉水圈成的河桥,龙飞凤舞不时彰显的霸气,让第一次见视的丁静丁宁儿丁安等人看直了眼睛。丁紫曾身为大公主,岂能这般没见识,她不过淡扫一眼,便拉着丁智的手垂目静步前行,丁智人小好奇心重,自然也左顾右盼了会,只是看丁紫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不妥,立即绷着小脸,小大人般的跟在一旁。 在皇宫最忌讳无的放矢左顾右盼,不但显得没见识没规据,也升不起任何贵人的喜欢,偏偏今天丁静丁宁儿丁安的衣着又十分讲究,她们三人无形中引来许多目光,不屑嘲讽意味深长以及看好戏的。 走了一段路丁鹏带着丁智离开去男宾之处,侍郎府以及其它府的女眷被带入太后所住长乐宫方向,由于今天贺寿的大臣女眷太多,太后根本不可能让其一一拜见,所以将没有品级或是不想见的女眷安置在大殿两侧按有外臣男官的品级位置坐下,当然第一排还是给那些拥有诰命的以及皇家贵亲之人,侍郎府一行人刚进入长乐宫,便被小丫环直接带到左侧偏中的位置坐好,王氏脸上带着笑,眼中却很是不甘。 丁静丁宁儿丁安刚一进入大殿便反射性向上座方向望去,当下被金光灿烂晃的有些晕,眨眨眼睛便向主位看去,却在看到几个看起来十分尊贵的女人时心里猛烈被撞击! 正位主位一名约四十多岁,样貌却三十出头的女子,她周身一袭深红绣展翘金凤凰活灵活现的展现着迷人的风彩,那双凤眸傲视群雄明明知道不过是只假物,当你望进这双眸子时却觉得周身瞬间紧绷,一种被俯视之感让所有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虽然穿着这只深红金凤袍的女子慈眉善目,一副十分好亲近的样子,可是无人敢有那种不规据的心思,此人正是大齐第一贵女——太后。 太后左侧自然坐着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说白了就是一府的正妻,一身红衣十分喜庆,红衣上同时绣着金凤,但相比太后的凤凰不论是大小与神态上都略微逊色几分,不过这位皇后眉目端正瑰丽气质大气庄重,不愧为一国之母该有的气度。 太后右侧一名身着嫩黄纱衣女子却丝毫不逊色于皇后,此女便是大齐第一宠妃夏贵妃,出身镇国候府的她出身与皇后相当,却因为面相上没有皇后的端庄只得居于妃嫔之首,她心中不甘在宫中处处与皇后作对。不过夏贵妇也确实有着争斗的资本,只见她一双柳叶眉下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水般多情总是闪着丝丝蒙物一般,每个眨动间却似勾魂之感,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都会失神,怪不得她能独宠于后宫 。两侧坐着几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各个打扮庄重,显然也是嫔妃中的一个,此时她们正相谈甚欢,时不时说上一句逗太后高兴,相处十分融洽,哪像传闻中的斗的那么凶。 丁静,丁宁儿丁安神色都微微闪动,果然是皇帝的女人各个样貌出众,身着非凡之物,便是抬眼挑眉间都一种俯视于你的高贵,三人默默整理衣服,虽说坐在后面,但若是能引起上面贵人的注意,那么不飞上枝头变凤凰怕也相去不远了。反观丁紫一出现便安静坐于一边,头微微低垂根本不去观察旁人,只是她仍然觉得上座一道视线扫来,虽然停留不长,但那眼神存在感太强,她难以视而不见。 坐了一会,众位官家家眷基本到齐,由着宫内管事嬷嬷传言,从皇亲家眷到亲王以及一二三品诰命,向太后拜寿献礼,拜寿时间并不长,太后偶尔问上几句,一些带着家中年轻女子的也让上前问问,皇后夏贵妃等人也都适时的接着问上两句,还有谁不明白这些人带着家族年轻女子的用意,借着太后大寿,想给皇宫添人! 皇后与夏贵妃笑语嫣言未有任何恼色,更是让这些人心中带着欢喜,希望送人进皇宫家族也能借此再升一个阶段。只不过太后皇后夏贵妃虽然言谈中没有拒绝之意也没有接受,只是简单问上几句,过了一会太后被宫嬷嬷扶下先休息一会,长乐宫便由皇后夏贵妃等人主持大局。 “看看这些年轻一代,各个如花似玉的,实在让妹妹感慨,江山代有美人出,姐姐说是不是。”夏贵妃捂着嘴笑道,媚态生姿,眼神在各府家眷中扫视着,定在某一处时眼睛闪过玩味,随后一扫眼神一暗! 皇后端庄的坐着,笑容浅淡得体道:“女人光有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是万万不够的,人这一老,再美的脸也不美了,年轻就是好啊。”皇后轻轻笑着,夏贵妃眼中闪过冷色,却是笑着附和,“姐姐说的很是呢,不过这美人往往都有一时佳话让人传讼,便是过气了总是美过,年华老去又如何呢,到底是美过啊。这却不是人人可比的啊。” 听出夏贵妃嘲讽自己面容不如她美,皇后脸上分毫不显,只是得怡的笑着:“这倒是,美人美人,除了美也没有其它突出的优点,若是连美都没有真是什么都没有了。”皇后嘴角勾着淡淡的嘲讽,右手搭在膝上,指尖刚好碰到凤尾,那是后宫最尊贵的象征,太后皇后都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夏贵妃再得宠终归不是皇后,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也只配做只凤尾,只能任她翱翔,而她只配仰视 。 夏贵妃笑的更是娇媚,嗓音通透悦耳,听的皇后颇觉不对,却听夏贵妃继续言道:“可不是吗,这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呢,看看今晚各府的小姐们,哎呀看的我眼都花了,姐姐什么时候选场秀吧,找几个年轻小姑娘进来陪陪你,省得你孤单又让人说后宫美人太缺了呀。”夏贵妃姿容还在,而其它府中小姐姿色不是不如她,便是气势不如她,对她无本质威胁,倒是皇后却不一样了,她虽为一国皇后,便除了这个身份也不剩什么了!夏贵妃无疑往她胸口捅刀子,皇后若真是端庄大方,后宫岂会美人稀缺,任后宫子嗣稀少呢。 皇后眼底掩过阴冷的寒霜,端着茶杯正要品茶,却听下面“哐当”一声,让本来只敢小声讨论的各府女眷皆愣了下,疑惑的向声源处望去。 丁紫一直安静坐着,简直快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丁静刚进长乐宫虽然被处处华丽奢华的装饰所吸引,却没忘记她此行的目的,马姨娘坐在她后方暗自捅捅她,丁静立即明白,看着丁紫正要端起茶杯饮茶,她眼神微闪,微微起身手臂一推,将丁紫身子向前一堆,茶杯便生生摔落,同时不知哪伸出一只手至丁紫身侧,迅速伸出又收回似乎带出一物,却因为太快只露出一道影子。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摔杯可是不吉利的事,哪一府不是小心谨慎怕出了乱子。 丁紫眼中隐下湛冷如雪的冰寒,连忙跪下向上位的皇后夏贵妃等人跪头:“禀皇后夏贵妃娘娘,今日太后寿辰,此杯碎有岁岁平安永保安康之意,乃是福兆。” 皇后夏贵妃只看到一个身着淡紫色锦衣,头梳如云髻简单插有两只白云玉籫两只金色梅花金布摇,安静立于大殿,没有对摔杯半丝慌张的少女,皇后眼神沉了记,温和道:“抬起头给本宫看看。” 丁紫微微抬起下巴让皇后夏贵妃只看到她一个饱满的额头,白嫩如上好丝绸的肌肤,以及轻轻抿起的红唇,整个五官只露出一份,从里到外都透着一分安然恬静,没有半分失礼的地方,多么的恰到好处。皇后突然笑了,笑带几分深长的意味,让对面护国候府的蓝老太君刘氏与云希雨都紧缩着心。 侍郎府这边,王氏刚才只顾着与左右之人交谈,根本没注意到丁紫与丁静等人的小动作,她只知道丁紫在太后寿宴闯祸了,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丁紫,却见后者只是低头垂眸一点不为自己的过错倒歉,皇后又是那般不明所以的笑,她心里一慌,抬起手一巴掌打向丁紫 。 “啪!”响脆的巴掌声在大厅中回荡了一圈才渐渐消散,蓝老太君眼中燃烧着怒火,然而王氏此时只觉心慌哪里顾忌其它,马上跪下身子求罪,“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恕罪,民妇对孙女管教不严,让她犯下大错,让她打扰到两位娘娘雅兴,丁紫!还不快向皇后娘娘和贵妃道歉谢罪!”王氏拉扯着丁紫怒喝一声,却没注意到上位的皇后夏贵妃脸色微微沉下。 “还不快向两位娘娘请罪,你个木讷无用的……”王氏见丁紫无动于衷便骂个不停。 “够了!”皇后威仪喝了一声,王氏立即停音。 皇后淡淡撇向王氏,却见她穿着一身褐色仙鹤献寿褙子衫,头上别着数只八宝金钗,无不彰显富贵,扯开嘴角问道:“你是哪家的家眷。” 王氏听着皇后声音没有恼意,自以为她当机立断甩了丁紫一巴掌让皇后消了气,连忙磕头回道:“回皇后的话,民妇乃丁侍郎之母,罪女之祖母王氏,民妇管教不当让娘娘烦心了,民妇回去后一定好生管教这胡闹女,已惩她今日之罪。” 夏贵妃眼中闪过讽刺,皇后只是淡淡“噢”了一声,当王氏以为得到皇后原谅,然而下一瞬间却听到皇后厉喝:“大胆的小小侍郎之母,她有罪无罪自有本宫定夺,你抢在前面是何道理。你孙女说今日太后寿宴,如此行为是岁岁平安永保安康之意,乃是福兆,你可是不同意,莫不是在咒太后!” 王氏吓的瞬间冷汗全冒,她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不想丁紫摔杯让皇后不高兴这才动手打了她,最后怎么成她诅咒太后不是了,吓的膛目结舌,脸上满是骇然:“不不,民妇不敢,民妇……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对太后不敬!”说着“砰砰砰”向地面磕头,皇后只是静静看着,不说原不原谅她,也不让她停止。 蓝老太君冷笑,刘氏与云希雨也松了一口气,被打一巴掌脸被甩到一边的丁紫,嘴唇浅浅一笑,她乃习武之人岂会让王氏打到,刚才那声音虽响,可实际并未打到她脸上,只是她弄出的相似声音罢了,只是动作太快当时发现太突然,没人发现罢了。看的王氏吓的瑟瑟发抖,她心里闪过丝畅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王氏不是最在乎脸面?现在就让她在这个长乐宫当着所有官家女眷的面前涨脸! “行了,本宫何时要怪罪了,你也别多想,让人以为本宫多么严肃。”直到王氏磕的头脑发晕,皇后才淡淡道 。 夏贵妃浅笑:“这王氏倒是个实心的,还不等姐姐说话便这么诚心磕头,显然对姐姐是敬意有佳呢。” “是啊,王氏有心了,赏如意护额一付。”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戴了护额王氏那头是白磕了,这是让众人闭嘴呢,必竟当着这么多官家小姐惩罚总是不好,王氏颤微微的谢恩,连忙擦擦泛淤的额头将如玉护额戴上,这个小插曲谁也没当回事,长乐宫又是一片欢笑盈盈,王氏却是白着脸看向不时投向她的鄙视嘲讽的眼神,气恨的眼神看向丁紫,若不是这贱丫头,她岂会这么丢脸!该死的东西! 丁静见此却是笑意更浓,乖巧的递给王氏一杯茶:“祖母顺顺气,姐姐也不是故意,还是皇后娘娘深明大意,要不是您这么诚心为姐姐求情,说不定要定姐姐个什么罪呢。” “哼,回去再找你算账!”王氏狠瞪丁紫一眼喝下茶,丁静无奈叹息一声,递给丁紫一杯茶,“姐姐也真是不小心,好在皇后娘娘没有怪罪,不然你可惨了,看你吓的脸都白了,快喝杯茶压压惊吧!” 丁紫望不见底的黑眸幽幽闪动,笑着接过茶杯,嘴角笑意越勾越长,手指握着茶杯沿口慢慢渗进茶水,一口将茶水喝尽,未了眼中那一丝亮光闪烁后极速褪去,丁静却是眼神放亮,双手兴奋的有些颤抖,身后的马姨娘兴奋的直着身子,却是一高兴忘记身后还有伤,这一坐刚好碰到痛出,“嗷”的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又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马姨娘立即紧捂着嘴,缩着身子当不存在,一点不敢突显出自己来。 众人一看又是侍郎府,那眼神更是不屑到极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长乐宫几次失礼,哪有官家家眷的风度气质,简直不堪! 然而马姨娘这一声尖叫,却让皇后与夏贵妃都注意到一直被王氏丁紫挡在一侧的丁静一行人。那三位姨娘就不说了,马姨娘穿着艳丽,头上赤金布摇颤颤摇动金光闪动,白姨娘打扮素静,方姨娘挺着大肚子笑容带着嘲笑望着马姨娘,这三人相貌虽都不错,可还不至于惊艳年纪又大,自然没引起多少注意。 倒是一侧的丁静丁宁丁安引起皇后夏贵妃等娘娘的注意,那丁静今日一身大红绣牡丹花的衣着,样子明艳动人,笑意然然的对王氏说着什么,倒是带着几分灵动妩媚。丁宁儿面容白皙娇俏,一身黄色绣白百合花的蜀锦,让其更显温婉柔和,好似水做的人儿般。那丁安穿着最朴素,白底绣黄莺的锦锻素静的好似没有颜色。 皇后与夏贵妃等几妃同时笑了,眼中皆闪现不太友善的光芒,要知牡丹作为大齐国花最能穿出其韵味的只有也只能是皇后,便是各个贵妃都不敢穿的太爆露,在自个家里穿着还好,但今日可是参加皇宫寿宴 !丁静还穿着一身正红色,便是她用心只是想光彩夺目也犯了忌讳,岂知她不是冲着皇后之位呢。 夏贵妃独宠后宫虽没皇后地位尊贵,却是宫中最蛮横的,一些品级低的嫔妃都会早早打听她的穿着就怕与她撞衫,至于那丁安明明是太后寿宴,竟然穿的这么素,知道的是她参加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参加丧宴呢。 皇后眼中闪现冷光,好个侍郎府,不过三品低阶却想将三个女儿都送到皇宫争宠?想尽办法引人瞩目,简直没把她看在眼里啊。倒是那紫衣少女不声不显,不卑不亢才有几分官家小姐的气度。 此时宫人查好侍郎府关系,低头冲着皇后言道,皇后冷笑出声,本来她就觉得这侍郎府听着耳熟,原来便是那攀富右御史府的出卖嫡女的下作人家啊。如此拎不清,不怪这么没分寸了,不过三个有些小聪明实则愚蠢至极的少女,她还不放在心里。只不过丁静丁宁儿丁安同时在皇后心里列入敌对一方。 夏贵妃自然也知道了侍郎府的状况,看着丁静三女意味深长,脑子里转着今日参宴的男宾,笑容妩媚动人。 皇后与夏贵妃又带着众女眷闲聊了一会,便说有事离开了,离开前说着今日皇宫景物尤其美丽,都可以去逛逛。剩下的女眷有些窝在长乐宫大殿闲话,有些则听了皇后的话去外面逛传说中的御花园等处,要知道若不是今日太后寿宴皇宫大开,平日便是进宫她们也不见得有机会逛御花园。 蓝老太君年纪大不愿走动,刘氏主动陪着她,云希雨快速跑向丁紫,拉着她便往外走。 两人跑出一步,云希雨才紧张的抬起丁紫的脸,在看到她面颊依旧白皙剔透松了一口气,然后骂道:“你祖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当众打你!”说着又呵呵一笑,“不过她也蠢的可以,自找罪受,活该!”云希雨说话向来直白,丁紫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骂出郁气,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刚要说话却听到后面呼喊她的声音。 “姐姐,姐姐……”丁静,丁宁儿丁安竟然一同跟来,云希雨眉头大大皱起,这三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她拉着紫儿出来就是不想她们跟,竟然这么快就跟来了,可恶! 丁静扬着笑脸跑过来,拉着丁紫另一侧胳膊便不松手:“表姐和姐姐跑的还真快,一眨眼便不见了,让我们好找呢 。” 云希雨扯扯嘴角,极其冷淡道:“我与你可没有表亲,你是不是叫错称呼了,你该叫我云小姐。” 丁静笑脸凝了一瞬间,眼中闪现恨,却马上笑着回答:“是静儿失言了,云小姐不要怪罪啊。”转头看向丁紫,乖巧的征询她的意见,“姐姐这是要去哪里,静儿也没进过皇宫,听说这皇宫里大齐最大的地方,很容易迷路呢,不如我们一同前行,也不容易走丢了,不然多丢脸啊。呵呵呵~”说完她先笑了,云希雨马上要拒绝,却看到丁紫给她打了个眼神,云希雨虽然疑惑,却不耐烦的点点头。 云希雨拉着丁紫的手不时浅笑谈的笑话,丁紫一侧手臂被丁静亲切的抱着,丁宁儿丁安安静的跟在后面,不时打量皇宫景色,这一路上大多是云希雨在说,路遇一个鹅卵石阴景小路,前面拐角处走来两个小姐带着丫环路过,云希雨一看马上开心里叫着:“霜雪,玲月,我在这呢!”那两人见看到云希雨笑着跟过来。 “你刚才急着出去,也没注意到我们叫你,真是冲动啊,性子一点也没改。”先走过来的是一名面容十分温雅,天生一对笑眸弯弯的女子,她声音十分柔和,便是抱怨指责也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般舒服,另一位面目有如霜雪,冷淡的近似不近人情,眼神清冷好似没有温度,只看向云希雨时闪过丝淡淡的情绪,想必便是那位霜雪小姐了,如雪般清冷的美人。 “我跟你们介绍,这是我表妹丁紫,表妹这位是镇国候府的嫡亲二小姐夏玲月,这位是左御史家的嫡千金白霜雪,我们可是多年的闺秘好友了。”云希雨笑着为三人介绍,完全当丁静三人不存在,丁静等人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不显。 “丁紫见过夏小姐,白小姐。” “哎别客气,希雨以前就常提起她有个乖巧聪明的表妹,我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呢。”夏玲月拉着丁紫笑着夸奖,一双笑眼深深望了丁紫一眼,那白霜雪只是点点头便算表示了。 “夏小姐好,白小姐好,小女丁静这厢有礼了。”本来心中有恨,一听到白霜雪与夏玲月的身份,丁静恬着脸自我介绍。丁宁儿丁安自然也相继介绍了,夏玲月与白霜雪只是浅笑应了声并不想多谈,显然不想与之深交,那丁静却是不停的笑着插话,直到快把二人说烦了,几人来到御花园凉亭处,此时御花园处传一阵喝好声,几女也好奇的很便快步走近 。 一进入却觉眼前花团锦簇,真有种乱花迷人园,原来长乐宫的大多官家小姐都集中在此处,且此处不止各家小姐,也有不少男子,而这群男子各个身份不凡气度怡人,然而最突出的却只有四人。 其中三人丁紫见过,安王世子蓝青凌,安国候公子薛雨,护国候府云希文,另一个丁紫却没见过,只是看他身着杏黄色绣霸气威仪四爪蟒袍,头戴大颗明珠玉冠,应该就是当朝太子蓝青重,他样貌没有蓝青凌的无双,不若薛雨脱尘谪仙之气势,也不是云希文的青竹翩翩佳公子,但是相貌周正龙眉虎目,加之与生俱来的尊贵,倒是一点不被其它三男比下风彩,而蓝青重也正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 丁紫几女慢慢走近,听到周围的呐喊声,原来众小姐觉得无聊到御花园游玩,碰巧看到以蓝青重为首的几位公子在玩投射,便起了围观的兴趣,而此时投射已设在十五米远,刚才便是蓝青凌一箭轻轻投重,只见他墨发飞扬,眉眼间因为投中氤氲如墨的眼扑散开来,眨动着晶亮,更是让人觉得神彩非凡,许多小姐握着双掌脸上双颊飞红,激动的尖叫着。便是刚来到此处的丁静丁宁儿丁安三女,一时看到这么多优秀的名门公子,也不禁红了脸。 这里的男子已算大齐最尊贵公子之列,不论身份便是样貌便足以让任何女子动心了! 蓝青重眯眼看了蓝青凌一眼,大声道:“往后!”立即有宫人将投瓶向后移出一米,蓝青重自信笑道,“往后。”宫人继续移后,蓝青重直到投瓶移致二十五米远,蓝青重这才喝停。 蓝青重自信一笑,踩着稳重的步子静立起始位置,手臂张扬而起身,箭矢“嗖”的声向投瓶而去,“当”箭矢应声而入,这投射十分考究臂力与巧劲,如此轻巧投入,可见蓝青重武功不低,臂力不凡,接下来是云希文薛雨投射,至于原来参赛的几个公子,早早输掉,更是突显了其四位的英姿实力,云希雨与薛雨看似弱不经风,在这投射上倒极有心得,竟然相继皆投中。 面对蓝青重挑衅的目光,蓝青凌嘴角微扯,眼中颇有几分不屑,第二轮比赛继续开始…… 本来站在一侧的丁紫突然身了一晃,显些倒下,丁静一直挽着她的胳膊,最先反应过来,惊叫道:“呀姐姐你怎么了,脸上好红啊,是不是吹了太多太阳不舒服了啊!” 云希雨望过来,果然看到丁紫面色潮红,额上微微发着汗,看着有些热度的太阳,连忙接下着丁紫:“紫儿你怎么样,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还是别晒太阳了 。” “是啊是啊,快带姐姐到阴凉的地方待着吧,姐姐身体一直不好,别热着中暑就不好了。”丁静十分紧张看着丁紫,云希雨疑惑望着丁静,看她眼神紧张,面上担心倒有着几诚恳,难道她良心发现了,还是良心未昩,知道姐妹之情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丁紫带走才行。 “霜雪,玲月我先离开会,你们先看吧。”云希雨带着两个丫环与丁静带着丁紫匆匆离开,丁宁儿却是双眼发亮的看着场中投射,每看到一个公子尽展风姿就引不住尖叫加油,根本没注意丁紫去向,丁安眼中闪过抹奇亮手微微摸着腰间,或许关健时候她可以助丁静一臂之力! 云希雨匆匆往前跑,想要快点找到好地方让丁紫休息,才出了御花园转了一个角却被外面行色匆匆的宫女撞倒,宫女脸色一白,忙吓着跪地请罪:“奴婢有罪,惊了小姐,请小姐恕罪。奴婢实在是奉了夏贵妃娘娘的命令要取东西太过匆忙了,奴婢不是有意的。” 云希雨从不是恃强凌弱的人,摆摆手便让小宫女离开:“紫儿,我们再到前面看看吧。”谁知一回头,却根本不见丁紫与丁静的身影,心想可能是跑太快走散了,云希雨皱皱眉与两个丫环连忙找去,然而一直找到御花园外她却是心惊了,紫儿不见了,怎么回事! 丁紫一直晕晕沉沉的,只感觉身子晃晃悠悠,被人搀扶着走了很多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听砰的一道踹门声响起,接着她被拖着走了几步,“砰”的一声被摔在什么东西上。 “好,做的好!没想到近距离看丁紫更美啊,今天爷一定让你欲先欲死。”耳边突然传来一股热气,配着流气的话,她感觉脸上被一张粗大的手摸索着。 “那你就好好玩,一定要尽兴啊。”随着缓缓开门声,一道恶毒的声音响起,那是丁静的声音,而回答丁静的,是那双大手拉起丁紫衣服的动作…… ------题外话------ 谢谢亲angelmiao的打赏,哇呀依的鲜花,szbanban,13611424984,下雨清秋月票全么个~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四章 ,捉jian(片断一情节) 御花园里鲜花遍地,亭台矗立其中,置身里面的人都会有着融入其中,享受千花推捧的华美以及无上之感,花园中比赛更为激烈。 而派两个丫环分三条路又找了一圈却没有丁紫消息的云希雨却是急的冷汗直冒,她一直暗自提醒自己,紫儿是十分聪明机警的人,她不会有事,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可是那颗心被紧紧的不停绞动着,云希雨脑子一片空白。 “小姐,怎么办,表小姐不舒服,不会出什么事吧!”丫环柔儿面色紧张,其实她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明着说什么 。瓶儿没说什么,心里也是紧张个半死。 “不……不会的。先去找大哥,或许他有什么办法!”云希雨平时虽然活泼做事略显冲动,可还知道轻重,这里是皇宫,现在不知道紫儿出了什么事是否遇到危险,若是没有的话,她将事情弄大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小提大作,反而对丁紫不好。但是她也不能再让丫环这么没有目的的找,她们跟皇宫里的人不熟,若是如此再中别人的计或是被当了耙子做什么别的恶,麻烦会更大。 云希文身为武官,总是进过皇宫,而且比云希雨聪明且为官问题想的周到,或许能借助官职找到丁紫也说不定。 主仆三人匆匆赶回御花园,本来看投射的夏玲月与白霜雪看到云希雨笑着迎上来:“希雨你这么快回了,紫儿妹妹情况如何?”夏玲月担忧的问着,云希雨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不是说她不将夏玲月与白霜雪当朋友,但是比起丁紫这个表妹她们还是差一层。在不知道丁紫情况的前提下,她不敢跟太多人说什么。 “没什么,府里有事,我要找哥哥说下。”摇摇头,云希雨挤进人群中。 夏玲月与白霜雪对看一眼,皆是不相信云希雨的话,她们可没错看云希雨眼中的躲闪以及脸上的惊慌与急迫,刚才她为丁紫离开,难道丁紫出什么事了?白霜雪想想那个清淡优雅的丁紫,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她并不讨厌她,这是从小冷淡的白霜雪很少发生的事,只是在皇宫中她与丁紫只是刚认识,不会也不能插手管什么。夏玲月微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神情有丝异样,抬眼向被围的投射圈望去,再转不开眼睛。 投射圈里,此时已投至二十九米,人员依旧是蓝青凌,蓝青重,薛雨以及云希文四人,他四人每射出一箭,必会遭到周围的惊叫声,不止各府那些小姐丫环爱慕的赞叹,便是一些失败的公子哥也同时惊呼拍手。 薛雨一身白色以银线绣白云朵朵绸袍低调中带着几分奢华,白玉玉冠拢起墨黑发丝,一条白色绵丝发带随风摆动,他浅笑抬臂,箭矢也似他人一般流云般飞出,白衣翩跹,气质倾尘,看痴了多少人的眼。 云希雨此时无心欣赏,冲进投射圈,拉着云希文便往外走,倒是让不少人愣了记,云希雨平时虽然活泼好动做事却还知分寸,此时见她汗珠直冒,双眸圆瞪,死死握着他的手心也湿了,便知有事,笑着转头冲着其它人道:“府中有事,我先行一步,不过我的极限也到了,便不再留下丢脸了,失礼了 。”说完,云希文兄妹便离开了。 接下来三十米的投射距离,第一个上场地是蓝青凌,拿出箭矢时他暗自紧了紧手,忽然转头,而刚奔至御花园已经忍不住拉着云希文说话的云希雨已经压低声音将事情经过说起,蓝青凌看着云希雨的嘴形,不知看到什么,唇轻轻勾起,回头便是重重一掷,“噗咚。”那箭矢急速射出,直接投至瓶口,却因为速度与力道使投瓶瞬间掷倒,箭矢借着风劲又带动瓶拖出数米,再停下时,宫人前去查看却是惊叫一声,拿起投瓶与箭矢,却发现那投瓶瓶底一个圆形的泂透过丝阳光洒来。 那一箭竟然直接射穿,这是什么身手,众人惊呼出声跑上前查看,嘴中更是赞叹不停。 蓝青重铁青着脸,他相貌出众气质斐然,又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本该是受无数人尊敬的人,可是不论是朝上朝下蓝青凌却总处处压他一头,这让他十分不服气,这投射可是他最为拿手,也是最下苦功的,竟然还被比下,蓝青重额头青筋一鼓,气恨道:“哼,也不过……咦,蓝青凌呢!”他声音锐亮,瞬间让闹轰轰的御花园安静下来,众人四下扫看,蓝青凌竟然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御花园凉亭处,坐着两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少女,其中一人美眸半眯,笑容越发温和大气。 “雨儿你可是说真的!”云希文眉头深深皱起,心中跟着一紧。 “是真的,哥现在怎么办!”云希雨紧抿着唇,小脸一片严肃。 “你真是糊涂,前几日你陪着母亲去侍郎府夺嫁妆,害的他们府上马姨娘受了刑,她们母女岂会不记恨,今日里丁静表现的冷嘲热讽还不奇怪,她越是乖巧越是有问题啊。她八成是趁着表妹身体不舒服要做什么坏事才不告诉你带表妹离开了。”云希文斥着云希雨,而云希雨也早想到这里,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这么害怕的,想到护国候府的事,心里止不住的害怕,眼中渐渐湿润。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先找到紫儿啊……” 云希文重重叹了一口气,拍拍云希雨的头:“行了先别哭,还不到最坏的时候,你先回长乐宫找祖母母亲,祖母必竟是二品诰命曾多次进宫,不可能没有相熟的宫女,让她派人帮着找找,我再找皇宫相熟的侍卫看看,快分手行动,这事不能慢。” “好 !”云希雨收了眼泪重重点头,带着两个丫环急急赶去长乐宫,云希文眉头深深皱起,雨儿碰到自称给夏贵妃办事的宫女,若真是夏贵妃的人她为何参与其中,若是夏贵妃想动手,那……云希文甚至不敢想结果,若是别人借夏贵妃之名办事,也不无可能。 云希文双拳紧握,不,不能让紫儿出事,那样一个懂事温顺的少女,她还有着待成长的年纪与美丽,怎么可以让她出事。云希文快步奔出,去找相熟的侍卫,他才刚一离开,一个身着黑色玄衣,绣红色蟠龙袍的人影踱步走近。 刚才他不过疑惑的一回头,却没想到看到云希雨说出紫字,隔的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他们神情也知道定不是好事了。 蓝青凌不禁有些不解,丁紫身上怎么这么多事?一事刚了一事又起,随即又摇摇头,若不是如此,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怎么可能遇事果断冷静丝毫不见慌乱,他还记得在护国候府假山后,她那果断踢向他**的动作,当时他就心惊,是什么样的少女能做如此动作却毫不犹豫。 蓝青凌轻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必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白云庵外,她那脚可是看的他都惊了,哪个人敢得罪她,恐怕绝无好下场的。虽然心里这样想,蓝青凌的脚步还是缓缓动起来,离开了原地…… 红账内,女子的娇媚声不时回荡,带着一种痛并快感的奇妙矛盾感,却是分外动情魅惑人心,在她身上耕耘的男子眼神色芒闪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停的运动驰骋着,呼吸粗重,带着疯狂的喘息与急迫。 红**两个赤身**的男女剧烈的纠缠在一起,那魅人的呻吟声,听的鸟儿都要羞懊撞墙,然而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迷魅:“丁紫,你这个小贱人,真他妈的是个妖精!”男子扯着身下之人的下巴,不停的说着,不停的动着。 那美人醉眼迷蒙,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男子却是极为不满的扒着她的嘴急切威胁问着:“说,喜不喜欢,快说!” 身下女子眼神更为迷蒙,因为她此时只感觉到无上的快感直冲脑门流窜四肢,原本那一丝痛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她十分陌生的**,她呻吟不断,竟然越来越渴求,被男子问的紧了,感觉到男子渐渐停下来,女子勾着男子的脖子索吻,听觉不是十分灵敏,只是勉强回答男子一直执着的问句:“喜欢,喜欢!” “你个小贱货,当初还拒人千里之外吗,还装作不认识我吗,哈哈哈,你竟然也有像条母狗一样扒在我身上求欢的时候,丁紫你这个贱货,敢拒绝我,我让你身体永远离不开我 。哈哈哈!” “啊!”女子尖叫声再次响起,红帐之内摇晃更为剧烈,女子的娇喘与男子粗喘声结合,情形十分色情! “小姐,你怎么样,还不舒服吗!”房间不远处一片偏僻的假山处,一个身着淡绿丫环服的的小丫环紧张的问着靠在石头上闭目,却掩盖不了面色泛红的少女,紧张问道。 少女眉头微微一皱,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才缓缓睁开,那双明目中泛着一丝迷蒙水润的光泽,幽幽散发着强烈的魅力,看的丫环呼吸一窒,手抻出去放在少女鼻下,感觉少女呼吸十分热烫,心里发颤,低哑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少女抬起头摸下腰迹,抓摸了一下竟然一无所获,眼眸亮光徒然一闪,竟然带着无边冷意,冲淡了几分眼中的迷蒙之态。 丁紫暗沉下心,手帕竟然真的没有了!看来有些人真的不甘平静了啊,是在长乐宫里?怕是只有那个时候,摔杯的她忙着要倒歉时才好下手啊,勾起一抹讽笑,眼中带着恶魔般的笑意,轻轻拂开落至胸前的秀发,好!这场戏她要好好看看,终究会有多精彩! 喜儿惊了一下,与铃儿对看一眼,小姐看起来好不对劲,难道是因为太不舒服了,所以变的怪怪的?刚才的那个笑容,太渗人了! “小姐,你没事吗……脸上好烫好红啊。”喜儿摸摸丁紫的脸,手下肌肤滑的不可思议,温度却高过平常,很似之前丁紫高烧的情况,只是本质却存在着极大的区别,喜儿连忙紧张问道,“小姐那药效还没有退,不会出事吧。” 丁紫摇摇头却感觉这样使脑袋更晕了,索性停止,继续靠着假山微微喘着粗气,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丁静在长乐宫里推丁紫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让她当众丢脸让人狠狠数落一顿最好,那便能消消气,但最主要的目的却是给丁紫换上她一个放了料的新茶。马姨娘当初与右御史夫人出外商谈丁紫冯玉华的婚事,一见面黄氏便扬言这婚事冯府绝对不会退的! 其实黄氏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她儿子喜欢男风已经传开,又是个光天化日强抢男子要行苟和的流氓行为,再加上白日渲**那是不思进取的表现,别说这婚事两府是不是过了纳吉,便是真娶了丁紫,发现冯玉华这种恶劣行为,都可以单方面提出和离,冯府不同意这事都可以告上官府来解决,冯府是半点没有道理不放人的 。但是想着冯绍元的办法,黄氏又知马姨娘肯定也因此事受了惩罚,便想先给个下马威,谁知道马姨娘一点不恼反而笑着答应了。 “黄夫人放心,这婚事我一定要让丁紫结成!”她眼中带着狠戾与恨意,看的黄氏直泛恶心,直骂马姨娘行为恶毒,她哪里不明白,马姨娘这纯粹是发泄与报复,加上弄走丁紫府中更没什么大威胁,她又可以耀武扬威罢了,不过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和却是对双方都有利的。 “你有办法?” “自然,黄夫人觉得,若是丁紫在众人面前与冯公子欢好,她还有什么抵赖的?” “那怎么行,岂不是让玉华的名声更是受损吗!”黄氏立马拒绝,马姨娘心中冷笑,你那儿子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做了**还想拿遮羞布挡着,有个屁用,面上却是积极劝着,“黄夫人不是我要说,都到了这个份上,冯府中怕是再难找到好人家女儿了吧,黄夫人觉得是私相受授严重,还是喜好男风严重。若只是私相受授,我们还可以用他们早已情根深种还掩盖,三人成虎早晚能将冯公子名声争回来,可这男风吗,怕是更不好争了吧。” 黄氏皱眉,没有当场回答,回到家找右御史冯绍元商量了一上,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若是借此次机会让冯玉华与丁紫有了夫妻之实,直接将婚事定了再按他们计划走倒也是可行,第二日黄夫人再见马姨娘时拿出一包冯玉华以前强迫它人欢好时的**,药效十分惊人,一点点便能迷了人心智,只有与人欢好方可解。 丁静拿过这包**,怕药效太浅丁紫没有反应,暗自下了整整一包,丁紫拇指缝里藏有提神醒脑的自制药粉,喝了自然不会失了理智,喝下那杯茶丁紫便想到丁静的目的为何,为了请君入翁,不过做了回顺手人情。 看着丁静在御花园几次三番盯着她神色渐渐紧张,她便装作晕倒身体不舒服,云希雨被人撞倒,丁静拉着她偷偷离开她都知道,眯着的眼睛也暗自记下所行之路,直到进了那个房间,丁静将她扔在**她头脑都十分清醒。 她等着冯玉华动手,在冯玉华摸上她脸时她忍着恶心,直到他防备全消摸上她衣领时,丁紫一把挥出袖口中藏有的迷幻药,冯玉华吓的深吸一口气,当下倒下,丁静受惊转过头,迎面却是一个黑影,当下便被制住,口里同样被丁紫喂了迷幻药与**搭配的自制品 。 接下来的事是那么顺理成章,她将两个人拖到**,两人一遇到对方火热的身体,热情的直往上扑,一场**,贱女渣男结合了! 只是丁紫没想到丁静这药力这么强,她事先喝了提神醒脑的药这头还有些发晕,恐怕要醒会脑这热气才会消啊,只是时间不等人,一会恐怕就有人要出现了。同时她还有一个疑惑未消,那个撞到云希雨的宫女到底是不是夏贵妃的人? 若是夏贵妃她真有必要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恶毒?还是侍郎府的人得罪了她,所以她只要出气,是谁出事都无所谓,只要侍郎府出丑她就高兴?夏贵妃是如此浅薄的人?若是如此,她能坐上贵妃位。可是其它人会有谁呢,丁紫眯着眼睛,答案呼之欲出,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林佳倩不会直接参与,但她身为林王府郡主多次出入皇宫,想收买哪个宫女易入反掌,八成是她无疑了! “小姐你现在还不舒服,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然被人发现异样就不好了。”喜儿紧张的向外看看,她必竟没有丁紫那么冷静,而且事关女子身誉是半点马乎不得,虽然这假山后还算隐蔽,可若是有人接近这屋子周围人一多了难保不被发现她们,到时候丁紫脸上泛红脚上虚浮,肯定要被问起来的。 “也好,先找个地方避避!” “你对皇宫很熟?”主仆三人说话突然插进一道男声,三人同时惊愕的望过去,反射叫道,“谁!” 假山入口缓缓走近一名身着玄衣的英俊男子,墨发流淌而下,比河水还柔亮顺滑,眉目带着浅淡的冷漠,唇紧紧抿着,无形中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王世子蓝青凌。 丁紫面色紧绷,她面色潮红,双眼湿润却带着诡异的光芒,红唇紧紧抿着,似乎比血还艳比花还娇,蓝青凌愣了下,眨了两下眼睛才恢复清明:“难不成丁小姐这么喜欢看别人闺房秘事?”这话本是轻挑,但从冷淡的蓝青凌嘴中说出,便带着几分嘲讽。 当初便是他与丁紫躲在假山后看冯玉华要对红梅逞凶的,虽然没有成功,但硬说倒也是鱼水之**,假山离屋子没多远,蓝青凌又是习武之人,听到屋子里传出的男女欢爱声,哪会不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事。这若换成另外一个人,看着丁紫面色不正常泛红,一是想她本身色心不减偷听羞红的,二也不难将她想到别的不好的地方去,这正是喜儿铃儿担心的 。 这安王世子是什么人,她们在白云庵可是见识过的,说是性格阴晴不定都是好话,说他浑不吝的都是正常,而他又是皇室子弟,若是将今天的事说出去,那小姐即便没与人苟和,听人如此私秘的墙角,名声也是毁了的。喜儿铃儿面色不善,眼神有些恶狠狠瞪着蓝青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们都想到杀人灭口了,可惜蓝青凌武功不低,这计肯定是不行,难道采取怀柔政策,但这安王世子好像不吃这一套啊,好难办啊! 两人紧握着拳头,脸上表情变幻,眼神也变幻,看的蓝青凌微微皱着眉,嘴角微微扯动了一记,实在这两个丫环样子太怪异了,看的他都有些浑身不舒服。丁紫挑眉,却是看笑了,看着蓝青凌瞬间眯眼看过来,捂着嘴微咳了两声掩示了记,才吸了口气道:“世子爷是皇亲贵戚,对皇宫应该是极了解的,小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希望找个凉爽少人的地方休息下,不知道世子爷可否给小女指条明路呢?” 丁紫倒是不怕蓝青凌告诉谁,若他是多嘴的人,当初在护国候府不会帮她,之后也会将她在假山群的事说出去,二是蓝青凌也没必要参与这些俗事,不论是侍郎府右御史府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一沾惹就是一身腥,最明智的就是不管看到也装没看到。 蓝青凌扫了丁紫一眼,在胸口掏了掏,喜儿铃儿却没将他往好地方想,难不成安王世子见小姐貌美她们又是弱女子,看他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跟冯玉华那种男人一样,这是想行不轨之事!绝对不行!安王世子简单直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喜儿铃儿心里骂着,眼中死死盯着蓝青凌,在她们快下定决心扑向蓝青凌让丁紫趁机跑时,蓝青凌从怀中掏出个玉瓶来:“提神的。”说完扔给丁紫。 丁紫接过手来,打开瓶口顿时便觉得一股清凉扑面而来,竟然比她配的提神醒脑的东西还好,因为她是配置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有多少药材,这里面的全是上等药材,一般提神醒脑药谁也不会用上此等配料的,难不成蓝青凌需要!想他长的神俊风流,不时处理些犯花痴的少女,难保有些人下些腌臜手段跟他行了夫妻之实逼他就犯,长的好就这点很烦恼吧,有挥不完的苍蝇,哎安王世子当的也不容易啊,时时想着防范它人不轨,怪不得冷的跟冰似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蓝青凌疑惑的看着丁紫露出同情的表情,眉角不可抑制一挑,她那是什么眼神?他有什么可被她可怜的,这野丫头真是怪的很! 丁紫深深吸了两口,感觉全身轻快头脑更清醒后,不舍的摸了摸不玉瓶便递给蓝青凌,蓝青凌双手后背,接也不接,眼神还有丝丝嫌恶:“被人碰过的东西,没有被我收回的价值 。”瞅他那嫌弃的样子,好似被她碰过多脏一样,你才脏呢,装什么清高啊,本公主不过是想拿回去研究下这药方,不然才不收呢,哼! 丁紫心里不屑的嘀咕,却小心的将玉瓶收进怀里,笑眯点点冲着蓝青凌施礼:“谢世子赐药,世子人尊玉贵这些药对世子来说不过尔尔,对我们需要的人却是救命的东西,好在世子仁心,小女子先谢过了。” 蓝青凌分明看到丁紫眼中的不满,她却能转瞬间就换张脸,这功夫也不是谁都能学的,不禁深看了丁紫一眼,看的喜儿铃儿又是紧张的要死,世子会不会借机以英雄救美对小姐不利啊…… 可怜的蓝青凌从始至终都没有别的心思,却不知被喜儿铃儿想的跟色狼没两样,知道后那脸不知得多黑多冷了,也好在他不知道。看了丁紫几眼,蓝青凌覆手转身,飘然走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怪的很! 另一边因为蓝青凌与云希文的相继离开,投射游戏也玩不起来,众公子小姐相谈着便要离开,坐在凉亭的林佳倩突然对着身边的华服少女道:“若琳公主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去别处逛逛可好。”坐在林佳倩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后之嫡公主蓝若琳,若说林佳倩是温婉如水善解人意的美人,那她便是张扬霸气庄严大气的天之骄女,一身金丝打底绣楼空蔷薇花,衬的她如玉的脸上艳丽且华贵,举手抬足间便是使人沉服的贵气。 蓝若琳眼神若有所思看了看公子团里,最后点点头,反正不急于一时的事,再说投射无人可比,干坐着实无趣的很。 蓝若琳与林佳倩可是今天小姐中最尊贵的,她们两人一离开,那些小姐自然跟着上前,两人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小丫环在不远处的路口打了个怪异的手势,林佳倩看到笑意更浓:“不知道太后午睡醒了没有,刚才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怕过了病气,也跟着去看太后她老人家了。” 蓝若琳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而且刚才她也没在长乐宫,经林佳倩这一提醒也觉得要去看看,两人步子一转直奔长乐宫。 众小姐们刚一来到长乐宫,一些诰命夫人带头先是给蓝若琳与林佳倩敬礼,此时有小宫女附耳跟蓝若琳说,皇后贵妃都先下去了,晚宴开始了才会出现,太后还在休息未醒,看着那么多拘紧的人也觉得无趣,便想出外走走,今天皇宫出入太多人,她倒是觉得有些烦,刚要起步到别处逛逛,却看到一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宫女,一看到蓝若琳吓的直接扑倒在地 。 “大胆,哪个宫的宫女,竟然敢冲撞若琳公主,拖下去杖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立即喝道,那宫女吓的瑟瑟发抖,“若琳公主饶命啊,奴婢奴婢看到……看到……”那宫女被吓的面无血色,颤微微的喃喃,口中那看到不禁让人有些好奇。 “你看到什么了,吓成如此?”蓝若琳皱眉问道。 那小宫女抬起头,生的倒有几分清秀,但是神情说不出的怪异,张张嘴又闭上犹犹豫豫的,反倒让蓝若琳看的烦起来:“本公主让你说便说,再不说直接拖下去处死。” “说,奴婢说,若琳公主,奴婢在冷宫偏院那里……看到……看到男女苟……苟合……” “咝,什么,男女苟合,光天化日之下!天啊,谁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别是哪个官的宫女和侍卫吧,这可是秘辛……” “嘘小声点,这不是你多嘴的。”周围的人立即嘀咕开,蓝若琳也觉得定是哪个下贱的宫女侍卫趁今天热闹看管不利苟且,脸上沉下来。 “啊,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啊!”突然一道尖锐的叫声响起,众人惊愕回头,却见刚才在大厅里失礼的马姨娘惊慌失措的捂着脸,那一道声音分明是她,可是此时她紧紧有丝帕捂着自己的嘴,好似对刚才失言的懊恼。 “咦,你们侍郎府的大小姐不见了?” 马姨娘紧咬着唇不说话,眼神有些闪烁,却让人以为她那是心虚,再看向她身后与小姐圈子里,还真没有那摔杯身着紫衣的丁紫,心里不禁肯定了马姨娘的惊呼。 哈,这丁大小姐可真是不要脸啊!不但在大厅里失礼的打摔了茶杯,还牵强附会的说着安康之词,原本还觉得她是个有些机智的小姐,却原来就是个莽撞又下贱的女子。 “紫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本来听到云希雨传话的蓝老太君已经担心非常,听到马姨娘的话心里一凌,已想到原因了,一双锐光四射的双眼冰冷看向马姨娘,看的后者委屈低头更让众夫人小姐觉得马姨娘说的是事实,而护国候府说不定就知道丁紫的品性,如此行为就是威胁马姨娘瞒慌呢 。 宁国候老夫人文老太君冷笑:“我说老姐姐不要动怒,到底是谁,去看了不就知道,这男人女人敢在皇宫行如此污秽的事,定然不能轻饶。你气也是无用,只有去看不是丁紫才能还她清白啊。” “就是就是,做的出就不怕别人看,去快带路!”爱看热闹的官家夫人小姐连忙指挥着那慌张跑来的宫女,此时也没有怪她喧宾夺主的命令,因为所有人都心里好奇的很。 蓝老太君面色铁青,步子移动的很艰难,文老太君讽笑:“姐姐教的好外孙女啊。” “文老太婆,小心着你的嘴,是不是紫儿还不知道,你现在就下定结论了,怎知不是你带出来的哪个好姑娘偷跑出去会情郎了。” 文老太君沉下脸:“我带出来的自然都是懂规据的,而且各个都在身边。” “呵,既然是偷偷摸摸,你就有自信,少五十步笑百步了,自己好好数数身边的人!”蓝老太君冷哼一声快走几步离开文老太君,文老太君沉着脸还真数起身边的人,发现还真有少的,更是暗自磨起牙来。 以蓝若琳与林佳倩为首带队前往偷情事发地,她二人这一回是几乎带全了这次七品以上官员家眷,那队伍真是浩大,有路过的宫女或其它人好奇上来问问,必有几个嘴快的夫人小姐说前面发现男女偷情,这是多大的八褂,有些人甚至忘记工作,或是为了各宫娘娘打听,也直接跟了去,直到来到事发地时,那队伍少说有几百人! 此地临近后宫冷宫,与冷宫隔着一条林荫小路,外面一排假山,以前也是被贬的宫妃所住地,后来宫妃死了就一直空着,外表有些荒凉,然而众人刚一站定,便被一道极细的尖叫声震住了。 “啊!”那是女子声音,声音十分娇媚婉转,声音透着一股魅意,接着又有一股男子粗喘声响起,众女听到倒吸口气,本来只是好奇,现在却是实打实的了,那眼神说不出的讽刺! 云希雨云希文刚刚找人行至此处,云希雨直接吓的浑身颤抖,手紧张的抓着云希文的衣服,掐到云希文的胳膊都没所觉。 马姨娘眼中闪过得逞的恨意,却是失声的道:“大小姐……难道真和男人私通 !”随即又像失言的捂着嘴,这回众夫人小姐嘲讽的笑可是停不下来了。 “天啊,竟然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与男人行如此污秽之事,太不要脸了!” “真是下贱,听那声音像是怕人不知道她在如何呢,没有男人了吗,要在白天这么不要脸的勾引,像什么样子!” “如此下作,应该浸猪笼游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如何下贱的。” “还要将那贱男也一并处理了。” “对对!” 本来隐在人群中的黄氏一听到要惩罚儿子,便待不住了:“这……也有可能是两情相悦,实在情到浓时……” 众人一阵嗤笑,新一轮的讽刺又要说出,一道清丽的声音疑惑传来:“外祖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好热闹啊!” 蓝老太君眼中闪过狂喜,云希雨也兴奋的跳起来,冲上来叫道:“紫儿,紫儿太好了,里面不是你,太好了,我要吓死了!” 丁紫接住云希雨拍拍她,疑惑的歪头看向众夫人小姐冲她露出那见到鬼的眼神,由其林佳倩那一眼中的恨意与恶毒,让丁紫心里一紧:“我为什么会在里面啊,里面怎么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和男子在屋里私通……”马姨娘眼睛瞪的如铜铃大,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声音十分尖锐,似乎吓到颤抖了。 丁紫的意外的现身,倒是让这些夫人小姐更是好奇了,这传说中与人私通的大小姐如果在这里,那里面是谁。 好事又爱看热闹的某夫人砰的一脚将门踢开,众夫人小姐恨不得全挤进屋子里,却见屋子里男子与女子的衣服被凌乱的扔在地上,**不断晃荡着,男女的**在纱帐上若隐若现,那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行为更是开方大胆与投入,连被这么多陌生人看到都没有察觉。 蓝若琳见此,厌恶的大叫:“还不给我停下,简直不成体统,太恶心了!” “啊!”然而大床依旧在摇,两人接触更为激烈,男子粗喘声更大动作也似乎更大了,女子激烈的上气不接下去,但那声音却是快乐了极点,看的众夫人小姐面色铁青 。 这对男女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不要脸,被人看了床事竟然还这么不知收敛,那女子简直比青楼里的妓子还下贱不要脸! 许多官家小姐羞红着脸,却十分发奇的用丝帕挡着脸偷偷观望,只是这两人太过激烈,便是那些已懂情事的夫人们都不禁红了脸,简直太ching色了! “啊!”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屋子里宁静,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动作停下,却抱在一起直喘着气,似在享受情事后的余韵,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看不下去,冷着脸一把拉开床帐,一看到里面女子的娇颜,马姨娘顿时铁青了脸,惊的颤倒地上。 那宫女却是拉着那女子上前便甩了两巴掌,至于男子则是直接甩了一个枕头敲在其脑袋上,本来还沉迷在情事没有回过神的一男一女顿时被疼的清醒过来,看到对方时,同时尖叫起来。 “啊,怎么是你!”冯玉华大叫,他**的不该是丁紫吗! “你……你竟然勾引我!”丁静也吓的面无血色,看着赤身的冯玉华尖声大叫,突感身体冰凉,一低头看着自己不着片缕的身子上还着有欢爱的印子,身子又带着痛楚,又是一记尖锐嘶叫,怎么回事,不该是冯玉华将丁紫强上了吗! “呸,不要脸的,是你拉爷上床的!”冯玉华却觉得一切都是丁静故意的,故意在他痴迷于丁紫时借机换了人,丁静倒是有点眼光,知道本大少爷魅力不凡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姨娘却是发疯了的坐在地上大叫,她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最后变成她宝贝女儿与冯玉华在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马姨娘的一道尖叫声惊醒了**的丁静与冯玉华,两人疑惑的望过去,却惊然见到屋子外挤满了人,看向他们的眼神有鄙视不屑厌恶以及幸宰乐祸,丁静只觉得头脑阵阵晕眩,失控的大吼起来! ------题外话------ 怎么虐这对狗男女捏我得想想~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五章 ,自食恶果 “啊啊啊!”**着身体,丁静挥着手想挡住身体,可是挡的住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她吓的直尖叫却是头脑发晕的半天才反映过来用被子遮住自己身体,然而才扯到一点,另一头就被冯玉华拉扯住。 “松手,松手!”丁静早已过了被看到的羞涩感,她有着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有一种恨的直想撞墙一死了知的想法,实在是屋子里外人的视线越来越不友善。 冯玉华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了,要说第一次被发现他是愣住了,想到最不好的男风被人发现,第二次他本就是为了与丁紫有夫妻之实,早已经料到被众人看到后的情景,虽然这行为十分败坏名声,但总比好男风强的多,他原本是很镇定的,可是看到丁静神情不对,扫向自己娘亲黄氏时,她也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便抢过离他更近的被子盖在身上,脑子里还在转着事情起没,是不是比他们预计的差的多。 原本现在被发现在**的是他和丁紫的话,首先冯玉华好男风的事首先被压下一成,他与丁紫又是未婚的男女婚前**让人指责,可总归有层未婚夫妻的保护色,他们的婚事只会越快办的越好 。现在**的是丁静,她不过是侍郎府的庶女,没有护国候府但还有尚书府的外祖家,虽然庶女配他正妻身份不太可能,但是若取了丁静不论是平妻还是侍妾都与他有好处啊。 这么想着冯玉华一把拉过丁静揽在怀中:“行了鬼叫什么,刚才在**一直缠着我不放,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我们不是早说好的吗,有了这份夫妻之实我必会娶你的,怕些什么!”冯玉华这话一说完,便完全让人认定他们今日是有预谋的偷情行为,并且早就有着私相受授。 大齐有着男女大防,虽不是十分严格,但是这种行为是却是不允许也不能容忍的,众夫人小姐望向冯玉华丁静的表情,简直在看什么要丢掉的脏东西一般。 “不,不……是你**我的,是你……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真不知道……是你,都是你啊!丁紫,还有丁紫,在**怎么会是我,不会是我啊!不可能的!”丁静却是一把推开冯玉华,那些夫人小姐的双眼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在身上,丁静只觉得浑身冰冷,连滚带爬滚下床便解释着,紧张的她完全忘记用什么东西遮挡她光裸的全身。 丁静不过十二岁,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开来,只有两个小包子形状的肉球抖了两下,全身上下全是**过后的痕迹,腿上还有着红红的血迹,而她刚才与冯玉华的呻吟声是那么的入迷与**,凡是听到的人都只会觉得他们是你情我愿,而且乐在其中。丁静现在想撇清自己,更是让人觉得她不但下贱,这么小的年纪便和人苟和,品性也十分低劣,这种时候该是先找东西遮住羞人的身子,她跪地以雪白的身子对人是怎么回事! “这丁家二小姐皮肤倒是挺白的嘛。” “长的倒是娇媚,就是那地方还没长开,还不行啊……” “呵呵,正因为青涩,所以更招人喜欢吧,呵呵呵,我还没玩过这种即妖又青涩的,很新鲜啊!” 忽然几道流气的声音响起,众人诧异望过去,因为一般的名门公子仗着身份不便,很少有当人面便说这些话的。看到来人时,众人倒是一阵了然,竟然是卫国候之孙,皇后宠爱的侄子田轻奥,他发肥的身子在华丽的衣料里抖了几下,笑的眯着望不见眼睛,眼神带着**扫在丁静身上,小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其它人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田轻奥在京城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啊,若说冯玉华是不显山露水的色,那他便是真正从里到外的色,别人怎么指责他好色成性,常常出入妓院花楼不思进取只懂寻欢,他都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就是色,没有女人不行的男人 ! 而他话里的意思完全将丁静当成妓院里他玩惯的妓女,只不过那些妓女被千人枕,丁静才刚刚开一一苞,但他若想,他也可以玩!那丁静还与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那些妓女被玩还要给钱,这丁静却是分文不取吧。 有些夫人小姐想想都直发乐,被丁静下贱逗乐了,这田轻奥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的污辱比之刚才还过份啊! 众夫人小姐此时倒是一点不在乎田轻奥到底故意无意,只是跟里的嘲讽是怎么都收不住啊:“哎呀才十二岁,着什么急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找男人呢。” “你好好的大家闺秀哪里懂那些女人啊,不勾引几个便觉得自己没有魅力啊,你忘了她刚才叫声了,我似乎听到什么好喜欢,我好爱,想要更多之类之类的呢……” “是啊,我也听到了,哎呀,那是什么意思啊,我是真的不懂呢。” “你当然不懂啦,你每天只知道待在家里绣花品茶,哪里懂这些男女私密啊,别说你了,便是我这嫁过人的都听不到呢。不过我听说城北有个李员外啊,他新纳了房花魅,我估计跟那花魅叫一一床声差不了多少吧。呵呵呵~” “不是的,真的与我无关啊,啊……”丁静被说的面无人色,急跑两步要向人解释,谁知道急的脚下一滑,竟然扭身摔倒在地。 “吸!啊,那是什么啊!” “天啊,那是什么,她身子怎么烂了,天啊,她不是有什么病吧!” “花柳病,花柳病,听说花柳病就是全身溃烂开始的啊,天啊天啊,好好一个官家小姐怎么会有花柳病啊。” “没有,没有,我的静儿怎么会有花柳病,她没有,她被人陷害与男人男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她,静儿是最纯洁干净的,她没有病,没有病!”马姨娘呆滞的双眼忽然眨动,冲过去拉着衣服往丁静身上披,丁静吓的全身颤抖个不停根本不会穿衣,也不过草草搭上了事。 “什么!花柳病!你个贱货,勾引我不甘心,竟然还想让我染病,你到底安着什么居心。我知道了,你早就**了,还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身上染了病,为了报复想过继到我身上是不是,你个恶妇,你简直该死 !”冯玉华拉着床角的衣服换好,听到众人的谈论吓的立即变色大骂起来。 丁静气的直哭:“我没有,明明是你勾引我,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我是黄花大闺女,我有落红,我根本没有病,你不可以冤枉我!啊!” 冯玉华却是不信,直接一脚踹翻丁静,丁静衣服一掉,她被踢的趴在地上,臀后的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被拉扯开,此时见了血又沾着地上的土,样子有些可怖,可不像是在溃烂吗! “还说不是,你个贱人,你明明有病,快找太医啊,天啊,本少爷不会真被传染,你个贱人!”冯玉华气的大恨的踹着丁静的屁股出气,马姨娘吓的直哆嗦一直拉扯着冯玉华,直接被踹了好几脚。 “啊,那是什么!”突然一道女声传来,众人望过去,却是一身白色素衣的丁安,此时她面色微皱眼中闪过疑虑,眼中望向丁静时复杂的很。似乎对自家姐妹如此下贱有些暗恨,被这么多人说着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后眼中那抹怪异似乎又是不愤,难道另有别情不成? 丁紫淡笑着望着惺惺作态的丁安,以前她倒是没想过这丁安是府中藏的最深的一个,她可是会在关健时刻狠狠捅你刀子的人啊!以前她太老实太安静了,常常都能让人忽略了她,所以她做过什么谁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觉得是她做的,或是她总算忍不住要出击了。以前是因为府中丁静靠的马姨娘之势风头更盛,而丁紫因为嫡女之位虽然不受宠,身份地位却还是能排到第二甚至第一的人,府中两女相争,最得利的便是庶女,这才有庶女出头的机会! 丁宁儿一直很聪明的装着温柔善解人意,而丁鹏也真的很看重丁宁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府中最乖巧的不是丁安是谁。她身为庶小姐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便是府中丫环婆子也没有不知道她性格平和不喜争斗的,更有甚者会被一些刁奴所欺负,曾经被丁鹏遇到直接杖毙,现在想想,那何尝不是丁安的计呢。 丁安身子一偏,众人皆看到她身后一丝紫色绣帕一角,正是在长乐宫中,丁静趁着丁紫谢罪下药时,丁安从丁紫那里偷来的。她本来不过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现在会用到。其实府中嫡庶女争的越热闹越好,因为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她,事情都是双面的,即便是常常处于受欺负的一方,可是经常与人发生矛盾,也会在别人心中有着怎么她总是出问题的想法,别人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呢! 丁安一直是相安无事之人,而府中嫡庶女三人之争,一直将她放在与世无争的无上地位,加上老夫人一直最看重白姨娘,只要她们藏的更深再等等,丁紫完全可以预见,最后会站在春风得意的位置上的,一定是她们母女两个,只不过丁安还是忍不住了,在府中失了这个平衡后,她忍不住了 。 丁紫垂下眼睑,已经感觉到众望向她的眼神有异了,这便是丁安的计吗,将她也拉入这局棋中,只要有一点点沾入,丁紫的名声也是彻底毁了。可惜啊……她从来不是任人踩踏的人! “咱们这里穿紫色衣服的只有侍郎府大小姐和徐大人的庶女吧。”有个官家夫人眼神来回在丁紫与那小姐之间来回转换。 徐大人的小姐吓的脸立即白了,急忙解释:“我的秀帕在这呢,那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徐小姐立即甩开秀帕,就怕别人怀疑上她,而一般人出门只带一只秀帕,徐小姐有那自然不是她的了,人群中其它人也只有丁紫身着紫衣了。 “丁小姐的秀帕呢,不如拿出来看看吧。”林佳倩一直在一边看着,此时突然出声,众人连忙点头应和,“是啊是啊,那秀帕不会就是丁大小姐的吧,你怎么弄丢了啊。” “你的贴身东西怎么会在这间屋子啊,难道你来过这里不成?”似乎刚才丁静嘴里一直吵着应该是丁紫在**的,难道当初丁静无意撞破丁紫与冯玉华的丑事,被丁紫冯玉华联合起来攻击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为的就是掩示丁紫下贱的与人私通,若是如此,丁紫比起丁静更是可恶! 自己下贱不要脸就算了,被人发现还使计陷害,让这么多人发现丁静赤身**与男人私通,并且还失了贞,永远没有资格给人做正妻,只能做妾,那可是她的妹妹,便是庶女也是人,如此使计,心思太毒辣了! 丁静与马姨娘也愣住了,同时惊叫起来:“对,丁紫就是你,本来在屋子里的是你,你真是恶毒,竟然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妹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简单太心狠手辣了!” “呜呜呜,我本来见姐姐不舒服想扶着她找个地方休息下,姐姐迷迷糊糊的指路到了这里,然后说休息一下让我先出去,我听话离开了可是走走又不放心姐姐,便又折回来,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我吓傻了,结果姐姐突然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姨娘我好冤枉啊,我的清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 。”丁静倒是急中生智,硬是将所有罪名推给丁紫了。 本来若是她失贞那名声简单就是臭了,但是若是可怜的被丁紫这个姐姐因为发现与男子私通而使计破坏贞洁借机威胁的话,丁静便成了第一苦主,虽然失贞名声受损,到底不是自愿的,将来说不定嫁个开通的男子或是没什么权势的,说不定还有份好姻缘。 “就是你!大小姐啊,我们在府里一直勤勤恳恳的照顾你,就怕你不满意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就难以做人了。在府里你对我们如何都可以,可是你不能拿你妹妹一生的幸福如此儿戏啊,你可知道贞洁对女子多么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害妹妹,我跟你拼了!”马姨娘越说哭声越大,最后激动的跳起来冲着丁紫的脸便抓去,那眼中的恨却不是装的,马姨娘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可即使不让丁紫失洁,也要让她的名声毁的更彻底,失洁女与恶毒残害手足的罪名没有哪个大小区别,后面一个更让人讨厌。 “住嘴!”云希文一把拉开丁紫,推开马姨娘,马姨娘禁不住云希文的力道摔倒地上,却是哭的更大声,“啊,这是什么世道,那些恶毒害人的还要被人保护,我十月怀胎的女儿被如此欺辱却无人肯帮,老天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我看到这样痛心的事情,我宁可以自己的死换二小姐的清白啊!”马姨娘声泪俱下,看的人心中不禁升起同情,那些当母亲的更是对她如此顾念女儿很是感动,对丁紫简直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也像马姨娘一样上前撕拦丁紫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来人将这个毒女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一直看着没有说话,是觉得这事情确实疑点多多,然而发展到这里,又是那么顺理成章,再看到云希文刚才为救丁紫推开马姨娘,更觉得她们不但理亏还仗势欺人,要知道她可是大齐的公主,只有她欺人的份,在她面前谁敢仗势欺人! “谁敢动手!”云希文抬前一步挡在丁紫面前,翩翩如公子的他,此时双眼一片湛冷的光,让上前的宫女吓的倒退数步。 “本公主说的便是命令,云希文别以为当个小官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蓝若琳见此更是气恼。 “若琳公主好大的口气,他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那我呢!”一道冷洌的男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蓝青凌与薛雨一左一右同时走近,蓝若琳林佳倩同时愣住了,下一瞬间一股怒火直窜四肢,不过是一个狠毒的丫头,竟然让他们两个出面,那丫头有什么好的,果然是下贱的狐狸精 ! “此女为人恶毒,品性低劣,在宫中私通秽乱后宫,本宫主看到了为何不可以处理,便是你们来了也是无用。()” 蓝青凌眉头一挑,倒是薛雨皱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琳公主为宫中秩序负责自然是好的,可是事情经过还没问清楚便随便抓人打人,便有失公平了。”薛雨便是指责的话也说的温柔如玉,清润的嗓子好似上好宝玉,让人听着是那么舒服。 蓝若琳撇撇嘴,火气降下一些:“还有什么可审的,分明是这毒女与人私通,被发现怕事情传出才陷害她人,不然她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 薛雨眉头轻皱,没有马上回答,看向丁紫时,只见她双眼澄亮一点没有被怀疑的慌乱与紧张,只有一片平静,好似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谓都不在乎一样。 蓝青凌冷笑出声:“身为公主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平时做事不瞻前顾后就算了,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么丢脸,这是大公主该有的智慧。”蓝青凌眼中分明闪过厌恶,他虽与蓝若琳算的上是堂亲,但显然关系不太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蓝青凌你什么意思,怎么你看上这毒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心可是世界上最黑的,别哪天被人背后捅一刀还以为她是好女人呢。”蓝若琳这话影响极广,蓝青凌可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而且又是最受倚重的安王世子,身份地位样貌才华都是一顶一的好,即便传言他性格诡诈又狠毒,但对他趋之若鹜的未嫁小姐还是一**从没断过。 丁紫不但心思恶毒残害亲妹妹还与人私通,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安王世子,安王世子怎么可以看上这种女人,谁能甘心!那看向丁紫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剐了她泄恨一般! 蓝青凌嗤笑:“蓝若琳,你幻想症又发作了,我会看上她?呵呵好啊,来人,将这女人头给本世子砍了提头来见,然后把今天事发经过的人都本世子叫来问个清楚,本世子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事发经过是如此了!还不快去!” 蓝青凌这说变脸就变脸,吓的众小姐脸色都一白,对丁紫那股恨意奇迹般的消失了。但这话细细品下却是在打蓝若琳嘴巴呢,蓝若琳不是不问就要将人治罪吗,那蓝青凌就帮了她的忙,将人杀了再去问原由,到时候事情若是误会那就是蓝若琳罔顾人命,仗着自己是公主随便杀害朝臣之女,便就是事实真是丁紫做的,可是刚才众人一口一词,丁紫却是半句没说呢,也是对她有失公正的 。 蓝青凌娇美大气的脸上铁青一片,此时她身上没有丝毫贵气可言,有着的只是无以言表的怒火,她恨的指着丁紫叫道:“说,本公主给你个解释,让你死的明白!” 丁紫轻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云希文,但云希文只是退到一侧坚持不离开,丁紫心里划过暖流,看着一边的云希雨蓝老太君刘氏都一脸紧张的望着她,只是淡淡安抚一笑,然后面色平静的淡淡望向蓝若琳。 丁紫今日一件浅紫色襦衫,配着白色半透明披帛,下身浅淡白中带着一点紫的平面裙,穿着极其平淡,却有种紫衣独带的神秘。她面色平静,逸美的有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绽放,又灼华无双,她的双眼黑的发亮,似乎有洞悉一切的大智慧,当这双眼睛安静看着哪一点看着那一个人时,只会让人心虚的无所遁形,慢慢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 蓝若琳狠狠一震,随即却是无边愤怒,她是大齐公主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侍郎府的下贱恶毒女看的害怕:“怎么,不敢说,还是没有借口根本无话可说,你不说那便是认罪了,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无端害怕,这个人不能留,绝对不可以!还从没有人能让她这样恐惧,便是父皇的威严也与丁紫的不同,因为她清楚父皇喜欢她这个大公主,只要不犯大错父皇不会待她如此,可是这个少女平静看她的眼神,竟然像在看笑话,像在看蝼蚁,凭什么,她怎么配! 丁紫樱红的小嘴缓缓开启:“公主想让我说什么?”声音十分轻灵,带着一种置身事外,又带着一种无所谓,却是让人听着更不舒服。 蓝若琳惭了一下,怒道:“当然是你犯的罪过,全给本公主一五一十的说了!” 丁紫双眸微微眨动,渐渐瞪圆:“小女子没有过错,公主让我认什么罪?” “你!”怎么她的话倒是她她仗势欺人逼别人认罪了,明明是她恶毒下贱的! 周围的官家夫人小姐也愣住了,实在想象不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丁紫为什么还这么淡定,难道真不是她的错?刚才她确实是从外面过来的,刚来时她们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若是丁紫与冯玉华设计的话,丁紫总该在暗处看着,这事到底真相如何啊! 蓝青凌侥有兴趣的挑挑眉,站在丁紫身边的云希文愣了下,随即笑了,脸上与身上渐渐恢复轻松 !他总有感觉,便是蓝若琳这个公主,也不是他小表妹的对手,他表妹贼着呢! “丁小姐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呢,若是掉落的,你的手帕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你来过离开了?还是从来没离开这周围呢,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吧。”林佳倩柔柔的插话进来,将众人疑惑都问了个清楚,蓝若琳也因为丁紫转移话题更为恼怒的看着她。 丁紫浅浅一笑:“因为那手帕根本不是我的!” “丁小姐觉得这话别人会相信吗!”林佳倩冷冷的嘲讽着,心里暗忖,丁紫也不过如此,现在她的手帕就是板上订钉的证据,看她还能抵赖什么,便是与丁紫无关,她也要变成与她在关。这个小贱人,她就是看她不顺眼,本来只想给她随便配个人就行,现在她突然想将她名声全毁,然后…… “就是啊,今天就两位穿紫衣的,不是徐小姐就是你了,那分明就是你的手帕,你还想狡辩!” “呵呵,她分明是作贼心虚,却不知道我的心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她心思歹毒了,能做出毁掉妹妹掩示自己罪行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还跟她说什么,她根本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就是她!”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恨妹妹,妹妹一直敬重你,你身体不舒服我那么担心,没想到你反过来如此害我,姐姐,妹妹半点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该啊……”丁静哭的一张脸都花了,委屈的靠的马姨娘怀中颤抖着,小脸上一片湿润,真是可怜! 原本一看到丁静和冯玉华在**寻欢就气的涨红了脸,恨的说不出话的王氏,今日丁紫让她在长乐宫受辱,现在又如此折辱欺毁亲妹妹,气的推开人恨恨的拉过丁紫抬头便要上前甩她巴掌。 “住手,你以为这里哪里,谁允许你随便动手!”蓝老太君一把拉过王氏的手,使劲将其甩到一旁,“王氏我念你是亲家多次忍让于你,可是你事非不分,将我丁紫先是配给冯玉华那贱类不先行通知于我,事后还在我面前混肴视听将过错推到紫儿身上摘清自己,今天在长乐宫里你不问缘由抬手便打紫儿巴掌,自己愚蠢无能还将怒气发在她身上。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你们府中你一直宠爱从尚书府让你敬重的二小姐丁静与冯玉华在**,你为何一句话不说,现在抬手便打紫儿 !王氏,紫儿才是你侍郎府唯一嫡女,你们府里看来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老娘到儿子各个宠妾灭妻,让我柔儿早死,害我紫儿让人误会!” 王氏被蓝老太君说的恨的全身发抖,只是蓝老太君这番话虽说让人认清侍郎府祖母只宠庶孙女,但是也有蓝老太君侍强凌弱之嫌疑。 “公主让我说,众位夫人小姐让我认,可是那手帕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认。难道在场的诸位遇到此事就甘愿被人冤枉欺凌,认下自毁清白的事不成?” “那本来……”还有人想要反驳,同一时间只见屋中黑影一闪,蓝青凌瞬间扯过丁安手中的手帕,再回身时冷漠的看着众人,最后转向丁紫:“你不出示证据,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这手帕不是你的,证据呢!” 丁紫低头浅笑了一记,众人都从正面或倾面看到她无奈的苦涩,心里顿时被狠狠**,丁紫慢慢将手伸进衣袖之中,然后缓缓抽出一条紫色的丝帕,喃喃的低语:“四妹平时最是和善的,跟着二妹跟前跟后,难道让我说我关健时候被家人出卖不肯相信我吗!说起来也是我丫环粗枝大叶,今天急着出门,将当初做的一对手帕忙乱中全都带出来了,出门时在马车上三妹喜欢我送了她一条,这一条本是要送给四妹的,只是四妹说我身边不贴身带着一条不适合,后来我受热擦汗直接塞进袖子里了,我根本没丢,何来不认之说呢!” 众人一看,果然见丁紫手里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而丁宁儿被点到名字,也愣了下,看到众人怀疑的望向她,惊了下,反射道:“是,姐姐本来带了两条,见我喜欢送了我一条,我的在这呢。四妹妹那是哪里来的第三条啊!”丁宁儿掏出自己的丝帕,三条一模一样的秀帕,那必是有一人在说慌了,丁紫与丁宁儿的话十分稳和,很显然是丁宁儿在说慌。 丁宁儿愣了下,眼中闪过阴暗,平静道:“这就奇怪了,也不是徐小姐也不是大姐的,那这秀帕是哪来的。” “是你的!怕是你贼喊捉贼吧!”蓝青凌突然面无表情说着,最后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展开手中秀帕,那秀帕右下角一个娟秀的安字静静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全部愣住了,最后是被愚弄的愤恨,而本来面色平静的丁宁儿也唰的白了脸,身子微微颤动了一记,心里震动的无以复加! 怎么会呢,这分明就是丁紫的手帕啊!她亲手偷出来藏起来的,因为当初行事快速又机密,所以她根本不敢拿出来看,直到丁静出事她为了同时将矛头牵向丁紫这才偷偷将丁紫的丝帕扔进屋子里,然后假装看到让众人误会,她根本不知道那丝帕上有字,若是知道她根本不会拿出来 。 丁紫的丝帕为什么要秀上她的名字,这分明是她的丝帕啊,怎么会,难道丁紫从一开始就想设计她?可是她今日白衣该配白丝帕的啊,怎么会……丁宁儿嘴张张合合震惊的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来话。 云希文扯过蓝青凌手中的丝帕,又拿起丁紫手中的丝帕,再让丁宁儿拿出丝帕对比,直接递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那大宫女看了一遍看了眼蓝若琳,后者虽然表情不善还是点点头。 大宫女沉吟一声说道:“丁府大小姐三小姐的丝帕乃上上好蚕丝经过渲染及多道工序的绣刺制作而成,品质一流,外面市上很难寻得。四小姐这块丝帕颜色虽然相近,可是质地只是一般的蚕丝,显然不是一块布做出的。” “什么,这丁府四小姐竟然这么大胆骗我们,差点让我们做了小人冤枉大小姐!” “这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丁府二小姐恬不知耻与人偷情,四小姐与她交好,所以为了帮她隐瞒拉出无辜的大小姐,希望转移我们的视线,我们差点被她们当枪使了,可恶至极!” “下贱,最恶毒的就是这二小姐了,做了这等苟且被众人抓获,刚才还攀赖大小姐,还说人家大小姐不顾念姐妹之情。她这算什么,自己下作还想拉垫背的,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丁府真是与别府不同,这嫡女被辱至此那祖母还不问清红皂白便要打人,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家子都是宠妾灭妻啊,丁大小姐在侍郎府怕提过的极为不好吧!” “岂已不好啊,在我们面前敢如此了,当年云大小姐死的那么不清不楚的,不会也是被这小妾害死的吧!反正他们侍郎府从上到下都是不顾伦常的,这么说小妾教出来的女儿做出下贱勾引人的行为也正常,本来就是靠勾引做上姨娘的,女儿自然也跟她一样骚的很,不甘寂莫也是正常啊!” “这四小姐也是个小妾生的,心肠也是好不到哪去啊,明知道孰是孰非,却罔顾真相恶意引导我们走向偏途,行径也是可恶的很啊!我们若是信了,这大小姐可就完了,侍郎府就是庶女天下了,呵呵呵,真是好手段!这些个我那乖女儿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哪个大家闺秀天天使着这些腌臜手段,还乐此不疲呢 !” 丁宁儿被说的面无血色,却是根本无话可反驳,那条紫色秀帕正是秀着她的名字,她是如何都抵赖不了的,说多了别再说成她故意引诱冯玉华就更糟了。她冷冷看向丁紫,却撞见了丁紫平淡无波的瞳眸里,那一双眼睛黝黑发亮,隐约中泛着一丝亮光,那亮光好似极小的针,原本可以忽略掉的,可是当那针扎在你身上才知道有多痛。 这一眼,让她完全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在丁紫的算计里,她跳进了人家挖好的陷阱中! 本来丁宁儿若是不偷丁紫的丝帕,根本不会有刚才的一幕。 今早出门时丁紫是故意带了三个紫色丝帕出来,丁宁儿手中的便是丁紫原本的丝帕,另外两条才是她新做的。她知道马姨娘不会善罢甘休,也想借机测试下府中人会做的程度,丁宁儿虽然懂得隐晦做事,可到底因为方姨娘的出身见识短浅,她贪的只是丁紫的物件,要走便不会再意。丁静很是自负,既然马姨娘那有全盘的计划,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偷她丝帕这类的。 丁安丁紫却一直咬不准,所以她只将自己的丝帕绣上安字,并且随身带着,丁安不出手就罢,出手她即可看到她的心性,丝帕上秀着丁安的名字,她想用偷来之物做什么,最后也只是自食恶果,而一切都朝着她预知的进行着,并且告诉丁紫,丁安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丁静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些变化,先是她按照马姨娘的完美计划进行,该将丁紫骗来弄的与冯玉华苟合,结果变成自己被冯玉华破了处子之身,接着被这么多人看到,还被指责她有花柳病。本来丁安拿出一条丝帕可以救了她,没想到丁紫三言两语解决了,并且丁安还自己露了马脚,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飘在空中,一会上天堂,一会下地狱,到最后她竟然不可抑制大笑起来,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倒是提醒了众人她的存在,蓝若琳恨恨的瞪着她们,好!非常好!借着她的手想找别人顶罪,真当她这个公主愚蠢如此吗! “打,给我打,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为,有什么好哭的,给我扒光她的身子,狠狠的给我抽!” “不,不可以!公主饶命啊,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做,二小姐以后还怎么活啊!”马姨娘早没了主意,此时爬到蓝若琳脚下哭求着,却被蓝若琳一脚踢开,再想爬过去时早有宫女拦着,而蓝若琳身后跟着两个宫嬷嬷,不一会有机灵的宫女取来带着细针的鞭子递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与其中一个宫嬷嬷一人拉扯丁静一只有胳膊,同时扯开丁静刚穿上的衣服,里面白皙的身体顿时露出空气中,蓝青凌等几个男子避嫌的退出,一些小姐用丝帕捂着脸,那带针的鞭子便狠狠抽向丁静的后背 。 “啊,好痛,好痛!”丁静顿时哭嚎声更大,那鞭子打落之地,白皙的身上一条火辣辣的鞭痕,同时许多细密的针孔让丁静身上露出许多细细的血孔,针眼虽小,血却是汩汩往外流。 马姨娘疯了似的往前冲要阻止,蓝若琳身边又上来两个宫女拉着她便开始抽嘴巴,蓝若琳看着白着脸立在一旁的丁宁儿。说起来这个人最可恨,竟然将她当猴子在耍:“在宫里敢随意攀污,将本公主威严踏于脚下,将她那只拿丝帕的手给我掌个几戒尺让她知道欺骗本公主的后果!” 宫女立即拿来戒尺照着丁宁儿的手便抽去,蓝若琳说的几戒尺可是没有数的,那便是打到这只手废到为止,丁宁儿疼的直抽搐却被身后宫女按着,至于那冯玉华蓝若琳却是想了下,直接让宫人罚了十板子便算了事。必竟右御史府更被皇帝看众,再说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女人更吃亏的,若是冯玉华此次不是在皇宫中有秽乱后宫之嫌,怕是板子都不会挨的,但冯玉华的名声是彻彻底底毁了,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一柱香之后,丁静整个后背哪还有原来的白皙,那四溢流淌着鲜血的背一片鲜红,她已经疼的晕了又醒醒了又昏不下数次,那丁宁儿身子已歪在宫女身上,那右手肿的有蒸好后的馒头高,红青紫黑,那掌心根本看不到原来肌肤的颜色,冯玉华疼的直哼哼,却是受伤最轻的。而马姨娘至从被打了巴掌又是恨又是急又是气又是疼的,直接昏死过去。 众夫人小姐在此也算是见识到了皇宫惩罚的残忍程度,丁静的背便是将来好也只会留下一块块的疤痕,永远不可能痊愈,那丁宁儿的手不废也是拿不起重物的,偏偏这些刑让人想死又死不了,却是失去生活中女人都要倚重的东西,若是皇宫嫔妃受了这些刑后,怕是永远的冷宫,皇帝再不会临幸了,谁会愿意对着一个后背没一块好皮的女人,恶不恶心! 侍郎府两个庶女同时被罚,王氏承受着所有人的白眼,这个宠妾灭妻的当家祖母,最不是个东西!丁紫那样的姑娘在这种家里得过怎么生不如死的日子,今日又间接得罪了她,回府还有的好。 有些好心的夫人拉着丁紫的手道:“丁小姐无需怕,真出什么事不妨一纸告上官府,宠妾灭妻虽然不列入刑罚里,但是全京城的吐沫星子能淹了她 。”这话却是对王氏说的。 丁紫只是浅笑着:“谢谢夫人关心,我不会有事的,祖母和父亲待我很好的,今天是急着了,平日最是慈祥的。”丁紫这话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众夫人小姐笑笑不多话,总不能让丁紫当着她们的面说王氏不好吧,那岂不是让她回到侍郎府更加不好过吗。 “真的,祖母最是公道的,刚才那么多证据指着我,祖母便是信我也只能为了侍郎府的声誉为重,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的出生便是同一府的人,我们有保卫府中名声的义务的。其实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在场的夫人小姐怕是也会大义灭亲的,我觉得祖母是对的。”见众人不信,丁紫再次说道。 此时话中情真意切,大大的褒奖在场的所有人,也将王氏提到一个至高的地位,只是众人细想却更是将丁静与丁安厌恶到极点,这大小姐被人如此抵毁还能不委屈不抱怨的为府里保留颜面,当初她们却为了一已私欲要害府中嫡女,这行为真是天上地上,一些对丁紫改观夫人位,看向丁紫的眼神不禁有些火热。 丁紫握着白着脸不断颤抖着王氏的手,轻抚着安慰:“祖母,紫儿让你担心了,紫儿下次会更小心的,您放心吧!我知道您要打我是为了我好,为了府中好我没有怪你!”王氏被感动的老泪纵横,她根本不像丁紫说的,她就是自私的想为侍郎府遮丑而已,没想到这个孙女这么懂事,还真是错怪她了,这才是嫡女之风嘛! 蓝老太君看着感动的一踏糊涂的王氏,讽刺的笑了!随即又深深看了丁紫一眼,这外孙女到底像谁呢,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缜密的心机与临危不乱的气度啊! 却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一道尖锐的声音高亢响起:“不好了,太后中毒了!” 丁紫闻言一愣,腿不自觉急步跟了出去,她猛然感觉,这是她的机会,或许是那个人给她的机会! 她一定要把握住,太后的毒,一定要由她来解! ------题外话------ 冯渣男再留留,还有点用处,为了以后方便狠虐渣女用的。不过怎么虐呢,反正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啦,嘿嘿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六章 ,解毒! 听到太后中毒的消息,众人顿时大惊,想必没有可以想象,那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女人会中毒,在她们的认知里中毒便是有人恶意陷害,难不得太后也被后宫哪位娘娘陷害,要知道当朝太后可不仅止太后一个名号,那也代表着太后身后的势力,哪个敢动她!简单直让人不敢相信! 此时所有人心里想的都是太后中毒的事,然而越想越是心惊,现在她们可在宫中啊,历朝历代都有着乱臣贼子,太后突然中毒,难道是有人想借机推翻朝庭?那她们还能活命,众人心里大惊,脚步更是飞快的赶往长乐宫,希望看到最新的动态,谁还顾的上原本受罚的丁静等人。 马姨娘昏死过去,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却无人理会她,丁静紧紧攥着旁边的衣服,双目呆滞,过了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个又陷入诡异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渗人,那血淋淋的背部直看的人倒尽胃口,她面无人色没被血水盖住的方白的跟鬼似的,真是多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恐惧,此时这一笑更是让人心生寒意。 冯玉华赶紧穿着衣服,心里直犯突突,他穿好鞋下床刚要走过,丁静突然猛的抬起头,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任何表情,看的冯玉华吓的一哆嗦往后退出数步,却是吓的心里凶意增盛,抬腿例向丁静身上踹去,这一踹是让丁静身上流血更多,丁静不但不躲反而笑眯眯看着他,看的冯玉华心里莫名恐慌起来。 “华儿快走吧,跟这贱人纠缠什么,我们先去长乐宫看看!”黄氏冷淡的看了眼丁静,毫不同情眉头紧皱,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丁静身后的尚书府或许对御史府有益,也只能认了这个庶女了。 当然现在关键问题不在这,此时众人全离开去查看太后病情,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认为对太后不忠不孝,冯玉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虽然丁静现在是他板上订钉的妾了,冯玉华却对她无半点怜悯与疼惜,有的只是厌恶,想到以后要面对满身疤痕的女子,他就恶心的想吐。 丁静只是趴在地上,根本不想起,起不来,也没必要起来。 安静立于一旁的丁安此时缓步走近她:“愚蠢至极,你害我被罚了。” 丁静眼中却没有丁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大笑过后奇异的安静趴着,丁安蹲下身子:“我本想帮你的,可惜啊,我们都被丁紫耍了。你现在毁了,你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你甘心吗。本来丁紫才是应该被你踩在脚下的人,现在你成了众人唾弃的对像,凭什么她可以逍遥快活的活着,你差什么,你本来可以比她过的更好!” 丁静呆呆转过头,一双眼珠子静静望着丁安,眨也不眨好似两个没有灵魂的玻璃珠,丁安看到那双眼睛都感觉心里一震,强迫自己忍下心里异样:“丁静,丁紫让我受到如此惩罚,我恨她,你若恨她,就该跟我合作,反正我们名声如此了,也不怕更差了。丁紫必须死,在此之前,她要受到千夫所指,受万民唾弃!” “丁安原来你藏的这么深,竟然这么狠,我就说白姨娘那个贱人怎么可能那么软弱,原来你们才是最可恶的。”马姨娘悠悠转醒,竟然听到丁安这番话来,这还是以前唯唯诺诺让人以为不存在的丁安! 其实本来马姨娘就以为那手帕就是丁紫的,丁安不过顺手帮助她们罢了,现在她说的这番话她十分清楚丁安就是故意的,她们会着了丁紫的道不意外,因为丁紫本来就很聪明,也与她们不对付处处提防她们都正常。可是谁会提防平时安安静静不惹是非的丁安呢,她以前只是讨厌白姨娘母女,却从来没想过她们竟然有如此心思,马姨娘真的震惊了! “所以马姨娘觉得丁紫不该死吗!”对马姨娘的惊讶,丁安却是不以为意,冷淡的道。 马姨娘神色一整:“她当然该死,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丁安浅淡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马姨娘看到这个笑容却突然打了个冷颤,有种被冷寒从脚底升上来。丁紫,看来有别人来对付你了,丁安这小贱人竟然骗了她们这么久,就让你们两败俱伤吧 ! 看着马姨娘眼中闪烁的兴奋,丁安垂下眼,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好了,现在太后中毒,我们也该去看看了。” 马姨娘皱眉为丁静穿衣,让外面还守着不敢进门的丫环扶着丁紫往外走,却在走出门口时,看着静静站立的白姨娘,她愣了下,已经没有原本那种不可置信,几人这才忍着身上的痛去往长乐宫。 长乐宫外人山人海,人头窜动的程度简单直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后院这些夫人小姐能传来消息,那前院应该说知道的更早。这个皇宫都属于皇帝的,便是做些样子,他也没有不带着朝臣前来的道理,说到底,今天众人冲着的只是太后寿宴而来的。在这样大日子主角竟然中毒了,这其实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情况,更像是在打皇帝的脸! 所以在场人数众多,却只敢小声嘀咕咬耳朵,有些甚至想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万不能被人抓到把柄让人厌烦,今天太后若出什么事,前来的这些人绝对好不了。 丁紫挤在人群里,看着宫女太监以及太医们出出入入,神色匆匆,心里也不禁揪紧起来。虽说这毒她希望能有她来解,可是怎么解怎么毛遂自荐却是个问题。刚才她头脑一热只想着解毒,略微冷静下来点想,这事恐怕不完全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当初在白云庵里,她因为闻得紫嫣花的香味被吸引才发现太后中了毒,很显然这后宫里或再算上前朝,有人想控制太后。太后在大齐的威信比之当朝皇帝也不差,后宫里虽有皇后掌控夏贵妃副理,可太后一句话,顶她们十句。()这样的太后谁不想控制,若当初太后能被暗中下毒,现在有何不可?若不是太后自己下毒引她前来,她贸然出去只怕不会但解不了太后的毒,最后也会落得命丧黄泉的地步,但这唯的的机会若是抓住的话…… 太阳渐渐高挂起来,长乐宫前的温度好似升了好几截,人挤人的人潮里,夫人小姐不停为自己与身边的家人试汗,那些身着朝服的官员早已势的汗流夹背,痛苦不堪,却无人敢有怨言,又是一柱香过去一些身体效差的官家女眷已晕倒,被人忙乱抬到一边休息,太医院的太医们出出进进更为贫乏,脸上越发凝重。 丁紫双拳紧握,太后到底中的什么毒?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啊,时间久了拖延了救治时间能救也晚了,可是这些太医今天嘴紧的跟蚌壳一样,无论朝中大臣以及女眷怎么问着,就是无人回答,这样更加深了众人心的无端猜测以及莫名的恐惧 。 就在丁紫考虑是否要硬闯,人群里第二波晕倒的人刚被送去阴凉处休息时,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刘嬷嬷面无表情走出长乐宫,冷淡的看着不断进出额头冒着豆大汗珠的太医位,冷哼一声道:“太身娘娘身体微恙,不知在场哪位会些身体调养之术的,不妨进去瞧上一瞧,看的好了,太后娘娘、皇上自然重重有赏。” 下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接着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众人似乎都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时间突显自己,皆憋着口气,就怕人家注意到他们拉去当替死鬼。 是的,替死鬼!若是连皇宫众多太医都医治不了,她们这些深闺夫人小姐,那些朝上玩嘴一流办事不入流的官员还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了有个恩德,治不好那就是杀头之罪,对于后者九成九认为,那将会是站出去人的唯一结果。 “民女想试一试。”一道女子的轻语声在人群中炸开,‘民女想试一试’这一句话在他们耳边盘旋不去,最后变成了一道道嘲笑以及不知死活的讥讽。 蠢,太蠢了!在这种时候往上冲,分明是找死! 蓝老太君身子顿时一摇,不可置信望去,却见一道淡紫色身影缓缓飘动,走至刘嬷嬷面前施了一礼,再次说道:“民女想试一试。”蓝老太君张大嘴,一时却发不出声音,紫儿一向聪明,怎么会做如此自掘坟墓的事情! 云希文云希雨刘氏同样也是这个想法,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丁紫会医术啊,便是她想改变现状,也不能是现在啊,没有命的改变现状又有什么意义啊。她不会落下丝毫好名,反而会被天下人唾弃的! 马姨娘丁安都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话,现在便验证了,丁紫是被胜利冲昏头了吗,这种时候不往死里逃她还向前冲,哈哈冲的好,就看你怎么死! 丁鹏面色铁青,恨恨的瞪着丁紫,之前丁静与冯玉华偷情的事,前面早就传开了,丁鹏觉得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比他前半生里所有加起来更加让他丢脸抬不起头来,她甚至不想再见到家中这几个女儿,简单就是给他添乱的。丁静如此下贱已经让他的官位岌岌可危,丁紫在这种时候为了出风头不顾侍郎府,简直没将他这个爹看在眼里。 这事看似只是丁紫冲动而已,若是一个弄的不好,太后死在丁紫手里,她不但替太医院的人顶罪了,整个侍郎府都要遭殃,在前朝里一件小事都可能最后引伸成遭到灭族之祸,现在事关太后生死,更是将侍郎府推向死亡漩涡 。 “紫儿,不许胡闹!”王氏突然嘶吼出来,原本对丁紫升起的点点欣慰,此时全变成恨意,愚蠢的东西,拿侍郎府推你荣誉,简直恶毒透顶。 此时在王氏丁鹏心里,便是与人私通不知廉耻的丁静都不如丁紫可恶,更令他们恨不得亲手掐死! 刘嬷嬷眉尾一挑,意味不明的冲着王氏看了看,看的后者惊的连退两步后才淡淡转过头,冲着丁紫道:“你会医术?” “回嬷嬷,民女略懂一些,从小便喜欢看些医书。” “嗤!”人群中,发出一阵浓重的嘲笑声,不过的读两本破书,听这意思还没给人治过病,便是想治太后的毒,简直异想天开!丁鹏王氏面色铁青,便是蓝老太君一府的人面色也不好,紫儿怎么会这么冲动,她到底在想什么?马姨娘丁静丁安丁宁儿这些与丁紫有仇的,不可抑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林佳倩脸上笑竟越来浓郁,蓝若琳冷哼一声,越发鄙视丁紫的不自量力。 一道道嘲笑声收不住的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场面有些失控,那些望着丁紫身上的视线,足以将她完全刺穿当场死亡,蓝老太君扶着云希雨的手正要走上前求情,刘嬷嬷却抬起头,视线扫向这些平自自命不凡,关健时刻没有用处,别人想出力却不甘心恨不得所有出头的人都当场自毙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诸位说的这么热闹,想必是有解太后之毒的想法了,那就请站出来。” 话落,所有人同时收声,刘嬷嬷脸上讽笑意味更浓:“即然不能,诸位就请闭嘴吧!” 刘嬷嬷的话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刚才讽刺丁紫的无不铁青着脸,却根本不敢反驳这位太后身边最得利的嬷嬷,便是皇上见了刘嬷嬷都不敢太过放肆,他们又算的上哪根葱哪头蒜,当然不能记恨刘嬷嬷,丁紫却不一样了,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更为锐利。怕什么,反正她是不会治好太后的,只有等死的份,他们如此心胸宽广何必与一个将死之计较呢! “这位小姐里面请吧!”刘嬷嬷抬头请人,丁紫点点头随她进入长乐宫,直接向后殿走去,刚进了后殿,丁紫便有些紧张低声问道,“嬷嬷,太后中毒有多深 。” 刘嬷嬷深看了丁紫一眼:“深,很深!太医位都束手无策!”两人话看似说着太后中毒一事,却是另有玄机,丁紫借机问着太后中毒的真假,二也是想问问这毒是否是故意下的,那这个人是否藏的很深,太后她们有没有查觉是谁。刘嬷嬷的话让丁紫心中一震。无怀疑的人,而且是真的中毒,并且情况不容乐观,想想也是那些太医混迹太医院这么久,总不至于是庸医。 丁紫觉得心思十分沉重,刚步入内殿来到太后寝宫时,开门一进便闻到扑鼻的浓重药味,闻的她直皱眉,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地上跪着一群老汗齐流的太医位,一边则跪着伺候不周让太后中毒的太临宫女们,太后若出问题,下一刻便是她们的死期,这些人各个面如死灰,身子颤微微的抖着,一种绝望从她们身上传出。 屋中间则站着一群穿着姹紫嫣红打扮妖媚的宫妃,此时她们以秀帕捂着脸,露出的脸上皆是担忧,有些甚至低低哭起来。离近太后床边有两个伺候的大宫女,便是当初去白云庵随身伺候的满月满园,她们比起跪地的太监宫女平静许多,脸上除了隐隐闪现的担忧再无其它,明知道太后出事她们也活不成,但比起跪着的那些人,明显她们更关心不是自己的命是生是死,而是太后的健康。刘嬷嬷眼中闪过抹痛,快速掩掉快步走上前。 床外皇上皇宫夏贵妃皆在,还有一个意外的人,竟然是蓝青凌也铁青着脸守在床边,岂一双大手被太后苍白的手握着,丁紫愣了下?她虽知蓝青凌是太后的亲孙,可是没想到感情竟然如此之好!蓝青凌平常冰冷无情的眼中满是愤慨与忧心,绝不是假的。 丁紫第一次见到当朝皇帝,一身明黄的五爪金龙袍,活灵活现尽显威严的绣龙仿若腾空而起的无上强者,让他看起来英武不凡,不怒自威。这皇帝倒是十分的年轻,眉目间与蓝青重有三分相似,只是比之蓝青重更有王者之气度,远远一见便觉一股气势袭来,不愧为沉**皇位多年的皇帝,此时皇帝不断在房中踱来踱去,眉目闪着戾气眼中闪着忧虑。 丁紫不知道他的担忧有多少是出于真心,但有一点可以担心,太后若是这么没了,他的麻烦绝对少不了,而且是十分令头疼的麻烦!太后娘家是边守大齐西南,阻止大辽壮大的将领,且太后娘家母族强大,大齐多位名声在外的将领皆出自她娘家,也正是因为太后的助力,以及哥哥蓝白宏两方兵强马壮军队的支持,当年皇帝才能顺利继位,太后的死便是少了与娘家的重要关系钮带,太后娘家已驻守边关许久每年只是派一两名将领前来诉职,到时候想自立为王何尝不可。太后不能死,起码现在来说,皇帝绝不希望太后死掉 。 “皇上,这位丁小姐想为太后请脉治疗。”刘嬷嬷前走几步恭敬言道,屋内众人全部抬起头,锐利的视线全部望过来,皇帝眯着虎目冷冷看着丁紫。 见丁紫一身淡紫身衣衫展现了她飘逸神秘又清丽的一面,眉头皱的更紧,眼中分明闪现杀意,在他看来,丁紫不过是想趁机讨好皇家的无知少女罢了。皇后夏贵妃看到丁紫时眼中皆闪过惊讶,对于当殿打翻茶杯还能镇定解决自身困境的人,想忘也难吧。 这少女无疑是聪明的,聪明如她会在这种不知未知因素的情况下自请为太后诊治,就令她们疑惑不解,又心生警惕了。太后寿宴是有可能见到皇帝,但那也只是在晚上大宴上远远看上一眼,此时却是面对面相见,情况怎么相同。两人同时冷笑,看着丁紫目光相当不友善。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笑的更为讽刺,便是他们都无计可行,一个奶娃娃能有什么办法,简直是胡闹! 就连蓝青凌看着丁紫的眼神都淬着一股冷意,只被冷冷一看,就身心发麻定在原定的戾气。 细细调整呼吸,丁紫背脊挺直,静静的任由众人扫视…… 许久后,皇帝沉声开口:“你说要为太后治疗,你有什么本事为太后治疗,这些个自名医术高超的太医,也对太后的的情况无从下手,你凭什么!” 面对皇帝的合理怀疑,丁紫先是跪在地上,恭敬的为皇帝请礼,微抬起头平视皇帝的衣袍,冷静开口:“小女鲁莽了,但太后乃一国之太上国母,也是一国稳定之根本,小女对太后心生敬意,略通一些医术,自然希望太后能够安康而尽一些绵薄之力。” “小丫头倒是会说大话,太后可是千金之躯,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治的,你若尽不了力又冲撞了太后又该当如何!” “小女子今日敢前来,便没想过活着出去!” “大胆,你的命岂能与太后命相比,你万死不足以谢罪,若是将太后治的病情严重,岂可轻易罢休。”皇后沉眉厉喝道,说的好似合情合理,其实都是狗屁规据,若是因为太后千金之躯便不让人随便接近,哪有治好的道理。太医看诊皆经丝线过脉,高超点的还好说,医术差点的根本不敢随便开方下药,最多开些温补解毒的罢休,能医好太后才有鬼 ! 丁紫并不回话,只是静静跪在地下,低垂着头等待皇帝的发话,皇后再如何也不过是太后的儿媳妇,这个情况下,她根本没权利抢到皇帝在前说话,更影响不了什么结果与决定。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等待答案的少女,她虽然只是低着头,可是周身那边沉静与独有的贵气,便是宫中公主也难有人匹敌,简直就像是天生的贵人,那种气质已深入骨髓。明明她是在等待答案的人,却像是在等待一个不需要猜测的结果。他的母亲危在旦夕,挥退丁紫下去容易,但是连让她医治都不肯直接打发,难道他不想让人为太后诊治,便是明知不想,此时也该抱有一点希望多找人看看的。这个少女能想到这份,想到他心里? 不,她不过是在过份镇定罢了,她才多大! “好,允你请求,治好太后重重有赏,治不好,便要你整个家族陪葬!” 丁紫平静的跪礼谢恩,面上一丝一毫的紧张也没有,看的皇帝称奇不已,如此威胁这少女怎么好似没有一点反应是她太自信了,还是根本不在乎整个家族的安危?难道她不懂一荣俱荣的道理,若是庇护她的家族不存在,那她什么也不是,只有被欺凌的份啊! “皇上,这小丫头不懂装懂,如果让她诊治,太后的病情会加重的。”跪在一边的太医院太医此时却是反对道。 “是啊是啊,齐太医所言极是啊皇上,不过一个奶娃娃恐怕都没给人治过病,如此为太后这样尊贵的人治病啊!” “是啊皇上……” 皇帝冷淡的看着这群争相反对的太医,嘴角勾起冷笑,太医位立即禁声,吓的魂不守舍:“你们敢质疑朕的决定!” “不不不,微臣不敢!” “微臣绝无此意!” “那就给朕闭嘴,一个个不能医好太后,要一个小姑娘前来看诊,你们不自惭形秽一死谢罪,还来给朕废话,太后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代表大齐最高统治的皇宫中,自己的母亲被人下毒,最丢脸的就是这个皇帝了。这些他养了多年平时掳着胡子摇头晃脑的太医,一个也救不了,到关健时候还给他拆台,纯属气他这个皇帝啊 ! 丁紫早已不理会其它的言词,只是走至太后大床,揭开厚厚的床帐,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看的她直皱眉,转身沉默了一记,齐嬷嬷立即会意:“丁小姐请吩咐奴婢只要太后能医好,奴婢万死都甘愿。”刘嬷嬷如此放低姿态,便是谁想说什么,也要惦量惦量了。 丁紫淡淡点头:“床帐太厚里面不透气,太后容易窒息,请嬷嬷在**搭一层屏风,床帐要拉起来,另外屋中药味很浓,人员太多空气难以流通,也不利于太后的治疗,还请嬷嬷处理一下。” 刘嬷嬷会意,一招手满月满园立即搬来有三尺宽一尺长的大朵寿菊屏风,挡住了众人视线,蓝青凌愣了下,犹豫的看了太后一眼,深望了丁紫一记转身出了屏风与皇帝皇后夏贵妃站在屏风外等后,宫女太监都被刘嬷嬷打发出屋外跪着,太医打发了大半,只留几个资历较深的,以防丁紫这里真无法也会急救一下。 “为太后灌水排毒!”丁紫接着吩咐,守在屋内的太医虽低着头那嘲笑的嘴角怎么也收不住,太后是什么身份,这样粗鄙的方法怎么适用,若是可行他们早用了。 皇帝听后也是直皱眉,却没有说话,皇后本要斥上两句,见此也不敢再说上什么,一盆接一盆的清水端起来,丁紫直接掰开太后的嘴往里灌,但由于太后正值昏迷,能喝下去的却是极少的,倒是将周围的被子床单全是浇湿太后弄的一身狼狈,不过此时丁紫却管不了这些。满月满园瞪大眼睛狠狠盯着丁紫,刘嬷嬷心里不舒服却没有阻止。 灌了四盆水后,太后身体微颤,丁紫忙道:“准备如意思桶,两位姐姐帮我扶起太后。”满月满园青着脸看着刘嬷嬷点头,不情愿扶起太后,只听“哗哗”声音流出,屋子里顿时扬起一股恶臭来。刘嬷嬷却是盯着如意桶随即惊了下,“好黑!”这说明在排毒啊。太后如此解了几粪便没有那么黑后,丁紫沉吟一声,道,“取刀来。” 众人大惊,皇后第一个尖叫起来:“刀,你要做什么,你敢对太后动刀子,你是何居心,我看你便是存心谋害太后,来人啊给我将这逆女抓起来凌迟处死!” 立即有侍卫冲进来要拿下丁紫,蓝青凌双手握拳,额头青筋鼓鼓冒着,心里矛盾的很,看着丁紫微微沉下的脸以及望着皇后那一丝不屑,却突然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只能信这个女子了,太后不能死,绝对不能! 皇帝快步越过屏风奔进,看着丁紫的双眼闪烁着无边怒火,却见丁紫平静道:“请取刀来,我要为太后解毒 。” 刘嬷嬷面色诡异,还是听话取来柄细刀来,丁紫一把取来转身面向太后,皇后却是惊了:“还等着干什么,还不拦下这个毒女,马上给我杀掉她。竟然敢谋害太后大逆不道,全家全族都该砍头,太不像话说。”皇后周身威严尽显,句句皆可将丁紫当场诛灭,神色更是说不出的愤恨。 本要动手的皇帝停下,丁紫转过身,淡淡扫过众人一眼,拿着细刀毫不留情“噗”一声扎进她白皙的手臂上,却没有完,细刀狠狠划下,手臂一道长长皮肉翻开,血火噗的喷洒而出,离的较近的蓝青凌被溅了一身,血红染在他的玄衣上泛着一丝妖艳的色彩,便是皇帝的明黄袍子也无法避免的染上血红。但屋中最为狼狈的却是丁紫,此时她的衣衫已被血水染红大半,丁紫面色苍白毫无血丝,嘴唇白的像纸,然而她的神色出奇的平静,淡漠的好似这一刀不是扎在她身上,而她不管冷眼旁观。怕是在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这样自残于身,却满不在乎。 在众人的眼中丁紫好似个疯子,根本无法让人以正常人思维考虑:“太后若有意外,我会先她一步失血而亡,谋害太后不但是灭九族之罪,更是要受尽最严酷的惩罚,人道伦回,我便是下了地狱也要承受,九九八十一种酷刑,永世不得超生。”丁紫的一字一顿说的那样铿锵有利掷地有声,久久震荡在所有人的心中,如此诅咒自己,谁敢谁愿意! 丁紫转过身,不顾手上还不断汩汩往外喷流的鲜血,拉起太后的手指点在指尖上,指尖立即流出一丝黑紫的颜色,血水渐渐泛红,又拉出另一只手,两只脚趾如此行事,到四肢血水皆泛着鲜红色后才将刀递给刘嬷嬷。 刘嬷嬷看着丁紫泛血的胳膊,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见惯腌腌的她竟然全身颤抖,这个少女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的狠,如此不爱惜自己。还是说她觉得没有人会关心她如此自残吗,这样的行为让刘嬷嬷的心跟着颤抖,这个少女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不敢想象她的生活过的多艰苦与危险! 蓝青凌双眸圆瞪,这些年来再没有人可以让他如此失态了,可是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看着丁紫手上血不断流出,他好似感觉到丁紫的生命也在不断流逝:“快止血!” 然而无人回答他,更无人动,皇帝眼中不掩震惊,可是却丝毫不想下令救丁紫,如果她能如此死掉可能不错,他觉得这个少女很危险,让他警醒的危险。皇后与夏贵妃是实实在在的吓呆了,手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 蓝青凌双拳紧握,迅速在衣上撕下一条丝带,为丁紫紧紧包扎,丁紫无所觉般的任蓝青凌动作,其它的人任何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烈女花,花朵红艳,赏玩极佳少有人知道它乃至命毒药,毒性强烈,一旦进入体内立即混入血液,当全身开始发黑便说明已无救。灌水清肠助刺激全身器脏运作自行排毒,也是催进血液快速流淌将先前的毒血逼于四肢,再进行放血便可解大半的毒。接下来配一副解毒药副用半个月,才能彻底解毒。”丁紫声音缓慢的说着医治的办法,听的那些太医半天合不上嘴,这种办法还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便是真的知道,他们也绝对不敢给太后使用,这小娃子胆子真是太大了。 丁紫开始为太后在四肢胸口处开始按摩,她手法奇特,每按摩一下都似变了几种花样,而本来刮开的太后四肢又开始汩汩冒着红中泛黑的血水:“太后此次出血过多,接下来的饮食需要注意要以补血为重,忌油腻等物……”丁紫便是这么说着,但不知道为何,她的话久久回荡的众人耳边心中,听的久了,突然感觉心里丝丝泛起无尽的寒意,一种毛骨悚然让他们全身泛起一丝丝鸡皮疙瘩。 这个丁紫太怪,她是疯子!她绝对不正常! 蓝青凌看着即使包扎后依旧鲜血不断流出的手臂,心里不断发紧,连他也不明白的情绪在心里慢慢积淀不去,他冷冷的扫视在屋中的人。 受过屏风,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些太医面上诡异的屈辱不服以及痛快,皇后夏贵妃眼中的一丝惧意,皇帝的面无表情。微微闭上一眼,皇祖母你快醒吧,你再不醒眼前这个拼死要救你的女孩,就要死在你面前了,你不是一直最欣赏那种不畏强权勇往直前的人吗,你现在面前就有一个,但你如果不睁开眼睛,她就要死了,再也不能呼吸了! “如此按摩全身,帮助血液流通,进一步让进入血液中的毒快速排出,然后再配合解毒药才会事办功倍,是快速解决的办法……”丁紫还在絮絮的说着什么,只是众人耳边里似乎都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他们明显可以看到丁紫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渐渐的就成颤抖,强烈的颤抖,她全身的肌肤白到透明,双目渐渐开始迷离涣散,可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那已经不是用身体在动,而是靠着意志在动,不到最后一刻倒下绝不能放弃的绝心。 皇帝神色总算开始动容,不可置信看着丁紫,那单薄的身体里有似有无穷的力量,看的他惊颤不已,甚至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兴奋感 。 本来还带有兴宰乐祸的一些人,此时心里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竟然冲刷了之前的种种负面情绪,只是静静看着那个身影不断的重复为太后驱毒,坚持的让所有人动容!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紧闭的双眼微微一滚动,稀疏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缓缓打开,刘嬷嬷惊喜道:“太后醒了,太后醒了!” 她这一声喊叫醒众人,跪在外面等死的太医太监宫女深深松了一口气,而这一道喜讯快速传来,炸在长乐宫外面的官员家眷心里好似一道惊雷!什么,太后毒解了,那个群医束手无策的毒,竟然让丁紫给解了,这怎么可能! 本来胆惊受怕的王氏丁鹏先是不敢置信,接下来是无边的狂喜,紫儿竟然救了太后,那是多么无边的荣耀,侍郎府不但遮去了丁静的丑闻,还能大大风光一回,丁鹏的官位极有可能一提再提,有什么比这个还好的吗! 蓝老太君松了一口气,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出来,紫儿啊紫儿,你没人失望,又一次化险为夷,可是如此令人心痛! 此时太后的寝殿里,丁紫完成最后的按摩,太后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精神已经恢复眼珠子定定望着丁紫便移不开,蓝青凌眼中奇异的光芒褪去,静静立在一边。完成按摩的丁紫勾起虚弱的笑容:“恭喜太后洪福齐天,毒已解了大半……”话还没说完丁紫突然一翻白眼,无声的倒在太后的**。 太后大惊:“丫头,太医给我过来救人,快点!” ------题外话------ 咳咳小虐一下是必须的,美好光明的未来前,需要痛苦的磨练,才会绽放更耀眼的光芒。 咳咳先传上来我马上校对改错,昨天敖到半夜码进去,早上四点码到现在就马上更新了,真是伤不起啊…… 感谢亲,秋本天音、]波咪dp送的香喷喷的鲜花,感谢亲angelmiao的打赏,感谢众位亲的月票与支持,嘴一个,飞吻~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七章 ,官中赐赏!惩罚王氏! 太医们慌忙走近,刘嬷嬷连忙递上丝帕盖住丁紫手腕,太医凝神沉眉半晌,松了一口气:“禀太后皇上,丁小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刚才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很虚弱,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现在只需要为丁小姐包扎即可。()”许太医抹了把汗,这丁小姐可是救了太后的命啊,若是此时这么去了,他们这些太医同样好不了。 但此时太后看着丁紫那沾染了无数鲜血看不清原来肤色的手臂,沉眉点头,太医立即将方法告诉满月满园,由两人为丁紫包扎伤口,然而一切刚了齐太后退身刚要退下,太后平淡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在这皇宫之中,哀家中毒生死未卜,这小丫头为哀家医毒,却是怎么伤着的,难不成皇宫真进了大胆匪类,将她刺伤了?!” 顿时屋中静的落针可闻,怎么说?就说丁紫为了救太后的命,甘愿自毁身体,吊着命为她诊治,但是当场除了蓝青凌,无人愿意为丁紫治疗甚至连求请都不肯。难道要说这个倔强的女孩就是为太后医治花了太长的时间,然后失血多过晕了,若不是这女孩子身体够好,出这样多的血不止是晕迷,很有可能丧命! 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又怎么能说出口,皇帝面色沉郁眼神在丁紫身上流转一圈,还是没有言语 。 “怎么,皇宫里的安全如此不堪了吗,那要那些侍卫干什么,皇家白养一群废物?” 听着太后不想就此罢了,皇帝沉默了下,望了皇后一眼才道:“丁姑娘自请为母后解毒,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医术如何,丁姑娘为母后灌水排毒未顾虑母后形象,二又以刀放血坏母后千金之躯,皇后担心母后安危,所以……丁姑娘便自毁身体以求与母后同生共死为母后解毒。” 事实就是如此,可是皇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望着面色平静的太后,心里却是紧张的半死。太后年轻时最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为人又是好强,晚年后她少理后宫争斗,威严虽在,但是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个女人的传奇了。 刘嬷嬷与满月满园已将丁紫包扎后先扶到**,躺在太后身侧休息,太后此时靠着枕头,只是静静的听面,面上无喜无怒,眼神转至皇后身上,慈祥笑道:“皇后果然是个孝顺识大体的,你做的对。” 皇后却是身子一绷,立即跪下,低声道:“太后的安危是晚辈们最在乎的,儿臣只想太后长命百岁,丁姑娘救人法子太奇特,儿臣当时也是太关心太后的身体会更加受损,儿臣有错。” 太后笑意又深了一层,只是摇摇头,并未叫皇后起身,一双苍老却仿若历史悠久的古井般深久幽静眼瞳隐发几许光芒,冲着太医们道:“皇帝,皇宫里不养废物,这些太医们如此不济事,都堆出去砍了吧!”其实不用想,太后也能想象当时丁紫在救她的时候,这些太医是如此阻止的,皇后又是如此逼迫的,皇后是一国之母她不会轻易动,这些个太医却是死多少她都不在乎。 “噗咚!” “噗咚!” “噗咚!” “太后饶命,老臣……老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后效力,绝不会有半分差错。” “太后饶命啊,此次主医不是微臣啊……” “太后!” 便是在外面等候的太医们,此时也管不了其它的,全都冲进屋中跪下磕头求罪。 太后只是笑着摸摸丁紫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道:“你们也知道没有尽力吗?既然没有尽力就对不起皇帝给你们太医院的责任,对不起满朝文武将皇帝交到你们手中托付,更对不起我大齐百姓的信任 。我这老太婆子身子又老又槽无所谓,哪个身娇玉贵的妃子有了事,被你们这一忽职耽误病情怎么办。皇宫中啊可是多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笑声了,该不会就是你们怠职所至吧,当年因流产去世的宫妃可也不少啊!”太后明明在笑,然而却令太医们觉得五雷轰顶,皇后跪在地上更是摇摇欲坠。 太后虽然没明说,还夸她做的对,可是跪着不让她起身,而且讽刺这些年来宫中怀孕宫妃经常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更是暗指皇宫女人太少了。如此,还不如太后狠狠骂她一顿,这样笑着剜她心窝子,不仅让她痛苦,更让她害怕。 “母后,是儿臣的不是,请母后责罚。” 太后继续笑道:“你端庄得体,有什么错,倒显得我这个老太婆无理取闹了。” “不不不,是儿臣考虑不周,近日就会安排新人入宫选秀。”皇后额上滑下滚滚冷汗,刚才真不该记恨丁紫的居心,但她也没想到丁紫那样的办法可以救活太后啊,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择兵,夏贵妃脸色也不太好,却不敢在此时插话触霉头。 “你是皇后,想要为皇帝添充后宫选秀,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些太医怎么还跪在这,没听到哀家刚才的话?” 太医们各个面如死灰,仿佛眼前已经看到死亡的颜色,皇帝见此眉头微皱,却尽量放缓语气:“母后众位太医此次却有怠职之嫌,可是必竟从医多年还是有些医术的,便是都将他们杀了,一时间也难以在全国各地找那么多医术了得的太医,到时候宫中有人生病受伤岂不是很困扰。” “皇帝说的是,是我这老婆子想差了,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丁姑娘岂不是无人医治得死在我这,那这老婆子可冤枉死了,人家将我救活了自己却死掉,谁听到不让人寒心呢。哎!” “丁姑娘一定会康复,并且健康成长的。” “是啊是啊,丁小姐一脸福相是个有福的,一定不会有事了。” “那就借众位太医的贵言了,你们的命可都是这位小姐给的,她若是出什么事,到时候哀家也帮不了你们啊。” “太后所言极是,微臣绝对拼尽老命让丁姑娘尽快康复 。” “罢了,我累了,刘嬷嬷伺候我休息,其它人都下去吧。丁姑娘救哀家有功现在还昏迷不醒,就让她在哀家这养伤吧,刘嬷嬷出去跟她家人交待一声。”齐嬷嬷领命出去,而那些太医们各个吓的汗流夹背,身后一大片湿润,真如在地狱走一圈的恐惧,这事若是太后再坚持,他们必死无疑。皇宫会缺太医?只要一道皇旨下去,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怎么会缺,只是没做过的人不知道啊,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后宫也不比那只虎和善多少,处处让人胆战心惊,你不知道不小心得罪哪一位贵人,说不定第二天就死了! “皇帝,这小姑娘救哀家一命也算对哀家有恩,这恩赐便有哀家自己下吧,只是如何下哀家要想想。”皇帝若有所思看了眼**的丁紫,告退道,“母后体内毒虽解了大半,可还需要喝半个月的解药才可彻底清除,母后还要好好休养才是。” “皇帝有心了,带着人都离开吧,哀家要沐浴了。” 皇帝带皇后破贵妃等宫妃离开太后寝殿,蓝青凌走的最慢,深深看了丁紫一眼,转身离开。 “哎,你这个丫头,竟然如此之狠,我果然没看错你!”摸摸丁紫的脸,太后眼中闪过抹温情,随即恢复成往日的平静,“给丁小姐收抬个房间,挨着哀家住就行,你们都仔细着照顾着,不能有半点错失。” “是,奴婢省得!”满月满园立即应下,心里对丁紫是有着感激的,对丁紫的照顾自然会无比细心。 刘嬷嬷带着太后的最新消息来给等在长乐宫前的官员夫人小姐回禀,原来只是半信半疑,现在从刘嬷嬷口中知道丁紫真的救下太后后心里真是万般不是滋味,却是立即笑着向丁鹏王氏等人道喜,两人笑眯眯的应承着,乐的都看不到眼珠子,刘嬷嬷淡淡一看转身要走。 “刘嬷嬷,烦劳告诉一声紫儿可还好,为何没有跟您一起出来啊。”蓝老太君拄着拐杖被云希文云希雨扶过来,从担心到放松再到喜悦,蓝老太君子一放松,身子竟然有些发虚。 刘嬷嬷见护国候府众人神情,面上一笑:“丁小姐为救太后累及,太后醒后她便疲惫的睡着了,太后念着丁姑娘的救命之恩便想让她在宫中待上两日,也好观察下太后的身体,没几日就回了。”刘嬷嬷自然不能说丁紫为救太后自残身体,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皇家太冷血无情,即便那是被皇后逼的,可是在外人看来皇后便是皇家儿媳妇,乃是一国之母,不到万不得已,那份皇后的身份也需顾忌的 。至于那些太医可是刚死过一回的,又是长年待在宫中,自然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丁紫现在又不能离开,也只有说太累为由留下几日了。 蓝老太君明显不太信,眼中染上忧虑,刘嬷嬷笑着拉起蓝老太君的手说道:“丁小姐是个有福气的,蓝老太君无需担心,过几日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外孙女。” “刘嬷嬷这话说的极是,既然紫儿有这等医术能解了太后的毒,此时自然该守在太后身边照看一下,太后乃太祖母是一国之率,天下人之母,紫儿正好替天下担忧太后身体的朝臣百姓尽尽孝道。”王氏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插嘴道,那样子便像丁紫有这样的医术全是她这个祖母管教得当,让丁紫照料太后为其解毒完全是侍郎府的功劳。 刘嬷嬷只是撇了她一眼,对蓝老太君点头笑过,转身回到长乐宫。王氏一下被摞了脸面,面色沉的可怕。哼不过是太后身边一个狗奴才,以为能嚣张多少,她可是知道太后虽为官家女,却有着江湖儿女的义气与果断。紫儿既然救了她的性命,太后必然会对紫儿极好,到时候紫儿提些要求她自然也会答应,再说以太后的势力,提提鹏儿的官位有什么可难的,这可是板上订钉的事了! 蓝老太君冷冷看着周旋在各府中张扬笑着的王氏,不屑冷哼,如果太后的心思那么好猜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说以紫儿的性格以及在侍郎府所受过的委屈,会让侍郎府得意,做梦! 皇上随后命皇后带着众府夫人小姐用餐,并传答皇上的话,今日本是为太后贺寿,太后现在体弱不能出席,今夜不设宴,众朝官以及各府家眷要到皇宫后河为太后点燃长明灯放出。 皇帝在后宫却是盘查起白天里太后接触的人物,一件不落,细无巨细严密审查。太后命虽是救回来了,中毒却是事实存在的大事,敢如此伤害太后绝不能活命。谁知道这事一查下来却是盘根错结,当日里所有人员物件经过盘查后,发现近日皇帝新宠刘嫔手上有烈女花的残渣,刘嫔自然声称无辜也连带牵扯出许多,两个昭容,三个修仪,更有甚者今天刘嫔与夏贵妃交谈过,夏贵妃夸刘嫔衣服漂亮还摸过,而那衣服上正是落有烈女花残渣的重要证据,便是皇后也在与长乐宫时召见过刘嫔,这事越发复杂,若是真任刘嫔攀污下去,皆要受罚。最后以刘嫔主谋,其它查出的嫔妃皆以宫刑处死了结,太后知道后只是淡淡一笑。 “太后那侍郎老夫人王氏不是个好相与的 。”报告完这些,刘嬷嬷又说起侍郎府的事。 “嗯……”太后闭着眼睛静静听着。 “在府里多次……便是在长乐宫上也不问缘由的……”刘嬷嬷一五一十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事无巨事说明,未有半点添加也不减半分色彩,这便是她能多年伺候太后的主要原因之一,懂得谁是主子,主子要听的就不能有半句慌言。 “我正愁着该如何给恩赐,她倒是让我有了主意。”太后平静的道,扭头看向倚在寝室侧角的寿菊屏风,当日因为丁紫自残而喷了满面血水的屏风已经洗净,但那上面却似有着什么痕迹,永远也洗不掉了! 丁紫第二天才悠悠转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时,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大公主的身份,整个房间都带着奢华的贵气,屋子里龙涎香的气味甘甜扑鼻让人心神不禁迷醉放松。丁紫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侍郎府,也不在护国候府,更不是在前世的公主闺房,她在大齐的皇宫中,之前的事在脑子里慢慢过一遍,她握紧双拳,不在意胳膊上的刺痛,微微一笑。 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解了太后的毒,被皇家欠了恩情,这虽是福祸双至的事情,但只要她处理好,是目前对她最有利的办法了。 “丁小姐您醒了,肯定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准备些吃食去,您再躺着休息会吧。”一道略显惊喜的声音传来,丁紫转头望过去,便是满月满园眼带惊喜的笑望着她,丁紫微微点头,满园立刻走出去准备,满月走过来细心的简查丁紫伤口为其上药查看额头全身是否发烫,略微松了口气道,“太后一直担心小姐的伤势,早上就让奴婢过来看了好几回了,您醒了太后一定很开心的。” “可是丫头醒了。”满月话才说完,便听到门口的问声,房门从外推开,一身富丽的太后被刘嬷嬷和丫环扶着走进来,丁紫撩起被子便要起身,太后忙道,“别下床行礼了,躺着吧。” 丁紫却是执意在**跪拜了太后,才由着满月扶着躺好,睡了一天丁紫的面色明显见好,虽然依旧苍白的很,可不会像以前好似睡着便醒不过来的透白,太后微微点头在一旁坐下:“此次真是辛苦你了,哀家心里清楚的很,你有心了。” “太后哪里的话,您的安危关系甚广,是大齐的祖母,丁紫是大齐的一份子,自然是希望太后长命百岁的 。”丁紫言语,比之在白云庵相遇时恭敬许多的道。 “别拿这些话来哄我这老婆子了,你才多大,若不是家在这里,对大齐又有多少感情呢。这次你舍命救我,好我都记下了,只是以后别跟我如此客套,我还是喜欢在白云庵中那个明知道我乃当朝太后,却不谦卑只有尊敬的丁紫。”丁紫深深望着太后,脸上扬起抹真诚的笑,猛然点头,“是,紫儿听命,太后以后可不要怪紫儿太没规据了啊。”说着还眨眨美目,样子有着几分俏皮。 太后点点头,笑声却是遮不了的,满园带着一些上好的补血粥,喂着丁紫吃了,前殿传来皇后夏贵妃等人前来问安的消息,太后皱眉本想直接打发走了,却是想了想起身离开。这些人如此殷勤不是没有道理的,丁紫自问虽不能完全了解太后的性格,但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这次她中毒事件,丁紫没有问,但显然不是原本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的事。这些人都是怕了,想必太后与皇帝也做了些事示过警了,宫中会平静一段时间,不过她也算是自跳进这个最复杂的权利漩涡。 吃过粥后,丁紫躺在**,却是睡不着,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床顶一角,苦笑的扯动唇角。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并且一直没有思考过她会后悔的可能,因为这一切即使会将她推向矛盾复杂之地,却能保护住智儿,暂时没有人会对付智儿,在这周旋的期间,她有有自信势力可以迅速成长起来。 只是看看这个房间,怕是太后特意吩咐按照年轻女子装扮的吧,即便没有太后皇后房间那般的肃穆有气势却是不掩其奢华的一面,却有些像前世她公主房间。成为公主生在帝王家是她所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一次却是她自愿跳进来,怎么看都有点没事找事的感觉呢。自嘲的笑笑,一切随缘,便是她的接近是没有目的的,当初在皇宫她或许也会救下太后吧,医者父母心,只是不会用那么激进的办法震住所有人,为阻止太后之后做决定的后顾之忧。 闭上眼睛,没多久,丁紫呼吸平稳的睡着了,满园悄悄走进,看着**丁紫眉头微皱似有清醒的迹象,不禁惊了下。这丁姑娘的警觉性未免太好了,若不是她身体不好极需睡眠,怕是已经醒了。简单查看了丁紫,见没有大碍满园这才离开,屋中一道淡淡叹息声响起又消失,好似没有存在过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丁紫过的十分有有规律,吃了睡睡了吃,太后偶尔来看看,而她总算在身体已经恢复的九成情况下,通过满月满园这对充分听从太后命令并执行的大宫女手里获救下床,当呼吸到外面第一道新鲜空气时,丁紫竟然有些晃神,这感觉真是久违了啊 。 在满月满园有些怨念的目光下,丁紫不禁收起满心的愉悦,微微抿起嘴角暗笑了一记,便去往太后的寝殿。至从那日解毒后太后每天要喝些解毒汤药,这些药每日自然要受到众太医的调配,比之原来不敢用重药,只敢以温和配方调养不同,丁紫当日那半月可好可是一个底线,若是之前不能将毒全部排出,他们性命还是难保。 说起来这些太医也很可怜,为后宫嫔妃不下重药,有病了以较温和的方子慢慢将病治好,虽说还会有成效可是却在拖时间。是药便有一定的副作用,这种法子也是慢慢熬坏身子的行为。只是太医们岂会不知道不懂,只是他们不敢吧,这是皇宫太医中的为官之道,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却一直是丁紫鄙视不屑的。 是夜,太后寑殿时却十分亮堂,丁紫与太后分坐两侧,身前摆着棋盘,两人正静静的观着棋盘对弈中。 刘嬷嬷有些惊奇的看着丁紫,心里有些意外。 她跟随太后几十年,最是清楚太后的本事,那绝对是少有人可及。便是这棋一样,当朝皇帝的棋艺一直难遇敌手,却少有人知道那就是太后手把手教出来的,可见这太后的棋艺是如何了不得了。丁紫与太后下了两盘,每一局都是愉在两子之内,她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哪来的阅历与心智与人如此斗智斗勇。想必这不止是刘嬷嬷自己疑惑,便是太后也不禁有些意外直瞅着丁紫瞧,最后却是摇头轻笑了记,更是专心下着棋。 “晾了侍郎府三日,明天哀家便会下懿旨给你赏赐了。” 丁紫眼神并没有移开棋盘,心里感慨太后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凡女子。 前世里棋艺她可是总与父皇母后常下练出来的,到后期母后已经不是她对手,便是父皇若是她拼尽全力去下,胜负是谁还未可知。与太后前两盘棋,她本意是故意输上半子一子,没想到下着下着认真起来,却是拼的实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在皇宫沉**这么多年,又帮着皇帝坐稳江山,还不是她能匹敌的,她有时候未免太过自信了些,这是太后棋盘里给她的暗示,她懂的! 有时候收敛锋芒是对的,软弱后迎头痛击也是对的,但没必要与对方正面撕破脸,背后捅刀子也需要极大的技术含量!笑着给人一刀,然后欣赏敌人惊骇绝望的神情,才是一种享受! “为太后效劳是臣女应该做的,哪敢要什么赏赐呢,倒是侍郎府的人怕是等的有些急了 。” “无妨,好的赏赐只会让他们开心,多等几日又如何呢!” “哒!”黑子落地,丁紫看了一眼,却是轻笑起来,“太后智勇无双,说的极是,臣女输了。”这一次却是输了半子,太后望着丁紫,眼中难掩一抹深思。 这个少女连她都难以看透,将来成就岂能小。太后不禁感慨,只要她有那个心,将来这大齐的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可惜了…… 侍郎府里众人这几日心里却颇有些复杂郁闷,当初从宫中出来,丁鹏和王氏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简单兴奋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便等着宫中传旨官的传旨,接受对侍郎府的赏赐,谁知道左等右等,从早上等到傍晚竟然连宫中半个人影也没有。王氏和丁鹏心里直泛嘀咕,照理说丁紫救了太后,太后肯定要论功行赏的,怎么这赏赐没下来呢。又想到当初太后中毒,虽然当天就醒过来,但是精神肯定不够好身子还虚,没有第二天下来赏赐也正常,可是连连等了三日都没有半点消息,不禁让他们十分灰心,灰心过后却是满心抱怨。 哼!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如此怠慢,能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太后怎么没直接被毒死呢!丁紫当初逞什么能,乐颠颠上前救治,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捞到吗,简直白费功夫,多此一举! 相对丁鹏王氏的不满,府中其它姨娘庶女各个皆乐,现在丁紫还在宫中也没放过来,赏赐三天未下就说明八成是不会赏了,难不成丁紫在宫中失礼得罪太后让人生气了,这个好啊,最好死在宫里别回来了! 带着各异的心情,第四天时王氏还躺在**晕晕未醒,突然耳边传来段嬷嬷的叫唤:“老夫人快起来,宫里的传旨官要到了,您快请啊,一会赶不上就遭了啊,老夫人快醒醒。” 王氏听着直皱眉,什么传旨官宫中根本没旨,什么!传旨官,王氏猛的瞪开眼睛,吓的段嬷嬷一哆嗦,却见王氏一个高跳起来,那身手灵活的根本不像个老人家:“快快伺候我穿衣,快点!”王氏这边忙活起来,侍郎府其它各院也不见消停。 朝庭的圣旨下传,需要全家人皆跪下听旨,便是马姨娘丁静等人不愿意不喜欢,但是这个过程必须得走,不然便是对朝庭的不敬 。 众人打扮华丽,早早命人备了香案等候在府门外,远远的便看到一辆鎏金镶边垂流苏的马车落到众人眼中,众人双眼发热。便是马姨娘丁静等人虽不喜丁紫得赏,可她们也知道这赏赐少不了侍郎府的,最后最为得利的要属丁鹏,丁鹏官位一涨,她们便是庶女也是水涨船高,心里哪能不高兴。 马车停在侍郎府外,身边跟着一队的侍卫,车帘被架车的小太监揭起,一名身着管事太监服,样子颇有几分严厉的中年公公手捧圣旨走出,侍郎府众人立即跪拜,中年公公捧着圣旨直接进入侍郎府,被请至大厅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王氏第一次接圣旨,心里十分忐忑更多却是兴奋,可是这圣旨拉杂一大堆总说不到正题,不禁让她越来越没有耐心。总算听到赏字,王氏立即双眼发亮听着,“念在云齐柔教女有方,特赐一品诰命之名记入史册,特赐其女丁紫黄金千两,玛瑙两盒,极品珊瑚一对,上等绫罗绸锻每季四系花样各两匹……赐太后特属二品女官,随时听命随侍宫内,王氏教子女有方,赐上等护额十件,钦此谢恩一一” 王氏愣住了,原本的喜悦好似被一盆冷水当头罩下,她以为听错了,急忙问道:“公公圣旨说完了?就没有给侍郎府的其它赏赐?” 那公公双眼立即一瞪,尖锐的声音带着怒气喝道:“大胆刁妇,皇上龙威下旨于侍郎府已是最大恩赐,哪有你质问的资格,给我掌嘴。”太监话落,便有侍卫走进来拉扯着王氏便开打。 丁鹏听到这道圣旨也是愣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怎么没有对他的赏赐,便是连死去的云齐柔都封了一品诰命,为什么没有他的赏赐,等他回过神来王氏已经在拉扯尖叫中被打了两巴掌,丁鹏惊的跳起来,连忙将身上玉佩荷包身上带着事先准备的银票一股脑全塞在中年太监手中:“公公见谅,微臣老母第一次接旨,心里最是激动以至失态,请公公原谅饶她无知就免了罚吧。” 中年太监掂掂手荷包中份量,又扫了眼银票数量这才缓了脸色:“好了,这只是个教训,在咱家面前这么说话还有的说,若是在皇上太后等贵人面前,这个刁妇已被拖出去斩了,你们好自为之。”中年太监冷哼一声,转头又道,“丁府大小姐丁紫院落在哪里,皇上赏赐特命咱家直接送入其院中入库记账,带路吧。” “快快,带众位侍卫大哥过去,公公上位请 。”丁鹏点头哈腰做小伏低状,那公公只是淡漠的点点头,便顺势上位坐下,府中丫环备了好茶好点心招待着。 “微臣还没问公公大名,不知道公公如里当差的啊。”丁鹏又道,他的官位一直升不上去,其中有一个关系也是他官中没人,这些太监身体残缺心灵扭曲,可是却是极有用处的。 中年太监撇了讨好的丁鹏,被打后蔫在一旁的王氏和府中姨娘庶女,端着茶杯撇撇飘浮的茶渣子,细细品了几口才道:“咱家名欢喜,在太后长乐宫伺候。” 丁鹏愣了下,本来这皇帝圣旨下传是有专门的外门公公的,如果是重要的事或是对亲近的人才叫随身太监传旨,怎么这一次让太后宫里的太监传旨,难道这是太后的意思? 不给丁鹏过多思考和追问的机会,送完赏赐的侍卫返回迎回欢喜一行便离开了,丁鹏一干人等将人送走,回到大厅时丁鹏越想越不对劲,望着刚着被打的母亲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急色道:“娘,你在宫里都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欢喜公公一行人离开,王氏脸上早已被愤慨怒气燃烧,听丁鹏这一问便大骂道:“发生,能发生什么事,你娘我平时为人处事还错的了。这些狗奴才竟然如此欺辱朝庭官员之母,简直没把你放在眼中,找机会给我好好处理这个狗腌货!” 丁鹏听着王氏的怒言,却是直皱眉,沉思片刻坚持道:“娘你把进宫里发生的一五一十全告诉我!”丁鹏在前面陪着众朝官,后院的事虽也会传过去,却不是事事相传,便是传过去他那个职位也不见得够格听。 “还能有什么,好吧,还不就是……”王氏本是不愿意,但见丁鹏面色不好也怕误了什么事便将从进宫开始到太后中毒之后守在长乐宫的事都讲了一遍,当听到王氏在长乐宫打了丁紫一巴掌后,丁鹏面色越发阴郁。 “娘,你怎么如此糊涂!”丁鹏语气不好,这哪是平日里对她上恭下孝的儿子啊,是气的王氏胸脯起浮,恨不得拿起茶杯直接甩过去,但想着丁鹏今日的语气态度,再想到刚才那欢喜公公的样子作法也觉得好似事中有事,皱眉道,“我如何糊涂了,我自问没做错什么!” 丁鹏不禁冷看了王氏一眼,但又心觉自己不能太过才缓和了语气道:“娘先不说你在长乐宫那样的地方越过皇后亲自处罚紫儿已犯上大不敬之罪,皇后罚你不断磕头处罚。便是这回紫儿救治太后有功,那长乐宫本就是太后的地方,对当天的事太后岂会不知道 。可她不但不赏儿子升官,也不赏你其它物件但赏你护额,你还不明白吗!太后这是念着紫儿救她有功,借机惩戒警示你呢,紫儿对太后有恩,她可不是谁随便能打的!” 本来一股子火的王氏瞪大眼睛,心里的火突然消失,转而被无边惶恐取代:“鹏儿你可是说真的,那……那太后不会再借机罚我吧!” “娘放心,既然太后送您十条护额,已是警示便不会做其它的,必竟您是紫儿祖母她也不希望紫儿难做。不过娘你以后说话做事更要注意,尤其对紫儿可更要上心了。”其实丁鹏还没说,他现在也明白了那欢喜公公虽借由王氏质问圣旨一事不敬,实际上是代表了太后在打王氏。丁鹏之所以不说,也是他明白王氏的性格,若是她知道太后代丁紫打她,一定将这仇记在丁紫头上。现在丁紫可算是太后面前的红人,那随侍女官不需常年在宫中伺候,可是却可听令随传进宫。 大齐不是没有女官,但那些女官都是常年待在宫中,生老病死都不可出宫的,便是有那个名号实际上不行事。倒是丁紫这女官还被扬名为太后专属,且为二品。二品女官跟外朝正三品官员等级差不多,便是他现在见到丁紫也需行礼,再加上不用常年待在宫中伺候,丁紫的婚嫁都是还是可以选择的。 丁鹏想的可比王氏远一些,从他听到丁紫被赐为二品发官时,他便有一个想法在酝酿着。他这个大女儿将来总要宫里宫外的跑,皇上也是个孝子,时常出入长乐宫,两人岂会没有见面的机会。以丁紫如今的相貌,秀外慧中端庄大气,即便年龄小了些,却是不防男子动心啊。若是丁紫入朝为妃,那才真正是侍郎府如日中天的时候,现今他官位没涨那是因为他娘一糊涂办了错事,让太后恼了。可若丁紫成了妃,他便是嫡嫡亲的国舅爷,皇上就是他的女婿,女婿为丈人谋利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到时候紫儿吹吹枕边风,他要什么富贵没有! 只是丁鹏在意不说,不代表别人不将太后是为丁紫打骂王氏的事说出来。 安静立在一边的白姨娘眼中闪动,而她侧身的丁安,眼里再难掩恨与不甘,至从宫中回来之后,丁安发现她难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或许是丁紫的识破后马姨娘也认清她们的面目,觉得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再装,她发现心中对恨意已难以消减压抑。 丁紫凭什么!想借机爬龙床,她也配!那份孤傲哪个男人受的了!只不过丁紫的这分荣耀,倒是让丁安有了另一份算计,想到这,她眼中的恨意也渐渐消退了一些。 马姨娘等人听到丁紫的赏赐却羡慕嫉妒居多 。 十日后,丁紫病情痊愈,太后的中毒迹象也已经完全消除,丁紫被一队御林军风光无限的送回侍郎府,太后又是借机赏了几件赏玩的好东西,丁紫直接让喜儿送回紫竹院里。 刚来到寿安堂,便见王氏阴沉着脸看着他,她身侧是马姨娘一干人等,便是方姨娘也在,她在府中的敌人全部在此,一个不少! 王氏见丁紫从宫中出来面色红润,皮肤好似又滑上几分,周身上下贵气更重,想到前几日所受的屈辱与打骂,气的不打一处来:“还不给我跪下,你个不孝之女,来人啊,给我拉下去重要五十大板!” 丁紫冷笑,怎么,她当了女官一进门就给她个下马威啊。 可惜了,这些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王氏仗着是她祖母就能对她呼来喝去了,异想天开! 面上丁紫却装出惶恐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住的道:“祖母是谁气着您了,告诉紫儿,紫儿替你狠狠抽她耳光子!”这话简单直是直接往王氏心口刺刀子,王氏气的一口气没上来,连连咳嗽起来,让段嬷嬷好一顿安抚这才减消了一些火气。 丁安走上前,柔柔看着丁紫,很是为难的道:“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呢,你可不知道你这些日子不在府中,祖母是多么的担心你啊,她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就怕你在宫中遇到哪个刁难的,便是遇到过不去的羞辱她都忍下来了。可是姐姐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之前发生的事,还一上来便是这句,这不是直接拿刀子捅祖母胸口吗,难道你如今得了赏赐便不将祖母放在眼里了吗!”这指责意味十分浓烈,却深得王氏的心,激起了她所有的怨气。 “就是就是,姐姐你未免有些一富贵就忘记穷亲戚了,但祖母可不是你的穷亲戚,她可是你亲祖母,府中嫡女就你一个,祖母平时可最疼你了。你怎么能反过来如此对祖母了,这也太不孝顺了,传出去不是打着太后的脸面吗!”丁宁儿也顺势接话,说的却是更为严厉,丁紫的富贵都是太后给的,若是她敢给太后脸上抹黑,以前的富贵不但不复存在,反而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惩罚。 丁紫心中一紧,脸上轻笑,看起来今日之事不会善罢甘休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八,渣女,集 体被罚!(精彩) 丁紫的那个笑容淡淡的,可是双眼中却闪烁着丝丝冷意,她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丁宁儿和丁安。 这些人对待她的时候,府里平时暗斗不止庶女们往往能统一战线,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啊,不过是占了个嫡女之位便被时刻盯着,此时她不禁也对原身的丁紫升起些敬佩来。 云齐柔离时前,同样弱小的丁紫似乎一夜长大了一般,她很清楚这府中的人容不下她,而她必须活下去,为母亲为了弟弟丁智。但是丁紫必竟太年幻,虽然林嬷嬷喜儿铃儿是可信的人,暗的里也指点她一二,但是丁紫年龄那般稚小如何能懂得太多腌臜心思,所以她比不过不过心机,只能蛮横只能嚣张只能跋扈,她不过是以过激的行为来保护她与丁智。在丁紫的记忆里,以前马姨娘她们手段倒没怎么太用,恐怕也是因为丁紫年龄小又是牛脾气太冲,想要弄死她很容易,连带着丁智那里也少有注意,下的黑手自然便少了 。 若不是方姨娘怀了身子,怕是马姨娘也意识不到更大的问题,这才想到借机害了丁智。当时丁紫身体太虚又太急,对于当时那和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丁紫没有办法这才急死了!可她用着毁掉自己声名的方法保护了弟弟,这点倒是十分令她钦佩,起码前生里即使她知道十二皇弟是被人害死的,后来也知道是被谁害死的,但她却没不能着急更不能为十二皇弟做些什么。她虽然暗中调查了最后也一举消灭了那些人,可是当她听到十二皇弟死讯时,她多么希望她能嚎啕大哭一场,发泄也她的愤与恨,直到最后解决掉那些人后她能哭却哭不出来,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一个刺,欲拨却任其生长。前身的丁紫虽死了,可是她每做一件事,都可以让人感受到她对丁智的保护,这一点便是连马姨娘这些人都不得不承认。 前生里她的人生虽然成功,可是她觉得从人性上,她没有前身的丁紫成功,丁紫做了她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她,沉默太久了! 丁宁儿丁安不会以为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会被她们三言两语打垮,若是她想直接毒死王氏也未尝不可!只是未到那时候,她也不屑用如此简单的方法看着王氏死亡,王氏应该看的更多,见的更多,贪心更多,然后再一件件失去,她要看王氏毁恨绝望的眼神。当然对于侍郎府这些人,她要的也是这个结果! 丁紫眼神淬冷,眼神幽远泛寒,丁宁儿和丁安被看的心中微惊,若是前段时间的丁紫会因为被污蔑而失声尖叫反驳,若是不久前的丁紫会巧言如簧取巧辩解,但是现在的不言不语更令她们有些不安,因为她们发现每当她们觉得自己很了解丁紫的时候,都是丁紫在改变的时候,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姐姐如此不言不语,看来也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了,这倒是也怨不得姐姐,姐姐得了太后看重心中自然是骄傲无比,一时得意望形也很正常。只是姐姐必竟是嫡女,是祖母孙女,还是不能忘记祖母的恩情才好啊,姐姐怎的递小话不但不赏侍郎府,反而让祖母落了太后的眼遭到毒打呢!”当日两名侍卫虽然下手狠,可只打了两巴掌,王氏抹了上等的散瘀药脸上早已不显,只是那痛却在打在心里,被丁宁儿这一指摘,那双眼恨不得直接剜了丁紫! “逆女逆女逆女啊!如此见利望义,做出毁损侍郎府的事,你也配为丁家儿女,这次若不请家法,我如何面前丁家列祖祖宗。”王氏气的拍桌大骂。 丁紫挑眉冷笑,就是不说话,心里却是暗讽不已,毁损侍郎府,真正毁损侍郎府的可不是她 。而她面色,这个冷笑看在别人眼里却实实在在是个大大的讽刺,恨的心中涨痛! 丁安见机开口:“姐姐不言不语,看来是完全承认了,当初便是姐姐撺掇太后惩罚祖母的。先不论祖母是你嫡嫡亲的祖母,姐姐这样做折损孝义,便是如此这般添油加醋让矛盾激化,也是置太后与不义之地,祖母从小教姐姐有功,太后却因为一些小事处置祖母。姐姐可知道你才刚救了太后性命,说来算对太后有恩,祖母教姐姐有功,对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有份情意的。现在太后却处罚了祖母,这事若被传扬出去,不但对祖母名声不好,更是将太后置于大不义之地啊。姐姐,你怎么如此糊涂与妄为啊,妹妹真替姐姐担心,若是常此以往去宫中照顾太后,不定要闯下多大的祸端啊!” 这话看似说听大仁大义,却是暗藏玄机,丁紫眯眼看着丁安,想不到她心思转的可倒快啊。 不但往她头上扣了不孝祖母恶毒中伤之名,又将她陷太后不义的大帽子压下来,这话若是成了,那是大不敬之罪,绝对可以问斩了。而后又提到她常侍太后身边女官之事,其实问题在这里最大! 丁安没有明说,却是马上将人思绪转过,王氏一听果然面色一变,暗恨的盯着丁紫,又看看丁安。这丁紫一进宫中便给她下套子,让她如此受辱,她岂可罢休,若让她在太后身边久了,她翅膀还不得更硬,到时候便是说她都说不动了,丁紫野心显然大了,可惜她偏不能让丁紫如愿。倒是丁安平日里温顺待人处理都很有分寸,最主要的是她的姨娘是王氏身边出去的人,跟她必定是一条心。 丁紫不为侍郎府着想,丁安却不一样,若是换她进官伺候别说侍郎府了,便是她也跟着沾光了,太后喜欢了府中什么赏赐没有,若是在宫中碰到什么贵男,凭着丁安的样貌与随侍女官之位,即便是庶女也是配的上那些贵男的。越想王氏越是兴奋,连指尖都微微颤抖着,想着泼天富贵,再看看低眉侧目一心为她声讨的小孙女,却是越看越满意。 王氏收起眼中得意,沉着脸望向丁紫:“紫儿你此次做事太欠考虑,你以前性格到底太过张扬霸道,自然不会懂得在宫中相处之道,想不白这其中道理倒是难免,只不过这事却是不能有一还有二的。好在这一次说开了是在侍郎府,若是传出去,别说为太后医毒的恩情,怕是会变成你的夺命符啊,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进宫了。只不过这皇上既然下了旨意,却不能抗旨不遵,这样吧,你四妹平时最是温顺懂事的,到时候若宫中传旨,你便称病不能前去,但太后不能没有人照顾,便有你妹妹带你尽尽孝心便好 。” 丁紫眼中满是讽刺,心里冷哼不停,嘴角那抹冷笑缓缓落下,面上沉色浓郁,眼中霜雪覆盖,任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却听她淡声道:“祖母是这意思?” 这王氏是蠢笨,还是白痴,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是丁紫倒是不意外王氏如此想将人往宫里送人的打算。可是一个生母是个侍郎府小妾,还是老太太跟关丫环出身的小妾之庶女,竟然意想天开伺候真龙天子,丁安心思倒是挺深。可惜啊,她的出身太低了,她绝对没有可能成为帝妃,便是进宫最多昭容等级,便是升也永远没有可能升到妃位。丁安脑子也是个蠢的,以为凭她那点小本事就想混进皇宫里? 丁紫垂眼微思,关健时刻她或许能帮助她一把?宫里两大巨头的皇后夏贵妃都对侍郎府女儿有意见,当日里丁安已经留下极坏的印象,她万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只不过丁安心思必竟颇深,进入宫却是未知之数,所以万不得已,她绝不会让丁安月攀向高峰的机会。 见丁紫说一句,便沉默下来,王氏自然以为丁紫是不愿意丁安替了她,手里握了点小权利便拿自己当回事了,她以为她是个什么。那点小心思还能骗过她,哼!绝计不能让丁紫继续张狂,若是再有下次,太后岂不是要直接砍了她的头!想想当天心中的惊惧王氏便一阵后恨:“紫儿你如此将太后脸面于不顾,祖母这是在帮你,你要好好想想……” 丁紫暗自算着时间,她可是掐着丁鹏下朝回来的,再加上她早传过信今日会回,丁鹏下朝应该会立即回府才对,耳边听着王氏的话,丁紫却是注意着外面的脚步声,当听到一个颇有些急促却比一般女子重些步子声音,丁紫突然冷哼一声,打断王氏:“祖母,你跟我说这些,是找死吗!” 丁紫沉默了半晌,声音突然有如一刀利剑刺出声,大厅的众人全都愣住。 从一开始便沉默坐着三个姨娘看着丁紫,也不禁为她的不识像冷哼出声。王氏再如何不是,那也是丁紫祖母,便是不孝一词压下来,丁紫便没有话可以反驳。她以为在太后面前当了红人便多么了不起了?若是此时传出她不孝之名,怕是第一处置她的便是太后。皇家作为大齐的榜样,如能忍受身边的人如此违背伦理,简直不知死话。 王氏被震的愣住,看着丁紫眼中深沉的阴郁,心里紧紧揪起,但随即却是满腔怒火喷发:“你个不孝女,竟然咒我死,我这个命苦的啊,府里不过一个嫡孙女却是如此的不孝,为了一个虚名竟然如此咒我 。我是挡了别人的道了啊,我死了就能给你让道了没人管你了是不是!今天说什么,你都要向宫中回禀,以后让丁安随侍太后身侧,你如此机心与恶毒,我绝计不会将整个侍郎府的安危放在你身上。你先是撺掇太后毒打我,再是不孝为后又诅咒我早死,数罪并罚五十大板,关家庙一年!” 丁紫冷笑:“紫儿在宫中十日,小心谨慎照顾着,莫说得什么宠爱就怕有什么做的不好了便得了罚,便是紫儿在宫里想念家人也不能任性的要回来,若不是我以身体全好为由,太后恐还不会放人。我本是带着喜悦回府,两位妹妹却是将我挡下,一上来便给我扣个不孝祖母的罪名,这是多大的帽子,紫儿万不敢接。祖母妹妹一直说是我让太后打祖母,我在宫中却是人生地不熟,若非不得不说恨不得将自己弄成哑巴就怕说错话,我想问问祖母两个妹妹,你们说人撺掇太后打祖母证据在哪,可有人证,还是这本就是你们平空猜测冤枉我的!” “姐姐这话说……” “住嘴!”丁安还想说什么,丁紫突然一喝,猛的走过去,抬起头啪啪两了她两个巴掌! “丁宁儿,丁安,本官现为宫中正二品女官,你们一为我庶妹见嫡姐不行礼其罪一,见到朝庭宫员不跪不行礼其罪二,撺使祖母听信你们毒言命其对朝庭不敬其罪三,妄图猜测圣意其罪四,没有资格却下令责打朝庭命官其罪五!” 众人全惊,却是没料到丁紫这般疾言厉色,丁宁儿故作镇定,脸却白下来,这……丁安不是说绝对不会出事吗,怎么让丁紫一说列出这么多条罪了。丁宁儿讪笑:“姐姐这是做何,我们是姐妹平时相处以合乐为好,姐姐不想人认为你对祖母不孝,也不用如此恐吓我们啊!” “恐吓!你们以为这只是恐吓!”丁紫双眸圆瞪,却是阴冷笑道:“我乃圣旨特赐女官,你们不过是府中庶女最低贱的妾,祖母又是个没有诟命的。我问你们,你们哪个有资格指责我并且能降我的罪。今日我即为后宫女官,能降我罪的只有当朝皇帝太后宫中贵人,你们一个个没有品级的平民,何来的权利!难不成你们还想忤逆朝庭,谋朝篡位不成!”丁紫指控何其严厉,众人只感觉心口突然被一刺,竟然都失声大叫。 “没有,丁紫你别乱说,你根本就是……”马姨娘刚在宫中受过罚,对这些话最是**,她叫声最大,丁紫却是怒意燃烧在眼底一侧身转过马姨娘走过去,“啪啪”打了白姨娘两个耳光,这巴掌丁紫是特意加入内力,白姨娘被打的两耳轰鸣,嘴里喷血,眼中那一丝腥红快速闪动已快速消去,却是不可置信看着丁紫 。 “白姨娘作为府中中馈掌管者,二为四妹生母,三为祖母身前得利人,遇事不知劝解,任由四妹一错再错,罪责加重。”“啪啪啪啪”又是连续四巴掌,直打的白姨娘眼冒金花,脑子空了一阵倒在椅子上起不来。 丁紫这一行为震住所有人,她们皆不可置信望着她,一时竟然挪不开步拉开,转身走至方姨娘“啪”一个巴掌力量适中甩上,方姨娘立即委屈要哭腹中孩子之类的委屈,王氏眼神直泛红:“方姨娘身复为侍郎府开枝散叶这大任,不在院中好好休息,任由三妹在祖母面前乱嚼舌根,坏祖母安静,不敬不孝!” 走到马姨娘面前,丁紫直接伸出脚“啪,咚!”马姨娘被连人带椅子直接踹倒在地,“马姨娘身为府中妾室不知为侍郎府着想,竟然教的二妹在宫中与人苟合,还是跟我丁紫不要全城最是不屑的冯玉华偷情,不在院子里反思过错,还敢招摇让侍郎府被人取笑,该打!” 似乎只是几个眨眼间的事,丁紫铿锵说了一遍,转眼将人也打了定了罪。丁紫猛的一转身,却是冲着丁宁儿而来,丁宁儿立即吓的尖叫:“丁紫,你太不知好歹,祖母与妹妹姨娘们都是为你着想,你犯下……” 丁紫却是一把拉住丁宁儿的衣领,手上好似不会疼似的,“啪啪啪啪啪……”不停扇着丁宁儿的脸,丁宁儿被打的头不断摇晃,嘴里流着血最后竟然被打的好似有呕吐物喷出,丁紫身子一侧身过,手上却不停的继续扇巴掌。 王氏气的脑子轰鸣的响个不停,浑身颤抖的指着丁紫大叫“混帐,还不给我停下,孽女竟然不将我放在眼里,给我抓住,还不给我拉开!” 寿安堂的丫环婆子也着实被吓到了,听到王氏的喝声才响起上前拉住丁紫,谁知丁紫却是瞪圆眼睛怒喝:“谢敢碰本官,就以肆打朝庭命官为由直接拖出去杖毙。”众奴才大惊,颤抖着手竟是僵在原地,丁紫又边扇近十巴掌,随手一甩,丁宁儿像块烂布一样被扔在地上,丁紫儿恶狼般的眼神直接望向丁安。 丁安没想到丁紫现在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如此公然反抗祖母,那她可是一张王牌也没有,她不论出身身份都不是丁紫的对手,看着被打了一圈的人,丁安惊的连连退出数步,丁紫却是快步几步,直接伸出腿“砰”的将丁安踹出两米之远,丁安咳了一声顿觉胸闷异常,心里丝丝颤抖的害怕。 “四妹在宫中不知廉耻拿着自己的秀帕妄图勾引冯玉华,事发为了掩盖罪行,竟然恶意污陷于我中,手段恶毒 !回府后不思进取,不顾祖母身体,让她生气劳累是以不孝,长姐如母,我今天便好好教教你规据!”说着“砰砰”连踹两脚,直接将丁安踢向王氏的座前,气的王氏脸上紫红,头顶似乎有白烟冒出,“你你……”指着丁紫说不出半句话来。 丁紫在色发冷:“祖母宫中行事不加了解便随便定紫儿罪名,先是不敬皇后,后是与男人私通,祖母可想过紫儿心情。现如今紫儿从宫中出来,祖母半点没有安慰反倒先骂我一个孝之名,这不孝之名我若背了,我有何脸面见人,我便是一死也难以留下清白。祖母竟然还异想天开让四妹去宫中替我随侍,祖母当日可是随着府中之人一同接的圣旨,难道不知道圣旨所下为何事!皇上指名我丁紫为太后专属随侍,那便是圣旨,便是紫儿不想做那也一定要做。祖母为何如此糊涂,你以为你一个侍郎府祖母便能视圣旨于无物,随便点个人就能代替我去宫中随侍了!难道祖母不知道抗旨不遵,乃是大不敬,祖母是想将侍郎府一甘人等全部葬送,包括我在内全部陪你送死不成!” 王氏本来气的紫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当丁紫那个死字说出时,她双膝猛的跪地,竟然抖的如风中柳叶。 而丁紫这话刚一落,本来还想怒骂她一句的众人此时却实实被镇住了! 因为丁紫的话句句在理,让她们根本生不起半分辩解,由其那个死字,令她们恐慌,本来她们是想着丁紫那些本事她们还能不知道,丁紫小时候最是张狂的,倒是也喜欢看书可是却是没治过人,这一次不过是她命大刚好解了太后的毒罢了。她们也真的以为是丁紫觉得在宫中受了委屈趁机告了状,为了给丁紫一个下马威,即便她当了女官也不能在府中太过张狂,这便跟王氏说了。而且便是朝庭上圣旨一下,虽是皇帝金口玉言但是事不外乎人为,有时候这个官员无能为力找个帮着,或是病了也总得有个接替的。 太后的随侍又不是天天的,只是偶尔为之,可见太后不过念着丁紫的情,也不见得对她有多好。到时候丁安这个更为乖巧的前去,说不定比丁紫还要受太后的喜欢,众人便是想到这些,所以根本没对丁紫被封的女官在意。更何况丁紫身有官位,但她终究只是王氏的孙女,在王氏面前她永远要因为晚辈矮上一头,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皇宫最先要处理的便是她! 可是现在她们如此行事,可不就是抗旨不遵,这……若是丁紫说出去,侍郎府要怎么办,她们就要死了吗,怎么可以,怎么会 ! 匆匆赶回来为丁紫接风的丁鹏,从门外便听说丁紫下马车直接来寿安堂请安,他还觉她是个有心的,只是没想到走近寿宴堂,听到的却是丁紫诅咒王氏,他本要怒喝谁知听了丁紫的话后,他顿时有股透心凉的冷意。丁紫是从头打到屋,便是连往常高高在上的祖母王氏也一并说了,丁鹏不但不觉得丁紫过份,反而觉得蠢女人简直该死! 丁紫那可是二品内宫女官比他官位还高,而且这官里,便是个不入流的打扫宫女,有时候都可能因为闲聊的一句话要一个大臣的命,这些外朝大臣最是不敢得罪宫里的人,由其贴身伺候那些贵人的太监以及宫女们。 现在不论丁紫在太后那是否真的受宠,可她女官之位在身,正常情况下便是王氏这个祖母见她都要行礼问安,这些个不知轻重的竟然当面质问他。丁鹏当日已经提点了王氏那事是太后的警告,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她这个糊涂的娘竟然被两个庶女随便哄上两句便找丁紫麻烦,可恨啊,太无知了! 更何况他听着长乐宫那一行的事情,对府中这三个庶女也是失望透顶了,丁静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证据确凿还攀赖别人。 丁安平时看着是个安静稳重的,没想到自己手帕落到那屋子里,为了保自己清白连坑害嫡长姐的事都敢做。这些事情她们不知反醒,反过来咬丁紫不是,简直气的丁鹏无言形容他们。 丁紫说到最后,丁鹏越听越咬切齿,根本不想进去,就想等着丁紫打骂解了气,最后连那个不省事的娘也教训一顿,否则老是自以为是给他拖后腿。这些年自己官位长不上去,与王氏目光短浅也有一定关系。 此时丁紫冷寒着脸站在寿安堂不动,王氏一干人等吓的呆坐、倒地,竟没有一个起的来身的,有些是疼的,有些是吓的,有些则复杂些或许两样皆有。 丁鹏见时机差不多了,快步走进来,眉头紧拧着,王氏等人看到他进来,皆是一脸欣喜想让他说情。被丁紫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算是一时清楚了现状,若是丁紫进宫中一告状,她们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命。丁紫对太后有着恩情,她不会有什么,可是她们怎么办。此时此刻她们没有一人不恨自己的冲动,王氏更是将丁宁儿丁安记恨的恨不得现在立即撕了她们。 丁鹏冷哼:“愚蠢!紫儿教训的对,不然一个个总不长记性,还在这里自命不凡。也不想想不过都是我府里的姨娘,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对长姐如此不敬,本就有违孝道,还想反过来恶意中伤紫儿 。今天回去每人给我抄一千遍孝经,长记性!”转而看向被打的面色发烫涨红的白姨娘,丁鹏心升厌恶,“白姨娘接掌中馈府中多次出事,这一次更是失职失责,没有资格再掌府中大权。你马上给我收抬账册名单,以后侍郎府便由紫儿掌管,谁不服直接罚了便是!” “是,贱妾省得,马上教人下去整理。”白姨娘眼神极速转了两圈,便吩咐身后大丫环办事,自己则坐在椅子直喘着气,那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一根根的利针不断刺着她一般。丁紫哪来这么大的手劲,可恨,好疼啊! 丁紫心里冷笑,她就是等着丁鹏出来,却没想到直到她将人都打了,连王氏都骂了他才出来。看来这丁鹏也是个冷血且不孝的,她闹的这么大却有几分想掌权的意思,不过她没想一下便接过,总需经历些阶段的。可是刚才她那一席话,充分让丁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若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处罚,那么心里有气哪日去太后那里告上一状,倒霉的可是整个侍郎府,必竟王氏等人敢逼着她装病不去宫中换人前去,就是抗旨重罪! 当然丁紫也是算准了丁鹏人不够精明,但是在朝为官多年,看法肯定不会如王氏那样短浅,他比这些人都能想到自己的利用价值,在这种时候他只会暗里讨好她,绝不会对她太过,所以她敢闹这一回。一是出口常时间被设计的气,二也是立威的! “姐姐,姐姐,你被欺负了,姨娘和庶姐姐欺负你了是不是,姐姐你别哭,智儿心疼!”丁智稚气糯糯中带着呜咽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团蓝色小影迅速奔进丁紫怀中。 丁紫抱紧丁智,有些好笑,摸摸丁智的毛茸茸软华的头发,她这弟弟也有这么黑心的一面啊。 马姨娘,白姨娘方姨娘,丁宁儿和丁安听到丁智的话,简直差一点直接气的翻白眼晕死过去。丁紫哪里受委屈了,现在被打被骂将要被治罪的可是她们,他哪只眼睛看到丁紫受委屈,那是什么眼睛,瞎了吗! “呜呜姐姐眼睛都红了,姐姐不哭,智儿会保护姐姐的。”丁紫发誓般的握紧小拳头,精致的小脸上一片坚毅,将丁紫藏在身后,冲着马姨娘等人怒望过去,“是你们欺负我姐姐,学堂夫子说过妾就是府中的奴婢,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奴婢竟然不懂尊卑打骂姐姐这个府中嫡长女,简直就是奴大欺主,该……该杖毙!”丁智嘟着嘴貌似不清楚杖毙是什么,却是冲着马姨娘等人恶狠狠的瞪着他那水灵灵纯净的眼睛。 气的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丁宁儿丁安直倒抽气,就是说不出话来,哪是她们欺负打骂丁紫,说骂一开始倒有那么几句,可什么时候打了 。这个该死的小鬼只看到她姐姐委屈的红了眼眶,难道没看到她们身上都带伤吗!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看她们狼狈还奚落她们的! 她们这些人是气的直抽搐,恨不得一脚踹的丁智直接死掉算了!偏丁紫她们还能说骂,府中独子她们是没有把柄可不敢随便说,王氏不在乎丁紫但对丁智那是疼在心里的,便是丁鹏也对这儿子十分看重。事情发展到不得收抬的地步,若是丁鹏再看到她们打骂丁智,不是打死也直接扔出府了! 忍,忍,她们只能忍! 报仇何需一时,这次吃亏了,下一回她们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丁紫便是女官又如何,想害她,办法还多的是。她们谁手中都沾过死人的血,多死一人对她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只是这一次输的惨些罢了,丁紫以为她能时刻保持精力,根本不可能! “智儿乖,姐姐没事,姐姐没被人欺负刚才只是陪着姨娘庶妹妹们玩游戏呢,你看着像不像真的,把智儿也骗过了吧。”丁紫摸摸丁智的小姐温声解释,听到丁紫的话丁鹏以及王氏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禁暗说丁智出来的及时啊,要不是怕丁智见姐姐生气伤心丁紫还不知气到何时。现在说玩,倒是丁紫准备揭开这次,他们算是逃过一劫。 但人就是这样,刚才还吓的生不起半分恶念,一想到自己安危无异,马上想着各种方法反击,脑子竟然突然好使的快速转了起来。 “真的吗,那好玩吗,姨娘庶姐姐们演的真像,智儿也想玩,玩的她们这么倒地装疼好好玩啊,智儿就从来没玩过,智儿也想。姐姐要拿什么东西玩啊,好玩吧!”丁智一脸好奇的问着,丁紫却看到丁智眼中那簌小火苗在不断跳动。显然丁智记恨着呢,而且极小心眼的想再打马姨娘等人一遍,好解解气。 丁紫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姐姐陪你玩,不过姐姐刚从宫中回来,早膳还没用,又累又饿,智儿先陪姐姐一同用膳可好啊。” “好啊好啊,姐姐这么多天不看智儿,智儿好想你啊。”丁智微微嘟着嘴,还是听话的点头道。 丁紫笑着摸摸她的头,这小脑袋手感怎么就这么好,怎么摸都不够,接着面上有几分严肃的冲丁鹏王氏行礼:“祖母爹爹,紫儿先回去用膳了……祖母,紫儿在宫中根本无机会多说什么,太后如何做的紫儿不知道,不过紫儿绝对没有弃侍郎府不顾的想法,也绝对不会对真心疼爱我的祖母有那种恶念,紫儿不是不孝之人,不敢做那些天打雷劈的事 !”只不过她孝只对真心对她好的,对王氏这种的便是故意又如何呢,反正她不真心对自己,她无需客气。 丁紫带着丁智刚一离开,丁鹏便气的直拍桌子。 “蠢不可及的东西,都不知道紫儿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岂是你们敢害敢骂的,简直不知死话,打的好,怎么不打死你们!” “老爷,贱妾知错了,贱妾也不过在这里坐着,都没说话,大小姐竟然还秋后算账!”马姨娘哭的泪汪汪的,便是方姨娘白姨娘也红了眼眶,看的丁鹏更是气的不行。 “秋后算账又如何,丁静那不要脸的做的出还怕人说吗,老爷我在朝这些日子,不知道被多人戳脊梁骨骂呢,你们老爷我如何了。这事可不是紫儿的错,你们一个个知错不改还想给紫儿下马威,哼,都给我好好想着,再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丁鹏铁青着脸,看面王氏那脸色也没见好,“娘,儿子刚下朝也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说完大跨步离开。 王氏有意叫上一声,可是此时也知道儿子是气着了,也不想再给自己找骂便什么也没说,可是转头一看地上的丁安丁宁儿,气的骂道:“两个恶毒的小贱人,段嬷嬷给我掌嘴,掌到我说停为止!” “是,老夫人!”段嬷嬷眼中划过冷戾,叫着粗使嬷嬷便开打…… 丁鹏出了寿安堂本是想回书房,可是想想,还是转身去了丁紫的紫竹院,出了这事他可得好好安慰一番才行,万不能让丁紫对他这个父亲有了嫌隙,他的富贵还靠她呢! 到了紫竹院丁鹏倒是松了一口气,丁紫今早没吃东西,回府又折腾这么久,再加上丁智在身边胃口大好,竟然连吃了两碗,餐桌上时不时的与丁智聊着天,谈谈趣闻,接下来再谈谈学业什么的,遇到不会的地方还请教下丁鹏,顿时让丁鹏的虚荣心膨胀。 紫儿还是个懂事的,知道与谁生气也不能与他这个爹生气,她是自己亲生的他岂能对她不好呢。饭桌上丁鹏倒是难得的开怀常笑,逗的姐弟两直笑直夸他厉害,丁鹏自信满脸又讲起朝堂上的事,他是怎么样的受皇上的重视。 丁紫笑眯眯的听着,心中却不以为意,丁鹏此行不过是为了借机安抚她,也想拉近两人距离吗,指不定又想从她得到什么好处,只不过嘛她倒真有好处给丁鹏,相信他对这份东西也会十分喜欢的 。现在在他心里她可是最好的女儿了,对她不但不会有半分提防,反而希望因为自己敞开心扉得到丁紫更多的依赖。 丁紫与丁智谈着笑,丁鹏见时候也不早了起身便要离开,却是不巧的一下撞下来的人,那人手中端着补品,竟然一下没稳全摔了。 那人吓的立即跪地,连忙赔罪:“奴婢该死,奴婢没注意,将老爷的衣服弄脏了,奴婢一定帮老爷洗干净,请老爷不要怪罪。”那人抬起头,一张俏丽的眼中泪眼蒙蒙,真是我见忧怜的可怜相啊,丁鹏眼中流光一闪,他认得这人,原先不是马姨娘身边的怜月吗,不想给他提了伺候便送到丁紫这来了。 “真是没规据的。”丁紫一见却是斥道,“做事如此不小,害爹爹受惊了,紫竹院可要不起你,明天你就回去吧。” 怜月一听眼中泪意更浓看的丁鹏那个心疼,想了想,反正这人是丁紫不要的了:“紫儿也别怪她,是为父猛的起身她没看到,为父那还缺一个日常伺候的,紫儿用不惯不如给为父吧。” 丁紫疑惑的看着丁鹏,倒是不在意的道:“爹爹这怜月是马姨娘当初赐过来教刺绣的,女儿现在一时半会不想嫁人,自然也不留她了。不过是马姨娘手边的一个丫环,爹爹需要,马姨娘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会与她说、。”反正不是从女儿手中要人,这事就好说,丁鹏转身离开,怜月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远去,丁紫眯看微笑,眼中波光闪闪。即然她要接了府中中馈,那这府里何不热闹一下呢! 翌立,府中传来丁鹏又收了一名通房,正是马姨娘手上的怜月姑娘,看样子似乎颇得丁鹏的宠爱,这一消息立即在府中掀起千层浪,而丁紫此时却是准备着出府事怡。 侍郎府乱吧,在更乱一些吧!现在还远远不够! ------题外话------ 困啊,最近颈椎各种痛苦啊,嗷,期待下一章吧,亲们~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九章 ,接管中馈,上门闹事! 昨天丁紫从宫中一回府,便以女官的身份指责姨娘庶女不知礼数不懂尊重为由,每人皆挨了她的打,便是祖母王氏也被骂了一顿,虽说丁紫现在身份大不相同,可这些到底是她的家人,如此作为不免让人觉得她心狠手辣,连亲人都可以如此对付她,那下人不更是随时想打骂就打骂吗。 这下大小姐要在府中掌中馈,不免人心不稳,纷纷采取抵抗心理。 第二天一早丁紫早早起身,或许是因为昨天将那些渣女都打骂了,丁智又陪着她吃喝了一顿,聊了很久的天才回去。 丁紫今天心情十分不错,在院子里伸伸胳膊练练腿,顺便打了一套拳,同时发现今天无意路过紫竹院的下人特别的多,要知道丁紫的紫竹院挨着后门可是较为偏僻的院落,说这些人是走错路或是偶尔路过十分牵强,再说侍郎府的丫环婆子同时变傻了吗?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府里路都记不清,可不可笑。 丁紫只是冷眯着眼睛笑了记,便不理会她们,在院子里待够了吃了些东西,便要去寿安堂问安。 “小姐,外面传信了,说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顺利 。”喜儿为丁紫整理衣服时顺便说道。 “嗯。”丁紫点头,便是林虎他们不传信,丁紫最近也准备出去一趟,但听到计划顺利,显然是酒楼和赌场开始赢利了,这可才一个月啊,她更应该出去看上一看才行。 “小姐那些个毒心肠的太可恨的,现在府里都传小姐苛待下人,十分反对小姐接中馈。”铃儿一脸怒气进门,嘴里说的毒心肠的自然是被打了心里不舒服的姨娘庶女们。这些话不会是从她们口中说的,不过是身边几个丫环婆子见主子受伤心里不痛快找人抱怨几句也无可厚非,顶多丁紫便是说府中下人嘴碎而已,还能又打了她们?若是再发火更是让人觉得她心思恶毒,容不得姨娘庶妹们,名声传出去也是好不了的。 而一夜间此时传的这么开,显然不会是其中一位的功劳。 “没规据,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让小姐烦心!”林嬷嬷怒瞪了铃儿一眼,才劝道,“那些人不过是看小姐现在身份不同了嫉妒罢了,等奴婢接下来吩咐下去让她们闭嘴。” 丁紫脸上并无怒意,只是歪头想了一记:“嗯,嬷嬷去查查,将传的最凶的找两个典型打罚上十耳光,那些个不对此做评价的每人赏一两银子。” 林嬷嬷与喜儿铃儿都愣了下,小姐这样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虽然能一时盖下这流言,可是如此一做,却是让人以为小姐这是认了,她真的做了并且自己没理。这样不是更将小姐想的不堪吗,这样自找麻烦的事小姐为什么要做? “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林嬷嬷沉默了一下,作为忠实的下人,她需要为丁紫考虑。 丁紫浅笑的望着林嬷嬷,眼中有着欣慰:“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府中无人可以接管中馈,我今天便是推拒,可这话是父亲说的,老夫人心里再不愿意她也会将中馈顺顺当当交到我手中。可是府中那些人没有一个会甘心的,这样败坏我的名声便是她们的第一步。我沉默,别人以为我默认。我狠狠处罚,更是验证了我的不是,如何做都是不是,那索性便闹大一点,我就明白的告诉她们我是打人了又如何,我是嫡小姐我是掌中馈的,我是主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林嬷嬷脸上表情虽有松动,却还不是十分认同,丁紫笑言:“当然了这些不过是其中一个因素,因为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新官上任这三把火,闹的越大越好,下人越不满意我越好,我就是要这府里乱,大乱 !” 林嬷嬷沉思半晌,微微叹息一口,喜儿却是眼睛一亮:“小姐是想真正的夺权!”这中馈从马姨娘到白姨娘再到古紫手中,那些府中的管事人手已经不知道谁的人,界线已经模糊,却也都不是丁紫的人。即夺到中馈,就没有可能让敌人奸细坏她事的道理,这是一步长久的棋,只是始终对丁紫名声不太好,林嬷嬷自然满心不愿意。 然而丁紫下的决定无人可以撼动与改变,且这方法谁说又不好呢! 寿安堂,今个一早府中女眷皆来到此处,每个人的脸上都青红交错,昨天丁紫下手很重,便是抹了药那瘀青都一时半刻消不了。看到丁紫走进来,数道泛着森冷的视线望来,真恨不得一人一眼刀直接剐了丁紫。 脸便是女人的武器,三位姨娘年纪本来就大,现如此脸上受伤,昨天又听说丁鹏宠了怜月,今早就提了通房告知,这三个姨娘哪个心情能好。这脸一时半刻下不去,昨天又出了事让丁鹏烦了,那怜月怕是有的宠了!这都怪丁紫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她们何苦这么背动。 “紫儿给祖母请安了,祖母昨晚睡的可好,紫儿昨天情绪太过失控,心中惶恐的很,也不知道该如此表达歉意,太后宫里送来的这些补品紫儿身子好全了无祖消受,不知道祖母可愿意为侍郎府和紫儿保养身体,健康长寿呢。”丁紫一见面便向王氏道歉,倒是让原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丁紫的王氏愣了下,随即又是满意的直点头,微微笑了起来。 昨天王氏回去躺着很久都睡不着,段嬷嬷一直是她身边最得利的,王氏便找了她谈话。 段嬷嬷那些话说的好:“老夫人,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丁来,打着骨头连着筋,老奴觉得大小姐倒是没做错。老夫人为了侍郎府着想,可是到底是名誉影响着老爷的官位与声誉,你会一时气愤恨着大小姐也是再所难免,可说到底这事大小姐最无辜!先不说大小姐在宫里,两位庶小姐攀赖清誉是多么丢人的事,便是大小姐在太后宫里恐怕也真是能少说就少说,大小姐是个聪明看的开事的,自己刚得了太后的眼,怎么会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呢。虽说长乐宫的事是真的,可是若是如此跟外人告祖母的状,这事换成谁都会对大小姐生起不孝且爱计较的想法。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大小姐自己难做,老奴想大小姐不会看不到这一层。” “老奴当时也在寿安堂,大小姐刚进门时满脸笑容,可是一点没想提宫中两位庶小姐所做的蠢事,若不是两位庶小姐紧咬着不放,大小姐也不会那么失控打骂 。老夫人,大小姐是您孙女,你如何她都不敢有违,可是圣旨却是至高无上的东西,又如何被人随便说上两句便改了?大小姐现在是女官了,论起来比老爷官职都高,庶小姐如此做,是谁也会受不了的。老夫人不如想想大小姐的好,在长乐宫里大小姐不争不辩就明显不会对老夫人的错怪计较的,老夫人又何必揪着大小姐发火计较呢。这事放谁身上都得气,不过啊老奴倒是觉得老爷是看的最明白的,咱们侍郎府若想兴旺定是要靠大小姐周旋的,老夫人咱们现在只能安抚,可不好与大小姐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段嬷嬷是王氏陪嫁带过来的丫环,那是几十年的感情,年轻时也是个机伶了,跟着王氏摸爬滚打待到今天心思也是个重的,有些王氏一时想不明白,段嬷嬷也能说个一二出来。当然这段嬷嬷一直莫名对丁紫有丝敬意,平时站的比较公正的地位,这一番话不否认有些想化解王氏与丁紫矛盾的想法,可是句句在理。 王氏当时是被打的辱了自尊气糊涂了,平是贪着权和钱些,但是利害关系还是看的开的,经段嬷嬷这一点拨心里也是惊又惊,想想从宫里到回府所做的一切,件件都对不住丁紫,任谁都有气的。 所以今个一早王氏再等丁紫进寿安堂时心里有些忐忑,昨天闹的太过不愉快,谁知道丁紫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但看丁紫笑意暖暖,眼中还带着几分讨好,显然对她这个祖母还是极看重的。想到当初自己不过身体不舒服,丁紫便去护国候府求了支千年人参,这一次又将宫里上等的补品带回来送她,这份孝心她倒是不怀疑,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紫儿有心了,一切都为祖母着想,祖母很是感动,昨天回来也累着了,睡的可好。” 丁紫怔愣了下,好似没想到王氏不但不怪她,反而这样和颜悦色,受宠若惊道:“昨天担心的睡不着,不过见祖母脸色好,紫儿心里也高兴的很,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 王氏笑着猛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丁紫说:“正好你们都在,将人带上来吧。”王氏身边大丫环花儿听命走下去,不一会带着一位俏丽的少妇进来,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那女子穿着浅粉红色的衣衫,腰上一条鎏金绸丝带,勾的她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一副女人妩媚之情,脸上还带着几分清涩,却有着从少女变成女子的那份清中带媚的魅态。她面色俏红,微微羞涩的低着头,可不是昨天被丁鹏带走的怜月是谁! 在各府中正妻才可以身着大红衣服,妾室只能着粉红,而通房更是低一等,也只比奴才位高那么一点点的地位,比起妾室的红更加浅淡 。但这淡粉红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她青春妩媚又有别具风情的灵动,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怪不得丁鹏看中了。 王氏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昨天那事一出,她对府中三个姨娘意见更是大了。 马姨娘原本仗着娘家之势又掌着中馈,教的女儿丁静就是个跋扈的性子,让王氏本就没多大喜欢。方姨娘原本也是老实的,可至从怀了这第二胎,王氏丁鹏很在意后,这性子就越有些野了,当时马姨娘交了中馈,又因为嫁妆的事,王氏岂能不知道方姨娘也动了那心思,昨天丁宁儿也是咄咄逼人之一人,王氏最后的难堪与她有直接关系。本来王氏是对白姨娘最满意的,懂得收敛锋芒,也不是个笨的,可是丁安在宫中秀帕一事影响也实在不小,若不是她无中生有丁静不过与男子私通,可还不会最后闹到庶女恶毒使计陷害嫡女的地步,这可是更严重的指控!昨天要不是丁安提的,王氏可能还不会那么生气,因为这三个庶孙女中,她最信任的便是丁安。 这一闹,王氏对这三个姨娘三个庶孙女都十分不满意,而怜月身为通房本不记入族册没有名声,根本不需要特意来见人敬茶,但是丁鹏今早将人给带来,便是让王氏给重视起来,王氏倒也懂得丁鹏的意思。 这些年来府中人丁稀少,王氏也是从后宅的腌臜事中混出来的,说以前马姨娘没做什么阻碍让其它人怀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丁鹏这是觉得府中得多几个人给他生儿子了。二也是给她们提个醒,三个姨娘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没了丁鹏的宠爱那是什么都不是,别给他再闹什么事,到时候被新人抢了地位,丁鹏绝不会留情的。 “好了,敬茶吧。”王氏一发话,怜月柔风般走动,带起一片香甜的春风,她眉目风情盈盈而起,是掩不住的喜悦,看的马姨娘恨的握紧了拳头,指尖扎进掌肉也不在乎。当初她就是怕怜月被丁鹏看中要了去,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才借着丁紫备嫁妆一事将人赐了过去还能打听些消息,她本以为这便堵住了丁鹏的嘴,哪有当爹的跟自己女儿身边要人的道理,传出去指不定怎么说丁鹏急色。 可是这竟还没有防住,昨天丁鹏将怜月带回去后,便派了身边的管事前来揽月园传话,说是怜月是马姨娘的人,他现在身边缺个日常打理的人,怜月是个机灵的便要过去了。实际上谁不明白这是丁鹏要将怜月收进房中,马姨娘暗恨丁紫又将人推了回来,把自己摘了出去,心里越想越不服气,想借着由子将怜月接回去,便匆匆去了丁鹏的院子 。 谁知道刚一进院子便有人挡着,马姨娘挣扎吵闹的要进,却是同时听到了屋里面男女**的呻吟声,当下气晕被人抬了回去。丁鹏当时便在屋中,听到她晕倒竟然没过去瞧瞧,便是当时太晚了,可是第二天一早为何连句话也没带!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显然丁鹏对她忍耐已渐渐消失,马姨娘猛然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敢再放肆。可现在看着怜月那一脸骚样,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划烂这狐媚主子的贱人脸才罢休。 方姨娘坐在一边也是铁青着脸,本来因为自己有孕丁鹏已对她更为宠爱,可是最近发生的种种,却也让丁鹏讨厌她了,她果然冲动了,现在最主要是保好胎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白姨娘只是静静看着,与往常无异,便是眼中神色也无半丝异样,无可挑剔! 接下来怜月又为丁紫敬了杯茶,便算完成了礼。因为这府中没有当家主母,有着王氏这个祖母与嫡子女就够了,在这种场合上妾根本没资格接受新人敬茶,因为她们本身就与祖谱无缘,现在若是暴毙而死,直接卷个席子扔出去便结束一生了。 “爹爹真是有福气,怜月姑娘可是个漂亮伶俐的,那一双手更是巧着呢,祖母我这手也是笨的,当初要跟怜月姑娘学刺绣愣是没学会什么的,有些东西还真是学不来的,天生就有那种好手艺的。不过怜月姑娘现在既然是爹爹的人,最主要的就是以爹爹为重,其它的不许想。若是做些什么事,让我知道我定是不会饶你的。这个便送怜月姑娘,祝你越来越漂亮。”丁紫从手下拿下一对通体清透翠绿的玉镯子,但看清透度与色泽便知这东西不会便宜。 怜月立即跪下接礼,丁紫连忙扶起,怜月先后又给王氏马方白三个姨娘见礼都收了些礼便站到一边不语。 接下来白姨娘将整理好的账册各库房钥匙让人拿出来:“昨日老爷让贱妾交出府中中馈,贱妾也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实在不敢再担些重任,还望大小姐接下中馈解下贱妾这困难。” 丁紫微微皱眉,望向王氏:“祖母,我对这些管事真是不在行,我看白姨娘管的就不错,昨天爹爹是气极了说的是气话,紫儿可不想接中馈这麻烦事。” 王氏眼睛却是扫了下面的众家眷一眼,看了白姨娘低头顺眉的模样心里阴郁一闪,却是无奈叹息:“紫儿别推辞了,你是嫡女,将来嫁人也要管一府中馈的,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出错,不如先熟悉一下 。白姨娘这段时间总是出错确实不宜继续把持,你若是怕做不好,有什么不会的不妨与她讨论,让她随你左右帮衬着一下便是了。” 丁紫微抿着唇,还是有些不愿意,最后还是点点头,白姨娘立即送上账册与各库房钥匙,今天又是纳新又是转接中馈的也实在忙碌,众人为给王氏清静便全都告辞各回各院。 “大小姐又是给太后治病又是接了中馈的,真是贵人事多,好大的本事啊。”刚一出寿安堂,马姨娘就忍不住泛酸的阴阳怪气道。 丁紫笑眯眯回望,面色清丽绝艳,一点不比走在后面的丁鹏新欢怜月差上多少,反而是那气质便是怜月一辈子都学不会的:“马姨娘太客气了,倒是我也要佩服马姨娘你呢。” 马姨娘皱眉疑惑望着丁紫,她有什么可佩服,却听丁紫接下来的话差点气晕过去:“马姨娘伺候男人的功夫我可是永远都学不了的。” 马姨娘气的直哆嗦着嘴,丁紫这不是暗讽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丁鹏吗,当妾的哪个不被正室这样指责,可是现在怜月才是丁鹏最得宠的,若她只有一个勾引丁鹏的本事,却留不住丁鹏的人,岂不是拐着弯骂她一无事处是个废物吗!丁紫这小贱人的嘴,怎么就这么厉害,总能气的她半死。 “大小姐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将伺候人的话挂在嘴边,传出去还不定被人以为大小姐不甘寂莫了呢。”方姨娘扶着肚子慢慢踱过来。 丁紫感慨,这些人真是好了伤疤望了疼,昨天打的痕迹还没消的,还敢来找她麻烦,如此不知好赖她也懒的理,看着白姨娘转身要走,丁紫立即说道:“白姨娘留步,我今天才接中馈,以后哪里不会白姨娘可要不吝赐教啊。” “大小姐哪里的话,贱妾也是个学问浅薄的,不过是做的习惯了对府中比较了解罢了。大小姐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派人叫我过来为你解答便是。”白姨娘温顺回着,好说话的很。可是自从丁紫知道黄莺是她的人后,便深深的觉得,马姨娘的任何言语都是伪装。 连王氏身边都能插进她的人手,怕是当初马姨娘掌了九年的中馈,其中也插进白姨娘不少人,看似马姨娘在掌权,实则却有白姨娘这个心机深沉的在暗处。不到最后,你真是不知道大赢家是谁! 对白姨娘的防备丁紫前所未有的强烈,丁安才十二岁,在宫中便有那样的心机,若不是她事先算好宫中险事不少,特意做了万全的对策,就真被丁安算计着了 。而这白姨娘可比丁安年涨那么多岁,岂不是更难对付!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若有所思的离开,回到紫竹院后心里反而越来越沉,看到林嬷嬷进来,丁紫立即道:“林嬷嬷,你现在立即将那些说流言最多的人逮几个罚了,我要闹起来。”先看看她闹的大些,府中各个的反应再说,若是能让白姨娘乱了阵脚最好,“另外找牙婆子前来,我身边丫环数一直不够,掌了中馈却不能这样下去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林嬷嬷听命退下去,丁紫拿着账本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 账本是近段时间白姨娘接手后的账本,账本收入支出记录很细,并没有大问题,再随便拿起马姨娘掌管中馈时的账本,却是凌乱不堪,看的直让人眼晕。这种账本有九分肯定是有问题,而白姨娘的那本,若是有假便是两种可能,白姨娘完全做了本假账让账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这种假账若与实物对比有五六成机会被发现。另一种便是白姨娘做账的功夫太好了,让她一时没看出毛病,再有一种便是这账本是真的,白姨娘接收这期间根本没有动过手。 若按白姨娘的心机来说,最后一种可能性倒是很大,丁紫继续翻看着账本,却在这时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大起来了。 喜儿附过来道:“林嬷嬷带人打了三个嬷嬷,两个丫环,外面又拉又吵的,说是处罚不公要见小姐讨个理。” 屋内响起清脆的翻页声,丁紫头也没抬道:“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打扰主子清静,惩罚加一倍,去传话吧。” 喜子身子顿了下还是走去传话,铃儿站在一旁伺候着,眼神却时不是往外看,显然心不在这:“想看热闹就去看吧,我身边不用伺候的。” 铃儿惊了下却快速反应过来,有些忧心道:“虽然奴婢觉得小姐如此强硬是好,也知道小姐您会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如此这般,你狠辣喜欢打骂下人的流言都能传出府外的。” “噢,那不错啊。”丁紫继续翻看账本,这马姨娘账本上漏洞这么多,以前竟然没人发现?也不对,白姨娘肯定是知道的,从她接手后的账本记录便能看起来,是个清楚马姨娘手里不干净的,可是她不言不语没有解决,是没找到好机会解决,还是她另有打算?总不至于白姨娘算准她今天会接她掌管府中中馈的事,所以将这烂摊子给她吧?这恐怕不可能,便是王氏对府中中馈的野心,也是不会允许的吧 。这账本倒是看的丁紫直泛迷糊,一时也有些为难账本之事要从哪里下手了。 铃儿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小姐这么不在乎名声,难道不想嫁人了吗?” “嫁人?没想过,谁配的的上我……”后面的话丁紫声音很低,有些喃喃自语,可铃儿还是略微听清楚了一些,对于丁紫这话她却是万分赞同的。她的小姐是天下间最好的小姐,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什么事都能预测到还能迎刃而解,她确实想象不到有什么男人配的上小姐。 其实云希文少爷不错,为人谦和但又不失男子气慨,可惜是表亲的,而且小姐与希文少爷也不你坚彼此有意的。安王世子她倒是见过几面,可惜啊安王世子貌似对小姐有点不怀好心啊,看到小姐美貌就往前扑,再想到他心狠手辣的传闻,想必对女子不是个好归属,也配不上小姐。倒是那个叫薛雨,气质如尘看着也温和,还是安国候的嫡子呢,看着也是个有才气的,配她家小姐正好呢。 丁紫脑子里也闪过一丝片断,当她得知父皇与母后的关系掺杂着诸多因素时,看惯了宫内嫔妃为得父皇宠爱,机关算尽的陷害她人时,她已经对男女之情不抱任何期待了。前生里凭她才貌与能力,追她的名门公子多不胜数,但是她很清楚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才会那么热烈的追求,如果她有一天不是受人尊敬的大公主,她们看待她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喜欢观赏的死物罢了。 她不否定另外一些人的真情,可是他们难道不是一时意乱情迷吗,这种迷恋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男人的心不可能分给一个女人,这是她母后在她出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人家的母亲在女儿出嫁时,都会哭的断肠教导女儿嫁过去好好孝敬公婆,如何斗小妾让丈夫独宠。她的母亲从始至终没有哭,冷静的好像看到其它公主出嫁一样,但是这句话却让丁紫听了心里大震。 她知道母后也是关心她的,这句看似偏颇的言论,却是她最大的警告与担忧,一个为了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那么她便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她是尊贵的大公主,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丧失理智,愛情之于她是个危险的东西,她愿意永远不碰情爱,只谈利益。所以当时她选择的和亲国是对朝庭最有利,也是最能发挥她本事的国家,可惜她的抱复没有得到发挥便换了个时间按了个人。 不知道母后在得知她被刺杀身亡时,还是否能保持她永远的端庄,母后……会为她掉眼泪吗?或许也不会吧,那样冷静的女人,她会为了别人哭吗?即便是她这个引以为傲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吧……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丁紫突然从回忆中找回思绪,就看到铃儿满脸担心的望着她,“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 。” “我没事。”低下头,丁紫放开紧紧攥住的账册,深吸一口让自己平静。 “小姐其实是为了少爷才会不想嫁吧。”铃儿以为触动了丁紫的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小姐,你是世上最疼爱弟弟的姐姐了,小少爷命真好。” 铃儿怪异的动静让丁紫意外的抬起头,就看到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哗哗”流眼泪,真是看的好气又好笑:“智儿若真是命好,便会生在一个父慈母祥双全家庭,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照顾他,为了他我做什么也甘愿。”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也是她的奋斗目标,她自然绝对不会让智儿受什么委屈的。 此时外面声音平息下去,不一会林嬷嬷与喜儿便回到紫竹院,不过两人脸色都十分不好,显然便是照着丁紫的吩咐做下去,可是那些人对丁紫的误解与恨意也更深了罢。看着丁紫在看账本也不想让她烦心,两人便什么也没说。 侍郎府虽然比起它名门贵府还是简单许多,只是这转中馈也是将所有权限全转走,这账本这十几年的都拿了过来,足足两口大箱子,丁紫方一审阅便停不下来,便是到了晚膳她也因为看账本无心吃食。这账本她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九年前的三年里开始,王氏掌管中馈时有些账目便不对劲,粗略算了一下,这三年里少说少了三千两银子,一两银子对于许多平民家都是一个月的开销还有余,一千两够一般家庭一辈子的生活了,在侍郎府这看似小数目实际上却是引发假账错账的开始。马姨娘刚接手时府中账目还算正常清晰,半年后账目开始混乱,到最后一个月少上五十一百两都是少的,九年下来往少了说她贪了六千两银子,而且她借着掌管中馈又管着云齐柔当年的嫁妆与嫁妆辅子,护国府的嫁妆铺子与侍郎府的,不论地点占地以及从事经营的东西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也就是说若是马姨娘在侍郎府能贪下至少六千两,那么从云齐柔的嫁妆里,她到少要番一到两倍的钱银才算合理。 她现在从马姨娘手中坑出三万多两的银子,她看起来手头也有些紧了,当初她没有在收回嫁妆时立即查看账目便目的便在这里。主母早逝,年幼的少主子位都很年幼,云齐柔原来的嫁妆铺子,她有八分肯定会背叛的,今天看了这些账册她却是十成十肯定,那些铺子有一半的掌柜已经背叛她了 ! 扩大情报组织的最大助力便是钱和人,那些马姨娘贪去的,她要一分不剩的讨回来,还要让她赔的血本无归!只是先从哪里入手呢? 翌立一道划破天空的惊叫声在侍郎府中响起,众院子的人大惊纷纷跑去查看情况。 林嬷嬷快步奔进内室,看着已经坐要梳妆台上束发的丁紫,惊色道:“小姐,昨天责令被打之人中小厨房的豆花今早上吊准备自杀,被同屋的丫环流彩起身发现给救下来,虽然没死成不过却昏迷不醒,那豆花是大厨房管事嬷嬷黑嬷嬷的女儿,平时很是宠爱,黑嬷嬷怕是一会就会上小姐这来吵闹。” 一个府中,最重要的三个权利集中地分别为厨房,账房,以及分派职务掌管整个府中管事的大管事这三个地方。厨房管饭食,对人的生存需要是最大的,账房管的就是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不在乎钱。就像是她若不是为了钱,她何苦将侍郎府这么肮脏的中馈接起来。那大管事管着人员调配的事,府中下人说不定敢欺负哪个不受宠的主子,却没有一个敢得罪府中大管事的。 这三个地方若是能一手掌握,丁紫这府才算管的劳劳的,现在厨房的那边闹事了,正好给了丁紫一个机会!她不急反笑,看的林嬷嬷等人心惊肉跳起来。 “大小姐啊,您怎以这么的狠心啊,如此逼辱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啊,她法这才十三岁啊,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啊,大小姐身为嫡长女那是无边的荣誉等着您呢,你为何如此害我的女儿啊!”紫竹院外一道尖锐的叫喊声突兀的传来,想必就是那豆花的亲娘黑嬷嬷了。 林嬷嬷听着黑嬷嬷的指控,气的双手颤抖,大步走出去便要理论,却被丁紫一把拉住:“嬷嬷先不急,先听着她骂着,好让侍郎府喜欢看热闹的都集中过来才好,不然以后这些丫环婆子的还不得怪我让她们少看了一出好戏啊。” “小姐!”林嬷嬷极不赞同的低吼!怎么她小姐自从接了专属太后随侍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以她的条件,现在想嫁什么王孙贵族不可以,如日中天的她为什么要不顾忌自己的名声,还希望名声被败坏啊! 林嬷嬷哪里知道,丁紫这样的作为一是为了让侍郎府乱中接权,二就是为了让她正如日中天的名声多些污点 。太后的随侍女官的封赏,那可是大齐的第一人,什么事如果出了个第一往往都是福祸相依的东西,她便是有了荣誉入了太后的眼中,可是同样让人嫉妒发狂,如果此时她一个劲的被传言什么为孝性娴善于管家之类的,只会火上浇油,看的那些人眼睛更红。 人一但嫉妒起来,根本不会想到被嫉妒的人为何优秀,只会恨时道不公只会想尽办法除去嫉妒之人。她如此败坏自己名声,不过是想少些麻烦,也好在这侍郎府先管起中馈彻底收服。反正好名坏名对她无差,她不想着嫁,而她现在是太后的人,若是嫁这个人选也得是太后选或同意的,所以此时根本不用她操心,既然这样她为何不顺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前生里她可是做了一辈子遵法守礼的大公主,一切都够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她是个背世之人,她的思想没有人会理解!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此苛待下人,传出去对大小姐名声也不好啊。老奴在府中做事这么多年,每一件事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马乎。大小姐如此责打豆花害她羞愤的想要自杀求清白,夫人死的早啊,老奴记得夫人当时是最和善的,从来不曾打骂过下人。大小姐你为何如此容不得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奴才啊!”那黑嬷嬷是越说指责意味越浓,最后竟然抬出死去的云齐柔,暗指丁紫是个没娘教的,所以才会手段这么狠辣,这也是咒云齐柔短命啊。 丁紫手上猛的一拍桌面,眼中寒霜泛着丝丝幽暗的黑光,好似一块黑色的吸石,幽冷恐怖,不论这个黑嬷嬷是谁的人,今天她都要办了。 “大小姐为何不……” “砰!”房门突然被推开,正哭嚎的黑嬷嬷惊的张大嘴,却见到丁紫好似一樽玄冰打造的冰人,周身那股阴冷之气,能冻彻人心,黑嬷嬷吓的瞪大眼睛,话却是如何也接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黑嬷嬷怎么跑到大小姐院子中来闹了,豆花不过是个奴婢,被大小姐打骂了两句便想不开,也太不经事了,大小姐可是府中掌事的,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事我看豆花就是错的!”马姨娘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看似替丁紫说话,实则句句指责丁紫手段狠辣,不将奴才当人看。这话引起围观仆人的全部共鸣,均愤愤不平看向丁紫。 丁紫眉目含冰冷洌锐利,却笑着开口……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章 ,府中大秘!请求!偶遇闹事者! “马姨娘也过来紫竹院这里看热闹了,欢迎欢迎。”丁紫不怒且笑,那样子喜中带着三分玩味,反倒是看的马姨娘心惊,这丁紫向来是喜怒没有道理的,被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有点脚冒凉气的感觉。 黑嬷嬷此时也反应过来,眼睛在马姨娘丁紫两人身上滴溜转了两记,见两人皆是笑着,大小姐看着人畜无害气质高然,马姨娘神色变了变却是故做无事,便要相形见绌了,这大小姐难道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看着与前太太也没什么不同吗,都是温柔的性格,只不过刚才出来的气势倒是吓了她一跳,看来只是眼误而已。 “大小姐,奴婢是想在您这求个恩德,望大小姐成全 。”黑嬷嬷在外面哭嚎了许久,众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多数奴仆位很是同情她,对丁紫的做法很是不满。 丁紫的神情明显愣了下,望着黑嬷嬷半天没说话,黑嬷嬷与众奴仆被看的很是尴尬的低着头,马姨娘被丁紫两句不轻不重的话推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闹轰的紫竹院,此时突然安静下来。 “黑嬷嬷要要我这要个恩典?”丁紫语气里带着三分不肯定,以及一丝有些诡异的音调,怎么听着都有几分不正常。 黑嬷嬷听了却没有多笑,反而是笑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请大小家发发善心,给老奴一个恩典。”果然闹到紫竹院是对的,即便大小姐心里是个恶毒狠戾的,但是当着这么多差不多有大半个侍郎府下人面前,她也不能太过份。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黑嬷嬷半点不怕大小姐对她如何,以前这大小姐就是个没脑子的,在府中也是没权的,这次不过的宫中运气不错救了太后争了个女官回来,但在一府之中可不见得官做的大就好了,这些事啊门道多着呢。她可是大厨房的管事嬷嬷,出了事也能让府中乱了几日,她又没犯多大的错,并且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根本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府中更是对她尊敬有佳,黑嬷嬷又是老人了心性慢慢变的有些高,对丁紫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放在心上。 丁紫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这笑看在马姨娘眼中十分的渗人,她瞪着眼睛就想看丁紫玩什么花样。丁紫十分为难的看着黑嬷嬷,眼神不断从上到下扫视着,眼神十分露骨,最后叹息声:“好吧,黑嬷嬷模样还是可以的,你就说吧,看上府中哪个男仆了,我便给你个恩典撮合你们一对,怎么说男有情妹有意也算是对佳话。哎,我才接手若先办了一桩婚事,也算是积了大功德呢!” “……”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听着丁紫一股脑的话,在场的众仆人脑子忽然一空,这是什么状况,大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话!难道她不知道黑嬷嬷已经成亲了?她要结什么亲啊?不过黑嬷嬷平时为人嚣张了一些,不会真看上哪个男仆了吧!那黑嬷嬷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她男人还在府上呢,明目张胆勾引男人,那不就是个裱子吗!一些曾经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禁恶意想着。 “不是不是,我要的不是什么恩典,大小姐误会了。”黑嬷嬷一听脑袋轰的一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到众奴仆怪异讽笑的眼神才回过神来,立即对着丁紫反驳起来 。 “咦,你不要恩典,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黑嬷嬷你无需担心什么,你放心本小姐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看你的样子也是双情相悦的,我想大家也都能明白的,不会拆散你们,你放心说是哪个男人吧。本小姐刚接手中馈,保管你的婚事是府中下人们办的最好的,快说吧。”丁紫拍拍胸口连连保证,一双亮晶晶的眼神闪过兴奋,真有那么点期待的神情,看的喜儿铃儿憋笑憋的快内伤,便是最沉稳的林嬷嬷也涨红了脸,一双老眼弯的一条缝,快看不见眼珠了。 丁紫是越说越像那么个事,完全是出于良心善良出发,为的就是让黑嬷嬷有个好归属,看的众仆人不禁有些感慨,大小姐好像跟传闻有些不同啊…… 黑嬷嬷却是被说的直发懵,她什么时候说看中哪个男仆了,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她的话都没听到吗?这不可能啊!她叫的那么大声,连林嬷嬷她们都出来看过她,而且府中这么多下人被她吵过来,大小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而且……而且说什么她和男人两情相悦,她可是成了亲的,有着男人的啊!这样说下来她岂不是红杏出墙,而且她男人可没休她,若是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她与人结了亲那岂不得先被她男人休了才行。 不对不对!黑嬷嬷猛的睁大眼睛,什么结不结亲的,她怎么会结亲,这大小姐分明是故意搅浑水呢,竟然如此编排她,这事传扬出去她男人不得打死她,她便也没脸待在府中了!这个大小姐果然不好对付,心也是黑的,竟然指摘她的名声,那是多大的污辱。 “大小姐为何要害老奴清白,老奴这些年恪守妇道,那是对我那个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大小姐如今这么说,岂不是让人觉得老奴没妇德,这还让老奴怎么活啊。大小姐为何如此对老奴,老奴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有心的,是个人,这不是将人心一片片剜着吗,太让人心寒了!”黑嬷嬷气的大叫出声,这样一叫倒是提醒了众人,黑嬷嬷是成了亲的,男人也没死。只是刚才也不知怎的,大小姐那样一说,她们竟然就那么信了,难不得大小姐真是故意的,那心得多黑。害人清白太过恶毒了。 “黑嬷嬷恪守妇道那是应该的,男人应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咦,你成亲了?不对,你的夫君还没死?”丁紫瞪大眼睛,看的黑嬷嬷双眼直骂火,丁紫却是转过脸冲着林嬷嬷疑惑道,“黑嬷嬷可将我说糊涂了,她一上来便说要我赐个恩典,我年纪又小又是刚接手中馈还没正式处理什么事情,可我知道啊,赐个恩典一般不就是求婚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嬷嬷。” 丁紫眼中无辜纯透,众人看着那干净的眼睛,根本无法相信大小姐是故意的,反而对黑嬷嬷说话不到点子上,让人误会很是鄙视。都是府中老人了,还会犯这种错误,活该被人误会妇德,自己本身说话不清怪的了谁。黑嬷嬷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那马姨娘在一边看着热闹,嘴角却是抽了抽,眼睛不可抑制的瞪着丁紫。什么无辜,她才不会信,丁紫有什么可无辜的,她分明是故意的,经过这么多事,她才不会觉得丁紫是个蠢笨的姑娘,刚才的话分明是她设的套子。转眼看着黑嬷嬷,马姨娘的眸光却有些深沉,突然间她不期待黑嬷嬷的结果了,扶着绿夭的手离开,一般的事对丁紫没有什么伤害,她又是女官又是府中中馈掌权人,要如何一举搬倒她呢。绿夭小心扶着马姨娘,偷偷看了她一眼最后低着头小心看路。看到马姨娘离开,丁紫眯着眼睛,这人竟然不是马姨娘的,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大厨房管事可是个好差事,她没可能不眼热。只是这人是谁的呢,方姨娘白姨娘还是王氏的?或者是丁鹏的?若是丁鹏的,她倒是不好处理了,不过这个人敢在她新接手时来捣乱,不论是谁的人她都非处理不可。 “咳,大小姐这黑嬷嬷年轻时便成过亲,她男人也在府中做事,现在还在世,想必不是为自己求恩典的,只是这黑嬷嬷说话差了,让人误会了。”林嬷嬷干咳止住到嘴边的笑,声音有些沙哑的解释。 丁紫眉头紧紧皱起:“黑嬷嬷不是厨房管事吗,怎么连点话都传答不好吗,真是的害的我误会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道我棒打鸳鸯行为跋扈呢,我得多冤枉。”不论如何这错都是黑嬷嬷的。 黑嬷嬷一张老脸渗的紫红,气的不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面的土,这大小姐怎么这么难缠。这话放在别人的主子里也不是个错,就她非得咬文嚼字,怪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她先得了先机,真是失策:“大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没有传答清楚,让大小姐误会了。林嬷嬷还有一点没说,我与我那老头子还生有一女,便是刚被大小姐下令责打骂斥的豆花,豆花平是为人最是恭敬,做事最是上心的。头一次被主子如此对待,也不问问清楚便被打了骂了,豆花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丁紫瞪大眼睛,惊色道:“啊!死了!” 呸你才死了,可恨的东西,竟然咒她的豆花,黑嬷嬷果然姓黑,那黑起的脸色比一般人更甚。周围看热闹的仆人位,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小姐与黑嬷嬷,她们怎么总觉得今天本来是有理有据的黑嬷嬷一直被大小姐牵着走啊,难道是错觉 ! “没有,豆花才没死,她被同屋的流彩救起来了,否则豆花如花的年纪便要这么走了,老奴可就这一个女儿,她若是死了,老奴还怎么活啊!”事情总算是转到正题了,本来心思各异的,纷纷望向丁紫,这大小姐一接中馈便打人,人这一张嘴可是说堵就堵的住的,大小姐做贼心虚,如此逼迫一个好姑娘,不禁让人心生同情又心生恨意! 丁紫将众人脸色就看在眼里,却是冷淡一笑:“黑嬷嬷若是不想活谁也拦不住你,不需到我门前哭丧,你放心我必会在你后头!” 丁紫的话令人心中大震,出了这种事大小姐不得不顾豆花死活,却是在诅咒黑嬷嬷,或许这是要处死黑嬷嬷?这大小姐心是拿什么做的,怎么如此之狠,这一时刻便是原先心存犹豫的也对丁紫露出冷冷的眼神。 黑嬷嬷愣了一记,眼中闪过冷意,却是哭声大震,听着十分凄厉:“大小姐你的心怎么这般的狠啊,豆花那般好的年纪,样貌也是万万不如大小姐的,她在府中半点阻碍不到小姐,小姐不用这般恨她啊,我的豆花啊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不过林嬷嬷骂了你几句,怎么便想这么走了,你若是走了,我与你爹可怎么活啊!”这话倒是将林嬷嬷也揪了出来,林嬷嬷冷笑,“黑嬷嬷不知道可别乱说,豆花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清楚的很。一个下人竟然恶意抵毁主子,也不想想这府中是谁你们工作让你们生活,如此刁奴死一百次也是活该,你当娘的不劝着反倒跑主子这来闹,又是何居心。” 黑嬷嬷阴冷一笑:“不知豆花说了什么,能引的林嬷嬷如此气恨,这话都是人说的或许在别人看来豆花说的便是对的也没什么,可林嬷嬷却听着不舒服呢。林嬷嬷总不能将所有人都看的与你这般小心眼吧。”她这话是说丁紫做的出就别怕被说,既然被话传出来了,想要挡是挡不住的,你们却是将人打骂,简直残暴。众仆人纷纷点头,十分认同。 林嬷嬷正要反驳却听丁紫清冷道:“噢,那黑嬷嬷的意思便是豆花随意议论主子,编排主子是对的了,还是你们都觉得私下议论主子的对的,我不该惩罚啊!” 在场的众仆人都低下头,私下妄议主子的事自然是不对的,主子打骂都是可以的,但是这流言根本是制不住的,也是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大小姐却也做的太过份了,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是众多主子都选择的是将事情慢慢淡化,她这般打骂逼人至死还不知悔改,就更让人痛恨了。 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眼神,丁紫心底冷笑,这帮侍郎府的下人过的太舒心了,连什么叫主什么叫仆都不明,正好今天让她们好好想想 !抿辱一笑,丁紫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冷:“看来你们都很不服气啊,原来在你们眼中私下妄议主子是应该的,便是当主子的觉得委屈也不能更不敢对你做什么了!好啊,侍郎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连当主子都敢怨,看来真要改过来了。以后你们都当主子的捧着贡着才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才行啊!”丁紫字咬的越来越紧,众人越听越不对劲,心底不禁惊慌起来,却无人敢回嘴。 丁紫冷哼:“哈,竟然没人反驳,看来你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了。好!林嬷嬷你去请家罚,侍郎府供吃喝每月还有月俸,这些不知道感恩的狗东西,全都给我跪针板,让她们给我认清到底他们都是些个什么东西。再有给我闹的,直接找牙婆都给我卖出去,牙婆问起就将她们犯的错,为何卖掉,你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众仆人心中大惊,纷纷跪地皆喊:“大小姐息怒,大小姐做的都是对的,是奴婢(奴才)们不知规据,妄议主子私事那是犯了大忌讳的,豆花被打那是罪有应得,林嬷嬷也不过就赏了几个巴掌,其它受罚的还有四人呢,别人都没有事,怎么就豆花想不开啊。” “就是就是,那全是豆花的责任,可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要奴婢说,豆花死了一了百了,没事成还弄出这么多事,黑嬷嬷也不弄个清楚就上主子院门口来闹,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发生这种事黑嬷嬷不娘的也不跟着劝劝,反而给大小姐找麻烦,真是罪该万死。哪有当奴才的自觉,你可千万别连累别人,我们对主子们事是忠心不二,谁像你如此指责抵毁主了,还当自己多有道理。豆花被你教的,早晚也得死在那张不该要的脏嘴上!” “大小姐,这黑嬷嬷平时就仗着自己是厨房的管事,对谁都吆五喝六的,都快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也不过跟我们都是奴才,一副趾高气扬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当自己管个差事就跟什么似的,如此不尽责不忠心的,奴婢觉得该罚!” “对对,黑嬷嬷该罚,奴婢也觉得该罚!” “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几个为了保命的奴才一说,其它的纷纷接口指责,这些人里本就有曾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乏此时有借机报复的,但是却也说的句句在理 。黑嬷嬷气的直点着那些人,一口老牙差点全咬碎了,一张老脸不停的龟裂,心里也是害怕的不断惊颤。 怎么会这样!她是为豆花还讨公道的,现在竟然落到被众人指责的地步,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以! 丁紫见效果达到,勾起唇冰冷道:“豆花错在自身,被罚却不找出原因改正,反而对本小姐心存怨恨,想以死来威胁抵毁本小姐,本就以下犯下死有余辜!到这里她还不知悔改,反而撺掇你来告状堵在我院子门口哭嚎扰主子清静,犯了不敬之罪。而黑嬷嬷你句句指责,不知身份不知自重更是罪不可恕!豆花如此自贱更是在毁与我的主仆之情,将我陷入不慈的骂名之中,不过念在她年纪小不免犯错的地方,便贬为最低级的粗使丫环,去上洗衣院帮忙吧。黑嬷嬷作为府中老嬷嬷,该经事的劝着却事头来我这院子闹事,分明不将主子放在眼中,还说些失礼让人误会的话,德行有失现贬去府中做粗使嬷嬷。”黑嬷嬷只觉得脑中轰鸣响动,心里愤意难平,对丁紫也是对那个人的。要不是那个人暗里言语挑拨,她岂会来大小姐这里找不痛快,被罚到最低贱的粗使嬷嬷,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人不会帮她,她是被陷害了,这是拿她来挑拨大小姐底线啊。 黑嬷嬷老泪纵横:“求大小姐原谅,老奴知错了,豆花是老奴唯的女儿,老奴实在是太心疼了,才会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老奴以后一定会忠心为大小姐办事的,求大小姐原谅,求大小姐原谅!” 丁紫眼中闪过冷光,其实现在救下黑嬷嬷倒是可得一个助手,必竟她是府中老人有许多事更好办,且也管着大厨房,要自己现培养一个人怎么会比成手的更快呢。不过黑嬷嬷却是一定要罚的!今天闹到这份上,若是高起低落,一定会被下人们以为她只会说大话,犯了错只要哭上几声便没事,那她的威信也没了。 更何况……看着老泪纵横,一脸悲恨的黑嬷嬷,丁紫浅笑,别人可以利用,她又为何不可呢!先让黑嬷嬷认清情势为已所用! 喜儿扶着丁紫转身回房间,黑嬷嬷见丁紫没有商量,哭的悲愤不已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其它的下人们此时纷纷倒戈,觉得黑嬷嬷行事不好骂个不停,还好有两个总算念着点往日情宜将她扶回去休息的,不然黑嬷嬷在紫竹院晕倒呆上一会,非得得病不可。 随云院 丁安小心翼翼看着沉默绣花的白姨娘心中直打鼓:“姨娘,我也没想到丁紫这么狡猾,她本受尽流言这扰,没想到……” “啪 !”黑姨娘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拍来,丁安被打的头一撇,眼眶立即红了却不敢回嘴说什么。 “蠢货,做事这么冲动,都忘记我曾经教你的了,丁紫要是那么蠢,当时宫中会反设计到你,会得太后的眼,会掌了府中中馈,你那点小聪明不行就是不行,竟然还在我这找借口。厨房管事让你这么冲动给丢了,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些!”白姨娘恨意大起,一把握向丁安的胸口,恨恨的拧扯着,丁安疼的小脸渗白,痛苦不堪,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双眼含泪任由白姨娘肆意扯痛着她,只是白姨娘的手劲越来越重,丁安也有些受不住了。 “姨娘我错了,我……我也是恨,我不想丁紫这么轻闲,我也是想借这事恶心恶心她,没想到她这么轻松解决了。安儿错了,安儿冲动了,不该不听姨娘的话,求姨娘原谅,求姨娘原谅……” 白姨娘看着丁安哭的小眼泪湿的脸,清纯的样子柔弱怜人,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上拧扯丁安胸部的动作变成了揉,动作力道适中,似乎在为刚才弄痛而按摩。 丁安心中猛的被一揉动,回身抱住白姨:“姨娘~” 白姨娘手上一边动着,一边道:“这一事就这么罢了,黑嬷嬷竟然被贬为粗使嬷嬷也没什么用处了,现在我们不宜有动作,反正那两个贱货不会轻易罢手,我们静静看戏便好。我们忍隐了这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当年不就是……” “姨娘说的安儿都明白,我这次是被丁紫气着了,安儿现在还觉得身子好痛~安儿恨意难消,这次做事太过冲动,姨娘不要怪安儿可好~”丁安抱着白姨娘柔声撒娇道。 “傻瓜,你是我生的,我哪会真的怪你,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上,我心里如何忍得,嗯~”白姨娘尾话竟然深深一扯动,心里划过一丝酥麻的快感,意外望向丁安,眼角微眯撇向自己胸部。 丁安红着脸,却只是抱着白姨娘不在说话,她们就像是正常母女享受着人间天伦,气氛十分温馨?! 丁紫果断处理了黑嬷嬷与豆花,这对母女也不敢再生张,反而安静下来,而原本传着紫苛待下人的,此时全都一股脑的说着丁紫处罚得当,很有当家的威严,是最适合的中馈人选 。这些流言自是将府中掌过还没掌过中馈的女眷都得罪了,丁紫嘴勾冷笑,原本骂她抵毁她名声,这次一个劲的给她说好话,让她得罪全府的人,倒是转变的够快。不过那些人太小看了,因为这府中的人没有是谁她不敢得罪的。 喜儿晌午送过来一封信:“小姐,这是门外护卫送过来的,说是护国候府的信。” “拿来我看看。”丁紫打开信,信上内容不多,只是说外祖母舅母和表姐很挂念她,另外表哥云希文似乎有些事要当面跟她说,丁紫沉吟,护国候府她也打算这两天过去看看,现在掌中馈她权限放大,必竟给太后解毒又是随侍女官,以为太后研究医理也可在城上逛逛,她的另一个计划也要适时进行了。不过表哥有什么信相商? 翌立,丁紫在请安间与王氏说了出府的目的与原因,听到是为太后的身体走动,以及去护国候府报个平安,王氏只是笑着直说好,还言道她现在管着中馈又是身居要职,以后这些事她自己做主就行,这是听的在场的众人均十分嫉妒。她们平日里出趟府多难,不但要事先告知,还得看中馈人的心情以及王氏是否同意,有一个说不她们就别想出,现在丁紫说出便能出,岂不让人心里不平衡。 丁紫离开时,眼神在马姨娘身上扫了扫,丁静自从在宫中回来后便一直在院子里不出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下人们便是也没看过她,这让丁紫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回院子简单收抬了一下,留了林嬷嬷,丁紫带着喜儿铃坐车去往护国候府,护国候府护卫认识丁紫,很是热闹的直接请了进去,到了内院才叫人送报。 段嬷嬷迎着丁紫出来,好了阵的夸,自然也在暗自打量丁紫确实无伤无痛时才真的放心,而将丁紫迎进绿庵堂内,蓝老太君,刘氏,云希雨云希文这些亲人都在,此外还有两个比较意外的人,蓝青凌与薛雨,蓝青凌穿着黑色滚流云边的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那冷魅的脸上更显几分清俊,清冷的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一记便转开。薛雨一身白衣,气质若仙,冲着丁紫笑着,那笑中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度,似乎有意相交。 丁紫心中不定,却是先行礼:“外祖母,舅母,表哥表姐,安王世子护世子安。” “好好,看你没事就好了,快来外祖母这。”蓝老太君有些激动的看着丁紫,当天在长乐宫里刘嬷嬷虽是保证了,可是到底没见到丁紫本人,蓝老太君哪能放心 。皇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步,一个行差就错都是差头之罪,便是皇帝身边的宠妃都时刻小心着,对丁紫她自然是放心不下。 “让外祖母担心了,是紫儿的不孝。”丁紫走过去,将手放在蓝老太君伸出的手中,柔声歉意道。 “你哪是不孝,就是太孝顺了,才会受这么多苦,你回府中可受欺负了。”蓝老太君与王氏虽不熟,可也做了十几年的亲家,怎会不知道王氏是何个性,当日在长乐宫受辱,宫中传旨赏赐就赏了她护额,还为了敲打她,她若受人挑拨,岂会不找丁紫麻烦。 “让外祖母挂心了,紫儿都能处理,没有吃亏。”丁紫虽表明自己没事,却也暗语王氏果然做怪了,蓝老太君脸上一沉,刚要说什么,刘氏打断了她的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紫儿也是懂事聪明的,娘也别太担心了。”蓝老太君看着刘氏的眼神便将话咽了回去,刚才看丁紫一时太过开心,竟然忘记还有其它人,那些话也确实不该当着两个外人说。 “紫儿你没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啊,不过看你红光满面的,我确定你很好。”云希雨跳起来,一把抱着丁紫的胳膊笑点点的说,紫儿可是大齐第一个随侍却不用时刻入宫的女官呢,她说出去都有面子,眼睛笑的有如两个月牙,看的丁紫笑着直刮她鼻子。两人差点闹起来。 蓝老太君与刘氏又与丁紫聊了一会,知道其它人还有事,便以进内室休息为由先回了,只是离开前看着丁紫微微皱了下眉。大厅里便只剩下丁紫,云希文兄妹,蓝青凌与薛雨,倒是陷入了瞬间的平静里。 薛雨突然站起来,冲着丁紫行了一礼:“丁女官,在下有礼了。” “薛小候爷这是做何,丁紫万不敢当,薛小候爷有事不妨直说。”丁紫瞬间明白了云希文信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指薛雨,只是让薛雨请求的岂会是小事,丁紫心下微微一沉,已经想着最好是拒绝了。 薛雨站定,看着面目带着浅淡疏离的丁紫,只觉眼前少爷如清水之芙蓉,便是明显拒人千里的气质,却难掩她一身光华,她才十三岁将来成长空间很大,以后不知会引来多少男子倾慕,同时想着自己的事,却不知道这话要如何开口。 云希文云希雨坐在一边,只是略显紧张看着丁紫,却不开口为薛雨说话,明显也带着几分拒绝。蓝青凌只是静静的饮着茶,眉头却有些舒缓。 “实不相瞒,今日便是我向希文兄请求邀丁上姐前来的,因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薛雨声音十分低缓动听,却不是女子的浅语柔媚,而是一种好似飘荡在空灵中的轻悠,让人神旌动荡,但丁紫并没受什么影响。 “小候爷但说无妨。” 薛雨沉了记才道:“实不相瞒,自从丁小姐为太后医了毒后,在下便时刻想见丁小姐一面,希望丁小姐施以缓手,替我祖母医治。”丁紫没有回答,薛雨继续道,“祖母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一直不见好转,之前也找不过少名医,连宫中御医也请过诸位,不过是开方子给我祖母缓解疼痛而已,效果并不明显。而我祖母体寒之症一直不见好,腿部开始肿胀破败,身上的疼与日俱增,让我们晚辈见了实在心痛不已,却无法帮到她。丁小姐既然解了宫中太医都无法解的毒,医术自然了得,所以我想请丁小姐为祖母看看,也好安了我们晚辈的心。丁小姐大可放心,无论事成与否,安国候府都会记下您这份情的。” 这国候府世代中立,一直坐稳候府之位,几代下来候爷之人性情都十分平和做事低调,从不惹什么麻烦,大齐对安国候府的人都十分敬重,丁紫也是如此。可是薛雨这个请求却让人有些为难,她也明白了云希文为什么以蓝老太君想念她为由叫她前来。 一是因为薛雨是外男,两人私下见面总是不便,二也是她们与她想到了一起。皇上圣旨才下,指名她为太后专属随侍女官,主要为太后照顾太后身体为其看病,说句好听的叫专属,不好听的那便是太后一个人可用的,便是皇后后宫贵妃想让她医治一下,也得要太后应允才行。当然太后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可是若是此次为薛雨之祖母白老太君医治,恐怕以后会少不了麻烦,那白老太君丁紫倒是不讨厌,当初在外祖母的寿宴上,白老太君一直与护国候府不对付的宁国候府文老太君对付,也算是在帮护国候府。让她去医下也未尝不可,但为文老太君医了病,其它人求到她这怎么办。丁紫不怕医,而怕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她隐约觉得这事不该应下,宫中两个贵人本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后拿这个说事,就不好了。 看着丁紫的沉默,薛雨有些急了,其实他也觉得此事有些唐突,而且看样子护国候府的人也不怎么想让丁紫接下,他也明白理解他们的考虑,可是每次见祖母疼的直呻吟,他便也觉得心里直抽搐,祖母疼他的种种都让他对祖母的疼痛更加在意。以前太医院那些太医为了怕他祖母身体受不住,开的那些药都是温和舒缓的,对祖母的病根本没有用。当时丁紫在宫中为太后治病的情况他多少也听到了,丁紫与其它太医的医法不同,且行为大胆,但从医治方法以及对毒的了解,却深知她的医术定然不错 。他思来想去便想求到丁紫头上。 “丁小姐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但是丁小姐若给我祖母医治,我保证不会将你为祖母医病的事传扬出去且会保护于你,只要丁小姐能医好祖母,让她今后不再痛,便是丁小姐要的是我这条命,我薛雨也绝无二话!” 听着薛雨坚定的保证声,丁紫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那双平时见着十分淡然的眸子全是坚定,心里也有些动容。薛雨确实十分孝顺,这让她不禁想到蓝老太君,想到前世关心她的皇祖母,许久后,丁紫声音才缓缓而出:“好!” 薛雨满目欢喜,笑的像个大孩子,少了几分往日的脱尘绝俗之气,带着几分真实。 蓝青凌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本以为以丁紫的性子不会答应的,看着薛雨难掩开心的俊颜,眉紧紧皱起,身上的气势更冷的,看着其它人直侧目,而他一双泛着九幽井便的黑眸,恶狠狠瞪着丁紫不放,丁紫微挑着巴,却十分疑惑不解。 与薛雨约好医治的时间,又与云希雨聊了一会,此时蓝青凌已经脸寒气拉着云希文去骑马,薛雨心事了了一半也自愿跟去,丁紫在护国候府吃了午膳,便带着喜儿铃儿回府。 不过丁紫却没直接回府,反而先绕到后街逛起医馆来,这里的医馆也不是很多,五六家的样子,生意还可以,直到走至最后一家蒋氏医馆,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前去,丁紫不禁起了好奇抬步走近。这医馆收抬十分干净,摆放也很规据,只是医馆的学徒因为没有客人,精神不太后的坐着直打磕睡,看来这医馆生意不好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蒋凡你快出来,整天躲着像是缩头乌龟,你老子犯下的恶事你还有闲心开医馆,哼,就你们蒋氏这没有医德的医馆还是凑早关了的好。我劝你还是把你老子犯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说不定马尚书大人念在你们有悔过放过你们!”本来看到有人闹事,皱眉正想离开的的丁紫一听到马尚书立即停马,与喜儿铃儿缩着身子靠在一边的阴影里,马尚书府不就是马姨娘娘家吗!或许这件事对她正是助力! ------题外话------ 嗷一早起来,码完就赶紧更了,快九点了,不知道有没有编辑审核啊,我马上校对改错。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一章 ,计中有计,错漏! 学徒被陌生男人一吼吓的一激灵跳起来,看到来人,气的憋红脸大骂着:“马世你个狗奴才,放你妈的狗屁,你们自己家腌臜龌龊便罢了,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师傅要医德有医德,要医术有医术,偏被你们诬赖,你们不得好死!”学徒气的大骂,眼眶中隐约泛着泪光,显然这学徒对他师傅很有感情,而这尚书府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连累了这蒋氏医馆的蒋大夫? “哈哈!医术医德,算了吧,也就你还信蒋太那老匹夫,当时的事我们府中的人可都看到了,他下毒害人证据确凿,不然京兆尹为何别人不抓偏偏抓他!”马世冷冷一笑对于学徒的说词颇为不以为意。 学徒看的眼神渗红,恶狠狠瞪着马世,大有恨不得将他撕成几半的杀意,刚要说什么,从后堂走进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面容俊秀的男子,长发翩翩只有一根木籫别起,几缕发垂下,灰衣衣摆处沾着几许黄色的渣子,丁紫鼻间闻着淡淡药香,看来这人刚才应该是在配药或晒药之类的活,便是马世口中的蒋凡吧。 “马世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吧。”蒋凡冷着一张俊脸,看着马世张狂的样子神色里颇为不屑。 马世被看的混身不自在,眼神闪过狠戾,脸上堆满笑意:“蒋凡,你该清楚的很,你爹以前虽然有些名望,那不过是因为没人发现他心怀歹毒,为了钱可以致人命于不顾。这一回他在尚书府里被人赃俱获发现她毒害府中姨娘一事,任谁都知道这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你们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丁紫微微皱眉,眼神在马世与蒋凡之间来回扫动,尚书府姨娘被害那是本该掩示下去的腌臜事,为什么这个尚书府的管事如今好似要将此事闹大的嫌疑?当然了,现在这外蒋氏医馆肯定被之前蒋太被收买下毒一事闹的无人敢登门求医,而且蒋氏医馆并未开在闹事区,便是这马世上门来闹,想必也没几个人听到在意的 。 只是那蒋太明显又被京兆尹带走关压了,犯了什么事也与蒋凡无关,马世还来这里闹什么?这事透着颇有几分古怪,却是引起了丁紫极大的兴趣。 “马世你乃尚书府的总管,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尚书府的下人都像你这么闲吗,天天来我这里就为了给我找我爹是如何的心思歹毒给你们府中下毒?呵呵呵,也是有什么主子也会有什么奴才,嘴巴可恨,心肠恶毒,便连那长像看的都令人作呕,你怕是在府中待着被人厌恶过分了,才出来上我这找不痛快吧。”蒋凡冷笑,喝道,“马世别以为我怕你,别管我爹到底犯没犯事,受没受冤枉最后会落的什么下场,我可是大齐的良民。你们尚书府位高权重又如何,你不过是尚书府里一个奴才,说白了不过就是尚书府里养的一条狗,在我面前你是下贱低贱的,你天天上我医馆来闹,我权利告你闹事叫京兆尹派官差抓人。”这蒋凡看着有几分斯文气,但是骂起人找起道理来却是说的头头是道,那养的一条狗,更是狠狠痛击马世的痛处,让他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眼底杀气尽现,双拳握的死紧,如果他再被刺激一下,丁紫绝对相信他会动手。 眼中闪过丝玩味,看着蒋凡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长处,但样子不错,而且头脑清晰,且十分聪明。马世若真动手,便进入他下的套,若是不动手,那本身便处于背动,原本的趾高气扬根本不可能再存在。 果然马世脸上恨的可以,最后却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总算是马尚书府的大管事,还不会冲动的坏了事,他暗想着此行的目的,便道:“蒋凡,我们老爷是心善的,祖母也是可怜你的。你从小便没有娘,是你爹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也当上了大夫为百姓治病行起大功德。可是这人是会变的,你怎么你爹的所有想法,他为何不会做别的事,谁手上没一件半件的错呢?或许他后悔了,可他是个医,本该以救天下苍生为已任,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一已私欲害人性命,这事便是你们信与不信,那都是事实。” 蒋凡脸上闪过一丝伤痛,眼底有着一丝不确定,马世说的对,他并不是蒋太,便是信任他的父亲品性,可他必竟并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出于什么考虑做什么事,他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当时蒋太被京兆尹带走,那便是有着十足把握与证据的,在众多人证物证下,蒋凡又能用什么来反驳,只是以蒋太的人格保证,只凭他是蒋太的儿子?这便是在大堂上,可信度都是相当低的。 马世见蒋凡脸上闪过犹豫,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可是天天跑到蒋氏医馆来闹,这蒋凡都够倔犟的了,竟然这么久了心里才有着一丝丝的松动,要是别人没个几天就被动摇了 。眼中闪过丝阴谋得逞的阴笑,但是伤感中的蒋凡与那学徒却没见到,反便躲在一处的丁紫逮个正着。 这里面果然事中有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尚书府何必为了一个医馆如此大费心思,这不太合常理啊! “蒋大夫,你的医德医术小人是信的过的,可是别人知道蒋氏医馆发生这么许多事,还如何信的了,你看看现在这蒋氏医馆,一天都不会有半个人前来看诊,你们如此坐吃山空,难道要等着饿死吗!蒋老大夫原来的人品也是不错的,似乎在牢里也交待了,只是这两年不知道如何想差了,才犯了几件事,我们尚书大人怜你们蒋氏医馆在京城中救了不少人,也不想蒋老大夫便这么被处死,靠着与京兆尹的关系将案子拖了拖,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大人只能做到这些。不过以蒋老大夫的为人尚书大人还愿意为其求求情,希望能免其一死。不过说实在的,这官员这间的走动啊,可不止光靠张嘴说说便行的,上下没个打通的过程,这事就难办了。”马世滔滔不绝的道,听的蒋凡脸上渐渐阴沉下来,丁紫心想,接下来才是马世总来此威逼利诱的目的,也就是尚书府的目的吧。 “蒋大夫,我们尚书大人愿意出钱盘下这间医馆,将来找几个坐堂大夫将蒋氏医馆原本救天下苍生的伟大意愿继承下去。尚书大人会给蒋大夫一个满意的价钱,到时候蒋大夫拿这笔钱出了京城,不论去哪个地方都好,你还能说你向往的大夫,你还能救天下苍生。不过是换个地方行善,这些并没有区别吧。其实蒋大夫本来在京城继续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尚书大人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啊,现在你们蒋氏医馆的事也算闹的颇大了,你就是待在京城里,又如何发挥今生所学,小人想便是蒋老大夫也不想您如此吧。”马世这张嘴倒是会说,蒋凡眼中已闪过挣扎。 是的一开始,蒋凡确实如马世所有说完全相信父亲蒋太的为人与医术医德,绝不会做那些腌臜事。可是马世天天来医馆里闹,先是大吵大闹咒骂蒋太做事医德有失之类的,后就会软语轻商,前后变化之快,本来蒋凡都是当成笑话来看,可是时间一久了,他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京兆尹在京城里办案也算是比较公正了,他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也是让老百姓比较信服的,在京城百姓心中比较有威望。他是不信爹爹会如此糊涂为了几个银钱,便会害无辜的人,可是京兆尹是依证据办事,人证物证俱体,他再不信,那些证据都不会消失。这便像是一记打在他本身信心上的钉子,本来看着钉孔挺小,但等到那时面还是发炎破败时,却足够让一个人心笙动摇了 。 “蒋大夫你好好想想吧,蒋老大夫也希望你平安的,据我所知蒋老大夫在牢里还交待了几件事,事关几个人命官司,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可是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怕是对蒋老大夫心存怨恨,蒋老大夫在牢里待的这段时间也深觉自己的品性过失,他很懊悔,老爷这段时间对他照料少许,他便带话出来,他希望你离开京城这是非地,去外面过过轻松悠闲的日子,他最后便是任何结果都没有牵挂了。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若是你位父子缘份未尽,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马世双眼炯亮,隐隐跳动着什么心思。 “我还是信我爹的……”此时蒋凡的话有些无力,好似在提醒自己摇摆的心,又像是在向人解释一般,小学徒看着心里不好受,低低叫了一声,“少爷,老爷心肠好,怎么会做那些事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少爷你别放弃啊!”只是这话,连小学徒自己也不原定了,似乎只有认定蒋太无辜,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一点。 马世见此心知没有留的必要,只是叹息一声道:“蒋大夫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或许是蒋老大夫的最后心愿了,小人不打扰了。”说着马世转身离开,站在堂中的蒋凡小学徒半天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待着,一股脆弱与无力感在他们身上蔓延。 从头看到尾,喜儿与铃儿有些同情这个蒋凡大夫,看的出来,他是极孝顺的,那个蒋太大夫对这个儿子也是极好,以前也是对着自己儿子有着极大期待的,这本是一个父慈子孝的两父子,却因为蒋父的错误可能要葬送了。 丁紫眯眼想了想,余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世,嘴角勾起冷笑:“你不相信你父亲了!” “谁!谁在那里!”屋中突然多出陌生的女声,让蒋凡与小学徒都惊了下,蒋凡立即喝了一声。 丁紫与喜儿铃儿主仆三人从阴影中走出,蒋凡愣了下,这三个竟然都是相貌极好的女子,由其那走在前面的少女,优雅从容完全没有被人发现偷听的心虚与懊恼,她莲步微动,脸上貌比花还娇艳,真是少有的美颜。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蒋凡惊了下反映过来,倒是让丁紫多了丝欣赏,她从不对自己的优秀太过谦虚,这个身体年龄还小身体还没有长大,可是相貌却是少有的,一般男子见了有蒋凡如此心态实在太少,因为她没有在蒋凡眼中看到丝毫**来,这十分难得。从这点上来看蒋凡品性不错,而且从言谈举止上以及刚才他与马世的对话中来看,蒋凡应该也有乃夫蒋太的风范才对 。这个蒋氏医馆虽然不能让他们富贵荣华,但是也绝对不会过的太辛苦,她也是会医术的算是半个大夫,在她看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愿意救那些无辜的人,只要不是良心已泯为富不仁的大夫,让他们故意害人是很难的。并且他们也说原来蒋太医德医术都是京城一些百性公认的,若不是出了这事,怕是也没什么人会相信蒋太的狠毒的。 马世劝说明显含着某种目的,种种原因,丁此愿意相信蒋太有五成机会是无辜被冤枉的。 “我愿意相信蒋太大夫是无辜的,便是真的是他做的,或许他有着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你……你愿意相信我爹!”蒋凡本来黯淡下去的双眼立即明亮起来,在所有人都说他错的时候,他也渐渐被流言所扰觉得他或许真的错了,当这个时候有人选择相信他,他的信心猛然攀涨,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浮木一般。 “我先问蒋大夫,你可有去牢中见过你父亲。” 蒋凡摇头:“父亲此案涉及多条人命,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无法进去探望。” 丁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你大可不必理会马世的话,如果马尚书真有意救下你们,真的对你们有怀才之心,他不会报官,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是他一手促成的,断不会为了你们父子从中调结与传话,便是传的话也十有**都是假的。你父亲到底想说什么,只要你亲自从他口中听到,才有七成可信度,其它的马世说的再多,八城都是假话。而我却相信自己的直觉,蒋太老大夫,或许是被冤枉的。” 蒋凡眼睛亮了亮,随即垂下眼睛:“姑娘心善聪慧,可是当时人证物证俱全,便是我不信,怕是也无法救我父亲。” 丁紫自信一笑:“未必!” 蒋凡一愣不可思议看着丁紫:“这位小姐你有办法?可是你为什么帮我,我们无亲无顾,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也很奇怪。 “我当然是有我的目的,我要你们蒋家医馆!但是前提是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父亲,不论他是否无辜!”丁紫黑眸灼灼闪烁,听的蒋凡心头大震! 蒋凡在犹豫,因为丁紫这个承诺太诱人了:“小姐如此承诺有何自信,看心姐身份确实不凡,可我不认为京兆尹会糊涂的只因为你几句话便放了我爹 。这个医馆是我爹一生的心血,是他最后的坚持,我很想帮他将蒋氏医馆发扬光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但是一一若与我父亲的生命相比,我愿意!” 丁紫眼中流光异彩,闪动着一丝感动夹杂欣赏,身后的喜儿铃儿也感动的红了眼眶,蒋大夫的话说的好令人心痛啊:“这位小姐,你真的信我爹他是无辜的吗?” “原本只有五成,现在我信了九成!我还会来找你的,在此之前不要答应尚书府任何事情,京兆尹那边你无需担心,若是他会那么快处理了蒋老大夫的案子,便不会拖到现在,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你并不知道的原因,不过这方面我会找人查。另外这两日你便求见京兆尹,若是他不见你,你便天天去。别人问起你便说许久不见父亲甚是想念,并且你不知其中案情到底如何,不知道蒋老大夫在里面受到什么折磨与痛苦,越多人知道越好。京兆尹见你,无需急着见你爹,你只需让京兆尹升堂办案时要求随堂听审,你是蒋才能大夫唯一的亲人,在对案件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也可以翻案。若是他不允许,你可以往上告请求案件还原真相。京兆尹绝不会因为多你一个听审的而让自己官职受到动摇,最好可以办个公开审堂,让城中百姓也来听听,到时候对案子会有极大的帮助。”丁紫越讲到最后,蒋凡的眼睛闪的越亮,望向丁紫满是赞叹。 “这位小姐请放心,只要你能将我爹救出来,这件医馆就是你的。” “好,我们走吧。”丁紫点点头,带着喜儿铃儿转身要走。 “小姐等等,我们不需立个字据什么的吗?你这样走了,若是事情办成了我不守信用怎么办。”蒋凡愣了下,然后叫住丁紫疑惑道。 丁紫头也没回,声音低沉:“不需要,我若是能将蒋老大夫救出来,同样的我还能让他进去,违背誓言的结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蒋凡身子大震,望着丁紫的眼神,心中久久回荡不去,但是女子坚定的声音,以及分析的事情不断回荡在自己脑中,却奇异的将他动乱的心平复了。这个女子不是寻常人,从她出声开始,他便知道了,但是他没想到之后的震撼会这么大! 丁紫与喜儿铃儿刚一马车,丁紫的脸立即沉下来:“去福来酒楼。” 喜儿铃儿心中一咯噔,却是听命的让车夫转到福来酒楼,福来酒楼已开有快两个月,因为原本便是酒楼,有着一定的老主顾前来吃饭,现在重新装修,又是与旁边名为招财进宝的赌场相连,这般奇特的组成,让不少新顾客也纷纷前来看看 。福来酒楼花了大价钱请了厨房前来坐阵,手艺自然不错,开了还没有一个月,这招牌便打了出去,虽然还不至于整个京城皆知,但是在京城的第三四街,也就是后街城南街已打响了名号。 丁紫她们前来时,已经临近午时,此时福来酒楼宾客不时出入,脸上都带着几分目的性,不是为了饱餐一顿,便是为了饭后好好摸上几把,倒是同时带动了酒楼与赌坊的生意,看的不由让其它同行有些眼热。当然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不过才刚开,收入还不是很可观,一时也没引来什么不良竞争。 丁紫三人带着面纱,进入福来酒楼直接来到柜台处,柜老掌柜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名叫富大。长的有些富太,眼睛却很小,一笑起来都看不到眼睛只成为一条缝,却难掩双眼偶尔闪烁的精光:“三位姑娘请进,福来酒楼菜品极佳,保证让你们吃的流连往返。” 丁紫点点头,喜儿从后面递过来一锭银锭子,直接摆在柜台桌上,丁紫道:“我要你们招牌菜五种,三道鲜口凉菜,一道上好女儿酿,三道饭后茶点,茶上大红袍,我的丫环有些茶艺,无许你冲泡,直接东西便可,我们会自己处理。” 富大眯眯眼猛的一睁,精光闪烁,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向往与尊敬:“客人是在大厅还是楼上包间用膳。” “上好的包间,我喜清静,也喜欢花,若有点缀梅花的房间更好。”丁紫面无表情回道,富大眼神闪过丝锐利嘴角难掩喜意。 “小姐楼上请,小的马上叫人准备,饭菜一会就得了!”富大快步走出柜台,亲自带着丁紫到好的专属包间,正是当初要五虎建造时,为她特意准备的。 “小的富大,见过主子。”五虎的卖身契都在丁紫手中,身份上自然是她仆人下属,而五虎几人也从丁紫这里得到了灵感,新的旧的兄弟皆需签订卖身契,那些不愿意为他们再效命的,给了些遣散的银子便放人走了。而留下的这些人也经过了许多训练,并且训练出师能为他们卖命后,这训练也从不间断,训练的项目越来越严峻,林虎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做的这些危险性有多大,这样的训练只是为了让弟兄们更安全一些。 富大是五虎当初带的旧部下,也是弟兄里比较精明的,酒楼这地方不同别的,没个三寸不烂之舌与交际手腕绝对无法胜任,刚才丁紫与富大的谈话其实是当初丁紫与五虎定的在暗号,能说出这些暗号的皆是组织里的高层人物,而富大也算是比较得力的,五虎并没有隐瞒他们的主子是个年轻女子,所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丁紫便是他的主子 。 “嗯,你去叫五虎前来,我有事要说!”丁紫声音极冷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富大心中大惊,他原本还疑惑为什么五位大哥会甘愿在一个女人手底下,现在似乎也明白了几分。这个少女岂会简单,只是她话里的意思,让富大不免有些打鼓,主子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她身上没半点轻松,应该是被什么气着了吧。想到这富大言行更为小心。 “主子稍等,虎哥们他们各有事情,并不在一个地方,恐怕不能马上赶来。小的马上派人速速通知虎哥们。现在已是午时,主子忙了这么久,怕是肚子也要空了,不如一边吃一边等可好?”富大态度放的极低,只是话中意思多少有点为五虎请好的意思,丁紫眉角微微一挑,看了富大一记,这倒是个人才。 “去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富大松了一口气,主子气势虽是惊人,却不是不讲理的,还挺好说话的,紧张的心平复了些。 “小姐,这掌柜的可是个人精。”喜儿感慨,铃儿也纷纷点头,十分赞同,这还是她不停深思小姐与掌柜的对话才想出来的,小姐最聪明,可是那掌柜也不笨。 丁紫笑了笑:“看看这里如何,正式迎客时我们都在府中,还没出来瞧过,先尝尝这里菜品是否夸大。” “小姐吩咐去做的,岂能差的了。”喜儿笑眯眯的说,也忍不住奉承起来,但这倒不是拍马屁,她的小姐绝对当得这些夸奖。 福来酒楼对面一家玉器行二楼,一个半开的窗户正对福来酒楼包间,也正对丁紫的房间。丁紫房间窗户紧闭,并没有打开的打算。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探探。”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上身被绷起肌肉撑起衣服,更显男子精壮的精壮,此时正一脸恭敬问着坐在他身侧的男子。 男子华衣戴玉,同样是一身黑衣,却与壮男完全两个气质,他更冷更霸气,眉眼间却是如华风彩,便是男人看上一眼,也要失神一记,不是蓝青凌是谁! 蓝青凌手持玉杯,安静的把玩,从来到此处只抬眼望了对面紧闭的窗户一眼,蓝青凌便安静的把玩手中的各色玉器赏看,神色平静异常,看不出喜怒 。 “福来酒楼才开了不到两个月?”许久后,蓝青凌平淡的声音才传来。 “是的主人,开了不到两个月,旁边的招财进宝也是一同开的是一个老板,只不过开的时间不长但属下看来他们并未赔过,生意还会蒸蒸日上。据属下所知,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都是城南街三霸之一五虎的生意,当初盘下这两家店铺时以不正当手段低价买进,自然比普通商人少了赔率。”蓝卓平淡的将所知全部告知蓝青凌,蓝青凌眉头微挑,却是看着对面勾唇一笑。 “这五虎绝对不可能是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的老板,我看她,或许可能。”蓝青凌指向对面,蓝卓有些不气的瞪大眼睛。 “丁小姐虽然被封了女官得了不少赏赐,可是里面大多是死物,现银不过千两,并且在丁小姐得女官之前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已经开始营业了。她是深闺女恐怕难以一时拿出这么多银两吧。”有些话蓝卓没说,蓝卓是蓝青凌手下最得利的帮手,他知道的往往不比蓝青凌少,丁紫在侍郎府是什么情况,当初在护国候府要不是他听了主子的命令,暗中引红梅前去,丁小姐便是有些功夫怕是也不容易脱身。在皇宫之中他们虽然没直接出手,可是却时刻关注的事态发展,对于丁紫当时的化险为夷,他确实感到吃惊,深深明白对丁紫不能与一般官家小姐相提并论。 但是这不等于丁紫能坐地挖金,翻手使能拿出一两万两银子做生意,但是主子的话从来没错过,难不成丁紫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心里不免有些明白,主子对丁紫的在意了。本来主子便不是会被美色所迷的,丁紫便是再美,也不能说绝不仅有旷古烁今,再所以主子容貌便是女了也少有能及的。但丁紫这般才智的女子,另外当初在白云庵外毫不留情踢男人**的狠劲与霸气,倒是与主子极相配的。 毕竟在那里,小家碧玉的女子只有找死,主子的女人不能比他弱,不能靠着主子的庇护生存,要能彼肩而站。主子便是因为如此才看中丁小姐的吗?因为她是主子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主子,那我派人查查吧。” “不需要,她很聪明,我想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不可能是她所有,查的太紧反而打草惊蛇。”蓝青凌慢慢抚摸通体翠绿的玉杯表身,第一次见面,她便是一身绿衣,显得活灵活现,泼辣霸道,尊华尽显,这个女人身上的矛盾点为何如此之多? 五虎五人一听接到富大传出的信,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赶往福来酒楼,他们现在并不常常聚在一起,因为他们每人都被丁紫分派了不同的任务,自有自己的事要忙 。赶路途中,他们心里不断翻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自认了解小姐一些特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是说的丁紫,小姐自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她对自己看的眼光很有自信,那便不会总是疑神疑鬼。现在突然要求见他们,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五人从福来酒楼后门进来,聚和后一起进了丁紫的专属包间,此时丁紫已与喜儿铃儿吃了八分饱,见他们前来,喜儿铃儿马上放下碗筷起身立于一旁。 丁紫拿着丝帕擦擦嘴,淡淡撇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五人:“坐吧。” “小姐,我们失职了,请小姐责罚!”林虎马上跪下请罪道,其它四人见状纷纷跪下请罪。 “噢?你们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所以找我请罪?”丁紫淡笑,眼底闪过抹精亮。 “属下不知,但属下知道属下的确办事不利,让小姐费心了,请小姐明示属下定当加倍谢罪。”天月轩连忙道,说话倒是和体的。 “起来吧。”丁紫淡淡开口,五虎对看一眼,还是听命起身,却不坐,只是安静待在一旁等着丁紫吩咐,“先跟我说说组织的近况吧。” “是,小姐吩咐的几个情报据点已经铺开,现在情报虽还不多,但是已渐有佳境。招揽人才方面,只是低调的进行,兄弟们找的都是无家可归与无亲戚却颇有潜力的小乞丐居多,这方面的训练还需些时日。组织中旧部下走了十几人,接招揽了近百人,不过需要一些训练还不能与组织旧人一起工作。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只是简单装潢了一些,没有花费多少,第一个月便赚了二百两,这个月虽然还没有过去,但按最近十几天的收入,只会比第一个月要多,预估本月能有五百两进账。”林虎说的有些小心,必竟这些银两与丁紫当初提供的差的不止是九牛一毛,丁紫只是点点头。 “组织里的人可是安排了京城各区里了。” “回小姐,已经安排了 。”林虎回道。 “很好,负责马尚书府附近的人员,给我好好教训下,不能用直接处理地吧。”丁紫冷声道。 五虎心中一惊,立即明白丁紫的意思,她能单指马尚书府,那必定是马尚书府出了什么事,而他们没调查了来。马尚书府与侍郎府连着亲,而且马姨娘与丁紫关系不好,当初分派下去时,林虎还特意交待对尚书府要特别意思的。只是小姐话中的意思是…… “宝石大哥,组织里要增加刑罚项目了,如果没有头绪便参照各代朝庭的酷刑吧。情报组织非同其它,不可用便不能留,泄露出一点我们的消息,不但收集不到情报,也会将整个组织暴露在危险中,我不会为了一个人,将所有兄弟陪葬的!”听着丁紫的话,五虎心里猛然被颤动,眼中闪过抹异样。 但平静过后,他们十分清楚小姐说的都是对的,在这京城重地,最让人忌惮的便是两种,一是兵,二就是情报。以小姐的设想,他们的情报组织会发展到无孔不入,若是泄密出去,那便会遭到全面的猎杀,这是将头挂在裤腰带上的活,绝不能有半点马乎。便是将来情报组织的事真的不能守住,那也得是在他们已经发展让人忌惮却不敢动他们的实力才行。现在组织里绝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将其它人的生命危险全部陪进去。况且这一次明显是这名人员做事不认识忽视了重要情报,这种人员如何还留的了。 情报组织不但要让组员位感到家的归属感,还让人他们从心里恐惧出,若是背叛组织将要承担的他们绝对无法承受的后果才行。酷刑,必要时候以药物控制也要做,同时他们心里又是一惊。小姐这样的女子以如此冷漠严酷的说出这些,那便是她老早便想好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这不过是给他们考验能力的机会,结果他们还是出了纰漏,心中实在有愧。 “错不要紧,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错误发生第二次。林大哥,你准备下去,挑选一批人出来,专门进行对组织人员的监察,如何调配如何让组织人员不能发现暗中取得他们出任务时的是否合格,这可是一个重任,监察的人员由林大哥你负责。不过另外给我安排十人,这十人只能由我专管并发放任务,不会参与组织要事,同样不受组织的限制。”丁紫声音低沉,不容拒绝的威压,五虎心中紧了紧,这个想法极好。组织的人员之后自然要接受各种盘查选优良才可真正行任务,但是组织同样选送更优秀的人查暗中督察工作,自然能让刚刚犯错的人员直接扼杀的摇蓝里。 而丁紫这十个专属于她的督察人员,同样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因为这十人将来要督察的也包括他们五人 。但是丁紫不会让这十人权限大到可以管组织任何事,便是要做也只为丁紫一人出任务,算的上是与五虎地位相当,也要是人才中的人才行。只不过这个作法倒不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一是为了以防万一,权利越高人的心态在改变,如果知道身自己后时刻有督察人员便那份不该有的人心也敢生出,这是丁紫自己身保障。二也是这十人的督察范围将大于组织中的督察,为的一是防止这些督察是否假公济私,最重要的是不能错过任何可能的情报。至于这十人的表现,自然是丁紫自己的人去盯。 这一环扣一环,丁紫想到了任何出错的环节,甚至想到了许多可能将出起的弊端,如此缜密的心思,让五虎自叹不如。 丁紫已经用过午膳,五虎却是忙着赶来并未吃饭,丁紫直接让富大又上了些菜,直接让五虎坐下吃,并且也问了些组织的情况,随后便离开了。 刚一到府中回到紫竹院,林嬷嬷迎了上来:“小姐辛苦了,坐下休息会吧。另外小姐之前说让牙婆进府,你要挑人,牙婆已经在府中等候了,小姐什么时候见见。” “我还好,就现在吧。”丁紫点点头道。 林嬷嬷小声凑上来道:“府中原来相熟的牙婆在白姨娘接中馈时换掉了,不过鲜少有人知道。” 丁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笑着摆摆手,她自然知道林嬷嬷的意思,这是有人想在她院子安插人手啊,她可记得她院子里还有两个无主的二等丫环呢。如此挑战她,不好好玩玩,岂不可惜了! ------题外话------ 咳咳老规据,码完直接更了,马上校对改错。 感谢天靓亲,nboyss亲,wh520301亲的打赏鲜花与钻石,同时也谢谢诸位投月票的亲们,小暄爱你们~ 话说我要吐糟,妹啊,我家楼有装修的,昨天七点五十多开始敲打,今天七点刚过就开始了。 靠啊!我码的时候还有好几千字啊,烦的不行啊,这些装修真没公德心,强烈鄙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二章 ,挑拨,打至绝育! 喜儿铃儿给丁紫投了巾怕擦了擦脸,丁紫坐在大院之中,旁边摆放了香茶以及几盘果点,不一会林嬷嬷带着一个穿着颇有红艳的中年女人,二十名年轻少女走进紫竹院。 “丁大小姐安好,小妇姓刘,一直做的便是牙婆的生意,我这的姑娘出来前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保准做事认真又是机灵的,大小姐不知要买几个丫环。”刘牙婆化着大浓妆,尤其嘴上最是艳红,这一开一合就看着两个红嘴唇上下不断动着,看的丁紫有些眼晕,顿生出一丝恶心来。这刘牙婆穿的衣服也是尽可能展现娇艳的一面,头上插着两只金钗,其它银钗十数只,本来这身行头穿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些看头,中是她年纪大,又爱扮俏,却显得不伦不类,没来生不出几分好感来。 丁紫扫了眼二十多名低头的少女,打断刘牙婆的侃侃而谈:“行了,直接挑人吧。” 刘牙婆还有一堆的话要说,被丁紫这么一打断,顿时感觉喉咙被一堵,差点没上来气似的。脸上微闪过丝不自然,转瞬间又笑道:“大小姐不是我说,知道是您要选贴身丫环,我特意挑了里面最好的带来了,她们要手艺有手艺,长相也是不差,你们还不快抬起头让丁大小姐看看。” 众少女纷纷点头,丁紫顿觉姹紫嫣红,里面还真有几个面相不错的,大多倒是清秀可人,还真没有丑到不行的,看样子都是不错的:“说说都有什么手艺吧。” 众少女从左至右开始挨个报了出来:“奴婢春花,十五,手艺很大,奴婢什么都干,砍柴奴婢也……” “春花住嘴,丁大小姐不要见怪,这春花以前是从旱区逃出来的,家里是中地的,不识字见识也少,让大小姐烦心了。还不退下去 。”刘牙婆一把将春花退了回去,春花的双眼却是紧紧看着丁紫,眼中满是祈求,只是丁紫却只是扫了一眼便端起茶杯喝茶,听着其它人报告,春花眼中满是失望,那刘牙婆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奴婢李秀,会些针线手艺……” “奴婢丁香,会些煮茶的手艺……” “奴婢瓷儿,认得几个字……” “奴婢……”丁紫将那几个手艺不错的都细细看了几眼,长相都不俗,有娇俏的,有活泼,还有几分妩媚,清新的,还真是各个类型都有,根本不怕她看不上,明显刘牙婆事先提醒过,拥有手艺的大多带着自己的成品让丁紫查看,二十个里面竟然有十五人各有本事,一个比一个本事,果然都是人才啊…… 所有人报完后,静等着丁紫的选择,丁紫微微撇着茶杯的茶渣子,双眼望着轻波荡动的茶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我就要春花,丁香,瓷儿,鸽儿,月儿,木香。” “啊!”刘牙婆愣了下,不止她,便是被送来挑选的二十名少女也都愣了,因为丁紫挑选的这六个人不能说是二十人里最差的,也不是最好的,她们虽都有些手艺,可都是半调子的水平,正常人选根本不会考虑她们。刘牙婆却是看的心惊不已,其它的十四名里有一半是那位交待安排的人,其它一半不是心思不正便是没什么特长或是长相差一些的,丁紫选的这些十分低调中庸,却让人十分糊涂。难道这丁大小姐发现其它几个有问题?不会吧,她才多大,眼神会有这么锐利,再说她刚才一直吃着茶,哪来的空闲看人,是她多心了吧。 “丁小姐,不如让老奴推举几个吧,这几个还需要磨练磨练的,您看这李秀人长的秀气,手上的绣活那也是众女中最好的一个,您看看这梅花多么活灵活现,我当时买了解这李秀便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李笑微微骄傲的抬起下额,丁紫看了看刘牙婆递来的绣活,倒是不错,可惜了,她说不要那便是不要。 “丁小姐您再看看万柔,她原本也是位大家闺秀的,可惜家道中落父亲早亡,又摊上个爱记恨的后母,便吞了她生母留给她的嫁妆将她贱卖了,可她从小琴棋书画虽不是说样样精通,但是都十分上手,不瞒丁小姐万柔放到哪个家都是争抢的好人选啊。还有……”刘牙婆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丁紫嘴角勾起的笑也是越来越长。 “刘牙婆与我府上是什么关系?”等刘牙婆侃侃而谈后,丁紫淡漠的问道 。 刘牙婆愣了下:“民妇是牙婆,同时与几个府都有联系,他们府中缺人便与民妇联系,这些府中也包括侍郎府,就这个关系。”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刘牙婆是我们府中哪个亲戚,或是我孤陋寡闻忘记你是府中哪个大管事呢,不然怎么管起侍郎府的事,连我这个当主子的也要听你说话了。”丁紫这话很是嘲讽,刘牙婆混迹在多个官家做牙婆,那也是个人精,岂能听不出来丁紫的讽刺。心中一紧,脑子里猛的一转,却是瞪大眼睛。原本她还疑惑,现在可以肯定了,那些没选中的人里某人要求放进去的眼线,这丁家大小姐完全看在眼中,并且已经知道是谁。她们自以为做的隐密,其实根本没逃过丁小姐的双眼。 这丁小姐不是才十三吗?怎么会如此狡猾?然而刘牙婆却是吓的一身冷汗,说到底她做牙婆这行为的就是钱,那人让往侍郎府塞人也是递了银子她才给办的,她也打听过了,侍郎府现在便是这丁大小姐掌中馈,弄的她一个不高兴换了牙婆,她损失的可比贪的那点银子多多了。 “大小姐说的是,是民妇多嘴了,我看大小姐挑的也都是不错的,这些个都是机灵的,大小姐放心着用。以后有需要,还请大小姐关照啊。”牙婆立即扬着笑脸道,丁紫浅笑,摆手让林嬷嬷直接与牙婆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契约。 “刘牙婆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事,我们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女官,那个人永远没有可能超过我们小姐去。”两人交接时,林嬷嬷低声言道,刘牙婆身子一阵,却是呵呵直笑,“林嬷嬷就是爽快人,下回府中缺人,别忘记多帮我说现金句好话,让我多赚几个辛苦钱啊。”林嬷嬷轻笑,偷摸的往刘牙婆袖子里塞了一个圆鼓鼓的大荷包,刘牙婆眼中精光闪烁,比了个嘴型,“大小姐生来就是人上人,别人如何使计都是没可能的,老婆子省得。” 林嬷嬷又递了买丫环的正常费用,刘牙婆又笑着说了几句,便要离其它人离开。 万柔却突然挣出人群,连跑几步在丁紫面前停下:“大小姐不选下我,可是因为我的优秀,让你有了危机感了。” 万柔突然而然的动作与语言,看的在场所有人皆愣住了,丁紫最先反映过来,看着万柔小家碧玉的长相,一身宝蓝色上好棉料子裙装,让她看起来更加清丽动人。从衣服与装扮,这万柔皆高于其它的待选丫环,更是刘牙婆今天带来的二十人中穿着最好的一个。丁紫勾起冷笑,如此看不出形式的,便是没落官家小姐的通病,无病呻吟,简直让人厌恶透顶 。 喜儿铃儿随即也反应过来,铃儿顿时怒喝起来:“这死丫头还没有规据了,赶紧弄走,别赖在这污了小姐的耳边与眼睛。”铃儿心中大恨,在她心中自家小姐那便是她的天,自家的天谁不是想办法顶下来,万没有让人污辱的可能。更何况也不看看这万柔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小姐相提并列,简直不知所谓! “诸位反应无需如此强烈,小女子只是想向丁小姐问出心中的疑惑罢了,小女子心性较针,如果不问个清楚,恐是心里不平久久不可平息下去,若是因此阴郁而终,怕是大小姐也不愿意吧。”万柔心中冷哼,什么官家小姐,她差在哪里,不过是爹爹犯事被小人坑害罢了,若是一切重来,她的成就绝对比丁紫高的多。从前一个毫不显山露水的粗鲁女子,怎么用她才华皆属上层的闺秀相比,若是换成以前,这丁紫连拿来与她比的资格也没有。 刘牙婆带来的其它十九位少女,有一个算一个,听着万柔的话,皆是冷笑,眼底盈满不屑,看的出来万柔曾经的千金小姐架势一直没变过,若不是刘牙婆见着她姿色好,有才艺,暗中护着要卖个好价钱,万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牙婆见万柔如此却是又惊又怒,这个蠢货,平时傲慢不可一世便罢了,她竟然敢在她财神爷面前如此放大话,简单直不知死活。刘牙婆走上前刚要踢万柔,余光却看到林嬷嬷打了个手势,刘牙婆愣了下仔细看了记,丁紫微一摆手,竟是让她退到一旁。 丁紫只是眯眼看着万柔也不说话,万柔却以为丁紫被说中了,不禁更仔细的看着丁紫,眼前美人一身湖绿短半袖与浅淡绣着青翠鲜草图的襦衫,显得人气质清新明媚动人不说,那张脸也是少有的亮色。年岁虽还不大,五官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眉目如花,琼鼻秀挺,红唇如茱点艳,五官柔和后更是动人心迫的艳光四射,她气质却又是优雅高贵的,头上只有两只金镶红宝石的金钗,与梅花流苏金步摇点缀,却是无形中添了几分富贵,却不张扬俗气,万柔心中微惊,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嫉妒直袭她的心。 若不是爹出事,若不是那卑贱的妾升上的断室从中作梗吞了她的嫁妆,她现在过的不见得比丁紫差上什么,丁紫便是长相强于她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才十三岁身体还没长开。她十六了,正常情况下她已及茾,被许多名贵公子争强上门提亲了,她随时做好了成为名门正妻的准备,她比丁紫更适合成为一个女人,论讨好夫君的手段,丁紫与她如何相比。 再看看丁紫身边的两个丫环,面色竟然都十分不错,便是身上穿着的料子与款式都强于她 。哼,可到底是丫环,打扮起来绝对没有她出色,丁紫十三岁了早过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心里自然也到了开始思春的年纪,身边自然不希望留着太出色的丫环,将来陪嫁带出去,还不怕被她抢了夫君的疼爱。 万柔心里冷哼,无耻不要脸的丁紫,竟然想如此挡她前程,简直罪该万死! 看着万柔眼底生出的恨意,丁紫大感有趣,这便是那些人用来恶心她的人吗?如果是的话,还真是做到了,如此没有脑子,却自以为官家小姐出身,总散发着高人一等气息的蠢货,确实令她见到就泛恶心。 “丁小姐,你放心,民女既然时遇不济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进到侍郎府后定会一心一意照顾你,万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便是有了,你能阻止的了?男人喜欢美人是通病,可是你阻止的了。不过是一块她站到更高点的踏板石,她早晚会收抬丁紫这个不识金香玉的贱人!而且那个人可是说了,丁紫也不知道哪里得的狗屎运,竟然得了太后的眼,以后丁紫出入皇宫参加贵妇圈的宴会肯定少不了,她只要跟在她身边,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屈居在丫环之位上,一切的一切,等她有足够的身份后,她一定让家里那个贱人十倍百倍俸还回来! “噢别的心思,你想有什么别的心思?呵呵,看你模样气质,倒是里面最出众的一个。”越看这万柔越可笑,嘴上却是夸奖着。 已被丁紫选中的六人,此时皆露出愤怒之情,她们平时与万柔关系就不好,丁紫既然选了她们,那就说明从现在开始她们便是丁紫的丫环了,万柔如此威逼指责小姐,便是她们的敌人。 “万柔,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吧,谁不知道你心大着呢?本来自己就是个下贱的奴了,还总是故作清高,真当你是千金小姐啊,恐怕啊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只不过你想千金也不是不可能的啊,你快求求刘牙婆将你卖个好地方去,那种地方不止千金,万金你也当得啊。呵呵呵~”未被选中的人群里,那个针线活最好的李秀出声嘲笑道。() “就是啊,天天颐指气使的,其实背地里天天想着怎么勾引男人睡了她,可惜了,咱们院子里少有男子进入,她便天天自怨自哀的,还不是不甘寂莫啊。” “呵呵呵,你们别说的这么难听,人家脸皮薄着呢,这种私密事她哪里愿意被当重揭穿呢,便是事实我们也不该说啊,心里清楚明白就行了。” “你们,你们……”万柔气的直抽搐,伸出的手指像是筛子似的抖个不停,脸上青红紫交错,气的快七窍生烟了,“哼,果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嘴巴不干净,心里竟然如此恶意中伤一个无辜的人,我看你们不过是嫉妒我的出身与长相以及才学,如此抵毁于我,我看那些不甘寂莫想勾引男人,却是说着你们的心理话吧 !”万柔总算受过大家闺秀教育的,快速反映过来,立即反唇相激。 丁紫看的极其玩味,果然啊,这些女人头脑就是简单,呵呵呵,不是来恶心我吗,那便让那些人看看,想安插进她这里的人,最后内讧的打起来,自打脸面的时候会是多有趣的画面。 刘牙婆看着丁紫的笑,背后直冒冷汗,还好还好,刚才她没做的的太过份,否则现在被设计让人看笑话的可能就是她了。 刘牙婆还没高兴多早,那边万柔与众女子的对骂越来越激烈,不知谁喝了一记:“贱人。”十几个少女竟然扭打在了一起,那场面还是挺壮观的。扯衣服扯头发,直接往对方胸头撞的,上不了手便用咬的,踢的,哭声骂声响成一片。 不过最是狼狈的还要属万柔,必竟她可是受到大多数人一起攻击的,没三两三头上的珠钗便被扯下踩料,头发几个人每一揪出一股来,巴掌声便狠狠落下,万柔哭骂挣扎却无人帮她,她恨的伸手狂爪,竟然将几个人手臂都划出血痕,可想而知对方手上打的更用力了。 最后万柔被踢倒在地上,众少女抬脚便往她身上踹,脸上身上肚子下体,由其后面两个受到的狠脚最为严重。万柔疼的直倒抽冷气,浑身颤抖个不停,刘牙婆也深深愣住了,刚才不就是诅骂两句,怎么没两下便群殴起来了,而且看众人的伤势她更是心惊,那些人完全是下了黑手了啊。 万柔下身开始丝丝泛红,肚子下体处由为严重,刘牙婆心被揪紧前所未有的害怕,让她瞪大双眼看向丁紫,丁紫只是淡笑的低头饮茶,好似完全没看到这个情景。林嬷嬷喜儿铃儿皆是冷笑的看着,紫竹院的主人不发话下人们自然不会知声,更何况那万柔刚才的高傲也令她们厌烦的很,此时可是让她们好好泄愤一回,谁会上前帮忙。被选中的六个人眼神各异,有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有不忍的,有冰冷看着群殴的。 “住手,快住手,你们想打死她吗,你们这些个小蹄子,等着回去我再收抬你们!”万柔本来就是刘牙婆培养准备送到哪府里当小妾的,虽说从她这里卖掉的,可是再招或是买人时也是个好前程,许多人都会奔着这个自愿卖身 。便是她能养出一个棋琴书画的丫头,那些官家府人也是会高看一眼的,何乐而不为呢。 推开众女,刘牙婆看着万柔的惨样,心中一惊,她可是过来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万柔伤在肚子下体之处最重,怕是以后……不可能有孕了。这样的结果绝对是那些丫环故意的,万柔以前仗着对她的宠爱,高傲的很,嘴上还经常不干净的讽刺其它人,其实也是活该,早在之前她就把人得罪光了。只是丁大小姐不过才见了几面,难道便清楚马柔不和人群,以言语挑拨,便让这群人打起来,并且深深打了收买人的脸。不会吧……刘牙婆活了这么大数岁,第一次觉得一个少女会如此之可怕,心机深的让人心惊! “住手!都在胡闹些什么,不知道这是侍郎府,这是大小姐的院子吗!如此做难道是看不起大小姐,故意让人恶心的!”林嬷嬷见此立马喝出声来,指责的刚才出手打骂的众丫环都跪在地上。 “大小姐恕罪,我们只是一时气不过万柔这么可恨,不知身份还指责大小姐。”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对对对,请大小姐不要怪罪我们。” “啊!”李秀带头请罪其它少女跟着附和着,谁知道此时李秀却是痛的倒地,众人一看却见她手臂处被刮出数道血痕来,显然是被万柔挣扎中伤到的,血水渗流倒有几分渗人来。 丁紫叹息一声:“也罢都起来吧,你们也是好心,我如何怪的了。你叫李秀?” 李秀立即又跪下,重重向丁紫跪个头:“回大小姐,奴婢李秀见过大小姐。”这般自称奴婢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秀就是丁紫丫环呢。 丁紫笑了:“倒是个机灵的,刘牙婆,前面我选的六个,还有李秀这七个我都要了,一会你和林嬷嬷结了帐吧。” “好的大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些个不懂事的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今天她们也是觉得让大小姐受委屈实在生气才冲动了,感谢大小姐不计较她们冲动,下回府上再需人,我一定送最好的过来。”刘牙婆恭敬的道,心里却不禁纳忌,这李秀也是被收买之一,原本丁大小姐不是不要了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难道真是因为李秀第一个出头为丁紫出气?那丁大小姐心性看来还不像,可她怎么就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呢?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最聪明的可不是万柔,而是这个李秀,院子里若不是李秀暗中设计,万柔说不定也没这么多敌人,得罪那么多人 。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刘牙婆收了钱直接带人离开了,至于万柔现在被打成重伤,还得买药救治,她到底要不要治呢。万柔似乎感觉到刘牙婆的犹豫,用尽所有力气求道:“牙婆求你不要放弃柔儿,只要你救了柔儿,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少不了你的。”万柔眼中尽是恨意与绝心,刘牙婆轻呵一笑,也对这万柔她本来就没打算正经卖掉,她的回报银子绝对比她付出的多。 “传信出去,叫人盯着点刘牙婆处,林嬷嬷喜儿铃儿你们是我身边老人了,这新来的六个你们都仔细的盯着点,看合不合用,不合用便不需重用了。” “是小姐,那……”喜儿犹豫了下,小姐可是说的六个,刚才收下的李秀那是? “李秀我自有用处,就不用管着她了。”丁紫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丝狡诈,看的林嬷嬷三人大叹,这李秀怕是也没个好的。不过小姐的想法她们算是比较清楚的,自然明白这人是信不过的。 晚膳,丁智乐颠颠的跑过来找丁紫,姐弟来说说笑笑的聊着正欢,直到夜有些深了,该是丁智休息时间要回寿安堂时,丁紫才道:“智儿身边得利的只有黄莺一个,今天姐姐买丫环的时候,碰到个可心的,本想留着用的,不过她是个忠心的,做事也俐落。黄莺虽是个麻利的,可是针绣活方面却是万不如李秀的,你便带回去也多个帮手,黄莺那也有个互相帮助照顾的,对你照顾更能尽心。” 与丁智说话时,丁紫已将李秀叫来,李秀听着不禁有些心花怒放,她被带入府中可是听说了丁家大小姐的一些传闻的,虽然与外界传闻有着很大出入,可是也看的出不是个笨人,与自己的丫环嬷嬷说话轻声细语的,脾气也不像坏的。李秀自然想要被留下,可惜没被看中,不过好在万柔那蠢货,她有了表现忠心的机会,这不便被丁大小姐看中了吗。 她很清楚这丁智在丁大小姐心中的份量,将她调去照顾本智,绝对不是对她的不信任,反而是十分看好他,只要她将丁智照顾好了,偶尔再传几个信出来,丁大小姐这绝少不了她的好处,这一点她还看的出来。 丁智圆润的大眼眨了眨,感觉手心被姐姐挠了挠,立即明了,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姐姐送过来的自然是好的,黄莺确实好忙,天天伺候在左右还在管一个院子,可累着呢,我还看过她累的直不起腰过呢。谢谢姐姐休恤弟弟送来帮手 。你叫李秀,以后就好好伺候本少爷吧,我住在祖母的的院子里,里面人少,有一个管事的大丫环黄莺之后你就跟她手上办事就行,不过你们两个都是专门伺候我的,要好好相处啊。” 李秀眼中一亮,暗想这黄莺应该是个厉害的,也很得少爷的眼,不过她是不会让人在她面前独宠的。脸上露出笑容:“奴婢谢谢少爷的提点,也谢谢大小姐的信任,奴婢以后定会好好伺候少爷,不让大小姐失望的。” “也罢,你是个聪明的,我感谢你今天出声帮我。哎大家闺秀又如何能与一个婢女叫骂,我也是为难,你倒是真解了我的困扰,是个不错的。只要你在府中踏实的做你该做的事,我定亏待不了你。”丁紫叹息一声道。 “大小姐请放心,奴婢万死也要伺候后少爷。” “好了,智儿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姐姐,那我走了。”丁智依依不舍的带着李秀离开,回到自己院子时,看到黄莺正等在门口。因为黄莺是院子管事,平时也需要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几次后丁智去紫竹院都是随便指两个跟他前去,黄莺无法跟随,每回都会守在院门口等着丁智。 远远的,她就看到丁智身后多了个陌生少女,样子还颇有几分俏意,虽不如她,可归地滚滚转动的眼睛,很是灵动机灵,顿时让她心生警惕。 果然丁智一见黄莺便道:“这是李秀,今天府中刚买回来的丫环,姐姐不想你太过劳累,一个人伺候我你也是太辛苦了,我便顺便要了她。以后她就是院子的大丫环,你们互相帮衬着些吧,她才来府中对府中许多事还不熟悉,就交给你了。”丁智打了个哈欠,让他水亮的眼睛蒙上几丝水气,足见困倦,“我要睡了,不用你们伺候,你先交待她些事吧。”丁智说完转身进房。 外面,黄莺李秀对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敌意。她们皆是大丫环,但是黄莺却多了项管理院子的事务,而且又是老人自觉比李秀高上一等。李秀看着对方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便是在府中日子比她长,有着几分精明,可是到底比她稚了些,无需太惧怕。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噼啪的响声隐约震动荡起。 翌日去寿安堂请过安后,丁紫还特意去丁智所在的后院看了看,见李秀适应还算良好,心里很是安慰,不过还是嘱咐了黄莺几句:“黄莺你也是个俐落机灵的,李秀以后跟你一起伺候智儿也是有个半,你们年岁相当也能说到一起,想来能处的不错 。不过她是新人,还是要你多照看着了。”如此分明更看重李秀,黄莺脸上有些不好,却还笑着点头。 “大小姐请放心,我与秀儿姐姐都是给照顾少爷的,我们自然都想少爷好的,不会有什么事的。智儿少爷也天天念着小姐最是关心他的,这份心意奴婢最是明白的。”黄莺笑的甜美动人,人美花娇。 “黄莺最是懂事的,小嘴也是甜,以后智儿有你们照顾我更是放心了,我也不久留了府里还有事要处理。” “恭送大小姐!” “恭送大小姐!” 黄莺李秀笑着送人,当丁紫离开时,两人却是面和心不和的讽笑看着彼此,结下的仇恨种子,却是越来越深。 刚回到紫竹院,那边又传怜月姨娘求见,丁紫挑挑眉,至从怜月被丁鹏收了,在寿安堂见过一面,之后还真是少有机会碰到,今天是怎么了:“请进来吧。” “怜月拜见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可是府中大忙人,怜月没有打扰到吧。”今天怜月一身娇嫩黄衣,衣角碎着浅紫小朵小朵的暗花,腰上系了条紫着绣红云朵的腰带,显得腰姿不盈一握,头上戴着两只翠玉镶金钗,一只流云金步摇随着她走动,缓缓摆动,衬的面色更为白净,由其那带媚的眼,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比之原本又美上了几分。显然丁鹏这段时间真的很宠怜月,她带着一股被爱情滋润的幸福感,却也招摇的很…… “哪的话,就是我太笨了,做起事来总显得手忙脚乱而已,换做别人怕是会好上许多。”丁紫笑着自贬。 “大小姐千万别这么自谦,怜月以前在大小姐手下伺候着,心里最是清楚的,大小姐可是聪明的很,这些事情对您来说简单着呢。您看不过短短几日,府里便恢复的井井有条,怜月真是佩服的不行。”怜月笑着恭维,嘴里夸奖的话不要钱似的说,丁紫心里却明镜似的,根本一分没有听进去。 “怜月姑娘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来坐。”怜月只是个通房,也没什么称呼,也只比丫环老一等的位置,丁紫如此叫十分正常。 怜月怔愣了下,回望了丁紫一眼,见后面认真等着她回答,以为是多心了,隐下自己的心思,笑道:“奴婢是沾了大小姐的福气,这才有幸能去伺候老爷,奴婢虽是马姨娘的人,可也算是从大小姐这受恩出去的,在奴婢心里大小姐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心里甚是感激,心里不由的生起亲近来 。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奴婢出身卑贱才好啊。” 丁紫笑道:“哪的话,你既然被爹爹收了,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我哪里会嫌弃什么。其实我与怜月姑娘也是有缘的,怜月姑娘在紫竹院伺候的时候,我也是十分满意的。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也替你开心,有如此归宿。爹爹平时公务烦忙,可却是个好男子,也是你自个的福气,能抓住这个机会,这种事谁也帮不到,就得靠你自己。” 丁紫这话看似没说什么怜月想听的,细想一下,门道却是颇多,怜月细细想了想,却是笑开了,弯转着心思逗丁紫开心,两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怜月才回去。 “小姐这怜月是何意?我看她来者不善啊。”喜儿立在一边,马上说道。 端着茶点进来的铃儿听到这,忙道:“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便是马姨娘派来探听消息的,现在怕也在打探咱们的消息呢,安不了什么好心,小姐咱们可要多多提防啊。” 丁紫浅笑:“咱们的铃儿可是越来越小聪明心细了,这些都想到了。”铃儿被说的微有些脸红,丁紫又笑,“不过这人啊,身份变了,心态也就变了。怜月不是个省心的,她的野心会随着越来越多的宠爱扩大,而且你看她今天穿着,已经很显然了,哪像个通房。不需咱动手,静待就行。”眼中闪着冷意,这府中有一个算一个都想着算计着她,她岂会让那些人如愿,如果是,她便是不是丁紫了! 喜儿铃儿立即明白丁紫话中意思,两人的脸同时沉下来,心里暗恨起来。 “小姐,快午时了,现在摆饭吗?”林嬷嬷一早忙着分配紫竹院的工作并且偶尔监监工,看着天色立即过来问道。 “也好,吃过后,我得出门,林嬷嬷便盯着点吧,还有喜儿铃儿,最近一段时间对新买的六个多注意着些,另外两个二等的先不去管她们,她们一直不动我也不动,先看看再说。” “是,小姐!” 用过午膳,丁紫随便交待了几句,便带着喜儿一人出府,两人坐着马车,先是转于后街各个书斋之中,选了两本书,又去了城前街依旧是逛着书斋,然后在外面摊位上逛了逛,给喜儿铃儿林嬷嬷各买了几样小玩意,这才去了安国候府后门,那里早有接应的,见丁紫前来连忙迎进去,小心的送到后院白老太君的安和堂 。 安和堂里薛雨早早便等在这里,见到丁紫前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有劳丁小姐了,祖母就在内堂里。” 丁紫点点头,正要转身进去,却听到堂上一道女声传来:“这位就是丁女官吗?倒是闻名不如见面!” 丁紫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大红绣大朵荷花,头戴八宝金布摇,显着贵气十足的妇人。女子面相极好,眼弯带媚,鼻高红唇,肤白细腻,明显比实际年龄看着年轻许多,而薛雨的好面像就随了女子七分,两人的关系一眼便可知。 “是的娘,这位就是我提到的侍郎府大小姐,她的医术十分了得,所以我想请她来为祖母看看。”薛雨对安国候夫人十分恭敬,脸上带着一丝儒慕可见薛雨是个极孝顺的。 安国候夫人点点头,便深看着丁紫一眼,嘴角勾着抹笑,脸上表情也算的上极为和蔼的,只是丁紫很不喜欢她,因为安国候夫人那满是不以为意甚至不屑的眼神藏的再好还是被她捕捉了,而且那打量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防备。 丁紫前身身为大公主,骨子里的高傲没有几个人可比,她从没见人第一面便心生厌烦,但是这安国候夫人却令她如此。 防备,她有什么可防备的,若不是薛雨的恳求,她并不想来这安国候府,这安国候夫人何来戒备,又凭什么觉得她是上赶着攀附她们家。 可笑至极! 此时安国候夫人开口了,嘴里的话直说的丁紫心中扎了一根刺:“倒是个好相貌的姑娘,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太后的病整个太医院都治不好,你却有本事,还真是让人不敢小瞧了啊!呵呵呵……” ------题外话------ 这章炮灰女配很多啊,不过对后文都有一定作用滴~ 码完直接更了,我什么时候能调整好啊,早起码真心受不了,困死了,楼上装修队开始做工,白天又睡不成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三章 ,情起,府中乱事起! 丁紫皱起眉,缓下心中不郁,只是浅笑道:“候夫人夸奖了,太后吉人自有天向,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们没有作为,可能他们已经有想法了只是碰巧让我医好了吧。” 安国候夫人木氏,只是冷笑一声,见丁紫越是巧言善辩,在她心里就越是没有好感。丁紫虽然被太后特命为女官,可在她们这些高级的贵族眼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丁紫便是有个外祖家是护国候府,到底不是本家直系,丁鹏做了十几年才熬到侍郎的位置,可想以他的年纪也没多大发展,丁紫一个三品小官的嫡女,是根本配不上他们安国候这样世袭候位的籫缨之家的。 文老太君的身体,作为儿媳妇的木氏最是清楚什么情况,太医院最好的两位太医都无法医治,只有不停的用药拖缓疼痛,根本就是在等死。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靠着几分运气,被太后一时感激入了眼,就以为自己进入名门贵女圈里,心未免太高了! 在木氏看来,即便是薛雨自己说是他请丁紫前来医治的,那也不过是个借口。她的儿子他最是清楚不过的,为人善良乐于助人,对祖母那是一百二十个孝心,但凡能让他祖母好点的,他什么都愿意试。丁紫毛遂自荐前来医治,薛雨一定会同意,并对她心存感激。丁紫以后三番四次前来安国候府,谁走漏了消息,她便算与薛雨私下往来,于名声尽毁,到时候丁紫借为了帮薛雨尽孝却落的名声尽毁的结果,薛雨自然心存愧疚,出于责任与感激他也会娶丁紫为妻的。 这个小丫头好重的心机啊!只是敢算计到安国候府,算计到她最疼爱的儿子身上,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木氏想到这,望向丁紫的眼神更是嘲讽,丁紫心火慢慢集起,她虽不知道木氏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这种人最看不起低于自己身份的性子她却是了解的。狗眼看人底,最是可笑了。连太后都懂得以和为贵,又慈待人,她一个小小的候府夫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小候爷请带路吧,本女官不宜离府太久,为老君诊后,我便得速速离开了。”丁紫背部挺的笔直,不再去看木氏,只是点头行过礼后,冲着薛雨道,语气生疏早没了之前建立起的那点点友情。 薛雨被说的心里不太舒服,冲着木氏皱了记眉,知母莫若儿,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从母亲的话中听出他对丁紫并不喜欢,而且心生抵触。人可是他特别请来为祖母医病的,事先也与母亲谈起,当时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见了人反倒失礼了 。 “丁小姐这边请。”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薛雨言语行动上更为礼貌,丁紫点点头率先走进。 说起来薛雨虽被叫成小候爷,可是却未在朝有什么官职,不过因为他性格和善才学很好,交友广阔,别人如此恭敬叫他。便是候夫人虽是二品诟命,却不过是个称号罢了,没有一点实权。反倒是丁,紫虽是比其矮一级三品女官,却是随侍宫内照顾太后的,在官里碰不上修容修媛以上官级嫔妃她无需跪拜,碰到低级宫女她也有行使命令的权利。丁紫本就骄傲,何需在他们面前矮一极! 木氏看着丁紫淡漠的转头,没有礼貌的转身离开,本来还伪装的温和面容,立即铁青。不过小小侍郎府之女竟然敢对她如此不敬,王氏出身二品文官家庭,从小学习的便三从四德长幼尊卑的东西,丁紫这样出身不如她,又是晚辈的,怎么不跪下磕头请安,离开的时间竟然敷衍的点个头便罢,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木氏气恨更胜,心中对于丁紫接近薛雨,却不会讨好更是不屑。 自以为当了太后身边的女官就能骑到她头上了?真是做梦,她是不会同意丁紫进门的,便是进门的,她也绝对不允许丁紫为妻,她只能是妾! 穿过大堂,路过一排松柏树,丁紫才看到一座小号的类似庙庵堂的地方,文老太君住在这里?看出丁紫的疑惑,薛雨解释:“祖母年轻时便是不喜争不喜欢抢,是为人很和善的人,后来得了这个病祖母诚心礼佛,干脆在府里建了小一号的庙庵,她便住在里面。” 丁紫点点头,薛雨却看着面色清冷的她,有些犹豫道:“我母亲并无恶意,请你见谅,我之后会与她沟通的,对刚才的事我代母亲向你道歉。” 丁紫转头望向薛雨,他似乎很喜欢素雅的衣服,白蓝色也最受他喜欢,不论蓝白,或许不论什么颜色,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件衣服,因为什么样的衣服都无法盖住他那种超脱事俗的气质,他的双眼特别明亮,他明明已有弱冠之年,交友广阔又岂会不知世上险恶,但在这双眼睛里,她完全感觉不出一丝俗世的污点。 当初她不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才同意给白老太君医治吗,现在同样是这双眼睛,丁紫只是淡淡笑着,其实她与木氏不会有什么过多接触,或许是她反应有些过了。她骨子的自尊无人可以触碰的,但她似乎忘记了现在她不是前世的大公主,在这个世界里,她还需要低人一头的自觉。 “小候爷说哪的话,候夫人待人接物都是极有分寸的,哪来的道歉呢 。” 薛雨静腉着丁紫,只见她双眼黑盈动人,散发着宝石的亮泽,粉面桃花颜,红唇映霞光,一个简单的高飞髻,让她更显高挑。在髻侧别着一只珠花,衬着那芙蓉之面,竟是人比花还艳几分,另一侧别着一只红宝石金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起,挑动起此时寂静的气氛。 薛雨心里一紧,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少爷,丁女官你们来了,老夫人等了有一会了,派我待在这里请你们进去呢。”白老太君身边的云嬷嬷,见到两人气氛有些僵硬,突然插话进来,那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记,迅速收回去。 “有劳云嬷嬷了。”薛雨收起神色,挂起温柔的笑。 “大少爷哪的话,大少爷为了老夫人的病可是想尽了办法,这次还请动丁女官亲自出面,老夫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丁女官也是医术了得的,老夫人很期待。”云嬷嬷也是个会说话的,这话说的丁紫与薛雨心里都很舒服。 “云嬷嬷客气了,老夫人心地善良,谁见了都不想她受病痛折磨,想来在护国候府老夫人也算帮过护国候府,丁紫心里一直记着,万不敢忘。云嬷嬷也不要那么见外叫我丁女官,叫我紫儿便行。”丁紫声音清脆,灵动中又带着丝柔和,云嬷嬷脸上的笑,这次却变的真诚起来。 “礼不可废,丁女官里面请。” 丁紫刚一进入小庙庵里,一股浓郁扑鼻的檀香猛扑向脸,正对门口摆放了一座观世音菩萨象,前面香桌上香插了三支,正缓缓散发着轻烟以及丝丝檀香,香案前面摆着三个蒲团,一个身着暗棕色褙子衫,头上不戴任何发饰的女子背对丁紫薛雨,跪在佛前念着心经,从背影上来看,该是白老太君。 “祖母……”薛雨语气中有着无可奈何,白老太君正好念完心经,转身由身边的丫环扶起,膝盖因为长久跪拜僵硬疼痛,差点没抓稳一头裁下去。薛雨见着大步冲上前,一把拉过白老太君往外香堂一侧的小内间走去,丁紫自然跟随而进。 原来这小内间里间套里间,外面该是守夜的丫环婆子居住,再往里走进一个屋便是白老太君的房间,房间装饰十分简单,只是床铺铺的十分柔软,薛雨直接扶着白老太君回床躺下,丁紫走过来,先是行了一个大礼:“丁紫拜见白老太君,老太君安好 。” 白老太君从薛雨手上挣扎起来,很是不满的直拍薛雨的手:“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我自个身子我还不清楚吗,我没什么大事,再说你都把名医给请来了,我便是不想好怕是也不行了。”白老太君说话带着几分打趣,薛雨却是横了记眼,还是不满白老太君对自己身体的漫不经心,足可见这祖孙两的感情了。 “你也是个用心的,我知道我这孙子的请求让你很为难,你放心,我安国候府一定会尽力压下这消息的。”薛雨为了白老太君当初可能没想那些,可是白老太君活了这么久,看的可不是一般的。丁紫答应这事可能注定是件麻烦事,虽不知孙子如何说的,她心里对丁紫是感激的,丁紫是个聪明的,愿意答应为她诊治,恐怕也有一层是看的安国候与护国候交好的关系。 “白老太君客气了,小候爷屋子里有丫环嬷嬷,这里暂时不需要小候爷的帮忙,您还是出去等上一会吧。”这里必竟是女眷,虽然两人是祖孙关系,一会要为白老太君宽衣解带的,最好还是避嫌。 薛雨点点头:“那劳烦丁姑娘了。” 薛雨刚一离开,丁紫便吩咐云嬷嬷给白老太君解衣衫,主要是关节处四肢皆要相看一下。白老太君的四肢肌肤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两只腿明显有些肿胀,回想薛雨所说白老太君的症状,沉默了下问道:“老太君四肢经常疼痛吗?” “倒不至于经常,偶尔的微痛我也受的住,但这阴天下雨时身上就像是钻进无数个虫子啃咬一样,疼的没发。太医给我诊断过,说是阴湿之病,去不了根只能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缓和一下,可是这药吃了也不见好,这痛一次比一次厉害,雨儿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满京城的跑医馆给我找大夫看。不过众大夫看过结论都差不多,哎,其实我这老婆子很清楚,我这病是好不了的,只是看雨儿那么担心,我也不好说什么打击他的心情,便由着他了。”丁紫虽然给太后解了毒,不能说她没有水平,但是白老太君这是老毛病了,那么多大夫都看了,她其实对丁紫根本不抱希望,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孙子继续伤心难过的样子,这才让丁紫过来看一眼罢了。 丁紫眉头深锁:“若想治好这个病,老太君首先便不能放弃,不然谁都帮不到你。”病人的病情有时候很很大程度取决于本身的意志与意愿,如果含糊以待,病情只会更难治疗。 …… 然而丁紫话一落,屋子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白老太君因为年纪已显浑浊的眼中,散发出灼人的亮光,不敢置信望着丁紫:“丁女官可是说真的,我……我这病还能好? !” 白老太君这病已有几年了,发病疼起来的时候,她恨不得一头撞死,那时候常常在想,如果让她受尽这么多折磨,还不如直接发病让她死掉的好。可是安国候府就是她的家,她的亲人都在这里,白老太君也是个刚强的人,硬是为了这些亲人一次次咬牙忍了下来。但能选择,她绝对不想得这病,当所有人都说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可能时,丁紫说她的病会好,可想白老太君此时心中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能否完全治好,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但我会尽全力让老太君病情好转,发病时不会再受锥心之苦。”丁紫没将话说绝,可是对白老太君来说却是看到了希望。 “不论如何,我都信你了,你尽管治吧。” 看着白老太君一脸坚定与信任,丁紫温和的笑着:“一会我要为老太君针灸放出败坏的血出来,还会进行促进你身体血液流动的按摩,过程并不轻松会很疼,希望老太君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白老太君却不在意:“你放心来医吧,这病折磨我这么久,什么痛我都受得。”丁紫点头吩咐云嬷嬷打了一盆热水准备帕帕以及几个空盆,接着从一直沉默帮她拿着简单药包的喜儿手中拿出一套银针来。 她先将巾帕投了热水为白老太君擦试四肢,当四肢肌肤都有些发红时,丁紫捥起袖子开始为白老太君按摩。其实原本那些太医大夫不能治疗,反而让白老太君病情更严重,完全是因为男女有别,丝线诊脉还是有一定错漏的,而且丁紫的治疗方法他们这些大夫也根本没办法对女子试用。 微微叹息,这便是女子一个悲哀吧,便是如此之痛,像白老太君这样的身份,也要因为众多伦理干忍着。 丁紫手上十分用力,才刚一下手,白老太君便疼有满头大汗,旁边云嬷嬷和伺候的丫环也是看的十分着急,白老太君死咬着唇强忍着,却没有因此让身上的痛减少,反而随着丁紫的不断按摩,感觉疼痛感越来越大,那股痛竟一点不输原来发病时。此时白老太君心里也有些恍惚以及不确定,不是说会减轻痛吗,怎么会如此之痛呢,不会是丁紫为了让她少些担心故意骗她吧,越是这样想,白老太君觉得身上的痛越来越重,重的她浑身大滴汗珠滚落,呼吸十分急促,云嬷嬷立即拿了帕子为白老太君擦汗,眼睛望向丁紫带着更多的审试与怀疑 。 丁紫额下也泛着汗珠,这个身体底子实在很差,这段时间她虽然暗自将功夫捡起来,可是内功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捡起来的,想回复成前世的功夫,可能性很小。而为白老太君按摩,她却是催促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帮助调整白老太君身体,促进她身体血液的快速流动,这个过程她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与精力,白老太君是极疼的,但是丁紫出不比她好哪去。 按摩了一柱香的时间,丁紫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没停下来,冲喜儿连忙道:“递银针。”喜儿立刻听令将针包递过,丁紫微微一摸,随手抽出一支银光发亮的银针,以眨眼之迅速直接扎在白老太君膝盖处。 “啊!”本来强忍的痛,因为丁紫的出人意表,也因为那一瞬间强袭的痛,让白老太君失声叫了起来。 本来在外面焦急等着的薛雨心中一紧,想也不想的直接冲了进来,丁紫感觉门声振动,感觉空气中风声流速快了几分,冷冷转身:“出去,关门!”医病的丁紫是十分认真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双眸炯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尊贵的霸气,声音虽然低沉却震荡在所有人的心中。那一刻他们竟然同时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畏惧,她的话好似圣旨般说一不二,凌然的不可侵犯。 说完丁紫也不管薛雨如何,转过身,又在白老太君腿上扎下数根银针,薛雨愣住半晌,回过神来立即关上门然后走至床边观看,却见丁紫扎下的银针处开始汩汩冒着血水,不同于中毒后的血水颜色,只是泛着一种深红色,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病态。 白老太君从原来的巨痛,再到丁紫多扎几针后,那种痛楚竟然缓缓减轻,身子竟然感觉出几分轻松来,白老太君神色十分激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的办法十分有效,只一次她便感觉身子一阵轻松,若是长久治疗,她甚至觉得这病或许真的会好。 半个时辰后,丁紫按摩放血,再为白老太君整理针孔处的伤,治好后,她微微一晃差点没站稳。 “丁小姐,你怎么样。”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出去的薛雨一把扶住丁紫,关心的问着。从丁紫针灸以来,他便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神色认真,侧脸与身子一直绷的紧紧的,额头不断滴着大滴的汗珠,她却从没理会的擦试,眼中只有祖母这个病患的病,出针快狠准,没有一丝迟疑,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的熟练 。 薛雨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果断刚毅,更是震撼于她认真时的迷人魅力。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中只能有一个人,再难容下其它,那个人便是丁紫。他的视线被深深牵引了,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此震撼,当丁紫面色苍白站立不稳时,他想也不想便冲过来一把将她扶住。 丁紫愣了下,身子一僵,随即轻轻推开她,将手交到一旁的喜儿身上,脸色虽然苍白,却是泛出一丝自信的笑意来:“老太君的病因为拖的太久了,治的时间可能要长,之后我会开一些辅助的药方给老太君服用,吃食方面要注意鲜虾鱼类会催化病情加重不可食用或少用,多吃菜类……”丁紫拉杂了一大堆,云嬷嬷与薛雨连忙记下。 “丁小姐还是先休息下再说吧,祖母的身体很重要,你也要量力而行才好啊。”看着丁紫泛着透明的面色,薛雨没来由的心疼,本来脸上泛着喜色认真听丁紫说话的白老太君云嬷嬷等人都愣了下看着薛雨。 薛雨却没注意到他们,只是关心望着丁紫,丁紫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精神太紧张了,坐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白老太君的病情还不算是特别严重,不需要天天治疗放血,以后我会两到三天来府中一次,药要坚持一天两副。” “丁女官放心,奴婢都记下了,绝对错不了。”云嬷嬷连忙应下,丁紫坐着休息了一会,与白老太君聊了聊身体各方面的注意事项,便不能久留了,必竟她是偷偷来安国候府的,时间久了恐有变。 “我送丁小姐出去吧。”薛雨同一时间起身。 丁紫淡淡一笑:“若是小候爷送我出去,怕是想不被发现都难了。”丁紫脸色还有些白,但是这一笑,在薛雨眼中却有如万千花朵同时开放的绝艳,清丽柔弱中带着一股刚毅,如此矛盾却存在在一起,薛雨的心再次被狠狠震动。那总是淡笑却没有诚意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意,眼深幽远深长,直到望着丁紫身影完全消息,也没有收回目光。 白老太君笑望着薛雨,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孙子哪都好,可是弱冠之年却从不谈及儿女私情,她这个当祖母哪里能不着急。看着薛雨僵住的身体,脸上变幻不停的表情,低低笑了起来。 “祖母,虽然丁小姐暂缓了你的病情,可是不能大意,你不能高兴的这么早。”白老太君的笑声震动了薛雨,薛雨惊了下转过身道 。 白老太君却还是笑的直摇头,大叹孙子迟钝的很:“丁小姐是个好姑娘,相貌好,心地不差,也是个孝顺的,最主要的是她还让你最关心的祖母的病情好转,你心里也觉得她是个极好的姑娘吧。” 薛雨愣了下,脸上泛着丝红晕:“丁小姐本来就是很好的,她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第一次见面我便记下她了。她能医好祖母的伤,孙儿对她很是感激,其它的并没多想。” 白老夫人继续发笑,却没拆穿:“丁小姐最近要常来与我治病,你若没事也过来瞧瞧吧,我怕你没亲眼瞧见,不放心我这老婆子啊。” 薛雨脸上一宭,却是重重点了记头,心里划过丝喜悦。或许这份感情来的快了些,可是那一眼的感觉,他知道,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少女。他自觉在这世上恐怕再也不能找到另一个丁紫了。他知道祖母这是想帮他,他……也很感激。 丁紫与喜儿在马车上整理了下衣服随后直奔侍郎府,刚一回到侍郎府却听到一个大消息,怜月被马姨娘给打了。 丁紫一挑眉,带着喜儿先回了紫竹院,然后再带上林嬷嬷铃儿去往怜月现在所在的院子,离丁鹏书房最近的怜月院,路上林嬷嬷讲了些大概的经过。 揽月院里一直缩着不开的牡丹突然开花了,花开的样子十分美艳,看的揽月院里上下都十分喜欢,马姨娘心情自然是好的,想着喜事要分享的想法,于是便找来府中各姨娘以及怜月和另外一个住在方姨娘院子里的通房前来赏牡丹。 白姨娘方姨娘,怜月两个通房也是给面子的,纷纷前来观赏,那花开的确实是好的,众人赏了会便坐着聊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马姨娘就拍桌骂了起来,针对的就是怜月,怜月自然是要反驳一二的,可是却是让马姨娘听着更冒火,竟然动起手来。两人吵闹间,怜月将那盆牡丹撞倒摔了,马姨娘心中一气,竟然将怜月推倒,却不巧怜月头正好磕到花盆的碎片,当场流了很多血便晕了。 当然这都是府中暂时传出来的,林嬷嬷也没听到真实的情况如何,就等着丁紫回来一同前去。 丁紫四人急色匆匆而去,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临近书房时,四人面色都整了整,一脸严重的走进去,才走两步,便听到马姨娘哭天喊地的声音:“老爷你要相信贱妾啊,真的是怜月故意撞坏我的花,我才气的骂了她两句,是她自己脚下滑摔倒撞了头才受伤的,真的跟贱妾没有关系啊,老爷 !” 丁鹏王氏白姨娘方姨娘,丁宁儿丁安,连最近一直没露面的丁静都在,丁鹏铁青着脸站坐怜月院会客的厅房上座,马姨娘哭的梨花带泪,依旧有着几分娇媚怜人,只是这一回丁鹏却没有以前那般心疼,眼中是难掩的愤恨! 丁紫主仆四人进入,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四人也没生张,丁紫随便找了个地方先坐下,当时情形到底如何她还不知道,自然不好发言了。 “相信你?怜月怎会无缘无故撞会你的花,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摔的人事不知。马姨娘,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容不得人的,那怜月可是你手上出来的。她便是被鹏儿收了又能如何,她便是真的怀了,那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在这府里女人不多你总算是个身份辈份最高,她如何能越过你去。再说她从你院子里出来,那也是在给你涨脸呢,你们总是主仆一场,她对你的情谊能差的了,便是这样的你都容不了,你一个姨娘怎的如此善妒,便是你嫉妒她比你年轻最近很得鹏儿的眼,可你也不该想要她的命啊!”王氏很是痛心的直拍桌面,一脸愤色的望着马姨娘。 在王氏看来,能为儿子开枝散叶的,她都会提拨也都想提拨一二。怜月年纪小,又是机灵嘴甜的,最近虽是忙着丁鹏的日常伺候,白天不能按时来请安,可每天也都会抽着空闲去看望她一下,也没见她说嘴过谁,丁鹏最近也是被伺候的容光焕发,王氏自然越发满意怜月。心里还想着若是她能尽快怀上,她就立即做主给怜月开脸提了姨娘。马姨娘这么做怎么都有着打她脸面的意思,再加上马姨娘原来就与他不对付,教的女儿在皇宫也丢尽脸面,现在王氏恨不得直接将马姨娘赶出侍郎府才好。 “老夫人,说话可要讲证据,当时揽月院那么多人,都看到怜月是自己滑倒的根本不是贱妾推她的,这根本就是个意外,怎么能一出事就将事情全推到贱妾身上的,贱妾不服!”马姨娘抬起下巴,脸上泪花未消,丁鹏此时也消了几分火气,听这话眼神便转向了白姨娘与白姨娘等在场众人身上。 白姨娘愣了下只是回答:“当时贱妾看正在低头喝茶看的不是很清楚,等抬头时怜月已经倒了,头上开始冒血,贱妾吓傻了,真想不到当时的情景了。”白姨娘脸上泛着几分白,倒是看的丁鹏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多怪罪她。 方姨娘皱眉细细想了一下:“当时看情形好像是怜月自己摔的,可是马姨娘骂着冲过去,或许我们看差了。”方姨娘正常分析着,听的马姨娘立即沉下脸 。 “方姨娘,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去冲过去要找她评理,为什么我好好的请你们来赏花,你们非要闹的不愉快,话里话外挤兑我就不说了,怜月却故意踢碎了花,我不过是正常理论两句,怎么的还让我认那没做的事,让我成为杀人凶手吗!方姨娘的心倒是歹毒的很,真是一剑双雕啊!”马姨娘冷哼,眼中嘲讽的望着方姨娘。 “马姨娘也别胡乱攀污了,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你最清楚,你最好祈祷怜月无事,不然你没有故意害她,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各个针锋相对,看的王氏丁鹏等人直皱眉,丁紫挑挑眉,暗自整理思绪,希望能整理个大概经过。 “姐姐这是在幸灾乐祸吗,家中闹的这么大,你却还笑的出来?你还真是冷血啊。妹妹倒是想问问呢,姐姐今天又出府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听说怜月昨个去你院子里过,今天她就在姨娘院子里出事了,不知道姐姐怎么解释!”正想着,丁静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来,丁紫进屋时也没太在意,直接找了个离门口近的便坐下,一侧却是挨着丁静的。 丁静此时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声,语气阴阳怪气,句句指摘她的不是,到最后这场意外倒变成丁紫设计的阴谋了。 丁紫抬头观察着丁静,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丁静当时的状态极差,不时的呵呵笑个两声,喃喃自语个几句,丁紫以为她受了刺激有可能疯掉的,没想到她自己又想开?好了?这话条理还算清楚。而且这丁静闭门不出养在府中这段时间,脸上面色不但没有半分沮丧懊恨以及绝望,竟然还白里透红,看着这脸色竟然比原来还好!丁紫心里有些纳闷,一个未出阁少女被人破了身子,还是被众人当众看了光溜溜的身体,又被当众裸打一顿,又是指责她可能有花柳病等,正常人早该受不住了,丁静原本就是个冲动霸道又要强的,按理说她不会这么快恢复,还是这段时间她成长了,或是有什么别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丁紫心思转动却没回答丁静的话,丁静阴冷的笑眼,眼中淬着毒辣,冷森森的好似一条毒蛇,丁鹏王氏等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这马姨娘与丁紫说起来也是不对付的,当初瞒着众人给丁紫找了那么个不着调的夫家,又要了她的嫁妆,最后以烂充数,差点让丁紫吃了大亏。这事换成是谁,那都会记恨上的。怜月虽然是马姨娘的丫环,可是却是从丁紫紫竹院出去的,若说她从中作梗,让这两个人内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力,又有何不可呢?看着众人眼里从疑惑变成肯定,越来越深,丁静冷笑更重 。 喜儿微微捅了丁紫胳膊一记,丁紫回过神来,看到众人表情,勾唇冷笑:“妹妹你只说对了其中一点。”王氏丁鹏没想到丁紫会这么肯定的回答,心中一惊,随即却是恨的。怎么说丁紫都是府中嫡长女,现在又是三品女官,最是该为府中前途努力,这时候最该府中齐心,她却搞的府中内乱,王氏恨不得跑过去撕了她,可又顾忌着当初在寿安堂丁紫的那次发疯,也没敢真动。 “马姨娘与怜月都是父亲的人,本该是和睦相处,为何好好赏着花突然打起来了,还害的怜月撞了头昏迷为醒。妹妹指责是我挑拨,却得讲个证据,一我今天出外寻医书没在府中,当时我没在场,什么情况我到现在不清楚,可不是你想攀污便成的。二,怜月的确是去我紫竹院,那是因为怜月是个感恩的人,她念着最后从紫竹院出来才得父亲恩赐,倒是不知道马姨娘有没有听到怜月向你道谢呢。”马姨娘愣了下,怜月就是在赏花时提到感谢马姨娘栽培两人才闹不愉快的,她心想怜月口中的感谢岂不是嘲笑她,本是想挡她富贵送到紫竹院,人家还是光明正大爬了老爷床得了宠。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显得更可笑,她心中气不过这便骂了起来,怜月被骂狠了这才反驳几句,两人才动手的。 “看姨娘这样子,怜月肯定也说了。那怜月来我院子里感谢我,怎么就成了我挑拨她与姨娘不和了。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怜月赏花,又是去感谢你,最后变成你们两个打起来了,就刚才听的经过,是姨娘你先嘴巴不干净,怜月被骂的狠了才回了一嘴吧。再说了姨娘院子牡丹开花,可是今天的事,我出府时还没听说,我若是挑拨怎知今天你们准吵起来,揽月院的花一定会开。我也知道妹妹你最喜欢犯错不认,不分清红皂白先赖我身上,这一次我念在你为了马姨娘怕出事上原谅你最后一回。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仅此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犯错让整个侍郎府蒙羞的机会!下一回你出了事,便是不自羞而死,我这个做姐姐的为了你的声誉,也会亲自送你上路!”丁紫的眼睛好似最尖锐的冰针,扎的丁静心似有汩汩流着鲜血一般。 王氏丁鹏等人听着丁紫的话,也是吓的一惊,却是对丁紫的话无从反驳,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丁静根本不足以与侍郎府相比,她再做出什么有损侍郎府的事,便是丁紫好不容易以争来女官带动的正面流言也再不足以抵消的。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却在这时内堂传来惊喜声:“老爷老夫人,怜月姑娘醒了,她说她有话要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四章 ,姨娘禁足,反击开始! “她要说什么,让她出来说。”王氏愣了下马上说道,紧接着又觉得不对,“算了,她还伤着,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丁鹏也是同意的,王氏与丁鹏带头来到怜月的屋子,屋子里还散发着几丝血腥味,方姨娘一闻差点恶心吐了,拿着绣帕捂着嘴还是坚持走进去,因为她十分清楚,今天不论是怜月与马姨娘谁得了罚,对她都有好处。 相对于其它人的轻松,马姨娘面色有些不好,因为她本身确实与怜月有冲突才会至使怜月受伤,她自然心里有些尴尬不安了。丁静只是走在她一旁,脸上一直带着冷笑,比起马姨娘来她一点也不担心,竟好似个旁观者? 丁紫走在最后进入,只见怜月面色苍白,本来红润诱人的唇也白成一片,额头因为疼痛泛着几滴汗珠,眼睛半眯着眨了两下,仔细的看到丁鹏来看自己,怜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抓着丁鹏的衣袖便不放手 。 “乖,别哭了,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有老爷给你做主呢。”丁鹏见着怜月如此在意又依赖自己,那种男人的骄傲油然而起,抱着怜月坐在**,另一手环过轻拍她的背。怜月却是哭的泪眼蒙蒙,不断的摇着头,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反对的,但就是不说话。王氏本意对丁鹏怜月在众人面前亲密很是不满想斥责几句,可见怜月这样,也只是皱着眉望向马姨娘眼光更是不善了。 “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好怜月快别哭,告诉老爷,让老爷为你做主。”这怜月哭的直揪丁鹏的心,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软语的好生安慰起来。丁鹏如此是听的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皆沉了记脸,尤其是马姨娘,因为这样的丁鹏只有她能看到,现在丁鹏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么好,她心里跟虫子咬过似的,疼的身上直颤。 “震作点,你是姨娘,怜月不过是个奴才,你便是真动手罚了她弄死她又能如何。”丁鹏突然扶住马姨娘,声音十分冰冷。马姨娘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平时最冲动异怒的女儿,今天反而比她冷静,不过想想也是,怜月便是被收了通房,那也不过比大丫环高那么一点,还是一个奴才。姨娘虽不能是主子,但也是半个主子,在有着强烈阶级层的观念下,便是高通房一级的姨娘,也绝对能处置了怜月。马姨娘挺起胸,脸上回复平静,倒是一点也不怕了。 丁紫静静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这些人,嘴角勾着冷笑。丁静是真的变了,是因为受到大磨难后一下子成长了?这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这样反倒让她觉得麻烦了。原来的丁静可是更容易对付多了,不过便是丁静学聪明了,她也是不惧的! 怜月的哭也是很有分寸的,在丁鹏快被哭的烦了的时候,才抽抽嗒嗒停下来:“让老爷老夫人众位主子挂心了,是怜月的不是,怜月被众位主子这么挂心,心里实在惶恐,请受怜月一拜。”说完便要掀开被子下床行礼,被丁鹏一把拉住:“胡闹什么,你还伤着,哪里能下床,你的心意我们都懂,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多虚礼了。”丁鹏对怜月的懂事很是满意,手上抱着怜月,看着她弱不经风的模样,心里便止不住发颤,发痒,手上不自觉的抚摸起怜月的背,怜月身子一僵,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却不敢挣扎怕被其它人看到。见怜月如此温顺,丁鹏心里更觉心猿意马,对屋子里矗着的众人不禁有些埋怨,手上隔着衣服也越发用力的抓着怜月的屁股,揉搓不断。 怜月微皱了下眉,微咬着下唇将口中的呻吟紧紧咬回,无力倒在丁鹏怀里,丁紫的观察力自然是惊人的,第一时间发现怜月的不对劲,隐约听到一点窸窣声,看到丁鹏眼中闪过的一丝邪念,心里顿时厌恶 。 真是够恶心的!怜月还伤着,这便有兽念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便暗中行着污秽,丁鹏以前自誉清明公正,怕是侍郎府最恶心的一个吧。便是与那冯玉华也差不了多少,区别只在于丁鹏还有些节制只玩府中的女人,冯玉华是只要长的美不论男女都玩,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怜月本身对丁鹏的行为是感觉最大的,丁鹏的手越发有些失控,她感觉丁鹏的手在后方越有往下伸的趋势,而王氏等人虽然在站在床前看不到丁鹏的手,可是对于他们的变化已有些疑惑时,怜月微微挣了下,柔声道:“谢谢老爷体恤,是奴婢不小心摔到了,让主子们担心了。” 被怜月一堆丁鹏有些懊恼,但抬头一见屋中还有这么多人便回过神来。也不怪丁鹏如此急色,这怜月可是她那姨娘通房中最年轻的一个,虽不是面色最好的,可是那股肤,那紧窒,那在**的配合,每每让他欲罢不能,从收了怜月开始,丁鹏便没去过别人房中,天天不与怜月折腾个半夜,是无法入睡的。对于怜月身上那股子媚香,丁鹏已着着迷的不行,刚才一抱着怜月的软玉温香,顿时想到两人曾经的**,自然是忍不住。 本来的懊恼被怜月这一提醒反倒变成欣慰了,否则他再出格了,便在府中主子仆人面前出丑了,必竟他几个女儿还在呢,对于怜月更是心疼几分:“你怎么会摔的?之前不是听说你与马姨娘在争吵,真的是你自己摔的吗,不要怕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怜月抬头感激的看着丁鹏,再见王氏也是微微点头,想让她说出实话来,怜月眼神又有些湿润,然而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急忙看了马姨娘一眼,接着又低下头,连连摇头道:“不,是奴婢自己笨不小心摔的了,跟马姨娘没有关系,真是奴婢觉得打破马姨娘的牡丹花心里害怕自己脚滑摔的,不怪马姨娘,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怜月声音有些急迫,很怕众人不相信她的话一般的重复着,然而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式,反而更让马姨娘觉得怜月受宠欺负人罪名落成。 马姨娘脸色立即铁青,双拳紧紧握着,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留着,她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撕了怜月这小贱蹄子的脸,竟然如此搬弄是非,简直不将她看在眼里。随后马姨娘恶狠狠冲着方姨娘白姨娘瞪去,当时她们可是在场的,她们都看到了,分明是怜月自己脚滑摔的,她不过有意要打但是没真打下去,怜月便自己摔了,她根本没动成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姨娘嘴角勾着浅笑,轻轻摸着鼓起的肚子,装作没看到马姨娘的眼神,至于白姨娘平时就会装低调不存在,此时不装更待何时,两人低眉顺目根本不上前解释,想来正想趁机看马姨娘笑话呢 。马姨娘气的浑身颤抖,正想大骂,丁鹏一抬头却看她那黑沉沉的脸色,更觉得是她心虚。 “马姨娘,怜月说的可是真的?”丁鹏皱着眉,眼中闪过冷洌。 马姨娘心中一揪,双手紧紧揪着丝帕,看着丁鹏眼中还带着委屈与不甘,她本就长的美艳,这样子倒是美的,丁鹏心中微顿,没那么恨只是脸上还不见缓和。然而离她最近的怜月却感觉到丁鹏抱着她的手松了些,眼中隐下浓浓的愤恨:“啊……我头好疼啊……”怜月呻吟一声,痛苦的用手摸头,立即唤回众人的注意,怜月倒不是做假的,刚才她情绪那么激动,刺激的头一抽一抽的,阵阵刺痛的很,顺势又倒回丁鹏怀中,丁鹏双臂一搂,紧紧抱住怜月。 “头很疼!”丁鹏呼吸一紧,冷撇了马姨娘一眼,看的后者身子一僵,望着怜月恨的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像是紫茄子色,简直没个人色。 丁紫冷眼看着,心觉得这侍郎府倒真是热闹的很,看看这怜月,原来不过是马姨娘身边一个小丫环,现在玩起阴谋来也不遑多让,倒是像模像样的。这可是马姨娘的功劳啊,原来马姨娘便是警觉怜月的美色,可是她必竟是马姨娘身边的大丫环,马姨娘做的那些子腌臜事怜月又岂能不知,后因马姨娘的忌惮反倒让她恨意长埋,这下马姨娘才真的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丁紫知道,这一次恐怕还真是怜月言语挑拨了马姨娘的痛处,马姨娘这才闹骂起来,怜月趁机将牡丹花打碎,马姨娘岂能让她,这才闹的大了,怜月趁机摔倒,她倒是不一定自虐的弄伤自己,怕是这受伤是意外中的意外,不过却彻底将她放在第一受害者的位置上。她心知府中各女人争斗不断,便是当初有人看到怜月是自己摔的,方姨娘白姨娘也绝不会在关健时刻帮助马姨娘,怜月再在丁鹏面前装成受害者,这些她是绝对吃不了亏的,最后也只有马姨娘吃哑巴亏的。 这府里的人啊,都是会演戏的,哪个也不差! “没……没事……没什么大事,这会好多了。”说是好多了,怜月嘴唇却有些发抖,丁鹏只顾着心疼与冲着马姨娘瞪眼生气,却没注意到怜月用手紧紧揪着大腿细肉的狠劲,就差不崩出几滴泪,让她疼的更逼真一点了。 “老爷,贱妾知道您希望这侍郎府平静和睦,贱妾也一直这么想的,所以白天里我院中花开了,这才好心的招大家都去赏赏 。贱妾承认与怜月相谈不愉快,可是贱妾确实没动手打她,当时她不小心打烂了牡丹盆景,自己踩了盆上碎片,这才滑倒摔伤。贱妾当时也是吓到了,哪里是真有什么坏心,贱妾最是想老爷你健康幸福生活的,一心出发点都是为了老爷好啊。怜月最近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贱妾还要感谢她呢,哪来的怨呢,我们两个女人不过是吵吵嘴,根本没放在心上。老爷您就放心吧,贱妾也知道这次贱妾不该将话说重了,闹的两人不愉快,贱妾是真的错了,请老爷老夫人别怪罪,贱妾一定吸取教训。”马姨娘缓了脸色立即求饶,丁鹏见马姨娘少有的放低身段,想着总是伺候他十几年的床边人,感情还是比怜月要深的。 怜月在一边看的暗恨,脑子里急速转着是否再接再厉,却怕失了分寸反遭丁鹏不满。 王氏看着马姨娘的样子,没来由的烦恨,这死蹄子,以前就是靠着给她儿子吹枕边风,仗着宠爱就差跟她正面翻脸对着干了,现在还想来这套:“虽说是马姨娘与怜月自己闹别扭,可是怜月到底是受伤了,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侍郎府主子各个心狠手辣对下人非打即骂。再说怜月也不是下人,是鹏儿的女人,马姨娘以前是个大肚的,我们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事闹的有点大,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让人觉得马姨娘在府中太跋扈,让人说道吗!” 马姨娘涂着丹蔻的指甲紧紧抠着手心,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去死,从以前就与她做对,现在出了事还幸灾乐祸。一个老腌臜货,男人死了二十多年,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滋润才这么变态找她麻烦,真想找十几个乞丐直接轮死她,让她死前好好享受把男人,老贱人,老贱人! 一边的丁静,阴沉的笑起来:“祖母说的这话不假,可是怜月到底是个通房,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为了她受点伤便处罚姨娘,岂不也让人觉得府中没有规据,宠奴灭妾吗!” 王氏脸上一僵,难掩怒气的脸上抖了抖,丁静这话分明是在打她脸面,分明没将她放在眼中,哪里还懂得孝道! 丁鹏却是听的惊醒了一下,丁静话虽不好听,却是这么个理。他便是再宠爱怜月,可到底马姨娘对她来说是个主子,便是真将她打死了,怜月又能如何,她的卖身契在他收房时就要了回来,可是却没毁掉,怜月到现在还是个奴才身份。怜月听到丁静的话,直刺心里最深处,她恨的涨红了脸,全身气愤的颤抖起来,丁鹏却以为她是怕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冷眼看了丁静一眼 。虽是没说什么,对这女儿敢当众如此不敬反驳他与王氏的话深深不满着。这女儿越发不着调了,不要脸下贱便罢,现在连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尖酸,要不是还有右御史府的关系,丁鹏恨不得将她送到哪个庙庵修行,或是趁机处理了,省得给府里惹了不好的流言! 丁静脸上更显讽意,丁紫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这家看来还真是乱了,一个个都不省心,都不用她做什么,便能内乱起来,她便等着看好戏便行。 “老爷,是奴婢不小心,害的马姨娘和众位主子都跟着担心,奴婢是万般的不愿意的,让老爷与马姨娘生了嫌隙更是罪该万死,求老爷惩罚!”怜月轻推开丁鹏,微咬着唇,沾着泪珠的睫毛微微颤抖,柔弱的好似一吹就倒,看的丁鹏眼睛立即直了。 王氏沉默一下,再见丁鹏脸上表情黑沉沉一片,心里冷哼一声:“静儿说的不错,只不过马姨娘身为府中曾经最懂事,掌了九年中馈的管事,如此不经事还失态的与一个通房打起来,也是有**份的。我看最近府中出了这么多事,马姨娘也是又吓又惊的刺激到了,就先在揽月院好好静修一个月吧,鹏儿觉得呢。” “娘说的极是,马姨娘就好好静修吧,其它的事都别管了。”丁鹏点头,府中两个最有辈份的都开口了,这事便是定下了。 马姨娘美目双瞪,眼泪便哗哗往下流,只是丁鹏却早已搂着怜月轻声安慰,打发着让众人离开了。马姨娘被拉着下去,心里顿时一沉,看到窝在丁鹏肩膀上,冲着她得意一笑的怜月,总觉得这种情景好似似曾相识。她猛的转头,看到走在一侧的丁紫,顿时感觉有道雷劈了她似的,可不是似曾相似吗,曾几何时,她不就是冲着丁鹏的宠爱,不止一次的设计着丁紫,让丁紫有口难言,只让丁鹏越来越厌恶她。 可是现在呢,丁紫是特封的三品女官,是太后面前的人,而她不过是个妾,一个渐渐失宠的妾。她们两个与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是丁紫的报复吗,是的!可不就是她的报复吗! 可恨的小贱人,一定是她故意的!静儿说的对,昨天丁紫才找怜月说过话,怜月怎么今天就故意设计她,绝对是丁紫向她报复的,绝对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也不看看她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当年云齐柔是当家主母都能被她斗的失了丁鹏的宠爱,不过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真以为玩的过她,给她等着,她绝对会让这两个贱货千百倍的受到惩罚的! 丁紫看着马姨娘恨意难消的脸色,心觉可笑,这一次她是万般的无辜啊,这事她可是半点没参与,不过嘛,她本来的计划倒是可以加快进行了,冲着马姨娘正被丁鹏厌恶的时机,让马姨娘彻底失了丁鹏的宠爱 ! 丁静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丁紫,好似一条恶狼般,丁紫感觉的回过头眯眼望向她,丁静却已经转头与马姨娘离开了,丁紫心里微闪过丝疑惑与不确定,这丁静真的怪怪的。想了一路,回到紫竹院房间后,丁紫立即叫来喜儿:“去问问你哥,丁静最近真的没有出府吗?林嬷嬷你再问问府中的人,丁静的静云院有什么动静,一丝一毫的我都要知道。” 严肃低调的书房中,一名身着黑衣的风华男子,拿着本书静静的翻看着,突然房间出现一人来,也是身着黑衣,身影鬼魅般的忽闪一记,闪到桌前直接跪在男子身前:“主子,有消息。” “噢?”男子只是淡淡应了声,头都未从头上抬起。 男衣手下,低头道:“是侍郎府的消息,主子让我在暗中盯着,果然发现了些奇事。” 男子翻动书页的一顿,抬起头嘴角勾着抹意味深长:“说……” 林嬷嬷与喜儿很快的回来,林嬷嬷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打赏了许多银子才问出来,原来丁静最近真的很少出府,一直关在屋子里不怎么出来,只是就在三天前,似乎带着丫环走出去过一阵,后来这些人被招去做事,便没注意到丁静什么时候回去的。 而喜儿带来的消息却是三天前喜儿的娘生了病,哥哥刘安宝不放心便请了假回去照顾着,那一日并没守门,丁静是否出府他也不清楚。刘安宝也是个有点心思的,一听喜儿问这话,就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事,有些忐忑的让喜儿跟着求情。说起来刘安宝原来也是守后门的,但是那里油水是很少的,现在跟着妹妹在丁紫这里做事,不时的往外面送些消息,也不亏着他。他也清楚这大小姐是个有大能耐的,喜儿这个妹妹又在丁紫手下做事,这次若是出了纰漏,可是毁了一家子的前途了。 看着喜儿欲言又止,丁紫道:“让你哥无需担心,你娘生病,他回去伺候那是孝顺的,不该罚反该赏的。只是这丁静三日前突然出院子,你娘又病的这么巧合,我却觉得这事肯定不对。你让刘安宝出去送了消息,给我盯紧了丁静,三天前丁静去了哪里,出没出府,能查多少查多少。”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喜儿见丁紫脸上没有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去传话,五虎那边得了消息立即查了起来。 翌日,刘宝安传来话,今天厨房人手不够,需要几个男仆跟着采买,他要被暂时调走一天,丁紫听到这信却是笑了。 辰时,丁静带着身边的大丫环牡丹悄悄出了府,她们没看到,当她们离开后,拐角处走出几个人冷眼看着她们偷偷摸摸的样子,露出诡异的笑来。 丁静带着牡丹乘着量很简朴的马车,一路向南去往城南街边,随后来到城南第一条待,直接拐进一个四周杂物杂乱堆放的巷子,两人将马车赶进巷子最里的一个府门前,牡丹下车后张望着敲敲门,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个面色很黑,鼻子有些塌,厚嘴唇,一双小眼睛却散发精光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他望了眼马车:“将车赶进来。”男子立即卸了门槛,直接将牡丹将马车赶进院子,男子四下看了看,这才关上门。 巷子口闪过个人影快速消失不见。 但说丁静马车刚一进入,她便将马车帘挑起,扶着牡丹的手便要跳下马车,还没落地,身子便被人抱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黑肤男子抱着丁静,唇便直接亲了过来,往丁静的脖子上啃,丁静吓了一跳,连忙推他。 “干什么,我身上有了痕迹,怎么跟人解释!” “你都是老子的女人了,要什么解释,赶紧解解老子的相思苦,你这个小妖精,看我有多想你!”黑肤男子拉着丁静的手便往下摸,丁静眼中闪过厌恶,气恨的要抽手,那牡丹却是吓的脸色发白,似乎想到三天前发生的事,浑身颤抖的站在一旁,脚僵的不会动。 “你……”丁静没想到这男子这么下流,气的也是浑身颤抖,那黑肤男子却是看的更兴奋,拉着丁静便往屋子里冲,刚冲到屋子,门还没关,直接开扯丁静的衣服。牡丹脸色又红又白,羞恼的别开头,却是又小心的望进去。 丁静的衣服没一会便被扒光,黑肤男子直接将她压住,丁静还来不及说些反抗的话,却是随着身体的感觉先是娇媚的呻吟起来。丁静愤恨不消,不知道是为自己,为男子还是为丁紫害她至此,更甚至还有其它的…… 只有丁静知道,她已经完全沉沦了,当初在皇宫之中,她虽是被丁紫设计与冯玉华行了**,可是那感觉她却是念念不忘的,便是如此丑陋的男人,也能让她快乐,她恨自己的随便,却是抵不住与男子** 。 其实说起来与这黑肤男子有染也是个意外。 从皇宫回到府中后,丁静一直没有出院子,不是因为她在反思,她是太恨了,恨的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杀了丁紫,要不是两个丫环以及马姨娘劝着,她无数次想半夜里闯进紫竹院直接弄死丁紫。 三天前,她实在受不了了,但她也知道现在她在府中没有地位,即便她将要嫁给冯玉华,可是那边没有信,侍郎府也不能主动去说,府中人看着右御史府的关系不能真对她如何,可是府中的流言却是没断过。无外乎她下贱不要脸,竟然私会勾搭男人,而且还抢姐姐的男人。即便这冯玉华丁紫不满意,是准备退掉的,可是名义上还是丁紫的未婚夫,她如此更显得下作不要脸,丁静本就是冲动的性子,听到这些如何受的了。 那一日她受不了想出外面散散心,便带着牡丹两人出了门,驱着马车来到城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谁知道没享受到安静顺心,却碰到了黑鬼,便是此时压在她身上行兽欲的黑肤男子。也怪丁静不走运,当时在外面被强上了,黑鬼乃是城南街三霸之一,与五虎齐名,只是不过五虎做事还有些原则,这黑鬼却不是,奸一**一往青楼买卖人口抢劫诈骗无恶不作,丁静偏被她玩了还不罢休,吵着若不三四天让他上一回,他便将与丁静的关系说出去。丁静与冯玉华在**被逮到脸都丢尽了,若是被人知道她与黑鬼的事,她绝对只有死一条路,为了活命,她只好咬牙答应了。 可是,可是……丁静悲惧的发现,她突然爱上黑鬼的身体,他竟然能让她如此舒服,丁静的呻吟声不知不觉间带着勾人的魅意,双眼朦胧**,看的黑鬼呼吸越发急促,接下来丁静也配合的叫声越来越大。 房门没有关上,外面的牡丹厚后看的脸完全僵掉,那一日,那一日她也被这该死的男人……可是她已卖身侍郎府,便是侍郎府的奴才,便是死家里人也闹不到府上去。而且这事不但涉及她的名誉,若是泄露出去,小姐第一个饶不了她。然而现在看着小姐与黑鬼的肉搏战,她只觉得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 那一日在皇宫,牡丹没能守在外面,为丁静出去办事了,三天前她又吓坏了,此时才真正意义上看到丁静做这些事。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恶意,小姐真是贱,真是不要脸,便是被冯玉华那样的男人上了,到底也是人家的女人,被强了一次竟然接二连三甘愿如此,并且看她那样子,分明是享受的,想着当日自己的痛,牡丹恨的握紧拳头 。若不是小姐穷折腾非要出外面散心,怎么害了她的清白。自己下贱非要被男人如此便罢,竟然还搭上她,恶心恶毒的女人,怎么不得病死掉算了,害她也跟着受苦。 黑鬼的体力极好,折腾了丁静一个时辰,这才抱着丁静赤一裸的身体喘着粗气休息,当摸到后背屁股时,黑鬼明显愣了下,接着很快收回手。丁静身子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黑鬼为何如此,还不是嫌弃她身后的伤吗。也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下贱的小混混,配她这个大家闺秀,简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凭什么嫌弃!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众多折磨,丁静已经慢慢练会不那么冲动,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娇声道:“人家现在可是你的女人,人家受了委屈,你管是不管啊。”丁静纤细的手指划在黑鬼身上,后者心中一跳,抓着丁静的手就一阵猛亲,接着是脸上身上,又是行了一阵的荒唐才停下来。 要说这丁静不愧是马姨娘的女儿,在**,还真懂得几分男人的心思。 “乖宝贝,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黑鬼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也玩过不少女人,可是丁静这种大家闺秀却是第一次,虽然她身后看的人触目惊心的恶心,可是光看前面,再加上养在官家府里皮肤又白又滑,他可是捡到便宜了。他也是有了这次机会,才觉得原来这些官家小姐平时高傲自持的很,其实背地里说不定怎么**寂莫呢,心里不禁打算着,要不要多强上几个官家小姐,好好品品,就是风险大了些,黑鬼有些犹豫。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就这样……”丁静趴在黑鬼耳边嘀咕了几句,黑鬼眼中闪过犹豫与一丝畏惧。 “真要这样?” “怎么,你骗我与你行这种事情,现在我需要帮忙你就想推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也算是个男人!”丁静不屑的起身穿衣,黑鬼心里恼怒,却是被激起了勇起,“好,这事就交给我了,我倒是看看她有什么三头六臂!” 紫竹院 喜儿刚附在丁紫耳边说了什么,丁紫惊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睛瞪的大大完全不信的看着喜儿。 喜儿重重点头:“小姐这是真的,那五位就怕是错了,细查了许久才确定,绝对错不了。” 丁紫脸上泛出几许红色来,站在屋子里竟是走动起来,这事她确实是没想到的,她本以为丁静便是变了也是背后有什么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先将事情缓下来练练脾气,让她更好的与自己作对 。便是出府也极有可能是找上尚书府,或者是找什么人想帮助使什么恶计,却没想到…… 喜儿铃儿与林嬷嬷自然也都知道了,脸上表情各异,实在难以想到丁静这个矜持的小姐,与人私通被逮到不算,现在还主动送上门和个混混有这等往来,简直跟窑子里的那些个下贱东西没有两样。 “小姐,那黑鬼可个恶棍,二小姐不会借他想什么恶计吧!”林嬷嬷深想了一记,比较担心的道。喜儿铃儿也是认同的点头,那种人能想到什么好事,小姐必竟是女儿家,若是像丁静那样被人如此强了,再威胁她送上门去,想想她们便怕死了! 丁紫停下步子,眼中闪过抹奇诡的亮度来:“这一次,我能彻底打垮苏姨娘,她蹦哒的太久了,是该退场的时候了。”嘴角勾起冷笑,她等的机会来了! 又一个翌日,京兆府尹却是头痛的很,今个一早他睡的正香着,却忽听府外的大鼓被击起,连带着各种哭叫声:“大人冤枉啊,我父冤枉啊,请大人主持公道,还我父亲的清白。” 百姓们都喜欢看热闹,这鼓没敲两下,京兆府门前便聚了一堆的百姓,纷纷问了起来。 敲鼓的年轻人长相不俗,气质也是斯文俊逸的,他哭的很是伤心:“不瞒各位,在下乃是后街蒋氏医馆的少馆主,我爹前些时间被尚书府的人报官,说他给府中姨娘医病时,下了药让人家一尸两命便被抓起来了。” “哎呀我知道这事,听说那尚书府姨娘死的好惨呢!是七窍流血呢!” “什么,蒋氏医馆那不就是蒋太大夫坐堂的那个,我还找她看病抓过药的,看着还觉得他仁心仁术的,他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呢,抓是对的!太可恨了,还是大夫呢,他也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家里还有他上次开的药,别是里面掺了毒,让我死于非命吧。” 百姓们越说越心惊,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京兆尹现在就斩了蒋太。 蒋凡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叫道:“怎么会呢 !蒋太是我爹,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诸位中也有许多是让我爹诊治过,他若是医术真是不行,你们回想想,你们的病是如何好的,若是我爹他心术不正,你们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我们是我们,谁知道蒋大夫是为的什么如此做啊。” “就是啊,京兆尹可是很公正的好官,既然被抓来,那一定是蒋大夫犯了事的,你这么说也抵赖不了!” 众百姓开始纷纷指责起蒋凡包庇蒋太的恶行之事来,蒋凡被说的脸上闪过绝望之色:“呵呵呵,我倒是很想知道,京兆尹为什么不快快定了我父亲的罪,让我也可了解这案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说的都对,京兆尹是个好官,可是我爹被请去尚书府医病,却是出去便没回来,从头至尾我都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便是这些都是尚书府的管事方世去我医馆天天咒骂我父亲我才从他口中得知的。我却不知道为何我这个做儿子,连探狱的事都不允许了。” “咦,尚书府管事跑医馆去骂了?人不都抓了吗,怎么还跑医馆里去骂啊……” “这京兆尹此事也办的很是蹊跷啊,怎么不让人探望,这事我也有耳闻,蒋太大夫被抓也有半个月时间了,怎么到现在没听说开堂审过啊。” “咦,会不会有猫腻啊。” “对方可是尚书府……官官相护嘛……” “怪不得,原来如此啊……” 等京兆尹冲出府衙大门时,几乎全是百姓质疑他的声音,脸顿时黑了,等看到众百姓面前带头的人时,眼中好似冒着火。这不就是前几天跑来闹的蒋太之子吗,竟然赶带着百姓闹事:“来人,将这个抵毁朝庭命官的恶徒拿下,先重大五十大板,本官再行问罪。” “听闻京兆尹是个讲证据,办实事的好官啊,今个怎么什么也不问便要动大刑,难道京兆尹被说中了,此事官官相护,是故意坑害无辜百姓吗!”人群中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立即激起百姓的怒火,纷纷吵着看错京兆尹了。 京兆尹想看清刚才是谁在说话,可是百姓此时群怀激愤,他便是解释也是根本听不进去,而且人这么多又乱又叫的,他根本看不清那人在哪里,身在官场多年的他竟然也急的满头直冒汗,而百姓看他如此却是自以为猜对的大骂起来 。 “怎么不说了,大人难不成是怕了,被说中了……” “怎么可以这样,便是当官的又如何,大齐的明君那是以民为本的,最是看重奖罚分明的,京兆尹怎么可以为了尚书府一个小小的妾还坑害救苦救难的大夫,蒋太大夫还曾经给我看过病呢,要不是他,我可能现在都死了!” “简直没有天理了,好心没有好报,谁知道这事是不是尚书府故意出的局啊,大人不是最公正讲究证据的吗,办案怎么如何糊涂!” “就是就是,我们不服,快放了蒋太大夫……” “放人放人!” “放肆,本官做事还需要你们几个平民百姓来教,再闹本官将你都抓起来!”京兆尹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也火了。 百姓们被叫的害怕的沉默了,人群不知道又谁喊了一句:“京兆尹就该以礼以法服人,现在以官压人,我们不服。大人分明是心虚了,你分明是跟尚书大人官官相护窜通了要害个无辜的人,蒋太大夫在京城那也是小有名气,慈心仁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让这样的好大夫这么死了,我替他不值,当京兆尹公私不分,徇私枉法,我要告御状去!” “我也去,我也去,告的京兆尹被罢官,让他为小人护航坑害良人!” 京兆尹一听到告御状是真慌了,可不敢再得罪这些百姓,这京城屁大点事都能搅的人尽皆知,皇上若是知道了,他这官就别想做了:“诸位百姓莫急,本官办案自是讲究证据的,今日本官便审蒋太毒死尚书府姨娘一案,为显示本官公正,允许在场诸位到大厅听审。你们两个去尚书府将一干人证,全叫到堂上来!本官半个时辰后正式开审!” 蒋凡松了一口气,不禁往人群中瞧了一眼,果然如那人所说的…… 丁紫的计划正式开始! ------题外话------ 先弄倒个马姨娘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五章 ,案!隐之秘密!险?! 京兆尹将所有百姓都请到办案大堂,京兆尹坐在高高的案桌前,静下心来的他却是暗自扫着人群,他可是没忘记之前有人质疑他的声音,说这京兆尹是讲证据的好官,平心而论也不假,只不过这人哪能没私心,他堂堂从三品京兆尹被几个老百姓逼的升堂审案,这心里如何能忍的下 。 可是扫了几眼,却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微微皱起眉。 半个时辰后尚书府一行,以马安涛马尚书为首,正妻杨氏以及儿女府中一众丫头婆子,还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走进大堂。马安涛脸色十分不好,想想也不能好,现在将府中最重要的几人都带来了,在这京兆府中审案,怎么都有种被强迫探府中**的丢脸,并且这事他也有几分心虚,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京兆尹走下来抱拳行了一礼:“尚书大人也来了,正好也听听这个案件吧,如有什么错露,尚书大人也好提点一二。”京兆尹从三品,可尚书却是正三品,官职上被马安涛压着一级,且身在吏部的马安涛也管着官员考核业绩,虽然管只能管四品以下的官员,但是他本身对各官员调配有着极大的权利,只要可以谁也不想得罪他。 马安涛一身深棕大长袍,头上发带系的紧紧的,普通长相,倒是个精明健硕的中年男子,双目炯亮,只是那偶尔闪过的冷意,此时嘴角冷冷的下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混迹官场多年来也有着一种官威。 不过面对京兆尹,马安涛还是露出几分笑来:“哪里的话,京兆府开堂审案又与尚书府有关,同身为朝庭尽忠,自然不能让京兆尹为难了,有什么京兆尹尽快发话,尚书府一定全力配合。” “那下官先谢过了。”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京兆府尹让人给马安涛搬了张椅子坐在堂下,京兆府尹这才正式开堂。 “带本案疑犯蒋氏医馆大夫蒋太上堂!” “威武!” 蒋太一身白色囚服,衣服有些脏,仔细一看竟还发现身后衣囚衣上一片腥红,血液已有些干涩,可见之前在牢里一定受过刑,在大堂外的蒋凡见此情绪有些激动,双目赤红,握紧着拳头,脸上表情绷的紧紧却没有冲动的说什么,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只是呼吸明显急促不安。 “下面由本官审理蒋氏医馆大夫蒋太毒害尚书府姨娘嫌宴,开堂!” “威武!” 口号叫的十分响量,但凡做过坏事的,多少都会露出几许心虚来,堂上的蒋凡却是跪在原地,后背挺的笔直,无一丝害怕 。 混在人群中的丁紫见此,嘴角勾起冷笑,望向马安涛时,眼中带着讽刺来。 “蒋凡,月前尚书府姨娘身体不适找人看诊,找的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草民。”蒋凡语气十分恭敬,京兆尹点点头继续问道,“当时你把了脉便为她开药,结果她喝了你的药不但未治好病,结果当场毙命,可有此事。” 蒋太嘴角抿起,眼中闪过丝别样,坚定回道:“回大人绝无此事,草民确实被请去尚书府医治,但绝对不是草民开方子吃死了尚书府的姨娘,而是他们府中主母容不下得宠姨娘,故意找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看起来好欺的草民来当替死鬼。草民行医几十载,虽说不上完全的仁心仁术,但救人无数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不过是一个尚书府姨娘,与草民无冤无仇,草民为何要害她!”带着冷笑,蒋太话才落下,整个大堂都传来一阵抽气声,无一例外皆是从大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口中传出。 “什么,这事怎么又跟尚书府主母有关了。” “你懂什么,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可多着着,我远房亲戚可是在里面当差的,哎哟听说里面死个人可是常有的事。呵呵呵,还能是因为什么,这姨娘在府中一定受宠,主母人老珠花容不下漂亮姨娘了呗。” “没错没错,哎,尚书府的主母在那呢,你瞧瞧可是没有旁边两个年轻的姨娘漂亮啊,堂堂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真是心狠手辣啊!” “蒋大夫真是可怜,被人如此污陷,京兆尹大人请一定要禀公办理,一定不能发现这些恶毒妇人,敢污陷蒋太大夫,一定要让她受到惩罚!” 马安涛之妻杨氏被说的涨红了脸,见众人已认定她为凶手,心里一急张口就要骂到,却猛然看到马安涛冰冷又泛着惊涛骇浪的眼神,当下脖子一缩站到一旁。 “肃静!本官在问案,不需你们插嘴,在一边听着便是。”接着京兆尹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喝蒋太,“蒋太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是尚书府主母所做,而非你所为!” 蒋太神色未变,低头陈述道:“回大人,当初便是尚书府自称主母身边伺候丫环前来找草民过府诊治的,草民当时也未曾多想,谁知道这里面竟然是个套,当草民一进入尚书府,不论草世做什么,都没有活路出来了 。草世冤枉啊,草民哪里知道一个尚书府就如此波涛汹涌,人心都被染成墨色,草世实在冤枉的很啊,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蒋太这一指控不可谓不严重,反正是听的在场地人都是一愣,京兆尹是十分了解案情的,对于蒋太贼喊做贼,大喊冤枉的行为很是厌恶! “你一直喊冤枉,可是本官所知,尚书府许多下人嬷嬷们肯定于你的罪行,你又做何解释!” “回大人,草民对于尚书府下人们为主母提供假证的恶意污陷草民无话可说,想来也是无法改变他们为主卖命不顾人伦纲常道德的人品丧失。不过草民要说一点,草民第一次为尚书府进府看诊,与那姨娘一无冤二无仇,为何要害她,便是草民有仇第一次进府怎么就如此肯定府中哪个姨娘发病,并且借机以医治为由毒死她呢。大人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与不合逻辑吗,草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出如此多纰漏的杀人命案,大人草民分明是冤枉的,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蒋太话里的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尚书府下人们的供词不可信,既然蒋太想要拉尚书府主母杨氏下水,自然要先让指证他的供词不存在,并且这些供词都极有可能是因为杨氏在府中拥有生杀大权的主母身份,这些府中下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为其卖命,不得不为她做假证,且自古府中女人一多乱事便起。姨娘对这些个主母来说都是惑人的妖精,哪有几个真正容的下的,杨氏有着杀人动机。再者便是这事真是蒋太做的,人是他下药毒死的,可他与那姨娘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若说她丧心病狂喜欢杀人,那岂不是打京城老百姓的脸,便是堂上都有许多曾经让蒋太医过治好的,为何别人无事,单单尚书府的姨娘还是蒋太第一次进府看诊便给医死了?所以若这事真是蒋太所做,那他为何这么做便令人深思了,能让他一个第一次进府的大夫进行害姨娘的行为顺利完成,府中一定要有着内应才对,这个内应想必不会是丫环婆子敢做的,蒋太刚才又说找他前去看诊的是尚书府主母身边的伺候丫环,一切的一切证据都在指向尚书府主母杨氏! 是她,容不下姨娘受到丈夫的宠爱起了杀心!是她,事情发生后对尚书府下人们封了口要让她们为其作假证,进而将事情全污陷给蒋太!是她,心狠手辣,最后竟然还想无事脱身,简直作梦! 杨氏被指摘的满脸铁青,紧握着双拳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大胆狂徒,你自己做恶便罢,竟然还想指摘污蔑本夫人,也不想想你是何等身份竟然如此污赖,你不想活了 !” “你们看,尚书府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我看蒋太大夫八成是说对了,她被说到痛楚这是害怕了,就是她做的,这个女人真是恶毒。自己做的事不想承认便罢,还想因为污赖无辜的人,最该死的就是她了!” “就是就是,真是不要脸,自己争不来自己男人的心,就使这些下作手段,事成了还要将涉及的人员弄死,哼哼我看尚书府这回会死一批人了,给这种人做事,闹出来哪个活的成啊。哎哟真是作孽啊,这手上是沾了多少血啊,照我看啊,都说这当官的好,当官夫人威风,其实啊手上做的恶事哪个能少啊,这尚书府还不定死了多少人呢,我看这尚书夫人死后一定下地狱,被油锅煎,被火浇,被所拨舌头,砍四肢啊,鞭灵魂啊……” “喂你说的太吓人了,差不多得了,不过这尚书府夫人娶的什么悍妇啊,不但犯妒还恶毒心狠手辣,要我说这方面尚书大人就不如我了,我家那婆娘却是大肚宽容的,我都纳了两房小妾了,三个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天天只想着哪个好好服伺我,你们不知道啊我每天只想着快点往家跑,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等着我,我还真怕一不小心就跑一个,那我上哪……” “滚开,谁问你了!不过这尚书夫人可真不怎么样,七出犯妒,手上还有人命,想想心里就发寒,尚书大人天天跟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也不怕,哪天这女人心里一狠,直接把他给弄死啊!想想就可怕,可怕可怕!” “你一说我也浑身起鸡皮疙瘩,女人狠起来,那可不得了……” “说的是呢……” 这下京兆府尹大堂好像菜市场,说什么的都有,本来犯案的罪人蒋太倒是少有人提及,全都一面倒的言语攻向杨氏。杨氏被气的摇摇欲坠,那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不知是吓的还是气到不行反射情况。便是说到同床共枕,那马安涛脸上也是黑沉沉的,若有所思看了杨氏一眼,越想越后悔,额头上也滴下滴冷汗来。 “愚民,简直蠢死了!我娘乐善好施,为人大肚宽容,怎么会是你们说的心狠手辣,在府中她与众位姨娘相处的有多好,岂是你们窥的了一二的。我娘恨不得天天换着法子想着,如此让姨娘们伺候好我爹,怎么会做这种吃里不讨好的事,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直接让京兆府尹将你们以造谣生事迷惑群众,污赖官家夫人的名声抓你们起来打五十大板!”马可儿在府中一听说母亲有事,自然也是跟了过来听审,本来她还没有在意,可是这案子越审越对杨氏不利,她便站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大堂外面的百姓便骂道 。 她这么一生气倒是忽略了许多东西,比如府中其父的闺房可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该评论的,比如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少女,凭什么做京兆府尹的主,她说想怎么处置便处置了?比如本来还将信将疑这事与杨氏有无关系的,被她这样疾言厉色骂着,心里升起反抗情绪,便是彻底认定,是杨氏见不得府中姨娘得到马尚书的宠爱,而故意弄死,再找来蒋太大夫当替死鬼的。 马可儿这一骂不但无法让杨氏清白,反而让杨氏更是贴上了杀人犯污陷良民的标签! “呀,官家小姐就是威风,我们说话都不让了,要打死我呢!” “人家当然威风啦,你说话小心着点,上心了你的毛和你那小命,人家娘能弄死姨娘,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便是弄死也是可以的!” “对啊对啊,快别说了,人家有权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与人家抗衡啊……” “这尚书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张口闭口闺房乐,难道尚书府家里与别府不一样吗?” “怎么个不一样啊?” “还不就是府里小姐弄的跟个姨娘似的,整天想着勾引男人的事,不然哪里知道这些事啊。好人家姑娘可不会这些个,像我闺女,那可是纯洁的很,五岁便不与小男孩玩了。” “谁家不是啊,可能当官家的女儿都开放,哎果然非同一般……” “呵呵呵,哈哈哈!” 说到最后,堂下百姓哄堂大笑,整个尚书府从上到下脸上没一个好的,人家谈的可是句句不离尚书府,马可儿一人丢脸倒没什么,可是他们全府都跟着丢脸,并且指着家风不正,简直将脸丢到家了! “你们!”马可儿一说完也有些后悔了,听到这些人暗讽,脸上气的五光十色,那叫一个难看,还想说什么,突然被马安涛一声吼吓退了! “退下去,还嫌不够丢脸!”马安涛在朝为官多年,全部加起来没有今天一天丢脸,先是被迫被京兆尹招来过堂听审,自家院子的事要摆到京兆尹来处理,岂不显示他连处理后院的能力都没有,整个在质疑他为官的能力 。自己的结发妻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恶毒,亲生女儿冲动坏事,又让整个尚书府被连带着又讽又骂,他堂堂正三品大员,皇上看重的重臣,大臣们争相巴结的要职官员,岂能被几个老百姓如此污辱。 可是一时间他又不知说什么反驳,看这些刁民分明将尚书府也记恨上了,他若说什么必会像刚才一样被说成恼羞成怒,若是不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整个脸气成酱紫色,双眼瞪的冒火一般! 而一直坐在堂上的京兆府尹却觉得这事真的很蹊跷,其实本来尚书府已经有着许多人证与物证,完全可以定了蒋太的罪行了,可是蒋太偏偏指责此事乃尚书府主母杨氏指使的,牵涉突然变的广了,若是直接处理了蒋太他就涉及包庇,对他名声无益。若是拖下去,蒋太也只有一家嘴一直说着无辜冤枉,却无半点证据,反倒得罪尚书府不说,对他也无半点好处,他本是想拖上个把月,直接让蒋太认了罪便行了。谁知道前几日蒋凡突然闹着要见父亲想要探望,他自然是不许的,若是让蒋凡知道蒋太的胡言乱语,到时候岂不是让案件压的更久,他便没应下。 谁知道这蒋凡哪来的胆子,竟然直接击鼓鸣冤,又招来一堆百姓看热闹,他若是再不处理,就显得处理不公不通人情,左右逼着他尽快处理了蒋太的案子。谁知道到了堂上蒋太比之之前更是口齿伶俐,一口咬着杨氏是主谋,尚书府的女人也都不省事的,竟然被百姓逼的有口无言,这尚书府大人恐怕也快做到头了,如此之无能还配管着四品以上官员调配! 当然京兆府尹心头还有些疑惑,这蒋太是真的突然聪明了,还是有谁教他的?刚才在外面若不是有人敢指责他,也没有那一堆起哄的,若是…… 京兆府尹脸上一冷,心中哼了一声:“蒋太,本官给你机会,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在这边无故攀污,简直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来人啊,将证人证物全都带上来。” 衙差应了一声,捧着个托盘直接递向案桌上,京兆府尹拿出一个纸单子,将人递给蒋太查看:“蒋太,这张药单可是你的笔迹。” 蒋太看了一眼,脸上变了变,随即点头:“是小人笔记,只不过……” “带证人上来!”京兆府尹却不给蒋太继续说话的时间,直接将人带着十余名尚书府下人直接跪在大堂上问话。 “当初你们每人都给本府提供了一份证词,一个一个说吧,本府最讲公正公平的,办案最要一个证据,蒋太刚才没有证据的空口白活却是不可做供的 。”众位看热闹的百姓心里不舒服,可是京兆府尹的话也是讲不出什么错来,只能不满的听着,分明就是尚书府主母做的案,还审什么审,直接定案不就行了! “回大人,老奴是厨房的管事嬷嬷,那日老奴正在厨房工作,前院的丫环拿着副药材前来煎药,说是给府中姨娘调理身子用的,那姨娘怀有身孕最近身体也不太爽利,这些日子经常会有补药调理的药在厨房这里做,老奴便也没当回事。” “回大人,奴婢便是那日拿药煎熬的,奴婢原是姨娘身边伺候的,姨娘平日待奴婢很好奴婢对姨娘是尽心照顾,万不敢有什么怠慢之处,奴婢绝不敢下药害姨娘的,奴婢这药从蒋太大夫手中拿回来后便直接去煎了,中间不敢有半点耽误,奴婢不知道为何姨娘喝了药突然浑身抖动七窍流血暴毙身亡了,奴婢当时吓死了,就怕别人认为这是奴婢的错,所以当奴婢知道原来是蒋太大夫故意开错药方害姨娘时,奴婢日又气又恨也……松了一口气。奴婢这条贱名虽是保证了,可是姨娘待奴婢极好,便是姐姐待妹妹一般,奴婢第二反应是抱头痛哭,晕了三天才醒过来。大人,便是这无耻的大夫下药害姨娘的,姨娘死的冤枉啊!”那丫环说完立即哭了,哭的倒是真情意切的,看的人颇为感动。 蒋太却是冷笑看着也回答,这时候他能说什么?尚书府的人反正有许多后招在等着他,他便是说与不说,还不是就这样认定了他的罪。要不是如此,他何苦带点解释都无法便被带到了京兆府尹,在狱中待了这段时间还受了刑! 其实蒋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他,只不过他知道一点,这事绝对和尚书府内的人脱不了干系,最有可能的一个便是当初请他前去看诊的尚书府主母杨氏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姨娘暴毙而亡时,当场情况有些混乱,他也吓的懵住了,可是无意中他却看到杨氏嘴角微勾露出得意的笑。当他被抓时,灵机一动,便死咬着杨氏不松嘴,只要认定与她有关,这罪便不是那么容易定的。果然京兆府尹这么久都不愿意开堂审理,只是他毫无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再一次听到这些丫环婆子还有物证放在跟前,他还是十分紧张的。 可蒋太不想就这么被冤枉入狱!他的名声绝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毁了!还不能放弃,还不到最后地步,而且他不是没有后盾的! “为防蒋大夫说我们尚书府欺人太甚污陷他,本官只好将家丑外扬一下,让你无从抵赖。”马安涛坐着许久,平缓了呼吸后,无耐叹息一声道 。 “既然尚书大人有新人证,便带上来吧。”京兆府尹点头,其实但凭这些人证物证已足够定蒋太的罪,但蒋太一直不认罪又牵扯着杨氏大堂上还有一堆百姓,若她便这么定了罪,势必会引起反抗之声,便是案子他没定错,受到这么多流言又是在京城之中,他这位置也做不稳了,他自然是希望更多证据指证蒋太的。 只见马安涛拍了三记手,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一对看着像是夫妻,另一个则是打扮有些花俏的妇人。丁紫藏身人群中一皱眉,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拉尚书府下水她是势在必行的,因为这样才能砍了马姨娘她们一臂,对于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打击到马姨娘,也是让丁鹏下定决定处置的由头。但看马安涛的样子分明是早有准备,怕是这事不好办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李海,李刘氏,方田氏,拜见京兆府尹大人。” “你们可是有证据证明尚书府姨娘便是蒋太所毒害而死的?”京兆府尹认真打量这三人,发现这三人衣着略显奢华,两个女子头上戴了数只金钗,手上也戴着数只黄金戒指,一身的金光闪闪很似爆发户的感觉,心里顿时产生疑惑。 “回大人,小人李海,乃是……乃是尚书府死去姨娘的父亲,小人这个女儿从小就乖巧听话又长的漂亮,在邻里那是人见人家,我们老两口也是喜欢的不行。这个……这个混账东西,原本与小女也算青梅竹马,从小便认得,他一直对我闺女心心念念色心不改,曾想多次污辱我闺女幸得被我与老婆子凑巧碰到,都将他打了回去,才使得我闺女可以保存完壁之身。其实也是我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后来一次外出因为美貌被恶霸调戏,多亏当时外出公工的尚书大人碰到救下,我闺女当时便对尚书大人出手相救的情宜,以及相貌堂堂以及博学倾心不已。可是我闺女可是最守本份的姑娘家,怎么能与男子有私交呢。可是这恶棍不知打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竟是再次想强要了我闺女然后收了,我闺女愤死抵抗倒是安全逃了,可是这恶棍那时已要京城开了医馆,倒是有着几分本事医好了几个人,名声倒是好的,我闺女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是个女子,如何能揭露他的罪行,可若是一直待在家里早晚要受这恶棍污辱自杀而死,一狠心便想卖身为奴,起码在一些大宅子里这恶棍是进不去的,也算是保了清白保了命。谁知道天下就是有这样的巧合有这样的缘份,我闺女直到进了府见了尚书大人才知道这尚书大人就是当日救下她的人。我闺女相貌美心灵手巧,对尚书大人也确实是一见倾心,心里向往,最后便被尚书大人收了房 。可是这个恶棍却是个不死心的,竟然打听到了我闺女在尚书府做了姨娘,他心里恨意大起,恨我闺女无意于她,竟然想方设法进了尚书府,心中毒计一起便想得不到直接害了我闺女,可恨啊……” “天杀的歹人啊,你为何要害我的宝贝闺女啊,那可是我生的儿女中最孝顺最乖巧听话的一个啊,也是民妇众我儿女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你怎么就能为了一已私欲如此毒害我的好闺女啊,你还我闺女,你个歹人,还我闺女,你快还我闺女!”那李刘氏哭的眼眶通红,破口大骂,最后不解气,跳起来跑到蒋太身边,伸出拳手便往蒋太身上砸。 这李刘氏原本也是个干粗活的,手上也是有劲的,再加上蒋太本就是大夫很少做粗活,这段时间在牢里又受了刑身上最是虚弱疼痛时,没被两几下,竟然直接把蒋太打趴下了流了满嘴的血。 马安涛烱亮的眼中闪过丝丝阴冷,看着蒋太眼中泛着浓重的杀意,那般的气势,以及李刘氏发了疯的样子,倒真让人心里升起疑惑,难不得这蒋太大夫真是人面兽心,求爱不成反施毒手!那简直是罪大恶极,应该处于极刑才对! 丁紫心叫不好,这马安涛果然不愧在朝庭多年,这两个证人一出便是彻底找翻了蒋太之前的供词,他说没与那姨娘见过也无冤无仇,本是无杀人动机,可现在人证物证俱体,连杀人动机都找全了,还真是打死不认都不成了。丁紫心中微沉,脑子迅速转起,想着解决办法……她今日本意只是想过堂听听案子,之后还有机会为其翻案,可是今天一看马安涛这一来分明就是冲着蒋太来的,这是要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如果今天不能将蒋太救出来,那他便是一个死了! 同时丁紫一直觉得这马安涛很怪,看他的眼神与蒋太真的像有血海深仇一样,可一个姨娘还不至于他如此作为吧?看着刚才杨氏与马可儿的行为他也不过喝斥着人退下,整个人处理还是比较沉稳,怎的对蒋太之事如此紧张,若说姨娘太受宠爱未免有些牵强。她有七成的感觉马安涛对蒋太是借题发挥,想到当日在蒋氏医馆里,马世的威逼利诱,便是要盘下药铺,蒋凡最后不同意听说马世后日前去还大闹了一场,说他言而无信等话,吵的邻里都知道,马世便说蒋凡一开始求着他家老爷也就是马安涛以医馆相抵求马安涛求请救了蒋凡出来。马安涛念在蒋凡一片孝心愿意出银子盘下铺子,蒋凡在京城没办法再待下去,便送他去外地生活,但是他乃朝庭命官私相授受的事不会做,不会做罔顾发迹的事,本来蒋凡也是答应拿着钱就走的,谁知道突然又提出一定要救他爹,他才愿意交出店面,不然就张扬出去,说尚书府趁人之危抢他店铺害尚书大人的清白。 因为这件事早由五虎派人盯着,丁紫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本来在这些人证俱全下,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可是能如此颠倒黑白的马安涛与马世,分明在设计着什么,这么急着要蒋氏医馆怕是那里面有着什么秘密,或是什么东西是马安涛迫切要得到的东西 !丁紫心微微发紧,本来她只是想因为这个人情直接低价买进蒋氏医馆,重新整顿发展出去,没想到现在她似乎碰到了不该碰的。 丁紫微微有些晃神,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这个事她还要不要管下去了,管下去的话,恐怕会有个她也不确定的麻烦将找上她。 随即她眯着双眼,不,既然接下来的计划她已经想法,那势必要进行下去。从前世到今世,她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事,管便管了,便是以后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该无所谓惧。她怎么可以忘记大公主的骄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智慧如此看低,只要她想没什么不可以解决的! 另一位方田氏此时也开始作证:“回大人,民妇便与李海一家是邻居,李海一家都是老实本份的,民妇一开始与她们都不太相熟。那蒋太早年确实总在李海家门外徘徊,民妇也是个喜好热闹的,一时好奇便找他聊了几次,当时她便跟民妇说里面住着他未过门的媳妇,又讲他二人如何的两情相悦,民妇一想这本是好事还曾想撮合过呢,当时李海一家一听说便火了,因此还置多年邻居之情不顾吵了起来,当时民妇恨的什么似的,直道这好心没好报。直到这李海家姑娘死了,民妇才知道怎么回事,这李海一家也是怕说出来让自家闺女名声受损,如今若是不说出来怕是自家闺女含恨九泉,李老哥,老嫂子,当年是我这婆子不懂事,错怪你们了,你们也是不容易的。就怪空上无耻歹人,色心不成还想毒杀人,天杀的啊,京兆府尹您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治了这恶徒个死罪,最后凌迟处死啊,好好的闺女就这么没了,那里还怀里尚书大人的骨肉啊,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谁能忍心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方田氏这么一说,现场的大多数人开始数落蒋太好色心恶害人清白不成还害人性命,罪该万死,蒋凡一听便急了。 其实至从开堂审案到此,他便心里一直打鼓,越听越是心惊,便是以前他爹攀赖这事与尚书府主母有关,可是毫无证据不过是一张嘴,人家府中众奴都可做证推番他的供词,但总还可以辨驳个一二,现在人家爹娘皆在此,便是还个旁证都证明他爹有罪,他是彻底的慌了神,此时根本不知道他爹还能说什么,才能无罪,那简直绝无可能的事,让他疯了的想冲上大堂,但具体做什么他却没了主意。 丁紫见此立即拉住他,连连摇头:“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给我冷静点,你真想害死你爹就给我冷静下来 !” 蒋凡气的浑身颤抖,最后还是留了丝理智,慢慢放松下来,但整个身体都僵硬着,没了主心骨一样。 而大堂上的蒋太却是气的用左拳不断砸着地面,手上见了血都不管不顾,因为他总算是认出这些人了,他确实见过,可是事实上与李海夫妻方田氏说的大大的不同。当年他被请去李海给其女看病,却是那女子一见他风度便爱上,明知他有着恩爱的妻子还死说活说要以救她性命报恩为由嫁给他,那般不要脸的女人,现在竟然反说是他见色起义,简直胡言乱语。 蒋太气的想解释,大概是气的太过了,他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用拳头砸在地面上泄愤。 丁紫见状,沉思了一下,压低声音开口:“京兆府尹大人岂可只听尚书大人一面之词,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或许是给了银子故意污陷蒋太大夫也说不准。尚书大人的管家前几日与蒋太大夫之子闹的不愉快,甚至吵到了街上,难不成是尚书大人想贪人家的铺子,故意害死自己的姨娘害蒋太大夫一家,最后直接吞了了事!” 马安涛重重一拍椅角,起身怒斥:“口出狂言,污蔑朝庭命官已犯了大不敬之罪,京兆府尹可以抓人了!” 京兆府尹点头立即道:“来人,将从开始便一直挑唆百姓扰乱公堂,还恶意污蔑朝庭命官的恶徒抓下受罚!”从一开始京兆府尹便心心念念抓着这个闹事者,敢指责逼迫他做事的,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所以刚才京兆府尹少有说话,只让尚书府与蒋太对质,他可是清楚马安涛的手段的,今天敢来便是做了万全之策,绝对会治了蒋太的罪,便等着这个挑衅他官威的人受刑了,果然这人上勾了! 丁紫微瞪着眼睛,看着那官差,竟然真是冲着她的方向而来,心中一沉,她太冲动了吗?紧握着拳头,不能慌,再想想,这事总透着股子不对劲,再想想哪里不对! 而此时官差只在丁紫面前一步之遥,伸出便要将丁紫从人群中拖出去! ------题外话------ 校对,改错中……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六章 ,破案,借刀杀人! 当手伸向丁紫时,却有一人快速穿出,直接站到丁紫面前,那衙差顺势将人直接拉出去,那人挣扎了下,开始哭嚎起来:“大人为何抓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凭什么打我,你便是打了我也堵不住悠悠众中啊,京兆府尹滥用职权毒打良民了啊,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我的兄弟朋友,还有在场地的百姓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死的冤枉啊!”这人才被衙差拉出来直接推在地上,板子还没等拿出来,便听他开始哭嚎起来。 京兆府尹和马安涛全都皱起眉,因为他们立即明白这人的身份,分明就是个地痞流氓的样子,这种人打虽能让他长记性让他老实,可那是在私下的。现在他有的没有都哭嚎出来,若是就这么打了,定会让人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并且在场这么多百姓,如此打他,本是想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可是一个不好,却会起到反作用。 果然便听堂下百姓嘀咕道:“这人也没说错啊,尚书大人带着这些人怎么就能当证人了,那一男一女说是尚书府姨娘的爹娘,可是他们自个闺女刚被毒死,怎么还穿金戴银这么张扬,哪像是家里死了女儿,倒是有点办喜事似的 。” “可不是吗,还有那个方田氏,我看也有贼眉鼠眼的,我看他们都信不过,尚书府发生人命案,尚书大人为了保住妻子,所以将错就错收买人,又不是不可能?” “就是嘛,人家不过是提出疑惑罢了,咱们大齐的皇上还希望广开言路,听到不同声音呢,怎么尚书大人什么时候比皇上官还大了,皇上都让的事,到他这不行了。这京兆府尹还包庇着,我看是一丘之貉官官相护罢了,还什么公正廉明的京兆府尹,我看传言不可信!” 丁紫看着倒在地上无辜假哭的全流荡,身边围着一堆五虎安排的兄弟们,看着其它被带动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的百姓们,她知道,便是刚才她被拖出去,也不会有事。不过这一次却让她看到了五虎的办事能力,她可记得只说过找些人胡搅蛮缠,只要将黑的说成白的,让百姓的心思反复无常便成,现在可是比原来设想的还好上一些。 此时在衙门口一个黑衣男子闪动了一记,冲着丁紫打了个手势,丁紫嘴角微勾,拉着蒋凡低声说了一句,蒋凡眼神一亮,朗声道:“府尹大人,我觉得这位兄弟说的有道理,既然尚书府大人找的出人证,为何不让我们蒋氏医馆提供证据呢?” 马安涛冷眯着眼睛,嘴角紧紧抿着,看着跪在大堂上的蒋凡,心里却在思量着他能有什么办法,知道京兆府尹要开堂审案,虽然时间还有些赶,不过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了。至从蒋凡不同意将蒋氏医馆盘给他后,他便开始做事了。 虽不能说那里的人已全部是自己人,却是**不离十,剩下几个不肯被收买的,也被他闹的家宅不宁,只想着离开京城去外地,绝无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心里不过对于蒋凡的行为不断冷笑,蒋凡还不知道吧,从他要将其它证人请到堂上时,他已经输的彻底了! “噢,蒋氏医馆找到什么证据了?”京兆府尹挑眉问道,这案子还真是波折不断。 而此时他已经没空理会之前在堂上闹事的全流荡,便是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处置了,暗中给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人连忙将全流荡轰人般的将人推回人群中,便算是揭过京兆府尹想要打人的事,其它人早被蒋凡口中所说的证人所吸引,自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丁紫淡笑的看着全流荡,只是在他走近人群里,轻言道:“按计划进行。” 全流荡好似被吓到了,不断往人群外面挤出最后消失在京兆府大堂里 。 “回大人,我并没有权利查案,只是草民想,既然尚书在人能找到人证,为什么大人您不行。说起来草民至从爹被抓后还未与他见过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当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草民都不知道,这一堆堆的证人,全与尚书府有关系,虽然他们证据好像很充足,直指草民父亲犯案,可是无法令草民信服。如此定了草民父亲的罪,怕是草民永远不甘心,到时候做出什么事情,草民可就不敢保证了。”蒋凡意有所指的望着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沉思了下,自然明白将凡意有所指为何。这事不处理明白,或者是,不能让蒋凡清楚明白案情,得知道无法翻案的话,他定不会罢休的。要知道,便是蒋凡去告御状因为没有证据不能翻案,到时候也一定会被皇上和朝臣们注意这个案子,便是他问心无愧,到时候的质疑声也会不断。 这京兆府尹不能说多大的官,却是管着京城重地,多少人眼红的盯着就想拉他下马呢。这些年营造的好官形象,可不能怕得罪尚书府而毁掉。尚书府可能对于他升迁有着一定关系,但那也只是可能或是几分因素,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想到利弊,京兆府尹立即点头:“你说的很是,查案子就是本官的职责,无需它人指挥办案。来人啊,去李海夫妇、方田氏住处打听打听这两家人,周围百姓是否皆见过蒋太去骚扰良家女子的事,关于他们的事无巨细,皆给我打听清楚了!” “是!” 马安涛面色有些冷,他算是听出京兆府尹刚才的提外话,这是怪他将李海夫妇当证人带出来了,他自然也明白京兆府尹怕是也疑惑了。心里暗恨,这对见钱眼开的老货,就怕不知道自己突然发了财,穿的这么招摇,谁不觉得可疑,好在他还有准备。 接下来京兆府尹趁着这个机会,又审了尚书府一干下人们,她们说话倒是很一至,都是蒋太有罪的,但是越问越多,有些人开了口那话便顺溜出来。京兆府尹到后来就完全变成看好戏了,因为他发现有些下个越说越浑,甚至有些胡乱攀认起来。 暗指死掉的姨娘与蒋太可能有染,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蒋太的骨肉,直说的马安涛没脸,喝指着其退下,京兆府尹才来的兴趣哪能如马安涛愿,自然是冷声斥了一句:“尚书大人,这京兆府可是我的地方,审案本官心中有数,就不劳尚书大人了 。” 马安涛被说的老脸涨红,那下人却是侃侃而谈起来:“说起来府中夫人与几个姨娘关系都不怎么好,她们……” “胡沁什么!”杨氏实在受不了了,从开堂到现在,越来越多对她不利的证据,她越想越害怕,此时惊慌怒吼,众人沉默下来望着她的眼神越发怀疑。 京兆府尹心里一沉,冷斥:“尚书夫人可还记得这是何地?本官问案轮不到你一个妇人指手划脚,再不退下,就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杨氏眼皮一跳,很是不服气道:“大人,这老妇在府中便是最多嘴多舌喜欢胡言乱语传瞎话的,她的言词不可信!” “噢?府中下人说的话好听便是真话,说你有问题便不可信?”京兆府尹忽的冷笑起来,疑声道。 “这……本夫人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大人被这等胡言乱语的妇人给骗了?” “以尚书夫人的意思,就是本官如此没用,连一个尚书府下人的证词真假都分不清了,尚书夫人这是质疑本官的能力吗!”京兆府尹脸上越有发黑的迹象,吓的杨氏心中一跳,抬头一看,正见京兆府尹阴沉的望着她,顿时心中没了主意。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我怎么会质疑京兆府尹的能力呢,绝无此事,大人想差了,我只是觉得这奴才在府中便是个不省心的,所以提醒下,大人……”杨氏越说看京兆府尹脸上表情沉的越厉害,最后吓的竟然是说不出什么话,一直往马安涛那里使眼色,想让马安涛给她解围,可是后者听的眉头直皱,对杨氏心里直冒火,哪里要帮她的意思。此时恨不得她直接让京兆府尹直接弄死得了,平时对府中姨娘便是非打即骂,哪个他喜欢的杨氏不知道从中调解,让他舒心便罢,竟然常常惹事生非,非得了他的厌不可。 这一次若不是他要得到蒋氏医馆另有目的,再说杨氏是他正妻,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最没脸了便是他这个一府之主,他何必如此费心。他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偏这蠢货经不起大事,京兆府尹不过随便问个两句便罢,她竟然不问便冲上前去,话里话外还将京兆府尹得罪了,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前,他真想拉着杨氏狠狠揍一顿才罢:“行了,还嫌丢人不够,还不给我回来!” 杨氏吓的身子一缩,轻嗯一声走过去,心里却直犯突突着,马可儿也有些担心的拉着母亲直说话:“娘你放心吧,爹心里有数,怎么会让你有事的 。这些个该死的贱奴,等事了了后,女儿让人弄死他们!”马可儿眼中闪过冷寒,这或许就是她与林佳倩在一起唯一的好处。 林佳倩看着温柔好说话,手段却是极狠的,马可儿与她待的时间长了,别的没学会,却时常见林佳倩一句话便能要人命的本事,那种当成别人主宰的人上人生活,才是她要的,她绝对不可能只是尚书府千金这么简单。将来,她也要像林佳倩那样,不,她要做的比林佳倩还高。那林佳倩仗着自己郡主身份,还不是时常对她呼来喝去,哼!到时候她要让林佳倩跪在她脚下,越想越是期待与兴奋,马可儿拉着杨氏的手已经微微颤抖着。 杨氏感觉到马可和的颤抖,还以为女儿如此担忧她,十分的欣慰,而马可儿的话也令杨氏暗自点头,将刚才但凡有一句指责说她不是的都记在心里,回了府中,她要将这些人全都弄死,敢指摘她,都不想活了! “尚书夫人看来确实很有个性,在本官本前都敢如此,那在府中怕是更有权威了,本官倒是明白了几分。”京兆府尹分明在说反话,直道杨氏行为跋扈,在府中操着生杀大权,可想对下人如何苛待了,便是逼迫她们做假证也是可能的。 马安涛听着有些不对劲,若是被京兆府尹将这话头说下来,岂不是在说他马安涛妻子善妒行为泼辣,而他管不住后院,里里外外都说他没有难力管不住后院管不住女人,不禁冷下声来:“府尹还是审案要紧。” 京兆府尹嘴角微勾,倒是不纠结于此,因为大堂下的百姓早已暗自嘀咕起来,这话岂还藏的住。 这时派出的人带回来几个证人:“带上来吧。” 大堂上走上来五人,三男两女,其实中两男两女相貌周正,眉目之间很是清明,另外一个看着有些滑头,但都带着几股聪明劲。 京兆府尹挑眉道:“你们可是与李海夫妻,方田氏认识,他们平时为人如何?” “回大人,这李海夫妻来最是贪财,住在附近的没有一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德性,那真是有了钱亲儿子都能卖的货!”其中一个较年轻妇人回道。 “你胡说!”李刘氏被说大跳着起来,便要拉扯着年轻妇人,却被一旁的官差拉住,直接回手扇了两巴掌打的她脑袋晕沉,不敢妄动。 年轻妇人冷笑:“你也莫这么激动,你什么德性大伙都看在眼里呢 。当初不过是贪着你家女儿面色好,一直想着要将女儿卖到好人家里做妻做妾,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不知道被多少家相看了,倒是也有相中的,可惜你个贪心不足,看人家给不出银子你便舍不得卖。好不容易送到尚书府中,靠着女儿在府里当姨娘受些接济,天天穿金戴银跟街里面炫耀女儿得宠。也不知道要要那张老脸,不过是靠着女儿卖肉得些银钱,这种钱都花的如此张扬,真是不要脸!” “你,你胡说,我女儿与尚书大人两情相悦,他们是一见钟……情!”李刘氏涨红了脸,捂着红肿的脸反驳着。 “哼,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自己这货色女人还能是什么好货,从前就是个水性扬花的,我家那口子也是个有些相貌的,就差没直接脱光了爬**等着的东西,被害死了也是活该,她该死!”年轻妇人眼中燃烧的恨意大盛,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马安涛听着脸色铁青,握着椅背的手青筋直冒,重重拍着椅背:“住嘴,无知妇人竟然口出妄言,我马安涛的妾室怎会是如此之人,我最是清楚,休要胡言!” 那年轻妇人骂完,也心觉自己说的过了,马安涛这一斥责,她也吓的一缩,可是脸上神情却是解气的,直叫京兆府尹以及围观百姓各个听的啧啧称奇,照这妇人的话,那尚书府死去的姨娘可不就跟青楼里的妓女没什么差别吗,不过就是青楼中的妓女接数不清的客,这姨娘只在尚书府接马安涛一个客。而且是个耐不住寂莫的,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没个准啊。 呵呵呵……这种类似于嘲笑,幸灾乐祸的声音根本断不住,那些小声嘀咕声细细碎碎的还不打扰到京兆府尹问案,又在他接受的范围内,却已将死去的姨娘是个没妇德的罪已定成。杨氏听着心中大乐,这样更好,省得都说她是个善妒的,哼!那贱人就是这样的骚狐狸,这些人还算有些点眼色。 “那你可认得堂上这名犯人是谁?”京兆府尹眼中也有笑意,指着蒋太问着妇人,妇人皱眉盯着蒋太看了好一会才摇摇头,“回大人,民妇不认得。” “你确定?”京兆府尹声音有些怪异的道。 “回大人,您别看民妇这样,却是做成几个媒的,在京城这样达官贵人众多之地不显眼,在我们那街角邻里间却是很有名的。他们都说民妇有着一双见人不忘的眼睛,民妇见过便是不认得也不会忘记的,民妇确实没见过此人 。”年轻妇人认真回道。 “你与李海一家住的远近。” “回大人,民妇家与李海一家挨着两户,与方田氏也是认识的,本来还有些往来的,可至从他们家任其闺女勾引我夫,我们便少有来往的。不过他们两家每日白天晚上都喜欢坐在家门口磕瓜子闲聊着别人家家常,天天游手好闲也不做活计,民妇却是知道的。说起来民妇十四岁嫁于我家那口子,现已有十余年,这两家人却没干过一件令民妇觉得地道让人称快的事,倒是哪家里出了点事,就是丢只鸡,她们都能传的人尽皆知,在我们那地最是讨人嫌的货色。”年轻少妇继续言道,直听的李海夫妇方田氏嘴角抽搐,这些都是实情,她们如何反驳。 倒是马安涛越听额头青筋崩的越出,他不是花钱都收买了吗,那些不合作的他也想办法不是弄病了就是弄的怕了逃出城外或是上香求佛或是迁回家乡,这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令马安涛惊奇的还不止这些,其它的四个人,便是那个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也都没说上李海一家好话。 其中还有那少妇的相公,只见他红着脸,呐呐了两声轻咳一声才道:“李海家女儿却有勾引过草民,当时草民差点没经受住受了挑拨,因为这事我那口子没少跟我吵嘴,所以草民记得清楚……” 其它两男一女也不问便答:“就是这样,这李海一家子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各个游手好闲靠着在尚书府做姨娘的姐姐,没少在外面闹事,逛花楼喝花酒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们姐弟三人倒是关系极好的,常常亲密的跟一个人似的,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家那两个死小孩怎么就总打架吵闹个没完呢。”这话听的众人脑子轰然炸开,只要不是太傻的,分明听的出他意有所指,很是怀疑这姐弟三人可能**的行为!京兆府尹嘴角抽搐起来,望着马安涛那眼神说多怪异有多怪异。 就这样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让马安涛如此宠爱?为了一个姨娘的死,闹到京兆府里来了,就为了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与亲弟弟**连青楼妓女都不如的,他还能如此在意,若不是马安涛是个极好色被美色所惑的,便是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但不论是哪一个,马安涛的行为足够让京兆府尹以及在场的人笑话了。 马安涛被看的脸上青紫,那双本来烱亮的眼睛此时也是一片阴云密布,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因为这些事连他也不知道,而且他收了这姨娘时当时可是喝了酒,她到底是否为处子之身连他也不清楚,那染了血的帕子,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完全可以做假,当时他又迷糊的很,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和被揭穿 。他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烫,可是脸上却是偏紫的,那落地的大脚恨的不停跺着地面,五官已经开始扭曲了。 “呵呵呵~说到底还是草民没本事啊,李海家丫头就没往草民**爬,人家也是看有些钱财有点势力的,草民可是个一穷二白做苦工的,哎……到现在没说成媳妇呢。”这话又直指那姨娘是个嫌贪爱富的个性,等这些人都被问过话后,这李海一家便成了为富不仁,贪财又懒惰,好色多情见利忘义,反正根本与好人一点也不沾边。那方田氏也个总扯老婆舌的懒妇,说白了这三个人的供词完全不可信,不但不可信,京兆府尹甚至记恨上了,这不是纯属来京兆府捣乱的吗,分明提的假供,若是他因此判错案,别人只会指摘他。而这三人可都是马尚书带来的人,便让人无法不多想了。 其实马安涛会带这三人来完全是因为这三人的关系,其中两个是府中姨娘的爹娘,一个又是邻居,比起其它不认识的人都更了解姨娘接触更多,要想攀污蒋太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小人,这三个人最合适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反倒是这三个人让他陷入困境,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恨! 此时蒋太突然抬起头,对着京兆尹道:“大人,草民有话说。” 京兆尹此时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几分,道:“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蒋太面露感激,看的京兆尹心中对他又升起几分好感来:“回大人,尚书府呈上来的物证药方草民觉得有问题,草民想再书写几句以作证明。” “噢?”京兆尹颇为意外不过点头应下,“给他纸笔,让他写。” 蒋太写下一副字拿回给京兆尹,他却是拿着两副对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同来,正想发怒斥责蒋太戏耍他,蒋太才道:“回大人,尚书府呈上的物证完全是伪造的,大人可以看到这两副字上好似没有什么不同,笔迹也完全一致,可这陷害草民的人却没注意到,凡是草民写出的药方皆会在药方不起眼的纸张中间点一个点,右下角背页处不显目的地方用小字写上一个蒋字,大人手中的证据是没有,而我的药方便有。蒋氏医馆里至今还保存着许多草民看诊时留下的药方,都足可证明草民之话不假,这药方根本不是草原本开安胎的那张。” “大人,草民这里随身带着许多草民爹亲以前开的药方,为的是研习爹爹的医术,大人请看。”蒋凡此时也掏出一沓药方递了过来,京兆尹仔细一看,果然见蒋太开出的药方上中间有一点,后面有一个蒋字,而这物证除却药方里配方的药材外,连一个多余的墨迹点都没有 。 “啪!”京兆尹将药方直接拍在桌案上,“好啊,尚书府后院的这些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敢私造物证,污陷良民,你们若是行德无私,心里无鬼。为何弄一张假药单来污陷。本官刚才也审的清楚了,这死去姨娘的父母以及邻居都不是个好的,敢在本官面前做假证,来人啊,先将这三个人赏一百大板,赐他们一个污陷良民的罪!”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草民冤枉啊……” “民妇冤枉啊!” “民妇也是冤枉啊,民妇是因为收……” “还不行刑,这三人早先跑到尚书府叫冤,这李海夫妇以女儿被毒死为由哭的很是凄惨,本官也是看他们可怜没有细问,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做假证。”马安涛打断方田氏脱口的话,京兆尹却是看着安马涛冷笑,看的后者也不禁背部冷汗直冒,衣服微微湿润起来。 不过最后京兆府尹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让手下堵了这三人的口,直接打一百大板。这衙门的板子可是与每府后院的还不相同,那可是往死了里打的,才打了三四板子,李海三人便开始翻白眼,十板子后直接晕了过去,官差们直接用水泼醒继续打,这三人被打的面目狰狞,被堵了嘴还说不出话,最后那三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马安涛,是个人都清楚这里还有事。然而还没打到十五板子这三人便渐渐虚弱下来,十七板子时相继断了气。而尚书府的之前做证的下人们则是被吓的脸色苍白,一个个抖的跟筛子似的,哆嗦着嘴唇,晃晃悠悠站着。 “之前谁说蒋太毒死尚书府姨娘的?” “奴……奴……”那个小丫头吓的面无血色,还没说出话来,便噗通一声腿软的跪下来,竟然吓的一下子晕了过去。 其它下人见状也吓的不行,抖着身子,惊慌失措的看着京兆尹,要知道在这官府大堂上,本就比在各府后院更让人恐惧上几分,而且那些官差各个凶神恶煞的,打起板子半点不留情面,在府中被发现污陷可能还死不了,可这京兆府里谁在乎你在尚书府是否有根基,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主子们承诺的那些荣华富贵在此时她们心里,简直就是水中镜云中月般遥不可及。 “既然说是蒋太开药方直接害尚书府一尸两命,现在查证他无杀人动机,二这所开药方分明是伪造,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们这些之前信誓旦旦说他下毒害人的奴才分明在说慌,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便是这三个人的结果你们都不配得到,本官让你们想死都死不了 !” “噗通噗通。”一众跪地声响起,尚书府众下人吓的抖在地上。 “是,是夫人,是夫人要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无心害人,是夫人嫉妒姨娘得宠,平日便总是骂这些个狐狸精,我早晚要弄死她们的话,奴婢不过是受夫人指使,奴婢不敢不听夫人的话啊,不然奴婢只有死啊,奴婢真的不想死,不想死……”说完,这丫环直接吓晕了。 “胡说,本夫人绝对没有这么说,绝对没有!”只不过那小丫头已被吓晕,就好像是死无对证,杨氏气的快疯了,原本尚书府站着有利位置,怎么一转眼,全变成是他们的不是,现在所有人的怒目竟然指向她,这可怎么办,她一时也没了主意,杨氏急的拉着马安涛,“相公我没做,你救我啊。” 马安涛眼中难掩厌恶,然而他绝对不能让杨氏有事情,杨氏必竟是他正妻,出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完全可以扣在他头上,现在这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知道自己没可能再攀赖到蒋太身上,只能尽力将这事平息下来,所以…… “府尹这些个丫环婆子平时在尚书府便不认真做事,整天乱嚼舌根是些不省心的,有几个还不知身份想爬本官的床,让本官呵斥便怀恨在心,知道我与妻子感情好便想用这些烂招术害我们猜嫉,实在罪该万死,她们自己看姨娘不顺眼却想赖到主母身上,请府尹直接将这些恶毒的狗奴才治罪吧。”马安涛眼中散着浓浓的杀意,京兆府尹心里泛着冷笑。 真是过河拆桥的货,好在自己在这个案子上还算公正,不然便要被这马安涛拖累了,哼。 那些下人一听却是惊了大叫:“没有!绝对不是奴婢心怀不轨,那分明是主母嫉妒姨娘受宠才想害死她,才找蒋太大夫当替死鬼的,跟奴婢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奴婢在这中间只是被逼做假证啊,奴婢罪不至死啊!” 其它下人吩吩附和,杨氏身边的大丫环还算机灵,大骂着:“还说你们不心怀不轨,夫人从前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陷夫人到如此不义之地步,夫人真要做什么人还用的着你们,我可是她身边大丫环一切有我呢,分明是你们心思不纯,你们该死!” 见尚书府几个丫环便要吵起来,京兆府尹敲着惊堂木喝了一声:“尚书府下人为一已私欲污赖良民一事已定,拖出去直接杖毙 。” 场下立即有人表示反对,那分明是尚书府主母做的,但是京兆府尹却知道,马安涛为保其妻可放弃一次下人,便有第二次。这些下人想死多少都可以,其妻子却不可能他也不会让有事,这只会让这案子没完没了弄死尚书府下人,拖下去根本没有结果,不过…… “尚书府大人后宅如此不宁看来以来要好生管教了,另尚书夫人管理失职至此,险些害一济世救人的好大夫含冤惨死,尚书夫人在搜集出证据出不加细查便咬定蒋太有罪在狱中受苦多时,便罚尚书夫人跪下请罪。” “什么,我不干,他不过一介平民,我乃官家夫人,怎么可以给他下跪,他也配!”杨氏一听立即火了的窜跳而起反驳着。 “啪!”惊堂木再次拍起,京兆尹此时怒容相加,指责杨氏道:“一个官家夫人便能至法度于不顾?这官家夫人好大的威风啊,还是说尚书大人便能有这样大的威风,不过占了个官家夫人的名头,据本官所知尚书夫人一无诟命,二不是皇亲贵威,你又何来高蒋大夫一等,你们不过皆为平民,本官念你虽犯糊涂之罪被下人蒙蔽所至,才特此开恩,若不如此便以你污陷良民之罪一并处理了吧!” 杨氏一听吓愣了,马安涛听了京兆府尹的话却是心中大惊,这其中分明含着大大的警告。杨氏一个没品的普通妇人与平民确实无异,若是仗着官家夫人身份不肯认错,那下一个处理的就不是杨氏,摘的就是马安涛的官职,他何德何能能越的过朝庭去,连皇上都力在执行罪则当罚不可偏私的圣意,他算什么! 想到自己的官职可能不保,马安涛立即站起来,抬起腿愤恨的踢出一脚,“噗通”一声,杨氏双腿重重跪在地上,那声脆响加荡在大堂之上,杨氏“嗷”的痛叫一声,马安涛已即抓着他的头给蒋太连磕了三个,嘴上道:“是本官管教不严,让蒋大夫受苦了,本官带糊涂妻向蒋大夫谢罪了。” 马安涛如此狠的处理杨氏,看的许多人皱了眉,蒋太却知此时不该闹下去,便是京兆府尹都有意停消此事,他更不可抓着不放:“哪里,这只是草民该有些一劫,草民也谢谢京兆府尹大人秉公处理还草民清白。” 案子就此了解,马安涛黑着脸带着妻儿回去,想来回去后那杨氏也得不着好,当然马安涛虽然离开了,流言却没因此压下去,而且版本颇多 。 什么尚书府主母善妒且心狠手辣,尚书大人无能管不住后院啦。什么尚夫大人好色啦,娶个姨娘色好却是个耐不住寂莫,马安涛明知道这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却因为喜欢这女人之色不忍心处理了呀。还有什么这女人原本就是妓院里的头牌,天天接客几十人,被睡了不知道多少回,这马安涛却是一见便喜欢上,还说他就是迷恋这姨娘**学来的各种花样。 传到最后马安涛已经是个**薰心,毫无能力之人,杨氏已经是个嫉妒成狂年来色衰却心狠之人,反正这尚书府顿时形象大跌,一些御史文官听了均摇头大骂马尚书贪色忘国,明天的早朝弹劾他的贴子必定不少。 大堂的人群渐渐散去,京兆尹重重抹了把汗,看向后堂恭敬道:“下官忙着办案,怠慢世子了,还请世子恕罪。” 从后台走出两人,走在前头的男子玉冠立起,面容蛟月,气质冷冽散发着浓浓的不怒自威之气,正是安王世子蓝青凌,蓝青凌却是看也没看京兆府尹一眼,抬步向外走,京兆府尹看的一愣,连忙追了上去,拉着蓝青凌身后蓝卓便问道:“敢问,世子这是怨我了……” 蓝卓似笑非笑看着京兆府尹,似乎带了几分怜悯,看的京兆府尹眼皮直跳,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你不该动不该动的人,好在没造成大错,不然……” 京兆府尹听在惊在当场,脑子里立即回想刚才办案,安王世子在意的是谁,总不会是尚书府下人吧,从刚那的话说若是真打了他现在准不得好了,那些人打了罚了想必不是了。那还能有谁……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之前一直想抓的闹事者,该不会正是安王世子的人吧!安王世子与马安涛有什么矛盾所以故意寻找人闹事让他处理的吗!这么想着京兆府尹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他最后没真的动手,不然他都不敢想象最后他会被折腾成多么的凄惨,这位爷的手段有多可怕,他还是有耳闻的! “你们先回去,过几天我会去蒋氏医馆,尚书府刚出这些事,他近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你们且放心吧。”京兆府外,丁紫只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蒋太与蒋凡父子相聚心里很是开心,对于丁紫的帮助更是感激的不行,原来在狱中,丁紫便暗中派手下以送饭给其它犯人为由见过蒋太,并教了他堂上一定要咬准了杨氏便行。至于蒋凡丁紫更是将所有救出蒋太的计划说了,那时候他连连对丁紫这样一个少女的心智赞叹不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 自然的他也将承诺给丁紫蒋氏医馆的事也与蒋太说明,蒋太没有生气只是了然的点头,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他能活命以后还能医病救人,比留着一个不能动的房子重要多了。 父子两一路交谈的回医馆,倒是难得的温馨。 丁紫悄悄回府,还没有一会功夫,马尚书府出了乱子,已成整个京城笑柄之事便在侍郎府中传开了,丁鹏思索着马尚书明天必将受重罚,看来这尚书府是要完了!那马姨娘最近还时常受罚,让丁鹏是更加厌烦了。 “你听说了吗,尚书府出了大丑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了,话说你说这二小姐也是奇怪,尚书府出这种事她不像往常一样待在屋子里躲着,刚才我还看到她带着身边的丫环牡丹闲逛呢?” “咦,真的吗?那还真是奇怪……” “可不是嘛……”两个丫环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没看到拐角处丁宁儿正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丁宁儿对着丫环说,“走,穿小路,我要尽快到后门。” 丁宁儿匆匆赶来,刚一拐到后门拐角正四下扫看,看见一人影立即身子一缩,躲了起来。心中直道没想到她不过碰碰运气,竟然真给她碰到了,丁宁儿探出一个头望外望去。 却见丁静与牡丹鬼头鬼脑的看了半天,这才偷偷提着裙摆出了府。 丁宁儿心中大疑,这种时候丁静出府做什么?给尚书府解决问题?就凭她!查探消息?这时候不用她去,全京城恐怕没多少人不知道了?那她为何偷偷出府…… 丁宁儿眯眼冷笑,丁静你死期到了! 丁宁儿脸上满是算计带着丫环离开,却没发现她们走后不久,另外一处隐在两颗大树后,直接目睹丁宁儿藏身以及后门处情景之地走出两人。 丁紫眼中闪过冷意,借刀杀人,果然更适合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七章 ,设计捉jian 翌日,丁紫与往常无异的起身洗漱用早膳,然后去寿安堂给王氏请安。 “大小姐您来了,老夫人正念着您呢。”段嬷嬷一早迎过来,至从丁紫从宫里出来并且在寿安堂打骂府中人后,段嬷嬷对丁紫的态度就更加的温和做小伏低了,眼中总是隐隐带着几分惧意。 丁紫对段嬷嬷的态度倒是没有变:“倒是让祖母久等了,为了请罪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上好的血燕给祖母,一会做好就会送来。” “大小姐就是孝心,老夫人便是不喝,心里也是乐的。”段嬷嬷眯眼笑着,细细打量起丁紫 。 今天丁紫一身浅紫色襦衫,白色短半袖,领口一条长长的吊佩垂下延至腰处,那里则是佩戴着一条白色绣银丝边的细腰袋,腰袋一边斜斜垂下,与上面吊佩形成边贯的线,让丁紫看起来更加高挑与纤细。头上一只喜鹊登梅簪显得喜庆又不失活泼,一个大流苏的金布摇直接插在发髻之后,又不张扬,却又不失华丽。此时丁紫浅笑盈盈,好看的眉眼又亮了几分。 段嬷嬷不禁感慨,这大小姐什么时候看到,都是气质不凡,温柔得体,府中几个庶小姐真没一个比的了。 “三小姐四小姐已经在里面了。”走进寿安堂之前,段嬷嬷好似自言自语便的道,丁紫浅笑微不可觉的点点头。 寿安堂里,丁宁儿正小心翼翼为王氏沏着茶,她今天一身嫩黄纱衣,在蒙蒙的烟气烘托下,让她身上带着几分飘渺的仙气,其实丁宁儿一直知道如何表现自己,便是丁紫看到她这样双眼都一亮。若是此屋中有个男子,怕是要被迷的找不到北了。 丁宁儿脸上表情浅淡中带着几分赤诚,王氏歪着头眯眼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丁安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丁宁儿的茶艺,眼中露出几分羡慕来。 如此宁静安逸的气氛,丁紫没有上前给王氏请安,只是坐在一边,丁安回过头来,刚要张嘴要说什么便被丁紫摆手阻止了,丁安眼神微动还是点头转过去继续看着。 直到最后一个步骤结束,丁宁儿额上也滴下细密的汗珠,这茶艺也是需要极大精力与耐心的,为王氏倒了一杯茶,丁安儿浅笑期待着王氏品味后的话。 王氏轻嗅了一口,浅浅抿了一口,入口甜中带香,嘴中香茶浓郁,王氏不禁眯眼享受起来:“宁儿还有这等本事,不错不错,将来也不知道哪家有这等福气娶到宁儿。” 丁宁儿红着脸,害羞扭捏了一下:“祖母就会打趣孙女,孙女快被说的没脸了。”抬眼间正好看到丁紫,丁宁儿笑道,“姐姐安好,姐姐什么时候来的,都怪我太用心为祖母沏茶了,都没注意到您。” 丁紫眼中流光一闪,笑起起身:“祖母安好,妹妹确实很用心,远远看着这情景就是美。尤其祖母往那里一坐,简直快像那些传说中永享富贵长寿的仙人一般,紫儿一看便入迷了,见祖母品着妹妹沏的茶更是不敢打扰了。” 王氏听的心里大悦,要说这些孙女里就数丁紫最会说话,她可不是想富贵长寿吗:“说的什么话,活那么久,岂不是成老妖怪了吗?”嘴上虽是斥着,脸上却是扬着极大的笑脸 。 丁紫轻笑:“别人若是被说,那是她们没那个气质,担不起这份福气,祖母怎与别人相比,我看祖母就是个福人。” “姐姐说的是啊,祖母一看就是富贵长寿的人,岂是一般人可比的。我们姐妹能在祖母护着下长大,也是沾了福的,几个姐妹的面像也都不错,尤其大姐不但长的美,现在身份更是非同一般,这可都是祖母的功劳和教导啊,姐姐还不快谢谢祖母吗。”丁宁儿嘴上说着夸奖,最后将丁紫一切努力的成果全归功于王氏。王氏看着也猛点头,对于这些丁紫却不甚在意,她对这些人已经很了解了,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嘴上还得应上。 “三妹说的是,若不是祖母才识过人又心善慈和,哪会允我幼年时看那么多书,我看便是祖母眼光远,这事说不定祖母心中早有计较,要不哪有我出头呢。说到这,紫儿真要感谢祖母呢。”丁紫笑眯眯的奉承着,王氏脸立即乐开了花。 丁安转头望向丁紫,只见后者浅笑盈盈,见她回头中嘴角弧度勾的更长,她心里顿时一沉。至从那日被丁紫打后,她一见到丁紫便想到那日的痛,可是她却不敢将反面情绪表现出来,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持平和状态,但她发现同样和以前做相同的事,现在竟然这么困难,最后她只是低下头不敢看向丁紫。 “还是姐姐懂事,要是妹妹我碰到这事,还不定得躲在哪里偷着乐呢,哪有时间谢祖母之恩呢,姐姐想的真周到。”丁宁儿立即附和,却听的王氏觉得几分不对劲。当初回府时丁紫可是闹了一场,那一回她们确实有些毛病,但是功过可不能相抵了,可是之后丁紫便很少提起得赏事。今天若不是宁儿提醒,这丁紫怕是还不会谢谢她这个祖母呢。还是女官呢,也不知道感恩图报,连比她小的妹妹看的出来,她竟然还要提醒,怕是并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中吧,或许是因为成了女官,瞧不上她这个祖母了? 哼!可是一个孝字却能狠狠压丁紫一头,她永远别想脱离了侍郎府,王氏细细打量了丁紫一眼,对她不章显的穿着微微一皱眉。总是穿着这么素,这方面真是不如宁儿会打扮,这哪里会引起那些名门公子的注意。同时王氏心里不禁再次想到,丁静现在名声是坏了,虽然丁紫因为医好了太后救了侍郎府,让府中名声不至于彻底被带坏,可是流言还是不少。那场宫宴本是一场极好的相看宴,最后就这么不了了知,她四个如花似玉的孙女,竟无一人问起,这不禁令王氏心急 。 现在看来,还是要先解决丁紫的婚事才行。必竟这个大姐未嫁,其它的庶妹哪能先越过她办喜事,只不过王氏与丁鹏眼光太高了,一般的官家子弟他们绝不在考虑之内。以丁紫三品女官的身份,要想找个二品一品大员家的嫡公子,嫡孙子都是有资格的,到时候借着婆家的势力,侍郎府也可就如日中天了。就这点来说,王氏更加完全放弃了丁静了,现在尚书府被流言带坏了,她也就剩与冯玉华成亲带来那一方联姻关系的利用价值了。 王氏这边想着,那丁宁儿却是打开了话匣子:“祖母我最近听说后街那里开了家很不错的成衣店,虽然不如城前街的锦绣轩,可是论起手工质量却是不比其它地方差,而且价钱十分公道,凡是光顾过的都赞不绝口呢,宁儿听了便想去看看呢,不知祖母准不准啊。”丁宁儿仗着刚才的茶得了王氏的心,挽着王氏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你们几个都去,一人挑上一两套,省得参加这个那个宴会没有衣服可穿。”王氏拍着丁宁儿的手,笑的意味深长,不过丁宁儿明眼心不在话上,只是抿唇笑着,眼中锋芒不停闪动,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我们哪里会挑啊,不如祖母带着我们姐妹几人去看看嘛,祖母眼光那是最好的了,祖母也好久不出府了,不如就带着我们出府见识下嘛,要我们几个姑娘家哪里敢出去啊。”丁宁儿却是拉着王氏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 王氏倒是真不想出去,不过心中一想刚才的计较,倒也觉得陪她们出去挑几件像样衣服也不错。再看着丁紫问过好便与丁安安静坐在一边,便点点头:“也好,最近闲来不无事,出去逛逛也好,省得你们几个逛着太无聊。” 跟着你才会无聊死的,丁宁儿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是笑着道:“那是那是……” “静儿这段时间一直没见着影,她婚事也近了,那日叫她同去吧。”聊着聊着,王氏忽然想到丁静,到底是侍郎府出去的,之后嫁人也不能太寒酸了,这也是想带丁静去挑几件上的了台面的衣服或是布匹。 这事便这么定下,正巧丁紫让厨房做的极品血燕也送来了,王氏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丁宁儿丁紫恭维的话,脸上笑意便没减过,三姐妹在寿安堂足足待了一个时辰,看着王氏打了个哈欠有点累了,她们这才相继请辞离开。 刚出了寿安堂,丁宁儿理也不理会丁紫与丁安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其身边两个小丫环一路小跑,那个风风火火的样子,跟往前她那个温和娴静的性子极为不同,丁紫嘴角微抿着,勾着一丝细小的弧度,在外人来看却不知这是笑还是没笑,让人无从察觉她此时的心情 。 丁安沉着心,想要快一步越过去,想想却只是安静待在丁紫一边,轻声道:“姐姐,那日在皇宫中是妹妹一时犯的糊涂,妹妹其实出发点都是为了姐妹们的。二姐那样的行为是肯定得坏了名声的,可是我们府中姐妹若不是帮上一把,怕是二姐将来含恨而死了怎么办,我当时是想让二姐想开几分,谁知道她想差了。姐姐,妹妹真心跟您说声对不起。” 丁紫眼中闪过讽刺,收回看着丁宁儿离开背影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头快低到胸口,一副很认真认罪的丁安,眼中闪过抹冷意:“那四妹是怪我当时没有配合你,败坏自己名声配合你,好让二妹解围的事了?”丁安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借口谁会相信,当初若是她认下来,那便不是丁静偷人的事,而是她污陷庶妹的罪名,她就是没被唾沫星子淹死,也只会被送到庵子里或直接弄死的下场,配合,说的倒是好听。谁会傻的拿自己前途与性命配合一个总与她做对的人,更何况那本就是她设计,让她配合,真真更是可笑至极了! “姐姐妹妹绝无此意,只是想说当时妹妹想着侍郎府的名声,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便想着或许大家分担一些,引开那些人的眼光,这事或许可以压下来。当时妹妹脑子一片空气,万万想不到二姐会做出这等事来,所以做事太糊涂了,让姐姐误会妹妹了。妹妹本身真无害姐姐之心,只是想侍郎府挺过这次流言的危机,好在姐姐是个天生有福有才华的,医治好了太后的毒,要不侍郎府这次怕是好不了的。”丁安脸上带着诚惶诚恐,很怕丁紫继续记恨着她,丁紫却只是淡笑着,轻轻拍着丁安的肩膀。 “妹妹尽管放心,姐姐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姐姐知道你是为了侍郎府,再说这事都过去了,何需要记着不开心的呢。姐姐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在意了,不然想的多了反而让自己心思不纯,到时候谁也帮不到你了。”丁安觉得丁紫脸上的笑意那么刺眼,这话里话外如此之讽刺,哪是不怪罪,丁紫根本记恨着! “姐姐真是大度,姐姐现在管着中馈,怕是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丁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反倒让丁紫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两人同时错开身子,再背对背的那一瞬间,两张笑脸皆沉下来,眼中都闪烁着冷洌的寒光,杀意弥漫! 匆匆回到宁月院后,丁宁儿一把拉过丫环忙问道:“可是派人紧紧盯着静云院了,有什么状况?” 丁宁儿身边的大丫环朵儿立即压低声音道:“回小姐,奴婢派人打听了,二小姐最近一直是待在院子里不出去的,没有谁发现不对劲 。”丁安儿立即皱眉,难道看错了,应该不会啊。看着丁宁儿的不确定,朵儿立即又道,“不过奴婢打听了些消息,静云院最近的丫环大多都被罚被打被折腾,静云院丫环对二小姐怨声很大,但也正因为常被罚,静云院里的丫环被打的总不能干活,许多都躺在房中养伤呢。奴婢也去后门那里问过了,发现了件很奇怪的事。最近这段时间,守后门的刘宝安经常被府中各房调去帮忙,那后门也总是无法去守,本来该是派其它人去后门守着的,一是那里平时无人去,二也是最近府中人手略显不足,那不过个把时间的事,所以一直没派人过去守着。也就是说,若二小姐真的出府的话,后门就形同虚设,她可以轻松来去。” “噢?静云院最近伺候的人经常被罚无人做事,这刘安宝也经常不守着后门,朵儿,你说有这么巧的事吗?”丁宁儿挑着眉,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 “恕奴婢直言,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奴婢觉得这二小姐真是大大的有问题,便是担心下尚书府的事,可奴婢又打听了刘宝安最近经常被调走,也就是说二小姐最近有着很多的机会出府,只是小姐最近才发现她不对劲罢了。那时候尚书府可还没出事,她又为何出去呢,奴婢想二小姐有问题,大大的问题。”朵儿眼中闪过抹精光,大胆的猜测着,而猜测的真合丁宁儿的心思。 丁宁儿不停点头,这朵儿也是近期提上来的,原来的随身丫环最近总不得手经常做事错,她便罚了降到三等,至于朵儿与齐齐两个后提上来的大丫环,都没通过府中,是她直接从牙婆手上买下来,当初她便是看中了朵儿的机灵,齐齐的肯吃苦,没想到她还真是有眼光,现在看来她可算是买到宝了:“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本小姐猜测疑惑的。” 朵儿却红着脸谦虚的道:“哪里奴婢说的没错,是小姐聪明想的深远,奴婢在小姐身边不过懂得几分查颜观色,暗自揣测小姐的意思罢了,还是小姐的想法最是准确的了,奴婢佩服死了。” 丁宁儿听着这恭维脸上挂着笑,不过转瞬间她又在想着丁静经常出府是为何,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她不会偷偷摸摸出去,还只带着牡丹一个丫环,原来府中最在乎排场的非丁静莫属,此番行为绝对不正常。 当然了,丁宁儿觉得这事于她是很有好处的,现在丁紫是三品女官,她便是怎么争怕是都争不过去的,但她上面还有个丁静,这些年受她欺压,丁宁儿心中一直窝着一团火来,现在尚书府有败落之象,马姨娘不受宠,丁静还做了私通男人的下贱事情,肯定是得不了好的 。 她却不同,她的生母方姨娘现在怀着二抬,丁紫比她年长,又是长姐,将来的嫁事定要在她前面才是,丁静也快了,两个人嫁出去后这府中便可她一人得天下,到时候姨娘再生个儿子,那她的身份飞涨船高,到时候吹吹耳边风,丁紫与丁静的婆家也能助侍郎府再上一台阶,那样的结果只会让丁宁儿更受名门贵族们青睐,到时候别说是妾了,便是妻她也坐得,很大的可能比丁紫她们嫁的好的多了。只不过这样想着,却令丁宁儿极不舒服,到底还是要受丁紫她们的关系她才能得好,为何她就不能自己争取,她偏不信她比丁紫她们差在哪里。 而且便是要嫁了,也可以在婚前设计丁紫她们一把,让她们安全的嫁了,只不过婚后是否受重视却不见得了,现在她偶然知道丁静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自然不想错过了。所以今天她特意去给王氏沏茶,为的就是想借此机会狠狠打击着丁静一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自己永远压着她,到时候只要将丁紫也解决了,那她丁宁儿便是侍郎府最好的女儿了,嫁的岂会比她们差,只会比她们好! “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盯紧了丁静,若是她出门一定要通知我。” “小姐放心吧,奴婢都省得,人手都安排好了。”朵儿笑眯眯道,丁宁儿放下心后,脸上挂着阴冷的笑,眼中满是期待。 回到紫竹院,丁紫打发了喜儿铃儿去干活,她则是安静的看着书。 最近事比较忙,又是文老太君的病又是蒋太的案子,折腾这么久她竟然没多少时间看医书了,当初从慧绝师傅那里拿来的医书她已看过一半,这一本再看完了,她要考虑再上白云庵一趟才行。屋子里只剩下轻脆翻书的声音,喜儿这时轻手轻脚走进来。 “什么事?”丁紫头也没抬问道,喜儿对于丁紫的敏锐早已经从刚开始的惊讶转成现在的平静。 “小姐,我哥那里传来消息,三小姐身边的丫环果然去套他的话了,静云院外面走动的丫环婆子似乎多了一些。”喜儿眼中闪过抹亮光,嘴角轻轻勾起。 丁紫抬头看了眼喜儿的样子,这丫环平时最沉稳,现在也学坏了,轻笑:“知道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主角可不是我们,我们看着便成了 。” “是,小姐。” “小姐,这是账房那边送来的账本,请您过目。”林嬷嬷等着屋子没有声音,才走进来给丁紫递了账本,这便是林嬷嬷的处事,从来不越矩。 “放那吧,我随后再看。上次让你将府中各房各个下人工作以及亲戚等关系查好,可办好了。”丁紫继续翻看着医书问道。 “老奴整理好了,前面是检查最清楚,九成不会错漏的,越往后信息越来越少老奴也不能肯定。”林嬷嬷又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丁紫,丁紫这才放下药书,拿起这册子翻看起来。 早先她还没有接手中馈时,便想着将府中各下人工作与府中各人关系都调查清楚,只不过现在掌了了中馈更好办事罢了。翻看着册子,前面一些是已经站过队后,伺候在各院子的下人们,是谁的人也很清楚,各个姨娘庶小姐身边的大多家里有些根基,便是动也是不好动的。往后几页都是些要么家里根基浅,要么是一个人在府中,但是做的很好颇受重视的,之后的大多是新买进来的,还没有站队以及还在观察期间。 而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个名字时,丁紫愣了下,脑中转过数个念想,一直没有说话。林嬷嬷似乎明白丁紫的想法:“花总管是侍郎府大总管,管着侍郎府内府外府的所有事情,只不过这个人为人颇为严谨,老奴在府中这么多年,也不太能和他说上话。这花总管跟夫人嫁过来同一年进的府,这么多年了做事认真,赏罚分明,很得府中上下的信任依赖,在下人心里很有威信。不过这花总管也是个苦命的人,年轻时有过一房妻子,但是得了病死后,他便心如死灰再没娶妻或妾,一直一个人到现在,听说是对亡妻极为喜爱,便不想再续弦了。” “噢,世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子,倒是令人感慨啊,这花总管在府中想必很受欢迎吧。”丁紫可记得这花总管也是长了一个好样貌的,又是这般痴情,还不被人像蜜蜂见了花般的盯都奇怪。 “是的小姐,这花总管很受欢迎,不过却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据说当年有过想爬他床的,皆被赶出去还受了罚,这些年来一直有丫环婆子对花总管有好感的,出过两回事都被花总管折回去后,剩下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了。”说这话时林嬷嬷嘴角也微微**,显然这样的洁身自好,在这时代的认知观念里,还是相当的另类的。 丁紫眼神幽黑深沉,看着花二全这个名字,脑子里却在翻滚着各种个可能性 。如果这花二全真是个痴情到能忍住这些**的男子,倒也真是值得人尊敬,是个绝世好男人。若是不是的话,那问题便很大了…… 五天后,丁宁儿便缠着王氏带着丁紫等人一起去往后街逛成衣铺,这早在前一天便通知出去,谁知道当天临出发时,丁静突然叫丫环前来回话,说是不舒服怕是去不了了。 “二姐不舒服,那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丁宁儿很是关心的对身边丫环道,“去给二姐找个大夫看下,可别耽误了。” 出来传话的正是丁静身边的大丫环牡丹,她脸上微变,连忙笑道:“小姐就是有点着凉,没有大碍,就是身子有些懒不想起床,也不想过了病气给老夫人和众位小姐,所以今天就不跟众位一起出去了,小姐刚才也颇为遗憾呢。” 丁宁儿倒也不坚持,同样遗憾的道:“本想跟着祖母几个姐妹同去,看来只好先让二姐好好养病了,到时候我们给二姐选些平时她喜欢的花样倒也不错。” 王氏皱着眉,心里不怎么喜悦,她今天本来心情不错,此时丁静又是病又是不能去的让她心情不那么愉快,只是冷淡的点头:“那就让她好生休息着吧,生病了是不该到处乱走,如果病情加重一定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让老夫人挂心了,奴婢省得,不会让小姐病情加重的。”牡丹恭敬温顺道,看着众人乘着马车离开府,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回静云院。却没注意到丁宁儿眼中闪烁的算计,丁安的若有所思,丁紫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 “走了吗!”刚一进屋,丁静便拉着牡丹紧张的道。 “小姐放心,奴婢亲眼看到老夫人她们离开的。”听罢丁静这才放下心,只是心里隐约泛着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些犹豫,牡丹今天眼皮也一直在跳,想了半天小声提议道。 “小姐今天还去吗,不如不去了吧,老夫人她们都出府了,万一碰到了,就说不清楚了。”牡丹完全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每次看到小姐与那黑鬼行**,牡丹每次回来都要大吐特吐一次。 她是多不想去那里,可是她是丁静身边的大丫环,家人都在府里做事,若是她违背了丁静的意愿,或是将这事传出去,那不止是她,便是家人也没命了 。但牡丹对丁静却是愤恨非常,就为了自己的任性,连她的清白也没了。本来三四天去一次,最近竟然两次去黑鬼那,行一个时辰左右**休息下再回来,牡丹每次都恨不得吐死丁静。 因为她不得不陪着前去,便是她也……牡丹眼眶含泪,恨的握紧拳头。 丁静听着牡丹的提议却是抬手甩来一巴掌,牡丹的泪便忍不住落下,却听丁静骂道:“蠢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是不去他一定会将我们的事传扬的人尽皆知,再说我还要利用他给我办事,那事已在进行了,我一定要将丁紫的名声搞的比我还臭。”根本没注意到牡丹的神色,丁静一想到丁紫便神色阴沉愤怒。 牡丹双目赤红,心中大骂。贱货!自己是个**还这么多借口,若不是自己想,若不是自己享受那个,哪会现在心心念念被人上。下贱的东西,真是可笑! 算着王氏等人马车已走远,丁静带着牡丹又如以往一般偷偷从后门快速离开,上了辆简朴的马车快速冲向城南街处。 后街 侍郎府的马车晃晃悠悠走在街上,丁宁儿不时揭开车帘向外看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成衣铺时丁宁儿似乎更紧张,双手不断揪着手帕,脸上涨的有些红。此时朵儿突然凑过来,微微拉扯着丁宁儿的衣袖,丁宁儿眼中闪过狂喜:“啊。”的叫了一声,直直倒在朵儿身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朵儿立即配合的大叫起来,丁宁儿半眯着眼睛,有些不舒服的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觉好晕,祖母您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宁儿身体不舒服,我让朵儿带我去旁边的医馆看一下,好了之后我便来找你们吧。”丁宁儿说话有气无力,脸颊有些苍白,王氏本想转身就进去,可是见她如此也不好扔下她。 “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单独在外面见医馆的大夫,还是我陪你去看看吧,反正这成衣铺什么时候逛都行,便是你一会身体好了再与我们一起都来的及,祖母怎会扔下你不管呢。”王氏这话说听好似多关心孙女似的,丁宁儿感动的一塌糊涂,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欢喜。 丁紫捏着绣帕轻轻擦试额上的汗,最后掩在嘴角处,眼神微垂,因为她实在有些忍不住。这丁宁儿与王氏都自以为演技如何了得,却不知道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不伦不类,简单直不知所谓 。不过丁宁儿如此费尽心力表演,她总不能这么不给面子,总要配合一下才是。 “祖母待妹妹真好,连紫儿都羡慕了,紫儿都想若是紫儿病了,祖母也这样对紫儿,紫儿真是感动死了。”说着就差挤出两滴眼泪来了。 丁宁儿掩头的侧脸有些狰狞,这种时候丁紫也来凑热闹,她咬着牙却是虚弱的笑着。王氏见着她们姐妹情深,很是欣慰的笑了。 众人连忙坐着马车去找医馆,却在这时一辆马车有些急的从她们侧面赶出去,正揭着车帘吹风缓气的丁宁儿,疑的惊叫一声:“那不是……” “怎么了,大惊小怪些什么。”王氏靠着车壁,皱眉道。 “我……我……”丁宁儿不信的瞪大眼睛,一副不知如何说的表情,反倒让王氏更加不快,“有话快说,有什么吞吞吐吐的!” 丁宁儿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定才道:“祖母,刚才跑过去的马车,我看到牡丹在马车上,她可是二姐的贴身丫环啊,而且二姐身子还病着,她不在府中看着出来做什么。看她表情还挺急的,别是二姐有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我们人多,二姐真有什么事也好多照应一下。” 王氏心里极为不痛快,这一早上出门丁静便说身体不舒服不跟来,来到成衣铺,丁宁儿也一副虚弱的样子,这还没到医馆,便看到丁静的丫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赶车这么巧。怎么坏事都好似连在一起,没一件让她顺心的。但丁静必竟是她孙女,看到出事,她总不能不管,便不情愿点头:“跟上去看看吧。” 侍郎府的马车加快了几分,紧紧跟上牡丹驱使的马车,只是这车越走越远,众人也越看越心惊,周围的影色不断的变幻着,纷纷向后,而街景越来越破败不堪,这些地方是她们往日里绝对不会踏足的地方,众人都心生了几分退怯。 她们是如此,丁静一直养在深闺的小姐也该是如此啊,为什么却要来这里,难道马车里没有丁静吗,只是牡丹奉命出来办事的?王氏刚想派人叫下牡丹问了话再说,丁宁儿却道:“牡丹进那条巷子里了,咦,车停了,天啊,真的是二姐,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啊。” 王氏立即命令停下马车,揭开车帘望出去,看到的却是丁静伸出个头,看到里面一个面色颇黑的男子开门,便缩回去,直接让牡丹将马车驾了进去,那男子脸上闪着抹怪异的闪色,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了,直接笑着将门关了 。王氏心中涌再出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从刚才的黑脸男子脸上看到浓重的**。 “走,去看看!”王氏黑沉着脸命令着,马车缓缓驶进,众人心情各异。 王氏是越想越气,丁静称病不陪她这个祖母,却来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还见那不入流的男子,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丁宁儿却是兴奋的双眼明亮,很是期待接下来看到的情景,丁安眼神不断扫在马车里众人的表情,最后定在丁紫身上。 丁紫此时微微皱着眉,眼中有些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丁安看着她而转过头,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丁安心中一跳,竟然感觉全身汗毛齐竖,一股阴寒的冷气直窜入脑顶。 丁安连忙转过视线,却发现她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为什么她觉得刚才丁紫的眼神里带着警告以及一丝冷酷,她觉得那表情十分的可怕,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根本无法平覆下来。 “就是这里,朵儿去敲门。”马车赶至大门口,朵儿下车刚要敲门,却在听到里面的声音时惊的僵在原地,而原本疑惑朵儿为何不动的众人正想说话,却呼听一道娇喘的女声:“啊……”接着一道粗喘的男声与之交缠在一起。 隐约间,她们耳边似乎能听到某种本能碰撞所带来的噼啪声,众人皆感觉脑袋一轰一炸,因为她们听的很清楚,那个女声不是别人,正是丁静的声音。 这种声音便是未出阁的小姐也不会傻的不明白是什么,那是男女**时的呻吟声…… 王氏气的浑身发抖,万没想到丁静不但在宫中勾引男人,现在竟然勾到外面来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在这种地方的混混,简直丢死脸了。 王氏双目愤恨,动作竟然十分俐落的跳下马车,她绝对饶不了丁静! 下贱的东西!竟然如此**不堪,岂不是丢尽侍郎府的脸面,不可饶恕! ------题外话------ 下章弄倒苏姨娘,精彩不容错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八章 ,惊!渣女集 体被惩! 王氏气匆匆奔上大门,手极恨的拍下,可是这门竟是没在里面卡住,溜了点缝,王氏这一拍没有多大声响,反而将门给打开了。王氏一股冲劲,随着这拍门的姿势,直接跌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沾了一圈的灰层,头上的钗子也应声滚落。 王氏愣住了,丁紫丁宁儿丁安还有跟来的下人等人都愣住了,只是所有人都很识趣的忍住笑,若是让王氏这么丢脸时还被看到幸灾乐祸那肯定完蛋了。 丁紫快步冲过去,扶起王氏用着帕子为王氏拍灰:“祖母就是太急了,怕二妹受委屈这才不小心摔了,祖母可疼?” 本来丢脸的羞意顿时被愤怒激起,不是丁静不知羞耻与男人私会,不是她为了侍郎府名声,她怎么会如此丢脸,所以一切都是丁静的错。 牡丹本来瑟瑟发抖的白着脸缩在墙角,很是怕有人发现她再次失了清白之类的,没想到却看到王氏等人进门,顿时吓的没了主意,只是身子本能的抖个不停,面无禾血情心里突突的,好似下一刻能跳出身体之外一般。 王氏见到牡丹,给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段嬷嬷立即冲了过去,拉着牡丹便往这边拽,牡丹刚要喊,被段嬷嬷一捂嘴立即阻了她所有言语,她呜咽两声,段嬷嬷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敢出声,是想现在死吗 !” 牡丹双眼圆瞪,顿时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身子依旧颤抖的被拉到王氏面前。 “好啊,你个贱奴才竟然撺掇主子到这种地方,主子被人欺负了你还在这里等着看着,这等不忠心的奴才死了活该,段嬷嬷你看着做吧。”王氏眼中泛着深深冷意,看着牡丹有着喷涌的杀意。 牡丹身子顿时一僵,竟然被这一吓不抖了,只是心里却是瞬间冰凉,她岂能不知道王氏的意思。不论丁静行为再如此不堪,王氏也不会向外传扬出去的,那么知道这事情的不信任人,必是全部被抹杀掉的,而她便是替罪羊!到了关健时刻,她们还可以对外说是她勾引男人来掩盖丁静的错。可是她何其无辜,不但因为二小姐愚蠢与犯贱失了清白,现在竟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害死,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苦,她不甘!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小姐是主子,说什么话奴婢如何劝的了啊,小姐……小姐与人苟和,完全是她自愿的啊,奴婢也劝过,可是小姐不听啊。甚至……甚至……呜呜呜,小姐为了讨好这个男人,还把奴婢给……呜呜呜,求老夫人开开恩,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小姐拿奴婢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不但要给她把风,还不能将事情传扬出去。今天小姐装作身上有病没跟老夫人们逛街,就是为了与这男人私会。小姐最近这段时间三两天便要来一回……奴婢几次三番的让小姐停止,可是就是小姐不听,呜呜呜,奴婢真的冤枉,奴婢也想阻止的,可是奴婢是奴如何劝的了。老夫人您看,昨日为了劝小姐尽快回头,别再见这个男人时奴婢多说了几句,小姐便打了奴婢啊……”牡丹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昨天丁静打她,而她为了怕再被那男人沾污,特意将脸上的妆化的红了些,显得脸上有些肿,今早王氏等人是心不在她一个奴婢身上,也没注意她。再说她们这些奴婢在府中被主人打骂都是常有的事,便是主子们看到了,也不会多问什么,但是现在这便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牡丹是多么一个无辜受连累的人。 王氏看着牡丹微红的脸,心的更是浑身发抖个不停:“啊……” 丁静的呻吟声在空中越叫越响,王氏气的腿抖个不停,她也算是在后宅混出来的,可是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被人抓现形破了身子,竟然多次与流氓交集私通,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王氏冲着段嬷嬷直瞪眼睛,丁紫借着刚才为她擦灰,两人便一左一右扶着她直接奔向正对院子的大厅,几人走近那呻吟便更大了 。 “啊……你答应我的事……办的如何了?” “噢,你说你那个当了女官的大姐的事?”王氏正要推门的手放下,却听里面丁静愤恨又夹杂着欢愉中沙哑的声音道,“那个贱人怎么配当我姐姐,哼!她那狐媚样子可很受男人欢迎的,要然皇上怎么偏偏封她做女官,还能是因为什么!” 丁紫沉下脸,双眼崩射着无尽冷光,她是对名声是没有多么意,因为她根本不想嫁人。可是那只是在无关紧要的程度,还有她可以掌控的程度才行,被人恶意捣毁损了名声,那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王氏也冷下脸,其它人表情也有些变化,但是丁宁儿却是疑惑的看着丁紫,难不成丁紫真勾上皇帝了,所以对她那样特别?果然是狐媚手段,自以为多清高,这样一边装,一边做着下贱勾引勾当的才最下贱无耻!丁安只是眼中神色一闪便隐下去。 跟着丁紫来的喜儿铃儿满脸怒火,却强压下心中愤怒,此时有王氏在,她们如何能动手! 王氏却是最气的,这个不要脸的,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些事,侍郎府还如何自处,自己不检点便算了,还想污陷亲姐姐的生誉。当然王氏心里难掩一丝窃喜,若是丁紫真被皇上看上了,那就是泼天富贵的事,只要丁紫在宫里做上个贵人,凭她得了太后的眼,又聪明又漂亮必是要受宠的,这对侍郎府更是有利了,正因为如此,她对丁静的胡言乱语她更是不能容的。 “放心吧,你将她说的那么有手段,我怎么也得让兄弟好生乐呵乐呵,再送去窑子里让人玩弄……啧啧,让你这么嫉恨的,怕是个大美人了……” “砰!”黑鬼一边在丁静身上动着,一边双眼放光,幻想着丁紫在**的妩媚勾人的样子,动的竟然更快了。却在此时房厅大门被重重撞开,黑鬼与丁静同时吓住了,惊讶的向外看去,在看到外面的人时,丁静立即吓的僵硬在原地,本来的软玉温香,此时比根木头还在嗝人,黑鬼却是看着进来人两眼放光。 先不说丁紫的国色天香,便是丁宁儿的温柔婉约,丁安的小家碧玉,再来喜儿铃儿等一众丫环都相貌清秀,如此多的美女一股劲的冲到屋子里,看的他双眼皆花,心中那叫一个美 。 只不过他还在压在丁静身上,身体本能的动着,丁静一条死鱼一般恨不得立即晕死过去,两人裸了大半身体,丁静整个胸都在外面,黑鬼那双手还在上面。这画面说有多色一情就有多色一情,加上黑鬼一副急色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丁紫三女心中同有一个想法,这样的恶心男人亏丁静忍的了,还乐在其中,这贱中之贱人的称号,果然最是适合她了! 王氏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轰然炸开,想到的全是当时在宫里看到丁静与冯玉华在**的情形,这一回更是不要脸之极,在一个简陋的大厅就能和人做上,这……这还是大家闺秀吗,简直……简直……王氏气的脑子一阵空气,身子晃悠了两下便要气晕,好在段嬷嬷眼明手快一把给抱住了。 “给……给我滚过来,你个不要脸的,简直丢尽侍郎府的脸面,不要脸……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不要脸!”王氏气的只能说出这样一段话,而被吓住的丁静此时才反应过来啊的大叫一声,拉起衣服往身上披,只是忘记两人叠在一起,她还没将人推开,这下倒是倒在黑鬼身上,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 王氏以为丁静故意气她,恨的直翻白眼,呼吸急促了几分,段嬷嬷不断的为其抚气,喝道:“还不快将二小姐与这男人分开,这男人见二小姐年幼无知勾引,必不是什么好货色,给我打死!”段嬷嬷跟在王氏身边,自然知道此事还是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吆喝着跟着而来的众主子奴婢们冲过去抓人。 黑鬼愣了一下,随即怒了,大骂起来:“妈的,你们在老子地盘上,不但动老子的人,还想动老子。一个个不想活了,好啊,你们这可是自已送上门来的,今天老子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全都睡了,我看你们还敢说什么!” 黑鬼有着城南三霸之一的称号,也不是个善茬,跳起来大骂一声,随即将手含在嘴中吹了记口哨,后面顿时有吵闹声响出,仔细一听竟然全是男子的叫骂声,没有一会这个院子拐角处冲过来十几个壮男,看他们衣着普通长相流气,嘴里不是刁着草就是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拨着头发,显然刚才也没做什么好事。 “老大,这些人是谁,好多的小美人,今天可是有福了。” “可不是,真是漂亮,可比我屋子里那个强百倍了,我要先上那个……”指的正是丁紫。 “我要后面这个……” “那个归我了……” “怎么还有个老太婆,谁要这种老货,皮都松了,恶心死了,赶紧轰出去 !” 这些流氓还不知道怎么会回事,便谈起侍郎府女眷归属问题,而且说的这么自然,显然也不会是第一次。众人听的脸色发白,便是侍郎府的丫环,平时经历认识的人也多是规规据据的清清白白的,何是碰到这种事,而这一切全是丁静带来的,众人看向丁静的眼神不禁带着恨意。 “快走!”王氏马上回过神来,看着这么多男子,她们全是女子根本不是对手,冲着段嬷嬷叫了一声,转身要往门外跑,只要出了门上了马车就能平安。 “给我围住!”黑鬼却是大吼一声,那些本来冲着丁紫她们流口水的一听。疯了似的冲过来,速度竟也不慢,在王氏她们将大门打开要往外跑时,冲出两个直接将王氏推倒在一边,拉着门就关上,接着阴阴笑望着侍郎府女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货物,打量是那样的直白,好似将她们衣服都扒了在看她们的**一般。 “兄弟们给我上,玩着哪个都算你们的,今天大哥犒赏兄弟们,不玩的尽兴对不起你大哥我。”黑鬼冷笑,阴森森的道,他绝对是个小人,最是爱记恨。 众流氓一听哄的大笑起来,冲过来拉着侍郎府的女眷就要行那事。 王氏滚在地上,狼狈的吐了口灰,却是惊恐大叫:“谁敢动她们,我乃侍郎府的主母,你们若敢动我府中女眷,我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王氏尖锐大叫,声音里掩示不了的害怕。 若是她这些孙女在这里被人强了,侍郎府还哪来的姑娘出去联姻,便是骗了夫家将人嫁过去,但不是清白身子被人发现了,查起来必是要记恨侍郎府欺骗之罪。便是这些都不重要,她一个年老的婆子,当了半辈子的掌权人,现在竟然这么丢脸,这事若是传出去,便是连她的名声也毁了,老了老了还要背个被污辱的名声,这不是逼她死吗。便是这些人对她没有兴趣,但这些人若是真如何如何,她必定也要受名声所累,她又急又害怕,那叫声带着几分凄厉。 “给我将这臭老太婆嘴堵上,去,将后房的老刘头叫来,反正他也好久没开荤了,这老太婆正好与他同龄,让他好好享受个 !”黑鬼不耐烦的摆摆手,立即有人应下去找人,王氏吓的坐在地上只觉得脑子不断晕眩,心脏差点要停止跳动一般。 丁静却从原来的惊讶变成平静,反正她的清白也被毁了,反正她早想设计丁紫清白被毁,这样也好,丁宁儿丁安都在这里,一起将她们都毁了更好,这下她们就比她还贱。说到底她与右御史府的婚事不会退下去,她还有个冯玉华妻或妾的名头,可是她们被流氓污辱却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她们只会比她更下贱,比她更不如! 丁静想到这,只觉得胸口燃烧着一堆火焰,好!就是这样!快毁了她们! “还愣着干什么,平时一个个急色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多美人反倒装的斯文起来,快上啊!”丁静兴奋的满脸通红,鼓舞着黑鬼的手下强了侍郎府的女眷们。 众弟兄本来就急的跟什么似的,听她这么一说,“嗷”的一声冲下来,便往侍郎府女眷身上扑去。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立即向后一躲,刚一走远,便听到尖叫声。 “滚开,滚开,快滚开!你敢动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我爹是侍郎,你敢动我……”其中一人抓着丁宁儿便不松手,另一只手更是摸向她胸口,丁宁儿挣扎的失声大叫着,那人却是流气的笑,“小美人别怕,你跟我好了之后,我明天就向侍郎府提亲,你以后也不怕孤枕难眠了,美人你可迷死我了,快……快!”那人一手拉着丁宁儿,一手去拉裤子,丁宁儿气的双目赤红,抬起脚腿向男子**,那男子急着办事也没注意,只听他“嗷”的一声尖叫,疼的满地打滚。 丁宁儿拉着衣服迅速要往门外跑,那人却是气的双目圆瞪,捂着下面几个快跑一把拉住丁宁儿,直接将其踢翻在地,“嘶啦”一声直接将丁宁儿的衣服撕开一条,露出她雪白的手臂,丁宁儿吓的尖叫起来,却是看的另一边的丁静哈哈大笑。 “对对,就是这样,快点上她,快点!”丁静咬牙切齿的道,她自然清楚今天王氏她们会来是谁的功劳,当初在寿安堂便是丁宁儿提议要去外去逛街诉,今早丁宁儿也有意给她找麻烦,从刚才的惊吓回复平静,丁静也能想象的到这些。怕是这丁宁儿无意中发现她出府,所以才故意弄了这些事,为的就是想要给她难堪,想要逼死她,这下看谁先死! 便是那丁安也没逃到被流氓追的噩运,此时被追的满头珠钗掉落,衣服也被拉着的外衫脱落,只剩里面的亵衣,那亵衣也被拉扯的大开,露出里面的肌肤,看的人更是心里大动,拉着她便死扯着衣服 。丁安害怕了,她是真的怕了,此时满脸飙泪,急的大喊,不断推挤着,可是没有人看到她,不,没有人能顾到她。 丁宁儿丁安带来的丫环已经有被按在地上,就地便行龌龊之事的,痛哭的呻吟声不停的响起,她们更是吓的完全没了主意,到最后脚上的步子也越来越无力起来。 丁静看的心中很是畅快,自从她名声受损之后,她心里便越来越变态,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该死,她不好,其它的人也不能过的好。让她亲眼看到这些人被比她的男人还不如的人污辱,她会变态的感觉到快感,就是这样,快上,快上! 她要看她们滚在地上求饶,却没有人理会她们,只逞着男人兽欲,而且不是被一个人,这个玩完了,再换别人,每个人被无数男人污辱,好,就是这样! “快上,怎么这么没用,连玩女人都不行吗!快点啊!”丁静乐的大叫大跳着,脸上神情有些疯狂,整个样子都有着几分不正常。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不断逃窜,几次喜儿铃儿因为不会武都险险被追上,丁紫暗中不停用着随处可捡的石子等物打在他们脚上,看起来就像黑鬼手下因为太兴奋而跌倒的,丁静看着丁紫到现在还完好,便急了,拉着黑鬼道:“看到了吧,那就是我说的侍郎府大小姐,她很美吗,美的话你还等什么,快点上啊!别让我看不起你,快点!” 黑鬼从刚开一双眼睛便无法从丁紫身上移开,那一身曼妙的身材,那张美丽的小脸,那双盈盈动人的眸子,这个女人从头发到脚无不令男人疯狂,此时他心里燃烧着的全是想**丁紫的**,听着丁静这这么嘲讽的话不但不生气,脸上的**却时越积越多。 他匆匆向丁紫奔去,丁紫身子突然定住,看着丁静跳着叫喊着快上快上之类的话,看着黑鬼眼中的燃烧的火焰,勾出一记绝美的笑容,黑鬼看的只觉心口急跳,呼吸顿时粗喘了起来,然而快到丁紫面前时脚上却突然一软,竟然重重跌倒。 丁静看的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办事,快点!” 黑鬼一听跳起身来,立即向丁紫扑来。 “砰!”同一时间,大门突然被撞开,迅速从外面冲进来一批人,这些人身着灰着衣服,脸上表情严肃,眼神全是杀意 。 黑鬼的众兄弟愣愣抬眼看去,有些直接骂出口:“他妈的谁打扰老子办事,还不快滚!” “哪来的浑蛋快点滚,等老子发怒了,都让你们不得好死!” 那群人却是没理会黑鬼手下,而那最前面的正是林虎,只见他嘴角勾着冷笑:“黑鬼!你前日无顾打我兄弟,在城南我手下的铺子捣乱,今天连本带利老子都要讨过来!” “放你妈的屁,老子什么时候做过!”城南三霸各人都有着不小的本事,像林虎他们多是做些收保护费开些赌场这种财路,而这黑鬼因为本身就极为好色,做的多是贩卖人口,与妓院买卖的财路,另一个彪子则喜欢跟官家的人接触,做些这些官家不能做的龌龊事,说起来三霸做的并不冲突,谁也顶不着谁的生意,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生矛盾,所以才能和平共处。 上门砸店的事很少有,只不过黑鬼手下与林虎手下前段时间确实有过争吵,没过多久林虎的铺子便被人捣乱,当时黑鬼也没在意,因为那本来就什么也没做,所以他有什么可怕的。谁知道林虎今天带着人找上门来了,还是在他弟兄们逞兽欲的时候,这状况怎么说都不好,黑鬼心里也急了:“林虎带着你的人赶紧给老子滚,当老子这是什么地方,说闯便闯,告诉你,老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别冤枉老子!” 侍郎府的众女眷吓的半死,却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林虎等人的突然出现,黑鬼手下自然要跳起来站到黑鬼身后给他助威,那些被凌辱的侍郎府丫环抓着衣服包在身上,坐地上却是呆滞着双眼起不来身。丁宁儿丁安还算好,挣扎的最大,也因为长的比丫环好,黑鬼手下还愿意陪她们玩玩拉拉扯扯的把戏,没有真的将她们如何,可是此时她们衣服凌乱不堪,不是断个袖子,就是衣服被扯开,便是没真被实质欺凌,也是吓的白着脸,双目有些空洞,吓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至于王氏从进门到后来连摔两下,只感觉身下很疼,而此时却感觉到一片湿润,刚才那个黑鬼口中的老头拉着她的手便要直接办事了,她没想到老了老了要受这种污辱,各种情绪一上来,她竟然直接吓的失禁了。 此时侍郎府众女眷缩在一边根本无力自救起身,丁紫则带着喜儿铃儿躲在一边的树下静静看着双方对峙。 “少他妈的唬我,你早看我们五虎不顺眼,以为老子不知道吗,几次三翻找我手下麻烦,以前小打小闹我就不与你们计较,这一回你竟然敢闹到我底下的铺子,坏我生意,今天你别想着事就这么不了了知了 。”林虎气的大喝出声,黑鬼也被骂的急了。 “他妈的,就是老子做的怎么了,你以为就凭你们五个小瘪三能当的上三霸之一,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是群疯子,不要命的,真以为你们有什么本事,真他妈的笑话,兄弟们给我上,干死一个少一个!” “上,今天不弄死他们讨了公道势绝不罢休!”林虎这么也喊口号的叫道,林虎与黑鬼的人立即嗷的大叫两声冲出来群斗。 这事发生的太快,而王氏吓归吓到,倒还是有几分理智与遇事的冷静在,她知道后来的这伙人分明是黑鬼的敌家,而这些人根本没注意到她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真要被这些人羞辱不成,最好将黑鬼他们全都弄死,以解她的心头恨才好! “段嬷嬷,快走!快走!”王氏低声道,段嬷嬷扶着王氏立即往外走,丁宁儿丁安她们还被吓的不清,可是感觉到自己人的离开,强迫自己起身逃似的踉跄往外跑,丁紫见状也跟着喜儿铃儿往外走。 丁紫从来没有满足于现状过,五虎被称为城南三霸,可是她觉得还远远不够,想要吞食其它两霸地盘,坐上城南一霸的事,在与林虎等人合作时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做还不够成熟,所以最近丁紫经常让林虎与黑鬼的手下暗中发生矛盾,出了事外人看来都是黑鬼做的不地道,上门找林虎他们麻烦,便是林虎等人上门报仇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只是这个时机却不好掌控,丁紫想着在不伤害自己兄弟的同时要拿下黑鬼的势力,却是十分困难的。丁静被黑鬼污辱了,并且被威胁三天两头来一次,丁紫当时知道的第一反应时要让侍郎府知道才行,第二反应是要借刀杀人,第三个想到的便是吞食黑鬼的势力正是机会。只不过这事还是有些失控的,她本意只是让丁宁儿发现丁静的丑事,带着王氏她们过来当场逮到让丁静自食恶果。 黑鬼必竟是一介平民,便是平时再霸道总该惧官家子弟的,可是王氏一上来便将黑鬼得罪了,而侍郎府这一众如花似玉的女人早让黑鬼心痒难耐,他借机便顺势强了,若是没有王氏平时高傲惯了,没有黑鬼无耻肮脏的色心,以及想害她清白送她进妓院的话,丁紫或许会救救侍郎府的家眷,可从丁静的种种看来,可不是她松手,此事便能罢休的了的。丁宁儿丁安何时想和善对她,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冷酷,借此机会吓吓她们解解心里那不痛快的气,她为何要出手去救! 那些丁宁儿丁安身边的丫环们,曾经多少都害过她,给主子出过主意去害人,有这一天一是她们的命,二与她们已被污染的心有关 。更何况若没有丁静不知羞耻的不断偷人,没有丁宁儿的心怀不轨,没有王氏只顾脸面,这些人或许也不会如此。她只不过使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计,她虽是那掌控全局的人,但是没有棋子们的配合,这事绝不会如此发生。对于那些被污辱的丫环们,丁紫心里划过一丝惆怅,她承认她真的够狠,但前世她经历的,见惯的前朝争斗,这些又不过只是小菜一碟,这些卖了死契的丫环别说失了清白,便是被杀了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因为从进入侍郎府开始,主子便是天,她们没的选,丁紫也不觉得这事全是她的错,只能说她在这事上心狠罢了! 林虎带来的手下早经过丁紫的吩咐特别训练过,而且今天他们有备而来,反观黑鬼的手下许多刚才都开了荤,消耗了一些体力,根本就不是林虎手下的对手,两方没过多少招,黑鬼这边就有些体力不支。 丁静见状便想偷着溜走,至从林虎她们带人进来后,她心里便止不住的惊慌,本来若是黑鬼的手下真把侍郎府家眷都处理了,丁紫丁宁儿丁安这些大家闺秀为了自己的清白肯定不敢将**的事说出去,而王氏平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脸面,自然也不想这么丢脸的事外传。 到时候便是她们明知道这些都是她让人做的,那又如何?她们的把柄都在丁静手里,为了不让她说出去,还不是她说什么她们就要做什么!所以刚才她疯狂想要侍郎府家眷被污辱时,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这一方面的退路。谁知道不知道打哪来的该死的人,竟然破坏了她的计划,现在王氏她们正在撤退,回到侍郎府她哪里还能得了好,丁静现在心里大乱,想着要如何逃跑或是解释,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回侍郎府后等待的将会是什么?她实在不敢往下想去,只知道还是逃吧,先逃离了侍郎府她或许还有个活路。 丁紫早看到丁静鬼鬼祟祟的样子,冲着喜儿铃儿一使眼色,两人立即冲过去,而林虎那边一个手下直接踢倒丁静,直接让喜儿铃儿无声将丁静嘴捂住,在她挣扎之时直接带走,上了侍郎府的马车。 丁静的出现,让马车里面王氏丁宁儿丁安都恨的冒火的看着她,丁静只穿着亵衣,此时这单薄的遮体衣,却因为她不断冒出的冷泪浸湿的贴在身体上,露出她曼妙的身形,看的丁宁儿丁安更是恨到不行,两人总算忍不住,站在马车里一前一后,伸出腿狠狠的踢向丁静,脸上,身上,腿上,肚子屁股,凡是可踢的地方,两人便好似用尽全力的动脚,将刚才被吓的恐惧完全发泄在丁静身上。 丁静嘴被堵住,痛的呜呜叫个不停,瞪大着眼睛却根本无法浇息丁宁儿与丁安的怒火,便是王氏坐在一边也是不断冷哼着,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以及不解气 ! 王氏脑子冷静下来几分,在想着黑鬼那边的事,后冲出来的那批人看起来更是狠的,而且与黑鬼有仇,那架势不打个你死我活绝不会罢休的,她倒是不担心黑鬼那帮人还能活下来,这种小混混打架可是不见血不罢休的。只是王氏怕的是今天她们侍郎府的身份会不会被传扬出去,会不会出别的纰漏,不过想想她又放心下来。 那后来的一批人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们,恐怕连她们的脸都认不清楚,更何况为的就是来报仇的,也没问她们的背景如此,便是之后想问,她们也逃出来了。这两方人忙着打架怕是也无心顾忌她们,到时候便是找她们也人去楼空必无所获,现在怕的就是黑鬼他们不死,到时候被问出来便不好办了。 当时她带的人有多狼狈她是知道的,以这点拿捏侍郎府,那会是侍郎府最大的危机,王氏越想越不对劲,看来之事得找鹏儿商量一下,之后必要去打听一下才行,这事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若是后来那批人知道了消息,必要时便要一绝后患才行! 丁宁儿与丁安踢了丁静半天,两人却是眼眶越来越红,踢的够了,两人却是同时哇哇坐在一边大哭起来,她们抱着头,想着之前在那院子里的情景,那心里还是一遍遍的受到恐惧的侵袭,如果不是后面那些人突然出现,如果不是她们拼命挣扎,那么她们现在就什么清白都没有了。 可便是如此,她们身体被男人摸了,衣服被扯了,看着露出手臂的残破衣服,她们还是一阵阵后怕,这哭是如何也停止不了。 丁紫一直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此时车里各人各心情也没人顾的上看她。 车子赶回侍郎府,段嬷嬷还算比较镇定,直接让人将马车赶到侍郎府后门,支使着刘宝安做事,她则趁机先进侍郎府,拿了好些个干净的衣服给丁宁儿丁安一干人等将新衣服换上,一众女眷才神情有些颓败不安的回府。 众人直接去了寿安堂,见到熟悉的地方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段嬷嬷立即叫人弄了上好的茶与点心,让众人先垫垫肚子,可是此时谁还吃的下去,不止如此。 王氏接过茶杯,那手却是抖个不停,茶杯盖与杯身不停发出脆响,听起来更是让人紧张个不停,其实王氏她也不想抖,可这手就是不听她的话 。坐到自己的地方她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发生在院子里的事,身体本能的害怕发抖着。 “去叫老爷过来,还有几个姨娘都给我叫来,说我有事要处理!”王氏强迫自己冷静,要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去,谁知手上无力,只听“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应声碎了,段嬷嬷听的心中一紧,立即奔出寿安堂去书房找丁鹏,同时派着寿安堂的丫环分别通知各房姨娘通房过来。 王氏要招见,自然没有谁敢怠慢,便是丁鹏正坐在书房喝着茶,摸着怜月的小手,心里正酝酿着某种情绪,一听到段嬷嬷语气有些不对的请他,便也立即起身。 平时王氏很少没事叫他过去的,有什么事一般在他早晨给王氏请安时都会说了,他今日下朝早,便一直待在府中,也没听说这府中出什么事情,正是因为如此王氏才更像有事,所以丁鹏半点不敢耽误带着怜月直奔寿安堂。 丁鹏刚一踏进寿安堂,还不等说话王氏说事。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便相继出现,马姨娘一看到被绑在地上,浑身是脚印是伤的丁静时,立即哭了起来:“哎呀,这是哪个作孽的东西,竟然将静儿打的这么惨,你们这帮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二小姐松绑,一个个越来越大胆了,竟然如此对待主子,都拖出去杖毙!” 王氏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将身侧矮桌上的东西全都扫掉,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随即便是王氏的怒吼声:“将这个不要脸,不知死活的贱妾,还有这个该死的丫头给我往死里打!” 丁鹏,马姨娘白姨娘方姨娘还有怜月等人搞不清楚状况都愣在当场,而此时段嬷嬷已经走了过来,他们再看到王氏那已气的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顿时明白王氏是认识的,她真的要打死马姨娘和丁静! ------题外话------ 好吧这章没写到马姨娘,可是我感觉写惩这些渣女时更爽啊,咳咳所以不要打我,爽就好了嘛,就因为好这章一写就这些了,下章办了苏姨娘啦~ 看的爽就鼓掌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九章 ,绝除后患! “什么,为什么打我,我犯了什错,凭什么!”看着段嬷嬷走过来要拉住自己,外面也冲进来三四个粗使嬷嬷,马姨娘立即惊的大叫出声。 “砰!”王氏一听大拍身边矮桌,怒喝而出:“还说没有错,面对主子竟然不用贱妾,简直没将我放在眼中,还不给我打!”段嬷嬷“是”的一声,带着粗使嬷嬷拎着拳头便打向马姨娘,不过才挨了两拳,马姨娘便鬼哭神嚎起来。 丁鹏看着面有不善的王氏,看着被打的连连哭叫的马姨娘,再看看地上被绑着无人松绑的丁静,心里已猜到必是丁静又犯了哪里的忌讳,这是惹着王氏,所以拿马姨娘泄愤呢。可是这事总归跟马姨娘没有直接原因,如此打马姨娘,而且马姨娘就是再不得宠,那也是他的女人,如此在他面前打马姨娘,岂不是有打自己脸面的意思,丁鹏看不过去的起身。 “娘,便是她们有错,也得让她们知道错在哪里啊,您这样只顾着生气,对身体也不好啊,先喝杯茶吧!”丁鹏端起茶杯递向王氏,王氏这回却是连丁鹏的面子也不给了,根本不去接那茶杯,直接冲着丁鹏手上将茶杯扫开。 “啪砰”几个破碎声,震的大厅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 丁鹏懂事后,没见过王氏与他这样掉脸子,而他已位居四品侍郎之位,已经很少有对他掉脸子的人,他娘当着一群下人如此对他,岂不是让他没脸。这么想着表情有些不好,更是有心为丁静开罪了。 “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静儿到底是你亲孙女,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其它人寒心吗,有什么错摊开来说就好了,她不过是个孩子,娘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还不快给二小姐松绑!”丁鹏黑着脸发话,此时已有些不顾王氏的面子了,这府里说话最有力度的就是丁鹏王氏,现在再加个管中馈的丁紫,所以那几个粗使嬷嬷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有些犹豫看着面色不善的王氏,还是走过去要给丁静松绑。 这一行为,更是将王氏气的七窍生烟,也顾不上手上的痛,重重拍着桌子大骂:“好好,一个个都恨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呢,现在便如此不听话了,我看你们都是想我早点死了没人管教你们才好。便是连我十月怀胎的亲儿子都能如此对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好好,今天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王氏此时神情出奇愤怒,“噌”的站起身来,便要往大厅最远处的柱子上撞去。 丁鹏懵了,万万没想到王氏今天为何会如此愤怒,行为如此疯狂让人摸不着北。可之后便是害怕,王氏便是性格上有着小毛病,可是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更不会骂他不孝顺,便是为了官职为了那一个名声,他也不敢表现对王氏的不满,若是王氏因为他的顶嘴死了,他简直便是大不孝,被人知道了他这官不但做不成,可能还会被发配,他如何能拿自己的前途与官职开玩笑。 只不过就在他刚才思考的那瞬间,王氏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丁鹏便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厅里只见一道身影忽的一闪,一下子窜到柱子前,伸出手一把抱住王氏的脑袋,一个借力一转两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虽然狼狈,却是将王氏救了回来。 丁鹏重重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过去,拉过王氏连连赔罪:“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子不该与母亲顶嘴,母亲你怪我是应该的,可是别拿身体开玩笑啊,你如此这般的做,让我们这些孩孙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王氏本来也没想真的撞柱自尽,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这脚一跑起来便不像她的一般,一个顺势就直接要撞过去,其实她比谁都害怕这一下直接撞死了。好在被人救了,好在啊…… 转头一看丁紫因为被自己的大力撞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脸上表情微微扭曲,眉头紧皱,王氏立即心疼起来,甩开丁鹏便去扶着丁紫:“紫儿你怎么样,是祖母想不开啊,害的你也跟着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 丁紫摇摇头,轻咳了一声站起身,丁鹏本来对丁紫跳出来救下王氏还欣喜来的,只是王氏这一甩开他,倒让他对丁紫很是不满起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瞪向丁紫时,看到的却是丁紫王氏失望不满的眼神,他还没来的及生气,却感觉到身后也有几道怨恨的目光望向他。 丁鹏愣住了,转头望去,却见丁宁儿丁安,以及她们身后的丫环们各个面色不善,眼中与脸上的神色,恨不得将他当成杀父仇人一般的恨! 这下丁鹏却是彻底懵了,这些平时孝顺恭敬的女儿,以及对他尊敬有佳的奴仆们,以前绝对不敢这么对他的,他现在静下来细想发现王氏也是十分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扶着王氏坐到上座,小心问着:“娘,丁静这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事引的你们这么愤怒,就跟儿子说说吧,儿子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氏冷哼,冷冷撇了丁静一眼:“我当你记得这个儿女,便不认我这个娘了呢。” “哪的话,她这个小畜生,岂能和娘相比呢。”丁鹏微微擦着汗,递着小话赔罪,王氏心里舒服了点,只是想到丁静的行为还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段嬷嬷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王氏生气,一个弄不好再气过去可就惨了,便上前一步开口道:“可老爷,可不能怪老夫人如此生气,众位小姐这样伤心,实在是二小姐的行为说出来实在令人发指,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段嬷嬷算是之前发生那种事,除了丁紫喜儿铃儿外最完好的一个人,当时忙中出乱也是因为年纪大了面色也不好,被那群人一脚踢到一旁,这才算逃过一劫的。() 丁鹏皱眉,在他看来,丁静能出什么恶事来,不过就是使些小聪明让她几个姐妹恶心恶心,王氏不过是看不过眼想要处置罢了。可是再恨丁静也不该直接打死吧,处罚的方法还有很多,再说丁静是要嫁给冯就华的,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万一右御史府要人要怎么办,他这娘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到了这种时候怎么总犯这种糊涂事呢? ! 丁鹏心里本来还在腹诽着,但当他听到段嬷嬷的话,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脸上那表情都不能用生气来形容,就好似一个随时会炸开的东西,那两颊好比一只青蛙,鼓鼓缩缩个不停,双眼瞪的快飞出来一般望着丁静。 “老爷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二小姐可是有天大本事的人,当初不但在宫里勾引右御史府家的公子,害的右御史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好接受咱们二小姐。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右御史府的人却无人前来谈婚事,怕是也不满意的很,老夫人与老奴原本还为这事为二小姐着过急,却不想在二小姐心里却是将所有人都恨上了。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自己三天两头便与城南一个名叫黑鬼的混混私通,不知羞耻的在别人院里的大厅便能行那事。如此不要脸,却还想让那黑鬼仗着自己是混混头头想抓了大小姐害了清白卖到青楼里,哪个家有这等用心不良的庶女,心思恶毒的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可是这些却远远不能形容二小姐如此狠毒。老夫人本是与众位小姐去街上闲逛,三小姐看到牡丹驾车拉着二小姐,老夫人她们以为二小姐早上称病不同去这病是加重,便跟上看看能否帮的上忙,当时老夫人她们听到二小姐与那混混的话气的推开门,却见他们**着身子搞在一起,见老夫人她们进来不但不遮,还不知羞的继续行那事……”段嬷嬷一边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哑了下顿了口气。 只是这些事情也足够丁鹏,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怜月这些在府中的吃惊了,这时代清白名节那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啊,如此行为可不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什么,简直比青楼妓女还不如,那一句形容妓女的词,婊一子真真是适合这般的丁静! 方姨娘嘴角勾着幸灾乐祸的笑,从段嬷嬷的话中,她也清楚,怕是这事便是她女儿引导的,那她就更得配合了:“二小姐……这……太不像话了。” 白姨娘眼中闪过丝冷芒,转而望向丁安,却见丁安白着脸,神色有些不对,皱起了眉,这事绝不止是如此简单的。 “不,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看错了,静儿怎会如此,她是我养大的,她心性有多高我岂会不知道,那种男人静儿怎么会看上,一定是你们看错了。你们这些休想冤枉静儿,绝对不可能!”马姨娘心中猛的一紧,狠狠倒抽了口为丁静辩驳。 段嬷嬷看着马姨娘冷笑道:“这还没完,老夫人见不得二小姐如此不知廉耻,叫着让她起来好带回府中再行处理,谁知道二小姐不但不感念老夫人仁厚没有当面处理她,反而让那混混叫了手下,要强……强行辱了几位小姐和她们身边的丫环,便是老夫人也想……” “什么 !” “什么!” “什么!” 丁鹏,马姨娘白姨娘等人失声大叫着,纷纷冲到丁紫等人身侧查擦。 丁鹏必竟是男人,便是丁紫是他女儿也不好拉起她查看,丁紫只是感念的冲着他一笑:“父亲,还好有喜儿铃儿,当时她们拉着我护着我,虽然受到点惊吓,不过我们都没事。不过妹妹们……” 丁鹏还没等放下的心就又被提起,那边查看丁宁儿的方姨娘,直接拉开她的衣袖便简查,看到丁宁儿白皙的手臂上被抓出青痕来,脑子顿时被什么炸开了般,呆呆的望着,随即却是失声大叫:“啊!我的女儿啊,该死的丁静,这个不得好死的狗东西,连你亲妹妹你都下的去手,你竟然叫那些恶心的男人来坏她们的清白,你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都被狗吃了吗!你该死,你该死啊!” 方姨娘怀着身孕,此时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想不到了,这孩子虽然怀了几个月,可是丁宁儿可是她怀了十月而且养了十几年的,感情岂会普通,此时她气的根本理智全无,“嗖嗖”跑到被绑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的丁静身边,抬腿便往丁静身上踹,不过丁静身上正疼着,扭着身子要反抗,方姨娘第一腿踹下来虽是重创了丁静,可是后者这一折腾方姨娘第二脚却是踩了个空,身子直直往后倒。 “姨娘!” “啊,小心啊!”丁宁儿大叫,方姨娘身边的大丫环红茶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快步冲了过去,见来不及扶住方姨娘,直接躺在地上,“砰”。 “哎哟!”方姨娘现在两个人,体重自然非比寻常,而且又非正常性的倒下,这一股冲劲,让红茶只感觉腰快断了,痛的冷汗冒的更多,那痛呼声听的所有人都惊了。 “怎么样,快扶起来!方姨娘没事吧,孩子怎么样!”王氏大叫。 丁鹏也快速跟着下人将方姨娘扶起来,方姨娘胸口直喘粗气,有被自己吓的也有被气的,她被众人扶着坐下后,立即引起王氏的斥责:“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做事怎么还这么不经大脑,你若是让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 方姨娘被说的十分委屈,拿着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出来:“老夫人,不是贱妾不经事,做事不经大脑。三小姐必竟是贱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贱妾当她就是明月就是最好的宝贝,贱妾平时就怕她受一点委屈。以前二小姐仗着马姨娘管中馈暗中给三小姐使绊子便罢了,当时贱妾人言命贱,谁会听贱妾的话,贱妾一直劝着三小姐,她是庶女身份本就不高,娘家出身又不好,能忍便忍受了。可是二小姐自己与男人苟且便罢,竟然还让那些混混欺辱自己的亲生姐妹,天下哪有这样的狠心的,贱妾实在是气急了,贱妾刚才脑子里只想着为三小姐出气,贱妾是错了是冲动了,可是这时候贱妾如何忍的住,呜呜呜……我的三小姐啊,以后还怎么办啊……” 方姨娘这话听的王氏心里升起一团火,丁鹏心里也是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丁静能做出这种事来。如此欺害亲姐妹们,简直将廉耻良心全都扔了,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便是野兽真能驯化了还会有情的,这便是一只养不活的白眼狼,丁鹏气的全身发抖,对于这样狠毒的丁静,他竟然脑子完全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段嬷嬷见事情闹的有点大,方姨娘白姨娘等人明显误会了,立即道:“几位姨娘放心,三位小姐虽然受到惊吓,可是清白还在,只是身边的人就……二小姐上不敬姐姐下不爱慕妹妹,便是老夫人她也想为了自己掩盖自己的糊涂事,而想……好在这黑鬼平时便是个作恶多端的,惹了不该惹的敌人,那群人闯进黑鬼的院子里讨公道,两伙人便打了起来,老夫人趁机带着我们回了府中。当时二小姐见事情败露想逃,所以才被绑着带回来的。” “砰!”说到这,段嬷嬷重重的跪在地上,冲着丁鹏道,“老爷,二小姐如此的行为如何还能让人忍受的了,如此行为简直可以浸了猪笼,甚至骑了木驴处死了。” 丁鹏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此时他心里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对于丁静他已经气恨到完全无话可说是地步。 马姨娘此时是彻底的惊到了,因为连她也不知道丁静居然和混混私通苟合之事,她也完全不了解丁静要再次害丁紫的事,更是不知道她竟然令让那混混折辱侍郎府女眷的事。当然这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没人敢说出丁静的事,还会为了自己的清白和前途想尽办法的帮着丁静隐瞒,可是现在这个事捅开了,王氏丁紫丁宁儿丁安几个主子都没事,其它那些被毁了清白的丫环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只会让她们树敌更多,也会让丁静百口也莫辩!事实摆在眼前,还怎么解释,马姨娘瘫在地上,一直摇着头,嘴里一直喃喃念着:“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丁静被捂着嘴也是呜呜叫个不停,看着众人望向她那副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眼中满是恐惧不甘以及躲闪,身子上即便被绑的很严实,却也不停害怕的发抖着,身上被汗水浸湿,脸上湿透,身体展露无疑之间又是激起所有人的恨意来 。 对于丁静丁紫也是恨的,只不过此时她只是冷着一张脸,淡漠的看着,对于丁静的结局她已预料的到,从她当初跟自己为敌时,便预料的到。只不过丁静一直执迷不悟,越来越过份,这次的结局怕是比原来设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厅里沉默了好一会,王氏重重呼出一口气,对丁鹏道:“鹏儿现在还想阻止吗?” 丁鹏恨的脸都绿了:“全凭娘做主。” 王氏冷笑,眼底冒着怒火:“丁静如此不知羞耻,这么想要男人我便让她好好的记住。来人!将她的衣服全都给我扒光,拉到院子外面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不!怎么可以,绝对不行,这还让静儿以后怎么做人啊,绝对不行啊!”马姨娘一听癫跑了数步,冲上前要拉着王氏求请,被王氏身边的段嬷嬷给推开,马姨娘转头抓着丁鹏求请,“老爷你快救救静儿吧,你快救救静儿吧,静儿不过一时糊涂啊,再说老夫人和几位小姐最后都没事,静儿也不算错的太离谱啊,老爷你就救救静儿吧。” 丁鹏对于丁静这次所做的事也是彻底寒了心,只是皱眉看都不看马姨娘一眼,马姨娘看的急了,脸上泪糊满全脸,早没了往日的美态,死死抱着丁鹏的腿大叫:“老爷你想想尚书府啊,你想想右御史府啊,静儿现在可不是侍郎府的人了,她可是御史府的人了啊,你们不能处置静儿啊!老爷你快想想吧,只有静儿嫁过去,右御史府才会站在老爷身边的,静儿不能死啊,更不能被如此折辱啊,若是被右御史府知道,他们一定会怪罪您的啊!”马姨娘撕心裂肺的大叫着,丁鹏眼中闪过丝犹豫可终究没有脱口,因为丁鹏知道这事换成是谁也不会原谅的丁静的,便是留着丁静的命嫁到右御史府去,可是这处罚也是必须执行的。 一他要向亲娘有个交待,二他可不止丁静一个女儿,她还有丁紫一个嫡女,丁宁儿丁安两个庶女,丁紫还是有官位的女官,丁宁儿和丁安也都是要相貌有相貌,为人也是温和有礼的,这三个女儿带给他的利益将会比丁静大的多了。她又岂会为一个早就残花败柳,去了右御史府只能做妾还不见得受宠的女儿,同时伤了其它三个女儿的心呢 。 王氏冷哼,摆摆手让段嬷嬷立即处罚。 段嬷嬷一点头,脸上阴沉沉的指挥四个粗使嬷嬷拉着丁静,将其松绑后,开始“嘶嘶”拉扯丁静的衣服,丁静本来与黑鬼行**,急忙中就套了件亵衣。此时被三下五除二,没个两下就扒了个精光,丁鹏本要转头的,但是偶尔撇头间却看到了丁静身上各种青紫的痕迹,自然这其中也有丁宁儿丁安等人在马车上的又踢打打出来的,但也包括黑鬼在她身上的留下的吻痕,印在那白花花的身体上,真是绯糜又色一情的很。若平时这在男人看来的确勾人非常,然而此时的丁静在众人眼中只有恶心,无比的恶心,恨不得当场胃里一搅到全都吐到她身上。 简直太下贱!太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了! 丁静挣扎着,头不停的摇着,此时身上绳索没有了身上也光溜溜的,她不停摇着头嘴上的巾帕总算被甩飞了,丁静泪流满面的哭嚎救饶着:“祖母我错了,爹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们了,静儿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如此处罚我,不要这样羞辱我,求求你们原谅我吧,你们这样不是要逼死我吗……” 王氏与丁鹏等人不为所动,丁静急了:“不,我是右御史府的人,你们谁也不可以处置我,要处置那也是右御史府的人处置我,你们没有资格!谁也不能动我!”丁静仗着自己此时光溜溜的,竟然从段嬷嬷手上一下子挣脱出去,便这样光着身子往外跑。 段嬷嬷立即大叫道:“快来人啊,二小姐发疯了,快将她抓住了。” 此时丁静一身脏污,腿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印,脸上泪与土已糊住,看不清她原来的表情。本来梳的齐整的头发已经全乱了,她不顾一切光着身子往外逃,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做的事,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疯了是什么! 本来有看热闹的此时也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去抓便要抓着丁静,丁静现在又急又怕又是恐惧又是愤恨绞织在一起,她只想逃,逃出去就没人可以伤害她了,对,她要逃! 然而她还没有逃出寿安堂,就被外面得信的下人们进来将丁静抓住,其中也不乏还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男仆,一见丁静光**,趁机抓着她的胸好顿摸,感觉手中的软度顿时心猿意马。 段嬷嬷看到,跑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冲着随后冲过来的一群粗使嬷嬷道:“将他绑起来再行处置 。” “我不……”那男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五花大绑直接带去寿安堂了,而这边丁静也被赶来的粗使嬷嬷再抓住直接拉到院子里,按在长椅子上拿出板子直接往她光溜的身子打去。 “啪啪”板子直接打在肉上,那声音更是脆响的不凡,丁静又是痛又是羞恨,她不停大叫着,“我认错了,我真的错了,祖母爹爹你们救救我啊……呜呜呜,我是右御史府的人谁也不能动我,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嫁到右御史府后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快放了!啊!” 马姨娘见丁静光着身子当着所有下人被毒打,简直让丁静连最后一丝脸面也打碎了,气的大吼大叫起来:“老妖婆,你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现在可是让你逮到机会了。我看这事就是你设计好让静儿入局的,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不得好死,天下怎么不下道雷直接劈死你,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王氏被马姨娘气的感觉身体一阵莫名的滚烫,竟然气的双眼赤红,嘴唇竟然硬是咬出几许血丝来:“来人啊,马姨娘管女不严,两次三翻让二小姐做出不知廉耻的事,自己不知悔改却怨上当家主母的公平处罚,并且多次辱骂长辈不孝长辈,足可赐她一死。念在马姨娘曾经伺候过老爷的面子上,直接上了刖刑,以后就安心待在揽月院中没有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马姨娘本来被愤恨绞织的脸上突然呆滞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后最先做的是奔起身向外奔跑:“不,不,我不要受刑,我不要!” 刖刑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便是刑部大牢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用此刑,当然侍郎府中的刖刑是加以改造的,原这刖刑是断了犯人的下半截腿或是脚,让人无法正常步行。而侍郎府的刖刑则是切了犯人的膝盖骨,等伤口愈合后外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只不过没有骨头的支撑,单靠上腿下腿还是无法行走,只是知情的人不说外人根本无法可知马姨娘是如何瘸了。但对于马姨娘这种半辈子都活在富贵与权利中,这无疑是要她命,更何况自己的女儿此时还在受着无尽屈辱与处罚,她再被罚了刖刑,那她们岂不是要永远无翻身之地了?绝对不行! 马姨娘踉跄的步子根本跑不远,几个粗使嬷嬷都是有劲的,追了一会,其中一人跳起来,直接踢向马姨娘后背将其按倒,另一边已有人拿出行刑的工具,马姨娘一看那些刀直接倒抽一口气吓的晕了过去。 “等什么,还不快行刑 !”王氏冷哼一声立即喝道,丁鹏本意想要阻止,必竟这事还是丁静做的,马姨娘便是有责任可罪不至于此,但可恨就在马姨娘刚才辱骂王氏,他便是想救情也师出无门。 一个面有横肉的粗使嬷嬷手持尖刀,那刀刀面锋利,闪烁着晶亮的冰冷的光,人面照在上面折射出一股阴暗之气。 当第一刀刺入马姨娘身上时,马姨娘立即被痛的晕了过去,那种巨痛的感觉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马姨娘奋力的挣扎着,四个十分有劲的粗使嬷嬷竟然按不住她,立即又奔过来六个,上身再加四个去按,下身再加两人行刑,却还是被马姨娘挣扎不休,那刀时不时刺偏,只给马姨娘带来更多的痛苦! 叫了没几声,马姨娘便彻底叫不出来,她眼前只被一团团血红沾染着,她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无力,她觉得她快痛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吧…… 丁静在外面打到二十一板子已经痛晕过去,全身后背屁股下腿处全是一片血红,整个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后面没有一块好肉了。只是现在没有人可怜她,足足打到第三十板子,再打下去会打死丁静时,丁鹏才叫了停,而另一边马姨娘在疼晕与疼醒之间,硬生生被人切了两腿的膝盖骨,到最后完成时马姨娘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给她一个痛快了,然后直直倒了下去,出的气快没进的气多。 王氏让人将丁静马姨娘直接扶回各院子,又让段嬷嬷以性命要胁,若是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不但自己要死,全家也没有一个可以活的。今天看到听到的,侍郎府的主子下人里里外外全都要烂在肚子里。 寿安堂上还残留着血的腥味,众人面上表情都不好,必竟亲眼看到这种酷刑,而作为女子,看着丁静被那样的屈辱的处罚谁不怕,此时皆是留下了一层阴影的。 丁紫心里也有些沉闷,垂着眼睛静坐在椅子上,额上也滴下滴汗来。到最后丁鹏没有一句求情,王氏没有一点同情动容,丁静错的离谱,但他们的心同样黑的彻底,简直已经让丁紫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好在智儿此时还在学堂,没看到这荒唐又残酷的一面,王氏与丁鹏的每次做法,只会让丁紫的心一次又一次发冷发沉,最后冰冻。每一次的一次他们都在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做错事,不能让他们抓到一丝的把柄,因为到那个时候,丁静或者之前的许多人的下场都是她的老路,不被榨干到剩余价值用尽,他们不会罢休 ! 跟着贪婪的饿狼在一起的感觉,只会让你处处提心吊胆,不能有半点的放松,为了这个想法丁紫也惊的一身汗。 微微握紧拳头,丁紫深呼吸一口,轻轻抹着头上的汗,当人性的贪婪与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个小小的侍郎府也与皇宫内院的高级斗争也有的一拼,她从一个漩涡掉到了另一个漩涡,在这里除了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弟弟,没有任何人真的关心她,爱护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想想似乎比前世的情况还不如啊。 丁紫勾唇冷笑,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这些人的亲情,不然她的心会被一次敲碎,一次次破碎最后被碾成粉沫,因为那实在太无情了!没有经历过,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丁宁儿拉着方姨娘的手在颤抖着,不,或许说方姨娘拉着丁宁儿的手在颤抖着,两人白着脸,大滴的冷汗不停滴落,她们一个不过是内宅姨娘,一个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便是再坏也不过使些小聪明,在王氏那里卖个好顺便将人指摘下去,让王氏心生个恶罢了。如何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她们二人早就吓傻了。 便是那原以为见识过王氏本事的白姨娘与丁安此时也僵着身子,半天连眼睛都不敢眨动半分,更何况那些府中下人,此时大厅里连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来。 王氏看到丁静与马姨娘都受了刑,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这松的一口气,之前的害怕恐惧愤怒与泄恨的情绪全部袭来,她顿时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快传大夫!” “祖母,你快醒醒啊!” “老夫人,您怎么了!” 顿时丁鹏大叫一声,丁紫丁宁儿丁安方白两位姨娘怜月等下人也都惊呼出声,将王氏赶紧扶到内室找大夫看诊。 王氏被诊断的结果就是怒火攻心再加上受到些惊讶,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接下来几天需要好好静养才行,丁鹏让众人都出去,他又待了一会让段嬷嬷好生伺候着,便带着怜月回到了书房去。 “老爷,二小姐这样还能嫁到御史府去吗?”便是去了怕是也不会往好了说侍郎府的,怜月不禁有些担忧的问,只不过心里却于马姨娘与丁静今天的结果,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着 。 “去,当然要去,不然我还留着他一条贱命干什么!”丁鹏立即回答道,不过说完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确实就是因为丁静与冯玉华在皇宫苟合被人当场逮到,便是两方还没正式商谈,但是两家姻亲已经定下才饶了丁静一命,不然以她的所作所为死几次都不够的。不过怜月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也正因为如此丁鹏才没有阻止王氏下令脱光丁静衣服折打她的行为。丁静此时在整个府中都是一个下贱货色的存在,没有人会同情她,只有愤恨与不满,丁静醒过来后也会升出一种自卑感来,若是她真敢说侍郎府的人如何对她,今天的所有一切必也隐瞒不住。如果丁静还想在右御史府生存下去,就万没有揭自己伤疤的道理,便是她还没进右御史府,但她已是冯玉华的人,自己不要脸勾引别人,侍郎府这是在为她做脸,到时候她不要这张脸,侍郎府或许丢脸些,可是到底还是右御史府最丢脸。 因为在皇宫那一幕开始,丁静严格上来说就已经是右御史府的人,那之后发生的事只能说右御史府管教不严而已,到时候丁静只会自食恶果,过的生不如死而已。而丁鹏之所以还将丁静送过去,不过是赌一把,这个女儿他已经不打算再要了,不过若是借着这份联姻攀上右御史府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他怎么想这事都对他没有坏处。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回到紫竹院,刚一进房内,喜儿铃儿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噗通噗通”两声,两人同时跌倒地地上。 在院子里若不是有丁紫护着,喜儿铃儿也必会与丁宁儿丁安的丫环那般被凌辱的,她们还是未出嫁的丫环岂能不怕。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来,她们两个特别安静的原因,那时候她们已不太能正常思考,只是本能保护在丁紫身边,但其实若是当时丁紫出什么事,她们怕是也无法保护的。 林嬷嬷站在屋子里,马上走过去拉着喜儿铃儿坐在一边,一人递给她们一杯凉茶让她们压惊着,看着她们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重重叹息一口,心想也算是为难她二人了,不过这一仗小姐打的真是漂亮,一绝两个后患,便是没有赶尽杀绝,但以她们现在这状况也不会翻出多大声浪来了。 晚间,林嬷嬷布了饭菜后,低声附在丁紫后边说了句话,丁紫眼神立即划过抹深沉,幽暗的如同幽深的古井,让人望不到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章 ,暗惩!刁难! 丁紫眼神一亮,冲着林嬷嬷道:“将人带上来。” 林嬷嬷一点头,没过一会,十名低垂着头的人被鱼贯带进来,将人带进来后林嬷嬷便站到丁紫身侧,为其继续步菜,丁紫便低头用餐,细嚼慢咽,也不再看这十人一眼,好似已经忘记他们的存在。 这十人本来还有些耐心,过了一会丁紫慢腾腾的用完大半膳食后,他们心里闪过丝疑惑,小心的抬头望向丁紫,见后者安静端碗,姿态十分优雅,好似一只悄然绽放的莲花,但是用膳也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有五人竟有些看的痴了。 其它五人愣了片刻,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的低下头,见其它五人的失态,暗中拉拉扯扯一下,那五人回过神来立即低下头,丁紫这晚膳吃了半个时辰还多,就愣是晾着这十人半个多时辰。 膳后丁紫让林嬷嬷将膳食搬出,喜儿铃儿也借着去交待事情离开,屋子里突然间只剩下丁紫这十一人 。 丁紫用着丝帕试了试嘴,双眸明亮灿亮打量这十人,穿着很普通长相也并不是十分突出,外表气质上看来也是那种没有特长,放在人群里怎么也找不回来的那种,却是让丁紫满意的。 这就是林虎为她挑选的十名只由她直接领导的高级监察人才?起码从外表看来,她是满意的,丁紫轻扯唇角道:“你们都有什么特长自己先说说吧。” “属下孔阳,易容藏匿是十人中最好。” “属下孙婷,父亲原来是个大夫,从小便对医毒很喜欢,医术是十人中最好的。” “属下卫轩,功夫最好。” “属下元月,暗器最好。” “属下和易,不论相隔多远,只要能看到他嘴形便知其说些什么。” “属下席海之,以前生活所迫,是个偷儿。” “属下骆儿,没什么特长,就是走南闯北各地方言会上一些。” “属下梁豪,擅于驯化动物。” “属下玉瑜,原是青楼花魁,女红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各种才艺略有精通。” “属下丁宇,家到中落,原本是个书生,擅于临摹。” 听到最后丁紫不禁挑起眉头,因为她也没想到林虎五人的能力这么强,这十个人的各种本领哪一个都不能小窥,而且这十个人既然是直接授命于他,且监督组织下面包括林虎等五虎成员的,能力绝对不会低,在普通还高的程度上各会这些本领,对丁紫来说是大大的助力! 丁紫又暗中打量这十人相貌,说到最好,当然还属当过花魁的玉俞了,她身材婀娜多姿,一双柔中带水的双眸,定定看着你,怕是男子都要被看酥了。她看来,这玉瑜不但才艺了得,怕是对男人也十分了解吧。其它的九人女子多乃清秀之姿而已,男子多为平庸之态,看起来哪个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有能力。 “你们可知道以后的任务是什么?” 十人同时沉默,最后孔阳低头回道:“回主子,林老大当初为我们十人训练之时便告知我们,以后我们一切唯主子命令,不需要向任何人告知 。我们只要能力为主子所用,那么我们便是组织里一人之下的存在,当然督促组织里各方面的人才,也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唯命是从,主子的命令便是我们要不惜性命办到,且绝不可以背叛主子!” “是吗,你们难道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而感到轻怠?”丁紫笑眯眯的双眼扫视了十人,十人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明明丁紫在笑着,可是他们的感觉却是浑身震颤,一种说不出的威压镇住处了她们,便是当初的以林虎为首的五虎也没有这样的震慑力。 是的,就如丁紫所说的那样,丁紫与林虎五人的合作,知道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因为他们十人将要为丁紫直接服务,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丁紫与五虎的关系,原本他们没见过丁紫之前还想过,自己还幻想过主子的样子会是如何,但无非不是精明干练的女子,丁紫虽然气质高华,可是之前与林嬷嬷喜儿铃儿相处多处于和善,脸上笑容不减,与想像中确实有着差别。她们想到的,变成不过就是出钱资助五虎的主子,至于有多少本事,她们突然不期待了。 当然这其中对于丁紫刚才的忽视,略有的不满,也充分表现在了这种情绪中。 “请主子恕罪,属下愚昧,绝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论原来想法如何,众进到屋子的那一刻,属下们的命便是主子的,属下们绝对不敢对自己的任务与责任怠慢。”十人全部跪地,孔阳开口道。 丁紫抬起涂着浅色丹蔻的指甲,晶亮的指甲甚至可以照射她放下的脸颊,那只脸笑颜如花,眼睛异常之明亮,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知道林虎可曾跟你们说过,被安排在我身边,那便是要有十足的忠心,你们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一种背叛。你们也许不会在我身边一辈子,因为你们不能出现任何懈怠,这是一个非人的折磨过程,当你们没有能力,或是能力在衰退的时候你们要面临退出,不过你们的子孙可以优先被录取,但在你们彻底退出我随侍位置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保密,便是那之后也只能将曾经做过的事烂到肚子里。不然不止是你们,便是你们的亲人全部知道主子秘密的,都将惨死!” 十人身体明显一振,微微抖了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到的是冲着他们笑起来比画中仕女还美丽动人的少女,只是此时少女眼中泛着一潭幽黑的波光,一丝丝都闪动的无力的锐利,直刺他们内心。他们突然之间变得脆弱无比,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的渺小 。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 孔阳开口说罢,其它九人也同时接口道,眼中再无一丝轻怠,有的只有坚定以及下定决心后的坚毅,脸上表情无比认真。 丁紫唇微挑起:“好,我就看看你们的表现,既然你们是选中的十人,那么孙婷,元月,骆儿,丁宇你们四人现在便去后街的蒋氏医馆,那里已是你们主子我的的产业,便由你们从蒋氏父子手上接管下来,但是我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留住他们父子,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父子心甘情愿留下来为我服务,孙婷继续会医不如多多与他们交留,还要给我彻底查探蒋氏医馆,有什么值得尚书府如此在意的地方。” “孙阳卫轩不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暗中监视着侍郎府,并且保护于我,分寸是什么你们拿捏好,若让我一点不满意,我绝不会轻饶!”丁紫眼底盈满一丝亮光,却无人看出那是何意。 “是,属下听命。” “和易,席海之,梁豪今日开始监管组织内外,玉瑜先在我身边伺候着,不过要从粗始丫环做起,我身边的大丫环会留给我的人,看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做上来吧。十个人先暂由孔阳暂代队长,现在开始分工做事吧,我要看到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该说的我都说了,一切看你们如何表现了,都下去吧。” “属下定不负主子的期待,一定皆尽生命做好份内事,请主子放心!”十人跪地喊着口号,不一会便以各种方式离开了丁紫的屋子。 丁紫浅笑着望着透过窗棱洒进来的阳光,这世界上最难防的就是防不胜防,就你这阳光,即便有着东西遮挡,可是到了他该来的时候,你如何也挡不住,便是挡住他的光亮,那份灼热也会不断升腾,烤热阻挡之人,她要的便是这样的队伍! 翌日,紫竹院多了一个粗使丫环这本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可是这位名叫玉瑜的丫环实太过优秀,便是连喜儿铃儿这样深受丁紫信任的大丫环都感觉到了危机感,丁紫发现紫竹院的丫环婆子们工作更为卖力,直看的林嬷嬷差点拍手叫好,没有竞争的竞争永远没有优秀者出现 。 这一日,丁紫刚刚小息完起身,铃儿从屋外轻声推门进入,见丁紫已清醒,便放低声音道:“小姐,怜月姑娘在外面求见,待了有一会了,一直不停绕话问着奴婢几人小姐最近都在做什么。” “噢?”丁紫挑眉,“伺候我洗漱吧。” “是。” 等丁紫重新梳整出来时,又是一柱香的时间了,怜月带着个丫环坐在外间里,只细细品着茶,一双水黛般的眉眼此少了份楚楚动人,多了份说不出的机灵的乱撇着。 “怜月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这我这紫竹院啊,喜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多给怜月姑娘拿起点头,让怜月姑娘等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去办。”面对丁紫的喝言,喜儿立即惊慌跪地,然后飞也似的跑出屋子处理,怜月眉头微挑,本来想要抱怨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大小姐无需怪丫环,是我来的不巧在大小姐午睡的时候来打扰,她们不好打扰大小姐休息,这才让我多等了一会,大小姐不要在意了,莫说等下一时半会的,便是等上一天,这人换了大小姐奴婢也是愿意的啊。”怜月巧笑道,眯起双眼让人看不清她想些什么。 丁紫坐下,嘴角勾起冷笑,她自然知道怜月早就来了,很不巧的在丁紫刚要午睡时赶过来求见,还不就是冲着她应该有空接见,可是跟她玩这种心眼最是令丁紫不想容忍的,她一点也没怪罪喜儿铃儿将怜月拦住,跟她玩着心眼那就得等得。 她刚才那翻话本该让怜月知趣的,谁知道她还跟她来这一套,话里话外倒没说喜儿不是,反正都是个丫环没有主子的允许谁敢对她这个正得宠的通房不敬,怜月心知丁紫之前是懒的见她,所以借机抬高了她,那些听不出来的还会沾沾自喜,怜月的恭敬,可丁紫却听出怜月心里微恼,暗指她仗着大小姐不将怜月这个通房放在眼里。 笑话!便是姨娘她丁紫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比府里下人高不了多少的通房便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端起茶杯轻轻抹了口温茶,顺了顺,丁紫指尖轻点着杯座,怜月之所以心大敢怨上她,不过是以为这府中没有谁可以与她的宠爱相抗衡了 。 马姨娘原是最最得宠的,可是现在如此,受了刖刑以后都不能走路,那也是封死了马姨娘受宠的可能性。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虽说在为自己院子里准备了几个通房,可到底怕之后这些通房夺了自己的宠爱,那面色也不是多好的,丁鹏玩上几回,基本都是过过**的瘾,之后也没有多想念。那白姨娘自来是不得宠的,丁鹏不过是仗着她是王氏跟前的,又是最早跟他的所有才有些情份罢了。府中现在可不就是怜月整日陪在丁鹏身边,如此之受宠,又怎么会只是通房之位,怕是没多久就有可能提到姨娘之位了。 她还年轻,将来怀上胎,若是能生个一二半女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不再屈于姨娘之位,更甚者是主母之位。 丁紫可以理解怜月,她在自己身边没有多久,之前一直在马姨娘身边,见多了马姨娘处理府中女人的手段以及心思,自己面色又是好的,马姨娘还有意打压着她,更是让她无形中升起一种莫须有的自信心。以为自己能马姨娘介怀,那必然是相貌独好,在丁鹏身边能受宠爱的,她必定不会只是丫环身份的。现在丁鹏真就十分宠爱她,更是让她自信心不断暴彭起来,而那顶早已压抑的心,在此时爆发出来,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控制。 怜月只以为自己现在多么多私受宠,可是她忘记了一个最关健的问题,便是整个大齐有几个人能从一个府中低贱卖了死契的丫环坐到一府之位的,那些平头老百姓没有那些讲究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官员府邸中能做到的那都是得什么样的手段才可以。 而且丁鹏便是为了他最看重的名声,即便是怜月再怎么受宠,也绝不会有提为正房的一天。丁鹏便是为了官位名声想要为府中弄个主母,原本还能因为马姨娘的娘家而提了,现在府中姨娘各个家世不行,马姨娘已被打入冷官,那些通房全是房中死契丫环,他只会续弦娶继室,万没有提个通房丫环的地步。() 怜月最高的位置不过是个姨娘,可是她现在被宠爱与喜悦自信冲昏了头,竟然以为早晚有一日可以压在自己头上,简直是不知死活。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丁紫能让她得到丁鹏的宠爱,同样能让她同马姨娘一样打入冷宫,马姨娘她还考虑个娘家尚书府的关系,特别弄了一回京兆府之行,让尚书府受到百官弹劾,闹的整个没脸,彻底让丁鹏连最后一毕顾虑都没有处罚了马姨娘。可是怜月算什么? 便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中又如何,丁鹏做事需要看几个奴才的脸色 !听说怜月的老子娘因为丁鹏得宠,最近在府中也耀武扬威起来了啊,便是各院子的大丫环有时候也得看他们的脸色了,丁紫轻抿的唇挑起,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这一家子都不是聪明的啊!她是现在办了,还是等等呢~ 怜月看着她说完,丁紫便闷头喝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不言语,以为自己的话让丁紫害怕了,更是觉得自己如今可是了不得了,连现在掌管中馈的丁紫对她都不得不恭敬几分,更是觉得心中那个**有的有道理。 便是那日丁鹏也说道,若是怜月不是由马姨娘手下出来的多好,显然是老爷觉得那些年实在是令她委屈了。怜月却不知道,丁鹏的隐含意思是,若是她有个像马姨娘娘家那样的强大背景就好了,不但能得他宠爱,还能给他官位带来利处,怜月跟在马姨娘身边,虽是见识了不少,可是必竟只是个丫环出身,那见识还不如马姨娘半分,哪里会看到这些。 怜月得意的笑着道:“其实今日我来找大小姐也是有要事相谈的。”好吗,这下连奴婢也省了,赶在丁紫面前自称我了。 丁紫不以为意的挑眉道:“请说。”暗自冲着暗处的孔阳一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二小姐虽然办了那等蠢事,可到底是侍郎府出去的,那种事如果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二小姐身后还有个尚书府,出嫁事宜我们还需要跟右御史沟通一下,说到身份我现在到底还是个通房自是没资格找右御史府夫人去谈的,老夫人那日也气着了,身体不太爽利,翻来覆去想想,这事恐怕还要大小姐去谈了。”怜月浅笑望着丁紫,想在丁紫眼中看到的惊讶与愤怒,竟然全都没有,她疑惑的眨眨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丁紫身子有些僵硬,只是维持那一个姿势罢了,岂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强装镇定吧。 丁紫眼中勾起黑沉的锐芒,怜月这回真的惹到她了! 她算是明白怜月的意思了,这是逼她在丁鹏面前提升自己的地位呢!就像怜月所说的,丁静发生的那种事,知情的人王氏与丁鹏都是要想尽半法灭口的,便是不能杀的那些都要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也好那都得封口。便是府中四个子女恐怕也没人会想丁静的事情泄露出去,所谓一损俱损,丁静勾引人再先,再与混混流氓之流私通,想要害全府家眷的清白,这说出来罪名有多大谁都清楚。不但丁静要死,便是侍郎府从上到下也不用做人了。 对外,丁静的婚事要办,还要大办要快办 。只不过礼数等不能缺,侍郎府若者说王氏与丁鹏还想将丁静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光了,想着如果能说成让丁静成为正妻那是最好的,便是个妾,侍郎府与右御史府的婚事,他们也不想就给丁静一顶轿子便了了,总是要让京城的人知道侍郎府二小姐嫁了御史府,两府已经在一条船上,这是借御史府招侍郎府的威信呢。 而这去谈婚事的人不是王氏,府中没有主母,最好该由马姨娘这个亲母去说,马姨娘现在那样自然不可以,那府中身份最高的便只有丁紫了。 可是!这里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丁紫不过是未出嫁的少女,甚至还没有及茾,先不说她能否处理好这个事,能否明白其它的门道。现在这时代便是在未出嫁少女面前谈论男子都能让人脸羞红半天,多的是的忌讳,往大了说那便是不守女戒,甚至是不知羞耻不甘寂莫,谁家愿意要个这种没有德性的女子为媳。而丁紫虽管着府中中馈,又是长姐,俗语有着长姐为母的尊崇,这事若是丁紫嫁了人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她没嫁,还没有及茾。 便是御史府怕是也不会想她一个少女去谈妹妹婚事,自己还没嫁就想着妹妹,将来丁静生活的不好,或是在御史府委屈的那便是她这个嫡姐容不得庶妹,往火坑里去推。便是得御史府也会暗自嘲笑着她,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丁紫肯定一个没脸的,被人贴了不知避嫌的罪名。 不论怎么说这事都对丁紫没有一点好处,只要不是太傻的,肯定不会接下这事。那这事还能交给谁,方姨娘怀着孕,便是没怀着也不会为着丁静的事操劳,白姨娘虽然占着个姨娘的头衔,御史府恐怕也会看不起,还不如怜月这个府中正得宠的提了姨娘直接去谈丁静的婚事。 这就是怜月的目的,丁紫为了自己的名声万不会去谈这婚事,所以她只会推回给怜月,哪个府谈婚事会找个下人去谈,她姨娘之位已经可以保证了!升了姨娘,下一步,那便是主母之母了! “噢……”丁紫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说同意去办,也没说不同意,却是让怜月听的颇为不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见丁紫还在低头饮茶,难道还对刚才的威胁在意呢,竟然吓到如此地步。怜月冷笑,这点胆量还想掌着中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只要她升了姨娘,下一步便是中馈的掌权。现在她不但是府中最得丁鹏宠的,便是王氏那里也是招人喜欢的,只要有这两个发话,便是丁紫也不敢说半句的不是。只要她提了姨娘之位,只要有这一步的进步,接下来的计划都将顺理成章 。 “大小姐这是同意了,这很好啊,昨日老爷跟我说起时,还说这事就该大小姐前去呢,必竟大小姐才是府中掌权的人,这安排嫁妆的各个步骤还需要大小姐去采办呢,我不过是奉老爷的命前来通知一声呢。大小姐既然同意了,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怜月说着便起身,只是却许久没挪动半步离开,丁紫也一直捧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着。 怜月眉头紧紧的扭起来,这丁紫犯什么白痴,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此时不该叫住她并求着将丁静的婚事推给她做吗。哼!还敢跟她拿乔,到时候岂不是让她更推辞不愿意做,年纪小就是不经事,蠢死了。 等了一会,怜月都觉得腿要站麻了,丁紫还是没有言语,怜月可忍不住了:“大小姐,那我要走了。” 丁紫好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猛的抬起头,看着怜月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冒出抱怨的声音:“怜月姑娘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呢。” “你……”怜月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可到底知道丁紫身份高于她,暗自咬了牙,才笑道,“大小姐可是未出嫁的女儿,二小姐的婚事其实由大小姐去办怕是不太合规据的,也是老爷对女儿家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才会想出这个主意。这是极有可能败坏未出嫁女儿的清白之事,大小姐其实并不适合与御史府谈论婚事呢。” “既然是爹爹指派的哪里会不合适,爹爹岂能没想到这些道理,难道爹爹会安排错了吗?”丁紫十分无辜的张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懂她一直敬重信任的父亲怎么会犯错呢,那是不可能的! 怜月脸色微变,讪笑道:“老爷安排自然是对的,只不过大小姐必竟没有出嫁,又还没有及茾,若是冒然谈论男女亲事,外面人知道对您的名声不大好呢。” “怎么会呢,长姐如母,谁会这么无聊说这些,便是传扬的也必是那些个心数不正的,不然这本是喜事临门的谁,有人从中作梗那也是跟我们两府有仇的,这种散步谣言的,应该抓起来乱棍打死的。你说是不是怜月姑娘。”丁紫轻笑着,脸上一片平静,但是双眼如一古幽井,黑灿灿的闪烁着诡异的黑光,看的她寒白直坚,心里好像被重重捶了一记,紧的令她发颤,身上不自觉的流起冷汗来。 “这是自然的,老爷让奴婢带的话,奴婢带到了,那奴婢便不打扰大小姐了,奴婢先回了。”说完,怜月踉跄地走出门,背后像明天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丁紫冷笑 。 隐在暗处的孔阳卫轩与暗自心惊,那个通房三言两语被主子吓走了,语气里不自觉便矮了一分,可关健在外人看来主子一直是保护着优雅的微笑,说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慢慢让怜月从不耐烦到疑惑不解再到惊讶最后被吓到,给吓跑了!这般的本事,可不是谁可以有,便是身处官场多年的丁鹏,也是万没有这能力的,他根本连她们主子一根毫毛都不如! 怜月仓皇逃走,刚跑出紫竹院没多久,突然停下来,然后愤怒的踢向一边的草地抓起地上的石头愤怒的向一边砸去,一个不行又愤恨的扔出许多,一使劲竟然带动着胳膊,只听“卡卡”一声,怜月失声尖叫“啊,我的胳膊,痛痛,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一直跟在怜月身后她身边的丫环黄儿见此却是惊了,其实通房丫环本来就是奴才根本不配有丫环的,不过因为怜月受宠所以丁鹏破厉让她前去伺候,怜月越来越受宠,黄儿将来也是前途无量的。刚才她是不知道大小姐与怜月姑娘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但是至从出了屋子怜月姑娘脸上的气便没消,她知道恐怕是在大小姐那受了宠的,黄儿立即讨好的前去:“怜月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叫大夫,奴婢先扶怜月姑娘回去休息,怜月……啊!” 黄儿匆匆奔向怜月,谁知脚下一打滑,身子“嗖”的飞了过去“砰”她是赶至怜月面前了,不过却是直接撞倒怜月,整个身子直接压在怜月身上,怜月胳膊上本是痛的又被一压更是又痛又气,抬起手便狠狠甩上黄儿脸颊,只听“咔嚓”一声,黄儿脸还没有如何,怜月便痛的鬼哭神嚎起来。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贱婢,你竟然要谋害主子,我的胳膊,断了断了,我的胳膊啊,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怜月痛的大呼小叫起来,只见那本来打向黄儿她惯用的也就是本来引起她疼痛的右胳膊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搭着,怜月根本无法将其正常抬起,还不止如此。她只觉得胳膊那传来一阵阵撕心之痛,她疼的双眼赤红,眼泪狂飙而出,双脚蹬着地面,疼的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奴婢,奴婢不是啊……奴婢是想扶起怜月姑娘的,奴婢真的是无心了,奴婢刚才脚滑了,奴婢真的是无心的……”黄儿吓的满脸苍白,颤微微在一旁,只是重复着自己的无辜,根本无法思考此时最该的便是为怜月去个大夫看看。 不过两个闹这么大,怜月那种声音又那么大,不过一会便引来府中一群下人们,一见怜月这情况有些有经验的嬷嬷本要去碰碰看看伤的程度,但才一碰上怜月手还怎么动呢,怜月便哭天抢地的大叫起来 。众人只好费力的将她扶回房间,另有人去请大夫。 折腾到大夫来时,怜月早痛的昏过去,怜月这种半下人的身份也请不来那些上好的大夫,这大夫折腾了半天也是没将这胳膊给安回去,倒是怜月疼的死去活来的。下人们无耐只会请示了王氏,王氏听了直皱眉,心中暗忖,果然就是个丫环命,平白的竟然将胳膊自己弄断了,不过求到她身上,怜月还是丁鹏喜欢的她只好请了自己的专属大夫来看。黄大夫看了怜月的伤也是暗自称奇,本来不过有些脱臼,现在直接断了,怕是有一阵子好不了,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如此能折腾。黄大夫弄好开了些药,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走了,怜月惯用的胳膊也被绑起来,晕睡了。 怜月起身时自然又是一阵闹腾,原因无它,胳膊被困住,又是受的全身都疼,她晚上要怎么伺候丁鹏,这不是直接将丁鹏往别的院子推吗,气的怜月恨不得砸断另一只手臂罢休才好! 在怜月受伤的不远处,一个身影一闪即转,却在看到后面的人时惊了下,玉瑜马上弯腰行礼:“主子,属下……” “做的好!我看到你的忠心了!”丁紫浅笑的望着玉瑜的头顶,看到玉瑜眼中涌现的喜悦,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我喜欢一心为主的手下,不过下一次还是要先行问过我再说,这一次怜月不过是个通房,若是下一次遇到个不好惹的事,引起的反应便不是这般不了了知了。” “属下明白,是属上鲁莽了,下次若遇到让主子不开心的,属下一定先问过怎么样让她更生不如死,才去办事!”玉瑜眼神灿亮亮的闪烁着灼灼之光,看的丁紫不禁轻笑起来,伸手又摸摸玉瑜的头发,竟是令玉瑜红了眼眶。 从她被卖入青楼开始,还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她,主子看似冷血心狠,其实心里是关心她们的,好比这回不但没有骂她还夸她,并且提点着她,若是看主子第一印象岂不会以为主子一定处死不听话的下属了。主子跟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主子很好,这是玉瑜此时心中涌现的激动情绪。 听着玉瑜的话,丁紫笑意更浓,玉瑜看似柔的跟水似的,是男人的致命伤,性子却是坚毅狠辣的!这个人她很满意,她过关了! 另一边十刻跟着丁紫的孔阳与卫轩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涌起丝异样,看着丁紫时眼中也是十分灼热明亮。 怜月的事闹的全府不得安宁,丁鹏回来时,怜月自是拉着丁鹏好一阵子委屈,在丁鹏怀时扭扭捏捏了半天,自是激起丁鹏的**,可是看怜月现在这样子两人还怎么办事,丁鹏脸色涨红的劝了怜月一会便借机有公事要忙,却直接去了方姨娘的香满园,抓来一个通房便翻云覆雨了好一会,听的怜月气的一拍床,引的胳膊肘似乎又裂开了,下人跑去找黄大夫,黄大夫黑着脸给弄好后,恨不得骂怜月不消停,再有下一次他绝不会给个下人医病了 ! 这自然是后话,处理过怜月的事,府中正好也为她的事乱着,丁紫便带着喜儿从后门离开,去往安国候府后门。 最近她的事颇多,安国候府她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白老太君倒是很能理解她,从来没说过什么,薛雨还是如以前一样亲切有礼,而且比之从前更为热情了几分。当然这里面依旧有着不喜欢她的人,那便是安国候府人木氏了。 丁紫刚被迎到安和堂,便见木氏坐在高座之上,看着丁紫匆匆赶来,眉梢一挑,冷讽道:“丁小姐最近还真是来去匆匆啊,快进去吧,老太君可等了好一会了,昨个身子又疼了,丁小姐今天可要治的时间久些,不然反复如此老太君身子反倒更不好了。哎这可苦了我们这些晚辈了,看着老太君身子那样的疼,真是疼在心里痛在身上啊,连平日饭也吃不下了。可惜啊我们没丁小姐这个本事,不然也想自己为老太君缓解疼痛了,丁小姐本事当真不小,可好快些治好老太君的病啊!便是雨儿也会万分感谢你医好他祖母的,呵呵呵~” 丁紫的脸瞬间沉下来,脸上顿时黑了! 木氏的话真是彻底恶心到丁紫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会医术,什么薛雨会感谢她。合着在木氏眼中,她为白老太君看病就是为了攀富,便是她如何说的她都只会这样认为。薛雨是很优秀,可不见得谁见到都是花见花开吧,她真不明白薛雨那样气质脱尘的男了了,怎么会有这样市侩又自命不凡的娘,除了长相还像上几分,性格完全没有一个相似之处。 便是什么老太君等了好一会,这是怪她来的晚了!又怪她总是行色匆匆,这也是怪她最近对白老太君的病不上心了,又说折老太君身子又痛,这是在质疑着她看病的医术同时怀疑她根本对白老太君看病时是抱着可有可无,草草了事的心情。 若是如此,那更能看出来,丁紫为白老太君看病那便是完全冲着薛雨的才来治的,为的就是讨好薛雨,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好自贱与薛雨发生关系,直接嫁到安国候府吗 ! 是,她的儿子确实在她脸中是个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活该在她的眼中是根草吗!先不论丁紫本不想给白老太君医治,便是真心为其医治,那也是薛雨上赶着求她的,丁紫如何愿意咽下这口气。 仗着是安国候夫人,想欺负她到家吗!还梦想着直接让她打消念头,自动承认医术不行放弃为白老太君医病,那木氏最是个不孝的毒妇! 便是她真有别的什么心思,也要被她这些话自甘觉得矮人一等,心中有愧,将来嫁到安国候府,只能做下伏低只能任由木氏的各种打压,而不能还嘴。便是她三品女官也该对一个只有品级没有实权的二品诟命三磕九叩,日日来立规据,被折磨的生死不由,理当任劳任怨! 太好笑了吧!先别说这三品女官丁紫将来能许到什么样的家里,便是侍郎府的嫡女护国候府的外祖家,只能来安国候府做个妾?当个妻也要受婆婆欺压,将来以木氏这样的性子,还不得没完没了为了薛雨纳妾,任谁也不可以说出半句不是! 好好好! 好一个连梢带打,她这段时间本就是来去匆匆,诊治时间虽没缩了多久,但确实不如前几次的时间长。不论如何,她都有木氏所说的那些嫌疑的。 好好好! 果然是个傲慢无礼的重臣夫人,说出的话讽刺你无话反驳?! 跟着前来的喜儿气的浑身发抖,恨的正要反驳着什么,却看丁紫上前一步,嘴角勾着抹冷笑,眼中抹着千年寒冰便的寒光,正要说什么,木氏竟然又抢白道:“好了好了,丁小姐快别在我这闲聊了,快进去看看吧,我好像又听到老太君喊疼了,哎哟我这心啊……丁小姐自然是不能体会我这个做‘晚辈’的孝心了!”竟然又是骂着丁紫不敬老不懂孝道! 丁紫眸子如刀子剐着,手指中摸自夹起一枚医用的银针,心中涌起无恨怒气,一勾便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丁紫眼睛却是一瞪,她本来预期的景象没有发生,拐角处却是出现一人,看清那人,丁紫只觉呼吸一紧,心里闪过紧张!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一章 ,吓破你的胆!(有解释) 蓝青凌今日一身深紫色锦锻长袍,领口袖口衣摆边缘缘有金线滚着几层金边,衣衫上绣有浅色白雪映梅的图案,以一条暗紫色腰袋系紧,白玉玉冠束起全部墨迹般黑亮的发丝。清俊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阴阴冷气,半眯着眼睛,却依旧可以让人看到他眼中锐利的神色。 他微吊着眼梢,突然又笑了,笑意顿时盎然起来,丁紫心里是紧张的,她虽不知道蓝青凌的武功有多高,但不论力量还是技巧怕是都强于他,刚才他在这里?可是她怎么没有发现?而且如果他在这里,那么他必定看到了她向安国候夫人甩针的过程,虽然因为蓝青凌突然发出声音针刺偏了,但是那个过程他是看到的。 蓝青凌与云希文薛雨一直相交甚好,比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问,且与云希文还联着外亲的表妹要亲近的多了。安国候夫人说到底是他们的长辈,若是蓝青凌发难,丁紫还真有些头疼。 必竟那针此时已掉落地上,一为物证,蓝青凌也可做人物,她本想暗中甩针让安国候夫人受到点教训便罢的,无辜出手伤人还是有着诟命,而她不过三品女官,也算是以下犯下之罪的。 丁紫心中正在打着鼓,果然见蓝青凌眉头微坚,嘴角勾着冷笑眼睛眯的更细望着丁紫,低沉却不失锐利道:“刚才是你说话打扰到我!嗯~”蓝青凌脸上明明在笑着,只是却让丁紫感觉说不出的阴森怪异,而这话听的丁紫一愣。 眨眨眼睛,抿唇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着蓝青凌问这话的原因,刚才她没有说话,连给安国候夫人请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安国候夫人连珠带炮说了一通,她想说还没来的及说而已。蓝青凌是刚才没有听到,还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安国候夫人出头而指责自己呢? 安国候夫人也愣了下,不过随即得意的笑,因为她也想到蓝青凌质问丁紫的原因,她勾唇冷笑并不说话,只看丁紫如何被蓝青凌折磨吧 。因为儿子与蓝青凌交好的关系,她比一般人更加清楚蓝青凌的手段,而且绝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便是丁紫长的再出色,入不了蓝青凌的眼,他同样可以因为一个不顺眼直接毁了丁紫。若是蓝青凌出手,她还少了麻烦,人不是她弄死的,她也不用担些莫须有的名声。 丁紫心里沉了沉,突然扬起头,勾起浅笑:“安王世子觉得是微臣,那便是微臣了。” 蓝青凌面无表情看着丁紫,冷笑道:“大厅里只有你与安国候夫人,别当本王世子是傻子,你不承认本世子也知道。” 安国候夫人心里得意的笑,哈哈!很好!安王世子就继续发浑吧,直接弄死丁紫,弄不死她也弄残了,她有的是办法毁了丁紫的名声,让她没资格嫁给雨儿,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只听安王世子话风一转,语气森冷无比:“你声音清脆,刚才那道声音尖酸低哑,分明就是个老太婆粗糙的声音,丁紫别以为你是三品女官有点身份就可以欺瞒本世子,本世子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想替人隐瞒却得看我是不是会被骗!” 安王世子在说什么?木氏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了。 “安国候夫人好大的脾性啊,这安国候府你是当家主母,管理中馈想必也是你的事了。”蓝青凌说着话间坐在高位之上,用眼睛扫着木氏。 木氏惊了下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她便是二品诟命也绝没有与安王世子平起平坐的资格,脸上微微一变差点可以说是跳的,从椅子上飞下去。却是完全搞不明白蓝青凌从刚才对丁紫发怒,怎么现在不理会丁紫反而问起她问题,但面子上她也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回世子,本夫人确实管着安国候府中馈。” “是吗!”蓝青凌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言语。 木氏有些咬不准的心里打着鼓,实在有些不明白蓝青凌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要让她以掌管中馈之名弄个罪名治丁紫的罪?丁紫进府可是经过老太君与儿子同意的,若是这么定罪,那边她就不好交待了,她做了多年的孝顺媳妇万不会让丁紫有话说她不孝顺,不让其为老太君治病的。 丁紫趁着木氏思考之际,快步冲过去蹲在地上将罪证银针捡起,直接收回,头也不抬一副你便是看到什么也是看错了的理所当然。蓝青凌一直斜眼眯看着丁紫的,自然将丁紫的行为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挑出不易察觉的弧度,手指暗自摸着腰意绣有暗扣的红宝石,看着红宝石散发的艳丽色泽,眼中却幽暗起来,散发着醉人的色泽 。 “安王世子大可放心,安国候府自有本夫人管治,绝不会让心术不正的人进入来打扰安王世子的,丁小姐今日安王世子在这,你来的也真是不是时候,往日里皆是早晨,再晚也晚不过午膳,今日来的如此之晚,难不成你有千里眼能看到安王世子来府中做客吗?”蓝青凌什么时候来的,木氏也不知道,只不过她现在却自以为蓝青凌问她中馈之事,便是想全权交给她处理,在他看来丁紫不过是又一个爱慕者,这是丁紫令蓝青凌不满了。刚才蓝青凌的话,就是让她自己处理,这必竟是安国候夫他一个男子不好处理,这是让她给丁紫随便安个明声将人打发了。 当然木氏要做的可不止如此,她这一次将丁紫打发了,那丁紫以后就别想再进安国候府,而且她还师出有名,之后谁问起或怪罪她直接推到蓝青凌身上就行。是老太君能问蓝青凌还是她的雨儿,以蓝青凌的脾气,这般被人质问怕是会恼了,到时候就更不是她的事了。反正无论做什么都能将自己摘出去,她何乐而不为呢。 丁紫暗自发笑,冷眼一片冰冷,自作聪明的蠢货! “候夫人,我为老太君医治,她才是我病人,我只需向她一人交待便行,至于我的行踪,我一没犯法,二无不良行为,无需向任何交待。” “丁小姐这是不想承认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不想承认便能混过去的,安王世子就在这里,你说出晚到的原因,本夫人还可以给你求求情,若是你执迷不悟,到时候连本夫人也帮不到你了。”木氏步步紧逼,不将丁紫说的对蓝青凌不怀好意便不罢休。 丁紫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心中越发渗冷,眼中如一块千年玄铁,没有丝毫温度。木氏为了薛雨娶个更好人家的女儿,为人父母希望自己儿女幸福这无可厚非,丁紫不觉得她有多错。可是敢污蔑她的清白来达到木氏的目的,那便是她不能容忍的了。为了木氏的目的与野心便要牺牲她?什么道理! “安国候夫人也是皇上御赐的二品诟命夫人了,做事怎么不问清楚原因,不懂得思考,便如此认定一个人的罪。便是你心中所想,也不该在本女官面前说出来,本女官有何罪那是需要宫中内务府,那是需要太后皇后定夺定罪的,安国候夫人不会以为只法这比我多了一品诟命,就可以任意指摘本女官的不是,定本女官的罪吧。先不论本女官的罪名到底是否成立,可您是不是忘记了本女官的官位是谁给的,你如此说没有根据便指我本性不良,难道是打皇上太后的脸面吗?说他们不会用人,竟用这等下作的女子为太后随侍是吗 !”丁紫面无表情冰冷的看着木氏,木氏一听浑身一震。 “胡说,我岂会说太后与皇上用人不对,你别妄图给我攀污莫须有的罪名!”木氏吓的大叫,她可没有第二个头能给天家人砍的。 “人不过就是有一张嘴,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安国候夫人说你无心,那但凭你一张嘴,便肯定我是了吗!这是什么道理呢,不如安国候夫人给本女官讲讲吧,本女官倒是真的不懂了!”丁紫眼角微挑,眼神很是无辜的回望安国候夫人。 “你!”木氏顿时觉得被噎住了,因为丁紫这话句句在理,她之前确实是强词夺理,她不过是看在安王世子在此地,明显对丁紫不喜欢还有点厌恶,这才会有那翻话。她自然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处理了有官职的丁紫,只不过是想用言语将她轰出府,以后都不敢再登门而已。谁知道丁紫还是个这么能说的东西,简直气死她了,雨儿也真是的,这种不要脸死皮赖脸往上贴的女子岂能是良配,她绝对不同意! “安王世子,本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丁女官仗着有官位,根本不将本夫人看在眼里,本夫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不然岂不会被指摘成大不敬,本夫人还没见过这等强词夺理的女子,本夫人今天算是见识了。”说不过丁紫便向蓝青凌讨饶,明里还要贬人一番,这安国候夫人的嘴也算是溜的了。 蓝青凌摸着暗扣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眼神如一只捕食的雄鹰一般锐利刺人,吓的木氏猛然向后倒退了一步,方才停下,只是心里却是狂跳个不停。 “安国候夫人你可知罪!”蓝青凌突然质问道。 木氏一愣,摇摇头:“本……本夫人不知所犯何罪。” 蓝青凌勾唇冷笑:“本世子还没说话,你便随意臆测本世子的心思,还妄图让本世子戴上污蔑朝庭命官的大罪。我与丁女官无冤无仇,你是故意为本世子拉仇恨,想让本世子染上更多骂名了!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府中现状,老太君成天受病痛折磨,薛雨为其找遍京城城外各种有名无名的大夫,他如此孝心便是本世子也甚为感动,丁女官进府为老太君医病那本是看在薛雨面子上,她刚一过府你们横拦右挡不让她进去医病,你又是何目的,想着你便是掌着中馈却也要听从老太君的命令,你这是想趁机让她被疼死,是也不是 。本世子却是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等毒妇,岂如此不孝狠辣,说,你认不认罪!” 木氏被蓝青凌说的一愣一愣,随后便是被恐惧袭上心头,她从被任命诟命的那刻开始,便很少有人可以说她什么,便是老太她君这个婆婆也算和善,没有故意刁难过她什么。虽然她有些抱怨过老太君偶尔会管府中事务,可是从来没想过老太君早点死,便是曾经有过,那也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而蓝青凌这指责不可畏不严重,这样的指责如果被证实了,她实够被安国候直接休回家了!木氏为人高傲,岂能接受休妻,她心中大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转头看到安静待在一边的丁紫,心中更是大恼。 都是这个贱人,她肯定是个不详的人,若不是她,她岂会有今天这些事! “不,我绝无此意,绝对没有,我岂会想污蔑世子的美名,岂会不敬不孝长辈,世子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些想法,误会误会,这些都是误会!”木氏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蓝青凌冷笑:“最好不是,不然你给本世子小心着点,我可是不会管别人官做的有多大,惹到我不快,准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我言语不当,让人误会了请世子不要与本夫人一般见识才好。”木氏脸上僵的跟木块似的,双眼不断抖动,心里从刚才就一直没平静下一为,砰砰跳个不停,不说九死一生也够她后怕半天的。 丁紫冲着木氏背影冷笑,随即深看了蓝青凌一眼,他……似乎总有意无意帮助她,这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蓝青凌头一撇,双眼与丁紫的眸子在空中交汇,只是随即又各自分开,然而那双眼中的情绪,足够令两人促动的复杂。 丁紫向蓝青凌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内堂之中,大堂里蓝青凌不走,木氏也没有动的道理,她心里对蓝青凌直发怵,不敢动不敢说话,头一直低垂着,只是没一会便感觉有些头重脚清,满身冒虚汗。因为蓝青凌身上一直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怒气?那种感觉令木氏极为不适应,浑自都不像是自己般的不需服,她大口喘着气脸上一片惨白。 “安国候夫人也是长辈,在我面前这么站着,岂不是让人说道,不如坐下等吧,我一会要与薛雨出门,所以在的早了些便在大厅休息,没想到安国候夫人来的也不晚吗!” 木氏心中一惊,嘴角却是抽搐起来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蓝青凌就在这里了,那从丁紫进门后,她的咄咄逼人蓝青凌都看在眼里了,怪不得他会突然找她发难,难道是看不惯她?不然以他与雨儿的关系,岂会给长辈长不自在。但想到这也足够木氏心中不爽的了,就因为是长辈,蓝青凌就该给她几分面子,怎么可以在丁紫面前掉她面子,也太不把她入在眼里,太不把安国候府放在眼里了,还说什么与雨儿是朋友,哼!不过是冲着安国候府的地位与势力罢了。 野心倒是不小,可是安国候府历来都是中立的,蓝青凌想勾搭雨儿进而得到安国候府的支持,别妄想了!她不会同意的! 蓝青凌看着木氏脸上的变化,脸上却是笑了:“安国候夫人好像对本世的话很不相信啊!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我们可有相约,不过刚才本世子说的事安国候夫也要记在心里才好,今天面对的是本世子,下一回面见皇上太后,或者有外人在场。你大不孝不敬天子的名声岂不是要传出去了,您可是长辈了,这些道理恐怕不需要本世子教你吧。” 木氏身子顿时僵硬,猛抬起头,看着蓝青凌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的冰冷与丝丝散发的怒,心被狠狠一**,若不是身子足够僵硬,她此时定会跪倒在蓝青凌身前:“我……我……本夫人那是无言,绝不会有下次,不会……也希望安王世子看在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历来友好的面子上,为本夫人保密了。” “这是自然,不冲着你,也要看着薛雨的面子,我们还算是朋友。”蓝青凌冷淡的道,话却是让木氏吓的身子一抖,一股虚汗“唰”的冒出一层。 蓝青凌的话暗示十足,他是安王世子,是太后的亲孙子,他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势力,便是五个安国候府也无法与之匹敌,他跟薛雨友好不能说与安国候府无关,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关系。因为他是看的起薛雨,两人才交好,若是他哪天看不起,哪天不交好,他随时可以中断他与薛雨的友好。甚至是是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友好。这看似没什么,可是安国候府那便是得罪皇亲之罪,本来这国候府中立便是自保的办法,但若是在招惹了皇亲后,还想中立,那绝对是做梦! 安国候府虽然还有着些兵权,可是跟安王爷镇守边彊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以说蓝青凌能毫不犹豫舍戏安国候府,但是安国候府既然与安王府交好,那便只能被牵连着,不然那后果是谁也不可以想象的。蓝青凌虽然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但那是在当朝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只在有皇子的存在蓝青凌继位便名不正言不顺,他登基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之安国候府与他交好,还不算站队,可是朝庭是瞬息万变的 。木氏虽然是个妇人,但是却还不傻,她突然震惊的发现,从薛雨与蓝青凌交好之时,安国候府已已经站队了,将来蓝青凌支持哪位皇子,那安国候府便是站了哪个队。 突然有一个令她恐惧的想法窜进脑子中,难道当初蓝青凌与薛雨交好就是为了这个!那……那…… 看着木氏的表情,蓝青凌就知道木氏想差了,不过她不悄于解释什么,他说的那翻话就是故意让木氏误会的,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身份,敢怨他!就让她吓个几天吧,一病不起更合他心意,省得给某人找不痛快,惹人厌烦! 进入内堂后,丁紫发现屋子里的人面上都有些尴尬,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歉意,丁紫只是浅笑一下,一摆手从喜儿那拿来工具开始为白老太君医治,先是按摩到白老太君面色微红,自己累的起了一层汗后再施针,白老太君其实在丁紫的几次医治下已好了许多,而她按摩的手法她已讲给伺候白老太君身边的得利大丫环,她施针两三日来一回,按摩却是日日进行,每日两次配合药方内服,白老太君虽还会发病,但是却没有往日发病那么疼痛。 白老太君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是真的有那才学的,也真是的为了救她才答应孙儿要求的,再往深一层的意思也不会没有,可是白老太君却是真正清明之人,而且也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丁紫对薛雨的眼中只有欣赏不包含任何倾慕。只有那蠢媳妇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宝贝儿子,会让全天下女子为其疯狂,还看不起丁紫的出身,在她看来这丁紫是她见过的晚辈中最出色的一个女子了。若是可以她倒是真想丁紫成为她的孙媳妇,她的孙子自是好的,这丁紫也是好的,而且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她是怎么看着都满意。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怕是让丁紫心里有些介怀了吧,她又岂会甘愿进入安国候府呢。 哎!真是会办蠢事!她怎么就让儿子娶了这么个自命清高,却看不开事的媳妇呢! 这里是白老太君的安和堂,里里外外发生的事,她又岂会不知道,便是刚才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下人都一五一十的跟她学了,看着丁紫为她医治,白老太君都觉得这张老脸挂不住。一边一直沉默的的薛雨双眼也是一眨不眨看着丁紫,他也对自己母亲的鲁莽对丁紫很是愧疚,若不是他当初求着丁紫来,她岂会受这些莫须有的指责。愧疚心疼等等情绪让薛雨的双眼定在丁紫身上便挪不开了。 一柱香后,丁紫收针,转身交给喜儿,沉默了一下冲着白老太君道:“老太君现在身体已转好,按摩手发我已交给您身边的人,这针法我也可以传出,以后紫儿怕是不方便再来安国候府了 。” 薛雨一愣,却是白老太君先道:“我知道是我那蠢笨的儿媳妇太不懂事,也太多会说话了,她想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心疼我这老婆子身体,说话才不经大脑,你便别与她一般见识吧。” “丁女官,我娘她是有口无心,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了,请您原谅她吧。”薛雨一抱拳也立即道歉,他今天一身蓝衫,弯腰之时衣服像是水荡而开,发丝绑了半截,另一丝披散在肩上,墨发洒下,只让丁紫觉得眼前一亮,真好似一道蓝与黑的霞光飞过一般。 她心里对薛雨与白老太君都没有反感,也无怨,那必竟只是木氏犯的错,他们二人一直对她礼待有佳,她还不至于将一个的过错无限放大。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她确实无法不介意,她确实不想再来安国候府,碰到木氏的胡搅蛮缠,丁紫摇摇头,温声道:“老太君,小候爷,你们多心了,我并没有怪候爷夫人,只是她给我提了个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窗户,我总是这般偷偷进入安国候府,若被人知道反倒更惹人闲话。我虽然不惧于不属实的流言,可是给我自己惹麻烦的事,我还不想碰。我这些技术说实话不能保治了老太君病根,但是可以缓解病情,可这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好,而一个长期需要治疗的事,怕是瞒不住的。所以我想将针灸之术传于府上之人,但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必定不会拒绝的,不知可否。” 白老太君与薛雨都沉默了,因为丁紫说的在理,当初丁紫会医白老太君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若是被人知道,本来没什么事,可是无限放大后便是事了。丁紫为自身考虑这无可厚非,她们不会因此怪她,只会将引起这事的木氏又怨上了一分,不过这白老太君也是有私心的,丁紫必竟是医者,她随便教个人若是扎坏了她,到时候她赶来是否还为及的便不得而知了。 薛雨也同样想到这个问题,同时又想到若是如此他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丁紫了,心中不免升出一种惆怅来。 看着两的沉默,丁紫眼中精光闪烁,又道:“老太君是在怕府中下人没学过医,所以手法怕是有误,反而延治了病情吧。” 就是这么回事,白老太君肯定的点头,丁紫继续道:“这一点其实我也有解决办法,只是听要劳累老太君了。” “能治我的病,又不能给你造成麻烦,你便直说吧,那是我理当的!”白老太君理解道。 “其实我近日在后街那里盘下一间医馆,那里有我近期收的女弟子,到时候我将针法教给这个女弟子,老太君只需向外人传说是她治好你的便成,这与你我都不耽误 。”将白老太君直接带出府给蒋氏医馆诊治,那里之后肯定不叫蒋氏医馆,她会重装并且改头换面,所以需要一定的权威的人带动引来客流量。蒋氏医馆的位置本就有些偏,靠的就是口碑在做,所以她才要不论任何办法留下蒋太夫子两坐阵,二也是她看上两人的医术。可是她若想开,便不能只是守在后待一角,她必要做好做大的。 这也正是她近日一直在思考的,当她向安国候府人甩针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可是直到蓝青凌出再,她突然想到这个办法更能带去蒋氏医馆。白老太君不好给蒋太蒋凡医治,可是她十名手下里正好有个会医的刘婷,刘婷年纪不大,但能说出医术十人中最好,又是林虎特别为她**出来的,也不会太差。到时将针炙传于刘婷,即能带去医馆的人气,也很好的隐瞒她曾经为白老太君医治,可能引起的麻烦,这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个好办法,这些白老太君中与薛雨都十分清楚,即便他们还想挽留丁紫还在府中为其诊治,却是没脸开口,最后都点头同意。 薛雨送丁紫出屋,犹豫了一下,一步挡在丁紫面前,很是认真的望着丁紫道:“丁女官,我再次为我娘的失礼向你道歉,我娘她很爽快是有口无心的人,请你原谅她,不论你心里有多不痛快,我愿意为我娘请罪。” “小候爷,你无需如此,我知道你是你你娘是你娘的,而且我并没有怨她,你真的无需如此。”扶起薛雨,丁紫心里也有些复杂,薛雨是她少见的孝顺人了,为了祖母可以跑遍京城甚至更远,为了母亲可以三翻四次向她一个女子道歉,她从来没怪过薛雨请求她为白老太君医治。真正不喜的也不过就是木氏拎不清,搞不清现状罢了。只要以后不与木氏见面,木氏不惹到她,她不觉得她与木氏与安国候府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怨。她不是如此轻易的放过木氏,她看到是安国候府与护国候府,她总不能因为木氏不友好的言语,将两府和平的相处打乱。她虽是与护国候府沾着外亲,可若与安国候府交恶,真的与木氏闹开,便是木氏理亏,她也会被人说道,到时候也定会在白老太君与薛雨心里有着一丝怨的,她到底是晚辈,太过强硬对抗长辈总是不敬的。之前她甩针不过是想扎在木氏痛穴下,到时候她暗中拨了,也只是教训一下没想过下杀手。再说她现在虽为女官,可是在侍郎府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心,看重的也只有护国候府,她虽为女官可与安国候府这种开国功勋的家族却是相差太远,她不会蠢的以为自己受太后的眼便无所不能,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 假若她真与安国候府交恶,那么便是太后也会第一个处置了她!她只与太后有恩,安国候府是对大齐有着不一样的存在,在百姓心中也是无上高贵的,那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只有傻子会正面与这样一个府与一府的主母交恶,引来一系列的麻烦事件! 不过她绝不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便别人去捏,白老太君既然用的着她,也只能用的着她,说白了那是要靠她的,那她为何还要留下来受气?为何不能让白老太君付出点回报,而这个回报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白老太君在施针之日嫁驾便行,对于为自身治疗有益的东西,她没可能拒绝让自己承受痛苦吧。 薛雨张张嘴,深深看着丁紫:“你能不怪我,我很感激,谢谢你!” 丁紫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薛雨,在看到后者眼波清亮隐隐散发着某种光芒时,眉尾微挑,最后笑笑:“小候爷如此气度,候夫人会在意也是正常,以小候爷的条件必会找到一个相当且两情相悦的女子陪伴终生,我在此祝福你。” “我要的女子,她……” “看完了,走吧,陪我去骑马!”薛雨刚要说什么,蓝青凌突然跨步走进来,冲着薛雨说了一声,理也不理会丁紫便将人拉走,把丁紫一人晾在原地。 丁紫愣了下,心里不觉有些恼怒,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虽然也有人送她出门,可是如此放任她孤零零在原地,还要特别找人送一下岂能不丢脸啊!讨厌,这个阴晴不定,做事前后不搭的安王世子! 跟在丁紫身后的喜儿也是不悦有皱起眉来,她们到底是客,自己出入安国候府总是不好,安王世子无形中给她们惹麻烦了,两人走到大厅时地,却见木氏还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丁紫心中诧异不知道蓝青凌之后与这木氏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明显有些魂不守舍了,不过想到蓝青凌的性格,怕是绝无木氏的好果子吃。 冲着木氏背影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抹得意,丁紫带着喜儿拉着一名和安堂的婢女便出了安国候府,马车直接驱往蒋氏医馆。 马车直接来到蒋氏医馆的后门,蒋氏医馆因为刚刚发生死人事件,虽然得以澄清,不过不宜马上开业,再加上丁紫要整顿以及重新整理一翻再开业,现在前面大门紧闭,只是挂着一张告示,蒋氏医馆已被盘出,近期会重新开张,敬请等待。 蒋氏医馆后院略有些杂乱,因为丁紫的接手,总要对医馆的所有事物整查一翻,当初以蒋太性命为要下这医馆,她便没想过蒋太父子带走什么,她要的是马安涛想夺的东西 !这些盘查的人都是从组织机里调出来的人,丁紫不怕泄露出去,院子里此时多是放着一些药草,这些人做事还算用心,动的时候并不粗鲁对药材并无损坏。 丁紫看着后院一角晒着的草药,看那每个药材大小均匀,想来蒋太夫子也是爱药之人。 “主子,您来了。”这时刘婷、骆儿,元月与丁宇听信赶过来见过丁紫,丁紫一摆手,不一会蒋太与蒋凡也是赶来了。 本来案子的事了结后,他们夫子便想简单收抬个包袱便离开京城的,谁知道突然来了四人,以丁紫命令接手医馆外,还威逼利诱的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坐堂,银钱不会亏了他们,他们在医馆的事只要不涉及损坏医馆利益,对主子不利,他们便不会限制蒋太夫子的自由,金钱方法也不会亏待他们。 这蒋氏医馆也是蒋太的半生心血,为了自己性命放弃他虽觉值得,可是到底是不舍得的,丁紫一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也礼待有佳,现在又能让他继续待在医馆里,并且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的雇佣让他们没有自由之类的,蒋太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济世救人的办法,他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所以便与儿子还有徒弟都选择继续留下来,当然从那一刻开始,丁紫也算是蒋太蒋凡夫子两的老板了,老板前来了他们自己要出去接待一下了。 “老板。” “蒋大蒋小大夫无需客气,叫我丁紫就行,这医馆要重整,也劳烦两位大夫忙前忙后了,真是对不住了。”丁紫语气温和,巧笑颜颜,便是原来就有怨气也发不出来了,更何况蒋太夫子不但无怨还感激呢,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以后这店便是老板的了,我们这样叫也省的坏了规据。”蒋太却是坚持道。 丁紫却道:“我既然将这店交给两位大夫与我这四个帮忙的,那便是我暂时不会将我是幕后老板的事说出来,蒋大夫就当帮我个忙也好,以后见我来店里就当我是熟客,叫我丁小姐就行了。” 蒋太蒋凡对看一眼,同时道:“丁小姐。” 丁紫笑着点头,这两人还算机灵,不会太过迂腐,而她也需要这种的人才,丁紫第一步自然是和蒋太夫子,但是她也想将二人收归已用,只是人家都是良民,她不是没想过让他们与自己签了卖身契,只是先不说这父子两同不同意,丁紫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只要两人利益不冲突,而她能抓到这夫子两软肋,倒也不怕他们会背叛于她,用人不疑,她还是相信自己眼力的。 蒋太夫子与刘婷四人随后带着丁紫进入蒋氏医馆的后堂,一件较为隐蔽的屋子里,蒋太在屋子墙角摸摸拍拍了一会,打开一个成人男子三掌大小的暗阁,接着小心的端出来一个木盒子,递过给丁紫看。 木盒放在桌子上,蒋太再小心的打开木盒,同时溢出一些土渣子,丁紫有些疑惑的望过去,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心被狠狠揪紧,震惊不已!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月票,又多了两张好开心 在这里我对前面亲有疑惑地方解释下 有亲对丁紫为何碰到极品还要给白老太君看病有疑问 一就是安国护国两府关系不好因为丁紫闹的僵了 二是丁紫是冲着薛雨与白老太君才医不是冲着木氏这事原本跟木氏没有关系丁紫也没想过遇到这种人 就像谁家都有些不着调的亲戚大家总不会因为一个不好样就对她其它家人不理不目睬跟亲人断绝关系吧这不太现实也不成熟 三丁紫觉得她能处理木氏她可以不在意只别过她底线 她是言出必行的既然答应了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这章她换了个对她有利的方法 作者写东西也有局限欢迎亲们提出合理的疑问我们共同努力让本文更精彩 还要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真讨厌又限字数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二章 ,计中计,杀人灭口! 盒子里铺着一层泥土,看那泥土的颜色还很湿润,明显是长时间更换的,在这些泥土里放着一块很怪异的东西,看外表有着一些坑挖曲折的渠线,外形看起来与扒开的鸡脑有着一些相似,只是明显比鸡脑要坚固的多,颜色却是极为尊贵的紫金色。 丁紫为着突然窜入脑子中的想法激动不已,她不禁伸手去触摸,入手十分光滑,表层微硬,不论从哪里看来都与慧绝师傅给她的医书上所说的太岁有着八成的相似之处。 这东西便是前生丁紫也不知道,她是前段时间在慧绝给出种类很生僻的医书上看到的。 上面曾言此物应为太岁,是所有补品中成效最好也是最名贵的东西,长时间食饮具有长生不老之功效,便是那些绝治之症,也有延命甚至治愈之功效。 但那必竟是生僻的医书,里面的记载已经不可考究,便是慧绝师父也只是让她回去好好看看便罢,就当多了个见识,根本没对上面的东西抱什么希望,但是那书中传言应该断绝的东西竟然在蒋氏医馆出现了,也是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丁紫明白为什么马安涛会这么在意了。 前朝甚至很多代皇帝,当他们拥有天下拥有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时,生命的无限衰败,他们永远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消逝成为了他们的梦魔,这时的他们最想要的就是长生不老,永远手握重权永远天才皆归我所有。 前朝也有过为此轻信迷恋那些仙丹的,最后越吃病情越重的皇帝,若是被他们知道有个这种功效的东西,那必要引来争夺,或许还会引来天下大乱。 她现在所在为昀越大陆,总共有着四大国三小国,平时的小争斗不停,大争斗却鲜少发生 。 大齐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国之一,那是因为先帝打下的江山十分劳固,而且地理优越且兵强,人民也很富庶。但其实大齐是个内忧外患的国家,大齐的东北处为四大国之一的南泰,西面是临近小国丰原,再西也是四大国盛产矿石的东木,西南方是以少数人民群居以野蛮著称的大辽,大齐是唯一个被三面国家包围的大国,它是最富有的,同时也是众国眼中的一块肥肉。 大齐国内不得以在国家几大周边常年驻扎着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各国突然偷袭。可是这样的兵力在外,同时也有着隐患,若是带队将军自立为王,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便是哪朝皇帝也都不想兵权外落,可是在大齐这种情况却是必须存在的,皇上表面不在乎,心里岂能不急? 他或许有着十年或者二十年的计划慢慢将兵权回收,或是想到办法让这些将军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再说他又如何肯定这些年里便能达到他的计划? 若是有了这块太岁,便是原来没有的,或许也会生出雄霸天下的野心,因为他有着无限的时间了。 先不论这太岁功效是否有书中说的那么神奇,但这东西若是被皇上知道,必是会被夺走,而见过这太岁或是转过手的,都要死! 若是马安涛得到此物上贡出去,表面上肯定要风光一阵子,盛得皇宠与恩泽。那岂不是让马姨娘春风吹又生,这不是丁紫希望的。 便是马安涛自己留用下去,当成传家宝,对他自身也是有着极大好处的,这种东西别说马安涛那种小人,便是她见着都心动不已了,这东西能催使人类的**,在她看来是个不详的东西。可惜这东西被她看到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想它的去处,这东西不能留在蒋氏医馆里,这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同时丁紫心里又带着一层疑惑:“马安涛如此针对你们,是知道你们手中有此物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看着蒋太藏的这么深这么隐秘,没道理那么容易被马安涛知道,并且还盯上了。 蒋太摇摇头,叹息道:“当初我去尚书府,并没有多想这些,因为从被请到尚书府再到姨娘发病的这系列情况,都是尚书夫人在做,我直道这不过是府内的掩臜事。回来后才从凡儿那里知道,原来尚书府之后还步步紧逼,这才想到或许与这物有关系。可要说到这物件,其实是从我祖辈便传下来,我们一直不知道是何用处,只知道是上好药材,关健时候可以救家人一命,代代如此养到现在,且隐蔽保存着,除了我们父子两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才对 。”蒋太皱眉半晌,还是摇头。 其实这东西在蒋家传了几代,太岁是很好治疗圣品也是口口相传的,之前他们也曾研习过许多医生,却独独没有太岁的记载,让他们对此品并不熟悉。不过身为医者,算是某种第六感也好,他们都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当初也是蒋家祖先上山采药中无意发现的收藏的,而他们也找过很多方法都养这石头,其间几次因为太岁颜色变差两次三翻将其埋入土中保护,并且发现此物泡水喝不比那些参汤差上什么,甚至更好!好处是十分多的,所以他们更好的保存至今,当然如此好物他们也知道若不仔细的保存必有麻烦,之后做了机关,除了当家之主无不可知,这一代还是蒋太自信儿子的品性才提前告知的。 现在见了丁紫的神情,蒋太父子也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引来祸端的,本来他们自行藏着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消息怕是走露了!他们一家老小不能因为太岁获什么利,怕是要受到牵边了。 他们也是识得一些学问的,怀壁其罪的道理也是懂得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因为马安涛这事若不是借由丁紫,蒋太绝无洗涮冤屈的能力,待到事情传扬出去,或是将来引出更有势力的人,他们岂不是只能等死吗! 蒋太、蒋凡父子两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退缩,他们是济世为怀的大夫,不是唱本里那些保家卫国可以放弃任何的护国英雄,在关健时刻他们会尽所能来帮助病人,可这不代表是用他们的生命换取病人的命,他们或许有些小自私,可这是人情,这是现实。他们便是再善良,还做不到为了别人而让自己没命的。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当他们被杀时,这太岁对他们还有什么用? 蒋太转头看向丁紫,动了动嘴唇,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说。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温顺柔和,但是就是这个少女献计救了他,并且恶整尚书府,现在尚书府为自己的丑闻忙的焦头烂额,正因为如此,也是马安涛没有将蒋太他们看在眼里,所以此时才对他们掉以轻心,若是他回过神来,或是再使别的毒计,他们真不知道还能否应对。太岁对他们来说是传家之宝,如果可能他绝对不想将其交给任何人,但不包括此时,识实务方为俊杰,蒋太不敢自夸什么,但是现实他却懂得。 从刚才丁紫的神情看来,她知道此物是什么,恐怕比他们知道的都多,论起医术这少女绝对不逊色于他们,甚至更好 。而论实力,她也比他更适合拥有此物,所以他想转交此物,当然这也是转嫁麻烦,证实自己的贪生怕死,蒋太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过中旬的男人,自降身份又厚着脸皮暗指自己贪生怕死,他总有点过不了自己的关。 丁紫既然接下这个医馆,那这里包括人当然都是他的,自然也包括这块太岁。只不过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后悔,她惹来大麻烦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便马上回过神来。这世上能让丁紫后悔的事情太少了,她做的事就要尽善尽美做到最好,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太岁转移。一是防止马安涛或是其它人盗取,二是能让太岁更加安全的受到保护,三同时也在保护医馆的人。只是这个能安全保护太岁的地方,丁紫一时没有想到。 “此屋不可久留,孔阳你与卫轩留下来暗中盯着这间屋子不能让任何人再接近,凡是可疑的人都给我十刻盯紧了。并且通知和易最近他的任务就是死盯住尚书府,若是可能进府给我盯住马安涛,当然安全为重,不要轻举妄动。其它的人还是各司其职,留守医馆的保护好蒋太、蒋凡两位大夫,刘婷你与两位大夫与我同来。”丁紫恢复冷静后便下令道,接着带人出了房间,然而刚一出屋丁紫便敏锐的发现屋子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丁紫嘴角勾着冷笑,并没有告知蒋太父子,只是暗中冲孔阳打了个手势,后者后退两步无声消失的追去。 丁紫带着刘婷与蒋太、蒋凡来到药房的大堂,此时外面门房紧闭,这里也是个封闭状态,但是采光不错,丁紫便在这里将安国候老夫人白老太君将由刘婷接手治疗的事,刘婷神色颇为激动,她家原本也是开医馆的,只不过她父亲没有蒋太的好运碰到了主子,也是因为诊错了脉害了人命被害死了。小时候她只以为自己父亲是技术不如人意,发生了蒋太的事情她才想到当年的许多盲点,她的父亲怕是也是权利争斗的牺牲者,死的何其冤枉。不过刘婷从小的时候便同父亲一起学医,对医术也很有钻研并且喜爱者,当知道主子的医术还要于她后,她便一直想与方子学习一翻,只不过主仆有别她真没胆说,没想到主子竟然要主动教她,这如何能让她不高兴。 教完刘婷,又与蒋太父子闲聊了会医术丁紫便带着喜儿离开了医馆,离开时,丁紫总感觉有个人在跟踪监视着她,她的唇紧抿着,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快速跟着喜儿离开。 那个身影在看到丁紫手上没有拿多余的东西,嘴角勾着抹笑,转身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马车辗转在后街的街道上,丁紫的心绪却一直不能平静,太岁她要尽快转移,绝对不能放在蒋氏医馆,那里有内奸太岁放在里面已经不安全,但在此之前她要想一个安全的计策转移了此物还不会引起其它人怀疑才好,而且她心里有个疑问 。既然这太岁是蒋家世代相传,总共知道他们有此物的人也不会太多,那人到底是否知道里面到底藏了怎么样的宝贝呢。如果不知道那事情会顺利许多,如果知道的话,那她是做什么这事也瞒不住的,到时候才是最麻烦的事! 越想越烦,丁紫脸上变幻不停,久久没有好脸色。喜儿有些紧张的待在一边,最近小姐聪明许多,她是许久没见到小姐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烦恼,那东西她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知道绝不是寻常之物,喜儿暗自警戒,那东西之事她怕是铃儿和林嬷嬷也不能说。不是信不过她们二人,而是这事看起来很是紧要,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安全的人,她也是想保护铃儿与林嬷嬷,更何况怕是小姐心中也不想太多人知道的。 就在马车赶至街中角,正要前往城南街的拐街时,外面的吵杂声突然大了起来,丁紫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现在为丁紫赶马车的人,早变成组织中可信任的人,喜儿不用抛头露面,然而在外面传来马车被堵的消息时,喜儿“唰”的揭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小姐要尽快出府,这一次她们可是偷偷出府的不可耽误。 却见马车不远处,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软软的跌在地上,身侧两个身着夸张模样很是恶霸的人不断拉扯着她,那女子总算抬头,却是看的喜儿也惊艳了一把。因为这女子给喜儿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是水做的吧。形状美好的杏眼此时哭的微微泛着红,眼泪小滴小滴滚落,没坏了浅淡的妆容还平添了梨花带雨中的我见犹怜,小巧的鼻子不断**,形状小巧的嘴巴因为害怕微微抖着,唇瓣泛着肉红色的诱人色泽,胸前丰满,腰姿如水蛇一般,便是跌坐在那里,也能扭曲成一个奇诡的姿势。她好似害怕的颤抖着,不停的摇头说着什么,那两个无赖样的男子却是不掩脸上**,只看的那女上害怕的展现更为柔弱的一面,引起男子的兽欲。 丁紫也从缝隙中看到此女子,嘴角不禁勾起玩味来:“喜儿,去打听打听出什么事了?” 喜儿愣了下,小姐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出去打听。 “这位大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姑娘看起来好可怜啊。”喜儿扯过一个一直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双眼瞪的圆圆,一脸兴奋的中年女子说道。 “可不是嘛,这姑娘确实可怜着呢 。这女子家里父亲母亲早死了,她是从外地逃难到京城找亲戚的,可惜那亲戚是个混蛋,竟然将这女子骗到青楼里要卖掉,这不这两个就是抢她过去的。哎,这女子也是可怜,听她的口音与谈吐也该是个好人家出来的,现在这些人如此逼良为娼,哪里还有什么王法。可是这种事却是十有**会发生的,谁让人家手中有这女子的卖身契,她便是再洁身自好,进了那里面,还不是被千人枕的货啊,可惜了这么标志的模样,家里父母亲要是没死,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可惜了啊可惜了。”这大娘摇头叹息,眼中有着一丝怜惜,但更多的却是看热闹,心中还在想这三个人怎么胡扯这么半天,还不将女子带走啊。这大婶心中恶毒的想,前几日她那死鬼耍钱赢了几个子就买了房小妾,这些女子看着貌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送去窑子才好! 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是挺可怜的,不过瞧着这小模样就是招人疼,我看这像貌便是京城那些大家贵女怕也是不及的,这要带到妓院我都愿意花钱开一苞。”一个中年男子色色的摸着下巴,双眼嘀溜的在少女身上一转道。 喜儿冷哼,这少女是挺勾人,对男子很有吸引力,可不论相貌与气质那都是与她家小姐无法相比的,不过是些没有见识的老百姓罢了! “就你那死样,还想沾惹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不去死!” “就是,要是开一苞,也是我去!” “我出十两银子买下她!” “我出二十两!” “二十二两……” 这么一闹哄,竟然有许多人开始叫价买下少女,那边争吵不休的三人愣了下,两个男子有些深思,那本来泪水蒙蒙的少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光亮不过因为泪水,以及她弱不经风的样子,没有几个注意到。一直微挑着车帘看着的丁紫,眼中笑意更深,静靠在车壁上看着热闹,脑子里却是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少女让她有了点兴趣了。 就在众人将价要到三十六两时,场面有些宁静,这后街可不是城前街住的多是平民,便也也有些小店铺也不是做大买卖的,难拿出来买一个暖床的小妾这些银两对她们来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我出一百两!”却在这时一道很轻脆的女声突然传来,听到这价码所有人惊了下,然后开始纷纷议论着找着买主 。 “谁啊,不过就是个女人竟然出一百两来买,败家子。”这是出价但是银钱不够,吃不着泛酸水的。 “一百两这够我们那一家子过多久的了。”这是某位捶胸嫉妒的某大婶。 “我看就是个成天花天酒地的无赖吧……” 顿时场子里的人议论而起,反正没有谁替这叫价人说什么好话的,便是那少女也愣住了,抬头直接向声音之地望去。那里停着一个样子简朴的马车,可是她不会傻的以为一开口花一百两买一个人的人身份真如这马车般普通。再说刚才叫价的,若她没听错就是个女子,买她回去不外乎进府当丫环,倒也有可能为家里相公纳小妾的夫人,或者是转卖到青楼,但最后一个可能性太低。青楼那些鸨妈,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根本不会这样叫价,所以前两个可能性最高了。少女眼里还滴着泪,可是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带着期盼的向马上望去。 喜儿听到丁紫的话也愣住了,转身小跑凑到马车听着丁紫说了两句,面色微有些不好的挤进人群里,冲着两个地痞样的男子道:“你们是压她去青楼的人?” 那两个男子也知道喜儿是金主派来的,连忙嘻皮笑脸道:“是是,我们就是,是姑娘的主子要花一百两买下她啊,银子呢!”样子颇有几分急色,那少女眼中也闪过丝阴冷。 喜儿看在眼中,心里冷哼,嘴里也有些讽刺道:“她的卖身契呢!” “啊?”两男子愣了下,喜儿冷笑更深,“我家主子愿意花一百两买下她,那她以后就是我家主子的人,以后的命就是我家主子的,没有卖身契,难道还让你们什么时候想要走就要走了?在这京城混,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说着喜儿眼中带着疑惑望着两个男子,再转向女子时,眼神更不好了。 女子心中微惊:“我……我愿意跟姑娘的主子走,到底进了府中也比进那……那种地方要好,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了,当初你们不过花了十两银子将我买下,这回是赚着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给她们卖身契放过我吧。” 两个男子顿时明白过来,状似思考了一会,眼睛还是嘀溜转个不停,才道:“这丫头要是卖到我们楼里,再好生**一番,绝不止一百两的银子,你们主子只花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到她,未免少了点 。” “对对,少了点,起码再加一百两,二百两……啊,你踢我干什么。”另一男子附和却被身边男子狠狠踢了一脚,本来怒骂的声音在看到那男子瞪视的眼睛也闭了嘴。 那男子痛心道:“不瞒姑娘啊,这丫头我们带到楼里花吃花喝的供着,变着花样的请有名的师傅培养着,看她这模样怎么也能成个风声大动的花魁,到时候别说一百两,便是五百两也是买不下来的。” “对对,一千两,这人就是你的了。”旁边的男子立即附和,好似又看到了金山银山似的。 喜儿冷笑,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个坐地起价的男子,撇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还是那般柔弱,望着她的眼睛好似将她当成了救世主般渴求,换成一个男子还不三魂丢了七魄立即答应,这两人一直谈着价钱,却是半点没说卖身契。到时候付了钱这人是买走了,若这些人真是青楼的拿着卖身契还能找她们要人再给她们定个拐卖人口之名,说不准得赔些银子。而这女子若就是一个良民,足可告她们欺压良民之罪,哪一种可能都对买下她的人是不好的影响,也是烧钱的倒霉事。 想的倒是美!这分明就是三个骗子! 喜儿冷笑,转身头也不回去往马车,当众人以为她是询问她主子的时候,人家跳到马车上,随后马车夫直接扬起马鞭就要离开了。 那两不断抬价的男子愣住了,随后大惊,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将买主惹毛了,立即有些心慌的追上去,她们来这里就是冲着后街的人相效城前街达官贵人单纯好骗一些,这种买卖他们一路都做过几笔的,就如喜儿想的那样,他们以女子柔弱勾人都卖给那些好色之人,当他们花个几十两买下来后女子以各种原因无法圆房,第二日这兄弟二人前去砸门要人,那人被气的一肚子火却只能忍气吞生为了名声再被骗了银子。这三个人是亲兄妹,这般勾当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今天看到丁紫叫价,他们自然清楚这种人必定是不想人知道身份但是极有财势的这才想多要点,谁知道这买主生气了。 兄弟二人连忙冲过去拦住:“这们主子,您看我们这也是说的实情,这培养起一个人来确实要花不少银子呢,一百两确实少了。” “让开!”马车夫抬起手中马鞭便要打向一人的脸,那人大惊连连后退,此时却听马车中丁紫冷淡的道,“你说的也是以后,现在这人可是只花了你们十两银子,我给你一百两都看的起你们,当我是大头耍们,滚开 !” “小姐,求求你发发善心买下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跟这两个败类进青楼,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求求小姐了。”那女子急忙哭求着跑过来,那两男子也是反应过来,忙开口道,“这位小姐觉得价钱不如意价钱好商量啊。” “五十两。”丁紫勾唇冷笑道。 “什么,刚才不是还一百两,怎么这么少。” 喜儿揭开车帘:“本来小姐不过是为府中买一个奴婢罢了,十两银子都是多的,我们小姐给一百两那是看的起你们,五十两都不亏着你们,真以为这颜色就能当个保了。真是无知,也不知道京城晨多少面色好的人,哼还敢狮子大开口,滚开!” “求求小姐,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愿意跟您走,求您带我走吧,求您别让我跳入火坑里,求您了!”少女哭的十分凄惨,让人不禁有些同情。 喜儿冷声道:“拿了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印,人我们小姐就买了!” “啊”三人全部愣住了,喜儿见状一扬头拍着马车夫肩膀就要离开,嘴里却独自不屑的嘀咕道:“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我们小姐要什么样的丫环没有,别说一百两二三百两都拿的起,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这话重重敲在少女耳边,只见她双眼一瞪,狠狠扯了那两个男子,较为年长的一个正是少女的大哥回过神来立即大叫:“五十两就五十两,现在就去过契约。”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哪个大家小姐,进了府中便是做个丫环也绝计不会差多少,若是有些机遇的话…… 喜儿带着两个男子拿着少女星儿的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契,最后以五十两银子买下星儿,这才回到侍郎府。回到侍郎府后丁紫却是直接从正门进入府中,直接去了寿安堂求见王氏。 “祖母,是紫儿胡闹了这两天为了求得更好的医术,紫儿想多走几家医馆暗中再偷师个一二,但是总是出府紫儿总觉得对名声不好便从后门出去了,可是走到半路上碰到个经历十分淒楚的少女,紫儿一时冲动就花了五十两买回来了。可是紫儿院子里丫环不少,快回到府中才想到这丫环紫用不到啊,求祖母不要怪罪紫儿冲动,这个人祖母看……”丁紫掌管中馈这些事她自然能做主,只不过她心知王氏身边调走黄莺还缺个丫环一直没补上,但她不好明说便只能说是自己的不是,不然别人以为她是故意往寿安堂塞人,倒是让王氏怀疑了 。 王氏自然也明白丁紫的意图,倒是对丁紫对自己的敬重很是欣喜,不禁仔细打量了星儿的样子,看到那好相貌,胸大腰细屁股圆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顿时又有了翻计较,府中现在怜月还伤着,儿子身边可没个体已的。而王氏最在意的便是府中子嗣太少,看到星儿的样子,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丁紫笑眯眯的奉上刚得官印还带未全干的卖身契给了王氏,王氏一看更知这人真是丁紫街上偶遇的,乐呵呵的将人给收了。 当晚丁鹏房里便多了一个通房,据说丁鹏喜得这解语花,一整个晚上房中声音便没断过,星儿直接从少女变成少妇,连带着伺候了丁鹏一个晚上,那怜月知道这消息差点大闹起来,要不是身边的丫环婆子拦着拉着,怕是非闹个鸡犬不宁。也是从这晚开始,丁鹏独宠怜月的情况完全消失了,怜月突然意识到,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这星儿是丁紫在路上买来的,府中无人不知,但只有她明白,这是丁紫对她不知量力的惩罚! 怜月惊惧的意识到,丁紫想弄死她,易如反掌,这不过是个警告,丁紫不过一个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可以让她永远翻不了身,更能让她为了争宠付出许许多多,当初若是她安份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怜月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然而便是想到这些,她对丁紫心中也有着恨意难消,表面上却开始在丁紫面前做小伏底,就怕丁紫再对她做着什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晚,孔阳回到侍郎府直接进了紫竹院来见丁紫。 “主子,蒋氏医馆里果然有内奸。”孔阳脸上有些冷峻,声音也十分低沉。 “噢?”丁紫动手翻着医书,她从回府后便找来慧绝给她的所有医书,找到关于太岁的页面,便反翻研究起来,此时头也没抬淡淡应了一声。 “主子,不是我们的人!”孔阳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自己人的话,他们必要毫不留情杀掉,但总算是一起训练过的人,多少有些下不去手,也好在不是自己人,他们可以辣手无情! “嗯……”丁紫一点也不意思,细细看完太一遍后,放下医收,摆摆手,“你过来,我有话说。” 孔阳立即凑近,丁紫低头转声说了几句话,孔阳微微点头,而丁紫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便是手掌直接横在脖子处:“你就这么做,去做事吧,我要听到好消息 。” “是主子,属下们定不辱使命!”孔阳说罢快速消失在丁紫房间,丁紫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脸上表情却有些深沉不消…… 安国候府 白天里丁紫给白老太君医后,她便被下服侍的休息了一会,等起来时已快用晚膳,她简单活动一下,便在挽扶下去了饭厅。此时安国候,木氏与薛雨早已等在此处,见白老太君出现,身为晚辈的她们皆起身行礼,白老太君只是冷淡的点点头,众人落座,白老太君却迟迟不动筷。 身为家中最年长的长辈,她如此别人还怎么吃,三双眼睛皆疑惑的望着她,白老太君冷笑:“咱们府里可是越来越没有规据了,当儿媳妇的连给我这个老婆子布菜立规据都不肯做了吗!这可真是盼着我去死呢,儿你可是娶了个好媳妇了。”安国候木氏薛雨脸上都闪过尴尬。 安国候身为府中主子,府中一举一动他很是清楚,对于木氏今天犯了白老太君烦的事他很是清楚,当初儿子请丁紫进府时便告知了真相,其实若没安国候的同意丁紫也不能悄悄进府无人发现,安国候平时对白老太君也是很敬重孝顺的,更何况古人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岂会不希望母亲健康长寿。今天得知木氏的作法,安国候也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更甚者木氏还招了蓝青凌的厌,更是让很少发火的安国候,气的给了木氏一巴掌。木氏现在脸上还有着手印,她本就委屈,没想到白老太君还在这种时候刁难,她心里真是委屈急了。 可是看夫君与儿子都沉默不语,不为她求请,她也知道今天过份了些。得罪了安王世子,便是她有着候爵位的夫君也是怕的,她倒是可以理解夫君与儿子的,只是对白老太君的不依不饶很是不满,更是对丁紫让她如此委屈痛恨不已,表面上她却只能温顺的起身,任由白老太君刁难。 后街街巷,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下扫看了一会,小心的跑了出来,然而直到他跑出一条街,正要敲某一大户人家的门时,他的身后突然窜出三道人影,提剑直接向这人刺来。那人也是会些武功的,连忙警觉到身后的异动,马上转头侧身躲过攻击,然而那三人的武功却是极高的,他刚躲过一人攻击,另一人更是尾随而来,且招招都是大剑招,手法阴狠无比。男子腹背受敌大敌吃力,他刚躲过一人之间,身后便听到破空之声,此时他眼中闪过冷光,快速闪开前面的剑,一回手却是重重击向身后之人!那人惊了下连忙后退,男子另一记重拳再次攻来,势要一掌拍掉一个敌人,谁知其它二人同时提剑刺来 。 “噗,噗”只听两道破肉之声,男子顿时感觉身上一阵巨痛,“啊”他忍不住大叫一声,此时府中之人也听到外面响动声,不满的叫了一声,“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 三名男子对看一眼,不再恋战的迅速离开,却在离开之前一脚踢向男子腹部,将他踢到一侧地上半天起不来身,受伤男子感觉身下的血流的更多了,同时却松了一口气,他得救了。 那府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那人四下扫看了下,在夜色的遮挡下,他没有看到地上之人,小声嘀咕了一声:“吓我一跳,也不知道得手没有,这么久不来回报害老爷空等。” 正要叫人的受伤男子听到却是浑身大震,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关门,心里惊惧,那人竟然想杀人灭口!他恨啊! 他捏紧了拳头,高仰起头,若是蒋太此时在场一定惊倒在地,因这这不是别人,正是平时爱偷懒嘴甜又很讲义气的小学徒!半晌后他从怀里挑出两封信,一封本来要递出去的塞回胸口,却将另一封从府门缝中递了过去。小学徒扶着受伤的身体踉跄远去,府内,本来守门的门房此时抱着坛烈酒呼呼大睡着……。 而小学徒走后没多久,空无的街上闪出一群人,各个手拿水与涮子,蹲在刚才打斗的地上将所有男子留在地上的血迹全部擦干,好似无人来过一般。至于小学徒,却在走远至城外之时,又被之前的三名黑衣人围住。 小学徒大叫:“他好黑的心,我可是他的人,他竟然要杀人灭口!” 其中一名男子冷笑:“就是因为你是他的人才该死,你知道的太多了!” “涮涮涮”三人同时舞起剑花,这次的出剑比之之前的还要凌厉,小学徒大惊的瞪大眼睛,这三个人刚才竟然一直隐藏实力,不对!他被骗了!可是此时他只能绝望闭上眼睛。 三男之一在学徒身上摸索了一会掏出一封信封,冷声道:“烧了他,不要留下线索。” 紫竹院,正坐在窗前看书打丁紫,突然间感觉到屋中多出陌生气息,猛的抬起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三章 ,移宝!记恨!jian嫁! 丁紫抬眼望去,便见孔阳一身黑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主人,任务完成了。” “事情办的干净吗?”丁紫绝对忍受不了背叛,先不说这小学徒跟着蒋太父子身边,现在也算是她的人,便是没有关系的,她也不能容忍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 “回主子,都按主子命令办的,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信,指使他的人果然是尚书府的人。”孔阳掏出小学徒,今夜本来要交给马安涛的信。 丁紫打开一看,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小学徒只说已经确定蒋太那里有个名贵药材,他们平时看守很严密,里面极有可能有暗道,他隐约猜到暗道的位置准备这两天动手偷过来。他的意思让马安涛尽快将药材拿走,他想要离开。 从信上来看,按丁紫的想法,怕是马安涛无意中得知蒋太医馆收藏了珍贵药材,所以这才派着小学徒前来打听消息,怕是并不知道里面是太岁,那这事便好办了 。而且之前她也做了准备,好在将小学徒直接灭掉,另外一封信丁紫不用看也知道,不过是小学徒为了保命的一些激烈言语,到时候马安涛看了那封信只会以为小学徒见了宝贝所以卷宝而逃,还不会怀疑到它处去。 丁紫眼睛转了两圈,冲着孔阳附耳低声道:“你去……” 孔阳愣了下,眼中有些疑虑,可是并没有问出口,直接从丁紫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只是听命转身出了丁紫房间去做事。 丁紫眯着眼睛,沉思了一记,太岁的最佳藏处会是哪里了? 是夜,尚书府护门打了一个饱嗝醒了酒,还暗自嘀咕,这酒劲还真大,他都感觉没喝几口便醉了,抹了把脸忽然发现门下多了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 信上写着:马安涛亲启。门房也不敢耽误,直接将信交给总管马世,马世接到信时脸色微变,直接去砸马安涛的书房门。 “人带来了?快进来!”书房里马安涛来回的踱着步,他与小学徒本来就定的今日相见一面。 近日里因为府中姨娘官司一案,马安涛已经不知道被嘲笑指责过多少回,便是皇上也以他治家不严,白白冤枉一个颇有名声的大夫而治了他的罪。他堂堂三品吏部尚书管着四品下官员升迁调任之责,竟然被贬为四品侍郎,扣一年月俸,不过好在吏部尚书那是个要缺,一般情况下不会直接将人换掉,朝中对此位争执不下,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人继任他还是管理尚书的职务,可到底他是被降了一级,若是有适合人选,他随时要撤了尚书之职。 这段时间马安涛不停走访各个大人家,送了不少的礼,为的就是将来真出什么事,能看在送礼的面子上给他几分面子,关健时候能为他说些话。这一次走动那,银子就如流水般洒出去,根本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他自然又想到蒋太家藏宝的事。 若真是个绝世珍宝直接献给皇上,皇上一个高兴再恢复他尚书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便是给不了那么大的面子,皇上心里到底不会再厌他,那之后他在弄些政绩出来,尚书之位还是他的! 其实说起来马安涛会知道蒋太家秘密这事来也是个巧合。 蒋太在收这个小学徒前还有一个大徒弟,那徒弟比他亲子蒋凡年纪还大,进门也早,只是天赋很一般,学了十几年还没有蒋凡一半的本事,蒋太倒是没看不起这学徒 。可是这学徒心胸狭窄,总觉得是师傅蒋太不认真教他,只知道教亲生儿子,本身他又是喜欢耍几个钱的。一次被蒋太骂了一顿后,便气的与蒋太翻脸大吵了一架,当晚偷了医馆一些银子便窝在妓院,喝醉时与妓女们炫耀他将来钱途不可限量,蒋太医馆有宝贝。被当时陪酒肉朋友的马安涛之子马可松听到了,马可松拉着这学徒好一顿交好,将这学徒哄的云里雾里的,学徒便迷迷糊糊将蒋太蒋凡经常偷偷摸摸到房间不知道干什么,那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入,他自然认为有宝贝,而且扬言是大宝贝,能长生不老的好东西。 东西是什么学徒既然不知那自然都是他瞎猜的,可是马可松知道这事后直接告诉了马安涛,马安涛立即动了心派人前去查探,而死去的小学徒正是这探子! 去了之后小学徒看到的也是同样的情景,马安涛自然更觉里面是非凡的宝贝,便起了贪婪之心,而府中姨娘被杨氏嫉妒毒死,马安涛自然也是知道。他不过顺水推舟将祸水引到蒋太身上,为的就是占医馆为已有,到时候便是拆了医馆那也是他的事,东西也自然是他的,却没想到闹了半天陪了夫人又折病。而他近期如此之倒霉,马安涛就更想得到这宝贝,他暗中指使小学徒不论方法前去偷,今夜便是他们定的交接时间。 “老爷,他只留了封信。”马世恭敬的递过信,马安涛立即拆开,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立即怒叫一声,将信拍在桌面上。 “该死的!他竟然起了贪心,拿着东西跑了!”马安涛气的胸口起浮不定,双眸虎瞪,简单能瞪穿人的身体一般。 马世吓的一哆嗦,伸长脖子看向那信: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你别想再见到我! 马世大惊,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小学徒贼喊捉贼。分明是他自己见财起义,偷了东西跑到远方享福,却想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根本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赖! “大人,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家伙!”马世双拳怒握,脸上闪过杀虐之情,当初为了查探之事之隐蔽他们不敢找府中相熟之人,这人是在外面找的,只是在当时他们可是狠狠的威逼利诱了一顿,没想到这人还是选错了。到了最后关头竟然给他们撂挑子了!可恨啊,太可恨了! “这是自然,立即派人劫杀,还有派人,我要亲自去蒋太医馆查个究竟!”马安涛眼中闪过阴霾,不亲自己看了他还是不放心 。 翌日一早,去往白云庵的路上悠悠转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不同于以往马车,到了庵口不知给里面看了什么,竟然直接打马进入白云庵内…… 丁紫抱着锦盒直奔慧绝师父的住处。 “紫儿这么急着来见为师,是有什么事?”房间内,慧绝师太正一边翻看着医书,一边摆看着药材,她的房间能进来的只有慧安丁紫,甚至太后前来也要通报一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师傅,徒儿有一件东西要给您看。”丁紫将盒子放在桌上直接打开,慧绝也被丁紫说的来了兴趣,转头探看,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先是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接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左右细看了几遍,才抱起太岁爱不释手的摸起来,脸上像是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一般的,就差放下矜持狂亲太岁一遍了。 丁紫原本一直紧张的心顿时轻松下来,嘴角不禁勾起,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过了半晌,慧绝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涨的通红,手上却不肯放下太岁,一边摸着,一边强装镇定的咳嗽了几下:“徒儿将这东西带来给为师,是有何意?” 丁紫浅笑,世人都说她师傅除了医什么都不懂,不过仗着对太后有恩,便可以如此高傲,连一些重臣家眷想不见也不见,想求医也回绝,因此得罪了许多权贵,却无人敢动她。暗中那些嫉妒发狂的,一直嘲笑幸灾炙祸着,就看着师傅将来将哪个得罪深了,遭来杀手之祸,岂知这才是师傅的大智慧! 不招惹又哪来的祸?反正一个也不见,便是谁不服气那也是没办法,你能奈她如何?这些人总不能不看太后的面子吧。自已被气个半死,也只敢背后讲究师傅个几句,哪个敢当面说上什么,这种的那不过是跳梁小丑,哪里有什么威胁性。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她醉心医术,不愿意别人打扰,可是能在梦寐以求的事物面上还能收回心神,已实属不易。慧绝与丁紫不同,丁紫不论医术再好,那是兴趣但更多学之是为了保命,为了自身利益的,她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但慧绝是真心喜爱,丁紫心中闪过笑意,或许世人皆被师傅骗了,她才是真正懂得忍隐,且做的滴水不露的人。 “徒儿是来找师傅避祸的。”丁紫浅笑盈盈看着慧绝,那边慧绝摸着太岁的手一顿,微微叹息一声 。 “东西虽好,却是福祸相依,你不该得到这东西。” “师傅说的对,当初徒弟也确实因为一时好奇心重收下了这东西,只是此时后悔已晚,哎。徒弟也是想不到这东西放在哪里才安全,想到师傅这里常年没有人前来,师傅一直醉心医学,想必有一个两个地道是放着珍贵药材的,说不定能保它平安。要是放在我那,师傅也是知道的,我家里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不定这东西没放一天便被抢走,到时候徒弟也说不定,哎……”说着这丁紫有些伤心,眼中似乎也马上蓄起泪花洒下,一股很失落又恐惧的气氛环围在周身,慧绝眼角嘴角都一抽搐,竟然没有以往的和善,狠狠瞪了丁紫一眼。 “就知道在我这哭诉,你真以为我会同意吗?”慧绝师太语气不怎么好,但是眼里却闪过丝懊恼,丁紫继续笑眯眯看着慧绝师太,慧绝师太扳着脸,没一会竟然重重哼了一声,跑到一边坐着喝茶。 “我知道师傅这是关心徒儿吧,怕徒儿做错事呢,师傅放心,徒儿对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不过还是需要师傅配合一下。当然也是因为师傅英明神武,我才想找师傅帮这个忙的,徒儿也知道这个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有危险的,先锋本也不想,可是实在找不到满意的人。就师傅不但有名望有本事还最关心徒儿了。”丁紫亲热的挽着慧绝师太的手臂,声音软软的问着,她睁大天真无邪的眼神柔柔望着慧绝,那小眼神中的崇拜与信任,换成任何都难以拒绝。 慧绝忍着想伸手指戳丁紫额头的冲动,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当初我便是看到你这份聪慧这份胆识才收下你的,如何能不帮你。” “师傅答应了?谢谢师傅,师傅你真好?”笑眯眯的抱着慧绝,丁紫心中也划过一丝暖流,有时候人的奇遇就是这样奇怪吧,明明她与慧绝师太不过见了几面而已,但是她内心深处就是选择相信这个白认的师傅。以她前世今生的历练,本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是她根本无法从慧绝师太冲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算计,有的只是别人无幸看到的慈爱,没有丝毫杂志。她真的很难硬下心肠,莫名的信任这个人,不论将来慧绝师太是否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她都不怕的。这份感情便是假的,丁紫也贪心的想,起码这种爱以前她从来没感受过,便当成花钱买教训也是应当的,为了一时贪念,她要面对的便是以后的性命之威又如何?她对自己还有信心,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心,她也相信她有面对将来不会发生的情景时的能力,但愿那永远不会发生! 丁紫离开后,慧绝转身进了内堂,在**摸索了一阵,连按了几钮,床板猛的向下打开,慧绝独身前往地道之中,这地道一开始只有一人身可过,渐渐走了一会已扩展的可容三人同行的大小,四周光滑,臂顶镶着小孔点着火把,发出盈盈耀耀的光 。四周有着几个密室,慧绝推开中间一扇,房间四尺见长,三尺见宽,两侧摆放着全是木架,上面摆满了各色锦盒,慧绝将太岁放到其中打开,看着里面堆放的泥土,微微点头,已知以后如何养护这东西。 放过东西慧绝起身离开密室回到**,整理了下床铺后她这才回到前厅里,此时慧安已经坐在一边喝着茶,看到慧绝出来,眼中染着几丝担心。其实当初慧绝想收丁紫为徒时,慧安是极反对的。慧绝还能以醉心医术为由不见外客,她却不能,她看到的各府朝庭的腌臜事不小,也比慧绝小心多了,也是惯有手段的,不然白云庵不能至今无事一身轻,哪个也不得罪却也不招惹麻烦。且她佛学成就也不是一星半点,岂会看不出丁紫将会经历什么,慧安为了白云庵自然不想与丁紫多有接触,慧绝对是真心看上丁紫在医上的天赋,她这个师姐向来性子倔强又聪明,凡是认定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不是如此,当初师傅也不会将白云庵交给她而非师姐。 “你来了,有事?”慧绝撇了慧安一眼,若无其事去整理她的宝贝药材,慧绝如此做是让一肚子话的慧安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哎,师姐既然决定如此,师妹我也无话可说,但愿她不会让你失望。”慧安直摇头叹息。 慧绝却是撇嘴:“那是自然,我看中的徒弟哪能差的了,你少杞人忧天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慧安还是慈笑的脸上有些松动,最后无奈叹息一口:“她怎么就忘记她这师姐最大优点也是缺点就是护短来的,以前为她不知道跟师傅顶嘴多少回,这回有了徒弟就忘记师妹了?哎,真悲哀,阿弥陀佛……”慧安摇头晃脑离开了。 与慧绝谈后丁紫马上赶回府中,然后只带着林嬷嬷前去寿安堂请安。 一路上丁紫发现今天的府中丫环嘀嘀咕咕不在少数,看着丁紫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丁紫心中闪过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来到寿安堂,却见丁静跪在一侧正哭着求饶着:“祖母,静儿错了,静儿当时是一时候糊涂,这才被猪油蒙了心,静儿当时神智不清楚是真的错了,静儿但凡清醒一点绝不会想伤害祖母和姐姐妹妹们的,求祖母原谅静儿……” 丁紫见此总算明白外面丫环指指点点的原因了,这丁静当初做了那般不要脸的事,被当着府中众下人打了板子,那简单直是奇耻大辱,她竟然还能毫不在意的前来这里找王氏求情,看来马姨娘瘫在**,已让丁静没了嚣张的本事与主意,但这般来求情,说不定就是马姨娘的主意 。要是这样,这马姨娘倒也算是个人物,能屈能伸,可不是所有人都做的到的。 只不过她们想来怀柔政策却下错对象了,王氏与丁鹏是什么人,相处这么多年了,她们不会不清楚吧,说到最是冷漠无情便非她们莫属了。用的着的,他们可以将你当宝,哪一天无用了,他们是最快扔弃之人。现在马姨娘与丁静不就是如此,当初丁鹏对马姨娘好,一个原因是马姨娘色相好也会勾人,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便是马姨娘娘家的作用能给侍郎府带来很大的利处。现在马安涛尚书这位被贬,便是掌着实权名声也臭了,影响也大不如前,现在不过跟丁鹏一个职位,就算他管着四品以下官员升迁,但是本身也无法如原来的雷厉风行,有些官员被降升不满时,还能以马安涛品性不良而上请再审度,他这权利便是有也很容易被架空,空有一个侍郎位对丁鹏以好无用处。 丁静之前又做了那等丑陋之事,简直令人发指,这些都可以算了,可她还伤害府中亲人,偏偏王氏便在其中还受了惊病了好几天,便是现在脸上面色也不顶好,丁鹏哪会原谅她,当初若不是还能嫁到御史府这一点点价值,丁紫相信丁鹏一定会立即处死了丁静。而王氏却是从那件事上真正恨起丁静来了,便是现在跟上说着原谅,那心里也永远没有原谅的一天了。 “祖母安好,紫儿来给你请安了。”丁紫想罢,轻勾唇角浅笑着请安,王氏见她来,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模样,冲着丁紫招招手,丁紫坐在堂上最上座,正好与跪在地上的丁静平行。 丁静的身子顿时一震,不知是吓还是屈辱的微微发抖起来,好一会丁静才转头望向丁紫,脸上还有着泪痕,咬牙切齿道:“姐姐安好,还是姐姐孝顺关心祖母,这么早便来请安,妹妹从前就是太任性又小孩子心性,现在总算是意识到错误了,不知姐姐能否原谅妹妹的莽撞。” 丁紫与丁静的仇可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丁紫却是浅笑着,脸上一片柔和:“妹妹哪里的话,我们本就是姐妹,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要以后一心为祖母父亲着想,我们便是一家人。” 丁静脸上一黑,总算是无法忍藏心里的恨,恶狠狠的瞪着丁紫。丁紫这话不就是指责她不孝顺吗,她今天为的就是来向王氏认错,希望她老糊涂的原谅她,丁静是真不想嫁到御史府去,她虽是**但是想嫁个好男子也不是不可能 。朝庭每年要招大量的人才,便是舅舅家现在有些落败,那在朝庭上也是说的上话的,到时候看到哪个状元相貌较好之人,便是家境差上点,她丁静也可助相公名利双收,到时候她依旧可以翻身。 丁静从宫中回来后也派人又将冯玉华打听了清楚,想着虽然外面传的他如何如何不好,却有些众口矢金三人成虎的嫌疑,她总不能因此认定冯玉华了。或许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只是被人误会罢了。并且重点找曾经发现冯玉华去楚馆的马可松详细的问了,不止马可松,丁静还明里暗里去各青楼楚馆也打听了,结果比她想象的遭很多很多。 以前冯玉华还为了名声遮遮掩掩不敢让外人知道他的荒唐事,从官里出来后他的名声是彻底臭了,那还有什么可忌讳的,竟然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流连在青楼楚馆里几天不会家,便是回了家也是天天窝在房里和府中姨娘能通房行闺房之乐,便是右御史拿着鞭子抽冯玉华这回也是铁了心如此了。右御史为他如此是伤透了心,夫妻两个正想办法将冯玉华带回正途,只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冯玉华享受惯了,岂会改过来。 听到这些丁静心瞬间凉了,这就是她的夫君?牵手一生的人?怎么可以!她绝不能嫁这个该死的男人!丁静在房中哭了很久便找了马姨娘出主意,马姨娘虽是躺在**,脑子却没坏,那边尚书府的事还没平,自然找了也无用,这才想到做小伏低跑来求原谅的事。希望先将这事拖下来,到时候她们也有事情做事,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只是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想的美,也要丁紫同意才行! 王氏听了丁紫的话脸上表情一沉,再看到丁静冲着丁紫狠瞪的眼神,那里面又怒又恨,那样子恨不得撕了丁紫了般。本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便是丁静自己的不是,当初便是与人苟合又是丁紫让她做的?如此犯错还不知悔改,还想假惺惺在她这求得原谅,真当她是老糊涂了,连丁静是真情还是假意都看不出来了! “你到底是我的孙女,以前的事便罢了吧,最近便不要乱跑了安心待在静云院里,等着嫁人吧。”王氏极其冷淡的道,却说的丁静身上一震,她清楚王氏是打定主意要将她懒在右御史府的。 “祖母!你不知道那冯玉华是什么样的货色,他天天只知道风花雪月,**,他半点没有长进,谁跟着他便只有伤心痛苦永远无出头之日,祖母,静儿是您的孙女啊,您怎么会希望静儿过那样的生活呢,祖母你可怜可怜静儿吧 。就拒绝这份亲事吧,静儿求注祖母了,求求祖母了!”丁静失声痛哭,这一回倒时具心实意,谁让这关系她自身的利益呢! 王氏脸上没有松动,眼中还是闪过丝不忍,便是再恨丁静到底是在她眼前长到十几岁的,本来她对这些孙女都有很高的期盼,现在便嫁给那样一个人,也真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折损一个棋子,王氏岂能不伤心呢?! 丁紫脸上冷笑,状似痛心道:“妹妹这意思便是祖母将你推到火坑了?当日里若不是你在宫中办下那种事,祖母岂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嘲笑,这一切都是妹妹不自重何来祖母将你推入火坑之说。再说妹妹你前几日那事……”丁紫涨红了脸实在说不出口丁静的丑事一般,王氏也颓然变了脸色,这是又勾起她的恨了,让她连一丝犹豫都无了。 “难不成妹妹更喜欢那流氓,如此拖延不想让祖母将你嫁到御史府,是想着等他前来接你?天啊!妹妹该不会是对那样的人动了心吧,简直,简直……”丁紫气的瞪大眼睛,脸上明显对丁静的自甘下贱的气恼与痛心疾首! 王氏一听却是吓了一跳,那等丑事若是暴露出去,可比与冯玉私通还要丢脸,他们侍郎府如何能忍得。当初遇险回来后,王氏不放心便派人前去查探了一番,那个院子早已人去楼空,全是破败不堪,一堆的尸体,那黑鬼也正在里面,黑鬼的人被那批后来的全部杀死,王氏这才松一口气,暗想好在侍郎府的丑闻没没外人知道。若是丁静还有着那个心思,自己说出去,以前做的一切全白费了!王氏眼中们过暗恨与狠意,紧紧盯着丁静,最后双眼扫向丁静的唇,眼神越发暗恨。 丁紫在一边看着,心中冷笑,想要毒哑丁静绝计不行,丁静可还识字,真想让她不说出侍郎府的丑闻,就将她双手双脚也砍了或者直接让她暴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丁紫不会说,料想丁静不会蠢的将这些事说出去,丁静是肯定要被送到御史府的,冯玉华以后便是她的天,哪个男人忍受的了妻子给戴的绿帽子,她就是为了自己好也绝计不会说出去给自己惹麻烦的。不过王氏已下了狠心! “你胡说,我岂会对那种无耻不要脸的男人动心,你别胡说污赖我,绝无此事!”丁静急的大叫,她便是不是想嫁给冯玉华,那黑鬼更是配不上她的,说到底那冯家还是高门大户,那黑鬼是什么,什么东西也给不了她,只会让她被所有人耻笑,丁静都恨不得黑鬼叫点死掉。 丁紫冷冷看了丁静一眼,威胁道:“妹妹心里想的最好如此,不然让侍郎府与你蒙羞,可别怪我这个姐姐也不原谅你了 !”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你在府中等着嫁过去吧。”王氏不耐烦的摆摆手,丁紫立即附和道,“祖母,前几日怜月姑娘还找过我,说是爹爹的意思,祖母近日身体不好,府中也没个得利的人,妹示的婚事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去办……”说到这,丁紫微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 王氏本来也没在意,一听到丁紫如此说也愣了记,随即眼中隐下暗芒。竟然又是一个不知自重的下贱胚子,算计竟然算计到一府的嫡女身上,先不论怜月出身如此,她现在不过就一通房,也敢去威胁丁紫,便是她是一个姨娘也没那个本能与资格。这府中真正能指使的动丁紫的只有丁鹏与王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王氏是从后宅摸爬滚打上来的,岂会不知道怜月的最终目的,她不屑的冷笑一声:“找你身边得利的人去办就行,不过就是一些静儿过府需要的东西与他府里的忌讳罢了,你整日为了太后看诊到处奔波,我看着脸都瘦了,好生回去休息吧。段嬷嬷累了,扶我回去休息。”王氏说完,手一搭便进了内堂。 丁静见人走了,脸上再难掩住恨意,跳起来便要冲上来抓丁紫的脸。就是这张脸,要不是这张脸冯玉华怎么会看上她,怎么会几次三翻折辱了丁紫,最后害的她受害了,都是丁紫!都是她的错!不然自己有着大好的前途等着她,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在了! 林嬷嬷快步走过来,伸手狠狠一推,“砰”丁静重声倒地,骨头要摔碎了一般。 “你个老贱货,你敢推我,我是府中二小姐,我是主子,你个贱奴竟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来人啊,给我来人啊,将这个贱奴拖下去杖毙!来人啊!”丁静气的大叫出声,只是她叫了半天寿安堂的下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起来,气的丁静鼻子都要气歪了。 林嬷嬷不屑的冷笑道:“是奴婢无礼了,奴婢只是看二小姐要对大小姐无礼才一时心急失了手,奴婢总算是大小姐的下人,总不能见两位小姐失和,奴婢本意是为了两位小姐好的,奴婢有罪,请二小姐不要怪罪。” “你!”林嬷嬷如此一顶,丁静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丁紫懒的再理丁静,转身离开寿安堂,刚一出寿安堂,丁紫挑头看了眼已升高的太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阳光下闪得灼目耀人:“二小姐的婚事就有劳林嬷嬷去办了,你可是我身边的老人,也是有年纪和阅例的,这些事也是我手上最懂的,不是你办的我还不放心的。” 林嬷嬷笑道:“大小姐厚爱,奴婢最爱办这种事了,奴婢也可以沾沾喜庆,奴婢很乐意 。” 两主仆相视一笑,回往紫竹院。 丁静满心气愤的一路跑着回静云院,就快拐过小道回到静云院,突然有个人从假山后走出来,丁静吓了一跳,一见来人即是怒道:“怜月你个小贱人,你还敢来见我!”要不是怜月的出现,马姨娘或许还不会失宠,对丁来说怜月可不是仇人吗! 怜月眼中闪过丝冷意,却是温顺的先对丁静行礼:“二小姐安好,奴婢给您请安了。” “好,好,好什么好。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怜月你别得意,你便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下贱的下人,我到底是府中主子,你总也越不过我去。不过你也没得宠多久吗,我可听说了父亲身边可又多了个如花似玉,显更加善解人意的通房,啧啧看看,真是可怜手臂的伤还没好,晚上可是要孤枕难眠睡不着了吧!”丁静自从失了清白,便更加口没遮拦,竟然谈起父亲的闺**来。 怜月脸上闪过难堪,却知道今天不可和丁静翻脸,只是无奈叹息一声道:“奴婢知道二小姐的婚事要近了,奴婢正是心疼呢。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哎,奴婢真为二小姐不值,二小姐便是出了那事,可以侍郎府之女尚书府外戚家要嫁个身份差点的好人家也不难,大小姐却偏执意将二小姐推入火坑,奴婢见着也民主疼着呢。当初在姨娘身边,二小姐便照顾着奴婢,奴婢心里是感恩着,当初是大小姐将奴婢推给老爷的,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要如何拒绝主子的命令,奴婢也是不想的,二小姐误会了。” 丁静冷笑,她岂会信了怜月的说词,若是真不愿意,若是真心觉得对不起马姨娘,她受宠这么久的日子,岂会不将丁鹏往揽月院中引,岂会不开解。刚才丁紫可说了,当初便是怜月传了爹的命令让丁紫办这事的,若说丁紫愿意给她个难堪,那这怜月就是想她难堪死了!想借刀杀人,结果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 不过丁静没将心里话说出来,这怜月便是这样的小人才能利用的上:“这事也不怪你,刚才是我气的狠了,你别往心里去吧,嫁到那样的人家,我这一生怕是就这样了。哎!只可惜姨娘还待在府中,我真怕下人们疏忽,以后也没有我在身边,她可怎么好呢。” 怜月心中一笑,道:“二小姐大可放心,奴婢便是揽月院出去的,自然会记得那会恩,绝不让姨娘受苦的。二小姐便是人不在府中,若想知道什么也尽可派人过来问奴婢 。” 丁静笑了:“怜月你是个聪明的,既然我必须嫁到御史府,定要混的风生水起的,到时候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最主要的,我一定会踩着丁紫的尸体往上爬的。” “二小姐有志气,奴婢很是期待!”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算计,而目标皆指丁紫!这个人同时是她们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个时候她们可以是很好的盟友! 侍郎府用一个下人与右御史府谈丁静与冯玉华的婚事,可见这重视重度了,本来就是能谈取妻和妾的问题也没有可谈性了,便是以娶妾小办一场的想法也完全被打消,当黄氏看到是林嬷嬷来谈两府亲事时,立即撇脸便要离开,还是林嬷嬷好心劝着府中无人可办,大小姐不方便出面,黄氏才沉着脸到底定了十天后侍郎府就可抬丁静进府,至于彩礼什么的半个字也没提!林嬷嬷笑着谈了一会便离开回去复命。 她离开后,冯玉华气恨的道:“简直不将御史府放在眼中,竟然如此处理两府的亲事!”冯玉华本来还待在花楼享乐,因为涉及他婚事,才硬是被黄氏派人的带来此地,见丁紫她们做事如此草率心中大是满,这岂不是显得侍郎府看不上御史府吗!他们也配! 但不过是御史府娶个妾,本来也没什么大讲究,其实说是草率,总也不会让王氏或丁紫来谈这种降低身份的事。 冯玉华却不管这些:“娘,这一切都是丁紫那小贱人害的,我一定要娶到她,我要天天折磨她。” 黄氏眼中闪过冷光,她也同样记恨丁紫,但还有一点丁紫现在是三品女官受到太后青睐,若是能娶她为正妻,对御史府现如此的丑闻也能遮掩过去,她也是有意娶过丁紫的:“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反正你娶了她妹妹,将来也是连着亲的,更好说话了。娘一定让你娶到她!” 母子两对看一眼同时点头,眼中有着志在必得! 翌日,丁紫一大早穿戴整齐,这一天连去寿安堂问安也没有,直奔皇宫! ------题外话------ 下章会美男~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四章 ,闹别扭的蓝青凌 此次进宫,丁紫只带着喜儿一人,她出府自有林嬷嬷去王氏那里打招呼,两人乘坐马车,缓缓去往皇宫。 丁紫皇宫此行就是掐着时间,马车行至皇宫时正好是辰时,丁紫拿着太后御赐不需要盘查的腰牌,侍卫看了一眼马上放行,丁紫下了马车与喜儿一路前行至长乐宫,此行皆是小心谨慎。 长乐宫外,刘嬷嬷已早早在此等候,看到丁紫出现马上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丁女官来了,太后刚用了膳,正在喝茶呢 。” “有劳刘嬷嬷在此等候了,本女官就怕来早了打扰到太后休息,没想到却让太后等候,真是罪该万死!”丁紫立马请罪,却被刘嬷嬷给扶起来。 “丁女官哪里的话,您来的正是时候,太后刚用完膳正在喝膳后茶,哪来的久等,丁女官还是先随我去见太后吧。”刘嬷嬷笑眯眯的道,对着丁紫却甚是满意,现在可难以见到如此有规据哪丁紫的人了,得了贵人眼的没有几个还能再保持平常心的。 刘嬷嬷也算是很早就认识丁紫了,那个时候,丁紫看着还像是个莽撞的少女,刘嬷嬷当时第一印象便是,丁紫不过是一个想要攀富权贵,功于心计的女子罢了。她在皇宫中最看不惯的使是这种人,恰恰丁紫便是其中之一。 她想的是,丁紫不过是从哪里打听到太后的消息,所以故意到了那里装成是偶遇,然后得到太后的注意,从而希望能入了太后的眼或是嫁入皇宫或是借此得到更大的好处。当时的第一反应,刘嬷嬷就是想将丁紫就地正法的。 但人有时候的第一反应是错的,便是一开始的疑虑,也从与丁紫接下来的相处中改变了。丁紫或许是有着一些目的,她是想改善自身情况的,但刘嬷嬷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丁紫的迫切。当时候在白云庵她已将经丁紫的情况查的七七八八,一个从小便以保护弟弟为已任,不论名声有多坏也丝毫不在意的还没及茾的小姑娘能坏到哪里去?她在家中的恐怕过的十分辛苦,那马姨娘、丁静当时在上香时所做的一切她与太后也知道,对丁紫的临危不乱与聪慧很是欣赏,到那时她们才真正注意到丁紫。 当初若不是太后的说情,慧绝师太绝无见丁紫一面的可能,自然也不能成就她们的师徒之情。至于太后如何看待丁紫,就不是她能猜的,也不是她这个奴才能评价的。 “有劳刘嬷嬷了。”丁紫拉着刘嬷嬷笑着道,那边喜儿掏出一个很大的荷包往刘嬷嬷手里塞,刘嬷嬷本来推据了一下,见喜儿态度坚决要给便也收下了。 其实到她们认识到这个份上已不需要这些礼,不过在宫中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默认的礼数了,不是丁紫有意讨好,不给反倒让她多想罢了。 刘嬷嬷带着丁紫喜儿从大厅穿过,来到了太后接见亲眷的内厅,太后正如刘嬷嬷所说在喝着茶,旁边两个打扇的侍女,一旁的满月满园也站在一侧伺候着,看到丁紫进入友好的冲她笑笑,丁紫回以一笑,跪下身:“微臣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康安 。” 今天太后身着一身云锦绣八仙献寿的袍子,头上戴着象征富贵又健康的福寿绿雕成的八宝簪,脸上并未上妆,显得很是慈眉善目,此时温柔看过来,让人觉得有如春风拂进,却是无法遮掩其精明的眸子。丁紫脸上也挂着笑回视,太后招手:“起来吧,在哀家里这没那些个规据,坐吧,最近过的可好?”说出的话像是唠家常一般,更显得她是个和善的老太太。 丁紫却没坐,只是站在满月下首回道:“回太后,微臣一切安好,让太后惦念了,微臣惶恐,特前来请安道谢的。” 太后看着丁紫淡笑不语,今日的丁紫依旧是一身浅紫色,腰上系着同色丝绸腰袋用银线勾勒出祥云图案,头上只有两只碧玉簪,两只精美的金步摇皆戴在脑后插在髻子之上,不招摇却也并未失礼,倒是个惯会低调的打扮。这也一直是丁紫自保的方法,但若有人上赶着找罪受,她也绝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让丁女官把把脉,人多了我心烦再错了脉。”太后摆摆手,除了刘嬷嬷与喜儿,其它下人都被打发下去。 丁紫又行了一礼,任刘嬷嬷搬了小凳坐在太后下首,便为太后把脉。 太后身体倒是无大碍,只是丁紫把的时间却有些长:“太后脉相平和,身体很健康。”按理这把完就该完了,丁紫却依旧认真的保持着一个姿势。 太后轻笑:“有何事直接说吧。” 丁紫虽是太后的随侍,可一般不经太后传招是不用来皇宫的,丁紫不招便来必是有事的,而能让丁紫如此的想必也不是小事,太后自然要打发了身边的人,越少知道越好。只是丁紫却是个谨慎的,到现在也不说,丁紫愣了下,犹豫了会还是道:“据不知名的古籍记载,世上有一种极品药材——名为太岁,据传它有改善身体长生不花延年益寿的功效,对付疑难杂症都有很好疗效。” 丁紫感觉太后的脉相徒然一变,快了起来,同时感觉太后的呼吸一紧,她收回手,站起身来立在一边,小心看着太后的神色,却是一瞬间的欣喜又转为平静。 太后已经年迈,再不是年轻时的身强体壮,又接连中毒两回,身体是大不如前的,可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如何不想要这太岁,只不过丁紫可以想到的,太后也自也会想到 。 只一会,太后平静道:“可惜了是古籍中的,若是真有,自要拿给皇上尝尝的。” 丁紫面露感慨:“微臣也很是婉惜,当时还对有此等功效的东西也是倾慕不已,可惜那是古籍上记载传说中的东西,不然也可找人去寻寻,说不定真会有呢。” 太后摇头道:“若是有倒是好,可不存在的东西却要耗费势力去找寻,劳民伤财,岂不让人指道,我大齐皇室岂能做如此糊涂之事。” 丁紫眼神微动,又道:“太后所虑很是,太后不愧为太后。” 刘嬷嬷在一边听着却没有二人这么平静,她是太后身边待的最久的人,自然最是希望太后身体好的,但正如两人打哑迷所包含的意思,这东西却是不能轻易面世的,虽然那不过是传说的东西,可若被有心人提及,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论是太后还是丁紫都不希望这东西引起来大麻烦。那东西被丁紫早做处理也好,否则引起的连锁反应,任谁也想象不到。 此事就此做罢! 此时没人,丁紫被太后拉着手坐在一边,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丁紫一直笑容冉冉的陪着太后说话。 “听说侍郎府要办喜事了?”太后忽然问起丁静的婚事,丁紫却毫不意外,只是点头称是。 “到底是你妹妹,哀家还想要不要派人去见见礼呢。” “这真是妹妹的福气,太后真是厚爱了,不过妹妹不喜张扬,所以婚事一切从简,我也不好拂了妹妹的意思,侍郎府与御史府倒是对这婚事很满意的,说起来她二人也是在皇宫结了缘,心里都存了份感激呢。”丁紫勾唇笑道。 太后微微点头:“倒是两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们若想进宫谢恩倒是不必了,让他们顾着自己的日子便成,小辈过的幸福才是老辈人的福气啊!” 丁紫感谢状道:“太后宽大仁慈,还能想到妹妹与妹夫,真是他们的福气,微臣在此先带他们谢过太后的恩德,接下来新婚燕尔的,该他们自己开心下 。” “天下都是哀家的子孙,哀家自然都要关心一二的。”太后摇头叹息道。 丁紫眼中闪过丝皎洁,笑眯眯的:“还是太后智者多虑,连他们这种小辈也惦记,那是他们的福气,将来他们要感谢才是。” 刘嬷嬷听着太后与丁紫的对话,老脸也有些绷不住,眼睛眨了眨,嘴角微微**了两下。 她从前就觉得太后说话很多时候隐含的暗意太深,不过在这后宫之中,那样是必须的,刘嬷嬷也算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有些习惯了,现在又来一个却是听的她有些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不禁为丁紫有些心疼,丁紫可不是生在皇宫这种一国争斗最疯狂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就已经复杂到那种地步了吗?还是侍郎府的各个败类,阴谋暗害不断,让丁紫被逼到如此呢,但不论哪一个,让她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心机,不是什么令人高兴,却是让人心疼发愁的事。 不得已的成长,往往带着伤痛的,或许因为丁紫救了太后两次,已算是刘嬷嬷的亲人,她渐渐对她有了些类似于亲人般的关心吧。 哎……刘嬷嬷也不禁感慨,在太后身边久了,看的东西多了,只会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冷,为了不给太后不必要的麻烦,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便是亲人她也不再亲近,也不过固定时间往家里带些银子,已经不来往了。难得再有个让她觉得想要关心的,刘嬷嬷自然那公情意就更是藏不住了。 两人这般谈着,满月走过来禀告:“禀告太后娘娘,安王世子求见。” “噢,凌儿来了,快让他进来。”太后这话才刚说完,便见蓝青凌大步流星进了内厅。 一身玄色劲装紧贴在身上,将他完美的体形展现出来,宽厚强劲有力如一头美丽的豹子,散发着危险却又致命的魅力,此时他面色平和没了往日的不近人情,那清俊无双的相貌好似又镀了一层光亮,便是丁紫自为不会为美色所迷的人,也不禁愣了下,面露几分惊艳。 随即在看到蓝青凌似笑非笑望过来时,脸上不禁一红,随即撇过头又马上起身低头向蓝青凌行礼,“世子安好。” “皇祖母今天精神很好,有什么开心事?”蓝青凌只是冲着丁紫一摆手,走到一个旁坐下道 。 “你来了,皇祖母自然是开心了。”太后冲着蓝青凌直笑,那双精明的眼睛是无法也掩不住宠爱与喜欢的。 丁紫微微怔了一下,那日为太后施诊时她便注意到,蓝青凌对太后很是关心,发自内心的担心。看着太后对皇上都没那么上心,这隔了一辈的亲情竟然能好成这样?不过想想也对,皇上必竟久坐高位,怕是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得已对任何人都存了几分怀疑了,如何能全心付了一份情,对太后的尊敬怕是也掺杂了别的东西的。 “那孙儿可要更常来打扰皇祖母了,孙儿最爱看皇祖母开心了。”蓝青凌脸上明明极其冷淡的,说出这话不禁有些肉麻。 丁紫噎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望了蓝青凌一眼,似乎不适应的抖了抖。心中还道,这安王世子突然这么会说话,还真让她无法适应,原来他最会说做的就是定人的罪,没事找人麻烦。原来他还有这一面,丁紫差点先入为主的认为蓝青凌就是长了那张冰块脸呢。 似乎察觉到丁紫的怀疑眼神,蓝青凌转过头来,脸上沉了一记,冷冰冰的眼神狠狠瞪了丁紫一眼,丁紫挑眉嘴唇轻轻抿起,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很是无辜。 一副不论你刚才看到感觉是什么,那绝对是你错觉,现在才是真正的我,我就是这表情,就是你看错了,就是你看错了的样子! 蓝青凌不禁有些气结,他的感觉从来不会错,自然感觉到丁紫那怪异的眼神,现在跟他装无辜,晚了! 蓝青凌双拳紧握,张嘴刚要说什么,刘嬷嬷笑着道:“看奴婢糊涂的,世子来了好一会了还没安排上茶呢,满月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还不快去倒茶拿点心给安王世子享用。” 满月立即跪地请罪:“是奴婢疏忽懒惰了,求世子原谅,奴婢这就去做事!”满月一脸诚惶诚恐道,好是委屈。 满月也确实委屈,那茶明明就放在一边哪里是她没做呢,不过她也是明白刘嬷嬷的意思,对丁紫印象也很好,这个罪她还是愿意认的,再说安王世子也不会轻易处置长乐宫的人,这点她还是清楚的。安王世子便是再混,对太后却是真孝顺,他自然也不敢在太后这里闹打太后的面子,所以这气他只能自己咽 。看着满月匆匆离开,他面上更气,看着丁紫的眼神都冷森森的,只不过此时一点不让丁紫害怕,反而觉得蓝青凌有点像纸老虎,余怒尤存,却没有真正老虎的锋芒必露,至于原因是什么,便只有意会使好。 太后倒有些玩味起来,看着蓝青凌与丁紫互动,精明的眼中闪过丝丝亮光,嘴角也慢慢勾起,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也不说话。 刘嬷嬷解了丁紫的围,便退到一边,蓝青凌见此心中更是有气,他倒是没想到丁紫不过进官两次,竟然连太后身边的人都收买了,她倒是会做人! 蓝青凌眼中闪过杀意,丁紫是很聪明,可是太过聪明了,连太后身边的人也敢动,岂不是陷太后安危于无顾,太后身边不需要不自量力的人,更不需要背叛者。然而这情绪一闪而过后,又被她压下,看着低声与太后说了两句的刘嬷嬷,以及满脸笑意的太后,蓝青凌松了一口气。他怎就忘记了他这个皇祖母最是精明干练的,谁能在她这里讨到便宜,丁紫还没那个能耐将太后陪嫁丫环收买的本事,但是让刘嬷嬷这么维护还是令蓝青凌很是不爽! 难不成所有人都认为他杀人不眨眼,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么冲动,什么人只要想动就动了?他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他看起来那么蠢! 想着想着,蓝青凌眼神又有些不善,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是阴沉沉望着丁紫,不一会静坐在一边端着已经换让满月换了新茶,只是不断撇着茶叶,直到水面全是黄澄澄的茶水,也还是不饮用。 太后忽然好笑起来了,这个孙子竟然闹起脾气来了,呵呵,他有多久没有如此别扭了,真是快笑坏她了,太有趣了。 丁紫在一边看着也大感惊奇,微微张着嘴,流光异彩的眼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她若是没看错这安王世子是生气了,可又不敢在太后面前生气,只有用这个方法排泄怒火,倒真是个……嗯,怪异的办法。那杯盖都快被磨平了吧,呵呵,她倒是没想到平时在外面嚣张跋扈的安王世子,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气鼓鼓的样子像猫还是狗呢? 哎如果安王世子知道她如此想他,怕是会气的抓狂吧,可是丁紫便是忍不住如此之想,像她曾经养过后来丢了的炸毛猫,像是有那么点,不过蓝青凌生气的水平可比那只猫强多了。此时若有外人在场,怕是难以发现异样,她倒是有些期待,若是此时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进来,撞上安王世子这个枪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真有些期待了。 也不知是不是丁紫有预知,此时满月又进来报,皇后夏贵妃带着若琳公主与佳倩郡主前来问安了 。 蓝青凌眉头明显一跳动,将茶杯摞在一边,八风不动的坐在椅边,眸光一扫面无表情看向门口,这是要找倒霉鬼了? 丁紫忙起身站起,扫过微沉下脸的太后与蓝青凌,也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的低着头。 不一会皇后首先款款走近,一身金红绣莲枝的禙子衫,头上首饰华丽尤其一只九尾凤钗展羽飞扬,显得她尊华大气,脸上浓妆淡抹笑容得恰,步子平缓却很有重量,倒真有一国皇后的端庄。另一边的夏贵妃依旧是媚颜娇态,每走一步都莲步生枝柔弱又不失媚态,一身娇黄的纱衣,显得她更加轻灵更加年轻更加水嫩,脸上妆容略浓,头上同样饰品华丽精致,却无法遮掩她那一笑一媚之娇颜。另一侧的蓝若琳一身蓝衣也是娇俏俏皮的,头微扬着,很是骄傲的抬着下巴,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不过身为公主倒是有着几分大气。至于林佳倩一身红衣,妆容打扮很是夺目娇美,她的五官本身给人的感觉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可是每次的穿着却都是张扬的艳色,倒是有些遮掩本身的气质。 便是看四人的打扮装饰,不禁让丁紫有些感慨,这就是嫁人与未嫁人的区别?便是蓝若琳与林佳倩本身年轻相貌又不凡,可说起配戴衣服却远远不如皇后与夏贵妃,这怕也是嫁人与未嫁人的区别,也或许跟各人天赋有关,论起讨好男人这些小姑娘哪里是老人的对手。 林佳倩一进屋,一双眼睛便不由自主落到蓝青凌身上,只见他淡漠的坐在一边,便是如此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贵气冷漠又俊美的让人心动,这便是她从小发誓要嫁的人,这样的男子她如何能不为她努力呢。只是一转眼却发现丁紫就站在太后另一侧下首,虽然行为举止都是恭敬的,却是令林佳倩极为不爽的,她从刚刚着迷于蓝青凌的神识中回过神来,眼中只有不尽的冷意看着丁紫。 这个丁紫为什么这么命大,第一次在护国候府,她让自己的丫环假扮护国候府下人骗云希雨离开,又挑拨吴美芯故意找丁紫麻烦再找人将她支走,故意带到冯玉华的面前,就为了冯玉华能借机毁了她的清白,丁紫到底不论生死就不是她管的了。谁知道冯玉华那个废物,她做了这么多事,自己竟然被一个下贱如小倌的戏子给迷住,还将自己丑事暴露了。丁紫倒是幸运,好运的迷路了才躲此一劫。 第二次在皇宫,马可儿早早便暗示着侍郎府那个从尚书府出来的姨娘与庶女要设计丁紫,这一次计划很全面,下药带人,让其与冯玉华苟合都是一丝不差的 。她不过派人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们,虽然她也没想到夏贵妃还从中帮了她的忙,可是事情发展的很顺利,人都安排好了,丁紫也被扔到**了,就差办事了,她的人过来禀告她这才带人过去。怎么知道到了里面却变成那个废物庶女与冯玉华苟合,且行事竟然比想象大胆不知道多少倍,林佳倩不得不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丁静自己想攀高枝,所自己姐姐嫁的太好,所以从中作梗,才会上演了这样一幕?林佳倩觉得丁静可能在利用她,这让她发火了很久,不过倒是让林佳倩看的清楚了,这丁紫在府中很不得人缘,那里面一个比一个盼着她身败名裂早点死掉! 当然另一层疑惑也不是没有,丁紫那时的情况明明是中了药,最后怎么会没事,她怀疑有人救她。可那个时候她一没给太后治毒,太后还不认识她,二丁紫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除了护国候府的人谁会在乎她,可那又是谁帮她的。不是她演戏自救,就有可能是别人,若是前者,那这个丁紫可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了,若是后才,可那相救丁紫的又是谁? 突然她眼神扫向一边的蓝青凌,心狠狠被揪起,该不会就是蓝青凌吧!难道蓝青凌看上丁紫了?他们才见面几回,丁紫还没有她对蓝青凌的熟悉,便是长相她也绝不差于丁紫,论起身份地位丁紫更是无法与她相比,林佳倩实难相信。可是此时蓝青凌与丁紫同时在这里陪着太后,便不得不令林佳倩多想了,她心绪无法平静,脸上表情也阴沉恐怖起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直到被蓝若琳一把拉住才猛的回过神来。 便见皇后夏贵妃与蓝若琳还维持请安的姿势,唯有她呆呆站着,太后露出不满的眼神,她惊了声,立即跪下:“佳倩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康安。” 另一边蓝青凌与丁紫也开始行礼:“皇后夏贵妃安好,侄儿有礼了。” “微臣见过皇后夏贵妃若琳公主佳倩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了吧。”太后皇后各自摆手道,丁紫在一边站好,其它人都相继落座。 皇后冲着太后端庄的笑着:“臣妾今吃了早膳便赶来给母后请安,和夏妹妹在路上遇到便结伴来给太后请安了,没想到我们还是来的晚,青凌与丁女官都是晚辈的表率,对太后可是诚心实意的孝顺着呢。若琳和佳倩你们两个可要学着点,本来还争着吵着要来伺候太后,还是晚了,该打啊。”皇后嘴上是斥责蓝若琳与林佳倩,却是有意指摘蓝青凌与丁紫无事献殷勤,暗指他们别有所图呢 。 “母后说的是,是若琳贪玩误了时辰,还请皇祖母别怪罪,若琳明日一定早早便来给皇祖母请安,掏心掏肺的伺候皇祖母,皇祖母可不要不疼若琳了啊。”蓝青琳不敢对蓝青凌表现火气,却是冲着丁紫冷冷扫去一眼,快走了两步窝在太后一侧,捥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你这个淘气鬼,爱玩就爱玩吧,还拿皇祖母说事找借口,你可别天天天不亮就来,你皇祖母还没醒呢。”太后一直是浅淡的笑着,此时轻捏了蓝若琳的手臂,有些无奈的道,蓝若琳顿时笑开直道不敢,两祖孙相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丁紫也是头回见到太后笑的这么开怀,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这论做戏的功夫,皇后可还差的远了。 说到底太后是一路玩心计坐在这个位置的,皇后还年轻,经历到底不如太后,又如何是太后的对手。只不过丁紫一直有些疑惑,太后两次中毒到底是她故意还是疏忽了,太后一直没明说过,她也只能在心里猜猜而已。若是疏忽,那这个人会是谁呢,竟然能让太后都无察觉呢? 林佳倩也连忙起身向太后行礼告罪:“佳倩起了身,便想来为太后请安,可又怕坏了规据,所以先去找了若琳公主才随皇后娘娘过来,佳倩真是失礼了。”林佳倩声音轻柔动人,样子又很真诚,任谁也难以怪罪。 更何况她未经传召是不能直接等在太后宫外求见请安的,被有心人知道那便是不怀好意,可她与蓝若琳相熟,两人经常见面一起玩耍,林佳倩先找了蓝若琳,便能顺理成章过来请安了,只是中间多了两个步骤自然要慢一些了,虽是慢了又显示了她的诚意。 丁紫冷笑,她看可不是吧。她可记得表姐说过,这林佳倩是极其迷恋蓝青凌的,她看就是林佳倩算准了蓝青凌今天要来,或是监视蓝青凌知道他来了皇宫,这才进宫装作来太后宫中请安,不过为了多见见蓝青凌吧。她这种追求方法倒是执着和费劲,不过很有诚意与用心,想必是真的喜欢蓝青凌。 可那蓝青凌从头至尾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便是林佳倩如此说也没有一丝好模样,显见对她毫不在意的,甚至林佳倩如此说蓝青凌眼中还闪烁过一层危险的冷光。林佳倩这颗心肯定要付错的,偏偏她毫不自知,总以为时间长了用心可以打动一个男人,也算是她的可悲。丁紫很清楚,这种办法不但不会赢得男子的心,只会将他们推的越来越远,甚至直来越厌烦林佳倩。 丁紫一点不可怜林佳倩,只是冷眼旁观着。不论蓝青凌如何对待林佳倩她都不觉得过份,她与林佳倩一无冤二无仇,她可以任性妄为的将她当成假想敌,处处与她做对陷害她,若不是她自己有能力躲过,这换了其它的小姐此时已经被林佳倩败坏的名声烂臭到街上,成为人人嘲笑的**了 。到时候谁会可怜她?又有谁知道她的无辜,谁又会听她的解释! 林佳倩的做法实难令丁紫苟同,感情一事岂是他们可以改变阻止的,更何况她与蓝青凌见面不过数次,每次都还带着几分针锋相对,又怎么可能是彼此有好感。林佳倩如此不问清红皂白对付她,怕是在她之前不知道被林佳倩处置过多少爱慕蓝青凌的女子。 突然!丁紫眼睛微睁,一直以来外界都传言蓝青凌是个残暴,对女子全无怜香惜玉的男人,让人又是怕又惧。可除了在白云庵里,丁静因为不会说话又是在蓝青凌为其母祭拜时不自量力示好,蓝青凌才打了她的板子,其它的那些个都是听说的,丁紫从未亲眼见过。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何况有时候眼见都不能全信,蓝青凌之前到底为什么害了那么多女子又有几人知道,只不过三人成虎将事情传扬出去了。那些女子或许真是蓝青凌叫人打罚的,可是因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呢? 丁紫觉得她几次见蓝青凌,他不是个没有头脑冲动之人,同时得罪了权贵又传出他残暴的名声一般人都不会如此做的。除了他自己愿意并且配和毁坏自己名声,但这个配合之人,丁紫突然想到一人,便是林佳倩。 见了第一面可以对她产生敌意的人,她的占有欲已经能用变态来形容,而那些分明就爱慕蓝青凌的,岂不更是林佳倩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她有意挑拨这些人犯了蓝青凌的忌讳,一是铲除了情敌,二也将蓝青凌的名声败坏。那些真心关爱自己家女儿的,自然不敢将女儿嫁到安王府去,便是那些当子女为棋子的,也要思考个蓝青凌如此残暴的性子,视女人与草芥的人,他们别一个示好没弄成,反而惹来怨,心里自然要掂量一点。 另一些不冲着讨好蓝青凌的清贵之家,那考虑就更加多了,不能充分保证子女幸福或给家族带来助力,绝不会嫁过安王府去。这也是为什么蓝青凌已到十八岁这个年纪,却连个订亲都没有的原因? 若是如此林佳倩当真是变态,如此恶意败坏一个人的名声,还是自己心爱之人,为的就是让他身边没有女人,为了就是等到自己打开蓝青凌的心做准备,若是她永远打不开蓝青凌的心呢,她想蓝青凌永远孤身一人不成?在此期间她还会害更多的女子,她是想她得不到的,所有人都不可以得到,她要毁了蓝青凌? ! 这种想法简直偏执的恶毒,丁紫总算明白一点,林佳倩与蓝青凌也算是门不户对,林佳倩相貌气质才学都是不错的,为什么他会不喜欢。以蓝青凌的本事,岂会不知道林佳倩的想法与做法,他会配合或许是还不想成亲,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他那样高傲的人如何能忍受别人算计着她呢,所以以蓝青凌的本事,林佳倩倒追的事传遍了整个大齐,外人表面对她客气,背后就差指着林佳倩脊梁骨骂她下贱不要脸倒贴,却无法赢得蓝青凌心了,甚至更恶毒的,怕是会传的她**不堪,根本配不上蓝青凌的话吧。 蓝青凌不但不会对林佳倩的爱意有所回报,反而会恨不得什么时候弄死了她,林佳倩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蓝青凌说不定现在就在等着什么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直接弄死她呢。 只不过被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上,也是蓝青凌的悲哀了吧,他也真够无辜的。 丁紫不禁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蓝青凌眉头微挑,撇了丁紫一眼,脸上闪过丝纳闷。 而两人的眼神这一交流却正好被林佳倩看到了,她顿时感觉火气全升到脑顶,气的拳头紧紧的握起来,阴狠的瞪向丁紫。丁紫果然对青凌有意,她看丁紫今天会来皇宫,怕是也暗中调查了青凌的行踪,这才眼巴巴的跟到皇宫来,就是想来制造个偶遇的巧合,想让青凌对她另眼相看! 丁紫纯属作梦,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林佳倩看着同样看丁紫不顺眼的蓝若琳,心中转了几翻,顿时冷冷笑起,她最近可是查到一些事情啊,绝对可以让丁紫死的很难看。 此时太后已与皇后夏贵妃交谈起来,蓝青凌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林佳倩走到蓝若琳身边,低头附其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只见蓝若琳突然暴怒的瞪大眼睛,恨不得吃了丁紫一般的,恶狠狠望向她。 那眼中带着凶猛的恨意,看的丁紫心中一紧,惊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起的晚了,还特别的卡,所以现在才弄出来,嗷嗷……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五章 ,狠踢一脚,给我趴下! 丁紫心中一突突,面上却是不显,装作没有看到垂下头,余光看到的是冲她冷笑的林佳倩,微眯起眼睛,墨黑的双眸越发深幽望不见底。() 蓝若琳冷瞪了丁紫一眼,突然间笑了起来:“哎呀!皇祖母与母后夏贵妃聊的这么热乎,说的都些我们听不懂的,真是的,皇祖母就知道疼母后和夏贵妃啊。” “得了得了,你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你自己待着无聊还偏的说是我们说话不带你,好啦你快出去玩吧,一会不定说的我这个皇祖母多么爱看着你呢,我可不想一把老骨头还被人这么说啊。”太后冲着蓝若琳宠溺的笑了,蓝若琳被说中心思,脸上一红 。 “皇祖母,你就会打趣孙女,孙女不理你了。”说着嘟嘴跺着脚,太后对这蓝若琳虽然没多少感情,不过这若琳公主也是宫中难得的直爽人,为人比较直,太后也不见得多讨厌。便是看在皇上皇后的面子上,对她也比其它孙女宠爱一些。 夏贵妃柔柔的笑着,媚眼微挑着,连忙跟着附和:“若琳公主到底年轻,定性就是差了些的,待的久了感觉无聊着呢,反正都是年轻人,不如你们几个年轻的都去花园里逛逛吧。” 夏贵妃这话暗讽了蓝若琳不知稳重,却也附和着蓝若琳的意思,连带着让蓝青凌与丁紫都劝的退出去。 丁紫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直到太后直言道:“也罢,丁女官来皇宫一直忙着我的身体也没逛过花园,若琳就带她好好逛逛吧,今天我身体倒是感觉不错,晚点再让她来伺候也是好的。”太后和善的点头,却是让蓝若琳与林佳倩脸上微微一变,太后的意思分明是要保护丁紫的,她这算是将人交到她们手上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太后足可拿她们问罪的。 两人心里微打着鼓,为刚才的想法也有点犹豫,可是一想到丁紫即得了太后的保护又得了那人的注意,两人心里便恨的不行,如此也难以平静,今天不给丁紫点教训,她们是绝不会罢休的。 丁紫是女官又如何,她们一个是大齐的公主,一个是手握重兵的王爷之女,论起来哪个都比丁紫尊贵,便是太后要怪,难道还真能罚她们不成,到时候不用她们不服,朝上后宫便先有不满的,太后还不会如此拎不清的。 “太后皇后夏贵妃,微臣先告退了。”丁紫温顺的行礼告退,接着冲蓝若琳友好的道,“有劳公主了。” “哼!走吧!”不过区区女官,什么有劳不有劳的,倒像是自己为她办事似的。 蓝若琳很是不爽的走出去,林佳倩也连忙跟上去,只是回头却是望向蓝青凌的方向,那样子自然是希望他跟着,只不过男女必竟有别,她如何当着太后皇后夏贵妃的面相邀。 皇后看在眼里,心中嘲讽着林佳倩的不知自重,嘴上却道:“这里都剩下女人说话,青凌在这里坐着也没意思,不如出去逛逛吧,反正有你堂姐在那,怕什么。”林佳倩向来与蓝若琳交好,这看着不过是两个少女私交好,但实则已有不少人在暗自猜想,这林王府已站到皇后太子这个阵营里来了,将来必是要辅助太子登基的 。本来皇后还愁着要如何拉拢着林王府,现在林佳倩主动与女儿示好,而且心心念着的便是蓝青凌,皇后不怕林佳倩有**就怕她没有,这样她才能抓住她的把柄。 再说虽说蓝青凌与蓝青重暗地里虽然一直谁也不服谁,但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皇后对蓝青凌再不满意,可他背后还有个安王府。虽然她有些担忧若是安王府林王府真要结亲的话,会不会给蓝青重将来登基带来麻烦,可到底现在还无法想的那么长远,若是他们二人结亲再加蓝若琳与林佳倩的关系,她们这边再一拉拢林王府,到时候太子手上可是握紧了两股兵权,登基基本是没有阻碍的。所以这种卖林佳倩好的事,皇后自然很乐意去做的了。 蓝青凌嘴角勾起冷笑,撇了皇后一眼,这回却是连招呼都懒的打,直接抬步离开。 夏贵妃冷笑:“姐姐倒真是为晚辈们着想,不过姐姐想的也对,都是同龄人也很好说话呢。” 看着夏贵妃嘲笑的脸,太后平淡说不出喜怒的脸,心中暗恨,便是她心里的想法让人诟病又如何,她到底是一国之后,哪轮的到夏贵妃这贱人如此不给面子说出来,仗着皇上有几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 皇后脸上依旧摆着端庄的笑容,轻浅笑道:“青凌这孩子性子就是冷,总是一个人怎么成,若琳性子爽利,堂姐弟多多接触一下对他们也是好的,妹妹难道不觉得亲戚之间就该多走动一下吗?” 夏贵妃柔柔的笑了:“姐姐说的是,亲戚之间是该多走动走动,只要真心相处谁会不欢迎呢,就怕那些个别有居心的,这亲戚多走动却变成害人了。呵呵呵~”夏贵妃掩嘴轻笑,毫不掩讥讽。 皇后眼中闪现阴冷之光,很快凭借多年的修养压了下去,太后饮了口茶,看着皇后与夏贵妃你来我往的暗讽,眼中却闪过笑意,只是那眼底一片冰冷! “青凌,没想到这么巧你今日也来给太后请安了,你这是突发其想吗,还是……”以蓝若琳为首,丁紫尾随,林佳倩落后与走在最后的蓝青凌闲闲逛着的蓝青凌一前一后的走着,刚一与蓝若琳离的有些距离,林佳倩忍不住问道。 蓝青凌根本不去理会她,眼神依旧四周扫看着风景,只是眼底盈绕着一丝危险的冷光显示着他的不耐烦,若是林佳倩识相点蓝青凌还可以忍耐一二 。 见蓝青凌不说话,林佳倩更觉得她心底的猜测是对的,八成就是丁紫暗中察到蓝青凌的行踪,这才借进宫伺候太后好行下贱的勾引行为,林佳倩脸色不好,却强迫自己笑着:“我们来的晚了,不知道青凌当归与太后说些什么啊,我看太后当时很是高兴呢,难道是丁女官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蓝青凌嘴角突然勾起,眼底幽黑如深潭,流淌着暗沉的黑芒。 “青凌怎么不说话呢,可是讨厌与佳倩说话吗?”看着蓝青凌许久不说话,林佳倩拿起她惯会表演的柔弱这态,她生的温柔婉约,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还真是我见犹怜的很呢! “你怎么知道。”蓝青凌却有些漠淡的道。 “啊?”林佳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我确实讨厌与你说话,因为你太虚伪了,我看着恶心!”蓝青凌俊美无双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是那样的夺目耀眼,却是渗着无尽的冷意,惊的林佳倩颤抖了记身子,脸上“唰”的一声全白了。 “你……我怎么说也是林王府的郡主,我怎么样也是个弱女子,你如此说话未免太毒了,太不给我面子了,我的心意难道你不懂吗……你便是一时接受不了,也不该如何伤我的心啊!你不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配你的人吗。”林佳倩咬紧了唇,委屈万分的指责。 蓝青凌快步离开,却是半点不理会她的控诉,因为他发现,此时蓝若琳已经与丁紫走远看不到身影了。 林佳倩含而未掉着泪水已现朦胧的眼中忽然回复清明,看着离开的蓝青凌,心是绞着恨意久久消散不去!他这是干什么去了,真的是为了找丁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那个贱人出身低品性低,还惯会使用勾引男人的手段,私底下还不知是个多**的狐狸精,蓝青凌竟然为她痴迷?他眼睛瞎了吗! 随即,林佳倩眼中闪过恶毒,只要得到蓝青凌,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他只能是她的,一切挡路之人,她会通通处置掉! 蓝若琳一直观察着身后,看着林佳倩将蓝青凌缠住后,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脚上步子走的飞快,让跟在她身后的丁紫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去。 丁紫本就习武,自然不同于一般女子,她此时步子平稳又均速的跟着蓝若琳,看起来步子有些凌乱,脸上憋的微红,实则都没使什么力,轻松的很 。 不一会蓝若琳带着丁紫来到一个丁紫颇为熟悉的地方,不是别地,正是当初林佳倩她们想设计陷害她与冯玉华偷情那个冷院子附近,丁紫信步徐徐的向前走,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望着这里,看的蓝若琳勾唇冷笑。 此时跟着蓝若琳的众宫女开始分散在各处,蓝若琳走到冷院外面,打量了一下,嘲讽的冲着丁紫笑道:“丁女官可记得这里?” 丁紫表情深沉,摇了摇头后,又觉不妥的点点头,蓝若琳脸上嘲笑表情更甚:“你是该记得这里,这里可不就是你们府中二小姐无耻与人私通的地方吗,啧啧啧,当时我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那般不知羞耻张大身体给人看,简直比青楼的妓子都不如。这真是你们侍郎府的小姐?我当时还真是不信呢,怎么着大家闺秀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们府中也是可怜的啊,也没个当家主母在,你这个长姐就如母一般,看来倒很是费心的教导妹妹们呢?你倒是做的不错,也很有长进,我来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她可是常常将你这个侍郎府大小姐挂在嘴边呢,都夸你懂事谨慎而且看的开事呢。我看着果然是如此,你看看你未正统学什么医术,竟然能解了太后的毒,间接的帮着宫中除了一些胆大妄为也对太后不敬的祸害,确实是够懂事的,聪明的很!不过这教导妹妹的事也要上着些心,万不能再出这种事来,你现在也算是伺候太后的人,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也是让太后脸面上不好看。” 丁紫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微微握紧了拳头,眼中隐没冷锐的光。 蓝若琳这是话里话外说丁紫在苛待家中庶妹呢,不然为何她有如此本事,偏丁静能是那样不知羞耻的做出与人私通的事,她到底占着个长姐的身份,古言自有长姐如母。哪一家没了主母的,妹妹的日常与婚事自然落到长姐的头上。便是正常府中都个姨娘什么的管事,出了事后真有心人,也是能将这错归究在丁紫身上的。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蓝若琳就是故意往她身上引这错头的。 若是丁紫同意了,那明天,不,今天皇宫里便会传遍丁紫心思恶毒,只想着自己飞黄腾达,故意不教导或是误导妹妹的道德观,引诱妹妹与人苟合为了富贵的行为。若是不同意,这蓝若琳暗语虽然明显,可到底表面上看来却是为了丁紫好,不过是劝解她更关心妹妹,希望她们姐妹和乐罢了。真反驳个什么,蓝若琳必要治她个不知好歹,顶状一国公主的不敬之罪。第一个会让她背负恶毒的名声,第二让她背负自傲不敬大罪,哪一个都不是丁紫希望的,也是无法认可的 ! 蓝若琳这话说的倒真是有学问,丁紫握紧的拳头慢慢放开,脸上表情淡淡的已完全不复刚才的恭敬,不言不语,眼中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便是如此平静的望着蓝若琳。 丁紫眼神分外明亮,清澈的好似一泉湖泊,流水清清划过不带一丝异样,那般平静那般安静,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蓝若琳根本无法在她眼中留下什么痕迹一般。她根本就没将蓝若琳放在眼中,丁紫根本看不起蓝若琳! 蓝若琳顿时大恼,她乃大齐公主,是众皇子公主中出身最尊贵之一,有什么人能看不起她,什么人敢看不起她。便是她母亲,比她更尊贵的女人包括太后,何时如此看过她,蓝若琳顿时怒火中烧,冲过来便拉着丁紫快步往一边走去。 丁紫适时的挣扎了两下,边上立即有两个宫口冲过来,抬着丁紫的双腿便跟着蓝若琳迅速的带出去…… 丁紫被强带着离开,身子上挣扎,脸上带着惶恐:“公主这是何意?” “何意,不用急,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定要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蓝若琳低头冷笑,眼中勾出泄愤的恨意,丁紫颇为纳闷,这蓝若琳和林佳倩竟然这样好?为了林佳倩报仇,竟然罔顾她一介官职的身份这么做,当真令丁紫十分好奇与不解的。 蓝若琳与两个宫女在宫中必竟金尊玉贵的生活这么久,也没干过什么活,没抬多久就呼哧带喘的,蓝若琳一抬头使了个眼神便又跑过来两个宫女,五人合力没多久就将丁紫抬到冷院不远处,一个有些肮脏明显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池塘边上。 蓝若琳幸灾乐祸的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现在就让你知道!” 丁紫暗忖,自然也想到了。 蓝若琳冲动倒也不是没脑子,丁紫一是太后请来的伺候的,二她是皇上下旨御赐的女官,不论看太后与皇上面上,她都不该做的太过份。无故殴打朝庭命官那是打皇上的脸,对于女官更是直皇后脸面呢,而且丁紫这个女官还颇为特殊的,他即是皇上赏的,将来真是犯了什么错头,那也是皇上实人不明,蓝若琳真冲动做了什么,一要得罪太后,二也是打皇上皇后脸面,她也不敢做出什么过份的。 丁紫看看有些发黑的池塘水,冷笑着,这未免太小儿科了吧,蓝若琳以为直接将她扔到池塘里让她喝点黑水,然后再她快淹死的时候捞她上来,就羞辱她了? 不对 !林佳倩绝对没她想的这么简单,林佳倩会想出更恶毒的诡计,到时候蓝若琳不但羞羞了她,林佳倩到时候也会让宫中的侍卫前来救她。夏天衣料本就单薄,到时候她被人看了身体,那侍卫负责就得娶她,不负责,丁紫便要忍受肌肤被男子看到,羞愧悲愤甚至自杀而死的情景。这是女子面对这种情况唯有的两个选择,但不论哪一个妇德都已损毁,到时候没人会说别人,甚至侍卫也会赞个有责任心,别管那侍卫得了多少好处,面上不再不显下装着不怎么愿意,还要落了个好名。若是林佳倩叫了一队侍卫来,那就差给丁紫脸上贴上****的标签了,一个女子身子被不止一个男人看了,便是流言也能逼的她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一方面,丁紫心中发沉,林佳倩还真是不消停啊,只不过蓝若琳到底知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被林佳倩利用?她讨厌她真的只是因为与林佳倩交好吗? 此时已没有丁紫多想的时间,蓝若琳指挥着四个宫女一人拉着丁紫一个胳膊或是腿,便要将她往池塘里扔。 丁紫眼中闪过杀意,脑中急速转着办法来,忽然听到拉着她右臂发宫女呼吸很是急促,她当然会累,这宫女可是从一开始便抱着过来的,还有右脚处的宫女。 有了! 四个宫女自是蓝若琳身边的得利宫女,不然蓝若琳也不会带着她们来折辱丁紫,她们表面上对蓝若琳毕恭毕敬的,心里还有些腹诽,竟让她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她们心中这样想,为了争宠,许多时候还是她们献殷勤给蓝若琳想着那些恶整别人的办法,此时她们一心要将丁紫扔下去让其受到折磨,越是靠近池塘她们越是兴奋不已,手上似乎都有些颤抖着。 丁紫眼底闪过一片黑沉,手腕上微微一用力,便见拉着她右臂的宫女惊呼:“啊”的一声,手上一阵酸麻刺痛使她的双手不禁一松,接着对角左腿处的少女脚上因为快速奔走身子一歪,脚上狠狠一拐,便“啊”的一声半跪在地上,她二人这一松手,丁紫立即将其它受惊处于无力中的宫女一推挣扎开来。 而那右臂与左腿的宫女,因为角度问题,两人同时跪下“砰”的一声将双方额头重重嗑了一记,“嗷”闷重的撞击声后是两个宫女的痛呼声 。 本一来在一边看好戏的蓝若琳看到她二人这么不经事,气愤的跑过来:“真是没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推丁紫下去。”说着,蓝若琳飞奔过来想要亲自动手了。 丁紫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两个宫女忍着头上的痛楚与一阵阵的眩晕,手忙脚乱起来,只是脚下却又是一划,“啊”的一声竟是向蓝若琳扑去。 “笨蛋,你们要推的是她不是我!”蓝若琳怒吼一声,两个宫女迷迷糊糊向丁紫走去,脚下再次起滑,这一起响声巨大。其中一人受到惊吓太大,竟然一脚向后蹬去,“砰”“啊,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踢我!啊!” 蓝若琳腿上中了一记,开口便骂道,谁知那宫女摔倒在地上惊恐爬起来,脚上又是狠狠一蹬,本来那一脚不过踢在蓝若琳腿上,她因为疼痛蹲下来捂着脚,这一回宫女再次狠狠踢了一脚,脚底直奔蓝若琳花容月貌的脸上。 “噗,砰,啪!” “啊!大一一噗一一胆!”只见蓝若琳的身子好似一道抛物线飞在空中,再极速落地,因为速度较快甚至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才停下,她刚一张嘴要骂到,却是先喷出一口血水来,呛咳出声!刚才又是摔又是滚又的吐血的,她一身精致的衣服染满灰土,头上的钗籫掉落大半,头发也松出一缕,脸上被重重踢了一脚,不止嘴,便是鼻子也被撞的一痛流出鼻血来,额头眼睛那里一个醒目的黑脚印又是疼又是让蓝若琳眼睛生疼的不断流着眼泪,如此之狼狈的公主怕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偏偏蓝若琳做了这大齐第一人,丁紫眼中闪着褶褶神光,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想让她吃鳖,蓝若琳这小伎俩还晚一百年! “啊!公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四个小宫女顿时被蓝若琳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吓傻了,反映过来是失声痛叫。 天啊!她们伺候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有今天,若是平时她们还想笑一笑,可是现在她们半点笑不出来,只有忍不住的浓浓惧怕,其中那个不断踢着蓝青琳的宫女,已经吓的面无血色,跌倒在地上身上抖的跟个筛子似的,牙关不停上动打动,发生“嗒嗒嗒”青脆的撞击声,更是让她害怕抖的更严重,她不停想说着什么求饶,可是这个时候她一个字也吓的说不出来,眼睛惊恐大睁着,感觉一个心已经开始停止跳动了! “小贱人,你敢踢我 。”蓝若琳感觉腿上一定青了,不然不会这么疼,她觉得她毁容了,不然脸上不会这么不舒服,她颤微微伸出手摸了一把脸,当见到满脸血水时,她惊大吼出声,“你该死,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来人啊,快来人啊将这些不分尊卑的狗奴才给我乱棍打死,打死,给我打死!” 一个人的相貌那是见人的脸面,更何况女子的相貌更为重要,那是将来虏获夫君宠爱的第一本钱,每个人都对着容貌在乎的跟什么似的,更何况蓝若琳这种高傲的公主,更是不容易,也是绝不能让脸出事的。今天她竟然连被宫女踢了两记,便是她明知道这宫女是太累了并不是有意摔倒踢到她的,这也绝对无法让蓝若琳平息怒火! 她疯婆子一样向宫女冲过去,伸手便要打人,却在这时一道十分低沉的声音响起:“皇宫重地,谁许你们在此胡闹!” 一名身着暗紫色绣金龙纹,气质颇为威武硬朗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他虎目圆瞪,一股无形的怒气外放,不是太子蓝青重是谁! 蓝若琳愣了下,随意痛哭的转身:“太子哥哥,丁紫,是丁紫她仗着女官的身份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中,竟然将我打成这样,太子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你快下令处死她,告她个不分尊卑大不敬之罪啊,太子哥哥你要帮我啊,呜呜呜我好委屈啊。” 蓝若琳突然柔弱的跌在地上哭求,让丁紫大感有趣,原来这蓝若琳也挺会演戏的,不过看样她似乎有点怕身为太子的蓝青重?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吗,第一次见蓝青重时丁紫便觉得他有些张狂,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便连亲生妹妹都怕,性子绝计好不了的。 丁紫顿时跪地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禀告太子殿下,微臣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出手的,今日微臣进宫伺候太后,皇后公主夏贵妃佳倩郡主来请安,为了让太后和皇后们说些体已话,公主很识大体的带微臣等晚辈出来逛逛皇宫,走到冷院时,公主有意前来这里看看,谁知道来到这里后这个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竟然摔倒,不巧的是倒下时因为挣扎踢了公主两脚,这才让公主身体受损,公主样子太惨了,现在应该先去梳洗打扮一下才是,不然失了平日的形象便糟了。” 丁紫此时倒是不怕太子与蓝若琳说她自以为聪明吩咐太子蓝若琳这个公主做事,只要不是傻子,看到现场的情况都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试问天下有哪个胆子大到真像丁紫暗中做的事,没有!蓝青重自然不会认为蓝若琳的伤真是丁紫做的,他扭头再一看,刚才被丁紫点到的宫女,那宫女此时已吓的脸色白的跟个鬼似的,那身子不规制的抖着,双唇不断抖动,不停的张嘴要为自己辩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惊恐还有一些委屈与不甘,而她的身下一团湿润十分明显 。 这分明是她做贼心虚,让蓝若琳受伤吓的失禁了,种种迹象表明丁紫说的都是事实,蓝青重便是有意找丁紫麻烦那也得掂量掂量。 丁紫可是来伺候太后的,便是太后的人,她还不是没品的平民,而是三品女官,身份自然与他这个太子与公主的身份没的比,可却不是能随便冤枉的。一个弄不好会被人指责罔顾法纪,滥用私刑打骂朝庭命官,更有甚者可告太子谋朝篡位这样的重罪! 这个朝庭都是皇上,便是皇上想办哪个官员还得师出有名,他一个还没登基的太子哪来的权利处置皇帝的朝臣。不论出于哪点,太子都没有故意栽脏一个罪名给丁紫的道理。 蓝若琳也想到了蓝青重的想法,只不过今天放过丁紫她如何也不甘心,她不是不恨那宫女,不过那到底是她的人,她什么时候想杀了折磨了都没人会管,丁紫却不同,错失了这个机会下回还得找理由,岂不是太麻烦了吗! 蓝若琳委屈道:“太子哥哥,你别听丁紫这罪臣胡说,她分明是为自己的错事找借口,旁边这么多宫女都可以为我做证,分明就是她心怀歹意想要拼我下池塘的。前段日子皇祖母寿宴时,她们一家前来贺寿,谁知道她妹妹不要脸的与人苟且,当时正是我带人无意撞破的,她岂能不记恨。刚才她还说是恨我,要不是我无意的行为,她们侍郎府不会被人嘲笑,她也不会听那些流言蜚语,她就是认准了没人会相信她那么大的胆子害我,所以才会真的如此之做,就是她做的!太子哥哥你一定要治了她的罪,我有证人!” “是……是,公主说的是……” “是……是,公主说的是……” 其它宫女连忙低头不敢看蓝青重的胡乱应声,那个被吓到失禁的宫女双眼直瞪,想要说什么,但在接触到蓝青重冷渗的目光时,立即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但却让人觉得她惧于公主的威严不敢不附和,却也摆明了这事分明与丁紫无关,更是让人觉得蓝若琳是在胡诌要陷害丁紫。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指摘本公主,来人,给我将她乱棍打死,太子哥哥你也看到了,丁紫多大的本事,竟然收买了我宫中的宫女,我看她就是个贪财的,死有余辜 !”蓝若琳气的大叫,这宫女怎么回事,平时里也是个精明的,现在竟然敢背叛她,她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宫女能被丁紫收买了,丁紫才进宫几次,更是没跟她手下宫女接触过,如何能收买。蓝若琳只气恨这宫女见识短,竟然被吓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到这时候还给她落脸子,简直死一百次都不解气! 蓝青重冷冷的看了丁紫一眼,忽然下令:“快来人,有人落水了,还不快去救人!” 顿时一队侍卫从入口处奔进来,丁紫心中一跳,蓝青重竟然这么大胆?明知事实如何还要对付她?他就一点都没有忌讳吗!皇后现在的触手已经伸到皇宫中各处了? 这不可能吧!丁紫心中发紧,也急出一层汗来,双拳紧紧握住,到底该不该出手,若是反抗,她便是违抗太子大不敬之罪,若是不出手她可就要被弄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侍卫一步步走进,就在丁紫要出手之际,那群侍卫突然从她身边走过来,两人拖着一个蓝若琳身边的宫女,直接拉着跳下池塘,然后两侍卫负责一个宫女,直接将宫女的头往池塘里按,四名宫女惊恐,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意,竟是被这些侍卫掐住了咽喉直接在池塘里溺毙而亡为止。 丁紫看着那名吓的失禁的宫女,刚才为了自保她便暗中扎了她的哑穴,她起码要两三个时辰不能言语,正好给了自己说词增加了可信性,没有她,蓝青重了没那么容易信了丁紫的话。 不过同时丁紫心中一些阴霾,这蓝青重果然是个狠的,这些宫女帮着蓝若琳陷害她,结果蓝若琳弄的一身狼狈,反而恶人先告状,这事传扬出去最没脸的不是她,而是蓝若琳这个公主。这宫里的争斗本就是瞬息万变的,若是蓝青琳被人抓到把柄,借此让人在前朝弹劾,自然是要受罚的。她与蓝青重一母同胞,蓝青重的名声自然也受到损害,对他太子之位无益反有害处。 丁紫虽被蓝若琳陷害,但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找死的将这事传扬出去,只要她现在不死,将来蓝青重还有别的办法对付她,但那四个宫女就没那么好运了,自然不能留了活口给人把柄,也同时的警告着丁紫,蓝青重想,丁紫随时都可能丧命,她最要嘴巴闭的死严,不然就跟这些宫女一个下场! 蓝若琳对蓝青重的做法也吓了一跳,接着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低头站在一边再也不敢说话。 不一会四个宫女在水也已经无力挣扎,双眼都惊恐的大瞪着,脸上表情十分狰狞的被侍卫们拉出池塘,其中一人跪地请罪:“回太子,微臣无能,没能救起这些宫女,微臣救晚了,她们都死了 !” 死字一出,蓝若琳脚步徒然一变,吓的倒退了几步,蓝青重冷冷看着蓝若琳,蓝若琳白着脸半个字不敢说,就听蓝青重道:“公主仁心慈爱,为了救身边伺候的宫女竟然愿意亲自去救,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还是快回宫中休息吧,随后我会派人调过去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你也受到惊吓了,最近没事便别出宫了,待着好生休息吧。”蓝青重话里话外,这是要让蓝若琳闭门思过呢。 蓝若琳本还想争辩个一二,在看到蓝青重警告的眼神时,还是将话咽到肚子里,只是临走是恶狠狠的瞪着丁紫一眼,那眼中的神情很明显,警告威胁,还有绝不罢休的决心! 丁紫心中惆然,她还真是惹到个煞星,为了林佳倩可以记恨到她这种地步,她总觉得不对劲,这里面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这种被人当了敌人,还不知道为什么的心情令她十分不爽,回去之后定要查出原因才可以! 侍卫位将四个宫女拉走,想是找个什么地方直接扔了,顿时这池塘边上只剩下蓝青重与丁紫二人。 蓝青重脸上表情一直带着一丝薄怒,不知是为蓝若琳的冲动不经大脑气恨呢,还是为了妹妹被欺负而记恨着丁紫呢,或许两个都有,丁紫只觉得她现在像是被一只正要吃掉猎物的老虎的威武的虎眼盯着,那感觉十分不好,让她也不由的紧张起来,神色肃穆的望着蓝青重。 对于丁紫的反应蓝青重愣下,眼中闪过丝光亮,随后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善,他勾唇一笑,便缓缓向丁紫走来,此时冷院外面也匆匆走来一个黑衣男子,他神色冷漠气质疏离,步子飞快奔向池塘的地方。 ------题外话------ 祝所有看文的亲中秋节快乐哈~ 感谢joycekuo送的鲜花,以及送月票的各位亲们,全么么个~ 小暄在这里求个月票,我没有多大请求,就是希望亲们尽可能在接下来也就是月初的几天给我多投几票,只要本文能在月票榜上晃悠几圈我就满足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七章 ,屈辱,动情! “你叫丁紫。”蓝青重嘴角几不可觉的勾起,本来大而显得十分威严的眸子,此时却是带着浓浓的算计,蓝青重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转而笑道,“你很聪明 。” “谢太子夸奖,微臣很是愚笨,不敢在太子面前称聪明。”蓝青重的眼神深沉,又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丁紫看不懂,但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蓝青重的眼神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审度以及嘲讽,还有着疏离与敌对。 想来也是的,妹妹在她面前受辱了,蓝若琳丢尽皇家脸面的同时也在丢蓝青重的脸,若是今天她没有官职在身,若今天她就单只是丁鹏女儿这个身份,她一点不怀疑蓝青重会随便找个借口,直接杀了她! 皇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名声,她对此很是了解,所以蓝青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她才奇怪。 似乎预知了丁紫心里的想法,蓝青重忽然哈哈大笑了,只是眼中没有半点温度道:“你是第一个见了本太子后还能如此冷静的女子,你想错了,本太子很喜欢你!” 丁紫表情微变,对蓝青重能敏锐查觉她的心情心中一紧,丁紫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色变的更加平静无波,面上更加冷静自持,平淡道:“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天下都是太子的子民,太子自然会喜欢。” 丁紫心头大震,为的是蓝青重那句喜欢! 若是换做其它的少女,对于得到太子的喜欢,并且这太子还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相貌俊美气质斐然,位高权重,将来是一国皇帝前途无量的男子喜欢必是欢欣鼓舞的。可是丁紫却是深感惊惧。 一是她无法从蓝青重身上感到对她半点喜欢之情,甚至感觉到强烈的敌意,只是不知是不是丁紫的错觉,这份敌意的感觉十分的复杂,从蓝青重进入这里时便存在了,只是现在更强烈,又偏偏让她觉得那并不是为了他妹妹。能将自己妹妹毫不留情带走便禁足的人,更看重眼前利益,其实说蓝青重真想杀丁紫还有一百个方法等着她,她只是个女官,不能入朝只不过担了个太后随侍的名字,在外面倒是能招摇个一阵子,可是来了皇宫便显得这位置那么微薄无用。 太子虽然是皇后的儿子,可是在皇帝的众位皇子中,太后还是比较喜欢太子的,一来他的位置名正言顺让太后喜欢,二来太子也确实很优秀。至于蓝青凌回京时,便时有**有两人明里争斗的消息,蓝青凌也渐渐成为重矢之地,有不少人纷纷认为蓝青凌是将宝暗自压在某位皇子身上了,才与太子作对,掉太子面子是因为将来辅佐登基的新皇,他压的某个皇子 。这种谣言传出去蓝青重怎么会放过蓝青凌,他一直想方设法与蓝青凌比试,不论哪里赢上一回,蓝青重便言语犀利的嘲讽。 这两个人不合的传闻已不是什么秘密,太后再宠蓝青凌,但是他登基的可能性十分的低,太子是将来的国君,便是为了蓝青凌好她也是希望两人便是不多友好也不能交恶的,所以才宠爱太子的?若是如此,被这精明的太子发现,他岂不是更记恨蓝青凌吗! 丁紫觉得这里面事中有事,转的她脑子十分晕眩,她警觉的回过神来,那不是她可以碰的她也不能碰,而她也不想再参与这皇子争权的斗争中,不论太子对她有什么想法,她都要给他打消了! “不,你懂得我说的喜欢指的什么,本太子很喜欢你的聪明冷静,怎么样,本太子许你一个侧位之位如何。”说着蓝青重又快两步走近,伸出手便抬起丁紫的下巴。 丁紫的心狠狠一揪紧,压下心底厌恶而出手要了蓝青重性命的想法,撇过脸要脱开蓝青重的手,谁知蓝青重手里捏的死紧,丁紫竟然无法争脱,她转正脸眼睛慢慢眯起。其实这是丁紫脸上为数不多的表情,当她喜欢眯眼看人的时候,那表示她很生气,若再加个嘴角微勾,说明她已动了杀心。 不过丁紫到底是比较理智的,还不会傻到在皇宫把一国储君杀了的蠢事:“微臣出身卑微,太子一出生便是金尊玉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岂是微臣这等出身可以配的上的,太子厚爱了,微臣有自知之名,不想惹来它人笑话。” 蓝青重笑了,带着几分好似把玩珍宝玉器的表情,望着眼神略显紧张的丁紫,手指扶着丁紫的下巴,常年练箭留下薄茧的指尖轻扶着丁紫光滑剔透的肌肤,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精致的面颊,竟然感觉心神驰荡,手指划动的速度更快。 丁紫却是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除了真心接纳的人,并不与人深知更不会有太近的身体接触,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男子,一个对她不知有着什么企图的男子。丁紫只觉得浑身发寒,一股冷寒的杀气直袭向她四肢百骸,她的杀意越聚越多,丁紫看向蓝青重的眼神越发渗冷冰寒。 蓝青重身子一震,他还从没看过有这种威势眼神的女子,那眼中杀气尽显,却是死死忍着,好似在等待,若是他再有动作,她必会出手! 蓝青重笑容更大,眼中闪过兴味,那是一种即要得到好玩物的兴味,笑着开口,手上依旧摸着丁紫的下巴,并且慢慢滑下,便要抚向丁紫的脖子,丁紫身子一震立即扭过脖子躲过,却听蓝青重命令般的道:“本太子会许你个第一侧妃之位,你无需介意,本太子说到做到,你此时已是本太子的人,还挣扎做甚 。” 丁紫全身寒毛齐竖,猛的一挥手拍开蓝青重的手,眼神黑如墨迹,让人望不见一丝的杂质,黑沉沉一片看着了无生气,但一望进却让人感觉泛着几分毛骨悚然。蓝青重虽是吓的心中一惊,可多年来太子生漄,已让他能做到面不改色:“怎么,对本太子的恩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丁紫现在心里只感觉她对蓝青重有说不出的厌恶,她将拳头紧紧握住,拼命让自己冷静,连指甲深陷肉中,感觉到手中的湿润也依旧如此。杀了她整个侍郎府都会有麻烦,还有智儿呢,她岂能不为智儿着想,冷静冷静。 这里是皇宫,便是她有杀蓝青重的实力,在这里又怎么杀的了他,她早感觉四周有些异样,怕就是随身保护蓝青重的暗卫吧!想到这里,丁紫心里的杀意更浓。蓝青重竟然在这些人面前对她如此不规据,便是这些暗卫的嘴巴很严,她的身体被人摸了,那清白何存。便是丁紫深觉被碰触一下就毁了清白十分可笑,可她必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便是这里的规据礼仪令她嗤之以鼻,思想岂能不受影响。 丁紫现在只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太子殿下,微臣人言轻微,可还想表达自己的感想,微臣无意您身边高贵的侧妃之位,请太子殿下不要拿微臣开玩笑。”现在已不容丁紫再忍耐什么,她冷冷望着蓝青凌,话里的声音冰寒异常。 蓝青凌却是冷哼一声:“你这女人野心倒是不小,第一侧妃这位你竟然还挑三捡四,难不得你想我许你正妃之位。不错,本太子是很喜欢你与别的女子不同,你很有味道相貌也是好的,不过你心却不能太大。以你的出身,许你第一侧妃已勉强,正妃之位那是以后的一国之母,你野心不要太大了!” 丁紫只是想笑,放声大笑! 她一再拒绝,在蓝青重眼中就是欲拒还迎的戏码不成,她看起来就如宫内其它女人那么贱吗,时刻想着爬这些男人的床吗! 蓝青重未免太看的起他自己了,别说什么侧妃正妃之位,便是许她一回皇后,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要,真当所有人都以为母仪天下有多么光耀吗 。她最在乎的只是智儿,能保他平安长大她便什么也不想了,何需进入这不知道有多少争斗等着她的后宫。 可笑!这就是男人的想法,太子的想法,皇帝的想法! 前世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宫里男人的高傲与自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强者,他们位高权臣,所有人都该俯首称臣,所有美丽的女子都该倾慕他们,他们只需点点头,那些女子的身心都要甘愿的奉上来,爱着他们,便是他们什么时候无情的处死了这些女子,她们也只能保留那份爱,不可以有恨! 可笑至极! 而前世令她厌恶的宫中男人,现在就有一个,还站在她面前,说着一下让她厌恶无比的话,这一刻丁紫无法掩示对蓝青凌的厌恶,浓浓的厌恶与恨意。 没错!就是恨意! 就是这些虚伪又疑心重的人,当年十二皇弟那么小,并且出身卑微,根本没有母族的后台,不论是谁登上皇位,那个人都绝对不会是十二皇弟。便是她疼爱十二皇弟,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亲弟弟二皇子让十二皇弟上位,一是母族无人会允许,二是她也不想十二皇弟一辈子都活在算计里。 可是这些人偏偏不放过十二皇弟,只是她出于同情出于喜爱的一点关心,便成为十二皇弟的催命符。杀十二皇弟的就是她的亲弟弟,后来登基即位的皇弟,她无法真对二皇弟做什么,因为血缘关系,因为母后逝去时嘱咐的话,她要助二皇弟登基,她心有不甘,在她出嫁之前,她毒死了她最亲爱皇弟的宠妃,那个他从小青梅竹马,却因为出身不如皇后只能屈居贵妃之位的女人。 当时她最亲近的二皇弟是什么表情,已是皇帝的他狂奔进她的寝殿中,下令砸了所有东西,不论东西有多么名贵,在他的眼中都无法渲泄他的恨意,而她只是笑,笑的十分恬静,好像眼前这一切根本不存在,她看待她亲爱的二皇帝还是像姐姐一样的宠溺关爱。 二皇弟见她的表情,怒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她下的可是慢性毒并且很是斟酌药量,直到那宠妃杀去时才能发现她是中毒而死,其实她本可以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但她偏不! 她就是让她这亲爱的二皇弟知道,并且一想便知道是她下的毒,他要让她恨,如她一般的恨! 丁紫当时只是温柔一笑:“当二皇弟杀掉十二皇弟的时候,其实我也想问为什么,到最后我也没问出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 二皇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是为了给那贱种报仇,我才是你亲弟弟,你忘记了吗!我现在是皇帝,这还是你辅助我争来的,你现在竟然跟我秋后算账!” 她依旧在笑,走至二皇弟身前,轻拍他的面颊柔声道:“我只是最后一次教你一个道理,做事要瞻前顾后,有些事你做出来必要付出代价的,即便是你是皇帝依旧如此!” 二皇弟身子僵硬的离开,随后有宫人重新为她布置房间,直到出嫁的那一天,他二皇弟拉着她的手眼眶通红:“皇姐,我懂你……” 她心里一片惆然,你懂又如何,十二皇弟的还会活吗!他不会,但我要让永远有一个疙瘩也是一个警醒的存在,那是她教给二皇弟最后一个治国之策,这也是她能为十二皇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二皇弟是她亲弟弟,丁紫还能原谅,可是这蓝青重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她原谅与理解。她又凭什么为了蓝青重不知名的什么想法还付出一生的幸福,他休想! 丁紫冷笑:“太子殿下觉得这天下都是您的,将来他们或许是您的,可是不代表所有的东西就都是您的,包括人心。太子殿下自是英明神武,可似乎没懂得微臣的心意啊,微臣之心愿,此生绝不入宫,微臣的夫君要顶天立地有担当,最重要的是我本人心思凉薄,却实实是个善妒的,我可不能保证如果我夫君不停的往家里带女人,我会不会气的动手杀了她们,太子殿下觉得这样的女子是好还是不好呢。” 蓝青重愣住了,看怪物一样看着丁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随即恼怒:“大胆,你竟然敢讽刺本太子,还想拒绝本太子,你不想活了!” “微臣自然是想活的,微臣命贱,还不是太子一句话便能了解生命的,微臣命自然在太子手中,那还有什么资格想活不想活,这不正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奴才吗!”丁紫继续嘲讽着,说白了太子养在身后的都是听话的狗,他也不过是个投喂的饲养之人罢了!又尊贵到哪去了! “好好,既然你不想活,自甘下贱,本太子成全你,今天便让你做了我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在宫中怎么生存下去!”蓝青重气的双眸圆瞪,里面有说不出的愤怒,却没想到他才一出手,丁紫竟然迅速躲开,蓝青重一愣抬步快速奔去,同时手上飞快出掌要制住丁紫 。 丁紫的身子却像鱼儿般滑溜,蓝青重几个飞夺竟然无一次抓住,蓝青重大惊:“你会武功。” “不过是些皮毛罢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却是这皮毛,刚才蓝青重就没有制住丁紫,这更是让蓝青重丢脸的。 “来人,丁女官走的太累身体不适,送她一程!”蓝青重下了狠下,他这一叫,周围立即奔出近二十名的侍卫,他们面色肃穆,眼神冰冷没有感情一般,一跳出来便冲向丁紫,“活捉!”蓝青重刚一下令,这些人便动了起来。 丁紫心中气恨,眼中燃烧着雄雄怒火,不行便来硬的,果然是天家人的做法,真是令她不齿到了极点。只是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今天到了这个份上,便是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她本是无意与蓝青重为敌的,她也能忍便忍受了,可是蓝青生欺人太甚,若今天她不反抗,那么她以后要过的日子与前生无异甚至更糟,并且名声今日之后也全毁了,便是进宫也难以侧妃之位。皇后与夏贵妃都看她不顺眼,太后当初会看好她,便是因为她懂得审时适度,看的出她无意于皇宫生存,不然她不会一直不肯承认太后的身份,若是违背了太后之前的期待,那么那份喜爱也将化为灰烬,她不会将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的,她不得不为自己争一下! 丁紫的武功是不错,可是这些侍卫都是太子的近亲保护的,实力各个不弱,她非但无法打的如渔得水中,到底心存着顾虑尽量避开硬拼以躲为主,可惜人家不会如了她的愿! 蓝青重这回真惊了:“你武功竟然如此好!”他自然看的出丁紫没有使尽全力,他也对这些护卫很有信心,便是丁紫使出全力也很难全身而退,可还是对她一个大家闺秀便有这等武功有些吃惊。 蓝青重眼中眸光异常明亮,隐隐散发着某种灼人之光,散去了**,却更是令人深忖的眼神。 蓝青凌早先一步已经找过来,只不过看到的正是蓝青重要强丁紫击退他的那里,蓝青凌心中怒气不消,然而他倒也想看丁紫会如何应对,心里虽是紧紧揪动起来,却没有动作。看到现在这情况,蓝青凌却是必须要出现了。 若是丁紫继续下去,不论她是谁,在皇宫中与皇家护卫打起来,不论哪方面受了伤,那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 “太子好兴质,这么喜欢看手下演练,怎么不挑个好地方,刚才若琳公主带我们出来,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太子可知道?”蓝青凌风度翩翩的走过来,发丝飞扬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只是脚下步子明显比平时快上几分。 蓝青重看在眼中,冷笑:“本太子没看见,不过安王世子倒是巧了,同一条路没遇到若琳,竟然碰到丁女官了,你们看起来很相熟啊!” 蓝青凌面无表情,看也没看向丁紫:“太子眼力故然是好的,自然没发现若琳公主了,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尊贵,还跑到这废院子来,真是神奇了,是不是。” 蓝青重冷笑:“丁女官,本太子说的话你可要考虑好了,本太子十分期待你肯定的回答,本太子随时等候你的回答,多久都可以……”蓝青重的话十分引人遐想,丁紫脸上黑黑沉沉的,胸中一直有个闷气散不出去。 这口气她会出的,她也一定要出!黑珍珠的双眸幽幽闪过层层波折,似乎已有了主意。 蓝青凌冷眼看着蓝青重带着护卫离开,再转向丁紫时,眼中全然都是怒火,恨不得一口气放火把丁紫烧个干净一般。 丁紫本来就受了气,见蓝青凌这么莫名其妙的样子,火气也上来了,双眼冒火的回望过去,气极的走过去,装作无意的走到蓝青凌身边,“啪”狠狠一脚跺在蓝青凌脚上,那精美的鞋上立即多了个小巧的脚印。 蓝青凌怒气未消的脸上顿时龟裂开来,恶狠狠的瞪了丁紫一眼,在丁紫离开之迹,一把拉着她离开。 丁紫大惊,奋力挣扎起来,怒喝:“你要干什么!” 蓝青凌回头冷声道:“你想让所有人看到我们拉拉扯扯的,你就马上大叫。” 丁紫顿时咬牙切齿的闭嘴,只是那不奋的情绪依旧在燃烧,牙关不停的磨着,可见她的气。 蓝青凌拉着丁紫直接冲向冷院一旁的假山,正是当初丁紫受**所磨,蓝青凌送提神药的地方。一进入后,蓝青凌将丁紫往边上一推,还不等丁紫说什么,便见蓝青凌大掌不停的摸,不,擦着丁紫的下额,很是用力来回的擦试,身上散发着无边的怒火,那种怒气是丁紫没看过的,竟也惊在原地,愣住的让蓝青凌来回擦着她的下巴处…… 直到丁紫下巴泛红,就要破皮的程度时蓝青凌才停手,迎上的却是丁紫若有所思又十分不解的神情,蓝青凌心里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的安静着,大眼瞪小眼的对看着双方,置气一般的谁也不说话,其实他们心里最清楚,她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蓝青重气哼哼的离开冷院,没走多远看到被蓝青凌甩开,一路找寻的林佳倩。 “太子殿下安好!”林佳倩连忙跪下行礼,蓝青重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佳倩,心里很是不屑。比起丁紫,这林佳倩可是张扬的多了,大齐还有哪个不知道她爱慕蓝青凌,不要脸的倒追的事,外面倒是装的很温柔可亲,实则私下能是什么货色。 蓝青重不禁将林佳倩与丁紫对比了一番,结果他是越看林佳倩越不顺眼,林佳倩与蓝若琳交好,且父亲是手握重兵的林王,林佳倩某种意义上将来也会是他的女人,只是从她懂事以来便跟在蓝青凌的身后,还主要凑近蓝若琳示好,一边又倒追着蓝青凌,如此心性的女子蓝青重从来没有看上过。便是母后本来有意让林佳倩嫁他为妃,也慢慢打消了主意,蓝青重也是厌恶的,今天一看尤其如此,不觉厌恶。 冷冷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从始至终,蓝青重都未让她起身,林佳倩跪在地上,心中微顿,随后又有些复杂。 她自然也知道她将来可能嫁给蓝青重,可是她第一眼看到蓝青凌时这个心便不是她的,她从小娇生惯养,也是任性的,便是随着心性而为。这些年的作为,本来她进宫的机会也是一降再降,她从来没后悔过,只要能得到蓝青凌,她愿意放弃所有。她的美貌她自是清楚,蓝青重虽不重欲,却不是没碰过女人,他知道自己的好也是正常,只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她的心不可能给他的。 直到蓝青重离开,林佳倩站起身,迅速奔出继续寻找蓝青凌,只是来到冷院甚至在周边又找了一下,竟然没有任何蓝青凌与丁紫的身影,林佳倩皱起眉,立即转身去找蓝若琳。 假山群里,丁紫与蓝青凌还是两看无语中,直到蓝青凌落败的转过身,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冲着丁紫冷言道:“以后离蓝青重远点,下回我可不会凑巧救你了。”说着快速离开 。 丁紫微微眨着眼睛,她若是没看错,蓝青凌那只耳边是泛红了吧……不过丁紫心中也很是委屈,那哪是她愿意靠近蓝青重啊,有些人不要脸的往上靠,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像林佳倩一样,蓝青凌还不就是冷着一张脸,说说毒辣的话,林佳倩就远离他了吗? 不过今天的蓝青重的做法,还是让丁紫有了危机感,她清楚她的身份还是不够尊贵,她三品女官之拉,都是许多在宫中一辈子奋斗的最后终点,她要如何再升一步呢?而她不能长久的待在宫中,这本身便让她晋升的机会降低了许多。 只不过这个三品女官,绝不是她的最后目标,她会抓住机会冲上去的! 看着丁紫离开,蓝青凌从另一侧的树阴下走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挂起懊恼,想着刚才自己的行为,连他都没有查觉。他只是感觉当时他很愤怒,他非常的愤怒,他只是感觉丁紫下巴被蓝青重摸了,那令他非常不开心,他要擦干净了,那只能留下他的触碰才行。 等他回过神时,他直觉自己的行为幼稚又莫名其妙,所以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许有什么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还不能了解到,但是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只想丁紫只能由他来碰,其它的男人都不行。这个认知不禁让蓝青凌深深望向丁紫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林佳倩来到蓝若琳宫中时,蓝若琳已换了身衣服,擦了头发,卸了妆正在宫里发脾气,林佳倩刚一入宫,迎面砸来一个白玉花瓶。林佳倩吓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般,好在她身后的丫环机灵一把将花瓶打落,才没有砸到林佳倩的脸上。 林佳倩吓的脸色发白,看着破碎在地上,又残破不堪的花瓶,若砸在她脸上碎了岂不是要毁容了。她心中逛跳不止,有些后怕,不禁有些恨蓝若琳的冲动蠢笨。只是面上却没表现出不满,只是那过白的脸色,还显示着她的心惊肉跳。 “可恶可恶,那该死的丁紫,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蓝若琳却是根本没注意到林佳倩的出现,只是气恨的将屋子中能砸的全都往地上扔,一直气的大叫着。 林佳倩眼中闪过冷意,看这样子,蓝若琳不但没凌辱到丁紫,反倒被她算计了?她吃了什么亏了? “公主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林佳倩小心的绕过沾满碎片凌乱的地面走向蓝若琳 。 蓝若琳也砸了好一会,感觉累的坐下来喝茶,刚喝了一口,立即将茶杯扔出去,随手给身边的宫女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茶水弄的这么烫,你存心想烫死我吗,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马上去办,奴婢马上去办。”那宫女吓的脸色女白,这宫中的板子狠打起来可不比衙门的轻,二十大板这丫环不躺个半个月都是轻的。 林佳倩看着那宫女吓的够呛,心中一动,忙劝道:“公主干嘛和这种小丫环一般见识,岂不降了身份。公主消消气,不如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您如此生气的。”林佳倩这一求情,立即赢来宫女感激的眼神,林佳倩温柔友好的笑着,那丫环立即笑开,又投来一记感激的眼神,这才走出去换新茶。 林佳倩看着那宫女的背影,浅笑了一记又隐了下去。 一提到刚才的事蓝若琳便气的发狂,刚才有蓝青重在场,蓝若琳自然是不敢发作的,可是她回来后是越想越气,她一国公主,想要处置丁紫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现在不但没成功反倒是让自己受了罚。她人才刚一回来,便有东宫的嬷嬷过来送人,那个宫女正是刚送过来的,所以蓝若琳当然不心疼,也是泄愤的打骂起来。 可她最恨的还是丁紫,她要处置人,丁紫就该跪下来受罚,竟然还敢在太子面前回嘴,简直是不知死活,本来她还没多在意丁紫,这才她就是记恨上丁紫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丁紫的!绝不! 蓝若琳气的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讲给林佳倩,自然她被宫女误踢让自己丢脸的,她不会说给别人听,林佳倩听到刚才太子离开时的话,心中不禁一紧。难道是她想错了,太子那句话难道是为了丁紫说的?丁紫之后又向太子告她的状了,所以太子才那么不友善的? 丁紫你真是找死,竟然敢如此得罪于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只不过林佳倩同时也警觉起来,太子的心思暂时还未可知,但若他真的在意丁紫,她倒是可以凑合一下,那丁紫自然不会与蓝青凌再有什么瓜葛,但她又心闷的觉得那太便宜丁紫了,她竟然能躲过她的几次设计,林佳倩无论如何也不想她好好的活着。并且便是想做丁紫也不适宜在宫中进行了,看来这事还要长远打算才行。 林佳倩劝慰道:“公主先不要这么气,丁紫那种女子,你想怎么处置都行,要知道会让公主被太子责骂了,我绝对不会跟你说那种事的 。其实那件事我也只是偶然的机会听说的,也不能做准的,是我有些冲动了,请公主责罚吧。” 蓝若琳叹了一口气:“你就是这么温顺,我看这丁紫狐媚的很,你对蓝青凌那么用心,万不能让丁紫这小贱人抢了去,你再这样到时候不知道躲哪哭呢。我看你可不是丁紫的对手。” 林佳倩脸上流露伤心,却还是温和道:“丁小姐看着端庄典雅,该不会是勾引男子的下贱女子才是啊。” “你就是太单纯,哪知道这些出身低贱的女子,心思的肮脏的很,你可别被她外表骗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丁紫好过的。”蓝若琳愤怒的气道。 林佳倩眼中闪现得意,叹息一声:“公主我觉得她或许是无辜的,公主先不要急着怪她,那件事我们还要细查一下,到时候不如公主与我一起看看,说实在的我也是担心的不行,万不能让她破坏了公主的幸福!” “先这样吧,你去安排。”蓝若琳摆摆手,看到满地的碎片,喝道:“怎么还没收抬干净,都是废物,你先走吧,我要洗潄一下。”说完蓝若琳也不理会林佳倩,快步离开去往内室,她一想到在地上滚过一圈蓝若琳便浑身不自在,刚才是急着发火,现在平静下来才知最先的该是沐浴一下。 林佳倩安静的坐着,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意,此时刚才出去的宫女捧着新茶进来,看到蓝若琳已离开,愣了下,随即将茶杯放到一边为林佳倩倒上新茶,恭敬的奉上:“郡主请用。” 林佳倩拿起来,面上温柔,眼神也是笑意暖暖的:“你倒是个爽利又有眼力的,你也别怪公主,她今天是受了些气,不是有心的。” 那宫女立即点头:“谢郡主关心,奴婢明白的,奴婢从来没怪过公主。” 林佳倩轻笑,玩味的看着这个宫女,那宫女也适时的抬头,看到的是林佳倩的笑颜如花,顿时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些发红,眼神却有些炙热:“奴婢……奴婢谢过刚才郡主的解围,不然那二十板子奴婢是躲不过了,奴婢原本就听过佳倩郡温柔大度,今日一见更胜传说。”宫女眼中有着崇拜与感激,林佳倩只是点头笑笑,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丁紫回到长乐宫没多久,蓝青凌也回去了,丁紫陪着太后说了会话,便请辞离开。太后想必也知道了蓝若琳的作为,赏了丁紫一箱珠宝,便放丁紫离开了 。蓝青凌没与丁紫一起出宫,又陪太后说了会话,这才和丁紫错开的离开了皇宫。 两人一直,太后的脸便微微沉下来:“不愧是皇后教出来的,就是个没脑子的,哼!要不是皇后一直护着,就她的蠢样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刘嬷嬷叹息一声:“太后也别为若琳公主烦心了,公主一生下来便在皇后身边护着,自然是心疼的,那真是公主要月亮皇后都恨不得取下来给了的,自然是……” 太后冷笑:“她以为她能护这个宝贝女儿多久,便是她能多长命还不知道呢。” 刘嬷嬷心中怅然,又是一紧,太后对丁女官好像有些过分关心了,虽说她一直对皇后蓝若琳都不喜欢,可蓝若琳到底是她的孙女,出了这事不说罚不说赏的便这么不了了知,这分明是放任,希望蓝若琳继续惹事生非的。到时候公主出了什么事,对太子名声也是不好的,可是太后对太子又…… 果然有些事还不是她这个嬷嬷能明白的,不过有一点,刘嬷嬷却是暗中记着,以后对丁紫要更加上心才行。 喜儿今日一直处于惊吓状态,当时丁紫离开从长乐宫出来时,她便被人拖住了,急的跟什么似的,可在皇宫中她却不敢硬碰硬,只有安心的等着丁紫回来,心里十分着急。她虽不知道小姐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喜儿自然知道林佳倩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很清楚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但她还想不到丁紫的清白差点被毁,只是觉得小姐现在正处于愤怒边缘,好像一点火就着的,吓的她也不敢说话。 马车里寂的连呼吸声都有些震耳。 丁紫很生气,但知道这样生气毫无用处,她深吸几口中气压下心中的愤恨,到时候想着什么办法恶心恶心太子才更能消她的气。不过林佳倩既然敢做,并且又没成功,蓝若琳看着又是个好挑拨的,接下来怕是有更厉害的招术对付她呢,她可不能因为生气坏了理智失了分寸,到时候见招拆招。 丁紫和喜儿刚一回府,林嬷嬷已经在府外面,看着丁紫她们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担心的迎上去。 丁紫一见林嬷嬷的紧张的神色,双眼一眯,府里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正如丁紫猜想的一样,林嬷嬷立即道:“小姐,方姨娘今日出院子摔了一跤,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摔在紫竹院外面 。” 丁紫心中一跳,马上抬步进府:“人在哪呢,伤的如何,先是香满园看看情况再说!”丁紫心思一转,有些发沉,这方姨娘哪里不摔,为什么偏偏摔在紫竹院外面,明显别有居心。 林嬷嬷十分担心道:“小姐最糟的是,今天是玉瑜做的洒扫。”林嬷嬷是丁紫身边亲信,自然知道玉瑜是个有本事,是小姐要重用的,自然不想她出事。 丁紫心中一跳,随即刚压下的火气又升了上来,真是欺负人到家了,现在连她的人都敢动了,紫竹院果然有奸细! “走,我倒是要看看她们怎么定罪!”丁紫怒极反笑,快步去往香满园。 刚进香满园院,便见今天下人特别多,不止香满园各院子的都集中在这里,方姨娘有了身孕,可是府中大事,会受注意倒是也应该。 丁紫冷笑,刚一进入香满园,便看到两个面色不善的下人,嘴上冷冷的道:“大小姐里面请。” 丁紫一进屋子,便见大厅上,王氏丁鹏都在这,除了行走不便的马姨娘被关着的丁静,府中女眷全在这里了,而她院子的奴才差不多全在这里了,有些看到丁紫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转过头。 此时王氏与丁鹏望向她的眼神闪烁着恨意,丁紫对这眼神不陌生,当初马方两位姨娘设计智儿时,王氏与丁鹏看她的就是这个眼神。 王氏见丁紫面色不变,甚至还挂着丝笑,气的大喝:“孽女,你还不知错!” ------题外话------ 祝亲们国庆节快乐~ 亲们喜欢本文就请多投点月票,让我在月票榜上晃个几圈就行呐,要求也不是很好的说~ 小暄这里先谢过了≧3≦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七章 ,罪人就是她! 喜儿林嬷嬷都脸色一变,有些担忧望着丁紫,然而丁紫面上表情依旧没变,双眼没有什么温度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丁鹏王氏在内的所有家眷,所有被看之人,皆感觉身子极速冰寒冷冻一般,心里咯噔了一下。 丁紫可是才在宫里受了气回来了,来到府里还能受这些人冤枉和气受?那太子她一时惹不起,可是这府里还哪有她惹不起的人! 丁紫笑容甜美,声音十分动听笑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哪个不着调的让祖母这么生气,该狠狠的罚,祖母单说无妨,我自会将那胆敢惹祖母生气的拉出去杖毙,家人全都轰出府发卖出去。” 丁鹏闻言身子一震,心里划过丝惊意来,他刚才一直听着几个女人告状,母亲因为听到方姨娘胎位摔的有些不稳一时急的骂了几声,他想到未出世的孩儿气的一时蒙住了理智,他怎么就忘记了丁紫现在的身份。 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假,可是比他品级还高的女官,犯了什么错自有衙门自有内务府来审理,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有她身份高贵,王氏这样张口就骂,那可是辱骂朝庭命官无异。更有越俎代庖替天子管人的不敬之罪,想到这丁鹏心里一紧,脸上的冰冷全部消失,只是堆起的笑,差点看不到那笑眯起的眼睛:“紫儿回来了,太后身子怎么样,看来太后还真是喜欢咱们紫儿,爹爹都没看时间,快派人去做晚膳,今天咱们便一起用膳吧。” 丁鹏突然变了太度让屋中的人皆是一愣,多为疑惑他的转变为何,丁紫走到丁鹏与王氏身前,微微一拂礼:“今日早出进宫,还没向祖母和爹爹请安,紫儿真是疏忽,在这里先向祖母和爹爹陪罪了,太后身子健康的很,能和父亲祖母一起用膳紫儿自是开心的。” “你进宫是为太后看诊,那是荣誉之事,哪来的罪过,你这丫头就是谦虚 。”丁鹏笑着夸奖,王氏也总算想明白了丁鹏会突然变脸的原因,心里也是一抖,不期然的想到当初丁紫从公宫回来那次发疯,嘴角抖动了两下,可让她马上改嘴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个什么。 丁紫行完礼便站起来,走到右侧丁宁儿坐的位置前站定,面带微笑的道:“妹妹坐错位置了吧,还是待在府中这么久的,难道被娇惯的连规据都不懂了,不知首位是府中主子做的地方吗,你一个庶女怎么做着嫡女的位置。” 丁紫直接将丁宁儿归类到奴才的位置上,又骂她不懂规据没有尊卑之念,听的丁宁儿脸上阴沉恐怖起来,只是严格说来丁紫说的话根本没错。古代尊卑观念,嫡庶之别可是分的很开很严谨的,姨娘是府中半个主子同样也是半个奴才,庶女虽是一府之主的骨血,可若是挂着个庶女的身份,也不过比姨娘比府中奴才高一层,说到底也只是半个下人,岂能与嫡子女相比。 丁宁儿一得知方姨娘摔倒,便急匆匆赶来,方姨娘肚中的孩子便是她们的希望了,若真生下个男孩,将来方姨娘再勾了丁鹏的魂,扶正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一想到这个希望可能要破灭了,丁宁儿自然是心慌又愤怒的,与一群下人们添油加醋的向丁鹏与王氏告了状,便又急又恨的等着丁紫进门兴师问罪。 谁知道丁紫才一进门,丁鹏就完全改变了态度,便是王氏面上也没了之前的愤怒与戾气,反倒是十分犹豫不决,丁宁儿岂会不知道他们是不敢动丁紫了。此时丁紫当着这么多人屈辱她,那是狠狠扇了她脸面,她却是气的满脸通红,双眼同时赤红,却是乖乖的站起身,她步子微有些凌乱气的颤抖不止。 丁紫不理会丁宁儿,伸手拿出怀中手帕直接铺在椅子上,这才坐下,就好似这椅子被丁宁儿坐了一下有多脏一般的,看的丁宁儿更是脸色大变,便是丁鹏与王氏也变了脸色。 丁紫这般的污辱同时也是在打他们脸面,同时带着几分警告,她冷冷坐在那里挑眉扫了屋子一眼,才道:“回来时太后赏了一箱珠宝,既然家里女眷都在这里,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看上的都挑一件留下吧。说来这东西我拿回来也没看过,倒是跟诸位一起观赏下吧。”转头冲着喜儿招手,“将东西拿上来吧。” 喜儿吩咐两个粗使嬷嬷小以后的将珠宝箱搬了进来,两个粗使嬷嬷都十分有劲,此时却是费力的将珠宝箱打开,喜儿站在一边,打开珠宝箱时众人只觉得屋子里也瞬间变的绚丽许多,这箱里弄了三层隔断,一层放着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盒子,喜儿随便打开一个,众人只觉得眼中一亮 。 那一盒竟是拇指大小颗颗晶莹剔透又圆润的珍珠,另一盒则是色泽饱满的红宝石珠子,用这珠子穿成一串链子挂着,即是彰显富贵又显美艳,另一盒便是各色的宝石珠子,色泽同样晶莹剔透颜色又是多种多样,看的人眼睛都花了。将这层隔断打开,底下是两套做工精致的头面,头钗头簪还有金布摇,皆是用金缕边镶着着珠宝的造型,且款式全是今年流行的新款,每套头面从做工到用料起码也要有千八百两才够,再下一层刚一打开,众人只被突如其来金光闪闪的亮光晃的眼晕。仔细一看全是亮闪闪的金锭子,齐齐整整的铺了两层放在底层,打眼一看一层起码五百两。 太后这一箱子赏赐,种类倒是不多,但最少也要一万两,不过一个普通的赏赐,快赶上当年王氏的嫁妆价值了,这岂能不让人看着眼晕呢。 “哎呀,我倒是没看呢,我本以为太后赏的全是首饰,这下可以不好分配了,这两套首饰我总要留下一套,其它一套分开来分几个,却是给人找难题了。每人一件再搭配就不容易找了,还要另配衣服与其它首饰,倒是更花钱了。我这个人就是爱玩些珠子,这三箱珠子我可要自己留着了。那这金元宝,诸位哪个看好了就拿上一锭,当做我随便出口却不能实现的补偿吧。”丁紫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对自己没有查看有些懊恼,那两套头面都是太后赏赐的,丁紫自然不能随便送了人,说不定哪次进宫还要戴上一套,不然太后问起来若是将她赐的东西随便送人,哪天太后不高兴岂不是要怪罪。珠子丁紫既然说不能给了,这不立即想了补救办法。 只是丁紫说的这个补救办法,却是听的屋中的人都变了脸色。说的好听是补偿,那一锭金子也有一百两银子也确实不少,可是从首饰变成银物意外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银子是用来打赏谁的,在府中的人谁不知道,那是给府中下人疏通关系用的,丁紫这是暗指她们根本不配戴太后的首饰!也只配拿起铜臭的银子,这还是看的起她们了?! 众人面色不善,尤其刚才在丁紫面前受辱的丁宁儿,脸上足能用黑炭来说明,丁宁儿咬牙切齿的哼哼道:“既然这些都是太后的恩赐,姐姐还是自个留着吧,姐姐既然这么喜欢这些珠子那以后就天天抱着,不但可以每日不停想着太后的恩宠,永远不忘那份恩德,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发现那珠子多出一个来呢。” 丁宁儿是又骂丁紫吝啬又骂她恃宠而娇,丁紫却不生气,不停的点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我记然是记得太后的好的,这些东西定要好好保存的。也亏的妹妹有见识想的周道呢,这可是太后赏赐的东西,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些可不是随便送人的东西,若是少了一件,事情严重了那是掉脑袋的事呢 。呵呵呵~” 丁宁儿猛的抬头死瞪着丁紫,一边上的白姨娘与丁安也冷眼望过来,本来对丁紫那满箱子宝贝眼开,心里已在惦记的怜月与星儿也都吓的一哆嗦。 这话的意思,若刚才她们贪心的要了丁紫的东西,若是惹的丁紫一个不高兴,她将来反咬一口,那岂不是贪污太后赏赐的嫌疑,到时候可真是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多亏丁宁儿拒绝了,同时她们心中也大惊着,大小姐刚才那是故意算计她们了?并且当着丁鹏与王氏的面,她就不怕老爷和老夫人指责于她,要知道丁紫刚才的话可是指的屋中全部女眷而说,王氏也算在内了! 王氏故作听不懂,也不想在意这些事,她心里是惊了,刚才丁紫与众女眷交锋之时,丁鹏已与王氏互通了眼色,皆对刚才两人的冲动有些后悔。丁紫这是变着花样的惩治他们呢,他们岂能看不出来,丁紫越是不动声色,表现越是生气。同时他们也对刚才的武断很是懊悔,真该多查查,便是这事真是丁紫做的,他们也不该在她一进门时就疾言厉色,便是一开始他们有理,现在也没理了。便是原本还能惩治丁紫一番,现在也是无法做了! 丁紫一摆手,喜儿立即将宝箱重新装箱让人搬回紫竹院入库上锁。 丁紫看着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的玉瑜,转头冲着身边的林嬷嬷疑惑道:“这丫头看着眼熟,哪个院子的?” 林嬷嬷看到丁紫刚才的做法,那下马威给的足够大,眼中闪过流光,恭敬道:“小姐,这丫头叫玉瑜,是我们紫竹院的粗使丫环。” “噢?紫竹院的,怎么不在紫竹院伺候着,跪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刚才惹祖母生气的就是这个死丫头。那可真是该死,不知道本女官现在掌着府中中馈吗,哪个奴才犯了错,我都是能被安上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啊,你是我紫竹院的奴,本该以身做责给府中各个人做个榜样,却是个这么拎不清事的。林嬷嬷,这等奴才直接拉出去仗毙了吧,省得祖母看着心烦!”丁紫说着便要处死玉瑜,玉瑜身子一震却是什么也没说也不求饶,只是依旧跪着,背后挺的依旧笔直,却是让屋中所有人都惊了下。 丁宁儿本来就是想到方姨娘在紫竹院外面摔了,洒水的又是丁紫手下丫环做的,她是如何也逃脱不了罪责。便是她是女官,但是残害手足的罪名也是不轻的,便是皇上太后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丁紫,哪容她狡辩 。 怜月已与丁紫交恶,便是面上不显,她还是依旧的做小伏低,但刚才她可是明里暗里都指着是丁紫故意害着方姨娘的,其它人都是你一句我一句,才让王氏一时气的少了思考,只认准丁紫是见不得府中子嗣多,一时气恨罢了。 现在丁紫要将责任人直接拉出去仗毙,那是大义灭亲信的行为,难道她们还能咬着不放?便是本来可以,丁紫一进门便来个下马威,她们各个心里打着鼓,此时也不敢妄言了,各个心里憋屈的很。 丁宁儿至今还记得,当初丁紫冲动易坏事的性格,可是常被她和丁静气的跳脚怒骂,全无形象的。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丁静处处受到压制,每做什么最后都被反击过来,丁紫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聪明的! 丁宁儿从皇宫回来后也想了许多,暗自琢磨着在马车看中丁紫手帕的情景,当时丁安的拒绝,以及宫里所发生的事。丁宁儿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怕不单是丁静不自爱的,那时候丁静与丁安都将矛头对准丁紫,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丁宁儿自然想不到这是丁紫的全盘计划,但她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件里丁紫定是做了什么事才对。只不过丁静与丁紫都是她讨厌想除之而后快的,她自然不会多想到底事情如何,反正整垮一个,便是她心之所向。 也是从皇宫出来后,丁宁儿觉得她在府中更加没有地位,而丁紫却是水涨船高,现在更是她拍马也不及的高度!她不甘心,记恨的种子早已发芽,现在已以茁壮成长了…… 凡是刚才递过话的,现在脸色皆是一变,便是王氏脸上也白了一记,心里在想着如何回答,那边上林嬷嬷已经拉着玉瑜往屋外走。 “住手!林嬷嬷且慢,这丫环是个能干机灵的,我叫她过来不过是问问她在紫竹院伺候的好不好罢了,我不过是出于父亲的关心想听听紫儿过的好不好,她哪有什么错。紫儿你祖母刚才哪里是生气,你听错了。”丁鹏突然出声叫住林嬷嬷,说着谁都不信的慌话。 丁紫似笑非笑,林嬷嬷放开玉瑜,既然丁鹏承认玉瑜是无辜的那她便不是罪人,自然不用跪着,径自站到丁紫身后站好。 “原来是误会啊,我这进府里也是才听说方姨娘在紫竹院前摔了一跤,我心里还在想呢,这方姨娘哪里不好走,我那紫竹院本就是个偏僻安静的院子,她怎么就走到那里闲逛还摔倒了。听说这玉瑜是紫竹院的,我还真当是她做事不爽利让方姨娘摔的呢 。原来都是误会,紫儿倒是要谢谢父亲的关心,紫儿最近一切安好,平时按时起床按时睡觉,过的很不错。”丁鹏将玉瑜摘了,丁紫却偏偏要说,既然丁鹏这个一家之主说玉瑜没错,那其它人万不可能再指责这事与玉瑜有关。 那方姨娘去紫竹院干什么,偏偏就摔那了,正如丁紫说的,事事透着古怪,丁鹏与王氏不禁变了脸色,看着丁宁儿的眼神就不对了。刚才她可是声泪俱下的为方姨娘声讨丁紫不是的,这么看来却是极有可能是这母女两为了找丁紫麻烦故意设下这个局的。却是将丁鹏与王氏当着猴子来耍,他们此时心里怒火翻腾,冲着丁宁儿冷冷的笑着。 丁宁儿被看的一哆嗦,立即跑着出来跪在地上解释:“父亲祖母,宁儿也是听到方姨娘摔倒的事才赶来香满园的,当时只是听说摔在紫竹院,所以才以为……宁儿绝对没有指责姐姐的想法,更没有误导父亲与祖母的意思啊。绝对没有!” 丁紫冷笑:“怎么回事?父亲不是说玉瑜是无辜的吗,原来方姨娘的事真与你有关,跪下,你自己有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玉瑜听命的跪下,态度恭敬却不谦卑道:“大小姐奴婢无辜,奴婢也不知道方姨娘今天怎么突然到紫竹院外面溜达,奴婢也是正常的洒水收抬院子,也不知道为何方姨娘踩了水便摔了。当时奴婢也吓了一跳,跑了两步急的摔了,正好滚过去接住方姨娘。方姨娘身子倒是没事,摔的也不重,大夫说就是胚位有点不正,休息下就行,不耽误孩子的生长。只不过奴婢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 “陷害,你说谁陷害你!你个贱婢,你别想冤枉我!”丁宁儿一听这话,立即尖叫起来。 丁紫强调方姨娘哪都不去,偏去处于府中位置比较偏僻的紫竹院,还不凑巧的摔了一跤。玉瑜也更是抓住了这点大加表现她的怀疑,更是将普普通通的水,别人踩了就没事,偏方姨娘能摔倒的事重提了下。更是将方姨娘身子无大碍,不过有些无病呻吟,且陷害她的上头说。 丁宁儿自然觉得这就是玉瑜在说她与方姨娘的,丁宁儿瞪眼看着丁紫,这丫环哪来的胆色与机灵,分明就是丁紫故意的。丁宁儿突然怀疑,这本来就是丁紫故意的要摔掉方姨娘肚子中的孩子,但想到自己是女官的身份,丁鹏与王氏不会轻易处罚了她,她再来个下马威必会安然无恙,她再借此说些不合理的因素,便将这脏水泼到姨娘的身上,方姨娘若是摔的重了孩子也掉了,这岂不是两全岂美的事!丁紫这个恶人做恶,结果却毫发无伤,还让她们这些受害者有苦难咽,丁宁儿心里的恨要跳出来一般,她脸上青红交错,眼睛好似恶狼一样狠狠瞪着丁紫 。 “妹妹别急着反驳,玉瑜只是怀疑有人陷害她,还没说是谁,妹妹紧张什么呢。我知道妹妹是关心姨娘身体的,不过你放心,最关心这府中子嗣的便是母亲与爹爹了,看他们脸色也知道方姨娘没什么大事,妹妹关心可有些过了啊……”丁紫的话让众人都流露出古怪神色的望向丁宁儿。 刚才玉瑜话才说了一半,丁宁儿便恼羞成怒的跳出来,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看来这出戏怕就是方姨娘与丁宁儿合演,想要给丁紫找麻烦的。 丁宁儿被诸多怀疑的眼神看的,气的浑身发抖,牙关紧咬着,眼神有些委屈中带着恨意死死盯着丁紫,丁紫微眨了记眼睛,隐下眼中的情绪:“你继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的不清不楚的,倒是让三小姐被怀疑就不好了。” 玉瑜继续道:“回各位主子,奴婢虽然来府中时间不久,可进府前可是受到牙婆婆很认真教导的,奴婢自然很清楚在这府里的职责是什么。第一便是要对府中主子忠心,第二便是要做事认真,第三要管那这张嘴。奴婢一直谨记这三点,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甚微的,奴婢虽是粗使丫环,但是做事从来没有半点马乎。奴婢每次洒扫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下桶里的水是否有问题,奴婢就怕弄错了东西摔坏人就不好了。只是今天奴婢正要打扫的时候肚子突然有些疼。当时紫竹院的月儿妹妹正好经过,手上也没什么活,奴婢怕耽误了工作便让她帮着打水来的,后来奴婢回来怕耽误了活也没检查过那桶水,也不知道那水有没有问题。方姨娘摔倒后奴婢便被带了过来,奴婢还一直没有机会说,但奴婢跪在地上想了许久,总觉得月儿才是最有嫌疑的,至于她为何这样做,奴婢就不知道了。” “老爷老夫人冤枉啊,奴婢只是好心帮助玉瑜,绝对没有往木桶里添别的什么让方姨娘摔倒,奴婢冤枉啊!玉瑜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当初好心帮你,谁能料到你还有这等阴毒的心思,出了事竟然将错全推到我的身上。我没做过,你别冤枉我!”月儿可是当初丁紫买来的丫环中的一个,因为品性不能光靠第一感觉而定性,丁紫谁也没有重用过。 玉瑜不同,那是丁紫的自已人。虽是让她从粗使丫环做起,但明显丁紫对她比对其它丫环信任许多。紫竹院不是没有流言,有因此记恨玉瑜的也不是不可能,丁紫一直没有理会,就是想借此看看这些丫环们的品性如何。月儿是当时的那群丫环里是比较会说话,嘴也是最快的一个,你若问紫竹院里谁最会八褂,那当属月儿莫属。 但屋中的人不会傻的以为这只是月儿嫉妒玉瑜才会这么做,首先先不论她们不知道丁紫对玉瑜的本事有所了解,她心细很细密,既然能说出月儿有问题那十有**月儿真的有问题 。便是正常人的想法也是,这月儿暗中给玉瑜使绊子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方姨娘来实行诡计,她岂能不知道到时候方姨娘真出事,她也会受到牵连的,她是必死的!只要不是太蠢的,都不会为了设计一个看不惯的丫环做这些自毁灭亡的事,很显然月儿是受了谁的挑拨,或是那人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如此做。 “其实奴婢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奴婢哪天肚子不疼,偏偏今天疼呢!疼就疼吧,月儿又那么赶巧的出现了。奴婢日日做着扫洒的工作,也不知道多少人从院子门前走过都没有事,偏偏今天就人滑倒了。方姨娘怀了身孕走路是不如平常人,可是方姨娘身子骨一直好好的,怎么着今天走到紫竹院外就摔倒了。奴婢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月儿故意在奴婢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放扫洒的水里加了油,也算准了方姨娘会去紫竹院,本事真是好大啊!”玉瑜感慨万千的道。 丁鹏王氏听着脸上阴沉沉一变,那双阴冷的眼睛在白姨娘星儿怜月身上打转着,玉瑜话中隐含的意思可不就是有人想借她的手害方姨娘滑胎吗,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有这个胆子,跟方姨娘有直接厉害关系的,除了内院的女人还能有谁!论起可疑来,这些人比丁紫的可能性更大,方姨娘生下来也就是个庶子,且以方姨娘的身份很难扶正,那孩子便是男孩对丁智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可动摇的,丁紫再在府中说一不二的身份,能多在意这个孩子呢。 白姨娘怜月星儿都变了脸色,月儿却是失声叫起来:“玉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将桶里放过油,根本就是你贼喊抓贼,你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今日就能出事!分明是你怕被惩拉我来认罪的,我没做过,我问心无愧,我倒是也觉得奇怪呢,你身体看着就是健康的,平日里做事最认真,就是平日里餐食也是小心,怎么今天就肚子疼,我看当时不是我出现你也会找个替死鬼给你顶罪。啊!我知道了,你仗着自己面色好,想你平日里在院子中就是指高气扬的,我看你就是动了那不该要的龌龊心思,你这是为了引起老爷的注意才故意弄出这事吧。我看你就是心思恶毒的想着让方姨娘滑了胎,老爷一时对方姨娘有了忌讳,你便能趁虚而入了,真当你自己生的多么天香国色,府里的几个主子哪个不比你强。你少白日作梦了!” 众人望向玉瑜,之前她一直低着头,他们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注意,这样一看这玉瑜面色还真是上层的。眉眼很是娇俏妩媚,鼻子小挺,红唇艳丽,身材也是中上之姿。且那气质就完全不是个丫环可以有的,便是白姨娘的温柔,怜月的俏丽,星儿的柔媚都不敌玉瑜那隐中带着份高傲的气质,便是比丁宁儿这样的大家闺秀也没差到哪里去 。 若说勾引丁鹏,这玉瑜绝对有那个姿色!月儿的说词绝对成立。这个时代一个内宅的丫头最好的归属也就是嫁给府中哪个管事的儿子或是管事,能爬上主子床的丫环已是少之又少了,却是一爬便是主子命了。便不是正室的,却比一辈子奋斗只能是个奴才妻子强百倍的,起码吃穿不愁又不用干活,便是府中那些下人动这等心思的也不占少数,玉瑜又有着那样资本,为何不想往高了爬! 玉瑜冷笑:“比起在房中藏着男人亵衣的你,我可真不敢说什么白日作梦。”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你少污蔑我!”月儿大惊失色叫道,吓的直接跑向玉瑜便要捂她嘴,对于玉瑜敢如此污陷她气的发狂。 丁紫冷哼:“没想姨娘的事,引导线竟然只是两个丫环的争斗,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一个丫环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藏了男人的亵衣在府中,真是闻所未闻啊,这府中的风气何时被带坏到如此呢。去,给我好好搜搜这贱婢的房间,我倒是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败坏门楣的事来!” 林嬷嬷与段嬷嬷同时前去紫竹院搜东西,月儿只是冷笑的看了眼丁紫随后恶狠狠的望着玉瑜,脸上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丁紫捏着一块茶酥糕含在嘴里,入口即化,带着茶与糕点的香味,味道倒是不错,眼中勾起幽幽冷光…… 不一会林嬷嬷段嬷嬷带着人进来,几个下人捧着月儿的所有家当,“啪”的扔在地上。 段嬷嬷鄙视的看了月儿一眼,回道:“老爷老夫人大小姐,奴婢们在月儿房中搜了一圈,她房中确实有着一件男子的贴身衣物,并且还搜到了一百多两的银子,还有几件首饰,都不是她个丫环买的起的。” 林嬷嬷顿时将那男子亵衣拿在手中抖了抖,让众人都看个明白,大厅顿时响起抽气声。 这月儿也太不知羞耻了吧,连男子的贴身衣物都收,那岂不是说明她早就不是个处子,站在大厅的丫环婆子不禁心中暗恨,心里止不住的猜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自己的男人吧! 月儿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月儿愣住了,惊恐大叫的解释:“没有,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偷男人,这是陷害,这是玉瑜陷害我的 。一定是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房中有男人的衣服,是她一定是她做的!老爷老夫人,你们要为奴婢做主啊,府中竟然有心思如此恶毒的人,你们要处死她啊,奴婢是冤枉的啊。”月儿急的颤抖着身子解释着,心里头直乱着,便是她也十分清楚,衣服从她房中搜出来,她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了。 林嬷嬷此时又将那些银锭子首饰都放在布上搁在地上,让众人查看。那着那一颗颗白花花的银子,月儿更是有偷汉子的罪,而丁鹏王氏不禁越往深处想了一番。便是府中下人想一下拿出百两银子也是不容易的,她何来的。难道真是被府中哪个女人收买了,要害掉方姨娘肚子里的骨肉?! 丁宁儿此时气的不轻,坐在一边恨的浑身发抖,她也看明白了,今天她还真是冤枉丁紫了,这事明显是有人想害方姨娘,却找出丁紫这个挡剑牌。她阴冷的扫着白姨娘怜月和星儿,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刚才她们都有份附和她指责丁紫,谁都有着嫌疑,到底是谁!丁宁儿唇抿的死紧,脸上气的涨成红紫色,额头青筋直冒。 月儿寒着脸,现在她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啊,眼神不禁向旁偷瞄着,希望那个看到自己尽心为她办事的事况上,帮她一把。她怎么说也是府中主子,说话自然比她这个奴婢有力度。 “咦,这月儿脚上踩着什么?”丁紫忽然疑惑道,林嬷嬷马上跑过去,一把将月儿的鞋脱掉,丁紫又道,“打盆水扔里看看。” 外面立即有丫环快速捧着盆进来,林嬷嬷将鞋一扔,没多一会水表面便飘出一层灰烬与一层油沫子。 “看来真正想害方姨娘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月儿,若依她说的那般无辜,油是玉瑜洒的,那也只能是在玉瑜离开又回来之后做的,月儿只负责打水鞋上又怎么会沾到油。而且从她屋子里搜到那些个不属于她的东西,月儿你快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收买你想害府中姨娘,害侍郎府子嗣的!今天你若不说清楚,明日里我派人直接去你家,将你老子娘都带进来好生伺候着!”丁紫厉喝一声,吓的月儿身子狂跳了一记,害怕的全身发抖。 “奴……奴婢……是……是……”月儿吓的六神无主,眼神直勾勾的望向白姨娘与丁安所坐的位置处,丁紫冷笑蹲身子把玩月儿的首饰之一。月儿不过是一个丫环,戴的最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些银钗子,而里面这首饰,却有一个梅花镶玉的金钗,这绝对不是月儿能够拥有的。 丁紫举起这只金钗,笑看向丁安:“这丫环真是大胆,还偷主子的金钗 。妹妹啊,你的贴身首饰怎么不保存好了,倒是被这大胆的丫环给顺走了。好在这金钗是找到了,不然被这丫环贴了汉子,到时候那汉子求上门来找妹妹,说这是你给的定亲信物,到时候姐姐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了,哪里还说的清哟。” 丁安身子一僵,脸上刹雪般的白,她瞪着丁紫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寒光如剑。丁紫笑意盎盎的回视,只是周身的寒冷却比丁安更加锐利冰寒,好似千年玄铁宝剑,即能暂断丁安那普通不过的剑身,气势惊! 丁安心中微抽,月儿听到丁紫的话也好似才回过神来,连忙爬向丁安,抱着丁安大腿便哭嚎着:“四小姐啊,奴婢都照你的话做了,可你也看到了大小姐不是我一个奴婢能糊弄的,四小姐啊你害的奴婢好苦啊,你快救救奴婢吧。你若不救奴婢,不但奴婢就是奴婢家人也要被害死了,四小姐你不能狠心不管奴婢啊!” 丁鹏王氏的脸沉的不能再沉了,便是他们都觉得丁安会这么做很有动机,马姨娘现在被关住没有什么威胁,白姨娘平时不怎么受宠,丁鹏却也没亏待了她。可方姨娘却怀着身孕,若是一举得男,那方姨娘就会是第二个马姨娘压在白姨娘头上,她还是没有翻身之时。现在怜月星儿两个通房又很是得宠,白姨娘岂能一点不急。所以设计方姨娘滑胎,陷害丁紫合情合理。而且当初丁紫就是从白姨娘手中夺的中馈的,白姨娘真是心甘情愿交的中馈? 白姨娘脸上突变,双掌紧握椅背,却是强忍着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丁安却没有白姨娘冷静,她此时已慌了神,使劲的踢着月儿要脱开腿,大骂道:“胡沁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情,你别以为胡乱攀污一个人,你便能脱罪,你今天必死无疑!” “四小姐你这是想过河拆桥,想牺牲我了!奴婢虽然命贱,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冤枉的。老爷老夫人,当初就是四小姐拿了一百两银子还有那只金钗给奴婢,让奴婢往香满园传消息说紫竹院外面有一种神奇花种开放,十分美丽,闻上一天便能让人美丽一分。方姨娘倒没有盲信,奴婢可是连连传了三天,方姨娘才动了心思的,四小姐这时让奴婢给玉瑜下了药让她离开,让奴婢借机往水桶里加入油,到时候方姨娘路过紫竹院时一个不稳便要摔倒。方姨娘到时候便是不滑胚,到时候恐也有难产或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可能。而且事情发生在紫竹院,大小姐不论是掌管中馈还是紫竹院的主子,这事都和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到时四小姐反倒落的一身清静,好毒的心思好狠的办法。只是当初四小姐还答应奴婢,说是老爷老夫人这时候气着大小姐,也不会往深处去想,不会在意奴婢的罪,到时候四小姐也能递给小话放过奴婢一条命,奴婢看到银子与四小姐保证的份上才敢做这事的啊 。再者四小姐也曾暗里威胁过奴婢,若是奴婢不为四小姐办事,奴婢这条命也别想要了。奴婢心想做与不做都有可能一死,还不如拿了银子拿了好处拼上一回,说不定将来有着富贵等着奴婢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奴婢才是真真的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四小姐做的,都是四小姐,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才是最恶毒的一个,最该严惩的就是她!”此时月儿不管不顾,鱼死网破一样,就想着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她成功了! 现在众人的怒火全浇向丁安,丁鹏看着丁安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寒冷,便是王氏看着这个她故来比较喜欢的孙女也有着压不下的杀意弥漫,现在没有谁比他们更想丁安死的了! 丁安吓的惊恐的要往后退,却忘记了月儿一直抱着她的腿,她这一退身子猛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丁安身子重重倒下,脑袋也重重磕了一记,她疼的“嗷”的一声大叫,眼泪疼的狂喷而出。 月儿冷笑的嘲讽:“四小姐你可注意着点,黄泉路上还有个主子陪奴婢一起做伴,奴婢死也甘愿了,你也别急着走,呵呵呵~”月儿的笑十分阴森恐怖,丁安只觉得身子寒的一抖。 而那边似乎才从惊愕回过神来的丁宁儿却是满脸怒火,她自然会怒,丁宁儿竟然想要弄掉姨娘的孩子,还想借机隐害丁紫,让她们与丁紫斗的你死我活,她坐收渔人之力。若不是她阴狠让月儿死心,丁紫那边拿出有力证据证明无辜,岂不是变成她与姨娘故意陷害丁紫,受害者反倒成了众矢之地,好狠的心啊! “丁安,你个贱人,你敢陷害我们,你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要弄死你!”丁宁儿气的狂吼,跑过去,那涂着艳色的丹蔻的指甲狠狠向丁安脸上抓去。 “啊!”随着丁安一声尖叫,一条血痕从她面颊滑过,丁宁儿阴冷的笑着,月儿此时冷眼看着,就是不肯松了丁安的腿,丁安左右挣扎不开,丁宁儿伸手又向丁安的脸抓去。 丁紫冷眼旁观,眼中笑的十分温柔,望着月儿的眼神意味深长,再看向丁安毫无温度的笑着! 这还没完呢!咱们接着玩!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八章 ,故意陷害,哑巴亏! 丁宁儿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给丁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不但没能让她停手,反而让她的心里更为阴暗,她只知道丁安不是想让方姨娘滑胎吗,那她就毁了丁安,彻底毁了她,看看谁过的更悲惨。 “啊,我的脸,住手,住手!”丁安也从刚开始的惊吓躲闪,到愤怒害怕,不断的伸手拍打着丁宁儿,那边狠踹着月儿,可这两个人此时却像是恨透了丁安,谁也不停手,一个狠狠抱着丁安不松手,一个用着尖锐的双手指尖狠划丁安的脸。 丁安本来光滑如碧的脸上立即多了两道血痕,这还没完,丁宁儿气的发狠,拉着丁安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头便往地上猛磕而去! “砰!” 丁安只感觉脑子轰然一震,额头立即被磕的青了,脑子晕晕沉沉的,脸上表情已微现的几许呆滞,丁宁儿却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拉着丁安的头还要往地上狠狠磕去 。 本来还在深思的白姨娘,此时便坐不住了,冲上大厅中间拉着丁安往后拉,一手扯弄着丁宁儿,丁宁儿却是急恨的,白姨娘挡着她,她便连白姨娘一起抓去。 丁宁儿的指尖如一只刀锋闪过,白姨娘吓的连忙闪开,惊的叫了一声,脸连忙转过,丁宁儿却比她还快,尖锐的指甲深陷白姨娘的下巴,狠抓出一道血痕来:“住手,住手,快住手!三小姐这是做什么,快停手!”白姨娘惊的大叫,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也忘记还护着的丁安,便叫着与丁宁儿拉扯着,丁紫看着被甩在一边地,刚才被磕的还未回过精神的丁安,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来。 “简直是在胡闹,还不快点住手!”丁鹏看着丁宁儿丁安与白姨娘还有月儿四人的丑态,气的狠拍桌面,本来还在拉扯的四人立即吓的停下手禁了声的低垂着头。 “父亲,您也听到刚才这丫头说的话了,是她们引方姨娘前去紫竹院,她们设计要害掉姨娘孩子的,姨娘可怀着宁儿的弟弟啊,宁儿岂能不紧张不生气。四妹不过稚龄,平时又温声不语的,她会指使月儿?分明是受了白姨娘的意思!或者四妹一直都是假装的,她与白姨娘是串通好的。父亲对这种敢害府中子嗣的人,难道父亲还想为她们求情吗!祖母您最是喜欢孩子了,祖母难道不想想若是方姨娘这次被害的掉了孩子,最伤心的便是您了。白姨娘可是从祖母身边出去的,便是不怀好意,可也要想着祖母平日里对她的恩德啊,如此违背祖母的心意做事,显然是没将祖母放在眼中,祖母也要替这种人说话吗!”丁宁儿已是句句带着指责了,她为着方姨娘的孩子着想,此时可不管别人想到什么,今天不讨回公道她誓不罢休! 丁宁儿的话是不好听,让丁鹏与王氏十分反感,可是话说的倒也在理,丁安做的出这种事情就该想到结果,就该想到事情败露后丁鹏与王氏的失望之情。 她敢做,那便是没将他二人放在眼中! 这府中没有主母,丁紫又没有及茾,将来给她们筹办婚事还不是王氏这个祖母吗!更何况那方姨娘便是生出儿子,实际上与丁安的婚事也没有直接影响什么,她怎么就容不下府中再多个男丁,这简直是将丁鹏与王氏的脸狠狠踩碎在地上,他们瞪向丁安的眼神阴冷泛寒。 此时丁安也回复几分神智,脸上全然都是害怕,忙着解释:“祖母爹爹,这月儿的话不可信啊 !她之前还说不承认自己的错处,说的多么冤枉,被发现屋中藏了男子的衣服与银子这才反口,可是她却是冤枉安儿了。安儿的脾性祖母父亲最是清楚,安儿平时踩死蚂蚁都会伤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安儿真是不知道月儿为何冤枉我,但我绝对没做过,也绝对没有承认的道理。再说月儿说是安儿做的,便是安儿做的吗,她一个奴婢的指证如何算的了准,再说一切全是她空口白话说的,可有什么别的旁证明是安儿做的。她没有,安儿没做过,怎么可单凭一个丫环的供词便认安儿的罪,那些东西也可能是别人给月儿的,她的主子见事情败露所以让她冤枉别人,她便觉得安儿好欺负安到安儿头上了!”丁安机敏的为自己辩解,将一切错处都引到月儿身上,并且还故意将月儿说成其它人的人,显然是想让这件事更乱些,借此也可摘了她自己。 月儿绝望冷笑道:“四小姐真是好演技,嘴上也真是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月儿真是佩服。只可恨月儿当初被钱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四小姐不但嘴巴好用,心也是黑的。不论下人多诚心跟随你,事情一败落,你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哈哈哈,只怪月儿识人不明,错跟了你这样一个主子。哈哈哈,四小姐你会遭到报应的,今天没有证据收抬不了你,也会有老天收抬你的,你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撒慌,你要承受拨舌的罪过,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母女永世不得超生,我会看着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看着你们怎么死!”月儿气的大吼大叫,那诅咒十分恶毒,她双眸好似也染起幽绿幽绿的阴森冷光,众人不禁想像起月儿诅咒的场景,均不由自动的打起冷颤来。 丁宁儿却是急火攻心,下人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定丁安的罪,而那金钗也不能完全做数,必竟无人看到丁安与月儿交谈过。这一次跟当初马方两位姨娘陷害丁智可不同,当时府中两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得多尊贵,可到底是府中半个主子,可比月儿这个奴才说话有份量多了。丁宁儿也很认同丁安的话,没有准确的证据,丁鹏与王氏也不会轻易定了她的罪,可是丁宁儿不甘心,她现在的气还没消,恨不得直接踹死丁安。 这么想着,丁宁儿也这么做了:“贱人,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到头来不跪下磕头认错,你竟然还想狡辩,我让你狡辩!”丁宁儿与丁安本就离的很近,还没跑两步,便抬出一腿,狠狠踢向丁安的脑袋。 “啊!”丁安疼的大叫一声,身子如一条弧线便飞出“砰,啪,咚”,丁安一头撞到一侧的椅子上,椅子被撞碎,木渣扎在丁安的脑袋上,丁安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里,连丁宁儿都愣住了 。 她本来就想踢丁安几脚泄气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让丁安受这样的伤,看着丁安头上不断汩汩留出血水来,她心也慌了。丁安应该死不了的,这个贱人可千万别死啊,她要是一死了,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吗!她绝对不能死! 白姨娘愣在一旁,第一个月反应过来痛哭的抱起丁安叫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都愣着干什么!” “快,快去请大夫!”丁鹏也愣住了,连忙吼道。丁安到底是他女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受伤,不可能全无感觉的。 丁紫手中把玩着那只金钗,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已经吓傻了呆在原地的丁宁儿,微微撇了撇嘴。这丁宁儿动作倒是很快啊,她可是刚抓到机会正要好心提醒一下,她手中这个金钗很常见,哪里都寻的到,算不得证据的,她刚想说明一下的,丁宁儿便冲动的动手了。 哎!冲动害死人啊,其实丁宁儿很无辜…… 丁紫可是半点不承认,她刚才左手玩金钗右手玩银针,所以不注意的情况下,银针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玩丢了,好丢不丢的就丢到丁宁儿腿上了,好巧不巧就扎在大穴之上,很是无奈的加大了丁宁儿脚上的力道。或许丁安受伤与丁宁儿的大力气有关系吧,但丁紫想这关系应该不会太大的,谁让丁宁儿丁安当时挨的太近,丁安又不知死活在此时激怒丁宁儿呢。 只能说丁安今天太倒霉了,直接撞到丁宁儿的枪口上了,哎,丁安真可怜,头流血了,刚才脸上也被抓了,这回想不破相都难了吧。身为长姐的她,也是感觉心痛的。 丁紫摇头叹息着,在外人看来,她是见不得姐妹相残,这是在担心又惋惜。众仆人想到刚才玉瑜出事时,丁紫表面严厉,但背后相帮的情景,府中主子哪个好哪个不好立见真章。心中无不后悔感慨,怎么就没到大小姐手下呢,现在大小姐掌着中馈,院子里也很少有她无故打骂下人的传言,显然大小姐不如原来传言的那样无能又骄纵的,她们都被流言骗了,还以为什么温柔的三小姐待人好,那四小姐又是不喜争的。现在看来,只觉得无耻恶心,她们哪是不争,只是手段更为阴损罢了! 丁紫抬眼看到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月儿,冷喝道:“这个背主指摘主子的奴才已犯了府中大忌,拖出去杖毙!” 月儿身子一颤,立即惊恐的爬过去向丁紫求情:“大小姐,都是四小姐教奴婢做的啊,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大小姐 !四小姐拿着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哪里敢反抗,奴婢真是冤枉的,大小姐饶命啊!”月儿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扒着丁紫的腿脚便不松手。 “贱婢你害的主子如此,死有余辜,你还敢喊冤枉,谁冤枉的了你!你该死,快拖出去杖毙!”白姨娘死死抱着丁安的身子,眼神泛着丝丝寒意,那眼神扫在月儿身上就如一片片细小的刀子,每扫过一圈便如被无数刀子割肉一般,鲜血狂喷肉血纷飞,月儿被吓的呼吸一紧,好一会没有喘过半口气,脸上憋的通红,差点没瞥过气去。 几个粗使嬷嬷拉着惊呆的月儿出去,不一会外面便响起“噼啪”板子拍打**的声音,响震整个香满园。看的下人各个缩紧脖子,心里对月儿是同情的,她们这些奴才命就是这样贱,进了府中那命便不是自己的了,不为主子办事主子看你不顺眼自然弄死你,为主子办事,事情败露被牺牲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奴才。 不!若是她们遇到一个好主子,那情况就不同了,比如大小姐那样,关健时候可以护护自己人的主子,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已有府中下人去外面请大夫,只是却没这么快回来,丁紫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丁安,对紧抱着丁安不说话,身上却闪烁着无尽冷意的白姨娘说道:“白姨娘,你这样抱着妹妹怕是对她病情不利的,你还是先扶她在**休息吧。现在不宜动妹妹,我看先将她暂时安置在香满园吧,等大夫看过诊后再另外搬置,妹妹的身体比较重要。”走动间,丁紫从丁宁儿身边错身而过,手腕微微一转,银针已从丁宁儿身上拨下。 丁紫关心的继续道:“我也会些医术,妹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先让我看看,等大夫来了再详细诊断吧。”说着走近丁安,白姨娘抱着丁安,头冲着外面。 丁紫刚一贴近,眼中闪过冷酷,手中银针再次翻动,深深刺入丁安脑子里,丁安虽是昏迷,身子却是大震的颤抖了一下。 白姨娘立即惊觉,大吼道:“你别过来!”随后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到丁鹏王氏疑惑阴冷的眼神,立即改口,“大小姐金尊玉贵的,再说只听说大小姐解过毒,其它的倒是没听大小姐说过,若是医好还好,医的坏了反倒累了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现在是专门伺候太后的,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岂不是四小姐的罪过,便是皇家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的。” 丁鹏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便道:“紫儿既然白姨娘这样说,你还是先坐在一边等着吧,我知道你对医术颇有钻研,我也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一会大夫来,你便跟在左右学习个一二吧 。看时候大夫马上就到了。” 白姨娘身子发冷,眼底中续满恨意望着丁鹏。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了府中名声地位竟然如何没有人性!她不过怕是丁紫动手害了安儿,才拒绝的言词,他竟然以为是真的。真怕丁紫没看好累了名声,去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侍郎府可能的泼天富贵就此消失,竟然宁愿等着大夫前来也不让跟前的人救治。这和白姨娘担心丁安有危险不救可不同,那是为了名声地位可以不管女儿死活! 简直畜生不如!白姨娘心中阵阵发寒,眼中闪烁着无尽的黑暗,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愤恨的能瞪死活人一般。 王氏也同时点点头,到底也顾忌到白姨娘几分,指责丁紫道:“紫儿还是退下吧,你就别在那里添乱了,你医术故然是不错,可到底没治过这种外伤,真想学随后找人学个一二,你妹妹危险当头,你医术还不精湛,万不能随便医治。”王氏以为这句话敲打了丁紫,却不知丁紫完全不在意,反倒是那白姨娘心里更恨。 她以前便是跟在王氏身边的,岂能不知道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为了自己儿子她什么恶毒的事都做的出来。看着这回是站在她立场上斥责了丁紫,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怕丁鹏心中的设想成真,转了个弯在为侍郎府着想罢了。 母子两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装着什么大肚仁慈,真是恶心! 白姨娘抱着丁安的身子微微发紧,唇已被咬出血印子,坚锐的牙齿好似一把利剑,刺入着自己的唇,却将刺向仇人的心! 丁紫温顺的应道:“祖母父亲说的,紫儿只是担心妹妹的伤势,一时忘记自己的医术只是半吊子,真是关心则乱了,还是祖母父亲想的周到。”丁紫起身退下,掩在袖口中的手一转动,银针顺势从丁安头上收回,此间没有一丝痕迹。 丁紫虽是退下了,但是那话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向白姨娘,白姨娘突然间觉得很悲哀,连身为敌人的丁紫都能装模作样说上两句关心的话。丁鹏却只在刚才叫大夫时发了话,现在与王氏只坐在高位竟然没有任何话。 这个畜生,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臭老太婆,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些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 不一会大夫总算被请到,丁安被安置在香满园侧院的房间里,大夫立即把脉看诊,过了一会才掳着胡子道:“府中四小姐只是碰了头惊着昏倒了,没有什么大事,诸位大可以放心。老夫给她开些止血助伤口愈合与外敷的药便行,四小姐没有大碍。” 大夫的话总算让白姨娘提起的心放下,随后有下人跟着大夫去开药,丁紫望了眼躺在**昏迷不醒的丁安,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突然,丁紫转身冲着一边的丁鹏王氏说道:“祖母父亲,没想到紫儿刚从宫中回来,府中就发生这么多事,这实在是紫儿管教不利,紫儿也没脸再担这中馈之职。明日便脱下中馈之职交由祖母令想合适的人选择吧。” 丁鹏与王氏都愣了,不同于王氏愣住后本能的欢喜,丁鹏却是眉头皱紧。这府中总共三个姨娘,马姨娘现在瘫了,方姨妨怀着身孕现在还在养胎,白姨娘因为丁安这事,虽然看着就是月儿陷害主子,可是那金钗的证据以及月儿死前的所作所言,都无疑让人怀疑以及认定这事就是丁安做的,丁安这样的行为还怎么让白姨娘掌权,那岂不是将方姨娘等人陷入危险之中吗。丁静即将嫁人,丁宁儿刚才的冲动易怒划伤丁安又至其头部受伤,也显然不是个好人选,丁安更不用说了,还需养病。 更何况府中有着嫡女,哪轮的到府中庶女掌中馈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星儿与怜月听到丁紫的话,心里不禁激动又兴奋,府中现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掌中馈,可是她们可以啊。只要相鹏提了她们的名份,她们便可以名正言顺掌中馈了,大小姐在位期间府中出了这种事情,别人肯定要拿这做文章拉她下马的。这不正是给了她们机会吗,不但能提了身份,还能掌权,她们将更加富贵有身份地位。 然而丁鹏却是半点没考虑星儿和怜月,白姨娘就是王氏身边丫环提上来的,现在看看她都做什么了。丁鹏突然想到,当初白姨娘掌中馈的时候,马姨娘、方姨娘就因为吃食里被下药又因为大库房的事被摘了权,这种人为了权势什么不能做?那星儿怜月说到底也就是个丫环,星儿倒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出身到底很卑贱,便是提了姨娘也不可能将中馈给了她。因为白姨娘的事,丁鹏也是不信任这些个丫环提上来的,总觉得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为了富贵她们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星儿怜儿还需要他敲打敲打的,起码得磨磨她们性子,在**她们倒是都不错,如果将来怀了身孕再提不晚 。 “府中哪有什么得利之人,再说今天这事是她们自己犯糊涂,紫儿这段时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父都看在眼中,你的能力为父也信的过。可你再本事,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嘴控制别人的思想,她们自己做恶,那是她们找死,与紫儿无关,紫儿便别自责了。父亲明白你是担忧妹妹心里有愧,那便将府中打理好,让你妹妹也能好好养伤才是。”丁鹏说的这番好,外人看着还真像是个慈父,还真有那么回事。 丁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看着丁鹏的眼睛掩不住倾慕与欢喜。王氏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星儿怜月脸上却是顿时沉下,有些哀怨的看向丁鹏,只是丁鹏这回却没看向她们。只是望着丁紫面露满意,只不过一番随时可说的话,只要说的是时候就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心,紫儿只要一心认定他这个父亲,将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吗! 白姨娘坐在床边,心中冷哼一声,嘴角勾起阴笑,丁紫倒是会做人。本来她若不主动交权,别人抱怨她办事不利她解释也没用,现在自己认错处,反倒显得识大体,更是让丁鹏留下好印象。便是王氏虽然失望,却也不会怪罪丁紫,王氏一直想府中有一个她可以控制的人,若是这个人像是马姨良那样贪恋中馈,王氏可是会想尽办法破坏的,丁紫这样做反倒打消王氏的疑虑。 然而丁紫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都一愣:“既然父亲祖母都同意紫儿再掌中馈,那紫儿就不得不将紫儿最近发现的府中一件大事说说了。” “府中大事,是什么?”丁鹏疑惑的想了想,却没想到什么大事。 丁紫冷笑:“这件事牵连甚广,紫儿知道这事已有许多时日,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说,到后来甚至想就这样不了了知算了。可是今天发生这种事,紫儿却觉得既然她们做了恶事却能饶恕,岂不是像月儿一样助涨了她人气焰,那反倒是害了她们,所以紫儿决定还是说。” “到底是什么,还不快说。”王氏也好奇起来。 站在一边的怜月星儿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星儿还好说进府晚,怜月可是进府很早,便连她都想不到自然更是好奇了。两人对看一眼,都冷哼一声别过头,随后看向丁紫。 白姨娘转过头,看着嘴角紧紧抿着,神色严肃的丁紫,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片疑惑 。丁紫突然望过来,那双黑琉璃的双眸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她心中突然大震,有种不好预感。 丁紫冷笑道:“祖母父亲怕是不知道吧,府中几位姨娘手伸的都很长,当初母亲死后中馈便交到马姨娘手上,马姨娘、方姨娘还有白姨娘竟然都打起我娘嫁妆的事,不过那些实物她们不好碰,便从我嫁的嫁妆铺子动脑筋。不止如此!我发现便是府中几年前的账也有许多杂乱异样的地方,府中供她们吃喝,她们竟然还嫌不够贪了府中的银子。府中的银子可是祖母爹爹辛勤努力得来的,岂是她们想染指便行的。紫儿一直很生气,但为了府中和睦,紫儿没有说,可是今天紫儿进宫里看望太后,这些人都能设计到紫儿头上,紫儿实在心中不甘!原来不过是紫儿一人的痴心妄想府中和乐,谁都不会领紫儿的好意,那紫儿还为她们脱罪做什么,紫儿本来对于自己隐瞒祖母父亲就心中有愧,现在紫儿请罪,请让紫儿办了这件事后卸下府中中馈吧!” “什么!” “大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在府中贪银子。” 丁鹏王氏气的大叫,白姨娘心中一紧,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丁紫,她是在府中周转过银子,可是那百十两的不过是小数目,根本不值得将她也拎出来。马姨娘方姨娘却不同,将她三人放在一起审,白姨娘那点银子低头认个借,丁鹏王氏必定不会怪罪她的。可是她从丁紫眼中看到冷意,无尽的冷意与阴森,丁紫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心不禁被揪起。 “紫儿也不想几位姨娘说紫儿冤枉,不如将人都叫来,咱们当场对质的好,紫儿也怕自己年轻涉世未深审的有什么错漏,还是让祖母与父亲一起审问,紫儿提供紫儿发现的问题与证据。”丁紫很是恭敬的冲着丁鹏王氏道,两人沉着脸便是同意了。 “去,上揽月园,派人将马姨娘抬过来,让下人小心着点,别弄伤了马姨娘。方姨娘身子骨不好,同样派人抬了软塌子带到大厅里。白姨娘,妹妹已经没有大碍,不如你先跟我们出去,将事情办完了,你才更能放心的照顾妹妹。”丁紫将事情都交待完了,这时候问上白姨娘,她还能说不吗!白姨娘僵硬的点点头,跟着去往大厅。 因为是香满园的地界,方姨娘比马姨娘先出来,她扶着肚子,躺在美人塌上脸上扑着白白的粉,看起来很柔弱无助,可是眼中却闪烁慌乱。在香满园发生什么事,她自然能知道,肯定也知道丁紫要查什么,另一只不停抓着塌下的,被单被抓着泛着折皱,可见她的紧张 。 “老爷,老夫人……”方姨娘柔柔问好,只是那二人却冷眼看着她,方姨娘顿时心慌起来。 说起来她今天也真是倒霉,本来好好的被骗去紫竹院摔的差点滑胎不说,又听说丁宁儿将丁安打伤了,虽然她很解气,但也怕真打坏了被闹个没完,她待在屋子里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心跳就一直紧张的跳着,没一刻消停。现在再把她贪银子的事揪出来,她这心砰砰跳的跟要跑出身体似的,脸上就是不用扑粉也白的很。 就在方姨娘紧张的这会,马姨娘连吼带骂的被搬了过来,还没进院子就听马姨娘尖锐的叫声:“你们做死吗,抬个人都不会,你们要摔死我们,你们这些贱奴才,肯定是故意摔我的。怎么的,以为我受伤了,以为我在这府中没有地位了,你们便能不将我看在眼里。哼!可别忘记了我还是府中姨娘,我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奴才永远只能是下人,便是爬上去了也要被我踩在脚下,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对我不敬,你们是找死呢!” 大厅里,听到马姨娘叫嚷的丁鹏王氏对她这么大呼小姐没点规据很是厌恶,那怜月星儿便连白姨娘听着都是白了脸,白姨娘提到姨娘,那也永远矮马姨娘这个官家嫡女矮一头,那星月怜儿两个通房就更不用说了。 丁紫安静的坐在左首位置,只是冷笑的看着马姨娘,这马姨娘还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身子已经那样了,明知道在府中她便是留着个姨娘的身份那也是比怜月星儿两个通房都不如的,现在还想先来个下马威。不知她是聪明还是蠢笨呢,她如此一做,只会让丁鹏王氏更厌恶她,到时候只会将她的错处无限放大! 当马姨娘被抬进来时,众人都意外的惊了下,原本马姨娘那人前人后是多么风光无限的,此时她软倒在坐在软轿之上,双腿无力的垂着,身上一套滚着金线边的艳紫色纱装,本该显得她美艳绝伦,可惜身上却是沾了灰层,便是嘴角上也沾着抹黑灰,脸上扑着很重的胭脂,眼睛面颊处尤其化的浓重,平时看着倒真会觉得美艳。可惜她一身狼狈,让这精美的妆也带着几分脏乱,头上发髻也乱了同样沾着灰。怪不得马姨娘刚才那般大骂,显然是来时的路上她摔了跤,才弄的如此狼狈。 “老爷,这些奴才真是要不得,来时的路上行步匆忙,一点也不顾忌贱妾的身体,竟然踩了东西滑倒直接将贱妾摔出去了,让贱妾这样狼狈来见老爷,分明不怀好意。”说着双眼有意无意往方姨娘白姨娘以及怜月星儿身上一瞄,将她抬到方姨娘院子,那下人很有可能是方姨娘派的,只是当她看到方姨躺在软塌上却是愣了一下,再看到方姨娘手捂着肚子,想到什么,脸上是忍不住的喜悦 。 该不是这贱人孩子没了吧?看肚子的高度应该不是,那肯定也是肚子出什么问题了,这方姨娘不就是靠着肚子站稳脚的吗,若是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马姨娘刚才的张狂众人可都听到了,此时她一进大厅便来告状,更是让人厌恶。她今日若是盛妆打扮,没有一身的狼狈丁鹏或许还看着她的美丽上多一份怜惜,现在嘛…… 丁紫浅笑,看着马姨娘高傲的样子,丁紫双眼十分诡异的眯起:“既然人都到了,那便开始吧。林嬷嬷,将账本拿来递给父亲与祖母。” 林嬷嬷早在丁紫提起时,便回到紫竹院,将丁紫早准备好的账本证据装到一个箱的东西搬来,此时打开箱子,林嬷嬷与两个粗使嬷嬷将一摞账本搬到丁鹏王氏的面前,两人翻看了一会,对这两个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很是头疼。 丁鹏一向不管内宅的事,而王氏虽然管过中馈,可是她一是学识不怎么好,二是对这些数字也很厌烦,当初她虽然也自己扣过银子,却是将事情交待下去做的,这账本她便是看也不过看看总计数目的,前面的偶尔翻翻找不出错处便没细看过,一时间二人也没找出什么问题,齐齐抬头看向丁紫。 丁紫站起身微一行礼,朗朗道:“紫儿接管中馈时,因为对府中事物不熟悉,所以对待接任之事更加在意,这些账本紫儿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候才看完,只是越看越心惊。紫儿从来没想到,至从母亲过世后,府中的账本便有着许多错漏以及怪异的地方。” “比如九年前二月份,府中曾大换过一次冬装,原因标明那一年天气极寒,所做的衣服布料都是加大厚度,比起往年的衣料用出了两倍的银子。先不论这银子是否合理,林嬷嬷是我跟着我娘陪嫁的老嬷嬷,平时做事最是认真得利的,也很感念父亲与祖母这些年来的照顾。府下发下的奉例,不论能穿不能穿的她都好好的留下来了,祖母身边的段嬷嬷也是极好的,听说段嬷嬷也有收集自己衣物的习惯,不知道段嬷嬷能否拿出九年前的衣物比对一下呢。” 丁紫拿出林嬷嬷做的冬袄,冷笑一声,“嘶啦”一声衣服应声被扯断,丁紫继续道,“这衣服这么不禁拉扯,大家可能以为是年岁太久发糟了,可是看看这里的棉花又是什么!”丁紫伸手狠狠一掏,一堆泛了黄有些黑的棉花絮子被掏出,棉花之物质地便白,而且很容易搁置,时间久了虽质地也会受损,但绝计没有坏败成如此的道理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棉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嬷嬷惊了一下,立即在王氏的眼神中回自己屋子将前几年的衣料等物全都拿出来,而让段嬷嬷心惊的是她的情况与林嬷嬷一样。这两位嬷嬷做事都是认真细微的,对待自己的东西也很宝贝着,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们收藏不好所至。 “当年马姨娘掌管中馈,怎么会发生这些以烂充好的事情?,最可气的是马姨娘花了比往年多两倍的银子,弄了这些烂东西,敢问马姨娘平日的精明劲在哪里呢,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了?马姨娘可能要说你一时疏忽让人骗了,可是一次两次还行,这账本上九年以来,有大出入进项的地方十八次,每笔开销千余两不止。平日里小进项不断,但是我从头看到尾,发现竟然三十五处之多的错漏,包括的银两两万余两。到于方姨娘则是有三次在府中暂借了银子不还,合计也有五千余两,至从有了身孕,她的开销更是大了,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方姨娘一共花银一万五千二百六十三两,自然方姨娘怀着身子身负府中子嗣大责这也无可厚非。不过那五千两的欠银,方姨娘总不会借着身孕便赖掉吧。” 说着丁紫转头看向白姨娘,白姨娘顿时心中一跳,丁听丁紫冰冷无情的道:“至于白姨娘,我却发现她真是个胆大的,拉任中馈也没多久,账上竟然少了整整两万两银子!” 白姨娘身子一晃,不可置信望着丁紫,她这些年来做事细心谨微,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贪银子,便是有时候应急,自己从府中周转银子那也绝计没有一千两,之后她会堵上那漏洞,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她贪银子。可丁紫却说她贪了两万两,她哪里来的证据,她根本没做过,丁紫可不是这种信口开河的无知之人啊! 丁紫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冷酷,白姨娘身子一抖,不对!丁紫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陷害她贪银子,她今敢说出来,那么她必定有了证据,她一定会让自己吃了这个哑白亏,平白赔出两万两来,白姨娘气的胸口不断起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晕过去。 丁紫却没打算放过这三个姨娘:“至于我娘的陪嫁铺子,因为当年我年龄太小,一直由着府中掌中馈的管理着,同样的我娘的铺子上莫名其妙少了十万两银子!” 众人大惊,十万两那绝对不是小数目,丁鹏与王氏听的眼睛都红了,那也就是说府中这三个贱人每年要从云齐柔的嫁妆铺子里贪下一万多两银子,而她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好比直接贱踏上了他们的自尊与威严,王氏气的脸微微扭曲着,十万两啊,再加上府中的银子十六万两还不多吗 !这些人竟然从她手中抠走这么多的银子,便是王氏有没有这些家底都不知道呢。难怪她觉得这些年府中银钱不松快,竟然全被这些贱人吞了! 她气啊,恨啊!那可全是她的银子啊,竟然全被这些贱人吞了! “我娘嫁妆铺子里缺的十万两,经过我严密的检查,发现八万两是马姨娘处流走,一万两过了方姨娘那里,另一万两则在白姨娘那。加起来,今天马姨娘不拿出十万两,方姨娘不拿出一万两,白姨娘不拿出三万两堵住,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我娘的陪嫁可是在官府中过了名的,你们敢如此贪墨,我足以将你们送到牢里,关上一辈子!” “砰!”马姨娘又气又惊,竟然一下从软轿上滚下来,方姨娘也是气的不行,但总算有点理智知道孩子绝对不能有事,她气的浑身颤抖,硬是僵硬的倒塌上不动。 白姨娘也白了脸色,眼中阴霾遍布,三万两!三万两!她竟然就要如此被丁紫骗去三万两,她如何能平静的送出去,三万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几辈子享服的了!丁紫真敢要! 丁紫冷看着白姨娘,现在就这么恨她了,那可不行啊,白姨娘要是知道接下来丁安面对的是什么,还不要疯掉? 她可是太期待看到了! 又有银子拿又有好戏可看,她越想越兴奋了! ------题外话------ 小剧场: 丁紫斜眼撇着某作者:我怎么感觉被你写的越来越卑鄙无耻了! 某作者摸摸丁紫,意味深长道:你是你错沉,你是我的乖女儿,哪能啊,在我心中你就是个纯洁的小白花。 丁紫冷哼:什么小白花,还小白菜呢。 某作者笑:你想当小白菜也行啊(一个底间发黑的小白菜,也就是腹黑~) 丁紫冷哼一声,手腕一转,银针伺候……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九章 ,四小姐傻了!疑! 马姨娘滚在地上,立即有丫环将她扶起来坐下,马姨娘浑身颤抖着,本以为原来她已经够惨的了,现在丁紫却让她拿出十万两来。前段时间没有贪了丁紫嫁妆反倒让自己损失了银钱,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积蓄,若是这次真将十万两拿出来,她就真变成穷光蛋了! 现在她下半身瘫痪无法行走,丁鹏不再宠爱于她,马尚书府已经开始落败,马姨娘贪下这些银钱可是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现在让她一夕之间全都拿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不断流着鲜血,不断抽痛着。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如果连银钱也没有了,每月靠着月例生活,她根本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还能多么悲惨。马姨娘抖着唇,只觉得脑子轰然炸开,顿时空白一片。 方姨娘也扶着坐起身,脸上也是渗白一片,额头上有滚滚冷汗流下,她十分紧张的全拳紧握,深深望着丁紫。丁宁儿也被丁紫的话说愣了,一万两啊,虽然她们在三个姨娘中拿的最少,那也是她们贪的最少。可是一万两那不是十两一百两的小数目,这样一个天文字数,炸的丁宁儿脑子里开了花。那些银钱将来都是她的嫁妆,丁紫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贪了她的嫁妆! 哼 !丁紫果然贪婪卑贱,心里只想着钱钱钱! 太后之前还赏了她一箱的珠宝,她娘的嫁妆铺子都要回去了,丁紫现在的身份与身家,银钱恐怕是几个十万两都不止,她竟然还要贪起她们这些年辛苦得来的银钱,简直太可恶了! 丁紫就是个吸血虫,不榨干她们的心血就不罢体! 可恨啊!在城南街时,丁静怎么就能那么蠢的没抓住丁紫呢,当时那么多丫环都被破了清白,为什么丁紫好好的,连身边两个丫环都没事。丁宁儿恨的心灵在不断扭曲着,若是丁紫现在没了清白,她的唯二两个选择,一是草草找个普通人嫁了,二就是被扔到哪个尼姑庵出家。第一个选择丁紫还要带着些嫁妆离开,但她们也多的是理由克扣下来,第二个她就完全没理由带着嫁妆离开了,她的所有东西都将是她们的! 可恨,丁紫竟然没事!真是大意了,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配合丁静直接叫上直接叫上人轮了丁紫,她还哪有今日的嚣张! “大小姐独自一人说了这么多,好似很有道理似的,可我们没有做,便要平白交出那些银子,也是不可能的。再者说我们不过一府的姨娘,怎么可能一开口便万两万两的银子。贱妾们身微言轻,却不是那些不能言不能语的木偶,大小姐说多少就是多少,便是我们身上清白,也要平白被冤枉了去。”白姨娘深吸几口气,她心知自己是无辜的,账面上她绝对没有贪过银子,丁紫根本查不出来才对,便大起胆子说道。 马姨娘方姨娘和丁宁儿也反映过来。 马姨娘气恨的道:“大小姐钻钱眼里去了吗?大家闺秀最重要的便是知书达礼,学得女德女戒,您可是官家子女,可不是那些满心铜臭的商人女!天天将钱挂在嘴边,没的辱没了身份。” 方姨娘紧忙道:“大小姐这是怨贱妾在有孕期间吃了太多补品吗,所以才故意拿贱妾贪了银子来抵毁贱妾的清白吗,先不说贱妾做没做,说贱妾吃的补品过多,真是冤枉贱妾了。那些东西可不是贱妾想吃的,完全是因这这肚子的金孙,可真是个嘴刁的,贱妾不想吃他便踢贱妾,贱妾这也是没办法。贱妾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在意贱妾吃了太多补品,早知道的话,贱妾便是忍着被踢的痛,也绝不能吃了这么多补品让大小姐为难了。是贱妾的错,是贱妾的错。” 刚才丁紫分明已经忽视了方姨娘补品带来的银钱损失,方姨娘逮准了丁鹏王氏在意她肚子的事,故意将丁紫要她还银两,说成丁紫小气,对方姨娘吃了那么多补品心有不满,这才故意找她麻烦的 。 丁鹏王氏脸上微微闪过阴郁看着丁紫,却没同往常一样马上插话,总算是对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些忌惮。 丁紫冷眼扫向皆冲她冷眉横眼的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她们平时斗的如何的凶,在同时利益受损的时候,倒是可以同仇敌忾,她不得不正视白姨娘。一句话能让她说扣扭曲乾坤,本事倒是不小。 丁紫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三人,方姨娘顿时觉得丁紫分明没有证据,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借机整治她们罢了。 哼!另外两个贱人整治便罢了,连她都敢动手,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是谁说想整治便能整治的! “老爷,老夫人,是贱妾的不是了,贱妾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有大小姐想的多想的深,一时没有查觉贱妾的行为有了过失。老爷老夫人请放心,贱妾家里虽不是高门大户的富贵人家,但这些银钱贱妾一定会让她们帮着想办法,以后府中的奉例贱妾也不要了,直接送去给大小姐抵账便成。”方姨娘咬着牙,很是委屈的说道,脸上闪烁着屈辱与不甘。 丁鹏王氏脸上皆有些动容,方姨娘可是为府中怀胎养儿,别说一万两,她真是生下儿子来,便是十万两他们也是愿意花的。不过这点银钱,丁紫便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刚才太后赏的那些价值绝对超过一万两,她岂是缺钱的。嘴上一直说着是为了府中安乐,若真是为了府中和乐,她怎么不将太后的赏赐充入府中大库,还用的着将几个姨娘全都带来审问,关健问题是人家个个吵着冤枉。 一个是冤枉,三个也是冤枉?在别人看来,这丁紫分明是容不下府中的姨娘,这是找机会铲除呢。 丁鹏虽然不怎么管后院的事,可不代表他对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以忍受的了,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不就是没将他看在眼中吗。仗着自己有着个名份,挂着个没有实权的女官还想在家里耀武扬威,作梦! 丁鹏双眼一瞪正要喝斥,丁紫却扫来一眼,随即转开,但那双眼睛冷静,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好似在看陌生人。丁鹏心中一顿,已没了说话的先机,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说不出的惊惧,他只感觉当时他绝对不能说话,若是一说他很可能就此没命,他对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可笑。 怎么可能呢 !丁紫是他女儿,这大齐最讲究孝道,她若是敢弑父她一辈子就要毁了,再说丁紫不过是个弱女子,他还不了解自己女儿,那也是个没多大本事的。能得太后眼也不过她运气罢了,丁鹏这么安慰自己,却没看到转过头时丁紫嘲讽的眼神。 “既然三位姨娘直叫冤枉,我也怕真将你们冤枉了,来人啊,带着三位姨娘,我们四人一同到京兆府审个痛快明白,到时候我冤枉了三位姨娘官职不保不说,掉了太后的脸怕是命也不保了。不过若是三位姨娘犯了贪墨之罪,还恶意撇清关系污陷我这个府中嫡女,那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丁紫脸上的似笑非笑,在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的眼中却带着冷酷,那双眼中的残忍,她们是看的那么清楚。 丁紫敢跟她们过堂,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丁紫有着充足的证据,到了大堂上她们只有丁紫所说死的份!她们只不过是一府的姨娘,言微身贱,大齐为了对犯人起到警醒的作用,刑罚最是残酷不说,对于她们这种下人犯罪也是罪加一等。 在贵族的眼中,她们就跟依附他们的狗没有两样,这样的奴才只能听主子的话,若是背着主子做什么不好的事,便要受到最严酷的刑罚让她们痛苦,让她知道背叛的下场是如何严重。 当然许多贵族家中便是出了什么事,为了家丑不外扬都是自行解决的,但若是她们的事被告到衙门去,也是绝对不会轻罚的。白姨娘虽然生了丁安抬了姨娘,卖身契已经收了回去,可她这种身份的人便是有理,进了衙门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丁紫有着证据,她们还有什么指望活着回府。 便是马姨娘也是怕的,马尚府的事便是在京兆府办的,谁会看她一个过气姨娘的脸色,方姨娘更不用说了,早已吓的六神无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三位姨娘跟我一起去京兆府,快点!” “慢着,十万两,我拿,我拿!”马姨娘第一个尖声叫道,性命与银钱相比,自然性命更为重要。而且丁紫并没冤枉马姨娘,当初马姨娘与丁鹏私通,不得已以姨娘的身份低嫁过来,娘家的人对她自甘堕落很是不满意,那嫁妆就恨不得不给了。但后来因为没不开面子,抬了两提嫁妆跟她进了府,但可想而知这两提才能有多少财物宝贝。 而当时云齐柔已经嫁到府中,马姨娘后进门,在府中为了站稳脚根将那些嫁妆都换了银子打赏府中各个下人,银钱根本就没有什么富余的 。好在马姨娘没出三年便将云齐柔靠死了,她借着丁鹏对她的宠爱,再加上当时王氏很赶巧的生了场病,她顺势接过中馈,便开始掌了权,开始贪起银子。 云齐柔死后,她接过其的嫁妆,震惊于云家的出手大方,记恨的同时更是起了吞下所有嫁妆的心思。这些年来她贪下了十几万两银子,丁紫要她十万两还是少要了,不然她便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了。马姨娘却不知道,丁紫早从别的渠道将钱从她这坑走了,不然非气抽过去不可。 方姨娘与白姨娘一见马姨娘表态,顿时惊了。她们也没想到马姨娘反映这么快,不过她们都能理解,丁紫说出此事转交衙门时,她们心跳也要停止一般的害怕。 咬着牙,方姨娘僵硬的点头:“贱妾也愿意出。” 白姨娘白着一张脸,感觉心在不断抽搐,她没有拿府中的银子啊,可是现在平白要扔出三万两,她是可以拿的出来,可是她同样心疼。这三万两银子差不多是她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所有积蓄了。她不禁怀疑,难道丁紫知道她在外面的事?不然怎么会要出个这么准确的数来。想到这白姨娘心中一阵阵发寒,若真是如此丁紫得有多可怕,她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女,怎么会想的这么远,她又是哪来的人可以查到她的事,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从不与外面接触,全是有那人从中周旋着,难道那人背叛了?白姨娘顿时打消这个念头,那个人不会背叛她,这点她十分清楚。说到底白姨娘无法相信与接受丁紫真有本事查到她这么么多年建立的东西,她宁可承认是丁紫误打误撞要成正好的银子…… 看到三个姨娘的反应,丁鹏与王氏觉得十分难堪,他们刚才还觉得丁紫在逼迫她们,到最后竟然是她们真的联合贪着府中的银子与主母的嫁妆,这说出哪一项,足够将她们杖毙了!同时丁鹏王氏也有些庆幸,好在刚才他们没开口给这三个姨娘说话,不然岂不是更像笑话。 丁鹏也明白刚才丁紫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冰冷,她就好似在看三个小丑自说自划,成竹在胸的她,便是这三个姨娘玩出多的在把戏,她也有本事让她们死的很惨。不用怀疑,若是这些人闹到去衙门,那结果绝对比在府中解决还要残酷。这三个姨娘也算是聪明的选择不将事闹大,否则丁鹏第一个也不能饶了他们。 这三个姨娘加起来便贪了十四万两银子,丁鹏一年奉银才多少,这事闹出去丁鹏不知还要被如何猜疑,他府中姨娘就能贪下这些银子,他手上又会有多少家底。他不过是一般门户的子弟,从来没什么机会大富贵一把,银子从何得来?便是说他贪了云齐柔的嫁妆,那也是对丁鹏官位十分有碍的 。()这事必须在府中解决了,不然丁鹏也毁了。 直到此时丁鹏才想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不禁吓的背后冒出冷汗来!顿时再不说话只是阴冷冷的看着三个姨娘,等着丁紫要如何解决。王氏见儿子如此,也选择沉默起来,从她手上贪去这么多银子,王氏的自尊心也让她恨透了这三个人。 一边一直沉默的怜月星儿也吓的脸色惨白,之前她们不止一次盯着府中中馈,其目的显然与三个姨娘一样,只是她们身份不够而且能力也差了点,还没得手。她们一阵后怕,若是当初她们得手了,现在岂不是要跟这些姨娘一样,被逼着拿出银子。这银子入手容易,出手那就跟刮心一样,她们也十分清楚明白。 丁紫冷笑:“三位姨娘刚才大喊冤枉,但你们就算自行认罪,这事也得说开了。父亲与祖母可以看那些账本最下面的三册,上面分别是马姨娘方姨娘白姨这些年来在府中与我娘嫁妆铺子里银钱调动记录,要我说这三位姨娘也真是本事,为了贪墨可真是挖空了心思。马姨娘的方法就是在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大进项的购买府中所需物质,实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却是十分廉价的东西,借此贪了差距极大的中间价。方姨娘的方法倒是简单,一直跟着府中借着银子,但却从不归还,时间一久这银钱便变成烂账连账房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人提及方姨娘自然不用归还。到于白姨娘却是三位姨娘中最聪明的了……”说到这,丁紫双眼不断扫在白姨娘身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眼中闪过的冷讽,皆看的白姨娘僵住了身子。 “白姨娘做事十分细心稳重,从她曾经接掌中馈,将府中打理的滴水不露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查这些账的时候,我更是惊叹白姨娘的本事,说起来我万不敢跟白姨娘的聪明相比,这事若成我怕是都办不成的。白姨娘的贪墨水准十分高超,府中进出账分两个本子记录,白姨娘借银子周转调出的银钱没多久就会还回来,账本上进出是互抵的,每月每年算起总数来绝不会差上半分。可是我却发现另一个记着进项实银的账本上,从来没有过那几笔进项的实记,这说明什么,白姨娘不但做了假账,那银钱也跟方姨娘一样,拿出去便一去不复返。偏偏她还能让账本进出平衡,很少能有人看出问题来。恐怕当时账房先生算出银子短缺也不敢声张,一来二去这事情便被压下去,根本无人知道问题在哪里。若不是我查了往年银钱进账,发现了问题恐怕不会有人知道白姨娘的所作所为吧,我倒是真没发现,府中还有白姨娘这样的人才,我简直要拍手称快赞扬白姨娘一番。”丁紫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白姨娘觉得浑身像在冰潭水侵泡了一遍似的,从脚底一直寒到脑门上 。 她的心不断抽搐,不可置信又愤恨的望着丁紫,是,她是用这种办法转过银子,可是那本实银收支的账本她也都将实银还回去了,怎么可能没有她的进项,这绝对不可能。白姨娘瞪着眼睛僵硬着脑袋,看着翻看实银账本的丁鹏与王氏,从他们越来越差的脸色上,白姨娘知道那账本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丁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她还回去的银子勾出去了!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 “三天,我只给三位姨娘三天的时间,若是这三天时间内你们不能将银钱还回来,那咱们便衙门再谈吧!今天话我就摞着了,这一回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你们敢如此大胆贪墨了这么多银子,便是爹爹与祖母也不会让你们,别妄想逃掉,我只认实打实的银子,其它的免谈!”丁紫毫不理会三个姨娘难看的脸色,冷哼的道。 王氏总算说话了:“这些个腌臜的贱妾,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敢做出这等大事来,真是死不足息,鹏儿,犯了如此大的罪足可将她们杖毙了吧!” 丁鹏僵硬的点头,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顿时面无血色,担忧柔弱又无助的望着丁鹏,丁鹏只看的双眉紧皱。对她们有着厌恶,可是真弄死她们,他心中也不好受。 丁紫在这一天弄没了他三个宠爱多年的女人,总让他掉脸子,心里极为不舒服。再说方姨娘还怀着府中子嗣,这么打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丁鹏岂会愿意。 “马姨娘贪墨情节严重,直接贬成最低级的婢妾,关在揽月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看望,更不许她出院子。方姨娘仗着怀有身孕,但我与老夫人的喜爱竟然诓骗我们的宠爱犯下贪墨之罪,掌手五十。白姨娘……”丁鹏深吸一口气,完全没想到平时最温柔善解人意的白姨娘还有这等心思,竟然骗他如此之惨,“白姨娘同样被贬成最低级的婢妾,你们都好自为知,若再犯错,我必惩不罢休。你们也听到紫儿的话了,三天内不将银钱补上,我第一个压你们去京兆府处置!” 最低级的婢妾,其实就比通房高不到哪去,虽然还挂着个妾的名头,但跟通房的意思差不多。一般的府中有着滕妾,贵妾,贱妾也就是婢妾三种。以马姨娘曾经的身份,她算的上是滕妾,而白姨娘是因为怀了孩子升了贱妾,再因为生了丁安又得王氏的喜欢,才升了贵妾。方姨娘到底是良民出身,进府时便是贱妾身份,生了丁宁儿才升了贵妾。反正都是妾看着没什么区别,可是便都是妾身份等级也不一样,侍郎府没有主母,那马姨娘便是府中女人地位最高的,她当初才能掌下中馈别人无法抱怨什么 。而且妾分等级,每月例银奉例也是按等级划分的,并且这种被升上去又贬到贱妾的,无疑已被丁鹏打入冷宫。想要翻身何其困难,身份虽高于通房,实际上名声比通房更差。 而且身份被贬不论大小,人心都会升出一种憋屈屈辱感,在精神上已经在打击着她们! 命令下完,丁鹏气愤的甩袖离开,怜月星儿见机心中乐呵着,快步跟上丁鹏缠着为其开解,现在丁鹏对府中三个姨娘可是失望透顶,那她们二人的机会可就来了! 王氏冷冷扫了白姨娘一眼,扶着段嬷嬷的手也离开。 丁紫见戏演完了,冷冷看着有些呆滞的三个姨娘和丁宁儿,嘲讽的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只给三天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三位姨娘尽快,最好今天就将银钱送过去,我想这些积蓄三位姨娘还拿的出来。”说罢丁紫转身离开,那身影傲骨如梅,带着自信与无与伦比的威严。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同时瑟缩了一记,是的,这一刻她们是真的怕了丁紫了。以前她们都没将丁紫这个十二岁的小少女看在眼中,也是丁紫以前冲动的形象太深入她们的意识了,她们从来不认为丁紫有多聪明,会多聪明。可是今天她们都被丁紫算计了,连丁鹏王氏都无一句反驳的话。 当初丁紫刚接手中馈若就着手处置了她们,只会将这事闹的不可收抬,刚一掌权就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不论她证据充足不充足,一是要得罪王氏让王氏记恨上,二也是让丁鹏王氏觉得丁紫不省心,行为太张狂。 现在本紫先被人冤枉,她嘴上说的好,本来不想说自己吞下这苦水想办法,现在被她逼到这份上才说出她们三人贪墨的事。她出发点是被逼到头了才反击的,谁能挑出她半句不是,最重要的是她们贪的没贪的银子她都能一举收回,也不知道丁紫想了多久,还真是一击即中,让她们个个痛的心血直喷。 丁紫走了好一会,这三位姨娘也没动作什么,她们突然感觉一切都白忙活了,心痛到极点便麻木了,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时辰后,三人各自起身,白姨娘让下人带着丁安回到随云院,刚将丁安放到**,丁安眼睛便一眨动,竟是醒了。 白姨娘心神总算被挑动一丝,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来,谁知道丁安睁开眼睛后,却是呆呆望着床顶不说话,白姨娘以为她是对这是被丁宁儿打的事耿耿于怀,谁知道丁安此时转过头来,呆呆看着白姨娘半晌,突然灿烂的笑起来 。 那笑容真的很美好,纯净又美丽,没有丝毫杂质,可就是这样的笑才让白姨娘心惊。那笑容绝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这个笑容好似出生婴儿的笑一样,对周围事物有着无比向往与憧憬,但现实却是她们无法理解的。 白姨娘的心瞬间凉快了半截,她转头立即大叫:“去,快去请大夫,快去!” 丫环一惊,连忙跑出去,而此时丁安也坐起身来,猛的抱起白姨娘的腰,声音软软的道:“姨娘……姨娘……”说着头竟然窝在白姨娘的胸口上,不断叫着白姨娘,而丁安的神情也变了,眼中神情依旧很纯净,只是脸上却闪过**。 红润的唇不断透着衣服亲吻白姨的胸,白姨娘此时却没有丝毫**,只是惊慌,从来没有的惊慌! 她那聪明伶俐,深得她真传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同时白姨娘心里发狠的想,就是丁宁儿最后那一踢,那一脚有多重,在场的无人不知,安儿的头被木屑扎住了,被大夫包扎了起来也止了血,她们真以为没事,却没想撞坏安儿的头了?白姨娘扯住丁安不断要往她身上蹭的丁安,狠下心来抽出腰袋将丁安暂时绑在**,现在一切都是她的猜想,一切还算不得准,她不可以慌张,绝对不行! “姨娘……”丁安不断用着儒慕的眼神看着白姨娘,白姨娘却是看着一阵又一阵心寒,她坐在床边半晌,完全看不到丁安回复一丝正常,她看到的只有狂热,再无其它! 大夫匆匆赶来,白姨娘立即起身:“大夫你快看看,四小姐之前撞了头,再次醒来就有些不对劲,大夫你可一定要治治四小姐啊。” 此时丁安被绑,而丁安的情况有些严重,通线把脉已经行不通,大夫覆了张帕子便皱眉把脉,脸色一直不太好。过了一会大夫站起身,叹息一声:“四小姐的脉象很是平稳,身子没什么大碍。但是看四小姐的行为举止……怕是撞坏了头,这情况老夫以前也诊过,四小姐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以后只能傻下去了……” 白姨娘脸上白的吓人,双眼突然瞪起来,眼中红的发烫,能烧伤人的眼睛一般。 那大夫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 。但见白姨娘脸色更加吓人,连忙拿着药箱奔了出去,走出的时候才不断嘀咕着:“四小姐被撞傻了,跟老夫又有何有关系,不过是一个姨娘竟然跟老夫掉脸子,哼!活该自己女儿成傻子,怕是做孽太多遭到报应了!”不过这大夫还没傻到直接出府,而是直接去了账房要银子,当然看到管账先生时他是明里暗里抱怨了几句。 大夫走后,侍郎府一个流言顿时炸开,四小姐傻了,被三小姐给踢的撞傻了。 丁鹏与王氏,丁紫随后都来到随云院看望,看到的皆是丁安呆笑的样子,那神色就好像几岁的稚童,顿时相信了丁安真被丁宁儿踢傻了!丁鹏与王氏心中大震,丁安到底是府中庶女,将来说不定能嫁个好人家的,现在就这么傻了,利用价值全无不说,她们还要养着一个废物,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再说白姨娘之前的作为已经让他们厌恶,丁鹏王氏已想到将白姨娘母女两送出去的想法,白姨娘也看出来了,马上跪下求请:“老爷老夫人,贱妾之前做错了事,贱妾知错了。可是安儿到底是府中女儿啊,她是府中主子,老爷老夫人就是想将我们送出府外,也要等四小姐身子好些,四小姐身上还有伤,现在将她送出去,这是要逼死四小姐,老爷老夫人如何忍心!” 丁鹏王氏直皱眉,不过想想也罢了!到底是他们的晚辈,而且白姨娘说的也是,丁安现在身上有伤,若是冒然将她送出去死在外面,白姨娘一个发狠将她们逼死府中庶女的事传出去,于名声无益。反正养好伤他们一样要送人出去,也不差这些时日了。 丁紫只是安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丁安,丁安眨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眼睛像一汪泉水,清澈望的见底一般。看她看够了,丁安再转向白姨娘时,眼中的神情全变成了儒慕之情,毫不掩示,也掩示不住。丁紫愣住了,心里划过丝异样来,有什么迷团在眼中徘徊让她一时抓不出什么盲点来。不过她可以确定丁安是真的傻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便是丁安演的再好,凭丁紫的眼力不会发现不了任何问题。若不然丁安的演技便太好了,从过往的事情中,丁紫很清楚下安还没这个实力,这事若换成白姨娘倒是有可能。 丁紫眼中闪过幽幽冷光,丁安你完了!一辈子没有翻身之地了! 再转过头,看向白姨娘时,丁紫眼中闪过诡异的神光,白姨娘她还要留个一段时间,在她身上还有许多事待她查清楚。 丁鹏王氏与丁紫离开,白姨娘阴冷的坐在**半天不说话,随后又打发了下人全部离开,心里从来没有过的颓败 。她努力了十几年,最后竟然落的成了贱妾,钱银全部被夺去那么多,安儿变成傻子,那她以前的努力岂不全是笑话。 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白姨娘第一次发现,她全无主意,心里一阵阵发着慌。 此时一只嫩嫩的小手摸向白姨娘的胸口,接着白姨娘只觉得背后一阵柔软贴来,心里安心了一些却更加悲凉。从刚才安儿不正常开始,好像心里想的便是这些事情,好在她将人都打发走了,不然要出大事的。 白姨娘好声安慰:“安儿你累了,先睡一会吧。”扶着丁安躺下,谁知道丁安身上滑溜的很,竟然马上争脱开来,开始本能的扯着白姨娘的衣服。 白姨娘心里正厌烦着,根本不想做这些,拉扯着丁安喝道:“住手,别胡闹,不然我生气了!”想着以前精明爽利的女儿,再看到此时一脸神往之情的丁安,她完全接受不了丁安变成傻子!心中气恨,甩手便是一掌,丁安顿时被打的摔回**撞了头。 “啊!痛!”丁安抱着头,痛苦的呻吟着,白姨娘也发现自己出手重了,连忙爬上床查看着,丁安呜呜的抱着白姨娘哭,“姨娘讨厌安儿,呜呜,姨娘不喜欢安儿了,呜呜呜……” “怎么会呢,姨娘最爱的就是安儿了。” 丁安哭了一阵子总算在白姨娘的安慰抹了泪抬起头,只是却嘟着嘴,紧紧抱着白姨娘的腰,看到那高耸的胸口,张嘴便咬住。白姨娘“咝”的痛叫一声,浑身却是战栗的一颤抖。心中闪过惊讶,安儿脑子傻了,身体上却记得吗!这些个,可是她们…… 丁安抱着白姨娘的身体已经开始摩擦起来,嘴里本能的嘟囔着:“姨娘,我要……我要……” 丁安的眼神很是执拗,而白姨娘从之前到现在心中一直发慌,被丁安抱着的她才有着几分心安,她顿时也不管其它,抱着丁安便吻了起来。 不一会暧昧的呻吟声便细密的响起来,房外一个隐蔽的阴影处,某个身影一僵,随后闪身离开…… 紫竹院丁紫内室,丁紫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地的孔阳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许久之后,丁紫脸上勾出很诡异的表情:“你确定没有看错!” “回主子,属下十分肯定,她们……她们早已有苟且之事。”孔阳脸上也很怪异,这种事情他也是闻所未闻,当初看到的时候惊的差点暴露了自己,他只觉得那两个人无比的恶心! 丁紫摸着下巴却笑了,前生大公主的身份,让她看到的听到见到的很多,皇宫中那么多嫔妃,有时候孤单寂莫了,两个走的近的便来这么一场也不是没有过。只要隐藏的好,她们也可以过的很滋润,若是被人发现,便绝无好下场。 后宫之中有那么多太监怕的就是皇帝的女人和人有私情,这下他的嫔妃自行解决了,可到底是动了他的人,这可比起嫔妃与侍卫私通更令皇帝气愤!这样来说他可是同时被两个自己人背叛了! 只是丁紫没想到白姨娘与丁安竟然是这种**关系,简单直不是恶心可以描述的,同时丁紫心中又闪过抹疑惑。她总觉得这白姨娘身上很不对劲,而这不对劲绝对不是她与自己女儿**这个事,还有什么事是她需要查证的。 比如这些年来白姨娘为何不停的用府中银子周转,即便她随后又还回来没引起别人注意,但这笔钱她是花在哪里了?每一笔都不低一百两,这绝对不正常! “派人给我死盯住白姨娘,不论她身边的谁出府都给我将接触的所有人办过的所有事查清楚回报,绝对不能有一丝遗漏。”丁紫皱着眉,她心中一直有个事,那便是当年云齐柔怀着丁智的时候,按理说女人生过孩子,再来一次只会很顺利,她为何难产而死。这不得不让丁紫怀疑。 若真的只是她多心,那查查放心也行,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她绝对要让她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是夜,几道黑景窜动,不一会聚集在一个院前。 几个黑衣人对看一眼,站在最前面首领一般的人物扫看了一眼,手挥动一下:“搜!”男子双眸闪着戾色,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题外话------ 吼吼吼,明天更精彩~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章 ,别废话,给银子! 是夜,万籁俱静,今夜的天似乎特别的黑,月亮特别暗沉,连星星都躲在云层里舍不得出来。 几道黑影鬼魅般游走着,快奔几步,在一个普通的院墙外停下,随即翻身而入。 刚一进入,黑衣首领一挥手,几个黑衣人黑影重重向院子角落处奔去。 这个院子很普通,跟许多京城一般平民院子没有不同,进入后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然后分出三个小道直通院子各处,不同的是这个院子内摆放了不少草药,显然是家医馆或常食药材的人家。 这群黑衣人进入陌生之地,却如之前演练了很多遍一般,直接转向左侧,一路狂奔至这院子最偏僻的一角。 院子的最左角处,显得十分偏僻,一座略显孤伶的小屋子连着一条回廊,便什么也没有,显得有几分荒凉,正常人绝不会来这里。屋子外,只有一个不算新的旧锁锁住,不论从哪里来看这里都是荒凉的屋子。 黑衣首领眼中明显闪过冷意,眼中带着嘲高,一挥手,立即有黑衣人冲上去,一把将锁砍下 。黑衣首领来与两名黑衣人进屋,其它几人守在外面把风。黑衣首领熟门熟路进了屋子,直奔一处墙角,敲敲打打了一会,突然感觉声音与其它地方不同,眼中一喜立马将墙壁打开,这个洞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壁洞里那个做工精致的锦盒里。 “就是这个!”惊喜的叫了一声,黑衣首领快速打开锦盒,当看到锦盒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时,眼中杀意尽显。 “他果然背叛了!”旁边的黑衣随从身上杀意更大,眼睛死死瞪着空了的锦盒,心中气恨! 黑衣首领却是谨慎的望了眼锦盒,看这形状该是个千年以上的人参之物,想到这黑衣首领有些失望,他计划这么久要夺得的宝贝竟然只是颗人参,虽然以千年以上药龄的人参价值不菲,有价无市,到底没有想象中那么珍贵。 黑衣首领眯着眼睛,而且看到这个空下的锦盒,那个该死的东西果然是偷了东西离开了,给他的那封信想必是在混淆视听,让他们只注意药材去向让他可以安全离开。他是成功了,只不过敢背叛他们,就别想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人查的怎么样。” “他的老家和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看来他也很清楚咱们不会放过他,没按正常路线逃出。”旁边的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与那黑衣首领明显上下级的关系,但是语气里没有多少尊敬。 黑衣首领眼中闪过不悦,继续道:“找到人就直接取了东西,人杀了,见过他的人也一个不留。” 黑衣人点点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不然主人知道我们这么没用,你我都活不了。” 黑衣首领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突然间外面响起一记尖叫声。 黑衣众一听皆惊了下,奔出屋外,便见到回廊拐角处站着两个男子,不是蒋太蒋凡父子是谁,蒋太父子二人看到黑衣人忙乱中抱着锦盒出来,眼睛快瞪出来一般:“贼,他们是贼人,快来人啊,府中来小偷了,快来人啊!这些大胆毛贼竟然敢入院行窃,一定要交到衙门处置。” 蒋凡也反应过来,冷哼道:“你们几个毛贼别以为可以逃掉,快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今天的事就算了,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的有些不屑与法外开恩,只是那双眼睛却忍不住盯在锦盒无法离去。 黑衣首领眼中闪过异样,看来这对父子并不知道东西已经被偷走,还当这是个宝贝呢。勾唇冷笑,黑衣首领将锦盒一抛,蒋太父子惊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接,谁知道黑衣首领一挥手,黑衣人身影如鬼魅飘去,提剑便刺向蒋太父子心房处。 父子两大惊,立即惊恐道:“杀人灭口了,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贼人,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怎么回事,后院怎么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就在关健的时刻,不远处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听着人数就不少,黑衣首领眯眼细思了一记,突然一挥手带着黑衣人从来时的墙外迅速逃离。 “蒋大夫,出什么事了,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是啊是啊,哪来的大胆毛贼,东西都少了什么。” “不行,这事得报官,绝对不能让这些屑小继续为非作歹下去!”住在蒋氏医馆,帮着重新装潢的汉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外面刚逃开还没有离开的黑衣首领,此时才一挥手,一群人迅速离开后街奔往城南街方向。 蒋太父子抹了把冷汗,刚才就差一点点那个剑就刺向他们了,如果不是这些人来的这么准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是尸体了。他们行医多年,救人倒是不少,可是第一次面对本人等死的情况,还是紧张的冒了一身冷汗。不过他们同时心中又惊又惧的是,丁紫怎么会预料到发生的这一切,实在让他们难以相信! 尚书府,马安涛一把扯开嘴上的黑布,脸上阴郁的能滴出墨汁来,一边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这一次事办的太难看了,主子知道会如何你最清楚,你好自为之!”说完黑衣人转身离开。 马安涛僵硬着脸,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不用黑衣人说,连他都郁闷个半死。当初知道蒋氏医馆可能藏的宝物时,他可是付出许多人力物力查探的,便是这次陷害蒋太,也是他无奈舍弃自己宠爱的姨娘才得以圆满进行的。谁知道半途出了差子,不但没陷害成没趁机买了蒋氏医馆,他的人竟然见财起意逃了,这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 然而令马安涛惊不讶的是,第二天全京城已经开始传出治安不好,蒋氏医馆遭窃之事,蒋太父子上报的失物能是一珠近两千年的人参,听到这个消息时马安涛心中也是一跳 。竟然是两千年的人参,那确实可以称之为宝物,谁家有个这样的传家之宝,足可保几代人衣食无缺,若是抢回这珠人参足可将功补过了,马安涛派出更多手下查探那叛徒所在地,下了死令抢回东西,凡接触过的一个不留! 然而京城里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竟然将蒋氏医馆失窃与前几日蒋太受冤入狱联系在了一起,不少人开始传说尚书大人就是看上这珠两千年的人参,见财起意故意陷害蒋太,不能让他认罪便从蒋凡那里下手强抢下药馆,最后蒋太父子沉冤得雪,马安涛却不服气,所以这才想到偷窃走这两千年人参的卑鄙行为。 这话越传越广,所谓三人成虎,那些人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当时在场看到了一般,马安涛本来不算好的名声,更是贴上了卑鄙无耻,贪婪且心狠手辣的标签。朝堂上马安涛明显感觉其它官员看他的眼神不对,纷纷避他如蛇蝎,便是马安涛怎么解释也无用。 这一次虽是空穴来风但未必无因,皇上却没下令惩罚马安涛,却更令马安涛惴惴不安,皇上到底在不在意这事啊,他一想必是在意吧,那两千年人参民间哪配拥有,便是皇宫中都难寻的,皇上岂会不拿来做保命的药呢。他发了狠的派人出去,可是全都无功而返。时间一久了,马安涛总觉得皇上看他的眼神越发不满不悦,天天上朝跟上刑场一般,每次一回去都满身大汗,若不是原来体质好,真怀疑他会天天昏了被抬回去。 侍郎府此时却是喜气洋洋的,喜从何来,侍郎府二小姐丁静要嫁到右御史府当小妾了,这还不算是喜事?反正在丁紫看来,却是当喜事去办的。 这一天早上丁紫穿了一身正红的绣傲雪白梅的锻褙子衫,头上戴着两只红玉钗,脸上略旋胭脂,真是娇艳更似鲜花,美的不可方物。 丁紫吃过早膳,一大早便来到揽月院里,此时马姨娘与丁静正坐在内室里谈话。 “静儿,你现在也看到咱们母女的情形了,你现在只有嫁过去一条路了。”马姨娘脸上有着灰败,她的腿废了不说,现在连多年的积蓄都没有,要不是丁静过来,她还懒洋洋的躺在**不愿意动弹呢。 “冯玉华是什么东西,娘,当初我要不是想借机找机会报仇,也不会一直与黑鬼有来往了。可惜我还是棋差一招,那丁宁儿真是个小贱人,知道咱们失宠了,又仗着方姨娘那贱人怀孕做事耀武扬威,一点没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中,便是连我的事也是她捅出去的,可恨 !”丁静咬牙切齿,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的妆,却掩盖不了眼睑处的黑眼圈,显然这段时间生活的也不怎么好。 马姨娘叹息:“娘清楚你的心情,可是静儿,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你爹现在不来我的院子,我便是要固宠那也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你要好好利用御史府妾室的身份,娘就是妾室出身,娘多希望你嫁到好人家当个正室,不去看正室的眼色行事,真是事事难料。这冯玉华花心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黄氏一直想给自己儿子找个厉害又面色好的正妻管着冯玉华一些,挑挑捡捡好些时候总算看上丁紫,谁知道出了丑闻。现在好人家的女儿绝对没有嫁给右御史家给冯玉华糟蹋的可能,黄氏又是个眼界高的,差点的她又看不上,你便是个妾也是个有身份的妾。而且娘感觉的出那黄氏与冯玉华现在是恨透了丁紫,对丁紫嫁过去还抱有幻想,静儿,这正是你的机会。” 丁静愣住了,似乎在思考马姨娘的话,随后想到什么,脸上表情一亮,随又阴冷的道:“到时候我定要丁宁儿那小贱人也尝尝我的屈辱!”眯起眼睛,丁静不禁细细回想不久前在黑鬼院子的事。丁宁儿回来后可是吓的不行,丁静又一时想不到更好折磨她的方法,唯一想到的便是将丁宁儿变成**,尝尽她受到的苦,看她还嚣张个什么劲。 两母女相谈正欢,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大小姐,姨娘正睡着呢,现在怕是不方便见客。” 丁紫笑着道:“没关系,我这是来给姨娘报喜呢,这种事情可不怕等,姨娘尽可睡着,我等她醒来再说也无妨。” “那怎么好,若是让大小姐等了,姨娘可是要怪罪奴婢不懂规据的。” 丁紫继续笑道:“噢,继续你这么不懂规据,那便拉出去打十大板涨记性吧!” “噗咚!”这是丫环双膝跪地声,只听她惊恐道,“大小姐恕罪,姨娘最近时间身子不好,一醒来便睡不着了,奴婢见姨娘日渐消瘦,奴婢也是心疼的。万没有对大小姐不敬的心思,请大小姐恕罪。” 丁紫沉默了一会,很平和的道:“你倒是个忠心的,只是不知道马姨娘怎么心情这么不好,还日渐消瘦了,看来我今天可是来对了,不然都不知道马姨娘过的这样不好,不行我更得进去看看了。” “大小姐……大小姐……” 马姨娘在屋中听着皱紧了眉头,心里十分厌恶,却对丁静道:“带那贱货进来,省得她又闹出别的事来 。” 丁静黑着脸,点点头,走向外间迎着丁紫。丁紫一进到揽月园的厅堂,就发现这里远没有以往的奢华富丽,门口正对不过是两个青瓷花瓶,四周原本的天然珊瑚不知所踪,只放着两盆府里常开的花,似乎连桌椅都有些久了,这屋子一看便是主人缺钱的。 丁紫脸上笑意更浓,转身一走便看到丁静阴沉着脸用眼睛狠狠剐着她的脸,却不得不装出亲切的走过来腕着丁紫的胳膊,只是那表情没有一点友善,显得十分扭曲:“姐姐你今天怎么闲的来看姨娘了,我也是才刚到,姨娘这会醒了,听说姐姐来她本想亲自迎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哎……”丁静眼中隐去恨意,丁紫看到装作不知,这件事没人会想到是她做的,起码短时间里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她乐的看戏。 “哪能让马姨娘来迎我呢,快带我进去看看吧,我刚才听说马姨娘的身子不太好,也是我的疏忽了。妹妹可不知道,姐姐年龄还小,也没给别人筹备过什么婚事,妹妹还是头一遭,姐姐看的不知道有多重呢。这段时间就忙着给妹妹张罗婚事呢,想必妹妹也是知道的吧,还有两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了,姐姐在这里真要祝贺妹妹了,御史府的门弟半点不比侍郎府次,妹妹去可是享福去了。”丁紫眼神十分真诚,脸上也挂着友好的笑,只是这笑在丁静看来十分的刺眼,她恨不得在丁紫脸上刮上几道子。 谁不知道她这次嫁入御史府是妾室,丁紫还用准备什么,她还能办了跟自己出嫁那么风光吗!她分明故意讽刺她陷害她不成反而让自己吃了哑巴亏。丁静气的浑身颤抖,丁紫被她腕着的手臂能清楚感觉到丁静身上传来的怒气,她却只是浅笑着:“马姨娘,紫儿来看你了,你身子可好啊。” 房中马姨娘也听到丁紫与丁静的谈话,她可不认为丁紫前来是真的看她,这是来看她们娘来笑话呢吧。独宠侍郎府十来年,她们中间陷害过丁紫无数次,她现在不是来借机嘲笑的,马姨娘绝对不信。 “有劳大小姐挂念了,贱妾身子也是不爽利,怕是无法给大小姐行礼了。”马姨娘靠在床头,懒洋洋的道,半点没将丁紫放在眼中。 “听说马姨娘身子不大好,我便过来看看,这么一看比想象中面色还红呢,肯定也是知道妹妹出嫁的事高兴的吧。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马姨娘也是如此,妹妹嫁过去也必会得夫家喜欢,姨娘将来就等着享福吧 。”丁紫倒是会说话,句句都是奉承着,只是这话给有心人听了,就是在嘲笑在刺激她们。 丁静与马姨娘脸色都不好,却不得不抽着嘴角道:“大小姐真是疼‘妹妹’,事事想的这么周到的,贱妾这个‘姨娘’还有什么可说的!”马姨娘咬牙切齿,故意加重了妹妹与姨娘的词,暗自嘲讽丁紫欺负她们。 丁紫浅笑不语,此时跟着丁紫前来的喜儿铃儿,一人头上递出一物来,丁紫恍然大悟道:“看看我,见着姨娘和妹妹就高兴的将正事都忘记了,府中妹妹第一个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重视呢。虽说不是嫁给人家做正妻,是个妾,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准备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我特别给妹妹准备了些嫁妆。马姨娘也不用太感谢我或是担忧,妹妹的嫁妆自然是从府中账房开出去的,我万不会在马姨娘的欠账上加上这一笔,马姨娘还了十万两银子就行了,这是我抄记下来姨娘该需还款的笔数,说来我仔细一对啊才发现账还少了几万两呢。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个爱计较的,那几万两我便先记着吧,其实姨娘你该理解我的,你别的贪了去我都不会在意,偏偏知道我与娘亲感情深厚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她了,你还贪到她嫁妆辅子里了,你说我哪能不在意呢。便是我无心计较,这要是传出去了,不但对姨娘名声不好也对我的名声无异呢,别人还不知会怎么说我呢。亲娘死了,我连她的遗物都保护不了,那是多没能力。偏我又是亲封的女官,真被这样指摘,往大了说那也是大罪呢,您说是不是呢?” 丁紫一个劲的摇头叹息,说到最后还问向马姨娘,马姨娘与丁静是气的七窍生烟,丁静气恨着丁紫一个劲的说她嫁了也是个妾,她抓过那嫁妆单子一看更是气的差点撅过去。看看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头面只配了一套,四季衣服各一套,四种花样的布匹各一匹,一对玉籫子,十个银钗,还有两套绿宝石饰饰品,外加二百两银子。这些东西加起来不过一千多两,哪家女儿嫁妆这么寒酸。便是妾,她上有侍郎府,外有尚书府。竟然被如此贬低,简直太可恨了。想到丁紫那成库的嫁妆,她这些连她的冰山一角都不如,丁静心里如何能平衡的了! “姐姐这嫁妆准备的倒是充足,可种类未免太少了吧。”丁静紧咬着唇闷声道。 丁紫‘咦’了一声,不解道:“怎么会呢,我这也是按照京城里一般人家妾室嫁娶的嫁妆准备的啊,本来那一对玉籫子,六个银钗,还有一套串绿宝石饰品和多出的一百两银子都是没有的,我就是想到妹妹嫁人哪能那么寒酸才特意加进去的。谁让妹妹做的是个妾呢,姐姐便是想多准备,也不好坏了规据,让人笑话我们侍郎府没有规据按着正妻嫁妆给妹妹准备啊 。” 丁静气的脸上肌肉不断抖动,双眼赤红圆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姨娘也是气的胸口上下起浮不定,她这一生最疼爱的便是丁静了,丁静过的不幸福被人屈辱,她也感同身受,她感觉身子一阵发木,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真想一拳挥向丁紫那嘲笑的脸上! 丁紫却是全然没看到她们气的快发疯的样子,又从铃儿手上拿出马姨娘欠账的账本:“马姨娘最近想着妹妹的婚事,我怕您将欠账的事忘记了,这便好心的送过来,不然错了三天,到时候衙门就等不得了。您也是知道我的难处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是的冲动了,怎么就被冤枉的一时气愤将你们的事都抖了出去了呢,哎……其实我也蛮后悔的,可是事情发生了,爹爹和祖母也都知道了,我总不能让这事不了了知了吧,否则以后我真是难以在府中立足了。祖母和爹爹也会觉得我只能闹事,却不能平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从进屋到现在,丁紫一直采用反讽的说话方式,看起来是为你好的,实则连肖带打比明面上骂人还可恨!马姨娘快气的喘不出气来了,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望着丁静:“去,将墙那里的石碗转开,将最外面的红盒子拿出来!” 丁静身子僵硬的前去取,丁紫伸长了脖子,看到丁静拿出一个红色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更精致的蓝色盒子,马姨娘看到丁紫的表情立即惊了,猛的咳嗽起来引开丁紫的注意力,那边丁静也马上将暗层关了,拿出红盒子脚步沉重走过来,“啪”的扔在地上,盒盖子被摔开,银票也从里面掉出来:“你数吧!” 这是让丁紫蹲下身子低卑的数数,丁紫浅笑:“妹妹怎么连拿个东西都拿不好,竟然摔了,这银票也是贵重的东西,妹妹如此不在乎,看来这十万两在你们看来根本不够看啊,妹妹还真是富贵呢,我看那嫁妆倒是不用了,省得让妹妹看笑话了。” 丁静眼皮一笑,心里一颤,忙蹲下身子捡起来:“姐姐哪的话,十万两哪是个小数目,为了凑这十万两我与姨娘的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姐姐不给我嫁妆难道让我两手空空进御史家门吗,那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说我们侍郎府穷的连一提嫁妆都拿不出来吗。” 丁紫不再理会丁静,拿起红木盒对比数起来,一万两的八张,五千两两张,一千两七张,还差三千两。丁紫挑眉望向马姨娘,马姨娘那脸色真是比鬼还难看,她在枕边摸索了一会,拉出一个小包袱总共三十锭一锭百两的金元宝,加起正好是十万两。丁紫又认真看了银票上的银行,都是京城说的上名号的,票面上的印迹等也不像是做假的,都是真品 。 收完银子丁紫起身,笑眯眯道:“妹妹这两天便安心在家待嫁吧,马姨娘我府中还有些事,便不久留了。”说完,喜儿铃儿拿着银票金锭子转身跟着离开,只留屋中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马姨娘丁静母女两。 直到丁紫走远好久,揽月院突然响起丁静愤恨的怒叫:“该死!” 马姨娘心疼的直抽搐,这钱没给出去到底是她自己的,可是现在十万两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她的心突然空落落的,抱着丁静无声安慰着,随后越想越委屈,两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那样子还真是凄惨无比。 丁紫没回紫竹院,转而去了方姨娘的香满园,把方姨娘气的鬼哭狼嚎了一顿后,顺利要回来一万两银子,不过方姨娘明显不想给一万两,银票总共两千银票,其它的全是银锭碎银,喜儿铃儿数的腰都痛了,好在数钱没人觉得累了。主仆三人欢天喜地在方姨娘恨不得吃了她们的目光下离开。 正要拐身去随云院,白姨娘身边的大丫环木珊,面色有些诡异的带着两个丫环迎面走过来:“大小姐安好,奴婢们奉白姨娘的命令,来送银两的。” “噢。”丁紫眉一挑,白姨娘倒是动作快,怕是听到她去揽月园香满园都闹了一阵要银子,怕自己过去气个好歹的,先送上来了事了。白姨娘不是不服气自己坑了她三万两吗,这时候倒是看的开了,丁紫呵呵一笑,“那真是有劳木珊姐姐了,还特意跑了趟,白姨娘也真是的,我说了三天之内给齐银子就行的,竟然这样着急,那我便收了吧,替我向白姨娘问声好啊,白姨娘就是太客气了。”丁紫一边说着,还亲自将白姨娘三张一万两的银票反复检查了真假,看的木珊脸上直抽抽。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总算是看到了。明明是大小姐不想等三日故意去各院子要银子的,白姨娘明知这银子不给也得给了,不想平添堵才先给送来,大小姐竟然反过来说白姨娘太主动送银子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才有鬼呢,不然你那么认真查看真假做甚!大小姐简单太无耻,心思也太深沉了,木珊想到这些年无往不利的白姨娘,还不敢置信,她竟然被大小姐算计了,还算计的无话可说,有苦说不出!她怎么样都难以相信! 丁紫数完银票,笑呵呵的带着喜儿铃儿离开,只留下木珊三个丫环伸头遥望,心里呕个半死。 回到紫竹院后,丁紫立即将属于府中中馈的四万五千两银子分好拿出来,做到这丁紫也郁闷了一把,白姨娘那三万两可是她故意坑的,却平白便宜侍郎府两亏两,她心里颇不是滋味的 。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府中一个惊人的喜绪传来。 原来是丁紫讨回四万五千两的巨银,府中中馈银钱变多了,这个月从粗始嬷嬷到大丫环府中管事小厮皆有赏银,最少的二两,最多的十两,每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府中不少下人领了银子直接跪在紫竹院外磕三个头表示感谢丁紫的体恤,府中下人对于丁紫的好感那是“噌噌噌”的往上涨,众下人做事干活更认真,也没了往日的抱怨,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本来还对丁紫拿着府中银钱如此做有些不满的丁鹏王氏,看着也是开心,那些不爽也顿时淡忘了。 听到消息的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丁静还有丁宁儿有一个算一个,气的叫骂个不停。丁紫倒是很好的收买了人心,可这钱是从她们手中拿出去的,若说打赏实际上那也是她们打赏下人的,她们不但被坑了钱气的半死,现在丁紫还拿她们的钱收买人心,马姨娘是直接气的晕了过去,方姨娘也气的胎动更大,又呕又恨却只能安静的躺在**一动不动的养胎。 白姨娘也气的不轻,最后却是疯狂和缠着她的丁安**了一把,把丁安折磨的连连求饶,身上被她弄的数不清的印子,才解了些气。 一日后便是丁静出嫁的日子,她不是正妻的身份只是个妾,丁鹏王氏也没有多在乎,不过过场还是要走走的,丁静一早穿了身粉红色新娘装,跪在寿安堂给丁鹏王氏还有丁紫辞行,众人心里不论是什么心思,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祝福着,丁静倒是也借机收了几个镯子饰品,随后被右御史府的轿子接出门。本来丁鹏还想过丁静虽是为妾但也张扬的满城皆知他与右御史府结了亲爱,可惜丁静与黑鬼的事恨不得满府皆知,丁鹏更是怕走露了消息万不敢再张扬。 丁静的轿子直接从右御史府的侧门进入,直接抬到新房安置,可是丁静等了一天一夜,冯玉华都没有出现,还是丁静身边的牡丹出去递了银子打听出来,原来冯玉华近日迷上一个戏子,还给那戏子置办了一个院子,冯玉华有五天未归家了。 丁静只觉得无边的屈辱压在身上,她便是个妾,那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冯玉华在大婚之日都能离开会戏子,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丁静气的扯下盖头拿起桌上的茶壶便要扔出去,被牡丹立马拦住了,劝道:“小姐您千万别冲动啊,您忘记离开时马姨娘说的话了吗,咱们要忍耐,只要小姐忍耐的等着时机必有你的出头之日啊 。就是冯玉华再如何的浑蛋,咱们还得靠他呢,小姐忘记您的计划了吗?” 丁静平静下来,点点头,便是再气也不能这时候发,是的她还有计划,她绝对不能再错下去了! 就在丁静嫁出府的当天,一个风尘仆仆的嬷嬷归府了,这个嬷嬷一身灰袍头顶发丝泛着一丝灰白,却是一丝不苟的梳起来,头上只别着只不起眼的银钗,脸上满是褶皱,但是那双眼睛却十分锐利。这嬷嬷直奔香满园,在看到香满园外仆人减了一半,院内却加多了两个粗始嬷嬷守着,不禁有些怀疑,但她没有多说抬步便要往屋走。 其中一个粗始嬷嬷伸手拦住:“马姨娘闭门思过,没有老爷命令任何人不得看望。” 那老嬷嬷姓安,是马月妮陪嫁的嬷嬷,在马月妮身边是最得利也是最沉稳有头脑的,她这么一看便知道马姨娘出事了,面上却是不显,喝道:“真有有眼不识泰山,我乃马姨娘身边的老嬷嬷,什么外人,你们两个粗始嬷嬷就想挡我的路,哪来的规据。”那两个粗使嬷嬷对看一眼,认出安嬷嬷后又听她的话,眼中划过讥讽却没再阻止。 安嬷嬷见这两个粗使嬷嬷的表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冲进内室里,此时马姨娘正躺在**睡沉,只是那沉睡的眉头也紧紧皱着,嘴角紧紧抿着,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光彩,比安嬷嬷回乡探亲之前好似老了近十岁。 安嬷嬷心中大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家乡离京城有些远,她来不及给马姨娘写信联系,她也不清楚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叫来绿夭询问。一听到马姨娘的遭遇安嬷嬷也无法淡然处之了,她眼中泛着阴蛰的恨意,看的绿夭很是心惊,却不敢在这个安嬷嬷面前表现出什么。 当马姨娘清醒的时候,安嬷嬷总算忍不住,一把抱住马姨娘便痛哭出声:“我的小姐啊,你怎么被害的这么惨,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贱人的,我一定要让她百倍千倍奉还回来,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马姨娘先是愣了下,随即眼泪也湿润了,抱着安嬷嬷痛哭出声。这安嬷嬷一直是马姨娘最信任的人,这段时间也怪马姨娘孤军作战,也没有什么人给她出主意,不然她觉得肯定不会让丁紫钻了空子,将她害的这么惨。就在马姨娘都对未来没有指望的时候安嬷嬷回来了,这个最亲近的人顿时让她有了主心骨。 “小姐你放收,我们绝对不会让丁紫好过的,只不过她现在大权在握,又是个女官的身份,我们不好轻易动她,好在她还住在府中,我们多的是时间想办法对付她 。”安嬷嬷眼中阴冷一闪道,随后又道,“姨娘您现在失宠了,万不可以还像以前那样,您没发现您院子里的面色太浅了,老爷怎么会喜欢呢。”说到这安嬷嬷就叹息,当初马姨娘得宠的时候就怕身边有哪个面色好的夺了宠,如果当时便提了怜月,马姨娘也不会这么背动,现在反倒被怜月捡了个便宜来。 马姨娘愣了下,隐下心中不悦,也知道安嬷嬷说的对,现在可不是她耍脾气的时候了,她已经没有原来的本钱了:“嬷嬷的意思是……” 安嬷嬷老脸阴沉漫布,想了下低头附在马姨娘耳边道,马姨娘脸上表情不太好,最后却只能僵硬的点点头,暂时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反正这计划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实行完成的。 “安嬷嬷你可回来了,当初若是你在,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安嬷嬷满眼的泪,拉着马姨娘的手十分心疼愧疚:“都怪老奴去乡下探望什么亲戚,老奴要是在的话也能给姨娘出出主意,老奴心疼啊!” 这本是劝慰的话,但在马姨娘心里却不是什么滋味,可不就是安嬷嬷离开的不是时候吗,自己之前太宠她了,让她认不清形势了,竟然对家人比她这个主子还上心。不是她离开,或许她的腿也不会废了!只是马姨娘正是用人之迹,倒没将心思表现出来。 丁紫用过晚膳后,听到前门递过来一个贴子,是护国候府出的贴子,丁紫脸上带着笑:“拿进来看看。” 喜儿赶紧递过来,贴子上是说云希雨说要出外郊游,请她陪着一起去,她的两个好朋友白霜夏怜月也会去。丁紫不禁想到在宫中见到那一柔一冷的两个女子,她对她们没有太过亲切却也不讨厌,当下便让人回了贴子,两日后她会到。 然而当丁紫来到与云希雨相约的地点时,发现一同前往的根本不是她们四个女子,那一排的俊男美女,看的丁紫眼睛也花了…… ------题外话------ jq往往都是发生在郊游的,**荡的男人们,还不速速就位~~~~~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一章 ,气抽你! 京城向来是达官贵人富商文人齐聚的地界,这里是财力权力军力最着重的地方,这些人有钱有权有势,自然也会享受。 京城东郊地界,因为天然环境自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桂花树林,每到七八月份姹紫嫣红的桂花树开始绽放着它的美丽,空气中泛着清甜的花香,不时有翩翩彩蝶飞舞。在京城以全国的百姓贵人有机会都会来这里赏赏花,说不定还能碰到一些同来的年轻公子小姐发展一段感天动地的感情之类的。后期这里渐渐发展成年轻男女们常夏季游玩于此的习惯与娱乐。 大齐先祖皇帝中的一位就出了一个喜欢游山玩水,书画很精的皇帝,他游历过此地,觉得每年只有两个月看桂花树实在枉费赏游胜地的称号,便下令在桂花林外建子一圈四季常绿的竹子林,又在周边建了许多凉亭,以及人工假山石等赏玩级佳的景物 。发展到现在,这桂花林已经成为京城第一景观。 只不过当丁紫来到与云希雨相约的地点时,她顿时觉得便是她身处开着各色鲜花的桂花林中,都没有眼前的影物养眼。 丁紫带着喜儿与铃与玉瑜是最晚到的,蓝青凌,云希文,薛雨,云希雨与夏玲月白霜雪已经男的一圈女的一圈闲聊了起来,感觉到丁紫的走近,众人转头看过来,所有人都是眼中都带着惊艳。不同的是蓝青凌一群人对丁紫,而丁紫则是被眼前的美色迷住了一会眼睛。 今日的丁紫一身白色打底儒衫,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青竹,走动间,那青竹似乎活了一般与身后的竹相交相辉映起来,她仿若从竹林走出的竹林仙子,身上带着一种活灵活现的朝气,让人一见便是眼睛一亮。 丁紫向来不喜欢太烦繁琐的装扮,大概是前生身为大公主每天从头到鞋子,都要以大公主的身份细小入微的打扮,重生后她总不喜欢在饰品上耗神。但她又是聪明的,虽然她从不会让自己显得很奢华,却从来不掩示自己的美丽。 因为是郊游,丁紫今天特别梳了一个百合髻,两方各插了只白玉蝴蝶籫,中间发髻戴了个一只以金打底,以红宝石为眼,翅膀又用五色石镶嵌的栩栩如生的的七彩蝴蝶展翅欲飞。她这身形头不是顶美,不是华丽,却是说不出的灵动诱人,丁紫五官又很是精致美丽,带笑的双眼涌现着暖暖笑意,她一出现,众人皆觉得一股温暖的风舒服的吹过,心湖波荡阵动,皆是无法平静。 “紫儿,你来晚了,该罚!”云希雨眨动着晶亮的眼睛,脸上毫不掩示对丁紫的惊艳,快跑了两步走近抱住丁紫的胳膊笑道,今天的云希雨还是一身粉装,脸上妆化的很淡,头上也选择少饰品的配了三只桃花钗,却显得她清爽娇俏,惹人怜爱。 “表姐想怎么罚紫儿呢,紫儿愿受罚。”丁紫浅浅笑着,可爱的眨眨眼睛,又是看愣了云希雨,她嘟着嘴抱怨道,“表妹可别跟我这么笑,好看的跟什么似的,我便是想罚也不忍心了。表妹是故意的吧,你算准了我见不得美美的你有一定点痛苦了。” 丁紫笑着捏捏云希雨白皙光滑的手背,略显几分讨好:“表姐也知道紫儿胆小了,自然不想被罚了,不过也是表姐最疼紫儿了,不然我怎么糊弄的过去呢?” “哼!你倒是嘴甜,好吧,看在我这么疼你的份上,这一次饶了你吧,下次可不许了啊 。”云希雨摇摇头,一副我好宽宏大量的样子,看的丁紫主仆三人,以及周围的男女好友都呵呵乐了起来。云希雨真是相可爱的女孩子,有她在,少有吝啬笑声的人群。 丁紫扶着云希雨先是冲着蓝青凌薛雨云希文夏玲月与白霜雪都行了礼,今天冲着是郊游丁紫礼还没行完,便被云希雨拉扯的拦下了:“我们是出来玩的,行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再说了,本来我们就约的四个人出来的,谁知道哥哥听说咱们来东郊玩,便也颠颠跟来,当时世子与小候爷也在旁边自然都过来了。我们几个女儿家出来玩,有他们在一边多不方便,也不知道忌讳一下。哼!” 云希文连忙抱拳,道歉道:“妹妹可别再讽刺哥哥了,哥哥不就是好久没来这里玩,听说你与表妹前来便没多想,妹妹不是现在想赶哥哥离开吧。”云希文今天一身湖绿色窄袖长袍,头上高高梳起,面色俊美如竹如兰的美公子带着几分讨好的求饶,怕是谁也难以生气了吧。 云希雨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道:“好吧,反正今天我们四个女子出来也不太安全,就让你充当下侍卫护着吧,这是你跟来的代价,不许反对!”云希雨头脖子一场,十分高傲的命令着,让云希文这个好哥哥看的笑着直摇头,连连回是。 丁紫深看了云希雨一眼,她一直知道这个表姐是聪明的,只是看起来冲动却不是没脑子。丁紫瞄了眼一边的夏玲月与白霜雪,见她二人面色轻松了许多,心中发笑。表姐刚才是故意拿表哥做筏子,不然怎么解释她约了丁紫她们三女前来,却又带了三名俊美又身份不凡的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安排男女相看讨论亲事呢。说着府中巧遇,云希文一时没多想只为游玩,便少了那份尴尬,而且这话若不是云希雨说出来谁说都不合适,丁紫也是暗自佩服,因为换作她,便是心里不舒服,倒也不会说出来的。 云希雨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提议道:“本来我与表妹和玲月霜雪只想坐在一处赏赏景便算了,但是今天哥哥与世子小候爷既然也来了,自然不能只是赏景了。”云希雨眼珠子一转,笑颜如花。 “妹妹想到什么玩乐的,不妨说出来,哥哥今天厚脸皮跟上来,自然要让妹妹玩的尽兴了。”云希文笑着走来摸了云希雨头一记。 “我一直听说你与世子小候爷经常骑马赛马,却鲜少听你们说胜负的事,这一回我们便要亲眼看看,我要看你们三个赛马,世子与小候爷不会不给我们面子吧。”云希雨都这么说了,还让人家说什么啊,蓝青凌与薛雨点点头,云希雨顿时张罗着找地方 。 最后地点定在桂树林外紧挨着一条小溪泉的地方,在这里不但能看到不远处桂花林与竹林交相映衬的美景,对面还是洋洒着阳光显得波光粼粼的溪水,云希雨丁紫几人的丫环卸了马车里的东西,铺着大布巾,上面摆了个小木桌上放着点心茶水等,下面临着溪边的地面不若一般溪水地都是小碎石,而是铺了一层沙土,在这里赛马即赏景又赏人与马,还真是赏玩极佳的地方。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去往一边套马,云希雨则与丁紫夏玲月白霜雪坐在地上聊起来,夏玲月认真看了丁紫一眼,松口气道:“之前在宫中一直再没有与丁女官相遇,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看你没事就好了。”夏玲月今天一身浅黄纱衣,衣领处在轻风吹送下,柔柔飘动,显得更加温婉柔美。她真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子,丁紫发现她很难不喜欢夏玲月,而她口中的担忧自然是指丁静在宫中与冯玉华的丑事,当时云希雨急匆匆的找人,她们多少也猜到些。丁静之后丑事被曝,她们多少也能想到,当时丁紫可能也有危险,只是当事人不说,这种事她们也不好问,但夏玲月会找这个机会问,看来是真关心丁紫的安危。 白霜雪脸上表情冷冷的,只是眼睛却紧盯着丁紫,没说话却也是在意的,丁紫发自内心的笑道:“多谢你们的关心,有你们这两个朋友担心,我真的很开心。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千万别这么客气叫我紫儿就好了,当时我只是有些头晕,到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休息。表姐也是糊涂的,走慢几步竟然迷路让我们走散了,才那么着急的,后来知道表姐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我还嘲笑她很久呢。” “行了行了,你就知道打趣我,知道我嘴笨总欺负我,玲月霜雪你们今天可看到了,我这表妹的嘴那可不是一般的伶俐吧,我平时还不知道怎么被她挤兑呢,你们可要为我报仇啊!”云希雨哼叽一声,冲着夏玲珑月白霜雪开始装可怜。 “表姐可是冤枉紫儿了,紫儿哪敢挤兑您呢,我巴结你都来不及的,要不然你这张甜嘴还不得说的我自惭形秽啊,还能说的你受委屈了。让玲月与霜雪你们快评评理,我们看起来是谁欺负谁啊!”玲月霜雪看着丁紫与云希雨的互动,两人看着不禁发笑起来,倒是很羡慕她们关系这么好的表姐妹。 “我们两个可不敢评理,别到时候一个说不好,被你们两个伶牙俐齿的姐妹挤兑,才是我们的委屈呢!”夏玲月捂着嘴笑道,白霜雪脸上也泛着淡笑。 “怎么会呢……” “那怎么可能 !”丁紫与云希雨同时出声,四人愣了下,顿时都笑开了。 另一边正在套着马鞍,准备赛马的蓝青凌与薛雨云希文三人拉着马在一边说着话。 “我说你们一会可让着我点,也让我在表妹面前涨涨面子吧,不然我这个表哥当的太没有威信了,每次都是跟妹妹斗嘴。”云希文像是抱怨,眼中却忍不住笑意。 蓝青凌套马鞍的手一顿,斜眼撇了云希文一眼:“你若有什么可以涨面子的倒也行,糊弄出来的结果,早晚被拆穿,你又为何非在丁紫面前装模作样?”蓝青凌眼中满着很重的疑惑,以及深思中的危险,黑眸幽深。云希文只感觉身子好像被冷水浇了一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再望向蓝青凌时,他又是那冷淡的不尽人情的样子,云希文直皱眉,难道是他的错觉? 便是薛雨也冲他露出怀疑的目光,那表情虽然没多恶劣,但也算不上好,云希文不自觉摸摸脸颊,清咳一声道:“你们想到哪去了,我对表妹可没非分之想,不过这人皆有爱美之心,今天表妹这样光彩照人活力四射,便是表哥我也想在她面前出彩一回,你们不配合,就不是我兄弟了。” 蓝青凌眼中流光一闪,随即消烬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冷哼一声:“我们什么时候是好兄弟,你那三流骑术,我便是让你你也赢不了,少丢人现眼了。” “你……我是你兄弟你都这样嘲笑我,蓝青凌我真讨厌你这张臭嘴。”云希文气结。 说起来蓝青凌薛雨云希文都是文武双全的优秀男子,这骑术本也是不分上下的,就算蓝青凌强上那么一点点,但每次云希文也不会输的太难看就是了。 就像云希文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边有如花似玉四个漂亮女子观看着,云希文哪能没半点虚荣心。再说了蓝青凌与薛雨平时对俗物表现的快成为和尚一类的无欲无求,要是平时要求他们冲着交情多半也是答应的,当然了以前云希文倒也没提出过,今天看到丁紫的惊艳丽出场他才起了几分心思,却没想到今天一提出来就被拒绝,这反倒更激起他争第一的决心:“好,你们不答应更好,我一定会凭实力赢过你们!” 蓝青凌摸着自己爱骑的鬓毛,眼中隐过一种异光,薛雨脸上带着笑,套马鞍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作为比赛发起者,云希雨众望所归成了裁判,她立在一侧,脸上掩不住兴奋挥着手帕:“哥哥,你可别给我丢脸啊,我可是在表妹面前赌你一定会赢了,你可不能输 。” 云希文自信笑道:“放心,哥哥一定尽全力赢个第一给你。” 蓝青凌在一边冷哼,半点不给面子,云希文不满道:“我跟我妹妹说话,你听不惯就别听,打扰到我们了。” 蓝青凌继续冷哼,虽没有说话,却甩来一个鄙视不屑的眼神,好似在说一直输的那个还想赢,作梦呢! 云希文气的涨红了脸,他突然觉得这个冷面阎王,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脸也没那么冷了,比往日更注重比赛结果!难道这是他的错觉?云希文一皱眉,看了看花如似玉正在谈笑的丁紫三人,难道真是爱美之心,便是蓝青凌这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怪物,今天也动了春心了。那可不得了了,云希文勾唇一笑,正想要做什么,忽听云希雨娇脆的声音:“开始!” 云希文愣了一记,转头之时只看到蓝青凌与薛雨的宝马就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出,云希文大惊,急抽了记马鞭:“驾!”三匹马相继奔出,云希雨在一边上看的直跺脚,冲着丁紫白霜雪与夏玲月止不住抱怨,“啊啊,哥哥好笨,竟然被落下了!” 丁紫笑道:“表哥那是懂得谦让,这次发起人是表姐你,他自然算的上主人,让着客人一二也是应该的。” 云希雨愣了下,顿时眉开眼笑,云希雨本身就长的漂亮,又是护国候府上下护在心尖上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又活泼开朗,虽比丁紫年长有十三,还没有儿女情事的自觉。再说护国候与夫人云希文都是俊男美女,云希雨从小看的多了,便是蓝青凌薛雨这样的美男子,也没开启云希雨的小女儿思春之情,在她印象里最亲的还是她亲大哥,在一群好姐妹面前自己哥哥输了太没面子了。丁紫这样一说便是云希文输赢都不觉得尴尬了,云希雨笑眯眯的抱着丁紫,狡猾的嘿嘿一笑:“是呢,哥哥常说谦让是美德,我以哥哥自豪。”说完云希雨先不好意思笑笑。 夏玲月白霜雪捂嘴,没揭穿云希雨那点小心思。 赛马道其实就是延着桂花林边上一条小溪绕上一圈回到终点,谁第一到达便是谁赢,反正只是个助兴的赛事,丁紫她们都没将比赛输赢太当回事。可这不包括比赛的三人,他们现在可都抱着必胜的信心应战,马刚一奔出,三人同时身子一矮,身体紧贴马身,右手甩出时不时抽打马屁股,三匹马不断嘶鸣跑的更加用力 。 今天的薛雨一身天蓝色云朵锻衣,随着马的不断飞腾就好像真的飞天一样,比起平时他出尘的好似不是人间男子,现在的他多了一分挥洒热血的豪情,突显了几分男子气慨。 蓝青凌今天一身紫色滚金边绣暗花的长袍,头发只用一条黑锻绑住,马匹飞奔而起,乌鸦黑一般的墨发扬起一个极致的弧度,他背后挺直,好似伺机等待猎物上门的豹子,张扬霸气隐隐透着危险。此时他面色沉静,眼睛出奇明亮,紧绷着的侧脸神态甚为认真,周身一股自信的神彩,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冷漠的他更多了几分出彩,简直看着便移不开眼睛。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的三匹马皆是宝驹,只是品种略有不同,速度上其实相去不远,在这种情况下三人比拼的自然就是骑者的实力了。开始领奔一直是薛雨,蓝青凌虽然姿势完美,却一直没有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上云希文也快马奔来,一时间蓝青凌竟被落后。不过薛雨与云希文不见放松,反而更是严谨以待。 直到回程的拐角处时,蓝青凌突然颊紧双腿,奋力一甩马鞭,马嘶吼了一声,前腿突然重重着地,后腿跟进,那匹马好似飞起一般,连奔一步却比平时多上半步还大的距离,薛雨云希文一惊,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蓝青凌抓住了反击机会。两人连忙抽起马鞭,想要追赶而去,可因为转弯的巧劲加上蓝青凌时间力道与速度的把握的完美,他们就是马上反映过来,却也追不上去了。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三人赛马,蓝青凌从来不是领跑的人,可十有**第一皆是他,因为他是三人中最懂得审时适度以及筹谋大局的人,便是作为对手的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蓝青凌一路领先到最后,竟然甩开后面薛雨云希文一米多的距离。 三人微微喘口气,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本来该急吼吼朝她们叫的云希雨呢,其它人怎么也禁声了,他们可不会以为是丁紫她们太惊讶吓傻了之类的,当抬起头时,他们心中微惊,狠狠被揪起。 蓝青凌三人比赛刚开始,丁紫四人正在热火嘲天聊着天,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女声传来:“丁女官好兴质,来这里赏玩。” 四人转头看过去,却是蓝若琳林佳倩诡笑的看着她们,不远处蓝青重竟然牵着匹马在众多护国的陪护下,缓缓向她们走来。四人惊了下,心中不喜,面上却恭敬的行着礼:“太子殿下,若琳公主,佳倩郡主安好 。” 蓝若琳冷笑:“本公主看不到你们自然会安好。”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立即让丁紫四人变了下脸色,却不得不恭敬对待。 丁紫行礼姿势未变,微低着头说道:“打扰到公主了,微臣几人先告辞了。”说罢便要丫环们收抬东西离开。 蓝若琳又笑了,脸上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本公主没让你们走,你们敢走,好啊,分明没将本公主放在眼中,来人,给我掌嘴!”这分明是恶意刁难。 丁紫挺直背部,面上没有表情的看着蓝若琳,以及她身后的脸露幸灾乐祸的林佳倩,眼中只有冷意,直言道:“公主与郡主也来这里赏景,真是巧了。微臣也是听说这桂树林是大齐先祖为了大齐百姓能有一个赏玩极佳的地方命人兴建的,微臣一心向往,才同几个朋友前来赏看一番。公主更是有心了,说起来这地方也是大齐皇家的地方,公主不时前来玩赏也算是尽了对先祖的孝心,公主可是大齐现在的第一贵女,有您的带领想必这里会比以前更加的兴旺,来到这里的贵女必定心中皆喜,更为尊敬公主了。” 蓝若琳带笑的嘴角一僵,面色更加不善的瞪着丁紫。 这桂树林既然是大齐先祖的地方,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建的越发兴旺与游客络绎不绝的一个原因,谁能不给先祖皇帝几分面子。正因为这里代表的意义不同,桂树林里发生矛盾打斗的事件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便是那些闹事的最后都被京兆府尹以扰乱京城治安为名抓去严惩,还不是因为这里是先祖皇帝兴建的,本身就给人一种尊崇,而皇家也不会允许先祖留下的东西被人破坏污了名声。 丁紫四人一直是慎小伏低做人,蓝若琳却是没事找事,真打了丁紫,只会让蓝若琳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蓝若琳是公主,她刚才的行为已经仗势欺人,而且还是在先祖留下的园林里,更有仗着是皇家之势仗势欺人的嫌疑。先祖皇帝建立这里是为什么,就是想让百姓们多个玩乐处。 皇家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将桂树林圈起来,只给贵族赏玩,可是这地方开放许久,若是突然被皇家利用起来,那在百姓心中只会有皇家小气贪心只懂自己享受玩乐的名声,更难听的可能还会说皇室中人皆贪婪,圈起来,还不定做些什么下作的事情,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桂花林,蓝若琳不过一个公主就赶驱逐别的游客,简单直太霸道不过了 !而在这桂花园里平日里赏玩的人很多,蓝若琳与丁紫发生矛盾,下一刻便能传开。这里不止贵族,还有平民百姓,下一刻蓝若琳的名声就会在整个大齐臭了。皇上要是不想她背负不敬先祖的名声,那必是严惩不过的。 蓝若琳脸气气的涨紫,咬着牙却不敢再下令责打丁紫,看着丁紫今天一身白衣灵气十足的装扮,蓝若琳更是恨的不行! 不过就是来游桂花林,竟然穿的这么招摇,分明就没安好心。蓝若琳一直觉得丁紫就是个狐狸精,一天天只想着勾引人的媚术,最是下贱不过的。现在这么看来,再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更是气的不行,所以才想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丁紫将了一军。 蓝若琳哪里受过这种气,可是被丁紫一说她也真不敢再闹什么事情,此时蓝青重信步走来,今天她一身金色滚银边的长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真是个走到哪里都是个发光体。 蓝青重眉眼带着一分笑意,转分出两分冷意瞪了蓝若琳一眼,后者被看的脖子一缩,同样瞪了丁紫一眼,不过蓝青重的出现也算为蓝若琳解围了。 “这么巧,几位小姐今天也有雅兴来这里赏花,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吧。”蓝青重和谒的提议着,跟着蓝若琳刚才的张扬跋扈还真是天壤之别,不过蓝若琳不喜欢丁紫她们,丁紫她们同样不喜欢太子这一行人。 丁紫回头看了云希雨三人,从她们三人眼中看到拒绝,马上笑着道:“太子公主郡主都是金贵的身份,赏看的景致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的出好坏的,微臣岂能留下来给太子公主添堵呢,这便离开了,祝太子公主赏玩快乐。” 丁紫说完转身要离开,蓝青重脸上却是一笑,伸出突然拉住丁紫的胳膊往身边一带,丁紫愣了下,连忙后退几步,所以当蓝青凌三人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蓝青重突兀拉着丁紫手腕的情景。 丁紫挣扎的收回手臂,望向蓝青重时更是眉眼皆带着一分恼意,却是妆点着丁紫的样子更显活力,艳光四射,蓝青重眼神微晃笑,却听丁紫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体恤微臣耳朵不灵光,可有什么事也不用靠的这么近的说,这个距离微臣还听的清楚太子殿下的话。”这话分明带着几分嘲讽,蓝青重却不在意就当听不到,他抬头一看,下面蓝青凌薛雨与云希文各个黑着脸奔过来,他笑意更浓,眼中分明带着讥讽与挑衅。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片刻,丁紫手臂突然一用力,狠狠往后一拉,身子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被身后的云希雨立马扶住,手臂得救了 。 “太子也来了,真是巧。”蓝青凌冷着一张脸,看着笑容不减的蓝青重语带讥诮,他可不认为蓝青重他们的出现只是巧合,看着一侧从他出现眼睛便没转过弯的林佳倩,蓝青凌眼中冷光一闪。以前他对林佳倩太客气了些,竟然让她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在蓝青凌看来林佳倩是根本配不上他的,便是她是林王的嫡女与他身份相当,林佳倩也绝对配不上蓝青凌。不知道林王是蠢还是装糊涂,历代皇帝最忌讳的都是拥兵自重,别说林佳倩的感情已经大齐传遍了,皇帝到现在还装着糊涂就已经在表明皇帝不赞同两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结亲。便是蓝青凌从第一次见到林佳倩就本能的厌烦着她,若不是丁紫的出现,将来蓝青凌要娶的也是皇亲宗族的女子,绝对与她没有半点可能,就是林佳倩自贱安王世子侧妃,蓝青凌这里也绝无半点可能的。 他甚至不太懂,这个女人是有多贱,他上次在皇宫中那样直白的厌恶她,现在还能如此不要脸看他,蓝青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骂这个女人。转头看着面色沉静,嘴角勾着冷笑的丁紫,蓝青凌觉得心情才能好那么一丁点,当然他自然不会承认,他看到丁紫那么急切的与蓝青重拉开关系让他开心了。 顺着蓝青凌的眼神看向丁紫,林佳倩垂在袖子里的拳手紧紧握起,额上隐隐有青筋浮动,又是这个贱人,若没有她青凌不会这样对她。以前青凌便是对她再冷漠不与她说半句话,可不会开口骂她,眼中也不会流露出不喜来,至从丁紫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当初她的感觉果然是对的,丁紫就是她最大的情敌,原本林佳倩还想过坏了丁紫的清白让她没有机会与蓝青凌有接触便放过她,但一次又一次被丁紫躲过后,林佳倩看向她的眼神已带杀意,不死不休的杀意。 “是很巧,竟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吧。”蓝青重很是大方的提议着,然而蓝青凌丁紫等人根本无人一回答,倒显得他有些急迫与猴急,更显尴尬。蓝青重脸色微变,他可是堂堂太子,这些人竟然半点面子也不给他,岂有此理! 林佳倩看着待在一边吃着草的三匹马,眼中闪过异样,笑道:“原来青凌小候爷与云大人刚才在赛马,他们男子刚赛了一场,不如我们也赛一场吧。”说着,面带笑容望向丁紫,眼中诚恳,语气也不带丝毫强硬,若不是丁紫对她很了解,还真以为林佳倩自来熟的将她当成朋友,想一起以赛马会友呢。 丁紫面色突然柔和许多,好似一朵安然灿放的百合花,眼中满是无奈:“郡主才貌双全,骑术自然强于我们,我们可不敢献丑了 。再说我们四个弱女子,平日只在屋中绣绣花写写字的,看别人赛马还行,自己上去摔着碰着的,到时候赖上郡主可就不好了。” 林佳倩笑容僵住,随即又是笑道:“咱们大齐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一直很推崇马术武艺,大齐国从上到下,从老到少,从男到女有哪几个不懂骑术的呢。除了那些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哪家不让子女习武骑马,今天我们都是来赏玩的,只不过只观花未免太单调了,丁女官和几位小姐怎么妄自菲薄起来,以赛会友何乐不为呢。还是丁女官当真觉得大齐一直以来推崇的武与骑术不值一提,你是看不起的?” 丁紫心中微紧,林佳倩分明是胡搅蛮缠,今天她不与她比试赛马,她便给她扣个看不起大齐看不起皇室更甚者对当朝皇帝的罪名了。 云希雨一直安静的等着,因为她觉得表妹能面对这些,只是现在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发紧。林佳倩怎么可能只是好好比赛,说不定比赛的时候故意撞紫儿的马,或是打到她摔下去受伤的,云希雨很是紧张的走上前要说话,林佳倩突然望过来冷笑:“云小姐也是这么想的,马术在你们看来一文不值?那么你们岂不是看不起那些曾经替先祖冲锋陷阵的武将们,云小姐难道忘记了你先祖也是帮先祖打江山的功勋重臣,不然也不会被封为二品开国候了。若是被云小姐先祖知道,云小姐如此看不起武将,怕是要寒了他老人家的心了。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云大人也是个武人呢,云小姐这是连亲哥哥都看不起了?” 云希雨一愣,随即被气的满脸涨红,林佳倩太可恶了,故意指摘她不敬先祖便罢了,还想挑拨他们兄妹的感情。他们亲兄妹岂是林佳倩一句话挑拨的了的,只是被这样一说,云希雨只感觉被恶心到了,一口闷气想发却发不出来。 丁紫突然轻笑出声:“佳倩郡主何需将事情想的这么深看的这么重,今天出门赏景不过为了舒心,讨论这些岂不是破坏大家的好心情吗。佳倩郡主怕是没听过佛家的个小故事,说是有一个自信佛礼通透的俗家弟子,总喜欢与人谈论佛道,有一天他遇到一个游方和尚。便问道:我极喜欢佛礼,我要与你论上一论,即是论佛那和尚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人对论了两天两夜那人输了,他心中有气,便问那和尚:你觉得我像什么。和尚平静望着他,慈祥道:我看施主是佛。那人却是冷笑气道:可我看你就是坨屎。和尚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人,之后继续游方化缘去了。那人觉得和尚走前的笑容很怪,便坐着想了很久,突然一个惊醒,心中满意是感慨喃喃道:一心向佛,佛留心中,那么看谁都是佛 。如若你心中装着屎,看到谁都是屎。” 丁紫的话一落,在场的众人脸上表情都僵了下,同时望向林佳倩。只见林佳倩被气的脸上已现扭曲,黑沉沉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面色。 丁紫分明是讽刺林佳倩就跟那个俗家弟子一样,天天肚子里想着屎,想着不敬皇室,所以看谁都是屎,看谁都是大敬,好让她觉得自己不敬是正常的。丁紫虽然是讲了个小故事,却是把林佳倩骂的更狠。 林佳倩差点气仰过身子,冷冷的瞪着在场皆有些憋笑的众人,便连蓝若琳都紧抿着嘴角,眼中笑意浓郁。一直温柔端庄如她,竟然被丁紫这样嘲骂,林佳倩气里气的直抽搐。 在场男子望向丁紫的眼神无不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与叹息,这女人真是半点不吃亏,吃了亏也马上讨回来,这故事一说完林佳倩根本无法反驳。若是她说丁紫在嘲笑她,那便说明她心里就是装着屎,装着对皇家的不敬。但若是不承认吧,谁都听的出来丁紫是在嘲笑她,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你看她平时发生什么事,都端着的脸现在变了样子,足见有多气了! 林佳倩平复了好久的心思,才压下心里的恨意笑着道:“不过是赛马而已,我可不懂丁女官说的那些个道理,丁女官便是不想赛,也不能代表云小姐,白小姐和夏小姐吧,你们说呢。”林佳倩脸上全是警告,今天要是不赛上一回,林佳倩这脸就别想找回来了。丁紫可以不将林佳倩放在眼中,不代表别人愿意得罪她。 云希雨刚被林佳倩指责此时也没办法拒绝,丁紫见其它三人都同意了,心里却猛然升起不阵不好的预感,林佳倩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提议着赛马,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她万不能让表姐遇险,丁紫皱眉说道:“既然郡主提议了,我们自然都要参加了。” 林佳倩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当事人都同意了,其它之人自然没有不同意资格,加上蓝若琳六个女子同时牵出马骑上,太子当裁判,在他一句“开始”六匹马同时起步。 异变,突然发生了!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鲜花与月票,爱你们,嘴一个=3=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二章 ,作茧自缚!惨! 林佳倩的骑术确实是不错的,虽然六匹马可以说是同时起步,然而林佳倩却是快马奔出,蓝若琳从来是个不喜欢服输的,快马一鞭也跟了上去。 丁紫微挑着眉头,倒有些意外林佳倩只是跟她们斗骑术。 丁紫前世里可是跟皇子们同进同出学文学武的,皇宫中请的是最好的文武师傅,她自问骑术上绝不输给林佳倩,只是她不觉得争一个女子骑术第一有什么用处。丁紫虽然一直不肯吃亏,但也懂得太过锋芒必露必遭祸端的道理,想当初她还没有展露锋芒就让林佳倩惦记着,她自然不想让自己更多的优点让林佳倩知道眼热,自己的本事多藏一分,将来也给保命多了一分保障。 不止是丁紫,云希雨夏玲月与白霜雪都是赶鸭子上架才会比这场赛的,所以四人虽然是一起起步,但比起来就会发现她们根本无心争出个第一第二来,四匹马均速奔在赛道上,平静无波,只要一路回到终点便罢。 嘶鸣声就在此时响起,丁紫座下的马匹突然扬脖嘶吼起来,那样子十分的痛苦,而这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见那匹马突然疯了一般,前蹄狠狠蹬着地面,双目赤红脸色凶狠,身上一拱便极速奔跑起来。马的后蹄狠颠着,身上十分不平稳的乱晃着,那样子就像遇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拼命想要将身上的丁紫甩出身体。 丁紫被马甩的左摇右晃,却在第一时间紧紧抱住马脖子,双腿用尽全力贴在马身两侧,防止被甩出去。以现在这疯了般奔跑的速度,丁紫便是有武功,被甩出去轻伤也是跑不了的。她眼神深潭般幽深,这就是林佳倩不对的地方?以为这样就能伤到她?未免太小看她了。 林佳倩与蓝若琳的马已经跑远,丁紫的马突然受惊狂奔,别人想赖也赖不到林佳倩身上的,她算是算准这个了。 “嗖!”那疯马见一时半会甩不下丁紫,便起步飞奔起来,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在一边看着比赛的蓝青凌蓝青重等人都是一愣,蓝青凌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个飞步冲向一边马匹,翻身骑上便追了上去。云希文也在这时候大叫:“快,先将我表妹救下来。”说完也翻身上马追去,薛雨蓝青重也同时动作,此时马道上马匹飞快奔跑着。 “啊 !”云希雨,夏玲月与白霜雪的马,恐怕也因为这一忙乱受了惊,竟然纷纷转着圈乱奔起来,她们三人死扯着僵绳,也无法再控制马匹奔出去查看丁紫的情况,云希雨急的脸色通红,越是急她越是催不动身下座骑快跑。 三匹马横在路中间,这让晚一步的薛雨蓝青重根本无法冲过去,却在这时候夏玲月的马开始前跳后蹬的乱跑,夏玲月吓的脸色苍白,眼中好似哭了一般蒙上一层水气,但以往大家闺秀的教育,没有让她叫出来,可现在的情况是人都看到她在承受着怎么个非人的折磨。 若此是换成丁紫,她还有办法让马匹平静下来,但是夏玲月从来没有习过武,马术也是几人中最差的一个,此时她早已经慌了神,她握着僵绳的手已经渗的瘀血,却不敢放松的死死有拽着,若是平时还好,现在马们正发着狂,这只会适得其反。那马开始狂乱的跑动着,身子狠狠摇晃起来,夏玲月紧张的一身是汗,却还是抵不住马的疯狂。 “啊!”只见那马觉时机已到,后腿急蹬了两下地面,前身猛的一扬夏玲月“嗖”的被甩向地上,此时她全无防备,这么一甩不死也要重伤了。薛雨刚奔过来,便见到这个惊人的情景,立即快飞几步,随后跳下马,在关健时刻一把位住夏玲月站好,总算是救了她一命。 夏玲月身子一软,吓的根本站不住的倒在薛雨身上,薛雨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夏玲月白着脸,直摇着头,但想到什么,扬头急切看着薛雨,“紫儿……快看看,她没事吧。” 这正是薛雨担忧的,刚才丁紫的马那么疯狂的跑出去,他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一般,要不是云希雨她们三人的马横在路上,他怕伤到她们,此时也不在这里了。薛雨眼中满是担忧的望向远方,只是现在云希雨与夏珍月还有白霜雪都受了惊吓,若是放任她们在这里,要是出了其它什么事,他也没办法跟云希文交待。好在蓝青凌和云希文都追去了,凭她们的骑术与本事,想要救下丁紫了不是难事。 坐在马上,正欲抽甩马鞭正要追出去的蓝青重停下手,呵呵呵,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真的很有趣! 蓝青凌与云希文极速追赶出去,找了一会却仍无丁紫的消息,两人心里都十分焦急,蓝青凌皱眉:“分两路找,找到后立即回到这里会合。” “好!”云希文认真点头,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兵分两路奔去,蓝青凌的面色一直不好,一是担心丁紫,二是愤怒,他可不会傻到丁紫的马会无缘无故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放到口里吹了声口哨 。 下一刻五名黑衣人飞身跪在不远处等待他的命令:“我要丁紫的消息,马上!发现有人敢找她麻烦,格杀勿论!” 五名黑衣人愣了下,其中一人抬起头小心问道:“若是若琳公主或是佳倩郡主……” “杀!”蓝青凌露出残酷阴冷的笑容,“远郊游玩很容易碰到地痞流氓,被先奸后杀的,她们不巧碰到了,只能是自己倒霉!” 五名黑衣人倒抽口冷气,主子是真的怒了,竟然连得罪公主皇后与林王一家都不在乎,最得蓝青凌依赖的蓝卓,脸上随即露出冷笑凡是触及主子底线的,岂是一死可以谢罪的。不过他心里也止不住担心,主子这么关心一个人并不是件好事,那件事…… 希望这个丁紫不要让主子伤心,不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千刀万剐! 以蓝卓为首又分出五路,与蓝青凌这条路上兵分六路寻找丁紫。 却说丁紫被那匹疯马一路带出十几米远,越是往林子深处奔去,丁紫越觉得不对劲,一种让她打出十二万分精神的危险预感,让她再不多做想法,直接从今天为郊游特别穿着的短靴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狠狠刺向马匹的脖子,那马痛的“嘶吼”大叫,鲜血狂奔而出,坐在一边的丁紫白衣自然未能幸免于难,立即被喷溅,然而红与白的相衬,好似皑皑白雪那一枝孤傲红梅,很是艳丽。 丁紫一踢马肚借力跳落地上,马“砰”的一声应声倒地,回复神识的它,眼中又是懊悔不甘与委屈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 丁紫轻叹一声,蹲下身子观察着马的身子,找了一圈却发现那马臀处正插着一只小型箭矢,箭的周边包着一层棉布,此时已被鲜血染成红色。这正是为什么她的马突然发狂狂奔的原因了,而这谢箭的人也很聪明,让布包住箭侧阻止鲜血流出,让人不易察觉,不然多几个丁紫这样的发现马受伤直接放弃刺死它,这马根本不会发狂的跑这么远。 发狂!跑! 等等…… 丁紫心里一惊,猛的站起身,双眼眯住紧紧盯住四周,刚才马奔跑太快,她一为驯服它,二来紧盯四周有无埋伏,现在才发现她已经身在一个陌生树林,周围全是青葱柳树,好像已经不在桂树林周围了,丁紫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 。 “沙沙,沙沙。”就在这时,一阵衣料划动草木发出的声音让丁紫更加警觉起来。 “嗖嗖嗖!”树林里突然闪出五名黑衣人,他们各个蒙着脸,让丁紫根本无法认清长相,但看他们全身绷紧的肌肉,武功想必都不弱。丁紫手中紧紧握着匕首,脸上表情闪着严峻,一双美眸此时幽然绽放,黑沉沉的好似什么也没看,同时酝酿着怒火! 那群黑衣人此时也动了,他们手臂一挥,每人从身后拉出粗大的麻绳,眼中闪过杀意,手中麻绳猛的一扬,一齐向丁紫这边打来。 丁紫冷笑,握着匕首,手中武出一个角度奇特的角度,“啪”打向她面门的粗绳被拦腰砍断,甩出这绳的黑衣人愣了下,在丁紫灵活的闪过其它绳索安然站立时,他声音沙哑的道:“没想到你会武功,不过这些雕虫小技你休想敌过我们,今天你必须死!” 丁紫心中冷哼,却发现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战术,竟然从原来所站一排,突然分开向四周将她围住,刚一站定他们手中绳再次袭卷而来,这一回却是有两人一前一后袭向她面门与后背,丁紫只得专心躲过这方攻击,然而其它的黑衣人的粗绳,此时已经缠上她的腿与头颈,本来攻击的两人粗绳改来缠住丁紫的双臂。做完这些,只听其中两人阴冷一笑,手中紧握着粗绳,转身竟要向后跑去! 丁紫吓的冷汗直冒,这些人竟然想将她五马分尸一般的弄死,好狠毒的心!好残酷的手段! 五马分尸只适应在朝庭的刑罚,一般内府与人家因为这种刑罚不能保留全尸,根本不会实用,而一般人家也没有什么罪能大过朝庭定力的重罪,对于这种重刑,朝庭是不开放在外的。这些人却敢,被朝庭知道了,那也是死罪一条! 不过现在令丁紫心惊的却是这些人已经开始动了,丁紫抓着粗绳便要往回拉,可惜那些人全是精壮且武功不凡的男子,她如此受致于人根本使不出平时的力气,她的自救不但没有成功,此时双臂与双腿已经被拉的分出,手臂上已传来麻木般的酸痛,大滴汗珠从额上滚落而下,再拉出半步来,她四肢必将被硬生生扯出……! 赛道上极速奔来一匹马,马上的少女笑的肆意张狂,脆耳的流苏碰撞的声音十分响亮,正休在一边等着丁紫回来的云希雨三女,还有薛雨与蓝青重脸上皆带着一丝笑容望过去,却在下一刻皆露出失望 。 蓝若琳奔过来,马速不减直到冲过赛点后,俐落的下马,十分得意的走过来:“太子哥哥,是我第一个到终点吧,还是我的骑术最好!”她话刚一落,却看到其它人的表情各异,但面色都有些不好,便是太子蓝青重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发冷。 蓝若琳疑惑的皱眉,嘟着嘴冲着蓝青重抱怨:“太子哥哥人家赛马得了第一,你怎么不为我高兴,还冷着脸看着我啊。” 蓝青重嘴角挂着不意察觉的冷意,淡声道:“在一边待着吧,刚才丁紫的马受惊,堂弟与云希文追出去了,你安静坐一边等着。” 蓝若琳听到愣了下,却笑着拍手叫到:“丁紫的马受惊了吗,太好了,最好她永远回不过才好!” 云希雨突然大叫一声:“公主乃千金之躯,自然身娇肉贵,可别人也不是贱命就该死。我表妹为人善良聪明的好女子,她最该好好活着的,公主最好留点口德,省得造下太多的嘴孽,将来还不清!”云希雨正担心着丁紫,可惜她骑术一般又不会什么武功,去了怕是添乱只好等在一边,心里就怕丁紫出事,现在蓝若琳却咒丁紫回不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此时云希雨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以下犯上,她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便是夏玲月与白霜雪也是冷着脸看着蓝若琳,虽然没说什么,可那表情已经明白她们对蓝若琳的口没遮拦的厌恶。 蓝若琳何曾被人这么看过,心底身为公主的傲气一出,抬手便狠狠甩了云希雨四个巴掌,再打出第五掌时,薛雨冷着脸寒声握住她的手道:“公主想教训人,何需自己动手,平白失了身份。”薛雨向来是温文柔和的,还没人见过他这样冷着脸与人说话,蓝若琳顿时被吓到了,心里一阵缩紧,却是不服输高抬着下巴。 “她敢咒我,打她这个贱人都是轻的,小候爷莫不是以为本公主教训个以下犯上的罪人都不可以吧。” 云希雨冷笑,火气一被勾起来,她倒是什么也不怕了:“民女自然是公主说打说骂都行的,只不过你阻止我说,却阻止不了我想。公主做的出来就别怕说,你不担心紫儿,我却不能,她是我的表妹是我的亲人,我可做不到那些个弑亲人的畜生不如的行为,更作不出诅咒别人不得好死的口瘴的事情 !” “你,贱人,你还说不敢,今天我非打死你!”蓝若琳抬手又想动粗,薛雨却猛的站到云希雨身前,冷冷看着蓝若琳,“公主,我一直觉得您很端庄善良,原来这一切都是装的吗?但你可别忘记这不是在皇宫,言行举止要想清楚明白再做,不然途增笑话不说,还会给你带来污名。”薛雨冷冷望向一侧,蓝若琳一愣,转头看过去,却见她们的吵闹竟然是引来不少游人旁观,其中还有不少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其中有着官家小姐也有着平民百姓,看到蓝若琳回头都收回手立即禁了声,只不过那看向她的眼神里的嘲讽与不屑鄙视却是藏不住的。 蓝若琳为了比赛能赢,竟然不管别的官家子女死活,还扬言死了最好,被人气愤的说了两句便动手打人,还要再次弄死无辜官家之女的事瞬间传开,她是公主不错,那些官家女子没有她出生高贵不错,可他们的父辈都是为朝庭效力的,蓝若琳如此荒唐的行为不是寒了那些朝子的心吗!这就是皇家的人心里?根本从来没看中过那些为他们卖命的官员百姓们! “啪,啪!”突然间,蓝青重冲着蓝若琳甩了两巴掌,怒喝,“闭嘴,天天只知道闯货,你便是因为担心说错话,也不该对云小姐出手,你们都是一心为了丁女官的安全,何必动手伤了和气,都在一边待着静等吧。”说着蓝青重又冲着云希雨一抱拳,歉意道,“云小姐莫怪,若琳就是冲动易坏事,但是出发点明明是好的,她却能办出坏事来,其实她也是担心丁女官的,对了你与林佳倩一起出去的,她人呢。” 蓝青重这个太子既然为蓝若琳道理了,云希雨自然不能再端着了,而他现在问出林佳倩的行踪,也确实更引人注意。是啊,林佳倩哪去了,怎么只有蓝若琳回来了。 “佳倩根本跑不过我,没跑几步我就狠狠将她甩开,她在后面叫了我好久呢,只不过被甩的越来越远,她自然比我慢回来了。”蓝若琳很是得意的道,转头看向薛雨,她这么棒,他总看该看到眼里了吧。谁知道看到的却是薛雨若有所思,望向赛道上担忧的神情,顿时心里气闷,跑到一边坐着生闷气去了。 一边的小宫女立即拿了一个桶取了本来想解暑的冰块包着手帕给蓝若琳脸颊消肿,蓝若琳想到这更加气闷,拿着铜镜不停的照着。 太子哥哥真是讨厌,竟然打她脸,对她一直疾言厉色便罢了,今天竟然还打她了。她便是打云希雨又能如何,不过是个二口开国候的嫡女罢了,她身为大公主身份还能差她吗 !蓝若琳气恨死了,再看着薛雨等人担心的样子,更是在心里恶毒的想,丁紫最好被马摔死,再被踩烂了身体,变成一堆烂肉才好,看你们还担心什么! 丁紫就该死! 丁紫从来没觉得死神距离她这么近,身上的刺痛,以及身上发出的吱嘎声都告诉她身体快到极限了,已经禁不起再拉扯下去了!丁紫脖子高仰,痛叫了一声。 突然从树林里奔出五个人,这五人各自分工,直接跑去拉扯丁紫身上粗绳的黑衣人面前,各自飞快出手,在那五名黑衣人没反应过来时头同一时间全部掉落,滚落地上,还能看到他们瞪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珠子,身体僵在原地,手扯着粗绳不再动作。 孔阳立即飞奔向丁紫,用剑立即将丁紫身上粗绳砍断,马上跪地:“属下无能让主子受苦了。” 丁紫摇摇头,脖子被粗绳扯的有些刺痛,嗓子十分不舒服,她沙哑着声音道:“你们出来的正是时候。” 出门郊游丁紫不可能不做准备,她带着孔阳卫轩元月和易和梁豪暗中保护,后来发现还有蓝青凌等人,丁紫暗中让孔阳带着四人走远,丁紫现在的势力还不成熟,所以不能过早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现。刚才若是丁紫能自已处理,她不会叫五人出来,孔阳五人也不会出现,只是他们还是觉得出来过晚,不然主子身上也不会留下轻伤,每人心中都有些郁闷。 丁紫却不甚在意,在皇宫里各种危险无处不在的,只不过这一次她亲身感觉到五马分尸将是怎样的痛,也是心惊了,她承认她害怕了,她到底是怕死的。这个世界里她还有智儿,她不能这么早死,因为怕死,所以她从不让自己吃亏,她选择反击。不然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一个阴谋,都有可能让她死亡! “看看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孔阳几人迅速翻看五名黑衣人的身体,刚才要不是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与这黑衣人怕是也有场恶战要打,他们在暗处看着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不输他们,这无疑让孔阳几人有了危机感。他们现在的存在价值便是给主人办事,保护主人的安全,若是将来主人遇到危险,但是他们没有能力救助,那他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五人暗下决心,回去要更加刻苦练武以及学习各类本事。 手上一翻黑衣人的衣襟,翻出一块做工精致的木牌,上面一个林字十分显眼,孔阳眼神泛冷,起身递给丁紫:“主人,是林王府的人 !” 丁紫伸手翻看着手中的木牌,其它四人也各自搜了黑衣人身上的木牌,并且将他们的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出来。 丁紫突然笑了,将五个木牌扔给孔阳:“留着,将来或许会有大用处,你们将这些人衣服脱光了,分两个,三个叠在一起。梁豪啊,你曾说过对驯兽很有研究是吗,现在我就想看看你的真本事。”丁紫脸上露出诡魅的笑容,阴中阴森的似乎泛着丝绿光,好似一匹恶狼一般。 其它人愣了一下,面色一丝怪异一闪而过,还是听命的快速将五个黑衣人的身体扒光,将其中两个摆成抱着对方的姿势,身体紧贴样子十分暧昧。其它三个也是这样,只不过中间又多一个男子,五人的头却被丁紫命令的带走。 “走,给那位林王府的佳倩郡主一个惊喜!” “主子,那位郡主应该就在附近等着手下回报呢。”梁豪转身离开五人不知去向,卫轩冷笑的提道。 丁紫浅笑点头,很是赞同的道:“怕她待的太寂莫了,我们还是快些去见见她吧,她看到我们定然很开心的,一会你们就不用出现了,我怕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她高兴的晕过去。” “主人放心,主子不叫我们绝对不出去的!” 丁紫带着孔阳转身离开。 另一边蓝卓找向蓝青凌,面上有些诡异道:“主子,前面发现五具尸体。” “走,快去看看!”蓝青凌一路上仔细检查着马蹄留下的印迹寻找丁紫,速度自然比正常速度慢,听到尸体一词蓝青凌面立即阴沉下来,甩开马鞭,飞速的冲了过来。 来到蓝卓所谓尸体旁时,蓝青凌与其手下们皆是愣了半晌,这个……五个没有头在行龌龊事的尸体是怎么个情况。蓝卓眼角也抽搐,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惊住了,实在是这种事他还第一次看到,又恶心又狠辣,反正各种情绪一涌上来,最后变的麻木无语了。 “主子,属下刚查探过,这五具尸体应该是刚死的,尸温还没降下去,不知道这和丁女官是不是有关系……”蓝卓有些疑虑与不解的说道,这种惩罚手段怎么看着都够狠的,若真是丁女官做的,蓝卓不得不佩服她,这女人的手段便是他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一道惧意来 。 你说这人犯多大的罪,死也便死了吧,不但头给割了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还将人家衣服扒了。这也便罢了,还摆出那断袖分桃之癖的样子,行为很是猥琐,谁看了都泛着几分恶心,这是让人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蓝青凌冷笑:“不管是不是,这五个尸体让我看了心烦,扔出去喂野兽。” 这是让他们连尸都没有了啊,蓝卓立即应声分出一人将五个尸体扔走,蓝青凌眯眼想了一记:“尸温还没降下来,那丁紫很有可能在这附近离开,应该还没走远,追!” “是,主子!”蓝青凌带头追出,骑在马上的他嘴角勾起抹笑,像是无奈像是冷酷又有些复杂。 林佳倩不停在一处隐蔽林子里来回踱着步,她身边还有三名黑衣人本来平静的心也被林佳倩的行为搅的有些乱了。 “不就是弄死一个弱女子,竟然费这么大的劲,简直太没用了!回王府我一定要让父王治你们的罪!”林佳倩咬牙骂道,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起来。本来对这次的计划她是信心满满的,至从得知丁紫她们要出游,她便也想着跟过来对付丁紫。这里不同皇宫,一个郊外更好下手,而今早又听说蓝青凌他们也出现在这里,她立即叫多了人手,她也知道蓝青凌他们都有自己养的暗探,人手太少她怕计划有什么错露。 时间方面她也算的很好,丁紫从赛马到被带到林子再到被她的人分尸至,死也就两盏茶的时间,可是现在都快半个时辰,整整用出一倍的时间,林佳倩越来越觉得是出事了。 越想越觉得这些有太不对劲了,林佳倩不断来回踱步的步子停下,突然命令道:“走!不能等了,你们快回去,我得回桂花林看看情况。丁紫,你最好死在这里,不然我会让你死的更痛苦。” “是,郡主!”三名黑衣人没有表情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佳倩咬牙切齿暗恨,她便是再受父王宠爱,可以少量调用父王的暗卫,可惜这些人却不是真心服从她,真是该死!林佳倩却不想想,她做这些事本来就不是暗卫的工作范围,便是受林王同意,他们本就不是效忠林佳倩这个没有继承林王府权的郡主,都觉得有些委屈了,事情可能出了变故,她不自已找原因还怪暗卫办事不利,在这走动这会不停的骂着他们,泥人还有三分性不生气才怪 。 她一说完这三名黑衣人立即转身离开,林佳倩气的跺脚,抓起一边的马翻身正要上马离开,突然听到树林里有些怪声,她惊讶的转头,随即惊的立即后退数步。 却见对面的树林里慢慢踱步出数只双眼冒绿光的野狼,它们张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耳朵直坚,眼神中有看着猎物的喜悦,正慢慢向她靠近。林佳倩一惊,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飞也似的跳起来,抓起马便翻上马,狠狠抽了马鞭打在马身上,那马那在看到这些狼的时候吓的四腿直哆嗦根本跑不动,林佳倩连抽数记,竟然无法让马起步。她恨意不消,抓起马鞭,握着鞭把后面的硬头,恶狠狠的冲着马眼撞去!马眼立即喷血瞎了! 那马凄厉的叫起来,巨痛让它忘记了害怕,林佳倩此时狠狠抽了马屁股一记,那马本能的抬起四腿,飞奔而去。林佳倩心里还没等放松下来,却见那马突然一个前仰硬生生裁着倒下,林佳倩吓的一回头,却见后面两匹狼,竟然一人一嘴狠狠咬着马后蹄,那马疼的直抽搐,完全没有再奔跑的可能。 林佳倩大惊,连忙起身,这马没用了,她只有靠自己的双腿了,此时林佳倩十分后悔,她为什么当初怕苦怕累没有没有学武没有学轻功,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如此危急了!身后跟着恶狼,只让林佳倩便是逃也不时回头,想看看狼离她有多远,只是她越是如此她与那群狼的距离越近。 林佳倩此时也不管形象大吼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有狼!” “快来人啊,你们死哪去了,我是郡主,你们快回来,快回来,救命啊!啊啊啊!”林佳倩放开喉咙叫吼着,身后一匹狼眼中绿光一闪,“嗷”叫一声,飞奔而出,一口咬在林佳倩的后腿上,林佳倩猛的向前扑去,她却管不到有多狼狈,她只知道现在她的腿好痛,痛的让她浑身颤抖全身冷汗热汗一齐冒出,她痛的直踢着腿,一脚踢在其中一匹狼的身子上,那狼气愤一叫,张嘴“吭哧”一口咬在林佳倩大腿之上,狠狠一甩头,林佳倩的裤子连带腿上一块肉被硬生生扯掉,林佳倩痛嗷出声,本来咬着林佳倩腿的那匹狼,似乎也对咬肉的狼之行为很兴趣,抓着林佳倩的腿不松嘴,一撕扯直接将她脚上的靴子拨下来,再看到林佳倩白皙的脚时,眼中眼光闪烁更快,“吭哧”一记,林佳倩脚面一块肉被生生咬掉! 林佳倩此时已经疼的麻木了,脸上身上汗湿像是雨打过的,便是仔细看,那腰迹的地方隐隐有着什么清黄的**慢慢渗出,流入地面成为一小摊水圈,也不知道林佳倩是吓的过度,还是疼的过度,竟然失禁了 。 她此时脸上汗水浸满,让本来的妆也花了,整个一大花脸,十分之狼狈。 大概是因为血腥味,那群狼看着林佳倩被咬伤的部分,张着嘴不时流出口水,其中两只竟然对着林佳倩的脚狠狠咬去! “啊……啊!”林佳倩叫的声音沙哑,已经疼的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多了,而她这般的鬼吼鬼叫,也让刚才离开去的林王府暗卫觉得不对劲,三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人道,“快回去,郡主可能出事了!” 三人极速奔过来,看到的就是林佳倩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群狼,正冲着她的腿与咬在咬着什么,它们嘴中嚼着不时有血水从嘴上流入地面,林佳倩早已无面无人色,双眼惊恐却是逃也不能逃。 三人大惊,心里一阵恐惧。 这郡主再可恶,但到底是林王让他们出门保护听其命令行事的,若是林佳倩受了伤回去,他们也别想活了。三人心惊的奔过去,掏出剑“呲”的一声刺入一只狼身,那狼痛的大叫一声,黑衣人再想刺入第二剑,那狼却是机警的后退,其它几只狼见此状态,眼睛很是狼狈的看了林佳倩一眼,却是聪明的并不贪心,转身飞奔出了林子。 三名黑衣人是很想杀了它们泄恨,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林佳倩,三人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林佳倩右腿上被咬掉好几块肉,左脚脚前掌也被咬出大片的肉,五个脚指有两个被咬的显见白骨,大脚指直接被咬断。这样的情况看的他们都愣了! 怎么办!这要怎么带郡主回去复命!他们可是必死无疑了! “这……怎么是好……”其中一名黑衣人声音明显有丝惧怕。 另一个咬着牙,恶狠狠瞪着已经疼晕过去的林佳倩,要不是她心思恶毒想出害别人,怎么会倒霉碰到这些,她只是单纯的赛马现在早安全回去了,活该!可是心里却一片颓然,绝望说道:“还能怎么办,先扶郡主回去,我们再自刎谢罪吧,不然我们的家人一个别想活。” 其它两个黑衣人眼中流露无边恨意,却只能点头同意,扶着林佳倩去往桂树林,因这这片森林里在桂树林另一偏角之地,要想回城要先回到桂树林再行反城,三个黑衣人武功不低,行步很快,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几人已回到原本赛马起始地 。 众人看到林佳倩的样子都纷纷变了脸色,黑衣人只能说林佳倩赛马走错了路迷路,遇到狼被袭击了。他们总不能说林佳倩原先想要杀死丁紫在比赛中,结果自己倒霉如此吧。虽然这群黑衣人也很怀疑那些狼是怎么进了那片林子,可这种野生动物习性也算不得准,那些靠山的村子或是城镇周边也时不时有野兽作恶,这狼群的出现再怪异也都是合理的。 而蓝若琳夏玲月这些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看到林佳倩被咬烂的肉与泛着白骨的脚,直接一捂嘴干呕了起来,黑衣人解释了一番连忙带着林佳倩回林王府医治,其它的人心情都十分沉闷。 先是丁紫马惊,现在林佳倩也受野兽袭击,这是以前的他们从没遇到过的,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后怕着。 而远处树林处,丁紫此时傲然直立,面对对面脸色不善的蓝青凌,彼此对视许久,皆不言语。 蓝青凌眼神一直闪动着某种异光,此时向丁紫伸出手…… ------题外话------ 小暄在此推荐个免费看v文的方法,既然可以免费看v文又能支持喜欢的作者支持正版,何乐不为呢~ 方法有二,一进会员页面进入做任务免费得币的广告条,里面的问卷和游戏试玩得币,成功后那边要审核一下一般七天到账。 我最推荐的是第二个,喜欢淘宝的亲们直接进入收藏夹,页而上红字有免费拿潇湘币,点开,→登陆潇湘会员号→从这页面寻找想购买的宝贝→拍下付款到确认收货评论后→在导购页面进会员页→兑换积分→转入潇湘会员账号成潇湘币 我的朋友多选择第二种,前几天我买了个包给了一千三百多的积分,算起来能免费看43章以上的章节,而且不止可以看一个文,又可购物又可免费看文多好捏o(n_n)o 有兴趣的亲可以试度哈~ 全部亲么,扑倒~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三章 ,生气了!吃醋了! 蓝青凌的眼神实在不够好,本来乌鸦黑般的双眸,不时闪过锐利如刀锋的光芒,周身上下被一股子冷气罩身,冰峰般出鞘即带三分杀气。 丁紫身子不禁有些紧缩,她虽知蓝青凌似乎不怎么喜欢林佳倩,可她到底是林王爷的嫡女,林王府在大齐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她这样折磨导致林佳倩身体受损,论起来,不但以下犯下触及贵族尊严与底线,更是有意与皇家为敌的行为。在她看来蓝青凌该生气吧,他怎么说也是皇家中的一园,大齐三大王既然可以平分秋色,她的行为同样像是在挑战安王府,挑战他这个安王世子。 不过蓝青凌刚才都看到了?看一半,还是只看到结局,若是第三个那就很好解脱了,丁紫只是站在一边,看起来并不想出去帮忙。不过她只是个弱女子,当时吓傻了挪不动脚之类的言论还能站的住脚,虽然可信度不怎么高,她还是有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 对于蓝青凌伸出的手,丁紫只感觉喉咙一紧,竟是本能的将头一缩躲开了蓝青凌的手,蓝青凌的手一顿,眉头死死的皱紧,看的丁紫脸也跟着紧绷起来。她可不认为蓝青凌这个美男子站在身前是享受,现在她正经受非人的折磨,她正在思考硬碰硬的可行度。不但实力爆光了,也与皇室为敌,她有什么本钱带着智儿浪迹天涯,不论怎么想与蓝青凌硬碰硬都不是好想法,而这样的结果可能也会为护国候府带来麻烦,那是最最万不得已的办法了! 丁紫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青凌对丁紫的行为也愣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丁紫一见同时愣住的眨眨眼睛,有点懵…… 跟在蓝青凌身边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蓝卓脸上表情那叫一个诡异,这个时候看丁紫哪像他们怀疑那个手段狠辣办事俐落的女子,再看他主子也更不像是个性格阴晴不定又冷酷无情,就好像两个小白痴在对望……蓝卓知道这样的形容词说主子是不对的,可主子明明那么关心的样子,这女人竟然问主子干嘛。既然这女人说出口了,主人你到底是直接点说出来啊,怎么可以沉默呢! 蓝卓跟在蓝青凌身边太久,怕是有些忘记了,丁紫不是蓝青凌肚子的蛔虫,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吧,蓝青凌又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这都能看出来蓝青凌在关心丁紫,那才是见鬼了呢! “脖子。” “什么?”丁紫伸手摸摸脖子,顿时有股刺痛传来,她才立即明白蓝青凌刚才是想看她的伤,她淡淡一笑,“没什么大碍,回去抹点消於的药就没事了。” “过来。” “什么?”丁紫眨着大眼睛不解的望着蓝青凌,今天她觉得他特别奇怪,以前这人可是一见了她都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的表情,今天陪她站了这么久,让她误以为蓝青凌要借机报复时他竟然问起自己的伤了,他是这么怜香惜玉的?想想林佳倩,丁紫立即打消这个念头,你如果相信蓝青凌会怜香惜玉,那离死就不远了…… 见丁紫一脸茫然不解最后是不信,蓝青凌皱紧眉突然快行两步,手上一翻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瓶口雕着一只缩小的展翅雄鹰,看起来十分威武不凡又十分精致,此时蓝青凌忽然将药瓶打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丁紫精神大震,好药啊 ! 她只是闻上两记,顿时觉得浑身舒坦,而这药物都是十分名贵的东西,什么天山雪莲、止血生肌的玉肌丹入药,外加十几种名贵药材,蓝青凌手上这小小一瓶药,没个万八千两绝无可能拿下,再说那天山雪莲与止血生肌玉丹都是皇宫中的御药,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便是丁紫为太后所用,到现在也没弄来一份。 望着这瓶药,丁紫眼神十分明亮有力,让蓝青凌感觉若是一直拿着他都有负罪感,想了想,蓝青凌直接将药瓶递给丁紫手上,接着转身,这是让她在这里上药了。丁紫心中划过丝暖流,她是真没想到蓝青凌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不过想到他与她都与林佳倩有些仇,若她猜想不错,蓝青凌到适婚年龄却一直没有成亲就是林佳倩的罪过,那样说来,蓝青凌比她更加恨林佳倩才对,如此想她帮自己也不过出于盟友一般的感觉。 微微握着白玉瓶,一边倒着药敷着脖子,丁紫一边有些贪心的想。这药真不错,才刚一敷上她便觉得肌肤泛起一阵清凉,她本能的摸着,就感觉刚才脖子被粗绳拉扯的於清好了许多。 丁紫最近总在晚上入睡前配上几种药,一为了练练手不让配药的技术生疏了,二也想配些新品种,但丁紫绝对没有拿那些好药材练手的习惯。前生也是如此,丁紫每次配药都喜欢拿一些中等品质的药材配药,如果药效不错,才会拿顶级好药配置,所练出的药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只不过今世里她收集药材的渠道实在不敢恭维,丁紫眼睛滴溜直转着,不知想着什么诡计。 转过身时,丁紫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眉目间带着浓浓的亲近之情,红唇微挑,头上那七彩的蝴蝶在阳光洒下时折射出七彩的光茫,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美艳绝伦,那边的蓝卓一下子就看呆了,蓝青凌转头望过来时,眼中也闪过抹惊艳,停顿了许久。 “不知微臣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世子身上总带着这种好药,是何人所出所炼的呢,想必世子也很清楚的,微臣奉命伺俸在太后身边,那是一步一丝都不可错的。所以微臣很是精心钻研医理药材与配方,如果世子能为微臣引荐这炼药之人,微臣医术精进的同时也会永远记得您的好的。”丁紫脸上笑容更深,蓝青凌有些好笑,丁紫分明是算计他的好药,竟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蓝青凌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为我引荐那个驯服野狼让它们袭击林佳倩的人,我便为你引荐炼药的人,我们这算是共同有我,谁也不亏,同时又有了新助力,何乐不为呢 。” 丁紫眼神一冷,带笑的唇立即抿起,蓝青凌还是看到了,不过他没看到全部!还是爆露了,他想必在怀疑,她一个大家闺透,一个普通四品侍郎府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若是想的深远点,是不是会想到她参与朝庭的争斗,必竟她现在伺候在太后身边,有着经常出入皇宫的资格,她绝对有可能已经暗自投靠到了哪边。 蓝青凌想要见梁豪绝对不止是重用这么简单的,不过她的人不是谁想看想要便能得到的,她想见蓝青凌身边这个炼药高手,不过是冲着那些名贵药材罢了,对于炼药的信心丁紫不输于任何人。而这些药材她一时得不到,不代表永远,但被蓝青凌发现她背后势力,将来哪一天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刚被林佳倩算计这么一回,丁紫更加小心了! 丁紫浅笑:“世子在说什么,驯服野狼?还有这样的人,好厉害!那些个野兽是最难驯服的,一个弄不好还不得被无情的吃掉咬死,若有这种本事的人,那必要好好保护,这可是大才之人,世子认识这样的人吗?微臣真是万分好奇,不知道能否一起引荐一二呢。” 蓝青凌面无表情回看丁紫,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对丁紫歪曲他心思的愤怒,更有着一种深沉的连他自已都无法解释的光芒:“我并不认识,若是知道必将引荐给你!”这话好似一种承诺,只不过丁紫此时却是无心深想一二,认定了蓝青凌此时对她不怀好意,万没有那么容易打消防备的可能。 “微臣马匹受惊,死在半路上,要不是世子及时出现,我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微臣与世子先回去吧,不然表哥表妹他们一定着急了。”说完也不等蓝青凌反映过来,丁紫便转身离开。 蓝青凌眼神有些颓然,一种挫败绪满眼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丁紫怎么突然如此,或许想到了也不想承认,丁紫对他的防备有这么深。 蓝青凌自认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没做过对丁紫不利或是伤害她的事,也不止一次在暗中帮助着丁紫,便是丁紫不能喜欢他,总不该讨厌才对。 他却不知道,丁紫从来不认为皇家会有什么真感情,前生活的一世今生活的一世,没有一处不让她觉得皇家就是个大染缸。若是前世她是大公主位高权重,让她能处理很多事,她依旧有无力的时候。今生却不同,她在小心的建立自己的势力,便是认识大齐最尊贵的太后,也是先后两次因为解毒才结下的缘,连太后那样的人都不免被算计,她又算的了什么 。蓝青凌的样貌甚至不输丁紫这个女子,再说他身家不凡,她从来没认为两个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他冒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让人觉得他有逼迫之嫌。 蓝青凌黑着脸走过蓝卓身边,蓝卓张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主子,其实为什么不……” 话还没说完,立即被蓝青凌冷眼一瞪,气恨的冲着蓝卓道:“她一个女儿家的,跟一个大男人探讨什么医理,不像话!” 蓝卓张大嘴巴,头一回他如此没形象的惊到了,主子这是……这是吃醋了?! 有没有搞错,人家丁女官跟主子还半点关系也没有呢,他就不想丁女官不该和男人走近了,可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不过主子这醋吃的也有些莫名其妙,他那样雄才大略又俊美不凡的男子,有哪个愿意跟他比,那不是自找没趣吗。他若是女人也不会傻的不选主子选别人了,他担心多余! 哎……蓝卓叹息,主子从小到大除了主母与太后,就没与女子身体有过接触,也难怪他不懂这些,若是他就该借此引荐的机会拉近丁女官的距离,他反倒将人推远了,真是作孽噢…… 蓝卓不得不提醒道:“主子,其实女人家的心思,你可能不太懂,您这样做只会让丁女官觉得你用心不良,您还不如如了她的愿,彼此也好拉近个距离。到时候丁女官……” 蓝青凌突然转过头,脸上阴云密布,冷冷的冲着蓝卓笑着,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看的蓝卓身子一僵,额上立即滴出一滴冷汗来,只听蓝青凌阴阴的道:“你对女儿的心思很了解~” 蓝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解释道:“主子误会了,属下对儿女情长的也不懂的,只不过觉得大概那样丁女官心情能好些,主子一说,属下也觉得那方法肯定是不行的,还是主子想的周到。”作为一个一心为蓝青凌的属下,蓝卓心里是有负罪感的,可是面对蓝青凌的阴晴不定连他都没把握,此时说些违心话能敷衍过去,那就这样吧。 蓝青凌脸色还有些不太好,不过看丁紫已经走远,也不管蓝卓,抬步便走,蓝卓亦步亦趋的跟过去。 林阴小道上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前面一身姿卓绝的男子牵着一匹马,马另一侧走着一个体态曼妙的女子,阳光洒下来,气氛十分暧昧又美好 。 不远处跟着蓝卓看的直抽着嘴—— 蓝青凌与丁紫都是未婚男女,自然不可同骑一匹马,而蓝青凌提议让丁紫上马,丁紫客气的推拒了,若是往日蓝青凌一定不管不顾直接上马走人的,可是他人刚一上去,又突然觉得挺不对劲的这就又下了马,于是两人分走于马的两侧,谁也不说话赶回桂树林,于是便有了这个诡异的情景出现。 就在蓝卓受不了要为两人再牵一匹马时,前面道上一个焦急踱步的人影出现,那人一身绿衫,气质清新,脸上皱成一团,不是同来找丁紫的云希文是谁! “表哥!”丁紫心中一喜,立即叫道。 云希文一抬头,看到丁紫立即快跑过来,拉着丁紫便打量起来,扫了一圈最后眉头紧皱,有些疑惑望着丁紫的脖子,蓝青凌的药膏是极好的,见效是极快的,此时丁紫脖子上只留了若隐若现的痕迹,不细心根本发现不了。 云希文脸上阴了阴,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希文曾跟护国候一起出兵,后又任武教官,也不是一般人。本来带着几分疑惑,再望见丁紫原来骑的马匹不知所踪,肯定这事情绝对不简单,再望向丁紫身上的血迹更是瞪大了眼睛,若不是碍于男女之别,云希文差点当场扒了丁紫衣服检查了。 “表哥我没事,没受什么伤!”丁紫轻声安慰,对于云希文的关心很是受用,看的蓝青凌在一边脸上不好。 云希文与丁紫却没注意到蓝青凌的样子,云希文声音低沉,没有丝毫妥协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紫儿不可以欺负隐瞒表哥,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一遍。” 丁紫本是不想云希文担心,可是看他表情,又想到之前的事,她与林王府怕是已不死不休的仇了,护国候府是无辜的,若是让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麻烦找上门来都不知道反击反而不妙。 当然丁紫最大的希望还是不要波及到护国候府的,想了想她才说道:“我的马受惊后,它一路狂奔,等我回过神来时已要远处的松树林中,这时五个黑衣人……”丁紫一五一十的说了,背后的指使者是林佳倩的事自是不能隐瞒的,林希文越听额头紧紧崩起,青筋隐隐有崩跳而出的感觉,双拳紧握,有着忍隐不下的愤怒!“林王府太不将护国候府放在眼中了,你与林佳倩那女人一无冤二无仇,她平白找你麻烦便罢,现在还想杀你,简直太恶毒了 !不行,我要去林王府讨个公道!” “表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为我报仇,而是这事不能再生张了,我只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护国候府知道些内情,但我不希望这事给护国候府带来什么麻烦。就现在的情况,我还能自己处理的,大不了我最近时常进宫,或是在宫中长住,守着太后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无需担心,表哥,这事我只跟你说,希望你不要张扬出去,反而给你们惹来麻烦。林王爷手握重兵,且比护国候府爵位高一等,你千万不可以拿护国府与他们硬碰,那绝不是紫儿想要的结果,不然我只有一死谢罪了。”丁紫拉着云希文的衣袖有些紧张的道。 丁紫不怀疑护国候府对她的那份情,正是因为如此她更是看重,她绝不希望任何她愿意付出感情的人被她连累。 “紫儿,我们是你的家人,如何能做事不理,林佳倩实在太过份了,在她眼里哪还有王法,我就不信找几个文臣将今天的事弹劾了,他们林王府还能好过!”云希文眼中心里都是怒火,只想着为丁紫讨回些公道的恨声道。 丁紫轻叹一声:“这或许是个办法,只是却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皇上还是很看重林王府的,这一次林佳倩受伤,她是个受害者,我却是好好的,怎么看我的说词都像是污蔑不是吗?再者以林王府的权势,嫡女儿受伤,我虽是皇上亲封的女官,但这事闹开了皇上怕是会找个借口直接将我斩首以平林王府的怒火。我不过是个懂点医术的女官罢了,与林王府根本没有可比性。” 云希文脸上表情一僵,心里被压的一口闷气出不来,其实这些他也想的到,只是一时被怒气影响的丧失几分理智。 丁紫分析的很对,这件事已出,丁紫敢做,那就是因为她敢肯定林佳倩不敢将这事闹到皇帝那,林佳倩即然能出动林王府的暗卫,林王爷也必知她的所作所为,闹到皇帝那皇上岂会不查,若是查到她们暗自截堵诛杀朝庭命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丁紫很清楚林王府为了不自找麻烦,只能让林佳倩吃下这暗亏,当时林王府的人也没人知道是丁紫叫人放出狼袭击林佳倩,所以这事怎么看都是林佳倩自作自受。但这事闹大了,丁紫若是指证林佳倩,情况便大不一样。丁紫当时为什么在树林处,为什么不出来救援林佳倩,而她身上带着血,为什么那群狼没有对她身上的血腥味感兴趣,林佳倩有意伤她,那她呢?便能憋屈的忍受了,这一切又为什么不是她导演的呢,不论他们查到什么结果,最后一定是问丁紫杀头之罪的 ! “紫儿放心,这件事我们既然不能追究,但也绝没有林佳倩好过的!”云希文冷冷的笑着,转头看向蓝青凌,看到后者脸也不善。 蓝青凌因为后赶到,所以看到的只是五个袭击丁紫的死尸,根本不知道前面林佳倩想将丁紫五马分尸的行为,现在一听只感觉血液冷凝了一般,一股冷意从脚低冲上脑门。丁紫虽然没说她是怎么获救的,但蓝青凌已经猜的到她背后有着自己的助力,此时他很想谢谢丁紫的先人之明,不然今天死的就是她了! 林佳倩竟然敢这么做,简单是找死! 无边的愤怒,气的蓝青凌浑身发抖,他此时对丁紫将驯兽之人的隐藏的不满全部消失无踪,他心里只有恨与一丝疼惜。她很是无辜,以前被林佳倩用计用势力用暗杀弄傻弄残弄死的那些女子同样无辜,他对那些女子全无半点感情,更不用说看上一眼了,林佳倩只为了她们的倾慕就能将人折磨致死,若是知道他对丁紫的感情又会如何! 是的,或许之前蓝青凌还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懵懂不解甚至不想承认,现在他已经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他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关心一个人的人,但对于丁紫,从第一次见面便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丁紫不理世俗,狠狠踢向流氓的那一脚,她或许不知道,那一刻她身上散发了怎么样的耀眼光芒,一切皆我主载的自信,便是蓝青凌看惯了俊男美女,也鲜有她那样气质的。她跟那些倾慕自己的柔弱需要他保护的闺秀小姐大大的不同,她的美更张扬,更霸气!连他,连他的下属都不禁又惊又惧,绝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之后在白云庵里她的明辩是非,之后的相遇不是她设计别人,便是别人设计她,她狡诈她聪明她运筹帷幄,她的种种都让蓝青凌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安全的生存在安王府中。但那时候他也只是欣赏罢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神很难离开丁紫身上,她对哪个男人多看一眼,他会生气,便是明明那不是她有意甚至无心的,都令蓝青凌想到便不爽。 蓝青凌只是对感情并不精通,不代表他傻的不明白,如此在意一个人如果还不喜欢,那还是什么! 所以蓝青凌无法忍受林佳倩的行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死,他想马上弄死林佳倩。 看到云希文眼中的绝决,丁紫心中微惊,连忙又劝道:“表哥,其实你该相信我,今天我能解开自己的困境,下一回我同样能安然无恙,林佳倩想要对付我一点也不容易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护国候府既然是我的守护之力,不到关健时刻不可轻易动啊。你要为外祖母舅舅舅妈还有表妹想想,我不能让整个护国候府陪我冒险,这一次林佳倩被重创,她有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人前,我不会有事的。” 对于丁紫的劝解云希文很不以为意,林佳倩真会消停?不过他确实要为祖母和爹娘妹妹想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该出击的时候必要重创,其实云希文很明白丁紫的想法,若让林佳倩没有威胁力,那便是将林王府连根拨起才行,可是这种事情有多难他们都很清楚! 蓝青凌也平复下心情,只是眼底绪满深沉的墨黑,好似一个黑色无底洞的大漩涡,没有温度只有着阴森与恐怖。 蓝卓此时不知打哪里牵了匹马回来,回程时自然是丁紫蓝青凌云希文各乘一匹,他们刚一落地,丁紫便立即被云希雨抱着痛哭,夏玲月与白霜雪同时松了一口气。 “紫儿,你身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云希雨惊叫一声。 丁紫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我的血,好在当时为了郊游方便带了把匕首,我是刺伤那匹疯马才无事的,身上的血都是马的,我没有事。表姐让你担心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担心谁担心你。” “紫儿,佳倩郡主她受伤了,她……”夏玲月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脸便不可抑制的发白,双眼深深望着丁紫,好似在打量她是否真如说的那样轻松,是否受伤了不敢告诉她们,林佳倩都受伤了,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 “啊,佳倩郡主受伤了,怎么回事?”丁紫愣了下,疑惑的问着众人,蓝青凌薛雨都沉默了一下,蓝若琳吐过之后面色也不好,此时表情有些蔫蔫的,连跟丁紫斗嘴的想法都没有。 “佳倩郡主被野狼群咬伤了,身上掉了几块肉,挺严重的。”薛雨叹息一口,那样的情况便是换成男子怕也是受不了的,林佳倩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情况还不定会如何呢?自然在薛雨的印象里,她对林佳倩虽然没有多少好感,但也不会很讨厌,必竟林佳倩在外人看来都是温柔端庄大气婉约的,很少与人交恶,一个花般的女子身上被咬成那样,是一个极残忍的事情 。 蓝青重看了丁紫一眼:“你没见过林佳倩?真不知道她受了伤?” 丁紫眼中闪过冷意,她自然知道,没有人比她清楚!脸上却是惊吓过度,又疑惑不解的问着蓝青重:“回太子,当时郡主的马已经跑远了,微臣身上那匹疯马根本不识路的随便乱跑,微臣根本没有机会与郡主见面。要不是表哥与安王世子随后赶过来,微臣就是得救了也找不回,表哥与安王世子找到微臣时正巧看到微臣从马上摔下来,总不会有错的。没想到佳倩郡主竟然受到如此无妄之灾,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表姐我们找机会去林王府探望一下吧,不然我这心里也实在担心。”说着拉起云希雨的手担忧道。 云希雨正想回拒,但感觉手心被丁紫掐了两下,马上明白道:“当然了,佳倩郡主虽然不是跟我们一同出游,可到底碰到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郡主身体好些时候我们定要去探望一下了表心意的。” “是啊,我很担心佳倩郡主的伤。” “嗯,我也会去。”夏玲月白霜雪也立即说道。 蓝青凌冷冷看了丁紫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带着蓝若琳与宫女侍卫匆匆离开了。 桂花林稍远的林间出了野狼群,京城最该加强防守阻止这些野兽入城作恶的,接下来京兆尹和城边的护卫队们有的忙了。 自从听到林佳倩受伤的消息,丁紫面色就不太对,拉着云希雨的说便道:“表姐咱们也回吧,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对,你怕是受惊了,回去要开上几贴安神药,好好调养一下,咱们快回吧。”云希雨扶着丁紫上了马车,一直将丁紫送到侍郎府外,又千交待万交待喜儿铃儿玉瑜好生伺候着才回护国候府。 其它夏玲月白霜雪则被云希文兄妹两委托薛雨带人护送了回一为,蓝青凌则是直接回了安王府。 云希文一回到护国候府,立即叫人找来护国候夫妇在蓝老太君的绿安堂齐聚。 “文儿,你这么急的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护国候府云洪宇相貌堂堂,身材挺拨,样子却不如一般武人的粗犷,可以说云希文有五分长相都随了他,可想像云洪宇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便是现在他也自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反比云希文看着更有气概 。 “祖母,爹娘还有妹妹,你们知道这一次郊游实际有多惊险吗!”云希文沉着脸道。 云希雨立即点头:“是啊紫儿马惊了,那林佳倩还被狼咬伤了,实在很惊险。” “那是她活该,我真恨不得狼将她直接被咬死,留着她只会继续祸害人。”云希文冷哼一声道。 “文儿不得乱说!”云洪宇立即喝道,这可是不敬之罪。 “爹如果知道她做了什么,还怪我那孩儿也无话可说。”云希文有些咬牙切齿。 一直没有说话的蓝老太君突然说道:“她可是做了什么对紫儿不利的事。”紫儿马惊,林佳倩受伤,可能不是巧合。 “祖母说的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啪!”蓝老太君听完云希文的话,手中滚的佛珠被她硬生生扯断,带着风霜的脸上,闪烁着浓重的杀意,“欺人太甚!紫儿与她有何仇,林佳倩敢如此做,那是根本没将护国候府看在眼里!” 云洪宇与刘氏脸上也是大变,怎么会想到林佳倩这么恶毒,不禁也为丁紫的遭遇很怜惜,这孩子一直便没得了好,若不是自己争气,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云希雨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又惊又是后怕更是心疼的直接哭了,云希文叹息道:“是紫儿劝我将事情跟你们讲清楚,她虽然是没出面,可是怕林佳倩还会记恨上她,到时候林王府找到护国候府的麻烦,你们不知道原因。” “啪!”云洪宇怒喝一拍了着矮桌站起来,“我护国候府不是孬种,林王府来找麻烦本候就怕了?本候征战杀场多年,还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怕了,林王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我也绝不会善罢干休!” 蓝老太君眼底发深,嘴角勾起冷笑,这些年来林王府做事越发猖狂了,被皇帝捧的太高,已经开始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紫儿说的对,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回到府后,丁紫先让喜儿铃儿准备水,自己窝在木桶里洗了半个时辰,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又拿着香包薰了一会,屋中点着香草,她穿着一身白色衣衫走出内室 。 孔阳与玉瑜等十个暗卫皆跪在地上,丁紫抬手:“都起来吧,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不过你们心里也该清楚,你们十人做为组织的顶尖力量,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想必比我清楚才对。” “主人说的是,属下们一定会加强训练,绝对不会让主子失望的。”十人齐声道。 丁紫点点头,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眼道:“现在酒楼与赌场的生意如何?” “回主子,生意一日比一日赚的多,日增长按十两银子以上递增,赌坊成效更是不错,虎哥实行的高借贷的办法,钱越滚越多,还不上的他们就到各个府外去闹,那些个收不回来或是死活不让虎哥上门的,则跟虎哥签了暗契,有些喂了些东西。”孔阳立即回道。 丁紫把玩茶杯,笑容浅淡:“很好,其它方面呢。” “回主子一切按照你的计划顺利进行,后街摊位已经开始被我们缓步隐晦的吞并着。” “不错。” “主子,属下也有事要禀告。” “说。” 玉瑜脸露冷笑:“随云院似乎有些异动。” 丁紫将茶杯入下,笑了:“她果然坐不住了,继续查,先不要让她发现,白姨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她身上秘密不会少。” 十人脸上都露上出鄙视与不屑,能和亲生女儿搞在一起,自然秘密不会少,看白姨娘的行为,会不会查出更腌的事都未可知。不过敢得罪他们主子的人,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想到那林佳倩,孔阳暗自决定,将林王府附近的暗探多增加几名才行。 因为丁紫此次出游受到了惊吓,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待在紫竹院便不出去,府中管事们有什么处理不了的直接来紫竹院禀报,王氏丁鹏先后过来看看,见丁紫只是面色些微不好,身子无大碍便没放在心上。倒是星儿与怜月争斗的更凶,天天恨不得守在丁鹏的必经之路,逮着人便拉到房中不出去 。 另一边被火速送回林王府救治的林佳倩刚一进府,林王府立即乱了起来,主子受伤了可是天大的事,但当下人们看到林佳倩没遮住的伤口时都惊了,好惨!好重的伤! 林王爷立即叫来太医为林佳倩看诊,得到的结果却是,不论天下有多么好的生肌药,林佳倩的伤太重了,他们只能让林佳倩的伤不致命,想要恢复如出,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林王爷看到林佳倩的伤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怒了,气的下令差点拖着太医出去砍了。 转头看着三个回来复命的暗卫,直接连解释也不听将人拖出去乱刀砍死。 林王爷冷着张脸看着面无人色昏迷不醒的女儿,脸上满是暴虐。 丁紫?!一个下贱的三品女官罢了,竟然害的倩儿如此!他记住了! 正半躺在软塌上的丁紫突然觉得身子一阵发寒,身子颤抖一记,转头望向窗外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天气明明是暖的,她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随后丁紫又笑了,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书,这是一本野史,说的是一代手握重兵的名将怎么从辉煌到衰败的故事,很有趣! ------题外话------ 对于亲们说免费得币的方法不行的。 购物的那个,一定在在导购页在登陆潇湘会员号,再从页面点宝贝,进行淘宝正常付款发货收货评论整个流程后才能得到积分,再兑换。 做任务的,有些任务过期了,或者你不符和他们的任务提示之后这个任务就是不成功的,一般的做试玩游戏与问卷都是没问题的,按照上面要求做就行,还有的就是有时候抽了页面可能刷不开停止不动的,注要换个时间试试了,不过任务是要审核的刚做完马上打币的少。 大概就是这个情况,我成功做的是jj斗地主几个游戏,还有问卷之类的,真的有转账过来。 亲们觉得不错就试试~小暄认为挺好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四章 ,府中议亲事,渣母女狠心!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毁了你的容,毁了你,我要毁了你!”林王府里,林佳倩一醒过来已经知道自己的的情况,看着被包扎住,仿佛还能看到脚上汩汩流血染湿脚上纱布的脚与腿,气的发狂将周围的所有东西扔出去,从来没有的失态,让发狂至此的林佳倩好像一个疯婆子。 林王府远远走来一个身着银衫绣红,头戴翡翠玉簪对衬凤钗,一身宝衣,很有贵族风范的妇人,那妇人听到林佳倩的叫喊声立即快步奔来,走到门口看到林佳倩的状态,美丽端庄的脸上划过来阴阴冷意。 “娘的好倩儿,你还病着,千万别发这么大脾气,平白坏了身体。”林王妃端王氏心疼的冲进屋内,一把扶住正滚在**扯着被子往下扔的林佳倩。 “娘,是丁紫,那个贱人害我变成这样,娘,这样的身体还有哪个男子会喜欢,青凌一定更不喜欢我了,娘,我恨啊 !”林佳倩抱着林王妃顿时痛哭出声,所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那是万不能随便损伤的。再说林佳倩一个妙龄美丽女子,脚肢头断了一根半,腿上更是被咬下一大块肉,林佳倩可以想象,便是好了,那里也会出现一个凹陷的肉坑,一辈子也不会再好了! 林佳倩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认为不论才学、家世,还有相貌、身段,她都不输任何人,但想以自己的一身伤,她本身已经开始自卑,她可以想象别人看到这伤时会露出恶心鄙视的眼神,便是将来她成功嫁给蓝青凌,那样风神俊美的男子,会忍受自己女人身上有那样丑陋的标记吗!林佳倩不敢想象蓝青凌看到那伤时厌恶的表情,一想到这里,她心里便绞痛起来,让她心里的恨越积越多,如果不疯骂出来,她感觉真会被逼疯! 林王妃看着林佳倩身上被包扎的伤口,心里的火气也是越积越多,林佳倩却是拉着林王妃恨恨的咬牙道:“娘,让爹弄死丁紫,让爹弄死她!我一想到她害我变成这样,我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林王妃摸着林佳倩依旧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叹息一声:“倩儿,娘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那丁紫不过是个小人物,动她不费吹灰之力,可她身后不是没有倚仗的普通老百姓。” 林佳倩含怨的抬起头低喝:“那就要放过丁紫吗,她有什么倚仗,一个小小的侍郎府,难道我们林王府还怕了不成。爹与娘到底疼不疼我,看女儿伤成这样,罪魁祸首之人你们却不当一回事,你们看女儿受伤难道心里就痛快吗!”往日里林佳倩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今天她已快又气又自卑的没有理智了,自然口择言起来,在她看来林王爷、林王妃就是不想替她报仇,才找的诸多借口。 “倩儿!”林王妃立即喝道,眼中有着受伤的怒道,“爹与娘从小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没想到这么疼你,竟然让你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爹娘要是不疼你,大可不必来看你,既然倩儿如此想,娘还有事便不留了。”林王妃气极转身要走。 “娘,娘……是女儿错了,呜呜呜。女儿就是怕,女儿身子残了,女儿怕连爹娘都不喜欢女儿了,那女儿就没有活路了。呜呜呜,女儿是无心的,娘别生气,倩儿也不想的,只是刚才就是不受控制的那样说,倩儿真是无心的,呜呜呜!”林佳倩凄楚的抱着林王妃,这一哭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林王妃心立即软下来,回抱住林佳倩按抚她平静下来:“娘懂,娘都懂 。疼在你身,痛在娘心,看到你这样,娘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倩儿放心,这口气你娘和爹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林佳倩抽抽嗒嗒了一会,憋声道:“还能怎么报,娘不是说要等吗,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林王妃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阴毒,道:“倩儿觉得丁紫的倚仗是什么,只是侍郎府?”说到这,林王妃语气明显带着不屑。 “当然不是,丁鹏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丁紫不过仗着救了太后一回,得了眼罢了,没有太后她什么也不是,我明里就能弄死她!” 哼!在皇宫她本来就有机会,若不是蓝若琳蠢的没成功与蓝青重的出现,现在丁紫恐怕已经淹死在脏潭里,便是不死,也会被害了清白受了惊被她暗中逼疯的。 可恨,最后还搭上她!丁紫怎么可以这么好命,这么幸运! “太后,呵……”林王妃笑着意味深长解释道,“不,倩儿,你错了。丁紫虽是救了太后的命,不过还不至于因此被皇上赐圣旨,直接封了女官的荣宠。” “娘的是意思是……”突然想到什么,林佳倩瞪大眼睛,“娘的意思是护国候府。” 林王妃点头一笑:“倩儿说的没错,太后之所以这么宠爱丁紫,完全是看在护国候府的面子上。护国候虽然比你父亲地位矮上一截,但实际上两府的祖先同样跟在大齐先祖皇帝身边打江山,论起功劳来没有什么多什么少,只不过,先祖林王当年找了两场以少胜多的仗,让先祖皇帝更加得势罢了。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选皇后与夏贵妃,还不是看在她们出身卫国候与镇国候府,为了保住大局,他不得不拉拢。太后自然看在眼中,这样不但借机拉拢了护国候府,甚至还有什么别的计量。” “计量,会是什么?” 林王妃冷笑:“将护国候府的人直接拉进宫中,其实不是更好拉拢。” 林佳倩惊了一下,突然道:“没错,娘,太子对于丁紫似乎颇为在意,若是如此,我们岂不是真不能动她了。”林佳倩眼中泛着阴寒。 “傻孩了,你想放过丁紫,娘都不同意 。她既然最大的倚仗是护国候府,那么让她们关系破裂,到时候想怎么折磨她,都是你一句的话事。” 林佳倩看着林王妃笑的意味深长,心中大喜。 是了,她还是太年轻,娘的心计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嫁进林王府这些年来,一直得父王宠爱,便是爹偶尔睡于其它妾的院子,那些个女人却没有一个敢跟娘争宠的,被娘收抬的服服贴贴的不说,平时见面还像老鼠看到猫一般,娘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想到处置丁紫的好办法了! “娘,女儿的仇就靠您来报了,最好让丁紫比我惨十倍百倍,只是青凌那里……” 林王妃无奈叹息,蓝青凌分明对自己家女儿没有心思,偏她上了心:“倩儿放心,你总有赢得他心的时候,凡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娘都会帮你解决掉,到时候他只会看到你的心,只能看到你的美。” “娘~你最好了!”林佳倩总算是笑逐颜开的抱住林王妃,两母女脸上皆露出自信非常的笑容,眼中却泛着冷意! 后街这日一早,响震半条街“噼里啪啦”的鞭炮,放了许久,许多人听到这声音纷纷出门观望着,心想着哪家办了喜事,说不定上门道个喜,还能得个几两赏银。 所有人集中在一家名叫“平安医馆”的外面,有些人不禁露出疑惑:“这里不就是原来蒋氏医馆的位置吗,早就听说蒋氏医馆要重新开张,说就是这两日,没想到真开张了。” “我也听说了,说起来这蒋家两位大夫也挺倒霉的,本来好好的被人冤枉不说,传家之宝,两千年的人参还被偷了,听说到现在没找回来呢,真是破财又没消灾。可怜啊!” “两千年人的参,说不定那偷盗之人早自己吃了,还会等到你去找?再说就是知道那人是谁,你还能怎么着他,民不能与官斗,斗不过啊!” 人群中不少为蒋太父子惋惜的,吵闹声加上鞭炮声,声音震耳,蒋太父子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了平安医馆,扬声道:“感谢京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们,在平安医馆开张的日子到来。我父子两经过最近一系列的倒霉事,今天能活着站在这里,跟你们这些情同朋友们的友人是脱不了关系的。我父子二人本已心灰意冷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可实在舍不得众位朋友,但因为我身负命案之时药馆长时间没有生意,我们早已入不付出,好在这时候一位好心人路过,听到我们的遭遇毫不犹豫慷慨解囊,给了我们重新开办医馆的本钱 。那位恩公虽已离开,不过我父子二人永远感念她于心,我们定会继续宏扬医学,治病救人,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今日平安医馆开张,凡是进药馆开药的皆为半价,看诊全免,此优惠实行三天。” “哇,蒋大夫好大方,我要买药,我最近身子不爽利,蒋大夫还是先给我看看吧。” “我也要看,看看我的……” “排队我在前面,你别插队啊!”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好在蒋太父子早有准备,叫来两个学徒组织人潮,然而那队伍还是排出层外,在街上也站了好长一条。 在京城里,半价药材就跟直接施药差不多了,这些人自然兴奋了,以前那些商家医者为富不仁只想着赚钱,这种大优惠的事情以前是极少发生的。便是那些没病没痛的,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听到她们兴奋的连连喊着便宜,也凑热闹的站起队准备买些温补,吃不好也吃不坏的药材用用。 平安药馆弄了这个大个阵仗出来,自然他们三天免费看诊,抓药半价优惠的事也火速传开,那队伍是越排越长,便是那些大户人家,主子不贪这小便宜,那些奴才得知了还是想方设法来拾掇两包药材不可! 丁紫坐在平安药馆内堂里,静静端着茶,看着这段时间为平安药馆重新开张花费的银两,着实不少,便是为了这半价的药材,丁紫便拿出了大笔本钱投入。她的酒楼与赌坊一个半月的赢利都扔在上面,这还打不住呢,不过丁紫却是半点不心疼。酒楼与赌坊是挣银子的地方,这平安药馆却是建名声建人气,建立百姓心的地方,便是再多好一倍的银钱她也不会心疼。这东西前期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只要做的好,后期所带来的效益,绝对远远超出想象。 铃儿在一边伺候着,也扫到了账本上一笔又一笔的进出账,看着她那张脸拉的,比丁紫这个出钱的人还心疼着,她嘟着嘴盯着那账本恨不得瞪穿了,当不存在似的。 丁紫翻好账本,放在一边,看到铃儿的表情不禁笑了:“铃儿越来越像地主婆了,贪财。” 铃儿不满的抱怨:“哪是奴婢贪财啊,是看小姐这么一笔笔的花,一年多的辛苦又白费了,奴婢心里不落忍啊。”丁紫会叫铃儿地主婆也是有原因的,丁紫紫竹院现在有着一个大库,里面装的全是她的嫁妆,以及多次来皇上太后以及其它官家夫人们赏赐的东西,个个价值不凡 。平日里都锁着,库房外面十十个时辰都有着人把守。大库门里外建了两道门,外门钥匙是林嬷嬷把持着,内门钥匙一直只有丁紫才有,平日里谁进出只能来她这要钥匙,当然能出入大库房的也都是喜儿铃儿林嬷嬷玉瑜这些信的过的,但每次进出都得两人以上,记账也由林嬷嬷主要处理,对数则是喜儿铃儿负责,不过这两个丫头银钱看的多了,反而越来越小气起来了。() “钱赚来就是花的,只要对自己有益处的用项,花多少都是值得的。”丁紫抿唇一笑道。 铃儿颇有些不以为意,却不敢反驳丁紫,只是看着那账本有些眼热,丁紫也不管她的小心思,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可以听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喧闹声,这第一日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明天才是重中之重! 翌日。 平安医馆才刚开门,前一天得到消息早早来排除的人还不等进去,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侍卫随护着一顶精美的轿子来到平安医馆门前。轿子被抬过置在一旁,从轿里走出一个身着金红绣富贵菊,头戴多支做工精美价值不凡饰品的老妇,老妇脸上一直挂着笑,此时从身后走出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气度当真不错,看着即清爽贵气不带丝毫俗气,那相貌也是极好的,本来站在门外想一开门便问诊的百姓,呆呆看着她们进去,倒也忘记抱怨这一行人的插队行为。 过了许久,人群中有着一个惊呼叫:“咦,那人不是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吗,去年她过寿时,我跟我家那口子进府送菜,正好巧见了。她身后那个,那就是小候爷,长的多俊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恨不得倒追了去。” “咦,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都来了,这平安医馆的名声可真响了,没想到白老太君也贪便宜的啊,呵呵呵……” “呸,你知道个什么,那白老太君身上一直有些病痛,这些年不知道找多少大夫花了多少银两,都没见好,难道是病急乱投医,特意过来瞧瞧?” “得了吧,蒋大夫的医术那可是一流的,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我看这白老太君也听说蒋大夫医术好,为表心意特意登门求诊呢。连二中诟命的老太君都来看诊,这蒋大夫医术得多好,而且我可是听说了,那药材不优惠后平安医馆也只要些个路费啊这些应得的成本,价钱比城前街那些黑心医馆不知道便宜多少 。” “我看还是趁这三天便宜,多买一些回去!” “没错!” 平安医馆中,白老太君在外室逛了一圈,便被薛雨扶进内室,她本是女子又是二品诟命的身份,被特殊待遇一下也没引起别人的反感。 内室里,丁紫刘婷早已分别立在桌子两侧等着白老太君进入:“有劳老太君特意跑了趟了,快请坐吧。”丁紫笑着招呼着,亲自为白老太君倒茶并递了过去,白老太君立即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笑着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装扮并不豪华,反而很简单,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屋子看似简单,但是摆设之物却是以舒适为主的上品,最是适合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不会让病人抵触,只有安心:“丁女官真是有心了,我老婆这个身子,太是不成样子了,倒是烦劳你跟着操心了。” 丁紫谦虚的笑道:“老太君哪里的话,紫儿不过就是会这么点本事,能为老太君解忧,那可是紫儿的福气呢。” 见丁紫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是真心的在笑,白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紫儿,上一次是我那不着调的儿媳妇的不是,她根本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就妄下那样的判断说那样的话,这段时间我也提点过她,她也知错了。紫儿就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吧。” 白老太君可是二品诟命,品级上比丁紫还高一级,现在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丁紫还如何怪罪,便是心中不会原谅木氏的愚蠢,脸上却不能显出半分,反而笑带歉意:“老太君真是说的哪里的话,紫儿哪敢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候夫人本就是长辈,她说什么我这个当小辈自然是要听的。紫儿其实心里很明白,候夫人也是为我好,关心我才会说我的,那些个跟我没关系的,哪里会花时间教导我这些呢,老太君真是多虑了。” 白老太君笑着点头,陪同而来的薛雨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丁紫便眨不动眼睛,白老太君看在眼中只是继续的笑着。 丁紫早已将治疗白老太君风湿毒的方法与用处注意事项等都跟刘婷说过,本来为了避嫌,也是木氏上回那的那一场,让她有些抵触,她这一回都不想来的。 不过这平安医馆开业前三天很是重要,她不想出什么差子 。再说身边一堆的人,木氏当初又是一阵的冷嘲热讽,看不起丁紫,丁紫心心里明镜似的,想来与薛雨都是不可能的,再说她对薛雨也没那种儿女私情,避不避也就没多大的关系。最关健的是,她的技术虽已教给刘婷,可是在实际实施时却是马乎不得,平安医馆刚开业,万不能有一点造成坏影响的事情,她要保证白老太君平安来平安回,起码也得等刘婷手法完全娴熟才能真的放手。 丁紫立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刘婷施针,薛雨安静的站在一边只是看着她。神色认真时的丁紫,身上自信的气焰更加耀眼,像是能照亮整张脸,让她的五官更显精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瑰丽与柔美。 薛雨很清楚,他对丁紫早已迷足深陷,在丁紫出现的时候,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他只想将这个给他奇特感觉的女子牢牢印在脑子、心中,只是一眼,他是看不够的! “丁女官近日可还好?那日远游后,我本想过府探望探望,可是想到你需要休息,又觉得我过府不太方便,一直也没有机会问问,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终于薛雨忍不住打破沉默。 丁紫点点头:“有劳小候爷挂心了,我一切安好,那一日虽是受到些惊讶,不过休息了几日就没事了。” 薛雨摇摇头:“这是应该的,我与希文是好朋友,你是他关心的表妹,我自然也将你当成关心的妹妹。你也别总小候爷小候爷的叫我,叫我名字便好,叫我薛雨就行。” 丁紫张张嘴,觉得直接叫名字太多亲密,她与薛雨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只不过借着表哥表姐的关系一起同游,还好不到叫名字。想着就怎么样也叫不出口,丁紫脸上轻浅一笑,还是道:“礼不可废,礼多了总没有错处的。” 薛雨有些怅然,望着丁紫又陷入了沉思。 薛雨其实很苦恼,他长这么大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之前爹与娘亲,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想他本性很好,才貌双全,却偏偏对儿女之情不上心,有一段时间因为跟蓝青凌与云希文的交往过甚,他甚至被怀疑有断袖之癖,听到这个说话薛雨只能哭笑不得。他其实只是觉得他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遇到那个可以赢得他所有关心与注视的人,现在明明有了,可惜他不懂得表达。 其实薛雨也有些急了,那日郊游他分明看到了蓝青重对丁紫的不规据,他不会傻的看不出那代表着什么 。他想跟太子抢女人,那可能性是极低的,换成一般人早吓怕了。可是这个人是他心中平静这么多年来,首次出现波澜的人,那便不同了!薛雨觉得,他要快些表白,让外人知道他与丁紫的关系才行,让蓝青重等对丁紫有妄想的人看清楚才行,不然自己喜欢的人一直被人惦记着,让他的心一直无法不胆心着。 一个时辰后,白老太君面色微红的被治好,拉着丁紫与刘婷聊了一会,才与薛雨在百姓的簇拥下离开的,不过看诊这段时间,细心的人不难发现,人群中又经有着一些打分更光鲜的人前来排队。显然白老太君这样的一个富贵女看中的医馆,也让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看重,甚至也想借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可拿。 回程的路上薛雨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脸上魂不守舍的,将白老太君扶回房间,薛雨就要离开,白老太君此时立即说道:“雨儿陪祖母说说话吧。” “是,祖母请说。”薛雨停步立在一边。 白老太君认真注视着薛雨的神色,对于这个孙子,白老太君最是满意的,望着他,白老太君不禁笑了:“雨儿这段时间在府中,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外面可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了吗?不如跟祖母说说,说不定祖母也能帮上一二” 薛雨愣了下,脸上有些犹豫,面颊有些发红。看着白老太君带笑的脸上,那双苍老却无法抵消的精明锐利的眼睛,他的心情好似根本无法隐藏,便道:“祖母,孙儿似乎已有意中人了,但不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做才好,怎么跟她拉近距离。” 白老太君毫不意外道:“就是丁紫吧。” “祖母看出来了?”薛雨微愣,惊讶的样子更是肯定了白老太君的说法。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品性习惯以及神态祖母最是清楚,当初你爹娘还怕你不成亲是有什么问题,现在你能有个喜欢的女子,祖母也为你高兴呢。”白老太君拉着薛雨的手坐在**道。 薛雨脸上一喜:“祖母不反对太好了,孙儿正想着要对您如何开口呢,娘那里一直对丁紫不满意,我便是怎么说她也不听,反而我现在一提到丁紫的名字娘就厌恶的别开头,或是借故离开,祖母,娘会答应这件事吗?我真怕将来她们一直相处不好。” 白老太君脸上微冷,这个儿媳妇唯一做对的一件满意的事就是生了薛雨这个听话懂事又孝顺的孙子,不然王氏对安国候府还有什么贡献? ! 这便罢了,偏她还是个眼皮子短浅的蠢东西,丁紫那样的手艺,人品相貌,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子,偏她这个蠢媳妇就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丁紫想攀富安国候府,总没个好脸色。这段时间里白老太君没少点解木氏,但那木氏就像是个榆木脑袋,认准了死理九匹牛都拉不回来,白老太君也是恨的不行,但到底是自己儿媳妇,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太过做的在太严厉,反倒让木氏记恨起刀子来,闹的婆媳不和,白老太君可不想自己儿子孙子难做人。 “这件事说,自然是要跟她说,不过还不宜早说,别还没办成事,你娘从中一做梗,好事也变成坏事了。而且现在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感情,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你且放心着吧,你的婚事我定要办的全京城都知的热闹。”白老太君笑眯眯的道。 薛雨松了一口气道:“那祖母准备什么时候去说呢,不瞒祖母,孙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丁紫那样的女子,孙儿总觉得这事不定下来,心里就不踏实。” “呵呵呵,祖母懂你,你先放心吧,我先找人去探探侍郎府的口风,再一个,也得打探探丁紫是否有婚配,或是心有所属之人,我们不可做拆散她人的事。再说那是你一辈子的幸福,祖母不能让中间有半点马乎。” 薛雨笑着点头,又陪着白老太君说了会话才离开,白老太君坐在床头叹息一声,云嬷嬷在一边忍不住问道:“老夫人真觉得这婚事可结吗?” 白老太君脸上泛着无奈:“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只不过雨儿那个蠢娘却是个坏事的,今日我在平安医馆里问紫儿那孩子,她面上答的很好,只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恶还是被我瞧进了。想来也是,她本来也没冲着咱们安国候府什么,我看着她也是个自尊心、自信心极强的女子,上次被木氏给羞辱了,没连带着恨上咱们安国候府,都是这孩子眼界高心胸宽的。这事还没让木氏知道,若是知道了,怕又要闹开了。” 云嬷嬷也跟着点头,丁紫确实本事,便是那医术都不得了的,丁紫若是进了安国候府,老夫人这身体以后也不用借别人之手了,她也是极看好这门亲事的:“只不过侍郎府会同意吗?” 白老太君笑了:“儿女的亲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丁紫那丫头虽然生母早逝,却还有主母与父亲。那王氏你也见过,以我们安国候府的身家去提亲,她没有不同意的可能。谈的时候将丁紫叫到身边听着,以雨儿的才貌与本事,想来丁紫也该喜欢的,只要先不让木氏知道坏了事,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 云嬷嬷跟着点点头,老夫人一向是有主意的,她想的必是错不了的。 八月十五这一日,白云庵外,又是穿流不息人潮拥挤的时候。 王氏今日带着丁紫,丁宁儿以及有孕的方姨娘,还有星儿与怜月两个通房出门上香,至从上回方姨娘被气着后,身体一直不怎么爽利,肚子时疼时闷的,王氏出于对侍郎府子嗣的看重,自然是不想方姨娘有事的。 一路上王氏与丁紫坐一辆车,丁宁儿护着方姨娘第二辆,后面便是星儿怜月和随侍丫环的马车,马车上星儿怜月面色一直有些阴沉,让坐在一侧的府中下人各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就怕惹了她们的火气平白受气。 三位姨娘同时失宠,最春风得意的女人怕就是星儿怜月这两个通房了,现在丁鹏不是睡星儿便是怜月那,两人受宠的程度不相上下,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斗的更凶。现在府中最得利的就是她二人,正是她们争宠往上爬的时候,这几日,丁鹏已经松口想提她们两个做姨娘了,只不过她们提了做通房时间不长,二又对府中又没什么贡献的,前段时间府中姨娘贪墨的事闹的那么凶,王氏现在很是反感再提什么姨娘上来。直道有些个女人就是认不清身份,都以为府中的银钱那是好拿的吗,看着是来指责马姨娘方姨娘和姨娘三位,实则便是提醒星儿怜月呢。 偏这二人想不到那么远,还在争个你死我活的,刚才出府时,两个争着上头车去伺候王氏,反倒把丁紫挤远了,王氏一见立即喝退她们,将她们赶到与下人同乘一马车,分明有污辱她们的意思。偏她们有气也不敢冲着王氏发,两人瞪视着对方,怜月心里恨道:要不是这贱人跟着自己抢,她哪会被老夫人厌弃了! 星儿心中冷笑,撇了怜月一眼便转开,她原以为怜月有多聪明呢,也不过如此。 马车里王氏脸色也不好,一口憋着不吐不快,冲着丁紫便气道:“都是些个不省心的,不过两个姨娘,仗着你父亲的喜爱,竟然在我眼前就争起来,简直没将我放在眼中。” 丁紫垂下的眼睛闪过嘲讽,手上依旧用着简易茶壶为王氏倒了杯茶,恭敬的递了过去:“祖母先喝杯茶去去火吧,星儿怜月两位姑娘应该只是一片好心,想着孝顺祖母您,谁知道这孝心没用好反倒有些吵闹 。祖母快别生气了,就看在她们一心为祖母与爹爹好的份上,别与她们一般计较了。” 王氏冷哼:“就你以为她们是真孝顺我,还不是想在这讨了好,让我提了升着做姨娘。想的倒是美,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个丫头命,还想过什么样的富贵,却不知道心比天高人,比纸薄的道理。”白姨娘至从被丁紫坑了银子,在外人看来她贪墨三万两银子后,王氏对白姨娘的印象是急转直下,恨不得每次见面都骂上两句。 王氏的心态不难理解,白姨娘可是她的心腹,她一直重点培养提拨的,这些年来白姨娘便是不会那些个讨丁鹏欢心不怎么得宠,但她的富贵却也没少过。只是白姨娘平常惯会低调做人,看着像是三个姨娘过的最差的。可这一贪就是三万两银子,不但是打王氏的脸,将她的信任毫不留情丢弃,更是让人背地里骂白姨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形象在侍郎府整个受损的严重。 只不过丁紫听了王氏的话,眉头却是微微一皱,这话看着像是厌烦白姨娘,在骂星儿怜月的,但她怎么就觉得王氏是话里有话呢。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丁紫想了半晌,也没想过个所以然来。至从上次丁紫从宫中回来,发疯将府中人都打骂了一顿后,最近这段时间王氏脾气也算是收敛了不少,对她再难看到什么冷言冷语,但说的话开始有所保留。王氏也是忌惮她了,丁紫倒是不怕王氏那些个小计量,她自觉王氏想的全是丁鹏的官位,只要一切对丁鹏官位的设想先她一步,王氏耍什么阴谋都是难的。这么想着,丁紫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王氏端着茶杯,轻轻撇开杯上的茶星子,心里不禁想到最近段嬷嬷给她传来的信,心中又中喜又是复杂的,转头望着丁紫。 因为是来白云庵上香,今天丁紫只穿了一身浅白绣暗花,半分不显的素静衣服,发上只别了两只梅花镶绿宝石的金钗,如此之简单,却难掩她越发美丽的容貌。便是身为一个女子,王氏见了都忍不住惊艳,又何况男子呢。 而这一次白云庵中行,王氏可不单只是为方姨娘腹中胎儿求平安,最重要的便是为了丁紫的婚事! ------题外话------ 嗷昨天没睡好,早早就起了可是坐着就是泛困,码到现在才弄完,哭!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五章 ,自寻死路! 白云庵的香火,在整个大齐都可位列前茅,每月初一十五更不得了了,等到侍郎府的马车行至白云庵时,周围进进出出的已经全是人。 丁紫扶着王氏下马车,后马丁宁儿也扶着方姨娘下来,怜月星儿的马车一停下来,她二人便匆匆赶到王氏身边,不过这一回她们聪明的没有往上抢,只是笑容满面的陪在王氏身边。 “好了,进去吧。”看星儿怜月有反醒,王氏微微一点头,由丁紫扶着带头进入白云庵,她们这一行人除了丁紫穿着较为朴素外,其它人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丽。 王氏一身暗红仙鹤褙子衫,红黄绿三色宝石每只两根再加上两个碧玉钗一个金布摇,戴了满满一头,所以这头还真是极有重量的 。丁宁儿一身鲜黄色纱衣,头上别着一株玫瑰妆花,后髻用彩戴系起,流下长长流苏,走动间,只在身后飘出一道彩色的弧度。方姨娘为了冲喜保胎,着比大红略浅一分的红衫,扶着腰看起来娇气的很。星儿怜月一个着绣花粉装,一个着绿装。这侍郎府可不就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吗,看那张扬得意的样子,还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也算的是京城新贵后宅的女人一般。 不少贵妇小姐已经看有些看不惯,看着她们走远,嘲讽道:“穿的跟个花蝴蝶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姨娘是小妾,到哪里做什么都想着勾男人,也不想想这乃佛家重地,敢做出那等龌龊事,还有她们好!” “谁家的祖母穿的跟个暴发户似的,简直笑死人了,这人是不是将所有家底都戴身上了。”其中一名老妇人哼笑,王氏那一头宝石放在一般人家可是不得了的饰品,放在富贵人家就差强人意了,偏王氏还觉得是好东西的都弄到脑袋上,就显得粗俗了。 “我倒是认得这家人,儿子是礼部侍郎丁鹏嘛,我还以为多大的官,不过她那女儿倒是二品女官,可不得了了。” “二品女官有多了不起?”说到后来,倒是有许多发酸不服气的。 虽已走出一段距离,但以丁紫的耳力,自然将这些人的话听在耳边,却是轻轻一撇嘴,对于说自己的,她倒是完全不在意。至于王氏穿的像暴发户似的,这些正是王氏彰显富贵的方法之一,却不知在外人看来,越是如此急迫觉得自己很好,与穷困户不同,越让人看到她的粗鄙。有时候出身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好的,丁紫自然不好主动告诉王氏,便是说了,说不定还会被以为自己眼馋她那些首饰,丁紫不会上门自讨没趣。 来到白云庵,万没有不进香堂给云齐柔拜祭的,众人先去了白云庵第二香堂,都拜祭摆好香后,在小尼姑的带领下去先去往香堂。白云庵初一十五上香,许多人家会选择多留宿一晚,第二天再走,当然住宿的费用是要给香油钱的。 刚一进入厢房,王氏便道:“紫儿留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是,祖母。”其它人一听脸上闪过丝难堪还是乖乖听话,有的去大殿上香有的去求签,而丁宁儿和怜月在离开前,脸上却有些闪烁不定。 屋中一时只剩下王氏丁紫二人,丁紫一直是低头垂目,很是温顺的样子。但王氏永远忘不了曾经发疯的将她吓的摔倒的丁紫,王氏直到此时才有点看清自己这个孙女,她才是府中最聪明最狡猾的一个 。 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中,她恐怕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便是原先无害人之心,可是最后也让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吃尽了苦头,这样的心计连王氏玩惯腌臜之事也不得不佩服一二,现在的丁紫才十三岁啊! 正因为丁紫才十三岁,却能有这样的心计,让王氏心惊。王氏一直觉得整个侍郎府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怎么能被丁紫半路上夺了权,她若是个唯命是从的还好,在侍郎府中王氏不需要聪明的主母、姨娘,也不需要聪明的孙女。 所以当安国候府传来消息,暗指有意跟王氏谈谈丁紫与薛雨婚事的时候,王氏便动了心思。王氏与丁鹏不否认想送丁紫入宫的打算,但王氏现在心里却有些突突,丁紫现在就如此不受控制,若是进宫为妃,凭她的聪明与美貌想得到皇帝的宠爱并不难,若是到时候丁紫想脱离与侍郎府的关系,她们岂不是白养她这十几年。 与安国候府却大大不同,从传话的口气上,白老太君是极满意丁紫的,只要她能将丁紫嫁过去,安国候便记了她的人情,这才是稳赢不赔的好事,不过见面之前她要对丁紫透透底才好:“我听说护国候府与安国候府关系一直不错,你外祖母与白老太君那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丁紫眼中划过丝异样来,微皱着眉,还是点头道:“祖母说的是,外祖母与白老太君比较相熟,可能因为她们二人都是比较爽朗的性子吧。” “倒也是,两府地位相当,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王氏点头道。 丁紫微抿紧唇,道:“祖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紫儿讲,紫儿听着便是。”丁紫以为不过是府中之事罢了,却听王氏笑眯眯的道,“安国候府的小候爷你总见过吧。” “是。” “你觉得那小候爷如何?” 丁紫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直言道:“小候爷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 王氏满意笑笑,一副她就知道丁紫反应的道:“看来你对这小候爷的印象很好,别说是你了,便是大齐那么多的女儿家,有几个看到小候爷那等风采还能平静不动心的,紫儿眼光自是不错的。你怕是还不知道呢,我刚得了信,那安国候府小候爷对你也很是满意的,正想让我这个祖母撮合,你们两个的好事近了呢 。我不过是告诉你一声,你们两个也算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没有比你们更加般配的人了,紫儿也该是没有意见的。”王氏越说越兴奋,没有看到已沉下脸的丁紫。 丁紫紧抿着唇,心里沉了下去,思虑了一下,还是隐了半分的道:“祖母怕是不知道吧,我与安国候夫人偶尔见过两面,安国候夫人一直对紫儿并不喜欢,还曾经责骂过紫儿。小候爷自然是好的,可是安国候夫人不喜欢紫儿,这亲紫儿要如何结呢,紫儿并不想嫁进安国候府过永远无宁日的吵闹算计。”丁紫眼中带着冷硬的坚持,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丁紫话是话外分明带着警告了。 看着那双平淡无波却出奇明亮,让人心无所遁形的眸子,王氏先是一怕后是一气!自古儿女亲事都是长辈做主,哪里轮到丁紫决定什么,她说的就算,王氏冷哼:“女子哪一个不是从媳妇熬到婆婆的,有哪几个刚开始没有矛盾的,以你的聪明,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吗,好了,这事先到这吧,你出去吧,婚事的事自有我来做主。” 丁紫眯着眼睛看了王氏一眼,面无表情道:“祖母休息吧,我告退了。”说完转身离开,看的王氏心里憋着一口气,心里暗自的誓非将这婚事办成不好。她看的可是侍郎府的名声与丁鹏的未来,岂是丁紫一句不想就不想的,这事她定要办成不可! 丁紫快步离开王氏的厢房,此次随侍在一旁的喜儿快步跟上去,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喜儿有些担忧的问道:“看老夫人的样子,是非要小姐嫁到安国候府不可了,这可怎么办好。”丁紫出行喜儿多数跟在身边,进安国候府为白老太君医病时,喜儿也是见证了木氏怎么污辱丁紫的,喜儿也十分担心丁紫嫁进安国候府后的处境。可是现在王氏这么强硬,丁紫又占了个闺中小姐不可讨论自己婚嫁之事,又是晚辈,实则没有讨论自己婚事的权利,王氏又是个只看中自己利益的货色,喜儿不禁心疼,小姐一直活在与人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里,其实她看的出来小姐根本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希望小姐将来的夫君就是平凡点也好,起码让小姐少些麻烦,现在看来这却是妄想。 “哼!王氏想,也得看这亲事她办不办的成,别忘记安国候府还有个木氏呢,她是最不希望我嫁过去的,安王府怕是也安静不了。”丁紫冷笑,王氏想攀富权贵,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这个死老太婆,活的还是太舒心了,不给她弄点麻烦,真当她是好欺负好任人摆布的了!丁紫脸上挂着冷笑,喜儿见着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姐不愿意,总会在办法的 。 此时一个小尼姑缓步走来,见到丁紫施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丁师伯,师祖师父在等你了。” “阿弥陀佛,原来是和安,那带路吧。”丁紫露出一个笑容,三人转身离开,去见慧绝、慧安。 而王氏的厢房外,正有一个阴黑着脸的女子,看着丁紫离开的脚步,眼中闪过恨意。 “三小姐都听到了。”这时又一个女子从一侧走过来,丁宁儿一愣立即转过头,却见怜月笑眯眯的望着她,立即冷哼一声,“你怎么在这里。”怜月只是笑没有回答,心想,你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好在丁宁儿也没多想听怜月的回答。 怜月道:“大小姐可真是好福气,有着雄厚势力的外祖家,母亲又是嫡女一嫁过来便是主母,她一生下来便是嫡小姐,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偏还能凑巧的给太后治病给封了个官当,现在又攀上安国候府家的亲事,啧啧啧,那小候爷可是大齐出了名的美男子呢,大小姐这辈子过的还真是顺,真是羡慕死人了。” 丁宁儿脸色铁青,恨道:“你嘴上发什么酸,大姐有这样的富贵我们应该感觉高兴才是,怎么听你的话对大姐的事很不满,你难不能不成想大姐过的凄惨你才高兴!那是你想的,借你的狗胆这么诅咒主子,回府后我定要告诉父亲,治你个不敬之罪。大姐过的幸福,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替她开心,我绝不允许你的龌龊心思得一逞。” 怜月心中冷笑,看你装到何时,摇头道:“三小姐哪里的话,你我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咱们心里最清楚,那可是骗不了人的。奴婢不瞒你说,奴婢现在甘愿伺候好老爷,可当初却是大小姐设计让我跟了老爷的,不管你信是不信,奴婢对大小姐的恨不比三小姐轻,试问这样的奴婢如何看的惯大小姐过的舒心开心呢。” 丁宁儿冷勾起辱,怜月是个什么货色她很清楚,她自己不想爬主子床别人还能逼她上床不成:“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小姐一身的富贵与幸福,三小姐看着不眼热,不想破坏吗。恐怕三小姐与奴婢的想法是一样的吧,大小姐凭什么有权有势还有财呢。方姨娘被要回去的银两,对方姨娘与三小姐来说,可不是小钱吧。”看着丁宁儿脸上表情大变,怜月笑的更欢,“三小姐不如与我合作如何?” “合作?你想怎么做 。”丁宁儿没直接回答,不过这个反应足够表明她的想法。 怜月意味深长的笑:“三小姐还有一个生气的原因,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小候爷那样的人偏看上大小姐了吧。” 丁宁儿被说中心情,脸上一红,随即冷冷看着怜月:“你既然这么说,怕是已经想好什么计划了吧,说说看吧。” 怜月轻笑,附到丁宁儿耳边说道,丁宁儿微垂着头,眼睛却是一亮,便听怜月又道:“安国候府总没有姐妹同时嫁过去的道理。” “你说的没错,这一回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丁宁儿脸上带着异样光彩。一直跟在丁宁儿身边的贴身侍女朵儿,脸上却露出诡异的表情。 没多久,安国候府的人也来到白云庵,白老太君在大殿上上过香后,便带着薛雨来到与王氏约好的厢房,一进房门薛雨便急着寻找着丁紫的身影,却发现屋中只有王氏与段嬷嬷时,眼中闪过失望,白老太君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当初她传的话可是希望丁紫在场的,不然到时候安排了一双怨偶,她可不想孙子怨她。 看出白老太君的不悦,王氏立即解释道:“紫儿那孩子本来是要陪着,不过她与白云庵的慧明师太也是个有缘的,她也是个心善向佛的,与慧明师太也聊的来,每次进庵子里都要与慧明师太论论佛礼。后来我说婚事,紫儿那丫头也是个害羞的,只说让我这人祖母拿主意便好,我看她走的时候脸上那个红啊,也是不舍得她在这坐立难安的,老太君小候爷请别介意。” 白老太君笑笑,未婚女儿家与她们一起来谈婚事,确实是不合规矩的,只是白老太君总是怕丁紫与孙子之前会有什么隔阂的,有什么自然是希望说开的。白老太君虽知王氏是极喜欢这门亲事的,这话很有可能是半真半假的,不过她对自己孙儿是极有信心的,薛雨不论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以前丁紫没往儿女私情上想,不代表被提点后还不知道,而且这件婚事对丁紫来说也是有利无什么害的,她想不到丁紫会极力拒绝的理由,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看来王姐姐也很满意这门亲事了。” “老太君哪的话,这样的亲事自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若不是小候爷喜欢上我们紫儿,我以前可没想过这些呢。紫儿这丫头年纪也还小,不过才十三,我本想等个几年,及荓后再给寻人家的。”王氏摇头叹息,“也是紫儿有福气了,老太君也是知道紫儿那一手医术了,连太后都夸着呢,我这个祖母也得了她不少益处,这身子骨不是她调理的,哪有这么壮实 。呵呵呵~” 白老太君眼中闪过厌恶,之王氏看着一直在做小伏低,却是不断用着太后来抬高丁紫,白老太君自然知道丁紫医术的高超,可王氏现在拿出来跟她讲条件,便令她很不高兴了。但为了孙子们的婚事,白老太君面上不显,只是笑道:“说的是,紫儿这孩子我也是看过,就是冲着与蓝姐姐的关系,也更为看重紫儿这丫头,我这孙儿也觉得紫儿不错,要不也不会冒然找老姐姐问婚事了。却不知道紫儿这丫头可有订亲,这婚事当真没有问题吗。” 王氏脸上微微一变,白老太君这话只道她看上的也不过是护国候府蓝老太君的面子,要不王氏可能都不够格跟她谈婚事。再说丁紫以前也订过亲事,马姨娘那贱人安排的右御史府的婚事,才让丁静嫁入府中解决,这丁紫也算是订过亲没结成的,说出去名声总归不太好。白老太君可能没有抵毁指责的意思,但王氏就是有点做贼心虚是觉得,白老太君表示满意丁紫,可是有过这样的过往,她并不是十分满意这婚事,立即惊住了。 “说起这婚事,也是亲上加亲的,我与紫儿父亲和她都是很满意的,白老太君大可放心,若紫儿现在身上与别家订了亲,我哪敢找您谈呢。只是不知道这婚事具体要怎么办,什么时候办?这礼单方面……”王氏立即变了一副笑模样,为了婚事能顺利,真的做小伏低她也不在乎的。 白老太君心中冷哼,一直坐在一边保持沉默的薛雨也皱眉托挺秀的眉,紫儿的祖母怎么是这样,眼中全是利益与算计,紫儿在府中的生活怕也不会太好过吧。薛雨心中闪过心疼,很少觉得一个人厌恶的可以让他不想看见,王氏却是第一个。 薛雨突然站起身,冲着白老太君道:“祖母,孙儿第一次来白云庵,也想进庵子里上柱香,祖母做事孙儿最是放心的,孙儿先出去了。”说着冲着王氏淡淡点个头便离开了,白老太君很是了解薛雨,也猜到他不开心的原因,心微微发沉,突然有些犹豫了。这个婚事结的真的好吗,这王氏就是认准了成亲后与安国候府的关系才会这么主动,将来怕是少不了麻烦安国候,偏这王氏的心性又是白老太君最看不上的。 “紫儿年纪还轻,我与雨儿的意思,便是两府先订亲,等丁女官及茾之后再正式成亲,安国候府就雨儿这个嫡孙,自然要大办的,彩礼这些老姐姐就别担心了,非隆重不可!” “好好好,那就先这么办吧,这是紫儿的生辰八字,之后对上一对,咱们就把亲事给订下来 。”王氏笑逐颜开道,白老太君淡淡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事是否有些莽撞,她不论是多满意丁紫,但是有一堆烂事的亲家,以及本就有意见的婆婆木氏,丁紫要面对的都不少。只不过薛雨的态度很坚决,第一次,白老太君觉得一件事能被想的这么复杂以及无解。 两家表面都没有意见,这婚事便定下来了。 丁紫被和安带到慧绝的厢房时,慧明也在屋子里帮着慧绝搬药,丁紫立即问好:“阿弥陀佛,师父,师姐紫儿来看望你们了。” 慧绝笑着招手:“走,跟我进去看看。”丁紫冲着慧明一点头,跟着慧绝进了密室,看的自然是太岁。慧绝对医理很是在行,养起太岁来也比一般人看起来更好,丁紫总觉得这太岁似乎大了一圈。 “是大了,这太岁不但有治病救人之功效,本身也是有生命的,乃药界的活宝藏,紫儿拿来的这东西真是太好了。”慧绝说的有些兴奋,当初慧明虽然不同意养,慧绝也知道,但现在养都养了自然要照顾好,看着这东西大了一圈,慧绝像个开心的孩童般大笑。 “还是师傅的本事,我却没那个耐心与本事,在我手中说不定就要养死了,看来送到师傅这算是对了。”丁紫笑眯眯的恭维道,慧绝差点翻白眼,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这里还有些我整理出来的比较涉及较广的医书,你拿回去看看吧。” “谢谢师傅,紫儿真开心。” “别高兴的太早了,半年后我可是要考你的,不合格你永远不能向外说我是你师傅,我慧绝的徒弟太差了简直有损我的名声。”慧绝扳着脸,故意严厉的道,丁紫笑着捥起慧绝的胳膊继续笑道,“师傅放心吧,徒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待在密室聊了一会,便一同回到外厢房,慧明已经摆好药材已经坐着拨弄佛珠念经,看到二人出现,嘴里又嘀咕了两句念完后起身,又与慧绝丁紫一同坐下说话。 “听说你在白云庵里借了十万两银子,你要是急着花钱便跟师傅说吧,你师姐也是个小气的,还要收利息。”刚一坐下,慧绝一抬眼便道,慧明脸上表情闪过尴尬,隐隐感觉嘴角微抽了一记,却什么也没说。 丁紫暗笑在心,她这师傅只对医术在意,这些钱银在她来说如草芥一样,自然不明白别人为何看重,不过也是极护短的,丁紫心里暖暖的,笑着解释:“师傅您误会了,是我有用处来向师姐借的,所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白云庵里也需要银钱周转的,我总不能白拿银子不是 。那二成利息是我提出来的,师姐她只是没反对罢了。” 慧明挑挑眉,合着她借银子也成罪过了?慧明很是无奈,对这师徒两没什么办法,师姐直说她小心,却不知这徒弟哪是个吃亏的主啊。 慧明叹息一声:“阿弥陀佛,师妹急用银两,白云庵中还有剩余,借你本是应该的,什么二成利息,我们乃出家人,哪有商人那一套,师妹还是不要拿师姐取笑了。” 丁紫抿唇一笑,还是师傅好,这就免了她两万两银子了,那可是够开许多摊位与铺子的了,嘴上认真道:“师姐说的极事,菩萨都讲与人为善,师妹还有许多与师姐学习的,便是这大肚不计较,就远敌不过师姐心胸的开阔,我的道行果然还浅着。” 慧明叹息一笑,倒是发现她这个师妹,脸上比以前多了些人气了,让人更喜欢亲近了。眼中却是微微一闪,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世上一切皆有定数,若是将来让师妹选择,你的亲事上注定要有伤亡,一个是屠一人,一个是屠千万人,如此的亲事,师妹又该如何选择呢。师妹的将来注定要造下许多杀孽,注定凶险万分,阿弥陀佛。” 丁紫心中一紧,她自然不会觉得慧明在信口开河,慧明的说法她是如何选择,将来都会有许多人因为她而死,隐含的意思想让她归依我佛吗?丁紫若是了无牵挂,天天陪着青灯度过,日子平静无波倒是不错,可是她的心不允许:“我心装着世俗,归依我佛只是辱了佛家的清静,将来等我放下世俗,定会为自己前生所做的事赎罪。” 她的手中鲜血有多少,连丁紫都数不清了,与她有直接关系的,因她而死的,她如何赎的清罪。既然不能,她就该活的更肆意一些,慧明的话倒是让丁紫突然茅塞顿开,有些事情既然回避不了,何不迎面冲击呢,谁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呢? “师姐,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薛雨从王氏厢房出来,便觉得心口微堵,他很是希望能快点见到丁紫,他突然觉得丁紫会离开,也说不定是王氏这个祖母说了什么,他没来由的心烦,同时又感觉心里闪过害怕与恐惧,让他心绪更加不宁起来 。 刚走了两步,迎面突然闪出个人影快速跑过来,薛雨反映快速的闪过,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着黄色纱衣的美丽少女正盈盈看着他,薛雨心中立即闪过不悦,这少女怎么这么冲动,刚才若是他没躲开,她冲入他的怀中,岂不是对她名声有碍吗?她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想与之纠缠,薛雨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丁宁儿眼中闪过难堪,她自认为自己也是貌美如花,样子温柔婉约的,哪个男子见了不失神一下,现在竟然对薛雨没有用处。丁宁儿气闷,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小候爷有礼了,民女是侍郎府的三小姐丁宁儿。” 薛雨愣了记,这三小姐竟然自报闺名,这……是否太大胆了。 薛雨相貌家世是不错,但是鲜少与陌生人接触,看到女子冲过来老早就躲开的那种,本质上与蓝青凌嚣张跋扈的拒绝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更强硬冷血,一个更懂得温柔的冷血拒绝罢了。他接触的人中云希雨最是大胆活泼的一个,但是云希雨却不会如此没教养与男子私会并且自报姓名,上赶着送上门的轻贱自己。 薛雨冷着脸,转身便走,丁宁儿愣住了,没想到薛雨反应这么大,立即快走两步拉住薛雨,薛雨回头一抽衣袖,丁宁儿见机立即道:“小候爷别生气了,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民女对小候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丁宁儿急的满脸通红,解释的快哭了一样,薛雨皱着眉,看着丁宁儿的表情,心里倒是软了一分。 “丁小姐自重,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丁宁儿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民女不知轻重找小候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祖母今天来与白老太君商谈大姐的婚事,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当时大姐觉得在场商谈,实有有些失礼,所以之前匆匆离开,可又有些不放心,但她单独与你见面总是不好的,民女正好在场,看到姐姐如此在意,便想为姐姐解围,便自高奋勇,等在这里。”突然丁宁儿想到什么的解释,“小候爷不要误会姐姐,必竟你们之前便是见过,姐姐心里一直没有非分之想,突然被告之这事自然有些心慌的,姐姐很是善解人意的,她怕小候爷心有所属,耽误你的幸福,这才想见见你谈一谈,小候爷若只是听父母之命,姐姐不想耽误您终身。我刚才是怕找不到小候爷所以跑的急了,倒是让小候爷误会了,是民女鲁莽了。” 薛雨一听脸上闪过喜悦,笑道:“原来如此,误会三小姐真是我的不是,在这里我先给三小姐请罪了 。大小姐是多想了,我自然是喜欢这门亲事,才会特别跟来商谈,三小姐还请带我前去见见大小姐,我不想她平白担心。” 丁宁儿笑着点头,转身时脸上却闪着嫉妒的恨意,薛雨一听到丁紫的名单竟然笑的这么开心,丁紫有什么好的。哼!薛雨马上就会知道她比丁紫好了,丁紫就等着被毁婚痛苦伤心吧,到时候她风风光光嫁到安国候府压丁紫一头,还要让丁紫多拿出些嫁妆出来! 丁宁儿一路带着薛雨竟走白云庵比较偏僻的小路,薛雨本有些疑惑,但很快压下想着问的冲动。丁紫到底是女儿家,以前虽是接触,可不是这一层关系,自然怕被人说闲话。找个安静的地方见面,确实能少些麻烦。只是丁宁儿带的路是越走越偏僻,直到走至白云庵里一处静水潭时,丁宁儿才停下。 薛雨四下看看,有些疑惑的问道:“紫儿呢,怎么没见她呢……唔!”薛雨猛的事睁大眼睛,刚才急着找丁紫,他竟然没发现丁宁儿什么时候靠他这么近,竟然还这么大胆的直接吻向他的唇,简直是不知羞耻! 丁宁儿一亲上薛雨的唇,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酥麻,立即着迷了,她死死抱住薛雨的腰,虽未经过人事,对这种事却不全然陌生,她伸出舌头便要舔向薛雨,却被薛雨一甩头躲过了。丁宁儿不罢休,连忙又附着唇吻了过去,薛雨气急,愤恨的推开丁宁儿。 “三小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下贱行为,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自己姐姐的幸福着想,没想到你骗我到这里,行这些龌龊事。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三小姐该清楚这事传出去你不用做人了,你该清楚怎么做。”薛雨第一次这么愤怒,不但是丁宁儿骗她来此,更是为丁宁儿上赶子贴上来,竟然还吻上了他的唇,他心里觉得十分恶心,伸出手不停的磨擦的唇,直希望将丁宁儿的味道擦去,当作没发生最好。 丁宁儿根本不管薛雨,拉扯了两下衣服,突然抱住薛雨:“小候爷,你看看我,我要样貌有样貌,有温柔有温柔,哪里比丁紫差呢,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小候爷,今天你我已有身体接触,小候爷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小候爷你若是走,我立即跑出去说你强辱了我,小候爷你也知道清白对女儿家有多重要了,你是多么温雅斯文的一个人,怎么会做逼人去死的事情呢。小候爷你便从了我,放弃丁紫,娶了我吧!” 薛雨从来没觉得这样的愤怒过,他很清楚今天他是被丁宁儿算计了,她要的就是与他有了实际接触后赖上他 。想丁宁儿不过是侍郎府一个庶女,进入安国候做妾都勉强,还说什么妻。但若是他今天对不起丁紫,丁紫自是不会再嫁过来,他与丁宁儿婚前私下见面毁了两府的婚事,丁宁儿虽会被说下贱,可他这个男子也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安国候府理亏,也只好把丁宁儿娶来做正妻了。 想不到这个三小姐心眼这么多,心竟这么大,就想这么赖上他的正妻之位了,别说她本就不如丁紫,与丁紫连比的资格也没有,就是有,他也不会娶这样自甘犯贱的女子! 但薛雨拿不定主意的是,丁宁儿敢这么做,现在他们吵闹起来,他怀疑便会有人冲进来,到时候看到他们拉扯他更是说不清楚了。薛雨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马上甩开丁宁儿。 正守在慧绝师太厢房外面的喜儿,突然听到一丝异动,就听脚下“啪”的一声,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小石子裹着一张纸条,喜儿打开一看,立即变了脸色,顾不得其它敲敲门:“小姐,有急事。” 门“吱嘎”一声打开,丁紫走出门,喜儿立即将纸条交到丁紫手上,丁紫一看,心里压抑不住的怒火!她虽没有多喜欢薛雨,可也不讨厌,甚至对这个男子有些好感,她便是不想嫁,也轮不到丁宁儿这样的女子,丁宁儿如何配的上薛雨! 真是没想到啊!丁宁儿竟然这么大胆! 喜儿也有些急了:“小姐,三小姐竟然做这样不要脸的事,要不是朵儿一直盯着,可要坏事了。”若是丁宁儿与薛雨的事传开,丁紫嫁不成,反而要染上污名的,这虽解决丁紫不嫁的难题,但为何要被丁宁儿累坏了名声才可。 丁紫眼中含着杀意,冷冷的笑道:“丁宁儿敢这么做,那必是破釜沉舟的想法了,她还这么不知死活的自找麻烦,我也不能不成全了她。”丁紫的黑眸续起浓重的烟雾,这一刻竟然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好,既然她不想好好活着,那我就成全她。” “喜儿,这件事还轮不到我们出手,你去……”丁紫冲着喜儿耳边冷声道,喜儿一听,眼睛一亮接着闪过冷意的点头快跑而去。 丁紫望着喜儿的背景,冷酷的勾起唇。 丁宁儿,你要死,我会成全你的!你等着!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六章 ,三小姐死!怜月疯!杖毙! 阳光明媚,风轻云淡,谈好丁紫与薛雨的婚事,白老太君扶着云嬷嬷的手回自己住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接触王氏的一点一滴,心中一片复杂。紫儿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祖母,不然,说不定…… 刚走她们的厢房院子,突然有一个身着丫环服的丫环匆匆跑过来,那丫环一看到白老太君立即跪下,云嬷嬷一看,原来是白老太君贴身侍女花絮。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以前老夫人教你的规据都忘到脖后去了吗!”云嬷嬷皱眉喝道。 花絮抬起头,只见她秀眉杏目,鼻挺红唇,脸形小巧,也是不可见的美人,只是现在她白着一张脸,眼中隐隐含着泪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竟然不可节制的浑身发抖,那美艳的红唇紧紧抿着,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花絮虽是白老太君身边的丫环,其实身份却大有学问,可以说是府中丫环之首,没什么可怀疑的,因为这丫环就是白老太君特别给孙子培养的通房丫头,又识字,又会一手不错的女红,平时为人也乖巧低调从不张扬,很得白老太君的心。可惜孙子从未正眼看过,白老太君便慢慢放下给孙子提花絮做通房的打算,便是如此,花絮那也是白老太君定下来的,不能留给她孙子,将来嫁的也不会差到哪去,府中上下没有谁会得罪这样一个白老太君面前的红人,花絮第一次哭的这么委屈。 “发生什么事了,谁给你气受了。”白老太君皱眉道。 花絮紧咬着唇,十分犹豫的看着白老太君,白老太君见她这样,更觉事中有事,花絮为人低调,可做事却是个伶俐的:“有什么便说,婆婆妈妈做什么。” 花絮下唇已被咬的发白,听到白老太君这样一说身上颤抖更甚,眼神泛红,大大瞪着,显然刚才是被气的浑身颤抖着:“奴婢……老太君,奴婢可否冒昧问问老太君,您有意许给少爷的到底是侍郎府哪位小姐吗?” 白老太君眉皱的更深,道:“自然是大小姐丁紫,我知道你一直对少爷有心,不过少爷无意于你,你也该知身份,有些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显然白老太君误以为,花絮是因为薛雨定亲心里不痛快呢,花絮确实心中不好受,可还不会蠢的为这事来闹,那以前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可是奴婢看到侍郎府的三小姐丁宁儿带着少爷走远,奴婢好奇跟上去,远远就看到,那三小姐竟然竟然……抱着少爷!” “什么!下贱!”白老太君立即骂道,白老太君马上知道了花絮的意思,丁宁儿带薛雨走远又拉扯不休,想要做什么掰掰手指都想的明白,那丁宁儿白老太君也见过,相貌虽是不错,可与花絮相比都差了分味道。她孙儿现在多在意丁紫,她比谁都清楚,再说连花絮薛雨都看不上,又岂会看的上丁宁儿。分明是这女人不知羞耻,勾引她孙儿! 白老太君一肚子火:“走,快带我去看看。”这事弄不好,薛雨与丁紫的婚事便完了,白老太君一脸阴郁,暗恨着丁宁儿的不知自重! 白老太君带头,领着云嬷嬷花絮还有两个粗使嬷嬷快步冲出去,花絮一路上脚步飞快,心里也十分急迫着。面对那样才貌双全的少爷,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惜少爷从不让她近身,她便是有心也难以成事,但刚打消自己的念头,便知道了薛雨与丁紫的婚事。这也便罢,丁紫那样的身份自是她比不得的。可是丁宁儿不过侍郎府一个庶女,若是平时想嫁到安国候府当妾,安国候府还要挑挑捡捡,但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真被她捡了便宜,花絮如何能甘心,花絮想到她赶到时看到的情景,丁宁儿那不知羞耻往少爷身上扑,心里一阵阵闪过恶意,丁宁儿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肖想少爷! 众人赶到的时候,丁宁儿已以弄的自个十分狼狈,头发衣服都很乱,黄嫩的纱衣半搭在身上,胸口竟已露出一半,白花花的身子便这么映入众人眼中。 白老太君没来由恶心,云嬷嬷则是“呸”了一口,大骂不要脸。那花絮一见这,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撕了丁宁儿罢休。 薛雨也被丁宁儿拉扯的十分狼狈,要说薛雨才貌双全,可这武却是唯一差的,当然这也足够打开丁宁儿了,可惜从小根深地固的君子风度,怎么也让薛雨下不去重手,便也被丁宁儿拉扯到现在。 薛雨脸上一片铁青,被丁宁儿气的不轻。 白老太君见状立即大喝出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拉开。” 云嬷嬷带着两个粗始嬷嬷与花絮立即冲了过去,拉着丁宁儿便往地上扔,丁宁儿一愣,看到白老太君时,反而眼露惊喜,大叫:“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没看到我与小候爷的关系吗,我与小候爷两情相悦,那是最般配的,若不是因为我庶女身份,小候爷怕太委屈我,哪里会与丁紫谈什么婚事 。”丁宁儿挣开嬷嬷的手,快跑了两步在白老太君面前跪下,朗声道,“老太君,您便成全我与小候爷吧,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小候爷怕我入府为妾太委屈了我,又怕将来主母太难相处,这便想我与大姐一起出嫁,可是宁儿也不愿看到大姐成了我的替代品啊。老太君,刚才我与小候爷也是情不自禁,小候爷没有错,他……是宁儿,是宁儿,一切都是宁儿的不是。宁儿不求别的,只求老太君成全,宁儿便是为奴为婢都甘愿。” “你一一你一一”薛雨已经被丁宁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他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为了能与他有名份,恨不得直接脱光了一般的强上了他,此时又自说自划说自己对她有意思,要不是因为她是紫儿的妹妹,他连与她说话都不会。 什么两情相悦,满口胡话! 白老太君见薛眼双眼被气的圆瞪,隐隐泛着腥红色,准知丁宁儿话信不过,她嘴角挂着冷笑。 白老太君看着便是个慈祥的太太太,可是她也是从后宅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心思也不是一般人比得的。丁宁儿如此之做,实则已触及白老太君的底线,薛雨从小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可以说薛雨那一份属于女子的优柔寡断,也是跟在她身边,心性里多少倾向女子少许,才养成的。正是因为如此,白老太君对于这个孙子比十月怀胎的儿子还看重,敢这么算计她的孙子,白老太君从来没有过的愤怒,看着丁宁儿脸上带着希冀与得意,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惹我生气的,敢算计上我安国候府,你倒真是有心机。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丁宁儿愣了下,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并不完美,更甚者别人一多想,那就不攻自破的,可是因为安国候府与侍郎府谈到婚事,这无形中给她了机会。只要把握住,生米煮成熟饭,那嫁到安国候府做正候府夫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便不给她正妻之位,做个平妻或是藤妾,也比平民小户正妻好太多太多了。 她不指望别人不知道,白老太君此时笑着说,丁宁儿脸上反勾起笑,安国候府那样的地方,没个心机怎么生存,找一朵柔弱的小白花绝不是白老太君要的,她就是算准这个才敢做 。丁宁儿笑着道:“白老太君夸奖了,宁儿再如何也绝不是老太君的对手,老太君请放心,宁儿将来定会好好孝顺侍奉您的。” 薛雨一听再无法安静了,快步冲过来要解释,却看到白老太君投过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丁宁儿时,是他从没有过的恨与愤! “果然是个懂事的,不过真是可惜啊,竟然因为贪玩落了水死了!太可惜了!”白老太君面带微笑道,丁宁儿愣了记,有些不明白白老太君的意思。 而云嬷嬷却是马上想明白,带着两个粗使嬷嬷与花絮向跪地的丁宁儿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往一边的池潭里拖去,另一只手捂着因为惊恐正想奋力想叫的嘴,花絮突然间用手肘狠狠撞向丁宁儿的腹部,丁宁儿痛苦想叫却是叫不出来,白着整张脸不停的挣扎。然而四个有力的下人抬她一个千金小姐,就跟玩似的,丁宁儿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她万没想到白老太君竟然不看在丁紫面子,侍郎府甚至护国候府的关系,就想这么弄死她。 不行!绝对不行! 丁宁儿身子猛的一提,撞向云嬷嬷,云嬷嬷惊了一下,本能收回手,丁宁儿见机立即要逃,那花絮恨不得时刻瞪死她,眼睛没有一刻不看着丁宁儿,此时快跑几步飞奔的扑向丁宁儿。 丁宁儿被压倒在地,惊恐大叫:“老太君,你怎么可以处死我,先不论我与小候爷的感情,便是你也不看看我姐姐吗。我大姐现在可是二品女官啊,说起来还与你同级,你想得罪我大姐吗。我大姐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若是看不惯安国候府说溜了嘴,安国候府能承担那个后果吗!”丁宁儿现在也不管其它,只要能活命,什么威逼利诱她都得做。 白老太君冷笑:“你今天敢做出这种事,便从来没为丁紫着想过,到头来还想拿她来压我。若是被丁紫知道你今日的所为,恐怕她就是第一个盼着你死的,我只不过帮她一个忙罢了,她只会感激我!动手!” “祖母,她还罪不致死吧……”薛雨本想教训丁宁儿一顿便好,堵住她的口便罢,还从没想过害丁宁儿的性命。 白老太君看着孙儿叹息一声,这个孙儿就是太善良了:“雨儿,你若真喜欢丁紫,这个丁宁儿就必须要除掉,否则有她在的一天,你与丁紫都不可能。我知道雨儿觉得这样杀死她很残忍,但这一切都是祖母做的,与雨儿没有关系,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丁紫重要,还是这个贱人的命重要 。” 薛雨愣了下,心中一紧,猛的转过头不看丁宁儿的方向,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挣扎不休的丁宁儿。 云嬷嬷带着着花絮“噗通”一声直接将丁宁儿扔到池塘里,丁宁儿立即浮上来挣扎叫着,两个粗始嬷嬷立即跳下池塘,按着她的头往水里扎,不一会丁宁儿身上动作越来越少,最后双手无力垂下。 白老太君立即道:“拉她上来,做成脚滑掉下池塘的样子,快点,一会来人了。” “是。”两个粗始嬷嬷立即将人拖上来,众人将丁宁儿的衣服穿戴好,头发也重弄整理了一翻,拿着丁宁儿的绣花鞋在池塘边上一磨,花絮却觉得丁宁儿死都便宜她,拿出脑袋上的籫子“噗”的一记直接刺穿丁宁儿肚子。 她希望这一记,让丁宁儿永远都是下贱胚子,转世也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没有儿子傍身。云嬷嬷对花絮的做法不赞同,却见花絮拿了地上一个手掌大小有尖角的石头又往丁宁儿受伤之处捅了一记泄恨,同时也将原簪子留下的伤口遮去了。 云嬷嬷给丁宁儿脱下一只鞋,斜斜放在池塘边上,认真检查丁宁儿确实已经没命了,这才又与两个粗始嬷嬷使力,将丁宁儿扔进池塘。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道:“回去,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谁传出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 白老太君与薛雨带着人小心的回到厢房,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与丁宁儿合谋的怜月,之前为了避嫌与摘除自己,早早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屋子里休息,可是越待她越觉得心里直突突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反正也睡不着,便起身去王氏的厢房伺候着,能借机讨好是最好了。 方姨娘小睡起来,却没见到丁宁儿,不禁问起身边大丫环红茶:“宁儿呢,叫她过来一趟吧。” “是。”红茶应出去,没将丁宁儿带回来,只将丁宁儿身边的丫环朵儿带过来,方姨娘立即皱起眉,“三小姐呢。” 朵儿行了个礼才道:“回姨娘的话,三小姐刚进白云庵便跟奴婢说,让奴婢去前堂给她求平安牌,三小姐又说自己太累了便躺在屋中休息,奴婢照料好三小姐,便按三小姐的吩咐在大堂那,奴婢也不知道三小姐身在何处?” 方姨娘皱着眉,宁儿要求平安牌也该自己去,怎么叫个奴婢去弄,奴婢手气若是不好反倒带来灾了:“我知道了,你四下去找找看三小姐在哪里,然后过来我这 。” “是,奴婢这就去。” “红茶你也跟去吧。”不知为什么,方姨娘突然坐立难安起来,红茶、朵儿应了一声同时出门找人,方姨娘却是平静不下来,坐在桌前不停喝着茶顺气。 红茶与朵儿出去半个时辰未归,方姨娘这心更是难以平静下来了:“蓝月你去看看,怎么红茶朵儿都没回来,找到她们快带过来。” 蓝月出去,没多久便与红茶朵儿进门,红茶立即道:“姨娘,我们将白云庵人多之地都找遍了,没发现三小姐。” 方姨娘心里更加不安,猛的站起身,却感觉有些头晕,被红茶蓝月手快的给扶住:“快,快去找老夫人,让她派人一起去找。” “什么!宁儿不见了,她这又是跑哪去了,在白云庵可不比家里,竟然还没不知轻重。”方姨娘咬牙暗恨,嘴上却是称“是”应道,“老夫人说的对,可三小姐这么久没回来,贱妾是怕她出什么事,还希望老夫人分派点人手帮着找人。” 丁紫此时带着喜儿进来,疑惑道:“妹妹不见了吗?祖母那可得找找,白云庵今日这么多贵人,妹妹可别犯了错才好,还是快点将人找到吧。喜儿你也跟着去找,非要尽快找到妹示不可。” “大小姐有心了。”方姨娘不得不谢一声,整个侍郎府的人除了段嬷嬷要照顾王氏,其它十几人全都派出去,一直坐在一边的怜月听到这,脸色却是微变。这三小姐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成的话这些下人去找被撞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若是不成,可别将她说出去啊! 突然怜月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注视她,她抬头,就见丁紫双目浧亮发光,明媚动人,可她却觉得心惊,总觉得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遁形,怜月心虚的低下头,还不时回头望着丁紫。而丁紫只是不停的劝着王氏与方姨娘不要着急,脸上也渐渐带出几分担心来,可不像是做假的。 下人们这一去又是一个时辰,本来也完全不在意丁宁儿的王氏也有着急了:“怎么这么久,宁儿这丫头到底上哪去了 。” 这时候朵儿与红茶慌张的奔进来,朵儿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红茶也是大惊,断断续续道:“老夫人……姨娘……三小姐……三小姐……在池塘……塘……”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王氏喝了一声,红茶吓的“噗咚”一声跪地,哭道,“三小姐掉到池塘……死……死了!” “啊!”方姨娘一听当场眼睛一翻便要晕,她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早上还好好的女儿,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胡说什么!” “是……是真的……呜呜呜,我们在白云庵后在的池塘发现的小姐,呜呜呜。”朵儿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快带我们去看看,妹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丁紫白着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王氏脸色也很不好,段嬷嬷扶着她的手快步跟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池塘边上,便看到府中许多下人围着一个倒地的人,呜呜哭着,一见王氏她们过来立即分开人群,丁宁儿泡的脸上已经有些发肿,身上衣服好好穿着,肚子那被撞破了一个洞,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就在她不远处,谁也没敢动,显然这是她脚滑掉到池塘里了。 “宁儿啊宁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让姨娘可怎么活啊,三小姐你快醒醒吧,这是要我的命啊!”方姨娘冲过去,趴在丁宁儿身上痛苦出声,丁宁儿跟在她身边十二年,又是身上掉下的肉,方姨娘这哭绝对不掺假。 王氏脸上有些发木,定定看着丁宁儿,眼中却带着几分恨意来。本来她想这府中三个孙女嫁个好人家,帮助丁鹏提提官职,谁知道丁静自甘坠落,丁宁儿也贪玩自己短命掉河,偏还在为丁紫谈亲事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些晦气。当然若说一句不心疼,那也不可能,不然王氏得多畜牲不如,只是疼远没有怨来的多。 丁紫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在去见王氏时多扑了两层粉,现在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眼中也染上痛惜。 怜月惊住了,丁宁儿去勾引薛雨,她可是主使加撺掇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面的事了。现在丁宁儿死了,若说跟薛雨没有关系,她如何也不信 。怜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丁紫微皱着眉看着她,眼中有些意味深长,让怜月看着十分心惊,难道大小姐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她从头到尾没有正式出面啊。 这时候因为侍郎府出动多人找丁宁儿,也影响到白云庵中的香客,不少人看热闹的涌过来,在看到丁宁儿死在一边,纷纷道:“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老夫人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群人立即劝道,却也有兴灾乐祸之流。 “这三小姐也太贪玩了,跑这样荒凉的地方来,不小心掉下去也没人看到。”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没说丁宁儿活该了,方姨娘气的直抽抽,在红茶与蓝月的搀扶下站着,想要回骂的立气也没有,那眼泪就是不停的往外流。 白老太君与薛雨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老姐姐,我一听说侍郎府出事了,就马上赶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怜月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惋惜的白老太君,再看着面无表情的薛雨,心里直犯突突。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三小姐死的这么不是时候,到底跟这小候爷有没有关系?怎么想这人似乎都有可能是薛雨杀的,只是怜月却不敢说。若是说了,她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也将她自己供出去了,而且大小姐与安国候府联着亲,老地人说不定要给个面子,就当做不知道呢,到时候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所以不能说! “怜月姑娘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觉得妹妹的死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丁紫此时鬼魅一样走到怜月身边,怜月猛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嗷”的大叫一声,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心跳要停止的错觉。 其它人看着怜月脸上神情不定,也都觉得这事有些怪。白老太君看着怜月的眼神有些发深,带着一抹冷意。 怜月急的冷汗直冒,那方姨娘却是飞奔过来,狠狠甩了怜月一巴掌:“贱人,说!三小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人是不是你推到池塘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三小姐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房中休息啊,后来就和丫头去老夫人那,我怎么可能伤害三小姐呢。绝对不是我!” 丁紫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只不过怜月知道事情起没,这事她不能带出安国候府,不然只会一发不可收抬,与她想法有异:“方姨娘你冷静点,怜月姑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妹妹已经这样了,您再这么闹岂不是让她走的也不安心吗 。大家对妹妹的离开都很伤心,可您要是再伤了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啊,妹妹在天上看着也会伤心的。” “大小姐倒真是冷静你,自己的妹妹死了,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关心人的好姐姐。”方姨娘心里一片阴冷,就觉得丁紫在幸灾乐祸不禁嘲讽丁宁儿,却让周围的人听到唏嘘不已。 侍郎府姨娘好生没有规据,刚才上手打人便有**份,现在还讥讽嫡小姐,这样的人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女儿,死了倒是享福了。 “行了,我知道你伤心,好好看看宁儿吧。”王氏冲着方姨娘狠瞪一眼,看着面有委屈的丁紫劝道,“紫儿你也别怪方姨娘,宁儿刚走,她伤心也是正常的,说话不得体你便体谅一下吧。” 丁紫点头,脸上伤心道:“祖母,紫儿明白,紫儿没怪方姨娘,只是心里也好难受,不久前我还与妹妹说过话的,怎么就……呜呜呜。”丁紫用之前沾了些水略显湿润手帕抹泪,再拿下来时,眼睛已沾上晶莹剔透的泪珠,让她更显秀丽柔美,伤心的样子,也是谁都看不出假的。 不一会慧明带着白云庵的弟子出现,丁宁儿死在白云庵里,她们总要负责给丁宁儿念经超度,接下来丁宁儿还要带回府中办丧事。 因为丁宁儿的死,虽然安国候府与侍郎府双方已经谈好了婚事,但想要再办喜事,怕是有的等了。丁紫倒是不用为丁宁儿守孝个什么日期,但这刚死了人,已不适合再谈婚事。白老太君拿着丁紫的生辰八字离开,这一回看向丁紫的眼神也变了些样子,丁紫装作看不到,像平常一样送她们离开,跟着慧明师太装模作样为丁宁儿念了一天的经。 在这期间,怜月的脸色是一天差地定天,她天天能在夜里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她就觉得丁宁儿化成鬼的样子来向她索命。直说要不是她撺掇,丁宁儿也死不了。怜月怕的要死也,不敢说什么真相,别人还以为她这是为丁宁儿伤心,倒是得了些好名声,但没人比她清楚,她那一心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了。 丁宁儿的尸体运回侍郎府时,丁鹏已经让在府中搭了台子,虽然不会像王氏丁鹏这样主子去了办大丧,可四处的红绿这些艳色也没了,丁宁儿必竟是个主子,府中下人穿着白衣,脸上都泛着哭色 。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还有星儿怜月也都穿着丧服,丁紫王氏等人则选择较素静的衣服,小灵堂设了三天,方姨娘一直哭闹着在一边陪着,此期间是晕了三次,好在第二天的时候方姨娘之父,方华夫妻来前来吊丧,将方姨娘劝住:“女儿啊,你现在还有着身孕,这一胎要是个男孩,那才是能让你稳住地位的,宁儿死的可惜,可你不能因为伤心,让这胎保不住,那你就真完了。”方姨娘听在耳里,倒真缓住了情绪,一直安静陪在一边三天。 最后一天的晚上,正在屋中休息的怜月总感觉外面不平静,她被吵醒后,就听外面“啪,啪,啪”的声音不时响起,像是有什么在拍着她的窗户。怜月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被子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就见外面的“啪,啪,啪”声响个不停,透过窗户,她似乎还看到了有什么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怜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嗦着叫着:“谁……谁在外面……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竟然敢……敢来捣乱。” “啪,啪,啪。” “呼,呼,呼。” 响声不但没停反而更为大声,怜月吓的大气不敢喘,白着脸,感觉心里揪紧成一团,她抖着脚,颤微微的走过去,手尖发白抖动的摸着窗户,窗子“吱哟”一声打开,外面夜色已浓,今日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全部消失在天迹,一切都好像被掩盖在一片墨迹里。 怜月却看的松了一口气,不论天有多黑都没关系,因为窗前没人便好。 “唰!”就在怜月在回身时,窗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穿着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着看不到头,一条长长舌头搭拉着,身影一晃一晃,周身发出一种恐怖窸窣声,怜月眼睛瞪到极限,大张着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停止跳动了,脸上表情惊恐万分。 只听那白影如鬼的诡谲的声音响起:“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撺掇的,是你害死我了。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偿命,偿命……!” “偿命,你去死!” “去死!” 那影子不动闪动着,怜月眼睛猛的一转动转身要跑,那白影却极速飞过来,停在怜月伸前,伸出枯死般的死人手,便要掐上怜月的脖子,怜月绝望大叫:“不,别过来,救命啊 !有鬼啊!” 怜月不停的叫着,慌乱的在屋子里转圈逃跑,身后那鬼影子一直如影随行跟着她,“救命啊!”“砰!”忙乱中,怜月一个不甚直接摔倒在地,她惊恐万分的抬头望去,那鬼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袋,她转头这瞬间,那鬼影子兜着一包红色的水“唰”的全倒在怜月身上。 怜月眼前已被一片红染满,她心脏“砰砰砰”极速跳动,下一瞬间,只听她疯狂大叫:“啊!啊!啊!有鬼啊!” 怜月这边已经闹了好一会,整个侍郎府的主子下人已经被吵醒了,所有人都面色不善赶到她的院子,想看着她在搞什么鬼。 众人打开门时,涌面扑来的是一片血腥味,怜月好像一个血人一般的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王氏沉着脸:“这是在搞什么鬼,快扶她起来。” 丁鹏也面色不悦,怜月以前也很懂事的,自从断了胳膊后就有些不像话,甚至有点娇情,难道这又是搞什么名堂想拉他过来的招数吗? 丁紫披着一件黑色绣红梅花的大披风,静静站在一边,脸上表情甚冷。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见有人走过来,怜月突然大叫起来,她眼神空洞,脸上表情还保留着,被吓的呆滞的样子。 “怜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啊。”有丫环去扶,怜月却突然发起狠来将人推倒在地,接着惊叫到,“三小姐你别过来,你别找我,跟我无关的,你别来……” 众人一听不对劲,难道丁宁儿的鬼魂来了?他们怎么没看到? 怜月此时却是发疯一般的在屋子里横冲直撞,直将前面的丫环婆子都撞倒了,王氏立即惊叫:“快,快将她给我按住,她不对劲。” “这……好像神智有些不对。”丁鹏也有些疑惑道,今天睡在丁鹏身边的星儿却是忍不住得意,真傻了才好,那便再没人与她争宠了。 “不!别过来!三小姐,我对不起你,你别来找我,我没想到你会死的……不怪我……不怪我啊……不是我撺掇你到池塘的,跟我无关……”怜月此时已经吓疯了,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都是些个什么人,她只是想解释清楚,想丁宁儿赶紧离开 。 谁知她的话却是让屋中一静,连上前要抓她的下人都停了下来,惊讶的望着怜月已现疯狂的脸。 王氏沉默了一会突然咳嗽起来,大叫:“贱人,该死的贱人,一个贱卑,竟然撺掇主子办事,还带到池塘给杀害了,简单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将她在府中的家人都带出来,全部打死,乱棍打死!” 丁鹏脸上很是愤怒,他没想到对怜月这么宠爱,她竟然敢害他亲女儿的性命,对于王氏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反驳,反而觉得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本来待在香满园没出来的方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也奔出来,当时她就觉得这怜月不对劲,却没想到她就是害死宁儿的凶手,她恨意不消,但等她来到怜月院子的时候,怜月连带着她的老子娘全都被杖毙而死了。 方姨娘不能为女儿亲手报复,抽了一口气,直接昏死过去,王氏立即大叫:“快传府医。” 这又是一顿闹腾,侍郎府才算安静下来,丁紫扶着喜儿的手,面色很是平静的走回紫竹院。 一路上喜儿也很是安静,这一系列的事发生的如此快速,两个人就这么死,她的心里也一片怅然,但却绝不同情。若不是她们有狠毒之心在前,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怜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小姐她会有今天吗,竟然联合别人害小姐,死有余辜。 丁宁儿怜月死,方姨娘动了胎气养在**,整个侍郎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出奇的平静。 这天一早,林嬷嬷匆匆奔进来道:“小姐,宫中来旨了,让小姐立刻进宫,太后传召。” 丁紫一惊,太后没事必是不会传她的:“快,伺候我更衣,速速进宫!” ------题外话------ 嗷码字的时候感觉鼻子各种不舒服,好像鼻炎犯了,入秋了大家也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七章 ,坑人,算计来算计去! 马车快速在在街道上奔跑,坐在马车中的丁紫眯着眼睛,脑子里不断想着太后召见的目的,丁紫做事,有些时候喜欢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到事发的时候,你已将最坏的情景想了一遍,就不怕还有什么预期内的结果。 而最近这段时间丁紫所发生的事情中,怕也就林佳倩被狼咬的事情算的上严重的,林佳倩倒是无可惧,但她背后还有林王府,面对林王府林王爷,太后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太后若是拿这事责骂她的话,倒也有可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太后领她前去林王府认罪?但太后应该不会这样做,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也将太后拉进去了。不过若是太后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也就是说明,丁紫靠着太后这个靠山没了,她以前做的努力都白废了!不过一切事情如何,还要进宫再说。 而且丁紫倒不认为自己错了,当时若她不反抗,死的就是她 !她没有将脸送上前给人打的道理,那也不是她的性子,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想来皇宫城外的侍卫听说丁紫会入宫,太后的人已经打好招呼,这一次丁紫只是露个面,连进宫的令牌还没拿,他们便让丁紫的马车直接进入皇宫,丁紫眉头一皱,任马车前行。 皇宫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美轮美奂,但是今日丁紫更加没有心情欣赏,下了马车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快步前行,没走多久,她便看到满月在不远处等着她。 丁紫快步走近,笑着打招呼:“怎么劳烦满月姑娘在此等候,怪我怪我,来的太晚了,满月姑娘可受累了。”说着,喜儿那边向满月手中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精美荷包,那可是出自玉瑜之手,鲜少有人不喜欢的。 满月也没推迟,眼睛一亮,然后小心将荷包收入袖中,笑着回握丁紫的手笑道:“丁女官还与奴婢客气什么,奴婢可是奉了太后的命在此等候,而且奴婢也是刚到,丁女官便来了,哪有等久。丁女官快随我去见太后吧。” 丁紫小心观察满月的神态表情,似乎对她并不排斥,那是不是说明太后也没怪她? 满月带着丁紫来到长乐宫时,几人还没等进去,就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行人。 走在前头女子,一身娇艳粉裙装,上面是用无数个有指甲大小晶莹温润的珍珠,用银线穿插排列出精美图案的短外衫,头上一颗半双拇指大小的东珠,阳光流洒之下,散发着柔柔的光芒,两边金色流苏钗分八枝插在头两侧。 丁紫浅笑,蓝若琳这一身行头,够一个小城百姓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收益银钱了,便是这样她还一脸不高兴? “微臣见过若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丁紫的低眉顺目,却是让蓝若琳更觉怒气中烧,她妆容完美的脸上有些扭曲,双眸泛着火星子,快步走了来来。 “砰!”蓝若琳重重撞在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有点功夫底子,这一撞恐怕直接被蓝若琳按到地上了,丁紫眸子闪过冷光,从她进宫开始,她便没想过跟蓝若琳正面为敌,而且一直因为身份的关系处处忍让着,这蓝若琳却越来越过份,越来越莫名其妙。 这么想着,蓝若琳见丁紫没倒,只是面色有些不好,又是一扭着身子,用肩膀狠狠向丁紫撞过来,丁紫眼中冷寒闪过,手指微动,只听“呲啦 !”一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动响起。 蓝若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身上重量有些轻,此时丁紫惊讶的捂着嘴叫道:“哎呀,公主您身上的珍珠衫破了啊,快看这些珍珠全掉了啊!”丁紫一步跳出几米远一般,好怕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掉落的珍珠,一边还啧啧的道,“多好的珠子,多好的珍珠衫,怎么就这么坏了,可惜可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蓝若琳眼睛一瞪马上大叫,这件珍珠衫可是蓝若琳很宝贝的东西,那是当年父皇在她十五岁生日送的,不但价值连城,也是父皇对她的宠爱,这些年来蓝若琳很少穿这件衣服,可因为她今天听说那个事,才想让太后特别注意一下这才穿来。 谁知道! 蓝若琳恨恨的瞪着丁紫,一见她这个贱人就没好事,不但事情没办成,这下连珍珠衫都坏了,可气啊! “公主,只是线开了,回去还能补。”一边的宫女看着蓝若琳盛怒的脸,小心的回道,蹲在地上捡珍珠的宫女们更是快速捡珍珠起来。 “是呢,还是快些捡回去修补一下,不过可惜了,到底不是原来的衣服,穿上就是少了些味道。”丁紫看着地上的珍珠,脸上惋惜的道。 蓝若琳突然冷笑:“看来丁女官很喜欢这件珍珠衫啊,那我便送给你吧,这件珍珠衫你本来没有资格穿着的,不过现在坏了,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但你回去缝补一下,倒是可以将就着穿了。”蓝若琳既然不穿二手衣服,却要赐给丁紫,那岂不是在骂丁紫也只够穿别人的破衣服,便是这价钱非凡,丁紫要了,那便与乞丐捡人东西无异。 丁紫挑眉,看着蓝若琳挑眉的眼睛,却笑了:“谢谢公主的大方慷慨,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公主脱衣吧,微臣先谢过公主了。” 在场的众人皆愣了,因为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蓝若琳是故意羞辱丁紫的,她竟然还能笑眯眯的道谢,接下这等屈辱,实在有够不正常的。 喜儿眼眸在地上的珍珠转了一圈,最后垂下眼睛,铃儿是愤怒的,紧咬着唇恨恨不停,一边的玉瑜从后面拉她衣袖一下,铃儿低下头掩自己的失态,玉瑜却是勾起唇竖起耳边听着 。 “你,你真的要?!”蓝若琳不可置信的道,从之前与丁紫的交锋来看,丁紫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这回这么容易被她羞辱,还满面春风的,蓝若琳总觉得不对劲,不但不开心,心里还直翻滚着,搞的她比丁紫还纠结。 “公主赐哪能推辞,微臣自然感恩带德笑着接受了,公主现在不给微臣了吗?也是,这衣服看起来便是好的,公主恐怕也是不舍得,便是东西坏了,也能补的,宫中绣娘手艺是一流的,必能做的跟新的一模一样。”丁紫不停点头道。 蓝若琳眉头一竖,突然“啪”的一扯身上的衣服,当即将身上银线扯断,珍珠掉落的更凶,同时蓝若琳猛的将已烂的了半分的外衫扔到地上,嘲讽的笑道:“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既然丁女官是这样喜欢捡人旧东西穿的,那这些便赏给你了,本公主也不需要你多感谢,这本就是本公主不要的。”说着讽笑的望着丁紫,这人果然不能与她相比,自己的公主身份永远能压她一头去,丁紫是怕了吧?当初林佳倩被狼咬伤,虽不是丁紫做的,但是以林佳倩恨她的程度,当初若不是为了阻丁紫,不让她与蓝青凌接触,林佳倩也不会去桂花林当然也不会受伤,现在林王府已经恨上她,她自然是不敢得罪自己这个身份更尊贵的公主。 本来心里不满的怒气顿时消了,蓝若琳一甩袖,转身离开。 本来捡珍珠的宫女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手中颗颗饱满色泽顶级的珍珠,感觉心里丢了一块似的,将捡起的珍珠直接交到,已拿出小布袋的喜儿手里,脸上有些发黑的快步跟上蓝若琳。 蓝若琳刚才走的快,她身边的宫女正要说什么都没来的急,立即追了上去道:“公主,那可是皇上赏您的生辰礼物,怎么能送给丁女官呢?” 蓝若琳想的却是另一方面:“一件东西若能让她认清身份,让我好好污辱一回,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那都是上好的珍珠啊,每一颗都价值不凡,便是给,给件破衣服就罢,那些珍珠……”宫女小心的解释,蓝若琳也突然意识到问题了,想到刚才丁紫笑意盈盈的脸上,突然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郁闷。 “该死的丁紫,回去将衣服给我要回来!快去!”那宫女愣了下,脚上却挪不开步。这要怎么要啊,刚才太后身边的满月姑娘还在,公主好一顿责骂不说,语中不善的当破烂将东西赏给人了,这还怎么去要 。 蓝若琳也自然知道,现在去要,她就彻底没脸,让皇室都被人笑话,气的胸口直闷:“该死,该死!你们刚才怎么不劝着我点,没用的东西,都是你们不拦着,你们一年的俸银都别想要了。”蓝若琳脚上步子闷重的狠狠踩着地面离开,她身边的宫女各个哭丧着脸,这些怎么能怪她们呢,还不是公主自己任性妄为,偏又不是别人对手,到头来吃万的却是她们,她们何其无辜。 长乐宫外,丁紫却跟着喜儿铃儿玉瑜乐颠颠的捡着掉落的珍珠,直到将周围又仔细观察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丁紫捧着一手的珍珠,直接放到满月手中,笑的十分爽朗:“这是满月姑娘的。” 满月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丁女官对这些钱银这么大方,这些珍珠便是在宫中也属上层的,满月在太后身边多年,也才得了个这般大小的珍珠钗,却被她一直细心收着。满月心中早对丁紫这般慷慨有些感动,心也早已倾斜了。 丁紫看着被玉瑜捡起来的珍珠衫,上面还有未掉落的珍珠,看里面衣料的材质,也是冰蚕丝做的,丁紫笑道:“这个也先拿起来。”说完与满月一同进了长乐宫。 到了会客厅时,刘嬷嬷正递了杯茶,太后正在饮用,丁紫立即跪头:“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继续喝着茶道,丁紫笑着起身,让喜儿铃儿玉瑜拿了珍珠的小布袋拿出来,丁紫递给刘嬷嬷,“太后,刚才微臣在外面遇见若琳公主了,她的衣服破了,若琳公主不想再穿便赏给微臣了,可是这衣服上都是上好的珍珠,微臣这样年纪的也穿不出珍珠的富贵大气,不知道可不可以借花献佛,送给太后呢。” 太后一撇眼睛,看到布袋里的珍珠形状大小色泽都是上品,轻笑一声:“你倒是会卖乖,这珍珠确实是不错,你便留着吧,宫中什么没有,哀家若想要,皇上自然也会送来的。哀家知道你有这个心便好。” 丁紫笑着摆手,喜儿立即收起来,丁紫刚才之所以会划破蓝若琳的衣服,一是因为蓝若琳有点欺人太甚,二也是她知道太后根本不喜欢这个公主。而这蓝若琳也是高傲惯了的,在太后外面找她麻烦,可知她是太后请来了,这不免有些没将太后看在眼中的嫌疑。她便是骗了蓝若琳的这件珍珠衫,太后也不会怪她,正如太后说的,这袋珍珠看着虽是不错,但太后想要自然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丁紫平白得了一袋子珍珠,正好她现在缺钱,用她自己的多少有点心疼,用这些骗来的自然爽多了 。 太后看着丁紫,又不禁笑了:“你可知道哀家急着叫你进宫是何事?” 总算到这个问题了吗?丁紫低着头却答道:“微臣不知,请太后明示。” 太后点点头,笑道:“哀家这段时间呆在宫中太闷了,往年里夏暑炎热,哀家都喜欢去避暑名城待上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因为哀家中毒,一直在调理,这段日子哀家身体大好,正想出去。身边怕没个得利的,你可愿意陪哀家同去?” 丁紫一愣,首次在太后面前有些呆滞,过了一会丁紫反映过来,马上笑道:“太后愿意让微臣相陪,那是微臣的福气,微臣心里感激的很,怎么会不愿意。微臣想去,听说河北风光也是美的,微臣还未去过,跟着太后那可要长见识了,微臣现在心中大喜,谢太后的恩典。”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没有这个伴虎的机会,想往上爬那便是妄想。 丁紫自然知道这是太后给她机会,如果这次表现的好,她回来后说不定会另有奖赏,而太后要带她也很顺理成章。她会医术,太后自然会另带太医,可她同身为女子,必要更加重用的。 刚才蓝若琳气匆匆的走,怕是想跟太后前去,被拒绝了吧,也听说会带她前去这就向她泄气了,真是幼稚! 同时丁紫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为林王府的事,她就放心了。 不过丁紫还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下道:“微臣还想来太后这请罪,微臣……” 太后却是一摆手:“行了行了,你只要照顾好哀家,那便是你的好,别的烂糟事就别说于哀家了,省得哀家听了心烦坏了心情了。你一早便赶过来,怕是没吃吧,陪哀家一起用吧。” “是!”丁紫脸上挂着笑,扶着太后的手去往饭厅,太后年纪大了,不喜欢那些油腻的东西,一桌子全是素口清爽的菜,丁紫却吃的十分欢乐。 饭后又陪着太后说了会怕,便笑容满面的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回府。 丁紫一走,太后冲着满月笑了一记:“今天你的收获倒是不小啊。” 满月立即惊恐的跪地:“太后恕罪,奴婢……奴婢想拒绝来的,是丁女官执意给奴婢的 。”宫中各下人间这些打赏都是不成文的规据了,这些主子都很明白,也是默许的,但要是问起来,那便是不好的事了。 太后却是望着空阔的门口,满月被吓的面无人色的时候,太后才问道:“你觉得丁女官如何?” 满月很是惶恐不安,其实她从一开始对丁紫印象都挺好,现在更是越来越好了,难道太后觉得她不是一心忠于她了吗,满月“砰砰砰”跪了三个头,正要说话,却听太后平淡道:“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满月本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刘嬷嬷看着满月吓的够呛,提醒道:“你只说你心里的感觉便好,别想其它的。” 满月面色还很苍白,却道:“回太后的话,丁女官为人大方,对奴婢这样的宫中一抓一大把的奴婢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奴婢看丁女官医术不凡,也是有心计的。奴婢今日里得了她一个大红包,丁女官又给了奴婢一大把珍珠,这样的大方便是宫中的贵人们怕也不会有的,她却愿意分给奴婢,奴婢……奴婢对丁女官也是很喜欢的……” “你会喜欢那是应该的。”太后突然笑道,“不止你,哀家也很喜欢,何况你了。” 满月有些不解,太后不是觉得她不忠心了,满月心里有些惶恐的被刘嬷嬷挥退下去,大厅里这会只剩下太后和刘嬷嬷,刘嬷嬷不禁说道:“太后看着,似乎比之前还喜欢丁女宫了呢,丁女官也是个好的,不止满月满园,奴婢看着都难不喜欢呢。” “行了,你不用给她们求情,哀家没怪她们。” 刘嬷嬷看着太后的面色,终于放心道:“太后是觉得丁女官没答应安国候府的婚事,所以更满意她的吗,太后的意思……?” 太后看着身边最得利的刘嬷嬷点点头,她当初会看中丁紫可不是没有目的,身处她这样的一个位置,已经不得不对身边人的做价值的评论,无用者她绝不会留,有用者才有得她眼的可能。她当初便是看中丁紫的心性聪明与医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在培养后,平白送给安国候府呢。 白云庵的事,太后虽不在场,多少也听到风声,她可以想象出两分来,却足以让她知道丁紫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只要丁紫不愿意,她自有办法将婚事推出去,关健时候她也可以帮个忙。 刘嬷嬷看着太后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叹息着,被太后看中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呢,不过这条路也是丁紫自己选的,太后与丁紫都很清楚对方看自己的价值是什么,残酷的现实,便是她们在互相利用,但她却发现太后比起一般的人已经够关心这个丁紫,也更加包容她,太后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刘嬷嬷脸上带笑,从她进宫后,太后的脸上就很难有什么真诚的笑容,也只有跟丁紫与世子爷面前时才能够出几分发自内心的笑,的确是丁紫的福气,但看她怎么利用,与解决自己的事情了! 丁紫一回到府中,先是将珍珠与冰蚕丝放入库中,午时又出府去了趟福来酒楼,又给林虎五人十万两银子,让他们全力促进计划的进行,查看了近日的账本,前期投入成本的增加,确实让收益看着不怎么乐观,却不怕。 “我此次是陪太后去避暑,一切全按太后为主,便是定了十天八天便归,那也得看太后的心情。此次我会带着刘婷与玉瑜前去,其它八个监察我会留在京城里,真出什么大事,你们双方也都商量着办吧,实在处理不了的,快马给我信息,一路上我会做上记号方便你们找寻。” “是,主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林虎立即应道。 丁紫转头看向天月轩:“天大哥,我听说你这两天无事,去后街那里当了几天书写先生,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林虎等人没对丁紫能全面掌握他们内部各人动向有什么惊讶的,天月轩点头回道:“确实是发现了有趣之事,一个儿子在宁王摩下当兵的妇人,前段时间到书摊让我为其书写,宁王爷似乎要回京了。” “宁王爷?”丁紫愣了下,眯着眼睛细想。 宁王蓝白宏,先帝最小也是得得宠的儿子,他母妃是前朝最得宠的妃子,而这宁儿据说也是甚有冠玉之貌,乃大齐五大美男子之一。且他常年争战杀场,之前一直镇守东南地界,对面便是大国之一的南泰,也是大齐中不可多得一名虎将。 此人传言颇多,但是因为先帝一去世,他便去往关外,这些年见过他的人太少,许多都是倒听途说,但丁紫觉得能镇守边关这么久,这人也绝不是善类 。然而现在这个人回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朝庭上也没有什么变化,难道宁王想私自返京?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很容易被人安个谋反的罪名的。 一时间,丁紫也想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只好点头道:“那便盯准那个老妇,让书摊的人盯紧着点,事后我让他们临摹的书信全都整理出来,我之后再看。” 说完丁紫带人回府,紫竹院中林嬷嬷奉命在给丁紫收抬东西,紫竹院有些忙乱,丁紫要陪太后出宫的事自然也被传开了。 刚一回紫竹院,林嬷嬷便冲丁紫说道:“老夫人刚传了话,让小姐您过去。” 喜儿铃儿立即跟着丁紫去往寿安堂,路上,喜儿问道:“小姐,您说老夫人叫您去,会有什么事?” “嘱咐我伺候好太后肯定有要的,最重要的该是想夺了府中中馈。” “什么,她竟然还不死心,再说小姐已在府中暗自换下我们的人,表面上没有大动作,她们各个都是俐落的,小姐便是不交出中馈,这府中也出不了乱子。小姐不能给啊!”铃儿立即道。 丁紫摇头:“自然是这么个理,只不过我离开府中不知时日,若是把持中馈不放手,岂不是显得我太看中权利,平白让她们抓我痛处。我便是不交,也要选个暂时管中馈的事。不然这王氏准没了我的好,我离开这段时间少不了闹的。” 喜儿铃儿皆沉了一张脸,暂时选个人还不就是交了中馈了,这权利一转交,再想夺回来可就难了。 三人不同心思,这一会已经到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白姨娘,星儿,两人都在,丁紫上前向王氏行了一个礼:“祖母安好,紫儿午休了一会,一起来便听说祖母找我,其实紫儿正好有一个事要跟祖母说。” “先坐下说吧。”王氏今天整个一个笑容满面,脸上那皱纹多的,能夹死苍蝇。 “太后她老人家近日呆在宫中有些闷,想去河北避暑,外加游玩一番,孙女懂得些医术,太后便想带着孙女一同前去,孙女这一走怕是没个十天八天回不来,府中中馈不可一日无人管理,孙女这便把中馈交到祖母说中,祖母看着哪个得利的,可以先帮着我暂管一二 。”不等王氏开口,丁紫便主动交中馈,王氏脸上顿了下,平静的点点头。 白姨娘没什么表情,只是静坐在一旁不说,星儿却是双眼冒星星。 这府中现在还有什么得利的人,三个姨娘马姨娘瘫了,方姨娘怀孕,白姨娘又是贪墨被逮的,全都不适合。四个小姐,大小姐出游,二小姐嫁人,三小姐死了,四小姐傻了,怜月那贱人也被杖毙了。得利的人可不就剩下星儿了吗,若是王氏将中馈交到她手中,那必要给她先开了脸提了姨娘的,她之前还是靠着骗术过活的,进了这府中吃穿有度都是好的,现在若是掌了中馈,那对她来说可就是泼天富贵了。 丁紫看着星儿的神情,只是冷笑,这府中是没有得利的人,她看着是最适合的。可这一回她交出中馈,那王氏却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不可的。 果然听王氏道:“你不过是陪太后出游一段时间,哪用的着其它人暂管,你先交到我手中便罢,等你回来自然还由你管着。你能被太后点名同游,那是你的福气,这一路上可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要给侍郎府丢脸。以前你也是没有机会在太后左右的,太后平日里也是闷的,你定要想尽办法让太后开心,还有这一回陪着太后散心,你也不妨讲讲咱们府中的事,太后最是个随和的,说不定也会感兴趣。”王氏的话中意思很明白,让丁紫趁着这段时间多讲讲丁鹏的好,将来回宫后让太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提了丁鹏的官职。 丁紫只是浅笑的点头,王氏眼神一转,深看了丁紫一眼又道:“祖母既然帮着你管着中馈,你紫竹院的事我自然也要派人看着了,你那大库的东西可不少,你又长时间不在府中,紫竹院别有什么不开眼的下人起了贪心,不如一起交给祖母看管着的好。” 丁紫心里恶狠狠的骂道:死老太婆,现在还惦记她娘的嫁妆! 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太后也赏了不少东西,那里的宝贝比以前还多,王氏这又是眼热了。真交了她,回来的时候她那大库必要少东西的,她一个晚辈怎么跟长辈要东西,只要咬紧牙吃闷亏,到时候王氏再在这期间偷偷配了钥匙,等她回来后再偷运大库的宝贝,也不是不可能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花呢! 丁紫脸上却带着笑意:“紫儿先谢谢祖母的关心了,只不过这大库里最近多了太后送的东西,紫儿忙乱也没有整理过,要是少个一件半件的,那可是对太后对皇家的大不敬的,紫儿可得万分上心的 。祖母请放心,紫儿已经将大库房上了好几道防盗措施,还让紫竹院的下人们分十二个时辰轮流把守的,若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敢动我大库房的主意,那必是要见血不可的。紫儿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祖母也便放宽心吧,侍郎府的下人是有些浑不吝的,但是偷盗太后赐品的大罪,怕是也没几个人敢做的吧,说的严重点,到时候紫儿再委屈的哭诉个,说不定还能治个诛连九族的重罪呢。我离开前,也会将府中下人都找来喝斥个几句,这么下来若还丢东西,那也是紫儿命中该失这份财了,紫儿也会认的。” 王氏脸上气的铁青,却是半句指责都说不出来,她缓了好久的气,这才挥挥手:“行了,事情我都交待给你了,你回去准备吧。” “那紫先告退了,祖母想必也累了,您好好休息吧。”说完,意味深长看了白姨娘与星儿一眼,转身离开。 白姨娘表情姿势未变,倒是星儿脸上闪过失望,眼中冲着王氏冷冷一瞪,死老太婆死认权,这中馈不该交到她手中吗!同时星儿又暗自咬牙,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更努力讨这老太婆的欢心了。 丁紫回到紫竹院后,立即找来孔阳与卫轩:“我离开这段时间,看好大库房和府中。” “主子放心,属下定会势死守好。” 安王府,世子书房中,蓝青凌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手下回报,脸上泛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知道了,你去办吧,记得,我要的可是绝世美女,不能让男人着迷的,是没有用处的。” 蓝卓立即点头:“主子请放心,那美女我属下看过,姿态样貌都是极好的。” “噢,天下第一?”蓝青凌挑眉道。 “自然不是,天下第一她还没有,但也算上极品,属下找人教她学习了床术和怎么伺候男人,主子大可放心,只要那个男人不是不行,绝没有不着迷的道理。”蓝卓保证道,却看到蓝青凌脸上的不以为意。蓝卓轻叹,他自是懂的,主了真觉得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样不近女色吗? “行了,去办吧,让他们乱乱,我走的也安心。”蓝青凌摆摆手,蓝卓立即应了一声。 翌日 林王爷林东云下朝后,跟几个同僚说了几句,便带着随从骑马往府中赶去,刚出了皇宫转到皇城周边,一辆以红木打底,挂素雅梅花绣枝车帘的马车急匆匆赶出来,那马疯了一般左右开跑,马车里不时响起女子的惊呼尖叫声 。 “吁!” “大胆,你们是哪家的,竟然敢挡林王爷的路,还敢在皇城横冲直撞的,快快下马。”林府侍卫队长林宏展拉停坐骑便怒喝,但那发了疯的马车哪里管他叫嚣,反而因为他的声音更加快跑奔过来,那马鼻子不停打着响鼻,看着林宏展时,眼中似乎还泛着某种兴奋,那眼神就好像要撞死你一般。 林王爷在一边看着紧皱起眉,就在那马匹冲过来之时,抽手取出宝剑,一把刺向马脖子,血水如注顿时喷过来,那马却是痛有大跳起来,连带着后面车厢也跟着轻颤起来,马车中女子的尖叫声更大。 “砰,噗!”就在这时林王爷又是一剑,直接削断疯马的两个前蹄,疯马痛的大声嘶鸣,但腿却不甘的跪地,停了下来。 “嗖!” “啊!”却在这时,马车后面因为马的突然停下,一个缓冲的劲,一个白色的人影飞速的滚出来,林王爷此时正在马车旁,伸出手一踢马头,起身反手接住这人影。 “小姐没事吧……”当林王爷低头看向那女子时,却微睁大眼睛。 只见这女子一身素白绣浅海裳花的衣袖,头上别着两只白玉籫子,头发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凌乱,有几束顽皮的贴于女子白皙的面颊处,女子的眼睛大而明亮,此时却好似小兔子般含着委屈受惊的泪花,其中两滴此时不受控制的滴落,林王爷也觉得他的心顿时被敲了一记,那眼泪便像落在她他中一般。 这少女相色当真不错,面颊小巧,鼻是鼻子,眼是眼的,最主要的是她从滚落下来被林王爷接住后,就一直处于受惊失魂的状态,手上无意识的紧紧攥着林王爷的衣袖,不松手,小鼻子不停的吸着,眼泪要落不落,红唇不停的咬咬合合的,在林王爷这个位置,对女子嘴中的莹白的牙齿和隐约中卷动的红舌都看的十分清楚,他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顶,抱着少女的手慢慢收紧,语气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别怕,没事了,那马已经不能动了,你安全了。别怕,一切有我。” 这一句话,好似一股泉水涌入少女脑中,她突然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眼中含着的泪却“噼里啪啦”不停的往外落,朦胧的眼中隐约看到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一脸关心望着她 。 “我……我……小女子多谢这位爷,请……请先放下我……”少女想到什么,突然红了脸。林王爷也才回过神来,猛然想到这样有些失礼,林宏展也在一边皱眉看着,这少女出现的太巧了吧? 少女刚一被林王放落地上,却脚上一软,竟然又倒回林王怀中,林王顺势一拢,顿时香玉在怀,享受的很。 “小姐……小姐你在哪呢。啊登徒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拐角处冲过来一名身着黄衣的小丫环,那丫环一跑过来,立即将少女拉到怀中,怒目瞪着林王爷。 “大胆,竟然敢对林王失礼,你不想活了。”林宏展马上抽剑要刺去。 却听那小姐倒抽了口冷气,面上惶恐:“见过林王爷,请林王爷恕罪,小女子本是到城前街去买些东西,可谁知道小女子的马在城前街突然受惊,不知道这疯马竟然冲撞了林王爷,小女子该死,请林王爷恕罪。”女子吓的浑身发抖,更是让林王爷任何责骂的话也说不出口,更何况他本来也无心怪罪。 “看你的的气质样貌,也不是平民人家的女儿,你是姓谁名谁,哪家的女儿?” “回林王爷,小女刘芙蓉,是刘太傅家的庶女。” “清水出芙蓉,果然适合这个名字,没想到你是刘太傅家的女儿,小姐无需多礼,这次你也受了惊讶,本王先送你回去吧。” “这……”刘芙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头,“那就有劳林王爷了。” 三天后,林王爷下了大聘,娶刘太傅庶女,排行第二的白芙蓉为侧王妃,轰动京城,本来受林王独宠的林王妃自然大闹了起来,但林王爷此时却相当着迷刘芙蓉,对于林王妃的哭闹渐生厌恶,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丁紫已经陪着太后坐在去往河北的官道上,然而刚一出城,马车队突然一停,丁紫一挑车帘向外望去,看到来人,顿时眯起眼睛。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八,鸳鸯戏水??? 太后的马车队前,一队身着统一黑骑士装的护卫队,整齐的停在一旁,队前同样身着黑色紧身衣着的蓝青凌,面无表情等在那里。()他身下骑着一匹雄壮仰头挺胸,身材有力威武的白色俊马,马眼有些倨傲,显然被人伺候惯了,但依丁紫的眼光,那是一匹极好的千里马,它有骄傲的本钱。 一人一马一黑一白,绝妙的颜色搭配,不禁让所有人第一眼都望向他们,蓝青凌一头墨丝随意用黑布扎起,发尾随风而动,背部挺的笔直,如树木立。蓝青凌的相貌一直是极好的,便是丁紫也难以在他脸上找出什么缺点,除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可以说是完美的。 蓝青凌感觉到丁紫的视线,转头望过来,看到丁紫揭着车帘向外望过来,虽然只露出侧脸一角,那润美的脸上却借着阳光照耀更显透明,莹莹散发着美玉一般的色泽,蓝青凌唇微微抿起,特意驾起马又走了两步,遮挡所有人的视线,皱着眉冲丁紫点点头,感觉到蓝青凌的不友好,丁紫心中有些气,不过却不能失礼,只好点下头放下车帘坐在车中不动 。 这次出行丁紫没有带着用惯的喜儿铃儿,而是带着刘婷与玉瑜,一怕一路上有什么危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二也是因为刘婷有着医术,平时也可帮衬着她,而且她们二人到关健时刻用处很大。三也是她陪太后出行,总不能像大小姐一样的被伺候着,能亲力亲为的不能让人看着找错处说道,便是太后不在意,一堆人眼看着总不太好太过。 玉瑜还好,已从粗始丫环升到二级丫环,平时总跟在丁紫身边伺候着,对丁紫接触较多,那刘婷只有丁紫去和平医馆才有机会见上一见,现在看到有些生闷气的丁紫,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丁紫一行马车前,用上好紫檀木做底,八宝冠,镶东珠的马车中,太后同样掀开车帘,看到蓝青凌出现,招了招手,蓝青凌带队走近,队伍很有素质的不等蓝青凌吩咐便各自守在太后丁紫马车两侧保护着,蓝青凌则骑马守在太后轿侧保护着,太后看着直皱眉:“进皇祖母车里坐吧,一路路程不近,别累着了。” 蓝青凌摇头:“皇祖母放心,孙儿累了自然要赖在你车里,现在这才刚出城,我便赖进去,别人还以为孙儿这么不顶用呢。” 太后脸上却笑的意味深长,也不强迫,只是一摆手,队伍再次起程。 此次去往河北,路经两个省城,路程并不近,往年太后一待便是一夏,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反程,沿路赏景游玩,很是不错转换心情的办法。 待在马车里,丁紫与刘婷一人拿着一边医书翻看,玉瑜着拿着针线绣花,三人偶尔闲聊个几句。 玉瑜绣的是一个牡丹帕子,她以花芯为中心,不外向外描绣,花瓣渐渐娇媚渐放,层层叠叠的花瓣好像是一名害羞的女子,不断的现给人欲拒还迎的美态,从花骨朵,到花包,花朵从小到大慢慢绽入,渐渐一副栩栩如生的牡丹成长图出现在绣布上。 丁紫看了一眼,也不禁感慨玉瑜的绣技,玉瑜与丁紫年龄相仿,丁紫对别的倒是很有心得与本事,偏这绣花,她半点天赋也没有,她宁可以下棋与练琴来消磨她的心性,也不愿意动针:“绣的好!” 玉瑜抿唇一笑,眼角带着羞涩的媚意,丁紫愣了下,却听玉瑜笑道:“只要小姐想,肯定绣的比奴婢好 。”出门在外,丁紫又强行命令她们不可在人前叫主子,只能叫小姐。 刘婷也伸脖看向玉瑜手中的绣帕,眼中闪过光芒:“真的绣的不错,这个帕子玉瑜要做什么,如果是绣的玩的便送给我吧。”刘婷咧嘴一笑,一点不为自己开口要人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玉瑜笑着点头,眼中带着神彩:“你若喜欢,我绣好就送你。” “好啊好啊!”两个丫头便在车里笑开了,丁紫却看着她们深思起来。 林虎当初收的全是命运极苦的人,刘婷父亲虽遭遇横祸惨死,可到底还是个清白家的姑娘,玉瑜说的好听是青楼里的花魁,不过就是个名妓罢了。唱本上那些卖艺不卖身的,现实中能有几个。 看着玉瑜低头认真绣花的样子,丁紫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太在意这些属下不好,不过人相处久了岂能没有感情,她很同情玉瑜的遭遇,更加佩服玉瑜如此还能勇敢生活,并在林虎五人的帮助下学习的一身本领。十人之中,丁紫最是满意的便是她与孔阳。 太后出行并非看重路行的速度,主要为了散心,刚走出京城地界,路遇一片密林,太后便喊停了。 丁紫连忙下车随着刘嬷嬷,一起扶着太后下马车休息,那边的宫女侍卫们已经快速的搭起简易的账逢,让太后休息用。满月满园拿着茶点备好,丁紫检查没有问题后,才亲自伺候太后喝了一杯茶。 太后很是满意的点头:“据侍卫们禀告,这密林深处还有一条小河,里面还有新鲜的活鱼。哀家小时候总喜欢跟父亲哥哥们外处游玩打猎,当时他们就喜欢给哀家抓河里的肥鱼烤着吃,这些年来哀家在宫中锦衣玉食的,偏更想吃这些个俗物,青凌可愿意为皇祖母打几条。” 蓝青凌刚吩咐好身边护卫对这附近详查一遍回来,听到太后的话,立好点头:“皇祖母放心,孙儿这就去,定要打几条最大最肥的鱼给您烤着吃。” 太后脸上却突然有些犹豫,转而看了丁紫一眼,丁紫马上会意:“太后,不如我带着满月姑娘和我一个丫头也跟着世子去看看吧,那鱼需要打理,这事还是我们女儿家做的好,另外微臣也怕这河水不干净,事先还要检查一番才好。” 太后笑着点头:“还是你细心,哀家都没想到这些,你们去吧,定要挑最好的给哀家,哀家现在倒不太饿,等上一会也无碍,你们去吧 。” “是!” “是!” 蓝青凌丁紫带着满月,玉瑜以及蓝卓离开,太后立即招来刘嬷嬷,刘嬷嬷伺候着太后简单有些东西,便陪在太后身边说话。 周围皇家以及蓝青凌派出的侍卫,不但在四周把持的,还有不少隐在树上不断查探着,手中各个持着剑矢,若有人敢接受,恐怕还没走近,就已经被扎成马蜂窝了。 皇宫 蓝若琳气冲冲的跑到皇后宁安宫,皇后正捧着杯茶细品,一副享受的样子,蓝若琳却是大叫起来:“母后,你要为儿臣出气啊!” 皇后微皱了下眉,斥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蓝若琳:“你身为一国公主,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哪有半点公主的端庄大气,被你父皇看着了,岂不是会很失望。” “父皇看到才好,儿臣定要让他为儿臣出气不可!”蓝若琳气的涨红了脸,转身坐在一边生着闷气,皇后看她一张美脸都变了颜色,也狠不下心来再批评,便问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气的,你是一国公主,除了蓝青凌那个不省事的,还有谁敢气到你。” “能气着我的人多了,母后也不疼儿臣了,连那些个不入流的小贱人,都不帮儿臣除掉。”蓝若琳嘟着嘴,老大不高兴的。 皇后轻笑出声:“好啦,到底是谁让你生气了,跟母后说,母后自然会为你出气的。” “真的!还是母后对儿臣最好了,不就是丁紫那小贱人吗,儿臣好久没出宫好好玩一回了,听说太后又要暑游儿臣便想跟着前去。这两天儿臣天天往长乐宫跑,就想让太后带儿臣出去玩玩,可恨太后就是不同意,偏带上丁紫与蓝青凌两个讨厌鬼,皇祖母分明是告诉别人,她不疼儿臣啊!还有那个丁紫,竟然把父皇赏赐给我的生辰礼物骗走了,那种贪婪的贱人,连我的东西都敢拿,母后说儿臣怎么能不生气啊!”说到最后蓝若琳还气的重重拍了两下桌子。 皇后眼中闪过丝冷光,太后不喜欢蓝若琳的性子冲动张扬,这个宫中的人怕是少有知道的,只不过太后总算还碍于蓝若琳公主的身份,从来不做的太过 。现在蓝若琳低声下气去求,太后竟然不给她这个皇后,给蓝若琳这个公主的面子,可不就是在打她们脸面吗! 不过皇后也不禁冷瞪了蓝若琳一眼,她还好意思说,皇宫这么大个地方,出什么事却是传最快的地方。蓝若琳当重羞辱太后宠信的丁紫,扬言将自己不要的破烂赏给丁紫,早已闹的人尽皆知,便是皇帝都找皇后谈过,让她好好看着蓝若琳,不让她再闯祸。自己不经事,经不起别人挑拨便将珍珠衫给了人,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皇后也时常郁闷,想她也算是玩尽心计了,怎么自己这个女儿,偏是这么个不经事的人呢! “丁紫敢给你难堪,我定会教训她的。” “母后,教训就完了,应该杀了她。” 皇后立即喝道:“胡闹什么,说你不懂事你偏不服,丁紫现在是太后身边的人,小打小闹教训个太后也不会说什么,你真将她如何了,太后也必不会放过我们母女。若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事,看来我真要早点找个好婆家,将你嫁了。” 蓝若琳被说本是有些委屈,一听皇后的话,立即叫道:“母后,你明知道儿臣喜欢的是谁啊。” “薛雨,哼!他一直以来跟蓝青凌与护国候府走的就很近,现在已经让皇上有些忌惮,更何况他们一直跟太子对着干,薛雨就是我们的敌人,你少痴心妄想了。薛雨便是长的再如何的好,本宫也不会将你下嫁给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皇后一脸严肃,看的蓝若琳缩脖,有些惧怕,只是却无法忍耐,不能嫁给薛雨的那种心痛。 蓝若琳泫然欲泣:“母后,您就不能宠儿臣这一回吗,儿臣再不求其它,只想嫁给薛雨为妻不行吗?母后,既然蓝青凌与护国候府能拉拢安国候府,我们为什么不能为太子哥哥拉拢薛雨呢,只要儿臣嫁给薛雨,反而能助太子哥哥登位的啊。” 皇后面色减缓了一些,倒是有些被蓝若琳说动了,此时一道喝斥声响起:“蓝若琳,你可真是越来越没规据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自己向母后请婚,成何体统!”蓝青重大步流星走进来,看着蓝若琳黑沉着脸,见到皇后立即行了一个礼。 皇后眼中闪过丝冷意,转瞬间已与往日无异,问道:“本宫觉得若琳的说法也不是不可,皇儿为什么反对 。” “母后,若琳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根本没想到这件事将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大波难。万万不能让若琳嫁到安国候、护国候府这样的人家!起码现在不是时候。”蓝青重立在一边,沉声道。 皇后眼神一转望向他:“怎么这么说。” “母后这些年来孩儿的事操劳着,我们拉拢朝臣,那都是十分隐晦的,我们做这些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势力太早的暴露出去。儿臣最近听到一个消息,林王爷怕是要回京了!” “什么!林王回京,消息可靠吗!”皇后一听大惊失色。 “母后,消息不能说十分可靠,但无风不起浪,怕是假不了的。林王爷曾经可是父皇,当年竞争皇位最有利的对手,父皇一直对他很忌惮,可这林王叔却是个聪明的,自请到东南边守城,那南泰国最强的便是人口重多,且当年城关那里情形十分紧张,这是去,便是送死的行为。当年父皇便是想到这里,才放他前去,谁知道他不但没死成,反而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当年林王爷本就是庶出,便是争上帝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可他不是没实力争,父皇一直对他不放心,这一次他回京,父皇脑子里的那根弦可就要绷起了。若我们这时候将若琳许给安国候府,母觉觉得父皇会怎么想我们呢。”蓝青重眼中也泛着深意,看着皇后。 听到蓝青重的分析,皇后正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清醒过来。 若是这时候,皇后为蓝青重多一份拥有兵权的安国候府的保护,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很难不让皇上对蓝青重的居心怀疑,到时候皇后可不是在帮助蓝青重,而是害他,害她自己的行为。 蓝若琳绝对不可以嫁给安国候府,否则便要将他们多年的努力赴之东流。 “还是皇儿想的周到,母后是老了,想的做的也没有你的深。了”皇后很欣慰的笑着。 蓝青重却摇头,一把端起桌边的茶,亲手侍奉皇后喝了才道:“母后哪的话,这些都是母后教儿臣的,儿臣一直铭记在心,哪里敢忘记,儿臣能有今天全是母后的功劳。刚才只是母后关心孩子们,见妹妹对于薛雨太过在意,自然是想让她幸福,出于母亲的爱,儿臣心里清楚,若琳也快谢谢母后对你的关心。” 蓝若琳很是不情愿,却在看到蓝青重冷瞪的眼神时,不情的扭捏跪下谢恩:“儿臣谢母后,不过正如太子哥哥所言,太子哥哥好,母后与我都能好,儿臣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咱们不能操之过急,还要等以后再说 。”让蓝若琳放弃薛雨很难,等到以后却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蓝若琳如是想着。 “你们懂事便好。”皇后笑着点头,母子三人又谈了一会,蓝青重与蓝若琳相继离开,本来笑容满面的皇后,眼中却闪过阴霾来,“太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皇后身边的大嬷嬷青嬷嬷却道:“皇后可是怕当年……” “不,我是怕他不受我控制!我不需要太聪明的太子!”皇后脸上泛冷,唇紧紧抿起,眸子泛着深沉。 “请皇后恕奴婢多言,这些年来太子虽然年轻气盛,总喜欢和安王世子争上一争,脾气也不好,却是真心孝顺皇后您。说到底,那个位置,都是皇后您们想要的,皇后放宽心才好。倒是若琳公主……”青嬷嬷说到最后有些犹豫。 “若琳这些年是让本宫宠坏了,对薛雨那样的人竟然这样上心,三翻两次跟着林佳倩胡闹找丁紫的麻烦,丁紫那不过是个小角色,哪值得什么我们大动干戈。刘嬷嬷,对这个女儿,本宫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管了,本官现在有心管,也管不出来了,她这性子将来怕是要吃苦头的。”皇后精美的面上全是担忧。 刘嬷嬷劝道:“皇后无需担心,公主乃千金之屈,还是太子,将来皇帝的的嫡亲妹妹,有哪个敢给她气受。公主这样真性情反倒很可爱,说不得被人喜欢的捧到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呢。” 皇后叹息:“希望如此吧……” 丁紫跟着蓝青凌去往小溪处,一直处于落后两步的位置,满月与玉瑜跟在丁紫一步后的位置,紧随而来的是对蓝青凌形影不离的蓝卓,草地上不时响起她们踩踏发出的窸窣声,气氛沉静的有些诡异。 突然蓝青凌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丁紫机警的停下脚步,满月玉瑜也训练有术停下,却见蓝青凌脸色有些发沉,眯眼瞪着丁紫:“走快点。” “微臣不敢越礼,走在世子后面正好。”丁紫低头拘谨回道。 蓝青凌眉头皱的更深,蓝卓在后面看着直着急,却听蓝青凌气道:“让你跟便跟,哪这么话,你想违抗我命令不成,快点跟上 !”那语气跟命令小狗没什么两样,丁紫心里极为不舒服,却不能再违背了蓝青凌的意思。这人和蓝若琳可是大大不同,他可是太后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她不论出于什么也得罪不起,快走两步,错开小半步的距离,也算是与蓝青凌并肩同行了。 蓝青凌看着丁紫满脸的不愿意,眉头皱着便放不开,刚要说什么,却转变了话题道:“本世子听到消息,林王府这一两日,便要纳刘太傅的庶女为侧王妃了。” “咦,刘太傅?”丁紫愣了一下,“刘太傅可是正一品大员,皇上平时很器重的。”说是器重实则就是心腹,这刘太傅的嫡女便是嫁给林王爷做正妃那也是做得的,但这个庶女嫁过来的关系,便有些模糊不清了。 蓝青凌却冷笑出声:“那刘芙蓉是府中一个面色极好的姨娘所生,从小很受刘太傅的喜爱,刘太傅正妻与嫡女记恨,三年前冤枉她与府中侍位通奸,被刘太傅气恨着,又怕家丑外扬,影响自己的名声,所以将刘芙蓉扔到郊外的一座园子里关着看守起来。那位宠妾也因为刘芙蓉的事,失了宠,近日里那位宠妾病的快死了,死前,死活闹着要见刘芙蓉一面,刘太傅才接了刘芙蓉回过看看她。” “噢?”丁紫可不会认为蓝青凌是故意道别人家常给她听的,这刘芙蓉被冤枉清白,此时该最是记恨刘太傅与其正亲与嫡女的,这次回来怕是要闹出些事的。只不过按她的情况,应该是没机会见位高权重的林王爷的,却是怎么得了林王爷的眼的? 看着蓝青凌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总觉得这事与蓝青凌有关系,只不过他讨厌林佳倩到这个份上了吗,为了出气,竟然要闹的林王府永无宁日。丁紫再大胆猜测一下,刘太傅是皇上的人,林王爷娶了他的庶女儿做侧王妃,表面看着是向皇上投城示好的,可若被有心人提上两句,皇上难道不会以为林王爷这是在拉拢他心腹,更有甚者觉得林王爷已有二心了。若皇上真怀疑了,那刘太傅在皇上那里怕也得不着什么好的吧,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时,林王府与皇上势力都要受到些影响的…… 丁紫眯眼看着身边的蓝青凌,她以前只觉得蓝青凌脾气阴晴不定,不是个笨的。 若是她想的没错这一些都是蓝青凌主导的,那他的心计可是极深的,丁紫心里甚至升起了,想和他比试比试的想法。 蓝青凌此时突然转过头,看着丁紫,嘴角勾着抹淡笑:“本世子才不会跟你比,你太弱了,不是我对手 。”说完转身便走。 丁紫愣了一记,顿时觉得一股子火从心中冲起,她立即快走几步,那步子好似装了旋风腿一般,让不知道丁紫有武功的满月愣住了,有些疑惑的问着身边的玉瑜:“丁女官,跑的真快。” 玉瑜只是浅笑附和着:“是啊,我也第一次发现小姐原来跑的可以这么快呢,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以前家乡时,那些小孩子经常赛跑,有些天生腿力不错的,速度都是极快的。” 满月不疑有它的点点头,身后的蓝卓愣了下,看着淡笑的玉瑜,心中佩服。这个慌话也说的出,丁女官府中的丫环也是厉害非常啊,只要会武的,谁不知道丁女官那是不知不觉间带了轻功在跑啊! 丁紫追上蓝青凌,笑眯眯道:“世子为何不比比看呢,其实说起来我与世子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我都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外表怎么样的那都是骗人的,说不得准,就不用装了。其实我也很清楚世子不是个小气怕输的人,怎么会怕输给一个女人呢,说出去都不怕人家笑话。” 蓝青凌挑着眉,脸上笑意更深,只是眼中神色极为深沉发黑:“你这话敢跟别人说吗,本世子是不是太放任你了,竟然说本世子怕女人?” 丁紫笑道:“世子大人大量,怎么会与我一般见识,这些话我自不会与别的男人说,不是世子的心计城府,本女官也看不上的啊,世子爷还是第一个听到的。” 蓝青凌面无表情回望丁紫一眼,不再理会往前走,丁紫眉头一皱,蓝青凌高傲的很,她这一激暗想应该是答应的啊,怎么就走了,难道真是怕她了?不用蓝青凌反驳,丁紫对这样的想法都一阵恶寒。 快步跟着蓝青凌到河边,蓝青凌此时已经捥着裤脚至膝处,赤脚走在河边。他的腿比脸上还白上几分,在清波荡开的湖水里,像一只白莲藕,被水映着的时候还泛着光亮。丁紫不禁叹息,这蓝青凌天生,就是生下来气女人的吧。 蓝青凌一回头看到丁紫脸上的表情,紧抿着唇,冷哼一声:“你过来,站一边上给我当副手。” “我?”丁紫愣住了,蓝青凌带着蓝卓来不就是打副手的,这种事怎么用的着她啊。本来正要走过来的蓝卓也停下脚,没有半点话的立在一旁。 满月犹豫的要说什么,反倒是玉瑜提着胆子小心问道:“世子,小姐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工作,怕是做不好惹世子生气了,奴婢从小在家乡与弟弟玩过捕鱼,不知道能不能帮衬一二呢 。” 凌宇寒冷眼扫着玉瑜,顿时将后者看的满身僵硬,说不出话来,丁紫见到立即冷着脸道:“世子既然坚持,那本女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希望世子多捕出几条才好,太后等着呢,本女官可不希望太后盼的太久了。” 蓝青凌冷哼一声,不理会丁紫的讥讽,拿出腰间宝剑,眯着眼睛盯着水中不断流淌游过的鱼儿们。 这条溪河十分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一层金黄色晶亮的光泽,洒在周围的树与地上,气氛温馨又美丽,但正因为这溪水太过清澈,清澈到鱼儿也可以看到河石上站着的人影,这可是大大阻碍捕获的。 此时三只为一个小团体的鱼晃悠悠的游过,蓝青凌眼睛突然一睁,剑迅速刺入河面里,“噗,哗”的一声,荡起一圈水波来,丁紫的衣摆,蓝青凌下面的衣裤被溅的一层水。 丁紫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心里很郁闷,看着蓝青凌不禁冷笑道:“世子的剑法倒是很快,不过鱼儿看起来也很聪明,看那身子滑不溜丢的,多伶俐。到底人家是生活在水里的,对这条小溪怕是比我们熟悉多了,世子第一次没刺到,也情有可原,谁都有个失误用的不是。呵呵呵~” 丁紫这话看着是鼓励,可是别人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嘲讽呢,反正蓝青凌是被说的十分烦闷:“我刚才只是在试手,你怎知我不是试试这行鱼的游行速度,方便接来的捕捉呢。我本就没想刚才捕起,它们当然跑了,你一个副手的,少说话,影响到我了。”蓝青凌脸上黑黑的,随即又红红的,黑黑红红的,看着丁紫直乐,倒也没再反驳他。 这一回蓝青凌再捕鱼可小心多了,那剑拿在手中半晌也不落下一分,那鱼是游了一批又一批,时间过了一刻又一刻,丁紫竟然都无聊的打了记哈欠要转身了,却听“噗噗噗”几道破肉声响起,丁紫立即转身,却见蓝青凌冷着一张脸,双眼直视水面,手中利剑不断飞刺河面,每提起一记,剑上立即多一条被刺疼乱跳的活鱼来,几个飞刺后,蓝青凌一支剑上已挂了七八条鱼,竟是一剑中一个,当真不得了。 蓝青凌转身,眼中有着几分得意:“掌握了它们游动的速度,简直太容易了。” 丁紫挑眉,心中划过丝惊讶,看样子蓝青凌以前也没做过,这是第一次了?第一次能快速掌握这种技巧,不但是善于观察事情,懂得分板,更是对剑法的运用出神入化 。丁紫不禁认真的待在一旁边,时间不断过去,丁紫也渐渐放开声音。 “来了,又一批过来,快,刺!” “那,那呢……” “又是一条!” 丁紫习文习武,从小也跟着皇帝与皇子们一起狩猎过,不过身为大公主,她却没自己在外面待过,更何况自己捕鱼了,这还是丁紫第一次经历。 玉瑜看着主子,脸上闪烁着晶亮的光芒,阳光不时洒下,让她整个身上都泛着一层光镀,她不停的伸手指向溪水中,一边与她只有半寸远的地方的蓝青凌说,蓝青凌不断在溪水中划走,两人像是自成一体,一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阳光在他们身后照出一层金黄色的色罩,那一刻,凡是见到这个情景的,无不将这一刻的美好记在心中。 丁紫与蓝青凌好似从画中走出来,嬉戏在溪边的仙子仙女,脸上的表情那样动人绝伦,久久激荡荡在心中不可散去。 “差不多了,整理一下回去吧。”大约刺了二十余条后,蓝青凌跳上一边的岩石,此时丁紫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太阳晒的,脸颊泛着霞红,双眼异常明亮媚人,她缓下呼吸,心中暗自沉了下,回想刚才她似乎有点兴奋过去头了。 转头看去,见蓝青凌如常一样捥着裤角放下,玉瑜与满月正在认识的收抬收,蓝卓在一边帮忙,好像没什么人在意,她便也放心下些心。 “那走吧,太后怕是久等了,啊!”丁紫心里想着事,脚上一个没站稳,身子竟然向后倒去,蓝青凌此时已经上岸,听到她叫声,立即飞扑过来,却是没来的急扶住早他掉落的声音。 “噗通,噗通。”两声,等满月玉瑜蓝卓惊讶抬头时,看到的都是丁紫与蓝青凌相继掉到溪水里的情景。 “啊,主子!小心!” “啊,主子!你怎么么样!” “世子,丁女官,你们没事吧 。” “快救人!”蓝卓立即冲上前,此时蓝青凌突然跳起来,冲着他大吼,“站住,滚开!” 蓝卓愣住了,眼睛瞪大,有些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却见蓝青凌已经指着玉瑜道:“你快去给你家小姐准备新衣服,满月姑娘,你扶丁女官起来,你,跟我走!”吩咐完,蓝青凌铁青着脸指着蓝卓,走到一边隐秘的树丛里。 满月玉瑜立即会意,同时对蓝青凌的做法全表赞同,现在正值夏日,丁女官又掉在水中,若是在她掉下前拉住还好,现在一身的水拉她起来,那就跟看到她没穿衣服没有两样了。便是在这个关健时候救了丁女官,怕是丁女官以后也没脸见人了,她们倒是没想到安王世子也有这样细心,并且君子的一面,跟外面的传言真是大大的不同,好男人啊。 同时玉瑜已经飞快跑出去,去往太后她们所在地为丁紫与蓝青凌取衣服,满月已经拉起丁紫,而原本倒在溪水里不愿意起身的丁紫,自然也听到了蓝青凌的话,心中一触动,眼中闪过丝异样。在满月的搀扶下,身上有些沉重的往岸边上跑。 心里直叹气,刚才怎么那么不小心,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丢脸死了,心中莫名有种羞耻感,让她脸上红红的,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会玉瑜与太后身边的满园与刘婷一同跑过来,看到蓝青凌站的远远背对这面,都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异样跑向丁紫,刘婷满月手中各抱着一个大包袱,里面饰品衣服一应俱全,刘婷拿来跟玉瑜她们立即给丁紫换上,满月则跑去给蓝青凌换湿衣。 满园此时道:“太后现在还不饿,她老人家说让丁女官和奴婢们先把鱼处理好,回去再烤吧,太后怕腥。” 丁紫笑带感激的道,她现在头发还滴着水,这么回去可太狼狈了,这是在帮她呢。 丁紫笑着道:“这鱼有些还没死透,回去收抬肯定要麻烦许多,还是太后想的周到,那就有劳满月满园姑娘帮我了。” “丁女官哪的话,您头发还湿着,奴婢看还是先点着火烤干了吧,省得着了凉便不好了。”满园话一落,刘婷玉瑜那边已经搭好了干柴,拿出打火石,点燃了柴伙后拉起丁紫与蓝青凌的湿衣服开始烤衣服。 有一会后,丁紫头发已经半干不滴水,蓝青凌与蓝卓才走过来,丁紫想说什么,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冲着蓝青凌点点头,后者黑着一张脸没有说什么,便安静坐一边拿着块步擦了下剑 。 丁紫心中怅然,蓝青凌这是怪她刚才给他添麻烦了呢?还是什么别的呢,丁紫这时候一点也想不明白。 满月满园刘婷玉瑜再加上蓝卓,一人分四五条鱼,一会便将鱼处理干净,丁紫的头也干了,只不过衣服还略有些发潮,众人快速收抬了东西,灭了火堆回去太后所在处。 满月满园拎着鱼与拿着其它物件的刘婷玉瑜走的前面,丁紫蓝青凌走在后面,蓝卓垫后,双眼四下扫看,看样子是出于对众人的安全。 丁紫与蓝青凌都没说话,气氛宁静的也有些过份,丁紫轻咳一声:“嗯,刚才……谢谢世子了,微臣……” 蓝青凌皱眉看向丁紫:“你是真心谢我吗?” 丁紫脸上微愣,疑惑望着蓝青凌:“自然是!” 蓝青凌脸上微变:“我知道了,快走吧,皇祖母要着急了。”说着他快速走远,丁紫顿了下,心中划过丝异样,刚才她该没看错吧,蓝青凌脸红了? 回到帐篷时,太后远远便笑眯眯望过去,丁紫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近,蓝青凌已命人架起火堆烤鱼了,太后拉着丁紫的手,呵呵一笑道,听的一边的蓝青凌与丁紫身子都一顿。 ------题外话------ 谢谢这两天给文文投鲜花钻石还有打赏的亲~ 话说最近早上各种起不来啊,困的不行。 小暄休息一会,争取下午晚上码点,凌晨或者明早八点更新,希望定点更新。 不过如果没在这两个时段更新,那估计小暄又是早起码字,更新慢了囧。 我去努力了,今天真的更的好晚……我先囧一个。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九十八章 ,背主,看热闹! 太后拉着丁紫,打量了她一记,松了口气道:“没受伤吧。” 丁紫笑着摇头,脸上带着感激:“让太后挂心了,是微臣不小心,倒是让太后跟着微臣一起担心,微臣真是罪该万死。” 太后看丁紫的面色不错,是彻底放心了,拉着丁紫到一边又道:“什么担心不担心的,你是我相中的人,哀家自然要上心了,别看哀家这老太婆这样,其实眼睛毒的很,哀家要是看不上的人,八抬大轿我都不会去看一眼。你自有你的好,别妄自菲薄了。” 丁紫一行礼道:“太后厚爱,微臣铭记于心。” 太后笑着点头,扭头却看到另一侧挺着背,伸长耳朵听着的蓝青凌,意味深长一笑。 “皇祖母,鱼烤好,也抹了调味品,您尝尝。”这会蓝青凌拿着两串肥硕,烤成金黄色,香气扑鼻的鱼走过来,丁紫伸手接过去,用银针等物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在鱼喉咙肚子处,各夹了两块鱼肉准备吃掉试毒,蓝青凌突然走过来握住丁紫的胳膊,后者与太后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时,蓝青凌才猛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失礼 。 蓝青凌眼神微飘移着,铁青着脸,冷声道:“小心试,不能吃坏祖母。” 丁紫点头认真道:“世子请放心,对太后,微臣绝不敢大意。”说完便夹了鱼肉入口,嚼了两下,便觉得唇齿留香,鱼肉很是鲜美浓郁,但本身的那股子腥味却不见了,丁紫不由多夹了一口,更觉这鱼烤的实在不错。 一盏茶后,丁紫没感觉身体有任何异处,反而觉得嘴巴少了什么,有点馋了:“太后,这鱼没有毒,这鱼,味鲜肉实烤的极香,还热着,太后尝尝。”说着丁紫颊了一筷递给太后,太后尝了也点头称赞。 “味道确实不错,没想到青凌还有这等手艺呢,不错不错。”太后笑眯眯享受着鱼肉,另一边蓝卓等侍卫将其它的相继烤好,丁紫试了下毒,便马上开始享用,眼睛半眯着,笑容十分甜美。 蓝青凌此时却悠悠的道:“当时年纪幼,闲来无聊嘴馋自学的,其实只要调好佐料与火候拿捏的好,想烤出这种成色并不难。” 太后身上一顿,周身顿时冷上几分,眼中也带着几分杀意,缓了口气道:“你学些手艺也不错,便是这烤火的手艺,也不会让你在落难时饿着,艺多不压身,皇祖母一直以你为荣。” “孙儿知道。” 丁紫握着木棍的手,突然感觉有些发烫似的,太后与蓝青凌的对话看着没什么,但她总觉得蓝青凌身上藏着许多秘密,那个秘密同样是太后憎恶的,到底是什么呢?皇室里的秘辛,果然不少。 三人围在一起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闲聊着,当然大多数是太后在说,丁紫在吃并陪着笑脸,而蓝青凌并不是个擅言语的,也只是不停附和罢了。 太后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上诗词来了,喃喃念了两句,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青草丛中道,所说的话,听的丁紫与一边的蓝青凌身子同时一顿:“世态万千优胜劣态,都是不可改变的命运,但有时候,有些人懂得长远打算,他看的远便得到的多,而有些人只看眼前利益,最后很容易损兵折将。你们看那两朵花。” 丁紫与蓝青凌同时望去,一片青草地上,就在杂乱中开着两朵花,虽然是野花,但颜色美艳,万青丛中过,一抹艳红来,却是极美的 。只不过这两朵野花,一朵开的十分冒盛,另一朵却只结着半只花苞,欲语还羞的开放,比那朵大红着的野花,倒是少了一些味道,平凡多了。 太后此时喃喃的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嗖,嗖!”太后话才刚落,丁紫与蓝青凌皆听到两声破空之声响起,两人心中大惊正要防备,却看到青草地附近,太后的随侍侍卫宇文侍卫抱剑站在一侧,冲着丁紫蓝青凌点点头,显然刚才是他做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禁想到太后的话。 此时太后又道:“本来便只是一朵花苞,但没有及时催出美丽的花朵,这样的意外足够让它永远没有机会开放了,不在最适当的时候折取,可能就后悔一辈子啊。多美的花,宇文侍卫,将那朵大红花拿来。” “是。”宇文侍卫小心取来花交给太后,太后却看着丁紫在笑,脸上带着亲切,眼中却是精光闪烁,“将它放弃太可惜了,今天你正好一身素静,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鲜艳的颜色点缀,怎么适合你这年龄的女子,这朵花正合适,戴上吧。”说着,竟然亲自截了花枝,只留下一小截,太后亲手为丁紫戴在头上。 丁紫心头却是大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太后只是笑道:“近处一看更漂亮了,哀家这老太婆,从来没看错过人与物,这也算是及时折取了吧。”说罢,太后还轻拍丁紫肩膀一记,然后又继续吃着烤鱼,一边喝着小茶,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眯眯的。 只是此时的丁紫与蓝青凌都没心思吃鱼,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也没缓过劲来。 蓝青凌脸上表情最是多变,其实也不过是挑高了眉头,眼中有些闪动,只不过因为脸色越来越红,让他的表情与脸色都鲜活起来,最后他轻咳起来,斜眼看了丁紫头上那朵花,眼中闪动更快道:“挺好看的。” 丁紫伸手摸摸那朵花,点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太后刚才的意思,到底是不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面对利益而萌生的各种手段罢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与太后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太后需要她的医术对付敌人,她需要太后这个靠山让自己实力更加强大,有着自保与保护智儿的能力。 但太后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不想让丁紫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了,她想的是……想让丁紫进入皇室? ! 皇上,太子,其它皇子,还是蓝青凌……? 若是可能,丁紫早已过够了前世身为大公主身份所带来的许多事,她不想参加皇室争斗,可是现实比人强,她似乎注定与皇室脱不了干系。这一世婚事自由的梦想,怕是又要破灭了。 但如果可能,她并不想进宫,转头看向蓝青凌时,丁紫发现蓝青凌也正转头望着她,两人顿时一愣,心中皆有异样划过,许久只是这样对望,谁也没有出声。 太后吃过鱼,吃又了两样糕点,饮着茶,顿时唇齿留香,脸上笑意不减定定打量丁紫与蓝青凌二人。 这件事谁也没有深究下去,众人吃好喝好后,队伍重新上路,只不过这一次丁紫坐在马车里,明显心事重重起来。 侍郎府。 今天二小姐丁静回府探亲,先是给丁鹏与王氏各见了礼,众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会话,自然有提到丁静在右御史府的生活,后者只是笑着说很好,之后便去揽月院见马姨娘。 一见马姨娘,丁静就抱着她痛哭:“娘,我过的好苦啊,那个混蛋根本不回家,我在府中的地步,还不如那些他宠爱过的妾室与通房。娘,我可怎么办啊!” 马姨娘坐在**一摆手,安嬷嬷将屋子里下人打发下去后,回到屋内时,马姨娘已经握着丁静的手,两母女抹泪轻泣着,安嬷嬷立即劝道:“姨娘,二小姐,你们真是辛苦受委屈了,可是现在伤心是不是太早了,我们还有着许多事情可以做呢。” “现在还能做什么,娘被害的躺在**,我嫁进御史府也不得宠,根本半点话也说不上,那些嫁妆已经花了七七八八的了,我们还能怎么样。”丁静这段时间憋屈气受多了,此时斥骂着安嬷嬷,就想一股脑发她身上。 安嬷嬷自然也清楚丁静,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可身为奴婢总不能跟主子掉脸色,便笑着道:“二小姐不要急,想要打击大小姐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人尽可夫!我要让变成****,我要她被千夫所指!受万民唾弃!这些也都有办法吗!”丁静勾唇冷笑 。 这段时间里她待在右御史府不是生闷气,便是在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丁紫突然变的这么聪明了,丁静觉得这是有高人相助,她身边的高人老人也就是林嬷嬷,难道是林嬷嬷用了什么办法,让丁紫性子不那么冲动的吗? 同时丁静对安嬷嬷也是有记恨的,那些年里马姨娘与丁静在府中无往不利,其中也有不少,是安嬷嬷给她们出的恶毒主意。 若说这段时间的马姨娘是罪有应得,那安嬷嬷就是罪该万死的。 偏这段时间安嬷嬷又请了假回家乡探亲,丁紫又是在这种时候变化的,丁静甚至要大胆猜测安嬷嬷是不是被丁紫收买了,才会突然离开的,虽然她很快打消这个贪头,可是她对安嬷嬷的信任显然已经不如以往了…… 安嬷嬷脸上划过难堪,还是笑道:“做到这些不是完全没可能,不过现在最关健的事情,不是先将大小姐一棒子打死,而是让她最有利的东西抹杀掉。” 马姨娘愣了下,丁静却失声尖叫:“你想刺杀太后?你不要命了!” 安嬷嬷一惊,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奴婢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奴婢绝对没有想刺杀太后。只是奴婢刚打听出一个消息,三小死在白云庵,其实另有隐情,老夫人那一日其实是见了安国候府的老夫人白老太君,三小姐死的时候,白老太君还是亲热的安慰老夫人来的。” 马姨娘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说,老夫人要将大小姐嫁到安国候府去当候府夫人了!他们暗中在筹谋这件婚事了。” 安嬷嬷点头道:“怕是**不离十。” 丁静却气恨道:“什么好东西都是丁紫的,绝对不能让她成功,就凭薛雨那般男子,岂是丁紫能够配的上他的,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安嬷嬷你有什么办法。” 安嬷嬷冷冷一笑:“姨娘,二小姐,奴婢有个同乡在安国候府伺候着,听说这候夫人木氏也是个浑不吝的,眼高手高,仗着自己的是大家出身,一直看不起比护国候府矮的人家。安国候虽然对她礼待有佳,不过候夫人性子实在不好,生下小候爷薛雨后,安国候府并不常在她那休息,这些年来木氏再没生出个蛋来。对于小候爷薛雨,她藉以厚望,而这件婚事大小姐虽有个女官傍身,可必竟是出现侍郎府的,依奴婢看,那候夫人可不见得会喜欢 。” 马姨娘脸上一亮,立即笑道:“你想怎么破坏丁紫与薛雨的婚事,还能让丁紫身败名裂。” 安嬷嬷森森一笑,凑向马姨娘耳边,丁静也立即凑过去,安嬷嬷一说完,马姨娘丁静皆乐了,想想那个情景,别提多开心了。 “好,就这么做,安嬷嬷做好了,我绝对亏待不了你的!”丁静笑带着幸灾乐祸,丁紫你就在外面乐吧,等你回来时名声就臭的烂大街了,便是太后也会因此厌烦你,我看你还怎么得意,你只会比我还不如。 心中事情了了几分,丁静开心的与马姨娘谈了一会,便要带着牡丹离开,马姨娘突然拉住丁静的手道:“静儿,冯玉华不过是个色鬼,想要抓住他的心不难,但你得先留住他的人,才能得他的宠爱懂吗。牡丹面色是个不错的,不妨先利用一二。” “娘,那贱卑怎么能跟我抢男人!”丁静立即恨道。 “静儿,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因为那种误会进的御史府,你想让冯玉华改变对你的态度,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行。你在御史府站不稳脚根,你还有什么办法对付丁紫,帮助我呢。”马姨娘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丁静沉着脸,却还是点头离开了,出门看到静静待在一边等着的牡丹,就见她一身娇嫩的黄衫,秀气的小脸总有三分秀雅,还真是个勾人的小贱人:“走吧。” 牡丹最近对丁静的阴晴不定早就习以为常,她两手臂上都快被丁静打废了,暗自咬牙,表现的依旧温顺。 回到御史府时,丁静将牡丹叫到一旁:“牡丹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理有数,我从来没短过你的吃穿用度,你该清楚你有今天大丫环的地位,也是我这个小姐带来的,你是怎么想我的呢。” 牡丹低头隐在暗处的眼中隐着恨意,丁静对她有多好,她一件件都记在心中呢,她对她是很好,一个为了讨好男人对付自己姐妹,让自己丫环陪自己姘夫的下贱**,还配说什么对她好,真让人恶心。牡丹忍下心中恨意,低头温顺道:“奴婢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小姐的厚爱,一直想尽心伺候小姐,来报答小姐的恩德。” 丁静笑了:“本小姐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报答 。” 牡丹愣住,抬起头,看着丁静诡异的笑,心里泛起一股寒意了,便听丁静说道:“牡丹,你能升到我身边做大丫环,已经是你这样的奴婢能爬的最高的地位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当主子,你该高兴。我要让你在冯玉华回府时,想尽办法留住他,得到他的喜爱,然后小姐自然会给你很多的好处,这一点我想你可以做到,必竟你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你身子那样了,便是想要嫁个小厮怕是也难了吧,你便是隐瞒你的过去,但是行房时你又怎么骗的过去,到时候你定过的不好。小姐也是觉得你受苦了,小姐想帮你找个好人家,可是你那情况,小姐也是没有办法了,你跟了少爷,将来伺候的好了还能提个姨娘坐,咱们姐妹以后平起平坐,在这府中也好互相照顾个一二来,你说是吗。” 牡丹心中一片冰凉,丁静竟然想利用她得宠,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她是觉得自己从来没反抗过,对于她做过的事就要唯命是从吗!这一刻牡丹心里被恨意填满,心中恨不得直接撕了丁静了事。 丁静见牡丹许久不回话,脸上立即沉下来:“牡丹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主子吩咐的事,那便是用命也要完成的,你该清楚我是真的关心你,不然你会过的更凄惨,你该感谢我。” “奴婢……奴婢感谢小姐知遇之恩……奴婢懂……” 牡丹是怎么出屋的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命太不好了,便是一个丫头,府中还是有跟她一样面色不如她,才气也不如她的,偏嫁给府中管事的儿子,她为什么被害了清白,还要被迫成为主子的工具。 不能说牡丹不想要荣华富贵,只是她太清楚了,丁静现在只是用的着她,若是丁静因为她得宠,得了冯玉华的眼也得了宠后,丁静会第一个处理了她,她便是给丁静做事,抢了她的男人,最后结果也只是一个死! “砰!”牡丹茫然走在廊上,脚上晃晃悠悠的,一脚踩空,便硬生生摔了,牡丹身上极疼,她也不管这是哪里,坐在地上便嘤嘤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牡丹突然听到头上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你是哪个院的,怎么在这里哭。” 牡丹吓的立即抬起头,全是泪水的脸上,两个红红的桃红眼由为醒目,配着那张紧咬着下唇的樱红唇,艳红红的,竟然也有些勾人,男子愣了下眼中闪过异样,而牡丹看到这个人惊的跳起来,立即跪下请安:“老爷请恕罪,奴婢……奴婢有罪 。”牡丹委屈着一张脸,更是让冯绍元多看了牡丹两眼。 牡丹年纪不大,这些年来一直做丁静的大丫环,也不干什么粗活,脸蛋上水嫩嫩的,现在泛上一丝红晕,像是诱人的红苹果,总想让人咬上一口。 冯绍元温声问道:“刚才为什么在哭,在哪里受了委屈,还有你是个哪个院子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牡丹低头思考,脑子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来了,小心抬头看了眼刚回府,一身儒雅白衫,相貌也很周正的冯绍元,想到丁静的威逼,她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回老爷,奴婢是少爷新妾的陪嫁丫环,姨娘让奴婢取东西,可奴婢……奴婢迷路了。”牡丹眼神闪烁,明显在说慌,以冯绍元在朝为官的历练,岂会听不出来牡丹隐含的意思,丁静给她罪受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冯绍元心中闪过失望,听到是丁静院子里的人,总归是儿子姨娘的下人,他这个当爹的便是看上了,还能向儿媳妇要人吗,太不像话了。 冯绍元说完一转身,牡丹却有些急了,立即回道:“是,谢谢老爷不怪之恩,奴婢这就回……啊!”牡丹快跑一步,脚上故意一滑,整个身子直接撞向冯绍元,挺着胸口的柔软直接撞向冯绍元的后背。 冯绍元倒抽口气,回身之时一把抱住牡丹,牡丹惊叫了一声,身子顿时撞进冯绍元怀中,那片软绵绵的柔软直接撞到冯绍元的胸口,他心中立即一荡:“哭的眼睛都肿了,回去让主子看了要恼了,我那有药先抹些再回去吧。” 牡丹挣扎着要离开冯绍元的怀抱,却发现他抱的很紧,牡丹红着脸推拒着:“不,不,奴婢哪配用老爷的好药,奴婢回去用水敷一下就好了,奴婢要回去伺候小姐了,奴婢先回去了。” 冯绍元突然冷着脸喝道:“大胆,你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吗!” 牡丹大惊,颤微微的解释:“不不不,奴婢绝对不敢。”身子抖动时,胸口磨擦着冯绍元,更让他觉得心猿意马。 冯绍元在外一直是公正不阿,维持大公无私的形象,但真实他是如何又有谁清楚呢。为了名声,他府中的女人很少,跟儿子简直是两个极端,可冯绍元可正值壮年,需求更是多的,黄氏那种人老诛黄的,早看腻了,也是牡丹的时机抓的很好,早一点晚一晚,或许就不成了 。 冯绍元拉着牡丹回到院子,不多一会房间里便传出媚人的呻吟声。 晚间,黄氏寒着一张脸来丁静的院子,刚一进屋,丁静还没请安,黄氏便“啪”的一声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夫人,您这是。”丁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黄氏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打她耳光。 “贱人,你自己不得宠,竟然让下人去勾引老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勾引华儿便算了,现在还想对付我,好啊,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家你做不做的了主。来人啊,身为华儿的姨娘竟然不知尊卑对我这个夫人大呼小叫,不懂尊敬,给我掌嘴,我不说停不许停下来!”黄氏一下令,立即有粗始嬷嬷过来拉扯丁静。 丁静满肚子委屈,根本不知道黄氏在说什么,大叫:“夫人,贱妾到底做什么了,你说便好,为什么不问缘由打贱妾,这府中没有规据了吗,贱妾什么时候不敬您了!” 黄氏身边的嬷嬷立即冷着脸道:“丁姨娘真是不懂规据,当着我们这些奴婢的面冲着夫人大吼大叫,上不尊下不敬,现在还想质问主子,打耳光都是轻的。再抽嘴!” “你们……你们,冤枉……啊!”丁静来不及辩解,巴掌已经甩过来,丁静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完全不知道错为何便被这么冤枉的打,这痛比起以前所有回都痛,她感觉心摞在地上,正被人无情践踏着,她恨死了! 等丁静脸被扇肿了,粗嬷嬷又拿来细长的戒尺,狠狠抽的着丁静的嘴巴,才一下,丁静嘴里便被抽破了,她痛的求饶,不断喷着血,那戒尺却是一下没少。丁静被打的瘫在地上,黄氏心中恨还还是难消:“哼!牡丹伺候的老爷很好,人我要走了,你给我等着,敢算计我,咱们走着瞧。我想弄死你,比捏死蚂蚁还容易。”说罢黄氏带着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丁静躺在地上,脑袋大震,怪不得黄氏这么生气,怕是她以为是她派牡丹去勾引冯绍元吗!那小贱人,竟然这么算计她,可恨,她一定不会放过牡丹的!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丁静想的那么简单,这,才只是开始…… 从京城到河北道,路遇两个城,这一路上太后再没让车队除了正常休息外的停歇,五天后便来到柳城,太后的出游并没有故意隐瞒行踪,所以车队才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一群人守在那里等待太后车驾,为守的是柳城父母宫柳城县令从五口中品上的水自得,身后是城中各大小宫员,还有许多打扮光鲜富贵的商人 。 “微臣柳城县令水自得,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蓝青凌快马骑到车前,俯视看着这些脸上明显带着惶恐不安的人,淡淡点头:“起来吧,太后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先准备地方让太后休息吧。” “回安王世子,微臣已经命人给太后安王世子等准备了别院休息。太后和世子走了这么久的路可能也饿了,微臣同时备了一桌子丰富的酒菜,不知道是否现在为太后安王世子准备膳食吗?”水自得身子微胖,笑起来憨憨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倒是不坏。 “嗯,先用膳吧,你去准备。” “恭迎太后,安王世子。” “恭迎太后,安王世子。” “……” 水自得为太后等人安排的别院,就在柳城衙门不远处,方便衙门派人保护,虽然他们的人比起蓝青凌的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水自得还是非安排不可,一表心意,二也表看重,不派人罪才大了。 院子是三进院,周围郁郁葱葱,绿柳成荫,花开遍地,四壁藤蔓环绕,颇有几分秀雅,太后此行为了游玩,这小院子置办的倒是颇得心意。 进院后,宫女嬷嬷侍卫们开始搬东西,而太后蓝青凌和丁紫则被请入院中大厅,若说外院是田园小榭,内厅便是精美优雅,桌椅等皆以上等红木精雕打造,对门两个汉白玉一人高大花瓶,尤为醒目,四周不论茶套具摆设虽说不上极品,却也很不错。 蓝青凌眼中闪动,水自得自然是为了讨好他们,可是这院子办的钱,绝对花的不少吧。 中间桌上,一桌子山珍海味已经上桌,什么双龙戏水,什么麒麟花枝,群龙鱼翅戏玉珠,银丝全鱼等,各个看着色香味俱全,丁紫粗略算了一记,这桌菜没有个二三百两怕是难下来了,而且第一桌开的便这么好,太后要是一直做下去,这水自得也会继续这样准备,这可是是了大功夫,花了大从钱了 ! 水自得立即笑道:“太后安王世子,这桌菜是微臣特意请了城中最好酒楼的林大厨做的,这林大厨做菜可是个行家,还望太后安王世子会喜欢。” 太后扶着刘嬷嬷的手入坐主位,蓝青凌自然坐于其下首位,太后招招正要立在一旁边的丁紫说道:“你照顾一路了,也辛苦了,快坐下来一起用吧,看着这菜倒是不错,水大人有心了。” 太后对于丁紫的照顾,也让水自得立即提起警惕,仔细看来,他不禁也为丁紫的好样惊艳,而且看这女子气度优雅从容大气不凡,定也不是普通出身,水自得小心询问着:“太后哪的话,为太后效劳那是微臣的福泽,就不知道这位贵人是?” 丁紫站起身冲着水自得微微一点头,按照品级,她是不需要向水自得这五品官请礼的,便道:“本官是皇上特封太后随侍二品女官,水大人有礼了。” 水自得立即笑着见礼:“原来是丁大人,微臣真是眼拙,失礼失礼,早就听闻丁大人医术绝佳,又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让微臣开眼了。” 丁紫浅笑:“水大人夸奖了,本官只想一心服侍太后,本官学医尚浅,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各个研习医术多年,还有许多值得学习,本官医术算不上好的。天人之姿更不敢当。” “丁大人真是谦虚,下官受教了。”水自得挂着笑,眼中却闪过某种异光,快的让人抓不住。 “水大人也忙了很多久了还没吃吧,一起坐下有膳吧。”太后一脸慈祥,笑着很难让人拒绝。 水自得连连推辞,却在太后连请两回,这才坐了半个屁股,随后一拍手,门外鱼贯走进来十名妙龄女子,这十个女子皆穿着细纱衣,衫衣十分透明,只是内搭同颜色的贴身长衫,不会过于暴露,只会更突然显这十名少女的曼妙的身材,各顶各的前凸后翘,再看那面色,看着就是精挑细选过的。 每个脸色都十分白皙,样子皆属上成,姿色却是各有千秋,有秀雅秀气的,有娇媚多姿的,有娇俏可爱的,有清冷艳丽的,更有柔情似水的,想挑什么样的都有 。 丁紫看着这些少女,反射性的看向蓝青凌,很明显的,这些少女全是冲着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去的。 只是蓝青凌此时的面色却是黑沉沉的,见那群少女正要向他走近,他脸上更黑,同时看到丁紫打量过来的眼神,眼中闪过杀意,刚要说什么,太后说话了:“水大人还能找到这么好姿色的女子,看来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啊,便是在宫中,想一下集齐这么多姿各异,样貌上成的都不容易。” 水自得脸上却是一变,后背挺的笔直,抬头看向太后笑意更暖,眼带质问的神情,顿时感觉一股子冷汗直冒在后背,连忙解释道:“回太后的话,这些姑娘其实并不是微臣找人寻的,她们都是城里许多老爷家的女儿,因为听说太后出游,有幸路过柳城,他们怕柳城地小物劣不如皇宫,怕是照顾不周道。这柳城到底微臣等人比较熟悉,找几个城中的好人家女人照顾总要好一些,微臣不敢有别的心思。” 太后只是点点头,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这话她听进去几分,反倒让水自得更加不安起来。 太后此时却是看到桌面上的菜,眼神一扫,丁紫立即会意为她挟去,水自得见此,心里虽是把不准,却是一狠心挥挥手,让十名少女分开站到太后蓝青凌与丁紫身后,笑道:“哪里要丁大人亲自布菜,这些都她们的工作,丁大人尝尝这道八珍包,这可是我们柳城出名的食点。” 十名少女,四名样子顶尖的站到蓝青凌身后,其它六人各分二人站到太后丁紫还有水自得的身后,水自得话一落,站在丁紫身后面色可爱的少女,立即持筷为她挟去,只是这少女眨动着大眼睛,趁着挟菜的时候,又仔细看了丁紫几眼。见丁紫的面相真是找不出缺点后,眼中闪过不悦,只是眼睛一眨动便又退到一旁边。 其它三边的少女,也相继为太后蓝青凌水自得布菜,水自得不停介绍着桌上各菜品的由来与优点,太后蓝青凌丁紫多是安静的吃着,偶尔点头应和个几句,屋子气氛一直属于安静的。只是蓝青凌身后总是响起衣料窸窣的声音,那四名女子,两个两个挤在蓝青凌一左一右,面上越来越红,眼中各个星火直冒。 丁紫压下心底的厌恶,水自得说这些女子是城里富商的女儿,到底是大家闺透还是青楼妓女,还没怎么的,因为一个布菜竟然暗自撕扯争抢起来,难道富商的女人都是这样? 丁紫望向水自得的双眼渐渐发深,如果林虎他们给出的消息没有错,这个水自得恐怕是林王爷林东云的人,他们表面上没有什么接触,但是林王爷当年回京路途,曾经无意救过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这点小恩小德,甚至说林王爷可能都不是出于真心相救的,却被这书生记在心中,而这个人就是水自得 。 后来水自得高考得利,却没有上门找过林王爷谢恩,倒是在皇上的分派任务上做的有声有色的,最后被安排到了,柳城这个接近京城的要地坐了父母官,这里的五品,可比起许多落后地区四品都督还强。 丁紫很怀疑,这林王爷真的没有跟水自得接触吗?今天他做这些只为了讨好太后与蓝青凌? 晚上,丁紫在屋中开了半扇窗户,认真的翻看着医书,突然外面传出吵闹声。 “外面出什么事了,玉瑜你出去看看。” “是,主子!”玉瑜正守在一侧,立即出去查看,不一会便回到屋子,面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的道,“主子,是水大人给安王爷派的四个女人在屋中打起来了,闹的声音不小。” “噢,四个女人打起来了,倒是有趣,世子怎么处置的。”丁紫冷笑,怕是争着谁先爬蓝青凌的床吧。 玉瑜表情更怪了:“世子没在屋中,属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世子带着蓝卓往回走,说是今天夜色好,在外面找地方练剑才回的,听说四个女子在他屋子中闹开了,气匆匆回去了。” 丁紫愣了下,随意笑开了,她将医书合上去,起身道:“世子既然才回来,定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这事怕是要审一审的,我看这事情可热闹了,我们也去瞧蟭吧。” “是,主子。”两了出一屋子,会着站在外面守着的刘婷,三人便去往蓝青凌的院子,还没走近,便听院子里一顿的鸡飞狗跳的。 三人一进院子,看着太后身边的刘嬷嬷也在,看来这事是将太后也惊动了。 大厅上跪着四个衣衫有些凌乱的女子,蓝青凌铁青着脸在一边擦剑,而水自得此时也被传来,急的满头大汗冲进来。 丁紫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看戏! 第一百章 ,气死没! 水自得擦着吓出的冷汗,看着上坐阴晴不定的蓝青凌小心翼翼道:“这个……惊扰到世子,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立即带她们下去。”水自得说完,冲着跪地的四个少女恶狠狠的怒道,“没用的东西,本官让你们来服伺世子的日常生活,谁知道你们竟然为谁尽心服伺世子吵起来,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简直不知所谓!” 四个少女愣了一记,抬头疑惑看着水自得,看到他满脸阴郁,心中都是一惧,随即反应过来,大呼冤枉。 “世子,奴婢只是想好好照顾您,伺寑您啊。” “是啊,世子,奴婢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想您睡的舒心,奴婢出来前奴婢的父母亲都曾言词严肃的跟奴婢说过,不论如何,都让让世子太后们住的舒服。柳城能有今天,那是皇上的英明神武,太后的慈善天下,我们都该感激。奴婢们真的只是想伺候好世子的,请世子明鉴。” “世子,我们真的是无心的,请世子恕罪。” “请世子恕罪……”大堂上一堆喊冤的,蓝青凌的脸上黑的好似祸底似的,不光是他,他身边的蓝卓同样面色不好,冷冷盯着水自得,眼中带着杀意。 丁紫勾着冷笑,摆手道:“急忙出来,有些渴了,你去端些茶点过来吧,看来这事一时半会说不听,我便在这喝一杯茶吧。” “是,奴婢马上去办。”刘婷眨眨眼睛,笑眯眯走出去。 丁紫这样一说话,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却见丁紫一身素白衣衫,因为出来匆忙,只罩了件黑底绣红梅花的大披风,头上只有一颗镶了拇指大小东珠的籫子固定住发髻,素面朝天,只是少了妆容,反倒是更能突显她几分清丽脱俗来,她此时浅淡的笑着,却似有屋外的月光洒进她的眼中,带着朦胧的光束,看的人心不禁一动。 四个跪在地上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嫉妒,咬牙的怒瞪着丁紫,后者只是笑只是笑,撇了四女一眼,眼中闪过嘲讽,低头观看自己的指甲 。 蓝青凌此时冷哼一声:“都想尽心伺候我,那怎么伺候的四个人都跑到**了,难道是为了我铺床吗?” 水自得心中微惊,大齐是有很多因为爬了主子床被提了位份的女人,可那些同时是主子愿意被爬床的,若是不愿意,下人敢爬主子床,那便是罪了。 “这个……是铺床……”四女中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低头道。 蓝青凌听着,却是哈哈大笑,丁紫也笑眯眯望着地上的女子,倒是个聪明的,懂得顺杆子爬呢,刘嬷嬷看到现在,脸上也快成黑炭色,不过一直没有说话。蓝青凌笑罢,冲着说话的女子笑着招招手。 蓝青凌似乎真的很喜欢黑色,今天的衣服依旧是一身紧身黑衣,显得身材十分有力结实,墨黑的头发用布绳缠住,和丁紫一样,今天的蓝青凌并没有怎么装扮自己,只是便是那么一坐,气势与派头,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他相貌绝顶,冲着你笑的时候,只让人觉得眼前花开了,一切的美不足以表明对他面色的评价。那女子起身,着了魔一般向蓝青凌走去,地下三名女子脸上微变,眼中皆是嫉妒。 丁紫只是淡定的看着,倒是身边的玉瑜眼中闪过不悦,那刘嬷嬷也很是纳闷蓝青凌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看上这少女了吧,丁女官可在一边看着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当少女走近时,蓝青凌深看了她两眼,随即对着她身后的三名女子道:“不错,不错,面色都是不错的,便是本世子见了都不禁心动万分。” 四名少女脸上放松下来,弯起眼睛,笑容满面,倒真是四道美丽的景色,蓝青凌也在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这样的好面相又是好人家的女儿,伺候我日常生活,实在太委屈了,又是这样的尽心尽力,本世子怎么可以不给些奖赏呢。” 丁紫纳闷的看着蓝青凌,她倒是不认为蓝青凌真看上这四个女人了,这四个人既然是水自得找来的,放到他身边那就是给他暖床的,这样带有目的安排的人,肯定是带有某种目的,她明白,蓝青凌不会不明白的。 四名少女听到奖赏眼神放光,纷纷笑着道:“谢世子厚爱,奴婢们伺候主子那是应当的,哪敢要什么奖赏,奴婢只愿永远跟在世子身边伺候着 。” “回世子的话,奴婢也想跟在世子身边。” “奴婢也是……” 蓝青凌点点头,样子还好像同意了道:“水大人找的人都很不错,本世子很喜欢。” 水自得眼中闪动不定,笑道:“只要世子喜欢,下官做再多也愿意。” 蓝青凌冲着水自得一挑眉,后者看的心中一动,却听蓝青凌笑言:“这四个既然这么喜欢给本世子铺床,那本世子就成全她们了,就赐她们四人……” 那四名少女全部磕头等着谢恩,却听到蓝青凌那好似地狱勾魂恶魔的声音响起:“蓝卓,去将她们四个衣服扒了,这么喜欢本世子的床,就赐她们四人在上本好好的暖着,将床摆到大厅上来,让大伙都好好看看她们对本世子多么尽心,本世子多么喜欢,快去!” 蓝卓惊了下,眼中也有些不定,但绝不敢违背蓝青凌的命令:“是,主子。” 说罢,蓝卓便走向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在那女反映过来正要挣扎时,大厅只听“嘶啦”一声,蓝卓身为武人下手自然很重,他这一扯,竟然是一把拽住那少女的里外衣,手这一甩,连带着里面的肚兜,都被扯断,半面白花花的酥胸就这么映入众人眼间。 “啊!”跟着而来的不少宫女,嬷嬷反射性一转头,那少女已经羞愤的浑身颤抖,抱着胳膊就要捂住,蓝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上前又是扯了一把,“嘶啦”一声衣服拉的更开,后面直接被扯成碎布掉在地上,少女捂住前面,后面一片雪白的身子全露出来了。 那女子惊住了,脸上恐惧一直挂在脸上,表情全面僵硬住,大厅上的很多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少女此时回过神来,“嗷啊”大叫一声,便往大厅一边的柱子上狠命的撞过去。 蓝青凌凉凉道:“可是太喜欢本世子的奖赏了,竟然高兴的手足舞蹈,不用,蓝卓拉她回来吧,本世子的床还等着她铺呢,别耽误正事了。” “是,主子!”蓝卓面无表情,一把拉住那乱叫挣扎不休的少女往回走,此时里面就听到一阵“乒乓乱响”不一会,四名黑衣侍卫搬着蓝青凌屋中的大床,直接搬到大厅立在一处,蓝卓随手一扔,那光溜溜的女子直接滚到**,此时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抱着身子,可惜这**没有床帷,床单床被套全被扔掉,只剩孤伶伶的床木板,少女缩着身子,已经哭的浑身直抽搐 。 比起委屈,现在她早已被羞愧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这个时代,只要肌肤被人看一眼清白就全毁了,现在她的身体被这么多人看到了,那真是比妓女还不如,她现在脑子一阵轰鸣,甚至希望自己这样痛哭的死过去。 大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丁紫挑挑眉,倒是没想到蓝青凌这么狠,一点面子也不给。刘嬷嬷脸上一变,最后低下头,当自己不存在。 那水自得也僵住了身子,本来带笑的脸上一直维持绷住的样子,可是他此时双目惊恐,那本情僵着,哭都比他现在表情好看。 蓝青凌却依旧冷笑着:“还有三个呢,一个不够暖床的,愣着干什么,等着让我处罚吗!” 后进的四名黑衣侍卫跟着蓝卓,扯着那三个女子便要扒衣服,水自得真是惊着了,他没想到蓝青凌是这么个浑不吝的,这些少女都是柳城好人家的闺女,大多数不是举人就是那些大富商家的嫡女们,送来的目的就是想能被蓝青凌看中哪个,直接带走,若是有本事,直接让蓝青凌封了侧妃,更甚至真能得他喜欢,升个世子妃什么的。若是被这群人知道女儿送来,被这样的折辱,他们岂会善罢甘休,水自得脸上满是惊恐,眼中却闪过得意。 本来淡笑的丁紫,脸上突然一变,眼神深邃起来,这水自得很是不对劲,难道这些是他故意的,为什么? 水自得哭丧着脸跑出去求道:“世了,手上留情啊,这些女子都是柳城的清白人家的女儿,您要是这样做了,那岂不是……岂不是……”蓝青凌是个软硬不吃的,身为皇室中人更是极为高傲的,越是不能做,他越是做了,那又能怎么样! 蓝青凌冷冷一笑,眯眼看着水自得,本来擦宝剑的手突然一闪,宝剑即时一飞,空中一记破空时“唰唰”响起。 “噗咚!”水自得只觉得头上一轻,随即只感觉脸面痒痒的,他惊讶的一摸头顶,发冠被刺散,发散四乱,而且被刮掉一片头发,而这剑只离他很近的距离,不用怀疑,若是蓝青凌有意,现在水自得已经身首异处,死在当场! 水自得脸上一白,他到底只是个文人,而且本身也有些学问自认有些心计,当官之后一路顺风顺水,根本没经历过生死一线间的事情,他腿上一哆嗦,身子向后倒去,重重摔倒 。 蓝青凌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水自得,后者坐起身,看到蓝青凌带笑却泛着深冷寒意的眼睛,吓的直缩着身子往后退蹭,“当,噗”退着退着,却突然被一记尖物抵住,同时后背衣服被划破,水自得一哆嗦,蓝青凌已走至他面前。 蓝青凌笑着低头,水自得突然大叫起来:“世子,本官到底是朝庭命官,你没有资格处置我,要处置我也得送到刑部,而且本官没犯法,本官没罪。世子,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蓝青凌“呲”的笑了一声,身子继续弯下去,就在水自得吓的心脏快停止时,蓝青凌突然身子一挺,手着握着明亮的宝剑,轻轻一摸,笑着冲水自得道:“水大人真是抱歉了,本世子手滑,它便不听话的自己飞出来了,害你掉了几根头发,本世子心里也很抱歉,蓝卓拿一百两银子给水大人,压压惊!” 说完起身走回上座去,水自得脸上变的铁青泛紫,他堂堂五品官,难道只配给蓝青凌欺凌吗,难道他的命只值一百两吗。蓝青凌的意思可不就是,他想杀水自得,随手就可来,事后他只值一百两安家费的意思吗!只是水自得却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青凌一挥剑,只听一记脆响,剑应声入鞘中:“水大人真是有心了,这么晚了还为本世子的事操心,本世子于心不忍,皇祖母那里带了不少宫女同来伺候,虽然那些宫女身份不如这些个,用着却是极为顺手的。这样的好人家女儿相貌又这么的好,本世子可舍不得她们过来跟着本世子吃苦呢,这些即然是水大人精心挑选给本世子的,那便是本世子的人。现在本世子为表体恤,你此次挑的十名少女,就留给水自大人自己享用吧。对了,这个一定要收着啊,身材不错,胆子也不小,适合水大人。” 蓝青凌并没有急着将其它三个少女也扒光,这事到这里已经该收手了,蓝青凌还不会蠢的将这些少女全都欺辱了,得罪柳城所有权贵,有一个杀鸡儆猴就够了,想来算计他,他们也配! 那名少女受辱虽是蓝青凌有意为之,但是若不是这些人贪心不足,怀有目的,被水自得利用也不会人前受辱。说来蓝青凌只是出手,那背后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而且蓝青凌是安王世子,他便是做了,谁敢拿他怎么样,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大事化小了。 刘嬷嬷此时也说道:“世子爷平时就喜欢清静,这些女子样貌出身自是不错的,只是太闹了,水大人既然一直夸奖她们都是惠质兰心的,其实也是喜欢很久了吧,世子爷既然有不夺他人所爱的胸襟,水大人还不快过来拜谢以表世子的恩德 。” 水自得那脸色根本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步子有些踉跄,走了几步就要倒一般,正巧被身边的少女扶住,水自得看了身边模样娇羞的少女,心里却是大恨的。这不过是个商人女,能当他女人当然是荣幸的事,该死的,这些人竟然心变的这么快,看蓝青凌这边不买账,竟然真赖上他了。 他不过一个柳城父母官,将城中达宫贵人的女儿都收了,那像什么话,拉拢柳城百姓吗,岂不让人骂他贪恋美色,传的远了对他官位也有碍啊,该死! 水自得白着脸回绝道:“只是下官官低言微,他们冲的并不是下官,若是下官领了赏,岂不是鸠占鹊巢,下官万万不敢夺世子所爱。” 蓝青凌冷哼,蓝卓突然怒喝一声:“大胆,世子有赏,你敢不接,你想岂抗世子的命令吗!” 水自得沉着脸,也有些碎罐子破摔的样子了:“世子,下官入仕以来一直想报效国家,从来不敢贪念私欲阻碍下官的公事,这女人一多了自会争宠,下官一心为国,不敢因私忘公,还望世子收回此赏,还下官一个清静。” 丁紫咽下一块绿枣糕,口中立即有一道绿豆的清香与清甜之味蔓延,丁紫勾起唇,端起身侧的茶杯,轻轻撇了记茶沫子,疑惑道:“水大人胆子倒是不小啊?” 水自得冷眼看向丁紫,道:“下官不是胆子大,只是一心为国,不敢有丝毫贪欲,自然不敢接受这些美人恩,绝对不是有心违抗世子命令的。” 丁紫却是冷冷一笑,“啪”的一声将茶杯摁在桌子上:“水大人一直说一心为国,将自己说的多么大功无私,可本官怎么听着你就是不停的嘲讽皇上呢。” “丁大人,你莫胡说,本官对皇上的尊敬日月可证,你少冤枉我。”水自得一愣立即惊叫到,蓝青凌与愣住了,刘嬷嬷眼中闪动,屋中人全部将视线集中过来。 丁紫站起身,低头看着水自得:“历代皇宫皇上的妃嫔哪个不是佳丽三千,便是这样,每年为了填充后宫还要选秀,算起来后宫的女人有又多少?水大人一直以公事为由,指责女子过多就是贪婪私欲,因私忘公的行为,你不是讽刺指责皇上是什么 !”水自得大惊失色,却来不及说话,只听丁紫又道,“水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要知道皇上的选秀扩充后宫,那都是利国利民,兴旺皇家子嗣的大事。只要皇家子弟多了,皇子们才能良性竞争,为大齐选出一代又一代的优秀君王。皇上这样的行为那是利于民,利于皇室朝庭的,怎么到了水大人口中,皇上却是贪念美色,不问朝政的昏君了,最可恨的是,水大人竟然对自己的言语没有半点愧疚,你年年领着朝庭俸禄,却原来是一心看不起皇上的恶臣,罪不可郝!” 话落,整个大厅瞬间叶落可闻,水自得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刘嬷嬷竟然也微张着嘴,看着丁紫惊疑不定,其它人恐怕也跟她一个想法吧。 谁能想到水自得不过推拒蓝青凌送女人得罪柳城权贵,怎么到了丁紫嘴里就变成他污辱皇上,不满朝庭!往歪了想,按丁紫的说法,水自得还可以说是想要皇家子嗣灭亡,不然为什么不想皇上后宫多些女人,多些皇子才好呢。如果皇室没有皇子继续皇位,那不是一代代衰败下去,很有可能会因此败国吗。 水自得有逆反之心了! “不!我没有,我绝无此意,下官一心为国,一心敬重皇上,绝对不敢有二心,皇上就是微臣的再生父母,微臣有今天都是皇上看重,我的命便是皇上,我绝对没有二心。吾皇万岁万万岁,我水自得的心天地可表,若有半句不实,愿遭天打雷劈!”水自得恨意不消的望向丁紫,脸上表情渗着寒霜,“丁女官,你不要恶意攀污本官的忠心,想要让忠士乱心,丁女官又是何意呢。” 丁紫浅笑:“水大人不需要这么急着辩解,我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罢了,因为本官并不了解水大人的为人,本官也以为你同大多数男子一样,少不了三妻四妾的。像水大人这把年纪还未娶亲的实在太少了,水大人励精图治,本官也十分配服,只是心里到底有些好奇与疑惑罢了,水大人既然已经解释过了,本官倒是知道事情大概了。水大人改日不妨来找人诊诊吧,您这样的大忠臣,本官也希望你身体健健康康的,将来为皇上太后办更多的事,您要是不方便,太后此行还带了不少太医,定会看好水大人身体的。呵呵呵……” “噗哧。”丁紫身边的玉瑜总算忍不住笑了,其它人见装也都不再忍隐,大厅顿时一阵“噗哧”“噗哧”的笑声传来,便是蓝卓这种也抖着肩,蓝青卓眼中也带着抹笑意。 若说胡搅蛮缠,他还真没看过比丁紫更让人没办法的 。 刘嬷嬷咬着唇,看着气的面色铁青,双眼愤怒的快瞪出来的水自得,心中叹息,微微摇头,这水大人的嘴巴算是够利落的,可比起丁女官,就小巫见大巫了。 水自得已快到而立这年,为官这些年来,他是打下了清明的官声,府中的女人极少,也没听说他宠爱哪个,甚至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不进次房都是常有的事,外界在他好名声传出时,不禁也有不少八褂好奇,说水自得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的。他现在又百般推拒蓝青凌送的人,又让丁紫点出,让人更觉得水自得就是身上不病,估计怕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能美色在怀不动心。 那些个在皇宫中看惯了腌臜的,根本没有一个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不为利益,真正刚正不阿的人存在,自然笑水自得没有男子雄风了。 水自得突然怒吼了一声,“砰”重重一声跪地,道:“谢世子大恩,微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四个字已经是用牙缝吼出来一般。 蓝青凌点点头:“知道感激本世子便罢,带着回去享受吧,我看这个不错,别忘记了。”蓝青凌又指着那个已经穿好衣服的女子,那女子浑身一颤,水自得恨恨走过去拉她一把,气恨恨的带着已被下人带来的太后与丁紫身边各三女,十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丁紫拍了拍手,冲着玉瑜刘婷说道:“热闹看完了,本官也累了,咱们回吧。”说着冲蓝青凌一行礼,“世子,没有什么别的事,微臣先告退了。” 蓝青凌黑不见底的眸子打量着丁紫,随后盯在她那小巧红艳的嘴上,见她面色平静无波,哪像刚才侃侃而谈的女子,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回吧,想必你今天会睡的很舒心。” 丁紫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谢世子关心,微臣不做亏心事,一向睡眠都很好。”说完带着玉瑜刘婷离开,屋子里的下人们也走下去大半。 刘嬷嬷也笑着跟蓝青凌道别离开,回到太后住处,自然将事发时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太后听后愣了下,接着笑道:“丁紫这张嘴,真能把死人气活了。” 刘嬷嬷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奴婢在一边听着,都忍不住笑着,那水大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害世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他们看来,水自得自然是为了败坏蓝青凌的名声的,不论他今天收了女子还是不收都得不了好 。 收了,外人会传安王世子蓝青凌**熏心贪恋美色,不收处罚了,那只说蓝青凌做事狠辣欺辱良民,仗着皇家子弟为非作歹,便是不能真将蓝青凌怎么样,回京后他还不得被皇帝找去斥一顿话吗。 同时他们都很清楚,这水自得必是林王爷的人无异了,这些年来太后岂会不知道林佳倩败坏蓝青凌名声的事,这种肮脏与愚蠢的作法,不是林王府授意的,水自得一个小小五品敢吗!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连她孙子都敢动,太后这些年来不动,不代表她不知道,她没做事,不代表她不恨。蓝青凌一直不想娶妻,太后也一直相看不到满意的,一般人家的女儿绝计嫁不到安王府,而且太后也必须给蓝青凌找个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蓝青凌一时找不到喜欢的人,她也没在意。可是林王府的行为,一直是太后心中的一根刺,当初丁紫担忧的事,其实根本不会发生。 便是林王府真闹起来,太后也不会对她如何,还会暗中帮助她对付林王府,因为那是她们同样的敌人! 水自得带着十个妙龄少女回到衙门后,立即将后衙门,他的房间摔了个稀巴烂,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丢脸过,没有这么生气过。蓝青凌和丁紫竟然敢那么羞辱他,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水自得不会武没能力自己报仇,但身为文人的那股子倔强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人,他觉得尊严被人贱踏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被人轻贱了,他要找回面子,他绝对不会罢休。 他一定要让蓝青凌与丁紫付出代价,水自得的双眼闪过幽幽冷光,看到身边小心缩在墙角站着的十个女人,越看越生气,刚想将人打发了,突然想到丁紫的话,暗恨的咬牙切齿道:“还不上床准备伺候本官。” 十人一愣,不是吧,一起? 却见水自得寒着脸,几个少女红着脸,只有听命的份,水自得眼中却闪过恨来,拉起一个便死啃起来。这一夜屋中不时响着痛苦的呻吟声,这十个少女心中一片恨,谁能想到水自得在**竟然如此喜欢虐待她们! 京城安国候府。 一大早,木氏便气匆匆的往白老太君的安和堂冲去,此时白老太君刚念完一遍经,刚用上早膳,木氏便冲了进来大叫:“老太君,雨儿的婚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您怎么可以连说也不与儿媳妇说一声,就这么将丁紫订下来了 。丁紫那样一个女人,怎么配的上雨儿,我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老太君“啪”的将筷子拍在桌上,冲着木氏喝斥:“有没有一点规据,懂不懂得尊敬长辈,我在这吃饭,你气匆匆进来也不请安,便直接斥问我,看来你一点没将我看在眼中啊!” 木氏刚才是气着了,现在听白老太君发怒了,立即做小伏低请安:“老太君安好。” “好什么,就是再好,被你一闹也不会好了!” 木氏眼中闪过冷意,却笑着道:“老太君,是儿媳妇的不对,儿媳妇刚才是太着急了,才一时失了分寸,还请老太君不要怪罪才好。”白老太君没说话,木氏继续言道,“不是儿媳妇冲动,可是儿媳妇向来不喜欢那丁紫,她是什么出身,雨儿是什么出身,她们怎么相配。便是丁紫现在是二品女官那又如何,她到底是出身在侍郎府的,那种身份的人家,向来是小家子气,哪个都不停想着往上爬,最是取利不过的,那种人家出来的有几个有是好的,皆是那些个喜欢闹事,贪图权贵的。老太君,这些年来儿媳妇对这样的人看的太多了,儿媳妇可以肯定丁紫同样是。试问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雨儿呢,丁紫品性可不好。” “你这是信不过我的眼睛了。”白老太君冷笑,心里止不住厌恶与嘲讽,同时也有些埋怨自己当初怎么就相看上木氏这么个儿媳妇,当初木氏待字闺中,那也是个知书达礼,小家碧玉的女子,谁知道嫁到安国候府,生了薛雨又仗着是一府主母,性子却越来越张扬起来,看哪个比安国候府低上一些的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哪有半点年轻时的知书达理的样子,白老太君不止一次后悔给安国候府娶错了儿媳妇。 木氏连忙解释:“儿媳妇怎么会怪老太君呢,儿媳妇绝对没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个丁紫儿媳也见过她几面,可是个会演戏的,她在您面前装的恭敬有佳,其实背地里指着鼻子骂您呢,媳妇以前见她,她也是不尊不敬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嫁到安国候府,怎么能嫁给雨儿呢。到时候安国候府还不被她闹个鸡犬不宁吗,老太君也不想安国候府永无宁日吧。” 白老太君冷笑:“我看背地里背我的是你吧,你讨厌我这个老婆子我岂会不知道,不过你也用不着因为不喜欢还抵毁别人,我这老婆子眼睛还没瞎,哪个好,哪个坏,我最清楚!” 木氏心里恨的不行,她从嫁进安国候府,白老太君对她越来越不友善,对那个见了没几面的贱人丁紫却是和谒可亲,丁紫算个什么东西,她才是安国候夫人,丁紫永远别想超过她去 。现在想嫁到安国候府来跟她抢,就是作梦,偏偏白氏这老太婆,就是看中了,木氏想了想近日的听闻,又道:“老太君真不是儿媳妇有意抵毁她呢,儿媳妇可是听说了,现在侍郎府三个庶小姐,二小姐丁静当初在宫中犯了大错,前不久只抬了个小轿嫁到御史府去了,听说在里面也不得宠,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通房还有下人都敢欺负她。那三小姐死在白云庵中,当时她还在和慧明师太论佛礼?佛主怎么没事先没给她个警示救人呢,这是念佛呢,还是去赎罪呢,不然怎么这么赶巧,三小姐丁宁儿死在她论佛的时候。四小姐丁安情况就更是诡异了,我听说这四小姐一直是个挺低调的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前段时间突然疯了,现在被关在自己院子出不去呢。” 白老太君沉着眉眼,木氏见机立即又道:“老太君,你说说这侍郎府总共五个儿女,丁紫与丁智一母同胞,感情自然不一样。可是偏偏她们二人没事,府中其它三个庶女一个比一个惨,一个下嫁,一个惨死,一个疯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谁知这里是不是丁紫做了什么,放这样拥有恶毒手段与心计的女人进府。老太君,你难道不为雨儿想想吗,这样的女人要是算计起雨儿那样柔和的性子,雨儿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木氏说着流下泪来:“我这个当娘的也是担心自己儿子啊,雨儿的性子品性老太君最是清楚不过的,雨儿那是个最认死理不过的孩子了,他要是看上了眼,便是这人其实是怎么样个恶人,也足够蒙蔽他的眼睛了。这些事我便是说给雨儿听,他想必都不会认可,可事实如此,丁紫这女人我们娶不得啊。” 白老太君心里也是一动,虽说丁宁儿是自己弄死的,可是丁宁儿会不顾丁紫的姐妹情而勾引薛雨,那也说明她们二人关系肯定不好。丁静与丁安的事,也确实在白老太君心里埋下一个隐患,木氏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丁紫到底适不适合薛雨,白老太君的心也开始动摇了。 “不,我只娶丁紫,我喜欢她,别的我不管是谁我都不要,我只要丁紫。娘,你连儿子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吗!”这时薛雨却突然跑进来,显然在外面有一会了,怕是也听到白老太君与木氏大半对话。 “雨儿,你怎么进来了,你怎么这么没规据,我与老太君在说话,你这么跑过来插嘴,像什么样子,以前教你的规据都忘了吗!”木氏却是回头喝斥了一声。 薛雨绷着脸,皱眉道:“娘,儿子心里只有丁紫,儿子很了解她,她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心思恶毒的女子 。她善良,好美丽,你没有看到她与云希雨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明白看到她们笑谈时,丁紫脸上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好像一株芙蓉花,清雅温柔,给人的心是温暖。儿子同样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错的,丁紫是好女子,她绝对配的上我。反倒是儿子有时候觉得她的聪明,她的机灵看着那样通透,好似天下间最美好的事物,是儿子配不上她。” “什么配不上她,她是什么出身,你是未来的安国候,你还有什么配不上他的。你不用为了劝我贬低自己,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厌恶丁紫。你看看她把你勾想的成什么样子了,不但忤逆我这个母亲,私下找她订了亲,现在还跟我顶嘴。我告诉你,这个婚事我不同意,你再痴心妄想,也不可能,我绝对不同意!” “娘,你就不能再宠我这一次吗,儿子只认她,只认丁紫!”薛雨一脸苦闷,让本来清风袭人般令人舒服的脸上多了三春的愁色,看的白老太君心中一痛,她何是见过自己的孙儿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恳求人,到底是心软了啊。 “行了行了,我这已经对完庚贴了,早上才送回去,这事便这么订下了,你也自己好好想想吧,丁紫现在颇得太后赏识,又是护国候府的外孙,哪里配不上咱们安国候府。丁紫也是个懂事的,你想的那些都不会发生,这事便这么定了,别多话了,出去吧,我还要吃早膳!” “老太君!”木氏不满的低叫。 白老太君立即怒道:“出去!” 木氏不情愿的走出安和堂,出去时,冲着里面重重冷哼一声。 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再做什么了吗,哼!我绝对不会让丁紫嫁到安国候府的。 木氏眼中闪过一丝如蛇般的恶毒阴冷的神情,脸上阴阴一笑,丁紫出了京城也无妨,想要破坏她的清白太容易了,到时候丁紫变成人尽可夫的女子,她看这个老太婆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她! 随后木氏便找来身边嬷嬷丫环吩咐事情,京城里一个阴谋等着丁紫… 而柳城这里同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题外话------ 这件事跟提女主身份有很大关系~ 第一百零一章 ,险情! 翌日 水自得像没事发生一样前来给太后蓝青凌丁紫请安,谁知道刚一进院子,便发现许多忙碌奔手拿物件的人,他心中一顿,迅速去往大厅方向。 此时太后与蓝青凌丁紫刚用好早膳,宫女忙着收抬,水自得立即请礼:“太后世子万祖金安,丁女官安好。” 太后并未理会水自得,端着刘嬷嬷递来的茶淡淡饮着,蓝青凌也只是撇了水自得一眼,丁紫笑道:“水大人有礼了,这段时间劳烦水大人尽心‘照顾’了,太后的行程不能耽误,今日便要离开了 。” “啊,怎么这么快。”水自得愣了下,昨天才受到蓝青凌与丁紫的折磨,正想法讨回公道,谁知道人家就要走了,水自得就感觉胸口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怎么哀家要去哪里,还要跟水大人报备不成?”太后放下茶杯,冷笑道。 水自得立即吓的跪地解释:“太后恕罪,微臣只是觉得太后与世子停留时间太短,微臣没办法尽更多的孝心,心中惶恐的很。” “你真有孝心我自然看的到,刘嬷嬷将东西给水大人。”太后站起身,身后的刘嬷嬷立即捧着个布包,递给水自得,水自得疑惑的揭开布包,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整齐摆放的金锭子,水自得惊愕。 “这个是……” 刘嬷嬷解惑道:“太后念在这段时间水大人照顾的周道,也心知这里怕是水大人拿私房钱置办的,怎么能让水大人破费下去呢,这些是奴婢算着在水大人这里花费的银两,水大人不要推拒,收下吧。” 水自得那脸上可叫上一个青红交错,太后皇上这些皇家国戚每次出游,被地方官员安排个住处招待,那就是平常事,这都已经是一个惯例更甚者是个规据了,哪有被还了银子的时候。这岂不是直接表明太后不喜欢水自得的招待,这是直接在打用银子打水自得的脸呢,他之前做的那些全都不是什么招宠,而是罪啊! 水自得额头直冒汗,心里思量着太后回去后,岂不是要让皇上处罚?他将一国太后气走了,便是太后不说,他也感觉这心要停止似的害怕。 “这怎么可能,伺候太后那是微臣的本份,这天下都是皇家的,这本就应该,微臣怎么敢收太后的银子,万万不可!”水自得涨紫了脸,将布包又推过去,刘嬷嬷却是一闪身已经闪到太后身边,水自得无奈捧着银子往别人身边推,可所到之处你跟她玩躲猫猫一样,水自得又急又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只是哭丧着脸面对太后,“微臣万万不敢收下这银子。” “怎么,水大人是看不上哀家的银子了,这么推拒,将哀家这颗心置于何地。水大人该清楚,哀家给你这银子是奖赏你的,你将柳城建的这么好,也是大齐的功臣,哀家赏你那是看的起你,你这是想推开哀家的惜才之心了 。”太后抿着唇,面色不善的道。 水自得脸上憋的鼓出一层,憋了好大一会,才不甘的道:“微臣不敢,微臣谢太后恩典。” 太后蓝青凌与丁紫为首,马车队再次起程,太后等人并没有在柳城待多久,这是全城人都没想到的,城民纷纷外出,眼送太后车队离开,水自得带着衙门的人走在后面相送,直到送出城外,水自得眼中委屈颓败消失,变成无尽愤恨。 “大人,看来太后是怪您昨天的安排十名女子的事了,依卑职看,那丁女官跟太后关系不一般,极有可能……”水自得身边的师爷立即小声提道。 水自得冷笑,便是一开始他没看出来,现在他也明白了。太后有意撮合这两人,自然对他送女人的事怀恨在心,可他还不是想讨好他们,虽然他用心不良,可是太后还给他银子,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事只要一传出去,他得罪太后,官位会直接受到威胁!最坏的,他的命也会受到威胁。 水自得心中不禁想到前段时间得到的命令,本来他很反对那样做,只是看太后蓝青凌丁紫的态度,若是她们回了京城,他还哪里有的好处。 师爷是水自得的心腹,担心道:“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看来我只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了。”水自得阴冷的笑了。 师爷大惊:“大人,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太后,稍有差错,我们同样会完蛋!”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我自然不会在咱们的地盘上。” 师爷还是心有余悸,但他同样清楚这虽然是极为冒险的行为,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水自得很有可能什么都没了,而他也只能过以前那种贫困的生活,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太难了! 京城 侍郎府一大早便被闹的鸡犬不宁,原因无它,门外一大清早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衫,面色普通,穷书生一样的男子,拿着一条紫色绣紫字的手帕,上门叫嚷着来向丁鹏王氏向丁紫求亲。 门房见他那个穷酸的德性,根本没有理会,不信的轰他离开,这男子却当街哭诉起来 。 “你们怎么可以将我拒之门外,我与大小姐两情相悦,感情甚笃,是大小姐钟意的男子,你们侍郎府便是不同意我与大小姐的婚事,总让我与大小姐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啊。” “滚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别怪我不怪客气了!”门房听着男子胡言乱语,立即气的大骂。 那男子却是痛哭出声:“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出身太卑微了,您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我配上不你,你的家人也不同意我们来往。我知道你心怡以我,还送了我随身的绣帕,可是我们怕是只能有缘无份了。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啊!” “浑蛋,胡说八道,给我打他!”门房一听怒了,招来人便往这人身上招呼着,可是这男子连哭带闹的,侍郎府周围早已聚起为数不少看热闹的人,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见侍郎府的人要打人,人群中突然有斥问声响起。 “侍郎府打人了啊,不让人问清楚就打人了啊,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侍郎府这是恼羞成怒了,侍郎府大小姐婚前与人私通还送了订情信物,简直不知羞耻,做的出就别怕别人说。” “就是啊,既然这侍郎府大小姐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再说了人家两个人说不定感情多深呢,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侍郎府何苦为难这对苦命鸳鸯呢,应该给他们机会,早点把亲事办了,将大小姐嫁给她吧。” “没错没错,人家都找上门了,侍郎府也不见个出面的,也太冷血了吧!” “就是就是……丁侍郎府出来给个话。” “出来,出来!” 侍郎府内,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直接晕过去了,在段嬷嬷好顿掐人中等动作后才悠悠转醒,一醒过来就是气的大骂,丁鹏同时听到消息,两人快速去往大门口。 此时侍郎府外已经闹开了,甚至有些人直接想冲进侍郎府讨要说法,侍郎府外又两个两个门护,可这四个人哪是一群人的对手,推推挤挤的,门房已有两个被打受伤,痛的嗷嗷叫的。 “都给我住手 !”丁鹏一出来立即大喝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丁鹏冷着脸望向上门讨要说法的男子,“你是什么人,在我侍郎府门外闹什么事。” 男子立即行礼:“岳父大人,小婿平吉,是名举人,与小姐相识已有半年,月前小姐与小婿相会白云庵,心急我两婚事,便送了小婿这块手帕作为定情信物,让小婿上门请亲。小婿并没有想闹事的想法,只是不想大小姐继续过着相思无可解的日子,小婿一定会好好待大小姐的,请岳父大人成全小婿与大小姐的美好良缘。” 平吉说话倒是斯文有礼,不至让人太反感,丁鹏听着却是怒喝起来:“谁是你岳父,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冰清玉洁,怎么会跟你婚前相会,简直不知所谓,你分明就是骗子!”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与大小姐私定终身之事,可我们二人的感情却是真的,我对大小姐的心天地可表,也请岳父大人不要怪罪大小姐,大小姐只是受到小婿蛊惑,岳父大人若是怪,便怪小婿一人吧。我与大小姐是发于情止于礼,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事真的跟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是小婿仰慕大小姐的才情,一切都是小婿的错,小婿只请岳父大人成全我与大小姐。请岳父大人放心,婚后我一定会对大小姐千百倍的好,定然不会让大小姐受一点伤害的,请岳父大人成全我。” 丁鹏刚要反驳斥喝,围观的讨论声立即响起:“看这平吉斯文有礼,也是个读过书的,我看跟这侍郎府大小姐倒是般配的很,侍郎府大人就别推辞,同意了吧,不然大小姐这样的,还不知道能嫁个什么样的。”看着是劝解,实则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不是嘛,我看大小姐配这个平吉刚刚好,再说人两个早已私定终身,两情相悦,若是拆散了,小心天打雷劈啊。” “就是嘛,大小姐既然都同意了,侍郎大人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啊,呵呵呵~” 原来平吉的话,听在别人耳里便很有深想了。 他虽一直劝着侍郎府这一切错都是他的,可说起他被丁紫才情所打动。丁紫虽然现在得了太后的眼当了女官,可以前可是个冲动并且不尊生母的悍女,哪里有什么才情。在他们听来,就是丁紫使了手段勾引平吉,才让平吉被迷的鬼迷三道的,这才来府中求亲。 而且丁紫到底跟这平吉到哪一步,平吉越说与丁紫发于情止于礼,越让人觉得他们早已经有什么了,不然丁紫怎么急着让平吉来府中求亲呢 。 在他们看来,丁紫就是一个****,一个公然勾引男子的下贱女子,这样的女子在别人家被发现都是乱棍打死的,侍郎府还当个宝,当真可笑至极!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丁紫知书达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绝对不可能。”王氏气的直跺脚,脸上涨红的快成烤红薯了,她气的大叫,“信物呢,拿上来我看看,我偏不信了,丁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平吉有些犹豫,很是不舍的将手帕在手中摸了一记才交出,看他那爱不释手的样子,更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好男子,让看热闹的更加觉得侍郎府是因为看不上平吉的身份故意打压他的。 王氏拿着手中的手帕,这个紫底的绣帕,布料做工很是讲究,起码是千八百两的上好锻布,右下角一个绣工普通的用红色绣线绣成的紫字。 丁紫名叫紫,也有不少紫色的衣服,而且丁紫医术不错,可是却鲜少看她绣东西,因为她的绣工确实不怎么地,这个紫字看着十分普通,没有出彩的地方,怎么看着都跟丁紫脱不了关系。 王氏顿时觉得一盆冷水罩头扣下,这门亲事绝对不能承认,这平吉的事一定要快速解决:“胡说八道,我是侍郎府的主母,在府中的任何人我最清楚,丁紫这些年来根本没有绣过东西,哪来的这个手帕给你。来人啊,将这人给我送到衙门,告他一个败坏他良家女子名声,上门骗人的罪过。” 丁鹏听到王氏的处置,立即明白这平吉说的很可能是真的,眼中对丁紫闪过浓烈的恨意,堂堂侍郎府嫡女,皇上亲封的二品女官,竟然自甘下贱与这种不入流的人私定终身,简直丢尽了侍郎府的脸面!“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骗子给我带走!” 人群中立即有人反对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是将人带走处置了,想将这件事不了了知。丁侍郎好狠的心啊,两个有情有意的男女,就要被你们这样的拆散了,你们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不成,今天这事我们大伙管定了,绝对不能让你草菅人命。对不对啊,大家!” “没错,别以为当官的有多了不起,你敢杀人,一样要受到刑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对,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丁鹏王氏气恨不行:“他一个骗子,本官是将他送到官府绳之于法,哪伦到你们这些人说三道四,给本官让开 。” “送他去官府,那好啊,我们跟你一同去,他到底是不是骗子我去也跟着看个终究,省得到时候错怪了丁侍郎,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人群中,总有一个人起到引导群众的作用,隐在府中暗处的孔阳,眯起眼睛,冷冷扫视那人的位置。 “卫轩,你马上招集弟兄们,之后你找人盯紧平吉还有那个人,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与什么人接触,一定不能跟丢了。不然主子被污了清白,咱们全部以死谢罪吧!”孔阳冷着一张脸,看着外面跟着起哄的百姓,还有平吉那张脸,恨不得现在直接拿刀捅了了事,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这事不能这么解决,不然只会将主子推到更高的风浪上,主子以后便完了! “是,我这就去办!”卫轩只个飞身,快速闪走,孔阳还一直隐在暗自观察着。 外面已经闹的越来越凶,丁鹏与王氏要将平吉带走,那就是暗自做了,若是跟着这群人上官府,那不是将家里这些丑事传扬的满京城都知吗,他们岂不是自打嘴巴。被这么一闹,丁鹏与王氏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众人见他们犹豫,更是觉得这里事中有事,丁鹏真要对平吉不利,纷纷闹开了,叫着要给平吉讨回公道。 丁鹏无奈之下,只好招平吉进屋,再三保证只是问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定会给众人一个交待,有些好事者还留着屋外,等着平吉平安出府才肯离开。 一个时辰后,平吉在丁鹏笑脸相送中送离府中,许多百姓纷纷询问结果如何,平吉却只是红着脸没有说明,但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婚事便这么定了。 侍郎府中,丁鹏与王氏坐在寿安堂阴沉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娘,丁紫可与安国候府订了亲了,这事咱们该怎么办。”丁紫瞒着大家与安国候府出了这种事,两府现在已经定了亲,若是这事闹出去,安国候府也顿觉没脸面,王氏丁鹏他们当初提议促成这件事,安国候府难保不会对付他们。 两府亲事不但没结成反而怨,就是他们最担心的。 另一个那平吉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便是让府中庶女嫁过去都觉得冤枉,何况是那个对他们很有益处的丁紫呢,他们真是百般不愿意,可是外面一堆的人等着,丁鹏和王氏此时也想不到更有利的办法解决,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办法,先拖住平吉不将此事闹大了,再想解决办法 。 王氏脸上闪现杀意:“平吉留不得,一定要杀了他,然而让假装他写下自罪血书,或许还能解决了此事。”只不过这样被有心人提及,不免会想到平吉死的太凑巧了,但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这平吉也必须要死的。至于丁紫敢做下这种下贱的行为,只有等她陪太后回来,再行问罪了! 丁鹏想想点头道:“一切都听娘的,我这就叫人去办。” 侍郎府外的人群散开,在他人无所察觉,人群中已有几人被暗中盯紧了。 一个时辰后,卫轩与其它兄弟回来禀报:“老大,人群中的人是城南街霸头的人,至于那平吉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回去后便捧着书看起来,我派人在那里监视着便回来了。” 孔阳皱眉:“这事绝对不简单,主子那样的人,连太子都不放在眼中,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穷酸书生,仗着自己会点文墨就是才子了?绝对不可能!” “大哥说的对,这事分明是有人对主子不利,故意设的局,这个人应该对主子的情况很了解。现在主子跟太后出游不在府中,便是来对质都没办法,这平吉手中拿着假造的信物,再有人扇风点火,事情一传开,主子回来就百口莫辩了,真是好毒的心思。”卫轩一身刹气,压抑着声音道。 孔阳自然也清楚这些,现在丁紫不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便是现在派出消息,也来不及了。这事只能他们先解决,一边再派出消息给丁紫,希望快点联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走,去找五虎,我们共同商量下。” 等孔阳几个监察来到五虎老巢时,五虎五人沉着脸迎出来,显然从手下那听到丁紫的事情。 “快进去说。” “虎哥,你也听说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孔阳一走进去便道。 林虎点头,众人坐下,大厅中顿时陷入寂静之中,现在他们才感觉的到,以往一直有丁紫在,他们所做的事无往不利,此时丁紫离开,他们面对这样的事却是束手无策,心中感慨主子的心计,同时也对接下来的事烦闷不已 。 不能让主子出事,这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将人都杀了吧,包括那些看热闹闹的凶的。”卫轩是丁紫暗卫监察里功夫最好的,同时也是很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他的提议深得全流荡的心,“没错,都杀了,少了闹事的,下面的事我们也好处理。” “不行,是谁指使他们,我们还没察出来,现在杀了他们,那人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来,只会让主子更加不利。”孔阳立即反驳。 林虎也点头同意:“孔阳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我们要一方面控制住这些人,一方面查出幕后黑手,而且……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上主子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她的想法是什么,我们要想明白这一点,才能进行下面的计划。” 众人全部陷入沉思,许久之后天月轩,手上折扇“嗒”的一声闭合,道:“我们的主子可是个办大事的人,她从来不怕麻烦事,就怕结局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既然这是有幕后黑手想污蔑主子的名声,就是一个骗局,世上任何假的事情都真不了,总会有漏洞。这幕后黑手早出来还是晚出来,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你们以为还能瞒的住吗?既然这人是冲着主子去的,我看不用明天,今天整个京城便能传开主子婚前与人私通的消息,这流言一出,我们便是将人全都杀了,也绝对阻止不了。”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任由他们败坏主子的名声吗!”林齐顿时跳出来叫道,他现在除了亲大哥林虎外,最崇拜的就是丁紫,更甚者有时候他觉得丁紫这个主子比他大哥还要厉害,根本忍受不了丁紫被人恶意败坏名声,屋中也没有人愿意的! 天月轩冷笑道:“不,我们要做,将我们的计划与现在发现的事,以及预测之后会发生的事全都发消息给主子。如果我们做的不好,主子回来也有个准备,以主子的能力应该还有补救的办法,而我们要帮助这个幕后黑手,用我们的人力四处散布主子的这个丑闻!” “什么!” “什么,你疯了!” “敢败坏主子名声,你找死!” “住手 !” 听到天月轩的办法,众人大惊,更有甚者掏出武器要杀他的,倒是林虎与孔阳最冷静,同时出声制止。 林虎深看着天月轩,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弄的不好,主子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众位消安勿躁,我想问问你们,当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个问题,都在指责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天下间那么多人,会有几种不同的心声。” “你的意思是?” “京城百姓同时在传一个事情,一起在指责主子,但你们可别忘记主子不在京城,朝庭上那么多当官的,他们玩权谋这么久,那些内宅里玩惯腌臜事的,一开始可能会毫不怀疑议论这件事,可是时间久了,这些人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吗?咱们只需要让他们心中的疑惑加大,到时候抓出幕后黑手,不用我们做什么,自有人替我们为主子洗清嫌疑。”天月轩说完众人都沉默了,这或许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但是如果做不好只会适得其反,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好,就这么办。立即将人把今天闹事的全都看管起来,威逼利诱一定要让他们说出幕后黑手,将他们的家人都全找到全都看管起来,我倒是看看这个幕后黑手还想做什么。” “好,就这么办!” 计划定下,五虎与孔阳为首的人,全部快速离开,各忙各的…… 太后的车队此时已赶往下一个城——明城,路行近五日,再有个五六日便能进入河北地界,这一路上除了日常所需吃饭睡觉外,马车一直前行。 路上,此次蓝青凌选择与丁紫太后同乘一辆马车,太后此时在车上昏昏欲睡,刘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因为是太后坐驾,这辆马车足够十个八个人坐入,太后便是睡着空间也很大。 丁紫与蓝青凌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红木桌,摆放着茶点一类的东西,两人都没用,只是对看一眼,蓝青凌才道:“我觉得这一路上太平静了。” 丁紫眼中微微一闪,也跟着点头:“确实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便能到过明城的城中,现在正是个三不管的地带 。”蓝青凌分明说的意有所指。 丁紫紧抿着唇,心中也是一沉,她很清楚蓝青凌的想法,不是他们太过小心,只是有些事,就是该先往坏处设想一下:“明城的官员世子可熟悉?” “哼,我宁可不认识,名声没有水自得来的响,两城相距不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贪官?” 蓝青凌抿着唇:“昏庸,是我母妃的亲弟弟,从小不学无术,皇上看着我娘早死,赐了个恩典给他。名叫吴书哲,将明城管的乌烟瘴气的,废物一个。” 蓝青凌如此批评他舅舅,是有些不敬长辈的,但丁紫看到他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倒是有些叹息。谁家没个无能的亲戚,安王妃娘家还在,这个弟弟却是同胞的兄弟,关系是无法比较的。 只不过若明城的吴书哲与蓝青凌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丁紫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事情总不会太遭,而且他们的路已经过了柳城地界,已快到明城,水自得便是想做什么,怕也不容易的! 谁知道丁紫的心还没放下多大一会,突然外面响起侍卫的怒叫声:“什么人,啊!” “噗哧!” “乒乓,咚砰!” 一片杂乱声响起。 蓝青凌马上反映过来,一揭开车帘,猛的跳身出去,太后也猛的惊醒,双目依旧精名烁利,根本不像刚睡醒的,丁紫揭开车帘,却见外面突然出现一些平民打扮的人,那一堆一块挤着要往马上来。 侍卫们看着他们是百姓,也不敢出手就杀,两相推挤自然有损伤,那些百姓看着杂乱无章,见缝就钻,竟然有不少已奔近太后马车边上。 蓝青凌所带的一队侍卫此时迅速就位,将太后马车团团包围,蓝青凌站在正中间,冲着冲跑过来的几个百姓斥道:“站住,前面是太后的凤驾,谁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几个百姓被吓的一愣,随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太后救命啊,太后救命啊,给口饭吃吧 。” “太后,我已经三天没吃了,我已经饿的快死了,太后你大仁大义,你就是观音菩萨啊,求您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太后听到这撩起车帘望出去,却见三四个穿着比乞丐衣服也没好到哪去的脏破衣服的人,不停的跪地磕头,面色腊黄,看着就是受苦的人。 太后心中一软,再望向正在前面被侍卫拉扯要往这边跑的,也各个身着脏乱不堪,精神头都不太好,嘴里叫叫嚷嚷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像是哪里逃荒出来的。 “你们是哪的人,怎么过的如此破败。” 其中一人立即回道:“回太后娘娘,我们是明城的百姓啊,草民就是城里往外城送货的,前几日要回城却发现城门关闭,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草民怎么敲打就是无人给草民开城门,这城门从早到晚皆关闭,草民有家归不得。那些个也都是跟草民一样家在城中,却回不得城的人,我们钱银都在路上花完了,去往其它城也都是几天的路程,我们还没走远说不定就饿死了。太后草民也是没办法啊,求太后给口饭吃吧。” 太后眼中有些动容,脸上更是动了几分怒,这吴书哲在做什么,大白天的关城门,阻止周边城民流通,这可是出了大事,要上头下命令的。太后此次出行,皇上怎么会下这种命令,思来想去都该是这吴书哲搞什么鬼,而且绝对不是好事! 太后正要发怒,蓝青凌突然问道:“你们这批出城的全是采买送货的?” “是是,我们现在都急着回城,还望太后下令开城。” 丁紫也插嘴道:“全部都是采买送货的,而且全部都是中青壮年,你们城中汉子难道是商量好的一起出城的,真是巧!” 太后也察觉不对劲:“快将他们抓起来!” 本来跪地的几人突然跳出来,从腰从怀中从腿上拨剑拨匕首的冲过去,立即将周围未反应过来的侍卫一刀刺死。 丁紫大叫:“护驾,有刺客,快护驾。”说完将太后推进马车,她也马上从鞋底拿出事先藏好的短匕首,握在手中护在胸前。 “找死 !”那些刺客原本化身为百姓已经分散在侍卫身侧,此时全部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侍卫斩杀大半。 蓝青凌冷声喝制:“蓝卓你带人守着太后,其它人跟我击杀刺客。” “主子!”蓝卓立即一叫,却只能尊守命令,严镇以待守着太后马车,只能用眼睛观察蓝青凌的安危,在最危险的情况下,蓝卓肯定要冲上前去。 丁紫此时也沉下心,蓝青凌一队的人手故然都是好手,可惜对方事先有准备,已杀了太后车队的不少侍卫,并且人数也是蓝青凌的许多倍,一时间蓝青凌带队也不能杀出重围。 不但如此,那群刺客见蓝青凌比较难应付,早已分出一批人向太后车驾奔过来,太后坐在马车中,身上有着忍藏不住的无边怒气,在大齐的国土上,竟然有人敢来刺杀她,这绝对是她难以忍受的污辱,同时太后对那背后之人升起了虐杀的怒火。 但太后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有一般刺杀对象的惶恐。 此时刺客已经逼近,蓝青凌留下人的小队人数加上蓝卓不过十人,而对方足有二十多近三十人,人数悬殊,刺客分出二十人缠住蓝卓等人,其它十人已经直接向留守马车外的丁紫打去。 丁紫脸上一片肃杀之情,反手握着匕首,一双眸子此时好似狩候猎物的豹子,闪烁着深沉的黑亮。 “杀!这里所有人都要杀,一个不留!”奔上来的人,立即喝道,四人提剑分四处刺向丁紫,刘嬷嬷见此立即惊喝一声,她心提到半处落不上下来,她已经能预见丁紫会被刺成怎以样的血窟窿。 谁知道丁紫脚上猛的用力一踢车板,竟然飞身躲了开去,而且一个转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直接跳到其中一名刺客身后,“噗”匕首快速刺入那人心脏,那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转头,嘴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仰头向后倒去。 “她会武,大家小心!啊!” “噗!” 那刺客话才刚说完,突然觉得喉咙一阵轻凉,瞪大眼睛伸手一抹,全是血,“你……” “噗 !”脖子上瞬间窜飞出的血水飞溅而出,刺客瞪大眼睛倒下。 而蓝卓蓝青凌两方,武功自然比这群刺客整体实力要强上一些,但一时抽不开身,而刺客们见丁紫会武功,竟然又分十十分围过来,十余人要进攻丁紫一人,此时丁紫身边又跳出来两个,刘婷与玉瑜手中握着宝剑,面上皆是杀意。 马车中的刘嬷嬷惊讶道:“丁女官和她的侍女竟然都会武功。” 太后却是一笑,虽然也有些意外,却不吃惊。 这群刺客却不信三个女人都多厉害,十余人同时出手,有拿剑能拿刀还有用暗器的,这些人同时出手,空气中只看见兵器的冷洌光芒不停闪动,丁紫大喝一声,“从后偷袭,快去!” 刘婷玉瑜立即听命飞奔出去,“噗噗噗”空气中血水乱喷,此时丁紫挑起地上一把弃用宝剑,手持宝剑双眼一眯,冲出数步,原地一个飞转,周身五名杀手,脖子隐现一条线痕,“噗噗噗”血水狂奔而去,接下去则是“砰砰砰”倒地的声音。 众人没想到三个女人竟然这么狠辣,而那边蓝青凌已经开出一道血路来,立即喝出声:“快走!” 蓝卓当下干掉两个,飞身抓起太后所坐马车,飞鞭打去,马车飞速狂奔,其它侍卫飞跑在一边不断击杀刺客。 刺客被击杀大半,见他们还有逃跑的力气,顿时大怒,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吹了一声口哨,四下突然窜出一骑弓箭手,各个手持泛着冷光的箭矢,将太后的马车团团包围住! 不需要怀疑,只要领头人一声命令,太后这一行人能立即被刺成马蜂窝! 蓝青凌冷着脸站在原地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咱们大齐的太后娘娘,你是安王世子,还有一名乃二品女官丁紫,我都认得,但你们今天全部得死在这里,被射成刺猬不留全尸的死!听令,射!”刺客头领,冷冷说道,一挥手,所有弓箭手拉起手中之箭。 丁紫沉着脸,突然怒喝一声:“杀!” 蓝青凌猛的飞身,狂奔而出…… 第一百零二章 ,退婚,危!!! “噗,噗!” 突然间,两个占据最主要攻击位置的刺客,被一剑劈的头身分离,瞪大眼睛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快跑!”其它刺客见状,都有些慌忙大叫,刘婷玉瑜急走两步,“噗噗噗”连刺几人,本来坚密的弓箭队,已经四分五裂。 此时蓝青凌手中扭出一个炫目的剑花,冲着刺客中的首领,一剑刺喉,当场毙命 ! “快走!”做罢,蓝青凌大喝一声,两方顿时又陷入混战中。 此时刘嬷嬷还要扶着太后坐马车,蓝青凌一见跑过来,“皇祖母,孙儿背你,马车不能要了,恐怕这群刺客还要追来,马车目标太大了。” “无碍,哀家自己也能走。”太后摇摇头刚强的回道。 “皇祖母让孙儿背你吧,咱们要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些人不要我们的命是不会罢休的。”连当朝太后都敢刺杀,那不赶尽杀绝,只会让对方没命! “好!” “快走!”此时丁紫,会同刘婷与玉瑜也赶过来,蓝青凌派出几人,带着刘嬷嬷与满月满园冲进旁边的小路逃走。 外面打斗叫喊声不绝于耳,蓝青凌丁紫一行人现在只能顾着逃命,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外面官道上又骑马奔过来一队人,看他们面色冷凝,眼带杀气,一出现便加入战局,刺客还有增援!敌众我寡! “蠢货,他们才多少人,我派了两队人竟然没将人给我抓住,还不快追!”来人骑在马背上,阴沉着脸,眼中带着几分惧意。 “大人,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不然我们就完了!”师爷紧张万分的道,水自得喝了一声,“废话,本官岂能不懂!快追!”水自得阴着脸,冲着蓝青凌丁紫等人逃跑的方向逼近。 蓝青凌丁紫他们两条腿,当然不是人家骑马四条腿的对手,垫后的蓝卓快跑过来,说道:“主子,是水自得,属下看到了,就是他!” “该死!”蓝青凌沉下脸,太后与丁紫面色表情都不好,他们是想过水自得会找些麻烦,柳城是他的地盘,他不敢真对她们做什么,但总能给他们找不痛快,她们这才提前离开。没想到水自得这酸臭文人,胆子也能这么大,敢刺杀太后,那可是诛连九族的重罪! “前面有个村庄!”跑在前面的玉瑜突然大叫起来。 “不行,进入村庄恐怕要伤及无辜了!”太后紧抓着蓝青凌的肩膀道。 “不,进去!这村庄说不定是我们活命的唯一机会了,快走 !”丁紫立即反驳,蓝青凌也没理会太后,直接背着她往前跑,路上丁紫说道,“此处地形奇特,你们仔细看,这村庄三面环山,只有正面一个路口,只要把守住这里,就是易守难攻之地,所以到时候谁胜谁败还是未知。” 因为逃命,大家都没认真观察地形,只知道他们逃了很远的距离,这四周林地十分茂密,然而奔到此地,抬眼看去,不到两里的地方隐约可见一个村子,它们窝在三面高山下,地势还不低,村前不远处矗立着两块巨形大石,这里做埋伏也是极好的,可不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吗! 蓝青凌丁紫等人走近的时候,发现这个村子十分安静,只是此时他们已经无心再想其它的,马上就位防守,而后面奔来的水自得却在两里外的地方停住了。 师爷惊道:“大人,他们竟然到这个村子了。” 水自得嘴角勾起冷笑:“去,派兵在一里外的地方给我把守着,他们以为逃到这里我就不敢进攻,我要让她们死在里面。” 师太犹豫道:“可是……大人你明知道这村子,我们若是派人进去,岂不是……” “我当然没那么蠢,我派兵守在村外不进,他们只是暂时待在村子里,一出来咱们就杀,将他们困在村子里,里面的情况足够活活困死他们的!” 师爷顿时了然的点头:“大人果然好计谋。” 水自得笑了,他的气出了,也完成了林王爷的命令,出头之日不会远了! 京城 丁紫未婚偷人的消息不径而走,而且越演越烈,便是皇宫中现在都传遍了,蓝若琳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母后,你肯定听说了吧,丁紫完了,太过瘾了,她完了!” 皇后品着茶,望着蓝若琳叹息一声,本来皇后也一门心思认为这是丁紫行为欠缺,可是这才一天多,竟然能传到满京城无人不知,就绝对不正常,看着便是有心人设计陷害的。 以她对太后的了解,等她们回京后,就是满成风雨了。 蓝若琳还独自沉溺在丁紫清白已毁,前途全无的幻想中…… 安国候府夫人木氏,一大早上带着几个丫环嬷嬷见王氏与丁鹏,刚一进入寿安堂,便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很清楚,现在丁紫在京城是个什么存在,没有人不知道她犯贱,与一个穷书生私通,这样自甘坠落的女子,在婚前就敢背地做这种事 。嫁给我们安国候府,还不知道会怎么不守妇德,这种女人我们安国候候绝对不会允许入门的。” 木氏拿出丁紫的庚贴,“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冷笑道:“你们教的好女儿,别说安国候府欺负人,不守信用,你们做的出来就别怕有这样的后果。不过是些个存了攀富权贵的下等心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痴心妄想!” 王氏被骂,气的不轻,反驳道:“候夫人,我们敬重您是名门正妻,可你也不能如此抵毁我们,当初可是我与白老太君谈的,我们看重的是两个晚辈情投意合,门当护对。我们侍郎府门弟是不如安国候府,但丁紫便是比你的身份也不差,更甚者比您更能在太后面前说的上话,嫁给你们安国候府,半点不亏。最后倒成我们攀污,候夫人哪里来的自信说这话,难不成你们还是皇家宗亲不成,那我们真是高攀了。()” 丁鹏也冷着脸道:“候夫人自重!” “你们!”木氏本想侍郎府理亏,没想到还敢反驳斥责她,她却不知道,王氏丁鹏早知道丁紫出了这个事,木氏上门就谈退毁,事情根本没转圜余地,自己府中受辱了,她们自然要反驳的。 “别管高攀不高攀,你们什么心思,也不用我说。这门亲事,我们安国候府是退定了。告诉那丁紫,以后少打那些歪心思,就凭她也配!现在京城谁不知道她是个人尽可夫的下贱货色,她现在边踏我安国候府门都不配!”说完,木氏趾高气扬带人转身离开。 丁鹏王氏气的浑身发抖,王氏直接挥倒一侧的矮桌,气的直捶桌大骂:“下贱,下贱的货色,竟然让侍郎府受尽污辱,该死,丁紫该死!” 丁鹏也是黑沉着脸,只不过他脑子一转,却突然冲着王氏道:“娘,你说这件事护国候府知道会如何?” 王氏一愣,马上明白:“我这就去护国候府见蓝老太君!” 王氏来到护国候府时,刘氏正急着往外走,看到王氏刚下马车,立即说道:“巧了亲家母,老太君正想见你呢 。” “有劳了,咱们这就去绿庵堂吧,紫儿的事……”王氏脸上愁苦道,刘氏立即将人请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侍郎府怎么办事的。”刚一进绿庵堂,蓝老太君便怒喝道,当初平吉上门去闹,侍郎府没将事压下去,反而让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确实是令人不得不想到别的地方去。 王氏一听却是先哭出来:“老姐姐啊,我也是不知道啊,当初那个不知道哪来的穷书生,拿着说是紫儿送的贴身绣帕便找上门来,外面一堆看热闹的,叫叫闹闹的我们顿时没了主意,本来我们已经拖延住那个平吉了,谁知道这事却闹到今天这个地方。” “老姐姐怕是不知道吧,我们本来与安国候府的小候爷薛雨都定了亲,刚才安国候府夫人刚上门退了亲,说的那话,简单太污辱人了。你说这事紫儿还没回京,便是要个对质的都没有,我们真是有口难辩啊,这安国候府却是一口咬定了是紫儿的不是,我这心啊,紫儿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蓝老太君冷笑:“你说的没错,紫儿是命苦。”命苦的生在这么个肮臜的家庭里,安国候府既然才退了亲,王氏来这里做什么,还不是怕得罪了安国候府,连带着也将护国候府推远了,只要将一切过错推在安国候府身上,那他们起码还抓到一个,总有一个靠山。 想的倒是美的! “你也真是大胆,愚蠢至极。”蓝老太君已没办法给王氏一点尊重,后者被说的脸上一白,却听蓝老太君又道,“紫儿是皇上亲封的女官,是太后看重的人,你敢私自为她订亲!紫儿的婚事也轮的到你们去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还不是冲着安国候府的候位去的,若是紫儿当了主母,生也薛雨的儿子,将来便是小候爷,候爷之位世袭,将来紫儿的儿子那便是候爷,手握重兵的候爷,你们丁家几辈子有这样的人物。却不会用脑子想想,这婚事到底成不成的了。便是成了也罢,现在出了事,你们的责任最大!” 王氏身子一僵,脸上顿住了,蓝老太君说的,正是她与丁鹏所想的。 “接下来的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清楚了,你先回吧。紫儿的事我们护国候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说完蓝老太君便下了逐客令,王氏表情僵硬的辞行,蓝老太君却是连头都懒的点。 王氏出去时,安国候云洪宇,与云希文、云希雨都匆匆赶过来,看到王氏离开都愣了下,也没多说赶至绿庵堂,刚到堂口,便听到打砸以及蓝老太君的怒骂声:“这是什么人家,我的儿啊,当初我为什么没有拼死阻止你 。你看到了吗,你现在在天上看着一定后悔死了吧,你看看这丁家将你女儿折辱到什么地步了,在他们眼中紫儿就是可以利用的货物啊,这种人怎么不被老天爷下雷劈死呢!” 云洪宇一进层,便看到满地狼藉,蓝老太君脸上闪现在极怒,不管手中的物件多名贵,她气便扔。 云洪宇快步上前扶住已经痛哭出声的蓝老太君:“娘,你先别怒,到底怎么回事,紫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是啊祖母,我与紫儿最熟悉,她那样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不是孙女说,便是紫儿想,也有办法不让人说道,怎么会被闹的满城风雨呢。”云希雨也是一脸焦急道。 云希文沉着脸,眼中带着杀意,蓝老太君冷笑:“还能是什么,紫儿被侍郎府的人利用,安国候府不同意这门亲事,趁机落井下石!” “什么!薛雨与紫儿,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个人也是执拗的,若是喜欢紫儿,怎么可能就这么退亲了。我真是看错了,我要杀了他!”云希文一听,怒喝一声要冲出去报仇,却被云洪宇拉住斥道,“别冲动!这事还轮不到你出手,安国候府欺人太甚,我不会入过她们的。” 蓝老太君眼神泛冷:“自然不能放过,不过安国候府敢做这些,肯定已经想好了。 ”他们敢做,便要承担敢做的后者!“ 蓝老太君突然道:”这事闹的这么大,你们觉得有几个人能做到。“ ”娘的意思是……“ 安国候府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故意在紫儿不在期间,在毫无对质可能的情况下污蔑紫儿,但事情绝对不会一天内闹的满城皆知。 ”是紫儿的仇人!“云希雨惊叫道,”是林佳倩,是她,一定是她!“ 蓝老太君想到什么,突然大笑道:”林佳倩倒是可能,除非林王爷动用府中所有关系,不然也做不到这样 。但他若是敢这么做,第二天便会受到朝庭的弹劾,这事若不是皇家内部手握重权做的,便是第二方人故意散布,将事情扩大的。()“ 云希文皱眉道:”皇家没有道理这样对付紫儿,她还没有威胁到皇家吧,再说了便是蓝若琳这样的公主,她们常年在宫中,这种事不会做的这么完美让人找不着疑处。“ 云洪宇也笑了:”这个第二人,不是与紫儿有着深仇大恨,便是自己人!紫儿为人低调,真正的仇家数的过来,都能一一排除在外。“ ”是紫儿,这怎么可能?“刘氏怀疑道。 蓝老太君浅笑道:”紫儿这丫头,跟她娘性子真是南辕北辙!“ 云洪宇与云希文父子两对看一眼,心中也是大惊,他们也不敢相信,还是很怀疑,但若这是真的,紫儿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势力,绝对令人镇惊。 安国候府,薛雨此时瞪圆眼睛不信的望着白老太君:”祖母你在说什么,退婚!这怎么可以!你该清楚丁紫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你怎么可以因为流言便毁了我与紫儿的婚事。你让紫儿怎么想我,我不允许!“ 白老太君叹息一声:”雨儿,这件事由不得我们了,此事越闹越大,我总要为安国候的脸面着想,便是这事丁紫是无辜的,可是天下悠悠众口,你能堵住谁的嘴呢!雨儿,祖母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着,丁紫到底适不适合,她是很优秀,只不过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丁紫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祖母也很担心,你将来过的不幸福。“ ”不,不能娶丁紫为妻,我将来才会痛苦,我只会娶她为妻,其它的人我不要,我也绝对不会娶!“说完薛雨转身离开,白老太君立即喝道,”快拦住小候爷。“ 不顾薛雨的挣扎,白老太君沉着声音道:”雨儿,这一次你得听祖母的,丁紫的事你不要管,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同一时间,木氏转坐轿子来到隶属门下省,直接为皇上办事,与皇上商谈国事下达天命之重职的夏侍中府上。 木氏一谈便是一个时辰,走出门时,木氏脸上带着放松又得意的笑容。 夏怜月焦急的奔向夏侍中之妻,也是亲娘吴氏房间:”娘,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订下我的亲事 !“ 吴氏却是一笑:”傻丫头,你不是一直心怡薛雨吗,现在正是个机会。“ 夏怜月却道:”可是怎么这么急,三日后便要大婚!“ ”呵呵,你也该知道丁紫的事,安国候府退了她们的亲,为妨夜常梦多,自然快些娶你过门。不过你放心,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与皇上的亲近程度,你又是个温柔懂事的,安国候府此次本就亏欠我们,定不会亏待你。“吴氏幸灾乐祸道,敢抢她女儿幸福的,她希望丁紫就此身名裂才好! 夏怜月惊了:”怎么会,紫儿和薛雨,安国候府这时候退婚,岂不是火上浇油吗,紫儿要怎么办,娘,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月儿,这事由不得你,庚贴都交换完了,聘礼随后送到,娘知道让你匆匆嫁过去委屈你,但我可不会允许丁紫来破坏你的幸福!“ ”娘!“ ”这事就听娘的,你回去安心休息吧,正好你前些时日炼绣工,那嫁衣刚刚绣好了花样式我看了都不错,也不用急着再赶新嫁衣,你就等着三日后大婚吧。“ 三日后,安国候府小候爷薛雨,与夏侍中之女夏怜月的成亲。 婚事办的有些仓促,又因为丁紫的事闹的太大,竟是少有人理会两府的婚事,安国候府与夏府又有意低调办婚事,所以没有几人看到,婚礼上,新郎的薛雨竟然被虚弱的扶着行完礼送入洞房。 翌日一早,薛雨新房突然响起一记怒喝声,薛雨气匆匆的奔出房间,没跑几步突然大口喷出鲜血,吓坏了所有的人。 夏怜月苍白着脸去扶薛雨,却被薛雨愤恨一推:”贱人,你休想我再碰你,你敢嫁到安国候府,就等着守一辈子活寡!“薛雨踉跄走远,心中一片悲凉。 想到昨夜里被下了药,幻想着与丁紫的**,早上一见夏怜月躺在身边,薛雨心里便被恨意浇满,这样的他还怎么配的上那样高洁圣然的丁紫! 他不配了,永远没有可能了!他不会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入府为妾,丁紫的高傲也不会如此,他们没有未来了,没有了 ! 薛雨不禁流下男儿热泪,丁紫是他今生唯一喜爱的女子,他们便这样错失,薛雨心中大恨,他恨所有阻止的他的人。 夏怜月不停摇着头想解释,她并不知道酒中下了药,可惜薛雨根本不听。 木氏白老太君外加安国候听到消息都赶了过来,便见薛雨身着单薄里衣,痛哭流涕,嘴角还带着血丝:”雨儿!“ ”别过来!“薛雨突然一出手,接着深看三人一眼,”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祖母,爹娘,雨儿感谢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养育之恩,雨儿今天离开,不知道何时与你们相见,请你们不要挂念我,当我死了吧!“ ”你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下贱的女子,你想跟爹娘反目成仇吗!“木氏立即怒喝起来。 薛雨此时也没了形象,气的大吼:”我爱丁紫,我一生只会受她一个女子,你们为什么破坏我的幸福!祖母,爹娘,我从小到大,被你们教导的乖巧懂事,从不忤逆你们,我知道这是晚辈应该的。可是我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孝顺你们,我自问从来没做过任何有违孝道的事,我也想过要永远孝顺你们,我甚至连生命都能还给你们,但我只有一个愿意,娶丁紫为妻,只娶她一人为妻。对此,我从来没隐藏过我的心意与愿望,可是你们呢,你们都在骗我。祖母,连你也骗我,当初你会同意我与丁紫的婚事是不是也为了安抚我,你根本不是真的是不是!我不懂了,我实在不懂,也看不清你们了。难道我连一生中这唯一愿意自己选择的路,你们都不能成全我吗!“ ”不!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坚持的东西,我没办法在这样不能容我的家待下去,你们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没办法原谅你们,没有!“说完,薛雨疯了一般的跑出去。 白老太君流着泪大叫着:”快扶小候爷回来!快去!“ 木氏也彻底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从小到大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别说她,在场所有人都完全被惊住了。 然而将薛雨带回来后,薛雨不是吵闹的要离开,被带回后便绝食,滴水不进,连续三天下去,白老太君安国候与木氏出于心疼,只好放任薛雨离府。 从此薛雨定居在京城后街一个普通院子,随身只带着安国候府的四个心腹小厮与侍卫生活着 。 就如薛雨所说,从此以后薛雨再没动过夏怜月一下,两人根本没有机会见面,至从薛雨住到后街这里,安国候府任何人来求见,他一律不见。 夏怜月过着有丈夫等于没有的寡妇生活,当一个月后葵水如期而至时,夏怜月痛哭了一场,从此她整日以泪洗面…… 水自得的派的兵在一里地以外守着并不进攻,已做好预防的蓝青凌丁紫等人却是愣住了,正常情况下所有人都会在这种时候乘胜追击的,他为何要停下来。 众人觉得怪异,丁紫与蓝青凌对看一眼,丁紫说道:”我进去看看,村子是什么情况。“ 蓝青凌立即反对:”不行,我进去,这村子情况有些诡异,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看水自得他们的样子,很有可能这里他们安排了一人,给我们里应外合一个痛击。里面应该藏着刺客。“ ”不,水自得也可能是故布疑阵,这里的防守才最关健,一切只是我们猜测,还不是最坏的情景,我带刘婷玉瑜进去,足够自保。“蓝青凌还是不同意,但是没有再反驳什么,看着丁紫三人进村,他寒着脸透外巨石向外张望两里外的水自得,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水自得千刀万剐了! 丁紫三人刚进入村子中处,便觉得不对劲,这个村子突然涌现出一阵的恶臭味,便是地上都不时有着一堆又一堆的人的粪便,村子外面她们走了好一会都没有一个人出来,空气中只有这阵臭味。 丁紫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打开村边最近一门房门,屋子里立即涌出一股馊臭味,狭小的房间里,能直视屋内在简易的**躺着一个人,那人根本没感觉到丁紫的进入,丁紫捂着鼻子,皱着眉小心进入,一手持着剑,准备**人若是刺客,一动她便刺杀。 可是停了一会**之人依旧不动,丁紫小心捏着一侧被角,甩手一揭,却是一惊。 **男子眼窝深陷,面色紧缩,口唇裂开,脸上带着惶恐与不安,瞪大眼睛没有生气,他身上地床被处一股恶臭,仔细一看他裤子湿了一圈也黄了一圈,竟大小全便在身上了。 丁紫皱眉一记,突然大惊:”快走!“ 刘婷与玉瑜顾不得其它,听到丁紫命令马上跟着冲了出去,而此时村子里的其它人似乎也听到村前的动静,许多人扶着门框,还有爬着拐着的走出来,看到丁紫她们三个外人,张口求救:”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救救我们 !“ 丁紫看着这些人的,大多都是与在**死的一个情况,脸颊身上因为瘦的深限下去,好似只有皮搭拉着,嘴唇干的每说一句话初往外崩血,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丁紫心中顿时沉了下去,若说刚才只是怀疑,现在她已经肯定了。 怪不得水自得在一里外的地界便停下来了,看来他早知道这村子的情况了,这里面的人只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又病的这样根本走不出去,他是想这些村民全困死在这里! 不出几日他们这村里起码再死八成,因为这个村里,若是丁紫没想错,这个村民都得了霍乱,没有救治只有等死的份! ”主子,怎么办。“刘婷也猜出些什么,现在她们离开,外面村子被团团围住,他们现在只有十几个人,还有太后刘嬷嬷四名不会武的,能反抗的只有十人,去了就是送死。村子里竟然感染了疫症,生了霍乱,那可是传染的,难道他们要等着受感染而死吗! 真是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救救我们……“村民们已经开始往丁紫他们周围靠近,丁紫一转身,”先去世子那,告诉这里情况。“ 三人快速离开,来到村口,将事情说了一遍,蓝青凌太子等人全部紧皱着眉头,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蓝卓也有些急了道:”不如冲出去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此时村民已经涌出来,满月站在身后,一下子被扑在身上,满月尖叫一声:”啊,快走开,快走开,快走开!“满月推挤着,那群村民也没什么力气,三两三被推倒,只是满月却吓的不轻,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像霍乱这种疫情的病传染速度很快,满月很可能已经感染了,若是出去,满月也不能跟她们出去,不然不但有可能传染她们,外面的百姓也要受到传染,增加感染机率。 满月也想到这一点,只是抬起眼睛带着希冀的看着她们,却不敢求情。 太后沉默了一会,向丁紫问道:”你可有办法,能不能治霍乱 。“ 丁紫紧抿着唇,最后点点头:”我倒是带着一些药,可以治疗,可是药量太少了,想要救所有的人怕是有些困难。“ ”求求,咳咳,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这个村子也是无辜受害,前几日村里一批壮丁进城里做工,中途有个得了寒热上吐下泻的回来,就是村头那家的,也吃了药不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后来村民也相继感染了这个病症,我们村的壮丁多数不在村里,我们这一村子的病的病老弱老弱的,连出去买个药的都没有,我们真怕一村子人就这么没了。“被扶到前面的,应该是村长一类的人物,虽然受病痛折磨,但还有着几分礼貌仪度。 ”那刺客所说明城封城,难道与霍乱有关系!“蓝青凌突然寒着脸道,明城里可有他亲舅舅呢,他如何能不急。 听着村长的意思,该是村中的人在明城感染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回村引起全村感染,明城里的情况怕是更加严重,有着这样的疫情,天书哲在做什么,竟然不上报给朝庭。 ”水自得真是胆大妄,这件事怕是根本被他截住了!“太后突然怒喝出声。 蓝青凌眉头一皱,这种事闹大了只会让水自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哪来的胆子敢做!而且现在情况更危险了,本来他们若是逃出去,还能去往明城,现在明城封城她们进不去,柳城那边去了就是自投死路,两头出路都封死了,他们只能待在这村里,暂时还没能保住性命。 ”刘婷玉瑜,将此行带的药全拿出来,太后,看来我们只能先在这里了,若是能医好村里的霍乱,或许我们还有条出路。“ 太后点头:”你医术我信的过,这里就交给你了,怎么安排这些人都随你,若是我们这一次安全回去,你绝计不会再是女官。“ 丁紫点点头,自然清楚这些事情,若是她能医好这些人的霍乱,不止救太后驾有功,更是对大齐的一件大功劳。 ”世子,先叫人检查村里人的病情情况,已死的聚在一起,进行焚烧,并且让这些人赶紧收抬,村子里太脏了,这样不利于病情,反而引发病情扩散。满月满园两个姑娘跟着刘婷煎药,玉瑜你跟着我,看看村民家里还有没有可用的药。我们再在周边看看,能否再采些药材 。“ ”村长,劳烦你将村民集中起来,我得看看病情,也好对症下药。“ 村长在两个病态疲惫的妇人搀扶下站着,听到丁紫要火化村民脸上皆是一变,丁紫立即道:”村长,这些人已死,但身上还带着疫症,如果不快些处理,等到尸体一腐烂,再感染别的疫症,恐怕不论谁来都无力回天了。整个村子的人,不能跟着一起去啊,你们还有亲人在明城里,你们还要等着他们归来呢。“ ”快照着这个姑娘的话做!“村长下定决定,突然叫了一声,整个村子开始忙碌起来。 丁紫带着玉瑜,向村后面的三座山上爬去,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水自得守在一里之外,突然看到村里有烟升起,心中疑惑,旁边师爷忙道:”大人,怎么回事,火势大了。“ ”去,上前查看一下。“水自得沉眉命人前去。 没有一会,便有人回报:”回大人,村里有人将得了霍病的尸体焚烧。“ 水自得咬紧牙:”看来她们是想医病了住下去了。“ 师太立即笑道:”这可是瘟疫,哪这么容易医的了,大人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他们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你懂什么,我可听说这丁紫有点本事,对医术颇有见地,要是让她医好了,就是我们的死期了。“ ”大人,那怎么办!“ 水自得骑着马,不停徘徊着,眉头能皱出山状,脸上一直阴晴不定的,其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当初在太后他们从京城动身的时候,他便收到林王爷的信息,让他杀了丁紫,只是丁紫一人而已。并且要讨好太后与蓝青凌,还派了这些个好人手给他。水自得这些年将柳城建的不错,颇有些名声,按他以往根本不会暴露实力,让人看到他的财力,但他同样知道林王爷这个吩咐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往上爬的机会。 所以他想尽办法想讨好太后与蓝青凌,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他讨不到好反而让蓝青凌记恨上了,太后再多番污辱,水自得很不服气 。并且一想到这些人回京后,自己将要面临的,他便无法淡然处之。 丁紫他也没机会杀掉,两面不讨好,绝对不是他要的,或许当时脑子一热想到将太后蓝青凌都杀掉,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水自得突然跳下马,冲着村子的方向命令道:”通知下去,晚上放火烧村子,我让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之后上报就是太后误入村子,得了霍乱病死。“ 师爷脸上一变,随即点头出去吩咐下去。 是夜,月朗星稀,突然一道冲天火光突然升起,接着是人们的哭嚎声。 丁紫蓝青凌闯入太后暂居的屋子,将被呛的直咳的太后扶出去,两人脸上黑沉沉一片。 村子因为火人扬马翻,村民病的不轻根本逃不了,已经有被火火浇死的,看着周围火势加大,丁紫心中有着无边的恨,难道她们就在死在这了吗! 她的命病岂能如此微薄,她绝对不允许! 人群中突然有人道:”我有办法!跟我来!“ 就在此时一道火蛇直冲丁紫烧去,丁紫只觉得身后一热,鼻间一闻到烧焦的味道。 ”主人!“刘婷玉瑜大叫冲过来。 丁紫感觉心脏瞬间停止了一般,死亡竟来的如此之快?! ------题外话------ 怕亲们说为什么总讲京城的事,我先说明一下。 这几章中间京城与女主之间的转换,是因为事情都是连续发展的,现在发生的事,等丁紫他们回京都是有用滴,所以都要交待滴。 另外就快回京了,回去来个怎以样的反击呢,我还真没想到,本来安排的剧情不是这样的,有些加重危机和木氏这些人做的事情的严重性,以前我想的处置貌似不行哎~ 亲们可以给点意见哈,要怎么办这些人~ 第一百零三章 ,你是我的女人!晕倒! 丁紫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确实慌了,从前她也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只要她想,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个想法真的很可笑。 面对这生死徘徊的一刻,她竟然先是懵住了,当她反应过来想要就地打滚灭火时,却有个人比她还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不管不顾的伸手扯开她的衣服,那人的手臂牢牢将她置在怀中,扯掉她的外衣,见里面臀后还有小簌火苗,本能伸出手不断拍打滚烫的火 。 那人脸上黑成一片,眼中闪烁着惊忧,却能分心的感觉到怀中的丁紫僵硬中略微颤抖的身子,他狠狠拍在丁紫臀上,根本不懂怜香惜玉一般,丁紫到后来感觉这疼比那种感觉到火烧烤肌肤时更加疼在她的身上。 丁紫紧紧攥住这人的衣襟,像是感觉的到她的紧张,那人竟然用他从小到大以来,最温柔的声音道:“别怕,有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丁紫想说话,可是这个时候她只能哭,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她紧紧抱着这人的腰,头埋在他怀中痛哭,男子迅速在身上外袍扯出大大一片衣料,直接盖在因为火烧,快露出丁紫肌肤的臀部,紧紧系住,手死死按在那里。 “快跟我来,后山有个山洞,快进去!” 村子里的人,因为逃命出不断乱窜着,村长拄着拐杖,不停咳嗽,身子颤抖着,却故作冷静的道。 蓝青凌一听,立即喝道:“给我安静,听村长安排,不想死的跟我们走!” 蓝青凌护着丁紫,招集自己的人,护着太后等人,一起跟村长往后山逃去。此时的丁紫心情已经平覆,但她也能想象自己的情形怎么样,此时不但被蓝青凌护着,刚才那火烧的烫炙着她的肌肤,她也怕露出不该露的。 说到底她还是女人,对这种事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 大火不断升腾燃烧,整个村子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外面的水自得的人却是死守在五十米以外,一怕被火无情卷入,更怕蓝青凌丁紫等人会趁乱逃出去。 蓝青凌丁紫等人与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两座山腰处间一个平整的巨石外,他伸的拐杖不停的点点划划了一阵子,突然叫道:“从这里推开。” 那可是一块有三米见宽,四米见长的巨石,一个人根本推不开,还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村长,你没病吧,带我们来这里避难,这哪里有躲的地方,这里全是石头,你想我们全死在这里吗,啊,火要烧过来了 !” “快跑,这里不能待了,快跑!”有些人根本不信,见到后面火舌覆盖面又加大,全部四下逃窜起来,顿时跟着村长来的少部分人脱队。 蓝青凌皱起眉,这些人真是愚蠢至极,村长也流露失望之色,这全是他的村民,他没有一个是不想救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劝这些人,只听蓝青凌命令道:“我的人听令,全凭村长吩咐,推石头!” “这石头推开真有活路吗?” “推不推都是死的话,干嘛不试试,万一这是活命的机会呢。”村民们也有些讨论几句,点点头听着村长的命令行事。 丁紫从蓝青凌怀中伸出头,正巧蓝青凌低下头望她,两人视线一碰撞,丁紫突然觉得心脏一阵跳动,只能呐呐道:“谢谢……世子的救命之恩,你的手……”这家伙不是会趁救她之际就吃她豆腐吧,那个地方有着一个男人手,丁紫感觉心里十分别扭,“我可以自己行走了。” 蓝青凌眼中跳着某种光芒,面无表情道:“烧坏脑子了吗!这种时候怎么放你下来,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这身子就被在场的人都看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真是胡闹,难道你看上他们谁了,跟我说,我送你到他那去。” 丁紫脸上那叫一个五颜六色,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恼的,伸出手恨恨的掐了蓝青凌的腰一记,蓝青凌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些扭曲,却是咬紧了牙不说话,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丝痛,不理会丁紫,看众人推大石。 丁紫心里那叫一个气恨,什么她看上谁了,试问哪个未婚女子,臀部一直被人捂着能平静的,虽然蓝青凌只是捂着什么也没动,可这也够别扭的。即便她知道那里烧的快露肌肤了,可丁紫也无法忍耐这么个男人靠她这样的近,还做着某种疑有流氓的行为吧。 丁紫咬牙切齿,蓝青凌的耳朵能很清楚听到她磨牙的声音,心里暗自发笑着,前一刻生死之间的紧张气氛,突然消失不见,心下一片轻松。 他很有信心,他们死不了,为了怀中这个人,他们也不能死! 想着,蓝青凌的手臂不禁缩的更紧,将丁紫更紧的抱在怀中。 丁紫望着远处的火势,突然冷哼了一声,冲着李婷与玉瑜冷声道:“我们的药材带没带出来 。” 刘婷驮着一个大大的布包,她是名医者,药材对她来说就是至宝,因为懂医,她更懂得要用自己的长处保自己性命无忧,野外遇险救命的药绝对少不了,便是刚才起火时,她跳起来第一反应也是先带着大包药材往外跑。 “带出来了。” 丁紫眼中闪过渗冷的光芒:“我记得药材中也放了硝石,硫磺还有木炭,现在可还有。” 刘婷一愣,有些不明白丁紫的意思,但还是回道:“有,药材全在。” 丁紫嘴角勾笑:“世子,你觉得以我们了解水自得的为人,他现在会在哪里。” 蓝青凌闪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为防止我们逃走,他必会在附近守着,逃出一个他会杀掉一个。但村子周围大火,里面又有霍乱的症状,他也不会靠太近,以防被火波及或是感染霍乱。” “他把我们逼到这个份上,不给他送份大礼怎么成,世子恐怕也不会同意吧。”丁紫歪着头,故作可爱的眨着眼睛,蓝青凌真有冲动点点丁紫那邪恶的小脑袋,不过最后只是点点头,应和着。 刘婷想着这硝石硫磺的药性,再想到木炭立即明白丁紫的想法,与玉瑜对看一眼,两人解开包袱,迅速拿出硝石,硫磺还有用来生火的木炭,集合起来竟然有一个正常布包装置的数量。 丁紫看到点点头:“留下少许,剩下的全都拿去送给水自得的人,趁着这场大火还没灭下去,让他们也好好感受下,火舌在侧的惊心动魄!”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惊了下,再看到丁紫脸上那诡魅邪恶的笑意,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象了,太狠,太毒了!只不过没有人反对,心里惊讶过去,全是邪恶的笑意。 水自得逼的他们不死不休,他们本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况,水自得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呢,要是同情他们接下来遭遇的,那就纯粹是傻子、疯子了! 丁紫一向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因为事出突然,她们被逼到这个份上,丁紫心里早就积满了无尽的恨意,接下来她身上又着火,又趁机被蓝青凌占便宜却有恼说不出,心里一团火,她要是不将水自得弄个人仰马翻,她才不叫丁紫 。 刘婷玉瑜快速治好火药,起身奔出几步,互看一眼,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迅速将手中的东西往火中扔。 “砰砰砰!”顿时火场里“噼里啪啦”响起爆裂声,村中还在四下奔跑的村民,愣了下,吓的全往山洞方向跑,村里村民顿时作鸟兽散。 村子外面的水自得等人也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当作一回事,这里火势这么大,烧到旺盛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异响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在意,当然当那些火药轰然炸开,被扔到水自得所派的人群中时,他们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只见一个个裹着火的火药球“嗖嗖嗖”在爆破声中不断从村口飞出来,各个十分精准的往五十米外水自得等人所在之地飞。 “砰砰砰!”爆炸声随即响起。 “啊,救命啊!” 随着火药的爆破,不少人被炸的身体四裂,还有些则被余震与火星燃起衣服,狼狈的满地打滚,却发现于事无补,那火像是浇了油一般,如何也滚不灭,此时他们守在村口,这里一大片光秃秃的土地,连个水井都没有,根本无从灭火,自能自己来。 水自得完全愣住了,只不过几个火球不小心飞出来,竟然灭了他一半的人,水自得大惊,双眼紧盯着村口方向,心里在做着剧烈活动,如果现在走了,蓝青凌他们很有可能借机逃出来,他就会将头栓在裤腰带上一样,随时有可能丧命。 他敢这个时候走吗!显然是肯定的! 可是那些个火球,却不给水自得过多思考的机会,一个又一个往外扔,他的人满地打滚,哭嚎叫骂着。 “噗,砰!” 又是一个爆破声,“噗,哗”水自得骑在马上,只感觉罩头突然洒下来一个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抓拿到面前,却是一个瞪大眼睛,被炸的满面疮痍,血肉模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脑袋,水自得吓的一甩手中的脑袋,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脸上吓的顿时一红,大有脑充血,差点一下子撅过去的惊恐样 。 在下一个火球飞出来时,水自得拉着马突然大叫起来:“快跑!” “砰!”一个火球在马后汹涌炸开,那匹马顿时被惊着了,顿时前腿一跳,头高高仰起,嘶叫一声,将毫无防备的水自得摔下马痛,马匹慌恬中四腿乱蹬,水自得刚刚起身,只感觉身上一痛,顿时“嗷”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那马一脚踩在水自得肚子上,冲劲颇大,水自得疼的直翻白眼,那马却是吓的直接狂奔,倒是救了水自得一命,不然多踩两脚,水自得此时已经能见阎王了! “大人,你没事吧。”师爷忙乱中早不知道躲在哪里,此时看到水自得,立即冲过来扶起他。 “呕,噗。”水自得大口吐出一口血,现在也管不了身上的痛,他的早已经慌乱,根本平静不下来,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不离开可能就是等死了,“快走,回柳城。呕……”说着又是大吐了一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师爷心中也是一阵慌乱,立即大叫:“快,快回柳城。” 本来慌乱跑成一团的人全都疯了似的往这边跑,师爷一看,吓了一跳,带来的人竟然损失大半,这二十几个人,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些可不是柳城水自得手下的,那可是林王爷派来杀丁紫的啊,天啊!一百来号人,竟然只剩二十几个人,他们逃过这一劫,还会不会有命啊。师爷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逃命要紧,叫着人扶着水自得逃命。 刘婷与玉瑜抱着还没点燃的几个火药包,笑眯眯跑到丁紫身边:“主子,水自得那群狗似乎逃跑了。” “开了!快进!”此时众人已经山口的大石推开,大石后竟然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众人心中一喜,后面火势因为爆破再次有加大的危险,众人拿起火把,迅速冲进山洞中。 众人合力将石头拉到只有少许缝隙,洞口洒了些尘土掩盖,就在那一刻火势猛的攀高,冲天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周边的城镇远远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心惊了一夜。 山洞中的众人也不好受,外面火势不断,轰烤着山洞比平时热上许多,也好在这个山洞本就是隐在山中,常年潮湿,众人只觉得热,倒没到被热烤的痛苦。 “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这样的避难之所 。”太后被护在山洞最里侧,冲着村长点头道。 村长叹息的摇摇头:“咳咳,我们村子经过世代变迁,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村子里走走留留的生存,只是因为我们村子靠山的特殊性,早在我们祖先搬到这里,便为村子里想出这么个保命的办法。世代传于村长,不到村子有覆灭之危的时候,谁也不能私自进入这里。我也是从我爹那里听说的,时间太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现在躲到这里,虽然救了一时的性命,可是村中多数人已感染了霍乱,早晚都是个死。”村长摇头叹息,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愁苦。 “咦,小姐你快看。”突然刘婷惊声道,蓝青凌脱下身上的外衫,丁紫立即裹在身上,跟其快速走到刘婷方向,却见刘婷所在的另一侧山壁上,不应该说整个洞口,都长着一堆其茎直立,高三、四尺;叶片轮生,状如蒿,每片叶有五个大的缺刻,大缺刻叶上又有三至四个小缺刻,叶面绿色,茎杆及叶片的背面密生白色茸毛,柔软而光滑的植物。 丁紫眼中闪过喜悦,摘下一颗嗅闻了一记,立即惊喜道:“有救了,此植物名叫艾草,能温中、逐冷、除湿,治多种疾病。古药典记载:蕲艾”炙百病。可作煎,止吐血下痢,下部匿疮,妇人漏血,利阴气;生肌肉,辟风寒,使人有子等症。此草对于霍乱有大功效,本来我们此行所带药物不多,但种类却是不少,偏这艾草数量太少,我之前下令熬制的方子若是加上艾草,治疗一定事办功倍,这里整片墙壁长满了艾草,数量这么多足够救村民了。“ ”真的!“村长眼中闪现狂喜,其它得了霍乱的村民也跟着欢声鼓舞的大叫起来。 丁紫肯定的点头:”没错,我们等火势下去后,再回村子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在病情全愈前我们还是待在这里,水自得被吓跑了,但难保他不死心的再回来,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有救了。“ 众人脸上闪过喜悦,丁紫先是下令让刘婷与玉瑜采摘,然后分派给村民们,因为现在环境所限,只能让村民自己嚼食缓解病情,同时也给了蓝青凌丁紫的嚼食预防。 蓝青凌走过来,看着整片山洞壁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草向丁紫问道:”这些草药还能救多少人。“ 丁紫看了蓝青凌一眼,说道:”若是都拿出去能救半城的人,明城从封城到现在,以村民们的情况看来,里面的灾情怕是更加严重,等我们脱险去往那里的时候,恐怕明城剩不下半城人了 。“ 蓝青凌脸上很是冷峻,但是眼中明显忍隐着什么东西,沉默了半晌道:”摘下来,留给村民足够数量的,其它的由我送去明城。“ 丁紫一愣,深看蓝青凌一眼:”明城的情况比这里更加严峻许多,没有懂医的前去,根本没有用处。“蓝青凌眼中闪烁看着丁紫,丁紫顺手摘下身前的艾草,叹息一声,”如果能活着回去,我的身份足够配的上你了吧,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嫁进皇家,但这或许只是宿命吧,我们到底人力无法胜天。“ 蓝青凌脸上闪过丝异色,他没有说,从白云庵回来后,是他有意无意提到自己的境遇,他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与丁紫也有那样的相遇。两人同时注意起丁紫。 蓝青凌在太后面前,丝毫没有隐藏过从白云庵后,他对丁紫在意的不同寻常,若不是蓝青凌的关系,太后或许只对丁紫着兴趣,绝不可能过分关注。若不是蓝青凌,丁紫恐怕也没有直升二品女官,没有蓝青凌提议,这次太后出行或许也不会带上丁紫。 什么人力无法胜天,全是因为蓝青凌的关系,他对薛雨的表见有了危机感,从他听说安国候府与侍郎府两位老夫人暗中接触时,他便派人打听出来,极有可能与丁紫薛雨定亲有关。丁紫虽让两府婚事延后,但是蓝青凌觉得这些还不够。 他的想法是直接在出游之时,拿下丁紫的心,可惜他发现丁紫的心像是一直游离在体外,他们都是聪明人,十分清楚蓝青凌表现的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丁紫从来没有表过态过,或许丁紫对他有份好感,却不足以到喜欢更甚者是爱。 蓝青凌很不平衡,他甚至偶尔在脑中想过,若是出游回程时丁紫还没有动心,他便是强也要强要了丁紫,他不能允许丁紫在他面前离开,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他没有付于行动过。 他没想到丁紫在这件事上已经认命了,看着她嘲讽般勾起的唇角,蓝青凌觉得心被狠狠揪起,狠狠放开,不断扯痛着。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握住丁紫的肩膀上,紧紧的握住:”你喜欢薛雨。“ 丁紫转头望向蓝青凌:”喜欢吗?应该有一些 。“蓝青凌的脸上瞬间变的很难看,丁紫却没看到的继续道,”他文采非凡,相貌气质非凡,他也是个孝子,为人谦逊有礼,最主要的是,我看的出来他喜欢我。这样的男子,很难让人不喜欢吧。可是我却不想嫁给他。“ 蓝青凌一愣,问道:”为什么?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你却不想嫁他?“ 丁紫笑道:”世子,其实我们是同类人,你该明白,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人,最怕碰到那种纯白一片的人,怕弄脏了他,怕把那片白染红。我与小候爷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不会有未来。我从来没将我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思考过,从来没有过!“ 蓝青凌嘴角微勾:”你说的没错,你们不般配。但你决定嫁给我了。“ 丁紫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丝无奈:”下不下定决心都没有差别,我只能嫁给你。“便是前生大公主的她,婚姻都不能自主,更何况是现在的她,从太后注意到她的时候,这些问题她便有想过,只是她一直不想深思。 因为她觉得或许有着一丝的希望,她宁可相信那虚无的东西,也希望这一生她可以让心自由一些,可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发现现实终归是现实,有些事情,她改变不了,重生几回或许都没有办法改变。 蓝青凌很不喜欢丁紫那认命的表情,手上不禁加重,狠狠一拉,丁紫左肩顶在蓝青凌胸口,只听蓝青凌压抑的道:”从现在开始,你丁紫就是我蓝青凌的女人,我会帮你完成你想要的一切,但我要你的心,我要它完完全全属于我,不论花多少功夫与时间!“ 丁紫低低一笑,她的心只属于她,不会属于任何人!除了智儿,没有男人值得她付出! 母后说的对,不要奢望一个男人的真心,他或许有心,或许没有,他或许可以付出一日,十日,甚至一年的真心,可是没有哪个男人能保证一辈子的真心。 女人们天生都要为了得到男人的宠爱而争斗,你便是能留住他一时的人,也不会是一辈子,既然不会,为什么不争出自己的一片天。 后院之中才是女人的战场,只有在这里得到胜利,她们才能站稳脚根。 她虽觉得母后说的很对,可是她一直觉得她应该不一样,她一直想着要与众不同,她想反抗母后,那些话都是错的,女人为什么要为男人争斗,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话 。 母后死后,她更加觉得应该如此,她过着与皇子无异的生活,奋斗了一辈子,连心到最后都是冷血的,可她还是逃不过为了利益远嫁的命运。 这一生,她一重生便在为智儿努力着,为了自己生存努力着,重复着母后的话,一直在后宅争斗不休。这或许就是母后在警告她,她的争斗永不会停歇,现在就该认命,过着与母后前生无异的生活。 既然改变不了,便认了吧,她的生活可以认,但心绝对不会变! 她不否认对蓝青凌的观点有改观,她若是厌恶这个男人,丁紫也绝无委屈自己的可能,但如果注定要过着与很多女子无异的命运,便找一个看的顺眼的吧,心他便别想了,那东西连她自己都要不了,更何况别人呢! 蓝青凌的话坚定不移:”我说到做到,你的心只能是我的!“ 丁紫轻笑,声音轻柔道:”想得到我的心,世子你想好那个代价了吗,我都不敢这么说呢?“ ”信我!“ ”呵~如果你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或许我会问问我的心,看看可不可以。“蓝青凌嘲讽的笑着,根本不相信世上有这种男子! 蓝青凌脸上涌动,深深望着丁紫,握着她肩膀的手改成托腰,两人的脸只有半指的距离,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蓝青凌面色阴冷:”我今生最厌恶的便是好色的男人,我这一生不会有除了你以外的女人,除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我的生命中有第二个女人。若违此誓,我愿遭天打雷劈!永远不举!“ 丁紫一惊,突然推开蓝青凌。脸上皆是不敢置信,永远不举,那对男人来说是怎么的毒誓,丁紫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从蓝青凌与丁紫表现亲密开始,蓝卓与刘婷玉瑜等人便围在不远处,村民们此时忙着治病,无人注意到这里,便是看过来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蓝青凌与丁紫双眸相望,半晌后,丁紫轻声道:”这话我会当真的。“ ”自然!“ 丁紫眉眼勾笑:”若是将来你违背誓言,不但要天打雷劈,还有不举,你招到府中的女人我会想尽办法除掉,你敢碰别的女人,不用誓言,我第一个替你完成,切了它,别以为我不敢 !这样子,你也不改变自己的誓言吗。“ 蓝青凌低低一笑:”我信,你到时候真会切了它,呵呵呵,我非常相信,为了它,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是不是,将来能看到它的只能是你。“ 丁紫脸顿时红了,挑眉憋着心中的羞意道:”世子怎么学着地痞流氓,说这样的粗俗的话。“ 蓝青凌伸手拨出艾草,随口道:”恐怕只有那些粗俗的话才是真的,经过言语修饰的东西,只有一片肮脏,你愿意听吗!“ 丁紫也跟着拨艾草,她是不知道蓝青凌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从他与太后的对话中,丁紫觉得他似乎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他的性子就是不用林佳倩故意污蔑也好不到哪去,可是她看到了蓝青凌的真诚。 ”不想!我看世子在算计人的时候就很可爱,尤其像在柳城别院对水自得的时候,若是这些,我倒情愿世子粗俗些。“ 蓝青凌挑挑眉,脸上笑意更浓,那有如渲墨的黑眸,深幽望不见底,闪烁着璀璨的光:”我看你是对我处置那些女人很满意吧。“ 丁紫不置可否,挑了记眉,也没看蓝青凌,继续拨草。 蓝青凌低低笑了两声,在丁紫快不满瞪向他时,蓝青凌紧抿着唇,两人分工合作。 蓝卓刘婷那边直冒冷汗,众人离蓝青凌丁紫二人距离不算近但也不远,隐约能听见两人的对话,蓝卓在听到丁紫那切蓝青凌**时的对话时,不禁想到当初在去往白云庵路上,丁紫那毫不留情痛踢流氓**的场景。 不止主子信,他也相信,如果主子将来真有女人,违背誓言,丁女官真会直接切了主子那地方。 想想那情景,蓝卓便一阵恶寒! 刘婷与玉瑜听到丁紫的话,却是另一番心思,这样大胆的话,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听后她们却只感觉心潮澎湃,这种话只有主子敢说也做吧 !不愧是她们的主子! 她们,也能这样期待吗…… 丁紫与蓝青凌,后来刘婷玉瑜蓝卓等人也开始分开,一人负责一块地方奉命拨下墙壁上所有艾草,留给足够村民的药量,丁紫也留下大批她带来的药材。 ”这些艾草,我们要带到明城去,那里有着许多人得霍乱,他们的病情恐怕比你们还要严重,他们也急需要救济,明城里还有着你们的亲人,我想你们也不希望他们明明有药治疗,最后却死去吧。“丁紫收抬好了包袱,对着那些有意阻止他们拿这些救命草药出去的村民说道。 听到丁紫的话,本来想动的村民沉默了,村里大部分壮丁都在明城里,不能救下他们,他们这些老弱妇孺还能怎么生存,便是对于亲人的担忧,他们也无法再说出强留草药的决定。 太后站起身:”我与你们一起去明城。“ ”不行!太后,你要待在这里,那里面太凶险了,我们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太后摇头,双眸望向洞口:”哀家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怕过什么。这一回实乃九死一生,便是留在这里能有多安全,我宁可在明城里帮你们多救几个百姓,我不能让青凌如此冒险,却坐视不理。你们该清楚,水自得不会就此罢手。“ 太后所言很是,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不如冲出狼群,找一个避难之所,太后心中或许另有什么打算,但是她去明城的心意已定,谁说也没有用。 ”好,两天后,我们起程!“蓝青凌望着太后,又看了眼丁紫,拍板道。 两日后,山洞中的村民病情已得到好转,蓝青凌丁紫等人转而去往明城,在村长带领下,在众村民的感激声中去往最凶险的明城。 众人行了两日,这一路全靠步行,路上饿了,只能用还留着那些点干粮充饥,一路上蓝青凌蓝卓换手背着太后,等来到明城时众人已经一身狼狈,脸上都是一层黑灰。 ”快开城门,我们要进城。“ 明城城墙上好半天没有动静,蓝青凌深吸一口气,用出内力大喊:”我乃安王世子蓝青凌,现带太后前来明城,我命令你们速速开城 。“ 这时明城城墙上,才有人头涌动,低头看着蓝青凌他们一身狼狈只是嘲笑了一记:”快滚,城里现在感染霍乱,怕死的赶紧滚蛋!“ ”我们就是知道城里感染霍乱,特意拿了药前来救治的,不想城中百姓无辜伤忙,便快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城头两个官兵对看一眼,其中一人马上离开,另一个却是皱着眉打量蓝青凌丁紫一群人。心想,便是真有办法救他们,哪有傻子会来,不怕被感染吗。城中早向朝庭发了求救信,这都多少日了,也没见一个人前来救援,真是些搞不清楚状况的。 这些不知道真假的太后安王世子,也不过是锦衣玉食多了罢了,连这些都不懂,不过这与他无关,反正是找死的,多个人陪他们送死有什么不好的。城兵恶意的想着,这段时间看着城中不停有人死亡,他的心早已冷成一片,根本没有还能得救的希望。 这个时候,一个慌张的人跑出来,他面色苍白,冲到城墙上,看到墙下的人,便是蓝青凌丁紫他们带上带着灰,但那五官轮廓却是骗不了人的,这人大惊失色:”大胆逆贼敢冒充太后还有安王世子,不怕操家灭族吗,快滚,快滚!这里没有太后没有安王世子,快走!“ 蓝青凌沉着脸,看着城墙上面色有些慌乱的男子,丁紫也注意到那男子,鼻唇间竟然跟蓝青凌有着几分相似,看着他的衣服比起城兵略好一些,顿时明白这该是蓝青凌的舅舅吴书哲了吧。 心中叹息,这两个见面就没好话的舅侄两,感情恐怕还不浅! 丁紫立即说道:”吴大人,我们此行前来不是为了送死,我们路经明城地界,意外到了周边一个村子,里面有明城逃出去得了霍乱的百姓,因此村民无辜受染。但很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救命的草药,他们吃了草药病情已经转好,我们这次前来便是送草药的。吴大人快开城门吧,或许还能救城中百姓一命。“ 吴书哲眼中有着犹豫,蓝青凌突然喝道:”快点开城门,你想我在此射死你吗!“蓝青凌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弓箭,挂出箭矢便要射人,只是那指射的方向却是吴书哲身边的城兵,吴书哲一愣,皱眉想了记,冲着身后城兵道:”快开城门,将他们迎进来。“ 城门大开,吴书哲快速下了城墙,冲着蓝青凌丁紫他们便道:”真有药救百姓吗,城里的百姓死病大半,再不救治这里便是一座死城,无救治的必要了 。“吴书哲眼中有着慌乱,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脚步也有些虚,眼窝深陷,呼出的气也似乎带着一股臭味,丁紫在他身侧,不经意间一闻顿时大惊! ”吴大人,你也感染了!快快扶吴大人回去救治。“丁紫说完冲着刘婷玉瑜道,”你们快服上一些艾草防预一下,马上带着药去城中救治,记得蒙住脸,小心为上。快去!“ 蓝青凌丁紫则扶起吴书哲,太后等人跟着他们一同前来明城衙门,所到之处,一堆窝在墙角,面上无神的百姓,城中一片臭气嗅天,一些个重症已经死去的百姓便躺死在地上,已经无人认领他的尸体,或许他们的亲人也在生病,或许他们的亲人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蓝青凌丁紫组织自己的人与城中还未感染那些身强体壮的铺快侍兵与百姓开始收集起城中所有药馆的药材,整理出对霍乱有助益的药材,开始分发派药,帮忙煎煮药材,并且将已死的百姓分批火烧,整理城中卫生,丁紫一边为了救治吴书哲一边分派任务,不时查看明城百姓病症。 整整个半个月的时候,他们忙的脚不沾地,但是成效却是明显的,明城百姓的霍乱之症已好了大半,一切都在向着好方向发展。 明城霍乱病症得到缓解,然而此时太后蓝青凌丁紫等人已来到明城,因为霍乱病症被困,生死未卜的消息却已传到京城,顿时此起一阵慌乱。皇上也派兵前来查看,但是众人很清楚,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太后等人难逃一死了…… 这一日,丁紫刚用了早饭,正要跟刘婷等人前去城中查看,突然扶着一边的门柱呕吐起来,还没吐完当下眼一翻便晕了,刘婷等人大惊,刚要扶起丁紫,便听到她肚子响起一阵咕噜声,刘婷一查看丁紫脸色,惊叫:”糟了,小姐也感染霍乱了!“ 走在前面的蓝青凌转过身大步过来,扶起丁紫,手都颤抖着,他们都很清楚,在城中霍乱症状相继见好时,丁紫突然感染,那将会是极为严重的! 众人心中一阵惊惧不消,蓝青凌紧紧抱着丁紫的身子,你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只是他的心竟然比谁都慌! ------题外话------ 靠啊,为毛双引号改不了啊,下一章回京,嘿嘿嘿~ 第一百零四章 ,卑鄙无耻! “快,快扶丁女官进屋子里躺,快熬药,快!”吴书哲早先霍乱病证就不重,又在丁紫等人的细心照顾下,身子大好,城中的百姓除非较重还有后绪调理的,得霍乱之症也基本好了大半,虽然这次病证让城中起码死了四十多个百姓,但这些都是在丁紫未来明城之前。 从丁紫他们来到这里后,霍乱病症不但得到控制,还有百姓病情相继见好,可以说他们的再生父母就是丁紫等人,全城百姓更是在看到蓝青凌丁紫他们在这半个月为城中百姓奔波之时,心中就已全是感激与崇拜。 得知丁紫得了霍乱重症,有不少百姓围在明城衙门,脸上神情十分焦虑,谁劝也不走。还有不少跪地向天磕头求情,请老天开恩不要带走丁紫等事情。 衙门内刘婷先是为丁紫把脉,发现她的病情真是这段时间以来见过最重的,脸上有始以来的凝重。 “怎么样,丁紫没事吧。”太后听到消息,扶着刘嬷嬷的手走进来,担忧的问道。 “小姐的病情很重,很多传染症在感染未期都会比普通病人严重许多,小姐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加大药量,但是这很容易给小姐身体带来其它的弊端。” “只要能治好她,怎么办都行,有弊端好过没命。”蓝青凌突然插嘴,刘婷看了看他点点头。 好在丁紫他们带来的艾草还剩下少许,并且城中药材已经集中起来,按平时药量三倍给丁紫熬药,药效自然是惊人的,不过丁紫的病情远比想象的更为严重 。她一直昏迷着,除了肚子镇痛本能起床解手外,根本没有意识。 蓝青凌这段时间强势的占据主导地位,照顾丁紫,谁劝也不听。 这些丁紫都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她脑子里一直昏昏沉沉的,她陷入一个梦境之中。 不,她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了,那里只有一片白光,四周一片沉静,没有人没有物,只有白茫茫一片,她怎么样的叫喊都没有人回答。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个人,随即眼睛睁大,那里一个小小的人正冲着她开心的招手,丁紫想也不想的冲过去。 “十二皇弟!” 十二皇弟一直招着手,嘴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到,她只是迫切的想见到十二皇弟,摸摸他,看看他有没有瘦,过的好不好。 突然情景一转,十二皇弟坐在一处溪泉边,白皙小巧的脚丫子晃晃悠悠,底下清澈的泉水映衬下,他就像个小仙童。 “十二皇弟,皇姐总算再见到你了!”丁紫流着泪,冲过去一把抱住十二皇弟。 十二皇弟抬起头,圆润可爱的大眼睛眨巴两下,脸上有着红霞飘过,开心的咧开嘴:“皇姐,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想,我时常会想起我十二皇弟多么可爱,多么招人喜欢,是天下间最可爱的孩子了。”丁紫拉着他坐在泉边笑着道。 十二皇弟眼睛眨了眨,清澈的眼中映衬着此时笑颜如花的丁紫,伸手握紧丁紫的手:“可是你有弟弟了,你还会像以前对我那样好吗?” “当然,你和智儿都是我的好弟弟,我对你们一样好。” 十二皇弟顿时喜笑颜开,稚声稚气的道:“皇姐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要走不了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皇姐一定要像以前一样疼我啊。” “十二皇弟……十二皇弟……”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又变成白茫的一片,丁紫的心没来由的失落,可不论她再怎么喊,她的十二皇弟都没有回答 。 “这是……”守在丁紫床边的玉瑜突然惊叫了声,刚起床匆匆赶过来的蓝青凌推开玉瑜,飞奔向床边。 却见**丁紫早已泪流满面,鼻子已经哭的红肿,丁紫双眼紧闭,却不停的有着热泪流出,不知道梦中看到什么,眉头紧皱,她张嘴想说着什么,却是发不出声音,手臂不断挥动着,模样十分辛苦。 蓝青凌一皱眉,虽不知道丁紫在做着什么梦,但是现在情况十分不好,他坐在**,一把揽住丁紫,手在丁紫后背抚摸安抚着,玉瑜惊的瞪大眼睛,安王世子未免越来越大胆了吧。这样的亲密接触,正常成亲的夫妻也不过如此吧! “世子,小姐……嗯……”玉瑜刚要说什么,蓝青凌立即瞪着眼睛看过来,玉瑜顿时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一般,有一种被恶狼盯着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她浑身不禁升起冷汗。 “你出去!”蓝青凌冷着脸道。 玉瑜身子僵硬,却是直挺挺站着,鼓足了勇气才敢说话:“世子,小姐还没有嫁人,怎么能和男子独处一室,传出去小姐还怎么做人。便是将来会嫁给世子您,您也不能让小姐这样的名声传出吧,小姐过的够累的了,一个名声就能被仇家捡起来给小姐重击!” 蓝青凌挑高了眉,眼神危险的望着玉瑜,看着后者毫不畏惧的神色,蓝青凌反倒是笑了。 此时丁紫已经在蓝青凌的安抚下平静许多,软软的窝在他怀中安睡,脸上还带着泪痕,只是面上却带着满足。头还轻轻蹭了蓝青凌胸口一记,熟睡的她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没有丝毫防备。 蓝青凌小心的将丁紫放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玉瑜,半晌后嘴角解勾着抹笑:“她没什么事了,你好好照顾着。你说的对,我是该小心些,必竟明城不是我的地方,没想到她身边还有这样忠心勇敢的属下,不错!” 玉瑜脸上微变,看着蓝青凌迈步离开,嘴角一扯。 照蓝青凌的话,这里是明城不是他的地方所以他不能做的太过份,那回到京城,回到他的地方岂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还有他最后那句话…… 玉瑜摇摇头浅笑,没有主子,她现在还在花楼中,一只玉臂不知道被多少人枕,能有今天,她誓死也会保护主子的 ! 此时刘婷端着新熬好的药,玉瑜与其二人扶着丁紫小口小口的喂着她,结束时,整碗药也不过喝下去一半,两人叹息,主子的病虽然没有恶化下去,却也不见好啊…… 丁紫这边陷入困境,京城这般的大风浪已刮起,现已有传言太后与蓝青凌丁紫因为在明城感染霍乱,已经全部丧命,整个明城因为这病情发病快蔓延迅速,已经死病多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烧城,才能更加有效的阻止明城病情传染,不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这消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并且提议烧城,在他们看来,既然是一座死城,留不留又有什么用处,更何况想到霍乱可能传染到京城,他们与其家人将要受害,这种声讨声便越来越响。 皇帝对于这样的声浪声也很烦恼,必竟太后在明城中,若是真放一把火烧了,全部成为一堆灰烬,他便太不孝了。并且他还有着一丝佼幸,或许太后他位学没死呢!皇帝下令打探消息,回报的消息的确是太后已进明城,并且九成九已经得了霍乱死亡。 接下来的几日里,也有不少朝臣被煽动的纷纷上书请求放火烧城,皇帝迫于压力,下令在确保太后安全的前提下一定要先将其救出,若不然,也要请太后尸体出城再行烧城。 同一时间,水自得至从被马踩伤后,一直安心养伤,只不过却没忘记打探蓝青凌他们的情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明城的灾情已见缓解,他便想到太后等人已经到达明城,所以他此时上书表明情况,故意隐藏其中的细节,那些被派下来查探的官员自然因为事出突然,只能查个太后身处之所,其中发生的什么,已来不及细探。所以皇上最后会下令皆在水自得的算计之中。 只不过带出太后她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水自得伤养好大半,这一日带着柳城以及林王爷派来的人,围在明城外围,身后是朝庭分派下来的用来烧城的油,箭等物。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官兵要烧城。”正在城中巡视的吴书哲突然听到手下来报,心中也跟着一惊,“快带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来到城门上,吴书哲一眼就看到骑在马背上笑的张狂的水自得,吴书哲气极:“水自得,你这是什么意思 !” 一直以来吴书哲与水自得一直是敌对的关系,柳城与明城相距不远,但一个被称为清官一个被称为愚官,便能看出来哪一个更被人敬重。但有许多事,百姓们并不懂得这其中有许多道道。 有些事不能光靠眼睛,起码明城的百姓从来没看过衙门的人无故打人,也从没有让百姓们做他们能力之外的事,可是吴书哲不跟人争,在外面在京城的官员看来吴书哲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将明城带着的不生不火,明城百姓只骂吴书哲懦弱无能,一直盼着如果水自得能来明城当官最好了。 这个他们曾经向往的大人,现在拿着烧城的工具在城外。 “明城感染霍乱,我奉命前来烧城,吴大人这怪不得我了,谁让明城霍乱的病症加重,现在城里全部受感染,已经是一座死城了。为了大齐的其它百姓不会受到霍乱侵袭受害,吴大人只能带着明城百姓为国捐躯了。”水自得冷冷的笑着,只要烧了城,太后蓝青凌丁紫等紫人死在里面,他便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他上书请旨,到时候将霍乱的症状说的严重些,他反倒成为英雄,他自然可以平步青云更上一步! 吴书哲气的脸上扭曲:“城中的百姓霍乱已好了一半,现在只有几例重症的还需要调养,霍乱根本不会再继续蔓延,不出半个月,全城的百姓病情都可以治好。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病症蔓延,根本不可能!” 水自得冷笑:“吴大人为了保命,自然要这么说了,可惜了,只能说吴大人时运不迹,你命中该绝,谁也帮不到你。”说完,水自得一摆手,“倒油,点火!” “你敢!太后还在明城里,水自得你敢放火烧城,你不怕诛连九族,你罪不可赦!”吴书哲震惊的瞪大眼睛,绝对没想到水自得竟然这么大胆妄为! “哈哈哈!只要你们都死了,谁知道我所做的事,只要我想随便编一个理由,你们死亡的真相就被掩埋,到时候你怎么治我的罪。快倒油,点火!”水自得哈哈大笑,吴书哲瞬间心跌入谷底。 “开城门,冲出去!” “给我看紧了,只要一会有人开城门冲来,见一个给我射杀一个,全城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吴书哲与水自得同时下命令,吴书哲恨在心里,突然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城中百姓也好,兵侍也好,经过霍乱之症才刚刚调整,便是平时的队伍,怕也不是水自得的对手,只不过让水自得烧城让更多百姓惨死,不如拼死一搏 ! 衙门中的太后“砰”的一声狠狠拍向桌子,大喝:“派人出去闯出城,水自得命犯忤逆之罪,罪不容赦,听哀家命令格杀勿论,你们只需要杀了他们的人,越多越好,有什么事哀家担着。” 太后神情十分冷峻,心里也不是十分有底,与水自得的有备而来相比,他们这边显得太过人单力薄了! “皇祖母,你放心!” 太后看着蓝青凌昂首走出去,眼神有些闪动,但最终没有叫住蓝青凌,他们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一次闯不出一条血路,将被火火烧死在城里,这时候不是担心蓝青凌安危的时候,因为下一刻很可能是的他们全灭。 “冲啊!”蓝青凌带着明城官兵大喝着往外冲,早有准备的水自得一摆手,无数箭矢射来,还没奔出几步,已有不少人被射死,蓝青凌的人员还算完好,只是不停的挥着宝剑挡劈下箭矢,却不能进攻,只能被困在原地,然而越来越多的箭已经射杀而来。 不远处,突然奔出两匹队伍。 两队首领皆穿着黑衣,他们互看一眼,眼中全是战意与杀意,其中一人突然道:“救还是杀!” 另一个愣了记道:“救!” 两人对看一眼,眼中杀意悄退,短暂的思考后,转头对望道:“分头夹击!” “兄弟们,上!” “冲,杀了这帮逆贼!” 水自得惊讶的回头,不知道何时,他们后方被两骑身着黑衣的骑队团团围住,他们中有拿箭,有拿贴身刀剑的,脸上杀气腾腾,他竟然完全不认识:“你们是什么人,可是增缓的!” 孔阳冷笑,手中宝剑一提,飞身而起,飞跳几步“噗”的一记斩杀离他最近一人胸口,已经给了水自得最明确的答覆。 水自得大惊:“你们是什么人!” 另一骑黑衣首领同时一剑斩杀一人,冷哼道:“杀你之人 !听我命令,这些乃忤逆朝庭的重罪犯,格杀勿论,一个不能放过!” “是!” “杀!”孔阳同时喝道,两个骑队迅速就位,两方明显都是训练有速之辈,跟林王爷随便挑选出的人绝不是一个档次,而且又是从背后偷袭,两对人马迅速掌握控制权,此时蓝青凌脱险冲出来,看到其中一人点点头,顿时水自得的人被三面夹击,没过多久便被伏诛。 水自得被狠狠按在地上,惊愕抬起头,看到的是蓝青凌面无表情看着他:“水自得,你真是向天借了胆子,竟然因为怕我的报复,连连刺杀太后不说现在还想放火烧成烧死太后,诛你九族都不足以弥补你的罪过。” 水自得白着脸,蓝青凌冷笑:“只要你说出你背后的人,说出下令让你刺杀的人,我姑且可以向太后为你家族求请,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水自得眼底满是绝望,他没想到会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并且救了蓝青凌,不然明城现在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死城,哪容的蓝青凌在这里耀武扬威,但现在他的性命确实是捏在蓝青凌的手中了。 刚才的两骑骑队,一个由丁紫属下孔阳带队,另一骑就是蓝青凌的暗卫,孔阳一直在打探丁紫的消息,可惜出了柳城消息便断了,而此时正巧听说明城得了霍乱,太后等人被困,京城百姓吵着要烧城,他们便觉得不对劲,所以招集了一批兄弟前来救人。没想到果然如他们所想,这其中另有大学问,他们晚来一步,主子可能就真的死了。 水自得败在错估了蓝青凌与丁紫的实力,没想到他们还有暗卫迅速增缓这件事上,水自得咬咬牙,心里做着激烈的思考,被抓的那一刻水自得已经没想过活着,可是他还有家人族人,若是能说出林王爷就赦免他们,也是值得的了。 水自得暗下决心,抬起头刚说出:“是林……唔!”爷还没说出来,水自得脖子突然刺上一剑,原本被孔阳他们打倒在地上一人看着水自得咽气后,嘴角流出黑血,当下头一歪死了,此时本来被抓住的几人同时口流黑血当场死亡,其它的人早在抵抗时被孔阳等人击杀,一时间水自得的人全部被灭。 蓝青凌额头上有着青筋不停跳动,他明知道是谁,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了,这些人既然敢吞毒自杀,身上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蓝青凌握紧拳头:“将这些人尸体找人捆起来,带回京城 !” 三天后,太后出巡大队回京,孔阳与蓝青凌暗卫早在确保蓝青凌丁紫等人的安全后便离开,或是暗中保护着。 然而太后等人一进京却不是直接回皇宫,他们另有去处。 侍郎府一早,大门便被人重重敲打,门房打着哈欠很不耐烦跑出去开门,嘴里叫骂着:“谁啊,一大早敲敲敲的,敲魂啊!” 门房刚一开门,立即被外面的阵仗惊的愣住了,眼睛瞪成铜铃大小,先是一排满脸杀气的官兵镇在外面,门房第一反应,难道府中有什么人犯事了? 不给门房多想的机会,其中一人呼喝了一声:“滚开,太后驾到,还不通传!”嘴上这样说,一把将门房推开,接着有两个立即冲过来卸了门槛,然后太后的车队直接进了门,中间有人喊喝道,“太后驾到!” 丁鹏与王氏等人一开始以为听错了,再听到第二第三声响起时,简单直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看到太后的座驾,两人顿时哆嗦的跪下磕头请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世子万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世子万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世子万安!” 侍郎府后院的主子奴才们也都匆忙出来跪拜,蓝青凌走在前面,头也未点,只是冷声道:“紫竹院的下人呢。” 林嬷嬷冲出来,磕头道:“回世子,奴婢是紫竹院的管事嬷嬷。” 蓝青凌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林嬷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不禁皱紧了眉,太后自然也看到了,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冷声道:“去紫竹院。” 虽然这里不是侍郎府,但太后是什么人,真要鸠占鹊巢谁管说一个不字,丁鹏王氏对看一眼,眼中都有些惶恐,丁紫她们不是死在明城了吗,他们不是得了霍乱都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到之前他们所做的事,王氏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小姐怎么了 !”太后刚转驾到紫竹院,喜儿铃儿便挣扎的出来,两人身上明显有伤,脸上也比林嬷嬷好不到哪去,走路的时候脚上虚浮,步伐十分怪异。在宫中那么长的时间,太后刘嬷嬷满月满园等人立即明白她们这是被打了板子了。 蓝青凌眯起眼睛,这些丫环都是紫儿的人,紫儿不在府中她们就被打了,岂不用拿他们撒气的意味吗,真当紫儿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蓝青凌咬牙节齿,至从回京后,关于丁紫的风言风言就不绝于耳,关于丁紫什么不守妇道之事,太后等人也听说了,不然刚才进门之前不会先来个下马威,看来丁紫不在这期间发生不少事,如果不是她们活着回来,丁紫名声一臭,到时候连个给她哭灵的都没有。 有哪个人家会为一个丧德败坏的女子大操大办丧事的,找快遮羞布盖上让人不知道最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丁紫扶在**休息,丁紫这些时日身体已经大好了,霍乱的病症在刘婷与玉瑜蓝青凌他们轮流照顾下已痊愈,而且刘婷担心的大药量会对丁紫身体有其它危害的事也没有发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丁紫就是不清醒,太后和蓝青凌商议了一下,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一起起程。 想着先将丁紫送回家中安顿下就离开,可是看到这情景太后不想走了。 怎么说这次她脱险丁紫功劳当属首位,太后倒是不在乎中间丁紫哪来的势力有一批高手前来救驾,当初她看中的便是丁紫的不同寻常,没点这个本事,太后也不会允许她嫁给蓝青凌。现在太后已将丁紫当成自己的亲人,自己亲人被如此对待,她岂能罢休。 再说便是他们走了,丁紫昏迷不醒,王氏丁鹏敢在丁紫不在的期间闹事,这种时候说不定暗中弄死丁紫,以绝后患,也不是绝无可能的。 玉瑜这时已经拉着喜儿铃儿说话,刘婷在一边为两人身上上药:“喜儿铃儿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打了你们,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喜儿铃儿沉默了下,竟然同时哭了起来,林嬷嬷本来强忍着,这会也哭了起来,三人哭起有些凄楚,又有些松了一口气的后怕,三人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这期间玉瑜与刘婷也注意看了下,原本丁紫安排的下人已经换了大批,现在外面还有两三个在徘徊的,顿时觉得事情更不妙 。 蓝青凌也注意到了,冲着蓝卓使了个眼神,蓝卓出去没一会外面的人便消失了,林嬷嬷喜儿铃儿也哭好了,心情平静许多了,林嬷嬷立即破涕为笑道:“小姐没事太好了,老奴真怕小姐出什么事,那老奴也不想活了。” “林嬷嬷别这样,小姐现在不是没事回来了吗,只是病症比较严重,虽然去了病但一时还没醒。你们这是……” 喜儿铃儿也笑了,听到玉瑜的话,顿时沉下脸,喜儿还能沉稳下,铃儿却是气的大骂:“还不是老夫人,她简单直太无耻了。”铃儿铁青着脸,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在府中也听说太后与世子小姐被关在明城的事,当时京城传的很凶,几乎所有人都说……说……小姐们不能活着回来了,我们心里也很急,谁知道老夫人这时候起了贪念,竟然想霸占小姐的嫁妆!” 太后蓝青凌脸色徒然一变,沉下脸冷冷盯着铃儿等待她说话。 事情要从十天前说起…… 京城刚一传出丁紫他们的情况时,他们死在明城的事已经张扬传开,本来有些人还不信,随着流言越来越多,也由不得他们不信。王氏心里便想,丁紫也回不来了,她又掌管着中馈,丁紫嫁妆,或许说紫竹院库房自然就归她所有了。 当天王氏便派了段嬷嬷传话,王氏要接收紫竹院,林嬷嬷喜儿铃儿自然不能同意,叫着丁紫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段嬷嬷奉了命令,岂会听她们的话。两方争执起来,段嬷嬷带了府中护卫前来要强行破库房的锁进入,好在丁紫早就弄了防备措施,那些人没将门打开,反而有几个被针刺伤的,王氏想到丁紫离开前的威胁的话,顿时明白硬来怕是不行的。 王氏开始换着花样叫紫竹院的下人去寿安堂,威逼利诱间,除了林嬷嬷喜儿铃儿,紫竹院的人全变成王氏的,但是这些下人到底不是丁紫看重的,王氏也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便想到林嬷嬷喜儿铃儿,平时最得丁紫看重,这便找到了她们。 而这段时间由于孔阳卫轩等人为了丁紫的安危四处奔跑,虽然放了两个暗子在府中,但是这些暗子只能暗中相助,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露面,以防止丁紫实力外泄,林嬷嬷喜儿铃儿其实也很清楚,同时不想他们出面。 王氏将三人带到寿安堂,还请三人坐下喝茶,又聊了会天:“林嬷嬷你是从护国候府出来的,在我府中也有十几年了,你可是个老嬷嬷了 。” 林嬷嬷做小伏低状,站起身回话:“老夫人明查,记的一点不差。” 王氏轻笑,抬手饮了口茶,苍老的眼珠子精光四射,但在林嬷嬷看来,怎以就闪着不友善的光,却听王氏说道“你虽是从护国候府出来的,但是我们侍郎府养了你十几年,你的卖身契也在侍郎府中,你现在可实实在在是我们侍郎府的人了,这点林嬷嬷你可明白吗!” 林嬷嬷皱眉,还是道:“老夫人说的是,老奴从夫人嫁到侍郎府开始,便一直伺候夫人,夫人死后便一直照顾着大小姐,老奴一生都是伺候她们的,她们到哪里,老奴自然跟到哪里伺候着。小姐是侍郎府的主子,老奴便是侍郎府的奴才。”这句话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林嬷嬷表明忠心,同时再委婉的告诉王氏,她认的只有死去的云齐柔与现在的丁紫,丁紫不在侍郎府,那这府中就没有她的主子。 王氏眼光泛冷,瞪了林嬷嬷一记,将茶杯放好,笑道:“林嬷嬷听说紫儿的事了吗。” 林嬷嬷神情一变,低头不回话,王氏说道:“哎,紫儿也是命苦的,她娘走的早,我这个当祖母的只能做起祖母的责任细心照顾着她,看着紫儿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懂事,我这个当祖母的也很欣慰。”王氏用她以为最温柔的声音继续道,“她能得太后的眼缘,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可谁知道这孩子的福气竟然这么薄呢,你想必也听说明城的事了吧。那霍乱可是瘟疫啊,哪里得到不是一死一大片的,大齐从开国以来,得瘟疫的情形不是没有过,你见哪个时代治好了,最后都是困死了一城的人最后被烧成灰烬的。我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烧城了,紫儿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嬷嬷和一边的喜儿铃儿脸上一片苍白,她们心中虽不信丁紫挺不过去,但心中岂能不担心,皇上下旨的事她们也有耳闻,心里比谁都慌乱,只是不想相信罢了。现在听王氏这么一说,她们心顿时有些动摇了,难道小姐真要死在明城了吗!心中一片悲凉。 王氏见她的话有了影响:“紫儿出事,我这个当祖母比谁都伤心,可这人死不能复生,她这一去回不来,我们的生活也要继续。紫儿生前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弟弟智儿,智儿可是我的独孙,平时我最疼他,接下来我也会更加疼爱他的。” 丁紫疼爱丁智没有人不知道,林嬷嬷喜儿铃儿却是面无表情继续看王氏演戏,王氏叹息道:“紫儿走了,当年她娘留下来的嫁妆,总不能跟她入土,府中还有智儿,将来这些也是他的家底 。我这个祖母现在能帮她们姐弟两做的,只是好好的安置这些嫁妆,等智儿成年成亲时,将这些嫁妆一并还给他,也算了却紫儿的一片护弟之情了。” 林嬷嬷喜儿铃儿底着的脸上同时挂着冰冷嘲讽的笑意,这才是王氏最主要的目的,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看中的还不是小姐守着的嫁妆。段嬷嬷派人明抢不成反而害了不少人受伤,硬的不行就想来软的,倒是一条计谋,只是在他们看来,实在恶心至极!说到底,还不是王氏贪婪那些本不属于她的银财,她敢要,有命花吗! 林嬷嬷喜儿铃儿谁也不说话,王氏皱眉,心里暗恨,怎么是群榆木圪垯,她这么说还听不懂? “你们也放心,紫儿虽然去了,但是你们平时在她手边也都是十分得利的,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好好跟着我,定让你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王氏不断开着条件,一步步**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眼中恨不得说还不快快来谢我,然后给我打开紫竹院的库门,我要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占为已有。 林嬷嬷三人沉默,王氏再接再厉的道:“紫儿去了你也不用太伤心,一切有我呢,你们还要照顾智儿呢,那可是紫儿的**,你们一切要为智儿着想……” “不,姐姐不会死的,姐姐那么疼我,一定舍不得扔下智儿一个人走掉,姐姐才不死,她不会死的!”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不伤心,不是本该在书院的丁智是谁。 丁智因为明年要参加考试,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书院没有回家,他为了不让丁紫失望,每天的心思只放在怎么读好书,怎么跟同窗讨论学问的事情上,根本无心其它的。但是今日偶然听到丁紫被困明城,九死一生的状况时便疯了似的往家跑,刚一跑进院子进入寿安堂便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大哭起来。 “智儿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学堂吗,你怎么偷跑回来了,简直不像话!还不快回学堂用功。”王氏一看到丁智脸色顿时一变斥道。 丁智不停摇着头,根本不理会王氏,抓着林嬷嬷的手便急问道:“林嬷嬷你跟我说,姐姐是不是没事,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吧,姐姐是不是很快回来了,姐姐一定不舍得扔下智儿的对不对。智儿想姐姐了,林嬷嬷你知道姐姐在哪里吧,你带我去好不好,智儿好想姐姐,你快带我去见姐姐,智儿想见姐姐,智儿想姐姐了……呜呜呜……” 林嬷嬷顿时就哭了,抱着丁智便劝道:“小少爷放心,大小姐没事,大小姐那么本事,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小少爷你别担心,他们都是乱传的,大小姐怎么会有事呢,大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的 。”这话,林嬷嬷说的声音颤抖,连她都不得不用这种话来催眠自己,但丁智却信了,他不停的点着头,“对!我就说姐姐不会有事的,他们果然是骗智儿的,对不对!” 王氏突然喝道:“智儿胡闹什么呢,快回学堂去!” 丁智绷着小姐,一脸的倔强:“不,我要等姐姐回来,姐姐不回来智儿哪也不去,智儿只要姐姐,祖母姐姐没死,她一定会回来了,那些嫁妆是姐姐将来嫁人用的,你不能拿走。” 王氏脸色铁青:“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放小少爷进来的,回头领五十大板,竟然教他这些混帐话,简直罪该死万!”段嬷嬷立即会意,跑过来拉丁智往外院走,丁智挣扎着要跟林嬷嬷在一起,但到底人小力气不大,在三个老嬷嬷的拉扯下,直接带了回去,然后便被关在他的院子不许出来。 王氏此时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说了半天林嬷嬷喜儿铃儿一个个都不表态,明显吃硬不吃软的,王氏气极,冲着屋外叫道:“来人啊,林嬷嬷喜儿铃儿对我不敬,以上犯上,给我重重打五十大板,看她们长不长记性!” 林嬷嬷明知道反抗无用,与喜儿铃儿冲着王氏冷笑一声,自已走出去趴在板凳上,“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不停响起,三人死咬着唇,连吭都没吭一声,王氏这期间还多次劝到,直到打到三十板子,将三人疼晕过去时,她们也没有一人服软。 王氏气极直接将三人关在紫竹院里让人看管着,不让外出不让传消息出去,若不是太后突然进府里,府中所有下人都去迎接,林嬷嬷喜儿铃儿还出不来。 听到这些经过,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静之中,只有人的呼吸声比平时沉重许多。 “砰!”突然太后重重拍一桌面一记,那桌子被拍的颤微微的晃了几记,可见太后用了多大力气,太后沉声一记冷笑出声:“走,我倒是要会会这个王氏,好好!真是找死!去寿安堂!” 蓝青凌坐在丁紫床边,脸上黑沉一片,他没有跟去,因为他知道皇祖母动怒了,绝没有王氏好果子吃! 第一百零五章 ,吓的尿裤子! 太后蓝青凌等人一进入侍郎府,便先去了紫竹院,丁鹏王氏本想上赶着照顾伺候着,却被侍卫给拦住了,两人心中尴尬不安又十分气恼,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侍郎府的主人,这招待一事总该用他们来。 太后难道纡尊降贵让紫竹院几个下人伺候吗?!丁鹏当时虽然没直接参与王氏威逼利诱夺丁紫嫁妆一事,但是知道后也没有反对,在他们看来,丁紫这一次很难活着回来,以前用丁紫绑住大靠山的计划不可行,当然要利用丁紫的剩余价值,也就是财!王氏愿意做,而且是上赶子的坏人,丁鹏怎么会阻止! 即便太后在紫竹院中,丁鹏王氏不能靠近,这二人也在寿安堂里坐立难安,心里没一刻平静的。 “太后驾到。”忽听外面喊唱响起,两人一愣,快速跑出去,跪在地上请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低头撇了跪地的二人,进入寿安堂大厅,看的出来王氏也是个很注意脸面的,寿安堂虽然不如太后长乐宫的装饰,却也是珊瑚玉器瓶玩摆设齐全,门面装饰也找不出什么错处,太后嘴角勾起冷笑。 若不是这种死要面子,也不会做出孙子生死未卜,便上门夺人嫁妆的肮脏龌龊事,真是令人作恶 。 太后没有直接去往上坐,在寿安堂大厅侧首坐下,正是往日里丁紫常坐的事,丁鹏王氏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太后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心里皆惊了又惊。 “平身,坐吧。” 丁鹏王氏听令起身,然而不敢往上走,只能在太后对面侧首坐下,谁知道太后眉头一皱,两人吓的刚要说话,太后突然笑道:“坐,你们是主人,哀家怎么会喧宾夺主呢,坐上去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您是太后,民妇怎么敢去上坐。” “微臣不敢。” 王氏到现在身上没个诟命,丁鹏的官职更是与太后没法比,他们哪敢坐在寿安堂主座上,太后却是脸忽的一变:“怎么,哀家连这点力度都没有,哀家说的话你们都要反驳,果然是不欢迎哀家来你们侍郎府啊。” 太后作势就要起身离开,丁鹏王氏立即惊道:“微臣绝对不敢怠慢太后,微臣绝无此意。” “太后仁德,民妇感激,民妇这就坐,请太后息怒。” 丁鹏王氏胆突突的坐上到主位,脸上红白交错,但发现他们的担忧纯属多余,他们坐下后,太后便也回坐,脸上并无任何怒意,反而挂着浅淡的笑意,这对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沉默了一会,王氏小心问着:“民妇在京城里,听闻太后之前在明城,那里发生了霍乱,果然太后洪福齐天,福泽万里,太后一去那里连霍乱这种瘟疫都能治愈,真是他们的福气。”王氏嘴上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扔,太后只是笑着,眼中隐含着一片冷意,真当她是无知妇人吗,笑话! 太后摇头,面上留露出一丝感激:“这你就错了,这一次哀家能平安回来,全靠丁紫的功劳。要不是她救了全城的百姓,哀家可就要死在明城里了,京城达官贵人不是有不少上奏要烧死哀家的吗,要不是丁紫啊,哀家便是没感染霍乱,那也是活不成的。” 丁鹏王氏嘴角抽搐,虽然他们因为丁紫在明城里不能直接起哄上奏怕人说道,但实际上也很怕病症蔓延,让他们无辜受连累,心里也是同意烧城的,太后这样一说,总让他们有种心虚感,额头直冒汗 。 “紫儿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看些个医书,民妇本来没想过她能学会什么,只是觉得女儿家的多习些字多看些书也是好的,没阻止她,反倒是给她找了不少医书去看。没想到紫儿这丫头也争气,竟然能帮到太后的忙,得了太后您的眼,那可是她的福气,也是侍郎府的大福啊!”王氏脸上堆满褶子,笑的脸快咧开了一般。 太后附和着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这都是丁紫的功劳,也是你们侍郎府教育的好!” 王氏脸上笑意更深:“这是应该的,侍郎府就丁紫和她弟弟两个嫡子女,我们不关心他们关心谁,他们可是我们侍郎府未来的希望,我与丁侍郎都是寄与厚望的,不敢怠慢半分。从小便教他们读书习字,小时候打下了好基础,现在做些什么也都很上手,不过也是这两个孩子争气。” 看着王氏的笑意,太后也笑,太后身边跟来的刘嬷嬷,满月满园心中不知将王氏骂成什么德性。 当初太后注意丁紫时,他们就打探过侍郎府的情形,当时还是马姨娘掌权,将丁紫故意教的排斥的性格冲动易坏事,王氏丁鹏当时如何他们很清楚,侍郎府根本没有什么人好好教导丁紫,至于丁智倒是出于府中嫡孙送去书堂,但府中小妾联合起来污陷她们二人都信,能是什么好鸟! 太后夸奖几句,这些功劳全成他们了,完全抹杀丁女官自身的努力,呵呵这种人情淡浅又无耻的祖母,怪不得能做出夺人嫁妆的事!简直让刘嬷嬷恨不得马上上前狠揍一顿! “你们真的是劳苦功高,丁紫能有今天的医术,你们要好好的嘉奖一番才行,不瞒你们说,明城百姓现在对丁紫那真是当恩人在供着呢,哀家看着也很是欣喜,既然丁紫能有今天与你这个祖母和丁侍郎有着直接的关系,今天哀家可以赐你们一个恩典,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恩德,直说无妨,哀家能做到的都会为你们做到!” 太后话一落,丁鹏与王氏脸上都闪过狂喜,没想到丁紫还有些用,竟然真给他们争来恩德了。 丁鹏心里头只想着升官升官升官,王氏明知这回丁鹏升官有望,不禁想到丁紫的嫁妆,但她现在不会傻去要丁紫嫁妆,丁紫可是立了大功的,她不会自寻死路要丁紫的东西。她只是想到太后前段时间给丁紫不少赏赐,这一回丁紫可是救了太后一命,而她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功臣,那赏赐岂会少 。 王氏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道:“为太后为大齐做事都是理应当的,民妇哪当的起太后的恩典呢。”不过话锋突然一转,又道,“民妇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太后,太后您比民妇想象中还要温柔可亲,不知道民妇能不能借个恩典,以后偶尔去宫里,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呵呵呵~” 刘嬷嬷不禁冷哼出声,王氏倒是会卖脸子,平民女子是没有资格私自进宫的,除了那些有诟命的才能往宫中递贴子,看太后和各宫中各主子的心情,予以是否招见。王氏这是想求个诟命啊,而且皇家每封诟命而来,必要赐些金银珠宝,这是又求名又求财,胃口倒是不小。 太后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看样子在说记下了,丁鹏脸上也闪过喜色,小心说道:“听说朝庭里的任命今年要改了,尚书大人在位一直勤勤恳恳,微臣一直觉得尚书大人有升迁的资格了。”丁鹏说的话再隐瞒,也说了他意。 礼部尚书若有升迁,那他这个礼部侍郎还不是直接就是礼部尚书了,也是直接求升迁。 太后嘴角笑容勾大,向外望去,外面宇文侍卫已经奉命待命在那里,太后冲着他一点头,随即转过来冲着丁鹏王氏突然怒喝起来:“大胆,丁侍郎府还有你这等不知开高地厚的老妇,哀家过府虽是客,到底是太后,是这大齐的一国之祖母!你们竟然不请哀家上座,敢坐在哀家头顶上。你们处处想压哀家一头,难道有了谋反之心不成!” “大胆奴才,不要命了,竟然看不起太后,找死!” “罪大恶极,可以处死了!” “杀了他们!” 太后该一骂完,刘嬷嬷满月满园立即附和怒斥道,本来脸上挂着笑容的丁鹏王氏二人,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看到太后与刘嬷嬷满月满园的怒目而视,脸上的笑也根本挂不住了,心狠狠一惊,又惊又喜的脸上表情完全僵住,身子直挺挺的,还没反应过来。 “来人啊,给我将他们绑在那里,我倒是要让这些狗奴才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认清认清自己的身份,砸!”太后喝骂道。 宇文侍卫立即带兵进寿安堂,身后两个侍卫手持麻绳,将身子僵直的丁鹏与王氏直接绑在原坐起不来身,两人这时才惊恐反应过来,王氏尖叫道:“太后,是您让我们坐在这里的啊,不是啊,民妇不敢有逆返之心,绝对没有,太后误会了啊 !” 太后冷笑:“好啊,竟然还敢指责哀家的不是,哀家和气不想与你们计较,客气的说一声,你们便毫不客气骑到哀家头上,简单直没将哀家放在眼中!到了这种时候,不但认不清自己的错误,还将错头往哀家身上推,好好好!哀家这个太后当的太失败了,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将哀家放在眼中,哀家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下一次就该指着哀家鼻子骂哀家了,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掌嘴!” “这寿安堂的下人也不将哀家放在眼中,哀家来这么久了连杯茶水都不送上来,真当哀家来这侍郎府乞讨不成。胆子都不小啊!不敬皇室宗亲不说,连哀家这个太后也敢不敬,罪该万死!将寿安堂的下人都拉下去,给哀家狠狠的打,打不到哀家满意不准停!” “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 “太后,我准备了茶点就要送上来的,可是……” “太后,奴婢冤枉啊!” 太后早已让宇文侍卫看住寿安堂的下人,这大厅不许任何人进入,自然没人能送茶点,太后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岂会管她们死活。 外面拉开一排刑凳,两个侍卫拉着一个下人,按在凳子上便狠狠的打,这些侍卫可是练过武的,又是从宫里出来的,那板子可与后宅那些板子力度大大不同,一板子顶这里三个板子的力度,刚一板子下去,寿安堂院外便是一片鬼哭狼嚎声,一个个哭的眼泪鼻涕乱流,两板子下去,臀后已见血红色,那真是,打一个板便翻一个白眼准备晕倒的架势! 宇文侍卫此时也听令站在王氏身前,“啪啪听”毫不留情煽起耳光子来,第一巴掌煽的王氏头上珠钗乱飞,头发杂乱,第二巴掌让王氏两个脸颊迅速泛红红肿,十巴掌下来,王氏瞪大眼睛,差一点被煽的眼珠子崩落一般,鼻子嘴巴鲜血狂喷,嘴巴肿的跟红肠一般,只听她呜呜叫个不停,却发不出连贯声音。 “砸!”太后却不解气,冷声一声又道。 又有一批侍卫冲进寿安堂里,他们手中拿着刀剑,全部聚集在王氏丁鹏身边,“砰”的一刀,将两人中间的矮桌劈裂开来,碎木块在天上飞起又落在地上,那刀起速极快,在空气中极速飞劈第二刀 。 丁鹏与王氏坐的极近,离这刀半米的距离都没有,他们只感觉一阵冷风刮的脸上隐隐刺痛着,心里被狠狠揪起,身上大滴大滴滚着汗,这刀只要微微一偏,那砍下就是他们的项上人头! “咻!砰!”又是一记,那大刀起落,这一次直接贴着王氏面颊劈去,王氏被绑的动不了,但她却**的感觉到耳迹的发丝被刀锋砍掉一束,那刀还贴着脸下划,她能感觉刀落下那时的冷凉之感,她身子一哆嗦,那颗心已经挤到嗓子眼上,眼睛瞪的奇大,被煽肿的大嘴唇子,哆嗦的抖动,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流个不停,沾到嘴上疼的她哆嗦的更厉害。 却见那大刀又再次挥起来,这一次直接从从王氏头顶一刀挥下,“砰”直接将王氏坐下木凳直接砍碎,当那刀从眼前挥落时,王氏觉得她的心都停止了一般,脸上惊骇的表情僵硬不动,眼睛圆瞪,好半天什么也看不到,直挺挺的坐着,那厚嘴唇也惊恐的张开一个缝,用力喊出绝望的一吼! 时候似乎在停止,王氏全身血脉倒流,浑身冰冷一片,过了好长时间,王氏眼睛突然一眨,尖声大叫:“啊!”那是死亡临近时的惊恐,她用尽全身力量叫着,脑子一片空白,直翻白眼,身子被绑着想倒都倒不了。 那边丁鹏与王氏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刀剑不停在他们周围四砍,他虽然没有失控大叫,只是那脸上苍白一片,不停的翻着白眼,胸口不停上下起浮,哆嗦着嘴唇,脑子乱轰轰一片。 他是知道了,太后从一开始进来就是要处置他们,太后故意做在大厅下首,就是找由头折磨他们,不论当时他们同不同意坐在寿安堂主位上,太后也会逼他们上去坐,然后再以此来治他们一个大罪过。 不!太后今天就是要好好惩治他们一顿!便不是这个不敬之罪,还有其它的,太后就是来给丁紫出气的,今天不将他们整治的哭天叫地,太后绝不罢休! 丁鹏心里突突突直响着,刀剑一记记滑落,侍卫们见丁鹏没有王氏的失控,心中不悦,竟是将丁鹏的头发四散打开,三个拿着剑直接削他头发,那刀剑就在丁鹏眼前不断挥动着,甚至刮着他的鼻子落下,还有抵着他的眼珠子划开,丁鹏感觉生死徘徊一次次临近他,全身冷汗湿透了衣服。 这时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丁鹏眉心,丁鹏失声大叫:“啊 !”接下来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那边王氏上气不接下去,脸上吓的鬼一样的白,脸上被打的渗着血,恐怕她自己比鬼还吓人,外面寿安堂的下人直接被杖毙了一半还多,其实奉王氏命令前去紫竹院夺嫁妆的全部被打死,包括段嬷嬷在内,其它未被打死的,也有不少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皆是重伤! 整个寿安堂被侍卫们砸了个稀巴烂,太后扶着刘嬷嬷的手站起身,冷冷看着瞪圆了眼睛,似乎已魂游天外的王氏,冷冷的道:“哀家今天就是让你们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对哀家的人动手,便是亲人哀家也不会放过。敢在哀家面前邀功,你们也配!若再有第二次,哀家就血洗侍郎府,除了丁紫姐弟,哀家保证侍郎府从上到下,一个不留!走!” 刘嬷嬷嘲讽的看着还吓的没回过神来,腿下不停留着黄汤的王氏。太后想杀这些人易如反掌,可是她不能,身为太后不能无缘无顾杀人,让人抓住把柄。 再说丁紫刚刚回京,外面本就传她德行有失,这时候府中两个主子再死了,不定还要传成如何。但是太后可是在宫中浸**多年出来的,许多事与手段,比直接杀了人还要狠。 丁鹏与王氏怕是没十天八天的,精神是回复不回去的! 满月满园面无表情离开,随后宇文侍卫随着太后离开,本来带队出来的侍卫也有序的离开,寿安堂里里外外一片狼狈,血水四溅,侍郎府其它的下人看到这情景吓的办天不敢动…… 等将丁鹏王氏解了绳子扶回**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两人身体僵硬,却不停的颤抖着,冷汗不停狂留,当天便感染风寒得了病,卧床不起。 侍郎府中馈又回到丁紫手中,只不过丁紫还没醒,一切全由林嬷嬷喜儿铃儿等人掌权,丁紫不在的期间里,但凡给她们难堪没事找事的,三人连本带利全讨了回来。 孔阳等暗卫相继回府,暗中保护。 随云院中,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四下扫看好了一番,看到周围确实没人,匆匆奔向随云院里白姨娘内室之中。 白姨娘此时在屋子里沐浴,脸上神情十分阴沉,紧抿着唇,坐在浴桶里半天没动一分,门突然“吱嘎”一声响起,白姨娘大惊,低声道:“谁” “我 !”来人声音低沉,白姨娘神情没有放松,不过身子又坐回浴桶之中,“事情你听说了吧,太后带人去寿安堂闹了一顿。” 白姨娘沉着脸没有说话,那男人又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白姨娘咬牙切齿道:“王氏是个什么德性,从我跟在她身边就能看出来。我看准了丁紫要是死在明城,那批嫁妆她肯定要夺的,便挑拨了一下,她果然照着做了。现在太后拿她开刀,不会牵边我进去吧。” 男子皱眉道:“现在寿安堂的下人死了一半,该是换我们人的时候了。” “不行,这个时候换我们的人很容易被人发现,先静观其变,丁紫从回来开始不一直在昏睡吗,她能不能醒还是未知数,我们不能乱了阵脚。上一次被丁紫坑去两万两,让我们损失很大,铺子里要想办法赚回来了。” “我知道,你放心。”男子点头道,“你也小心点。”男子转身望内室**微微滚动的被子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白姨娘,有些不舍的离开。 白姨娘扶着浴桶眼神泛冷,至从被丁紫设计以来,白姨娘这心情就从来没好过,没想到这一次丁紫跟太后她们回来的这么是时候,只要时间再久一点点,她就可以借王氏的手夺了丁紫的库房,现在功亏一篑,可恨! 太后处置完丁鹏王氏,至他们生病后,便带着刘嬷嬷满月满园离开,不过离开前留下一队侍卫,说是感谢丁紫的劳苦功高,留下来保护到她清醒。蓝青凌也跟着太后离开了,不过每天晚上都喜欢往侍郎府鬼游一圈,看看丁紫才能放心离开。 丁鹏王氏在府中出了事,府中下人再没有敢对紫竹院下人不敬的,林嬷嬷喜儿铃儿也在此将紫竹院原被王氏买通的下人,以各种理由打发分派到别处,丁智也被放出来,天天往紫竹院跑。 丁智当初看到丁紫昏迷不醒,还以为丁紫真的死了,一进屋便痛哭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劝住了,天天非要看陪着丁紫,想第一时间看到丁紫清醒过来。 京城的风向也在细微的变化着,当初听到明城传言,放言要烧起明城所有人各个胆战心惊着,皇上往太后长乐宫跑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分明有丝讨好的意味。朝庭上那些上书的官员,各个小心做人,天天上朝回来,便天天窝在府中当缩头乌龟不敢外出 。 丁紫与太后蓝青凌安然回来,当初那些议论丁紫与男人私通的声音倒是此消彼长,以前还没有个对质的,但丁紫回来后却一直没有动静,便不太正常,京城开始有流言传出丁紫是因为敢做不敢认,所以不敢与那平吉对质的,丁紫没有妇德,行为下贱无耻的声流再一次被推到台前,被京城人们议论着。 后街一处普通的院子里,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子,坐靠在院中唯一一颗柳树下,抬头透过柳树斑驳的影子向外望去,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只是他的心情却是起起落落毫无平静。 紫儿回来了,她平安回来了,太好了! 薛雨在得知丁紫在明城时,便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想着要去明城看看,白老太君却已经想到他的想法,将这个院子里里外外派了不少人看守着,根本不能让他走出去。薛雨待在这里也只剩下干着急,对于外面的传言静不心来,他是越听越是心寒。 薛雨不傻,他很聪明,只是以前的他太乖巧懂事,永远不会臆测长辈的心思会是怎么样,但木氏能逼薛雨趁机成亲圆房,之后为何不能为与侍郎府退亲找个理由呢。薛雨根本不需要调查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谁是主导者! 他恨不得每见到一个人都为其解释丁紫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一个男子,若是那样去解释,只会让事情雪上加霜,让人更多的说道丁紫。他到底是个已婚男子,与丁紫过分亲密,或是过分了解,都有太多令人遐想的空间了。 薛雨的心一直放在火上烤着,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不能为丁紫在危险时出力而痛恨自己。 好在紫儿平安回来了,薛雨心中不停的反复念叨着这个,脑海中不禁想到丁紫的样貌,她勾着浅浅的笑,眼中有星光闪烁,这是最近薛雨常常在做的,唯一能做的! “看来你最近过的也不错!”一道低沉的男声竟然响起,薛雨愣了下,转头望向来人时却是开怀一笑。 “你们真的回来了,太好了,传言不是假的。”看到蓝青凌薛雨控制不住上前抱住他,好似这抱着不是蓝青凌,而是透过他在抱别人,抱的那样紧,薛雨身子似乎在颤抖着。 蓝青凌僵着脸,伸手推开薛雨,拍拍身上:“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要动手动脚 。” 薛雨尴尬一笑,他怎么就忘记了,蓝青凌最讨厌与人身体接触了:“抱歉,见到你一时太开心了,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听说了明城的霍乱治好了,整个城都没事了,所以你们安全回来了,我太开心了。” 蓝青凌眉头一挑,深看了薛雨了眼,道:“听说你与夏玲月成亲了。” 薛雨身子僵住了,脸上表情一绷,脸上阴沉不停,停了一**声道:“是!” “夏玲月以前也见过,很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子,你很有福气。”蓝青凌淡淡的道。 薛雨阴沉着脸看着蓝青凌:“福气,你在嘲笑我,还是幸灾乐祸,你很清楚我心里装的是谁!那个女人在我眼中如同草芥,你知道我是怎么被迫成亲的吗,我是怎么与她圆房的吗!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没人跟你抢了是不是!”薛雨咬牙切齿,眼中冒着火,不论过多久,不论谁说到这个问题,薛雨就感觉心被痛痛捅了一记的难受,为什么他的娘一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丁紫。如果不是他娘,现在轮的到蓝青凌来嘲笑他吗!他才是哭的那个人吧! 薛雨第一次在蓝青凌面前失态,第一次在他面前大喊,蓝青凌眼中闪过抹什么情绪,很快掩下,他背过头,仰头看着高挺直立的柳树,随风摆动下,柳树枝飘动而飞,似乎能够到天边的云。 炙热的阳光也在它的阻挡下,变的柔和了许多。 “我并不是嘲笑你,对于丁紫,我们心照不宣本,来就是公平竞争的事情。你不能否认一切外在因素,同样是我们的力量或是阻力,这只能说你们没有缘分,你们并不适合。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争了,而丁紫只能是我的女人,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你,好好找一个适合你的女人,或许你会很幸福。” 薛雨脸上更难堪,从情敌嘴中说希望他幸福,就像是个极大的讽刺,但是他现在也说不出更难听的话,他虽知蓝青凌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的心无法接受,没有丁紫的后半生,那是从他认定下心后,便没有想过的可能,他要怎么接受!怎么想开!怎么让自己幸福! 半晌过后,薛雨嘲讽的笑了:“即使真如你所说的,她会是吗,你换成是我,你会选择夏玲月?!” 蓝青凌回头:“一个过份柔弱需要男人保护的男人,根本不配让我考虑什么假如的情况 。我的女人只是丁紫,不作它想,别无可能!” 薛雨笑了,脸上有着苦闷:“蓝青凌,我输了,如果我再勇敢一些,你就没有机会了。” 蓝青凌高仰起头:“不,你即使出手再快,丁紫依旧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不论是谁都没有机会。你喜欢丁紫什么,你又对她了解多少,在这件事上,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薛雨没有说话,或许蓝青凌说的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慢热的人,从小到大不近女色,或许是不懂。更大的原因是,他看不到女子在他眼中有什么色彩,只有丁紫不同,她在他眼中是彩色的,薛雨不是色盲,只是在他看来所有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色彩,毫无特色。 但丁紫不同,在他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觉得这女孩不同,但他当时还不懂得这代表着什么。即便他再勇敢一些,他还是慢了一步吧:“你们还没有成亲,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太子似乎对紫儿很有好感,势在必得。” 蓝青凌脸上闪过丝诡异的神色,随即掩下:“你出来也好,一天天见到自己不想见的,心情也不会好。你该知道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后者。我劝你趁早想想自己未来怎么走,你需要成长了!” 薛雨眼中闪过担忧:“我娘她……” “你该知道我的为人,丁紫的为人,太后的心思。先别说丁紫是你喜欢的人,这事换成是你的家人,你会如何做!”薛雨脸色一变沉默了下去,蓝青凌突然冷笑,“你放心她死不了!” 说完蓝青凌离开了这个小院子,薛雨背手抬头望着天空,一片晕黄色映入眼中,刺的眼睛生疼,薛雨眼角流下泪痕!他真的与紫儿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肮脏如他,那样的家庭,怎么配呢…… 是夜,万簌俱静,一个黑影闪进一间女子闺房,黑影几个错步闪到床边,挑开浅粉着帷幔,突然一把剑刺了出来,男子一个闪身险险躲掉。但那剑甩开一个剑花,又立即甩出,分毫不让,男子一开始有些狼狈的躲闪,接下来不断飞跳,竟然是游韧有余! 屋中一片破空声响起,屋外守着的玉瑜叹息一声,扭头望望外面的月亮,数星星! “怎么刚醒就对救命恩人刀剑相加,太狠心了 !”蓝青凌轻笑一声,看着丁紫羞红了脸,说道。 丁紫一收剑,皱紧了眉望着蓝青凌,今早丁紫便醒了,在玉瑜刘婷的讲述下她是将最近发生的事全知道了,听说蓝青凌这段时间对她照顾有佳,她不是没有感动,可她也不能忽略这家伙经常对她上下其手的事。 丁紫心里又恨又气,胸口起浮不停,冷冷道:“微臣已经醒了,就不劳世子挂心了,时候不早了,还请世子快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微臣也担不起扰世子‘安息’这样的责任。” 蓝青凌对丁紫的暗讽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哎用完就不认账,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蓝青凌摇摇头,脸上表情变的十分严肃,“你太冷血了,男人的心被伤到了,比女人更难愈合。” 丁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能说蓝青凌这是在调笑?偏偏他一副没表情的样子,眼神十分的认真,说不是,丁紫被气恼的一阵羞愤。 “那真是对不住了,世子还是请回吧,微臣醒了,不需要外人照顾。” 蓝青凌叹息一口,突然说道:“薛雨与夏玲月成亲的事你知道了?” 丁紫愣了下,说道:“才得知的。” 蓝青凌脸上一变:“所以你才突然这样无情。”丁紫被说的很是委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蓝青凌气恨恨的道,“你也说过喜欢薛雨,知道他成亲了你心里不舒服了吧,你还想着他呢吧。” 丁紫挑眉看了一眼蓝青凌,见后者绷着一张脸,好像是真生气了,心中一叹抽嘴道:“我是因为我们到底没有成亲,这样私下见面……你总来我闺房,又搂又抱的,我是女子啊……根本不是你想的!” 蓝青凌一副不信,冷冷看着丁紫,见后者面色绷不住,紧抿着唇拧着眉想说什么又不说的,眼中闪过什么,低声道:“给我抱一个!” 丁紫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蓝青凌理直气壮的道:“本世子又不是没抱过,之前不知道抱过多少回了,你早是我的了,既然不是对薛雨另娶她人不开心,就让我抱一个,告诉我不是,不然你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不开心的!” 丁紫皱着眉,对蓝青凌很是无语,后者却是自动自发走了两步,一把揽过丁紫的身子抱在怀中,嘴角勾着抹笑,马上又隐下来,抱了一会道:“本世子信你一回,你记得是本世子的人,不可以红杏出墙 。” 丁紫感觉额头有青筋在不断跳动着,蓝青凌此时已经点了记头道:“本世子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我走了。”说完飞身跳窗户离开,只剩下丁紫一个人在屋中生闷气。 丁紫气的直跳脚,冲到墙面抓起一个白玉花瓶便要往地上砸,身子却是突然一顿,又将白玉花瓶放回原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十分开怀,暗自摇头叹息。 她甚至不知道蓝青凌到底来干什么的,她竟然被气的不轻,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貌似认定她将来会嫁给蓝青凌时,她的心思就有些不同,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丁紫冲外面叫了一声:“玉瑜。” “主子。” “将人叫进来,我有话要问,我离京的这段时间,京城很热闹嘛。”刚才那样表情多面的丁紫好从没出现过一般,此时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比冷着脸令人让心惊肉跳! 蓝青凌跳出侍郎府后,与外面的蓝卓会合,两人骑马往安王府走,路上蓝青凌突然拉紧马绳,叹息一声停在原地抬头看月亮,许久后道:“我真是病的不轻。” 蓝卓在后面不停点头,他就是这么感觉的,世子最近越来越不正常,要不是他能肯定这个人没被什么妖磨鬼怪附了身,差点觉得世子疯了! 蓝青凌突然回头看了蓝卓一眼,一脸严肃问道:“丁紫不会觉得我像地痞流氓或是变态吧,我做法应该没有很怪。” 蓝卓抽着嘴角,哪有男子未婚前做这些,主子就是怕丁女官被人抢跑了,做的也过了吧,人家不以为你是流氓才怪呢,蓝卓嘴上却不敢说,只道:“不怪!” “我觉得也是。”蓝青凌严肃的点头说道,一腿马肚骑马继续赶路。 丁紫闺房,十名暗卫集齐,全部跪在地上为丁紫行礼,丁紫脸上勾着抹诡魅的笑:“你们说我该怎么回击好呢,游戏不激烈些,就太不好玩了!” 第一百零六章 ,收买人心,皇宫盛宴(一) 十人暗自交换了个眼神,刘婷玉瑜虽将近期发生的事情说了,可是关于暗卫调查出来的事,因为她们的离开,还没完全了解,这事该有孔阳还报告的,主子连这都知道了,难道未卜先知了? 看到十人眼中的疑惑,丁紫勾唇一笑:“猜也猜的到是谁,在京城里这么恨我,这么想让我身败名裂的,可不多 。” “安国候府在与侍郎府退婚后,三天内便娶了夏玲月,时间如此仓促,想必退婚前她们已有打算,既然有了某种打算,那将我与薛雨的婚事退掉就是势在必行,也是必须促成的。我与薛雨的事因为丁宁儿的死延后,可到底过了交换庚贴的流程,婚事是生效的,这时候想要退掉,那必是两方一人暴死,或者一人因为某种事让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在京城,找人弄成我偷人的假像,便是被人发现我与安国候府的婚事,也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此时退婚有什么不对,反而更指责我不知羞耻,攀上安国候府还敢做这等不顾脸面的事,矛头只会直指我。” “以安国候夫人木氏的想法,她从来就不想我嫁进安国候府,她有绝对的动机找人攀污我的名声。只不过她一个人,绝对做不到将我的事闹的满成风雨的地步,这其中还有我仇人的推波助澜,比如林佳倩,林王府。还有……” 丁紫笑着抬头,看着跪地的十人,此时背后绷的笔直,但头垂的低低的:“还有便是利用我们的人与势力,从老百姓口中传出去,那效果可比林王府与木氏动用关系影响还要大。” 孔阳脸上一片苍白,沉声道:“主子,是属下的错,属下本意是想将事情闹的言论无法阻止,所谓物极必反,自有反对声浪,但到底也是败坏主人名声……” “不,我没怪你们,做的好,做的对!若是我在,应该也会这样做。” “主子……”孔阳等人错锷看着丁紫,见她脸上神情不像做假,微微眨着眼睛静等下文。 玉瑜皱眉道:“可是现在外面声浪一致叫骂主子德行有失,我们该如何扳回这一局呢。”想了想,玉瑜比较犹豫的道,“小候爷娶了夏玲月两人圆了房,小候爷现在独自居住在后街一处普通民房,夏玲月因为无辜受连累,过着好似寡妇的生活,但在这国候中过的倒是如鱼得水,哼!只不过没有男人在身边,便是被这些长辈怜惜的小心对待,她过的也不会好。” 对于白霜雪与夏玲月,丁紫是通过云希雨认识的,丁紫对这二人相交并不深,但很喜欢二人给她的感觉,一个外冷内热,一个柔情似水,前生里丁紫没有什么朋友,心里很是珍惜这份朋友情谊。 这些一直贴身在丁紫身边的玉瑜十分清楚,所以以她更加接受不了,夏玲月背叛朋友嫁给薛雨的事情 。这里看似没什么事,但在丁紫被污蔑的时候嫁到安国候府,即便这不是她自愿的,感情上总有被背叛的感觉。丁紫即便不喜欢薛雨,他二人到底还有纸婚约,若不是木氏早有想法,怎么会在三天找上夏家定了这门亲事成了亲,不论给夏玲月找多少借口,玉瑜都无法原谅她的主子被背叛。 丁紫摇摇头,叹息道,眼神闪了一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玲月可是个极重三从四德的女子啊……她不能阻止的——” “主子,您信吗?”玉瑜突然冷笑一记,“请主子恕罪,属下不信,大家都很清楚我的身世,在青楼里我看的男人最多,女人同样不少,什么样的我没见过,环肥燕瘦,娇媚诱人的,柔情似水的,青楼里每个女人都有一张面具。” 丁紫皱起眉道:“这件事就不要提了,她现在也不好过,我在朋友的立场相信她是无辜的,她的事没有必要说了,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孔阳冷声道:“安国候府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 丁紫眼神一暗:“这是个办法,不过便是不冲着薛雨,也要冲着护国候府与安国候府交好的立场,安国候府如果有谋反之心,难保皇上不将视线集中在护国候府去,这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众人皱眉纷纷点头,他们只是恨不得安国候府的人全部死光光,因为仇恨,他们倒是忘记一些连带的事情,显些坏了事。还好他们都没真的行动,不然只会给主子添麻烦。 “那……”十人对视几眼,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当初事出突然他们只想到将丁紫的事越闹越大,让人升出逆反心理借而给他们一个可趁之机,但要如何反击这点他们却是没有想法。 丁紫站起身,转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影影约约间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星空闪烁,今天的月色很美,挂在外面的花朵上闪烁着几分晶亮。 “现在外祖母应该也很恨安国候府与白老太君,她们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了……”十人没明白丁紫的意思,丁紫叹息一声,“她必竟也是外祖母曾经的友人,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出于孝道也不可以。” 十人张嘴想说什么,丁紫突然转身,一轮皎月罩在丁紫身上,她周身被一层朦胧的月色渲染开来,好像月宫中的仙子,迷幻人心的脱尘绝俗人 。 然而她的声音渗着冰锋的冷意:“但是她拿我当靶子了,我就像用过的破布被扔了,她觉得身上的伤好多了,我就没用了。” “主子想杀了她?”刘婷突然出声,她现在依旧为白老太君医治,多的是机会弄死她! “不,你要好好的医治白老太君,她这样的老人家,我们应该爱戴才对。”众人不解,丁紫转头看向一侧的桌子上摆放她刚研制出来的药,嘴角勾出一个魅惑的笑意。 敢利用她,不论是谁,她都要用十倍百倍的代价报复回去! 翌日一早,丁紫挑了一件红底,有白梅花点缀的儒衫,头带以拇指大的东珠做引的金布摇,金色的流苏一直垂到脸侧,两对红宝石白玉钗,上好的玉质衬的丁紫面容更加白皙剔透,玉环叮当脆响声音十分悦耳,今天丁紫的妆容也略微加重,整个面容更显光彩非凡,娇媚惑人。 丁紫特意乘坐有女官品级的轿辇,带着林嬷嬷喜儿铃儿去往护国候府,护门听到丁紫求见愣了下,然后飞快跑进去通报,不一会蓝老太君身边的齐嬷嬷一路小跑奔出来,看到是丁紫身边的林嬷嬷喜儿铃儿立即叫道:“快拆门槛,让表小姐进府。” 丁紫一路乘着轿子进入护国候府,来到绿庵堂外丁紫才一摆手下了轿子,齐嬷嬷看到丁紫今天的打扮睛前立即一亮。 这会从绿庵堂侧路上,冲过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粉红色纱裙,风一阵的急跑过来,看到丁紫也不停步,“嗖”的冲过来,抱着丁紫便不松手。 “呜呜呜,紫儿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我真怕你有事,呜呜呜。”云希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两只秀眸好像一只核桃,肿了两圈,显然不可能因刚才一哭肿的这么厉害。 丁紫拿出手帕细心的为云希雨擦眼泪:“表姐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吗,怎么会有事呢。都是其它人乱传的,我一点事都没有的,你看你白哭了这么久吧,怪让人笑话的。” 云希雨嘟着娇巧的小嘴,眼泪没停反而掉的更凶了,透着泪眼看着丁紫今天艳丽的打扮,心中更是怒气升腾,为着丁紫的委屈。 “表妹别怕,一定会有更好的男子喜欢你的,我表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只有那些有真正的绝世好男子才配的上,安国候府算什么东西,他们根本配不上你 。薛雨那个懦夫,现在敢自己跑出去住,就能将他犯下的错抹杀吗!下次见到他,我要狠狠打他一顿以消我心头之恨,安国候府太可恨了!”云希雨抽着鼻子,吧啦吧啦的骂个不停。 丁紫抱着云希雨,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眼中隐有泪光,连王氏丁鹏这些直系血亲都能在流言下质疑她,可是她的外祖家没有一个不挺她的,这才是亲人啊!手中不禁轻抚着云希雨因跑动而杂乱的头发。 “难不成表哥也没见见薛雨吗,我听说他过的也不好。”那二人可是至交好友…… 云希雨冷哼一声:“为什么要见,他娶了夏玲月离家出走后,便上护国候府来求见,我哥才不会见他,他还在外面跪了一天,说是想救见祖母请罪的。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错误已经造成了,他这一跪就能让京城流言消散,当永远没传过吗!” 丁紫手上一顿,心中想着那样不染凡尘般的男子竟然为她下跪,心中一片惆怅,她从来没想过因为这一段情,便让薛雨变的不像他自己,这种事情她从没想地的。 听到丁紫的叹息,云希雨立即皱眉:“紫儿你不用替他不值,这些都是他该做的,若是连这些都不做,我更看不起他了。还有夏玲月,我……”云希雨这段时间也很自责,她与白霜雪还有夏玲月从小就认识,是感情很深的朋友,当初也是她将白霜雪夏玲月介绍给丁紫的,现在夏玲月不论出于自愿与否都有翘人墙角的感觉,云希雨比谁都内疚。 丁紫拍拍云希雨的肩膀:“表姐不用在意,我没怪她,更不会怪你,她的性格你比我清楚,从小从父出嫁从夫生儿从子的,她也无可奈何……” “总之紫儿放心,表姐一定为你找个更优秀的男子,不行你就嫁回护国候府,我们亲上加亲,外祖母那么疼你,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哥她更不敢了,他要是敢,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云希雨突然来这么一句,倒是将丁紫吓了一跳。 “表姐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表哥没有那种心思,表哥也值得更好的女子,你可别一时好心,弄一对怨偶就不好了。”丁紫本是劝解云希雨的,但后却脸上更是一痛,用手帕胡乱抹了一把脸,塞在刚呼赤带喘跑过来的丫环手里,拉着丁紫的手一脸的严肃外加了然的看着她,大大叹息一口,“表妹我懂你,你不要介怀这个事,我们都知道的,你是无辜的 。” 丁紫疑惑的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了,刘嬷嬷怕蓝老太君等的久了,此时提议道:“两位小姐还是进去再聊吧,老太君怕是等急了,最近一直念叨着表小姐呢。” “是我的不是,与表姐一聊上就忘记了,齐嬷嬷快带路吧,我这段时间也一直想着外祖母呢。”刘嬷嬷笑着点点头,每次见到丁紫,她都是一副很和气的样子,便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她的笑容依旧甜美,脸上没有一点苦处,真是难得的女子,一看便是做大事的。 丁紫与云希雨一进屋,蓝老太君便从主位上走下来,拉着丁紫忙打量了一番:“还好还好,就是瘦了些,你这回可是受苦了。”好人在瘟疫的地区也磨坏了,丁紫面色红润,除了生病这段时间明显瘦了一圈没有异样,蓝老太君这心才放些一些。 刘氏听到消息这时也匆匆而来,云希文安国候下了朝从门房那听说丁紫来见蓝老太君,也顾不得换下朝袍,齐奔向绿庵堂。 “紫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安国候云洪宇只是站在一处看着丁紫点头道,但看到丁紫与自己疼爱的妹妹相貌像之**时,心里还是一片震荡久久不去,心中对于丁紫更是看重! 云希文倒是走上前去,站在一侧细细打量了丁紫几眼这才放下心:“平安回来就好,有什么事,紫儿只需跟表哥说一声,表哥一定帮你做到。” “是啊,你这次回来要面对可不少,你……”刘氏犹豫了一下道,大家都明白,但这坏人得有她来做来说。 丁紫笑着拍拍紧张握着她手的云希雨笑道,转身冲着蓝老太君、云洪宇刘氏各磕了一个头,又冲着云希文**兄妹两行了一个大礼,笑着道:“紫儿这一回出门,真是让外祖母和舅舅舅妈表哥表姐担心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发生了总要面对,这世上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先坐下说话吧。”云洪宇赞赏的看了丁紫一眼。 若是换成其它女子,知道自己德行有失怕是要憋在房中不敢出来见人了,却见丁紫今天穿的十分艳丽,就怕别人不知道是她一般。丁紫这是一个态度,一个问心无愧的态度,这行为自然会受人指指点点,但是同样的这样不惧流言总是理智的,如果她不出来做样子,人们更觉得她是心虚 。 云洪宇是个将士,不能说看不上只会动嘴的文人,但绝对不喜欢,他虽是对妹妹十分疼爱,但对于过分柔弱的妹妹也很无奈,现在看到丁紫,像看到另一个他更欣赏的妹妹一般,云洪宇心中更是想宠爱她了。 “不错,假的永远真不了,紫儿能想开这些那就没什么可以打倒你的。不过这件事也必须要解决,不然你走到哪里受人指指点点总不好,让仇人借此抵毁你,那便助涨了她们的气焰。”蓝老太君说道。 绿安堂内所有人跟着点头,丁紫犹豫的看着蓝老太君:“紫儿并不希望这件事让护国候府与安国候府交恶,两府是多年来的朋友与伙伴,也是联盟,让两府即使没往皇宫送人依旧挺立于京城和朝庭中,这种钮带,紫儿不认为是扯断的时候。” 蓝老太君深看了丁紫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云洪宇刘氏云希文与云希雨同样笑起来,丁紫见着沉默了下,面上也挂出一分笑意,大堂的气氛竟然和缓了一下。 蓝老太君笑罢,摇头叹息道:“能联盟那的确是互惠互利的事,紫儿说的这些我们不是没有想到,这也正是因为安国候府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行为,我们护国候府没有动作的原因之一。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我们还懂,我们没表现出决裂,不代表这事就能这么算了。紫儿你也很清楚,出了这样的事,安国候府摆了你一道,便是我们不如何,她们也不会诚心与护国候府相处。这人啊,做错事了,便是人家不怪罪他,他本身也会觉得对方每一个行动言语都是冲着他去的,决不决裂只不过没摆在明面上,不交恶,不代表两府的关系还能如初一样。” “更何况安国候府所做的事已经不能用背信弃义来形容了,恶意栽脏陷害女子最珍贵的名洁,做出此等下作的行为,护国候府决意不会再与之交好。有一便有二,难保下回他们不会背后再捅护国候府一刀,到时候将护国候府陷入不义之境。不如快恨斩乱麻的好。” 丁紫心中叹息,其实这些在来时她就想明白了,只是有些不确定,试探一二。 在京城这个地方,多一个朋友就比多一个敌人的好,而且还是手握重兵的安国候,护国候府这些年来一直不参与皇权的争斗,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现在再树立一个敌人,并不是什么好事。 丁紫随即又摇摇头,不论如何护国候府的亲人们对她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让她们出事的 。 丁紫抬起头,眼中星灿明亮,巧笑倩兮:“以外祖母舅舅舅母的精明,想必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表面那样简单,所以才没有什么行动吧,我看在这件事上忌讳安国候府的可能性很低呢。” “你这丫头就是机灵,既然你能想到这里,还不清楚外祖母不动作是为什么吗?”蓝老太君呵呵一笑,精明的眸子不禁深深望向丁紫,心中叹息不止。 丁紫浅笑一记,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状,十分可爱:“至从智儿被府中两个姨娘联合起来污蔑开始,我就意识到如果想要保护智儿,只是让我自己变得冲动不顾长幼是不行的,那样帮不到我们任何事情。母亲死前嘱咐过我一定要好好保护智儿,如果我连这都做不到,怎么对的起她的在天之灵。我便想到我一个侍郎府的嫡小姐光有一个名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说来也巧,我从小便喜欢医书,但是没在人前说过,谁也不知道,在我想要改变,给母亲去白云庵上祭奠的时候,我无意间接触到白云庵慧**绝两位师太。” “慧绝师傅是个爱医成痴的人,她觉得我有几分天赋,便收我为徒,给了我不少医书学习并且跟紫儿讨论医术。而紫儿也有幸拜慧绝为师,此时我更觉得我的计划可以实行,便向慧明师姐借了银钱,开始组建我的势力,只是一些平民小势力,但到关健时候不无帮助。这一次我出门在外,他们急中生智想到破釜沉舟的办法,我会如何,就看接下来的发展了。”丁紫这话里半真半假,她总不能将自己重生这些怪力乱神的事说了,但对于其它的她也没什么隐瞒,足可见丁紫对护国候府亲人们的信任。 丁紫话落,绿安堂沉默了许久,不止云希文兄妹刘氏,便是蓝老太君云洪宇看着丁紫眼神都有些不同。 现在的云希雨在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天天想着便是怎么玩,便是云希文已有官职在身,他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职务做好,对于建立自己势力这种事情,他便是想,也没能做起来。 丁紫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跟云希雨一样一直生在闺中,以前比云希雨还大门不出二门迈的人,竟然能想到这些,竟然可以做成,就不得不令他们惊奇了。这种心智与能力,若是托生为男儿,在朝庭上必能大展抱复,别说是一官要职,便是一朝宰相,丁紫也当得! “好好好!紫儿想的做的都没错,你做的很对,舅舅支持你!”云洪宇开怀大笑,这下巴上要是有胡子,都能翘起来,看着丁紫的眼神满是骄傲,就像说着丁紫就是在夸奖他一般 。 蓝老太君也笑着,至从丁紫那次来绿安堂向她认错开始,蓝老太君就发现这个外孙女不同于寻常女子,只是没想到这个不同寻常大大超过她的想像,便是年轻时候的她也没有丁紫这样的机智与能力,真是青出于蓝啊! “表妹,那这一回你准备怎么做?”云希文脸上笑意减缓担忧的问道。 丁紫回望云希文,笑道:“表哥,这件事薛雨也是无辜的,你不需要为了我而让两人多年来的朋友情谊毁于一旦。”云希文刚要反驳什么,突然心觉不对劲的望向丁紫,丁紫笑道,“护国候府从开国以来的这些代就一直不参加皇位夺权,这是一个中立,也是一个保命的办法,因为不帮就不会错。便是新皇登基,护国候府也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不看重护国候府,但也不会对护国候府如何。这本是不错,但是经过这些代的演变,其实我们都清楚护国候府早就不如外面的风光,应该说凡是中立的都已不如外人以为的风光,卫国候府因为皇后与太子的关系近些年来风光大盛,便是镇国候府也有重旺门楣的趋势。可是皇上登基多年来,最大一个心里隐患就是兵权外流,这种情况下护国候府便是一直走中立,怕是也不行了。” 云洪宇云希文皱着眉,没想到丁紫看的这么深,这正是他们父子两多年来的担忧。 皇上想夺兵权那是肯定的,但是护国候府若是没了兵权,那只是个空壳子,护国候府时代变迁一直采取中立的态度,看似谁也不得罪,但其实早将人得罪光了。这时候皇上将兵权一夺,护国候府只能变成任人鱼肉,根本没有护国候府什么活路。 “紫儿想说什么,但说无妨。”云洪宇声音低沉,面上十分严肃。 “这一代朝中年轻一辈能人并不多,薛雨虽然现在什么功名都没有挂,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便是现在与安国候府闹的很不愉快,但他背后还有一队精兵。将来他入朝庭那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薛雨不是个迂腐、也不是个拎不清的,这件事本是安国候府不对,他欠我们护国候府一个交待。表哥也无需为表妹的事费心,这件事我自有应对办法,你与薛雨多年的友情不能就这样扔下,难保将来他在关健时刻帮护国候府一把。” 云希文想了想,重重叹息一声:“我明白,薛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 马车上,丁紫靠在软垫闭目沉思着,她并没有说与蓝青凌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在没有成之前还是存在变数,不过事成的话,护国候府便是不想站队也没有可能了,将来蓝青凌要铺佐谁上位,护国候府是甩不开的 。 丁紫皱着眉,护国候府如此对她,让他们以身犯险,丁紫心中不忍,可正如她所说的。这一代护国候府必要选择一队去站,有大齐第一亲王的安王爷世子蓝青凌,他背后同样有着一足可媲美五候府的势力,最关健的是,她势必会嫁进安王府…… 是夜,安国候府主院子里却是吵闹不休。 “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又勾着老爷去她房里了!”木氏气的直拍桌子大骂着,身边的丫环嬷嬷们小心的伺候着,谁也不敢在木氏盛怒的时候做出格的事。 “怎么着,我被个小狐狸精压着你们很高兴是吧,那个贱人得宠你们开心是吧,怎么都不说话,当我是死的吗!”木氏独自骂了一会深感无趣,却是指着鼻子将身边的丫环骂了起来。 众丫环十分委屈,这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木氏身边的大丫环流彩观着木氏神色,见刚才发了一顿脾气,她没那么气便说道:“夫人,您何必与那些姨娘通房一般见识,您才是这府中一府之主母,便是老爷宠爱她们又如何,她们仗着年轻还能得几年宠,到时候老了还不是被冷落的份。夫人您才是府中最有主母风范的人,谁敢越过您去。” 木氏听着很是受用,想着那些个姨娘被冷落那凄惨的样子心里极为痛快,转念一想又不解气:“还有几年,难道我要被这群贱人骑在鼻子上拉屎撒尿几年吗,我怎么甘心。” 大丫环彩蝶此时笑着说话,彩蝶相貌虽不如流彩的好,但那聪明劲却是流彩比不上的,平时木氏也最看重她二人:“夫人怕什么,这后宅之中来来去去的太多了,有些个人天生便是那下贱的命,爬的再高,也是没命享受的。” 木氏一听,突然笑了点点头:“彩蝶说的对,她们这些人出生低贱,根本不配得到老爷的疼爱,便是疼爱几日又如何,她们命格上就没有富贵命,又怎么有命享受呢!”主仆三人对视一眼,皆笑了。 “本夫人也累了,流彩彩蝶服伺本夫人休息吧。” 流彩立即转身出门去往小厨房,木氏每天早起入睡前都喜欢喝上一碗燕窝:“夫人的燕窝好了吗 。” 厨房的管事嬷嬷连忙点头哈腰道:“好了好了,刚煮好的,还热着,有劳流彩姑娘来取了,在这呢。”管事嬷嬷连忙将还在火上热着燕窝装盘给流彩拿走,流彩点点头,端着托盘回房间,服伺木氏喝了燕窝,漱了口,脱了衣服为其铺床休息。 流彩走的急,所以没注意到那厨房管事嬷嬷诡异的眼神。 同一时间安国候府后门,三个黑衣人绑着一个不停扭着身子被堵住嘴的人上马车,一路飞奔至城南街,到了城南街某个院子前,黑衣人四下查看一下,拉着被绑的人进门,将人拉到大厅,狠狠往地上一摔,那人痛的呜呜一声眼泪快疼出来了。 “给她松绑吧,我们这里她绝对跑不了。”被绑之人得了自由,脸上却不见任何放松,反而绷着脸冷冷看着坐上的五人,“你们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仔细一看,与木氏小厨房的管事嬷嬷竟然长的一模一样! 林虎轻笑一记,拿出一张纸在在这嬷嬷面前一甩:“我听你儿子说,你会几个字,那应该看的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才对。” 铁嬷嬷看着眼前的纸,突然变了脸色:“你们怎么会有我儿的卖身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儿是良民,这怎么可能。” 铁嬷嬷是安国候府的家生子,她虽然是安国候府的奴才,但是相公却不是安国候府的人,当初铁嬷嬷仗着是安国候府的管事嬷嬷也算是下嫁了普通百姓的相公,生下一儿一女。 因为铁嬷嬷的丈夫属于良民,所以她的儿子女儿这一代不用顶着奴才的名头生活,只是这铁嬷嬷的儿子被从小宠坏了,心性不定总喜欢闯货,也一直是铁嬷嬷头疼的,这些年来铁嬷嬷深得木氏的心,因此得了不少好处,经常往家里带东西,可惜还是没能教好儿子…… “你儿子在我们赌坊输了五百两银子,还不出钱自然要卖身为奴了,只不过就他那一无事处的样子根本不值五百两,我们好心抵了他一百两卖身钱,这四百两还需要铁嬷嬷你还清啊。”说着林虎又甩出一张欠款单,铁嬷嬷一看顿时觉得脑袋被人砸了一记一般。 五百两够他们一家下半辈子了,她虽然在安国候府里颇得权,但也绝计拿不出这五百两啊!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宽裕点时间 。” “娘娘,你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铁嬷嬷刚一说完,便有人压着一个身着破烂的男子扔出来,铁嬷嬷一看,可不就是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是谁! “你们不能杀他,他是良民啊,你们杀了他也要受罚的!” 林虎冷笑:“现在我手里握着他的死契,他就是我手上的一个奴才一只狗,我现在想怎么折磨他都行,谁敢动我,官府吗?哈哈,笑话!” 铁嬷嬷脸色死灰一般,她儿子此时却被吓的紧紧抱住铁嬷嬷:“娘娘,你快给他们钱,他们要的是钱,你不是在安国候府里当管事嬷嬷吗,怎么会没有五百两,你借,不行你先偷来还给他们吧,娘我不想死啊!” 铁嬷嬷心里恨极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到底是她身上掉的肉,看着亲儿子惨死,她万万做不到。 铁嬷嬷心中一片悲凉,紧抿着唇说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铁嬷嬷在安国候府这么久,也不是个傻子,若是这些人真想要银子不会废这么大力气转了这么一个大圈,还在晚上掳她到此,他们必有别的目的。 “我想铁嬷嬷应该见过本女官。”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接着一个身着素白衣服的俏丽女子走出,林虎见到来人立即站起身,请丁紫入座。 铁嬷嬷心中一惊,不相信林虎对丁紫这么言听即从,一副主仆模样,但看到这情景铁嬷嬷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你……丁女官,一切都是夫人做的,这些与我们这些奴才无关啊,老奴不过是厨房一个管事嬷嬷,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丁女官的事情。” 丁紫轻点了记头,道:“我当然知道你没对我做什么,若不然,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吗!”铁嬷嬷一听身子一僵,林虎此时喝道,“不止你儿子,你相公女儿早已被我们监视,你想一家人全死在你手中吗!” 铁嬷嬷脸上一阵青白,身为家生子,木氏再怎么个浑不吝的,对她还是很看重的,脾气再不好也没对铁嬷嬷如何,她对木氏可谓忠心。丁紫看着铁嬷嬷变化的脸,冲着林虎点点头,林虎走上前,“砰”狠狠一脚,直接将铁嬷嬷踢出两米远,其儿子顿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 铁嬷嬷大惊的跑过去扶住儿子,抹着他嘴上的血,大叫:“我同意,我什么都愿意为你们做,只要你们放过我儿子和丈夫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们!不要!” 丁紫浅浅一笑,眼中好似有星光置入,美不胜收,然而铁嬷嬷看到这个笑容却是全身发凉:“铁嬷嬷放心,只要你答应我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坏事,你只需要将木氏在安国候府里日常所有事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喜欢什么都给我调查明白,然后传出消息来。事成后这五百两银子我可以不收你的,还能将死契还给你们。更甚者让你变成良民,与丈夫儿子女儿做些小买卖,一家人平静的生活,这也是铁嬷嬷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吧。你是个聪明人,永远在府中做个奴才,哪一天犯了些小事惹了主子,都有性命之忧,你应该早想过后路了吧,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铁嬷嬷脸上有些松动:“你还想我做些什么?” 丁紫递给铁嬷嬷一个药包:“里面的药,每天给木氏饭食弄些进去。”铁嬷嬷脸色铁青,却还是收了药包放在怀中。 丁紫笑望着铁嬷嬷:“只要这件事完成,你过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但若是你走露消息,便别想你的亲人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你该清楚我有这个实力与能力做到。” 铁嬷嬷点点头,被林虎派人扶着回到安国候府,当进厨房时看到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时,铁嬷嬷惊了,那个铁嬷嬷笑道:“不要耍花样,你永远不是主子的对手。”铁嬷嬷白着脸猛点头,亲眼看那个人飞身快速消失在眼前,手中握着丁紫给出的药包,下定了决心! 太后从明城的霍乱中安然回来,那是大齐可喜可贺的事,皇上为了给太后接风洗尘,特意下了圣旨,满朝七品以上官员皆要带家眷参加皇宫盛宴! 丁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非去不可! 因为她可是主角之一! ------题外话------ 提升身份,还有片断二都在盛宴之中~ 快来期待吧吧吧吧o(n_n)o~ 第一百零七章 ,皇宫盛宴(二)破裂? 三日后,皇宫盛宴正式开始。 丁紫今日一早不如以往,真可谓盛装打扮,面上扑了淡淡一层粉,更显她面色白皙晶莹,描眉化眼双颊染红,顾盼间好似有星空坠落其中,闪烁着迷人的风彩 。 一袭云雪长袍可谓飘飘欲仙,行走间如流云摆动,外面一件轻薄的浅紫色纱衣,裙摆不时飞动,更显丁紫的灵动飘逸。腰间用银丝缕成精美图案挂上上好白玉佩的玉环绥,银丝不时闪有晶莹流动。 丁紫站在镜前浅浅一笑,头上环佩叮咚作响,好似在称赞她此时的美丽,只见丁紫依旧没有选择繁复的头饰,两对珍珠钗插于飞仙髻两侧,两个小巧的喜鹊望梅金布摇别于发髻之后,流苏垂下至耳后,随着走动不时摇曳生姿,发出悦耳的声音。 额前挂了一条中间镶有拇指大小紫色碧玺珠的额链,紫色中隐隐散发着一种光芒,好似与太阳能直接对话,被阳光一照,光芒更加肆意绽放,紫中又带着一种神秘,丁紫眼睛眨动间,眸底更加幽深望不到底。 这套紫色碧玺额链还有一对耳环、耳钉项链手链,因为紫色碧玺可见度不高,已属精品,丁紫觉得一套都带出来还是有些招摇,而且这一套也是云齐柔的嫁妆,连她本人也没戴过,丁紫总怕磕着碰着,只选择这条额链,便是这一条足以令人惊艳! 现在侍郎府可谓人盯单薄,三个姨娘又是伤又是孕又是犯错,再说也没什么资格进宫,一律不得离府。丁静嫁于右御史府,身为姨娘能否前去还是个未知数,丁宁儿已死,丁安傻了。星儿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通房更别想进宫了。 此次进宫只有丁鹏以及拖着病体的王氏,丁紫与丁智,比起第一次进皇宫的几辆马车,侍郎府这次明显没什么人气。 出府时还有个小插曲,丁紫与丁智一早穿戴整齐便去寿安堂等着丁鹏王氏一起出府,看到王氏被丫环扶出来,丁紫马上走上前要搀扶着。 “别碰我,走开!”王氏却是身子一颤,突然尖叫起来,大厅的众人都愣住了,王氏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丁紫面上微微受伤的神情,心里呕的半死,却只能解释道,“祖母身子染病,你回来后一直卧床,你才刚清醒没多久,万不能再染了病气。” 丁紫甜甜笑起来,头上金流苏当当响了两声,可见丁紫的好心情:“祖母真是关心紫儿,紫儿心里好开心,祖母真是有心了,紫儿明白祖母一切都是为了紫儿好,那紫儿这回就同智儿一辆马车了,祖母请上马车 。”丁紫没有动作,姿态规据语气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王氏心里沉了一沉,生着一肚子气,被扶上马车。 王氏当然不是因为怕过了病气给丁紫才会拒绝,事实是她连本人都无法控制。 至从太后在寿安堂惩罚王氏后,除了后来一直照顾王氏的两个丫环外,因为熟悉王氏还算能接触,其它人只要一靠近她,王氏就感觉全身寒毛起来。就好像感觉到当时那种冰冷的刀锋在身侧飞走的感觉,整个顿时全身僵硬,本能的怒声将人呵斥着,全身直冒冷汗,别提多难受了。 王氏也不想这么丢脸于人前,她不是没试过改变,但她发现根本改不过来,只是尽可能咬牙忍耐一下罢了! 丁紫笑眯眯的看着王氏丁鹏上了一辆马车,她也在喜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上马车,立即有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姐姐,祖母似乎有些不对劲。”丁智仰着小脑袋,嘟着嘴疑惑道。 “噢,有什么怪的?”丁智摇摇头,随即又道,“智儿也说不好,就是感觉祖母变的怪怪的,更不讨人喜欢。” 至从王氏在丁紫九死一生时,想强要丁紫嫁妆后,丁智对王氏就恨在了心里,好在有丁紫不停的提点他,他平时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可是到了私下,丁智丝毫不掩示对丁鹏王氏的厌恶,比如现在。 丁紫摸摸丁智的头,让这么小的孩子便演戏,也是难为他了,只是在这个家不演戏,只要被人耍被人陷害的份,丁智必须会才能保住性命:“她是被吓怕了。” “吓怕了?”丁智依旧不解,在他的心思里,是因为丁紫不肯给王氏她的嫁妆,让王氏更加记恨了,连一点子孙的感情都不顾了,才会斥责不让丁紫靠近的。丁智小拳拳握的紧紧的,心中将王氏又恨上一分,只要将来他有了本事,一定要想办法带姐姐离开这个家,这个家里住着一群魔鬼,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有的只是欺压,他好恨! “智儿你记住,人在经历生死徘徊的那一瞬间能改变很多,有些性子坚韧的人变的更坚强勇敢,那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有实力。有些人却会因为那一瞬间的事,让自己变的**多疑,甚至留着什么心理问题。”丁智望着丁紫,眨眨眼睛,想了好久也没明白这句话,直到马车来到皇宫前,丁智突然拉着丁紫的衣角,抿唇道,“姐姐,智儿一定要做个厉害的男子汉,将来保护你,智儿一定会做到的 !” 看着丁智小脸上闪烁的严肃与认真,丁紫呵呵一笑,实在忍不住面对这么可爱的丁智还不为所动,抱着他的头,就往细嫩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丁智羞的满脸通红,眼睛更显泪蒙蒙的,在马车里好顿被丁紫**,两人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牵着手下马车。 只是丁智那红透的好似苹果的脸色,许久也没降了温。 侍郎府的马车接受了检查后,一府四人被放行进入宫门,因为今天入宫人数众多,马车皆要停在皇城半里外的地方,一来为了不让皇城附近太拥挤,二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四人行步入了皇城,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向后不停张望,丁紫看到笑着挥挥手。 前面正在走在刘氏往宫里去的云希雨一去,跟着刘氏说了一声,刘氏笑着点点头,云希雨便向丁紫小步跑了过来,才跑了两步马上觉得不对劲,放缓了步子故作淑女的快步走过来,看的丁紫直发笑。 “紫儿,你也来了,还有智儿好像又长高又漂亮了,表姐我都要嫉妒你们姐弟两个了。”云希雨半开玩笑的道,丁智微红着小脸给云希雨请安,看的云希雨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时王氏与丁鹏也遇到熟人,笑着走上前打招呼,也没理会与云希雨交谈的丁紫丁智二人。 “紫儿,外祖母就在前面,跟我过去打个招呼去吧。”丁紫点头,三人正要抬步,背后突然响起叫唤声。 “希雨,这么巧。”云希雨丁紫回过头,却见白霜雪拉着夏玲月的手正笑着说什么,直到云希雨丁紫回头时,两人脸上的笑意褪下。 白霜雪冷冷望着丁紫,而本来面色轻松的云希雨与丁紫也是微微变了脸色,丁智不知道这四个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本能的感觉到白霜雪的敌意,他握紧了丁紫的手,错开步子挡在丁紫面前,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只不过他人太小,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却见白霜雪拉着夏玲月匆匆走过来,停在云希雨丁紫两步距离的地方,面上毫无表情冷凝着她们,见后者微变了脸色却不说话,白霜雪眼中冷意更甚:“听说你回来大病了一场,看样子身体好多了。”白霜雪一双眼睛盯着丁紫,这话自然是跟丁紫说的。 丁紫能感觉到白雪霜很深的敌意,压下心中不悦笑道:“是病了几天,休养了几日身子好多了,借着皇宫盛宴还能见见朋友,我说什么也要过来 。” 白霜雪却是冷笑了一记,夏玲月此时扯着她的衣袖,白霜雪却是不管不顾道:“休养几日,我看不是吧,是怕的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霜雪你什么意思?”听着白雪霜话里不对劲,云希雨立即皱眉道。 白霜雪冷哼一声:“我是什么意思,丁紫应该很清楚吧,自己不清不楚跟男人鬼混,还非要缠着薛雨,我只听过享受娥皇女英的男人,却没见过还有这种女子,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 云希雨丁紫同时变了脸色,白霜雪这是变相骂着丁紫不知廉耻,与平吉偷情又勾引薛雨了,丁紫淡淡望着白霜雪,却见她一脸愤然,夏玲月不停拉扯着她,她却是抽着胳膊依旧怒目而视她。 丁智此时也听明白了,小脸涨的通红,正要跳出来吵骂,被丁紫一拉转身离开,云希雨此时也被说的心里一肚子火,身为朋友竟然这么指责丁紫,云希雨觉得心里瞬间一片冰凉,可丁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他二人转身就走。 现在可是在皇城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家眷,在这里闹开只会让双方没有脸,然而丁紫的转身离开不争不吵,却是让白霜雪脸上更现怒意。在她看来,丁紫这就是默认了,她就是勾引了薛雨,害夏玲月不幸福的罪魁祸首。 白霜雪还记得前两日她去安国候府找夏玲月时,因为事出突然,夏玲月没有时间梳妆打扮,当她进入房间里,看到的是憔悴不堪,哭的两眼红肿,脸上还有未干泪痕的夏玲月。 白霜雪是四人中第一个认识夏玲月,也因为两府府地相处不远,小时候常常一起玩耍。 说来也奇怪,白霜雪就是那种冷淡的性子,从小便不喜欢与人亲近,她与人玩不到一起去,别人也讨厌她那不冷不淡的的高傲性子。偏夏玲月从小性子就温和柔顺,不但不在乎白霜雪的冷淡,两人便是什么也不说,也能各玩各的玩上一天,夏玲月一直是一个解语花,她的温柔让人觉得温暖。 云希雨也是活泼开朗的,这是白霜雪身上不具备的美德,这也是正是云希雨吸引她们的原因。 对于丁紫,她们接触真的不多,可是丁紫表现出来的聪慧沉稳还是令她们喜欢的,丁紫身上总有一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与亲和力,令人喜欢接近 。但这些喜欢,在面对夏玲月的伤心痛苦时,白霜雪都可以忘记,在她的心里是痛苦的,她没想到两个朋友竟然这样互相伤害。 玲月是那样美好的女子,便是丁紫同样优秀甚至更美好,可她也没有资格剥夺朋友的幸福。夏玲月喜欢薛雨的事,只是在半年前与白霜雪的谈话中,隐约被白霜雪得知的。 白霜雪很清楚朋友的内向,是不敢主动说出去,她一直为夏玲月这份感情着急。她承认薛雨是十分优秀的男子,为人谦和对待女子一视同人,不像是个会花心乱找女人的好男子,白霜雪一直认为薛雨会是夏玲月的好归宿。 可谁知道这份幸福就这么被丁紫扼杀了! 白霜雪在见了夏玲月从安国候府出来后,便去了薛雨的住处找他,谁知道外面不知怎么回事派了许多人守着,她刚一走进,便被人连推带拉挤回马车,她气的要大骂薛雨不懂怜香惜玉,对爱妻不敬,却被人直接堵了嘴扔到马车直接送回府中。 回到府时他父亲刚巧回来,那个塞她嘴巴的黑脸男子冷笑的冲着她父亲斥责:“白御史管好你女儿,别像只疯狗一样去打扰小候爷休息,若是再有下次,我认得她,我手上这把剑却不认得!” 当时白霜雪的父亲,左御史白撰脸上一变,正想反驳斥责这群人在京城横行无耻霸道无理,可不知在看到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之后白撰拉着白霜雪进府,竟然回身便斥责她:“霜雪,父亲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但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你以后安心待在家里。你若是想看望夏玲月,为父没有意见,你想去劝解她,为父也没有意见。但这件事你不能再为她出头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这事不可能有转圜余地。” “凭什么,薛雨竟然为了丁紫,把新娶的娇妻都能扔在一边,她与那些宠妾灭妻的无耻官员有什么区别,父亲你平时最看不惯这些事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白撰突然喝斥一声:“为父知道你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性子,可为父不想你为了朋友连命都没了!不论这事出于什么,但为父在这件事情上,只想你平安无事!” 白霜雪心中越发不服气:“爹,你当京城是什么地方,他们不过是吓呼我呢,能对我怎么样 !爹你可不是胆小的人!” 白撰恨铁不成钢道:“你懂什么,那些人身上挂着的可是安王府的腰牌,薛雨与安王世子是什么关系,你敢上门骂他,还想闹成什么样子!这一次太后安王世子丁女官一起出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你都不清楚就敢往上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丁紫还勾搭上蓝青凌不成,她太过份了,竟然伤害一个又一个,我怎么会有她这样的朋友。我得骂醒她,她这样只会让人千夫所指,她怎么可以一错再错下去!”说完白霜雪寒着一张脸,想了想,又想往外跑去找丁紫,被白撰斥喝道,“你给我站住,这段时间你给我在府中好好待着,这事不是你能管的,想要命就别给我惹事,到时候为父也救不了你。” 白霜雪被看固住,但心里其实一直很矛盾也很生气。 她是真心把夏玲月与丁紫当成朋友,她希望她们都能幸福。但是朋友也有近疏,以白霜雪从小认识的夏玲月,感情明显放的很深,所以才会这么受伤。但丁紫算什么,突然出现在她们身边,抢走了夏玲月的夫君,明明成亲了,薛雨还认不清现实,做那些莫须有的幻想,想到近期丁紫的传闻,白雪霜也十分着急,她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比谁都激动。 为什么丁紫这么不争气! 白霜雪一把甩开夏玲月的手,害的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霜雪快走几步,一把拉住丁紫的手臂,手上死死的握住,沉声道:“你是怕了吧,做的出就别怕承认,丁紫,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些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丁紫突然转过身,嘴角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黑眸里幽暗一片,看的白霜雪心里渗着一片冷意:“你这么认为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会跟先入为主的人解释什么,你既然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解释有用吗。给我标上****的标签,难道我还要感恩待德笑着谢谢你看的起我。霜雪,我也把你还有夏玲月当过朋友,现在依旧是,不要让我消磨那所剩无已的友情,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来,恐怕我也控制不了。” 白霜雪被丁紫最后一个笑吓的退了一步,她突然感觉全身寒毛直立,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蔓延在她心里,她紧咬着牙,死死盯着丁紫,突然也意识到这是皇城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远处盯着她们指指点点的 。 白霜雪刚才一见到丁紫,这些天来心里压着的气全发出来,一时失控了,但却也不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找个地方再说吧。” 丁紫转身就走,云希雨却拉着丁紫微微推了一下,到底是朋友,而且云希雨也看的出来丁紫很珍惜夏玲月与白霜雪,自然想给她们和好的机会。 四人外加丁智快速离开,刚下马车,走至皇城门口的某个身着华丽的女子,看到这些勾起冷笑。 丁紫五人走至一处较僻静的小花园,丁紫静静望着悄然绽放的花朵,根本不看白雪霜与夏玲月,可见她此时对二人有多么排斥,夏玲月面上有着一些难堪,白霜雪冰冷的脸总算是保持不住,此时脸上泛着隐忍不住的怒火道:“你有什么好说的!” “坏人!你欺负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砰!”智儿紧咬着下唇,突然飞身跑出去,一脚踢在白霜雪的腿上。 丁智一直跟着丁紫学武,马步是天天扎,没有一天落下,便是武功招术学的不多,可对付白霜雪这样一个深闺小姐绰绰有余。此时的丁智根本记不住什么不该打女子,不该恃强凌弱的事,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骂他最爱的姐姐,她罪该万死! 等丁智抬脚又要踹出去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按住,他恼怒的回头,却看到丁紫摇头的样子,顿时没了刚才的愤怒,心中火气消了一半。 “没事吧。”丁紫转身去扶白霜雪,却被后者一掌拍开。 “你们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了,丁紫我只问你,你真有把我们当朋友吗,你抢了霜雪喜欢的人,你知道你现在害的她有多惨吗。薛雨为了你着了魔,放着玲月在府中根本不管不顾,便是玲月哭着跪求他见面,薛雨也能狠心任由玲月在外面一跪一个时辰不出来见面说话,你知道玲月因为这样昏了多少回、病了多少回吗!薛雨原来是怎么样的男子,你也很清楚,他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的冷血无情,好像一个魔鬼,放任着玲月这样受伤不去管!” “你说,你同时害了两个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云希雨听不下去反驳道:“白霜雪!你给我搞清楚,不是紫儿不把你们当朋友,现在你们有将她当成朋友们 。你们一进皇城便指责紫儿的德行有失,这是一个朋友该说的吗!紫儿受人冤枉至今被辱,你们有没有跳出来为她做什么。你们没有!那你们又凭什么在这种时候往她伤口上撒盐!说起来,你们说紫儿让薛雨夏玲月不幸福就更可笑了,我承认我身为她表姐,对这件事上更倾向她。可是你们呢,夏玲月你说,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们,你喜欢谁不喜欢谁,你没有!紫儿的与薛雨的婚事那是两府长辈定的,这婚事可还在薛雨夏玲月之前定的,紫儿没怪你夺她人相公,中伤她的心就不错了,现在反倒是紫儿破坏你们的幸福了。你本来就是抢了紫儿的幸福,现在在这里最没有资格怨紫儿的就是你!你配吗!你根本不配指责紫儿的任何不是!” 云希雨一直是几人中的开心果,她从来没对谁怒骂过,这是第一次,而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她很清楚她要放弃这段友谊了。不过为这段友谊的心疼,远远不如对丁紫的心疼,她没想到这些朋友也能听风就是雨,这样不信任紫儿,紫儿何其无辜,这件事上受伤最重的就是她,凭什么夏玲月哭一哭,这事就变成的紫儿的错,凭什么! 白霜雪愣住了,心是翻滚着,有种她说不出的什么感觉,她承认她是先入为主了,觉得她早知道玲月在半年前就说喜欢薛雨,丁紫横插一脚就是她在破坏,可事实上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其它人又不能未卜先知,夏玲月又是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的性子,有这层误会也是再所难免的。 也是云希雨一番话骂醒了白霜雪,这件事上确实是她不够理智了,说起来丁紫与夏玲月都是受害者,先不论丁紫与平吉的事是不是真的,便是丁紫因为流言错失了安国候府的婚事,便让她的名声火上浇油,更让人指责她的不堪。夏玲月随即嫁进安国候府,薛雨无心于她,根本不给她相处的机会,夏玲月过的生活连寡妇都不如,寡妇起码还和丈夫恩爱过,她有什么呢! 她们都是受害者,而她做了什么,她竟然骂丁紫不知羞耻,白霜雪脸色更白,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些话说出去便收不回来,伤害已经造成了。 夏玲月此时却不停的流着泪,不停的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怪霜雪,是我,都是我!当初若不是听从父母之命嫁入安国候府,不会让我们之间有这些误会。紫儿,我没有怪过你,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的命,我真的没有怪过你。” 夏玲月跑到丁紫身边,一把抱着她的胳膊痛哭出声,丁紫身子一僵,许久也没有动作,场面便这样僵持了许久,在场人的面色都很不好,很长时间里,只有夏玲月的哭声响荡在空气中 。 “紫儿你别怪霜雪,她也是替我打抱不平,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你比我更无辜,这件事上你也是受害者,我很懂你的。起码我还是抱着那一丝丝窃喜的心嫁到安国候府,可是你呢,你剩下的只有那些不实的流言。紫儿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是我不对,真的是我不对!”夏玲月的泪一直不停,丁紫也一直沉默着。 “砰”夏玲月突然放开手,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向丁紫磕起头来,丁紫云希雨白霜雪都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夏玲月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泪水渗在地面上,泛出一片片水圈,“真的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紫儿,我没怪过你,我也希望你原谅我不怪罪我,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 夏玲月不停的道歉,丁紫脸上松动了一记,起身立即扶起夏玲月,此时她已经哭的泪花了脸,丁紫向后一招手,喜儿立即走上来,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装着几个胭脂水粉,丁紫立即掏出来为夏玲月补妆。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原谅不原谅的事,我也很明白你的难处,我更不会怪你。我名声有损,可你……你能不怪我,我就很开心了。霜雪说的对,我们是朋友,哪有什么怪不怪的,我反要感谢霜雪,你愿意骂我,我其实很开心,我心里很清楚,你骂我跟外面那些看热闹想我出丑的骂声不同,你是希望我好才骂我,我很感激你们对我的情谊,我丁紫自然也会对‘真心待我’的朋友推心置腑,你们都是我很珍惜的人,我希望今天的的误会不要延续下去,不然那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惩罚,我们是好朋友啊!” 白霜雪也红了眼眶,走过来紧紧握住丁紫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丁紫细心给她试泪,笑道:“今天可是皇上为太后举办的盛宴,千万别哭了,不然让人看笑话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看我们笑话,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表现的更坚强,让她们看看,让那些想看我们热闹的先自惭形秽。” 对于丁紫的劝解白霜雪抹了把泪,抬眼看着丁紫,却见一身紫衣的少女,盈盈站在她身侧,脸上挂着浅淡却不乏温柔的笑意,让她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涌进,她心里很是愧疚同时又很欣慰,当时她就觉得丁紫聪明又沉稳,在这种事情上她比谁来的都成熟。 她说的对,不能给人看笑话,其实白霜雪在这事上冲动却不傻,只是被气蒙蔽了双眼,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可不就是有人想故意污陷丁紫吗,她们在这闹的不可开交,只会让这些人心里更乐,如了她们的愿! “紫儿,是我的错,是我糊涂竟然那么骂你,可你还愿意原谅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感谢你,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从此以后,我白霜雪对天发誓,若是将来还怀疑你什么,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永远欠你一份情,你这个朋友我要交到永远!”白霜雪紧紧握着丁紫的手,似乎要传达她的决心一般,丁紫笑着点点头,转头看了夏玲月一眼。 夏玲月脸上还有着一些泪痕,此时丁紫走过来,为其脸上扑上粉,盖住后又在眼睛周围扑了一层的粉,夏玲月好似受宠若惊的缩了一下,抬眼欣喜的看着丁紫,没注意丁紫眼中闪过一种不知名的光。 “哟,这还真是姐妹情深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真是令人羡慕的友谊啊!”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林佳倩半搀着蓝若琳的手,缓缓向她们走来,众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请安道。 “若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 “若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 “若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 …… 因为这是皇宫,又是参加盛宴,低品行礼都要行大礼,几人半蹲下去,头垂的很低,可是蓝若琳与林佳倩却是半天没有反应,不言不语也不让她们起身,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找她们麻烦的! 丁紫与云希雨白霜雪对看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从对方眼中她们都看出来,这里是皇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便是再想折磨欺负她们,蓝若琳也得掂量掂量。先不说丁紫已是有有官职在身,比起蓝若琳这种身为公主却还没定名号的区别,云希雨是护国候府唯一嫡女,夏玲月也是皇上器重的中书大人嫡女,现在怎么着也嫁入安国候府,那白霜雪还是左御史的嫡女,回家跟父亲哭诉一句,左御史很可能第二天就上书弹劾蓝若琳。 那白撰可是朝中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刚正不阿的,与右御史冯绍元的做戏不同,是实实在在在的正直。 果然没有一会,蓝若琳见几人平静的等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心里暗恨着,这些人竟然连跟她求请都不做,难道就这么看不起她这个大齐大长公,简单直岂有此理 ! 还有几分理智的她,冷着脸开口:“平身吧。” “谢过若琳公主,佳倩郡主。” “谢过若琳公主,佳倩郡主。” “谢过若琳公主,佳倩郡主。” “……” 蓝若琳看着今天一身紫衣打扮,更显神秘高贵的丁紫,看着她带着浅浅的笑意,面容更加夺目,心中一片怒恨,再转头看着一身黄衣打扮,虽嫁为人妇还如少女般娇俏的夏玲月,心里便难以平覆。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薛雨在乎的,一个是嫁给薛雨为妻,名正言顺拥有薛雨的。蓝若琳可不管夏玲月现在过的好不好,她只知道她认定的男子被这两个女人抢走了,她身为大公主怎么可能跟人共侍一夫,将来便是嫁给薛雨也是晚夏玲月一步的,夏玲月的父亲夏中书颇得父皇赏识,她的身份也绝对够做安国候府夫人之位。将来蓝若琳便是想嫁给薛雨,也没有什么理由贬了夏玲月为妾,自己做正妻的道理。 别说皇后为了拉拢夏中书不可能这么做,便是身为大公主的蓝若琳,也不会愿意自己这样委屈求全,至从她得知夏玲月匆忙嫁给薛雨后,她便知道她这辈子想嫁给薛雨,已经没什么可能性了! 要不是当初夏玲月嫁的这么快,蓝若琳可能还有机会阻止,一是当时行事秘密当她得知时人家已经拜好堂了,二是那时候她还沉浸在丁紫德行有失名声尽毁的喜悦中,对什么也不上心。 越是得不到,蓝若琳心里越是不能平静下来,她心中越是有恨意,看着这两个人,怎么看着怎么不顺眼! 蓝若琳冷笑出声:“丁女官这次回来可是立了大功了,听说你还帮助太后给明城百姓看病呢,说来你也就这点本事,这种时候不为大齐立下点功劳,还想等到什么时候。你倒是也很幸运,一生就会这点能耐,竟然都利用上了,心机不凡啊……只是本公主有个疑问,不知道丁女官能不能为本公主解答一下。” 丁紫笑着:“公主乃龙之凤女,本事是最大的,微臣再怎么本事也不如公主的,再说微臣那点本事,也是错太后的光才得有发挥所长,身为大齐子民,能为大齐百姓做些事那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万不敢当什么功劳 。公主有什么疑惑,微臣定当尽力解惑。” 蓝若琳脸上又是一变,咬牙讥笑道:“本公主就是有些奇怪,这明城可是个好地方,虽然不如京城柳城富庶,那也不是一般城镇可比。这霍乱症还从未在明城蔓延过,怎么的,你丁女官一去,那里便得了霍乱这种瘟疫,你们又是怎么的这么巧得了救命的草药进城救人的,这里面还有什么奇遇不成。实在是令人好奇的很呢,怎么这些奇遇又都让丁女官给碰着了,本公主也想向丁女官取取经,下回本公主出游说不定也能借用一下,说不定也能来个什么奇遇,到时候也能救个满城百姓,给大齐带来些福泽呢。” 丁紫微变了脸色,冷笑起来,她救人反倒不对了,到了蓝若琳嘴里却变成她下毒害人,然而假模假样救人得了太眼的信任,得到好处。这话若是被传出去,并且扩散开来,那她是死几百回都不足以抵消丁紫的罪的,明城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蓝若琳脑子不好使,说这些指摘别人的话却是一次比一次狠毒啊,蓝若琳见丁紫的脸色又变了,笑道:“还有一事,丁女官不在京城这段期间,听说有个男子拿着一个你亲手绣的手帕上门求亲呢,想不到丁女官年仅十三岁就要出嫁,可喜可贺啊。” 林佳倩在一边冷笑,看着丁紫心中杀意不消,今天她会让丁紫身败名裂,以丁紫的性格,被如此说岂会善罢干休! 果然丁紫轻哼一声道:“公主所疑,事有偏颇,微臣一直追随太后左右,事情如何不如公主与微臣前去长乐宫一起问个究竟吧!” 林佳倩立即露出得逞的笑意,果然上当了! 丁智云希雨白霜雪夏玲月却是担心,这种事情在长乐宫说开了,也不见得能洗清丁紫的嫌疑啊,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让她越描越黑,到时候事情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摊了。 “既然这样,就有劳公主了。”丁紫却是笑着一摆手,请蓝若琳先行,看到林佳倩离开的似笑非笑,丁紫眼中有神光闪烁,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 众人一同去往长乐宫,在太后的主持下,在满朝官员家眷面前对质! ------题外话------ 下章先从安国候府下手~ 第一百零八章 ,皇宫盛宴(三)恶惩! 由皇上为太后举办的宴会,那是十分盛大的,身为官员家眷,只有早来没有晚来的道理,宴会还没开始,七品以上宫员以及一些京城有名富商家眷已经到了九成九,当蓝若琳丁紫等人转到长乐宫里,这里已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长乐宫门口不时有宫女太监奔走端着茶点,不时有相熟的各府丫环谈笑或是转转摸摸找人打探各府消息的。 “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拜见丁女官。” “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拜见丁女官。” “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佳倩郡主万福金安,拜见丁女官。” “……” 外面一堆跟着请安的,长乐宫中也知道外面是谁来了,已有不少夫人小姐起来行礼。 蓝若琳、林佳倩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抬头仰胸往前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是孤傲的。 走在两步外的丁紫浅笑然然的看着,眼中眸光突然闪过一丝冷光,却听前面“噗通”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林佳倩突然身子一歪就地一滚,竟然朝着一个离着太后上位极远,样子只是七品官员的夫人跪下行了个大礼,那夫人看到一愣,随意吓的一哆嗦,向侧错开一步,竟然仰头向后倒地,她这一倒却是歪身倒地,当她身边两个官家夫人直接撞倒在地,她们手上还端着茶杯,有个拿着茶点,直接倒在、洒在自己身上,几人顿时弄的灰头土脸。 大厅的人顿时愣住了,一品以上诟命与家眷小姐都要给蓝若琳行礼,此时她们都站着身子,林佳倩这一跪相当于将所有人都跪了,按品级,林佳倩只挂着郡主名头没有诟命品级高,但总是个王爷嫡女,是堂堂郡主,身份总是高她们一层。 被这一跪没人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心中有口脏水要吐,望向林佳倩的眼神十分不对。 林佳倩也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尖一痛,脚顿时一歪便滚了下去,林佳倩从小到大那是最重礼仪的,没想到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了,她沉着脸向后望去,人群中丁紫冲着她嘲讽的笑着,林佳倩顿时觉得全身火气直冲脑顶,站起来便要骂道,太后威仪的声音响起 。 “够了,闹的还不够吗!佳倩郡主有伤在身,怎么不在府中多休养些时日,没摔伤吧。”太后声音淡淡的,但是谁都听的出太后的指责与不悦。 听着太后的话,众人才反映过来纷纷议论起来,林佳倩在郊外受伤的消息虽然被林王府用尽势力的压下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还是走露了。听说林佳倩被狼咬了,她们还疑惑到底被伤的如何,看到林佳倩完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许多人还挺失望的。 这女人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同性相斥的道理,更何况林佳倩出身好才貌都属上成,足够让很多女子嫉妒她了,她平时人缘再好,出了丑也照样有幸灾乐祸的。此时众人想到林佳倩刚才的失态,纷纷臆测起来。 难道林佳倩被狼咬的断了腿,回想刚才她进大殿时,那腿脚似乎真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现在一下子明了了,林佳倩被狼咬的断了腿,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弄个假腿出来,一个断腿姑娘,长的再好也是个残废,想嫁进皇室,痴心作梦! 看到众人各异的脸色,林佳倩也知道被误会了,她气的全身发抖,她现在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刚才绊倒她的是丁紫,就是为了让她出丑,让她的事再一次被众人议论,那哪里还有好的。 林佳倩“嗖”的站起身,给太后行了个礼便道:“太后请恕罪,是佳倩走路不稳惊扰了太后,佳倩也没注意何时身边多了一只脚害的佳倩出丑,佳倩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林佳倩余光看向丁紫,却见后者笑着挑挑眉,笑意更浓了。 太后以及坐在其旁边的皇后夏贵妃等人脸上都是一变,刚才走在林佳倩身边的可只有蓝若琳和她的丫环,她的丫环敢故意绊她吗?这不是指着说蓝若琳嫉妒她吗! 一说完林佳倩脸色也是一变,她本是想借机将丁紫指出来,她是气糊涂了,丁紫可离她两三步远的位置怎么绊她,林佳倩白着脸去看蓝若琳,见后者紧抿着唇角,冷冷看着她一眼转身往上位首那里走去,根本不理会林佳倩,显然很生气! 林佳倩顿时像被人抛弃一般的扔在大殿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忙道:“臣女真是不小心。” 其它夫人小姐讪讪笑着,眼中不无嘲讽,这林佳倩一直以来有着京城第一贵门女子称号,这次可要拱手相让了,贵门女子哪有殿前这么失态的 。 皇后淡淡撇了林佳倩一眼:“郡主既然有伤在身,自然比旁人金贵多了,还不快赐坐休息下。” 林佳倩背脊一僵,皇后显然是怪她了,夏贵妇妩媚的眉眼风情万种的眨巴着,看着林佳倩仓然坐到林王妃身侧,深深一笑。 丁紫等人此时才进入皇宫,向着太后皇后等人行了礼,便立在一旁,蓝若琳此时站起来,笑的别有用意:“皇祖母,刚才若琳在花园那里见着几位小姐,听到她们在谈论着什么,若琳一时好奇就走过去,没想到她们在说明城霍乱一事呢。丁女官可是洋洋得意叫嚣着她早就知道那里会有一场霍乱,这一回若不是有她明城百姓也不会被治。若琳真是很生气,便与丁女官吵了几句,丁女官满不在意的说,若是我有什么疑问便来找皇祖母问个一二。若琳想这次明城百姓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皇祖母福泽万里,庇佑着他们,丁女官便是有功劳,可说的全天下都要感激她未免太过份了,她这是半点没有将皇祖看在眼中啊……” 蓝若琳话一落,众人大惊,蓝老太君冷冷望着蓝若琳,以她了解的丁紫可不会是这种信口开河的人,分明是蓝若琳冤枉的。 白老太君看着丁紫方向的眼神有些复杂,看起来丁紫是将蓝若琳得罪狠了…… 林王妃握着林佳倩的手暗自握紧,像是某种暗号,林佳倩眼神一亮,早没了刚才的狼狈,此时又是平时那样端庄美丽,只是在望着丁紫的眼神说不出的冷洌。 蓝若琳是直接将丁紫说成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了太后的宠爱便谁也不看在眼中的人,但若是没有太后的宠爱或是被烦了,第一个死的也会是丁紫。其它官家小姐夫人看着丁紫已像是一个待死的人。 丁紫却是浅笑的立在大殿上也不言语,倒是把云希雨与白霜雪夏玲月看的急死了,云希雨第一个忍不住解释道:“请太后明鉴,表妹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太后,我们几个因为有些误会所以吵了几句嘴,半句没有提到明城霍乱的事啊,更没有提到太后,是若琳公主突然出现说了一堆……”白霜雪面上一白,心里止不住的后悔,若不是她冲动坏事,蓝若琳也不会横插一脚出来,害的紫儿现在百口莫辩。 夏玲月也立即道:“太后,臣女不敢有半句假话,绝无此事 !” 蓝若琳冷笑:“你们的意思就是本公主的不是了,本公主身边跟着一堆的丫环还有佳倩郡主做作,何来假话!你们敢信口冤枉本公主,可是大不敬之罪。” 云希雨抬起头,冷着脸道:“事实如何公主心里很不清楚,这事只要不是疯子傻子,话都不会从紫儿嘴中说出来吧……” 蓝若琳毫不在意的挑眉:“你们身为表姐妹护着她的心情本公主可以理解,不过用慌言来欺骗皇祖母,那可是罪不可赦的大罪!这皇宫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云希雨也毫不示弱,冷笑道:“臣女敢对天发誓所言一切皆是事实绝无半句虚假,不然我愿意遭天下雷劈,死后下地狱受九九八十一种刑罚,生前也愿意遭五马分尸凌迟等刑,公主也愿意跟臣女一起发誓吗!” 蓝若琳脸上一变,看着云希雨脸上的嘲讽,丁紫脸上的平淡无所谓,心中的恨意更加难平。 蓝若琳身边的宫女珊瑚此时却道:“公主乃大齐大公主,自然是一言九鼎,你是什么身份可有资格质问公主!” 蓝若琳脸上徒然一变,转而得意的笑看着云希雨等人,现在云希雨她们严格说来已是以下犯上了,她立即怒喝一声:“你们还不认罪。” 丁紫浅笑着转身,笑语嫣然:“公主不过跟微臣开个玩笑,诸位不要当真,公主也是出于好心想活络下气氛罢了。” 蓝若琳气的涨红了脸,这话怎么听的她跟戏子一般,她堂堂一国公主,何需为这样的宴会活络气氛,平白降低了身份。 太后却是冷着脸望向蓝若琳,皇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是没阻止蓝若琳,其实也不过是想给丁紫个下马威,告诉她这大齐终究还是皇家做主的,她便是有再多的功劳,也是皇家的一条忠实的狗,绝对不能因此而沾沾自喜忘记了身份。 其实当初在明城的事,太后只是跟皇上谈了谈,其它的事都是外面传言渲染的各个版本,这一次会举办这个盛宴很大意义上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皇后才想给丁紫一个告诫,但显然这里面事中有事啊! 太后冲着蓝若琳冷冷看了一记,再看向下面已经纷纷议论的各家眷们:“我这老婆子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还看的清楚,对于明城的事,宴会之上自有人替你们解惑 。不过若谁觉得丁女官这功立的太简单,那很容易,下一次大齐哪个地方有类似瘟疫的病症,哀家可以在这里做主了,直接将你们赐去那里帮忙救治,救不好不许回来,治好了重重有赏。且一定高于丁女官这一次的封赏,你们看如何啊!哀家这话可还没跟皇上说呢,这么大的赏赐应该没人反对才是。” 众人脸上快变成酱茄子的颜色,得了瘟疫的地区能有几个安然无恙活着回来的,太后这明显是让她们去送死,谁敢开这个口!不禁有些气恨蓝若琳说话不经大脑,连着让她们这些无辜的人也跟着被太后厌恶。 蓝若琳一听身子明显一晃,有些不信的望着太后,却看到太后面无表情看着她,顿时感觉全身渗着一股凉气,她似乎触了太后的怒火了:“原来如此,若琳不明真相,倒是冤枉丁女官了。”说着蓝若琳额上不禁流下几滴冷汗来。 “噗哧,姐姐公主好像很热,都流汗了。”蓝若琳刚要坐下,突然听到一个童言童语的稚气男声,转去一看,却见丁紫手边正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只是他嘴里说的话实在令蓝若琳太没脸了。 大厅众夫人小姐也都拼命忍着笑意,越是这样的天真的童言,说出来才越是伤人!蓝若琳此时面色那叫一个多彩多样,皇后也有些坐不住了,太后冷哼一声,皇后憋着口气不敢再说什么。 而本来丢脸准备坐下去的蓝若琳此时突然冷笑一声:“不过丁女官回来怕是有的忙了,我听说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有个男子拿着个绣了你字的贴身手帕向侍郎府提亲,是不是啊丁老夫人。”蓝若琳转头一望,正巧指到缩着脖子想隐身的王氏,王氏顿时一僵,望向太后冷淡的眼睛,哆嗦的唇,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是丁女官的祖母,对她最是了解,她必定不会做出这种丧德败坏的事。” 王氏便不是冲着太后,冲着侍郎府也不能承认,丁紫若是当众将丑事说出来,整个侍郎府也必要跟着背黑锅了!那整个侍郎府的脸面也别想要了! “噢,这件事哀家也有耳闻,丁女官可有这种事?”太后挑挑眉望向丁紫。 丁紫叹息一声摇头道:“回太后,微臣绝不会做了这种德行有失的行为,微臣当时不在京城中,虽然听说了这件事,但事实经过却不甚了解 。微臣委屈,求太后为微臣做主,还微臣一个清白!”说着丁紫拿起手帕试了试泪,再睁开眼睛时,红着的眼睛看着那么的委屈可怜。 木氏突然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丁女官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还能不清楚,用不着在这里装可怜博取同情,你不值得人可怜。” 蓝若琳目的达到自然坐下看戏,心中恶意的想,就让你们狗咬狗,丁紫的名声必定会毁了的。那林佳倩母女两也是对看了一眼,这里面还有她们的功劳呢! 丁紫冷笑的望着木氏:“安国候夫人说话可要有凭证,空口狂言便想污本官清白,其心可诛!” 木氏被丁紫深冷的眼神一望,竟然觉得心被冷冻了一般不会跳动了,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望着,感觉掉入千年冰层中,从头到脚僵硬一片。 木氏惊了一会,随即又冷言道:“本夫人有没有冤枉你,一切有证据证明,我想众位都知道,安国候府与侍郎府本有订亲,可谁知道突然知道这丁紫婚前私通男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酸书生,并且自甘下贱递了手帕私订终身。这样的女子试问在坐各位,哪个敢娶进家门,岂不是让家门祸乱,本夫人不敢这样做,但也怕就此冤枉了丁女官,还找人问过事情经过,更是找人亲口问过那个男子,他拿着手帕郑重说道,就是丁女官私通情款送给他的,说起来这男子品性倒是不错,哎……”木氏话语未尽,却给人更多遐想。 两人既然暗自私通,那男子品性若是还不错,岂不是丁紫主动勾引人家,那男子经不信引诱做错了事,那传言京城无人不知,版本都好几种。其中一个便是丁紫怀有身孕,逼迫男子上门求亲,男子本意不愿意,但是出于男子的责任心这才负起责任上门求亲,但是侍郎府看不上男子的书生身份本不同意,男子长跪侍郎府外不起,一直哭着不想丁紫受苦。 这时代未婚先孕的足可以浸猪笼,男子若是一走,丁紫的结果绝不会好,这一切都是为了丁紫好! 林佳倩握着茶杯重重喝了一口,这个版本正是她派人传出去的,她今天一定要让丁紫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蓝老太君突然哈哈一笑,声音整个震荡在大厅里,但那笑声却有隐藏不了的愤怒,丁紫曾说过与安国候府不好正式交恶,但是木氏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将两府那所剩的最后一丝牵连完全葬送掉了 ! 蓝老太君周身气势好像一下子荡漾扩去,让大厅的众人都惊了下,蓝老太君声音极其平淡,但声音是威严十足:“安国候夫人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若是你污蔑我外孙女,你又当如何!” 木氏被吓了一跳,面上却是一点不服气道:“我亲耳听见那男子说的事实,没有假如,这就是真的,本夫人不屑于污蔑她。” 蓝老太君“啪”的一拍桌面,桌面上的茶杯果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又跌落,当场酒了一桌子,蓝老太君完全不在意:“你我护国候府安国候府本就是平起平坐,你高不了我们哪里,现在信口胡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若这是事实我们认了,我这老婆子愿意为外孙女犯下的错向你们安国候府磕头道歉,若不是,你想平安无事不了了知,休想!” 蓝老太君是真的动怒了,这蓝老太君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十足的火爆脾气,这些年来护国候府一直没有什么人敢动,也是因为蓝老太君年轻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悍女,成了亲那是出了名的悍妇,只是年纪大了之后脾气有些收敛,倒是许多人忘记,这蓝老太君可不是随便能惹得的! 白老太君面色也是一变,站起身来就要说什么,蓝老太君立即喝道:“安国候夫人敢不敢当庭对质,你敢不敢答应我的条件。” 面对蓝老太君的怒火,木氏也是吓的不轻,但她转念一想这事她计划的十分周密,没有败落的可能性,便又有了信心:“蓝老太君是什么条件不妨说说,不过你还是小心着点说吧,别到时候事情暴露出来,让你们太难看了。” 蓝老太君冷笑:“若是事实,侍郎府与安国候府定亲,那就是欺瞒你们安国候府这是我们的错,我愿意带着紫儿向你们磕头三下以表歉意,若你冤枉我外孙女同样如此,但冤枉当朝官员名声,这事还要太后最后定夺!” 白老太君脸上微变一记,深深望着木氏,这件事白老太君一直放任着,但她也能知道木氏在这里面也做了些事,但白老太君绝对没想到木氏是主导主演这场戏的人,倒是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若这事闹大了绝无她们好处的! 白老太君立即笑道:“这件事不过是以讹传讹,这里必是有误会……” “不,没有误会!这件事必须在这里解决,如此做罢丁紫以后还怎么做人,白老太君的女儿孙女被人骂下贱与男人偷情是****,你能一句误会就不了了知吗,你敢说是,我就认为这事我们错了,我这个老婆子当下给你跪了 !”蓝老太君瞪着眼睛看着白老太君,后者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过来,此时感觉到一记目光扫过,她转头望去,看到的正是丁紫眼带嘲讽与不屑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无比冷酷。 白老太君心中顿时一凉,顿时觉得有什么击了她脑子一记,她刚要说什么,太后已以开口道:“好!大齐对我们女子本就规据甚严,这女子名声是绝不容沾污的,如果有这等恶毒的人,哀家也绝不会罢手的,将证人带上来吧!” 不一会,宫中侍卫压着三个平民衣服的男子进入,其中一人身着灰衣布衫,但是面色白净,气质倒有向分斯文,相貌不顶好却也不丑,倒是引来不少注目。 几人进入大殿相继行礼:“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夏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夏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夏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们的长相,一个个报上性名来。” “草民平吉,是一个落地秀才,家住后街一巷。” “草民……” 几人介绍完,太后淡淡看着,皇后见此问道:“平吉,前段时间你为何闹去侍郎府,发生什么事,这里面有什么缘由。” 平吉明显有些紧张,急的满头大汗,望了眼上面坐着威严端重的太后皇后等人,心里更是一突突,低着头嗑嗑吧吧道:“是……是草民与丁紫的事。” “什么事,将事实说出来吧!你不用怕她,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木氏温柔的道。 平吉招头看了木氏一记,眼中有着诡异的目光,随即低头道:“我与丁紫半年前便相识了,当时她便对微臣的文采倾慕不已,丁紫生的貌美,草民经不住这样美丽女子的倾慕,便动了心。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前不久丁紫发现她怀有身孕,怕事情败露,让她闺名受损,这才逼迫草民让草民去府中提亲,可是当时她已与太后出游,所以很不凑巧草民前去侍郎府的时候便被堵住了,侍郎府自然看不起草民出身卑微所以不同意,可是我与丁紫感情深厚,万不会因为这些阻力放弃我们的幸福的 。” 平吉话一落,大厅里顿时沉默下来,木氏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喝:“丁紫,平吉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还想赖上我们安国候府,好在老天开眼没有让你进了我们安国候府,不然雨儿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养着不知道是谁的便宜儿子呢!” 众人听到平吉的描述也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我当时就说这传言无风不起浪,没想到是真的,这丁紫也太不要脸了。” “哪里是不要脸,简单直是下贱无耻了,薛小候爷那是多好的男子,凭她也想,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恶心了!” “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简直丢尽了女子的脸面,可恨可恨!” “就是啊,这种不要脸的女子该浸猪笼,骑木马。” “对,一定要罚她,给大齐的女子引以为诫,绝对不能学她!” 大殿上整个风向都变成谩骂丁紫行为,云希雨急红了脸,想要争论个一二,却被刘氏一把拉住,刘氏拼命冲着云希雨使眼色,云希雨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神注视向丁紫。 王氏此时整个脸快垂到桌子上了,脸上青红交错,最多的就是气恨丁紫行为不检,她感觉别人看她眼神都带着指责。 丁紫站在大殿上,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好似已经认命了,看的林佳倩母女直乐,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丁紫了! 木氏心中也分爽快,总算能让这个一直对她不尊敬的贱人处置了,却在这个时候平吉抬起头有些犹豫的望向太后。 “太后,草民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求个恩典。”众人一愣,这男子还真是不错,此时求恩典岂不是向丁紫提亲吗,丁紫名声毁成这样,这男子还愿意要,也真是不错了。 太后皱着眉点点头,平吉突然“砰砰砰”向太后磕头痛哭求请:“求太后保草民一命,草民被人威胁,草民不想死!” 众人一惊,难道是丁紫知道事情败露要取这平吉性命不成,看向丁紫那眼神恨不得凌迟处死她一般,木氏却是愣了一下,在计划中可没有平吉求情的计划,难道他真看上丁紫了,该死的东西 ! 太后沉默了一下:“可是有什么人为难你,你但说无妨,不论是谁哀家都可以做主,包括丁紫,你放心说吧。”蓝若琳嘴角勾出笑,看来皇祖母也因为丁紫的行为厌恶她了,这下丁紫不死也绝没有好日子过了。 “太后,刚才草民说的都不是真的,那些都是有人逼迫草民做的假供词,她为的就是要污辱丁女官的清白,她就是想毁了丁女官!” “什么!你胡说,这分明是你自己说与丁紫私通的!”木氏一愣,反射性喝道。 “哼!”平吉冷冷看了木氏一眼,转头冲着太后哭着道,“太后草民虽然时运不济现在只是个秀才算不得有功名,可是草民也是一等良民,从小饱读诗书,也不愿意行这些肮脏事。可惜草民家底太薄,当初家人为了供草民读书,砸锅卖铁的为了草民能考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草民家里却是越来越穷,这时候这个自称安国候候府夫人的女人拿着五百两银子到草民面前,草民怎么可能不动心,草民为了银子,为了让家人过的好些,收下了这昧良心的银子。按照她的要求去侍郎府去闹,借而污陷丁女官与草民有私情,草民这样身份的也怕当官的,本是不敢,可是她跟草民保证说一定会让草民平安无事,丁女官此时正陪着太后远游在外,根本不可能回来,她也不知道打哪里知道丁女官一直不擅长女红,所以拿了绣技普通的手帕让草民拿到府中进行攀污,这两个人,就是他们。” “他们也是木氏请来了,为的就是在侍郎府不承认的时候,在人群里里闹事,让看热闹的百姓群起咒骂,让侍郎府禁不住百姓的指责而承认这件婚事。” “你胡说,本夫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绝无此事!”木氏立即惊声道,她万万没想到,之前还谈的好好的,为什么这平吉突然改口,将这些事全都说出来,她只知道这事万万不能承认,不然她就惨了。 蓝老太君冷笑道:“刚才安国候夫人不是还说找人亲口问过平吉其中波折吗,原来不是问,而是利诱去了,怪不得对这件事这么了解,因为那就是你设计的!” “不,是这个人污陷本夫人,他之前还说与丁紫有私,现在突然说是本夫人做的,前后如此矛盾分明有心人误导,想害本夫人于不义,他的话不可信 !”木氏脸红脖子粗的尖声反驳。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丁女官与这平吉私通,带是被人陷害了。” “看安国候夫人吓的样子,你说呢。” “怎么如此可恶……” 那被带进来的另外两个男子此时低着头,小声道:“安国候夫人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当时隐在人群中哄闹,让侍郎府不得不认这门亲事的。” “对对,她也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草民原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现在知道了,早知道草民万万不敢说这些银子办这种傻事,草民是被银子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这种昩良心的事,可是草民一辈子也没过这么多银子,当时,当时……” 白老太君僵硬的转过头,本来闭目不语的丁紫,只是平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殿上的男女,眼神里无一丝波折,好似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一般。 林佳倩母女也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信,这件事虽是木氏从头至尾安排的,但是发生这件事后,她们也在暗处帮着木氏做了不少事,她们很肯定这之间肯定没有任何错漏,这三个人怎么会突然变了语气,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不不不,臣妇怎么会做这种事,太后你别听他们这些贱民胡说,臣妇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臣妇没有啊!臣妇冤枉啊,竟然被这样的污陷,臣妇不甘啊,丁紫,这是不是你设好的局让我跳的,你好狠的心啊!”木氏声泪俱下的哭着,只是此时已经没有谁认为她真的无辜了。 “住口!哀家在问话,你哭嚎什么,有没有点规据自要然查,白老太君你们安国候府都是这样教导的吗,殿前失仪,简直丢脸!”太后喝斥一声,白老太君白着脸立即请罪,“太后教训的是,是臣妇没有教导好,臣妇回去后必定好好教导儿媳,她平时便是个直肠子,臣妇想她没有胆子做这种错事的。请太后明鉴。” “太后自会明鉴,白姐姐还是退下,想想以后怎么管治你这个好媳妇吧,太后精明睿智,用不着你来指示怎么做事。”蓝老太君冷笑道。 白老太君立即请罪:“太后恕罪,臣妇绝无此事,臣妇知罪 。”说完转头看着冲她冷笑的蓝老太君,脸上神情更白了,两人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反目成仇了,白老太君心中何其好受。 蓝老太君脸上微变,转而却冷笑,若不是安国候府做的太过,她定然不会如何,白老太君无辜个屁,这件事上她绝对不是干净的人! 太后没有理会几人,只是冷冷望向跪在地上的平吉三人冷声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污陷朝庭命官和与有诟命的夫人同样有罪,你们区区百姓可万万承认不了那样的结果!” 平吉一脸视死如归,恨恨的望着木氏:“太后,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就是这个毒妇,先是给银子利诱我们做违心的事,事成之后还派人跟踪我们,见丁女官回京,她怕我们走露了消息竟然想杀人灭口,好来个死无对证。要不是草民等人机灵逃了出去,现在已经是她的刀下亡魂了,可惜草民几人逃的快,草民的家人却是被她们无辜杀死,草民恨啊。为了一点点银子就断送了草世的家人性命,草民怎么还会为了这种恶毒的人卖命,草民也不想因此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再说草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丁女官,哪来的暗中私通半年,木氏机关算尽还不知道吧,这些年来草民的家人为了草民能顺利考取功名尽心为草民,草民也很奋发图强,可是一直不得志。不分昼夜的研读,将身子熬坏了,根本……根本不能再有子嗣。好在草民妻子给草民生有两儿一女,草民家不至于无后,可恨的是她竟然将草民的家人全都杀害了,草民这样的身子怎么可能与丁女官偷情。” 大厅上一阵抽气声响起,男子是多么有自尊心的,再说那方面不行,是任何男子都不无法当众承认的,平吉若不是家人惨死心中有恨这话他也万不会说的,而他这话刚一落下,木氏污陷丁紫清白的罪名就实实在在扣在脑上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木氏身子一颤,便要倒下,却被身边的人一扶,抬头一看竟然是蓝老太君那泛着愤怒的脸:“安国候府夫人,你为了不想紫儿嫁到你安国候府,竟然使出恶毒的手段毁她清白,简直是天理不容,现在给我完成承诺,跪下去给紫儿磕头认错!” 木氏脸上一僵,心中一片愤恨,她没想到事情到这个地步竟然来了个大翻转,她到现在连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想不明白。她心中正气恨难消,要不是丁紫,她如何会丢这么大的脸,丁紫算什么东西,本来就配上不上她的儿子,便是污蔑她又能如何,低贱如丁紫被她污蔑也该受着。现在竟然要她给丁紫下跪倒歉,那怎么可能:“凭什么,你们怎么能光凭这些人几句话便定本夫人的罪,本夫人没罪!” “安国候夫人到这个时候还这样强硬,真是死不悔改,应该打死她 !” “太恶毒了,只是磕头倒歉太便宜她了,应该斩首,有一就有二,下一次还不知道她会害哪家她看不顺眼的女儿呢,简直天理不容!” “没错,该杀了她,杀了她!” 夏玲月白着脸,不论如何她也是嫁到安国候府是安国候府的人,她现在感觉到那些指责就是冲着她一般,浑身颤抖个不停,身边的白霜雪扶着她微微拍着她的手给予安慰,夏玲月白着一张脸却只能凄苦一笑,但那笑那样的难看,一点没有想表达的轻松。 “磕头倒歉!快点道歉!” “磕头倒歉!快点道歉!” “磕头倒歉!快点道歉!” 大殿上一股斥骂声不停响起,白老太君见此,看着还挺着胸不肯认错的木氏,立即起身,给身边两个丫环使了脸色,冲出来压着木氏跪在丁紫身前,又压着她的脑袋连磕三个头才放开,木氏气的全身发抖,而丁紫只是平静的看着,就这么承受着木氏的磕头,面上毫无变化,更不说什么。 “我大齐是礼仪之邦,讲孝讲德讲义之大国,我朝亲封的二品诟命竟然如此污陷朝庭命官败坏女子清白,若是其它人有样学样,我大齐还怎么治理国家,早就变成一团散沙,从里到外**烂臭了。木氏如此行径,哀家今天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来人啊,传哀家口谕,木氏德行恶毒撤消二品诟后头衔,小肚鸡肠不够大肚,降为安国候平妻,责令二十大板以儆效尤,立即实行!” 木氏顿时呆住,全身上下连眼睛都不会动了,脑子像是被锤子狠狠打击了一顿,根本无法言语无法思考,她就这么被呆呆的被拉到长乐宫外面打板子,直到打到第三板子,她被痛的打醒时,才好似杀猪一般的被打的哭嚎鬼叫起来! “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这一切都是丁紫设计的啊,我冤枉啊!太后你处事不公啊,你怎么不听我的解释啊,臣妇冤枉啊,臣妇冤枉啊,太后!啊啊!痛啊,不是我!不是我……” 木氏的哭声越来越大,突然而止,众人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去,却见木氏禁受不住疼痛昏了过去,那些侍卫面无表情,拿了兑盐的水提起猛的往木氏身上浇去,木氏猪吼一声又鬼叫起来 。 她现在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不但被打的疼,全身上身好像被无数虫子啃咬一般,刺痛难忍,心脏一跳一跳好似随时会停止跳动。 “太后,臣妇冤枉啊……” 此时大殿上却是静的连呼吸都可以闻道,太后脸上表情黑沉沉一片,“砰”大掌一拍,喝道:“哀家处事不公,白老太君你说,这件事上哀家可是处理不公了!” 白老太君此时感觉身子在水中过了一遍一样,透心的凉,抖着身子回道:“太后息怒。是木氏急的乱说,太后处理公正,臣妇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她敢做下这等事情臣妇也是才得耳闻,臣妇有失职之罪,请太后恕罪。” 太后冷哼:“白老太君知道最好,别都当哀家老了,成傻子了,谁都敢糊弄,还想在殿前借哀家之手冤枉无辜的丁女官,哀家罚她可是重了!” “太后圣明,要不是看在木氏第一次犯,太后杀了她都死有余辜,太后仁慈!”还有谁比白老太君憋屈的,太后一句一句的明着是问她,却是借着她的口骂她自己老眼昏花,将别人当成傻子玩,想陷太后于不义。她明知道这里面的事,却只能做下伏低忙认错。 外面的木氏也在满月不停传着殿里的对话气的又昏了两次,但马上又被加了大量盐的盐水浇的痛醒,她那痛到鬼哭的声音,直到二十板打完了也没有停下,此时她身子一片血红,头发四乱,脸上妆也被泪与水浇的花,一条条的挂在脸上,掉了的妆处露出苍白粗糟的老脸,简直惨不忍睹。 大殿上,此时平吉又突然道:“太后,那些要杀草民的还留下这个东西,草民不知道是何物,请太后过目。”平吉掏出一个令牌让人递给太后,林佳倩母女一看脸色大变,太后刚一拿起“啪”的拍在木桌上,冲着林佳倩冷喝道,“今天哀家反正也动手了,不差你们都记恨哀家,林佳倩在哀家在众夫人小姐面前失态,有违皇家威严,毁坏皇家颜面掌嘴二十。林王爷管女不严,传哀家口谕让皇上拟旨,罚奉半年,京城护卫首领即选他人任命!” 林王妃倒吸了一口冷气,林佳倩也吓的身子一晃,面无血色。 林王爷的兵权虽是在外,罚奉半年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可那京城护卫首领却原来是林王爷手下,有人拿着林王府的令牌在京城杀人行恶,岂不就是林王爷借着职权使让京城护卫首领失职吗 !这事太后还是看在林王爷的面子上从轻处理了,若是严重的,都能治她们一个谋反的大罪。 要知道京城护卫首领只能是皇上的人,任何人的调遣都不可以,否则那便是有不二之心啊! 林王府这事一出不但要遭皇上忌惮,更是让手中一实权外落,损失不小! 大殿上无人敢说话,此时一个小太监颤微微走过来,小声道:“太后,皇上传旨可以开宴了。” 太后面上表情一缓,看着被扶着走不起路的木氏,又看了看林王妃母女两,冷笑道:“给这国候平夫人换衣服,今天来多少人就人有多少人给哀家祝兴,少一个人岂不是扫了兴质。去!” 众人脸上都闪过惊色,安国候夫人明显已经伤的不轻,这个时候该是上药救治的时候,太后还让她参加宴会,分明是想继续折磨她呢!太可怕了!这可比杀了木氏还要痛苦。 太后走下抬手,丁紫走至一旁扶着,两人率先出了长乐宫,走出门的一刹那太后喃喃一声:“倒是小看你了,哀家都很吃惊。” 丁紫浅笑:“微臣什么也没做,这事多谢太后愿意为微臣出头。” 太后摇头一笑,眼中精光闪烁。 皇家盛宴的举办地,正是大齐一直以来举办重要宴会的盛荣殿,太后带头进入盛荣殿时,一众男宾全在此处起身行礼,众人看到走在太后身边的丁紫皆是一惊,随后是惊艳闪现,这其中也包括当今皇帝! 他眼中闪过抹诡异的光,随即隐下…… 宴会正式开始,高氵朝还在继续……! ------题外话------ 明天就是亲们一直期待的剧情啦~嘿嘿嘿 这章本来是两章的我都挤一起写了,字数多了些更的慢了点,现在头好晕休息一会。 有虐到渣滓们,爽了吧~ 第一百一十章 ,世子求亲!皇宫盛宴(五) 丁紫浅笑盎盎,更显她面美颜娇,说来皇上给出的**实在很大,君无戏言,那些个真有心计与攀富之心的,此时若向皇上求亲,他岂不是也要皇后退位?便是因为这一个君无戏言,封个史无前例的双后,也未可知。() 蓝青凌面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今天跟他争的会是皇上,他亲皇叔啊,呵呵呵! 蓝青凌眼中闪过丝诡异的光芒,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丁紫身上,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丁紫如果真有心进宫,现在早该位列妃位,以前她可多的是机会入了皇上的眼。 丁紫倾身跪地,样子十分温顺:“谢主隆恩,臣只是名女子,何来为自己选夫之举,臣万不敢当。” 皇上却鼓励道:“这是朕金口玉言,你自有资格亲自选夫,这在大齐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殿上男子任你挑选,紫公主,这可是无上荣耀的事 。” 王氏与丁鹏感觉两双眼睛根本不够使的,双眼不停扫视着盛荣殿上配的上他们家的男子们,什么一品文臣武将,什么这个候那个勋位的,什么皇子太子的,最后竟然将双眼定在皇上身上。他们倒是也不傻,刚才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可不代表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此时眼神灼热望着皇上。 凡是宫中得宠的嫔妃,鲜少有二品以下娘家的,便是被皇上封个没有实权的官职,那也是荣华富贵的,丁鹏想了多年的升职就要在此时完成了,他恨不得上前按着丁紫谢恩,为她要了皇上的恩德自求入官了! 王氏同样一个想法,倒是蓝老太君有些紧张,皇上那意思她们很明白了,这些年来护国候府为自保,一直保持中立,也从未有过将女儿嫁进皇宫的先例。到时候,可就是陷入阴谋漩涡,若是丁紫生在护国候府,蓝老太君定会让她与云希雨一样快乐的成长,这些勾心斗角的心思,懂的越多越可悲的! 殿上心思再各异,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丁紫,丁紫抿着唇,朗声道:“今日蒙皇上圣恩,丁紫感念在心,从此丁紫便是皇家之人,皇上便是丁紫的长辈,丁紫的婚事自然由皇上作主,丁紫不敢妄然。” 皇上眼神一变,有些冷洌看着丁紫,却见后者只是柔柔的跪于地上,红唇微咬,面上有些不知所措,以及一丝惶恐,显然对于赐婚的事完全在意料之外。 皇上不禁想到之前听到的消息,这丁紫才刚进宫,就与好姐妹吵了一架,又被蓝若琳带去长乐宫,当着那么多名门夫人小姐面前对质,自然听了不少闲言闲语。更是被安国候平夫人指摘陷害着,这惊刚一解释,便来了喜,便是那些男子遇到这些事也得惊疑不定了,何况她只是个女子呢!她便是再聪明,也想不到那些事情的,倒是冤枉她了。 皇上看着丁紫顿时也没了怒气,只不过丁紫这话却是说的他太不满意了,皇上看了眼静静等待结果的太后,与身边紧张的皇后夏贵妃,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遍:“你只要说喜欢哪位殿上男子,跟朕说了,朕立即给你赐婚。” 丁紫摇摇头,小声道:“回皇上,臣女之前鲜少出府,接触的男子不多,所以并不了解这些人,臣……”话里意思太明白了,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自己要男人,说出去显得丁紫多**没脸没皮的,太后转头望向皇上,皇上也觉得这行为有些过了,面上有些难堪,只是心中一阵惋惜 。 刚才只要丁紫说喜欢他,他立马会封丁紫为妃,凭他对丁紫的喜爱,与太后的爱护,半年荣升首妃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丁紫不说名字,皇上总不能为自己赐婚吧,那之前表现出的大肚,为丁紫设想的就变的太可笑了,说白了还不是他好色使然,还弄那么多事干什么,当初一旨下诏,招丁紫入宫不就完了,还弄什么赐婚! 再者,丁紫一句晚辈,这公主名号一出,便是没亲封义女,也算不得什么外人,皇上真在此时赐婚了,总有种**坏纲常的行为,他一国之君怎么能给人家这样的流言传出。 可以说丁紫不亲口选夫,却是以退为敬的办法! 皇上轻咳一声,深看了丁紫一眼说道:“既然紫公主今日没有喜欢的人,那朕这个赐婚也依旧存在,只要将来你喜欢上谁,大可与朕说,朕定会为你赐婚……” “皇叔,皇侄有话说。”蓝青凌突然站起来开口。 大厅上视线瞬间集中过去,这里也包括丁紫。 蓝青凌却是谁也不看,只等着皇上开口,皇上眉头几不可觉一皱,在整个皇家宗亲里,最另类的恐怕就是这个蓝青凌了!名声早臭烂了不说,浑起来了,连他的话都敢顶上几句,偏安王爷手握重兵是他哥哥,当年助他登基有功,蓝青凌早年出外闯荡也立下不少功劳,皇上对蓝青凌多少有些偏爱的。 “皇侄有什么话直说。” 蓝青凌脸上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皇侄想向皇叔求门亲,请皇叔将丁紫赐于皇侄吧。” 皇上脸色一僵,虽然他没明说,这蓝青凌可是跟他抢女人,皇上这些年来想要什么没有,女人都是前扑后继涌上来的,何时为个女人跟别人争过,蓝青凌脸上也没有什么求亲的喜悦,便是笑也让人感觉十分渗人,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噢,原来皇侄喜欢紫公主,倒是一对佳偶。”皇上笑着说,却并不给予答覆。 蓝青凌这一求亲,也是让盛荣殿整个掀来了一般,尤其那些喜欢蓝青凌的,比如林佳倩这类的,望着丁紫的眼睛像是火刀子一般,看你一眼能将你身上烧出个窟窿来 。丁紫心里直叹息,她何其无辜,这婚事可不是她想要的,面上却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同样惊讶的看着蓝青凌。 那无辜的小模样,看着吃惊不小好你根本没想到一样,蓝青凌嘴角淡淡拉扯了一下又隐了下去,心中叹息,这个女人也太会演戏了! “皇叔也知道皇侄的,我这个人就是太随性了,那些个柔弱的名门千金看着个个很美、很好,偏偏体质太弱经不起折腾,三两下便让皇侄给弄死了,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皇侄也很是无辜,我当初都不怪她们惊扰我,小小惩罚了她们几下,竟然就给我又疯又残又死的,皇叔明鉴,皇侄其实一直也没做什么啊?”蓝青凌皱着眉一脸的无奈,叹息一声又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乱嚼舌根的,竟然说我品性不良,嗜血成性,我哪是啊,根本是胡扯,千大的冤枉,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可惜皇侄现在这个名声,也娶不着个好亲事,皇侄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些个娇俏女子看着不错,可也不想因为误会,让她们胆小的死在安王府中,皇叔您说是不是。” 皇上嘴角几不可觉一抽,左首下太子蓝青重脸是觉得额头隐隐有青筋直冒,那些个家中女儿伤死在蓝青凌手中的更是倒抽冷气,一个个冲着他怒目而视。 蓝青凌有什么无辜的,他才是最无辜的,是他叫人打人板子,还是叫人围着自家女儿辱骂,放蛇吓人是假的,哪一个都是真的!将人吓傻了,弄死了,现在在这里装无辜,蓝青凌简直太可恨了! 连太后的表情都微微耸动,最后抿着唇头撇到一边,暂时不去看蓝青凌,真是个慌话连篇的解释。 丁紫眨眨眼睛,她可算是找到人了,有人竟然能跟她信口开河有的一比,简直叹为观止,当初在白云庵,她可是亲眼看到蓝青凌是怎么个浑法,打在丁静身上的伤那可是实实的,绝无半点虚假。林佳倩有意诋毁蓝青凌的名声,但没有他的配和,这名声可也传不出去的。 丁静更是白着脸,想着当初板子打在身上的痛,还瑟瑟发抖着。 “皇侄想说什么?”皇上可不会傻的以为,蓝青凌就是想在盛荣殿为他之前做过的事辩白。 蓝青凌叹息一声:“皇侄这些年,是一直没有人敢跟安王府提亲,皇侄有时候晚上也难掩孤单寂莫的……” “咳,青凌这里是大殿,别说有的没的 。”太后咳了一声道,真让蓝青凌说下去,别连闺**都说出来了,盛荣殿上已有不少千金小姐们红了脸,而那些原本有意攀着安王府的不禁掂量一下蓝青凌的话。 他对女人从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听他说的好听,其实都是狗屁,只要他看不顺眼的,当下让人打死都有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敢说那些个私密事,私下里还不定是什么德性,说是不近女色,谁知道是不是安王府封锁了消息,其实蓝青凌私下不知道多少女人呢。让自家女儿进去保不准得不到什么宠,就先死在里面了,便是以儿女为利益的家里,也不会将培养多年的棋子白白牺牲的道理。 顿时看向蓝青凌的都是鄙视不屑的目光。 “是,皇祖母,皇孙口误了。不过皇叔,皇侄可是真心实意要娶紫公主的,这次陪皇祖母出游,皇孙可是亲眼见到她替皇祖母挡剑,那医术也是了不得的,得了霍乱竟然没死,活着回来了,这命可真够硬的了。” “噗!”太子蓝青凌刚喝的一口酒全喷了出去,这是什么理论,就因为丁紫命很硬,所以配他这个喜欢又习惯杀人伤人的人,所以他娶来正合适,人家花一样的美貌与年龄,怎么跟买菜一样随便,简直是对人的污辱。 丁紫脸上一变,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蓝青凌却将众人鄙视不屑以及各种诡异的眼神摒除,道:“皇叔也看到了,皇侄也就这样了,想找个命硬又能伺候我的实在不容易,刚才她也说没有意中人了,皇叔不如做这个月老,将紫公主不如就赐给皇侄吧。” “皇侄敢在殿上立誓,在紫公主有生之年,我蓝青凌只娶她一人,不纳妾不设通房,也算是给她点补偿了,我们可都不亏!”蓝青凌话一落,整个大殿上一片抽气声响起,议论的声音再也没变化掩盖。 先不说蓝青凌只想找个暖床,命硬不被他轻易玩死的,想法多大胆可笑与浑不吝,但敢于在皇上太后面前许下丁紫有生之年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便是至今未有过的。先不说丁紫有没有命等到那么久,但是蓝青凌敢这么说,却是敲进殿中众女子的心里。 试问谁不想自己的相公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可是这时代的男子哪有能做到的,不是不停的找女人花心,就是曾经有过相亲相爱誓言的没有几年也早忘到脖后了,何来这些。 蓝青凌却不同,他敢说先不论敢不敢做,在皇上太后面前立誓,将来做不到那可是欺君,便是真发生了没人会因此怪罪他,这份勇敢与妄言却是令人心动的,本来对丁紫嫉恨的现在更嫉恨,那林佳倩整个手心快被自己指甲刺烂了,她面色铁青,泛紫,恨不得当场冲进殿中撕烂了丁紫那样妖魅的狐狸精脸,要不是林王妃与身边两个丫环强拉着,林佳倩现在说不定已经冲到大殿上了 。 皇上看怪物一样看着蓝青凌,在看到后者那份无所谓的样子后更多是叹息,他这皇侄倒像是不明白自己行为似的,到底是长没长大。 太后脸上却是微微一沉,在这皇家之中,不,整个大齐,每家每户想的都是子孙满堂多多益善的想法,便是皇权争斗的皇家,每代都会因为皇位的争斗,皇子们争的你死我活,但皇家事还是希望子孙充盈。 便是太后喜欢丁紫,想让她嫁给蓝青凌,成为蓝青凌一个助力,可也从来没想过蓝青凌娶了她后就不沾染别的女人,太后心里止不住的复杂难明。 蓝青凌若是直言愿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娶丁紫,别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人,便是皇上太后第一个会反对,但他前科累累,指明大齐鲜少再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而他弄死不少女子的事也是事实,说的他是一个混世魔王一般,丁紫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公主,这么一看,丁紫嫁给他岂不是有些吃亏吗! 再者说蓝青凌也只说丁紫有生之年,丁紫若也短命死了呢,这个承诺自然也不会再生效了,蓝青凌也算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更是让太后放宽了心,不然第一个反对的绝对会是她! 丁紫双拳紧握放在膝上,眼中的震惊却是真的,蓝青凌回望了丁紫一眼,随即平淡的转过,却让丁紫心中一片震荡。() 在山洞说的话,丁紫虽是如此那般的说,却没有抱太大的奢望,将来蓝青凌有了女人,她或许真会变成凶残不容人的悍妇,但那只是可能,在没有对蓝青凌彻底放下心的时候,她不爱这个男人,还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吗?可是她没想到蓝青凌竟然都记得,即便他说了那些在别人看来浑帐的话,但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他在以他的方式向她起誓,并且付之于行动。 不论他看着怎么都想咒丁紫死残,但却是一种保护,生在皇家,丁紫十分懂蓝青凌这么做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下去。 皇上也是张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太后看看冲她露出一丝祈求的蓝青凌,叹息一声,看着满脸震惊的丁紫,以及眼中的感动,却是笑了对皇上道:“青凌这孩子从小在外,也是苦惯了的,以前性子浑吝的很,也没个定型,真要能娶亲收了心,倒也是不错的 。皇上觉得呢。”太后这是表明心迹了,她想让皇上赐婚。 皇上深深看了丁紫一眼,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不同意,就太有失风度了,低沉开口:“好,朕今天便做一回月老,赐婚安王世子蓝青凌与紫公主丁紫,待紫公主及茾,安王世子择日迎娶紫公主为正妃。”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紫与蓝青凌当下跪地磕头谢恩。 “当”一个脆响在这样的谢恩声中响起,但大殿上心思各异,没有谁注意到,夏玲月看着失态,手握空气的薛雨,那一张脸上已是一种失魂落魄,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丁紫便只是蓝青凌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夏玲月眼中含泪,握紧了拳头! 丁紫婚事即已了,蓝青凌与丁紫便退回座旁边,宴会继续进行,只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明显心不在焉。 王氏与丁鹏二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狂喜,竟然是安王府安王世子正妃,丁紫能嫁给蓝青凌,那是以前他们绝对想不到,也不敢想的。现在皇上竟然真将丁紫赐给蓝青凌了,他们侍郎府可是有个安王府做后盾了,那可是大齐第一个亲王啊,名副属实的,还手握重兵!便是安王爷,不,就是蓝青凌在皇上美言几句,丁鹏想升官那还不容易吗! 王氏看到的满是金山银山,今天回去后,上门送礼的都能踏破侍郎的门槛。 丁静心中却是一直暗恨的,她本想借此让丁紫丢丢脸,谁想到她一舞竟然得到这样的恩赐,又是公主又是与蓝青凌成婚的,想想她现在在右御史府只是一个姨娘,还是个最不受宠的姨娘,她就恨的不能自已。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飘入她的耳里:“丁静,你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本来我想将你当成妹妹看待,只是你自甘犯贱,给我找麻烦,我自然不会不会手软收抬你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丁静身子猛然一抖,惊愕的望向丁紫,却见后者勾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眼中褶褶生辉,但那光芒在丁静眼中却像是催命符一般,吓的她顿时全身发寒,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丁紫见目的达到,只是浅笑的冲护国候府众人投去一个劝慰的眼神,便依旧故我的吃喝起来,对于周围望向她打量的各异眼神,完全屏蔽,一个眼神都懒的去回视。 那些与丁紫有仇的自然恨个要死,木氏与白老太君皆是僵着身子,此时不用满月看管,因为木氏已经顾不上疼痛,身子一软便跌在垫子上,丁紫虽是二品公主,但身份地位上绝不是她们可比的。 而且她嫁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蓝青凌! 木氏不由的想到当初在绿庵堂里,蓝青凌怎么对她的,当时她就怀疑丁紫与蓝青凌关系不太对,但是也没深想,没想到蓝青凌却是早就看上丁紫了,她现在可是将丁紫得罪狠了。那蓝青凌是什么性子,她早领会到,她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可她早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蓝青凌应该不会再怎么她了吧,她到底还是安国候的夫人,应该没事吧…… 白老太君突然后悔当初的行为,她怕丁紫站的太高心机太深了,让薛雨吃亏,可当时若她阻止,今天怕是另一份光景了。她不会被疼爱的孙子误会记恨,更不会错失丁紫这个好姑娘,皇家公主啊,便不是亲的那意义也绝对不同。 大齐开国以来外姓封公主的不出三人,都是对大齐有着极大贡献的,前两位都是外嫁远方,而丁紫却是因为大功德,意义绝不相同!皇家对她的重视,若是能娶了,安国候府继续安份求已,保两代平静不是难事。 一步错,步步错!悔已晚矣! 宴散,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情离开,然而丁紫刚走至殿口时,一个小太监突然递了一句话,丁紫愣了一下,随即跟着这小太监离开,蓝青凌看到这里眼神一闪。 御书房 皇上位坐高位,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的丁紫,脸上面无表情:“紫公主是个聪明人,朕以为你是真的聪明人,没想到只是有些小聪明、小把式的普通女子,朕很失望。” 丁紫头垂的更低,请罪道:“臣有罪 !” “噢,朕还没说你什么罪,你便有罪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皇上冷笑道。 丁紫沉默了一会,依旧低着头道:“臣愚钝,但令皇上不悦,臣已罪该万死。” 皇上立即喝道:“没错,你确实罪该万死,朕早该杀了你!” 丁紫身子一僵,却不敢再说话,皇上冷冷凝着丁紫,当初在长乐宫,丁紫给太后医治的时候后直就下过杀机,可惜当时他没动手,现在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皇上很不喜欢一个女人不在他控制中。所以想要收为已有,谁知道这想法刚一成型,就这样失败了,身为一国之君,皇上更加不喜欢这样的事实。 然而此时他不论再想杀丁紫,那也是万不可以动手的,他早失了那个先机。 看着丁紫身姿窈窕,皇上紧紧皱着眉,万分的不甘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继续批发奏则。他看上的女人,不是他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一个时辰后,丁紫在众太监宫女的注视下离开了皇宫,整整一个时辰里,丁紫在御书房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却不禁让人猜想出各个版本,孤男寡女一个时辰能做什么呢…… 丁紫离开时,脸上一片铁青,她何以不知道皇上的做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并且私心欲如此之重的皇上,简直是大齐可悲啊可悲! 丁紫心中被怒气积满,脸上气的涨红,双拳紧握,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路急奔出皇城,上了马车,就想快点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谁知道刚一上马车,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丁紫双腕一转,抓着这支手便要一折拧掰断,那支手却是滑溜的很,一抽便要收手,丁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托紧抱着这支手臂,便要使劲,却听一声低笑声传来:“紫儿对本世子这只手很感兴趣啊,抱着便不松手了,本世子心好随和,便从了你吧。” 丁紫一愣,却见蓝青凌正靠在车壁上冲着她笑,丁紫眼中闪地丝冷意,抱着蓝青凌的胳膊张口狠狠咬了起来,蓝青凌也十分意外,等想抽手的时候已被丁紫咬的发疼,他倒抽一口气,心想这女人可真狠,连未来相公也咬,真疼啊! “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了,相公我不在意便好,其它人闲言闲语管他做甚呢 。”蓝青凌轻咳一声,脸上隐有红晕闪动。 丁紫放开蓝青凌的胳膊,斜眼看着他:“什么未来相公,离我及茾还有三年,这三年中发生什么事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就成未来相公了,不要脸!”丁紫在皇上那受了气,这火还没消完呢,很不好意思,蓝青凌就成了这个出气桶。 蓝青凌叹息:“本世子可真可怜,为了未来娘子,连名声都不要了,人家还不领情,我的心好痛。” 丁紫紧抿着唇,看着蓝青凌冷冰冰一张脸,说着这种调笑的话怎么的别扭,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对于刚才在皇宫受的气倒是彻底消了,她坐在一侧,转头望着蓝青凌,问道:“你真不在意,那可是一个时辰呢,真发生什么事,我个女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蓝青凌斜眼:“以你的脾气,皇上真怎么着你,还活的久吗,你也就不会只咬我一口泄愤了吧。不过他若真敢对你做什么,哼!” 丁紫低头笑了一记,突然感觉身子一转,竟然被蓝青凌抱在怀里,她差点惊呼出声,低声斥道:“你做什么,快放开!” 蓝青凌却是抱紧丁紫的腰:“你生病的时候全身都被我摸过了,怕什么,你让未来相公担惊受怕的,总要给点安慰。” “无赖!”丁紫咬牙切齿的道,却也没有扯开蓝青凌的双手,后者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至于那一个时辰的事,想要压下来,虽然麻烦点,却也不是不可能,要不鬼知道蓝青凌会这么平静。 刚一回府,安国候便发了一次怒,木氏嫁给安国候府薛安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安国候府一连打了五个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毒妇,竟然做如如此丧德败坏的事,我安国候府的脸面全让你丢尽了,你……你简直是天下最恶毒的女人,我当初怎么就眼瞎娶了你这个祸害!” 木氏全身上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现在又被安国候打了几巴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本来就配不上雨儿,我这个当娘自然希望雨儿好,我有什么错,我没错!” “你……你还不知道错,简直气死我了 。你给我待在屋子里不许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出来再祸害人……”安国候府气的指着木氏的指间都在颤抖着,可见他的怒气多盛! 安国候府在朝中一直是中立状态,就怕府中什么人做出出格的事给人把柄,偏偏木氏个蠢的,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太后没直接杖毙了她都是轻的,她还竟然不认错,安国候对木氏那仅存的一点亲情荡然无存,心中想的马上变成该如何娶新妻的打算。 白老太君一直沉默着,只不过看到儿子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冲着儿子点点头,显然对木氏也失望彻底,很是同意安国候府另妻正妻。 薛雨自从出了皇宫,便不管安国候白老太君等人的阻止,硬是自己出皇城又回到后街,当时他那行为也确实谁也拦不住,那种失魂落魄,简直快找不到过去那个风神俊逸气质脱俗的薛雨了。 夏玲月沉默的待着,没有一点存在感。 林王府 林王爷一回来也冲着林王妃林佳倩一顿怒骂,京城护卫首领,那岂是一般人可以收纳摩下的,林王爷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多少年,便因为她们的愚蠢丧失了。 林王爷做事是十分严谨的,便像这一次派人去刺杀丁紫的人,派出的人身上没有一点与林五府有关的线索,那几名死士,也会在被抓住时,先杀了其它人再自行服毒自尽,根本不会让人找到林王府的把柄。 可林佳倩这种待闺中的女子如何能比的子林王爷,做事会有纰漏也是正常,可惜这一次的错误代价实在太大,林王爷三分之一的实力被断,他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林佳倩眼眶含泪,突然眼睛一翻竟然晕过去了,本来沉默的林王妃突然尖叫:“快传御医,快传!” 当将林佳倩扶回**,脱下带血的绣鞋脱了袜时,所看到的顿时让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来断了的脚趾上长出的新肉破开,其它三个被狼咬掉肉的三个脚趾竟然又断了两根,骨头刺在皮肉里,整个脚快被骨头刺烂了,一股血肉的腥味,差点让林王妃直接薰的背过气去。 太医诊断的结果却是,因为没有修养就擅自出府,而且多走动至受伤,那新肉便是再涨出来后断的脚趾也恢复不了,现在能保持让这支脚不腐烂掉已是不易,林佳倩醒来得到这个消息时直接又气的晕了过去 。 林王爷气的砸了东西,自己的得力助手没了,女儿又这样,气的差点没掀了整个林王府,最后还是在侧妃刘芙蓉的软语安慰下平覆了心思,**一翻搂着刘芙蓉睡到第二天早朝前,直接气的林王妃一抽气,也跟着晕了过去! 丁鹏与王氏一出了皇城便先行离开,回去准备办个宴会热闹一场,丁紫乘着自己的马车回府,蓝青凌直接在城前街角,趁人不注意离开,等丁紫回到侍郎府时,侍郎府已经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丁鹏这是要娶继室了呢。 丁紫一回府,那些下人看她神情都不对,丁紫倒也不吝啬,直接让喜儿铃儿准备了些碎银子,每人二两算做赏赐,每个下人收了银子脸都能笑开花了,侍郎府一时间倒是喜气洋洋的。 众人刚一回府,外面便有通传前来给丁紫道贺的,王氏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忙前忙后,上蹿下跳似的张罗着,那礼物收的倒是不少,可惜许多名贵的礼品指名送给丁紫,剩下因为礼貌顺带给侍郎府给王氏,看包装与物件就相形失色许多,丁紫也毫不客气,只留给王氏丁鹏一些补品,属于她的全收下了。 王氏看的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再对丁紫说些有的没有的,反正礼物也是白收的,有丁紫坐阵,给她的东西倒也不会差到哪里,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氏那收礼物的手都收到手软,五天后直接累的又昏了一次,丁紫借机祖母生病不想沾染晦气,又表孝道要近身伺候的,回绝了送礼的人家,这侍郎府才算安静下来。 丁紫又趁机再盘点了下她现在的家底,结果很可观,她很满意,林虎那里也将她离开这段时间的账本等物全都送来给丁紫盘查,现在便是和平医馆还是低价售药,但是名头已经打出去,起码做到自负盈亏,林虎这边的酒楼赌坊以及那些摊位也是正比的盈利,还有半年多的时候,还给白云庵的钱也快出来了。 侍郎府内丁紫倒是没什么心思打理,拿过中馈简单看了一下,便交给紫儿玉瑜她们去打理。 这一天丁紫刚吃过早饭,突然来了兴质:“准备一下,我出去走走,借机查探一下。” 说着便做着,喜儿铃儿张罗着给丁紫出行的东西,随后林嬷嬷与铃儿留在府中管事,喜儿与玉瑜陪着丁紫出门,这一回丁紫便是从正门出去,也不会忌讳什么。 主仆三人乘坐一辆马车,丁紫先是在城前街转了一圈,手上有了家底,眼光也要放远一点,丁紫在考虑是不是时候在城前街也置办些店铺了,走底层打消消息虽是不错,但是城前街有些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传出去的,真正好的情报网,最底层必不可少,高层隐秘的顶级铺子也是需要的,比如福来酒楼那种地方,那可是最容易、最直接打探名门贵府消息的地方 。 丁紫在城前街转了一圈,并没有下车,只是挑着车帘看看,并没有采取行动,便让车夫直接驶往后街,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和平医馆看看。路过薛雨的住处,丁紫停下来看了一会。 两面青墙,一扇普通不过的红木门,院子里只有一颗柳树隐有冒头的成长着,从外看来,就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院子,了无生气。 丁紫叹息,她确实没想过薛雨会变成这样,这件事上他与她都十分无辜,薛雨的那份情她明白,却是无法回应。 若是丁紫真想,想打破那些阻碍嫁进安国候府又有什么难的呢,只叹两人有缘无份吧,她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只希望薛雨早些想开,找到自己幸福才好。 “走吧,去医馆。” 马车来到医馆门前,丁紫扶着喜儿的手下车,刚走了一步,突然转过头去,街角处一个人吸引住了丁紫的视线。 那个人一身浅紫锦袍,手执折扇轻轻摇摆,未见其面,便被他悠然而立,气质却是一种张扬的尖锐所吸引。 而那名男子桃眼笑眉,鼻挺若琼山,红唇如朱,浅浅一笑,竟是比女子还要魅惑人心,然而当你望向他的双眼时,那眼中总似不断闪动着一种阴郁。 这男子竟然是男身女相,比之女人不弱半点娇颜,然而眉眼间却是闪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质更是不若女子,反而彰显男子的气势,丁紫从来没看过这种人,心里也震惊了。 那男子看到丁紫的注视,竟然是展颜一笑,魅惑丛生,转身而去几步竟已消失,丁紫脸上有着震动,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划过丝诡异! 他到底是谁?丁紫隐隐觉得这个人极为不凡,而且刚才他就是故意来看她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会来和平医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魂瞬间! “小姐,你认识那个人吗?”喜儿疑问道,刚才那男子看着小姐的眼神,总让喜儿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便是他明明笑的那么美,却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丁紫摇摇头,这样一个人若是她见过不会忘记,或许她的猜想只是多疑吧。玉瑜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疑惑的皱起眉。 从明城回来后,刘婷又回到和平医馆看病,此次陪太后出游,玉瑜与刘婷都随适在丁紫左右,而且和平医馆因为要价低廉,大夫看诊认真又有本事,薛太父子与刘婷被很多人熟知,此次刘婷回来途中不难被有心人看到做了联想 。 所以丁紫倒也不再掩示她建了和平医馆的这个事实,她本身会医术,想以医术救更多的人,这可是为名声铺路的好事,以前是没有实力让人保护这个势力,现在可不同,再说只暴露出和平医馆的事,也没什么所谓。 丁紫从正门进入和平医馆这还是第一次,医馆中的工作人员愣了下,不过很快就热闹招呼丁紫,刘婷刚看完诊从后堂出来,笑眯眯的跟在丁紫身边,态度也很谦恭,立即让医馆中病人好奇,在打听得知丁紫才是这医馆的背后主人,各个感恩待德,丁紫也都一一礼貌推脱,更显得她和善大气。 丁紫明显发现和平医馆看诊的比离京的时候还要多,医馆的人快忙的脚不沾地,丁紫浅浅一笑,拿着账本翻看着。 不一会蒋太沉着脸进来,丁紫疑惑道,有些不明所以,蒋太可是多年老大夫,为人和善极少见他这样表情的。 看到丁紫疑惑的表情,蒋太沉声道:“白老太君复诊来了。” 丁紫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京城可是藏不住秘密的,安国候府对她所作所为,早被有心人传扬出去了,至于这个人是谁,丁紫不难想象。不过在她的人心里岂能不记恨安国候府呢,丁紫分明从蒋太眼中看到了不屑与嘲讽。 白老太君这种时候上门,不遭受闭门羹已经是和平医馆很有礼貌了,恐怕现在刘婷正在闹脾气不给白老太君医治吧。 “走,去看看吧。” 蒋太愣了下,他本以为丁紫会直接让人打发了的,心里十分意外。 白老太君身份高贵,又是女眷,当初给她看病都是另立内堂诊治,这一回虽说给她请到内堂里,那刘婷却是迟迟没有出现,白老太君与身边的云嬷嬷丫环花絮对看一眼,面上无不难堪,却也无可奈何,她们岂会不知道原因。 她们可是比外人还早知道这个和平医馆就是丁紫所有的,这里面都是她们的人,对她们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本来白老太君也没有脸继续上门讨人嫌的,可是这风痛症一发起病了,绝不是她能控制的,原本一发病还有个诊治控制一下,现在安国候府与丁紫发生这种事,她们再求医,就太那什么了 。 从回府后白老太君就发了病,她是连连忍了三天,可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 刘婷不见也在意料之中,几人等了一会,刘婷穿着一身素净白衣走进,脸上未施胭脂,表情极其冷淡与孤傲,进来也不请安,只是点点头:“是白老太君啊,不知亲临和平医馆有什么事?”这分明是明知故问,给白老太君她们难堪。 本来白老太君想要开口的话,此时也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刘婷冷冷一笑坐在桌后,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直接将白老太君一行人当透明的存在忽视的,白老太君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与丢脸过。 她可是个大家闺秀,一嫁入安国候府便是正室夫人,早年间老安国候爷那也是风流多情的,白老太君并不是以美貌著称的美女,想要斗后宅,斗姨娘通房,那得付出更大的努力。后来她得到安国候的宠爱,只有她最清楚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又使过多少诡异,才能安然无恙的坐稳安国候夫人的宝座的。 之后她帮助儿子坐稳候爷宝座,又照顾教导孙子,安国候府里哪个不对她尊敬有佳,别说忽视,便是连少看一眼都不可能,白老太君每次进宫,太后与皇上皇后都不敢无缘无故的给她脸色看,这些年来白老太君也可以说是过的顺风顺水的,何曾被如此轻怠过。 白老太君脸上难掩怒气,扶着云嬷嬷的手起身就往屋外走,可是还没走两步,腿上突然一哆嗦,大滴大滴的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流,脸上瞬间一白,肌肉在抖动着,两唇不时对抖,握着云嬷嬷的手死死抓进,云嬷嬷手腕立即红成一圈。 云嬷嬷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发生声音,白老太君这是又发病了,当初丁紫与刘婷去明城时隔有一个月的时间,丁紫只是留下一些治疗的草药,至于那施针一事虽然教给蒋太父子,可是男女有别,白老太君硬是没让他们治疗,这拖了治疗的时间,再一发病似乎比之前还要疼了。 白老太君根本疼的大脑一阵空白,更别提走出门了,刘婷抬头看着,冷冷的笑着,转而疑惑道:“白老太君要走了吧,瞧我忙的晕头转向的,倒是没注意到,我送白老太君出门吧!” 花絮突然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头:“刘大夫求您了,求您救救老太君吧,她太疼了,再这么拖下去,她会痛晕过去的,求求您救救老太君吧 。您是仁心仁术的大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病人死在你们面前吧,你慈善就帮帮老太君吧,她最近一直发病,实在太痛苦了,求求您了!” 刘婷心里大骂活该,这就是对主子落井下石的结果,敢将主子当成棋子摆布,凭你也配! 刘婷只是冷冷看着疼的不停颤抖的白老太君,任由花絮不停磕头也不言不语,脸上只是挂着冷漠的笑意,转而又坐下身翻书,像是从头至尾都看不到白老太君等人似的,白老太君此时全身疼的麻木,也做不了许多思考,只是觉得浑身太无力了,无力的她不能正常思考,只有痛,痛,痛!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后堂帘子被挑开,丁紫与蒋太进入,看到白老太君站在后堂也愣了下,云嬷嬷看到丁紫来却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求道:“紫公主,老太君又发病了,这次病的比之前更重,现在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求紫公主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丁紫疑惑的“咦”了一声,皱眉看着刘婷:“怎么回事,不是留药留人为白老太君治疗吗,怎么会让白老太君病情加重的。” 刘婷此是笑着走近丁紫:“主子,属下做事您还不放心吗,属下是真的留人留药给白老太君,我也不清楚她这病怎么越来越重了,难不成什么怪力乱神的,找上白老太君了?”刘婷说完自己先浑身哆嗦了一记,听的云嬷嬷满脸铁青。 刘婷这意思岂不是说白老太君被鬼怪附身了,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他们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原则,可谁也不敢说根本不存在。但这种东西常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白老太君若是被鬼怪附身,岂不是说她自己品性不良,心性恶毒,所以被鬼找上了吗。 刘婷这是拐着弯骂白老太君是个小人,活该发病吗?! “别胡说,药既然都配了,怎么病情加重的。” “老板,刘大夫走的时候是将这银针活穴的方法与老夫讨论过,老夫对这针法很是研究了一番,不过白老太君说男女有别,一直不肯让老夫诊治,所以这……”本来就是你自己不愿意治的,就是痛死了也没人管的,蒋太就是这个意思。 云嬷嬷脸色更难看,丁紫眼光一闪,冲着刘婷使了个眼神,暗示不能再过了,便道:“原来如此,刘婷,都是你疏忽了,看看白老太君这下发病了,白老太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还不快点为白老太君医治 。” 刘婷重重冷哼一声,身子有些扭捏,丁紫“啪”的踹了刘婷一脚,后者被踢的一趔趄,差点摔倒,这动作才俐落起来。云嬷嬷看到这些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紫公主根本没想报复什么,只可惜手下人却不愿意。 哎!云嬷嬷现在除了叹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太君现在这个样子,让她磕头她都肯的,只是在老太君心里想必十分难堪吧,这事换成是谁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云嬷嬷却不知道,丁紫刚才踢刘婷那一脚看着用力,踹在身上却像是拍灰一样,为了白老太君,丁紫怎么可能对对自己忠心的手下动手呢,白老太君还不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表面上不撕破脸,对她也没什么坏处的。 蒋太见状离开,刘婷立即脱了白老太君的裤子,拿出银针“唰唰唰”在腿上扎了一堆,云嬷嬷愣了下,回头望着丁紫,她本以为紫公主要亲自来的,却见后者只是浅淡一笑,转而坐在一旁,拿着刘婷没看完的医书翻看着。 在医界,也是有不成文规定的,一个大夫可以见效的治疗,此时转手于它人是对那名大夫的不尊敬,从将白老太君交给刘婷后,丁紫就没想过出手救治,而且以丁紫现在公主的身份,白老太君怎么够格让她医,简直不知所谓。 云嬷嬷也想到这层关系,脸上一白,转头认真看着刘婷施针,因为白老太君延误了治疗时机,其实蒋太若要施针也是隔着衣服,并不会有肌肤接触,白老太君已让女子看诊过,自然不希望再交给男子,确实是她自己事多耽误了。 这一次的治疗用时一个半时辰,白老太君的痛才消下去,丁紫在这期间出去几趟,医书翻看了三本,鲜少抬头看刘婷,显然对她的医术很信任。 白老太君穿好衣服,在云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看着一边认真看书的丁紫,心里有着太多的话想说,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没脸好说! 许久后,白老太君笑道:“还没恭喜紫公主受封公主,可喜可贺。” 丁紫从医书中抬起头,笑道:“白老太君客气了,这是皇上与太后的恩赐,本公主只有感恩。” 白老太君面色一闪,继续道:“那件事上,安国候府确实大大的不对,让紫公主受委屈了,我身在这里向紫公主磕头请罪了 。” 丁紫一使眼神,刘婷立即扶起正要跪地的白老太君,丁紫道:“白老太君无需多礼,那些事本公主没有在意,本公主还不会认为一人错是整个安国候府的错,安国候平夫人已经受到惩罚了,本公主就不会与她计较的。白老太君是本公主敬重的长辈,本公主一直记在心中,白老太君这样说,岂不是显得过于客套了吗。” 白老太君面上尴尬一笑:“还是紫公主大人大量,老身实在惭愧,已经将木氏关在府中闭门思过,那件事老身也是有错的,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公主名声差点受辱,便是死百死也难以洗脱罪名的。” 丁紫浅浅一笑:“白老太君这身子还需要调养,最重要的便是放宽了心去调理,定时来医馆让刘婷治疗也是必不可少的,倒是有劳白老太君定期过来了。” 白老太君脸色微变,苍老的眼神深深望着丁紫,最后却是叹息一声,扶着云嬷嬷离开医馆回安国候府了。 白老太君走后,蒋太、蒋凡父子也进了后堂,再加上刘婷喜儿玉瑜五双眼睛全都盯着丁紫,那份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丁紫都怪不好意思的。 “你们想说什么。” 刘婷紧抿着唇,首先说道:“主子,安国候府做了什么事,您也是清楚的,那种畜生不如的人家,我们怎么还为这老太婆医治,就该活活疼死她才对。给她医治的时候,我差点就想直接扎在她死穴上,直接弄死她了!” 就是刘婷再想平覆心情,她也做不到,面对之前的事,她们这些人比丁紫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与紧张。 丁紫浅浅一笑:“你觉得我是原谅白老太君了,或是怕得罪她。” 刘婷停顿了一下点点头,丁紫轻摇着头,眼神闪过墨滴般暗沉的光芒:“白老太君确实罪不至死,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件事上她不会亲自出手,最多就是一个冷眼旁观,但是却背叛了我。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她?给她医治不见得就是帮她,你们怎知我不是在折磨她?” “主子的意思是?”玉瑜疑惑道 。 丁紫浅笑:“白老太君年轻时与外祖可是至交姐妹,性子也是爽朗大气的,这件事是她是因为薛雨存了些私心,但性子终归不错,还是有血性的。我越是不计前嫌如以往的对她,她就越会对不起我,越会后悔之前所做的事,公主的身份啊,岂是一般人家娶得的,她们竟然硬生生拱手让人,你说白老太君在这种想呕血又内疚的情况下,心情会如何?” “额……” “嗯……” 屋中五人顿时觉得冷汗齐流,狠啊,绝啊,霸气啊! 这才是主子的做法们,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啊,自己落了一身的好,结果却是将人都算计在里面,天天在家呕血后悔郁闷不得解,将一切罪魁祸首当成好人圣人,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得气疯了吧,就是不知道真相,也会天天因为那些个负面情绪对身子有碍。 这才叫高手,她们可算是见识到了!同时心中大囧,说主子善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跟她做对的,不被她玩死,那都是天地难容的事了。 哎……她们竟然白担心,白生气了,人家主人几句话解决了,她们好像小丑噢。不过她们必须承认,想到白老太君呕个半死的样子,她们心里乐开了花。 白老太君坐在马车里,不住的叹息,她人老本来气就短,叹了几口就感觉胸口憋闷着,怎么着都顺不下这口气,云嬷嬷见状立即端来杯茶给白老太君,白老太君喝了杯茶,呼出一口长气,很是后悔:“错了,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了!” 云嬷嬷叹息,白老太君这些年一直是十分刚强的,何曾看到她这样不住后悔难过的,不过云嬷嬷想着丁紫,也觉得当初退了那门亲事真是太错了,紫公主多好一个姑娘啊,好在也不怨安国候府,要不然那才是安国候府最大的麻烦! 在和平医馆用过午膳,丁紫带着喜儿玉瑜回侍郎府,一回府便听到二小姐回府探望母亲的消息,丁紫不禁轻笑出声,一个右御史府的姨娘,能随随便便出府回娘家探亲,只能说丁静太不受宠了,还是说另有什么目的呢?很显然是后者吧…… 果然丁紫回来没多久,丁静便在紫竹院外等候通传,丁紫卧在软塌上道:“带她进来吧。” 丁紫懒懒躺在软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丁静一进屋便看到这情形,软塌设在窗边,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照在丁紫身上,好似有一层金色的光罩罩在她身上,好似一个绝美的睡美人画像,令人怦然心动 。 可这在丁静看来,却是恨极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世上什么好事都在丁紫身上发生,她从生下来便是侍郎府嫡女,一出生便压她一头,便是她曾经为此多么不爽厌恶,拿丁紫出气找她麻烦,可是她是嫡女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娘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扶正正妻的位置,让她成为嫡女,可是竟然全被丁紫给破坏了,害的娘瘫了,自己嫁了个花心好色的烂男人,竟然还得天眷顾得了太后的眼,现在竟然是高人一等的公主。 老天还有有没有眼睛,看不到她过的多么痛苦吗,为什么这些好处不能加在她身上,她真是恨极了丁紫! 丁静这些心思活动半点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至从牡丹那贱人被右御史冯绍元收在房中,就她那破败身子竟然很得冯绍元的宠,借此找了黄氏不少麻烦,让黄氏总以为这些都是丁静指使的,黄氏不能找牡丹的麻烦,怕被冯绍元怨恨,就过来找丁静麻烦。 本来丁静也只是在府中不受宠罢了,现在任谁都知道黄氏看她不顺眼,总转转摸摸的找她麻烦,府中下人现在看到丁静都是看热闹的神情,有些胆大妄为的甚至当面嘲笑丁静,可想她过的如何了! 为此丁静还曾经上冯绍元面前告过状,说是牡丹曾经与府中下人私通过,牡丹听到当场哭闹的要撞柱以证清白,冯绍元当场大骂丁静不守妇道,指摘长辈不是恶意污陷,后来想到这府中跟牡丹这么有仇的可不就黄氏吗,冯绍元叫来黄氏也是大骂了一顿,黄氏直接觉得这是丁静与牡丹做的扣,为的就是动摇她在冯绍元心中的地位,更是让丁静天天去身边立规据,只要做的不好就非打即骂的! 丁静实在是在御史府过不下去了,偏偏自请下堂任谁也不同意,还是丁静最后拿着丁紫的公主名头出来,黄氏有些怕了,这才放她出府。 丁静一回府便直接去了寿安堂请安,丁静在御史府生活的怎么样王氏也打听的很清楚,本来还想丁静已经失了身,那嫁到御史府,说不定对丁鹏官职有益,谁知道别说没有什么好处,御史府还总觉得是侍郎府设计陷害,硬是让她们娶丁静的,不在朝上拼命弹劾丁鹏就不错了 。 可想而知,王氏对丁静能有什么好脸色。 回府时丁静就知道她可能受到的待遇,厚着脸硬是赖在寿安堂吃了些饭菜,那场面还真是有点……丁静好久没吃过那么好的菜,一边吃了两碗,直接让王氏失了味口气恨恨的进后堂。 丁静最后吃了两碗半,现在肚子还微鼓着,嘴上隐约有着油沫子,喜儿铃儿看着直惊,暗自拿手帕递给丁静,后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丢脸连忙擦擦嘴,冲着喜儿直笑,后者抽着嘴,她可为不是为了丁静,只是不想看着倒味口罢了。 其实就是喜儿不做这些,丁静现在也不敢对她们这些丁紫身边的得利丫环如何。 “妹妹来了,坐吧。”丁紫懒洋洋的开口,微微坐起身靠在塌头上,打了个哈欠,丁静身子一僵,她这是明显打扰到人家休息了。 “姐姐看着脸色大好,想来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妹妹这次来就是恭喜姐姐荣升紫公主,当初姐姐那一妙手仁术便得了太后的眼,这一回更是为大齐百姓带来福泽,这紫公主之位不给姐姐坐,还能谁去坐,也只有姐姐有这个资格呢。”丁静厚着脸恭维道,好像完全忘记在盛荣殿上她的所做所为了。 丁紫挑挑眉,这厚脸功夫,她还真得跟丁静学学,这可是鲜少有人能学的来的。 “谢谢妹妹的道喜了,妹妹也许久没回府了,没去揽月园看看马姨娘吗,她可是想念你的紧,姐姐也不好再打扰你们母女团聚了。”丁紫声音温润,可是拒客之意十分明显,丁静眼中闪过不悦,脸上却依旧在笑着。 “姐姐这是哪的话,我们可是亲姐妹,自然该多亲近些的。姨娘那里我已经去看过了,从姐姐这离开后还会去揽月园,不急,这一回妹妹准备在府中多住几日呢,与姨娘相处的日少不了的。”丁静笑着道,丁紫轻抚着身上的丝被,笑的意味深长。 嫁了人无缘无故回侍郎府能做什么,让外人听到了岂不是传言丁静被休?或许这正是她的目的? 丁紫挑眉,嫁出去,还想回府,痴心妄想! “噢,妹妹这么一说,姐姐倒是不好赶你了 。” 丁静松了一口气,嘴上就跟着没有把门的,“吧啦吧啦”侃侃而谈,看的喜儿铃儿等人直惊奇,这二小姐回府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比以前还没有规据没有礼数,这嘴也比以前利落多了,只不过说的都是些八褂的消息,东家长里家短的,跟外面那些平民百姓妻妾没什么区别。 丁紫听了一会,实在感觉无趣,打断丁静道:“妹妹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我刚出府回来,有些累了。” 丁静张嘴还想说什么,脸上一片神彩飞扬,突然顿住,眼睛瞪的老大,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丁紫等人的不耐烦,心中大厌,但没忘记来时的目的:“姐姐,妹妹这次回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噢,是什么,看妹妹紧张的。” 丁静神秘兮兮的四下瞅瞅,低下声道:“姐姐可要小心白姨娘这个人,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见丁紫脸上不以为意,丁静又继续道,“妹妹可是说真的,你我姐妹到底是同父,可是亲亲的姐妹,便是以前有什么误会,那也不是说不开和不好的。这白姨娘却与咱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以前跟姨娘聊天的时候,姨娘偶然说道,这个白姨娘啊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找不到机会动呢。你看白姨娘平时低调的很,到底是偷了中馈银子的,这种不声不响的贼最难防了。” “噢……”丁紫故意拉长声音,样子有些不信,心里却是翻滚了一下,这些也一直是丁紫在意的,但是她想查白姨娘,却总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 “姐姐还别不信,姨娘接任中馈的时候,也打听过白姨娘的事,以前她在老夫人手下那是最得宠的,但她原本可不是府中家生子,而是个举人家的书香小姐呢,后来父亲进京赶考死在路上,她们一家希望没有了,便败了。白姨娘跟亲人进京想来给其父收尸下葬,谁知道弟弟和娘都累死饿死在路上,等她给父亲办了丧事后,那可是身无分文,自贬为奴被老夫人相中带进府的。没出一年,老夫人便觉得白姨娘是个知心人,这便将她赐给父亲做通房,这时候主母与姨娘才相继嫁过来的,说起来这白姨娘还算是爹的第一个女人,在爹心里地位也是不同的呢。” 丁静说完就在看丁紫的态度,却见后者只是平静的听着,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她就是想透露些丁紫不知道的信息,好卖个好,只要她在府中长住下去就不用回右御史府了,有丁紫这个紫公主坐阵,右御史府也不敢上门要人的,她也算能过些好日子 。 可恨丁紫竟然如此冷淡!但其它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也不知道了,还能拿什么来交换! 丁紫心中却是一沉,白姨娘这些消息她确实不知道,白姨娘可是一人进府,外面消息全都断了,马姨娘掌中馈的早,中间府中的下人也时不时有换动,这些信息都被掩没了,或者说是有心人在毁灭着,但不知怎么的被马姨娘知道了,她以为白姨娘无依无靠也没有深想,但丁紫觉得这其中隐约有些不对劲。 看着丁静一脸的失望,丁紫浅笑一记:“没想到白姨娘的身世这么可怜,倒是辛苦她了,能在侍郎府她算是她的福气了,对了,既然二妹回来便陪陪马姨娘吧,方姨娘这也没多久就要生了,你在府中也是沾沾喜,说不准回府后便也有了。” 丁静脸上很是难堪,谁不知道她进右御史府后根本没被冯玉华碰过,她怎么怀孕。不过看着丁紫浅笑,眼中满是真诚,丁静只是闷了一口气又说了两句话便去往揽月园。 一进揽月园丁静便将与丁紫的对话都说了一遍,马姨娘、安嬷嬷听着面色有些不好看,当初她们想到破坏丁紫名声,借机被安国候府退婚的事就这么被丁紫逃了一劫,她们心中不甘,便想着让丁静回府直接挑拨这二人闹起来。 安嬷嬷这些年来也一直注意着白姨娘,以往她们想对付谁,比如方姨娘,那就是一办一个准,要不是失误让方姨娘怀了身孕,让其时刻注意着,说不准现在方姨娘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这白姨娘便是再老实,总是马姨娘的竞争对手,她何曾没想过处置她,偏是找不到证据与错处。 安嬷嬷觉得白姨娘不简单,也是因为丁紫坑了白姨娘的银子开始,她们觉得这白姨娘实在藏的太深了,竟然在她们手上不知不觉得弄出那么多银子,于是毁名声事一失败,安嬷嬷立即想到让二女相争的事情来。 以丁紫的多疑,加上惩办白姨娘弄走银子的事,两人梁子算是结下了,丁静说出的这些消息,在丁紫听来却又大大的不同。白姨娘当年便是亲人都死了,她哪来的银子给家人办理后事,虽说她是个弱女子,但是自贬为奴也不是唯一的办法,这其中必有大学问的。 “静儿放心,这一次丁紫她们相争,肯定没时间管你,咱们坐收渔翁之力,找准机会重重袭击她们,到时候娘一定会让你脱离了右御史府,还能有无尽的荣华富贵 。”马姨娘拉着丁静的手道。 “娘,静儿明白,这一回静儿全听你的,对了,丁紫还说到方姨娘那贱人快生了。” 马姨娘眼中冷光一闪,抬头望着安嬷嬷一眼,后者沉默了一下,随意一个阴冷的眼神在眼中成型,似又有什么恶计萌生。 丁紫随即又派暗卫前去查白姨娘的资料,越详细越好,这事还没有结果,京城里又一件大事传开了。 大齐第二亲王,当朝皇帝的弟弟,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宁王爷要回京了。 说起这宁王爷,众人都是只听其名没见过其人,不过但凡见过他的,无不被他的身姿与风彩所着迷。 蓝青凌虽被称大齐第一美男子,但这宁王爷却有大齐第一美人之称,当然这传言有戏说的成份,必竟见的没多少。只说他样子极俊美,更甚女子之姿,比蓝青凌大不了几岁,却是大齐亲王,最重要的是,这宁王爷死守边关,经常与大陆上以人数为最的南泰国对阵,鲜少有传我军失利之事。 这些年来若不是宁王爷的把守,不知道大齐会被南泰进犯多少回,人们都是崇拜英雄的,而这宁王爷越是见不着面,就越是被传的绘声绘色,增添了许多的神秘色彩,也更令人好奇。 丁紫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是愣了一会,听着对宁王爷的资格描述,她不期然想到不久前在和平医馆看到的那个紫衣男子,虽然那男子只是一闪而去,却在她脑海力有着挥之不去的力量,那般娇媚一样的男子,足可称之来美人了。 皇上对于宁王爷回京之事也很重视,宁王爷这么多年来的功劳,足可以承担的起他御驾亲迎的,更何况这还是他弟弟呢。 皇上立即下旨,三日后他亲驾至西城迎接宁王爷回京。 这一消息立即炸开了锅,紧跟圣心的官员自然要做样子,跟随前去,那些官家商家的小姐夫人们,也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神秘的宁王爷的庐山真面目是何样子的,纷纷叫下人定了临近西城的上好酒楼茶馆的包间。 大齐京城以皇宫坐北为阵,分东西南三个城门,西门相连便是城南街侧街,这里又是富人集聚之地,这一回的热闹之事有几个人不想看,等到她们去订的时候,许多酒楼茶馆的好位置都被占了,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在略差观看位置的 。 丁紫同样让喜儿去订,人还没回来,就看到玉瑜拿着一个贴子进来:“主子,安王世子送来的贴子。” 丁紫打开一看,却是蓝青凌早在福云洒楼订了最好的房间给她,到时候她直接去便行,贴子上还讲,他同时邀请了云希文、云希雨薛雨等人,丁紫挑挑眉,蓝青凌倒是细心,果然喜儿回来时一脸的颓败,没订到好地方。 三日后,丁紫早早梳洗一番,只带着玉瑜要出府,谁知道到了府外,却看到丁静穿着一身红儒衫正浅笑的等着她:“姐姐,妹妹听说宁王回京,皇上都重视的前去迎接呢,京城这下可热闹了,妹妹好久没看热闹了,不知道能不能跟姐姐前往呢。” 丁紫挑眉,看着丁静明显精选打扮了一次,她便是不同意,她必也会找各种理由前去,到时候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好,一起吧。” 丁静眉开眼笑的跟着上了马车,一路上不停的说着传闻中宁王怎么怎么优秀,脸上直放着光,一脸的怀春样,早已经忘记她是个右御史府姨娘的身份,丁紫倒是不理会丁紫,闭目养神。 到了城前街的时候,周围两条街道已经是人山人海,两边的店铺也不时有人走动,十分吵闹。丁紫的马车便是进入福云酒楼都用了半个时辰,好在她出来的早,再晚点恐怕更难进入。 丁紫刚一下马车,便有福云洒楼的小二笑眯眯的净丁紫迎到上房,此间看到没看丁静一眼,后者却不管这些,一听说蓝青凌订了房间,心里便转着花花样子来。 “紫儿你来了。”一进屋,云希雨便迎了过来,丁紫一看人还真齐。 这屋子是极大的,能摆下两个桌子,蓝青凌薛雨云希文的男子坐一桌,云希雨,白霜雪夏玲月坐另一桌,众人看到丁紫身后的丁静时都愣了下,云希雨连忙走过来打招呼,眼神带着询问,丁紫露出个甩不开的表情,云希雨倒也没在意。 丁静红着脸给三名美男子请安,却无人理会她,她心沉尴尬,只好在一旁坐着。 就在这时,外面阵天的喝唱响起:“皇上驾到,跪!” 丁紫她们身在包间之中,这房间窝中,但是视野极佳,位置比别的包间拉伸出一块,伸头看去,远远能看到城门的影子,同时也能观看到皇上迎接的位置 。丁静看的极为兴奋,丁紫等人则是先闲聊起来。 蓝青凌那一桌子的男从不断向丁紫这桌行注目礼,丁紫大大方方跟着回笑一记,蓝青凌勾唇一笑,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有着某种信息在交换着。 半个时辰后,城门响起铁骑踏地的整齐轰鸣声,这一回连丁紫等人都好奇的望过去,丁紫眼神是极好的,不过也等到队伍走近才看清马前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紫衣,外罩白着盔甲,面貌秀丽,眉眼间带着几分锐利与阴郁,正如她所想,是那天和平医馆外的男子! 他竟然是宁王爷! 蓝青凌注意到丁紫脸上的变化,正要说什么,下面异变开始了。 人群突然爆乱起来,本来隐身在百姓身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刀剑,直接杀了周围百姓,跳出人群围攻着皇上的亲兵,众人没想到皇上在此有人敢做恶,反映略慢,却已有几名大臣当下被杀。 下面人潮一阵混乱,然而丁紫却突然感觉到宁王向她的方向望过来,他本来平静的脸上突然勾出一丝笑意,那笑不达眼底,却又十分魅惑与诡异。 “砰!” 百姓们的惨叫声,侍卫们护驾的声音,与打斗声,不时响起。 场上突然发生一阵爆破声,爆破余震与破碎物,形成一个火球,竟是直接向丁紫她们所在的房间打来,“砰,砰”场上又是两记爆破,眼前一片白烟。 “护驾,护驾!” “嗖!嗖!嗖!”此时羽箭突然扑天盖地射来,“当当当”周围建筑物被扎成刺猬状,而本来开窗观看宁王回京的许多人,也因为直接被箭刺窗,有些直接射入额头,刺入眼睛,刺入喉咙的。 丁紫她们这个窗口一只箭矢射破暴破的火球,轰然炸开,窗外顿时烧起来,那一箭却没停下,直接向丁紫额头极速射来! 这真是,千均一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潮汹涌,吻! 那支箭因为速度极快,沾到爆破的火球,竟然尾端带火,极速飞起时,尾巴一道火线窜动,丁紫心中一紧,转身扭走,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狠狠一拉,她便落到一人怀中,然而这箭却没停下来。 至从下面暴乱开始,丁静便吓的僵住了,她长这么大,只在后宅之中,玩的也都是后宅的权谋,何曾有这种残暴的厮杀,她都能感觉到那被杀的无辜之人鲜血在脸上飞过,头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 丁静吓的没了主意,只是本能的找着遮挡物,看到丁紫那纤瘦的身影,丁静顿时心生恶念,她本就是在窗前,若是有意外第一个被杀的就是她,丁静心中一动立即藏到丁紫身边,心想关健时候也能推她受死。 谁知道那箭矢就真如丁静所想直接冲着丁紫就射来了,但丁静没料到的是,丁紫动作能那么快的躲过去。丁静大惊,前面遮挡物没有,那箭直接冲着她眼珠子射来,丁静失声尖叫起来,便往旁边一闪,那箭“嗖”的一声从空中急射而去,“砰砰砰”接下来几箭连发,竟然直接射入门上,丁静倒是躲过一劫。 “啊,火,火,着火了。”早已被云希文拉到一边的白霜雪云希雨与夏玲月暂时安全,此时夏玲月刚想松口气,却叫道。 后射的箭身中正好尾巴带火,那门马上便烧了起来,却不止如此,夏玲月又指着丁静,惊的瞪大眼睛一直叫着。丁静还讽刺她的大惊小怪,她被箭直接射过来都没事呢,看到些火就吓的尖叫了,真是没用。 忽然她感觉很不对劲,为什么身上这么热,疑惑的一皱眉一摸头:“啊!”感觉到手上的热痛丁静一展手,却发现指尖上沾起了小火苗,“我的手,我的头,啊着火了,快灭火,快灭火啊!” 丁紫冷眼旁观,刚才丁静的小举却,她便是没看到,现在看到她受苦也明白了,想找她当替死鬼,却不知道自己是个短命的吧。 听着丁静鬼吼鬼叫了半天,丁紫才道:“福云酒楼的小二伙计都哪去了,房间里着火还不来灭火。” “砰!”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人手提着木桶装着水撞门进来,分出两人冲到丁静面前,“哗啦!”这两人照着丁静的头罩头浇下冷冰冰的水,丁静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感觉全身一阵的透心凉,火是浇灭了,她却冷的直哆嗦。 突然她又感觉不对劲,大叫起来:“啊啊!别看,别看!”丁静被水浇的全身都湿,现在又值夏日,衣服直接贴在身上,她苗条的身段就这么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她虽是这样叫着,身子好似不受控制的直接往离她最近的薛雨身上倒去,薛雨随身一躲,丁静又向蓝青凌身上倒去。 蓝青凌眉头一皱,眼射冷光,抬起一脚,“砰”的一声,直接将丁静踢向桌子,“咣”的一声撞倒桌子,桌上的茶点兜头全罩在丁静的头上身上,倒是很好的遮挡了她衣服湿润紧贴身子的状况 。 丁静疼的直抽着嘴,抬起眼睛完全不敢置信,蓝青凌竟然如此的不知道怜香惜玉,简直是天下奇闻,然而后者此时虽将丁紫放开,一手却紧紧拉着丁紫,这怜香惜玉好像只为丁紫一样,看的丁静气的全身直哆嗦,不服气的很! 她比丁紫差到哪去,丁紫有的她也有,凭什么那些男人只喜欢丁紫! 福云酒楼现在从里将酒楼门关闭,一是保护酒楼中客人的安全,二也是将酒楼的损失降到最低,酒楼的小二伙计们带着水桶逛奔于酒楼内部,将所有被箭误射的房间火势浇灭。掌柜的拿来几个布巾,直接给丁静等受惊女子披上。 丁紫等人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平静中,掌柜的带人请罪后便离开,但是她们一时也离不开。 丁紫与蓝青凌等人站在窗边,看到外面的情势却越发严峻起来,那群刺客各个身经百战而且出手狠辣,皇上带出来的亲卫们根本不是对手,蓝青重站在皇上身后,却是大喝一声:“护驾!”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与这群刺客拼杀起来,蓝青重本来就喜欢要尖,此时打起架来也是如此,竟然不要命一般,疯了似的打杀起来。 连群刺客都愣住了,下手有些迟疑,宁王爷却是迅速发令:“朗朗乾坤,竟然在京城里行凶,想刺杀皇上,全部抓起来,违令立斩不赦。” 宁王爷的兵可是常年死守南泰的士兵,那气势与实力可不是假的,有着宁王爷的强势加入,情形很快逆转开来。但是漏网之鱼还是存在,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百姓群中竟又跳出一人,怒喝而起:“狗皇帝,拿命来!” 说着身上暗器连发,当下皇上前排的几名官员侍卫当下倒地,皇上大惊,连忙跳到轿辇上,其它的侍卫好似根本看不到死去的兄弟,冲向那名刺客。百姓群中又飞出几名刺客,他们满眼嚣杀之气,皇上的侍卫根本不是对手。 宁王爷眉头一皱,冷喝道:“摆阵,放箭!” 宁王爷身后一队人马出来,他们一身白色盔甲,摆好架势,空中只听箭声飞过的破空声,“砰砰砰”刺客一个个被箭放倒在地,宁王派遣身后的亲卫直接包围全场,场面顿时得到全面控制。 宁王飞身下马,几个快步来到皇上辇前,关心道:“皇兄受惊了,刺客已被伏诛,没事了 。” 皇上推开车门,露出脸,只是面上一片铁青,面上却要挂着笑意:“皇弟这些年在外历练果然有着长远的进步,皇兄很是安慰,这一次没有皇弟保驾,朕怕是要进阎王了。” “父皇吉人天象,乃万民之福,父皇定然吉祥安康,这种事便是没有宁皇叔,父王也定能化险为夷。”蓝青重走过来跪地道,皇上面色略好了几分。 “本来要为皇弟开宴,不过现在这情况怕是要延后了,朕回宫倒是要好好审查这些大胆妄为的刺客,在这大齐皇城里都敢行凶,简直罪大恶极。”皇上突然站起来道,“若是被朕知道这些刺客是谁指使的,朕定当不饶,朕也定会给众位百姓一个交待。传朕旨意,今日无辜惨死的百姓,朕深感痛心,报到官府朕会下发抚恤金,了表朕的心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众人全部跪地,那些死了家人的心中却是伤痛,但总好过白白惨死,对于皇上这一处罚倒是很是认同,对皇上的印象倒是好了许多。 “回宫!”皇上一下令,所剩无已的侍卫在宁王爷派兵陪护下,迅速往皇城方向走去,宁王爷停在路中央,接收其它百姓的围观与称赞,虽然皇上下令抚恤百姓,可若没有宁王爷在关健时刻的派兵收抬残局,这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们的大恩人正是宁王爷。 “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王蓝亦却是笑的十分和善,配上他那男女莫辨的长相,说不出的光彩夺人:“无需多礼,此乃皇上宏福,你们今天能幸运脱险,也要感念皇恩。” 宁王虽是如此说道,但没有谁不清楚这里面到底谁才是救命恩人,倒是对于宁王的和善大肚为民着想很是佩服仰望。 宁王又派了队人盘查百姓,有可疑人当下压住,跟着自己的亲卫直接进了皇宫,皇宫里皇上自然一回来便大发雷霆一番,那些大胆之徒竟然趁他出行行刺,偏偏最让他郁闷的就是他这一次准备不充足,最后竟然被宁王给救了,他堂堂大齐皇上竟然要感念宁王这个他王位的最有力竞争对手,他直感觉一股无名火烧着,当下找来京兆尹京护卫等人连批一顿,看着不顺眼的直接拉下去砍了,一边处置了三名官员,才消了那么点气。 蓝青重跟着回宫,此时也不禁奇怪的道:“父皇,事情怎会这么巧,宁王刚一回京,就有刺客刺杀您,这里面跟宁王……” 蓝青重话音未尽,却是让皇上心中大震,其实他心里也有此疑惑,此时外面通传宁王进宫面圣,皇上与蓝青重对看一眼,点头道:“宣 !” 宁王一身白衣盔甲,当真是风彩不减当年,不,更胜一筹! 当年宁王不过是个男身女相看着十分柔弱的少年,若不是因为那样的外表让人本能视弱,或许当年皇上已经杀了宁王了事,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宁王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想到今天是受宁王的救助才得以安然无恙,皇上一口闷气堵在心中无处可发。 “臣弟无能,让皇上受惊,臣弟前来领罪。”宁王刚一进殿,马上跪下磕头请罪,倒是看的皇上太子一愣,皇上立即走下来亲自扶起宁王,“皇弟这是什么话,今天没有你在场,朕怕是要命丧这些刺客剑下了,朕要感谢皇弟呢!” 宁王摇头,直言道:“臣弟惶恐,今日本是大喜之日,谁知道皇上体恤我军将士亲迎,竟然在这种时候遇刺,臣弟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幕后之人其心可诛,还请皇兄严加审问那些抓来的刺客……”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光芒随即隐下,看着宁王眼中的恨意,倒不像是假的。 皇上心中怀疑今天刺客是宁王派来的,同样也不相信。宁王今日回京,刺客此时行刺看着是巧合,却也十分不合理。宁王回京本有大事,一回来便跟皇上对着干,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宁王不是个糊涂之人,更不是个蠢笨之人,若非如此,当年他早已被弄死,何以活到现在。 这种刺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宁王派人所做,或是这一系列的事后,宁王会落的个好名声。这种事谁都能想到,正因为如此,宁王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谁会这么傻的做这种吃里不讨好,让人怀疑的事呢?宁王此行进宫,也让皇上与太子的疑惑又生生压下,看来现在只有审问了这批刺客了。 三人同时进了地牢,看守的侍卫长起身跪拜后道:“皇上,微臣从刺客身上看到这两样东西,他们身上同时有着辽国的刺青。” “什么!”皇上突然喝了一声,快步走下地牢,就见抓来的五名刺客都被铁链绑在木架上,全身上下无一丝衣服,被脱了个精光,这五人双臂各刺着大辽国兽老虎头,各个长相粗犷凶狠,再加上他手上的令牌,与传换信息的木哨,确实是大辽侍卫队的特征 。 皇上脸上一变,心中划过丝阴郁。 大齐两位亲王分守南泰,大辽两国,这世人皆知,皇上之兄,也就是安王爷蓝白宏正在大辽边境,难道就是大辽对蓝白宏怀恨在心,所以前来报复。或者是……大辽人民多为少数民族,喜欢游居生活,民风开放粗野,脾气暴躁,是一点就着的个性,很容易受人挑拨! 皇上心中划过一丝杀意,若是他想的,那…… 宁王听着却是面无表情,蓝青凌脸上微微一变,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是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西城街前,百姓们已经被宁王与京城护卫兵派人驱散离去,云希雨,白霜雪夏玲月同时被云希文护送离开,丁静吓的一直后怕,也不宜再逗留,丁紫让喜儿送丁静回府,自己则留下来。 不一会云希文去而又返,屋中只剩下丁紫一个女子与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三男,丁紫眉头一直紧皱,说道:“宁王爷蓝亦是吗……” “紫儿你想说什么。”云希文就是注意到离开前丁紫那记眼神,才去而又返,她明显有话要说,薛雨与蓝青凌也是紧紧望着丁紫。 丁紫心里却是翻滚着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手握着茶杯连喝了几口道:“三日前,我在和平医馆前见过宁王爷,当时我们只是罩面看了一记,他便离开了,我以前没见过他,所以刚才才知道宁王爷与那人是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宁王爷早在几天前就回京了,只是大部队在后面,假装成一起回来的假像,有着满城百姓相迎的热闹场面不要,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薛雨抿唇说道,其它几人同时点头。若是不知道这些,他们还能当今天只是个意外,可是若有这一层关系,他们不难猜想这事就是宁王爷做的扣了!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些刺客虽然武功不俗,出手快狠准,但是想真正伤到皇上却也不是易事,先不说皇上,便是蓝青凌都拥有自己的暗卫,这种暗势力在大家族皇亲中是常见的事,皇上的暗卫更是历代交替的,当时皇上亲卫虽然死伤较多,可是暗卫却还没出现,便说明一切的事情都在控制范围内 。 一个一设计就注定失败的计划,聪明人都不会实行,若不是宁王爷另有目的,那这幕后之人就不是他!但他提前回京,总不会毫无原因。这一个疑问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个不确定因子,久久不能散去。 突然,蓝青凌抬起头深深望向丁紫:“宁王不是个傻子,他有本事不被你发现,却故意被你看到,以他的势力不会不知道你的情况,他为什么选择被你看到呢?” 丁紫脸上微变,紧抿着唇也说不出话来,这也正是她的疑惑之处。 薛雨忙道:“紫儿以前与宁王没见过,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只怕宁王想从紫儿这里得到什么?” 丁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转身就走我们连话都没说,我甚至看不清他。”丁紫很是苦恼,对于这样看不透的人,丁紫是很不希望遇到的。这回的刺杀说与宁王有关,却有太多的不合理,若说无关,宁王的突然出现难道只为了丁紫?她不过只是个刚封的公主,实在没有什么让宁王在意的地方。 丁紫隐下的双眼,却有比异光闪动,当时宁王出现在和平医馆丁紫就有疑惑,她突然惊惧的想着,宁王不会连她暗中的势力也都一清二楚吧。她行事向来神秘,她不相信宁王会知道,不然或不是组织里有叛徒,就是巧合了。 丁紫双拳紧握,同时心复杂难明。 她想,即便宁王发现了她的势力又如何,她的势力还没有到被宁王这种人物在意的地步,这样发展中的势力想入宁王的眼很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丁紫心里没来由的微慌,蓝青凌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这屋子里知道丁紫有暗卫的只有蓝青凌与云希文了,两人同时露出安慰的眼神,丁紫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的兄弟们,她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任何一个猜想她被背叛的可能,都令她心痛! 薛雨虽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眼神却是毫不掩示的担忧,宁王那个男人让他本能的觉得危险,他可以将丁紫让给蓝青凌,但宁王却不行。薛雨握紧双拳,在他的想法里,宁王会去见丁紫自然也是有目的,但不排除是男人看女人的关系,所以他比丁紫还紧张。 回府的途中,蓝青凌死皮赖脸的跟着丁紫进了马车,玉瑜叹息一声,直接蒙了面纱在马车前面充当马车夫的副手,心中暗叹世子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啊,快登堂入室了,想想又不对,世子可不早登堂入室了吗,只差主子给他一个名份罢了 。 随即玉瑜不禁好笑,她家主子就是不同凡响,哪有女人给男人名份的,这本事谁做的到! 马车里,蓝青凌紧紧抱着丁紫不放手,丁紫差点翻白眼,却见蓝青凌紧抿着唇,不悦的望着她,那控诉的样子,好像丁紫多么十恶不赦似的,丁紫大叹无辜也不说话。蓝青凌见此计不行,瞪着眼睛看着丁紫道:“我心里不舒服!” 丁紫挑眉不语,蓝青凌哼了一声:“我吃醋了,为什么宁王一回京就去找你,还专门看你呢!” 丁紫张着嘴,脸上十分惊讶,眼中却闪过丝笑意,不可置信道:“什么,你竟然是为这个事生我的气!”蓝青凌皱着眉,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头。 “你……你……”丁紫突然磕巴起来,脸上闪过诡异的表情,“你,难道你,喜欢宁王爷,所以你嫉妒我了。这个事我是比较无辜的,我跟宁王爷又不认识,这很有可能是宁王爷听说了你我订亲的消息,所以堵气想见见我长的什么样,看到我也不过耳耳的,所以不屑的转身离开了,恐怕是这样的,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看到我后走的那么快呢。” “额……”丁紫身子突然一哆嗦,感觉十分冷,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就看着蓝青凌紧抿着唇,一脸的铁青色,瞪着的眼睛恨不得吃了丁紫一般。 “唔,唔……”丁紫瞪大眼睛,没想到蓝青凌竟然这么大胆,这……就这么吻了她! 蓝青凌本来是真的气着了,看着丁紫那胡说八道的小嘴,便恨不得咬一口,所以他便这么做了,只是一沾上丁紫的唇,鼻间全是丁紫身上那浅淡的香味,不浓烈,却是散发着淡淡舒服的味道,一经闻嗅,便难以停下。 而丁紫的唇也确实十分美好,甜美娇嫩,蓝青凌只觉得唇上唇里滑溜溜的,怎么样也吻不够。睁开的眼睛里,全是丁紫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丁紫放下防备,一脸的不知所措,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丁紫简直太美了,美的恨不得他现在立即将丁紫揉进身体里,不让任何人窥探,只能属于他蓝青凌一个人! 这个吻他们真是不知道吻了多久,丁紫红着脸瘫软在蓝青凌怀中,脑子一瞬间空白 。 从前生到今生,这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么的亲吻,前生里到死前她还是完壁之身,对于男女情事,也只限于宫中那些腌臜引起的争斗,虽说她对这些东西不是全不知的,可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此时心中“砰砰砰”跳个不停,脸上红通的跟苹果似的,久久也消不却那种滚热。 蓝青凌也是呼哧呼哧喘着气,想在从这个吻中停下来,实在是太难了,抱着这样的软玉温香,蓝青凌恨的直骂! 妈的!还要等三年,想折磨死他吗,这种时候硬生生停下来,简直太折磨人了,蓝青凌从来没觉得有什么身体的痛苦比此时更难受的。他只能紧紧抱着丁紫,鼻间狠狠吸着丁紫身上的味道,以解此时心中的烦闷与**。 丁紫靠在蓝青凌胸前,心中还是跳个不停,闷了半天后,才恨道:“你……你太无耻了!” 蓝青凌笑道:“我吻未来娘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早晚都是我的人,我偶尔得到些回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娘子不会这么狠心吧,让相公我只能看不能吃。” 丁紫气恨的直接掐在蓝青凌腰上,后者疼的脸上肌肉一绷,丁紫的手可丝毫没留情啊,真黑啊! “为夫……咳咳……我不就是吃醋吗,你还不好好安慰我,反而气我,你该想到这样的结果!”蓝青凌疼脸上一白,说完这话脸上却是一红,丁紫冷哼了一声,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又有些疑惑不信的抬头望着蓝青凌,“你跟宁王爷真的……你们年纪相当,又一个是大齐第一美男,一个是大齐第一美人,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嗯……反正有可能。” 蓝青凌抽着嘴角:“我是男人,怎么会喜欢宁王,他长的再美也不个女的,我喜欢他做什么!” 丁紫一撇嘴道:“冯玉华也是个男的,同样养了不少小倌,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蓝青凌眯着眼睛,表情十分危险的望向丁紫,丁紫轻咳一声,暗自嘀咕:“不过你刚才那样……我也可以不怀疑,根本就是个色鬼,哼!” 蓝青凌看着丁紫微微发红的耳垂,嘴角一勾,他是不是可以理解,刚才就是丁紫因为害羞才故意气他的呢,蓝青凌的心情没来由的十分愉悦:“那是,为夫只对娘子这么急色,恨不得……”丁紫整个脸“唰”的一下红了,使劲将蓝青凌推开,转身坐到一侧不去看她,蓝青凌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 声音传出去,许多行人看着这马车,一种怀疑碰到疯子的眼神无形传递,玉瑜面纱下的脸那叫一个诡异,这世子又抽什么疯,真跟个疯傻之人似的,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少引些注意不好啊! 侍郎府中,丁静一回府便是哭闹个不休,原来一回府,她便冲去梳洗失扮,谁知道一坐在梳妆台上,她便哭嚎的尖叫起来,原因无它,之前头发被火烧,她的右半边脑袋竟然片毛未剩,一个脑袋顿时三分为界,三分之一的脑袋被烟薰的黑灿灿的,还没头发。 你说若是一下将脑袋毛全烧了吧,那也就是倒霉到家了,现在烧了一边留了一大半,看着比光头还怪异,丁静那张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都点歪,反正怎么看怎么的怪异。丁静捂着脑袋大吼大叫着。心里真是将丁紫恨极了,当初要是没跟丁紫出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丁紫的错,当初她若不躲开,那箭已经将她射杀了,怎以会让她遭受这样的罪过,可恶!太可恶了! 丁紫回府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也是止不住的勾起笑,轻咳一声,叹息道:“妹妹受到无妄之灾,运气也忒差了点。喜儿去库房里看看,我记得里面似乎有过假发髻,应该可以帮妹妹渡过一段时间等头发长出来的。” 喜儿捂唇直笑,连连点头去取,就是将来长出头发来,这样的丑事也在府中传开了,这才多么会的功夫,府里竟然传出丁静得罪权贵被人当场剃了光头,要不是看她是侍郎府的小姐,早送庵子里当尼姑了。 等喜儿将假发髻送去静云院时,丁静第一反映是拿着发髻在地上狂踩了几脚,喜儿在一边一脸叹息的道:“二小姐可别气了,大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呢,您看看您为了看热闹倒把自己给伤着了,这种无妄之灾小姐也很痛心。这假发髻可是极好的东西呢,这可是用真发与天蚕丝染色形成,坚固不易脱落,而且平时奴婢为了保养这发髻还要用上好的头油,别看这发髻不起眼,没个千八百两银子都不成的。可惜了,二小姐既然不喜欢,奴婢便拿回去给大小姐复命吧。” 丁静一听,愣了下,看着喜儿捡了假发髻便要离开立即叫道:“等等,喜儿姑娘既然是奉命来的,如果没完全任务,岂不是要让姐姐怪罪,本小姐也不想喜儿姑娘受苦,你便留下那假发髻吧。” 喜儿故作惊讶的道:“这怎么能成呢,这假发髻留在二小姐这里,还不是时时让二小姐且想起来今天所发生的事吗 。在福云酒楼里,二小姐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奴婢怎么能让二小姐且再惊上加惊,日日夜夜看到它便想起今天的事呢。到时候二小姐吓出个毛病来,奴婢可难辞其咎,罪该万死了。奴婢就是受点骂也无妨,可万不敢让二小姐受如此之苦。” 丁静脸上一片铁青,看着喜儿无辜的表情,恨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这个该死的贱婢,分明是在嘲笑她呢,当她看不出来吗! “姐姐也是一片好心,当妹妹的哪能拂了姐姐的心意,那便太不敬不孝了。再者说也是姐姐想的周到,今天我要是不去福来酒楼也没有这种事,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说谁对谁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倒是这东西正合我的心意,虽然看着不出奇,倒是能戴着等我长出头发来,总算是姐姐对妹妹的爱心,我这个当妹妹的自然感激着。喜儿你回去不要忘记跟姐姐道谢,行了,发髻你便留下吧,话带到就行,本小姐也累了,你就回吧!”丁静脸上挂着的笑容有些难看,却是摆手让身边的丫环,快速从喜儿手上夺下发髻,直接将人轰走了。 喜儿点头笑道:“还是二小姐识大体,其实二小姐头上这个样子,也实在不好出门,让人看到不但御史府没脸,咱们侍郎府也要……呵呵呵,二小姐深明大意,奴婢这就回小姐,二小姐的感谢的话,奴婢也会一字不落的转告小姐的。” 喜儿离开的瞬间,听到身后屋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动声,心里极为痛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害小姐,凭你也配! 丁静气的浑身发抖,想着喜儿时褒暗讽的话,恨不得直接撕了那小贱蹄子的嘴,却是生生忍住了,丁静总算是记得自己的身份,丁紫的身份,她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可恨的还没到时候! 是夜,一处建造十分隐蔽的宅子里。 “快进吧,主子早就等你呢。”从后门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刚一进门便被一男子喝斥了一句。 “有劳了,出府时有些事耽误了,属下这就来见主子了。”黑衣人点头哈腰解释着。 迎门的男子冷笑一声:“睡在温窝起不来吧,你身体倒是不错,还能**,不怕死在女人**。” 黑衣男子脸上闪过难堪,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马上隐下,只是哈哈笑着两句玩笑话,便不说话跟着男子进了内室 。 内室里,一名垂首的男子正在挥豪泼墨着,他一头黑发随意扎起,有几缕垂至肩上,穿着浅淡的白色,几朵梅花深深浅浅开放,傲骨雄雄冷傲孤艳。男子红唇紧抿,面色十分认真,精致的面容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能镀出一层光泽来。 黑衣男子心脏瞬间跳停,便是以前见过多次,但他每次见到主子都有另一种惊艳,主子怎就如此之美。 黑衣男子不禁看着着迷,旁边领路前来的男子冷眼一扫,黑衣男子立即缩着脖子垂下头,怎么就忘记主子的忌讳了。 挥豪中的男子一个流云的划笔随后顿下,狼毫笔随即一摆,坐下身子,随手将垂在肩头的发丝摆开,冲着黑衣男子笑道:“胖了,看来你这些年过的很幸福。” 黑衣男子立即磕头道:“属下拜见主子,没有主子也没有属下的今日。” 男子“噢”的一声,眼中闪过笑意,表情却是阴冷的:“你是说你吏部尚书之位被贬,全靠我这个主子了的功劳了。” 马安涛脸上一惊连连解释请罪:“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办事不利给主子带来麻烦,属下罪该万死。” 美貌男子,也就是宁王浅淡一笑,面上没有感情的道:“你确实罪该万死,那便死吧!” 马安涛大惊,脑子“砰砰砰”狠命往地上磕:“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属下有事报,这件事属下行为过失,但是有人纯心为难属下的。” “噢,那便说说吧,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还是要死!”宁王随手挑着桌上灯罩里的灯芯,一脸的无所谓,马安涛却是松了口气,主子总算还让他解释就好。 “是丁紫,就是刚刚在明城救了太后,并且帮助明城治疗霍乱的丁紫,她现在是紫公主,但是属下的妹妹是侍郎府姨娘,她们二人一向不和,她已经将属下妹妹害的下半生只能躺在**,属下侄女也被迫嫁到右御史府当个小妾。当初属下要夺薛氏医馆,便觉得有人从中作梗,现在蒋氏医馆给丁紫买下,并且还让蒋太蒋凡父子坐堂。那个属下收买的小学徒,属下找了他所有能去的地方都一无所获,这事实在太不寻常了 。”马安涛脸上流露出一丝狠戾来。 蓝亦没有说话,他身边的第一亲随蓝海却冷哼道:“你还想欺骗主子,胆子太大了!你的官职怎么被降的主子岂会不知道,你自己办事不利找了个不可信的人失了宝贝就罢,还想冤枉人。本来你那破东西主子便不在意,给了你的人竟然将事办的这么难看,现在还不认罪!” 马安涛吓的一哆嗦立即请罪:“属下无能,属下无能。”连连说道,“可是这些事里属下总觉得有丁紫的影子,她总像在里面有着什么重要关联,不然为什么蒋氏医馆会落到她的手里?当初属下虽然亲自查看了下,但难保不是他们做的扣。” 宁王突然笑了:“一个不过面色好些的小女子,被你说的神忽其神,怎么着,本王离开这几年,倒是将你性子养的胆小怕事了,嗯……” 马安涛身子一哆嗦,那些确实是他辩驳之词,宁王狠起来他可是见识过的,想想他便头皮发麻。一听到宁王那字呢喃的单音,马安涛吓的说不出话来。 宁王却是抚拄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种胡言乱语本王可以当你没说过,既然你将扬言献于本王的至宝丢了,你就要再给本王弄来,本王的东西不许任何人窥探,懂?”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马安涛擦着额上冷汗,大气不敢喘一下,感觉身子水捞出一样。 双手拄着丁巴,蓝亦眯着桃花眼,眼中光芒折射,淡声道:“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嫡女,转变竟然如此之大,还能凭其本事半年内从个名不见经转甚至臭名远扬,成为大齐的外姓公主,这丁紫倒也是有些本事的。”宁王转头看着受惊不小,刚恢复镇定的马安涛道,“你说你妹妹是侍郎府姨娘。” “是主子,现在属下那侄女女也回府了,她现在过的也是不好,想要和御史府公子休离,怎么可能,现在正在想办法。她们的关系十分复杂,但是她们都恨透了丁紫。”蓝亦一问道,马安涛立即眼睛一转回道。 “本王确实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了,你过来……”马安涛立即附耳过去,听着蓝亦嘀咕了两句,脸上闪过丝诡异,立即听命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做。”随后便离开。 蓝亦,嘴角勾着抹诡笑,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个女人看到他能那么平静的,丁紫那种平静,让他有摧毁的冲动! 第一百一十三章 ,众女争夫,才艺争锋! 翌日一早,马可儿与其母杨氏以探望马姨娘为由进府,丁紫一早去了丁智住处,黄莺李秀连忙出来迎接。 “大小姐您来了,少爷刚醒着,大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请。”黄莺甜甜一笑,声音清脆动听,丁紫点点头,李秀连忙跟上。 “奴婢还没有机会恭喜大小姐荣升紫公主,奴婢听说大小姐被赐为公主的时候,几天都高兴的睡不着,奴婢真为大小姐高兴。”李秀是丁紫要进府的,也算是她的人,自然多了份亲昵,这份恭喜倒也不是假的,丁紫过的好,对她也差不了。 “你倒是有心了。”丁紫点点头坐下,语气没有以往的热络。 李秀面上一顿,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明白现在丁紫的身份,万不会对她像以前似的,岂不是失了身份了。 “姐姐,你来了。”丁智这时候穿戴洗漱后,穿着一身缕空绣飞鸟的浅蓝锦衫,头戴玉冠,可爱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像是个翩翩小公子,却又无法掩盖那份属于孩童的可爱。 “我们智儿真是可爱,也越来越帅气了,姐姐看着都要动心了。”丁智已快十岁,再有几年已经可以娶妻了,丁紫摸摸丁智滑嫩嫩的小脸,可是再怎么看也都是个小孩,她真希望智儿永远这样就好了。 “姐姐,智儿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再被说可爱了。”丁智抿着红通通的小嘴,丁紫笑眯眯,在定住丁智唇的那一瞬间,不知怎的便想到昨天在马车里,被蓝青凌吻唇时的情景。 那可是第一次啊,丁紫想要忘记还真不容易,从昨晚开始看到这红唇她就容易想入霏霏,简直就是个祸害 。丁紫深深叹气一声,却让丁智误会了,急道:“姐姐,智儿已经比以前厉害好多了,再过不久,智儿就能保护姐姐了,姐姐要相信智儿。” 丁紫愣了下,才明白丁智的想法,呵呵直笑的抱着丁智,红唇立即向脸吻了上去。 黄莺与李秀都愣了下,何曾见大小姐对别人这样亲热过,然而看到丁紫的动作,她们均感觉很不舒服。在她们心里,丁智已经注定是她们未来的男人,自己男人被亲吻,还是在她们面前,她们如何能舒服的了。便是丁紫与丁智是亲姐弟,但是男子女子九岁不同席都是规据了,大小姐怎会这么不知羞耻。 喜儿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不悦的冷哼一声,黄莺李秀顿住,身子一僵随即低下头。 林嬷嬷此时走进来道:“小姐,马侍郎府夫人与表小姐还有二小姐都在紫竹院等候,说是给您请安来了。” 丁紫挑挑眉,前几天丁静死皮赖脸在紫竹院好一顿热络,今个就换成杨氏和马可儿了,她这紫竹院最近还真是热闹啊。 “走,智儿和姐姐一起去看看。”丁紫拉着丁智离开,黄莺与李秀却是跟上前去。 “大小姐,少爷还没用早膳。”黄莺是最早伺候丁智的,便是丁紫一直以来对她也是尊敬有佳,这一次丁紫却是理也没理会她,直接拉着丁智离开。 林嬷嬷走在后头,转头冷笑:“大小姐还能让少爷饿着不成,在紫竹院难不成还用不了膳了,黄莺,你莫不是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吧,也敢对主子指手划脚,今天是大小姐没空理会你,不然我就先打的你找不着北。” 黄莺脸上一僵,李秀阴阳怪气的道:“呵呵呵,仗着自己是少爷的大丫环,却忘记生下来是个贱婢,永远都是的道理。”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黄莺眯眼气极道,李秀冷笑,“说到底我是大小姐的人,对她我还了解一些,你别将自己看的自视甚高,你不配!” 紫竹院 丁紫拉着丁智刚一入院,杨氏马可儿丁静便迎了过来,三人都盛装打扮,一见丁紫进院,便请安道 。 “臣妇给紫公主请安。” “可儿给紫公主请安。” “姐姐安好。” 丁紫特意看了丁静一眼,头发梳的高高的,故意梳了个侧头髻,那只假发髻刚好别在侧面,倒是很好遮挡她没有头发的事实,脸上浓妆艳抹,在右御史府不能穿大红,此时却是狠狠的往身上套,站在那整个一个向阳开放的大红花,还真是刺眼的很。 杨氏今天一件深蓝绣裙,一头珠钗插满了头,耳朵脖子手脖都戴着金首饰,那马可儿比起二人倒是谦逊的多,只是那头上一颗闪烁烁的水晶钗,在阳光下泛着四溢的光芒,也无不夺人眼球。 丁紫眼中勾着几分玩味的笑,以前她也见过这杨氏母女,她们可不敢这么张扬,今日的穿着倒是十分耀眼,好似有意给个下马威似的? “平身吧。”丁紫嘴角微勾,笑意渐暖,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侍郎夫人有心了,还特意给本公主请安,累了吧,快坐下喝杯茶吧。” 丁紫拉着丁智率先进屋,将众人甩在身后,杨氏与马可儿对看一眼,眼中都有着厌恶,却是站起身快步跟上前去,此时连忙道:“紫公主院子的茶必是好茶,臣妇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林嬷嬷与喜儿摆茶果,并倒茶端给众人,丁紫端起抹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嘴间顿时芳香蔓延,丁紫眯眼睛享受了一会,睁开眼睛时看到杨氏马可儿丁静三人面上闪过难堪道:“瞧我,就是爱品个茶,竟是忘记三位在这,真是失礼失礼了。”将茶杯放下,丁紫再道,“侍郎府夫人进府是来看望马姨娘的吧,说来也真是不幸,马姨娘竟然在府中受伤,后半生都得在**躺着,我们侍郎府可真是对不住了。” 杨氏脸上神情一僵,她们刚从揽月院出来,岂会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杨氏明知道马姨娘说话很是夸大,但跟丁紫斗败至于自己瘫了也确实是事实,杨氏实在想不明白,丁紫不过看上去有些骄傲冲动自大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将她小姨娘斗下去了,在她看来必是马姨娘自信过头,所以疏忽才导致今天的下场。 至于马姨娘说丁紫太难应付,她是半点也不相信的,心中不屑着,脸上满是笑容道:“也是月妮自己不小心,就这么伤着了,不过紫公主仁慈大肚,也不会看着不是 。” 丁紫勾唇一笑,却不回答,只道:“劳烦侍郎府人特意跑一趟给本公主请安了,没什么事,本公主就不耽误杨夫人的时间了。” 杨氏对于丁紫明显的轰客一点不在意,反而笑道:“紫公主有所不知道,臣妇也是偶然得知一个消息,特意跑来告诉您的。” “噢?”丁紫挑眉。 杨氏立即道:“宁王爷刚刚回京,太后说宁王爷快过而立之年,府中还没有个可伺候的人,想为宁王爷在府中办一场赏花宴,将京城年轻男女都邀请过去,也算是热闹热闹。” “如此甚好,宁王爷也是该早些选妻了,马姑娘想必也在受邀的行列里吧。”丁紫看着马可儿娇羞脸红的样子,已经十分肯定了,丁静在一边揪着手帕,若不是嫁给冯玉华,现在她也可以参加了,不然哪有那些女人争宠的份。 不过丁静同时不甘心的想,她也算是悦人不少了,而且这身子也伺候了两个男人,对于男人那些花花肠子也算是知道不少,若是这一次她去了宴会中,和宁王爷有名有实后,宁王爷必定对她爱不释手,到时候跟右御史府要人,冯玉华哪敢说个不字。 丁静自是看明白了,以往在外面表现多公正不阿的右御史冯绍元,其实才是色中恶鬼,据说还曾经和牡丹在院子里直接便那般下贱的行事,这种人才是欺软怕硬的,宁王爷若是要人,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交出她来,到时候她岂不是又能有翻身之地了! 丁紫虽然是个公主,却没什么实权,那宁王爷可是手握众兵,还是皇上的弟弟,乃大齐第二亲王,便是在宁王府当个妾,她再使把劲让宁王封个侧妃更甚至正妃,到时候丁紫岂不是也要向她行礼。 想到这些丁静便兴奋,连忙笑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还正有些好奇会办个怎么样的宴会呢,舅母不如静儿也跟你们一同前去吧。” 杨氏脸上一冷,看着丁静眼神放光,不难想象她的想法,那马可儿却是一脸仇视着丁静,恨跟她抢宁王,找死! 丁紫看着三人的暗潮汹涌,本来没什么兴趣,反倒是乐了:“这未婚相看,本公主便不适合前去了。” “不不不,这圣旨只说是年轻男女,紫公主不需多想,其实不过是太后想你们这些晚辈乐呵乐呵,再说了像我们可儿这样的闺中女子,怎么好意思自己前去,那相看的效果也是没有了 。其实我们可儿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这一回前去的名门公子也不少,我也是希望她能相看中一个,成了一段美好姻缘。臣妇也是想紫公主现已许给安王世子,对这些自然不会感兴趣,不过咱们两府总算是联着亲呢,您也不会看着你可儿表姐一直没有心上人,臣妇也是大胆,就想跟紫公主求个恩典,您去了,可儿这相看也更顺利一些。”杨氏小话说尽,不停的做小伏低。 丁紫以前若没给蒋太蒋矾父子解围,也不会清楚杨氏是个什么性子,她越是如此,丁紫越觉得这其中事中有事,丁紫不是怕事之人,而且她不如了她们心愿,那设计只会一个接一个来,这一次是太后下旨,又在宁王府,丁紫倒不觉得会出什么大事。 只是笑着点头:“也好,本公主便冲着妹妹的面子去凑个热闹,妹妹在府中怕也无聊,不如跟我们一同前去。” “静儿谢过姐姐。”丁静正愁着用什么借口,丁紫便这么答应了,她脸上立即笑开了花。杨氏与马可儿都微变了脸色,心里清楚丁静的想法,脸上流露出冷酷与嘲讽的笑,一个被人上过的**女,也配入宁王府,异想天开! 送走杨氏三人,丁紫一摆手让林嬷嬷喜儿布菜,丁紫陪着丁智又用了些早膳,一直保持沉默的丁智突然抬头对丁紫道:“姐姐,我总觉得杨氏不怀好意,姐姐不要去。”丁智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担忧。 以前丁紫计划什么,鲜少有在丁智面前做的,这一次她会带丁智出来,也是有意让丁智再成长一些了。她成为公主,虽然身份地位有所提升,但要面对的危险也是成倍的,丁智也到了面对成人世界的时候了,这些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丁紫摸着丁智的头:“那明知道这是陷阱正等着智儿,智儿会逃开还是勇敢的向前呢?” 丁智紧抿着唇,想了想说道:“智儿是男子汉,要破坏他们的阴谋,因为有一就有二,坏人会一直很坏,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智儿要先消灭坏人!不让他伤害智儿重要的人!” 丁紫笑着点头:“所以,姐姐要去看看她们想做什么,姐姐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那就等着看戏就行,谁知道坏人会不会恶有恶报呢。不过智儿要记得,勇敢也分对的时候,在面对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冲动,你要等待机会当自己强大起来,或是抓到对方的弱点,一举击灭他们 !” 丁智想了想,问道:“姐姐,这是不是就是书中说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日的意思呢?” “对!智儿真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了,我们智儿将来一定是最有本事的男子汉。”丁紫笑的面若娇花,好不美丽。 丁智脸上微微一红,小声嘀咕:“那智儿一定要比安王世子还厉害,智儿要做姐姐心中第一的男子汉。” 丁紫脸上表情一顿,突然眼神闪烁一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旁边的喜儿铃儿玉瑜还有林嬷嬷,明显忍着笑意,憋的脸色通红,丁紫大叹一声,苦笑了一记,接着抱着丁智重重亲向他的面颊。 智儿说不定也是个小腹黑呢!将来别变成蓝青凌那样就行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丁静没事便往紫竹院跑,明显在讨好丁紫,丁紫也乐得随便应付一下。 三日后 皇街可谓车水马龙,凡是在京城的各官家,商家车辆不断穿插游走在其中,将宁王府门前挤的水泄不通。 “安国候府平夫人到。” “xx府夫人小姐到。” “xx府两位小姐到。” “紫公主到。” 宁王府门外看护唱名的今天快累的断气,刚一喝到丁紫驾到,在场顿时一片平静,现在丁紫出行需要坐有公主位份的马车。公主这个马车以上等红木为底,顶端八宝珠分置四周,连车帘子都是上好雪锻,喜儿揭开帘布,众人却是皱眉,丁静一身红衣先扶着喜儿的手下了车,看到周围尊敬羡慕的眼神,高仰着头一脸骄傲。周围有认出丁静的,不禁呲笑出声,一个丧德的嫁人为妾的姨娘,竟然敢穿大红色,真是没有规据。 此时一只纤纤玉手伸出,在阳光洒射下,泛着珍珠般的晶莹之光,众人立即望去,却见丁紫一身白色云底儒衫,外面是天蓝色绣银云图案披帛,款氏简单,但那银线看着简单,在阳光打照下却透着一种复杂的闪闪光芒,却是一点也不普通 。 丁紫的妆容一如即往的简单,只是她气度高华,举手投足间早已不是外物可以令之逊色的,众人心中感叹,虽有不少小姐羡慕嫉妒恨丁紫好运气,得了公主的位份并赐于蓝青凌为正妃,但这份非凡的美丽,还是令她们感叹,心中升出几许自叹不如的。 前一刻的注意全转到丁紫身上,丁静脸上笑意一抽,心里已不住发酸,却是亲热的腕着丁紫的手:“姐姐,好多人啊,今天果然热闹,妹妹果然来对了。” 丁紫轻浅一笑,眼波流转,更似星光闪动:“妹妹高兴便好。” 丁紫没推开丁静,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宁王府,后面立即有人不满道:“不过是一个姨娘,也配来这种宴会。” “仗着自己有个公主姐姐嘛,你有,你也可以来啊。” “那个丁静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今天来说不准想做什么呢?” “她已经嫁人了还能做什么,愚蠢!” “不信你便看着,看她那德性,便没安好心!” “你的意思,难不成她也对宁王爷有遐想?真是笑话!”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今天前来的众女子都是为着一个目的,谁又不清楚,若是她们这些得了宁王爷的眼,虽说心里不舒服倒也没办法,若是丁静这种贱货都能被得了宁王爷的眼,她们直接集体跳河自尽算了。 门外的各府夫人小姐们,直接将丁静当成最大敌人,甚至各动起了不少的心思来。 丁静跟着丁紫进入宁王府,刚一走进便被宁王府富丽堂皇所吸引,这宁王府乃先皇御赐,当时还只是皇子府。 那时宁王蓝亦可谓先皇最得宠的皇子,皇上有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这宁王府送,这里的东西虽没有皇宫的奢华,也绝对是数一数二。 白玉楼阁,翡翠阶台,亦真亦幻假山攀云景,院中花园各种名贵花种争相开放,便是造型也是顶级的,连丁紫都不禁赞叹,先皇对蓝亦的宠爱当真可见一般。但是这般的宠爱,难道不是对蓝亦的折磨,这般的偏爱,其它皇子怎么受的了 !这样的蓝亦,不对皇上忌惮才怪! 众位客人被宁王府下人直接带到赏花重地,到了这里丁紫又暗赞了一句,这片花园直接分为五个区,左侧一大片粉色海棠花朵朵开放,娇艳欲滴,中间白色牡丹高贵典雅,端庄大气,后面黄色芍药,紫色郁金香,以及火红玫瑰花形成五个花区,将中间的白玉凉亭包围在其中,外围一大片空地,少说能容一二百人。 花区尾部一个缓缓流淌的池塘,粉白黄等荷花悠然而开,上置横跨池塘的拱桥,赏景极佳,令人感叹,便是比起郊外的桂花林也不惶多让啊! 丁紫远望远处的荷花池,嘴角不禁微微勾起,这种地方当真适合相亲,便是这景都让人心中美上几分了。 此时不少小姐相继走近花区,纷纷赞叹出声,笑眯眯的轻声说笑着,看到赶来的一些名门公子不禁双颊泛红,喜不自盛的查看着装扮。 今日算是集体相亲,男女颇多,还有些怕尴尬前来的夫人们坐镇,反倒是很好的缓解尴尬,便是那些对看的男女都不禁大胆了些,已有几个公子集合走往相中之小姐处找话聊起天来。 丁静看着由为紧张,丁紫一直也不动作,只在那边赏花,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吗。此时马可儿也与杨氏赶到,看到丁静立即走过来,跟在丁紫身边,总要被人高看一眼的。 “表妹来的早的挺早,没想到宁王府这样的美丽富贵。”马可儿一走过来,也是满眼冒星星。 便说这花区,不是应季的花都可以栽种,这绝不是好花匠能做到的,这是需要大把的金钱砸出来的,再看旁边的白玉亭,在阳光打射下还泛着温润的光泽,绝不输于她们府中的珍藏啊。宁王府真是太富贵了,马可儿现在满脑子都是嫁进宁王府,丁静自然也是这个想法。 “我与姐姐也没来多久。”丁静眼珠子转乱,最后都定在入口处,心里急着宁王爷怎么还不来,这名门小姐越来越多,她还怎么实行计划。 “紫儿,你来了。”此时从拱桥那边走过三名女子,云希雨,白霜雪还有夏玲月皆在其中,丁紫一看笑着迎过去,她们三人是在一边看花,这才看到丁紫。 “是啊,宁王选妃可是大热闹,我自然也来凑凑热闹了 。”丁紫浅笑,耳边银水晶耳坠星星点点散发着光芒,夏玲月深看了一眼,心里赞叹。 这耳坠看着像是普通之物,却是以银座底,抠出缕空图案,内里镶着白色水晶,远处根本看不出什么,近看却才能看出门道。这对银耳坠怕是比一些金镶红宝石之类的首饰还要珍贵。 丁紫一直喜欢低调的奢华…… 丁紫没注意夏玲月的视线,只是笑着冲云希雨打趣道:“表姐这回可要相看好了,哪个相中的回去跟舅母说,说不定第二天就要被舅母打包送嫁了。” “紫儿,你敢取笑我!”云希雨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冲着丁紫伸手挠来,丁紫呵呵一笑转到白霜雪身后,“看吧,被我说中了,表姐果然动心思了。” “才没有,是太后下旨邀了京城七品以上未出阁小姐的,人家才没有!”云希雨涨红了脸气的直跺脚,在护国候府没站队之前,绝对不会将云希雨嫁给**的人家,云希雨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更甚者她非常不想嫁人。 丁紫见云希雨有些气恼也不笑她了:“表姐放心吧,我看这院子里,冲着宁王的占了九成,还不都得各个挤破了头往前凑,表姐放宽了心吧。怕是宁王爷想看看你,也没什么机会呢。” 云希雨暗自松了一口气,要说云希雨那也是美人,不是她太自信,本身便有这面相自然很是得意了,今天她出门时特意选的比较普通款式的衣服。 “宁王到。” 本来吵闹的花区立即安静下来,便连丁紫几人都一起向入口望去。 宁王爷似乎真的很喜欢紫色,一身紫底绣银云图案的锦袍,腰间白玉腰袋系起,手持一把纷花团锦簇的扇子,不时摇动,外形显得过份单薄的身子,却是宽肩厚胸,绝没有少了男子气概,那双美貌的脸上也更显出几分俊美来。 蓝亦头顶一条同色紫中带银云图案的发带,束起一半的发丝,其它任由披散开来,时不时随风摆起,更显得风姿卓越气度非凡。最主要的是蓝亦一直是轻浅的笑着,面上温和,看的许多女子,更甚者一些男子都红了脸。 丁静突然一道尖声响起:“宁王爷也穿了绣银云的衣服……” 本来赞叹的众人突然回过头来,望着丁紫的披帛心中思绪各异,两人衣色虽然不相同,但是绣案连线团都是一样的,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那些小姐们自然很恶意的想着丁紫肯定也是见到宁王爷,心中向往,故意打听了宁王爷的喜好,想引起宁王爷注意罢了,真是下贱不要脸,明明跟安王世子那样的人定亲了,还这样不守妇德 。 许多人心中不禁想到,既然她妹妹丁静敢在皇宫中与男人私通,她这个当姐姐说不定更加过份,装的多么纯情高贵,实则却是最为下贱的! 丁紫沉下脸,看到宁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她却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兴趣来。丁紫这是第三次见宁王,他三次皆穿紫衣,丁紫便想的到宁王的喜紫,故意穿了蓝衫便为了怕碰色,却不想还是巧合?丁紫眉头一皱,这款衣服确实是新做的,送回府中,丁静可是看到了。 丁紫意味深长看着丁静一眼,对于众人鄙视的神情毫不在意,只是一拂礼道:“安王爷安好。” 其它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地请礼:“安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王爷一摆手,温声道:“免礼,平身吧,今天不过大家图个热闹小聚一下,没有什么礼节,随意便好。”随即安王又看了众人一眼,笑道,“众位能来我宁王府赏花也是给本王面子,今天前来的都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佳人,光是赏花品茶不免有些扫兴了,不如本王坐主,咱们来个斗才如何啊?” “安王爷果然想的周到,这自然是好主意了。” “是啊是啊,小生看到宁王府这般美景,早有做诗的兴质,谢过安王爷了。” “不知道安王爷想大家怎么个斗才法呢,这里是安王府,安王爷不如一起定个规则。” “是啊是啊,还要安王爷做主。” 下面一堆附和的,蓝亦倒也不推辞,只是笑着撇了丁紫一眼,又转头看了眼四处各异的花朵,与一张张期待的男子女子,笑道:“今日满园春色,在场各位名门公子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各种才艺,便是最好的评审,今日不分男女,皆上场表演才艺,大家不用顾忌只评心中喜欢好,最后选出三对男女进行最后的对决,然后选出一对最为优秀的,本王重重有赏 。” 宁王一说完,这种奇特的比赛方式立即引起全场附和,倒是很期待这比较要如何比得。 “既然有这等热闹,本世子哪能不参加呢!皇叔不会不同意皇侄参加吧。”突然一道清冷男声出现,却见三名姿色各异,皆为美男子的信步走来。 为首蓝青凌今日一身蓝色锦衫,头顶白玉为冠,将其俊逸无双的面容显得更加清润,黑琉璃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灼灼的目光,嘴角勾着抹淡笑,足以为他清冷的气质添上一笔神采来。 薛雨位于左侧,一身白衣一如往日的不染凡沉,气质脱俗,飘飘欲仙,只是那目光在看到丁紫时,眼睛明显一亮。 云希文今天一身黑衣,他本是相貌儒雅,今天这一身却多了一份男子霸气,未失色其它二人半分。 宁王回头,看到蓝青凌也笑道:“既然皇侄有这个雅兴,皇叔岂能不让你尽兴呢,有三位加入,比赛可会更加精彩的!” 就像没直接给丁紫这个已订婚女子发贴一样,蓝青凌宁王同样没有发贴,这也算是不请自来了。蓝青凌、薛雨、云希文走来便在丁紫她们身侧站好,显然表明他们是一起的,丁静看着这三个男子出现,神色不禁一直。 丁静的婚事一直是心中的一痛,她是被迫的,她在未嫁之前何曾不迷恋这大齐五大美男子,现在同时出现四人,她这心翻滚着,到后来越恨怨恨起丁紫来。 “好,比赛开始。”宁王看着蓝青凌占有欲的直接站在丁紫面前,扇着扇柄的手一顿,脸上勾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转头说道。 “我……我先来。”一个千金小姐,现在也顾不得害羞,这里九成的少女是冲着宁王爷来的,但是其实她们心中也很清楚,想要在这么多小姐们中间脱颖而出也是极为不容易的,她们无不有着攀不到宁王府,但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寻个重臣之子的想法。 这位小姐第一个上来便想用她拿手的书法赢得个满堂彩,她书写的也十分认真,众人不禁秉住呼吸观看。 木氏今天会来一是因为夏玲月被白霜雪与云希雨邀请陪同,她顺带跟来看看,二也是为了见见薛雨 。 至从薛雨离家开始,除了上一次皇宫盛宴,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薛雨,以前那个承欢膝下孝顺有佳的儿子突然对她这样的冷淡,木氏实在无法平静下来。她在皇宫盛宴中又是被夺了二品诰命,又是被贬为平妻,木氏性子是很高傲,却也不傻。 她虽是被降了平妻,这安国候府她打理那么久,还有不少她的人,她自然听到风声安国候与白老太君已经在为安国候寻着新妻呢,这要是相中了,一定会快速办妥了,将人娶进门来。知道这个消息后,木氏也找白老太君闹过,不过后者却只是闭门不见,直指她不守规律,闭门思过不听命令便出院子,更是加罚每日念经一个时辰。 木氏无奈让人往娘家传信,娘家来人后,却不想这一回安国候与白老太君却是铁了心,连她娘家面子也不给,直指木氏心性恶劣,被太后赐罚。他们按着太后的旨意另娶新妇,那是效命于太后,直接将她娘家人说的没理灰溜溜离开,木氏这事闹开了,她们本就没理,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了。 木氏对此事急的不行,突然想到薛雨,薛雨可是安国候府嫡子,可是她今生最大的保障了,现在他闹脾气在外面,若是她能将薛雨劝回去,安国候与白老太君一高兴,说不定就不怪她,也不急着娶新妻的事了。到时候木氏努努力,这事就能这么罢休了。 “雨儿,你在外面吃苦了,看你都瘦了两圈了。”走到薛雨身边,木氏这话倒不是做假的,薛雨总算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不疼谁疼呢,“娘知道娘当初太认死理了,让你心里很痛苦,但是娘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啊,天下间哪有不是的父母呢。你现在生娘的气在外面,不知道娘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吗,雨儿啊,气生过就算了吧,你看看你也不会照顾自己,让娘怎么放心的下去呢,听话,别气了,快跟娘回府好不好,你爹和老太君也天天念叨你呢。雨儿最是孝顺了,怎么会看长辈们天天为你伤神呢。” 薛雨脸色有些松动,看着木氏明显比前几日憔悴的脸色,心中也有些心疼,他刚想说什么,却见一边夏玲月满脸期待的走过来,顿时面色又是一冷,淡淡开口:“娘,儿子长大了总要独立,我不能总让你们照顾着,娘也别多想了,雨儿现在生活挺好的,不会回候府的。祖母与爹妈就劳娘多照顾了。” 夏玲月刚走来的步子一顿,明显看到薛雨眼中的厌恶,面上一白,微咬着下唇,身子微微一抖,那边的白霜雪看不过去,走过来拉着夏玲月刚要说什么,那边小姐的书已经写好,众男女上前赏看了一会,给纷议论起来,倒是将白霜雪要说的话一下子吵忘记了 。 “不错不错,这簪花小楷写的端秀,果然是妙笔。” “那便投票吧。”宁王说完,众人开始投票。 今天很凑巧的,来人总共二百名,除去成亲订婚的男女,一百七十名,男女各七十,这小姐竟是得了三十五票,也算是不错。 接下来各府小姐公子纷纷献艺,成绩各异,但也有表现突出的,而此时琴棋书画也都纷纷表演了一番,那当众对诗也不惶多让。 “下面……” “本公主还没比呢。”蓝青重与蓝若琳一身盛装带着一队宫女侍卫走进,这样的大阵仗,立即吸引众人注意,当下向两行礼。 “恭迎太子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蓝若琳只是一点头,冲着蓝亦道:“皇叔选妃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不叫若琳来凑热闹呢,若琳与太子哥哥不请自来,皇叔不介意吧。”你自己都说了,谁能说介意呢。 宁王笑道:“是本王疏忽了,竟然落了太子与公主的请贴,事了一定处罚下人办事不利。公主既然有兴趣参加,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蓝若琳笑着道:“本公主要比,可是要比大的,这里面敢跟本公主平起平坐,敢与本公主竞争的就是紫公主了,紫公主,敢不敢与本公主本上一比啊。” 宁王站在一边眼中勾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时远处一个婢女打扮的做了个复杂的手势,宁王眼神一亮眯眼看了丁紫一眼,摆手让那婢女离开,脸上有着抹诡异。 此时丁紫已向蓝青重蓝若琳行了一礼,浅笑道:“本公主能拒绝?” “紫公主莫不是怕了,你若是怕了也无妨,当面向我认输,说你怕了我,本公主便不强求你了。说吧,本公主听着呢。”蓝若琳勾唇冷笑,今日她可是有备而来,绝计会让丁紫丢脸在当时,而且……哼! “若琳公主盛情,本公主岂能扰了您的雅兴,自然是接下了。”丁紫笑道,却看到蓝若琳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本公主前日里脚扭伤,今日便派我身边的宫女与你比上一比,希望紫公主别输的太难看了 。”当蓝若琳所指的人出现时,在场不少人瞪大眼睛,倒抽了口气。 这人可是京城名人名叫——飞霜,乃是京城第一名伶,是真的卖艺不卖身的艺伶。传言她一舞倾城,曾让卖主一夜暴富,后被宫中婆婆相中招入宫中,就此鲜少有人见过她,不少有人怀疑可能是被皇上收入宫中,没想到被蓝若琳收中。 丁紫在皇宴中的剑舞,这里不少人见过,而这名伶的舞他们也同样见过,丁紫虽然因为出奇,再加上气质斐然一举得名,但是论起舞技来,还不是这种从小练舞与舞为生命的舞妓可比的。再者说,明明是蓝若琳提议两位公主比试,她不参加却偏叫个舞妓与丁紫这个公主相比,岂不是在嘲笑丁紫即便是公主,也只配与她身边的下人争辉吗! 丁紫冷冷一笑,转头望向蓝若琳:“没想到若琳公主身子这么纤弱,偏这时候伤了,也罢,今天乃京城公子小姐比试的热闹日子,大家比试也不过是个展现才艺以文会友。本就不该有什么阶级之念,公主既然将飞霜姑娘当你的献艺人,那她今天就是第二个若琳公主,本公主定会认真对待。” “你!”蓝若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周围公子小姐看她表情都微变,宁王可是说了名门公子小姐比试,若是蓝若琳叫出飞霜来,岂不是也在说他们这些人也不如蓝若琳身边一个宫女,可算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 蓝若琳一颗银牙差点咬碎,丁紫算你狠!不过你今天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当丁紫看到飞霜的表演后,脸上也是微微一变,什么叫一舞惊华,说的正是飞霜! 她的身体柔韧的好似最好的丝绸,不论摆出什么样高难度的动作,都难不倒她,柔时能柔到你骨子里,看的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再转而看向丁紫的眼神不禁都带着嘲讽,这样的舞者,丁紫绝没有战胜的可能。 丁紫沉着的脸突然一变,嘴角勾起抹自信的笑意,她不会从舞上取胜,还不能取巧吗! 宁王可说才艺皆可,那一项,同样是才艺…… 你们等着大吃一惊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才惊全场,姨娘摔倒,险! 丁紫的笑张扬着一种夺目的霸气,她随即一摆手,喜儿立即凑上前来,丁紫嘀咕了两句,喜儿脸上露出疑惑与意外,但转身离开,蓝青凌一挑眉,身后不远处的蓝卓也跟着喜儿离开。丁紫笑意不减,披帛上的银色白云纹,散发点点光芒,璀璨夺目,丁紫缓缓抬步,转身从花区尾部离开,众人一愣,让她表演才艺,她这是在做什么,害怕了? 丁静不禁嗤笑一声,她还当丁紫有什么了不起,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只会当缩头乌龟,真是没脸,还什么紫公主,比起大齐真正的皇亲公主,她什么都不是,只有被羞辱的份! 蓝若琳心中也一片畅快,脸上满是得意的笑,丁紫当初的舞,不过投机取巧罢了,根本算不上真本事,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她也不过如此。哪里配与跟她比试,简直是自取其辱! 而那些名门小姐们,便是丁紫已经订亲,但她们也绝对不想在这个场面上有人比她们出色,看着丁紫出丑,更能显示她们的才艺非凡规据懂礼节,一个个皆是看好戏的表情。人群中安国候平夫人木氏也勾出一丝冷笑,她虽是对薛雨认了错,可不代表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丁紫是公主但出身到底不高,她凭什么嫁给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对于薛雨不肯原谅,木氏更是这将仇怨恨在丁紫身上,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被儿子怨,有了情人忘了娘,这在大齐是绝计不可以存在的,传扬出去也是对薛雨名声的损坏,她怎么看丁紫都是个娇孽,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直接将丁紫剐了,反是对丁紫不好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相比这些女人们不友善的态度,男子们却多为好奇的,当初丁紫在大殿上那一舞惊鸿,也不是假的,便是没有飞霜的舞蹈底子,但是也是上上级别了,丁紫从刚开便未有一丝害怕,反而气度自信非常,不免让他们期待起来 。 丁紫走出花区,直接来到不远处的池塘,站在池塘边上挑眉一望,这里的荷花竟然更见美丽,出水清丽,高贵圣洁。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云希雨白霜雪,夏玲月也跟了过来,三个男子在丁紫身边站着,就怕她失足掉下水去,众人见此也不免走出来围在池塘边上,便是拱桥上也站了不少人,满脑子问号看着丁紫。 喜儿蓝卓这时候一人抱着一个大罐子走过来,走近的时候不少有捂着鼻子,忍受不了里面的腥味。 喜儿走近,玉瑜也立即迎上去,将罐子抱到池塘边,喜儿玉瑜开始往池塘里扔着什么,众人仔细一看,却是条条活蹦乱跳的拇指大小的小鱼与小虾。 蓝亦有些疑惑的望着丁紫,丁紫笑道:“莲花池下,彩鲤遨游,本公主一看到便有了主意,这才艺表演只要能让大家看着开心,便是成功的。就是不知道宁王爷,能不能借这一池鲤鱼为我献艺所用呢?” “紫公主要用鲤鱼?它们能做什么?”这一次还不等宁王说话,已经有些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丁紫嘴上只是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喜儿与玉瑜不断扔着小鱼小虾下去,但是只要细心的人发现,她们扔鱼食的时候,都是有时间间隔的,且十分有规律。 丁紫看到,扬头望向天空,缓缓道:“众位觉得这世上,在自然界中,什么事情最难办到。” “问这个跟表演才艺有什么关系?嗯……铁树开花。” “我看是六月飞雪,那可是大冤!” “天狗食日。” “……” 虽然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纷纷议论道,丁紫等她们说的差不多,笑着道:“本公主却以为,天上雄鹰水里游,水中鱼儿天上飞,才是最难的!” 众人一愣,纷纷说道:“是啊是啊,老鹰要是在掉到水中就变成落汤鹰了,根本飞不动,只能任人宰割了 。” “你见哪个鱼能在天上飞,离了水一会就渴死了。” “还真没见过,嗯嗯,难难,确实难……” “对对,就是这两物最不可能!” “没错没错。” “紫公主说这些做什么,这跟你表演的才艺没有关系啊!” “紫公主莫不是怕了,在这里拖延时间,本公主却不怕你,不管你拖延多久,到最后只有输给我的份。飞霜乃京城第一舞伶,你输给她也没有太丢脸。呵呵呵……”蓝若琳顿时冷笑,在她看来丁紫就是在拖延时间,这里多数人都知道丁紫原来的名声不怎么好,更没听说过她有什么才艺可展示的,不是技短还能是什么! 蓝若琳一说有不少人纷纷点头叹息的,紫公主到底出身差了些,跟那些高贵籫缨之家还是相差太远了,蓝青凌却是勾唇一笑,眼中有着神芒闪过,看着丁紫不以为然的表情,脸上笑意渐深。 其它几名男子包括宁王与蓝青重对丁紫略有些了解,也心知丁紫觉不是这般无聊之人。 丁紫看着喜儿已向她点头,才道:“冰冻千里非一日之寒,养兵千日非一日之功,但有个景致却只是瞬间绽放的美好。我想各位公子小姐都听过鲤鱼跳龙门的故事,因为它们生存的考验,因为她们向往未来生活,因为她们勇敢的追寻未来,所以每年到了一个时间段,她们们集体迁途,到达龙门口时,它们要用全身所有的力量飞跳过龙门,因为它们跳不过去就要永远在鲤鱼群里沉沦,并且会在额头上留下失败的黑疤,而在这群鲤鱼中,总有一只可以一跃龙门飞升成神话中的龙。” 在场人神情一顿,丁紫浅笑道:“我大齐国运昌隆,这个故事虽是神话,我们没有人见过神话中的龙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大齐却在每一代真龙天子的打理下,百性安居乐业,不妨让我们将这段鲤鱼跳龙门的故事,由本公主献给陛下,了表天下百姓的爱戴之心。” 在场众人神情一变,皆跪地冲着皇城方向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若琳跪在地上,咬碎了一口银牙,什么鲤鱼跳龙门,象征大齐的昌盛,她看丁紫就是在胡扯,只是拿着父皇的名头献才艺,有哪个敢说她不好的 。便是丁紫的对像是她这个公主,是京城第一舞伶的飞霜,众人也会因为忌惮不敢选她的,可恨啊!竟然跟她玩这个心眼,丁紫太可恶了! 蓝亦却是嘴角勾着抹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来,丁紫此时接过喜儿手中的小鱼,站高了身子,随手扔出,有一只灵活的鱼在小鱼落入池塘时身子微起跳起接下。丁紫顿了一下,又拿出一条小鱼,这一次却是两条飞起接食。 丁紫便这样一次高过一次,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有心人却发现水中飞跳的鱼已增加到五只! 此时丁紫却是停下动作,两只手抓了两把小鱼小虾在空中晃动,那些活鱼活虾身子不断摆动,影子落在池塘中,自然是引起一众鱼儿们跳蹿着想要抢食。这也是与动物沟通的一种,正是梁豪驯兽之中的技巧,丁紫记得梁豪的言论:所谓训其兽,必要投其所好的道理,同时脑中一闪便想到鲤鱼跳龙门的故事,这才有了她的这个想法。 若没点本事与自信,丁紫万不会随便展现在众人面前,丁紫见此计成效,挑出几条小鱼扔下,众鱼转着圈争抢拿物,丁紫却注意到之前最开始蹿出水面那只鱼,她全身血一般的红艳,眼睛却是金黄色,此时众鱼争抢,它却游在水面,头微微扬起,嘴巴不停张合着。 丁紫勾唇一笑,喝道:“就在是现在!”同时她手中鱼食突然全部扔出,这只金眼锂鱼一个飞蹿出水面,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皆倒抽一口气,这一只鱼竟是一跳半米之高,这些名门公子小姐哪个家里没些个家底,池塘中养鱼象征富贵吉祥,然而这一幕她们却是第一次看到,因为这鱼跳的实在够高! 丁紫却不因此满足,突然手中变出一只额头微红的小鱼高高向天空扔起,金眼鱼一跳落水,突然又高高跳起,这一次它却是比之前跳的还要高,丁紫手臂一挥,这条金眼鱼竟然在丁紫胳膊间翻转了一记,鱼身上两侧的鱼鳍大大张开,就好像突然长出了翅膀真的飞起一般,真的飞起在一米多高的空中! 众人心中大惊,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就连蓝青凌都意外的张大了嘴。 时间似乎定格了一般,阳光洒下,丁紫身上银纹与金眼鲤鱼身上的红色鳞片似乎展射出七彩的光芒,丁紫浅浅一笑,自信的转头 。一瞬间看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呼吸,她身上一层银光镀开,笑容浅浅淡淡,比之池塘中的白莲花还要梦幻圣洁,仙子般的面容,精灵般神色,这一刻的丁紫,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论过了多少年,也不论男女,这一刻,足以将丁紫印在他们的心中与脑海中! 众人沉默了许久,突然一阵掌声轰然响起,不论是丁紫这番的表演,还是将这锂鱼跳龙门的寓意与大齐与当今皇上连在一起,不论哪一个,这场比试毫不疑问是丁紫赢了,并且赢了在场所有男女的表演,其精彩的程度,看到那如雷的掌声便可见一般。 蓝若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望着丁紫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她本是来给丁紫掉脸的,现在这丢脸的却变成了她,她如何能不恨的磨牙呢! 宁王深深望了眼丁紫,笑道:“紫公主表演果然精彩,自然进了三男三女的最后表演中,接下来继续比赛。” 蓝青凌本无意参加,此时却是站出来,最后选出的六名,蓝青凌,丁紫,蓝亦,宁国候府嫡女楚宁淑,云希文与蓝若琳。本来薛雨与云希文还有的一比,但薛雨看到这几人,当下宣布退出,云希文自然有些懊恼的与同样气恨薛雨不解风情的蓝若琳凑成一组,被丁紫认为是三组中最不配合的一组。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六人里各个是俊男美女,除了楚宁淑面色稍微差了那么点,但好歹是宁国候府嫡女,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自然也没有相形失色。 第一队上场的是蓝亦与楚宁淑,楚宁淑弹的一手好筝,与林佳倩的古琴又称京城双音,上一次皇宫盛宴因为楚宁淑身体偶感风寒而未去,不然必引来不少公子追捧才对,楚宁淑秀眼扫看了蓝亦一眼,随即垂下眼,手指挑动,清亮动人的音色传出。 蓝亦一手执扇,一手背在身后,笑容淡淡,望着满园春色与双眼闪亮看他的女子们,轻摇一记头吟道:“偶然相遇人间世,合在增城阿姥家。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楚宁淑本来拨动筝弦的手一顿,本来美妙的曲子立即少了一记音,楚宁淑脸上飘红,忍着心里的羞恼,立即整理了心思,接着谈起琴来。 只是那心里却是久久动荡不消,她与蓝亦一弹一吟诗,蓝亦又吟着这样令人误会的诗句,她虽与蓝亦是第一次见面,只一眼却让她为之心动,她与宁王爷可不就是偶然相遇吗!在场不少女子在蓝亦视线扫动下也乱了心思,不禁暗想宁王爷这首诗到底是念给谁听的 ! 蓝青凌冷哼一声,转身望着丁紫,见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嘴角一勾:“我们也要讨论一下一会表演什么了?” 丁紫挑眉望着蓝青凌:“你可不像会在意这些的啊。” “既然参加了,总经比个高低的,你刚才的才艺真是令人意外,非常好!” 丁紫浅笑:“那就谢谢夸奖了,所以一会也要世子配合一下了,不如就……”蓝青凌低头附过来,笑着点头。好在这时候都在欣赏蓝亦与楚宁淑的表演,倒是没人注意丁紫与蓝青凌在咬耳边,不然还真不好说,必竟男未婚女未嫁,总是不好在人前太过亲密。 第二个云希文与蓝若琳的表演倒是笑料不少,这两个本来就不对盘,而且还是看着对方不顺眼的,蓝若琳从小被宠惯了,要说才艺,就是她有一副好嗓子,没事在宫中喝上一曲,也颇得皇上喜欢。此时才艺表演她总不能再让飞霜表演,只是云希文平时那萧不离手,本来就是个爱萧吹箫十分在行的人,偏偏在与蓝若琳合作的时候总是吹错音,蓝若琳怒骂云希文故意使坏让她出丑,云希文则是十分鄙视,暗讽蓝若琳输不起,两人竟然在众人面前这么吵起来,还争的面红耳赤,简直让的捧腹不已。 最后是丁紫与蓝青凌,刚才丁紫那个鲤鱼跳龙门的表演本就令人惊艳,接下来的表演便更是让人期待了,而丁紫与蓝青凌只简单表演了一套剑舞,将丁紫宫中表演去除一半,只剩中间那段表现真功夫的剑舞使出,蓝青凌一个刚,丁紫一个柔,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好像之前曾经练过无数次一般,看的人震惊不已。 有些女子不禁恶意臆测,难不成他二人早就暗生情款,不然怎么安王世子就娶丁紫了呢!心里却是酸个要死,与安王世子暗生情款的怎么就不是她们呢! 而三对男女的表演,第一对宁王与楚宁淑配合虽然也不错,但是没有什么新奇的,第二队不用说,还没怎么表演完就砸了,肯定不行。只要不是傻子瞎子,皆要选择蓝青凌与丁紫这对了。 “紫公主表演果然精彩,不错不错,本王佩服!”蓝亦笑着拍手,“本王说过,只要胜利者,本王会答应她一个要求,紫公主不妨说来。” 丁紫却是浅笑着摇头:“今天宁王邀请大家来宁王府坐客的,本公主不过是借花献佛,借了宁王爷的地方,不过是图着大家一起笑笑开心一下,哪有什么要求呢 。” 蓝亦也没坚持只是笑意更深,紧抿着唇看着表情一直冷淡的蓝青凌。 接下来这相亲宴倒是因为这一番比试气氛热络下来,许多公子小姐放开矜持,纷纷聚在一起谈话,想必这次宴会结束后定能凑成几段姻缘,反观宁王爷蓝亦这个主人,却对在场的名门小姐们表现淡淡,没见对哪个特别热络的,让许多冲着她来的人十分失望。 宴会办了两个时辰结束,众人纷纷离开,丁紫带着喜儿玉瑜刚走几步,宁王府里一个丫环突然走过来:“紫公主,您拿来的两个罐子忘记拿走了,府中下人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好。” 丁紫一皱眉,那东西直接扔了就行,随即想以她的身份,便是不要的,这些下人问上一声也是礼貌,便道:“那些东西你们随意处理便好,本公主没有意见。”说着丁紫便往外走。 而原本与薛雨云希文走在前面的蓝青凌一回头,看到丁紫说了两句话便走过来也没在意的转身,只是突然他觉得不对劲,再一转身时,丁紫与喜儿玉瑜竟然都不见了,蓝青凌心中一紧,快步走进宁王府,而此时众位客人已经被宁王府下人带路出府,根本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一异样。 皇宫中 皇上刚批好奏折,听到暗卫带来的消息,脸上表情却有些复杂。 丁紫啊丁紫,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般的人连她都为之动心,更何况是其它的人呢。倒真是不同寻常,连鲤鱼跳龙门这种事都能当个才艺来表演,他脑中不禁想象中当时丁紫沐浴在阳光下的情景,随后笑道:“紫公主才华出众,赏!”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听到消息后也是一笑,至于后宫皇宫与几位妃子却与皇上太后的心思相反!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逗留在宁王府内,却发现突然间,宁王府下人们好像消失一样,全部不见了,三人心中大惊,他们皆知丁紫就在这宁王府中,蓝亦到底要做什么!蓝亦比蓝青凌大了十岁,可以说蓝青凌很小的时候蓝亦便去了官外,两人根本就不熟,而且在宫中之时,皇上太后等人也鲜少提到这个宁王,无形中让宁王身上多了许多的神秘色彩,同样无法让人摸清楚蓝亦是个什么性子,正因为这样,三人才担心蓝亦会做什么对丁紫不利的事 ! 云希雨白霜雪与夏玲月刚一出府,便注意到蓝青凌等人没有跟出来,正要回身,却见宁王府下人笑着将众人请出府后,“砰”宁王府门一关,彻底断绝了这些人,其它人参加完宴会便离开,而她们心中却是一跳,哪有哪个府将人送出门就立即关府的道理,再说人还没走完啊。 “开门,开门。”云希雨立即叫了丫环前去叫门,可是宁王府里半天没有人出来,云希雨与白霜雪夏玲月对视一眼,心中都划着丝诡异,这里面到底出什么事了!紫儿他们不会有危险啊! 三人心中焦急,但总不好待在宁王府外不走,让人看了也不好,只好先上了外面的马车等候,只是那心里跟蚂蚁不断走动似的,麻麻痒痒紧张的一刻消停不了。 丁紫与喜儿玉瑜交待完,再一回头却发现外面的客人全都走远了,快步刚要追上,身前突然围了十几个婢女,看她们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看着丁紫,丁紫立即感觉到危险。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就她眼光看来全是身怀武功的婢女,而且武功不弱,丁紫与玉瑜倒是能够自保,但想马上冲突重围,也不可能。 “紫公主,王爷有请。”其中一名婢女说道。 丁紫心中一沉,搞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见她一面,至于吗?不过料想她怎么着也是一国公主,深受太后喜欢,宁王爷不会傻的让她在府中做什么事情才对,最主要的是她是看准了她若不去,这些人会强带她进去,丁紫心中倒也不惧,点点头跟着这群婢女离开。 丁紫一路上都用心观看着,却见这宁王府三步一景五步一亭,当真是美丽的眼花缭乱,突然丁紫心中一大震,她竟然一时间忘记记住地形了,看着这群婢女位快步陪同丁紫前进,丁紫深吸一口气,宁王似乎来者不善啊! 丁紫跟着这群人曲曲折折走了一会路,喜儿在后面十分紧张,玉瑜也是满脸严肃不停扫视着周围,查看地形,然而这宁王府却力为装扮太过奢华,让人看着总有点眼晕的感觉。 “王爷就在里面,公主请。”走到一条回廊连接的院子前,婢女们说道,丁紫一点头推门而入,但当喜儿玉瑜要跟着进入前,三个宁王府婢女突然挡在门前,“王爷只请了紫公主,两位姑娘先等一会吧 。” “这怎么行,我要陪着小姐。”喜儿却是连忙说道推开她们便要冲上前,那婢女反手一推,喜儿身子向后一倒,玉瑜一把拉住喜儿,回头“砰”的将那名婢女手震开,对方愣了下,有些意外看着玉瑜,没想到丁紫身边还有个会武功的丫环。 丁紫此时回头看看这里的情况,冲着喜儿玉瑜一摇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吧。” “小姐!”喜儿还是不放心的叫了一声,可是丁紫已经推门走进屋内。 屋子跟一般府中的书房没有两家,连大小都差不多,一边摆着两个书架横列,书上横坚摆放许多古籍,中间是红木桌椅,此时蓝亦正拿着本野史坐在桌前翻看着,这屋中摆设倒是跟外面有些差别,让丁紫颇为意外这里竟然没有太过繁富的装饰,书倒是不少。 丁紫走近几步,冲着蓝亦行了记礼,便坐在桌前摆放的空椅上,拿起一本书也翻看起来,是一本写给领兵将士带兵训兵的兵书,丁紫不禁深看了两记,她侧着脸,脸上如玉的面颊温润如玉,像是宝玉的一样待人抚摸着。 蓝亦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个情景,不禁笑着放下书,却见丁紫又翻看了两页,蓝亦也没阻止,推开宣纸挥豪起来,再放下笔时,丁紫正好看完这本书,蓝亦随手将笔一搭,双手微握,支着下巴笑带玩味看着丁紫:“你这样的女子本王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就不怕!” 丁紫眨眨眼睛,道:“怕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我做些什么?便是没发生什么,你走出这个房间,被人知道也都没办法解释。”蓝亦依旧笑着说,九岁男女不同席,平日里那些大家闺秀与外室男子说句话都要脸红,蓝亦与丁紫这样待上一刻钟,传出去,丁紫名声也毁了。便她是皇家亲封的公主,一个毁了名节的公主,也没有资格嫁给蓝青凌的。 丁紫好像没明白蓝亦的意思一般,眨眨眼睛,面上很是无辜:“可是宁王爷可是我的亲人呢。”蓝亦一挑眉,丁紫再道,“本公主已被赐婚给安王世子,世子是宁王爷的侄子,本公主也算的上是宁王爷的侄媳妇,可不是一家人吗,都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公主问心无愧,怕什么呢?” 蓝亦低低笑了两声,摇头看着丁紫,带笑的桃花眼中比女子看着还朦胧多情,真是勾魂射魄:“可惜啊,本王却没将你当成本王的亲戚,本王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蓝亦站起身来,走到丁紫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道,“紫公主觉得本王如何呢?” 丁紫仔细看了蓝亦一眼,突然展眉一笑:“美,当真是美,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与世子第一美男子当真相配。宁王爷之美,便是女子的我都要嫉妒,呵呵呵~”丁紫掩唇一笑,蓝亦面上却是突然一变,突然伸出手掌向丁紫面门拍来。 那掌含带杀气,破风中毫不留情打来,丁紫不用怀疑,她若是不躲,这一掌必将她拍死在当下。宁王爷在府中杀了她虽然会有麻烦,可真影响到却不会有什么,丁紫心中一跳,身子一顿,手握椅子,双脚猛一跺地面,身子连同椅子向后一跳,蓝亦一掌打空,却是第二第三掌连连拍来。丁紫也急的满头是汗,堪堪躲过蓝亦的攻击,蓝亦可是上了战场的,每一掌都没有什么花窍,直接带着一击必杀的狠劲,丁紫想要从中取巧相当不易。 蓝亦见丁紫连连躲过,冷笑一声,却是收回了手,眼中对丁紫的杀意还没消减:“本王讨厌拿我的面色与女子相比的人与嘴,再有下一次,本王绝计不会饶了你。” 丁紫暗自松了一口气,见蓝亦冷着一张脸,确实很在意自己的面色,虽然男人都喜欢以男子气概俊帅来比喻自己,但蓝亦本身就长了张比女子还多情的脸,被这么想这么说的也不会少吧,他怎会这么在意。刚才若不是丁紫身怀武功,真要被蓝亦当场杀了,丁紫都觉得这里面十分怪异,蓝亦反应也有些过度了,便是再讨厌这张脸,这么冲动也是不对劲,难道他因为这张脸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蓝亦看着丁紫的若有所思,当即冷哼了一声:“本王不喜欢聪明的女人,不过你若是跟在本王身边,本王倒可保你一世平安如何?” 丁紫望向蓝亦,后面色平平,根本没有什么诚意,好像这话带了多大的恩赐一般:“宁王爷,我已是安王世子的未婚事。” “本王想,你也会是本王的女人!”蓝亦满不在乎道。 “我与宁王爷不过见了三面,并不觉得我有哪里打动宁王爷。”丁紫拒绝的意图也很明显。 蓝亦不在意道:“一面已经露本王去看清你了,你不是个安于内室的女子,你与大齐的多数女子皆不相同,蓝亦凌不能给你的,本王都可以给你!” “看来宁王爷一直在凭你自已意识臆测别人,但这种事情往往会出错的 。” “本王没看错过人!” “这一次宁王爷就看错了,我丁紫即被赐婚给蓝青凌,那这一生的便是他的人,我的身份只会是世子妃,将来的安王妃,不会有其它的。” 蓝亦脸露嘲讽:“丁紫,紫公主,呵呵,你说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哪来的心与蓝青凌一辈子,你在骗谁呢!”蓝亦站起身来,走至丁紫面前,双臂突然支于椅子上将丁紫困于他双臂之中,他温热的呼吸似乎带着**,柔声道,“本王保证更适合你,你不如尝试一下如何。” 丁紫哆嗦了一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眼望着蓝亦:“王爷,你让人将我带到你书房来,又说这些话,到底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蓝亦看着丁紫一直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坐回椅子上,双腿搭在桌上,笑带着人畜无害的无辜:“不干什么,我只是看你不顺眼,给你与我那好侄儿之间增加些乐趣罢了。”丁紫皱眉没说话,“我那好侄儿似乎也是个霸道冲动的性子呢,她的未婚妻与我单独待了这么久,不知道做何感想呢?” 丁紫紧抿着唇,冷笑道:“宁王爷就为了这个,就为了破坏我与世子的婚事,甚至是感情与信任,转着这么大个弯,做这许多事?”蓝亦似笑非笑算是回答,丁紫暗讽,“宁王爷这爱好真是奇特,真是变态!” 丁紫真是无法理解,你说蓝亦若是与安王爷与皇上不对付,想要找他们麻烦丁紫可以理解,就是找上蓝青凌她也觉得正常,可是让她来破坏两人的感情,难道只为了让内部瓦解?蓝青凌能娶她一个,还能娶很多女子,难道蓝亦就么无聊在这种事上费神,做些无意义的事! 这,简直令丁紫匪夷所思! 蓝亦脸上露出阴冷冷的表情,眸子里露出一丝森寒,此时他周身散发出一种有如鬼魅的诡异阴森的气势来,冷冷开口:“这世上最恶心的慌言,便是喜欢,本王听到喜欢这词就想吐。紫公主,本王这是在帮助你呢,你们在一起只会痛苦,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被什么情爱给束缚住了,你看本王多好,一个人过的多开心还没有拘束,你也看到今天来的女人了吧,看着本王的眼神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吧。她们根本见不得别的女人强过她们,你也感觉的到她们的敌意不是?你不讨厌她们吗?本王也是 !所以本王和你是一种人!你该考虑本王的提议。” 丁紫眼露一丝诡异,望着蓝亦不禁深看了两眼,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宁王爷身世十分诡异呢,本身也给人一种迷一样的感觉,性子也是阴晴不定。再说他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跟她说这些能改变什么,又能有什么用! “砰!” “紫儿,你怎么样!”突然的巨声推门声,打乱了丁紫的思绪,她抬起头,正好看到蓝青凌满上满是焦虑,看到丁紫安然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冲进屋中冷眼看着蓝亦,样子要吃人一般。 蓝亦却是无视蓝青凌笑道:“紫公主不妨考虑下本王的话。” “走吧,大家都等急了。”蓝青凌拉着丁紫的手往外走,恶狠狠的看着蓝亦转身。 关上门前,丁紫似乎从蓝亦眼中看出一丝复杂,有着嘲讽,有着冷酷,其中还有一种情绪,叫落寞,另一丝是连丁紫也不明白的情绪。 然而丁紫还没走出多远,突然有个侍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鱼缸,里面一只鲜红如血,有着金黄眼睛的锂鱼在里面悠然游动:“紫公主,王爷说这鱼即然能与紫公主表演出锂鱼跳龙门的奇景,也必是有缘,他便将这条鱼送给紫公主,了表初次见面的心意了。” 蓝青凌铁青着一张脸,丁紫拒绝道:“本公主只是借贵地图一乐,哪能夺王爷所爱。” “王爷说了,紫公主若不收,这条鱼连带池塘中的所有鲤鱼加上奴婢的命,就都送给紫公主了。”婢女低头面无表情道。 丁紫蓝青凌面色一沉,这宁王爷到底想干嘛,丁紫不收这鱼,就要将所有鱼连带着这个送礼的婢女一同杀死,这未免太…… 丁紫坐在马车上,看着喜儿手捧着鱼缸,脑子里却有些乱,这个宁王爷真不是一般的怪异,破坏她与蓝青凌的婚事对他这么重要?连离开还要送她一条鱼来恶心他们一下,告诉蓝青凌,丁紫与蓝亦独处了一段时间,搞的丁紫心里也没来由的烦闷。 蓝青凌坐在一旁,也是一肚子气,却是紧握着丁紫的手,半晌后道:“我这位皇叔,从小脾气就有些怪异,小时候因为一个宫女赞美他美丽,便将那宫女舌头拨了,划花了脸喂狼,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但因为皇祖父特别宠爱他,从来没因此责骂过他,他性子也越发怪异了 。” 丁紫突然望向蓝青凌:“不!你相貌同样不逊色于蓝亦,你会因为这样的行为直接害这么多人?而且……先皇对于宁王爷是否过分的宠爱……” 蓝青凌深吸一口气:“宁妃曾是大齐第一美女,进宫后颇得皇祖父的宠爱,可惜宁妃红颜薄命,之后皇祖父对皇叔就十分的宠爱。” 丁紫隐下心中要说的话……透着窗帘向外望去,今天一行,她总有一团阴云在心中一样的不舒服。 蓝亦坐在书房中,双腿外搭,冲着空气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我越来越想摧毁了,先让她如愿嫁了蓝青凌,再折磨她,还是现在就弄死了呢!那么一个美人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不如先陪她玩玩?” 丁紫十分郁闷的回到府中,刚一进府,却有一个下人慌张跑过来道:“大小姐,方姨娘今个不小心撞到门上,碰到了肚子,疼的满床打滚,看样子十分凶险。” 丁紫皱眉:“找大夫了吗!” “找了,找大夫了,可是周围几家大夫出门看诊一直未归,老夫人急的团团转,您医术了得,想让您先帮着看看去。” 丁紫脚下一顿,冲着玉瑜说道:“玉瑜你再去找大夫来,喜儿你先跟我去看看。”丁紫却没提到刘婷,玉瑜顿时明白转身跑出府。 丁紫带着喜儿一路急向香满园走去,只见香满园里丫环婆子来来回回走走停停,王氏扶着段嬷嬷的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再怎么说这方姨娘肚子里可能是她孙子,王氏怎能不急。 丁紫一进香满园,王氏立即说道:“紫儿,方姨娘现在情况有些危急,你快去看看,一定要保住你弟弟啊!” 丁紫一听眼皮一跳,眉不可抑制皱起,心中顿时一沉! ------题外话------ 咳咳,拉票啦~ 十一月一二号请把票都投来小暄的文吧~让我在月票榜逛一圈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府中阴谋起! 丁紫沉默了一下,看着满院子焦急的身影,倒真不像做假的,丁鹏此时也走过来道:“紫儿,你快进去看看吧,方姨娘样子不太好,这肚子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啊。” 林嬷嬷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方姨娘有孕在身,一直以来小姐都不上前,就怕有了什么错漏到时候赖在小姐身上,这个家里现在是小姐说话算,连王氏丁鹏都不敢对小姐呼来喝去的,可若是这方姨娘在小姐手上出了事,那便不是身份地位的事了。一个大孝,一个虐待残杀继弟,足够丁紫喝一壶的。说到底大齐注重名声,小姐若是在这件事上栽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她笑话呢。再者说府中一个姨娘生产,也万没有小姐上前查看的道理。 林嬷嬷沉着眉,说道:“小姐,您是待嫁女子,进产房是极为不吉利的,沾染晦气不说,若是被冲撞了,对小姐您以后……”林嬷嬷一脸担忧,同时林嬷嬷也在暗中指责王氏与丁鹏 。 丁紫现在不但是公主,更是安王世子未来的世子妃,若是真被方姨娘冲撞的生不了孩子,王氏与丁鹏十颗头也不够砍的,虽然这只是吓唬人的话,但女子生产的时候,听着有哪个未及茾的姑娘往前冲的,真出了事,想怎么说还不是一张嘴的事。 王氏丁鹏冷冷看着林嬷嬷,却见后者只是低着头也不去看他们,便是他们如何怒又能对林嬷嬷如何呢,人家根本不看你! 丁紫也确实没有动,这件事出的确实赶巧了些,方姨娘已经怀有快九个月的身孕,胎位基本已经成形,虽然丁紫没对方姨娘把过脉,在这件事上也只是从王氏口中听说,但平时看着方姨娘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事的,怎么今天这么意外摔了?恰巧大夫看脉出门没有进府。 丁紫会些医术,还救过太后,虽对生产这些并不在行,但以她的医术看方姨娘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惜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与怀疑,这个病她看不得! 王氏丁鹏岂能不知道这些,只是丁紫一个不可心的女儿孙女,在他们发现利用不上时,心里早就存了份不满,再说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孙子儿子,岂是丁紫能比的。 王氏脸上带着笑,说道:“那是一般的姑娘家,紫儿怎么相同,紫儿可是咱们大齐出了名的医者了,不但两次救太后,连那别的大夫束手无策的霍乱她都能医好,更何况是其它的病症了。今天府医与各医馆大夫都忙着出诊,这也是一时找不到其它的人了,紫儿就进去给你方姨娘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宽了心。” 香满园外突然一阵吵闹,众人转头一看,丁静跟着坐软轿而来的马姨娘,也一脸焦急过来,丁鹏王氏看了一眼转过头去,另一边白姨娘也带着丫环急匆匆赶过来,本来在一边伺候的星儿看到这两个过气的姨娘,鼻子里冷哼一声,转头望着方姨娘的房间,她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这都几个月了,丁鹏一直独宠于她,偏偏没个动静。 要不然她也能早早提了位份,而且受到这些真真假假的关爱,起码那份荣宠可不是别人可比的。 马姨娘一进来,便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妹妹好好的怎么撞了肚子,现在情况怎么样?”马姨娘说着这话脸上也带着担忧,样子也有几分真诚,王氏对她不满也稍减一些,道,“还没请来大夫,方姨娘只是不断喊痛 。”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方姨娘很配合的突然呼叫一声,马姨娘吓了一跳,拿着手帕直拍胸口,转头看到安静站在那边的丁紫愣了下,立即道,“这……大小姐不是在这吗,大小姐医术不凡,还能医不了方姨娘吗?” 白姨娘走过来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小姐医术不凡,管是什么毒和瘟疫的,我看方姨娘可能就是胎位不稳,倒不是什么大事,老爷、老夫人也别这么着急。” 王氏冲着白姨娘骂道:“怎么能不急,你听听方姨娘叫的多惨,还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一胎两命,我能不急吗!你个贱人别以为今天我心里急就不会处罚你们,谁敢给我找不痛快,就别怪我不客气!”白姨娘被说的很无辜,垂着头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丁紫冷笑,王氏这话分明是冲她说的,看着是在骂白姨娘,实则就在骂丁紫给她找不痛快。 丁静看到王氏满脸色不悦的紧盯着丁紫,眼中闪过幸灾乐祸,走过来扶着丁紫的胳膊,还撒娇的晃了两下:“是啊姐姐,您医术这么了得,肯定能医的好方姨娘的,您快进去看看吧,看方姨娘叫的嗓子都哑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咱们的小弟弟呢,你便是不喜欢方姨娘,可这小弟弟可是父亲的亲骨肉啊,那可是你嫡嫡亲的弟弟呢,姐姐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方姨娘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肚子里可是一条生命呢,这下可全靠姐姐了!” 丁紫黑珍珠的眼睛中闪烁锐利的黑芒,转头看了丁静一眼,丁静被看的一哆嗦,本能的放开抱着丁紫的胳膊,倒吸一口冷气。丁紫刚才那眼神,好似将她灵魂斩断一样,让她寒从脚起,真是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丁紫不为所动道:“父亲祖母不是紫儿不去医,一是紫儿虽然从小自己看那些医术,但也只对一些杂书奇书有兴趣,医的自然是疑难杂症,方姨娘怀有身孕,紫儿不过是个女儿家,看医书的时候也是避着看的,再加上紫儿没有正统的学习,如何医的了方姨娘。紫儿是真的不会啊。” 王氏丁鹏脸上满是不信,马姨娘嗤笑一声:“大小姐不想医治便说不想医治便好,哪来这么多大道理,反正不过是府中一个庶子,生不生下来对您也没有大影响,大小姐现在可是出息了,您可是紫公主呢,连一品大员看到您还要行礼,您便是不救这府中许久没有的孩子,谁又能又敢说您什么呢。不过贱妾真想说一句,大小姐您就发发善心吧,这到底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您现在可是在扼杀他生存的希望啊 。说到底老夫人与老爷盼着这孩子有多久,你作为晚辈,总要为他们那份期待的心想想吧,大小姐平时是这些小姐里最孝顺懂事的一个,怎么在这件事上……哎,可惜我们静儿没有大小姐的本事,若是小时候也学个医术,现在也不用大小姐为难了,到底静儿是嫁了人的,可不像大小姐没有出嫁,有这么些规据与忌惮。” 丁静马上哎声叹息道:“姨娘说的是,怪静儿小时候太贪玩了,哪里知道学这些医术有什么用呢,若是知道府中姨娘会有今天这个难处,静儿一定好好学着,哪里会让父亲与祖母为难呢。不过这些大夫也真是的,好好的哪天不出诊,偏偏都赶在一天出诊,当真是奇怪的很。” 也不知道丁静这话是故意还是无意,丁紫心中一动,看着丁静的面色,却见她皱着一双眉头,眼中闪过丝疑惑,面上表情有些诡异。 丁紫心中微顿,看丁静的样子也是有些意外的,那可能的阴谋也就是发生在白姨娘与方姨娘身上?白姨娘至从丁安傻了之后,一直很安份,丁紫也没查到她有什么异动,而且以府中现在的局势来说,便是方姨娘真生下个孩子来,也绝对影响不到丁紫与丁智,别说一个,便是三个四个丁紫都不看在眼中。白姨娘又不傻,她真做什么的话,丁紫岂会不注意她,她会如此? 再说方姨娘更是没有可能性了,丁宁儿死在白云庵中,她在府中已经少了一个靠山,她本身又不当宠,这肚子的孩子就是她的一切,虽不知男女,但对她总是个保障,有孩子傍身,府中总不会苛待了她,她怎么会傻的用自己的靠山来害她。再者说当初在白云庵,可是白老太君下手,没有谁会想到丁紫知道这一切,方姨娘也找不上她,这么一看来,似乎方姨娘的撞胎只是个意外? 王氏丁鹏听到马姨娘丁静的指责后,心里已经是一团火。 丁紫便是紫公主又如何,到底是他们晚辈,难道她们指使一件事都这么难,而且这还是她自己的亲人,对自己亲人竟然这么狠! 王氏眯着眼睛不禁想到以前,莫不是丁紫就想从此以后侍郎府再也不添新丁才好,她难不成想要绝了丁家香火不成!丁静嫁的这么不好,丁宁儿死的不明不白,丁安也疯了,这个家现在只有丁紫丁智两个嫡子孙了,丁紫还想如何! 人丁兴旺那是福,谁有不觉得子孙多是坏事,王氏更是如何,这个孩子是侍郎府九年后头一个新丁,她比起当初期待丁智出生还激动,绝不会让丁紫拖延不医治害了这个孩子的 ! “紫儿无需谦虚,你的医术我们都信的过,再说方姨娘不过是撞着动了胎气,你只需要开个药保住胎,府中也派人去请了大夫,一会便好。那可是你亲弟弟妹妹,你能看着他们没了吗,算是祖母求你了,救救他们可好?”王氏放软了语气求道,丁紫还能说什么,若是拒绝了,那便是大不孝! 丁紫连忙扶起王氏,说道:“虽然紫儿从来没给怀有身孕的妇人看过诊,但是也会尽力而为的。”丁紫不禁抬头向外望去,出去寻找大夫的玉瑜竟然还没有回来!丁紫压下心头万绪,转身进了香满园。 红茶一直忙着为方姨娘擦汗一边劝着,屋子里还有几个丫环婆子忙前忙后的,看到丁紫进来,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大小姐,大小姐,你快救救姨娘吧,她一直喊着痛。”红茶连忙站起身迎着丁紫说道。 本来疼的头汗的方姨娘却突然瞪大眼睛,急吼道:“不,不,我不要她来帮我,她会害我的,我不要她,我要别的大夫,我要别的大夫。你们快去请大夫啊,我不要她来看,不要!”方姨娘这尖叫声特别尖锐,身在院外的众人也都清晰的听到。 丁静皱眉道:“这方姨娘是怎么回事,姐姐可是去救她的,竟然还计较那些,姐姐那是仁义大肚的了,既然愿意帮助还能害她不成?真是小人之心!” “闭嘴!”王氏突然喝了一声,只是她嘴中骂着丁静,心中也不禁一沉,丁紫不会真对方姨娘不利吧,她若是真想在这时候弄死方姨娘,她们能说什么,身份差的可是天差地别啊! 丁鹏沉着一张脸,对于方姨娘明显对丁紫的反抗,也不禁有些担心,丁紫看不上府中这些姨娘庶女,他已经十分肯定,这断时间几个女儿相继出事,丁鹏还不会傻的看不出来。便是他找不出丁紫做的痕迹与证据,但是也有一半肯定这是丁紫暗中设计的。她能攀上太后,得了公主人位份,处置几个府中庶女不无可能!瞬间他有些后悔放丁紫进去查看,但现在也不能拖着,那样方姨娘更危险。 丁鹏暗自咬牙,丁紫最后不要胡来,不然他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丁紫冷冷看着方姨娘,不屑道:“方姨娘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进来给你看诊。” “你!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孩子,不能!”方姨娘却有些激动的护着肚子,眼中满是惊惧与防备 。 丁紫找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无所谓的说道:“父亲与祖母希望我进来看看,所以我进来了,外面好几双眼睛看着我笑话,我还是进来了。方姨娘以为我只是冲着你,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实话,你与那你肚子那里不论男女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小小的侍郎府我根本看不上。” 方姨娘突然安静下来,一双眼睛认认真真打量着丁紫,她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头发有些杂乱,眼睛很红还哭过,但却没丧失理智,随后道:“我……我只有这个希望了,大小姐算我求你了,你不要伤害他,我见识过大小姐的厉害,根本不敢再害你自寻死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宁儿已经死了,我肚子里这个已经是我所有希望了,大小姐求你了!” 丁紫望着方姨娘明显还有些害怕又忍不住希冀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方姨娘,你现在与我没有利害冲突,我不会与你如何,别人我却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一点不想参加进来,你想必也知道我在外面是怎么拒绝过的,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到时候你绝无生还的可能!” 方姨娘脸上一变,纳纳点头:“贱妾明白。” 丁紫站起身来,洗了把手擦干净,便为方姨娘把脉,查看胎位,丁紫以前除了送些补品外,根本没对方姨娘的事上过心,倒是有些意外方姨娘的肚子比起一般人都要大。难道是补过了?然而没摸几下,丁紫心中却是一跳,疑惑的看着方姨娘一眼,后者看的紧张的心要停止一般。 “大小姐,到底怎么了,孩子不会有事吧。”方姨娘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当初丁宁儿死去,她就感觉生活像没了主心骨一样,要不是家人劝慰她为了身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可能都不想活了,若是连这胎也保不住,那她就了无生存的希望了。 “……只要服一幅安胎药就没事。”丁紫刚要说,突然顿住了,“方姨娘无需担心,没什么大事,以前给你看诊的大夫怎么说的。” 方姨娘皱眉想了想道:“就说胎位挺正,没有什么事,让贱妾安心养胎。但贱妾曾经摔过,若是再出事,就怕保不住胎,今天撞了肚子,贱妾才会这么紧张。”方姨娘小心的望着丁紫一眼,当初还是因为丁紫要银子摔的,这么一说别让丁紫又怀恨在心。 丁紫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为方姨娘小心按了两下,方姨娘顿时感觉身子没那么痛了,看着丁紫的眼神都带着不同,以前听说丁紫给太后治病多么多么了不得她还不相信,没想到镜是真的,太神奇了 ! “我为方姨娘开个十三太保,方姨娘这两天先服着稳了胎,离你生产也没有多少日子,饮食休息等一定要加倍小心,你现在身子很重,除了正常的顺胎走,动万不可乱走了。”丁紫叮嘱着,方姨娘不停点头,红茶在一边也认真的记着,她可是方姨娘身边的大丫环,到时候最忙的就是她,红茶看着丁紫眼神也不禁带着几分敬意,谁能想到这个往日被方姨娘陷害的大小姐会在这种时候来帮助方姨娘呢。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还不是主子她自己就好吗。 丁紫坐到一边拿出纸笔又细想了一会,才为方姨娘开药方下笔,丁紫开的是中规中居的十三太保药方,只是按着方姨娘的情形略将药量做了细微的增减,又仔细琢磨了一会,这才落笔:“红茶,你再找两位大夫看看这药方,没有问题就给方姨娘开药熬成汤水服用吧。” 红茶点点头,刚拿着药方出去,玉瑜带着大夫与侍郎府府医匆匆忙忙一同赶过来,红茶愣了一下,马上拿着药方给两们大夫相看,两位大夫看了看都点头称是保存胎的良方,红茶放心的前去抓药,为方姨娘熬药,折腾了两个时辰,方姨娘身上总算没有不适,也在两位大夫相继把脉下保证下,放下心来。 丁紫开过药后,便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从头到尾方姨娘也没再出什么问题,那药方在她开后反复检查下后,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丁紫对这件事却一直无法放下心来,她隐约觉得这里面事中有事。 她一直在注意着侍郎府这些人,丁鹏王氏等着方姨娘生个男孙下来,肯定不会想别的什么。马姨娘丁静倒是很有使坏的可能,可是她们一直在那里泛酸水,挤兑着她,看着与往日无疑,她竟然是半天看不出不对的地方。至于白姨娘,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有时候双眼与丁紫对看,也十分平静,但随即别开眼睛,若不是这些人,似乎也没有有伤害方姨娘的必要了。 星儿吗?看着站在丁鹏身边一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星儿,她怕手还伸不到这么长吧…… 丁紫眼神不禁看到一直忙里忙外的朵儿身上,朵儿此时正端着水盆,不经意看到丁紫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低下头迅速离开。 丁紫眯着眼睛,神色不明…… 方姨娘既然安然无恙,众人自然各回各院子休息,陪着方姨娘折腾快两个时辰众人也累了,但是回房的途中,丁紫明显一副有心思的样子 。 “主子,你觉得这事不对吗?”刚一进屋,玉瑜便开口。 其实她也觉得很怪,京城里怎么会几个府的主子同时生病的,以她的脚力,都跑到后街里挨门求医了,若不是主子有言不让刘婷蒋家父子参与进来,玉瑜都恨不得找她们过来看看了。 这大夫找来,正与府医同时进府,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府医在府中看诊也有十几年了,当年也是云齐柔亲点的,曾经还为护国候府行过医,医术也是不错的,冲着关系也不像是假的。玉瑜还暗自询问了几个问题,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然而越是看着没有问题,她们反而越觉得这事,颇有几分诡异与不好的预感。 丁紫沉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浅的抿了一口:“找人将府中前后门盯紧了,孔阳——” 孔阳听到叫唤,不一会闪身进了屋子,丁紫便道:“你带着人暗中注意着点府中的异动。” 林嬷嬷听着皱眉:“小姐觉得有人想拿方姨娘的事找咱们麻烦。” 喜儿也跟着点头:“林嬷嬷,不无可能啊,小姐现在这个身份,能对付她的除了这些能彻底败坏她名声的没有其它的了。” “小姐这么厉害,谁还敢这么大胆的找我们麻烦,也不怕自己不得好死吗!”铃儿有些不信的疑惑道。 丁紫眼神突然一亮:“若她不止是找我麻烦呢!” “小姐的意思是?” “主子的意思是?”众人都愣了下,疑惑的说道。 丁紫眯着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黯了一层,闪烁着一丝丝幽暗的光芒:“照着我的话去做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丁紫轻叹一声,手指摸着茶杯口轻轻抚弄,若真是她想的那样,这府中所有人都有那个可疑 ! 当初丁紫接掌中馈,便开始暗自调换府中下人,但因为不能做的太过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做的一直很隐晦,朵儿便是当时送进府中的那一批人。 她让朵儿借机给丁宁儿献计得了丁宁儿的信任,丁宁儿自食恶果死后,因为她曾经用着很顺手常常在方姨娘面前夸奖朵儿,方姨娘思女心切自然将朵儿带在身边用着了。丁紫当时也只是让朵儿做个眼线,盯着这些不安份的人,至从白云庵后,方姨娘明显老实多了,朵儿也一直没有传什么消息,只是儿刚才朵儿的表现…… 丁紫摸着茶杯的手一紧,这里面没有事,她才不相信! 当晚,丁紫的人以经就位,府中还一如往日一样井然有序。 是夜,一个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两个女人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我早交待出去办好了,这一次丁紫再劫难逃。” “计划可行吗?想扳倒丁紫可不容易,到时候咱们再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好办了。” “哼!丁紫算什么东西,不达仗着太后的一点喜欢,想爬到我的头上来,痴心妄想,这件事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到时候她就是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别说她是公主了,便是天皇老子,也会让人指责的抬不起头来。” “说的不错,想到丁紫的凄惨下场,我就说不出来的畅快!” 安月园 “姨娘……要……嗯……”丁安赤身躺在**,秀美的脸上带着一种朦胧似烟的媚意,坐在丁安身上的白姨娘挑眉一笑,她的安儿自从傻了,这媚人的功夫却越发见涨了,那勾人的样子,每每便让她心猿意马。 一双白嫩的小手覆上白姨娘胸前,丁安呵呵一笑,眼角微挑,白姨娘低呼一声,屋子里一片压抑不住的呻吟娇喘声响起,此时安月园只有外面放着四个嬷嬷轮流值夜着,其它下人都撤下,这里安静的到只剩下夜中各种啼叫。 院与屋中离的较远,白姨娘偶然而为的放肆,竟没让人知道 。 卫轩隐在暗处,听着屋中传来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呻吟,眯眼不禁细细打量起那四个嬷嬷,却发现她们走动的时候,脚上比一般人要重,竟是会些拳脚的。卫轩一皱眉,这四个嬷嬷以及没怎么见过,真是失策了。 好像至从主子回府后,这四个嬷嬷就在了,以前在安月园里一直当着洒扫粗使嬷嬷,连他的人都没放在心上。白姨娘哪来的本事,弄这四个会武的嬷嬷进府的?府中暗卫撤出也是在主子离府这段时间,时间倒是对的上去,问题是,白姨娘是发现暗卫了特意选的那个时候还是巧合呢? 呻吟声足足进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停下,白姨娘抱着丁安两人直喘着粗气,两条白花花的身子相对,两对双峰贴在一起,丁安软软的呜咽一声,蹭着白姨娘的脸,然后甜甜一笑。 白姨娘笑着摸摸丁安发红的脸色,被她吻的红肿的唇,眼中闪过抹异样:“安儿,你的仇娘会为你报的了。这府中想你不好的,都会受到处罚的,看着她们狗咬狗,是不是很有趣呢?” 丁安傻傻一笑,“啵”的往白姨娘脸上亲了一口,白姨娘心中一动,抱着丁安的脸狠狠的亲咬上去,屋中又是一片暧昧。 卫轩差点恶心的一跳跌到地上,这两个恶心致极的母女,精力竟然这么旺盛,太可恨了。卫轩咬着牙,额头青筋不断突跳着,心中很是抱怨,怎么就派他来守着安月院呢,太折磨他了!卫轩心里这样想,却仍旧一丝不苟的观察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侍郎府竟然一派平和,方姨娘怕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事,甚至连下地走动顺产都不肯,大夫如何劝说也没用,王氏也被上次方姨娘撞了肚子心有余悸,便也顺了方姨娘的心。 马姨娘不能走动,丁静却是天天的晨昏定醒常往寿安堂里跑,只不过冲着混吃混喝还是真有那份心,已经没人管她,倒是因为丁静最近表现良好,王氏真是赏了她不少好玩意。 白姨娘没事便不出院子,窝在房间也不出来,每日一次的请安却一次没落下,丁紫不用像丁静那样晨昏定醒,但只要她在府中,每日前去给王氏请个安却是必要的,十次里总有一两次碰到白姨娘。后者表现平静,对她一如往常,仿佛那坑她两万两银子的不是丁紫一般,丁紫心中大叹,若不是这点银子对她来说根本看不在眼中,那便是十分大肚,或是装的了。 若是装的,这装的可真是像,丁紫都不得不佩服白姨娘的演技了 ! 这一日还没用过午膳,丁紫带着铃儿玉瑜前去寿安堂为王氏请安,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听着还不是一个人。 段嬷嬷在院中迎着,笑着道:“是白姨娘和二小姐,最近老夫人身子也不太好,总想着方姨娘的身子,吃不下睡不着的,白姨娘和二小姐便常常陪着老夫人,倒是让老夫人心情好了些。” 段嬷嬷也是府中少许看的开事的,立即对丁紫说道,丁紫也听说最近白姨娘丁静重得王氏喜爱的事情,还多次在丁鹏前面夸奖过二人,丁鹏也因此去白姨娘院子里歇了两晚,气的星儿好了好大一顿脾气。 丁紫眼带嘲讽,这府中中馈由她掌着,王氏权利被架空,便是祖母对她这个公主也不止是一个孝的问题,还有着尊卑之念。王氏掌控不了她,自然要找其它的人,这个老婆子可不是会消停下来的人。 丁紫推门而入,就看到丁静抱着王氏的胳膊说了不知道什么,王氏立即眉开眼笑起来,看到丁紫进屋,脸上却是微微一沉。 “祖母安好,紫儿给您请安来了。”丁紫看着王氏的样子,连施礼也没有,只是笑着说道。本来以她公主的身份连给王氏请安都没有必要,但出于一个孝字,她没法,就在每日找个时间来看看王氏,可不代表以前她愿意做小伏低看王氏脸色,现在还用。 王氏脸上闪过难堪,眼中隐下不悦与阴冷,笑道:“紫儿来了,看你,就是不听话。祖母知道你忙着府中的事,还要照着着许多大事,不是让你忙就别来请安了吗,你就是不听劝,忙坏了身体,祖母可是要心疼的。” 丁紫也勾唇一笑道:“祖母哪的话,孙女给您请安不是应该的吗,孙女再忙也要过来看看的。是不是要妹妹。” 丁静本来闲闲看着,忽然丁紫点到她,她倒是一愣,随即附和道:“可不是嘛祖母,姐姐便是做的再高,那也是您孙女,这有什么事啊也要征得您同意才是呢。姐姐可是个孝女,岂能不知道这其中道理,不然那孝顺称号是谁传的,难道还能是姐姐自己不成。呵呵呵~祖母也别怪姐姐了,这是姐姐有心呢,祖母应该开心才是。” 若是以前,王氏定会对丁静这尖酸刻薄而不悦,但是现在指责丁紫,她心里怎么着都觉得开心 。自从丁紫封了公主的位份,明显对她与丁鹏冷淡了一些,虽然平时礼节还在,但明显没那么尊重了。这对王氏这种小心眼又自视甚高的人来说,每每想起都有股恨意堵在心口,这积怨越来越多,自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骂丁紫,却是忍忍没说出来。 白姨娘与丁静这段时间一个劲的做小伏底,让王氏本来被压抑的自尊心更见膨胀,越是如此,她在丁紫面前越是自卑,越是不甘心。便是那傻了的丁安都偶尔陪着白姨娘来请安给她说笑话,丁紫再厉害又能如何,还是姓丁的,不压压她的锐气,都找不到着北了! 丁紫观察着王氏的神态变化,轻抿着唇,眼中却满是笑意:“有白姨娘与妹妹在,紫儿便先回去了,弟弟在这时候也该回府了,我去看他一眼,还要回院子给府中下人吩咐工作。”说完丁紫淡笑一声,在王氏一脸的铁青表情下离开,去往后院看丁智。 “啪!”丁紫刚一离开,王氏便气的重重一拍矮桌,那手都被她拍红了,她却感觉不到痛一般。 丁静冷笑一声:“姐姐可真是本事了,竟然连祖母都不看在眼中了,哎,要是静儿,绝不会这样对待祖母的。姐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府中到底还是祖母坐阵才能让她顺风顺水到如今,真是有了权利就忘记初衷了,可要知没有爹爹,她不过是个平民女子,连进宫都不可能,更加没可能幸运的给太后解了毒了。姐姐有今天,也全是祖母爹爹的功劳,谁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连您们都不放在眼中,真是……真是……”丁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听的王氏全身气的通红。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当初若不是丁紫仗着是侍郎府嫡女的身份,才得以进宫,不然谁将她当回事。能有今天,她与鹏儿那可是大大的功劳一件,她得了那些财宝权利,却是连一点点没想过孝敬她这个祖母,更是没有为丁鹏美言一句,提了他的官职。 丁鹏同朝为官的许多大臣,表面上恭喜丁鹏有女承了这么多恩德,实则却在背地里不停的笑话他,有这这样的便利条件,丁鹏还一直是侍郎之位,这在别人家里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多少人传言丁鹏与丁紫不合,所以女儿受宠丁鹏还却无任何受封!不少人明里暗里讽刺丁鹏识眼不明,当年丁鹏那些宠妾灭云希柔这个妻的言论也被有心人挑起来,再加上右御史府一直看侍郎府不顺眼,借机弹劾了丁鹏几次。 虽然皇上看在丁紫面上没有处罚,却也是狠狠批评过他,丁鹏不知道多憋屈呢。现在联合起来,王氏与丁鹏对丁紫的怨与恨,已经不是一句话两话可以说清楚的,丁静的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 白姨娘坐在一边吃了一块枣糕,眼中隐下一丝幽暗的笑意,向外看了一记,继续安静的喝茶吃东西,看着丁静将王氏的火气全都挑了起来…… 丁紫来到后院时,丁智正好放学归来:“姐姐。”身子像个小箭般,“嗖”的向丁紫冲过来,直接抱着她的身子便撒娇的蹭起来,看的铃儿玉瑜直笑。 小少爷也只有在小姐面前还像个小孩子,平时里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严肃的可以。 丁紫笑呵呵的抱着丁智说话,这时候却有下人传话进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赏,正在前院呢。” “噢,那就招集其它主子去前厅吧。” “是太后宫里的欢喜公公,点名给大小姐的赏,说是不用劳师动众。” 丁紫一挑眉,眸子微闪,带着丁智接了赏,原来是宫中进贡的果子,太后特意赏给丁紫的,丁紫拉着欢喜公公聊了两句,却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起来,欢喜公公皱着眉,他也算是太后的人,不说这层也是皇宫中的老人,不说多尊敬,但也不该在他进府后这么吵闹,真是没规据,半点没将他看在眼里! 丁紫刚一站起,外面便有个下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急道:“大小姐不好了,方姨娘大出血,情况很危急,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老爷老夫人正叫你过去呢。” 丁紫眉深深一皱:“走,去看看,公公府中这……” “杂家既然来了,便也跟去看看吧,在宫中也伺候过生产的主子,不耽事。”丁紫眼中闪过丝诡异的光,带着欢喜公公去往香满园,刚请了欢喜公公进入屋中,突然一个茶杯狠狠的砸了过来。 丁紫猛的转身,那茶杯“砰”的砸在地上,碎了一地,丁紫冷眼回头,看着一厅的人都沉眼看着她,心里冷哼,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丁紫心中闪过杀意,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回视! ------题外话------ 是该炮灰两个渣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阴谋,渣母女败! 大厅上王氏丁鹏位于高坐,一脸阴沉望着她,马姨娘坐着软塌在一旁,身边还坐着丁静,母女两正阴阴的看着她,不用丁紫再细想,一个月前那些事显然是她们在做着,而现在是她们收网的时候了…… 另一边下首的是白姨娘正淡淡望着她,眼中竟然也难掩一丝幸灾乐祸。 丁紫淡淡一笑,冲着走在前面虽没被茶杯砸到,但心情不悦直皱眉的欢喜公公说道:“公公请别介意,祖母年纪大了,这手脚就有些不够俐落,看,这茶杯竟然手脚一哆嗦就甩到这来了。让欢喜公公受惊,万望您大人大谅千万别与她计较啊。” 方姨娘身子突然大出血,那是十分惊险的事,不但人可能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更可能受到什么损伤以至于难产一尸两命,马姨娘当时却是尖酸刻薄道:“大小姐医术那么了得,这些小事怎么有问题,上一次不是就很好的医治了方姨娘吗,这一次找大小姐准没错。” 然而那个时间欢喜公公正好来府中,丁紫为了接待他自然对其它小事不在意,而且方姨娘身子有事那也是找其它大夫的事,丁紫一个姑娘家上一次已经是破例了,现在怎么还会巴巴上前自找麻烦,林嬷嬷喜儿在外自然是阻挡着,后来那丫环之所以冲进来也是与林嬷嬷等人撕扯了一顿,趁乱跑进去的,不然丁紫还不知道此事 。 但丁紫的晚来,王氏却是怪罪她有意让方姨娘出事,这些天里有马姨娘丁静白姨娘在身侧,不知道说了丁紫多少坏话,再加上王氏本来对丁紫就有怨气,自然要在她进门时来个下马威了! 然而丁紫这一说话,王氏却是愣住了! 欢喜公公在皇宫里那也是大太监,在朝为官的哪一个不知道,丁鹏一看吓了一跳,立即起身笑道:“真是失礼,老母亲刚才手滑了,让欢喜公公受惊了,本官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欢喜公公冷哼一声,傻子才会相信丁鹏的话,那一茶杯分明故意砸来的,当然欢喜公公不会以为王氏胆大妄为给他找不痛快,回头看了丁紫一眼,眼中带着抹异样,这时丁鹏王氏拿出一个大大的荷包塞在欢喜公公怀中,直说着压压惊。在宫中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欢喜公公掂掂重量还不轻,便也不在意收了。 “公公上面请。”丁鹏松了一口气,连忙请道。 欢喜公公摇摇头,声音尖细道:“杂家只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给紫公主送果子的,听闻府中姨娘有事,便跟过来看看,太后对紫公主与家人很是关心,杂家不看着姨娘平安也是不放心走的。府中既然有事要处理,杂家便听完再走吧,怎可喧宾夺主。”欢喜公公能在皇宫做到太监头头,也不是光会说的,这看事也是有一套。 丁鹏王氏听到这话,却有些犹豫,这太后对丁紫多看重她们岂能不知道,现在她的人在这里,她们还哪敢做怪。马姨娘与丁静母女却是看了一眼,颇为阴冷的笑了,要的就是太后身边的人作证,才能让丁紫万死难脱罪。 没错,那晚上黑屋中要设计丁紫的,就是马姨娘丁静母女两个,她们为了设计丁紫,早在丁静回府后便在计划着,一为了除掉方姨娘这个心头恨,二也是为了陷害丁紫。本来她们还没有把握,没想到那个人帮了大忙,这个计划周密非常,谅丁紫有几百张嘴,也绝对说不清了! “老爷,老夫人,府医请来了。” “快,快给方姨娘看看!”这府医来的倒是时候,解了王氏与丁鹏的尴尬,府医一进屋子简单行了个礼,便进了内室,不一**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 “方姨娘大出血,情况很危急,怕是要难产了。” 王氏紧张问道:“大夫可有办法。” 府医摇摇头:“方姨娘下体血流不止,有血崩的危险,而且现在方姨娘气虚且短,能不能生下孩子都是难事,现在只能试一试强行顺产,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王氏一听心中一咯噔,忙道:“一定要保住孩子!”随即又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忙解释道,“方姨娘最是疼爱孩子的,刚怀有身孕的时候还扬言真出事,要先保着孩子,为我侍郎府留下香火的。不过还请大夫尽可能的保住方姨娘啊!” 府医点点头,立即转身进入内室,丫环婆子不停奔走,一盆一盆的血水夹杂的腥味里里外外端着,方姨娘那边叫的越发凄厉,那边府医抓着顺产药已经端后送了进去,刚一喝丁方姨娘果然叫声小了些,众人的心思却是瞬间各异起来。 方姨娘丁静露出疑惑的表情,欢喜公公却是挑了挑眉,转头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别人都表现的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就很关心,反观她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平淡,好似这事与她无关。看着就是方姨娘关系最不好的一个,让人看着像是她希望方姨娘出事生不出孩子似的。 只是欢喜公公却是深深望着他,眼珠都不想转动一下,丁紫端着茶杯的手轻轻划动,若有所思,感觉到对面热烈的视线,抬起头,冲着欢喜公公浅浅一笑,这笑容没有多少温度,眼中却是闪烁着锋利的目光,那种深沉,便是欢喜公公这样半辈子活在皇宫中的老人,都难以审视清楚,他心中一紧。 太后说的真是对,这个紫公主,若是生在皇家,身为男儿身,那就真是…… 欢喜公公立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待着事态发展。身为宫中老人,这种事他见的多了,这女人生产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也是最容易除掉的。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个娘娘在怀孕与生产期间一尸两命的,在他看来,这方姨娘必死无疑的! “啊!痛,痛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啊!啊!” “天啊,怎么会回事 !” “姨娘!方姨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氏丁鹏站起来焦急问道。 不一会红茶白着脸踉跄走出来,眼神有些空泂尖声道:“血……血,好多的血……” 屋中所有人脸色集体一变,随后屋子里的两个接生婆也一是面色诡异的跑出来:“生……生了个男孩,因为延误,胎儿闷死了,是个死胎,方姨娘血崩,死了!一胎两命!” “吸!”不少人倒吸口冷气,丁鹏王氏则有些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心里空落落的,脸上那神情甚是难看。 马姨娘眼中闪过丝冷意,疑惑道:“前段时间大小姐给方姨娘配了药,不是挺过来了吗,怎么会突然血崩的,难道方姨娘又摔了不成。” 丁鹏王氏立即眼露凶光,对啊!当时丁紫进屋前方姨娘就老大不乐意,然而当时丁紫很快医好方姨娘,他们就没当做一回事,现在看来,难不成丁紫给开的药有问题吗! “府医在这,快拿药方给他看看。”王氏看着府医摇头叹息的走出来立即叫道。 朵儿低着头将丁紫曾经开的药方拿来,府医看了一眼,不就是前段时间那张吗:“这药方上开的药是十三太保,不论药量与配方都没有问题。”王氏丁鹏皱着眉,却听红茶突然叫道,“不对,之前姨娘是喝了药才突然大出血的,药有问题,药!” “再拿药过来,快去!”下人们快速将方姨娘喝了半碗的汤药拿来,那府医一闻顿时一变:“药不对!” 丁紫眯眼笑望着低头站在一侧的朵儿,眼中笑意渐深,却无一丝的惊惧,既然人家摆明来害她,怕是没用的,有用的就是接下这挑衅! “怎么不对,有什么问题!”丁鹏沉声问道。 “这里的药被换了,十三太保里的荆芥穗与天麻植物形状颇为相似,而且都有一定止痛的作用,很容易被人弄混,所以这两样药在医馆之中是被严格控制筛选的。因为这两样药在安胎作用上是两种极端作用的药,一个是止血,一个是气虚血弱绝不可以服用的,行家人抓药绝对不会弄混了 。而且这药里还有一味换成活血的药,在府中姨娘大出血又气虚的情况下,这两样被换过的药就是杀人的毒药!” “谁!是谁换了药,杀了我的孙子,是谁!”王氏怒吼一声,一双眼睛却死死望向丁紫,接生婆说延误,是延误!若不是丁紫,她的孙子怎么会死!是她,都是这个贱丫头,都是她的错,她怎么不去死! “方姨娘平时吃用都很注意,到底是谁换了药,站出来,若只是意外,本老爷还能看在你们曾经尽心尽力照顾方姨娘的面子上放过她。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丁鹏嘴上虽然如是说,但是眼中却带着阴冷冷的杀意。 此时方姨娘身边的丫环婆子全被叫了过来跪了一地,各个吓的发抖,脸上很是恐惧。 却有一个人,吓的全身发抖不说,还抬起头望向丁紫,眼中有着惊惧与复杂到别人无法得知的情绪。马姨娘一直注意着朵儿,见此,冷冷一笑,声音却是尖锐的:“你……你这个丫环为什么看着大小姐,你有什么隐瞒的。” 朵儿脸上顿时一白,不停的摇着头什么也不说,丁鹏王氏见着更觉丁紫有问题,王氏怒道:“朵儿你说!你若敢有半句隐瞒,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这里没有谁可以帮助你,只有你说出实话,我还可能饶你不死,大齐乃律法严厉的国家,不管是什么身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你也该懂得,若是谁敢做出杀亲灭族的事,皇家第一个不容她!” 朵儿哆嗦的晃着身子,紧咬着下唇,再抬起头时却已经泪流满面,她眼中有着悔恨有着绝望以及松了一口气,她深深看了丁紫一眼低声哭着,缓缓开口:“奴婢是……是奴婢换的药。是……是大小姐让奴婢换的药!” “……” 大厅里沉默了好一会,丁鹏突然大拍桌子,“磅!”的一下直接砸倒桌子,冲着丁紫怒喝一声:“大胆!” 丁紫沉默的看着朵儿,眼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不论事情原因如何,朵儿还是背叛她了,她不可能完全不为所动,对于丁鹏的喝斥丁紫却是根本不理会。 “紫儿,是不是你指使朵儿给方姨娘药方里换药的,这个家里已经是你一人独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氏强忍着怒火,用已经扭曲却带笑的脸说道。 马姨娘与丁静冷冷一笑,看着欢喜公公也愣了一下,心中划过得意,就是那个人告诉她们近日会有一批新的贡品进宫,那人宫中有人,定会让太后下赏了果子给丁紫,转这么大个圈就是为了让太后看看侍郎府这场闹剧,说到底丁紫不过是占着这层关系,才能做到公主之位,同样败也可以败在这里 。 欢喜公公入府,再有这出大戏,丁紫的形象全毁,不但在太后在皇家失了身份,便是外面也只会传扬丁紫容不得庶弟而残杀,到时候丁紫只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而且这一回绝对能让她永远无翻身之日。皇家不论发生什么事,但在外却是最讲体面的,一个手段如此残忍的公主,足可以让他们视为耻辱,从而想尽办法弄死她! 白姨娘冷笑的看着丁紫,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就要承担今天的罪过,丁紫你该死了! “胡说八道,小姐与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你是方姨娘身边的人,跟小姐能有什么瓜葛,少在这里浑淆视听!”喜儿气极怒喝,玉瑜望着朵儿的眼神恨不得剐了她,身为丁紫的亲信,她自然清楚朵儿是谁的人,没想到组织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可恨之极!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之所以会进府,就是大小姐安排的,不,应该说主人,从一开始我便是主子的人,是她先将我安排在三小姐身边给她做眼线,三小姐的死也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是大小姐害死三小姐的。之后主子让我跟在方姨娘身边,然后让我伺机杀死方姨娘,当初方姨娘撞肚子也不是意外,是我故意在她鞋底抹了少许的油让她滑倒的,这一次换药也是我,那杯顺产的药其实才是真正的催命符。都是主子让我这么做的,是她杀的三小姐且与方姨娘还有其肚子里的小少爷。”说完这些,朵儿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的笑道。 别人以为这是她总算说出真凶,不用受着心里的折磨,丁紫却是淡淡一笑,竟然完全不生气。 “该死!丁紫你该死!你以为当了公主,就能这么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弟弟,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会这么恶毒。给我去找京兆尹,快去!”丁鹏怒喝一声,丁紫身为公主他们内宅不能处置她,而发生这种事已算害人性命,找京兆尹倒是正合适。 王氏看到欢喜公公面色一变,冷笑道:“欢喜公公,这种大逆不道恶毒至极的罪过,若是发生在宫中会如此处置呢。” 欢喜看到王氏丁鹏不友善的目光,倒是收回脸上的复杂神情,看着面对如此困境依旧安静坐着的丁紫,欢喜公主甚至快觉得丁紫是个疯子 。这种时候不为自己辩解,紫公主到底在想什么。若不是这事本就是她做的,并且证据确凿,那便是成竹在胸?以为太后一定会帮助她? 欢喜公公真的不懂丁紫,只是看着丁鹏王氏直觉谈不上喜欢,冷淡道:“后宫法制直接杖毙,朝庭法律也足以斩道示众了。” 王氏冷冷看着丁紫,至从丁紫得了女官后,便一直骄傲自大的可以,王氏心中早对她有了杀意,便是丁紫今天不出这件事,王氏也早晚要拿丁紫开刀,只是她一直在找机会罢了。 现在正是时候! “那好,丁紫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要付出代价,我这个祖母虽然心中不舍,可不能助涨她继续行恶下去,不然不知道将来她还会做多少错事。紫儿,祖母是在帮你,不想你一错再错下去!” “京找府尹到!”此时外面喝声响起,京兆府尹一听说是京城最近新贵丁紫的府中出事,立即带人赶了过来,一进府便被请到香满园来,刚一踏进大厅,便被一股血腥味扑皱了眉,“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发生命案了!咦,这不是欢喜公公吗,您也在这里。” “大人有礼了,杂家是来给紫公主送赏的,侍郎府出事,杂家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现在看来却要京兆尹大人亲自来断了。” “大人来的正好,这府中确实发生了命案,丁紫毒害姨娘以及腹中之子,残害兄弟一事就由京兆府尹来办了。”丁鹏面无表情说道,却说的京兆府尹一愣,这事怎么会牵扯紫公主,这可就涉及到皇家之事了,哪是那么好办的。这种家务事自己处理就不就得了,还让他冒着得罪紫公主的大事,京兆府尹一直记得之前审理马尚书一家案子时,蓝青凌走时的样子,他岂会不知道安王世子最是护短了,若是审的不对或对紫公主不利,他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啊! “到底是什么事,慢慢与本官说来!”京兆府尹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让看出来,沉着一张脸坐下审理起案子来。 其实这种命案一般皆要带到公堂上审理,但是有些达官贵人有些忌惮的,京兆府尹也不是没有在别家院子里审过,再一个他也是不想丁紫太丢脸,也算给自己留点后路。 接下来朵儿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京兆府尹皱起了眉,这事若是真的,便是丁紫也再劫难逃,大齐律法严明,对于这种弑亲之事尤其加重了法律,不论丁紫是不是公主,定了罪那定是一个死字 。 林嬷嬷喜儿铃儿玉瑜皆有些紧张,丁紫虽然事先安排了人查看,却是没想到朵儿这个背叛者,她说的话可信度是最高的。对于这样的背叛,她们恨不得上前撕了朵儿了事,一切的证据都对丁紫有害。 丁紫心中一冷笑,抬起脸,一双幽暗黑亮的眼睛,将整个屋子的人的表情都记在心里,有带着恨意,得意的,幸灾乐祸的,有担心的,还有冷漠的,应有尽有,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清明。抬眼看着马姨娘丁静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这就是她们的计谋,丁紫都不得不拍手鼓掌,这一次马姨娘和丁静真是学聪明了,这计谋真是环环相扣,她们想除掉方姨娘,早在许久前就开始设计找机会下手,她们早在方姨娘身上动了手脚,暗中收买了朵儿怕是还有其它人吧。早在丁紫为方姨娘摸胎时她就发现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对劲,脉象上也十分微薄,一看就是个气虚的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活不长,但马姨娘没有就此收手,又制造了一起这个血崩她下药害方姨娘的事故,方姨娘母子两个万没有活命的可能,连她提出疑惑的机会也不给,直接让丁紫死无对证。此时再有朵儿这个她的人指证,丁紫可不是百口莫辩吗! 只不过丁紫很怀疑这里面绝非马姨娘丁静母女两个,朵儿既然是组织里的人,虽然丁紫安排她进府当丫环没严格挑选太过好的身手,也是学过些本事的,不会被马姨娘这么容易收买,她必定做了别的什么事。而以马姨娘与丁静现在的处境,她们想做什么让朵儿背叛没有可能性,那就是还有别人来帮她,这个计谋怕是也有人指使才得以完成的,这个背后的人才是丁紫最该除去,丁紫挑眉看向白姨娘,应该不是她…… “这个,紫公主对此事作何解释。”京兆府尹听的一身冷汗,暗害庶妹在先,毒害姨娘残害庶弟在后,三条人命,便是京兆府尹有意放过丁紫也不可能了。 “京兆府尹觉得这事是本公主做的吗?”丁紫只是平淡的道,面上无一丝变化,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多好,万里无云一般,京兆府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丁紫,紫公主在想什么,他觉不是还能不是了,这证据多么充分! 然而丁紫这样一问,林嬷嬷喜儿铃儿玉瑜却是对看一眼,反倒放松下来。她们的小姐与主人可不是普通人,她能如此平静,便说明这件事还有解决的可能,还不是她们担忧的时候 。 玉瑜心想,便是到时候小姐真被问斩,她也能伙同组织里面的人劫法场,所以一切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要相信主子的能力,主子可不是这些下三滥可以陷害的! “这……本官办案只讲证据……” “这不可能!”突然间屋子里一道女声尖声道,众人望过去,却是一开始被方姨娘大出血吓傻的红茶已经回过神来,她神色不定,眼中却很坚定道,“不,这凶手另有其人!” “红茶,一个贱婢胡闹什么,还不退下,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什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当证人吗!” 红茶冷冷看着怒喝她的马姨娘不屑道:“若是奴婢没有资格,那朵儿更加没资格作证了,怎么她行,奴婢就不行。朵儿说是大小姐是凶手,那些证据也不过是她自己说的!” “不,奴婢……奴婢有大小姐的信物。”朵儿嘴着唇颤微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那是侍郎府的主子腰牌,主子们可凭此出入府中,一共不过三块,丁鹏王氏与丁紫每人一个,连丁静等都没有资格拥有,竟然在朵儿身上那又是一个用力证明。 当然丁紫也可以说这是被朵儿偷去的,但若朵儿不能近的了她的身,如何能被她偷去,若是丁紫这么一说,也在明确证明朵儿是她的人。丁紫承不承认,这个结她都解不开! 所以丁紫沉默着,只是平静的望了朵儿一眼,后者看的一惊,快速在眼中隐下惊慌失措的眼神。 马姨娘指尖忍不住颤抖,若不是丁紫这个贱人,她不会缠卧病塌过的这么苦,这一切全是丁紫害的,想着丁紫最后的惨状,她尖奋的全身发抖。另一边的丁静此时眼中也忍藏不住的兴奋,丁紫,你完了,这一次你肯定完了! 丁紫,你死定了! “大小姐没有这么做的动机。”红茶又突然说道,众人不禁疑惑望向她。 马姨娘呵呵讥笑:“红茶,大小姐犯下这等的罪过,已经万死难辞其咎了,你便是想为她说请,大小姐一连害我府三名主子也是定下罪了。方姨娘虽然死了,你没了主子,但也不用现在投靠大小姐,她可是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你这样更是改变不了什么,还是省省吧 。还好老天有眼,大小姐这样恶毒的心计总算被人发现了,不然将来这侍郎府还不知道要被她害到什么样的地步,贱妾倒是没什么,将来若是老爷老夫人一时惹的大小姐不痛快,她暗下黑手,那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想想就吓人,真令人寒心啊!” 丁鹏王氏一听脸上极变,马姨娘这是在提醒他们,这一次他们将京兆府尹找来可是将丁紫得罪透了,丁紫得了位份就敢不将他们看在眼中,若是这一次不将丁紫定了罪,她有了还手的余地,说不定下一个便是拿他们来开刀,毒死杀害的便是他们了。两人心中一定,心中更是恨不得丁紫死在此刻。 丁智在一边听着,此时坐不住了:“不,姐姐不会这么做,姐姐也没有这么笨,这个丫环这个时候突然背叛姐姐,姐姐会找这种不中用的丫环吗。若是姐姐一直在设计这场局,想害方姨娘和她未出生的孩子,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翻开的时候一切证据指向姐姐。姐姐多么聪明,她便是想做也不会留下这些马脚,分明是有人故意隐害姐姐,京兆府尹大人,你要为姐姐做主啊,姐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相信这件事绝不是姐姐做的!”丁智冷着一张小脸,眼中竟然隐现着杀气,京兆府尹看了丁智一眼也愣了下,这孩子的气势竟也这么般不凡。 丁紫拉着丁智的小手轻轻拍着,丁智的话看似没什么作用,但也足够令这些人想想,当然是那些中立的人,像丁鹏王氏这种认定丁紫的人根本只认那是狡辩。 “智儿过来,这件事你怎么能插手,这是大人的事!” “不,智儿要跟着姐姐,祖母爹爹为什么总不相信姐姐,姐姐平时多么孝顺你们,你们难道忘记当初祖母身子不好,千年人参鸡汤被二姐表姐打烂,姐姐特意去护国候府求千年人参给祖母,另求一株五百年给爹爹的事了吗。每次宫中来了赏赐,姐姐也会把上好的补品都给你们,这些你们都忘记了吗。二姐三姐四姐连带着智儿有谁做的到,那个未出生的弟弟死了,智儿也很伤心,但是他十个能顶一个姐姐吗。祖母爹爹,这些你们也不懂吗!” 这些丁鹏王氏当然懂,屋子里谁又不懂得,丁紫是公主的身份,便是没给侍郎府多大益处,也绝无坏处,丁紫总归是出于侍郎府,便是外面再怎么传扬两人不合,但对外看待丁鹏的时候多少要看着丁紫的颜面,虽然好处太少了,却是有的。丁紫若是因此死掉,府中也就丁智一个可用的,而且丁紫若是残害手足的名声传出去,那对丁智将来的仕途也是大大不利。 这些王氏丁鹏都是懂的,只是刚才马姨娘以及丁紫害方姨娘丁宁儿未出生孩子这件事,太令他们害怕了,就是因为他们懂得,他们之前对侍丁紫一直很过份,所以他们才害怕丁紫会报复 。他们不想那种事出现,那鲜少的益处比他们性命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的事!所以他们想让丁紫死!借此机会除掉这个大患! “智儿,你还小不懂,你姐姐今天做出这等残忍的事,已经交给京兆府尹处置,不是我们能处理的。”王氏痛心的道。 丁智握紧了拳头,脸上带着浓浓的恨意,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恨祖母与爹爹,以前他只知道他们不是真心疼爱他,但平时还是很宠他的,丁智只是觉得他们偶尔有些坏,却没有至今这种想杀死他们的恨意。 丁紫感觉到丁智的异样,拉着丁智的手将其拉在怀中,低声说道:“智儿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智儿不相信姐姐吗?” 丁智抬起头,晶亮的眼睛因为怒气一片赤红,隐隐有泪珠沾染,让他大而明亮的眸子染上水气,丁智抽了记鼻子,将头靠在丁紫胸前,闷闷的小声道:“智儿不要姐姐有事,智儿一直说要保护姐姐,可是智儿什么也做不了,智儿好没用。” 丁紫笑道:“不,智儿很厉害,没有智儿,姐姐可能早就死了,智儿想要变强还有机会,放心吧,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丁智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却轻轻点着头。 红茶皱眉道:“京兆府尹大人,奴婢求您主持公道,奴婢求您为姨娘做主,因为真凶不是大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大小姐只不过是被利用了。奴婢不想那等恶徒逍遥法外,求您为方姨娘做主啊!” “噢,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一道来。” 红茶皱眉道:“大小姐与方姨娘在府中关系一直都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马姨娘与方姨娘还设计陷害过大少爷撞方姨娘肚子,想害她肚子孩子的事。这件事奴婢都清楚,也知道,当时便是马姨娘找上方姨娘,威逼利诱了一番,方姨娘当时想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打算便同意了。这件事虽然后来不了了知了,但是方姨娘与大小姐的关系一直不好,大小姐至从方姨娘怀着身孕,便鲜少接触,甚至很疏远方姨娘。这样看起来大小姐也是有动机害方姨娘的,可是大小姐一直不亲近方姨娘,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容易的。朵儿说的话虽然也在理,可是一个月前方姨娘被撞了肚子的时候,大小姐离开前却特地嘱咐过我,一定要对方姨娘吃用的药与日常谨慎再谨慎,奴婢也照着大小姐的的吩咐认真检查着 。当时蓝月与一个嬷嬷就在我身边,她们都听到了。” “大小姐那一日确实是这么说的。” “老奴也听到了。” 红茶继续说道:“奴婢照着大小姐的吩咐,每次给姨娘准备药时都要仔细检查一遍,有一次不放心特意跟蓝月两个人带着药去医馆检查,那个大夫就是侍郎府的府医。谁知道检查的结果……” 京兆府尹也突然明白这事里不简单,忙问道:“你检查出什么结果。” “回大人,那一日检查,这药里就有大量的天麻与活血的药物。” “回大人,从那一日奴婢对方姨娘更加注意,根本不敢劳她人的手,按府医的话若是当时没有检查出来,方姨娘可能早就出事了。或者连小少爷都生不下来就得死去。奴婢只是不明白,若是真是大小姐指使的,那她为什么要告诉奴婢仔细着点药呢,这不是自打脸面,让人怀疑她吗!” 京兆府尹沉默了一下,马姨娘却阴冷道:“因为她就是想让你在出事的时候给她作证,这就是大小姐的目的,你是方姨娘身边的丫环,你的证词更有利。她这么分是故弄玄虚,你这些根本不能证明大小姐无辜!” “从一开始马姨娘就对这件事很是在意啊,你一口咬定是本公主做的,倒像是你早就清楚事件的整个经过一样。”丁紫突然说话了,眼中带着迷样的光芒。 马姨娘脸上微变,却是冷哼:“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大小姐敢做,就别怕事迹败露。” 没人注意,此时大厅中一个低头的丫环匆匆走近,站在丁紫身后,突然碰了她胳膊一下,一个什么东西滑落,随后又隐在人群中。 丁紫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冷酷,反手一转,一个玉佩被她握在手中,“砰”的一声,丁紫将玉佩急拍在椅背上,手上立即被碎片刺破,那块玉佩也顿时碎裂,地上的朵儿看到这块玉佩,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突然仰起头,冲着马姨娘怒吼道:“马姨娘你个毒妇,我受不了了,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强迫我给你做假证,这一次都是你指使的,是你想隐害大小姐,还想除掉方姨娘,你关压了我的家人逼我就犯,我不替你做假证,你就要连我家人一同杀死 。”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指使你,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竟敢冤枉我们!”朵儿突然改口,大厅上众人都愣住了,看着她与马姨娘丁静母女争的面红耳赤,就连白姨娘都眼露古怪看着丁紫,眼露疑惑。 “哼!我根本不是大小姐的人,这块腰牌根本是个假的,我根本近不了大小姐的身,是你们将这腰牌交给我的,我却发现不过是个模样很像的假货,这根本不是证据。”朵儿将腰牌一扔,砸在地上立即碎开,里面的做工与丁紫三人手上的腰牌根本不同,确实是个假的。 “你们从一开始就认定事后脱身想要牺牲掉我,我也不是傻子,你们能拿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根本事后就想要我们的命,对不对!马姨娘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要被事上最毒的毒虫将尸体咬烂的,你不得好死!”说着朵儿冲着丁紫跪地,却是泪流满面,“大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奴婢有罪,竟然帮着马姨娘这个毒妇陷害你,大小姐在这个家里是对下人最仁慈的,你从来不会无故打骂下人,红茶姐姐能在这件事上帮助大小姐说话,就能说明大小姐的好。奴婢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帮着马姨娘陷害大小姐,奴婢不敢求大小姐原谅我,即便是为了家人,奴婢的行为都是万死的。奴婢只是不想马姨娘再害人了,奴婢不想以后活着也承认心灵的折磨,京兆府尹大人,您一定要定了这毒妇与这毒女的罪啊!她们都不得好死啊!” 丁紫看着朵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闪过丝怪异,朵儿痛哭在她怀中,突然抬头,张着嘴说了什么,没有发出声音,丁紫看着却是眼睛猛的一缩! 朵儿却是猛的站起身,怒吼起来:“方姨娘与三小姐待我恩重如山,马姨娘你竟然敢害她们,还想害无辜的人,今天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去地下找方姨娘赎罪!”朵儿冲过去,一把拉住马姨娘的头发,狠狠一扯,马姨娘下身本就没有劲,朵儿这一扯直接被拉到地上,朵儿重重一脚,直接踹上马姨娘的面上,顿时马姨娘只感觉脸上湿漉漉一片,立即痛乎出声。 丁静见马姨娘受伤,尖叫一声冲过去要拉住朵儿,朵儿却是打的赤红了眼,怒脸的一把将丁静推开,却不知道她是人愤怒时特别有力气,还是如何,丁静竟然被一把推开直接直接撞裂在身后椅子上,痛的半天起不来身。 朵儿却是冷笑一声,抓着身边一个碎片,冲着被打的满地哭嚎的马姨娘猛的扎去:“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 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朵儿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握着碎片的手一划,“噗”伴随着马姨娘的失声尖叫,一个带血的残破的眼珠子冲天飞起,“砰”的滚落在地上,大厅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吓的脸上毫无血色,朵儿竟然直接刺瞎了马姨娘将人眼珠子挖出来,天啊!竟然这么狠,这朵儿有多恨马姨娘!天啊!不少人看着直接吓晕过去,甚至呕吐起来。 朵儿却还是不满足,拿着那利物猛的便要将马姨娘喉咙刺去。 “快,快拦住她!”京兆府尹惊叫着,跟在他身边的衙差立即冲上去拉着朵儿,朵儿却是疯了似的踢着脚,吼叫道,“我要杀了你,你个毒妇,我要为方姨娘报仇,我要为三小姐报仇,你个毒妇,你个恶女。去死!去死!”朵儿却是疯的挣开两个衙差,大叫一声:“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接着“砰”直接撞到一边的柱子上,她血流如柱,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意,死去了! 京兆府尹冷着一张脸,讥讽的看着面色极变的王氏和丁鹏,不屑的道:“这一切本官都看的明白了,谢谢丁侍郎与王老夫人跟本官报信,不然这等毒妇岂不是还要祸害多少人。本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陷害公主,污蔑公主清誉,这名毒妇我要上报朝庭!侍郎府真是养的好姨娘与庶女啊!带走!” 丁鹏王氏满面苍白,谁知道事情真相竟是如此,京兆府尹若是上报,那他们…… 白姨娘惨白着一张脸,这件事怎么会变化的这么快。 欢喜公公冷冷看着这一幕,马姨娘丁静敢隐害污蔑皇家公主,最少也是凌迟之刑。 丁紫此时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冷酷,朵儿临死前的话:主子我脏了,主子我恨啊,主子我对不起你!白姨娘曾找过马姨娘,林王府…… 敢对她手下下手,白姨娘还有林王府,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题外话------ 咳咳这个背叛是有原因的…… 处理了马姨娘母女,是为了引出下面的多年前的事~ 下面我要弄谁,你们都清楚了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棒揍渣女! “将两名犯人带走!”京兆府尹说罢,冲着衙差一摆手,众人带着捂着不断流血的眼睛哭嚎的马姨娘,以及惊的不能自已的丁静离开。 侍郎府的下人也如梦初醒,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吓的苍白无力,还是迅速抬走朵儿、方姨娘还有死婴的尸体,快速将香满园中的血水处理干净。 王氏与丁鹏僵直的坐在上位上,脸上惊魂未定。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原来不是所有证据都指证丁紫吗,丁紫不才是罪人吗?!所以他们敢于拿丁紫问罪,怎么转了一圈却是马姨娘与丁静呢!那他们之前信誓旦旦指责丁紫恶毒的,岂不是自打嘴巴,更是对皇家不敬吗! 欢喜公公看着他们冷哼一声,站起身冲着丁紫行了一礼笑道:“看来这里没杂家什么事了,奴婢还要回宫中给太后复命,就不打扰了 。” “欢喜公公客气了,这次真是劳烦你了。”丁紫笑着起身,喜儿同时拿出一个绣有富贵竹的精致荷包递给欢喜公公,后者笑着收下,暗中却是摸了摸荷包布料以及掂了掂重量,很是惊讶这布料的讲究,紫公主倒是大方。 “本官送欢喜公公。”丁鹏也回过神来,猛的站起身来跟着欢喜公公出门,走到门口,拿了几张银票便往欢喜公公手是塞,“真是让公公看笑话了。”看着丁鹏脸上讨好的笑容,欢喜公公立即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丁鹏还不是想欢喜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必竟这事可不光彩。 欢喜公公一甩手,看清银票上的面额,轻笑一声,丁鹏也算是大手笔了,欢喜公公没说什么,却是眯眼走出侍郎府,心想收了钱可不代表一定为丁鹏做事,当然了收了这些钱票,欢喜公公肯定不会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就是了。 丁鹏抹着把汗走回来,却见丁紫拉着丁智的小手,两人正在谈笑,丁鹏心中一闷,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紫儿受惊了,爹爹错怪你了,你也别怪爹爹,刚才是爹爹太震惊了,也没细想,让紫儿受委屈,真是爹爹的不是。” 丁紫却是善解人意道:“父亲哪里的话,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你有那样的表现也是正常。必竟是府中另一个男丁,我若是父亲,恐怕也会这般动怒,紫儿懂得的,从来没有怪爹爹。”丁紫眼中十分真诚,清澈的眼睛还映入丁鹏紧张的面色,声间婉转动人,样子又亲切,丁鹏差点热泪盈眶,抽着嘴角,半点找不出丁紫怨恨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安慰了丁紫几句,丁鹏进入香满园,看着王氏还僵坐着,丁鹏叹息:“母亲,这事情办的真是……” 王氏脸上一僵,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们都清楚这件事完不了! 果然第二天丁鹏接到了任命,让他今年掌管乡试院试等一系列考核审度,这可是个累人的活,还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往往一个环节出错就会造成很大影响,若是到了殿试发现有不学无术混进去的,丁鹏项上人头也别想要了! 而这还不是让丁鹏郁闷的,最让他郁闷的是,礼部尚书年老,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已经向皇上递了卸官之信,只等他交待好事务便还乡,丁鹏这个身在礼部近十年的侍郎也理当升为尚书 。 然而早朝时,皇上却是当庭宣旨,任命安国候府世子薛雨为礼部尚书,立即任命。 所以丁鹏接下来的事完全是为薛雨卖命,能不能得了好还是未知,他差点没呕个半死,直接气晕过去。丁鹏暗自咬牙,薛雨这种没有经验的小子也敢压到他头上,哼!咱们走着瞧! 王氏同样也恨个半死,欢喜公公回宫没多久,太后便下了赏,懿旨上特别提到,太后很是欣赏王氏,特意送上两块世上罕见的玉石,让王氏好好保存。本来这是好事,可当王氏看到是什么东西时,当场差点没晕过去。 王氏拉着去而又返的欢喜公公抽嘴脸道:“这……这就是太后懿旨上说的上好玉石?太后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看都是……” 欢喜公公当场变脸,喝道:“大胆,你敢说太后错了!这分明就是上好玉石,王老夫人可记好了太后的恩典,这两块玉石可是她老人家的恩德,万不能磕着碰着摔着。好了,杂家要回宫中复命了,不用送了。”说完,欢喜公公一甩拂尘带着小太监和搬物前来的侍侍卫们快步离开。 王氏却看着眼前两个一米多高的大石头有些发愁,太后懿旨里说这是玉石,那就是玉石,可偏偏这就是家里院子里头那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一点也不值钱。偏欢喜公公又让她好生保存着,王氏呕个半死,沉着脸道:“将这两个石头搬到屋子里找地方放好。” 身后的丫环面面想窥,竟然没一个动的,王氏顿时怒喝出声:“还不干活,想让府中白养你们啊!” “是!”众丫环嬷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两块大石头搬到王氏的屋中,这两块每一块都有一米多高,相当占地方,搬到王氏屋中内角,却是让王氏每天看看都咬牙切齿一番。 而王氏却不知道,在将来她与丁鹏做了那件事后,这东西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丁紫拉着丁智离开香满园,便说道:“乡试要开始了,智儿有信心吗。” 丁智脸上散发自信的神采:“姐姐,智儿说过要保护姐姐,一定会做到的,我将来要当状元 !” “好,智儿有这个志气,姐姐很开心,不过这些事不能强求,智儿尽力而为,姐姐看到了智儿的努力,姐姐就很开心了,不过姐姐也相信智儿不会让姐姐失望的。”丁紫摸摸丁智的脸笑道。 “嗯,智儿会努力的!”丁智握着小拳头,保证道。 丁紫看着丁智急匆匆的回院子里看书,带着林嬷嬷喜儿铃儿玉瑜回紫竹院,刚一进屋,丁紫便沉下脸,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就是主子去与太后出游的时候。”玉瑜皱着眉回道,丁紫的脸却是瞬间黑了。 丁紫所谓的事情,指的正是朵儿的事。 那段时间正是丁紫在明城出事的时候,孔阳为了丁紫的安全,不得以将府中暗卫调出,只留了两个守着紫竹院,其它的自然是照顾不到了。原来那段时间里马姨娘身边的安嬷嬷已经在设计毒计,不但要将丁紫名声被平吉尽毁,还想出更为恶毒的第二计划。丁紫那时还没有与蓝青凌订亲,皇家还不会管上丁紫的婚事,所以毁了丁紫的名声,可不一定能逼死丁紫,再上马姨娘恨方姨娘在她手底下怀了身孕,正想借此铲除两人,安嬷嬷便献了今天的计。 但这事没有方姨娘身边的人配合是不行的,红茶蓝月跟在方姨娘身边多年,很是得利、很受重用,若是收买她们自然事办功倍,可惜那可能性比较小,她们便看上了丁宁儿死后依旧很受方姨娘重用的朵儿。朵儿既然是丁紫的人,岂会受她们收买,谁知道她们想到更为恶毒的计谋! 当然这个计谋没有林王府的出力肯定不能成功的!丁静在御史府过的很不好,但是御史府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她回来诉苦的,可以说那些个在府中不受宠的小妾,进府门时便是府中的人,生死皆是,有些严苛的人家甚至不让其后半生见娘家一眼。若没有林王府,不,没有林王妃与林佳倩献计,丁静没这么容易出府。 丁静回府后与马姨娘安嬷嬷想的计谋不谋而和,又有着林王妃林佳倩的暗中支持,朵儿孤立无援,自然被她们逮住了人,但若是这样朵儿绝对不会屈服的。 这帮畜生! 朵儿是个孤儿,当年讨饭的时候被一个因为意外弄瞎眼睛的书生救下,这书生过的也很落魄,但到底有个挡风遮瓦的家,朵儿对这书生很感激也很懂事,一直想要凭本事让两人过的好些 。所以林虎看上了朵儿收入了组织,不过因为这书生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了,组织并没将其收下,不过还是偶尔派人去看看,也是他们疏忽了,一个瞎眼的书生他们本以为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林王妃派人查到了朵儿的底细,将这书生带来,朵儿宁死不屈,林王妃却与马姨娘喂了两人**,将两人单独关起来,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 那书生看不见,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朵儿却天天受着伦理与心理的折磨,想着与自己敬爱的哥哥做了那等事……林王妃以朵儿不就犯便将真相告诉书生为由,朵儿屈服了。在书生的心理,朵儿一直以来都是极为懂事可爱的妹妹,朵儿不想自己得来不易的亲人怨恨她。在她心里,书生哥哥是世上最好,她可以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她妥协了,所以她背叛了丁紫,但是林王妃与马姨娘等人只是以这样的计谋陷害丁紫,却不知道她们误打误撞,这朵儿正是丁紫的人,也是朵儿留了个心眼没说,不然给丁紫带来的麻烦绝不仅仅如此! 在香满园里,丁紫拿到的那个玉佩,正是书生随身携带的传家玉佩,丁紫早在朵儿有问题的时候便派人去找书生,但林王妃这一次十分谨慎,直到今天林虎等人才找到书生,只是他们还是晚去了一步,那书生早被林王妃杀死。丁紫碎玉,是在告诉朵儿书生被杀了,朵儿顿时没有生存的**,直接将马姨娘设计陷害丁紫的真相说出来,然后自行了断。 当时丁紫可以救下朵儿,可惜她什么也没做,因为连她都无法说救下朵儿会发生什么事。 她想,朵儿如果生存或许会更加痛苦,丁紫心中十分沉闷。朵儿便是没死,也要受到组织的惩罚,组织的规据不会因为一个人改变,背叛就是背叛,或许这才是朵儿的解脱,对于自己**以及背叛的心里折磨,这样能让她更痛快吧! 丁紫握紧拳头,“啪”手上的茶杯立即被捏碎,崩在空气中。 “主子,你的手!”喜儿愣了一下,忙拿出手帕为丁紫包扎,丁紫却不管手上喷洒的鲜血,脸上表情从未有过的阴森,马姨娘林王妃还有林佳倩彻底把她惹毛了,连她的人都敢动,真是不想活了! “主子,人都埋葬了。”玉瑜面色也极度难看,说到底朵儿也是组织里的人,本来她还怨恨朵儿的背叛,当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心里也止不住唏嘘,她甚至在想,若是换成她是朵儿,她会怎么做呢? “玉瑜派人给世子递话,我要跟他见面 。”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后,福云酒楼,丁紫寒着脸走进包间,蓝青凌站起身拉着丁紫坐下,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做。”蓝青凌受不了丁紫压抑的怒火,一把将丁紫搂在怀中,同时眉头也是一皱,没想到林王妃她们竟然想到这样畜生的行为,简单要让人神共愤! 丁紫此时突然平静下来:“我想让她们死,她们能马上死吗!”她突然讽笑起来。 林王妃与林佳倩不是丁宁儿,丁紫设计便能弄死她们,林王府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想不知不觉杀死这二人,非常难! 蓝青凌轻抚着丁紫的后背,让她心绪平静下来,丁紫咬牙切齿,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平静,最后叹息一声,靠在蓝青凌怀中说道:“我有些冲动。” “不,这才是你!” 丁紫抬头望了蓝青凌一眼,紧抿着唇道:“应该还有办法的,我不会这么放过林王府。” 蓝青凌点头:“这是自然,林王府老早就将我惹毛了,只是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我可以为你提前进行。” 丁紫就是因此才来找蓝青凌的,她的组织虽然已经建起,但是蓝青凌手中的暗卫可是有十几年了,甚至更久,对于林王府的了解,丁紫绝对不如蓝青凌。真要出手,便要万无一失,这些没有蓝青凌的帮助肯定没办法。 丁紫挑眉:“当初将刘芙蓉送进林王府,看来不是你一时气愤啊。” 蓝青凌淡笑着:“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胡说什么呢。”丁紫冷哼了一声,“林王府要办,便要连根拨起,不然春风吹又生。” 蓝青凌叹息:“林王爷可是驻扎边关手握兵权的大将,虽不如安王府与宁王府,绝不可以小窥,便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林王府。” 丁紫却冷冷一笑:“可惜现在的林王爷林东云不是他的先祖 。” 蓝青凌眼神渐渐一深,轻勾着唇赞道:“不错,所以林王府世代荣华注定要败在这一代的林王爷身上。” “刘芙蓉听说很得宠啊,林王府现在鸟烟瘴气的,林王妃恨不得天天找刘芙蓉的麻烦,让林王爷越来越烦她啦。”丁紫阴阴一笑,眼中有流彩闪过,蓝青凌抱紧丁紫,“娘子打探消息的速度,相公叹为观止。” “你怕是比我更清楚!”丁紫低声一笑,蓝青凌眼神更深。 “娘子,为夫快等不到三年了,你说怎么办。”说着低头要吻下来,丁紫伸长脖子一躲,蓝青凌这吻顿时亲到丁紫白皙的脖子上,丁紫倒吸一口冷气,怒瞪着他。 蓝青凌无辜的笑道:“为夫也没办法,是娘子故意让夫人亲的。”看着丁紫气恨的满面通红,蓝青凌邪邪一笑,“娘子给为夫三年时间可好,到那时候必定给你一份大礼。” 丁紫挑眉:“时间久了点,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便同意了吧。” 蓝青凌眉眼皆笑,看着丁紫放下防备,猛的一低头“啵”的一记亲上丁紫的红唇,偷袭成功!丁紫瞪大眼睛看蓝青凌,看到后者一脸满足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同时丁紫在想的还有一件事,恐怕在成亲前,也是不得不解决的事! 离开前,蓝青凌拉着丁紫,笑道:“娘了愿意相信相公我了。”丁紫挑眉,转身离开。 蓝青凌嘴角勾笑,脸上扬着是最真诚的笑意,紫儿或许也没发现,以前的她多么喜欢孤军奋战,现在愿意与他商量,不论出于什么,都令蓝青凌极为欢喜。 想要捂热拉紧紫儿的心,可不容易呢。 翌日,丁紫带着玉瑜来到京兆府尹大牢,马姨娘与丁静的案子没费什么劲便定下来了,当时京兆府尹便在现场,十分清楚经过,上报了皇上后立即定下马姨娘与丁静秋后剐刑,也就是凌迟之刑。 丁紫给牢头递了些银子,便带着玉瑜顺利进入牢房,一进入便被满牢房的血腥恶臭味熏的皱紧了眉,玉瑜立即拿来一个香包递给丁紫,丁紫却是摇头继续往前走 。 这是间女牢,看压的犯人并不多,走至最后一区时,便见两着身着灰色囚衣,一身血的满头乱发的女子,不停哀号的虚弱躺在地上,不是马姨娘和丁静还是谁! 丁静身上衣服十分凌乱,手臂腿上还有着被鞭打后的血痕,丁紫不难想象,这种地方牢头没有几个心理正常的,闲来无事或是憋屈的时候拿犯人出气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马姨娘和妹妹可还好。”丁紫站在牢房门外,面无表情说道。 本来躺在地上的马姨娘与丁静明显身子一僵,随即猛的抬起头来,丁静发了疯一样伸出血淋淋的爪子要挠向丁紫,玉瑜不知打哪拿来根棍子,“砰”的打在丁静伸出来的手上,“啊!”丁静痛呼一声,手臂本能缩回去,蹲在地上抱着胳膊,一脸的青紫相加,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是恶鬼一样阴狠狠望着丁紫。 丁紫只是微勾着嘴角:“看起来不太好。”丁紫的话说的轻飘飘的,那语气能气的丁静直接撅过去的可恶。 “你满意了,我们倒霉了,我们要死了,现在你高兴了。丁紫你不得好死,你将来一定比我们死的惨,一定会的!”丁静“呸”的吐了一口血,诅咒道。 丁紫满不在乎:“那又如何,起码我会死在你们后面,你们看不到我的惨样,而我可以看到你们自食恶果的样子,这足够令我满足了。” “你!丁紫你去死,给我去死!”丁静瞬间跳起来,急狠狠的伸出手挠向丁紫,眼神带着赤红色的光,样子十分狰狞。 玉瑜毫不留情,拿着棍子“砰砰砰”连打了三记,丁静胳膊立即肿起来,她痛呼的抱着胳膊满地打滚,马姨娘一只眼睛被朵儿死前刺瞎又抠出,现在一只眼睛捂着条白布,另一只眼睛阴森森看着丁紫,呵呵笑起来:“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不止是来看我们母女笑话这么简单的吧。” 发生这么多事,马姨娘脑子突然开窍一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不得不承认,她玩不过丁紫,更斗不过她。当初若她能安份守已,或许她们今日不会这么惨。 一步错、步步错,当年若不是她记恨云希柔正夫人之位,她不会有今天的她吧。再怎么说她是尚书府的嫡妹,丁鹏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当年怎么就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猪油蒙了心,就那么不要名份进来,她这些年这么争,还不是因为不甘心,同是嫡女,她又差到哪里呢 ! “大小姐从那一次风寒后,就聪明了太多,我甚至怀疑你变了一个人。”马姨娘低低笑了起来,随即摇头,“那么以前的你,一直在跟我们演戏吗,掩露锋芒,为的就是将我们一一击败吗!” 此时丁静也安静下来,靠在马姨娘身边,紧咬着唇不说话,连她都发现,现在闹根本什么用都没有,只会让自己身上更痛、更倒霉而已。 丁紫没有回答马姨娘,只是问道:“马姨娘觉得这个家里如何呢?” 马姨娘冷笑:“肮脏,十分肮脏,有一个算一个,谁的手上干净,呵呵呵,早知今日,我绝不会嫁给丁鹏。” 丁紫冷笑:“当年不是马姨娘先找上父亲的吗。” 马姨娘低声笑道:“或许是吧,一个雨天的偶遇,我以为那会是一段很美满的姻缘,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丁鹏这个混帐,我下了地狱也要诅咒他!”马姨娘眼中的恨意浓烈。 丁紫对马姨娘没有半点同情,若不是她自己要强设计陷害,丁紫绝不会主动招惹她,她与马姨娘的目标根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说起来她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若不是马姨娘一次次招惹她,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 “大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马姨娘低低讽笑了两下,随后头眼看向丁紫,她受伤的眼睛血已经干涸,脸上却没有条件擦试,一条条血痕挂在脸上,再加上她脸上表情一直是阴冷冷的,看着还真有些可怖。 丁紫却是冷静的看着:“妹妹曾跟我说过,马姨娘也怀疑白姨娘的过往。” 马姨娘眼中闪过抹光亮随即掩下,却还是被丁紫看到,马姨娘沉默了下道:“不错,当初我就怀疑过这个白姨娘的身世,她进入府中的时候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牙婆与她说的,真相如何我们都不知道。而她她比我在府中时间还久,又深得老夫人喜欢,说起来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竟然从粗使丫环坐到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环。大小姐也很清楚,那老太婆是个多难对付又自私自利的人,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这白姨娘本事就是个大的,竟然深得老夫人喜欢,还赐给了丁鹏做通房 。” 丁紫没说话,马姨娘陷入沉思般道:“后来云齐柔与我相继进府,这白姨娘也是闷声不语的,从来不出头,为此不知道被老太婆暗中骂过多少次,说她不争气,偏这白姨娘就依旧故我,倒是让我放下心来。若不是之前银子的事,我还不曾在意过她,这样一个闷声不语,却能在我眼皮底下私吞银子的,厉害啊!我们都被算计进去了。”马姨娘摇头叹息道,丁紫却是冷冷一笑。 “马姨娘只想说这些吗?” 马姨娘望向丁紫,嘴角勾着抹诡笑:“大小姐神通广大,既然能将我们斗下来,自然也能救我与静儿,说到底她是你亲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小姐也不会弃她不顾吧。”丁紫没有说话,却听马姨娘又道,“当年姐姐死的也够惨的,按理说她生了大小姐出来,再生第二第三个只会更容易,怎么生下小少爷的时候反倒难产死了呢。再者说当初护国候府与侍郎府都会重视夫人这一胎,平时补药补品的,那丫环婆子都是挑的京城顶好的,一切可能发生危险的事都算到了,偏偏夫人还是死了。要说这小少爷要不是身强体撞的,那种情况下也是很难活成的吧……” “你想要什么!” “大小姐,只要你救我和静儿出去,我便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大小姐是个最孝顺的,一定不想让夫人含怨而终吧,只要你救我们出去,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马姨娘略显急迫的道,丁静一听立即抱住马姨娘的胳膊,“娘我们还能出去吗?!”随即看向丁紫,紧抿着唇,还是道,“姐姐帮帮我们吧,静儿知道错了,求姐姐放过我们吧,我们从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绝对不敢再与姐姐作对了,求求您了!” 丁紫冷笑,抬头看了眼破败脏乱的牢房,嘲讽的道:“马姨娘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 “大小姐今天来不就是为了问当年的真相吗,虽然我们之前有些矛盾,但不耽误我们共同的敌人,大小姐最该处置的是当年夫人的事不是吗!您若是不想,今天不会来找我,我只不过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大小姐为何要拒绝呢。我现在这个样,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再加上大小姐的足智多谋,难道还怕我东山再起吗?”马姨娘独只的眼睛户闪闪发着亮,望着丁紫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丁紫只是眯眼看着马姨娘道:“你说的不错,今天来我就是问清楚当年的事情,马姨娘之所以告诉妹妹你怀疑过白姨娘的身世,就是让我在意,就是想让我查当年的事,你没有把握不会说,也就是说当年我娘的死很有可能和白姨娘有关,而你有重大的发现能证明这件事,你一直在等我过见你,为自己寻这最后一条生路 。” 马姨娘点头:“说起来要不是白姨娘曾经到我揽月院来看我,并且暗自挑拨,这件计划也未必可行。” “确实,林王妃亲自找上你,这件事不论哪里都充满怪异的地方,这府中不是只有你一个可用的,便是收买下人,只要计划周到,也一样可以陷害我。” 马姨娘惊讶瞪大眼睛:“你知道,连林王妃参与的事你都知道!”马姨娘心中一惊,随即害怕的全身颤抖,原来一切都在丁紫的掌握之中,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她便输了,输的这么惨! “当时白姨娘在我院中说给方姨娘送了上好的安胎药,第二天林王妃就找上我,未免太巧合了。我不过是个棋子,都是白姨娘,大小姐你该报复的是她,你救我出去吧,只要我出去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定帮您扳倒白姨娘,一定会的!”马姨娘爬到牢前,伸手要拉丁紫的衣摆,却被她一闪身错开了。 只听丁紫声音冰冷无情道:“马姨娘,在这件事上,主导权在我手上,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必死。你根本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你不说还会有人说的。” “不不不,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掌管中馈这么久,只有我知道里面的事,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能帮你找出当年的真相,只有我!”丁静紧咬着唇,眼神难掩期盼的看着丁紫,这该死的地方她待够了,天天吃着馊饭剩茶,夜里还有老鼠蟑螂在身上爬过,她想想就恶心的想吐,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她要出去! “这件事只在姨娘知道,姐姐你若是想知道当年夫人死掉的真相,你只能放了我们!只有我们能帮你!”丁静急吼吼的叫道,马姨娘立即拉扯着丁静,丁静却是疯了般的叫道,“是真的,是真的!姐姐你信我,只有我们能告诉你们真相啊!夫人的命可比我与娘的值钱多了,姐姐你便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丁静不停跪在地上磕着头,而丁紫与玉瑜只是冷漠的看着。 直到丁静磕的额头一片腥红时,丁紫才淡淡的开口:“救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们能给我什么样的好处,我却不知道,救你们出去后,若是给我的消息微不足道,我岂不是太亏了。” “不会,我给出的消息肯定对夫人的事有帮助,白姨娘她有一个……”马姨娘急迫的说着,突然双眼一缩,定住看着丁紫,沉下心低头道,“那些事,出去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大小姐不要想着套我的话,没用的 !这是我保命的东西,我定要留到安全的时候再说!” 丁紫背着手背,笑道:“白姨娘当年的经历或许是真的,若时真的,那她怎么以一已弱女子之身埋葬了父母兄弟存活下来的,被牙婆捡到然后卖出来?不不不,这里有着许多盲点,但若是有一个人在这时候帮助了白姨娘,那一切都可以解开,这个人帮助白姨娘了,但是他没有能力给白姨娘更好的生活,或是白姨娘自愿离开自寻出路,所以白姨娘想到到达官贵人家府中为奴婢,凭借她的聪明,定能过的不错。若说白姨娘一切身世都是假的,那么她真正的亲人在哪里呢,她总不会是石头里蹦起来的,可为什么这些年来她的家人没来找她呢,她又为什么在家人在世的时候进入侍郎府为奴婢呢?她有着什么目的呢?” “白姨娘在府中倒换银子又是为什么呢,她在府中不愁吃穿,便是她没有马姨娘得宠,可是老夫人看着是她的人,也从过不会亏待白姨娘。她除了少了爹爹的宠爱,其它的也不会比马姨娘差,那她需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这银子又倒向哪里了呢。有一个很好的解释,白姨娘在外面有着自己的产业,或者说这笔银子她拿出去给什么人办事,至于办的事,定然不会是什么明面上的好事。” “当年府中的老嬷嬷已经没几个活着了,若一切都是白姨娘经手的,恐怕便连当年的丫环接生婆都已经死了,白姨娘陷害我生母的事就此掐断了线索。马姨娘或许怀疑着什么,可是你也没有证据,不然以你的个性,你岂会放任白姨娘好好活着这么久。” 丁紫一边说着,一边笑看着马姨娘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颤抖的更厉害,冰冷无情道:“既然这些我都猜的到,掌握的信息也与马姨娘差不多,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将你们救出来给我自找麻烦呢。你们很清楚,我现在见不得你们过的好。” 马姨娘听着丁紫的分析越听越心惊,这些正是她了解到的,有些她甚至都没有想到,丁紫竟然都知道。 马姨娘心中紧紧揪紧,突然叫道:“不,还有两件事你不知道!白姨娘在外面的铺子在哪里,还有府中的内应你都不知道。” 丁紫眼中突然放射一道光芒,说道:“花总管!” “砰!”马姨娘突然吓的坐倒在地上,嘴中喃喃自语,“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还知道其它的,你一定要放过我们,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啊 !”马姨娘绝望的低吼着,难道她真的要被千刀万剐而死吗,她不要,她不要! 马姨娘低声呜咽的哭了,丁静也明白丁紫根本不会救她们出去,怒吼的咒骂:“丁紫你不救我们出去,你不得好死,我们死了,当年的事没人知道,你永远也查不到真相。你娘会在半夜出来找你讨债,丁紫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一定比我们死的还要惨!” 玉瑜冷冷的皱着眉,突然拿着棍子,直接甩进牢房里,“砰”棍子直接砸在头上,丁静当场一翻白眼,当场晕死过去。 “走吧!”丁紫转身带着玉瑜离开,马姨娘抱着身子呜呜的哭,声音凄楚。 直到出了牢门口,丁紫突然叹息一声:“马姨娘想要出来,恐怕有些困难啊。” 玉瑜听着直皱眉:“小姐真想救她吗?” 丁紫摇头叹息,抬头望着炙亮的天空:“那件事她一直不肯说,我得问清楚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只能妥协了,哎!我恨不得她死呢!回去想办法吧……” “是,小姐。” 两人缓缓离开,那本来守在牢门口的牢头听到两人的对话,却是神色不对,四下张望了一会,看着丁紫与玉瑜真的离开,快步跑开。却没注意到,他离开后,两道黑衣人影快速跟了上去。 不远处,监牢院口处丁紫与玉瑜走出来。 玉瑜说道:“主子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有通风报信的,不过主子真打算放弃马姨娘吗,她或许真知道那铺子在哪里,我们可以套出话再杀了她。” 丁紫摇头,今天她前来,便是从马姨娘嘴里套话,其实她已经想的七七八八,而马姨娘也回答的真真假假,然而就是这样的真真假假,丁紫却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那马姨娘就没用了,她何必救一个仇人给自己添堵,再者说,有些人也不会放过马姨娘的。 同一时间,一个房间里,一个灰衣男人跪在地上,座位上的女子面色阴沉,许久后,女子含带着杀意的声音道:“杀!” 鱼已上钩,游戏已经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主动出击! 丁紫带着人匆匆赶到寿安堂后院,李秀和黄莺此时面无人色,十分紧张的望着房间内,房间里大夫正在看诊,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早上伺候完丁智用膳,丁智刚一摆手准备温习书,她二人前脚刚踏出房间,屋里面突然响起“砰砰”的撞击声,两人吓了一跳,转身冲进房间,就看到丁智双目闭的死紧,嘴角吐着白沫子。 两人当下吓的尖叫,还是院子里的老嬷嬷见状去叫了大夫过来,只是两人现在心里惊的可以,若是丁智真出了什么事,她们死一百死也不够赔的。 黄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吓的煞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白姨娘明明说只是让少爷昏一下,拖住大小姐就行啊,怎么会,竟然是中毒了,怎么会!怎么会! 黄莺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在丁紫等人来到的时候,黄莺的脸上根本已经面无人色了。 然而丁紫来后院后,却是看也没看黄莺与李秀,直接冲着林嬷嬷命令道:“拉下去杖毙,其它不能贴身照顾智儿的,盘查一遍,没有问题的扣半年俸银,有一点问题的,直接拉出去杖毙。” 后院的下人此时都或低头站着,或跪着,一听丁紫的话立即吓的一抖,纷纷求饶道:“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大小姐饶命啊,奴婢没有问题。” “大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有罪。” 李秀脸上一白,她本以为就是出事了,丁紫也会看在她是其带入府中的宽恕她一下,怎么说她都是自己人,没想到丁紫竟然问也不问的就要杖毙她:“大小姐,我是最唯你命是从的啊,大小姐怎么可以将我仗毙。大小姐,我是自己人啊!” 院子里一堆哭叫求饶声,黄莺也总算回过神来,沉声道:“大小姐,我是老夫人派来照看少爷的,便是有罪,那也是由老夫人来处置,大小姐越俎代疱怕是不好吧。”丁紫既然想处死她,那她就没有再惧怕的必要,这种时候若是怕了,下场会更惨! 丁紫前走的步子停下,露出讽刺的笑意:“黄莺你很聪明,同时又很愚蠢,敢与我做对,敢对智儿下手,你万死难以赎罪。” 黄莺眼中闪过丝惊异,丁紫怎么知道是她在饭中下了东西的,才导致少爷中毒的,难道丁紫一直在监视她,李秀?是李秀!黄莺恶狠狠的看着李秀,后者却是急的不行,看到黄莺的脸色,直接一个高的扑上去,抓着黄莺的脸便狠狠挠了一把,指甲间立即带着血肉,黄莺脸上立即闪现三道抓痕,两人顿时缠着叫骂起来。 丁紫冷哼:“针刑后,直接杖毙黄莺!” 黄莺突然身子一哆嗦,惊恐的望着丁紫,而后者已经转身离开,直接进入丁智房间,大夫抚着花白的胡子直皱眉。 “大夫,我弟弟怎么样。” “紫公主,老夫无能为力,令弟中了砒霜之毒,恐怕……” 丁紫面上一沉,推开大夫:“去拿水来,往智儿嘴里灌水 。”说着丁紫一边为丁智把脉,确实是砒霜之毒。 那大夫对丁紫的办法很是不认同道:“紫公主,您弟弟已经……你这样折磨他只会让他更痛苦啊。” 丁紫皱眉,对这老大夫多事很烦躁,冲着玉瑜道:“大夫辛苦了,带他出去吧。” 玉瑜对还要说什么的大夫直接推身关到府外,大夫看着直摇头,心中不屑着,真以为给太后解了两回毒,就天下无敌了,那小公子中毒颇深,根本无力回天了! 房间里丁紫命人准备了几个大水桶,在喜儿铃儿等众丫环的帮助下,直接往丁智嘴里狠狠的灌去,许多水直接兜头倒在丁智的身上,其身上**一片湿露,丁紫却管不了这些,对丁智可能感染的风寒以及可能丢掉性命这两样,她自然要选择前者。 刚一灌下一桶,丁智的肚子瞬间鼓起来,丁紫立即叫道:“拿马子来。”下人立即拿来马桶,丁智虽然依旧在昏迷着,肚子却像倒水似的哗哗便了起来。接下来丁紫一连灌了三桶水,丁智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后,丁紫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喂了一颗黄色的药丸,那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用着太岁水和多种上好药材特制的解药,绝非普通解药,本来以这解药就有把握医好丁智,可丁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只能选择折腾下丁智了,丁紫再为丁智把脉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 却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吵闹,王氏身边新提上来的嬷嬷面色惊慌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老夫人中毒了!” 丁紫面色一变,对着喜儿铃儿一挑眉,两人带着下人直接去往寿安堂前院,直接照着丁紫的办法重新为王氏弄了一回,喂了王氏解毒药后,丁紫冷冷一笑。白姨娘这是要拖住她了,不论是对丁智的姐弟之情,还是王氏名义上的祖孙之情,她二人出事,丁紫再没有出去的可能性。所以,白姨娘现在是在进行着什么计划了! “玉瑜把刘婷叫来,去白云庵请我师傅慧绝师太来。” 半个时辰后,慧绝师太与刘婷在丁紫人的掩护下,迅速来到寿安堂偏厅,丁紫快一步迎了上去:“师傅这一回有劳你了,接下来解毒的事拜托你们了,并且请你们装作在想解毒被难到的样子为了掩护,我得出府 。” “去吧,这里有师傅,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慧绝点点头,来时的路上丁紫的人已经将事情经过给她讲过,她的乖徒儿经常要面对这样的阴谋诡计,慧绝师太不免有些心疼。 丁紫一拱手,再不多说什么,偷偷从侍郎府后门离开,直奔福云酒楼其与蓝青凌经常见面的房间。 “找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丁紫一进入屋中便问道。 蓝青凌面色很严肃,点头:“确实是件急事。” “出什么事了。”丁紫坐下来,狠狠灌了一口茶水,她一早便接到蓝青凌传的信,过来有事相谈,突然发生丁智与王氏中毒事件一拖便是半个多时辰,丁紫一皱眉,白姨娘难道察觉他们了吗,不然事件怎么会这么巧。智儿他们的中毒,似乎就为了拖住他们的手脚一般。 “你想的没错,我根据你给我的消息查了那间铺子,还有城南雄狮,他们果然有秘密来往,白姨娘应该是让你们府上那个花总管当接头人,她们与雄狮合作进行私自交易。”蓝青凌的眉眼却是拢起说道。 城南三霸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林虎五人主要经常一些小生意开些铺子为生,黑鬼则是只要给钱想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是三霸中最没有底线的一个。而那雄狮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们多是接保,护送达官贵人出城出游,护送什么物件,只要你能保的,他们就送。三霸生意本致上互不侵犯,丁紫也从来没将白姨娘与这样的人联系起来,但若是他们有往来,就绝不可能是做保之事,私自交易? “咱们大齐有三样东西,是绝对不允许私自采办兴建的。”蓝青凌脸上闪着意味的笑容道。 丁紫一愣:“养私兵,私造兵器,还有倒卖私盐!” “不错!” 丁紫愣了一下,养私兵没有雄厚的家产绝对没有可能,白姨娘就是再有势力,她也绝对建不起来,再者说她一个女人养私兵做什么,她又反不起来。私造兵器更没可能性,那是需要坐拥铁矿的矿山,大齐的矿产地,一经被开采发现必要划分为朝庭所有,只要消息一泄露出去,那可不止是杀头的重罪。 至于倒卖私盐,虽在大齐明令禁止,但是却总有些喜欢钻空子的人,这里包括朝庭重臣,也包括许多商家,挺而走险的事,虽然危险,可收获却是巨大的 。这也能将白姨娘的铺子看着不赚钱,为什么颇有家底的原因合理化,若是如此,丁紫想要办了白姨娘岂不是更容易了。 “不过这白姨娘可是个细心谨慎的人,不好对付啊。”丁紫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暗自细想着,蓝青凌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丁紫,此时丁紫在思考,再加上蓝青凌越来越没有规据,此时她也懒的挣脱了,蓝青凌温润的呼吸打在丁紫脖子上,令其肌肤升起一层鸡皮疙瘩,随即颤抖了记。 蓝青凌声音带着一层沙哑道:“娘子啊,我们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人可以处理吗!” 丁紫眼睛微睁,转头望向蓝青凌:“你早想好了吧。” 蓝青凌手里刮着丁紫白白滑滑的脸蛋,爱不释手:“我得感谢娘子,要不是你让我查这些,怕是那个计划还没这么容易成型,成亲前我一定会给你大大的一个惊喜,比原来的还要大。” 丁紫轻笑一记,跟蓝青凌当朋友可比敌人强多了,他可以为了折磨一个人等待策划三年,这份忍耐与稠密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其实丁紫在这一点也也不如蓝青凌,她做事雷厉风行,这种忍耐功夫,她还要向蓝青凌学学:“那我随后便进宫哭上一场吧,哎,看着亲人受苦,我这心啊……也真不好受。”丁紫装模作样轻叹一声,立即引来蓝青凌好笑的刮着她鼻子,宠溺的笑道,“调皮!” “我说真的呢,人家正伤心着呢。”丁紫不满的瞪眼睛道。 蓝青凌抱着丁紫哈哈大笑:“是是,是为夫误会娘子了,娘子伤心为夫也心疼着呢,用不用为夫为娘子抚摸下受伤的心啊。” “去,登徒子,我要进宫了!”丁紫一拍蓝青凌要做怪的手,跳到地上,羞恼的瞪了蓝青凌一眼,准开门便离开了。 丁紫刚一离开,蓝卓便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赞叹:“这紫公主,真是了不得,属下真是佩服的紧!” 蓝青凌骄傲的微抬了记下巴,傲慢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娘子,你佩服归佩服,敢有一点心思,哼哼!我扒了你的皮!” 蓝卓直抽嘴角,他那是出于对高手的敬佩好吧,主子用不用连他也怀疑防备啊,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紫公主有私心啊 ! “能配的上紫公主的只有主子一人,属下万不会也不敢有那样念头的!” “这还差不多,好了,好久没动动筋骨了,这一回我要替未来娘子好好表现下,这一次一定要谨慎,一定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行。” 蓝卓猛点头:“主子放心,已经派人盯着了,那个白姨娘也是急了,怕紫公主查到她手上,那库房里的存货正急着往外脱手,量可不小,想要神不知鬼不绝很困难。也正好给了我们抓获的机会!” 皇宫里 太后刚刚用了午膳,正准备休息一下,满月一脸心事的走进来,有些犹豫又不敢说的样子,太后那眼色岂是一般人可比的,见她如此问道:“出什么事了,与哀家说说吧。” 满月犹豫的看着太后一眼,说道:“紫公主进宫了,在外面哭着要求见太后呢,奴婢问紫公主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一个劲的摇头说想找太后救命。太后正要午睡,再加上紫公主那个样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太后一皱眉,丁紫那丫头机灵聪明的很,会哭着喊她救命,事情绝不简单:“带人进来,哀家好好问问再说。” 不一会,丁紫一身白色素衣,头上发钗简单,拿着条白色丝帕抽抽噎噎的走进来,肩膀因为哭一颤一颤的,小脸有些白,抬眼那瞬间满脸祈求的样子,看的太后反倒来了兴质,这是在闹什么呢? 太后沉声道:“出什么事了,看把你哭的,满月快打盆水来给紫公主擦擦,眼睛都哭红了。” “呜呜呜,太后微臣该死啊,微臣不敢再被太后照顾了,微臣惶恐。”说完怯生生望向太后,眼睛里却十分无辜的样子,看的太后想气又想笑,脸上终究没忍住轻笑出声,丁紫眨眨眼睛,紧抿着唇,眼中有着控诉太后在她伤心的时候还这么开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嘴里暗暗轻泣声更大了。 “咳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委屈的,快别哭了,让哀家这老婆子也跟着心疼了。”太后面上笑意微微一缓,轻声道。 此时满月端了清水进来,为丁紫擦着脸上的泪珠,不一会丁紫便素面朝天,只是她天生丽质,眉眼间因为哭泣带着一层烟云拢起的氤氲,倒是别有一番动人心魂 。太后心中感叹,这丁紫似乎比以前更带几分清丽美艳了。 丁紫小心的坐在太后面前,小心翼翼望着太后,后者突然冷喝一声:“好了有什么就说吧,别在哀家面前演戏了。” 丁紫眨眨眼睛,小声道:“太后啊,微臣可没演戏,是真的没有法子才来求您的。” 太后哼了一声:“噢,那你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个紫公主都没有办法了需要来求哀家,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哀家,哀家可不会饶了你。” 丁紫叹息一声,手捏着绣帕,又叹了一声,轻声道:“我们侍郎府啊,就是有些个不知道死活的,做出了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简直令人发指。”太后没说话,丁紫继续道,“咱们皇上可是一代明君,至从登基以来,百姓和乐,安居乐业,大齐是一片欣欣向荣,百姓私下不知道怎么夸奖皇上仁德为怀呢。” 太后挑眉还是没有说话,丁紫扭着绣帕擦擦已经没有泪珠的脸,叹息着道:“可惜就是有些人不知足啊,总想给皇上添堵,给微臣找麻烦,微臣才无意中发现,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找上太后您老人家作主了。若是一个弄不好,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微臣实在是怕了。” 太后脸上也是一变:“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紫面色一整:“微臣发现府中有姨娘可能参与了倒卖私盐一事。” 太后面色一沉,刚要说什么,突然停下来,深思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笑了:“也罢,我这老婆子便给你们成亲前送件礼吧,满月满园伺候紫公主上妆,这种大事也不是哀家这种后宫女人可以干涉的,你还是去见见皇上,看他怎么定夺吧。”丁紫冲着太后感激一笑,丁紫这次进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皇上,但总要考虑到太后的立场,二也是进了太后宫里能安然的见皇上,也说明太后要保其的意思,让皇上也忌惮下,将所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事都挡下,丁紫才能去见皇上。 满月与满园拿了胭脂给丁紫上妆,不一会丁紫的脸色扑了厚厚一层白粉,那脸色已不单能用苍白来形容了,丁紫向太后磕头谢恩后,便去往御书房求见皇上,此时皇上下了朝正在批改文章,听到丁紫前来求见,想到之前的事本不想招见,但听身边的太监公公说丁紫脸色不好,也是从太后那里过来见他,便不得不见上一见 。 谁知道丁紫一进屋中,便是低低哭起来,好半天也不说话,吵的皇上都有些心烦意乱,低喝道:“紫公主来见朕,难道就是哭吗!” 丁紫抬起头泪眼婆娑,好不柔弱可怜,她脸上渗白,唇却十分艳红,样子颇有几分诡异,却又出奇的美艳,皇上心中一动,随即镇定的敛下心神道:“好了别哭了,紫公主见朕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朕自会给你作主,不要怕。” “皇上,微臣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微臣有罪,今个是来请罪的。” “噢,你何罪之有!”皇上有些诧异,也想不到丁紫能犯什么错处,他很清楚丁紫是个聪明的,今天来见他或许便不是罪而来要赏的。面上却是未变半分。 丁紫有些犹豫,面上有着对皇上的恐惧与敬偎,那以皇上为天子的崇拜眼神,让皇上很有满足感,自尊心出奇膨胀起来。丁紫咬牙,眼中闪过丝光亮,却是低头说:“微臣可不可以先跟皇上求个恩德,饶微臣一死,不然微臣不敢说。” “什么大事,弄的紫公主这么紧张。” “这……求皇上免微臣一死,微臣才敢说!” “大胆,你难道想威胁朕!”皇上心里好奇的很,面上却是怒喝起来,丁紫被吓的身子一哆嗦,肩膀有些耸拉着,低声又哭了一记,“微臣……微臣说……微臣要举报府中一个姨娘倒卖私盐。” “噢……”皇上本来没在意,突然眼睛一瞪,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微臣发现府中一位姨娘,应该参与了倒卖私盐的不法行为,那可是牵连全族的大事,所以微臣很害怕,也找不到什么办法,便去求了太后,可是这大齐都是皇上您作主。这件事若不找上皇上,谁也不敢定夺。微臣本想让太后给个恩典饶微臣一死,不过太后不碰前朝之事,微臣只好跟皇上一五一十的说了,是杀是罚,微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侍郎府中竟然有这样的败类,竟然敢倒卖私盐,简直是罪大恶极,连微臣听到都恨不得直接杀了她泄恨。”随着丁紫的话,皇神神色越来越沉。 丁紫只说白姨娘的行为违法乱纪有害于府中人命,但是皇上想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兵,铁,盐这都是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命脉,试问若是商人得到铁与盐,进行高价贩卖,垄断国家盐业,百姓吃不起盐,岂不会造反。再者说这些东西若是落到有反心之人手里,根本不亚与皇上对于朝中手握重兵的大臣,甚至更为忌讳,自己的命脉被人抓到手中,他恐怕根本夜夜无眠了。 从古至今国家垄断盐业,为的就是所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一定的税收,贩卖私盐一但被抓到,直接按重罪处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如此严厉的刑罚还是不能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害怕。皇上看着丁紫,见后面一直小心翼翼望着他,就怕他一气之下将全府人都杀掉。她该是不知道原由的,而且敢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举报,显然也是想到隐瞒最后可能面对的结果。 但皇上可不认为侍郎府里一个小小的姨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可以贩卖起官盐了,这背后之人绝对不普通:“这件事朕清楚了,定会好好查一查,若是属实,必会重罚,不过紫公主敢冒着生命之危前来报信,朕也可以承诺你,若事实如你所说,并且你府中没有参与之人,朕都可以保存你们平安。你先跪安吧!” 丁紫连连磕头道谢退出身去,丁紫刚一退出,皇上立即“啪啪”拍了两记手,不一会一个面色冷森,一身杀气的黑衣男子出现:“去查查紫公主说的可是事实,若是事实给我派人盯紧了,朕绝不会能放过这些胆大妄为的恶徒。” “是!”黑衣人闪身出了御书房,皇上拿起笔却是根本无法继续批奏折。 “啪”皇上手背在身后,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到底谁是这人背后的势力呢,有这样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行事的,在朝中没有必位列重职,而且家族势力绝对不小。皇上顿时将目标缩减到十人内。 哼!日子过的太安稳了,竟然想反他了!该死的东西! 丁紫从御书房离开又去了趟长乐宫,向太后表达了充分的感谢后,离开皇宫,悄然回到侍郎府。 随云院中,白姨娘不得不给花管家传了消息,两人再次秘密见面:“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东西运出去了吗!” 花总管皱眉摇头:“本来我们是半年内三次运出,现在将下半年的东西全部一起运出去,目标太大了,雄狮那边不敢行动。” 白姨娘立即冷言道:“胆小鬼,蠢货,还不敢行动,难道要等的被抓吗 !” 花总管摇头道:“大小姐那边并没有动作,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事,就算是发现我们有关系,也查不到店铺的事。” “你怎么变的这么笨,这丁紫,我早已经不得不将她当成我今生最大的敌人,你当她只是绣花枕头吗,从这几次交锋中,你见她哪一次吃亏了。我看她早就怀疑我了,只不过当年云齐柔的事我们已经将人除干净了,我根本不怕她。可若是她不放手,接着查到店铺与雄狮的事,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全都要没命!”白姨娘面色紧张,想到那种可能她就坐不下来,而且最近她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丁紫啊丁紫,你怎么这么难缠。 “我给丁智与王氏下毒就是要拖住丁紫,若是王氏借此机会死掉,府中便要彻查起来,丁紫身为中馈,定要首当其责,并且一门心思都在查这凶手面上,便能让她掉以轻心。听说她去了丁智那里,连问都没问就恼羞成怒打死了黄莺与她的丫环李秀,这么看来,正合我意。你再去见雄狮,一定要在三天内将东西运出去,越快越好,否则迟有变动!”白姨娘身上竟也隐隐散发着一种强势的凌厉之气,花总管看着她这样没有说什么,默默出去办事。这便是他宠的,让白姨娘的野心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抬了。 “小姐……小姐你慢点走啊。”这时两个丫环拉着傻笑的丁宁儿,花总管忍不住停步深深望着丁安进了白姨娘屋子,才不舍的离开。 花总管直接换了装扮,在后街里绕了五六圈,在确定将所有监视的人都甩开后,这才去往南城。 “不行,这事太冒险了,不能做!” “若是被人查到我们的大库,岂不是更危险。”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发现,害的这么赶,若是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花总管也不禁冷声道:“咱们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你以为你我哪一个出事了,另一个跑的了吗!” “哼!最好是如此!”雄狮是一个很瘦小的男人,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城南三霸之一,偏这人门路很广也是个有头脑的人,当初花总管因为投靠在南城他手下,这才接触了雄狮。后来他甘愿为白姨娘卖身为仆进了侍郎府,中间他们断过一阵子,后来雄狮找上花总管,说有个好买卖给他,听到是倒卖私盐花总管当下就拒绝,偏那时候白姨娘在府中过的极为不好,最是需要钱的时候,听到这个买卖,白姨娘立即同意,这一做便是十多年,为此花总管不知道担了多少的心 。 雄狮随后招集弟兄,暗自吩咐了一阵,开始将私盐直接掺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大米里,掺杂后,挨个装在最密集的布袋里装包…… 皇宫,皇上很快等到回报。 “皇上,紫公主所报之事果然不假,其府中白姨娘与城南三霸之一的雄狮暗自勾结,最近似乎频频有动作,若是生擒正是时候。” 皇上一皱眉:“只有这两人勾结,怎么可能!”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皇上,皇上的暗卫分派在京城各处,不时有消息回传,这白姨娘最近见过林王妃,而且不止一次。至于密谋些什么属下倒是不知道,只不过她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姨娘,随后又传出紫公主陷害庶弟之事,林王府与紫公主也算是有过节,她二人勾结倒是顺理成章,当时属下也没在意。但是现在想想,会不会,林王府也参与其中……” 皇上眼中放射冷光,属于天了的威慑力一经展放,便是黑衣人也在惧怕。这些自然可以关联在一起,前段时间太后刚刚回京时,平吉掏出令牌说是追杀他之人留下的,正是林王府的令牌,在京城里的豪门籫缨之家有些秘卫暗卫这都是明面上的秘密了,只不过一般人家这些人只不过是护卫保守主子安全,办些私事的,像林王爷这么张扬的极少极少。 若不是林王爷疏忽了,那便是林王爷的势力已经成长到根本隐藏不了的地步了,林王爷这么多年来能安坐王爷之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疏忽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林王爷的势力已经大到快隐藏不了,已经威胁到他的皇位了。 皇上眼放冷光,林东云你罪该万死,当了这么多年王爷,朕对你恩宠有佳尊敬有佳,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位置了! 哼!你未免太小看朕这个皇帝了! 自古以来,皇帝想办谁,就没有办不成的! 丁紫回到侍郎府时,慧绝师太已经用着太岁水,分别给王氏与丁智喂了一遍,他二人又各服用了一粒解毒丸,体内的毒素才得以解下,只不过二人身体都还有些虚弱,丁紫将二人放到一起,也好方便照顾 。 “主子,外面传来消息,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丁紫冷冷一笑:“好,让五虎找准机会上门闹事,这一回我就要一举得下城南地界老大的地位。” 玉瑜也是一笑,当初收服五虎之时,丁紫便想过要整个将城南全都收归已用,只是一直也找不到合理的时间与理由拿下来,这一次她不妨借皇上的手,增加势力的同时,顺理成章当这城南老大!垄断城南整条街,这可不是一般人敢想的,丁紫敢想也同时在做,并且离完成这个想法,已经不远了!就在当下! 王氏与丁智躺在一件屋子里,丁紫特意让人将屋子放些风,疏通了下空气后又关上,她端着药走进来,先是在下人的帮助下扶起王氏,小心的喂着王氏吃药,嘴上不停叹息:“好在祖母吉人天相,挺过来了,紫儿刚才可吓坏了。祖母和智儿竟然一起中了砒霜的毒,那可真是万分凶险,好在紫儿这傻办法有用,不然紫儿真怕见不着祖母与智儿了。” 说完,丁紫一双眼睛还十分担心的望着丁智的方向,那眼神绝不是假的,而是真情流露。若不是发现的早,若不是她有之前师傅送来以太岁水研制的解毒药,她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智儿了,想到这丁紫还有些后悔。家防夜防家贼难防,她知道黄莺有问题,竟然还是被她得手了,丁紫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怕被发现,而让自己人隐在暗处,不出意外不让出来,否则智儿或许也不会中毒。 但王氏看到丁紫这个表情心中却是一沉,她平时的吃食衣着都很是讲究,怎么会突然中毒了呢,在她看来分明是有人故意下毒要毒害她的。本来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丁紫,丁紫越来越不受管制,而且她岂能不清楚自己三翻四次对付丁紫,这丫环怀恨在心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她死了,丁紫随便拉个替死鬼就能将这事过去。但是丁智却是第一个中毒的,而且情况比王氏的情况还凶险,丁紫便是下手绝不人以丁智来冒险,这一点王氏还能肯定。 那么府中会下毒敢下毒的,也只有三人了,丁鹏,星儿还有白姨娘,这三个人都算的上是府中主子,想要收买下人很容易,丁鹏身为王氏的儿子,若是王氏突然暴死,他会有不尽的麻烦,绝无可能。 那就只能是白姨娘与星儿了!王氏眯着眼睛,敢下毒害她,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丁紫看着王氏的表情,脸上闪现着冷酷的光芒,这一回她要主动出击,让白姨娘绝无还手之力,而且新账旧帐一起算个明白! “姐姐,智儿好难受 。”此时丁智清醒过来,声音软软道,丁紫立即走过去拉着丁智的手,“智儿没事吧,哪里疼,姐姐给你揉揉。” “智儿全身都好疼。”丁智紧抿着唇,这一回可是真的九死一生,丁智的虚弱绝对不是假的,突然丁智一瞪眼睛,“姐姐是黄莺,是她下毒,一定是她下的毒!咳咳咳!” “黄莺!”王氏突然低喝一声,全身上下散发着无边怒气,黄莺一直是王氏身边的人,原来也是得力的,很小就在寿安堂伺候着,当年白姨娘刚被提了通房,黄莺正好到了她身边,星儿刚进府没多久,肯定收买不了黄莺这样的老人,那么下毒之人是谁,再笨也想的到!“这个贱人,贱蹄子,竟然敢害我的性命,贱人,我要死了她!” “祖母,祖母,你这是怎么了快别生气,你刚解了毒,身体还是虚弱的时候。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祖母躺下休息!” “娘,智儿,紫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一回府就听到你祖母和智儿中毒了,到底是哪个不经心的!”丁鹏黑着脸走进来斥问道。 王氏气的直拍床:“还能是谁,还能是谁!还不是白姨娘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我对她多么照顾提携,想不到她竟然反过来要毒害,这个贱人,贱人!” 丁紫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有呢,白姨娘平时在府中最是老实本份的,怎么会害祖母呢。祖母可是她的靠山,她怎么会害祖母。” “是啊娘,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绝对是她。扶我起身,我要去随云院,我定要弄死这个贱人!”王氏气的坐起身骂道。 “这……不如将白姨娘请来吧,有什么误会在寿安堂解开才好,不然白姨娘还在府中怎么做人。”丁紫皱眉道,这话在王氏耳里却是火上浇油。 “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敢为那贱人着想,将府中下人都招集起来,今天我就要在随云院处置了她,我看谁还敢不将我这个当家祖母放在眼中,找死!” 见王氏如此坚持,丁鹏与丁紫只好照办,以王氏为首,丁鹏丁紫再后,一群府中下人浩浩荡荡走向随云院,随云院外四个粗使嬷嬷见机不好,正要进屋向白姨娘禀告 。 “砰砰砰砰”突然她们只感觉一记重力打在她们身上,她们身上顿时没了直觉直接倒趴在地上,王氏等人走过,看到她们四人这样以为吓傻了,王氏心中更是认定了白姨娘之罪。一路进入随云院,所有想要通风报信的,都被丁鹏王氏派人按住,所以直到众人来到白姨娘闺房时,白姨娘也不知道外面的事。 王氏冷笑一声,丁鹏伸手便要推开门,突然听到里面女生的尖叫声:“啊……要……我要……” “姨娘!” “嗯……” 屋子里突然一声娇喘声让众人都愣了下,丁鹏突然感觉一顶重重的绿帽子戴在身上,他黑着脸一脚踢开房门,率先奔进去,直接拉开床帷,后面王氏也在一众下人的搀扶下挤了进来,府中姨娘偷人,这可是大热闹啊,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奇,谁能不好奇抢着看呢。 然而当床帷被拉开,众人看到床里面两条白花花赤果着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顿时抽气时此起彼浮的响起来! 谁能想象的到白姨娘竟然跟四小姐光着在**,而且两人身上红印青紫交缠在身上,而两人此时正不断交吻抚摸着彼此的身体呢!便是众人想给她二人找什么借口,此时一切借口都是妄然的吧! 本来正陷入**中的白姨娘突然皱眉抬起头,此时她身子一阵火热,急需要泄火,哪个不知死活前来坏她好事,可当她抬起头时,本来因**而泛着红晕的脸顿时消散,变成苍白色。 怎么会这样!外面她安排看守的人呢,怎么会放这些人进来!怎么回事! 白姨娘又惊又吓又怕顿时满脸苍白,竟然忘记遮掩,丁紫冷冷的笑望着白姨娘,那一边丁鹏已经气的全身发抖,使出全力,重重向白姨娘打了一拳:“贱人,你竟然做出这种伦理丧德败坏的事!该死!” 白姨娘挨了打捂着坐瞪大眼睛坐起来,看到的却是眼中渗着雪霜的丁紫冲着她冰冷一笑,她顿时觉得全身上下被冰块罩住了一般,冻的她全身颤抖,彻底慌了神! ------题外话------ 下章灭!会很惨噢~ 第一百二十章 ,判刑惨死!收抬残渣滓! 白姨娘第一次觉得她的脑子懵懵的,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些人怎么会进来,丁紫刚才的笑容又是多么渗人,她好像被按在冬日带着碎冰的湖里,刚一沾染,便被冻的全身发抖,她哆嗦着唇,看着满屋子的人,有她认识的,有不认识的,甚至还有她收买过的人,此时望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尽的嘲讽,以及鄙视。 这里没有一个人想她好,她突然这么深以为然着! 院外她安排的人呢,王氏丁鹏丁紫她们带人前来,院子里怎么没有通报的呢,她之前明明在思考着如何顺力将私盐送出京城的,后来怎么样了…… 对了,是安儿,安儿来见她,趴在她身后不断挑拨着她亲吻着她,她当时只觉得一股火在腹部不断升腾,她无法忍耐,竟然将她致关重要的事情忘记了,然后便与安儿好一顿翻云覆雨起来。 只是不但没消火,越是与安儿**,她感觉体内的火热越来越旺盛,燃烧的她没有理智,眼中只有丁安,只要和她共享**。 那一段记忆,现在回想竟然只有零星一点,怎么可能,她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理智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白姨娘猛然抬头望向丁紫,后者黑琉璃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却如刀锋般的直刺她的心尖,白姨娘身子猛烈颤抖,她被陷害了,她被丁紫下毒手了! “姨娘,要……”丁安早已傻了,她只是开心的笑着,她只觉得身体好不舒服,她坐在白姨娘身上,下面不断的磨蹭着方姨娘的,她管不了其它的,她只是想让姨娘让她更舒服,她手上不断**,感觉姨娘不动,她不满的低呼一声,低头便吻上白姨娘的胸口。 白姨娘只感觉体内热量喷飞,她忍不住呻吟起来,竟然本能的伸手覆上丁安的胸口,手上刚动了两记,只听屋子里的抽气声重重响起几个层次,丁鹏与王氏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 这……天啊!这简单太天理不容了! 白姨娘和丁安是真正的母女啊,当年白姨娘怀有丁安的时候,府中多少人看着的,多少人护着的,当时府中可没有男丁,只要有个怀孕的,王氏都紧张的跟个什么似的,便是当时王氏多讨厌马姨娘,当时马姨娘怀孕的时候,她都很少会找马姨娘的麻烦,可想她多盼望孙子。 所以王氏,不,府中许多人都可以肯定,这丁安就是白姨娘的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可是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她们竟然在**行那种苟且之事,先不论男男与女女在这时代是多么背德的行为,就是这母女**都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些,根本不可能去做的! 眼前的情景把众人都砸的脑子晕晕沉沉的,直到这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白姨娘与丁安竟然如此恶心!简直太难以指责她们,因为天下间所有污辱性的言语来说她们,都不过份,甚至不够用。 许多人捂着脸,一副要吐不吐的表情。 丁紫冷冷的看着,脸上也闪过丝怪异,她曾通说这母女两的事,虽然她相信手下的报告不会错,可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震惊还是颇大的,那种要呕的感觉,真是…… “啊!白姨娘你和妹妹怎么在**,快……快穿上衣服吧,就是妹妹生病需要白姨娘降温,白姨娘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丁紫突然惊呼出声,屋子里众人才回过神来。 “是啊,给安儿医病还有许多办法,白姨娘不用自己……这样……”王氏咬牙切齿的道,脸上竟是要挤出和蔼的表情,可惜挂在她现在这张脸上,更显得扭曲诡异,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丁鹏由始至终一直黑着脸不说话,白姨娘怎么说也是他女人,若是今天是别的野男人,现在已经被他拉下去乱棍打死了,偏偏她的姘夫竟然是自己女儿,丁鹏根本拿不了主意,不论怎么处置,这顶绿帽子他是带定了,而且是最让他丢脸的绿帽子! 丁紫与王氏想掩示白姨娘的丑行,可是这屋中至少有三十人,外面还有不少,王氏叫了府中大半人来找白姨娘麻烦,却没想到这件丑事,现在府中人尽皆知,怎么可能被掩盖过去 。越是这样,这流言只会越传越多,越传越邪乎,白姨娘与丁安母女最后会落的个什么下场,只一句,听天由命! 两人被下人粗鲁的拉着穿衣服,丁安随后在王氏的眼神下被拉下去,白姨娘身子因为药效一阵发软,却是回过些理智,连忙跪在地上喊冤:“老爷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被人下药了,之前的事奴婢都不记得了啊,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王氏与丁鹏冷着脸不说话,白姨娘只是不停喊着冤:“老爷,老夫人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找人检查啊,奴婢身子现在还不舒服,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奴婢是被我冤枉的啊!”白姨娘哭的梨花带泪好不淒惨,只不过现在无人理会她惨不惨,那个带丁安下去的老嬷嬷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去而又返,附在王氏耳边说道。 “老夫人,老奴查看了下,四小姐嗯……从那里的紧窒状况来看,四小姐早就不是处子之身,按时间推断,起码**有一年了。” 丁鹏就在王氏身边,虽然这老嬷嬷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他与身侧站着的丁紫听清楚了,丁鹏握着手边的空茶杯,“砰”的甩出,砸向白姨娘的头,后者立即被打的满头鲜血乱流,丁鹏却是气的脸上红了白,白了黑,竟是恨的不停张和着唇只一个劲的骂贱人,若是刚才他们还怀疑白姨娘或许是被冤枉被陷害的,那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白姨娘的罪过。 一年啊!一年前白姨娘竟然将自己亲生女儿……要知道丁安在府中一直是可有可无十分低调的,说起来她比丁紫还不爱出门,说是府中谁将她失了身,强了她,根本没人相信,再怎么说丁安再不受宠也是小姐,没有哪个那么大胆的!白姨娘竟然还敢喊冤,分明是她在丁安年少不懂事破了其身,让她跟着自己的亲娘行这种龌龊令人恶心的下贱事情,还敢喊什么冤枉! “冤枉,哼,白姨娘,这世上只有你最没有资格喊冤枉!你自己做过的那些心歹毒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这是老天开眼啊,你竟然有今天。真是没想到,不但你心思恶毒,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这种毒蝎心肠,又水性扬花放一荡一**一乱的贱妇该浸猪笼,下地狱!”一道压抑不住的苍老女声突然尖叫斥责道,一个拄着拐杖的身着灰色粗布衣衫的老妇人推开人群,厉色望向白姨娘。 上座的丁鹏王氏甚至丁紫都疑惑的互看眼睛,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陌生,府中有这个人吗? 然而跪在地下的白姨娘看到这个老妇人时,脸上却是闪过惊讶,随即一闪而逝的惊恐,怎么是她,当年不是被她派人杀死了吗 !这怎么可能!她绝不可能死而复生的,难道当年那些人骗她了,根本没将这人杀了吗! “白姨娘别人不记得我不要紧,你不可能忘记我啊,当年不就是你买通我,给侍郎府夫人下药害的她难产。” “什么!” “什么!” 王氏丁鹏同时惊叫起来,丁紫只是冷眼看着,王氏丁鹏这些年来受尽护国候府指责,不少人暗里骂丁鹏宠妻灭妾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云齐柔死的实在让人觉得有问题,但他们二人在府中一直守着,当时白姨娘做的又很小心,所以他们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意外,没想到这个黑锅竟然是白姨娘让她们背了这么久,他们现在看白姨娘那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比刚才看到那**的场面还要生气。 那名老妇此时突然长松一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这名老妇原名田花,乃是京城有名的接生婆,当年在京城也是很受人欢迎的,只要她出马,很少有接生不成的孩子,当然若是在她手中难产而死,也鲜少有人会怀疑,只能感叹那些人命薄罢了。 田花当时是被白姨娘费尽心思威逼利诱,才答应在云齐柔生产的时候捣鬼下狠手,只不过这田花也算还有些良心,当时接生时故意弄的云齐柔大出血,但是那云齐柔看着很柔弱,却是个坚强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或许也知道田花被人收买了要她的命,她死死握着田花的手恳求她保下她的孩子,那双眼睛那样的坚强,即便她身下**留满了鲜血,她的眼神中的坚定一直没有变过,田花在这双眼睛下,实在有着太多的罪恶感,再看到一边刚生下来那么柔弱,一直在沉睡的丁智,田花终于没下了毒手,连丁智也处理了。 可惜这些年来,一份罪恶感一直在她心中,而后来白姨娘也怕事情败露派人刺杀田花,当时她正巧外出,屋子里是刚请来照看家里的一个老婆子被当了替死鬼,她便逃过一劫,可是这些年来她过的一点也不好。 终于,她鼓起勇气将这些事说出来,这样她死后也不用下地狱了! 丁鹏王氏面色铁青,气的颤抖的指着白姨娘,那眼珠子瞪的子牛眼还大,若是眼睛能杀人,白姨娘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白姨娘脸上一些苍白,却是紧咬着唇反驳:“田嬷嬷是吧,我一个府中姨娘,当时哪有本事收买你,再者说你当时离开府后已经过了多年,你见过谁认识谁我们都不清楚,也很有可能是某些人收买了你,让你故意的散播这样不利于我的流言污蔑我的,是不是大小姐 !”白姨娘心中虽然慌张,但是她总觉得这事里有蹊跷,当年回来复命的人确实说已将田花杀死,难道真像她说的他们杀错了人?但这么多年了,死无对证,只要她咬紧牙关,其它能拿她怎么办! “白姨娘啊,你何苦到了这种时候还执迷不悟呢,难道白姨娘觉得这些都是我设局害你吗?白姨娘说是我当年设局,让你害我生母害死智儿是我做的,还是说你与妹妹那般苟且是我设局陷害的,白姨娘,我本想你这么多年在府中伺候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又是祖母身边出来的,也是祖母可心的人,这府中姨娘一个个发生那么多的事,府中也没有新人,一切还要多劳累你,有些事我根本不想追究,你反倒恶人先告状道我的不是。白姨娘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比那些洪水猛兽的心还要冷血,原来到现在,你还一直不认为自己错了,白姨娘,我对你太失望了!”丁紫痛心急首道,眼中对白姨娘也有着恨意,这个身体的娘就是被白姨娘一手策划害死的,不论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她的心里对白姨娘的恨意,根本不是能说清楚的。 丁紫气的浑身发抖,喜儿铃儿忙扶着丁紫安慰,丁鹏王氏见状脸上也十分难堪,没想到害了他们的人,他们竟然一直当着好人在信任着,若一直被骗下去,他们不知道会被害的有多惨! 田花听到白姨娘狡辩的言词,只是冷笑:“白姨娘,你真不知道吗,为什么当年夫人刚死,她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府中当年的老嬷嬷,大丫环们都相继死了。这侍郎府又不是狼窝地,有什么秘密是她们不知道相继死亡的。白姨娘,这些你真不知道吗!你真的问心无愧吗!”说完,田花眼中闪过丝阴冷的眸光,看着被拉跪在地上靠在白姨娘身上的丁安,疑惑道,“白姨娘这么狠毒,竟然也生的下孩子,老天真是不长眼啊。不过照我这老婆子多年来的接生经验看来,府中这四小姐可是一点不像侍郎府大人还有老夫人,便是白姨娘也只承袭了她面色的两分罢了。” 白姨娘突然尖叫起来:“你这个老贱人,你休想污蔑安儿,安儿自然是老爷的孩子!” “白姨娘,老妇我只说这孩子不像侍郎大人,却没说他不是侍郎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田花眼露疑惑。 已经恢复过来的丁紫,在喜儿铃儿服伺下安稳的坐在一边,端起碗茶水名了缓气,实则她说了这么多嘴巴有点干了 。若是平时精明能干的白姨娘,可能会发现这里面的种种疑点,比如这个田花的说词里,只说白姨娘害了云齐柔,只讲着她怎么被云齐柔的坚强打动,但是具体怎么害人,她一直避重就轻的谈着。还有那怀疑丁安的说词,她本来就是故意诱导白姨娘的。 白姨娘与丁安的身体里,被丁紫让人暗中下了**,今天会被她们抓个现形绝对不是偶然,正是丁紫计划的开始。白姨娘受到药物的控制,肯定会给身体带来一定的影响,被众人当场逮到丑事,她便是表现的再震定,也不可能不动摇,接下来她本以为当年又死的人突然出现指证她害人,她心里只会更慌,所以本来可以想清楚的,她也想不清楚了。 现在她只能百口莫辩,慢慢跳进自己的阴谋陷阱中。 “砰!”丁鹏此时真正怒了,经田花这一说,她越看丁安越是跟他一点都不像,这白姨娘即然伦理不顾跟自己亲生女儿乱来,怎么不可能在外面偷男人,他竟然早被戴了绿帽子,给人养着丁安这个便宜女儿。这让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他恨不得直接弄死白姨娘。这么想着丁鹏也这么做了,他跑下去,拉着白姨娘散乱的头发,狠狠撞向一旁边的床头柱,丁紫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立即有几个粗使嬷嬷前去拉着,丁鹏气的大吼,“滚开,谁敢阻止,我连你们一起弄死!” 那几个人被吓的一愣立即放开手,丁紫却突然道:“父亲,您先别激动,这个老妇只是随口说说,一切算不得真啊,您不能冲动。” 丁鹏一听停下手,眯着眼睛看着吓的面无人色的白姨娘,刚才若不是丁紫出声,现在白姨娘或许已经被爆了头了,她再如何精明,面对死亡她早就吓怕了。只不过丁紫的话不但没有给丁鹏与王氏说好,反而更令他们怀疑,这田花虽然只是说说,但这件事发生了若是不查清楚,他们肯定睡不着了。 只不过这要怎么查…… 此时刚个叫来,被王氏指使去查丁安清白的老嬷嬷突然低下头冲着王氏说道:“老夫人,老奴刚才仔细观察了下,总觉得这四小姐与花总管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王氏心中一颤,与丁鹏暗自一对眼,那花总管比白姨娘早进府中,后来他们认为老实本份做事认真被云齐柔提携起来,当初云齐柔对他很暗信任,本来若说白姨娘没有能力买通那么多人他们略有些认同,现在完全可以忽略,若是花总管早与白姨娘私通的话,云齐柔被设计陷害难产而死已在情理之中 。这个时刻,丁鹏与王氏已经十分相信白姨娘与花总管有染,至于丁安是不是丁鹏的孩子,还要查上一查。 “你过来……”王氏冲着那老嬷嬷低耳嘀咕一声,“若是反抗,直接给我绑来!” “是!”那老嬷嬷随后带着十个身强体壮样子凶狠的粗使嬷嬷出去,丁紫眯眼看着,王氏此时却道,“拿来一碗清水,给四小姐滴血!” “你们做什么,安儿就是老爷的孩子,不可以啊,这事传出去,以后还让安儿怎么做人啊!”白姨娘站起身发了疯般的阻止上前的人,王氏冷哼,“愣着干什么,还不将白姨娘扶好了,压在一边!” 白姨娘几次三番想冲起来,可惜她此时身子没力,而且几个有力的老嬷嬷狠狠压着她她根本起不来身,那边已经有人给丁安滴血,外面此时传来一阵吵闹声,不一会花总管便被五花大绑的推拉进来,“砰”后面一个嬷嬷一脚将花总管踹倒在地,白姨娘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一切已经完了!完了!滴血认亲一切就都完了! “不……唔!”一个嬷嬷拿着银针与滴了丁安血的碗走过来,花总管瞪大眼睛反抗,直接被堵住嘴巴,那嬷嬷在他背后的手上刺入,滴入碗中一滴血,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摒住呼吸,却见碗中本来相距较远的血滴慢慢化开,竟然开始游走相连,接着渐渐溶合住了。 “这……这……溶合了,真的溶合了!”拿着碗的嬷嬷一惊,王氏与丁鹏立即冲出来看着,接着瞪大眼睛,其它的下人心中也惊的不能自己。 这件事不但是侍郎府丁鹏王氏丢脸,更是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这白姨娘是什么人啊,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她了,不但早跟府中总管私通生了孩子给老爷戴绿帽子,竟然还跟自己女儿**,天下竟然有这种人,简直骇人听闻,不是亲眼所见,都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白姨娘花总管面如死灰,丁安还在傻傻的笑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秘密藏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这么被揭露了,一直觉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白姨娘,突然呆住了,接着她放声大笑,声音尖锐带着一种怨恨:“是,是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真的,丁鹏我就是背着你偷人了怎么样,我就是跟别花哥生了丁安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被我骗了十多年。被人如此背叛的感觉很好吧!” 王氏木着脸,突然沉声道:“白姨娘,我这些年待你不错,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 白姨娘不屑的“呸”了一声:“你当你是什么好人,你是这个家里最让我恶心了,你以为升我当通房,我就该感恩待德吗!我与花哥早就相识,早就有了情,若不是我父亲不同意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轮的到你给我安排姻缘,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个什么德性,贪权小气自私自利还好色,他也配的上我!你们每个人都令我恶心,什么好,我呸!” 王氏冷瞪着白姨娘,丁紫突然说道:“我娘呢,你又为什么害她,既然你打算杀死智儿,之后他活着,你也有很多机会动手,为什么后来没动作。我娘那样性子的人,应该不会与你交恶。” 说到这,白姨娘面色有些狰狞:“她,她就是一个伪善的,一个从心烂到骨子里的贱人。她仗着是护国候府出来的嫡小姐,是侍郎府中的主母,不将我放在眼里,我看的出来她总在嘲笑我。她冲着我笑,心里其实根本是厌恶的,她从来没有看的起过我。我倒是要让她知道,我比她有多厉害,她会死在我手里,我看她那样伪善的脸上还怎么露出嘲讽我的表情,她活该,她敢看不起我,她罪该万死!” 所有人表情都很诡异,这白姨娘分明就是个变态,心灵已经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的变态,云齐柔性格如何,府中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身子留给丁紫的记忆里,丁紫也很清楚。云齐柔就是冲着白姨娘笑,那也绝对不会嘲讽,云齐柔讨厌一个人只会很少接触,根本不会再接近,她的笑是真心喜欢,云齐柔喜欢白姨娘的老实,本是想多亲近,当年也对白姨娘多方提携,没想到到了这种人眼里,竟然会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丁紫眼神闪发着魔魅的冷光,低声道:“是又怎么样,你有什么值得娘重视的,你不过是个小小落地举人的女儿,父死母丧兄亡的孤女,京城里比你有身份地位比你才华好比你样貌好的嫡小姐多如牛毛,我母亲是天之娇女,施舍给你一个笑容已经是天下的恩赐,你竟然还不知足。也不想想你配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给我母亲提鞋都怕脏了她的脚,你竟然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要害她性命,白姨娘,你万死难辞其咎,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德。我会让你受到惩罚,你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得到,你只能在地狱里沉伦,你永世只能活在痛苦里,不得善终!” 白姨娘疯了似的叫道:“她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不配,我才是最高贵的女人,她们都是什么渣滓,我才是最高贵的女人!” 一个人的自卑心里,如果扎根生芽并且成形,或许就会变成白姨娘这样,慢慢吞噬着心灵,心灵变的扭曲 。别人友善的笑容,可以被她们误解为嘲笑与污辱,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救了! “白姨娘害府中主母,意图杀害少主子,没有尊卑,甚至不守妇德乱我侍郎府的血统,数次偷情不知悔改,数罪并罚,先送去京兆府尹等候京兆府尹的处置。”丁紫一摆手,立即有人拉着白姨娘丁安以及花总管等人去往京兆府。 丁鹏与王氏本想家丑不可外扬,丁紫却是冷冷看着他们,当年若不是他们的疏忽,不是丁鹏对马姨娘的宠爱忽略她母亲,一切或许不会发现。王氏多次找她麻烦,又怎配当什么祖母,现在想指使她做事,根本妄想:“这件事由不得父亲与祖母插手,当年的宠妾灭妻,祖母的提携,都是杀害我生母的一大因素,不想自己受到牵连,最好给本公主老实点,本公主的气还没消呢!走!”毫不留情的说完,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等人迅速离开,屋子里的气氛极低,丁鹏王氏压抑着怒火,却不敢对丁紫说一句不是,他们确实是怕丁紫不管不顾将当年的事捅出去,到时候…… 屋中其它丫环大气不敢喘一下,不过心里都有个认知,现在认中主人只在大小姐,得罪谁,也绝不可以得罪她! 同一时间,南城一个打着雄狮镖团的队伍正要出城,突然间杀出一队人马来,雄狮看到来人,立即喝道:“林虎你想干什么,快滚开,别耽误我出镖!” “雄狮,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派人去我五虎老窝内偷东西,你这趟镖里一定有我们五虎的地东西,你恐怕就是想借出镖将我们东西运出去,好神不知鬼不觉对不对!今天你们不快点将东西交出来,一个也不准走!”林虎也跟着喝骂道。 雄狮一脸莫名其妙,狗屁东西!他们五虎丢了东西怎么就是他做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内鬼,现在雄狮正急着将私盐运出城去,哪里有时间解释:“滚开,我雄狮岂会在乎你们的东西,快滚开,这趟镖耽误不得。” “放你妈的屁,我们五虎丢了二十万两银子,那是我们这些年来所有家底,你他妈的偷了还敢不认账,活的不耐烦了!”全流荡阴着一张脸森冷道。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邻居,你快给了钱,我们都好。”林齐也劝道。 天月轩叹息的道:“雄狮,我劝你还是快将二十万两银子交出来吧,不然去了官府你将受到更多的磨难,何苦呢。” 宝石平时憨憨的,此时却是严肃着一张脸道:“不给,打死你 !” “妈的,给你们脸不要脸,老子没偷就是没偷,你们还没完了,兄弟们给我上,快点解决我们出城。”雄狮爆喝一声,二十万两银子那同样也是雄狮的家底,这不跟抢他一样吗,他急着出城,但这钱也宝贝的紧,不如直接将五虎打趴下然后走人。 双方立即对质打斗起来,雄狮的队伍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但是打着打着,他的脸却比黑炭脸还要难看,他的人竟然不是五虎的对手,这怎么可能,原来林虎等人的实力他也清楚,他从来没将他们当回事,现在这些人竟然强过他的人,这怎么会…… 雄狮还震惊不已的时候,突然四边冲出来四队官兵来,将雄狮与五虎的人马都包围起来。 林虎等人见状,纷纷放下武器大喊冤枉:“大人冤枉啊,这贼人偷了我们二十万两银子,我们跟他要,他不给还扬言不给要杀了我们,我们无奈这才正当防卫啊,大人,草民是无辜的!” 雄狮听了五虎的话气的差点吐血,然而他气的直接吐血却在后面,走上了几个士兵直接将他带着镖车围起来,其中两人举刀刺入,雪白的大米从布袋子里滑出,他们用手指沾着舔了舔,忙道:“大人是咸的,里面掺有盐沫!” “在人,这边也是!” “大人,这里也有!” 新上任的京城侍卫守领,玉春堂冷着脸骑马走来:“你们这等大胆狂徒,竟然在天子脚下倒卖私盐,罪大恶极,带走!” 林虎五人也被压着,他们的人纷纷叫着冤枉:“大人不管草民的事啊,雄狮只是偷了草民们二十万我们来讨债的,这事草民没参与啊,草民们虽然是混混,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们还是知道啊,大人,草民无辜啊。” 旁边的副统此时走上前,将之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其实若不是这五虎突然冲出来,他们的大队人马也没有这么快出来,若是出了城再抓人会更困难一些,现在不费一兵一足将人抓到,这城南五虎反倒帮大忙了。 玉春党想了想,道:“放了他们!”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在城南五虎众的感谢中,玉春堂带着雄狮等人与脏物离开,回皇宫复命。 “哥,这下我们就是城南一霸了吧!”林齐见人走光了,笑着道。 天月轩却笑道:“想要成为城南一霸,咱们还差皇上一道圣旨。” 林虎笑道,成为城南地盘老大,以前他甚至不敢想,没想到主子竟然一步步将这变成现实,他不止一次庆幸,当初选择跟随丁紫是对的,没有她,他们哪能有今天! 皇上的圣旨很快下来,大概意思就是,城南五虎被偷了二十万两银子,皇上听到也对这等胆大妄为的事很震惊,而且他们在皇上抓拿倒卖私盐的恶徒时阻碍有功,雄狮老窝的查操交给城南五虎,直接算是皇上对雄狮偷他们银子的奖赏。这道圣旨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雄狮的家产都归他们所有,那二十万两多了少了他都不再过问,而五虎接收了雄狮的势力以及之前黑鬼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城南一霸了。 皇上下这圣旨倒不一定是心甘情愿的,这样壮大一个混混集体他也不能不忌惮,只是他们总归只是小打小闹的混混,干不出什么大事,再者说林虎等人本来就是冲着那二十万现金被偷的银子才拦着雄狮的,才无意中立了大功。若是皇上直接接收,岂不跟抢五虎银子一般,这些混混再胡言乱语,将事情传开,一个皇上跟小混混抢银子,他那脸得丢多远,这也算是无奈以及安抚之举。 倒卖私盐必有重罚,但帮助抓获是有赏的,皇上自然要给天下百姓看看。 雄狮等人不日集体拉出,全部进行车裂之行,本来这样残酷的刑罚一般是不许百姓观看的,但是皇上为了让百姓们引以为戒,此次特别开放可以观赏,当然许多好事者看过后一生都留下了阴影,皇上这一做法不可谓不高! 至于林王府,林王爷最近也十分闹心,近日里本来为刘芙蓉怀孕之事便跑前跑后的,今早他突然被皇上叫到皇宫,刚一见面林王爷还不等行礼,皇上便震怒的冲着他大叫,这在以前绝对没有过。 林王爷从皇上震怒的话中慢慢理顺了,原来是林王爷远在边关的得力副将,竟然强抢良家妇女,一连害了五女性命,被人报了官,那副将见行迹暴露想杀人灭口,有一户人家侥幸逃脱,现在进了京来告御状了,皇上便是想护着林王爷也不能了。 林王爷身子僵硬的走出皇宫,他的得力副将就这么被斩了,新上任的原本跟他没有什么接触,想要再收买就要费功夫了,这等于林王府一半的兵权外流了 !他的心里不停的淌着血,这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势力与心血,竟然就这样说没就没了!林王爷不是没有过怀疑,派人彻查了一次,事实果然就是如此,林王爷一气之下将那名副将家一夜屠杀,做成被贼匪入室抢夺的样子,只是副将一家人的性命,又怎么比的过他的兵权。 林王爷突然有了危机感,这样下去不行! 当初丁紫入宫举报白姨娘,皇上才得以破获这倒卖私盐的案子,虽然不能直接处置了林王爷,那必竟是陪太祖皇帝找江山的,他只能一点点剥削林王爷的势力,然后再杀了他,但这样的成效对皇上来说却是兴奋的,他又手握了一部分兵权,这兵权越多他心里越有底。对丁紫此次的大功立下重赏,而那白姨娘与丁安等人的案子,皇上直接让京兆府尹重办。 三天后,白姨娘丁安花总管被划花了脸,全身脱了个精光,绑上木驴全,在京城大街小巷行刑。 骑木驴是专门惩治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白姨娘谋害主母与少主子,而且与亲生女儿**之事,足够让她们受此刑罚,这刑罚需先将犯人吊起,所谓的木驴是一个木头座,顶上一个一尺以上长短的大木棍,犯人被脱光了直接将其绑住,然后直接压在女子私密处,因为身重的原因,这木棍能直接捣穿甚至插入喉咙,却不会马上死亡,按各人体质,一般要折磨几日后才会死去。自于男人的骑木驴,所需要的自然是后菊之处。 大齐这么多年来还没几件骑木驴的案件,而且这一次还一次三人,那满街老百姓拿着烂菜叶臭鸡蛋一边打着这三人,一边辱骂她们不知羞耻,丧德败坏,一切的言语在今天都能听到,而且看到白姨娘丁安那身上还没有褪去的印子,有些甚至拿起碎石头细针直接扔过去,白姨娘等人此时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她们,身上的痛没有被脱光了衣服被辱骂的更让她们恨不得马上去死,可是他们手被绑住,腿直接被儿钉钉在木驴上根本无法动作,想死也死不了! 那种痛苦,简直是非人的折磨!白姨娘痛恨的想要大吼,出口的却只是单音,当初体内的**药效还没退,最后竟然毒哑了她的嗓子,她恨啊,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然而白姨娘三人骑过木驴后还要接受剐刑,死也不得善终,说兆尹给出的判决,此三人参与倒卖私盐,并且德行有私,两刑齐受,虽然不少人好奇这三个被划花脸的是谁,但对这三人的罪过没有人同情,白姨娘三人最后连全尸都留不下,留在人间的,只有不尽的恶毒的咒骂声 ! 马姨娘与丁静隐在人群中,看着白姨娘丁安与花总管死的这么惨,还心有余悸,丁紫狠,真狠,她们竟然得罪了这样的人。马姨娘与丁静被丁紫带出来后,被丁紫问了很多问题,丁紫竟然真的答应了她们的要放了她们出来。她二人在京兆府那已经是死人了,她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去,怕被人认出来再带回牢里,只好化妆找向娘家,谁知道马安涛等人听到通传,只派人传话,他们马家的嫡女早就死在牢里,畏罪自杀了,让她们不要妄图认亲,不然她们会将她们乱棍打死或送官。 马姨娘与丁静气个半死,却不敢再继续缠下去,好在丁紫给她们留了一百两银子,马姨娘与丁静准备等看完白姨娘的刑便离开,谁知道看到这些,她们都吓傻了。两人颤抖着身子急速离开,她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京城,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生活,她们再不敢待在京城。若是丁紫什么时候想起她们,她们绝对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个结果。 然而她二人刚急跑离开,人群中窜出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老三,看这两娘们长的不错,拿着包袱像是无家可归的。” “看那身上衣服也不错,恐怕是有点钱的。” “走,跟上去看看!” 男子很快的跟上去,马姨娘与丁静还没出城,便被两个男人给堵住,她们本身都是弱女子,自然跑不过他二人。马姨娘与丁静吓的缩在一起,却强装镇定的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敢乱来。” “美人别急啊,哥哥最近缺钱花,有多少给点银子,让哥哥买点酒钱。” “你做梦!”丁静一听立即喝道,她们可就一百两银子,若是给了这两人,她们喝西北风啊。 “哟,小娘们挺辣的,也无妨,让哥哥我开心一下,再收银子也一样。” “啊,你别过来!” “妈的,老三你个狡猾,给老子留个老的!” “啊,住手!” “不!” 许久后,马姨娘丁静在一处隐巷子里衣不遮体的缩在一起,一边两个男人打开她们包袱:“才一百两,都不够我在妓院玩一天的,喂,你们应该不止一百两吧,快拿出来 。” “没有,没有了!” “靠!还嘴硬,老三将她们扔到妓院,还能卖点钱,正好我们也借机再去玩一回。” “也好。” “不,不,我是丁侍郎府的姨娘,你去侍郎府要,他们会给你们的,求求你们别将我们卖到妓院里。不!” “不要,我可是侍郎府中小姐,你们不能将我们卖去!” 那两人却是嗤笑一声:“哼!那就让丁侍郎府去妓院要人吧,走,将人带走!” 在马姨娘与丁静失声尖叫声中,他们渐行渐远…… 丁紫覆手站在福云酒楼上,看着白姨娘丁安与花总管的结局,脸上表情却不见任何放松,便是惩罚了他们,为母亲报仇了,她还是不能死而复生。 “紫儿,别伤心,你还有我,还有你弟弟。”感觉到蓝青凌在背后将她抱住,丁紫头一次觉得这怀抱出奇的温暖,温顺的靠上去。 两人便这么靠着,许久没有说话,丁紫心绪平静许多,蓝青凌才开口:“宁王爷离京,又回边关了。” 丁紫意外转头:“怎么这么快,他不是才回京,边关出什么事了?” 蓝青凌摸着丁紫柔软的墨发,眼中竟然带着一抹笑意,缓缓开口:“是南泰那边的事。”丁紫挑着眉认真看着蓝青凌,希望看出这话的真假来。 蓝青凌肯定的点点头,丁紫面上闪过丝诡异,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却听蓝青凌又道,这话,顿时让丁紫心中一跳! ------题外话------ 爽吧爽吧,哈哈哈! 我不告诉你们,这两只快要成亲了,三年就快过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渣爹不举,无双嫁衣! “南泰的事?”丁紫脸上很是疑惑,有消息透露,宁王此次回京为的就是大齐与南泰两国的和平共处,说是南泰边本是希望签一份和平共处的协议,同时两国间进行商业开放为前提的和平事宜,宁王爷一直把守在南泰边关,若不是南泰忌惮他的话,恐怕这协议也未必可以实行,所以当初宁王爷回京与皇上商谈,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宁王爷的突然离开,事有蹊跷。 蓝青凌点头道:“南泰那边本来主张签属和平共处协议的太子突然暴毙了。” 丁紫心中一跳,顿时查觉到几丝阴谋的味道,这太子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在主张这和平协议后,宁王已回大齐与皇上商谈,边关没有第一将领把守的时候死了,怎么想都未免太过巧合了! 丁紫不免疑惑问道:“南泰太子确定死了?” “可以确定,听说太子是因为心悸爆毙,死的很安详,他刚一出事南泰丧钟便响了,宁王回去倒可以参加太子的丧礼。” 丁紫心中疑团更多,太子乃一国未来之储君,若是南泰为其办丧礼,他之后就要转入皇陵,将来便是他出现在人们面前,人们也会当他是一个死人,所以丁紫猜想是南泰做扣的情况可以忽略不计 。 “南泰太子一死,和平协议暂缓,而且接下来太子之位的争夺会很激烈。” “所以宁王离京了。” 丁紫点点头,虽然她还有着许多的疑惑,只不过其它的事也只有等宁王回到边关等传来的消息再分析了,现在这情况宁王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起码这南泰太子丧事就要变许久,接下来各位皇子的争斗,南泰朝庭会有一段时间的动乱,宁王万不敢随便回京。 就这点来说,大齐的皇家倒是简单的多了,当今圣上子女不多,当今太子蓝青重其实排名第三,上头有两位皇子,不过都在早年间因为意外而死。接下来的四皇子是在夏贵妃进宫前,宫里的头号宠妃刘妃之子,其子四皇子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加之后来夏贵妃颇得圣宠,刘妃为了能尽快治好四皇子的病,性子变的有些急进而且护犊子,有一次甚至和皇上当面争吵起来,之后皇上对刘妃越来越冷淡,对四皇子这个病皇子更是鲜少提及,刘妃与四皇子在宫中渐渐失了宠,但必定身份在那里,自然也短不了衣食便是。 四皇子下还有两名公主,大公主蓝若琳皇后所生,二公主蓝若言用已故皇贵妃所生,其驸马是原皇上太傅嫡子,两位公主下面还有一个与皇宫颇为不合群的五皇子,今年刚好十五岁。 说起不合群皇子,谣言颇多,五皇子名蓝青华,从小便生的玉雪可爱,活泼机灵,那一嘴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嘴,在皇中颇为讨人喜欢,若说太后喜欢蓝青重是因为他是太子的话,那就是真心喜欢这五皇子蓝青华了。不论他那张会说的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能让太后高兴,喜欢他也是必然的。 蓝青华承袭了皇家的优良基因,长相十分俊朗,母妃是皇宫除了皇后夏贵妃,梅兰竹菊四妃之首的梅妃,梅妃娘家父兄辈们在朝中虽然不是重职,却是大齐的籫缨世家,那底缊也绝不是新进贵族可比的。而这蓝青华将后宫女人哄的那叫一个乐呵,便是皇后见了这五皇子,也鲜少能露出不悦的表情来。 本来这是好事,不过不知道谁在皇上面前递了小话,这蓝青华这么得后宫女人的喜欢,可不见得是好事。自古以来这后宫多事非,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皇子,这么得女人欢心的‘男人’,时间久了难道不会出事? 皇上心中颇为忌惮,可皇上还没动作,这五皇子突然感染恶疾,遍寻名医也医不好,后来一名道士说五皇子这是被恶鬼缠住了,还是法术高强的恶鬼,需要进庙庵间带发修行方可渡化,就是所谓的俗家弟子 。皇上顿时犹豫了,因为道士所说的时间可不短,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年十年,那样五皇子已经丧失继承皇位的资格,当晚五皇子高烧不断,性命堪忧,皇上无奈放人前去,谁知道五皇子刚一离京,高烧便消,皇上见此也是没办法,只叹这是天命不可违。 五皇子在外修行,但皇上总觉得对这儿子有些亏欠,虽然将来没资格继承大统,不过宫中一有好玩意也会给蓝青华送去。 五皇子下还有几个皇子,不过早早便亡了。最后一个是刚满五岁的十皇子——蓝青元,母妃只是一个宫女,在后宫没有什么势力,娘家也不可能助十皇子登基,再加上皇上只是偶尔酒醉临幸,也没有多宠爱,也是个不受宠的。 丁紫听着蓝青凌在耳边低声讲着这些皇家人物关系,不禁挑挑眉,她没听错的话,现在皇上还活着的皇子,只有太子,身染重病的四皇子,多年在外的五皇子,母妃没有势力的十皇子。虽说当今圣上正当年,还有机会生下无数皇子公主,但是这些会与蓝青重差了二十多岁,中间出什么意外谁知道,而且便是生下来年纪那么小,想做上那个位置,可能性实在不高。 看现在这个情况,唯一有可能将来登基的只有蓝青重了,丁紫一皱眉,那蓝青重可是三翻四次挑拨挑衅她的色狼,丁紫可不止一次想废了他,想着他将来登基的样子,丁紫心里就不舒服。 似乎知道丁紫的所想,蓝青凌眼神有些悠远道:“皇上身体健康,那可能是几十年后的事,这期间会有很多变故,将来的事情谁也控制不了。” 丁紫总觉得蓝青凌话里有话,不过也没深问,他说的对,那都是以后的事,还不是他们管的了的,现在操这些心只会累了自己,倒是智儿马上要乡试了…… 城外,宁王爷带着随行的骑队,却是站在不远处眺望京城。 “王爷,再不赶路我们要在外面过夜了。”宁王手下副手小心的提醒道。 蓝亦眯眼望着京城,这一别还不知道要多久,他刚要出手竟然就被迫停止,再回京城后那丁紫怕也跟蓝青凌成亲了,到时候或许跟他们玩的更愉快,蓝亦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他很期待他们以后的交锋 ! 京城后街有名的花街上。 “走走走,就这种货色也敢要一百两银子,你当是天香国色呢,快滚!” “价钱还可以商量嘛,哎,等等!” “滚!” “砰!” 门一关,张三李四两个猥琐男拉着马姨娘丁静被踢在外面,张三一站起来,狠踢向身侧的马姨娘一脚,后者不舒服的一呕,顿时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张三李四看着直皱眉。 “真他妈的晦气,本想拿这两个狼们换些酒钱,谁知道谁也不买。” “靠,要不少要点五十两吧。” “就这货色五十两你能买。” “得,要不一人十两吧,这价钱也不低,看这小娘们红皮嫩肉的,跟你说句实话吧,这两个小娘们可是大家户出来的,一般的姑娘哪比的了。” 张三李四还在抱怨无客上门,突然有个中年老婆子走近,穿着一身的艳红样子颇为招摇,三人便侃起价来。 “这年轻的面色的还行,这个老的怎么把眼睛蒙住了,打开我看看。”老婆子皱眉道。 张三李四沉默了一下,当初急着上马姨娘他们倒也没注意,之后将马姨娘眼睛上的布采拉下来,竟然发现她整个眼珠子都没了,当时两人吓的将马姨娘一顿狂揍,直觉得马姨娘勾引他们,让他现在心灵受伤,全是马姨娘的错! 李四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就买一赠一,这个年轻的你要了,这个老的就送你了。二十两如何。” 老婆子嫌恶的看了马姨娘一眼,马姨娘丁静呜呜呜的叫个不停,两人双手被绑住,张三李四用绳子拉着她们走了半条花街,她们感觉所有人看着她们的眼都像是在打量着货物,马姨娘与丁静何时受过这样的污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石直接死去算了,偏她们嘴被堵住,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可能,她们真是恨啊 ! 那老婆子一挑起丁静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伸手在丁静胸前抓了下,丁静倒抽了一口气,那老婆子收手的时候还拧了一把:“虽然面色差了点,身子倒还可以,看着反应也是伺候过不止一个男人了,是个当妓女的料。十两银子我要了。” “这怎么行啊,这可是买一送一的啊。”张三李四立即反对。 那老婆子却是暗自对上马姨娘,在与人谈价时,突然一把扯开马姨娘眼睛上的布条,顿时“啊”的大叫起来:“没有眼睛,瞎子啊,竟然是瞎子。不要不要,这种老货去了也伺候不了客人,我还要管饭管睡,买一送一反倒是砸钱的生意,不要了,这两我都不要了。” 老婆子一见马姨娘那紧闭的一只眼睛,顿时大叫起来转身要走,张三李四立即拉住人说道:“十两,就十两吧我们卖了!” “就这种货色十两都多,五两,我都带走!” “这也太少了点吧!” “那你们找别人吧!” “九两九两,不能再少了。” “五两不能再多了!” “七两就七两了。” “就五两了!”老婆子却是十分坚持着。 “六两了,再少我们还不卖了呢!” 老婆子看了看丁静,点头:“就六两吧!” 马姨娘与丁静听的恨着要死,在侍郎府里便是面色好一点的丫环可能都要十两不止,她们现在买一送一竟然才六两银子,还是做那种低下的工作,她们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现在她们心里悔恨的可以。 两方交了银子,老婆子又叫来两名大汉带了回去,到了一座外面装潢红中挂绿十分俗气的地方。 马姨娘丁静刚得了松绑便立即叫道:“婆婆,婆婆你放了我们,我们是侍郎府家的姨娘和小姐,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会给你很多银两的,保证不会让你亏了的 。我们给你五十两,不一百两,二百两都行啊,只要你放了我们。” 那老婆子却是冷笑一声,指着屋子里另外两个身着薄纱,轻薄的能看到雪白胸口的说道:“看到没有,这可是玉皇大帝家的闺女,可是仙女下凡呢。我们这楼里什么人物没有啊,别说个侍郎府小姐了,大将女嫡女,甚至郡主都有,这里可全是名门之后。” “哎呀,人家是仙子呢,妈妈你可真看的起我呢。” “娘的心肝,你在娘心里可不是仙子吗。” “给你攒钱的心肝嘛。” “那你以为呢。” 那身着薄纱的女子笑的抬不起腰,一勾身子,里面的风光全被马姨娘丁紫看到,真是**一荡不已。那女子软身子在老婆子,也就是这家妓院的老鸨身上道:“我说妈妈啊,看她们样子太一般了,看着也不像多会伺候男人的,你打算怎么**啊。” 那老婆子突然勾唇一笑:“嘿嘿,妈妈我最近不是想改变楼里的客人吗,人流多才能说明我们楼里姑娘好,多有些客人吗?” 那女子愣了下,冲着马姨娘与丁静露出意味深长又幸灾乐祸的表情,马姨娘与丁静顿时心中一惊,没多久她们便清楚这老鸨与那姑娘的话中是什么意思。 这老鸨想拉些平民生意,这些人虽然钱不多,但人生本色吗,自然也不会总喜欢对着家里的老妻子,总也需要换换新鲜色,但这一般妓院里一次没个几十两你休想走出去,这些人无门而入,这老鸨便低价买些面色一般还没经调整的伺候人。而这些人还不在少数,马姨娘丁静接下来的日子一天至少接七八个客人以上,活多的时候从晚上起来,到第二天早上便在**根本下不来,别说表明侍郎府主子身份的时间了,往往她们在**除了呻吟声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最后甚至累的直接睡了,有时候一天也只有功夫吃一顿饭,简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两人不止一次想要寻死,偏那老鸨花样多的是,每次救下来的时候马姨娘与丁静会受到更大的折磨,简直比死还要痛苦,她们渐渐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天天只能伺候着无数个男人,直到死亡…… 经过白姨娘的事,丁紫在侍郎府中出奇的高贵,现在每个下人除了讨好还是讨好,根本不敢在丁紫面前有一丁点的越距,见了她比老鼠见了猫还要乖,丁鹏与王氏经过白姨娘的事情后也有些怕了,府中现在还有两个通房,一个是受宠的星儿,一个便是方姨娘院子里的,可惜丁鹏现在却是总对这二人怀疑,总觉得这两人便是现在没有,说不定将来也会背着他偷人的 。 这样的念头,每每上了**后,总在进行到关健的时候缠绕在他脑子里,让他每到这种时候都像被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来,当下熄火,这样有个三五回后,丁鹏发现他那地方再也立不起来了,男人雄风不起,这是极伤自尊心的。 丁紫会医术,但这方面自然也不通透,再者是自己女儿,丁鹏肯定也不会找,而京城里那些他熟知的大夫他为了面子也根本不敢找,无示下丁鹏总算在外面找了个赤脚大夫,被扎了几针开了几次药,这下好了,他甚至连那心思都生不起来了。 丁鹏火大,谁知道打听一下,却知道那赤脚大夫就是个骗子,同时受骗买药的不少,不过那些药都是十分温和的东西,虽然不见好也吃不坏,坏就坏在丁鹏被赤脚大夫扎的那几下,王氏听说也觉得实在太过丢脸,可是想到丁家的香火,不得不找了相熟的黄大夫前来看诊,黄大夫只一句话:“拖的太久了,以后怕是都……” 王氏丁鹏一直就懵了,这样岂不说丁鹏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家里的香火也只剩下丁智这根独苗了,为此丁鹏王氏一下子都病了半个多月,吃了不名贵药材,身子虽然还有些虚,不过总算也挺过来了。不过那精气神明显差于病前,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丁紫听说了这些,只是派人送去一些补品,这种事可不是她个未出阁的小姐可以管的。丁紫在府中先是将白姨娘马姨娘的一些余孽全部发卖的发卖,处理的处理,这府中基本上已经唯丁紫命是从。 接下来丁智乡试马上要开始,至从丁智中毒后,丁紫便将丁智接到离紫竹院不远处的绿竹院给丁智,并且安排了几个人给他,这段时间她一直陪着丁智研习诗书,以及史学,连兵法谋略也有涉猎,姐弟两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到后来丁紫已经放手,常常给丁智一个题目让他自由发挥,虽然一开始差一些,但丁紫每次都会挑出上面的问题以及如何改进,详细为丁智解答,时间一久,丁智想不会也难。 再说丁智本就很聪明机灵,结果可是比丁紫想象的还要好。 乡试开始的那几天丁紫可比丁智还紧张,不过结果很好,乡试顺力通过 。 这期间护国候府还有一件好事,云希文与白霜雪几次见面,竟然不知道怎么的看对眼了,白霜雪乃朝中左右御史之左白撰之嫡女,虽然官职上低护国候府一级,但却是朝中进言弹劾的重要官员,而且这白撰刚正不阿,与云洪宇也合的来,两家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的,这亲事就自然成了。 丁紫乡试一过,两府便办起了婚事,这一文一武两位重臣的婚礼自然也受到皇上重视,连蓝青重这个太子都派下去参加了婚礼,那婚事可想有多热闹了。 同时间五虎迅速接收了城南整片地界当起了老大,在查操雄狮的家产时,直接得银物有近百万两,五虎拿出他们扬言被偷的二十万两,还剩八十万两,丁紫也在府中查搜白姨娘以及她那个店铺的时候收下四十万两的银子。 丁紫直接拿着这四十万两进宫交给皇上,便是连找到的白姨娘她们往来的账本都直接递了上去,同时间林虎也通过京兆府尹直接递了八十万万两银子上来,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绝对不少,很多。皇上对于丁紫与五虎的上交很是开心,自然也封赏夸奖了一些,虽然不如那银两实在且多,但是名声却是极好的。 皇上同时对城南那地界也完全放下了心,他不是想不到这城南五虎将银子送上来的原因,这些个混混还不就是胡花钱的主,但是能想到交上脏物来,也说明这些人是些聪明的,懂得分寸同时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闹不起来,而且只要皇上想,重用这些人也不无可能!不过对于丁紫,皇上就要复杂的多了,当初若不是丁紫,这倒卖的私盐他一时还不会发现,这些脏银也收不上来,皇上确实有些后悔了,他下手晚了! 会试三年一次,丁智已是举人公的身份,已经不用再去学堂,反而喜欢在待在府中与丁紫探讨一些朝政大事,在丁紫的授意下,丁智也时常去护国候府与云希文还有舅舅云洪宇讨论学问,两人虽是武将,但是对一些谋略却是不输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丁智在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薛雨,对他的文采很是佩服,直想拜其为师,虽然薛雨没有答应,但是看到丁紫的面上,只要丁智去找他,他都很认真的解答。薛雨位列礼部尚书,却总能抽到空见丁智,可见其面子有多大,不,应该说丁紫的面子有多大。 当然此事被蓝青凌得知后,某人直接冲丁紫抱怨道,自己的小舅子怎么可以跟外人比对自己好呢,蓝青凌主动担任起丁智的老师,又是教武又是教带兵打仗的谋略的,丁智还真是文武全学了起来 。 有着这么多个老师,各个文武皆是一流的教导,丁智要是还不能在三年后的会试一举得地,还真有点对不起这些人苦心与教育了。他本身一直记得丁紫多年来为保护他受到的折磨,同时他认定了一定要快快成长保护丁紫,学的那叫一个认真,真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几个老师见了更觉心豪,反而更为严厉的教导…… 时间就如白驹似箭一般,三年一晃便过。 丁紫与蓝青凌的婚事在太后的敲定下,定在八月初八,那时候丁智正好会试结束,甚至之后的殿试也都已结束,丁紫也能放下些心,从年初开始,侍郎府、护国候府便开始为丁紫的婚事筹办着,又是斋戒沐浴到白云庵里为云齐柔上香祭奠,以求亡母在天保佑,又要为婚事的其它细节忙碌着。 但这里面最困难的一件事,就要属新娘子新手绣嫁衣这件事了,丁紫可以对任何人说这世界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便是她不会的,只要她想学一定能学好。偏偏这绣花缝补,她是一点点天赋也没有,就是学也学不会,在丁紫努力学习却只绣了两朵懒趴趴的花下,她放弃了。 “小姐,你再忍忍吧,您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呢,这嫁妆要新娘自己绣那是规据,小姐不会才要学好并且完成,这可是好预向证明小姐将来嫁人,不论碰到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小姐您再坚持一下吧。”就绣活此事,林嬷嬷一天分三遍还多的次数天天在丁紫耳边嘀咕,丁紫虽然可以对敌人很狠,但是对自己人却是极好的,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最是清楚。 所以喜儿铃儿玉瑜最近常常看到丁紫皱着一双秀眉,苦着一张脸在绣花,其实吧,这绣衣还真不是丁紫自己完成的,正常来说整件嫁衣都是未嫁女子来,但有些女红实在不好,也要承担少半部分,丁紫在几番的斗争下,就剩下将衣领处绣几朵小花的任务,但就是这点都让她叫苦连连。大叹女红是世上最难的事,丁紫时常望着拥有一手好绣活的玉瑜,那带着控诉与嫉妒的眼神,常常看的玉瑜脚起冷气,飞身离开。 不过这事只能丁紫来,但越想越气,她在这为嫁衣努力,蓝青凌在干嘛呢,她极为不服气与心理不平衡! 好在丁智是个出息的,三年后的会试在众老师与他的努力下一举夺得魁,成了当年的文举第一的解元,第下个月的殿试上,丁智也取得了极为不错的成绩,皇上几个问题都没有难倒他,反而因为他的机敏聪慧,当然还有丁紫的一点关系,皇上当下提笔,封其状元之称 。先让其在暂职于监察院,予以监察御史之职,官不大,不过也有弹劾百官的权职,只不过状元的高才确实有些委屈。当然这只是个暂职,之后还会再行调配,朝庭也需要对丁智进行观察一番。 蓝青凌却在丁紫心情不好的时候主动派人送来请帖,说请她去郊外游玩,其实未婚男女婚前还是不易见面的,只不过他两婚期都定了,而且私下见面又不是一次两次,谁也不会理会这些。丁紫拿着请贴,轻挑起唇,正她她有一肚子气要出呢。 翌日蓝青凌亲自来请,丁紫只带着喜儿铃儿出行,玉瑜被安排在府中继续绣他的嫁衣… 一路来到郊外桂花林,此时这里桂花还没有开,但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竹林,却带来一片清香幽静之感,怪不得先祖皇帝建了这片林子,还真是一年四际都是赏景奇佳的好地方。 只不过丁紫一来就沉着一张脸,瞪了蓝青凌一眼后,便不再说话。蓝青凌有些疑问,直接挑眉向喜儿铃儿问去,后者二人直接低下头,她们可不敢说,小姐说不定会报复呢,这事还是未来姑爷自己解决才好。 蓝青凌直接一皱眉看向一边的蓝卓,后者心中叹息,偷偷摸摸走向喜儿铃儿方向,准备来个亲切的会谈,顺便套套话,看看丁紫怎么个心情不好。只是这两个丫头嘴巴跟蚌壳似的紧的要死,蓝卓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问出来,紫公主女红竟然不好,为的是嫁妆啊。 只是他屁颠想去报告的时候,却发现他家主子与丁紫竟然都不见了。 喜儿铃儿也注意到了,喜儿顿时冲着蓝卓怒声道:“你……你说小姐去哪了。” “这……我也是才知道主子与紫公主不见了,我也不清楚啊!” “你骗人,刚才你就一直缠着我与铃儿说东道西的,肯定是拖住我们带走小姐的,你好坏的心思啊,小姐要是有事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啪!”说着喜儿冲着蓝卓的脚狠狠跺了一记,蓝卓“啊”的叫了一声,喜儿顿时冲着他得意一笑,拉着铃儿去找丁紫,其实丁紫跟蓝青凌一起离开有危险的可能性还真不大,只是喜儿铃儿很讨厌蓝卓拖住她们的行为罢了。 蓝卓抽抽着嘴角,紫公主的丫环也好彪悍啊,要不是他装作被踩了脚很痛,这事还真没个完 。但看着两个女子独自离开,蓝卓也不放心,顿时大叫:“喜儿姑娘、铃儿姑娘,你们等等我,我们一起找。” 走在前面的喜儿铃儿笑眯眯的对看一眼,铃儿捂嘴道:“这个蓝卓也挺有意思的嘛。” “哼!我看心眼多的很,我那脚才多大力气,看他叫的那个嘶心裂肺的,真拿我们当傻子那么好骗吗!”喜儿重重哼了一声。 铃儿却是看着紧抿着唇一脸怒火的喜儿,她似乎发现了某种不该发生的事啊,喜儿姐姐平时是很少发火的,平日里是几个丫环里最温和的一个,除了配合小姐演戏的时候,很少看到她这样发怒呢。 呵呵呵,铃儿继续捂嘴笑,后面蓝卓已经抹了把汗,跑着追上来了。 此时丁紫已经被蓝青凌拉到桂花林外的远树林处,正是当初林佳倩派人要杀丁紫的地方,蓝青凌拉着丁紫的手,站在那处地方,却是轻笑一声道:“娘子说实话,你是不是从这里开始,就对为夫动心思了。” 丁紫挑眉,送去一个白眼还是不说话,蓝青凌却不在乎只是笑着进入沉思,想起以前的事:“我啊……却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对你动了不一样的心思,你可能不知道呢,那一天我带着蓝卓他们从我小道刚穿过来,就看到一个背着阳光,手持长鞭,面色带着威严与狠辣的女子,对着一群小混混训话。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女子,简直太令我好奇了。但是接下来的我看到的却更令我震惊。” 听着蓝青凌的话,丁紫突然一惊,憋红了脸,当初在白云庵道上原来不止有她与林虎他们吗,蓝青凌竟然也在。看着丁紫泛红的脸,蓝青凌实在没有忍住,照着她的脸便重重吻了一口,接下来死抱着不松手,丁紫只好红着脸任他抱着。 蓝青凌的声音十分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但是嗓音却带着魔力般极为有磁性,丁紫只感觉一道好听的男声不断在耳边回荡:“那是我见过最彪悍的女子了,简直可以推翻我生前见过的所有人,包括男人,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的女子谁能降服她呢,简直太有挑战了。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我的心思,后来在白云庵我为娘祭拜时竟然又遇到你了,你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而且让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看着你面对庶妹指责,还能泰然处之巧言善辩,甚至借用我的手将她处罚了。面对我的刁难竟然还面不改色,似乎一点不珍惜自己一般直接冲着冰冷的地面磕头,那时候我只感觉心里好怪异,虽然不能确定什么,但我是记住你了 。” “呵呵,当然接下来的见面,更是让我对你有兴趣了。”蓝青凌双手握拳轻放在嘴边看着丁紫微微疑惑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他妈的,哪个混蛋打扰老子好事,生儿子没屁一眼的烂东西!” “呸,肮脏你也配说出来,没有你老子娘做这肮脏事,能有你?你不但嫌弃还觉得这行为无耻,你这是对你老子娘的污辱,你说你是不是不敬不孝最肮脏的人!” 蓝青凌越说丁紫脸上涨的越红,她没想到当初被林佳倩堵在福云酒楼包间急中生智化妆装成混混男的事件,蓝青凌竟然也在场,更没想到蓝青凌会发现那人就是她。那些她只不过为了不被怀疑才说的,可是满口胡言,作为一个女子,丁紫还是很羞的。只不过她却是很用力的望着蓝青凌,这个混蛋竟然一直在暗处看戏,太讨厌了! 看着丁紫即便是瞪着眼睛,眼神里冒着火,却依旧灿亮的眼睛,收紧了手臂低声说到:“紫儿,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这样的上心。你知道吗,从那时开始我渐渐认清了自己的心,我看不得你受苦,我看不得你陷入阴谋诡计里,我也不希望你有危险。但同时我又很矛盾的,欣赏着你处理麻烦时那种身上散发着自信魅力的样子,在我眼中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你。我进宫向太后探问想娶你为妻,可惜那样你便不得不被我牵边进去,不得不陷入更大的漩涡,可我不想放手,不能放手,也根本不会放手。你跟着我将来要面对的,可能会更多更多,可是你只能被迫的选择,你知道吗,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痛!我的女人,因为我而受苦,就像我娘一样,我很怕你们会有一样的下场。” 丁紫感觉的到蓝青凌激动的心情,只是本能的回手握住他厚重的腰,宽阔的胸膛:“你也说过的,我们是同类的人,我不嫁你嫁给谁呢!” 蓝青凌没有说话,丁紫微咬着唇,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紧靠在蓝青凌的怀中说道:“蓝青凌,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但要让我像爱智儿那样的爱你,我需要时间。” 星星点点的吻落在丁紫的额头眼睑鼻尖最后在红唇缠绵不去,丁紫背动的承受着这个吻,微张开着,口突然间这吻却变成狂风暴雨的袭卷着她,她软着身子靠在蓝青凌的怀中,眼神有些朦胧,她看到了蓝青凌颇带**的脸。 许久后,直到丁紫被吻的没有力气后,蓝青凌结束了一这个吻,眼中还有着意犹未尽,声音十分低哑的道:“没关系,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女人,我有很多机会让你爱上我 !” 丁紫看着蓝青凌认真的表情,那双如黑漩涡一般的眼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丁紫甚至能从蓝青凌眼中看到她此时面上的羞意,就好像含苞渐开的花朵,已展露了风姿,那属于少女该有的神情,是前生里从来没有过的神情。 丁紫神色有些恍惚,只是轻声道:“好!我会努力的!” 蓝青凌抱着丁紫,又是深深的一吻,远处赶来的蓝卓,喜儿铃儿,看着这两位主子的样子,都不禁红着脸躲在树林里偷看,半点也不赶走上前去破坏,虽然如何她们都极为欣赏这个画面。 主子与姑爷看着就像是金童玉女,好般配啊。 蓝卓叹息,主子哪像外界传言不懂女人啊,这不挺懂的吗! 回去的路上,丁紫的脸上还微微有些泛红,喜儿铃儿两个丫环不停的偷笑,不时被丁紫警告的递去眼神也没有用。 当日丁紫刚用完晚膳,喜儿前来通传,说是蓝青凌送来些成亲用的东西,要让丁紫亲自查看。 丁紫点头:“都搬上来吧。” 直到东西被放满整个屋子时,连丁紫都不禁微变了脸色,来人里有一个看着很精明的老嬷嬷,笑着道:“老奴先给紫公主贺喜了,这些东西都是世子爷精心为紫公主准备的,由其这件新娘嫁衣,足可称之为世上独一无二。”说着,那嬷嬷打开一个精致有两尺多长的木盒子,顿时屋子里一片霞光闪现。 便连前生身为大公主的丁紫,在看到盒子里的嫁衣时,也不禁惊讶的瞪大眼睛…… ------题外话------ 咳咳咳,明天就是亲们期待大婚了啊,我先捂个脸。 虽然今天介绍的有点多,但是三年的时间啊,有些事不介绍清楚会不连惯还挺迷糊的,为了快点大婚我能缩减近一章的剧情了~ 期待明天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婚(一)群殴大戏! 七彩霞光在屋中闪射,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丁紫。 那是一套凤冠霞帔,但说是凤冠霞帔却也不尽然,丁紫轻抚了一记,衣料光滑似水,绝对是以上等丝绸裁制,嫁衣外层本来以绣工点缀之地,以一颗颗碎水晶与各色精美宝石镶嵌,缠绣拼成朵朵盛放的牡丹花,便是连裙摆那里如蓝天一般湛蓝的花纹以及花朵旁边的绿叶,皆是以宝石与水晶拼凑而成,只是一眼,便被星闪的光芒定住眼睛,惊艳无比! 再观那凤冠,上好的几十颗颗粒饱满,光润剔透同等大小的东珠满满镶于整个冠顶四周,许多细小的碧玺珠被镶在鎏金花朵间,精致绝美,价值连城,以这套衣服的做工装饰衣料精品程度,最少要五到十万两,丁紫再一扫,那位嬷嬷立即将其它箱子打开,什么南海珍珠东珠南珠各种珠子各一小箱,极品红珊瑚两对,双面极品屏风五对,有山水,花鸟福寿等,每样没有重复,却每每都是精品。这些屏风精品在于绣工之了得,丁紫虽不会绣,但不代表她不会看,这种的绣工与技巧已经将屏风上的景物栩栩如生展示,她前生只在皇宫中见过,每一千皆要万两。 再看看其它的礼品,丁紫不禁抽抽嘴角,这个蓝青凌不会是将安王府搬空了吧,虽然这些都要带回去,可是送到她手中就算是她的嫁妆了,不归安王府管 。丁紫轻轻抚额,最好将来不需要她从嫁妆里拿出去,她有时候是很小气的。 再者说安王府里……丁紫突然明白了蓝青凌的几分意思,不过显然蓝青凌早就知道她绣工不太好,已经事先准备出嫁衣来。这种凤冠霞帔可是不是一日两日能做好的,起码早半年就在动工了。 丁紫摸着霞帔,眼神柔和了一分。 送礼前来的水嬷嬷见此笑了笑道:“奴婢水嬷嬷,先给世子妃道喜了,世子这么用心为您准备,您过门一定是极疼爱您的,老奴先祝世子与世子妃恩爱到老。” 丁紫这才有功夫仔细看看这位水嬷嬷,一身深棕着绣小朵紫荆花的锻褙子衫,双眼十分有神锐利,在一众老嬷嬷中相貌也是上层的,显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衣服鞋子不染尘土,看着也是个爱干净的,看样子,这老嬷嬷在府中也是个管事的。 林嬷嬷此时已经包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大荷包直接塞在水嬷嬷手中:“这位嬷嬷辛苦了,跟几个姐妹们买些解渴的茶水,是小姐的一番心意。” 水嬷嬷笑着收下,丁紫却发现她连掂都没掂一下,看着对这荷包就不甚在意,在府中不是管着大权的,便是还有别的心思的,不禁留下心眼。 蓝青凌这边带人送了东西过来,皇宫那边,丁紫怎么着都是皇家的公主,虽然是外姓的,但是皇上亲封。她与安王世子大婚,想与丁紫交好或是敌视她的,这一回都得送上厚礼来。以太后为首,皇后夏贵妃等一众皇妃们,纷纷送来至少一小箱的送嫁嫁妆,护国候府,蓝老太君刘氏还有云希雨合送了两大箱嫁妆,每件皆是上品,可见其心意。王氏也送了一小箱她东西,虽然那东西丁紫真看不上眼,不过还是收下。之后还有着京城各府中纷纷老夫人夫人小姐纷纷到府祝贺添嫁妆的,到后来丁紫的紫竹院根本都装不下,她特意又开了一个临时屋子装礼物。 而丁紫与蓝青凌的婚事,可以说是近年来京城最重要的一个婚事,丁紫娘家侍郎府虽是没什么能耐,她却有个不得了的外祖家,安王世子将来必要袭安王爷之位,将来那就是大齐第一亲王了,现在不上门来讨好一下更待何时呢。 侍郎府也顺待收了几份礼,但与丁紫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王氏与星儿等人转转摸摸想来看上一看,谁知道竟被两层子嫁妆惊艳的找不着北了,当然她们她就是再眼馋也实在没那个胆子敢在丁紫面前讨几样东西,那可是嫁妆,入了单子的,谁会那么不要脸跑人新嫁娘屋子里要东西,即使她们这样想,也绝对不敢说的 。 林王府里,随着蓝青凌与丁紫婚事临近,下人们发现府中的郡主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时常都有人能听到她院子里的打砸声,不论谁见到她都是纷纷退避,就怕被无辜牵连。 刘芙蓉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在一群丫环的陪同下,闲闲的散步,走到林佳倩院外时,冷冷笑道:“你们也听说了吧,安王世子和紫公主就要成亲了,我听说宫里的各宫娘娘都纷纷送了礼呢,京城各个权贵家的送礼的,快踏破两府的门槛了,听着可真是热闹。” “刘侧妃说的是,奴婢出去采办东西的时候也见着了,办的可真是热闹,奴婢看着都想快点成亲了,就是不办成紫公主那样隆重的,也希望热闹些的。”刘芙蓉身边的大丫环喜鹊一边认真扶着刘芙蓉,一边偷笑着。 “你这个丫环,怎么也动了春心想嫁人了啊,好啊,我这可是留不住你了。”刘芙蓉娇嗔道,身后一群陪着她溜弯的也忍不住笑起来。 喜鹊红着脸,不好意思道:“侧妃说的哪里话,哪是奴婢思春,奴婢还懂得分寸呢,哪会做那些失礼的事,我看是有些人失春,结果从始至终就是个单相思,这时候心里准是跟着了火似的郁闷着呢。侧妃怎么能拿奴婢跟那样的人比呢,奴婢可还要脸呢!” “砰!”林佳倩的院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林佳倩寒着一张脸,冰冷无情望着刘芙蓉,“我当是哪个乱嚼舌根的贱人呢,原来是刘侧妃身边的喜鹊,简直不将林王府当回事,这府中也是你们能随便乱胡说的吗!” 刘芙蓉面对林佳倩的怒火一点不怕,不但不怕反而带着挑衅,这种事情三年前开始便不时存在。 原来三年前刘芙蓉当宠时怀有身孕,可孕胎刚满两个月的时候,突然就腹部疼痛,大夫还没来便滑了胎,大夫进府一看却是被药物冲撞导致滑胎,刘芙蓉当时便病了半个月,林王爷也很是心疼,派人彻查此事,虽然后来查到是府中一名贵妾因为嫉妒刘芙蓉得宠才下药害她,可那贵妾平时最会在林王妃面前做小伏底,本就是林王妃的人,虽然线索终断了,可全府没人不怀疑那背后凶手就是林王妃。 林王爷大发雷霆将林王妃手下的人接连处理了一半,林王妃在府中权利相继缩减,现在整个府中已有大半是刘芙蓉的人 。而林王爷因为上次的事,对刘芙蓉安全也很在意,甚至派了些好手在她身边照顾着,半年前刘芙蓉再查有孕,林王爷更是快把星星墒下来给她的宠爱。 当然刘芙蓉头胎没了,她自然怨恨着,常常这样指搡骂槐,便是林王爷知道也不再理会,林王妃林佳倩在府中更是受人轻待,可到底她们还是当家主母与嫡小姐,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悍动的,林佳倩反而因为刘芙蓉处处与之作对,常常互吵起来。有几次刘芙蓉受惊肚子痛,林佳倩还被林王爷怒斥过,这才收敛一些。 近日蓝青凌与丁紫的婚事临近,她心里本来就不爽,这刘芙蓉偏偏带人在她院门口,说她单相思不要脸,她如何能忍的了! 本来她前几日进宫便找过蓝若琳,想让她帮着破坏两人的婚事,蓝若琳这次很坚持的拒绝。蓝若琳只恨丁紫吸引住了薛雨的注意,那是出于嫉妒心,她虽然冲动些也不傻。现在丁紫都要嫁人了,说起来与她的怨恨也能消减些,起码让薛雨一点想念都没有,她得不到薛雨,也想薛雨永远一个人。再者说蓝青凌是个什么人,想破坏他婚事,蓝若琳还不想死呢! 林佳倩正在发愁,刘芙蓉就来惹她,她快步走过来,抬头猛的往喜鹊脸上刮,喜鹊一躲身,刘芙蓉立即“哎哟”叫了一声,直嚷着肚子疼,林佳倩手还没落下来,却听那边突然一道怒喝声响起来:“住手。” 接着一个人影快步冲过来,“啪,啪,啪”三记厚重的巴掌声直接将林佳倩打的晕头转向,直接滚倒在地上,林佳倩“啊”的张口叫了一声,竟是喷出一小口的血,林佳倩惊恐的抬起头,因为她很清楚,在林王府敢这么对她的只有一人,当看到来人时,林佳倩只感觉周身一冷,本能的害怕。 林王爷沉着一张脸,双眼锐利中带着愤怒,这三年里林王爷对林佳倩的宠爱明显一年差过一年,他的眼神全集中在刘芙蓉那个小妖精身上了,刚才林王爷还是亲眼看到林佳倩要打刘芙蓉,刘芙蓉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这对恶毒的母女,害了芙蓉第一胎,还想动第二胎! 这一刻林王爷无比的愤怒,他才是这个林王府的当家主人,他在乎的东西,这府里的人应该好好保护才对,以前那些在府中无故死去的孩子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若她们还想故我破坏他喜欢的东西,林王爷绝对不会饶过! “滚回去!若是刘侧妃有什么事,我就送你去山上修行!” 林佳倩瞪大眼睛:“父王,你在说什么,我是您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如此对我 !”林王爷的送去修行,其实就是当姑子,那便是放弃林佳倩了。 “你给我好自为知!”说完林王爷小心的扶着刘芙蓉离开,看的林佳倩咬碎了一口银牙,恨的不可能自己。 林佳倩气冲冲的进屋,便怒喝道:“娘,你看到了,你看看这小贱人嚣张成什么样了!” 屋子里,林王妃正坐在那里面色阴沉,她自然知道外面的事情,她现在心里比林佳倩还恨,她与林王爷十几年的夫妻,还不如那小贱人几年的时间,林王爷已经三年内没踏过她院子一步,甚至见面时也爱搭不理的,林王妃失宠的消息,不止府里,外面也传扬出去,她现在丢脸的根本不敢出府,她多希望刘芙蓉那小贱人快些死去! “娘,我好恨啊,爹爹被刘芙蓉那贱货迷住了,蓝青凌竟然也背着我跟丁紫偷情,现在还要成亲了。娘,我不甘心啊,我要破坏他们,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若是平时林王妃,可能要安抚林佳倩,可是她刚被气完,想着这三年来所受的污辱,心里也是一团的火,林佳倩求上她,她竟然就这么同意了,想了几套计划,最差的一个也足可让丁紫与蓝青凌成为京城里的笑柄! 成亲当日,护国候老夫人蓝氏,刘氏还有云希雨一早早便来了,丁紫也是沐浴更衣开脸上妆,护国候夫人刘氏作为全福夫人加上长辈,不但为丁紫铺了床,还为她梳头上妆,听着刘氏温柔慈祥拉着头发,嘴中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那声音里带着期盼与祝福,听着让人暖到了心里。 丁紫本认为她是很坚强的,一般女儿家出嫁时哭嫁她不会存在,却不想她竟也眼眶通红,眼泪不知道怎么就唰唰往下流,蓝老太君,刘氏与云希雨也不禁受到感染,齐齐哭了起来,后来便是林嬷嬷等人也受到影响,一屋子哭声不断,只是那声音却并不是悲伤。 蓝青凌在皇室拿来卜算定好的吉时动身,他今天一身鲜红新郎袍,对于平时喜欢黑色彰显冷漠霸气的他,这一天却是喜气洋洋,那眉眼间如何掩藏也压不下喜悦,让他整个脸上充满了人气,反添俊美,在着阳光打洒下,好似一尊完美的雕像,尊贵无比,俊美不似凡人。不少女子围在街边看热闹,此时不禁红了双颊,一会迷的要晕的表情。 蓝青凌虽然外表表现很好,其实他现在比谁都紧张,握着马绳的手都渗着细细的汗,他在不停暗骂自己没用,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细汗反而冒的更多了 。 不光是蓝青凌,丁紫此时也很紧张,她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这样紧张的,那脸上的妆已经补过两回,她还不止一次被刘氏云希雨取笑着,说丁紫今天才像个待嫁女儿的样子嘛,竟然也把丁紫说了一个大红脸,反而引起更多的取笑。 丁紫狡黠的冲着云希雨直笑,两人其实是同岁,只不过云希雨比她生日大些,早在半年前就举办了及茾礼,那一天护国候府也办的很盛大,其实早在云希雨十四五岁的时候,护国候府便为她开始物色人选,护国候府本不是对门第太过重视的人,可也不能找些为了攀富护国候府用心不存的人将云希雨嫁了,再加上一些品性不好的贵族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云希雨竟然落到丁紫后面了。 云希雨看着丁紫投去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怎么了嘛,她是没有喜欢的人嘛,若是有个男人像蓝青凌对表妹这样好的对她,她也不是不可以嫁嘛,可惜身边出现的男人太优秀了,这让她看别人不顺眼都瞧不上,她要怪谁嘛!她总不能嫁亲哥哥,或嫁薛雨那个一心只有紫儿的人吧,她才不想找虐,看看玲月这些年来真是跟寡妇没两样,她本身身为女子鲜少出府,薛雨又忙着公务,只会自己在后街的院子,这三年来竟然是连一面也没见过薛雨,过的那个生活啊…… 云希雨心中感慨,却更觉得丁紫很幸运很幸福,本来她是不同意丁紫嫁给蓝青凌的,在她印象里蓝青凌那家伙可是阴晴不定的,但却是很强的。可这三年里她也从哥哥那里知道了许多蓝青凌暗中为丁紫做的事,倒是没想到蓝青凌是这样外冷内热的人。 外面唢呐鼓声已经临近,丁紫让林嬷嬷喜儿她们为她穿上嫁衣,实在是因为那衣服虽然价值连城,只是上面的宝石等物太过多,值钱的同时也是极重的,当丁紫穿上那穿七彩嫁衣时,顿时满屋无颜色,只剩下那个立在床边的绝美人儿。 便连蓝老太君都不禁称赞出声,对这外外孙女婿满意的很,若是不喜欢丁紫不重视她,绝没有给她准备这套嫁衣的可能,刘氏这些年也是见多识广的,因为自己也是个福气的人,当了不下五回全福夫人,比起丁紫的嫁妆以及嫁衣,堪称绝无仅用。 云希雨是表现的最直接的,她伸出手直接要摸:“紫儿,你是我见过世上最美的新娘了,紫儿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哇 !”的一声云希雨又抱着丁紫哭了起来,外面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府门口,护国候府给丁紫请的喜婆小跑过来,立即笑道,“紫公主真是美,安王世子也是有福气的,两人可谓金童玉女,一定会和乐美满一辈子……” 喜婆又说一堆的小话,吩咐下人们给丁紫抱着一颗苹果像征平安吉祥,又交待了几个注意事项,给丁紫盖了红盖头,此时丁智一身喜庆的走过来,三年的成长,已经让丁智稚气的小脸抽长,此时已经是一个玉树俊美的帅公子了,作为背丁紫上新轿的兄弟丁智十分坚持,先拒绝了大表哥云希文,直接接此重任。 背上丁紫时,丁智也红了眼眶:“姐姐你一定要幸福,智儿还会越来越强,将来能更好的帮助你、保护你。” 丁智十分清楚,爹是靠不住的,丁紫嫁到安王府,想过的好,还需要他这个亲胞弟在朝中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不是丁智咒丁紫,便是将来蓝青凌不喜欢丁紫了,便是有个重臣的弟弟,蓝青凌也不敢给丁紫难堪的,所以丁智对此十分坚持,也一直努力着。 丁紫伸手摸摸丁智的头,眼中含着泪,或许是大婚吧,一生就一次的原因吧,她竟然特别的多愁善感。 花轿抬起,丁紫娘家的女宾也跟着队伍去往安王府喝喜酒,喜队前蓝青凌挺身而立,坐下白马健壮威武,再加上丁紫那十里长街的嫁妆一摆出来,十箱子铜钱抛洒着,简直快将整个京城的人全都集中在街道两旁。 喜队里陪同蓝青凌前来的薛雨脸上虽然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眼中难掩苦涩,他也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带给紫儿幸福了。 人群中两个人影对看一眼,就在丁紫的喜队走出城前街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一阵震耳的响动,众人一看过去,除了现在他们这条街,旁边三条相连的街外加一个侧拐出去的巷子竟然纷纷有成亲队伍,而丁紫他们后面同时吹着唢呐打着鼓跟上来一队,丁紫他们的的喜队直接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根本寸步难行。 马上的蓝青凌眼睛一眯,眼中闪过冷锋的锐利,整个喜队的人有不少蓝青凌与丁紫的人,此时他们都全身戒备。 这世上可没这么巧的事,便是同时一天有五个成亲的,但也绝对不会直接挤在一条道上,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与丁紫这个公主的成亲,本来是清了道的,也在京城宣扬过的,恐怕没有谁敢在这今天来找他们麻烦的,偏偏还就是有些个胆大不怕死的 ! 喜队前的蓝卓立即喊道:“今是安王世子与紫公主大婚,其它婚嫁队伍让路!”在这时代皇权为尊,宗亲是高人一等的,皇室子女大婚,若是碰到其它婚家那些地位低些的确实需要退让,当然退让的自然十分晦气名声不好了,所以一般人家成亲前也都要城城中打听跟不跟贵族家的队伍冲撞,所以今天这种情况根本鲜少发生,也就更显得此事不正常。 那几队喜队互相对望,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退出去,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悲鸣的声音,竟然是同时有五队丧队,每队抬着馆材挤在喜队后面,这一回想退,还要看丧队是否退出去了。可便是不论哪个退出去,蓝青凌与丁紫的喜队都要沾着丧气离开,这才成亲,便被死人冲了晦气,当真不吉利的很。 喜轿中的丁紫也在喜儿低声中知道了前面的大概情况,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到这是有人来找他们麻烦的,只是丁紫不禁冷笑,连皇上太后都在意他们的大婚,这个人是找死还是怎么的往枪口上撞,便是皇后夏贵妃等人多么讨厌她们,在这种时候还假惺惺送了几句吉祥话的,丁紫不期然想到林佳倩那个对蓝青凌已经变态的女人,若是她的话,真是蠢死了。若是林王府因为她的事受牵边,第一个要办她的就是林王爷。 蓝卓疑惑的望向蓝青凌,这种情况下她们是走停都不吉的,蓝青凌冷笑一声:“上,皇上御赐匾额!” 丁紫同时吩咐喜儿上皇后的赐字,一个是天子赐婚写有金童玉女的金色牌匾,一个是金玉良缘的绣字,蓝青凌笑道:“皇上乃天子,皇后乃凤后,皇恩浩荡,正气永存,便是他们写的字都带着福瑞金光,自然可冲过一些晦气,怕什么,别耽误了吉时!众队退后,蓝卓,继续前进,尽快回安王府,不要耽误了吉时!” “是!” 人群中的林佳倩却变了脸色,突然伸手一摆,“砰砰砰砰砰”五外丧队中的棺材同时脱落,众人大惊! “天啊,这也太不吉利了吧,安王世子与紫公主大婚被挡了轿子不说,这丧队的棺材还脱落了,不会是有什么怨气吧。” “哎这婚结的,不吉利!不吉利啊!” “天啊,这会不会预示安王世子和紫公主早丧之命啊。” “别胡说,你想死吗 !” 然而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此时一队风尘仆仆百十来号人竟然齐齐进了城,而且直奔城前街。 蓝青凌冷哼:“传令下去,谁敢不退,直接拖出去!” “安王世子,虽说今天你大婚是个吉日,我们虽然身份地位不如您,可也是大喜之日,都是喜,都是个讨采头的日子,凭什么我们要退,不退还要被赶被打。你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这么霸道啊,我们可是一等良民,又不是那些贱奴,我们既然无罪,凭什么被你们吆来喝去的!” “就是啊,真是霸道不讲理。” 众堵人的喜队纷纷指责道,旁边的百姓也不禁对蓝青凌直摇头,虽说皇家国戚成亲其它人礼该退让,但这却不在大齐的明文法规上的,只是出于对皇家的尊敬,碰到这种事多会有人退让,但不退让便打打杀杀的,便太不讲理,让人说道了。 那边丧队突然全部齐哭起来:“爹啊,儿子对不起您啊,您死了现在不过送去下葬,但咱们不巧堵了安王世子的接亲队啊,人家是皇亲国戚,自然是高人一头的,不躲人家就要打了。爹啊,儿子对不起您,就请您委屈一下,等咱们退开了,爹你就是生气也尽可来找儿子发火,儿子一切都会受着的!” “我的妻啊,你死于难惨为我家开枝散叶,没想到这样大孝的人,竟然连下葬都被人阻止,为夫陪你去了,了表为夫对你的愧疚!” “少爷不可啊!” 场面顿时乱下来了,别说躲开了,便是想走,现在都不能走了,此时百姓也看的十分激奋,纷纷为这些成亲办丧礼的十个队伍叫屈,指责蓝青凌,蓝青凌脸色极黑,嘴角挂着极为冰冷的笑痕,躲在人群里带动百姓激奋的林佳倩等人,却是得意的笑着。 就算蓝青凌强硬的将这些人轰走及时赶回安王府拜堂,但是要承受着败坏皇家宗亲的名声,霸道无礼的名号,虽是成亲但是要受到所有人的指责与谩骂,在这种受不到任何祝福的情况下成亲,早晚能让蓝青凌丁紫成为怨偶,一辈子过的不幸福。便是他们好言相劝让这十个她派出去十分难缠的队伍离开,也一定赶不上吉时拜堂,同样名声不好!林佳倩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过的幸福的,她得不到的,她宁可毁了,也不让任何人得到! 场面一片混乱,丁紫也皱起眉,以暴制暴肯定不可能是在这种时候了,虽然随着队伍跟着皇家侍卫,可就像那些人说的,若是强行驱赶,只会让皇室蒙羞,让皇上没脸让安王府没脸,丁紫还没嫁进去就给他们带来这么多麻烦,之后她会受到很多言论侵扰,或许是她是不详之人,或者说她为人刻薄凶悍等等,这些名声丁紫倒不怕,但那前提是她做并且愿意接受的,背动接受绝不是她的性格 ! 丁紫眼神闪烁着冷光,敢算计她,也要想好结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薛雨快步走上前准备与人协商,他气质脱尘而且相貌极俊美,声音温润,说服力一向是一流的。 蓝青凌却是一摆手:“去,给我将那五口棺材给我打开,若是里面没有人,查清楚不是这些人,这些阻碍本世子成亲的,一律以冲撞本事子污蔑皇家处以极刑!” 场面顿时大乱起来,那五户丧队人家怎么肯让,百姓也纷纷不满起来,开棺验尸那是对死者的不敬,这安王世子未免太大胆起来。不少激动的百姓甚至冲出来与蓝青凌的人马拼打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又是一阵大乱,五条街冲进来不少人,那些人穿着略脏的衣服,看样子正是百姓,看到这情况,突然跟林佳倩那十个队伍打了起来,再加上蓝青凌的帮助,那十个队伍里虽然混着会武之人,竟然全面呈挨打趋势。 有些激动的立即将棺材打开,五口棺材里竟然有三口是空的,另外两口虽然也有人,但是与他们说的死人却完全不一样,这分明就是阻碍安王世子与紫公主成亲吗,本来被煽动的百姓们此时也怒了,他妈的,将他们当傻子耍子,这些百姓竟然也下场开始殴打起这十个队伍的人来。 “喂,老兄哪地方的,出手真狠啊。” “当然了,我可是明城的,听说紫公主成亲,我们城周围百姓特意提前半个月前来祝贺,谁知道一进城就知道这件事,当然要来帮助紫公主了。当初若不是紫公主亲自给我们治病,我们城周边地区千八百的人都没命了,紫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希望他们幸福,谁敢给他们找不自在,我们要拼命!” 刚开始说话的抹了把汗,刚才他可以人群中叫骂来的,都是这些人害的,想到这下手更是重起来! 这十个队伍的人被无数百姓围起来群殴,人群中的林佳倩虽觉得计划失败很可惜,可到底是阻止了蓝青凌与丁紫喜队的进度,现在吉时马上就过了,她冷笑一声转身要走,谁知道不谁谁绊了她一脚,接着后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她“啊”的大叫一声,直接滚到人群中 。 “这还有一个,快打!” “打打打!”有人叫喊了一声,立即有挤不进去打人的百姓围向林佳倩,连带她身边的贴身丫环也被拉起来,拳头踢打声不绝于耳,场面那岂叫一个乱字。 等京城侍卫首领玉春堂带兵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面,许多百姓不停围着几十个人,各个打的面红耳赤,一个脸上那叫一个爽。也是的,当百姓的上有父母宫,尤其在京城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是有关系的,谁也惹不起,平时受的窝囊气不知道有多少,现在能借这机会揍人泄愤,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而那几十个人被揍的面目全非,虽然有被打成重伤的,却没有打死的,便是要抓闹事的,一群的百姓你抓谁,再加上有蓝青凌薛雨等人作证,玉春堂将那群打的老子娘都不认死的几十个猪头拉回直接交给京兆府尹,京兆府尹抽着嘴角,停止刚要去安王府喝喜酒的脚步,冲着衙差们恶狠狠道:“敢冲撞世子与紫公主,还污蔑皇家名声,让他们签字画压随后处斩!” “呜呜呜,唔素零旺军猪,牛噗昵战唔!”‘呜呜呜,我是林王郡主,你不能动我!’林佳倩现在是被打的眼珠子外崩,嘴唇比猪大肠还大,那叫一个面目可憎,京兆府尹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一甩袖直接去安王府喝喜酒去了。 林王妃一听到这个消息火速赶到京兆府,可惜人已走,她便是抬起林王妃的身份也无法让人放人,当然最后闹到皇宫,直接被太后狠狠训斥了一顿,命林王妃与林佳倩去远山苦修,林王爷也气的差点直接休了林王妃,而皇上对林王府越来越张狂的作法已经十分厌恶,在那件事后彻底贬了林王爷,这自然是后话了。 这一边,蓝青凌与丁紫的喜队,在众百姓担忧还有不知死活前来捣乱下,一众小跑守在四处,随着喜队直接送到安王府去,此番景象真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有哪家的成亲闹的满城风雨的,没成亲前百姓帮着打坏蛋群殴的,那情景,没看到你都后悔,那边唢呐鼓点响着,不少百姓还自发唱着欢庆的小曲给助奏,那场面真是热闹,热闹,非常之热闹! 虽然之前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是去安王府途中,后期他们全面急跑,竟然也在吉时前将丁紫这个亲娘子接到了。 蓝青凌整了整衣服,先是在众人哄笑声中去踢轿门,直接抱着丁紫下轿,两人一起跨了火盆,进了正厅拜堂 。 由于安王爷镇守边关没能及时赶过来,此时蓝青重作为大齐太子之尊,蓝青凌之堂兄接受两人跪拜,另一边的女席位却是皇室宗亲一个老人家,丁紫听着喜儿在耳边描述,眼中微闪,随即隐下。 此时喜婆已经在说着吉祥话,接着喝到:“一拜天地!” 蓝青凌扶着丁紫,冲着皇城的方向跪拜磕头。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冲着蓝青重与那位宗亲老妇跪拜,蓝青重本来想说两句话,但是想到听到的消息,外面百姓跟着群殴,突然发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下间就没听说过这么戏剧化的成亲了,简直让人无语了, 蓝青重深深望着蓝青凌与丁紫,这对一个比一个难缠的男女现在结为夫妇,可想而知以后有多麻烦,蓝青重直想让自己表现出笑,只是他那不停抽搐的嘴角,让他俊美的脸看着十分的怪异,还不如不笑。那位宗亲老妇倒是呵呵的直笑。 “夫妻对拜。” 蓝青凌丁紫冲着对方礼拜。 “送入洞房。” 到了婚房中,一群喊着喜话的,**铺满了花生,桂圆,莲子等象证吉祥早上贵子等吉祥物。 “咦世子,您怎么不在前厅陪酒啊!”众人一见蓝青凌拉着丁紫的手要进泂房,纷纷诧异道。 蓝青凌哼了一声:“前面一堆陪酒的,不差本世子。”薛雨云希文等人被蓝青凌拉来挡酒,他想快点与新娘子增进感情…… “哎,这不合规据啊。” “本世子就是规据,什么不合规据,反正我们是夫妻早见晚见还不是见,你们话太多了,我给钱让你办事,不是让你来防碍我的。” 丁紫与蓝青凌府中守的两个喜娘顿时脸上肌肉**,这个……这像什么话啊! 丁紫“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相公还是先去前厅吧,我在这等你 。” 众喜娘以及安王府与丁紫带来的人纷纷点头,心里一个劲的说着“对对对”。 蓝青凌对丁紫这句相公很满意,以前让丁紫,她可是绝对不会叫的,脸上却还是一副不太满意,十分冷漠的看着几个多嘴的人,“哼”了一声,柔声对丁紫道:“那好,为夫很快回来。”说罢挺胸摆手快步离开。 众人抽着嘴角,真是太差别待遇了,不过也说明这蓝青凌对丁紫也多好,云希雨一直待在边上看着,蓝青凌一走不禁哈哈大笑出声,这蓝青凌简直太有意思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要笑死她了! 云希雨这一笑,众人也都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 本来安静看着这一切的蓝老太君,此时却流下欣慰的泪,她女儿嫁的不好,可是紫儿嫁的好,也她算是了却她一桩心事,这些年来云希文经常带蓝青凌到护国候府,她对蓝青凌也看在眼中,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跟紫儿一样,希望他们一定要要幸福! 刘氏也抹了下眼角,很是感动! 前厅里,陪着挡酒的薛雨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喝多少,甚至还抢着别人的酒喝,蓝青凌云希文等人看在眼中只能叹息,就让他醉上一回吧。 丁紫在新房里一直有人陪着聊天倒是也不无聊,直到蓝青凌一身的酒气走进来,在喜婆等人纷纷祝福下,剪了双方头发结起安置好,铺了床,两人又喝了合卺酒,在林嬷嬷暧昧的铺了白帕后,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蓝青凌与丁紫两个人。 蓝青凌深深望着丁紫,声音极为沙哑:“娘子,你让为夫好等啊……” ------题外话------ 火:哈哈这个婚礼很震惊吧,终身难忘吧,要我说我们人民群众都是艺术家啊! 广大群众:喂,你分明是在夸自己吧,拍飞! 火:咦,被发现啦~哈哈哈! 那啥,明天继续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婚(二)洞房花烛夜! 丁紫隔着红盖头,似乎都能听到蓝青凌那沙哑的声音多动听,那炙热的眼神多么火热,心神竟也动荡起来,随后她便感觉到有一个压低呼吸的身子走过来,停在她面前,接着她只感觉面上微微一凉,本能的抬起,就见蓝青凌拿着喜秤,眼中带着异样的温度,那眼神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但是每一眼都是那样的火热。 丁紫甚至觉得被蓝青凌每一眼扫视时,身上某处就能跟着起火一般的热烈,她竟然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呼吸有些急促,面颊飞红,却不知道当蓝青凌掀起盖头时,已被眼前的美景晃花了眼睛。 盈盈的烛火中,丁紫淡扫蛾眉远山一般曲荡回转,显得双目氤氲柔亮,星星点点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魅力,双颊有如天下最美丽的红霞,慢慢晕开在脸上,为平日里冷静恬静的丁紫带出无限的柔媚,竟是勾魂射魄,让蓝青凌顿时有了反应。 蓝青凌的视线越来炙热,本来冷漠外人不敢靠近的锋利,在这一刻卸下,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欣赏与惊艳:“紫儿,你真美 !” 丁紫望着一身鲜衣,面如冠玉,挺身而立,比最直挺的树还要挺拨,那如泼墨一般的黑眸里似乎一直在燃烧,这个俊美的男人现在是她的相公,要走一辈子的男人了…… 蓝青凌跨步一把将丁紫抱在怀中,炙热的唇直接袭来,丁紫被动的承受着,感觉蓝青凌这次的吻比之前所有回加起来还要火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蓝青凌心口是炙烫的温度,连她也受到了感染。 “闹洞房,嗝……” “闹洞房,大家一起来闹洞房!” “几位公子,世子爷酒喝的多了,回房就躺下了,现在起不来了,各位还是请回吧。想闹洞房,明天来也是一样的。”外面是蓝卓平淡的声音,只不过说出的话让人想海扁一顿的冲动,明天闹那还闹个屁,人家两人都那啥好了,闹还哪有意义啊! 以云希文与薛雨为首的一群人纷纷表示不满,尤其人前的薛雨,今天喝了不少酒,似乎在耍酒疯,闹的最是厉害:“明天闹那还有什么意义!叫蓝青凌起来,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不让我们闹个痛快了,他怎么会一生难望啊!”薛雨走路都有些晃动,而这些话这些事在平日里的他绝不会做的,可是今天他十分的执拗,这可能就是说平时衣冠楚楚的,若是发起酒疯来,可能最疯狂的道理吧。 云希文扶着薛雨,两人离的最近,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薛雨现在的身子在颤抖着,他忍耐着,他的心现在正在流血吧,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而且永远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云希文不知道薛雨执着去闹洞房想做什么,但却明白他那份痛苦。 别说云希文,就是薛雨自己都不明白他执意去闹洞房能改变什么,但他就是好想看看红盖头下的丁紫的模样,只是一眼也好,他还可以在梦中幻想成丁紫嫁给了他,多么卑微的想法,而他现在也只剩下这一点盼头了。 “虽然这样说,可世子与世子妃已经睡下了,现在去闹……”蓝卓的话如冰水一般兜头浇下,薛雨浑身一哆嗦,竟是僵在原地,呆呆望着喜房的方向! 他一直是晚的,从来没早过,薛雨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他不快一步,第一次看到丁紫的时候若他能来硬的,是不是这一切都不同 。但薛雨实在是个温柔的人,他根本无法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来硬的,更不想丁紫恨他。这一生他做过最强硬的事,也是最令他伤心的,便是从安国候府里出走,而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心如刀绞。 “走吧!”云希文扶着薛雨,薛雨步子有些踉跄,蓝卓看着众人离开,心中不禁感慨,若不是有薛小候爷这样优秀的男子喜欢紫公主,主子也不会行动这么快,所以说有些事,慢上一步,就彻底失之交臂了! 此时的宾客已经相继散去,云希文带着薛雨离开,然而薛雨却是闹着靠在安王府侧墙边上不离开,不论云希文怎么劝都没有用,薛雨现在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云希文让人给护国候府的信,说今晚不回去。 云希文实在不放心薛雨,便又拿了几壶酒几样小菜,两人便坐在墙角下喝了起来。说起来蓝青凌与薛雨都是云希文最好的朋友,若是可以,他希望两人都能幸福,可惜他们爱上一个女子,还是他表妹,在这种情况下云希文是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他怕他的一句话让丁紫选错了,将来不幸福,他也怕一句话改变丁紫的想法,其中一个朋友因为他而不幸福,要说现在闹心,心中矛盾的可不止薛雨一个人! 两人你一杯我一样的喝的起劲,却没注意到右侧拐角处,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许久许久,突然,那人转身,空中两滴透明的水珠甩出落地,接着完全消失在街道上…… 对于没能闹成洞房,那些人叫叫嚷嚷着,最后还是在蓝卓以及众安王府侍卫的推拉下强行送出去了,人家闹洞房图个喜庆,安王府倒好,直接将人轰跑了。 丁紫刚一听到外面的人声,立即将蓝青凌推开,后者皱着眉,刚刚已经直接将丁紫半个身子压在**了,现在又回到起点了,不满道:“哼!他们进不来,我派了两队人马在外面,今天一个蚊子也进不来喜房的,娘子,为夫等你三年啊,你知道我夜夜是怎么过的吗!” 蓝青凌露骨的话听的丁紫脸上泛红,其实丁紫十分紧张,从前世到今生她这还是第一次,便是前生里她见识的多了,真识体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便是吻,也是蓝青凌的。马上要从少女变女人,这对第一次的人来说,不论外表多坚强,心里比谁都紧张。 蓝青凌可不给丁紫反悔紧张的机会,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不好好拿下丁紫,他总觉得还存在许多未知数,起码在身体上已经是丁紫名正言顺的夫君,她总没办法否认吧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幼稚,丁紫是公主,嫁给蓝青凌,便是将来有什么意外,她也不会轻易改嫁的,当然若不是在乎,也不会这么执拗了! “别怕,有我在呢!”蓝青凌轻轻抚摸丁紫的脸颊,强行退下快压抑不住的热力,只是让自己声音低哑,有着往日没有的温柔,这种的语气,蓝青凌不会对任何人,唯有丁紫看的到,而这一回,也是丁紫第一次听到看到蓝青凌柔情的一面,心中不禁一动,不知道怎么的便小声道,“我没有经验……”说完她差点咬断舌头。 呸!要是有经验她成什么了,脸上顿时更红,头快羞到枕头底下了。却是看的蓝青凌哈哈大笑,看的丁紫脸色更红,就是眼睛都泛着抹腥红似的,扭着身子背着蓝青凌。 蓝青凌有一会没动,不过后面却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丁紫便感觉到一个滚烫的身子靠上来,一双大且有力的手来到她的衣襟前,为她宽衣,丁紫立即转过身来,蓝青凌如海一般深远的眸子里,全是丁紫微愕的神情,他嘴角勾着笑意,竟像是一股香甜的美酒,丁紫直直望着他的眸子,竟然任由蓝青凌为她宽衣。 等丁紫回过神时,两人的衣服已经脱了大半,双方只着亵衣,丁紫想到接下来的事,这回是连脖子都跟着泛红了。她脑子里不期然想到前世里她大婚前,身边丫环送上来的春宫图,此时别的想不到,反而是脑子里变幻着全是当时书里各种各样的人物,心口感觉要跳出来一般。 ……她也需要那样? 在这种事情上,丁紫确是稚子,当初那春宫图她也只是感觉无趣的翻了两眼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要用在自己身上,她紧张的全身冒热汗,而蓝青凌直接居高临下的压在丁紫的身上,火热的唇,带着一股股热浪袭来,丁紫发现,她刚才似乎想的有些多余,因为她发现现在她根本不能思考太多,她只能被动的感觉蓝青凌的热情,他的唇与舌,比蛇还要滑溜,却带着滚滚热浪的激烈。 从来丁紫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化被动为主动,都可以无往不利,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在这件事情上丁紫发现她没有一点办法,他只能紧紧抱着蓝青凌,后者也是紧紧缠着她。 当她们身上被蓝青凌一点点脱剩赤果相逞时,她看到了蓝青凌再也无法压抑的疯狂,是啊疯狂,蓝青凌从知道他心意那一刻开始,便无数次幻想这一刻,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他如何能不疯狂呢 。而他带给丁紫的绝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那一份狂野的激烈,她看到了蓝青凌眼中浓浓的**,一个男人对炙爱女人的眼神,她看到了。 丁紫轻轻一笑,随着蓝青凌的舞动,陷入了无边的情潮中…… 翌日,金色光芒透过窗棱直接射向屋子里绣有鸳鸯花色的床帷上,只有少许阳光以柔和的光束洒在**相拥的男女身上,男女相色都是顶尖,此时他们脸上带着一丝丝幸福的涌动,画面美好的,如诗如画。 “嗯……”**女子眼未动,先是轻启红唇轻嘤了一声,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神态清明,完全不像刚醒之人。 蓝青凌自然早就醒了,只是一是不想打扰到在臂弯中的丁紫熟睡,二也是想好好感受此时的温情,软玉温香在怀里,不想多赖一会床,就不是好男人啊! “醒了,身子还疼吗!”蓝青凌还有着早晨清醒后的沙哑,听在丁紫耳里却是分外动人,她好像又想起昨夜里蓝青凌一遍又一遍的疯狂,总像是要不够她似的,就连丁紫这种从不认输的人,在这个**也不得不开口求饶起来。然而她往往表现与心里都是相差了许多,可能就是因为她才刚有经验,每次她一开口,蓝青凌反而更火热。 丁紫最后无奈,只得一次次被动接受,当然啦,她是不会说她其实也有一点点点点点的享受啦,蓝青凌虽然很狂野,但不是不注意丁紫的。丁紫咬牙懊悔,她总觉得因为她练武,身子似乎比普通女人强壮点,竟然被蓝青凌折腾了大半夜,要不是她一直以来差不多的时间清醒,现在还懒着不愿意起来呢。 想到这,丁紫缩着头,直接靠向蓝青凌胸口,但一靠过去,却发现蓝青凌根本没着衣,结实的胸口,仿佛还流着昨夜里的汗水,反倒让丁紫靠也不是不靠也不是。丁紫心中大叹,她这是怎么了啊,这么羞上去可不行啊,都不像她了。 蓝青凌细细观察看着丁紫,眼中闪过得意与浓浓的宠爱,大手一捞,直接将丁紫揽在怀中,这次不用丁紫想了,她脸直接靠向蓝青凌胸口,脸顿时红了:“紫儿,你再逃不了了,你现在是我蓝青凌名副其实的女人了。” “嗯!” “紫儿,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会做到的,但是你嫁给我,我却有些事必须跟你说清楚!”蓝青凌声音低低的,此时有些异样,丁紫感觉的到,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 。 然而蓝青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说好,竟然沉默了好久,丁紫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一个人的性格形成都是有着许多原因的。比如她喜欢用冷漠平静来包裹内心,用坚强彪悍来让敌人惧怕,她的心里就是嗜血恶魔吗?人生下来便不存在什么嗜血恶魔这种人,都是靠着后天被不断的欺压,实在无法忍受而爆发的。蓝青凌性子阴晴不定,做事不按牌理出牌,而且行事狠辣,不无保护自己的意图。 丁紫伸手环住蓝青凌的腰,似乎要给他力量一般,蓝青凌嘴角一动,同时收紧了手臂。 “我母亲是千年世家吴氏的嫡长女,我外祖原是吴氏的族长。外祖父也是个痴情人,我外祖母生下我母妃与舅舅后不久后染病去逝了,之后族里与各大世家贵族想为我外祖父续弦,可我外祖父一直很怀念我外祖母,一直承受着许多压力硬是没有再娶任何女人,便是连姨娘通房都不要,只是一心教导我母妃与舅舅。直到我母妃出嫁后,并且给我舅舅寻了个外官的职,我外祖父觉得没有什么牵挂,便想辞掉族长之位,外祖父是吴氏唯一嫡系,他下面有两个庶弟,各个心怀不轨,本来就对吴氏族长之位虎视眈眈,自然想借有这个机会争夺一二。祖父当年只是冷眼旁观,当这两个庶弟斗的你死我活两败惧伤,被挑出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当族长,族中有提议旁系上位的想法,外祖父当下便同意。但那旁系身份地位远远不够,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虽然明面上是他做主,可实际上吴氏掌权人还是我外祖父,族中人依旧以外祖父马首是瞻,那名外系权利一直被架空着。”丁紫听着这些,觉得蓝青凌的外祖父真是个人才,也是个有大智谋的人。 当初他或许是真的累了,想放下重担,所以想辞了族长之位。但这时代娘家如果不强大,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也是没地位的,为了自己的女儿,这外祖父也不会轻易放权。他故意金蝉脱壳放手,实则是让两个最有利竞争的庶弟没有实权,那个提议外系的人说不定就是他祖父,这样一来他依旧有权,却可以将麻烦推出去,自己落了个轻闲,一点也不会对安王妃在婆家地位有什么变化,这才是大智慧的人啊! “我母妃在我外祖父的教育下,是个十分坚强而且十分有才学的人,她美丽端庄,在我心中她的地位无可撼动。刚开始我父王对母妃也是千依百顺恩爱有佳的,可惜母亲当时感染了急症,便倒了,生下我在**倒了不到一年便去世了。当时我表姑……”说到这,蓝青凌身上明显在颤抖着,丁紫握紧他的手,想必要说到伤心之处,就这一点来说,丁紫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所以之前也调查过安王府。为了尊重蓝青凌她没深入调查,但是安王府中的人物情况却是略调查了一些…… “呵,我这个表姑可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啊,我母亲刚强,偏偏与这个二房庶子家的表妹很是要好,当时我这位表姑听说,很是担心的跑来王府照顾我母妃,母妃很感动,当时我也对这表姑很亲近 。但没有一年我母妃就死了,没过多久,我父王便将吴氏这个庶女娶来做了续弦,当时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说到这,蓝青凌咬牙切齿着。 丁紫一愣,她收到的消息确实有说这个继王妃吴双是原安王妃的叔家堂妹,不论哪个朝代,姐妹共伺一夫都不是新鲜事,像安王妃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死了,家族又是强大的,一般都会送来姐妹续弦,这是一直保存实力的办法。丁紫当初没有细察也并没有多想,没想到还是这样的原因。自己嫡姐还没死够一年,便爬上姐夫的床!而且这安王爷在嫡亲一年丧期还没过便与小姑子苟合,并且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事说出去都是个天大的笑话。按王妃死的日期到现在,安王爷庶子应该已有十九,她查到的年纪却只有十八。 看来安王爷也觉得是件丢脸的事,推迟了这个儿子的出生日期,这件事恐怕在皇室也不是秘密,但他乃手握重兵的第一亲王,还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便是知道背地里嘲笑,万没有人敢当笑话讲出来。只是丁紫顿时对这安王爷与继王妃没了好印象。当初跟前王妃恩爱有佳,转个身子就和人家妹妹勾搭上了,根本是个伪君子! 丁紫眼中有着愤怒,蓝青凌却误会以为安王爷如此,丁紫怀疑他会不会,立即抱紧丁紫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紫儿,你不可以离开我,心里想也不行。你快点给我打消了!” 丁紫感觉到蓝青凌身子的紧绷,有些心疼的直拍他的身子,其实不用蓝青凌在继续想着,她就明白了许多事。当进她还在怀疑蓝青凌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去边关,当年他才几岁,还没有智儿大,在那种刀锋血雨中能活着回京,蓝青凌承受的苦难,绝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他的厮杀与冷酷,只是在保护自己,这一刻,丁紫是真的心疼着蓝青凌。 蓝青凌见状松了口气:“现在府中掌管中馈的是吴双。” 丁紫明白蓝青凌的话,作为继王妃,那也是王妃,掌馆中馈自然是她,现在丁紫虽然是世子妃,但不论出于孝道还是尊敬,这吴双还都在她头上。而蓝青凌这话,也有让她争一争的意思。 丁紫笑望着蓝青凌道:“我对这中馈还挺感兴趣的,你知道的,我在府中就是管着一个府,突然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会感觉寂莫的 。” 看着丁紫眼中毫不畏惧,蓝青凌一笑,抱着她又是狠狠亲一阵子,身子也有反应了,丁紫红着脸推开他。她可早看到外面好几波下人在屋外徘徊,但又不敢敲门的,怕是等急了。她可不想没怎么样,就落的色女,让长辈等敬茶的名声。 两人穿了亵衣又套了中衣,蓝青凌才叫外面的下人进来,丁紫正好掀开床帷,看到进来的下人,不禁意味深长的看着蓝青凌,后者递过来一个无辜,一切你处理的表情。丁紫淡淡笑着,面上一点不显,只是深看了几个下人一眼,喜儿铃儿玉瑜跟在后面进来,这几个丫环刚一进来便是递水让丁紫梳洗。 而安王府的几个丫环真是一个赛一个娇美艳丽,看着洞房后更显神俊的蓝青凌,纷纷红了脸,有一个丫环立即走到床边,将白帕子收起来,看到雪白帕子上那点点血红,好似白雪中傲梅,竟是分外的刺眼,抬头看向丁紫,却见后者竟然也同时在望着她,立即收起帕子,低头立在一旁。 丁紫立即搜罗了脑子里的信息,这貌似是进府前蓝青凌给她的蓝月院里丫环中的一个,名叫雪花吧,丁紫立即将她放入对自己相公有私心的丫环行列,既然现在蓝青凌是她男人,想爬她男人的床,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雪花,雪碧,雪苑,雪儿四个丫环,各个面相很出众,皆是蓝青凌蓝月院的四名大丫环,丁紫进府带了自己的贴身丫环,而这四名则主要伺候蓝青凌,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上妆,这四名则是替蓝青凌洗脸漱口。 “本世子自己来,你们去伺候世子妃吧。”雪花刚将帕子放入盒中要来给蓝青凌穿衣,蓝青凌眉头一皱,立即推开她命令道,雪花面上有着难堪,立即退下去走向丁紫。 丁紫从铜镜中观察这四个丫环的反应,雪碧也愣了下,不过马上走过来,如果没错看,她在雪花走上前时也要动手的,雪苑与雪儿伺候蓝青凌洗漱,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丁紫见雪花与雪碧走过来,收回视线。 喜儿铃儿玉瑜三人,一个为丁紫梳髻,一为丁紫上妆,一个在为丁紫挑选今天的头饰等物,每一个分工明确也不需要多余的人,雪花与雪碧两人立即更加尴尬的站在一边,丁紫看到这里,冲着喜儿铃儿道:“雪花、雪碧两个姑娘可是安王府里的一等丫环,手艺必是不错的,本世子妃今天也想换个头样,就劳烦两位姑娘了 。” “世子妃哪里的话,这是奴婢的职责,万不敢承担劳烦之话。”雪碧立即面露惶恐道,伸手便接过铃儿手上的胭指。 雪花面色却是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高傲,还是笑着接下喜儿的工作,只是看那背脊挺的笔直,可见因为丁紫的客气很是满意。想来也是,她乃世子爷身边第一丫环,世子妃便是比她们地位高,可是刚来到安王府,事事还不熟悉,照顾世子爷更是没有她们得手,就这方面来说世子还要劳她们帮助呢,万不敢随便得罪她的。 雪儿与雪碧身为安王府下人,那也是受过训练的,便是那梳手与上妆的本事确实不错,丁紫很是满意,一使眼神,喜儿铃儿立即拿了不小的荷包赏给雪花雪碧雪苑与雪儿四人:“四位姐姐,以后我们便要一同伺候主子们了,我们刚来到府中还有许多不熟悉的,望你们多多照顾了。”虽是这样说,实则还不是丁紫打赏的,四人笑着收下,雪花嘴角隐下一丝不屑。 蓝青凌穿戴整齐后,便一直坐在**看着丁紫打扮,以及与喜儿的铃儿的眼神,不觉好笑,这四个丫环还想跟他的紫儿面前玩心眼,真是愚蠢啊! “传膳!”蓝青凌突然说道,雪花雪碧雪苑与雪儿四名婢女都愣了下,这不是要一大早去前厅敬茶的吗,世子与世子妃起来本就有些晚了,竟然还要先用早膳,见到四人迟疑,蓝青凌脸上立即一变,冷冷望着她们,“怎么,本世子的话这么没用,竟然命令不了下人了,安王府是谁教的规据。” 四人大惊,纷纷跪地磕头求饶,随后纷纷出屋张罗起早膳来,丁紫浅浅一笑,不一分屋中摆好了几样清爽小菜,很是下饭,丁紫与蓝青凌都有些饿了,竟然都吃了不少。两人并没有特意加快速度,一边闲聊着一边用餐,十分的遐意,却是看的雪花雪碧雪苑与雪儿微有些着急。 半个时辰后,蓝青凌与丁紫总算吃好,擦了擦嘴,这才起身。 “收抬好了那我们去前厅吧。”蓝青凌站起身又细细打量了丁紫一翻,眼中难掩惊艳,他的女人出场要震憾才行。蓝青凌小心的扶着丁紫出屋,雪花雪碧两人对看一眼,世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仔细过,看来是很在意这世子妃了,心里不知什么情绪翻滚着,也快步跟上前去。 安王府没有林王府建的那样奢华梦幻,处处彰显古朴大气,却也不失精致,占地颇广,若不是了解安王府地形的,第一次前来必要迷路 。丁紫一直任由于蓝青凌扶着,她那就里确实不怎么舒服,一边听着蓝青凌对她介绍安王府各院用途,周围不时有下人们匆匆来去,看到他们总会停下来鞠躬行礼,然而看到蓝青凌的对待丁紫是从未有过的亲和,纷纷惊讶的瞪大眼睛看过来,丁紫不难想象蓝青凌以前在安王府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性子暴虐,阴晴不定,不开心就随便拿下人出气,不近女色等等。 蓝青凌突然对丁紫这样,一定会让人知道他对丁紫的在意,从而让府中下人不敢对丁紫不敬,当然了这样的同时也会让与蓝青凌敌人的视丁紫为眼中钉来找麻烦,但丁紫自信自己可以处理,倒是很享受这些人惊讶的表情,其实挺有趣的。 安王府前厅上跪了许多府中下人,这其中不乏有借此机会好好观察府中这个新主子,世子妃的下人们,看到丁紫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行为表现也不太像是难缠的,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蓝青凌扶着丁紫刚一进大厅,便听到一道尖酸的声音道:“大哥,你总算是来了,我们一早便等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您和嫂子还真是恩爱啊,都不舍得起床。反正来日放长,还怕嫂子跑了还是死了啊!” 听听,这叫什么话! 指责丁紫与蓝青凌注重缠绵床塌,只知道享乐,传扬出去对蓝青凌与丁紫名声只会有碍。但最主要的还会说丁紫太会勾引,让蓝青凌下不来床,若是真往深一点想,什么让人能让男人下不来床,正妻在丈夫面前都要保持端庄与自重,只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小妾还有通房会想尽办法勾引男人下不来床。这是骂丁紫便是嫁来安王府,是世子妃,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再者,丁紫才刚嫁进来府中,这人竟然咒她不是终究离府就是早死,嘴巴可不是一般毒。正常人也不会在新婚夫妻第二天说这种话触人眉头的。 丁紫不动声色打量正厅的人,正坐上,一个穿着大红绣凤,一样尊华的女子,女子相貌柔雅动人,眉眼间如春如雨,柔柔媚媚的,给人的感觉一点不强悍,只让人觉得舒服。她此时正满眼不悦的冲着坐下右首的男子低喝:“青然,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大哥与大嫂正值新婚第一天,自然恩爱的很,你等的不耐烦就离开,不要说胡话影响大家的好心情。” 安王府庶子,蓝青然冷哼一声,转头向外望去,背光中走进来一对男女,蓝的挺拨,女的小鸟依人,当两人走近,一个俊逸无双,一个倾城美艳,蓝青然竟然一眼就看直了 。蓝青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看看这丁紫,比传言还美。早知道他先向皇上提亲了!可恨,什么都是蓝青凌抢在先。 蓝青然的神情被丁紫尽收在眼底,然而坐上的继王妃吴双,一直投来歉意的眼神,望向蓝青凌更是带着几分欣喜与感动,很是为他能取到好女子而开心。丁紫心里顿时觉得怪异,因为这吴双的表情真的十分真诚,她自问阅人无数,还没有看不准的人。偏这吴双她根本看不透,反而觉得她一切皆从心底出发,是个很好的长辈,是真正关心蓝青凌的。 但是听到蓝青凌与她之前讲的那些话,丁紫总觉得这吴双有问题,心中不禁一紧,若这吴双不是真心疼爱蓝青凌,真正打从心底里关爱蓝青凌的话,那她的演技实在太好了。一个让她完全看不透的人,这种敌手让丁紫没有先机,十分难缠。不过丁紫随即一笑,只是冲着吴双轻轻点头,主动示好,后者很意外,眼神中满是开心。 同样的,丁紫在她眼中找不到半分虚假。 安王爷并不在府中,所以这向公婆敬茶,就变成吴双了,然而就在下人递上茶来的时候,蓝青凌突然一皱眉:“世子妃要向婆婆敬茶,我母妃的牌位呢,府中下人做事越来越没章法,真是没用,哪个办事的,拉下去先打十大板!” 大厅上空气顿时一窒,蓝青然跳起来道:“大哥,母妃她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正经八百的安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污辱她!”丁紫注意到蓝青然话中的‘又’字。 蓝青凌却是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吴双便道:“这是自然,姐姐才是青凌的生母,姐姐当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青凌,现在她也一定很希望看到青凌娶妻,是我的疏忽,青凌你不要在意,还不快去将王妃的牌位拿下来。”接着又满是指责的冲着蓝青然道,“青然你少说几句,太没规据了,还不快向世子与世子妃认错道歉。” “母妃,他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护着他,我是为你好啊!”蓝青然气红了一张脸。 “快认错!”吴双却是紧抿着唇,样子还是柔柔弱弱的,看向蓝青然时,后者却十分害怕,很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丁紫只是淡淡看着什么也没说。 安王妃的牌位请出来,吴双立即走下来,她虽然也叫安王妃,可到底只是个继室,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矮前安王妃矮一头的。在蓝青凌与丁紫相继敬茶的时候,吴双只能退在一侧看着,根本不可以上前 。 为前安王妃敬过茶后,这给不给吴双敬便是个问题了,不敬吧虽然不好也说的过去,丁紫与蓝青凌真正的娘就是前安王妃,但不敬又有些不合礼数,必竟这吴双现在才是安王府的王妃,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当下给她没脸,双方都不好看。蓝青凌也想到这一点,为了怕丁紫难做,不情愿的与丁紫给吴双敬了茶。 吴双十分满意的笑着,感动的不停擦着泪,一直笑着道太开心了,她的出手也十分大方,给丁紫的是一小箱珠宝,里面祖母绿翡翠做成的全套首饰,另外几套珠宝首饰也各个是精品。随后蓝青然作为晚辈,自然也要给蓝青凌与丁紫敬茶,蓝青凌直接赏了他一百两银子,气的蓝青凌憋红了脸没有发作。丁紫则是送给他一块白玉玉佩,不如祖母绿首饰的贵物,但是看那色泽通透程度与手感,也绝对不是凡品。 “世子与世子妃真是郎才女貌,看着便让人心里开心,紫儿啊,你以后就是这安王府的主子了,有什么不周到有什么不习惯,缺什么少什么的都跟母妃说,母妃一定为你们做到。”刚一敬完茶,吴双便拉着丁紫温柔道,那手上轻轻拍抚丁紫的手是那么柔和温暖,便是丁紫都不自觉得受到些感动,吴双眼神柔柔的,像是蛊惑人心一般,真是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其实丁紫都可以理解为什么安王爷受不住**在前安王妃丧期便与吴双苟合了,这样的女人十分要命,想不受吸引都难。 因为必竟是十几年前的事,当初是吴双勾引安王爷,还是安王爷受不住寂莫强行吴双的,这件事两人都不会说,也只能是一个迷。但这件事一出,很多人会将矛头指向吴双,只会指责于她,就这点来说做女人太不容易了。丁紫只是为这样的情况叹息一声,但是之前的事是秘密的话,同样吴双勾引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在不清楚真相前,一切同情都可能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剑,一切的结论不能下的太早了。 丁紫沉默着,吴双疑惑的眨眨眼睛:“世子妃不舒服吗,是不是饿了,正巧我也没吃呢,不知道世子世子妃能否陪母妃用些呢。” 蓝青凌本来要拒绝的,丁紫却是一挑眉点头应下了,众人随后转向饭厅,一进入饭厅,丁紫顿时**的闻到些异味…… ------题外话------ 哟~~~~~~~~ 吃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演戏高手 身为大夫,丁紫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她眉头微微一挑动,这屋子竟然是浓浓的药味,其实早在接近吴双身边的时候,她就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药草味,然而她身上混杂放着安神药材的荷包,冲淡了那股味,直到现在,丁紫才能确定。 走到已经摆放好的早膳前,那股味道更浓郁,丁紫眼神一闪,食物因为烹饪后药材味道已经很薄,但是若她没料错,这里都是治疗体虚的症状的药材,眼中闪过丝玩味,起码从外面上来看,吴双除了性子柔软温顺些,绝不是个体弱的人。 当然还有一点,她若不想被外人知道,为什么偏在早膳里又加入补药呢?丁紫这大夫虽然没出师,可是时常进宫照顾太后的,若没两下子太后也不会用她,她的医术自是不错,这些绝对难不倒她,所以这是故意还是偶然呢? “世子世子妃快坐下吧,青然你又闹脾气了,快坐下。”吴双笑容满面,亲柔的脸上十分温和,望着桌上的三个小辈,十分的慈祥。 “母妃请坐。”丁紫同时笑着道,蓝青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坐下,对于吴双的态度的恶劣,起码在蓝青然眼中是十分恶劣的,后者冷哼一声坐下。 说起来蓝青然的相貌也属不错,虽然没有蓝青凌的俊美无双,但是丁紫见过皇室的几位,皇上太子,还有林王相貌都是不俗的,这位未见面的公公相貌也必是不错,再加上生母吴双秀雅如菊,他走出去也是个偏偏公子的模样,只不过从丁紫见到他现在,不是横眉冷对,便是双眼阴森,或是一副略有深意的眼神望着她,丁紫本能反感。然而这样毫不掩示的性子,说起来叫做真性情,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有些傻了。 若是吴双这个安王妃是个聪明有手段的,她儿子怎么会养成这个样子,颇为令人费解,或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想,起码到现在她也感觉不到这个吴双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 “我一直喜欢吃些清淡的,世子世子妃要是不嫌弃便一起用些吧,这些还是挺开胃的。”吴双眼波柔动。 “王妃,您最近胃总痛,还是不要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不然你胃口又要疼了。”吴双身边的大丫环慕月立即不赞同的道,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越距,可看她一脸的担忧,谁也不会对这种下人多有责怪,便是吴双旁边几个丫环也同样一脸担忧与不赞同的样子。不难看出这吴双与这些丫环们,平时感情有多好。 丁紫有些玩味,发现旁边一道视线直射过来,正是蓝青然的目光,他的眼神还带打量,比起在大厅里还有露骨,那是一种要将她衣服扒光的色一情眼神,就跟青楼里嫖客的感觉没什么两样。丁紫心中不舒服,却只是淡淡收回视线,像是没注意到蓝青然一般,其实已经将他记恨在心里了。对自己长嫂敢露出这样的眼神,这蓝青然不是个急色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青然见丁紫似乎害羞的转换了视线,眼中闪过抹邪意,接着上下打量了下喜儿铃儿还有玉瑜身上,尤其是后者,那面色妖娆的身段,便是府中的美色丫环也不逊色半分啊!再加上蓝青然常年出入青楼,玩惯了女人,竟然也会有几分看人的眼色,这个丫环可不是个黄花闺女。蓝青然摸着下巴,他也不是没调查丁紫,这个丫环可是她外面买来的,自己放在身边也没多久。 呵呵呵,蓝青然眼中带着露骨的情意,玉瑜敏锐的感觉到这视线,抬头时便看到蓝青然的眼神,跟曾经她在青楼中那些望着她的客人眼神无异,她本能心中犯恶心,压下心中的厌恶,玉瑜双拳紧握低下头。 这些蓝青凌与丁紫都在暗自打量,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此时吴双已经与几个丫环争论中,得到吃上几口酸辣翡翠瓜的机会,她小口的喝了一口粥,挟了一筷翡翠瓜,满足的勾起唇,样子十分娇俏,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姑娘,为了一口吃食,这安王妃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去有谁会信。但是丁紫看到了,然而感觉到身边的蓝青凌呼吸似乎略微重了一些。 丁紫浅浅笑道:“没想到母妃也喜欢这些小吃食,不过这翡翠瓜,看这卖相以及香味,都让人口水直流,也怪不得母妃会喜欢了。” “那是自然了,这翡翠瓜可是母妃发明,当年特意给父王做的,这可是父王最是喜欢的菜之一了,母妃因为思念父王,所以每顿膳都要亲自服用,自己胃口不好也依旧故我 。”蓝青然不禁有些得意扬扬起来,在这个家里别管蓝青凌是世子,但论受宠的程度,蓝青凌可未必如他一样。谁让蓝青凌有个早死的娘呢,只怪她没福气,这安王妃之位本来便应该是他娘的! 蓝青凌眼露嘲讽,唇抿起,嘴角淡淡飞扬,似笑非笑望着蓝青然,后面本来洋洋得意,但是看到蓝青凌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竟然浑身打了个冷颤,丁紫此时已拿起筷子笑道挟起:“父王既然这么喜欢,那我也尝尝是如何的美味吧。” “别听青然乱说,只是这口味王爷比较喜欢罢了。”在小辈面前被谈到这些,吴双脸上有些羞意,丁紫只是淡笑的挟了一块入口,咬了几下,脸上笑意渐大。 这道菜绝对是下了大功夫的,翡翠瓜不过是黄瓜与竹笋还有几样青脆蔬菜配制,但这些菜一定是先是用冷水镇过,比起一般的菜还有清脆爽口,之后淋的汁也绝对是经过各种考虑与配制的,菜香十分浓郁又不失了菜品本身的味道,看着很简单,却是大有学问,就这一道菜怕是比炒煮两道菜时间还久还费料。 丁紫浅笑道:“母妃的手艺比起宫中的御厨还要厉害,正巧我与世子明日进宫感谢皇上赐婚与上祖谱,太后最近胃口不太好,不知道母妃能不能也做上一道,正巧明日与我们进宫时带上。本妃想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吴双脸上一变,眼神有些狐疑的望着丁紫,却见后者只是淡淡一笑,根本没有半点假意。倒是那蓝青然本来得意的样子,此时也是微变。吴双身后的丫环更是望着丁紫眼神有几分冷意,丁紫无辜的眨眨眼睛,有些疑惑的拉着蓝青凌的胳膊道:“世子,妾身说错什么了,怎么母妃她们似乎都不怎么高兴呢,难道为太后尽孝不应该吗。”丁紫很是困惑,听的吴双蓝青然等人都变了脸色。 先别说刚才丁紫那一句,比宫中御厨做的还好。那御厨是给谁做吃的,那是当年圣上,还有大齐第一尊贵女人太后与皇后和各官娘娘做饭的人,吴双这个王妃手艺高过御厨本来也没事,只是她们总感觉这丁紫是话里有话。怎么安王爷手握重兵,就真的高过皇上了,吃的比皇上还好?再者说将吴双与一名御厨相比,直接将安王妃的地位不知道拉低了多少,她可是王妃,可不是随便给人做东西的下等厨子,便是御厨再受人嚣重那又如何,还不是让人招来喝去做东西的厨子吗! 再者,吴双身为安王妃乃是宗亲的子弟,太后乃大齐第一女人,最是尊贵的,连给太后做道菜都不肯,不但大不孝大不敬,若是被有意人传扬出去,简直有造返的嫌疑,她们有几条命陪的 ! 偏偏丁紫一脸我很无辜,有口无心的样子,不知道吴双蓝青然等人为什么脸上骤变的样子,那表情真是找不出半点做假的样子,连他们要指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来。 蓝青凌眼中闪过抹笑意,摸摸丁紫窝在他胳膊处的手。 丁紫岂会不知道她这话能给我多少歧义来。她本来还觉得刚来府中,她还需要很多调查和熟悉的地方,不该一开始便树立敌人,可惜她想低调有些人却不想。先不论蓝青然一见面就不能给她一点好印象,便是还在关外的安王爷与吴双,给她印象也不够好。不论当初吴双是有意还是无意拒绝安王爷的,若她真想反抗,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吧,她到底是爬了姐夫床的下贱货色。 再看蓝青然的种种表现,那种优越感,竟然比蓝青凌这个安王府正经世子还要多,丁紫不得不想到当初蓝青凌在府中过着什么生活,她很难想象安王爷会如何宠爱蓝青凌,真的宠爱,他会稚龄离家?真的宠爱,能让蓝青然这样得意的讲着安王爷与吴双之间这些小恩爱的事,来让蓝青凌这个正经的世子爷难堪? 丁紫顿时被那种想法激起了几分火气来,你们不是张扬吗,那便张扬个够吧! 丁紫有多护短有此可见一般,比起这两个不知敌友的人来说,蓝青凌绝对高到不止一个档次,在她面前想贬损蓝青凌,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丁紫没发现,此时她就像只保护所有物的小刺猬,虽然满身的刺,但在蓝青凌的眼中,却是出奇的可爱,这世上根本没有人比丁紫还要美丽与可爱,心中划过暖流,刚才心中的不悦与痛恨,瞬间消失,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世子妃说的哪里的话,太后乃大齐女子之表率,本妃岂会不想尽孝呢。太后可是我的婆婆,对于太后,本妃最是希望她身体康健,福乐永远的。”吴双微变的脸色只是瞬间,马上又恢复如初,笑着解释道,丁紫不停的点头道,“我就说嘛,母妃一看便是善解人意,大肚温柔的女子,怎么是我想的那样。真是失礼啦,母妃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到底年纪还小,从小生母去世的早,哪里有小叔子的福气呢。可能正是这样的悻悻相惜吧,也可能是缘份,我与世子竟然成了亲,母妃说这世上是不是很奇妙。” 丁紫一副很期盼有个共同语言的看向吴双,后者浅淡一笑,眼中闪过丝不悦,她是半点看不出来这个丁紫到底真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只是她问的这些话,快将吴双气个半死了 。 什么没娘的孩子,侍郎府出的各种事情她们这些人不是不知道。最让她们惊讶的就是白姨娘的事,皇上虽然自己交办了这件事,但是却不可能做到一点消息没露出去,起码通过京兆尹办的案子,他们这些皇亲与朝中重臣还是能听到风声的。白姨娘的事对丁鹏她们来说那可是极为丢脸的事,但其实这种丑事哪个府中没有个,起码每个府中丫环与小厮偷情也是一直存在的,这同样是丑事。 但皇上下旨表彰,便是亲自来堵他们这些人的嘴,谁敢透露半句,将这件事的功臣抹黑的话,皇上第一个要出面处理,谁会为了一时口快,陷自己于困境之中。 白姨娘在府中竟然如此对待一国公主,其实也是皇上很镇怒的原因之一,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丁紫身份在那里,谁敢欺负她,岂不是在打皇上太后的脸吗,这公主可是他们下旨赐的。吴双总觉得这其中有着指责她,蓝青凌与丁紫遭遇很是相同,好像在影射着什么。吴双是个内敛的人,丁紫同样如此,她们想看清彼此,不过过招那岂能看破呢? “世子妃说的是,你娘与我姐姐都是红颜薄命的,我是青凌的堂姑又是他的继母,当初进门的时候就想给他更多的爱,希望他能开心。可惜我能力有限……”吴双望着蓝青凌,眼中有着无奈,与一丝期待。 不过蓝青凌只是安静的坐着根本就不看她,丁紫又道:“母妃真好,我一见到母妃就很喜欢,若是我有什么不会的还望母妃多多提点呢。” “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吗,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母妃自然要帮你的。”吴双很亲切回道。 丁紫立即点头:“谢谢母妃。” 突然间,丁紫想到刚才对话中她忽略的,再加上曾经几次进宫时遗漏的人,对着蓝青凌道:“相公,你还没跟我说进宫要注意些什么呢,上香祭祖的事你再告诉我一般,省得在宗亲面前失礼。” “嗯,我这就蓝卓给你弄个流程。”蓝青凌点头道。 丁紫转头望向吴双笑道:“母妃,明日你与我们一同进宫,您是过来人,有什么不对的就劳烦您指点一二了。” 这一回吴双的脸上突然“唰”的苍白一片,脸上柔和的表情再也端不住,样子十分难堪 。 蓝青然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碗筷四散飞开,他指着丁紫的鼻子骂道:“你竟然对母妃这么不敬,母妃为了今天的大日子,昨夜高兴的睡不着,身子又不舒服了。你们不但不心存感激便罢,一直在这里夹枪带棍的污辱她,哼!什么狗屁公主,一点规据也没有,怪不得是个没娘的,真是有娘生没娘教,能有什么规据!” 丁紫眼中闪过丝冷渗的冰芒,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与无辜,她紧紧抱住蓝青凌,急道:“世子,这是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你快告诉我,我马上给母妃道歉。二弟这么指着我鼻子骂我,我好害怕。” 蓝青凌抱住丁紫的身子,面无表情抬起头,只是那么坐着,却突然感觉一座冰山正散发着无边的冷气与气势,冻的蓝青然害怕的直缩着脖子:“怎么着,我这个当大哥的还在,你便敢这么欺负你大嫂,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什么都敢说了,这么不懂尊卑,真当这个家你一个庶子能做主了!” 蓝青然气的涨红了脸:“我娘是安王妃,是正室夫人,我也是这府中嫡子,是主子,什么庶子!” 蓝青凌冷笑:“二弟真是没记性,怎么都忘记了,那我这个当大哥的就提醒你一二。表姑你虽然名媒正娶的娶进门来的,但是一直没找到好日子为您注入皇室祖谱的事。我这位二弟虽然是父王之子,可惜啊,同样没资格记入祖谱。” 蓝青然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是一口气堵在喉咙间,如何也说不出来,脸上憋的更红,样子十分狰狞。吴双低着头,丁紫已经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必她心里有多不舒服了。 以前皇宫里一直举办了各种各样的宴会,可惜这安王妃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原来还有这一层的关系,这个吴双这个安王继妃,根本没有得到皇家的认可,虽然八抬大轿的进门,可是身份却是十分尴尬的。 说她是安王妃吧,这皇家的规据不能记入祖谱的,那就不算是皇家人,现在安王妃的头衔还在死去的安王妃头上,吴双在府中叫的欢,可惜到了皇家她根本不够格。若说不是吧,安王爷直接八抬大轿娶她进门,一切的规据礼数皆走了,这婚事就是成立的,只是少了记入皇室祖谱一事罢了。 当然了,本来以吴氏的势力想要施加压力让皇家办事也不难,反正安王都娶了,不过就是多一笔的事 。偏偏这吴双可不是原安王妃的亲妹妹,只是个堂妹,这个堂妹还是抢自己女儿的男人,蓝青凌这外祖父会帮她提位份才怪,若是这蓝青然提了嫡子,将来也有资格与蓝青凌争夺世子之位,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正合他的心意才对。 丁紫只是想到吴双一直没有参加过皇宴,一提到太后皇宫面色又不太好,可能是有什么问题,所以刚才便故意提出来,想探个究竟,却没想到是这种事情。这对吴双来说岂止是大辱,换作是谁也不能甘心的。嫁进安王府快二十年了,也为安王爷生了一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得不到认同,岂是一般的人能受的了。 吴双能忍这么多年,丁紫绝不会以为她只是因为性子软弱而已!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母妃对不起,我不知道……哎,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刺伤你心事的,对不起,对不起……”丁紫突然流起泪来不断的给吴双道歉,本来那些对丁紫作为很不认同的下人们都愣住了,看丁紫哭的伤心,面上一片惶恐,看着就像是无心说错了话后害怕的样子。 再怎么说吴双也是丁紫的长辈,别管皇家认不认同,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她名声也是非常不好的,她会担心实属正常。再看向丁紫也没那么厌恶了,反而是有些同情,这安王府里看着人少,其实也乱着呢,这世子妃年妃不大,就要经历这些也实在是不容易啊! “紫儿说的什么话,母妃怎么会怪你,你也不知道,所谓不知者不罪,这只是我福薄,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吴双笑着安慰起丁紫来。 丁紫拉着吴双的手,感激的道:“母妃你人真好,你放心,我进宫后一定会跟太后说的,一定早日让您登入皇室族册,您放心!” 吴双轻轻摇头:“有些事是求不来的,只要王爷对我好,青凌和青然能安然成长,娶妻生子过的美满,我也不求什么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出门,这些虚名与我有什么意义呢,别因为这事让太后不愉快,惹着太后对你就不好了。” 丁紫直皱眉,很紧定的道:“不,母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办这件事的,我一定会尽力的。我既然嫁进来,您就是我的第二个婆婆,我怎么能看着受苦而独自享乐,这绝对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犟!”吴双叹息的摇头,摸摸丁紫的头发,一脸的无可奈和,偏偏慈祥又温柔 。 安王府的一众下人看到不禁有些感动,世子娶来世子妃果然是对了啊,以前两位少爷在府中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吵嘴的事少不了,虽然每次二少爷都会被世子吓退,可是她们这些下人却是生活的水深火热的,就怕被连带的抓住撒气,若是能解决两位少爷的矛盾,她们的日子要过的好多了,她们看着丁紫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个世子妃真是不错,比外面传的还好呢!人家不但是当朝第一个外姓公主,身份高贵,为人很亲和,也很孝顺呢。总比那些张扬跋扈的,强不知道多少倍,当初她们想到一个公主要进府,不知道多担心,就怕给她们这些下人下马威,现在看看人这么好,她们都放心了。 雪花冷冷的笑着,这个世子妃真是个蠢东西,若是能办,当初安王爷早就办妥了,还需要她在这里好心逞能吗,真是个蠢货!这种人除了有个面相,有个不错的出身,可是半点不如她,她就等着看这个蠢女人的笑话吧! 回到房间后,蓝青凌挥退下人,看着丁紫坐在梳妆台上前,一把将人抱住,闻着丁紫身上淡淡的花香不浓烈只是清淡的,却分外舒心:“我的好娘子,为夫要好好谢你!”丁紫看着蓝青凌脑袋蹭在她身脖子的样子,样子带着调皮可笑,嘴角不禁勾起,“你是我的夫人,自然在我保护范围内,我岂能比那些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比对你好呢。” 蓝青凌听到丁紫那句,‘在我保护范围内’微有些不爽,他可是男人,怎么要被自己娘子保护呢。当然他也很清楚丁紫一直要强惯了,虽然还不能全心全意爱他的地步,有这样的转变已经十分不容易了,能被她当自己人保护,离拿下她的心有远吗?! “为夫心中喜欢,今晚一定会好好伺候娘子的。”蓝青凌从背后伸出头,脸贴着丁紫的,笑道,满意的看着丁紫的脸瞬间通红,狠狠瞪他,开怀一笑。 “你……大白天呢,说什么胡话呢!” “怕什么呢,你整个身心都是我的了,被我吃些豆腐还怕呀。”蓝青凌笑着直眨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样子,丁紫冷哼一声,看着继续赖在她身上,笑的轻松的蓝青凌,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安王府可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只是吴双没有记入皇家宗谱一事,怕是就不简单吧。 蓝青凌知道丁紫在想什么,当初丁紫会那么问,他就感觉到她的疑惑,于是才有了指责蓝青然的言论,他们私底下虽然也可以谈论,不过他根本不会允许别人让她娘子吃亏,反正他与蓝青然是水火不容的,不差一回 ! 抚摸着丁紫的脸颊,蓝青凌轻声道:“这都是皇祖母的功劳,当初她极力反对,连我父王进宫求情她都严厉拒绝。她说:在她心中只有我母亲才是安王妃,一个小小的庶女想坐上安王妃,就等她死了!皇室宗亲虽然是通过宗族入族谱的,但是没有皇上与太后皇后的首肯,吴双也绝对不可能进入皇室宗谱。以太后对吴双的厌恶程度,她不会傻的巴巴进宫讨骂,她倒不是没努力过,在三次前去长乐宫求见,太后一直不招见,她直接晕倒了三次后,自然不会再傻的进去。当年吴双生了蓝青然后,父王再次进宫请求太后的恩典,因为这一子,吴双很争气,太后总不能继续制止。不过随后叫了大臣,当着我父王的面,说是近一年里没有好日子,又说蓝青然命中富贵,万不能随便挑个日子,必竟府中还有我在,若是两相冲突是鱼死网破的征兆。我父王岂能不明白意思,太后同样在告诉他,有她在,吴双永远别想得到她的承认,有她在,这府中世子只能是我,这安王爷之位将来只有我来做才可以!” 丁紫很能明白太后的作法,太后肯定是很喜欢前安王妃的,但是绝对不会喜欢到为了她,而让自己亲生儿子永远守贞的地步,吴双与安王爷私下苟且的秘密不是秘密,她若是让吴双入了皇室祖谱,那便是认同让皇家盛行这种事。 再者蓝青凌还有吴氏这个靠山,安王爷提了吴双,看着两姐妹各侍一夫没有什么大不了,同样却是在剐着蓝青凌外祖父的心,那个家,现在还是其外祖父当权,为了一个连太后都不喜欢的女人,她绝不会让儿子办蠢事。太后其实是为了安王爷好,只不过他能明白多少,就不是丁紫管的了。 反正知道的越多,她对这个公公,就越是讨厌! “那吴双就一直默默的忍受着?”而且一忍二十年,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起码让丁紫来,她就很难以做到。 换成她是吴双,她或许会想方设法从中搞点鬼施加些压力之类的,或是从吴氏家族入手,这些人若是依旧以她为恶,她可就要来强的了。这吴双却是什么也没动,进宫三次以晕倒回府,然后默默待在府中,过着有名无实的安王妃? “哼!表面看自然是了!”蓝青凌冷冷一笑,当时蓝青凌才几岁大,他想做什么,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有些当年的事他也无法得知。即使她不知道这个吴双是真对他好,他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再加上蓝青凌当年为什么离府,丁紫觉得才是他仇恨吴双的原因 。 只不过丁紫感觉的到那会是,又一个蓝青凌心中的痛,她不能说不好奇,但这种时候不是问的时间,等蓝青凌想说再说更好。 翌日,丁紫与蓝青凌梳洗好后,在去往皇宫前先去吴双的双满园请安,蓝青凌自然是在房中看看书处理些事物,丁紫在刚过来,吴双身边的大丫环慕月便笑着走出来。吴双身边四名大丫环,慕月,慕容,慕星,慕暖相貌皆是清秀动人,各有各的特色,但论最得力自然还是这个慕月。 只见她一身青绿,绣缠枝的褙子衫,头上一对梅花银籫与翠玉海裳花的籫子,将她秀雅的相貌点缀更是俏丽,身段也是极好的,望着丁紫面容展开像朵花般盛开,别说男子了,便是丁紫看着都赏心悦目,却没忽视掉慕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意。 “原来是慕月姑娘,母妃醒了吗,不打扰的话,我来给母妃请个安,然后就要跟世子进宫。”丁紫身为新妇,今天一身的喜气,不像平时喜欢戴些朴素的装饰,今天也破天荒的戴了一套彰显富贵的祖母绿饰品,与一套红白石首饰,慕月一看,不由一惊,那套碧玺饰品竟然是吴双昨日送的,看丁紫马上便戴在身上,不是手里没东西穷的,便是真心喜欢,或是为了讨好安王妃的。丁紫嫁妆可谓十里长街,岂会穷,昨天这个世子妃敢说那些有的没有,她实在难以相信她为了讨好。 慕月收了心思,笑着道:“世子妃来得了,王妃刚醒着呢,听说你过来别提多开心了。” “那就劳慕月姑娘带我见母妃了,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双满园,母妃那般惠质兰心的人,才能住在这种院子里,看着真是舒服。”一边走着丁紫一边说道,慕月刚一回头,喜儿笑着递过来一个荷包,慕月笑着收下。 “王妃平时总喜欢种种花草,自己忙起来时谁说都不听,还经常的亲历亲为,府中这些年王妃掌着,一点错漏也没出过。”慕月倒没有夸大,丁紫也注意到这安王府各下人各司其职,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这样更显示出吴双的不凡来。 只是亲历亲为与亲和,可绝对做不到这些事情。偏偏丁紫打听的结果也很意外,这些年里府中鲜少有打骂发卖的事发生,意外伤亡也没有多少,还是当年老安王妃在时。这样一个安王府里,下人的调换竟然还没有侍郎府频繁,不但是怪异,这吴双的手段,怕是丁紫还没看到那九牛一毛呢。 两人聊着,不一会便进了屋子里,吴双正喝着茶,一看到丁紫进屋起身便要迎来 。丁紫连忙快走几步扶她又坐下:“母妃昨日睡的可好,媳妇来给你请安了。” “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我也不是个注重那些的,我知道你们有那份心思不就行了,还天天往我这里跑。你与青凌新婚燕尔的,此时该多多努力先生个白胖胖的孙子来给我抱呢,听我的,以后就别来了,好好努力才是正事。”吴双说的认真,丁紫被说的羞红了脸。 “母妃你说的什么话!” “害什么羞,女人到了这种时候就该想着这些,紫儿是个有福气的,母妃也很期待着呢。”吴双今天只穿了套浅蓝色绣荷花的衫子,打扮装饰也十分简单低调,倒是跟丁紫喜欢的挺相尽,只不过吴双很会在细处上下功夫,耳上髻侧别了两只猫眼大小的黄龙玉籫,在发中若隐若现,耳边上一对黄龙石耳盯,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富贵又大气,加上吴双本身气质柔和,更是被突显出一分令人亲近来。 丁紫羞着脸,拉着吴双的手,注意到她手中戴了一颗如血般鲜艳的宝石戒指,将整双白皙剔透的头显得带出诱人的色泽。 丁紫浅浅笑着,收回视线道:“母妃真是的,我与世子才成亲两日呢。”说着脸上表情很是认真道,“母妃你放心,这一次进宫,我一定要努力让太后同意让你记入皇室祖谱的事。” “哎,你这孩子怎么还将这事当真了呢。惹的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吃亏的可是你!”吴双也沉着脸拒绝着。 “不,我一定要帮助母妃,您现在可是我婆婆,你好了对我们安王府也好啊,母妃你就放心吧。太后那么喜欢我,一定会答应的。”丁紫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又跟吴双再三保证了几句,便带着喜儿她们离开,会同蓝青凌坐着安王府的马车去往皇宫。 “王妃,您说这紫公主是真心的吗?”丁紫刚一走,慕月不禁疑声问道。 吴双还没说什么,一边的慕容便不屑道:“奴婢看这紫公主也没怎么样吗,不像外面传的那么神。” “这……若是紫公主这次进宫真与太后提了王妃的事,对王妃也是好的,若是成功了说明这紫公想拉近王妃的关系,奴婢倒觉得不错。”慕暖笑着说道,对丁紫的印象明显不错。 吴双脸上表情依旧温和柔情,望着丁紫离开的方向,轻轻笑了,那样子如春风拂开,说不出的清爽动人,什么也没说 。 马车里,丁紫靠在蓝青凌的胸前,蓝青凌抱着她的腰,不禁问道:“你还真打算跟太后提她入皇室族谱的事?!” 丁紫笑着直点头:“那是当然了,作为儿媳妇,不为婆婆谋福利怎么说的过去呢。我又不是没有那个机会,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帮着些自家人啊。你不想?” 蓝青凌望着丁紫,黑琉璃的眸子黑黑沉沉,然而一会,那黑色便慢慢散开,好似青霞绽放一般的美丽,哈哈一笑:“娘子,相公真是开心,你啊,可比相公想象的聪明的多了!” 丁紫挑眉一看蓝青凌,不满道:“噢,我原来有多笨啊!” “不笨不笨,娘子是天下最最聪明的女人。” “呸呸呸,这话别乱说,口没遮拦的。”丁紫嘴上哼哼道,脸上却没有什么不满的,蓝青凌连连称罪。 作为安王府的马车,皇城外面的侍卫明显比平常检查松了一些,作为世子世子妃进宫,也不用下马车,马车直接进了皇城,到了内庭,丁紫与蓝青凌才下了马车,在宫人的带领下直接去往长乐宫。 云嬷嬷一早等在长乐宫外,见二人进来立即笑着跪地请礼:“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妃,祝两位情深如海,永结同心。”这新人进宫自然要说些吉祥话,丁紫立即让喜儿她们拿了荷包,凡是长乐宫的下人见人便分,倒是人还没到,便弄的满宫喜色。 蓝青凌丁紫随后入长乐宫,太后皇上皇后等后宫嫔妃不少皆已坐到上座,丁紫敏锐的发现,在皇后身后以及下首上站着三名身着鲜亮,资色雍容俏美的女子,年纪不大,与自己相当,望着两人走近,眼神在蓝青凌身上打量一番,快速垂下眼睑,娇不胜羞的样子。 丁紫一看,不由意味深长的笑着,先是跟蓝青凌跪地道:“皇侄叩见皇叔,祝皇叔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祖母皇婶,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侄媳叩见皇叔,祝皇叔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祖母皇婶,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丁紫抬起头,眼神不禁与皇后相撞……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收买人心,高招! 作为大齐第一亲王世子与世子妃进宫,也算是大事,所以皇上太后皇后贵贵妃等人今天皆是正装,皇上还是那象证着天子的威武富贵的金龙袍,俊目威严尽显又不失温和,太后一袭明黄凤袍,凤冠富贵大气,一侧的皇后只能穿略浅些的暗黄凤袍,有太后在的地方,其凤冠自要少上一龙一凤,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那雍容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 其它的夏贵妃等,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不能在装束上越过皇后去,只是不过夏贵妇那种妖娆妩媚的,也不是轻易被人比下去的。 皇后的笑容很温柔平和,望着蓝青凌丁紫的眼神带着慈爱,此时看她,根本不知道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丁紫顿时低下头,那边皇上已经开口,让二人起身,坐于一旁。 作为大齐第一亲王,安王爷乃皇室宗亲,是所谓的上一品,见到文武百官皆不需行礼,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虽还没有这样的殊荣,但却是早晚的事,文武百官见其面皆要行礼。丁紫本身就是二品公主,现在世子妃身份,除了皇上太后皇后夏贵妃与太子这样的,皆不用行礼,但礼貌起见,她还是冲周边的嫔妃们行礼,双方一阵的互礼,才总算安装下来。 “不错,不错,皇侄有此良缘,皇叔很是欣慰开心。”皇上紧紧望着蓝青凌与丁紫一眼,见二人今日皆是一身大红装,便是不需要任何配饰,脸上都有红光闪烁,可见二人过的多么美满了。 蓝青凌与丁紫一样,红宝石发带绑起发髻,长长的发带垂下,腰间白玉双龙吐珠玉,后镶十二块红宝石的腰带,光彩夺目,与一旁像是一个红人似的丁紫交相辉映,好似天空上最炙热的太阳,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便是想忽视也不可。皇上眼光略闪过丝暗沉! “皇上说的是,看世子与世子妃春风满面,必是能过的美满瑟和顺,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夏贵妃今日一身红衣,没有丁紫的喜庆,她虽贵为一宫贵妃,说到底只是个小的,也是个妾。在皇宫这样阶级分明的地方,她不能、不敢也不配穿正红色,她身上红衣颜色略显了一些,只不过她从来生的妖艳动人,此时带着笑,眼中闪烁着的竟然是媚人风情,妖艳异常,一点不逊色于皇后。 皇后听了夏贵妃的话面上一顿,转头望向夏贵妃,眯着的眼睛眼中,有着危险的光芒闪动着 。后者却根本不看她,只是冲着蓝青凌与丁紫继续笑道:“看看,真是金童玉女,所以说皇上与太后就是英明,多般配的一对,要不是您们赐婚啊,还不知道世子世子妃要被拆散结成什么样的婚约,那样多可惜这么完美的一对呢。”说着,竟是眨动着眼睛,频频使起眼色来,丁紫故作不知道的疑惑眨眨眼睛,心中却是冷哼。 皇后脸上更是黑沉沉的,望着夏贵妃,眼神如火如刀,刺的人身子生疼,夏贵妃却故作不知,还是笑着。 皇后与夏贵妃这些年来争斗不休,但夏贵妃进宫多年也不能怀有一儿半女的,虽然荣宠不断,但是想要真的在皇宫中站的住脚,却远远不够。 这些年来她一直找机会拉关系,也很怕宫里来新人夺了她的宠爱,私下不知道做过多少事,当初丁紫不就成了她算计的对象。现在自己成了世子妃,若是与之交好,对夏贵妃的只有益没有害,所以她这是来拉拢她了? 这宫中真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共同收益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丁紫浅笑回着,夏贵妃当初陷害她的事她可以记下,不过眼下与她合作也并不不妥之处。夏贵妃见此了然一笑,她们都是聪明人,才刚一进殿便有那阵仗等着她们呢,丁紫岂会不知道皇后将要发难了。 太子与蓝青凌一直交恶,皇后之前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想要拉拢蓝青凌,最后不但不成功,反而将双方关系恶化,这样一个有利的对手,将来不论投靠哪一位皇子,都将是蓝青重上位的阻碍。 既然合作不成,皇后自然要想必会除掉,一时除不掉,但在府中放些眼线,没事恶心嗝应下蓝青凌与丁紫,她还是很乐意去做的。偏夏贵妃这个贱人竟然先将她的话给堵死了,可恶! 没错,蓝青凌与丁紫今天前来,皇上早就做了准备对付她们,殿上那三位未婚的小姐,皆是给蓝青凌准备的,他可以要一个,也可三个人都要,蓝青凌现在还只是世子,府中只能有一侧妃的名额,其它两个可以是贵妾,将来若是升了安王爷,府中还可以提一个侧妃的名额,另一个贵妾的也是比一般人家的平妻还要风光的。 这三个少女相貌皆是不俗,有如清雅如菊的,有妖媚多情的,还有活泼动人的,各有各的美丽与特色,但是都与丁紫有着很大的不同 。 丁紫的相貌若是普通,夏贵妃当初也不会想算计她了,正是因为丁紫属于国色天香的美,想要找这类型的只有班门弄斧,丢人现眼,皇后自然要找些丁紫身上鲜少能有特色的美女。蓝青凌是正常男人,当初之所以会在大殿上许下,丁紫活着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还不是要皇上打消主意,皇后和当时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的。 若是将人安排进安王府,一是可以帮助她与蓝青重打探安王府中的消息,二也能搅乱安王府,若是能让这些女人闹着乱着起来,让蓝青凌无暇分身,或是过着酒色的生活,那蓝青凌也没有什么可惧的,到时候找他些错处,想除去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皇后准备的这三个女子,那也都是重臣家的嫡女,给其它一二品家当嫡儿媳都够资格,现在自愿去府中当侧妃当妾,蓝青凌不偷笑都好了。 这本是十分顺利的事,偏偏夏贵妃偏来这么些话,蓝青凌与丁紫可才成亲第二天,你这便巴巴给人府中送女人,你这是想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让人家府中闹,还是嗝应人去了,本来师出有名,皇后也不禁顿停顿了嘴。夏贵妃的话刚落,她再说,岂不是自抬脸上去让人打吗。 皇后心中暗恨,面上却是没显,但想她放弃,难比登天! 这一会已经开始有宫女上菜摆宴了,刚才略微尴尬的气氛被打破,太后一直安静的看着,并没有说话,只见蓝青凌与丁紫坐下时,蓝青凌反手握住丁紫的小动作,眼中闪过抹笑意。 太后虽然对于蓝青凌当初在大殿下发下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略有些不满,在她这种老人心中,还是子孙满堂最好,但以蓝青凌的性子,若是不喜欢,他能闹个天翻地覆出来,也不得不由着他了。再说丁紫一直是太后很欣赏喜欢的晚辈,两人若是过的好,她这个促成一切的媒人,才是最开心的! 蓝青重看着对面,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脸上不禁闪过丝妒意:“堂弟与堂弟妹的感情真是不错,怪不得当初在大殿上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了,呵呵,这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不过看堂弟与堂弟妹的相处本官倒是信了。只是不知道堂弟觉得满园春色,还不如一枝桃花吗?” 丁紫眼睛一眯,这蓝青重竟然又来找麻烦,说她只是个以色示人的桃花,哼! “花不论多,养眼满好,多了只会让人眼花缭乱,到最后什么也选不中 。桃花不错,香甜娇媚,我觉得是最美的。其它那些普通货色的花,本世子看了就烦。”蓝青凌冷言道。 皇上等人此时只是看着两人针锋相对,这种事在皇宫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这里不免有些想看热闹,看蓝青凌反应的。 那三名被叫来的千金小姐,听到蓝青凌的讽刺,不禁恼红了脸,有些不满的望着蓝青凌,眼波送情,带着无尽的委屈,再看向丁紫时分明带着浓浓的嫉妒与恨意。若不丁紫,安王世子怎么会许下那样的为诺言,分明是她不知道用什么狐媚手段让安王世子迷了心,才说了这种胡话的,一定是这样的! 丁紫其实多么委屈,人家是正经夫妻,就是狐媚自己相公又怎么的,让自己相公对自己好点怎么就不正常了。有时候人嫉妒起来就是这样,丁紫低头挟着菜不说话,却不知道那三名千金小姐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各个将丁紫脑袋上扎上了妒妇的名号,哎,真是无辜死丁紫了。 虽然她就是个妒妇…… “噢……”蓝青重意思味长的笑了,突然“啪啪啪”拍了三记手,此时又从殿外鱼贯走进来一排身段妖娆的女子,她们有冷艳,有娇俏,有大气雍容,有可爱的,各色各样皆有,比起皇后叫来的三名千金,毫不逊色,反而种类更多,“堂弟弟看看可有不错的。”说完,诡异的勾起唇来望向丁紫,却见后者只是安静吃着菜品,不时饮下茶水,十分津津有味的吃着,不止蓝青重,整个大殿的人都望向她,那些眼神各异,但影响不小。 恐怕不是死人,没人感觉不到这群人望着自己的视线,但这丁紫就是有本事什么都不管不顾,还美滋滋的吃喝着,就好像几百年没吃东西,不吃一口能死似的。偏偏人家吃的还十分优雅,没有狼吞虎咽,每吃一口,脸上闪现的满足,把那菜肴当成极品美味东西的样子,看的别人都不禁纷纷挟起筷子,吃后面上些失望,应该没美味成那样吧。 蓝青凌却是不理会蓝青凌,只是望着丁紫,看着丁紫面前的黄金糕见少,挟了自己盘前的递过去:“给你,吃多了胃不舒服,少吃点。”蓝青凌声音虽小,但这空阔的大殿上却出奇响亮,他声音轻柔,满是宠溺。 看的那三位千金小姐与蓝青重叫来的众多女子不禁都红着脸,幻想若是蓝青凌对她们这么说,会多么让她们心神流荡的感觉。然而丁紫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只吝啬的浅笑一记,这时候不该是扑向蓝青凌撒娇说谢谢吗,如此没有情调的女子,怎么配安王世子,那个位置她们也可以,而且可以比丁紫坐的有资格,她凭什么独享蓝青凌的宠爱 。 蓝青凌做完这些,突然抬起头,望向那名站在他附近的千金,眼神有些深邃,那小姐立即被看的满面通红,却听蓝青凌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站一边去。” “啊!”那小姐愣了下,不信的抬起头,眼睛直眨,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止她,这里大部分人都认为蓝青凌听错了。 那样眼神望着此女,说出这种话,难道这安王世子还真是个惧内的吗,却听蓝青凌面无表情冷声道:“你太臭了,站一边去,别影响我用膳!” 这一次蓝青凌提高了声音,绝对不会让人听错,众人表情大变,皆是难以置信的,便是太后都有些指责道。在这种地方如此批评一个未出阁的小姐,那还让人怎么嫁人了。那小姐被气的摇摇欲坠,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样子十分淒楚,看着便让人心疼不已,偏这样的人不包括蓝青凌。 “堂弟啊,你就是怕堂弟妹生气,也不该这么污辱人家美貌娇俏的小姐啊,太过份了。”蓝青重意味深长的冷笑指责。 蓝青凌却是皱眉,不解道:“她身上香的刺鼻子,薰的我脑子都疼了,我忍着打她两拳的冲动让她离开,本来就是为她好,怎么过份了。” “噗!咳咳咳。”旁边有正在喝茶的嫔妃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然后猛然觉得自己失礼,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嫔妾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没规据,注意点!”皇上也愣了下连忙斥责,只是看着蓝青凌却不知道说上什么好,这皇侄真是个浑不吝的,行事真是乖张的可以,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小姐气的全身发抖,但是皇上太后皇后太子皆在,她万不敢失礼,一双含恨的眸子死死盯着蓝青凌与丁紫,这位小姐名叫肖美容,乃太子少师之嫡女,位列从二品,那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将来蓝青重登基,她便是正一品太师之女,能享受无尚荣耀的。 当初她在宴会上见过蓝青凌,一眼便深陷,非其不嫁,虽然丁紫位列公主当了其正妃,但她从小被爹爹教导才学等无一不精,便是进了府中做侧妃,也总能得到宠爱,而且她即是太子少师之女,这无形中也将蓝青凌与蓝青重拉近了关系,蓝青凌便是不想选,也要站在蓝青重身边 。 不论是蓝青重看在安王府的面子上,在公事不敢太过不敬其父,便是蓝青凌也不敢苛待她,如果她在府中得了宠爱,甚至可经高于丁紫这个正妃,在大齐虽然嫡庶有别,妻妾有别,但是宠妾灭妻的何尝不多。只要抢了蓝青凌所有宠爱,还惧于丁紫一个正妃这位吗?她除了那个尊贵的身份,什么也没用。再说了蓝青凌曾扬言丁紫在世时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她死了,那正妃之位就是她的了。 这些事情肖美容已经想好了,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在蓝青凌面前碰了钉子,而且还是一脸的灰,她现在感觉所有人望着她都带着同情,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丢过脸过,她气恨难消。 蓝青重也对蓝青凌的话愣住了,人家花样的小姐,竟然被蓝青凌说恨不得打上两拳,简直太混蛋了! “你,还不过去,太子那边那个小姐都寂莫了,本世子允许你们过去聊天。”蓝青凌却不理会众人,一个劲的想要赶走肖美容,后者被羞辱的全身发抖,哭的脸都花了,可她只是个官家女,没有丝毫品级,蓝青凌的话就是命令,她不得不遵从。 她抖着身子拂了一礼,脚上带风一样的冲向对面,看到那女子直接抱上前,低声哭了起来,那声音婉转动人,十分清脆,却震动人心,让人生起怜意,果然是官家小姐,连哭都魅人,这也说明皇后也是下了大功夫寻人的。这种女人进了府中,能不被喜欢实在难,虽然在蓝青凌这碰了壁,但是去了别家九成以上是正妻的威胁!那一成还是她本来就是嫁坐正妻。 这事不可谓不是闹剧,那些站在蓝青凌面前的少女们面面相窥,连太子少师的女儿安王世子都敢如此,那她们岂不是更危险,众人脸上升起怯意,但又不敢离开。 皇后在上坐看着皱起眉:“青凌,她们怎么说都是名门小姐,你这样当众污辱人,像什么话,还不快给劝劝肖小姐,让她别哭了。”皇后本来还愁没招塞人,现在正是机会,只要蓝青凌一劝人,她自有办法让其将人带回去。 蓝青凌却是一挑眉:“皇叔皇婶,侄子也是为她好啊,你们也知道我这性子了,最是藏不住话,最是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我说到做到的。你们不知道我忍着打她两拳有多困难呢,我鼻子最是闻不得那些异味,当初这样死伤在侄儿手中的名门小姐还少?这种丢脸的事,皇叔皇婶你们也知道的,皇祖母为此不知道骂过我多少回了 。” 本来打伤打死官家千金那是死罪要受重判的,只不过这是对于一般平民家庭,蓝青凌这大齐第一亲王世子,皇上样侄子却不相同,便是有些人恨其出手狠辣,也没有一个敢上书弹劾他的。你有几个脑袋可砍的,如果一书弹劾不成,有几条命等着蓝青凌报复的。 正因为如此,这个公认的秘密没人不知道,蓝青凌从不怜香惜玉已经是常态了,你现在要她对肖美容不一样,做什么梦。蓝青凌表达的很正常,肖美容这个跟以前倒追他的花痴没两样,他没弄死她都不错了,他一个安王世子还要给一个这种女子哄劝,别做梦了! 皇后脸上一变,今天两次想塞人都不成,还都被顶了,她火气也上来了。看着一直安静吃东西的丁紫,眼中闪过冷意:“世子妃觉得呢,今天这些名门小姐如何啊?” 丁紫抬起头刚要说话,蓝青凌突然不悦的挟了一筷玉米虾递过来:“吃你的东西,别乱说话。”眼中有着命令与喝斥,说的丁紫很是委屈的吃下他手中的东西,眼眶含泪,凄凄的望着皇后,一脸的无奈。 好像在说:你也看到了吧,她的天可是蓝青凌,她的天都不让她说了,你让我说什么,难道要我冒着被打的危险回你啊! 皇后脸上就要挂不住了,轻笑一声:“世子啊,紫儿可是你妻子,两夫妻两在一起最主要便是和睦互相尊重,你这……”皇后摇头指责的话虽没说完,意味却是十足的。 “听皇婶教训,侄儿记下了。”回答的顺溜,听不听你的还不一定。 “姐姐,我看世子与世子妃就是夫妻两的小情趣,您啊就别管了,私下还不知道怎么恩爱呢。”夏贵妃用着秀帕捂着嘴,眼中满是嘲笑,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这些个小姐回去还不定得怨皇后,不但没嫁到安王府,反而惹来一身腥! “各位小姐都是名门千金,定是才华出众,听说宫中下个月便要选秀了,这些小姐大有入选的资格。”丁紫以小声嘀咕跟蓝青凌说话,解开两人尴尬的同时,同时又给了皇后夏贵妃一记重锤,尤其是皇后。 蓝青凌与丁紫既然早知道下个月皇宫要选秀,这些小姐自然是给皇上准备的秀女了,蓝青凌借一百个胆子能抢皇上默认秀女的人选吗,人家故意污辱肖美容说不定就是推麻烦呢,顿时有些人心中了然。 然而皇后叫着这些秀女来给蓝青凌观看,被蓝青凌好一顿鄙视不想要后,若是直接编入秀女,这不是打着皇上的脸吗 。他侄子都不要的,你也敢往宫里送。或许都是默认的秀女,你竟然这么不知轻重的,就是为什了嗝应人叫来让蓝青凌去选,可有将皇上看在眼中,做事这么不知道分寸哪里像个皇后,皇上肯定不会选在场这些人的!其实这种事往年也时常有,但是今天被丁紫挑出来,怎么想就都不对了。 再者说这些小姐蓝青凌不要,宫中选秀又被涮下来了,不管你多么优秀,被淘汰的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想要再找好人家可就难了!这些小姐虽然以肖美容身分最高,可到底人数不少,皇后能承担这些府里的怨恨吗! 果然,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神一冷,眼中有着质问,但碍于众人在场,他不能给皇后掉脸子,才忍下来,但那眼神已经够说明他的不悦了。皇后心中一惊,这一次竟然就这么败北,还败的这么莫名其妙。 皇后咬牙,面上却是笑意浅淡:“世子妃可说错了,我过几日要在宫中办个小宴会,想邀各名门公子小姐前来赏个花,今天是带她们进来熟悉个情况,这皇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怕她们出了事,正巧你们进宫,便带给你们帮着相看一下的。” 皇后这话虽然有强扯的意图,可若到时候开个相亲宴能促成几对倒也不错,还不能让皇上怪罪,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还是皇婶想的周到。”蓝青凌与丁紫同时说道,随即笑望一眼低头用餐,此事就这么做罢,宴会上也再没有什么人敢给蓝青凌与丁紫找不痛快的。 皇上这边摆完宴,随后蓝青凌与丁紫一起去房宗庙跪拜,早在丁紫出嫁前,蓝青凌与其便斋戒沐浴在宗庙分别住了一天,丁紫早已记入祖谱,但是要在成亲三天内来宗庙上香,礼才成,丁紫才算正式成为皇家的人。 虽然只是上香,但是环节却不少,十分繁琐,两人若没有用过膳,定要十分饥饿。 两人上香后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已经在皇宫中自然要去太后那里,顺使在那里混顿饭吃,太后对于二人的出现也不意外,蓝青凌与丁紫进来时,太后正好让宫女摆好膳食,三人坐下来便用餐,一开始气氛好好的,可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太后竟然一气之下怒斥了蓝青凌与丁紫。 丁紫哭着开口求道:“太后您老人家就同意了吧,母妃她这些年在府中做牛做马,很是辛苦,她将安王府照顾的很好,若没有她,我与世子也不能成亲与相遇,她乃大功臣啊 。她的位份不如就……” “混帐,简直是大混帐。是她叫你们来找我说情的!”太后一听却是勃然大怒道。 “不是不是,是孙媳妇自己觉得母妃她劳苦功高,所以想为她求了这么恩德的。太后啊,母妃为父王育有一子,为了皇家开枝散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您就开恩,允她这个恩德吧。”丁紫苦苦劝道。 太后却是怒着一张脸看着蓝青凌:“你呢,你怎么说,连你也不明白皇祖母的苦心,你也想为那女人加入皇室宗亲祖谱吗!” 蓝青凌想了想,同时给太后跪下:“皇祖母,你就恩准了吧,她到底是我表姨,当年母妃病重的时候,都是她在一旁伺候着,这些年来她在府中一直尽心尽力,这些孙儿都看在眼里。望皇祖母还是恩准了吧!” “滚,滚!都给哀家滚!你们这些不懂事的,我是为了谁!都给我滚,竟然没两天就被她给收买了,跑我这来伤我的心,都给哀家滚,哀家不想看到你们,滚!”太后气的拍桌,差点气晕过去,刘嬷嬷立即跑上前扶住。 “世子,世子妃,太后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啊。哎……你们还是先走吧,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住气,过段时间两位再进宫赔罪吧。”刘嬷嬷一副赶人的样子,脸上十分不满。 蓝青凌与丁紫就在太后的轰骂下灰溜溜的离开了皇宫,一路上受到无数宫女太监的注目,两人进宫给吴双求位份,加入皇亲宗族族谱的事,没一刻钟已经传开了。 这紫公主才嫁到安王府,自然有许多不知道的,一路上哭着拉着蓝青凌问着太后为什么生气,也被宫女太监传的绘声绘色的。对这些皇家秘幸,除了当事人,就皇宫中这些奴才知道的最多了。当年的事,宫中不少老人也都知道,太后那是为了世子平安,故意不提了吴双,便是将来蓝青凌真出了什么事,那蓝青然也没资格继承安王府。 虽说大齐一直以来真正嫡皇子登基也不是特别多,其它皇上子但凡不是太子不是皇后所都是庶子,名不正言不顺。对于亲王之位更是严厉要嫡子继承,若是亲王实在没有活着的嫡子继承才能考虑到庶子,但这庶子也是要对朝庭有着重大贡献的,不然宁可罢了亲王一位,给这庶子封上别的勋位也绝无可能继承,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混淆皇室的血统,庶生的嫡子一样不被皇家宗亲所承认的,但若吴双成了名副其实的安王妃,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 太后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再者吴双出身本来成为安王妃就是勉强的,给她个有名无实的安王妃已不错,若是当年闹的急了,太后定会强制下令给安王爷娶一名继室嫡妻,到时候吴双只配拉到侧妃,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不敢闹的一个原因。 太后做这些都是为了世子与世子妃,现在这两个却是胳膊肘往外拐,跑过来求情,太后岂能不怒。 有意者,开始扬言,说这吴双就是个会做人,才两天便安抚了紫公主,自己在那里哭诉自己多么多么可怜,让紫公主这个太后面前的红人前来求情,希望太后下旨承认她,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呢。 这紫公主也是个单纯的,仗着自己是太后面前的红人,经不住吴双这个安王妃请求,刚嫁过去还搞不清楚当初的情况就敢来请旨,自己倒是个有情有义,孝顺有佳的,可惜却被安王妃给设计利用了,这下太后发了怒,可能再也不宠爱丁紫。若是紫公主知道事情经过,她还会做这种吃里不讨好的事吗,哎,紫公主太可怜了!孝心被利用反而成了罪过,有时候好心是不能乱用的。 这样的流言没多久便传的满城风雨,吴双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低调温和形象,突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许多人暗自指责她心机才是最深沉的,等了这么些年总算抓到机会了,看看现在连世子都被太后厌恶怒斥了,这一记打击不可谓不深啊! 这话越传越夸张,多年前的事,也不知道被传了多少个版本,当然这里面也有对吴双这些年低调温和大佳赞美的,许多人为此吵嘴起来。 吴双这个安王妃,成了京城又一个名人! 在安王府里,有不少下人为吴双打抱不平的,说这些人胡说的。但是却没有因此对多事的丁紫指责的,再怎么说这世子妃才进府,搞不清楚状况,第一天敬茶时知道原来吴双还不算真正的安王妃,第二天便进宫请旨赐恩,怎么看都是出于好心,出于孝心,出于讨好吴双的行为。 再者说丁紫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美丽温和端庄,又不那些奸邪小人,自然是觉得丁紫为人不错,有义气,是个不错的主子。本来府中有了新主子,还在观望丁紫为人的,已绝大多数冲着丁紫动摇了。 这世子妃虽然不能掌安王府中馈,可到底人不错,起码应该不会随便惩罚下人,是很不错的人,府中普遍下人已经开始接受丁紫这个世子妃了 ! 这样连锁反应,不是偶然的效果就是故意的,在这件事上,正是丁紫敢于跟太后求情所要的结果,收买人心有时候并不只是银两,人心这种东西十分微妙,只一件小事,便能让人死心塌地,不懂得利用的人,往往会被人心所吞噬。 安王府双满院,吴双坐在桌前,手握着白玉瓷杯,双手握的紧紧,脸色低沉,唇紧紧抿着,连眼中也闪烁着冷光。 丁紫是果然是聪明的,她还没有出手,便先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 厉害,厉害,真是厉害! 她多年的形象,差点因为这事毁于一旦,这样的少女只有十六岁吗?这心计,连她当初都以为她只是单纯想讨好她,却没想到这一层关系,竟然被丁紫利用,狠狠耍了一次。 丁紫,我不对付你,你竟然先给我找麻烦,你好样的! 其实丁紫刚进府真想低调是,真想熟悉后再行动,但蓝青凌所说的争斗,进府后蓝青凌的讲述,丁紫待在这府中总会想起他曾经可能经历过的事,让她装着没事的与吴双相处,表面可以,她的心不允许。 但真正让丁紫想先主动出击,还是蓝青然昨日指着她鼻子骂的时候,在那样的情形下,她想到的是蓝青然这么指着蓝青凌叫骂,不是幻想,而是必定存在,即使他从未讨过任何好处,蓝青然已经触及了丁紫的底线,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忍气吞生的人,正好借这个机会树立自己好媳妇的形象,将来出什么事,对她也会有着助力! 她与蓝青凌都很清楚,当初太后既然不同意,现在依旧不同意,蓝青然已经成年,她岂会傻的给自己最疼爱的亲孙子找麻烦。以太后的精明,怕是也想的到丁紫蓝青凌的想法,配合着她们演戏罢了! 当天回府时,丁紫是一种哭着趴在蓝青凌怀中被带到蓝月院的,一路下人见状,更是对丁紫这个世子妃很是喜欢,看看人家受到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是为了王妃着想,真是人好主子啊,不错,不错! 丁紫回府后便躺着**,对外说累了休息,有些下人则猜测,这很可能是被太后怒气吓到了 。 晚膳时,丁紫躺在**,面上补了一层白粉,眼睛哭的有些红肿,雪花进入房中为丁紫请安,看到她一副柔弱无助靠在**的样子,此时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没来安慰着,难道是丁紫被太后厌恶,世子也因此不喜欢她了?果然除了身份地位,这世子妃哪里也不如她。 雪花面上未露心中鄙视,只是小心的道:“世子妃,晚膳时间到了,您……要去饭厅食用还是让奴婢拿进来。” 丁紫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不是喜儿铃儿她们前来,反而是蓝青凌身边伺候的雪花,便问道:“世子过去了吗?” 雪花低着头,眼中有着讥笑:“回世子妃,世子今天送您回来,就出府了,去了哪里奴婢不知道。” “还没回来?”丁紫微皱着眉,面上表情不太好,转头望向雪花,正好看到她隐下去的嘴角,伸手将胸前因为坐躺散落下的头发卷起挑拨。 这安王府里虽然只有吴双这一房,但是私底下却不知道有多少个势力,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亲王府更是这个道理,别看府中只是些个奴才,出了门朝中大臣也不敢随便得罪,雪花会有优越感很正常,但当着丁紫表现,就令她心中不喜了。 这个雪花是四女里最高傲的一个,在丁紫面前都留露过几次攀比不屑的表情了,丁紫是刚得了好名声,怕有影响,可也绝不会让人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让人随便掐捏的。 威信与人心,软硬要兼施才行! 雪花等了一会也不见丁紫有反应,不禁抬起头,看到的正是丁紫冲着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很平淡,配着她现在略显苍白的脸色,却让雪花觉得特别的诡异,让她心中说不出来的紧绷,额头竟然不自觉流起汗珠来。 丁紫浅浅一笑,好,先拿雪花开刀,若是她猜想的不错的话,她也该是时候让吴双出手了,游戏只有遇到对手,才好玩! 雪花看到丁紫脸上诡魅的笑意,突然打了个冷颤,但是再望过去时,丁紫脸上又换成苍白的笑,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可她心中,为什么总隐隐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设计,激怒毒妇,回门。 “小姐,您醒着吗?”此时铃儿在外面轻声问道。 丁紫抚了下头发道:“进来吧,伺候我更衣,我有些饿了。” 铃儿、玉瑜同时进屋,看到雪花似乎有些意外,铃儿是三个丫环中说话最直白的一个,连忙笑道:“雪花姐姐不愧是安王府中有名的大丫环,做事就是比我们有眼力价,你看我们才想起来的事,雪花姐姐已经进来做了,真是比不得比不得。雪花姐姐以后可要多教教我们啊。” 铃儿脸上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但雪花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却一时也挑不到铃儿话里面的错处,脸上只是讪讪一笑:“铃儿妹妹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自然要互相照顾了。” “说的是呢,雪花姐姐就是心善会照顾人。”玉瑜与铃儿一边走过去照顾丁紫,一边与雪花闲聊着,两人围着丁紫,雪花自然站到远处笑着与她们说话,丁紫低笑出声,“你们啊都不错,只要办事认真,主子自然记在心中,那些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用在我面前讨好了,我记着呢。” 众人笑开了,铃儿与玉瑜为丁紫收抬妥当,雪花先一步离开去张罗晚膳,铃儿扶着丁紫的手,不屑道:“当下人不知道自己位置在哪里,还想当主子,凭她也配。哼!连小姐您一根指头都不如。” 铃儿玉瑜也是一直伺候人的,对于一些丫环心里的想法岂能不知道,就是自己没有,看的多了岂能不明白的。 丁紫淡笑,转眼间使看到一个身着深蓝衫子的婆子匆匆走进蓝月院,丁紫一看,正是当初去侍郎府为蓝青凌送嫁妆的水嬷嬷,进了府中她一打听,原来这水嬷嬷还是蓝月院里的管事嬷嬷,管着蓝青凌的饮食起居,现在连带加个丁紫,这院子里各个丫环婆子,不经她的手绝对不会任用。 虽然吴双这个安王妃管着安王府中馈,但是府中每个院子还是皆有主子自己管理,没有发生大事,还轮不到吴双来插手,这水嬷嬷的势力也不可谓不小。至从丁紫进府后,水嬷嬷一直忙前忙后,丁紫鲜少能看到她的面子,今天倒是巧了。 丁紫笑道:“水嬷嬷可忙坏了,走的这么匆忙。” 水嬷嬷一看到丁紫立即停下脚步,笑道:“给世子妃请安,世子与世子妃刚刚大婚还有不少需要置办的东西,明日世子妃要回门,世子已经吩咐下去,一定不能让世子妃面上有光,奴婢这两日忙着采办,耽误了公务,给世子妃添麻烦了 。” 人家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长面子,你还有什么可抱怨不满的呢。即使这几日里水嬷嬷跑里跑外的,故意疏忽安王府中管事的职务,你又能说出人家什么不是呢! 丁紫挑挑眉,听着水嬷嬷话里话外的意思,嘴角笑容淡淡的,她只是想知道这雪花可是水嬷嬷安排的。说起来这雪花雪碧雪苑与雪儿四人虽然是蓝青凌身边的大丫环,其实就是给蓝青凌预备的通房,正常女子嫁进夫家,本身也要带上两个通房的,丁紫没有准备,但若是相公有要求,喜儿铃儿也直接可以抬起来成通房,一起伺候夫家的。 丁紫既然没预备,雪花这些自然更是上心了,而且她们比起一般人对蓝青凌的生活作息更了解,被抬起通房的可能性很大。也不怪雪花动了大心思,只是上面没有暗示,她们会这么大胆?丁紫有些不信,只是这个人是她们的顶头上司水嬷嬷呢,还是府中其它主子呢,丁紫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她要试上一试。 “真是劳烦水嬷嬷了,那你去忙吧,世子回来派人通知本妃一声。”丁紫手搭在铃儿手上,笑容浅浅柔柔,不疏离也不过份亲近,走路轻轻荡荡,身姿优美,远远的好似一幅画一般。水嬷嬷收回视线,转头离开时,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 来到饭厅时,不需要水嬷嬷前来报告,蓝青凌已经坐在那里,雪花雪碧两个丫环站在蓝青凌身侧,饭桌上已经摆满各种让人食指大开的菜肴,但蓝青凌分毫未动,看到丁紫出现刚要起身,丁紫突然一拂礼:“妾身给世子行礼了。” 蓝青凌眉头狠狠一挑,没有站起身,点点头:“坐下吧。” 刚一坐下,丁紫轻叹一声,小心的转头望向蓝青凌,后者已经拿起筷子挟菜,喜儿早一步来到饭厅,现在脸上不是很好,暗处冷眼望了下雪花雪碧然后存下头给丁紫盛汤:“小姐,这汤补气养神,是安王府的招牌汤水之一,奴婢听了特意让厨房的管事嬷嬷熬了,您尝尝吧。” 丁紫却是轻轻一摇头,看着蓝青凌便不说话,后者放下碗子道:“何事?” 丁紫紧抿着唇,眼神荡荡,模样有些委屈,蓝青凌放在腿上的手握成双拳,才忍住没有冲过去抱住丁紫的冲动,脸上表情冷冷淡淡的。却听丁紫小心问道:“世子之前去了哪里了,让妾身好找啊 。” 蓝青凌抿着唇,轻哼一声:“自然是进宫,你在皇祖母面前那么失礼,我自然要安抚一下,不然你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进宫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些事该是清楚的,这次怎么犯起这种糊涂事了。当时我在场,不得不捧捧你,希望太后不怪罪,但你为王妃求情的事怎么不先问过本世子,你有将我放在眼中?” 丁紫有些委屈,微低着头,肩膀有些抖动,轻叹一声道:“我刚刚进府,人生地不熟的,这家里是母妃在当,我自然想拉近与她的关系,这事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妾身自然想办成了。谁知道当年发生那么多事,妾身现在也后悔着呢,世子怎么也不安慰一句,便骂起妾身了,妾身委屈。” “啪!”蓝青凌一拍桌面,脸上带着几分薄怒来,“是,这是本世子的错,你委屈了。”蓝青凌一甩袖子竟然大步离开。 雪花雪碧对看一眼连忙跟上去,还没走出去,便听玉瑜不满说道:“姑爷也真是的,小姐明明是为了他好,才想和王妃搞好婆媳关系的,他反倒怪上小姐了。” “玉瑜别乱说话,世子肯定有别的考虑。”喜儿立即斥责道。 铃儿却更为不满道:“小姐才刚嫁进来,世子就这样爱搭不理的,以后还得了了。”说完看着要走没走出去的雪花与雪碧,冷哼一声,两人没回身,连忙走出饭厅,嘴角勾着抹得意的笑,这些年来世子很少对她们急言令色的,这么看来,世子对她们可比对丁紫这个世子妃好多了!就算本来没有多活洛的心思,也不得不活洛一下了。 “雪碧你看世子去哪了。”两人刚一出屋雪花便问道。 “似乎去了侧屋子。”雪碧眯眼睛道。 雪花自然也看到了,这就说明世子今晚不会跟世子妃睡在一起,这不可谓不是个机会。本来在各个府中,像世子这个年纪的,姨娘通房少说也得有三五个的,偏他以前鲜少让女人近身,现在除了丁紫一个女人再没有其它的,但他现在成亲了,也领略了男女之事,她们不认为以世子这样的年纪,会喜欢孤枕难眠的夜里。 “雪碧,今天正好是我为世子值夜。”雪花突然冷望着雪碧,眼中带着威胁命令,雪碧冷笑,她自然很清楚,她对蓝青凌的欲念可不比雪花少,但她还没那么蠢,世子妃才嫁进来府中第二天便想去爬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自然,我今天不会跟你抢 !”等你死了,到时候还配跟我抢吗! 今天雪花似乎特别的热情,一直在蓝月院忙前忙后,伺候着丁紫洗漱,看着丁紫直接宽了衣躺下这才退出去。 今夜值夜为玉瑜,她冷笑的走近,看着本来躺下,现在已坐起睁着明亮眼睛的丁紫道:“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真照主子想的去做了。” 丁紫眉头微挑:“这雪花的个性未免太好猜了。” “主子不是说若是被舍弃的弃子,主人是不会花多在心思去**吗。” 丁紫点点头,没再多说:“整理下,行动吧。” 是夜,一个身着粉桃,衣着轻薄的女子,悄声来到侧屋之中,小心的开了房门,借着外面月光,她能很清楚看到**一个隆起的形状,女子脸颊泛红,呼吸十分急促,她抬起莲步轻声走近床边,白皙的小手拉开床帷,**的人正脸对着墙面,只留下墨色发丝垂落在枕上,墨色一般黑亮,在柔柔月光下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雪花忍不住摸起那墨发。 “世子,今夜是雪花当值。” **的蓝青凌未动,被墨发盖住的侧脸,只露出少许肌肤,雪花呼吸又紧了紧,伸出手覆在被上蓝青凌的肩膀处,柔声道:“世子,您晚膳食没有用多少,需不需要奴婢给您准备些酒菜,你千金贵体可不能损伤啊。”雪花嘴里这么说着,手上渐渐动作,覆上了蓝青凌的面颊,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比起她这个女子还有柔软,果然是世子,从小金尊玉贵的肌肤都比普通人的好。 雪花心中一动,那手竟然慢慢轻拂起来,接着向下探去,覆在柔软的肌肤上:“嗯……”**传来低哑的声音,刚摸到蓝青凌肌肤的雪花立即吓的一松手,看着蓝青凌没清醒的迹象,反而更加大胆了。其手正想往下滑去,突然外面响起人声。 “小姐,您睡了吗?”听着声音应该是玉瑜的声音,“小姐,你怎么了,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啊,小姐您没事吧。” 雪花一听,皱起眉来,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是世子妃派人一直看着她吗,哼!只要她今天与世子有了夫妻之实,世子妃为了好名声,也万不也对她如何的!反而能让她更加名正言顺。雪花一下狠心,便去解蓝青凌的衣服,外面玉瑜却尖叫起来:“快来人啊 !小姐房中有人,我看到人影了,快来啊,府中进贼了!” 玉瑜突然尖叫一吼,整个蓝月院都乱了起来。 “哪来的贼人!” “小姐……小姐房中有个人影!” “什么,世子妃!怎么回事!”水嬷嬷快跑出来,怒问道,那可是世子妃,安王府中的主子,若是屋中进了男人,整个安王府,甚至丁紫以后都无法见人了。 正房房门突然大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风一阵的冲出来,直接踢开侧房的门,刚一进去,便听到一声尖叫,随后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被狠狠扔出来,就地滚了两圈,那女子“嗷”的吐了一口血,惊恐的抬起头。 众人也惊疑不定,再抬起头时,却见蓝青凌正抱着紧张穿了衣服的丁紫,外面为其罩了大披风,四下不透风的抱了出来,丁紫窝在蓝青凌怀中,脸上惊恐非常:“世子,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众人这么一看不禁放下心来,原来是玉瑜看错了,那人影不就是雪花吗,虽然她穿的挺怪的,只穿了露肉的粉纱衣,嗯露肉? 众人微张着嘴,看着铁青了一张脸,刚才冲进去救人的蓝青凌,以及魂不守舍的丁紫,这个……若世子在屋中,丫环爬床还正常点,世子妃在屋中,雪花这是做什么! 雪花此时也懵了,不禁喃喃道:“怎么会呢,世子妃怎么在侧屋子中,我亲眼看到世子进了侧屋的啊!”站在一边的雪碧也十分惊讶,她一直在暗处看着,确实看到蓝青凌进了侧屋子,随后雪后进去的,丁紫这边雪花是伺候她躺下的,怎么到这种时候两人竟然调了屋子,雪花勾引的反而成了世子妃?!这……这,便是在王府的众下人们见多识广也不禁愣住了,分明是雪花勾引错人了,被人当成贼人当场逮到。 “什么!世子在屋中你就能去了吗,你……你……你竟然还……”丁紫气的红了脸,挣脱的从蓝青凌怀中出来,“世子爷恕罪,是妾身的不是了,妾身想您是一院主子,怎么可上侧屋来,您便是不喜欢我我也不能让你掉了脸子了。妾身也想着这事是妾身的不对,特意跟你请了罪让你回正房,妾身在侧屋休息,没想到打扰到世子的好事了,是妾身的不是,还闹的满院子的人都知道,妾身有罪啊!”丁紫凄凄的哭着,样子十分柔弱怜人,蓝青凌现在就是再想扳着脸,明知道丁紫在演戏,他也受不了了,一把抱住丁紫安慰着 。 “水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蓝青凌沉着脸,安慰着丁紫靠在怀中,脸上那表情恨不得吃了人,蓝青凌才娶了丁紫两天,院子里的丫环便开始耍花样爬起床来,简直太没规据了。再者说虽然每个府中都有通房姨娘这些,但没有主子同意的爬床,那可是犯了大忌讳的,若再加上个破坏世子世子妃感情,雪花死都不能赎罪! 水嬷嬷面无表情望着雪花道:“不懂尊卑,行事**,雪花拖下去杖毙!” 雪花一听顿时愣住了,狂爬几下抱着蓝青凌的腿便哭嚎起来:“世子饶命啊,奴婢冤枉啊。今夜里是奴婢值夜,奴婢在屋子里很正常啊,再者说世子您也没在**,奴婢哪里来的行事**啊,奴婢冤枉啊。” “滚开!”蓝青凌厌恶的皱眉甩开雪花,雪花却是抹着脸瞪着丁紫,雪花只是做事很冲动很高傲,可还没傻到现在这个情况,还不知道她这是被丁紫给算计了,她冷笑的道:“奴婢一直听说世子妃是个宽容大肚的,却不知道如此……呵呵,奴婢在府中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尽心尽力伺候着世子,万不敢有什么疏忽怠慢的,世子妃才进府第二天,便觉得奴婢碍眼吗。世子妃若是真觉得奴婢伺候的不好,您明说便是,奴婢定会改正好的,可也不需要如此折辱奴婢。”雪花哭的那叫一个悲愤,这院子里的人到底与她相处更久,雪花为人高傲虽然有些看不起人,以前也没有出现过勾引蓝青凌的行为,怎么世子妃刚一进府便出事,可不就是世子妃小肚鸡肠,看不得世子身边有别的女人吗,这简直是妒妇的行为! 却不知当初雪花岂是没想过勾引蓝青凌,只是她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怎么可能有那个勾引的机会呢。 蓝月院众下人面色各异望着丁紫都带着打量的视线,水嬷嬷更是深望着丁紫不说话,蓝青凌唇紧抿着,眯眼望着这些下人。 蓝青凌身为男子鲜少管后院的事,再加上他对安王府没有感情,在府中也不想看到吴双等人,这蓝月院只是他睡觉的地方,对这些下人他从未放在心上。现在这些下人竟然冲着院子主人露出不信的表情,规据都被狗吃了吗,这以强为尊的世界里,主子说的便是一切,万没有她们不满指责怀疑的。 蓝青凌不否认这是因为丁紫受委屈他心中多了份怨,他眼中闪过冷锋。 “怎么回事,我听说蓝月院进贼了,可有什么损伤。”这时吴双乘着软轿在蓝月院外下了轿,刚一进院便问道,说完就看到雪花身着单薄地跪在地上痛哭,蓝青凌抱着丁紫脸上表情渗冷 。 丁紫轻啜泣一声,用帕子抹了把脸,她此时头发只是匆忙梳理了两下,还有些凌乱,眼睛哭的有些红肿,样子有些狼狈:“让母妃挂心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院子里一个守夜的丫环走错了房间,守错人,弄的笑话,真是件丢脸的事。”丁紫说这话明显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可是雪花可不这么想。 既然这件事是丁紫故意陷害她的,便是这一次丁紫放过了她,她将来在蓝月院也没法生活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下一次可不见得王妃突然过来又将事情不了了知了。再者说今天她勾引世子的事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如就此闹大了,让世子不得不收她进房,不论方法是如何的,只要最终达成目的,还不是一样的吗! 这么一想,雪花一咬牙,突然奔向吴双的方向,死死抱着吴双的腿大哭:“王妃,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世子妃看不惯奴婢,给奴婢下了套要打死奴婢,奴婢冤枉啊。明明是世子妃自己善妒,不让任何女子接触害世子身边,才做了这么许多的,奴婢只是个下人,哪有那样的胆子勾引世子呢。再者说,说到底房中的是世子妃本人,那样奴婢怎么勾引世子,怎么行为**,怎么的不懂尊卑,这么处死奴婢,奴婢不服!” 吴双本想挣脱,雪花突然这样一说,吴双倒是僵住了望向丁紫,深看了两眼,叹息道:“侧屋子是世子妃住着吗?”吴双说这话明显的避重就轻,不说前面雪花有意勾引蓝青凌,进了侧屋的事,只说丁紫在不在侧屋,若是在,那只是误会,你怎么能指责人雪花! 丁紫眼中还有着泪花,在星星交错的月空照射下,带着朦胧如烟波的柔媚,她的心在笑,雪花正是吴双安排在蓝青凌的人,为的就是控制蓝青凌日常生活起居,甚至派个女人在他身边,不管雪花有多少心思,她都不会怪罪反而会很支持。雪花有这样的傲气与野心,正合吴双的意,将来跟了蓝青凌,没事吹吹枕边风,吴双不难控制蓝青凌。 这便是她的想法?本来丁紫想借机处理了雪花这个碍眼对自己男人有野心的,借机查看下是谁的人,现在她反而不想这么做了。既然这人是吴双的,她花的心思也不会太少,就这么平白的被处理了,吴双肯定不甘心,到时候肯定还要送了新来的,不如先等着她们的错处,这个雪花留着对她或许会有用处。 丁紫听了雪花的话,面上有些尴尬,就好像她的想法被人探知后的心虚:“回母妃,本来那房间是世子睡的,儿媳心想那样不合规据,便换了房间 。雪花不知道,这才走错了房间吧……”丁紫叹息,话没说完,却是引人遐想,雪花本就穿的引人犯罪,不管丁紫是否嫉妒,你心思本就不纯。现在反而指摘起主子不是来,胆子够肥的! “都是儿媳的不是啊,这么小的事竟然闹腾大伙半夜不错,玉瑜你也是的,看到人影随便乱喊什么,看看让人误会了吧。都是你这张嘴的毛病,害的母妃不能休息前来过问,你真是有罪,还不自掌十巴掌求母妃赎罪!”丁紫脸上带着薄怒,玉瑜的表情很是无辜,当时她看到人影便大叫,随后院子里也进来不少下人,她们也看清屋子里的情形,那是有个人影渐渐爬于**,像是行为不轨的事,本来对于丁紫的怨,现在不禁都有些不屑起雪花来。 雪花不过是府中一个大丫环,平时就趾高气扬偷懒欺负她们干活不说,自己做错事攀懒主子,竟然还能王妃来出头,真是好手段啊。王妃在府中一向仁慈大肚,可不代表什么事都能原谅吧,这种的都帮着说话,怪不得王妃是从姐姐手上偷人上位的,本质还不是一样的下贱,同命相连嘛! 安王府府中老人并不多,二十年前的事许多人并不知道事情为如何,但是私底下不知道传说了多少个版本,起码表面上吴双对她们再好,她们心底里还是看不起这个继王妃的,这时代当姨娘当通房多是被看不起的,现在下人们对雪花的不满,直接延伸在吴双的身上。 玉瑜却是听令,伸出手,直接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这巴掌打的十分响亮,玉瑜的脸顿时被拍到一侧,脸颊立即红了,丁紫看着张嘴刚要说什么,最后却是眼中含着泪摇头的窝在蓝青凌怀中:“世子,妾身头发疼,妾身想回屋子了。”随着闭着眼睛,不忍再看玉瑜自己扇的情形,下人们不少动容起来,这才是主子啊,自己的丫环受伤了她会心疼,本来这事世子妃也是委屈的,才成亲第二天,还没跟自己相公甜蜜过头,就有想爬墙的。 在场多是女子,哪能不明白那种痛呢,到现在竟然被逼着打自己丫环才能平息,世子妃真是柔弱啊,毕竟一个孝字就能压她一头。 那望向吴双的眼神纷纷带着指责,但又不敢太强烈怕被牵莲,吴双脸上的笑僵硬住了,没想到丁紫竟然来了一记反攻为守的计策,竟然给了她一闷棍! 是!是她让丫环提点雪花该是向下爬的,蓝青凌没有成亲前她便安排人天天给雪花灌输了这个念头,雪花本来便是个养不住的丫环,而且很好为她控制,只要她帮雪花上了位,她不过一个通房,想在这府中扎根只能投靠她 。到时候她想让雪花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所以雪花一看到她来,便直接求上她。 本来这院子中一堆下人早就同情雪花,偏丁紫先动手打了自己丫环,自己马上变成受害者,形势只因为这件事马上逆转。 吴双眼神深沉,丁紫这是逼她出手呢,逼她出手于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她是纯粹为了蓝青凌找自己麻烦想报复呢,还是想夺她手中大权呢? 哼!这中馈是安王命令交到她手中的,没有他的话,谁也休想夺走,你想玩是吗,我就陪你玩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真以为在男人面前扮扮柔弱,玩点小计谋就斗的过她了,痴心妄想!她玩心计的时候,丁紫你还没出生呢! 在丁紫这吃了亏,吴双眼神暗沉,闪过丝冷锋,扫了下蓝月院的下人,扶着慕月的手直接上了轿子回双满园,睡觉! 两方方子突然都离开,雪花呆跪在地上,这是……她怎么办啊? 玉瑜本来要扇第四巴掌的手被旁边的喜儿拉住,喜儿哭道:“玉瑜你这是做什么呢,主子只是心里难受随便说的,你还真打了,这样主子心岂不更不好受吗,你怎么可以不分尊卑逼主子呢。” “我……呜,我错了!” 两人对哭着,蓝月院中其它下人则是围上来劝着,很是同行她们,却无一人理会雪花。 水嬷嬷只是坐着,脸上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望着主卧方向,倒是个有些聪明的。 皇宫里,从长乐宫一回来,皇后便气的连罚了两个宫女,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解气,她堂堂一国皇后,竟然是被丁紫蓝青凌几句话害的皇上冲她发火,今日一出长乐宫,皇上便留了句:“做事多动脑子想想的话。”这种冷言冷语,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来没有过的,皇后马上有了危机感。 其实这种未登入册的秀女在选秀前,带出来让人见见,趁机拉帮结派的事,每朝每代都有,这是借着秀女建立势力的一个机会,便是皇上之前的许多次选秀中,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根本没有人当一回事。偏被丁紫一说,皇后这行为不但有辱皇上的尊严,反倒让她得罪人,她便恨的不行。 她坐拥后宫这么久,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玩过,这一次不过是小看了丁紫,竟然让她钻了个空子,丁紫敢得罪她,便要想到后果:“青瓷,本宫听说林王妃被林王爷下令去了远山苦修是吗 !” “回皇后是的,安王世子大婚的事,查出来是佳倩郡主因爱生恨故意使的坏,皇上叫了林王爷在御书房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出来时林王爷脸都绿了,一回府便下令将林王妃与郡主都送走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瓷,马上将自己打听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回道。 “这林王妃与林佳倩不止一次要害丁紫了,这一次丁紫明面上是借着给吴双求请,实际上怕是打着别的什么主意呢?” 青瓷回道:“现在京城都在传紫公主孝顺呢。” 皇后冷笑:“她这些小技量,都是本官玩剩的,既然她想玩,本官不妨陪她玩玩,你去办,下个月便是林王妃的生辰,传本官的旨意,为林王妃大办!”皇后看重哪名命妇,想为她大办寿宴当然可以,再者说最近皇上打击林王府的动作颇多,恐怕皇后这么做,皇上也会万分同意的,必竟还没到把林王府得罪惨了的时候。 “你派人去远山找这林王妃聊聊,既然丁紫想让吴双成为名副其实的安王妃,那本宫便成全她,告诉林王妃,这一回一定要给安王妃送了贴子去!” 青瓷愣了下,小声道:“可是这样不是跟太后作对了吗。” 皇后眼中闪过杀意:“这老不死的一直看不上本官,这些年来总与本官做对,都已经这样了,本官还需要给她什么面子,做的再好也得不来她一句话,不如本宫借机除了丁紫,也不怕她再讨厌我了!” 青瓷虽然有些担忧,还是领命退下去安排,这些年她也是看在眼中的,或许正如皇后说的一样,她与太后这对婆媳,根本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翌日一早,蓝青凌与丁紫吃了些早膳,丁紫独身前去双满院给吴双请了个安,便跟着蓝青凌乘安王府的马车,带着一车的礼貌回门,她们刚一离开,雪花便偷偷摸摸的找人通传要进吴双。 “奴婢叩见王妃。” 吴双冷眼看着雪花,做不成事还想求她帮忙,这雪花真是个没脑的:“说吧,什么事。” “王妃,您也知道的,世子妃现在看着奴婢不顺眼,奴婢今早都没近了世子的身,若是长此以往您交待奴婢的事,奴婢就要做不到了 。”雪花叹息,一副我好想办,可是现在没办法,我好为难的样子。 “噢,你准备让本王妃怎么帮你。” “这个……”雪花抬头想了想,“王妃,世子妃既然这么善妒,不如将妒名传出去,让她受全天下人嘲笑,不想给皇家开枝散叶的媳妇不是好媳妇,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弹劾她呢!” “你倒是全想好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本王妃自会想想的。” “是,奴婢告退。” 雪花刚一走,慕月便道:“王妃您干嘛还管她,她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一个。” “丁紫上门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放个人在她身边没事恶心恶心她也好,而且雪花这提议也不错。”吴双看着慕容刚送上来的鲜花配饰,随手捏着一枝艳红的,随即冷笑的捏扁,“我最讨厌红色的花,做了这么长时间,行事还这么大意!”像是一直在提醒她,就算当了安王妃,在外面她也只是个妾一样!在皇家这样阶级分明的地方,没有入皇室族谱她就是个妾,她连衣服都不能有正红色的! 慕月一看心中一咯噔,这些年来王妃虽然鲜少出府,但是在府中可没人给她气受,这世子妃才刚进府竟然让王妃这么丢脸,看来这世子妃接下来的日子要难过了,随后又使个眼神,慕容立即白着脸跪在地上请罪:“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奴婢疏忽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慕容白着脸,慕月见状立即说道:“王妃,慕容刚感染了风寒,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做事马乎了,奴婢一会便让她自请惩罚,为了她一个下人,王妃伤了心神多不值得。” 吴双冷眼看着慕容,后者被看的混身僵硬,在慕月连踢了她两脚,方才回过神连连告罪踉跄跑远,吴双似笑非笑看着慕月:“你倒是个会做人的。” “王妃哪里的话,这还不是跟王妃学的,您本也没有罚她的想法,奴婢只不过是让她记得做事小心罢了,真正慈善的是王妃。”吴双站起身,慕月立即恭着身子递上手,吴双走去内堂时道,“去给我娘家送封信,就说我最近待着有些无聊了,派几个得利的来陪我说说话 。” “奴婢省得,一会便去办。” 蓝青凌与丁紫乘着马车去往侍郎府,远远的便看到丁鹏与王氏守在大门外,丁紫三天回门,而且蓝青凌亲自陪同,这在这个时代并不常见,再者说有些夫家管教严格便是三天回门都是不许的,蓝青凌身为安王世子竟然放下身段前来陪同,早在昨天得了消息,丁鹏与王氏恨不得传的天下皆知,此时侍郎府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远远看着一顶高挂明珠,镶鎏金八宝顶的富丽马车,丁鹏与王氏的脸上便笑容不减,一边的丁智却比他二人表现平静一些,但是眼中的期待却是万点不少,反而更是期待。 蓝青凌带着一队侍卫随行,生势半点不弱,当停在侍郎府门前,侍卫位整齐的动作,严肃的表情,无形中带着一种威势,众人不禁心生敬畏,却见一个身着深紫绣金龙,一身宝器的蓝青凌,对着阳光站于马车上,一甩车帘,潇洒跳下,面明俊郎,身姿纤长矫健,再加上安王世子的尊贵之气,立即引来不少赞叹的声音。 蓝青凌刚一下车,随即伸手,车内一双白皙的手,在阳光的打洒下泛着晶莹光泽的手伸出,接着一张比桃花还粉颜多情的脸,丁紫一身紫衣,与蓝青凌同系,腰意一条暗紫色腰带镶着多颗珍珠玉石,扎在腰上,更显腰姿不盈一握,此时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这样一对壁人站在面前,不知道晃乱了多少人的眼睛。 便是丁鹏王氏都不禁看愣了,这丁紫怎么嫁人没两天,身上气度更是惊人了,往他们身边一站,简直让他们有些无地自容了,两人脸上微变,马上又变成开怀的笑意,冲着蓝青凌一行礼,后者一摆手,两人随即拉着丁紫笑问着新婚生活,丁紫浅笑,只道:“祖母父亲,这些事还是进府中再说吧。” 王氏笑容一僵,她本意是希望丁紫多说说,她能在这些看热闹人面前多长长脸,当了世子妃,怎么连这点要求也不肯替她完成了!但她转眼看到一旁冲着她冷着脸的蓝青凌,嘴角抽搐,半点不满也不敢表现。 丁紫却是抽出手,转手拉住丁智。 丁智已经十二,又进入官场,早不像以前一脸的稚气,只是望向丁紫的眼神十年如一日的儒慕,蓝青凌跨步走上前,一把勾着丁紫的肩,隔开两人,丁智眼神一顿,抬头与蓝青凌的神线在空中相交,火星四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方联合,毒计起! 要说蓝青凌与丁智,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舅子,这是千古几大相处难题之一,尤其这丁智从小视丁紫如母如姐,儒慕之情比一般的姐弟来的还要深刻,蓝青凌这个抢走他姐姐的男人,他就更难有什么好印象了。() 再说蓝青凌,这小舅子平时便喜欢粘着自己妻子,虽然成亲后丁紫就要少回娘家了,这情况渐少,可是想到丁紫当初所说:想要得到丁智那种爱,她还需要时间,蓝青凌就不得不嫉妒起丁智来 。 凭什么!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竟然将他妻的心都抢跑了,蓝青凌极为不服气,甚至吃醋着! “小舅子入朝为官,才没多少时日,看着看竟然有这等气势,将来定是前途无量了。”蓝青凌感觉到丁紫看向他们疑惑的眼神,立即笑道,虽然他脸上表情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能让安王世子这么和谒说话的,实在不多,便显出丁智的特别来。 丁智也注意到丁紫的视线,脸上扬起乖巧可爱的笑容,虽然他年有十二,可到底在丁紫眼中还是个孩子,果然他露出这种笑容后,丁紫立即温柔的笑着,招招手,丁智滑溜的从蓝青凌身边窜出去,一把握住丁紫另一侧的手。 这不,丁紫左是蓝青凌,右是丁智,三人一同进了门,周围看热闹的看着丁紫三人的相处不禁好笑,没想到安王世子与丁小官还有这样有趣的互动,心中不禁羡慕起丁紫,有夫君的相护,还有这么有本事的弟弟,人家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真是令人羡慕的很呢! 看到三人的相处,走在前面的王氏与丁鹏脸上明显十分苦闷,这丁紫是越来越不知道亲近她们了,看看进门时除了斥责她们不该在门外讲家事,还说了些什么。自以为当了世子妃,就能这么没规据了,简直岂有此事! 两人心里忿忿,脸上却不得不摆出讨好的笑意来,他们虽然没看过蓝青凌发火,但这世子在外面的名声,京城有哪个不知道的,身份在那里,但凡有点失礼的,难保他连老丈爷也不给面子。 一路上丁紫明显发现了侍郎府布景有些改变,丁智看到丁紫的疑惑,小声的解释:“姐姐出嫁后,祖母与爹爹就找了不少的人装饰府内,力求修整的富丽,说是您嫁给世子,乃是世子妃身份,回娘家岂能太寒酸,当时动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的见我们府中进进出出采办的,招来不少人围观和羡慕呢,虽然这一次修整,花掉了咱们府中一年的进项,祖母和爹爹却很是满意。” 丁紫冷笑,这王氏与丁鹏还是不改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现在她贵为世子妃,这面子自然不减反增,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丁鹏与王氏会这么做倒是不奇怪,只是这行为丁紫是一点也看不上。蓝青凌脸上也闪过嘲讽,对于丁鹏与王氏他岂能没调查不了解,这种祖母父亲,蓝青凌一直对丁紫很是心疼。紫儿能活着长大,若不是心狠点根本活不久,从头至尾蓝青凌没感觉丁紫所做的任何事狠辣冷血无情,那都是应该的,或者说是被这样的人家逼的 ! 来到寿安堂,里面摆放的全是古朝字画瓷瓶,便是连桌椅也都换了极品红木的,丁智说错了,这些可不止一年的进项,王氏可是把大库快摆空了都放在寿安堂,就为了来迎接她们了。 “奴婢们恭迎世子、世子妃回府。”一群侍郎府下人们跪地磕头,丁紫冲着林嬷嬷几人一摆手,几人拿着串好的铜铺,每串一百枚,分别给侍郎府下人,只要在场的见者有份,丁紫嫁的是不错,按照打赏安王府下人的比例这人手一百枚铜钱还少了,但总好过没有,众下人还是高兴的跪头谢恩。 “紫儿给祖母爹爹请安了。”说着侍卫般着两个箱子进来,丁紫话刚一落,箱子便被打开,给丁鹏的是一对珍藏古玩瓷玉花瓶,瓶子上八方报喜图看着便喜庆,一套笔墨纸砚,皆是皇上赐给安王府的上品,还有几本绝本,一套头腰饰,东西不多,但只要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丁鹏笑呵呵的道,“紫儿有心了,你回来我这当爹就高兴,还拿什么东西。” 王氏那边也是看的眉开眼笑的,丁紫可是给她拿来一对极品血珊瑚,看那样式不规则的姿态,王氏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匹冰蚕丝,一匹雪锻,一匹锦锻的布匹,一套福绿寿头面,再加上几只上等补品,丁紫给丁鹏王氏准备的皆是好东西:“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孝顺,走到哪里都记得我与你爹,这样也好,人这一生就是不能忘了本,不枉费我与你爹这些年的教导了,我们都很欣慰啊!” 得,丁紫能有今天与她自身努力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这两个老家伙教育有功,若真是如此,丁紫早被丁静丁宁儿丁安害死了,还能有今天。说的也不对,原身早就死了,丁紫也不过是借个身子还魂罢了,现在不是和侍郎府掰了的时候,不然丁紫会见他们?真是笑话! 丁紫本也不多想回侍郎府,但必竟丁智现在还不能出府独建自己府邸,在大齐家中独子要尽到赡养老人的职责,根本不可以分家出去建府,庶子可在成年离家,但却没有分家产的权利,当然这只是一个规定,里面的门道与各种各样的情况有很多,庶子也有可以分家产的情况下,但想嫡子出府这事却是很难的。 便像薛雨,以他的官职他可以在城南街置办一处很好的宅子,可惜他的出府名不正言不顺,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闹脾气,他只能先住在后街,想要住更好的地方,他要将自己离府办的名正言顺或与安国候府脱离关系,但那情况不可能,就是薛雨想,薛候爷就这一根独苗,他也绝对不肯的 ! 侍郎府不是个好归宿,丁鹏王氏贪心太大,这些年来一直汲汲营营想要升官,被薛雨猛压一头,丁鹏现在不知道多懊恼,好在丁紫嫁了安王世子,现在世子妃的身份,在外面谁不给丁鹏几分薄面,他觉得离他升迁的机会绝对不远了。 “紫儿真是好福气,能得到世子的宠爱,不但是她,就是我与他祖母都替她开心,今天还劳烦世子陪同紫儿回门,真是劳累了。”丁鹏笑呵呵的道,将自己的态度降到最低,那副小人作派蓝青凌面上冷淡,眼中闪过厌恶,却没当场拂了丁鹏,只是点头道,“世子妃回娘家,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与面子,本世子陪同回来,也是应该的,岳父无需如此,这是本世子应当做的。” 丁紫丁智心中皆闪过不悦,弄的丁紫嫁给安王世子多么高攀一般,蓝青凌虽然是亲王世子,丁紫公主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说起来两个半斤八两,真论起来不过是出身差蓝青凌一点,那也是丁鹏自己的错,弄的丁紫像是没人要的,两姐弟两没有说话,心里更是厌恶了一分。 这一会丁鹏已经转转摸摸讲到了朝中大事上,蓝青凌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他聊着,丁鹏见蓝青凌没有特别不耐烦,不禁小心问道:“世子虽然没有在朝上位列重职,可是经常出入皇宫,可是极为得太后喜欢的亲孙子,不知太后她老人家最近身子如何?” “太后身子自然是不错的。”蓝青凌回答一直是浅淡即止,丁鹏刚想脱口的话怎么就说不出来,他本意是想蓝青凌若是提到有丁紫的照顾,他自然提到丁紫嫁给他的事,帮着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可看蓝青凌的样子也不像是热心于此的,丁鹏不禁冲着丁紫使眼神,后者此时却拉着丁智两人小声说话,根本不看向他,这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王氏自然看到儿子的窘处,便笑道:“也是太后福泽万里,我们家这紫儿从小也是个认真苦学,若不是她苦研无师自通啊,也不能有今日的迹遇。紫儿也是个孝顺的,总想为侍郎府做些事情,可惜她是个脸皮薄的,在太后面前多少机会总不好意思出口。世子是太后的亲孙子,说话力度自然是不同的,紫儿这孩子懂事又乖巧,世子也清楚不是,你们能喜结良缘啊,我与她爹比谁看着都喜欢。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家紫儿可不同,就是在意我们的……” 丁紫浅笑回望王氏,真是个厚脸皮啊,一直往她身上套,直说她最是孝顺的,一切该以侍郎府前途为重,没有侍郎府她若出生在别家,可不见得有今日的成京是嘛?孝顺的就应该为父亲谋福利,这丁鹏若是不升职,她这个世子妃就白当了,也是个极不孝顺的 ! 蓝青凌面色淡淡的,安然站起身:“祖母说的是,紫儿是个孝顺的,这些回门礼她可是准备了两天,为了送你们差点与母妃拌嘴起来,可见她对你们二老的重视了。本世子自然知道丁紫是个孝顺体贴的,不然也不会娶她,本世子还有其它的事不能久留了。” “世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总要在府中吃个午膳再才啊。”丁鹏立即惊道。 蓝青凌面上一冷:“本世子去留,自己还做不了主了?” “不不不,这自然不是,下官岂敢。”丁鹏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蓝青凌娶了丁紫又如何,他们都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道理,女儿嫁了就是安王府的人,你想以此为由敲打蓝青凌逼着给你提官,你什么身份啊! 本来这种女儿嫁的好,娘家人得以提升的事十分常见,那也得女儿有这个心思,懂得在丈夫枕边说小话的,丁紫反感丁鹏连蓝青凌都知道,傻了才会管丁鹏的事! “祖母,爹爹,世子本来定好今天要去趟护国候府找表哥谈论些事,不好再停留,智儿,想不想外祖母。” “想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你也去看看外祖母吧。” 蓝青凌丁紫丁智就在丁鹏王氏错败的脸色中离了府,两人刚一走,丁鹏便气的直接踹开了一边的桌子,衣服里露出一丝诡异的红布料,但此时同样恼怒的王氏没有看到:“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丁紫一个赔钱货,嫁出去自然就是为娘家谋福利的,你看看她都做什么了!简直没将我们放在眼中,自己是个什么干净货色,竟然敢在我面前装着清高起来,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这个当祖母岂能不知道她那些腌臜事,孽女!贱人!” 丁鹏气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他向来不怎么管内宅的事,此时也被丁紫气的一肚子火,他面色冰冷,突然说道:“我看丁紫就是个没什么情趣的,世子给她这个面子,也是看在太后宠爱的份上,伺候男人她未必可行,这世子是不是真宠她谁也不知道。娘,你娘家不是还有两个未出嫁的侄女吗!” 王氏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丁鹏的意思:“鹏儿放心,娘知道怎么做,只要是为你好的,娘都会去做 。不过我娘家离京城有些远,再准备一下,短期内不会进京,看来你还要等等了。” 丁鹏咬牙,面色铁青,眼中却闪过,因怒气泛现的艳丽?! “祖母和爹爹真是越来越过份了。”马车上,丁智很是不满的斥道。 “与他们计效无异,智儿平时也需在处理公务,在府中见面低调些,不与他们正面冲突便罢。” “姐姐,我真想离开这个家。” 蓝青凌与丁紫对看一眼,说的轻巧,丁紫何偿不想,丁鹏与王氏就是那种贪婪的人,随着丁紫爬的越高他们的**只会越高,丁紫当初何尝不想离开这个家,只是在大齐想脱离家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背家而去的人是受到嘲笑挤压的,丁紫将来参加各类宴会会受到嘲讽,就是丁智在朝当官,有侍郎府当靠山或是没有都是大大不同的,即便侍郎府对他的升迁无用,但也绝不是孤家寡人可比的,这是人一种传承的习惯问题。 但是丁紫,现在同样在想,她确实该想办法让智儿离开侍郎府了,有这两个老家伙,不但不会对丁智的未来有益,只会有不尽的麻烦。 马车驶向护国候府,快到的时候,远远能看到护国候府外站着几个人,本来蓝青凌与丁紫来护国候府是原计划没有的,但既然决定过来自然要派人通传一下,蓝老太君带着护国候云洪宇,刘氏,云希文,云希雨皆守在外面,看到马车走近,他们每个脸上都带着真诚的笑意。 “恭迎世子,世子妃。”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紫儿给你们请安了。”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智儿给你们请安了。”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安好。” 刚一下车,丁紫丁智蓝青凌便相继问好,蓝老太君看着丁紫面若桃花,双眼柔亮,气度更为高华端庄,激动的流着泪,丁紫立即上前扶着:“外祖母,舅舅舅母你们别这么叫紫儿,紫儿哪里受的起,倒是让大家担心了。” 云齐柔当年嫁的不好永远是蓝老太君的痛,对于丁紫的婚事,她看的比云希雨还重,再怎么说云希雨比云齐柔低了一辈,云齐柔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对自己亡女的各种思念愧疚转化在丁紫身上,即使觉得蓝青凌不错,但没看到丁紫本人,仍旧是担心的,现在看着丁紫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同情情绪也激动的不行 。 “好好,看你好,我们大家就放心了,娘先别在外面了,快带世子与世子妃进屋吧。”刘氏笑着招呼人去了蓝老太君的绿安堂,众人做下自然是好一顿的谈论丁紫嫁作人妇后的生活,便是丁紫这个自认为脸皮挺厚的,也不好意思起来,众人轰堂一笑,气氛十分热络。 丁紫却注意到今天的云希雨似乎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便用了有些闷的说词,拉着云希雨出去了,众人都清楚她的想法,也没阻止,其它蓝老太君等人看到丁紫来也放心,到底她们两个都是同龄的少女,也能说到一起去,有她开导,云希雨的心情说不定能好些。 “我说蓝青凌,我可是将我最可爱的妹妹之一交到你手里了,你若是让紫儿伤心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丁紫刚一走,云希文立即说道。 丁智轻哼一声,虽脱了奶气,但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小孩气道:“刚才姐姐在,我不想她为难才没说,你敢对姐姐不好,我绝对想尽办法折磨你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以威胁安王世子,青凌这孩子我也是清楚,他可不像那些个不着调的,是个疼媳妇的,不然我这老婆子怎么放心紫儿嫁过去呢。”蓝老太君虽在斥责云希文与丁智,实则同样在敲打着。 蓝青凌面上未有丝毫不悦,站起身,突然冲着蓝老太君、洪宇与刘氏下跪,三个愣了一下刚要起身去扶,便听蓝青凌说道:“三位是紫儿十分敬重的长辈,我蓝青凌愿在此立誓,此生只有紫儿一女,不纳妾不提通房,永远宠爱她,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大齐第一亲王世子,太后最宠爱的孙子如此立誓,岂能不让她们动容,他如此之做也是在表明丁紫把他们当家人,他也一样。而且这时代的男子,能像蓝青凌这样立誓的还从未有过,别说其它人,便说护国候虽然只娶了刘氏,两人恩爱多年,可你让他发这种誓言他也未必会敢,一切的未知谁能肯定呢。 蓝青凌表情认真,未有半点做假。 丁智紧抿着唇,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早已经承认了蓝青凌,能让姐姐喜欢亲近的男子,除了她与外祖家的,也只有蓝青凌,他年纪再小也明白这其中道理的 。现在看蓝青凌这么诚恳,他就大方承认一下吧,只要他真能对姐姐好! 丁紫拉着云希雨出了绿安堂,两人沿着小路去了后花院,一路上云希雨不像以往那样活泼,一直蔫蔫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表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心情这么不好。” 云希雨重重叹息一声:“我已经十六了,连个订亲的人也没有,祖母爹娘最近一直在忙着我的婚事,可惜看到的那些都看不上,我感觉她们一天比一天的紧张,我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了。紫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想过与不知名男子成亲的事,可是每次想起来我都感觉很烦闷,你也知道我的,从来都是舒心惯了,我玩惯了,将来嫁了人这些都不可能了,我一这么想就没来由的烦闷。我真的不想嫁人,最近我常常在想,可能进庙子里当尼姑都比嫁人来的好。” 丁紫完全愣住了,根本没想过云希雨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思想也绝对够另类的,但细想,想她不难想象云希雨这样想的感觉。 云希雨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想要什么都有,府中各个宠着,护国候府对刘氏一直是一心一意十分信任的,云希雨从小就觉得这样的感情才是对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时常出府,也见过听过不少男子三妻四妾的事情,更甚着什么宠妾灭妻的。不往远的说,丁紫家里,不就活生生一个宠妾灭妻的例子吗! 这些年来侍郎府各个姨娘相继出事,她们都明白丁紫被逼急了,所以处理了这些人,丁紫的反击是没办法,她们觉得这是必然的,云希雨却不觉得这是一定对的。将所有人都斗死斗亡了,对云希雨这样从小未见任何残忍的人来说并不太能接受,她不认可丁紫但是同情心疼她,但她并不想过丁紫这样的生活,嫁那些个好色的男人,将来她要面对的也要被迫成熟,云希雨会反感,也十分正常。 只是人有时候,不成长是不行的! 丁紫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一会:“表姐想要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云希雨摇摇头,有些苦笑:“这些怕不是我能决定的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逃不过的。” 丁紫深望着云希雨,此时的她一点不象是原来丁紫第一次见到那个桃若艳丽俏美动人的云希雨,她身上没有活气:“舅母给你挑了对象了 。” 云希雨脸上一僵:“殿中监山大人家的大公子。” 丁紫搜刮脑子倒是想到这个人,殿中监说白了便是伺候皇上日常生活的其中一个管职人员之一,说他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却很难在朝上对皇上决策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若说不能说上话他想的话,还可以时常出现在皇上身边也不能小窥的。 刘氏会选这个人,也是因为山大人并不站队于各皇子之间,而这山大人为人也十分低调,他的大公子丁紫倒是没有听说过,也鲜少有什么山大人的消息传出来的:“舅母已经谈妥了吗?” 云希雨摇头:“只是两家都有这个意愿,这山大人家也是个人少的,山大人只有其夫人与两个通房,也算是个家中人物关系浅的,那山夫人赵氏,我娘见过也是个随和的,我娘也看了其子的画象,拿了他的诗画看了看,都是不错的。这样人少家世又差不了太多的,还有哪不满意的呢。可我就是……”云希雨十分苦恼。 丁紫叹息的拍拍她的手,在这个时代云希雨的想法太另类了,她身为护国候府的嫡长女,想要一人到老绝对不可能,将来年纪再大点,舅母说不定直接绑着她上花轿也要让她出嫁了,这个山大人嫡子看着也是个不错的,怕这事就算没定也快成了。只是丁紫却觉得这山大人低调,他儿子更低调未免有些不寻常。 “表姐,这多不像你。船到桥头自然直,舅母总不会害你这个亲生女儿,你放心吧,说不定这是一段好姻缘呢。至于这个山大人家的你放心交给我吧,我让世子帮忙打听下,没有问题的话,你也更能放心嫁进去了。以表姐的美貌与活泼开朗的性子,京城有多少男子求都求不到,真嫁过去,也是山大人家偷着乐呢,表姐担心什么呢。” “嗯紫儿说的对,那这事就麻烦你帮我查了查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些不甘心。紫儿你幸福,我也不甘心自己委屈求全一辈子,我也想找个能互相信任扶持到老的,这种小私心,不知道多少人会骂我疯了的。” “不,表姐你值得更好的,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了,紫儿。”云希雨开心的笑着。 这时云希雨身边的丫环柔儿走过来道:“小姐,表小姐,厨房备了一桌子的菜,老太君叫你们过去呢 。” “好,我们这就过去。”可能是找了一个人谈心,心里郁结的都说出去了,云希雨脸上又带起爽朗的笑意,拉着丁紫便快步走出。 柔儿笑望着小姐,倒是感谢丁紫的劝导,只是心中疑惑,表小姐准备帮助小姐呢?那事她可听说双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城门口 一个骑着一只瘦弱驴子的人,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轻叹的摇着头:“京城的天气就是比山上的差。” “主子,主子,你慢点骑,奴才快追不上你了。”此时后面一个身着灰衫的小厮喘着粗气追上来,弯着腰直顺胸口,差点跑断气了,主子可真是的! 瘦毛驴上的男子一转头,撇嘴道:“小杯子,你体质太弱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这么弱真不像话,你看看花花人家就脸不红气不喘的,太没用了!”男子摇头叹息道。 他口中的花花,也就是站在瘦毛驴另一侧的男子却是抽抽着嘴,眼角也跟着抖动起来:“主子,请不要叫我花花!” 男子疑惑道:“为什么,我觉得花花名字不错啊,你姓花,名华,我是在叫你花花啊。” 花花,咳花华黑着一张脸,扭头不理会男子,跟这人根本说不清楚,对于花花这个名字他抗议有三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抗议两回,现在都变成习惯性抗议了,偏他这主子总给他说谐音,谁让他该死的姓花名华呢!叫个花草都比叫花花这么女气的名字强百倍。 小杯子不满道:“花侍卫会武,能跟奴才比嘛。” 男子却已经不理会他们了,只是叹息道:“离京三年京城似乎又变了样,物是人非啊!” 小杯子小声嘀咕:“主子就别抱怨了,快找个地方梳洗下进宫吧,您没看到别人望着主子与奴才们的眼神吗?” 京城最是讲物质的地方,你穿的如何,坐骑如何,随从素质如何,都是彰显一个人地位的条件,这三人唯一个坐骑是一个头快瘦死了的毛驴,穿着的衣服一路奔波脏脏乱乱的,一看就像是个逃难的,望着他们不禁眼露鄙视与不屑 。 男子伸手敲了小杯子头一记:“我没说过吗,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你离京三年,怎么还在乎这些外表廉价的东西,人的心灵才是最重要的。哎,听说安王世子成亲了,据说是个大美人呢,他运气可真好,我早一步进京,这美人说不定就嫁我了。”男子本来说的十分有道理,转眼意又变成有些色色的,简直像变脸一样,然而花华与小杯子却十分习惯的扭头不理会他,这种话主子一天不知道说多少。 男子轻踢瘦毛驴的肚子,三人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进城。 蓝青凌丁紫与丁智在护国候府合合美美的吃着午膳,远山上的林王妃与林佳倩此时却是抱头痛哭着,至从林佳倩破坏蓝青凌与丁紫婚事的计划失败后,林王妃求到皇宫后,当天她们便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说发配是一点也不假,林王爷言令没他命令绝对不可以出山,这就相当于放弃了她们,林王妃与林佳倩有这样的下场,这两天里她们一从来没想过自己错在哪里,只在这里怨天尤人,骂丁紫下贱、手断毒辣,这么害她们! 同时她们也是害怕的,难道她们就要死在这里吗,这里连个下人都不让带,只是一个小茅屋,外面有侍兵把守着不让她们随便出入,吃穿用都得自己,这让过了几十年金尊玉贵的她们怎么忍的了。 第一天她们还能闹脾气不吃,但发现侍卫根本不管后,她们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找东西,可惜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早上她们才刚在山里挖了一上午才挖了一个红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烤熟,可惜一点不顶饭,现在听到林王府传来消息,说皇后要为林王妃举行寿宴,两人还不喜急而泣吗。 她们总算能出去了,只待了两天,她们觉得比一辈子时间还长!同时她们心中暗恨,皇后为林王妃摆宴,京城的女眷们肯定要冲着皇后的面子前去赴宴,丁紫肯定也会去,她就不信这一次还弄不倒丁紫。 传话前来的正是林王妃的亲信齐嬷嬷:“嬷嬷说丁紫一嫁人便得了个孝顺的好名声?”刚才齐嬷嬷已经将这两天京城的大事都跟林王妃详细说了,当初帮着林佳倩,她是被刘芙蓉气着了,可不代表一次冲动,她永远冲动,林王妃脑子里迅速转动起来,“回府后,立即按礼数以请王妃的贴子给安王府送贴,请安王妃那日一定要前来赴宴!” “王妃放心,老奴之后就去办,老奴拿来了衣物与食物,王妃与郡主还是先清洗一下垫垫肚子,回王府再用餐吧 。” 林王妃点头:“还是齐嬷嬷想的周到。” “衣服呢快拿来,齐嬷嬷,你快让人给本郡主打水,两天没洗我感觉身子都臭了,快点!有什么吃的拿来给我!”林佳倩一听却立即命令道,齐嬷嬷心中不悦脸上却不显,只是听命让下人赶紧备制。 两天没吃过正经东西,林王妃与林佳倩也确实是饿着了,齐嬷嬷没拿什么正餐,只是想着两人吃的不好,拿了些点心来,刚一打开食盒盖,两人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伸手抓着往嘴里塞,嘴巴撑到极大,嘴里食物都咬不到了,林佳倩还塞着,一群下人看到两位主子这么丢脸都低下头,脸上带着好笑,好在都是训练有术,也知道林王妃与林佳倩的手段,一点不敢显示又收了回去。 齐嬷嬷连忙递了水过去劝道:“王妃郡主慢点吃,还有着,老奴已经吩咐下去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两位主子这两天也没吃好,先不能吃这些不然伤了胃。” “嗝,呜呜……”林佳倩突然瞪大眼睛指手急着自己的嘴巴,齐嬷嬷一看顿时一惊,也管不了其它的,直接伸手将林佳倩嘴中点心往外抠,林佳倩这是卡着喉咙了,慢点就有危险了,将林佳倩嘴里都抠出,齐嬷嬷更是下手直接捅向她喉咙,林佳倩干呕一声,之前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一屋子臭嗖味,十分难闻,林佳倩更是吐了自己一身,便是那些训练有术的丫环看的不禁瞪大眼睛,这还哪里像是林王府的郡主,简直跟个叫花子似的。 林王妃脸上一变,立即喝道:“还不伺候郡主沐浴更衣!” “是!”众下人出屋,出去外面找林间小溪打水,林王妃与缓过尽来的林佳倩冷着脸,这一切都是丁紫害的,若不是丁紫,她不会像刚才那么丢脸! “娘,你一定要让丁紫不得好死!” 林王妃冷笑:“女儿放心,这一回是皇后想要办丁紫,还有那安王妃,你别看她低调,那女人绝不简单,有我们三人对付丁紫,你以为丁紫还有什么活路吗!” 林佳倩冷笑:“她必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一定会这样的!” 安王府中,慕月刚从外面出来,便直奔双满院 。 吴双刚刚午睡醒过来,看到慕月归来,拿过慕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说吧。” “王妃,皇后下旨给林王妃办寿宴,林王府已经派人去接了,奴婢还听说昨日进宫的时候世子妃不但去了太后那惹了一身腥,在殿上还让皇后没脸,皇后这摆明是为了对付世子妃的。”慕月讲她打听的全部说出。 吴双冷冷一笑:“林王妃林佳倩是为了破坏蓝青凌与丁紫婚事被罚的,她们被放出来,再借着自己府中办宴会,能有的了丁紫的好吗!” “王妃说的是,那林佳倩这些年跟个花痴似的追在世子身后,全京城的都知道,谁知道被世子妃抢先订了亲事,她岂会甘心,计谋一次不行还有二三次,总会让世子妃着了招的。”慕容也跟着附合起来。 吴双柔和的双眼渗出冷意:“所以她们听说了近期的事,这寿宴也会给本妃丁了贴子。” “丁紫既然逼我动手,我便跟她玩玩,只是这一回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她接的住我的招吗!”吴双脸上泛着阴森,慕月慕容纷纷低头,王妃的手段之狠毒,她们最是清楚,而王妃最擅长的便是借刀杀人了,这种计量她用了很多次,没有失败的时候,而且计谋越来越高,她们都不禁为丁紫担忧起来。 蓝青凌丁紫先是送丁智回府后,两人坐着马车回府的路上,蓝青凌便道:“皇后要为林王妃办大宴,你要小心着了。”说着已将拉着丁紫入怀,蓝青凌因为练武而略显粗壮的手摩察在丁紫的脸上,带出细红暧昧的痕迹。 丁紫微扬着头:“夫君有什么好办法吗?”丁紫面若芙蓉,诱人异常。 蓝青凌眼神渐深,顿时虏获丁紫的唇,半晌后道:“一会先伺候好为夫,为夫再与你谈如何。” 丁紫面颊微红,懊恼的瞪了蓝青凌一眼! ------题外话------ 嗯哼,她们想玩啥阴谋捏,可以猜猜哈~ 嗯哼,这一次彻底落败一个! 卡卡卡!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谋诡宴(一) 丁紫这一瞪,更是人比花娇,眼波流荡更显风情,羞恼的样子,诱人异常。 蓝青凌紧抱着丁紫,温热的呼吸打在丁紫面颊,声音低哑,却如磁石般听的丁紫心中荡震开来:“紫儿,为夫现在就想要你!” “你个浑不吝的,说什么胡话呢!”丁紫觉得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烫,这可是大街上,被人听了去、看了去,他们的脸还要不要了,亏他能说出这种话。 丁紫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可还没见过蓝青凌这样的大胆的,便是之前的冯玉华是个急色的,可也知道使坏时找个背静的地方,这货竟然……竟然敢 ! 丁紫感觉浑身都滚烫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却不知她此时面若桃花,白里透红,明亮的眸子燃着火光,红艳的唇轻抿着,胸口不停起浮,不论哪一样,都是对蓝青凌的自制力的极大考验。 蓝青凌叹息一声:“娘子,莫要考验为夫了,不然为夫当场就要了你了!” 丁紫呼吸一紧,好个家伙,竟然倒打一耙,分明是他心怀不轨,嗯,心怀不轨也太不对,必竟她们已是夫妻。可分明是他说浑账话,这会竟然变成她勾引了,好好好!丁紫突然轻笑起来,面容十分的温柔,蓝青凌却是看的心中直突突,丁紫此时却笑着转过身,再不去看他。 蓝青凌顿时身子一转,要抱起丁紫,谁知丁紫突然回手,反手便拍来一掌,蓝青凌本能反应立即退开,却还是被丁紫掌心轻拍住,刚才若不快退,这掌绝不会这么轻,也就是说蓝青凌是把丁紫气着了。他心中大窘,他不过就是想调戏丁紫一下吗,这会好了,真把人惹急了。 此时外面马车已经在安王府外停下,丁紫率先下车,笑容满面在众下人的疑惑目光下往前走,蓝青凌随后下来,面色却有些僵硬,众人恍然,原来世子世子妃闹别扭了,这一传言迅速在府中传开,蓝青凌却无心理会,可苦了蓝卓喜儿等人费力的压下流言。 蓝月院卧房之中,丁紫一回来先是卸下略重的头饰,蓝青凌进来时,丁紫正梳着头发,不去看他,蓝青凌自知理亏,说到底丁紫再强悍还是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女子总比男的害羞的,蓝青凌跨步走进房中,一把从背后环住丁紫肩膀:“娘子,相公错了。” “噢,世子还能有错?” “为夫错在在马车上不该与娘子**,可是娘子生的如此诱人,咱们又是新婚夫妻,为夫真是一时没忍住便说了真心话。娘子啊你生的如此之美,相公便是天天将你绑在**都怕看不够的,所以我这……你看要不就原谅为夫得了?”蓝青凌头靠在丁紫脸侧,两张玉面如画的俊脸是多么的般配,所谓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然而蓝青凌说的这话,不免让丁紫气的咬牙。 好啊,说是倒歉呢,结果这话说的更露骨了,丁紫狠狠瞪着蓝青凌,突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都这样子了,你还能说什么啊 ! “你怎么能一点不知羞呢!”丁紫气的咬牙,面上眼中却闪过媚色来。 蓝青凌眼神一暗,粗壮的双臂环住丁紫的纤腰:“娘子不生气了。” “谁说我不生气了!” “那就看在为夫说实话的面上不生气了吧,娶妻如此,哪个男的能坐怀不乱呢,是吧。”蓝青凌说的头头是道的,丁紫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她绝对没想到成了亲后蓝青凌的性子竟然还有着无赖的一面,在外面装的多冷血不尽人情,一到房里完全变了样子,丁紫叹气。 蓝青凌却是轻托起丁紫的下巴:“娘子,为夫说的是真的。”说着,唇便缠绵而来,本来只是星星点点的暧昧,接下来已是狂风暴雨,丁紫没有阻止,怕是想阻止也不可能。她本来武功就不如蓝青凌,更何况男女体格与力气的悬殊上呢,再者说她现在可是蓝青凌的妻,这种事情本是寻常。 等丁紫睁开迷蒙的眼睛时,看到的已经是蓝青凌赤一裸健壮的胸膛,他们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丁紫迷糊的想,若这是敌人的话,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有她现在与蓝青凌是白日行欢了吧,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嗯,你做什么!”脖子上突然一痛,丁紫猛的一惊,看到的是蓝青凌带着抱怨与**浸满的暗沉双眼。 “娘子,这种时候不能走神啊,不然为夫会认为自己不够努力,让你还有神游呢!”蓝青凌嘴角轻轻一勾,丁紫眼睛猛的一睁,接着倒吸一口气,竟然来不及轻呼,眼看着蓝青凌身子下沉,胸口聚集了一股气,接着便是无边欢愉袭卷全身。 她被蓝青凌带动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想到,蓝青凌的身上为何好多的旧伤…… 外面一群下人略微红着脸,世子与世子妃刚刚新婚,两人还像是灌在蜜罐里一样,虽然现在快到晚膳时分,该叫世子世子妃起床,可众人却无人敢进去惹主子厌的。 丁紫靠在蓝青凌宽阔的肩膀上,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顿住了,一条从肩划入胸口约有一尺长的旧伤,此时已经结出狰狞的如蜈蚣爬出的肉痕,触目惊心! 蓝青凌胸口还有三四道伤口,一道在肚胃处,半指大小,可想当初刺的有多刺,必也是凶险的 。另外两处一处贴近旧伤,一处在前胸,虽然不如前两道严重,可放在一起却是如此的令人震惊,再看这旧伤的程度,起码在五六年之上。 丁紫不禁抻手上轻触这伤口,前世里她大婚被刺身亡,恐怕死的时候,已经被刺成刺猬了吧,好在她没看到,她可是女人,看到自己死状的凄楚,比死这一事实更令她难以接受吧。她似乎只记得她死了,但那痛不是不存在的,她只是想自己淡望罢了,看到蓝青凌的伤,她出奇的心疼,她觉得前生没有可留恋的,其实前生里她有着许多的遗憾,比如亲情,那个她奢望的东西,她现在虽然有,可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母后能像舅母那样露出真诚的关心,而不是高高在上端坐着,她连死的时候都保持着端庄,她不累吗,她真爱她吗?! 丁紫眼眶不自觉的泛红,然而她手上忽然一紧,她抬眼,看到的是蓝青凌宠溺疼爱的眼神:“娘子心疼了。” 丁紫没说话,或许有点,但不是全部,让她承认她说不出口。 “娘子放心吧,已经不疼了。”蓝青凌双臂环住丁紫,下巴轻轻摩擦着丁紫的头顶,心里甜蜜蜜的,丁紫的手没收回来,还覆在他伤口上,“都是九死一生的伤,都是你在边关时受的吗?” 蓝青凌停顿了一下:“只有一个不是。”丁紫能感觉到蓝青凌身子的僵硬,然后带着愤怒的颤抖,这是他心中的伤痛,是恨意,既使丁紫能从蓝青凌紧抱她的身子感觉的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她突然觉得她与蓝青凌真的极像极像,一直生存在水身火热里,没人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丁紫心中有感,说出她以前绝对不会说出的话:“你是我相公,就是我合理保护范围内的人,当初伤你的人,我要百倍千倍的帮你讨回来。”丁紫样子十分认真,脸上飞扬的神彩让蓝青凌眼神又加深了一度。 “娘子,为夫饿了。” 丁紫抱着被子坐起身,刚要找口叫喜儿她们摆饭,身子突然又被压了回去,丁紫看到蓝青凌眼中的**:“娘子就能喂饱为夫。” 房中一片春城色,娇花不如春花艳,当丁紫浑身无力的软倒在蓝青凌怀中时,不禁感慨,蓝青凌的体力怎么就这么好呢! 此时长乐宫里,却是一片喜乐融融的,原因无它,竟是出京五年的五皇子蓝青华回来了,太后身为祖母,其实对几个皇子都不错,除了蓝青凌,便数蓝青华与蓝青重她最为看重了,此时蓝青华一身银亮绣龙纹袍,头戴鲜亮的白玉如意钗,将所有长发盘上,露出清俊的脸 。却说这蓝青华长的可以说是众位皇子上略差的一个,可他生的弯眉笑眼,唇角微微上挑,不笑时也露出三分笑意来,他这一说上话,更是让人十分亲近。 此时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笑话,逗着一殿的男女都笑着直不起腰来,便是一直端着的皇后也扯了扯嘴角,脸上笑意不减,最开心的还数梅妃,只见她气质冷艳,眉目清俊,与这蓝青华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梅妃不怎么笑,然而那眉眼皆弯弯,气质清华如明月,不愧她梅妃的称号,也不愧为四妃之首,她是没有夏贵妃的妖艳,却自有一种清高冷傲的美丽,自成一道风景。 她眼露宠溺望着将太后等人逗笑的蓝青华,眼中有着为人母的慈祥。 “对了对了,我这次回京,就是听说堂兄成亲了,还娶了一个大美人呢,本来我打算早回来闹个洞房的,谁知道还是回来晚了。皇祖母您说堂兄怎么就不能晚成亲几天,我准备了一堆的主意,都是要让他必生难忘的小节目呢,哎,看看用不上了。”蓝青凌长了一张娃娃脸,现在愁着眉,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却又不失他本身俊郎带出的赏心悦目,便是说的再难听,也没人会讨厌。 太后笑着直点蓝青华的额头:“你个浑小子,真去闹了,还不被青凌追着砍啊,你们两从小就总一起胡闹,都成浑世魔王了,这一次你回京啊,怕是又有的人愁了。” 蓝青华嘿嘿一笑,跑出去挤走宫女的位置,力道适中的给太后按摩卖乖着:“皇祖母啊,那些都是以前,孙儿早改了,你可别抓着孙子的糗事说了,孙儿脸皮可薄了。” “得,你脸皮若是薄,天下就没有厚脸皮了。” “可不是……” 下面一堆附和着的,顿时长乐宫中都笑开了,蓝青华也不在意,只是耸耸肩,没心没肺的跟着笑:“好嘛好嘛,只要皇祖母能开心,孙儿被笑也没关系。” “你啊,就是个鬼灵精。”太后又轻点了蓝青华一记,脸上眼中皆是笑意。 蓝青华嘿嘿一笑,继续为太后按摩着,很是无意的问道:“母后啊,听说你下个月要为林王妃筹办寿宴,皇儿是不是也能过去看看热闹呢?” 皇后脸上微微一变,看着蓝青华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没有半点别的意思,太后的脸色也只是变了一下接着继续笑着,皇后开口道:“这是自然了,本来五皇子回京就该大办一场接风宴的,正好本宫给林王妃办了寿宴,五皇子不如先去参加熟悉下,京城这五年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各名门贵府可是出了不少才华出众的名门公子小姐,到时候定能与五皇子谈的来 。” 梅妃本来柔和的脸上又是一片冷若冰霜,谁不知道五皇子当年就是不学无术的,众皇子间考试他没一次能拨得头筹,反而总是输的丢脸垫底,人家认真学习,五皇子偏喜欢在堂上捣乱,气的太师傅各个吹呼子瞪眼的,他便是在学堂上老实了,那也定是他捣乱的累了正在补眠,反正这总令人头疼的学生最令人讨厌了。 偏蓝青华有张三寸不烂之舌,总能将盛怒的太师傅们哄的开怀大笑,闹到最后谁拿他都没有办法,其实以蓝青华这样的性子与品性,再加上出京五年,梅妃一直安份守已从不与宫中各妃哪个特别交好,娘家也不过分结交朝臣,蓝青华根本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了,偏他此时回来,皇上总觉得心中堵的慌,觉得蓝青华回来的别有用心。 再加上蓝青华又来这几句,皇后更觉得蓝青华此时回来是来者不善了,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自得与贬低,不论你回来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你都不可能成功!这五年里已经能改变很多,许多太子能拉拢的人也都差不多,而且以蓝青华没有实权,还是个不合群皇子的身份,那些想站队也定是不会选他的,蓝青华参加也不过是凑个数罢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在敲打梅妃与蓝青华呢。() 蓝青华脸上依旧在笑着,像是没听懂似的。 夏贵妃此时却是掩嘴笑道:“姐姐说的是呢,您亲自下旨为林王妃办寿宴,那定是要办个热热闹闹的,人尽皆欢的,咱们五皇子就是个开心果,这次去参加宴会啊,定会帮姐姐将宴会办的更是宾客尽欢了,姐姐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皇后嘴角轻扯,冷淡了撇了夏贵妃一眼,她岂能不明白夏贵妃话中的意有所指,皇后如此之做,或许有替皇上安抚林王爷的意图,但更多的怕是拉拢吧,林王爷虽然这两年越发被皇上忌惮,手上几次处罚兵力受损,可是威望却在,得了他的帮助,太子更是如虎添翼的事,不然皇后巴巴下旨给林王妃办寿宴干什么,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夏贵妃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母后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当宴会的开心果,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蓝青华似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暗潮汹涌一般,笑着附和道。 其实皇后有太子,夏贵妃进宫这些年虽然荣宠不断,可惜不能生有一儿半女的,再受宠爱又如何,等皇上百年以后,她不定过的怎样呢! 这些年来夏贵妃想尽办法拉拢皇宫嫔妃,变着花样让自己怀孕,可惜嫔妃皆是阴奉阳违,受孕之事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便也想到认皇子这一招,可惜四皇子体弱,而且母妃健在,梅妃虽然低她一等,可论势力也不输于她。再者五皇子没有竞争皇位的权利,又这么大了,她无法收养,倒是十皇子才五岁,她倒可以想想办法,可每次想到什么的时候总被皇后破坏,两人的争斗也越发白热化起来。 只要皇后看不顺眼的,她就看的顺眼,只要皇后不满意的她就满意,皇后推开的她就拉拢,这夏贵妃便是没有一儿半女,一时间皇后也斗不下她去,可以说夏贵妃,乃皇后后宫第一竞争对手! “五皇子有心了,不过本宫这也是想近段时间都没什么大事,值得大办一场的,林王妃正巧过寿,又是咱们大齐唯一外姓王爷的嫡妃,本宫便想让京城热闹一下。说来本宫也是受到安王世子与紫公主大婚的影响,京城这么多未婚的公子小姐们,不如借机会认识一下,若是能促成几断美满的姻缘,这才是本宫的大德呢。” 皇后也是不甘示弱的,夏贵妃在太后面前这么捧,还不就是想告诉太后,您老人家看不上的人,偏偏皇上重视着呢,人家明摆着跟您老人家做对,没将您看在眼里呢。皇后却道只是为了京城各未婚男女,这林王妃罚就罚了,到底也是个林王妃,不好动着呢,她可是出于保护太后呢,让这样的人家记恨可不好,就算您是太后,还能总躲过人家背后放冷箭了?出了口气就得了,抓着不放可不明智。 太后表情一直还停留在被蓝青华逗笑的样子,对夏贵妃皇后的话,她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表情竟然一直未变。 皇宫的暗潮汹涌,却没影响到蓝青凌与丁紫。 等蓝青凌与丁紫要求摆膳的地时候,已经是酉时中的时候了,蓝青凌扶着丁紫,在众下人暧昧脸红的神情下,两人坦荡荡的进入饭厅,外面虽然是这样,丁紫实则却大大翻了个白眼,只那当那么多双眼睛她完全,一点点点也感觉不到! “世子妃,您饿了吧,奴婢特意让小厨房弄了人参鸡汤,您与世子多喝点 。”玉瑜走过来布菜,雪花雪碧四个丫头却抢先已站到蓝青凌身边,玉瑜本也没想过去,在她心里主子可只有丁紫一个人,世子也只能算半个主子罢了,玉瑜面无表情的说着,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蓝青凌与丁紫补补,主子最近天天被蓝青凌拉着恩爱,她可怕她身体受不住,这点来说玉瑜真是比别人有经验多了。 只是她话一落,雪花雪碧四个丫环瞪着眼睛看着她,微张着嘴惊讶的不行。这种话怎么听着都有暗示啊,丁紫也微挑了下眉,随后点头,玉瑜为其盛了一碗汤,对面的雪花也同样递给蓝青凌一碗,屋中接下来只剩下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蓝青凌与丁紫吃过东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接着便回了内室。 “不用跟进来了,有事本世子会叫你们。”雪花雪碧看着蓝青凌跟看贼似的,恨不得他走哪这两人便走哪就这点来说,雪苑与雪儿便知道分寸的多了,雪花雪碧两人脸上有些不开心,转头时,却看到喜儿正在院中与玉瑜说着话,两人不禁冷哼一声。 “真是不懂规据的很,主子要吃什么自有定夺,什么时候主子的吃食还需要个丫环来张罗。”雪花立即阴阳怪气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在自己主子面前受宠啊,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连点主见都没有,还当主子呢,这种没有气魄的,呵呵呵……”雪碧这段时间一直被雪花抢着照顾蓝青凌,本来心中就有气,此时不找个人撒撒气找谁! 喜儿玉瑜,还有正从偏房打扫完房间出来的铃儿都愣住了,院子里一堆看热闹的下人,水嬷嬷此时站在屋子里,推开一扇窗只是看着。 这话明摆着拐着弯骂丁紫就是公主出身也是低贱的,碰着蓝青凌是高攀了,可惜进了府中还是个下人性子,什么事都由着丫环操办,自己没有主见,这主子当的还不如下人,根本不配当世子妃! 喜儿最是沉稳,面上虽是微变却没有说话,她们刚进安王府还没扎根,一切还需要忍耐,玉瑜可以说是比较全能的,见识也是最多的,刚才那话虽是冲着她来的,但她所做一切都没失了分寸强出头,自然也没什么错头,这话落不到她身上。铃儿是三人中性子最直的,她张嘴刚要说什么,但见喜儿玉瑜投来暗示的眼神,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火气,为了不给小姐惹麻烦,这一回也要忍了。 然而三人的忍耐,不但没有让雪花与雪碧消停下来,反而让她们越发猖狂起来:“雪碧,你不知道吧,我表亲家竟有个不知道下贱的东西,竟然为了几个银子自甘坠落了进了窑子里当窑姐呢,成日不分昼夜只知道讨好男人,像什么样子,真是不要脸且下贱啊 !” “可不说嘛,我要是这种女人,恨不得一头吊死得了,没了男人活不了了呢,还不就是个**!一刻不浪一下都能死啊!这种人不死也废了,你也别伤心了。”雪碧冷笑,雪儿雪苑对看一眼,雪儿走过去,小心拉着雪碧的衣服,后者却根本不理她,一甩袖,只是冷眼扫了下主卧房,又冷讽的看着已经不能再保持平静的喜儿三人。 拿妓女跟她们家小姐比,雪花雪碧又算什么东西! “满嘴下流骚话,我看有些人嘴里骂的狠,心里骚的恨不得千人骑吧,不然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玉瑜不轻易说话,也不说废话。她可是在青楼待过的,一句话比雪花雪碧加上来还管用,雪花雪碧一听立即怒了,那边喜儿铃儿还跟着讥笑附和着。 “玉瑜你别乱说,这种事你看明白就行,说出来多让人没面子。”喜儿捂嘴,冷冷望着雪花雪碧。 “喜儿姐姐你懂什么啊,玉瑜这是实话实说呢,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内里是**,外表装得清高强啊,可惜啊这内在的东西太容易露馅了,怎么看着都不伦不类的,天天花枝招展的,跟花蝴蝶似的,可惜啊出生便是个贱命,永远也没可能飞上枝头,哎!一个一捏就死的花蝴蝶,怎么配与凤凰相比呢!”铃儿一股子气,此时一股脑说出来。 雪花骂了一句:“贱货。”竟是飞奔起来抓向铃儿的脸,玉瑜冷眼看着,脚上突然一伸,雪花急扑两下,直接脸先着地,她只感觉脸上一阵顿痛,捂着脸竟然发现指尖有些红色,立即疯了似的扑向铃儿便要挠她的脸,雪碧那边也是恨得不行,直接扑向喜儿身上。 玉瑜一见立即大叫:“快来人啊,雪花雪碧疯了,怎么平白无故打人啊,当主子不在啊,如此不懂规据没有尊卑,这安王府还有没有规据了!啊喜儿铃儿啊,天可怜见的,咱们到底是外来人啊,看看这院子竟然没一个出手帮着咱们的,啊,这是逼我们,还是逼主子呢。小姐啊,我们人微言轻啊,我们对不起您啊,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奴婢不能伺候您了!” 说完,玉瑜大步一抬,抓着雪花的头直接按在地上,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雪花“嗷”的叫了一声直接晕了,玉瑜却不解气,直接站在雪碧身后,抬腿便来一脚,雪碧只感觉背上一阵痛,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嗷”的一声直接撞在雪花身上,两人又滚了一圈,竟然将雪花直接撞醒了 。 两人立即跳起来:“你个贱人,我弄死!” “我撕了你!” 喜儿铃儿刚才一直挣扎衣服虽是乱了,但是脸上却未受半点伤,两人站在玉瑜身后,这气势一出,竟然吓的雪花雪碧后退了两步,水嬷嬷见状要闹大立即走出来喝道:“都闹什么闹,吵着主子们休息,我扒了你们的皮!” 玉瑜却是冷笑道:“水嬷嬷您想必也看到了,可不是我们姐妹要闹事,我们本来在闲谈呢,雪花雪碧两位姐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上来便往姑娘**的脸上抓,我们可没惹到她,闹也不是我们闹的。” “吵吵闹闹你还有理了!”水嬷嬷立即又是一喝,脸上表情黑沉,雪花雪碧脸上有些得意,她们可是水嬷嬷提起来的,又是府中老人,水嬷嬷自然会向着她们了。 “嬷嬷您别听这个贱蹄子胡说,分明是她指着我们鼻子说我们是妓女,我们冰清玉洁的,哪里受了这种的污辱,嬷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喜儿同时笑道:“水嬷嬷自然是这蓝月院里最公正的嬷嬷了,不然也当不了蓝月院的管事嬷嬷,得不到主子信任了,这事非黑白她最是清楚的,雪花姐姐用不着提醒嬷嬷,否则让别人以为嬷嬷连这点小事都分不清,那还有什么资格管一个院子呢!” 水嬷嬷抽抽嘴角,这丫头嘴倒是毒,连敲带打的又捧了她又贬了她,偏还让人说不到什么错处。 “喜儿姐姐说的是呢。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还能耳朵同时失聪了不成?我们刚才只是无聊一起唠几句闲话,根本没指名道姓说谁的,雪花雪碧两位姐姐偏偏自己往自己身上贴,不是自己心虚便是找嗝应,这能怪的了谁呢,早知道的话,直接让两位姐姐去城南街了,花上几个钱听着那里面的爷们骂你们,你们不但舒坦了,也不会让咱们姐妹为此挨打,失了和气不是!” “水嬷嬷您说呢,雪花雪碧出手便下狠招打人,这可是破坏院子里规据,您说怎么处理好?”玉瑜笑问着,一副以水嬷嬷马首是瞻的样子。 雪花雪碧两人立即惊道:“水嬷嬷您万不能听她们攀赖啊,分明是她们故意污唇我们姐妹二人,我们才一直没忍住动了手的,挑事的分明是她们啊 。” 玉瑜三人却不提雪花二人先挑衅的事,只道:“奇了怪了,我们姐妹三人谈新鲜事,绝计无指责雪花雪碧两位姐姐的心思,我们连是谁都没说,您们怎么就说是我们在说你们了呢,我们可是说那种喜欢被千人骑的妓女呢,我们绝无骂雪花雪碧两位姐姐的意思啊!” “你!”雪花怒斥,“水嬷嬷你看,她在您面前就敢这么说,背后还了得了,这种乱嚼舌的根,就该扒了皮,先打个三十板子再说!” 喜儿却是温顺道:“水嬷嬷最是公正,你总会还我们公道的!” 水嬷嬷一直便看着,说到底也是雪花雪碧两人嘴巴不干净若的麻烦,再说玉瑜三人没指名道姓的,你偏往自己身上套,又是先出手打人的,这事怎么也落不到玉瑜三人身上。水嬷嬷只是只心里感慨,还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婢,一个个嘴巴得理不饶人啊! “雪花雪碧出手打人,扰乱蓝月院的清静,罚洒扫七日以示惩戒。” “不嬷嬷,我们……” 水嬷嬷却是厉眼一瞪,顿时一股子威慑,让雪花雪碧说不出话来:“再胡搅蛮缠,罚你们扫半月院子。”说完转身离开,同时警告的看了玉瑜三人一眼。 院子里的下人见此也都散了,心中不禁暗想,世子妃的人还真是惹不得,可事实上若不是雪花雪碧欺人太甚,玉瑜三人也绝不会反击,但被人欺到头上还不还击只会让小姐丢脸,她们自然不能再沉默了! 房间里,丁紫窝在蓝青凌怀中,听到头顶的笑声,随后对她道:“你这三个丫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把雪花雪碧打伤了还要被罚,不得了啊!” 丁紫挑眉:“怎么着,你心疼了不成。” “娘子莫吃醋,为夫早说过,这安王府你想怎么闹随你,闹的鸡飞狗跳,为夫也举双手赞成。” 丁紫冷哼:“真是个浑不吝的。” 蓝青凌倒也不在意,只是抚着丁紫的墨发:“倒是这林王妃的寿宴,分明是冲着娘子去的,为夫有些担心 。” 丁紫却不甚在意的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成了。” 蓝青凌摇头道:“娘子不可大意,有后院那女人加入,不可小看,她难对付的很。” 丁紫沉默着,她岂会不知道呢,至从她进府来,也算是给过吴双下马威了,吴双没有马上讨回来,便能说明她是个能忍而且懂得将眼界放宽的,这种人若要动手的时候,才是致命,最难防的:“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我已经找蓝卓去安排了,到时候定要加排人手保护你。” 丁紫没拒绝,进了安王府后她除了给孔阳留了个位置,其它人都撤了出去,安王府不比侍郎府,暗卫多了无用不说,还容易被人抓着把柄,但能多些人在暗中帮着她照看也不错。 三日后,林王妃林佳倩回府好顿收抬,休养了两日后,这才开始向京城各府分发请贴,给安王府的贴子上明确的写着:请安王妃,世子,世子妃与二公子出席她的寿宴。既然这事是皇后下旨举办的,便是没这个请贴蓝青凌与丁紫也要送上厚礼,但这贴子一来他们就必去不可了,偏这喜贴上还有着安王妃名头压着二人,没去先来嗝应她们了。 丁紫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一直呆在府中,并不外出,也鲜少出院子,在屋子不是看看书就是捣鼓些药,倒是府中下人,连带蓝月院的下人们之间挺热闹的。 这不,丁紫刚看完一本野史,门外双满院的慕月便求见:“进来吧。” 慕月带着两个小丫环先是给丁紫行了个礼,丁紫摆手才起身,笑道:“世子妃安好,奴婢是奉了王妃的命令,问问世子妃喜欢什么花样子什么材质衣料子,下个月林王妃寿宴,按规据,这种宴会要府中出银子为主子们缝制新衣的。” 丁紫笑道:“还是母妃想的周到,喜儿将我准备的花样子给慕月姑娘。”说完冲着慕月道,“这些小事还有劳慕月姑娘跑一趟,本该本妃派人送过去的。” 慕月也笑道:“世子妃哪里的话,当下人给主子跑腿那是我们的福气,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世子妃这么说便折煞奴婢了。奴婢接下来还要去布庄,就不打扰世子妃了。” 丁紫点点头:“喜儿,你送慕月姑娘出去 。” “是!”喜儿跟着慕月出去,“真是劳烦慕月姐姐了,就不知道此次王妃穿着什么样式的衣服啊,奴婢得帮世子妃问问,可不好与王妃的撞了才好。” “还是喜儿姑娘想的周到,这是王妃的花样,你与世子妃的对下。”慕月这是要一起带去裁制,吴双要裁制的新服样式要求自然也带着,喜儿认真记下,便笑道,“奴婢记下了,慕月姐姐出外为主子们张罗,这点茶水钱也是世子妃的心意,您可辛苦了。” “哪里哪里。”慕月没推辞直接拿了银子带着人出府。 喜儿回来后立即对丁紫道:“小姐,奴婢看着那样式花样都没什么问题。” “是吗?玉瑜你觉得呢?” 玉瑜在一边沉眉道:“主子,这王妃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奴婢总觉得不对,除非这王妃真是个软弱的闷瓜,不然这行为与处理太不寻常了。”吴双当然不是软弱的闷瓜,不然这诺大的王府,她能一个人管的过来吗! 丁紫沉眉,她自然也觉得吴双最近沉默的不寻常,你说若是想对付她,必是该着手准备了,偏丁紫查不到她一点异常的:“玉瑜,你传出话去,派人查查慕月都去哪里订了衣服,订了几套分别是什么,越详细越好。” 而得回来的消息,却是没有异样,这反倒更是令丁紫隐约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九月十日,林王妃奉皇后懿旨在林王府举行寿宴,自然引得全京城达官贵人的重视,这一天林王府车水马龙的,远远便堵住了半条街,可见其热闹。 安王府一共派出两辆马车,头一辆吴双与蓝青然,后一辆自然是蓝青凌与丁紫的,因为是安王府的,路上盘查都十分简单,这马车直接驶进了林王府中。 丁紫扶着蓝青凌的手下车,随处一扫视,嘴角的笑意立即勾了起来,眼中却不带什么笑意!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 明天进入小高氵朝,我觉得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阴谋诡宴(二)罪恶滔天! 林王府的整体布置处处彰显的奢华大气,与宁王府的玉台楼阁,美轮美奂不同,也与安王府的简朴大气不同,这里处处华丽,但是人工痕迹太明显,反而失了味道,但是用金钱堆出来的东西,总比一般府邸强了太多。 丁紫她们刚一下马车,同样刚来到林王府,或早来正与熟人说话的,纷纷告知看过来,不少人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但那眼神都带着刺亮亮的敌意 。 蓝青凌今天一身玄衣,衣上是手工绣出的金色龙纹袍,显得他气质诡魁却带着无法形容的霸气,他眉目间比之成亲前还要俊朗分明,偶尔望向丁紫的眼神,总带着以前没有的淡淡情意缭绕,无双的容貌又镀成一种令人迷醉的俊颜,哪有女子能不动心,哪有女子能不嫉妒丁紫的好运气,又有几个能不因此讨厌丁紫呢。 面对这些眼色,丁紫却是表现的落落大方,今天她一身以碎宝石点缀领口袖口,绣云纹红纱裙,头上三只雕荷花白玉簪托极品红宝石别于头顶形成小花形,精致又贵气十足,丁紫眉眼已脱了婚前的少女稚气,此时浅笑冉冉,黑亮的眸子里不时有妩媚闪动,加上她精致的眉眼,红唇轻轻一勾不时回视蓝青凌,两人在一起就好似一副画,温馨涌动,根本无人插的进去。一黑一红的搭配,颜色绝丽,绝无人可以忽视的两个发光体。 许多人收回视线,在望向一边今天身着王妃袍,头戴王妃品级的赤金凤钗,样子温婉的吴双,虽是笑着点头,只是那眼中却是嘲讽居多。以前吴双鲜少出现在皇宫宴会与各家的宴会中,躲的就是这些,这样的宴会还好,若是进了宫,但太后就不知道怎么找她麻烦呢,对于这些人不友善的眼神,吴双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变,反而更是柔情似水,反倒让那些人看的不好意思,纷纷转过头,装作无事的继续闲聊着,眼神却是有意无意还往蓝青凌丁紫这边看过来。 丁紫冷笑,这吴双看来不是没有处理麻烦的能力,只是以前不来想要保持她那好王妃的名声罢了,她就不信进了这里,她能得罪不到人,当年想嫁给安王爷的女人可不要太多了! “这林王府果然是奢华大气,母妃慢点走。”丁紫随即越过蓝青凌,丫其右边,扶起吴双,一副温顺小心翼翼的样子。 吴双身子身僵:“还是世子妃孝顺仔细。”多了的话,吴双也不宜在林王府里多说,只是望着丁紫的眼神,有着抹意味深长,眼意黑蒙蒙的冷意一闪而过,丁紫心中顿时一紧,这吴双果然做了什么,但是她府中已经派人仔细盯着了,她想做什么?这件事,她预感绝对不寻常! 而周围的女眷男宾们,看着丁紫与吴双的相处纷纷面色各异小声议论起来,前些日子的传言尤在耳边,看着丁紫的态度,倒真如传言一样,看着便是个孝顺懂礼数的,虽然吴双比想象中更温婉待人,只是人这第一印象却不是好改变的!吴双这个诱哄丁紫,利用自己得宠被太后宠,为其办事被责骂的恶人标签,可不好摘。 此时林王府已经派出不少婢女前来,带着各府的夫人公子小姐去往举办宴会之地 。 吴双不首痕迹推开丁紫,改以慕月扶着,丁紫只是浅笑一记,跟在蓝青凌身边,眼神略微撇动,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转身望过去,却看到为她们安王府引路的婢女有些熟悉,丁紫皱着眉,仔细一看,又觉得这婢女她确实没有看过,但那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呢?只是她的错觉吗? 从进入林王府开始,她的心就没停下紧张,现在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丁紫眯眼看着那婢女实在没有错处,便收回了视线,但是心里却没因此放下心来。她现在想不到林王妃想怎么耍阴谋,也只能放一万分的小心去应付了,见招拆招,才是她一惯的处事风格。 吴双回头望着若有所思的丁紫,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任丁紫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她的计划! 转过头,吴双面带微笑,眼神却是一片冷寒,丁紫能爬到今天的身份地位,对自我保护的意识是十分强烈,也是个小心谨慎的,吴双不能说对丁紫十分了解,但顺着丁紫一路上升的轨迹,不难想象里面有些细节。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人,是能让自己避免许多的麻烦,身过许多阴谋诡异并且安然无恙,可惜这样的人却也有着十分致命的一点,而她要抓的,正是这点! 因为此时参加林王妃宴会的人十分的多,再加上皇后曾扬言,要在这宴会上促成几断美满的姻缘,林王妃特意将宴会设在了王府第一花园中,此花园设在林王府正中之位置,四下通着林王府东南西北各处,占地颇广,花团锦簇,四周挂着彩色丝带,如梦强幻,男女宾之间隔着两个约丈余的山水屏风,男女宾一左一右分列两处,刚一入座,场面反而有些静。 皇后的话早已传扬出来,许多未婚的男女们此时都略显尴尬,便是平时活泼一些的,此时也有些安静。 蓝青凌等人进入后,蓝青凌与蓝青然自然是进了男宾处,丁紫吴双进了女宾处,顿时一道道请安的声音响起,场面倒是因为蓝青凌丁紫等人的出现有些热络,与几人略谈了几句,丁紫便看向直冲她眨眼睛的云希雨,后者刚想摆手就感觉不对,现在丁紫可是世子妃,只有她上前的道理,便起身走过来。 “希雨见过安王妃,世子妃。” “原来是护国候府家的云小姐,快来坐吧 。”吴双言谈柔和,没有因为众人的不屑而有失分寸,反而大方得体,本来因为前段时间传言对她印象的不好的人有些改观,细细观察起她来,现在的安王妃是在装呢,还是真的呢! 云希雨站起身,被吴双一伸手拉坐在身边,丁紫眼睛却眯起来,看着有些紧张的云希雨点点头,却听吴双道:“云小姐真是比芙蓉好还娇美啊,真是个好姑娘。”吴双很是亲切,随手便将手腕上晶莹剔透,泛着水波纹的蓝宝石手镯摘下来套到云希雨手上,云希雨本要拒绝,却是奈不住吴双的执意要给,便笑着道谢,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很是不好意思。 丁紫喝了口茶水,已经收回视线,看似打量着女宾这里的装饰,在看各家小姐,心思却是急转着。 突然一道探索的目光扫射过来,丁紫敏锐的扫视,却见女宾入口处此时正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着银袍绣傲梅的男子,这男子很胖,本来一件可以突显气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偏有些不伦不类,腰间用着十二颗皆有拇指大小白玉牡丹扣,以金线穿起,腰袋周围又挂着不少宝石,便仅仅这一个腰袋的价值,甚至比许多穿宴的公子小姐一身行头还贵重,一个红色半掌大小荷包,整个以金线勾成,在阳光打洒下,这人金银闪动,要说今天宴会第一发光体,非他莫属! 此人丁紫见过,当初在福云酒楼为躲避林佳倩派来的侍卫,正是借此人逃开的,他正是当年皇后亲侄子,当今卫国候的嫡长孙,从小锦衣玉食的被捧着长大,并且不知道控制,这田轻奥可是京城有名的胖公子,当然另一个更有名的,便是他的好色。 此人好色人尽皆知,他曾经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和自己的至交好友大打出手,还差点闹出人命。不但是青楼里的常客,府中更是美女如云,更有人私下议论,要说皇宫有个后宫,卫国候府田轻奥的院子就有个小后宫,可见此人好色的程度。 田轻奥脸上胖乎乎的,一双本来不算小的眼睛,此时因为肉被挤的成了眯眯眼,当他色眯眯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了,所以丁紫竟然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知道此人来者不善,而且看着他的眼神让她很厌恶,十分没有规据与赤一裸。 站在田轻奥身边的下人,附在田轻奥耳边嘀咕了两句,田轻奥有些不满意,眼睛一转,看向一旁脸上色意又起:“本公子知道了,去前面喝酒吧!” 在外人看来,这田轻奥只是**薰心,想来看看女宾这些美貌的小姐,但因为他身份特别,这场宴会又是皇后下旨举办的,这里还真没有敢得罪他的 。刚才田轻奥的出现让许多小姐羞愤难当,对于田轻奥至今未娶正妻,也是因为他名声太臭了,至今没有哪家正经女儿愿意嫁过去,不少小姐怕被田轻奥相中纷纷低头,此时见他离开松了口气,小声抱怨起来。 丁紫手上握着茶杯的手却是一顿,田轻奥表面上或许是这意思,可她绝不能认同!丁紫只觉得有一张阴谋的大网,正在不断罩向她,而她一时间,竟是理不出这里有什么阴谋来。 转头之间,云希雨竟然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反而与吴双相谈甚欢,被吴双几句话说的面颊通红,颜更若春花。丁紫冷笑,这吴双倒是个会说的,三两下便说下云希雨的戒心:“表姐,外祖母她近来可好。” 云希雨抬起头,猛然间发现自己竟一直被吴双的话题带动着,笑的有些不自然,冲着吴双点点头,走起坐在丁紫身侧,投去一个好险的表情。来前蓝老太君便嘱咐过,不可与吴双太过亲近,再怎么说她与丁紫都是敌对关系,不可被她钻了空子,对紫儿不利,偏自己竟如何不小心? 吴双对此却不在意,随手拿起桌上备好的四色糕点,轻咬了一口,眼中却带着一抹深沉,计划开始了! 坐下后,云希雨刚要说话,外面男宾那里突然传来吵闹声,众人面面相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立即有林王府的婢女前去查看,人还没回来,却发现一个急冲冲的男子身影冲进了女宾席来,身后还跟着黑着脸的蓝青凌。 那男子身影急冲,然后在丁紫云希雨面前停下,便哈哈一笑道:“真是个大美人!”这人实在够无礼的,丁紫抬眼看上去,却见男子一身白色云锻袍,腰踏黑锦靴,衣服与锦鞭上皆是绣着精美绝伦的双龙戏珠的纹路,男子打扮很简单,但一身贵气却是难掩。他相貌比起蓝青凌差上许多,但是眉眼带笑,嘴角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五官凑在一起又显得几分可爱,说出这种话竟然让人生不出一丝的怒气,反而觉得很可爱很亲切,丁紫脑中突然一转。 “五皇子!” 经丁紫这一道,周围不少人纷纷一惊,接着跪地请安,蓝青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只是看着丁紫不满的皱起眉:“堂嫂太见外了,你不但是我堂嫂,更是大美女,叫我青华就行了,多亲切。”说着蓝青华冲着丁紫深深看了一记,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真可惜我回来的晚了,知道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还能便宜蓝青凌吗,我早就抢来了,堂嫂啊!你觉得本皇子如此啊?” 众人听到蓝青华的话皆是惊了,虽说这是皇后举办的月老外加林王妃寿宴,可丁紫可是已婚妇的身份,这五皇子怎么这么胡闹抢人妻呢,真如传闻一样不和群的很,不少打着蓝青华主意的皆失望的摇头叹息,就这样的便是有继承皇位的权利,也没可能登基继承大统的 ! 丁紫却没因此反感蓝青华,他这话说的很色,但是眼神却十分清亮,丁紫看不到半分轨意,此时蓝青凌已经黑着脸走进来,“啪”的一掌拍在蓝青华头上,周围响起不少抽气声,难道世子要与五皇子为了丁紫打起来了吗! 然而都不如众人所想,蓝青华却是双手捂着头,不满嘀咕:“堂哥太见色忘弟了,堂嫂长的美自然要被人看看,才能显得堂哥你有本事娶的来嘛!我可是出于爱美之心人皆有知的心情看的,堂哥的本事我最知道了,怎么敢跟你抢呢,对不对啊堂嫂!”说着,蓝青华冲着丁紫直眨眼睛求救。 丁紫抿着唇,眼中却满是笑意,这个蓝青华真是个滑头,看着蓝青凌颇为骄傲的抬高头,脸上表情也没了之前的黑沉,反而眼中带着宠溺,便知道这两个人关系是不错的,这只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倒是有趣的紧。 “噗哧。”此时云希雨见状不禁笑起来,这五皇子真是好有趣,那眼睛眨的快脱窗了一般,她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呢。 蓝青华转头看向云希雨,然后惊的睁大眼睛:“呀!跟在堂嫂身边的皆是美人呢,刚才忙着打招呼,看看这么漂亮的小姐我都没发现,堂嫂啊,你可有竞争对手了,她可不输你呢!”只是这一番话说的云希雨心里特别舒服,虽然她从没想过与丁紫争什么美,但是被人说漂亮,哪个女人又不喜欢呢,蓝青华这一番话还适时缓解了云希雨刚才被忽视的尴尬。() 丁紫心里感慨,她突然很清楚当初皇上会忌惮这个五皇子祸乱后宫的原因了,这种舌灿如花的人,连她这个戒心很重的人,都不得不喜欢,更何况那些宫中时常寂莫的女人呢,当然丁紫会对蓝青华略微放心,是看到蓝青凌的态度,起码现阶段这个五皇子不是他们的敌人,对朋友友善是必要的! “敢问这位美人是哪家的小姐呢?”蓝青华笑望着云希雨问道,后者不知怎么的,本来只是寻常的问话,竟不知觉的红了脸。 “五皇子安,民女乃护国候府出身 。” “你是云希文的妹妹吧,你们眉眼还真有点像,你哥哥最近好吧,我们好久没见过了,当年还一起偷跑出外面打兔子呢。”蓝青华没有皇子的架子,虽然有些人看不惯他如此辱没皇室的贵气与高傲,但是他平易近人,说出的话连那些小姐也不禁竖起耳边倾听。 从门口走着一个面色不太好的男人,男子身着宽袖绿竹袍,墨发飞扬,翩翩美男公子一个,此人走到五皇子身后,伸手轻拍了一下:“五皇子刚才在男宾我们已经见过了,你还与微臣说过话呢,这么快您就忘记了?”说完云希文一下挡在云希雨面前,叹息的道,“希雨啊,你可不能被花言巧语污了那颗纯洁的心,有些人与你不一样,心是十分不纯洁的!” 蓝青华立即怒道:“云希文你怎么回事,当面掀我老底,知道啦知道啦,你是好哥哥,本皇子不敢招惹了还不行吗!哼,你们一个个都有美人绕身的,又快子孙满堂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吃不着,看着都不行了,一个比一个小气,还说什么兄弟,你们根本没将我这个兄弟放在眼中,哎!命苦啊!”蓝青华说到最后先自怨自哀起来,摇头晃脑,脸上愁云惨淡,让不少小姐顿时母爱频生,看着云希文与蓝青凌不禁带着几分不悦来。 两人额头似有青筋直冒,丁紫见状不禁笑道:“久闻五皇子大名,一直想见见见,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好一家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蓝青凌云希文一笑,顿时挑眉看向蓝青华,貌似挑衅道,我们就是有人疼,你嫉妒啊,怎么不嫉妒死你! 蓝青华气的直磨牙,委屈的蹭向丁紫:“皇嫂啊,我可是您弟弟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你的仰慕之情天地可表呢,你不能跟着这两个臭男人一样欺负我,你看我人但力薄的,你不心疼吗?” 心疼,心疼,我们都心疼。不少小姐跟着纷纷点头,表明立场。 丁紫有些语塞,突然不好回了,再看向蓝青华像小狗一样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简直是个演戏的魔头,丁紫叹息道:“五皇子这么信任堂嫂,堂嫂岂能坐视不管呢。”转头望向蓝青凌,见后者挑眉,丁紫拉着他的袖子道,“世子,您给妾身个面子别欺负五皇子了,你看看要是欺负他一个大男人哭了,多不好看。世子也别气,妾身坐着有些闷,世子能否陪妾身走走。” 蓝青凌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拉了丁紫往外走。 “哎,怎么就走了,我也去,我也去 !”蓝青华本来听到丁紫笑,他面色有些僵硬,见此却是不罢休,直接追了出去,云希文与云希雨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 坐在一边的吴双面色一瞬间阴冷无比,五皇子云希文还有蓝青凌至从到来便连一眼都没扫过,更何谈向她请安,分明没将她放在眼中,吴双手紧紧握起,让你们先乐一乐,接下来不要哭死! 跟着丁紫前来的喜儿铃儿玉瑜,此时是万分的注意,一直盯着吴双与宴会各异处,就怕有一点错漏下去的,喜儿随着丁紫出去,铃儿与玉瑜却还留在原地观察着,吴双已经注意到铃儿玉瑜,却不甚在意。 宴会参加人数众多,本来还有些拘束的因为呆的久的,与旁人聊起来也放开了许多,时值巳时未,林王妃这个寿星才在林王爷的陪伴下出现,这两位一出现众人自然是纷纷行礼,林王爷林王妃笑着回好,又与几个相熟的聊了一会,宴会便正式开始。 丁紫心中疑惑,不禁望向坐在林王妃身侧的林佳倩,今天林佳倩穿的低调的多了也安静的多了,而且她算准了林王妃会找她的麻烦,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等她们出招,可是她待在这林王府这么久,刚才与蓝青凌等人出外游走也是个机会,她们竟然没出手,难不成要在她饭中下药?这么低级的把戏,她们会费这么大心思,丁紫总觉得不对劲。 另一边的女宾男宾相继落坐,中间的屏风也被搬离,今日白霜雪与夏玲月自然带表各府女眷也相继出席,今日安国候夫人木氏未到,夏玲月这小候爷之妻自然代表了,偏薛雨今天称事未到,夏玲月显得形单影只,白霜雪便坐到一旁陪着她,而刘氏前两日感染了风寒,云希雨便替代了。 酒菜纷纷上桌,丁紫凭借她对医术的研究,仔细看了看菜,连上菜的盘碗杯都看的十分仔细,完全没有问题!丁紫皱眉,却没因此放下心来,只是与云希雨不时闲聊几句,却因为脑子里有事,有些心不在焉。 林王府的下人们训练有术,礼节周到,众女鱼惯布菜,丁紫也没看到有什么异样的,越是这样的平静无波,越是诡异,以她之前与林王妃林佳倩的敌对看来,这两个女人绝对看不得她们的好,在自己府中这么好的机会,她们不动她,绝无可能! 丁紫饮完杯口酒,她身后的林府婢女拿着酒壶又要为丁紫添酒,出于谨慎的考虑,喜儿连忙要接下,谁知道就在两人换手之时,喜儿手上突然一痛,“啪”的一声酒壶摔在地上碎开了,而壶中酒水全洒在了丁紫背后的衣衫上,顿时湿了一片,这面的响动也立即引起在场人的注意,纷纷看过来 。 喜儿立即跪下来:“奴婢该死,打扰林王爷林王妃雅兴,让世子妃衣服受污。” 那名林王府的下人也立即跪地救饶,林王爷冷眼一瞪,立即有人拉着那下人离开,那下人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尖叫出声为自己求饶,倒是众人这下都望向丁紫,说起来那下人还是因为喜儿才受牵连的,世子妃怎么处置。 丁紫面色一冷,果然是冲着她来的:“林王爷、林王妃赎罪,是我丫环手脚不麻利打扰了大家雅兴了,不过这里是林王府,本妃不宜在府中生事,本妃回府自会好生处罚这些不中用的下人,望林王爷林王妃不要因为她一个下人坏了大家的雅兴。”丁紫也没说错,这里可是林王府,有人在这里打骂奴才都是对她们的不敬,让这府里平白见血也是晦气,林王爷只是冷淡点点头,林王妃也笑着道,“世子妃想的周到,不过你身子尊贵,也不能穿着湿衣服,我还是让下人带你下去换身衣服吧。” 丁紫笑着点头,心里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她离开了林王妃岂不更好做事了,到时候定要带到个偏僻地主,行她的计划吧?丁紫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是感激的,带着铃儿玉瑜,跟着林王府下人下去换衣服。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众位能来参加本王妃的寿宴,本王妃颇为荣幸在此谢过了。”丁紫离开,林王妃为了活络气氛立即举杯,众人纷纷应和,气氛又回复热络。 男宾出蓝青凌看着丁紫离开,向一侧使了一眼神,守在一边的蓝卓立即退出身,跟了上去。 前面的小丫环走步飞快,一边不停的给丁紫道歉,直说是府中照顾不周,带丁紫去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眼神却是四下张望,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丁紫不禁有些好笑,林王妃就找个这样的小丫环,经不起大事,这样就吓的不行,当她是傻子吗!丁紫冷笑,抬眼间却看到一个她感觉很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再望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丁紫转头望向前面的小丫环,什么也没说。 而这小丫环带着丁紫是越走越远,也越走越偏僻,丁紫终于开口:“林王府院子可真大,不过找个地方换身衣服,竟然把本世子妃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就是林王府的带客之道,本世子妃总算见识到了,这衣服我看也不用换了,铃儿玉瑜咱们回吧。”丁紫转身就走,本来预想着那丫环会千方面计拖拉住她们,三人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丫环什么也没做,丁紫猛的回头,那丫环却已经不见了 ! 丁紫心里顿时一沉,若是林王妃与林佳倩还有后招,绝不会这么放此婢女离开,只是将她拖的,越走的越偏离,她与玉瑜都十刻注意的周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们身后定有蓝青凌跟着的暗卫,那边没有动作,就说明这里没有问题。所以林王妃有病吗,只是让丫环带着她闲逛林王府,就为了溜溜她的脚,如此低能的招式,别说林王妃,那些后宅的丫环婆子都不屑用,丁紫根本不信! “先回去再说!”然而走了两步,丁紫突然脸色大变停下脚步,“快去宴会的地方,看看表小姐在不在!” 玉瑜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听命令立即快步离开,刚才只是脑中一闪,丁紫突然想到,那个在林王府看过两遍的丫环为什么会熟悉,那个人的身形竟然跟她相差无已,甚至一模一样,她进入宴会一直想着林王妃林佳倩一直想找她麻烦,吴双或许会配合一下,所以一直十分的戒备,一直没让林王妃她们有什么动作,她还一直觉得十分的奇怪,今天这三人竟然这么安静,难道不想找她麻烦了? 而才那丫环将酒打洒在她身上时,丁紫心里只是想到果然如此的想法,心想她们总算是忍不下去要动手了,一路上丁紫只想着林王妃可能会用的招术,但一路上颇为平静,那小丫环越走越偏僻,她也只以为林王妃这是准备让她走的远了,更好行事不被发现,可那丫环不拦着她却大大不对劲了,想杰想去,林王妃此计分明是想拖住她,从一开始林王妃等人根本就没想从她身上直接着手做什么! 但丁紫不认为林王妃拖住她能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到今天云希雨与吴双相谈甚欢的样子,她心里一哆嗦,难道她们想对付的是实际上是表姐,然后而她重击吗!丁紫心里没来的紧绷在一起,也快步往回走! 丁紫刚一离开,云希雨便有些紧张,对着吴双说怕丁紫因为忙乱整理不好,自己也去帮帮她,吴双点点头,林王妃也叫了府中丫环带云希雨离开。 那小丫环一笑带着两个酒窝十分可爱,她上赶子陪着云希雨说话:“云小姐放心吧,世子妃就在南院换衣,我见到安王府的丫环拿着备用的衣服过去了,现在说不定都换上衣服了。” 云希雨笑道:“那就有劳这位姐姐了。” 小丫头不好意思笑笑,脸上酒窝更深,云希雨却没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恶毒,两人绕着一条回旋形的小道往前走,刚才没几步,云希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从一旁走过,云希雨一看立即笑道:“紫儿紫儿,我在这里 。”然而那身影却像听不到似的越走越远,云希雨也没有多想便跟着跑了过去,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环也立即跟上前去,本来带路的小丫环立即叫道,“云小姐不可乱跑啊,王府里这么大容易迷路,云小姐,你慢点啊。” 小丫环在身边猛叫着,前面的云希雨也没理会她,她就差一点追上紫儿了,而那小丫环见此却是冷冷一笑,一摆手,立即从旁边窜出两个人,直接将追上去的云希雨两个丫环打晕拖进旁边的树丛里,小丫环一摆手直接转身离开了。 前面云希雨却完全不知,只是心里疑惑,紫儿怎么见着她就跑呢,正奇怪着,前面人身上突然掉下来一物,云希雨立即跑上前,原来是丁紫头上的白玉荷花镶红宝石的籫子,然而她刚一蹲下捡东西,再起身立即发现她跟丢了人,她将东西放入荷包之中,再转身一看,却发现她迷路了,这里是哪里她根本不清楚,再一回头想问林王府的丫环,谁知道根本没人,不但林王府丫环不见了,连她两个丫环也不见了踪影。 云希雨有些紧张,却在这时候,身侧的草丛里一阵涌进,竟是冲出两个黑衣人来,云希雨立即惊的大叫,这二人直接捂了她的嘴,云希雨只感觉脑子有点晕,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丁紫走了出来,跟其中一名黑衣人说:“按我说的办,表姐你放心,我会帮你寻个好姻缘的。”晕迷前,云希雨猛然想起,紫儿确实这样跟她说过,紫儿想帮她做什么?为什么要弄晕她? 在宴会上,本来坐在一起聊天的白霜雪与夏玲月,看到丁紫与云希雨相继离开,便也想身跟了上去,一路上对王府的下人不熟悉,还是问了好几个人才听说云希雨与丁紫的去处,两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人,竟也不知不觉的迷了路,就在两人走的有些累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突然看到两个黑衣人抱着一个昏迷的人离开,而一侧丁紫一闪身转身离开了,两人一愣,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黑衣人带走的是希雨吗,还有那个是丁紫!”白霜雪突然道。 夏玲月愣愣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吧,紫儿为什么叫人绑了希雨,她这是要做什么。不会的,一定是我们看错了!” 然而她与白霜雪脸上表情都不好看,必竟她们与丁紫不如对云希雨的了解,她们自然不清楚丁紫的全部,但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没有看错 !正是丁紫吩咐人将云希雨抓走然后带走的,她自己反倒说完便离开了,两人心中一跳,立即冲向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然而两人走了几步,竟发现一条叉路,两人心中一紧直接选了左侧奔了过去,心中在想,若是丁紫做了对不起云希雨的事,她们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边的丁紫还没回到寿宴地点,跟回去的玉瑜已经回来禀告:“主子,表小姐不在宴会,听说你出去后,她没一会便也跟出去了!” 丁紫脸上黑黑沉沉的,蓝青凌也见着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心想不对,借机跟了出来:“紫儿发生什么事了。” 丁紫暗恨:“还是被算计了,她们这一次一开始便不是冲着我,是冲着表姐!” 蓝青凌眉头一皱,蓝卓此时跑过来:“主子、世子妃,在林王府怕与府中暗卫有冲突,我们的人不能进入到深处,但是有人看到似乎有两个黑衣人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往南处走了。” 丁紫心中一紧:“是表姐,可恶!”丁紫咬牙切齿,立即道,“蓝卓你快派人顺着那地方找上去,快去。” “紫儿别急,我们也跟去看看!”蓝青凌握着丁紫的手,两人带着人立即跟了上去,慕月此时在吴双耳边嘀咕了几句,吴双冷笑,看着已经空了的蓝青凌的位置。 现在去,已经来不急了! 蓝青凌与丁紫快步离开,其实两人心里都十分焦急,心中恨意难消,此毒计才是真正的狠毒,但以她们与林王妃林佳倩的接触看来,这计绝不是她们想的出来的,倒是吴双很有可能,这个恶毒的女人,活该天打雷劈! 众人虽然走的急,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上步子飞快,也不知道是她们带到了旁边的草丛还是如此,一道轻微的划动声突然响起。 “吱!” “谁!”蓝青凌突然喝了一声,立即有暗卫跳起草丛里拉出一人来,直接将那人扔在地上,蓝青凌与丁紫看了一眼,却原来正是该在宴会上的林佳倩,此时她脸上略有尴尬,但当看到蓝青凌与丁紫的时候,脸上却带着队谋得逞的恨意。 “说,你将我表姐带到哪去了!”丁紫立即冷喝道。 “你们觉得我会傻的说出来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丁紫,别以为你的一切都能顺风顺水的进行下去 。也不看看你得罪谁了,今天过去,我们会让你身败名裂,受千夫所指,永远没脸活在世上!”林佳倩脸上泛着阴毒的冷光,心里对丁紫是极恨的,看着丁紫脸上焦急的神色,心中无比畅快,丁紫你也有今天,我看看你今天还能怎么翻手为雨,你永远没那个机会了。她转眼看着蓝青凌,那风神俊逸的人本该就是她的,等丁紫今天被毁,她就根本没了当世子妃的资格,皇家不需要为其脸上抹黑的亲戚,那地位只能是她的! 丁紫的脸上无比阴沉,她冷冷望着林佳倩,林佳倩不知道她对自己可以狠,对伤害的她更狠,但对敢伤害她在意的人,她会变成恶魔! 丁紫伸出手,一把掐住林佳倩的脖子:“你将表姐带哪去了,快说!” 林佳倩感觉呼吸急促,胸口憋着一股气呼不出去,这事本来不用她出面,但她就是想看到丁紫悔恨绝望的神色,所以没忍住跑出来,没想到被发现了,不过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丁紫……蓝青凌,你是我的……咳咳,丁紫……你完了……你完了!” 见林佳倩如此,丁紫与蓝青凌也不敢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带她跟上去,往南走,快!” 不一会,蓝青凌与丁紫等人,便急冲冲去往林王府最南的院落,这里四处栽种着成荫的大树,是夏天乘凉之地,但显然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的院子并不大,四周颇为清静,却在蓝青凌丁紫等人刚跳进这院子里,一道女人的嘶叫声响起,尖锐中带着恐惧! 丁紫一听,心里一咯噔,接着心慢慢下沉去…… 那边是林佳倩张狂的笑:“哈哈哈!太好了,你们来晚了,来晚了!” 好似从九幽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所散发的阴冷之气,突然从丁紫身上爆发而来,林佳倩瞪大眼睛,脸上停留在惊恐的表情上! ------题外话------ 那啥,对于云希雨被没被强成,其实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几天,如果被强了吧这个毒计就更加阴损了,但我想乃们应该是不同意吧? 咳咳反正还是明天的章节,我可以再想想…… 第一百三十章 ,阴谋诡宴(三)强势反击! 丁紫突然笑了,但那笑在林佳倩的眼中,却觉得浑身上下好似被冰刀刺的血肉模糊,僵硬的无法反抗一般,但当她想到丁紫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接下来丁紫要面对的是什么,林佳倩反而忍下心里恐惧,也笑了。 是啊,丁紫会生气是因为她怕了,她们这个计划绝对让丁紫陷入绝境,她与护国候府绝对会成为京城的笑柄,而且成为所有人厌恶鄙视的对像,她自然会恨她,她更恨不得丁紫最后沦落到给她舔脚底的落魄境地。 林佳倩冷冷的笑着:“蓝青凌你一直以来都错了,当初若你选择的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人生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污点,你会是天下间所有女子心中向往的男子,而你也只属于我,我们成为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多好啊。不过本郡主会给你机会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放心,这件事以后,皇室可以名正言顺休了丁紫,你为难也没关系,本郡主给你时间,你先娶了本郡主为侧妃,到时机成熟再提了正世子妃,至于丁紫嘛,我这个世子妃会替你收抬的。” 林佳倩只在自行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没有看到蓝青凌那望向她,以至千刀万剐的杀意,丁紫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原来林王郡主也不过是这样的货色,天天想着爬男人的床,其形,真是连最下等窑子里的窑姐还不如,不过本世子妃向来宽心大肚,佳倩郡主如此渴望,如此离不了男人,本世子妃就成全你 !” 林佳倩哈哈大笑要嘲笑丁紫事到如此还装作没事,谁知丁紫突然伸手拽出林佳倩塞在腰间的绣帕,直接塞进林佳倩嘴里,林佳倩瞪大眼睛,嘴里立即唔唔叫起来,实则却在咒骂着丁紫,可惜丁紫现在根本没空理会她,只是脸上毫无温度的笑着,“唰”的一下拉住林佳倩的头发,猛的往前一拽,林佳倩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被丁紫毫不怜香惜玉拉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拖着往院里走。 林佳倩从没感觉这样的羞辱与痛恨,同时身上被磨着痛楚,让她奋力的抵抗着,然后手刚一伸过去,丁紫立即踩住她的手迈过去,林佳倩疼的眼泪鼻涕狂流,嘴里却因为塞了帕子发不出声音来。 丁紫怒气不消,蓝青凌也知道此时的她无法平静,只是看着,同时向外一摆手,蓝卓立即带人守在周围,怕有人进来看到丁紫坏了她的事,铃儿玉瑜还有跟过来复命的喜儿只是沉默的看着,眼中没有对林佳倩的丝毫同情,只有恨意,她们跟在丁紫身边久了,见识绝不是小家小户,这一次,真将是对丁紫有绝大的打击! 丁紫觉得不过一个院子的距离,她却觉脚如千金之重,一门之隔,却是两个天地,她恨的心不断抽痛,今天是她的失误,她如何能不悔恨。 拉着林佳倩的头发,丁紫的心却没有因此泄恨平静下来,走到门口,丁紫猛的一用劲,直接甩开林佳倩的头发,让其肉身直接撞开门,林佳倩唔嗷的一滚,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身子滚在地上发出“砰咚”的声音,而屋内的人听到响动也扫视过来,自然看到丁紫的怒气冲冲扔进来一个人,皆是大惊,而当丁紫看到屋中的情形时,眼中却是眯了起来。 **一个圆滚滚的身子横躺着,直挺挺的样子不知死活,床边的五皇子蓝青华微张着嘴望向她,不远处床角下是云希雨抱着身子缩成一团,衣服有些凌乱,以她惊吓的样子,丁紫也不知道她是否被糟蹋了。 “五皇子怎么在这里?”此时的丁紫声音出奇的平静,但这种平静下却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蓝青华眨眨眼睛,看着随后踏进来的蓝青凌,再看看床边上的云希雨自然也很清楚,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头,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看着堂兄堂嫂出来,有些好奇的跟过来,不过我是因为迷路走错了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田轻奥匆匆往南院走,我一好奇便跟来了。然后他进来这院子,我听到有说话声,女子的声音有些尖锐,后来我听着耳熟便推门进来。看到田轻奥正在拉扯云小姐衣服,我就将田轻奥打晕了,额,不过我什么也没做,云小姐一获救就滚到床下了 。”蓝青华将当时情影大致一说,这田轻奥好色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本来蓝青华也没这么好事想管的,要不是听到云希雨与田轻奥谈话的时候讲到丁紫,他也不会进来掺和的。 丁紫现在已无心去管蓝青华话中有多少可信度,她走过去要扶起云希雨,却听到她尖锐的推开丁紫:“不……你不要过来,都走开!” 蓝青华无奈,刚才他要靠近云希雨也是这样,丁紫她们听到的声音正是云希雨那声嘶叫声。 丁紫看着云希雨抱着双臂吓的不停发抖,刚刚遇到那样的情况,即便云希雨逃过一劫,可惜身为女子怎么可能不后怕,丁紫站起身,面上表情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但在屋中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怒火,能烧烫人心的怒气! 丁紫眯眼看着林佳倩,声音平淡无波的道:“将佳倩群主与田公子的衣服都给我脱光了扔**!” 林佳倩一听顿时明白了丁紫的想法,她愤怒的摇着头,眼睛大到能崩跳出眼眶,那眼中的恨意,恨不得绞碎了丁紫一般。蓝青华也十分意外,因为说出这话的时候,丁紫实在太过平静了,那种视人如尘土高高在上的气度,她只在太后身上看到过。而蓝青凌只是嘲讽冷蔑的看着想垂死挣扎的林佳倩,显然这不是第一回? 喜儿铃儿玉瑜快速听丁紫命令办事,三人手脚飞快,不一会林佳倩与田轻奥便全身赤一裸的躺在**,林佳倩本是反抗的,可惜在脱衣的时候已经被玉瑜点了穴道,此时的她只能干瞪着眼睛,心里恐惧与愤恨袭卷,她双目赤红,脸上表情狰狞无比,但丁紫脸上未变半分,只是浅浅的笑着,若不是看到刚才丁紫的命令,蓝青华可能会觉得这笑温柔和善,可看到刚才的事,他如何也不能把丁紫与和善联系在一起。 此时丁紫一腿搭在**,**两个赤一裸的人她一目了然,蓝青华张着嘴,瞪大眼睛,我的天啊,这女人真是……堂兄你不管管啊,人家老爷们身体平白被她看了啊! 蓝青凌果然皱着眉,心里却在想,如此脑满肠肥自然与他身材没有可比性,可是污了紫儿的眼睛,回去定要为紫儿洗洗。其实蓝青凌自己很清楚,现在让丁紫停手根本不可能,这事若换了他,他或许刚才直接将林佳倩给杀了,可这里是林王府,在这里杀了林佳倩他们绝无轻易脱身的可能性,所以现在看来丁紫还没有气的理智全无,在这种时候,蓝青凌觉得只要相信她,给她背后的支持就够了 。 丁紫的声音幽幽传来:“佳倩郡主今年已有十八岁了,当初满京城的追着世子跑,可见你是个没了男人就寂莫难奈的人,世子宽宏大量,怕你跟了他啊,坏了郡主的这份豪情,这不吗,今天便有了这样的好机会。郡主看看……”丁紫抓着林佳倩的脸,笑眯眯的摆到赤一**身子的田轻奥身上看,“看看田公子这漂亮的身材,京城想找到第二个也不容易吧,被这样有力量的身体压着,才能解佳倩郡主的寂莫难耐吧,佳倩郡主应该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上你吧!” 如果现在嘴里含着水,蓝青华绝对能喷出来,他万没想到看着端庄的丁紫,能说出这种的话,他急拍了自己胸口一下,眼睛却异常明亮的望着丁紫! 林佳倩总算意识到她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情形,眼中流着热泪,不停的摇着头,满眼都是请求,但嘴巴还被塞着东西,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表示她服输了,她再也不敢了,求丁紫放过她这一回。 丁紫却是笑着道:“原来佳倩郡主这么着急啊,您别着急啊,我这就成全你。”说着,她掰过林佳倩的脑袋,伸手指向蓝青凌,说道,“看到了吗,那是我丁紫的男人,谁敢打他主意,便像你今天的下场。林佳倩,从头至尾我没想过与你为敌,不是我怕你,而是你这些小计两都是我丁紫玩过的,你有今天,是你想了不该想的,做了不该做的。本来我可以放过你,可惜啊,你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的找我麻烦,今天我不送你一个大礼,怎么对的起你呢,对不对!” 不对,不可以! 林佳倩心里在呐喊着,却见丁紫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林佳倩只觉得这香十分香浓,她不禁多吸了一口,丁紫浅笑着将瓶口凑到她鼻间,林佳倩猛吸两口突然觉得浑身发烫,接着丁紫又将瓶口凑到田轻奥鼻间,田轻奥虽然被打昏了,但呼吸正常,连吸了好几口后,面上突然泛现出红晕来。 丁紫收了瓷瓶,又拿出一个瓷瓶喂了自己一颗药丹,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好不容易配制研究得来的好东西呢,佳倩郡主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我告诉你啊,这东西落到外面可是千金难求,它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做——合欢散。不论男女用了,都会在**上比平时更为热烈、时间更为长久,这东西便是临入土的老人,死前都能再展雄风了,可想郡主年轻体壮的,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蓝青凌等人很平静的看着,蓝青华噢的张大了嘴,“哇”那果然是好东西哎,接着便见丁紫又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绑紧的小布包,一打开里面一排银针,丁紫抽出一根最细的,直接在田轻奥脐下三寸的地方猛刺了一记,此次丁紫与以前的针炙大大的不同,猛刺一针,直致田轻奥皮肤渗出血水来,在林佳倩已经狰狞与恐惧的目光下,又在林佳倩的身上同样使行了一次 。 做好后,丁紫平淡的解释道:“刚才本世子妃刺的穴道叫关元穴,可以刺激男女在**上的卖力程度,佳倩郡主,这就是本世子妃为了感谢你今天所做一切的回报,郡主便慢慢享受吧!”丁紫声音柔柔的,感觉到田轻奥与林佳倩呼吸越来急促,身子越来越红,直接一后脑勺拍醒田轻奥。 田轻奥一直以来都是急色的,身体早就成了一种习惯,此时见身着有着个赤一裸的女子,身上似乎散着的浓热的香味令他着迷着,他想也不想,直接挺着身子便沉向林佳倩的身子,林佳倩只觉得她双腿大开,接着身上一痛,她瞪大眼睛,但随即便觉得浑身热烫的异常,只想让身上的人替她缓解,她要这个男人! 此时在她眼前是谁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这人现在能救她,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他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说了,她只知道呼喊:“快点,快点!” 丁紫冷冷笑着,看着蓝青华白毛汗出了一层,这也太凶狠了吧,不对,这堂嫂,丁紫太狠了吧,简直……连蓝青华这样舌灿如花的人,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丁紫了。 “先带表姐到附近假山地方休息下,她这样不能回去!”丁紫一摆手,众人快速离开房间,说实话这屋中两个人已经“嗯嗯啊啊”开始肆意的呻吟起来,但实际上她们这些清醒的人,一点也不想看两人之间的**,田轻奥一身肥肉,下面那根还看不清有多大多长,身上肚子已经彪悍的在空中狂甩起来,林佳倩半个脚已经断了,腿上还有一个凹下去的肉坑,看着十分渗的慌,这样两人望情的**,可不要看吐几个。 众人不承认,这一离开,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图! 正巧这院子当初在建造的时候本来就设有一片假山,丁紫直接带着人去了假山,蓝青凌与蓝青华站在假山口上,一进入假山,云希雨便又缩在一角抱着身子谁也不理会,好在现在不那么抖了,可脸色依旧十分苍白难看。 丁紫蹲下身子,小声道:“表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希雨没有说话,丁紫又轻声问道:“表姐,我是紫儿,你现在有什么难受的就跟我说好不好 。” 云希雨总算抬起头,但突然伸出胳膊,猛的将丁紫推在地上,众人皆惊了,丁紫也因为没了防备被推倒在地上,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眼底却有着黑沉缠绕在眼底。 “紫儿,你说过要帮我的,是这么帮我吗?”云希雨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哭腔。 丁紫被喜儿扶起身子,她站起身低头看向云希雨:“你不信我!” “我昏迷前,听到你在说,表姐你放心,我会帮你寻个好姻缘的。我记得你在护国候府答应过我的事,你说过要帮我,可我不想是这种帮。”云希雨说的有些颤抖,很显然刚才的惊恐还让她难以平覆下来。 丁紫双拳紧握:“所以,你不信我!” 丁紫气的浑身发抖,不是气云希雨,不是气林佳倩她们的陷井,是气自己的失策,气自己的大意。她可以理解云希雨,因为这些连她之前一直小心谨慎都无法早有准备,更何况是她。那个林王府下人跟她身形相似,若是穿着她的衣服,根本可以以假乱真,云希雨看的片面,但足够让她一眼便认定是不是丁紫本人了。 丁紫猛的转,一拳打向假山,拳头立即撞的渗出血来,蓝青凌猛的拉住用嘴吸了两下,翻开随身携带的荷包拿出小瓶金创药给丁紫抹上,丁紫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紧抿着唇不说话。此时心中最难受的恐怕还是不云希雨,反而是丁紫这个,让自己表姐因为个人受到连累的人,为丁紫略微处理下伤口,好在不重,蓝青凌心疼的将其抱在怀中。 丁紫感觉到身边宽广的胸怀与温热的气息,双手紧紧攥住其的衣服,咬着唇竟是闷声哭了起来。有什么比自己最喜欢的亲人误会还痛苦呢。 蓝青华看着不禁有些着急,但这些可不是他能处理的,他转眼望向一个人窝在一角缩成一团,显得那么瘦小的云希雨,轻叹一声。刚经历过那险现还声的一幕,她可不要成为将来对谁都不信任的女子才好啊! 听到丁紫的哭声,云希雨身子一僵硬,她抬起头,看到窝在蓝青凌怀中抬不起头的丁紫,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突然她张张嘴,轻声道:“紫儿……的籫子还在吗。” 蓝青凌怀中的丁紫一愣伸手摸着头上的发饰,倒是铃儿机灵,看了一眼马上回道:“表小姐,小姐头上的籫子发钗都在,头发都没乱,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了 。小姐对表小姐,对外祖家是一心一意的好,她想帮表小姐就会真心帮你,绝不会设计你与田轻奥这种败类的,一定是表小姐看错了,您与小姐都被算计了。” “是啊表小姐,小姐绝不是那样的人。” 云希雨从荷包中摇出一物:“这是我追的那个人留下来的,她的身形衣服与装饰都与紫儿身上一模一样,我才深信不疑。” 喜儿捡起云希雨的发籫,玉瑜直接从丁紫头上拿下一根,两个比对外表看起来真是一模一样,若说这人设计丁紫也真是煞费苦心舍得花大价钱的,连个籫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有几个会怀疑的。一般的陷害不过是找来一身相似衣服罢了,丁紫今天这一身行头,不低于万两,这人竟然一丝不落的全都模仿了。 蓝青华却突然走过来,拿起云希雨给出的籫子,用指尖刮了一下,手上微微泛白,他一笑直接将那籫子掰开,众人一愣。上好的玉器不是那么容易碎裂的,而蓝青华手上的这个显然是伪造成逼真的样子,为了便是蒙骗人。 云希雨一愣,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确实是被人陷害了,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丁紫,当初她叫那个人一直跑没有回头,云希雨是看她身形衣着连发饰都一模一样,才从来没有怀疑的。 此时丁紫已经抬起头回望云希雨,云希雨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她的不信任准是令紫儿伤心了,对紫儿这么不信任,她怎么请求原谅。只是眼中的泪却是“涮涮涮”的往下流,丁紫一见,蹲下身子抱住云希雨:“表姐,在紫儿最困难的时候,是外祖母和你们对我伸出温暖的手,没有你们的帮助,没有我今天。我敢发誓,不论我与谁为敌,但绝不会对护国候府有半分不利,我永远不会害你们的。” “唔唔,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紫儿,对不起,哇!”因为之前的事,因为自己冤枉丁紫,因为丁紫愿意原谅她的不信任,云希雨哇的大哭出来,声音十分委屈,周围的人看着都有些动容,害的丁紫也哭了。 两人哭了一阵子,云希雨总算平静下来,但是两人哭的眼睛通红一出去还得了了,这时候蓝卓拿着不知打哪弄来的两个绑好的冰包走过来,蓝青凌递了过来,丁紫抬眼望去看到蓝青凌的心疼的眼神,差点又哭了,拿了出来在喜儿铃儿的帮助下先是将两人眼睛冰了一下,消了些红肿后,丁紫拿是事先便要换的衣服准备替换,蓝青华蓝青凌走出外面帮着把风,喜儿等人围着丁紫密不透风的换着,一切弄好后,丁紫扶着云希雨走出来 。 听着那边田轻奥与林佳倩的呻吟声还没消退下去,冷冷一笑,那合欢散正是她来参加宴会前在府中一直捣鼓药时制的,可是加大了剂量的合欢散,而且非食用,只靠吸嗅,就是到时候派大夫前去检查,她们随着**后,那药效也早就没有了,根本查不出来用过药。 但是林王妃林佳倩,啊对了,还有她那和善的母妃吴双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实行这个诡计,她若不给她们加一把火,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玉瑜啊!” “是主子!”玉瑜走过来,面色沉静,蓝青华十分怪异的的一挑眉。 “世子,今天您的人借我用一回可好。”蓝青凌走过来轻揽起丁紫有肩,“只要你消气,怎么都好。” 丁紫点点头,对玉瑜道:“世子的人都是眼力极好的,这府中是善是恶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都跟在我身边了,今天府中看不顺眼的丫环们都指出来,这些可都是林王妃的得力助手,我不如直接让火烧起来,越大越好,不然今天的寿宴多么无趣,让这些京城有名的公子小姐败兴而归,就太扫兴了。”丁紫直接将合欢散和银针包直接交给玉瑜,意思十分清楚,咱们就给林王妃多凑几个对,咱们也当回月老。 丁紫随手一指:“这南院风景秀丽,旁边林地假山环绕,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属下明白,立即去办!”玉瑜一点头,那边蓝青凌也发了话,“蓝卓一切配合玉瑜,要办的漂亮,回来本世子有重赏!” “是,主子!”接着蓝卓与玉瑜快步离开,蓝青华眼睛微瞪,他没看错的话,那丁紫身边的小丫环腿脚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想到丁紫的各种传闻,看来丁紫能被封了外姓公主,又嫁给蓝青凌不是什么偶然,这个女人啊,绝对惹不得,不简单着呢! 丁紫看着若有所思的蓝青华,突然很温和的笑着,后者看到这表情竟打了个冷颤:“堂嫂,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他从头看到尾,这女人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这一次若不是五皇子出手相救,便是我们敢来也晚了,到时候便是我们知道是被陷害的,心里的疙瘩也是消不下去的,这一次我们真的很感谢您,请受丁紫一拜 。” “别别别,堂嫂,您这就见外了,你可别跪,我受不起。我这不就是乱跑才偶然救了人吗,其实哪里是我什么功劳了,还是堂嫂应对及时啊。”蓝青华差点猛擦汗了,丁紫越这么客气,他怎么觉得背脊越是发凉呢,实在是丁紫看他的眼神太深邃了,但那可不是深情的眼神,绝对不是,而是算计,毫不掩示的算计。 蓝青华没有一次这么后悔回京是个错误的想法。 “民女谢这五皇子相救之恩!请受杀雨一拜!”蓝青华是拦住丁紫了,可惜云希雨已经跪下来了,照比丁紫,云希雨的神情便认真诚恳的多了,蓝青华立即扶起云希雨,“云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与你兄长也是旧识,再者说以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云希雨却是直摇头:“若不是五皇子及时出现,我现在……若是被田轻奥污了清白,我宁可去死,五皇子救我一命就是我的恩人,将来若有什么用的着我的,我定会办到。”云希雨因为惊吓脸上还有些苍白,因为刚才与丁紫哭过一阵,虽然眼睛已被冰震了一会消了肿,却是闪着烟雨朦胧的光泽,很是令人怜惜,再者说云希雨本就是个美女,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勾着一群少男,此时真挚的望着你,真是没几个人受的了。 蓝青华轻咳一声道:“云小姐太客气了。” 丁紫满意的勾起唇角,对蓝青凌道:“世子,咱们出来有一会了,回吧,一会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咱们不过去看看,岂不可惜了。” 蓝青凌拉着丁紫,脸上一如往常极平淡的点头:“娘子说的对,本世子也好久没有认真看场戏了,今天不载兴而归是绝不罢休的,咱们去宴会场吧。” 两人说完起步离开,云希雨与蓝青华落在后头只有并肩跟上前去,众人转出院子要往宴会场去时,却撞上急冲冲跑过来的白霜雪与夏玲月。 两人冲着撞向丁紫,却被蓝青凌一带转过身子,白霜雪夏玲月却没管这些,直接冲向云希雨,白霜雪拉着云希雨急道:“希雨,你有没有怎么样!”白霜雪三年前已嫁给云希文,再加上两人从小就是朋友,这姑嫂的感情绝对没有一般人家的难以相处,却像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次她与云希文带云希雨来参加,所谓长嫂如母,云希雨在宴会上出什么问题,白霜雪回去后都不知道怎么交待 。 丁紫走过来说道:“表嫂、玲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焦急?”丁紫一脸疑惑,眼神却有深沉。 白霜雪转过身来,正要怒斥,却觉得不对劲,刚才她与玲月看到丁紫离开,然后找人绑了云希雨离开的,现在看到云希雨好好站着,跟丁紫没事人似的,难道杀雨不知道丁紫绑她吗?还是这之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白霜雪嫁做人妇后,也没有少女时代的鲁莽,当初她就曾经冤枉过丁紫,这一次万不能冲动。 再说丁紫也算是她的表小姑子,整个护国候府都十分宠爱她,不能说白霜雪势利了,而是为了没必要的冲动万不该坏了亲戚之间的感情,所以她脸色马上平静下来,说道:“刚才我们见希雨走的匆忙,便有些担心的跟过来。然后追了一会才发现迷路了,就在这时候看到有两个黑衣人抱着个女子快速的离开,我们很担心是希雨,便一路追着过来。” 白霜雪看着丁紫不为所动,也没有担忧被道破的担心,更觉得这其中有些事是她们不清楚的便道:“这林王府太大我们迷路了,绕绕转转的才走到这,不过看希雨没事就好了,那想必我们看错了人,应该是走的累了眼花了。” 丁紫浅浅一笑,却见夏玲月走过去握住云希雨,流着泪道:“希雨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丁紫淡淡撇了夏玲月一眼,嘴角挂着抹平淡的笑,对白霜雪道:“表嫂,我们都没事,这下可好了,我不过是换身衣服,看把你们都招出来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让林王妃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紫儿说的是,咱们快回吧。”白霜雪立即拉着丁紫的走,两人闲谈着往前走,但白霜雪明显有些话不对心,心中有事,丁紫略微缩紧手,白霜雪愣了下回头,看到丁紫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白霜雪原来只是性格略冲动,有些冷漠,却不是个傻的,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知道丁紫与林王府有仇怨,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放心跟着出来看看的,刚才看到云希雨被绑走时,她心跳都要停止了,因为她当时虽没看清那人脸是谁,可那身形衣服确实是丁紫无疑的,到时候指证自己亲人,别说护国候府了,她都不太相信。到时候弄的里外不是人的,破坏亲人的关系,她更无法在护国候府里立足了。 夏玲月扶着云希雨一直小声说着话:“希雨,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身子不舒服吗?”她明显感觉到云希雨身子一僵,后者随即露出一个浅笑来,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惧意来,但云希雨却道,“刚才追紫儿走的急,再加上天气有些热,晒的头有些晕,后来追到紫儿我们一起休息了一下,已经好多了 。” “嗯,女儿家身子可以当心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我到底是嫁过人的,还是知道一些的。你看你平时那么活泼,这会这么安静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别提多担心了,看你没事就好。”夏玲月松了一口气笑道。 云希雨张张嘴,最后只是笑了一下,必竟云希雨差点被男人污辱的事她如何能说,便是夏玲月是她的好朋友,这种话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见云希雨笑着,夏玲月看着似乎真的没事,也笑着点头与她聊起了别的事情。 走在前面的蓝青凌丁紫等人都会武功,两人对话自然听的清楚,蓝青凌与丁紫对看一眼便转过头,丁紫脸上表情淡淡,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眸子中闪过抹异色。 众人回到寿宴场地,众人一看她们这么多人回来,想不注意都不行,自然询问了几句,丁紫几均是笑着回着,场面依旧热络,反而林王妃与吴双那脸色一瞬间变的十分难看了,看到丁紫出现在这里还不令她们惊讶,但是看到云希雨安然无恙的样子,就不得不令她们吃惊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们的计划是多么的完美,怎么可能出问题呢!早在听说皇后要给林王妃办寿宴的时候,吴双心中便想着这个计划,因为她算准了林王妃定会给她寿宴的帖子,也定会想要与她同盟对付丁紫,两人仇恨丁紫都是对方心知肚明的,这样的合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当林王妃下帖子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意外,只是又琢磨一下计划的可行度,再想到各个可能性都被她想好后,便递了信,让林王妃去找一个与丁紫同样身段的人,最好相貌也相似更好,并且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这计划环环相扣,没有半点错漏之处,并且可以打压的丁紫没有翻身之地,所以林王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准备起来。 林王妃为了计划自然是以当家里名义,给丁紫做一套衣服,当初丁紫的嫁妆单子上,她也是扫看过的,暗中让人抄写了一份,自然想到几套丁紫会配合衣服的首饰,每样首饰连带丁紫所需要的衣服,她都暗地里找人做了一套,那几套首饰价值不凡,吴双自然不可能以真金白银打造,只是为了不时之需为了更逼真,必须要一套全部做出来 。 进了林王府后,那个与丁紫身形相同的丫环出现绝不是偶然,而是来记下丁紫今日打扮,好下去装扮自己的,宴会开始,丁紫一直很小心,这些吴双与林王妃都想的到,她们故意什么也不做,先让丁紫自己心思动乱,在她快失去耐心时,这时让人故意将丁紫衣服弄湿,丁紫自然以为她们开始实行计划了,同时她心里反倒放松下来。 她们便按照一般人的思络,让丫环不停带着她们往远了走,让丁紫觉得她们有什么后招等着她,实则是在拖住丁紫,要进行对付云希雨的招术。吴双故意让那个与丁紫相似的丫环引着云希雨到指定地点,让云希雨一直以为是丁紫此她离开,并且说那让人误会的话,其实吴双不知道丁紫与云希雨曾经的对话,但是效果绝对是有的,甚至因为她不知道效果反而更大加,云希雨果然以为是丁紫。 当然了,白霜雪与夏玲月的出现倒是她们也没设想的,但若事情罢露,她们两人的说词反而更有助于丁吴双她们对付丁紫,但是这计里有两点错漏是意想不到的,便是那丫环掉了一个籫子,还有五皇子的突然出现坏了她们的计划。 因为不论最后云希雨是否知道丁紫是被陷害的,但她若被田轻奥强上了,那丁紫与护国候府就难保持原来的友好,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丁紫引起的,丁紫能稳当当做上世子妃之位,其中一个要素便是护国候府了,没了这个靠山她就如失了臂膀,并且还可能多了一个敌人,便是护国候府没因此敌视丁紫,但是对她的关爱肯定会丧失,这个外祖家有等于没有! 而且到时候事情败露,云希雨受惊过度,定是要指证是丁紫设计让她与田轻奥有了夫妻之实,到时候丁紫设计自己表姐与人偷情的名声就会传出去,如此狠毒,不顾亲情的人只能成为皇家的废棋,只有被废或被暗杀的份! 另一方面,田轻奥是皇后的侄子,云希雨是护国候府嫡女,皇后近几年一直为蓝青重广结朝臣,一个手握重兵的护国候府加入她们的阵营,一定会成为蓝青重一大助力,吴双她们同是卖了皇后一个好,同时除掉了丁紫这一大患,林佳倩也能如愿请旨此时下嫁给蓝青凌要个侧妃之位,将来丁紫一死她自然抬成世子妃,三方皆是双赢的,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是当她们看到云希雨的出事,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两人身上蔓延。 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人举杯谈笑着,不知道场下有谁突然说了一句:“对了,佳倩郡主说是出去小解,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可是要给林王妃拜寿的时候了 。” 这人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附和起来:“是啊,佳倩郡主去啊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会啊,我之前看着佳倩郡主一直红光满面的,身体应该是无碍,可能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吧。” “不过佳倩郡主不在,接下来献寿可怎么办好。” 众人心中略有不满,有些甚至鄙视起林佳倩不尊孝道了,林王妃今日寿宴,虽然皇后有意当次月老,可是主旨却是没变的,她身为林王妃的唯一女儿不先献下寿礼,其它人怎好越过她去。林佳倩若是不在的话,可以说这宴会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参宴的人如何能不在意林佳倩呢。 林王妃脸上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刚才林佳倩只说去小解,林王妃想着计划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经众人提醒,她女儿可是出去后就没回来,反而云希雨安稳稳的回来,那种不好的预感,让林王妃如坐针毡起来。 丁紫冷冷看着,轻抿着唇,笑带冷酷! 林王爷也皱着眉,命令道:“让下人快点将郡主找过来。” 林王妃刚要阻止,已经看到林王爷不满瞪向她的眼神,这种日子给他丢脸,林王妃脸上一白,一口老气堵在胸口出不来。 时间好似压在林王妃头顶,吴双此时也紧抿着唇等待,她们的计划很完美,不会这么容易的,也有可能是云希雨已经被强上了,但是丁紫等人装作没事罢了! 然而这样安慰着自己,在林王府下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时,她们的幻想彻底被击碎了:“郡……郡主……她……”那下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脸上却出奇潮红。 众人看她央色这么怪异,纷纷好起的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丁紫笑容已经大大扬起,这场大火已经烧起来了,但,还不够! ------题外话------ 吼,明天继续,虐啦!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有应得! “郡主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像什么话,简直丢尽林王府脸面,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今天参加林王妃寿宴的可都是冲着皇后来懿旨来的,身份皆不可小看,在这么多名门公子大臣与夫人面前,竟然这么失礼,林王爷立即喝斥,却没看到林王妃苍白惊慌失措的脸色。 这件事只是女人间的斗争,再说林王爷现在只知道陪着刘芙蓉,早对林王妃心生厌恶,便是刘芙蓉有孕伺候不了,也早早给林王爷安排了个通房,林王爷现在在府中见到林王妃恨不得当看不见,转头就走,林王妃自然不会将此计划说于他。若是说了,这计划说不定还能成了…… 那丫环听说要打板子,吓的立即脱口道:“不是奴婢,实在是郡主,南院……她……”这丫环猛说出口,又心知说错话一般,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似的,又突然喃喃的闭上了嘴。 这一回林王爷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照理来说,府中的丫环皆训练有术,不会有这样失礼的行为,不是出了什么她们解决不了的事,就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林王爷黑着脸,刚要说什么将人先轰下去再处理。 下面参加寿宴的人便笑道:“这丫环不是去找佳倩郡主的那个吗,佳倩郡主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看把这丫环吓的。” “呀,这事可大可小啊,佳倩郡主身娇肉贵的,万不能出意外啊。”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帮上些忙 。”你们说话的时候眼睛别那么亮,那么好奇,可能更有说服力说你们是真心担心林佳倩的身体,而不是为了看热闹。 宴会男女宾两边此时开始议论纷纷,皆在猜测林佳倩能出什么意外来,不少自高奋勇想前去帮忙的,看那丫环郡主可是出了不小的事,本来对林佳倩晚归就有不少不满意的,现在可多是为看她笑话的。 林王爷冷冷看着林王妃,后者被看的一缩脖子,虽说皇后下旨为林王妃办寿宴,可若一个惹林王爷不满意,他照样可以送林王妃去远山苦修,这林王府自家的事,是谁也管不着的。林王爷看着林王妃脸色苍白,一副有些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事情绝不简单,看着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丫环,林王爷直觉这事不能张扬。 “各位都是本王请来的客人,这佳倩也是个贪玩的,吓唬丫环的事,就不劳各位出面了。王妃,你去看看佳倩又在胡闹什么,打扰众位雅兴,真是不像话,你要好生训斥她一顿。”林王爷这是想自己收了,不论好事坏事,这事他都不会传扬出去。 众人心里十分好奇,可看林王爷厉眼一扫,也不禁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这林王爷可不是谁都惹的起的,真弄个不痛快,暗中给你使绊子,多是凶多吉少的事,众人面色讪讪然,心里却不怎么痛快。 这林佳倩不来便罢了,现在林王妃这个寿星也走了,分明有点不将他们这些来祝寿的看在眼中,即使是林王妃、林王爷又如何,也不能这么不懂礼貌。林王府出事,林王妃自然是要亲自出面的,可惜这些人心中本就有气,偏不往了好的想你,你有什么招呢! 丁紫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丝丝流光,林王爷也算是遇事比较深稳的了,只是这件事不捅出去,她不白玩了吗,林王妃吴双这个计划这么好,她绝对不能让她们败兴而归的。 吴双见那小丫环来报,就知道这件事是彻底办砸了,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看这丫环的样子怕是吓的不轻的,她是看到什么了?吴双不禁扭头望向丁紫,后者正好转过头来,浅笑冉冉,面若朝霞,只是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温度,看的吴双心里突然一紧,也跟着沉下脸来。 云希雨自从回来后就紧紧拉着丁紫,吴双冷眼看着,没发生什么事,她万不会相信,但是丁紫是怎么做的?又是怎么对付的林佳倩这才是关健!这件事情弄个不好,便成了她的罪过,说到底她与丁紫也是婆媳关系,外面传言对她不利,也不代表就是丁紫传扬的,别人难道不能想这事本就是吴双指使的,所以传说她使计也是应该,其实她与丁紫关系不错 。林王妃与林佳倩因为蓝青凌的事与丁紫仇敌的事,怕是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吴双这个计划这么周密都会失败,到时候难道林王妃与林佳倩不会想,是她为了给丁紫报仇,所以故意来个反奸计吗! 吴双呼吸一顿,此时丁紫已经转过头去,吴双在想,若是她做了什么,这个时候最该是她出口跟去的,但是丁紫却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不像有事的样子,反而眼露好奇,这反倒让吴双很奇怪了,这事丁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参与角色啊?! 但丁紫不争着跟去,可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咦,佳倩郡主这是出什么事了?本皇子也跟林王妃前去看下吧,母后下旨为林王妃办寿宴,怎么能出意外呢!不行!我得跟去看看,不然母后知道一定十分担心,当儿子的定要将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里!”林王爷刚要怒斥人,当看到是谁在说话,也只是铁青着脸顿了一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蓝青华,以他爱玩的性子,会说出这话十分正常,再者他搬出皇后这尊大佛来,也是让林王爷想拒绝也难的,这皇后办的寿宴出什么事,虽说是在林王府办的,但说出去也是打着皇后脸面呢,他又将孝这一高高帽子戴上,直言这事之后让皇后知道不定得多操心会问个仔细,现在他直接看了之后传到宫中了事,谁能说半句不是呢。 林王妃脸色白了白,望着一脸笑意的蓝青华道:“五皇子是府中客人,这种家务事怎好劳五皇子跟去处理,那样岂不是太不敬了吗!” 蓝青华却摆摆手,笑的那叫一个亲切友好:“林王妃太客气了,林王爷可是父皇最看重的大臣之一了,我这个儿子平时候只知道捣乱,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小事能让他少操心的我自然要效劳了。不过我也坐的腰快断了,正好陪林王妃走走,你也别当我是外人,咱们都是自家人,林王妃跟本皇子客气什么,哈哈哈,我都没当你们外人。” 蓝青华这话说的有些不着调,但是也不无道理,三大亲王从一开始已经在某种意外上成为了皇室之人,除了不是一个姓,有谁敢低看林王府的? 林王妃张张嘴,却是半句反驳也说不出来。 蓝青华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他不去还好,众人一看有人跑去看热闹,这心里就跟有虫子爬过似的痒的不行,众人坐如针毡,有些个仗着家世不凡,林王爷也不敢随便动的,扬言道:“这五皇子可是天龙之子,什么重活累活的哪用的着他动手呢,这种事还是本公子去才好,王爷,五皇子身娇肉贵的,小侄想得去帮忙,万不能让他有什么磕着累着的,要不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在场的人可都得罪不起啊 。” 这人说完立即又有道的:“林兄说的是,这事算上本公子一个。” “五皇子为人和气,为他效力岂能少的了我呢。” 说完便有三五个名门公子走了出去,他们几人一走,立即有几个名门小姐连连喊道:“哥哥你等等我,我谁也不认识,你走了我害怕,我跟你去……” “相公,你身子弱,别忘了吃颗药再去帮忙啊。”说着也带着丫环追了出去。 接下来还不等林王爷说什么,竟是相继有以各种理由跟着追出去的公子小姐,更甚至是各府的夫人老爷们,而且这理由还让你找不到阻止的,林王爷那张脸黑的不能再黑,冷冷的看着已经走了一半的客人,气的一甩袖,他倒是要看看佳倩能出什么事。 林王爷带人刚一离开,还坐着的自然也立即起身跟上去看热闹,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蓝青凌丁紫等人,丁紫笑着扶起身侧的吴双笑道:“母妃我扶您吧。” “世子妃有心了。”吴双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可是看到五皇子是与丁紫一起回来的,她冷眼看着丁紫,还不会认为丁紫有那么大本事叫的动五皇子为她办事,只是这颗心啊,从刚才便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脚上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那名本来前去找人的丫环,这回带路前去,那步子走的跟跳舞似的,哆哆嗦嗦个不停不说,满头开始冒冷汗,不一会后背便湿了一片,众人跟在后面不禁有些意外,这天还不至于热到如此地步吧。那丫环却已经脸色白的没有血色了,突然“砰”的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众人吓了一跳,有些胆大的男子直接伸手指触了下鼻息:“她死了!” 其它人听着一惊,他们可什么也没做啊,这丫环回来面色就不好,见她此时脸色白的跟鬼似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唇发紫像是中了毒似的,但又有点像是惊吓过度的,有些个会点医术的装模作样给把脉,摇头道:“看着脉象不是中毒的脉象。” “难道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人群中一人惊呼道,众人也惊了下,什么事能让这丫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这丫环一死,倒是将众人好奇心挑到最大,那步子都快了许多,这丫环说过南院,不用林王妃带,顺着路去南院他们也能找到,有些甚至将林王妃落到后面,直接冲了过去,这首当其冲的还要属蓝青华,没有他带头,其它人也还不敢越过林王妃的 。 林王妃急的不行,扶着丫环的手步子急快,冲着丫环压低声音命令道:“你快派人前去看看,一定要赶在这些人前面去处理了,快,要快,一定要快!” 林王妃身边这小丫环刚一跑开,人群中便趁人不注意落队二人,转而跟向这个小丫环而去,没走几步便将人拦住打晕,仍到一处假山里。 刚一出宴会地,吴双便准推开丁紫,由身边的慕月等丫环扶着,吴双不禁小声道:“本妃交待的事你都帮好了?!” “回王妃,照您吩咐一点不敢耽误。”慕月也一直心里奇怪着,但她办事从来没有什么错漏,到现在也不相信是自己办砸了,吴双也是知道慕月的本事,只是皱眉跟上前去。 蓝青凌与丁紫还有一侧紧抱着丁紫胳膊不松手的云希雨,三人彼肩而走,不一会云希文带着白霜雪与夏玲月也跟上来,听到的只是蓝青凌与丁紫闲聊着林王府景物的话,显然他们只是跟着大流,来看热闹的,只是有什么有热闹看,他们也不是多在意的。 云希文一直在男宾那边被灌了不少酒,现在面色有些红,一直被白霜雪扶着,根本没往别处想,倒是白霜雪有些紧张,之前的事发生太诡异了,她虽不知道什么事,但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夏玲月一直低着头跟在一边,形单影只的,也没有谁注意到她。 众人转到南院时,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接下来起此彼伏的尖叫声响起来,有女子的惊恐声,有男子意外错愕的惊呼,好在这条道不算窄,后面不少人听见前面的动静,全都涌了上来,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简直是惊愕的立在当场,不少未出阁少女捂着嘴大叫起来。 不怪这些人惊讶,实在是眼前的景色太过令人震惊与色一情了,南院院前石桌上,一旁的草地上,假山周围,还有南院院口两侧的草丛里,竟然有不下七八对的男女在此**,他们衣服扔的满院子都是,此时全部赤一身一裸一体躺着各种姿势,**的相拥热吻以及**,那动作之大胆,那叫声之勾人,让在场不少男人下面有了动静,出阁未出阁的女子眼睛要突出来一般,红着脸,心跳加速 。 然而这只是瞬间他们的想法,随后他们皆面露出不屑,看着已面无人色,气的浑身发抖,以及吓的被丫环扶住的林王爷与林王妃,这里可是三大亲王府之一的林王府啊,也是代表是皇室颜面的地方啊! 这些人群里有不少也是去过青楼的,可是一般的青楼里也没有敢在大厅里大胆与人**的男女,那是最低俗的下等窑子才做的出来的事,不,有些下等窑子也很少如此之做,除了那种实在穷的不行,不能开房间,只能找几个大点的屋子,三五对一起解决的,据说那样的大屋子,最后男女都是换着来,到最后那女子都不知道被睡了多少回,男子自然也不知道上了多少人,场面之**一乱肮脏绝不输他们现在看到的场面,因为就在他们面前,那滚在院子里的两对两男两女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这场面的震动,实在太刺激人心了,便是那些自认平时自制力很好的都捂着胸口,急喘起来。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白日**,竟然还如此**,简直丢了我大齐的脸面,太脏乱了,这简直就是酒池肉林,败类,全部是败类!”来林王妃的府自然也有些文官,看到这里喝斥出声,他话刚一落下,纷纷有附和的骂起这些男女来,虽说没有直指林王府,可那林王爷与林王妃已经被说的头顶快气的冒烟了。 而这么多人出现,在场的男女也总算从**中回过神来,纷纷尖叫起来,找地上的衣服往身上披,这下更好,本来办事看的不仔细,这下男的女的从上到下的重要部分,连哪个屁股上有个胎记众人都看清楚了。 林王爷气的大骂:“敢做出秽乱王府的事,给本王脱出去乱棍打死,快去!” 众偷情男女纷纷跪下求饶,却早有侍卫塞了他们的嘴连拉带拖的弄走了,这院子突然诡异的宁静下来,众人大气不敢出了。怪不得刚才那丫环去报的时候面上神情不对呢,看到这场景有几个能表情不变的。 然而在这样寂静的,好似连风吹动轨迹都能听到的时候,一道媚叫声响起来,自然更加清晰了。 “啊……” “快点,快点!” “呜呜呜……快……”那是一个女子低泣的声音,可众人却能感觉到她愉悦时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感来,很显然外面的处理干净,里面还有一对呢 ! 林王爷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其它人也火速的跟上前去。 “砰!”林王爷狠踹一脚将门踢开,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屋子可真够乱的,**床帷被拉扯凌乱的搭拉在床与地上,**地上都有着凌乱掉落的衣服,屋子里一片情事后的暧昧味道,便是连屋子里的桌椅都凌乱的摆放着,此时一个身材十分臃肿的男人将一个女子?压在与床间隔放着长柜的角落,两人正那激烈的**,对于外人的到来两人根本没有发现,污言秽语不停的往外叫着…… 众人一见两人的状态,立即明白这屋子会乱的原因,这两人未免太过激烈了吧,竟是一直从**桌上到柜子地上,满屋子那个那个了个遍啊,众人心中大呼厉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的到的,不是极品色男色女绝对做不到,就那时长想想都不短吧,这两人竟然还能这么忘我,简直天下奇观啊。 众人啊的张着嘴,随后眉眼嘴角直抽搐着,而那两个人这时也动了,胖男人一把抱着女子身子一转,要将她带到桌前,还要那啥……谁知道两人一转身,挤在门口的抽气声那叫一个响啊,众人总算看到两人是谁啊,可不就是失踪的佳倩郡主和田轻奥吗,这两人竟然凑到一块了,看着两人脸上的满足与欢愉,这里有不少成亲的男女,是有经验的,他们怎看都感觉,林佳倩与田轻奥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女会做的出来的事,这两人早就有了首尾了,趁着这机会来林王府里偷情了啊。 众人接着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后给林王妃大办寿宴呢,原来是帮助侄儿和未来侄儿媳妇啊?皇后这种做法不难想象,但是却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就办上事了,对众人冲击不可谓不小。刚才那带路小丫环会被吓死,不少人合计,估计可能是那院外面的人让她无颜带人过来,现在他们才明白那小丫头怕的是什么。 这一个是林王府嫡女,一个是皇后亲侄子,两人光天化日的苟合,被这么多人看到了,简直太过丢脸了,她一个小丫环想想自己的后果,可不就将自己吓死了吗!她这吓死反倒省事了,接下来处罚她的定是极为严酷的。 林佳倩与田轻奥猛然看到众人吓的愣住了,而林王爷与林妃吴双等人也直接气的愣住了,所以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啊,她的腿,她的脚,啊……那是什么 !” 众人齐唰唰望过去,当看到林佳倩忙着找衣服急住自己,却忘记了赤一裸的腿脚,而她露出的腿脚是怎么个情况量,喉咙里都像是噎了块生窝头似,要吐吐不出来,那里……好恶心! 林佳倩狰狞大叫了一声:“啊”又急又羞愤又怒的直接气晕了,而便是平时自知自己色满京城的田轻奥这时候也僵着身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他便是再色,还没色到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表演的程度,刚才众人进来时,他可还压在林佳倩身上办事,此时他脸上又红又黑,胖身子在空气中抖了抖,竟然也一下子也急晕过去了。 林王爷气的额头青筋直突突,脸上狰狞的让所见之人皆缩着脖子吓成一团,他握紧拳头,突然转头一拳挥来,“砰啪”几个乱声,直接将林王妃一拳拍到桌前撞倒了桌子,额头汩汩鲜血齐流,然而林王妃的表情一直是呆呆的,至从看到田轻奥和她宝贝女儿滚在一起的时候她已要呆住了,她只觉得混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此时被林王爷打的伤了,她也没有所觉一般待坐着,顿时有丫头吓的上前去照顾,也有府中下人将林佳倩田轻奥照顾好。 林王爷突然转身,看着一众前来看热闹的,那眼神恨不得将人全撕了,众人也有些心虚,他们确实是好奇才跑来看看,但是谁也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情景,但是说到底是林佳倩田轻奥两人不自爱,才会做出这种混帐事来,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林王府还想一个个杀人灭口吗! 说到底林王爷管女不利,丧坏德行,他才是罪魁祸首呢!听说他这些年宠一个侧妃,到了天上有星星也要给摘下来的地步,怪不得林佳倩变成如此,一颗心全放到个妾身上,能教出什么好女儿,说不定就是林王爷如此,才让林佳倩觉得如此也理应当呢。 不少人面上已露出不屑与厌恶来! 这些人嘴上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比说了更恶毒与讥讽,林王爷想让他们闭嘴,但连他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人多嘴杂,到时候传出去,他连是谁传的都很难找到,再看这些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林王爷只觉得入坠冰层,全身一片冰冷!林王府的名声尽毁了,毁了个彻底了! 林王爷浑身像是涨满了戾气,压抑着怒气道:“今天府中有要事要处理,寿宴暂停,不方便再留各位了,本王现在安排下人送各位出府,不周到之处,望请见谅!”说着转头就走,他实在无法再待在这里了 !而林王爷一离开,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虽然是往外走,一边走却一边开始议论起来,声竟多是嘲笑尖酸的。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林王府的嫡嫡亲的郡主与这些个丫环下人,行事真是大胆的很啊,便是京城那些楼子里的妓女,怕都望尘莫及啊!” 一个小姐捂着嘴,惊讶状道:“要不说呢,佳倩郡主就是和旁人不同呢,当年追着安王世子的事闹的人尽皆知,也不知道两人是否……安王世子觉得她不庄重才不要她的。” “你可别乱说,你看林佳倩这样的,若是真出了那等的事,你以为她会不因此赖上安王世子吗。我看就是安王世子英明,洞悉了林佳倩**的本色,所以才不理会她,林佳倩与紫公主一比,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 “哎,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明天老夫要上书,如此家风不正,岂能统领我大齐重兵,岂能位列三大亲王之一,这简直是大齐的一大耻辱!”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本来还留在周围的林王府下人各个低着头,被说的羞愤难当,却也恨极了自己主子不自重不自爱,她们以后出门都得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们多么无辜! 云希雨一直紧紧抱着丁紫,心中又是愤又是恨,若是这人换成她与田轻奥,现在被这些人辱骂的岂不就换成是她了吗!她还可以想象林王爷乃亲王,这些人还对林佳倩有所忌惮,若是换成她,话可能更加难听。 想到这,云希雨心里止不住的恨,她们为了与紫儿为敌,便将她拖进来,不但要毁了她清白嫁给田轻奥那样的男人,还要承受这些流言,这是要逼死她啊!云希雨其实是个通透的少女,只是以前经历,让她鲜少参加这些阴谋诡计,今天她亲身经历,她才感觉到这些人的可怕,若是她被这些人看光了身子,必是要当下撞死在人前。 护国候府与紫儿的仇肯定是要结下的,便是紫儿再无辜,也不可能毫无芥蒂了,便是外祖母再宠爱紫儿,也不可能对她没有看法。而她的死也同时给护国候府一个打击,真是好狠的毒计啊! 吴双从头看到尾,心里也是惊了又惊,同时身子一阵发冷,这一切的一切比她设想后的局面还要狠毒,带来的影响还要具大,她不可置信望着丁紫,后者面色平静回望着她,那眼底似有什么火花在闪动,但没有丝毫热情,反而有种被无数冰冷尖锐的冰刀刺入全身的寒冷,吴双哆嗦了一个差点滑倒,还是慕月眼明手快扶住,后者看着丁紫也吓的一哆嗦,接着低头再不敢抬起 。 宴会就这样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结束了,众客人们都面色不怎么好的离开,只是那三五人围成一圈在谈论的事,想必不用明天,今天全京城上流圈子没有不知道林佳倩与田轻奥的事情了。 出府后吴双与蓝青然先一步回府,蓝青凌与丁紫又叮嘱了好生照顾云希雨,派着蓝卓跟去护送,也回了安王府。 云希文,白霜雪与云希雨刚一回到府,云希雨刚一下车还没走几步,直接脚上一软便要倒下,还是云希文手快直接扶住:“快叫大夫。” 云希雨晕倒立即引起蓝老太君等人的注意,大夫看诊后只说是吓着了,休息一下就好,众人松了一口气,云希文却看着白霜雪的神色不太动,拉着她的手便道:“霜雪你身子也不舒服吗,正好也让大夫看一看。” “是啊霜雪,不舒服就说,别硬挺着成了大病。”刘氏看着白霜雪脸色惨白,便关心的道。 白霜雪连连摇头道:“相公,娘,我没事,我真没事,我只是……” 蓝老太君看到白霜雪有些欲言又止,便吩咐下去带大夫下去,随后问道:“宴会上出什么事了?” 云希文与白霜雪脸色都不太好,但是看到蓝老太君云洪宇与刘氏都望着他们一脸询问与关心,想了想只好道:“是佳倩郡主与田轻奥两人私下交会被发现了。”云希文虽然说的含糊,但以蓝老太君三人的阅历自然明白,两人绝不会是私下相交这么简单,否则他们也不会说的这么为难了。 白霜雪脸色依旧不好,刘氏又道:“霜雪,出什么事你就直说,都是自家人你就别瞒着了。” 白霜雪扭着秀帕还是白着脸说了,她在林王府看到云希雨被绑,丁紫在场的事,当然后来她们赶过去时丁紫与云希雨平安在一起,以及之事发生的事又详细说了一遍,她们看到的香色场景自然被她省略了,但是蓝老太君三人也可想象! “砰!”蓝老太君手中拐杖狠狠一跺,气道:“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好一个林王妃啊!简直没将我们护国候府看在眼中,竟然如此欺辱我们,就是为了小辈们争口气 !好狠毒的心啊!” 云洪宇身为男人还表现的稳重点,只是那股起的额头,青筋直直崩着,也知道他压抑的气有多大,刘氏已经气的浑身颤抖,多亏了最后是林佳倩与田轻奥,要是希雨,她女儿可怎么活了! 此时云希雨也被吵醒,听到白霜雪的话,呜呜哭了起来:“那个人穿着与紫儿一模一样,我本以为是紫儿,谁知道被骗了,要不是五皇子和紫儿和世子及时到场,雨儿就完了,呜呜呜!”回到家里,云希雨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此时委屈一上来便哭起来,刘氏冲到床边一把抱住云希雨,母女两嚎啕大哭着。 蓝老太君脸从来没有过的凝重:“紫儿这也是正式与林王府宣战了。”本来若林王府对付的是丁紫的话,丁紫可能会暗中来个移形换影不会闹的这么大,这一次丁紫是气急了,如此大的仇,如此明显报复的作法,林王府又岂会善罢甘休。 云洪宇与云希文脸上也有些凝重,这一次林王府虽会有重大打击,但若是惹的急了让他们来个狗急了跳墙,那就坏了! 白霜雪也突然明理清了整个经过,自然知道这里的凶险,与事成后给丁紫与护国候府的打击有多大,心中不禁惊惧,好在她没错怪紫儿,也没在当时闹大的,不然将这事捅出来反而更不好收场了。 云希文突然叫道:“爹,林王府如此欺辱雨儿与紫儿,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了!” “没错!我们再不出手,这事只会殃及更广,紫儿那边怕是还有的麻烦,我们这边不能再给她出难题了。” 刘氏一愣,惊道:“娘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安王府还有人参与了?”蓝老太君没说话,但他们也顿时明白了,能将丁紫衣服做的一模一样,府中没有内奸是不成的,而这个内奸还是个主子,众人心中一紧,也下了决心。 云洪宇冷着脸道:“明天我自要上书弹劾林王府行事张扬霸道,家风不正,府中上下以嫡女为首**一乱不堪之事!” 让林王府春风吹又生显然对他们无利,这一次他们自然要狠狠打击了! 皇宫御书房里 “什么 !再说一遍!”皇上听了下面的禀告,突然将手中折子摔在地上怒喝。 “回……回京皇上,奴婢听说……林王府污言秽行,今天一整个院子的下人偷情被参宴的宾客看见,便是田轻奥与佳倩郡主也在屋子是被……发现行苟合之行为!”下面太监总管自认这些年看过宫中污秽之事很多,但听到这事也惊异非常,这事真是骇人听闻,下面传来消息说林王府一个院子满满都是人,各各男女赤一身一裸一体在欢爱,他自然是不信,心知这自然是夸张了,但他还是可能肯定这事肯定是存在的。 皇上面色铁青,皇后下宴林王府出事了,不但林王府的人跟着丢脸,他这个皇上同样跟着被人嘲笑,人家会说,你看看你看众的是个什么人吧,这等污行秽乱的人家竟然让文武百官不少家眷前去给祝寿,你是想让大齐名门公子小姐都跟着效仿吗! 同时皇上心中还有另一番想法,这件事很令人震惊,也不无被人设计的痕迹,但是他想的设计却不是一般人想到的那些,皇后为何突然对林王府这么看重,以前林佳倩与蓝若琳走的近,可她还不会下旨低就一个林王妃。林王府虽然这几年让皇上找错处在不停往回收兵权,可是那手里最精锐的一批他还一直没得到手里。 皇上在想蓝青重越来越大了,蓝青重长在他眼下长大,是个聪明也是个孝顺的,但是行事张扬了一些,他不难怀疑蓝青重是不是已经觉得他的皇位坐的太久,想要篡位了?便是蓝青重没想,皇后这么多年来霸占后宫,广集嫔妃的事可是蓝青重一小的时候便开始着手办的,皇上这些年是看在眼中,更何况太子那件事…… 皇后的手越伸越长!皇上到底跟她二十多年的夫妻,娶这个女人时,皇上就知道她野心是大的! “皇后现在哪?” “回皇上,皇后被太后叫到长乐宫了。” “去长乐宫!” 来到长乐宫时,只见太后一身太后凤袍,高高坐在上面,面色十分严肃、眼神锐利,便是皇上进来也被看的一愣,随后皇上行了一礼,便在太后身边坐下来了。 皇后此时跪在下面,面上表情异常难看,她怎么会想到那个完美计划最后竟然变成一场闹剧,还是自打她的脸面的闹剧,她竟然也跟着受到牵连了,皇后此时心里也是极恨的! “皇后久居后宫这么多久,是不是早就忘记皇家宗旨是什么了 。”太后能有今天,什么她想不到,她可能想不到事情经过是怎么样,也知道皇后办这寿宴绝对有什么目的,便是想不到暗地里的,这田轻奥接下来也是必娶林佳倩无疑的,皇后明面上的实力也将大涨,恐怕满朝无人不知。 “儿媳妇有罪,没想到好心为林王妃办寿宴,谁知道她们是这等不自爱的人。平时看着好好的,谁知道……”皇后确实委屈,她虽然知道吴双林王妃有个计划对付丁紫,但是计划中关于田轻奥的事这两人却是隐着没说,就怕她不同意,事发如何田轻奥的名声都是毁了的,即便对皇后势力有增加,名声总是不好。 太后冷笑:“一国皇后,应该有容有之量,该雍容庄端,有一国之母的威严,该有承认错误的勇气。皇后啊,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皇后身子这僵,太后一直就看她不顺眼,这次还不借题发挥吗,她立即跪下来道:“母后,皇上,是臣妾疏忽了,臣妾有罪,臣妾不该下这个旨,结果办出令皇家蒙羞的宴会来,臣妾有错!” 皇上冷冷望着皇后,面无表情道:“既然知道错了,此事非同小可,为了避免明日朝臣联名弹劾你,也为了皇家颜面,皇后便交出凤印吧,你就先回自己宫里好生闭门思过。” “皇上!”皇后不可置信望着皇上,这后宫本来就太后一手遮天,现在再将她凤印收了,她这皇后还当个什么劲。 “皇后觉得朕处置不对吗!”皇上淡淡的道,眼中竟是笑着,皇后却是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很清楚皇上,此时他已经动怒,若她再不收敛,他很有可能借此直接废了她。 皇后心里不甘还是底头认罪,不一会宫人从皇后宫中拿出凤印交到太后手里,皇后凤印直接转交了。 而安王府里,蓝青凌与丁紫回府吃过晚膳,刚过了酉时,府中突然吵闹起来,雪花突然紧张的跑进来急道:“世子,世子妃,王妃的双满院突然走水了!” “什么!”丁紫面上惊讶,然而嘴角却带着抿冷笑,这个罪魁祸首,她自是不会放过的! ------题外话------ 嗯哼哼哼,插腰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追究责任! 蓝青凌放下手中的书,皱眉道:“双满院怎么会突然走水,你看仔细了。” 雪花这会也有点吓着了,立即点头:“是的世子,奴婢刚才正去管事那里要个绣样,回来的路上听到吵闹声,好奇便过去看了,谁知道还没到双满院便看到不少提着水桶往那里跑的下人,奴婢一打听就是双满院走水了,而且奴婢也看着了,那里有着火光,火势看着还不小 。” 丁紫眼如黑色的琉璃,从雪花进来她便一直盯着雪花,此时说完这些,她脸上隐约中有种异样的神情,丁紫玩味的挑眉站起身:“世子,看来母妃院子真是走水了,我们快过去看看吧,母妃若出事了可怎么办好。” 既然是真的,蓝青凌也不能干挺着不去,当晚辈的总要适时的表示出关心才好,蓝青凌却不在乎虚名,但是也不会将自己名声白白糟蹋了。 两人只带着雪花雪碧雪苑雪儿还有玉瑜五个丫环,出来时看到水嬷嬷听到消息也出了院子,正要派人去打听消息,丁紫担忧道:“水嬷嬷正好在,你也跟去看看吧,咱们安王府里成立即今还没出过这等事,水嬷嬷是老人,一会好去帮着忙乎一下。” “是,老奴遵命。” 蓝青凌丁紫等人赶去这一路上,不时有安王府下人奔走吵闹着双满院走水的消息,整个安王府都震动了,吵闹声和不断乱窜的人,在这一夜里时常发生,蓝青凌丁紫只是平淡的看着,然而丁紫嘴角却勾着抹冷笑。 忙乱黑暗的夜啊,可是能做很多事情的,丁紫看着走在前头,明显神色有些不对的雪花,脸上笑意更浓。蓝青凌一手握住丁紫的手,平时多冷淡的一个人,竟然用指尖刮着丁紫的手心,丁紫心中一动,抬头瞪向蓝青凌的眼睛,却在后者眼中看到抹喜色,虽然淡淡的,但是丁紫却很肯定。 蓝青凌低下头,低声道:“娘子,干的好,为夫这是开心。” 丁紫脸上莫名泛红,嘴角却勾着连她也没发现灿烂的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随即又隐下的,还是被蓝青凌发现了,手中握的更紧。丁紫轻靠在蓝青凌肩头,喃声道:“这只是利息,还不够呢。”不论是云希雨的事,吴双一开始便找来奸细或是往丁紫屋中塞人的事,还是蓝青凌以前的事,她的帐还有的跟吴双慢慢算呢。 好在夜色很浓,再加上周围都是急着往双满院跑的下人,玉瑜又在一边紧跟着注意外人,两人的对话无人听见。 众人不一会来到双满院,这火还真是不小,众人离远一看,便能看到一道冲天的火光,看着就是极大的,当然进了双满院还主要是看人头比较多,合着安王府有一多半的下人都聚集在里面,一人一桶水那火也烧不太起来 。 “王妃,王妃人呢,快救人啊!” “王妃,您一定要挺住啊!” “王妃,奴婢白芍来救您了!” “王妃,奴婢xx来救您了,您挺住啊!” “王妃,奴婢xx来救您了……” “王妃,奴婢xx……” 丁紫见这情景差点笑出来,这些人真是想救人,用的着一个个喊着自己名字吗,这时候还不如多倒桶水灭火来的实在,看来哪都是有人才的,看看这些危急时候犯喊自己名字争宠的,丁紫暗自叹息,不知道的还让人以为这府中下人多么忠心吴双呢! 有一个两个这么做的,其它的本来救没救的都来这一句,便连原来没想这些只顾着救人的下人也开始跟着喊起来,这安王府里可是吴双当家呢,这时候不表现一下,被看重提拨,还要什么时候才做呢! 丁紫头隐在蓝青凌背后抿唇笑了一下,转过来后,发现蓝青凌虽然表面上冷漠严肃,嘴角却是忍不住轻轻抿起上挑了几分,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看到仇人被虐被欺负,你就跟着爽了,蓝青凌现在自然是这个心情了,他冰水一般透彻的眼底,虽是注视着前面的火势,但丁紫总觉得他眼底升腾着什么某种别样情绪一样的滚热! 丁紫四下看看叫闹热腾的院子,在人群身后看到面色发黑的吴双,此时她披着一条料子颇为粗糙的披风,听着那些人一个个报名字,她脸都似要黑上一层似的,这换了谁谁不怒啊,明明已经出来了,这些下人也不知道是以讹传讹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看不到,纷纷叫喊着,丁紫闷笑在心,嘴里却猛的惊讶大叫:“呀!母妃,世子,母妃在那里呢!” 蓝青凌与丁紫快步走过去,问道:“没事吧!”蓝青凌看了吴双一眼,冷淡的道。 吴双又累又吓又气的,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点点头,慕月代着吴双回答:“回世子,世子妃。好在王妃今天睡的不熟,奴婢在外面值夜,一感觉不对便带王妃出来了,王妃没什么事。” 丁紫却是拿着帕子在脸上擦了擦,直哭道:“呜呜呜,母妃啊母妃啊 !”还没怎么样丁紫先哭起来,吴双本来被烟薰的有些黑的脸,这回似乎更黑了,哭个屁,她还没死呢! 丁紫抽泣了几下,蓝青凌握着她的手,淡淡道:“别哭,母妃没事,你不用担心。” 丁紫柔弱的点点头,吴双嘴紧紧一抿,她怎么没感觉到丁紫担心的样子呢,她心里别笑她就谢天谢地了!吴双果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丁紫心里是在笑着呢,她抹着泪的这点泪珠,恐怕还有笑出眼泪的某一些吧。 丁紫擦擦眼角:“没事就好,母妃没事就好,儿媳与世子刚要躺下,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双满院走水了,这不我与世子便匆匆赶来了,看到这么些个救火的下人,我看的心中急的那跟个什么似的,真怕母妃还在里面,承受着大火灼伤肌肤的痛苦呢。”吴双脸上明明抽了一下,丁紫好似看不到一样的继续道,“好好好,看着母妃现在没事了,我便放心了,母妃真是吉人自有天像,将来定会大福大贵的!” 丁紫握着吴双的手,哭过的眼睛里蒙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真切的神情,但是那睁的圆圆看你的神情,吴双还真差点以为丁紫是真心为她好,真的在担心她。 吴双总算是说话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世子妃是个孝顺的,本妃都知道,你啊就是爱担心,母妃没事,有你们这么懂事的晚辈天天求着,我也不会有事的。不然途惹你们伤心,本王妃就罪过了。” 丁紫似听不出吴双话里的反讽一般,笑的开心的猛点头:“就是这么个话呢,母妃可是个贵人,哪能死的那么容易呢,这火烧也就烧了,反正人没事,一切还能重头再来吗。就是这火烧的可真是奇怪了,母妃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吴双听到丁紫骂她的话,本来已经冷冷瞪着丁紫了,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禁疑惑望向丁紫。这火自然烧的有些奇怪,别说她这院子了,就是整个安国候府,在她手中也一直没出过什么大事,吴双表面上和善的很,但是真要处置谁的时候,那手段也不是一般人敢冲上去的。这府中的下人对吴双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的,对自己的工作更是半点不敢马乎,更何况是这些个有可能走水的危险事,更是小心了又小心了,今天怎么出了这等事,确实奇怪的很! 吴双机敏的与慕月逃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些,她头脑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丁紫因为报复想找她麻烦,对付云希雨既然没成功,那云希雨看到什么丁紫自然也知道了,那个与丁紫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若没府中人告密谁也不可能相信 。吴双这么想也没错,但是这里的有太多的疑点,她却想不出。 丁紫从几次明里暗里交锋来看,可不是个蠢的,如此错漏百出,摆明让她直指凶手的事会是丁紫做的?虽说林王府的事,吴双绝对不敢张扬出去,但是她心里认定是丁紫,以后还能有丁紫的好果子吃?正常人都不会将事做的这么明显,直接掰了脸子的,现在再看丁紫主动提出来,吴双又拿不定主意,这事是否是丁紫做的了。 吴双暗自低头思考,这府中有安王爷留下的几名暗卫,为的就是保护安王府主子们的安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与蓝青然,若是丁紫暗中做了什么,这些人不会不能发现,若是人为的,安王府的这些暗卫是干什么吃的?之前也有过几次比较危险的事,都是暗卫发现的,这么一想,这事又不像是丁紫会做的。 吴双脸上表情变了好几变,丁紫只是淡淡看着,感觉一道目光,慕月略带探寻的望过来,丁紫疑惑的眨眨眼睛道:“慕月姑娘为何这么看着本世子妃,本世子妃脸上有什么?” 慕月连忙低头道:“奴婢逾越了,什么都没有!” 丁紫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扭头看着众人救火,雪花早快一步冲上前救火了,其它几个则是在水嬷嬷出于府中下人的道义询问了蓝青凌,晚了一会冲上前去的。安王府下人这么多人出动,火不到半个时辰就给浇灭了,众府中下人一个个快成黑炭人了,个个狼狈不堪。 吴双这时候却是站出来:“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全靠着大家齐心才能扑灭火,本王妃都看在眼里,明天每人赏一两银子以示表彰。接下来本王妃还会在查清楚事情经过后,再论功行赏,但本王妃话也说在前头,若是被本王妃知道是谁引起的这么大恐慌,本王妃也定不会饶了她的!” 丁紫抚着衣袖绣面的手一顿,吴双倒是好手段,也是个敢于花钱收买人心的,看着这些本来累的快瘫下,但听到赏银子时各个满脸发亮的下人们,这吴双能坐管理这么大个安王府,可绝不是说说便成的,厉害着呢! “世子,世子妃也跟着忙活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丁紫立即摇头:“那怎么行,母妃的双满院被烧了,今天您也受到惊吓了,你不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怎么放的下心休息呢 。母妃要住在二弟的悠然院吗?要不先派人通知下二弟回府吧,他可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事他但凡知道,也定是最关心的一个。” 吴双被刺激的脸上白了红红了白,她这个当娘的差点死在火里,蓝青然这当儿子的,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丁紫这嘴巴可够狠的,现在她不是惊讶过度了,她是气着了,吴双冷冷的回视丁紫,轻淡的道:“世子妃有心了,你二弟外面朋友多,喜欢应酬,我这个当娘的自然是要支持的,只不过先在然儿那借宿一宿罢了,没什么忙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丁紫还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跟着蓝青凌离开了,吴双阴冷的双眼,在身后灭火后有些破败不堪的双满院应衬下,显着森森冷意:“去,将二少爷给我带回来!”吴双见蓝青凌几人走远,立即冲着慕月低喝。 丁紫那话自然是敲在了吴双的心里,刺痛了她的心,她这个好儿子天天只知道玩乐,也不知道多些长进,将心放在正事上,看那蓝青凌整天喜欢端着生人勿近的德性,还不得了太后的喜欢吗,不然蓝青凌早就…… 吴双暗恨,当慕月在京城最大的花楼里将蓝青然连哄带骗带回来时,吴双自然又发了一顿脾气,那一脖子红印子,简直在刺着她的心呢! “查,给我仔细的查,我倒是要看看这火是怎么起来了。若是有人在我背后使坏,我定会让她不得好死!”吴双面色狰狞,让蓝青然也不禁看的有些后怕。 “母妃你别生气,儿子不知道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放心的这事交给儿子去办,这还用什么查,肯定的是蓝青凌与丁紫那对贱人做的,我定找了证据进宫告御状,我看他们还敢嚣张!”蓝青然说的一脸义愤填膺,眼底却闪着一丝光亮,在那之前,他非得先上了丁紫那小贱人,尝尝她多么**。别当他不知道,蓝青凌那个冷的跟死人似的都迷上丁紫身体,想来是个极品。还有她身边的丫环,各个都是上等货色,想到这,蓝青然觉得下面又有动静了。 吴双抬头看到蓝青然的表情,气的伸手“啪”的一掌拍来:“混帐东西,你给我滚!” “母妃!”蓝青然不可置信捂着脸望着吴双,后者却不理会她,指着门大骂:“给我滚!” 蓝青然看到吴双是真的怒了,虽然有些不服气还是捂脸着脸出了门,出了门后,蓝青然心里还气的哼了一声,这还是他的院子呢 ! 说着拐进房间,看到身边大丫环一身粉红衣衫在给他铺床,圆翘的屁股正冲着他扭来扭去,蓝青然刚忍下去的火立即就升起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丫环,伸手便摸着,那丫环愣了下,随即有些娇媚的道:“二少爷,你把奴婢吓了一跳~”却是转过头,眉目竟少有妩媚。 看这二人的相处就知道两人绝非第一次如此,蓝青然看着很受用,呼吸急了下,手下开始胡乱扯着丫环的衣服,那丫环虽是红着脸,却是柔顺的替蓝青然也宽衣,两道白花花的身子不一会便缠在一起。 蓝青然这些年来在青楼混的时候快比在安王府的还多,也是吴双厉害的一直将这些事压着,也不往蓝青然屋子里放通房,不然他名声早就坏了。蓝青然在外面虽然乱玩,却也是小心着的,所以这些年来的名声倒也说的过去,可吴双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她院子里但凡面色好点的丫环就差都被睡遍了,因此吴双不知道暗地里打发多少回人,让蓝青然心里也有些怨气。 吴双也想到总这样不是变化,之后给蓝青然身边安排了四个丫环,两个面色好的,两个差点专门伺候他日常生活,这两个面色好的不用它想,看看蓝青然在做的事就知道了。 这丫环专门给蓝青然送来伺候他那方面,自然也是**过后的,就是为了让蓝青然多多回府用的,每次又很懂得蓝青然的心,那方面倒是从来没亏待过,而且这丫头身上生的前凸后翘的,蓝青然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丰胸,但凡这丫环伺候,他每晚都喜欢枕着这丫头软软的前胸上睡觉,这便是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类人! 然而睡在悠然院的吴双,这一晚上听到蓝青然与这丫环的寻欢声,却是气的一晚上没睡着,她这个当娘的刚从鬼门关出来,蓝青然还与丫环寻欢做乐,简直要气死她了! 慕月有些担忧的看着吴双道:“王妃,少爷心性不定,您也别担心了,倒是这一次奴婢总觉得不太对劲。” 吴双皱着眉:“本妃自然知道,明天便彻查,彻底的查,我倒要看看这个放火的人是谁!”让吴双觉得是这一次走水是意外,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蓝月院主房,一道娇媚与粗喘声交叠在一起,随后屋子平静下来,丁紫微微喘息着窝在蓝青凌粗壮的胸膛前,脸上还有着刚才情事所留下艳丽的绯红色,娇媚动人 。 蓝青凌略粗的手不禁抚着丁紫被下光滑无瑕的背部,却被丁紫暗瞪了一眼抓住了:“不要了,我好累,我们说说话吧。”看着那被他吻着红肿的唇微微嘟起,蓝青凌心中一动,却还是看到丁紫脸上的疲惫,只是伸手将丁紫抱紧了,慢慢平缓着呼吸。 丁紫脸上有些笑意,回手抱住蓝青凌的腰:“青凌,今天谢谢你。”在外面,丁紫向来喜欢叫蓝青凌世子或是相公,在私底下两人却是默认的叫着双方的名字。 蓝青凌摸摸丁紫散落在枕上柔亮墨黑的发丝:“我应该做的。” 丁紫抱着蓝青凌的腰更紧了:“今天若不是你在旁边,我可能要失控了,做出不在控制范围内的事情,到时候我们都要麻烦了。” “再麻烦,都有我替你收抬善后,不要怕!”这句话像是个强心针一样,丁紫心中暖暖的,从前世到今生,还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她一直是小心谨慎,为自己筹谋,为着智儿的未来筹谋着,但一个人的战争是寂莫的。 大概正是因为嫁了人,她觉得本能的,她与蓝青凌也是一体的,起码他们利益是相联系的,她早慢慢失了对蓝青凌的防备。 像今天,当时若不是蓝青凌陪着,那句,“紫儿,别急。”她可能会更气,会下手更狠吧。 那种事没发生,她并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的心中,慢慢有了个主心骨,这个人让她放心,就像蓝青凌说的,她背后有他,她哪里错漏,起码还有个收抬烂摊子的。 丁紫低低一笑,蓝青凌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头顶,丁紫扬起头,竟然主动吻向蓝青凌的艳红轻薄的唇角:“今天虽然有些冲动,但是我不后悔,我还很开心。青凌,我还是要谢你,若是被外祖母她们怨了,我怕是真会六神无主的。”蓝青凌没说什么,只是眼中满是信任与他给予丁紫的自信。 “明天,那头便要彻察了。” 丁紫微微点头:“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保准结果令她十分惊喜。” 蓝青凌展颜一笑,两人本来刚那个完,身子都有些发懒,此时蓝青凌一笑,气质慵懒邪魁,却是出奇的勾人,丁紫竟也看的心里跳漏的一拍,脸上红了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长的真妖孽 。” 蓝青凌一愣,接着爽朗的大笑起来,丁紫气的要拧他腰,最后还是忍住了,丁紫叹息的想,今天蓝青凌对她这么好,这次就放过他呢。她才不是因为心里那一点点心疼,绝对不是! 第二天一早,蓝青凌因为公务要忙,草草用了些早膳便出去了,说起来蓝青凌虽然只挂名安王世子的头衔,没有掌了官职,但是皇上偶尔有什么事也会需要蓝青凌出头的,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蓝青凌在京城哪个部都混的很熟,但是也不见他与谁深交的,这与他的脾气有关,但丁紫看着这才是聪明的作法,皇上对他那份信任还是有些一些的,当然最主要的,今天蓝青凌会跟去上朝。 今天的朝庭气氛特别沉寂,便连上书奏事的各官员都小心翼翼,就怕触了皇上的眉头,昨天林王府的事虽还不至于满城风雨,但是贵族圈已经没有谁不知道的了,林王爷今天站在大殿上,微低着头,脸上也跟坨屎似的,那叫一个臭! 众人禀报完自己的职务后,大殿上又安静下来,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此时响起:“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众人互看一眼,其实大家都在想林王府的事,此时护国候云洪宇站出来,低头执笏朗声道:“启禀皇上,昨日林王妃寿宴,众位名门公子小姐所见其王府内的污秽,皆受到不同程度惊吓,引起连环性的卧病在床,林王府感受皇恩,却给皇家蒙休,臣请皇下下旨处罚!” 皇上意外的看了眼护国候云洪宇,这护国候府从古至今一直以来皆以中立立足朝庭,在朝上大多随波逐流,让他带头上书的事这还是第一次,不止皇上不少人也都愣了下,唯有林王府一双如鹰般锐利泛带杀意的眼神望向云洪宇,众宾客离开时林王爷自然是好生审问了林王妃等人一遍,林王妃再不敢有所隐瞒,现在林王爷所有事都知道,自是知道护国候府现在在报复着:“惊讶过度,卧病在床,护国候家嫡女平时看着机灵活泼怎么成了病秧子了。”林王爷与护国候都是武将,自然不会像文人那么咬文嚼字。 云洪宇冷冷一笑,嗤道:“那是自然,小女单纯活泼,自然不像佳倩郡主大气,什么事都受的住了。皇上啊,小女是真的病了,府中先后找了两名大夫,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找御医前去诊脉,臣半点不敢欺瞒皇上,小女吓着了,当时一回府还没进门就病倒了,那可是在外道上,外街人流不少,也可作证。臣实在不忍皇家多年来建立起的声誉,被林王府昨日一闹,毁个干净,皇上臣的忠心天地可表啊!” 皇上暗自点头,若说云洪宇是因为气恨林王府的事让其上奏弹劾,倒也说的过去 。他倒是真有听说,不少小姐回府就病了的,当时还以为只是为了怕得罪林王爷不也出府,以此为借口,看来当初…… 林王府冷哼刚要回话,当初在林王府的文官此时见状也跳起来道:“皇上,臣当时便在场上,那场景简直不堪入目,污秽肮脏的很,林王爷任其府中恶行恶状还如此强硬不认错,请皇上下旨惩罚。” “皇上,林王爷平时要忙于公务,这后宅之事向来都是女人的事,林王爷想来是信任林王妃的,没想到府中下人大胆做出这种乱事来。林王爷也算是不知者无罪了。”随后立即有林王爷平时相好的官员前来反驳。 “男子当家在外,女子在家耕作,这是至古名言,田大人也说的没错。”这时候身为左御史的白撰突然说话,众官员一听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先不说他与云洪宇是亲家,这白撰平时最是刚正不阿,碰不到这事不弹劾的那些人受了惩罚誓不罢休的货色,现在怎么帮起林王爷了? 可惜还不得那田大人附和,白撰又冷着一张脸道:“可田大人忘记了,古人同样有云,攘外必先安内,不能安家,何以安国。若林王爷连自己府中之事都做不得主,管不了,出事只会往女人身上推,难道将来上场打仗,败仗后,也能推说属下办事不利他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推脱自己的罪刑吗?到时候怕是第一个被敌人斩杀头颅的便是林王爷了,田大人如此说,是在害林王爷,还是在辜负大齐千千万万的百姓的信任!”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田大人脸上涨成猪肝色,林王爷也是铁青着脸,突然“砰”的一声跪在大殿上:“皇上,微臣看管不利,让府中出了这样的大事,臣有疏忽之嫌,请皇上降罪。”林王爷就是不认罪也是没招,他可是看到有不少言官已经蠢蠢欲动要上前弹劾他了,只是林王爷这样一跪,却是没注意到皇上眼中闪过的那抹异色。 “这件事朕也刚有耳闻,林王爷确实有疏忽之嫌,但林王爷到底身为男子,一心保家卫国,不知道家中事也情有可原。这样吧,朕责令林王爷在府中一月,直到将林王府整顿完好再上朝如何?”林王爷身子一顿,这还不算惩,惩大发了! 嘴上却只能道:“谢皇上休恤,臣定会好生整顿,不辜负皇上的厚爱!” 皇上即已下旨,便是有些人觉得还惩的不够,也不好再说什么,皇上倒是看到不少文臣不满的,这里也不乏当初参加宴会,怨恨林王爷府中**的 。 因为正如云洪宇说的一样,当天回去还真有不少公子小姐病了的,虽然有些是吓的,有些是看了不该看的,或是看的太大发得针眼或红眼病的,反正这些怨恨直接指到林王爷身上,皇上总不能不体恤下。 “这件事,也是皇后督促不利,朕已经让她闭门思过,昨日参加寿宴的各府之人都受了不小惊吓,朕也准备了些小礼物,给她们压压惊吧!” “皇上英明,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皇上起身,太监尖声喊着:“退朝。”众人恭头,皇上离开后,大殿上便吵杂了起来,纷纷议论起来。 蓝青凌冷眼转头,看着气恨的大步流星被指点的林王爷走远,唇轻勾起,一个月不碰政事,看着是厚爱,实则又是皇上削弱林王爷呢,这件事虽说让皇室蒙羞,但对皇上来说不可谓不是个机会呢。 而皇上这下怕也将林王爷逼到墙角了吧,当初蓝青凌答应丁紫的大婚礼物,可是晚了些时候了! 但即是晚了,送出去就必要漂亮才行! 林王爷一回府便是发了好一顿脾气,看到府中不顺眼的,先各打了十大板以解气,然后招来林宏展进书房商谈。 “王爷,皇上这几年动作频频,一直在暗中削弱林王府的势力,这样下去,林王府就要败了。”林宏展很是担忧的道。 林王爷自然是清楚的很,只是每一次皇上都是按规据走的,便像这一回,也是林王府自己出了乱子才让皇上找到错处的,而且这样子还是从轻处理,有些大臣甚至还不满,没有那些过于**的机警之人怕是发现不了,但林王爷身为当事人岂能发现不了。要不是可以确认皇上不会办这种蠢事来害他的话,林王爷差点就要以为这件事皇上是全权主导,因为受益者最后变成了他! “王爷,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王爷寒着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他眉头深锁,一脸的烦闷:“那两个贱人如何了!”林王爷突然如此说道,但林宏展却知道他说的就是林王妃与林佳倩,林王妃至从当日被林王爷打伤,后又被林王爷在病中发怒询问,现在可是彻底倒在**起不来了 。 至于林佳倩,当初因为她本身是个处,第一回便与田轻奥滚了不知道多少回,那地方也受了伤,府中的嬷嬷简查后说是挺严重的也在喂着药,而且至那回清醒后,林佳倩起来表情也呆呆的,看着还不傻,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想来这一次受到的打击也太大了,她一直只当蓝青凌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自己身子竟然破给了田轻奥,还让那么多我看了丑事,林佳倩没直接上吊寻死,都说明她本身心理素质是十分高的了,俗称不要脸! 其实林王爷心里也是恨的,当时林佳倩若是当头撞死,可能也没什么事了,反正主事都死了,他借着痛失爱女之事,说不定这回皇上降责还不会发生,林宏展看着林王爷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冷。 当初林佳倩多得林王爷的宠爱,谁知道现在他却一副弃如草芥的样子,不可谓不冷血。 林宏展却不知道,当年府中就林佳倩一个孩子,林王爷出于唯一也定是宠她的,但林佳倩这几年不知道给林宏展惹了多少麻烦,他几次被罚都与林佳倩的愚蠢有关,林王爷岂能还如当初那般宠爱林佳倩,再者现在刘芙蓉已经有身孕,林王妃越来越让林王爷厌恶,林王爷自是没有当初的宠爱了。 林王爷手指急敲着桌面,突然双目一瞪:“不,还有一个办法!” 林宏展立即小声询问:“王爷您说的办法?” 林王爷冷冷一笑:“田轻奥可是皇后的侄女子,太子的表舅,皇上百年后总要归入黄土,佳倩若是嫁过去,将来自是帮助蓝青重登基的大功臣。” 林宏展一愣,顿时明白林王爷的话,笑道:“王爷好计谋!” 林王爷双眸一眯,已经设想那个可能性,蓝青重吗……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倒不如……哼! 安王府里,蓝青凌刚一走,整个王府就乱起来了,一早上便有管事嬷嬷抓着丫环前去刑堂抓去问话,今天吴双亲自坐阵,挨个询问昨日失火的起因,丁紫吃过早膳后,便拿了本书翻看,心想人也快来了。 她才这么想着,那边吴双身边的大丫环慕月便登门了,丁紫放下收一摆手,道:“带她进来。” “奴婢慕月拜见世子妃 。” 丁紫坐在软塌上问道:“听说母妃再查昨夜大火的事,查的如何了,这时候你不帮着母妃,上我屋里做什么来了?” 慕月抬起头浅笑道:“回世子妃,是王妃觉得世子妃一直关心她的身子,正巧您昨夜也去过现场,王妃昨天也受到惊吓,怕是自己查出什么错漏来,世子妃是个精明的,想让您帮着过去盯盯。” 丁紫意外的笑着,脸上有些激动,好似吴双让她去多看的起她,忙道:“原来是这事,你回去回禀了母妃,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慕月看了丁紫一眼,确实穿着比较方便,不适合见长辈,便低头应了声事退了下去。 喜儿铃儿拿了几套衣服给丁紫挑,丁紫摆摆手:“随便选一套就行,反正是去看热闹的。” 喜儿铃儿听着抿唇直笑,丁紫最后穿了一身淡紫色撒花的褙子衫便去了刑堂,一进入刑堂便有些阴森的感觉,四处放着刑具,做贼心虚的看了当场就要矮上一头,心里先怕了。 丁紫却是信步往前走,看到跪了一院子一堂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笑着道:“母妃我来了,您昨天睡的可好啊,慕月说你受到惊吓了,那可要开些药才行,不然拖的病了可不好。” “世子妃有心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吴双看着丁紫脸上表情一直未变,便转过头,摆摆手让身边的四个大丫环和亲信婆子挨个询问起来。 那些本来也不得怎么信任或是在外院伺候的,自然嫌疑就小了,基本上没问几句,看着什么问题就打发下去干活了,最后这询问的人就变成了蓝青凌与丁紫的蓝月院与吴双双满院的人了。 丁紫看着也没多大在意,只是继续听着,而且因为听的多了,来回来去就那么几句,渐渐也就烦了厌了,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一般。 然而刑堂里突然传出一道惊叫声,却是惊醒了丁紫,她猛然睁开眼睛。 原本为了速度,吴双分出两批人审问,一批人问一个院子的,丁紫睁开眼睛,便看到雪花正跪在地上,而双满园别一个不认识的小丫环哆嗦着唇,头垂的更低,而吴双则是铁青着脸阴冷冷的盯着丁紫!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败坏名声,两王回京! 丁紫看到这样的情形,眼中笑带几分莞尔,却是挑眉望向吴双:“母妃这是审到哪了?真是对不住,昨夜母妃院子里走水,本世子妃与世子也是担心的一夜没怎么合眼,刚才有些困了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所以没听清楚。” 吴双只是抿着唇不说话,慕月却是轻声回道:“回禀世子妃,这丫头是双满院的丫头翠花,她是我们院子里的粗使丫环,平日里根本不能近王妃的身,但经查证昨天火头应该是王妃屋子里开始烧起来的,本来是没有翠花什么事的 。可昨日里管灯油蜡烛的丫环湘儿拉肚子身体不舒服,她二人平时相交不错,翠花便帮着湘儿送的东西,走往王妃屋子里的时候雪花说是来找双满院的慕容问花样,跟翠花闲谈了两句,夜里王妃屋子的灯就有了异样以至走水。”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将视线望向丁紫,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雪花可是蓝月院的人,也是给蓝青凌预备的通房,还能是外人不成。湘儿一出事雪花便过来找翠花闲谈,这事怎么出的都像是蓝月院指使的。 丁紫却是低着头一摊手,喜儿立即端了茶杯递给丁紫,丁紫撇撇茶叶子,饮了一口,还回味的眯眼睛享受了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众人望着她,她不禁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北的,疑惑望着吴双等人:“母妃,你们这么看着本世子妃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慕月脸上表情有些诡异,不禁问道:“世子妃,刚才奴婢说的话您听到了吗?” “噢,自然是听到了。”丁紫点头道。 慕月微微冷着脸道:“既然是听到了,世子妃觉得这事怎么处理好?” 丁紫更疑惑道:“这事是母妃在处理,我不过是过来帮着看的,怎么问上我意见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事不用问本世子妃,本世子妃没有意见。” 慕月嘴角抽了抽:“可雪花的意思……” 吴双却突然说道:“湘儿呢,慕容呢都叫去问个清楚,没问清楚,万不能冤枉了人。”只是那望向丁紫的眼神,却已经为丁紫定了罪。 不一会又有两个丫环带进来,正是慕容与那所谓的湘儿,慕月在站在吴双身边扬声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还有慕容,雪花说找你问花样,可有此事。” 慕容立即跪下磕头,才回道:“回禀王妃、世子妃,没有此事,雪花以前虽然偶有时候来问奴婢花样,但是昨天的事她没打招呼就过来,而且来双满院的时候奴婢也没看过她,她更是处理完事,也没来找奴婢。” “所以雪花在撒慌了,她根本就没想来找你,她是另有所图了。”慕月继续问道。 慕容低头道:“雪花有什么目的,奴婢是不知道,但奴婢昨日确实没见过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事 。” 慕月冷笑看着雪花:“雪花你有什么说的,慕容即然不是与你有约,你又口口声声是冲着她来,之后缠着翠花聊了一会便离开了,真有事怎么不等等慕容呢。你就老实说话,来双满院到底是什么目的。” 雪花白着脸,小心的望着丁紫,却见后者老神在在只是饮着茶水,根本就没看向雪花,丁紫的样子,颇为让刑堂里里外外的下人疑惑的,雪花却是眯着眼睛,心里一狠:“这个,奴婢心想慕容她忙,就没想耽误,所以想晚点的时间再来找她便回了。” “是吗,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们王府这么多年来没有走水,偏翠花只负责递了一日的东西,那东西就有了问题呢,你又偏偏拉着翠花聊了许久,雪花你说说这事换在谁身上,会不怀疑你有问题呢?”慕月淡淡说完突然冷喝一声,“雪花别以为你是蓝月院的奴婢,王妃就不能动你,这种大事便是主子那也是一样要罚的,你一个奴婢,王妃掌管着全府中馈,想要处死你,谁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雪花一听面如死灰,哆嗦着唇望向丁紫,眼中似有泪花闪动,丁紫斜眼看到这情形,心里却笑开了,好家伙,这雪花也是个演技派啊! 丁紫听到身后“嗤”了一声,她听的出那是玉瑜不屑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也表现了她鄙视,这边雪花却已经泪眼蒙蒙起来。 慕月斥喝道:“雪花,你可是府中奴婢,可别忘记了这府中当家的还是王妃,那些个给你保证的,不从我们王妃这边点头了,你别想她达的成。再者说,人啊只要活着才能达成所愿,你若是因为这事受到重罚,到时候还怎么完成心里所愿呢。你是不是忘记你乃府中家生子,你老子娘可是在王府工作的,你死了置她们于何地,你真有为她们想过吗!” 雪花越听越是玄然欲泣着,雪花缩着身子,颓废的跪在地上,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冲着丁紫磕了三个头:“世子妃奴婢对不起您,这件事奴婢辜负您了,可惜奴婢有父母还要供养,奴婢不能至他们于不顾完成您给我的使命,世子妃请你原谅我。” “噢……”丁紫看着雪花淡淡道,单单一个音,众人也不知道她这是同意了还是生气了,反正从丁紫面上是半点看不出异样来。 雪花也愣了下,深看了丁紫一眼,见她面上没有难色,心中不禁猜想,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这世子妃不会蠢的连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就这样的也配生存在安王府里,简直脏了这个地方,随即她心里却是雀跃,这件事弄不死丁紫,她在府中也没有地位了,到时候世子收她进房,蓝月院还不是她的天下! “王妃请您饶了奴婢的家人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被世子妃一句帮奴婢收进世子房中的话动了心,才……才做出这等大错之事。” “什么,竟然是世子妃做的。” “太不像话了,这可是不尊孝道,这是要烧死王妃啊!” “王妃是我见过最好的主子了,也是我见过最温和的婆婆了,世子妃简直太狠毒了!” “这事定要重罚!” “那还用说,便是弑母,不敬长辈,就能让世子休了世子妃了!” 雪花话刚一落下,刑堂里里外外议论声便传扬开来,无一例外都是指刺丁紫不孝不敬的,丁紫却是静静的喝着茶,冷静的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吴双与慕月对看一眼,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诡异呢,正常人遇到这种指责叫该跳起来了,不是那些被逼到死角无从辩解的,便是毫不惧怕的,以吴双对丁紫的了解,她绝不是会被轻易逼到死角的人! “世子妃,对于雪花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吴双沉着脸,没了往日的温和,当家主母的威严无形外流。 丁紫放下茶杯,淡淡撇了雪花一眼:“雪花啊……一个贱婢说的话,母妃还当成圣旨了?” 吴双脸上一冷:“世子妃是不承认你的过错了。” 丁紫站起身,随手抚了抚袖口的白梅花绣样,纤纤玉手一指:“府中下人攀污主子,按规据杖刑三十大板,奴籍的贱婢敢攀污皇亲国戚杖刑加倍,随后送去京兆尹那处理吧。本世子妃也想到了,母妃双满院既然被烧,那可是大事情,有人既然敢在我们安王府里胡作非为,身份地位自是不小的,这些个贱婢没有实质证据便敢指证,荒唐又不知轻重,母妃昨夜经历走水,必是受到了不小的惊讶,怕是现在再审这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月看着挺机灵的,可惜也只是身前伺候,这些个男人办的事,看样子是处理不了的。”丁紫脸上平平淡淡的,只是她眼神扫到哪里,所有人都低着头,好似被什么庞然大物罩顶一般,谁也不敢抬起头来,本能的畏惧着。 “就这么办吧,慕月即是个机灵的,就快些将这两个当事人,不对,还有湘儿与慕容全都带去京兆府尹,我想京兆府尹最近也有些闲了,必是喜欢审审这些大案子的。”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丁紫这话是不息将事情闹大了,而对于刚才的指控,她是半点不解释,还扬言要让京兆府尹处置,本来听了雪花的话皆指向丁紫的心全变了,丁紫真是有问题她何以将事情闹大,还敢闹到京兆府尹那里呢?到时候查出来可不止是安王府私下解决的事了,那可是满京城没人不知道的丑闻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敢将事情闹大?傻子才会这么做吧! 众下人们的眼神带着疑惑,不期然的望向了王妃,但又马上想到失礼的低下头,但是心里却是升起了十分的疑惑了。 丁紫此时声音又淡淡扬起:“愣着干什么,还不先将雪花与翠花拉下去打三十板子,再将人带去京兆府尹,难不成本世子妃在府中这么没有地位,命令几个下人都不行了?”丁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却给人无形的压力,那些粗使嬷嬷脚上不禁走动,就要去拉雪花与翠花。 雪花本来冷笑的看丁紫失态,谁知道她竟然转过身来先要打她板子,雪花愣了下,心中又恐又恨咬牙道:“世子妃你好狠的心啊,当初你分明说事成之后,对奴婢好处多多,头一件便是抬了奴婢为通房伺候世子,奴婢本来就想以世子妃看待世子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这么大肚的。却原来正是世子妃你嫉妒成性,怕奴婢抢了世子对您的疼爱,所以设计陷害奴婢啊。奴婢是命苦,出生不如世子妃,可世子妃您也不能这么坑害奴婢啊,这事分明是世子妃冤枉奴婢,现在见事情败漏,你直接推奴婢出来翻脸不认人,不但洗涮自己的污水,还少了一个你的威胁,世子妃这样手段狠毒,又霸道善妒的人,真以为能永远得到世子的喜欢吗!我不服!王妃,这一切全是世子妃让奴婢做的,要去京兆府那里,世子妃也是嫌疑人,她也一样要去!” 雪花这攀赖的功夫倒是极好的,这话将丁紫所有路都堵死了,你打她,便是想杀人灭口以及嫉妒成性,不打她,一个奴婢敢这么指责主子,谁心里舒服,而且这事丁紫不追究便是她怕了,那她要弑婆婆的事就会传扬出去,到时候名声完了,甚至要吃官司的。 丁紫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站着,此时淡淡看着雪花,脸上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来,那笑容很艳丽,表面又十分温柔,却是看的雪花惊吓的直打哆嗦,丁紫却已懒的再理会雪花,淡淡道:“很好 !雪花这么言词凿凿,想必还有什么证据没说吧,既然这样本世子妃若是不跟你们前去京兆府,你们一定觉得本世子妃是作贼心虚了。也罢,谁让本世子妃乃是晚辈,母妃出事我比谁都着急暂显不谈,更不能让这件事影响我与母妃的关系,本世子妃便陪你们走一趟。” 丁紫转头望向门口,身子站的笔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这一刻,刑堂里外的下人像是看到了一尊高贵尊荣的玉佛一般,让人心生敬畏:“本世子妃可不想为了一个婢女毁了本世子妃一世英明,更不能让小人得逞坏了王府的平和。但最后查出来的证据,若是有人恶意攀污本世子妃,哼!本世子妃必要进宫告御状!走!将人带去,跟本世子妃去京兆府!” 丁紫那句分明是威胁,吴双眼睛一眯,这事事发突然,她昨日才动用了雪花,想直接将错头引到丁紫头上,便教雪花这番话,而这番话却是没有什么错漏的,有心人一听便能定了丁紫的罪过。 但因为只有一夜的时间,想要找什么对丁紫不利的证据却不可能,这事若是到了京兆府尹那里,没有证据证明丁紫,雪花一个下人敢攀污皇亲国戚,直接打死都不用审,吴双当了多么的安王妃岂能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她心中有些暗恨时间的紧迫,不然她可以直接安几个证据到丁紫身上,不是丁紫便是蓝青凌也好,可恨! “世子妃别急,这乃后院的事,怎么能闹到京兆府尹那里,岂不是让人笑话吗!”吴双此时柔柔出声。() 丁紫迈出的步子停下:“噢,母妃觉得一个贱婢如此污蔑主子应该吗,雪花说的头头是道,本世子妃是个嘴笨的可说不过她,本世子妃想京兆府尹得天子眷顾,定不是个糊涂人,这件事咱们府中办不明白,他却可以!” 丁紫话里意思很明白,你安王妃弄不了后院,自有人帮你办了。连个下人的话都能当圣旨来对待,又有什么能力查案子! 吴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冷冷看着雪花翠花两人:“世子妃别急,现在才是询问的时候,我还要让慕月几人搜证呢,这件事岂能让一个下人随便攀赖主子呢,哪里也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雪花不敢置信的望着吴双,却看到后者眼中的阴冷的寒光,哆嗦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 丁紫冷冷一笑,坐回椅子上:“原来母妃还在办案,是本世子妃急了,那母妃继续吧。”丁紫坐回去,众下人不禁面面相窥。 其实照这些下人来看,本以为昨夜就是场意外罢了,今天吴双要来审人,她们就以为是找做错事的下人,现在这事牵扯到主子之间,她们各个低着头有些担心殃及池鱼,却又忍不住好奇在想。这事看着像是世子妃做的,可看世子妃的表情,却像是…… “等等,慕月姑娘去查看,本世子妃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本世子妃既然陪着母妃查办,也不能让人以后说嘴,说是慕月查案可能出现的疏忽,便让我院子里的水嬷嬷与喜儿跟着去吧,喜儿自然是代表本世子妃远远看着就行不用上前,水嬷嬷可是府中老人,父王在时便是府中的人,她出面也自是公正了。”丁紫这么一说,众下人更觉得世子妃这是怕有人从中搞破坏,难道真不是世子妃做的,是另有其人吗? 水嬷嬷愣了一下,从头至尾她都跟着看着,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没发表意见罢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事到底真相如何,身为府中老人,她也慢慢闻着这里有些阴谋,只是她倒是也有想到一个可能,但丁紫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她万不会相信这世子妃面对这种事能这么冷静,水嬷嬷不得不相信她的无辜。 对于丁紫的要求吴双不得不答应,不然她反而像是有问题似的,吴双做事像来很小心,倒是也不怕查出什么东西来,她在想,若是这事没有证据的话,随便两个下人想攀赖上主子那是绝无可能的,雪花与翠花定是会被处罚的,而她可以顺水推舟借此罚了雪花,以雪花的性子到时候准没了丁紫好果子吃。 雪花一口咬定是丁紫做了,到时候便是没有证据,这事这么不了了知,丁紫不孝的名声也在府中传开了,对她还是有益处的。 吴双脸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却闪过抹亮光,随后慕月带着两个嬷嬷,水嬷嬷还有喜儿再加上几个粗使丫环,去了几个嫌疑人的房间搜证去了,丁紫安安静静的喝着茶,低垂着眼,谁也不知道她什么心情,但是下人们看着丁紫的眼神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两柱香的时候过去了,吴双等的有些急,正要派人去看看,慕月等人都回来了,但慕月脸上表情却有些难看,吴双眉头一皱,却是水嬷嬷发话了。 这里面水嬷嬷年龄最大,她来说明也是应该的:“回王妃,世子妃,奴婢们没发现什么证据,倒是在翠花、雪花与慕容的房间里搜到几样首饰,但看成色款式,却不像是她们能戴的起的 。” 水嬷嬷一摆手,便有小丫头举着托盘,托盘上分了三处饰物,这些饰物里大多是金器,有些金饰上还镶有碎宝石,这安王府中的月例虽然不少,但是这些金的首饰每样少说十几两,绝不是这些小丫环舍得花钱的。 水嬷嬷指着三堆首饰,从左指到右道:“最多的这堆是雪花的,旁边那堆是翠花的,另外那两件金饰则是慕容房中搜出来的。” 丁紫拄着下巴,此时好奇的看着,也不说话,众下人却是纷纷噤了声一般望向吴双,这些人可比丁紫待在安王府时间长,这里不乏看过这些首饰的,雪花与翠花那里凡是金饰的都可以从吴双那里找到出处,慕容身为吴双身边的大丫环有她赏倒是正常,翠花与雪花一个是粗使丫环,一个在蓝月院,平白无故的吴双为什么会赏她二人东西。再加上这次事件翠花雪花空口白牙指证丁紫,以及丁紫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不用审了,这些身在王府对这些腌臜事岂能不知道。 心中不住感慨,都说王妃与世子爷关系不好,平时看着王妃一直关心着世子爷,也是个温柔宽容的主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许多人有些不相信,直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呢。 吴双看到这却是瞪着眼睛,冷冷望着慕月,慕月低着头,也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到了雪花与翠花的屋子里,这件事上吴双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找了雪花与她们几个贴身丫环说,雪花是曾经在吴双这里得过赏,也不过是一件不怎么起眼的鎏金头钗而已,吴双根本不可能给她这么多首饰让人抓其错处。偏偏水嬷嬷等人跟着去,慕月见着便是想处理这些东西都没办法,只有一起带回来了。 心里同时疑惑,这东西怎么到两人房间的,此时她们心里早对昨夜火的起因不在意了! 吴双愣了下,低喝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进本王妃屋子里偷了这些首饰,简直胆大妄为!” 雪花翠花此时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吓的不能自己,更让人觉得她们有问题,吴双冷眼看着:“昨夜里你们两个救火那么积极,本妃还想事后好好奖赏,原来你们便是借这机会进我屋子里盗东西啊!简直向天借了胆子,主子的东西也是你们敢贪的,来人啊……” “砰,啪 !” 突然间,刑堂里响起瓷器掉落地面的碎裂声,众人意外望过去,只见丁紫站在椅前,她脚下正好是一个碎开的茶杯,正是她本来端在手中的,而丁紫手上还流着刚才摔杯的姿势,此时面色冰冷,深深望着吴双,看的吴双都有些坐不住了,丁紫忽然勾起唇角。 “原来是两个不开眼的下人,趁着昨夜走水救火时在母妃院子里偷了东西啊,本世子妃知道了,雪花这是怕事情败露,所以才这么攀污指责本世子妃的啊?这丫头本世子妃可不敢留,母妃既然是这府中中馈,这些事就交由母妃处置吧,本世子妃累了,就不陪着母妃审了。水嬷嬷,带着人回吧。”丁紫淡淡的说完,转身往外走时却是停在雪花身边,伸出白玉无瑕的手轻轻抚摸着雪花的头顶,感觉到身下已经吓的白着脸全身发抖的雪花,说道,“雪花啊,你面色不错,又是个懂事的,一直伺候着世子辛苦了,本世子妃其实很看重你们四个。可惜啊……” 丁紫远走,离开刑堂前只淡淡说了一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惜了……” 吴双面上表情阴阴冷冷,她突然闭着眼睛,隐下本来眸子里比最阴冷毒蛇还有恶狠狠的眸光,这一次,是她急了! 还留在刑堂的人面色都微微一变,丁紫那番话细细品着,你会清楚,她在说若是雪花继续伺候着,她想提了通房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丁紫才嫁给蓝青凌一个多月,又未怀有身孕,不给蓝青凌提人也是正常的,雪花若是不着急,那机会不是没有的! 而那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更是令人深思了。 今天若没有雪花的攀污,她会被舍弃吗?若是没有算计的话,若是没有人指使的话…… 下人们心里暗自嘀咕,世子妃看着也是个温柔端庄的,王妃怎么就看世子妃不顺眼呢?虽然府中还有不少得吴双照顾提携的,有些不相信心中那个美好的王妃能做出这种恶事,但是今天看到的情形,不得不令她们的心里动摇。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狠,有些人藏的便是那般深,这些看惯宅斗的,便是想为吴双说话,可又无从说起。便是现在不信,又能如何呢? 对于一件事,你可以刚开始不相信,但是时间久了呢,天天有人在你耳边说道,你还不相信?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人都是有眼睛有心的,这事啊只有那么两三件,且都是对吴双不利的,到时候吴双便是没做过,再出什么事,那也变成是她做的了 。 想要推翻一个人们心里已经认定的东西,有时候也不需要费多大的事,费的只是时间,想让本来错误的事变成事实也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丁紫根本没想过因为这件事能直接打击吴双,吴双在这安王府里二十多年,这府中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她的人,丁紫才进府一个多月,想跟这样的人对抗,正面攻击一点胜算也没有。但这府中这么多人是吴双,可不代表是一颗心,先赢取那些中立的,慢慢瓦解便行。 再者说这件事上,其实丁紫也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这火呢,确实是丁紫让人放的。那湘儿拉肚子的药是丁紫下的没错,翠花以前没碰过这些事,自然是要疏忽的,丁紫在蜡油上放了点助燃的东西,她本意也油费想要吴双被烧死,因为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她并没有好处。林王府的事不是万全的,她不能用此事将吴双逼的急了,丁紫本意是折腾一下吴双了事。但若吴双要查,从火头上怎么看都只是意外罢了。 接下来的事还是吴双自导自演的,她昨夜是越想越觉得这事是丁紫报复她做的,便不是丁紫做的,吴双也想借这个机会给丁紫扣个大不孝的帽,所以暗中找来雪花说了这个计划,但是吴双却有件事情并不知道。 当初丁紫注意到雪花救火十分的自高奋勇便派人注意到了,雪花可能是以前去过吴双的屋子,知道首饰摆放的地方,救火途中她见财眼开,便想趁人不注意偷了首饰,反正着火吴双只顾着逃命了,丢几件饰品也是应当的。那翠花可能是无意中看到了,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顺手牵羊拿了几样。丁紫便就顺水推舟,让吴双自导自演了一招死棋。 丁紫想要夺人心的招术很多,不需要每次都正面进攻,这个将计就计,最主要的根本还是丁紫这招人心攻击。 回府的路上,丁紫轻抚衣袖,脸上表情淡淡的。 直到回到蓝月院进了房间,后面的水嬷嬷也跟着进来,丁紫坐下后,喜儿倒了杯茶递过来,丁紫浅浅一喝,水嬷嬷一直审视着丁紫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嬷嬷才道:“世子妃不是一般人的物。” 丁紫将茶杯一落笑道:“水嬷嬷这是在夸奖本世子妃,本世子妃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呢?” 水嬷嬷锐利的双眼睛没有半点放松,依旧紧紧盯着丁紫:“老奴在府中四十多年了,还没见过世子妃这样的人物 。” “噢?水嬷嬷也太夸奖了。”丁紫依旧表情淡淡的,对于水嬷嬷锐利的眼神视若无睹。 水嬷嬷突然间笑了:“世子能娶到世子妃这样的女子,也是他的福气,有此助力,世子也不会过的像以前那么艰难了。”水嬷嬷这话有些叹息,表情里有些怅惆。 丁紫抬眼看看水嬷嬷,笑道:“所以,我在水嬷嬷这里的考验是通过了。” 水嬷嬷对于丁紫这话一点不意外,随后“砰”的跪在丁紫面前:“世子妃恕罪,老奴越据考验主子这是大逆不道的,但老奴不能让世子娶个无用的人回府,那样的话只能害了那个女子。” 丁紫没有扶起水嬷嬷,只是问道:“水嬷嬷在府中多久了。” 水嬷嬷回道:“老奴是王妃陪嫁嬷嬷,原在王妃家里便管着一个院子,得王妃的信任出嫁便带着老奴。王妃性子那是最和善不过的,她真心宽以待人严以律已,绝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贱人可比的。可惜当年老奴儿子做工时摔了腿,王妃休恤让老奴回乡探望,等老奴回来时,王妃已经去了!”说到这水嬷嬷便痛哭起来,哽咽的道,“这府中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待得的,世子妃虽是太后给世子爷挑来的,老奴……老奴还是不放心。当初世子爷替世子妃做嫁妆的时候老奴便上了心,世子爷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还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除了世子爷出外那几年,老奴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的心思。所以老奴更不想看到世子爷伤心,若是世子妃您能力不行,那老奴宁可做坏人。” 水嬷嬷倒是挺直白的,若是丁紫没有能力,她甚至愿做了坏人直接弄死丁紫,省得到时候给蓝青凌止不尽的麻烦,必竟才成亲,蓝青凌早晚能恢复过去,总比生活久了感情深了的强。 丁紫望着水嬷嬷,这水嬷嬷要杀她,她不能说完全不为所动,但是对于她这种忠心倒是佩服,而且站在水嬷嬷的立场来看,她的想法也并没有错。 水嬷嬷看着丁紫不言语,又道:“只要世子妃与世子是一个站线上的人,老奴便永远不会背叛世子与世子妃的,世子妃若是觉得老奴不忠,老奴愿意一死谢罪,不过老奴死前要为世子妃推荐几个得用的人,也算是老奴的一片心意。” 丁紫轻声叹息起来,亲自站起身扶起水嬷嬷,水嬷嬷眼中闪过丝光亮,丁紫已经问道:“水嬷嬷说当时是嬷嬷离开后,母妃才死的,当时吴双可在府中 。” “当时她并未在府中,不过她仗着与小姐关系好,多次以陪王妃为由进府相陪,不多日子王妃便病了,她才进来侍疾的,这些都是老奴回来后打听的。”说到这水嬷嬷眼神有些黯淡,对当时不能在府中,前王妃死掉的事,一直是自责着。 丁紫轻拍水嬷嬷的肩膀:“嬷嬷请放心,母妃不会白死的,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不止为了你,为了世子,更是为母妃的在天之灵。” 水嬷嬷连连点头,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世子世子妃,拼了这头老命,也定不会让世子妃受到委屈!” 丁紫轻声叹息,当年的事,恐怕不如表面这么简单,不是那么好查的啊…… 晚上蓝青凌回来时,喜儿已经过来禀告吴双处置的结果,本来以雪花翠花偷主子东西,手上不干净的,足可以断其手发卖出去,再加上雪花攀赖丁紫,虽说后来丁紫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但是整个刑堂,恐怕现在整个安王府都知道事发经过了,吴双若是这么便宜了雪花便难以服众了。敢攀污主子不敬主子,雪花已经够被杖毙的刑责,在雪花哭喊着,后来其父母哭闹求饶下,吴双念在他们的面上,免了雪花一死,却是让人发卖到窑子里。 但是孔阳的人跟着那马车出去,走没有多久就听到车内的尖叫声,等孔阳进去时,翠花与雪花却是一手握着一个匕首,对着对方的心脏刺去,两人当场就死了。 吴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绝不会让一切对她不利的因素死在外面,这是杀人灭口啊,在府里还不忘留给自己一个和善大肚的名字,丁紫冷笑,这么卖力的保护名声,可惜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听到翠花雪花这样的结果,丁紫一点也不意外,若吴双不这么做,她反倒会很奇怪的。 蓝青凌与丁紫用了些晚膳,两人在院子里站着看了看景,便回到内室里,一进屋丁紫便问道:“出什么事了?”今天的蓝青凌一直很沉默,不是他对外那种冷淡的沉默,一种压抑的沉默。 蓝青凌抬起头,墨黑的眸子黑的不见丝毫亮光:“经过三年的时间,南泰国那边已经安稳下来,宁王爷马上要回京了,并且此行,为的依旧是三年前未完成的和平协议之事,这次同行的还有南泰国的皇子 。” 丁紫愣了下,她都快忘记宁王爷了,没想到他事隔三年森王爷又要回来,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宁王爷的情景,之后在林王府书房的事,这宁王爷总给她诡魅的感觉,不宜招惹之人。他而且此行带着南泰皇子回来,确实是大事,并且她直觉也不是多大好事。再看蓝青凌他眸子冷淡的样子,丁紫却感觉蓝青凌不会对这种事这么在意吧,反正兵来将挡,他不是杞人忧天的人。 “那个老家伙……父王也要回来了。” “什么!”丁紫愣了下,顿时觉得不对劲,皇上怎么会突然允许两大王爷回京,他们分别驻守边关,且手握众兵。两位将领这一走,边关出什么事怎么办,这样做是极为冒险的事,丁紫可不认为皇上怎么抽风,突然脑筋转不过来弯才想出这主意,但丁紫一时也搞不明白皇上的打算。 另外一点就是…… 王府当年的事,一直让丁紫疑惑与不解的,看着蓝青凌的表情,说他恨安王爷吧,不像,说不恨吧,那淡冷的眼神又带着怨,丁紫还拿不准这父子关系如何,安王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但丁紫倒是不惧怕的,反而对这安王爷的回京期待起来了。 十月秋高气爽,今天京城却是出奇的热闹,没有其它的,宁王爷回京了,他带来了南泰的和平协议,若论和平协,最高兴的还属老百姓,不论大小战役,最受累的还属无辜的百姓们,如果能永远不打仗的话就好了! 城门外,大军临城,气势过人,皇上带着一众朝臣们静静翘首等待着,皇上似乎忘记了三年前正是在这里,他遇到行刺之事。 此时宁王蓝亦已经骑着威武的俊马,一身紫衣,威风凛凛进城…… ------题外话------ 有没有想宁王爷的啊,哈哈哈! 还有当年安王府的事我慢慢要解开啦~ 欠我们蓝精灵的,都给我拿回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卷 土重来,波涛又起! 宁王这一次进京随行的还有南泰国的二皇子与七皇子,说起南泰国现状,现南泰国君一共有九个儿子,五个女儿,总共十四个子嗣,不论其它方面,便就生孩子的问题上,大齐皇帝还要与人家学学。 这九个儿子里,除去三年前暴毙的太子,以及因为双生子,从小身体不好的五皇子六皇子,没长到十岁就病死,再一个便是死于与武士切磋失手被杀的八皇子,南泰皇上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与九皇子,五名皇子在世。 这五名皇子也是各有名气,南泰太子暴毙而死,二皇子作为长子,是最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的,然而三皇子、四皇子的母妃却是南泰三大旺族之其二,背后势力强悍,七皇子乃一个小族之女所生,在宫中属于透明人,她的儿子可想也不是个受宠的,而这九皇子虽为五位皇子中最年幼的一个,但是其母妃却是南泰皇帝最宠爱的爱妃,这皇子子凭母贵,是五个皇子里最得皇上喜欢的。 现在南泰朝庭虽然还一如往常的安静平和,但是内里却是波涛汹涌,四位皇子争嫡之事越演越烈,哪个也不退让一步。 而这南泰二皇子从小就是文涛武略哪样都不输于死去的太子,虽然母族势力略逊于三四皇子,却是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以完成太子哥哥未完成的心愿为由,继续主张和平协议,为此在南泰国努力进言两年有余,南泰皇上感念二皇子爱兄的心愿,最后同意了。 宁王一身紫衣,衬的样貌更是妖艳,但他眉语间冷漠坚毅,硬是将他过份柔媚的样貌带出分锐利的气概来,南泰两位皇子的队伍与宁王爷偏后同行,与宁王蓝亦一比,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便显得过分魁梧了,他穿着一身银色甲背,里面的肌肉微微鼓起,全身上下都带着力气一般,他长的也很粗诳,但是眉目周正,倒也不失为一个相貌较好的男子,另外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落后这位二皇子几步,相貌白净,比起这位二皇子更像是文弱小书生,但看到身上所穿的白色莽袍,该是此次同行的七皇子夏候闵了 。 皇上太子以及跟随前来迎接的众朝臣们,此时大喜过望,街上停满了百姓观望,听到马蹄踏入城门,纷纷开始议论与赞扬起宁王的风彩来,对比南泰国这个多年来给大齐边界威压国家的皇子们,却是酸溜溜的找毛病,当然论起相貌来,还鲜少有人比的上蓝亦的,这些百姓也议论的十分欢乐。 夏候曾备与夏候闵像是听不到这些百姓的对话一般,脸上表情分毫未变,队伍走近,宁王蓝亦率先下,两位皇子虽然身为南泰的贵客,但是见一国皇上这跪拜之礼却不可废,两人跟随蓝亦同时跪拜向大齐皇上。 皇上见状哈哈大笑:“皇弟快快请起,皇弟与两位皇子周车劳累现在已经疲惫,朕已经吩咐下去让宁王府打扫收抬,也让人将驿馆重新装潢,定要让两位皇子住的舒服。” “皇兄费心了,臣弟惶恐。” “大齐皇帝想的周到,本皇子记下了。”二皇子夏候备笑着点头,只是眉眼间却带着傲气。 倒是七皇子夏候闵笑的很平和:“谢大齐皇帝。” 皇上哈哈大笑,又与南泰两位皇子聊了一下,便带着宁王与南泰两位皇子进了宫,简单的接风洗尘一下,便命人护送三人回各自的住处。且扬言,五天后安王回京后,到时候再为两位皇子与两位王爷大办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宁王府书房中,蓝亦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雕花的白玉毛笔,屋内是暗卫蓝海,与这三年里听了安王的命令刻意低调的马安涛:“本王不在京城,听说出了不少新鲜事,说说看。” 马安涛抬眼小心看着宁王,见他表情还算平和,便道:“回王爷,这三年来热闹当真是不少,首先便是林王府,这林王爷迷上刘太傅庶女刘芙蓉之事人尽皆知……最近也是林王府出的事,当时臣也在人群里,那场面,啧啧啧,真是跟青楼里的妓女没两样。” 蓝亦只是听着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手中轻转着白玉笔来,眼中微微勾了起来:“倒是有趣 。” “不过按小人的想法,这里面的事怕是不简单,那林佳倩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在林王妃寿宴上做这种事,她当年追蓝青凌这么多年,连大婚的时候也搞破坏,会看上田轻奥那蠢胖的男人?”马安涛此时也不免八卦道。 宁王却是笑笑,摆摆手好似不想听太多他们的事:“说说朝庭最近的人员调动吧。” “是,主子。”蓝海立即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说于蓝亦听,蓝亦只是把玩艺着白玉笔,好像在听,又好像不在听。 两柱香后,马安涛被蓝亦打发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蓝海,蓝亦此时却换了副表情,只是那眉眼还在笑着,在烛火光亮的跳动下,眼中带着妖艳的光芒:“三年时间,本王错过了不少热闹啊。” “昨夜安王府双满院走水,不过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后来听说只是府中下人做事马乎。”若是丁紫知道了,一定大叹,这宁王也真是可以的,手下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调查,当然安王府也不是吃素的,要是连起因是为什么都被查到,也不用混了。 蓝亦手上一顿,将笔随便一抛,笑着站起身,望着半开的窗户,笑道:“洗尘宴,我倒是又能见着她了?”说着起步离开了书房,蓝海站在后面面上有些怪异,心里其实更疑惑。 他就从来没明白过主子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的,主子从小到大心思都十分善变,藏的也深,但他多少还能猜出个一二来。但是对于安王世子妃,蓝海是半点也想不明白,蓝海不难想到蓝亦对丁紫注意颇多,其实蓝海也明白,那紫公主倒真是生的天香国色,而且为蓝亦办事,他也很清楚这紫公主绝不是一般的闺家小姐那么的简单,倒是十分适合主子的。 当初在宁王府,将丁紫带入书房时,蓝海还曾想主子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可后来却是完好的放丁紫出去了,虽然送了条金鱼恶心安王世子,但蓝海觉得这不像是平时主子的做法。说主子在意紫公主,他觉得主子倒像是在挑逗一条小狗在玩,但为什么不抢过来玩够了再扔掉呢?主子想的话,绝对可以做到,他当时想主子可能是还没喜爱到紫公主到这个地步,现在看看又觉得诡异,难道主子真觉得嫁了人的女人,再抢过来更有意思吗? 蓝海摇摇头,跟着蓝亦出了房间,反正他想不明白就不用明白,听着主子的吩咐就行 ! 林王府后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偷偷出门了,林展宏听到属下汇报,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这郡主又要出什么妖娥子,还真是半点都不消停,这一个月来她倒是慢慢不呆不傻了,而且心性也没有原来那样张扬跋扈,反而天天到王爷身边尽孝道,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林王爷对林佳倩自然比别人宽容一些,便又慢慢宠爱起林佳倩来。 因为林佳倩的努力,林王妃因此也得了林王爷的几丝怜惜,借由刘侧妃待产在即,也去林王妃那休息了几日,现在府中也不知道这风向是否会变,却也不敢再怠慢林王妃母女两,林展宏自然也有保护林佳倩安全的责任,林佳倩半夜出府,他是不能前去劝着,以前他经常为林佳倩办事,也不是不知道林佳倩本性如何,现在不过装装样子,但他身为下人却不能阻止,不然林佳倩上林王爷告上一状,倒霉的可是他。 想了想,林展宏对着报告的手下道:“派人盯着便行了,只要保证郡主安全,一切你们都不要管。” “是,队长。”属下听命令吩咐下去,林展宏也没有在意。 京城一处矮巷子里,林佳倩带着身边的丫环水香看了看皱眉道:“你白天仔细打听了,是这条街?” 水香是个相貌普通,但是颇为心计的丫头,平时很得林佳倩的重用,此时连连点头道:“郡主放心,奴婢听着就是这条街,派人打听清楚才敢带郡主来的。” 林佳倩皱了眉,但想到那个字条上的话,还是忍着心里不安进了巷子,这条巷子就是一般的百姓居住的地方,大门都是掉了漆的旧门,但是走到未端时,一个红灯笼却引起林佳倩的注意力。 林佳倩使了一个眼色,水香立即会意,走上前敲起门来,不一会院子里响起轻微的响动声:“这么晚了,是谁。” “我们是来看诊的。” “什么病。” “我家主子心中郁结,心病。” “心病只需心药医。” “哎,但是这心药可不好得啊 。” 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身着翠黄衣服的丫环开门,看了看林佳倩主仆二人,便道:“进来吧。” 对于这丫环的态度,林佳倩本是不悦的,但想着有此行来的目的便也忍下,林佳倩至从出事后,与林王妃深谈了一遍,林王妃说她以前做事太冲动,也是历练太少这才总吃亏,现在做什么都需三思后行而行,林佳倩也不得不成了忍隐的性子。 三人进了屋子,却见这只是个两进院的院子,正门大厅上,此时一个身着黑色连帽披风的人坐在正座上,林佳倩感觉有些诡异,不禁深看黑帽下人的样貌,那人却是帽子压的十分的低,好半天林佳倩也不知道这是谁。 “坐吧。”此时那黑衣人突然说话,声音很轻柔婉转,林佳倩也愣了下,当初看到信笔迹是挺秀丽的,但她也没想这人真是个女子,林佳倩甚至还觉得这人的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说过可以帮助我的,你知道我需要什么,怎么帮吗。”林佳倩不禁试探起来。 黑衣女子低声笑起来,语带嘲讽:“佳倩郡主的事迹全京城快传遍了,你不过是要得到蓝青凌,除掉丁紫,难道你的好名声还能恢复如初吗!” “你!我今晚会来,是看你递上来的纸条说可以帮我除掉丁紫,可不是来听你嘲笑我的,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我看也不过是坑骗的骗子罢了。还有本郡主到底是亲王嫡女,可不是你这种无名小足可以抵毁的。”林佳倩气的转身要离开,那黑衣女子又轻笑起来,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不会是想叫她出来害她吧,都怪她想除丁紫心切,竟然忘记母妃说的不可冲动了。 “郡主别生气,我不过是看看郡主经历了这些有没有变化罢了,若是你还如以前那般,我想我便是帮你,怕是结果也一样。我只是为了你我的利益试探一下,郡主别生气。”那黑衣女子站起身,笑着冲林佳倩解释,接着伸出白皙的手突然将黑帽拨开,林佳倩看了那人一眼,突然瞪大眼睛。 “你!好啊,你竟然敢骗我,怎么,来看我笑话,想来污辱我,那你便太小看本郡主了!”林佳倩眼带杀气,却没做什么,转身要离开。 那黑衣女子柔声道:“佳倩郡主,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我没有理由为了她而骗你污辱你,我甚至比郡主还希望她死 !” “哼!”林佳倩听此转过身,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本郡主一切从心里出发,却比你这个伪善的强百倍。” 那人却不恼只是继续坐下,淡淡道:“佳倩郡主,是不是忘记一句话,叫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林佳倩冷冷一笑:“说说你对付丁紫的办法吧。” 那人柔柔的声音响动,好像是情人的软语,但是其计划却是听的林佳倩震惊的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那人,最后轻抿着唇道:“本郡主不能再失败了!” 那人唇瓣轻启:“郡主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你有可能输吗?呵呵呵,到时候丁紫只会自投罗网,而一个罪恶涛天的人的死,是没有人会可怜同情的,她也是死得其所了。” 林佳倩又深看了此人一眼:“你真狠!” “郡主,你曾经做过的事,比我好的了多少呢?” 林佳倩冷哼一声,转身站起身:“你的计划本郡主知道了,只要成功,本郡主自会配合你!” 那人目送林佳倩离开,黑帽重新覆在脸上,黑色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其样貌与神态,只能看到一张红唇,轻轻抿出冰冷的弧度! 五日后,安王爷带着一队精骑回京,比起宁王爷的张扬与热闹,安王爷却是直接骑着马,直奔皇城进京诉职,随后去了长乐宫。 “皇儿拜见母后,祝母后福寿安康。”安王爷是当初先皇皇子中相貌中等的,比起容貌比女子还艳丽的宁王,与当年皇上的温雅威仪与天子之气势,安王爷显得普通一点,但是他驻守边疆十余年,从小又是个喜武更胜于文的人,本身便是长的很威武,多年来的阵场杀敌,也让他本身便带着一种戾气,那是血洗出的气势,根本学不出来。 太后看着多年不见的儿子,心里也是激动的:“上哀家身边坐着。” 安王爷蓝亦宏站起身,听命的坐于太后身边,太后握着儿子的手,抚着上面的粗糙与伤痕,心中叹息道,当年若不是那个决定,她的儿子或许不会这么辛苦啊:“这么多年没回府,可知青凌已经娶了妻子之事 。” 蓝亦宏点头道:“回母后,儿子听说了,正好此时回京诉职,也是想回来看看。” 蓝亦宏表情虽然十分冷淡,但是太后听到这话还是笑道:“回来就好,皇上过几天要为你与宁王和两位使节摆接风宴,到时候你再进宫也是一样,回去府中看看吧。” 蓝亦宏站起身来,跪下又向太后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大步离开,太后看着蓝亦宏的背景却是叹息一声,刘嬷嬷站到太后身后,力道适中的为她按摩:“安王爷回京了,太后怎么更担心了。” 太后拿起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将茶杯又放回桌上,眼神有些冷:“他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情份自是不同。可惜到底是个男人,哀家在宫中这些年来,知道一个道理,男人忠君报国说的话可以是真的,孝敬父母可以是真的,但对女人说的话,都是假的!” “太后是怕安王府那一位又出乱子。”刘嬷嬷听着眉头也跟着一皱,原来安王爷不在府中,吴双也不过是没有实名的王妃,管着府中的她或许还行,可想在外面闹出什么腥风血雨却不可能,但是现在安王爷回京,她有这个靠山,那一切就难说了,“奴婢看着世子妃也不是一般女人,也不见得就被吴双欺了去。” 太后冷冷的抿着唇,随后面上表情缓了缓:“她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儿家,想靠她一人,艰难啊。” 刘嬷嬷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奴婢却是信太后的眼光,您给世子选的人绝不一般,便是那吴双再狡猾,也不见得就被欺了去。太后要跟奴婢打赌,最后是谁吃了谁吗?” 太后呵呵笑了出来:“你个滑头,跟哀家赌起来了,也罢,你若是输了,哀家就罚你去安王府伺候,若是赢了,哀家便把先皇那玉如意赏你了。” 刘嬷嬷跟着笑道:“那感情好,那对玉如意可是极品的东西,为了这对玉如意,世子与世子妃也不能输了。”刘嬷嬷嘴上这么说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若是输了,太后已经想将她赐去安王府伺候世子,可见对世子的宠爱了,在太后心里只有一个字,赢!她不要过程,只要这个结果!当年的事,也是太后心里的一个结! 安王爷回京,本身虽然低调,但是安王府却不能低调迎接,早在蓝青凌得到消息时,翌日吴双便招集京城最好的两个装潢队伍进府中进行修整,连她自己的双满院的再修事情都放后了,现在吴双依然住在悠然院子里,对自己双满院再修之事不闻不问,竟是五天内将安王爷原来的安院翻身了一遍,不可谓不用心 。 丁紫听了喜儿她们鄙视的说着吴双使这些小计量,心中却是明亮的,这才是吴双厉害之处,任何细节都不放过,安王爷当初会喜欢上这吴双,就一点也不令她意外了。 丁紫站在蓝青凌身边略后于吴双身后,蓝青凌握着丁紫的手,眼神有些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丁紫却是低头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 本来这安王爷不回府呢,过段时间她自是能将府中大半下人心收买了,安王爷现在回府这事就不能马上进行,看着是个坏的,却也是有着好处的。起码这府中中馈是安王爷交到吴双手上的,也只有他在府中,丁紫才能夺回中馈之权,所以这事是利弊皆均沾。 不一会城前街便听到一阵马蹄响动,安王府主子下人们皆打起精神,向外张望去,不一会便看到一个挺直着背骑着高马,身后一队姿容肃穆的士兵小跑随马奔过来,直到这队人走近,丁紫才看清马背上安王爷蓝亦宏的相貌,说实话,比起蓝青凌的相貌,这安王爷差的远了,可他只是远远骑马过来,丁紫却难以忽视了他身上那种煞气,蓝亦宏在安王府门口停下时,丁紫心中的震惊更深。 随着众人跪礼恭迎蓝亦宏入府时,丁紫突然想到那是什么感觉,好像一个从修罗场走出之的人感觉,若说宁王爷给丁紫的感觉是诡谲难测,那这安王爷便像是血洗的侩子手一般,一身的血腥味。 这在普通人看来就是莫名的威惧也叫气势,在会武之人眼中,却是血洗的实力。丁紫抬头看向蓝亦宏,他眉眼间与蓝青凌有着八分的相似,但是蓝青凌更趋向对人的冷漠,而这蓝亦宏眼中更为锐利泛带杀意,果然不愧为十几年镇守边关的大将,丁紫不得不承认,这安王蓝亦宏对她心里有些震惊,这个人绝不是好算计的,丁紫心里琢磨着,却听到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 “你就是世子妃?” 丁紫抬起头,看到蓝亦宏不知何时已经望向她,扬起甜甜的笑脸,好似晚辈对长辈的敬偎,却没有惧怕说道:“父王,正是儿媳。” 当丁紫扬起笑脸时,蓝亦宏突然愣了一下,接着眸子闪烁丝异样,随后望着丁紫不知道想什么,眼神竟然有些悠远。因为他停顿有些久,什么也没说,丁紫也有些疑惑,抬起头时,竟发现蓝亦宏握紧着双拳,脸上有些紧绷,她心里有些怪异,而吴双也发现蓝亦宏的异样,眼中闪过丝丝冷意,随后笑着走过去 。 “王爷周车劳顿,还是先进府中沐浴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您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吴双这一说,蓝亦宏才回过神来,脸上表情一整,好像刚才的失态不是他一般,只是将眼神定到蓝青凌身上片刻便率先进了府。 蓝青凌与丁紫转身进门,还能听到吴双笑着对蓝亦宏道:“王爷,妾身已经让人将安院好好番身了一翻,希望王爷住的舒服。” “嗯,你有心了。”蓝亦宏的声音比正常男子略粗,大概是气质性格使然,他说感谢的话也带着威严与冷淡,丁紫拉着蓝青凌的手突然玩味的一笑,两人带着下人回院子,刚一进内室,丁紫突然“噗哧”笑了起来,蓝青凌有些疑惑望着她。 丁紫却是神秘的冲着蓝青凌摇摇头,后者明显被带出好奇来,抱着丁紫脸便蹭过来,蹭着丁紫细腻的脸颊:“娘子,不要顽皮了,将为夫的好奇心勾起来,你要负责!” 丁紫伸出盈白的手,摸着蓝青凌的脸颊:“青凌,我是突然想到,你跟安王爷在性格上还真有些相似。”感觉到蓝青凌身子突然一僵,面色沉了沉,丁紫却不在意道,“在外面都这么冷漠,就不知道私下也是不是都是无赖呢。” 本来说公公这种话,是十分不合规据的,蓝青凌却是挑挑眉:“不过是个老家伙,想也有心无力了。”蓝青凌明显有些讽刺的意思,丁紫却只是笑笑,拉着蓝青凌坐下身子,“若是安王爷私下也是如此,那吴双也不见得多受宠爱嘛!”蓝青凌不置可否,丁紫却笑的意味深长,她虽然不知道蓝亦宏私底下到底如何,但是对怎么对付他,却已经有了几分想法了。 回到安院后,安王爷知道吴双双满院还没建成,便让她暂住在安院,而当晚蓝亦宏洗漱用过膳后,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 翌日一早,丁紫换了一身艳红外衫,头戴两对珍珠头钗,与蓝青凌一身黑衣前来给安王爷请安。 当初丁紫刚嫁到安王府时,因为安王爷还在关外没有喝到儿媳妇茶,现在回来了,蓝青凌与丁紫自然要补上,两人前来到大厅里,便看到蓝亦宏与吴双坐在主父主母的座位上,蓝青凌脸上立即便黑了,丁紫看了眼中也隐下丝暗光。 吴双此时笑道:“世子总算是成家了,王爷这心里也定是盼着呢,当初因为国事不能喝到儿媳妇茶,现在自然是补上,世子与世子妃快敬茶吧 。” 蓝青凌面上黑沉,却是冷撇了吴双一眼,冷抿着唇:“即是如此便请母妃牌位吧。” 吴双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初敬茶时蓝青凌便是因此未给她下跪敬茶,现在还想因此污辱她吗!本来蓝青凌与丁紫一会下跪敬茶,自是同样跪拜吴双的,她是不需再敬茶,但礼却是全了,这不是当场掉她面子吗! 蓝亦宏却淡声道:“当日难道没有向你母妃敬茶?”说这话却是望着丁紫说的,丁紫感觉到他眼中的不悦,丁紫不禁在想,这话里是不是有第二种意思,当初为了与吴双斗气,蓝青凌与她竟然是连亲生母亲的茶都没敬?或是这话是在给吴双撑腰? 蓝青凌冷哼:“十月怀胎生我的母妃,我自是敬重的,但是今日给父王敬茶,没有母妃看着怎么行,父王不觉得吗?还是你觉得母妃不配坐在你身边?”这话挑衅,讥讽意味十足,蓝亦宏眉头紧皱起来,望着蓝青凌的眼睛有什么情绪在游动。 那边蓝青然却是笑道:“大哥,你还是别与父王效尽了,他是长辈,您是晚辈,他说您便听着罢,父王还能害你不成。” 丁紫冷笑,突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因为还没做好准备,这一跪正好跪在石板地上,蒲团正好在膝盖前,那声脆响突然震的大厅里所有人一愣,蓝青凌立即蹲下身子要拉开丁紫的身子查看,丁紫却是摇头柔声道:“儿媳妇早听闻公公威名远播,是保卫大齐的大功臣,世子就是脸皮薄,明明昨晚还因为公公回来,兴奋的拉着儿媳妇讲着公公的丰功伟迹的。哎,偏世子是个嘴硬的,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偏就是不好好的说。二弟说的是呢,儿媳妇也大胆说一句,怎么看着公公与世子都是这么个脾气呢,要别人敢说你们不是父子,都没人相信呢。” 蓝亦宏望向丁紫,却见后者已经先捂着嘴笑起来了:“母妃这段时间为了恭迎父王回来,可是好一阵的忙碌,最是辛苦的。就连她自己的双满院走火都顾不上了修整,先生父王的安院整修了,二弟这段时间也时常留在府中陪着母妃督促父王院子整修的事,世子与儿媳妃看着却是心里有愧,竟是半点忙也帮不上。还是母妃懂得父王的心思,嫡母妃死去这么多年,这府中也多亏了母妃的照看,儿媳妇心里其实是很感激母妃这么多年来对世子的照顾呢,儿媳妇想来,论起这母亲对儿子的照顾与给予的关爱,嫡母妃与母妃那是一样的功劳,不如直接请了母妃的牌位,放于母妃一侧,儿媳妇与世子一道感谢您们三们,一起敬茶岂不更好吗?” 吴双本觉丁紫是在认输,可这心里得意还没下去,却是越听这事越不对劲 。 什么搬了牌位放于她一侧一起敬茶,那岂不是她直接越了前王妃成了正经嫡妃了,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安王爷不但宠妾灭妻,她这个鸠占鹊巢,继母欺负嫡长子与儿媳妇的也传出去了。说到底她便是有个安王妃名头,可惜没入了皇家族谱,在皇家来说也不过就是蓝亦宏的一个妾,她这种身份也配让皇家的孙子,安王爷嫡亲的世子与世子妃跪头敬茶?被外面知道了,直接能安她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就给处置了! 吴双心里一突,立即站起身来,又猛然想到这行为太突然,笑着道:“还不快请王妃的牌位,一个个慢手慢脚的,让主子等了。” 蓝青宏也皱起了眉,眼神分外锐利的望向丁紫,而后者却仍旧一副笑眯眯十分乖顺的样子,在听到吴双的处理时,蓝亦宏收回视线再没说什么。 下人们这才听命匆匆奔出去请了安王妃的牌位,放于蓝亦宏身侧,吴双侧身站在位置下面,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蓝亦宏见此也没再说什么,蓝青凌与丁紫重新跪拜为蓝亦宏磕头敬茶,蓝亦宏喝了茶,对他跟在身侧的随从道:“将本王新得的那对玺珠拿来。” 那随从离开片刻,随后小心拿着一用鎏金镶边的红木盒子走进,蓝亦宏一摆手:“这对珠子就当本王的见面礼吧。” 那随从一打开盒子,却见一双七彩珠子顿时闪烁在屋子里,丁紫眼睛也被晃了一下,接着她才仔细打量这珠子,原来这竟是一颗七彩的碧玺珠子,碧玺珠子各种颜色皆有,又是颜色艳丽出名。而双色多色的碧玺珠子也不能说不常见,丁紫就见过两色三色的碧玺,但这一对拇指大小的碧玺珠子却同时拥有七种颜色以上的,且表面光滑如水泼上去的,一见阳光便觉得五光十色,极为漂亮。一看便是精品,价直不菲,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珠子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丁紫笑着收下盒子,交给喜儿拿好,便磕头谢道:“儿媳妇妇谢谢公公的礼物,儿媳妇妇很喜欢!” 蓝亦宏也没再说什么,站直身:“青凌,青然跟我进书房 。”说完背着说转身离开了。 丁紫笑着低头看着她们离开,却是感觉到一双愤慨的眼睛正望着她,丁紫转头一看,却是吴双一双眼睛燃烧着火焰一般,丁紫浅笑道,摸着喜儿手中的盒子,拿出一颗碧玺,对着阳光照看着,碧玺珠子对着阳光立即在大厅上折射出几道重影,颜色炫丽,极为漂亮,竟带着几分梦幻的情景。 “母妃,吃过早膳了吗?”丁紫不理会吴双玩了一会,便将珠子收了,笑着问向吴双。 吴双脸上又挂起温和的笑意:“世子妃有心了,今日一直忙着伺候王爷进食,你不说,本妃倒是没觉得饿。” 丁紫脸上笑容甜甜的:“母妃可是贵重身子,万不能累的饿的病了的。而且母妃身子骨还壮着,以后说不定还要给我们生些个弟弟妹妹的,母妃的身体可是马乎不得的。” 闻言,吴双脸上突然一变,丁紫意外的看着吴双,吴双的眼睛此时好似匹饿狼一般发出绿幽幽的冷光,好似冰剑般,刺的丁紫心里竟是一痛。丁紫心中疑惑,往日里她与吴双这般说话,也没见她如此,突然间她怎么会? 刚才她说到什么,是那句生个弟弟妹妹?吴双已经不给丁紫猜测的原因,只是冷测测的道:“世子妃,有些事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就好,我与你互不相干,但若是你不知轻重,触了我底线,咱们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吴双呵呵一笑:“不过若世子妃还想将林王府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本妃倒是乐意配合。” 丁紫眸若冰霜,冷冷盯着吴双,后者满面笑容,笑着转身离开了,她刚才是在威胁,吴双不能对丁紫下手,但想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就太容易了,然而丁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她了! 安王府书房里,蓝亦宏带着蓝青凌蓝青然刚一进屋,还不等蓝青然忙着拍马屁得到安王爷的欢心,安王爷便道:“最近几年你们都学的怎么样。” 一听这话,蓝青然顿时一缩脖子,他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哪里读什么书了,吴双虽然一直强迫蓝青然学习,但到底是爱子心切,在蓝青然几次为了逃学而食不下咽下,也不敢再逼着他了。虽然时常管教,可惜收益不大。 安王爷这一离府便是十余年,对两个儿子的照顾与教育几乎都没有,反而因为蓝青然小时候嘴巴甜对这个二儿子颇为疼爱,也不曾规戒过什么,现在让蓝青然背书跟要他半条命没两样 。只是面对蓝亦宏的的眼神,蓝青然还是怕的嗑嗑巴巴念了首歪诗,蓝亦宏脸当时便黑了一层,又问了几个问题,不是被蓝青然张冠李戴弄别的上头,便是回答不出,直接气的将人轰了出去,责令其好好学。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蓝亦宏与蓝青凌这对父子,蓝亦宏看着蓝青凌半晌,见后者也不说,许久后才道:“倒是长高了不少。” 蓝青凌不置可否的抽抽嘴角算是回答了,但是眼中的嘲讽却是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来了,那么多年不在身边,现在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算什么,当年他被刺被追杀的时候,这个人又在哪里! 好似早知道蓝青凌会不回答,蓝亦宏又道:“那便是母后选的女子,倒是个聪明的。” 本来沉默的蓝青凌突然厉喝出声:“你若是敢动她,我要了你的命!” 蓝亦宏愣了一下,随即怒吼出声:“这是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还懂不懂孝道!” 蓝青凌讽笑:“你也配!”说罢转身离开,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可见他隐忍的怒火。 蓝亦宏,突然一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冷喝道:“那你就将话带给她,别跟本王面前玩花样,到时候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自食其果了!” 回答他的却是蓝青凌快步离开的愤怒背景,蓝亦突然伸出手,重重一击,却是砸碎了眼前的桌案,一个碎木头直接刺破了手背,蓝亦宏却是半分不理会,脸上黑沉沉的,气的不轻! 丁紫是吧!他倒要好好见识一下!让他儿子这么不敬老子,敢拿性命威胁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好!很好! 蓝亦宏面上又恢复成平静,让人根本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喜是怒! ------题外话------ 嗯哼哼哼!再来个宴会吧,接风宴哈哈哈! 这章伏笔不少噢~亲们可以猜猜哈~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孽债(当年事) 从安院的书房出来,丁紫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蓝青凌心情很不好,这种低气压连蓝月院的丫环婆子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半点的错漏被抓住,因为以前赶在世子心情不好时犯事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丁紫没有马上去问蓝青凌心情不好的原因,她隐约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与蓝青凌离家出走远赴边关杀敌有关,是什么能让年仅几岁的稚童宁愿死在杀场上,也不愿意在王府安心当他金尊玉贵的世子?恐怕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 回到蓝月院后,蓝青凌一直沉默的拿了本书看着,但是丁紫却发现至从回来后,蓝青凌却是一页也没有翻动,明显不是真的在看书,丁紫捣鼓着药,暗中合计,不然直接喂几颗控制心神的事直接问清楚好了,随即丁紫又打消这个念头,蓝青凌可不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人,便是事后他没发现没有问她,丁紫都会觉得自己的过份 。 但是蓝青凌这样,不得不让丁紫很着急,也很好奇那份过去,轻轻叹息一声,痛苦的过去啊…… 这道轻叹声打断了蓝青凌魂游天外,看着丁紫低着头弄着她的药草,蓝青凌站起身,平时很机敏的丁紫此时竟然没有发现,蓝青凌嘴角轻轻一抿,伸出手臂缓缓勾起丁紫的肩,直接撞上他的胸前,丁紫一愣,伸手刚要推据攻击,但在闻到蓝青凌身上那混和了青草与淡淡草药香的味道时,丁紫又马上安静下来。 丁紫有时候喜欢捣鼓些药,正是因为与她接触多了,蓝青凌身上才会有这样奇异混和在一起的味道来。 蓝青凌低着头,眷恋着嗅闻轻吻着丁紫的白皙的颈子,声音低喃的道:“他问我你的事时,我本能的拒绝,然后吵了起来。” 丁紫知道这个人是谁,无非就是安王爷,像蓝青凌这样冷淡性子的人,完全不在意的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看不顺眼直接弄残弄死了或无视,丁紫没有说话,只等着蓝青凌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蓝青凌的吻轻轻划着丁紫的肩膀吻向她的唇,丁紫热切的回应着,若是以往这可不是她做出来的,但她发现蓝青凌身子在颤抖着,他似乎十分的痛苦,若这些能让他恢复冷静的话,也没什么可以的。 然而两人缠吻至**的时候,当蓝青凌手勾着丁紫的外衫时,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停下手,抱着丁紫不松手,身上巨烈的颤抖着,丁紫紧紧抱住蓝青凌:“青凌,我在你身边呢,你怎么了。” 蓝青凌一点没有因此回过神来,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会,我们是夫妻,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丁紫一直认真的保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蓝青凌沉默下来,头垂在丁紫耳边,脆弱的好似受伤的小鹿,连呼吸都是轻轻的,让丁紫跟着一个劲的抽痛着,手不轻的轻抚着蓝青凌的背部,连丁紫都没想过的温柔轻轻抚摸着。 许久后…… “我……当初我会离开家,是逃命……”蓝青凌低低一声,却听的丁紫心中一紧。她脑子里迅速转变了数种思绪,蓝青凌身为安王世子,能逼他逃命的人极少极少的。 是皇上吗?因为忌惮着安王爷的兵权,所以迫害蓝青凌?丁紫想想又摇摇头,先不说这几次进宫,皇上虽然对蓝青凌不是特别热情,但也不像是出手便要杀他的冷血,再者便是皇上想动,他也要想想太后同意不同意 。虽说这大齐都是皇上的,但太后这个母亲的想法,他也是不得不考虑进去的,皇上逼迫蓝青凌的可能性倒是不高。 那便是朝庭上与安王爷有仇的,或者是看着安王府这块肥肉的武将们,比如林王爷,宁王爷,或者是五大候府与其它的将门之家,但这种可能又不能经过推敲,这种想法他们或许会有,但应该不会轻易实行才是,不然刺杀皇亲的罪名可不小,便是林王爷这种权谋之人,也是担罪不起的。当时宁王爷比蓝青凌也大不了多少,可能性也不大,五大候与将门府,便是不冲着蓝青凌,总要冲着安王爷这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吧,这是找死吗? 但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安王府只有两个子嗣,一个便是蓝青凌,一个就是蓝青然,当时若是蓝青凌死了,便是皇家不承认吴双这个继室王妃,但安王爷没有子嗣继承安王府,若是大臣们以安王爷无后为由上书请示,那正是吴双上位,蓝青然继承安王世子之位的时候。 若是这么想……丁紫心中泛着冷意,当时蓝青凌才是几岁的稚童,吴双下的去手?但是另一方面丁紫也不得不承认,在蓝青凌年幼的时候下手,可比现在长大成人下手强多了。 就这些年来蓝青凌的成长速度看来,不,就是从一开始,丁紫也没有真正了解蓝青凌的势力,现在吴双想扳倒蓝青凌这世子之位,是极不容易的,除非蓝青凌暴毙,或者是他犯什么大过错,不然便是安王爷下令,或是皇上下圣旨,也绝对不可以轻易剥夺蓝青凌的世子之位,皇上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总要顾忌着自己的名声,这些奖赏惩罚的,还要有个皇室宗亲坐阵的。 所以当时吴双动手的时候应该是极好的,若真是如此,蓝青凌所受的痛苦也可想而知了。 “母妃是一个很开朗大方的人,也是一个很宽怀的人,虽然我不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母爱,但是府中每个下人看到她皆是竖起大拇指的,我小时候都是待在蓝月院里由水嬷嬷在照顾与教导我。当时的水嬷嬷跟你对弟弟差不多少,天天将我带在身边,虽然有失主仆,但她是母亲带来的陪嫁嬷嬷,在府中就是父王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再加上我年幼是需要人照顾的,便也没有人说什么。不过其实这一切是从吴双进门时就被打破了。” “按照她进门的时间,蓝青然是不足月出生的,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她为什么会被娶进来 。我年纪小,水嬷嬷虽然记恨吴双,但也不好跟我说长辈私房的事,吴双从小待我很好,就像亲生的一样,她也时常跟我讲母亲从小到大的趣事,温柔的像个慈祥的长辈。为此水嬷嬷经常在我耳边唠叨她不是好人,可当时我也不曾在意过,只当水嬷嬷担心过度。” “随着年龄慢慢增长,男孩子皆是争强好胜的,我与蓝青然自然也是如此,但每次出什么错,吴双只教训蓝青然,反而对我宠爱有佳,我更是觉得有个姨妈或许比亲妈还好,父亲也对吴双越来越信任,我与蓝青然的教育与府中的事,开始全权交由吴双来处理。” “本来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的,便是我与蓝青然再如何争抢,终归只是男孩子间的吵闹罢了,还上升不到什么极端的程度。但是这在三岁后,便有些变了,我本来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蓝青然却是嘴巴越来越甜,常常讨的父王哈哈大笑夸奖于他。我越来越嫉妒蓝青然能得到父王的欢心。父王对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从来只知道严厉的教练我,不是叫我背书便是叫我练武,三岁的孩子扎不好马步便不让我吃饭,练不好武就不让我睡觉,为此水嬷嬷不知道找父王求过多少回,偏偏父王下达的命令从来没有更改过的,当时直接让人将水嬷嬷看在屋子里,对于我的训练从来不曾间断过。” “每次看着蓝青然完成自己的训练在一边嘲笑我,我心里都是一肚子火!”丁紫低下头,能看到蓝青凌落在她腿上的双拳紧紧握着,才三岁的记忆蓝青然能记的这么清楚,显然那是段十分痛苦的回快。 被自己敬爱的父亲偏心的教育着,当时的孩子哪里会懂得严与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丁紫不禁暗自琢磨起安王爷来,对这两个儿子如此差别待遇,以安王爷那样的性子会想不到问题吗?他看着不像是个糊涂的人啊!然而听到这,丁紫总觉得这里面十分诡异。 “每日每日累加在我比蓝青然成倍的训练上的是我的怒火,每日见到蓝青然我们两个不打上一架都不正常。这大概也是父王让我多训练的好处,每次与蓝青然打架的时候都是站在上峰,每一次他都要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几日才能消下去。吴双从来没骂过我,只是在蓝青然来向我挑衅的时候,经常骂蓝青然没的规据不敬兄长,倒是让我很内疚于她。”丁紫眼神冷漠,她想着吴双这样的做法才是高明的,不但收买了解蓝青凌,更甚至是安王爷还有整个安王府的下人。 对蓝青凌这个姐姐留下的遗子,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好,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蓝青凌才是她亲生的,如此宽容大肚的女子,谁能不喜欢? “六岁那年,我性子越发的张狂,在王府里除了父王没有一个不怕我的,我对待下人也是非打即骂,再仗着我天下对习武天赋颇高,六岁的我便比成年女子力气还大,常常闹的府中人仰马翻,就连父王也常常看不过去加倍惩罚训练我 。一天我正在练武,蓝青然突然来找我,说是有个新奇的玩意送我,又跟我道歉,说这几年来他不懂事,我便也信以为真,便跟他离开,到了目的的我还吵着让他将好玩意拿出来,而他拿出一把匕首,猛的便向我肚子刺过来,接着开始大吼大叫起来。我当时身子又痛又恨,竟不管身子流不流血,扑向他便是一顿狠揍,挣扎间已经拨着匕首,要捅蓝青然的眼睛。” “我们吵闹的很凶,当父王与府中下人出现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刺向蓝青然的一幕,当时父王气极,直接拉起我便打了一巴掌将我打飞。呵……”蓝青凌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哑,丁紫眼眶也不禁红了,蓝青凌虽只是平淡的述诉着,但每一句话都令丁紫心越来越痛。 吴双这是捧杀啊,将蓝青凌性子捧的唯我独尊,蓝青然这个男孩子看着不顺眼挑衅也是常事,丁紫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蓝青然的挑衅是吴双指使的吗?若是的话,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为了除掉蓝青凌的计划,她甚至不惜让儿子成为靶子,逼的蓝青然记恨的蓝青凌深了,这才拨出匕首之事?或者这一开始就是吴双计划的? 安王爷对蓝青凌的脾气越来越厌烦,对于他与兄弟私斗越来越不满,再加上蓝青然从出生开始因为不得太后的喜爱不能上皇室祖谱,本身应该更让安王爷心疼于他,两相发展,只会让安王爷越来越厌恶蓝青凌,越来越喜欢蓝青然。现在在亲眼看到蓝青凌要杀蓝青然,安王爷的火气根本无法忍住了。 身为皇家的人,丁紫很清楚,虽然每次的皇权争斗都少不了互相残杀,但身为父辈的人,绝不希望儿子们互相残杀,他希望看到的是相亲相爱的场景,即便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期望,每一个父辈的人都会寄于厚望。 “我失血过多晕倒,虽然后来经过查证是我们打架无意中伤了我,但是我拿着匕首刺向蓝青然的画面太惊心动魄,父王责令我闭门思过,一年不准出门。依我的性子一开始我还闹过,但是几次后发现父王根本不理会我,便也消停下来。但是我的身子越来越差,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药碗,一只野猫偷跑进我房间喝了,当场七孔流血而死,我吓死了。而当时水嬷嬷也因为照顾我疏忽被我父王罚着关在柴房里,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觉得是父王觉得我太令他失望了要杀了我,我觉得王府就像是一个黑着的大网,我被罩住就会死 。我安静了一个月,不喝任何药,吃的东西都用我偷了的丫环银钗先验过,一个月后在一个夜里我趁人不备,偷偷跑了出去……” 丁紫回过身子,抱着微微颤抖着的蓝青凌,蓝青凌现在或许不怕了,但是小时候的恐惧却是根深地固的,当时他想的是整个安王府的人都要他的命,才六岁的孩子逃又能逃到哪里呢,可惜不逃他一样要死,还不如逃命,即便是结果依然是死,却有一定的逃生机会。 “当时皇祖母在外微服游玩,对于我的事并不知情,回到京城后听说这件事,直接叫了我父王进宫,将他叫来皇宫好一顿训斥,让他在长乐宫外三天三夜不给吃喝,派了宫里的人直接要杀了蓝青然与吴双,也是皇上与皇后等人一起来劝说皇祖母这才罢休。说到底蓝青然还是父王的孩子,我与他的打斗不过也是失手,如此这样杀了吴双母子,不止对皇室,父王甚至于我都要累了名声。皇祖母更是扬言,皇家永远不会承认吴双这个继王妃,她就是父王一个贱妾,蓝青然永远没有资格继承亲王位,若是父王终究无子继承,皇上要收回亲王爵位,当时也惹的满朝文武弹劾,说皇祖母此行,不贤不德,当时皇祖母在气头上,暗中让人将其中一个带头的暴打一顿,皇上也知道这事若不依着皇祖母的意思办了,怕是不能善了,便也压下此事。” “我逃出安王府便混在小乞丐人群里出了城,后来皇祖母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我,但我就是不想回京,所以皇祖母便将派人将我送去了边关,去了皇祖母娘家所在的红家军。红家军驻守大齐西南,西南的边关颇为复杂,虽然正对丰原这个小国,但后面却有个矿产铁器十分发达的大国,也是大齐边关最为复杂的一个地方。在那里便是他们当我是安王世子,也根本不能怎么照顾到我,战场上不养废物与无能之人,你不杀敌,便要被敌杀死。而我活了,呵呵,若不是当年父王严厉训练我,或许我第一场战役便死了,其实我该感谢他。” 丁紫枕在蓝青凌的怀中,手覆在蓝青凌肚子伤口之处,当时他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还觉得这伤口虽然小,却是很深,就想可能是匕首所导制,原来让她猜个着。蓝青凌讲了当年他为何会离家,也讲了他的片面记忆,丁紫不能肯定其它人当时的全部思想,也不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却是听的令她心痛。 六岁的孩子啊,她前生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对了,当时她处置了一个父王宠妃安排在她宫里的婢女,她故意让太后看到那个宫女对她照顾不周,行为过失,被乱棍打死,当时她吓的几夜睡不着觉,虽然她害怕手上沾了血,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是她死就是你死,现实就是这样,所以她必须除掉那个宫女,然而那只是她自己幻想而恐惧所做的选择。 蓝青凌是直接经历了生死了,丁紫甚至有点无法想象,若是六岁的她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处理,也能像蓝青凌这样逃出去吗。他说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是在逃命,当初安王爷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怎么理会蓝青凌,吴双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到最关健的时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蓝青凌,当时蓝青凌闹腾的越欢,只会让安王爷觉得他是在耍小心计出去,只会越不想见蓝青凌。 吴双的药应该是慢性毒药,那只猛因为身子小所以立即发作,到人体的时候却是慢上一些。当时水嬷嬷也被关了起来,蓝月院都换上吴双的人,慢慢毒死蓝青凌,到时候她有一百个理由对外解释蓝青凌的死因。丁紫猛然想到当初成亲第二日向吴双敬茶的事,当时蓝青然指着蓝青凌鼻子骂蓝青凌,本身就没有多少尊敬,根本没将蓝青凌放在眼中,蓝青凌不在府中这些年,他也没少在外面当成安王爷唯一儿子作威作服吧! 丁紫的眼睛冷森森的,吴双对自己姐姐的儿子,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这么大心思,还能为什么,蓝青凌一死她上位,蓝青然便是安王世子,将来的第一亲王,那是多么大的尊荣,她自然很动心的。刚开始她时常来安王府里,怕是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果然是个贪婪无耻又狠毒的女人! 太后的作法在当时来说虽然激进字些,同时也给吴双一记闷棍,你要的不就是安王爷之位吗,我就让你永远也不可能有。当然这话是太后口谕的,太后百年之后的变化无人可知,但却让吴双错失最好争夺安王世子之位的时间,所以当时太后责难她们的时候,吴双开始选择低调,这些年来能不参加各大宴会就不参加,修身养性就等着太后死了再行计划吗?若是如此,吴双这些年来怕是也准备了不少,绝对比她想象还难对付。 丁紫冷笑,但不管如此,敢如此对付蓝青凌的人,丁紫便不能放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蓝青凌的一切都是她要保护的。 蓝青凌说完这些便沉默下去,好像睡着了一样,任由丁紫手指轻轻抚摸他腹部的伤口,不过这一次却是半点**也生不起来,丁紫气息慢慢有些粗重:“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蓝青凌没有说话,只是双目黑黑沉沉的望着床顶,手臂紧紧抱住丁紫。从他逃离安王府后,他与安王爷的父子之情就渐行渐远,他恨他父王当年的不理解,只看到眼前发生的便定了他的罪 。后来蓝青凌也想的到,安王爷不可能下毒害自己的儿子,那药是吴双派人下的,可是他每次见到安王爷心里同时也痛恨着,若不是他只用下半身思考,在他母妃丧期未完的时候睡了吴双,怎么会有这些事! 若说吴双是罪魁祸首,那安王爷这个将吴双这个罪魁祸首引到他身边来的人,就更是罪人,蓝青凌无法正常与安王爷相处,他本能的觉得,安王爷每次询问身边的人都想害他们,即便本身不是如此,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人常说有爱才有恨,可能对于父亲的仰慕最后变成绝望时,那恨已经令他说不清里面还有没有爱了吧。 丁紫突然脑中一闪,张张嘴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蓝青凌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有些低哑的道:“当年母妃是自杀而死的!” 丁紫有些震惊,心里疑惑更深,安王妃为什么要自杀而死,她刚生了蓝青凌,当时的他是最需要照顾的,作为一个娘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扔下孩子自杀而死?其中有什么原由,或者有什么不可告诉的秘密?原本丁紫以为安王妃会是被吴双暗中弄死的,可蓝青凌既然说安王妃自杀,那他自是查清楚是事实了,或者说不论过程如何,结果的确是安王妃自杀而死的。 丁紫心里迷团未解,但也只是压下来,她没想过蓝青凌将所有事今天一股脑全告诉他,那种深埋心中的痛,挖出一点便要痛上一回的。 “青凌,我会在你身边的,我永远在你身边的!”丁紫眼睛微有些红,却是瞪的大大望着蓝青凌,后者只是抱紧了丁紫,低着头轻喝着丁紫的额头。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丁紫垂着眼睛,对于当年的事她与蓝青凌自然是要报的! 安王府外,此时一驾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 安王府外的侍卫立即握着兵器道:“来者何人,可有请贴。” 马车里跳出一个身着蓝衫的小丫头,小丫头微抬着下巴,随后递了一个红色的贴子道:“是安王妃出贴子邀我们小姐前来的,我们小姐乃是现吴氏族长嫡女,是安王妃的侄女,还不快快放行。” “你等会 !”那侍卫却没立即通行,而是派人去里院问了一遍,不一会有一个身着深棕褙子的老嬷嬷走出来,笑着对那蓝衫小丫环道,“王妃算着日子堂小姐也是这两日来,正让老奴仔细着呢,让堂小姐久等了,还不快放行。” 侍卫见没有假便放下门槛,直接让马车驶了进去。 那老嬷嬷直接跟着马车进了府,随后在直通各院的大道上下了车,蓝衣丫环直接扶着马车里伸出一只纤臂的女子下马车,女子一身金丝绣梅花的红衣,身段妖娆,腰间一条红色丝带系的紧紧的,让那腰显得更是不盈一握。 女子一双微勾的凤眼上挑着,眼神孤傲又不时闪烁着丝丝媚意,鼻挺唇红,颊泛霞红,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时,头上玉佩叮当作响,十分清脆,仔细一看女子竟然是配了三对金镶四色宝石的发钗,一个半掌大的金布摇挂在髻后,再加上几个别头的簪子,光看都觉得沉。 那老嬷嬷是双满院的管事嬷嬷会嬷嬷,眼中闪过抹不屑,随后笑道:“王妃一直念叨着堂小姐是个玉人,生的貌美动人,老奴原还半信半疑,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堂小姐可真是美丽。” 吴月娥淡淡勾了下唇,声音有些冷:“嬷嬷客气了,月娥只是普通之姿,京城里比月娥好样貌的女子岂会少。” “是堂小姐太谦虚了。”会嬷嬷却是笑着又陪着说了会话,带着吴月娥直接去往吴双现在居住的安院,刚进了会客厅,吴双便笑着站起来拉着吴月娥坐下。 “月娥快让堂姨看看,真是女大十八变啊,看看我们月娥现在不但是个大姑娘了,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吴双笑着赞美着,脸上表情与语气里皆是对晚辈的慈爱与关心,好像是真心赞美一般。 吴月娥冷淡的脸上也泛起笑意来,微微红着脸道:“堂姨这是哪的话,说的月娥都不好意思了,您再说月娥可不理你了。”说着,却是挽着吴双的胳膊嘟着红唇,样子十分娇艳又可爱。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害羞的,跟堂姨有什么客气的,长的漂亮就是要夸夸的,岂能像你以前只知道待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女红,你也大了,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多认识几个朋友。”吴双伸手点了点吴月娥的额头,后者脸更是被说的红了起来。 “堂姨,你又笑我!”吴月娥不满道,却是引的吴双哈哈大笑 。 看两人相处的程度,谁能知道她们总共见面的次数还不超过五回呢,其中三回还是吴月娥小时候的事。 吴月娥生父乃吴双娘家,也就是吴氏家族现任族长,正是当初吴老当家推举的那个旁系选出来的,吴月娥虽是现任族长嫡女,但是身份却有些尴尬,一是其父在族中没有实权,不过是个傀儡家主,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只是个名声好听。吴月娥今年一十四岁,已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惜那真正的名门贵族之家,对这种傀儡家主之女看不上眼,那些小家族的又配不上吴月娥的身份。 吴月娥本身又是个十分高傲的人,在家族姐妹中面色也是最好的一个,便是进了那些贵族之家,她也绝不甘愿做个妾,偏人家看不上她这个妻,其生父早两年便为她选婚事,总被她以各种理解告吹。吴双虽然人不在族里,对于族中的事还是十分关心的,去年开始便已经注意到了吴月娥这个人,此时一见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高傲,俗气。 吴月娥生父虽然身份有些尴尬,但身为吴氏族长,吃穿上从来没短过吴月娥,她的日常花销便连一些京城里的重臣嫡女都不惶多让,从小便眼高于顶,一般人她也瞧不上,其中也包括了吴双。一个努力了近二十年还没被皇家认可的挂名王妃,在她看来了没有多高贵,再者吴双在外的名声也不好,吴月娥总觉得跟在这样的相处久了,也会带坏了她的名声,但吴双到底是安王妃,她爹不敢得罪了,这才连哄带劝让吴月娥应了吴双的邀请,其实她心里老大不愿意。 两个都看不上对方的人,此时却能笑语嫣然的谈笑着,不可谓不是高人,做戏的功夫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哎这些年在王府,我也鲜少回去了,不知道族里长辈们现在如何?”吴双很是关心的问道。 吴月娥也笑着柔柔的,微勾的凤眼,令眼神更显了几分妩媚来:“叔父们还总谈论起堂姨呢,说堂姨这些年也是不容易的,堂姨父一直驻守边关,可是大齐的大英雄,倒是苦了堂姨娘一直在后头操办着这么大个安王府,还带大了堂哥真是不得了。” “咱们女人,还不都是出嫁从父从子吗,这不是应该的。”说到这吴双却是深看了吴月娥几眼,握着吴月娥的手柔声道,“不过我看月娥的相貌却是顶顶好的,也是个福气的面相,你啊,可不是堂姨这个命,我看你将来非嫁个非富即贵的男子。” 吴月娥一愣,随即看到吴双眼中的笑意,却是低低一声,抱怨了一句吴双拿她开玩笑,两人这话倒是没继续,但是这话却在吴月娥心中动荡起来 。 这次她之所以会因吴双一封信进京,正是因为京城名门公子富贵人家很多,在外城虽然吴氏是顶顶的家族,同样其它男方样家族就比吴氏逊色了,以吴月娥的性子自然是要好的,她这次进京,也无不进来看看京城名门公子情形的。看样子吴双也正有为她勾线牵媒的意思,想到这吴月娥的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句,跟吴双谈笑起来,比起亲生母女都不逊色的融洽。 吴双拉着吴月娥谈了一会,便让人安排吴月娥现在安王府客院休息,这吴月娥带着她的丫环刚一离开,慕月便冷哼起来:“王妃,看这个吴月娥也是个眼光高的,不是奴婢说,虽是眼光高,行事作派上不得台面。” 那边慕容也跟着嘲笑道:“慕月姐姐说的是,王妃您没看到,那吴月娥恨不得一身子都穿金戴银,就怕别人不知道她行头的贵重似的。却不知道越是这么打扮,却是显得俗气且上不得台面,跟咱们王妃的气质真是没的比。” 吴双听言眼中也闪过丝嘲笑来,随后却是轻笑出声:“我要的便是她这眼高于底的傲气性子,没有她这性子,接下来的事怎么进行呢。” 慕月慕容对看一眼,却是没再说话,这么说来,王妃说的也是,这种人眼高于顶,有了**才更好控制。 翌日一早,蓝青凌与丁紫吃了早膳,丁紫陪着蓝青凌出了院子,又陪着他走了一会送到门口,这才回身要回蓝月院,然而转身的那一刹那,却被什么亮光闪了下眼睛,让她猛的闭上了眼睛。 丁紫抬头向发光处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回廊下,吴双正笑着与一个陌生身穿华服的漂亮女子谈着什么,而她们面对的方向正是大门口,这时玉瑜低头附向丁紫耳边道:“主子,那个女人就是昨日应吴双邀请进府的现吴氏族长嫡女吴月娥。”这件事昨天丁紫便知道,却没太放在心上,现在看看这女人,丁紫嘴角勾着沫淡淡的笑转身带着人回了蓝月院。 回廊上,吴双与吴月娥却是谈起了已经出门的蓝青凌。 原来今早吴月娥去安院请安,虽然安王府双满院的修整在安院完成后便在进行中,但在没弄好前吴双还是住在安院之中,安王爷昨天出府后半夜才回来,并没有去房间又在书房侧间睡了一夜,一早便又出府了。 吴月娥前去请安倒是也没碰到安王爷,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吴双便以吃的多了消食为由两人出来走了走,这一路上欣赏安王府的风景,便走到了大门外的回廊处 。 “那位是?”正巧两人至此时,丁紫陪着蓝青凌出门,吴月娥只看到一个玉身而立,面若月华的男子离开,心中一跳问道。 吴双看着,笑着介绍:“那就是安王世子,旁边是世子妃,虽然世子现在只是个虚爵的头衔,但到底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将来可是不可限量的。世子妃也是个福气的人,将来世子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吴双却是故意没提丁紫的身份。 而吴月娥也并没有就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喃喃说了一句:“他就是安王世子啊!”其实对于蓝青凌的大名,怕是大齐鲜少有人不知道到的了,前些年蓝青凌张扬跋扈的名声,便是一些外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虽然蓝青凌的身份高贵,但是那些因他之而香消玉殁的女子的事迹还是传扬开来了,反倒是对蓝青凌的相貌上的言论极少谈到。 不少外城的名门家族对蓝青凌很是忌惮,也很是惧怕,都私下拿他来例,谨慎的不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吴氏虽是蓝青凌的外祖家,但是因为安王妃的事,怕老族长不悦也鲜少提及,所以吴月娥一直觉得蓝青凌能传出那种恶劣事迹是个面目可憎的人,却不知道原来他竟是如此俊逸无双的男子,心思不禁涌动起来。 世子妃,那不就是将来的安王妃吗!她想要的未来夫君,不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且俊美无双的人吗! 吴双看着吴月娥呆呆的望着安王府大门口,眼珠子微转,脸上一片神往,便知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她也不着急,等吴月娥回过神来,红着脸解释说安王府外一双大狮子太过威武看的入迷时,吴双也只是笑着没有深究,便带着吴月娥游逛起安王府来。 当日蓝青凌下朝后直接回了蓝月院,拉着丁紫便道:“皇上下旨,两日后为两王还有南泰国两位皇子办接风宴,到时候全京城皇亲贵戚,大臣家眷都要去捧场。” 丁紫应了一声,却在想,给两位王爷接风还是小事,招待使臣的却是大事啊,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便能上升到两国的问题了,蓝青凌会事先告诉她,也是怕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两日后,皇宫举办的接风宴隆重的举行!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赤果果的挑衅! 作为给南泰两位皇子,大齐两位王爷举办的洗尘宴,自然是十分受到重视的,早在皇上下旨时,便派着皇城禁卫军,与城边护卫加以京兆尹派兵三方盘查京城的治安,对于行为有异的人,不惜先仔细盘问或是暗中看守审问起来。 这两日里,蓝月院迎来一个不怎么受欢迎,本身却不自知经常来找丁紫闲聊的人,正是吴月娥本人! “世子妃,表小姐求见。”这两日里,丁紫突然调来雪碧管着通传之类的事宜,再加上雪花因为双满院的事受罚送走,丁紫又顺便将雪碧提为了伺候蓝青凌的大丫环,管着雪花原来的工作,所以这两日吴月娥进蓝月院,皆是雪碧通传送信的。 丁紫正卧在软塌看书,听到雪碧的话,懒懒应了一声,道:“将喜儿叫起来伺候本妃穿衣吧,你先让表小姐在花厅等候,本妃换完装便过去招待。”丁紫说完便起了身,却发现雪碧还站在房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丁紫疑惑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雪碧抬起头,望着丁紫眸光流转,深望了丁紫两眼才小心问道:“世子妃对这位表小姐似乎很好。” 丁紫笑了笑:“这是自然了,再怎么说也是王妃娘家的人,又是世子的表亲,本妃自然要上心一些了。” 雪碧喉咙处划动了一下,不死心的问道:“可是……世子妃您难道不知道这表小姐这两天总来找您的原因,表小姐一坐便是一日,还非要等到与世子与世子妃用了晚膳才走,世子妃不觉得表小姐这行为有些……”雪碧想,她说到这份上丁紫应该明白她的意思才对,连她都看出来吴月娥这分明是冲着世子来的 。 丁紫不甚明白一般,她眼神清澈,却望不见底道:“自然是因为没见过世子这个表哥,所以促进感情呢。” 雪碧还要说什么,但看到丁紫的眼神时,突然顿住不说话了,抿着唇便出去了,喜儿此时玉瑜走进来,脸色也不是太好:“小姐,您还放任吴月娥进出,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玉瑜虽然没有说话,却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她可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真心不渝,永远不变的男人,虽然她现在看着蓝青凌好像不错,真心对主子好,但难保日久生情这一套。自然是少跟女人接触为好! 丁紫坐在梳妆镜前,却笑着意味深长:“喜儿、玉瑜,有些事既然阻止不了,何不看看发展呢,你们准知这会是个麻烦呢,或许这个麻烦反而成为解决麻烦的引子呢。” 喜儿玉瑜对于丁紫有时候的高深漠测的言论早就见怪不怪,倒是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为丁紫上妆与换装,主仆三人出内室时,丁紫问了一句:“林嬷嬷那边可好。” “主子放心,属下给林嬷嬷分派了几个好手,林嬷嬷也是个精明能干的,现在对于庄子上的事也管的得心应手的,没有问题。”丁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丁紫大婚后,没多久丁紫便让林嬷嬷出了府,林嬷嬷必竟年纪较大了,而且这王府的规据虽说因为主子少对她松一些,但对于下人却是很严厉规据颇多的,一个不好就可能动刑。丁紫也怕自己有什么疏露让林嬷嬷出事,正巧陪嫁的庄子上,丁紫还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去管理打点,便也让林嬷嬷管治,她的陪嫁铺子则是让十暗卫暗中管理着,等她找到合适的人,还要转走。 说到这,喜儿铃儿玉瑜她们也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丁紫因为自己的思想比较独特,也不想身边伺候的人嫁的不好,倒也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人,却不代表她没放在心上。 蓝月院花厅其实就是会客厅,丁紫一来到花厅,便看到一个身着金丝衫,满头珠钗的女子低头饮茶,侧着的脸眉头皱着,显着脸颊更是柔媚怜人,喜儿玉瑜眼中皆露出厌恶,却已随着丁紫进入了花厅。 “表嫂。”听到声音,吴月娥马上抬起头,笑着拉起丁紫的胳膊,甜甜的称呼道 。 论起来,蓝青凌与吴月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吴月娥父亲是旁系不知道拐到哪的亲戚,但是按蓝青凌的娘这面来算,勉强还称的上表亲,吴月娥如此亲昵的称呼,丁紫掉脸子就不好了,丁紫笑道:“堂表妹来了好一会了吧,怪我怪我,躺在塌子上便乏了,竟是睡着了,才起的来身。” 吴月娥听话眼中闪过丝轻蔑,却是笑道:“哪里是表嫂的事,是月娥没有找人来问便过来打扰,真是失礼了。”说完,吴月娥情绪有些低落,望着丁紫有些欲言又止状,若是别人看到,少不了询问一下她有什么事,偏丁紫像没看到似的,转个头便坐到主位上,拿起铃儿刚才下去让人泡茶,刚端上来的新茶便饮了起来。 看到丁紫不解风情,吴月娥轻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只好低着头端起茶杯饮了一下,又在设想怎么将与丁紫的话题拉到她想要的话题上,丁紫也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饮着。 若是论起耐性,或许之前丁紫的耐力还差点,但是现在她自问不输人,至从在林王府出事后,丁紫刻意磨练起自己的耐性,万不能让云希雨的事情再发生。吴月娥若是与丁紫比耐性,便是坐上一天丁紫都没有二话,就怕吴月娥心里藏着事,磨不起。 直到铃儿为丁紫换了第三杯茶,吴月娥确实有些坐不住了,她笑道:“说来表哥,最近表哥好像很忙,经常是到了晚膳才见着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呢。” 丁紫将茶杯一送,放回桌上,轻叹一声道:“皇上下令为父王宁王还有南泰两个皇子办接风宴,朝庭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力所能及的忙碌着,世子这两日进进出出的,少不了劳累的。” 吴月娥柔声道:“表哥是能人多劳,那也是他受皇上的重视,一般人想要帮忙,还没有能力呢。” “还是表妹看的远,是这么个理。”丁紫一直顺着吴月娥的话题,也不多言,吴月娥见状只好道,“说起来接风宴正是明日呢,我还没去过皇宫,好奇的很,不知道表嫂能不能跟我说说皇宫是什么样的。” 丁紫眼神有些悠长的道:“自是金壁辉煌,威武庄严又不失美丽的。” 吴月娥眼神有些闪动,叹息道:“可惜月娥从未看过,真是向往啊。” 丁紫‘咦’了一声,惊讶道:“月娥表妹这次不就能进宫了吗?”突然丁紫又意外‘啊’了一声,好似才想什么一般,“对了母妃一向不喜欢参加宴会的,看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表妹才来京城,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我这个做表嫂的,当然是要尽心力让表妹玩的高兴了,只是不知道表妹想不想去明天的接风宴呢 。” 吴月娥故作扭捏了下:“这皇宫月娥倒是没去过,开开眼界也是好的,明日就劳烦表嫂了。”接着两人又闲聊两句家常,吴月娥便以准备明日出席的衣服为由离开了。 实际上,早在听到皇上举办这个接风宴的时候,吴月娥便将她的衣服首饰挑选出来,只等着丁紫来邀请她了,偏丁紫一直未开这个口,吴月娥只后自己主动提起了。 吴月娥刚一离开,刚才一直陪在一边倒茶的铃儿忍不住道:“小姐理会她做什么,若是带她进宫惹来什么麻烦,到时候别人只会指责小姐的。” 铃儿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什么表小姐,从心里到外的厌烦,这吴月娥平日扭捏做态不说,到了姑爷面前还故作柔弱,说话装腔作势,看着她就想吐,虽然姑爷现在没有什么表示,难保之后不受**啊,小姐怎么还带在身边呢! 丁紫却是站起身,轻抚了下前身因为坐姿微折的衣服,笑了笑:“好与坏,去了才知道。” 翌日,因为吴双尴尬的身份与不招太后喜欢的现实,不方便进宫,便站地王府门口,看着安王蓝青凌丁紫还有吴月娥的队伍去往皇宫,看到队伍渐行渐远,吴双才扶着慕月的手回往安院。 “王妃,想不到世子妃真让吴月娥跟去了,这个吴月娥看着粗俗了些,却还是有些办法的。” 吴双却笑的不以为然:“这个就要看她们回来后的发展了。” 吴双冷笑,吴月娥去求了丁紫,丁紫出于长辈或出于亲戚的关系,也不好拒绝的,但是将吴月娥带在身边,问题可就大了。当然了,等丁紫回来的时候一切确实有与吴双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却有更意外的事情等着她,当时看的吴双膛目结舌,半天没合上嘴! 本来安王爷与蓝青凌作为武臣外男该骑马进宫,不过这一次因为有别国皇子在京,再加上两大王爷,是大齐空前以来最大的接风宴,为了有意外发生,今日进宫勒令皆坐马车,以防骑马飞奔的意外 。 安王府按品级与身份本该出两辆马车,安王爷一辆,蓝青凌夫妇一辆,现在再加上个没在列的吴月娥一辆,安王府三列马车,随带一列护卫队前往皇宫。 到了城门口,众朝臣家眷看到是安王府的马车纷纷行礼,赶紧让路,待皇城守卫检查了一下便放行进去。 路行到摆宴盛荣殿路口时,安王爷与蓝青凌离开去往男宾,先进去看看情况,丁紫这些女眷则直接去往太后的长乐宫,那里正由皇后与夏贵妃主持招待着,待丁紫与吴月娥出现在门口时,除了皇后夏贵妃这种,其它人皆站起身向丁紫行礼,丁紫笑着给几个宫里的嫔妃行了个晚辈礼,众人起身谈笑了几句,气氛倒是活络的。 吴月娥一直站在丁紫侧后方,刚才行礼时,她的心里是颤动着,她在吴氏本家的时候,虽然也受到尊敬,但是被这么多朝庭重臣妻女跪拜行礼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吴氏本家不过是个家族,虽是外城中的大世家,但是与朝庭的亲王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吴月娥面颊微红,若是她成为安王妃,受到的尊荣那是怎么样的高啊! 虽然吴月娥在那天看到蓝青凌时回去有打听过丁紫,知道丁紫是以公主之身嫁给蓝青凌,与她这个没有品级的平民女子没有可比性,但是以吴氏家族的影响力,她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她知道现在想挤下丁紫做世子妃不可能,但以吴氏族长嫡女嫁给蓝青凌做侧妃还是可以的,现在安王爷还很健壮,王位传到蓝青凌这里时恐怕还有几年,现在她在安王府最大的靠山是吴双,到时候与吴双里应外合,不信拿不下丁紫来。 吴月娥也不是傻的,后来暗自细想她与蓝青凌相遇,便知道吴双有意将她配给蓝青凌,自然也明白她与丁紫不和,她倒是不在乎吴双的此次利用她来打击丁紫,必竟到时候吴双却能成为她的助力,现在最关健的便是先跟着丁紫熟悉了京城这些名门贵族的夫人小姐们,与她们打好关系,并且暧昧的以蓝青凌表妹外加未来侧妃传扬出去,到时候便是丁紫不同意,生米煮成熟饭她也没办法了,若是丁紫到时候不愿意,只会留个不容人的妒妇名声,丁紫这么注重名声,势必要让她嫁于蓝青凌的。 “表妹你先坐一下,我去外祖母那里打下招呼。”丁紫先带吴月娥到安王府座下,算是暗示了吴月娥是安王府的人,吴月娥本想跟着丁紫去其外祖护国候府打声招呼,但注意到不少贵妇望向她这里好奇的目光,便只好先忍了下来 。 “表嫂您忙您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吴月娥柔柔的道,丁紫笑着点头,带着喜儿铃儿去往护国候府,玉瑜却留下来站在后头。 丁紫这才一离开,便有旁边的贵妇笑着与吴月娥打招呼,玉瑜冷漠的看着,将她们对话一记不落记下来,听到后来,脸上不禁黑了一分,随后又恢复如初。 这边丁紫一来到护国候府家眷的位置,刚要行礼,却一把被云希雨拉住,低声急道:“紫儿,那女人是怎么回事,蓝青凌背着你收人了?!”说这话时,云希雨脸上难掩怒气,云希雨一说完,蓝老太君刘氏与白霜雪也投来询问的目光,眉头皆是皱起,显然有些忧心。 丁紫却是笑着亲自为蓝老太君与刘氏倒了杯茶道:“她叫吴月娥,看着性子倒是柔软的,是吴氏本家现任族长的嫡女。母妃说是在府中有些无聊,叫来陪着说话的,这几日倒是常往我们院中跑,这接风宴可是大喜事,我带出来让她见见世面。” 云希雨眉头一竖:“你这么一带,不是也变成是了,紫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蓝青凌分给别人一半你也乐意?!”这话云希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本不该说,不过这里都是亲人,倒是也没人在意,反倒是她的话正是蓝老太君与刘氏想说的。 丁紫笑道:“长辈赐不能辞,到时候吴双以长辈为由,直接将吴月娥赐给世子,我们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倒不如趁现在带出来,还能给我留个好名声。” 云希雨一瞪眼睛,刚要说什么,蓝老太君突然开口道:“紫儿这么做也是对的,安王爷现在回府了,不能因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家女子,给安王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蓝老太君说完,看着对面与众位贵妇笑语嫣然的吴月娥突然冷笑起来。 云希雨不明所以,却被白霜雪拉住摇头,眼神暗示了一下,云希雨注意到她们桌旁正有竖起耳边偷听的,便也知道丁紫那是说给外人听的,蓝老太君她们不再对吴月娥的事再发表意外,讲起的都是护国候府与安王府最近的锁事,那些人听着没意思,便也收回心思,反而对着吴月娥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她们可是听到了,这个可是安王妃给世子送的人。 虽然丁紫有介绍吴月娥的身份,可是能这么不清不白便进了男方家,还跟未来主母参加宴会还乐在其所的,只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或是通房,在座的基本都是各个大臣家的正妻与嫡女,自是看不上吴月娥,纷纷露出嘲讽的笑容,但是正乐的被追捧的吴月娥却是没发现 。 当然身为这些正妻,最最讨厌的正是长辈们往屋子里送女人的行为,这里有不少经过那种可恶透顶的日子,最是厌烦这些送人的把戏,对吴双更是厌恶到不行,反而纷纷有些同情起丁紫。 说起来,丁紫刚嫁到蓝青凌不过两个多月,竟然被迫被长辈塞人,虽身为世子妃,日子过的想必也不是那么如意啊。听着那话也是温温顺顺,柔柔弱弱的,半点不像是敢反抗吴双的。 这人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当她将你定成弱者的标签,那就不容易收回来了。同样的,当被她们标为恶人的标签时,也是根深地固不容易更改的! 皇后夏贵妃等人看到下面的暗流,却是笑着与几个一品诟命聊着天,皇后冷冷眯着眼睛望着丁紫,低头吃了一颗葡萄,笑容端庄,眼中却闪过阴霾。 早在丁紫进宫划入祖谱之时,便将皇后给得罪了,当时皇后送人,蓝青凌不给情面差点让皇后受人埋怨,她心里有气自是要出口气,不过皇后也是有些分寸的,她不会拿丁紫下手,一是太后正对丁紫宠爱有佳,再一个丁紫可是世子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动的。皇后会下旨给林王妃办寿宴,正是因为看准她不能动手,却有许多人想动手的人,她不过是想站在身后指挥罢了。 结果却是令她自己交了凤印被罚闭宫不出一个月,皇后此次出来谁也看不出她被罚有气一般,出宫时还特意去御书房外求见,在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的哭了快半个时辰并自责,让皇上消了气,这次见到丁紫也没有表情出不友好,更没有什么责难,只是一如与其它人一样笑看了一眼,实则皇后心里正一团怒火! 想来想去,这事还不是丁紫的原因才害的她被罚的,皇后虽是得了皇上的原谅,可是那凤印却是放在太后手里,也就是说太后不满意皇后,皇后不过了太后考验,这凤印还交不到她的手上,皇后现在除了恢复自由,实则在宫中还有些绑手绑脚。 夏贵妃今日一身红色撒花的纱裙,额头上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垂额,显得她眉目竟更是妩媚娇艳,她转头正好看到皇后眼中闪过的冷意,不禁笑着用绣帕捂了捂唇,道:“姐姐你快看看世子妃,都说新婚的女子颜最正,我看着这世子妃可不就是这样吗,似乎比出嫁前更漂亮了,姐姐看呢。” 皇后笑着点头:“妹妹说的是,也是她年轻,怎么着都是漂亮,只是这女人岁月流逝太快,一个不注意,原来的倾城绝色也会人老珠黄,这世子妃或许是个例外,那就是她的福气了 。” 夏贵妃眼中闪过冷意,皇后自然知道夏贵妃在嘲讽她,她自然也不甘示弱,这些年来夏贵妃一直以宫中颜色第一荣宠后宫,可是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夏贵妃同样担心新人进宫所带来的失宠,前段时间选秀,皇上太后一连挑了二十名面色不错的秀女,现在已经提了两个嫔,那两个都是秀女里姿色最好才华也不错的,夏贵妃已经有了危机感,皇后这话一说正刺她的心呢! 夏贵妃阴沉着脸,随即忍下火气道:“不过妹妹却是听说,只要一心向佛,自会洗涤心灵,让青春永驻呢,皇后这些年主持后宫经常身不由已,妹妹却觉得姐姐最应该学学,看着姐姐多年来操劳妹妹也是心疼呢。说起来……姐姐似乎只比妹妹大两岁啊。”夏贵妃似乎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脸惊讶的望着皇后。 皇后这些年一直谨守皇后的端庄与威严,一直打扮以庄重严肃为主,看着自然要老上一些,打扮的久了连她都快忘记轻松笑着是什么样子,卸了妆看起来都比同龄人大了几岁,更何况夏贵妃这个常年细心打扮的呢,皇上冷冷瞪了夏贵妃一眼,后者却是勾着唇,眉微微一挑,大有挑衅的意思。 皇后自然不能跟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吵起来,只能压下火气,只是却是冷撇了丁紫一眼,这笔账却是记在丁紫的手上了。 丁紫感觉出一道不友善的眼神,抬头望去,只见皇后与夏贵妃正与别人闲聊,倒是不知道那目光是出于她们谁的,或是两人都有的。 长乐宫大殿人群中一道冷冷的眸光直刺丁紫的脸颊,然而只是一闪而逝,便连丁紫都没有发现。 等丁紫与蓝老太君还有几个相熟的谈了一会话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便听到吴月娥一脸娇羞的与一名夫人谈话:“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与表哥……这事我怎么好与人说呢。”言谈未能表明,只是那羞红的脸,却是让她与蓝青凌的关系说的更加暧昧。 那夫人也是笑着十分暧昧道:“哎,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过来人,这表哥表妹啊可是亲上加亲的,最是好,最是好的。吴姑娘长的这么柔媚怜人,我便是男人都动心了,何况天天看着了。” “夫人,你在说什么呢……”吴月娥低叫了一声,脸上却是更红了 。 旁边却有另外两个夫人笑着插话进来,无非是祝福,说吴月娥好事要近了,说的吴月娥头快抬不起来了,玉瑜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的对话,恨不得直接抽烂了吴月娥的脸,她还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这两日在蓝月院里,蓝青凌一直当吴月娥是不存在的,是她没事找事闲聊,问上十几蓝青凌可能都不会回一个嗯字,这女还能将将两人的事情说的这么风月,真是上赶着爬人床,简直下贱的可以! 本来吴月娥今天跟着丁紫身边,众人都有些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刚才丁紫与蓝老太君等人的谈话,不无传进她们耳朵里的,跟在咕月娥身边聊天的都是一些五六品的宫家夫人,正是希望夫君能上升的人家,吴氏家族在那些重臣眼里可以不当一回事,但在她们眼中却是一大助力,若是吴月娥再嫁了蓝青凌,那也是个侧妃,到时候讨好了她,让她在蓝青凌枕边说些小话,不愁自己夫君的职位不提,说真心赞美吴月娥的,怕是根本没有。 丁紫一回来,众人纷纷脸上有些尴尬,有些诚惶诚恐的告了退便离开了,吴月娥也只是淡淡笑着,与这些夫人谈了几句,她对自己的信心更甚了。丁紫坐到主位上,玉瑜低头附耳嘀咕了两句,只是将刚才的事简练的与丁紫说了说,丁紫点头摆手让玉瑜站好,脸上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有什么变化,吴月娥见状,只当丁紫已经做好要收下她的准备,笑容甜美,为丁紫倒茶,伺候起丁紫来。 不一会太监传旨,说是盛荣殿快到时候开宴,让女眷前往,太后那边已经直接去了盛荣殿,众人一听自然纷纷起身,前往盛荣殿。 吴月娥跟着走到丁紫身边,丁紫则是尾随着皇后夏贵妃等宫中几个妃子,走在人群的前头。 长乐宫与盛荣殿必竟一个在后宫内殿,一个则中外殿的位置,众人也走了好一会,才纷纷到了盛荣殿,皇后等人进殿后,先是向皇上太后等人行礼,朝臣等也向皇后等人行礼,众人才纷纷入座,自然是各家入各家的席位。 皇上左下首第一个位置是太子蓝青重,接下来第二个位置是安王府的,安王府先坐着安王爷,下面是蓝青凌与丁紫的,吴月娥现在算不上是安王府的人自是在后面摆的桌上,安王府下面是林王府众人,皇上右下首暂时还空着,应该是给南泰二皇子与七皇子,他们下首坐着宁王爷蓝亦,明显是为了招待,接下来左右下首便是按照朝庭重臣官职向后排去,一排摆不满的,后面分列出两排。 吴月娥看着与那些个五六品宫员家眷坐在同一排位置,面上表情有些不好看,却是强压下心中不悦,只是笑声柔美,与人小声谈论着,又保持着端庄的样子,看着倒是贤淑之人 。 众人落坐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此时外面太监唱起:“南泰国二皇子、七皇子到。” 除了皇上太子等人,连安王爷与宁王爷等人都纷纷站起身,虽然只是对着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点头行礼,但也以示对两位皇子的尊敬,丁紫在安王府人群里行了个拂里,抬头时已经注意到两位身后跟了不少人,一些看着很彪悍的壮士,还有七名身姿各异,却是各个出彩的女子,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文官的,丁紫眼珠子微动,看来这二皇子七皇子带着调和为名,她怎么看的都有些来者不善啊。 “南泰二皇子夏候备,参加大齐皇帝,愿大齐皇帝健康长寿。” “南泰七皇子夏候闵,参加大齐皇帝,愿大齐皇帝健康长寿。” 嘴上说的恭敬,但是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却是深看了夏候备与夏候闵两眼,本来当日在街上他已经看过这两位皇子了,当时因为接触不多,而且皇上也想试试这两位皇子的性子,故意将接下来的接风宴与安王府回京后一起办,因为拖了五日外加两日,这七日里这两位皇子便就安安静静的待在驿馆里,据说不是在驿馆中练练剑看看书,便鲜少外出。这反倒令皇上摸不透两位皇子的心性,而且议和之事,当初在接见时这二人也都未提及,虽说可能是见面较短不好说,但也颇为令皇上咬不准,他们议和的诚意有多大。 皇上哈哈大笑:“二皇子七皇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看来南泰国也是个不杰地灵的地方呢。” 夏候备等人纷纷入座,还没坐下去,夏候备索性站着回答:“大齐也是个富饶顺逐的地方,本皇子一看,这些公子小姐们都是男的俊女的美的,还真是令本皇子大开眼界。” 蓝青重此时目光扫向夏候备身后低着头,却衣服难掩各人之气度的七名女子,也笑道:“本宫看二皇子身后这七名妙龄女子才是天姿绝色,二皇子艳服不潜啊。” 夏候备却是哈哈一笑,伸手指着身后七名女子道:“哎本皇子还没这个福气呢,说起来这七位可是我们南泰第一舞馆的七朵金花,本来是宫中御用的舞娘,听说本皇子要来大齐探访,便也生了来大齐见识一下的心思,总是美人的心愿,本皇子也不好拒绝,这不就带来了 。”说是带出来见识,可路途遥远,这七名女子相貌皆属上层,众人还能不明白带出来的原因? 夏候备如此说罢,蓝青重也不好在美色上多说,这时候皇上已经扬言开宴,顿时殿上响起优美的音乐响起,几个身着艳丽服装的舞娘扬起袖口飘飘舞动起来,场上顿时觥影交杯,谈笑起来。 坐下后皇上太子还有宁王一直陪着两位皇子谈笑,蓝青凌这才得空挨着与丁紫低语几句:“怎么将她带出来了。”这话指的自然是坐在两人身后的吴月娥,蓝青凌眼中不难掩示对吴月娥的厌恶,不管蓝青凌喜不喜欢吴月娥,这个人是吴又要往蓝青凌屋里送的,他就不可能有什么好脸子给吴月娥。 丁紫却是笑了笑,面上很是无奈的道:“绝非是我想带着来的,都求到我头上了,不同意还不定会说出什么话逼着我带她来呢,反正只是见识一下。” 蓝青凌眯着眼睛望着丁紫:“你想做什么?” 丁紫却是轻靠着蓝青凌的肩上:“上次进宫时皇后还想往你房里送人呢,不如带着她来当个挡剑牌,你同意,我还不愿意呢。” 蓝青凌转头望了皇后:“希望这一回,她不要做让她自己没脸的事。” 丁紫浅浅一笑,心里却在想,皇后这样坐镇后宫多年的人,心里皆会慢慢形成一种骄傲自大,对别人有种与生俱来命令的心思,在她眼中,她说的话别人就要听,上一回虽是失败了,可不代表她不会继续恶心人,这种人想办没有办成的事,反而堵在心里,会让她说什么也想办成了。 丁紫侧边林王府中,林佳倩脸上表情平平静静,从头至尾没理会大殿上许多人看着她指点的小声议论,眼中望向小声交谈的蓝青凌与丁紫,眼中变幻莫测,随后看向坐在皇后夏贵妃身侧后面的蓝青琳,低下头咬了一颗葡萄,将一切的心思隐到了眼底中。 场上舞娘换过一波又一波,对于皇上太子还有南泰二皇子七皇子这些时常在皇宫里看表演的,都看的有些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意。 直到这一波舞娘刚跳完一曲后,夏候备不禁问向对面的太子:“大齐皇宫的舞娘就这个水准?”话里虽是疑惑,但是这语气却是半点也不客气,大殿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一凝,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突然嘎然而止了一般,然而夏候备却像是没感觉到,径自说道,“这样的舞技,在南泰皇宫可是二等舞娘的舞技了 。”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虽然夏候备只是拿舞娘比事,但是从他一个南泰皇子的身份,说出这话里的意思就不得不令人深想了,这是拿大齐与南泰比,暗指大齐无人吗? 蓝青重此时回道:“二皇子有所不知,因为父皇一直忙于政事,对于私下赏玩一事向来不怎么看重,这种玩乐的事不过是宴会上赏看赏看,本来就是附属的,哪里劳得父皇在意呢。”蓝青重适时赞扬了皇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不免也有指责是你们南泰国皇上贪图赏乐,倒是将这些附属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看的这么重,反倒指责起别人了,你好意思。 皇上看着蓝青重,眼中带着赞赏的一笑,蓝青重笑的更浓,对面的宁王爷看此只是嘲讽一笑,夏候备被说的脸上微红,却不服道:“今天可是大齐皇帝给两位王爷与我与七皇弟的接风宴,我们这些被邀请之人,自然要感觉到满意才行,这才是待客之道吧。大齐一直称自己是礼仪之帮,这办宴就要办的宾客皆满的道理难道都不懂?本皇子看这些舞娘跳的不好,不过遗憾说上两句罢了,皇上与太子不要动怒,是本皇子失礼了。” 皇上与太子表情皆沉了沉,心知今天这夏候备是要来个下马威或是找找麻烦了,事实上夏候备的做法他们倒是不难理解,虽说他是奉南泰皇上之命前来协商和平协议的,但在议书上还有着两国的利益,哪一个争的多自然受益就多。 不过蓝青重倒是也没说错,皇上对于舞娘这些享乐的事确实不怎么挑剔,一直只当是宴会上附属的东西,一下子突然舞技增加那是不可能的,倒是令她们颇为为难。 “父皇,这些舞技出身低下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在座重臣家的名门公子小姐们却是从小受过不少的名家教育,哪一个叫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舞技却是不能与她们的才艺相比的。二皇子既然不满意这些舞技的表演,不如请堂上这些名门小姐们表演一二,让二皇子也见识下我大齐是多么人杰地灵的地方。”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望去,却见是今日一身嫩黄衣衫,显得春俏动人的大公主蓝若琳。 其实蓝若琳手中本来还有一舞娘,就是当初在宁王府与丁紫对艺的舞伶,但当时那舞伶比艺输了,蓝若琳一怒之下让人将其打发了,打发去的地方自然不用说了,便是现在去叫来也来不及了,她便突然想起这般了,只不过望着丁紫的方向明显带着恶意 。 皇上等人倒是觉得可行,纷纷点头称赞蓝若琳聪慧的,皇上更是扬了扬声冲着大殿上说道:“众位名门千金,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有名的淑女才女,今个是给南泰两位皇子与安王宁王二位的接风宴,朕看众位小姐就别藏着掖着了,表演的好,朕重重有赏!”皇上一言九鼎,如此一说话,若是一会在殿上表演的出彩,那岂不是无上荣誉吗,便只是口头上称赞,对接下来众名门千金们议婚事,都是大大有力的筹码,许多人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自认为才艺不错的都有些跃跃欲试。 坐在蓝青凌丁紫身后的吴月娥心里更是激动不已,她在家里的时候,从小父亲母亲就给她请来许多的名师教她琴棋书画与女红等,而她在外城里可是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便是她再挑剔,上门求亲的人也是不少,虽论家底都是中下之势,但吴月娥倒也算是一家女百家求的。 皇上现在一发话,只要她在殿上表现出众,便是向皇上求个进入安王府的奖赏,在这种为大齐涨脸的时候,皇上也必会同意的,吴月娥心里已经势在必得,眼光闪动,就要起身自请表演了。 而那二皇子夏候备听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大齐皇帝说的是,不过光是大齐这些名门千金们表演,实在太单调了,不如来场比试吧。就我后面这七名舞娘吧,她们在南泰可是出了名的才技双全,就本皇子身边这位,舞好,琴更好,那个会画,那个会歌,那个会诗书,皆是一绝。怎么样,不如就让这七名舞娘与大齐诸位千金比试一场。” 本来诸位千金还跃跃欲试,此时突然觉着脸不说话了,蓝若琳才刚说舞娘们出生卑贱,她们上场本是为大齐掌场面的,若是与南泰这下出身下贱的舞娘比较,若是输了岂不是连这些卑贱的舞娘还不如,到时候反倒更是丢脸了。 夏候备此时却似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一般,随手一指便道:“既然若琳公主说在场诸位千金都是才貌双全的,那本皇子随手指一个定然是才艺绝佳的了,那就她了吧。” 众人纷纷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因为夏候备指的不是旁人,正是坐在蓝青凌身侧的丁紫! 丁紫可是大齐的外姓公主与世子妃的双重身份啊,若是与舞娘比较,那便是赢与不赢都在打着皇家的脸面呢,夏候备这一出手事情可大发了! 众人秉住呼吸,纷纷猜想着事态的发展会是如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现世报! 现在这个情景,就连皇上太后都有些不淡定了,望着丁紫的目光都带着欲言又止,丁紫却像是感觉不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神情一般。当夏候备指向她的时候,她正握着茶杯,轻吹着降温,小心的喝着,唇齿留香间,嘴角勾着满意的弧度,看的所有人眼角微微**,不知是无语呢,还是对丁紫这种忽视想砍人呢,反正不论他们如何的想,丁紫现在就是不抬头,自然也看不到夏候备指着她的动作了。 夏候备愣了愣,脸上闪现恼火,冷声道:“怎么,大齐的名门小姐就是如此,对他国皇子都可这样怠慢。” 蓝青凌微皱着眉,抬头冷盯着夏候备,却是扫眼看到对面的宁王蓝亦,笑容艳丽拿起一个翡翠饼在食用,也像是对殿上事情没看见一般 。 皇上眼神微转,这才开口:“世子妃,南泰二皇子刚才再与你说话,你怎可失礼。” 上位皇后与蓝若琳都不同程度露出阴冷的笑,夏候备、夏候闵可是奉了南泰皇帝,带着和平协议的国书来的,比起一般的使臣身份还尊贵,丁紫在殿上掉人面子,便是身份再尊贵的人也定会受罚的。 皇上话落,丁紫手上一顿,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夏候备,惊讶的微张小口,随手拉着蓝青凌的袖子,寻求靠山的动作十分明显,她站起身,冲着皇上行了一礼,又冲着夏候备行了一礼,歉意道:“二皇子恕罪,本世子妃并非不理会二皇子,实在是没想到二皇子这话是对本世子妃说的,所以并没有往一个地方想,真是失礼了。” 夏候备明显对丁紫的说词不信,只是微恼的道:“那本皇子就再说一遍,既然若琳公主说在场诸位千金都是才貌双全的,你想必也是如此的,既然你感觉歉意,那就本皇子为了大齐与南泰的和平上殿献上才艺吧。”夏候备这话说完,丁紫的脸色也变了变,蓝青凌站起身,冷眼望着夏候备,双拳紧握,这就是在污辱丁紫,污辱他,甚至也在污辱大齐整个皇室。 夏候备敢指丁紫,肯定是知道她身份的,就是不知道她身份,能坐在安王府位置上的能是什么普通官家千金吗,夏候备分明是下马威,今天丁紫上殿一表演,就跟舞娘无异,便是以后在大齐也会受尽其它人暗中嘲笑,堂堂安王世子妃却与低贱供人玩乐的舞娘一样,简直是丢尽脸面。 丁紫眼底黑沉沉一片,随即隐下,轻握着蓝青凌的手,两人十指相勾,一瞬间便有温馨在两人身边絮绕起来,丁紫眼神清澈纯净,浅浅的笑起来,混和着女人的娇媚又带着三分少女的甜美,笑问道:“不知道南泰二皇子身后的七名舞娘是何等身份呢?” 蓝青凌嘴角勾着冷笑,被他们夫妻两记恨上的,定没好果子吃! 夏候备对于丁紫的明知故问没有不满,反而笑道:“她们七名乃是我南泰最有名的舞馆中的舞伶,又名七朵金花,也是南泰皇宫有名的舞娘。” “咦?”丁紫愣了下,望着蓝青凌道:“世子,她们原来不是二皇子的妾室吗?” 蓝青凌眼底流彩一闪,看着丁紫冲着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眼底满是皎洁,便淡声道:“想来不是,南泰二皇子也是出身高贵的,岂能随便收了这七名舞娘,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他的威名,得了个只知道寻欢做乐的名声 。世子妃听差了吧,二皇子只说她们是舞娘。” 丁紫了解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想二皇子好生大方呢,竟然让自己的妾室出来为大齐诛位献舞呢,原来是误会啊。” 本来冷笑等着丁紫被逼出来献舞的夏候备此时却黑着脸,他岂能听不出来,丁紫这是想拿这七名舞身份说事,免了她出来献艺出丑之事,南泰虽然不像大齐这么讲究,可到底也比大辽那些游牧民族民风保守一些,还不会让自己老婆当众献艺勾引人的事,夏候备冷笑:“安王世子妃这是不想为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献上一点点贡献了。” 丁紫却是笑容满面反问道:“二皇子,他日我若有幸与世子出访南泰国时,二皇子是否会为了两国的友好,让您府中妻妾们为我们夫妇二人当庭献艺呢?”不给夏候备说话的机会,丁紫又道,“本世子妃想,以二皇子如此推崇大齐与南泰两国的和平,也定是个心胸宽广为人大肚的男子,二皇子仁名远播,可是南泰现在呼声最高的皇子人选呢,二皇子的承诺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既然二皇子这么有兴质,本世子妃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夏候备脸上一黑,突然觉得他掉到陷阱里了,现在他是让丁紫献不献艺都无法,若是让她献艺,就是同意了丁紫的说词,将来大齐使臣出访南泰,难道他真要让他的妻妾出来丢人现眼吗,若是不同意,他刚才那么找毛病,就显得肚量小,不配受到南泰国民的拥待,更不配为将来的南泰皇帝。 七皇子夏候闵一直是温声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此时只是抬头望着丁紫巧笑嫣然,竟是愣了一下。 夏候备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一麻烦,丁紫却又柔声道:“只不过在大齐,女子出嫁从夫,本世子妃做一切行为还需要经过世子的同意呢。”说着丁紫望向蓝青凌,露出询问的表情,蓝青凌眼底隐下笑意,沉声回道,“世子妃只需为本世子一人献艺就行,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你可是我女人!” 蓝青凌说的话极为霸道,现在大殿上还有皇上太子等人,照礼他不该这么说,分明有些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偏偏丁紫到底是他妻,这夫是妻之天的事你又说不出什么,比如皇上能允许皇后为他国使臣献艺,某某大臣能推出老妻讨好别的男人,开什么玩笑! 这大殿上不但没有怨蓝青凌的,反而对他的做法很是赞同,本来南泰二皇子就要污辱大齐名门闺女的行为,这样的反击若不是碍着礼数,他们都想拍手称快,便连皇上都对丁紫的做法很赞同 。丁紫说的一点没错,女子出嫁便要从夫,这些事情自己是自己相公来解决了,大殿上许多大齐官员皆是因此望向自己的妻子,许多怕妻的更是带着控诉,不无让自己妻子学学人家丁紫的,看看人家还是公主呢,还不是三从四德样样精通,这才是女人的根本啊! 至于这些官员怎么回家去闹,怎么将丁紫奉为大齐第一贤妻淑女的事都是后话了。 太后此时笑道:“今日皇上为南泰两位皇子与大齐两位亲王办的接风宴,怎能让两位皇子败兴而归呢,哀家看二皇子身后这七位舞娘各个都是好的,二皇子不如让她们献艺,让我们开开眼,也好我们学习后训练舞娘的舞技。不过让二皇子这个客人出艺献舞是太过失礼了,我们大齐与南泰历来交好,我们大齐是礼仪之邦,自是尽可能让二皇子出访开心。皇上刚才也说了,只要献艺出众的他都重重有赏,君无戏言,众位千金们就别藏着掖着了,今个你们是为了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献艺,皆是大功臣,哀家心表感激,今天以和乐为主,那些个虚礼啊我看就不必多说了。”太后这话说的,顿时解决了大殿上的尴尬。 本来夏候备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名门千金们若与舞娘比试自然是掉价的,可若是披上为两国和平相同的头衔,不就好比披上霞衣般的光荣吗,刚才是夏候备提议自有强逼污辱的意思,太后这样一说便占了上头,是我大齐出于友好为你们南泰献艺的,这样的好心你总不能拿来抵毁,那样便太不知好歹,而且也有故意以和平协为愰子找麻烦,往深了想,你们南泰大张旗鼓来谈和平协议,到底有没有诚意,或者说到底是何居心! “大齐太后说的是。”到了这份上,夏候备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居心不良了,他一摆手,身后七名舞娘便相继离开,开始与殿上众位千金错开,纷纷表演才艺。 有表演琴的,筝的,书画与诗的还有舞与各种乐器的,反正皇上太后都发话了,只要表演的得心意皆重重有赏,她们也放开了胆子,将自己最得意的才艺都表现出来,皇上倒是也没失言,凡是颇得心意的皆赏了珠宝。东西虽不是极品贵得的东西,但是意义却是不同的,众女都跪头谢恩,而二皇子夏候备带来的七名舞娘,也是各个才艺出重,与这些名门千金倒是各有春秋,其实以丁紫的眼光看来,这七名舞娘却量更胜一筹,但是为了面子,这些大齐官员也不能说高了去,因为刚才的事,夏候备倒是也不再咬着这些东西不放,只是那望着丁紫的眼神,越发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 宁王一直安静的吃喝着,说是陪着二皇子与七皇子,实则他十分失职,此时突然抬头媚然一笑,丁紫正好注意到,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脑子突然转动起来。 若说夏候备想来个下马威,那从她手上入手倒也无可厚非,但夏候备可不像是个莽夫,刚才就那么肯定的指着她,怎么看着都有些像是故意为之,或早知道她身份的原因,现在宁王这一表现,丁紫眉头一皱,难不成是宁王从中搞的鬼? 不管宁王想做什么,这都不太合理,便是他有野心想称帝,但是令大齐出丑的事,将来还不是他来收抬烂摊子吗,他这么随性妄为,好像半点不在乎大齐最后会落败到何地步的,这对争权之人来说,是最愚蠢的想法,丁紫一直不觉得蓝亦是愚蠢之人,所以更加摸不清他了。 好似在证明丁紫的猜测,蓝亦挟了一根绿叶菜,挟入口中‘咔嚓’咬了一口,绿叶菜当下断开,好像在说丁紫心里那个大齐也终究会如此一般,丁紫心中一沉,浑身突然冷的一哆嗦,宁王是个疯子! 蓝青凌注意到丁紫的异样,伸手自然的环在她的腰上给予安慰,丁紫心中忽然一暖,再望向宁王时,对方已经低下头不再看她,好似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丁紫叹息一声,不管是错觉与否,这个安王她一直知道是个诡异的人。 侧边林佳倩一直注意着丁紫,从刚才她对二皇子之间的交锋便深深注意着,她本以为丁紫会当殿出丑,没想到她三两句就扭转乾坤,竟然反得来了贤妻之美名,林佳倩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接下来她还要重要事情要办,绝对不能此时大意失荆州! 大殿另一侧,安国候府座席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声,安国候皱着眉却没有理会,白老太君倒是回头望了一眼,却是木氏绣帕捂着嘴咳的满面通红,斥道:“让你在府中修养你偏要过来,别过了病气给别人,那便是你的罪过了!” 木氏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白老太君已经转过头不去理会她。 早在三年前白氏已经与儿子安国候商定娶了一门继室进来,虽然是几百年世家的高门望族,却是个庶女。白老太君这回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这继室的家世与木氏相当,但到底是个庶女,进门后也是低眉顺目不敢有半分不尊敬,倒是不像木氏仗着自己的身份连白老太君这个当家祖母不放在眼中,她看中的便是庶女本身的低人一等,不会在府中闹出大事来 。 木氏被贬为平妻之后,倒是消停一段时间,但当继室进门时还是少不了闹腾,她仗着平妻又曾经是主母,府中有不少她的人,竟是公然与安国候继室斗了起来,白老太君看着头疼,倒也没有办法。再者说对这两个儿媳妇她都有不满意的地方,若只闹着自个的她倒也顺心一些,有个人牵制木氏,也能让她少给安国候府找麻烦。 可惜想象与白老太君的不太一样,这两人倒是真的斗起来了,却是时不时的闹到安国候与白老太君这里,虽说两人不满木氏,但她也是斗出来的,有些事还就能找到那继室的不是,那继室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可谓水平相当,却是将安国候府闹的鸡飞狗跳,没个安宁的时候。 但令白老太君颇为满意的是,可能是因为安国候府娶了继室的关系,木氏这一上火竟是病倒了,后来养好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天若不是盖了半盒子的胭脂水粉,怕是那脸衰败的都不能见人,白老太君常常在想,若是木氏直接病死,她也能少点麻烦。这三年里被木氏与那继室闹的,她也常常夜不能眠,所以木氏有病白老太君根本连声安慰也没有,甚至恶言相向。 那继室只是冷眼看了木氏一眼,心知这时候不是吵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坐在木氏身边的夏玲月却是赶忙递了杯茶给木氏顺气,木氏接了茶喝了一口:“还是你最孝顺啊,雨儿那孩子就是太倔,这么多年了还不肯回府,哎,你这样好的女子,他会明白的,你放心吧。” 夏玲月却是一脸担心的道:“母亲在说什么话,快别为我担心了,你得注意着点身子啊,我与相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玲月自是明白相公的好,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你是好的,是好的!”木氏差点忍不住掉泪,这三年里虽然她还仗着老妻的身份做威做福,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活着多累了,天天跟一个比她年轻貌美会做人的少妻做对,安国候府房中还有一些姨娘们,她头发掉了一缕又一缕,感觉心一天比一天累,身子骨就这么垮了,找了不少大夫去看都说她少操累,可她能吗,若是她就这样的认了输,那她就真的完了。 木氏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连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有时候会直接与木氏与安国候对骂起来,若不是两人还仗着她家族的那点忌惮,木氏早不知道被休多少回了。这府中根本没个可心的人,而这些年来一直没变的只有夏玲月这个儿媳妇,在府中木氏做的所有事情都不瞒着她,不知不觉间夏玲月已经成了木氏的主心骨 。 安慰过木氏后,夏玲月眼中有着轻愁,薛雨现在已经是朝庭重臣,虽然与安国候府是一家,但他已成家足可另坐它位,偏薛雨身边一人没有只是孤伶伶的坐着,根本不许她走近。夏玲月眸子有着泪花,对侧面薛雨好似注意到这里的情景,只是抬眼冷冷看了夏玲月一眼,随后端着酒杯猛喝了一杯,薛雨这些年喜欢起这酒,虽是个有节制的不会在公事上耽误,却因为喝酒伤了胃,他却依旧如故。 喝过酒,薛雨嘴角更是艳红,眼神半眯着望向左上的位置,正巧看到蓝青凌与丁紫在低语着什么,丁紫笑着的侧脸光华美艳,那是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低下头的薛雨好似醉了好似睡了一般,突然不动了。 夏玲月轻咬着唇,眼中含着的泪滴落了一滴,又马上被她擦干,笑着转头安慰起木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眼神却已望向左上角的位置,林佳倩刚好抬头望过来,两人视线一对,像是陌生人般对笑了一下,便收回了各自的视线。 大殿上已经表演的差不多了,夏候备见状笑着站起来,冲着皇上行了一礼道:“大齐皇上,这一次本皇子是奉父皇之命,前来与您商讨大齐与南泰两国和平协议的问题,这协议的主旨就是以商会友,父皇为表诚意,愿意割让一个城给大齐,也为了让大齐与南泰两国共同进步,我父皇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谈这个和平协议的。” 夏候备的话一落,大殿立即议论纷纷。割让一个城池,那可真是大让步了,自古以来这割让城池,一般都是双方交兵战败方被逼做出的决定,只为了和平协议南泰愿意割城这是绝无仅有的,也正如夏候备所说,南泰国这一次还真是诚意十足。 皇上听的脸上泛红,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激动,不费一兵一足拿下南泰一城,只需要开通官道方便两国经商,这对大齐来说非但没有坏处反而皆是益处,南泰国以人口多为昀越大陆之最并入大国行列,只是百姓生活却不甚富裕,大齐则是个多方面发展的国家,由以商业发展最为开通,虽然在大陆上他可以说是个夹心饼干的位置,但因为国家商业开通发达,与大陆上多个国家有交易往开,所以便是不少人看着大齐这个肥肉却不敢冒然下手。 这些年来皇上的野心却是助涨的,这样平白增加国土范围的事,他是最开心的一个。 夏候备看到众人面色皆喜,笑道:“当然了,我们南泰国提出和平协议,也拿出了诚意,父皇希望借此机会与大齐结成更为友好的临国关系,这一次本皇子为父皇向大齐公主求亲,想必大齐皇上也知我母后一年前已经殁了,公主入我南泰,便是位居后位享无尽尊荣,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 大殿上突然死一般的静,蓝若琳手中酒杯突然一掉,在大殿上发起清脆的碎杯声,然而这道声音却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现在大齐只有两位公主,大长公蓝若琳,二公主蓝若言,但是二公主已早早嫁了人,现在夏候备来求亲,分明是冲着蓝若琳来的,按理来说蓝若琳一嫁过去便是南泰国统率后宫的皇后,是无上的尊荣。 可南泰现在朝政不稳,各皇子间的争斗层出不穷,那后宫也不是消停的,南泰国两位大族嫡女都是后宫的宠妃,各占一角便是前皇后也难以悍动,蓝若琳虽是以公主嫁过去,但是南泰与大齐路途遥远,她便是真受了什么委屈来报信都难了,便是那些人冲着她大齐长公主的真身份不能如何,可是那南泰皇上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啊! 南泰皇上比当今圣上大了近一轮,已是近六旬的老人,蓝若琳便是做皇后,也做不上几年,她一个花一样年龄的公主怎么甘愿守个老头子,再说便是南泰皇后也不见得有她现在过的逍遥尊荣,她怎么会愿意。皇后也白着脸,紧紧握着蓝若琳的手,所有人此时都望向皇上,而此时皇上面色看不出分毫,只是眼神打量起夏候备。 其实对于这个求亲,皇上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对蓝若琳嫁的是否幸福还是其次,关健是这些年来太子越来越大,皇后拉帮结派已经让他不满,现在若是蓝若琳再嫁过去,岂不是又助涨了太子的实力。虽然这皇位将来最有可能让给蓝青重,可是在不是自己甘心让位的时候,皇上更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他身居高位,最不喜欢控制之外的事。 但是那割让的一座城池实在令皇上心动,他看到不止是这座城池带来的益处,更是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太子势力虽有进步,但是还没有到皇上不可控制的地步,他想了想,笑着对夏候备道:“南泰皇帝如此有诚意,朕又岂会不给面子,朕答应南泰皇上的求亲,将大长主蓝若琳赐于南泰皇帝!” 蓝若琳面如死灰,拉着皇后衣袖的手发颤着,此时她什么也没想,头脑一切空白,连皇后都没想到皇上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本还想大不了找个大臣的嫡女赐为公主嫁过去,她绝不会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个快死的老头子,却不想这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为什么!皇上竟然也不念父女之情吗! 皇后的眼神不自觉带着怨愤与控诉,然而皇上一个冷漠警告的眼神,却是让皇后如置冰窖之中,抱着蓝若琳竟是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 皇后能想到的问题难道皇上会想不到吗,今天若是来求亲的是南泰的哪位皇子,便是呼声最高的二皇子,皇上都可以打发一个大臣的嫡女嫁过去,但是这次求亲的是南泰国的皇帝,人家以一座城池的诚意,并许皇后尊位的荣誉来求亲,你若是将大臣之女赐过去,那就实实在在是不知好歹了,最后惹的南泰皇帝动怒收回城池,或是惹来别的麻烦甚至是兵临城下,都不是现在皇帝愿意看到的。 现在大齐国内还有内忧,皇上对于几个重将武臣的兵权越来越在意,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开战只会更加为武将们扬名,那他想收回兵权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岂会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麻烦。皇上公主虽少,但到了可以为国牺牲的时候,他能毫不犹豫的将人送出去。至古以来皇家的公主的婚姻皆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只是看嫁人时的利益有多大,愿意出什么样的公主罢了。 在南泰这次求亲上,显然蓝若琳这个皇后所生的嫡长公主,是最好的人选,皇上也乐意在这件事上当个月老! 丁紫在下面冷漠的勾了勾唇,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吧,刚才蓝若琳还想借由当庭献艺的时候找她麻烦,那夏候备会选上丁紫,也不可谓与蓝若琳没有一点的关系,她非但没算计成她,反倒将自己陪里了。还是以一座城池卖给南泰国的,蓝若琳不可谓不悲剧,这一回若是二皇子前来求亲,蓝若琳都没有这么难堪,她毁了,一辈子就这样完了,便是最后她侥幸在南泰国的皇子争斗中存活下来,也不过是个妙龄的皇太后,永远身居后宫鲜少外出,天天跟着晚辈的女人斗来斗去,又能有什么乐趣。 丁紫不禁在想着她与蓝若琳相遇到如今,蓝若琳似乎一直以来都在以折磨她为由,一直以来公主的尊荣,已经让蓝若琳忘记了身在皇家的公主不过是让人称价的货物。 同时丁紫心里却在嘲讽着,皇家的公主命运也只是这样的结果了,前生里她的命运还不是一样的吗,只不过她能捧着皇弟上位,对于和亲的事情上她能自我选择对象,主导权大了一些罢了,想要活出不一样的生活,在皇家,身为公主只能是痴心做梦。丁紫望向蓝若琳的眼神不禁带着几分同情,却绝不会帮她,这个仇人若能离开,只会给她少些麻烦,要不没事恶心她一下,丁紫也受不了的。 蓝若琳却见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已经惊的瞪大眼睛,猛的站起身来便要拒绝,却是被身后的宫女一把捂住嘴,皇后白着脸却是及时道:“皇上英明,公主因为能为大齐与南泰的和平做贡献而高兴,不过开心过度身子有些受不住,妾身想先带公主下去休息一下 。” 皇上也怕蓝若琳闹起来,便点点头让皇后将人带下去,丁紫还能看到蓝若琳被拉下去时猛摇头与不甘的神情,夏候备听说完皇上的赐婚已经坐上身,再不去看上坐与身边的七皇子浅谈起来,怕是也不想看到上面的动静让双方尴尬,只是眼神又若有似无在丁紫身上转了转,眼中带着几分恶意。 皇后带着蓝若琳回到内殿里,蓝若琳便已经闹腾开来,她尖叫的大喊着:“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不嫁,我不嫁,母后我不要嫁给南泰国那个要死的老头子!” “琳儿不许胡说。”皇后听到惊了一下,立即让宫女出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就怕蓝若琳这些**份诅咒的话传出去,到时候不但皇上太后要怪罪,便是去了南泰国蓝若琳也不好过了。 蓝若琳此时已经哭花了脸,她恨恨的摇头,望着皇后便叫:“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都是事实,那南泰国的老皇上已经一脚踩在棺材上了,说不定我这一嫁过去他就暴毙了,我大好的青春就要被这种人毁了,我为什么要住口。母后,你最疼我了,母后求求你求求父皇吧,求求你让父皇收回成命吧,我不要嫁,我不能嫁,母后,若琳求你了,求求你了,母后!” 蓝若琳面脸泪水,皇后心里也止不住的揪疼着,想着自己宝贝女儿嫁给南泰国老皇帝那种要进棺材的老货色,想到蓝若琳将来要过的悲惨日子,皇后也不禁跟着流下泪来,两母女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蓝若琳还是不死心的求道:“母后,你一直是是若琳心中最聪明的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母后您说话啊,您一定要帮助若琳啊,母后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嫁我真的不能嫁,母女啊!” 皇后扯痛着心,不停的为蓝若琳擦眼泪,自己的泪却流的更加厉害:“琳儿啊琳儿,是母后对不起你,这件事母后也没办法,你父皇已经当着殿上那么多大臣与家眷开口,君无戏言啊,他怎么收回圣旨,琳儿啊母后对不起你,母后没办法啊!” “不,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刚才在殿上表演的李家小姐呢,她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啊,让她去让她去,只在父皇给她随便封个什么公主不就行了吗,反正南泰皇子也没说一定要长公主去,我不去也行啊,让李家小姐去,让她去啊 !”蓝若琳不停的摇着头,“丁紫呢,那二皇子明显对丁紫有意思,母后你派人将丁紫绑了,送到二皇子**,我就不信二皇子不同意我们的要求,母后你一定办的到的,母后你快去办吧。” 皇后愣了下,看着已经歇思底里的蓝若琳,只是低声哭着,哭了一会也收回了眼泪,劝道:“琳儿事以至此,你便认命吧!” “不!我为什么要认命,我不认命!为什么那些身份不如我的嫁的比我好,为什么那些比不上我的还能嫁青年才俊,我却要去受苦,我不服,凭什么!丁紫算什么东西,不但得到了薛雨的喜欢,最后还嫁给蓝青凌当了安王世子妃,她哪里比的上我,为什么我过的不如她,我不服,凭什么,她根本不配啊!”蓝若琳身子一软趴在地上,痛的直接扯着地上铺着精致的地毯,连抠两下她精美的丹蔻已经破裂甚至出血,她还恨恨的抠着,“事情不会这样,一定还有转圜余地。” 蓝若琳抬起头,看着皇后望着她愁苦的眼神,眼睛瞪的大大的:“母后,你平时最是疼我了,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帮我做主,你难道就这么忍心吗?你以前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吗,为了你的利益,连你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都要牺牲吗?母后是不是我嫁到南泰国你很高兴,也对,这样能帮太子哥哥筹谋更多的势力与实力,你自然是开心的了,果然女儿在母后心里什么都不是啊,你只在乎太子哥哥,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要对你们有利益是不是让我去陪睡你们也愿意!” 皇后气的一巴掌拍来,一打完便后悔了,因为蓝若琳已经哭的更凶了:“哼!我知道了,在母后眼中最在乎的就是太子哥哥,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皇后突然大哭的抱起蓝若琳:“琳儿,你别这样母后心疼,琳儿怎么能说这样伤母后心的话呢,母后在这世上最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伤母后,你才是母后心里最重要的人,谁也比不上,太子算什么,他根本不能与你相比啊!”只是伤心中的蓝若琳根本没能明白皇后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已认定了皇后为了蓝青重的上位要牺牲她,她心中一片悲凉,若是连她的生母都不在乎她了,她还能做什么。 “砰!”蓝若琳一把推开皇后,冲着身子便要往一边的柱子上撞去,却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来人看到屋中情形,飞身扑了过去,一把上前重重打向蓝若琳的脸,直接将她冲撞的力道打偏,侧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要死没有死成,蓝若琳坐在地上“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皇后见状也吓的不轻,也不顾被蓝若琳推疼的身子跑过来一把抱过蓝若琳,查看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的侧脸,对着冲进来救下蓝若琳的蓝青重斥喝道:“你怎么能对琳儿下这么重的手,你好狠的心啊 !”骂完,皇后又低下头不停的安慰着蓝若琳,没有看到蓝青重望着她们母女时,眼中闪过的冷意。 蓝青重嘴角微勾,随即隐下,担忧道:“是皇儿冲动了,皇儿因为担心皇妹便借故离开,谁知道一进屋便看到皇妹冲动的要自尽,也没多想便出手了,皇妹你怎么样。” 蓝若琳却是哭的全身颤抖,根本没功夫回答蓝青重的话,皇后此时也觉得自己怪罪的不对,却是也说不出什么抱歉的话来,只是抱着蓝若琳不停的安慰着。 “哎,让皇妹嫁给南泰国那个老皇帝,真是委屈皇妹了,可惜父皇那性子,说的话是一便是一根本不会更改,刚才在大殿上皇儿本想劝上一句,却才说个头便被父皇斥了一顿,皇妹你放心,有皇兄在的一日,皇兄必定保你平安的。这一次……算是皇兄欠你的吧。” 皇后脸上突然闪过丝明亮,转头也安慰起蓝若琳来:“琳儿,一切要往好了想,那南泰皇帝既然快死了,那么一切对我们有利的。你嫁到南泰当皇后,若是将来你太子哥哥事成了,我们攻下南泰风光的将你接过来,你将是大齐最有威望着与荣誉的女子了……”皇后不停劝慰着,蓝若琳也慢慢不哭了,因为她已经知道现在哭闹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办法。 等皇后太子将蓝若琳哄好回到大殿上时,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情形,只听夏候备说道:“大齐皇上这么有诚意,本皇子为表感谢,此行能顺利完成父皇下达的任务,愿意将身后这七名才貌双全的舞娘忍痛割爱赐给安王世子以表心意!” 皇后一听冷笑的望向丁紫,丁紫听的一愣,手上不自觉的死掐起蓝青凌的腰上细肉,后者疼的滴落了两滴汗珠,脸上却是未变半分。 丁紫心中一突突,这夏候备是想借送人之机拉拢完太子再拉拢安王府?还是想借此搅浑水,引起大齐的朝派的争斗呢?最关健的是他竟然可恨的要往蓝青凌屋中送人,纯属来恶心她的! 丁紫心中怒气上升,眼中似有火焰在喷射! ------题外话------ 这次宴会绝对会灭一个渣女的!握爪,亲们期待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游湖惊魂! 丁紫是真的很生气,她与这夏候备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在刚才大殿上她拒绝表演才艺,不愿意与舞娘比试罢了。刚才那种情况下,怕是人会愿意出来比试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小肚鸡肠,还爱记恨,跟那些个没见识的妇嬬有什么区别,简直令丁紫从心里到外面打从心里恶心夏候备这个人。 丁紫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这火气没那么快压下来,可见这事她多么在乎! 而夏候备说完这些,大殿上所有人都望着丁紫,虽然明知道这是夏候备在为难丁紫,只不过人家是一国皇子,丁紫身份虽是尊贵到底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皇上很是担心丁紫一气之下说出错误的话,直接影响了和平协议的计划。 今日夏候备提出合平协议,并且直接求亲,但是现在还没正式签定和平协议,一切都还存在着许多变数,皇上是不希望这样的大事,被丁紫搅和了。 皇后在上面看着,眼中却是闪现着恶意。 好啊!丁紫不是仗着太后的宠爱,不是连她也不放在眼里吗,这下她倒是看看,有了这七个舞娘,她还怎么得蓝青凌的宠爱,最好他们夫妻打的人头变狗头,将安王府闹的鸡犬不宁最好! 丁紫平缓了一下呼吸,声音柔柔软软的,笑道:“这七名舞娘可是南泰出名的舞娘,这样平白送给外人,多可惜啊,再说世子爷一人,那可是七名……” 说这话时,丁紫眼神四下扫动着,明显告诉别人,蓝青凌就一个你一下往屋子里塞七个,蓝青凌身子能不能消受都不知道呢,她这一扫眼明显就在想找其它人带替,她眼神扫视时,所有成亲的男子家正妻们皆瞪着丁紫,未成亲的,那些家里长辈也是满脸不善望着丁紫,最后丁紫将眼神看向皇上,后者都是冷冷一扫,丁紫收回视线。 “世子妃是难得的贤良之人,自然会合理的分配她们,哪需要太过担心。但世子妃这般的推脱,难道是因为嫉妒安王世子身边女人太多,所以拒绝的吗!说起来这皇家不论哪个国家的,在乎的不过是个枝繁叶茂,子孙满堂,世子妃这样做,难道是公然与大齐皇室做对,大齐皇家子嗣凋零吗!”夏候备这话指责与攻击意味太重了,若是丁紫强行不收,她一个妒妇,或是不敬皇室的名声马上传出去,丁紫的名声威望也不用要了 。 丁紫脸上却是未变半分依旧笑着,蓝青凌身上的低气压能冻伤人,丁紫握着蓝青凌的手手心微微勾着,像是**,竟是半点不在意似的,蓝青凌虽然仍有不悦,但明白丁紫自有处理办法,而且这种事若是他一两次的拒绝,只会落的个怕妻的名声,到时候反倒更不利于丁紫。 丁紫笑望着夏候备身后七名低头,却扔难掩身段的七名美貌女子,道:“二皇子这是哪里的话,本世子妃只是不想夺您所爱啊,你千里迢迢带着这七名美舞娘,想必她们平日生活自然是伺候的您得心应手,本世子妃若是应了,岂不是给二皇子添麻烦。” 夏候备眼神一冷,丁紫话里无外乎说这七名都是你用过的女人,你玩够了就扔给我们大齐,而且还不知道这七名舞娘到底心在哪里,若是派来的奸细呢?再者说蓝青凌可是大齐第一亲王世子,将来的安王爷,你用烂玩完的女人能好到哪去,实则是在污辱人呢!蓝青凌别说这七个舞娘了,便是现在大殿上随便点两名大臣的女儿马上都能收进府中,还惜的你的女人来暖床,简直太不将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当回事了! “世子妃有所不知道,她们七人正是父皇特意将本皇子带来的,进宫前她们便各个是清伶,进了宫又受到细心的照顾与训练,父皇让送来的人,本皇子怎么会让她们来伺候本皇子日常呢。世子妃不需担心其它的,只说这七名舞娘你可满意,愿不愿意带进府中帮衬着你吧!”夏候备显然不想围绕在这件事说太多。 丁紫浅浅一笑:“原来是南泰皇帝让二皇子带来的啊,倒真是令本世子妃意外,来头可是不小呢。只是南泰皇帝派二皇子亲自送她们前来赐给世子的?本世子妃却是不好处置啊。” 夏候备只当丁紫一直推脱不想应下,便连皇上太子还在大殿上重臣们都皱了眉,他们明显感觉到夏候备生气了:“世子妃说到底是不想应了!” 丁紫突然灿烂一笑:“二皇子错了,本世子妃一百二十个愿意这七位姑娘进我安王府,只是心里想着她们到底是您带来的人,是奉了皇命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寻常舞娘啊,到时候进了府本世子妃能管的住吗?” 皇上眼神微微闪动,虽说南泰边关是宁王蓝亦在守,但是安王爷同样手握大辽边关兵权的人,这南泰皇帝派人进府可是图谋什么? “不过是七个舞娘,进了安王府自然全凭世子妃说的做了,世子妃何需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夏候备隐隐觉得丁紫话里话外有些不对劲。 蓝青凌转头望向丁紫,眼神略深,丁紫捂嘴轻笑:“原来她们就只是‘舞娘’啊,二皇子的话本世子妃记下了,皇上,二皇子这样盛情,不知道……”丁紫却是先转头望向皇上,这种外族送人的事可大可小,丁紫这样问向皇上的意见,是在表明立场。 皇上点点头:“二皇子盛情,青凌与世子妃就应下吧,收了这七个舞娘进府吧。” 蓝青凌与丁紫同时跪地磕头谢恩,众殿上的人却是心思各异,本来许多人觉得丁紫刚开始的说词皆是推脱之意,但她三两句便笑着接下来,脸上一点气恼都没有,反而像是很感谢南泰二皇子往屋子里送人一般。 大殿不少贵妇小姐们仔细的盯着那七名舞娘看,越看越觉得面色美好,虽是比丁紫的大气美丽略逊一些,却也是上等颜色,放着这样七个才华各异的女子进府,分明在分相公的疼爱,不论是哪个女人都做不到这样的大肚。平时多一个人,她们都心里嗝应个很久,人家还一收便是七个,简直骇人听闻的很,并且这人若是蓝青凌收下的,众人只会说他好色贪图享乐罢了,偏这人是丁紫收的,只让人不得不感慨丁紫为人大肚宽怀,为了自己的男人好,竟愿意分了相公出去,这样的贤惠几人做的到。殿上不许成未成亲的男子望着丁紫纷纷露出向往的表情。 护国候府那边蓝老太君刘氏白霜雪与云希雨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担忧的望着丁紫,后者却是抬起头露出一个无碍,让她们放心的眼神,却不知这眼神在她们看来,更令她们心疼。 一边的林佳倩露惊愕的望着丁紫,实在不能想象丁紫这是在做什么,竟然私自便收了这些女人进房,什么女人都敢给蓝青凌招惹,简直可恶透顶,林佳倩咬牙切齿,恨不得在丁紫身上戳出个洞来。 远处的夏玲月却是看着丁紫陷入了沉思,再抬头时,明显看到薛雨对丁紫露出心疼懊悔的表情,薄唇轻轻一抿,垂下眼睛,额前的浏海垂下,将她脸上投下了一道黑影,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大殿上还有一个人是出奇的愤怒,那望着丁紫的背景恨不得直接撕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借着丁紫之势跟进宫里的吴月娥,本来夏候备提议让丁紫收七名舞娘时,她就很生气了,暗恨那夏候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往别人府中送人,让人跟她争宠,看着丁紫一直在拒绝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丁紫到底是公主又是世子妃,有她出面强行拒绝再好不过,再者身为女人她很肯定丁紫绝对不会喜欢蓝青凌屋中有别人,所以她一定会强力拒绝收这七名舞娘 。当然了,丁紫若是因此落了个妒妇的名声,反而对她是极为有利的,到时候她进府受什么委屈一哭诉,自然赖懒到丁紫身上,因为这是她嫉妒别人受宠故意为难。 谁知道她还没高兴多久,丁紫竟然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简直是气的她不能自已! 蓝青凌与丁紫刚一坐下,大殿上再次歌舞生平起来,吴月娥忍下的怒火却不得不发,冲着丁紫气道:“表嫂,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能被南泰二皇子三两句便被说服往表哥房里送人,那七个是什么好女子,说不定还是奸细,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将来若是安王府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全是表嫂的罪过了,表嫂这人你万万不能为表哥收啊,你看看你办的这事……” 吴月娥一时气的脑有些晕,说话也有些不经大脑,巴啦巴啦指责了丁紫好一顿,无外乎的意思就是不该给蓝青凌送人,丁紫这样做不对,太不经事也太不会办事了,怎么能放任别人女人跟你争宠之类的。 等她越说越不对劲时,猛的抬头就看到蓝青凌丁紫,甚至连安王爷也投来了关注的眼神,只是那眼神却不怎么友好,安王蓝亦宏冷冷看着咕月娥,那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的戾气,看的吴月娥直胆颤:“我……我……”她猛然想到,这事她一点没有立场说,先不说她还是个未嫁的女子不好谈这些事,再者人家父亲的事,你凭什么管! 丁紫眼中隐下笑意,本来刚才她确实有理由拒绝了夏候备往安王府送人,但是没有夏候备还有皇后,一个个的拒绝,总有她难以招架的时候,她若总是不收也会给人说嘴。 当然了,若是丁紫上了脾气,便是被天下人咒骂她半个字也不会在乎。可就在她怒气升腾的时候,她突然余光看到吴月娥愤怒搅着手帕恨恨的样子,她突然心思一转,觉得收了这七名舞娘,还能有另一番结果,这才突然转了口风将人收下。 现在看着吴月娥气的口不择言,她只是笑着:“堂表妹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二皇子奉南泰皇帝之命带来的舞娘,也是皇上亲赐的,怎么是我说收不收就行的。堂表妹以后这样冲动的言论万万不能再说了,否则引来祸事就不好了。表嫂知道你这是在担心我,我在这里谢谢表妹的关心了,但是……” 丁紫话没说完,语气也听不出她对这事是感觉委屈还是欢喜的,安王爷冷哼了声,冰冷的眼神又望了吴月娥一眼,随后定在丁紫身上良久这才收了视线,吴月娥被丁紫这一说,如醍醐灌顶般的惊醒过来了 。 对啊!刚才可是皇上开口中的,她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对皇上的不敬,那可是杀头的罪,她白着脸,缩着身子半点不敢再抬头说话。 蓝青凌出状只是伸手环住丁紫的腰,声音低低的,甚至还带着点异样的感觉道:“回去后,我要听解释,你知道我不想要。” 丁紫讨好的抚了抚刚才蓝青凌被她狠狠掐疼的腰处,柔柔笑着:“相公别气,回府紫儿向你请罪。” 丁紫面容柔美,红唇轻扬,美目传情,蓝青凌只觉得喉咙噎了一下,眼睛一瞪,环着丁紫的大掌不着痕迹拍拍丁紫的臀部,丁紫愣了一下,脸上迅速一红,蓝青凌这才消了几分气回头喝酒。 对面的蓝亦,一双凤目流转而动,在丁紫身上扫动了几遍,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黑黑沉沉的,让人弄不清这是笑呢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宴会无非还是众人谈笑一边看着歌舞,实在没有什么新意,夏候备看的十分无聊,皇后虽然万般不愿意蓝若琳嫁到南泰给老皇帝做皇后,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没什么转圜余地,她自然也不会得罪夏候备这个颇受重视的皇子了,对夏候备的表情心思也十分在意。 此时她笑容端庄,冲着皇上提议道:“皇上,二皇子从小出生在皇宫,这些歌舞想必他也看过不少,咱们这宴会已席开一半,不如换个地方如何?” 皇上也点点头,其实他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便道:“皇后有什么好提议。” “前日里皇宫流彩院里不少花朵相继开放,妾臣听说其实中还有些是越季的牡丹竟也开放,旁边的玉河中荷花今年花期也延了,往年在这个时节可是万没有的事情,臣妾看就是这些花也知道皇上近日里为国事烦劳,这是想替皇上分忧呢。”皇上一听便开了兴质,“好,好一个为朕分忧。” “二皇子,这流彩院可是皇宫里风景最美的一个地方,四季皆有鲜花开放,旁边一条玉河,更是横跨半个皇宫,是个极好的地方,二皇子可有兴质前去赏看一二。” 夏候备正感觉无聊,此时一只便连连点头,皇上一起身带着人转往流彩院,众人自是没有不给面子的 。 盛荣殿众人纷纷起身,按着品级一个个往外走,太后走在前面,丁紫距离也不远,太后便招来丁紫陪在一边,吴月娥跟在一众重臣与一品诟命夫人之间低头走着,被那些一品诟命夫人们不屑嘲讽的目光看着,脸上尴尬的红一直没消退。 她不得不找上蓝青凌,希望搭上话可以缓解下尴尬,但一抬头便看到蓝青凌与蓝青凌在说着什么,两人脸上表情不太好,吴月娥见这情况也不敢再去打扰,怕自己被责罚。 丁紫小心的扶着太后的手行走,太后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只是抬眼望着前路,气度威仪,庄严天成,丁紫虽微弯着身子陪着,只是却是半点卑微没有,只是面上那到丝尊敬,却是发自内心的。 太后突然拍了拍丁紫的手,沉默了一下道:“你做的对。” 但到底是什么做的对,太后却没说。 太后这辈的老人,多是希望子孙满堂的,或许她在说接这七个舞娘进府是对的,起码蓝青凌的子嗣可能很多,或者说问过皇上是对的,解决了之后遇到两国问题时安王府可能面对的尴尬,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太后知道丁紫的心思,觉得那样做是对的。 丁紫脑子里这么想,脸上却没表情出来,只是笑着并不多做解答,太后看了看她,转头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人群里林佳倩装着脚软落后了一些,停顿了一会,与一身白衣的女子隔肩而走:“这一回的计划绝对不容半点错失。” 白衣女子低着头,勾了勾唇角,声音低低柔柔的,不是离的她很近根本听不清她的话:“安排好你的人便是,这可是个连环计,你觉得经过我们三次推敲,想过任何意外并加以处理,这次会失败吗!” 林佳倩冷冷一笑:“最好是如此,我最讨厌失败,这一次你若是不能做到给我的承诺,哼,你也得死!”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林佳倩快步走了几步赶上林王妃,回头还给了白衣女子一记警告的眼神才转身,白衣女子嘴角微微一勾,眼底暗了暗,微微扭着头看到人群最前头已经与太后小声谈笑,并且相处和乐的丁紫,她面上柔柔一笑,只是那笑容极奇的诡异,表情似乎有些许的扭曲 。 皇宫的流彩院与盛荣殿相隔两条道,因为一直做为赏景之所在,这流彩院与皇宫摆宴的盛荣殿的路上也是矮丛遍地,假山环绕,不少人纷纷惊叹出声,然而等众人来到流彩院的时候,这赞叹之声更是一此起彼浮一浪又一浪响起。 这流彩院本是乃大齐先祖着人兴建的,这位先皇也正是修建京城远郊桂花林的那位先祖,他从小便是个风雅的人,虽然后事有说他重于玩乐疏于朝政,是个没什么作为的皇帝,但此皇继位开始,虽然没有大作为,但朝中也没有大乱子,可以说在是大齐在位皇帝当朝时期朝堂上最平静的一位皇帝,而不得不赞美一下,这位先皇的做法,确实给后世留了不少美景在人间。 便说这流彩院,总共千余米,奇花异草琳琅满目,最最令人赞叹的是,流彩院正前方正是一片以青草铺成,又以黄色寿菊拼出了大大的‘齐’字,寿菊象征长寿富贵,以此拼出的大齐国名,更有期盼大齐常胜不衰的寓意,众人不禁大叹,纷纷赞美起先皇的巧心思,而在这黄寿菊旁边应季的大丽花,芙蓉,**,红枫等花更是鲜亮开放,最最令人称奇的还属在这群鲜花围绕之中,衬托着几株极品牡丹更是雍容华贵,美艳动人,尤其是中间鲜亮的一朵极品白牡丹。 这只牡丹足有碗口大小,花瓣层层叠叠展开,就好像娇羞的美人脸,一点点展开迷人的魅力,却又庄华动人,正是牡丹争国色,天下第一花的魅力。 “这个季节能培植出这等极品牡丹,真是不得了,简直闻所未见啊。”一个贵妇看着极品牡丹,大有眼馋的意思,现已入秋,众人都已脱下夏装,换上了略微厚一些的秋装,而这牡丹却是四月开花的植物,别说养到现在多不易,便是这牡丹的色相就不输于四月当季的花,怎么不令人称奇呢。 “说的是啊,皇宫里的师傅真是不一般,四月时我培植还是一般品种呢,最后还是死了,真是难得,真是漂亮。” 不少贵妇小姐纷纷围观起来赞叹,皇后站在一边脸上一脸的笑意,皇后被看逼闭门思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可不是白关的,她想尽办法得宠,自然想了各种细节。虽然她闭门思过,但是蓝青重却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不时往她宫里送消息,皇后前段时间正好得了一个好花匠,便让他培植起牡丹花,这花能开起来可绝对不简单,一直小心伺候不说,还要一直拿着炭护陪着,就怕受了冷花还没开便败了,她本意是想借由这几株花送给太后得一好,后来南泰二皇子七皇子带着和平协议前来商讨,她便突然压下这件事 。 皇上自然会给两位皇子接风,那这几盆花晚上一些时日展现在众人面前只能给她涨脸,她也好盖盖前段时间丢脸的事件。 皇后扬头看着,一进入流彩院,夏候备与夏候闵的脸色都不太好,进入这样一个有着大齐象征的地方,皇上不免有些招摇的意图,夏候备却不能这时候掉面子,皇上看着是笑容满面,心情特别的好,而皇后这个提议来的人,自然也引来皇上几个赞叹的眼神,对她今天的提议自是满意非常的。 皇后心情好,她身边的宫女也听着各贵妇小姐的赞美,不禁扬头笑道:“这些可是皇后细心调中教出来的,自然是和一般的牡丹花有着天大的区别。” “原来是皇后培植的,怪不得是各中极品,也只有皇后这样尊贵的人培植出的花能称之为花之王者啊。” “就是就是,本来臣妇还在想一般花匠哪有这等手艺,原来是这花受到皇后母仪之熏陶,怪不得开的如此之花。” “能越季开放本就是奇迹,也只有皇后才种的出来。”这赞扬起纷纷响起,陪着太后站在一侧的丁紫,笑的没什么变化,太后却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再没去看。 夏候备待在流彩院里就感觉憋气,看着那盛放拼成齐的花样来,脸上表情就难以轻松,皇上又带着他逛了一下介绍了一些大齐的传奇,看着夏候备的脸上一点点黑沉下来,也知道不能再过,便提议出去。 皇后此时笑道:“皇上,臣妾便说这花也是有心的,巧的很旁边的玉河今年的莲花也一直不落,想来是为大齐与南泰这一次的和平协议高兴呢。” “皇后说的好,没错,我大齐与南泰本就是临邦,这和平协议对两国皆有益处,自是天下皆欢的好事了,是不是二皇子。”皇上哈哈大笑,看着皇后的眼神柔的能洒出水来,皇后红着脸陪着笑,一边的夏贵妃等人却是嫉妒的红了眼,脸上却是挂着真诚顺从的笑,实则手指已经紧紧握成拳,恨不得直接在皇后脸上戳出两个血洞呢。 皇后这些年在宫中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要不是上一次在宫中送人不成反被驳以及林王府的事,夏贵妃还找不到什么大错处对付她,本来皇上处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以及收了凤印就是极大的惩罚了,皇后这一仗败的很厉害,可惜她出来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反倒更会讨皇上欢心,只要皇后好的,夏贵妃就是极为痛恨的,此时咬着牙,眼中黑了黑 。 对于皇上的提议夏候备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不在这流彩院里待着,他心里就能舒服些,一众人随着皇上等人离开,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一条约约十丈宽,婉转环绕半个皇宫的长河,这条河河面比较清澈,流彩院外这条附近上拱出一条长长的石桥,桥下圣洁出尘的莲花淋漓点缀,这让条河水多了份鲜活。 再往远处看去,几乎是五米十米间就有一坐石桥,供人走的累了赏景游玩,每座石桥上都雕有大齐字标的样式,桥两头四角皆有龙腾图案飞扬,即是栩栩如生精美动人又不失威严,便连夏候备再想挑毛病,都不禁感叹出声。 “皇上,二皇子七皇子第一次来大齐,也是第一次来大齐的皇宫,不如请他们乘船游河,赏看下咱们大齐皇宫吧。”皇后笑着提议,现在这时候皇上对她说什么都恨不得应下来,直接下了命令叫人备了皇家游船,亲自带着夏候备夏候闵等人上了船,借着夏候备的光,今天来参宴的人皆可以乘船游看,这条玉河横垮大半个皇宫,她们怕是以后鲜少有机会如此游看了,纷纷都露出喜悦向往的眼神。 皇上带着大齐包括蓝青重在内的皇子,安王爷宁王木王爷等朝中中重臣带着夏候备夏候闵,外加皇后几个嫔妃陪同上了头船,太后年纪大了,对这些事也不怎么上心,没有上船,直接待在流彩院中没有出来。 皇上等人的头船自然是威武华贵的,其它的船略微逊色,也是按品级与男女宾分开游玩,蓝老太君这些年纪较大基本都没上船,都留在流彩院里陪着太后,上船的皆是年轻的贵妇与小姐们,丁紫与云希雨白霜雪等人乘着第三艘,几人一上了船,丁紫少不了被云希雨拉着盘问一番,吴月娥一直像是跟屁虫一样的在后面,丁紫不好说太多,还是后来云希雨与白霜雪等人使计拖开她,再加上吴月娥也被两名妇人拉住谈话,她们这才得了空闲闲谈起来。 “紫儿你真是糊涂,怎么能答应呢!”云希雨一脸的不赞同。 丁紫轻拍云希雨的手:“表姐,有些事避免不了,咱们就要采用迂回的法子,表嫂表妹你们不用担心,等着安王府里传出好消息出来就好了。” 云希雨不满的点着丁紫的头,嗔怪的道:“你啊,就是一肚子主意,反正这种事你也比我有经验,我们不相信还能怎么办,皇上都开口赐下了。不过紫儿你一定要记住了,绝对不能让这些小妖女近了蓝青凌的身,否则到时候有的你哭的 !” 云希雨一脸严肃,白霜雪也不停点头,其实白霜雪过的很幸福,从前未嫁时,在白府就因为白撰刚正不阿清廉的性子府中没什么人,她是得宠的,虽然性子冷了些,其实心里也是单纯的。看惯了父母的相亲相爱,白霜雪也很怕找个妾室众多的人家。 后来与云希文因为接触多看对眼,她这颗心便是落下了,护国候府这几代里都鲜少出什么乱事,而且家主对妻子都十分不错,这一代护国候更是只娶了刘氏一房妻子,生了一双儿女与自己又是相熟,白霜雪也觉得云希文品性各方面都是上上的人选,当护国候府来提亲时,白府直接就答应了。 虽然白霜雪嫁进护国候府三年还未有所出,但是护国候府上下对她都很不错,祖母婆婆也没冷言冷语,更没有像其它人家因为她无所出逼着云希文收人,白霜雪虽然愧疚,但这事不是她能解决的,她也找大夫看过可惜她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但除了这一点她过的是很舒心的,自然也是希望朋友们过的幸福。 夏玲月那里,白霜雪除了平时走动时多安慰一下,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所以她更希望好朋友与小姑子能像她过的这么幸福。 丁紫呵呵一笑:“我知道表嫂与表姐担心,自然也不敢不照办啊。” “你啊!”三人对看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船使动,这条玉河横跨半个皇宫,自然不是只有一条河道串起,因为今日游船众多,从第三条船开始,游船已分两条河道开起,丁紫她们的船第一个分出叉去,众人谈笑风声,欣赏周围的风景倒也没谁在意这些。 “沙沙沙”一阵树叶轻轻摆动的声音响起,“谁!” “是我!” 看清进来的是谁,林佳倩也从隐在树丛里走出来,身前的女子白衣飘动,身姿窈窕,面容柔美动人,林佳倩心中却是感慨着,她虽然很卑鄙,但是做什么事,都是一开始心存利用绝不放入感情,这人与丁紫云希雨她们曾经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竟然主动找她陷害朋友,林佳倩绝对没想到。 她自问,这事换成她,她应该也没这么残忍,不过这件事对她有利,林佳倩却只是心中感慨,半点同情也没有。 “看着船分出去了吗 !”林佳倩开口道。 白衣女子柔声道:“我亲眼看到的,你的人派出去没有。” 林佳倩笑中带着冷酷与杀意:“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丁紫她们上勾了!” “那就好,过了今天你就没有什么仇人了,还能了却你的心愿了,我要先恭喜郡主美梦成真了。”白衣女子笑着道。 “对,我就要美梦成真了,哈哈哈!”林佳倩开心的笑着,面上笑容灿烂,脸上还泛着红光,正因为她此时太过开心了,所以没注意到白衣女子望着她时嘲笑与眼中闪发的阴冷的寒光,那是……望着死人的眼神! 不一会树丛沙沙响动,林佳倩警觉的望着,却见一个身着浅绿衣服的小丫环走过来,正是林佳倩身边的大丫环水香,林佳倩立即问道:“怎么样了。” 水香立即说道:“郡主放心,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第三艘船已经快一步进了叉道口,那里有一片密林,我们的人在这里动手时机最好,而且不易被发现。” 林佳倩点头笑道:“好,我们快跟去看看。” 白衣女子听着脸上也带着笑意,随后跟着林佳倩快步上前,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手上微微摆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因为今日游船众多,安排船只行走间为了防止首尾相撞,两船之间必要隔一段不近的距离,丁紫这艘船上多为重臣之妻女,作为首船,自然是第一个行在右叉道上的,这船刚行使了一段路程,众人忽然感觉有些凉爽,原来此时河岸边上是一片松柏冲天的大树,若是炎热的夏日,游湖至此必是极为凉快的。 云希雨与白霜雪一左一右在丁紫两侧,三人小声谈笑着,船上不时有坐有站着聊天的,突然间丁紫双目一瞪,她耳边一道细微的响动乍起,她转头望了望,却见船上一颗小小的石子滚了两下停住,丁紫皱眉,这船里哪来的石子,别处飞过来的? 却在这时丁紫耳边一动,只感觉空气中有什么危险逼近,丁紫侧头一闪,那颗石子飞起掉落在船上,小小一颗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丁紫看着却有些心惊! 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感觉到危险更为强烈的逼来,但却不是对她,她突然一伸手直接推着云希雨与白霜雪一倒,两人身上向前一趴,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让两人惊叫了一声,船上众人一惊,疑惑的望过来,便听见道“嗖嗖嗖”的声音,船上顿时多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石子 。 丁紫一瞪,“噗”的一声,她只感觉肩膀一痛,她被击中了! 本来以丁紫的武功想躲过可以很轻松,但是云希雨白霜雪不会武功,而且事出突然,丁紫连开口让大家小心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先将她二人推离危险之地,玉瑜被丁紫放开让她们与白霜雪她们的丫环聊聊天,此时听到响动冲过来,丁紫猛的站起身要转身躲避,那石子却比利器飞的更快直接往她面上击来,丁紫甚至能看到那石子头前的尖锐,若是被打住,定要流血毁容,因为她刚才被打中的肩膀处,此时已经感觉到湿润。 玉瑜冲过来,随手一接,手上顿时一痛,张开手时,手已经被石子打成一个血窟窿,船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要躲闪,却因为忙乱推挤,纷纷摔倒,更有站在船边的直接被推下了船的,好在船上还事先准备的会水的婆子们直接跳下去救人,暂时还没有死亡。 丁紫此时却觉得浑身发木,她心中猛然的一沉,冷声道:“石子上被下了药,我现在动不了了!”玉瑜一惊,丁紫话一落,她也猛的收起手掌,看看能不能动,结果竟是握不动拳,浑身僵硬起来。 玉瑜心中一颤,立即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她与丁紫明显感觉的到,这些人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 那石子看着不起眼,但是挑出的每一粒都是有尖锐的刺头,用来当暗器或是加了内力,打在身上必会让人受伤,而能想到这种杀人办法的,来头绝不会小! 两人没有准备被暗器打伤,那人绝对还有后招,空中的石子不断飞射,打伤了不少船上的人,却在这时,丁紫感觉到有个脚步急冲着她而来,那人手上突然贴住她的后背,一用力狠狠的将她往船下推,此时空中又飞出一批石子,其中两颗直接射向丁紫双眼的方向。 玉瑜浑身发木,难以动作,看到这情景惊叫起来:“主人,小心!” ------题外话------ 好吧,看来要灭得下一章了~而且我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不是灭一个人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反击,覆灭! “啊!”玉瑜瞪着眼睛,面容狰狞,大喊一声使出全身力量强行要扑向丁紫,那人却快她一步,将丁紫狠狠推挤到船边,脚已经划下一半。 “噗通。” 船上之人都静了一下,玉瑜瞪大眼睛,心里揪的紧紧,随后松了一口气,丁紫倒在船边,两个胳膊被白霜雪与云希雨一左一右死死拉着,姿势虽然十分不雅,可是现在无人在意这件事情。 丁紫此时也愣了一下,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云希雨与白霜雪,明明吓的浑身发抖,却是死命拉着她,丁紫心中一暖,微微眨动了下眼睛,马上说道:“快,先进船舱里,船上太危险了,快走!” 云希雨与白霜雪现在脑子里还一片空白,本来她们被丁紫推开还没搞清楚情况,船上便开始有人落水,她们惊讶的同时被丫环拉走,却是回身找着丁紫,却发现了玉瑜救丁紫的险状,再加在看到丁紫要被暗器打杀的惊险,以及那恶人冲向丁紫的动作。她们当时也没多想,只是知道不能让丁紫有危险,于是两人同时冲了过去,一人狠狠推向那婆子落水,另一个拉紧要滑落的丁紫,接着两人一抱,三个人便都倒在船上。 现在丁紫一命令,两人猛的回过神来,拉着丁紫,而她们的丫环虽然吓的不行,还是赶紧跑过来拉住玉瑜往船舱里面跑,玉瑜身在体内还有着令人身子动作缓慢发麻的药,被拉着步伐狼狈,却是因此躲过了空中另一波的攻击,船上不少人看到丁紫她们的动作,也纷纷效仿冲进船舱之中,小小的船舱顿时挤满了人。 丁紫几人最先进去,现在被挤在船舱最里头,丁紫抚了抚船的材质,厚度还是颇高的,那些暗器倒是打不进来,但是若那人还有后招的话,她们挤到船舱里还有另一个麻烦的事,丁紫才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周围温度升高,她心里一沉,突然喝道:“外面射了火箭,呆在这里马上会被烧死,先出去再说!” 本来还有人不信丁紫的话,但在感觉周围温度升高,以及外面没有挤进来的丫环高喊着火的话,她们一惊,纷纷冲出去,这艘船上顿时又一片混乱 。 丁紫被云希雨白霜雪拉出船外,却看到船舱被插了许多带火的箭矢,若是晚出来一会,她们恐怕都出不来了。 船上的贵妇小姐们被这么惊险吓的“呜呜”哭出来,丁紫面色铁青,她现在倒是猜到自己中了什么药,应该不是什么毒,只是让她身体迟钝的药,将来出事查出来,药效一过根本不会让人怀疑什么,却是能很好的拖延她的行动,正好在短时间内做到诛杀她的目的,这背后之人倒是个心思慎密的人! 而丁紫这艘船这么大动静早就闹开了,本来躲在暗中的人又射了一批石子暗器,可惜水岸两边突然涌出来一批侍卫,河里几艘小船迅速划来,众人看到救星一般纷纷望过去。 冲在前面的是背风而立的蓝青凌,此时他身上泛着幽幽冷气,脸上闪烁着寒光,云希雨与白霜雪看到心里松了一口气,直到小船开始划进,云希雨与白霜雪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直接扶着丁紫往下跳,蓝青华云希文从船舱里跳出来,本来这个接风宴蓝青华要出席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样的宴会也没人注意他,此时她从船舱里冲出来,与岸边的蓝青凌迅速将丁紫三人扶下来,吴月娥一直挤在人群里,每次躲避危险时她都会躲在人后,倒是没受什么伤,此时见蓝青凌他们来救人,急吼吼的冲过来便往船上跳。 跳到船上,她立即哭的梨花带泪的,便要往蓝青凌身上扑,蓝青凌身子一躲,吴月娥立即哭道:“表哥你来救我了,月娥好害怕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表哥,还是你最好了,谢谢你来救我。表哥,我……” 吴月娥这话让人太容易误会了,什么来救你,专门来救你的,说的就像两个人已经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只是当事人一点反映也没有,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了,从头到尾蓝青凌根本连半点眼光都懒的施舍,看的吴月娥咬着唇,面上很是委屈的痴痴望着蓝青凌。 蓝青凌发现丁紫身子不太灵活,扶着她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气的浑身僵硬,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着,现在已经有不少小船使过来救人,船上除了几个受伤的贵妇外,还有一些掉水的,在般船上原先为怕突发状况带的几个会水婆子的相救下,暂时只发现有两名不知所踪的,然而本来丁紫她们所乘的船已经燃了大半,若是蓝青凌晚来一会,连丁紫她们都要遇到危险。 丁紫靠在蓝青凌的怀中,也在尽量调整的呼吸:“暗器上有麻药,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 蓝青凌扶着丁紫的后背,双目锐利的四扫,看着周围的地形,虽然大内侍卫已经开始围攻找人,可是因为皇宫颇大,至今还没传回来消息,不是没找到人,就是大内侍卫已经与那批人打斗起来。蓝青凌不禁猜想,刚才袭击丁紫的人,首先对皇宫地形很熟悉,然后有着一队自己的暗卫或势力,此人身份必定贵重,不是普通人! 蓝青凌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后,想在皇宫中动手,还有比住在这里并且位列高位的人方便办吗吗!但马上他又打消这个念头,今天皇后还想尽办法讨皇上太后欢心,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蠢事,让自己再次失宠,这种时候她只会想尽办法办成今天的接风宴,所以不可能是她。 那与丁紫有仇的,蓝青凌眉头一竖,满身杀气。 吴月娥见蓝青凌不理会她,便又凑过来,拉着蓝青凌的衣袖哭道:“表哥,您别生气,我没事了,我……” “滚!”蓝青凌没来由烦躁,突然冲着她喝了一声,袖子一甩,直接扬起,吴月娥在袖风下直接被打翻在地,吴月娥眼中的泪呆呆落下,根本没想到蓝青凌为什么突然生气,而后者根本不理会她,只是对云希文与蓝青华道,“派人进密林里看看。” 两人安置好云希雨白霜雪以及她们的丫环后,便让人将船使停在岸边纷纷上了岸跟着查看。 蓝青凌扶着丁紫坐下,吴月娥受到些惊讶,此时缩着身子,独自在船角半点话不敢说,丁紫半眯着眼睛,虽然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心存疑惑。 蓝青凌声音很清冷,压低了声音道:“林王府有一批精兵暗卫,三大亲王家都有着这样一批,一向是由王府主人亲自招唤的。” “这件事林王爷也参与了,不然林佳倩怎么使的动这群人呢?”她就说,若是有着这样身手的暗卫,为什么一开始林佳倩不用,若是那一次要郊外桂花林派的是这批暗卫,最后她是不是被杀连她都不好说。 蓝青凌眯着眼睛:“不管是不是他,这一次我都要灭了林王府。” 丁紫沉默着,林佳倩这么多次平安无事,就是因为一个林王府,不然她第一次犯事的时候,已经被打死了! 密林里,林佳倩看着丁紫等人得救气的直跳脚,她怒指着白衣女子喝斥道:“你不是说这个计划十分周密,一定会成功,还告诉我根本不会有意外的吗 !怎么没杀了丁紫!” 林佳倩身边的暗卫此时已经全部撤走,正如蓝青凌丁紫想的一样,这暗卫确实是林佳倩找来的,但她却从没通过林王爷,她仗着最近又受到林王爷的重视,常常往他的书房跑,名义上是帮着林王爷磨墨帮些小忙,实则却是在找驱使暗卫的令牌。 因为林王府的暗卫都是行使秘密之事的,除了主人的直接口头命令,就需要林王爷的王爷令牌,便连林王府的侍卫总管林宏展要为林王爷传答什么命令都需要这枚令牌,以林佳倩郡主的身份,只要拿着令牌,这些暗卫也自然没有什么二话。谁让他们只是听命令行事的傀儡呢,本来林佳倩这种不可行的行为,到了面对这些暗卫却是偏偏可行,因为他们只听命令,根本不会管命令里合理与不合理,正给林佳倩钻了空子,让她调动起这批暗卫来。 这些暗卫绝不是一般的大内侍卫可以比较的,而且林佳倩因为以前经常进皇宫,对皇宫地形十分熟悉,所以她算准了游湖按品阶,以及丁紫头船到的位置,与之后船相差的距离,那些石子上抹着麻药,事后也不会被查出什么问题,只要造成丁紫的意外落水,她派的人下去救人,然后将丁紫死拉着直接溺死,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事。 偏丁紫几次三翻没有被弄下船,而暗卫的攻击也被发现,她派的人只好亲自动手推丁紫下船,结果却是自己摔进湖中,林佳倩自然是不会理会那人死活,只是这次天衣无缝的事失败了,她心里太不痛快了,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她想弄死丁紫似乎已经没有可能了。 白衣女子看到林佳倩脸上变幻的各种表情,冷冷的勾起唇角:“对,你想的没错,你想弄死丁紫,已经不可能了!” 林佳倩愤怒的转过身来,那白衣女子却马上道:“但是我还可以!” 林佳倩一惊,喜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白衣女子脸上笑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但是林佳倩却没注意,只是心里从失落到欢喜,正在升腾着期待,白衣女子声音平淡的道:“等你死了,你就会知道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字还没有说出来,林佳倩突然感觉身子一个腾空,她瞪大眼睛,落进玉河拐出来的河中时,恨的大叫:“夏玲月,你个毒妇,你敢这么对我 !” “噗通!”林佳倩不会水,刚一入河面,就感觉眼睛鼻子嘴里都涌进了水,非常的难受,她挣扎着,双手扑腾着要抓住什么,突然手上一划动,她强迫自己瞪大眼睛,却看到河岸边上的夏玲月拿出一根棍子伸来,林佳倩此时也不管其它,狠爬了两下就要抱着棍子。 夏玲月眼中嘲讽一笑,手上棍子一拨,林佳倩扑了一空,头又栽进了水中,她又急又气,却是急命的往水面上划动,虽然成效不太大,她最终还是冒出来了头,却在这时她感觉头上一道黑影,她才刚一抬头。 “砰,哗啦!”夏玲月举着棍子,狠狠的敲在林佳倩的脑袋上,随后不给林佳倩反应的机会,直接照着头便将林佳倩往水是打砸下去。 林佳倩头一阵阵眩晕,刺痛着,她慢慢闭上眼睛,愤恨的想! 夏玲月好狠,她好恨!到了这种时候她不明白她是被夏玲月利用了,她就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她脑中迅速想着夏玲月找她的事,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设计了!她恨啊!做了鬼,她也不会放过夏玲月,绝对不会! 随后林佳倩只感觉七孔里不断涌着水,身子越来越重,接着她便没有了意识,也永远的没有了意识了! 河岸边上的夏玲月看着回复平静的河面,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随后一甩,刚才的大木棍竟被扔到一边,看着她身体娇弱,却是有些力气的。 林佳倩与夏玲月所在的密林是玉河一处较隐秘的地方,很方面暗中监察,之前暗卫所在的地方与他们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大内侍卫不会马上追过来,也方便她做事。夏玲月看了看平静再无风波的河面,确定林佳倩已被溺死,转身离开了原地。 她当初会找上林佳倩,想到的便是这个结果,不,不论林佳倩是否弄死了丁紫,她的结果也都将是一个死!想经洗脱自己的罪名,势必要牺牲一个当事人,而且论起实力来说,她是不如林佳倩,林佳倩在这些事上有着太多便力的地方了,所以她要利用林佳倩为她做事,本来丁紫死了对她是有好处的。但若是没事,她也不在乎,因为与林佳倩的计划只是她要的结果与计划中一个部分而已,她要的只是丁紫无暇分身,或者被混淆视听就够了!。 夏玲月很清楚丁紫是个很警觉的人,她倒是不清楚丁紫是否怀疑过她,现在有着林佳倩这个罪魁祸首在,她很容易被人淡望 。夏玲月冷笑,不过她真正出手的时候,毁的就是丁紫与整个母族,包括那个丁紫十分在意的弟弟丁智了! 她要看着丁紫痛苦绝望的死去,亲手手刃丁紫,这样的想法令夏玲月浑身颤抖,并且是激动的颤抖着! 夏玲月快步离开,绕过几个隐密的密丛,走出密丛时特意整理下衣衫,快步往流彩院的方向走去,没到流彩院,夏玲月停在一个凉亭前,此时皇上带着皇宫大部分人在游湖,太后则带着人在流彩院里,有太后坐阵,鲜少有人敢不耐烦的走出来,便是连宫中宫女都鲜少走动,这个凉停虽与流彩院距离不算远,却是异常宁静,无人在意的地方。 夏玲月刚一走近,凉亭下走出个身着浅粉衣服的丫环打扮的女子,那女子低声道:“少夫人您回来了。” 夏玲月一点头,声音极轻的道:“夫人一直睡着吗?” “按照少夫人吩咐,之前在夫人的茶水里放了些安神的药,睡的很熟,一直没有醒过来。”仔细一看说话的人,竟是木氏身边最为信任的两个丫环之一的流彩。 夏玲月点头,向外望了望道:“算算时间夫人也该醒了。” 流彩眼光一闪,立即说道,声音还故意放大:“少夫人,要不您先出去走走吧,夫人身子累,少夫人一直陪着在夫人这里,夫人要是知道一定怪您不仔细着自己的心思,这皇宫可不是随便能进来的,听说那玉河上的风景可是顶顶好的。” 夏玲月却是柔声道:“流彩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还年轻,将来进皇宫时间还多着,怎么能放任着母亲一个人在这里,便是去了我也不放心,抓心挠肝的担心着,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着母亲。那些玩乐的东西,怎么比的上母亲呢。” 正趴在石桌上披了厚厚披风的木氏头微微动了下,似醒未醒的样子,夏玲月马上发现了,走过来道:“母亲,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是秋日头,天怎么也是凉的,可惜这里是皇宫,我们不好随便借宿一下,是玲月没用,母亲可觉得身体不舒服。” 木氏抬起头,脸上满是慈爱:“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这披风不是年前亲家特意拿来给你的吗,做料讲究,也保暖着呢,啊,你一次也没舍得穿便给我披着了,我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睡了一觉,身子倒也舒服多了 。”说着木氏又有些不满道,“流彩说的对,我这有她看着就行了,你偏守着我做什么,多闷。” 夏玲月扶着木氏的胳膊:“娘说的哪里的话,玲月喜欢在娘身边,在玲月看来,陪着娘比赏景强多了。” “你啊!”木氏脸上虽是不认同,心里却是极满意的,现在在安国候府也就夏玲月真心对她,在自己孤立无援时,有人伸出手,对这个人就是救命稻草一般的东西,她会狠狠抓住,更会倾注心力守护的! 夏玲月却是在木氏没看到的角落,笑了起来,有了木氏的作证,她就可以完全排除任何嫌疑了,丁紫那条船出事的时候,她可是一直待在木氏身边的,还有木氏身边一个贴身丫环流彩在这里,而且往来若是有人,也会知道这凉亭一直有着人的! 夏玲月与木氏聊了一会,流彩便扶着木氏进了流彩院,夏玲月步子微慢与后面赶回来的贴身丫环说话:“事情都办妥了?” 田香忙点头:“少夫人放心,绝对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你参与这件事了!”原来夏玲月离开后,这田香便立即将包括那木棍与那推丁紫的婆子处理了。 夏玲月点点头,带着田香进了流彩院。 另一边皇上本来带着夏候备、夏候闵游湖,让两位南泰皇子看到大齐皇宫的威武壮丽风景,正是开怀的时候,突然听说有其它的船出事了,而且造成受伤不少人,失踪已有十余人之多,便怒了,直接下令让人全面盘查,在这种时候掉皇上脸面,与直接给打他巴掌无异。 然而林王府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见任何失败立即逃离,暗卫是每个王府里的重要实力,是不可以轻易示人,并且被损害的,可以说一府的所有侍卫加起来,可能还不如一个暗卫重要,计划失败他们可以再有第二第三次的刺杀,但是死的话却是重要损失,这正是他们保留实力的办法之一。 所以当大卫侍卫开始全面盘查时,林王府暗卫已经撤离,他们不得不开始盘问在参加接风宴的其它人,然后一一排除,最后定在丁紫她们这船受袭击的人士身上,这里许多人受了点伤,有些是被暗器打到,有些是落了水还有些是受到惊吓的,但是仔细询问过后也都没什么嫌疑。 “世子妃,船上你是第一个发现有袭击的,你有看到是什么人做的吗?” 丁紫摇摇头:“当时本世子妃背靠着船外面,船走到密林那边,因为那里树长的都很高,本来就比较挡风遮雨,恐怕也很容易藏人 。但本世子妃可以肯定,那些人是从本世子妃背面的方向袭击的,本世子妃也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失误掉落一个石子有些疑惑,后来浑身都不对劲,这才比别人先发现,多的事,本世子妃也不清楚。” 丁紫确实不知道,自然也没什么好问的,接下来大内侍卫分了三波人,开始大面积的下水捞落水的人,这一次最后记录失踪的贵妇小姐十三人,虽然大多人都知道她们是活不成了,但是总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上,十三名死者里,还有一名是林王府的林佳倩郡主。” “没想到佳倩郡主会发生这种事,哎……”皇上对林佳倩的死没有什么表情,表面上却要装的很悲痛的样子,跪地汇报的人却是小心抬头看了眼回到盛荣殿,并坐在皇上下首的林王爷,皇上看到他的样子便知这里面还有事,“有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 “回皇上,就属下盘查得知,佳倩郡主今日没有游船,而且发现她尸首的地方正在出事船只对面的隐秘河岸边上!” 大殿上死一般的宁静,大殿上的人一直跟着皇上身边,所以这些侍卫各种盘查的结果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人更是知道这一次是丁紫她们的船受袭,并且对方似乎很有意的针对着丁紫这个安王世子妃去的。 本来他们就有所怀疑,现在知道是林佳倩,这些人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林佳倩对蓝青凌的执着恐怕整个大齐鲜少有人知道,能在人家大婚的时候找人闹事,破坏人家好姻缘,谁能不知道林佳倩这是恼羞成怒,直接下了杀手了。而且以林王府的背景,能出动暗卫的话,这事也是最好解释为什么事先无人察觉,事后大内侍卫也找不到人的。 其实皇上若想派暗卫找人自然更快,但是那可是机密的势力,在他能力范围内,这些暗卫不会随意使用,就像各王府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出动一样。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犯事的是林王府的暗卫位,这么想着林佳倩动机与实力都能解释,这名侍卫一报告完,每个人心里都认定了林佳倩的罪行。 “你胡说!”林王爷一听,立即铁青着脸喝道。 皇上突然‘砰’的拍了下桌子,皇上心里最关心的不是那死的十余名人,而是林佳倩胆大包天的敢在皇宫里出动林王府暗卫杀人,现在她要杀的是丁紫,虽然没成功,却是造成了混乱,让好几个臣妻臣女受牵边被淹死,这次行动实则也算是成功了 。若是下一次林佳倩要杀他呢,林王爷要杀他呢,他能安然无恙?本来就对林王爷的存在有着许多忌惮,现在皇上完全升起了杀心,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而林王爷近年来行事越来越张扬,皇上不得不防了。 却在这时候,有个小太监低着头走进来:“皇上,有人在宫门外递了个包袄进来,说是……说是她有林王爷谋反的证据!” “砰!”皇上再次敲着桌子,那桌子被打的狠了,应声“啪”的裂开倒地。 “胡说,本王绝无谋反之意,哪个原言乱语的,分明是恶意栽脏,该五马分尸处以极刑。”林王爷也惊着了,他确实有着这些心思,可一切时机不成熟,而且他还一直是秘密进行着,根本没有什么消息走露,但是心里又隐隐担忧着,脸上更是本能闪过抹心虚。 皇上本来经过林佳倩的事就对林王爷起疑,现在一看更是肯定林王爷在秘谋造反的事,恨不得马上杀了林王妃泄愤,但皇上还没气的失了理智,只是命令道:“林王爷是我大齐的功臣,怎么可能有谋反之意,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过林王爷被这样攀污,这种事传出去,对他名声有异,传朕旨意,派人去林王府查看一下,好还以林王爷的清白,再将那包袱拿上来。” 皇上说着是为林王爷好,这借口说的可谓冠冕堂皇,还不就是不方便随便下旨搜林王爷的府,只好找这样的借口,事实上当皇上下旨搜查,大殿上的众人都清楚,皇上这是心里起疑了,密谋造反,这可是诛连九族的重罪! 林王爷黑着脸,心中担心,但他却在想着以前所有密信在传看后他便直接烧掉,除了他没有外人知道,根本不可能被皇上搜出什么来,但是虽然这样心,他却一直坐立难安,紧张到不行。 蓝亦望着林王爷脸带冷漠,而大殿上令一个坐立不安的就是薛雨了,此时他颇颇望着殿外,就想出去看看丁紫的情况,虽说刚才已有人说她无碍,可是没亲眼看到他还是不放心。 夏候备与夏候闵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些意外,皇上这时也注意到他二人,心中一恨,刚才因为事发突然,他竟然忘记将这二人带回去,现在要查的可是大齐朝庭的大事,怎么容着两个外人在场,扬声道:“二皇子、七皇子,今天游湖之事没有尽兴,接下来朕定会好好补偿,朕定会派人带两位皇子游历大齐更多的美景,今天二位皇子也累了,朕先派人送两位皇子回驿馆休息吧 。” 夏候备与夏候闵自然是不想走,有这等热闹看他们岂能放过呢,这处置的人可不是旁人,那是手握重兵的林王爷,虽然他们打听这林王爷近几年有些受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仍旧令人忌惮。不过看着皇上冷毅不容拒绝的目光,与林王爷黑着的脸,夏候备与夏候闵也不敢不识趣强留下来,略有些遗憾的回了驿馆,却是派了自己的人去打听消息。 丁紫等人船只被袭击一事,既然由皇上派人处理,蓝青凌等人自然是先送这船女眷先去了流彩院,刚到流彩院,便奔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她一看到丁紫等人便急道:“紫儿,杀雨还有霜雪你们怎么样啊!” 云希雨看到夏玲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当时的情形实在太过凶险,她根本就没有多想上前扑救丁紫,虽然十分英勇,但是现在回过劲了她却是一阵阵的后怕,若不是蓝青凌他们及时出现,若不是皇上那边听到风声派了人过来,那些人不会被吓跑,说不定现在她们全都死了。 白霜雪也吓的满脸苍白,却还是略微冷静的道:“我们都没事,还好你陪着安国候夫人,不然连你也要受难了。” 夏玲月红着眼睛:“母亲身子不好,我不放心,便没过去,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刚才我听到消息,吓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谁这么大胆,这里可是皇宫,竟然敢进来袭击贵门夫人小姐们,简直太无法无天了。”夏玲月十分激动,握着白霜雪的手,还气的直颤抖,脸上担忧愤怒不像是作假的,而夏玲月的表现也完全像是个气不过朋友受惊而出奇愤怒的人,表现说话,都再正常不过。 从受袭到后来蓝青凌出来也过了好一会了,丁紫身上的麻药药力已经慢慢消退,现在她身子虽然不能像正常时候的灵活,却也不太受到什么影响,玉瑜一能动就紧紧跟在丁紫身边,这一回是半点不敢离开丁紫半步,丁紫看着已经与白霜雪云希雨抱在一起痛哭的夏玲月,脑子里转着之前蓝青凌告诉她盘查的结果,林佳倩吗? 林佳倩不傻,但也没有多么精明,这次的事件从细节上来说是极为巧妙的,但是同时整个过程结束后,又有几个错漏的地方太多明显,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林佳倩做的,还有林佳倩脚划摔下河里淹死,总处处透着几分不寻常,便连丁紫也理不清头绪。 此时丁紫心情不太好,并不想说话,只是让蓝青凌扶着进了流彩院里给太后报平安,便安静的陪着太后做着 。 本来流彩院里一堆老夫人们陪着太后谈笑聊天很是和乐,但是听说十三人因为赏玩死去,又牵扯出林王爷可能密谋造反的事,太后神色一直十分严肃,现在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个时辰后,奉命前去林王府搜查的人带回来两样东西,再加上之前送上来的包袱里有些暧昧不明的信件,皇上看到后当场怒喝:“好啊,你真敢啊,林东云,你竟然敢密谋造反,你罪该万死!” 林王爷看着来人手上的东西也彻底愣住了,来人手上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明黄色底衫,衫上绣着九爪金龙的龙袍,以及仿真的玉玺,这样的罪证拿出来,还说不是密谋造反根本无人会信,但是林王爷府中绝对没有这个东西,他敢万分肯定! “皇上,臣冤枉,臣绝对无谋反之意,这些都是有心人陷害臣啊,臣绝对没有谋反的心思,请皇上明察还臣清白!”林王爷跪下来磕头解释道,只是皇上现在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那名搜查的侍卫统领却是冷脸道:“皇上,这些东西是属下们在林王府房间的密道里面发现的,被藏在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不但密道很严密,便连这箱子平时看到也不会让人注意,属下奉命不敢有半点怠慢,属下当时搜查时,旁边还有好几个侍卫在,皇上还可以找他们前来对质。” 皇上一摆手,立即有人将当时搜查的几个侍卫带进来,皇上询问了两句,这几人回答的与那侍卫统领回答的一般无二,这么多人证实一致,再加上龙袍玉玺,无疑已经将林王爷定上了密谋造反的罪过。林王爷面如死灰,这个时候他深知再说什么也无用了,他恨的面容扭曲,那该死的林佳倩,他怎么会一时心疼竟原谅了她,若不是她,他身为大齐三大亲王的林王,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里。 “先将林王压入天牢,明日朝上再议。”皇上沉着脸却没马上定林王的罪,转身离大步离开,皇上离开许久,众人还能感受到他离去的怒火,而林王爷已被侍卫拉走,不止是他,林王妃直接被压走,林王府里里外外已被皇上派兵看守起来,里面的人不论是谁,胆敢外出杀无赦,所有人人心惶惶,极力想着办法撇清与林王府的关系,就怕跟着殃及池鱼。 今天的接风宴办到这个地步,自然没有谁愿意想留在皇宫受这样低气压的影响,在太后赶人的情况下纷纷离开,那速度就像后头有狼在追一般 。 离开皇宫时,丁紫没忘记夏候备的七名舞娘,直接带回了府中,本来听到风声的吴双在大门口迎着安王爷等人,众人都是平安无事回来,却是多了七名妙龄女子,而且回来的路上丁紫还特意让这七名舞娘走在车外,大街上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皆是议论纷纷。吴双万万没想到丁紫真带着这七名舞娘回府,那望着丁紫的表情像在看着怪物一般。 吴月娥一回来,便抱着吴双哭了起来,一开始受袭时的害怕与被蓝青凌不留情面推倒的委屈与羞恼一股气发现来,吴双无法只好先哄着,蓝青凌已扶着丁紫回了蓝月院,回到蓝月院后两人分别沐浴了一番,然后打发人全部出去,蓝青凌抱着丁紫卧在**,摸着丁紫肩上被打破的伤口,手上略微加重。 丁紫虽然感觉到丝刺痛,却根本不意,只是道:“是你做的!” 蓝青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来:“这件事早就办妥了,本来想找个更有力的证据打击林王府,或者牵连广大的局,现在也只能先行动了,不过这一回林王府绝无翻身之地。” 丁紫翻过身子靠在蓝青凌怀中,若是时间再慢点,确实可以打击不少人,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再不动林王府,只会给林王府反击的机会,今天若是不借着林佳倩的事直接办了林王府,之后他们只会更麻烦。 丁紫皱着眉,对于今天的事有些头痛,林佳倩多次出手狠辣,皆想对付她,就这么死了,丁紫心里不知为何总感觉不是滋味,当然不存在同情与可怜,只是很不爽!但这样或许也好,若是他们自己动手,很容易暴露,这样的话,少了他们不少的麻烦。 翌日,上朝时,弹劾林王爷与其亲信的奏则如雪花一般的多,以安王林王护国候府等朝庭多半数的大臣上书想让皇上对林王爷的事大办,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当朝刘太傅也因为林王爷的事被牵连其中。 据传白撰一早上朝时被一个女子拦住,给了他一封林王爷与刘太傅出信来往的其中两封,书信里正是提到如何招兵买马,事关密谋造反之事,刘太傅一直以来都是皇上的亲信,连皇上都很震惊心存疑虑,但当白撰提及送此信的是林王府侧王妃刘芙蓉身边贴身丫环奉刘芙蓉之命送信时,皇上却信了,因为经他查证,昨天他下令调查,侍卫们能发现林王府的密室便是刘芙蓉告的密,那在宫门外送包袱的也是刘芙蓉的宫女。 刘芙蓉现身怀六甲,已经快要生产,为了她胎中的孩子,她也不能受到牵连,这是她保命的办法,自然很有说服力 。 皇上感念刘芙蓉告密有功,免了她受林王爷牵连的罪,便连林王一族中非嫡系一脉也免除了罪刑,他感念刘太傅这些年铺佐有功,拿下官帽还给了银子让他告老还乡,满朝直赞叹皇上宽容大肚,然而就在刘太傅回乡的途中,却是遭遇山贼全家人皆被辱杀,林王一族也因为突然受到传染的疾病全族皆灭。 刘芙蓉举报有功,皇上赐了不少赏赐,虽收回林王府,但又赐给她一些京城的宅产,足够她两三辈子花销。 刘芙蓉得到赏赐时,还特意冲着皇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当初刘太傅不顾父女情,刘芙蓉心里已扎下仇恨的种子,之后她姨娘被害死,她更是恨透了刘府上下所有人,她会进林王府,正是蓝青凌主动找上她,只要她能搅乱林王府,他能帮她向刘府报仇。 刘芙蓉与林王生活三年多,不能说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进府,这点情根本没有她腹中孩子重要,刘芙蓉第一胎滑胎时,她就发誓要让整个林王妃付出代价,这一切只能惯林佳倩林王妃惹了不该惹的人,是她们咎由自取! 十日后,林王府嫡系被拉到午门以密谋造反为免斩首示众,从此大齐再没有林王府,只有一个逆谋的罪臣。 一夜间,整个林王府不覆存在,彻底消失在大齐人们的眼前!一个世袭的亲王府,就这么灭了,无不令人唏嘘。 安国候里,夏玲月此时脸上泛着浅浅的笑,眼神却有些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王府里,丁紫带着喜儿等人却十分忙碌,丁紫嘴角带笑,吴双让她不得安宁,那便让她好好清楚下什么叫烦吧!她可不是个软柿子,随吴双去捏,正好安王回京,她正是反击与夺下中馈的时候! ------题外话------ 说算算话,灭了吧,而且不止一个哈! 夏玲月一开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至于为啥会这样,之后会说滴! 前面的时候我留了几个很隐瞒的伏笔滴,亲们可以仔细想想,吼! 第一百四十章 ,赐名,夫妻情事! 丁紫为何带着人忙碌呢? 这事还要从安王爷带着蓝青凌丁紫等人,从宫中回府说起。() 吴双虽然知道宫里出事了,但是因为皇上动怒,皇宫中具体了什么事,其它人还不敢随便乱传,而且现在皇上只是下令看守住林王爷,最后是否真的处决,不到最后一刻无人敢说。 若是在这种时候,突然从别人口中传出定林王爷罪的话,林王爷若是翻身,那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者皇上还没定罪,你敢空口定罪,还能高过皇上去了,所以参加接风宴的虽然人数众多,但不少人只出事了,具体是什么还没有传出来。 吴双迎着安王等人回府,心里却是好奇的紧,伺候安王爷洗漱的时候,不免好奇的问起来。 在安王爷来看,这一次林王必死无疑,他是皇上兄长,当初皇上登基并非靠他自己的本事,而是太后母族的靠山与他征战的功劳,这两大势力的支持,皇上才能力排重议登上皇位的。当然不能说皇上一点能力没有,当时他也在暗中培养了一些自己的文武臣子,比如当朝的刘太傅等人,但正因为当初皇上登基时,有着诸多可能变化时局的因素,所以皇上更加在意自己的皇位,一点点风吹草动,手握重权的臣子们他都会忌惮一二,同样的他也是最不能容忍想谋朝篡位的事情,不论这事是不是真的,林王爷这种手握重兵让他忌惮多时的武将,皇上必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对于这种男人家的事,朝庭的大事,安王爷这种大男子,很少与内宅这些女人说,但吴双一脸的担忧,他便冷淡的说了一句:“林佳倩对付儿媳妇,结果查到林王自己身上了。” 吴双眼神一闪,能让蓝亦宏如此说的,那这林王爷想必犯的事不会小,林佳倩处处找丁紫麻烦,这样的结果也是必然的,只是吴双心里微微遗憾,现在视丁紫为眼中钉的,不止林佳倩,还有她呢! 以前她想对付蓝青凌,还能从内院从蓝月院入手,若是现在连这一处阵地都没有了,就比较麻烦了,所以吴双同样想先除掉丁紫。 吴双这么想着,忙问道:“那世子妃可有受伤?”吴双脸上担忧,样子不像做假的,安王爷只扫了她一眼,“被暗器打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那怎么成,我得找个大夫去看看才行。”吴双这么说着,立即叫来慕月去请大夫为丁紫看诊,等回来时,就看到安王爷坐着若有所思状,吴双也没去打扰,只是安静的为安王爷倒了杯茶,“那七个女子是……” “南泰二皇子送的人。” 吴双愣了下,眼中微微一眯,嘴角一勾,笑带深意。 吴双请到的大夫随后给丁紫看了看,没有什么大事便离开了,吴双接着送了些补品过去,当天安王爷歇在了吴双那里。 翌日一早,蓝青凌跟着安王爷刚一出府,丁紫这才吃过早膳准备在院子溜上一圈,吴双便带着吴月娥前来蓝月院,说是担心丁紫的伤过来看看,两人来到蓝月院时,那七名舞娘正好相约前来给丁紫请安,一群人便浩浩荡荡进了蓝月院 。 丁紫虽然将七名舞娘带回安王府,却没安排进蓝月院,只是将她七人安排在离蓝月院不远的静心院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或是有其它什么意思,吴双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笑带着嘲讽,丁紫还是太嫩了,以为这样就能挡了蓝青凌收人? 丁紫待在花厅等她们,吴双带着吴月娥以及那七名舞娘进入花厅时,丁紫正低头喝茶,吴双马上关心问道:“听说世子妃昨日受伤了,本妃马上找了大夫前来看诊,说是没有大碍,可本妃这心里别提多担心了,现在世子妃身子可还好?” 丁紫站起身,笑道:“倒是让母妃你担心了,只是被个暗器所伤,本来就没什么大碍,还劳烦母妃亲自来看,真让本世子妃过意不去啊!”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多见外。”吴双连忙握着丁紫的手,顺势便坐到丁紫一边的上位上,丁紫只是笑着,好像没看到,并没有在意。 吴月娥也是一脸担忧道:“表嫂你真没事吗,当时在船上表哥那么担心,表妹多怕你真出了什么事,让表哥伤心难过呢。”说着吴月娥眼中又沾起泪珠,用着绣帕覆在嘴上,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是这话怎么听着,反而有些埋怨丁紫受伤,惹蓝青凌不快的意思呢。 站在丁紫身边的喜儿,冷眼望了望吴月娥,眼中不掩嘲讽之意,还没进姑爷的房呢,倒是想管起小姐的事了,吴月娥算是个什么东西! 丁紫倒是不甚在意:“表妹真是有心了,当时反倒是表妹吓的不轻,表嫂知道你是个柔弱的,也不用为了尽晚辈的礼数天天往这蓝月院跑了,你不来看表嫂,表嫂也知道你的好与关心,这时候你就该多待在房间里休息一下,不然吓的落下病根就不好了,到时候你回去的时候,旁人不知道的反倒说安王府怠慢亲戚了。” 当时情形虽然紧急,但是静下来心来,丁紫岂能没想到吴月娥当时的表现,自私自利,出事在人后,无事便在人前的小人罢了。 吴月娥听到丁紫的话外音眼中一冷,转念却以为丁紫是在意当时蓝青凌前来救她们时,她与蓝青凌的交好 。 吴月娥在心里嘲笑起来,但当看到立在花厅上的七名舞娘时,脸上却是黑了黑,吴月娥自是长的不错,但是她一直以来都喜欢将身上打扮的金光闪闪,反而显得有些俗气,因此失了她最原始的美丽,在外人看来美是美,但就像是个披着金子的人偶一样,反而没有这七名各具特色舞娘的美貌,吴月娥哪能给这七人好脸色,更加不愿意她们待在府中。 吴月娥见丁紫在她们进来后就没理会这七人,心中便有了计量,道:“表嫂,我与堂姑本来是要要看看你的伤势的,没想到她们七个也是有心的呢,竟然碰到了,我们便一起过来了。” 以女人的心思想,丁紫现在正记恨着这七名舞娘的,吴月娥回来有想过。 当时在大殿上,丁紫为了面子,也不好当场回绝南泰二皇子,现在心里一定悔个半死,不如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候她来劝架,在蓝青凌面前表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就不信她不得蓝青凌的喜欢! 丁紫转过头,好像总算注意到花厅上站着的七名女子,这七名女子身着七彩的服装,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是让人不容易错看,本来低头顺眉站着,听到吴月娥提及她们,皆反射性的抬头望去,在看到丁紫注视的目光时,又都低垂下头。 其实这七名舞娘说的好听是舞娘,其实跟出卖**的妓子没有什么两样,区别就在于,她们被发掘并且训练各种技能,包括伺候男人的本事,皆是为了将来给二皇子拉拢人心或是当内奸用的,她们都没想到二皇子直接将她们送给蓝青凌,当初夏候备也确实没想过将她们送给蓝青凌。不过现在她们心里却是略喜的,那个安王世子她们都看过,相貌气质都是一流的,身份更是贵重的很,而且与丁紫成亲不久,房中还没有通房,正是她们的机会。 她们被带进府中,其实就是蓝青凌的人,同样的,她们要受到丁紫的钳制,与丁紫相比,她们身份地位皆太卑微了。 “你们可有什么名字?” 七人愣了下,纷纷低头道,身着红衣,眉目精明的女子道:“回世子妃,我们的名字都是以前的艺名,进了安王府后,我们就是安王府的人,请世子妃赐名。” 丁紫现在的表现冷冷淡淡的,看着不像是要收下七女的意思,但她们若是被打发走了,也是回不去南泰的,还不如留在安王府里,过平静生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她们要争取到丁紫的认同,这个认同自然是要让丁紫赐名了,丁紫一赐名,也同时预示着,同意了这七个女人的身份 。 丁紫眼神微微一转,定在那名女子身上,果然是南泰皇宫赐出来的吗,也是有些心思的女人,吴双那边已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吴月娥却是喜忧参半,她虽然希望这些人斗起来,可是也怕蓝青凌收的人太多,将来抢了她的宠爱。 丁紫却是笑着道:“你们是二皇子给安王府送进来的舞娘,现在自然是安王府的下人,由本世子妃来为你们赐名倒也应该。” 七女脸上白了一下,但是要说什么却没敢开口,吴双张嘴正要讥讽却是顿住了,便是蓝青凌收了这些人,也不过是通房顶多当个姨娘,在丁紫这个正牌世子妃面前,可不是奴才下人吗! 同时丁紫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再一次刺痛了吴双的心,她记当以前,她便是这样仰着头浑在人群里,看着吴书媛出嫁的,她当时可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之后她借故前来,她端着安王妃的架子,哼! 只是这种福却是不是谁都可能是享受的!丁紫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你们以后都住在静心院中,既然如此,便以静为首,从一到七便是你们的名字了,可还满意。” 七名舞娘脸上白了白,那名红衣的更是冷眼望了丁紫一眼,随后隐下,静心院隐意太多了,这是想让她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许出来闹事吗?一二三这算是什么名字?!跟狗名字与字号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丁紫发话,也无人敢说什么不是。 “谢世子妃赐名,奴婢定会好好伺候世子与世子妃,定不负世子妃的赐名。” 吴双此时笑道:“还是世子有福气啊,看看这七名女子,真是各顶个的好相貌,本妃看着眼睛都花了,更何况是世子爷了呢,天天换着样的看,怕是都看不够呢。” 丁紫却意外望着吴双:“原来母妃很喜欢她们吗,那很好啊,今个我就派人将她们送到母妃那里吧,让您一天看一个,天天心情都是极好的。”你恶心我,好啊,我将送过去天天恶心你,怎么样,你敢应下吗! 吴月冷着脸,却是僵笑了下:“本妃那里伺候的人够多了,世子妃刚进王府没多久,还有许多熟悉的地方,本妃怎好在世子妃这里要人呢 。” 丁紫却是笑着,也不再说话,静一到静七七女被赐完了名,便站在一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丁紫与吴双吴月娥又谈了一会,吴月娥便扶着吴双离开了,丁紫看着七女,淡淡道:“回静心院吧,有什么事,本世子妃自会派人通知你们的。”这是让她们没事别外出,少惹麻烦了,七人温顺的应下离开,等七人离开花厅时,红衣女子回头望了望里头,与其它六人离开,回了静心院。 刚一出蓝月院,吴月娥便忍不住气道:“堂姑,您为什么要让丁紫承认这七名舞娘啊,现在与我争宠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我的麻烦定是少不了了。” 吴双拍拍吴月娥的手:“放心,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在世子面前表现你温柔大肚的一面就好了,男人都喜欢这样包容的女人,等她们斗的凶了,到时候再惹了蓝青凌的厌烦,那个时候你必是蓝青凌身边第一得宠的人。” 吴月娥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想着事情就是如此,也只好不满意的应下了。 吴双笑望着吴月娥,吴月娥可比丁紫好对付,也好控制多了,到时候从她身上对付丁紫与蓝青凌更加容易! 蓝青凌回来的时候,已到午时。 房间里玉瑜正为丁紫肩膀上上药,丁紫身上的伤口虽是不大,但却因为暗器打的颇重有些深,不过上两三天药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喜儿与铃儿在外间里守着,一看到蓝青凌回来立即行礼。 “世子妃呢?” “回世子,玉瑜在为世子妃上药,需要奴婢们通报一下吗?”到底那伤在肩上,蓝青凌现在进去,定要看到丁紫的裸一体了。 蓝青凌想了一下:“你们先是备膳吧,本世子先在这里等着便好。” 喜儿铃儿对看一眼,世子这么等小姐?到底蓝青凌身份不一般,只有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事呢。不过想两人平时的相处,喜儿铃儿便也没有什么介怀的,世子还是很宠爱她们家小姐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喜儿刚一出门,便看到蓝卓大步走进来,两人擦身而过,喜儿不禁冷哼一声,蓝卓有些摸不着头脑,反而看到走在后面的铃儿低低怪笑的看着他 。 蓝卓定着身子看着二人离开,还是想不明白,便进了屋子,低头在蓝青凌耳边嘀咕了一下,蓝青凌点点头,蓝卓便出门了。 此时内屋里响起些响动声,丁紫与玉瑜已经先后走出来,蓝青凌立即起身拉着丁紫坐下:“我已经吩咐喜儿她们下去备饭了,到底是受了伤,流了血,你要补补。” 丁紫抿唇一笑,那点血她还不看在眼中,不过蓝青凌这么在意,她也定不会拒绝的,丁紫刚一坐下,玉瑜左右看着,顿觉有些尴尬,便偷偷出了房间在外面守着,以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让主子们尴尬。 蓝青凌对玉瑜的有眼力价向来是满意的,到底是丁紫调一教出来的人,伸出手臂便将丁紫环住:“我听说你早上见了那七个女人,还赐了她们名字了。”说到这,蓝青凌声音有些低低的,他绝对会不认为丁紫往他房间里送人有什么好的,就像他在意丁紫,爱丁紫一样,他绝对不会允许丁紫心里不爱他,还有着别的男人,身边有他更是不允许的了! 他总感觉丁紫如此做,是对他并不上心,这对他的自尊心是个极大的打击,虽然他曾经做好准备,让丁紫最后的心只属于他一个人,也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了,可惜真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他还是不能接受的。 听到蓝青凌语气不怎么好,丁紫轻声道:“给她们娶名,静一,静二,静三,静四,静五,静六和静七了,方便好叫,不然我可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蓝青凌沉默了一下,是丁紫会这么坦白告诉他,还有这个名字听几次都挺让人无语的,真像在叫阿猫阿狗的名字,谁家后院的女人都没有叫这种名字的,蓝青凌顿时明白丁紫的意思,心里的怨气倒是少了一些,但是面上还有些闷闷不乐。 “一会我准备将雪碧与雪苑调过去伺候着,之后再让水嬷嬷挑两个婆子过去,到底是二皇子送过来看人,可不能太疏忽了,到时候显得咱们怠慢,我可得罪不起呢!哎……”丁紫继续说道。 “……”蓝青凌眉一挑,给七名舞娘娶那样名字,还偏偏送了蓝青凌身边的大丫环与蓝月院的婆子去伺候着,也是照顾到位的,蓝青凌与丁紫偏偏不会说到底收不收这些人,这事办的越暧昧,越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丁紫偏送了同样对蓝青凌有歪心思的雪碧过去,那就让这事更复杂了 。 蓝青凌低头一笑,果然像是他的紫儿会做的事,这七个舞娘,加上雪碧这个蓝青凌身边的大丫环,外加一个表妹吴月娥,三个女人一抬戏,这九个女人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让水嬷嬷挑的也定是丁紫看着不顺眼,或是有些问题的,放着这一窝的人在一起,可有的热闹瞧了,而丁紫闲闲在背后看着,简直是太狡诈了! 蓝青凌突然手臂一展,直接将丁紫抱住怀中,唇便狠狠**起丁紫的红唇,两人亲吻间,呼吸微乱,蓝青凌唇里却是抑制不住低笑出声。 丁紫发现在这种事情上,她越来越难以占据什么主动了,往往蓝青凌火热一袭来,她就开始丢盔弃甲了,简直太丢脸了,丁紫红着脸,紧紧抿着唇也不说话,很显然她此时心情不那么美妙。 蓝青凌故意忽视丁紫红着脸抿唇闹别扭的样子,大手顺着丁紫后背微微划动,最后直接托在丁紫的臀上,丁紫脸“噗”的一下又红了一层,却是紧抿着唇,眼神有些闪动,最后感觉自己这样羞涩实在没什么面子,索性将头埋在蓝青凌胸前不抬头,自然也不能让他看到她丢脸的样子。 蓝青凌低低笑着,越发觉得丁紫这样子可爱动人,吻若星点,星星点点从丁紫头发开始向下洒落,移至额首时,辗转而下,流连在丁紫的眉眼间不肯离去,没两下,丁紫眼睛迷离散乱,双臂环着蓝青凌,眼中氤氲迷蒙,简直勾的人心里发颤,蓝青凌脸上也迅速一红,双手一划,直接袭向丁紫的胸口的方向。 “世子,世子妃,午膳备好,是否现在开膳?”此时喜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蓝青凌的身子顿时一僵,懊恼的低吼一声,他怎么就忘记之前让喜儿铃儿下去备饭了,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丁紫身子有些发软,听到这声音也愣了下,看着蓝青凌铁青着脸,一脸郁闷的样子,她抱着蓝青凌的腰呵呵笑起来,声音里不无欢快,也不无对蓝青凌郁闷的的兴灾乐祸,蓝青凌眼睛一眯,抱着丁紫的头狠狠吻了上去。 等蓝青凌让喜儿铃儿进屋送饭的时候,两个丫环面色都有些红,玉瑜在外面可是说主子们在谈事呢,不能进。她们岂能不知道两人谈事有时候会过头呢,进来一看,两人不禁偷瞄了一下,两位主子的衣服还真是挺整齐的,便连头发都没乱,只不过那唇却是出奇的红,丁紫更是紧抿着唇,脸上很红,眼神很朦胧,刚才想必真不是谈心这么简单啊。 喜儿铃儿顿时红了脸,不过对于蓝青凌与丁紫的感情,没受吴月娥与那七女的影响,却是开心的,只要姑爷不变心,那些女人再怎么蹦跶都没事,小姐有的事招对付她们呢 ! 午膳的膳食一向是最丰富的,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等,便是连素菜都是极为讲究的,蓝青凌与丁紫面对面坐着,十分安静的吃着膳,大概是两人刚才折腾那么一下子,有点饿了,今天胃口都是极好的,两人用过膳,蓝青凌一摆手,打发喜儿铃儿带人收抬。 蓝青凌还不放心的命令道:“世子妃受了伤,需要静养加休息,没有特别重要到火上房的事,就不要来打扰世子妃休息了。” 喜儿、铃儿收抬的手明显一顿,脸上又红了一圈,抬头看着蓝青凌脸上冷冰冰的,跟平时的时候没有半点区别,心里却是闷笑了一声,收抬的速度更快,收抬干净后,带着人迅速离开,还让一直没进房的玉瑜看着不让任何人进来,两人便偷笑抖着肩离开了。 玉瑜叹息一声,却是无比认真的盯着。 蓝青凌在与喜儿铃儿说话时,丁紫便一转身进了内室,完全不想待在外间了,等人收抬好后蓝青凌这才转入内间,一进屋便看到丁紫微红着脸坐着喝茶,蓝青凌走过去提议道:“娘子要不要沐浴一下。” 丁紫挑眉道:“今日没出什么汗,晚上再沐浴便好。” 蓝青凌点点头道:“也好,之后咱们一起沐浴也不错。” “谁说要与你一起沐浴了?!” “到时候娘子没力气了,自然要为父来效劳了!”蓝青凌说这话时,脸上仍然是表情淡淡的,但是眼睛却是勾了起来。 丁紫脸涨的通红,怒指:“你……”但你什么,却是说不出口了。 蓝青凌走过来,一把抱过丁紫,转身快走两步便抱上了床,丁紫推着蓝青凌的胸口,闷声道:“天还没黑呢。” 蓝青凌一脸意外:“原来娘子想与为夫一起到天黑啊!” 丁紫郁闷的要吐血,蓝青凌在外事上性子一直没变,出手狠辣,为人冷淡,可为什么到了这种事上,就特别无赖呢,简直让她想咬人 ! “你可是安王世子,大齐年轻一辈的表率,怎可白日**呢,到时候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丁紫一直推着蓝青凌要压下的胸口道,丁紫心里其实是个很随性的人,当初若不是反击马姨娘她们,对她们的恶意中伤不满的话,便是她不孝之名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这不包括这件事吧,她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可是每次之后喜儿铃儿看着她脸色红通通的,总让丁紫有点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所以这种事能免则免吧,晚上……晚上又不是不行! “什么狗屁表率,我能成大齐年轻一辈的表率,你信吗!”蓝青凌哼了一声,丁紫无语了,抬头又想说什么,蓝青凌已经趁机压下来,直接将她的话堵在嘴中了,丁紫只剩下“唔”的一声,接下来只剩下与蓝青凌一起起舞的迷乱了。 不一会丁紫的眼神便朦朦胧胧一片,蓝青凌的身上好似都镀了一层迷蒙的光亮,他身上一滴滴汗水落在丁紫身上,丁紫好像能从这些汗水中嗅闻到暧昧的味道,一次次随着蓝青凌沉醉,坠落…… 红纱帐里,芙蓉颜,醉语梦言,惑人心! “唔,够了……我好累?”丁紫眯着眼睛,眼中水气漫漫,微嘟着嘴,好不娇俏魅惑,蓝青凌呼吸一紧,丁紫愣了一下,直接伸手环着蓝青凌的肩膀,“相公好累啊,现在什么时辰了。”男人这方面真是够了,丁紫觉得她似乎都晕过一次了,蓝青凌为什么还这么有力气与精力啊! 蓝青凌看丁紫是真没什么力气了,深吸一口气道:“快酉时未了。” “这么晚了,糟了,过了晚膳了啊!”也就是说她们从午膳后做到现在这个时候,虽然这包括两人中间小睡那么一会,可这也太……太那什么了吧,她们两个那啥那啥竟然连晚膳都错过了,这传出去未免太不像话了吧,丁紫叹息抚额。 “紫儿以前可不管这些有的没有的,怎么现在反而这么怕人说呢。”蓝青凌不满嘀咕。 丁紫气的伸出手指直戳蓝青凌赤一裸的胸口:“那怎么一样,这与我之前那些事是一个问题吗,你……你,我说你什么好。” 蓝青凌一把握住丁紫的手,还顺手摸了几把,看着丁紫眼神直冒火才住了手,拉着丁紫抱在怀中:“这说明为夫爱你啊,那些酸言酸语是嫉妒你的,紫儿不要害羞,虽然你这样为夫看着更心痒难耐,不过对外人不需如此,你再悍,为夫喜欢便好了 。” 丁紫哼了一声,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 蓝青凌见丁紫不说话,扶起她给她穿了里衣,又套了外衫,丁紫乐得蓝青凌服伺,反正她现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两人简单穿束后,蓝青凌出去让摆宴,两人吃了晚膳,蓝青凌又让人准备了热水,让喜儿她们不用伺候,蓝青凌亲自抱着丁紫沐浴。 丁紫赤一**身子靠着蓝青凌同样赤一裸宽厚的胸前,身上不用洗都红成一片,哎,想到之前蓝青凌软硬不惧,非要扬言伺候她沐浴的事,丁紫窘的不能自己,真拿他没有办法。 “紫儿,为夫的手劲力道还行吧。”蓝青凌在后面轻声问道,丁紫淡淡嗯了一声,也不回头。 蓝青凌勾唇一笑,等丁紫发现时,蓝青凌那手已经不老实好一会了。 丁紫想拒绝,想愤怒的拒绝,想大吵的指责蓝青凌,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因为她总算想明白一件事,在这种事情上,你跟男人讲道理根本说不通,别说这男人多疼你、多宠你,在这种时候他就是一头饿狼,人在饥饿的时候,你跟她讲什么道德啊,简直是说不通的! 再者丁紫不是第一次,身子那种不适也鲜少出现,丁紫仰头叹息,鼻间闻到的都是蓝青凌身上男性的气息,心里再次“砰砰”跳动起来。 其实,她心里并不那么讨厌,每次看到蓝青凌为了她疯狂的时候,她更多的是喜悦,她想她也是有虚荣心的,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如此,有这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如此,她渐渐有种满足感,更希望这种感觉永远不会消失! 蓝青凌擦干两人身子,抱着丁紫回到**,暧昧升级,两人感受着彼此,春光无限! 第二天,丁紫身子累的不想起身,蓝青凌脸上露出几许担忧,但是脸上那种神彩可是连半点愧疚都没有,丁紫不想跟他在这种事上计较,只是叫来玉瑜给她腰按摩,在蓝青凌殷勤的伺候下用过早膳,送着蓝青凌出了门,便回到内间准备睡着回笼觉,昨天她可是被折腾了大半夜。 然而刚一回到蓝月院,就看到雪碧雪苑跟着静一到静七几人前来给丁紫问安,丁紫挑挑眉,这七人是真当自己是蓝青凌女人来做事了 。 丁紫倒是注意到其中几个望着她的眼神时那一丝诡异,以前蓝青凌与丁紫用过晚膳,没什么事都喜欢在院中走上几圈,昨天却是房间紧闭根本没出门,这些人岂能不知道蓝青凌与丁紫在房间里做什么吗! 她们七人刚刚进府,丁紫便这么缠着世子爷,也是有了危机意识了,难道是安王世子对她也动了心思了,这些人不得不这么想。其实不论蓝青凌如何想,她们都要守在安王府,她们既然被送进来,那就是为了得蓝青凌喜欢而存在的了。 丁紫眼神一转:“你们倒是有心了,不过本世子妃倒是没这些讲究,你们以后在院子里待着就行,过好自个的日最紧要。” “哎呀,这静七七人还真是懂礼貌呢,比我过来还早呢。”吴月娥带着丫环,手捂着嘴笑道,丁紫冷眼一扫,直接进了花厅,现在马上回房间怕是不行了。 吴月娥带着人与静七几人直接跟着丁紫来到花厅,刚一入坐,吴月娥便笑道:“昨日表哥回来就一直没露面,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这个当表妹还真是担心呢,表嫂你可知道。” 就是吴月娥这个嘴巴,恐怕现在府中,也没谁不知道昨日蓝青凌与丁紫的行事了,既然传开了,丁紫更没什么好遮掩的:“相公整天为国事操劳,身子自是累了,回到自己院中自然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吴月娥一愣,脸上不禁微微泛红,表情却有些扭曲道:“表嫂,您可是安王世子妃啊,有些事恐是不好对外人说吧,您怎么呢……讲,讲你和表哥的……”吴月娥眼神微冷,白日**,勾引自己男人不松手的,可是府中那些贱妾妓院中的妓女才做的出来的事,正妻就该有正妻的样子,该端庄一切以礼为本! 丁紫疑惑望着吴月娥:“咦,难道你表哥因为劳累多睡了一会,我这个当妻子的都不能讲?这是怎么话说的,昨日啊,表妹其实也应该听说了,林王爷的事现在闹的挺凶的,皇上十分动怒,现在满朝文武上朝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世子为人臣子的,自然也要分君之忧的,这段时间朝中查着以前与林王爷来往较近的官员,世子总是忙碌着。这事一多啊就容易累,世子一回来便有些倦乏了,就睡下了,我这个当妻子的总要伺候在左右,怕他冷了热了端茶递水的,表妹难道觉得我这样不对?!” 吴月娥明显一噎,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却无以反驳,人家关在房中做什么,全是这些人想出来的,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还不是由着丁紫说吗?再者事关朝庭大事,又是林王谋逆的事,现在京城里的人对此都是三缄其口,就怕说的多了,人家将自己联想有谋反之意,一起给问了罪 。 丁紫却是不再看吴月娥,反而冲着静一到静七笑了起来,那笑容很友好很完美,却是看着这静一到静七徒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丁紫淡笑,本来她还想一次处理这七个与吴月娥这事不好马上去办,对付吴双也不能急于一时,不过看到吴月娥说话越来越口没遮拦,必是被吴双示意,或是说了什么了,那她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吴双仗着掌馆安王府中馈才能这么嚣张,若是连这个也没有的话,她还剩下什么?最主要的是,丁紫一直很在意原安王妃的死因,她总觉得这事或许跟吴双有关,即便安王妃死于自杀,她也想搞清楚真像。 这一点,蓝青凌虽然没说,但也是十分在乎的! “你们七个当初在盛荣殿上的舞蹈,本世子妃也是看过的,那是极好的。你们也不愧是南泰皇宫**出来的,当初都赐给我们安王府,本世子妃还觉得有些太过夺它人所爱,亏了二皇子呢。” 那七人面面相窥,不知道丁紫说这些做什么,都感觉她有些来者不善,便道:“奴婢既然进了安王府,便是安王府的人事,奴婢们随世子妃差遣。”说话的是穿蓝衣的静六,她相貌略逊于其它几人,却是惯会看人眼色的。 丁紫浅笑,那静一又道:“静六说的是,我们一切全凭世子妃吩咐,定会伺候好世子与世子妃。”静一是七人里略年长的,也是面色最好的一个,眉目尽是风情,走动间腰肢摆动,你都会担心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是否会因此断裂,可见其身段多么了得,勾人了。 “既然你们这么说,本世子妃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认的清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是聪明人的做法。本世子妃知道你们以舞成名,这安王府啊,人丁不多,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皇上与南泰二皇子当初送你们进王府时,也是依着你们的舞技,以‘舞娘’的身份送进来的,本世子妃也不能太过怠慢委屈了你们,本世子妃其实最近一直在想该如何办,现在倒是有了一个能发展你们所长的办法。”丁紫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吴月娥也是沉着眉,抿着唇,完全想不出所以然来。 丁紫浅浅一笑:“不出十日,本世子妃定要让这安王府热热闹闹的,你们也可以因此发挥所长,物尽其用的,这一点你们可可放心,先回去吧,到时候本世子妃定会通知你们的 。” 说了半天给出一堆的引头,却偏偏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没说,七人与吴月娥被勾的心里痒痒的,但是怎么问丁紫就是不说,众人无奈只有回去。 吴月娥出了蓝月院却是直接去了安院之中,吴双听了丁紫的话,也很疑惑,但想丁紫也搞不出什么明堂来,那七个可是皇上赐给蓝青凌的,最后丁紫不收人,也是对皇上的敬,这事丁紫怎么也推脱不了,吴双就不信丁紫能有什么本事,将这事推出去的! 所以丁紫之后便带着喜儿铃张罗起来,不时让水嬷嬷出外去找城里的戏班子商谈,府里丁紫叫了工匠,开始在安王府中院前大片空地上搭起了看台,吴双听着本想出去喝斥一番,却是灵机一动,反而天天算着丁紫所花的费用,看着丁紫所花的费用一天天叠加增多,她越是笑的开怀! 丁紫虽是世子妃,可是安王府一切用度,皆从吴双这名馈手里拨出去的,吴双看着算后的账本,心中冷冷一笑,这一次可是丁紫自己找难堪的! 十天后,戏台搭起来,丁紫找来戏班子,天天搭个棚子拉着蓝月院一堆闲来无事的丫环婆子看戏。那静一到静七七人,丁紫也正如她所说的所谓物尽其用,正是让她们与这些戏班子穿插着表演,这是将她们当戏子在用了,也依旧当她们是舞娘,根本没有承认他们了?! 这样的行为顿时惹来七人的不满,但当找上丁紫时,丁紫只一句话便将她们堵住了:“当初二皇子难道不是以舞娘的身份将你们送到安王府的,让你们为本世子妃舞上一舞,为何不可?” 丁紫也没自己赏看享受,天天堵着安王爷与蓝青凌出府前,邀请安王爷与蓝青凌下朝回来后回府看曲,安王爷经常甩个冷脸,骂丁紫不悟正事,丁紫只笑着道:“父王,府中人口太少,儿媳想安王府里太过安静,母妃忙着这么诺大的王府也是累心的,母妃嘴上不说,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可不能当做看不到,不去理会啊。所以儿媳妇妇便想到,不如在府中搭个台子,请了戏班子,正好皇上赐了舞娘给府中也能一起表演一下,同也也能让母妃放松开心一下,说起来儿媳妇这是沾母妃的光呢。不过儿媳妇最实想到的,却是父王您与相公也是日日操劳国家大事,下朝回来常常秉烛夜思朝中大事,最是不容易的,这府中最该没事放松一下便是您们了。便不是为了母妃,儿媳妇也想父王与相公在闲暇的时候轻闲一下,这样你们也能有更多的力气帮助皇上处理国家大事啊 。” 丁紫话说的十分委屈,又理由充足,人家当晚辈的,可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你这个公公好呢,怎么就成了人家不悟正事呢,难道孝顺长辈教训你这个公公还叫不悟正事吗! 随后丁紫看着安王爷黑着脸,翻身跳上马备扬鞭骑走,蓝青凌低笑一声:“做的好!”蓝青凌看着安王爷生气,心里就爽,此时笑赞一声,也骑上马背,父子两往皇宫方向骑去。 丁紫摇头叹息,身后还有一众的仆人,丁紫疑惑道:“喜儿铃儿你们说,本世子妃做的不对吗,公公他这是生气了吗?难道我不该这样讨他欢心吗?” 喜儿铃儿抿着唇,心里乐开了,嘴上却道:“世子妃做的对,安王爷心里定是喜欢世子妃这样孝顺的儿媳妇的,只是嘴上不好说罢了!” “本世子妃也觉得是!”丁紫点点头,一摆手,“摆台,看戏吧。” 丁紫搭了个棚子,里面还摆了张软塌,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偏偏不让人散了回房休息,当然丁紫每日除了邀请安王与蓝青凌,还会让喜儿去邀吴双过来,吴双心里有别的计量自然是不会跟丁紫一同行事,否则到时候该叫同流合污了。 倒是吴月娥来看过两次,每次她一来,丁紫都窝在软塌上睡觉,她看一会还觉得新鲜,看了两三场就没趣了,再没个人陪她聊天,自然也就无趣的离开了,偏丁紫天天看着大戏睡大觉,还是依旧故我搭着台子看戏,也不知道这戏台到底是给谁办的,那银钱就如流水一般在花,她也丝毫不过问。 半个月后,吴双一查账,立即怒斥管事这月开销过大,那管事却说这都是因为世子妃搭戏台子劳民伤财所致,吴双一听只好转去蓝月院兴师问罪了! 此时丁紫坐在花厅里,喜儿走进来道:“小姐,吴双带着账房管事,还有一堆下人过来了,脸上表情很不友善。” 丁紫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容满面道:“等的就是她来闹事!” ------题外话------ 嘿嘿嘿,到底是谁最被倒霉,明天继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明的骗局!恶整! 正如喜儿说的,吴双带了不少人前来闹事,说是大半个王府下人也不为过,比起上一次双满院走水,在刑堂审问之人只多不少,外加一个看丁紫热闹的吴月娥,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蓝月院而来。 丁紫随后让喜儿换了一件红底绣银丝暗纹的富丽长袍,头戴世子妃品级的首饰,淡扫娥眉,样子端庄又不失艳丽,坐在花厅里,好似一尊威仪的人像,只是淡淡一扫,顿时能看的人惊吓退步。 当吴双带着吴月娥等人进入花厅时,看到的就是丁紫这副样子,吴双瞳孔微微一缩 。 她知道丁紫是个聪明的,今天她带人来,便是她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是消息也定会传到蓝月院了,看着丁紫盛装打扮,头上还带着世子妃品级的头饰,这说明她怕了,没有别的可以压过吴双的,丁紫只想以身份压过她了,不让她闹事了! 吴双冷笑,不闹事,痴人说梦! 她等待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她今个便要让丁紫在安王府出尽洋相,吴双早派人打听过,安王回府那天,安王分明与蓝青凌在书房发生过争吵,言谈中也有提到丁紫,可见安王爷不怎么待见丁紫这个儿媳妇,只是为什么他一直没对丁紫下手吴双,她却是不知道,当然丁紫平日在礼数上鲜少能让人挑出错来,安王便是想找她麻烦也不容易。 若是如此,吴双借故来灭灭丁紫的威风,自然是引来安王爷的感激,便是安王爷无此意,吴双也不怕,这一次她可是抓准了丁紫的错处,谅她也翻不出天来。 可是吴双心里还是嫉妒的,因为没有得到皇家的承认,吴双根本没有配带王妃的头饰的资格,看着丁紫这一身行头,她更是越发恨意不消,心中暗中阴狠的想,丁紫想在安王府过着威风的生活,也得看她这个掌权的给不给这个机会! 吴月娥在一边看着,却是暗恨的磨着牙,虽然她常常把自己最名贵的金饰衣服穿在身上来彰显富贵,可她也看的出来,丁紫身上单叫一物件都十分名贵,低调中带着无比的奢华,她费尽心思的打扮可能还不如人家头上一支钗的价值,她如何能甘心。 这便是世子妃的装扮吗! 是了,只要她想办法灭了丁紫,那么这一切都变成她的了,所以她一定不能放过丁紫,当然也包括蓝青凌,他只能属于她吴月娥一个人的! 丁紫站起身,浅笑道:“母妃与表妹带着这么多人来看望本世子妃,还真是令本世子妃意外呢。” 吴双笑着走向前,也不用丁紫客气,直接坐在主位上,斜着眼睛望着丁紫,脸上似笑非笑道:“今个怎么没见世子妃带人去看戏呢。” 丁紫早知吴双此次所来为何,笑道:“哎今个起的晚了,所以还没让人搭上,原来母妃今天也是为了看戏来的,本世子妃这就让人快点准备,咱们这便去院子里看戏吧 。” 吴双“啪”的一下拍在一旁的矮桌上,眉毛微竖,倒是说不尽的严厉,与平日温柔如水的她相差许多,但是安王府的下人见识,却是不禁缩着脖子低着头,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并且对吴双的威势十分惧怕。 丁紫愣了下,疑惑不知吴双为何发怒。 吴双冷笑,声音低沉道:“世子妃莫不是忘记了皇上当初为何赐这七名女子给世子的吧?” 丁紫眨眨眼睛,不解道:“母妃当初没去接风宴,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当时月娥表妹在大殿上你可以让表妹与你说说,本世子妃记得,当初还几次问过南泰二皇子这静一到静七是是否是以舞娘送到安王府,二皇子也多次表示她们是皇宫中训练的舞娘送过来的,皇上后来下令也是将这七名舞娘赐给安王府的,本世子妃倒是不清楚,本世子妃按照二皇子所托,皇上命令处置静一到静七的事,怎么还出了错了吗?母妃这么清楚,不如给本世子妃说说吧。” 吴双一顿,眯着眼睛冷冷盯着丁紫,到现在还跟她咬文嚼字,简直愚蠢至极:“世子妃说的倒是不错,明面上皇上与南泰二皇子只能这么说,实则谁不清楚这七个人是往世子房里送人呢,世子妃这般作为,不但弄个不好落了个妒妇之名,更有可能违背了皇上的意思,而惹来祸端。” 丁紫淡淡一笑:“若是皇上对本世子妃这么言传深会他的意思觉得不对,而责罚本世子妃,本世子妃还能说什么呢。不过皇上可是难得英明的君主,本世子妃却不认为母妃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是好的,如此歪曲臆测皇上的意思,弄个不好可是大不敬之罪呢!” 吴双身子一僵,恨恨的瞪着丁紫,牙齿发出磨牙的细微声音,那边丁紫却道:“喜儿愣着做什么,没看到母妃前来吗,快上茶点啊。” “是,是奴婢疏忽,奴婢这就去准备。”喜儿一听立即退下身去准备茶点,不一会便将东西准备好。 “母妃尝尝吧,我丫头随便做的,往日里我看戏的时候总喜欢吃茶的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说着丁紫便捏起一块小块红色糕点享用,吴双自是不会吃,丁紫却是眯着眼睛根本不理会她。 吴双冷笑:“世子妃这段时间倒真是享受啊 。” 丁紫叹息一声:“享受倒是谈不上呢,本世子妃也是尽皇上与南泰二皇子的旨意与好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不然就是本世子妃的罪过了。” 吴双忽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世子妃倒真是有心了。” 丁紫摇头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吴双被噎的不轻,她现在倒是发现了,你与丁紫这种狡诈的人谈什么应该不应该就是纯粹找嗝应来的,吴月娥也看出吴双这里吃了鳖,不好开口,便语气不友善的道:“表嫂啊,你这些日子又是请戏班子的,又是搭建戏台的,又时不时打赏府中下人的,这银钱可是花了不少吧。” 丁紫脸上变了变,垂下眼睛没有说话,吴双与吴月娥对看一眼,同时冷笑起来,果然丁紫不是没发现!这更好办了! 吴双声音有些冷淡的道:“因为王爷的厚爱,这府中中馈一直由本妃来管,这府中日常开销自然是要经得本妃的手了,可惜这段时间里忙着修整双满院,再加上王爷回府,本妃自是要事事尽心,倒是没太管着旁的什么事。今早本妃一查账,却从账房那里听说,世子妃这搭戏建台子不过十多日,就花了近一万两的银钱,可有这个事!” 丁紫低着头,慢悠悠道:“这些都是账房在管,母妃问我就不对了。” 那账房管事是吴双从娘家带过来提拨的,当时丁紫派人提钱,她也是经过吴双授意不要理会,丁紫提多少就给多少,花的越多越好,也很清楚这是王妃要算计人了,自然是配合的。 此时这账房管理哭的鼻泣一把泪一把的道:“王妃,不是小人不管,实在是世子妃她是府中主子,她硬是与小人提钱,小人也没办法,而且世子妃当初还说,过段时间自会补上,小人便也没想将这事闹大。谁知道小人后来来向世子妃要过一回,世子妃却是一摆手,以她是安王府主子,花安王府的银子还要补什么为由将小人挡回去了。王妃,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 “胡说八道,世子妃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敢哪些污蔑主子,罪该万死!”铃儿站在一边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本王妃在问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越过主子来威胁证人,给我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她认清什么是王府的规据 !”吴双立即喝了一声,便有两个粗使嬷嬷前来拉人。 丁紫突然站起身一挡,那两个粗使嬷嬷怕伤到丁紫,自然不敢动作半分,微微退后,眼神询问的望向吴双。 吴双厉声道:“世子妃这是想包庇下人了,难道本王妃身为王府中馈还不能管几个下人了!” 丁紫声音十分平淡的道:“母妃自是有这个权利管下人了,可这丫头是蓝月院的丫头,她犯了什么错,自然是由本世子妃亲自管理,这事恐怕不用劳烦母妃来处置蓝月院的人吧!再者她也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难道母妃被人冤枉,你身边的慕月被打被骂,母妃还能笑着对人说好吗!平心而论,母妃也不是个张扬跋扈,为恶不仁的人,自然会体谅本世子妃的心情吧。” 丁紫这话极尽嘲讽,吴双若是再执意将人拉走,一就越了权,管起世子院里的人,二也在告诉安王府的下人,不论你多么忠心吴双都好,出了事她才不会管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你们还忠心个屁啊! 吴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丝光亮道:“世子妃说的是,这人是你们蓝月院的,本王妃是不该多过问,只不过本王妃也是在提醒你,下人若是真不知管教的话,将来真出了事,可要你这个主子担着的。” “本世子妃自然清楚!”丁紫声音淡淡道,余光却看到吴双脸上已现得意的笑。 “世子妃也说这人是你们蓝月院我们管不得,那你天天守着戏台看戏,花费这么多银子,自然也不该由王府的中馈出钱了。” 丁紫皱眉道:“母妃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这十多日因为戏台的花费,银钱不能由安王府中馈出。”看到丁紫正要反驳,吴双又道,“一这件事是由世子妃主导的享乐的,钱自然由世子妃来出。二这近万两的银钱,可够些平民百姓几辈子人的所有费用了,世子妃就十几日就花费这件事,传出去对安王府的名声也不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安王府暗中做什么事,竟然短短时日所需巨大。世子妃不管中馈不知道,这万两银钱也够安王府几个月的支出了,如此庞大的开支,安王府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啊,所以这银钱需要世子妃自己出。” 丁紫脸上明显带着怒气:“母妃这话可就不对了,本世子妃可是安王府的主子,一切在府中因为府中之事的开销自然是要报到账房那里出钱运转了,本世子妃开这戏台可不光是为了本世子妃一人,本世子妃也是多次请了父王母妃与世子观看的,怎么的就成了本世子妃一人用度呢 。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本世子妃吗!” 吴又立即斥道:“王爷与本王妃可有去过一回,本王妃与王爷本就不喜这些,反倒是世子与世子妃喜好这些,这戏台搭的只成你们蓝月院的享乐了。世子妃,不是我这个当长辈的说你,你到底是个晚辈,历练太浅,这些事早该事先报到我这里,让本王妃先过了一遍才好决定要不要办,你倒好,本王妃还不知道你便办起来了。看着你们蓝月院忙前忙后的,本王妃天天这么多事缠事,自然以为你们蓝月院自己出钱请的人,谁知道你们却是越俎代庖,胆子如此之大,如此之挥霍,本王妃若是任你们妄为,时间一久岂不是要败了安王府吗,到时候我本王妃有何颜面面对王爷对本王妃的厚爱啊!” “哼!母妃如此说就是死活都不会出钱堵上了!”丁紫脸上泛冷,气瞪着吴双。 吴双看到丁紫气到如此,十分畅快,之前的恶气总算出了,安王府自然不是出不起这银子,但是她让丁紫吃一个大亏却是师出有名,丁紫根本半点错处也说不着她的:“世子妃当初嫁到安王府的时候,那嫁妆可谓十里长街啊,世子妃自然出的起这银钱,本王妃也是想借此事给世子妃提个醒,你是安王府主子不错,可是做事前还需要思量思量再行动,不然到时候出了错,可不见得谁都能给你担着。” 吴双站起身,看着狠狠瞪着她的丁紫,脸上却是扬起笑意:“世子妃好好想想吧,五天之内便将账房的钱补上,不然到时候传到王爷的耳里,本王妃也不好为你担着了。世子妃也累了,本王妃还有其它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世子妃不用送了。” 说着吴双带着吴月娥等下人们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蓝月院,而丁紫挥霍无度被王妃吴双斥责让其五日补上银钱的事也传遍王府,本来丁紫进府后树立起的丝丝威望,这一次败的彻底,吴双在向王府下人证明,这安王府有她在的一天,内宅永远只有她说话的份。丁紫即便是世子妃是主子,没有她人认可,同样要受到限制! “什么东西!”吴双一离开,铃儿忍不住骂了一句。 丁紫端起喜儿递上的茶,轻轻饮了一口,眉目一片轻松,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怒,连喝了两口,丁紫便道:“喜儿准备水给我沐浴更衣。” “是,小姐。” 喜儿与铃儿同时出去准备,不一会便与几个小丫环搬来热水为丁紫沐浴,丁紫在浴桶里待了半个时辰,这才收抬整理了一下,穿着颇为朴素,脸上还特意扑了层白粉对喜儿道:“将静一到静七叫到花厅,我一会过去 。” 喜儿听命令下去吩咐,蓝月院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静心院那里自然也听到风声了,听到吴双去跟丁紫要银钱,她们这些人还松了一口气,心里大大畅快的很,吴双跑去与丁紫要银钱,一为了给丁紫难看,二这府里以后自然也不会在丁紫的命令下再招来什么戏班子表演了,她们自然也不用在全府下人面前丢脸。这也算是帮到她们了,同时对于丁紫受的委屈,她们却是在心中大呼过瘾。 雪碧冷笑着,当初丁紫将她调来静心院,她便知道丁紫是有意想将她调离世子的身边,她现在自然特别喜欢看丁紫出丑,最后因此弄的蓝月院大乱,到时候说不定要调她回去了。 所以当喜儿来叫她们去蓝月院的时候,雪碧静七等人都以为丁紫这是怕了惧了,不得不按照吴双的吩咐去做的,而吴双那边一离开便派人盯着蓝月院,知道丁紫招静心院的过去,自然就明白她这回逼着丁紫了,心中极为痛快,坐在屋子连连笑了半晌。 这个丁紫一进府中就与她不对付,她以前也从没在丁紫身上讨到什么好处,现在能拿住丁紫,对于将来彻底击败丁紫他们,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静七七女与雪碧等人来到花厅时,丁紫只是一个劲的喝着茶水,低垂着头也不看她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众人心里挑起的心喜,时间一长也变的尴尬不安,面面相窥了起来。 直到丁紫换了一杯茶,撇了撇茶,随后放下,才抬头望着她们,也是好半晌不说话,只是从左至右来回扫看了她们三四遍,这才不知喜怒的道:“刚才母妃带人前来蓝月院的事,你们想必也知道了吧。” 几人顿觉丁紫这是吃了鳖想拿她们出气了,静一小声道:“来时的路上吃闻了一些,只是还不太了解。” 丁紫叹息一声:“母妃说这段时间里本世子妃叫了戏班子的花费要蓝月院自己支付,这不是为难本世子妃吗!” 众人低头顺目没有一个接话的,丁紫也不在乎她们,只是继续说道:“母妃的话可是说真的,如此说来,我这蓝月院若是一超出中馈银钱,便皆要我们自行处理了。本世子妃倒也不是拿不起,本世子妃出嫁倒是有着一些嫁妆可以应付一段时间,可若是长此以往,本世子妃也没有银钱供给的,再说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 听着这话头怎么有些不对劲呢,丁紫叹息道:“本世子妃想来想去,只有先将你们送到好人家去了。” “世子妃,你想将我们送走?”静一一听顿时惊道,也管不得尊卑,马上说道,“世子妃,我们可是二皇子送的人,也是大齐皇上下令给世子爷的,您这么将我们送出去,难道是想对皇上与二皇子不敬吗!” 静一话一落,其它六女也纷纷露出不满的表情,雪碧低着头,脸上却露出嘲讽的笑意,正是如此,丁紫随便将人打发了出去,才是对皇上的不敬,不拿这钱她在王府无法力立,拿了这钱以后在王府也掉了面子,怎么做丁紫都只有吃鳖的份! “大胆,你一个奴婢也敢向主子质问,简直胆大妄为!掌嘴!”喜儿突然喝了一声,顿时一个粗使嬷嬷走上前,“啪啪啪”连续扇了静一五巴掌,这才退下。 静一气恨在心,却是抬着头依旧言道:“奴婢是皇上赐的人,世子妃总要看到大齐皇上的面子吧,如此执意妄为,只会让世子妃麻烦!” 丁紫淡淡撇了一眼:“看来你们在王府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连规据都不懂了,几个下贱的舞娘,也敢骑到本世子妃的头上了!” “啪”丁紫突然拍向矮桌,“你们是皇上赏下又如何,是皇上让你们不分尊卑,与本世子妃说话不自称奴婢,还跟冲着本世子妃呛声不成。若是的话,本世子妃现在便进宫向皇上讨个说法去,一个两个的贱婢骑到本世子妃头上,还妄想用皇上名头来压本世子妃,你们当本世子妃是什么!”‘ “来人,给我将静一重打三十大板,拉出去发卖了!有人问起来,便说静一胆敢拿皇上当挡箭牌,对府中主子不敬,还妄想以皇上之命行那不分尊卑之事败坏皇上名头,还不认错,本世子妃这才不得不将她发卖了!” 静一一听顿时白着连,“砰砰砰”的开始向丁紫磕头,她的身份自是不如丁紫,更别说若是败坏皇上名声的大罪了,丁紫的权势可不是她惹的起的,静一顿时求饶:“世子妃请恕罪,一切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不分轻重,求世子妃不要发卖了奴婢们。奴婢们当初便是奉了二皇子与大齐皇上之命进了安王府,奴婢们进了安王府那便是安王府的人,奴婢们若是被世子妃发卖了出去,还不如一死了知了,求世子妃开恩啊 !” 静一哭的声泪俱下,看着丁紫也颇为动容,摇头叹息道:“本世子妃也是气着了,本世子妃也懂你们的,你们各个都是好的,本世子让你们谁出府也是不愿意的。只不过若是继续养着你们,本世子妃便是额外从嫁妆里添银子,本世子妃有多少也不够用的啊。不过本世子妃也真是心疼,真心不想你们出府,但这事逼到这地步也是没法子了,不如这样吧,你们七人出府四人,剩下的本世子妃依旧留着,你们想想哪四个出府合适,便跟本世子妃说一说吧。不过你们放心,本世子妃也不会亏待你们的,送去的人家定也是吃穿用度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不会让你们号苦就是了。” 花厅里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静一到静七七女不停扫看着,脸上表情各异,一会的功夫便变幻了好几种情绪。 “静一一直是奴婢们中最年长的,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世子妃将她送出府极可能成全一桩美事。”静七是七人中最年轻的,胆子也是最小的,为了保全自己便道。 “静七!”静一一愣,眼神恶狠狠望着静七,她们这七人一直以来相依为命,静一因为静七年龄小还多番照顾过,没想到第一个出卖她的便是静七,静一心中暗恨。 “静三平时话最少,也是个做事小心的,从安王府送人出去,到别家也不会惹来什么事,世子妃送静三出去正合适!”静二此时也忍不住说道,接着静二静三立即怒视对方。 “静四……” “静五……” 接下来这七人互校攀咬,竟是每个人都被说到了,丁紫静静的眼着,嘴角微微一勾,扫着呆在一旁微微愣神的雪碧,最后雪碧想到什么,嘴角勾着得意的笑。 “好了,你们这样吵本世子妃还怎么选人了。这样吧,本世子妃让丫环摘两种花放在花蓝里你们自己挑,本世子妃会在她们挑中前先写好哪种会留哪种不留的,到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了。”丁紫话一落,静七七人停下争吵,只是脸上更加的尴尬不安起来。 丁紫却是让铃儿取来纸笔,很是无奈的道:“母妃临走时留下五日内要还清万两银钱的命令,本世子妃也不能不遵守啊,倒是可怜了你们受连累,但本世子妃这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们不要怪本世子妃。” 丁紫写下去留的花种,便由茶碗压着,谁也改变不了,静七七女听着丁紫的话,却是深思起来 。 本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只想着不用跳舞丢人现眼,却是没有深想。其实按道理来说,她们本身就是舞娘,二皇子大齐皇帝下令时也说的以舞娘身份送到府中,世子妃这么安排,别人也是挑不到什么错处的。 反倒是因为丁紫搭了棚子看戏,她们平日见不着世子,这几日却是见着好几面,若是长久以往,世子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其实这事对她们来说虽是丢脸的事,却也是有利的。这一次安王妃拿住世子妃的错处,硬是逼着补齐银钱,她们这些奴婢发卖了发卖,处理了处理,世子妃虽是丢脸,可到底损失也不会太多,反而倒是逼的她们不得不出府。 说着好听是没有银钱养着她们,但这么将她们送出去,别人会以为她们在府中犯了什么错,出去了能有多少好处。安王妃如此作为,直接受害的却是她们啊! 喜儿却是拿着花蓝让她们挑了花种,然后丁紫一展开纸,静一,静三,静五,静七拿的都是要送出府的花种类型,顿时脸上苍白了一分,跪下不停向丁紫磕头,不想出府,丁紫看着她们哭的这么厉害,却也是无可奈何。 “本世子妃先想想吧,若是只能送你们一批人出府,那你们四个自然是要前头的,这个本世子妃也是没办法。但看本世子妃还有什么方法保护你们吧,你们先回去吧,本世子妃现在头疼的很,要休息一下。” 静七七女脸色都不太好,沉默的离开,那背景瞬间失了几分生气,雪碧咬牙,闹了半天怎么还不将静一四女先送出府呢!这不白折腾了吗! 静七七女与雪碧等人离开后,铃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不是说好要送她们一批人先出府吗,现在又留下来,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丁紫本来就想借这个机会处理了一些人,这也是当初与喜儿铃儿玉瑜几个得力丫环说的。 玉瑜却是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主子现在给她们留在府中的机会,到时候再送她们出去,她们的怨气只会更大。再说主子不是没想过办法留下她们,但最终还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才送她们离开。主子努力了,她们的怨气自然是少一些,同样的对于逼咱们主子到此地步的吴双,她们只会越发怨恨,最后将罪过都安在安王妃的头上!” 喜儿也微微不解:“她们都出府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怕是对吴双的打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 丁紫手持着一只红艳的花朵,笑道:“所以接下来这件事就是关健了!” 玉瑜三人对看一眼,有些默言,但看着丁紫的样子,她们心里一阵激动,那定是个绝顶好计,让吴双气的吐血的好计! 晚间蓝青凌回府,发现丁紫闭门不出连晚膳都不吃,自然是要询问个一二,得知吴双竟然因为丁紫多花了几个银子竟然发难了,跑去安王爷的书房大吵大闹了一顿,两父子差点打起来。 最后蓝青凌仰着脖子硬是道:“既然这府中养不起蓝月院管不了蓝月院,那以后蓝月院就要单过,除了每月给我蓝月院相应的银子,我蓝月院所有事安王府都管不了,吴双都别想插手说一句!” “那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不懂礼数直呼性命!你是老子儿子,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了,岂有此理!”安王府也涨红着脸骂道。 “分家的事自然要等你死了再说,你现在健在,我自然不会要求分家,不过既然吴双管不了我蓝月院的事,是她能力不行,惹的世子妃今天愁了一天,她也不知道帮衬着一下,这样见死不救,蓝月院以后也不用她管了,我们蓝月院要单过!”蓝青凌一点不妥协,硬气道。 安王爷十分头痛连续骂了蓝青凌十几句,无外乎就是不同意蓝月院单过,偏蓝青凌这一次铁了心了,一副受了天大冤枉,这一回绝对不会任人欺负的样子,安王爷气急直接将他轰走又找来吴双。 吴双刚一进门,安王爷便冲着她怒吼:“本王让你管着安王府,你就真将谁都不看在眼里了,世子妃花几个钱你就看的这么重,你想闹的安王府四分五裂才罢休吗!你安的什么心!” 吴双被说的一脸委屈,顿时哭的梨花带泪道:“王爷,妾身这些年在府里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也从来没怪过王爷半分,因为王爷您是妾身的天,妾身一切皆是听您的。只是王爷这事您该问问我啊,妾身这也是不得以的啊。世子妃这段时间天天在府中招来戏班子看戏,这银钱就如流水般的往外流,王爷不管府中的事您不清楚,妾身这段时间为了双满院,再加上其它的事忙里忙外,倒是将这事疏忽了,早上一查账,却发现不过十几日,世子妃便花了府中近一万两的银钱啊,那可是府中几个月的开销,这银钱府中如何出得啊 。再者世子妃如此挥霍无度,不知轻重下去,也对王爷在外的名声不好,妾身便想借此事让世子妃有个教训。王爷,妾身一切皆是为了安王府,绝无半点它心啊,更加没有安什么不好的心思啊!” 听着吴双的话,安王爷也愣了一下:“什么,世子妃竟然一下子花了一万两银钱。”这一万两在安王爷眼里是不算什么,但是看着吴双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丁紫确实有些挥霍,他更清楚吴双说的为了他的名声是为何的。 安王爷手握重兵,皇上忌惮太过得势的臣子,两人虽是兄弟却也不见得不能被怀疑,所以太过张扬的事,安王爷一向不会做,丁紫这样大手大脚花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然后张扬出去,安王爷确实难以说清了。 便是不被皇上在意,难保将来再出什么事,这两个加在一起再定了他的罪。 安王府黑着脸,又想到蓝青凌那副样子,这么分出蓝月院还是令他心里不痛快,却也只能先如此了:“这事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事安王爷先不管了,吴双继续处理。 吴双心中一喜,轻声道:“夜也深了,王爷还是不要太劳累了,不如先休息吧。”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吧。”安王爷一摆手,在吴双不甘转身想离开时,又突然出声,在吴双满脸喜意望过来时,却见安王爷皱眉道,“双满院重建的事也忙活好一阵子了,还没建好吗,你就是性子太软了,那些工匠要是收钱不做事直接辞了换人!” 吴双表情一僵,安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快点建好双满院回去住吗? 其实那双满院早就该建好了,是吴双一直说不急,拖着工人不放手做的,她呆在安院里,安王还能进她屋里,若是她回去了机会岂不是少了吗,难道要便宜丰姨娘那个贱人吗! 这丰姨娘比前王妃在府中时间还久,原是安王身边的大丫环,是他第一个收进房中的人,也是安王人生中第一个女人,对她的感情自然也是有的,所以吴双总拿丰姨娘当眼中钉,不过这丰姨娘也是个聪明人,而且身子也弱的很,三两头便病上一回,所以在府中鲜少出院子,吴双也一直找不到什么事拿捏她。 也好在这安王也不是个重欲的,这府中现在只有她们两个老人,然而这人越少,那独占欲也会更强的。 吴双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嘴上却温顺道:“再没几日就整建好了,没有别的事,妾身不打扰王爷了 。” “嗯!”安王淡应了一声,也不去看吴双,坐在桌前盯着墨竟是发起呆来,那是一块极品玉石雕刻出的,表而上雕着几只翱翔的雄鹰,安王不禁伸手摸了摸,正在关门的吴双看到这一幕,气的差点银牙咬碎。 那个贱人! 回到房中吴双连续打骂两个粗使丫环,这才消了点气,只是心中更是阴暗了一层。 翌日一早,丁紫来找吴双,谈着将蓝月院从中安王府中馈分出去,除了每月给蓝月院的规定银钱外,其它的一律不再走安王府的账房,当然这规定的银钱也包括了蓝月院一众丫环的月例。 丁紫临走时,吴双又冷冷说了一句:“世子妃,那一万两银钱,还有四日的时限了。” 丁紫转过头,阴阴望着吴双,一副气的不行,却无处可发的样子,吴双得意的笑着,心中越发畅快。 丁紫回到蓝月院,便派着喜儿铃儿与玉瑜出府,三个丫环出去不方便,丁紫早上还特别从蓝青凌那里调了些人,跟在后面保护她三人。 喜儿铃儿玉瑜两人手中拿着丁紫的一处郊外的庄子,一个后街的铺子,还有一些首饰,以及静一四人卖身契便出府办事去了。 三人分头行动,玉瑜拿着庄子与后街的铺子,坐在一处酒楼里有一会,然后叫来小二打听着有没有什么人最近想买庄子铺子之类的,她手上有两处不错的,现在急卖。 这茶馆酒楼处都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消息传播是极快的,那小二也听到有客人要买庄子或铺子,便顺嘴着呢了一句,为什么要卖啊,有什么难处之类的。 玉瑜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反倒是勾起小二的好奇心,在小二多番询问下,玉瑜颇为无奈的道:“也罢,这事托小二哥在问,我若是不说个清楚,你怕是也不好找买主,反而觉得我们是骗子。其实这事颇为无奈啊,我们主子最近急需要银钱。” 小二打量了下玉瑜的装扮,那身上的料子与头上的饰物,可比一般府中的小姐都不差,却是为主子办事,想必这主子身份更是不得了的了 。这些平民百姓私下最爱议论那些权贵的私事,一下子将小二的好奇心都勾出来了。 “不知道这位姑娘的主子是哪家的。” 玉瑜顿了顿:“我主子住在皇街,你自己合计吧,剩下不该问的不要问!” 那小二愣了下,好奇心却是勾的越大,看着玉瑜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却不敢再开口惹人不快,只是这心却是抓心挠肝的好奇的不得了,这林王爷刚被皇上定了罪,这皇街难不成又有人犯了事,所以得变卖家产度日不成。 早在小二与玉瑜说话的时候,旁边就有客人竖起耳边在听,同样好奇的不得了,看到玉瑜离开,有几个便在好奇心的催使下悄悄跟了上去。 另一边喜儿拿着丁紫的几样首饰去了京城几个有名的首饰铺,丁紫的首饰不论花样还是做工都是一顶一的好,偏这些首饰卖是高价,想让这些首饰铺子回收那就是能砍多低是多低的,喜儿一气之下,急道:“要不是世子妃有急用,谁会……”喜儿顿时觉得失言,喝道,“你们做人不地道,算了快点给了银子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然而喜儿之一喝斥,却是引起首饰铺子的疑惑,世子妃大齐能配上这样称号的总共没几个了,很自然的便想到安王府的丁紫头上,这些人不知道丁紫为什么要急着卖首饰换钱,却是不敢收了,喜儿连走了几家竟都是这结果,气恨的直接回了府。 这些首饰铺子却是疯了似的开始派人打听起来。 那铃儿却是带着静一,静三,静五,静七去各个牙婆子那里跑,离府的时候丁紫可是发了话的,静一,静三,静五,静七可不是一般的奴婢,绝对不能卖到不干不净的人家去,所以为了四人能卖个好人家,铃儿挑人挑的十分厉害,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那牙婆子最后被惹的恼了,斥了几句,铃儿却是直接气哭了。 “哼,要不是府里那个逼的,主子怎么会让这样的好苗子往外送,你不送个好人家等你后悔去吧,你也看不看看她们面色气质,那是一般人吗,这进了哪个府都是当主子的命,给你上门的生意,你还老大不乐意的,到时候她们进了别家的府子,你们这生意就别想做了!”说着铃儿气恨的要离开,那牙婆子一听顿时慌了,连哄带劝的又把铃儿拉回来了,自然也是问起送这四人出府的原因。 铃儿总是要顾着安王府的面子,只说自家主子在府中多花了点银子,这府中中馈不肯再出,她们主子只能变着花样弄些银子补上了,这婆子也是消息灵通的,感觉这静一,静三,静五,静七四女穿着有的地方与大齐穿着打扮有些不一样便顺跟问了一句,可是安王府那七名出了名的舞娘? 铃儿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随后又一脸不悦,“瞎说什么,自然不是了,安王府那是大齐亲王府,还能没银子养几个丫环吗 !” 牙婆见状却是完全相信了,当初丁紫带这七位舞娘回安王府的时候,街上不少人知道的,而且大齐最近也就是南泰皇子进京,自然能让人想到这七人是那传说中的七位舞娘,这静一,静三,静五,静七最后还是被牙婆子留下了,不过这牙婆子却开始用三寸不烂之舌兴奋的与认识的人讲起这新鲜事来。 而那跟踪玉瑜回王府的,还有首饰铺子的人都纷纷查到这事的出处,用着所有人脉竟是从安王府下人嘴里套出了消息来。 最后这些人一整理,就是这府中安王妃把持,世子妃将这皇上刚的七名舞娘带回府后,物尽其用开了戏班子讨王爷世子欢心,可惜花费多了,这安王妃发难不肯给银子,还扬言让世子妃拿嫁妆足。 世子妃没有办法,只要买庄卖铺子卖舞娘了,传到后来这事越来越邪乎,说这安王妃差点把世子妃逼死了,说什么安王妃克扣了世子妃的嫁妆,世子妃在安王府生活的不好,更有甚者传着安王府现在只是个空架子,连下人的月例都给不出来了,这安王府要败落了。 这消息一传开就给疯了似的,没一天功夫,京城的人一见面第一句话都是,安王府的事你知道了吗! 这消息传的这么厉害,安王爷怎可能不知道,这一天下朝回来,他怒气冲冲的进了安院。 吴双正在厅里指挥下人做事,安王爷走上前,“砰”的一声将桌子劈碎了,整个大厅的人都愣了,安王爷寒着脸一喝:“你办的好事,现在本王已经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了,吴双,你好,你很好!” 安王爷一身戾气外放,吴双吓的顿时满脸苍白! ------题外话------ 哈哈哈!这章我码的很爽,明天继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气抽,相拥情话! 这些年来吴双在安王爷面前一直以温柔贤淑的弱女子示人,安王爷平时再冷漠再不尽人情,也从来没对她发过火,这事还是第一次! 吴双不禁有些慌了。 因为这件事传的太快了,本来再大的新闻也不会一日间传的满城风雨的,所以吴双一开始只是派人打听到,丁紫真如她事先想到的要卖嫁妆,这事办的十分顺力,吴双现在正开心着呢,哪里再想这事会突然有变化呢。 其实按正常的发展顺序,这事起码得有三五天才传起来,若是那样吴双自然有办法压下去,偏丁紫又是卖庄卖铺子,自己嫁妆里的首饰还有舞娘,经手的可是有三批人,而这三批人都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之一。 那酒楼自是不用说了,一天要接待百十来号用餐之人,这些人遇到新鲜事再往认识的新朋好友一传,还能不快吗?那首饰铺子里皆是名门贵府的夫人小姐们前去,只要这事被一个知道了,当天整个府都会传开了 。 至于那牙婆更是走街窜巷之人,与一些名贵府也是十分相熟的,这些牙婆大多能说会到,也十分八褂,这事经这三类人一传播,消息能不迅速传出去都是十分奇怪的。 丁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万两银子丁紫还真是看不上去,林虎那边至从雄霸南城后,那块地盘都是他们的,之后也开放给其它来城南窝居的,但是皆要收一定的租金,丁紫的情报网也缓慢但是顺利的铺开了,那酒楼与赌坊,现在更是日进斗进的买卖,早在三年前丁紫便将欠慧绝师太的十万两还上了,经这三年的收益,丁紫手握的财产绝计不少。 而丁紫会这么做,不过是抛砖引玉的事。 从她进府开始,吴双先是派几个心思不轨的人进她院子,那雪花雪碧不就是如此,虽然丁紫还不能肯定雪碧是谁的人,但是八成也与吴双脱不了干系,那雪花更是大胆妄为,连丁紫这个世子妃都不看在眼中,如果没有强而有力的靠山,这些丫环敢这么大胆? 之后的林王府寿宴,吴双的歹毒已经让她不得不防了。 她不惜火烧双满院给吴双一个教训,也就手处置了雪花,吴双还不知收敛,竟然又想往她屋子里堂而皇之的塞人,吴双不知道她在一次又一次踏破丁紫的底线。 盛荣殿上收下这七名舞娘,丁紫就要盘算着给吴双一次强而有力的打击,你们都想往我房中塞人,你们都想给她找不痛快,很好,那她就一次让你们尝尝‘痛’快的滋味! 吴双这种人,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丁紫的蓝月院越乱,她只会越痛快。 所以她会逼迫丁紫认同静七七人,丁紫便顺水推舟将人认下,并且一直点明七人舞娘的身份,于是搭戏班子的事顺理成章了,吴双的精明自然会知道这搭戏台子多么费钱,但若是能给丁紫一个痛快的打击,她自然会当作看不见,然后给丁紫一个痛快的打击。 一切正如丁紫猜想的那样,吴双想给丁紫难堪,自然要打击她在府中的威望,丁紫受了委屈,蓝青凌再闹上一场,先夺了蓝月院的管理之权,随后丁紫明面上按照吴双的期待进行,实则却是反击的开始。 婆媳是至古最难的相处难题,同时也是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一点点的消息都能引起讨论,更何况这还是亲王府里发生的,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被笔墨点缀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件事上丁紫无疑因为被逼迫成为了弱者,再者丁紫以前身先士卒帮助百姓治疗瘟疫之事,首先就给百姓心中带入一种是自己人很亲切是好人的标签,现在受到这种委屈,这些人只会一起来声讨吴双无情与斤斤计较。 这府中吴双最为惧怕,也是令她无上光荣的是安王爷,然而安王爷这个大齐第一亲王,只要一上朝会有无数的指指点点,一个亲王府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简直是丢尽大齐的脸面,这事便是皇上都会指责安王爷管束不了自己的女人,府中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可想而知安王爷知道这事会是怎么的愤怒了! 安王爷本来便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生起气来,眸子爆瞪,双眸腥红,就好像是索命阎罗一样,这样的表情吴双从来没看到,她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安王爷冷笑:“吴双,别以为你做的事本王不知道,你就如此见不得世子妃过的舒心些吗?” “王爷,妾身冤枉,妾身绝对没有坏心思,当初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啊,妾身只是想让世子妃知道这钱得来不易,不可随便挥霍,妾身一切出发点是为她好啊。” 安王一甩衣摆,坐在被打碎的桌椅旁,淡淡道:“那让她用陪嫁赔银子的事,难道不是你说的?” 吴双脸上一白,当初她只是想打击丁紫,谁能想到丁紫竟然真如此做了,当初丁紫进府的时候光是现银就五万多两,这段时间里在府中丁紫虽然会打赏一些下人,但最多百八十两,吴双知道丁紫绝对拿的出这笔钱,但是进了夫家用嫁妆度日的,都是些不受宠,只着抱着银子过日子的,吴双本来就想以此打击丁紫,若是丁紫推脱或交的晚了,吴月娥这时候会顺势替她还了银子,然后吴双自会夸奖吴月娥几句。 所谓拿人家手短,这吴月娥被蓝青凌收进房中,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谁知道丁紫竟然另辟一途,反倒陷她于不义恶毒之境了! “王爷,这妾身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当初世子妃进府的时候妾身是看过她嫁妆单子的,当时看着她那单子上有不少现银的,粗略计算也有五万两,妾身想来世子妃也是拿的出银子,这才让她补了银钱的,若是知道世子妃会卖嫁妆庄子与铺子等物,妾身绝不会让这种令安王府丢脸的事发生啊。”吴双眼中含着热泪,样子十分委屈。 安王沉默了一下,嘴角紧抿:“去,叫世子世子妃过来 !” 门外立即有侍卫赶去蓝月院传话。() 吴双眼神微微一变,不过马上淡定下来,这件事发展离预期有些偏离,但只要一会对质的时候她陷丁紫于不义,指责丁紫故意如此折损她,故意败坏安王府名声,到时候还是能让丁紫万劫不复! 不一会蓝青凌与丁紫便通信过来,丁紫一身浅白色衣服,脸上吓的惨白,精神也不是很好,两人一进屋子,丁紫“噗通”一声跪在安王爷面前,眼眶立即红了连连告罪:“父王是儿媳妇的不是,儿媳妇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媳妇只是派人想周转些银子,谁故道传出这种事情。世子一下朝便与儿媳妇说了今天的事,儿媳妇竟然让父王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丢脸,儿媳妇难辞其咎,呜呜呜。”说着便低声哭出来了。 正等着向丁紫问罪的安王爷吴双却是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人家都认了罪,将一些责任都揽在身上,你还怎么责罚,说起来这事也不能全罪丁紫啊。 吴双看着安王爷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心中一恨,便轻声道:“世子妃这是做什么,王爷怎么会怪你呢,虽然这事是你引起来的,但到底你也不是有心的,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也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将安王府陷入不义之境。哎,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安王府好,没事便耍些没用的花花肠子,这是谁能预料到的呢!” 吴双说着安慰,却是句句指责丁紫做事没有脑子,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直接将这事定了罪安在丁紫的身上。 丁紫呜呜呜的低声哭着,连连点头:“是,都是儿媳妇的不是,儿媳妇有罪,儿媳妇求父王责罚。” 安王爷眉头皱起来,这些后宅的事他平日最是厌烦,既然丁紫认了罪,他也不想再谈了:“你既然知道有罪,这件事就交给你亲自处理,给本王去那几个地方亲自解释清楚,这件事不是安王府里逼你的。” 丁紫身子顿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见事已了,安王刚要挥手赶人,却听到蓝青凌突然喝道:“你敢去,我就休了你!”丁紫立即吓的白着脸不说话,蓝青凌随后他冲着安王爷冷着脸讽刺道,“到底是你枕边的人,偏心也偏的真是厉害了。” “要不是她仗着中馈欺压世子妃,她怎么会便卖嫁妆,世子妃是懂事知道家和万事兴,不想将事闹大,这才主动承认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竟然登鼻子上脸,让她去亲自解释,解释什么!你还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若是让她解释安王贪恋美色,只听身边小妾妄言,宠妾灭嫡媳的话,本世子陪她去说!” “混帐,你与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分明是她自己承认自己的错处,这事也是因为她搭戏台子引起的,本王让她解释有何不对!”安王爷气的涨红了脸,只是蓝青凌却完全不在乎他多么生气。 “呸!世子妃还不是奉皇命办事,那些女人进府就是舞娘,她们不跳舞还留着当丫环使吗。” “但她到底花了中馈万两银子,不该她来出吗!她自己的喜好享受的东西,自然要自己负担!” 蓝青凌嘲讽的冲着安王冷笑道:“这么说,父王喜欢什么古玩字画买回府中,还要自己负担银子不成,那也是你自己享受的。”安王脸上怒气又升,正要说什么,蓝青凌突然面无表情道,“还是说父王根本没将我们当成自己人,根本没将本世子当儿子,没将本世子与世子妃当这王府的主子,这王府自己主子买点什么东西还要自己另外负担抵销,被逼着拿不出银子来,自己想办法折成现银,事情闹大了,苦主自己告罪不行,还要责罚她。” “哼!父王若是不将本世子当成儿子,当明日本世子便与世子妃出外建府,省得你看着眼烦,当儿子岂能让当老子过的这么不痛快!” 蓝青凌这话是想跟安王直接脱离父子,不想认他这个老子了! 安王爷气的胸口急喘着,半天说不出来,他眼睛狠狠瞪着,唇紧紧抿着,双拳紧紧握着,身子气的颤抖起来,屋内的空气急聚膨胀,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紧绷,吴双感觉到安王压抑的怒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便是刚才冲着她发火,与现在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的。 好半晌安王爷这才平顺了呼吸了:“儿媳妇既然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事王妃行事也过于莽撞,就这么算了吧!”安王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认输了? 丁紫眼神微微一转动,看着蓝青凌别过头,心中划过丝异样,这对父子的相处还真是奇怪啊…… 丁紫刚这么想着,安王爷突然低吼起来:“你是老子的儿子,就永远都是老子的儿子,想脱离老子想都别想,你个混帐东西 !” 蓝青凌冷哼一声,一副懒的理会安王的样子。 丁紫明显感觉到安王爷额头青筋直突突,“啪”的一掌将一边的桌椅敲烂个彻底,丁紫被蓝青凌一把抱住,为防止碎渣划伤她,倒是那吴双无人保护,早吓的缩在一边不敢出来,安王爷砸了一圈倒是缓解了丝怒气:“世子妃这事还是做的太冲动了,有什么难处与本王说了,本王岂会逼自己儿媳妇拿嫁妆去抵!” 蓝青凌抿着唇,眯着眼睛道:“父王什么时候管后院的事了,你不是说过,这后宅都是女人的地方,男人的战场都在外面吗!” 安王爷愣了一下,好似意外蓝青凌还记得他的话,他转过头望着吴双:“王妃所行也有疏露,你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王爷,这一次是妾身想的不周到,一直以为世子妃应该有现银支付,便没多想,事情闹到这么大,妾身也无脸再接下中馈之职,请王爷另选其它合适的人,妾身愧对王爷的信任。”吴双主动放权,却是听着安王爷微微皱眉,丁紫嘴角勾着冷笑。 吴双学的倒是快,先自行认错,才是抓到保护符。 就丁紫所知,府中现在只有一个丰姨娘,身子骨一直不好鲜少出府,自是无法接掌中馈,今天这件事就是吴双与丁紫闹出来的,若是吴双不适合,丁紫身为晚辈也是事因者同样不适合,这堂堂安王府总不能交给下人打理,否则更是个笑话,所以这安王府暂时只有吴双最适合管理中馈。 看着吴双眼底隐下的笑意,丁紫嘲讽,吴双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关健点在什么,丁紫想要中馈,可不会认为这一件事便能从吴双手中夺过,她也根本没想因为这件事夺下,她只是为了在安王爷心中埋下个不定因素的种子罢了! “谁说世子妃手中还有现银!王妃什么时候对世子妃手中的嫁妆这么在意了。”蓝青凌声音如玄冰一般渗人发冷,安王爷也皱了眉,却是没说话。 “去,将世子妃房里的账本拿来,既然王妃想查,今天本世子便与你们说个明白,你是多么欺人太甚!”蓝青凌丁紫来安院,喜儿就跟着站在外面,一听蓝青凌的命令她立即往蓝月院走去。 吴双一听,心中纳闷,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不一会喜儿回来手中拿着一个账本,蓝青凌拿出来,直接递给安王爷:“世子妃会些医术这件事人尽皆知,她平时鲜少出府,但早在出嫁前便盘了京城里一个叫和平医馆的地方,一直以来都以京城最低的药价出售给那些买不起药平民 。王妃看到那五万两银子,可是为了补齐这些药材差价的。世子妃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用自己嫁妆中的庄子铺子收益补上这医馆的费用,那五万两嫁妆中确实是有的,不过过府没多久就被世子妃拨给和平医馆了。王妃若是不信的话,自然可以派人去查查和平医馆有没有这个进项,还有这些年是靠什么资助起来的,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世子妃手中没有现银,你逼的这么紧,你说她不拿庄子铺子周转拿什么。王妃做的出来,还是少拿小话反驳了,今天的事本世子记住了!本世子再不济,养自己女人的钱还出的起,什么时候中馈拨不出银子,你大可告知本世子,本世子还有那么一两处产业,足够支付蓝月院的开销了。”蓝青凌的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直接将吴双一棒子打懵了。 安王爷也微愣的望着丁紫,丁紫此举已是善举,若是被人知道丁紫因为救助京城百姓而被逼迫卖庄卖铺子,那吴双这个安王妃能被那些唾沫星子淹死了,就是那指着脊梁骨的骂声,也足够逼疯她的了! 吴双白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安王爷深深望着丁紫,而后者至从进屋中一直低着头,此时听到蓝青凌此话,直接转身窝在蓝青凌怀中不肯抬头,那完全不给自己解释,却出奇委屈的样子,反倒是更令人同情。 “本王知道了,这件事让世子妃受委屈了,青凌带世子妃回去吧。”安王爷说完,蓝青凌不悦的还想说什么,丁紫却是拉着他的衣袖,蓝青凌才冷着一张脸带丁紫离开安院。 安王却是突然一转身,吴双被吓的一哆嗦,安王嘴角竟然挂了一丝微笑,只是眼中却没什么温度:“这件事真是你疏忽吗?”刚才这些如果一并传出去,整个安王府都会遭到人唾弃。 “王爷,妾身真不清楚……” “好了,你出去吧,明天收抬一下搬回双满院吧,本王累了不想听了。”安王一摆手,不容拒绝道。 吴双紧咬着下唇,楚楚的望着安王爷,后者却已不再看她,吴双见安王意已决,只是柔声道:“这次是妾身不周到,让王爷扰心了,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妾身先告退了。” 吴双走路的时候身子踉跄,一副受了天大打击一般,可惜安王爷一直没有注意到她 。 “出来。”吴双一离开,安王突然叫道,一个身着灰衣的人闪身进了屋子,跪在地上道,“王爷。” “去查查那和平医馆的事。” “是,王爷!”来人叫蓝齐,乃安王亲信,正安王府暗卫首领,来人转身离开找人调查。 当蓝齐拿着资料回来时,安王爷看过后却沉默起来,突然低声道:“本王早该知道,母后怎么可能给青凌找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呢!” “呵,本王倒是看她能翻出多大风浪来。” 蓝齐不禁询问道:“那不需要继续调查世子妃?” 安王爷好久没有说话,蓝齐也不问,安王爷声音低哑道:“蓝齐,你不觉得她与一个人很像吗?” 蓝齐愣了下,看着安王爷脸上的表情,却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以他对安王爷的了解,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回答,这只是他自言自语罢了!果然安王爷没再说话,也没理会蓝齐是否有回答,他只是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回到房间的吴双却是坐立难安起来,这一次安王确实没再追究她的责任,可是对她的态度却是出奇的冷漠,那种不想再看她一眼的态度让吴双十分心慌。 正如丁紫说的,吴双的一切荣耀都是安王给的,当安王什么时候不耐烦,什么时候厌倦的时候,这一切荣耀可以瞬间消失无踪,她会变的一无所有。她突然知道丁紫给她的这一次打击,不止是给她难堪,而是她嫁入安王府后,第一次的重大的危机。 吴双想到这,脑子一片空白,一阵阵发懵,她找来慕月四个丫环,让她们不停想着法子要讨安王回心转意,现在安王虽是没收了府中中馈,可这到底是他一句话的事,吴双要在安王爷没彻底对她死心的时候,要迅速翻身才是要紧! 蓝青凌与丁紫一回蓝月院便用了些膳,安王爷一下朝回府便闹腾起这事,现在已经是午时,两人一起挤在软塌上,蓝青凌抱着丁紫的腰身,凑上前轻轻嗅闻着丁紫身身上的淡淡花香味,嘴角微微勾动着 。 在蓝青凌的思想里,不论当年他生母的死是否与吴双有关,但是这个堂姨在母亲丧礼未过便与安王有了苟且之事,她便已经成为了蓝青凌的敌人。当然没有几个女人像丁紫这样优秀,有着自保的功夫保护自己,或许吴双当初是受到逼迫的,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的事,不见得只是安王爷破坏了规据这么简单。 吴双的相貌虽是不错,但是蓝青凌却见过生母画像,比之吴双却是更为美丽亮丽的,便是那府中丰姨娘虽然身子弱,相貌也是不俗的,当年到底谁先谁后背叛了蓝青凌的生母,现在已经不是他在乎的,因为这两个人也同时背叛了当时年幼的蓝青凌。 正如安王爷不理后宅之事,蓝青凌也不是对这些拿手在意的,他不是不想除了吴双,只是找不到机会罢了。他到底是继子,若是与这安王爷女人走的太近,只会有闲话传出,若是不接近,他也难以抓到吴双的把柄,这些年的怨气让丁紫帮着解释了,此时蓝青凌心情能不好吗。 “如此吴双能老实一阵子,不过必是在想别的什么阴谋呢。”丁紫靠在蓝青凌胸前道,后者淡淡嗯了一声,头钻在丁紫肩上,唇有点不老实的吻舔起来,丁紫身子微颤了一下,转头捂着蓝青凌的唇。 “青凌,你这样每次见了父王都像点了火一样,可不好。” 蓝青凌脸上一冷:“我与他没办法好好说话。” 丁紫心中叹息,这也不怪蓝青凌,他生母的事他本就怨着安王,后来他差点被蓝青然杀掉,当时安王却是打骂了蓝青凌,这种背叛与不信任已经在蓝青凌心里扎了根,当初逃离王府便是觉得安王对他有了杀意,虽然他后来明知这不可能,但是那种受过伤害本能保护自己的心情,每次见了安王爷都无法心平气和的心情,她倒是可以理解。 “是我多嘴了,这次还要谢相公帮忙,我才能让计划进行这么顺利。”丁紫抱着蓝青凌的腰,她想这次打击了吴双,总要给蓝青凌些甜头才行,想着,头便靠在蓝青凌胸前。 蓝青凌眼中流光闪烁,最后眼神渐渐消沉,好似夜晚的星空,低黯迷幻中富有魅力:“娘子这是要**为夫吗。” 丁紫没有说话,只是头压的更低,蓝青凌挑起丁紫的下巴,美人如玉般透澈的面颊上白里透红,如水晶般闪烁着光泽的眼中,倒映的全是蓝青凌的影像,蓝青凌呼吸一紧,低下头,便深吻起来 。 丁紫很顺从,只是环着蓝青凌的腰身,随着蓝青凌的动作配合着,还是第一次丁紫对情事这般配合,蓝青凌心中止不住的喜悦,却是故意扳着脸道:“为夫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绝对没有因此让你自愿献身的意思!”就是有,蓝青凌现在也不会承认的。 丁紫眉眼一笑,眉眼间弯弯如月,勾的蓝青凌心神一晃动,“嗷”的叫了一声,转身覆在丁紫身上,丁紫的脸,丁紫的全身,皆被蓝青凌的如火的吻吻遍,星星点点点缀于她白皙的肌肤上,好像上好的画卷,更加令人着迷于其中。 屋中女性的呻吟声与男性的低喘声不断交缠在一起,如画如乐的影像,任何人看了都不禁脸红心跳,忘乎所以。 一切情一色消淡,蓝青凌与丁紫不急着穿衣,两人赤一身一裸一体相拥在一起,享受欢愉后的温情,香汗打湿两人的身体,两人却是紧拥着彼此,呼吸略微平缓后,蓝青凌轻抚着丁紫略微湿润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吴月娥什么时候弄走了。” 那个一身金光闪闪的女人,蓝青凌到现在都没记住她什么长象,反倒是总被她一身装饰刺的眼睛痛,若是吴月娥知道她故意打扮吸引人,最后却让人因为反感刺目从来没看清楚她那不错的面像,会不会气吐血呢! 丁紫环着蓝青凌的腰身,手臂下的腰线适度而且有力,丁紫发现这是她最喜欢的蓝青凌身体的部分之一:“唔,她不着急,府中还有些人要处理呢,现在蓝月院的掌权我虽然拿到手了,但是这院子还需要清理一下,还有些不出手的我还不知道是谁的人,这还需要跟水嬷嬷讨论一下才知道。首先要将我们院建成铜墙铁臂,到时候才无后故之忧。” “娘子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丁紫微勾着唇,对于蓝青凌的夸奖,她很安心的接下了。 “娘子这一回让为夫这么高兴,为夫也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丁紫抬头望向蓝青凌,后者直道,“是关于我那小舅子的。” “智儿的,他出什么事了?”丁紫立即紧张问道。 蓝青凌扶着丁紫的后背,安抚着,脸上有些不悦,还是说道:“皇上虽然收了林王的兵权,但是那些都是林王的老部下,表面上顺从,私下里还不知道转着什么花花肠子呢,所以皇上要派些人以巡查为名前去搜查这些人的罪证,真心顺从的皇上定要重赏,若是有坏心的,皇上会一并处理了 。” “皇上选了智儿前去?”丁紫眉皱了起来。 丁智至从考取了状元之后,便赐了监察御史之位,是个不算太重要却也有弹劾权力的小官,当然以丁智的资历这样的安排也很正常,丁智在监察院也一直没有什么出头的大事来,皇上这一次却突然派他前去,门道未免太多了。 首先丁智这职位太低,就是丁智因为此次事件被皇上提升,最高也提不了两个品级去,一个六品小官能管的了林王爷手上那些三四品大将去?不过丁智是安王世子小舅子这点倒是令人忌惮一些,然而丁紫与林王府的矛盾已经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楚的,林王府败落了,也是因为丁紫受袭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林王被抄斩与他谋反自食恶果有关,但不能说与本紫一点关系没有。 丁智有着安王世子小舅子的名头,同时也挂着林王仇人的名头,到时候若有真心效忠林王的将领想暗害丁智怎么办?皇上不会想不到这些,却偏叫了丁智去处理,这是看重呢,还是要敲打丁紫呢,更甚者是安王府呢?告诉他们,这大齐是皇上的,不论站的多高,只要有了二心,林王府便是那些人的下场? 丁紫不禁有些担忧,蓝青凌抱着她道:“娘子放心,到时候我会让蓝卓派一些人保护小舅子的。” 丁智小时便跟着丁紫学武,现在丁紫不方便出府,丁智的武学就由蓝青凌全权负责的,两人虽然有些不对付,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马乎,蓝青凌这么一说,丁紫倒是放下些心。 “皇上可有说让智儿出发的时间?” 大齐三大边界驻扎地,分别是守在南泰边境的宁王,守在丰原与后面东木的红家军,以及安王镇护的大辽边境。 林王爷与五大候爷,则是分别守在大齐东南沿海的涛河境边上,涛河以东是秀林、林越两个靠海为生的小国,这里的兵将三年换一批,总共设两个驻扎点,其它没有应职都会被皇上派到大齐一些周城,为了防止一些贪墨的事件,同样三年换一批。 今年刚好是林王爷驻扎境边,本来林王半个月便要回到边境,谁知道这一回却是回不去了,涛河边界几十年来没有什么大发生,但是却是半点怠慢不得的地方,而且那里因为离大辽也不甚远,民风很开放,人民也很彪悍,丁智这一去一切皆是未知 。 “十天后,正好是林王回去边关的时间。”皇上接收了林王的兵,现在派丁智出行也算是代天子出巡了,一般人倒也不敢轻易动丁智的。 “这么快啊。”丁智此次出行,怕是短期间回不来,十天可不好准备干什么。 “明天我下朝回来,跟你回侍郎府看看吧。”蓝青凌拍拍丁紫的背,细心道。 蓝青凌就是不与丁紫一起去,她明说怕也是要跑回家的,丁紫点头:“听你的。” 翌日一早,丁紫送蓝青凌安王爷出府后,便有下人来报王妃来了。 丁紫身子一顿,笑道:“快请进来。”随后丁紫带着喜儿等人便待在花厅里。 昨天安王爷一回府便怒斥吴双的事这件事,怕是府中没几个不知道的了,也知道当初吴双带丁紫逼要银钱打击丁紫,反而自己吃了暗亏,此时府中下人也不禁暗自嘀咕,没想到王妃把持王府这么多年,也吃了亏,对丁紫反而更为尊敬不敢怠慢了。 吴双今天一身浅蓝绣缕暗纹的衫子,头上只戴了两只素净的籫子,一身低调朴素的走进来,往日跟屁虫一样跟进跟出的吴月娥今天却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跟吴双请安,实则还不是怕跟着她丢脸吗。 “母妃昨日睡的可好。”丁紫笑眯眯的问着,昨天出了那种事,吴双怎么睡的着,今天出门前她特意扑了厚厚一层的粉,才免的自己黯淡的脸色示人,丁紫这无疑是拿刀刺她呢。 吴双心中恨的不行,脸上却是无懈可击的笑容:“本王妃今天来是对之前的事表示些歉意的。” 丁紫不解道:“母妃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要跟我倒歉呢?” “我这个当长辈的,总想着以我的人生经验教导你们这些晚辈一二,却是没问清楚世子妃那里是否有什么为难之处,这就是本王妃的疏忽了。也是世子妃太见外了,真有困难怎么不与本王妃说说呢,看将这事闹这么大的,本王妃心里也不好受呢。”还真是上赶着来找麻烦了,里里外外的就像往丁紫身上推吗。 丁紫柔声道:“母妃说的是,是本世子妃的过错了,当日见母妃火气那么大,本世子妃也不好再说拿不出银钱这类话惹母妃更加不快,这便没说,谁知道事情闹这么大呢 。”你能推,我也能推。 吴双眼神冷了冷,却道:“说起来世子妃这次也是无心之过,本王妃想了想这银钱还是由中馈出吧,本王妃已经与账房那打好招呼了,世子妃就不要想着法的折现了,只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本王妃也不好保你了。” 丁紫似笑非笑望着吴双,吴双这是自已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丁紫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叹息道:“但到底这事是我们蓝月院自己好度的,让中馈出钱总是不好吧,到时候传出去也不好听呢。” “都是一家人,谁敢说道。”吴双一直盯着丁紫,不放过她脸上一点点的表情,丁紫脸上一直流露着担忧,只是那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刺的吴双心口微微有些发痛,她突然感觉今天不该来蓝月院。 “哎,外面这事都传开了,若是本世子妃突然不卖了庄子铺子的,别人一打听原来是中馈出了这份钱。母妃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多事的,到时候还不定传出什么花花样子来呢,比如什么既然中馈肯出,早干什么来的,逼的人家卖铺子闹大了,现在知道出钱了,这是怕事了等等。到时候怕是对父王的名声更不能好了。”丁紫一脸忧虑,对安王爷即将受到的言论攻击,担忧不已。 此时屋子突然传出刺耳的磨牙声,吴双压抑的声音响起:“这钱本王妃替你补上了。” 丁紫一脸惊讶,随后满脸感激:“母妃真是宽容大肚,只是您不会也倒买嫁妆吧,若是再弄出风声来,安王府名声更加晃晃岌岌可危了。” 丁紫卖嫁妆是被逼的,你个始作俑者若是卖铺子,就是做戏陷害了噢! 吴双满脸铁青,大大后悔她今日来蓝月院找气受的行为,胸口气的不停起浮,望着丁紫的眼神,如刀如剑的锐利。 后者却是笑容平常,完全不受影响,丁紫对于坑人钱可是很在行的,两人便这么僵持着! ------题外话------ 啦啦啦,哈哈哈! 吴双快气抽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姐夫PK小舅子! 吴双脸上一直带着扭曲狰狞的恨意,如果眼睛能杀人,丁紫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偏偏丁紫一直浅浅笑着,对于吴双扭曲的表情、愤怒的气势,完全无视之。 吴双抿着唇,突然笑起来:“对于今日的事,世子妃早就想好了?!” 现在吴双突然回过劲来,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丁紫引起的,她在殿上收了这七名舞娘带进府中,然后因她挑衅赐名一事搭起戏台子来,当初嫁妆上那五万两银子是否真给了和平医馆,丁紫是个当家的她想怎么说,和平医馆还不怎么做吗! 她去要银钱,丁紫不得不给,但她可不信丁紫那里倒不出银子来,没有她,还有蓝青凌呢,女人出事了,哪有爷们看着不管的,怎么事情就能发展到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安王爷听到风声自然要来质问她,这丁紫若是早就料到了,那之后的麻烦,她自然能预料的到早做了准备,难道今天她登门为了补银子倒歉服软,为了重得安王爷喜欢,丁紫也事先料到了?! 不,不可能! 这是昨夜里她与几个丫环才想好的,丁紫才这么点年纪,除了聪明一些历例还很浅,不会想的这么深,今天不过是丁紫故意想折辱她罢了 ! 对于吴双的话,丁紫却是疑惑的眨着眼睛:“母妃在说什么,什么事先想好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片澄澈,完全无辜的样子,吴双心里气恨,嘴上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一万两银钱的事世子妃就不用管了。”憋了半天吴双才道,她是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丁紫看戏她来买单,还不能用府中中馈的银子,不然到时候说府是欺压丁紫,让丁紫平白受冤枉气,到时候安王爷恐怕更得冷着脸。 想想也是,这府中中馈既然能出钱,偏要丁紫被逼,将安王府推到风浪口才出,补银子未免太晚了。 可让吴双从嫁妆里挑银子,她是万万不服气的,好好一计,最后就便成她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这事换成是谁,都不能服气的!偏她要以大肚来赢得安王爷的依赖与原谅,这件事她必须要处理的丁紫无话可说,安王爷夸她大肚才行! 想来想去,似乎就只剩下她自己掏钱补上这一万两才行了,吴双握紧双拳,尖锐的指甲深陷入掌心,那股痛,比起她受到的屈辱与不服,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这中馈的银子?”丁紫眨眨眼睛不太放心的问道。 “本王妃说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了,哪的这么多话。”吴双头一次这样气极败坏,她现在在丁紫面前,根本保存不了什么温柔贤良的样子。 丁紫吓了一跳,伸手猛拍胸口,一副吓的不轻的样子,其它的下人见状也颇为意外望着吴双。 吴双叫完才发现不对劲,紧抿着唇冷冷瞪着丁紫,这才说道:“这件事本王妃自然会为世子妃兜着的,世子妃就不用在意了,只是世子妃万不可忘记这一次的教训,下一回本王妃绝对不会再为你担着了。你到底是王府的主子,做事要给下人们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若是这样任意妄为,就是在破坏王府的规据,事情闹大了,本王妃想保也是无法子的。” 丁紫轻笑:“还是母妃大肚啊,这钱您想自己为儿媳妇补上吗,儿媳妇在这谢过您了。不过母妃既然过来了,本世子妃倒是想起一个事来,父王那里同意蓝月院划出中馈管理了,这个月月银也是这两日发下来了,母妃可不要忘记了,这回就不劳中馈直接拨钱了,直接给本世子妃或水嬷嬷,我们蓝月院自己处理就行了 。” 吴双身子一顿,恶狠狠的望着丁紫,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丁紫,本王妃不会罢休的,本王妃会记得你今日的得意,本王妃总会将你所有都狠狠踩在地上践踏。” 丁紫笑着提醒道:“母妃快收起你这吓人的表情来吧,不然你往日建立起来的的形象可全要毁了,那不是母妃想发生的吧。” “走着瞧!”吴双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下人离开蓝月院,丁紫轻呵一声,笑的十分开怀。 吴双一路奔双满院,昨天安王爷下过命令,吴双早上便让人收抬回到双满院,双满院早在安王爷提起时,吴双便加快进度进行着,本来就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不过一天的时候基本完成了,今天早上吴双本想堵上安王爷说上几句,允她晚回去几日,偏安王爷还在气头上不理会她,吴以知道现在不是触安王爷眉头的时候,便草草收抬了东西回去,这才去了蓝月院。 这去蓝月院,她本想以施舍救助的身份前去,谁知道反被丁紫将了一军,她真是陪了夫人双折兵,吴双越想越不服气,刚一坐下,猛的站起来,急狠狠的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却还是没有一点解气的感觉。 那一万两对安王爷来说,对蓝青凌来说,对丁紫来说都可以不在乎,对吴双来说却不得不在乎! 吴双之父出生便被吴书媛的父亲压了一头,是前老太爷一个陪房丫环生的,是个庶子,并且也不是个多有才学本事的。前老太爷也并不看中吴双之父,再加上上面有着嫡子,吴双之父吃穿用度虽是在族里,但是却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他一没功名二没才学,可想能有什么家底了。 当年吴双与安王爷的事,因为吴氏族长的关系,根本没有人敢去为她祝贺,族里更是没出什么嫁妆,还是吴双之父借钱筹备出来的,吴双进府后因为无人处理府中中馈,安王爷便交由吴双来打理。 吴双对于自己的嫁妆一直无怨无悔,反倒是安王爷见状,从大库房中给她一箱首饰玉器充当嫁妆,吴双在安王爷面前一直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安王爷平时性子冷漠,但是却也没亏待了吴双。 吴双接了中馈后,这心里便动了起来,先是周转银子还了娘家的债,所谓有一就有二,这些年来吴双从中馈上贪来的银子也是不少的,可她也不敢做的太大,这一万两的银子可是她的积蓄,和多年担惊受怕从中馈那里弄出的银子,让她补了中馈的银钱,这不跟喝她的血,割她的肉没两样啊 ! 吴双气喘吁吁的坐着直顺气,这气却是怎么样也咽不下去,慕月慕容慕星慕暖四个丫头一直在一边上看着,也不敢在此时说话,让吴双气上加气受到殃及。 “砰!”突然间,屋中传来一声巨响,不知道吴双在做什么,竟是直接趴在地上了,四人一惊,连忙上去搀扶吴双躺在**休息,慕星慕暖马上轻声快速的收抬凌乱的房间,慕月与慕容则伺候着吴双休息。 吴双气的呼呼喘着粗气:“绝对不会放过,绝对不会放过丁紫,今日她逼我忍痛割银,它日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这些年来慕月慕容几个丫环是陪在吴双身边最久的了,自然是知道她脾性如何,看着吴双平时温柔似水的,却是个半点亏不肯吃亏的,现在白白陪了一万两银子,还被安王爷怪罪,这样丢脸吃亏的事吴双从来没受过,这与之前与丁紫辱枪舌战可是大大的不同的,吴双会气也很正常。 慕月在一边小声问着:“那这银钱……”说到后来慕月顿时住了口,因为她已经看到吴双恶狠狠望着她的眼神,好像是她要从吴双口袋要银子一样。 “怎么,连你也想从我这里抢钱了?!”吴双口气十分阴冷的道。 慕月马上跪在地上,连连告罪:“王妃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绝对没有背主的想法,奴婢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好,今日王妃您去蓝月院,这件事怕是府中都知道了,那您们说的话……” 吴双气的呼吸顿了一下,接着粗粗的躺在**干喘:“拿!拿去!” 慕月低着头却不敢马上去行动,过了一会吴双总算平缓一些,脑子却有些木木麻麻的,望着床顶半天不说话:“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银钱,这事……”一被吴双问到慕容也跪下来,但是她却没有什么主意,那边慕星慕暖收抬完也跪在一边低头不语。 “不是银钱,这次本王妃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讨回来怎么行!” 慕月却是抬头有些欲言又止,吴双却道:“抚本妃起来 。”慕月慕容立即起身扶吴双坐起靠在床头,吴双看到慕月的脸色,问道,“有什么就说,还想瞒着本妃不成。” 慕月想了想便道:“王妃您怎的忘记了,当初不是还想让吴月娥替世子妃补了银钱,让世子收进房中的事。” “你是说……” “王妃,我们同样可以让吴月娥将这银钱补上,本来她为的不过是跟了世子,只要咱们帮她办了,这钱她会拿的很高兴的。到时候她跟在世子身边,不但因为王妃帮她圆了梦想,对王妃感激,到时候王妃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不少消息,将她安排在世子妃身边,就更容易对付世子妃了。”慕月眼中闪过丝冷意道。 吴双听着眼睛一亮,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不过蓝青凌可没这么容易收人,那丁紫也不是个善茬,这七个舞娘就是如此,当初在大殿上谁不清楚皇上与南泰二皇子送人是什么意思,她偏就曲解了这话,还一下子送出府四个人。” 说到这,吴双也恨的不行! 这七个舞娘可不是一般身份,到底也是皇上送的人,可不是随便发卖的人,安王爷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皇上觉得面上无光,他送的人,安王府竟然养不起给发卖出去了。先不管这人蓝青凌用不用得上,但这还不是有打皇上脸面的意思吗。吴双本来为了收抬烂摊子,昨天便找人去牙婆子那里问了,可这牙婆子动作竟也是快的,当天便将人卖了出去,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家,吴双想要以安王府的名义要人也得掂量掂量,更有甚者当天就给收进房中的,吴双若是将人要回来再扔到静心院,那分明是在打着蓝青凌脸面,在污辱蓝青凌。 当初在大殿上丁紫本就想以不清白之身推拒了,偏这七名舞娘是清白身,丁紫这才收下来的,现在你把残花败柳弄回府给蓝青凌,难道他堂堂第一亲王世子,只配用别人用过的女人?!到时候吴双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此路不通,她这才另寻了补齐中馈银子的想法,自然也明白此时硬碰硬的事不行。 慕月却是阴笑道:“王妃您赐的自然是不行,但若是世子他自己行为不检点,便赖不到您身上了啊,到时候世子妃再厉害,只要不怕妒妇之名外流,她也得忍痛收下人。那吴月娥本来就是个眼高身微的人,到时候那蓝月院不用王妃出手,想不乱都难了 。” 吴双低声一笑,拍拍慕月的肩膀赞道:“好好,还是你最聪明啊!”慕月得了赞赏,慕容脸上闪过丝异样,而慕星慕暖更是头垂的更低,一句话也不说。 吴双一走,丁紫便将水嬷嬷叫来。 丁紫进了内房,水嬷嬷一进来,丁紫便赐了坐,水嬷嬷先推拒不坐,喜儿拿来一个扎凳,水嬷嬷这才坐下来。 丁紫直接开门见山道:“水嬷嬷也知道,以后咱们这蓝月院就要自己来管理了,以后蓝月院的开支便交给水嬷嬷来管理了。”水嬷嬷一直管着蓝月院,但因为当时权力限制丁紫也没有大用,上次水嬷嬷认了主后丁紫便也想到这些问题,这蓝月院可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不先将自己后院打理好了,丁紫过的也不舒心。 水嬷嬷看着丁紫,不忍赞叹的笑道:“世子妃果然是精明干练的,老奴先谢过世子妃的信任,那些个贪墨不知分寸的事,老奴敢对天发誓,绝对不做,若有违誓,愿遭天打雷劈!” “嬷嬷起这些誓做什么,我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将蓝月院的账交给水嬷嬷,而且蓝月院分出府中中馈后,这银钱也要变一变。院子里一等管事十两月钱,二等七两,普通嬷嬷五两,一等丫环七两,二等五两,三等四两,粗使嬷嬷三两,粗使丫环三两。我与世子的月钱直接从我这里拨,这么算下来中馈拨下来的银子,应该也够蓝月院的开销了,丫环嬷嬷们的四季衣服不能落下,日常开销的银子嬷嬷也不用省着,该花就得花,若是银子不够了你再与我说。” 水嬷嬷愣了下,虽知丁紫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这般大方也是难得的,这银钱涨起来容易想降就是难的,而且长年如此,两位主子每人三十两的月银皆从世子妃这里出的话,一年下来好几百两,也不是一般人敢随便夸下海口的。 水嬷嬷自然是不知道丁紫后头上那些产业,却是知道那京城的和平医馆每年要靠世子妃的嫁妆铺子补钱,水嬷嬷也去那医馆开过药,确实是实惠的,一般人都承担的起的。 因为和平医馆此举,还得罪城中不少医馆,不过一是与这和平医馆离的距离不近,再一个那些名门贵族也不多在乎药费多少,反而越多越是彰显自己的富贵,这人流确实有分出一些,却也不到撕破脸的地步。因为和平医馆药价便宜,甚至有些医馆也从和平医馆倒药,倒是避免了一些同行竞争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既然这事传扬出去了,谁不知道和平医馆是丁紫这个安王世子妃为救济百姓所开的,谁敢上去触她眉头,找死呢 ! 这些加起来丁紫一个月的开销也不小,水嬷嬷不禁皱眉道:“老奴知道世子妃是个宽厚仁慈的,可这钱平均比府中中馈的月钱各涨一两,长此以往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世子妃还是按中馈来给吧。再者让下人们平摊了两位主子的银钱,我们也无人敢用啊。” 水嬷嬷这是为丁紫着想,丁紫笑笑:“水嬷嬷不用担心,我敢说出这样的话,便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与处理办法,一个月拿出万八千两的银子,本世子妃还不用愁,所以水嬷嬷只管理顿好蓝月院便行,这些身外之物的事就不用您担心了。” 水嬷嬷惊讶了下,一个月拿万八千两还不在意,虽说世子妃出嫁的时候是十里红庄,宝贝不少,但里面有不少是宫里太后赏下的,还有些是古玩玉器的不好轻易换现银的,但看着站在一边的喜儿铃儿玉瑜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水嬷嬷顿时明白这世子妃怕是还有什么别的她不知道的生钱铺子,便也放下心来。 抛开银钱开销,丁紫这样提了蓝月院下人的银钱,也是很好收买人心的办法,水嬷嬷也是十分赞同的。 “老奴全凭世子妃吩咐。” 丁紫点点头:“水嬷嬷,您在府中也有二十多年了,对这王府也是极为了解的吧。” 水嬷嬷顿时一笑,却是明白丁紫暗示,水嬷嬷当初跟着前王妃进府,当时前王妃吴书媛管着府中中馈,吴书媛是个爽快大肚的人,当时府中大半人都是吴书媛的人,后来吴书媛丧生,因为吴双进府,她开始大刀阔釜换人,在安王爷面前却是做小伏低,安王爷这个第一主子不理会,当时蓝青凌年纪那么小,这府中还不是吴双随便折腾吗。 吴双安排一些假罪名办了一些忠心的,剩下的那些也威逼利诱背了主,水嬷嬷本来也是个锋芒外露的,可是在蓝青凌与蓝青然事件之后,也开始收敛锋芒,只守着蓝月院的事,就是对下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水嬷嬷这种能屈能伸的嬷嬷,岂会放任这二十年的时间白白浪费而不作为,自然是一边表现的没有威胁性,一边在培养着府中的自己人。 这也是丁紫一开始没动蓝月院下人的原因,这里面有问题的,水嬷嬷暗中观察最该清楚,这事不需要丁紫直接处理,只是等待时机 。 现在她们蓝月院自己单过,那此时杀鸡儆猴树立威望就十分必要了。 “世子妃想问什么,老奴都知无不言。” “水嬷嬷跟我说说这蓝月院的人员关系吧。” “蓝月院现在一等管事嬷嬷一名,二等管事嬷嬷三名,普通嬷嬷四名,一等丫环四名,二等八名,三等八名,粗使嬷嬷与粗使丫环各八名。” 一般的贵门人家,一个主了的院子一等丫环到粗使丫环、粗使嬷嬷各四名,管事嬷嬷一名,其它的嬷嬷两名,不过因为这里是王府,再加上蓝月院是蓝青凌丁紫两个主子,按例这伺候的人数就是成倍的,不过蓝青凌身边向来不要什么贴身的,现在雪碧雪苑还在静心院伺候着,喜儿铃儿玉瑜外加个雪儿正好四名大丫环。 “一等管理嬷嬷是老奴,二等分别是管厨房的常嬷嬷,管刑罚与杂事的丁嬷嬷,还有日常调配的宁嬷嬷,常嬷嬷是老奴手把手带起来的,丁嬷嬷是吴双贴身丫环慕月的远房婶子,慕月的叔叔还在吴双陪嫁庄子上帮忙,那宁嬷嬷……”水嬷嬷就这样不倒气的,将蓝月院下人关系一通说了个遍,丁紫一直沉默的听着脑子里迅速转着,这么说来这蓝月院上有问题的就有一多半了,虽然水嬷嬷手上忠心的可以信任,可这个比例却不怎么好,当然这问题里的还有些连水嬷嬷也不能肯定处于灰色地带的,所以丁紫整顿蓝月院先要从这些人下手,再下一步自然是安王府的中馈了。 这件事倒不是急的来了,丁紫还要暗中观察一下,得想想怎么处置这批人才行。 水嬷嬷与丁紫谈了有一个时辰,这才出了房间。 正巧蓝青凌也下朝回来,丁紫立即招呼下人摆膳,这边润湿了帕子递给蓝青凌擦脸,一边将今天的事与水嬷嬷报上来的消息跟蓝青凌又说了一遍,蓝青凌回手抱住丁紫,吻了吻她白嫩润滑的脸颊:“一切都依着娘子。” 那边喜儿铃儿忙乎着摆膳,两人出了内室,喜儿铃儿则在一旁布菜,两人用过午膳,让玉瑜给侍郎府传了消息,两人便乘马车去了侍郎府。 远远的,便看到侍郎府外一堆的人向这边张望,看到王府马车立即笑着让下人忙活起来:“参加世子、世子妃。” 蓝青凌扶着丁紫走出马车时,便看到以丁鹏王氏为首,堵在门边上的侍郎府众人,蓝青凌面色平淡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声音里没有多少温度,显然不过只是些客套话。 丁紫却是趁机打量丁鹏与王氏,两人面上都带着些疲倦,听说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丁紫倒是派人送了些补品,却没回府里看看。 丁鹏眼窝深陷,分明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一边上的星儿本来柔媚的脸上总似带着几分忧愁的样子,丁紫差点忘记了,丁鹏现在可是不能人道的,这星儿独守空闺不抱怨寂莫才怪呢,便是侍郎府的下人们都是极为小心翼翼低着头,谁都不敢抬头,想来这侍郎府这段时间,怕是气氛不怎么好。 “世子和世子妃都是大忙人,刚才听说两位要回府,祖母早就派人里外整理了一翻,别站在外头了,快进府里。”王氏本来苍老的脸上,看到蓝青凌与丁紫后透着一股奇异的光芒,丁紫倒是没注意这些。 “智儿呢,没在府中吗?”问的却是丁鹏。 “你们一传信,我就派人去找智儿了。皇恩浩荡,给我们智儿这样的荣宠,也是侍郎府的福气,我让他趁着这段时间与同僚们好好聚聚,这短时间智儿是回不来的,多与这些同僚们聚聚也是好的。”丁鹏连忙应道,说到这脸上散发着光芒,智儿才考了状元没多久,这便被皇上委以重任,这可是无上光荣的事,丁鹏看到了丁智的前途,心中却是恨的不行,要不是白姨娘那个贱人,他怎么会不举,侍郎府一门两个状元,本来可以借此人声顶旺,一举将侍郎府推向高处的,可惜侍郎府人丁单薄,他又无法再有孩子,这样的现实简直让丁鹏悲痛。 丁紫一听冷眼望着丁鹏,丁鹏当年以状元之身挤入朝庭,可惜是王氏这种见识短浅教出来的,后来会被提携,也是因为护国候府看在云齐柔的面子上的,之后他便没有大作为了。但看他做了十几年的侍郎之职位还是不上不小的,便知道这丁鹏对于朝庭上的**度不够,根本得不了什么宠爱。此时也只想到丁智这是被委以重用,却没想到这里面的各种门道有多复杂。 丁紫心中冷哼,与蓝青凌率先踏入门,直接被请到王氏的寿安堂中。 寿安堂早被王氏调整,一进入大厅便是一派富丽堂皇,丁紫隐下眼底的冷光,心中阴沉了记。 本来她觉得这王氏与丁鹏应该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但今天一过府,她突然觉得这两人说不定也是一个祸端,但看丁鹏的自鸣得意,王氏将寿安堂弄的比一品诟命夫人还奢华,只当她当了世子妃便能高人一等,便是个人物了,这种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早晚要出事 。 没有拒绝王氏的相请,蓝青凌与丁紫直接上了主位上,而丁鹏与王氏则在下面陪着小话,王氏眼中隐了丝暗芒,心中不满的冷哼一声,她到底是丁紫的祖母,虽说她现在身份是不错,但是竟然不给她面子,直接越了她这个长辈坐她头上,让王氏越想越呕。 这时外面通传丁智回来了,话刚一落,便见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走进来,他步子极快,看到丁紫时脚下步子又快了一些,但踏入寿安堂看到丁鹏王氏皆在,又顿了下放缓了步子走过来。 “祖母父亲,姐姐姐夫。”丁智挨个皆见了礼,他心里再老大不乐意,现在也是在朝为官的,对于长辈的孝道之处,更加不能让人抓到错处。 丁紫笑了笑:“到姐姐身边来。” 丁智展颜一笑,丁智脸上虽还带着几分稚气,却更现男子的俊朗,眉目间清俊,又不失少年稚纯的真诚,丁紫不由摸摸丁智的脸颊:“这才几个月,智儿又长高了。” 丁智转头,看着紧紧盯着丁紫的手,面色有些不好的蓝青凌,呵呵一笑:“智儿也是男子汉了,自然要长身体的,将来怕是要越过姐夫去呢。” 蓝青凌挑高眉头,不屑的看着丁智:“很困难,不可能!” 丁紫无奈,这蓝青凌与丁智一见面,总少不了斗几下嘴,丁智倒是不在乎蓝青凌的身份,也好在蓝青凌对这小舅子老大不乐意的,却从来没动地怒,三人相处很自然,偏有人看的瞪大眼睛,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智儿怎么可以对世子这么无礼,快跟世子倒歉。世子,智儿年纪还小,万望见谅,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啊。”王氏立即陪着笑脸,却没注意到蓝青凌三人眼中闪过的不悦,人家说的好好的,你突然打断算什么事。 丁鹏见状也立即道:“智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端茶向世子倒歉!” “不用,本世子与小舅子都没放在心上,祖母与岳父不用这么紧张。”蓝青凌声音冷淡,眉头皱起,一副很烦闷的样子,反倒更让丁鹏与王氏紧张,又是连连告罪了几句,丁紫见有丁鹏与王氏在她们与丁智也没办法说话,便提议去紫竹院 。 王氏也不好阻拦便笑道:“世子与世子妃回府,我已经让厨房准备膳食,这晚饭一定要府中用啊。” “祖母有心了,紫儿先谢过了。”丁紫点点头,跟着蓝青凌与丁智带人往紫竹院走去。 人一走光,王氏脸上笑脸一垮,脸上表情阴沉沉的:“到底是当了世子妃的,连我这个祖母也不放在眼中了,你这个当爹的更是连点笑模样都没有了。” 丁鹏黑着脸,心里也是十分不悦,半晌后才道:“潇妮呢,今个怎么又没出来见人。” 王氏看了丁鹏一眼,见到他冷着脸,便知道了儿子的心思:“她在路上感染风寒,一进府里不就病了吗,不过这病倒也好的差不多了,晚上便让她出来见人。” 丁鹏哼了一声道:“这丁紫是指望不上了,就看这个王潇妮的本事了。” 王氏点了点头,也深觉如此。 原来这王潇妮便是当初王氏与丁鹏说的那个娘家的侄女,说是她侄女,其实早不知道隔了多少辈,除了这个都姓王,从血亲上还真扯不太上关系的那种表亲。 丁紫刚刚出嫁,再加上前段时间丁鹏王氏都病了,便连皇宫接风宴这种重要宴会都无法参加,这王潇妮身子骨也不是多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染了病,竟也一进府就病了,所以这事她们暂且压了下来。 今天蓝青凌丁紫回府看望丁智,倒是个机会方便她们塞人。 王氏之前便打听过这王潇妮,王氏家族里也算不上是什么望族,只能算一般富甲罢了,出了生了四品侍郎府的王氏都是个光耀门楣的,其它的旁支里不是多少辈出不来一个有出息的,便是一些商户。 这王潇妮祖辈也有中了进士入朝为官,甚至坐到尚书之位的,更有几个中了举人的,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书香门弟,可是到了她父辈这辈,却是个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王潇妮父亲不但将几辈子积攒的家底都败光了,后来没钱还赌债,还想卖了王潇妮抵债,后来还是在王氏族人的劝说下才打消这个念头,但现在王家除了座空院子,也不剩下什么了 。 王氏知道这个消息,立即让人带信接了王潇妮回府。 王氏很清楚,这种被欺压惯了的,受尽委屈的,都是些软弱可欺没什么主意的。一些名门闺秀的小姐更是脑子死板的很,王氏正好能好好利用了,再给王潇妮一些好处,不怕不拿捏住她。到时候将王潇妮送到安王府中,才是真正得了一个助力,这王潇妮王氏也看了,相貌也是好的,到时候若是能分了丁紫的宠爱,更是解解王氏这几次在丁紫那受的窝囊气,让丁紫清楚清楚她这个祖母不是好惹的,到时候若是能借此让丁紫服了软,对王氏与丁鹏来说是更大的益处。 回到紫竹院后,蓝青凌丁紫与丁智挥退了人,便坐下来交谈。 丁紫皱眉:“最近父亲总让你出去应酬?” “我这也算是升迁,他这是想让我借机拉拢些人,不过我多数在监察院,只跟几个相熟的吃过几次饭,姐姐你放心,智儿心中有数。” 丁紫点点头,放下些心,蓝青凌此时也皱眉:“我与你姐姐很担心你去边关的事,你知道多少,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丁智沉思了下:“皇上此举看着是对我的赏识,怕是也出于不信任的关系。这林王爷的老部下们,皇上怕他们怀恨在心,到时候闹出什么大事来,这些人就是对代他出巡的也不见得多尊重,甚至可能会弄出什么意外弄死这些官员这等事情来。本来这些事就很平常,朝庭每年派到边关的大臣们,因为水土不服、因为受不得边关的苦或是意外丧生的时有发生,到时候没有证据,皇上也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皇上总不能派亲信的人去送命,反倒我这个他不信任位置不重要与林王爷还有仇敌关系的人很是适合,皇上对林王部下与我都不信任,到时候双方上传的消息,他折中选择反而是最准确的消息,最有可能的结果是我丧生,或是弄的两败俱伤,得利的人自然是皇上。” 蓝青凌与丁紫望着丁智有些复杂,丁智是极聪明的,这他们都很清楚,不过入朝几个月时间能看透这些事情,很不容易,同时丁智这种不得不成长的倒也令他们有些心疼。 丁紫叹息一声:“智儿不怪姐姐将你逼入这样的险境吗?”若不是丁紫与林王府的关系,这件差事,还不见得就落到丁智的头上去。 丁智却是一笑:“姐姐说的什么话,那些人敢陷害姐姐,姐姐自然要反击回去,怎么是你逼我到这个地方 。自古皇上疑心病都是重的,不是这件事,他怕是还有别的难题呢。再说姐姐也不能小看了弟弟,姐夫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功夫却是扎实的,智儿在他与那几人暗卫那里可学了不少东西,只是外人不知道智儿还是个会武,并且是个武功还不低的高手罢了,到时候有人敢惹我,那是自寻死路呢。” “啪!”蓝青凌重重拍了丁智一脑袋,丁智立即回瞪了一眼,但其它的剧烈反抗的行为倒是没有。 “谁教你这小子这么自得意满的,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将来栽在大意上面。” 丁智哼了一声:“那是谁在我这个小舅子面前说,这世上武功第一厉害的就是你,能保护姐姐的只有你啊。你还别瞪我,等我从边关回来,第一个将你打趴下。” 蓝青凌嗤了一声:“自大的家伙。” 丁紫暗笑,摇头叹息道:“智儿,你姐夫为了你的安全,挑了一批精卫保护你,不可以对姐夫这么无礼,还不快谢人。” 丁智眼角抽了抽,但为了在丁紫面前维持乖弟弟的形象,不得不开口:“姐夫是我失礼了,姐夫别跟弟弟的一般见识,弟弟先谢过你了。” 蓝青凌很满意的抱胸点点头:“知道你个懂事的,在外面切不可意气用事,在不知道外人实力的时候,过早暴露自己是找死的行为。这本是我当年去边关一些经验手扎,没事便看看吧,对你应该有帮助。”说着蓝青凌从怀中掏出一本表面泛旧的本子递给丁智,这本连丁紫都不知道,她心中不禁一动,拉过蓝青凌的手感激一笑,嘴角勾起来,便落不下去。 蓝青凌却很满意丁紫这表现,反倒是丁智看的满脸通红,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呢,还不都是姐夫害的,原来姐姐眼中可只有他一个男人啊! 等蓝青凌丁紫丁智谈完,王氏也派人来请她们去寿安堂用餐,三人刚一进入寿安堂,便看到王氏身边站着一名身着月牙白撒花裙,身段极美的女子,王氏立即乐呵呵的拉着丁紫介绍:“紫儿,祖母给你介绍,这是你远房表姐,快叫人啊。”随后又拉着那女子向蓝青凌介绍道,“潇妮,这就是安王世子,快行礼。” 王氏眉眼一阵兴奋,丁紫见状立即沉下脸,冷冷望着王氏!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作多情,坦诚布公! “世子,世子妃安好。”王潇妮一直低垂着头,便是王氏介绍她与丁紫认识时,她也只是微微抬高下巴,丁紫能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以及嫣红的唇,只是那唇却是轻轻抿起,丁紫一挑眉,伸手握住王潇妮的手,却感觉她身上一阵紧绷,那手也是紧紧握着,显示着王潇妮的紧张。 丁紫大感有趣,知道这里面还事中有事,朝着铃儿使了个眼色,铃儿悄悄退出身去,那边伺候王氏的大丫环月柳,见茶中没有茶水也提着壶退出身。 丁紫却是笑道:“原来是表妹,倒是没听祖母说过,她还有这样的一个玉人般的表妹。”丁紫的语气里并无喜怒,王潇妮身子明显一顿,不禁抬起头望向丁紫。 只见一个眉目如幻如画,五官精致绝美,潋滟生情的女子,正柔柔冲着她微笑,王潇妮只感觉心突然被撞击了一下,竟然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丁紫倒也看清楚王潇妮的长相,弯弯的柳眉,配着微微上吊的凤眼,无形中带着三分风情,鼻子小巧高挺,配之嫣红的唇,如精致的瓷偶一般展现风情,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只不过比起这相貌,王潇妮表情却有些严肃,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缝,还是在看到她的面貌时,微愣了一记,随记又抿起,眼神透着倔强与不满,随后垂下头,似惧她,却处处彰显着她不屈的风骨。 这个王潇妮很骄傲,丁紫突然如此想到 。 “世子妃太夸奖了,民女普通之姿怎能与世子妃相比,民女自愧不如。”美丽的女人对相貌都是十分偏执的,还会因为见到其它美丽女人而心生妒嫉,愿意如此抵毁自己相貌的,不是对自己相貌过于自信,觉得别人皆比不过自己的高傲,那便是想要低调懂得分寸的人。 丁紫握着王潇妮的手背轻轻一拍:“你倒是个实称的孩子啊。”丁紫没再说什么,王潇妮却是抬头望着丁紫,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本来在王氏介绍王潇妮时,蓝青凌与丁智脸上便跟着一黑,经过皇后与吴双想往他身边塞人的事,蓝青凌岂会不明白王氏此举是为什么,他觉得王氏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短见老太太,却没想到她性子竟是如此恶劣狠毒,如此拆自己孙女的台,简直连那一点点亲情都不顾了。让丁紫在安王府过的不好,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便是现在丁紫没有帮衬着丁鹏侍郎府什么,但是那朝庭里也看在安王府与丁紫的身份上,对丁鹏很是尊敬,他官位虽不高,却也没在官场上受什么委屈。只是那丁鹏对于这一切,竟也是冷淡的看着,反而在丁紫与王潇妮相处不错时,眼中闪过抹光亮,显然这件事他也是清楚并且乐见其成的。 蓝青凌脸不禁又黑了一层,有这样的父亲与祖母,真是丁紫与丁智的可悲! 丁智虽然住在侍郎府中,但是因为皇上下旨一事,最近一直是早出晚归的,那王潇妮刚一进府便病了,他们根本连见的机会也没有,所以丁智只知道府中来了王氏娘家人,却不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竟是要往安王府里塞,要去破坏姐姐姐夫感情的! 丁智虽然嫉妒蓝青凌现在能天天跟姐姐生活在一起,却也因为相处久了,知道这蓝青凌对待亲近的人是外冷内热型的,比起他认识的男人们来说,这姐夫他认为姐姐选对了,所以不论他与蓝青凌多不友好,这姐夫他是认了,也希望蓝青凌善待他姐姐,若是被他发现蓝青凌不好,丁智甚至会上安王府抢人。 谁知道蓝青凌这边没出他担忧的那些事,反而自己家里却出这种事情,简直让丁智直犯恶心,想要冲上前质问。 但是两人都冷静的没有马上行动,看着丁紫处之泰然,脸上似乎还带着满意的笑,反而沉了心,丁紫在他们来看已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想来这事不需要他们担心了。 丁鹏王氏看到丁紫与王潇妮的相处,却是松了一口气,看丁紫的样子还颇为热情,若是到时候再加上王氏这个祖母的一个孝字压在头上,长辈赐不能辞的话,这王潇妮必要送进安王府里的 。 这么想着,丁紫倒是开了点窍了,不过想想也是,虽然丁鹏这几天称病没有上朝,也没有参加皇宫的接风宴,但是那南泰二皇子往安王府送去七名舞娘的事他们却是知道,看来丁紫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这时候娘家进一个人,还能帮衬着一二。 王氏冷笑,这也要看她这个祖母给不给她面子了,不将以前从丁紫吃亏的面子找回来,别想她能真心帮着! 这一回一定要先跟丁紫讲明白,不将丁鹏提了尚书,挤掉薛雨,这个忙别想她会帮! 丁鹏王氏心中转着诡心思,脸上却是扬着笑:“都是一家人,别站着说话吧,先过来用膳,将来有的是时间相处呢。”王氏呵呵一笑,丁紫隐下眼中讽刺,王氏又招呼起来,“世子、世子妃请上座。” 蓝青凌与丁紫也没有推辞,直接做到主位上,王氏与丁鹏分别坐在下首,接下来便是丁智与王潇妮,王潇妮一直低着头,而对面的丁智却是冷眼盯着她,感觉到刺人的目光,王潇妮不禁抬起头,刚才她一直低着头,其实也没怎么认人,却是见一个身着蓝衫,俊气潇洒的少年正不悦的盯着她。 王潇妮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想起王氏说过丁紫还有一个弟弟,也是这府中咱一的男丁——丁智。 王潇妮眉头一皱,立即明白丁智会讨厌她的原因,王潇妮眼中微闪,竟是带着几分无奈,接着低下头只是小口小口用着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一个人安静的,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丁智看着一愣,随即也抿着唇,难道这就是这些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若是如此,这个王潇妮还真是姐姐的大敌,他还没这么快走,一定要好好看着点这个人,不能让她破坏姐姐姐夫的感情才行! 丁智想罢,不禁又冷盯了王潇妮一眼,这才默默用餐起来。 餐桌上蓝青凌丁紫两人不说话,王氏丁鹏便是想讨好闲说几句,也是提不起话头来,最后两人也不得不停了嘴默默吃饭,这饭厅里最后只剩下筷子轻碰碗与呼吸的声音,安静的异常。顿时让丁鹏王氏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最后没吃了几口,看着蓝青凌丁紫先后放下筷子,他们也停下来,立即让人撤了席边,便坐着陪着蓝青凌夫妇闲聊 。 这时铃儿已经回来,冲着丁紫打了一个手势,丁紫突然道:“喜儿铃儿陪着我回紫竹院,本世子妃想起来,还有些东西要拿。” “有什么要拿的,让下人过去就行,还用劳累自个过去。”王氏故作善解人意道,当初丁紫离开的时候,虽是带走了大半的嫁妆,还有些不好拿的大物放在紫竹院,王氏见状还想去搬来,谁知道丁紫临走还放了两个恶仆在那里,说什么也不开。王氏本想用强的,谁知道后来这两人暴了身份,竟是蓝青凌派给丁紫的人,这王氏哪还敢再乱动,想起这事,到现在王氏还一肚子火。 “下人不知轻重,碰坏就糟了,还是我亲自前去吧。”说完,丁紫起步离开,喜儿铃儿连忙跟了上去。 一回到紫竹院,铃儿便打开话匣子般的道:“小姐,这个王潇妮是老夫人不知道多少倍开外的远亲了,家里有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父亲,母亲原先也是个书香门弟的,不过后来落败了这才嫁了其父,谁知道其父却是越来越浑……”铃儿将刚才打听出来的,关于王潇妮情况报给了丁紫,丁紫安静的听着,嘴角却是微微勾动。 “小姐,表小姐在紫竹院外求见。”丁紫眨了下眼睛,喜儿又道,“是王潇妮。”虽然喜儿知道这表小姐过的并不好,但若是要来破坏她家小姐的幸福,那便是她的仇人,小姐才来紫竹院一会,她便跟来,不乏有些逼迫的意思,喜儿脸上表情也不太好。 “请表小姐进来。”丁紫听着连一点犹豫也没有的道。 “是。”喜儿有些不情愿的出去,一会带着王潇妮走进来。 面对喜儿的不友善,丁紫一直面代微笑,王潇妮心中不禁有些发怵:“表姐,不知道是否方便你我二人谈话。” “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是奴婢们不方便听的,还是说你要说些什么见不得人不知羞耻的事,不想让奴婢们知道。我家小姐心地是善良温和的,但也不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的了的,也不看看自已是个什么身份,还想在这地方提要求。”铃儿与喜儿想的一样,都觉得这王潇妮善者不来,而且王氏让这王潇妮来侍郎府住着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看她家不像样子,王潇妮差点被卖到不好的地方接客,她带王潇妮过来就是恩赐,她想必不会拒绝,也等着攀安王府这颗大树的。丁紫才这么点自处的机会,她都不放过,未免太着急了,当然也让喜儿铃儿更为厌恶了 。 “住嘴,怎么跟表小姐这么说话呢,掌嘴,知道错了,就给我出去!”丁紫却是喝了一声,铃儿愣了下,却是抿着唇很委屈的样子,但还是伸手自掌脸颊,因为不服气还重重煽了两下,声音“啪啪”脆响在屋中,这才被喜儿拉着出去。 铃儿眼中含着泪,紧抿着唇不说话,喜儿叹息一声:“铃儿,小姐哪是一般人,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不能与小姐赌气。” 铃儿嘟着唇:“我知道,小姐一切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的,她不想我说话得罪王潇妮吗。我就是恨那老夫人心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恶毒拎不清,还有那些个不要脸的偏要往姑爷面前凑的女人,也不看看姑爷对小姐那是她们能破坏的吗,真是不要脸!”这话也有对吴月娥的痛恨,这吴月娥在王府没少找不痛快,又自以为是的很,最是令她们厌恶,铃儿自然不想再来吴月娥那样的,恶心她们小姐了。 喜儿轻拍铃儿肩膀,两人沉默的守在门外。 门里王潇妮面色有些尴尬,唇抿成一条缝,丁紫也不说话,给她时间整理,过了一会王潇妮才道:“世子妃请放心,民女并无进安王府的想法。” 丁紫坐在主位上也没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王潇妮,王潇妮被看的有些紧张,丁紫若是生气,若是欣喜,她都不会这么紧张,起码知道丁紫对这件事的态度,偏丁紫这样平静,半点喜怒让人看不着,她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是真的,民女绝没有自愿入安王府的打算,若是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丁紫这时开口:“你是不会入安王府,还是讨厌入府为妾呢。” 王潇妮惊愕的望着丁紫,其实这些关乎自身归属的问题,王潇妮这样的未出阁女子是不好随便说出来的,更甚者还是妻妾这种话,所以她才希望跟丁紫两人秘谈,只是她没想到丁紫这么快猜到问道的症结。 “你祖辈也是朝庭上有名的清官,虽然之后的一代不如一代,但也出了不少举人学子,家里门风颇严,妻妾成群这样的事极少发生,祖辈里更有一夫一妻的先例,偏你父亲成了一个异数。他不但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败落家产,还是个没主意,容易受人挑拨的没用男人,府中几个妾经常仗着年轻受宠,让你父亲找你们母女两个麻烦,你母亲多次为了维护你被打。上个月你父亲几个妾室看着你家越来越败落,便合计了一下,卷了你们家剩余家产逃了,你父亲欠了赌坊的债务,便想卖你到青楼去还债,当时你只能反抗告到族里,这才保住了自己,但你母亲却被你父亲打的卧病在床 。”王潇妮听到丁紫的话,脸上越来越白,眼中有着恨意,身子更是被屈辱的摇摇欲坠。 “这种时候我祖母听到你的消息,就派人将你接过来,想送你进安王府成为她的臂力,将来为我父亲谋福利。你一听说这事,却突然病倒了,一病便病了这么多天,直到今天才不得不露面。照理来说,你这样的情况,被我祖母安排进安王府,成了世子的人,才是解决你家里问题的办法,你却为何不愿意去呢。” 王潇妮张张嘴,却是白着一张脸无法言语,丁紫继续道:“你恨你父亲,若是你真入了安王府,这难题是能解决,可是你父亲说不定会借着你的关系再行张扬跋扈,现在他穷酸还没人敢跟了他,到时候再进府几个小妾,你娘还怎么自处。()而且你爹对你根本没有爱,却反过来利用你,你肯定心里不悦。我祖母为了自己的私欲,想将你送人,你同样厌恶。” “再者,看惯了府中这些争权斗狠的腌臜事,你十分不屑,不论是什么安王府,还是皇上后宫的妃子,你也不想再做人家妾室了。” 王潇妮脸上诡异,低着头不说话,因为这些丁紫都说对了,她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你没有看清楚现实啊,你现在对我祖母还有用处,她自然还护着你,若是你不同意,她怎么会护着你,你回到家里,你父亲还不上赌债被人打骂,你的族人又能护你多少回,你最后的结果还是被卖到青楼那样的地方。以你的高傲,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那样的情形呢,所以你想放长线钓大鱼,想与世子玩欲拒还迎,想因为你非真心进王府,所以打消我的警觉是吗!” 王潇妮突然松了一口气,低笑了一声:“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不想进青楼,所以听王氏的,是现在能免我一双玉臂被千人枕的唯一办法。世子妃实在太聪明了,民女不会再做这样的奢望。” “不,你可以。”王潇妮愣了下,意外望着丁紫,“听从我祖母的安排不是你唯一的出路。” 王潇妮抿着唇,深望着丁紫道:“世子妃想我做什么。” 丁紫走下身,站到王潇妮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似乎是安慰似乎是给她能量:“我可以派人去你家乡照顾你母亲,若是你母亲愿意,我还能让你父亲甘愿牵了和离书,让你母亲过着安稳的生活,我也可以让人给你父亲还了赌债,让他承诺不再烦你们母女,免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 王潇妮脸上有着松动,却没有直接回话,丁紫说道:“当然你也会因此失去一些东西。”王潇妮神色异动,想了好一会才道,“世子妃想我做什么,请直说。” “你该清楚智儿将要奉旨去边关的事,她身边没个可心照顾的,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放心,如果你愿意跟他前去贴身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本世子妃能免你后顾之忧。”王潇妮双拳紧握,是让她当丫环去照顾丁智的日常起居吗,而且在那种边关民风开放的地方,再者丁智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一个贴身丫环要面对什么,王潇妮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呢。 “你是个聪明人,若是你回来后,能让智儿愿意娶你为妻,那智儿正妻的位置就是你的,丁智从小跟在我身边,见惯了这府里姨娘挑衅闹事的,他最是讨厌那些府中女人多,引起来的麻烦与腌臜事。但是男人这事也说不准,智儿将来是否会变,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的答覆,我将弟弟交给你,便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他一心一意对你了。当然,若是你玩阴的,敢伤了智儿,你这条小命我是说拿就能拿到的,这点你该很清楚。”丁紫刚才已经让铃儿找了府中的眼线打听,已经将王潇妮的身家背景都查明白了,在王潇妮看来,丁紫却是一回府便知道她的事情,自然知道丁紫的本事,她很相信丁紫的话。 “还有,智儿代天子出行,不好带家眷,你要以倾慕智儿私奔的名声跟去,这可是毁你清白呢,一般人绝不敢这么做,更甚者,你与智儿可能都无法安全回来。这是玩命的选择,你要好好想想,我不会强迫你。”是,丁紫不会强迫王潇妮,其实她会让王潇妮跟去,也是突然起意的。 虽说蓝青凌会安排一些人跟去保护丁智,只不过这人却不可能是蓝青凌一人派的,到时候那出行的人里,必然还有皇上的人,更甚者别人安排的人,一个顾着智儿日常生活的人就十分必要了。一般的丫环,自然无法在那样的环境下,胜任照顾并且保护智儿安全的任务,王潇妮是个有些才学的,并且也是个聪明的,丁紫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选。 王潇妮正在做的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答应了,那她与她娘的一切困难都解决了,可是面对的却是自毁清白被人指责谩骂的情形,便是她有幸与丁智回到京城,到时候她又有何颜面面对那些人的嘲笑呢。再者能不能得丁智的喜欢,还要看她自身的本事,而且丁紫这个爱护弟弟的,是绝不允许她弟弟身边有二心的人,她跟了丁智,便要一心一意为丁智,绝对不能存在背叛,这样的要求十分苛刻,可是要让她过着现在生活,母亲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去青楼当妓女,她宁可选择搏一搏 。 “我同意,我愿意誓死保护丁智,他的饮食起居我不会假手它人,只要你能保护我娘的安全与生活,我愿意拼一回。”王潇妮眼中闪烁坚守。 丁紫不禁轻笑出声:“我还会安排两个会武的丫环跟着,你的安全我同样会照顾到,随后我会让丫环给你一些防身用的药,那地方也不安全,至于你娘,我自会派人好生保护着,这个你大可放心。” 丁紫看了看外面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跟我回寿安堂吧。” 丁紫率先开门,看到在外面守着的喜儿铃儿,伸手拍拍铃儿头顶也没说什么,王潇妮望了眼铃儿也跟了上去,喜儿铃儿对看一眼,却不太清楚小姐与表小姐在屋里谈了些什么。 丁紫介口出来,自然要弄些东西回去,便让喜儿搬了一套书回去,随后吩咐人,回王府后,派人将紫竹库房里剩下的东西都搬回去,王氏听着虽然心里不爽,可是看着王潇妮跟着丁紫回来,那件事却是更令她在意的,蓝青凌与丁紫也没久坐,便在侍郎府一群人相送下坐着马车离开了。 刚送完人进了府,王氏便一脸喜色拉着王潇妮道:“怎么样,你与丁紫谈的如何,她可是同意你进安王府了。” 王潇妮垂下眼睛道:“我与世子妃谈的还算愉快。”只是却没说谈的是否是让她进安王府的事,只是正忙着高兴的丁鹏与王氏,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来。 便是当初王潇妮有想过进安王府,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处境,只得如此作为,从始至终都是丁鹏王氏在自作多情罢了! 王潇妮不一会便称事离开了寿安堂,走向她的院子,却感觉身后有道脚步声急步奔来,王潇妮一回身,正好看到丁智冷着脸望着她道:“姐姐与姐夫的感情不会受任何人影响,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谁敢伤害姐姐,我绝地不会放过她的!” 王潇妮眼神有些闪动,这个便是她的男人了,她知道就是她最后不能得到丁智的心,她也无法再另嫁她人了,这样她就没有退路了。世子妃说的对,能否得到丁智的心,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心中又对丁智这样在乎世子妃这个姐姐很是羡慕,这样的感情,她只在娘亲那里感受过,这样的深刻,她还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奢望过 。 望着丁智英俊的脸,王潇妮心思突然涌动起来:“丁智,如果有个女子深爱着你,一定要嫁你为妻,你会怎么做。” 丁智狐疑的看着王潇妮,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不过他还是回道:“她爱我我就要爱他?也要看她值不值得我的爱,总不能谁喜欢我我都娶吧,如果是心灵相通,真心相爱的,一个女人就够了,女人多了反而麻烦。”这也是丁智从他姐姐与姐夫那里感觉出来的,可能姐姐还没感觉,她与姐夫在一起的时候,脸上都泛着光,简直美的无法让他用言语表达,那样的感觉丁智作为男子看的多了,也不禁有些向往。 王潇妮突然一笑,平日里她皆是低着头或是冷着一张脸,这一笑竟是艳如桃花,眼如媚丝,丁智看的一愣,脸上不禁一红。 “丁智,你要记得今天的这番话,我也会记得的,你绝对不可以忘记!”说完王潇妮从头上将今天配带着的花轻轻取下,递给丁智,接着转身离开。 丁智一脸莫名其妙,王潇妮不是对姐夫有非分之想吗,送他花是做什么?难道就是觉得他的话说的很对? 丁智看着手中娇艳开放的花朵,不禁想到那个展颜若桃花的美颜,要抛扔的手突然收了回来,转身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 蓝青凌与丁紫从侍郎府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安王府,反而乘着马车去往南城的方向。 在马车上,丁紫将自己的想法与计划与蓝青凌说了,蓝青凌听后不禁点点头:“世家的女子不一定就是多好的性子,而且家族里盘根错节的,不为娘家所累,能真心照顾相公的也不多,这王潇妮也是个聪明的,对于小舅子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可以,丁紫倒是也不想让王潇妮这样自毁清白。 身为女人,将心比心她也很同情王潇妮,不过比起自己亲弟弟的安危,丁紫会让自己残忍一些。王潇妮生母还在她手中,便是出于对生母的亲情,王潇妮也得真心照顾丁智,这个照顾,其实丁紫是出于有人下药等方面着想的,有一个贴身照顾且值得信任的,总比皇上派着不知道哪个派系的宫女强多了。而且这王潇妮正如蓝青凌说的,家族关系不复杂,没有有力的靠山,这样的女子反而更能尽心帮助夫君的事业,因为她只能靠丁智了,这也是丁紫选王潇妮的又一个原因 。 不一会马车使进南城,来到五虎的总部,马车刚一停下便有上前寻问,喜儿立即拿出一个玉牌,那人看了一眼,直接放蓝青凌她们的马车进了大门,院子里五虎已经出了大厅皆在院子里守着。 然而当车帘打开时,却是蓝青凌一身锦衣先踏步而出,接着才是丁紫,众人愣了一下,这还是主子第一次带世子过琮,五人面面相窥,先是叫人:“主子,主夫。” 这句‘主夫’听的蓝青凌嘴角微微**了一下,怎么都有点女强男弱的意思,他可是一点也不强的,那方面丁紫绝对不是他对手,众人不知道蓝青凌心里的想法,只是挑眉看了眼蓝青凌,见他只是愣了下也没动怒,众人纷纷点头,主子嫁这男人都不错,一般男人听到以女子为尊的话,很少能有他这么淡定的。 丁紫挽着蓝青凌的胳膊,两人被一群人跟着进了大厅,那边林虎马上拿出帐本给丁紫查看,蓝青凌自然也知道了丁紫手上的产业。 其实丁紫的嫁妆里分别有三个庄子三个铺子,这些都是当年云齐柔陪嫁的,后来到她出嫁时,蓝老太君与安国候各每人又给了她一个庄子一个铺子,而且生意比云齐柔当年的嫁妆铺子还要好,大部分是做女人生意的,这笔先不说,谁知道她还另外有这些产业。 那和平医馆的事丁紫事先打过招呼,便是她不打招呼,当初她陪太后出游回来,刘婷的身份也暴露了,所以那日里蓝青凌才能知道那五万两银子的周转所用,只不过事实上,这和平医馆现在已经可以自给自足,早不需要丁紫的额外补贴。 那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的赌坊却是实打实的暴利,当然那些后街的小摊位,虽然盈利不多,占不住摊位多,一个月也有个几百两的进账,这些还不包括五虎等人在南街地盘的租金,以及五虎开发的其它店铺收益,蓝青凌当初为了尊重丁紫,倒是没有怎么调查丁紫,查也只是查了表面上的。 当初孔阳带人去救丁紫她们蓝青凌是在意料之外的,他知道丁紫还有其它的产业,却不知道他娘子比他想象的还了不得,他手中也有暗卫,自然很清楚丁紫这些势力用于打探消息多么重要,更别提丁紫是个小富婆了。 蓝青凌低笑一声:“娘子真跟我想到一块了,都有那么一处酒楼。” 丁紫挑挑眉,随意突然微睁着眼睛:“城南街那个福云酒楼是你的 !”比起丁紫这个福来酒楼,那福云酒楼更是暴利中的暴利了,而且是城中象征富贵的地方,有时候拿着银子还不一定能有位置,牛气的可以,那里一年赚的银钱,可不是丁紫手中那福来酒楼可比的。 “正是!”蓝青凌呵呵一笑,“我那些产业一直由蓝卓在打理着,娘子这么有本事,平日里府中也没什么事的,不如帮着为夫管管吧。” 丁紫也不客气道:“既然相公这么为难,那我就免为其难管管吧。”这可是把持蓝青凌私房钱呢,这下蓝青凌想胡来都难了。 两人对看一眼,莞尔一笑,这般行为,两人便是将手中的势力都全盘脱出,也在像对方证明,看待对方的重要性,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当然这样交待出来,对双方也有好处。 比如蓝青凌与丁紫的情报网可是整合或是相连,两方将收集出的情报整理,一个从大面入手,一个从小面入手,反而能更准备的掌握住情报,这样的结合实则是个好处。而这些也不代表两个队伍需要整合在一起,只要主人们处理得当,他们各做各的,却能事办功倍。 回到安王府的时候,丁紫着手清点了蓝青凌的产业,好家伙,人家到底是世子,比她那些产业可是强不知道多少,这里面还有皇上太后赏的,各个都是赚钱的买卖,连京城最赚钱的,当初为了参加蓝老太君与太后寿宴裁制新衣,把丁静几个喜欢的不行的那个卖门做京城贵妇小姐生意的锦绣轩,实则也是蓝青凌的产业。 怪不得吴双这些年来把持着安王府,蓝青凌还有那么多闲钱给她备了那些嫁妆,还有那件七色霞衣呢。 两人现在便是脱离了安王府,有这些钱与产业,后面几辈也绝对够用了,丁紫笑眯眯的清点着蓝青凌的身家,越看越是满意,现在看着蓝青凌,就好像看着一个金山似的,她还真是没挑错人。 蓝青凌轻咳一声,对于那双眼冒星星望着他的眼神,他虽然十分的满意,但若是全部是充满爱意,没有任何附加的,他会更加满意的,蓝青凌走过去夺过丁紫手里的算盘,扔到一边,双臂环着丁紫的纤腰:“娘子好厉害,为夫吓了一跳。” “你也吓我一跳啊!” 蓝青凌的唇在丁紫耳边徘徊作恶:“明天让蓝卓过来跟你详细说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夫妻两有商有量的,肯定无往不利 。” 丁紫转头环住蓝青凌的脖子,笑眯眯的吻了蓝青凌红艳的嘴角一下,蓝青凌黑亮的眸子瞬间暗沉起来,幽幽的带着一种压抑的情怀,丁紫会突然坦诚自己的实力,其实也是因为丁智之次突然被皇上调配,皇上的心思他们是不能全猜到,只是怕是这击溃林王势力的同时,也让他的野心增长了。 安王虽然是他兄弟,但是在皇家同胞兄弟,为争皇位自相残杀的不计其数,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他们将彼此实力全盘脱出,也更能先发制人,他们不害人,也不能让别人有害他们的机会。 宁王府里,蓝亦一身轻薄紫衣,领口大开,露出雪亮的脖子与大片美胸,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杯,一只手乱搅着所在塌旁的矮桌上瓷缸,里面一对本来无忧无虑游走的鱼儿,现在被蓝亦一只纤指搅的四处窜游,狼狈不堪。 此时门动,风起,蓝亦身上的紫衫在空中摆动了一记,蓝亦的面容隐约露出,魅惑天成,异常勾人,门再次关闭,蓝亦塌前已跪着一人。 “说。”蓝亦淡淡说了一声,蓝海立即低头道,“主子,人都安排好了。” “知道了,边关那几个吩咐好了。” 蓝海立即应声:“回主子,都说好了,我们早就盯住林王的势力,正不知该怎么入手,皇上此举倒是帮了大忙了。” “这么说来,丁紫与林王府的矛盾更是帮本王大忙了,她岂不是个大功臣了。” 蓝海不知道蓝亦此意为何,也不敢随便搭话,只是沉默着。 “你不觉得蓝青凌与丁紫在一起很碍眼吗。” 蓝海沉默了下,才道:“只要主子觉得碍眼,那他们便碍眼。” 蓝亦躺在塌上,手中转着白玉酒杯,月光透着门缝打洒进来,在白玉酒杯上点缀出四色的盈光,蓝亦喃语道:“看着她桀骜不驯的眼神,本王就想狠狠摧毁。” “主子的意思是……” “二皇子七皇子最近怎么样 。” “除了四处游玩就是在驿馆里哪也不去。”蓝亦不想多说,蓝海自然也不会多问,依然回答。 “是吗,继续派人盯着,本王明日病就好了,自会再次相陪两位皇子。” “属下明白。” 另一方面,安王府双满院,今日吴双晚膳,却是招来吴月娥与其一起用膳。 吴月娥本来对吴双这次事件弄的这么狼狈有些抱怨,也不想在种时候凑上前惹自己没脸,只不过慕月一句商谈世子的事,吴月娥却不得不来。 “堂姨真是对不住,昨天回来后脑子便有些疼,大概是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早便没来向堂姨问安。”吴月娥进了双满院,先是告罪。 吴双心中冷哼,脸上却笑道:“一切以你身子为重,堂姨怎么会怪你的,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 吴月娥笑了笑,也没回答,倒是吴双先道:“哎,这世子妃也真是不个善妒的,这次事件就是她为了打发舞娘引起的,结果还殃及到我头上,我看这世子妃就是年轻,怎么就不懂得爷位喜好呢,这世子也是她一个人看的住的。” 吴月娥笑着回道:“可不就是嘛,堂姨该给世子妃一个教训。” 吴双叹息一声:“话虽如此,不过现在最紧要的,却是本王妃哪来的一万两先补上中馈的银子呢,王爷正催的紧,先不办妥这件事,本妃怕是无力做些个别的。” 吴月娥心中一喜,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顿住了。 吴双这是想她来拿那一万两,当她是什么呢!这两回吴双一直想帮她,可是最后哪一次都被吴双搞砸了,现在缺钱来找她了,那一万两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的,她凭什么给吴双擦屁一股! 此时吴双又淡淡道:“我这正好有一计,能保你如愿以偿,跟了世子爷。” 吴月娥一惊,笑道:“堂姨娘快跟我说说!” 吴双却是紧抿着唇,笑的意味深长……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矛盾,深情! 吴双不说话,反倒是将吴月娥的所有好奇心皆勾了起来,此时正抓心挠肝的,不禁问道:“堂姨,您倒是说啊,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吴双摇摇头:“这事若是成了,对你的名声也是有损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样做,我虽然有办法事后帮你将这事压下去,只不过怕是……” 吴月娥皱着眉,听到这话也是沉了下,只不过若是能办成这件事,以后的荣华富贵只会更多,再说吴双也说有办法事后压下去,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堂姨,有话直说吧,咱们都是自已人,说话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这件事自然要从蓝月院那里入手了,现在蓝月院从中馈分出去,他们院子里再出什么事,我这里就一点责任也没有,若他们自己院子里有什么疏露,世子自己对你有遐想的话,这件事谁也阻止不了。” 吴月娥一听眼睛不禁一亮,她自然是听明白吴双的话,只要她能让蓝青凌自己上套,让蓝青凌缠着她不放,那么到时候就不是她的问题了,而是蓝青凌丁紫自己的问题。 “只不过这收买蓝月院的下人却是个难题,我现在还要往中馈补万两银子,手头上不宽裕,再往外拿银子,怕是有心无力了。”吴双见吴月娥深思起来便道,这才是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吴月娥脸上变了变,眼珠子转了转,她明白吴双就是管她要钱的,这钱若是她不拿,别想吴双帮她办事,只不过这件事必竟还有些风险,吴月娥心动归心动,可不敢冒然便答应了,只不过蓝青凌女人的鱼饵又太过诱人了,吴月娥心中沉了沉,这才叹息一声道:“堂姨,月娥知道你有难处,不过这一万两银子,月娥实在拿不出来。其实您也清楚老家的情况,我虽然从小不愁吃穿,可是这余钱也不是太多的,我现在最多能拿出三千两,若是不行,只能将我一些首饰变卖换钱。” 吴双脸上一变,一听变卖这个词,便想到丁紫给她那一记闷棍,她自然不会同意,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 她才不相信吴月娥只能拿出三千两银子,只不过人家死活不拿出来,吴双也没有办法,总比没有的好。想着还要往外掏七千两银子补中馈,她这心气就揪在一起,气恨的要发狂。 拐了这么一个大弯子,现在还要她自己拿钱子,当初还不如直接找吴月娥要了。 吴月娥见吴双脸上表情不好,怕吴双一生气不管她了,便小心道:“堂姨,当晚辈的怎么敢骗您呢,若是回到本家挑挑看看或许能凑出来,但是侄女出行在外,带的东西不多,不过侄女那倒有颗百年的人参,堂姨你这段时子受了不少累,就当侄女孝顺你的吧。” 其实吴月娥手里还有两千两傍身,不过她出门在外的,怎么可能半点钱不留,而且经过这些时间相处,她也有些不信任吴双的承诺,自然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吴月娥也不傻,可不会将现在的家当全给了她,帮吴双擦屁股的事,吴月娥可做不出来。 吴双脸上表情好了几分:“你是个孝顺的,你的状况我也知道,明白的。” 吴月娥小心问道:“那堂姨说的那个事。” 吴双对吴月娥有所保留本是不爽的,不过想到她遭到丁紫坑害,弄出这么多难题来,现在银子是关健,若是能打击到丁紫,更是一解她心头之恨,便也看淡一些:“你附耳过来。” 吴月娥马上凑过去,便听着吴双在她边嘀咕了一阵子,越往后她脸上越红,眼睛却是出奇的发亮,眼珠子不停的滚动,最后露出渗亮的光,双颊因为想到那情景而泛着红,一副喜不自胜,却娇羞无比的样子。 “堂姨您放心,这件事若是成了,堂姨以后有什么吩咐,月娥绝无二话!”吴月娥的保证让吴双点点头,这也是吴月娥往她身边站队了,吴月娥若想进安王府,不讨好她可没那么容易,将来也很好控制她了。 吴月娥笑着低下头,若是这事她成了,再拿下丁紫,到时候她也可以自立门户,还需要怕吴双吗,这个蠢女人,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罢了。 两人各怀心思,各有打算,不过她们的敌人,却是同一个人一一丁紫! 丁紫看完蓝青凌的私人账本后,便拉出一个单子,上面全是丁智这次出行的所需物品,虽然丁鹏王氏也会准备一些,但是以他们的性子,也不会花大价钱用最好的东西,丁紫这个做姐姐的,可不希望自己弟弟在身外之物上过的不好,而且那王潇妮也是身无旁物的,到时候也是私奔跟丁智去边关,自然不会准备什么的 。 丁紫的意思很清楚,让王潇妮当丁智的贴身丫环,但同样是女人,丁紫同样担心皇上那里派的丫环不怀好意。丁智到现在,也鲜少与女子接触什么的,若是着了道,到时候性命掐在别人手上,反而危险。王潇妮做事有分寸,更重要的是她也具备了吸引男人目光的本钱,既然这样,丁紫同样也不能委屈了王潇妮。 拉拉杂杂了写了两大张纸,上面什么日常所需四季衣服,平时的吃食,便连马桶等等都列入其中。喜儿铃儿一边与丁紫商讨,一边说着准备东西需要什么材质的,哪种的好之类的,倒是将蓝青凌这个正主给放到一边。 蓝青凌有点郁闷,不过现在想阻止丁紫怕是来不及了,恐怕还要惹的她生气,便叫人打了水,他在房中沐浴,等他都洗好澡了,丁紫还在与喜儿铃儿讨论着,蓝青凌不禁眉头一皱,抬步走过来。 喜儿铃儿一见,忙着对丁紫道:“世子妃,东西都差不多了,有些东西还要等筹备的时候现看,这样就差不多了。” 丁紫也注意到蓝青凌,便点点头,喜儿铃儿便退出身子,今夜里玉瑜守夜,两人刚退出去,玉瑜便收抬了东西站到门外,准备等二人睡下再进外间,不然有时候她还真不好守。 房间里一剩下蓝青凌与丁紫,蓝青凌便转身,一把抱着丁紫便吻了起来,头上还没干的墨发不时有水滴落下,若到丁紫的脸上,好似晶莹的露珠,打散而下,丁紫脸上在柔柔月光的洒射下,泛着莹莹的光亮,她眼神渐渐迷离,没一会便被蓝青凌双臂一抱,直接往**抱去。 好似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蓝青凌将丁紫轻轻放在**,只是那吻与热情却是出奇的热烈,丁紫重重喘息着,两人墨发散乱开来,随即交缠在一起,蓝青凌声音低哑,带着一种沙沙的粗重,好似游走在丁紫心尖上的虫子,让她浑身发麻,手脚发软。 “紫儿,我们该生个孩子了。” 丁紫身子一僵,抬起朦胧泛着水光的眼睛望向蓝青凌,后者脸上带着**的疯狂,眼中却带着一种深刻的坚定。 丁紫张张嘴,一时无法出口,本来短期间内她并没有生子的打算,不过她并没有给自己用什么药防止怀孕,她只想着一切随缘,但是像她这种还不想有孩子的情况下,怀孕的可能性也会降低的,蓝青凌或许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在这时候说出口吗? 看到丁紫的沉默,蓝青凌眼中微微闪了一下,从丁紫身上翻身过来,侧躺在丁紫一侧,环出手臂抱着丁紫的腰:“我不想勉强你,只不过我们是时候该有个孩子了 。” 丁紫转过身子,贴在蓝青凌的胸前,蓝青凌的胸口还因为刚才的热烈而“砰砰”乱跳着,丁紫同样伸出手环住蓝青凌的腰,她明白他说的都对。不论是因为他们是安王世子与世子妃的身份,还是夫妻,同时孕育自己的孩子都是必须的。 现在吴双往蓝青凌房中送人,还有着许多忌讳不敢明着来,若是两人成亲久了久久不孕,到时候吴双就有着明正言顺的理由了,不止是吴双,便是皇后那里也不会让他们消停,太后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比谁都希望,她这个最受宠的孙子能生个重孙子给她抱吧。 虽然怀孕要面对的问题可能更多更多,但是现在他们确实该考虑,最重要的一点,若是丁紫头胎生有一子,嫡子长孙,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之位便坐的更安稳了,到时候吴双便是想耍什么花样,都不好办了。 丁紫心头却有些乱,她不禁想到前生里与父皇母后的相处,她们都很宠她,可是那种感情丁紫说不清楚有多少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一个好母亲,正因为她为人子女的,更不希望将来生了孩子,让自己的孩子经历像她那样的生活,她想被自己的孩子埋怨,她会十分痛苦,若是那样,她还不如不生。 正因为重视,所以一点点可能都令她害怕,可是现实,却是由不得她的! 蓝青凌抱紧丁紫,他是不太清楚丁紫在怕什么,只是身为夫妻,他却能感觉到丁紫对生子的惧怕,蓝青凌少是否因为与他生子惧怕,这个认知让他很挫败,他有点摸不准前路了。 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打动他妻子的心,一个完完全全敞开在他面前,完全信任他的妻子。如果说怪丁紫,蓝青凌倒是更怪自己,他觉得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他想的一切都为妻子而想,一切伤害她的,他都可以毫不犹豫斩杀,不论外人怎么看他,便是当他是恶魔,他也不在乎,只要他的妻子给他一些鼓励,他觉得便是为了她毁了这个大齐,他也是愿意的,可是为什么他还摸不透丁紫的心呢 ! “青凌,我也不知道。”丁紫的声音从蓝青凌胸前闷闷的传出来。 蓝青凌什么也没说,只是面上有些苦涩,丁紫抬起头,正好看到蓝青凌的这个表情,她微微愣了一下,蓝青凌却已闭上眼睛,抱着丁紫淡声道:“睡吧。” 丁紫还要说什么,可惜蓝青凌的呼吸已经绵缓悠长,丁紫知道他不会这么快睡着,可是不想继续谈的状态已经十分明显,丁紫微微握紧拳头,脸上也有着懊恼:“我,我并没有下避胎的药,我想顺其自然。”虽然她的心里,并不想如此快的生儿育女。 蓝青凌没有回答也没有睁眼,丁紫看着紧抿着唇,窝在蓝青凌怀中,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夜无眠。 在外面守着的玉瑜听到屋中突然没有什么声音,还很意外,往常主子与主夫可要好一会才会消停下来休息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她轻手轻脚的进了外室,又有些不放心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床帷已经放下,床里十分安静,玉瑜古怪的在心里嘀咕一声,借着油灯铺了床,吹了灯也睡下了。 对于玉瑜的动静,蓝青凌与丁紫都很清楚,他们都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无言,皆是一夜无眠,这一夜他们虽然相拥而眠,却头一次感觉到相见不能言的痛苦。 翌日一早,伺候蓝青凌丁紫洗漱的丫环也感觉到两个主子之间有些不对劲,一种无言的沉寂在他们身边,那是两人之间从没有过的,玉瑜皱紧了眉,怪不得昨夜里她觉得怪怪的,看来她没想错。 喜儿铃儿也对看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但是蓝青凌在,她们也不敢问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两位主子这样冷战。 不论如何,丁紫还是一如往日一样亲自送蓝青凌出门,安王爷今天早了一步,在门口与蓝青凌会合后,两人骑马远走上朝。 看着骑在身边黑着一张脸,一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少惹我,惹我,让你下地狱样子的儿子,不禁道:“你与世子妃出什么事了。” “……”蓝青凌脸上又黑了一层,却是根本不理会安王爷。 安王爷见状眉头一竖:“是她,还是你的事。” “……”蓝青凌还是不言语,这让好心放柔声音的安王爷,心里也生了团火气 。 “你跟你媳妇闹脾气,倒是烧到老子身上了,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管不了。” 蓝青凌冷冷看着安王爷:“你倒是管的住你的女人,可惜那种货色,本世子连施舍一个眼神也不会,少拿那种贱人与紫儿相比,凭她也配高攀!” “驾!”说完蓝青凌扬鞭,马儿像是受了刺激,“嗖”的飞奔而出。 安王爷气的满脸铁青:“混帐!那是你长辈,你怎么说话呢。”安王爷差点咬碎一嘴的牙,这个儿子至从小时候出了事离开王府再回来后,就从来没有正经平静的跟他说过一句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像他欠了他几百吊钱似的,不说话噎死他不罢休似的。 安王爷愤恨不平,深吸一口气,抽了马屁股一鞭也快速追上蓝青凌。 蓝青凌今天所行一路,不少人纷纷退让,原本蓝青凌就是个混不吝的名声,若是在生气的时候再惹他,那就是自已找死呢,便是一直与蓝青凌不对付的蓝青重,今天也没主动挑衅,太后倒是知道这个事,蓝青凌下朝的时候,特意叫人将蓝青凌招去长乐宫。 “皇祖母,您找我。”蓝青凌黑黑的脸色,面对太后的时候才缓了一层,太后看着叹了一口气。 “坐吧,昨日里上贡了一批极品龙井,你尝尝。” 蓝青凌坐到太后下首,安静的拿起茶杯喝了喝,只是那黑的比炭灰好不了多少的脸色,喝什么都喝不出个味来,反倒是糟塌好茶呢。 太后茶杯一放,发出“嗒”的声音,蓝青凌立即抬头望去:“发生什么事了,不妨跟皇祖母说说。” 蓝青凌垂下头:“没什么事,皇祖母也知道蓝月院从中馈分出来了,有不少要忙的,再有紫儿的弟弟要远行,到底是我小舅子,帮着忙乎一下,有些累了。” “哀家活了这么些年,难道连你说真话假话还看不出来吗!” 蓝青凌嘴跟被缝住一般,就是不开口,太后看着沉声道:“可是与紫儿吵嘴了 。” 蓝青凌摇摇头:“紫儿很好,怎么会与我吵嘴。”事实上两人都没吵,只是经过昨夜,两人突然没话可说了。 “青凌啊,你要知道一点,你才是我的亲孙子,我对丁紫再宠爱有佳,她终究是个外人,当你们两人之间出什么问题的时候,不论对与错,祖母只会向着你。”太后突然意味深长的道。 蓝青凌身子一顿,太后又道:“你们两人不论是什么问题,都该在府中自己解决,现在朝庭局势不稳,南泰二皇子来京两个月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和平协议的事更是提都不提了。皇上派人请过两回,进了宫他也只知道游玩,这南泰国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谁也拿不准,皇上朝事烦扰,有时候一件小事,都能让他雷霆震怒。” 蓝青凌沉默着,太后继续缓缓道:“他这一怒,身边伺候的被罚了一批,便连身边平时最得宠的公公都罚了一顿,也是那公公命薄,人老了,才打了二十板子便没命了。皇上回过劲来,倒是很后悔,身边都是些年轻的小太监,哪有那跟了身边二十多年用的顺手。只是这人死了就是死了,想再后悔,都没有用了,人死不能复生啊……” 蓝青凌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皇祖母,若是以后紫儿跟你的认同产生矛盾,你会怎么办,你会从此讨厌她吗?” 太后没有马上回答:“你希望哀家讨厌她吗。” “祖母,我答应过紫儿,今生今世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蓝青凌突然说道,却是说的太后一愣。 “什么!你竟然答应她这样的承诺,你是安王世子,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子。”太后再喜欢丁紫,但是皇家制度不可废,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亲王一生只有一个女人情况,这在太后心里无疑太过另类,不禁有些埋怨丁紫,仗着蓝青凌的喜欢,让他立这种誓言! “皇祖母,孙儿希望将来在这个问题上,你能帮帮她。” “哼!不可能!” “皇祖母,若是皇祖父后宫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觉得好还是不好。”蓝青凌丝毫不惧怕太后的怒意,只是淡淡的道。 太后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 。 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希望,在她们这些从后宫挣扎出来的女人来说,就像是梦话一般的可笑,但是看着蓝青凌坚定的眼神,太后心中却是一阵涌动。这样的感情,哪个女人不想拥有,只是那太过梦幻,太不切实际了,谁都不敢奢望罢了。 身为女人,太后觉得很美好,但是身为蓝青凌的皇祖母,她更希望蓝青凌后院子繁叶茂,子孙满堂,这便是一个人矛盾的地方,偏身处不同的处境,你又不能说她的想法是错的,多么矛盾不对的。太后的出法点,又何偿不是为了蓝青凌好呢。 蓝青凌却道:“皇祖母,皇祖父当年的儿子有多少,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生的再多能不能留住还是个问题,若是经历了兄弟相残,弑兄弑父的惨剧,还不如不生或是少一些孩子。” “你想说什么。”太后低声道。 蓝青凌深吸一口气道:“皇祖母,孙儿很爱紫儿,我愿意为了她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孙儿觉得只要我们相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没什么不好,一生中又有多少年岁,只要我过的很快乐很幸福,我觉得只有一个女人,和有多个女人有什么区别吗!孙子希望将来紫儿遇到那些问题的时候,皇祖母能站在我们身边支持我们,只要您能支持,孙子就毫不畏惧了,紫儿她也会更感激您的。” 太后冷冷望着蓝青凌,后者却是挺着背脊,脸上的坚定,能让任何人动容一般:“哀家老了,不能永远守着你们了,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不过哀家有言在先,若是她不能帮你守住亲王之位,不能生下嫡长孙,到时候你也怪不得皇祖母了,你可不是一般官家子弟,你是大齐第一亲王世子,你以前为了生存多么艰辛你最是清楚,你若想好好活着,该是你的东西你便要争。” 蓝青凌身子一僵,却是坚定道:“皇祖母放心,孙儿心里有数。” “哀家累了,你回去吧。” “孙儿告退。”蓝青凌退出身子,转身大步离开了,太后望着蓝青凌的背景眼神悠悠荡荡,也不故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一直守在一边的刘嬷嬷小声问了一句。 太后叹息的摇摇头:“跟他爹一个性子,认准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刘嬷嬷接道:“但也更能说明世子有颗赤诚之心,世子敢于跟太后说这些话,就说明他真心敬重您,这话放在其它人身上恐怕是烂在肚子里,也不愿与您说,怕惹您不高兴呢 。” “你就是宠着他们。” 刘嬷嬷笑道:“真正宠溺的可不是奴婢,是太后您啊。” 太后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安王爷蓝青凌一出府,喜儿铃儿便忍不住问道:“小姐,您与姑爷这是……” 丁紫本不愿意说,但想了想,还是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喜儿铃儿愣了一下,喜儿沉默下道:“小姐,恕奴婢直言,这件事小姐做的有些不对,至从小姐嫁过来,姑父怎么对您的,奴婢们也都看在眼里。他是真心对待小姐的,小姐何不设身处地为姑爷想想呢。” “我……” “小姐,您聪明,但是有时候聪明人也会做出些糊涂事来,姑爷这个身份地位,小姐进府后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您也该清楚的,有一个儿子傍身,便是将来姑爷不疼你了,这个儿子却是您最大的保障。小姐可能不在乎这些,可是不在乎,跟是否需要是不一样的。奴婢想,姑父肯定也有自己的压力的,所以……” 丁紫沉默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铃儿正想出出劝劝,却被喜儿一把拉走了。 对这件事丁紫心里是很矛盾,但是刚才喜儿的话却是当头棒喝一样让她清醒了。 她现在是蓝青凌的妻子了,一切都该以夫妻利益为重,丁紫并不讨厌孩子,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有一样的经历,为了这个,却忽略了蓝青凌的心情。蓝青凌对她,丁紫已经没有任何疑虑,他是真心对她好的,这点她知道,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让她烦恼的事蓝青凌反而很少会讲,她身边虽然少不了想要算计她的人,但是她都能凭自己的头脑与本事解决,渐渐倒是有点自己无往不利的想法。 却是没想,有些事情没发生就没表示不存在,蓝青凌想要有孩子,就是因为想到什么了吧,喜儿说的对,恐怕蓝青凌在外的压力比他更胜,只是身为男人,他不屑在自己妻子面前示弱喊累罢了 。 丁紫想到这,对于蓝青凌不禁有些内疚。 双满院里,慕月一早回来后便附在吴双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吴双听后眼中一喜:“你说的是真的?!” 吴月娥刚过来请安,一见吴双的表情也十分好奇,慕月猛点头:“千真万确的事!” “堂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双眼中闪过抹光亮:“月娥,你的机会来了,那边传来话,世子与世子妃吵架了,现在正在冷战,早上两人从用膳到出门前,一句话都没说,你说这是不是个机会。” 吴月娥一听便乐了,吴双继续道:“这男人在一个女人那受了气,自然需要另一个女人还排解寂莫,他们夫妻两个吵架之时,正是你趁虚而入之时啊。” “堂姨,那说做就做吧,如果动作不快点,说不定明天他们就和好了。”吴月娥猛点头,她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吴双却笑:“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好了,慕月,你派人过去盯着点蓝月院的动静,还有你附耳过来。”吴双又在慕月耳边说了几句,慕月听着不停点头,随后按着吴双的吩咐出了门。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蓝青凌与丁紫吵架了,本来我们还想等待机会,这不正好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机会吗?”吴月娥说的有些兴奋,脸上都红扑扑的。 吴双也止不住的点头:“说的没错,这一次准能狠狠打击丁紫一顿。” 蓝青凌从长乐宫出来后,在皇宫外,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薛雨还穿着朝服,看着他出宫门,牵着马也走过来,两人对看一眼,一时都有些沉默。 沉默过后,薛雨柔柔笑了下:“最近如何?”两人都忙着公务,而蓝青凌天天惦记着丁紫,一般下朝后便直奔回安王府陪着丁紫,在外面确实很少与人见面,薛雨在公事上也是个认真肯干的,两人就鲜少见面了。 “很好,你呢。” 薛雨点点头,两人牵着马往延着城门往外走:“出了安国候府我发现,其实我以前错过了很多的东西,虽然我离家出走,少不了被人诟病,却也充实了不少 。” “你与夏玲月……”蓝青凌与丁紫成亲当天,薛雨与云希文在安王府外喝的酩酊大醉的事,早有人禀告过,不过他们一个是得意人,一个是失意人,蓝青凌不好劝解薛雨,不然总有炫耀的意图。 “她?与我何干?”蓝青凌有些意外,薛雨对谁都是温温雅雅的,还从来没见他对谁客以厌恶过,心里不禁复杂了几分。 “你很讨厌夏玲月?她到底是你娘子。” 薛雨突然冷哼一声:“娘子?做些妓女都不如的下贱事,她也配成为我喜欢的人!”说完,薛雨也觉得有些失言,蓝青凌挑高眉头,觉得这里面事中有事。 想想也对,这世上能让薛雨讨厌的人不多,便是因为夏玲月的出现,让薛雨与丁紫没有可能,但说到底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雨再不愿意承认这个关系,但他不是不明事礼的人,不会因此辱骂一个无辜的女人。蓝青凌不禁想到认识夏玲月至今的过往,看着倒真不像夏玲月有什么问题,但她真有什么问题,藏的这么深,倒真是需要注意的。 两人走了一段,薛雨忽然停步:“我今天找你,是听说丁智要代天子出行,临走的时候我想我们聚一聚,希文希雨那里我已经通知了,想亲口告诉你一声。” “这是自然,不如就明天吧,到时候我与紫儿也会到的。”薛雨与丁智虽没正式认师,倒是也有几分师徒之情,薛雨此举也正常。 薛雨眼神动了动:“紫儿……她好吗?我听说安王府……嗯……”当初在盛荣殿上,薛雨亲眼看到丁紫收下那七名舞娘,这段时间一直十分担心,再加上后来传闻吴双逼迫丁紫变卖嫁妆,更是吃不小睡不着,就怕丁紫受了委屈。但是身为男子,他却不能冒然去看望,不然只会陷丁紫于更深的漩涡,这一次吃请,其中也有薛雨想亲眼看看丁紫的意思。 蓝青凌眼神微深道:“紫儿很好,明天她也会去,到时候你亲口问她更好。” 薛雨点点头,翻身上马:“明日见。” “明日见。”蓝青凌也随后上马,两人奔了几步这才分开,蓝青凌直接奔回安王府,然后直奔蓝月院 。 丁紫昨夜一夜没睡,这会正躺在**睡回笼觉,喜儿铃儿看到蓝青凌回院子,连忙要去叫醒丁紫,蓝青凌却一摆手:“不用叫了,让世子妃多睡一会,本世子先去书房看看书,世子妃醒了,再通知本世子吧。” 喜儿铃儿对看一眼,到底是心疼丁紫没睡好没去叫她。 玉瑜端着茶点往书房走,想给蓝青凌垫下肚子,刚走两步,前面便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人奔向她,要不是玉瑜动作快一回身躲过,便要被撞倒了:“走路也不看着,赶着去投胎吗!” 那人一听玉瑜发怒,顿时停下脚步,玉瑜一看却是蓝月院二等丫环绿小,绿小看着玉瑜面上表情不善,忙低头赔罪:“玉瑜姐姐别生气,是奴婢走路太急了,差点撞了您,真是对不住。” 玉瑜只是皱眉道:“你这风风火火乱跑什么。” 绿小脸上表情有些苍白,额头大滴汗珠滚落,闷声道:“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从早上开始这肚子就叫个不停,奴婢,奴婢急着去茅房。” 玉瑜一皱鼻子:“那快去吧,不过你得看点人,这要是撞到主子哪还饶的了你,肚子实在疼的不行,便抓点药吃,世子妃大肚体谅,这些钱不用省着。” “谢世子妃体谅,谢玉瑜姐姐体谅,奴婢这就去。”说完急跑向茅房的方向,玉瑜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直接端着茶给蓝青凌。 蓝青凌此时看书看的正入迷,玉瑜将茶点放下倒了杯热茶,便要退出去,蓝青凌突然出声:“世子妃早饭吃的很少,你拿些吃的过去吧,一会醒了让她吃些。” 玉瑜一听眼睛一弯,看着主子主夫吵架她们还好顿担心,看来吵归吵,这心还是向着彼此呢,那这就没什么问题,玉瑜笑道:“是,奴婢一会就去准备。主子早上吃的不多,后来喜儿铃儿又劝了一会,主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人进去,等喜儿铃儿不放心进去看的时候,主子已经睡下了,只不过听喜儿铃儿说,当时主子眼睛周围有些湿呢。” 玉瑜一直观察着蓝青凌,说到最后蓝青凌立即站起身,要抬步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书一扔,奔去了内室,玉瑜低头一笑,立即跟了上去。 丁紫睡了一会感觉精神回来了,正要叫喜儿铃儿打水洗把脸,屋子里便风一阵冲进来一个人,丁紫睡的还有些迷糊,还没看清是谁,便被一个黑影抱在怀里 。 丁紫愣了下,嘴角不禁勾起:“你下朝了,倒是我睡的有些晚。”此时丁紫刚起身,嗓子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可不就像是睡前哭过,嗓子还难受着呢。 蓝青凌抱紧了丁紫的身子:“是我的不是,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你不要在意我,我就是个浑不吝的。” 丁紫眨着眼睛,有些不明白蓝青凌说这些做什么,倒是对蓝青凌如此体贴,心里暖暖的:“不,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就永远是坐在一条船上的。青凌……”丁紫轻轻推开蓝青凌的怀抱道,“我因为从小父母亲情淡薄,不禁有些害怕若是我生了孩子,若是给他的爱少了,我不想他像我那样埋怨父母。” 丁紫根本没将丁鹏当亲人,指的自然是前生的父皇母后,但是蓝青凌只以为有丁鹏那些渣滓的父亲让丁紫心里有些阴影,顿时一点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不会,紫儿这么好,怎么会对我们孩子不好,他们敢埋怨,到时候我就将那些混帐赶出门,让他们自立门户,。这种混帐我宁可不要,也不能让你心里不好受,所以你不能哭,一切有为夫呢。” 丁紫感动的不行,窝在蓝青凌怀中直点头,不一会却疑惑道:“我没有哭啊。” “啊,那……”蓝青凌一想便住嘴了,眼中有些懊恼,竟然让个小丫头给骗了,紫儿身边这些丫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丁紫看到蓝青凌的样子,顿时也想明白了,不禁捂着嘴,呵呵直笑。 “好啊,你还笑我,你以为我这是为什么,不行,我得好好惩罚你!”蓝青凌脸上一冷,哼了一声便上了床。 丁紫低笑:“不敢了,我认错。” “现在认错,晚了,我要好好惩罚你!”蓝青凌脸上诡笑着,伸出手一把拉过丁紫衣领‘嘶啦’一声,直接将丁紫衣服一扯。 丁紫刚睡醒,本来就没穿多少,只着个单衣,这一扯,丁紫雪白的身子,以及艳红的肚兜便露出来,这一红一白相映衬,更显得丁紫肌肤盈亮,蓝青凌顿时喉头一紧,低吼了一声,便压向丁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缠绵(求明日月票) “啊!”丁紫低低叫了一声,不止脸上,便连身上都一片绯红,那脸上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嫩嫩白白的,泛着诱人的红晕。 蓝青凌低头一笑:“娘子,如此**为夫,为夫可不是柳下惠啊,为夫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惩罚你才行。” 丁紫眼神眨动了下,卷翘的睫毛浓密纤长,微微垂下遮出一个阴影,丁紫轻抿着唇,红唇微张,没有看向蓝青凌:“相公若是能不生气,怎么惩罚都行。”说着便抿着唇不说话,却是半天没等到蓝青凌的回答,不禁犹豫望向蓝青凌。 后者面颊动了动,眼底像是有火焰在跳动,丁紫在里面看到了她现在衣衫半露,眉目传情的妩媚模样,不禁低叫一声,想拉出衣服盖在身上。 动作到一半,白皙的手腕却覆上一双略黑的手,丁紫觉得呼吸都跟着加重了,身上覆上一人,那人气息滚热,扫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自觉的颤抖,她知道,现在她已经情动了。 蓝青凌的吻凌散却热烫的烧来,连心也在不翻腾着,她脸上一直挂着红红润润的笑意,静静凝着蓝青凌,看着他的疯狂,她的心也在奔腾着,很美很美,也更加的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青凌低吼一声,然后停下身子,抱着丁紫的身子不松手,粗重的呼吸急喘了两下,最后放缓了,蓝青凌却没因此离开,高挺的鼻子蹭着同样浑身湿润的丁紫的脖子,感觉丁紫身上的淡香似乎更加香味溢人,怎么闻也闻不够。 两人肌肤紧紧相贴在一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磨人的妖精,让两人脸上更是红上一层,丁紫更是羞的不能自己,伸出手抵在蓝青凌宽厚的胸前:“别闻了,身上好多汗,很臭。” 蓝青凌低笑:“娘子怎么会臭,为夫闻着,恐怕是天下第一香才对。” 丁紫睫毛抖动,脖子又红了一层,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是发出个单音,一抱环住蓝青凌的脖子,蹭了蹭,其实丁紫本想抱怨一下,今个蓝青凌简直像个野兽,她真有些招架不住,其实更招架不住的是她的心,从刚才开始她的心一直滚烫发颤着,那感觉她根本说不清楚,只是想现在一定要紧紧抱着蓝青凌才行 。 蓝青凌转过身子,侧抱着丁紫,细碎的吻在丁紫的脸上,后者垂着头轻吻了他的侧嘴角,接着依偎在了蓝青凌的怀中,蓝青凌也从来没觉得这情事还能这样畅快,那种感觉他说不清楚,只是太过美好了,美好的两人都不想言语,两人抱着彼此,不自觉的便一起熟睡起来。 屋外的喜儿铃儿红着脸,心里却是喜的,却在这时,院子里急奔出两人随后急奔了出去,喜儿铃儿一皱眉,刚要询问,水嬷嬷走了过来。 水嬷嬷今天一身深蓝褙子衫,本来精明干练的脸上,此时一片黑沉,喜儿铃儿一愣立即迎上去:“水嬷嬷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太好。”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开始有三个吃坏东西闹肚子的,我得看看是什么问题,还是她们自己乱吃了东西了。” 喜儿一皱眉,那边回蓝青凌书房收抬茶点刚回来的玉瑜听到也不禁沉默了一下,之前遇到那个绿小她还没当回事,现在一下有三个坏肚子,她便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王府的吃食向来都是十分注意的,主子用膳之前都是分几道工序查看,绝对不能出问题。下人们虽然不能像主子那样,可也都十分注意,他们也怕自己得了病,过了病气给主子们到时候受到磨难,所以这往嘴里进的东西是很少发生意外的。 你说一个吃坏了,可能是她不注意,这一天里三个,就不得不令人注意了。 “竟然这样!”喜儿铃儿对看一眼,也觉这事不简单。 水嬷嬷伸头望了望,喜儿眼神眨了下:“主子们昨夜睡的不好,嗯……现在怕是不方便见嬷嬷。” 水嬷嬷是蓝月院管理,对于蓝月院的主子下人自然很清楚,自然也听说蓝青凌与丁紫吵嘴的事,本来还担心,听喜儿一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两个主子过的好,那其它的事可难不倒她:“那主子醒来你们不要忘记支会一声,为防万一,我现在要将蓝月院好生盘查一遍,必须要杜绝这个病情蔓延。” 玉瑜突然道:“水嬷嬷,不如请和平医馆的刘大夫进府中看看吧,她是名女大夫,进这后院倒是不怕,也能方便照顾这些下人,陪您一起查查这事的起因 。” 水嬷嬷脚步一停,想了想,点头道:“还是玉瑜姑娘想的周到,我这就派人去请。”水嬷嬷清楚的和平医馆是丁紫的人,玉瑜此想也是让自己人进府查查,这蓝月院别人安插进来的人头太多,她们不得不防。水嬷嬷对玉瑜的插手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心里有些喜悦,这世子妃身边有这样精明细心的丫环,想来其它人想做什么恶事,也不那么容易。 水嬷嬷派人请了刘婷过来,刘婷刚一进蓝月院,水嬷嬷便迎过去说了情况,刘婷开始给三个丫环看病,诊后发现只是一般的腹痛腹泄,没有中毒迹象,而三个丫环也不像是作假的,就在这时候蓝月院又有两个粗使丫环捂着肚子跑出去直奔茅房。 刘婷站在蓝月院客房方向向外望去,看着那两个丫环一脸的痛色,眉头一皱,若是一开始诊脉,她觉得不过是件普通的坏肚子事件,现在看这二人也不觉得普通了。 水嬷嬷见状直接找到厨房管事常嬷嬷,虽说府中大厨房要做给全府下人预备膳食,但是蓝月院与府中中馈分开后,这小厨房也管理起蓝月院下人的伙食,现在这么多人吃坏肚子,自然要先从厨房入手。 一见到常嬷嬷,水嬷嬷便开门见山的说,常嬷嬷本来正在准备午膳,忽然听说不少人吃坏了肚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告罪,只是一时也说不清楚怎么会这样,水嬷嬷只好叫来刘婷彻底检查厨房。 早膳时的下人伙食还留有一些剩的,而刘婷正好在这膳食发现了一些磨成粉沫的巴豆,实乃泄药,才刚一查好,整个蓝月院的下人突然都感觉肚子疼,纷纷往茅房跑,水嬷嬷却是皱紧了眉。 “水嬷嬷,我怎么会往吃食里下药,老奴是您一手提拨上来的,绝对不会做给您添麻烦的事啊。”常嬷嬷一看也完全愣住了,惶恐的跪在水嬷嬷身前,水嬷嬷寒着一张脸,脑子飞快转着。 “常嬷嬷你先起来,你为人我很清楚,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不过今天膳食出了问题,我若是半点不处置你,也不是办法。而且这件事我还要思量思量,这显然是有人蓄意的,抓着这个背后凶手才是关健。”听水嬷嬷这么一说,常嬷嬷也放心了。 “水嬷嬷你说话便成,只要查到是个贱蹄子陷害我,让我受点刑罚都无所谓 。”常嬷嬷原不是王府的管事嬷嬷,乃是水嬷嬷一次出府采买东西遇到的,常嬷嬷当时儿子做工惨死,东家的不给钱不说连尸体也不让亲人见,常嬷嬷带着媳妇和一岁的小孙子去闹,结果被人毒打了一顿,水嬷嬷见着常嬷嬷可怜,便暗中帮衬了一些,现在她儿媳妇带着小孙子在蓝青凌的庄子上帮忙,也可以说水嬷嬷握着常嬷嬷的要害,这常嬷嬷根本没有理由背叛她,再者说这常嬷嬷水嬷嬷也一直盯着,没有什么问题,她自然很放心。 不过管在蓝月院下药,这件事也绝不普通,这一次是蓝月院的下人,下一次若是主子呢,正好世子妃想等机会一举清更好了蓝月院,这些拿了世子妃大把月钱却不知道感恩的奴才,这一次必须是要清理清理了。 水嬷嬷先将常嬷嬷关在柴房,派了两个嬷嬷看管着,然后先是让刘婷配药,调制蓝月院这些坏肚子的下人,这边等着蓝青凌丁紫清醒禀告事情,只是刘婷却故意调减了药性,让这些下人的病没那么快好。 等蓝青凌与丁紫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未时,刚一起身,两人先让喜儿铃儿弄了些热水沐浴,穿戴梳整好坐在餐桌上,发现桌子上竟全是福云酒楼的菜。 “院子里的厨娘呢,今个怎么吃的外食。”蓝青凌随意问道。 喜儿立即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时说了一遍,未了还说:“水嬷嬷暂时将常嬷嬷关在柴房,只是这事还要彻查,水嬷嬷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清清蓝月院那些心术不正的。” 蓝青凌与丁紫脸色也不怎么好,冲着玉瑜说道:“你叫孔阳派几个暗卫进来,世子的人在这府中总有几个露过面的,由他们守着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派几个人盯着些蓝月院的下人们,任何异动都不能错过。” 这件事丁紫自然想到吴双,只不过吴双以往做事都是冲着她去的,这一次反而先从蓝月院的下人入手,那些坏肚子的,不止有水嬷嬷信任的,还有吴双的,或疑似有问题的下人,反倒真像是常嬷嬷疏忽所致。但这常嬷嬷管理小厨房可不是一日两日,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大事,怎么下人伙食才刚在她这里走便出事了,是常嬷嬷埋怨做活多了故意为之呢,还是有些人想混淆视听呢。 现在只能顺着事件发展,让水嬷嬷进行正常盘查,他们这边在派人盯着,她倒要看看背后这人想做些什么。 玉瑜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事,喜儿铃儿留下来伺候蓝青凌丁紫用膳,吃了几口,蓝青凌道:“今天我见了薛雨,他与希文那边都谈好了,说是想智儿离京前见上一面,也好为他送行 。” 丁紫愣了下,随即点头:“今天这么晚了怕是不行,定了日子了?” “定的明天,我下朝回来接你过去,就在福云酒楼。”丁紫点点头,反正是自已地盘,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让蓝青凌挑眉看了几眼,丁紫疑惑道,“怎么了?” 蓝青凌默了默,在薛雨面前他说的轻松,明天紫儿与薛雨见面,他实际却十分在意的,再者当初她求娶丁紫的时候,她还说过喜欢薛雨呢,他心里能没有一点醋意吗,只是现在丁紫面上表情平平,反倒是一点旁的心思也没有,蓝青凌倒是不知道她这是故意怕他生气呢,还是对薛雨的感情已经变了样呢。 蓝青凌嘴角一抿,不论哪一个,都说明紫儿对他的重视,这么说来昨天两人闹脾气,反倒是让两人的感情更进了一步,蓝青凌不禁有些想以后常闹几回脾气,虽然马上打消这个傻想法,但是用膳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是止不住勾动着。 双满院,今天吴月娥恨不得就长在双满院了一般,从早上来请安后便未离开,一直看着慕月等丫环进进出出的忙活传递消息。 “你说那边得手了。” 慕月连连点头:“王妃好计策,已经得手了,现在蓝月院一阵忙乱,下人们闹肚子的闹肚子,水嬷嬷看不顺眼关柴房的关柴房,虽然请来了和平医馆的刘婷,但是想马上整顿好那也是不可能的。” 吴双冷笑:“做的好,你继续派人盯着。” “是王妃。” 吴月娥望着慕月离开,不禁急忙问道:“堂姨,现在不正是好机会吗,怎么还不行动,真被她们控制住了,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吴月娥不时望着门外,一副焦急的样子,吴双对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表现很是不屑,嘴上却耐心道:“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不然丁紫更会有所防备,这事我们越晚出手,她们防备的时间越短,我们赢面就更大。” 吴月娥虽然还是有些心急,可听吴双的话没办法只能‘嗯’的一声沉默下来 。 “二少爷,您回来了。”守在门外的丫环突然说道,吴双脸上一喜,她这儿子成天只知道往外跑,可是很少回府的,吴双天天无比不耐烦陪着吴月娥,能看到儿子脸上那笑别提多灿烂了。 蓝青然一身蓝衣,头发高束,一个白玉冠高高挂起,安王爷与吴双的相貌也都算的上俊男美女,这蓝青然倒是有一个好相貌,此时远远走过来,倒是看的吴月娥愣了一下,她进了王府后就鲜少见到这个二表哥,听堂姨说这二表哥因为京城贵门的公子少爷颇多,天天少不了应酬,这才鲜少回府。今日一见蓝青然气质潇洒的往屋里走,也不禁多看了两眼,相貌气质虽是不错,可是看到蓝青凌那般风华的人,再与这个弟弟一比较,吴月娥不禁有些失望。 世子爷的气质相貌,怕是大齐都找不出一个超过他的,吴月娥嘴角微微一勾,脸上不禁甜甜一笑,幻想着自己与蓝青凌在一起的画面,脸颊也不禁飘红起来。 “然儿今天怎么回府了。” 蓝青然笑道:“母妃,这是儿子的家,儿子回府有什么不对啊,在外面忙活这么长时间,不是想母妃了吗,母妃难道还不欢迎儿子回来啊。”说着蓝青然抱着吴双的胳膊撒娇般的道。 吴双却是颇为不信的斜了蓝青然一眼,这儿子天天只想着往女人堆里扎,能招他回来的,不是府中有大美女了,便是缺钱了,当她这个当娘的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啊。 还真被吴双想着了,蓝青然前段时间看上个花魁,那花魁小曲唱的那叫一个勾魂,**功夫那叫一个爽,弄的蓝青然流连忘返不说,这银钱就像流水的“哗哗”往外流,这不身上没有钱了,正想回来让吴双资助个一二,两人刚一进大厅,蓝青然那双看到美女就发直的眼睛不禁定在吴月娥脸上。 吴月娥此时笑容浅淡,倒是甜美可人的,但是当蓝青然看到吴月娥一身金饰,光彩照人,心中不禁一顿。 “娘,这位是……” “瞧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你远房表妹吴月娥,娘最近感觉无聊,便叫她进府里来陪陪娘,你们快认识一下。” 吴月娥也站起身,施施然向着蓝青然行了一礼:“二表哥好。” 蓝青然不住点头:“表妹真是温柔俏丽,好一个美人 。”蓝青然别的不行,看美女这个却是在行的,只不过这些话放一般人身上必定有些羞恼的,人家跟你问安,你说什么美不美的,多鲁莽,但这话放在吴月娥身上却是受用的。 吴月娥脸上一红,浅笑道:“二表哥过奖了,表哥才是玉树临风,也只有堂姨娘这样的人,才教育出来二表哥这样的人中龙凤。”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起来,吴双却有些黑着脸,她倒是清楚吴月娥不是故意的,但什么她才能教出蓝青然的话,却像针扎在她心中。当初她为了捧杀蓝青凌,将他教成一个废物,所以一门心思的为了计划,对于自己儿子倒是十分严历,引来蓝青然的极大不满,便开始处处找蓝青凌麻烦,处处挑衅蓝青凌。 吴双为了在安王爷面前表现出真心关怀蓝青凌更甚自己亲生儿子,不禁对蓝青然打骂不停,表现出她赏罚分明的一面来,安王爷放了心,这府中自然就由她来管理了。 只是她没想到进行计划,倒是将蓝青然的想法忽略了,等她有了机会弄死蓝青凌时,她儿子已经对她颇有怨词,蓝青凌逃出安王府后,吴双为了补偿蓝青然,自然对他宠爱有佳,有求必定,不知不觉间竟然将蓝青然宠的唯我独尊的性子,那院子里也全变成了他房中的女人,吴双这时候才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 这件事正是她心中的痛,吴月娥无意中说出来,吴双脸色不禁沉了沉。 可能感觉到吴双心情不好,也知道蓝青然还有话说,吴月娥虽心急等着消息还是先离开了,吴双刚一走,蓝青然不禁讨好笑道:“母妃,儿子最近跟几个京城贵公子喝酒谈事,银子花了不少,手头不怎么宽裕了。” 吴双沉着脸:“什么京城贵公子,一群狐朋狗肉,我不是说少跟他们来往吗,都跟着学坏了。” 蓝青然却不理会吴双,只是继续讨好的笑道:“母妃,儿子总是安王爷的儿子,您又是管着府中中馈的,儿子出门在外不带点钱像话吗,让人看到了岂不是也掉父王的脸母,倒时候他在怪上母妃您,您多划不来啊。” 吴双气恨一声:“我这才刚失了七千两,你又回家要钱!你啊,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学读点书,以着你父王的身份,想拉你进朝庭有什么难的,你但凡长进点都不愁了。那蓝青凌都知道没事以安王世子上殿上个朝的,你怎么就不学学呢 。” “呸,他也配我去学,母妃你都说以父王的身份地位还能差我个一官半职了,只到您在父王枕边多说个几回,还怕我将来没前途吗,你真是爱操心。” 吴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不过看蓝青然这样子也是没办法,便让慕月取了三千两给蓝青然,蓝青然又陪着吴双聊了会,便离开了,路上蓝青凌步子飞快,却是往客院方向奔去,此时吴月娥刚迈进客院,蓝青然刚要去叫,却是叫上一直跟随左右的随从道:“好好打听这个表小姐的身份。” “属下明白。” 蓝青然这种人,看到美女不调戏下他心里就不舒服,若是再加上这个美女还是个钱垛子,那他就会更加喜欢了! 蓝青然随后回了悠然院,去等消息。 他的随从也不负重望,不一会便带着好消息回来了,蓝青然一听,立即眼睛一亮道:“你说的是真的!” “少爷,千真万确!”随从十分献媚的道。 蓝青然脸上一喜,他最近一直不在府中,倒是不清楚吴月娥竟是吴氏家族当家家主的嫡女,当年吴书媛死后,她的产业吴双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但是她留的那些嫁妆首饰古玩的东西,吴双早就暗中处理了,蓝青然是这件事的直接受益者,要不这安王府是家大业大,也没办法让蓝青然这些年胡吃海花的,大多数用的都是吴书媛嫁妆倒卖的银钱。 当年吴收媛便是吴氏家族的嫡女,蓝青然只对女人玩乐在行,这些里面的门道他倒是没认真思索,他只知道若是娶了吴月娥这个吴氏族长的嫡女,那他可有了金山,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短钱上吴双那里要的情况,每一次去要钱,吴双总少不了一顿骂,蓝青然虽然面上嘻嘻哈哈的,也十厌烦吴双这行为,若是他自己解决,他母妃也别想再管他怎么玩乐了! “少爷,钱拿了,那香儿姑娘还等着您呢。”随从小声提醒道。 “现在不是见她的时候,本少爷要先拿下这个吴月娥,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和钱去陪那小**!”蓝青然眼中闪过抹深意,小随从跟着蓝青然身边多年,自然也明白蓝青然的想法。 “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奴才,奴才定帮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 蓝青然挑眉一笑:“还真有要让你帮忙的,过来。” 小随从附耳过去,听着蓝青然的话,不停的点点头,听后不禁伸出大拇指:“少爷果然是聪明绝顶,这种事您都能想到,小的佩服佩服。” “不然我怎么是少爷,你是奴才呢!” “是是是,奴才怎么能与少爷的命相比,少爷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啊。” 翌日一早,丁紫将安王爷蓝青凌送出府外后,吴双便带着人来蓝月院,从昨天开始,这蓝月院的下人就一个一个开始坏肚子,喜儿铃儿玉瑜水嬷嬷因为早就服过药防治,倒是没有出事,但是蓝月院其它的下人就不能幸免于难了,今天一早起来又倒下两个,现在这蓝月院除了喜儿铃儿玉瑜和水嬷嬷外加一个来看诊的刘婷,基本上就没什么伺候的了。 今早上蓝青凌都是现叫人去福云酒楼点的餐送进来用的。 “母妃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 吴双一脸忧心状:“听说你们蓝月院下人都病倒了,这怎么成呢,别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吧,不行都让人打发出府,或是关起来等病好再放出来。她们倒了倒是没什么,万不能传染了你与世子。” “生母妃担忧了,没有什么大事,水嬷嬷请了和平医馆的过来看诊,就是昨天吃食里不小心沾了些坏的东西,这才坏肚子,现在已经控制了,有个两天就好了。我与世子也不是挑剔的性子,喜儿铃儿她们都没事,日常的事有她们照顾就够了。”丁紫笑着无所谓。 吴双却是不赞同的摇头:“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这事我与王爷都说过了,你们到底是世子世子妃,哪能委屈了你们,我派几个人过来伺候你们两日,等你这院中下人身体好了,再让她们回去,不然我与你父王怎么放心的下。” 丁紫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既然安王爷示意的,她便不好推拒了,只是望着吴双的眼神不禁带着打量,似乎在想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吴双倒是表现的很平静,脸上半点看不出有问题的样子,丁紫只好道:“那就劳烦母妃安排了,我与世子身边有伺候的,母妃就派人让她们将蓝月院打扫一下吧。” 吴双对于这些没有多话,又嘱咐了两句便走了,不一会慕月带着四个丫头过来,看着都是低头顺目的知道分寸的,丁紫便交给水嬷嬷,让她带着这几个人打扫下蓝月院,因为一院子坏肚子的下人,这蓝月院的空气也不怎么好,几人又是整理又是放了大量香剂薰整的,水嬷嬷一直盯着,这几个人倒也不像是有问题的 。 “小姐,你说这吴双到底想做什么,奴婢怎么看不明白呢。” 丁紫抿着唇,她也有些闹不明白的,这吴双挠了这么一大圈,让丁紫又疑又觉得不对劲的,心里一直翻着吴双应该有问题,但又看着不像的心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吴双折腾些什么呢,不过她派人紧紧盯着蓝月院,倒也不怕出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丁紫可不是个怕事的人! 蓝青凌下朝回来,便回府接丁紫,丁紫这回只带着喜儿一人,玉瑜铃儿都留下帮着水嬷嬷照看着,两人乘着马车便来到福云酒楼。 这里既然是蓝青凌的产业,他的一些朋友,自然要用他的专属房间了,进了福云酒楼丁紫一阵感慨,她就说当初蓝青凌怎么知道她假扮男人骗林佳倩的事呢,怕是当时他就在酒楼里正好看着了。 两人来到二楼正厅一个最大的房间,一开门,云希文,白霜雪夫妻,云希雨,薛雨还有蓝青华竟然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呢。 蓝青华一见两人进来,立即不满道:“堂哥堂嫂你们可真慢啊,想必又是在家恩爱呢吧,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情何以堪啊!” 这屋子里就剩下蓝青华、云希雨两个单身,薛雨虽是自己住着,到底是成过亲的,云希雨一听脸立即红了起来。 蓝青凌撇撇嘴,有些得意:“你当然也可以找个回去恩爱,不过你这性子,想找个好的,怕是有点难。” 蓝青华立即不满的哇哇叫:“堂哥,有这么说你弟弟的吗,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等着嫁我的也不少呢,怎么说的我像没人要似的。知道你有堂嫂,天天美的很,就怪我回京城回的晚,要不然这堂嫂最后还不知道嫁给谁呢,我也只是输在没在对的时候相遇罢了。”蓝青华摇头叹息的样子,倒是把其它人逗笑了。 薛雨嘴角勾了勾,却笑不出来,若是蓝青华是没有在对的时候遇到,那他岂不是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却没有把握住,更是可悲 ! 云希雨不再听蓝青华嘀咕,拉着丁紫与白霜雪三人凑到一堆:“紫儿你快跟我说说,那舞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的直在家里嘀咕。” “是啊,那安王妃真是逼你卖嫁妆了?!”白霜雪脸上冷冰冰的,一副丁紫要说是,她就找人去问个明白的表情。 丁紫笑笑:“看起来倒是这样,不过这安王妃也是个宽宏大胆的,我这里拿不出银钱,她最后倒是帮我补了上,我还找不到机会好好谢谢她呢。” 云希雨白霜雪一听,纷纷捂着嘴巴笑起来,哪还能不明白丁紫话里的意思,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反过来被丁紫算计回去了,还陪了夫人又折兵,她们都能想象到吴双那悔恨的表情了。 “紫儿,我看这安王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当心啊,她有一回就有二回,怎么都不像是个希望和平的。”丁紫也深有同感,现在府中可不就是这情况吗,却没说出来让云希雨与白霜雪她们担心,今天她们来问的,怕是也是蓝老太君刘氏想问的,丁紫还不想她们跟着担心。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表弟来了。”这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丁智换了身亮面蓝袍,笑容满面的进来,丁紫等人立即起身迎过他来,众人少不了又是问着呢,丁智可没几日就要出京了。 薛雨站到一边,看到丁紫退出身来,不禁出声:“你在安王府可还好。” 丁紫柔柔一笑,看着薛雨眼中的关心,纯澈真诚,心里微暖,当不成情人,能当这种蓝颜知已也没什么不好的吗:“你放心,她们伤不到我。” “那就好,当时在大殿上我就担心你出事,看你无事我就放心了。”两人站在一边倒是闲谈了起来,聊到一些丁紫的近况,薛雨在朝庭上的公务之类的,蓝青凌早就看到,心里虽然酸了酸,但还是没有来打扰。 这一点蓝青凌倒是还算大气的,因为他也知道,比起对丁紫的感情,薛雨可是不输他的,只是他少了份勇敢,被他钻了空子,若是阻止反而事得其反,再说他对紫儿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有了他这个相公,他的紫儿才看不上别的人。 这会福云酒楼的掌馆的亲自带着小二上菜,整整一桌子山珍海味,众人不禁都喝了点酒,丁紫云希雨白霜雪这些女子酒量不行的,则是配了点果子酿的酒,屋子里正举杯畅饮,相谈甚欢,外面一阵吵闹声突然响起来 。 蓝青凌一摆手,蓝卓便出去查看,不一会回报:“是隔壁两个房间的客人吵起来了。” “因为什么啊?”蓝青华夹了口鱼嚼了嚼问道。 “因为男人!” “呃,隔壁是两桌女客人?” “是两桌男客人。” “噗,咳咳。”蓝青华饮了一口的酒全喷了出来,好在他心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急转了头,这酒喷到了身后,倒是没有人波急,他连忙抹了把嘴,“男人因为男人?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蓝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是五皇子想的那样,两个男人因为争男人吵起来了。” “啪!” “快去看热闹!”蓝青华筷子一甩,飞一阵的冲出了房门,其它人也颇感兴趣,跟着他也冲出去了。 这一看不好,竟然还碰到熟人了! 原来蓝青凌他们这旁边这两屋,一个是带着南泰二皇子七皇子为首游玩的宁王蓝亦,一个对丁紫来说也不陌生,却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左御史公子,当初对丁紫有非分之想的冯玉华,此时他喝的走路东倒西歪的,脸上青一阵黑一阵,衣服也被打的颇为凌乱,旁边还有两个喝的迷迷糊糊的,被打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福云酒楼的老板也白着一张脸小心在一边陪着不是,要拉着冯玉华等人往外走,蓝青华在门口看着,脑子四下转动着,疑惑道:“不是说两桌客两客人为了争男人吵起来了吗,抢谁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掌馆的,你快跟我讲讲。” 南泰两位皇子,蓝亦也注意到蓝青凌一行人,而蓝青华声音一落,蓝亦更是射来一种渗冷刺骨的寒意,蓝青华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扯拉着掌馆的便要问个明白,他不说大有我不放人的仗势。 冯玉华被打的哼哼叽叽的,醉的还迷糊的道:“美人,爷会好好待你的,你伺候好……嗯爷……嗯……” 蓝亦嘴角突然勾着笑,脸上的表情却是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气来 。 丁紫眉毛一挑,有些想明白了,那冯玉华可是喜欢玩男人的,虽然醉的迷糊,脑子不清楚,看美人的眼光倒是真够准的,示问像蓝亦这种男身女相的,最对冯玉华这种人的胃口了,蓝青凌对冯玉华的事也很清楚,此时嘴角微微勾动,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那边被蓝青华问的烦了,掌馆着嘟囔了几句,就听蓝青华捂着嘴,瞪大眼睛“蹬蹬”跑到蓝亦的屋子,看着蓝亦‘啧啧啧’的摇头晃脑,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的蓝亦身上冷气更是“嗖嗖”往外飘,偏这对蓝青华像是没有什么影响似的,他还猛盯着蓝亦不转眼珠子。 丁紫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好,推了推蓝青凌,对于蓝青华这个堂弟丁紫还是蛮喜欢的,她可不希望他成了蓝亦的出气桶,这时候自然要帮帮了,蓝青凌会意:“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南泰两位皇子与皇叔,真是巧啊。” 南泰二皇子刚才还一副惊讶样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五皇子,安王世子世子妃还有各位真巧啊,反正都来了,一起坐吧。” 几人进了屋了了,挡了一众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蓝亦突然笑起来:“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婢女,正好世子妃还有两位小姐便在我们身边伺候着吧,伺候好了南泰两位皇子,本王定会向皇上替你们讨个奖赏的。” 这才刚坐下蓝亦便来找麻烦了,让丁紫三人陪他们,当他们是那些花船的妓女吗,他让陪便陪了! 而蓝亦却是看着丁紫,细长的凤眼勾起,妩媚多情,丁紫却从他眼中看到无尽的冷意,心不禁一寒,这蓝亦怎么冲着她来了?! ------题外话------ 下章开始解决吴小贱贱。 话说明天的月票亲们记得投给我噢,吼吼~小暄先过啦~ 亲们这章题目没写错啊,说我前面写的低俗,不然不过,我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恐吓! 蓝亦这话之无理,行为之彪悍,便连南泰二皇子七皇子都愣了下,当初在盛荣殿上,他虽是想让丁紫当庭献艺,也不过想先给大齐来个下马威,无缘无故找人家亲王世子妃的麻烦,他还不会这么傻癫癫的做。 只不过蓝亦这个人品性,夏候备也不是不了解,那就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疯子,再加上他本身对丁紫就有些不好印象,当初她当庭拒绝他这个南泰高贵的二皇子要求,夏候备就总惦记着什么时候给她弄点麻烦,当初那七名舞娘冲着的可不是丁紫也不是蓝青凌,当时他也没多想便将人送了,事后也觉得自己行事有些冲动,不过听到安王府的流言,他反倒是没在意,现在再看丁紫被辱,夏候备嘴角勾着坏笑,冷冷看着热闹。 而蓝青凌丁紫等人都愣住了,这样的污辱,是人也不能忍受,偏蓝亦宁王的名头不凡,他还拿南泰两位皇子身份压人,这若是旁人,这群人还不得直接冲上去爆打一顿吗,对蓝亦此法却不行 。 云希文一左一右紧紧握着云希雨与白霜雪的手,保护意味很明显,丁紫那边他不用担心,那蓝青凌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去。 几人这样表现,不同意的意思十分明显。 蓝青华眼睛眨了眨,笑眯眯道:“原来皇叔觉得没人陪酒心里不痛快啊,您早说嘛,这还不容易办,隔壁那条街有个叫香儿的花魁,听说最近火的不得了,侄儿这就叫人将她们楼里的姑娘请出来,保证让皇叔与两位皇子满意而归。”说完也不管人听不听,站起身开门便冲外面的守卫道,“愣着干什么,去请几个姑娘过来陪着,没看到王爷与两位皇子一脸欲求不满吗,真是些个不上心的下人,这点观察力都没有。” 吩咐完,还回头冲蓝亦道:“皇叔,你这些下人可真不怎么样,天天冷冰冰着一张脸,也不想着为你分忧解难的,早点处理得了,省得您看着直闹心。” “皇侄倒是为皇叔想的周到啊!”蓝亦冷淡的眼神望着蓝青华,而门外属于蓝亦的手下,在没有主子开口命令时,其它人是吩咐不动他们的,所以他们只投来询问的眼神,对于蓝青华刚才的命令一点没有实行的样子。 蓝青华‘切’了一声,十分不乐意:“看吧,真不是我说,这些傻大个还站着不动呢。” 蓝亦嘴角抿起,丁紫挨着蓝青凌,与他正好隔着一个人的位置,而当他说出为难的话,丁紫也只是挑挑眉,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蓝青华还这里捣乱,刚才的事他们是不能再提了,若是让妓女来伺候南泰两位皇子,才是失了他们的身份,这跟夏候备自己找女人可不是一个概念。 “还有几日你便要去边关了,东西准备好了吗?”蓝亦一扭头,直接问向丁智。 本来安静待在一边的丁智被问到,所有人的眼神齐涮涮望向他,他愣了一下,这才回道:“回宁王爷,已经收抬妥当,就等几日后的出行了。” “边关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也没有京城这样的治安,去了那里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谁也帮不到你。” “谢宁王爷的提醒,下官一定尽心为皇上办好事。” 蓝亦嘴角勾着笑,笑带着意味深长,丁紫冷眼看着,心里低沉难辩,蓝亦可不是随便关心人的,被他关心的,身上都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这个意思是,智儿这次出行会有危险吗? 丁紫眉头微皱,蓝亦见了,脸上笑容却越发璀璨 。 因为刚才的插曲,众人都不怎么开口,闷头吃着,反观他们,蓝亦与夏候备却是相谈甚欢,不停讲着大齐的风土人情,夏候备颇感兴趣的,蓝亦也会承诺随后陪他看看。 等酒足饭饱之后,蓝青凌丁紫等人分开回府,因为蓝亦他们的出现,这今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宾客尽欢,但是他们想做的事也做完了,倒是皆笑着离开了,蓝亦同样送着夏候备夏候闵先回到驿馆。 刚一离开驿馆,蓝亦便冷下脸来:“冯玉华呢。” 蓝海立即凑近恭敬道:“已经让人盯住了。” 蓝亦眼中渗着冰雪,脸上表情阴森恐怖:“我不想看到他,还有整个左御史府!” 蓝海立即会意,领命下去。 翌日,冯玉华在楚馆被人发现死在小倌的**,跟着他的那些孤朋狗肉各个吓的面色青白,原因无它,冯玉华整个身上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眼珠子外突,整排牙齿脱落,下面繁衍后代的那个地方,被切成五段扔在**,而原本陪着他的下倌,却不知所踪。 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自然惊动了官府,京兆府尹插手此事,看到冯玉华的死状,心里也哆嗦了一下。这是多大的仇恨,竟然弄的冯玉华这么惨,看到这尸体时,不少人跟着呕吐不止,京兆府尹先将这事定为仇杀,若不是仇杀,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左御史冯绍元与黄氏听到儿子的噩耗时,当时急的晕了过去,这冯绍元这么多年,也只有冯玉华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死了,他就好像什么希望也没有了,两人经这一打击,直接卧病在床。 只是这件事还没了。 第二天一上朝,不少官员弹劾左御史管束儿子不利,让其败坏宫家子弟的名声,竟然违背常理常常在楚馆玩乐,还有几个借机将这些年来,左御史收取贿银弹劾官员等不法的事一并说了,皇上震怒,直接贬了冯绍元的官职,又以他诬陷同僚为名直接抓了关起来,等待开堂问罪 。 冯绍元失了儿子,又没了官职,还要问罪,这便病的更重了,在牢房只待了一天,便病死了。黄氏了无希望,直接上吊自杀而死,牡丹见府中没有主子正要搜刮些银子出逃,谁知道与下人们争抢志来,各个打的头破血流,最后京兆府尹将这一府的下人都关压起来。 原因无它,冯绍元贪墨,府中财产充公,她们争夺着皇上的东西,那不是找死吗!最后将左御史府争抢财产的奴才们定罪一起流放,发配远方做苦工。 堂堂御史府两日里已经败的彻底,众人无不唏嘘,却无一人同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安王府,吴月娥一早便守在双满院中,吴双一回来她便一乐,因为一切都朝着她们的计划进行着。 蓝青华今个也特别的老实,竟然窝在他的悠然院没有出来,此时小随从奔进悠然院,在蓝青华耳边嘀咕了几句,蓝青华重重点点头:“你仔细着盯着点。” 蓝青华眼中闪过丝色一情的眼神,伸手摸着下巴,砸巴下嘴,脸上笑意更浓。 今天安王爷回府后,便一直待在安院里,旁边有下人替着他磨墨,他便在一边挥毫,这安王爷本就是个武将,所以这笔风也是粗诳大气的,威武不凡的。 蓝青凌与丁紫一回府便进了房间里,院子里吴双带来的四个收抬打扫的丫环看了一眼,左右见着院子里没人,其中一个人端着盆脏水,装着要倒水的样子,飞快的往双满院跑去,这四个丫环都是些个不会武的,自然没有看到房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转瞬间消失不见。 水嬷嬷现在带着蓝月院管刑罚的丁嬷嬷,带着几个丫环对常嬷嬷与管日常调配的宁嬷嬷进行审问。 现在蓝月院的下人吃了刘婷的配的约,坏肚子的情况已经好转,不过这两天里也拉的他们腿脚发软,不少还躺在**,起码得恢复一天才能下床,水嬷嬷带着几个情况较好的便审问起常嬷嬷来。 “常嬷嬷,蓝月院一众下人,都是吃了你的下人餐才会拉肚子的,你有什么解释。”常嬷嬷与于嬷嬷都被按着跪在地上,水嬷嬷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望着她们,站在一边的丁嬷嬷冷声问道 。 常嬷嬷一脸无措,却是梗着脖子道:“老奴,身为管事嬷嬷在这蓝月院也有十几年了,这蓝月院什么时候从老奴手上出过问题,这一次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老奴的!” 丁嬷嬷冷脸道:“那厨房你平日也都不许外人随便出入,哪来的人故意陷害你,分明是狡辩!” “丁嬷嬷你我都是二级管理嬷嬷,平时也是各管各的事,你别是想趁机打击我吧,要我说,你们两个二等嬷嬷才最有陷害我的嫌疑。”常嬷嬷也不甘示弱的道,这每一府的厨房都是个油水多,并且很受主子重视的地方。 试问管着你的吃食的地方,主子不对着好点的,难道不怕人家真的下毒啊,虽说都是二等管事嬷嬷,但论起重要程度,那丁嬷嬷与宁嬷嬷还是不如常嬷嬷的。 常嬷嬷这一攀咬,丁嬷嬷立即冷着脸低头冲着水嬷嬷道:“水管事,你看看这常嬷嬷自己工作有疏忽,她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冤枉我们故意陷害她,如此不知悔改,定要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水嬷嬷却是冷眼看了看丁嬷嬷,这丁嬷嬷与吴双身边受到重视的,大丫环慕月是亲戚关系,说她没有问题,水嬷嬷是一点也不相信。她眯着眼睛打量丁嬷嬷,后者也被看的心中一紧,难道这水嬷嬷发现什么了?她做的可是十分小心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这么想着,不禁放下心来,静静等着水嬷嬷发话。 丁嬷嬷的沉稳,让水嬷嬷眼睛又眯了眯,这才道:“常嬷嬷这事总归是你在厨房的疏忽,怎么可以攀赖别人。” 常嬷嬷冲着水嬷嬷磕了一头,才沉声道:“水管事,不是奴婢愿意这样攀污,奴婢实在是冤枉啊,这件事奴婢根本完全不知情,现在出了事,奴婢敢冲天发誓,若是说半句假话,愿意受到天打雷劈,那巴豆粉绝对不是奴婢下的。再者说了,若是这菜里真被下了药,奴婢觉得宁嬷嬷更有嫌疑,她管着蓝月院的日常配制,咱们蓝月院的东西也是经她手采买的,怎么不是她在菜里下的药呢。老奴信的过宁嬷嬷,也没怎么检查这才着了道,老奴真的冤枉啊!” “常嬷嬷,你怎么可以胡乱攀认,我宁嬷嬷在蓝月院最是尽心尽力的,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会做,你自己犯了错处,不知悔改便罢,怎么可要冤枉我们替你顶罪,你简直是罪大恶极 !”宁嬷嬷一听立即冷斥道,转头冲着水嬷嬷哭诉,“管事,这常嬷嬷如此污蔑奴婢,如此不严惩,奴婢不服。” 这蓝月院都很清楚这常嬷嬷与水嬷嬷交好,在这件事上若是水嬷嬷不处理好了,以后便是下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不服气的,水嬷嬷又岂能不明白宁嬷嬷话里话外的意思,脸上沉了沉。 “现在你们光嘴上说,都是一面之词,来人啊,带人去常嬷嬷宁嬷嬷房间,不,蓝月院所有下人的房间里都搜一搜!”此时柴房外,一个身着绿衣的人影一闪,立即退出去。 丁嬷嬷于嬷嬷互看一眼,低下头,嘴角却勾着冷笑,王妃的计划无可挑剔,刚才丁嬷嬷、于嬷嬷实际上故意挑衅水嬷嬷,这是在逼着她搜查蓝月院呢! 几个下人立即听令,将蓝月院各下人的房间从里到外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常嬷嬷仰着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丁嬷嬷与跪在地上的于嬷嬷不停交换着眼睛,虽说这计划很严密,但她们也害怕有什么错漏的,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出去搜查的下人回来,却是每人头上都带着点东西,丁嬷嬷于嬷嬷见状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 “都是哪屋子里搜出来的。” “回管理嬷嬷,奴婢在常嬷嬷发的屋子里发现了几包纸包,还有一些碎银,这些个都是从令霜,令莲,令……等人屋子里发现的。”那些丫环屋子全是一些精致的首饰,一看便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带出来的,丁紫虽然月银给的多,很大方,却不常赏首饰给下人们,这就明这些显不是正当来的东西了! 水嬷嬷的脸上表情猛的一变,因为这些屋子里搜出东西的全都是水嬷嬷安排的人,她心里被狠狠一撞击,算是明白了,她竟是着了道啊! “叫刘大夫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水嬷嬷也不愧是宅斗出来的,脸上表情一缓又变成原来的冷漠样,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心,之前世子妃只是让她们多注意,她也准知吴双要玩什么花样也不敢明着来,现在看来,吴双倒是掐准了她们的心里了。 看着常嬷嬷惊讶,以及其它被搜出东西的丫环一脸茫然却又惊惧的表情,水嬷嬷立刻明白,这些搜房的人早被人买通了,这是明目张胆的往这些人屋子里塞东西,然后一网打尽,将她的人全都灭了啊! 好狠毒的手段 ! 刘婷不一会进来,拿着几个纸包闻了闻,接着眉头皱起来:“巴豆粉,水银粉,砒霜……都是毒物。” 常嬷嬷一听,脸上一白,她本身没有做有**份的事,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问题,所以不怕,可是从她做的饭食里发现巴豆粉,现在又从她房间搜出一堆毒粉来,她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啊!此时她面如死灰,瞪大眼睛望着水嬷嬷,却看到后者也是沉着脸,额头似乎有青筋在抖动,心里顿时一凉,怎么办,难道她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还有媳妇与孙子,她不是孤家寡人,她不想让亲人们伤心啊。 那些从屋子里搜出东西的丫环婆子们也都白着脸,有些吓的浑身发抖,顿时已经没了主意了。 那丁嬷嬷于嬷嬷脸上忍不住挂起了笑,这些都是水嬷嬷提拨上来的人,常嬷嬷更是与她关系不浅,这一次不但抓住水嬷嬷的势力连根拨起,更是给了水嬷嬷一个重重的打击,说不定她会因为这次事件的影响受到牵连,连蓝月院的管事嬷嬷也做不成了。 王妃当时可是给她们承诺了,这一次若是做的好了,这蓝月院全凭她们闹腾了,挤下水嬷嬷后,她们便是一等管事嬷嬷和二等管事嬷嬷的头头,这蓝月院世子妃给银子可比王妃大方多了,若是再加上下人们讨好的银子,这一年怎么着也能多个十几几十两的。 两人心里打着盘算,水嬷嬷心里却是翻江捣海,半天没有说话。 于嬷嬷立即沉着脸说道:“水管事,刚才你也说处罚需要证据,现在以常嬷嬷为首的下人们,不但贪着府中的东西,还敢做出下毒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这一次她可以对着看不顺眼的下人们动手,哪知她们将来不会对主子动手。这常嬷嬷到现在还不知罪,老奴刚才被她冤枉实在心痛的很,求水嬷嬷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不然老奴大不了撞死在这墙,以证老奴的清白!”于嬷嬷立即抹了把眼泪,一副有着天大委屈的样子。 水嬷嬷黑沉着脸,丁嬷嬷却先发话了:“敢背着主子做这些腌臜事,从屋子里搜出东西的,各打五十大板,常嬷嬷在饭食里下药,罪大恶极,重打一百大板,再咎其罪责!” 丁嬷嬷本来就管着蓝月院的刑罚,她如此说倒也算不上越权,却是说的水嬷嬷等人脸上一黑,有些竟然直接吓晕过去:“丁嬷嬷,这处罚是不是重了些,常嬷嬷这么大的年纪,打上十大板都可能受不住,一百大板就是要她的命呢 !” 丁嬷嬷却是冲着水嬷嬷冷笑:“老奴知道水嬷嬷与常嬷嬷平日交好,只不过这敢在主子眼皮子底下下药的,就是根本没将主子放在眼中,这有一就有二,常嬷嬷行为恶劣,绝不能姑息,而且老奴也是按照府中的规据行事,没有半点故意或是借题发挥的,水嬷嬷难道要为她这个背弃主子的奴才来为难老奴吗?” 丁嬷嬷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恭敬了,这一回给水嬷嬷重创后,她做事只会绊手绊脚,便是一时没拉下她这个管事嬷嬷的位置,但是让下人给她使些绊子,丁嬷嬷相信,这蓝月院用不了多久就是她的天下了,自然傲慢起来。 水嬷嬷脸黑黑沉沉的冷冷望着丁嬷嬷,丁嬷嬷同时回视水嬷嬷,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眼中反而带着浓浓的挑衅,若是水嬷嬷现在不知轻重继续求情的话,便有意包庇,到时候丁嬷嬷再将这件事往她身上推,就能演变成水嬷嬷本想给主子下毒,结果不小心放到下人餐食上,被下人误食。 因为那厨房不是一般人随便进的,但是却不包括水嬷嬷这个蓝月院的管事,她绝对有机会下药。 水嬷嬷气的胸口不断起浮,却是不能再说什么,丁嬷嬷冷笑一声,一挥手立即有下人拉着常嬷嬷一甘人等下去,不过水嬷嬷也是有本事的,这些下人到底是忠心的,便是听说被打也没有什么人再开口求饶,只是眼里已有必死的认知了,这群人被拖到蓝月院外,外面架起长凳,丁嬷嬷又从外院叫进来几个粗使嬷嬷拿起粗板子,按好了人,那板子便开始“噼里啪啦”重重打起来。 本来没有开口求饶的,却被打的重重呻吟尖叫出来。 在房间里的丁紫听着喜儿的禀报也坐不住了,蓝青凌面色阴沉站起来便要出去,却被丁紫拉起来:“青凌,这事你不能出头,她们这是逼着我出去管事啊。” “再不管,咱们的人就要被打死了。”蓝青凌也有些急,他们现在岂能不明白吴双的打算了,这是想将她们的人全都弄死,即便蓝月院分出中馈,她依旧可以握住蓝月院的命脉。 丁紫沉声道:“玉瑜,打听出来吴双往中馈补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玉瑜摇头道:“双满院的下人很谨慎,属下费了很大的功夫也没办法套出话来,不过属下却发现这两天吴月娥行事却有些怪异 。” “怎么个怪异法。” “往日里她也只是去双满院给吴双请个安,陪她闲聊一会就走,这两天却是从早上待到晚上也不愿意回客院里,两人不知道密谋着什么。” 丁紫眉头一跳,若说吴双要收蓝月院的权她信,但是吴月娥还不是府中的人,她不可能也没必要看着安王府这一院一院的权落到谁手里,她不可能对吴双这个计划感兴趣到这个地步,而且两人从头至尾也没撕破脸,吴月娥不可能做到这样,那么吴双这个计划,就显示还不止是除掉她与蓝青凌的人这么简单了。 “可是我与世子吵嘴被传出去开始的。” 玉瑜愣了下,立即回道:“正是。” 丁紫唇紧紧抿起,冲着蓝青凌道:“看来这件事还要相公与我配合才行。” “你是说……” “我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性子。” “主子,奴婢还有一个事要禀报!”玉瑜又想起一事立即说道。 “快说!” “这两天二少爷也一直在府中,属下觉得有些怪异,便让人盯着点悠然院,却发现二少爷身边的随从这两天不停的进进出出,而且有意往吴月娥的客院和她身边靠。” “……”丁紫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来,“青凌,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蓝青凌嘴角勾笑:“娘子但说无防,为夫一定配合,只是最后结果若是不精彩,为夫可是会生气的。” 丁紫轻笑,眼中却泛着冷芒:“这是自然!” 蓝月院里板子时不停响起,夹杂着痛呼声,却在这时候一道尖叫声突兀响起:“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出手!”这是一道女子的尖叫,声音尖锐深刻,顿时惊着了蓝月院一众下人们,便是打板子的粗使嬷嬷也不禁愣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混账,这就是你管理的后院,本世子对你真是太宽容了,你竟然越来越不将本世子放在眼中 !”男子粗重的吼叫,也带着怒意。 “本世子妃是你妻子不假,但本世子妃也是当朝公主,你怎么能连脸面都不给我留,你是不是变了心思,你最近越来越不在意了!”女子声音却有些低哑,明显的不悦。 “胡说八道什么,滚!本世子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声一落下,只见内房的方向大门突然被推开,丁紫一脸薄怒的冲出来,看到院子里一堆下人,再看到趴在凳子上的都是什么人,脸怒意更胜:“谁准许你们私自动刑的,可经过本世子妃的同意,你们胆子真是大啊!” 丁紫忙着发伙,没注意到有个绿色身影悄悄出了蓝月院。 丁嬷嬷见状立即跪下回话道:“世子妃贵人事忙,老奴们便查了下这两日蓝月院下人中毒事件的起因,却发现是常嬷嬷因为私怨,想给主子们下毒,她不但不认罪,反而攀毒赖老奴等人,最后在她屋子里搜到几种毒粉,她这才无法抵赖。老奴身为蓝月院的刑赏嬷嬷,便做主将那些罪小只是贪墨的打五十板子,常嬷嬷罚了一百板子。” “噢,原来如此,丁嬷嬷你倒是深得主子的心啊,这么的为主子排忧解难,倒是难为你了。”丁紫面无表情的道。 丁嬷嬷立即笑开了:“世子妃哪里的话,为主子排忧解难可是老奴们的福份呢。” “你说常嬷嬷给主子下毒,有什么证据,本世子妃怎么到现在都是好好的呢。” “回世子妃,那是因为她下毒失了手,放错到下人的食材里,所以这才弄了个乌龙。” 丁紫脸突然一沉:“怎么着,常嬷嬷弄了个乌龙没有给本世子妃下成毒,你反而很高兴吗,难道要将本世子妃毒死,你才乐意不成。” “啊……”丁嬷嬷愣了下立即解释,“不不不,世子妃误会了,老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老奴没有啊。” “常嬷嬷既然失手放错了地方那也是该着,说明本世子妃福大命大,天意如此。这么说来常嬷嬷倒是有功了,那些吃坏了肚子的下人,也因此为本世子妃试了菜,也是她们的功劳,本世子妃还要重重有赏呢,丁嬷嬷不将事情起因先给本世子妃说一遍,便私自动刑,你又是什么罪 !” “这……世子妃,您怎么能如此偏颇,常嬷嬷罪大恶极您不罚她,老奴一心为世子妃办事,怎么倒成了罪过!”丁嬷嬷极为不服的反驳道。 丁紫冷笑:“所以丁嬷嬷觉得事事不用问过主子,自行处置还是对的了,你个丁嬷嬷倒真是不错,真是半点没将本世子妃放在心上啊。” “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有罪。”丁嬷嬷寒着脸,丁紫如此说道她也真说不出半句不是,目无尊长对于她们这些奴才可是大罪过。 丁紫冷哼:“你既然知道错就行了,喜儿给我掌嘴,本世子妃还没发话,竟然仗着点管事的权力就越过本世子妃,不敬不尊,任意妄为,本世子妃问起来还敢回嘴顶撞,更是罪加一等,给我掌嘴一百下!” “世子妃,您不能这么处置我啊!”丁嬷嬷立即惊叫到,这一百巴掌下来,她这张脸还能不能要了。 其它下人却是惊恐望着丁紫,这一百巴掌可不跟丁嬷嬷的一百大板一个意思吗,这分明是冲着丁嬷嬷去的,现在谁不怕死的上前,世子妃能拿出一百个理由治了你的罪!于嬷嬷心里哆嗦着,这件事她本就参与其中,她也怕受殃及池鱼啊,所以一直低垂着头,就怕丁紫发现到她治了她的罪。 喜儿却不给丁嬷嬷继续辩解的机会,直接一脚踢上她后膝,丁嬷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玉瑜立即走过来,她本身就是个习武的,伸手一抬,手上运起内力“啪”的一掌,丁嬷嬷干嚎一声,然后猛咳嗽了两声,“噗”的一声,竟是从嘴里吐出一个白色的东西,众人伸头一看,玉瑜这一巴掌,竟然直接将丁嬷嬷一颗大门牙打下来了。 众人心中一紧,有些人不禁抚上自己的脸,没打到脸上,都能感觉这巴掌会多痛。 玉瑜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伸出手,“啪啪啪”第二三四巴掌一个接一个的煽起来,丁嬷嬷就跟吐西瓜籽似的“噗噗噗”一颗颗牙接二连二被煽掉,这还没两下,丁嬷嬷的脸就肿的跟个大馒头似的,她一双眼睛死死往外突着,众人看到不禁心慌,接下来不会被打几下,这眼睛也被煽出来吧,因为丁嬷嬷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让她们寒从脚起,再望下脸上还带着冷意,扫向她们的丁紫,各个吓的一哆嗦,头死死垂下不敢抬头 。 说起来这还是丁紫进安王府后第一次亲手处置人,没见过丁紫手段的,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个幸运得了太后眼,然后又幸运进了安王府的普通官家女子,看着平时也十分端庄恬静,这狠起来,简直让她们震惊。 突然间,那些参与这件事的下人们,心里升起惧怕以及后悔,她们有预感,这件事不会容易过去的! “本世子妃累了,愣着干什么,真是没有眼力价。”丁紫突然说道,此时一堆下人被按在板凳上,刚才没什么事的下们愣了愣,还是水嬷嬷反映最快连忙搬来一个椅子又垫了个软垫给丁紫坐下。 “还是水嬷嬷知道主子的心思,这老人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爱耍小聪明的就是不一样,自己以为聪明,往往就死在这自作聪明上了。”众下人低着头,这话听着十分刺耳,丁紫又道,“蓝月院从中馈分出来后,这院中下人的卖身契也在水嬷嬷你那吧。” 水嬷嬷一见丁紫出面,本来担忧的心,也跟着有了主心骨一般,世子妃虽是年轻,但是她却莫名对世子妃有种信赖,那种感觉她说不出为什么,但这感觉就是这样的强烈,水嬷嬷立即回道:“回世子妃,您说的没错,这蓝月院下人们的卖身契全在老奴手中。” “去把她们的卖身契拿出来,本世子妃今天心情正好不怎么好,有你们这些人陪着,说不定便能被你们哄的开心了。丁嬷嬷虽然不知道什么轻重,无端猜测主子心事越据了,不过她担忧的也不是没道理,这蓝月院万不能出现那种背信弃主的奴才,发现一个,本世子妃定要重重惩罚。常嬷嬷这件事水嬷嬷再仔细着跟本世子妃说一遍,本世子妃倒是听听常嬷嬷有什么胆子,敢给主子下毒的!” “老奴听令!”水嬷嬷转头将随身带着钥匙递给喜儿去她房中取蓝月院下人的卖身契,一边将之前发生的经过全说了一遍,当然常嬷嬷说于嬷嬷这个采买可能出问题的事她也一并说了。 于嬷嬷一听,身子一抖,猛的抬头看着认真听着面无表情的丁紫,立即又垂下头去。 这时候喜儿已经拿着卖身契走出来,丁紫旁边又支了个矮桌,正好将卖身契放下,整个蓝月院下人卖身契也有一摞,丁紫拿起来,那些下人却是面面相窥,不知道丁紫想做些什么。 “丁嬷嬷……于嬷嬷……绿小……大丫……”丁紫声音轻轻淡淡的,拿着卖身契一个个念着,每说到一个人那些下人不禁身子一抖,无形的恐惧笼罩在她们身上 。 不一会丁紫将一院子下人除了水嬷嬷喜儿等人都读了个遍,然后将卖身契递交给水嬷嬷手上:“水嬷嬷,你说那些背主的奴才,以前都是什么结果啊。” 水嬷嬷抬起头,冷着脸回道:“回世子妃,这奴才的天就是主子,别说一生下来就该为主子效犬马之劳,不可以有半点怨言,便是主子让奴才去死,那奴才也是不能有半句不是的,谁让这主子就是奴才的天呢。就老奴所知,前朝刘丞相的管家刁奴,常常欺负庶家小姐,无意被老丞相看到,平时那可是他身边最得利的下人,二话不说直接拨了她的舌头乱棍打死,至于她的家人,男的卖到青楼当龟公,那女的也都卖到青楼里当妓子,俗话说丞相府前七名官,这丞相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了,当丞相府的奴才也是十分光荣的事,可惜这老管事真是个拎不清的,一家子都落到这么个下场。” “再说本朝的,先皇太师府中的奴才也是仗势欺人的货色,竟然仗着自家主子是先皇的老师而张扬跋扈,竟然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中,也是那太皇太师是个明理的,向先皇自请罪过,这个下人一家啊,最后直接被拉下去,受五马分尸凌迟之刑,那死状别提多可怜了,一大家子啊,全死了!” 水嬷嬷越说,一堆下人脸上越白,因为这些还真就是事实,水嬷嬷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说官家了,便是那些商家平民家,这下人也都是最低贱的,依靠的都是主子生活,城东的张员外,隔了两条街的粮油店,都因为出过下人仗势欺人不敬主子的事而被广为流传过,只不过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将主子不放在眼中的下人有好下场的,最轻的也是乱棍打死,重的一家人都要受到牵连,不是全部被斩身亡,便是进入那些青楼里当最下贱的妓女,一双玉臂千人枕!” 水嬷嬷话一落,整个蓝月院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以及狂跳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不时有玉瑜煽丁嬷嬷巴掌的声音响起,一下下更是镇的她们心里没了底,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下人们,脸上惨白惨白的,哆嗦着身子,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 水嬷嬷这话分明像是钻进她们耳边,敲在她们心上的,这话分明是警告是恐吓,她们不停的将自己代入到水嬷嬷说的那些受刑惨死的下人身上,说的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时,她们甚至感觉那痛就那么活生生被她们演变了一次,说起被卖到青楼接客,她们也像是能看到那些面目狰狞、丑陋的客人扑向她们,在她们身上行恶的情形一般。 心脏似乎要停止跳动 。 “咚!” “砰!” “砰!” “砰!” 蓝月院突然响起几道闷声来,就看到几个下人白着脸,满头大汗跪在地上,张张嘴,一开始没说出话,随后突然尖叫道:“世子妃饶命啊,奴婢们是无辜的,奴婢们也是受到胁逼, 奴婢们也不敢背叛世子妃啊,是她,是丁嬷嬷还有于嬷嬷指使奴婢的!” “王妃,是王妃叫奴婢做的,奴婢房中还有王妃给的银子……” 那下人尖叫一声,随后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一般,惊恐的收了声,只是她这话却是一言击起千层浪,不用她反悔,这话已经被所有人听到了。 众下人四下张望,也不禁咬咬牙,比起出卖吴双可能受到的排挤,但她们的卖身契却是掌握在世子妃的手里,直接对她们有生杀大权的,她们现在倒是弄了个清楚,不是吴双,是这世子妃才对! 这么想罢,也纷纷吵叫起来:“是王妃做的,王妃说事成之后,少不了奴婢的好处。” “是王妃,她说事后升奴婢做一等丫头。” 蓝月院的下人纷纷叫闹起来,攀扯出吴双,丁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中神情渐渐渗冷。 这个时候,蓝月院外突然响起唱声:“王妃到!” 吴双带着吴月娥等人急急向蓝月院奔来,但当看到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时,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就看到了丁紫那冷漠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猛的一紧! ------题外话------ 今天本来挺卡的,写到后面这些情节又顺回来了,我果然也是大爱彪悍的啊~ 咩咩,各位亲吧,将手里的月票投给我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震怒! 吴双等人一到,整个蓝月院的人都齐涮涮望着她们,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诡异,吴双之前急着过来,自然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蓝月院刚才发生的事,然而蓝月院的人岂能不知道。 那些攀扯出吴双的下人,不禁有些害怕与无语的,这才说到王妃,王妃就来了,不会对她们不利吧,再者心里又觉得这王妃也是撞到枪口上了,这么屁癫癫的往蓝月院来,还是她们刚指出她的情况下,就是不知道吴双有问题的,现在也不能不信了,不然她怎么会来的这么凑巧呢,众人互看一眼,隐下神色,眼观鼻鼻观心。 吴双是不知道这蓝月院的情况,刚一进来便四下看看,那些被丁嬷嬷指使要打板子的,还维持之前的姿势,倒是没有下来,只不过板子没有落下,而丁紫那坏坏的笑脸,让吴双直觉的不对劲。 “吸!”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吴双回头一望,却是慕月惊愕的望着一处,吴双一望过去也不禁愣住了。 本来玉瑜便是站在丁紫身侧,抽丁嬷嬷巴掌,她们一来只注意到丁紫,自然没有看向丁紫后面的情况,现在不看还好,一看心里顿觉事情有了变化。 只见丁嬷嬷现在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红肿来形容,就是猪头都比她好,眼睛突突的往外挤,因为脸肿起,脖子和嘴巴都快要挤没了,整个脸上一双眼睛就更为突出,猛的看一眼就感觉碰到鬼了似的,能不让人心惊吗 ! 丁嬷嬷被打的,已经脑袋迷迷登登找不着北了,玉瑜巴掌刚一落下,她分出几分神智,突然痛哭起来:“噗”“汪飞,咎民牙!”(王妃,救命呀!)才刚开口,嘴里便吐出几个东西,这回她是拼了最后的力气求救,嘴里被打的松动的牙齿“噗噗噗”的往外喷,那仅存点的力气,让这落牙如枪子一般“嗖”的往吴双脸上打。 “啪!” “哎哟!” 吴双正想听丁嬷嬷要说什么,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见两颗牙“啪啪”打在脸上,却是十分痛的,吴双立即叫出声来,伸手一摸,却是看到一手的血,以为那两个不知道名的东西毁了容,立即勃然大怒:“该死的贱婢,竟然对本王妃不敬,快拉下去给我乱棍打死!”说着扭头冲慕容急道,“快去叫大夫,快去,我的脸,我的脸!”女人这张脸,可是生命,吴双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脸毁容。 她却没注意到,因为她这番话,那些本来脸上放松,觉得有出头人为她们做主的蓝月院下人们却是面如死灰,那猛然望向吴双的眼神,甚至带着怨恨! 是!主子是有生杀下人的大权,可是如此不分清红皂白对于自己的人,简直无法令人忍耐,若不是为了王妃,她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丁嬷嬷会被打吗?!王妃不帮她们也就算了,还要让人将丁嬷嬷乱棍打死,这实在无法令人理解与不怨恨的! 吴双这边紧张兮兮的,慕容却是先拿出手帕为吴双擦试着,只是望着白着脸的慕月的脸时,慕容眼中闪过抹幸灾乐祸,往日里慕月就是吴双身边最得宠的大丫环,若是这一回打击到慕月,那慕容便是吴双身边第一人。 慕容擦了擦,发现只是那东西沾了血,才让吴双脸上不小沾到,不禁轻声道:“王妃没事,只是沾了血,您的脸还是如玉一般光滑,一点没有受伤。”拿着手帕给吴双查看,吴双也伸手摸了摸,发现脸上真没有什么痕迹,倒是放下心来,冲着慕容露出满意的神情,无外乎慕容让她放心了,慕容笑笑,眼神不禁撇向慕月。 那丁嬷嬷一听到吴双的话,已经吓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不过她此时猪头的样子,这表情外人倒是看不出来,只是心里却有些绝望了。 吴双脸上既然没事了,倒是不会再气的拉丁嬷嬷下去打死,便皱眉对丁紫道:“世子妃,这蓝月院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在双满院就听说你们这边闹的不轻,本妃一见果然如此,这像什么样子 。”吴双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就是她放话让下人做的,岂能不知道出啥事了。 丁紫却是低低笑了声:“母妃来的倒是时候啊……” 吴双觉得丁紫是不想她插手,便沉着脸道:“世子妃到底是年轻,不论蓝月院发生什么事,你将这些下人都叫出来,吵着本妃倒是没事,要是王爷一个不痛快,怪上你岂不是不好吗,世子妃还是快将这事解决为好,若是世子妃觉得处置不了,本王妃为了王府的安定,倒是不介绍帮你一帮。” 丁紫轻笑道:“母妃这么说倒也有理,刚才吵吵闹闹那几个,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吧。” 那些下人互看一眼,皆不敢出声,刚才王妃拉着丁嬷嬷要下去打死,若是她们说了真话,王妃拖她们下去可怎么得了,几人犹犹豫豫着,虽然不敢说,但是对吴双的忠心早就因为刚才有些发寒。这王府里,她们若是不靠着吴双,那势必要找一个与她有一争的主子才行,现在看来也就是世子妃有这个能力,所以现在她们说就是卖了世子妃人情,不说就是向王妃示了好,却得罪了世子妃。众人心思有些矛盾,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 吴月娥今天穿了一身浅紫色撒花的纱裙,头上只别了两只梅花钗,脸上的妆容也是清清淡淡,与往日的装扮差别极大,玉瑜停下手后,便在打量着吴月娥,一双眼睛眯起,总觉得今天吴月娥有些怪异,一时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抿着唇沉思着。 丁紫自然也看到了吴月娥,只是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心中也有些怪异,而吴月娥今天一直是微微低着头,好像希望别人忽视她们的存在似的,丁紫玉瑜望向她的眼神,她都感觉的到,后来看到她们陷入沉思,不禁拉了拉吴双的衣袖,吴双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冲着吴月娥点点头,后者心中一喜,向人群后面望了望,那边一个身着绿色衣服,正是吴双叫过来给蓝月院打扫四个丫环的其中一个。 她此时冲着吴月娥直摆手,手指又向后指了指,吴月娥脸上闪过浓浓的笑意,眼睛出奇的明亮,再望了眼没注意到她的丁紫与玉瑜等人,悄悄退出了身子,出了蓝月院,却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子,往蓝月院的后院方向走去。 蓝月院前小道边上的草丛里探出只脑袋,仔细一看正是蓝青然身边的小随从,那小随从不禁嘀咕:“吴月娥这是要上哪去?”说着,不禁抬头偷偷跟了去,而吴月娥却是带着那小丫环进了蓝月院的后院,然后小心看着院中无人,悄悄进去,直奔蓝月院主卧房的方向 。 小随从眨了眨眼睛,接着突然惊讶张大嘴,转身飞快往悠然院奔去,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让二少爷知道,不然就晚了! 蓝月院里,吴双与丁紫却陷入了对质状态,蓝月院那些下人之前还吵闹的凶,现在竟然全吓的瑟瑟发抖起来。 吴月娥刚一离开,吴双的指责就连珠带泡的指向丁紫,无外乎都是在说丁紫管教下人不利,现在这事闹的王府人尽皆知,之前打了不少下人的板子,这可是王府之前没发生过的,吴双说起这事,之前的事自然老生常谈起来。 丁嬷嬷被打的说话模糊不清,于嬷嬷也算这次的计划的实行者,她与丁嬷嬷现在便是要跟着世子妃,怕是也捞不到好果子吃,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与吴双说了一遍,在王府的下人看来,虽然皇家不承认吴双,但与她们却无什么关系。皇家那些事,岂是她们这些平民奴才能管的了,能臆测的吗! 这王府还是吴双在管,王爷是承认吴双这个身份的,在她们这些下人眼里,这王妃还是比世子妃高一个层次,于嬷嬷想,就是这次压制不了世子妃,她们事出有因,总不能被受罚就是了,再者王妃承认的好处,也少不了她们的! 吴双听到于嬷嬷的话,脸上一沉,丁紫这是打她脸面呢,将丁嬷嬷打的妈都不认识了,分明是打她脸面呢,那可是她身边大丫环慕月的亲戚,也是她命令办事的,这跟打吴双可没什么两样的! “世子妃,不是本王妃说你,你怎么能处事如此不公,这当主子虽然有着处置下人生杀大权的能力,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打骂下人啊,到时候落的个心狠手辣阴晴不定的名声出来,到时候岂不是对世子妃一大损害吗。世子妃也是个聪明人,不会连这点后果也想不到吧。”吴双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嘲讽人的意思。 只是丁紫却是笑容浅淡,丁紫是真的打骂丁嬷嬷了不假,可是直接要杀她的却不是她啊,可是吴双本人了啊,这才一会的功夫,吴双难道就忘记刚才是谁气极败坏要乱棍打死丁嬷嬷的吗! 果然吴双话一落,蓝月院的下人脸上都闪过抹诡异,便是于嬷嬷也白了白脸,实在是吴双说这话根本没有一点立场,她才是那个随便要处置人的吧。 “母妃,你来到我蓝月院,就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吗?”丁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只是淡淡的问道,一点也不接吴双的话尾 。 吴双愣了下,随即抿唇笑道:“世子妃觉得本王妃说的不对,说到底本王妃是你的长辈,也不过是出于关心想教导你些人生的道理罢了。” 丁紫冷笑:“那母妃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呢。” 吴双以为丁紫服软了,脸上表情力持镇定,但那双喜悦的眼睛,是大大的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丁嬷嬷之前虽有些顶撞你,但到底也是出于对主子的忠心,她身为蓝月院的刑事嬷嬷,下人们犯了错,由她来赏罚也是应当的,世子妃因为小事打了她,有失公正啊。不过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丁嬷嬷受伤受到些补偿也是应该的,至于其它的这些手脚不干净的,还有那些心存歹意的下人,本王妃看着就按丁嬷嬷说的办吧,这个常嬷嬷心性如此恶毒,想来也教不出什么晚辈,受完罚,一家人都发卖了吧。” 吴双说完,常嬷嬷一脸灰败,但双眼却紧紧盯着水嬷嬷,那眼神很清楚,有着绝望有着祈求,她可以死去,可是她的媳妇孙子水嬷嬷一定要保住啊。 吴双看着眼神一冷,一摆手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刑!” 那些粗使嬷嬷对看一眼,丁紫此时低着头,似乎有些惧怕吴双,抿着唇不语,便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拿起板子,“啪啪啪”院子里板子的声音不停响起。 丁紫猛的抬起头,声音清脆,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悦耳动人,柔柔软软的,只是不知为何,院中所有人心里猛的一跳,皆惊恐望向她:“母妃,手伸的可真是长啊,世子住的蓝月院您都喜欢插上一手啊。”这指责意味十分浓重,也十分讽刺。 吴双脸上一变,不悦道:“世子妃是什么意思,本王妃不过是怕你年轻处理不了这样的事,帮你处理一下吧,哪来的手伸的太长一说呢!” 丁紫抬起头,此时那些粗使嬷嬷又停下手,不敢再挥板子,两次让丁紫的行为吓的停下,这一回她们颤抖着身子,那板子有如千金重一般,再也不敢举起来了:“母妃难道忘记了,蓝月院您上一次逼我往中馈还银子的时候,世子已经要出来,由世子与本世子妃来管的事了吧。” 吴双冷着脸,对丁紫的旧事重提更是心存愤恨,丁紫还敢说,要不是她,她能拿七千两出来吗,那是容易得来的银钱吗:“世子妃也不要忘记了,本王妃是你的长辈子,你就是这么与长辈说话的吗?这蓝月院虽然不归中馈管了,可我到底是管着整个王府的人,你蓝月院在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论是做为长辈还是中馈,能放任不管吗,本王妃出于一片爱护之心,世子妃看不到吗 !” “呵呵呵~”丁紫低低笑着,笑容璀璨甜美,可是对于吴双与丁嬷嬷于嬷嬷她们看来,却感觉身子突然渗进一片冷气,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那母妃的意思是,我们蓝月院便是分出去了,只要你这个王妃看不过眼去,也一样有资格管吗。” 吴双不明所以,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牵强些,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有何不妥之处吗!” 丁紫突然瞪着眼睛爆喝出来:“母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蓝月院可是父王当着世子与您的面承诺分出中馈的,这蓝月院就是世子与本世子妃的地方,就是与中馈分开的地方,母妃您这横插一手的,难道根本就没将父王看在眼里吗!他说的话您不但不听,反而背道而行,反而觉得自己做的极对极对的,根本不理会父王建立的威信与王府当家主子的脸面。母妃,不是本世子妃说您,这些事便是你存了这了心思早就想过,可是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掉了父王的脸面啊。父王的脸面那就是整个安王府的脸面,母妃如此行为,就如直接往父王面上煽巴掌啊,您怎么敢这么说出来,还一点不避讳,母妃,你……你……” 说着,丁紫伸手颤抖的指着吴双,一副受到惊讶,又十分不满,感觉屈辱,又对安王爷抱不平的情绪复杂的展现在吴双面前。 吴双听着脸上也越来越黑起来,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根本是没有的事,世子妃怎么能如此歪曲本王妃的好意与意思,本王妃绝对没有对王爷不敬的意思,你满嘴胡言,还不快闭嘴!” 丁紫被叫的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不满道:“母妃,您这样喝斥本世子妃也没用,身为安王府的儿媳妇,头顶的天是世子,再上面的就是父王与王妃,接下来才是您?本世子妃虽是敬你,可本世子妃到底是大齐的公主,说到底……呵,母妃我敬你,但不代表能允许你有任何污辱王府的行为发生,不然到时候反倒是本世子妃的罪过。母妃你还是快快收起你那些心思吧,不然事情到了不可收抬的地步,本世子妃想替你隐瞒也不行。父王是个大肚的人,今天这事,他知道了也会当母妃是无心的,只要母妃认个错,父王也不会生气的 。现在当务之及不是堵住在场人的嘴,而如何让父王能不误解,才是正事啊!” “你……”吴双气的上气不接下去的。 这丁紫也太能胡掰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偏偏她说的信誓旦旦的,就跟真有其事似的,而且还被一院子的下人听到了,若是这些人真传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题来,岂不是惹来王爷的厌恶吗。 虽然她这一府中,中馈给安王府不能带来多大的问题,可是传出去了,她这个安王妃不是跟安王爷一条心,还有不少的花花肠子,那本来就不被皇家承认的,就更加受到谴责了,到时候说不定太后直接下旨弄死她了,吴双怎么可能承认呢,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世子妃说的这些是什么话!本王妃嫁进王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做过让王爷丢脸的事,本王妃一心为了王爷,绝无半分私心,世子妃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视听让人误会,不然你这妄言若是定了罪,本王妃也救不了你。”吴双厉声斥责道。 丁紫也不甘示弱:“母妃,你便是这样恐吓我也没有用,本世子妃行的正坐的直,出言绝不为虚,您若是没有心虚,何以反映这么大呢。” “你!世子妃,你可是安王府的主子,怎么能跟市井的那些上不得台面没有见识的妇人一样,这般胡乱攀污,也是你一个主子做的出来的。你今日如此顶撞本王妃,本王妃还是你的长辈,你便是这样的不知自重,不懂孝道吗?”吴双无法,只好拿长辈身份来压丁紫。 丁紫叹息一声:“母妃,你真想用身份来压我吗?” 吴双眉头一拧紧,若是真以身份来压丁紫,也不过是出于丁紫的长辈,她一个没有被皇家承认的王妃,与一个记入皇家祖谱的世子妃其实没有可比性,更何况丁紫还占着一个大齐公主的名声,她能以孝道压人,丁紫却能以尊卑压她。 要知道这天下都是皇家的,最大的礼数就是这对皇室的尊卑,在皇家面前,一切的礼数都不如这个尊卑重要,真论身份压人,是对吴双大大不利的。 于是吴双与丁紫便这么僵持着,但是下人都看的出来,这一回看样子是王妃吃了鳖了,那些受了吴双命令办事的,心里更是突突的跳,完全没了主意。 “王爷到 !二少爷到!”正在这时,蓝月院外唱声再次响起,众人一愣皆向院门口望去。 只见安王爷蓝亦宏一脚当先踏进门内,蓝青然走在他身后一步之处,后面还跟着安王爷的随从,吴双看到安王爷松了一口气,再看到蓝青然时,心中不禁更喜,还是亲生儿子好,知道她这个当娘有危险,竟然搬来救兵来了,果然没白养这个儿子。 安王爷黑沉着脸进了蓝月院,看到这一院子乱糟糟的情况,脸上表情更难看了:“到底怎么回事,闹什么闹!” 吴双一看眼中立即划出泪来,抽着手帕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哭的安王爷冷冷望着丁紫,丁紫看到安王爷的眼神,却是没退缩,只是很无奈的冲着吴双直摇头叹息,淡淡道:“母妃,你看看,你没将父王看在眼中的事传的多快,父王都跑过来了。你还说我胡言乱语的,这要是传出去,对您多不好。儿媳妇所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好啊,您万万别冤枉儿媳妇了,现在还是快想想你怎么解决,才是要紧啊!” 吴双的脸色黑了黑,面上有些咬牙切齿,却是哭花了一张脸,快步冲向安王爷身边头就要往安王爷怀是扎,安王爷一看皱着眉,身子向后一退,那边却是丁紫的惊呼声:“天啊,母妃,您便是怨父王,也不能撞他啊,你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啊!你疯了吗!” 是的,吴双就要疯了,快被丁紫给气疯了! 吴双现在恨不得冲天怒喊一声,老天怎么不弄下一道雷劈裂了丁紫这个小贱人,看她那张嘴还能不吧吧讲出话来,只是吴双还没有因为气的失了最后的理智,她停下身子,呜呜哭着:“王爷啊,妾身不能活了,妾身实在无颜面对王爷了,妾身身为府中中馈,竟然连关心晚辈都不可以了,不过是进这蓝月院帮着照看一下,竟然被人说我不敬王爷,对王爷存了不好的心思。这样的言论妾身万万不能担着啊,妾身这一颗心可比日月,王爷,这样的污蔑可让妾身怎么活啊!”吴双气的不轻,说完,便要从安王爷身侧冲过去撞向一边的墙。 安王爷那可是武将,还抓不住吴双一个弱女子们,这回手一扯便拉住吴双,转过头时已经怒斥起丁紫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个晚辈,怎么能将长辈逼迫至此,眼里还有安王府,还有本王吗!” 安王爷这下是怒了,慕月见状,立即跪在直,嘴里为吴双叫着屈:“王爷,王妃实在是冤枉啊,她平时为人最是宽和大肚了,本来听说蓝月院出了事,是好心过来看看的 。听了前因后果时,王妃觉得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妄为,便依府中惯例打些板子。世子妃却是攀咬着说王妃这是越规据,这是没将王爷您看在眼中。王爷英明,您最是清楚王妃的性子,世子妃这话根本没有凭证,根本是胡扯啊,王妃对王爷那最是尊敬的。世子妃如此,还让王妃怎么活啊。呜呜呜!” 主仆两个趴在地上一顿痛哭,安王爷看着黑再次黑了一层,望着丁紫的眼神如刀如剑,那是一种凶猛的锐利,丁紫不禁被看的心中一跳,手被衣袖掩进,冲着大腿狠狠掐了一层,那眼泪顿时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丁紫顿时哭的稀里哗啦的,安王爷一见顿时眯起眼睛了。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丁紫“啪啪”拍了腿两记,声音闷闷的响起来,就好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安王爷冷喝一声:“胡闹什么呢,你又乱扯什么!” “父王啊,儿媳妇哪里是胡乱攀咬啊,您说说,当初是不是您亲口承认这蓝月院交给世子与儿媳妇打理的。”安王爷没说话,就听丁紫继续哭道,“这蓝月院本是不属于中馈的,母妃这里听说蓝月院出事了,一进门便说蓝月院闹腾的太大闹的府中都知道了。这就罢了,这蓝月院分给儿媳妇了,儿媳妇自然是全权负责了,难道儿媳妇打骂个下人也是错的了。母妃是掌着府中中馈,可不包括这蓝月院,她手伸这么长,还动了父王承认的蓝月院,可不是打父王的脸吗,儿媳妇也不过是说句心理话罢了,母妃怎么就说我这是攀咬她,儿媳哪一句不是事实。父王,你可要为儿媳妇做主啊,儿媳妇实在是冤枉啊,冤枉,呜呜呜……”吴双会哭,她丁紫就不会吗,她倒是看看谁哭的有影响。 安王爷皱了皱眉,望向吴双,吴双一惊,立即哭道:“王爷,妾身还不是为了世子妃好,这件事……世子妃不处置那些有罪的,却打了刑事的嬷嬷,这样不公平的处事行为,以后怎么管好下人,她怎么在下人之间立威信,妾身一切都是出于对世子妃的关心啊,哪成想世子妃这样误解妾身的心思。呜呜呜……” 丁紫见状大哭出声:“母妃,你……你太过份了,竟然如此说我,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住口,哭什么哭,都给本王闭嘴。”几个哭声在耳边,安王爷不禁喝出声来,吴双立即吓的收了声,丁紫眨巴眨巴眼睛,却还是抽泣着。 “世子妃,你虽为府中主子,但是随意打骂下人的事要是传出去,也有损你的名声,有损安王府的名声与威信 。你这蓝月院一出事,王妃便跑过来看,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她到底是你长辈,你理当出于尊敬,怎么能如此说她一个长辈,还不快给王妃陪罪。其它的下人就照着府中的规据处置吧!”安王爷说完已经不厌烦,摆摆手就要转身,他本身就懒的理会这后院的事,听着女人吵吵闹闹,他都感觉头疼了。 丁紫一看,冷笑起来。 “砰!” 蓝月院突然响起一道闷声,众人愣了下,就是抬步走了两步的安王爷也愣住了,一转头却是看到丁紫直接倒在地上,眼中大滴泪珠哗哗往下掉,痛哭道:“我堂堂大齐紫公主,安王府的世子妃,却被人逼迫至此,母妃,你让本世子妃向你陪罪,你受不受的起啊!”丁紫虽然是摔坐在地上,只是说出此话的时候,身子却无形散发住一种气势。 便是她位成低位,那股气势却是高贵威严的,丁紫眼泪不停的落,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峻,吴双被看的心理一抖:“父王,你的命令,请恕儿媳妇不服,不能听命!” “你不服!” “父王,本世子妃是不是这安王府的主子。” “……”安王爷没说话,这是事实。 “这蓝月院的下人是不是奴才!” “……”这是当然! “我身为府中主子,管着蓝月院的主子,难不能处置这些下人,我有没有权处置这些下人?!” “……” “我再问,既然我是主子,我有权处置这些下人,我打骂她们有什么不对。先不问我是不是在乎那些莫虚有的名声,便是这府中的主子,我也不能因为在乎名声,连在下人面前树威的事也不敢做了。她们就是下人,说句不好听的,当主子的让她们死,她们就得死。她们不敬,本世子妃还不能处置了?!” “父王你若说是,本世子妃现在立即自请世子写休书,被休出安王府。本世子妃若是连处置几个下人,也要被父王母妃这般训斥,最后还要向母妃道歉,那这个世子妃我也不当了。过的连个管事嬷嬷的权还不如,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父王也不用为难,您若是觉得本世子妃说的有礼,这件事本世子妃会进宫直接禀告太后,定不会让安王府担一丝一毫的本事 。大不了对外说,本世子妃草茧菅人命,打骂了几个下人,不敬了长辈自请出安王府,是本世子妃自已得行有失。哼,至于出府之后的事,父王也不用担心,本世子妃与城外的白云庵相熟,与那长住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丁紫立即站起身来,冲着身边的喜儿铃儿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抬东西。” 说完走向丁嬷嬷身边,后者眼中闪过得意,丁紫眼睛一眯突然伸出脚,“砰”的一记将丁嬷嬷狠狠踢出一米之远,院子里的人都惊愣住了,却听到丁紫冰冷无情的道:“玉瑜,既然本世子妃担了草菅人命的罪名,岂能白受冤枉,给我踢死这个贱奴!她死了,本世子妃才能担起草菅人命的罪命,快去!” 玉瑜立即听命,只见玉瑜快步奔过去,抬起一腿,狠狠踢出一脚,丁嬷嬷的身子如流星一般直接飞到空中,“砰”的一声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半天站不起来身,玉瑜却没因此停下,三两步又飞奔过去,照着丁嬷嬷的肚子狠狠踹去,“噗”这一回丁嬷嬷连早上的饭都吐出来了。 所有人心中一惊,这真是要活活踢死丁嬷嬷啊,看着丁紫冷着一张脸,脸上只带着冷酷,众人吓的惊恐的瞪大眼睛,因为不少下人算是明白了,便是世子妃担了坏名声,但她想杀谁,也一如反掌,她们的卖身契在她手上,谁能说个不字,世子妃在安王爷面前都敢如此行为,更何况是安王妃了。王妃与世子妃哪一个更强悍,她们心里已经很清楚! 从丁紫质问安王爷开始,安王爷的嘴角不停**,被说的脸上微红,却一句反驳不能。看到眼前血腥一幕,心里也划过丝异样来,突然开口:“住手!” 玉瑜拿下脚,不过丁嬷嬷现在躺在地上已经庵庵一息,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怕是活不长了。 丁紫面无表情道:“怎么,父王连让儿媳妇自请草菅人命的罪名都不让担吗,那父王说说,儿媳该定个什么罪名好呢?” “你也不需要如此极端,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这蓝月院就是你的,你自然全权做主。王妃本来出于好心,不过你若不愿意,那也是她多管闲事了,倒是也不怪你,你不用如此气愤,这事你没有错,你该怎么处置便处置吧,本王不管了。”安王爷抬腿便要走,这种时候撞上丁紫,安王爷也有些招架不住,真逼着丁紫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那就好比推丁紫去死一样,她这个当公公的,可担不起逼着儿媳妇的罪名 ! 在安王爷这种从皇子到亲王又上战场的武将来说,其它这府中下人对他只是蝼蚁,丁紫杀几个他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刚才他觉得丁紫对吴双有些不尊敬,还牵扯出打他这个安王爷脸面的事,这才有些火气,说起来倒也并不是真的针对丁紫的。 丁紫却并不想让安王爷离开,只是沉声道:“父王,只怕您现在还走不了,因这还有件事,您不知道吧。之前儿媳妇调查的时候,可是有人说这件事母妃她参与了,说这蓝月院会有中毒这事是母妃指使的。” “什么!”安王爷眉毛一竖,若是丁紫说的是事实,那吴双来阻止可不怪丁紫会反应这么大了,难道她还会对要害自己的凶手客气吗? 吴双被看的脸色一白,不停的冲着安王爷直摇头:“不是的,妾身没有。” 丁紫伸手一指,正好点到这前第一攀出吴双的人,那人正是绿小:“把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现在安王爷在场,本世子妃身为蓝月院的管家,命令你说实话。” 绿小吓的浑身哆嗦:“是王妃,是王妃让丁嬷嬷于嬷嬷交待奴婢们的,在厨房餐食……里下药,造……造成蓝月院的混乱,然后奴婢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是,是王妃……奴婢不敢不从啊,呜呜求王爷,世子妃恕罪啊!” “胡说,本王妃岂会做这种事!”吴双刚一反驳,谁知蓝月院里吵闹声此起彼浮的响起来。 “绿小说的对,是王妃命令的,她是主子,奴婢位是奴才怎么敢违背她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听啊……” “王妃答应事后将奴婢提成一等大丫环,奴婢还知道她承认这事成了之后让丁嬷嬷成蓝月院的第一管事嬷嬷挤丁水嬷嬷,那于嬷嬷也有不少好处。” “奴婢冤枉……” “……” 此时安王爷已经出奇的愤怒,这些丫环可都是丁嬷嬷放过的,一个两个可能是冤枉,一堆说吴双有问题,那她还能是清白的不成!那刚才他替吴双说话,岂不就像是个小丑,安王爷可能允许吴双在府中张扬,但是骑到他头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 他一回身,身上戾气一涨,吴双看的心中一跳,本能的退出步子想离开安王爷,安王爷却是大手一伸“啪”一巴掌便将吴双甩飞摔在地上:“你敢耍弄本王,好大的胆子!” 安王爷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打吴双,吴双心里一阵冰凉,抬头看到的是丁紫冰冷的眼神,顿时没了主意,懵的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王爷要杀她吗,现在安王爷给吴双的感觉,身上就是带着杀意,她惊怒异常,浑身颤抖着,脸上煞白煞白的,哆嗦的爬到安王爷脚下,不停的摇着头:“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冤枉啊,妾身真的无辜啊,王爷……” 只是安王爷看着她的表情是那么冰冷,那是吴双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更是吓的只是不停的哭求着…… 与此同时,吴月娥已经从后院进入了蓝月院主卧房,正是蓝青凌与丁紫平时住的地方,蓝青凌至从与丁紫吵架过后,便合身躺在**,时间一久再加上在外面劳累便睡着了,所以吴月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蓝青凌合衣躺在**,白玉一般的脸上立体的五官,还是那样俊美,简直像是上天最好的礼物,吴月娥心里砰砰砰的乱跳着,她脸颊发烫,至从进入安王府后,她便对蓝青凌出奇的迷恋,现在这人就近在眼前,她感觉浑身一阵酥酥麻麻的,连心都跟着飞舞起来。 这个人是她的了!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成为她吴月娥的男人了,从今天开始她也与丁紫一样享受着这个男人宠爱了,还有那些无比荣誉的光环与权势,她同样拥有,吴月娥看着蓝青凌的脸越发火热。 她立即脱了鞋跳上床,随手一勾便将床帷放下来,遮住外面的视线。然后紧紧盯着蓝青凌,伸手抚上了蓝青凌的脸颊,入手一片温润,吴月娥立即低下头,向蓝青凌的唇吻去…… ------题外话------ 今天虐了哈~ 吴月娥能成不,自然在明天啦,今天小虐,明天大反转,吼~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夺权,捉jian! 吴月娥心里万分激动,这个男人可就是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只是这嘴快到蓝青凌嘴上时,又突然羞涩的闭上眼睛,然而她这一闭眼前一片黑,身子不断下压,却没看到躺在**的蓝青凌突然睁开眼睛。 眼神如寒铁一般射出惊人的冷光,吴月娥本能一哆嗦,身上升出一层鸡皮疙瘩,却没有往深了想。 “砰!”随后吴月娥只感觉脖子一痛,接着她身子一栽便没了意识。 蓝青凌挥手一摆,吴月娥错过他的身子躺在**,蓝青凌黑着脸下床,此时蓝卓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中,很善解人意递了条湿帕子,蓝青凌马上接过来狠狠擦在被吴月娥手碰过的脸处,一脸的厌恶与愤怒。 “主子,接下来……” “外面处理的怎么样了。” 蓝卓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压低的声音:“少爷,奴才看到吴月娥进了主房里。” “这个贱货,被本少爷看到了,还想勾引蓝青凌。哼,那蓝青凌平时看着清高,也不过是个**薰心的货色,敢动本少爷的女人,我绝对不能放过他!”蓝青然一副视吴月娥所有权的厉声喝道。 那小随从不停点头:“对,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两人虽如此说,步子却是奇快的往主卧房奔来,蓝青凌与蓝卓对看一眼,这蓝青然来的倒是快,两人顿时飞身一躲,两人身子刚消失,蓝青然便推门进来,一看到床帷搭下,顿时脸都绿了,愤愤冲进内室,狠狠将床帷扯开,刚要怒骂,却发现吴月娥安静的躺在那里,原以为的蓝青凌根本没出事。 蓝青然皱着眉,刚才也没发现这屋子有声音,难道是这贱人自已勾引,结果蓝青凌不在,还是说蓝青凌办完事扔下吴月娥不管了? 蓝青然眯着眼睛,却不管那些,冲着身后的小随从道:“你快点离开,别让人发现了 。” 那小随从眼睛滴溜一转,眼睛四下望了望,门留了一条小缝便匆匆离开了,蓝青然此时已经不管其它的,立即将衣服脱了个干净,拉开床帷,扯着吴月娥的衣服,也飞快的将其衣服脱下来,他此时一门心思要上了吴月娥,自然是没听到门边那细微的拉动声。 不一会吴月娥雪白的身子横躺在蓝青然面前,说起来这吴月娥也是大家出来的小姐,自然跟青楼里的花魁有着很大的区别,她**功夫或是伺候人是不能比较,不过这肌肤却是比那香儿强了不少。 蓝青然流连在吴月娥身上的肌肤,然后狠狠一捏,吴月娥痛呼出声,眼皮微微眨动,蓝青然低头吻住吴月娥嘴巴,他可不喜欢玩死鱼一样躺在**的女人,还是活着的更有乐趣,吴月娥脑子迷迷糊糊的,只以为蓝青凌清醒了,而且对她十分疯狂,她心里狂喜,竟是万分配合。 不一会屋子里便响起粗喘的男人与女子略尖的呻吟声,蓝青凌与蓝卓站在院子里,旁边是被蓝卓一把扭了脖子弄死的绿衣丫环,蓝青凌冷冷一笑,转身带着蓝卓走向一边的书房:“世子妃那边有没有事,派人去看看,传个信,也防止她吃了亏。” “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蓝月院里,吴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大呼的冤枉,安王爷额头青筋突突着,身上有着掩示不了的怒火,他可以对女人宽容,但是他不允许动的人却是安王爷不能忍受的,从生下来到现在,安王爷鲜少有这般动怒,冲着蓝月院的下人低吼:“给本王说实话,谁若是敢不说实话,本王现在派人将蓝月院的人全都打死!” 丁紫已经被喜儿扶起来,眼神十分冷淡,她算准了安王爷这种大男人,不会管后院的事,但不代表出了大事他会一走了知。当年蓝青凌犯了多大的错,那是他儿子,就是安王爷一怒之下杀了蓝青凌,那是他做的,别人想动蓝青凌他这个当老子会第一个冲出去。若是蓝月院的下毒事件是有人有意为之的,他绝对会第一个替蓝月院出头! 丁紫除了嘴巴上争了些,行为上绝对没有触犯安王爷,这点拿捏她还是有的,丁紫不是没有办法弄吴双,只不过却没有安王爷出面更快速且无往不利的办法,这个安王府都是安王爷的,吴双的一切都是安王爷给的,他同样能收回去。 真正的打击,许多时候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从无到有易,从有到无却是十分困难的,这一次若是不砍去吴双的双臂,让她苟延残喘,逼出当年的真相,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 她倒是要看看吴双能不能狗急跳墙起来! 丁紫眼如寒潭散散着丝丝寒光,便连身边的喜儿铃儿都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对劲。 众下人见安王爷动怒了,而且之前都将王妃供出来了,虽然现在王妃恶狠狠的瞪着她们,一副警告。可若是她们突然反口当刚才没说过,以安王爷现在的怒气,难道不会一气之下治她们个污蔑个主子的罪过乱棍打死!再说世子妃刚才也没吃什么亏,而且这蓝月院不在中馈中,安王爷也不见得好处置她们。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大多数都下定了决心,一口咬定王妃就对了,起码能保条小命,刚才她们既然能供出王妃,事成之后王妃也不见得放过她们,这些婆子丫环的也算是宅斗出来的,为人处事也是个人精,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绿小眼珠子一转,便添油加醋道:“王爷,奴婢实在是冤枉,奴婢的家人在王爷的庄子上工作,王妃以她掌管中馈,暂管着王爷的庄子,手中捏着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如果不按照她的话做,就弄死奴婢一家。奴婢人言卑微,怎么敢违背王妃啊,之后王妃给了奴婢一包药,让奴婢下药。” “厨房的巴豆粉是你下的!”安王一听却是厉喝。 绿小连忙摇头:“不不不,王爷,王妃那包药,是让奴婢下到世子喝的茶中的!” “什么,你敢害世子性命,好大的狗胆!”喜儿一听立即喝道。 绿小连连磕头,吓的身子抖个不停:“王爷,世子妃,奴婢怎么敢暗害世子呢,奴婢接到王妃的药包也有些害怕,所以偷偷跑出外面问了药性,那老大夫说……说是合欢散……” “……” 丁紫脸上一沉:“合欢散,哪个做死的,想爬主子床,竟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招式。这药还是母妃给的,母妃对药理倒是清楚啊?不会将这合欢散当补药给世子用了吧!” “吴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安王爷也怒了,望着吴双的眼神带着审度,还有怀疑,那种不信任比刺刀刺着吴双的身子还要疼,她强扯出嘴角哭道,“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这些人都是蓝月院的人,妾身哪里知道不过来蓝月院劝解下世子妃,却闹的这样满城风雨的,最后还污蔑妾身下药害世子,妾身真是冤枉啊!” 丁紫插话进来:“母妃说的是,但凭一个丫环的证词,怎么可以说母妃与这事有关呢。”丁紫突然为吴双插话,吴双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却听丁紫冲着安王爷又道,“父王,绿小既然说找大夫看过药方,那不又是一个证人吗。” 安王爷一听眼神一凝,招那大夫进来,岂不是家丑就要外扬了?只不过现在这情况吴双一边喊着冤枉,丁紫也不像是要做罢的,他只好一摆手冲着身后随从道:“带两个人去请那名大夫进府审问。” “是,王爷。” 吴双一听,眼睛一转,冲着慕月急忙眨了眼睛,丁紫冷笑,冲着玉瑜打了个手势,玉瑜也悄悄退了下去。 谁知道安王爷的随从出去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安王爷眉头一皱,刚要派人去寻,那三名安王府侍卫拉着一名大夫步子有些踉跄的奔进来,众人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只见这四人都十分狼狈,其中一名侍卫手臂还受了伤。 吴双眉头深深一跳,她是叫人杀了大夫灭口了,可惜人还是来了啊!望着那三名侍卫,吴双眼神一片暗恨。 那名大夫吓的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安王爷腿下,不停的磕着头:“安王爷救命,安王爷救命啊!” 安王爷一看皱紧眉:“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狼狈!” “回王爷,属下带着大夫出门,刚拐一个巷口突然冲出十名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就要杀这名大夫,好在他们武功差了些,不过我们还是费了些时候才将人带来。” 吴双心中突然一跳,因为安王爷望着她的表情带着深深冷意,现在绿小指证吴双,这名大夫可不就是重要证人吗,现在这里最希望这名大夫死的就是吴双了吧,吴双面色苍白,却咬牙让自己坚强起来,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她不能自己绝望了! 丁紫却道:“你放心吧,这里是安王府,只要王爷发话你的生命自然是无碍的了,这位大夫,你可认得这个姑娘 。” 那大夫吓的不行,但心里也知道这安王府可能出什么大事了,但现在他安全无忧,安王爷既然保证,他想着那些人可能是怕他说真话想杀他,心中反而激起一层不死不休的倔强,绝对要让这些人吃苦头。 他抬头望过去,就见绿小跪在地上,那大夫皱眉想了下,突然眼睛瞪大道:“老夫认得,就是这丫环那天偷偷摸摸到老夫店里,不知道要干什么,老夫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她当时拿着一包合欢散给老夫品药,老夫的药店隔街就有几家青楼,里面的姑娘时常让老夫配这些药。这药虽然不是什么正道东西,但是那些姑娘做那种生意,有时候需要些尽兴的东西,只是这小丫头一看就不像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却拿了一包合欢散,所以老夫印象很深刻。”那大夫眼睛慢慢瞄了一眼,难道是这小丫环给主子饭食里下药,被抓个正着了。 “给大夫拿些银子,送大夫出府。”安王爷脸上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吴双此时也哆嗦着不行,哪有长辈给晚辈下合欢散的,这事说出去整个安王府名声也毁了! “王爷,我……”吴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恨她派出去那些人实在蠢笨,连那个大夫也杀不了。 丁紫冷面道:“绿小,这药既然是下给世子的,那这蓝月院集体腹泄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是王妃下手的不成?!” 绿小立即回道:“是的,不过这件事,王妃却是交给丁嬷嬷与于嬷嬷处理的,她们是怎么做的奴婢并不知道。” 丁紫冷笑:“绿小,你要知道你污陷主子可是一家人都要受处罚的,你绝对不可以胡说八道!” “世子妃,奴婢说的全是实话,不然奴婢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妃只派奴婢下了合欢散,其它的都叫两个嬷嬷做的,她们做的很神秘,那常嬷嬷厨房一般人进不去,所以奴婢不清楚。” “那为何下的药却是从常嬷嬷房中搜出来的?” “这……奴婢不太清楚。” “你说!”安王爷指着丁嬷嬷斥声道。 那于嬷嬷见王妃有些大势以去,自己没了靠山,那丁嬷嬷被打的命已去了半条,自己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不得不说实话了,于嬷嬷不禁咬着唇道:“回王爷,是……丁嬷嬷因为是王妃身边丫环慕月的亲戚,所以王妃对她还是信任,这件事全由丁嬷嬷主导,奴婢只是个听喝的,药也是丁嬷嬷下的 。听着好像是王妃觉得世子将蓝月院要出去,心里不服气,想扳回一局,所以要弄乱蓝月院。至于药为什么从常嬷嬷房间搜出来,那是因为那些搜查的,大多是跟随丁嬷嬷的,她早就暗中吩咐让她们在搜查的时候将那些剩下的毒药粉放到常嬷嬷房间,这样便能污蔑常嬷嬷。老奴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被丁嬷嬷利用做了这些事,请世子妃恕罪啊!” 吴双身边的慕月,气的浑身发抖,恨恨不平的指着于嬷嬷吼道:“你胡说,这件事分明是你与丁嬷嬷一起商量的,到了这种时候你想撇开自己,做梦!” “呵呵呵。”丁紫拿着绣帕捂着嘴低笑出声,望着吴双的眼睛带着嘲笑,弄了半天,却是吴双自己人窝里反将她供出来了,真是可悲啊! 吴双寒着脸,坐在地上起不来身,双拳紧紧握住,深红的丹蔻刺入掌心,鲜血已经渗出皮肤,她的心里却是一片寒意,现在没有人站到她这边,吴双知道现在她想力挽狂澜解决现状已经不可能了,可是她恨啊,她不服。 凭什么!她就输的这么窝囊吗!这计划完美无缺,她不好过,丁紫也绝对别想好过! 吴双眼睛突然一亮,望着丁紫的目光恶狠狠的,嘴角挂着讥笑,丁紫眉头一挑。 “啊!” 突然间一道尖叫声响起,众人一愣,吴双看到丁紫脸色忽的大变,惊叫出声:“绿小你那合欢散给世子下了!” 绿小白着脸,哆嗦着点头,不敢说话。 丁紫身子上股怒气升腾:“快去房间里看看!”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等人快步往房间奔去,安王爷想了一下也跟去了。 吴双冷笑,伸手让慕月慕容扶她起来去看热闹,这件事没闹出人命来,吴双到底还是安王府的王妃,因为她还有蓝青然这个底牌,便是安王爷不冲着她们多年的夫妻之情,还要冲着蓝青然这个从小喜爱的儿子,所以吴双大不了受些冷落,她倒是一点也不怕。 一群人风风火火冲进内室里 。 “砰!”的一声丁紫将门踢开,眼神急忙向里面扫去,就看到绣着鸳鸯图案的床帷被拉扯的扯出一个角,从那里的空隙分明能看到两个赤一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而且一白一个略黑,分明是一男一女。 丁紫脚下晃动,失声尖叫:“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两个身体顿了下,那女子声音尖叫叫了一声,却闷在口里,显然是被吻住了,丁紫气的浑身颤抖,吴双眼神泛冷,脸上更加阴森。 丁紫,你活该! 就算这一次没搅混了你的蓝月院,我也让你与蓝青凌夫妻失合,我要让你同我一样受到夫君的冷落,你敢害我,这就是你的报应! 安王爷也觉得屋里的人行为未免太过混帐了,进来一批人,他们分明知道,却还敢行那污秽之事,安王爷火气不禁大了起来,丁紫气的走不动道,安王爷大步跨过去,一把扯开床帷看到**两人时,眼神不由大大瞪起。 “扶本世子妃过去,我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喜儿铃儿立即扶丁紫过去,站在安王爷身边看清**是谁后,丁紫倒抽一口气,一脸的不敢置信,喜儿铃儿也同时表情的十分意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父王,这怎么……”丁紫不禁紧紧拉住安王爷的衣袖,完全接受不了。 吴双等人伸长了脖子,可惜离的远看不到,也不禁快步走过去一看,猛然瞧见**的人时,吴双只觉得脑子一片轰鸣响起,她现在头真的晕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绝不可能的! “天啊,竟然是二少爷和那什么表小姐哎!不是说是世子吗!” “没想到这表小姐这么不要脸,想爬世子的床就罢了,竟然还勾引二少爷,自古以来女子都是鲜少嫁二夫的。她倒好,还没嫁呢就先和人苟合,还贪心的勾引府中两位爷!” “简直是不知羞耻,婚前与人苟合,应该将她乱棍打死!” “还好**的不是世子爷,这样的女人也配进世子爷的床吗 !” “二少爷平时就是喜好个美色,没想到这种女人也要得,真是……呵呵呵。” 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辱骂**的蓝青然与吴月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屋中的人都听的见,安王爷黑着脸,丁紫站在一边眼神闪过丝流光,脸上却还是不能相信的模样,吴双身子一直微晃着,也不能接受的样子。 **的吴月娥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被蓝青然破了身子,她一心想着安王世子侧妃的身份,心里欢喜非常,忍着痛与欢愉配合着蓝青然,只是这蓝青然却是个十分粗鲁的,不停的抓捏着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十分痛苦,她痛的清醒了,抬头一看竟然是蓝青然,顿时惊的大叫起来,这才引来安王爷等人。 蓝青然本来想阻止,但明知道父王母妃等人都在蓝月院里,他们若是过来了,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后,他收了吴月娥已是明正言顺的事,便没阻止,这也是为什么安王爷丁紫吴双等人进屋后,**人听到说话声,还依旧故我的原因。 两人身上,尤其吴月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经过人事的都很清楚那是欢爱后的证据,而且两人赤一身抱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两人好上了,分明是已有夫妻之实了! 丁紫惊叫一声:“你们,你们……”丁紫一脸悲痛,“你们想给我难看,也不用在本世子妃**,简直,你们简直!” 安王爷脸上黑沉沉的,自然明白丁紫的意思,小叔子和别的女人在哥哥嫂子的**苟合,这传出去也是对蓝青凌与丁紫名声有碍,先不说其它的,便是对这安王府更是一大羞辱。 吴双“噗通”一声跌在地上,弄了一大圈,她本想陷害蓝青凌,却让自己儿子搞上了,偏还有证据指明她给蓝青凌下药,她不但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是一点脸面全无。 而且这个吴月娥还是她兴冲冲给了贴子请来的,就如安王府下人说的一样,这吴月娥即想勾引世子,现在连王妃亲儿子都不放过,不但无耻之极,还让她们觉得事情不简单,安王爷一想也不禁黑觉了脸。 当初吴月娥来的时候,吴双还住在安院,那时她可是十分主动的给安王爷介绍过吴月娥的,身在皇家见过的腌臜事实在太多了,这不得不让安王爷往深了想。吴双安排这个吴月娥进府,先后勾引他两个儿子,连他这个老子都不想放过,到底是有什么居心的,若不是他清楚吴月娥未曾跟什么朝庭重臣与外邦人勾结,他都恨不得觉得这吴双有意让他们父子三人斗个你死我活的,好无心朝政了 。 就算不说这些,吴双这行为也分明有意设计蓝青凌与蓝青然的意图,祸乱皇室那可是个重罪。 吴双脑子转的飞快却是找不到退路。 吴月娥听着那些下人的话,脑子也是一懵,抱着被捂在身上,冲下来便向吴双挥手打去:“你个贱人,你竟然敢设计我。你分明说安排了世子给我,好啊,你前段时间还逼着从我这里拿钱,你是不是看上我身后家族的势力,想收为已用,所以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招式!你个老贱人,当初背着姐姐勾男人就算了,还想害我至此,你怎么不去死,你个毒妇,你去死,敢合起伙与儿子祸害我,我要杀了你!” 吴月娥是真的气疯了,她的眼界一向很高,认准了蓝青凌如何能看的上蓝青然,本来她能拥有安王世子妃之位,现在就要跟了个无名无才的蓝青然,她如何甘愿,此时什么难听的话,她便也说出来了。 吴双被狠狠煽了两巴掌,她身后的丫环要阻止,却被水嬷嬷与喜儿等人给挤到一旁,吴双被打的狠了,也不禁回手冲着吴月娥便来了一拳:“小贱货,你不撒泼尿照照你那丑样子,就凭你还想奢想世子妃之位,凭你也配!不过是个傀儡族长之女,还真当你是朵花了!” 什么傀儡族长之女一直是吴月娥心里的痛,吴月娥一听,立即气的瞪圆了眼睛扯着吴双两人便扭打起来,你拉我头发一样,那个挠你脸上一记,身上立即沾了灰土,两人哪还有原来的高贵,简直比起市井那些泼妇还不如,而且两人不停说的污言秽语,看的一些下人都不禁皱紧了眉。不禁在想,正室与那些旁枝的真是不一样,有些人不禁回想起前王妃在时,那般气度哪是这个吴双可比的,简直是一个是天山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根本没有可比性。 说到底都是两个心怀鬼胎的狠毒之人,有什么资格批评对方,严格说起来就是狗咬狗罢了! 本来好好两个盟友,现在反目成仇了,丁紫冷笑的看着,没有半点同情。 那安王爷突然怒喝一声:“都给本王住手!” 两人吓了一跳本能收回手,再一看,两人头发全乱了,脸上手上被指甲刮着带着血色的细口子,衣服凌乱,而原来裹了被子的吴月娥的被子早就打没了,那身子也被吴双弄伤了几处,由其是胸口,还渗着血,吴月娥气的浑身颤抖,拉起被子将自己身子包住,心里愤慨不行,她不能原谅,不能放过吴双 ! 这个老贱货竟然算计她了,真当自己身分多尊贵,不过是安王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还敢与她做对,找死! 那吴双也气的不轻,本来下药之事败露了她心里就又惊又惧,本以为总算还有个底牌,到时候吴月娥进了蓝月院,她一样能控制这里,所以也没在意。谁想到这吴月娥竟然勾引起他儿子来了,真是个贱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她也就配蓝青凌那样的,就凭她也配做然儿的媳妇,痴心妄想! 贱货!贱货! 贱货!贱货! 安王爷虽然叫停了,只不过却是还怒看着对方,谁也不服输。 安王爷望着两人眼神渗冷,祸乱皇家之事,别说闹到皇宫里了,便是他这关都过不了! “王妃与表小姐口出秽言污了本王耳边,先各打十巴掌,王妃行事乖张,做事不问后果,而且为了一已之欲竟然行起下作之事。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派人去双满院收抬,本王随后会休书一封,派人送你回吴氏!” 吴双突然一愣,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安王爷要休了她,这怎么可以!本来她抢了吴书媛那贱人的男人,家族对她的评价就不好,若是她被休回去,那不是只有死的份吗! 蓝青然也愣了,他没想到这事闹的这么大,父王竟然要休了母妃,若是将母妃修回去,他平时玩女人的钱上哪要,谁来保护他,不行! “父王,不要啊!母妃就是有错,她可和你做了多年的夫妻了,您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便休了她啊,父王你原谅母妃吧!” “王爷!”吴双跪在地上向安王爷快速爬去,“王爷啊,念在我们多年夫妻情份上,您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这一回是猪油蒙了心,妾身错了,妾身不敢了,求王爷原谅妾身了吧。”吴双死死抱着安王爷的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是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安王爷若是休她回去,那她一切全完了,这么些年的努力全白费了,一切赴之东流,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让她接受不了,难道她就这样败了 。这怎么可能,当年她能赢了吴书媛,明明是她更强,明明她更优秀,为什么她会败,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她怎么可以败! 不可以被轰出府,她绝对不能被休! “王爷,求求您了,妾身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伺候王爷,生活上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错漏,王爷,这些您都看不到吗。王爷,您真的忍心妾身被休回家族受尽世的嘲笑,最后一条白绫子却残生吗!”吴双这话分明是说,安王爷休了她她就活不了了,只是安王爷脸上表情一直没有太多变化,可见这安王爷若是下定决心,是个多么认死理的人。 吴双自然也知道几分安王爷的脾气,心里慌乱的不能自已,吴月娥气还没消,不停的淬着口水,骂着活该,贱人让自己消气。 安王爷被闹的烦了,突然大喝出声:“人都死哪去了,本王现在还叫不动人了,什么时候这王府异主了本王都不知道!”下人们动作越慢,越让安王爷觉得吴双这些年来掌着中馈所行腌臜太多,他越火。 安王爷发脾气,那些奴婢要上去,却见府中侍卫冲出来,拉着吴双与吴月娥就要行刑,那吴月娥惊叫:“我是客人,我是安王府的客人,你们怎么可以罚我!” 只是那些侍卫去是冷着脸,伸出手“啪啪啪”的巴掌声不留任何情面狠狠抽向吴月娥,一掌一下,吴月娥脸便肿了,嘴上更是流出血丝来,她痛的直翻白眼,偏那侍卫得了令,安王爷不喊停,谁说也没用。吴月娥疼的哇哇叫,那巴掌声越来越响,她屈辱不服,浑身气的颤抖不休,呐喊出声,却没有身上肌肤带来的痛缓减半分,反而越来痛苦不止。 吴双看安王爷来真的,吓的不轻,那蓝青然还抱着安王爷为吴双求情,安王爷却是生气的一甩腿,一脚将蓝青然踢开,喝道:“带二少爷下去,派人看在那里,二少爷要是敢随意外出,就给我抓回去关好了,再不听话,先打他二十军棍!” 安王爷冷喝:“吴双,本王信任你将王府交给你打理。好,好的很!你竟然将手伸向本王儿子身上了,是不是将来你也要伸向本王身上,看来一个王妃的名头你不满足啊,你要的是太王妃的名头啊!” 吴双心猛的一沉,安王爷说的是,她就是要太王妃,她要让她儿子蓝青然当上安王爷,统率雄狮,她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到时候看尽她的眼色,她想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但是这事她万万不能承认 。若是承认,她不但有祸乱皇室子嗣的罪名,蓝青凌若是不死,那蓝青然一辈子也没可能当上安王,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王爷,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王爷您冤枉妾身了啊,妾身没有。王爷妾身对您的心永远不会变,妾身爱您啊!”安王却不为所动,吴双心中暗恨,只是她现在若不做点什么,已经不是休弃她,甚至她与蓝青然两个都活不成,她心中一狠,“王爷,妾身对天发誓绝对未有半点对您不忠的事,妾身这便自请罪,让王爷安心。” 说完,吴双趴在地上,头狠狠磕向地面,众人只听“砰”的一声,感觉脚上有些颤动,可见吴双用了多大的力气,吴双这一磕完,眼睛不停往上翻白眼,“啪”的一声,便倒在地上,头上因为大力气撞击,开始渗着血水,流在地上还有些触目惊心。 安王爷见状脸上的冷漠也留不住,立即道:“快传御医来。” 丁紫眼神一冷,这吴双真是下了大功夫,也是心狠的,刚才那已经是置之死地的办法了,安王爷就是再狠的心,总不能看自己多年的妻子这么死在面前,而且他还在背个逼妻自尽的名声。不过丁紫却知道吴双死不了,她是学医的,人的头壳十分坚硬,吴双一个弱女子哪里有多大的力气,那声音再响,也不能让她一命鸣呼,看来吴双也是有准备的人。 不过她如此之做是能免了她被逼被休的情景,但是吴双前景仍然不容乐观,丁紫不觉得吴双还剩多少筹码了,这一次吴双损失惨重,还想在安王爷受到原来那般的信任已经不可能了。 丁紫立即奔过去,为吴双把脉,急声对安王爷道:“父王,母妃脉像过缓,先让人拿着参片让她含着,再拿些金创药给母妃包扎,先扶母妃回床休息去。”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将吴双扶回去,太医这一会也来了,只是吴双磕着了头,还没有生命之危,上了些药包扎了下,再开了些治伤口愈合与补血的药方,便离开了。 安王爷看着一脸担忧紧张的丁紫,眼神却有些深沉,许久后开口道:“王妃有伤在身,也力不从心,今后府中中馈就交到你手里了,雨风院的丰姨娘辅助你,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来吧。”说完安王爷转身,甩头离开。 房间内还有着被打完巴掌瘫在地上的吴月娥,丁紫冷冷看着她,讽笑道:“表妹倒是急不可耐啊!” 吴月娥恨恨的抬着头望着丁紫,刚才痛叫了半天,却没有力气回嘴,却听丁紫慢悠悠的道:“表妹既然跟二弟情投意合,我这个当嫂子的也不能成全,既然本世子妃已经是安王府的中馈掌权人了,便先做主将你送到悠然院去,二弟现在正是心情不好时,表妹可要好好伺候着啊 。你放心着,本世子妃随后会向吴氏送信过去,向吴氏求娶你为二弟的‘妾侍’!” 吴月娥一听,跳起身来,便要向丁紫抓来:“丁紫你个贱人,你敢!我不会嫁给蓝青然的,我绝对不会当他的妾,我是蓝青凌的女人,你敢不认账,我是蓝青凌的女人,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 “带下去,让她给我闭嘴!”丁紫冷声道。 那边水嬷嬷立即会意,挥手叫上两个粗使嬷嬷拖着吴月娥便悠然院拖去,但凡路上吴月娥要叫,立即一巴掌挥去,吴月娥脸上本就被打的跟猪头差不多,每打一下脸上都火辣辣的痛,每打一下她都感觉脸快绷不住要被打爆了一样,最后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恨恨的闭上嘴,眼中的恶毒却是不时射向蓝月院的方向! 蓝青凌从书房走出来,丁紫此时正指挥着让喜儿她们将房中的床拆了换张新的,蓝青然与吴月娥滚过的床,她们可不想睡。 此时大街上,丁智带着随从正对出行的东西进行最后一次的采买,两人刚从一件笔墨店里走出来,街上突然响起喧闹声,一辆失控的马车,急速向丁智撞来,丁智本来走在前面,心觉不对转头时,那马蹄已经高高扬起,就要踏着他的脸奔过去! 若是被这马踏过去,便是丁智学过武的,不死也要重伤! 丁智心中一惊,那马蹄已带着风声踏向他而来! ------题外话------ 这章谁要说还不够虐,我就哭给你们看,哼哼。 对啦,小暄开了新浪微博,欢迎勾搭,欢迎闲聊~ http:weibo。/3088749627/profile?rightmod=1&wvr=5&mod=personinfo 链接默认句号,别忘记将句号换成实心点~ 第一百五十章 ,处置! 千均一发的时间,丁智深吸一口气,脚下猛的一跺起,向后急跳而去,那马蹄就在此时“啪”的一下落起,地上一个小石子被带起,“噗”打在旁边人身上,立即打出一个血口子,那人“啊”的痛叫了一声,可见若是被这一马蹄踹中,该是多么的凶险万分! 丁智心有余悸,刚想松一口气,那马却是狂奔带跳,后面的车厢跟着一颠,立即摇晃起来,车厢里同时响出几个女子尖叫惊惧的声音。 丁智一听,快步冲过去,被甩头弄得四下乱飞的马绳,狠狠一拉,飞身跳到马车上,然后狠狠拉紧向后拽,那马却是急的呲着牙,属于野兽的彪悍,发出“嘶鸣”的叫声,街上行人纷纷退到后面,就怕这马发了疯让他们惨遭殃及,眼神惊魂未定的望着与马进行撕扯的丁智 。 丁智比起一般成年人还是略显矮小的,只是面对这发了疯的马,脸上一片坚定不服输,唇紧紧抿着,手上力气更大。 那马见被人缠住,前后腿直跺地面,但因为后面带着车厢,它如此之做却难以将丁智甩开,丁智见状,拿出车板上插着的马鞭,随手一甩,直接绕到马脖子下,双手狠狠向后拉,这可比本来马身上的马绳勒的更让马喘不过气来,那疯马无可奈何,在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喘不过气时,才停止了疯狂的行为。 一直注意马行动的丁智一见此,收回了马鞭,这马也轻踏了几下地面便低头不动,温顺的好像与刚才的疯马是两个人一般。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望着丁智纷纷拍掌,并称赞着。 “这位公子身手真是好啊。” “就是就是,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这马踏死呢。” “公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摊子就要毁了。”那摊子可不就跟疯马停的位置没几步吗,要不是丁智自然是要毁了,这些摆小摊的都是用来养家活口的,损失了货物那就是损失粮食,可不要对丁智感激涕零吗! “你们太客气了,我只是尽我能力为之,放到谁身上都会帮忙的,你们不要在意。”丁智说话温润,脸上笑意也十分真诚,面色英俊,眉头间一片坚毅,不少小姑娘小媳妇的看了,不禁红了脸。 却在这时马车厢的车帘被撩开,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惊魂未定的望着马前的丁智,然后惊叫一声:“表弟,原来是你救了我们!” 丁智听到这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云希雨一副本惊魂未定的望向他,眼中带着欣喜,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丁智一惊道:“表姐是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云希雨摇摇头,身上衣服倒是有些凌乱,刚要说什么,丁智却道:“表姐我们先找个酒楼,你找个地方整理下衣服 。” 云希雨一低头,看着这样让人看到确实不好,红着脸缩了缩脖子退回车厢,丁智拉着马车,那边吓的不行的随从也低头跟了过来:“在附近找个酒楼,要两个包间。” “是。” 不一会小随从回来,丁智便充当车夫将人带到酒楼之中,自己先进了其中一个,然后让云希雨等人在另一个房间整理了衣服,才叫丁智进去。 丁智一进房间,发现不止云希雨一人,还有一个身着白衫,面容娇弱的女子,那女子见丁智进去,便行了一礼:“多谢丁公子想救,若不是你,我与希雨,今天怕是不死也要受重伤了,您真是玲月的救命恩人。”那女子赦然就是夏玲月。 丁智见状立即侧身没有接下这个礼:“这位小姐……嗯……”丁智刚要说小姐,却发现夏玲月一身妇人的装扮,立即不知道怎么说了。 云希雨笑着介绍:“智儿,这位是安国候少夫人夏玲月,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跟你表嫂还有你姐姐都是相熟的好友,她啊平时就是喜欢这些虚礼,说多少次她都不听。” 夏玲月脸上一红:“希雨你在说什么,丁公子到底是救了我们,这一礼自然受得的。” 丁智脑子一转,便知道了夏玲月的身份,对于自己姐姐与薛雨的以前的事也略知一二,这夏玲月嫁到安国候去等于过着寡妇的生活,虽然这并不是他姐姐的错,但丁智多少还是生出些许愧疚来,再加上都是朋友,丁智自然是生出了几分亲近来。 “夏姐姐客气了,今天不是您与表姐在里面,我也会救,当不得你一个谢的。”丁智亲切道,一下子屋内那一点的疏离气氛都消失了。 反正三人已经在酒楼里,自然顺便在这里用了饭才回府,让小二上了菜,三人开吃,丁智不禁疑惑又有些愤然道:“表姐那马车夫呢,你们有危险,他怎么自个先跑了,太不像话了!”说到底是下人,主子有危险时,下人自然要冲在前头,这个马车夫倒好,自己遇到危险先跑了,确实很不像话。 云希雨神色一愣,反倒是夏玲月尴尬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丁公子要远行,紫儿那里不方便出府,今早我便约了希雨想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也算是尽份心力 。那马车府是府中外院的人,往常出府也用他,谁知道今天……”夏玲月身为内院的女人,也不好与外院下人常来往,不然让人说嘴。 本来丁智是觉得护国候府下人不知轻重,若是伤到云希雨怎么得了,这才说了几句,这下人若是夏玲月的,他怎好越据去斥责,脸上讪讪一笑:“有劳夏姐姐费心了,姐姐前几天已经将我这次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我是觉得再买些笔墨,这些常用的东西以防在边关措手,不过夏姐姐的心意,丁智记下了。” 接下来三人倒是闲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接着丁智保护下先送了云希雨回护国候府,接着又顺道将夏玲月送到安国候府这才回侍郎府。 刚一踏进安国候府,夏玲月一转头,看到的是丁智骑马飞扬而去的身影,嘴角勾着抹诡谲的笑。 安王府内,虽说蓝月院的事暂告一个段落只不过后绪的却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为吴双医病的御医看诊完便回去了,安王爷还是另外找了一个京城医术不错的大夫,让他专门为吴双医治。 吴双撞头虽然无生命之忧,但当时也是急中生智,没那么容易控制好力道,这一撞便晕了两天,身边的丫环大夫伺候着,然而叫来大夫后,安王爷便也没再理会吴双,只是跟双满院的下人说道,现在他已经将中馈交给世子妃去管,王妃这边用药有什么短缺,或是缺银两的事就要世子妃那里去说。 慕月四个丫环面面相窥,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王爷交待完这些事,便回了安院,再也没看过吴双一回。 因为吴双之事谁也没想到,这蓝月院的事便耽误了,丁紫让喜儿他们将床搬出去烧掉后,便让人重新打造一个紫檀木大床,随后跟着蓝青凌坐在院子里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吴双可是走了,但是之前的事还没有个了断呢。 蓝青凌丁紫高高坐着,蓝月院的下人位都跪着低头,心里尴尬不安,那被打的剩半条命的丁嬷嬷,也被喜儿铃儿拉着拖到一边,不停颤抖跪趴在一旁。 丁紫半眯着眼睛看了看众人:“丁嬷嬷于嬷嬷吃我用我蓝月院的,竟然看不得蓝月院好,还想将蓝月院闹起来,好坐收渔人之力。你们说说,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呢,连谁是你们的主子都不清楚,你们说这种奴才,本世子妃还能留吗!” “世子妃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都是丁嬷嬷,是她逼的老奴一起陷害蓝月院的 。是她是她!她仗着自己亲戚在王妃那里是大丫环,所以在蓝月院也一直张扬跋扈,老奴也没有办法啊,老奴求世子妃饶命。”于嬷嬷面色发白,将所有错处都推向丁嬷嬷。 丁嬷嬷被打的不轻,脸肿了,牙掉了,嘴还发木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摇头:“世子妃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世子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 蓝青凌脸上表情冷漠,厌恶的目光扫在丁嬷嬷于嬷嬷身上:“有一就有二,身为下人做事没有分寸,敢做出陷害主子的行为,就罪不可赦!直接拉下去乱棍打死吧!” “世子饶命啊,世子妃饶命啊!”蓝青凌话一落,蓝卓立即带人将丁嬷嬷于嬷嬷拉下去,蓝月院外一群侍卫拿着粗重的板子便往她们身上招呼者,那些人都是男的,还都是习武的,还没打几下,本来就身受重伤的丁嬷嬷一翻白眼就断了气,那于嬷嬷吓的一抽气,直接吓死了! 蓝月院下人看到,各个抖着身子,面无人色,吓的不轻! “绿小虽然未要毒害本世子的想法,不过却有陷本世子不义之名,这样的丫环留不得,拉下去,先打五十林板,还有命活着就卖出府去。” 那绿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哭嚎着,随后伴随着板子的声音,叫的十分凄厉。 “其它参与这件事的,各打二十大板,发卖出王府,水嬷嬷这事你处理吧。”蓝青凌话一转,水嬷嬷立即应到。 丁紫此时插话进来:“水嬷嬷一会将慕月带过来,本世子妃问清楚了,她若是参与了这件事,本世子妃定不能饶了她。”丁紫望了望常嬷嬷一干人,当初被冤枉时,这些人也鲜少求饶胡乱攀扯,丁紫对水嬷嬷的眼光很是敬佩,“你们受罚也没忘记自己身为蓝月院下人的分寸,这一次无故受冤,每人赏银十两,先放心在蓝月院养伤,水嬷嬷这事你看着办,不怕花钱买药,但是不能让她们落下病根。” “奴婢们谢过世子世子妃体恤!” “奴婢们谢过世子世子妃体恤!” 说着丁紫站起身:“本世子妃现在受王爷任命,不但是蓝月院掌权人,这府中中馈也属于本世子妃,你们都是蓝月院的老人,只要忠心不二,一心为世子与本世子妃办事,本世子妃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但若你们私下跟本世子妃耍什么滑头,到时候也别怪本世子不通情面了。那丁嬷嬷于嬷嬷绿小今天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再有犯的,惩罚加倍,听清楚没有!” “奴婢一定诚心服伺世子世子妃,绝对不会有二心!” “奴婢一定诚心服伺世子世子妃,绝对不会有二心!” 现在剩下的大多是水嬷嬷的人,现在丁紫也承诺了,只要不背叛她,她一定会好好奖赏,世子妃向来大方,这一次十两可不是小数目,足够收买她们那份诚心了。 交待完,水嬷嬷立即带了两个侍卫去双满院要人,双满院一见水嬷嬷气势匆匆冲进来,心中纷纷一紧。 慕月立即走出来笑道:“水嬷嬷,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可是世子世子妃那边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奴婢能帮忙的一定帮。不过现在王妃还躺在**,奴婢看,您是否等她醒来再过来呢?” 水嬷嬷冷冷看着慕月,后者心一突突,就听水嬷嬷道:“来人,将这个贱卑给我抓起来带去蓝月院,让世子世子妃审问。” 不止慕月,双满院其它的人都愣住了,以前吴双当家,谁敢对双满院的人不敬,便是她们这些下人,那些管事嬷嬷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就怕得罪了她们,被王妃穿小鞋呢,何时有人赶逼上门来抓人来,这是半点没将王妃看在眼中啊! 慕月皱着眉:“水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抓我。再得说我是王妃的人,想要抓我也得先经过王妃同意才是,这双满院还轮不到其它人插手吧!” 水嬷嬷嘲讽的望向慕月,不屑道:“呸,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世子世子妃都是主子,主子要让你过去问话,你还敢闲扯用王妃的名头压人,凭你也配!” “水嬷嬷你休要欺人太甚,王妃才是这王府的主子,你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狗,倒是想在王妃的院子是耀武扬威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骂我!” “啪!”水嬷嬷不回话,先是上前一步,抬头给了慕月一巴掌,慕月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瞪水嬷嬷,那慕容慕星慕暖也走过来,虽然她们对慕月讨王妃欢心很看不顺眼,可到底是一个院子的,慕月被这么欺负,同时也是在打压她们,若是不能强势起来让水嬷嬷自动消失,那双满院又后就没有地位了 。 这一次王妃差点被王妃休弃,恐怕整个安王府都传开了,以后对王妃也不会那么重视,这王府的下人都是势力眼,哪个得势便往哪边靠,现实的可以! 若是她们自己不努力,难道被人打上门才出手吗。 “小贱蹄子,你给我放聪明点,王爷已经亲口说让世子妃掌管安王府中馈了,别说你们几个丫环,便是王妃这个院子,咱们世子妃想管也一样管的了。世子妃给你面子,让我带你出去,你还敢这么多话,打你都是便宜你的,带走!” 水嬷嬷话一落,砸在双满院各人的心里都有如惊涛骇浪一般骇人。 本来她们还能硬气,也就是因为中馈还在王妃手中,现在中馈换人,王妃光有一个王妃名头,不对,这外名头在皇家还是不承认的,那王妃还剩什么! 这些丫环跟在吴双身边各个是人精,眼珠子乱转着,不停的给自己想起后路来,因为她们看出来,跟在王妃身边怕是没有什么奔头了。 水嬷嬷带着挣扎不休的慕月来到蓝月院,看到蓝青凌与丁紫威仪不凡的低头望着她,她心里也直犯突突,但是慕月也是个胆大的,这么些年来在吴双身边,出了不少处罚人的恶毒计策,再加上对吴双也很细心,吴双这才对她最为信任。 慕月对于吴双的失势心里怕的很,可到底吴双是蓝青凌丁紫的长辈,她们在吴双病卧在床时处置双满院的下人,这事传出去,蓝青凌与丁紫只会落到个不敬长辈,落井下石的名声,这么想罢慕月梗着脖子抬头道:“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妃。”那脸上,却没有多少恭敬。 丁紫冷笑:“你倒是个硬脾气啊。” 慕月低头,轻声道:“奴婢不明白世子妃的意思。” “本世子妃不喜欢兜圈子,慕月你自己说吧,你是自己交待,还是让本世子妃逼你交待。” 慕月低着头,依旧不温不火道:“奴婢不明白世子妃说什么。” 丁紫冷笑:“倒是个硬脾气,玉瑜教教她该说什么 !” 之前丁紫看到吴双使眼色的时候,丁紫便让玉瑜派人前去,实际上那十个人并不是吴双派去杀那名大夫的人,反而是玉瑜派去的,吴双的人早就让丁紫的人暗中处理了,丁紫之所以还让这些人出面,便是要吓吓那名大夫,激起他的火气好做证。不然以一个普通的大夫,在不明白王府中出什么大事的情况下,万不敢随便开口,怕殃及池鱼。 玉瑜快步奔过去,狠狠一掌甩上慕月的脸,“啊!”的一声痛呼,慕月直接被甩歪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水来,慕月此时也不再装,坐起身来,眼神恶狠狠望着丁紫:“世子妃,您是主子,想要做什么奴婢自然不敢有二话,便是您今天将奴婢打死在这里,奴婢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世子妃想奴婢说一些奴婢没做过的,奴婢万万不会说的。奴婢心性如何,王妃十分清楚,一直老实本分,那些有**份的事,奴婢便是死也不能说。世子妃总要成全奴婢这点遗愿,背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死去,奴婢做鬼也不会甘心的。”慕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丁紫眯着眼睛。 这慕月倒也是个聪明的。 这话说的,丁紫若是再逼迫打骂她,便有刑讯逼供的恶名,而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逼死忠心的下人,对刚刚接任中馈的丁紫也大大没有好处,她这样的立威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让王府那些下人心里突突的,觉得丁紫是个不通事理,唯我独尊的。吴双当初掌中馈的时候,办起人来虽然狠,但是在下人之间名声却是很好的,丁紫如此一做,立即会让下人在心中将两个主子对比,到时候生出反判心里,丁紫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丁紫抿唇不语,那慕月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敢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看着丁紫不言语,她也知道世子妃是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了,今天她算是躲过一劫了。 不想,却听到丁紫声音悠悠道:“这次母妃主使丁嬷嬷办事,你身为母妃身边最得利的大丫环,不但不劝着,还任由丁嬷嬷这个亲友任意妄为,母妃她一时气糊涂怪不得她,但是你这个奴婢遇事不知道为主子分忧解难,却是罪过!你这样的下人,哪里还配在母妃身边伺候着,听说北院还缺一个打扫的粗使丫环,你就去那里好好反醒吧,本世子妃什么时候觉得你有悔改认错才会放你出来,再安排你其它的活计。” 慕月一愣,惊道:“世子妃,奴婢是双满院的一等大丫环,你怎么能说调奴婢就调奴婢出去呢,这事总要问过王妃才是。” “怎么,你觉得因为你一个贱婢,母妃会与本世子妃反目成仇?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也配在母妃身边服伺着,眼中一点尊卑不懂,不敲打敲打你,真当你是这王府主子了,水嬷嬷赶紧让人带走,一看到她本世子妃便一肚子火 。”丁紫气愤的站起身,与一边的蓝青凌一左一右进了书房。 外面还有慕月叫闹的声音,随着越走越远,声音消淡。 书房里本来就有软塌,喜儿又将主卧房的搬来摆在一起,在没有做好新床的时候,蓝青凌与丁紫决定先在这里休息,刚一进入书房,蓝青凌便抱着丁紫狠狠吻了一口。 就在丁紫听说蓝青然一直派人盯着吴月娥开始,她心里便有了一番计量。 细细一想,不禁明白了蓝青然的目的,从蓝青凌那里知道这蓝青然从小便是个高傲的,再加上后来吴双与安王府的宠爱,便的越发不受管教。院子里天天有着女人伺候着,当发现的时候,蓝青然院子里真快成为女人的海洋了,蓝青然从小文武皆不行,但是吃喝一嫖一赌却无一不精的,那岂是一般耍钱的人。丁紫暗想以吴双的性子,想让她自己拿一万两不太可能,她那边憋着火呢,岂能不算计到吴月娥身上呢,这蓝青然不是个长情的,但是却是个贪财贪色的,放着吴月娥这样的人在府中,他能不起个色心? 再加上蓝月院下人集体腹泄,里面有着许多疑点,丁紫想不透,便不得不往深了想,她虽不能肯定什么,但是一直派着人守着蓝月院。事先丁紫又让蓝青凌陪她演了一出戏,让人以为她与蓝青凌吵架了,那四个吴双派来打扫的自然会去回报,对于蓝青凌想望以久的吴月娥还能不抓紧她们吵架的这个机会趁虚而入? 当吴月娥与吴双一起来蓝月院,而且穿了一身丁紫喜欢的紫衣,特意打扮低调开始,丁紫心里便有了数,那边派人引来蓝青然,这抓奸便这么自然而然了。 而安王爷的出事,若是以往丁紫一定不会闹这么大,但是经过上一次舞娘的事,安王爷对吴双心里已有些怀疑,所以丁紫此时再来一个痛击一回,定是要将吴双逼到墙角,所以丁紫连自愿被蓝青凌休弃的话都说出来,就是逼着安王爷管这个事,然后夺权,然后打击吴双! 对于安王爷休离吴双,丁紫本来并没有想到,只是这一次安王爷一出口反倒是让丁紫有些疑惑,这些年来安王爷对吴双十分照顾也很信任她,这一次虽是能打击到吴双,可是安王爷想都不想便开口能休弃吴双,丁紫怎么看,安王爷都不像是多深爱吴双的 。便是当初在侍郎府时,丁鹏对于马姨娘几次三翻做错事也是一忍再忍的,吴双做的这些还没有闹到安王爷会休弃她的地步,不然当初他何必冒着被太后训斥进皇宫为吴双求位份呢? 怎么想着,丁紫都不明白安王爷如此行事的原因,她根本摸不透这个人。 蓝青凌抱着丁紫坐下,丁紫猛的想到一个问题:“青凌,你对那个丰姨娘了解多少?” 丁紫只是从水嬷嬷那里听说丰姨娘原是安王爷的通房,第一个女人,其它的了解却不多,蓝青凌表情很平淡:“我对她也不了解,当年母妃死后,这丰姨娘也生了场大病,然后便待在风雨院鲜少出来,我总共没见过她几面。” 丁紫紧抿着唇,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十几年不出来,真得了什么不好治的病,拖了十几年早该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的好好的。还是在前安王妃死后……“你说什么,母妃死后,她就不出来了,时间未免太巧了吧。” 蓝青凌一愣,脸色也有些不好,他成年回京后,便对当年母妃的事详查过,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个丰姨娘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但是因为她太过低调了,连蓝青凌也无从查起,倒是一门心思盯紧了吴双,现在想想也觉得这事情不怎么简单。 从安王爷对吴双的态度,还有这个可有可无的丰姨娘,虽有迷雾重重,但是却可是从三方面着手了。 “既然王爷让丰姨娘来辅助中馈,那我去看望个一二也是正常,我自会去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青凌抱着丁紫,两人窝在搭起的软塌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来,包括朝中最近的大事,府中的锁事,两人相拥着,用着情人间的细语谈话,竟也有着说不尽的温馨浪漫。 翌日一早,丁紫在送安王爷蓝青凌出府的时候,有些犹豫的对安王爷道:“父王你看,昨天那事,我们王府是不是该给吴家送封信过去,谈论一下两府的婚事。” 安王爷眉头一竖:“如此不自重的女人也配嫁到安王府来,不用理会!” 丁紫犹豫道:“可那到底是两位母妃的娘家,这事弄个不好,恐怕对王府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 安王爷愣了一下,当年安王妃死后,安王爷娶了吴双,已经让安氏前族长很是记恨了,这吴月娥不见得多受安氏老族长重视,但到底是他推上去的族长女儿,若是如此不重视,怕是安王府与吴氏的仇怨会更深。只不过如此做也同样有着另一个问题,安王爷娶了吴双,而这个吴月娥却是给吴双儿子娶的,不论安王府愿不愿意,给人的感觉都像是有意扶持吴双母子一般。 偏世子蓝青凌的母妃也是出于吴氏,这人不给蓝青凌求每蓝青然,难道不是有意想为蓝青然拉人的想法?往深了想,难道安王爷想要废了蓝青凌的世子之位,不然这事怎么解释! 安王爷顿时觉得头大:“你有什么主意。” 丁紫想了想道:“这件事也是表妹有失体面了,本来若是她与二弟真是情投意合,咱们撮合一下也是亲上加亲的事,偏还没成亲……表妹是母妃请来的,到底是个客人,这事一发生,无疑给表妹的德行画上了污点。表妹虽是吴氏现族长的嫡女,可是现在看来,怕是不能按娶妻之礼来娶了。” 安王爷眉头一跳,蓝青然与吴月娥已然苟合,不收吴月娥进府肯定不行,到时候传出去,两人在蓝月院发生的关系,到时候反而连累了蓝青凌与丁紫的名声,才是万万不能发生的。虽然这样同样让人怀疑安王爷的动机,但若是以妾聘之吴月娥的话,起码也能表明安王爷本身并不多愿让吴月娥进府的,那些活了精的人岂能不明白里面的道理,到时候吴月娥德行有失,不得不嫁给蓝青然,又不是安王爷有意为此,倒是免了吴氏对他的一些猜忌。 “现在府中中馈由你管着,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小心着办就行。”想来想去,也只有丁紫这主意影响最小,安王爷点头道。 “父王放心,儿媳妇定会办妥此事。” 安王爷点头上马,蓝青凌冲着丁紫宠爱一笑,与安王爷上马直接进宫。 丁紫刚一回到蓝月院,水嬷嬷便走过来:“世子妃,那北院子里传来消息,说是慕月去那里也摆大小姐的仗势与脾气,与其它伺候的粗使丫环打了起来,被人抓烂了脸,还受了伤。”水嬷嬷眼中难掩一丝冷意。 丁紫点头道:“如此说来只能送慕月出府了,咱们王府可是大齐的亲王府,怎么可以让那些面目可憎的下人伺候着,吓着主子,她们连小命都没有了,若是再吓到府中贵客,更是她的罪过 。” “世子妃说的是,老奴听说后已经让人看住慕月,之后就送她出府。”水嬷嬷立即附和道,两人一起进了内室,水嬷嬷便站在一边,喜儿没有进来守在门外面。 “水嬷嬷我派两个人给你,送慕月出府后给我严密的看紧她,一定要让她将这些年来在吴双身边做的事一一交待清楚了,最好能套出当年的蛛丝马迹才行。现在我掌着中馈,她那些家人都在父王的庄子效力,随后我将人调出去,你同样秘密看压着,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慕月说出真相来。实在不行,就拿她家开刀!” 水嬷嬷连连点头:“世子妃放心,老奴省得,绝对不会让慕月跑了的。” 没错,陪吴双玩了这么久的消息,这一次将吴双逼到墙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当年安王妃死的真相,夺权倒是还在其次。 慕月被水嬷嬷行动快速的带出了府,直接交给了一个牙婆子,牙婆子见慕月毁了容也卖不出好价钱,就低贱卖给一个花楼。慕月进了花楼里,没待上一个时辰,又被人秘密买走,眼睛嘴都捂住,被人带到了一间密室的地方,从头至尾她就看到两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心里从吴双身边大丫环的骄傲,到屈辱,到恐惧,现在只剩下绝望! 当晚吴双才悠悠转醒,只是当初用头撞地,她起来后还感觉到头不停的刺痛,慕容见状立即拿出之前大夫配出的治头痛的药丸给她,吴双忍痛咽下一颗,药效没这么快起效,吴双抚着震痛的头,看到慕容在身边,疑惑道:“慕月呢。” 慕容脸上僵了僵,慕月都不在了,王妃还这么看重她,真是可恨,却还是轻声回道:“王妃,慕月被世子妃派人带去,说是有话要问,一直没有回来。奴婢后来听说,好像是世子妃觉得王妃这次出事是慕月撺掇的,觉得她不没资格伺候在王妃身边,便打发慕月去了北院,今天……”慕容还没说完,吴双越听脸上越黑。 她气的要大叫,却是“啊”的先痛叫出声,此外时她脑子跟有个风轮在不停旋转砸她头一般,她感觉嘴动一下都疼,她刚才一怒这头就更痛了,此时她抱着头在**翻来覆去,痛哭流泣着。 慕容看着吓了一跳,一时间却没了主意,慕星慕暖听到声音也冲进来,看到吴双痛的满床打滚,慕暖上闪突然猛的拍了吴双脑子一下,只听吴双“嗷”的一声尖叫,随后便躺在**不动了,只是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痛苦的神色 。 慕容慕星一愣,惊愕看着慕暖,慕容更是吓的颤抖着指着慕暖:“你……你……你将王妃打死了!” 慕暖脸上也变了变,很快回复淡定,伸手在吴双鼻息间抚了抚,松了一口气:“胡说什么呢,我只是看王妃这么痛,想让她清醒一下,本想打王妃的脖子,谁知道王妃疼的翻滚这才拍了王妃的头,王妃只是晕过去了。慕容姐姐,已经喂了王妃去痛的药丸了吧,等王妃清醒的时候,头就没那么痛了。”说着不禁摇头道,“慕月姐姐也真是的,平时就是个最要尖的,谁知道这回害王妃这么惨,不是做妹妹的想说她,这一次就是她给王妃出的主意,若不是这样王妃会被王爷斥责吗,就是中馈也不会被世子妃夺了。” 当时慕月出主意的时候慕容三人都在,慕容慕星不禁点点头,她们三人受慕月长时间打压久了,背后里自然讨厌与不服气的,这一次要不是慕月的意思,她们双满院还不会过的这么惨,只不过王妃一向看重那个慕月,慕容叹息道:“刚才王妃醒着还找慕月呢,我还没说完,王妃便气的不行这才引的头痛更厉害的,王妃再醒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慕星慕暖都无语了,过了一会慕暖道:“本来咱们都是姐妹咱们不该落井下石的,可是这慕月姐姐听说都被卖到花楼里了,王妃就是找到还能改变什么呢。慕月姐姐回不来了,在王妃身边时间最久的,就是慕容姐姐了,小妹看,不如咱们口径一致说,那慕月姐姐一听说王妃没了中馈,便一直抱怨王妃,后来世子妃将人带走的时候,还扬言若是世子妃敢动她,王妃醒了要杀了世子妃,反正说的越严重越好,就不信王妃还会看重她了。咱们也要为自己着想,可能两位姐姐觉得妹妹有些自私,可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 慕容慕星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于是三人一合计又讨论了一下怎么应付吴双,只是慕容慕星脑中却不时回荡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话,慕容心想,挤走慕月她就是王妃身边第一人了,那慕星却想她与慕容差不多一起分到吴双身边的,她同样也有资格当最受重神的丫环,凭什么慕月下去了,她还要受慕容压制! 吴双身边的丫环人心已经不稳了! 慕暖浅浅一笑,眼中带着精光。 丁紫此时已经带着铃儿玉瑜去往丰姨娘所在的风雨院,丁紫有预感,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从她生病的时机来看,她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对安王妃的死找到什么线索!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隐瞒之事! 安王府在皇街重臣宅院里占地位属第一,想来也是,大齐第一亲王,自然有大齐第一亲王的样子,安王府装饰一直是低调大气为主,与宁王府的梦幻奢华不同,但是奇山玉石横陈,也不是一般府邸可比的。 安王府分东南西北四个主要院落划分,东院乃蓝青凌与丁紫蓝院主要占地,南院为安王爷的安院,西院则是安王爷妻妾院落,北院则是客院,原来吴月娥便住在那里。不过这只是个大划分,虽然西院处都是安王爷妻妾所住的地方,但也按照规制大小与相临南边安院远近来彰显身份。 现在西院右侧划出很大一部分面积,作为双满院的占地,左侧一条堆嶙峋的假山下是一条不短的小道,本来横跨安王府丁紫该坐着软轿过来,不过丁紫嫁进安王府后,除了去安院几回大多待在蓝月院中,很少出行,所以这一回想好好熟悉下安王府,便步行前往。 正在小道上没几步,假山后突然划出一条道,而丰姨娘的风雨院却要直走,这个划出的小道四周树木十分高大,虽然现在已经是临冬,天气骤冷,但是这条小道不只有春夏青翠的杨柳等树,几颗已泛红秋叶的枫树,引起丁紫的好奇。 这条小道上,竟然从春夏秋冬四季皆可开放的树都有,最里面的还有几颗梅树,那几颗梅树已经结成花骨朵。 丁紫停下脚步,玉瑜拿着本小扎子翻看了下对丁紫道:“主子,这个位置似乎是前王妃居住的地方。” 丁紫挑挑眉:“进去看看 。” 随后便带着人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一路上春夏秋冬中季树木渐渐滑向后方,丁紫对这个前王妃也十分好奇,不一会一个以滕绕起的树门映入眼中,头顶上空出一块,一块红木牌子镶在上面——四季院,这便是原安王妃吴书媛的地方了。 丁紫跨步进去,却是一片扑鼻的香味,再看四季院里竟是鲜花四溢,足足四个花坛,丁紫想着四季园的名头,暗想这前王妃应该是应季栽了四季的花,现在开放的是临门的一个,丁紫再定眼一看,这四季院是真正安王妃品级建的,不,比正常的院子应该又扩了一些,院子足有吴双的双满院两个大小。 按理说这前王妃已死,吴双以王妃之礼接进来的,虽未入皇家祖谱,但她可以住在这个四季院里。不过丁紫转念一想,吴双那可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实则心里高傲又张扬的很,这四季院比起双满院可是偏僻一些,开在那里建院子,倒也附和吴双的性格。 丁紫抬步进入院子,四下张望看了看,发现这院子出奇的干净,那四个花坛里竟然没有杂草,这可不像是死去安王妃的院子啊,丁紫眯眯眼睛走向正门轻轻一推,许久不住而扑鼻的异味没有,反倒是空中有着淡淡的清香,很舒爽。 这间是个正厅,装饰并没有多华丽却干净,而且房间的摆设,丁紫仔细一看,桌子椅子都是名贵紫檀木的,上面的雕花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名家雕工的,丁紫心里疑惑更盛:“你们去各屋子里看看。” 铃儿玉瑜听令转身在四季院的各房间查看了一下,回来后脸上也带着疑惑:“主子,属下发现四季院的摆设装饰都很整齐,不像被人挪动过的,而且十分整洁,应该是天天有人打扫的。” “是吗。”丁紫垂下眼睛,卷翘的睫毛微微眨动一下,最后在眼上遮出阴影,让人看不见她眼中的神情来。 丁紫抬起头来,又扫了屋子摆设一眼:“先去风雨院。”从四季院拐出去进入原来的小路,这条路直通下去便是风雨院,比起四季院的略显偏僻,风雨院则是建在西院最里面的院落,离安王爷的安院相隔甚远。 走在路上,丁紫脑中不禁在想,以吴双的性子这四季院里上好的家俱她会没起了心思? 丁紫可是知道当时前王妃嫁给安王爷的时候吴家陪送的嫁妆可是十里长街,因为安王爷的身份,宫中以太后为首各个娘娘也送了嫁妆 。 那么多的东西,只有一些产业被蓝青凌收了回来,那些嫁妆后来都收在了大库房中,安王爷是个不管内院的大男人,这些嫁妆在吴双手里十几二十年的恐怕也没剩多少了,按吴双那种小家子气,这四季院的东西该是不会留下的。 丁紫觉得疑问更盛!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候,一坐很普通的竹篱笆围起的院落映入眼帘,院子里此时有着两个丫环忙着收抬院落,院中紧贴篱笆的地方开了一排洼地,种了各种花草,现在那里正有一个丫环在规整着。 丁紫一踏入院子,那丫环立猛的警觉,立即站起来,看着丁紫今天穿着绣银色云朵,浅蓝撒百花裙,头上带着两对鎏金镂空镶蓝宝石钗子,面色秀丽,气质斐然,这般的衣着搭配更显得她灵气流动,清丽脱俗,便知道了丁紫的身份。 “奴婢给世子妃请安。” 这个丫环只穿着普通的丫环服,浅绿色扎袖衫,不过面貌秀丽,眼神清亮,看着便是个机灵的,丁紫眼中闪过丝怪异,只是个调配花草的丫环就这么机灵?是偶然的,还是这风雨院都是这般能干的丫环? “嗯,劳烦通告丰姨娘一声,便说本世子妃刚接管中馈,父王许丰姨娘铺助本世子妃,有些事情本世子妃想与她商量一下。”丁紫话刚一落下,那边的房间便打开。 背着阳光,丁紫倒是一时没看清那人是谁,直到那人走出门来。 丁紫看到一个穿着月牙白,银星闪缀裙面,面色温润,眼波柔荡,未端微微上翘,显得即柔且魅,鼻端小巧,红唇诱人,身段也十分婀娜的女子,女子相貌显得十分年轻,看着并不像三十有余的,但是丁紫却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丰姨娘了。丰姨娘眼睛十分有特色,那种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的,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显得普通一些,起码比起吴双面色还是略差一点的。 只是她身上气质却十分淡然,面色不正常的苍白,倒真像是生病的。 丰姨娘望着丁紫,随后身子一矮,便施礼:“奴婢见过世子妃。”丁紫见状身子微氏,接了半个礼,随后快走几步扶起丰姨娘,丰姨娘是安王爷的妾室,是丁紫长辈,不过按尊卑她在丁紫面前确实只是个奴婢 。 但是能让安王爷在重要关头记住的人,又如何寻常的了呢。 “丰姨娘快别多礼,说到底您也算是长辈,本世子妃可受不起这个礼啊。”说完丁紫拉着丰姨娘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搭上丰姨娘的脉搏处,脉搏十分缓慢也没有正常脉象那么有力,身子确实有些问题。 丁紫眼神一闪望了丰姨娘一眼,后者淡淡的笑,感觉丁紫轻收回手,眼中闪过丝光芒随即掩下:“王爷的吩咐之前已经派人传过来了,不过昨夜里奴婢身子有些受凉,才起没多久想去看望世子妃,没想到世子妃亲自前来,奴婢万感惶恐。” “丰姨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的身子一向不好,父王也说不能让你太劳累,本世子妃以前便听说过丰姨娘,不过丰姨娘身子一直不好,我也不好总来打扰,这一次父王任命,不得不来打扰丰姨娘了,我也是会些医术,丰姨娘若是身子有哪里不好的也跟我说说,或是找府医瞧瞧,这生病可大可小,可不能耽误了。”丁紫脸上满是真诚,丰姨娘笑容似乎又亮了一分。 “让世子妃担心了,我这身体都是老毛病了,看不看都是那个样子。”丰姨娘说完,拉着丁紫的手往屋子带,丁紫也顺势跟了进去。 风雨院的会客大厅,布置很是中规中据的,没有奢华但也没失了王府半个主子住的精巧,反倒是房间各个架子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玉瓶,里面插着香味四溢的鲜花,丁紫神情一顿,猛的望向丰姨娘,见后者正在跟身边的丫环说话没有看到她,丁紫隐下心思,没有立即问出口。 丰姨娘吩咐完事,她身边的丫环走出去,不一会端着茶点进来,丁紫仔细看了看,点心与安王府大厨房做的差别很大,十分轻巧,丁紫拿起来咬了一口,淡淡的清香扑鼻,爽口又柔软,丁紫别的可以,但说这厨艺与女红却是不行,但却是个会吃的,这东西实在是个佳品。 丰姨娘看着丁紫神色,轻声道:“这个桂花糕都是用最新鲜的桂花去苦水制作的,比一般的桂花糕更清香一些,世子妃喜欢就好,稍会我让人送些去蓝月院让世子刀品偿一二。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就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若是世子世子妃能给些意见,奴婢感激不尽。” 丁紫又吃了一小口,眼神垂下没有言语,她总觉得这个丰姨娘有些怪异,而且总是话中有话,随后又饮了饮茶,同样花香扑鼻,却是花茶,丁紫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丰姨娘颇懂养生之道 。”怪不得三十多岁了,看着也没比丁紫大多少,这花茶每种有每种的功效,其中许多都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让世子妃笑话了,我身子一直不太好,鲜少出这风雨院,所以闲来无事便研究起这些花花草草的,除了这些,奴婢也没什么长处了。”丰姨娘一直十分谦虚,但越是这么谦虚,丁紫越觉得她心里有着许多秘密。 脑子里一转,不禁想到四季院,便道:“来时我无意中逛了逛母妃的住处,那四季院也是鲜花盎然,看来是丰姨娘代着打理的了。”那吴双恨不得直接砸了四季院吧,安王爷也是个粗心的,让他保护那院子东西不乱倒可以,但那花坛里的四个裁整的花草们,肯定不是出于他的手,进到风雨院后,丁紫便肯定了,只是她现在还不清楚丰姨娘的为人,与前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这些都是王妃教会奴婢的,这桂花糕原也是姐姐传下来的,姐姐逝去后,那些她最心爱的花花草草,奴婢不忍看它们死去,便时常派人去整理。”丰姨娘说着,眼神有些忧伤,倒真不像是作假的。 丁紫抿唇不语,心里却想,安王妃死了二十年了,丰姨娘这么些年一直帮着打理着四季院,还保持着像是有人居住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这个丰姨娘性子如此,真对安王妃有着非凡的感情,那便是故意为之,但是能保持这些年的低调做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起来这安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只要安王爷想,他每一件都能知道,就看他上不上心了,若是丰姨娘是为了讨安王爷欢心,你死去多年的发妻,作为姨娘的还能一直这么照顾她的院子,可见恭敬与忠心了,安王爷心不是铁做的也要融化了。 但据丁紫所知,这府中虽然了解丰姨娘的不多,但是安王爷每天睡在哪里,想查还是能查到,安王爷一年半载不会来风雨院一次,若是丰姨娘为了争宠,就落到这么个结果,谁还会一直维持如顾,实在太怪异了。还有丰姨娘身子确实是不好,脉系不怎么稳,是个长期卧病的,以丁紫的经验,若是这样的情况,便是有药攻着,熬个十年也到头了,丰姨娘除了面色差了点便没有其它的异样,这丰姨娘的身上实在太多的疑点让丁紫不解的了。 “对了,王妃现在身子不爽利,卧病在床,父王便将中馈交到本世子妃手里了,不过本世子妃进府时间不长,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地方,看来以后就要劳烦丰姨娘的协助了,希望到时候丰姨娘不吝赐教啊。” 丰姨娘摇摇头:“世子妃一看便是个精练不凡的,哪里需要向奴婢请教,不过以后世子妃有什么难处或是需要帮忙的,奴婢一定全力帮助 。” 丁紫突然道:“姨娘是父王的人,本世子妃到底是晚辈,以后还是别自称奴婢了,那些个虚称,本世子妃向来不在意,姨娘也别去理会吧。” “奴……自当遵命。”丰姨娘脸上红了红,这才改口。 “今天过来就是来看看姨娘的,那本世子妃便不打扰姨娘了,姨娘好生休息吧。”丰姨娘与其下人刚想起身正想恭送,丁紫突然转头望过来,此时外面阳光洒进来,丰姨娘等人看不清丁紫脸上的表情,只听着她的声音好像在几丈外远的天空悠悠传来一般的飘渺,“听说当初母妃死后,姨娘便病了,这么长时间了姨娘受苦了。” 说完,丁紫带着铃儿玉瑜离开了,而丰姨娘脸上淡定的表情总算有些龟裂开来,惊的一下瞪大眼睛望着丁紫离开的傲然背影,心中一片激荡,身子竟然在缓缓颤抖着,脸上表情由白竟是激起一层艳红来。 丰姨娘身边的丫环雨茶立即扶起丰姨娘有些不稳的身子,声音也有些不稳:“姨娘,世子妃这是……” “世子妃去过四季院了啊,她倒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丰姨娘看着丁紫的背景喃喃道。 旁边的雨香笑道:“这还不好吗,世子妃是个聪明的,姨娘这么多年来的希望就要达成了啊。” 丰姨娘眼神有些悠远:“哪会那么容易,王爷的性子我很了解,要改变他认知的东西,谈何容易。” “但是这是好事啊,奴婢可是打听过了,这一次就是王妃设计陷害世子妃,结果反食恶果,现在还要院子里躺着,天天吃着药,听说当时世子妃对着王爷也不屈服,还是让王爷改口了,世子妃真是有本事的。果然是个公主,就是不同于一般人。”雨香继续笑道。 丰姨娘又望了望外头,转身进了内堂,拐了两个角进了自己的卧室后,丰姨娘直接走到一面墙面前,然后丰姨娘按了几下,那面墙竟然分出一人高两人宽的石门,往里滑动后,丰姨娘一个人走进内室里,又走了几步,里面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木牌,只是木牌被红布盖上,只露出某某某之位两个字,丰姨娘从一边拿出三根香,点燃后,跪在地上的蒲团,磕了三个头,然后亲自将香插在香檀里,接着继续跪下来缓缓道 。 丰姨娘声音十分低缓,像是情人的喃语,柔柔的,但声音慢慢有些哽咽沙哑:“姐姐你在下面还好吗,你放心,我一直看着呢,你不用担心,妹妹早晚会替你报仇的,我一定会让那些恶人不得好死的,姐姐你安心吧。今天我看到那个孩子……真是个好孩子,聪明机灵身份高贵又十分漂亮,我只给出一点点信息她便发现问题了,不过那件事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咱们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在一时半刻是不是。姐姐,我常常在想,若是我的孩子能活着,现在是不是也能娶妻生子了呢?” “若是他能生下来,他与世子还是同岁呢,我的孩子若是也能娶妻生子,会不会娶到世子妃这样优秀的妻子呢。姐姐,我虽然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啊,我的孩子啊,就差一点点啊就能承欢我膝下,就生生被人害死了,姐姐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压下这恨呢,姐姐我快忍受不了了。”说着,丰姨娘就趴在蒲团上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十分凄凉,闻着心痛见着流泪! 守在外面的雨香雨茶虽然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听到姨娘的哭声,也不禁跟着心痛,当初她们跟在姨娘身边才几岁,一晃这么多年了,姨娘还时时活在痛苦里,两人虽然不知道姨娘之前发生过什么,只是姨娘真心对她们好,她们真心喜欢这个主子,自然更加感同身受了。 过了一会,丰姨娘擦擦眼泪,虽然眼睛还有些红,但是她神情已经十分平淡了,雨茶雨香见状也收起了心,丰姨娘离开石室又动了动,那石室门合上,墙面又是雪白一片,若是不知道机关,根本不会知道里面还有个石室。 “姨娘,喝杯茶吧,别伤了身子。”丰姨娘面色虽然十分平静,但是坐在椅子上神情略有些呆呆的,不一会拿起茶轻抿了一口,“对了,刚才说给世子妃送些茶点的,不要忘记了,还有那些新做的茶点,告诉世子妃用过了我这里还有,若是不方便,你就去将配方送过去。” 雨茶点头应下:“奴婢省得,奴婢这就去办。” 丰姨娘摆摆手:“雨香扶我休息吧。”搭着雨香的手,丰姨娘上茶休息,躺在**呆呆望着床顶,叹息一声,才闭上眼睛,不一会便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丁紫走出风雨院后,脑子还在奇速运转着,凭她的聪明,她却看不出这丰姨娘到底是敌是友,而且她身上的秘密实在令丁紫想不明白,反而觉得迷团越来越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刚才她离走说完那句话后虽是转头了,但却让玉瑜仔细的盯着丰姨娘的表情,她的表情明明变了一下,那么丁紫大胆猜测,当年安王妃之死,确实与丰姨娘有关,或者说当年安王妃的死,丰姨娘一定知道些什么 。 虽然有一肚子迷团,但是丁紫却已经知道从哪里使劲了,心反而放下一些,最难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明明知道结果,却不知道从何解决,再困难的事她都不怕,最怕的是什么线索全无,现在有着这个线索,丁紫自然不会放过的。 丁紫带着铃儿与玉瑜回去的路上又经过四季院的那条小路,丁紫站在路上看了好久,丰姨娘说当年安王妃也喜欢弄些花花草草,做的桂花糕也是安王妃教的,看着安王妃院子的摆设,清新淡雅,丁紫莫名觉得亲切,她想,若是安王妃还在世的话,她们应该会相处的很好。 这世上只要丁紫觉得愿意付出的,愿意亲近的,没有她不能征服的人,只是有些可惜了…… 想罢,丁紫转身往回走,走出这条小道的时候,转身来到双满院的方向,在外头观看了一下,双满院下人位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早没了往日里的张扬劲,丁紫看着没意思,带着铃儿玉瑜回了蓝月院。 双满院里,吴双也刚刚清醒,脑子又是一阵阵刺痛:“把镜子拿过来。”吴双声音沙哑的道。 慕容轻手轻脚的拿了铜镜过来,小心的望着吴双,吴双的头上伤还没好,还包扎着,那里要三天拆换药一回,大夫说这样还有一个月,视恢复的情况才能拆了纱布。 吴双拿着铜镜,面上黑沉沉的,一对准镜子里的人时,她“啊”的大叫了一声,“砰,啪”几个碎声,那铜镜就被吴双扔在地上了。 因为吴双撞着头,上药的时候十分的不方便,但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夫也不敢随便剪了吴双的头发给她包扎,只能将吴双的头发绑几个瓣分出受伤的部分,这样的结果不但不停的扯动吴双的伤口不易愈合,而且那大夫上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扯的关系还是药粉的原因,吴双的头发以伤口外向外的头发越来越枯,有些不小心沾了凝固的血块,样子就更加难看了,而且那包扎不能将整个头包起来,一半白着纱带,一半是乱糟糟的头发,现在吴双的头上伤口要是不愈合,她就别想出去见人,这让一向爱美的吴双十分愤怒。 “庸医,简直是庸医,去,拿我牌子去求御医,快去 !”吴双厉声喝道。 慕容却是哆嗦的腿,这才几天,吴双的脾气越来越差了,而现在这个要求慕容也没法去做,那御医也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动吗,上一次要不是王爷发话,就凭吴双怕是请不来那些御医的。大内御医可都是给宫里的主子们看诊的,在外面也就是亲王,连那些一品重臣,也要是因为相熟靠关系才有资格请的,吴双这种尴尬的身份,那些皇宫的御医更是注重,拿她牌子去,怕是要吃闭门羹的。 慕容待在王府多年,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此时她哆嗦着脚,却不敢动,只是小声劝着:“王妃,您放心,大夫说过了,您的伤口不出一个月就能好,到时候您一定会美美的,而且在头上连疤都看不到的,您就再忍忍吧……” “忍忍,还怎么忍受,中馈都已经到丁紫手里了,我再忍着,一个月后王府里岂不是没有我容身之地了。你敢跟本王妃说这种话,说,你是不是也背叛本王妃了,说,你是不是成了丁紫的人了,她收买你了!”吴双声音十分尖锐,刺的慕容心脏一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王妃息怒,奴婢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被世子妃收买,奴婢永远都是王妃的人,请王妃息怒啊。” 吴双气的不行,她发现自从丁紫进入安王府后,她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此时气的甩开被子下床,便气的要找丁紫算账,可是头上深深的刺痛,让她疼的一哆嗦,脸上立即发白,疼的下不来地。 可恨啊! 当初急中生智以此脱离安王爷休离她的危险,却没有想到因此落下病根了,没错,吴双这一回虽然自救成功,但是也受了不少的伤害。 当时的血留的可不是假的,吴双这也吃了三天药了,发现这头痛还会因为她情绪激动而发作,后来大夫看后,说这是落下病根了,要吴双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这还是不时吃着去痛的药丸情况下,不然疼痛反复发作,药丸也不管用了。 吴双倒是想平静,可是她想着这段时间受的气,一次次的从丁紫手里吃亏的事,她如何还能平静的了,要不是身子不好,她真会去蓝月院找丁紫算账去了。在她伤了的时候抢了中馈不说,还将她的丫环弄出王府。 那慕月原本在吴双身边就是最重利的,也是心里狠的,有些主意都是她帮着出的,吴双还真有些离不开她,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吴双掌管中馈的时候惩罚下人,有许多都是慕月出的头,可想而知那些下人多恨慕月,尤其那些死了亲友的,恨不得吃了慕月了事 。偏人家是王妃身边的人,谁敢动她,终于等到能报复慕月的机会,谁能放弃。 丁紫将慕月送到北院的时候确实没再派人做什么,因为她算准了她不出手,也有人出手,当天便让人将她毁了容,可见这慕月有多不得人心。但这些吴双不知道,她只觉得慕月是丁紫派人弄伤的然后卖出府的,这件事自然是算在丁紫头上了。 无故将吴双院子里的下人弄走,未经得吴双的同意,同时吴双也要问问清楚,当时若有丁紫派人责打慕月,她闹不回那中馈,也必不会让丁紫好过,可惜了,她到现在没下来地,而这事她不亲自去,她身边那些下人恐怕连进蓝青院都不行。 吴双现在是又愤又怒,却是有苦发不出,不然头疼的她受不了,她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她越愤怒,恶性循环下,不但阻止伤口愈合,说是一个月,这下怕是一个月也未必会好的。 丁紫回到蓝月院没多久,雨茶便带着一些茶点送过来,并且将丰姨娘的说又说了一遍,丁紫一想总不能总让丰姨娘送茶点过来,到底是安王爷的姨娘,总归是个长辈,便跟雨茶要了配方,丁紫也没让她空手而归,而是给了雨茶一些补身的名贵药材与补品,还有几个养身的方子,雨茶连连道谢这才离开。 喜儿收了东西,丁紫对铃儿道:“看看水嬷嬷在做什么,若是不忙,让她过来见我,我有点事要问她。” 不一会水嬷嬷便跟了进来,丁紫让水嬷嬷坐着,两人便聊了起来:“水嬷嬷,这个丰姨娘倒是个妙人,你以前对她有多少了解。” 水嬷嬷想了想才道:“说起这个丰姨娘,好像是王爷当初建府的时候便在府中上的老人了,后来面色在府中也是不错的,而且为人也很温和低调,也很得安王爷的心便收到房中了。不过收了丰姨娘没多久,太后便给安王爷议亲,没过多久小姐便嫁了过来,之后王爷便鲜少再进丰姨娘的院子。而这个丰姨娘也是个安份守已的,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不过一开始与王妃的关系也不冷不热的,说实在话王妃与世子妃的性子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王妃性子虽然爽朗大气,下人都很喜欢她,不过她也有霸道的一面,对于王爷看的很紧,所以那个时候王爷与丰姨娘越来越淡,后来就鲜少再进风雨院了。” 丁紫怪异的挑挑眉:“父王就没有什么别的表示,露出不满,指责母妃的?”丁紫想水嬷嬷肯定因为安王妃是她的小姐还淡化了一下,安王妃其实是个善妒的,这种女人男人大多是不喜欢的 。 水嬷嬷脸上尴尬一红,也明白丁紫的意思:“王爷当时与小姐刚刚新婚,倒是并没有因此冷落了小姐,对待小姐也是不错的,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四季院送。不过王爷与小姐新婚没一年王爷就奉命带兵出京,后来吴双这才以王爷不在京为由与小姐做伴进了安王府里。不过王爷出京不久,王妃就诊出有孕了,没过多久,风雨那边也传出有孕的消息,当时这事还闹过,因为王爷也只是一次酒醉错走了屋子,临幸了丰姨娘一回,没想她他便一举得孕了。听到消息,王爷两个月后解决了公事便回到京城。” 丁紫眉一跳:“你说这丰姨娘曾经怀过身孕?” 水嬷嬷点点头:“而且若这孩子生下来,会是王妃的长子,丰姨娘比小姐的早了一个月,不过这孩子却没生出来,可能因为同时被查出怀有身孕,小姐跟这丰姨娘也有话可聊,当时才慢慢走的有些近,不过比起吴双却是差远了。后来老奴家里有事,小姐准了老奴的假,老妈便回乡了,老奴走前安王爷也再次奉命出京,当老奴回京的时候就知道小姐身子不行了,而且那丰姨娘不知怎么的晚产了半个月,当时王妃却早产了。两人都生的男婴,只不过丰姨娘却生出了个模样十分怪异的死婴,为了王府的脸面这事倒是没传出去,但是府里的老人还是有所耳闻。有人传这丰姨娘说不定被什么附身了,反正是个不幸之人,她身子那段时间也不好,鲜少出现在人面前。再之后的事世子妃您知道了,王妃身子越发不好,最后就没了,那之后丰姨娘好似生产落了病身子一直不好,很少出院子。” “那水嬷嬷知道这丰姨娘帮着母妃打理四季院的花草之事吗?” 水嬷嬷点点头:“那丰姨娘确实喜欢花草的,不过心得比起我家小姐却差多了,这点奴婢也是感激她的。” 丁紫皱着眉,水嬷嬷见状也知趣的退下来了,丁紫便一直皱眉细想着,连蓝青凌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发现,直到蓝青凌将她怀在怀中,丁紫才惊觉,随后又靠在蓝青凌的怀中。 蓝青凌刚一回来,也在手下的报告中知道丁紫今天去了风雨院,想必是查了些事情还想不明白吧,蓝青凌也不打扰丁紫,只是随手将丁紫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丁紫头一缩,搭在蓝青凌肩上,声音弱弱的:“青凌,我想不明白这丰姨娘是敌是友,按表面看来,这个丰姨娘若是生下长子,那就会直接影响你的世子之位,我没接触过母妃,不能肯定这件事真相是什么 。但是这丰姨娘有恨母妃的理由啊。” 蓝青凌手上一顿,却什么也没说。 这亲王嫡长与庶长有很大区别,就像是皇家的嫡长和庶长子一样,虽说嫡长子有名正言顺亲封太子的资格,但若按长幼有序来说,这长子为皇帝也是理应当的事,这个丰姨娘的孩子也是有资格与蓝青凌竞夺世子之位的,偏两人差不多同时出生,蓝青凌好好的,那丰姨娘的儿子没活不说,还被贴了不怎么好的名声。 处处透着蹊跷。 “看来我与这丰姨娘还要多多接触才行啊。”蓝青凌将头放在丁紫头上,用下巴轻轻摩擦着丁紫光滑有发顶,只是回道,“我相信母妃不是个心思恶毒的人。” 丁紫点点头:“我也相信!”就冲着水嬷嬷跟她说她与母妃性格有几分相同,丁紫就选择相信前王妃,因为丁紫就不是一个主动害人的人,生出蓝青凌这种外冷内热的人,丁紫也不信前王妃是个恶毒的人。 翌日,蓝青凌早朝后接丁紫出府,带着她去城门,送丁智出府。 不过在拐去城门前,蓝青凌与丁紫先去了福云酒楼将王潇妮接了出来,几天前在王氏又提到让王潇妮去安王府时,王潇妮一口回绝,王氏一通威逼利诱不能让王潇妮就犯,直接派下人将王潇妮的东西胡乱收抬一通,直接将人扔出府外。 侍郎府丁紫一直派人守着,王潇妮一出府,便让丁紫带到福云酒楼,接过她两人这才去往城外,丁智到底是代表天子出京的,皇上派了两队侍卫前行,随行宫女十人,还有两个文官跟去帮衬着,而丁智身份低微皇上自然不能亲自相送,太子来送也有些掉价,身为闲人的蓝青华接到了这件重任。 当蓝青凌丁紫出现时,该来的都来了,护国候府一行人,侍郎府一行人,而蓝青华正笑的揽着丁智说什么,有人眼尖看到蓝青凌丁紫出现,唱道:“安王世子,世子妃到。” 重人皆愣了一下,除了蓝青华,大街上的人纷纷行礼,蓝青凌丁紫下了马车说了句无需多礼,便走向丁智。 城楼旁边的一个二层楼里,一扇窗户外开,站在上面的人望着下面,冷冷一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谋算! 那人身着银白亮面衣服,几朵娇艳的俏海棠大朵绣于衣摆处,头发微微束起,随意的披散着,几束随飞微摆,发丝间一双魅惑的凤目眨动间,流光异彩,妖艳动人,只是静静靠在窗边,却因为纤长的体魄,让他有种无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王蓝亦。 他看着城门前笑语嫣然,相处融洽的蓝青凌丁紫丁智一行人,眼中冷意闪动,带着一种渗人的寒芒。 城门前,丁紫刚一走近,交待了丁智几句话,一挥手,一个身着浅粉纱裙,头扎丫髻打扮俏中简练的女子走下来,女子一直低着头走路,只是气质却是淡定平和的,众人不禁望过去,蓝老太君更是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丁紫,刚才那个女子可是从蓝青凌丁紫的车厢里走出来的,不言而知其意,大多数都觉得这是蓝青凌可能收进房的人,不禁投去担忧的目光。 丁紫却笑容不减,直到那女子走到她身边,丁紫拉着丁智介绍:“智儿,潇妮你也认得。” 丁智脸猛的沉下来,在侍郎府,除了上一回蓝青凌丁紫回府时王氏介绍的时候他见过王潇妮,两人便再未见过面,他一直盯着王潇妮,就怕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后来王潇妮被王氏赶出府的时候,丁智还派人去找过,王潇妮既然拒绝了进安王府,他与王潇妮便没有对立敌意了,他准备安全送王潇妮回老家。 可是王潇妮一出府便不见人了,丁智也派人找过,但一无所获,无法丁智也只能作罢!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是搭上姐夫了? 此时丁智觉得这个女人伤了他的心,竟然如此不知自重,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好脸色了,但是当听到丁紫的话后,丁智脸上呆了呆,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智儿,我已经认了潇妮当干妹妹,姐姐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边关那样寒苦的地方生活,便想让她代姐姐去照顾你日常起居,另外还有三男两女都是帮着潇妮照顾你的,你还是年轻,有时候行事冲动着,有些想不明白或是一时不能决定的,不妨与他们讨论下。”说到后来,丁紫是压低声音在丁智耳边说的,丁智阅历浅,可是却不笨,脑子一转,便知道这是他姐姐为了他的安全做的准备,心里暖洋洋的,没有半点被丁紫过份关心的不悦,姐姐还是这么疼爱他的,丁智可不像那些叛逆的,对丁紫的关心永远不会觉得是累赘 。 再者说,丁智入朝不久,根基不稳,这一次代天子出城,还是林王余孽那种地方,他已经做好准备会死在边关了,而他手边也没有可用的人手,除了两个当初丁紫帮他挑的随从小厮,他一般人也信不过。但这几个人却大大不同,他也不觉得姐姐这样的人,会给他送帮不上忙的人。 丁智想的没错,这五个人里,三男中的两个,便是当初林虎给丁紫选出暗卫中的两个,和易的本事,不论相隔多远,只要能看到那人嘴形,便知其说些什么。骆儿,会各种方言,了解许多外人很少知道的当地民俗,另一个在暗位中武功位居第三的太和。两个丫环也都是特别训练出的,并且与玉瑜都有些类似,皆是从青楼出来的,这一次他们都要尽全力保护丁智的安全,而这两个女人若是在关健时候,也可以出卖身体帮丁智套情报,作为暗卫这也是避免不了的情况。 至于十大暗卫去二,丁紫自然早有准备又另外训练一批好手,挑后补齐了十暗卫。 对于丁智也算是尽可能想到了需要注意的地方,而且这五个人虽然各有所长,但是武功都绝对不弱,以五敌五十精兵侍卫也未必会输。 丁智笑着抱住了丁紫:“姐姐谢谢你,你放心,等智儿回来,智儿一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智儿永远会成为姐姐可以依靠的存在,智儿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丁紫拍拍丁智的后背,眼眶有些泛红。 然而在场的其它人却不能平静了。 护国候府一众人,当知道原来王潇妮是给丁智准备的,众人便放下了心,猜到丁紫的几分打算,现在看着姐弟两人都有些激动,心里不免也跟着有些感怀。 齐柔啊,你的两个孩子都是优秀的,你可以安心了,娘对你的遗憾并没有在外孙外孙女身上出现,娘很欣慰。 护国候也一派感慨,白霜雪与云希雨面上也有些不舍,云希雨更是直接哭的跑过去了。 护国候府这边依依不舍,侍郎府这边丁鹏与王氏却是铁青了脸,本来招来王潇妮就是为了丁鹏的官职,这个死丫头不知道好歹不同意便罢了,竟然还将她这种贱人安排在丁智身边,简直下贱不要脸。 智儿小小年纪却已经代天子出行,那是多么无上荣誉的事,将来智儿回来岂能平凡的了,岂能被王潇妮这种烂蹄子攀上了,智儿若是再立了大功,将来要娶的人不是名门之后的嫡女也是郡主公主的,岂能让这王潇妮的小蹄子破坏了 。 王氏阴沉着脸走过来,此时丁紫与丁智他们在说话,倒也没人注意到她,她冷冷对王潇妮道:“真是个贱货,我当你多么清贵,知道丁紫是个厉害的你进不去安王府,却将主意打到智儿身上了,好啊,你野心不小,凭你也配去伺候智儿!我告诉你,丁家绝不会同意你进门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这一次我不许你跟着智儿去边关。” 王潇妮这一去,回来后最低也能当了丁智的贵妾,必竟是与他同甘共苦一路伺候她的,王氏岂能不明白这个意思,而且丁智到现在未知男女之事,被王潇妮蛊惑,带回来要娶了正妻可怎么办。却不想想,她想以丁智的婚事攀关系,拒绝王潇妮,这人当初还是她费尽心机想往安王府送去的。 丁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轻轻的走过来,就听到王氏最后一句话,眉头微皱,眼中放射着冷光,王氏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天天还坐在家里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还如此认不清现实。 “祖母对紫儿给智儿送去伺候的人不满意吗?” 听到丁紫淡淡的声音,王氏身子徒然一抖,这话听着平淡无奇,她却莫名的害怕,只是眼神里一片阴暗,这个小贱人,就是从她不听话开始的,智儿现在也越发不受控制了! “潇妮不行,她可不是一般的丫环,虽然家境败落了,可到底不是做丫环出身的,只会些无聊的风花雪月,怎么能伺候的了智儿。智儿身边若是没人伺候,我身边的两个大丫环倒是可以。”这话不无嘲讽王潇妮的意思,你虽是家境败落了,可自愿当那些小丫环做的事,还自请枕席,如此下贱的人连她身边的大丫环都不如,还配当举人家的小姐,呸! 丁紫冷冷一笑:“祖母就不需要担心了,本世子妃已经安排好了,潇妮不会可以学,再者说智儿身边伺候的也不少,差不了她一个,倒是她的才学与眼界却不是一般丫环可比的,若是能帮到智儿,祖母你还该谢她呢。” “谢她,就她这种不知自重的!紫儿你是世子妃不假,你出于关心智儿也不假,可是有些事却是好心办坏事,到时候真出什么事,可别落的坑害智儿的名声,我不同意王潇妮去,那只会害智儿!”王氏沉着一张脸,一直想用长辈压着丁紫,表达的意思,今天王潇妮跟去,丁紫坑害丁智这个弟弟的事就成立了 ! “祖母倒真是关心智儿啊。” “那是当然!”王氏点头道,却没看到丁紫眼中的嘲讽。 “祖母,你若想保住侍郎府,就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念头,想智儿将来娶重臣郡主公主的想法给本世子妃收回去,你若是执意如此,惹怒了我,我做出什么事情,你就别怪我不将你这个祖母当长辈看了。我可不会让你毁了智儿,你给我消停些,好自为之,你该知道,我说的出就做的到,别做让自己没脸的事!”丁紫脸上表情骤然一冷,身上一股王氏形容不出的威压,吓的她说不出话,昏黄的的老眼望着丁紫,心里被狠狠敲打了一击,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紫冷哼一声,转身吩咐差不多该出城了,王氏看着丁紫一身华服,傲气十足的指挥着,那派头她想了一辈子却未成功过,现在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当面威胁她,真是半点不将她放在眼中。 好你个丁紫!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氏的眼神极尽怨毒,却没有它法,因为她真信丁紫说到做到,而王氏心中越恨丁紫也就越怕丁紫,此时气的不轻,却是再也不敢反对。 一边的丁鹏本想也上去斥责几声,抬步的时候,一旁的蓝青凌突然转过脸,眼神阴森森望着自己,丁鹏一愣,那脚就收回去了。蓝青凌却没转过头,眼神冰冷不含一丝感情,嘴角勾着冷酷的笑,他一点不怀疑,若是他敢做出出格的事,敢训斥丁紫,不用丁紫自己动作,自己先要被这个安王世子给撕了。 丁智的车队终于在蓝青凌丁紫与护国候府众人的依依不舍中启程离开了京城,丁紫不放心,还跟着蓝青凌乘着安王府的马车相送了几里,这才不得不停下。 丁紫轻叹一声,重生以来她一直将丁智当成奋斗的目标,现在这个弟弟也长大了,她突然有些失落感,蓝青凌摸摸她的头,安慰着。 丁紫突然闷声道:“青凌,我想有个孩子了。” 蓝青凌一愣,抱着丁紫的手臂突然收紧,紧的丁紫快呼吸困难了,蓝青凌却没放开,而她也由着蓝青凌如此。当初他们还因为孩子的事闹的很不愉快,之后蓝青凌虽然不再提起,却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现在丁紫主动说,那也就是真的,对蓝青凌来说,这是代表紫儿完全接受他了,他能不激动吗? 丁紫不禁有些汗颜也有些愧疚,那一刻,丁紫是觉得应该生个孩子,她可能不会这么失落,但是看到蓝青凌眼中的喜悦,她也觉得生一个两人共同的孩子,一起精心照顾,看着自己的骨肉长大成人,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脸上的笑意也不禁加大了 。 酒楼上的的蓝亦看着蓝青凌丁紫跟出去,正想转身离开回王府,却突然在看到一处时停下步子,冲着身边的蓝海道:“看看对街人群后的轿子里坐的是谁。” 蓝海听令马上走出去查探,能有两盏茶的时候才回来,此时蓝亦已经坐下来喝茶,蓝海一进来马上道:“主子,属下查到那个轿子里的是安国候府少候爷的妻子夏玲月。” “噢?”蓝亦一听眉挑了挑,心里疑惑着,望着蓝海。 蓝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主子,据属下得知,这个夏玲月与护国候府的少候夫人白霜雪,还有嫡小姐云希雨都是小时候的好朋友,后来与丁紫的安王世子妃的关系也很不错,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亲自上前问候两声。”说到底也是认识的朋友,没必要躲在人后的道理。 蓝亦手刮着茶杯光滑的杯口,脸上却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来:“如此怪异的行为,不是她本身有问题,那便是与丁紫她们有问题了。” “不过属下听说这夏玲月性子很柔和,从来没与世子妃三人吵过架。”蓝海又道。 “安国候府的少候夫人吗?安国候府不是一直没表过态吗,派人盯着这个夏玲月,本王可是找到机会了。”蓝亦说的若是别人听着一定会很迷惑,只不过这话换成蓝海听来,却是眼睛一亮,已经明白了蓝亦的意思。 回府的路上,夏玲月心里总觉得十分烦闷,却又说不出哪里很烦,若是因为丁紫的话,她厌恶仇恨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会突然让她这样坐立难安呢。夏玲月冷着脸,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心里却暗恨着,丁智倒是出京的很是时候,不过她已经通过云希雨认识丁智了,那件事本来不是一蹴可成的,还需要费些功夫准备,这倒是给了她时间,不过现在丁智认识了她,对将来的事很有帮助了。 没错,那一天云希雨与夏玲月不是偶然被丁智撞见,那马也不是突然发疯的,这一次都是夏玲月是先设计好的 ! 原本她找上林佳倩开始,便有意将一切往她的计划上引去,林佳倩那个感情用事的蠢货果然上了当,从一开始在夏玲月的算计里,林佳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虽然没想到林王府会因此牵连进去,但是对夏玲月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关系,她本来也没有在意。但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丁智代他出行,丁智才多大,官职也不高,说起来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夏玲月一开始没将他定为计划里的重要一环。 后来听说丁智出行的事定下来了,夏玲月不得不将计划略微改动一下,本来是件麻烦事,但是她后来一想,经此一事说不定效果要比预想的还要好。所以按照计划,对于丁智她便要先出手一下了,夏玲月这个计划里现在并不需要动丁智,但是偏要让丁智记住她才行! 所以她至从听到消息便派人打听,正巧丁智前一天与那家卖墨的店打过招呼第二天会来,翌日一早夏玲月以尽心力为由找上云希雨两人一起去采买东西,不过两人都是女子,自然无法想买什么买完东西就好,夏玲月一边陪着云希雨,一边让下人去查探丁智出来的时间,算准了后,她在乘坐的马屁股上扎了一记,然后命令车夫先离开,丁智遇到这种事自然要帮助一二。 云希雨也自然而然的让两人认识了,而这才只是第一步。 丁智离京时间太短,她暂时只能做这些,接下来还有一个更要的事情,夏玲月的马车从京城的驿馆门前走过,夏玲月掀开车帘,望了望,随后放下,乘马车回安国候府。 蓝青凌与丁紫乘马车进城门的时候,护国候府的一个小丫环拦住了马车,丁紫一看竟是云希雨身边的丫环柔儿,便道:“柔儿你拦在这里,可是外祖母她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柔儿摇摇头道:“没有,老太君她们一切安好。只是小姐让奴婢替她传个话,小姐让奴婢帮着问问,那个红头纱的事少不知道世子妃这里有没有头绪,候夫人这两天又找一小姐说过,而且那边也催的紧了,小姐最近在府中也十分着急。” 丁紫一听便明白了,这话本是对个暗话,云希雨总不能说红盖头示意,一说就露馅了,说着红头纱的事,丁紫立即明白是云希雨委托她查殿中监山大人家嫡公子的事,这个也正是护国候府有意给云希雨许的婆家。当初丁紫觉得这个山大人家一家未免低调的可以,便觉得很疑惑,随后便派人去查,之后发生林王府吴双林王妃要坏云希雨清白一事,丁紫反而对这件事更上心了,只不过派人查回来的消息,却说这山大人一家确实十分低调,而且跟了几个月也真不像是有问题的 。 丁紫也不禁觉得自己多心了:“回去跟你家小姐说,我这里已经查的收尾了,这两天我会去护国候府看望老太君,让她不要太过挂心,我一定好生帮她处理的。” 秀儿脸上一笑,连忙道谢:“小姐知道事情有着落也算放心了,奴婢在这里先替小姐谢谢世子妃了。” “蓝卓派两个侍卫送柔儿回府。” 柔儿在两个安王府的侍卫护送下安全回到护国候府,刚一进屋,云希雨便冲着过来忙问着:“怎么样,紫儿说什么。” “小姐你就放心吧,这事有世子妃出马一定会查清楚的,世子妃说这两天她会来府中看望老太君的。”云希雨松了一口气,柔儿不禁道,“小姐,依奴婢看,若是世子妃查不出那山大人家的问题,就说明这一家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家,小姐不如就嫁了,那山大人的公子奴婢远远也看过,真是相貌堂堂,了不得的男子,倒是与小姐颇为般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柔儿见云希雨不想多谈,便轻应了一声退出身子。 云希雨紧抿着唇,眉头深深皱起来,柔儿也不是说的没道理,只是她心里还有些心结没有打开。云希雨可是实实在在深闺的小姐,与丁紫两世为人,强悍的前生还不同,她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长大的,虽然为人活泼,性子开朗,但她心中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倔强。 不论家人怎么说这个山大人,云希雨都半点升不出好感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只想着,若是将来她要嫁给山大人家的公子,倒不如她空守灯台长伴佛祖来的自在,在她的心里她是希望丁紫能查出些问题来的,偏紫儿那里没有什么问题,这事若是敲定了,云希雨九成九是要嫁到山大人家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阵烦闷。 不说她的倔强,她心里的另一个心结,也无法让她静静的嫁到山家去。 当初在林王府里,田轻奥撕了她的衣服,那个时候五皇子第一个冲进来,那一刻云希雨面对蓝青华可以说是半赤一裸相对的,之后因为当时云希雨受到惊吓,对当时的事谁都不愿意提及,可是云希雨脑子里却总挥之不去那个时刻。 云希雨虽比一般的闺家小姐大方一些,可是被男人看了身体,她如何能平静处之呢,她虽不能说认准了蓝青华,也没有说多么多么喜欢蓝青华,实际上她也没有吃什么亏 。可是起码现在她无法忘记心里的纠结,她不想嫁给任何男人,包括蓝青华,那件事给云希雨心里还是留下了些阴影,这更让云希雨希望这件婚事能够不成成功。 云希雨紧紧攥着绣帕,脑子里却不由想到,娘会选山大人家是因为这家人都很低调,官职不重不轻而且人口单薄,并且没站到哪个皇子的队伍上,可那五皇子也算是个废皇子,他根本不能参与皇权的争夺,那也是个中立的位置啊…… 蓝青凌与丁紫刚一回府,水嬷嬷便面色诡异的走过来冲着丁紫道:“世子妃,悠然院出事了。” 丁紫一愣:“出什么事了?”那蓝青然被安王爷责令关在院子里,没有他允许不能外出,吴月娥之后她也送了进去,而且那收妾的贴子也送去吴氏了,应该没几日回贴就能送回来了,丁紫也没想到能出什么事。 水嬷嬷脸上僵了僵,丁紫发现她面上肌肉抖了抖,眼中明显带着笑意:“老奴刚得到消息,说是悠然院里二少爷与表小姐打起来了,还上手了,现在悠然院乱糟糟一片,世子妃是中馈,所以老奴请示是不是要过去看一看。” 水嬷嬷虽是没明说,但丁紫知道恐怕闹的可没这么小,冲着蓝青凌笑了笑,后者一点头,两人相偕往悠然院走去,还没到地方,便听到前面一阵的吵闹声。 “你个贱货,你敢不听我的话!”这男声十分粗喘,一听就气的不行。 “没用的男人,你除了冲女人动手,你还会些什么,废物点心,你个银枪蜡枪头!”这女声十分尖锐,说出的话半点不给人脸面,而且这声音丁紫也认识,正是吴月娥的。 丁紫“噗哧”一声笑起来,银枪蜡枪头,亏吴月娥想的出来,这话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无法忍耐的,她与蓝青凌的步子不禁加快了一些。 正如丁紫所想,蓝青然听到吴月娥的骂声,直接在抵毁着蓝青然身为男人的雄风与自尊,快步冲上几步,拉着吴月娥“啪”便重重一巴掌,直接将吴月娥脸煽到一边上,吴月娥气恼不休,尖叫一声,脚上一跳跳到蓝青然身上轮起拳头便狠狠的打:“你恼羞成怒了,你自己不行怪的了谁。你个没用的男人,还是安王府二少爷呢,呸 !你真受宠,怎么不让安王爷放你出来,你就知道拿女人撒气,你是个什么东西,没用的男人,老天真是瞎了眼睛,我清白如玉的身子怎么就被你这种恶心的男人毁了,我不想活了!哇!” 越想越委屈,吴月娥大哭起来。 蓝青然气的满脸铁青,当初安王爷下令看着他,外面可是派了不少王爷的护卫看着他这个院子的,现在他与吴月娥的对骂这些人岂能听不到,虽然这些人不动如山的站着,但蓝青然总觉得他们心里已经在笑了,笑她连个女人都管不了。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原也发展不到这个地步,吴双受伤的当天丁紫便将吴月娥送到悠然院,送到悠然院后,便是吴月娥出去了,她也说不清与蓝青然的关系了。而且她的身子确实是蓝青然破的,吴月娥心里不服气,可是她总算没蠢的以为她这样的身子蓝青凌还能收下她。吴月娥不得不想想现实,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接受了现实后她便想,这蓝青然说到底也是安王府的二少爷,是吴双的亲儿子,吴双那个毒女人为了这个儿子也不能对她太差了。虽然事后冷静下来想,她觉得被吴双算计了,吴双觉得她是吴氏族长的女儿,家产也定是不少,嫁妆也不会少,再加上前段时间里吴双为了补中馈的银子向吴月娥要银子,吴月娥更是觉得吴双本来就是看中了她的家世,以蓝青凌为引子,其实就是为了她儿子谋福利的,一开始吴双便想自己儿子与她有染,让她不得不嫁给蓝青然。 越这么想,吴月娥越觉得是这么个理,越是恨吴双的自私自利。 但是现在她身在安王府,还被看守着,现在想要跟蓝青然扯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吴月娥便是为了自己好,这事她也得认下。所以她也慢慢接受了蓝青然,说到底蓝青然长像不差,出身也可以,这么想着她也不禁动了心思。 反正蓝青凌是没戏了,若是她抓紧了蓝青然,以吴双的性子早晚是要拉蓝青凌下马的,她跟了蓝青然,也早晚会有世子妃之位可做。 吴月娥这边想好了,却发现这蓝青然竟然是个色胚子。安王爷虽是封了院子,但是这院子里的人却是没管,蓝青然也不是没闹过,见没有效果也只能在悠然院等安王爷消气放他出来,虽然他现不能去见花魁香儿,可是他这院子里可是各个面色上好的,蓝青然也没闲着,天天醒了便拉着丫环胡搞,天天如此,有时候睡的时候一边拉三个丫环伺候着,天天醉声娇语的,吴月娥可是知道蓝青然是个什么男人了 。 心里越发对吴双算计她记恨,可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了,她岂能容的悠然院那些贱丫环骑到她头上来,她将来可是这院子里的夫人,自然要立些威来。 于是吴月娥开始在这院子里找麻烦,只要与蓝青然有染的,少不了被她责骂,若是再有几个回嘴的更少不了责打,一开始蓝青然也没在意,他可还要在这个女人这得弄钱出来呢,哪里想闹掰了,所了对吴月娥也是一忍再忍。 偏吴月娥觉得蓝青然不管了,也是怕了她了,反而闹的更大,今天蓝青然还在睡着,吴月娥拉着这悠然院最受宠长了桃花脸娇媚眼睛的丫环,便叫来人以她不敬她这个主子为由打她一百大板,那丫环自然是不乐意,便吵了几句,吴月娥气的不行,指甲便挠上那丫环的脸,这一上手火气更大,最后将人家的花容月貌直接毁了,那一百大板更是没停。 蓝青然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院子里十分吵闹,便起来看看,一开门就看到那丫环被打的直翻白眼,已经恹恹一息了,这丫环可是蓝青然身边最久的,**功夫也是挺好的一个,平时最得蓝青然的宠,这一下便将蓝青然的怒火激起来,两人便吵了起来。 只是越吵两人都觉得自己万分委屈,那骂的话就没法听了,一个赛一个的难听,而吴月娥也没说错,那一次在蓝月院,她是第一次,蓝青然让她很疼,而她听着蓝青然与下人天天欢声**一语的,心里也是嫉妒的,觉得还是蓝青然不行,倒是没想到自身的问题。 偏蓝青然觉得自己对女人方面敢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二,这是打击他自尊,两人便围绕着蓝青然行不行,吴月娥不懂伺候人这个话题对骂开来,这悠然院闹出这么大的声音,其它王府的下人自然也都惊动了,纷纷跑来看热闹。 等蓝青凌丁紫水嬷嬷等人来的时候,悠然院前围着一群人,而蓝青然与吴月娥正争的面红耳赤的,大有不争论个胜负绝不罢休的架势。 丁紫听着那些责骂的对话,再看着这些人不禁愣了下,这两个人都吵糊涂了,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竟然不避讳。 水嬷嬷听到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忍着,就是再如何稳重,此时也不禁“噗哧”笑出声,丁紫身边的喜儿铃儿玉瑜等下环就更加笑的不行了,只不过脸上红红的,对于这两个人越来越污言秽语很是不屑与恶心! 蓝青凌丁紫等人的出现让场面静了静,安王府下人们纷纷让出路子让他们进去,两人站在悠然院外,还听到蓝青然与吴月娥对骂着 。 “哼,成天只知道玩女人,真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啊,早就不行了,还不知道节制一下。” “贱货!**!你当你又是什么个好东西,还不是上赶子爬床,要不是你恬不知耻想找男人上你,本少爷看的上你吗,脸不够媚不够美,腰也不够软,大爷在你身上半点快乐也没有,你这么个死鱼身子,也就够陪陪这些侍卫,本少爷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真当自己天香国色了,也不撒泼尿照照。” 吴月娥气的浑身发抖,“嗷”的尖叫一声,尖锐的指甲便要挠上蓝青然,蓝青然哪会让她得逞,到底是男人比吴月娥力气大多了,抬腿一脚将吴月娥踢到地上,吴月娥疼的“啊”的大叫一声,蓝青然那双脚又狠狠向她肚子上踹去,接着又一脚踩在胸上,吴月娥疼的哇哇叫,蓝青然脸上却扭曲的不解气。 丁紫一看再下去要坏事立即叫道:“二弟,快住手!” 蓝青凌脚已抬起要踢向吴月娥的头,听到丁紫的叫声停下动作,一看蓝青凌与丁紫都在,而且刚才只有悠然院守卫,现在竟然有大半安王府的下人,当下脸上一黑,明显也觉得刚才明显丢脸了。 “什么风将大哥大嫂吹到悠然院了。” 吴月娥捂着胸口,此时她胸口一阵气闷,她不得以不停咳嗽着缓解疼痛,身上痛的不行,但听到丁紫来了,眼中又恶狠狠望向丁紫。正好看到蓝青凌那黑如墨滴的眸子,没有表情的望着她,她顿时觉得自己羞愧不行,这到底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虽然她打定主意要替蓝青然拉下蓝青凌,但心中不免也有着若是她当了世子妃,将来说不定蓝青凌也会求她的幻想,然而自己丢脸却被他看到了,吴月娥愤恨羞怒的不行,跳起身来又要抓向蓝青然。 好在蓝青然躲过,身子一闪,吴月娥便扑了一个空,直接又跌回地上了,蓝青然皱眉道:“愣着干什么,看不到她身子不舒服,站都站不稳了吗,还不快扶进屋中休息。” 旁边立即有丫环拉着挣扎的吴月娥进屋去,蓝青然脸至从蓝青凌丁紫进来就一直黑着,此时面色更加难看,紧抿着唇道:“大哥大嫂来看我,弟弟真是荣幸,进屋坐坐吧。” 蓝青凌点点头,蓝青然便将两人请了进去,安王府下人们看着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便散开了,却还是有几个好事的,还留在悠然院前流连,只是被护卫冷眼一看,也不禁吓的跑了 。 “二弟,你与月娥怎么吵起来了,闹的安王府下人指指点点的,你到底是主子,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丁紫一进屋里不禁沉声斥道。 现在她管着中馈,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主子也多少看她面子,而且她本就是蓝青然的长辈,长嫂如母,说蓝青然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礼来。 蓝青然本来受一肚子窝囊气,又听丁紫这么一说,顿时更是胸闷,冷声道:“这是我悠然院自己的事,嫂子管不着。” “混帐,你与谁说话呢,世子妃是你长辈,道歉!”蓝青凌一直不说话,但是蓝青然一无礼,他立即斥道。 蓝青然一直看不上蓝青凌,两人本来不对付,现在还要让他向个女人道歉,便是这个人是他嫂子也不可能,蓝青凌一切都是他的,这个女人将来也是让他玩的,他怎么可能道歉。但他也不敢跟蓝青凌正面对付,只是冷着脸不说话。 丁紫也不生气,有蓝青凌这尊冷雕坐阵,蓝青然不满意也不敢如何。 “二弟,不是嫂子说你,你还不知道吧,父王那边已经同意了,我已经往吴家那边送了信了,为你收了表妹为妾。我这想着怕是没几日吴家那边就来人了,月娥刚才看着不舒服,这件事就由你跟月娥说一声吧,我们也不久留了。”丁紫与蓝青凌站起身,转头前还不忘提醒一声,“二弟这件事你一定要跟表妹说一声啊,不然到时候她不清楚怎么回事,母妃那边二弟也别忘记通知一声啊。” 说着丁紫蓝青凌便离开了。 蓝青然突然浑身一哆嗦,这个消息要是跟吴月娥那个泼妇说,那还得了了,还是母妃那里,她破了吴月娥的事本来就没跟她说,蓝青然嘴角不断抽搐,心里十分害怕! 出了悠然院,丁紫“噗哧”一声笑出来,接着蓝青凌,水嬷嬷等人也不禁笑起来,丁紫笑眯眯道:“又有得热闹可瞧了。” 不用她出手,吴双母子与吴月娥就得掐起来,而她们越这样,越让安王爷厌恶!丁紫让吴双她心烦无心想别的,她也好借机查清楚一些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查,婚事。 摇晃的马车里,丁智与王潇妮对视而坐,丁智脸色微沉,望着王潇妮的目光有些复杂,王潇妮今年一十三岁,比丁智大一岁,已是少女情怀的年纪,但不要忘记丁智已经入朝为官,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朝庭中各大臣为了拉拢人,送银子送女人的屡见不鲜,丁智能不明白丁紫送王潇妮的意思? 丁智不能说懂情,但是此时看着王潇妮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许久后丁智才道,若是王潇妮真听王氏的话与丁紫硬碰硬,恐怕现在她不是没命了,也会落的悲剧收场。 说完丁智闭上眼睛,与一个已算是他女人的人坐在一起,他还是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这是姐姐为他安全特别安排的,但明知道他与这女人将来会是个什么关系,还能平常处之,就绝不可能,丁智心里有些排斥。 丁紫走后,双满院也听到消息,吴双在慕容慕星慕暖的搀扶下,头顶盖着个头纱,遮住绑扎的伤口外做着软轿来到悠然院。本来蓝青然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下吴双来了,他一咬牙,叫来吴月娥与两人都说了。 屋子里静了下,接着吴月娥怒吼嘶叫起来:“贱人,丁紫那个贱人,竟然让我当妾,你当时干什么呢,我要嫁也只能当你的妻,你去说,快去说!”说着推挤着蓝青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吴双也冷着脸,她可不像吴月娥只想到妻妾的问题,她还想到安王府与吴氏的关连,顿时也明白了安王爷同意的原因,银牙紧咬着,她心里极为不服气。本来她是没想过吴月娥跟她儿子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无转圜余地了,所以这件事就必须听从安王爷的安排继续进行下去。 只不过她能不清楚这件事是丁紫有意为之的?其实若是直接娶了吴月娥为妻,对吴双还是有好处的,老族长那里肯定不好说,可是那吴月娥之父当族长多年了岂能没有野心,早已经暗中拉拢族人,两人结了亲家吴双只会多一层助力,可是若是娶为妾,那却是一桩怨事了! 吴双想着办法如何能将娶妾换成娶妻,首先这件事必须让安王爷同意,可那安王爷下了决定想更改太难了,丁紫那边做的出来必不会善罢干休,看来这件事还要她自己想办法了。 “你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快去跟丁紫说,我不当妾,我要当你的妻。我是吴氏族长的女儿,那可是大家族,我是嫡女怎么可能当妾,你快去说啊!”吴月娥却是不管吴双什么心思,她绝对不能当下贱的妾,将来蓝青然再娶妻还要压她一头。 蓝青凌被吵的没法,喝了一声:“住口,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好啊,还没娶我你便不将我当回事了,哼你不是还想从我这里要钱,没门 !”吴月娥说到这,也是有些底气的。 吴双一听眼睛突然一亮,对于吴月娥她是一百个不满意,但是若是她有身厚家底陪嫁那就不一样了,不论妻妾这吴月娥都要是青然的人,而且她为青然打点的银子也有着落了。 不过吴双心中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中馈那里她做的小心谨慎,但是她也怕万一被丁紫发现问题了,暗想丁紫年纪不大,会玩几个心眼,这看账本却不行。那侍郎才多大个地方,原来还是姨娘掌权,吴双这些年来不停挖空中馈,但是账面上一点问题也没有,丁紫只会在年未清点的时候发现少了许多东西,到那时便不是吴双的事了,这可是丁紫在权时少了东西,这么想着吴双倒是少了些火气。 “别吵了,这件事是王爷做主的,你若是能让王爷改变主意便去说吧。”眼中隐下不屑,吴双对吴月娥道。 吴月娥身子一颤,身上还记得当初安王爷面无表情下令责打她的事,紧抿着唇,只是余光却是恶狠狠的望着吴双,吴月娥恨丁紫如此责辱她,但她更恨吴双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出卖她! 看着吴双一脸的算计,吴月娥便知道她是听了蓝青然的话,吴月娥心里恨不得撕了吴双,真当她是银庄不成,不过吴月娥同时心中一冷,若是手中握有吴双与蓝青然的命脉,她们还不乖乖的讨好她,这么想罢,吴月娥脸上也带着几分得意。 丁紫这边调查殿中监山大人长子山诚,从暗卫那里发现,山诚这个人生的玉面堂堂,一表人才,而且为人真的十分低调,他虽然现在没有官职在身,但是已经考取了举人,两年后的秋闱若是一举中地将来必要进入朝庭的,说起来这山诚今年的秋闱本该参加的,可是因为之前劳累研读诗书累倒了,在秋闱时没能痊愈。 据说这山诚文墨无双,也是京城难得一见的才子,不少人同窗文人学子都觉得他一定会高中,可见这山诚也是个人缘不错的。他病好后,也没有因为自己生病误了科考而怨天尤人过,反而依旧故我的生活着,生活十分的规律,找不到半点的毛病。 但越是这样,丁紫越觉得有问题。 这山诚的心理素质未免太好了一些,便说他对自己的学问有信心,今年不行下一回还能高中,可是未表现的一点失落,就有些不正常了。 丁紫听着手下的报告,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为防意外,她觉得这山诚还是不嫁的好,丁紫觉得宁可嫁个生活上有一两处毛病的,也比这种完美的不像真人的人好,前生里她见过不少这样的完美人士,有些是在父皇面前表现的兄友弟恭的皇家子弟,有些则是朝庭上那些大臣们,可是这些人在私底下都是有些心理不正常的,在某一方面十分狠辣的 。 “喜儿准备一下,我要去护国候府。”想到这,冲着暗卫一点头,暗卫退出去,丁紫觉得现在得先去护国候府看看。 喜儿这边准备好后,丁紫带着铃儿玉瑜乘着马车前往护国候府,护国候府侍卫对安王府马车很熟悉,对丁紫更熟悉,几乎没说什么话,便放丁紫的马车入府了,丁紫这边刚入府,齐嬷嬷就接了蓝老太君的命令前来迎着丁紫。 “齐嬷嬷身子越发健壮了,精气神可更好了啊。”丁紫笑着道。 齐嬷嬷也不禁乐起来:“世子妃就是会夸人,老奴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还健壮啊,要老奴说世子妃倒是越发美丽了有气质了。” “我可信不着齐嬷嬷这张嘴,你要是想啊,能把人夸成朵花呢。”丁紫笑着,语气带着些调侃。 齐嬷嬷也跟着笑:“老奴可是说真的,世子妃若是不信,问问老太君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先后进了绿庵堂,绿庵堂里,蓝老太君坐在上坐,下面是刘氏白霜雪与云希雨,听着丁紫与齐嬷嬷的对话,绿庵堂的众人不禁一乐,丁紫直接冲着蓝老太君嘟嘴道:“外祖母,您身边的人就是会说话,这说的紫儿心里像开了朵花似的。” 蓝老太君笑斥道:“就你个滑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丁紫本就生的美讨人喜欢,那齐嬷嬷也没乱说,丁紫这样一开场,绿庵堂这气氛更显得和气融融。 蓝老太君招着丁紫到上座,丁紫推拒了下,倒是没架住蓝老太君的执意。 说到底丁紫是世子妃,可是比她们都尊贵一层的,大齐的亲王是无品的,更可以说是极品的,是高于一切朝庭重臣之上的,完全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世子就是将来的亲王自然也是极品的,虽是比王爷辈份各方面差一些,但这些朝庭重臣论起身份,哪一个都不如人家尊贵。 丁紫也是应当坐在上座的 。 “你今个怎么这么得空来看外祖母啊。”蓝老太君握着丁紫的手,轻轻拍拍道。 丁紫转头望了望云希雨,觉得后者面色有些不好,便知道她最近也为婚事很头疼,便也不拐弯子直接道:“不瞒外祖母舅母和嫂子,紫儿今天过来便是为了表姐的婚事的。” 丁紫话刚一落下,丁紫发现刘氏脸上有着忍藏不住处的喜悦:“这件事还没彻底定下来,不过已经**不离十了。男方是殿中监山大人家的长公子,这个山大人在朝庭的风评一直不错,我也让你舅舅查过了,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那山诚舅母也见过,真是不错,说句不上道的,要不是希文是我亲生的,我看这个山诚都比希文满意了,哈哈哈!”说到这,刘氏便先笑起来。 她的言谈举止,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满意了,而是非常的满意了。 此时丫环上茶,丁紫捧着**茶沉默的听着刘氏笑着侃侃而谈山诚如何如何的好,在京城多么受欢迎,而且为人知礼有学问等等的。还别说,刘氏夸的还并不重样,可见这山诚在外人看起来多么的优秀,而这些事情也全是丁紫派人查出来的,半点分毫不差,每个人谈论的都是一样,完全一样! 丁紫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而云希雨却十分紧张,对于母亲对山诚的喜欢,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越是如此她嫁给山诚的机会越大,她如何能不紧张呢。当初谈论婚事的时候白霜雪也在,也见过山诚,也不禁跟着附和道:“那山公子我也见过,确实是个优秀的。” 蓝老太君也点点头,她们都满意,想来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只是转头望向丁紫的时候,却发现她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未插一字半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道:“紫儿见过那山诚吗,对他可还满意吗?” 丁紫放下茶杯,望着蓝老太君,齐氏还有白霜雪,而云希雨已经紧抿着唇,缓了口气道:“这关系到表姐的未来,紫儿如何能不上心,这个山诚我派人观察了很长的时候,发现他生活真是很规律,一点旁的歪的都没有,是个正人君子。” 云希雨脸上一白,嘴唇一抖,垂着头,似乎明白这个婚事她已经改变不了了。然而心里越发对这门婚事抵触。 “是啊,那孩子我见了便喜欢,没想到紫儿也觉得不错,娘,我看这婚事要不就定了吧,山大人那边派人问过几次了 。”刘氏笑逐颜开的问向蓝老太君。 蓝老太君刚要说话,丁紫轻声问道:“舅母,山家派人问过几回了?” 刘氏点点头:“咱们雨儿倒是很得山大人夫人的喜欢,所以派人催过几次,我也想近日里将庚贴换了,这婚事便订下吧。希雨年纪不轻了,也不能再等了。” 丁紫垂下眼,蓝老太君也发现丁紫今天出奇的安静,她可不是糊涂的老太太,只一想,便觉得可能这里面事中有事,道:“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省得将来办了后悔的事,到时候悔恨也晚了。” 刘氏与白霜雪也觉得不对劲抬头望向丁紫,丁紫摇摇头说道:“外祖母舅母还有表嫂,我确实找人查过这个山诚,不过查出来的也确实是他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自己隐约有些担忧罢了,没证据证明他不是一个好归宿。”丁紫一个人的担忧怎么能当成拒绝这门亲事的理由,将来出什么事说不准刘氏会怪她多管闲事,所以没有证据丁紫也不会下妄言。 只不过一是她现在身份不同,二是丁紫一直是机警敏锐的人,她只是说出担忧就足够让刘氏的热情消退一些,丁紫可不是无顾说这些的人:“紫儿觉得这个山诚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告诉舅母,舅母也不想将来你表姐过的不好。” 丁紫叹息一声:“我只是觉得这个山诚未免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个人。”就是薛雨那样的气质若仙的人,也有着他懦弱的一面,蓝青凌那样冷酷的人也有着心中的痛与温情的一面,她们这些人都没有与这山诚生活在一起,谁能完全肯定山诚就是这样的性子与人呢? “我……我不想嫁给山诚。”云希雨在此时也低着头说道,刘氏脸上绷了绷,什么话也没说,就像丁紫说的,这只是她的担忧不能做准,也不能成为推拒这个婚事的借口,护国候府与山大人家对于儿女的婚事也谈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到了重要的环节,好在没有互换庚贴,而且也不知道那山诚到底是否有问题。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担心罢了,舅母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会继续派人盯着的,若真是个良人,表姐嫁过去也是去享福的,舅母多想想也是正常的。”丁紫说完,云希雨又不解的望着丁紫,后者眨眨眼睛,云希雨停下拒绝的话。 刘氏点点头,她本身觉得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而且与山大人家也算是般配,并且护国候府比山大人家高上一层,若是云希雨嫁到这样人家,也要被婆家高看一层,再加上云希雨性格活泼招人喜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婆媳不和的事,那山大人妻子刘氏也看了,是个明理和气的,所以两家虽然还没过庚贴,其实刘氏已人认准山大人家了 。 现在丁紫说她有疑惑,刘氏心里沉了沉,知道丁紫是怕有什么意外多担心一分,实则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还觉得丁紫这样有些过于小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山诚她看着就是个好的。丁紫能不明白刘氏的心情,自然要圆回这话了。 而蓝老太君虽知丁紫不会无顾怀疑别人,但是云希雨到底是刘氏十月怀孕生出的孩子,这件事上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刘氏,别人想插嘴总是不好,将来过的好了是晚辈的福气,过的不好了,难保不怪她们。 蓝老太君年纪大了,做事也没有年轻时那么雷厉风行,想的更多一些,有些事能不参与就不想参与了。 丁紫能理解她们的心情,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白霜雪此时沉默着望了望丁紫又看了看云希雨,什么也没说。接下来丁紫又陪着蓝老太君她们聊了聊,在护国候府用过午膳这才告辞回安王府。 丁紫刚一离开,白霜雪便找来云希雨,云希雨正在靠在窗门呆呆望着外面,白霜雪叹息一声:“希雨,你真的不想嫁吗,娘她们觉得这山诚确实不错。” 云希雨心里很沉闷,她总不能说她心里的纠结吧,但白霜雪还等着她回答,过一了会才有气无力道:“嫂子是我的问题,我并不想嫁人。” 白霜雪张了张嘴,知道云希雨心里可能是有什么事,便也没在问,两人聊了会天,便回去了。 丁紫一回到安王府,先是让水嬷嬷将中馈的东西拿过来她要看看,这接了中馈后一直因为事情多而放着没管,现在也得尽些责任了。到于山诚那里,她已经表明立场了,不管有没有证据,她的担忧刘氏也不可能一点不想,只是希望那边快点查出这山诚到底是真纯洁还是伪装太深! 安王府比起侍郎府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上,中馈权限很大,分类更杂且更细,平日的进出项每日恨不得有百两,不还不算特别的日子或是主子们另有花销等,而这还是因为安王爷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奢华,注重实在的人,若是奢华些,像宁王府那种王府,每天光着修整府中的装潢怕是就得百两以上了。 丁紫看着账本,脑子里却转着,想到丁智在路上安不安全,王潇妮尽不尽心等等,又想到宁王爷回京后,那南泰两位皇子正忙着游山玩水,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再者也在想云希雨的婚事 。 这个表姐丁紫是真的很喜欢,而且也一直真心待她,当初也没有因为丁紫求上护国候府有一丝不屑等表情,反而因为她过的艰难想处处帮着她,所以丁紫不能让云希雨过的不幸福,其实丁紫心里有一个人选的,只不过这件事却不是好说的。 丁紫脑子转着这么多事,哪里还看的进去账本,便将账本交给水嬷嬷去看,有什么问题找她说便罢。 今天蓝青凌回来有些晚,原来出宫的时候碰上了蓝青重,两人不对付在殿外便争执起来,后来被大臣拉开,蓝青凌有些气闷便先去了福云酒楼待着,等平复下来这才回府,一回府便看到丁紫神情有些凝重烦闷。 “怎么,今天去护国候府不愉快吗?” 丁紫拉着蓝青凌坐下:“青凌,你觉得这世上会有完美的人吗,我不相信。”于是便将山诚的调查与疑惑说出来,蓝青凌也沉默了下,“这个山诚在京城确实有些小名气,他与一些文人墨客都很相熟,而且在学子堆里也很受推崇,我看过他的书论也个有才华的,要不是他病的不是时候,今年状元未必是小舅子。”蓝青凌说的是事实,丁紫也没有生气。 “我再派人去彻查一下吧。”蓝青凌与云希文一直交好,那云希雨他也算当半个妹妹在看,涉及她的幸福蓝青凌如何能不上心,“我让蓝卓派人查清楚,你那边也先不要撤回人来。” 丁紫点点头,虽然林虎那边情报网搜集的消息已经越来越严密,但是却还是不能与蓝青凌的暗卫相比,蓝青凌的暗卫有安王府的有太后给的,而且都是跟蓝青凌从杀场上出来的,不但磨练更多,而且根基比丁紫的深,恐怕一些重臣的家里也有蓝青凌安插的探子,所以丁紫想在外面查容易,但是想深入各府之中,丁紫的暗卫实力还是差上一些。 两人吃过晚饭在院子里逛了逛,丁紫跟蓝青凌去了前王妃的四季院,其实蓝青凌很少进这个院子,当初他才落地前王妃没多久便去了,那时候他还小对于自己的母妃没有什么印象,后来又因为安王爷对蓝青凌要求很高,后来因为吴双的设计离府,这也不过是他第三回踏入四季院中。 蓝青凌看着并不熟悉,却感觉很舒心的地方,叹息一声,丁紫没打扰她,让蓝青凌自己陷入沉思中,说起来蓝青凌比她还要惨一些,前世里她母后虽然也早逝,可到底她记忆里还有着与母后相处的情景,便是母后平时再端着跟她不像一般母女那般亲近,可对她到底是疼爱的,她虽然觉得母后冷淡可也总比蓝青凌这种未感觉到母爱的人强啊 。 丁紫看着蓝青凌越隐孤寂的身子,伸出手不禁环住了他的腰,后者抚抚丁紫的头顶:“我没事。”然后又道,“看样子,丰姨娘确实总来收抬,这里跟我小时候偷跑过来看到的一模一样,什么地方都没变动。”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蓝青凌只是抱紧了丁紫,两人互拥着一时无言以对,心却出奇的贴近。 两人待了近半个时辰这才回到蓝月院。 是夜,万簌俱静。 蓝月院里突然有一道黑影窜动,黑影来到主卧房,在窗上轻轻敲了几个单调,房间内的丁紫突然睁开眼睛,再转头时发现蓝青凌也醒了:“进来。” 只能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然后窗户便打开,睡在外间的铃儿睡的很沉,半点声音也没听到,那人影直接跳到内室来,冲着垂下的床帷跪在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蓝青凌清哑的声音响起:“说吧。” “主子派属下前去查探,今天天刚黑,山诚便从山府后门出去,拐了好几个弯,行路十分小心。然后换了一身装束去了一件楚馆,而且会见了马侍郎马安涛的庶子马可松,两人关在房间中谈话,因为他们两个行事都很小心,属下怕离的太近被发现,离的略远,所以并没有听到她们在谈什么。” **,丁紫呼吸一紧,马安涛当初为了那个太岁想要夺下薛家医馆,丁紫就有半分把握他身后还有一个大势力,马安涛绝对已经投靠了谁,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发现那幕后之人,山诚这么晚出去,还秘密会见马可松,丁紫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而且那山诚不是说着完美吗,便是两人只是巧合遇到或是相熟,也没有必要在楚馆商谈吧,那里可都是**好的小倌伺候人的,不是自己有需要,那便是因为楚馆比一般青楼更注重**,想想也是,有谁愿意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传扬出去,这是有损名声的,所以那楚馆有时候不是熟人并不接见的。 想到这,丁紫心中一跳,这个山诚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且还是和马安涛儿子见面,这山大人是不是也秘密站队了,那可是时常出入皇宫的人物,官不大,接触的皇宫太监宫女颇多,丁紫很清楚在皇宫中任何人你都不能小看,或许一个倒夜壶的宫女,你若是不搞清楚就随便欺负,最后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这殿中监宫不大,但是也绝不可小看! “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看着,一有消息立即传过来。”蓝青凌一发话,暗卫立即退出身,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而房间里蓝青凌与丁紫却陷入沉默,丁紫头枕在蓝青凌的胳膊上,呼吸有些不稳:“青凌,那马安涛的主子你知道吗?” 蓝青凌眼神黑黑沉沉的:“以前我并没将这个人看在眼中,而且至从他降了职后便一直安份守已再没闹出什么事来,我便也没多上心,现在看来这是在韬光养晦呢。他的主子,当初我便没有查到。” 丁紫眯着眼睛,现在几个皇子间,虽然看着蓝青重这个太子最有可能将来夺得帝位,四皇子病弱,五皇子当年出宫三年没有什么争权的可能性,十皇子还年幼,可谁知道那四皇子是否有野心呢,病的是真假呢。便是蓝青华呢,他就一点没想过要夺帝位吗?这谁能肯定? 历朝历代也有着不少皇子一开始并不出彩,但在最后夺嫡的战争中最后成为胜利者的,而且宁王当年便是最有利争夺皇位的,当今皇上当初得位也不是多光彩的,太后现在年纪大了,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而且安王爷是个硬脾气,在大齐威望颇大,以皇上喜欢猜忌与收服所有武将兵权的野心,怕是对安王爷是最忌惮的一个。 想了半天丁紫倒是没想出来这马安涛会是谁的人,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山诚背景绝不光彩,这山大人一家的低调只是想掩盖他们站队的假像,或许这是他们还怕暴露太早对他们有危险,也有可能是他们背后主人如此吩咐的,那也就是说有一股力量,要密谋着什么大事了! 有这个本领的,不超过十人! 第二天一早送走安王爷与蓝青凌后,丁紫便匆匆来到护国候府,丁紫第二天又登门,这一次便连蓝老太君与刘氏都感觉到事情不对了,丁紫刚一踏入绿庵堂便道:“这里不用伺候的,都出去吧。”众下人一愣,蓝老太君脸上一沉,表情严肃马上挥手让人退下,便连平时最受蓝老太君亲近的刘嬷嬷也退了出去,绿庵堂顿时只剩下蓝老太君,刘氏,白霜雪,云希与丁紫 。 “紫儿出什么事了?” 丁紫见人都出去,便道:“外祖母舅母,这个山诚不能嫁。” “为什么?”刘氏惊讶,不禁问道。 “昨夜世子派人去调查,发现这个山诚夜里会马安涛之子马可松于楚馆,相谈了很久虽不知道在谈什么,不过难保他的动机,与山大人家的动机。” 绿庵堂中气氛一沉,马可松那可是马安涛的庶子,平时喜欢结交些狐朋狗友的,而且经过侍郎府的事,护国候府与马府也算是敌对的关系,若是这山诚与马可松交往的话,这亲自然不能结! 刘氏还有些不甘心道:“紫儿,真的能确定吗!” 丁紫没马上回她,反而看向蓝老太君:“外祖母,不但是如此,紫儿觉得这可能关系到皇子夺嫡,咱们护国候府还不是站队的时候。” 蓝老太君眼睛一睁,连旁边的刘氏白霜雪云希雨都倒吸一口气:“紫儿为什么这么说。” 丁紫眯眼道:“我对马安涛一直以来都有疑惑,当初马安涛府中出事,薛氏医馆之事……”丁紫将薛氏医馆牵边出来的事,以及夜里有黑衣人去薛氏夺宝贝的事都说了,只不过那宝贝变成了人参,丁紫并未提到太岁之事。 不是信不过蓝老太君等人,而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初得到太岁丁紫也觉得是个麻烦,只有放在慧绝白云庵那种地方才能安全,她自然不会将这等事说出来,让护国候府有多一层危险了。 丁紫讲完,蓝老太君刘氏脸上表情都不好,眼中有着一丝惊讶与震惊,若是照丁紫这么说,这马安涛为了讨好主子敢做越货杀人的事,那必是有很大的底牌的,护国候府成府以来就以中立孝忠每一任皇帝为传承训诫,虽说丁紫说过护国候府力量越来越薄弱,这一代该是选择良君维持护国候府盛荣的时候,但是他们要选的也只能是将来的皇帝,在没有一个苗头的时候,护国候府也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所以丁紫说的对,这个山诚不能嫁,即便山诚会见马可松只是偶然为之,两人或许没有什么秘密可商的,但是在夺嫡站队的时候,一点点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要算计进去 。 而且想明白这个问题后,刘氏也越想越觉得这山诚如此的完美,骗过众人与马可松这样的人在楚馆见面,恐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君子吧,这能见面的地方很多,为什么选在楚馆,越是觉得有问题,刘氏越觉得这山诚的人品越有问题,山家更是有着什么阴谋。 “紫儿你放心,既然事情是这样的,我一定不会让希雨嫁到山家的。” 云希雨松了一口气,脸上表情却不怎么好,丁紫沉眉道:“外祖母,这件事之后也跟舅舅说一声,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别忘记山大人家是主动来护国候府求亲的。” 蓝老太君眯着混浊却散发锐利的眼睛,面上严肃的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丁紫的担忧,很有可能有些人已经盯上护国候府了,他们不站队,但是人家是不是在逼他们站队呢? 丁紫说完,便没久留直接回到安王府,坐在屋内也有些心不在焉,而今天蓝青凌回来的出奇的晚,到了晚膳时分也没有回府,丁紫不禁派着喜儿去打探消息去了,喜儿回来却说今天皇上有要事商谈,大臣们都没出宫。 “玉瑜,你去林虎那打听下,最近大齐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半个时辰回来,玉瑜带来一个坏消息,现在已是农历十一月,天气开始转冷,眼看着便入冬了,而这件事正是跟入冬有关系的。 大齐位居昀越大陆中北部,四季变化明显,但是往年冬日比起北部南泰的气候还是暖活一些的,今年南泰那边还没下雪,大齐竟然下了第一场雪,这雪倒不是太大,却集中在大齐沿海之地,往年大齐因为入冬慢,一般都是十二月初或中旬停止出海,今年才刚十一月刚入便突下雪,河面上虽没冻实,但是这一场雪却让天气骤冷,海边上结了层细冰,影响船只运行,不但影响海上返航的,还有等着出船的,一些往别国买卖的商人,却是将货砸在手里了,一些实物的还好,那些实材的就彻底赔了。 这些商人每年要向国家交大笔的税收,如此也直接影响大齐国库的收入,还不止这些,沿海周边的百姓大多是靠着出海赚钱,有不少要在十一月出海赚些钱回家过年的,现在不能出海,这个年他们哪还过的好。 不但如此这场雪不大,而且提前一个月,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屋一般都是在十十一月份修整一遍的,突降这场雪,怕是会压坏一些房屋,到时候必有流民做乱,看来朝庭上真要好好想一个解决办法,不然这一寒冬怕是谁都不好过了 。 丁紫晚膳草草吃了些,让喜儿吩咐厨房做些补菜,补汤的,她便坐等着蓝青凌回府,闲着无事丁紫让水嬷嬷再将中馈的账本,与流程写了个表交给她,看着有没有什么改进的,然后账本翻了几页,丁紫眉却皱了起来,总觉得这账本有些问题,但是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叫水嬷嬷进来。” 水嬷嬷不一会掀开帘子走过来,丁紫让水嬷嬷坐下问道:“这中馈的账本分几个记账管理。” “回世子妃,一直是两名,一个做总账一个做细账,月后或年后他们查算出的整数一对,数目一样便没有问题。” “账本与实物账呢。” “回世子妃,大库房管实物查物的是两个人,也有盘查的。”说完水嬷嬷不禁轻声道,“世子妃可是觉得账目不对?” 丁紫摇摇头:“从账本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有几笔账我觉得不放心,水嬷嬷你先盯着些,这两天我要查查。”丁紫刚接过中馈,只是让账房与大库房交接了一下,人员没有大调动,这不代表里面就没有问题。 “世子。”这一会外面响起丫环的声音,水嬷嬷便下去吩咐事情,丁紫站起来迎向蓝青凌,这十一月天气渐渐凉了,蓝青凌虽是加了披风,这一路回来还是有些凉的,丁紫连忙道,“去准备些热茶,让厨房将菜热了再端上来,开饭吧。” 说着走向蓝青凌将他把披风拿下给了喜儿,两人转身进了饭厅,饭菜上后,丁紫刚才也没吃多少便又吃了一些:“听说是这场雪出了不少问题。” 蓝青凌眉头进来后就皱着,此时点头,望着丁紫犹豫了下才道:“小舅子现在应该行到原山的方向,那里正好在此场雪的范围内。” 丁紫眼中顿时染上担忧,可不是吗,不过原山那边影响很小,但若是丁智那里行程耽误的话,有流民逃到那里的话,怕是就有麻烦了! “朝庭上对这件事是怎么定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逼迫,查中馈! 蓝青凌摇摇头道:“这场雪虽是带来不少麻烦,可还不到灾荒的地步,你让那些只知道奢华享乐,只会动嘴巴的骂骂人还行,让他们出什么有用的主意,根本不可能。” 丁紫皱眉:“所以皇上不派兵前去,赈灾银粮也不准备发了?” “没错,在皇上和许多大臣看来还不到出兵赈灾的地步,也没有到引起他们重视的地步 。”说到这,蓝青凌眼中有些阴郁。 京城乃一国之根本,这些人只知道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怎么可能管那些百姓的死活呢。 丁紫抿紧唇:“难道就有没有据理力争要皇上早做准备的?” 蓝青凌抱着丁紫:“我知道你的想法,只不过若是这种小灾,皇上就赈灾的话,直接损失的就是那些大臣的利益,几个反对声音如此就被揭过去了。必竟这事皇上不同意的话,谁也没有办法。”见丁紫眉头微皱,蓝青凌想了想还是道,“紫儿,你放心吧,小舅子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这件事,太子也同意出兵赈灾,照顾流民分发官粮。” 丁紫一愣,不知道蓝青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青重不是一直与蓝青凌不对付吗,只要他觉得对的,蓝青重立即反对,这件事上蓝青重不跟蓝青凌唱反调了? 有一个疑惑的种子顿时种在丁紫心中,但是快的令她没有抓住。 现在丁紫最担心的就是还在路上的丁智,不过想想她派出的人各个是好手,出事的情况并不大,虽是担心,却也没那么强烈了。 清晨的官道上,一队车队缓缓前行,几天行路让众人都感觉有些疲惫,丁智揭开车帘,赶着马车的骆儿立即道:“丁主有什么吩咐。”说到底骆儿的真正主子还是丁紫,对于丁智这个小孩子,他从心里还没有真正信服,但出来时丁紫到底提醒过,一定要待丁智如同唯一的主子,骆儿也不敢怠慢。 “还有多久到下一个城镇。” “回丁主,快的话还有一日半的行程,慢的话也要两日半的行程。” 丁智眉头微皱,他们此行自然也有在前面探路的,他刚知道边部下大雪,在路上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自然是越快到城镇越是安全的:“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到达下个城镇。” “是,丁主。”骆儿点点头,对这点他也是十分赞同的,随后他便让人传话下去,整个车队加快速度 。 整个车队快速驶出,宫道大多是平土地,一些怪石歪山坡慢慢向后滑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杀啊!”接着两侧山坡上开始滚下乱石,车队立即乱起来,丁智“嗖”的跳出马车,而他身边丁紫派来的人将他紧紧围住,车队立即被乱石闹的纷乱起来,奔走躲散,本来的队形立即乱了起来。 “杀啊!”又是一声尖喝,两侧山坡上冲下来一群手持棍棒锄头的人,人群里男女皆有,老少不缺,丁智一皱眉,看着根本不像是强盗。 这群人刚一冲出来便扑向车队后面的货物,一个个看着赤红着眼睛,丁智立即知道这群人恐怕是灾民了,侍卫们见状拿起兵器直接杀过去,这些百姓一个个手无寸铁,当下便被刺伤几个,灾民看着侍卫们各个面露厉色,也怕的不轻,向后缩了缩,但是眼睛还是一直望着丁智车队后方的装货物的几个马车,正因为这些灾民的犹豫,侍卫们顿时将马车围住,这里可不止丁智待的所需物,也有不少是这队人所带的所需物,自己的东西受到侵犯,他们更加紧张! 丁智见状道:“大胆,这乃官家车队,谁敢动,都将受到刑法处置,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这群灾民一开始有些忌惮,但是犹豫片刻,人群还是有些涌动,有人尖声一喊:“反正不抢我们也要饿死,杀死这些狗官,少一个是一个,都杀了就没人知道我们抢了。” “对,杀了他们,他们不让我们好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叫完,这些灾民便冲向车队,乱挥着棍棒等物便往丁智车队人身上招呼,别说这群灾民少说百人,便是打不过这些侍卫们,但是人一多也有得空打上他们一两记,没几下便有两个侍卫被打伤了,那些灾民一轰而抢,便要冲上前搬东西。 丁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本来这民不与官斗便是至理名言,他也没看过京城有哪些百姓,大胆的与当官的找不痛快的,本想开口将他们吓跑,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怕,他便有些慌了:“和易现在怎么办。” “打!”和易冷冷道,他们的任务便是保护丁智,绝不会让他受到危险。 那骆儿却道:“这些人是灾民本来就吃不上饭,你就是打死他们又能如何,选择逃脱这个困境才是正事 。” 然后两人都望向丁智,若是这种事情,主子碰到了早就想出办法了,丁智还是太年轻了,让和易与骆儿更加无法信服他了。 丁智也看到两人的表情,只是他却不能怨恨这两人,这两人跟着姐姐,自然见识过姐姐的才智,他又怎能与姐姐相比呢。但是他亲口对姐姐承诺过,一定会成为顶立地的男子汗,他绝对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丁智皱眉看向与灾民缠斗在一起的官兵,大体上还是灾民一个个受伤的多,这些个靠天吃饭的百姓们,若不是被逼到绝望又如何会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呢。丁智眯着眼睛,突然叫了一声:“都给本官住手!” 现场杂乱声突然停下来,所有人皆望向突然出声的丁智。 “你们可是这次急雪受灾的百姓。” 那些灾民互望一下不知道该回什么,人群中一个年龄约有五旬的老人走出来,看着丁智小小年纪,却一身贵人的气度,而且从始至终身边一直有着包围绕保护着,便知道这车队里他是说话算的,至于本来跟丁智前来的两个帮着筹划记录的文官,此时正躲在马车里吓的瑟瑟发抖,此时根本不敢露面。 王潇妮坐在马车上,微微掀开一点车帘,望着车外的丁智冷傲的站着,心里一顿,竟没放下车帘继续旁观着,这种时候她这个女子下去也没用。 灾民中那位老人走过来冲着丁智立即跪下,那些灾民见老者突然如此,不禁有些发懵,但是看样子便是以老者唯命是从的人,他们虽然迷糊不解,却纷纷跪下来,现场情形突然一变。 那老者跪在地上不禁老泪纵横:“大人,草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村子在远山的山谷中,本来就是个三面不通地方,那里比一般村庄还要穷,平日里就是靠着一家几庙地过活的,房子也又老又旧,这一回雪虽不大,却是让村子的粮食产量减了半成,更是压垮了好几家的房子,眼看着年根底下了,我们往年都是打了粮食换银子的,这年不但过不成,这一回怕是连命都快丢了。我们这么一合计,也实在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只能抢几个车队,先将这个年过出去。若是不成,我们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拼上一回。大人,草民有罪,可是草民也有孩子们,草民不想他们跟着草民受苦啊。” 丁智挑挑眉,他虽然能理解但可不代表他就能认同了,这些人是被逼了,但也不该做犯法的事:“朝庭没有发放粮食吗?”按理说,外面受灾,每年朝庭都有一批特定的银两或粮食赈灾的 。 “大人,若是朝庭发了赈灾的粮食,我们怎么还敢做这样犯法的事呢。” 丁智眉头一皱:“本官是奉皇上出行的,你们若是敢打劫我的车队,不但你们要死,便是你们九族之内也要受到处斩之刑,你们如此之做,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那些百姓一听不禁吓的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他们只是一时饿肚子快受不了,这才想抢些东西,怎么会想到丁智竟然这么大来头,那皇上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顿时都没有了争抢的心思,就是那老头也吓的脸上表情更难看了。 丁智又道:“你们是居住在哪里,属于哪个城的管辖范围的。” 那老头小心回道:“回大人,小人便是住在几里外的山谷之中,正好属于前面城镇的隶属地。” “如此你们先跟着我上路,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便在那里,那座城官府有权发放粮食解你们之困。”随后丁智又冲着和易道,“再找些药给受伤的简单包扎下,进了城再仔细查看伤势吧。” 却没看那老头,也正是山谷村村长脸上有些怪异,可是看到村民脸上松一口气又带着期望的眼神,不禁叹一口气。 每年受灾,官府就很少发放银两之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村民们抢劫过路行人的想法,只不过这村长又想,这位大人既然是代天子出行的,那城里的大人想必也是听他的,说不定真有办法呢,反正都到这份上了,而且抢了这车队他们也犯下大错,若真能不问罪还能有些过冬的粮食,那是再好不过的,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博一回的理由吗! 丁智的车队再一次上路,只不这一回车队后面有着一群身着破烂的百姓跟着。 其实在这里丁智足可杀了这些犯乱的百姓,但一他是代天子出行,这样杀伤这些百姓的事,让有心人知道会说丁智借皇上的名声胡做非为,他可就大麻烦了。而且这些人到底也是情势所逼,丁智奉皇命出行,也是有巡查的职权的,若是能帮助解决这件事,百姓不但记着皇上的好,更要记着丁智的好。 在朝为官的人哪一个能说他没有野心,是那些朝庭重臣,还是那些微小随从没有?便是那些中立的,想要手握重权又想过的安安稳稳的,这不一样是野心吗?丁智此去边关凶险,可是能办成这件事,在百姓之间有了威望,这不但是大功德,同样也能震慑下边关那些大将,因为这些常年守城的兵将们更懂得,在百姓心中树立威望的重要性 。 和易骑着马,和驾着马车的骆儿对看一眼,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主子的弟弟岂会是平庸之辈呢,或许是他们多虑了啊! 京城护国候府,一早上殿中监山大人正妻苏氏登门,为的自然是山诚与云希雨的婚事了,苏氏一身深蓝色流苏外衫,头戴八宝钗,眉目柔和,只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有精光闪过。 经过丁紫提前打招呼,蓝老太君与刘氏却不怎么喜欢再见这个苏氏,不过人家登门,你总不能不招待。 “没想到今天苏夫人登门,真是怠慢了,苏夫人快请坐。”刘氏笑着迎了上去,那苏夫人随手握着刘氏的手笑道,“刘夫人这是哪的话啊,咱们都是马上成亲家的人,哪里还这么些个客套啊,你我都不是外人了。”说着苏夫人还眨眨眼睛,刘氏嘴角一抽,笑的有些尴尬,她们护国候府已经不想与山府结亲了啊! 丁紫来警告过,当天护国候云洪宇回来后刘氏便将这些事,丁紫的担忧说了一遍,本来这云洪宇也是颇看好那山诚的,但是若是他们山府与别的大臣勾结,不知道为哪个派系办事的话,这事云洪宇便万万不能答应。 因为既然这两人没有暴露,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想说,而且他们有意拉拢朝庭重臣,这事成了以后,便是护国候府多无辜,当这派系暴露的时候,别人也一定会当护国候府入了这派系,没有任何给你解释的理由与机会,到那时护国候府便是不想入也不能不入,就真成被迫给人卖命的角色了!便是这只是个猜测,云洪宇也不敢冒这样的险,可想而知,云希雨的婚事,只能由刘氏拒绝了。 这事才刚落下,这苏夫人就上门,顿时让刘氏心里直犯突突,这是巧合是,山大人一家着急呢,还是有人已经发现问题了,前面两个还好说,要是第三个,就不得不更令她们在意了。 “苏夫这是哪的话,什么亲家不亲的,呵呵呵。”刘氏打了个哈哈,那苏氏一愣,扭头看着刘氏,眼中闪过丝冷光,随即又笑道,“候夫人又说笑了,咱们这儿女亲事不是谈的差不多了吗,可不就是亲家吗 。” 坐在上位本来没有言语的蓝老太君若有所思望着苏氏,刘氏心里叹息一声,看样子今天不将话说明白,怕是躲不过去的,想了想才道:“不瞒苏夫人,小女近日身子不适,这婚事我看着,只好做罢了。” 苏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关系,谁身子还没个不适的,再者说咱们也是先订婚,这婚事等云小姐好些再成亲倒也不急,云小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年半年的我们山家还等的起。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的,我也认识一个妙手的大夫,到了他手中必是药到病除的。” 刘氏脸上笑意不减,眼睛闪着狐疑,正常情况下,若是女方在论亲的时候染了病症,大多会让人心里有些忌讳,难保这婚事成了,再过了病气给男方。 他们都是内宅的女人,对这些事很是在意的,这苏夫人怎么好像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刘氏心里微沉,只笑道:“大夫给小女看过,说就是一般的病症,不过小女一直吵着头痛,身子不舒服的。说起来也怪的很,这事好像是从我给她议婚开始的。”说到这,刘氏摇头叹息,“也不怕苏夫人笑话,我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淘气的,又是生了个女孩家,从小就娇气的很,被我们宠着长大,倒是任性了些。我当初还觉得这丫头是不是任性不想嫁所以故意装病,换了好几个大夫给她瞧,倒还真不是装的,近几天我也瞧着呢,那孩子到现在还在**躺着呢。” 说着,蓝老太君与刘氏都认真的盯着苏夫人瞧,刘氏一般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这些对自己女儿名声不利的话来,但是先有丁紫后有护国候的嘱咐,这亲事必是不能成的,到时候可是影响整个护国候府的盛衰,就是最后云希雨不得不老死在这家里,恐怕为了护国候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比起这个,说云希雨一些坏话,看清苏氏的目的就无关轻重了。 那苏氏脸上表情未变,只是眼珠子一转,接着垂下眼睛:“没想到云小姐突然染了病症,不知道大夫可有说是何时会好吗?” “这,说是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都可能。” 苏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这两府的婚事只是在商谈的阶段还没交换庚贴,是说停就能停的,可是两府现在没谈崩,刘氏怎么可能说是因为云希雨,或是他们护国候府不满意山诚,那不是找不痛快吗,所以也只能以此为借口了 。 “那我们若说等呢?” 刘氏一愣,心中再次一沉,勉强笑道:“怎么好耽误山公子,山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京城多少名门小姐心生向往,岂能因为小女身子耽误山公子的大好前程呢,那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苏氏呵呵一笑,没有其它的言语,便与刘氏聊起来绿庵堂的摆设起来,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却没接刘氏的话,显然这个婚事她们山府还会谈,与这护国候府的婚事他们十分看重,势必要进行下去。 蓝老太君与刘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来者不善的想法,现在看来,这事还真让丁紫与云洪宇说对了,这山府可不是表面上的低调,那背后之人已经有所动作了,看来这朝庭另一次的风云,就要开始了! 苏氏又聊了一会便带人离开了,只不过她走了没多久,门外便有人通传,有人以山诚公子的名声给云希雨送补药,蓝老太君与刘氏脸上顿时一黑,刚才话里话外蓝老太君与刘氏一直在推拒着这个婚事,那苏氏又不是个傻子岂会想不明白,知道这是护国候府无意再联这个亲,现在外面以山诚的名义给云希雨送东西,虽然不是他的贴身之物,是些补药,可是云希雨若是收了,还是有些私相授受的嫌疑,这东西一收,岂不是在毁云希雨的名声吗。 传扬出去,还有哪个愿意再娶云希雨了,这是要逼他们呢!这山府看着是铁了心要与护国候府订亲了,现在要说山府没有目的,那绝对是放屁! 这山大人即便是殿中监,也不敢随便得罪护国候府这样将门贵府的,他那儿子没有功名也是在高攀护国候府,本来这事护国候府不同意,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样,但现在山府如此之做,背后的阴谋就寻常不了了。 “告诉他们,我们护国候府药材很多,那些东西早就备好了,谢谢山公子的好意,不过这东西为了希雨的名声不能收,让他带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山府既然这样做,那便是要死磕了,护国候府明知有危险,谁会上赶着冲上去,那不是找病吗,蓝老太君沉声道。 谁知道没一会,那门护竟然又进来了,说那人是奉主子命出来的,若是完成不了会受到处罚,小姐若是不收这东西他不能离开。 蓝老太君当下就怒了,这人死赖着护国候府门口不走,不知道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呢,偏蓝老太君若是将人轰走了,定会被人说是不知好歹,甚至有些人会拿两府的婚事说事,看来这山府的人就是认定了如此,让她们进退不得,为了云希雨这婚事,她们能不多考虑一些吗 ! “好啊,看起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拖护国候府下水了!”蓝老太君气的直拍桌子。 “娘,我看还是将人轰走吧,这么下去外面人越来越多,还不闹的人尽皆知吗,希雨的婚事以后还怎么办啊!”刘氏直发愁,说到底这事也是她爱女心切,想找个好人家,本来好好的,偏因为这家人有些心术不正只好作罢,但若是因此破坏云希雨以后的姻缘,她如何能愿意呢,自然是想这事越快压下来越好了。 只不过有些事却不是压的事,两人还在屋子里讨论着,外面已经闹起来,那山府的下人果然因为站在护国候府门口不走,与护国候府的下人发生争执,还失手打了起来,这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事的一询问之下,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慨。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山府的公子山诚与护国候府的小姐云希雨在双方长辈的议亲下,这婚事已经**不离十了,而且这山诚与云希雨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的,并且这山诚显然钟情云小姐。听说云小姐生病了,便叫下人送些药,希望云小姐的身体能快些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护国候府不但不收礼,还让山诚以后都不要来了。 这实在令人纳闷,这下人便没离开,在他说来这两位小子都是两情相悦了,就差最后的行礼了,怎么护国候府这么不领情呢,不领情,当初为什么乐癫癫的议婚事,这实太令人费解与不满了。没想到这护国候府偏这么牛气,人家想待到里头主子出来完成山诚的命令再走,这护国候府的下人却因为这下人不听话与人打起来了,这样的流言一传出来,不免有些指责护国候府不知好歹,而且张扬跋扈,不懂事礼的事便传出去了。 到最后有些甚至跟着声讨,虽然没有敢上手在护国候府门前,帮着上前打护国候府的下人,但有些已经往这下人身上扔烂菜叶子什么的,护国候府外顿时一睡狼藉,等蓝老太君与刘氏听到消息匆匆赶出来时,外面已经一阵哄闹声,场面十分混乱。 “都给我住手!”蓝老太君怒吼一声,现场停下来,蓝老太君生着气,身上气势自然大涨,倒是有着几分不怒自威,一怒震人的架势,蓝老太君冷冷扫视着下面的众人,“什么人胆敢在我护国候府外面捣乱,来人啊,去请京兆府尹来,这些大胆之辈竟然敢轰闹朝庭重臣之府,根本没将皇上看在眼里,足够判他们生事捣乱关他们一年半载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据 。” 蓝老太君这话一说,刚才出口叫骂甚至上手扔东西的顿时吓的白了脸,细细想来,他们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没仔细想清楚,真说起来,还真就如蓝老太君说的一样生事捣乱,若是一般的人家还好,给点钱就了事了,若是护国候府追究,他们真要做牢了! 那山府的下人脸上表情变了变,立即冲着蓝老太君与刘氏行礼道:“老太君,候夫人,小人是奉了夫人之命给云小姐送些补品的,少爷听说云小姐生病了,也关照给他带句好。” 刚才这下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直说那些补品是山诚送的,现在倒是变成苏氏送的了,这长辈关心晚辈身体送些补品,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还不接,就有点太不通情理了吧。 蓝老太君面上带着冷笑:“不用了,你这小子说话不前不后不清不楚的,前一句说是你家少爷送的,现在便成了你家夫人,这样的人,这样的礼我护国候府可不敢收,就是你到底是不是山大人家的家仆本太君还不知道呢,你回去吧,若是再执意纠缠不休,休怪我一齐将你送去查办了!” “说起来你还是这次事件的闹事主凶,要不是你传话传的不清不楚的哪有这些事,还带着这些不明真相的来闹事,你才是罪魁祸首!再多言,传我命令,直接拖去京兆府里说!关府门!”蓝老太君到底是有气势又有力度的,而且更懂得揣摩人心,这些人本来对蓝老太君威胁将他们送到京兆府有些怨言,现在一听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闹事便罢了,还拉他们下水,简直可恨透顶! 那些知道他是山府的,不禁也有些埋怨那山公子也是个不会办事的,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随便收你送的东西吗,到时候传出去怎么见人啊。 那山府下人脸上变了一变,冲着护国候府关闭的门冷冷瞪了一眼,这才回到山府复命。 一关上府门,蓝老太君立即沉下脸,脸上满是阴沉:“快去叫候爷回府。”说着又对刘氏道,“你吩咐下去,让府中下人都机灵点,最近府外面有可疑的人物盯紧了,敢往护国候府门前凑的都打出去,看来我们护国候府真是让人盯上了!” “娘,你放心,我省得。”刘氏沉着脸,没想到为了云希雨的婚事,竟然惹来这么多麻烦,刘氏也有些悔不当初,怎么就听信流言觉得那山诚不错了,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良配,还是祸事啊 ! 那山府随从回府,直接进了正厅,正厅里苏氏就坐在主位上,另一侧一个身着银锦锻,头扎白银冠,相貌俊逸,眉目风情的,正是传说中那个山诚,这下人一进大厅立即跪下道:“小人有罪,东西没送成。” 苏氏倒没什么意外道:“他们不收,那后来呢。” “后来小人就依着夫人的意思故意闹事,与那护卫打起来,也引来许多百姓,对护国候府都很不满。本来事情大好,但是那蓝老太君与候夫人出来了,蓝老太君要将闹事的送到京兆府去,那些人怕事就不敢动了,后来这蓝老太君要处置奴才等,然后关了大门,奴才只好回来了。” 苏氏眼神闪了闪,转头望向山诚:“诚儿觉得这事要怎么办?看来护国候府已经起疑了,今天我去询问婚事,她们左推右拒,连诅咒自己女儿的事都做出来了,看来是说什么也不想结这个亲了。” 山诚沉默了下,声音代低的:“这件事由不得他们,主子要他们护国候府的助力,他们就得听命,既然他们这么不识相,那就不能怪我们,这个婚事她们不想结也得结!” “这……诚儿准备怎么办?”苏氏人疑惑道。 “娘你从明天开始,派你身边得力机灵的嬷嬷去,态度低调些,天天往护国候府送补品,他们不要就让人在外面等着,这一回我看她们拿什么借口。到时候云希雨的名声臭烂一条街了,他们还不嫁女儿,就等着全京城的笑话护国候府吧!”山诚嗤笑一声。 苏氏皱皱眉:“可是这样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啊,岂不是显得咱们山府上赶着求亲有意高攀吗,再者说,若是护国候府当真不同意这婚事,要怎么办呢。” 山诚冷笑:“若是他们甘愿毁了那云希雨,她们便坚持着吧,给主子效命那可是护国候府的福气,他们竟然如此不知道自爱,也就怪不得我们了。若他们执意不服从,到时候就得让他们尝尝厉害的,这云希雨他们总不能一直守着不让出府吧!” 苏氏一愣:“诚儿你是想将云希雨掳来?” “关健时候杀鸡儆猴,护国候府也是传承的贵族了,为了一个小丫头想置家业于不顾,那护国候可没这么傻,就是那个蓝老太君也不是这么糊涂的,娘你别将一个早晚要嫁的女儿想的那么重要,女人还不是男人与家族利益的筹码 !”听着儿子冰冷的话,苏氏心里一沉,她儿子与相公也是这么想她的吗,最后却是叹息一声,是与不是与她又能如何呢? 不过她却还有些担忧道:“诚儿,这事还是先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吧,说到底那护国候府,也是安王世子妃的外祖家,如此做,安王世子若是报复可就惨了。” 山诚脸上也沉了沉,但是沉默一下还是冷声道:“安王世子又能如何,还能左右大臣的的亲事吗,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 苏氏再没言语,不过回到房间,就让自己最得力的嬷嬷照着山诚的吩咐行事,心中感慨,他们这个主子要是不能夺得大宝,不然他们一家就毁了,他们这对父子信那人若神明,偏她看着那人就是阴沉不定,真不知道山家未来会如何! 翌日,那位嬷嬷便照吩咐去护国候府送东西,本来经过昨天的事,今天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开门闹出事来,这嬷嬷见不开门也不当一回事,只是手捧着东西站在护国候府门前等着你什么时候开门,我什么时候将东西送进去,你护国候府想一直掉人面子到什么时候! 周围人群越来越多,虽然不敢再冲动坏事,可是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怎么阻止的了! 而这件事越闹越大,没几天便闹的满城风雨,然而护国候府刚开始不开门接礼,现在更没法接礼了,百姓指责护国候府高傲自大,不知礼数,张扬跋扈的声音不绝于耳,连云洪宇上朝时都被皇上问候了,但是事已致此,他们突然软下来,那就等于接受山府的抵毁,而云希雨还要嫁进山府去,经此一闹,先不论云希雨嫁过去会不会得到幸福,便是山府能想出这种恶毒的的方式,他身这个主子也不是护国候府会投靠的! 最坏的打算就是牺牲云希雨的幸福,大不了护国候府养一辈子,而云希雨本来对于将来的事就很迷茫,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闷闷不乐,反而高兴的开解亲人们,倒是让他们压力小了一些。 只是这件事还没有完呢!护国候府岂能不反击! 安王府内,至从听到雪灾之事,丁紫心里是担心的,日常生活却没落下,她派出去的都是好手,日日用秘密方法传着消息,到现在丁紫并没有收到他们有危险的信息,没有生命之危,丁紫倒觉得丁智多磨练一下也是好的,丁智不是女儿家,总是要成家立业的,没有担当怎么得了,这次出行正是个机会,所以丁紫虽然担心,却从没想过阻止 。 对于护国候府的事她自然也有耳闻,只不过正如护国候府众人的想法,既然人家已经出手了,大不了接招再出招,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丁紫反而每日让水嬷嬷拿了中馈的各大账本与事务给她,她带着喜儿铃儿玉瑜亲自查探,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外面的事再乱,内里的事不搞明白了,到时候给她一击才是麻烦,她可从来不信任吴双! 于是众人十分仔细认真的查看账本:“你们先将王府近十年来大笔出入的账目挑出来标好,进出有问题的也要挑出来,有一点点疑惑的也要找出来,然后慢慢排除,这吴双掌中馈这么多年,我就不信她这么干净。” 至从丁紫去过蓝悠院后,那头反倒安静下来,丁紫不觉得吴双她们真的怕她了,反而觉得她们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招呢,如果想不出她们想做什么,那不如她先出击!丁紫觉得乘胜追击是必要的,于是这中馈便是出口。 吴双不是最受安王爷信任吗,那在她现在摇摇欲坠的时候,再给她痛痛一击,想必吴双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丁紫一连用了五个日夜,带着喜儿她们查了千余本账本,最后整理出来的有问题的账目拿到中馈库房去对,然后再进行盘查,按账本上来看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问题,可是盘查的过程,丁紫却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中馈库房里那些东西有些保护不佳损坏,还有丢失的,堂堂安王府里,竟然丢失损坏二十余万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丁紫拿着喜儿他们整理出来的账本,翻看了下,接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最后冷冷的笑着,眼中闪泛着光芒,这里面可有安王爷的铺子,还有当年安王妃的嫁妆呢。 好啊,吴双你倒是真不贪心,怎么没把安王府直接卖了呢! 丁紫“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现在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题外话------ 吴双蹦哒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吴双惨了! 十一月的天气渐渐渗冷,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下,倒是扫去一丝冷意。 蓝月院内室的大**,丁紫裸一着光滑无暇微微露出,星星点点的阳光洒上,好似镀了层美丽的金光,此时一只大手一揽,绵被微微上拉,盖上丁紫裸在外面的肩膀。 丁紫迷迷糊糊嘟囔一声,头蹭着蓝青凌的胸口,毛茸茸的头发散在身上,蓝青凌感觉痒痒的,不禁将丁紫头发拨到一边,丁紫眯着眼睛一副好困还能睡的样子,看着情况两人昨晚自然又是浓情蜜意,好一顿联络感情了。 “什么时辰了。”丁紫柔了下眼睛,声音带着丝沙哑,也带着丝柔媚道。 蓝青凌抱着丁紫,吻了吻丁紫的额头,手上不禁抚了抚丁紫光滑的后背,真是怎么抱怎么摸都不够,丁紫哆嗦了一记,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见蓝青凌不收手,恨恨的咬了蓝青凌胸口一记,后者瞪着眼睛,看到丁紫不满的样子,双颊泛红,眼睛还未全睁开,却是一片氤氲的风彩,美不胜收。 当下低叫一声,抱着丁紫扬起被子,不一会屋子里又传来了压制不住的呻吟声。 许久后,丁紫软弱无力的被抱在蓝青凌怀中,不停的喘着气,轻轻哼哼叽叽的表示她本人的不满,蓝青凌暗笑,摸摸丁紫的头,一副安慰的样子,更是让后者不满,她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就安慰她了。 丁紫透过床帷的空隙向外望去,阳光大盛,低叫一声,怕是起的晚了啊,不满的瞪了蓝青凌一眼,坐起身要穿衣服,刚一坐起就感觉腰有些酸痛,她不禁抽抽嘴角,臭男人,在**撒娇都不给停,真要命! 蓝青凌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一直看着丁紫嘟嘟囔囔的,觉得甚是可爱。 丁紫刚一下床,还看到蓝青凌笑眯眯的不起来,而且赤一**精壮的上半身,丁紫脸上立即红了,拿着衣服扔给蓝青凌:“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 “是,为夫听娘子的话。”然后做事来老实的穿衣服,穿的差不多了,丁紫打开门,就见喜儿铃儿站在门外,望着丁紫的眼神笑嘻嘻的,丁紫立即窘了! “什么时辰了。” 铃儿还笑嘻嘻的:“小姐,辰时未了 。” 丁紫噎噎了,还真是够晚的,这都快用午膳的时候了,先是让喜儿铃儿进屋给她与蓝青凌清洗,倒是没有摆饭只是端了点汤先垫垫肚子,等着午膳一起吃。 这时水嬷嬷见到主房开门了,便请示进了屋中:“世子妃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丁紫拿帕子擦了擦嘴:“有劳水嬷嬷了。” 水嬷嬷忙笑:“世子妃哪里的话,这不是老奴该做的吗,老奴可是盼了好多年了,还要谢谢世子妃帮老奴完成心愿呢。” 丁紫浅笑道:“水嬷嬷一定知道我能成功?” 水嬷嬷淡笑不语,只是眼中信任的光芒无法掩饰,望着蓝青凌,也带着慈爱,眼中光芒闪动。 安院,今日朝庭沐休,安王爷也未急着起身,好好睡了一觉起来,出去练了会剑,然后洗漱了一遍,在书房看了一会书,已经是巳时未了。 “摆膳食吧。” 不一会一溜串的丫环拿着饭菜摆向桌前,安王爷刚要起筷,不禁皱了下眉,总觉得今天的菜卖相很差。不过这安王府里,主子的吃食是绝对经过严查的,不好的东西根本不会进了主子的嘴里,所以安王爷并没有多想,夹起一筷鱼肉,但才刚一吃,他眼睛一瞪“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接着大喝:“来人,验菜!” 安王爷这么一叫,整个安院的下人都一惊,这验菜说的自然是试毒一事,本来上菜前已经经过验菜,安王爷这是信不过还是出了什么事了,蓝齐一愣立即出去找大夫,安院里顿时乱起来,有下人忙着为安王爷试菜,蓝齐直接个大夫便来给安王诊脉,不过诊后发现没有什么事,而那些试菜的下人们脸上也有些怪异,因为一切一切都很正常,饭菜都没有问题,偏安王爷黑着一张脸,一副绝对有问题的样子。 安王爷皱着眉头直接让蓝齐将大夫带下去,而安王爷冷冷笑着:“将安院厨房的下人全叫来,本王要好好问问!” 安院厨房一众人等,刚一听说安王爷验菜,就各个吓的不轻,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主子上头有吩咐她们还不是要听众的,这验菜若是真出事了,厨房可是要担大责任的,厨娘们本想派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却是直接让人将厨房围起来了,侍卫们各个黑着脸,让她们也不敢说话 。 于是安王爷这一要求带过去问话,这些人吓的不行,瑟瑟的跟着来到饭厅,安王爷黑着脸坐着,看着到他们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看的她们越发渗冷。 “奴婢参见……王爷。” “奴婢……奴婢见过……王爷。” “奴婢……” 一个个差的白着脸,跪下头便低低垂着半点不敢看安王爷。 安王爷冷着脸:“今天本王的餐食是谁做的。” 跪着十几个厨娘外加助手的小丫环们,其中一个跪在前面的四十有余老妇抬起头,这老婆子肌肤很黑,眼睛却十分清亮,只是此时望着安王爷也不禁带着惧意:“是老奴。” 看王爷看着这老奴眉一皱,语气略好了一些,这嬷嬷叫京嬷嬷,是安王府的老人,平时做事十分认真,从来没出过差子:“京嬷嬷,以你的在安王府的资历,该知道主子的吃食是最该小心谨慎的吧,本王这些菜,不光品色差便是那味道也难吃的很,这就是你做的东西?” 京嬷嬷愣了下,张张嘴,最后还是疑惑道:“这……老奴就是一如以往的方法做的啊,连调味料都没差,怎么会……老奴恳请王爷让老奴再试下味。” 宁王爷点点头,京嬷嬷站起身,拿起筷子挟了一口,接着脸上一变,这吃的这菜叫水晶虾仁该是新鲜爽口的,但是吃到嘴中却是十分苦涩而且还有种捂着的异味,真是半点新鲜也没有,连点虾味也无。她再挟了一筷子,鱼没有鱼的香味与新鲜,蔬菜没有蔬菜的味道,而且那些什么鲍鱼海胆等好食材,反而更是难吃的可以,这一桌子菜就是扔出去给乞丐怕是都难以入口,现在竟然给高高在上的安王爷吃,简直是对安王爷的污辱与不敬! 京嬷嬷脸色急变:“老奴……老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食材看着都是好的,怎么这个味道……” 安王爷急皱眉:“食材?今个食材从哪来的 。()” 京嬷嬷旁边一个管事嬷嬷见状也吓的不轻,连忙叫道:“王爷,老奴冤枉啊,老奴绝对不敢克扣王爷吃食的,这些吃食都是府中采买管事给的,是中馈送来的,老奴绝对不敢在王爷眼皮底下做那些蠢事啊,王爷奴婢冤枉!” 安王一听眉头一竖,中馈,这中馈不是交到丁紫手上了吗,要说往年吴双掌中馈的时候也没出过这样的纰漏,这不禁让安王爷对丁紫的能力产生质疑:“传本王话,让世子妃,还有一甘人等过来安院,本王有事要问。” 蓝月院里丁紫与蓝青凌两人正在对弈,正下到精彩的地方,喜儿突然匆匆走进来道:“主子,安院那边都乱了,说是王爷那里的午膳出了问题了。” 丁紫好似听不到似的,手指挟着黑子,暗自思量着,前有敌兵,后路被封,左右两路也暗藏杀机,这一子可不好下啊。对面的蓝青凌也好似没有听到,认真的看着棋盘,他四路攻击,只是却发现每一路棋路上都有一个隐形陷阱,弄个不好,便是全军覆灭的危机。 两人斗棋斗的很凶,那边安院已经将关于午膳一切采买做端过来的经手下人都叫了过去,就等着丁紫了,而丁紫这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安王爷那边又来了人叫丁紫过去,丁紫眉头一皱,一子落中,顿时被蓝青凌两路封死,却有一路逃盾,但还是输了! “走吧,看来那老头子生气了,再不过去他得砸到蓝月院来。”蓝青凌撇撇嘴,对于安王爷的打扰很是不满,丁紫倒是也没在意输赢,站起身与蓝青凌乘着轿子去往安院,刚一进入安院,便能感觉到安院出奇的安静,下人们连呼吸都特别的小心,很怕呼吸重了一口,马上就会一命呜呼的小心。 蓝青凌先下轿扶着丁紫下来,两人扬头挺胸,高贵威严的气质无声外放,更是让安院的下人感觉呼吸困难。 “父王,您叫儿媳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丁紫眨着眼睛问道,一副乖顺的样子,偏安王爷这边两次去请丁紫才姗姗来迟,看到她这副无辜的样子就更令他生气了。 安王爷虎目一瞪,厉声道:“你还问我什么事,本王叫你两回为什么才过来。” 蓝青凌在一边见安王爷一上来就冲着丁紫喊不满反驳道:“你府中那些女人各个不顶事,府中大事现在都压在紫儿身上,她自然忙的很了,手里一堆的事,才忙完便急匆匆过来,你不知道心疼人便罢,少冲着她发脾气,就你有脾气吗 !” 安王爷气的嘴角直抽抽,根本不看蓝青凌,瞪着眼睛向丁紫问道:“好,你是个认真办事的,那本王今个的午膳食是怎么回事,这些食材怎么全是变了味的烂货,你就是这么当中馈掌馈人的,拿烂货给本王不成?你到底有没有将本王看在眼中,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孝敬长辈!” 丁紫被骂了一愣,顿时一惊,随后眼睛猛的一红,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不服气道:“父王这是在说什么,儿媳妇才刚进来,你便骂了儿媳妇一通不说,儿媳妇听的云里雾里的,你便狠狠给儿媳妇扣了顶大帽子。父王您若是觉得当时气的狠了,心疼母妃您直说,这中馈儿媳妇还真不眷恋,何苦责骂儿媳妇不孝,这种名头儿媳妇可担不起!” “你!你还狡辩!”安王一看丁紫这眼泪说流就流,脸上表情更黑了,“本王的话永远不会改变,这中馈本王交到你手里那就是你掌着,哪来什么反悔的可能。今个厨房做出来的菜食不对,经过一一盘查,这东西是从你手上发放下来的,你说本王吃错了东西,不找你这个中馈的找谁!” 丁紫眼泪一收,疑惑的望着安王爷,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皆白着脸的下人,扶着蓝青凌先在一侧坐好,这才站起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真是儿媳妇错怪父王了,只不过儿媳妇自从掌了中馈后,这些事情可都是一直按着原来的章程做的啊。” 见丁紫认错,安王爷脸色好了些,听到这些也点点头。 安王爷和一般的府子不同,凡是从中馈走的银子,那般一律由中馈派人彩购,便是安王爷的安院也是将每日里需要东西写个单子,然后交给府中总管采买的一齐去买的,当然蓝月院一早分出中馈,他们也算是例外的。当然也直接听命于中馈的,中馈掌馆安王府的一切,权限也是颇大的。 今个这些食材出至于采买的也是丁紫这个当中馈的失职了,丁紫也没多问,便连连向安王爷认错,说是才掌中馈还没定出适合她自己的章程,依照原来的做,可能这里面有些问题她不知道,或者是她还没有上手,所以疏忽了,丁紫这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安王爷还能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斥责了几句丁紫做事不上心。只不过才说两句蓝青凌坐在一边就浑身散发着冷气,一脸冷凝的望着安王爷,安王爷心里也有些气蓝青凌有了媳妇忘了老子,不过在儿子与一堆下人面前骂丁紫这个儿媳妇也确实不好听,便挥挥手打发人走了 。 安院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事若是闹个不休,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受罚吗。便是世子妃犯了些小错,但些食材是有些事,但是是无毒的,又没落到安王爷真如何,安王爷若追究,还能因为这点小事罚世子妃吗,不然人家会说这个当公公的对儿媳妇太苛责了。 那京嬷嬷看着丁紫与蓝青凌,随即低下头。 这事便这做完了,安王爷倒也没在意,不过闹这么大的事他也没了什么胃口,直接跑去书房看书,看了一会书感觉无聊,便想写字,叫来下人磨墨,安王爷这才沾了沾笔便开始挥豪,可是这一个字写完,脸上又黑了,却见雪白的轩纸上,笔迹有些淋漓,根本不顺滑,断断续续的,虽然这笔锋是不错,可是看着就像是个才刚学会写字的孩子写的,安王爷虽是武将,但是在先皇的儿子当中也算是文武双全的一个,自认这字写的不错,这一字顿时让安王爷怒火中烧,双眼好似喷火的狠歹歹的往砚台上看,却见那本该是他惯有上好徽墨的砚台里,竟然是些碎成小细黑墨块的烂墨,绝不是上好徽墨会出的效果,分明是有人拿烂墨换了安王爷花大价钱买的绝好墨! 安王爷一看,手中笔顿时一拍,直接拍插进书桌之上,本来研磨的小厮吓的哆嗦着唇不敢说话,直接跪下来半跪在桌子旁边,安王爷气的大拍桌子,冲着外面怒喝:“叫丁紫见本王,简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安院的下人们刚从午膳的事中缓过些神来,没想到安王爷突然又喝出声来,顿时吓的他们不知所措,心里不禁有些嘀咕,安王爷这是抽哪门子风,平时急吼吼也便罢了,今天这一次两次的,还让不让他们这些下人活了,再来个一次他们能直接吓出毛病晕死过去,当主子的也多少要为下人想想吧! 他们可真是惨啊! 蓝齐也有些怪异的望了安王爷一眼,心想今个王爷火气可真大,但是半点不敢耽误,直接派人又去蓝月院请了丁紫过来,这一回呢,蓝青凌与丁紫正卧在房中午睡,两人睡的正香,喜儿铃儿自然是不能放人进去了,偏那传话的是安王爷的人,听到命令便马上要办成,因此还与喜儿吵了起来了。 蓝卓一直守着蓝月院,见状也气匆匆出来,看样子就要刀兵相见了,内房门吱哟一声打开了,蓝青凌披着外外衫,脸上沉的能滴出冰块来,看的那传话的人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打扰本世子午睡,罪该万死,拖出去打死 !”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地:“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奴才是替了王爷之命让世子妃过去的,王爷急招!” “刚急匆匆见过了,他又抽什么风,不见!给我滚!”蓝青凌黑着脸,说着便要将那人踢开,那人却是硬挺着被蓝青凌踹了一脚,还是咬牙道,“世子恕罪,请让世子妃跟奴才去趟安院吧,不然奴才会被王爷打死的,世子开恩!” 丁紫此时穿戴好了走出来:“算了,不知道父王急着叫我过去是什么事,我还是先去看看吧,别误了大事。” “你等着我穿了衣服陪你去,今天这老头死变态的,去了还不定怎么欺负你呢。”那跑来通传的下人被蓝青凌踹的有点疼,此时听到这话抽抽嘴角,暗想还是世子浑不吝啊,骂王爷的话都不待想一下的,同人不同命,他们敢说半个不字,王爷直接打死他们了。 蓝青凌穿好衣服,带着丁紫去往安院,这一回一进到安院,蓝青凌便冷声道:“真是有病,没事穷折腾,也不让人清闲一时半刻的,你们可都仔细着点,做不好活,王爷定扒了你们的皮。”蓝青凌指着安院的下人骂,下人们被骂的不敢抬头,心里觉得世子说的话有道理,也觉得今个王爷实在太容易生气了,简直没发相处。 那边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安王爷指着蓝青凌便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就知道帮你媳妇,却不知道她是个不孝顺的,竟然敢做出克扣之事,简直不像话!” 安王爷是真怒了! 你说一次餐食好货被充了烂货是丁紫不知道而为之的,而且也没出什么大事,这还情有可原,但是一次便罢,连他最喜欢的徽墨都敢换了烂墨来糊弄他,他如此能不气。安王爷这种人,位高权重,从生下来便是说一不二,又是杀伐果断的武将,岂能容许有人欺负到他头上了。这个人还是他晚辈,还是她儿媳妇,这更是让他生气了。 丁紫不会以为得了太后的眼被赐了个紫公主,便可以连他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中了吧,越是想,安王爷越是生气,自然也没好话。 “死老头,你真没救了,无事生非,我本来还觉得你有什么误会帮你解释一二,现在不用了,紫儿,我们走,别理这种老不休!”蓝青凌拉着丁紫转身要走。 安王爷气的满脸涨红,大喝一声:“给我将世子世子妃拦下,我看看今天谁敢在我眼皮底下离开安院 !” 蓝青凌冷着脸转身:“怎么的,这个架势,你还想将我们都杀了不成。也对,为了你那个贱女人,杀了我自好给他们让道,蓝亦宏,本世子今天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手我就敢被你杀了,好给你那队狗娘狗儿子让路,动手吧!” 现在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火爆脾气,两人都瞪着眼睛,没有一个退让半分,而蓝青凌更是说了狠话,别说安王爷不能在这种时候动了蓝青凌,不然就是杀子抬庶子,宠妾灭妻,满朝文武那弹劾能压死他,便是那些侍卫又有哪一个敢动蓝青凌,他们还不想死! 两人气恨恨的瞪着对方,丁紫一直静静看着,见两人谁都不愿意退让半步先认错,便轻声道:“父王,当晚辈的岂能不尊长辈呢,只不过您也不能不问原因的便骂我们吧,我看这件事还有什么误会,不如进去细细说说吧。” 安王爷冷冷看了丁紫一眼,但到底是给他台阶下了,转身进了房间,蓝青凌也在丁紫的拉扯下进了房间,安院的侍卫们抹着额头上的汗,要是再来几次今天这情况,他们都直接自尽得了,都是当主子哪个他们都得罪不了。 其实这事若是换了安王府其它的一些主子,这些侍卫一定立即听安王爷的话,偏蓝青凌是皇室公主的正经嫡子是世子,将来的安王,便是安王爷不想给蓝青凌让位,这事也由不得他,蓝青凌被封了世子后,不犯大错,比如密谋造反等大罪,这安王爷必定是蓝青凌来做的,所以这些侍卫才这么紧张,谁也不敢得罪。 安王爷等人进了房间,蓝青凌丁紫刚一进屋,安王爷便挥来一物,蓝青凌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直接挥袖一甩,那东西便砸在地上,顿时地面被墨喷的黑了一片:“这就是你掌中馈给本王书房送的墨,这些个烂墨也配的上本王!” 丁紫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拿起一块碎碾了碾,接着抬头,眉不禁皱起来道:“父王儿媳妇确实刚接中馈,有着许多不懂的地方,本来儿媳妇倒也没在意,只以为今天的那些食材是采买的疏忽,也是被卖家给骗了,已经让他们注意了。可是现在连这墨都出了问题,看起来已经不是采买的问题了。” 安王爷没说话,丁紫冷冷道:“父王,看来王府要彻查一番,若是这事是儿媳妇疏忽所至,儿媳妇定交了中馈,自请受罚,若是有些流下的什么病端,到时候父王可不要心慈手软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本世子妃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欺压一下,谁踩一脚都得受着的 。” “你是说这件事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可是中馈掌馈人。”安王爷面无表情道。 丁紫淡淡一笑:“倒是父王看的起儿媳妇,不过几日的时候,这王府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儿媳妇都能掌握还都能为已所用,儿媳妇自问可没这么本事,父王若有这种难人,也不妨给儿媳妇引见一下,儿媳妇也长长眼界。” 安王爷不说话了,好似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阴郁。 蓝青凌坐在一侧,丁紫站在大厅里淡淡道:“这安院可是父王的院子,应该都是可信的人吧。”安王爷没说话,丁紫又道,“父王是安王府的一家之一,我为了避嫌,也加上父王这院子出人才算是最公平的,便由父王派几个可信的帮本世子妃查中馈吧。” “蓝齐,一会都听世子妃吩咐。”安王爷一发话,蓝齐立即冲丁紫行了一记。 丁紫便道:“蓝侍卫你可是父王身边最贴心的人,这件事既然发生了,便要从严处理,咱们这安王府可以说没有父王就什么也不是,父王的安全乃是首要的第一位。可是今天这食材能以滥竽充数,这墨能以烂充好,那下回府中再伪装个死士来刺杀父王怎么办。这看似只是个小事,但是我们要当大事来处理。你是父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想必保护父王的决心与我们并无不同,今天搜查的时候一点点一丝错漏的地方也不能有。” 丁紫又是小以大义,又是义正言辞的,听的蓝齐都不禁不停点头,这安王府若是没了安王爷可不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安王爷的安全确实很重要,若是今天这菜真的下了毒,若是巨毒,安王爷还入口了难保不会出差错,心里对搜查之事十分谨慎。 “本世子妃自从接了中馈之后,虽然没仔细盘查过中馈里面的东西,但是已经将账本仔细搜了一遍,中馈里现库存的账本也整理好了,都是加加减减没有问题的,所以蓝侍卫可以先拿这个账本盘查,若是没有问题再更加仔细的盘查。”蓝齐不停的点头,倒是有些意外丁紫做事的细心与周密,丁紫继续道,“还有,蓝侍卫要注意一点,那现库存之物里不包括父王让中馈暂管的庄子铺子,还有嫡母妃的嫁妆,那些世子抬嫁妆的时候虽然用了一些,府中也出了一些,但是当年母妃嫁妆丰厚,只是暂存在中馈之中。我这里有当年母妃嫁妆单子,这些年花用的,还有打赏的多已勾划去了,二十件内的差额时可以忽略不计的,剩下的蓝侍卫你要找齐了,然后另存,王爷的铺子都是顶顶赚钱的,更是半点差错不能有,本世子妃要说的就是这些,蓝侍卫你去办事吧 。” 蓝齐面色微整,深看了眼丁紫,然后带着人出去了,脑子里还在转着丁紫的话,看来这世子妃这回是来真的了。 其实在这王府里,不在任何府中人有哪个不清楚,掌中馈都是钱袋子鼓的,哪有府中的中馈不给自己弄些好处的,丁紫倒也也没有赶尽杀觉,当年安王妃吴书媛的嫁妆有多么丰盛蓝齐也是瞧见的,丁紫的嫁妆也是十里红妆,但是大多数还是她自己的,蓝青凌虽然送过去的都是珍品数量却不甚多,那其它的嫁妆在哪里呢?这世子妃看样子是要收权收财了! 蓝齐叹息一声,脑子嗡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惊的不行,最后苦笑了一记,带着人盘查的更严谨。 而冷静下来的安王爷也面色不善的望着丁紫,安王爷可不是傻子,不傻还很精明,只是刚才一时有些气昏头了所以有些没想清楚,怎么吴双在的时候没有这种事,偏丁紫上中馈没几天一连出了两件事,还都是安王爷身上出的。让安王爷这么愤怒才引起来盘查这回事,这些恐怕都是丁紫有意为之的。 安王爷想的没错,这些正是丁紫故意的。 丁紫是中馈,但是要名正言顺将安王爷盘查一遍,她还没有理由,而且也没这个资格,有这个资格的人是谁,当然是安王爷这个当家人了。当家人要查,谁能说半个不字呢! 而且这一查肯定要彻查的,就是那种打碎的破碗都要详细入账的彻查,蓝齐叫齐了自己的心腹,直接压住大库房的管事,还有账房,直接盘查起来。 丁紫要办就要办个大的,这次可不能给吴双什么借口,丁紫一查出中馈银子短缺,便在想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彻查,虽然吴双被安王爷讨厌了,到底在王府里下人还叫她一声王妃,如果大规模的查中馈,这是对长辈的不敬。再者说就是丁紫查出有问题,吴双也能反咬一口是丁紫故意栽赃陷害的,到时候丁紫不但不能抓住吴双的把柄,反而陷自己与不孝不敬之地。 丁紫是故意在王爷日常生活上做手脚了,但也不算真的做什么,起码那烂墨是中馈中的东西,丁紫当中馈的只是吩咐中馈的说是管事房里的墨用完了需要一个,然后娶出来的墨直接送给安院。至于那些食材嘛也是采买来的,只不过却是以前府中常去的那家,那里采买的食材一般都是给府中主子不假,但却不是给安王爷,而是蓝月院的,丁紫只不过是让送到安院罢了 。 所以这一切丁紫倒不怕安王爷去查,因为她真是走的府中中馈的章程办事,只不过东西送错了,然而这种烂墨一般只是那些家里穷买不了好的,只能用一些残渣边角余料做出来的墨,自然不可能多么讲究了,而这些烂墨安王府根本不屑要,不要说安王爷这种主子了,便是一些管事都不稀得用的,所以总的来说这些东西都不该是存在于安王府中的东西,现在却偏偏出现在这里,中馈若没有问题,三岁小孩怕是都不会相信的。 丁紫这些计量,至从丁紫提议要查中馈的时候安王爷便想到了,他有些不满丁紫算计到他身上来,所以他一直没有什么好表情,但此时他什么也不能说。若是真查出问题,最该被指责的就是他这个当家人了,识人不明,这也是一条罪过的! 安王爷身边的人素质都是很高的,比如蓝齐不但文武双全,那看账本的本事也不比账房管事差,他拿着账本不停翻看,虽然看的晕头转向的,但一直坚持看着,不久就发现了问题,拿起一边的笔开始划勾有问题的地方。而且蓝齐也不是一个人在看,他直接叫了五个会看账本的,仔细的一丝不露的翻看,众人手中笔飞快的写划着,看的速度十分惊人。而那账房先生面上表情却十分难看,他敢不得马上晕死过去,偏偏蓝齐等人一点有什么问题他要解释,本来还好,越到后来他说话越断断续续的,答非所问,到最后甚至一问三不知。 大库房那边的虽然不是蓝齐亲自去看,但是作为安王爷的亲兵,也都是精明能干的,拿着丁紫给出的前王妃吴书媛的嫁妆去对,结果只有三分之一查有所处,其中还因为一半是给丁紫的嫁妆划去的,另一半都是些中等或中等偏下的东西,不是款式太老或是没什么大用的,其它的三分之二不翼而飞了! 再查大库账与物对比着看,货货比对,竟也发现大库房有些东西虽然是对上了,只是却是名不符实的,比如上等雪锻,但是实物却只是普通锻子,保守的估计差价少说三百两这种比例,还有些鱼翅燕窝的,看着却都不像是好的,这么一盘查,问题可就大了。 而且之后再拿出丁紫之前查账的账本一笔对,那问题就更是大了! 到后来因为问题太多了,蓝齐请示,还将手上的的都都叫去,甚至蓝青凌也同意让蓝卓派些人做些辅助的工作,因为现在已经查出问题,就是他们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再如何了,此时反倒没什么可忌讳的,到最后甚至安王府的一些下人都叫去帮忙,一边查了一天一夜,这期间蓝青凌与丁紫都没回去,一直在安院待着,安王爷越是因为越查脸越黑 。 翌日清查完,已经是卯时时分了,安王爷直接叫人去请假,安王府的事要是处理不明白,他恐怕也没心思上朝了,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安王爷这种大男人如何能受的了。 蓝齐带着一箱子的账本,还有大库房那边的盘查的单子,以及大库房几样清点后的东西拿了几样过来,这是查完了。 丁紫微微打了个哈欠给蓝青凌倒了杯清神茶,自己了喝了一杯,那边的蓝卓也跟着回来了,此时直冲着蓝青凌与丁紫眨眼睛,脸上带着欢喜,还有些幸灾乐祸,当然了,这可不是冲着蓝青凌与丁紫的。 东西刚拿出来,丁紫也喝了清神茶,或许是茶也或许是心理作用,此进她一点也不困,反而精神好的很,空手打死一头牛都没问题,轻声道:“父王,这盘查中馈可是大事,我看这事府中主子都得叫出来听吧,必竟这些都关乎大家的利益,不然最后要落埋怨的。” 安王爷还能不明白丁紫是什么意思,他气的直从鼻了里喷气,怒道:“去将吴双,二公子还是丰姨娘都叫来。” 丁紫挑挑眉,她可注意到这一回安王爷没叫吴双王妃,还是直接叫的名字噢! 这还只是开始呢! 不一会吴双等人便急匆匆赶过来,其实安院闹了这么在的动静,吴双岂能不知道,丁紫她们一夜没睡,这吴双更是不停在房间里踱步一夜睡不着,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来看看,可是又有些作贼心虚的不敢过来,他派人过去打听消息打听出来也就只有王爷在查东西,但查的怎么样不参与的不知道。 吴双将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胭脂拍了许多,这才避免她脸上苍白示人的样子,然而她进入安院的时候,安王爷的爆怒没有发生,后者反而冲着她,表情柔和,吴双不明所以,当看到丁紫清澈的眼睛涌动的光芒,脸上冷酷与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差点没吓的直接坐在地上晕过去! 这……是发现什么了吗,她的事查出来了?应该不会吧,账本上她做的很仔细啊,那大库房的事也可以解释的啊。 不……不会的! 绝对不会有事的 ! 绝对不会的! 只是吴双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她感觉心脏要跳出来的激烈,“咚咚咚”的在耳边响起,让她反而更加紧张,手心与身子不停的早着冷汗,手指不禁颤抖起来,然后越来越严重,到最后抖着抖着就跟筛子似的,根本停不上来了。 而蓝青然昨天又跟着院子里的丫环胡玩,才刚刚睡下没多久,这就被叫起来本来一肚子火,但是知道是安王爷叫他,他也不敢不来,脸上一阵的不愉,反倒是没注意到这大厅的气氛。 吴月娥虽然还没过门,倒也算是安王府蓝青然的人了,一听安王爷来找便也跟了过来,吴双当初自然不会跟吴月娥过多讲安王府内部的事,更加不会说她贪墨的事,所以她只量的脸茫然的看着本来绷着脸,此时却带着笑的安王爷,这还是她进入安王府第一次看到安王爷在笑,她在想这安王爷倒真是英雄人物,长的也是不错,可比蓝青然那软骨头有男人味多了,竟还不禁笑了一下。 丁紫见状“噗哧”一声笑出来,转头望向吴双:“母妃快坐下,父王这是有些事想问问您。” “什……什么事。妾身一定知无不言。”吴双抖着手,嘴也抖了抖。 安王爷没有说话,丁紫却先道:“噢就是中馈的一些事要问问母妃,不过呢这些是父王要问的,我与世子呢只想问问您,嫡母妃当年的嫁妆有三分之二大库房中寻不到,这些可是嫡母妃留给世子的遗物,他是一定要寻到的,也算是睹物思人不是,我估算了一下当年嫡母妃嫁妆价值五十五万两,除了一些铺子,却有三十万两不翼而飞了,母妃您可知道啊!” 若是再加上这些年来大库房上少的二十万两,整整五十万两,吴双倒真是个好胃口。 大厅气息一沉,众人心都是一沉! 所以眼睛都望向吴双! 而后者却感觉死过一回吧,整个汗流颊背,那张脸已经扭曲了! ------题外话------ 亲们今天码字晚了,码完我就马上传了,所以没改错,见谅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惩,身世秘密! 吴双只感觉脑子轰然炸开一般,嗡嗡的响着不知名的声音,她呼吸有些急促,而大厅上的眼睛全集中向她,面色却是各异。 本来在蓝青凌与丁紫面前盛怒的安王爷,此时面色出奇的平和,平和到谁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只是那眼神打在你身上时,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蓝青然听到丁紫的话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他只知道他娘在中馈弄了不少银子出来,却不知道竟然有三十万两,这三十万两够他花多久的,想到这,他不禁也有些埋怨起吴双来,母妃手里这么多银钱,平时他要个千八百两的就就骂他个没完,那钱到最后还不是属于他的,难道她还能抱着钱进棺材吗? 真是个吝啬的 ! 吴月娥紧抿着唇,脸上没表现出来,低着头时眼里却是恶狠狠的冷光,好个吴双有这么有钱,还来挤兑她,她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别说三十万两了,便是五万两吴月娥都不见得拿的出来,偏偏她自己不中用给她办事没办成,还让她来买账。 好啊,她真是被骗了!吴双你好,你很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蓝青凌冷冷的看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丁紫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那笑像是矗立在冰潭中待出鞘的剑,一但出鞘必死无疑! 从始至终丰姨娘都是认真的听着,也不发表意见,更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的情绪,丁紫暗中注意着她,嘴角一勾不再看她,反而眼神灼灼望着吴双。 “母妃你可知道啊!”丁紫淡淡问了一声,声音很柔和,甚至还带着些飘逸,安王爷只是坐着,抿着唇不开口,看样子这件事已经不想再插手了,都交给丁紫来处理了。 敢背叛他,敢算计他,安王爷是无法原谅的! 更何况,安王爷从来没有爱过吴双! 吴双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神色不定的望着大厅的人,最后强硬的让自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淡声道:“这些我怎么清楚,世子妃刚接手了中馈,应该清楚吧。” 丁紫轻笑,吴双这是打算打死不认账了? 不错,吴双做事很小心,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账本与大库房那的异样,当年吴双嫁进安王府的时候没有多少嫁妆,起码比起嫡母妃的嫁妆,那真是没有可比性。 安王府作为大齐第一亲王府,平日花销是十分巨大的,安王爷又常年不在京城里,所以难免有时候会有棘手的事情发生,比如蓝青然在青楼里玩的乐不思蜀的时候,没钱付给青楼放他回来的时候,吴双就得动用银两将人带回来了 。比如哪个一品诟命生辰,哪个重臣家娶妻,或嫁女儿的,吴双虽然不想去让人笑话她尴尬的身份,安王府于高位之上,可以不亲自前去,但是礼却不能不送。 这种情况上,账本上也有言明吴双变卖嫁妆换银钱买礼物的,当然了吴双都拿了,那她拿嫡王妃的嫁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这样的账本上有很多,吴双出手五次,嫡母妃以嫁妆转礼或变卖,一百一十二次。 这还不算,账本上进出账永远都对的上数,任你想从这上找毛病,可能性太低! 不过丁紫会注意,完全是因为账本上那大笔出入金额,以及嫡母妃嫁妆送礼的次数,一次两次这还情有可原,这京城虽然是名门贵渭集中重地,但也没有一百一十二个二品以上大员,安王府是什么地方,安王爷是什么人,皇上的哥哥,太后亲儿子,手握重兵大齐第一武将,别人不给他送礼就好了,还用的着安王府去礼? 就是安王爷走走场面,随便送些东西都会让人感恩待德了,他还用的着像那些小官那样送重礼拉拢人讨好人吗? 安王爷若真是如此,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辱没皇室的尊贵呢! 所以便是嫡母妃这嫁妆进出,首先让丁紫产生疑问,再加上大笔进出账,账本上多是记录为安王府大修缮而出的,安王爷常年在外府中很少有宴会,更鲜少有招待重臣,安王爷在军队中花费的都是皇银,更是鲜少有出银。安王府又不像皇宫那样奢华,还用的着年年两三次大修吗,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 当然了,这若是换了常人或许真无发现什么问题,可到了丁紫手里,便不一样了。若是吴双不这么贪心,或是少弄些银两丁紫能算了,但是五十万两,她敢贪,也得有命好花才行! 丁紫第二个想办吴双的原因也在这里,五十万两的贪墨,别说安王府这种内宅了,便是朝庭那查出来都是重罪,你一个内宅的女人竟然在这些年里整整贪了安王府五十万两,安王府还好好的生活着,用度依旧奢华着,你们安王府到底有多少钱呢?! 这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想的可不是这其中三十万现金是不是嫡王妃嫁妆的问题,而是安王府很有钱!这五十万两足够边关兵将编整重新装备以及几年的军饷,这还是往多了说的,往少了说能支持更多年的兵队开支。 吴双一个后宅的女人,她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怕是这只是个碍眼法吧,真正收益的是安王爷这个王爷才对,因为他不能一起拿这么多银钱出去,所以便派个后宅的女人掩人耳目,现在他可能在不知名的地方拥兵自重了 ! 便是这不是事实,但若皇上认定了此事,认为安王爷有谋朝篡位的想法,那到时候太后都救不了安王府,什么大齐第一亲王,便是皇上这个皇上当的手握实权不多,但历史上皇帝想要弄死手握重权的大臣的例子,可不要太多了,这些大臣各个都是在朝上威风赫赫,在百姓面前很有威信,但最后呢,皇上想弄你,必会让你恶名昭彰,令人唾弃! 吴双本意只是贪心,却不知道已经陷安王府于风浪之上,这恐怕也是安王爷知道此事后一直默然的原因,一个女人与安王府来说,根本不需要比较! “母妃说的是,因为我刚接了中馈,所以这件事我该知道,也必须要知道啊。”丁紫站起身来,拿着摆在中间存放账本的箱子上,拿出一本抄出问题的账本。 “宣武十一年,明伯候府老夫人大寿,嫡王妃嫁妆白玉如意两对于礼。”宣武乃当朝皇帝的号,他现在已在位三十年,而这明伯候之后便犯了事,被削了爵位,贬到祖地去了。 “宣武十一年,刘妃办寿,嫡王妃嫁妆南海珍珠,极品东珠,明珠,夜明珠各一箱,福禄寿像一对,极品观音白玉像一座,整块极品翡翠打造的手饰两套。还有一些零零杂杂的比不得前面也算是珍品。”这个刘妃当年倒是得了皇上几年宠,但是后来多嘴被重罚后来莫名其妙死了。而些这贺礼,未免太贵重了! “宣武十二年,皇上大寿,白玉凤凰于飞屏风一对,极品血珊瑚一对,极品东珠两箱,明月锦十匹等。”丁紫故意在刘妃后面说,大厅的人一听顿时黑了脸。 若是那刘妃送的礼是真的,吴双此番作法无疑是打皇后的脸面,在打安王爷的脸呢,如此之不分尊卑,一个小小的宫妃能与国母皇后相比吗,皇后这些礼简直比起刘妃的礼太不上档次了! 这事若是真的,那宫中就要闹翻了,那时候怕是太后都要责罚了,所以明显不是真的,便是真的送礼给了刘妃,也绝对没有这样珍品的。吴双又不是傻子,当时真这么做,不是让皇后找她不痛快,找死呢吗! 她是安王妃,但是皇后想让她死,还多的是办法! “宣武十二年,太后大寿……” 丁紫挑挑捡捡说了几个,越往后来,大厅的人感觉气氛越凝质,五十万两的贪墨,吴双就是再小心也不可能没有马脚,而这些马脚只要有心人想查,绝对可能是查的出来 。就从吴双送的这些人来看,那些送重礼的,都是些已经露出衰败迹象的人家,没过多久都被贬的被贬,流放的流放,死的死,他们的财产早就分的分拿回去养老的拿去养老,出了事谁也无法去查证的。 从这点看吴双倒是聪明,什么都留一个后手,但到底想将这五十万两转为已用不容易,所以这差别送礼的单子就出问题了,而丁紫念了这些,吴双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也没被人怨恨过,可想而知了,这送与收到的礼必定是在差异的。 皇后太后这样的人收到的礼九成是真的,其它人八成都得是假的! 吴双脸色已是青中泛紫,一双美目此时已经露出惊恐的眼神,而那望着多管闲事的丁紫脸上已经泛着狰狞。她在想办法,脑子不停的转着,只是她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停的发颤,摇摇晃晃的,根本坐不稳,她晕头转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便连亲生儿子的蓝青然看了都惊惧不已。 丁紫又拿起另一本关于府中中馈的账本,轻声道:“宣武十三年,府中整体修缮花银一万一千两,宣武十四年,进一步修缮花银六千两,宣武十四年添置四季服装饰饰,两万两,宣武十五年……”丁紫拉拉杂杂念了一遍,这安王府几乎年年要修缮一般,当然了这在每个府中也都正常,但是每次最少花三千两的费用,便不正常了。安王府不论是赐府开始,到后来的修整都是力求完美,每年为了小处修整也花不上一千两,偏哪里乱坏都要三千多两,这还不算一些杂七杂八的。 说吴双没贪墨,谁信啊! 安王爷眼神如一柄劈天宝刀,望着吴双明明在笑,脸上明明柔柔的,但是却让她感觉混身被插了无数刀剑,好像脖子不停在汩汩流血一般,她似乎生命受到了最强烈的威胁,呼吸急促,身体紧绷,全身大汗淋漓,连嘴唇都泛着青痕! “啪”丁紫一把将账本一合,表情再没有半点笑意,冷冷望着吴双:“这些都发生在母妃掌中馈的时候,母妃您都不记得了吗?就是您不能记全,那您总该记得几个送礼大户吧,那刘妃的事,肖嫔的事,还有宫里两个太监大总管的事,这些母妃总不会忘记吧。还有咱们这府中年年修缮用的应该是同一批工人吧,母妃不防告诉我这一批工人是谁,不过是修整的工夫,这材料还都是王府出,不过是一些手工费的怎么要了这么大个价钱,这种昧心的钱他们也敢花?不怕天打雷劈吗 !” “噗通!”吴双身子一晃,头脑一晕,直接跌坐在地上,旁边的慕容慕星愣了一下,立即要扶起吴双,只是这吴双此时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身来,那脸上的汗就如瀑布似的不停的往下流。 吴双憋着气,不死心的辩解:“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中馈一年那么多事,我要是事事记得得成神仙了。再说这府中也有不少老人,当时的事她们应该有印象,找她们问问看吧。说到底我虽是掌着中馈,到底不是像某些人那样的心狠手辣,下人说打就打,说骂就打,说弄死就弄死。可能她们觉得我性子软,欺上瞒下做些糊涂事,这也不是不可能。世子妃倒是精明的很啊,这些你都查的到,看来是一早就做好准备了,不然这才几天的就查的这样清楚,本妃倒是十分佩服你,小小年纪,便这么深沉呢。” 说着,吴双还有些委屈的望着安王爷,说到底吴双是安王爷的女人,丁紫这么个小辈今天这么质问她,总是不孝敬的。再者吴双也点着丁紫是个心计深沉,而且心怀不轨的,这些年来府中谁也不知道的事,怎么丁紫没几天就查出这么多事了,这其中有没有她搞的鬼还不知道呢,丁紫若是早做准备陷害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避开啊! 可惜啊,现在吴双再来这个已经毫无用处了,便是丁紫有意又如何,那些账本可不是丁紫弄的,她想陷害你又如何,你没做人家怎么陷害你。 “呵呵,母妃既然不同意的话,不如让人搜搜你的院子吧,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本世子妃也十分惶恐,若是真误会了母妃,那我就是大不孝的,本世子妃可不敢担着这样的名声,所以为了母妃的清白,只能搜您院子了。”丁紫冷冷笑着,语气也不给吴双拒绝。 吴双秀眉一竖,立即喝道:“你敢!你还真是半点规据都不懂,当儿媳妇的竟然敢翻起婆婆的院子,你真当你是公主是个世子妃就能目中无人吗,这皇家是最讲规据的,我一旨告上太后那,也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目无尊长,没大没小,你就是这么当公主的,给大齐名门闺秀坚力榜样的吗!简直罪该万死!”吴双眼睛恶狠的突突往外瞪,脸上表情是恨不得吃了丁紫一般,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一个孝一个敬字压在头上,丁紫再办就是没将孝、没将大齐皇室放在眼中。 丁紫扯着秀帕捂嘴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眼中带着不屑与嘲讽:“母妃用不着拿大帽子扣我 。这人啊为什么叫人,便说这人与畜牲不一样,那畜牲若做错什么,不过是一顶畜牲不通人性的帽子扣上去就行。但人可不一样,人有头脑有智慧,做事行差就错结果与那畜牲也不一样,畜牧一死还能留给人一些口欲,但这人做错事了,只能变成臭名远扬,死也要受尽唾骂的罪人。有时候我就想啊,这人有时候还不如一些畜牲,你看看人家死了还能给主人留一口饭吃,主人还能记得它的好,呵呵这做错事人啊,却是大大不一样。母说您说呢,这么看来当畜牲是不是更好些呢!” “啪!” 吴双猛的跳起来,走过来便冲向丁紫,那艳红的丹蔻就要划向丁紫的脸,这屋里谁能不知道,吴双若不是安王爷庇佑,能这么安稳的待在安王府吗,皇上太后早不知道弄死她多少回了。不知道感激就罢了,还尽想着从安王府里贪墨,可不是连畜牲都不如吗,那畜牲死了还能给主子留点好处,吴双呢,死了也只能让安王府臭名远扬,比畜牲还不如! 如果之前吴双还能忍受,但是现在被丁紫如此讽骂,她哪里还忍的下去。 然而她还没冲过来,蓝青凌就突然起身,狠出一脚,狠狠踢向吴双的腿上,众人只听“咔嚓”,吴双“嗷”的惨叫一声,立即被甩踢出去,“砰,啪!”直接撞到后面的椅子,顿时椅子四分五裂,吴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体里血飞翻涌,趴在地上,恨的不行,却疼的起不来身,“嗷”的大叫一声,竟是痛苦出来,抱着腿满地打滚。 “简直是个疯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竟然敢对主子动手,拉下去,断了她十指,我看她还敢用那脏指碰主子!”蓝青凌冷冷望着吴双,身上满是身杀。 众人皆愣,之后又对蓝青凌的狠辣心惊! 蓝青然一愣,本来暗喜吴双贪了那么多钱,此时也惊了,什么小妾,若是承认了那他们以后就没有活路了,吴双占着安王妃的名头,他还算嫡子,若是成了小妾,他这个庶子还有什么发展。 蓝青然站起来立即喝出声:“胆大妄为,简直没父王看在眼中,父王这还在呢,你就这么欺负我们母子两,可想而知平时是怎么污辱我们的了。父王啊,您也看到了,大哥这像什么样子,竟然出手打嫡母,简直大逆不道而且不孝,他今天能对母妃如此,将来对您也会如此的,您一定要将他重罚啊,不然大哥怎么会长记性呢。这在府中还有父王您在担着,若是出去呢,大哥这闯了货都没人管,到时候也是害了他啊,父王,您一定要让大哥引以为诫,您一定要罚他啊 。” 说着还一副为蓝青凌着想的样子,哭道:“大哥您也别怪父王,这一次您也做的太过份了,母妃可是你长辈,是你母亲,不但不敬也就罢了,您还出手打她,这传出去你要受尽天下人斥骂的,你还是快点认罪,先给母纪认错,再接受父王的惩罚吧。” 蓝青凌看着蓝青然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轻呵一声:“果然是吴双这蠢妇的儿子,如此蠢笨,自以为是。老头,你想让我出手替你清理门户吗!”蓝青凌冷冷看着安王,那眼中带着怨恨,与讽刺,这便是你宠的妾与庶子,简直是蠢货,能如此容忍这些蠢货的安王爷,同样愚蠢! 安王爷寒着脸:“大胆,世子是你长兄,长兄如妇,你竟然敢如此不敬,拖下去十军棍伺候,然后拉回悠然院不许出院。” “父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蓝青凌不敬母妃你怎么处罚他啊,儿子没错,儿子没错啊!”蓝青凌吵闹不休,吴月娥在一边看着不禁呆呆的望着,完全不知道作何表示了,蓝青然被侍卫直接拉出外面,所谓军棍那可比内宅的板子厚了不止一倍,打在身上两棍必见血。 刚打下一次,蓝青然便嘶嚎起来,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打的这么重过,简直要死过去一样,才打了五下便已经疼晕过去了,安王爷也没有心软,此时心软也是害蓝青然,这到底是他儿子,他心软也不能手软。侍卫见状直接用水泼醒他,接着打完五军棍后,拖着已人去半条命的蓝青然,拉着还呆呆不知道想什么的吴月娥下去。 而吴双本来抱着腿痛呼,也不禁爬到门口叫喊着,只是此时谁也不理会她,她忍着痛,哭的一脸泪只能看着蓝青然被拉下去,然而突然她的哭声嘎止,头顶上一个阴影,让她心里紧紧扯紧,不能呼吸一般。 蓝卓面无表情望着吴双,旁边又突然闪出两个侍卫,吴双一见猛的尖叫:“不,不要过来!”然而两个侍卫已经按住她,直接抬起她的手,蓝卓握着吴双的手,吴双整个身子都在抽抖着,“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来。 吴双瞪大眼睛,嘴大大张着,额头不停留着汗,直到这声音停起来,“啊啊啊!”吴双鬼哭狼嚎的声音才响起来,久久没有散出去,便连大厅都像被她嘶吼的颤抖起来一般,吴双的手就在蓝卓手里,一支支被蓝卓掰断了,一双手毁了,十指垂在手上,吴双只感觉一阵阵的痛不停席卷她,她不停哭着,不停叫着,痛不但没停,她更是心慌不已,安王爷,蓝青凌丁紫只是冷眼看着她,高高在上 。 吴双从来没觉得她是如此的弱小,就像一只蚂蚁,只要他们轻轻的捏,她就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王爷,王爷,救命啊,双儿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双儿知道错了,双儿真的知道错了!” 丁紫却道:“父王,应该搜母妃的院子吧,我看母妃现在应该没有意见了。” 吴双身子僵硬,却已经无法理会其它的,钱是可以再有的,可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吴双不停的“砰砰砰”往地上磕头,希望安王爷能原谅,能改变他的想法,安王爷只是平淡的看着了吴双一眼。 “派人搜双满院,蓝悠院。”安王爷话一落,吴双“噗通”倒在地上,脸上一瞬间灰败! 她早想过这种可能,怕安王爷秋后算账,所以在悠然院开了个石室藏她的宝贝,这件事一直是秘密进行的,连蓝青然也不知道,到底蓝青然是安王他亲生儿子,他不可能随便杀亲生儿子,却没想到,这一回安王爷是来真的了! 一个时辰后,蓝齐带着人回来,递上一盒银票,每张银票都是一万两面额,总共二十五张。还有三箱子金银珠宝,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当年嫡王妃的嫁妆都是上品,便是拿出变卖有些地方也不敢要,再者说那些品质样式都不错,吴双也舍不得卖便都偷偷藏起来,按珍贵程度也有几万两,还有一些大物的吴双直接说双满院中缺东西直接拿到双满院摆设,总共加起来勉强有三十五万两,剩下十五万两在这些年来蓝青然与她的胡花下,都没了。 现在物证据全,吴双根本没有什么抵赖的了。 “上笔墨纸砚。”安王爷拿笔写着什么,最后放到一个信封扔到吴双身上,“马上离开王府,从此以后不许再以安王府主子自居,这封休书已经成立。” 吴双张大嘴,脑子轰然炸开,怎么会,她都被罚了,为什么还要休了她,不,绝对不可以啊! 被休出安王府,她哪里还有活路啊!绝对不行! 丁紫皱眉想着,吴双出府后当年的事怕是难以查清楚了,只不过这却是大大的击了吴双,逼的她狗急了跳墙,对于当年的事应该有益处的 。所以丁紫暗中觉得还想留吴双在府,却什么也没说,到了外面她同样可以找人盯着吴双,不怕事不成。 “王爷,怎么可以,王爷您难道不记得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情份了吗,王爷,求求您不要休我,不要休我啊!” 安王爷已经懒的再看吴双,一摆手,便有侍卫拉她出去,吴双气恨的大叫:“不,我不承认,你不可以休我!”吴双拿着休书,“唰唰唰”直接撕烂了,然后将碎纸吃在嘴里咽下肚子,休书不存在就不能休她,对,这样就行了! 吴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理智想问题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思想越来越极端! 安王爷冷着脸又拿了一封,要递给侍卫却被吴双抢过去又吃了进去,安王爷懒的理她,直接让侍卫扔她出府,吴双现在腿被蓝青凌踢断了,不能行走,双手十指被掰断了,这样出去恐怕没几天就得饿死了! 吴双“噗通”被扔到外面,不断的抓着门挠着门,外面的人见这情况不禁聚过来看看状况,一打听出情况,只知道安王府扔出来的女人,不禁嘲笑指责,吴双气急,直接气的七窍生烟,晕死过去! 大厅里,丁紫望着拿出来的东西,突然开口:“父王,这东西咱们王府不能留。” “三十五万两,呵呵呵,差不多够组一个千人精兵队了吧。”蓝青凌冷冷笑着道。 安王爷寒着脸,自然明白蓝青凌与丁紫在提醒他,皇上那边盯着安王府呢。其实皇上的暗卫在各府安插眼线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安王爷这些年来查没查出来是谁,蓝青凌丁紫不知道,处没处理他们也不清楚,只不过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恐怕明早就要找安王爷麻烦了。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丁紫手抚着袖口,一副认真看袖子上那只莲花的样子,认真的像是没听到安王爷的问话,安王爷眯眯眼睛,这个丁紫倒是会跟他拿乔了。 丁紫不说自己想法也正常,这本来就是你招惹的女人犯的事,你这个当家的不管还问小辈的意思啊?之前干什么来的! 安王爷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这笔钱好散出去,但是不见得就能躲过皇上的怀疑,安王爷陷入沉思,而一直以来一直沉默不语的丰姨娘此时却抬头望向蓝青凌与丁紫,眼中带着抹异样 。 丁紫突然抬起头,后者淡淡一笑又垂下头,端着茶安安静静的喝起茶来?这安王府发生的一切,好似都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蓝青凌想了想,还是开口:“这一次大雪,朝庭不愿意拨银,由安王府办一场集办的主事人吧,朝庭国库银子也不是永无止镜的,哪有那么多钱每次灾情都插上一手的道理,身为大齐的大臣们,自然该有奉献的精神!” 安王爷嘴动了动,那银钱里可是有三十万是吴书媛的,这笔钱蓝青凌不说话,他这个当老子的也不能用那笔钱,他都想调银子出来顶上这笔,然后送出去。不过那样会有麻烦,动用安王府座下的铺子庄子还有一些东西变卖银钱,怎么能不露出风声,到时候也有麻烦。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这笔钱全都拿出去,连从双满院与悠然院搜来的嫁妆一件不落的全送去,连变卖都不能,直接拿着东西出去,起码给皇上的感觉就是安王爷这些年来一直为朝庭办事,不怎么管后院,吴双贪心贪了嫡王妃的嫁妆,也是她个人原因,而且如果安王府招集朝庭大臣为皇上解灾情的忧愁,也是为大齐着想,安王府还能落个好名声,那皇上就是想追究也不可能了。 这当然是最好处理这笔钱的方法了。 “行了,这事本王心里有数了,明早上朝自然会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安王爷今天别提多郁闷了,当时府里只有吴双与丰姨娘两个女人,丰姨娘又是个有病在身的,吴双也是个比较会讨人欢心的,看着也是懂事的,这王府没有打理中馈的,安王爷便将中馈交给吴双管理。 安王爷没发现这些问题,一是他不管后院的烂糟事,二是吴双做的很小心,三也是吴双在安王爷面前会装,别管她怎么扣府中银子,对安王院的东西一向送的都是好的,所以也没引起注意。但吴双能闹到这样的地步,却是安王爷的责任,蓝青凌与丁紫虽然没当面指责他,但是他心里能没有数吗。 在小辈面前一点面子也没有了,这要不是将中馈交到丁紫手上,他还要被蒙在鼓里呢,能不难堪吗! 安王爷沉下脸:“人扔出去了。” 蓝齐点头应是。 “没有乱说吧 。”安王爷抚着矮桌桌角道。 蓝齐应道:“回王爷,都叫人嘱咐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府中犯了错扔出去的。” 安王爷眼中闪过杀去:“杀了她吧,不能让她坏事了。”眼中对吴双没有一丝感情。 蓝月院里,刚一回到蓝月院,玉瑜便匆匆走过来:“主子,吴双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她已经是个废人了,谁能劫走她!” 玉瑜面色不好,没想到主子交待的事没办成,这还是第一次:“主子,与我们的人外还有两波人,其中一波要杀她,正是另一波人将吴双劫走了。” 丁紫脸上难看,不禁望向蓝青凌:“青凌,你说会是谁的人。” “那一波恐怕是父王的人,这种有损安王府脸面的人他不会留,至于为什么扔出去,也不过是给府中皇上的人做做样子,这人犯了错他是公下处理的,绝对不会留犯了大错,有损皇家威严的人。那第三波看来就是一直盯着安王府的人了。” 丁紫眼睛一睁:“你是说……” “明天老头如果不抢先禀报,安王府要被重创!”丁紫明白蓝青凌的意思,只是心里还有另一层担忧,当年的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抢吴双能有什么用呢。 丁紫握住蓝青凌的手,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才是安王府最大的的危机! 这一天里安王爷与蓝青凌都没上朝,可是却没有沐休的轻松,两人脸上神情都很紧绷,蓝青凌一直没有位列朝臣,却一直有权出入皇宫上朝的资格,本身他是个聪明的的,岂能不明白这里有着不知的漩涡吗!再加上护国候府的事,那背后之人,到现在他们并不清楚是谁,若是跟这件事有关联,那不止护国候府被盯上了,安王府也是一样。 而且有着一个大阴谋要展开,更甚至有着乱大齐的大事要发生了! 翌日,丁紫一如往常的送安王爷与蓝青凌出府后,开始让水嬷嬷对安王府的下人进行整顿,蓝青然的院子多派了两个暗卫守着,吴双既然被劫走了,难保没人来找蓝青然。然后让水嬷嬷开始将安王府的下人进行大换血,本来吴双的亲信,直接全部打发的打发,发卖的发卖 。 安王府下人各个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顺眼,就将她们都发卖了出去,在安王府里当下人的,那也是下人里的荣誉,若是被发卖出去了,若是不好发卖出去的,那卖的必是最最不好地方,反正是得罪王府主子的,永远就翻不出大天的人,谁还能好看他们去。 “玉瑜,静心院那边怎么样了。”静一静七七人自从卖出府四个,静二,静四,静六便安静下来了。 “回主子,那三个现在都十分老实,只在院子里逛逛,连院子都很少出。” 丁紫皱眉,那三个到底是南泰过来的人,不小心不行啊:“派人仔细盯着,不能小心大意了。” “是主子!” 这时候喜儿走进来:“小姐,丰姨娘过来了,说有事想跟小姐说,小姐要见见她吗。”喜儿脸上有些不高兴,这吴双才刚被弄下台,这本来默默无闻的丰姨娘突然来请见,能有什么好事?她总感觉这丰姨娘来者不善,不然这时间未免掐的太好了。 这个丰姨娘一直来给丁紫的感觉都十分神秘,而且她八成认定当年嫡王妃的死这个丰姨娘也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她们是敌是友了,同样丁紫也理解喜儿的心思,因为她想的便是这样。 吴双刚败了,难道这个丰姨娘想争取些好处不成?丁紫便去了花厅接待丰姨娘。 丰姨娘穿着一件素静的浅蓝衫子,头上更是半个头饰也没戴,丁紫有些怪异的望了丰姨娘一眼,丰姨娘看到蓝月院的下人们都在忙乎,但是花厅周围走动的人不少,而丁紫身边的喜儿等人也有不少丫环。 沉默了一下,道:“奴婢有件事要单独跟世子妃说。” “噢?喜儿你们都下去吧。”喜儿有些不满的看了丰姨娘一眼,还是下去了,并且玉瑜也仔细检查了无人靠近花厅,便守在外面。 丰姨娘却是沉着脸,望向丁紫:“世子妃,奴婢这一次要说的确实是机密,这事关世子的身事!” 丁紫心中一惊,竟然砰砰跳起来!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当年真相(必看!) 丰姨娘这是什么意思,青凌的身世,他能有什么身世?! 他是安王爷与嫡王妃的亲生儿子,并且入皇家祖谱的正统安王世子,将来的安王爷,这个身份无可改变,他能是什么身份! 丁紫从一瞬间的紧张,马上又沉下心思,只是冷淡的望着丰姨娘,脸上变成似笑非笑,然而眼中已经闪射着杀意。 丁紫眼中的杀意毫不掩示,丰姨娘愣了下,并没有害怕,反而深深望着丁紫,两人便这么对望着,一时皆是不言语。 丁紫眯着眼睛,这丰姨娘一直非敌非友的,所以丁紫未亲近,但也没疏远过。若是这个人真有什么大秘密,丁紫是宁可不知道当年嫡王妃死的真相,也要杀了她的! 现在丁紫可不是一个人,身在这安王府中,她就是一份子。蓝青凌若是真有什么,那只有死路一条,丁紫或许不会受到牵连,但是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相公,死在自己眼前的。 丁紫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对敌人,对危险从来没手软过,这一刻丁紫已经在脑中翻滚着,让丰姨娘不知不觉死去的想法了。只不过这个想法冒出头时,丁紫心中又是一沉,若是这丰姨娘知道当年的真相,那当年还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真相呢!她可以一个一个都杀了,但是若想不泄露任何秘密与消息都杀掉,太困难了! 另外吴双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再者说她们又凭什么说蓝青凌不是世子呢,不怪丁紫一听到丰姨娘的话便这么猜测,而是丰姨娘的暗示,还有前生的经历,让丁紫自然而然的能想到这上面,皇家对于混淆血统是罪不容赦的,便是蓝青凌无辜,恐怕也难逃一死的! 丰姨娘一双柔柔的眸子不停望着丁紫,有着探究,有着喜悦,也有着复杂,丁紫任她打量,因为丰姨娘在丁紫看来,想要随时弄死她很容易,她甚至不需要在她面前演戏,那种强横的气势便直接放出,丰姨娘心里跟着紧绷,手指微微抖动着,眼中神情越发激动。 “不知道,世子妃愿不愿意听奴婢讲一个故意呢。” 丁紫淡淡的笑着,眼神渗了冰霜一般:“丰姨娘,但说无防。” 丰姨娘眼神有些悠远,并没有马上开口,丁紫倒也没催促她,只让她陷入沉思之中,不多一会丰姨娘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抹淡淡的笑意,丁紫倒有些看不清楚她了 。 那笑容带着抹温情,虽然这个丰姨娘生的柔柔弱弱的,比起吴双那种特意装出的柔更胜一筹,但是丁紫感觉的到她本身的待人的疏离冷漠,那是一种心的冷漠,这脸上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丁紫倒有些好奇丰姨娘想到了什么,什么令她如此了。 “我原本是个逃荒的孤女,从小家里很穷,再加上连年的灾荒,一家人逃出村子避难,但是逃难的路上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后来我被人贩子抓到,然后就开始了永无止境一般的倒卖,我不是没想逃过,可是那些人贩子根本不会给你吃饱饭,便是想逃,每次逃出去都因为没有力气晕倒在路边再被抓回去。抓回去后,还要受到他们的打骂,先饿上几日,让你服了再给饭吃,一天不过一碗清汤见底的粥半块硬的咯牙的馒头。不过不管我被抓回去多少回,我还是没有放弃过逃跑。” 丁紫望着丰姨娘,她倒是个执拗而且不服输的人,与外表真是天差地别。 “终究有一次,我宁可挨饿,偷偷攒了三天的干馒头,我成功逃出来了。挤在破庙偷偷将馒头吃了,然后我又茫然了,是啊我是逃出来了,可是接下来我能做什么吗呢?当时我不过四五岁,在家的时候连下地干活都甚少参与,大字不识一个,我能做什么呢?接下来我将自己弄的很脏很乱,然后跟着一群乞丐上街乞讨。” “我以为我一生只能这样了,可是那一天我从一家酒楼那讨到了碗客人没动的蛋羹和一两银子,那些一起讨饭的乞丐竟然对我这个孩子拳打脚踢,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来了,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我只知道她的声音很动听,很清脆,她不但救了我还带我去医馆。然后我看到了今生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她就像是一个玉娃娃,冲着我笑的时候,脸颊旁还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丁紫眉头一挑,丰姨娘已经望过来:“那个人的名字,叫吴书媛!” 丁紫眼睛全睁开,却看到丰姨娘在笑:“她是个可爱漂亮而且很善良的女孩,她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我当然愿意了。她不但为人善良,而且很大肚,知道我的遭遇很同情我,不但收我当府中的丫环,每个月给我银子花,而且还亲自教我习字。那一年我五岁,她六岁,我因为逃荒本来个子就矮,她便像是亲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对我十分照顾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姐姐因为离家上乡在路上遇到劫匪,为了逃跑,我们就走散了。” “当时太后出游,正好救我下来,并且带我进宫。在宫里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育我,我拼命的学习各种本事,因为宫中有规据,有贡献的老嬷嬷还是可以出宫的,我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出宫,我想再见见姐姐。因为我的努力,我受到太后的重视与喜欢,后来安王爷年长了,太后便做主将我赐给了他。” 丰姨娘的脸上闪烁着讽刺的笑意:“太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安王爷,小儿子就是当今皇上。本来按规据,这皇帝之位还轮不到皇上来坐,不过安王爷从小便喜武弃文,太后也觉得皇上更适合皇位,便许了皇上的帝位。只不过我当时虽小,却不是个傻的,这件事怕是宫中都没几个知道的,那皇上根本不是太后亲生儿子,而是先帝爷的宠妃听一个之子,那宠妃当年难产而死,太后顺势要了皇上去带。当年了皇宫最不缺的便是漂亮年轻的嫔妃了,皇上晚年时最宠爱的就是当年宁王爷之母妃,可是当年先皇不行之时,亲自下旨封的却不是由宁王登位,更不是安王爷这个嫡子,而是当今的皇上登位。” 丁紫心里一动,这先皇虽是让皇上当上了皇帝,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太后是皇后,安王爷才是嫡子,难道先皇不想想太后的心情?再者说恐怕当时让宁王登基,都比当年皇上还有说服力,起码皇上是真宠宁王啊。这道圣旨实在怪异的很,而且这皇帝是登基了,可是满朝文武有几个服的,丁紫突然明白了这大齐武将繁盛的原因了,皇上忌惮的原因了,若是原来不知道太后与皇上并非亲子,她还疑惑,现在完全不用疑惑了! 皇上之所以急着收回兵权,那是因为他心里没底,太后娘家,安王爷手中的兵权,护国候府也因为她的关系与安王爷站在同一战线上了,其它几个候府有皇后有夏贵妃娘家的,可惜她们后宫争斗,也根本与皇上不是一条心,更别说当年同样有争夺帝位,现在也位列亲王,而且同样手握重兵的宁王爷了,要说这皇上要是能坐稳皇位,都在说笑呢。 这天下若是谁想反,也绝不是不可能的!皇上的根基实在太不稳了! “太后当年为什么会对先皇的圣旨没有抵抗,我一个宫女自然是不能知道,我只知道我从皇宫到了另一个牢笼,与姐姐的相遇越来越困难了。安王爷确实是个喜武的,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个莽夫,他只是从来没展现过才华罢了。只不过正因为他是个皇子,而且是太后的亲子,性子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从小没有人会违背他,便是皇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会长成什么性子,真是可想而知。”说到这,丰姨娘眼神有些冷,甚至带着几分恨意 。 丁紫轻抿着唇,这丰姨娘说是安王爷第一个女人,可吴书媛乃她的救命恩人,比起来那个阴谋诡计的牢笼,孩子小时候最真诚的相处,才是最令她难望的吧。 “我只是尽心尽力当好一个丫环的职责,然后顺理成章在他封了亲王后被收了进房,后来他带兵去边关,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大概是老天也觉得可怜我吧,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姐姐吴书媛。当时皇上渐渐年长,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安王爷虽然是第一亲王,想娶什么的女子皆行,但是若娶朝庭重臣之女,只会让皇上越发忌惮,所以吴氏虽然是名门望族,但是这一代到底在朝中没有什么建树,而且家底颇厚,倒是没亏了王爷。王爷也喜欢,太后自然帮着办成了这件婚事。” 丁紫听到这,不禁有些诡异:“你是说,当年父王是心牵于母妃,所以求向太后,太后也觉得此婚可配,所以同意了。在这件事上,是父王执意促成的,父王爱母妃是吗?!” 不怪丁紫觉得怪异,安王若是真爱吴书媛,怎么会让她出事,又怎么会在未过一年祭期的时候与吴双苟合,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从后来种种现象看来,丁紫还以为安王爷应该更安吴双多过吴书媛呢,不,若不是丰姨娘说的这些话,丁紫要以为安王爷从来没爱过吴书媛呢!所以丁紫完全不能理解安王爷的想法与行为。 很显然,这也涉及到了丰姨娘刚才说到蓝青凌身世的秘密。 “一开始姐姐并没有认出我,当时我已经改了名字叫做丰青影,而我却觉得姐姐没有变,她的的酒窝还是那么熟悉,笑起来还是那么灿烂,这些年来她过的应该还是很好。当时我有些失落,我觉得这世上唯一愿意对我好的人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根本没勇气与她相认。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姐姐还带着我小时候刚学会女红,绣的很不像样的荷包,而且保存的十分良好,当时我便哭了,与姐姐抱头痛哭,相认了。但是我却提议在人前的时候万不能说出当年的事,一是我进宫时是因为太后的事,大概是因为我偶然知道皇上并非太后亲子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之事,让我更加小心。我害怕若是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人家会以为这件事姐姐的娘家有参与,更何况以王爷那种大男人的性子,这件事让他知道,怕他以为我们故意瞒着他,我们倒不如明面上还像以前一样生活,私下偶尔见面能说几句体已的话。” “姐姐真的很善良,从小生活的没有繁杂的环境里,她并不知道人心险恶,那吴双至从姐姐嫁进安王府后,便多次送贴来安王府要来探望姐姐 。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但是有一次我却发现,她故意装作掉了手帕堵在王爷回府路上佯装是偶遇。其实吴双也真是个看不清自己位置的,蠢的要死,比起姐姐,她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就是像貌也更是无法与姐姐相比。世子像了姐姐六分的精致,比姐姐长的还优秀,然而姐姐便是这六分也是吴双不能比的。这王府里可不是一般人家,便是丫环都是精挑细选的,有些还是宫里选秀下来的,那吴双根本不够看,王爷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呢。只不过她到底与姐姐装的相处良好,便是冲了这层关系,王爷倒也没甩过冷脸子给她。” “吴双却不知道这些,并且还不知足。我至从那时开始,便对吴双的行动上了心,派着人盯着吴双在府中的举动,却发现这吴双做事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甚至在姐姐小日子来不能伺候王爷的时候,以姐姐的名义往王爷书房送东西,王爷并没有因此坏了规据。可这吴双越来越急了,更是恨起了姐姐,姐姐与王爷的感情确实不错,姐姐若是看哪个往上凑的姨娘通房不顺眼,王爷也能按她的意思打发了,吴双见此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很难有所发展,倒是安静了一阵,不过我到底是从皇宫出来的,吴双的心思倒是不难猜。” 说到这,丰姨娘脸上有些凄苦:“所以我背着姐姐,给吴双下了药。” 丁紫紧抿着唇,丰姨娘摇头道:“是我害了姐姐啊,是我啊,若我不背着姐姐做这些,吴双也不会狗急了跳墙做出对姐姐不利的事情,是我的错啊!”丰姨娘凄凄哭了出来,眼神有些空洞,丁紫没去安慰她,显然丰姨娘还在自己的回忆里。 “那是绝子药,只是这吴双也是个机敏的,那药却没全喝。” “那蓝青然……”丁紫呐呐问了一声。 “是王爷的亲生孩子。”丰姨娘苦笑,“很可笑吧,我为了绝姐姐的后顾之忧下了绝子药,最后吴双还是生下了孩子,偏吴双觉得这绝子药是姐姐下的,所以让她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说到这里丰姨娘已经浑身颤抖,双眼闪烁着怨毒的神情,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杀意,却不是对丁紫,而是那不知道去向的吴双。 “曲意逢迎是吴双惯用的手法,就是后来连王爷对她都露出了那个意思,但是碍于王妃的性子,王爷确实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在王爷看来,吴双也不过是倾慕他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王爷这样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人,会有这些倾慕他的很正常,他是喜欢着姐姐的,可能说这辈子最爱的便是姐姐 。可是他的爱并不全,他还是可以分出一些的,那些不能算做是喜欢,更甚者只是让人对他倾慕,而他不做任何表示,只是享受着被人倾慕的过程便好了。这在皇家的男人来说有何不可呢,这在后宫不也是惯用的手段吗,真是一点都不新鲜。” 丰姨娘咬牙切齿,丁紫心里也有些心寒。 确实啊,这就是皇家子弟的心理,她最是清楚。因为她就是从那大牢笼出来的一个异数,有安王爷这样心理的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却不知道女子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爱。嫡王妃与丁紫若是相似的话,这些都是她不能忍受的,她要的男人就只能是她一个人,如果不行干脆不要,不然这安王府里也不会人口这么少。 安王爷是真的宠爱吴书媛的,这或许在她们来看不是真正的爱,可是身处安王爷的位置以及他的出身,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你想让一个皇帝坐拥后宫独宠一人,那是多困难的事情,这在安王爷看来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为吴书媛已经做到了他认知的底线,并且他一直没有接受吴双,即使以他的聪明知道吴双有意于他,但是安王爷没有行动,他已经在为吴书媛表态了,所以谁也不可能再去强求他了。 因为再多的要求,安王爷做不到,而且也不会做了! 只不过这些不是安王爷不负责任的理由,他到底不是个好丈夫,更加不是个好父亲,起码在蓝青凌小的时候,他只知道从严教育,却不知道严父出高子并不是一惯而行的,当年蓝青凌不可谓不是他逼走的。 安王爷的出身与性子注定了他会如此做,但也注定了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 “我不止一次暗自提醒过姐姐吴双有问题,可惜姐姐并没放在心上,就在我与姐姐差不多同时怀孕的时候,吴双的毒计也开始了。我先后在我与姐姐的吃食里发现不下五次有问题,吴双也是个聪明的,并不会直接下药,而是给我们送的吃食里配上相冲的东西,要不是我在皇宫中见的多了,根本发现不了。直到这时姐姐才相信了吴双的诡计,姐姐到底不是惯做小人的,言行里让吴双发现了问题,她装做不知道,然后巧的是水嬷嬷这时候家中有事,姐姐便让她回去了,我不是没怀疑水嬷嬷儿子怎么会伤的这么是时候,可惜那时候我无心理会这些,只能紧盯着吴双。然而因为姐姐以前对吴双的疏忽,吴双已经不知不觉买能字四季院的下人,至于我的风雨院,她却是动不了的 。” “在姐姐快要生产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人发现,吴双的贴身丫环出府后秘密与一个快要临盆的妇人接触。” 丁紫这时候也不禁紧张起来,因为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出蓝青凌身世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况,真是比他想象起来更加复杂,而这吴双的行为也更加的恶毒!背弃疼爱真心待她的姐姐,虽然这事由丰姨娘下药开始,但是却是这吴双首先露出歪心思引起来的,这样的人,真是猪狗不如! “我当时便是派人再怎么盯着,但那四季院要都是吴双的人,我如何做也是惘然。我与姐姐不是没想过处理些奸细,可惜刚一动人,王爷便来。安王府本来就四下被人盯着,姐姐若是随意动下人,传出去也是掉王爷的脸面,王爷如何会同意,那吴双再添油加醋几句,反倒我们成了恶人,而她买通那些丫环的证据我们却没有。吴双把持那些下人的家人,让她们不得不从,我找人派去救人都被劫杀了。” 便是丰姨娘是皇宫出来的,也不过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宫女罢了,她一个姨娘在安王府也不能明面上争势力,到了关健时候也没什么可用的人,自然绑手绑脚的。 “本来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时我也临产在继,也真是有心无力,但我想等我生产后姐姐也差不多生,我们还有机会。当时我脑子里有事,那一阵子晕晕迷迷的,而且不幸的还得了风寒,更是躺在**起不来身,吴双却是趁机给我下了药,好在我院职的丫环机灵,不让她得逞,但谁知她这却是连环计。我的人听说城外的那户民妇的孩子突然要早产,我这一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晚产了半个月,我也管不上这些,反想这我的孩子倒是个懂事的,知道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他了,我派人出劫了那孩子,还是被吴双抢先了一步,我这一惊反倒是惊了胎,急产。而姐姐同时间也传出了消息,我,姐姐,还有那名民妇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同时出生的。” “那时候我真是分身乏术了,因为事出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意外,而且当时我刚刚也在生产,根本顾不了其它的。孩子刚一落地,便有亲信来报,王妃的还子没保住,吴双拿着那名民妇的孩子替换了世子,然后直接弄死了!” 丁紫心猛的一抽,按丰姨娘的话,那青凌岂不就是那名民妇的儿子吗!他不但没有一丝皇家血统,还被皇家登记入皇册,已有淆乱皇家血统的重罪,当要判处死刑! 丁紫双手紧紧握成拳,声音冰冷道:“我为什么要信你,这一切都可能是你哄骗我的 !” 丰姨娘摇头:“我无其它的意思,我知道这很难让世子妃相信,但我只是为您提个醒。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可是吴双突然被劫走,让奴婢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让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丁紫冷冷望着丰姨娘:“这一切听起来都十分合情合理,可是吴双会这么容易成功?在我看来,她还没有这个本事。” 丰姨娘脸上闪过抹异样:“世子妃是聪明的,王爷的性子别说没有证据他不相信,便是吴双能短时间买通了安王府的下人他都不可能认同,这是在打他的脸面,他那样的大男子如何愿意承认呢。但还有一样,凭吴双便是想到这些,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呢。” 丁紫心中一跳:“你是说,有人根本不希望安王府能产下嫡世子!” 丰姨娘抿唇未语,丁紫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是的,如果安王爷没有嫡世子,百年之后这安王府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亲王府,便是那蓝青然还活着,可是多年来他并没让皇家认可,便是临任接了亲王府,以蓝青然那种蠢材,想要撑起亲王府也不可能。安王爷手上的兵权肯定会被刮分出去的,蓝青然根本守不住!所以这世子之位给不给蓝青然无关,他将来是不是安王也无关。 但这一切若是换成当年逃命出军队历练回来的蓝青凌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先不说蓝青凌在年轻一辈之间与蓝青重可一争高下,便是太后对这个孙子也是最为疼爱的,有着太后娘家红家军的支持,将来兵权落到蓝青凌手上,足可十拿九稳,任谁也难以悍动。 所以蓝青凌与蓝青然当世子与亲王,带来的将会是两个局面! 所以那个人能让吴双的孩子生下来,却不希望嫡王妃的孩子生存下来,当然了这个人会让这些孩子成长起来也自是有他的目的,当初安王府的主子生子若是一起死了,那必是引起轩然大波,但安王妃产子一死,而且孩子再换了个平民,他掌握了证据,那什么时候想处理蓝青凌拿回安王府的兵权,也只要他一句话的事,而设了这么多年的局,这个人已经在行动了! “至于蓝青然,我倒并不是想为王爷说话,当初王妃难产而死,王爷很伤心,常常灌醉自己才能入睡,吴双便借机爬了王爷的床。而吴双在王爷面前一直是曲意逢迎的,当年王爷是想王妃死的早,世子无人照顾,吴双也是个体已的,最重要的是与王妃是姐妹,有这个王妃的妹妹来照顾世子,应该比他续弦好很多,再加上吴双因为那一次竟就怀了身孕,王爷无法只好收了她 。为了她能更好的照顾世子,他还想让太后恩准,让吴双提了名份,这生母早逝,嫡母与姨娘带大的孩子是有很大区别的,只不过王爷认为的好,却不见得就是真的好啊。太后想的却是更远,没有同意此事,王爷也只能做罢了,这些就是当年的事情了。” 丁紫坐在椅子上,也好半天说不出来话,这当年的事确实够复杂的,而且还牵了吴双背后的一个势力。 丁紫想这个势力倒也不见得真是吴双的知道的,那个人只是借由吴双的手罢了,只不过这却是将安王府推向了险地。 丁紫脑子也有些混乱,不断想着可行的办法,但是若这些都在青凌不是安王世子的基础上,哪一个方法似乎都不可行了。 丁紫紧绷着脸,一抬头却看天丰姨娘松了一口气,丁紫眼睛突一亮,猛的问道:“丰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丰姨娘望着丁紫,笑着点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世子妃。”接着丰姨娘走过来,附在丁紫朵上说了几句话,丁紫脸上表情瞬然一变,竟也有些激动,随后强迫自己忍下去,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种事,我绝对不敢说慌的!”丰姨娘认真的点点头。 丁紫站起身来,紧张的来回跨步,再次转身,脸上已经恢复正常:“那……可有什么证据吗?” 丰姨娘皱着眉,还是点点头,附在丁紫耳边又说了一句,丁紫陷入沉思:“这虽然是证据,但也只是旁证,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啊。” “丰姨,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你吗!”丁紫握着丰姨娘的手,认真的望着后者的眼睛,后者的眼神清亮一片,认真的点点头。 能将这件事告诉丁紫,其实已经在说前丰姨娘是友非敌了,若是丰姨娘不现在将这件事告诉丁紫,等到事发的时候丁紫才知道的话,她便是神仙下凡,也绝对找不出应对办法了,起码现在她还有时间理顺了事情,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 “丰姨,谢谢你了!” 丰姨娘摇摇头,再次忍不住落泪,丁紫环抱住她,眼眶也不禁红了,她实在很敬佩丰姨娘,若是换成了她,她可能做不到,因为她本身是个自私的人,一切事情以自身利益为重,牺牲自己,她恐怕做不到的 ! 两人待了一会,丰姨娘冷静了下来,丁紫便跟着丰姨娘来到风雨院,进了丰姨娘内室那个石室里,揭开香案上牌位盖着的红布,写着‘吴书媛之位’,丁紫认真的磕了三个头,保证的道:“母妃您放心,儿媳妇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此时香案上的香缓缓烧动,丁紫话一落,那香竟是瞬间急速燃烧,片刻后刚点上的长香便烧完了,好似吴书媛听到了,并且鼓励丁紫一般,丁紫愣了下,那丰姨娘见状扑在一边便痛哭起来。 丁紫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将红盖头盖上,扶起丰姨娘两个出了石室,下人进屋上茶,而丁紫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慕暖! 吴双那边被扔出府后,双满院的下人立即解散了,丁紫只让水嬷嬷处理了,她没想到慕暖还留着,而丰姨娘则是冲着丁紫点了点头,后者立即明白,这慕暖怕就是这些年来丰姨娘放在吴双身边的探子了。 丁紫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倒是希望青凌快些回朝,刚才的事她必须尽快与青凌说清楚,人多也好多想些计策出来。 必要的时候…… 今日早朝,凡是带个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今天安王爷的心情极度的不好,黑沉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安王世子倒是平平常常,因为平时为人就很冷淡,今天看着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少人觉得大概又是安王爷与世子吵嘴了…… 皇上坐在高位上,看了安王父子两个,便转过眼去,太监尖细的声音此时响起:“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安王一听,立即侧身一步,冲着皇上拱手,作为亲王,安王与宁王是特例不需要跪的:“臣有事上奏。” “皇兄何事上奏?”皇上怪异的看了安王爷一眼。 安王爷绷着一张脸,深叹一口气道:“皇上,今年早雪,虽然并没有造成重大的灾情,可也有少部分灾民开始做乱,长此以往怕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皇上同样点头,有些为难道:“皇兄说的是,只不过国库空虚,连年如此,朕也是囊中羞涩啊 !” 安王爷又道:“臣也觉得国库的银两动用不易,便想到一个方法以做赈灾之用,不知是否可行。” “皇兄大可说说,让重位受卿参说一下。” 安王向后望望,看着满朝大臣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便道:“臣觉得,众臣位都是吃皇粮长大的,现在位列朝臣,国家有难怎么可以不伸出援手呢,所以臣提议这一次雪灾不如由满朝文武出银赈灾。” 皇上眉一挑,立即有人提出异议:“禀皇上,老臣觉得安王爷此计不可行,今年不过是提早了一段时间,让百姓有些措手不及罢了,哪里算的上什么雪灾,老臣觉得还不到赈灾的地步。” “皇上老臣也觉如此,安王爷若是有此提议,不如让安王爷一人先尽些心力,老臣两袖清风,怕是……” “禀皇上……”安王爷话一落,便有一堆老臣在抢话,抬头一看全是夏贵妃娘家镇国候,与皇后娘家卫国候一行人带起的。 皇上眼睛眯了眯,也有不乐意,安王却冷笑道:“本王发起,本王自己会出,本王此次将拿出四十万两于赈灾之用,其中包括嫡王妃当年的嫁妆近十余万两。本王都愿意替皇上分忧解劳,就不知道诸位大臣们怎么想的了。难道花你们些银子,替皇上解忧,你们觉得是多余的事吗?” “皇上,老臣绝无此意。” “皇上,老臣自然愿意顺应。” “好好好,朕的臣子,果然有爱民之心,这是大齐的福份啊。” “是皇上英明神武,百姓之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刚才还一个个不情不愿的朝臣此时都换了一副嘴脸,安王爷冷哼一声,刚才几个带头的,身子僵了僵,脸上依旧挂着笑。 那卫国候更是看着安王爷意味深长的笑了:“王爷真是家大业大,说拿就拿出四十两来,老臣真是忘尘莫及啊。”这太后蓝青重与蓝青凌一直不对付,卫国候与安王府也从来算不上友好,他话一落,其它的大臣纷纷投去关注的眼神 。 是啊,这安王爷可真是个有钱的,随便一拿便是四十万两,不但大方,他们不禁想,安王爷家底到底有多少呢?便连皇上都陷入沉思。 安王爷冷眼望着卫国候,那边蓝青凌已经接话道:“听说卫国候的嫡孙田公子,近日在春香楼可谓一掷千金啊,包了里面三个花魅,三天就用去五万两银子吧,想来卫国候府不缺银子,这一次卫国候想必也会多尽些心意吧。” 卫国候脸上一白,看着皇上望去的眼睛,胆突突的,玩妓子就能花去五万两,田轻奥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些年来在女人身上砸的钱可想得有多少,若说安王爷这个亲王要些家底那也正常,谁让人家是皇子是王爷呢,你一个皇后娘家就这么奢侈,你还能大过皇室去啊。 “老……老臣出二十万两。”卫国候抽抽嘴,其它的人见状纷纷争相开口,就怕蓝青凌再说出什么丢脸的事来。 太子蓝青重宁王蓝亦自然也都出了银子,这次雪灾就因为满朝文武积极参与解决了问题。 皇上很是满意,突然大殿上响起“噗通”一声,众人望去,却是护国候府云水洪宇磕在地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众人有些无语,这护国候难不成是抽风了,他们出银子还没愤愤不平的,他这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上皱着眉,威声道:“护国候,你这是何意?” 护国候府却不管皇上与众大臣怎么误解他,只是恨声道:“皇上,臣请皇上为臣做主,治殿中监山大人诋毁微臣,诽谤微臣,污陷朝庭大臣的重罪。” 站在前面的蓝亦突然转头望向护国候,而大殿上静了一下,自然想到护国候所说为何事。 看来护国候要反击了! ------题外话------ 安王爷说好他犯了很多错误,说坏但大事上他没犯过大错,(国家大事)不过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他不是个好男人! 握爪!开始展开反击之路吧,这章我有几个伏笔哈~乃们猜猜~ 一百五十八章 ,破阴谋,让你有苦说不出! 清晨的护国候府,却在一阵哭声中惊吵住了周围的行人。 “我儿,我儿……呜呜呜……我儿……” “娘,娘,是女儿不孝,呜呜呜,女儿不孝!” 护国候府一阵吵闹,让行人越聚越多,不时有好事的询问几句。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这护国候府怎么像死了爹娘的!” “滚蛋!你太缺德了吧!没看人家哭的这么伤心吗,你这话说的像样吗!咒人吗,小心撕了你的嘴,什么人都是你能诅咒的吗,找死吗!”那本来快嘴一问的小媳妇立即被人骂的一愣,这人说话一点不客气,而且十分强横。 那小媳妇一听也火了:“怎么的,我不就是问问出什么事了吗,你这是做什么,谁诅咒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骂我,知不知道这十里八村的我刘寡妇的名头,我撕了你的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寡妇,那还真是你性格,不然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好呢。上来就诅咒,说这护国候府哭的像死了爹娘的,你这样不留口德的,也就配这个命了!”与刘寡妇对骂的是个老妇人,那是半点不含糊。 周围的人将两人聚拢过来,不禁指指点点的,最近这段时间护国候府出了不少事,起码在外面上,都觉得护国候府为人太过霸道了不近人情了,所以竟然站到了刘寡妇的立场上,对那老妇人指指点点。 刘寡妇见状不禁硬气了两分,挺挺胸:“哼,护国候府做出那种事,也活该如此,这个大家心里清楚的很,你能怎么的 。” 老妇人冷笑:“护国候府做出那种事,做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不将人看在眼中,目中无人吗!”刘寡妇也毫不逊色的道。 老妇人嗤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们看不上护国候府的原因,哈哈真是可笑了,你们一个两个平民老百姓,凭什么让官家爷看中你们啊,当你们是根葱了还!” 刘寡妇火气“噌噌”往上冒,尖叫一声便要骂道,那边却走出来一个老汉,看着老妇人不禁道:“这位老夫人,怎么火气这么大,这也是护国候府的事,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老妇人冷冷望着老汉:“什么没关系,我的救命恩人被人污蔑,现在逼的自家小姐要送到白云庵,可能一辈子接不回来了,从此以后长伴青灯了。这就是没我的事,难道我还不能说几句心理话吗,你们自个家的女儿被逼迫送到尼姑庵里,你们乐意啊!” 众人都是听到热闹跑过来的,一听到老妇人的话不禁都愣了下,不明所以,那老汉也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妇人叹息一声摇摇头:“我不是京城人士,乃外乡人士,前一个月进京的时候遇到强盗,正巧被护国候小候爷救了,不但救了我的性命,看着我可怜还给了我盘缠让我回乡。我这心里感恩的很,放下家中的事便赶过来好生谢谢救命恩人,可是之前上去敲门,却是一个下人出来的,说今天护国候中的主子怕是没空接见我。” 那刘寡妇抢白道:“你个平头百姓的,人家可是大官,会见你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那老妇这回是懒的理这刘寡妇:“我不过顺嘴一说,那下人也是气急了,一口气跟我抱怨了几句。也不知道这京城哪个缺德的祖坟上冒黑烟的烂肚肠的家伙,竟然赖着护国候府的大小姐了,明的不行来暗的,现在这京城都知道护国候府与山什么大人家的,还什么京城有名的才子两情相悦了,但是护国候府看不上人家家世所以不同意。说是护国候府眼光高,瞧不起人。” “可不就是这个事吗,难道不是吗!” 老妇人望着说话的那个人:“得,你们家若是攀上一门大亲家,亲家家里不同意,你能天天厚着脸皮求上门去吗 。真真……还是个才子呢,我看跟无赖有什么区别,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就这样被毁了清白,我听着说这候府大小姐似乎寻了两次短见,家人见着不行,这才想送见尼姑庵里去。这一去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但能保住性命,当爹娘的又能怎么办呢。不是我说啊,这求亲不行也不能成为了冤家不是,人家看不上你,你也不能毁人家啊。现在这京城都传候府大小姐与那山什么公子的有一腿,这换着谁能过去心里的坎,刘寡妇,你说说吧,别人要是传你跟哪个野男人好了,你当怎么的。” “谁敢污蔑我,我卸了他的腿。” “哼!护国候府真是仗势欺人,你们这些人早没命活着了。不是说少候爷是我恩人我为他说话,怕是这少候爷救的人可少不了,他都不记得还曾经救过我的事了。我刚才也打听了一下,你们凭心而论,这件事上护国候府有什么错的,人家就是不同意女儿的亲事还不能拒绝了,我可听说连双方庚贴都没换,这婚事根本就不成立,又哪来的毁婚目中无人了。” “嘿,要我说这婚事不结就对了,看看这京城都传言成什么样子了,什么护国候大小姐没有德行,与人有染。我看这男方真不是个东西,若真是有意娶亲,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反驳一个解释一二,只让人越传越凶。我看逼迫的就是他们呢,这样的人家你们家的女儿敢嫁吗,一个不满意,可能是竖进门,横着出门呢!” 那老妇人一番话,说的其它人也不禁动容,想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他们不过是出于看热闹,然后传个话的,这怎么就传成了护国候府大小姐早与山诚公子苟合不守妇道呢,怎么就传成了护国候府目中无人瞧不上山大人家呢。这山诚公子是有名的才子,以前也有不少人见过彬彬有礼不说,也是个知书达礼的,这种时候却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帮一个弱女子呢,一个弱女子承受这么大的流言,这不是想逼死人吗! 那护国候大小姐不是据说寻死两回吗,为了保命这是要送到尼姑庵里,到时候怕是一辈子的好姻缘就这么毁了。 这……难不成就是山诚求亲不成,所以心生恶念,逼迫吗? 这可是太可恶,太恶毒了! 这时代女子的贞洁那可是生命,这与逼死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有什么区别,简直是狼子野心,哪里是什么京城才子,比恶霸还可恶! 此时人群突然冲出来两人,一个便是苏氏身边的嬷嬷,那个天天带着东西要求见的,也是事因发起者之一 。 那嬷嬷脸上微怒:“你休要胡说,我们家公子怎么是这种人!” 这护国候府外一直派人盯着,一说这里有人捣乱,她立即匆匆带人前来,不止她二人,身后还有几个侍卫跟着,就怕是自己吃了亏。 那老妇人见山府嬷嬷出现,“嗤嗤”冷笑起来:“胡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们家少爷天仙似的,我还能乱掰出来啊。” 山府嬷嬷冷着脸:“你在这里造谣生事,我可以让你进牢里去生事去。” “怎么的,真话还不让说了,就许你们使计赖上人,我们不过说说心理话都不让了,好大的官威啊,你家少爷是几品官啊,我不能说。” “我们家少爷是举人公子。” “噢,原来只是个举人公子啊,咱们仁德睿智的皇上都勇于让百姓声讨民计,愿意听从人愿,你们家一个举人公子却不行啦,真是好大一个官啊,我们平头老百姓可真是惹不起呢。呵呵呵,老身今天可是见识到了,这京城重地,一个屁大点的举人公子还能高去皇上了,天下奇闻,天下奇闻!”老妇人嘲讽的笑着。 那山府嬷嬷立即沉下脸,周围的人望着他们也不禁缩了一下,迅速远离山府的人,就怕受到殃及,至古凡是与皇家有关的,还是能避就避,一个不好就要掉脑袋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公子怎么能与皇上比呢。” “因为皇上不够资格?”老妇人淡淡道。 那山府嬷嬷也气急了,立即吼:“当然……当然不是了!”刚说出来口即回嘴,这一回直接咬了舌头,疼的她哇哇直叫。 这天下间有谁敢与皇上相比,找死吗! “嗤。”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敢于算计护国候府,那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这是污陷,来人啊,给我抓起来了,如此抵毁人,她在诽谤,送官查办 !”山府嬷嬷也觉得不对劲,这个老妇人哪里像是一般的平民妇人,这嘴巴利索的,你说什么她都能反驳,还时不时给你上套,山府嬷嬷立即觉得这事危险了。 那老妇人却突然大叫起来:“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朗朗乾坤,京城重地,皇上坐阵的地方胡乱抓人啦,啊,要造反了!山府要造反了!” “给我把她嘴堵住,快点,快点!”山府嬷嬷冒了一头的冷汗,跟这老妇人根本说不清楚,不得以她只得先制住这老妇人,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呜呜呜!”那老妇人嘴被堵住,一副不愤,不服的,山府嬷嬷见状一挥手侍卫立即将人带下去。 “如此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的蠢妇,竟然敢诋毁我家公子,我们要送官查办,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公子,刚才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望大家不要放在心里啊。”山府嬷嬷笑的十分温和,只是周围的百姓只是强扯的笑容并没有说话,那山嬷嬷又是威逼利诱了一番这才离开。 周围百姓也怕被抓进大牢,自然是无人说什么,山府的人走光了,那刘寡妇,“呸”了一声:“真不是个东西,说的是将人带去给官老爷查,这人怕是就被杀人灭口了。没做亏心事,还怕人说吗!” 其它人纷纷点头,原本觉得护国候府过份的,此时不禁有些后悔,山府才是一匹饿狼啊,他们都被骗了,百姓们被骗后果很严重,那山诚与山府立即变成恶霸地主,如仇人一般。 正在百姓们怒意高涨之时,护国候府大门打开,哭声也越来越大,一辆很简朴的马车被拉出来,马车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哭声,见着伤心闻着流泪,而门口蓝老太君刘氏站在门口眼泪也“涮涮”往下流,一众下人们各个红了眼眶。 众人一惊,那马车已经带出来要离开了,突然车帘被掀开,一个形容很憔悴,却难掩花容月貌的女子,哭的肝肠寸断,在马车上冲着蓝老太君与刘氏跪动重重磕了三个头,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那眼泪却像断线的风筝的落,马车帘再度放下,马车飞出远去。 众人还一副呆愣愣的,刚才那是护国候府大小姐吧,原来真的要送走啊,这是真的啊! 那刘氏见马车行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儿啊,还我儿啊,雨儿,我要雨儿……” 嘎 ! 刘氏瞪大眼睛,突然一口气没导过来,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蓝老太君的样子也一副无精打彩,受了不小的打击的样子,但还是留有几分冷静,立叫道:“快扶夫人回去,快去请大夫,快去!” 护国候府外一阵忙乱,下人们团团转的忙着将刘氏扶进府内,还有两个下人跑出去找大夫,这些事情站在边上的百姓都看到了,不禁唏嘘。 那些为人母亲的,最是能明白刘氏的心情,也不禁跟着默默流泪,小声骂着:“太不是东西了,好好的家给逼成什么样子。” “就是护国候府人性子好,这换个人家,直接跑去山大人闹事了。” “这人啊就不能好性子,看看将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山大人,狗屁大人,还有那什么山诚公子,我当还是什么才子,也真不是个东西,出了事连影子都没有了,竟然逼一个女子至此,简直污辱了才子的名头。我太后悔以前觉得他是个良配了。”不少随行而来的少女也不禁对山诚,山府的行径深恶痛觉,简直是欺人太甚! 顿时声讨谩骂山府的声浪不绝于耳。 山府嬷嬷快步离开,突然间刚才抓人离开的侍卫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山府嬷嬷急忙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 “不好了嬷嬷,刚才那妇人突然被窜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劫走了!” “什么,还不快追,一定要将人找到!” 同时京城城门外,一行五人急匆匆的赶过来,先去了京兆府,然后又急匆匆直奔山府! 这一行五人,一个老头,一对青年男女,还有一对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刚一来到山府大门前,这几个人便开始哭嚎起来:“天理不容啊,京城重地,竟然有草菅人命的狠毒之人,老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娘啊,娘你在哪里啊,不要扔下儿子啊 !” “奶奶,我要奶奶,呜呜呜!” 这一行五人全部哭闹着,不一会山府门前便聚集了一群行人与百姓,有些不明所以的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汉啊,你这是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老汉哭湿了一张老脸,扬头颤声道:“山府草菅人命,我们那老伴不过是因为恩人被冤枉,看不过眼帮着说了几句话,她们就以我老伴污陷人之罪让人带走了,可我们刚去京兆府那问过了,刚才根本没有什么人送去一个老妇人,今早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犯人,我老伴一定是被山府的人杀了。太可恶了!我老伴有说错吗,他们这叫杀人灭口,这叫杀人灭口啊!”说着又哇的哭了起来。 刚才的事也是闹的挺大的,这里也有看到刚才经过的,不禁惊讶道:“什么,那个被山府侍卫带走的老妇人是你妻子啊。” 那老汉猛的抬起头,忙拉着人问道:“你看到了,他们带我老伴去哪了,好心人你快跟我说说吧。” 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过见老汉坚持,这才说道:“当时山府的侍卫将人带走了,之后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难道真是杀人灭口了!” “太不像话了,朗朗乾坤,竟然私杀良民,简直胆大妄为!” 周围百姓纷纷议论起来,那老汉一听却是冲到山府外面,“砰砰砰”狠狠砸起大门,“狗娘养的东西,快开门,老头子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老伴讨个说法。出来,快出来,快将我老伴交出来!” 接着这一家五口便都冲上山府,开始又骂又踹着砸门。 “吱嘎!” “是谁,要死了,砸什么砸!”这会门慢悠悠打开,一个泛事怒气的脸伸出来。 “砰。”一记铁拳砸出去,那人直接一砸闷声倒了,连喊都没来的及喊,直接倒地上,瞪大眼睛还一副云里雾里的,过了一会杀猪的声音响起来,“快来人啊,要杀人了!”那山府门护大叫起来,里面立即冲出来几个侍卫,团团将老汉一家五口围住,而刚才打人的老汉,正被人架了双手动不了 。 老汉却不惧这些,只是怒吼着:“还我老伴来,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狗贼!你们都不得好死,怎么不下道雷劈死你们!” “啪!”直接一耳朵打在老汉脸上,老汉嘴角立即渗出血丝来,围观百姓一看眼睛一跳,哼!这山府侍卫好大气性! “什么东西,竟然敢上山府里来闹,简直找死,给我打!”说着那些侍卫拿着板子就要打人,小男孩一见这阵杖立即吓的哇哇大哭,反倒是让那些侍卫突然下不去手了。 而山府外面闹的这么凶,主母苏氏自然也听到风声,让人见来一看回去一说,苏氏立即带人火速冲出来,这要是闹起来可要出事了! 然而苏氏刚一出门,突然人群中大叫一声“京兆府师爷到!” 现在正值早朝,京兆府尹还未下朝,京兆府有什么事自然由师爷先代管着,只不过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师爷,但是却对京兆府尹的审案判案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一般人不会无顾得罪他,苏氏见状立转转了身子,向这京兆府师爷点了点头。 那刘师爷笑的很客气,然后咳嗽了一声:“听闻这里出大事了,我便带兵看看是什么事。” 那老汉被山府侍卫架着,身子不动,嘴却大叫出声:“大人救命啊,山府草菅人命杀了我老伴不说,我们一家五口来讨说法,他们还要杀了我们啊。师爷大人您可要救救我们啊,为我死去的老伴报仇啊!” 苏氏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冒,连忙道:“师爷你不要听这人胡说,这怎么可能呢,我连他老伴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绑人呢。” “哼!不需要知道是谁,只要知道对你们山府不利,直接杀了就是,管是谁呢!” “骗子!” 人群里小声嘀咕声不停响起,却偏偏这嘀咕归嘀咕,还能让人听见在说什么,苏氏黑了黑脸,冷着眼望着人群,众人被苏氏的眼神吓的一惊不敢有所反应,却因为苏氏这一表现,心里更是反感山府! “这是怎么回事,大人虽然上朝,不过他曾任命他上朝期间,让本师爷暂代京兆府的事,你们跟我说说 。” “师爷大人啊,我老伴前段时间被护国候府的少候爷救过,还给了她盘缠让她回乡。我老伴也是个实心的人,觉得受了少候爷帮助,不诚心谢谢心里过意不去,便想来到京城再见见恩人,我们后来一想不放心,再加上很少来京城想长长眼界也就跟着出来了。谁知道一进城里便知道护国候府出事了,我老伴那可是个实心的人,自然帮着说几句话。我听说山府的侍卫觉得,我老伴污蔑山府让人抓走了,然后我们就去了京兆府,但那里的衙差说从早上到刚才根本没有犯人,我们便来山府要人了,谁知道他们上来就抓人。天可怜见的,我那老伴不知道被他们害死在哪里了,我们连收尸都不行,这还有天理吗,在京城就敢这么草菅人命!师爷大人啊,我们可不是山府的下人,我们没有卖身契,我们是一等良民啊,他们犯了杀害良民的罪过啊,您要救救我们吗!”老汉话一落,也有百姓立即附和道。 “没错,那老妇就是山府侍卫带下去的,下令的就是这段时间赖在护国候府门前不走那个老嬷嬷,绝对错不了,我看到她好几次了。” “对,当时我也在场,是山府抓走的人!” 苏氏一听不好,果然出事了,嬷嬷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到底如何,苏氏现在根本不清楚,一时间都想不到解释的言词了。 那刘师爷一听脸上也变了变,这段时间护国候府与山府的事闹这么大他岂能不知道啊,只是若是再加上杀害良民的事,便不是小事了。 再看到一群义愤填膺的百姓,他就是有意先压下这事也不可能了,便咳嗽一声:“苏夫人,大人上朝还没回来,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希望您先将那嫌疑嬷嬷以及当时山府的一众侍卫交给我,大人回来时也好了解案情,再做定夺。” 苏氏眼神冷了冷,扫在老汉一家五口的身上,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巧合,巧合的像是故意设计好似的:“刘师爷是吧,真是不好意思,那位嬷嬷并未回府,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夫人,夫人!” “哎,不就是她吗!” 这时人群又响起一阵吵闹声,众人让开一条道,却是那嬷嬷黑着一张脸带着几名山府侍卫奔进来,那苏氏立即喝道:“你可是带人抓了一名老妇人 !” “啊?夫人,老奴……老奴是要将她送到京兆府的啊。” “这老婆子不要胡说,府中今日根本没有犯人进来。”刘师爷一听立即反驳道。 “是是,老奴本来要将人送到京兆府的,可是半路窜出来几名黑衣人将人劫走了,老奴派人去找,却没找到啊。”那老嬷嬷也黑着脸,她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所以急忙跑回来报告一声。 人群中传来嗤笑声:“反正人都没了,怎么说都行了。” “分别是将人杀了,还说什么黑衣人,京城是什么地方,治安好的很,我怎么从来没见到什么黑衣人,人家倒好一下看到好几个。” “说慌烂嘴的毒妇!” “没没,我说的都是真的,夫人你要相信啊,老奴说的是真,那老妇人真是被黑衣人劫走的!”山府嬷嬷一惊,立即反驳道,然而她这样的反驳在别人看来,更让人厌恶。 当时她带人将那老妇人抓着,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许多人都看到了,都这样还不认罪,可见是个有恃无恐的,看来这山府倒真是胆大啊,错杀良民对人家根本不算什么! 众百姓皆怒了! 苏氏深吸一口气,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老嬷嬷是她身边最得利的,她不能无顾说慌骗她,这一回怕是有人故意为之陷害山府了,苏氏心中有着怒气,这嬷嬷平时也是得利的,怎么就犯了这种错,而且在众人面前将人抓走,现在交不出人来,他们是百口莫辩,该死! 刘师爷见状,冷声道:“咱们京兆尹大人管着京城的治安,一切阴谋诡异都无所盾形,不过为了不冤枉了好人,希望夫人不要阻挠我们将嫌疑犯都带走,将这些人全都带走!”刘师爷虽是冲着苏氏道的,却没有半点打商量的意思,苏氏紧抿着唇,就那么冷冷看着刘师爷带着山府的人与那老汉一家五口,后面还有一堆的百姓跟去,而另一些则是冲着山府府指指点点,那望着山府的目光皆带着厌恶与不屑。 山府高攀亲家不成,便使流氓招数毁女子清白,逼女子去死,让其就犯,诋毁朝庭重臣的声誉,事出之后还草菅人命杀害良民,众人皆看的清清楚楚,事出还据不认罪,山府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草菅人命的恶魔,被京城百姓所唾泣着 ! 大殿上,护国候云洪宇刚一出口,那山大人便立即反驳道:“护国候,微臣什么时候诋毁,诽谤还有陷害你了,你休要在皇上面前胡说!”这山大人气的涨红了脸,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护国候冷哼一声,直接指着他骂道:“老匹夫,你少在这狡辩,天天叫个蠢妇去我候府堵着是怎么回事,京城现在天天传着我雨儿与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儿子有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雨儿吗!所为子不教父之过,雨儿现在受尽嘲骂指责,别人可不就当是我护国候府管教不利吗,你不是在诋毁本官,是在干什么!” “你……你,皇上,护国候竟然当着皇上您,还有满朝文武辱骂微臣,根本没将皇上看在眼里啊。”山大人磕在地上,气恨的道。 护国候也磕在地上惨声道:“皇上啊,微臣的女儿受到污辱,已经两次寻死了,微臣被逼至此,实在忍不住了。微臣就是个武将,微臣生气可不会像山大人这种只知道卖乖,咬文嚼字喊冤的事,求皇上明查!” 皇上眉头挑挑,京城最近传的事他也知道,算准了有人找护国候府麻烦,一是他没查到这个人,二也是皇上想收了护国候府的兵权了,便也没放任。正如护国候所说的,是逼迫,等到这件事再闹大一点,皇上会以护国候家风不正等随便找些罪名开始慢慢收兵权,所以这件事他根本懒的理会,反倒是乐见其成。 只不过护国候这么沉不住气,却没将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抬的地步,所以皇上并不想管。 皇上沉默着,那山大人却眼中却是一亮,怒道:“护国候,你别空口胡说,我哪有陷害你,你如此恶意诋毁我,是何意思!” “哼,你敢说那老婆子不是你们有意为之让去的,我们护国候府不开门迎客她就天天去,被百姓围观不说,还乱说话让人误会。怎么的,我女儿要被你们逼死了,我连申冤都不可以了,怎么的,这天下难不成是你山大人的不成,本候说一句都不行了?!” “大胆!”皇上突然喝了一声,大殿上众大臣不禁都噎了一下,护国候却气红了脸道,“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看看,现在京城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什么我雨儿与山诚有染,微臣都不怕笑话,在大殿上讲出这等事,微臣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微臣本意不过是不想与山府结亲吧,他们竟然想到这么恶毒,做出坏女子清白的事情还诋毁雨儿,雨儿寻死不成 。今早……今早被送到庵子里,已经决心再不嫁人,要长伴青灯了。山大人一家欺人太甚,若是微臣这都能忍耐,真是妄为国家大臣,妄为一家之主,妄为人父了。” 说着,护国候又冲着皇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沉声道:“皇上,臣请辞去护国候一职,所谓不平内不可治国,微臣连自己的家都保不住,自认没有保家卫国的能力,无法替皇上分忧解难,实乃微臣无用,微臣自愿贬为民。但请皇上看在护国候府历代以来忠君为国的情份上,赐山大人诋毁污蔑女子清白,陷害护国候府的重罪!”说完护国候又重重磕了三个头。 此时大殿上众人呼吸皆是一紧,这三个头重重敲在了他们的心中,半天没有人言语。 大齐三大亲王五大候,那是手握重兵的栋梁,即便林王已死林王府已败,五大候府不能与亲王手中的兵权可比,但也绝对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护国候在朝中在百姓中间也是很有威望的,更何况护国候府从开国以来便存在,一直是百姓心中开疆扩土的大英雄,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急着想收兵权,也不敢妄动的原因。 随便一动便可失了民心,而现在护国候自请贬为民,本是好事,也是皇上收回兵权的好机会,更是只求治山大人一罪,这可是对自己太有利了,连皇上都动了心。 可是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便压了下去。 不!不能因此收回护国候的兵权,若是在此时收了兵权,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臆测言论,为什么山大人这么大胆的敢去惹护国候府,那可是武将之家,你一个官不重,没什么大背景的文官要动这种老氏家族,吃饱了撑到了吗! 没有指使,他们敢这么做? 皇上因此收了兵权,那么这个背后之人别人只会以为是皇上,别人会怎么看他,百姓怎么看他? 天下人只会说皇室都是一些忘恩负义之辈,当年人家铁血丹心,用了多少儿郎换来的和平,护国候府出了多大的力气与牺牲帮大齐站稳了脚根,先皇当时犒赏了世袭开国候的奖赏,现在你站稳脚根就要人家兵权了! 这不是让大齐百姓都生了判心了吗,反正再怎么为大齐着想,到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你都会逼死人的,这同样的让大臣们寒心,以后还有为皇上真心办事的吗?! 所以看似护国候被逼的没办法,却是给皇上扔了一个难题,皇上这事你管是不管,我们被逼的没招了,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也只有鱼死网破,宁可放弃所有,也要保护护国候府的名声,只是到时候皇上的名声说出去也不好看 。 皇上眼睛眯了眯,身上说不尽的冷意,朝着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下去,护国候府便一直跪在下也不起身,大殿上的众大臣也皆是无语,连大口呼吸下都不敢,现在谁不知道皇上正发怒着,虽然忍着,但一个不好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一会那太监总管回来了,脸上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山大人,那山大人愣了一下,便见太监总管凑到皇上耳边嘀咕了两声,皇上一听气的眼睛圆瞪:“山大宽,你可知罪!” “臣……臣……”山大人立即吓的跪在地上,脸上却有些茫然。 也怪不得山大人不明所以,本来外面的事他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事,大臣们在早朝期间是与外面完全隔离的,外面发生的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传不进来。就像她们有暗卫,但是敢在大殿上突然冒出来个传消息的?别太搞笑了,到时候定要被当成刺客直接围杀了。 见皇上动怒,其它大臣也惊了,不断对望着,也同样想不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好啊好啊,在京城脚下,山大人倒真是翅膀硬了,京兆府尹何在?” “微臣在。”京兆尹心里也紧张的很,难道京兆府也出事了? “去,给朕好好查查,这山大人家下人滥杀良民是怎么回事,查清楚报给朕听,你先退朝吧!”皇上声音十分平淡,却说不出的威严。 京兆府尹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手底下犯错就行啊,只不过这事既然惊动了皇上,京兆府尹必是要严查的! 京兆府尹一走,皇上便望向了护国候:“爱卿放心,这些朕自会给你主持公道,这件事确实是是山大人一家做事欠妥,有辱护国候府家门,朕自会重罚于他。” 护国候面上凄然:“皇上英明,不过臣的女儿已经……皇上,微臣也算是戎马半生了,大齐江山一代人才辈出,已有年轻的后生晚辈可以当起大任,微臣真心觉得自己老了,该给年轻一代一些发展机会了,微臣求皇上下旨,赐微臣一家告老还乡吧 。” 堂堂一个护国候若是以辞官得以保全家,那就是个大笑话,皇上脸上有着难掩的怒气,有对护国候府不识抬举,也有对山大宽一家的愚蠢坏事的愤怒。 皇上得到的消息是,云希雨真的被送到白云庵了,而且那山府的下人在众百姓间将人抓走了,最后人家找上门来山府还一副强横的样子,已经引起民怨纷纷,皇上若是不做出个明断来,那承受的就是民怨了! “山大宽行事张狂无度,府中下人管教不利,惹来民怨纷纷,不但扰护国候府安宁,并有毁坏开国候名誉之罪,逼迫官家小姐自杀数罪齐发,立即革了山大人的职。山大宽之子,妄为饱读诗书的学子,做错事没有承担错误,挺身而出的勇气,我朝不需要这样懦夫,传旨,驳去山诚参加科考的资格,永不可入朝为官,若是府中下人有草菅人命之事,全部斩首示众,经京兆府尹查证,若山大宽还有其它罪刑,皆要从重处理。”皇上此举,已将毁了山府的未来,那山诚便是再如何了得,不能入朝效力,一切也是惘然。 山大人白着一张,哆嗦着唇,抬起头焦虑的望向一处,又猛然想起什么垂下头来,只是那浑身哆嗦的样子,充满了惧怕,他抖着唇,磕在地上还是连磕了三下头,才道:“臣……臣……领旨谢恩……”心里却是呕个半死了,仇恨的目光不停扫向护国候。 护国候冷冷回视他,脸上露出冷笑,真当护国候府是好欺负的,以前他们都是中立,所以能不惹事便不会无顾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谁欺负到他们头上能有好果子吃,当他们是什么呢! 一个小小的殿中监,护国候府还没放在眼中,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直接与那背后的势力正面交锋了。 而此时蓝青凌突然与对面的宁王眼神交换,两人脸上皆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宁王拨开发丝,样子依旧妖艳天成,面上表情却是渗着冷霜。 蓝青凌眯着眼睛,刚才山大宽望向的地方,正是宁王所在位置! 护国候等人想什么皇上自然不知道,只不过惩了山大人,对于苦主他也该安抚一下的,转头望向脸上表情渐好的护国候,又道:“辞官之事,不可妄说!护国候此次受了委屈,朕想根源还是候府小姐闺誉问题,不如朕替候府小姐赐婚如何,朕的圣旨一下,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原来是他! 皇上话一落,大殿上众大臣心里却是转着各种的心思,皇上这可谓算是恩典了,帮助你护国候府惩了闹事的,可见对你的爱护之情,你护国候府可要千恩万谢啊,要知道皇上赐的婚到底不会差到哪去,对于云希雨这样的女子算是不错的恩典了 。 其实在大殿上的大臣有哪个不清楚的,就算到时候皇上下旨赐婚,可是堵住悠悠众口,可是人的嘴长在人的身上,你能真全堵上吗?坏了就是坏了,想要一旨破败那些流言,谈何容易?便是圣旨也难以做到这样吧。 所以坏了名声的小姐想嫁个好人家可不容易,但圣旨下了,指了哪家便是哪家,有谁敢不同意的?有谁敢抗旨吗?所以从这方面来说,皇上是恩典了。 但是有些却不是这么想的。 蓝青重今日特别沉默,此时眼神在云洪宇身上扫了下,便垂下眸子沉思,那蓝亦倒是没再看向云洪宇,只是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可知。 蓝青凌的黑眸黯了黯了,瞄向皇上的一眼,带着不尽的嘲讽。 云洪宇听后心中也是一动,他与大殿上大多大臣想的可不一样,皇上这是拉拢他呢?本来护国候府历例都是站在中立位置,追随的也只是当今的皇上,这些皇上都知道,他们根本不用拉拢,皆可为皇上效力的。然而皇上这一拉拢,分明在说他对护国候府的忠心产生了怀疑。 另一层,皇上要护国候府的兵权,迫切的想要,这不过是让他们放松警惕,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会有什么原因要了护国候府的兵权了。 护国候府可是对大齐忠心不二,可是这兵权却不是随便能交的,一是这乃先祖留下的祖业,二是如果没了兵权,护国候府只剩下被刮分的份,在这朝庭里不够强只有被吞并拉进某个势力,太强还怕主上忌惮,这就是大臣的悲哀。 云洪宇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掩下,朗声道:“谢主隆恩,微臣代小女谢过皇上,只是小女现在心灰意冷,人还在白云庵里,不知道……” 身座龙椅之上的皇上,皱了皱眉,不满的看了云洪宇一眼倒没说别的,这件事也是怪不上云洪宇:“罢了,这件事先放着,朕自然会帮着物色的。” “谢皇上体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退朝!” 在太监尖细的声音下,今日早朝已了,云洪宇慢慢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是喜是忧,皇上赐婚本是好事,但若是当事人已经有遁入空门的想法,皇上便是赐婚也是一桩仇婚了,再加上早朝的时候实在不宜谈大臣儿女的婚事,这事便先撂下了,但这件事皇上意思也很明确他会做主刚婚的,说出口的定不会再改口,你护国候府想推辞,万万不可能! 再者云洪宇难道不清楚这些,他也不是不能拒绝,只是之前的事已让皇上不悦了,若是做的过份了,怕是只会对护国候府不利,所以这事他不能拒绝,还着顺势应下。他在想,世上变数太多了,便是有些变数,身为一国之君也控制不了! 走出大殿,出了皇城门,守在外面的各大人随从便规据的寻着自己主子,靠着蓝卓的耳朵,蓝青凌声音极低的道:“想尽办法,派人盯住宁王。” 蓝卓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恭敬的点头,表明他已听到,在这样的场合,多说一句话可能都被人抓到把柄,或想到什么问题,所以蓝卓一向不言语。 蓝青凌上马时,感觉身后一道视线,转头之时,看到的是太子蓝青重站在不远处,脸上面无表情望着他,蓝青凌一抽马鞭,马儿飞奔而出,蓝青重脸上挂着抹颇带深意的笑转身回往他的东宫。 还没进宫殿的门,便有下人前来,仔细一看却是皇后身边得利的宫女珊瑚,这皇后身边的得利宫女,便是皇宫中的皇子公主都不愿意得罪,当然太子身份尊贵只是点点头:“可是母后有事?” “奴婢给太子请安,皇后娘娘新得了一些上等的贡果,想请太子过去尝个鲜。”宫中有什么东西是太子吃不到了,这不论什么贡果,皇上太后皇后太子每次必是少不了他们的,显然是有事不好明说。 蓝青重点头:“有劳了,带路吧。” 来到皇后的永和殿时,看到蓝若琳正坐在一边默默的喝着茶,至从当初点名蓝若琳和亲后,蓝青重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段时间蓝若琳也特别的安静,或许是知道和亲的事即便她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了。 “母后,皇妹 。” “太子来了,坐吧。”皇后淡淡点头,蓝青重顺势坐在左上首的位置,对面的蓝若琳抬起头,冲着蓝青重施施然行了一礼,“皇兄。”竟是规据的连太子哥哥都不叫了,蓝青重挑挑眉。 “这段时间没有看到皇妹,却不知道皇妹在做些什么。” 蓝若琳嘴角挂着抹嘲讽:“不过是备嫁的事情,想来我是一定要嫁到南泰的,所以该做的我也要做不是,皇兄最近政事上可还忙。” 蓝青重笑笑:“有劳皇妹挂心了,一如往常。” 两人闲聊着,皇后突然说道:“听闻今日皇上在朝上,揽起了护国候府小姐的亲事,可是真的。” 蓝青重忙点头:“是有这件事,不过还未定下哪一家。” 皇后眯眯眼睛:“护国候府啊,那丁紫嫁到安王府后,也算是连着亲的,要是让我们势力的人娶了云希雨,你说会如何?” 蓝青重眼中划过抹深沉,嘴角微勾:“母后可有想过父皇知道这件事的反应吗?” 皇后淡淡笑着:“皇上的心思最是难猜,猜不透不如不猜。” “儿臣觉得皇上此次赐婚是另有原因,如果我们冒然想劫了这个亲,儿臣怕父皇会有反弹。”这些年来皇后娘家卫国候一直不停拉拢朝臣,那皇上岂会不知道,但是必竟还没到让皇上忌惮的地步,可现在蓝青重分明觉得父皇想经收兵权了,若是这时候跟他抢势力,到时候只会惹恼父皇。() “呵呵,皇儿现在倒是胆小了,你该清楚只要若琳嫁到南泰去,那么你就已经有了南泰这一助力,本官与皇上多年夫妻,最是清楚他性子之一的,有一丝威胁到他皇位的,他便不可错过。皇儿啊,你不是到了现在才想退怯吧。”皇后呵呵一笑,自是母仪天下般的威严,只是眼神却有些冰冷,对面的蓝若琳望着蓝青重,眼中也渗着冷意,若不是为了蓝青重,蓝若琳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吗,不会! 不,应该说,若不是为了母后与蓝青重的野心,她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蓝若琳这段时间偷偷找人打听过南泰皇帝,那老皇帝年青的时候倒是个英勇的汉子,不过却有着一大致使缺点,好色,极奇的好色,比起父皇来说,他宫中那些睡过没睡过的女人要多出两倍来,听说那宫里的女人都已经人满为患,其中还有一些是老皇帝看上强抢进宫中的,那些良家女子不敢反抗,只是这女儿进了皇宫,就出不来了,虽说这是南泰的秘闻,可蓝若琳真想知道还可以查出来,皇宫里的女人一批换过一批,死了就死了,连葬礼都没有 。 她虽是公主之身去做南泰皇后,可是这种乱糟糟的地方,蓝若琳如何甘愿去。 可笑的是她身为大齐的公主连自己的亲事都不能做主,不可谓不是悲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她的亲人们,蓝若琳冷冷望着蓝青重,嘴紧紧抿起来,挑眉望向正认真谈事的皇后,眼中更是带着嘲讽。 母后不止一次说最最疼爱的就是她,可惜到头来为了太子的婚事还是牺牲了她,当真是可笑至极。以为两人谈话叫上她就是对她的信任了,以后为什么不叫她来谈重要事情,还不是觉得她去了南泰是皇后,对他们将来的大业有着帮助,所以现在倒是看重她了啊。 蓝若琳不得不这么阴暗的想着皇后的心思,正是因为她的放任,这件事促成的,在蓝若琳的思想里,皇后乃一国之母,便是父皇都要给她几分面子,为什么她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想改变罢了! 面对云希雨的婚事,皇后是很坚持要从她们这边的人身上下手,蓝青重如何解释,这一次皇后都认准了,随后皇后给了一些果子让蓝青重带走,永和宫里便剩下皇后与蓝若琳二人。 皇后的眼中闪烁着是野心,这些年来她一直被太后打压着,她虽为一国之母,虽为皇后,却不如真正皇后那样手握大权,皇后忍了太久了。最近皇上又收了她的凤印,她好不容易让皇上对她有些好印象,但是夏贵妃那个贱人又在这时候弄了什么新好样,竟然让皇上流连忘返,皇后知道若是不手握大权,这皇宫再难有她立足之立,更别提她看中的太后之位了,所以皇后确实是急了,现在若不借机会拉拢住几个重臣,将来皇后真出事的时候,她怕是连个给她求请的都没有。 太子可是信不过的! 蓝青重回到东宫,刚一入殿,便冷哼一声:“愚蠢!” 皇上下朝后匆匆回到书房,刚一坐下,便冷声道:“出来吧。” 从书房后面的密室里走出一个身姿彪悍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脸上带着杀戾之气:“皇上 。” “人现在怎么样?” “皇上放心,那女人已经被制的服服贴贴的。” 皇上一笑:“带朕去看看。” 接着皇上带着黑衣男子进了密室,原来这密室走进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面石壁上挂着火把,影影约约,地道里不时有冷风吹过,刺骨般寒冷,皇上脸上带着抹深沉的笑,却是完全不将这些当成一回事。 走了一段时间,皇上在中间的石室门前站好,身后的黑衣人在石室门前按了几下,然后石门打开,石室里,一张床,一个桌子,连椅子也没有,此时有一个女人抱着被靠着,听到有人进来,马上张开眼睛,那里面全是惊慌,当看到皇上一身龙袍走进,倒抽一口气,身子一滚,狼狈的掉到地上,却连忙跪下:“臣……臣妇,拜见……皇上。” 身后的黑衣人搬来一个大椅子,皇上顺势坐下,居高临下看着女子,淡淡开口:“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女子双手被白布缠住,哆嗦着身子不停的点头,却是半天没说出话来,皇上也不恼任她平静下来。 女子扬头望了皇上了眼,心慢慢平静了一些才道:“臣……臣妇谢皇上厚爱,手手上已经不痛了。”但却是彻底的废了,治不好了,女子眼中闪过抹阴暗,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皇上冷笑:“还敢自称臣妇?你已经是被休弃的人了,何以称臣妇。” 女子身子一抖,脸上惨白一片,眼中恨意交织更甚:“民……民妇,吴双拜见皇上。”女子抬头,那眉那眼,不是刚刚失踪的吴双又是谁。 “嗯,倒是个识实务的。” 吴双露出个讨好的笑意:“民妇只是妇儒之见,不敢称大。” 皇上伸出手,勾起吴双的下巴:“还真是惨,皇弟竟然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朕看来,你倒也是个妙人,可惜啊,手坏了,听说你可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呢。”这些年吴双一直为安王府中馈,看账本方面自然算是在行的。 听了皇上的话,吴双不禁吓的缩了缩肩,然后又猛然觉得不对,挺直了背,只是身子却抖的厉害的很,皇上伸手拍拍吴双的头,脸上笑是那么亲和,却让吴双看着紧张的全身冒冷汗 。 “吴双啊,你可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若不是朕救你,你已经死了,朕救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懂得知恩图报,来报答朕呢!” “吴双这条命是皇上救的,自然是听凭皇上处理,吴双愿意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当不负皇上的救命之恩。” 皇上哈哈大笑:“好好,到底是个聪明人啊。那朕不妨告诉你,你们安王的秘密朕全知道,包括你当年如何陷害王妃与丰姨娘,朕全看在眼中。” 吴双心中大惊,无尽的恐惧袭向她,当年的事,当年的事皇上竟然知道!当年她的行为可是混淆皇室血统,往大了说是要操家的啊!怎么会这样,皇上救她出来,难道是要她认罪的,怎么会?! 皇上见吴双吓的够呛,这才说道:“你不需要害怕,朕怎么会害你呢,朕现在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才对。” “民……民妇能……做什么……”吴双嘴唇有些发紫,紧张的直翻白眼。 “吴双啊,你不要将自己想的太无能了,你能做事,能做很多事。皇弟,世子害你至此,你难道不想报仇吗,王府中还有你的儿子呢,难道你就不为他想想?” 吴双心中一沉,忍着害怕,小心的问道:“可皇上与王爷不是兄弟,这……这是为什么?”当哥哥还管上弟弟家事了,这说出去也是让人鄙视的啊。 皇上脸上一沉:“朕想要谁的命,是朕说了算,你只说愿意不愿意,你不愿意自然有人为朕效劳,不过到时候,你就没用了!” 吴双一愣,猛的向皇上磕起头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说什么,民妇都听,民妇一切都听皇上,民妇听凭皇上差遣,民妇听凭皇上差遣。” 皇上乐了,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个聪明的啊~” 那个尾间,却听的吴双整个身子寒毛直竖,在听到皇上要她办的事时,吴双瞪大眼睛,惊愕的样子一直望着皇上离开,甚至忘记了跪拜。 好狠啊 !比起王爷,这皇上简直是恶魔! 只是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随后吴双脸上又泛现着恶意,皇上这计太可行了,不但可行,还能将她的仇人一网打尽,弃她的安王爷,伤她的蓝青凌,还有那贱人丁紫,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他们都将不得好死! 蓝青凌下朝回府时,丁紫便站在府门口迎着他进来,安王爷见状怪异的看了看丁紫,往常丁紫可没有什么守在门口下朝的行为,不过说起来安王爷倒是也挑不出丁紫身上大毛病的,这个儿媳妇倒真是上得厅堂的,也有细心的一面。这么想着安王爷已经快步进府,直接回安院。 刚进了蓝月院,丁紫便将蓝青凌拉到房间,看着丁紫一脸严肃,蓝青凌冷也不禁沉下来:“出什么事了?” 丁紫紧抿着唇,还在整理着思络要怎么说,必竟那件事,对蓝青凌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沉默了下,丁紫才缓声道:“早上你们刚走,丰姨娘便来找我了。” 蓝青凌挑挑眉:“她说了什么?” “关于你的身世。”丁紫双眸紧紧盯着蓝青凌,却见后者眼睛徒然瞪大,丁紫抱着蓝青凌的胳膊,发现他身体的僵硬,这才缓缓的说道,“说起来这丰姨娘与嫡母妃还有着很大的渊源……” 蓝青凌一直在听着,但当他听到吴双竟然在王妃生产时换了孩子时,呼吸变的特别的急促,还有着无法忍藏的愤怒与杀意,丁紫环抱住蓝青凌,手不停安抚着蓝青凌的后背,还是将丰姨娘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说了一遍,直到说完,丁紫才发现她竟然也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而蓝青凌听完,竟是呆望着桌面不知道想什么,丁紫没打扰他,许久后蓝青凌沙哑着声音,声音十分低沉,却带着危险,丁紫觉得她腰上一紧,蓝青凌的呼吸闷热的打在她的耳边:“这……都是真的!” 丁紫认真道:“是。” 蓝青凌抱着丁紫不动,两人这么互抱着半天无人说话,不知多久,蓝青凌冰冷的手覆在丁紫的脸上,脸上的表情复杂的丁紫也看不清楚:“所以呢,只要你不离开我,都没关系。” 但丁紫明明从蓝青凌眼中看到痛楚,她不停点头:“对,我们是夫妻,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青凌我们是一体的。我们还要一起报仇呢!” 冰凉的吻落在丁紫唇上,这一次没有火热的缠绵,有的只是蓝青凌对丁紫话的回答,蓝青凌声音低低的:“没想到还是让吴双跑了 。” 丁紫也跟着皱眉,她也没想到她与青凌的暗卫都暗自出去寻了人,却根本一无所获,而这吴双的离开总是让这件事充满了变数的,吴双必须要快点找到并且除掉才行! “今天早朝上,我发现一事。” “什么?” “这一次护国候府的事,八成是宁王所为。” 丁紫一愣:“你的意思是说,马安涛与山大宽一家全是宁王爪牙?” “八成是。” 丁紫微张着嘴,不禁道:“那……吴双的事会不会也是宁王所为?” 蓝青凌沉默一下,摇摇头:“难说啊。” 同时这都让两人头痛不已,而且涉及云希雨的婚事,丁紫是不能让步的,她是不会让表姐罔送幸福的。 白云庵 此行云希雨只带着贴身两个丫环柔儿雨儿两人,来到白云庵,早因为白云庵在丁紫的招呼下,收抬了一番。也是这次蓝老太君刘氏等人才知道原来丁紫与白云庵出了名的慧绝师父是师徒关系。 自然丁紫会隐瞒大家这件事也有她的道理,白云庵一向是佛家众地,而且在百姓以及贵妇心中的威望很高,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后辈储备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说,说句大胆的话,在百姓心中怕是这大齐皇上,还不如人家寺庙里的一个主持,起码人家是普渡众生的,而皇上却是一言不和便能抄家灭祖的。 云希雨倒是很喜欢白云庵的怀疑,悠悠静静的,没有纷争,没有那些乱她心思的东西,当初她不是没想过出家算了,反正她并不想成亲不是,但她知道她上有祖母爹娘还有哥哥嫂子,他们都不会让她如此之做的,便是紫儿那丫头怕是也不会同意的。现在被逼至此,云希雨反而觉得十分轻松,现在恐怕没人可以逼她了吧,大不了直接在这里剃度当了尼姑。 云希雨也不傻,护国候府要面临的事情怕是麻烦不小,她唯一能任性的也只有如此了,若是真希望她的时候,她也会舍弃自己的幸福的 。 突然一阵风声,空气中兜出一阵冷风吹来,云希雨顿时猛吸了一口,感觉透心凉,却说不出的舒服。 “小姐外面冷,还是先进厢房休息一下吧。”柔儿拿着披风为云希雨披上,云希雨摇摇头,“你们先回去收抬吧,我还不想走,我想一个静静。” 柔儿有些担忧的望着云希雨,至从山府谈亲开始,小姐便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柔儿瓶儿从小跟着云希雨,关系自然是亲密非常,心里虽是担心,却不敢违背云希雨的话:“那小姐有什么事,就叫奴婢。” “嗯。”柔儿看着云希雨仰头望着天空,转身进了厢房收抬。 云希雨拉了拉披风,紧紧裹在身上,靠在已经没有什么叶子的树杆上,深深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爹爹那边怎么样了,说不担心可是假的。原来云洪宇今天一番行为,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云希雨借机送出来,也算了了她的烦心事,心里却止不住担心,必竟爹爹也算是威胁皇上的,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定了爹爹的罪呢。 说来也是她不孝,若是当初不任性嫁了山诚,或许没这回事吧,云希雨皱着秀眉,不禁喃喃出声:“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哥哥是将来的护国候,嫂子已经开始跟娘学习持家,紫儿更不用说,怎么她就…… “噗哧。” “谁!” 云希雨正在皱眉郁闷,突然听到有人笑出声,立即瞪起秀眼望向出声的地方,却见到前方一个身着黑底登去靴,一身深蓝亮面锻衫,气质颇为潇洒,却笑的颇为开怀的蓝青华,云希雨一愣,心里顿时泛着不知名的滋味。 蓝青华笑眯眯的镀步过来:“看看,我在路边看到一只正在苦恼的小兔子。” 云希雨脸上一红,显然蓝青华是将刚才她苦恼的话都听在耳里了,云希雨握着秀拳,不满羞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扰我沉思,这就算了,你还敢嘲笑我!” 云希雨气的涨红了脸,双眼睛滚动着火焰一般,十分明亮动人,蓝青华眼睛又眯了眯:“我啊,我是受人所托,来当护花使者的?” 云希雨一听,却是愣了下,心里莫名染上一股酸意来,眼眶不禁有些红:“是吗,那还真是打扰五皇子了,不过这里是女厢院,五皇子还是不应该随便进来 。五皇子既然有事,希雨不打扰了,告辞。”说着,云希雨微一施礼,转身便要走进厢房。 蓝青华脸上还染上几分笑意,此时却僵在脸上,眨眨眼睛,完全不懂云希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脸色转身离开,他应该没得罪她吧。看着云希雨快走了几步,蓝青华心中猛跳,快走几步,一把拉住云希雨的手腕。 后者猛的一甩,冷若冰霜望着蓝青华:“五皇子自重,这里是佛门重地,岂容你拉拉扯扯,再者说,五皇子拉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娇花。”说着云希雨便使劲扯着手,蓝青华皱着眉,却一直没有放手。 远处躲在一边偷看的小杯子与花华,尤其小杯子看的直瞪眼睛,急的直跺脚:“哎呀,怎么回事啊,五皇子平时不是最能说会道吗,怎么将人气跑了啊。” 花华抱着双臂冷眼旁观,鼻孔喷出一气,表示他出声了。 小杯子斜眼看了他一眼,懒的理花华冷冰冰不通人气的样子,继续看着前面拉扯的两人着急。 “你生什么气啊?”蓝青华此时也有些囧,倒是不知道说的好好的,哪里惹的云希雨生气扭头就走。 蓝青华却不知道,云希雨刚来可是打听清楚了,这女厢院,可不止住着她一个女眷,当然了因为事先安排的,丁紫特意让慧明师太安排个比较偏僻的厢房,就怕人打扰她,但她却是打听了一下,女厢院头厢房住着的可是大齐有名的病美人,宁月花,这宁月花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胞姐乃已逝皇贵妃,而这宁家嫡系就出了这朵花,宁月花生的十分美貌,当年皇贵妃逝后,皇上还曾有意接她进宫,不过因为宁月花身子一直不好,病弱的可以,家人不舍得,再加上皇上感念皇贵妃的情宜倒也没有强求。 虽说宁月花身子不好,可是二公主蓝若言的姑姑,家世又很出重,想与宁家攀亲多不胜数,而这宁月花就巧了,现正住在白云庵,蓝青华那一句护花使者,可不就让云希雨想偏了吗。 “五皇子请自重,放手!”云希雨冷着脸,瞪着蓝青华。 蓝青华平时再和气,到底也是皇家皇子,被莫名其妙讨厌了,心里也正不舒服着呢,此时微微沉下脸,身上也散发着冷气,云希雨愣了一下,心里更加委屈 。气恼不羞,竟是做了件令她十分后悔的事,她拉起蓝青华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蓝青华倒抽了一口气,反射性收手,云希雨借机踩了他一脚,转身小跑着回厢房了。 蓝青华张着嘴,脸上还泛着怒气,此时看着造事者不见了,却只能自己生闷气,心里呕个半死。这个小辣椒,未免太辣了吧,他不就是想与她说见句话,用的着又咬又踩的吗,说到底他蓝青华也是个美男子,还没被女子这么讨厌过,蓝青华心里顿时不服气起来。 想他容易吗,堂嫂那毒女人威逼利诱让他来白云庵里保护小辣椒,说什么现在朝势不稳,他这个闲皇子平时也没什么事,留在京城里有危险,不如在白云庵里好生呆着,不但没危险,还能当个护花使者的,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蓝青华当然一百个不愿意了,不过旁边有个堂哥蓝青凌,他想不同意也不行了,谁知道他刚要来行使任务,就被讨厌了,蓝青华脸上那叫一个黑啊,额头似乎垂下黑线,嘴角微抽,看着紧闭的厢房门,突然伸手拍了下脑门,心里大叫倒霉! 一直守在一边的小杯子与花华此时走过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笑痕,肩膀不停的抖着,眼角好似要抽筋了,嘴角也直抽抽,嘴唇抿着一条缝,看的蓝青华脸上更黑了。 “笑什么笑,不怕笑死你们!”蓝青华顿时恼羞成怒。 花华淡淡蓝青华一眼,叹息一声,缓慢道:“主子,属下刚才去打听,听说不远处的厢房那,住着皇贵妃胞妹宁月花啊。” 蓝青华莫名其妙望了花华一眼,花华见了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小杯子却是放声笑出来:“主子,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啊,那宁小姐名字里有个花字,还能不让人误会啊,你又对云小姐动手动脚的,人家还不以为……以为你……那个什么啊……”最后小杯子还是没将色狼这词说出来。 蓝青华嘴角抽了抽,苦叹一声,搞什么啊,那什么宁月花的他都没见过,真以为她这个五皇子这么闲啊,什么人他都有心情保护啊,蓝青华无比委屈的望了眼厢房的方向,摇头晃脑的走了,刚一出厢房院,他突然笑眯眯的望着小杯子与花华:“小杯子,花花啊,你们可都是我最得利的下属了,本皇子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如何。” 两人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 “你们看,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所以得需要澄清误会不是,所以呢,这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务必要在今天这内重新在云小姐心中建立起我高大光辉的正义形象,不然嘿嘿嘿,就让花花以后占了小杯子的工作,小杯子嘛就上庙里天天吃灾念佛吧,也算是为你家主子尽些功德吧。”两人抽抽嘴角,这不就是要让花华切了**当太监,而直接让小杯子当和尚吗,花华一个皇子侍卫当太监,他怎么愿意,那小杯子生平最爱吃肉,让他以后永远不能碰荤的,跟要了他的命没两样。 蓝青华说完,露出一个我绝对信任你们可以完成任务的眼神,飘飘然走了,小杯子花华对望一下,嘴角狠狠抽了,无不怨念自己当初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子呢,悔不当初啊! 翌日一早,云希雨一开门,顿时吓了一跳,却见门外三个笑的像三朵花似,以蓝青华为首的主仆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昨天的不愉快立即烟消云散了…… 皇上下令处办山大宽的事,京兆府尹也在数位京城百姓的人证下,证实山府嬷嬷与山府其侍卫确有草菅人命之罪,三日后处决。 然而这事还没完,山大人家下人伏法,宫中却出了问题,山大人为殿中监,管的是衣饰之事,接触皇商,而这一次出就出在这里,皇宫一位嫔突然今日一早换衣,突然被里面的多出的针扎中肌肤,这本只是小事,但当这件事涉及的是一个皇上要大办的罪臣时,这便是罪上加罪,成为了山大宽贪墨,以次充好并有受皇商贿赂之嫌,重罪并罚,山大人一家流放千里,即日实行。 然而这山大人一家也是个倒霉的,竟然在半路上遇到山贼直接将他一家杀了个干净,最后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当然这是后话了,而一个罪臣,也不够再引起朝庭大臣的注意力,山大宽一家人已经不够格让人记住了。 宁王府中,蓝亦的拳手重重砸在桌子上,脸上泛着森冷的笑,让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蓝海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心里跟着一突突的,蓝亦突然哈哈大笑出来:“有趣,有趣,太有趣了。蓝海啊,我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你说是不是,嗯~” 蓝海额头泛下一条冷汗,低头只得应声:“是,王爷。” “啪”的一声,蓝亦全脚搭在桌面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眼睛弯弯的,笑容十分美丽,眼中却闪着冷渗渗的光,“听说安王府里现在没有女主人了?” “回主子,是的,好似那吴双犯了什么事,被安王爷扔出门了,但是人却不见了 。属下也派人找过,一无所获。” “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与我们无关,不用去管她,只是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王爷,驿馆传来消息,说是南泰两位皇子明日要进宫面圣,这一回看来是要签了和平协议,然后回南泰了。” 宁王冷笑:“总算是坐不住了啊!” 是夜,几个黑影,飞窜于安王府内,身影快速闪动几下,有如鬼魅一般转瞬消失,就是谁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不过是眼花而已,却见这几道黑衣,快速飞窜却是直奔安王府东北院,去的方向正是蓝青然所在的悠然院的方向。 几个黑影迅速冲进蓝悠院,安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突然眼睛一跳,猛喊:“是谁!” 然而那几个黑影却比他们行动迅速的多了,空中突然飞出一物,众侍卫大惊向后一退,“啪嗒”那东西落地发出响起,侍卫一看却是一枚令牌,然而看到上面令牌的标识时,他们顿时惊疑不定的望向蓝悠字内院房间…… 却说那几个黑衣人进入蓝悠院,手中伸出一支细管,将各个房间都吹了迷香,整个蓝悠院陷入一片沉睡后,领头的黑衣直接进入蓝青然的房间,蓝青然此时如死猪一样呼呼大睡,身边还有着几个赤一身一裸一体的女子,显然这蓝青然又是进行了一场慌乱的情事。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从身后拨出匕首,缓缓走近蓝青然,而身边两个黑衣下属立即将蓝青然上衣脱下,露出蓝青然的多年沉欲一肉一体而颓败的身体,那柄刀已刺向蓝青然心口处…… ------题外话------ 今天码的晚了,没有时间校对改错字了。 还有这个黑衣人咳咳,其实你们都知道是谁的~ 但他为什么要动蓝青然呢?嘿嘿嘿~ 明天继续~ 第一百六十章 ,世子身世之危! 冰冷的匕首刺在身体上,在心脏两公分处,那只匕首深深刺入,顿时蓝青然的胸口渗出血水来,昏迷中的蓝青然也不禁疼的皱了皱眉,但却没有醒过来。 随着那血越流越多,屋子里突然升出一种怪异的味道,腥腥的夹杂的一丝说不出的怪异甜味,就在这时不乱汩汩流血的胸口处,突然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着,一开始只是让人感觉那胸口出血处状态有些古怪,过了一会竟然露出一个四分之一中指大小的白色蠕动的虫子肉白色头壳 。 空气中的呼吸一阵紧促,那几个黑衣人见状,也不禁睁大眼睛,黑衣头领眼神却有些复杂,却见那虫子头上四下转头一下,似乎有些晕头转象,不过身子还是不断拄外蠕动着,却当这虫子爬出半个身子时,众人都发现这虫子身上怪异的地方,那虫子头上竟然有一圈金色的冠顶,好似皇上的金冠一般。 说来也奇怪,这虫子不断爬出来,但爬出来所到之地,蓝青然身上的血便开始减少,直到虫子爬出来,它所行的地方血迹全消,这虫子身上却红了一层。 那黑衣首领见状,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细细的竹筒子,直接将虫子装进去,然后拿出上好的金创药直接抹在蓝青然的身上,本来那刀口子刺却不大,所以金创药敷上就好似没发生过似的,要不是那里还有道淡淡的痕迹,真让人以为刚才一切只是错觉呢。 黑衣首领装好虫子,一摆手,其它的黑衣人立即开始整理蓝青然的房间,将带血的床单都换上原来样似的床单来,然后在屋中点上了薰香,遮挡了原来放迷香以及血水流下的味道,又将蓝青然与那几个女子之前在**的姿势重新摆正了一下,随后黑衣首领一摆手,众人皆迅速退出,这一次直接从侧门潜走,连外面的侍卫也没有发现。 而蓝青然却在睡梦中皱皱眉,梦中,他遇到了一条蛇,那蛇上来便咬上了他的胸口,然后他只感觉身子一阵的血液倒流,身体里有什么在游动,接着他便虚脱一样的倒在了地上,而**的蓝青然此时面色发白,哪里有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好似大病了一场似的。 一出房间,黑衣首领立即低声命令道:“去蓝月院!”即使是压低了声音,男子的声音也十分低沉,声音中透着威严与霸气,历经风霜的声音,说明起码他不甚年轻。 几道黑色身影声速闪出,不一会又消失在夜空中…… 翌日早朝时分,南泰国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带着使节,手持南泰国君亲身书写的国书,愿与大齐签发和平协议,大齐皇上对此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这段时间夏候备夏候闵一直带着外使在大齐境内各处游山玩水,不停让让给他讲述着大齐风光秀丽之地,甚至一度出城去了外城五日,本来夏候备与夏候闵来到大齐不急着谈和平协议,足够令人怀疑的了,而且他们不停的游山玩水,渐渐还有出城的打算,便让皇上不得不深想几分了 。 一开始皇上为了促进两国的和平协议进行,对于夏候备夏候闵的要求十分积极的响应,到了后来,甚至暗中出面阻止,这和平协议谈不成可能是一个遗憾,但是若是南泰借这个机会搞什么阴谋诡计,皇上是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大概也是觉得大齐皇上的介意了,在大齐皇上就想要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南泰两位皇子总算收起了玩心,来谈和平协议之事了。 这一次都没费什么劲,两国签属了和平协议。 这一次由南泰发起,所以送来的和平协议上,南泰皇帝已经按下大印国印并且签字,到大齐皇帝签字按下大印,这封国书便正式成立了,当着大齐满朝文武的面,签属成立力,大齐皇帝与南泰皇子代南泰皇帝,自然受到歌功送德一番,倒是听的两方都十分满意。 和平协议一事总算圆满成功,夏候备夏候闵也在大齐玩了许久,所以预定五天后,便起程回南泰,而这一回回去,自然要带上南泰的新皇后,大齐大公主蓝若琳了,这件事早就定下来,皇上便是不舍得,这事也必须促成,更何况一个女儿换一座城池,这对大齐来说确实是利大于弊的! 和平协议签属完成后,自然还要给南泰两位皇子办一场辞行宴,当然同时也是为蓝若琳这个未来的南泰皇后办一个盛宴,说白了就是办一场婚宴,虽然没有新郎,但是大齐这边的众朝臣也不能都跟蓝若琳去参加南泰的婚宴,如此做,这也表示大齐对蓝若琳的重视,算是给南泰提个醒,蓝若琳还有靠山呢。 皇上当场下令,全朝凡是七品以上官员,皆须协同家眷前来参宴,须盛妆打扮,当然了这又是南泰皇子的辞行宴,又是蓝若琳的婚宴,这礼也是不可废的! 接到消息后,丁紫倒也有些犯愁,蓝若琳此行可是代表了大齐,她的婚宴虽不能在大齐办,但是此行径只比皇后婚宴差上那么一点,所以这礼不能贵重过皇后,但绝不能随意,最后丁紫选了两箱子极品珠宝,第二天随安王爷与蓝若琳去了皇宫。 蓝若琳的宴会,只比皇后差上那么些,满朝文武还有身有诟命的,今日皆要穿着朝袍进宫,丁紫即是世子妃又是紫公主,穿着打扮上比正常世子妃更为尊贵华丽一些,今日她与蓝青凌同样身着紫系,蓝青凌一身深紫四爪蟒袍,龙态翱翔,栩栩如生,丁紫衣色略浅一对展翅凤凰,明媚又带着威仪,配在一起,还真应了那句词,龙凤成翔 ! 两人头顶世子世子妃的例饰,想要低调也是难的,至于安王爷,身为大齐第一亲王,穿着自然是比蓝青凌与丁紫更尊贵一些,而今日进入皇宫,为了安全起见皆要乘做马车,街上不许单马奔行,从昨日夜里开始,京城从皇街开始皇城到皇宫已派出重兵把守,京城百姓见了这个架势,自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以防什么无妄之灾。 进入皇城地界,出行马车比比皆是,不过看到是安王府的车队,都很知趣的纷纷向两侧退去,亲王府马车一路顺通无阻进了皇宫,当然了,一如往前男女宾先要分开而行,到了真正宴会之时才可以重聚在一起。 丁紫则在宫女的带领下去往蓝若琳的宫殿,此时宫殿里外聚满了朝中贵妃小姐,蓝若琳身为大齐长公主,将来又是南泰皇后,她们也只能在这时来讨好一下,留个好印象了,当然便是身份在那,今天众贵妃也是翻遍了家底,找出最上的了台面的珠宝为蓝若琳添嫁妆,这京城这两天各个玉器珠宝店人员爆满,每一件都赚了个钵满盆满。 “安王世子妃到!” “臣妇见过世子妃,世子妃万安。” “民女见过世子妃,世子妃万安。” 丁紫刚一走进,一屋子先下跪请安,丁紫笑空满面,语气温和:“不需多礼,今日是公主的大日子,一团和气最是重要了,快起来吧。” “请谢世子!”众人还是完了礼数这才起身,丁紫转头一摆手,立即有人架着两箱子珠宝进来,箱子是正红红木箱,四周镶着赤金雕花,便是这箱子都不是凡品,里面的东西想来更是价值连城,丁紫出嫁时那嫁妆可谓十里红庄,她拿出来什么好东西,别人倒是也不意外。 “诸位稍坐,本世子妃先为公主添嫁妆去了。” “恭请世子妃。” 丁紫带宫女的带领下进了内室里,刚才一些贵妇想添嫁妆,也不过是在公主的平阳宫中殿上的两个大箱里,旁边有着宫女记录,没有二品以上诟命的,想见公主都不可能,就是二品以上诟命,也得看公主愿意不愿意,丁紫却不同了,亲王世子妃到底与公主还连着亲呢,又是大齐的外姓公主,尊贵也是成倍加的,公主便是不想见,也得见见的 。 一路上平阳宫皆是张灯结彩,红着丝绵高高挂起,各种美艳的花张扬开放,路行一路竟是春意盎然,哪里像是冬季啊。 平阳宫内殿里,珠宝玉器不要钱一样摆出来,各个精致绝伦,足可见皇家的家底如此丰厚了。 “世子妃请稍后,奴婢这便进去通传。”蓝若琳贴身宫女珊儿请了一礼,便进了进室。 丁紫随意坐在外室上,立即有伶俐的小宫女上茶点,丁紫安静的坐着,今天跟丁紫前来的喜儿铃儿玉瑜静静站在她身后,而里面进去一会还没有动静,显然蓝若琳在故意给下马威呢。丁紫脸上表情淡淡的,心中不禁叹息一声,微摇摇头。 蓝若琳啊,身为大齐长公主,却是被宠坏了啊,这种时候来找她不自在,一点也不聪明啊。 虽说蓝若琳嫁去南泰贵为皇后,却是一个权力被架空的皇后,那南泰皇宫还能是绵羊窝不成,怕是比起大齐皇宫的纷乱也相去不远,那几个后宫中的嫔妃哪是那么好相处的,蓝若琳却还年幼,进去了怕是被吃了骨头渣子都不能剩吧。 安王守着的虽然不是南泰地界,但到底手握重兵,此时不拉拢一下便罢,还给她下马威?呵呵,丁紫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反正蓝若琳便是想如何,也只有这两天的功夫,她又有何惧呢? 丁紫便这样安静的坐着,不声不语,微微垂着眸子,好似入定一般,倒是看愣了奉命前来观察丁紫的宫女,那宫女疑惑的望着丁紫,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又出来,传话道:“公主有请安王世子妃!” 丁紫睁开眼睛,睁神清亮纯澈,未有半点迷蒙之光,喜儿铃儿立即蹲下身子为丁紫整理刚才坐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那宫女看着嘴角微微一抽,这是怪公主招呼的晚了?宫女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表情,这两个可都是尊贵的人,不论哪一个要她死,她都活不成。 蓝若琳的内室里,纱账轻垂,几个大箱子里全是各类精品珠宝,比起外面更是高了一不止一个档次,显然是宫里的嫔妃添的嫁妆,丁紫直接让人将两箱子抬进来,自己笑意嫣然冲着蓝若琳笑道:“公主大喜,臣妇略尽心意,祝公主与夫君百年好合,永享幸福。” 蓝若琳脸上表情微微一沉,什么百年好合,永享幸福,她总觉得丁紫这是故意气她,挤兑她呢,谁不知道那南泰老皇帝快到入土的年纪,还哪里来的永享幸福,她怕是嫁过去没多久就要守活寡了,偏那里面龙潭虎穴的,蓝若琳觉得她根本看不到未来的幸福在哪里,有的只是迷茫与无措 。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我嫁给这样的人,你高兴了吧!”蓝若琳越想越委屈,不禁红了眼眶。 丁紫眼睛一眯:“公主慎言,这里不用伺候了,都出去吧。”看着屋子里一堆下人,丁紫立即赶人,蓝若琳屋里的几个宫女对看一眼,却不敢离开,谁不知道公主与世子妃不合,这要是走了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蓝若琳却不知道想什么,摆摆手,竟是同意了:“都下去吧,我与世子妃有话说。” 众人相继退去,屋里顿时只剩下丁紫与蓝若琳二人,蓝若琳看着满屋子摆放的金银珠宝,哪一件被普通百姓得了,都够花上一辈子的,可是看到这些,蓝若琳却没来由的刺痛,刺痛她的心,刺痛她的眼睛。 “丁紫,现在看来,我还是输了。”蓝若琳喃喃一说,丁紫挑挑眉却没有言语。 “身为大齐的公主,我一生下来便是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人会轻意拂了我的意,偏偏就有那么两个人成了我心中的痛,一个是你,一个就是薛雨。”蓝若琳望着丁紫,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以我公主之姿,我下嫁于她那是安国候府的福气,他不珍惜便罢了,你确实长的有几分姿色,到底也是个公主之姿,那夏玲月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丁紫心里微顿,心里划过丝异样,玲月吗…… “丁紫你真的很聪明,我虽然没有你聪明,可到底是皇宫长大的,我知道林佳倩还有林王府都与你有关吧,林佳倩几次三番害你,你会如此也是应当的,你确实是个聪明人,跟你做对的怕是都没有好下场吧。我应该就算是一个。”蓝若琳突然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苦笑了一声。 “我争强好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发现我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论是出身,不论是自己的未来,我都不能改变。你比我幸运多了啊,你能争能抢,那么多男子为你疯狂,丁紫啊,我好嫉妒你,我恨不得杀了你啊!”蓝若琳眼神有些发红,眼中无尽的恨意与不甘,最后却是一行清泪落下来。 丁紫面无表情看着她,蓝若琳却不抹泪,只是凄声道:“当公主有什么好,我不过是父皇的工具,不过是母后太子争斗的工具,只要他们想,我随时都能被放弃,我也不过是高贵一些的木偶罢了,我从生下来便失去了自由,当公主到底有什么好的 !” 丁紫望着蓝若琳,蓝若琳满身的富贵,头顶两支赤足金镶明珠的凤钗,象征着她的无上高贵,往外一站她是尊贵的,是令许多人神往的存在,可是谁了解她心中的痛呢。就好比当初,身为大公主又如何,身为大公主拥有定邦的能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也要为国家做贡献而去和亲吗,这便是皇族公主的命,与使命,谁也不可能改变。 丁紫声音低低缓缓,冷冷淡淡的:“你说的没错,从你托生成公主开始,你便没有了自由,你的命运已经不能是你自己能掌握的了,因为你是公主,你享受着无上的尊贵与荣誉,同样的你也要为这个身份付出你的代价。” “你在嘲笑我吗!那又怎么样,我为什么不能争取,丁紫,你很聪明,你会帮我的吧,你能帮我逃脱出去对不对!”蓝若琳像是突然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丁紫的手腕,她只要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半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她就恨的要死,就恶心的要死,她真的想逃脱出去,逃离这个皇宫。 可是她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连上如厕都恨不得有一群人跟着,她够了,她不想再要这样的生活了! 丁紫只是沉默的看着蓝若琳,眼中平静无波无一丝异动,蓝若琳突然冷静下来,猛的抽回手,她就到了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吗,竟然连情敌都能当成救命稻草吗,她蓝若琳有这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吗! 蓝若琳冷着脸:“你已经添过嫁妆了,出去吧,本公主不需要陪同的。” 丁紫淡淡望着蓝若琳,转身时,悠悠的道:“皇家公主最是尊贵,却是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选择,你很可悲,但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不过,我懂你的心情,南泰皇宫波涛诡谲,公主万事小心吧。” 说完丁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蓝若琳望着丁紫悠然远去的身影,不禁热泪盈眶,“哇哇”大哭起来,她也知道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谁也改变不了。可是当她被定为和亲后,不论是皇祖母,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她们都只是告诉她,好好的备嫁妆吗,一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她身份尊贵,将来是南泰的皇后,她有无边的富贵,她们不会委屈了她的。 可是谁知道她有多不甘,母后口口声声,说是最疼爱的就是她,一切都为了她着想,可是到头来当她与利益发生冲突时,母后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了出去,那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宠爱就像是一个笑话,她们不过在养一个对她们有利益的狗,当这只狗与利益发生冲突,她们会毫不犹豫舍弃这只狗 。 蓝若琳没闹过吗,当初在盛荣殿上她是如何闹的最后如何了,她只能被迫的接受和亲的命运,可笑啊可笑,母后的一切言论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她还能相信谁,谁还值得她相信! 到最后,却只有她最讨厌的人最了解她,最理解她的心痛! 太可笑了,她蓝若琳的一生啊,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平和宫的宫女们小心进了屋子,看到蓝若琳又是哭又是笑的,吓的不轻,一个个缩在边上不敢进去,又怕公主做什么傻事的到时候她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便这么担惊受怕的一直守着。 等蓝若琳哭够了,叫了人为她静面补妆,再现于人前时,她又是那骄傲尊贵的公主了! 丁紫出了内室进了前殿,自然又是被行了一堆礼,然后丁紫招来蓝老太君刘氏等人,在家里的时候丁紫可以当自己是一个晚辈,出来后她代表的却是皇家的媳妇,自然以尊臣尊卑为最了。 蓝老太君与刘氏还有白霜雪相继坐在丁紫左右,丁紫转眼一看,说道:“表姐可还好。” 刘氏满眼感激:“都好,刚让丫环传了消息过来,在那里生活很舒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回来,臣妇看不如借这机会让她好好散散心,最近这段时间她心里郁结,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哎,可苦了这个孩子了。”说到这,她是十分后悔,若不是她有意与山家结这门亲事,哪能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白霜雪轻握着刘氏的手:“娘,这不怪您,你也是为了妹妹着想,她心里清楚,怎么会怪您呢。” 丁紫也点点头:“舅母无需担心,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坏人自有恶人去磨的,我们做事问心无愧便好。” 皇城上一辆马车突然奔驰而过,直搅的周围正赶进皇宫的马车人仰马翻,这边的动静立即引起守城护卫的注意,以为是什么闹事的,守在边上的侍卫立即分出一小队,围上这辆马车,但这马车却没因此停下,侍卫一见立即抽出剑,直接刺入马肚子上,那马肚子猛的喷出一股鲜血来,“嘶叫”长长一声,然后“噗通”倒在血泊之中倒地不起,原本马车上那名马夫,也早在第一声音被乱剑刺死,马车同时跟着一歪,里面传出来一道女子的惊叫声 。() “是谁!胆敢在皇街上乱行,快出来受死!”侍卫持剑厉喝。 “大胆!”马车里马声突然喝出,众侍卫一愣,心中一跳,难道这马车中是什么贵人不成,到底是给皇家办事的,这人情事故也挺会的,便放缓了声音,“不知道车里是哪位贵人,今日皇上下旨,一切单马匹,车辆不可在皇城里乱窜奔走,皆需缓步而行,我们是奉命行事,还忘贵人出来相见,不要与我们为难了。” 车帘缓缓打开,那人手上戴着白色的指套,手指无力下垂,以手背托着车帘,随后车帘大开,一名打贵很是华丽的女子走出来,但这些侍卫却皆不认识此女子为何人,偏这女子气质还有几分贵气,他们也不敢冒然失礼了。 吴双眯着眼睛望着将马车团团围住的侍卫们,冷声道:“我乃安王府王妃,你们敢阻了我的路,被皇上知道了要了你们的脑袋!” 吴双声音尖锐,带着威严,只是这群侍卫却有些迷糊,这吴双一直没得皇家承认,算不上皇家的媳妇,便是穿着尊贵,可是没有朝服,又没有诟命,便是连所戴的饰物也没有定项,这些皇家侍卫们能看到宫里的各个贵人间的穿着打扮,一眼能看出来是几品贵人,几品诟命。 吴双虽然穿着华丽,可是身上无半点朝服或是诟命的定项配饰,又怎么能妄言安王妃,不过这些人同时知道安王府确实有个安王妃,只不过皇家不同意,便是刚才安王爷也并没有带这位所谓的安王妃进入,这令他们不禁怀疑吴双的说词。 “这位……王妃,今天皇上下旨办的大宴,请恕属下不能随意放行,您可有进宫的令牌或是招请的函书吗?” 吴双冷笑:“我乃大齐第一亲王府王妃,我需要什么令牌与函书,我这张脸便是进宫令牌,你们这等狗眼看人底的,速速放我通行,不然定治你们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那侍卫也有些恼火了,什么狗屁安王妃,安王爷即是没想带她进入,那便说明她没资格参加,现在跟他们拽起来了,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吗,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罢了:“王妃息怒,属下按章程办事,就劳烦王妃拿皇上的通宫令牌,不然属下随意放进歹人进宫,若是出事了,属下人家老小人头不保,王妃大人大量,自会明白属下的苦处的 。” 吴双心理暗恨,明明皇上让她做事,却偏偏要置身事外,安排她这么一个任务,连个进宫的腰牌都不给,让她如此难堪还不得不为他做事,天下的好事可真是都成了皇家了。吴双的脸色阴暗晦明,却在这时候,后面一辆八宝顶珍珠的奢华马车,缓缓走来,看到前面有挡着,随马车的侍卫奔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哪个这么大胆,敢挡宁王的马车!” 众人一听连连下跪请安道,蓝亦修长的手挑开车帘,望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随后看向吴双:“什么人?” “吴双见过宁王爷。” 蓝亦眼神悠悠一转,望着脸上有些惶然的吴双,蓝亦这眼神看着十分随意,却是让吴双感觉全身寒毛直竖,比起皇上的气势也不逊色,反而让她感觉更为的诡谲,明明这宁王爷生的比女子还美丽,只是那双眼神总是那么阴暗的。 吴双一直低着头,但她仍然能感觉的到蓝亦的双眼还若有似无的看着她,好似透过她在看什么,好似看透她的心里一般,让她感觉各种不舒服,却是垂着头不肯抬头,就怕真坏了计划,她准会被扒了皮! “安……王妃。呵,你在这里做什么。”蓝亦脸上似笑非笑,说出这话时吴双身子明显一僵,她明显觉得蓝亦这话带着深深的嘲讽,是啊在皇家,谁认可吴双这个在姐姐丧期爬姐夫床的贱人呢。 这事不是第一例,可在皇室就是穷闻,吴双不好好藏在府中还往外跑,倒是奇了。而且蓝亦可是知道她被安王休了之事,现在以安王妃自居,简直是大笑话! 吴双抬起头,突然冲着蓝亦磕起头:“请宁王做主,臣妇发现了一个事关安王府的重大秘密,需要进宫面圣,请宁王爷带民妇进宫。” 蓝亦眯眼冷笑,顿时明白了吴双与侍卫闹起来的打算,在这等着他呢:“噢,重大秘密,那是有多重大呢?” 吴双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这么多人在,可不方便说啊 。 蓝亦轻抚着发丝,笑容浅浅淡淡,凤目渐渐勾起,直勾勾盯着吴双,后者感觉心徒然一抖:“这……民妇进了皇宫自然都清楚了……” 蓝亦冷笑:“时间不早了,得快些进宫了,这里不方便过,绕过去吧,本王最讨厌挡路的。”说完又钻回马车中,吴双心中一惊,立即知道自己拿乔被蓝亦厌恶了,大叫道,“王爷,王爷,臣妇愿意说,但是只告诉你一个人。” 蓝亦冷淡的声音响起:“既然是大秘密,本王就不听了,需知这世上秘密知道的多了,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不过既然你这么开口求本王,本王也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带你进宫,之后的事本王却是不管的。” “谢宁王体谅,谢宁王体谅。”吴双立即谢到,宁王府车队分出两个侍卫,一个为吴双驱马车,一个在旁边指挥让牵出一匹马来重新套上了车,吴双跟在宁王车队后面顺力的进了皇宫,然而一到皇宫后,宁王便将吴双扔了下去,他说到做到,只是带吴双进皇宫。 吴双顿时有些慌,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皇宫,看到四周庄严威武的建筑,与奢爹华丽的装饰倒抽一口气,随后深吸一口气,叫来一个宫女报上安王府王妃的名号便让带她见太后,那宫女满是疑惑的望着吴双,吴双是一副愤然,那宫女只好先带吴双往长乐宫走。 这一回蓝若琳的平和宫与皇后的宁安宫里最为热闹,皇后作为国母,又是蓝若琳的生母,蓝若琳要远嫁在外,她自然是最上心的一个,而太后的长乐宫里,此时也就是几个添了嫁妆的诟命随着呢,倒是没什么人,那宫女一带人来到长乐宫后,就想办法找上了太后身边的刘嬷嬷。 这刘嬷嬷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利的人,自然知道对于吴双这件事怎么处理。刘嬷嬷只是让那宫女先将吴双带到长乐宫一个偏殿,一双精明的双眼不时扫动着吴双,过了一会才道:“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太后忙着招待朝中重臣贵妇的,皇后公主那里也忙着招待众朝庭贵妇呢,怕是没什么时间招见您?”吴双脸色变了变,刘嬷嬷这话连个称谓都没有,也就是根本不将吴双当成安王妃,本来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安王妃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借着这个名头能混过这次劫,她就赢了啊。 到时候她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权势力量超过丁紫,那丁紫还不是要任由她搓圆捏扁吗。吴双可是十分清楚,太后之所以重用丁紫就是因为蓝青凌,若是这蓝青凌最好变的什么都不是,太后岂能对他们这么照顾,到时候安王只剩下蓝青然一个孩子,太后想必为了安王的未来,也定会对蓝青然宠爱有佳的,到时候她定要让蓝青凌与丁紫死无葬身之地 ! 这么想着,吴双话里也有丝不客气:“刘嬷嬷,您可是想好了,我要说的这件事可是关乎皇室血脉,安王府的嫡主子的血脉的事,你这样疏松对待,出事了你担待的起吗!”吴双语气十分严厉。 刘嬷嬷心中不屑的冷哼:“不要在这混淆视听,再胡言乱语,我便让人将你赶出皇宫,敢污蔑皇室,也足能让你就地正法!” 吴双却是冷笑:“刘嬷嬷不用吓我,今天我敢带着安王府的大秘密来,已经带着必死决心了,这一次我定要让前王妃与蓝青凌的狼子野心公之于众。” “胡说八道,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所谓的夫人拖出去!”刘嬷嬷火了,招手便要叫人。 吴双却是突然大叫起来:“太后,太后求您见臣妇一面吧,臣妇有天大的委屈啊,臣妇被蓝青凌逼迫啊,太后啊,蓝青凌心思恶毒,他想框乱大齐啊,太后您不能不管啊!” 刘嬷嬷一听吴双越说越不像话,叫人便要捂了她的嘴脱下去,吴双却是狠了心,咬了那宫女一口,接着大叫:“太后,蓝青凌根本不是安王爷的儿子,他是野种,那是前王妃与别人偷生的野种啊,太后这事您一定要管管啊!” 刘嬷嬷一惊竟是愣住了,吴双却借由这个空档,撞开刘嬷嬷直接冲出了侧殿,在长乐宫乱跑起来,刘嬷嬷马上反应过来喝道:“快将她给我抓住,别让她扰了贵人们,快去!” 众宫女妇老嬷嬷冲出去将吴双围住,但吴双却是横冲直撞的,一时弄的人仰成翻,却是堵不住她的嘴,这侧殿与前面正殿也离不了多远,这里闹的这么大动静,前殿怎么可能没有风声传过来,刘嬷嬷气急,吴双这么闹腾可是犯了宫规了,刘嬷嬷三下五除二将人抓住,便要打板子。 正殿头满月奉太后之命过来查看:“刘嬷嬷,这里出什么事了?” “这疯妇胡乱吵闹不休,我正要处罚她。” 满月却是走到刘嬷嬷身边咬了咬耳边,刘嬷嬷脸上微变,挥手道:“先带她进偏殿将嘴堵上,给我看仔细了,若是让她跑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了。”那些宫女嬷嬷立即应声,将吴双五花大绑又带到偏殿,刘嬷嬷却是与满月离开了 。 吴双被安放在偏殿内心一阵害怕,她这可都是照着命令做的啊,太后最是注重皇家礼法与规据的?遇到这事怎么会不管不问呢,不会她还干什么都没说就被弄死吧,吴双越想越害怕。 而那刘嬷嬷已经跟着满月回到正殿,只不过太后此时在一侧间休息,满园正在为太后按着肩膀,刘嬷嬷一进来立即回道:“太后,是吴双,她一直叫着,叫着……说是世子是前王妃与别的野男人生的。” 本来闭目的太后“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猛的睁开,一双眸子锐光四射,看的刘嬷嬷身子猛然一哆嗦。 原来刚才吴双在偏殿叫闹的,太后岂能听不到风声,便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进了内室,只不过在前面只知道后面闹腾的厉害,却是不知道事件起因是为何。 “信口胡说!竟然敢妄图污蔑皇家血统,给我撕了那贱人的嘴,乱棍打死!”太后身上杀意弥漫,便是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刘嬷嬷等人也吓的禁了声。 那刘嬷嬷心里沉了沉,还是说道:“可是吴双说的信誓旦旦的,当时在场不止老奴一个下人,这件事怕是……” 当时在场起码五六个下人,本来皇宫里死几个宫女太监的是很寻常的事,可是若是将这几个全都灭口了,那还想还会露出一些风声,所以杀人灭口怕是不行的,而些这件事牵扯到蓝青凌的身世,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关乎着安王府的未来,太后绝不能草率行事,沉了沉,太后才缓缓道:“带吴双过来。” “是太后。” 盛荣殿 蓝亦一进来后接受了大臣位的请安,随后便坐下与人闲聊起来,只是那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在安王爷与蓝青凌身上扫动着,以蓝亦的聪明,那吴双说的安王府重大秘密,想来与他们有关,而且现在吴双该是恨透了安王府的人,他倒是很期待着吴双能挑起多大风浪来了。 蓝亦自然也知道吴双是故意堵着他的马车让他带吴双进来,不过蓝亦倒是不在乎有人利用他,反正这事他不参与,那背后之人想借他手带吴双进来揭开安王府大秘密,不但给于安王府一记重创,若是能让安王府宁王府斗起来更是如了心意,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他很喜欢看热闹,只要是敌对方的热闹他都喜欢看 。 蓝青凌看着蓝亦的眼神,心里一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蓝亦拿起酒轻轻饮了一口,脸上笑意越来浓厚。 蓝青凌望向安王爷,后者同时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神情一深,便转开,心里却并未困皮放松下去。 不一会一个宫人走出来,说是皇上请安王宁王太子等人去长乐宫,说是有事要说,叫的都是皇室成员,其它大臣倒是也半没有因此怀疑什么,皇家总有些事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这些人都是在朝中活的快成精的老人,自然是笑着继续与人谈笑,倒是没将此事放在眼中。 然而被叫出去的诸人面色各异,尤其蓝青凌脸上神情有些不对,蓝亦笑眯眯的开口,呵呵一笑道:“对了,皇兄此次进宫怎的没带着王妃进来呢,想来是安王妃贪睡睡过头了吧,竟然未与你们一同进宫,倒是让皇弟在外面碰到了她,她一副急不可耐要进宫的样子,可能是有要事要与皇兄商谈吧。” 安王爷眼中闪过抹深沉的冷光,打在蓝亦身上,后者却并不在意,继续笑道:“哎呀,这安王妃倒是个能人呢,皇兄说是不是。” “她已被本王休弃,何来王妃之称,皇弟休要辱没自家人,别忘了你也性蓝的。” 蓝亦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却没有反驳什么。 而走在前面的蓝青重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却是紧紧皱起来,转过头却是望向了蓝青凌的方向,两人对上,又同时转过头,一如往常那样两见两相厌的感觉。 来到长乐宫,他们并未被带到正殿去,反而是进了偏殿,明显是要避开外人的,一进入偏殿,便见太后皇上皇后,蓝若琳丁紫都已经列席,便是那因病久居在宫内的四皇子也位列席位。 而吴双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中间,看到安王爷与蓝青凌等人进来,她不禁瑟缩了一记,只是那眼中却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蓝青凌望向丁紫,后者皱着眉,显然也是刚来不久,还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皇上发话:“都先坐下说话吧。” 众人按资历辈分依次坐下,丁紫自然是坐在蓝青凌身侧,眼神若有似无扫在吴双身上,心思翻动着,吴双前来难道是因为丰姨娘所说的事,想要捅破当年换子之事,此时蓝青凌突然在丁紫耳边低语:“吴双今日堵在皇街上与侍卫发生争执,是宁王带进来的 。” 丁紫怪异的望了眼宁王蓝亦,便见后者悠悠望回来,眼中带着十足看好戏的戏谑神情,本来丁紫还觉得这护国候府的事既然是蓝亦弄出来的,那想必吴双的事,他也参与了,宁王绝对有资格怨恨安王爷,也有理由忌惮安王府。当年若不是太后与安王的支持,皇上可没这么容易登上皇位,宁王可以说是差一步之遥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偏这宁王这样带吴双进皇宫,却是洗脱了嫌疑。 那是谁呢……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见众人都坐好了,皇上转头问向身侧的太后:“母后,你叫儿臣等来此地,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叫他们来不奇怪,关健是地上还有个人,而且几乎皇室中重要人物都叫来了,想必不是普通事情的,皇后蓝若琳等皆疑惑望向太后。 太后眼神扫向蓝青凌,目光略微深了深,摆了摆手道:“是这个女人闯进宫里,说是有重大秘密要与哀家说,哀家觉得这件事情重大,所以要慎重起见。” 众人点头,表示知道,此时已有宫人为吴双松绑,吴双得了松绑,眼珠子转了转,望向蓝青凌与丁紫,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光芒,总算,总算到了这步了,这一次还不定了蓝青凌的死罪,丁紫这小贱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绝对好了不了。 剩下来安王府就是她与然儿的天下了,安王爷年纪大了,也是个混账,关健时候不帮着他们,这一次便不能怪她心狠了,若是因此安王爷气死过去,然儿正好名正言顺策立世子更甚者是安王爷,大齐的第一亲王,而她便是大刘第一太王妃了! 此时众人目光全集中在吴双身上,吴双低着头,先是老老实实的从皇上太后开始见了礼。 皇上面目不改威仪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又是所为何事擅闯皇宫,可知这里是皇室重地,擅闯者死!” 吴双抬起头,却是半分不惧:“臣妇乃安王爷继室新的安王妃,臣妇并非私自闯入皇宫,而是宁王爷带臣妇进来的。” 蓝亦轻笑一声,随即道:“皇兄,是臣弟将人带进来的,安王妃的马车与皇城的侍卫发生冲突,正好挡了臣弟的路,臣弟一听原来是安王妃,便带进皇宫中了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臣弟想多个人多个热闹,也算是给皇侄女的多个助兴的。” “谢皇叔关心。”蓝若琳嘴角抽了抽道。 “谢什么,一家人哪来的谢字啊。”蓝亦摆摆手,他的事自然无人有兴趣再说什么了。 皇上继续问道:“那你进皇宫是有何事?” 吴双明显身子一抖,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上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最后一咬唇,声音有些粗重的求道:“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关乎着安王府嫡系,关乎着皇室血统以及脸面,臣妇怕是一说便要惹下杀身之祸,恳请皇上赐一个恩典,不论臣妾说出什么真相,都不能对民妇下了杀心。” 皇上还没发话,那皇后却是喝出声来:“大胆,哪来的妇人,如此没有规据,竟然敢逼皇上做决定,拉出去打死!”皇后本是为皇上出声树立威信,却没注意到皇上眼中那忽闪而过的异样,正抬头望过去的丁紫,却是捕捉到,皇上刚才的神情好似在怪皇后的多事,他这么想听吴双在说什么?总不会是他知道吴双会说什么吧…… 丁紫若有所思,心里那份不安扩的越来越大,当初吴双失踪她便隐隐觉得不安,现在这份不安更大了,而且还是不知名的! 皇上眉头皱了皱:“也罢,你敢闹到皇宫里来,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朕便免了你张狂之罪,只不过你若是信口胡说,朕也定不会饶了你。”话里的意思,便是他已给了吴双的恩典,饶她一死了? 太后浑浊的双眼闪过丝亮光,眼睛眯了眯,并未发话。皇上亲政府后,太后便很少在政事上发表意见,就是皇上下的决定,太后也鲜少反驳表露不满的,一直以来太后在大齐都是盛名远播的,甚至比皇上这个皇帝名声还要响。谁让太后年轻时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帮助皇上不少,能有大齐现在的平稳,这太后也鞠躬不少,偏太后在放手的时候偏偏可以放下权利,这更是让她的名声上蒙了一层金。然而这样才是太后精明之处,皇宫中不需要太精明的女人,需要的是知分寸的女人,但能把握这个的不多,而太后就是其中一个,只是她不管事这么多年来,却不糊涂啊! 太后望着吴双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很温和,只是那双眼睛好似苍茫的沙漫一般,所到之处沙漫飞天,危险重重。 “请皇上恕臣妇不敬之罪,实在是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实在关乎着皇室的声誉,不得不谨慎小心,而且臣妇如此之做也是想保命的,不然臣妇怕才一出皇宫,便要遭到人报仇而死,所以才这样小心 。”吴双得到恩典,又是解释了一番。 蓝青重有些不厌烦:“到底是什么事,父皇自然是慈爱无边的,给了你恩典,你就快说,今天可不是寻常日子,父皇没什么时间接待你这种人。” 蓝青重毫不掩示厌恶,同样是大殿其它人的心思,这吴双不过是个没入皇家祖谱的,按规据亲王可有一正妃两侧妃的名额,这才是皇家认可的,其它的人不过就是妾,甚至在皇家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通房。这吴双竟然自称是安王妃,当真无耻,又张狂。 安王爷满脸阴沉,突然开口道:“皇上,此人因为贪墨已被臣休弃,已不是我安王府之人,更不是什么王妃,她受不得皇上那个恩典。” 大殿众人惊了下,吴双脸上更是唰白:“王爷,您是受了小人的设计,妾身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说着指向蓝青凌与丁紫。 其它人一见,看来这可是安王府的内斗啊,竟然闹到这里,简直是笑话,安王爷还是大齐第一亲王,竟然连内宅之事都搞不定,外人还当是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皇后冷冷的嘲笑,再丢脸些再丢脸些更好,那丁紫还敢于跟她做对,倒是不知道这吴双要说的是什么,若是能借此打击到丁紫,倒是她乐见成的。这么想者,皇后冷哼道:“原来是一个弃妇,你何以指责世子世子妃,你一介平民若是妄议皇室,诬陷皇室之人,可是犯了重罪的,本宫到时可是饶不了你。只不过你若真是受到冤枉了,皇家也不会害你一个无辜的百姓。” “皇上太后皇后,臣……民妇绝无半分虚假,民妇此次要告的,便是安王世子根本是前安王妃与人苟合所生的野种,根本不是皇家血统,他秽乱皇室血统,应该处死!” “混账,贱人,你敢胡说!”安王爷拍桌而起,脸上一片铁青。 吴双竟然当着大殿的人说当年安王妃吴书媛偷人,而蓝青凌并非安王爷之子,这不但是置蓝青凌与死地,更是大扫安王爷的颜面,安王爷如此大男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管不住自己的妻子,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背后还有男人,连亲生骨肉也不是他的,他如何能不爆怒。 皇后幸灾乐祸的笑:“皇弟稍安毋躁,看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而且皇室血统何等尊贵纯正,是最不容沾污的,这事是假的自然要治她重罪,若是真的嘛……”皇后扫向蓝青凌与丁紫,言下之意不欲言表,众人却深知其意,若是真的蓝青凌便必死无疑了 ! “王爷,妾身说的真是真的啊,您当年时常出兵在外,府里一直是姐姐掌权,那安王府的人都听她的,她……她有这个机会啊……” 丁紫声音冷冷淡淡的道:“吴双,你因为我查出你贪墨巨银之事怀恨在心本世子妃不怪你,但你若是胡乱攀污,本世子妃也绝不许你这种恶毒妇人存活于世。”说着丁紫跪下来,声音冷硬道,“皇上,此人深受父王恩待,让她掌管王府事宜,谁知道她却是个贪心不足,竟是在这些年里生生贪墨五十余两银子,其中嫡母妃的嫁妆被贪去大半近有三十万两,剩下的皆是克扣府中各出项贪了二十万两,侄媳接了中馈后细查了一翻,这才无意知道此等恶事。父王知后颇为震怒,此女妄故父王的信任,早非安王府的人。今日竟然还声称为安王妃,骗取宁王信任带其入宫,闹到太后长乐宫,扰太后清静,现更是大逆不道说出扰乱皇家清宁之事,侄媳请皇上恶惩此等恶毒至极的无耻妇人!” 皇上脸上变了变,虽是知道吴双贪墨了许多银子却不知道竟有五十万两,心中也是一阵翻腾,暗骂吴双之贪婪,其它的人更是大惊,丁紫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时吴双闯进皇宫里本来就是坑骗之嫌,又是报复其后,她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吴双却是冷笑:“丁紫你少能话坑骗她人,你如何的恶毒我岂能不知道,我若不是被你算计岂能中了你的计,什么贪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陷害的,我是无辜的。我知道了,你们是知道我知道了蓝青凌乃吴书媛偷人生下的野种,怕我走露消息,作贼心虚对不对,你们以为使计让王爷信以为真,你们就真能平安无事吗。事后还不放过我派人出来追杀我,却不想我福大命大,有大齐皇室的老祖宗保佑让我平安无事,就是为了揭穿你们这等秽乱皇室血统的罪人!” 丁紫脸色一变,猛然注意到吴双话里的意味,别人会以为吴双在情急之下的言词,丁紫却觉得这皇室老祖宗引意太深了,丁紫眼睛微眯,不自觉望向上座地三人,从皇后太后最后再到皇上,心中猛然一沉,这一切难道都是皇上策划的,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安王府一大劫难! “哼,我敢说自然是有证据。当年王爷常年带兵外出,时常不在王府里,我身为吴书媛的堂妹多次因为她寂莫进王府陪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了 。她一直有一个偷偷养起的情夫,而且这情夫就是她京城一个铺子的管事,说起当年的事我一直也很内疚,竟然因为姐姐的哭求答应帮她隐瞒这等罪大恶极之事,我一心一意帮助她照顾世子,偏世子半点不领情不说,竟然还无意中知道当年的秘密要对我痛下杀手。什么世子,不过是个野种,他身份还没有我儿来的尊贵,当年我为了保护姐姐杀了府中一些下人,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吴双叹息一声,无奈道:“王爷难道忘记了,姐姐当年可是早产了半个月啊,说是早产,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示她孕月的慌言,王爷不信可以推算,若是按足月推算,当年您可是在关外呢,姐姐又怎么与您相隔两日正常怀孕。而且当年这件事也剩下我为知情人,那个情夫还以为自己做的多么隐秘,实则我为了保命,一直派人盯着他,只要皇上将那人带来,你们就会明白了,世子与他长的真是像啊,比起王爷更像了八分啊!”吴双笑容透着森森冷意,刺骨的令心生发寒。 皇上眯了眯眼睛,已露出一份不信的模样,问清楚吴双报出的地址与人名,道:“将人秘密带来,不能走露任何消息!”这事是真的,那便是皇家一大丑闻,皇家位列皇策的世子,将来的亲王竟然不过是王妃与一个下人生的野种,简直是丢尽了大齐的脸面。 丁紫脸上笑意抵制不住,看着皇上眼中那抹难掩的光芒,心中冷冷的笑起来,眼神泛着幽暗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耀闪动。 吴双敢如此说,丁紫自然很清楚,那个人的出现便会是一个深深的陷阱。 没过多久,侍卫带上一人,众人望向那年约四年,相貌俊朗的男子,皆惊吓了一分。因为这个男子与蓝青凌真是十足的相似,若说蓝青凌与嫡王妃像了六成,那其它四成便是像足了这个男子,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就像是父子!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丁紫心中狠狠一撞,感觉到身边蓝青凌的僵硬,心中闪现着一丝恨意! 吴双,皇上,你们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题外话------ 今天字多好累啊,现在头好晕,眼睛有些花,所以先不能改错了,亲要是有发现哪里错漏的什么可以提出来让我改下哈~ 第一百六十一章 ,精彩回击(必看!) 侧殿中的气氛带着一种冷凝,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在不停的蔓延,皇上等人的双眼不停的望着蓝青凌与那个中年男子,心中都在想,确实是像啊,比起安王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来说,还真是像的很。 当年谁没有见过安王妃吴书媛,那可是记入皇家祖谱的王妃,也是参加过一些皇家宴会的,他们自然是很清楚蓝青凌像了安王妃六成,所以他们是母子无人会怀疑,可惜蓝青凌与安王爷却不怎么像,除了那同样锐利,时不时散发威严的眸子,以及性格,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相似。 但那眼神与性格可是后天可以培养的,单从这两方面不足以证明他们是父子,而当那中年男子走进大殿的时候,众人心里不禁都有些动摇,两人确实是像啊,比起安王爷更像啊,就好像打了安王爷一巴掌,打了皇家一巴掌一样。 皇后冷冷的笑起来,当初她几次三番想拉拢蓝青凌,皆无功而返,反而倒是让蓝青重与蓝青凌的关系越来越差,皇后不是没想再争取下,但蓝青凌对她莫名的敌意,再加上丁紫的所作所为,皇后已经放弃拉拢安王府了。 皇后可是宫中斗出来的,便是还没有太后的老谋深算,她不傻,多想几番也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今天治了蓝青凌淆乱皇室血统的重罪,那安王府就败了彻底的败了 ! 太后脸上的表情沉了沉,似笑非笑望着皇上,皇上眼中带着抹深意,直觉向太后那里望去,却看到太后这个表情,他心中不禁一紧。 多少年了,他没有看到太后这个表情,只不过身在高位多年了,他已经不想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皇位的事情发生了,便是亲哥哥又如何,阻碍他的明君之路,一切人等都要有葬送的预感才行! 蓝青凌那一瞬的身体僵硬后,便放松下来,脸上一直挂着冷漠的笑意,有如冰水洗过的利剑,锋利无比,渗人寒冷! 丁紫脸上笑意浓郁,竟还有心思,微微倾起身,为安王蓝青凌与她各倒了杯酒,蓝若琳注意到丁紫的动作,不禁顿了顿,丁紫为什么这么淡定,这可是关系到她未来的东西啊,蓝青凌若是败了,丁紫也完了。便是她以公主之身抢先和离,一个嫁过人的妇人,还是个罪人的女人,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即便她佼幸不死,怕是也没好日子过的。蓝若琳本想,这件事暴露出来,丁紫该十分惊慌失措的,但是那些根本没有存在,丁紫仿若从未发生过什么,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聚会一般,不禁令蓝若琳心里猛的一震。 或许这就是她会失败的原因,丁紫永远是这样冷静沉稳,而她性子太过外露了,再事情未如何之前,她自己先露出马脚了,果然啊,她输也是应该的。 在未来里,蓝若琳不禁多次回想到今天,然后默默感谢丁紫,没有今天,她怕不知道在南泰皇宫死过多少次,学会了遇事冷静沉稳,蓝若琳便躲过了许多次的危机。 丁紫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结识了蓝若琳这个亦敌亦友的盟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丁紫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般的冷静,她脑子里飞转,心中越发阴沉,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出皇上这样做的原因了。 从丰姨娘嘴里知道皇上不是太后亲子时,丁紫便想到皇上的种种言行,为什么当初皇上对于她救太后有一种莫名不爽,为什么一直对她存有杀意,后来为了毁她清白故意放她在御书房让人故意遐想的事,当时她觉得皇上并不是个宽容大肚的的人,现在看来不但不够大肚,而且小气猜疑心太重 ! 当然历朝历代的皇上皆有这个毛病,只是有些隐藏的很好不易让人发现,而皇上却是各中翘楚了。 丰姨娘所说的换子,是吴双手中的最后底牌,怕是皇上这一次不命令吴双,吴双也会想尽办法将这件事捅到安王爷那里,只是这样的效果,最后也只变成了安王府的内部消化,这对皇上可没有什么好处。 而丁紫一开始只想换子的事,显然皇上不屑用,想那吴双若是参与这换子行动里,便有谋杀亲王世子,残害皇家血统的重罪,那吴双说的一切话都不可能做准,便是众人疑惑,但也绝对上升不到剥去蓝青凌亲王世子的地步,到时候还没告成蓝青凌,却惹的吴双自己一身的骚,而且也只是替安王府除去个恶毒的女人,安王府可不见得会感激皇上,还会觉得他多事。 更重要的是,皇上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兵权,收回安王府的兵权,那么蓝青凌必须死,安王爷必须不能有继续人,才能达到他这一目的。 当初丁紫就怀疑,以吴双的本事,当年怎么会在安王府里将事情办的这么顺利,还真让她将孩子换掉了,现在看来,那个在背后促成的人想必就是皇上了,若是皇上出手,那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他看出吴双比嫡王妃好对付多了,而且野心大,有些小聪明却不够精明,所以这样的人他愿意暗中帮助,为达到他的目的,皇上早在登位的时候便想着收回大权,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所以暗中一直在筹谋着。 他借吴双的手将安王爷的嫡子杀掉,丰姨娘这个太后赐的人,安王爷第一个女人的孩子自然也不能留,反倒是吴双的儿子他让人留着,养成蓝青然此等性子,丁紫不禁在想,怕是这蓝青然不学无术,除了吴双的溺爱外,还有别的因素吧。她记得蓝青然在外面可是一堆的狐朋狗友啊,难保这里面没有皇上派人,故意引诱蓝青然胡来的。 如此安王府三个孩子都在皇上的掌握中,到他想要破败安王府之时,这自然成为了他收回兵权的筹码! 他明知道当年他的人将嫡世子换走弄死了,却偏偏将蓝青凌当成真正世子疼爱,从来没亏待过蓝青凌,还让他没丝毫官职的时候让他与百官一起上朝,享受着世子的荣誉,一方面对世人说他这个当皇帝的对于侄子是宽容是友爱的,一方面他从来没放弃过败落安王府的想法 。 所以当蓝青凌越长越羽翼丰满的时候,他准备下手了。 他当然不能说换子的事,牵连太广,因为也有更好的办法让蓝青凌的世子之位不保,性命不保。 若是当初吴书媛偷人,不但不需要暴露皇上参与当年换子之事的行为,还能直接认定了吴书媛的罪,不冒大风险,直接便能斩杀蓝青凌。 当年的吴双从进入王府开始,从丰姨娘下药开始,从吴书媛早产开始,是不是一切都是皇上引导的呢,那这皇上隐藏的的确够深,也的确够狠,手也伸的的确够长,吴书媛偷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皇家的之子,怎么可能是未来的亲王,他只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现在嫡王妃吴书媛已经死无对证了,当初吴双之后处理了很多王府的下人,知道这件事的怕是就剩下皇上几个亲信,留到今天的证据吧。再者吴书媛当初的早产半个月,丁紫不用去亲口问安王爷他当时是否在府,皇上做的出来,那段时间也必是算好的,说不定当初就是他故意下令让安王出京城,然后再设的这个局。现在殿上这个男子又与蓝青凌十分相似,今天便是不能证实蓝青凌不是世子,那也只为了皇家颜面,将来一定会处心积虑让蓝青凌死于非命,以盖住皇家这个丑闻,不过现在看一上不会给蓝青凌活命的机会,今天若是不能脱险,安王府就完了。 丁紫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安安静静饮了一口茶水,十分平淡的道:“这人倒真是与世子长的有几分相似,世子认识吗?”丁紫突然说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向她望来,却见她脸上笑意淡淡的,一点也不在乎现在发生的事情一般,冷静的令人害怕,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恐惧。 便是皇上眼中都闪过抹冷意,蓝亦轻笑一声,看到什么好玩的似一般,直直盯着蓝青凌与丁紫。 蓝青凌摇摇头:“你说这是我母妃铺子上的管事?” 这些年来皇上为了保护这些证人,也算是费尽心机了,这个人肯定是吴书媛嫁妆铺子上的人,可是应该是极少露面的。 吴双早就与皇上套好了词,也想到这时蓝青凌与丁紫会说什么,便冷笑道:“自然是,这人叫吴念华,原来是吴氏族长总管的二儿子,从小便是机伶的,当时老族长见姐姐嫁妆铺里也没有个可心的,便将他赐过来为姐姐打理。这些年来姐姐的铺子赢钱倒也不少,而此人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轻易不敢露面,所以只敢躲在暗处,世子你自然是不太相熟了 。” “嗯~”听了吴双的话,蓝青凌意味深长的笑了,“吴念华总管在哪个本世子不知道的铺子执行总管,本世子接管了母妃的铺子庄子,庄子里可没有一个叫吴念华的啊。” 那吴念华身子一顿,眼眶微微一红,看着蓝青凌有着深深的复杂之意,张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副近乡情怯的样子,吴双呵笑道:“自己儿子是主子,自己却只是能是个下人,而且还不能认了亲生儿子,你难道不为自己亲父想想吗,他如何忍着心痛见你,他是不想吗,怕是不敢吧。” 丁紫冷笑,吴双叹息道:“我知道这件事,你现在难以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你确实是姐姐与吴念华的孩子。姐姐当时也真是糊涂了,怎么就能因为不甘寂莫,便做下这种罪大恶极的事呢,她如何对的起王爷的喜欢啊。” 安王爷现在脸上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难看至极,而且扭曲至极。 丁紫突然哈哈一笑:“所以呢,凭着这个长的与世子略微相似的人,就能证明你这个在姐姐祭期里趁着姐夫酒醉,爬床成功的贱人的话嫡母妃就真的偷人了。哈哈哈!恐怕这世上还没有这么可笑的事情了吧。” 皇上皱眉:“世……子妃,皇上太后都在这里,怎可说如何污言秽语,不像话。” 丁紫眼神幽幽散发着光芒,黑亮黑亮的,却好似一道黑色的漩涡,配上她的似笑非笑,皇后立即觉得心颤:“不像话又能如何,这个贱人竟然敢污蔑世子,竟然如此诋毁我相公,我要相公就是我的天,他生我生,他死我死,若是平白让这种毒妇便定了世子的罪,我还有什么活头。我既然都不想活了,我还怕什么!” “敢问皇后娘娘了,您见过哪个高门贵府有那种爬了姐姐床做了继室的,最后污告死去多年的姐姐与人有染的,是什么纯洁高贵的人了?这种人进的了皇宫,就是对这大齐皇室的污辱,几个错露百出的慌言,便成了治裁世子的罪名了。皇后娘娘不是统领后宫的一国之母吗,难道后宫里是这么定他人罪名的?呵呵呵,哎呀我倒是忘记了,皇后娘娘现在的凤印不在手中,您不是管理后宫的人啊,瞧我这脑子一时气忘了呢。”皇后脸上一片阴黑,望着丁紫堪称冰冷,现在这些可不就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吗,偏丁紫翻出来还要踩几脚。 “大胆,竟然敢对皇后不敬,这是谁教你的规据,哪里还像个世子妃,哪里还有朕亲封的紫公主的气度,简直不像话,给我掌嘴 !”皇上立即拍桌而起,刚才丁紫的行为也确实有对皇后不敬之意,便是太后也没发话。 丁紫突然站起来,“啪”的一记,直接将桌上的酒壶摔裂,不等任何人反映,直接抓了碎片,直接刺入自己的手腕上,鲜血顿时狂流,喷了丁紫一脸,众人大惊,皇后立即大叫:“世子妃疯了,快护架,给我抓住她!”皇后眼中有着难掩的得意,丁紫竟然自掘坟墓,本来如果丁紫不如此做,事后她还未必能处理的了丁紫,现在倒是给了她机会。 蓝青凌立即拉起丁紫的手腕要查看,丁紫却是一甩手:“用不着,我是医者,只要在这里划上一个口子,等血流光,不用你们动手我也会流干血而死。反正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敢问皇后,你的姐妹趁着您生命危险,或是小日子,亦或是生病的时候爬上了皇上的床,您会如何!” “大胆,满嘴胡言,给我掌嘴!”皇上震怒,立即有侍卫上前。 丁紫突然大喝一声:“谁敢上前,我乃大齐公主,安王世子妃,岂是你们这等污手可是碰触的,以下犯下罪该万死,我赐你们自尽之罪!马上行刑!”丁紫脸上有些张狂的笑着,眼神有些疯狂,那些侍卫也顿时被丁紫这个表情震的有些找不着北,竟然无一人敢上前,那皇上气的涨红了脸,身上怒气又升。 却不等皇上发言,丁紫只是直勾勾盯着皇后道:“皇后,你会如何?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人弄死对不对,你会允许她上了自己男人的床,然后再生了一个对你儿身份有危的儿子?呵呵呵……”丁紫用着不断流血的手捂着嘴,蓝青凌看的黑沉着脸,不由分手拉着丁紫的手腕,直接掏出金创药抹上,又绑了纱带,现在皇上根本无心给丁紫叫太医的,他们只能自救。 丁紫却好似没感觉到蓝青凌的,语气态度越发陷入疯狂之中,蓝青凌眉头皱的越深,他忙着为丁紫包扎,两人身上的衣服顿时都染了血迹,还真是有些刺目。 丁紫却突然站起身来,突然拨起侍卫的剑,说是迟那时快“噗哧”一声直接刺入吴双的腿上,吴双“啊”的大叫一声,丁紫哈哈大笑拨出手中的剑,吴双腿上顿时血流如柱,血水疯狂向外流,比起丁紫刚才流的更多。 大殿上的人顿时惊了,刚才的侍卫也不由分手的架起丁紫的手让她不能乱动,蓝青凌大步向前,身上气质冰冷渗人:“谁敢 !” “朕敢!”皇上突然大拍桌子,丁紫在他面前失态不说,还质问起皇后,更质问起他女人的事,这可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她岂能罢休,能轻饶的了丁紫。 蓝青凌刚要说话,丁紫却是哈哈大笑:“皇后你倒是说话啊,你会杀了那个好姐妹吧,哈哈哈,可吴双还活着,她不但占进母妃的便宜,不单出卖亲情,现在反过来冤枉母妃。母妃你看看吧,这个吴双是个什么样的人,枉费你当初对她的好了,她哪有记得你一丝半点的好,简直是个忘恩负义,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 “哈哈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哈哈哈!杀死吴双为母妃报仇,还有这个恶徒,母妃你清白无双,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哪里配的上你。王府守卫森严,王爷亲兵,各方探子哈哈哈,竟然让这个男人进了您的闺房,还长年有染,哈哈哈!”丁紫不停的大笑,眼泪都奔了出来,她是风华无双的,可是这般又哭又笑的,也减了她几分美丽,甚至让人有点渗的慌的感觉。 太后沉默了许久才道:“这紫丫头,怎么样子有点疯癫呢。” 蓝亦闷笑:“该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皇上脸上沉了沉,蓝亦这话分明是对他说的,在场的人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是不能肯定这是皇上主导的,八成也在怀疑了,竟然为了夺回兵权,如此逼迫,当年安王爷与安王妃也算是情投意合,算是皇室的佳话,虽然两人好景不长吴书媛死了,后来安王娶了吴双闹的不愉快,但是谁能这么蠢呢,放着好好的安王妃不当,与一个铺子里的下人苟合,虽说安王妃想先生下个嫡子也有可能,但当时安王府爷上安王妃也叫一言九鼎,又没有什么跟她争宠的女了,她何苦如此做。 但是皇上如果想,他们又能说什么呢,这东西还不是一张嘴的事,事实上皇上之后还有着许多的证据等着拿出来,自然不会像丁紫说的这样只凭两人空口白话便能定了安王妃吴书媛的罪过,皇上可不是那些后宅的女人,他要做必会让蓝青凌等人败落,他有许多后招。 可是丁紫现在如此疯癫,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质问皇后,不将太后皇上放在眼中,又是先声夺人说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看着疯的可以,却是字字珠玑,又暗指安王府有暗卫探子,这些人都没发现安王妃与人偷情,若是真按吴双说的那样,吴书媛与吴念华交往甚秘岂能是一次两次的时候,这偷情之人,有一就有二,安王爷当年经常离京想来那见面机会也是少的,做的再隐秘,那些暗卫探子都发现不了什么,不是太奇怪了吗?这些人可都是派出去的好手,可不是一般啊 。 就算这些人发现了没说罢了,现在吴双敢说出来,那必是有十分的把握与证据的,若是单看这二人的证词,可信度可是不大的,凭着世人的怀疑,蓝青凌的世子之位还能说下便下去了?那皇家宗亲记入祖册岂不就成了儿戏了吗,什么时候哪个人怀疑一下这个皇子不是皇上儿子,那个公主子是嫔妃跟人生的,你就将人皇室血统给抹去了,可不要太可笑了! 而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话又实实在在在颤打着皇上呢,丁紫如此疯癫将话全说尽了,若是一会吴双再拿出什么证据来,若是全证便罢,若是能让丁紫他们找到一丝一豪的漏洞的话,那定是定了这慕后之人陷阱之说。 再者说了,若你没在安王府放探子,又怎么能掌握当年的许多证据呢,若是一会吴双拿出的证据越是严密,就越说明皇上心机深沉,容不得为自己效犬马之劳多年的哥哥,今天皇上虽然以防万一招来的都是皇室中人,可这里还有宫女侍卫呢,你能将人都杀了灭口? 这些人都不是傻的,为了保证难保不说出什么,当然了就是办了蓝青凌又如何呢,你还能动了安王爷了?安王爷手握重兵,如果皇上能这么轻易收回兵权,他不早做了,还用的着做这些上不得台面恶心吧啦的毒计吗,皇上不过就是想不知不觉的打垮安王府一切支柱,顺其自然收兵权。 但安王爷若是失了儿子,一个郁粹的喝点小酒,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郁闷说出来,再暗指个皇上有意要杀他这个立下汗血的忠臣,逼安王府上绝路,皇上这名声可是烂臭的可以了。 这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名声可不就是如此吗,这名声能捧高你,也能压贬你,不论是谁都不例外,历朝哪个没有名君与昏晕,这些当皇帝的哪个不想名垂古。 什么皇上刚上位时,兄长为其鞠躬尽退,最后无利用价值便想收兵权,暗中迫害亲兄长,而且侮辱亲侄子,等等这样的言论,皇上哪个敢应下的,不但不敢应下,他们还会极力的抚平世人对他的恶劣印象,那是万万不会承认的事。 而且再往深了想,也是最最严重的后果,你一直狼子野心的想至自己兄长于死地,妄故兄弟之情,早早往安王府放探子,不但扰乱安王府的和平,还想恶意中伤,害死兄长之子,收安王爷的保命符,若是些个不服气的,保不准就被逼迫造反了 。到时候安王爷只是罗列出皇上所行所状,便是这些皇上做的严密,安王爷没有确凿的地证据,但是人言可畏,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就能传扬的天下皆知。 安王爷在百姓心中威望又高,而且守着大辽边境,当初皇上还曾经在宁王回京的时候受到行刺,虽然明知道当时只是一个阴谋,若是真的呢,或者到时候安王爷与大辽勾结,起兵造反,结果刮分大齐呢?他这个大齐皇上还想怎么坐稳这个皇位,天天为了打架的事都足以让他心力交瘁,若是最后再让安王打下这个江山,别管人家是怎么得来的,你也不过就是个死! 当初先皇之所以将皇位交给皇上,根本不是出于喜欢皇上,当初在朝中声势最高的两人就是安王爷与先皇最宠爱的宁王,皇上当时根本是经常被遗忘的存在,虽然他才学等各方面都不弱,但是却是最不可能成为皇上的一个,偏偏当初先皇便将皇位给了皇上,用意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皇上养在太后名下,太后手上有嫡长子安王爷,下面有得宠的宁王,其二人哪一个登基,大齐必要乱上一回,倒是现在的皇上登基后,不会马上行动什么,但是先皇也没想到太后至今未有什么动作。说起来先后的计谋倒也不俗,他本意是想借此引起皇上与安王爷为了皇位内斗,到时候宁王也好坐收渔人之力,先皇此计正是为了宁王在打算。 不过太后没有上当,安王当这个第一亲王也很安份,反倒是将宁王逼去了边关,当然先皇当年留了许多精卫给宁王,不然当时年幼的宁王能活着回京吗。 虽然事隔多年,但是先皇想的还真的发生了,不过不是出于太后与安王的不甘,而是皇上越发渐长的野心,身坐高位太久了,但是却并未掌了实权,反倒是大权外落,皇上虽算不上傀儡皇帝,可是时常想起足够令他郁闷难消的了,所以他不停的在筹划着。 然而若是直接应了先皇的打算,皇上最后不但落不到任何好,这天下不是安王便是最后宁王的,皇上如何敢冒这个险呢。他真这么大胆,也不会采用这么迂回的法子了! 皇上脸上表情异常难看,他手里一堆可能定了蓝青凌并非世子罪名的证据,现在竟然被丁紫装疯卖傻的行为直接搅了,竟然全都砸在手中出不去,吴双当场告御状就成了一个笑话,皇上脸上绷的紧紧,就跟块石头似的,眼中有着愤怒在燃烧,却是许久没有散发而出。 吴双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现在若是退了,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皇上计划的,若是皇上突然退出去,那还让她能翻出大天来吗,吴双哆嗦着身子,抖着唇,腿上刚才被丁紫一剑刺穿的血也渐渐不停了,吴双脸上惨白一片,面上一片茫然与恐惧 。 此时蓝青凌突然抱着已经窝在他怀里不停“嗤嗤”发笑,还没有平静下来的丁紫,眼中痛一片刺红,蓝青凌气恨的全身发抖:“怎么,长的与本世子相似,便是本世子的爹吗,哈哈那全天下本世子多了多少个爹了,皇祖母得多了多少个儿子。” 蓝青凌嘴角划过残酷的弧度:“巧子,本世子也知道几个与本世子相貌相似的,照吴双的话,这些岂不是都与母妃有染了?” “啪啪啪。”说完,蓝青凌一拍手,守在外面的侍卫走进来,蓝青凌便吩咐道,“去告诉蓝卓,找几个与本世子相貌相近的,立即马上,半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那侍卫领命出去,大殿上的人疑惑望着蓝青凌,却见他此时只是抱着丁紫,不停轻着丁紫,而丁紫面上只是维持着刚才的笑意,那脸上好似笑的不会僵硬一般,眼神混乱,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声音一般,到最后蓝青凌的声音些发颤:“太医呢,都死哪去了,没看到世子妃不舒服吗!”蓝青凌根本不管这大殿还有谁,只是急吼吼的。 本来刚才丁紫受伤,外面失常就该找太医,可是现在必竟关系到皇家的丑闻,倒是无人提及这件事,皇上见状也只得摆摆手叫了太医过来,太医匆匆进入侧殿,向着太后皇上皇后等人请了安,便赶忙给丁紫看作国,蓝青凌急时给丁紫擦了金创药并没有大碍,只是太医诊脉,现在丁紫脉象颇乱,再看着丁紫不停的笑,太医也有点懵。 其实他刚进大殿就感觉的出,这侧殿里气氛有些诡异,而且还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只能让皇室的人听到,这世子妃好好的更是有些不正常了,这是让太医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就怕一个不好她人头也不保了。哆嗦着看了半天,也只是沉眉装做看着认真,其实手心里直冒汗,怕的不行。 太后见状问道:“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见太后问话,也不能拖着不说了,只是迅速整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世子妃怕是因为什么事刺激的一时想不开,所以现在脉象杂乱,情绪有些失控,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可 。至于能不能康复,这个……这个……” 感觉到蓝青凌那双冷眸盯着自己,太医抹了把汗,咬牙道:“这个要看世子妃的造化了。” 这世上是有被逼疯的例子,也有因为什么事刺激想不开短时间失常能医好的,所以这太医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如此回答。 众人沉默了一下,见丁紫的伤看好了,便又让太医离开。太医拿着药厢,简直是飞步奔出去的,恐怕这辈子他就没走这么快过,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吓的也疯过去,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 太后望着丁紫,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不论刚才丁紫是真的被逼疯了,还是假疯了,但是疯的太是时候了,不论丁紫出于什么原因,敢质问皇后,对皇上无礼,无视太后威仪,丁紫势必要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的,但是若是一个被逼的疯癫的人,本身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你想她像正常人一样规据懂礼,怎么可能呢? 皇上想怪罪,难道要与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皇上嘴角微微**了下,此时心里一团的闷气,他计划完美,为了收回安王府的兵权,他整整等了二十多年,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偏偏胎死腹中了。只要他证据拿上来,一切反驳都是无力的,偏偏现在他不能妄动,他心里能不憋气吗,能不悔恨吗! 这丁紫未免疯的也太是时候了,恨的皇上现在就想弄死丁紫。 却在这时候蓝卓在外面求见,皇上一叫人进来,便发现蓝卓后面跟着一排身着灰色衣服低着头的男子走近,皇上疑惑的望着蓝青凌,却听蓝青凌道:“把头都抬起来。” 那些灰衣男子一抬头,众人皆大惊失色,吴双更是哆嗦的厉害,眼睛瞪的有如铜铃还大,因为蓝青凌叫来的这批人竟然都与蓝青凌的相貌极为相似,有的甚至比吴双带来的吴念华更为相像,若说长的像便是蓝青凌的爹,那这些都是他爹了。 蓝青凌声音冷淡的道:“从左到右,分别是吴光启,吴康胜,吴乐池,吴元白……这些个有的是在母妃庄上做苦工的,有的是在铺子里当工人或是管事的,吴双,你看看这些人可是有与我母妃来往过密的行为呢,噢对了,里面还有蓝卓随便在大街上抓的,你看看哪个进过安王府,不如一起说出来吧。” 吴双脸色发白,哪里还能指证什么吗,她现在只觉得眼睛发晕,头也好晕,软倒在地上,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巧合连在街上都能被蓝青凌随便抓来,分明是事先就设计好的,若说人家事先设计好的,那么当年若是吴书媛真的偷情,也早就将证据毁灭了,岂容的吴双找到证据还为告吴书媛的,再者说人家都做了一切的准备,又怎么可能被你算计呢 。 皇上坐在上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眼底的眸子越来越黑沉,双拳紧紧的握住,可见他的愤怒忍耐有多大,皇上登基开始,事情渐渐已能慢慢掌控,虽然不快速,可是他慢慢已民经有所掌,现在你让他承认他多年的心血竟然莫名其妙因为丁紫几句话就失败了,他如何心中甘愿,额头青筋似乎不停的爆跳着,看着大殿上的吴双,双眼已经狠狠眯了起来,果然还是这个女人坏了事了,如此不中用,这样就吓倒了,真不该留了。 吴双确实吓的不轻:“这……他们像有如何,也不能说吴书媛没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 是啊,事情又转了回来,皇上不能拿出新证据,可不包括吴书媛偷人的事就能当成没发生过,皇家的儿媳妇必须冰清玉洁的,若是被人污了,一定要自行了断保全皇室的威严,便只是一点点的怀疑,那能致死一个人。 安王爷突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吴双,声音冷淡至极:“吴双啊吴双,本王念在你伺候本王多年的面子上,想过放过你,可惜你不懂得珍惜啊。” “皇上,微臣能证明,青凌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儿子的证据。” 皇上眉一挑,分明有些不相信,死不对证的事,安王哪来的证据,不过却道:“朕也不会平白冤枉了世子,让他名声受损,皇兄若是有办法,自然要证明出来的。皇家的血统不容半点污秽!” “这是自然,谢谢皇上的体谅。”说完安王爷一转身,对着侍卫道,“上匕首。” 皇后不禁皱眉道:“安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皇上在这呢,怎么能任凶器上殿呢!” 安王爷似笑非笑:“自然是用来证明世子与王妃清白的了,皇后娘娘无需焦虑。”刚才皇上已经同意了,皇后便是再想说什么也不好,便沉默下来。 不一会便有一名太临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个镶着宝石的匕首拿出来,也是,皇家拿出来的东西岂能普通呢,安王爷却是看也没看,直接拨出匕首,冷眼望着蓝青凌:“脱上衣 。” “啊!”蓝若琳突然惊叫一声,刚才的情景实在太多诡异与突然了,本来她还觉得丁紫那般的冷静自持自然是有什么办法了,却没想到是被逼的疯了?所以才过份冷静的?蓝若琳觉得这事不对,非常的不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也说不出来,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她本为是十分怨恨丁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反而有些担心丁紫了,她还没从刚才的意外里冷静下来,却看到安王爷拿着匕首指着蓝青凌叫他脱衣服,这是……这是要杀了蓝青凌了?这算什么证明啊! 安王爷这一举动,连太后也是一惊:“安王,你疯了!快放下匕首!” 宁王至从丁紫傻笑开始,眼神便一直紧紧盯着丁紫,他是绝对不相信丁紫是被逼疯了的,可是丁紫又表演的太过像了,倒是让蓝亦心里也直犯嘀咕,那双妖异的凤目一眨不眨盯着丁紫,却是半点没发现丁紫身上有什么异动,反倒真像是他多心了一般,宁王心中一紧,眉头紧皱,那个女人就这么被逼疯了?这怎么可能?! 安王爷的异动,蓝亦也发现了,他也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可置信望着安王爷。 蓝青重大惊道:“皇叔,你在做什么,一切有事好说啊,你不能杀了世子啊!”蓝青重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真,引的皇上皇后皆是侧目,当他们再看到的时候蓝青重嘴角不难掩下一丝笑痕,两人又同时转过了头。 那安王爷却不理会众人,只是冷声道:“放心,死不了人,本王这就证明给你们看他到底是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若是不是,死了也是应当的。” 此时蓝青凌却已听话脱下上衣,连带着亵衣都脱了,蓝若琳顿时惊叫一声捂住眼睛,而皇后等人本该避嫌,只是此时气氛诡异,哪有人管的了他们,蓝若琳心里也是好奇死了,虽然捂着眼睛,但手指打开个缝,还是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却见安王爷手持匕首直接快速刺向蓝青凌的心口,众从大惊,太后倒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气晕过去,正当大家都惊的不行时,安王爷这一匕首直接在蓝青凌心口上两公分的位置处一划,血水顿时流出,本来靠在蓝青凌身上的丁紫顿时被喷了一脸血,但是丁紫还是笑着,血水喷到脸上,她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好似那喷的只是水,她竟是连伸手好奇的摸摸都没有,依旧笑着,声音时不时呵呵两声 。 皇上望着丁紫,眼神闪了闪,难道刚才丁紫真是被他逼疯了? 不过也管不上丁紫到底疯没疯,众人眼睛齐唰唰盯着蓝青凌的心口处,他们都不清楚安王爷此举到底是为什么,那血流了一会,突然伤口处有一个肉白色头,身子白白的虫子蠕动而出,蓝若琳一看,顿时捂着嘴,一副要吐却吐不出来的难受样。 那虫子爬出蓝青凌体外,白色的身子红了一层,所到之处血水像是被吸干一样,太后望着那个虫子却惊叫道:“金冠蛊!” “不错!”安王爷叫人将那虫子拿到托盘上,淡淡的道,“这金冠蛊原来是苗家的胜命,苗家每一代的族长皆需引其入体,接受祖仙的认可,这金冠蛊又以头顶金冠为名,一直是像征苗家各代首领的圣物,哪一代首领若是不能引金冠蛊入体,那便说明他没有当首领的资格。而后来经过流传,传到我们大齐三大圣皇之一的崇言帝的手中。” “崇言帝是大齐除了开国皇帝第二大有名君王,其三自然是将国家繁荣发展的皇上。”安王爷补了一句,皇上淡淡笑了声,也没说什么,他总不能说不满意将他排在两皇之后吧,那可是都是先祖皇帝,他这么一说,可就是不敬不孝了。 “崇言帝是出了名的天才神童,三岁能文,四岁能五,五岁更是同口成章,连当朝的太傅都被比的哑口无言,崇言帝惊才绝艳,崇言帝如此才华,一时风光无两,深得其先皇的喜爱。偏有些不甘被比,嫉妒崇言帝的,集中宫中几个重妃,污陷崇言帝母妃与人有染,崇言帝并非皇室血统,当时崇言帝便拿出这金冠蛊,当下吸入体内以证清白。偏那些人阴谋算尽,如何愿意这么被崇言帝躲过阴谋呢,崇言帝不惜滴落龙血,找了有皇室血缘的孩子,几个普通的孩子,这金冠蛊凡入皇家血统皆可顺力取出,而那些与皇室毫无血统的,一入体必受金冠蛊反袭,爆体而亡!当时崇言之先皇赐死了几个毒妃后,再无人敢对崇言帝的血统产生质疑,大齐也在崇言帝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崇言帝敢于倾听民怨,一生致力于解国民之苦,招贤纳才,亲忠臣远小人,一时昌盛无两,被称为大齐一代明君。”安王爷侃侃而谈,无非就是在告诉在场的人众人,这金冠蛊非皇族人不可寄于体内,当年崇言君可以以此证明自己皇室血统的清白,就说明这金冠蛊必须是可信的。 因为若是谁敢说当年崇言帝不是皇室血统,那现在在坐的也皆不是皇室血统,从崇言帝开始已经有多少辈的流传了,其实当年崇言帝是不是被冤枉的,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先皇说是就是是,后来崇言帝也深得民心,聊了大齐开国皇帝,便是崇言帝最深受百姓津津乐道,你说不是,难道是想污蔑先祖皇帝吗? 难道你想说自己流着不知道哪个下人的奴血吗,现在的皇室血统全部都有问题,这金冠蛊不可信,那崇言帝就不可信,皇室血统也不可信 。皇上难道傻呼呼的会说,等着那些原本就有些不安于位的人造反吗?! 怎么可能! 皇上眼中的视线十分冷冽,在场的众人也都屏住呼吸,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其实这种东西深讨起来没几个人信,但是因为安王爷引究祖帝,又以血统说话,谁也不能反驳。不然可真就是天下大乱的后果了。 皇上整张脸有一瞬间气的发绿了,随后才不得不强行压下那愤怒,安王爷如此之做在场的人已经不得不承认蓝青凌的皇室血统了,不得不承认他是正统的安王爷嫡长子,世子了。便是将来谁想借此做文章也不可能了,事到如今,若是让蓝青凌的事过去,那就是皇上承认的,所谓金口玉言,更是太后皇后太子等人列席,皇上就是想反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根本就是逼在场的人全部闭嘴呢!偏偏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你说这事不对,金冠蛊不能做证,那当年崇言帝为何可以?不是质疑先祖明君呢,还是质疑先祖明君呢!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便是皇上都得掂量,掂量再说话! 顿时侧殿上众人都被堵着说不出话一为,因为他们发现不论他们说什么话,都可能有问题,所以干脆嘴口不谈。 安王爷眼中赤红一闪,戾气尽显:“本王现在就来试试这金冠蛊,到底有没有如此神奇!” 突然间,安王爷一动,立即抓到侧殿那里一个侍卫,接着抓起金冠蛊直接塞进这侍卫嘴里,这侍卫没预料到安王爷的动作,可以说侧殿上大多数都没预料到,安王爷随后狠狠一拍侍卫的嘴,那侍卫反射性将金冠蛊咽了下去,安王爷向后急退几步。 那侍卫却惊的不行,连忙想吐出来,就在这时他脸上涨红,越来越红,红,深红,紫红接着泛黑,众人瞪大眼睛。 “噗,砰!”一声巨响响起,众人眼睛仿若瞪出眼眶,呼个大瞪,原来那侍卫竟是突然从身体里自爆起来,四肢残肉溅的侧殿四处,蓝若琳睁着眼睛,突然“啊”的大叫一声,“哇”的顾不子形象的狂吐起来 。 皇后也惊叫一声,脸上一片骇然,连平日里的端庄也忘记了,便是蓝亦自认为见多识广不惧残忍,脸上都不禁一变。 那人的身子一瞬间分了几十半,血肉模糊,简直是太过血腥了,而刚刚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不留全尸的死了,再安王喂下那个金冠蛊后死的,偏这之前是从蓝青凌身体里引出来的,蓝青凌无事,这侍卫就这么活生生被金冠军蛊不承认而引爆而死了,这样的冲击,比安王爷说一百句话还管用,再加上一个崇言帝的例子,谁还会说半句话,谁还能说半句话来。 不承认也得承认,蓝青凌是安王爷的亲生儿子,必须事,绝对是! 皇上气的手上颤抖不休,总感觉有一口闷气出不来又咽不下去,看着安王爷冷淡的站在殿上,他愤恨不消。 他多年来的计划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而且还是堵的他有口难咽,以后再想以此作文章也不可能了,便是以后谁有质疑,皇上却要做这个公证人了。蓝青凌的安王世子之位做的稳,那亲王之位也定会是他的,这一回还是皇上推上去的!他心里能不痛恨万分吗,他不但痛恨,他甚至悔的心肝都跟着痛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太后对刚才的事也吓了一跳,此时心里还“砰砰砰”乱跳,但她到底是经历的多了,也快速冷静下来。 “青凌自然是安王亲子,自然是哀家的亲孙子,这个毒妇因为记恨世子妃查她贪墨,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想法,不但污蔑死去的安王妃,还胆大的想破坏皇室安定,残害亲王世子,手断残忍恶毒至极,哀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重罚!要重罚!”太后气的大拍桌子,脸上涨红一片。 吴双张着嘴为自己辩解,但是她却发现她叫了半天,嘴里开开张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的情景不停的飞在她的脑中,那些残肉飞在空中,那些血血飞溅,她只感觉眼前一片鲜红,红的刺烫了她的眼睛,她的身不停的颤跳,身上一片湿润,吴双竟是连吓的连自己失禁都不知道了,她脸上恐惧的极度扭曲,却听到太后冰冷无情的话,直接敲在她的头上。 “如此恶毒之女,拉下去乱刀砍死吧,本来如此框乱皇室血统也属大罪,不过念在她与嫡安王妃到底是姐妹,被其冤枉已属无辜,家人还要受到连累实在不该。便让吴双这一房家产全部充公,这样恶毒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子也必不是什么良才,未免将来犯下大错,还是远送到外乡学学规据去吧 。”太后说是要送蓝青然去外乡学规据,怕是还没到外乡已经被杀了,这里的人岂能不明白。再者说那蓝青然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能之辈,一直是败坏安王府名声的存在,太后也正好借机会帮安王府清清人,这吴双母子她早有心思动了! 安王爷的脸上变了变,最终没有说话,蓝青凌抿着唇,眯眼望了望安王爷,才道:“皇祖母,那到底是孙儿的亲弟弟,纵使吴双满身的罪孽,他也是无辜的,不如就饶了他这一回。而且经此一事他也该清楚些分寸了,不如就先让他在自己院子里思过,等皇祖母觉得他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吧。” 太后意外的望了眼蓝青凌,随后又了然,那蓝青然在这件事上确实无辜,若是蓝青凌执意让他死,别人也不能说才能,必竟吴双的过罪实在罪该万死,蓝青然受到牵连也是必然的。只不过蓝青然还有情有可原的地方,蓝青凌不求请,外人知道了只会说他冷血无情,不顾兄弟生死,他如此一求情,展现了自己的兄友弟恭不说,太后最恨吴双这对母子,什么时候放蓝青然出来得太后发话,太后要是永远不说,蓝青然就永远不能出来,这跟囚禁一辈子也没什么不一样。 反而这样的处罚任何人无话可说!蓝青然也属活该,要怪只能怪她娘多行不义。 “就依青凌的意思吧,皇上,你觉得呢。” 这时候皇上还能发表什么意见,扯扯唇角,脸上一切的表情尽收,又是那些略带慈祥威严的大齐皇帝:“是,就依青凌的意思吧,没想到这妇人如此胆大恶极,这件事倒是让青凌你受委屈了,朕随后自会赏赐,你也别放在心上,因为这种人乱了心太冤枉了。” 蓝青凌摇摇头:“谢皇上体恤,只不过接下来的宴会臣怕是无法参加了,臣现在要带紫儿回去休息,现在臣只想先治好她。” 众人转过头来,看到丁紫还在痴痴的笑着,便是刚才那侍卫身体自爆都没能让她面上表情改变半分,便连那些原因以为丁紫装疯卖傻的,都不禁怀疑丁紫不会真是被逼的痴傻了吧,作孽啊。 皇上与蓝亦的眸子由为锐利,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心里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也好,你们也该先换身衣服了,弄的这么狼狈,朕作主了,你们便先回府好好休息吧,若是缺什么药材只管说,宫中太医药材不会短了世子妃的,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 。” 蓝青凌扶着丁紫跪下:“臣代替世子妃谢过皇上的恩典。” 随后蓝青凌扶着丁紫,在蓝卓的护送下先行回了安王府,其它的人却不得不郁闷的回盛荣殿参加宴会,到底是给南泰两位皇子送行的宴会,蓝若琳这个当事人也只能白着脸跟去,宴会上却是什么也吃不进去,就怕再吐出来失了仪态。 而众人也都发现,之前离开的众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凝重,虽是不知道皇家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却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往日参加宴会还都喜欢喝上几杯,这一次却是喝上两口就不敢动了,就怕酒后失态,惹的皇上不痛快,白白受到殃及。 皇上一直陪着南泰两位皇子闲聊,虽然看着挺正常的,但是明眼人一看都觉得皇上这笑似乎有些勉强。 而蓝老太君等护国候府,薛雨等人见到蓝青凌与丁紫都没在,不禁有些担心,这宴会本来是热热闹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心里痛快的,各怀心思,这宴会远没有想象的办的久,不过一个时辰,宴会匆匆结束。 众朝臣出皇宫后,便开始派人打听皇宫里的消息,但是当时在侧殿发生的事,除了皇家的,就是几个下人,加上侍卫没有二十个,这些人也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个个牙咬的死紧,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蓝青凌快速的带丁紫回安王府在马车上,喜儿拿出马车里备用的衣服为丁紫换上,此时在马车里,丁紫脸上的傻笑仍然依旧,喜儿心中大惊,忍着慌乱,之前在侧殿上的事,皆是丁紫突然而起,谁也没有预料到。 丁紫到现在不缓过,连玉瑜都急了,主子不会真的傻了吧! 回到安王府后,蓝青凌马上安排下人弄洗澡水,他快速洗了一遍,便奔向内室随手挥退了脸上惊疑不定的喜儿三个,抬步走向内室之中。 袅袅的烟雾里,一个如雪的美背先映入眼中…… ------题外话------ 我是亲妈,我绝对是亲妈啊! 啊哈哈哈,这章爽吧,爽吧,插腰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揭露身世(必看!) 热气蒸腾而起,烟雾般的烟气弥漫,从背后看那纤瘦的身子,是那样的柔弱无助需要人的保护,偏在关健的时刻,她总会放射出极大的能量来,让他都跟着吃惊。 蓝青凌跨步走过去,丁紫刺伤的手搭在浴桶边上,上面搭了块干净的布巾,就怕因此沾了水,让伤口更难愈合。 丁紫的头轻轻靠在浴桶边上,蓝青凌走过来,双手搭在丁紫的雪白如丝绸的肩上,帮助她按摩着,丁紫嘤咛一声微微皱着眉头松开,脸上放松了几分。 “为夫帮你沐浴吧。”蓝青凌这么说着,已经拿起一边的浴巾帮着丁紫擦身子,本来丁紫眉目间有些挣扎,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蓝青凌认真的帮着丁紫沐浴,此时倒是无一丝邪念,帮丁紫沐浴好后,又不由分说的帮助丁紫穿衣服,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双方的身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回,然而丁紫白皙的脸上还是泛起了一丝红润,直到蓝青凌抱着她轻轻的放在**,丁紫脸上的红色也没有因此减褪下去。 蓝青凌轻轻抚摸着丁紫的脸颊,不掩疼惜的道:“让娘子受苦了。” 丁紫睁开眼睛,沐浴后越现朦胧艳丽的眸子,清清润润的望着蓝青凌,嘴角慢慢荡开笑意:“青凌,我武功不如你,权势也不如你,可我是你妻子,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相公被污陷的,我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蓝青凌眼眶微红,抱着丁紫便不松手,然而两人此时都未有任何言语,只是紧紧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体温,浓浓的温情环绕在二人身边,蓝青凌不停用头轻轻蹭着丁紫的脖子,让丁紫十分麻庠,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眯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 蓝青凌心中感动,嘴角却挂着大大的笑意,紫儿一直没有给他什么承诺,他也自问一定会赢得紫儿的心,所以一直努力着。刚才虽算不上什么情话,却是她的承诺啊,蓝青凌此时心中岂能不激动呢。 他伸出手抚摸着丁紫脸,从眼睛到鼻子到嘴最后延下,无一处不被他抚过,但他的神情却是那么赤诚,无一丝**,好似这样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丁紫脸上微红,闭着眼睛,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皇宫 宴会后,皇上快速离开盛荣殿,先是进了御书房,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许多宫人只听到御书房传来了打砸声,与皇上的低吼声,接着被赶出来两个随身伺候的,众人只以为是这两个人做错事惹恼了皇上,倒是无人在意,只是上前劝慰了两声,那两个宫人也只是苦笑一下,什么也不说。 长乐宫中,太后净了面,靠在床边上,刘嬷嬷一直伺候在左右,发现太后今天特别的安静,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突然间太后嗤笑一声,脸上有着不尽的嘲讽:“坐上这个位置,野心只会越来越大啊,先皇也是英明的,当年想出那样一个方法,为了保宁王,他倒的真做到了,皇上开始出手了啊。” 太后身居后宫高位这么多年,便不是先皇最得宠的,也是最了解先皇的一个,当初先皇下旨让皇上上位的时候,太后便明白了几分道理,先皇真是敢于冒险,虽说这样可是令皇上与安王内斗,可是难保宁王就会平安无事? 事实证明,一切都按先皇的预料在发生着啊…… 皇上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对他虽不如安王,可到底是用了心的,安王虽然文武也可,但是她觉得到底是不如皇上的才智,而且有时候一国之君也不如一朝重臣活的快乐,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她当初不给安王爷争,不让安王爷争,也是想让安王不要活的那么累。再者安王天生就是一个武将,他的性子也并不适合做皇帝,太后便顺应了先皇的旨意,甚至在皇上皇位不稳时还帮了一把。 现在看来,什么也不如自己的亲啊,养的都是白眼狼,呵呵呵…… 刘嬷嬷想了想,却不知道要回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 。 太后仿似喃喃自语一般:“倒是苦了那孩子,又是伤,又是装疯的。” 刘嬷嬷眉一挑,当初她可是在场的,便连她都以为世子妃是真被逼的精神过度紧张而有些不正常了,是演的吗?那可真是太像了!血喷在脸上都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怕是这皇宫的嫔妃都没有世子妃这般本事与胆量啊。 “世子妃,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与太后年轻时很像呢。” 太后轻轻一笑:“我年轻的时候啊,却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这个地步啊……这一次若不是她急中生智装疯卖傻,我看着皇上还有很多后招等着,真都拿出来,青凌准是要定了罪的。” 刘嬷嬷心里也一阵唏嘘,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十分严峻,也就是世子妃闹了一下,堵住了口,不然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御书房里,皇上打砸了一遍,便满脸阴沉的坐已经杂乱不堪的御书桌前,脸上阴森漫布,鬼气森森,倒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他能不愤怒吗,他如何能不愤怒!这可是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所布置的啊! 这二十多年里,他不停的挑选人才,不停的细化当年设立计划的各个细节,力求完美,等到事发的时候无人可以辩驳分毫,直接定了蓝青凌的罪过。那真的就是再多下一步棋便能连续整个计划,完成整个计划的,偏偏就是差了一这步棋,他一切的心血全毁了! 皇上的母妃早死,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太后收在膝下照顾着,但是皇上总觉得他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浑身不舒服,他心里一直就不服气。为什么皇兄可以有太后的庇护,为什么太后身后的那红家军能成为皇兄登上皇位的筹码,但是他不行呢?!他不服气,同样是父皇的孩子,他同样有资格登上大宝啊! 皇上心中的不服气,在当时意外接到先皇遗旨的时候,一下子爆发了。 原来父皇也早就看到他了吗,对啊,他在几个皇子中虽然没有强势的娘家,可是他是文才了得的,最具有智慧的,父皇也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本领,不然如何会希望他登基为帝呢。 从那一刻开始,皇上的自信心爆涨,但是手中没有实权,却是令他最小心谨慎与记恨的 。 当年他登基为帝后,太后有找过他恳谈,说是先皇遗旨的事,当然只是暗中提醒过他那是先皇的阴谋,他却不以为然,太后想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兄让的?简直可笑!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也意识到,他手中确实没有什么权力,安王若是想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还有当初夺帝大热门的宁王,皇上如何还坐的稳皇位的,自然是找了机会让宁王去送死,而安王在他登基的时候倒是十分拥护他,让满朝文武很是信服,他却是不能用对付宁王的方法对付安王。 但是他也是不能放过宁王的。 后来安王成亲,皇上灵机一动,暗中将暗探插入安王府,准备伺机而动。 他的人发现吴双是个颇有野心,而且只会些小聪明的有女人,皇上觉得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暗中帮助吴双,当吴书媛怀孕的时候,皇上心中也是一紧,若是他要对付安王,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安王爷子孙繁茂,那可就更难对付他了,所以当时他便设了一个连环记,让下人故意在吴双面前提到前朝一个换子传闻,吴双果然照着他的话去做。 由始至终皇上的人都没有出面,但是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而等的就是个时机,今天的时机刚刚好,可惜功亏一篑了! 他明天明知道蓝青凌不是安王亲子,现在却被堵的哑口无言,不能再以蓝青凌身世做文章,他能不悔恨吗! 皇上脸上阴郁不消,事情自然不能这么完了。 “来人!” 外面一直守着的宫人,立即推门而入跪地道:“皇上。” “你派两个太医去安王府,世了妃今天受了惊吓,朕也十分担心,让他们好生在王府给世子妃医治,直到世子妃病愈为止!”说到这,皇上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不论丁紫装不装这个疯子都无所谓,他就让她变成疯子吧。 那宫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皇上的意思,脸上一惊,却是听命退下去,心里有些惶惶然的,但是皇上吩咐的事,他还是不敢不做。 皇上冷冷一笑,安王府的兵权,不,大齐的兵权他早晚要全部收回手中,谁也不能阻他的皇位,安王,宁王那些阻碍的,他一个也不会留下来 ! 皇上这边才下令,那边宫人便已经去安排了,最后竟是派出皇宫中资历最深的齐太医,还有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但是为人十分圆滑世故的许太医,两人听到宫人的暗示,皆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齐太医丁紫倒也认识,正是当初太后中毒,几个不能医治,却一直阻止丁紫为太后解毒时那群太医中叫的最大声,最反对的那个。 说起来当初丁紫为太后解毒后,她的名声大响,但是太医院一堆的太医却是因此受到不少冷嘲热讽。 皇上养了整个太医院,竟然没有一个解的了的毒,被一个小姑娘解了不说,还因为碍面子有意阻挠太后的医治,他们的面子里子早就没了,心里自然是记恨着丁紫的,这宫人派齐太医来,怕是就因为知道当初的因由,所以特意选了他二人。 齐太医一听丁紫疯了,脸上深深冷笑,随后乘着马车与许太医便来到安王府。 “什么人!” “老夫乃太医院医正,奉了皇上之命与许太医前来给世子妃医治的,还不快快放行。” “你等着。” 守门的侍卫也不敢大意,直接通传了一声,便放着马车进了府中,两位太医一打听蓝月院的方向,带着药箱便直接前往蓝月院。 刚一进蓝月院,玉瑜直接伸脚先挡在两人面前:“奴婢玉瑜给两位太医请安了,世子世子妃正在休息,太医大老远赶来,应该也累了,不如很让奴婢安排两位大人休息一下。两位大人这边请。”玉瑜虽是提议的,但是说完,一伸手便要带路,半点没有商量的意思。 齐太医冷眼看着玉瑜,斥道:“不懂规据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老夫乃奉了皇上的命令为世子妃医治吗,世子妃那是金尊玉贵的人,岂能耽误了医治,到时候要了你的贱命!” 玉瑜被骂,心中一沉,抬起头,冷冷看着这个齐太医,在她没伺候丁紫之前发生的事,后来喜儿铃儿倒是也有提过,不过这齐太医的事是发生在官里,喜儿铃儿她们也不认识,自然没有提到,可是在安王府里想给下人如此下马威的,不是真正有权贵有势力的人,便是与安王府有仇的,显然这齐太医是第二种人了 。 “齐太医说的是,奴婢是贱命,这条贱命就是世子世子妃的,所以主子发话了,奴婢不敢不听。而且奴婢最大的义务就是要伺候好两位主子日常生活,世子妃在宫中受到惊吓,现在正在沉睡,世子发话,不许任何人打扰,两位太医也是医者,该是明白这病人生病大多是心病,这时候不可强求,要顺抚的道理吧。”玉瑜冷冷一笑,眼中竟是黑幽幽的渗人之光,看的齐太医与许太医都愣了下,却是没想到安王府里的一个丫环竟然有这等气势,“瞧我说的,两位太医可是在宫里给贵人看病的,哪里是奴婢这种人比的,这种道理您们自然是懂得的,不过是医治心切罢了。” 打一巴掌再来一个甜枣,给了两人台阶下,顿时让齐太医许太医说不出话来,许太医年纪是太医院除了学徒里最年轻的一位太医,也不过而立之年,平常也总喜欢笑,此时拉着齐太医笑道:“哎,看齐太医急的,光顾着想皇上的命令了,也是太关心世子妃的病情了,这下可是急着了。不过皇上可是让咱们两位医好了世子妃为止呢,这事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齐太医一愣,顿时附和一声:“许太医说的是,老夫身为太医,心里只想着快些令病人痊愈,倒是太急了。这事疯病,自然是急不得医的。” 玉瑜嘴角勾着冷笑,这两个所谓的太医,看着可不像是医病的,反倒是盼着主子真疯了一般:“两位太医请吧,世子已经下令带两位去医暂住的地方。” 玉瑜随后带着齐太医与许太医去住处,到了院子时,许太医疑惑的问道:“玉瑜姑娘,不知道这静心院是府中哪位主子的住处啊?” 玉瑜似笑非笑道:“噢,两位太医应该听说过,南泰皇子当初送了世子七名舞娘,有四名呢不得以卖掉了,其它三名正好住在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岂能与这些舞妓住在对门,胡闹!”齐太医一听就怒了,这分明是污辱他们呢,与几个舞娘住对门,岂不是说他们也不过就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娘是同等的地位吗,这是在打他们脸面呢。 “齐太医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些舞妓可是皇上亲自赐给王府的啊,再者说了我们王府可是一直给了丫环伺候着,尽心尽力着,当着半个主子在看待,你们好怠也只是客人,同样都是皇上下令进府的人,有什么高低之分呢 。齐太医,您真是来给世子妃看病的吗?怎么看着样子像是来当主子的呢?”玉瑜一副疑惑的样子,齐太医气的满面涨红,却不敢闹的太大,这里可是安王府,他仗着皇上派来的能作威作福,但是若是闹大了,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过想想世子这么安排,将他二人与三个舞妓划上等号,心里就不舒服,气的甩袖便离开了,倒是许太医望望静心院又看了看玉瑜,笑眯眯的道了声谢,进了对面的院子,玉瑜眼睛闪了闪,接着招呼人给两位太医摆饭。 安王府书房里,安王爷一直站在窗口,静静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是身子迎着太阳,好似溶进了温暖的暖阳中,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上却出奇的冷漠,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不知过了多久,安王爷转身,关上了窗户,坐回椅子上发起呆,不对,应该说对着桌子上的画发起呆来。 画像里,一个身着红着琉璃裙装,正站在一群花海中的女子,转过头,明媚的笑着。那笑容甜蜜中带着幸福,眼眸里明亮的似乎能照进做画的人,安王爷望着画中的女子,心湖一片澎湃,深深吸了一口气,叹息的道:“对不起,还是负了你。”这话像是梗在喉咙里一般,安王此生鲜少与人倒歉,便是对先皇与母后他都未如此言论过。 “媛儿……”安王爷喃喃一语,随后声音像是突然顿住一般,竟是嘎然而止,低着头望着画像中的人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他出征关外,途中碰到了与丫环在外游玩的吴书媛,她性子开朗大方,相貌娇美,只是一眼他便认定了她,而他出身高贵,样貌不俗又有男子气概,他也想不出媛儿会不喜欢他的理由。 回京后,他自然与母后提起了她,当时他手中已有兵权,若是再找大权大势的官员之女结合,更是引人猜想,太后自然很满意这个人选,并且吴书媛出身世族大家,也不是一般新冒出的贵族的底缊可比的。 他们成亲了,他很喜欢吴书媛,他也觉得对吴书媛很好,好的应该让她说不出怨言才对,身为王爷他不可能没有其它的女人,能送的,哪个她看不满的也都打发了,这样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吗?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她那偶尔为之的怨念到底是为何。 他觉得当时自己十分幼稚,吴双的小心思,岂能瞒的住他呢,为了气吴书媛,也为了表明他在这王府才是天,是吴书媛的天,虽然看不上吴双也没有做任何表示,但是他并没有明确的拒绝过吴双 。 可能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自找的,如果当时他有一点点理解她,是不是不会有今天的事呢? 安王爷从来不做后悔的事,便是做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后悔,可是现在他却不明白了,他想,他是后悔了! 他很宠爱吴书媛不假,但是从来没为了她改变过自己的原则,也从来没为她而放弃过责任,他时常带兵出去,两人相聚的时间更少,她倒是并没有因此怨恨过他,他也从来没想过,直到她后来被吴双害死…… 对,从一开始安王爷便知道吴书媛死的真相,更加知道换孩子的经过,丰姨娘一直觉得她们的行为很隐秘,可是这是安王府,有谁比安王爷更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丰姨娘与吴书媛的过往,也在他发现两人私下见面的时候查过,他倒是能明白他们不显露的想法,也不甚在意。 丰姨娘是太后身边的人,安王爷觉得她是个信得过,也是个有些小心机的人,他在外面,有她照顾吴书媛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到底是安王府,谁敢在他府里做乱呢! 只是他到底是错估了皇上的野心啊,也没想到皇上在安王府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她的死是他的疏忽,若是他不认为在王府内无人可以伤害她,不这么自信,或许她不会死的吧! 皇上的换子计划后来他也查的一清二楚,丰姨娘在安王府里也有自己的人脉,她从来不显山不露水,到关健的时候还是能够动用一些人的。 所以皇上以为的严密计划,但他错估了丰姨娘的手段以及吴双的愚蠢,当初吴双安排人将吴书媛生下的世子与民妇的儿子调换,便偷偷抱出去要掐死世子,不过中途却被人下药晕倒,当时的丰姨娘刚刚生产,但是为了保存吴书媛仅有的血脉,便抱着亲生儿子跟了过去,调换了世子后,忍着心痛,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掐死! 等那婆子醒过来时,手就掐着那名死婴的脖子,死婴已经没有一丝人气,那婆子就是再怀疑不对劲,可是眼前情景是事实存在的,自然无疑有它便去向吴双报了消息。 丰姨娘之后抱着世子回院子,等吴双一切都做好,为了防止消息外露暂时撤退了人手时,丰姨娘又使计偷偷将人换了回来,然后为那名民妇的孩子下了毒,做成一生下来便是死婴的假像,骗过了吴双,甚至是皇上的眼睛 。 兜转了一圈,世子就是蓝青凌,蓝青凌还是世子,但是却死了两名无辜的孩子,正是因为丰姨娘为了报恩掐死自己孩子保存蓝青凌,所以安王爷没怪过她保护吴书媛不利的,这些年来一直暗中保护着她,不让吴双轻易动她。 但是这件事却让安王爷警醒,原来皇上一直要置他于死地,他能杀一回,也能杀第二回,小孩子一点点的意外都可以去了性命,安王爷表面上对蓝青凌十分严厉,当然这份严历也有着一份他希望蓝青凌坚强。 与吴双酒醉有了一夜,不是在他计算里,却是可以被他算计进去的,他顺其自然娶了吴双,母后那里肯定不可能会喜欢吴双这种女人,更加不会允许他为吴双求什么名份,即使是将来吴双有了孩子,也不可能! 当年的调子风波,后来他与丰姨娘将知道的人暗中处理了,知道当年事的也不超过五人,但是这件事皇上知道! 安王爷长年在关外,关外人员杂乱,他守在大辽边关,暗中向人打听了一直不参与各国争斗南疆苗族有名的蛊术,然后查遍了典籍,才找到了一个先祖皇帝的秘史,并且套上这个金冠蛊。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金冠蛊之事只是先祖皇帝弄的障眼法,他是不是其先皇的皇子,后人已经无法探究,但引古人之事是再好不过的脱困方法,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他们的先祖皇帝,他们身上都留有这位皇帝的血脉,谁能否认先祖皇帝的身世,现在的皇室人唯独不可以! 不过世上没有什么蛊寄养在人体内是没有害处的,而安王爷既然知道皇上有阴谋,但是却不知道他要发作的时间,可是这些蛊虫若是不寄养在人体内,没几天便要死了,所以当初安王爷便想到蓝青然,直接将金冠蛊植入了他的体内。当初会让吴双生下蓝青然,一是为了让皇上打消疑心,二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 所谓蛊虫,人身体里多出来本不该有东西,自然是有害的,蓝青然随着生长,脾气越来越坏,而且金冠蛊一直吞噬蓝青然的精一血,同样对蓝青然的身体有着重大危害,成年后他需要靠女人的精一气维护,这也正是为什么蓝青然没了女人不行的一个原因。大概也是年幼时植入蛊虫的关系,蓝青然的头脑也一直不聪明,这样反而更是让皇上放心,那时安王爷的孩子都是皇上一手可以拿捏的。 只不过皇上大概是怕夜长梦多,还是不想留着蓝青凌的性命,当初蓝青然与蓝青凌才多大点,刀都拿不稳,蓝青然怎么会刺的那么准那么深,伤了蓝青凌呢,定是皇上的人暗中促成的,安王爷明知如此自是在做做样子,而且他也知道他这儿子想在王府顺力长大成人怕是不行了 。 安王对此严惩蓝青凌,吴双更是借这个机会下手除掉蓝青凌,当初安王爷已派人暗中保护,他儿子也是个机敏的,不但没有喝,反而意识到危险,顺力逃出了安王府。 一路上安王爷派人看着,不然以蓝青凌那小孩子身体,就是在乞丐堆里怕也难以活命,再加上太后震怒派人去查,最后为了蓝青凌的安全,便将人送到了红家军那里。虽说关外的生活同样惊险,但却比这安王府里不知名的危险更安全,安王爷当时调派了自己的精卫暗中保护蓝青凌。 安王没想到皇上这计划早早便在暗中进行,却是等了这么多久才想收网。 那日丰姨娘将当年真相告诉丁紫后,丁紫又与蓝青凌商讨后,偷偷找来安王爷,蓝青凌丁紫觉得那背后之人可能是要动作了,而且吴双也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件事捅出来,他们怕安王爷到时候不信蓝青凌的身世,必竟谁能相信一个亲娘能杀死自己儿子,去保护名义上情敌的孩子,他们需要让安王爷预先知道一下。 到时候他若是相信了,事情的危机起码能减半,而安王爷也将自己早早在蓝青然身体里植入金冠蛊的事告诉了他们,当时蓝青凌丁紫若有所思,安王爷不知道他们猜到多少,但是下面的话题他们都没继续。 随后安王爷也将这件事暗中靠知了太后,而后的事便是等着皇上动手了。 本来这件事安王爷早就知道会发生的,可是当事情发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怅然,不论做多少,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的补偿都是惘然啊,当年他不懂,现在懂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补偿媛儿了…… “蓝齐。”沉默了许久,安王爷突然说道。 门随声打开,蓝齐恭敬的进门,跪地道:“属下在。” “吴双没了,这段时间你派人照看下悠然院吧,他有什么想吃的尽量满足吧。”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蓝齐转身离开,安王爷眼中却有些晦暗。 那金冠蛊在蓝青然身体里养了这么多年,一开始是吞噬蓝青然的精一血,到了后来却是蓝青然靠着金冠蛊在维持生命,突然之间将金冠蛊取出来,蓝青然怕是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到底是他的儿子,但是因为吴双,安王爷永远不会喜欢蓝青然,他能做的也只有让蓝青然走的这段时间,过的平顺安稳一些,仅止如此了 ! 翌日开始,安王爷突然大刀阔釜整顿安王府,丁紫现在卧病在床,府中中馈暂时交到丰姨娘手中,安王爷借由吴双的名头,将这些年来他知道的皇上和各府安插进安王府的人全都处理了,丰姨娘也借此除掉一些她认为有问题的。 虽然这样不排除还有一些藏的深没全部清除的,起码威慑一下,让人不敢随便动安王府。 丁紫这边,蓝青凌直接向皇上请了假,准备长期在府中陪着丁紫,皇上就是不想给假,但是也耐不住蓝青凌的说词。 他妻为他弄的疯疯癫癫的,他若是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问,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与情意了,说出去未免太薄情寡义了。而且那边太后也觉得丁紫这一次受到惊吓不小,心疼的紧,送了些礼品,官中各嫔妃包括皇后也得有样学样的跟着送了些礼,让人问了问丁紫的状况,做做样子。 另一边宫中连送行宴都办过了,两天后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带着蓝若琳以及浩浩荡荡的嫁妆,侍卫宫女等出发回南泰。 出城的时候皇上也带着满朝文武相送,这到底是关系着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的,自然是受到重视,直接送出蓝若琳等人十里外才罢休。 南泰与大齐和平协议一事告一段落,大齐百姓却是皆合不拢嘴的讨论,若是两国能不接兵开战,反而和平共处,这可是百姓最大的心愿了。 安王府内 一大早齐太医与许太医拿着药箱子刚一出院子,从静心院走出三个妙龄的女子,这三人分穿可橙色,绿色,蓝色的马面裙,头上分别戴着梅花,海棠花,牡丹花的配饰,三人相貌都是各有千秋,艳丽动人。 三名女子看到两人,笑意盈盈的冲二人行礼:“静二。”“静四。”“静六。”“见过两位太医。”正是住在静心院中,当初丁紫留下的三个南泰舞娘 。 齐太医脸上沉了沉,根本不想与这三人说话,甩了甩袖子转身便要走,那许太医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了上去,然而两人没走几步,却听到后头娇声的议论声。 “二姐啊,这两位太医倒是有意思的紧呢,真是坐怀……什么来的。” “是坐怀不乱吧,没文化。” 先头的女子又道:“咦,这怎么怪的了我呢,我就是没有世家小姐的幸福,当了舞娘哪里能学习那些诗书呢。”静四摇头叹息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看这两位太医是坐怀不乱,可是还当不成柳下惠呢。” “咦,怎么说?”静六好奇的问道。 “我听丫环说,那个老太医昨个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看些什么,难道这太医医术竟然如此的高超,只远远看上一眼就能看到病人有什么病吗?” 那静六愣了下,却噗哧的笑了一声:“四姐你可太逗了,哪有这种医术的,真有,我看那是仙术了吧。呵呵,那齐太医是盯着人家哪里看,你别告诉我那太医是盯着丫环的屁一股看啊。” 静四一副惊讶状:“六妹,你怎么知道,正是盯着她那看呢,害的那丫环昨天还跑了几次如厕,还当她是腹泄了呢,可是去了几次就好了,她也就啐了一口,直当自己倒霉了。” 这静四静六这么聊起来,可将前面走的齐太医气的浑身发抖,这几个舞妓说的什么话,什么他看了人家姑娘的屁股,那姑娘就腹泄,他眼睛是多脏吗,害的人拉肚子?这分明在讽刺他医术不正,而且是个色狼吗! 齐太医猛的一转头,立即喝道:“胡言乱语什么,这里是安王府,什么污言秽语都敢说,到底只是不干净地方出来的,说话谁会当真。赶紧回去,省得看的老夫坏了眼睛,耽误为病人医治。” 那静二突然冷笑一声:“齐太医知道这是安王府就行,这里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太医呼来喝去,我们在这府中虽不是主子,但也不是奴婢,我们是皇上赐来的,也不是你一个太医喝斥的。还当宫里出来的太医都是什么好医德的,看来也不过是**薰心,没有医德的污秽人罢了。” “姐妹们咱们回吧 !” “听二姐的,在外面站的久了,眼睛还真是有些不舒服了。” “哎站在这里,感觉空气都是臭的!” 齐太医气的头顶直冒烟,那许太医只是抿唇不语,齐大医恨恨的瞪着静心院,却是将气都出在丁紫的身上。 哼!那小丫头片子不是仗着医术便不将他们这些太医院的人放在眼中吗,我倒是看看,若是她自己都疯了,还哪里来的医术给人看病,齐太医冷冷一笑。 他可是皇上的人,出宫前,皇上可是吩咐过,不论丁紫真疯还是假疯了,皇上都要让丁紫永远疯下去! 许太医见状,眼神闪了闪,还是跟了上去,皇上之所以会派两个太医来,一是有一个旁证的,丁紫真疯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原因,二也是皇上有些疑神疑鬼了,这次事件他秘密进行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成功,若不是有内奸,他如何能相信。这是想用来牵制,然后同时完成他的命令的行为啊。 来到蓝月院时,喜儿玉瑜都挡在门口,笑意盈盈的迎着二人:“两位太医来的真是不巧了,世子妃还没醒呢,怕是不能见你们啊。” 齐太医立即不同意道:“世子妃的病再不医治怕是要拖的更严重了,到时候便是想治也难了,你们这些当下人不好好伺候,怎么能延误治疗呢,到时候出了大事谁负责的起。” 说着又似笑非笑的道:“老夫来安王府也有两天了,怎么的世子妃一直避而不见,难道这病有假不成?你们可要想好了,若是世子妃疯病是假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到时候你们两个丫头也逃不了!” 喜儿玉瑜被骂的缩了下脖子,对看一眼,才不情愿道:“那两位太医随奴婢进来吧……” 齐太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眼中带着阴冷冷的恨意! ------题外话------ 吼吼吼~ 真相就是这样了,安王爷也就是这样了,大男人主意,错误从他开始,不过没有卖后悔药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计败,皇上又裁了! 进了安王府,齐太医许太医倒是第一次进蓝青凌与丁紫的房间,两人的房间没有想象中那么华丽,不过玉器古玩,盆裁摆件却都是小巧精致,处处透着一种秀雅,许太医眼神晃了两下,而那齐太医此时心思都在丁紫的病上,自然无心观察房间的摆设。 齐太医大步流星往里走,只是没走到内间时,又被拦住了,齐太医顿时火了:“干什么,老夫是奉了皇上命令前来给世子妃看病的,你们三番四次的阻挠,到底存的什么居心!世子妃这病到底是真是假!” 带他们进入的玉瑜,冷冷的笑了,毫不客气道:“齐太医,您还没忘记您是太医吗?是男子,而不是女子的事实了吗?世子妃身尊玉贵,岂容你们这些男客进入内室 。怎么,两位太医身为皇宫太医,连这点规据都不懂吗,呵呵呵,还是说宫中的各个贵人,也是允许两位太医时常进入内室亲自诊脉的?” 齐太医许太医被说的皆是一愣,齐太医更是涨红了脸,抬手就要给玉瑜一巴掌,那玉瑜却是反应极快的,一把抓住齐太医的手腕,冷笑:“齐太医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原来都是真的吗……”玉瑜似笑非笑着,那眼神渗着冰灿灿的寒光。 “胡说,这怎么可能,老夫在官中是最守规据的,岂会像你说的那样。” 玉瑜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齐太医就等着吧,就算齐太医不懂规据,我们世子妃却不能不懂规据。” 说完,玉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两位太医最近住的可好。” 许太医立即回道:“谢玉瑜姑娘挂念,一切安好。”这玉瑜说话总像是带着诡计一般,他们来时被三个舞娘嘲笑,进来时又被玉瑜一阵挑拨,刚才的话要是说出去,齐太医人头都难保了。 偏这齐太医医术是不错,但是性子有些急躁,因为是皇上的人也十分忠心,皇上暗中保着他,不然齐太医能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困难。许太医与齐太医不同,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小丫环看着平平常常,却是个难缠的人物。 玉瑜笑了笑,转身往屋中走,齐太医许太医留在外室里,喜儿待在一边,时不时给两人倒杯茶,一直沉默不语,屋子沉默非常。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齐太医可是坐不住了,什么等着,那世子妃就是换装也早该完事了,一连让他们等这么久,分明就是在拿持他们呢,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齐太医站起来,愤怒望着喜儿:“不知道世子妃什么时候能出来,老夫一心一意想为世子妃治病,好完成皇上的命令,希望世子妃早些痊愈,怎么好像有人不希望世子好似的。” 喜儿眼观鼻鼻观心状,却是不说话,齐太医冷笑:“你是不想说,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呢。呵呵,在皇上面前装疯卖傻,可真是向天借了胆子,老夫今天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世子妃的疯病,到底如何的厉害,连皇上的龙目都没有发现错处 !” 讲的多么冠冕堂皇,就是想定丁紫一个欺君之罪,而这一次齐太医前来,为的就是坐实了丁紫疯病的事实,永远不能好!他们不承认欺君那就要一直疯下去,若是不疯下去就是欺君之罪,哪一个都是丁紫不能承受的! 齐太医看着冲动,但是也不傻,他自然知道这是两难的选择,哪一种都是活要命的东西,他这么强势,自然是有逼迫的意思。 喜儿表面看着没有玉瑜那么锋芒必露,但是柔柔弱弱的半点不惧怕的样子,只是低头道:“齐太医,容奴婢提醒您一声,世子妃也算的上是皇家的媳妇,自然比您尊贵的多了,她让您等,你就得等,先坐着吧。齐太医若是饿了,奴婢给您端些点心过来吧。” 齐太医冷笑:“别拿身份压老夫,老夫上面顶着的是皇上,皇上的命令大过一切,今天若是不能为世子妃治病,就有违皇上的命令,老夫不如当场自杀于此,保全皇命罢了!” 还不等喜儿说话,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那就去死吧!” 齐太医一愣,众人齐望进去,却见蓝青凌一身玄黑外衫,一头黑发半垂半落,显然刚从床边起来,而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波澜,却是令人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蓝青凌看着惊住的齐太医:“齐太医真是好兴质,不但打扰本世子休息,还仗着皇上的命令想闯内室,辱没世子妃的名声,真是无耻至极!来人啊!拉这个老匹夫出去,打到本世子满意为止!” 齐太医一愣:“世子,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代表的是皇上,你没权动我!” 蓝青凌不以为然道:“怎么,依齐太医的意思,就是皇上命令你进府里不守王府的规据,辱没世子妃的清白,要闹的她疯的更疯才行吗!” 这种事齐太医怎么敢承认,他敢承认,几颗头都不够砍的了! 许太医却是小心的陪笑道:“世子息怒,齐太医也是救人心切……” “呸!少跟本世子说这些借口狡辩之词,太医院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连规据都不懂,看那医术也好不到哪去。蓝卓……” 蓝卓闪身进门,蓝青凌吩咐道:“你带着这两个回皇宫,有人问起来,照实说这两个东西敢闯世子妃内室,咱们王府用不起这种人 。” 齐太医一惊,若是这么回去,他们可就是一个死啊! “世子大人大量,老夫实在是对皇上的命令惶恐万分,就怕医的晚了世子妃病情加重,半点没有不敬的意思,望世子见谅啊……” 许太医也当下求道:“是啊世子,我们都是奉了皇命前来的,这无功而返,皇上必是要动怒的。”不止对他们两个太医,怕是皇上还会怪安王府的人不知道好歹吧。 蓝青凌看着许太医似笑非笑,这许太医一直不争不抢,还懂的拿话敲打他,倒是比齐太医精明一些,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那里的竞争可不比朝堂上轻松多少,皇宫里哪个宫里的娘娘没有个相熟的太医,那也是那些嫔妃们最喜欢安插人的地方,哪个又能简单的了呢。 蓝青凌没有说话,玉瑜此时出了内室,不过却是扶着丁紫缓步向前,丁紫一身月牙白长衫,绣发只用两只玉籫子别着,脸上的神情却不像在盛荣殿那样的疯疯傻傻的笑,脸上表情很平静,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那表情未免太平静了,平静的好似今生都不会有第二个神情,而那眼神也是呆呆的,一看就与常人不太相同。 蓝青凌一见丁紫出来,马上扶着她走到外室软塌之上,扶她坐好,又拿出帕子盖在丁紫白皙的手腕上,齐太医见状默默走过来,手搭在丁紫脉搏上,却听那脉象不如一般人持缓循序,先是缓缓的好似重病的病人,又如急湍的河流,流动十分剧烈,反正这脉像就是一个乱,齐太医顿时感觉也有些懵,这脉像他还是第一次把。 不过脸上却保持颇有道骨的样子,心里却在嘀咕,这丁紫恐怕还真是疯了吧,不然脉像怎会如此呢。 齐太医摸了摸胡子,叹息道:“世子妃的病有难度啊,老夫行医多年来也不过碰上一例,不过这病世子放心,老夫已经有想法了。只要吃着老夫开出的药,配上针灸,一定会对世子妃的病情有帮助的。” “噢。”“那齐太医就开药吧,本世子自会找人去抓。” 齐太医摇摇头:“世子妃这个病症很麻烦,这药还要老夫亲自看着煎熬才行,若是弄个不好,反倒对世子妃的病情有坏处 。” 蓝青凌眼神闪了闪:“那就有劳刘太医了。” 随后齐太医窝在一边桌案上“涮涮涮”开始写起药方来,然后让蓝青凌的人去抓药,那药上的药看着也是没有问题的,而齐太医给丁紫诊了脉,也放下些心,走回去的路上,却是在想着,如何能不知不觉间的让丁紫疯上加疯呢,针炙刺穴,只要促进丁紫神经过份激动,这疯病就会越发严重。 齐太医一笑,如此这般不但能达成皇上给的任务,更是能让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丁紫受到惩罚,不过会点小把戏,竟然敢在他面前献丑,真是不知所谓!丁紫很快就要受到惩罚了! 蓝青凌丁紫的房内,两位太医一离开,喜儿等也离开了,丁紫窝在蓝青凌的怀中,后者为她拢了拢头发:“看来皇上真是要医的你发疯,呵呵,真是个没有胸襟的君王。”蓝青凌嘴里有着无尽的嘲讽,很是看不上皇上的做法。 丁紫沉默了一下:“他错失了这一次拿捏安王府的机会,而且他那种身坐高位,被人尊贵,现实却处处受制的心理,更加不容许他计划了多年来的秘密失败了。这是报复呢。” “你准备怎么应付。” 丁紫笑道:“本来这疯病只是一时刺激过度,自然慢慢会好的,青凌,你可听说过一种名叫斗转乾坤的武功。” 蓝青凌摇摇头,丁紫浅笑:“那是一本秘书,我在慧绝师父那里见过,这个武功不是什么绝顶武功秘笈,但却可以归类为野书里,他的功效就是所练之人可以在关健的时候让身体穴道错位,只有半刻的时间,但却是极好的保命功夫之一。青凌要不要也学学看。” 蓝青凌愣了下,突然喷笑了起来,点着丁紫的鼻子:“你早就有了应对方法,还让喜儿玉瑜他们阻着齐太医,分明是耍着他玩呢啊。” 丁紫微微转过头,头靠在蓝青凌胳膊上:“那夫君觉得,那齐太医该不该耍耍呢。” “与虎狼为伍,娘子做的对,相公我十分赞同。” 丁紫呵呵一笑,那斗转乾坤其实并不是在慧绝师太那看到的,只是前世里因为她保命,特意让人从江湖上搜集的武功秘笈,她觉得这在命要时刻很有用处,比如别人劫持你,点你穴道,若是你用了斗转乾坤,点不准你的穴那人却不知道,你反而可以对他来招出其不意 。 前世死在和亲的路上,丁紫也不是没想过这方法,只是当时她是死于失血过多,这斗转乾坤却没机会使用,不过用在齐太医身上,已经绰绰有余了。而且这齐太医敢对她动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齐太医,许太医刚走,喜儿通传丰姨娘前来探望丁紫了,丁紫点点头,不一会丰姨娘便被请了进来,进来时蓝青凌已与丁紫整理好,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丰姨娘一进入便行了一礼:“奴婢参见世子世子妃。” 丁紫立即站起来扶起丰姨娘:“丰姨不用这么多礼,都不是外人,再者你可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如此多礼,可是要折煞我们了。” 丰姨娘摇摇头,被丁紫扶起也顺着丁紫的姿势坐下,没太娇情,只是道:“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那都是我该做的,要谢也是谢姐姐心善,这只是一报还一报啊,世子能长大成人,那是他贵命自有天护。” 丰姨娘看着蓝青凌却有些失神,前几天将蓝青凌的身世告诉丁紫后,她松了一口气,心情却是有些复杂的。当年吴书媛救了丰姨娘,可以算是丰姨娘最敬重的人,这个恩情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忘记了,后来因错阳差进了安王府,还碰到了吴书媛,她是开心的。但因为她是太后赐给安王爷的,丰姨娘只是听从命令,其实心里对安王爷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情。 丰姨娘是难得心思玲珑的人,在皇宫长大,见惯阴谋诡计,她知道皇家的感情是最寡淡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过要在安王爷身上找什么爱情的想法,后来见到吴书媛,她更是不想争宠,安王爷酒醉走错屋子临幸了她,她也并无喜怒,没想到因此竟然怀了身孕。既然有身孕,丰姨娘还不会有扼杀的想法,那到底是她的孩子,可这孩子却不是她与安王爷心喜下存在的孩子,可以说两人都略有些不喜的。 所以当知道吴双的阴谋,丰姨娘能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但是事后说丰姨娘没有后悔那是大假话,不过她没有后悔帮助吴书媛,只是有些后悔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没有了,到底是十月怀胎的孩子,丰姨娘也一直痛苦着。 这件事藏在她心中许久,现在总算是说出来了,她倒是感觉很轻松。而对于蓝青凌,她早就在心中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点安慰吧,但是这件事她从来没表现过 。 丰姨娘甩了甩心头的各种思绪,笑着道:“王爷不方便过来,便让奴婢带个话,他说世子妃也别太委屈自己了,皇上当真不放过安王府,咱们怎么做那都是在找毛病。大不了自大一些,他还有自信,现在皇上还不敢正面动安王府,有什么事,他身为安王,自然会担着。” 蓝青凌眼中闪过抹复杂的光,当年的真相他也能猜到一些,这个父王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恶,可是他恨了安王这么多年了,想让和好如初却不太可能,蓝青凌现在反而更不想见到安王了。 丁紫也知道蓝青凌的想法,便转移了话题:“那二公子那边,是真没法子了吗?” 丁紫虽然这两天装疯,外面的消息可是一丝不漏的传进她耳里,自然也知道蓝青然身子突然不好,也知道他为什么如此。 原来从安王爷取过金冠蛊后,蓝青然突然间身子削瘦起来,王府里只当是因为蓝青然前一天与几个女子玩的太疯狂,坏了身体,可是大补药也喝着,救命的药也用着,他没有几天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据说样子倒也可怖的很。 丁紫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是想到蓝青然活这么久,也是某种意义上为蓝青凌保命的傀儡,倒是对他之前的事也不再怨恨了,这蓝青然活这一辈子就像是一个笑话,倒也可怜的很! 丰姨娘摇摇头:“怕是不行了。” 丰姨娘心想,现在一直拿人参等物掉着命,可是也不见好,听说今日里拿药汤都很费劲才喂下去的,那吴月娥听说蓝青然如此,还闹的不行,被丰姨娘打了几板子关在屋子里出不来,吴月娥娘家的回函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蓝青然是不可能再纳了她的,丰姨娘正想着要将吴月娥送回去呢,大不了给些礼品赔赔,王府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必竟当初是吴月娥自己爬的床,纳她是应该的,将来蓝青然走了,吴月娥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每月得些王府的月例,便是出府找个庵子了却一生,没纳的话,或许还能找个不在乎的嫁了当正妻。不过这种可能性可是太小了…… 蓝青凌与丁紫又与丰姨娘聊了聊,丰姨娘现在暂管着中馈事也多,便先行告退了,喜儿送着丰姨娘出府,丁紫突然感慨一声:“喜儿铃儿今年也有十八了,玉瑜也有十七了啊 。” 蓝青凌点头:“该是给她们配出府了。” 丁紫沉默了一下:“你没发现喜儿与蓝卓关系有些不一般吗?”丁紫可是试探着呢,这事她早知道了,不过那蓝卓必竟是蓝青凌最得利的,也是上过战场的,丁紫自问喜儿没有什么配不上的,但到底身份上还有些悬殊,她也不是喜欢强迫的。 蓝青凌自然明白丁紫的意思:“我会问问他的意见。” 至于铃儿,其实丁紫也有了想法,喜儿留在府中还能帮着她些忙,铃儿的话她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这些都是跟着她出来的,自然要找个婆家,而她与蓝青凌产业那么多,找一个老实本份的还不容易吗。不过按丁紫护短的想法,可是不允许将来喜儿铃儿的相公欺负她们的,但又不能亏待了自己的两个丫环,所以丁紫这才有些头疼。 当然这些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 午膳后,蓝青凌与丁紫用了餐,齐太医与许太医又来了,这一次熬的药也好了,也带来了银针,特意查了两个刺激丁紫神经的穴道,研究了一上午,觉得没有问题,这才来医治。 蓝青凌许了个长假,现在就跟跟屁虫似的,丁紫在哪他在哪,丁紫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蓝青凌也没有表情的盯着齐太医,不过一个是没有什么精神的,一个却带着压迫感,齐太医颇为怨念,世子不愧是有些名的浑不吝的,手上却是半点不含糊。 先是让丁紫将药喝了,玉瑜将药端在丁紫鼻间,丁紫轻轻闻了下,这药方看着是什么问题,但是其中两位药合在一起却是刺激人神经的,丁紫立即明白齐太医要做什么,玉瑜在齐太医面前将药喂进丁紫嘴里,再拿着手帕为丁紫擦嘴,丁紫借着这个机会,将药全吐到那手帕上,玉瑜随后揣在身里。 齐太医本来没当一回事,突然叫了一声:“那帕子不用收起来了,就垫在世子妃手腕上吧。”齐太医也是在宫中混过的,那些小计量,他还能不知道吗,他冷笑一声,若是帕子上有药汁,就说明丁紫有意糊弄他们,不想让他医治,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玉瑜一副不满的样子,还是将手帕拿出来,一打开一条上等粉纱帕子,帕子十分干净,一点问题也没有,许太医眼神转了转,望着面无表情的丁紫,最后抿唇没说话,只是眼中闪过抹亮光来,手臂一转,似乎将什么收了回去 。 齐太医一见如此只是轻哼了一声,算他们聪明没有做的这么明显,喜儿摆了个小凳,坐在丁紫所坐的软塌前,齐太医要为丁紫施针,还不望提醒一声:“老夫为世子妃施针,是十分重要的一环节,若是被打扰有一点错漏,都能让世子妃的病上加病,老夫诊治的时候,万不能被打扰了。” 众人没说话,看样子是知道了,齐太医脸上满意,拿出银针,却是直接要往丁紫头上扎去,丁紫眼神极闪一下,心中冷笑,当初她就是用这方法令丁安发疯的,想来用这招术,真是班门弄斧了! “哈欠!” “哈欠!” “哈欠!” 就在齐太医正要刺入丁紫头上时,丁紫突然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倒是让齐太医一惊,那手一顿没有刺入丁紫头上,等反应过来时,丁紫又是没有表情的坐着,齐太医心里有火,刚说他医治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可一想现在丁紫是个傻子,再加上安王世子在一边,他这口气闷在心口却是发不出去。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的针没有了,齐太医愣了下:“谁,谁将我的针偷走了!” “啊!”那边的玉瑜叫了一声,齐太医立即冲她一瞪:“是你偷的!” 玉瑜却是指着齐太医的左手腕:“那针不就在齐太医手腕上吗,齐太医万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齐太医低头一看,惊叫一声,发现左手腕一支银针颤微微挂着,而手腕处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血丝来,齐太医气急,喝了一声立即吓的一拨,那手腕顿时喷出一丝血来,不过还好没扎到血管处,血流一下便停了,可是这却气的齐太医浑身发抖个不停。 “你!”刚要骂,却看到丁紫呆呆望着他,一副不了解他抽什么疯的感觉,齐太医气的浑身颤抖,那许太医却是手脚俐落的先给齐太医手腕上清理了一下,反正银针很细,整理完了,倒是很难发现齐太医刚才受了些小伤。 不过许太医心里也一堆问号,刚才他明明看到齐太医的银针指向世子妃头的啊,难道被世子妃几个喷嚏吓的扎错地方了?额,这个可能,倒也不是没有的 。心想,若是如此这齐太医可就太倒霉,但若不是呢,许太医望了望丁紫,然后又退下去了。 齐太医气恨的不行,然后又拿起银针,这一次恶狠狠的直接刺进丁紫头里,却发现丁紫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齐太医眼神一动,看起来这世子妃还真是傻了啊,这都没反应,不禁又插进去一些,但又怕一下子刺死丁紫,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丁紫还是没有表情,齐太医立即又插了几根针,停了一会将银针拨了起来。 这一次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世子请放心,老夫已经给世子妃配了药,又进行了银针活穴,想来世子妃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见效了。只不这次必竟是脑子上的事,老夫也不能十分保证会痊愈。” “齐太医尽力就好。”蓝青凌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点没有异样,齐太医虽然对于刚才误刺了自己有些气闷,不过蓝青凌并没有怀疑他,乐呵呵的走出去,离开前先嘱咐药要一天三遍,一遍不能落下,不过其中一遍一定要在他银针活穴前喝,这也是怕蓝青凌他们搞鬼不喝,当着他着的面就捣不了鬼了。 走出蓝月院,许太医疑惑的看了看齐太医的手腕,不禁问道:“齐太医,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齐太医低喝一声:“怎么,你想看我笑话吗,老夫能有哪里不舒服,别想老夫身体不适你就能顶上老夫的位置,这个方法是老夫想出来,你别想占便宜。”许太医是太医院最年轻也是最被看好的太医,齐太医虽然为医正,可是也有危机感。而且这回皇上还派许太医跟着帮忙,更是让齐太医心里不舒服。 其实这齐太医说起来医术还不错,可就是十分小气。 许太医看着齐太医气恨恨的走远,嘴角勾着抹冷笑。 翌日,齐太医一起身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腕有些酸酸麻麻的,不过他不甚在意,心想昨晚他忙着为皇上写密信,琢磨了许久的言词,大概是累了,后来又检查了下自己刺激丁紫穴位的事,应该只是累着了。 接下来几天齐太医一直盯着丁紫喝药,并且亲自为她刺穴,可是奇怪的是丁紫不但没有更疯,反而神态上慢慢有了些变化,玉瑜笑道:“齐太医真是好医术,看着世子妃的神态,可是大好的表现呢。” “大好,老夫怎么没看出来。”齐太医直皱眉头,皇上命令可是弄疯丁紫啊,她好了,他就不好了 !齐太医自然是不希望丁紫好的。 “齐太医这是要求高,不治好世子妃就不算医好,那奴婢就先代世子妃谢过齐太医了。” 齐太医被玉瑜话一堵,脸上涨红一片,眼中却有些害怕:“既然世子妃见好,那老夫便多针炙两次,那药再熬上一碗,老夫要亲自喂世子妃喝下,越是要好,越要谨慎小心。” 玉瑜也乐呵呵的答应了齐太医的要求,之后几天齐太医力求尽职,什么都亲历亲为,连让丫环伺候都不行,他只感觉头越来越痛,天天夜里熬夜查看资料,明明他的针疚刺穴都是刺激丁紫的啊,而且每次都刺入都比正常手法穴的深,只会破坏穴道,那事先熬好的药也是起刺激的作用,先服用再针炙,只会让丁紫的疯病越来越严重,绝对不能病情渐好啊! 齐太医急的不行,却不想许太医帮忙,防止他抢功,偏偏他又不敢跟皇上说实话,一直瞒着此事,天天找着弄疯丁紫的办法,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手腕,一天痛过一天,一天麻软过一天。 半个月后,今天又是齐太医来为丁紫针炙,这段时间齐太医不断找着办法要折腾疯丁紫,成效却不大,齐太医半个月时间脸便瘦了两圈,眼眶发黑,精神不济,今天齐太医刚一收手。 丁紫突然发出一个单音,抬起头,眼神明亮柔媚,望着身边的蓝青凌:“世子。”然后又看着周围的环境,疑惑的皱皱眉头,不解道,“咦,我不是应该在参加皇宫中为南泰两位皇子与若琳公主的送行宴吗,对了,后来去了侧殿,啊……” 丁紫愣了一下,突然拉着蓝青凌:“世子你……” 蓝青凌拍拍丁紫的手:“世子妃放心,那都是误会,我没事,倒是你……你难道不记得这半个月的事了?” 丁紫眨眨眼睛,一脸不明白蓝青凌意思的表情:“半个月,什么半个月,对了,我这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说着颇为费解的皱眉,咬着唇,十分困惑的样子。 齐太医许太医齐齐直愣愣望着丁紫,好家伙齐太医费尽心机要弄疯丁紫,现在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竟然将丁紫给医好了? 齐太医这不是抗旨不遵吗,皇上哪里会饶了他! “怎么会,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你……你不疯了 !”齐太医最近左手越来越无力,那只手软垂在左侧,一点也提不起来,伸出右手颤微微指着丁紫,一副半疯的狰狞样。 玉瑜笑道,不忘刺激齐太医:“齐太医啊,这一回真是要谢谢您高超的医术,世子妃能清醒过来,可全是您的功劳啊。皇上真是英明,派您前来为世子妃医病,这才半个月就医好了,您可真是大齐第一国手啊!”玉瑜每说一句话,齐太医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怪异,那脸色就见着鬼一般的狰狞。 胸口不停的起浮着,眼睛瞪如铜铃大,突然他猛的向丁紫冲过去,伸手就要掐上丁紫的脖子,玉瑜顿时大叫,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蓝青凌大喝一声:“大胆,齐太医,你疯了吗!” 说着蓝青凌抱着丁紫一转身,回身狠狠给了齐太医一脚,直接踢的他人仰马翻,滚在地上起不来身,口里流着血水,不停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没疯,怎么可能!” 蓝青凌脸上一变,突然冲着许太医冷冷望过去:“齐太医这是什么意思,听着话里的意思,世子妃应该疯吗。齐太医虽然与世子妃有那么一点过结,可却是皇上派来给世子妃医病的,他这是想假借皇上旨意,行什么腌臜事吗!” 许太医吓的脸上一白,这段时间他虽然跟着齐太医来了,可是半点没插上手了,现在丁紫疯病好了,齐太医便疯疯叨叨的叫着不该好过来,分明心思不纯。两人又是皇上派来的,当时侧殿发生的事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从那出来后这世子妃就不正常了,皇上又派他们过来,暗示弄疯丁紫,可这一切都是暗中发生的。 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谁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是皇上逼疯安王世子妃,并且还怕安王世子妃没疯的彻底,派人彻底弄疯安王世子妃的事,若是传出此等名声,皇上还能轻饶了他们吗! 许太医眼珠子滴溜直转,笑道:“世子有所不知,这段时间齐太医为了世子妃的事,十分劳累忙碌,这是累糊涂了,这人一糊涂就喜欢说反话,齐太医这是对世子妃能好过来,欣喜的心情啊。” “是吗?”蓝青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也没多问,只是对玉瑜说,“齐太医许太医医治世子妃有功,好好照顾两位太医,明日本世子要进宫向皇上道谢,不可怠慢了两位太医。” 许太医嘴角抽了抽道:“世子太客气了,这一回微臣只是跟着齐太医帮着打个下手,这一段时间齐太医尽心尽力,一直想着为世子妃医治,微臣医术浅薄也没帮上忙,这谢字半点不敢当 。”说完,让人拉起齐太医,匆匆回了他们暂住的院子,简单收抬了一下,立即返回皇宫向皇上说明。 齐太医一直处于极度恐吓的阶段,他也根本想不到为什么越治,丁紫恢复的越好,为什么他的办法会背道而迟,最主要的是他害怕皇上的恼羞成怒,可能是这么吓的,越是离近离宫,齐太医越恐惧,到进入御书房与许太医回话的时候,齐太医看到皇上震怒的脸,张着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竟然站起身直接往一边柱上子撞去,好在许太医手快拉住他,齐太医被拉倒,但是站起身来时,却是哈哈傻笑,一副疯的不能再疯的样子。 皇上只感觉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冒,他派人去弄疯丁紫,回来的时候那丁紫不但好了,他派出去的心腹太医竟然因为完不成任务,在他面前装疯卖傻,这些人都当他是傻子吗,真傻假傻还看不出来! 皇上气的不行,胸口起浮不定,脸下表情也十分诡异,冷声冲着也一副惶恐,但还没装傻的许太医:“好大的胆子啊,这就是你们给朕办的事,枉费朕对你们的信任。” 许太医吓的身子一哆嗦,小心的回道:“回皇上,齐太医医术高超,世子妃的病症,微臣帮不上手,所以……所以这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告诉皇上,齐太医根本不让他插手,他能怎么办。他哪里能控制齐太医,怎么会越医病人越好呢,不对,齐太医医术高明,可能是正因为如此人家习惯性的医好人,不会医坏人,自然没让世子妃继续疯下去了。 皇上听的却是气闷的更凶,他听着怎么就感觉选齐太医是选错了,听着齐太医一开始的的传信,可是说丁紫的疯症有八成是真的,那么现在医好了,说明齐太医真的在医,却不是按照他的方法。 说不准这齐太医是被人收买了啊,故意跟他对着干?! 皇上一想到近段时间接二连三不如意的事,那望着齐太医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许太医惶然望着皇上,小声提醒道:“皇上,齐太医医好世子妃本是好事啊,这说明皇上的慈爱。” 皇上愣了下,突然回过神来,他怎的被怒气差点失了理智,现在丁紫已经好了,再想弄疯她没有机会也会是大麻烦,现在这事只能他认裁,还要借这事给自己正正名,皇上再看着许太医,后者虽然被他的威势吓的面色发白,但是刚才的思路清晰,和倒在地上不知真疯假疯的齐太医完全不同 。 “齐太医多日劳累,坏了身子,朕恩准他告老还乡,从明日起许太医来晋升太医院医正,代理一切太医院的职务。” 许太医一副惊讶与惊喜交杂的样子,眼里对皇上无上的感激:“谢皇上恩典,微臣一定全心全力为皇上办事。”余光,看着倒在地上的齐太医,以为装疯就能躲过皇上的怒火吗,齐太医果然老糊涂了。 皇上冷眼看着齐太医,脸上的表情阴森恐怖,现在他倒是不知道这真是齐太医医生职责医好了丁紫呢,还是与他们做的扣为了骗他呢,若是如此,那这齐太医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了啊。 他根本不需要背叛的属下,皇上对着一侧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那太监笑眯眯的走过去:“齐太医这一次真是劳累了,看把自己都累瘦了,皇上体谅,让奴才扶您先下去歇着吧。” 齐太医身子明显一僵,却是不敢表示什么,只想这疯真能让皇上看到他如此惧怕的份上放过他,齐太医也是没办法了,他没完成皇上的任务就罢了,还偏偏发生了皇上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皇上会放过他吗?齐太医无奈之下只想到装疯这一招,希望皇上看待他这么多年来的忠心,为了皇上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放过他。 但是当那太监将他带到一处暗房中,齐太医顿时知道皇上意思,他急的大叫一声,然后声音嘎然一止,身子软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那暗房离御书房并不远,许太医听到这声音身子一抖,皇上冷冷笑望着他:“你可是朕一手提拨起来的,只要忠心办事,别做出背叛朕的事,朕自然不会亏待你。可是若是愚蠢的选择齐太医的老路,你会比他死的凄惨一百倍。” 许太医白着脸跪着不停磕头表明忠心,皇上满意的挥手让许太医离开。 出了御书房,许太医的嘴角淡淡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安王府 今个一早,喜儿便急匆匆奔进蓝月院,此时蓝青凌与丁紫正在房间用膳,喜儿立即道:“世子,世子妃,护国候府那边传消息来了!” “什么事!”丁紫一愣,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四喜临门! 丁紫的脸上有些冷,眼神有些利,神态有些不善,喜儿立即知道丁紫这是误会了,忙在心里埋怨自己太激动,说话说一半,立即又道:“世子妃,小候夫人有喜了。” “嗯。”丁紫淡淡应了下,随即又意外挑起眉头,“嗯?” “小候夫人有喜了,刚诊出的,有一个月的身子了。”看着丁紫的异样,喜儿立即笑着说道。 丁紫脸上也泛着喜意,至从白霜雪嫁到护国候府也有三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虽然护国候府的人都很和气,也从来没拿此事对白霜雪说过嘴,但是作为老人,蓝老太君云洪宇与刘氏,岂能真如表面上一点也不在意,白霜雪也找过几次大夫,不过大夫都说她身子无事,丁紫当初也为她把过脉,脉像也很正常,只能说暂时还没有孩子缘吧。 白霜雪性子冷淡,这件事也鲜少提,不过私下也不禁抹起泪来。 她是知道护国候府的人都是好性子的,她也是真的很爱云希文,越是相处这爱越是深,她是无法忍受云希文另外纳小的,虽然云希文一直没有这个念想,可是白霜雪也明白,若是她再不怀上孩子,不纳也得纳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越是爱云希文,越是害怕,她越是想有孩子,偏一拖就是三年,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护国候府的人都笑疯了。 小候夫人性子虽然冷了一些,但是从来没真正处置什么下人,比那些笑面虎强多了,所以护国候府的下人也是喜欢她的,丁紫可以想象听到这个消息时,护国候府众人的表情了。 蓝青凌一听也乐了,蓝青凌这性子在京城也就薛雨与云希文两个好友,那薛雨喜欢的人是他妻子,蓝青凌自然不能说出什么希望他和心爱的人幸福的话,但是希望薛雨幸福的心情倒是有,但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炫耀。 云希文可不一样,那可是丁紫的表哥,出嫁前对丁紫也很照顾,这方面蓝青凌也是感激的,再加上哥们的感情,云希文有后了他也替着开心。 而且皇上的野心渐渐增大,朝中那些老臣他越发看不惯,想要夺权了。偏谁身后没有一个家族的,真倒下去,整个家族可就完了,谁会甘愿交出大权来,护国候府就在其中,若是护国候府无后,皇上要不以此为文章免了承袭,要不很可能给赐婚,往护国候府塞人,到时候皇上的赐婚,便不能做正妻,但也不是妾,难保就来个平妻的,到时候护国候府可就乱了 。 现在这孩子来到的倒是时候,先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起码短期间内皇上想夺兵权的事得缓一缓。 蓝青凌丁紫心里听着高兴,而且借着齐太医的手,丁紫也不用装疯了,正好可以去护国候府探望一下,丁紫站起来笑道:“喜儿你与铃儿去我的小库房准备些补品,什么燕窝鱼翅人参的都拿着,对了我那嫁妆里不是有两对如意锁,你拿出一对来,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都拿着。那些东珠什么的,你看着喜庆的装上一盒……”丁紫难掩喜色的吩咐着。 蓝青凌在一边听着也没差嘴,更是没有舍不得的想法,丁紫就怕给人说道让拿的自己嫁妆的东西,再者说蓝青凌对于那些外物本就不在意,不然也不会什么都让丁紫打理。 喜儿铃儿那么整理好了东西,蓝青凌丁紫便坐着马车,拉了一车的礼品去护国候府,此时护国候府也颇为热闹,几个相熟的府里已经派人去报过喜了,本来新孕妇三个月胎位不稳时不宜四处宣扬,不过现在朝庭不稳,这白霜雪怀孕便是大事了,自然张扬一下。当然了护国候府也并不过份,所以没有想象中那样车水马龙。 看到是安王府的马车,知道是世子妃来了,立即有机灵的进去通传,而护门的直接放安王府的马车进来,在看到后面满满一马车的礼品,护门心中感慨,这世子妃可真是大方啊,还没见谁家送这么多礼,而且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到时候真生下来,不知道送多少礼呢。 绿庵堂里,蓝老太君与刘氏都满面春风接待着人,当然了只是才有孕,他们传了消息人家也只是送了些贺礼,正主夫人还不会过来,不地知趣的都派了得利的嬷嬷办这个事,蓝老太君刘氏自然是要亲自接待了。 “安王世子,世子妃到!” 蓝青凌丁紫走进来,蓝老太君刘氏都起身去迎,那些各府的嬷嬷们全部跪下,心里还在想,这世子妃与护国候府这个外祖家关系还真是不错,才知道嫂子怀了孕,这便赶来了。 丁紫今日一身粉纱妆,头上别了两对鎏金雕桃花串的籫子,外罩雪白狐裘衣,皮毛比雪还白,又毛茸茸的,粉色纱裙不时摆动,屋子里立即染上春色,真是光鲜照人 。 那蓝青凌一身黑色熊皮衣,野熊性子强悍力大无穷,极难打裂,便是一看那晶亮的毛色,就知道蓝青凌这熊毛皮衣有多珍贵,蓝青凌玉冠而立,映着如玉的脸更加的丰神俊逸。 两人才一进入绿庵堂,众人顿时觉得心中更加畅亮,心里皆不禁说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良配。” “老身恭迎世子,世子妃。” “臣妇恭迎世子,世子妃。” “奴婢恭迎世子,世子妃。” 丁紫立即快了一步将正要下跪地蓝老太君扶起,笑道:“一家人无需客气,紫儿这是给外祖母,舅母来贺喜的,今个你们可是主人,哪来这么些礼啊。”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蓝老太君摇摇头,还是行了礼,这绿庵堂可不止自家人,当然要给那些各府的老嬷嬷看看。 丁紫也没再阻止,与蓝青凌被捧上高位,不过丁紫却是执意坐在了蓝老太君身侧,也算全了礼也不失亲近。 “舅母,我这才听说嫂子有了身孕,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随便让人带了些东西,也不知道嫂子哪个能用的上的,嫂子这一有孕,想来舅母也跟着受累,我也给外祖母和您带了些补品,嫂子身子要紧,你们的身子也不能含糊了。()”丁紫说着,喜儿已经拿了礼单递给了刘氏。 刘氏一看,好家伙东西可真是不少,一听着名字都是上等货,她知道丁紫出手大方,但还是眉开眼笑的。丁紫来贺喜也没忘记两个老人,自然是让人喜欢的。 那些各府的老嬷嬷,看着长礼单,虽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看那长度与护国候府人的笑意,想来也知道都不是差东西,而有她们在蓝老太君丁紫她们也说不上体已的话,她们本来是祝贺来的,可不敢招人厌的,便都声称要回去复命都离开了。 绿庵堂里顿时都剩下自家人,丁紫这才道:“嫂子这事准备吧。” 蓝老太君点头道:“找了好几个大夫看着,都说是喜脉,而且脉像挺稳的,说是霜雪这三年没怀上,身子骨却养的极好的,定会生个健康的孩子 。” 丁紫笑着点头,转头望向蓝青凌道:“世子我想先去看望嫂子,您……” 刘氏一听立即笑道:“臣妇先叫希文过来吧,这孩子听到儿媳妇怀了身孕,乐的跟什么似的,得了空就窝在自己个屋子里,都快魔怔了,多出来走走聊聊才是好的吗。” 不一会云希文满脸色喜走过来,冲着蓝青凌便哈哈笑了一声,丁紫倒也不关心他们说什么,与蓝老太君刘氏去往白霜雪住的院子。 云希文与白霜雪的院子位于护国候府东南角,隔着小花园,没多久便到了,此时院子里丫环婆子走走停停,脸上也都泛着喜悦,见着蓝老太君等人出现纷纷行礼,丁紫等人进了屋子,白霜雪挣扎要下地请安,却是让丁紫快走几步制住了。 “我说嫂子,你就别吓唬我们了,你这可怀着护国候的小外孙呢,现在可不是讲礼数的时候,头三个月胎位还不稳,你要万万小心啊。”丁紫握着白霜雪的手,后者被说的脸一红,还是纳纳的向蓝老太君刘氏问了声好。 白霜雪此时脸上红红的,想是现在想冷若冰霜也不可能了:“还让你老远的过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嘴上这么说,嘴中还是掩不住的喜悦,丁紫只是笑笑,谁也没点破她的心思。 其实这家里想尽快生了继承人的,怕就是白霜雪了,她就是再想淡定,也淡定不起来,这可是她盼了三年的孩子,手一直覆在肚子上,就怕出什么事掉了孩子。 丁紫倒是又跟着她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会外面丫环通传,说是云希雨也回来了,众人心中一喜,这会云希雨穿着白色撒花的裙装走出来,她去白云庵都是穿着素衣服的,这件还是比较喜庆的,此时一脸笑意进来。 “恭喜嫂子,我就快有小侄子了。” 刘氏笑骂了一句:“这十月怀胎,哪有这么快。” 丁紫仔细看了看云希雨,见她面色红润,眉眼竟似比之前更明媚了几分,走路也比平时更有了几分女子的婉约,云希雨拉着白霜雪说话,白霜雪现在有了身子,自然爱睡一些,这不聊没多久就有些累了,众人见她这样都不打扰便出去了。 丁紫拉着云希雨笑道:“表姐这就从白云庵回来,想来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 云希雨“噗”的一下满脸通红,丁紫立即明白过劲来,呵呵直笑,看来她还真有几分做媒人的潜质啊。 边城 一个约百人的小队均速前行。 马车里,王潇妮微微打开个帘缝看了眼越见荒凉的地界,叹了一口气,可总算是要到目的地了。 当初丁智带着那些难民进了城里,可是当地知府听到这事却是只拿朝庭不拨粮为借口,一直不肯出银出粮,丁智不得已先拿了自己的粮食先给那些难民,想着如此下去没有办法。 虽说每次有什么灾情的时候朝庭都该拨些银子,这种事都不是寻常事了,很少让外城自己自给自足的,但事实上若是真遇上什么大事的时候,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知府也是有先拨灾粮然后上报朝庭的权限的,并且若是数量不多,一般朝庭会令拨下银粮补给。 这知府拿此做由头,难保不是想压下皇粮,然后虚报后中饱私囊,丁智也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所以并没有强行让知府如何,只是派人暗中调查这知府,果然是发现了些问题,随后没多久赈灾的皇银便下来了,那些村民感恩待德的谢了丁智,此时丁智将他搜集来的证据上报给了朝庭。 按丁智的想法,这知府既然敢贪墨,他代天子出行的在城中的期间他是不敢做什么,但他走了,想必对那些村民不利,果然知府随后想抢回发放下去的银与粮,这些村民都住在离城里颇远的山中村子里,知府想做什么也不会那么快传出来,再者说这世上有谁不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不让他们饿死不就成了。 但是这知府还没想到他还不等做什么,朝庭却是先放下了免职书,新知府随后就到,并且列举出了丁紫上报的贪墨证据,这前任知府在百姓的欢呼下,就莫名其妙被压入大牢,这一行路上丁智受到百姓的爱戴,说到底他是带天子出行的,这一路做出的成绩,皇上也是喜欢的,自然他有什么上报承请的事,皇上也大多数满足了,必竟这是给他涨面子的。 短短时日里,丁智却是成熟了许多,他一直只承认是代天子出行,可这代天子出行,朝庭也有不少,那些巡抚什么的年年都要走一遍的过场,却没几人是真为老百姓办事的,丁智年纪虽心,心智成熟,并且以爱民为已任,这一路上十分得人心,百姓间渐渐有了一个小青天的美称 。 不过这一路上的危险忙乱,却远远不如边关,他们都十分清楚,这边关才是个大战场啊! 王潇妮收回心思,这一路上她一直与丁智同车,倒是没再避嫌过,怕是避嫌也不行了,皇上派来的那些宫女她都没放进来,一路上一直是王潇妮亲自伺候着。 丁智现在一身深灰长袍,一路奔走,脸上倒是褪去稚气,染上了几分风霜,此时他头靠着车臂,微歪着头熟睡,因为马车的颠坡头一点一点的,王潇妮看着,心中一动轻轻坐过去,抚着丁智的头靠在腿上,拢去丁智耳侧的头发,嘴角挂着抹浓浓的笑意。 丁智的眼皮动了下,最后什么也没动,安静的躺着,最后呼吸平缓绵长,是真的睡着了。 长乐宫 不时有笑声不断传来,行走间的宫人们不禁露出笑意,这五皇子真是上哪,哪里就有笑声啊。 今早蓝青华便回了宫,进宫吃了些早膳,便来到长乐宫里陪着太后聊天。 太后今天一套金线绣寿桃裙装,头上一套福绿寿配籫,旁边坐着身着绿中透银丝边长袍的蓝青华,此时两人笑的跟一个人似的,太后更是被逗的满面通红。 蓝青华喝了口菜,有些小心翼翼望了眼太后,却是不说话,只是他那副明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了了,还能逃的了太后的眼睛吗,不过太后没说话却是在等着他,蓝青华十分扭捏,少了几分明日的快人快语,太后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无奈道:“这是怎么了,看你这副小心的模样,别人还以为皇祖母多么可怕呢。” 蓝青华立即道:“皇祖哪是可怕,您那就威严,岂是一般妇人可比的。不过皇祖母却是一点不可怕,在孙儿心里,您可是天下最慈祥的祖母了。” 太后哼了一声:“说吧,给我捧到天上了,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蓝青华摸了摸头,竟不好意思的微微红了脸,太后这可是意外了,说句好听的蓝青华那叫天朗,不好听的就是不分场合,当然太后也知道那是他聪明的假像,可是从来不点破,这蓝青华在外人面前也没有嘻嘻哈哈之外的表情,越是如此反倒越是让人好奇了 。 “皇祖母,孙儿大了,这个是时候成家了。” 太后一挑眉,心里却乐了,这是要让她给赐婚了:“噢,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蓝青华没马上说,只是抬眼望了太后一眼:“是护国候府家的云希雨。”后愣了下没说什么,蓝青华立即又道,“不瞒皇祖母,此次孙儿出宫,却是巧遇了护国候府的小姐,她因为最近的事心情不好,而孙子满哪的游玩却是巧了。您也知道的,孙子就是这个性子,可见不得女人在孙子面前不开心的,这个,就开解了几分。” 太后挑眉,蓝青华立即涨红了脸解释道:“皇祖母你不要误会啊,我与那护国候府的小姐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越据的。我们两人相处也没几回,当时小杯子还有她的丫环都在一边上,再者又在白云庵里,孙儿也不敢做出不什么不敬佛祖的事。” 太后脸色好了几分,虽说那云希雨太后也看过,看着是好的,但是要做出勾引蓝青华的事,太后可是能马上翻脸的。这必竟没定了亲,便往男人面前凑就不是什么好女子,再者云希雨虽说这次因为山诚的事名誉受损,起因不怪她,她是受害者,但名声到底不怎好,太后心里还是存着几分疙瘩的,她疼爱的孙子自然是要娶最好的女子为妻了。 若是这云希雨,出身护国候府,父兄都入朝为官,都小有兵权,而且还与丁紫那丫头是表姐妹,关系都是不错,也算是连着安王府的,太后却不能不考虑这些人的心情,所以蓝青华一提到云希雨,她立即没有表情,这事可不好答应。 蓝青华见状小心道:“皇祖母,孙儿也不怕与您交个底,当年孙儿为何会出官想来您也清楚的,孙儿从小到大都与这皇宫格格不入,当年得称出了皇宫,孙儿才是解脱了,那个位置孙儿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孙儿只想找个知冷知暖可心的人,那些靠着联姻得到靠山的,孙儿却是不想的。” “孙儿与这护国候府的小姐见过几面,她倒也是个开朗活泼的,与孙儿倒是蛮合的来的。孙儿在宫中长大,这宫中的女人什么样的没见过的,倒是与她相处最是愉快,希望皇祖母能成全一二。” 太后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你倒是个实诚的,不过你父皇在满朝文武面前说要为云希雨赐婚,这件事哀家也说不得准 。” 蓝青华却是笑道:“只要皇祖母同意,孙儿自有法子让父皇同意的,孙儿先谢过皇祖母了。” 太后笑笑,蓝青华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与太后聊了起来,把太后逗的直发笑,到了午时蓝青华不想再打扰,使要告辞。 “华儿啊,你对那位子,真的一点也不想吗?” 蓝青华正要步出门的脚一顿,收了回来,转过身子,脸上十分认真:“皇祖母,孙儿一点也不想,孙儿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自由的生活,我活不成的。”说完转身便离开,太后望着他,叹息了一声。 步出长乐宫的蓝青华,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际,他是不想了,可是这皇宫里却有个让他厌恶的恨不得死了的人! 当夜,皇上翻了梅妃的牌子,两人**过后,梅妃本来习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红润的光泽,比起明时却更是冷艳惑人,皇上不禁看的心猿意马,又忍不住吻了梅妃几口。 而梅妃脸色艳红,却不知怎么的脸上闪过抹不自然,对于皇上的行为虽是不距,却没了刚才的的顺从,皇上立即感觉到不对劲,看了梅妃的脸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哪个惹的你不高兴了。” 梅妃摇摇头:“妾身蒙皇上恩宠,哪里会有不高兴的,皇上多虑了。” 梅妃又恢复了一张冷脸,她平时便是这样子,要不当初也不会以赐以梅妃,就是因为她那冷艳的性子,让男人很有征服的**。不过她平时冷漠,却又处处透着一种灵动感,今日里明显比平日闷了许多。 “有什么事不能与朕说的,梅妃这么闷着,朕可要生气了。”皇上冷哼一声,渐渐有了些火气。 梅妃叹息了一声:“皇上,说来让妾身惶然,妾身得皇上恩情,是无上光荣的事。妾身感到无比幸福,可刚才那一瞬间,妾身却是想到华儿,他也大了,现在却是没个着落呢。” 皇上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是啊,华儿也是该娶妻了,梅儿可有人选了。” 梅妃叹息一声:“皇上,妾身正是为此愁呢,不是妾身说华儿,他那性子也确实不是太能经起大事的,他虽为皇子在朝庭上没有大作为,又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性子,妾身知道这么大了也管不住他了 。他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妾身也不求他什么,只在他活的自在也就得了。可是就因为如此华儿也不好找亲家。” “嗯。”皇上的声音突然冷淡了一份,这梅妃在宫里最不争不抢的,所以这些年来皇上对梅妃总有几分宠爱,现在皇中几个位列妃位的都是有自己特点的,像那夏贵妃艳丽无双又会娶意逢迎,梅妃性子冷淡却是不争不抢又让他很有征服欲的,还有比如性子温柔如水的,会些小玩意能逗皇上开心的,得不了皇上的心如何能位列妃位呢。 而这些皇上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可能不喜欢了,若是梅妃因此给蓝青华求什么官职的话,这份喜欢可能就此不保了。这事梅妃不能提,除非皇上自己想起来。 梅妃却好似没感觉到皇上的不悦,只是继续道:“往高了说,华儿无权无贵的虽然身份在那里摆着,可也不太可能真心愿意,若是太低了,华儿到底是皇子那一般家的又怎么配的上他。妾身为此都要想破头了,却也没想出来,不如皇上帮着妾身思量思量吧,您的眼光是极准的。” 皇上的脸色好一些,沉吟了下:“你说的是,本来华儿身为皇子是要在朝上位列个重位,什么样的也娶得。朕不是没想过,可惜一时没想到华儿应该做个什么位置才好。” 梅妃却是摇头:“皇上,妾身也不求华儿入朝了,他那性子,在那朝堂上还不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吗。妾身就是想找个差不多的,最主要还是这人要好的,皇儿那性子也得要个知心的才行。”梅妃一说完,突然一睁眼睛,提议道,“皇上,妾身听说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朝上许了护国候府家的小姐婚事了吗,您觉得那护国候府的小姐怎么样。” 皇上眼神一沉望着梅妃,却见后者一副与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倾耳听着他的想法,眼神清澈,皇上想想道:“那云希雨朕也见过,相貌各方面都是不错,只不过前段时间与山诚的事闹的京城皆知,到底是坏了名声的。” 梅妃脸上也有些失望,叹息了一声:“本来这云希雨与华儿的身份倒是般配,哎可惜坏了名声了,华儿怎么能娶这种女子呢。”梅妃有些无奈,一副另外想对象的样子。 皇上眼神转了转,深望了梅妃几眼,这梅妃却是时不时念出个名字,然后诡问了皇上几句,倒是再没谈云希雨的事。 “呀,这么晚了,真是妾身的不是,一时想着华儿的婚事,倒是皇上的休息,您明早还要早起,妾身真是罪过 。”梅妃突然一惊,连连向皇上陪罪,皇上倒是没有在意,又说了两句两人便睡下了。 鼻间闻着梅妃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又仔细听了一会,那梅妃呼吸平缓是真的睡着了,皇上却是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看起来这梅妃真不是有意提及,蓝青华今年十六,也是时候成亲了,但因为他早先不在皇宫,一直在外这婚事就耽误下来了,而蓝青华与蓝青重还不样,蓝青重身为太子太子妃的人选一点不能马乎,皇上可以以多挑合适人选的借口不给蓝青重选太子妃,这蓝青华却是没有皇位竞争的。 皇上现在身强体壮,正是壮年,他本身还没有收回权力,更是不希望皇子们势力太大,更不希望他们太早生下子嗣,现在还只是暗潮汹涌,他有了皇孙了,怕是一切就快摆到表面上了。皇上与众多皇帝相同,不想太快退位,也不想看到皇子们互相残杀。虽然现在太子一家独大,但是实际上的实权也并没有多少,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的。 而且皇上十分清楚,蓝青重还小,不可惧,反倒是皇后与皇后娘家的卫国候逐渐壮大才是重要,再者太子与皇后也不见得是一条心,所以他一直没有在意过他们。 现在想想其它几个皇子便是有了侧妃也一个个没立正妃,这样下去不免让有心人猜忌,倒真不是办法。 而蓝青华确实是个不争不夺的,手上一点实权也没有,梅妃这些年来也十分的安份,更是无可惧的。 再者他当着满朝文武答应要给云希雨赐婚,护国候府自然不敢私下再相看什么亲家,时间一长不免让人觉得他故意拖云希雨的婚事,那云希雨虽是有些坏了名声,不过却是护国候府的嫡女,这护国候府也是护短的,对这嫡女很是宠爱。 蓝青华这个没有建树的皇子,自然是站在他名下的,云希雨与蓝青华成亲,他自然是拿捏上了护国候府,嫡女与外亲自然还是嫡女重要,这护国候府自然跟他要比安王府更亲一些,这么说来此事倒是对他有益的了。 翌日早朝,各大朝承秉了奏折后,皇上突然对云洪宇道:“护国候,朕前段时间答应为您女儿赐婚,朕金口玉言绝不失言,你看朕的五皇子如何啊?” 云洪宇一愣,其它大臣也小声议论起来,有谁不知道那五皇子是不能继续皇位的,而且平时不学无术,就知道游山玩水,整个就一个纨绔子弟,嫁给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前途呢 。 不过他们也只敢小声议论,随后便有大臣开始夸奖起来了,什么五皇子机灵聪慧,从小看到大是个好的。 又什么五皇子身份高贵是护国候府高攀了。 还有明明没见过两人,却直夸人家郎才女貌,一看便是金童玉女之类的。 皇上却是一直看着云洪宇,云洪宇脸上明显有些不怎么高兴,但是皇上开口那便是死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了,虽然没直着说,但是你能拒绝五皇子吗,五皇子你护国候府都看不上,难道太子,皇上才行?说出这话可有些大不敬了,也说前护国候府有野心了。 护国候府本来没有,但又不能拒绝,只有不怎么情愿,嘴里却还有千恩万谢的:“五皇子自然是极好的良配,臣是极满意的,谢主隆恩。” 皇上哈哈一笑:“没错,朕的儿子当然是好的,嗯那朕就赐五皇子与护国候府嫡女一年后完婚。” “皇上金口良缘,恭喜皇上,恭喜护国候了。” “皇上金口良缘,恭喜皇上,恭喜护国候了。” “皇上金口良缘,恭喜皇上,恭喜护国候了。” …… 一众大臣连忙着说着吉祥话,这婚事便这么定下来了,皇上对着满朝文武下旨,金口玉言,没有收回的可能! 安王府里,丁紫回府后也没闲着,蓝青凌那里刚得了消息,那蓝卓不用丁紫说,也早对喜儿有了意思,自然是赞同的,还对丁紫千谢万谢的。 丁紫见了蓝卓也只有一句话:“你若敢对喜儿不好,本世子妃让你断子绝孙。”说着还真往蓝卓那地方瞄了一眼,蓝卓立即吓的冷汗直冒,他虽是蓝青凌的暗卫,现在可是不敢不听这世子妃的话。 先不说世子宠世子妃吧,就是这世子妃也不是一般男子玩的过的,真论起来也不见得输世子多少,蓝卓也看过丁紫狠辣的一面,这话他可信世子妃说到做到的,忙跪下身拉着喜儿发誓:“我蓝卓敢对天发誓,若是有负于喜儿的心意,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永远不超生 。” 喜儿羞红着脸,听到蓝卓这话,羞的不行,心里却是喜不自收。 两人在安王府里,因为两位主子的关系那是时常见面的,喜儿待在内宅里,外院的男子见的也不多,而且就算是认识了,不知根知底的她也不会嫁的,这蓝卓虽然有时候闷了些,倒是个有本事的,上一次喜儿做事弄伤了手,她可还看到蓝卓暗中帮她干了两次活,喜儿可是全记在心里了。 喜儿有了夫家,丁紫也没忘记铃儿的事,其实这两个丫环丁紫早看在眼中了,她自己嫁人了,她们年纪也慢慢大了,再不找就找不到什么好婆家了,而那铃儿丁紫本想找个哪个铺子的管事,也找五虎提了下,让他们帮着相看个人。 却不想当时林虎一听完,立即跪在她面前,向铃儿提亲。丁紫这回倒是愣了,那喜儿蓝卓的她还看到个苗头,这两人她可真没意思啊。 林虎黑幽的脸慢慢涨红,嗑嗑巴巴的道:“主人,铃儿姑娘与主人一同来过几次,属下看她机灵活泼,为人聪慧,比起一般小家嫡女都强百倍,属下……属下其实早想向您求了亲,可是她是您身边的人,属下这也没法开口。只是……只是现在,属下敢向主子保证,定会对铃儿姑娘好,所以属下想向主子求了铃儿姑娘为妻。” 这林虎本就是自己的人,而且极为信任的,丁紫会想在铺子里找个人给铃儿嫁了,就是知根知底,而且一切都捏在她手里,真有哪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也得掂量下敢不敢动她的人,这林虎可算是她一手提拨起来的,丁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所以这两个丫环的婚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解决了喜儿铃的婚事,倒是还有一个颇令丁紫烦恼的,就是玉瑜,玉瑜与喜儿铃儿两人情况不同,到底是出于那个地方的,一般家怕是容不下她,而丁紫也不想自己的人受什么委屈。 反倒是玉瑜看出丁紫的想法,晚上找了机会跟丁紫道:“主子,玉瑜并不想嫁人。” 丁紫叹息:“女人到底是要嫁的,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慢慢找,总能找到可心的。” 玉瑜直摇头:“主子,属下并不是自愿自哀,觉得找不到好人,所以不想嫁的 。您也知道属下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属下看过的男人太多了,即便被主子收进组织里,组只里的男子各有本事,品性也都不错。属下随着主子进了安王府,世子对您是百般的宠爱,属下也不是没羡慕过,可是属下却是半点不想的。” 玉瑜明显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不过这事本来就是个好事,若是丁紫强迫反倒而了恶事了,而且玉瑜考虑的也不是没有,她一是见多了男人怕是有些厌恶的,二也是真要找个好的也不容易。 丁紫想着慢慢帮她看着,也只有放放。 喜儿铃儿要出嫁,身边没有伺候的,林虎那里又送了四个精明能干的小丫头,而蓝月院里原来的一等大丫环雪儿,丁紫也送去了风雨院,那本来就是丰姨娘的人,想着盯着蓝月院,也是出于为蓝青凌好的想法,丰姨娘怕有什么误会早早说了,丁紫便也将人送了过去。 喜儿还好,虽是嫁了,到底还在安王府里,还能帮着丁紫,铃儿当日嫁出府的时候可是哭好不舍得,丁紫也是大方的给喜儿铃儿备的嫁妆快比起那些低品小官家嫁女儿了。 丁紫这边两个丫环出嫁,护国候府白霜雪有孕,云希雨的婚事也定了,可谓是四喜临门,倒是让丁紫过了一段极为舒心喜悦的生活。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已是六月。 这一日,皇城街车水马龙,文武大臣皆携女眷前往皇宫,不为其它,今日乃皇后寿宴! 此时丁紫坐在车上脸色却有些不好,不知怎的,这两天身子总有些乏意,食欲也有些不济,难道是风寒还没好吗? 望着皇宫的方向,丁紫眼皮不自觉一跳!这一回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 ------题外话------ 囧啊,最近起的晚,码的更新的各种慢啊。 今天没有时间改错了,亲们看着如果错别字多的话,告诉一声我找机会再改下错。 嘿嘿嘿,小剧透我期待的情节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妒妇又如何!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蓝青凌握着丁紫的手,丁紫转身一靠,靠在蓝青凌肩上。 “没什么事,你说这段时间皇上似乎太安静了。”丁紫前几天刚好染了风寒,虽然十分轻微她也就坚持没喝药,身子最近一直懒懒的,窝在蓝青凌怀中还不禁蹭了下。虽说这段时间过的很舒心,但是要忙的事也是一堆一堆的,倒是也没闲着。 丁紫问到这也是有原因的,边关刚传来消息,丁智至从去了林王爷原属驻扎地,与林王的老部下发生了不下五次的矛盾,有一次甚至打了起来,虽然只是手下几人,没有殃及到丁智,可显见这林王老部下对丁智一点不尊重,便是丁智打着带天子出行的名号也不行 。 丁紫手中把玩着手腕处的翡翠镯子,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色泽,丁紫冷冷勾起唇角,她可不认为那些林王老部下真是蠢如猪一般,真是蠢,如何能让林王放心回京,怎么担的起将军之职。 他们会不知道这样是打皇上面子?他们不知道若不是皇上想动林王府,不论林王府犯什么事他都能保下的道理吗?仗着自己是武将,没有文臣那么稳重,可不能当冲动的借口啊…… 显然这些人是有意为之的! 不过丁紫暂时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一路上她不时收到丁智等人的信件,倒是能看到出智儿越来越成熟,这几回两边的属下有纷争,丁智却是一直当着和事佬的角色,便是让人挑毛病也是难的,丁紫倒是想想看,智儿安全回来后,能长成如何的男子汉模样! 皇宫还是那样的富丽堂皇,可是每次丁紫进皇宫都有些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对于皇宫,她是宁愿能来就不来,不过皇后寿宴,这事却是躲不过的。 早半个月的时间,丁紫便张罗着为皇后选生辰礼物,她是力求不是最名贵的,也不能随便被比了下去。 安王府马车一直进入皇宫才停下,今天安王爷蓝青凌跟着丁紫先去了皇后的宁安宫先是恭贺一番顺便给了贺礼,才去了盛荣殿,走的时候蓝青凌还不放心的望着丁紫,丁紫最近感染风寒本来身子就有些虚,蓝青凌使劲的补,怎么看的脸色更差了。 当初感染风寒丁紫也真没当回事,她本身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身体,而且府中事忙,丁紫也闲不上来。 蓝青凌想请大夫都让丁紫轰跑了,蓝青凌心想今天回去一定不能让她再任性了! “侄媳祝皇后娘娘福寿安康,青春永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今天丁紫穿的颇为喜庆,一身红色撒百花的长裙,上身是绣有红梅滚边的襦衫,头戴双凤展翅簪子,两串玉圆玉润的粉色珍珠串珠盘着髻发,不失庄重温雅又处处透着喜庆,再配上那笑意盈盈的表情,晶亮的双眼,嘴里说着吉祥话,便是皇后想找麻烦,此时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世子妃有心了,一路也有些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吧,看着脸色不太好,本官寿辰不过是图个喜庆,要是累着你们可是本官的不是了 。”皇后一身大红寿袍,身上凤装那栩栩如生的好似每一根羽毛毛发的叉角都看的清楚,满头的极品珠宝,真是光华大气,不过可真重。 “皇后哪的话,为您祝寿那是臣妇们的福气。”宁国候文老君立即笑道,一边上的诟命也纷纷开口,反倒是把丁紫这个世子妃给晾在一边了。 丁紫一搭手,旁边的玉瑜扶着她坐上高座,说起来皇宫里几位皇子都没娶正妻,丁紫这个亲王儿媳妇,倒是成了除皇子等嫔妃最高身份的人。 也巧了,对面坐着皇后的娘家卫国候的人,刚一坐下,对面一个身着月牙白以红艳梅花撒裙面,头戴极品红玉发钗雕成梅花数只,其中几朵梅花种类的珠花亦真亦假的插在头上,她的笑容浅淡,眼睛大大的,清澈中泛着水波的光芒,皮肤白的好似拨了壳的鸡蛋,脸上泛着浅浅的笑容,染的两颊飘红。 丁紫虽是没看到少女的全身,但是从上身也可见,是一个婀娜有致的标致姑娘。 护国候府今个就在丁紫身侧,此时蓝老太君低声道:“那是卫国候的嫡次女,名叫田美嫣,听说前段时间与亲娘访外祖家最近才回来,这田美嫣颇得皇后的喜欢。” “噢。”丁紫垂了垂眼睛,笑道,“看着可是挺标质的,可是许人了。” 刘氏这时候插话进来:“这出身好,又得皇后的喜欢,长像也是数一数二,自然是要挑挑捡捡的了,今年已经十七了。”刘氏表面上笑着望向别人,外人不清楚她说着什么,只是这话里的意思怎么都有些嘲讽,显然这田美嫣该是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无辜惹人怜爱吧。 白霜雪也插话进来:“据说原来定了个亲事,后来那婆家犯了事,这亲便断了,原来那家只是个从三品,那家儿子看着倒是不错,可惜出身实在不高。”这事白霜雪也知道。 丁紫恍然大悟,这分明是看不上那人家,以皇后的身份,卫国候府的地位,再加上皇后已急不可耐心的拉拢朝臣,这侄女也是助蓝青重上位的筹码了,怎么能只嫁个从三品的人家,对他们不但没有益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拖累,皇后怎么会同意。 那人家突然犯了事,怕是还有皇后娘家参与的吧…… “夏贵妃到 !”突然间宁安殿中众人都停下,除了皇后,其它人皆起身行礼。 今天的正主是皇后,她一身大红装,夏贵妃只是贵妃,说句不好听的还是个妾,不能穿正红色,她倒是没仗着受宠着大红装,可是一身金丝绣百鸟纱袍,巧笑嫣嫣,眉眼间风情无双,便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娇媚的神色走动间的风情也不是小女孩能比的。 丁紫注意到今天夏贵妃的裙装有些宽松,这比以前刻意打扮,喜欢束腰的她来说倒是不常见的,丁紫再眨了眨眼睛,心里暗叫一声好,看来今天可不用她搅乱那些麻烦了。 两个宫女十分小心的扶着夏贵妃,夏贵妃轻移莲步,纱裙随之摆动,真是说不出的灵动,夏贵妃好似比以前丰满了几分,胸口似乎又高丛了几分,腰部分那里虽有些宽松,看不太出往日的纤细,但是这夏贵妃营造气氛可是个好手,她柔柔慢慢的走着,那是说不出的娇媚。 然而皇后看着夏贵妃,如此眼中却是闪过丝愤怒的光芒,丁紫笑意盎盎:“看来这回皇后寿宴可不会无聊啊。” 蓝老太君跟着一笑,坐在护国候府最未的是云希雨,她已经被指给了五皇子蓝青华,虽然蓝青华没有争皇位的资格,可到底是皇子,娶正妃的事不能马乎,自然又是定日子杂七杂八的,一年倒是将婚事安排了出来,再有一个月就是云希雨与蓝青华的婚事了,云希雨即将嫁做人妇,便是心性再活泼,现在也得装着一下。 所以刚才云希雨一直笑着听着,此时眼睛微微瞪大,虽是不说话,那样子分明好奇又期待的。 夏贵妃总算是走近了皇后,微微屈膝并未做全礼,又被宫女扶了起来,夏贵妃一摆手,宫女立即拿出一座白玉观音佛像,表情庄重慈爱,连手持玉瓶里的杨柳枝都雕的好似有生命一般,一见便不是凡品。 夏贵妃娇声道:“妹妹祝姐姐生辰快乐。”说着,便先笑起来。 皇后嘴角微微**了一下,有这个夏贵妃在,她怎么可能快乐的起来,那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夏贵妃一眼:“妹妹这是不舒服吗,走路的姿势可是有些怪啊。”虽然皇后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不过正是因为只是猜测还没做了实,皇后如果不问反而不好。 夏贵妃却是听的脸上一红,手持丝帕捂着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了,扭捏了下,娇羞的笑道:“这,妹妹也是才知道的,才一个多月呢 。说是三个月前不好宣扬吗,妹妹这也是怕胎位不稳,倒时候空欢喜一场,反累着姐姐与我伤心。不过姐姐既然问起来了,妹妹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丁紫明显感觉皇后的脸色一黑,又强扯出一丝笑意来:“你就是太小心了,这种大喜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你这有身子了,就得多注意,还往我这跑。既然是这种事,我还能怪你不懂礼数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夏贵妃到本官身边坐着,对了,多垫几个软垫。” 这皇后的寿辰,本来是天老大她老二的事,偏这夏贵妃荣宠多年不说,现在突然便怀了身孕,以皇上对夏贵妃的宠爱,这朝庭上会不会变化可就难说了,皇后脸能不臭吗。不过显然她心里不舒服,特别讽了夏贵妃一顿。 夏贵妃却是不以为意,被宫女扶到上位去,宫女状似无意,却是仔细的检查了下软垫安不安全,见没有问题,这才扶着夏贵妃坐在皇后侧位上。 皇后眼神明显一冷,在她的寿宴上,她怎么做出对夏贵妃不利的事,那样岂不是自打嘴巴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紫嘴角笑意更浓,皇后自然是不会如此,不过这些年来皇后与夏贵妃内斗的十分严重,恐怕宫中的,还有这些贵妇小姐们没有不知道的,这夏贵妃今天过来就是明显来给皇后找不自在的吗! 你寿宴,我偏说有孕的事,你高兴的事,我偏来给你添堵,看你怎么高兴的起来! 在这件事上,夏贵妃倒是跟丁紫一个心情,皇后里里外外多次找她麻烦,现在她可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可劲的看皇后出丑了! 皇后轻笑道:“妹妹也不早点说,姐姐好派人去看看,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份的,也是该注意一下。怪不得你进来的时候穿的那么宽松呢,我当时还在想最近妹妹吃的太好……”皇后浅笑,“原来是这事,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夏贵妃眼睡一垂,隐下冷芒,她岂能不知道皇后这暗讽的事所谓何来,这些年来皇上大多是休息在夏贵妃那,便是她有些身子不适,她也提了两个美艳的嫔伺候着,反正很少放皇上离开。可是现在若是十月怀胎,到时候皇上会不会因此厌了她可就难说了,这后宫之中,争的还不就是那夜里伺候的床位吗。 说着可悲,却也是现实。 想到皇后,夏贵妃又冷笑起来,现在除了初一十五,皇上历行去她那里,根本再无其它宠爱,皇后这不是出于嫉妒吗,夏贵妃又不是没有准备,手里正训练了两个准备借此提上来,就是为了巩固地位,她荣宠这么多年也不是侥幸 。 这时殿上的其它贵妇小姐们也纷纷站起来向夏贵妃贺喜,这夏贵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得宠,却是多年没有身孕,现在侥幸有了身子,那可是越发的尊贵了,这尊贵怕是完全不输皇后了吧。 这些人都跟人精似的,自然是好话说尽,跟刚才问候皇后有的一拼,皇后只是矜持的浅笑着,一副宽和大肚的样子,当然是忽略她眼中那不悦的神情。 这大殿上最开始的还属夏贵妃娘家镇国候府的人,那万老太君脸上跟朵花似的,不少贵妇忙向着她恭贺着,她脸上的皱纹因为笑意更深了,时不时被皇后娘家卫国候刺上两句,万老太君也当蚊子在叫一点也不在意,看样子两候府也争的颇凶啊。 本来镇国候府夏贵妃没有身孕,又没能养上一个皇子在身上,没什么竞争能力,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肚子里的难保不是将来皇帝的人选,镇国候府又岂能没那个野心呢,这野心一增加更是难以平息下去了。 反观五大候府,也就安国候府一桌颇为平静,白老太君刚才上前祝贺了两句便坐回去,安国候府亲妻与木氏这个平妻,夏玲月皆按大小坐下去,丁紫挑眉看了夏玲月一眼,一段时间不见,夏玲月看着更瘦了,样子更显柔弱了,今天一身薄纱宽袖黄衫,头上一枚喜鹊登梅的簪子看着普通,只是那喜鹊的眼睛却是用上等琉璃石做的,做工精良,不高调,也不过份低调。 丁紫收回视线,那上座的皇后与夏贵妃却是又掐上了。 盛荣殿里,蓝青华正拉着蓝青凌笑着谈论什么,蓝亦一身月牙白,紫色亮线绣龙纹边,走动间光华四射,桃花的眼睛微微勾起,笑中带着几分魅意,走至两人身边,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皇侄可就要大婚了,皇叔可要道一声恭喜。” 蓝青华呵呵直笑起身:“皇侄先谢过皇叔了,说起来皇叔还没有成亲,府里更是连妾室通房都没有,这可是……父皇还指望宁王府多生几个继承人呢。” 蓝亦笑眯眯的:“皇侄若是觉得府中美人少,皇叔倒是能满足一下,我那府里什么都少,就是这美人最不缺 。” “哎呀,皇叔这是哪的话呢。皇侄可不敢夺你所爱,再者说了皇侄才成亲,弄一堆的莺莺燕燕在屋子里,将未来娘子心里不痛快,我日子也过的不顺心啊。皇叔还不知道皇侄我吗,我这人过的舒心就成了,别的倒是也不想,皇叔为了皇侄着想,也不会如此做吧。哈哈哈。”蓝青华有些夸张的笑了,倒是将一侧的蓝青重也给引了过来。 “皇叔,五皇弟,堂弟。”冲着蓝亦叫了一声,又冲着蓝青华蓝青凌微点了下头,这蓝青重与蓝青凌不对付,但在大面上,倒也没太失了分寸。 蓝亦笑眯眯的,手里捏着酒杯,身后立即有随从为他倒了杯酒,他抿了一口道:“皇侄们可都大了啊。”说完意味深长笑了声,转身离开了。 蓝青华摸着头,碰了碰蓝青凌道:“你说,他今天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要是给蓝青华找不痛快,往他府中塞人,不会几句话就做罢的,偏又跟他们提这个,蓝亦是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但也不是个会说闲话的人。 蓝青凌眉头一皱,抿着唇无语,心中却在思量着蓝亦奇怪之处。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子一喊,大殿上众人精神一整,皆跪拜行礼。 皇上一身明黄龙袍,看着倒是精神饱满,皇上刚一坐下,笑道:“众爱卿平身,今日无需多礼。”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不讲礼数呢。 众大臣起身,皇上又是笑道:“朕今日很是高兴,皇后今日寿辰,南泰皇后惦念着皇后生辰,听说已委派了二皇子夏候备,与七皇子夏候闵带上她的贺礼出行,不过路上耽搁了,过几日便会进京。” 皇上这不无炫耀的意思,那蓝若琳去了南泰皇宫,倒是收敛了一些自己的脾气,性子柔和了许多,便是南泰皇宫里一堆宠妃权妃,可她身为南泰皇后,谁也不敢当面给她下不来台,皇家还是要脸面的。蓝若琳年纪小,倒也没有特意争抢什么的,但到底是新皇后,而且是大齐的公主,那南泰皇上不论是什么心思,到底也是得宠爱一段时间的。 所以这蓝若琳进了南泰皇宫,倒是没有想象过的那么困难,南泰皇上宠着,而她自己也知道几个分寸,磕磕碰碰肯定少不了,但也必是权贵不凡的,这一次竟是让南泰两位皇子亲自送礼,说明蓝若琳的得宠,以及对大齐的重视,皇上能不借此炫耀一下吗 。 南泰当初送的城池也不是个废城,皇上可觉得这一回是让他占了便宜,必竟只是一个女儿换来的,能不值吗? 众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了恭维起来。 蓝亦坐在右上角,此时嘴角勾着抹讽刺的笑意,见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不放松,蓝亦回眼望着蓝青凌,嘴角勾着抹笑意,张口说了几个字,蓝青凌顿时眼睛一瞪,冷冷望着蓝亦。 紫儿! 宁安宫里 夏贵妃一坐下便与皇后你一句我一句,两人也不嫌累,话中有话,不断拿话挤兑对方,不隔应死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夏玲月在那边安静的坐着,却有种孤单的样子,白霜雪云希雨两人看着,不禁暗中使了个眼神,夏玲月与木氏说了一声,便起身走过来,这些年来夏玲月早就成为了京城的笑话,自己夺了世子妃原来的婚事,偏人家情深意重,根本不亲近夏玲月,倒是也有同情夏玲月的。 可是在京城这地方,权势就是一切,丁紫又是外姓公主,又是第一亲王府世子妃,他们可得罪不起,但是夏玲月不同,虽说夏府嫡女出身也算不错,可是不得相公的疼爱,那就生不上一儿半女,生不下一儿半女的,那便不可能坐稳安国候少候夫人的宝座。 必竟薛雨还年轻,再过个几年喜欢上别人再生了孩子也可以,夏玲月到那时可不年轻了。 再加上人的臆测,夏玲月抢了丁紫的婚事,所以形成两种人,同情的,嘲笑的,还有为了讨好丁紫挤兑她的,但在这宁安宫里,大多数却不存在什么同情的,以前不是没有过倾心薛雨的,便连夏夫人也因为总是在出席宴会承受指指点点,现在能不出来也不出来。 这宁安宫中,恐怕还就只有安国候府与护国候府还能平比较平淡的与她相处吧,夏玲月一走动,迎来的是一众冷笑嘲讽与嘀嘀咕咕的小声交谈,有些甚至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大声。 “这么长时间也没抓住相公的心,真是没用啊。” “可小声着点,这人抢了好姐妹的婚事本来就心有愧疚呢,现在又过的这么惨,别火上浇油了 。”只是那可没有半点同情的样子,嘴角挂着的嘲笑,比之前的还要强烈。 “……”这样的话不绝于耳,夏玲月却步履稳健走到护国候府这边,一走近便被白霜雪拉住,一握之下却发现夏玲月手上冰凉,显然她心里绝对不比表面上那般的平静。 白霜雪年前生产,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十分健康,虽然成亲三年才有这个孩子,但是却是为护国候府生下了继承人,护国候府的主子都很和善,白霜雪这下更是得宠了,所以她过的日子十分舒心。对比起来夏玲月却是苦多了,将心比心,白霜雪也更加心疼夏玲月。 “玲月,不要理会她们的话……”只是过多的劝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薛雨是铁了心不回护国候府,这几年中护国候府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但薛雨在朝中做事认真,也是有才学的,虽然皇上还没有提升的想法,可薛雨还年轻,将来的前程必然是好的。护国候府只有他一个儿子,就是对夏玲月再有亏欠,到底只是个儿媳妇,是外来的。薛雨就是死活不同意,难道护国候府会为了夏玲月与薛雨如何吗? 两人就这么拖着,那薛雨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对这事坚持的谁说也不行,便是天天受到背后指责,薛雨也是完全不在乎。白霜雪倒是有些怨恨薛雨,玲月到底是女子,他如此做,哪里有什么男子的担当,罔他读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当然这些话白霜雪也只敢壮在肚子里,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说过,这也包括了自己的相公云希文。 若是她对薛雨有怨,能牵连不到丁紫吗,她是为护国候府生了继承人,可丁紫在护国候府来说却是特别的存在,便是白霜雪对于丁紫一直暗中帮衬都很是感谢,所以这事她也只能在心里心疼夏玲月罢了,多了她也真做不了什么。 夏玲月笑笑:“我没有事。”转身却是先向丁紫行了一礼,“世子妃。” 丁紫亲切的笑道:“都是好姐妹,别客以外道,坐下说话吧。” 夏玲月回以一个温柔的笑意,与所有次见面时都一样,这边有白霜雪与云希雨,丁紫偶尔也会插上一句话,夏玲月倒是笑意盈盈的聊着天,比之刚才安静坐在安国候府的位置时候,倒是有些活力了。 上面的皇后与夏贵妃虽然一直在暗中较劲,可是这个场子可是皇后的,她也一直注意着大殿上的情形,此时见到夏玲月走过来,眼神在丁紫那里扫看了一下,嘴角勾着抹冷笑 。 是了,这个丁紫以前一直与她不对付,今天可也别想平平顺顺的回去! 皇后望着丁紫的眼神不禁冷了几分,夏贵妃看在眼中,却是眉头一挑。说起来夏贵妃与丁紫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当初在皇宫中会向丁紫使坏,那也是她觉得丁紫美貌有些过头,对她有些危机感。 可是丁紫现在可是安王世子妃,对她的害怕就不成立了,而且不论皇上多忌惮安王府,安王府的实力摆在那里,夏贵妃若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拉拢安王府也是势在必行的事。不过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她便也没有行动,只是眼神不禁扫向了卫国候府的地方,在田美嫣身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丁紫正与蓝老太君聊着天,皇后突然跟夏贵妃道:“说起来妹妹怀有身孕,本官倒是有些担忧了。” 夏贵妃心里嘀咕,这是要出手了?嘴上却道:“姐姐担忧什么?妹妹身子骨很好,您无需担忧,劳姐姐的担心,妹妹先在这谢过您了。” 皇后声音不禁又提出几分,顿时让殿上的人停止谈论,皆向她望过去:“说起来,安王世子妃与世子成亲也有一年多了吧,这肚子怎么还没有个动静呢?”说着也不给丁紫说话的机会,只是叹息道,“这皇家最是重血统与传承的,世子妃是个能干的,可是也不能只顾忙持着家务,倒是将自己相公扔到一边上去了。” 丁紫笑着站起身,冲着皇后行了个礼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心了,侄媳妇自是明白。”丁紫侧身站着,说话间垂下眼睛,余光却看到对面的卫国候府,田美嫣听到这话脸上有些丝异样,望着丁紫的表情有些得意。 丁紫心中顿时明白了,赶着今天皇后就是冲着她来的啊!倒真是可笑的很,一来蓝青凌不是皇子,也不过是个叔侄辈的,皇后这便操上心了。当然以皇后的身份,她想管,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只不过,这可不包括她丁紫! 她与蓝青凌的的关系已经稳定,蓝青凌这一年来从来未提过什么别的心思,林虎送进来的四个小丫环精明能干也是相貌不俗的,蓝青凌倒是从未多看一眼。当然这四人相貌不错要是比起丁紫还是差上一些的 。 丁紫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蓝青凌的,原来未成亲前她都忍受不了蓝青凌有别的女人,更何况是现在她动了心呢,不论是谁,敢往她屋子里塞人,直接打回去! 皇后也不例外! 丁紫心中冷笑,皇后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吧,对于往安王府安插人,搅乱安王府,或是借机拉拢的想法还没消去,倒也是个执着的嘛! “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可是也得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听说前几日还感染了风寒了,你看看这般的累可是病倒了吧。”皇后却是继续道,样子很真诚,倒真像是关心晚辈的慈祥长辈。 “谢皇后娘娘挂念,不碍事的,只是小风寒,现在已经好了。”丁紫依旧浅浅笑着,不多言不多语。 皇后笑容冷淡了一分:“这小病也不能不当一回事,那前安王妃不就是……”皇后停了一下,“哎,不说那个。本宫是觉得你可真是累的,现在安王府的事务全交到你手上不说,就是生个小病也不能好生休息着,这还要叫顾世子,你个小女子哪能忙这么多事,本官替你心疼啊。” 丁紫冷笑,下面才是关健吧,倒是没说话。 而大殿上许多贵妇与千金小姐已经听出皇后话里的苗头了,都秉住呼吸听着,虽说安王世子妃他们要不起了,可是那侧妃之位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高攀的,她们岂能没有一点盼想呢。 皇后见丁紫不说话,心中冷笑,面上依旧带着笑:“世子妃,你可知道这皇家的儿媳妇,懂得孝道是其一,最重要的任务却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你这肚子一年多也没有动静,可能是和这孩子还没有缘份,还不到时候。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依本官看,就依本官赐婚,给世子选上一门亲事,迎世子侧妃进门。这样不但可以帮你操持着家务,也能多个人伺候着,帮你减轻些负担,说不得到时候那孩子便与你有缘了呢。” 大殿上的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丁紫,皇后这话其实一点不客气,先是拿身为皇家媳妇的职责说事,那懂孝道谁人不懂,大齐就是礼仪之邦,连每朝的皇上都以孝治天下,这可是大齐子民都该尊守的,这个说了等于没说。后来那个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重点吧! 丁紫成亲一年多没有怀孕,也确实能让人说道,可是反过来说,那些成亲了两三年的才怀第一胎的也是大有人在的,不过关健问题在于,安王府里蓝青凌就丁紫这一个正妃,连个姨娘通房都没有一个,现在如此,丁紫再占着地方不怀上,便让人有借口挤兑她了 。 云希雨坐在一边上有些气愤,而白霜雪却是死死拉着她,防止她说错话。这种时候她们不但不能说话,若是说错了反倒是连累丁紫了,白霜雪一直觉得丁紫不是普通女子,任何事她都能解决。只不过现在这个事情却真不好办啊。 当初要不是护国候府的人没有逼白霜雪,不然的话云希文屋子里早不是她一个人了,当时白霜雪急的不行的想要孩子,倒是万分能理解丁紫的难处。白霜雪当时求医问药早生贵子,也听说过,这女子有时候因为骨骼发育或是年龄的关系,有些不会过早怀孕,便是怀孕也不宜太过早,身弱的强行怀胎,对生命也有威胁。这是一个野医说的,但是白霜雪也觉得有道理。 丁紫年纪还小,跟她当时的情况也差不多,那白霜雪三年多才有孕,上面坐着的夏贵妃可是进宫十年了,这不也才怀的身孕吗。 当然像夏贵妃这种等上十年的,也没什么说服力,你不能生,难道要让男人等你十年吗? 夏贵妃轻笑出声:“姐姐啊,今天可是你生辰啊,谈这些做什么啊。再者说世子妃身强力壮,世子也还年轻,这些事您就不用多操心了。妹妹现在都怀上了,更何况世子妃呢。呵呵呵。” 皇后冷冷看了夏贵妃一眼,今天就她出头嗝应她来的,这时候还想插手,皇后冷哼了一声说道:“世子妃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当女人的也都要经历一番,这事倒是也不怪你。花嫣啊,起来给世子妃看看。” 说着,坐在卫国候府那的田花嫣站起身,轻轻柔柔给丁紫行了一礼,丁紫没想错,这田花嫣连身段也是不错的,怕是难有几个男子不动心的:“花嫣见过世子妃。” 丁紫笑笑还是没有说话,皇后却是说道:“说起来也是巧了,我这侄女啊也是见过世子几面,也不全然是陌生。倒也不是本宫自夸,因为是自家人,不然本宫哪里舍得我这侄女。”皇后这是想堵人的嘴啊,什么不全然陌生,怕是这田花嫣什么时候见过蓝青凌便开始思春了吧,皇后正好也有意往安王府塞人,正妃之位别想了,丁紫再不济也是公主,田花嫣是她侄女,但论起身份也万比不上丁紫。 但安王府世子将来的亲王,那侧妃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虽说皇后觉得有些委屈,但也没太亏了田花嫣,而她本来就喜欢,这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说了那一堆话,丁紫也无法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皇后又拿身为皇家媳妇说事,又拿自己身份压她,还有些委屈自己侄女只能做个小的,已经是万般委屈了,你再不同意,可真有些不识好歹了 。 皇后这话又虽强又是委屈的,却是里子面子都占尽了,却是将丁紫逼到了墙角,你不论出于哪一点,都不该拒绝皇后的好意的。 夏玲月抬头,看着侧身笔直站着的丁紫,嘴角勾着冷笑,她当丁紫过的多如意呢,到底还是有治她的吗,面对皇后,她不也一样什么都不是吗! 不同意,不但不孝,更有忤逆皇后的大不敬,人家皇后侄女身份也是不同的,谁能说不可以当世子正妃呢,现在甘愿做小被你拿捏着,你还想如何。皇后娘家侄女在你手下,这是多大的面子,正常人都不该拒绝的! 丁紫却是笑望着田花嫣,又些无奈的道:“皇后娘娘之好意侄媳妇是知道的,可是也不能毁了田小姐的一生幸福啊。” 皇后只当丁紫这是在狡辩:“花嫣是个懂事的,想来世子妃也是个大气的,还能容不下她吗?” 丁紫摇头道:“按皇后的意思是,侄媳妇到现在也未怀有一儿半女的,这是不对的。田小姐进府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帮着侄媳妇尽了这份孝道那才行呢,是不是。” 皇后脸上闪过抹笑意,虽知丁紫可能还有后话,不过正是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丁紫便是说出花来,没有怀有身孕,那就是她的不对:“正是如此!” 丁紫“啊”了一声,叹道:“所以侄媳妇说这是委屈了田小姐了,既然田小姐是为了为世子传宗接待入府的,首要任务就是生上一儿半女的,这要是一直像侄媳妇如此怀不上的话,这没名没份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皇后脑中一轰,嗡了一声,却没想到丁紫话在这等着呢。 她拿丁紫未怀有身孕为由头指责她,逼她接受田花嫣,现在丁紫也拿她的话反驳她,你不是就说我不怀有身孕这才要让她收人吗,那这个进来的要是生不了儿子,那就完不成任务,一辈子就当个通房晾在安王府里吧! 而这大殿上有谁不知道,蓝青凌成亲后对丁紫的宠爱,到现在房里一个通房都没有,这田花嫣真正说起来样貌是有了,可是那气度还是比不上丁紫的大家气度,显得小家子气了一些,长的确实不错,身份也确实是不错,可若是安王世子还是一如以前一样,只宠爱世子妃一个人,将其它的女人当成鱼干那么晒着,别说怀不上孕,在府中还有当个比下人好不了的通房,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 世子妃这拒绝方法倒真是高超,不过怕是也因此得罪犯了皇后了吧。 丁紫却是不怕得罪皇后了,她与皇后的关系不可以缓和,反而是皇后总是不停的找她的麻烦,她此时还需要客气什么。 再客气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而丁紫像来是不喜欢吃亏的主! 皇后却是气的大啪身前的桌子,气喝道:“世子妃,你自己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却是这么恶毒的不想其它女人为你尽职责,你莫不是想害世子不成!这天下间三妻四妾多么平常,怎么到了你这里便不通人气!你想做这大齐第一妒妇吗!” 皇后骂道,大殿众人表情顿时一凝,这妒妇名称一但传出去,丁紫的什么好名声可全没了,这时代女人的三从四德可是要随她们一辈子的,有哪个有勇气承担别人的指点过一辈子呢! 众人不禁望过去,丁紫脸上表情冷淡,嘴角挂着的笑容却是令人心寒,心惊的! ------题外话------ 推荐精彩出版完结文《凤倾天下》作者:小妖重生 前世,她是名门千金的完美替身,被利用完后便以最残忍的方式踢开。 今生,她是天生命格尊贵,名遍天下的天之骄女,狡黠潇洒,却令天下武林避之不及。 四岁时,金殿之上,为了身体孱弱却真心疼爱她的兄长,她手染鲜血,指天起誓:“这天下的责任,我为他担,这世间的灾难,我为他挡!” 十年后,江湖之上,朝堂之外,多了个素衣雪月,风华绝代的女子—— “我看上的,我想要的,那便是我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皇后吃鳖,真怀了! 皇后骂道,随后便投去厌恶冷漠的表情,静待丁紫如何反映。 其实皇后刚才也不是真的气的口出恶言,只是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如此,想要逼丁紫就犯怕是有困难的。有着这么多人在场,丁紫但凡没脸皮厚如城墙,都该被逼无奈应下此事。 再者皇后也没说错,大齐三妻四妾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像安王爷一生才不过几个妻妾都是极少的,更何况蓝青凌只有一妻再无妾室通房的,更是凤毛麟角的,先不说这样的人家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事,这被拿来说的,给你面子会说你夫妻两个鹣蝶情深,不好听的自然是会骂那女子是十足的妒妇,不许相公再纳新人。 本来人门一户过着自己日子的事,但是这名声好坏可是关乎着男人在外的发展,女人是否有资格参加一些圈子的宴会,有哪个愿意不停被人排斥,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是妒妇吗? 恐怕这事上没有如此受虐狂的人,好好的喜欢平白被人骂。 所以影响一个女人名声的东西,也关乎着她们本身的生存价值,时间久了,你能保证你男人还如以往那般?谁也不敢保证!所以当妻的,除了要得到丈夫的喜欢外,最主要的还是要得到丈夫的冷尊重,生下继承人才是关健。 所以皇后这番骂倒也没骂错,而丁紫现在就如芒在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幻不停望着她,那似一把刀,好像这些人跟她有什么铁铁的关系一般,蓝青凌没有其它的女人,对她们来说是多么可恶至极一般 ! 丁紫又向皇后施了一礼,但是背脊笔直的挺着,脸上并无半点难堪,反而浅浅淡淡的笑着,笑容无可挑剔,并未对皇后的辱骂记在心中一般,反倒是看的人一愣。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您的话侄女媳妇可是不敢苟同,身为世子的人,侄媳妇怎么会有害世子的想法,若是有这样的心思,侄媳妇甘愿遭天打雷劈,万毒穿心而死!”丁紫声音淡淡的,可是这话听到其它人的耳里,皆是不可抑制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这毒誓说的是那么铿锵有力,都跟敲在她们心尖上一般,本来指责不屑的心情,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 皇后眯眼看着丁紫,半晌后冷漠的抿唇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尽着做妻子的责职,为世子开枝散叶,迎新人进门。要知道真正的贤妻能妇,是能管好内宅,又能与其它人和平相处,世子妃是个聪明人,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吧。” 丁紫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侄媳也是这样想的,正是因为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侄媳妇却是不能不慎重考虑的。说起来侄媳妇那里也是新进了几个漂亮的大丫环,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收进房中,可是皇后娘娘也说了,这身为世子的女人,便要为他着想,但也不能不顾毁掉女子终生不是。她们若是不能为世子生有一儿半女,那是万提不上去的,侄媳妇可就要慎重起见了。”皇后娘娘皱眉,却不知道丁紫说她那几个丫环做甚,这些人能与她侄女相比吗。 “皇后娘娘怪侄媳妇也是对的,侄媳妇至今未能怀有身孕,身子虽然是健康,太医说过不能着急,但是到底是侄媳妇的不是。皇后娘娘说的句句在礼,这些啊,都是侄媳妇的失职。因此侄媳妇更得慎重,要不然谁都以为进了安王府里就只顾着喜,却是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了。所以侄媳妇就认为,这要是进了安王府可要一视同仁先从通房坐起,生了一儿半女便升了姨娘,到时候再按身份地位什么的立了侧妃也是可能的。”丁紫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听在皇后耳里却是带刺一般的。 什么叫太医说她身子健康急不得,那皇后让她立田花嫣为侧妃岂不是穷操心吗,人家太医都说没事,你个女人家又不是当大夫的着哪门子急。而且又拿皇后的话堵回去,这一次更是连原因都说了。 这安王府虽然比不上皇宫,可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你田花嫣是皇后侄女不假,现在皇后就拿丁紫不怀有身孕为由,让她代蓝青凌收了田花嫣立为世子侧妃,但你这侧妃若是也出不出个蛋来,不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那样不是纯属的欺负丁紫没个皇后姑姑吗 。 当然了皇后就是拿此欺负丁紫的,可丁紫与一般的人又不相同,到底头上还有个太后,自己也是公主又是世子妃,便是皇后也不能太不客气了,到底也得冲着太后与安王府的面子。 为了一个侧妃你拿人家正经的世子妃不放在眼中,这不是打安王府脸面是什么呢! 而且人家世子妃也没说错啊,你说人家生不出来指责人家,你侄女生不出来呢?那又凭什么当侧妃,人家也不是没给你侄女机会啊,只要到时候生了孩子,自然会提了位份的。 怎么的,只许你们找人家麻烦,还不许人家不乐意一下啊?天家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当然了天家确实可以这样,但是丁紫这个安王世子妃也同样是天家人,这话别人说出来就是个死字,这安王世子妃说起来却是让皇后嗝应,却又不能与她如何的! 为什么嗝应?! 这皇后侄女,堂堂卫国候的嫡女去人家家里做通房,田花嫣敢做,她也得有那个脸同意啊,皇后也得能放下这个脸同意啊! 真是依了丁紫的想法,皇后就好比拿脸贴在地上,任丁紫乱踩一般! 皇后气的手指颤抖,尖声道:“世子妃这是要与本宫做对,是让本宫没脸了,你可知道长幼尊卑,竟然如此顶撞本宫!” 丁紫睁着大而明媚的眼睛,无辜的道:“侄媳妇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侄媳妇一切都是出于对皇后娘娘的尊敬,所以按照您的想法做的啊,确实不懂得哪里不如您的意了。” “不懂!哼!”皇后冷笑,“好,本宫今天便教教你规据!” “你嫁于世子,不懂得为皇家开枝散叶,其罪一。自己不行,还不许世子纳其它的女子替你尽孝,于行于妒,是女子绝不容许之事,其罪二。本宫好心替你解危,你不知感激,反倒是不敬本官这个皇后,其罪三。” 说着“啪”的猛一拍桌子,冲着宫人叫道:“来人啊,世子妃当众出丑,给本宫赏她二十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 大殿上的人一瞬间呼吸一紧,说起来,皇后在这大齐除了皇上太后就属她最大,她想教训什么人,还真是一句话的事。 可惜她要教训的人,同样是身份高贵的。 那安王世子妃大殿上有哪个敢得罪的,便是夏贵妃也不敢随便得罪了啊!这事又是因为皇后要塞自己娘家人引起的,也怪不得人家,现在以不敬不孝之罪要责打世子妃,皇后是出了一口气,也立了威,可是怎么看这事都不会善了吧。 便是那些宫人都有些犹豫,这事出了后,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如何,她们恐怕就没命了啊! 当然若是平时皇后可能也不会如此激动,今天一来夏贵妃先刺激她了一顿,二丁紫反驳她更是让她掉了脸子,更是有些污辱的让田花嫣出做通房,皇后觉得她这脸面被践踏的狠了,出于如此罚上丁紫也不是不可以,她要告诉别人,皇后的威严是不能扫的! 那二十巴掌只能让丁紫脸肿起,却是不会如何,只是让丁紫丢些脸罢了。 皇后见无人听命,气的更胜:“怎么的,还要让本宫自己动手吗,本宫让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听命令的直接拉出去乱棍打死!” 那些宫人一听吓了一跳,立即快步走向丁紫,夏贵妃一看这可要闹起来了,本来皇后与安王府闹起来与她没有坏处,可是这事要是闹起来太后皇上那里也不好看,她在这里要是不劝着,说不定还要怪上她了。 “姐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与小辈一般见识呢。世子妃只不过是年轻气盛而已,哪里是真的顶撞你呢。世子妃不是不同意吗,这事不是还要听过世子的意见吗,妹妹看这事不如先做罢了吧。”夏贵妃笑着劝着。 皇后娘娘却是半点不领情,冷冷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却是冲着那些宫人说的。 本来这事发生不到这个地步,可是现在皇后越想越窝火,她一个皇后难道连想教训个晚辈都不行了吗?是安王世子妃又如何,照样比她矮上大半截,凭什么气的她郁闷不消,那人却能好好的 。她到现在凤印还在太后手中,按太后的意思是不打算给她了,连皇上都去要过一回,最后被太后几句话给驳了。 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现在办个寿宴还有人不给她面子,她如何能不气。这口气皇后压抑的太久,现在是不得不发出来了!依着打压丁紫来立威,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岂能是夏贵妃两句话便做罢的! 蓝老太君双拳紧握,脸上表情绷的紧紧的,望着走向丁紫的宫人,蓝老太君额上似有青筋爆突起来,她知道这事她不能阻止,上面的必竟是皇后。可是若是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出事,她又岂能容忍。 刘氏白霜雪与云希雨看着也十分的紧张,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好似一颗心都要提上来一般,以前丁紫在侍郎府出什么事她们是看不到,虽知她过的苦,可是也没觉得丁紫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现在面对皇后,她们心提到嗓子眼,难道真就不能阻止了吗?! 夏玲月坐在后侧,望着立着不动的丁紫,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可惜啊,只是二十个巴掌,太便宜丁紫了吧! 那群宫人已经走过来,身在丁紫后方的玉瑜突然向前一迈,那样子明显带着保护之态,而玉瑜此时身上泛着浓重的杀意,却不是假的。双眼如同盯着食物的恶狼,再上前一步她就要将人咬的肢离破碎一般,那些宫人本能的往后一退。 皇后见状喝道:“哪来的贱婢,拉下去打死!”丁紫皇后没那个权利,但是一个丫环,她是想弄死几个就弄死几个的! 丁紫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紧接着拉着玉瑜,急道:“快扶我出去,快点!” 玉瑜一愣,手脚俐落急匆匆扶着丁紫离开,大殿上的众人顿时脸上的各种表情全僵掉了。 这……这…… 这安王世子妃未免太大胆了吧,皇后可没让她走呢,而且皇后正要罚她,她就这么跑了?往常皇后要罚谁,不论怎么怕也没人敢中途跑的啊,顿时他们面色都有些囧意,因为这种情况是她们从来没想到过的。 便是皇后都完全愣住了,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气愤!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将丁紫给我带回来,重打二十大板,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这是丁紫自找的!”皇后这可是气极了,连丁紫的称谓都不叫了,众人心中暗叫不好,这一回安王世子妃怕是难逃了。 这里是皇宫,她想逃了责罚,那怎么可能呢! 蓝老太君心里一揪,紫儿平时最是聪颖的,此时怎么就范傻了,刚才可能还有皇后几分错处,现在反而错全在紫儿身上了啊。这一回皇后想打她,谁也说不出来半个不是了啊! 只是那最后随着丁紫出去的宫人,没过多久就急匆匆的返回来道:“皇后娘娘,世子妃昏过去了!” 皇后脸上气的通红,胸口不停起浮,那嘴也是哆嗦着,众人一看不妙啊。 心里不禁都在想,这安王世子妃这招逃脱罪罚的办法可真是一点也不高明啊,真是拿皇后与她们当傻子耍吗,这不但不会让皇后消气,反而更是激起皇后的怒气啊。 白霜雪与夏玲月互相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心整个提起来,半天也没放下。 皇后再也掩不下怒火,叫骂道:“好啊,当本宫是傻子耍吗。晕了吗,晕了好,直接给本宫按倒打,什么时候将她打醒了再说!”这是要狠打了,丁紫这次的板刑根本逃不了了。 皇后叫完,带着人冲出殿外,其它的命妇们也急匆匆跟了出去,却见没走几步,皇后便停住了,前方宁安宫不远处的小花坛处,玉瑜正扶着丁紫为她擦嘴,而不远处似乎多了一些秽物,众人疑惑不定,看样子这世子妃刚才吐了一场啊? 这是什么情况?装的,那可真够像的! 皇后冷笑:“给我打!” 玉瑜扶着丁紫,冷着一张脸,便是这宫里见惯争斗的,也有些怕的。这玉瑜冷着脸的气质,可不比宫里那些生气的主子们少什么气势啊! “愣着干什么,连这个贱婢一起给本宫狠狠的打!” 那边已经有老嬷嬷拿着板子过来,看来是真的要动刑了。 “太后驾到 !”这道声音一响起来,蓝老太君一行人,只觉得听到天音一般,那皇后却是立即沉下脸,但礼数上必须做全了,她走过去,先是给太后行了一礼,在场其它人自然也是全部跪了一地向太后行礼。 太后带着刘嬷嬷满月满园和一众的宫人浩浩荡荡走过来,气势非凡。 太后望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转眼就扫到了倒在玉瑜身里的丁紫,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世子妃怎么躺那了,还不快扶下去休息。” 皇后面色明显一僵,却是咬牙道:“母后,世子妃嫉妒成性,本宫为她好,不想她不领情便算了,还有意污辱本宫并且顶撞,本宫还没发话她却先跑了出来。世子妃实在是太没有规据了,本宫今天定要帮她长些教训。” 太后淡淡望着皇后,这宁安宫发生的事太后岂能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特意过来解危的,当初太后答应蓝青凌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她这个当皇祖母的哪能不替蓝青凌着急呢,但是她答应了,也不好拂了蓝青凌的面子。好在蓝青凌还年轻,太后便是想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是行的。 当然太后也是有些怨丁紫的,这肚子也太不争气了,若是早早怀上了,皇后今个想找麻烦也不行了。 到底是与太后隔了一层,太后也是抱孙心切的,其实心里也多少有些借机教训丁紫一番的想法,不过也只是一想便罢了,这些孙子辈子她最疼的便是蓝青凌。那孩子对丁紫宠爱的程度她岂会不知道呢,这丁紫也两次三番救过她,太后便是有怨,也不能真记在心上。 听到这面的事,这便招集着人立即赶过来了。 而此时躺在玉瑜怀中的丁紫,面色却是十分苍白,连唇都白的没有血色,刚从皇后宫中跑出来吐着吐着就晕倒过去,这期间可没有机会给丁紫伪装打扮的机会啊。 刘嬷嬷见状立即道:“太后,世子妃这样子好像真是病了,奴婢看还是先将世子妃带下去找个太医看看吧。” “嗯,来人啊,先将世子妃带到长乐宫,找太医过来瞧瞧怎么回事了。” 皇后脸上明显一黑,不满道:“母后,您喜欢世子妃媳妇也知道。可是这世子妃也太不将儿媳妇看在眼里了,在儿媳面前顶嘴耍滑不说,还耍了一众的人。现在这么带下去,儿媳妇这皇后还怎么做了 。” 太后淡淡道:“皇后的尊贵,谁还能比的下去,这是皇家的事,乃是家务事,谁敢乱嚼舌根,直接处置了就是。”说着太后视线扫了一下,被看到的贵妇小姐们本能闭上嘴巴,这是太后故意说给她们听的啊。 看到皇后不愤的表情,太后又道:“不过这紫丫头是有错,哀家先带她下去看看,若是假装的那就是罪加一条,皇后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处置轻了,哀家也不同意的。不过哀家看紫丫环也不太像是做假的,看那吐的……先找来太医去看看吧。” 皇后咬牙,却不能再反驳什么,必竟是太后发话。而且这话也分明给她台阶下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万般的不痛快,便道:“到底是一家人,儿媳妇哪能真的怨呢,只是儿媳妇到底是过来人,出于关心这才训了几句。不如媳妇跟您过去看看,没有病是好的,有病了也不能耽误着。” “那走吧。”太后点点头,转身让满月等人帮着玉瑜将丁紫扶上软轿,直接带往太后的长乐宫,而皇后夏贵妃皆是随行,这宁安宫的众人也跟了过去。 走在后面的云希雨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太后到底是比较喜欢紫儿的,紫儿前几天有着风寒,还没好全,当然是生病的,云希雨这么想着想来紫儿这次是逃脱过去了。 夏玲月也松了一口气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紫儿没事啊。” “可不是吗,刚才真怕出了事了,现在没事了。”白霜雪拍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夏玲月又轻皱起眉道:“可是……刚才紫儿把皇后气的不轻,虽是被太后带走了,这……皇后之后可是会又找紫儿麻烦呢?紫儿真不会有事吗?” 走在前面的蓝老太君忽然转过头来,精明锐利的眼神扫在夏玲月的身上,这话看着是关心的,可是现在一堆人往着长乐宫方向走,她们身边可是不止护国候府一家人,难保不被人听上去。 妄议皇后小气,可是为丁紫拉仇恨呢!隔着没多远,就是卫国候府娘家人吧,蓝老太君明显看到那边卫国候府老太君,田花嫣气愤的表情。 可能是感觉到蓝老太君的目光,夏玲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面上表情依旧是担心的模样,蓝老太君眯眼看了她一眼对着云希雨道:“胡沁什么呢,走路的时候就要像个女孩子安静不语,快要嫁人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知轻重 。” 说完蓝老太君便转了身子,云希雨被骂的有些懵,她只是担心紫儿啊,而且她什么也没说啊!祖母这是怎么了? 那白霜雪听着脸上却是一白,这话蓝老太君不方便对她说,却是拿云希雨的敲打她呢,看着渐渐向她们靠近,一副竖起耳朵倾听的人,白霜雪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不是时候,这里可不是护国候府。 进到长乐宫后,太医已经守在那里,却是当初去安王府两位太医中的许太医,现在他已经位列太医院医正,很是得皇上信任,皇后见到许太医有些不愤的心情倒是减轻了一些。 这是皇上的人,就说明即不是太后也不是她的,倒是能公正点。 满月等人手脚俐落的将丁紫扶到**休息,接着垂下床帷,又在丁紫的手腕上盖了帕子,许太医这才坐下看诊,刚一按下,许太医脸上表情明显一变,表情十分的严肃。 太后看的一愣,紫儿难道是真的有病了? 那皇后也是没想到这一层,不禁也紧张起来。 那许太医反复简查了三遍的脉像,这才起身,脸上微带着笑意,向太后道:“恭喜太后,世子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是喜脉。” “啊,许太医说的可是真的!”太后脸上立即大大笑起来,嘴角咧开,有些失了形象,却可见她的欢喜之情。 许太医对太后质疑没有不满,反而继续笑着,并且认真点头:“太后,微臣检查了三遍,确定是喜脉,不过世子妃感染风寒虽然病好的差不多了,身子却是弱了些,而且情绪异动,这才晕了。身体大体上无碍,只是不能太操劳,或是情绪激动,必竟三个月前胎位不正,很容易小产,所以特别需要注意。” 见许太医如此说,太后已经万分肯定丁紫是真的怀孕了,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刘嬷嬷嬷给许太医重重有赏,你跟着下去为开几个补身的食补单子,去吧!”太后脸上的笑意浓厚,是多年来都没有的了,那双手还忽然“啪”了一掌,才减轻了一些喜悦的心情来。 说起来这皇上几位皇子皆未娶正妻,虽然府中都有妾室,可是先正妃怀有身孕到底是不合规据的,到现在太后也没抱上孙子,这丁紫头里怀着可是第一个曾孙啊,而且是亲儿子生的,说起来可比皇上那些皇子亲多了,她如何能不高兴呢 。 那皇后听到这么回事,脸上那叫一个难看,真是好比吃了屎一般! 夏贵妃冷冷笑望着皇后,丁紫竟然是怀了身孕了,呵,那刚才皇后在宁安宫的所做所为,岂不就是跟笑话一样可笑吗! 皇后已丁紫生不出孩子为由,硬是要将自己的侄女塞进安王府里,丁紫不想如她的愿,她又是指责人家不无后不孝,又是说不想给皇家传宗接待的指摘人家,更是骂丁紫是个妒妇。 丁紫拿她的话反驳她,要田美嫣从通房做起,皇后自己面子过不去,便要惩罚丁紫,丁紫身子不舒服跑出去吐了一下,接着晕了过去,可就是被逼的差点出事啊。 头三个月的胎儿不稳,确实十分容易滑胎的,皇后丢脸当成笑话还是次要的,看着太后高兴的模样,这胎儿要是因为皇后真打在丁紫身上还滑了胎,她这皇后也少不了恶惩了。 那巴掌还好说,要是丁紫真被打了板子,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掉了孩子,到时候别说太后了,就是安王府谁能放的过皇后,蓝青凌虽不是皇子,但是皇后这也有残杀皇室子嗣的行为,现在该是后怕的。 皇后此时心里又是愤恨丁紫这孩子怀的不是时候,又是气自己在众人面前大丢脸,本想罚丁紫没罚成不说,这却是让她成了天大的笑话。心中又是想到丁紫若是真出了事,她便是皇后也不好过,又是有些后怕今天的较劲。 而且这田美嫣现在这样子也不好再往安王府里送了,本来皇后的想法是没错的,偏丁紫突然怀了身孕,你本来的借口就不成立了,说是丁紫怀有身孕不方便伺候蓝青凌,将田美嫣送进去吧,名声不好,就好似田美嫣是暖床似的。便是侧妃迎娶进去的,偏刚才发生那等不愉快的事,皇后这口还怎么张。 此时皇后那脸上就跟个调色盘似的,变幻个不停,难看至极! 这长乐宫内殿里丁紫在接受诊治,自然不能让众人跟着进去,但是众人却被宫人带进了主殿先坐着等消息,而这许太医才诊出丁紫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长乐宫里的众贵妃与小姐们便都知道了 。 蓝老太君等人自然是笑容满面,那卫国候府与田美嫣却是黑着一张脸,自然知道这一次皇后是掉了面子,田美嫣这个死活非要塞进安王府的人,更是没脸了。 让人说起来,这田美嫣可就是不要脸了,见了安王世子几面,便被人家迷的不行,非要嫁进去。仗着自己姑姑是皇后,便硬是要逼着人家收你进府中当侧妃,这种不知廉耻的,也配当安王世子侧妃吗? 这还不说,这差点逼的人家滑了胎,真出了事,整个卫国候府能承爱的了安王爷的怒火吗! 众人才这么想着,那边便传来哈哈大笑声:“本王有孙子了,快,快带本王去看看世子妃!” 安王爷大步流星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扬着一张笑脸的蓝青凌,还有跟来看热闹也一副笑眯眯模样的蓝青华,众人步子飞快,便要穿过大殿进入内殿去,只是当快走进内殿时,脚下面子突然停下来。 安王爷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收,身上止不住的怒气发出来,望着的方向正是卫国候府家眷的方向,这安王爷可是武将出身,上战场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他生气的时候满身都带着杀戮一般的血腥气息,那眼神望着你的时候,好似感觉到了万剑穿心般的惊悚! 而这双眼睛此时就是望着田美嫣,安王爷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可是望向田美嫣时,顿时让后者身子一抖,额上立即滴落出细密的冷汗,全身都僵硬了。 众人望着心里皆是一紧,这安王爷虽然在男宾那里,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恐怕刚才的事都传开了,安王爷还有此时也冷着脸的蓝青凌,岂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对这卫国候府,还有这田美嫣会记恨也是正常。 便是这田美嫣嫁进了安王府,她这身份地位也比丁紫差了一大截呢,安王爷也不会为了这么个妾对自己正经儿媳妇不利吧,再者还是皇后逼迫如此,安王爷与皇后虽无正式交恶,可是蓝青凌与太子关系不好人尽皆知,安王爷不给面子,这也没什么。 安王爷冷冷看着田美嫣,便是那卫国候老太君,此时也都没了半分的傲气,垂着头也有些战战兢兢的! 安王爷突然伸手一指:“这个,本王看着不顺眼,滚出去!” 田美嫣脸上一白,身子明显一抖,安王爷毫不掩示对她的厌恶,就是将来皇后想给田美嫣说亲进安王府,没有安王爷点头也万不可能,而皇上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没啥利用价值的与安王爷不对付下旨赐婚,这田美嫣至此就没有半分可能进安王府了 。 而且被安王爷如此厌恶,她这名声可是毁的彻底了,将来谁家愿意娶一个与安王府交恶的儿媳妇,不怕安王爷同样看不顺眼找麻烦吗!谁吃饱了撑着自找麻烦! 安王爷冷哼一声:“傻了吗,本王的话没听到!” 那些宫人可不敢动作,一方面是皇后的亲侄女,一个又是第一亲王,哪边都得罪不起,安王爷话一落,跟随而来的蓝齐与蓝卓一左一右直接架着田美嫣走出去,到了长乐宫外,直接将人一甩,扔到地上。 田美嫣疼的“啊”叫了一声,脸上被羞辱的青青白白变幻不定,那卫国候府的人也愤恨的瞪着安王爷,却在安王爷甩了一个冷眼下收回了视线,别说田美嫣这个什么名头都没有的小女子了,便是卫国候府老太君安王爷看不顺眼,照样能扔出去,只看安王爷愿不愿意给皇后这个面子了。 现在丁紫被逼迫,差点出问题,安王爷出这口气,谁敢计较,皇后本来就没理! 长乐宫里的人谁也不敢现在触安王爷的眉头,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安王爷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往里走,嘴上又哈哈大笑起来,蓝青凌冷笑望着卫国候老夫人也跟着进去了。 而那被扔在地上便无人管的田美嫣,从刚才的惊吓回过神来,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现在是惊又是吓又是屈辱的,让她哭声有些凄惨,不过此时却没有人同情她。 那些贵族小姐们嘲笑着,要不是田美嫣有了那个心思,能有现在的难堪,要怪也怪她倒霉,还有那不该存的心思! 更有甚者也借机远离卫国候府,就怕这期间走近了让安王爷有不好的想法,世子妃虽然这胎保住了,但最后没生下健康的孙子,难道不会怪皇后怪卫国候吗?所以谨慎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内殿里,太后脸上的喜意还没消,听到安王爷的声音,已经让刘嬷嬷将人请进来,虽然这内殿男宾不该进,但躺着是丁紫,而且现在隔着床帷倒是也没什么事。 安王爷脸上喜色倒不是假的,到底是自己第一个孙子吗,他从小对蓝青凌有愧,现在蓝青凌长这么大,父子两的矛盾早就存在,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丁紫肚子里的这个对他们来说可就是一个搭链,到底是有血脉的,关系再差能差到哪去呢 ! 蓝青凌眉眼也带着笑意,蓝青华笑眯眯凑进来:“哎呀,我可是要有小堂侄了吧。” 太后斥了他一句,可是带笑的脸上却说明她并不是真生气:“哪有这么快,这才一个多月。” 蓝青华被骂也不在意,只是摸了摸头:“看我,太高兴,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嗯……”**突然传来一声轻应声,玉瑜守在床边立即道,“世子妃您醒了?!” 众人视线皆向丁紫望去,此时玉瑜先进床里为丁紫整理了一下,不能让她失了礼,必竟还有男宾,再搭开床帷此时,已经扶着丁紫坐起来,丁紫脸上有些发白,面色差了几分,样子也有些虚弱。 蓝青凌立即快步过去,接过玉瑜扶着丁紫:“怎么样,身子哪里不舒服。”嘴角却是挂着笑的。 丁紫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明所以道:“没什么事,你怎么也过来了。” 看丁紫这样子,怕是还不知道:“你也太迷糊了,都有了一个月身孕了,还这么不注意。” “啊?”丁紫这一回真是吃惊的愣住了,她最近只当是风寒引起的身子不适,真是没当回事,枉费她是个医者,竟然连这个都没注意到,说出来还真有些羞愧的,但是心里却是喜的。 “这是真的?” “世子妃,刚才许太医诊了三遍,错不了的。” 丁紫抚着肚子笑了起来,真是个好孩子啊,当时被皇后逼到那份上,其实丁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危了,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反胃要吐,那可不能在皇后面前失态,到时候皇后又多了一个项罪名,这便急忙冲出去,没走多远就忍不住了,丁紫便趴着吐了出一为,吐了几下就感觉脑子一晕,便不醒人事了。 皇后这一次倒是错怪丁紫了,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她不能控制的,就像这个孩子在帮她似的,现在皇后还怎么敢怪罪她了 。 只是她这个表情,在皇后看来却是做给她看的,皇后倒是觉得丁紫本身是个医者,还给太后解过毒,这都怀了一个月哪里会不知道,当时在安宁宫里分明是故意气她的,明知道怀孕一事一爆露她的理由不成立,丁紫偏偏不说,这不是给她难堪吗? 又闹什么吐和昏迷的,也太不将她放在眼中了,皇后这口气啊,堵在胸口里,感觉再不出来就要气炸了! “世子妃既然都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这可是大喜事啊,怎么不早点跟本宫说一声呢。害本宫好心当了驴肝肺不说,还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本宫倒是能不怪世子妃的顶撞,可是那么多贵妇看着,世子妃未免太不将本宫看在眼中了。”说着望着太后,“媳妇这好人可做不得,现在反倒是成了怨了啊!” 皇后这话一落,屋子气氛一降,皇后这番挤兑话未免说的太明显了,这是说丁紫故意给她下套让她丢脸了,皇后可是一国之母,这样不将她看在眼中,不止打她脸,更是打着皇上的脸面呢。 皇后再胡搅蛮缠一些,就成了丁紫对皇上的大不敬了! 丁紫冷笑,这皇后还不依不饶了?这种时候能有她什么好处,看着皇后眼中闪过的冷光,丁紫突然恍然,皇后这是因为逼迫她,闹了这么大动静,事后皇上不但要怪罪,这太后也饶不了她。 若是将一切错头此到丁紫的头上,皇后一番好意打了水漂,她整个委屈的不行,倒是成了苦主。反而丁紫有意隐瞒怀孕之事,这种事本是好意,该宣扬的,这般的瞒着皇上与太后,这丁紫有什么好瞒的。 现在皇上皇后可还觉得蓝青凌不是安王爷的亲儿子呢,难道不能想到丁紫这孩子来历不明呢? 当然既然皇后能调包,这个孩子呢? 皇后这话倒是给丁紫提了一个醒,只不过丁紫可不会感激她,皇后明显想借着她洗清自己,她丁紫看起来是这么容易任人揉捏的?! 笑话! ------题外话------ 哟~宝宝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老太君训斥! 蓝青凌冷着脸眯眼看了皇后一眼,抿唇道:“世子妃怀孕这事她确实不知道,不然本世子也不会惊讶大于喜了。()” 安王爷冷哼一声:“皇弟媳对本王王府的关心,本王很是清楚了解,皇弟媳放心吧,您是真心疼爱世子妃,没有人会觉得您今天行为有什么不地道的。” 丁紫此时也挣扎着要下地说话,却是被太后突然喝了一声:“你有身孕呢,乱动什么,要是哀家的小曾孙子不好,哀家可饶不了你,快躺着吧。” 丁紫摇摇头,扬头望向皇后,叹息一声:“皇后娘娘今天起因全是因为担忧世子,侄媳妇是万分感激您的。话是怎么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侄媳妇也是皇家的媳妇,哪里会想世子有半点不好的事呢。侄媳妇在大殿上也是真的有考虑皇后娘娘的想法,自然也是诚心想照着做的。不过这孩子侄媳妇倒是真不知道,要不是这昏了,怕是还不知道怀上了呢。” “前几日刚得了风寒,王府又一堆事要处理,侄媳妇身子自己能不知道吗,又是个会医术的,这不也感觉没事便没当一回事吗?就是身子倦了些,却是没有怀孕初期的症状,这倒是闹了大笑话了 。” 接着丁紫握住蓝青凌的手:“也是世子太多心了,去年我得了那样一个病,哎……世子就怕我精神受到大波动,又范了病,这不弄了些安神的东西,倒弄的侄媳妇也有些困倦的,哪里想的到这些事呢。不过不论如何,这事也是侄媳妇的不是呢,就是让皇后娘娘不快这一项,侄媳妇就是万死不可恕罪的,侄媳妇心里惶恐啊……”说着丁紫直接窝在蓝青凌怀里,有些凄凄楚楚的哭了。 去年里丁紫在宫里疯了回安王府的事,这些人还记忆犹新呢,说来上一次皇上,再加上这一回皇后引起的事,串起来可都对蓝青凌丁紫这对夫妻两太不地道了吧!而且说来还真是巧了,丁紫很久不进一次皇宫,这两次还偏偏都出事了。 便是皇上皇后他们觉得上一次丁紫那纯属是装疯混过去的,偏偏你派去的太医给治好了,这事只有他们吃闷亏的份,而且丁紫的说词也不是没有理由,你傻了难道不怕再犯吗,蓝青凌给丁紫是弄安神的东西,引起她嗜睡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还是你们夫妻两引起来的,真是追究责任,皇上都跑不了。 皇后你去找皇上问罪啊!你敢吗! 皇后张张嘴,却感觉一口老痰卡在喉咙一般,不吐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的她全身都不对劲,最后涨红了脸,分明看到夏贵妃那幸灾乐祸又含带着嘲笑着望着她,皇后心里那叫一个恨啊,银牙差点咬碎了。 现在她也管不上,丁紫为什么这么狡猾,连她这个浑惯了宫斗的皇后都能被说的哑口无言,这恨意却是再次被激起,最后她只是冷冷笑望了丁紫一眼,再无其它。 太后冲着丁紫喝了一声:“哭什么哭,都当娘的了还这么软弱怎么行,你要是哭坏了哀家的曾孙子,看哀家饶不饶的了你!” 丁紫缩缩身子,靠向蓝青凌还是向太后连连告罪了一下,夏贵妃看着不禁冷笑起来,伸手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这孩子来的是时候吧,这么多年来怀不上这一次突然怀上了,若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吧,偏偏和丁紫一起怀上了,太后对贵妃只喜欢老实本份的,对她与皇后都是不怎么喜欢的,这孩子不见得是太后喜闻乐见的。 不过这些倒不是关健,丁紫肚子里那孩子可是当不上皇帝的,她这个吗,她又岂会不知道生下来年纪太小,怕是羽翼不丰就死于非命了 。 夏贵妃不禁看着一脸不爽的皇后,心里却是升起另一番计量,她与皇后争但以前到底是无孩子傍身,说是斗,其实还是皇后占上风的,所以皇后一直以来给人感觉都是太高高在上,而且说一不二,并且行事有些张狂的,这些难保不是她保命符。 双眼不禁望向了蓝青凌与丁紫的方向。 “哈哈哈!听说世子妃有身孕了,这么一看朕还真是老了啊,都是叔爷辈的人了,哈哈哈。”刚才皇上一直没出现,这一会倒是与蓝亦蓝青重一同前来,进了房间也似看不到有些诡异的气氛,便哈哈大笑出声。 蓝青重却是拍马屁道:“父皇乃九五之尊,怎么会老呢,儿子现在身子骨都没您硬朗呢。” 蓝青重这话倒是颇得皇上喜欢,他冲着蓝青重哈哈一笑便是望向丁紫,眼中里闪过抹杀意,这孩子生下来,更是奠定安王府地位难以动摇的,只不过去年的事,还有皇后之前的事让他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谁能想象不到是皇后在报复呢,便是放弃皇后,但是那种恶名声,他可是不愿意担着的。 又想事情达到他的目的,又不想自己被恶名侵袭,这便是皇上现在纠结的原因。 “让皇上为侄媳妇这点事操心,真是罪过。”丁紫有些不好意思,给皇上行了一个礼,温顺的说道。 皇上摆摆手:“这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你是大功臣啊,朕还要谢你呢,哪来的请罪。” 丁紫浅浅笑着,谢?要怎么谢,别想再来一次硬塞人啊! 蓝亦一挑手,将肩边的发丝摆开,嘴角似笑非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笑带着玩味,隐下的眼光中却带着冷芒,他最喜欢当最后的渔夫了,只是这两方斗的太不起劲了吧,他都快看着没意思了,要不要加一把火呢?蓝亦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眼神却是直直望着垂头,在蓝青凌身边做小鸟依人状的丁紫。 众人在屋子里又聊的好一会,今天必竟是皇后的寿宴,现在闹出这么多事来,外面还有一堆的朝臣贵妇在等着,他们也不会待的太久,没过多久皇上便带着人直接去盛荣殿开宴了 。 宴会上自然还是一片笑语嫣然,为了给皇后助兴还有一堆的公子小姐们当庭献艺,只是那皇后的笑一直是那淡淡矜持的,有些会看眼色的,分明看出皇后有些心不在焉,闷闷不乐,自然也清楚刚才的事让皇后掉了面子,一个个皆小心翼翼的,眼神都不时扫向安王府的位置,不过人家安王爷安王世子不时问着世子妃,看着关心的程度,也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宴会了。 这宴会也没办多长时间便结束了。 宴会一结束,皇后便匆匆追上了皇上。 “皇上,臣妾。” “好啊,朕那端庄贤淑的皇后啊,就是让朕没脸的吗!”皇上很少对皇后这样不悦,皇后也知道今天这事办的是不好看,只是心里却还是一股怨气。 “皇上,您还不清楚臣妾吗,臣妾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啊,去年的事臣妾也在当场,那蓝青凌根本不是安王世子,凭什么将来接任安王爷之位啊,臣妾这不是想派了自己人进去,若是能借此瓦解安王府的势力,对皇上也是一个助力吗!”皇后说到这,还一脸对安王府气愤的样子。 皇上冷笑:“噢?为了朕,不是为了你吗!” 皇后一脸委屈:“皇上,臣妾一颗心可表日月啊。臣妾也是有分寸的,这天下只能全是您的之后,重儿也经的起大任,皇上才会交到他手上。说臣妾没有半点私心那是假话,但是臣妾确实想帮皇上啊。” 皇上沉吟了一声,道:“皇后有心了。” 皇后却是握紧拳头,低沉道:“可是现在安王府越发不将皇上看在眼里了,偏还让冒牌货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臣妾想着这样的人扰乱皇家秩序,心里就堵的慌啊。” 皇上若有所思道:“皇后可有什么好法子吗?” 皇后脸上变了变,叹息摇头道:“臣妾倒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本来便是想往安王府送个人盯着一些,这安王府的人都不是皇家的子嗣,将来的心若是野了的话……臣妾便想将娘家人送过去,总是没有坏处的。现在如此臣妾这事也是没办好,再厉害的办法臣妾一时也没个章程的。” 皇上的眼神柔了一分,虽然皇后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此时她若是说个子丑寅卯来,却是摊开了让皇上看她的野心,说来皇后也是了解皇上的,皇上不太喜欢别人给他出主意,便是这主意再好的,也不能你提出来,要顺着皇上让他自己说出来,说白了就是虚荣的一种 。 “这件事朕放在心上,这一回倒是让皇后跟着受委屈了,朕心里有数的。” 皇后一脸感激样,声音略带喜悦道:“皇上哪里的话,为皇上分忧那是臣妾的职责啊。” “嗯,夏贵妃现在怀着身孕,太后前几日身子也不舒服,这皇宫里的事还得由皇后多担待了。” “臣妾省得,一定不会让皇上有后顾之忧的。”虽说凤印皇上要不回来,但是拨点职权给皇后的权利还是有的,两人一边轻聊着一边进了皇后的宁安宫,这一天皇上没有出来。 安王蓝青凌丁紫一回府,刚一进到王府里,一堆下人跪在那里,笑呵呵的齐声道:“恭喜王爷,世子,恭喜世子妃有孕。” 蓝青凌听的高兴,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有赏都有赏,这个月的月钱加倍。” 众下人齐声喜道:“奴婢们谢谢王爷,世子,世子妃。” 水嬷嬷听到消息也笑着奔过来:“老奴可要恭喜王爷,世子世子妃了,这可是王府的大喜事啊。” 安王爷呵呵笑的直点头,冲着水嬷嬷道:“水嬷嬷你去大库房看着,有什么上好的补品都拿去蓝月院给小厨房,世子妃要吃什么你不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弄过来,还有院子里一切忌讳的都要弄走,噢世子妃现在怀了身孕,不能操劳,让丰姨娘先管着中馈,有什么需要你找她。” 水嬷嬷连连点头听着,安王爷这么边刚吩咐完,看着丁紫与蓝青凌还站着,立即惊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媳妇回去休息,把她累着了,看老子能饶了你!” 蓝青凌这一回倒是没反驳,直接给丁紫换了软轿,直接抬到蓝月院,这蓝月院的下人们此时一个个嘴快咧到耳根后了,都讨喜的说着吉祥话,蓝青凌这一高兴又是每人赏了五两银子,丁紫此时也是面带微笑,看着蓝青凌那冷俊的面容现在满是笑意,不禁轻笑出声。 蓝青凌小心的扶着丁紫进了房间,又直接扶上床后,背后带垫了一些软垫,这还有些不放心,又让玉瑜去将库房里那些极品皮毛拿来,被丁紫阻止了 。 “行了,我还没那么娇贵呢,看把你忙伙的。” 蓝青凌回手拉着丁紫的手,坐在床边,盯着丁紫的肚子,再望着丁紫的脸,这么来回看了丁紫三五次,好似怕假的一般,倒是将丁紫看的浑身不自在了。 “娘子啊,咱们总算有自己的孩子了。”说着激动的紧握着丁紫的手,这可算是两人爱的延续,再者说安王府也必须有个继承人,今天皇后那般的逼迫,若不是事出突然,丁紫还真不好那么拒绝了。 丁紫也是心喜的,蓝青凌突然脱了鞋,钻到**,伸手揽着丁紫,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便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心情竟是带着奇异的满足。 宴会结束,蓝老太君等人乘着马车回了护国候府,一进了护国候府,蓝老太君道:“都去绿庵堂吧。” 云洪宇与刘氏对看一眼,云洪宇自然是有些不知所以,母亲那样子似乎有些生气啊,刘氏也一脸的茫然,紫儿有孕了这是开心的事啊,不知道蓝老太君却是为什么生气的。至于云希文白霜雪和云希雨就更是云里雾里的。 “都下去吧。”进了绿庵堂,就听到蓝老太君将下人都打发下去,便是她身边最得利的嬷嬷丫环都不留,刘氏等人自然也将自己身边的下人都打发走了,绿庵堂里,蓝老太君却是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 云洪宇等人却是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云洪宇虽为护国候,但是幼年得了不少蓝老太君的教导,而且一直对蓝老太君十分孝敬,心里自然是紧张万分的。他都如此,刘氏等人就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但是蓝老太君不说话,他们也不敢随便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老太君睁开眼睛,将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孙子都扫了一遍,手轻扶着旁边的矮桌角,淡声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云洪宇站起身:“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您不妨直说,儿子一定照办。” 蓝老太君却是低声轻笑了一声:“照办?怕是你们会怪我这老婆子多事吧 。” 刘氏立即小声的接道:“这怎么可能呢,娘走过的路比我们吃过的盐还多,媳妇嫁到护国候府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丝不敬不孝您的想法,您说什么媳妇必是听的,万不会怪您怨您,有什么事,娘便说吧,媳妇一定听的。” 蓝老太君没应着刘氏的话,只是一转头,视线扫到白霜雪与云希雨的身上,云洪宇与刘氏岂能不知道蓝老太君刚才的话是意有所指呢? 说起来刘氏嫁到护国候府,蓝老太君也没刁难过她,对她虽然不能如云齐柔这个亲生闺女,但也当着闺女看着,比起许多她同辈所嫁的婆家那些婆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也是刘氏争气,进府没两年便生下云希文,养了几年就生下护国候府宝贝疙瘩云希雨,家人都十分喜欢她,便也娇养了起来。 也是蓝老太君对刘氏极少出现强迫的事,不往刘氏屋中塞人,所以到了她儿子这辈,刘氏也想学着蓝老太君,不想出现婆媳关系,让自己儿子为难,所以白霜雪就是三年无所出,刘氏也只是暗地里着急,很少表现在表面上,当然也是因为大夫看了云希文与白霜雪身子都没病,不然刘氏也不会这么安静不言语。 可是刘氏自问也没亏待过白霜雪的,这白霜雪在府中也是很宠很护着的。 所在云希雨与白霜雪犯了什么事触了蓝老太君的眉头,刘氏倒是相信的,只是看着蓝老太君不动大怒,但又给她有些惧意,刘氏在不知道原因前,也不敢乱开口,反而惹的蓝老太君更生气。 两个男人云洪宇与云希文也不是管后院事的,所以此时也都沉默了。 “孙媳妇和安国候府少夫人从小就认识了。”突然间蓝老太君说话了,这话却是让大家都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霜雪立即点头:“是,霜雪与玲月是童年时的玩伴,后来巧合下认识了希雨,我们便成了闺中好友,到现在关系都很好。” “是吗……”蓝老太君眼睛一眯,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过会道,“你与她有多熟?你觉得你对她完全了解吗?” 白霜雪不明所以,但是点点头:“霜雪觉得对玲月很了解,她性子柔和,待人很亲切,从来未打骂过人,认识她的人都夸她是个温顺的好女子 。” 蓝老太君突然讽笑起来:“你就了解她这样?”然后淡淡道,“不如你跟我讲讲,为什么薛小候爷对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子不亲近,为什么她会抢了紫儿原来的亲事吧。” 夏玲月与白霜雪从小就十分交好,论起交情来比起云希雨还要深厚,当然现在她嫁到护国候府这份感情是比不得的,但论友情她是不输谁的,蓝老太君这么质问她夏玲月的事,白霜雪就感觉像是质问她一般,心里不甚舒服。 “这……当初薛小候爷的亲娘木氏不同意他与紫儿的婚事,所以从中做梗,当时玲月对这事也反对过,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玲月她也没有办法。只不过薛小候爷对紫儿用情太深,一时忘不掉,所以就……玲月她也是可怜的。” 蓝老太君声音还是淡淡的:“听说当初紫儿回来时,你还为了夏玲月在皇宫骂过紫儿,可是真的。” 白霜雪脸上一白,当初的事她们谁也都没说过,但当时蓝若琳与林佳倩还有一些宫女是看到的,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过了这么久,白霜雪没想到蓝老太君会突然向她发难,一时间却是有些无措起来。 蓝老太君因为女儿早逝,对于女儿的亲情全转到丁紫身上,对这外孙女可不比云希雨这孙女差多少,甚至可能感情上还有更甚一分的。 刘氏一见这样也有些担心:“娘……那只是误会……” “当初那夏玲月与你说过什么,你要因此怪罪紫儿。”蓝老太君却打断刘氏的话,刘氏话噎在嘴里,也不敢再说,蓝老太君如此,就是要自己处置了,刘氏入护国候府这么久也没被骂过,不知道蓝老太君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便也不好再开口。 白霜雪嘴紧紧抿着,云希文看着有些不忍,刚要起身却让刘氏压住手摇了摇头,云希雨看着白霜雪,只是抿着唇看着。 “说!” 白霜雪也有些委屈,微微红了眼眶道:“玲月没有与孙媳妇说什么,只是当时看到她婚后生活过的太不舒心了,孙媳妇一问起来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哭了。孙媳妇与她认识了十几年,感情自然是有的,一时有些气不过便冲着紫儿说了几句。不过紫儿后来摆开道理,孙媳妇也觉得这事紫儿她是无辜的,是孙媳妇太过冲动了,这件事是孙媳妇对不住紫儿,好在紫儿也并未放在心上,孙媳妇对紫儿也是感激的 。” 蓝老太君眼睛一眯:“夏玲月就只是哭,就让你如此气愤了,然后替她不值跑去找紫儿麻烦是吗。” 云洪宇本来对这些女人的事不甚在意,就是对白霜雪跑去骂自己外甥女有些不满,听到蓝老太君的话,他突然回过味来,眯眼望着白霜雪。 “是……玲月她不是……孙媳妇……”白霜雪低着头,感觉有些难堪。 蓝老太君突然笑了,嘴角挂着冷淡的笑意:“真是个有心计的女子啊。” 白霜雪猛的抬起头,回嘴替夏玲月反驳:“祖母,玲月她……” “以后你与希雨少与这个夏玲月来往!”蓝老太君突然说到,已经将这事定上了标签! 白霜雪紧抿着唇,觉得蓝老太君这有些牵怒了,这件事说起来是她的冲动,与玲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老太君心疼外孙女,这样的牵怒却不好吧,白霜雪一直被指责着,她一直以来都是冷漠有些高傲的,这心里现在可是十分郁闷,脸上表情也有些阴郁的。 “你们虽然都是我护国候府的人,但是要记得若是有一天做出危害护国候府的事,我这老婆子第一个不放过她,亲自将人赶出护国候府。”白霜雪脸一白,老太君这是告诉她,若是不照着她的话做,她要代云希文休了她吗?白霜雪脸上不禁闪过怒意,她敬老太君,因为是长辈,可也不能欺人太甚! 蓝老太君却似看不到白霜雪的表情般,声音低沉道:“知道为什么紫儿与这夏玲月为什么不亲近吗?” 本来也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希雨,与有些恼怒的白霜雪一愣,她们倒是没有发现,听蓝老太君一说,紫儿似乎渐渐与那夏玲月并不亲近了,只是在她们面前从来没表现过,也没说过夏玲月的不是,只是渐渐有些冷淡,因为她们时常在一起,丁紫对她们的态度没变过,以至于她们并没有感觉出来。 “霜雪,我这个当外祖母的很是了解紫儿这个人,那夏玲月与你关系再好,但是若是敢危害我这老婆子的亲人我是万不会答应的,将来若是因此发生什么矛盾,你要好好想想,你会帮谁。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见不得一些不顺心的,你若是不认里外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蓝老太君眼睛十分锐利,而她的话除了白霜雪,其它人也是认同的。 那云希文也没见过夏玲月见回,也不算熟,云希雨与夏玲月熟,可也认得里外,两人发生什么矛盾,云希雨自然会站在紫儿身边,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皇宫与白霜雪争吵了,倒是白霜雪与夏玲月的关系,若是涉及与亲人的矛盾,她会怎么选择呢? 白霜雪可能认为她们有些太如履薄冰了,但这是事实存在的,而且蓝老太君不会说无用的话,紫儿也不会无意义的与人疏远。 白霜雪脸上白了白,一时间心里却乱了起来,她待人虽然有些冷淡,却是个重情义的,蓝老太君逼迫只会让她心里不舒服,脑子发乱。 蓝老太君却是悠悠开口:“从前有一个农夫,从出生开始便是个庄稼汉,他没读过什么书,却是个极为忠厚老实心地善良的人,他手脚勤快,相貌也不错,村里的小姑娘都很喜欢他,这其中也包括村长的女儿,村子里有名的村花。两人成亲时,不知道羡慕了多少村中的少男少女们。” “男子婚后更是以保护妻子让妻子过的更好为已任,他做事认真,还学了一手的木匠手艺,村子里有什么活计都找他来做,再加上家里的几亩地,虽然不能说过的极为富裕,却是不愁吃穿的。” 白霜雪白着脸,老太君是说这村花有外心了?她却不太明白老太君讲这故意有什么原因,其它人也认真的听着。 “有一次上山伐木,这男子在一丛矮林边上听到类似呜呜求救的声音,便寻着声音看去,却见当地农民的捕兽夹,夹了一只小狼幼崽的腿,那小狼崽浑身雪白一片,眼睛湿漉漉的,一脸的无辜与委屈,这男子一时心软便救了这小狼崽子。” “回到家后,她妻子见到这小狼崽并不同意拿回家里养,可是那汉子却觉得这小狼崽子年龄还小,再者他就是想养好它的伤就放走。过了一段时间小狼崽伤倒是养好了,却是与这家人处的的有感情了,死活都不走,那妻子也喜欢上了这小狼崽子,便收留了这只小狼崽。一年后两夫妻两生下一儿,连着五年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他们觉得这小狼崽子进了家门是带了旺丁的,而且这小狼崽十分乖顺听话,两夫妻两连最后那份担心也没有了,男人不时上山打措,女人也不时做些农活,家里的孩子都交由这小狼崽照看着,那小狼崽也渐渐长大了。” “这一天,女子做工得了不少银钱,笑呵呵的回家,走到家门口还叫了孩子们几声,往常准一个高蹦出来的孩子没出来,那小狼崽也不知道去向了 。女子便急了,她急忙打开门,却看到屋中满地残肢,血水滩满了地上,而那雪白的狼毛上染满了鲜血,白狼转过头来眼中一片腥红,女子吓的腿软,不妨那狼一个高飞起来扑向她,直接将女人的喉咙咬断,她甚至没有时间叫出声。” “男人晚上回家的时候一开门,自己娘子,与四个孩子的头便摆在屋中地上,脸上表情惊恐的望着他,男子当时便懵了,而房间里已经有了白狼的踪影,男子发了疯的冲出去要杀了白狼,可惜白狼不知去向。男子急火功心最后疯了,不小心走到悬崖边上,自己跳悬身亡,一家人全死了!” 这屋子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谁能听不明白蓝老太君话里的意思。 那白狼本就是凶物,便是它小的时候多么可爱乖巧,看起来多么无害,但是谁能否定它身会给人带来的危险可能呢!农夫夫妻两渐渐淡忘了白狼凶狠的一面,可不代表白狼就真的成为家养的狗那样温顺无害,农夫孩子与妻子的死,都是当时他一时善心与不忍造成的,当时他是出于好心,可是到最后他却成了最大的那只黑手,他的好心造成全家的死亡,他才是罪魁祸首! 狼永远是狼,你想让他放下利爪子,根本不可能,它会站在你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让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蓝老太君说完,揉揉头,冲着刘氏道:“媳妇陪我进去吧,我要进去躺会。” “哎!”刘氏面色有些不好,望了白霜雪一眼,起身扶着蓝老太君的手进内堂。 她在想那夏玲月到底是因为紫儿过的不好的,再怎么善良的人能一点没有怨念吗?将来因为怨恨对紫儿甚至牵连到护国候府也不是不可能,就像那只小狼崽一样,长大后就有利爪了,那夏玲月…… 云洪宇的老娘和娘子都走了,起身也离开去了书房,白霜雪白着脸,脸上变幻不定,云希文也不能走,云希雨现在心思也颇为复杂的,她心里觉得因为一点怀疑与朋友断了关系不好,可是又不禁想到,紫儿确实是因为当初在皇宫后就与夏玲月开始不怎么亲近了,她是不是也该避些嫌了。 紫儿虽然不说,也是仗着她与嫂子的面子不好明说破坏她们的感情,但是紫儿与夏玲月之间想当朋友怕是也真不容易,她们插在中间难堪又不自在,还不如尽早做决定吧 。再者云希雨听着蓝老太君的故事,感觉背后一阵冷汗,一阵阵后怕,想着那农夫回家后,看着妻子与四个孩子的头摆在面前,那画面多恐惧与渗人,也不禁对夏玲月本能产生了一点排斥,云希雨面色不好的起身离开了。 绿庵堂里只剩下云希文与苍白着一张脸的白霜雪,云希文叹息一声,但是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霜雪有些委屈看着他:“真就不能容玲月吗,她也是无辜的啊。” 云希文握着白霜雪的手,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祖母的忧虑不是不可能,当然让你这样与自己的好朋友断了也是为难你了,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不过为夫必须警告你一声。若是因为你而发生对护国候府不利的事,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包括我!” 白霜雪白着脸,就听到云希文道:“为了保住护国候府的声旺,连我也随便做好了为此牺牲的准备。” 白霜雪身子一抖,心里却是又是郁闷,又是担忧,更是气怒的。她倒是不太相信夏玲月会做出什么事,但是现在她是护国候府的人,有些忌惮,她必须以护国候府为最,这才是她最大的责任。 白霜雪咬咬唇,点点头:“我明白的,只是一时有些想不开。” 云希文揽着她的肩:“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反正你们现在都嫁人了,不是在娘家,也不是时常见面的,不行就略保持些距离就行。并不是让你真的断了。” 白霜雪纳纳点头,与云希文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晚,丁紫与蓝青凌吃过晚膳,丰姨娘便穿着粉红着的裙装,一脸的笑意进了蓝月院,后面跟了一排的下人,各个手中都没闲着,刘嬷嬷一见笑眯眯上前问好。 丰姨娘笑着指着身后:“刘嬷嬷你先将东西接了,这些布匹都是宫里贡品发下来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你为世子妃按时节与怀有月份各多做几套备用,那些雪锻啊什么的,看着哪个好的也都做了,小世子的衣服也不能落下,小肚兜啊什么的都先准备出来。不过为了防万一,这女儿的东西也做上几套吧。剩下这些吃食呢,都是王爷下令送过来的,太后那里刚听到消息要送进府中一个厨娘,到时候你让那嬷嬷挑挑哪里用的着用不着的,都跟我说了,不够的再尽快添进来。” “世子世子妃房间的那些东西,凡是麝香一类对胎儿不好的全都收了,府中的下人我也让管事下去说了,若是带了不好的东西让世子妃出问题,当事人打死,全家人发卖出去……”丰姨娘这嘴一走进来便吧吧说个不停,连水嬷嬷都不得不感叹,这丰姨娘平明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个能干又细心精明的 。 后来水嬷嬷也从丁紫那里知道了丰姨娘与嫡王妃的事,当然蓝青凌身世那里丁紫故意没说,只是让水嬷嬷知道嫡王妃对丰姨娘的救命之恩,水嬷嬷一想当初这丰姨娘也是个老实本份的,怕就是因此才不争宠的,所以对这丰姨娘倒是真的喜欢了。 水嬷嬷笑着道:“哎,有丰姨娘吩咐,老奴一定做好了。倒是让丰姨娘跟着操心了,不过这世子妃有孕,可真是极大的喜事呢。” 丰姨娘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吗,咱们王府里可是许久没有这样的好事了,也好久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声音了,世子妃就是个有福气的,王爷刚才去我那,那嘴笑的都合不上。” 水嬷嬷对安王爷还有些怨念,但听到这也还是笑着猛点头,此时玉瑜从屋子里出来,笑道:“是丰姨娘来了,快进来吧,世子妃本来回宫还想去看您,不过一时忙乱倒是忙忘了。” “别别别,她现在身子可要当心,这头三月得小心些,路上滑了摔了的可万万不行,你们可以仔细着照顾着,有什么忌惮的都给问清楚了,半点马乎不得。” 玉瑜连忙笑着点头:“丰姨娘说的是,奴婢省得,一定万事小心。” 丁紫此时坐在床头,蓝青凌坐在一边上看书,丰姨娘进来行个礼,蓝青凌点点头,脸上带着丝笑意,丰姨娘便在床边弄了个小凳,跟丁紫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嘱咐了几句,交待了几块府内的事,便没太打扰走了。 头三个月要十分小心,而丁紫这一堆补品补的,短短一个月就胖了一圈,惹的她不时向蓝青凌抱怨,蓝青凌表面上应和着,但转过身却继续猛往丁紫嘴里塞东西。 一个月后,丁紫总算获得一次出府的机会,不为别的,这一天正是蓝青华与云希雨大婚之日! ------题外话------ 哈哈今天总算早更了一会,希望明天再早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谁的陷害?(白) 蓝青华与云希雨的婚事早一年前就开始筹备,现如期举行,倒也并不显得忙乱,而且蓝青华是皇子,一些章程自然有人编制,什么时辰什么时候做什么,直接按着规据来就行了,云希雨其实不用做什么,只不过一直坐着不动,也实在够折磨她的了 。 从一早上起来,云希雨便被动的被拉着梳妆打扮着,旁边的喜婆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希雨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一脸的无奈任一堆的下人围在她身边忙活。 一大早蓝老太君便坐阵绿庵堂,护国候府现唯一嫡女要出嫁了,女婿虽说不能争上皇位,却也是一名皇子,这京城叫的上号的哪一个不往前凑,所以从早上开始这绿庵堂里送礼恭贺的人流就没断了过,便是皇上太后等没来,都让太子前来贺礼,宁王府与安王府也都出动了,那京城里其它的官员敢不来凑热闹吗。 护国候府在几个大院子里搭起能容百人的大篷子,茶果点心也丝毫不吝啬,力求今天来的宾客皆能尽兴而归。 这护国候府里还是第一次一天接纳这么多人,府中的下人们奔走着,各个累的满头大汗,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迎客,那些参宴的宾客看着倒是颇为开心,一时间宾客尽欢。 蓝青凌与丁紫一进入护国候府,就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丁紫现在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肚子还不是特别的显,但是至从丁紫怀孕开始,太后在宫里就不断的送补品什么的,还从宫里调出一个食娘,两个宫嬷嬷,另外还有一个奶娘,早就在府中熟悉情况。食娘与那个奶娘今天没有带过来,那两个宫嬷嬷倒是过来了,再加上玉瑜与另一个丁紫身边的大丫环,四个小丫环,蓝青凌又带的侍卫,这一行人真可谓是浩浩荡荡进入护国候府,想让人不注意他们都难。 所见之人皆冲着他们行礼,他们只是应了礼后,丁紫则直接去了云希雨的喜房,一众的嬷嬷丫环也跟着过去,云希雨喜房人本就多,此时又挤进来一群倒是显得十分拥挤了,丁紫留下玉瑜,其它的人便先让去外面守着。 玉瑜扶着丁紫的手进屋,一进屋便看到云希雨头截婴儿拳头大小东珠的凤冠,凤冠上每一个宝石都璀璨夺目,配上她今天出奇艳丽的妆容,云希雨就好像桃花仙子一般,明媚醉人,静静一坐,便是一道风景画。 看到丁紫走进来,本来待的有些郁闷的云希雨立即扬起笑容,那真是人比花还娇艳,艳若桃李啊,丁紫不禁有些感慨,真是便宜蓝青华那小子了。 丁紫笑眯眯的走过来,一把被云希雨拉过去坐下,云希雨笑嘻嘻的道:“这一个月你过的怎么样,倒是胖了一点,身子怎么样啊 。” 云希雨眼睛亮晶晶的,看的丁紫轻笑出声:“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啊,想不胖也难啊,要不是表姐你大婚啊,恐怕世子还不让我出院子呢。”丁紫有些不满的嘀咕,但是眉眼与脸上却是泛现着幸福,云希雨看的直笑出声。 丁紫摸摸云希雨的脸,轻声道:“表姐能嫁给个两情相悦的人,我也放心了,当初受我连累的事……”丁紫说的自然是当初林王府的事,现在云希雨听到也是后怕的,可是要不是当初的事,怕是也不一定能结识蓝青华,所以有些事很难说,云希雨之后又经历了山诚的事,又是蓝青华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原来若是对蓝青华只有一分心思,现在起码五分了。 并且与他在一起,只有三个字,很开心! 云希雨一直没有太大的抱负,她只想一辈子开开心心的生活,所以倒是不像其它人觉得蓝青华不能争帝位有什么可惜,反而很开心,这说明他身上没有那些乱糟事,两人能安静幸福的生活最重要。 “紫儿,这都要谢你啊,我心里都知道,表姐以前要是哪里任性,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丁紫轻笑道:“表姐哪的话,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愿意为彼此肝脑涂地的一家人啊。” “我就说谁这么大的阵状吗,果然是紫儿来了,希雨这丫头一早就要念叨你呢,可把你盼来了,要不她得闹心死。”今天白霜雪也难得的一身红色,脸上上了些薄妆,看起来更是动人,屋子里三个女子各有特色,顿时成了一道美景。 丁紫笑道:“表嫂还知道打趣我,好好好,今天我来的晚了,你们说怎么罚吧。” 白霜雪“噗哧”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敢罚啊,要不然一堆追我屁股后面追债的,我可不敢啊。” 三人坐到一起好一顿的笑闹着,一时屋内嘻笑嫣然,满屋春光。 外面的宾客虽说是来贺礼的,但也大多是来走个过场的,放下礼,聊了一会,便赶忙又去往皇上刚给五皇子赐的五皇子府,今日摆宴主要还是在王府里,男宾那边太子安王宁王蓝青凌等人更是与护国候府聊了一会,便去往了五皇子府 。 离开前,蓝青凌特意将侍卫都留下来,丁紫作为女宾还不能跟他们离开。 这边喜婆看着天色,那五福夫人给云希雨铺了床又梳了发,盖上红盖头,刚做完这些外面便响起吹啦弹唱的声音,外面回报五皇子的迎亲队伍过来了,这边急忙扶着云希雨出去,准备上花轿。 玉瑜与一个宫嬷嬷扶着丁紫,也不与人抢,只是走在后面缓步前行,送云希雨出娘家门,这离开时还有个哭曲,新娘子哭表示对娘家的不舍又是预示是迈向未来幸福,不过是讨个习俗,云希雨本来还没有感觉,可是越离近护国候府大门,这泪水便越收不住,后来不用人说,这眼泪就自然的流下了。 那边的蓝老太君与刘氏也不禁红了眼眶的哭了起来,旁边喜娘说着讨喜的话,众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有些感触,丁紫站在一侧人流较少之地,旁边前后都有下人跟着,也不能有什么事,所以认真的看着,也不禁容入进了沉思里。 说起来,她还真是羡慕表姐的今天,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可没有这一环节啊,那时侍郎府里除了智儿也没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她哪里哭的出来。今天丁鹏与王氏等人也只是进绿庵堂送了礼,贺了几句便先赶往五皇子府,连等都没等丁紫便走了,倒是丁紫也不稀罕那两人的虚情假意,但是这时候她心里微微有些不好受。 丁紫陷入沉思,却没看到一旁小路突然窜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着浅绿的丫环服,脚下步子极快,如风火轮一般狠狠向丁紫冲过来,等丁紫猛的惊醒望向去的时候,那小丫环已经低着头冲着她的肚子撞了过来。 丁紫顿时冷汗一冒,连忙向后退步离开,两个宫嬷嬷是太后送过来的,可不是普通嬷嬷,也是会些拳脚的,虽是不如玉瑜拳脚厉害,两人一个挡住,另一个立即冲过来抱住丁紫,而玉瑜见状立即飞身向前猛冲,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接住这丫环的冲劲,以肉身挡住! “砰砰!” “唔!”那丫环的头直接向玉瑜肚子撞上去,玉瑜只感觉肚子一个搅劲,她差点被撞的气血倒流吐出血来,可见这丫环的冲劲有多大,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撞到主子的肚子上,主子便是会些功夫,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必定保不住了! 玉瑜这么一想,伸出脚,狠狠朝着那丫环低下的头踢去,这一脚直接踢向那丫环的脸颊,一道气力让那丫环身子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急速跌落地面 。 而丁紫这边的打斗声,自然是引起别人的注意,蓝老太君望过来,看到两个宫嬷嬷双手护着丁紫,脸上表情带着狠戾,眼睛更是泛带杀气,而丁紫本能护着肚子,再看那丫环被玉瑜踢在地上,也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蓝老太君立即惊了,急速向这边奔过来。 “紫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脸上的焦急不是假的。 那边刘氏也发现这情况,蒙着盖头的云希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听到声音不太对,刚要摘了盖头望过去,却被刘氏立即盖回去,连忙道:“上花轿!” 那些喜娘等人虽然也好奇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新娘子大婚最讲究时辰,万点不能耽误,云希雨扭着身子急着想看,刘氏却低声喝道:“今天来了不少宾客,听话,不要让人看笑话!” 红盖头下,云希雨咬着唇,很是不情愿的跨出门上了花轿。 而丁紫这边发生的事,也立即引起护国候府其它还未来的急离开的宾客注意,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老太君看着丁紫也有什么事,松了一口气,大声道:“世子妃身子不舒服,快扶她进去休息一下,来人将这个走路不看道的丫环给我拉下去!” 说完,丁紫的一堆下人拥着丁紫,蓝老太君也连忙的派府中下人将犯事的丫环带走,更是让下人们劝着让安热闹的宾客让去五皇子府,这些人虽然很是好奇出了什么事,不过人家办家务事,是不可能让她们知道的。而且她们此行就是为了观礼,自然不能久留了,许多人被请着去往五皇子府,只有少部分人为了看热闹不愿意走,不过下人们也知趣,直接让她们带到远一点的景区,不让她们接近主院子。 丁紫被带绿庵堂,蓝老太君刘氏还有白霜雪都匆匆跟了过来,本来蓝老太君与刘氏此时应该跟着云希雨的婚队去五皇子府的,可是丁紫受惊,还在在护国候府,她们谁也不放心走。 “紫儿,你快进屋里躺会,我派人叫个大夫来给你诊一下。”蓝老太君拉着丁紫便要往内室带。 丁紫摇摇头道:“外祖母我没事,两个嬷嬷见要出事已经护住我了,我退的及时一点没碰到,我那丫环也把急躁的丫环打退了,没有事,你不用担心。”说着眼睛已经盯着那被拉回绿庵堂,便一直跪着垂头不语的丫环身上 。 蓝老太君见状也没勉强丁紫,只是将她扶到上位,在身上垫了几个软垫,见丁紫真没有事,这才放心,再望向堂下的时候,眼神已经带着恶狠狠的狠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瑜站在堂下,抬头道:“世子妃怀着身孕,本来就怕人多挤着,所以站的地方人少并不靠近人群,只想看着表小姐出大门。世子妃身边也跟着奴婢几人,奴婢几人都是护着世子妃站着的,本来正看的起劲,突然这个丫环急匆匆从小道窜出来,那速度可是惊人的,而且就冲着世子妃肚子那露出的空隙撞过来,要不是世子妃反映快后退了一步惊醒奴婢几人,两个宫嬷嬷护住世子妃,奴婢冲过去以身子接住,这要是撞到世子妃的肚子上,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绿庵堂上的人都倒吸一口气,那玉瑜却是冷眼看着这个丫头,面带杀意道:“这丫头用的劲分明是故意的,而且哪里不走,偏是从角落里走冲向世子妃,分明是有意害世子妃滑胎,其心可诛!” 蓝老太君脸上一冷,刘氏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先不说丁紫本来就是她的外甥女,便是安王世子妃的身份,她们也不敢让她在护国候府出事啊。 而且依玉瑜的话来说,这小丫头分明是故意撞紫儿的,那两个宫嬷嬷会些拳脚她们也看出来了,还有一个武功不错的玉瑜挡着,当时若没有这三个人在,或者没有玉瑜那临危用身体一挡,怕是现在丁紫已经躺在地上,孩子已经掉了,当时众人的吸引力都被五皇子的接亲队伍所吸引,丁紫又是站在比较偏人流少的地方,哪里想过她会出事呢! “吸,啊!”却在这进,白霜雪突然叫了一声,手指颤微微指着地上的丫环,刘氏刚要问话,白霜雪便鬼叫一声,“丁香!怎么是你!” 蓝老太君与刘氏一惊,丁香是谁,那可是白霜雪的陪嫁丫环,平时很安静沉稳的一个人,这出事的是她,完全是她们没想到的! 不止是她们,那白霜雪更是看的惊恐万分,她故来比较重感情,对身边的丫环也都不错,丁香出的这事,不论谁求情都不行,必是要受到处罚的,她心里一沉,张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心里只想着,今天这丁香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往日也是个稳重的,怎么就犯了这样的过错。 只是想着这丁香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若是就这么看着她死去,她也有些不忍,所以不禁露出请求的眼神望向丁紫,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蓝老太君的眸子已经染上了愤怒 ! “大胆!”这句怒喝声,听的白霜雪身上一哆嗦,因为蓝老太君就是冲着她怒喊的! 刘氏脸上也异常的难看,望着白霜雪再不若以往的慈爱,甚至带着几分冷意,两人这样的表情反是看的丁紫有些怪异,虽然那丁香行为有些怪异,但她倒是不觉得这会是白霜雪指使的。 “外祖母……” “前段时间我不过责怪过你几句,怎么的,你不服气,现在想对付紫儿吗!” 白霜雪本来还想为丁香求请的神情已陷呆滞,等她回过神来,立即“砰”的跪在地上,眼中是被冤枉的委屈:“外祖母,您是长辈,你教导的都是为孙媳妇好,孙媳妇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服气,外祖母请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天一早就为了雨儿的事忙里忙外,我都晕头转向的,根本就没注意身边这些丫环,便是连丁香什么时候从我身边走开的我都没注意到,真的不是我指使她的啊!” 必竟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那丁香是故意要撞丁紫肚子的,有哪个大家教导出来的丫环走路不看路不说,还横冲直撞的,这些丫环还没出师都得被那些教养嬷嬷打残了,哪里可能在这种大日子,还是白霜雪这样主子身边大丫环犯事,不是故意,谁都不相信! 而且那日皇后寿宴回来时,蓝老太君不客气的让白霜雪以后不要和夏玲月再来往,并且讲了一个养狼为患者的故事,已经敲打的很彻底,可以说是白霜雪嫁入护国候府第一次爱到那样的言语上的逼迫,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一时想不开,做出点别的事,不是绝无可能的事…… 而且这丁香是白霜雪身边的大丫环,也是她陪嫁带过来的丫环,是白霜雪的心腹。 大府中的主子身边都有不少伺候的人,很少将手伸到别人身边,去命令别的主子的丫环们做事,因为这样久了,不免会让人有收买人心,安插奸细的想法。这丁香本来就不是护国候府的人,蓝老太君与刘氏极少极少会让她做什么事,丁香除了白霜雪外,最多就是听云希文的话。 云希文是丁紫的表哥,疼她护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反倒是白霜雪若是出于蓝老太君对她的不满,而让丁香搞破坏的可能性瞬间提高了许多 。 蓝老太君没有说话,其实白霜雪性子傲一些,但是能做出这种事来,她们也不太相信,可是现在人证就在眼前,不给丁紫一个交待,不,应该说,不给安王府不给太后有个交待是万万不行的! 蓝老太君眯眼望着跪在地上的丁香道:“丁香,你抬起头来!” 丁香抬起头,脸颊上是玉瑜那踢飞她后留下的明显的脚印,因为出脚的力量,现在丁香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看着十分的狼狈。 “说,是谁指使你去撞世子妃的!” 丁香的容貌算的上是清秀的,只是现在脸被踢的有变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那双沾了血更见绯红的唇却是紧抿着一条线,分明是不想说。 蓝老太君冷哼一声:“怎么,是你不敢说还是不想说,告诉你,进了护国候府你就是这的奴才,便是你主子犯了错,也一样受到护国候府规据的制裁,你以为你一个丫头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吗!还不快说!” 丁香的唇抿的更紧了,只是望了眼白霜雪,眼里说不清是什么神情,但是在这种时候望向白霜雪,更是让人觉得白霜雪就是这件事的主谋,是白霜雪出于气愤与嫉妒才指使丁香对丁紫下手的。 白霜雪见着丁香这个态度,是气的浑身发抖,手指颤微微的指着,脸上涨的通红,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想不明白她这么信任的丫环,跟了她身边这么年的大丫环,竟然背着她做这种事情。 丁香或许是出于给她解气的想法,可是这却是将她陷入了不义之境,白霜雪她今后还怎么在护国候府生存,她还哪有脸面生存,她现在觉得心口压抑着她,让她呼吸困难,呼呼喘出来一声像是费尽了体力一般,极为痛苦! “怎么,你的意思是少候夫人指使你做的!”蓝老太君声音已现平淡,望着白霜雪的双眼渗着冷剑,“噗噗噗”的往白霜雪身上扎,她这个孙媳妇就是如此愚蠢之人?也是这般小气不能容的?以前看着倒是不错啊。 可是现在丁香虽是没说话,可是事实却是摆在眼前,蓝老太君能不信吗,说到底白霜雪是个外人,可比不上丁紫的亲,她可以为云希文许几个妻子,可是外孙女却只有一个 !孰轻孰重她还能不清楚吗。 便是刘氏现在脸上都好似墨滴一般黑的发沉着望着白霜雪,这媳妇进府有四年了,平时除了性子冷了些不爱说话一些,对长辈也是恭敬的,对下人也是和气的,鲜少在府中做出什么错事的,可若是…… 刘氏微微握紧拳头,若这就是事实,希雨的婚事结束,她必须得让希文休了白霜雪才行,虽说丁紫今天没有事,可是太过惊险了! 丁紫没事,那是她本身够机警!那是太后赏的宫嬷嬷有本事!那是她身边的丫环身手好!没有这些呢,她们护国候府便要担上谋害皇亲的重罪啊,岂是一个白霜雪担罪就了事的,所以这件事不能不了了知! “不,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紫儿,真的不是我啊,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我有这个心思,愿意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真的不是我啊!我真的没有指使丁香做坏事啊!”白霜雪也是猛然间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跪在地上便急声辩解道。 然而蓝老太君等人的表情都不见放松,便连丁紫都眼神扫在白霜雪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霜雪哭叫着,刚爬过去,玉瑜却是一步挡在白霜雪的面前:“少候夫人,世子妃刚受了惊吓,有什么话在这说吧,不要惊扰了世子妃。”玉瑜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对于白霜雪只有冰冷无情,与冷酷的言语。 白霜雪觉得身子一颤,竟不可抵制的寒冷,但她却是不停的摇着头:“真的不是我啊。”说着又急冲冲的问向丁香,“丁香你倒是说话,我根本没有让你做什么啊,你怎么做出这种罪大恶极的事,你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啊,我平时待你不薄啊,你怎以能如何对我呢!呜呜呜!”白霜雪跪趴在地上痛哭出声,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过这样的恐惧过,那是一种看不到前途的恐惧,今天如果没有人帮她解脱危险,她不是一个死,也要被云希文休弃。 她与云希文相爱不假,云希文不想休她也是可能,但是现实碍人啊,这件事发生了,白霜雪必须要为此负责,便是今天换一个其它的官家夫人,白霜雪都不会如何,偏偏丁紫是世子妃,是太后现在捧在心尖上的人! 护国候府能饶了白霜雪这一回,太后也铁定不会饶了白霜雪,不做出些样子来,整个护国候府也要受到牵连。 白霜雪虽不如朝庭上那些政客对于局势看的那么透彻,但是也不是无知妇儒,正是因为清楚这件事代表着什么,她才会这样的六神无主,那眼泪哗哗齐流,她一直喊着冤枉,一直让丁香说出实情,可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嘴巴只是本能的为自己喊冤罢了 。 丁紫见状,冷眼望着沉默不语的丁香,冷淡中不失威严的道:“丁香,是谁让你做的,难道只因为你的主子跟府中主子有些误会所以你就想报复?你如果是个忠心的下人,就不会做出这种陷你主子于不义,于困境之地,不计发生事情的后果,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为什么你还要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本世子妃可以信少候夫人没指使你做这些,但是却不相信你只是因为为你主子报不平才做的,你看着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丫环,说出来吧,谁指使你的。” “丁香你的卖身契还在少候夫人手中吧,你难道不怕死吗?你的家人呢,她们也不怕死吗?” 丁香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光芒,随即又掩下,还是什么也不说,丁紫眯起眼睛:“丁香你……” “不好!”站在前面的玉瑜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急速向着丁香跑过去,手死死掰开丁香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丁香的嘴里已经流出大量的黑血,脸上极速苍白,随后又泛着丝丝的黑气,蓝老太君与刘氏不禁大惊的倒吸了一口气。 玉瑜伸手试了试丁香的鼻息,眉头皱了起来,回手一扔,丁香身子便软软摔在了地上,玉瑜回身回道:“世子妃,丁香服了快速发做的毒药,已经断气了!” 丁紫眉头扭起,丁香竟然服毒自尽?便是供出白霜雪,但她出手办事结果会不得好死,也不用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吧。而那白霜雪见状,嘴上却是哆嗦着,身子直抽搐着,丁香就这么死了,她岂不是要含冤受那莫虚有的罪吗,她没做啊,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白霜雪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坐在地上,脸上已经面无人色般的苍白。 丁紫此时抬头问向玉瑜:“她毒药藏在哪了?” 玉瑜又蹲下身子,抠开丁香的嘴,从后牙糟的地方扣出一点还没溶化的毒药粉,拿过来,丁紫微低下身子轻轻闻了一下,轻声道:“这可是穿肠毒药啊。”然后望着白霜雪,“先将表嫂扶起来坐上,地上凉。” 刘氏脸色有些诡异,白霜雪现在是嫌犯,丁紫又如此对她,反而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 。 丁紫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慢慢伸手抚摸着并不显大,却已经慢慢鼓起的肚子,连蓝老太君此时都猜不到丁紫的想法,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外祖母,舅母,这丁香知道将毒药藏在牙缝中,在事发后被逮到而服毒自禁这种方法,可不是一般人家教的出来的。”丁紫淡淡叹息一口气,“这件事怕是表嫂是被人利用陷害的,先不说表嫂做不出这种蠢笨陷自己不义的行为,便是她做的出来,她一个深闺的小姐,那白大人也是刚正正直的人,从来不喜欢玩些邪的歪的,也定教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种自杀的行为,一般都是受过训练的暗卫为了保密采用的自杀行为。一个白府的下人却偏偏会这些,让人很是疑惑不解啊。这丁香若真是为表嫂好,为了她出气,也不会做出这种错漏百出让表嫂顶罪的事,我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起码可以肯定,这件事和表嫂是没有关系的。” 蓝老太君与刘氏自然也想到这方面,可是现丁香已死,所谓死无对证,反而是定了白霜雪的罪啊!这到底是护国候府的孙媳妇,是云希文的妻子,还育有一子,蓝老太君也是不想真把白霜雪如何。 丁紫叹息一声:“外祖母与舅母放心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上面的人若是怪罪下来我自会解释的,你们不用担心。表嫂也吓着了,一会就别去五皇子府,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吧,外祖母与舅母现在还是快点做准备去五皇子府吧,错过了及时到时候反而是件麻烦事。” “正是因为出了事,我们才要冷静。” 蓝老太君点点头:“紫儿说的对,来人给我更衣,立即去五皇子府。” 刘氏也跟着去换衣服,换完衣服便匆匆赶往五皇子府,丁紫没有离开,她有孕在身,刚才又出了这种事,现在自然不会再想去凑热闹,也怕出意外。 白霜雪此时表情还有些呆呆的,还没有恐惧与害怕中回过神来,刚才蓝老太君说过训斥过白霜雪,丁紫并不想知道当初她们为的什么事,她并不是十分喜欢对自己家人包打听的,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让白霜雪可能与她有矛盾,但是丁紫会保下白霜雪却是为了云希文,为了她那个小侄子,没有亲娘的日子可不好过。 虽说云希文是她表哥,但是若是白霜雪出了什么事,总不能让云希文一个年纪轻轻才色兼备的男子守着白霜雪一辈子,别说云希文愿不愿意,这总可能性也是不大的 。娶了后妈进来,谁能保证她对她的小侄儿好呢。 安王府里她才把吴双弄走,她可不想护国候府也为了一个位置再争个头破血流的,到时候便是外祖母他们看着也伤心,白霜雪虽然行事冲动了些,到底也是真心与她交好,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丁紫走向白霜雪,玉瑜却是全面警备的紧紧跟着丁紫,就怕白霜雪要是发什么疯再伤了丁紫,那两个太后赐下来的宫嬷嬷也紧紧跟在丁紫的左右。 走到白霜雪身前,丁紫能感觉到白霜雪颤抖的身子,已经不断滚落的泪珠,丁紫伸出手轻拍着白霜雪的肩膀:“表嫂不用害怕,大家都没怪你,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白霜雪呆呆的抬起头,眼泪哗哗往下流:“你……你真的不怪我吗。不对……我……不是我啊,丁香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丁紫抿抿唇道:“表嫂,这个丁香是什么来历,她是你们府的家生子吗。” 白霜雪不停的摇头说不是我不是我的,情绪十分激动,丁紫也没打扰她,又让玉瑜将她扶回去坐好,等着白霜雪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霜雪身子不再颤抖了,只是脸上已经哭的十分狼狈,胭脂水粉沾在脸上有些脏乱,丁紫使了个眼神让宫嬷嬷去给白霜雪打水擦了擦脸,白霜雪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但是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呆滞,起码有点神色了,只是唇却依旧抖的厉害。 “紫儿,你真的没事吗?”白霜雪有些紧张望着丁紫。 丁紫摇摇头:“表嫂放心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紫儿,真的不是我,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丁香会做这种事,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环,平时在我那些丫环中是最稳重谨慎的一个,别的丫环那冲动她从来不会有。就是我这性子也是万不如她的,我……真的不懂啊!”白霜雪好似全身的劲都用尽了一般,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的。 丁紫点点头:“我知道,这一点我很信任表嫂,只是这丁香如此做也应该有别的原因,她的家世如何。” 白霜雪皱眉道:“我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他清正刚正不阿,便是连府中的下人家世也必定要清清白白,每一个送进府来的丫环都是要好好调查清楚才会用,便是那些亲戚连着哪个品性不良人家的下人,我爹都不许进府的 。这丁香十岁便跟我,算起来也有近十年了,当初她是逃荒无意中被我母亲救下留在府中的,但是父亲当时便派人仔细查过她的身家,她没有家人,家人都死在灾荒中,而且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家,品性都是极好的。当时我看这丫环懂事乖巧,便与母亲要来,之后一直待在身边。她在我身边从来没出过什么差子,当了我的一等丫环,出嫁后自然也带过来了。她今年已有二十,我正寻思着找机会将她嫁出去呢,可是……”白霜雪脸上说不出的烦闷愁苦,当初外祖母斥责她,连系现在这丫头出这种事,便是丁紫相信她,而她也真无辜,可是这事放谁头上,都跟吞了只苍蝇般的难受犯恶心! 丁紫叹息一声:“表嫂,你平时性子虽然冷淡,但也不会轻易得罪人,这人却为什么要陷害你呢!” 白霜雪咬着唇,她也是不懂的! 丁紫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丁香当时冲出来的劲头,已及那个角度丁紫有八成机会会被撞倒,而且细想丁香的劲头以及自杀的毒药,她也是个有些武功功底的,那两个官嬷嬷会些把式,但是对付一般的宅院中人绰绰有余,但是对付丁香却不见得能抗过去,这么想想丁紫都不禁后怕,要不是玉瑜啊,她这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而她若是在护国候府里出事了,首先太后必是不会放过护国候府的,不论这里有什么原因,这个罪护国候府都得担着的,而这一撞丁紫孩子掉了,安王府继承人的事又得摆在名面上重新成了一道难题。 而且经过此事,按蓝青凌对丁紫的宠爱,这事便要记恨上护国候府的,护国候府受到丁紫的牵连,多年基业很有可能毁于一旦,护国候府就不怪丁紫吗?到时候安王府很有可能与护国候府反目成仇的。 那么得利的会是谁呢? 想夺兵权的皇上?塞人被辱的皇后?一直隐隐行动的宁王蓝亦?还有一直与蓝青凌不对付的太子蓝青重?还有皇后夏贵妃娘家的两个候府?若是削落了护国候府的实力,其它四候府都能从中得利,这么看着嫌疑的人倒是不少。 只不过有着非逼丁紫去死仇恨的却是不多,丁紫眯着眼睛,靠在后椅背上,眼神却在白霜雪身上扫了一眼,停了一下,眸中光芒四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后暗惩,丁智归来! 大齐现第一个皇子娶正妃,自然办的十分盛大,虽赶不上太子大婚的等级与制度,但是繁文缛节一样不少,五皇子蓝青华与云希雨首先要去太庙祭祖拜礼,将云希雨名号以皇子妃名头记入宗亲族册,蓝青华又与云希雨向太后皇上皇后以及母妃梅妃请安行了大礼。 蓝青华虽为皇子,但已经出宫开府,在宫中行完礼,要在皇子府大摆宴席招待贵宾们,所以今天的宾客们也是十分忙的,跟着皇子新婚队走来走去,这还得是上得了身份的,不然只能待在护国候府或是皇子府等着凑个热闹 。 蓝老太君与刘氏操小路匆匆赶去五皇子府时,因为宫中礼节十分繁重,还没有完成,而护国候府有护国候与少候爷在场已经代表了众人,太庙一般人是不可轻易进入的,尤其是不被记入族册的,若无重要事情不会放行。 蓝老太君与刘氏为了忙活在五皇子府等候新人,倒是也没有让人怀疑什么。 皇宫中的各规据也确实是多,五皇子一行人直到未时才从宫中返回,而此时五皇子府各下人们听到消息,开始在迎宾大厅上摆上琳琅满目的宴食,五皇子等人回府后,又是搞了个大阵仗,当蓝青华踏进门时,好似瞬间点燃了炮仗般的热闹起来。 安王爷与蓝青凌也跟着回了皇子府,作为蓝青华的皇叔,皇上自然不会亲自出宫过来参加宴会,但他这个皇叔却要给这个面子,而这本来喜庆的宴会,蓝青凌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蓝青凌早被蓝青华拜托,今天和他还有云希文薛雨前来招待客人,但是护国候府的事还是有下人前来禀告,当时听到消息,蓝青凌感觉头顶有一股热气直冲脑顶,他差点气极失了理智。 为了不失礼数一堆人拦着他,好在随后丁紫那边让人传来消息,蓝青凌听说丁紫没有事,这才放下些心,可是心里还是十分的郁闷,直盼着这婚宴快点结束,同时无比怨恨着一个个凑上来的宾客们,这客人少点,宴会早点散了,他不也不用留在这了吗! 那些人看着蓝青凌一直黑着一张脸,谁想多说一句,那一双如墨般阴黑的眸子就放射冷剑“噗噗噗”刺人一般,也只好自己嘿嘿笑两声自找台阶下,赶紧离开蓝青凌这个不断放射阴冷气息冰柱的周围。 蓝青华嘻嘻哈哈接着客,云希雨已经被送到喜房了,而其它他拜托来的人都是比较熟的,一时倒是井然有序的。 当然这大婚之日本该有个闹洞房的热闹事,可是蓝青华身为皇子,没有太子带头谁也不敢起这个头,所以蓝青华倒是难得的过了一个没被闹腾的新婚之夜,云希雨今天也是不胜娇羞,两人男的俊女的美,倒是过了一个极为美妙的夜晚。 而这边蓝青华刚一回喜房,蓝青凌那边已经急步奔出五皇子府,翻身上马快速奔向护国候府,身后是紧随而来的护国候府等人 。 进到护国候府,就能感觉到护国候府有些压抑的气氛,必竟身为护国候府的下人,自然知道白天发生的事,现在都小心翼翼做事,就怕触了谁的霉头。 护国候府里一名蓝青凌留下的侍卫见到蓝青凌下马立即道:“世子,世子妃一切安好,之后一直留在绿庵堂里休息。” “走!”说完便往前奔,那侍卫本来有些犹豫,这里必竟不是安王府,世子这样如入自己家一样总中不妥的,可是看着蓝青凌已经快步往前迈,半点不停留,却也将那份犹豫放开,紧紧跟着蓝青凌。 云洪宇与云希文等人也跟着急速回来,蓝老太君与刘氏坐着马车虽然会慢上一些,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让车夫加快速度,没差多少分毫一同到了府中。 一进入府中,云洪宇脸上便是黑了一层,声音十分冷沉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云希文脸上不太好,眼中有些迫切的往绿庵堂赶,云洪宇问了这一声也没打算听到解释,这里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却可见他的担忧与愤怒。 一行人急急往绿庵堂赶,丁紫总不能一直坐着不动身,而且身子也感觉有些泛累,便先在蓝老太君的内室软塌上休息着,蓝青凌进入后就横冲直撞的,而丁紫带来的宫嬷嬷直接引着蓝青凌进了内室,看到丁紫躺在软塌上睡的很香甜,脸上未有半点不舒服,蓝青凌急忙上前握着丁紫的手,入手有些凉,不禁皱眉冲着玉瑜低声喝道:“世子妃手怎么这么凉,你们怎么伺候的。” 玉瑜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试了下丁紫的体温,发现温度很正常,再看蓝青凌脑门出了一层汗,连发带都有些乱,一路上快马奔过来,身体出汗多,自然比正常人热,他那体温怎么能准。 “世子,世子妃并无大碍,只是有孕,身子有些累才睡的沉。” 两人这么说话间,丁紫眼睛微微一动,眼睛有些懒懒的睁开,眼神迷蒙,定到蓝青凌身上,软声道:“你回来了。” 蓝青凌立即低头,歉声道:“吵醒你了,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再睡一下吧 。” 丁紫摇头道:“哪有这么娇贵,只是正常的困乏,倒是让你挂心了。放心吧,我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身体怎么回事,我一点事也没有。” 这时候护国候府等人也赶过来,冲进屋子里围着丁紫问起来。 “紫儿,情况怎么样。” “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外祖母。” “叫大夫看过了吗?” 刘氏转身冲出去:“快拿着我的牌子请大夫过来给世子妃看看。” 丁紫也知道没人来看过这些人也不放心,倒是没有再拒绝,不一会一个颇有仙骨的大夫被带进来,满头流汗的认真给丁紫看诊,被一群人如狼似虎的盯着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大夫半点不敢怠慢。 反复诊了几次,才起身道:“世子,护国候请放心,世子妃身子无碍,而且很健康,一点问题也没有。” “好,送大夫出府。”自然是又多赏了银子送人出府。 “大夫,请等等,你再去看下少夫人吧,她一回去便病了,现在头脑发热,喝了些退烧的药也不见好。”那大夫刚被人送出绿庵堂,一边小路上便急匆匆冲出一个小丫环急声道。 送人出来的刘嬷嬷一看却是白霜雪身边的大丫环香草,经过之前丁香的事,这香草怎么看着怎么让刘嬷嬷皱眉,总觉得是不是也是有二心的丫环,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少夫人怎么了?” 香草也管不了刘嬷嬷怎么不喜看到她,那边可是急着呢:“刘嬷嬷,少夫人一回到院子里,便直说着头痛倒下了,奴婢本来没当一回事,后来进屋瞅着少夫人脸色不对,一摸少夫人却是发了高烧。奴婢要去请大夫,少夫人却只叫着无事不肯见大夫,奴婢伺候着给少夫人换了衣服又擦了身子也不见好,这不不放心要去找大夫吗,刘嬷嬷先让这大夫看看少夫人的病情吧。” 香草这边正求着,里头蓝老太君却出来了,冷着一张脸道:“怎么,怕受处罚倒是先装上病了,我还没怪她呢,这就跟着府里玩心眼了!” 蓝老太君发脾气,那是府里最怕的,香草脸上吓的唰白,那刘嬷嬷也退了几步站在蓝老太君身边低头不说话 。 “祖母,霜雪她……”云希文这一路上也将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心里知道这一次霜雪可是要有大麻烦了,他对蓝青凌是十分了解的,有谁动了他在乎的人,那准是没有个好的。偏偏这个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娘,云希文也是绝不允许别人伤害的。 但是他同时很清楚,这件事不由霜雪来负责,也是万不可能的! 蓝老太君冷冷望了云希文一眼:“闭嘴,站到一边去!”云希文一惊,祖母可是第一次对他如此出言喝斥的,云希文抿抿唇,却只好很站到一边,眼中却满是担忧。 “少夫人若是明早还没病死,自会有大夫去看她,这点小病都等不起,怎么做护国候府的少夫人!”蓝老太君这话说的没有什么道理,但却是在向蓝青凌表态着,护国候云洪宇更是寒着一张脸站在一边不说话,明显是认可了蓝老太君的行为。 那香草惊的一脸难色,少夫人再烧一夜,不会烧出毛病吧,可是见到众位主子面色都不好看,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焦急的轻轻跺着脚,一副十着急的模样。 “祖母,让大夫过去看下吧,就是没病也能看看,防患于未然啊。”蓝青凌扶着丁紫走出来,那刘氏听此便冲着香草摆摆手,香草一听冲着丁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带着大夫便往白霜雪的院落跑去,样子倒真是急的,不像是做假,蓝老太君这脸色才好了几分。 “紫儿啊,这件事,哎……这是舅舅的不是,舅舅一定想出办法替你出气!”一个是自己的外甥女,一个是生了孙子的儿媳妇,云洪宇对白霜雪有厌,可是真要对她如此,他一时也下不去手。 丁紫望着绿庵堂外的鹅卵石小道,眼睛微微眯着:“表嫂不过是被人陷害的可怜人,我没有怪过她,倒是外祖母所说训斥表嫂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能不能对紫儿说一声。” 蓝老太君点头:“回里面说吧,你不能总站着,怪累的。” 众人又转到屋子里,纷纷坐好后,蓝老太君叹道:“那日皇后寿宴,你突然昏吐,我们赶去长乐宫的方向时,夏玲月一直走在人群里与霜雪她们说话,当时我觉得这夏玲月说的话有些不分场合,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她却有意指责皇后苛待你,我便不喜欢她 。你没事回府后,我便将家人都叫到绿庵堂里,责令霜雪又后少与这夏玲月多来往,当时便多说了她几句。本来这事就这么完了,今天突然她身边的丁香要对你不利,当时我自然是想到霜雪这是记恨我当初说的话,想找你报复……” 说完这些,蓝老太君又摇头道:“不过紫儿你也说的对,霜雪也不是个傻的,怎能不知道这件事做出来,她也逃不了罪责,那丁香的行为方式也不像是一般下人,这丫头怕是被人陷害了。” 丁紫若有所思:“我之前问了表嫂,表嫂说这丁香是当初夏夫人无意救的灾荒逃难者,她心软救下来的,后来表嫂见着丁香懂事收到身边的,左御史当时查过这丁香是个书香的门弟,很是清清白白的,这样的人家可不像是会这些邪的歪的的。” “听着描述,那丫环倒像是暗卫。”蓝青凌也插了一句。 这些蓝老太君她们也想过,只是她们想不明白左御史会为白霜雪身边安排一个暗卫吗?他有什么目的,在朝庭上左御史一直洁身自好,可不像是有问题的,但若真是左御史安排的,他是有什么目的吗?将白霜雪嫁到护国候府是有什么目的? 若不是左御史,那是谁将这个暗卫插进左御史府里,若说其它的府中还情有可原,能得到些消息,但是左御史府中人员简单,左御史又是那样一个老古董,这时代培养一个暗卫也是在砸上去大笔金钱的,她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意义在哪里。 丁紫抚着腕上的镯子,叹息一声:“不过这件事起码要做个样子出来,丁香让世子查查看看有什么线索,表嫂这次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也病了,就让她先待在院子里吧……”说着又在云希文脸上扫了扫,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云希文立即问道:“表妹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丁紫淡淡一笑:“身为女人,这个想法我不能与你说,就先拘着表嫂一段时间吧,看样子从山诚到这个丁香,已是有人盯着护国候府与安王府了,这人想尽办法让两府失和啊。只是上一次我知道是宁王蓝亦做的,这一次却不像是蓝亦的手法,我倒是好奇这身后的人是谁了?” 而这个人手段极为卑鄙无耻,极端恶毒! 丁紫不认为自己很了解蓝亦,但是相处过几次,她却觉得蓝亦虽然心性不定喜怒无常,但是手段狠毒,却不是卑鄙,这可是有着极大差别的 ! 若是对手,她宁可与蓝亦这种强大的人为敌,也不想与这种卑鄙的小人对垒,因为这种人是没有底线的,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恐让人防不胜防啊! 丁紫也没了心情再留在护国候府做客,蓝青凌冷着一张脸扶着丁紫出府,走到云希文身边的时候冷冷哼了一声,云希文身子一僵,自是明白蓝青凌的态度。 护国候府竟然放着奸细进来,这件事便是白霜雪再无辜,那也是她识人不清,眼神不好所至,她受到陷害一点不委屈,她自己愚蠢怪的了谁,若是丁紫真出事,蓝青凌的怒火必然会烧起来,到时候宁是与云希文兄弟反目成仇,蓝青凌也不会让白霜雪好过的。 而白霜雪也必然逃脱不了就是了! 大夫不一会返回来,说是白霜雪确实烧的十分厉害,他已经开了药,但是今天要是过不去,白霜雪就会有危险,蓝老太君心中不喜倒也没亏了白霜雪,调来下人去伺候着,不能让白霜雪出事。 然而云希文刚一踏步,护国候云洪宇突然说道:“你若是想随后纳一房妾室,便去看她吧。” 云希文一愣,面上有些不可置信,刘氏却是叹息道:“紫儿那句话你没明白吗,身为女人她可以感同身受,明白多一人伺候的难处。可是霜雪这件事到底是有错的,现在她犯了错,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不论是安王与世子,再往高了说太后都需要平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接一个妾室进门,好好恶惩霜雪一顿。不过她现在这么病着,紫儿与她也有交情,冲着这点,她不说出来,就是还有办法搪塞过去,不过你不能当这事没发生,除了一个丁香咬毒自禁,我们不给一点说法怎么可能。” 云希文脸上变了变,而他明白这些忌讳是正常存在的,而且是必须在意的,刘氏淡淡道:“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迎一门妾室进门,二个便是短期间内让霜雪闭门思过,你也不过见她了,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云希文还没说话,蓝老太君又道:“等她病好了,斋戒在家庙住一段时间避避祸吧,若是她怨便一起怨吧,我这老婆子活的年岁也不短了,倒是不怕被她惦记上。当我不知道当初说那些话时她心里不痛快吗!”说完,蓝老太君一甩袖,刘嬷嬷立即扶着她回了绿庵堂。 云希文脸色有些难看,至从白霜雪嫁到护国候府后,蓝老太君一直待她就不错,但是出于对他这个孙儿的疼爱,也是出于对晚辈的慈爱,这件事便是不是白霜雪做的,到底也是因她引起的,蓝老太君这一次怕是对白霜雪很有意见了,别说她了,便是他爹与娘望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赞同 。 可是白霜雪与云希文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因为妹妹的关系与白霜雪渐渐相熟,感情也是不同的,让他另娶一房妾室他也是不乐意的,心里只有无奈,不禁对白霜雪也多了一丝埋怨。 他对那夏玲月是没有感情的,虽然可以理解白霜雪的心情,可是事情闹到这份上,白霜雪可是被抓到了把柄,妻子与长辈关系不好,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难题。 云洪宇望着云希文,只是淡淡道:“你可做好决定了,要留下你媳妇,就让她以后做事聪明谨慎些,这次只是在府中,而紫儿看着亲戚的面上没有多加折难,但不代表一下一次她可以躲过这种劫难。不过我若是听到她有一句抱怨,到时候可怪不得我这个当公公的不尽人情了。” 刘氏想说什么,但叹息一声与护国候府一起离开了,护国候府的想法就是,若是真有异心了,难保将来不会犯傻,现在护国候府两次出事,就像紫儿说的有人盯上了,而且这个人据分析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甚至连皇上都坐不住了,他们护国候府可是出一点问题都可能万劫不复,当真是马乎不得! 蓝青凌丁紫等人回到安王府,便直接回了蓝月院,刚进蓝月院,水嬷嬷便追了上来道:“世子,世子妃,王爷回来后便在厅里等着,让世子回来便去见他。” 安王爷不好去护国候府,那可就是有兴师问罪的意图了,两家算的上是亲家,还没到那个地步,可是安王爷回到王府便坐不住了,本想在书房练练书法,可是写了半天那字也不成形,索幸便来到蓝月院等人。 蓝青凌与丁紫一听直接转身进了花厅,安王爷就坐在地那上面,身子笔直做着,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冷峻,这样子跟面无表情时的蓝青凌还真是有三分的相似,说他们父子不像,眼睛真是瞎了! “怎么样!”见两人进来,安王爷立即站起身,快走了几步,眼神扫在丁紫身上,见她面色平常,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脸上表情缓了一分。 “让父王担心了,儿媳妇没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胆敢害你 !”安王爷眼睛一瞪,一提到这事就有气! 丁紫叹息一声:“是误会,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父王帮忙才对,您见多识广,儿媳妇在护国候府遇到一个疑似暗卫的人,当时她任务没成功便服毒自尽了,我与世子想来都是暗卫的人,不知道这毒药可能查到什么线索吗?” 丁紫这么说着,玉瑜已经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后里面正是从丁香嘴里抠出来的毒粉,安王爷拿起来闻了闻,又辩了辩,脸上渐渐沉下来,蓝青凌与丁紫两双眼睛盯着他等着看。 安王爷将手帕还给玉瑜,沉声道:“这种毒药名叫穿肠,是历代皇家里暗卫藏于齿间的毒药,防止他们任务失败暴露秘密,而自行咬碎服毒瞬间毙命的巨毒。” 丁紫眼神一闪,却有着一丝疑惑,本来她疑惑的人又瞬间没有嫌疑了? 说起来蓝青凌也有暗卫,而且安王爷当年还暗中拨了几个精卫给蓝青凌,但是要比起历代皇帝自己养的暗卫,蓝青凌那几个却不够看的,林虎那里虽然也十分严历的训练出暗卫为组织做事,可是比起有着历练传承底蕴的暗卫到底是不一样的。 而安王爷所说的更是皇家暗卫秘密中的一个,正常的各豪门贵府里养的暗卫,皆是帮主子们做一些自己不方面出面的事,他们本事比起一般的侍卫要强许多,可是你晕种被抓到直接吴毒自尽的,是极少能训练出来的。这些暗卫大多也是有家人的,他们也有软肋的,而安王所说的这种皇家暗卫却是无牵无挂,生是主了的命,死也是主子的命!永远没有自由,也不可能有家庭! 从这毒药便可以看的出来,在护国候府丁紫也只是感觉到这毒药十分毒辣,一时也只是分辩出这毒药十分厉害,让她说出名字,或者成份还要她慢慢试验才能分解出。但是毒药便这样的不同,可想皇室里那些秘密暗卫的厉害程度。 而这些暗卫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动,只有在皇上生命有危险,或者祸国之乱之时出现,丁紫所说的这种暗卫叫亲兵暗卫,而皇上要做的许多其它事才用那些低级一些的暗卫出动,正常来说这些暗卫动手已经水道渠成,这些亲兵暗卫只听命于皇上。 前世里身为大公主她虽然很得父皇的喜欢,但是这亲兵暗卫她也只是听说过,却是从来没见过。现在大齐皇帝手上同样拥有这批人,外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力量,但是却知道这是皇上的护身符 。 据传大齐先祖皇帝,就曾因为胞弟想要谋朝篡位而发动兵变,差点兵临城下,后来先祖皇帝招来亲兵暗卫,一夜之间竟然让局势逆转,那位王爷不知道怎么的就败了,反正被后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让人很是敬偎,后代里谋朝篡位的皆胎死腹中,有些甚至不敢有什么行动。 “是皇上做的?”丁紫的语气里不禁带着疑惑,若是这丁香是皇上派暗卫上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弱?玉瑜武功是不俗,是十暗卫里的佼佼者,可是对上那传的神乎其神的皇上亲兵暗卫,就显得这亲兵暗卫未免太弱了些。 安王爷也同时皱了皱眉:“这断肠毒还是母后与我说的,对于先皇这亲兵暗卫的事,母后当年也只探到这点消息,而皇上至登基以来,或许派过暗卫出动,但这亲兵暗卫却是一次未用过。就是先皇他似乎也没用过这个亲兵暗卫。” 蓝青凌眉头一皱:“难道是这亲兵暗卫因为这么久被保护起来,所能能力减退了。”说完这些,蓝青凌自己都先摇头,这皇家养的暗卫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最后保命符说什么也不会当成闺女养,然而两代皇帝都没用过这亲兵暗卫,人在哪里,而这丁香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能力弱,还这么容易暴露,就好像是敌人故意给你一个饵,让你知道皇室中还有一个亲兵暗卫的存在,让你不要忘记,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某种引诱似的。 花厅里沉默了一下,还是安王先出声:“你今天肯定是受惊了,这几日就不要出屋了,好好休息下,最主要的还是平安生下安王府的继承人,其它的事还有本王与青凌,好生歇着吧!” “儿媳恭送父王。”说完安王爷就离开了。 丁紫握着蓝青凌的手,眉头一皱:“青凌,你觉得会是皇上吗?” 蓝青凌摇摇头,紧抿着唇:“我会加紧让蓝卓训练暗卫,那亲兵暗卫到底是人,不是神,不需要在意。” 安王爷一说到亲兵暗卫,他们就感觉像是被毒蛇盯着一样的难受,当然蓝青凌说的也是事实,现在敌人在暗,不知道他们下一部要做什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实力变强!变强!再变强! “先房间休息吧,其它的事都交给我吧。” 丁紫点点头,脑子里却是想到,她一直信心十足于自己的组织,先不论她的暗卫比起蓝青凌的略逊一筹,比起亲王暗卫怕是更逊一筹啊,她得想想怎么更好的提升自己的组织实力才行 。 现在林五虎五人已经充分掌控了南城的势力,这些年来一直以不显山不露水收保护费之类的形式生存着,而他们一群小混混当年还是无意立功才被皇上赏了那地方,皇上并不知道他们暗中的主子是丁紫,也不知道混混的表面下,林虎不停的在收纳着京城的势力。 当然这些势力在皇上眼中看着都是十分弱小,经不起风浪的,比起皇上那亲兵暗卫来说弱小的更甚是蚂蚁,但是扩大势力后,难保不是令朝庭忌惮的势力,丁紫不敢冒然使用,现在亲兵暗卫的事,更是让丁紫觉得只是一味的扩张,基础实力还需要再加强才行! 当然这些事也不是一蹴即成的。 翌日一早丰姨娘又是亲自送来一些补品等东西,亲自又找了太医给丁紫里里到外又检查了一遍没事这才放心了。 五皇子府里,云希雨坐在梳妆台前,却是有些愁容。 蓝青华换了一张红着绫纹锦衣,头戴着白玉镶大颗的东珠,看着玉面俊美,比起往日更显精神饱满与帅气,他走至云希雨身后,双手平握住云希雨的双肩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真那么疼吗?”在那种方面,男人的第一次大多是享受,比起女人疼痛可是好多了。 云希雨一听脸立即“唰”的一下红了,恼懊的瞪了蓝青华一眼,却是桃花面,芙蓉貌比起原来更多了分女子的魅态来,蓝青华呵呵一笑,倒是一把拉着云希雨入怀,早上吃吃豆腐可是不错的。 云希雨推开蓝青华,担忧道:“我从护国候府出来的时候府中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就是今日要进宫不能回府,不然真想问个清楚。” 昨天的事蓝青华已经有所耳闻了,看着云希雨的样子,想说最后又咽了回去,以希雨的脾气,若是知道那事心里可是藏不住事的,一会要进宫,她要是因此失了什么礼数吃亏的还是她,蓝青华这么想着,便准备回来再跟她说。 两人整理了一下,看着天色便进了宫。 蓝青华是皇子,与一般人家的新婚夫妻第二日向爹娘敬茶的规据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要进宫,规据更多,长辈更尊贵一些罢了 。 进了皇宫,太后皇上皇后皆在,两人敬了茶,又是向五皇子母妃梅妃同时敬了茶,随后太后说是要与孙儿聊聊便将人带走了,只是出宫的时候太后那里却是赏赐了两个宫女给两人带走。 只是这两个宫女在回到五皇子府没多久,便又在五皇子府管家的带领下去了护国候府,今天府中主子都在,五皇子府的总管先是向人敬了礼,然后脑袋转了转,似乎在找人。 蓝老太君笑道:“不知道五皇子的总管这次前来,可是五皇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那总簹没找到自己要见的人,转过头道:“是这样的,小人身边这两个宫女是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今日进宫里,太后娘娘赏的。” 说到这,刘氏脸上便不太好,太后赏给五皇子府宫女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往五皇子府中塞人啊,太后竟然在女儿大婚第二天送人,这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啊,还没等刘氏这脑中纷乱散去,那总管又道:“不过五皇子与五皇子妃府中人手不少,而且就两个主子也用不了太多的下人,但是这两个宫女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而且又是太后赏下来的,主子们也不好拒绝不是。五皇子是孝顺的,心想五皇子妃不能在身边尽孝,便留个下人在府里伺候,也算是尽些孝道。五皇子听说五皇子妃未出嫁时,便是极疼爱她那小侄子的,这两名宫女曾经带过宫中小皇子小公主,素质是极好的,不如就留下来伺候候府的小主子吧。” 蓝老太君一震,随即笑道:“太后娘娘可真是慈爱,希雨这丫环可是有福气的,也有劳五皇子惦念了,总管回去时请别忘记为我们带声好。” 那总管见状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王府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小人便不打扰了。”说着便退身离开了,那两个宫女便那么素净净,漂亮亮的站在绿庵堂中间。 当初她们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啊,云希文看着这两名宫女面色也划过丝难堪。 太后赐人不可辞,将人赐给蓝青华与云希雨本是不该再转送的,若是五皇子转送人给护国候府,那只能说这是太后授意的。 看来太后还是动怒了,这人放在蓝老太君小孙子身边,说的好听是照顾小孩子,实际上是往云希文身边塞人呢。只不过给了护国候府一块遮羞布,没直接赐了人斥责白霜雪,没让她们直接难堪,却也是在打她们脸面呢 ! 蓝老太君觉得头很大,这还是太后看着丁紫与她们护国候府的关系,没直接赐给云希文一个妾室,都是太后给面子了。 白霜雪昨天一直发着高烧,今早烧才退下去,但是身子还很虚,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倒头就晕了,苦闷的不行,也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 白霜雪心里十分郁闷,这些烦躁事怎么就到了她身上,她真的很无辜啊!偏偏因为这件事形象大毁,便连相公也不来看他,虽是叫来下人委婉的与她说了原因,但是白霜雪心里却是十分痛苦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该怨谁,该恨谁,该气谁! 心中郁结一连在**躺了半年,云希文偷偷看了她几次开解她,后来蓝老太君看不过眼,而且事情也淡化下去,过来看了她一次,她这病才慢慢好了起来。 两日后,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带着南泰新皇后为皇后献上的贺礼来到了大齐。 本来他们的队伍早在一个月前便该到达,但在半路上二皇子因为无意中被毒蛇咬了,所以在半路上多休息了一个月调养,完全好了这才起程,所以这贺礼整整晚了一个月。 不过不论时间长短,这份心意总算是到了,皇后心里欢喜,也想着女儿,亲自与皇上接待了两位皇子,并且在宫中摆了个小型的宴会为两位皇子洗尘,然后礼待的让亲兵送两位皇子一干人等暂住驿馆。 既然来到大齐,也不能送了礼就走,自然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这夏候备与夏候闵也不是第一次来大齐,倒是熟门熟路的,半点没有不适应。 同时,一王五候职务转换时限已到,丁智代天子出巡整顿林王爷旧部的时限也到了,近日里也该回京诉职了。 没有人想到丁智以十三岁的年纪可以在边关待这么久,回来还是安然无恙的,心里惊疑的同时,纷纷在猜想,这丁智带着林王爷旧兵下回京会有怎么的局势变化。 安国候府,少候夫人夏玲月的卧房里,此时她身着单薄的衣衫坐在窗边,轻轻将头发拨开挑起,本来柔柔的脸上,却是带着极度诡异的表情:“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一百七十章 ,同流合污! 时值盛夏,太阳像个大火球一般散发着热度,清晨的天气还属尚可,丁紫一觉起来,睡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眯了眯,一副还想再睡又不得不起的样子,比起以前看着懒散了许多。 扭头一看,旁边的床边已经空了,丁紫无奈一笑,至从怀孕以来,她就发现她特别的嗜睡,而本来怀孕有的几个症状,比如恶心呕吐,有时食欲不震等状都没有发生,但是嗜睡这唯一症状也比起一般人更加严重一些,以她的机警与练武的敏锐,这几日竟然没有感觉出来青凌什么时候从**下去的。 这要是在这期间出什么事可怎么好,丁紫此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叫了暗卫进府,而蓝青凌也暗中调配了人手暗中保护丁紫,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丁紫躺在**又懒懒打了一个哈欠。 此时屋中响起脚步声,声音很轻,很怕吵醒丁紫。 “主子,您醒了吗?”玉瑜站大床外轻声问道。 “嗯醒着。” 玉瑜拉开床帷,扶着丁紫坐起身,丁紫望了望外面的天气,倒是难得的好天气:“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未了。” 丁紫眨眨眼睛,笑道:“真是睡的晚了,智儿此时应该进城了吧。” 玉瑜摆摆手,站在内间外的丫环鱼贯走进来伺候丁紫洗漱更衣,一边还道:“少爷此时应该在朝庭上接封赏了吧。” 丁紫笑笑,没有说话,这一次丁智完成了本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论出于什么考量,必是要好好奖赏他一顿的 。而且这短短一年来,丁智以清廉爱国的美称,在边关周围城边上很得当地百姓的心,很是有威望。 这一丁智回京,不但是带回了林王爷的旧部下,而且还是安全无恙回来的,两方虽然摩擦不小,可到底是没有出什么大事,现在这林王旧部下却是带到京城,让皇上来接这个麻烦了,丁智反而是居功不小,皇上心里怕是也不痛快吧。 当然了皇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早朝,丁智带着林王爷门下两个三品将军一同进大殿接受封赏,虽说丁智在边关一年大功大过没有出大事,但是他是完成皇上任务了,若是没个表示也说不过去,皇上眯眼看着丁智,笑容和蔼,看着还是欣慰的样子。 “爱卿不负朕之所托,不错不错,朕现封你为京城左门总兵,位列从三品,负责维持京城秩序,为国效力。” 丁智立即跪下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定当忠君报国,不负皇上的期待。”丁智随后站起身,这一年在边关生活的不好,但是却让丁智好似瞬间成熟一般,脸上不再有着丝毫的稚气,反而透着坚毅的锐利,双目烔烔有神,身资修长挺拨,面对皇上的升宫也只是适时表现的恭敬,并没有过分的卑微,果然是长大了。 蓝青凌收回视线,淡淡一笑,紫儿看到这样的小舅子,必是开心的吧。 早朝后,丁智先是回府,他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中间很少做无意义的停留,进了京城更是放下王潇妮的车队,让她们自行回府,便进宫覆命,蓝青凌走过来只是拍拍肩:“先在府里好好整顿一下,然后来王府见你姐姐,这一年多她很是想你啊。” 丁智脸上露出仰慕的笑意:“明日我便去王府请安。” 蓝青凌笑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丁智一路骑马赶回侍郎府,其实他对侍郎府倒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到底没脱离侍郎府还是不得不回,然后丁智回到赶到侍郎府门口时,却发现一队马车队停在门口,半天不进去,丁智仔细一看却不是王潇妮的车队是谁! “怎么回事!”丁智骑着马,走了几步停下道。 和易走过来道:“少爷,少夫人派人传了话,只是府是半天没有人请少夫人进门 。” 和易说的少夫人正是王潇妮,这一年来王潇妮一心一意照顾丁智,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心也软了,而且王潇妮又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人一年相处的感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在边关两人便简单办了婚礼正式成亲了。当然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显得没有那么正式,可是丁智也可以想象,回来后丁家根本不会同意王潇妮进门,所以在边关那么将将士之下,也是当了见证人,想抵赖却是不行的。 这还不算,王潇妮在边关的时候为丁智挡难不少于十次之多,挡掉属下送上来的女奸细更是不计其数,有这么个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人,丁智感谢姐姐的同时,对王潇妮的感情也越见深厚,对于府中两个没有感情的老家伙,心里顿时升起厌恶与不满。 “当主子的回府,还需要什么通传,拆了门槛,让车队进府!”丁智一拍马屁股,转手扭着缰绳,直接穿过了府门,那两个护门本想阻止,谁知道在看到丁智冰冷的眼神时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心里吓的“砰砰”跳,不禁在想,这小少爷可真是大变样了,看起来可比老爷更有气势呢! 丁智一进门,剩下的马车队自然没人再敢拦着,进了府中,丁智冲着王潇妮身边的丫环道:“带少夫人先下去休息吧。” 王潇妮却是揭开车帘走出来:“我们刚回府,若是不去见过祖母与父亲有失礼数啊。”王潇妮一身白底粉荷花纱裙,头上只带了两支八星报喜的簪子,装扮十分的简单,但是她今年不过一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声音柔媚悦耳,一听便让人愉悦舒服,丁智对自己的妻子甚是满意,但对这话却不怎么赞同。 “你明知道……” “见面礼数不可缺。”王潇妮握着丁智的手,后者点点头,这一年来的军旅生涯倒是让丁智有些忘记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可是这些回到京城却是必须遵守的,一个孝字压下来,丁智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一路行往寿安堂,不少下人认出丁智,纷纷静立行礼问安,丁智只是淡淡点头,气势十足。 刚一踏入寿安堂院子,王氏的贴身丫环月柳便笑着迎出来:“小少爷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早先听说您要回京,这两日只盼着快些见到您呢。” “有劳了。”丁智冷淡的点头,若真是盼着他回来,怎么不像别人家的亲人遥遥等在门口 。 这一次丁智倒是冤枉王氏了,王氏本来是想给王潇妮个下马威,倒是没想到丁智突然回来,也没有准备自然没做好准备出来,至于丁鹏至从当年不举之后,这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三天两头大病一场,皇上对于他总请假也有些厌烦,不过看在丁鹏到底是丁紫父亲的份上,没多加苛待过,而且他的职位也被薛雨夺走,便是丁鹏身子无碍去了礼部也不过往那一坐等到结束,一点忙也帮不上,索性便在家里窝着病了。 丁智一进寿安堂,便见王氏一身深红色寿桃装,头上别着三色宝石钗子,一双眼睛此时眯着只剩下一条缝,看到丁智的时候从眼缝中射出几道神光来,呵呵直笑:“好好好,智儿回来,太好了。” “不错,果然是我的儿子,有乃父的风范,没给为父丢脸。”丁鹏坐在一边也笑着很是欣慰的点头,只是丁鹏一年多病魔缠身,样子比以前瘦弱了一些,脸色发黄,眼窝深陷,偏偏却穿了件白色绣艳竹的衣服,头上绑了条白色绣缠枝的发带,比起以前更显得文弱许多。 王潇妮眉头挑了挑,她走的时候这丁鹏已有不举的毛病,这一年多病没治好,这气质怎么好像更女气了,王潇妮想着唱本上那些太监的模样,这丁鹏怕是比起宫中太监也好不了多少吧。心中不屑,样子却是低头侧目很温顺的样子。 “祖母,父亲,智儿回来了。”丁智抱拳行了一大礼,却让王氏与丁鹏看的直皱眉。 丁智出去这么久,回到家里照礼可该先跪拜礼的,王潇妮见状轻声道:“祖母父亲,相公刚刚得了皇上封赏,现在已经是三品左门总兵了。” 丁鹏愣了一下,他当了这么多年官,才是四品礼部侍郎,还怎么升也升不上去,这丁智不过在外面待了一年回来便直接超了他一级别啊,而且与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礼部侍郎不同,这左门总兵可是管着京城的侍卫的,管理着京城的安全,可是很有职权也是十分有油水的职位。 丁智这样的升职速度,实在让丁鹏有些嫉妒,不过随后一想,这儿子若是坐的高了,这侍郎府不也跟着沾光吗,脸上笑意反倒是更大,那王氏一听脸上笑意更浓,只是看到王潇妮时脸上表情却是一冷。 “智儿,你怎么把这女人也带回来了!”那眼中,是对王潇妮毫不掩示的厌恶。 “祖母,潇妮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 丁鹏王氏一愣,皆是面色难看的望着丁智,王氏立即指责道:“智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你现在可是三品大员了,怎么能与这种跟男人私奔的贱人在一起,将来你要受到多少大臣的嘲笑,咱们侍郎府还怎么抬的起头做人。我不许你娶她!” 丁鹏也冷着声音道:“这娶亲嫁娶的都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再三媒六聘迎亲方可成立,你们便是成亲那也是不合理数,我不同意,这婚事便不成立。” 丁智脸上一沉,当初便想到这两个人的反映,丁鹏与王氏的自私他不止一次看到,现在他位列三品,若想高娶些一二品家的嫡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丁智还年轻,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进取,一般豪门贵族都能好好考虑丁智,再者他还有个公主加世子的姐姐,丁智就是高娶一二品大员家的嫡女也是不亏的,说不定对方还赚了。 有着这样为家簇增加筹码的机会,丁鹏与王氏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们可看不到丁智与王潇妮的感情,只有昨用价值。 “我与潇妮在边关于众将士面前办的婚礼,那么多人见证,足可!”丁智声音冷淡下来,不过丁鹏与王氏却没注意到。 “智儿,你一定是被这个狐媚子勾引的,凭她那出身,还下贱的私相授受,分明是利用你心思单纯啊,你怎么能上当呢,便是有那么多将士做证又能如何,祖母不同意,她就别想进这个门!”王氏怒拍桌面,气的脸色发紫。 心想这王潇妮还真是个有心机的,不敢找丁紫那贱丫头麻烦,不帮她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住丁智往上爬,她也配吗! “我长大了,不是奶娃娃,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的很,我是绝不会休了潇妮的。” 王氏气急,刚要骂出口,却发现丁智阴冷着一张脸,那双锐利的眸子冷冷望着着她,不知为何,王氏总有种全身发毛的感觉,顿时又将话咽了回去,但是想到若是丁智升为三品大员,将来娶个豪门午金,或是仗着丁紫的关系,娶个郡主公主那也是可能的,她怎么会让丁智正妻之位被王潇妮这种贱货占了,阻了侍郎府的前程呢! 但丁智现在这样子,王氏也是有些怕了,眼珠子一转,故做妥协道:“若是她认的清自己的身份,拎的清现实,便自贬为妾,我便不会再说什么了 。”说完,还语重心肠对丁智道,“智儿啊,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将来还有大好前程要走,可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坏了荣华富贵啊,你该清楚的!” 丁智心中冷哼,那些荣华富贵在丁鹏王氏看来是重要,对他看来却是狗屁都不是!当初这两个老货为了自己的利益多少次想迫害姐姐,现在动不了姐姐,却想从他身上下手,想的倒是美,真当他是当年那个弱小的丁智吗! 丁智今天会来寿安堂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却没想到丁鹏王氏现在还拎不清,顿进没有说下去的心情。 而王潇妮会让丁智前来,不过是冲着一个孝字,不想让人说了嘴去,偏这王氏丁鹏却是处处为难她,现在还要让她自请为妾,简直是欺人太甚!脸上也不禁染上怒意! “我的婚事,就不劳祖母与父亲关心了,孙儿一路上奔波有些累了,就不留了。”丁智一甩袖子,转身便走,王潇妮连忙跟了上去,半点不管丁鹏王氏是否会动怒。 王氏气不可遏:“混帐,简直是混帐,我辛辛苦苦养大这个孙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也不听我的话了,简直太不孝了!” 丁鹏也黑沉着脸,冷冷盯着王潇妮:“这可是挡着丁智升迁的大障碍,一定留不得!”转头却是冲着王氏道,“既然这小贱人这么不识趣,娘便教教她什么叫规据吧,我们丁家绝不会允许那种低三下四的人登堂入室。” “鹏儿说的对,就凭一个王潇妮也配当智儿的妻子,一看就是个短命的,绝没有福气享受荣华富贵的!” 从寿安堂出来,丁智便黑沉着脸,王潇妮的手一直被拉着,被扯的急了,不禁一踉跄,丁智停下步子道:“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到底是长辈,若是弄个不好对你名声有碍,你现在为三品左门总兵本来就让人眼红,弄个不好被弹劾,对你无益啊。”要不是因为这点,王潇妮岂会忍着。 丁智皱眉:“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被委屈着,他们两个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论你做的多好他们也不会满意的,要不是我乃府中唯一男丁不能出门建府,何需要让你留在这里受他们这些窝囊气!” 王潇妮眼中也闪过不悦,还是劝道:“明日反正要与相公去王府见姐姐,不如到时候问问姐姐的意思吧 。” “也好!”丁智拉着王潇妮回到院子进了房间才道,“我与姐姐早想过要脱离这个家,却是没有什么好机会啊。”而现在丁鹏是三品大员,丁鹏王氏更加不会同意他们脱离丁家了,而且大齐开国以来,不是犯了重罪,或是犯了大错的,还没出现过嫡亲长辈在世便分出去的。若真是如此,丁智被弹劾的奏则怕是要堆满皇上的书桌了吧,而且到时候也会对丁智的人生添上污点,有碍他的升迁,所以这想法也只是想想,至今也不能实现。 是夜,京城有名的风流街上,此时灯火通名,不时有着身着单薄的清楼妓子站在门外拉客,一些样子流气的客人,甚至在街上便与这些妓子们调起情来。 此时街上一个外表十分简单朴素的马车,缓缓行来,拐进一条巷子里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延着巷子前进,拐到青楼的后门那条街巷,停在一个门面普通的后门,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身着浅绿衫子的丫环。 那丫环四下望了望,十分的小心谨慎,见没有人,才放心的在门上敲出奇怪又规律的声音,不一会门轻声打开,开门是一个驼背的老头子:“哟,又出去外公了,快进来吧。”这妓院里所谓的外公,自然是一些妓子被某些客人叫到家中寻欢作乐了,那绿衣丫歪脸色微微一变,最后还是低头上了马车,直接将马车带进院子。 “小姐,到了。”那丫环轻声向马车说道,一个头戴大帷帽的女子伸出手,那小丫头立即接过,扶着这女子下车。 随后两人按着记忆进了青楼后院,然后一路向北,竟是越走越偏僻,然后穿过一条幽幽的小道后,眼前却是豁然开朗起来,一个两层的小楼,优雅的立于前方,两人走近小楼时,小楼外两个眉目散发杀气的侍卫立即阻止,那盖着脸的女子从怀中挑出一个腰牌,两个侍卫看到,只是淡漠的收回视线,侧开身让两女子进入。 进入小楼后,又经过几个盘查,两人费了很大的功夫这才上了二楼。 二楼口有两个身段样貌似皆是一楼的丫环守在那里,两女子走近,两人只是平静的打开门,绿衣丫环被留在外面,只有未露真容的女子进入二楼。 屋子里有着点着极品薰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一个男子手持着一把镶着有拇指大小宝石做工精良的匕首,不停的比划着,女子走进来他也没有什么反映,而女子只走了几步,便远远站着,男子不说话,她也沉默着 。 比划了几下,男子拿起桌面前的丝帕细细擦试着匕首,刀面泛着冰冷夺目的光泽,女子身子看的一僵:“我……” “不需要解释。” 男子突然抬起头,他背后便是半开的窗户,外面一轮月亮此时挂在半空之上,映衬着男子的面貌极端美艳,男子嘴角轻勾,眼角明明轻勾出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令人胆寒的。 “你忘记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奴隶!什么时候当奴隶的敢背着主子做事了,嗯~”男子在笑着,脸上魅态横生,但凡此时面前站着男女,怕是都要被迷的打不着北,偏偏女子看的身子更加僵硬,缓缓伸手将帽帷拿下,露出了一张惨白如纸的美人脸。 女子相貌十分娟秀,眉清目秀,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弱无依的魅惑,只是面对对面的男子,却是未引起对方半点波澜,男子只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声音低低的,嗓子浑然天成,配上笑起来万花都失色的面容,极有震憾。 “本王倒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做**一娃一荡一妇的好料子啊。”蓝亦左手继续把玩着匕首,另一只手轻托着下巴,似笑非笑望着,经他一句话脸上瞬间难看的夏玲月。 原来一年前宁王在城门上看到夏玲月后,便暗中派人接触了夏玲月,两人暗中来往已有一年,只不过正式见面,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是蓝亦送去消息让夏玲月今日必须出现的。 本来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关系,只不过比起蓝亦,夏玲月自然是永远无法占尽主导位置的那个人,她一直觉得两人是合作关系,但在蓝亦心里她不过是他手下一个为他办事的奴隶罢了,但是现在这个奴隶背着他做事,蓝亦有点生气了。 夏玲月的脸色变了变,却是很快镇定下来,淡声道:“我不清楚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噢?真不清楚吗,你是个聪明人啊,不该装糊涂啊。”蓝亦手指轻抚着自己红艳的唇瓣,嘴角勾笑,语带魅态。 “王爷,今天招我来,只是聊这些吗,若只是说这些无关重要的话,我要先回府了。安国候府到底不是普通地方,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偷偷出府的,不想让人怀疑 。”夏玲月看着蓝亦,轻声道。 蓝亦没有言语,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却是将本来转身离开夏玲月的脚步直接定在地上,根本迈不出半分步子。 “王爷,我……”夏玲月眼睛微微转动,却是在想着解释的说词。 蓝亦低声一笑,夏玲月突然感觉耳边一凉,“咚”,她瞪大眼睛,身子一侧,便吓的倒在地上。 扭头一看,那支本来在蓝亦手中把玩的匕首不知何时飞出,刮过她的耳迹,直接窜出门绫,刺了出去,若是这刀是扎在身上,夏玲月必是血溅当场而死吧。 夏玲月顿时吓的一脑门子汗,地上还有着被匕首刀锋刮掉的发丝,夏玲月身子一抖,脸上满是惊惧,抬头望着眯眼冷冷望着她的蓝亦,夏玲月心中一紧,连忙道:“王爷,我们是各取所需,你也说过不会对我行为过多阻碍,只要我为你做到你的要求就行,现在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嗯~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蓝亦微微睁开眼睛,好似疑惑夏玲月的意思。 夏玲月紧抿着唇,垂下头:“王爷莫不是怜香惜玉了,论起相貌,王爷怕是无人可及的,何苦为了一个女人与我这个踩在一条船上的为难呢。” 蓝亦挑挑眉,看着明明吓的全身发抖,还故做镇定的夏玲月,低声道:“好个伶牙利齿,这么说来,好像真是本王错了啊。” 蓝亦这样的话,没让夏玲月放下心,心反而揪的更紧了:“这一次呢,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不过啊,本王帮你这么久,你可是一点回报还没有呢,本王是不是太亏了些呢。”蓝亦挑起肩上一缕女,轻声问道,他声音低哑,好似在与情人谈天一般令人心动。 夏玲月眉头一跳,猛的抬起头,双拳微微缩紧,轻笑了一声:“王爷若是想,玲月整个人都是您的。” 蓝亦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在听天下最有趣的笑话,夏玲月被这笑弄的面红耳赤,眼中是被羞辱的不愤,蓝亦笑好了,冷哼一声:“你这残花贱柳,也想来伺候本王,可笑,就你给本王舔脚趾,本王都觉得脏!” “王爷,您若是生气,直接冲我来,如此羞辱我,是一名男子应有的风度吗 !” “啧啧啧,原来你还指望本王有风度吗?这倒也是,本王自然不能与你那野汉一般,什么样的都瞧的上。”蓝亦皮神在夏玲月身上扫了一眼,后者气的脸色黑紫,才懒懒的道,“夏玲月,你记住,本王可不是你那一勾勾手就能勾到的蠢男人,想与本王玩心眼你还嫩了点。本王只给你唯一一次机会,若再有下一次,你的命,本王就要了!” “王爷难道忘记我们的合作了吗,我还有利用价值,啊……”突然间空中一个黑物砸来,速度之快根本让夏玲月反应不过来,就在那物体逼近之时,屋中一个黑影一闪,伸手一把接住,夏玲月吓的心口差点跳出体外,望着那人手中的一支狼豪笔,若不是接的快,她现在眼睛已经瞎了一只了。 “本王不喜欢说第二遍,懂?” “我……玲月知道,这一次是我冲动了,绝不会有第二次!” “滚吧!” 夏玲月白着脸,脚上发软的走出房间,刚一离开身子一软便要倒下,那绿衣丫环见状立即上前扶住,也是一阵后怕,离开前,还看了眼一边的木柱上,那柄锋利的匕首便插在柱子上,她差点也一刀被刺死啊! 夏玲月离开,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之中,蓝海静立于一侧,蓝亦身子一转,仰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蓝海静静看了蓝亦一会,才小心问道:“夏玲月野心很大,不如杀了她吧,她并不受控制。” 蓝亦手尖点着椅把手,指尖一停,笑道:“她?本王还不放在眼中。” 蓝海却道:“可是她背后……” 蓝亦扭了扭头:“蓝海啊,你知道蠢人都喜欢以已度人吗!” 蓝海嘴巴立即一闭,害怕的垂下头,他刚才多言了,蓝亦的声音悠悠传来:“不过,若是夏玲月能弄出点门道来,让局势更乱几分,本王倒是能帮上一二的。” 马车上,夏玲月白着脸,眼中满是愤怒与狠辣,那个该死的宁王蓝亦,这一年来她想尽办法要接近他,偏偏他行踪神秘,不在王府中能分出十个八个的暗宅子,今天这个妓院,要不是蓝亦传来消息与她见面,她还不能知道。 她当初会与蓝亦合作,一是想借蓝亦的势力为她办事,二也是借着与蓝亦的合作抓住他一些把柄,然后要胁蓝亦为她所用,谁知道从合作开始,蓝亦便一直处于主导控制她的地位,原来她的想法根本不可行 。 而且,他竟然知道她的那个秘密了,她平时行事那么谨慎,怎么会! 夏玲月暗自磨石,眼中闪着担忧与杀意,最后只能抓起身边丫环田香的手狠狠咬了起来泄愤,那田香瞪大眼睛,脸上满是痛楚,额头更是大滴大滴滴着豆大的汗珠,十分的疼痛,但是她却是紧咬着牙,半点不敢发出声音了。 过了一会夏玲月泄愤够了,冷冷甩开田香的手,突然道:“转向。” “小姐,我们不是要回安国候府吗!” “我改变主意了!”夏玲月咬牙切齿道,“计划得马上开始,丁智回京后第二日一定会去安王府见丁紫的,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田香嘴巴张了张,可是半点不敢反驳,马车转了向去往不知名的方向…… 安王府里,丁紫刚刚沐浴过后,蓝青凌拿起浴桶边上的大巾布盖在丁紫头上为她擦干头发,丁紫却有些不满望着蓝青凌:“我以后沐浴的时候你还是不要在身边比较好。” “为什么?”蓝青凌眨眨眼睛,疑惑道。 丁紫差点翻白眼,抿抿唇却没说话,蓝青凌见状笑起来,双手环过丁紫的腰部:“娘子总不会是厌倦为夫了吧,为夫好害怕啊。” 丁紫伸手揪了蓝青凌胳膊一记,本来根本没有力的,蓝青凌却十分配合的惨加一声,丁紫瞪圆了眼睛,嘴角却是挂上笑了:“好了,不与你闲闹了,明天我让水嬷嬷备了一桌子酒席,你下了朝便回来吧,与智儿好好聊聊。”丁紫微微红了脸,她总不能说感觉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身子一天比一天胖,不想让蓝青凌看到吧,那多丢脸,她可不会说! “好,都听娘子的。”说着,还在丁紫脸上偷了一个香,蓝青凌顺手为丁紫拿来一件大披风,扶着丁紫坐在窗边上,轻轻抱着她,两人依靠在一起静静赏着夜景。 过了一会,丁紫突然道:“我看着今天的月亮似乎比平时都圆啊 。”说完自己先笑了,蓝青凌心想,你的宝贝弟弟回来了,两人要相聚什么在你眼里不团圆呢,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也陪着笑了出来。 翌日,丁智一大早便与丁鹏上朝,一路上丁鹏高仰着头,脸上笑容就没减过,看到同僚十分高兴的上前打招呼,当然自然是拉着丁智狠狠的炫耀一阵。 说起来丁智才十四岁,就已经是三品左门总兵,这前途真是不可限量的,而且身后还有个世子妃姐姐,便是那些心里觉得丁鹏太得瑟不屑于他的人,也都是笑着称赞个几句,官位大些的暗中拉拉近乎,那些官位小的直接拍起马屁,丁鹏好似这些都是对自己似的,大声谈笑着,引来不少人白眼。 当然丁智样貌不俗,身世背影前途都算的上是京城的新贵,那些暗中想穿红线的自然也少不了,丁鹏皆是笑谈着应和下来,对于昨天丁智反对的事完全忘到了脖后,后来还是丁智连恐带吓的让丁鹏住了嘴,可是这丁鹏却是暗中记下了那些高门人家的女儿,根本没有放弃的想法。 王潇妮已经准备了一车的礼物,等丁智下朝回来后两人带着几个下人便去往安王府,这车礼物呢大多是边关的特产,虽然说不得多名贵,但是在京城却是不容易看到的,进了安王府水嬷嬷直接将东西收到小库房里,丁紫则是拉着丁智一阵的嘘长问短,看着已经成熟不少,丁紫顿时有我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与骄傲! 随后在蓝月院摆起膳,蓝青凌丁紫与丁智王潇妮四人齐乐融融的谈笑着。 南泰驿馆里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匆匆往主院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人向他行礼,他皆是回以一记礼貌温和的笑意,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转到主院方向,人员的守备更为严密,几个壮实的汉子守着门口,看着男子走近齐声道:“七皇子。” 夏候闵笑道:“辛苦了,二皇兄现在可起了?” 这时里面跑出来一个随从,见到夏候闵便道:“七皇子,二皇子刚用完膳,您可以进去了。” “有劳了。” 夏候闵跟着小随从进了屋,从外厅拐到内厅时,就见到夏候备正半坐着铺有虎皮的软塌上,左右手边各搂着一个身段丰满,前突后翘,面色艳丽的女子,两个女子正一个拨着葡萄一人拿着切好的小块西瓜,娇笑的喂着夏候备,夏候备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软玉温香,一边吃着,说不尽的享受 ! 看到夏候闵进屋,也只是淡淡撇了一眼:“七皇弟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夏候闵笑道:“听说皇兄昨日里感觉有些闷,睡的不好,皇弟便过来看看。” “没事。”夏候备不在意的说道,却发现那夏候闵却是一双眼睛盯在了右边的女子身上,夏候备哼了一声,“七皇弟看上她了,那一会便带走吧。” 夏候闵收回视线,脸上有些尴尬道:“二皇兄说哪里的话,我是看到这两位美人,倒是突然想去上次皇兄带的那七位舞娘了。” 夏候闵说到这,夏候备也愣了一下,夏候备身为南泰二皇子,也是最有利夺皇位的其中一人,从小到大锦衣玉石的,身边的美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当初那七名舞娘在南泰也都是上等货色,只不过时隔有些久了倒是记不太清楚那些舞娘是什么模样,反倒是夏候闵问起来他细想了想,也没想到:“不过七个舞娘,七皇弟要是喜欢,回南泰二皇兄送你十个各具特色的又如何。” 夏候闵只是笑笑,突然冲着那两个女人看了一眼,夏候闵会意拍拍两女子的肩膀,那两女子冲着夏候备挑了个媚眼,看的夏候备冲着两人屁股上各拍了一掌,才羞的退出去。 “七皇弟想什么。” 夏候闵想了想:“二皇兄,皇弟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当初那丁紫送走了四名舞娘,现在府中可只剩下三名了。” 夏候备眼睛一眯,夏候闵声音一冷:“这个丁紫可是坏了我们的好事了!真是该死!” 那七名舞娘,当初就是夏候备放在大齐的探子,丁紫一直拘着她们,这一年多里根本就没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让两人也有些急了。 夏候备突然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冷笑:“本皇子好意送人,这安王世子妃也太不识像了,竟然敢私自便卖,本皇子这就找她要人去!” 夏候闵一听立即跟上夏候备,两人带着一队人,怒气匆匆向安王府奔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找上门来! 夏候备与夏候闵带着驿馆里一队精卫,也是他们从南泰带来的亲卫,纷纷骑马前行,往皇街奔走,这一路上他们也不管急匆的马是否会给旁人带来麻烦与危险,夏候备脸上带着愤怒,只顾着横冲直撞。 不少行人叫喊着,险险躲过被马蹄踏于脚下的危险,扶着胸口望着这批马队便骂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啊,赶着去投胎吗!” “吓死我了,要不是相公拉着我,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简直太不像话了,在京城里也敢这么胡来,应该将这些人告上京兆府尹那,抓他们问罪!” “嘘,小声点,你们想掉脑袋吗!”这边在抱怨着,突然有一个人插嘴进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做错事了还不让说吗!这要是一不小心就撞死人了,如此大胆妄为还有没有王法了!”旁边的百姓纷纷表露出不满来。 那插嘴的老汉适时道:“你知道什么,那是南泰国的二皇子啊,咱们大齐皇上都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你还打算找人家说理吗?找死啊 !” “你说的是真的吗!”本来骂的最欢的一个脖子一缩,还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骗你有钱赚吗!”老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本来那些怒气横生,还要骂的此时都蔫了,纷纷转身离开,就怕多留一声,若是被南泰皇子听到这些话,会被报复。 而马上的夏候备夏候闵等人,此时也确实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跑去找蓝青凌丁紫算帐还来不及呢! 看着夏候备夏候闵带着一队亲卫,一副上门算帐的样子,刚一下马,便被安王府的侍卫拦住。 “滚开,本皇子乃南泰二皇子,还不快让安王前来接驾!”夏候备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很,那侍卫眼中闪过不屑,却是使了一个眼色,让另一个侍卫进府前去通传,而他却还是堵在安王府门口不放夏候备夏候闵进府。 夏候备冷哼:“怎么,本皇子还没有进你王府的资格了,竟然如此拦着本皇子!” 那侍卫立即低头轻声道:“南泰二皇子请恕罪,王府里有规据,要进王府不论身份多么尊贵都要先递了贴子的,小人眼浊倒是没见过二皇子的尊体,所以这个只能先通传王爷出府迎接二皇子了。”那侍卫嘴上说着恭敬,心里却是十分不屑的,什么南泰二皇子,大齐不过是出于两国和平,出于礼仪才敬重一些,哪里就真比的上王爷的尊贵,还让王爷前来接驾,还这么一副鼻孔冲天的模样! 那夏候备眯眼,冷冷看着这侍卫,想他身为南泰二皇子,在南泰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他屈尊去别府还被堵在门口不放进去的情形,别说这种情况不存在,便是那些文武大臣哪个不盼着他能降尊过府一叙,那都是当成无上尊荣来拜着的,到了各府门口直接被高请进去,便是事先不通知,也没有被堵在门口的事情。 再想到这安王府里的人,至从他踏入大齐地界,便没有谁表现过对他的尊敬,心里便气极了,而今天他本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当然也不会在乎再来个下马威了! “大胆!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敢挡本皇子的路,滚开!”夏候备立即喝了一声,手中拿着的马鞭,在空中一甩,直接狠狠打向那拦着的侍卫。 那侍卫一愣,没想到夏候备这么大胆,敢在安王府外面闹起来,可是他身份必竟不够尊贵,这南泰二皇子想打他,他也只有受着,身子微微一侧,咬着牙脸上一避,这鞭子便打在了侍卫的后背上,“嗤啦”一声,那侍卫的衣服立即被打出一道口子,夏候备却未因此停手,手上鞭子一甩,又要打出去 。 “住手!”突然安王府里传来一道喝止声,夏候备的手同时被握住,这鞭子停在空中,只差一点便又打在那侍卫身上,那侍卫抬头一看,立即一喜,“王爷!” 安王沉着一张脸,眉目中散发着丝丝锐利射向夏候备,看着那守门侍卫点点头:“做的好,赏一百两银子,回去好好养伤。” 转头便看到从蓝齐手中抽回手,因为蓝齐阻拦恼怒又要往蓝齐身上甩鞭子的夏候备,喝道:“南泰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耍威风跑到本王王府外面了,你当这里是南泰你的皇子府吗!”安王眼中黑幽幽,散发着十足的危险气息,安王本身长的就冷硬,大叫出声,身上的气势顿时就长了几分,他本身就出身皇室,那贵族气质绝对不输于夏候备夏候闵。 夏候备夏候闵两个没上过战场,娇养在皇宫的皇子,顿时被安王喝的短了半分气! 夏候备气矮了一些,却是被安王扫了面子,脸上更是挂不住了:“安王爷,本皇子可是南泰的二皇子,现在大齐与南泰可是友好临邦,本皇子怎么会不将安王放在眼中呢。倒是安王爷这么怒喝本皇子,是没将本皇子放在眼中吧!”这分明是胡扯,夏候备却说的跟真的一样,安王爷冷冷一笑。 “噢!二皇子可真要见谅一下了,本王一出门你这鞭子便甩起来了,还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可是武将,本来就没有那些文人讲究,说话直来直去,二皇子连这也计较?那本王倒是想问问二皇子为何在本王府外动粗,这么打着本王脸面,二皇子觉得您是对的?”将话题抛回夏候备身上,后者愣了一下,倒是夏候闵笑着走出来。 “安王误会皇兄了,他绝无挑衅之意,只不过是个急性子,这侍卫死拦着不让进去,二皇兄气不过罢了,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侍卫引起的,两位何需为这种低下的人闹的不痛快呢。是不是。”安王爷似笑非笑看着夏候闵,转身一摆手。 “两外皇子里面请吧!”却是不接夏候闵的话,根本不想拿之前的侍卫治罪。 夏候备心里不悦,正要说什么,却看到夏候闵眨了眨眼睛,在安王爷这里弄个不好就吃亏了,论起身份皇子乃皇上的儿子,将来有机会当皇帝,可皇子到底不是太子,可比亲王叔矮上一辈的,真论起来两人身份高贵程度差不了多少,反而因为亲王叔辈份皆让皇子们多尊敬了一分,显得更为尊贵一些 。 安王爷这个手握重兵的大齐第一亲王,真论起来,比夏候备还尊贵,而且这里可是大齐,夏候备想挑战安王爷的权威,最后只有吃亏的份。本来他们占理的事,可能还变成没理了,夏候备压下火气,心想这里吃亏了,他一定要从丁紫那里全都讨回来! 夏候备挺着胸,步步生风的往里走,安王爷出于礼貌走在夏候备身边,走了几步,夏候备突然停下步子道:“安王世子妃住在哪个院子!” 夏候闵脸色一变,这二皇兄说话怎么都不迂回下,哪有这么开口就人家女眷的,果然安王爷已经沉下脸色:“南泰二皇子,你进府求见本王,现在本王亲自迎你,已是给了你脸面,你现在要自掌脸面吗!我们大齐民风倒是没有南泰那般开放,我儿媳妇洁身自好,别当与你南泰那些低三下四的女子相提并论。南泰二皇子若是诚心结识本王,本王欢迎,若是还有什么别的心思,现在就请回吧!” 夏候备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让人误会了,可是何时被人这么不客气的轰人送客过,骄傲的自尊心可不容许这么离开。 “什么邪的歪的,安王爷将本皇子想成什么人了,安王爷可是误会本皇子来意了,看到没有,那里可是拿着礼呢,本皇子听说安王世子妃有孕了,出于礼数便来看看,有安王爷在一边一同去见,还会出什么问题?”夏候备赞许的看了夏候闵一眼,来的时候本来匆忙,夏候闵偏还要带着礼物来,夏候备本是不愿意的,现在看来有礼上门,不是空手而来的,这安王府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安王爷脸色不怎么好,这夏候备刚才在外面就故意闹事,真是有心看儿媳妇,还能闹多余的事吗,分明是不安好心的,不过人家备礼前来安王爷也不好驳了,冲着身边随从摆摆手,让他们快行一步去打个招呼,这才带着夏候备往蓝月院走去。 蓝月院里,蓝青凌与丁智都喝了几杯,而丁紫也对丁智在边关的生活很好奇,此时丁智正面红耳赤,涛涛不绝的说着边关的趣事,王潇妮也在一边偶尔插上一句,说到逗趣的事不禁逗的丁紫眉开眼笑。 丁紫眼中是看着弟弟初长成的欣慰,丁智与王潇妮尽说有趣的,是不想让丁紫担心,可是别忘记丁紫可是派了自己人跟去保护丁智的,在边关发生的事说不能说事事皆知,但也知道个大概 。 丁智在边关的时候几次遇到危险,那些林王爷的旧部下可不是吃素的,原先见软的不行,便想刺杀丁智,而且出动的皆是那些弃子,抓到了人也问不出什么,好在丁智身边有得利的,这若是普通的文官前去,一分活着回来的希望都没有。 不过丁紫明白丁智的想法,对他的懂事心里只有高兴,自然也不会说破,破坏此时的好气氛。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随从跑了进来,蓝青凌与丁紫在花厅摆的膳,不但地方大,这里摆设也很温雅,很是舒服。 那随从匆匆进来却是破坏了气氛,不过那随从也不管丁紫他们是否动怒,连忙说道:“世子,世子妃,刚才南泰二皇子与七皇子进府了,王爷先去迎接了,但那二皇子一进王府便要来蓝月院,说是听说世子妃有了身孕是来看望的。”未了,小随从又补了一句,“南泰二皇子进府前还在外面责打了一个侍卫,看着有些来者不善。” 蓝青凌丁紫互看一眼,眉皆是皱起来,这夏候备自从第一次见面便与他们交了恶,怎么可能拿着礼物来看她,这夏候备比丁智也没早进京城几天,这几天倒是都待在驿馆,不像上一次吵着要游历大齐的风景,他们此行是为了蓝若琳送礼,本想没个几天就该回南泰了,怎么好没几天,便上来找麻烦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蓝青凌摆摆手,又叫丫环进来,“先将饭菜都收了吧。”丫环们快步走上来,动作俐落的将饭菜都收了,刚收抬好桌面,安王爷已经带着夏候备与夏候闵进了蓝月院,蓝青凌扶着丁紫,丁智与王潇妮,先后向夏候备夏候闵行了个礼。 夏候备只是笑了下,直接抬步进了花厅,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直让人心生反感。只不过他身份高贵,谁也不能表现出来,丁紫被蓝青凌扶着,缓缓往前走,脑子里却在杨这夏候备这一次来安王府有什么目的。 进入花厅众人纷纷落座,夏候备突然换了一张表情,反而冲着丁紫直笑道:“听说安王世子妃有身孕了,本皇子与七弟出于礼貌这便来看看,世子妃不会不欢迎吧。” 丁紫轻笑道:“二皇子前来看我,那是荣幸之事,怎么会不欢迎呢。” 此时玉瑜招呼着丫环上茶,夏候备眼神在玉瑜身上转了一圈,眉头挑了挑,到底知道此行的目的,也没表现出什么,再扭头认真看着丁紫,心里不满更甚了 ! 丁紫今天身着深紫色绣彩花锻衣,头上只别了两只珠钗,还有一朵饱满艳丽的海棠花,虽然因孕胖了一些,却并未影响她半分美丽,反而因为胖了一圈,让她身段更加丰满,脸上更为圆润,面白如雪泛着晶莹的色泽,红唇更加红润,竟是比一年前还是美艳,身上气息更为成熟,而她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皇室的许多公主都自叹不如,夏候备只觉心神一动,竟是被勾的直愣愣的,望着丁紫的眼神已带**! 蓝青凌剑眉一挑,冷哼一声,声音之响,震的夏候备耳朵都有些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不禁有些尴尬,心中却是忌恨蓝青凌,更是怨恨丁紫起来,那是一种得不到就要毁了的感觉,反正夏候备从来没想过得到丁紫,但这美色又实在令他心痒难耐,所以夏候备心中暗自合计,今天一定要让丁紫不自在,否则就变成他不自在了! 这么想罢,夏候备望着丁紫便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不过安王世子妃这也有孕了,怕是不方便与世子同床了吧!” 丁紫沉下脸,暂时并未说什么,顿时已经明白了夏候备来的目的,而另一侧的丁智与王潇妮齐齐变了脸色,心里皆想这南泰二皇子怎么这么不懂规据,他一个男子,怎么问起别府女子的闺事了,真是多管闲事,又显得下流不堪! 蓝青凌冷冷望着夏候备:“我与世子妃房内的事,便不用南泰二皇子操心了。” 夏候备摇摇头:“这怎么行呢,现在大齐与南泰可是友好临邦啊,能帮能管的我这个当友邦皇子总不能不管啊,自然是要关心下的。再者说安王世子将来也是要将任安王府的,到时候管的可是大齐的门口,守着大齐的安危呢,与我们南泰离的便更是近了,说不定安王世子到时候会更加喜欢南泰呢,对于未来的朋友,本皇子适时关心当然是应该的。”说到这,夏候备话音一转突然又道,“本皇子记得,曾经亲手赐了七名舞娘进王府的,今天本皇子为了看望世子妃,是出于一片好心,安王府是不是也该隆重欢迎本皇子呢。” 丁紫轻笑:“那依二皇子的想法,要王府怎么欢迎你呢。”说这话时却是望向安王爷的,安王爷自从进了花厅后便坐在一边没有发话,想也知道这夏候备是冲着丁紫来的,而丁紫到现在还没有吃亏也用不着他出面。 安王爷转头回望丁紫,只是微微一点头,示意接下来都交给丁紫处理,他不到关健时候不插手,丁紫又望了眼蓝青凌,脸上笑着,眼神却泛着冷意的,当然蓝青凌明白这是丁紫不是对他,而是出于对夏候备的厌恶与怒意 。 “当初那七位舞娘,可是宫里花了大把银子培养出来的,那有一个算一个叫出来都有震霸一方的美色,舞技更是不同了,本皇子当初肯割爱,现在来安王府,总该叫出来她们七人为本皇子跳上一曲吧。”说到七名舞娘,夏候备脸上泛着遗憾,好似当初将这七人给蓝青凌他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又是多么的慷慨大方,而若是他如此的好意,最后丁紫竟然让人发卖出去,分明是不知好人心,打着夏候备的脸面呢,这是对他这个南泰二皇子的不敬啊! 丁紫伸手扯出绣帕捂着嘴,头微微低垂,装似试嘴,随后抬头道:“原来二皇子是想念那七名舞娘了,可真不巧了,当初王府里出了些事,有四名舞娘已经送进了几个好人家里,倒是还有三名舞娘在府中,若是二皇子有这个雅兴,叫她们出来跳上一段舞也未尝不可,本世子妃倒也好久没有这般享受了,今天可是借了二皇子的光了。” 丁紫这话已在恭维夏候备了,若是一般人笑呵呵的应下,偏夏候备今天就是为了找麻烦来的,这些事他又何尝不知道,但他今天就要因此折辱丁紫,自然紧紧抓着这个把柄:“什么!你竟然将本皇子赐的人卖出去了,你还有没有将本皇子放在眼里,你又有没有将大齐的皇帝看在眼里,当初本皇子送人,可是大齐皇帝口谕送的人,你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将人送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抗旨吗。安王世子妃!你胆子不小嘛,还是说你们这个安王府,已经有了别的心思,所以连大齐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 夏候备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冷笑道:“怪不得呢,既然连大齐皇帝都不在乎,那本皇子一个别国皇子,在你们眼里就更加算不上什么了,本皇子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好好好,安王府各个都是好样的!”脸上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眼珠子一滚,分明是在想着什么恶毒的想法呢,若是今天夏候备就这么离开,第二天必定会有安王位高权重已有异心的传闻,就算不是真的,但是放在皇上那小心眼的人身上,便是天大的事,到时候借机削了安王的兵权也不是不可能! 夏候备分明是来踩安王府的,当然丁紫却觉得事实上也未必如何,安王爷身价地位大齐直逼第二,连宁王都不能与其相比,必竟太后的娘家的红家军,也是安王府的另一个靠山,但一个权臣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有谋反之心,而且安王爷这样高傲有大男子主义的人,更是不允许这样的名声,夏候备如此,自然也有着几分想借此拿捏安王府的想法,丁紫冷笑,夏候备未免太不将安王府放在眼里,也太将自己高看了 ! “二皇子请慎言,我们安王府上下对皇上的忠心,自问无愧于天地,当然也不是你这个别国皇子质圜的,二皇子需知有些东西说的多了牵连便多了,你可不是大齐的子民,而是南泰的皇子,若论对大齐的忠诚,我们自然比您这个南泰皇子更忠诚了。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好笑。”蓝青凌冷着脸,淡淡的睨着夏候备,话里意思很清楚,你这个南泰二皇子说什么抗旨不遵,不将大齐皇上放在眼中,恐怕心里最看不上大齐皇帝的便是你,现在反倒指责起别人了,还是大齐皇帝的兄弟,难道不是在挑拨吗。 一个别国皇子,挑衅别国皇室关系,又是何居心啊! 夏候备眼睛一瞪正要说什么,丁紫柔柔的声音又响起:“不过是七个舞娘,二皇子何以这么在乎,啊!本世子妃知道了,这些可是南泰皇宫费金培养的,养一个可是不易的,二皇子会心疼几个舞娘倒也正常啊。” 夏候备凝红了脸,丁紫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带着嘲讽:“二皇子不用觉得心疼啊,我们大齐地大物博,想找上几个妙龄舞娘还不容易吗,听说京城那些花街里,有着不少的清倌都是才艺双全的,那舞技自也是不凡的。二皇子待在京城里可能也是有些无聊了,这样吧,本世子妃做主,便让安王府里那三名舞娘去伺候二皇子,然后让世子为二皇子找几个才色艺技双绝的四名女子过去。” 丁紫轻笑,脸上红红的,好似不好意思,但是夏候备听着却满面难看:“二皇子可放心吧,这四名女子保准备比起原本那四个舞娘还要出色,保准让二皇子在大齐境内玩的乐不思蜀!” 夏候备气的大拍桌子,怒喝:“大胆,你将本皇子当成什么人了,只是寻欢作乐的嫖客吗!本皇子堂堂南泰国二皇子,身份尊贵,会为了几个舞娘,只知道寻欢作乐吗。丁紫,你想故意败坏本皇子的名声吗!” 丁紫眨眨眼睛,十分的委屈:“二皇子哪的话,我是想着你这么心疼南泰那七名舞娘,必是觉得整日待在驿馆生活比较枯燥,没有乐趣,我这才想找些色艺双全的给二皇子送去啊,二皇子怎么这么说我的好心呢。本世子妃的好心,就跟二皇子当初送那七名舞娘的好心是一样的真啊,真是半点旁的歪的心思都没有呢,二皇子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夏候备气的胸口起浮不停,丁紫这是不停拿话打他脸呢,当初他送那七名舞娘本来就没安好心,而且丁紫也没都送走还留了三个呢,真不尊重怎么不将所有人都送走呢 。再者说,不过就是七个下贱的舞娘罢了,当初南泰皇宫训练这些舞娘目的还不是来了打赏朝臣拉拢人吗。说白了,这些舞娘与青楼的妓子有什么区别呢。现在人家特意送有名的清倌给你,说起来夏候备还是赚了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丁紫补偿送你人,你当是污辱,那当初在大殿上逼人家收下七名舞娘就是好意了?说出去让人笑话!人家没直接拒绝你,都够是给面子了,现在不过处置几个舞娘,你还想闹到天上了,还想挑拨大齐皇帝与亲王府的关系,你什么居心?这话也敢说出来! 夏候闵从进入安王府后一直是安静的跟在夏候备身边的,不论两方人怎么对话,说的有多激烈,他都是老老实实的立于一旁,此时却是抬头望向丁紫,眼神微微一转,一抹光亮闪过,轻声对夏候备道:“二皇兄,您当初是想着安王爷这在边关操劳,好不容易回京,出于友好赏几个舞娘,想他没事的时候开解轻松一下,本来只是好意的。不过这大齐与南泰的风俗到底是不一样的,南泰有眷养舞娘的习俗,大齐却是没有,这世子妃不习惯打发走几个也是常情,皇弟想这可能只是误会,说开就好了,不然反倒生份了。” 夏候闵这是给夏候备找台阶下呢。 夏候备心里不痛快,他也不是那种蠢的不可救药的人,几个舞娘当初给丁紫,一是因为丁紫拒绝为他跳舞拂了他的面子他不高兴,想给他嗝应一下,二是这七名舞娘是他安排的探子,可是进了安王府里不但被丁紫打发走四个,剩下三个也被她拘着的平时不敢出院子,根本收不到可用的消息,夏候备知道这七名舞娘是没有用了,所以他已经不将这七名舞娘放在心上了。 然而夏候闵的提醒,却突然让他想到,当初可是他与大齐皇帝一起赐人的,便让丁紫这么随便的将人卖出去了,何不以这个引子挑拨点矛盾呢。 若是能因此拿捏安王府倒好,不行也让大齐皇帝与安王府产生嫌隙,到时候大齐朝局不稳,对南泰可是有好处的。 当然了,夏候备便是再聪明也不知道当时在长乐宫侧殿关于蓝青凌身世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皇上与安王府已经有了不可修补的裂痕,他这分明是在多此一举,便是皇上知道安王府忠心于他,他也不希望安王府好过,便是知道安王府有叛心,他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只有这么不尴不尬着。 “正是,看看本皇子的好心,倒是让你们误会了,本皇子表达方式有些问题,诸位见谅啊见谅啊 !”夏候备这次来没得到了什么好处,反倒是惹的一身的腥,心里分外的不痛快,笑着解释,眼睛却是冷冷望着丁紫! “本皇子此次出国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些上好野参还有一些补品,可是本皇子一路上养身用的,就了表本皇子的心意吧。”夏候备站起身,手一摆,便有随从端着礼品跟上。 丁紫笑着道谢,夏候备此时也没有在此待的心思,冲着安王府告辞,抬步便往外走,然而在走到丁紫身边时,嘴角却突然勾起抹笑意来,本来大步跨出的步子突然放慢起来,随后身子一停,后面的随从没料到夏候备的动作,手上拿着本来要交给安王府下人的礼品,又没注意到夏候备,这步子没停,直接撞到夏候备的身上,夏候备身子顿时被撞的一斜,“啊”的叫了一声,手臂好似本能的扬起,微微一弯,手肘便直接撞向丁紫的肚子。 丁紫本是站起身要送夏候备出府,两人离的距离并不远,可以说夏候备的手肘一冲过来,马上便能撞向丁紫的,好在丁紫练过武反应比较敏捷,立即吓的一手扶住肚子,身子本能向后仰去,又想到后面便是硬硬的木椅,又反手伸出另一手挡在腰上,以防撞的狠了。 “啪!” “嗯”丁紫虽是拿着手臂去挡,可是还是磕的有些狠,痛呼了一声,蓝青凌快步冲过来反手抱起丁紫,回身一脚便踹向夏候备的腰迹,直接将人踹出三米多远! “哎哟!” “砰!” “蓝青凌,你敢打本皇子!”劲没收回来,夏候备直接被踹翻了桌椅才重重跌下,只感觉后背和腰刺痛不已。 然而此时蓝青凌却根本不理会夏候备,便是安王爷丁智王潇妮还有花厅的下人们全都围向丁紫,此时丁紫脸色有些白,被蓝青凌抱在怀里直喘着气,刚才用手臂挡了椅背但是还是发生了冲撞,手臂减了几分力,却是撞上腰部,她现在感觉腰部有些疼,蓝青凌脸都吓白了,立即喝道:“快找太医,快去!紫儿,我先扶你回去,你怎么样,哪里疼。” 丁紫脸上有些白,身子有些痛,另一只手护着肚子,心里有些后怕,却是在蓝青凌的关怀下,慢慢平静下来,发现除了腰被撞的有些痛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肚子似乎也不疼,便摇摇头,但是为了防止外一,还是要找太医看看,便任着蓝青凌将她扶去内室躺下休息 。 那夏候备被踹在地上,见众人围着丁紫,竟然无人搭理他,脸上立即铁青一片,随从将他扶起来,他却是随手将人扇了一巴掌,大骂道:“蓝青凌,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安王世子,竟然敢打本皇子,你不要命了,你马上跪下来给本皇子磕头倒歉,不然我一定要让大齐皇帝降你不敬之罪!” 蓝青凌不理会他直接走了,安王爷此时黑着一张脸,步子走在地上,好似能震的地面颤上一颤一般,他冷冷望着夏候备:“南泰二皇子最后保佑本王儿媳妇没有大碍,不然本王便要上奏,告你意图挑拨大齐内政,有意谋害大齐皇室子孙,一个意图破坏大齐南泰和平协议的重罪!” “你敢,本皇子什么时候谋害大齐皇室子孙了!” “怎么,二皇子刚才发生的事都忘记了!” 夏候备有些心虚,眼神一晃,却故作镇定道:“本皇子不过是脚滑罢了,那只是意思。安王,你既然知道大齐与南泰是友邦,就该礼待本皇子,别说是你了,便是你们大齐的皇帝都对本皇子礼待三分,不过是一个小意外,难道你还想将事情上升到错误的境界,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便引起大齐与南泰失和,最后引起两国开战,安王爷,甚至是世子妃可都是千古罪人了。你们受的起大齐百姓的指责吗!” 安王爷冷冷一笑,突然大喝道:“来人,给我请两位皇子出府!” “喂,干什么,本皇子是南泰皇子,你们敢对本皇子如此,你们找死,快放了本皇子!”夏候备还没反应过来安王爷的‘请’是什么意思,花厅外突然冲进来一队侍卫,各个面色阴冷,目光锐利,四人架着夏候备四肢,其它的侍卫也架起夏候闵还有夏候备带来的侍从,架好后直接奔向安王府门口,将夏候备等人架出府然后放在地上,大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夏候备等人衣着凌乱狼狈的站在安王府门前,各个涨红了脸,被羞辱的不轻。 夏候备万万没想到,身为南泰二皇子,这安王府的人胆子都肥的顶天了,竟然敢对他这么无礼,简直可恨至极! 刚才他也不过是想吓吓丁紫罢了,夏候备还不至于这么不分轻重,他也是算准了刚才那一撞只会让丁紫受点惊吓,解解今天的心头之恨,不然他堂堂南泰二皇子,怎么在随从面前树立威信,从前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哪有被人刺的服软的时候,真的只是想吓吓丁紫罢了!而且他故意收了力道,根本不会出大问题,偏偏丁紫反射性一躲,反倒是看着他的样子来势汹汹的 。 这么被扔出安王府,夏候备是从来没受到这样的屈辱,夏候备气的大喊一声,喝道:“去大齐皇宫,今天不给本皇子一个说法,看本皇子能不能饶了安王府!”说完气恨恨的甩着衣袖骑着马冲向皇城,便要找皇上说理去了! 夏候闵沉默的跟在夏候备身后,眼中泛带着嘲讽。 这夏候备还真是蠢的可以,夏候闵出身不行,这些年一直跟在夏候备身边出谋划策,对夏候备的性子十分了解,这夏候备出身高贵,当年南泰太子暴毙,他成了将来帝位最有利争夺人之一,自然风光无两,而夏候备自小便是心高气傲,鲜少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自是养成一种他说话别人便要听的性子。 当初送七名舞娘的时候,丁紫虽然想拒绝,可最后也得因为压力收下,夏候备当初在大齐,别说当初,便是现在皇上对他也十分礼待的,他自然没想到这一次会在安王府吃了鳖。 他这种事事如意的,一但不如意,自然会有犯傻犯糊涂的情况,这种暗中想使坏的小技量,平时他是不屑做的,可是当时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自然没想那些,事情便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那蓝青凌也是狠的,竟然真敢伤夏候备,夏候闵冷笑,他还真要谢谢蓝青凌了,若不是他的那一脚,怕是接下来的计划还不会那么顺利啊! 呵呵呵! 他真是万分期待着! 安国候府,一个绿衣丫环匆匆赶往少夫人的房间,刚一打开门,夏玲月便站起身,忙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少夫人放心,派去盯着的人回报,那南泰二皇子气匆匆的去往皇宫了。” 夏玲月反倒愣了一下:“咦,当初的计划,可没有他进皇宫这一步啊。”只是这么说着,夏玲月冷笑了一声,“不过没关系,这夏候备分明一副不能善了的模样,事情比我预测发展的更好了!” 夏玲月低低笑起来,那眼睛泛着阴冷的眸光,好似上万发毒剑,一但被刺到,便万劫不复,夏玲月声音阴冷至极道:“丁紫,这一定我定要让你成为众矢之地,受到万民唾骂,不得好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子吃鳖,战! 夏候备夏候闵带着人快马奔向皇宫,一路上大小通传不断,夏候备夏候闵也不得不放缓速度下马步行,到底是没有在安王府那么强横。 此时皇上正在御书房批改奏则,便听到太监来报,说是南泰国两位皇子进宫告御状,而且所告之人,便是安王爷与安王世子蓝青凌,皇上脸上顿时划过丝意外,还是招见了夏候备与夏候闵二人。 另一边夏候备夏候闵怒气横横进宫,这皇宫出个屁大点的事都能传开,顿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一会的功夫,各宫里的人便都知晓了。 宁安宫里皇后轻托着茶杯正要饮下,听到宫人的回报倒是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花立即点头道:“是真的,听说这南泰两位皇子是被安王爷派人丢出安王府的,还扬言若是世子妃出了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南泰两位皇子呢?奴婢随后又打听了,安王府叫了太医进王府,现在那太医还没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世子妃出了什么事,而这事与南泰两位皇子有些关系。” 皇后听着却是大乐:“出事了吗,出事了好啊!这个该死的丁紫,这么多回,本宫都没在她身上占到什么便宜,这一回我看安王府要怎么办!你继续派人打听消息!” “是!” 皇后轻轻喝了一口茶水,顿时感觉整个身体瞬间舒爽起来,真是没有这么舒服过的事,就连坐在身边的蓝青重好似都忘记一般,蓝青重正准备与皇后商谈事,现在见皇后如此便没有开口,嘴角只是挂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皇后,眼中闪烁的光芒锐利异常,却很快的隐了下去。 皇后笑的开心,过了一会才放下茶杯:“太子刚才有什么话要说。” 蓝青重面色柔和道:“妹妹是个孝顺的,当了南泰皇后还惦记着母后的生辰,还千里迢迢送了贺礼过来,儿臣在想两位皇子回南泰的时候要关什么回礼给皇妹呢,母后有什么想法吗?” 皇后听到这,脸上笑意更是深了,若琳之前还怪她,现在还不是享受着无上的荣誉与尊贵吗。 这女人一生都是假的,什么真心疼爱的夫君,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都不如手握权利来的重要 。比如太后,若没有强悍的娘家,她当年能坐稳皇后之位,现在能压她一头吗? 现在若琳可是南泰的皇后,虽然不如本土几个权妃有势力,可是只是一个皇后的称号,她便压下了所有南泰的女人,果然只有到了这个位置,才明白她过的多不容易,果然是她的女儿啊! “自然是有什么名贵的都送去南泰了,若琳身为皇后,虽然没有人敢惹她,可是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也不知道她带的那些财物还够不够用,这些东西都得给若琳带过去,也让她有些东西傍身,能坐稳南泰皇宫。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对妹妹太吝啬啊。”这是想给蓝若琳的东西都让蓝青重来出了,蓝青重脸上未有丝毫变化,听着笑着点头,却是突然愣了下又叹息了一声。 皇后不禁皱眉:“太子这是不愿意了?” 蓝青重摇头,有些担忧道:“若琳是我皇妹,儿臣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只是这南泰两位皇子怕是不好相与的吧,儿臣这是怕东西不能完全交到皇妹的手里,到时候反倒是阻了皇妹的前途。” 皇后不禁皱眉,想想也对。 这夏候备夏候闵可不是蓝若琳生的,怎么可能真心对她,虽说大齐这边送了礼了会有礼单,但也不是不能假造的,皇后太子拿出的东西可不普通,若是到最后都进了夏候备夏候闵的腰包中,将来成了他们争夺南泰皇位的筹码,岂不是给蓝若琳找麻烦吗! 这么想着,皇后不禁深想起这夏候备夏候闵此次来大齐有什么目的,本来这些送礼的活计,南泰派上两个大臣走个过场就行,偏还用两个得高望众的皇子送礼,这两个皇子来到大齐后便安份的待在驿馆,本来也没让人多想,但是遥想夏候备第一次来大齐时不停周游大齐名胜,这一次却这么老实,未免有些反常,反而是令人深想。 “太子觉得,这南泰两位皇子此行来大齐有什么目的?” 蓝青重面上很严峻,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母后,儿臣也想不明白,恐怕他们真的只是看重皇妹这个南泰皇后,所以才接此重任吧。” 皇后一皱眉:“糊涂,便是看重若琳,也多的是方法讨好她,可是南泰皇子进大齐境内,身份却是悬殊的啊,他们又刚于安王府闹了不痛快,本宫总觉得这里面的事不太寻常啊 !” 蓝青重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才道:“母后想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母后,这两年一次的调任就要开始了,外祖父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皇后也回过神来:“放心吧,这一次我们起码有五名自己人调任重职,不出几年满朝文武会有一多半变成我们的人,到时候便是皇上迟迟不退位,将来这皇位也必定是你的。” 蓝青重立即笑道:“儿臣先在这恭喜母后了,当然也要谢谢母后这些年一直以来的栽培,将来定是不会辜负母后的重望的。” “嗯,你是个懂事的,本宫有些累了,你先回吧。那回礼的事,还是派你的人跟去护送为好。” “儿臣省得,这就派人去挑选回送的礼物。”蓝青重看皇后摆摆手,听话的退出身去,只是转身时,嘴角却是挂着冷笑。 什么自已的人,那些所谓的自已人,却是都掌握在皇后娘家卫国候府手中,说是自已人,真能让蓝青重自己掌握的却不多。便是能掌握的,也不过是些职权太低不敢得罪他的。真正拉拢过来的朝臣,还是以卫国候马首是瞻,也就是最终还掌握在皇后手中,而不是他的。 现在还想从他身上榨取剩余价值了,当他还是年幼好骗的蓝青重? 皇后!哼! 另一方面夏候备与夏候闵被带到御书房里,一看到大齐皇上,便忍不住指责道:“大齐皇帝,安王爷,还有那个安王世子简直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打本皇子,真是没将本皇子放在眼中,也没将南泰放在眼中啊,更是意图破坏两国和平,其心可诛!” 皇上还没等说话便被说愣了,这夏候备的话不可谓不严厉啊,一下子便说到破坏两国和平上。 说起来大齐南泰签了和平协议,那两人便都有维护这个和平的义务与权利,若是哪一国想破坏这个协议,那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要受到万民唾骂的,可以说当初百姓对这份和平协议多满意,那便会产生多少的恨意与不满,不可谓不是严重。 皇上脸色立即一变,冲着小太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两位皇子看座。” 那边太监立即请夏候备夏候闵坐下,又端来上等的茶点,点头哈腰的样子,让夏候备长了不少脸色 。这皇宫里的人可比安王府的更尊重他了,他脸上倒是好了一些。 皇上见状笑道:“什么事让南泰二皇子如此气愤,说来与朕听听,朕定会不会委屈了两位皇子的。” “还能是什么,本皇子刚来大齐,听说安王世子妃有了身孕,当初本皇子第一次来大齐与这安王世子妃也算有些交集。出于礼数,本皇子一听说她有了身孕,便带了礼物刚去安王府看望一二,谁知道安王府中的人不礼待本皇子便罢了,一个比一个对本皇子都不客气,最后还因为一点误会,将本皇子扔出了安王府。这是污辱!是对本皇子极大的污辱啊!本皇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未受到过此等憋屈的事情,便连大齐皇帝您出于礼数都对本皇子礼待有佳。本皇子倒是不知道了,那安王不过是一个亲王,竟然还能大过大齐皇帝不成,对本皇子如此不重不敬不尊!也不知道向哪里借的胆子啊!” 皇上一听,脸上微微一变。 夏候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在说安王爷胆子大到已经完全不惧怕他这个大齐皇帝了! 连他都知道因为两国是友好临邦,出于尊敬也不能对外国使臣不尊敬,更甚至是他这个为了南泰皇后送礼,特意派出来的皇子了。夏候备此行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南泰,不仅仅是为南泰皇后送礼,那南泰皇后可是大齐的长公主啊,更是冲着大齐皇室的面子呢。安王爷此举岂不是有打两国皇室脸面的意思吗! 正常人敢这么大胆吗?! 若不是这安王爷疯了傻了,做事不顾结果的话,那便是另一层的意思了,说明这安王爷已经起了反心了,所以这才根本不将大齐的皇上放在眼里,若是如此,那他何必还冲南泰皇子客气呢。 而这话在大齐皇帝看来,就是大不敬,造反的意思啊。不论哪朝,也不论什么国家的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朝臣有二心,夏候备便是知道大齐皇帝再多好的脾气,在这种事情上也绝对不会容忍,所以这才会气冲冲奔进皇宫里来告状! 在安王府既然没挑拨成,那他便再高走一层,挑拨皇帝有疑心,那安王府早晚也是一个‘亡’字! 皇帝想动谁,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吧,安王府有什么可张狂的,还敢不将他放在眼中,真是找死 ! 夏候备夏候闵进宫来时,想的便是这样的,但是没想到当夏候备说完,皇帝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看了看夏候备,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了。 夏候备与夏候闵对看一眼,都从对方感觉到了疑惑,暗照正常人的想法,此时皇上应该是爆跳如雷的,便是没表现的这么严重,但是怒骂了几声也是正常啊,再者就像刚才一样劝慰他们几句也是人知常情,这皇帝表现的可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现在倒是变成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皇上才总算说话:“两位皇子见谅,朕那皇兄一直都是个直肠子,可能是府中出了什么事,一时急的。他不会真是对两位皇子不尊敬,更不是对南泰的不尊敬,两位皇子就见谅一下吧。” 这话就是为安王爷说话了?夏候备心中憋着一口气,这大齐皇上还是个护短的吗?! “大齐皇帝倒是爱兄心切,却不知道那兄到底是不是真心的爱护弟弟啊。”夏候备还就不信了,这大齐皇帝真就是这么心胸开阔的,竟然连有意谋反的臣子都能大气的不计较,难道还是傻子不成! 大齐皇帝不是傻子,他更加没有什么广阔的胸襟,他现在心里也正如夏候备所想的那样愤恨不休,可是他却不能因此表现出来,他在很艰难的控制着。 别说安王爷是否有反心,因为安王爷有没有反心,皇上都视安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想除之而后快,这么多年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后皇后又差点逼迫的丁紫出事,虽然皇上那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皇后这件事却是闹的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个当皇帝的,在外人眼中可是亏欠安王府一家的。 而那些知道皇上逼迫安王府的,当初拿蓝青凌身世搞文章的人,更是清楚皇上对安王府逼迫有些过头了。 皇上也清楚知道这夏候备也是个惹祸精,当初那七个舞娘开始,心术便有些不正,不过当初皇上也想到那七个舞娘大概是有什么问题,所以当初夏候备有意将人送往安王府里,皇上还想着坐收渔人之力便也没阻止过。 现在他自己说的什么小误会被人扔出安王府,那安王爷虽然是个火爆脾气,可不是个糊涂人,真的只是小误会,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撕破脸的事,必是做了什么过头的事才对 。若是他为此罚了安王爷,大齐的百姓会怎么说他! 为了拉扰南泰的皇子,竟然欺负到自家胞兄头上,外面的人可不知道皇帝并非太后亲子,这般惧怕别国一个皇子,哪还有当皇帝的威望。事后再被渲染一下,他就变成了胆小如鼠,只知道欺负自家人的窝囊皇帝,这种名声试问皇上他敢担着吗! 没有法子,这件事上他不得不向着安王府,当然了若是今天换了一个个人,地位哪怕低一些,或者不是安王这个别人以为的胞兄,皇上都能为了消夏候备的怒气而处置了。 然而夏候备话里话外开始说皇帝竟然为了一只亲情,竟然连谋反有二心的朝臣都能原谅,太过妇人之心仁,语气里不禁带着嘲讽与看不起,皇上对这夏候备也是气恨的可以,若是换另外一个大齐的人,皇上还能放过他吗! 皇上脸上沉了一分,刚要说话,此时御书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大太监,皇上一看却是太后长乐宫的管事太监,那大太监先是向皇上与两位皇子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皇上,太后听说世子妃刚才摔了一跤,受了惊吓,情况有些不好,安王府叫了名太医过去还没传出消息,太后念着世子妃的身子,想让皇上派太医院医正过去看看,也好安心些。” 皇上顿时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安王这么生气了,那丁紫会摔跤八成就是夏候备所为了,若是丁紫这孩子保不住,太后定会不会这么算了,到时候必要闹起来。便是夏候备是南泰的二皇子,也不能轻饶了他,夏候备理亏被扔出来,竟然还不服气跑他这来恶人先告状! 皇上心里还对刚才自己没有下旨处罚安王府有些庆幸,若是真办了,到时候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夏候备是临邦友国皇子不假,可是若是这事上升到他迫害大齐皇室宗亲子嗣,便是心术不良,大齐能有八百条的罪名安在他身上,他若是放了这两人,不闹大还好,闹大了,甚至说他私通外国迫害大齐都有可能! 那太医院医正,作为太后何来请不到,太后这是因为担心,听到消息给他提个醒,可不能着了夏候备的道,反倒是吃了亏了。 皇上心中一沉道:“竟然有这等大事,快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太医全部待命,安王府有传,立即火速赶去安王府。世子妃怀着的可是朕的曾侄子,皇室年轻一辈子里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出意外,知道吗 !” “是,奴才这就去办!” 那大太监离开了,御书房里夏候备与夏候闵脸色都有些难看,看着皇上那不停打在他们脸上的视线,分明是指责恼怒,两人顿时知道这皇宫又是白跑了,他们受了屈辱也只能白受! 皇上缓缓开口:“二皇子真是对不住了,安王世子妃身子不好,朕心里也挂念,对于你说的事,朕现在实在没心情处理。想来二皇子是有些误会了吧,安王府里出了事,安王爷会那么做,完全是着急失了礼数,想来也是无心的,二皇子应该不会这么计较的吧。” “自然自然,原来世子妃摔了吗,本皇子看来是误会了。”夏候备黑着脸,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似笑非笑望着他,却没揭穿他这个慌话:“既然是误会,二皇子也就不要生气了,不过看二皇子这么这么担心安王世子妃,听说也怀有身孕便去看了,这摔倒就更是在乎了,想来也是急往安王府探望,朕就不留你了。” “大齐皇帝,那本皇子便行行离开了。”夏候备说完,便灰溜溜的离开了,转身时,那脸上黑的都能滴出墨滴来,苦闷的不行! 好吧,她想的倒是好,挑拨一下大齐皇帝与安王府的关系,顺便解解气,这不但没报复挑拨成功,最后还是他灰溜溜的离开,夏候备别提多郁闷了。 而太后既然跑来提醒,皇上也要做做样子,让许太医收抬了一下带了不少补品赐了不少东西带去安王府,那夏候备黑着脸回驿馆,也不得不让下人又拿了些东西送去安王府,当是陪罪也好,当是看望也好,总不能再失了礼数。结果他上安王府不但没讨了好,反而惹了一肚子气,赔了不少东西,夏候备是越想越气啊,然而想了想,要不是夏候闵癫癫跑来跟他说七个舞娘的事,他会去理会丁紫吗,这次进大齐,他根本没有游玩的闲心,更没有想找麻烦的,那件事…… 偏他被夏候闵说动了,这气自然又浇到夏候闵的身上了:“都是你多什么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给本皇子滚!”夏候备一想到这,立即拿出身边一个花瓶向夏候闵砸了过去,夏候闵十分惊险的躲过去,才没让花瓶打在他脸上破了相,脸上也变了变。 但是夏候闵却是力持镇定,脸上一片惶恐道:“是,皇弟本来是怕安王府坏了皇兄的计划,没想到会是这样年结果,安王府的人未免太狡猾了,皇弟我也太鲁莽了,是皇弟不是,皇兄千万别因生气坏了身子,那是皇弟的不是了 !” 夏候闵一直低头哈腰陪着罪,在安王府与皇宫那里受的气立即消了一些,果然身为南泰二皇子他还是尊贵荣耀的,只不过是大齐的人不识相罢了,看看同为皇子的夏候闵在他面前跟个狗似的! “再有下次,皇本皇子能不能饶你,快滚,现在看到你就心烦!”夏候备冷冷哼了一声,冲着夏候闵喝了一声,后者连忙退出身去,夏候备见他像兔子见了老虎的模样,气是真消了一半,躺在软塌上,两个伺候的丰满女子此时也凑过来委身开始对夏候备**,夏候备什么坏心情此时都忘记了,抱着两个女子立即寻欢作乐起来。 门外的夏候闵听到屋内的声音,脸上表情阴冷愤怒,从小到大他为了生存不得不依附于夏候备,但凭什么他就永远要被夏候备踩着,比起夏候备他更有才智,也更有心计,只不过是出身差,而且没有母族的支持罢了,他凭什么永远都要像狗一样讨好夏候备!那个蠢货,配被他效忠吗! 哼!夏候备!你也只有现在风光一些了! 安王府里,蓝青凌扶着丁紫回到房间内,太医便被蓝卓拉着急匆匆奔过来给丁紫看诊,太后累的一身的汗,跑的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是半点不敢抱怨,只能认命的擦擦头上的汗珠,然后给丁紫把脉。 “怎么样,世子妃身子怎么样,孩子能保住吗!”蓝青凌作为一个男人,又没看过女人生产,对于孕妇那些二三事更是不了解,对于后院的事也是不参与的,在他知道的那些腌臜事里,都是听说哪个怀孕的正妻或是小妾的孩子很容易便被害掉了,心里竟是没来由的紧绷,等那太医看诊完,蓝青凌立即上前紧紧扣着那太医的手腕,将后者掐的直翻白眼,却还不自知急忙问着。 玉瑜见状轻声道:“世子,你先放下手,这位太医被抓的有些不舒服。” 何止不舒服啊,那太医差点被抓的岔过气去,蓝青凌见状立即松手,那太医连连后退数步,好似再靠近蓝青凌就有生命危险一样,当然事实也真是如何,然后呼呼直喘着气。 “快说啊!” 太医又吓了一跳,抹了把汗连忙道:“世子您放心,世子妃没有事,世子妃的肚子没直接撞到,又被胳膊挡了一下,胎儿没事,世子妃的身子还是很健康,受到点惊吓,缓缓就没事了 !” 蓝青凌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很是怀疑的望着太医,太后被看的十分汗颜,差点哭了,他容易吗!平时被请到别的府上,哪一个不是尊敬有佳礼貌有佳的,偏偏到了安王府里他是半点性子不敢耍,这还罢了,不能耍性子还差点被耍性子的抓的痛死,现在还怀疑上他的医术了,太医心中流泪,苦着一张脸又是连连保证着。 外面的下人又传道,太医院医正奉了皇命来给世子妃看病了,还赏了不少的东西,蓝青凌立即将人请了进来,许太医跨步进来便看到那太医一副见到救星的样子,心中也是苦笑一记。这安王府里哪个也不是善碴啊,别说这太医了,便是他来也心里发苦呢。对于那齐太医怎么最后装疯,又被皇上暗中处死还心有余悸啊! 不过许太医不敢耽误,认命的仔细检查了丁紫,连三保证下,蓝青凌这才放心,给了他们两大包银子,许太医两人连连推据。 笑话!别人家银子敢收,这安王府的银子他们可不敢要啊,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许太医两人急忙以回宫复命为由逃出了安王府! 丁智与王潇妮听说丁紫无碍这才放下心,而丁紫这一次虽然身子无碍,但是当时实在惊险,自己也不停的后怕,听说没事,轻松下来,再加上困倦一起袭来,便睡着了,丁智与王潇妮虽然对今天这么散了有些遗憾,可是也不想打扰丁紫休息,这便向蓝青凌告辞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丁紫都被以蓝青凌不放心为由拘在**,天天懒懒散散的,她冲着蓝青凌暗嘲都快成猪了,蓝青凌还若有所思的认真点头道:“是啊,你还是不够壮实,养的太胖些才行。”丁紫看着蓝青凌认真的表情,气的直翻白眼,脸上笑容却是甜蜜非常的。 而且这次事后丁紫发现她的饭量有所增加,现在不是在**,便是吃饭,或是偶尔休下来的时候被蓝青凌围在身边嘱咐着这不许那不许的,实在分不太多多余的心思,于是便忽略了一些事情…… 夏候备夏候闵当时从驿馆里快马去往安王府,路上看到的行人不少,而在京城发生在名人府上的秘密,一直是老百姓最喜欢深挖的乐子,所以夏候备夏候闵等侍卫被安王府里的人扔出来的事也立即传开了,之后皇宫里又是送赏,又是派太医前来给丁紫看病之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要说这些老百姓打探八褂的能力真是十分厉害,最后竟然被他们打探到,原来安王世子妃在给胞弟在府中接风时,南泰两位皇子上门闹事,最后还害的世子妃摔跤,差一点孩子都没了 。 所谓三人成虎,传到最后都变成了,世子妃与南泰二皇子争执,南泰二皇子便下狠手推倒世子妃,更有甚者说南泰二皇子打了世子妃,世子妃见了红,但是好在宫中太医妙手回春,最后包住了世子妃的孩了了。但是世子妃身子十分虚弱,只能躺在**不能下地,传到后来越说越邪乎,什么南泰二皇子要杀世子妃的话都传出来了。 夏候备生气甚至还抓了几个传的最凶的要治罪,谁知道却是引起公愤,说南泰二皇子在大齐京城竟然敢动手打百姓,没将大齐皇上放在眼中,有意破坏两国和平什么的,说的夏候备自能自己生闷气,恨的不行,便扬言要杀了敢妄议他的百姓。 反正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的,夏候备的名声在京城百姓心中那叫一个低,不论谁提到,都恨不得抓起夏候备的脸先踩上几脚的愤恨! 丁智回京覆命,皇上当朝宣布封他为三品左门总兵,当日便接到了任命,然后与前左门总兵交接了一下,第三日便正式出任。 从此开始,丁智便开始早出晚归,有时候职夜巡查,一整天可能都不回府中,而在丁府中,王潇妮身为晚辈总是要给王氏每日问安,府中没有婆婆,倒是王氏开始给王潇妮立规据,有时候一站便是一天,王氏午膳时不让上桌,去休息也不让王潇妮离开,王潇妮没几天便削瘦了一圈。 丁智心疼扬言王潇妮身体不适,需要卧床休息,为了她直接回绝了再去寿安堂请安。当场便气的王氏怒骂丁智王潇妮不孝,丁鹏也少不了指责。 不过现在这丁府,除了丁鹏王氏是个长辈还能压那么一分,丁智现在是三品左门总兵,可比丁鹏官职大多了,丁鹏想管也真管不住丁智,所以也只是嘴上叫的厉害,真怎么着他们也不敢。所以这闷气也只有自己受着,暗自想着都是王潇妮这狐狸勾的丁智连长辈的话也不听了,暗自憋着要处理王潇妮,要给丁智再找一个高门贵府的正妻呢! 在他们看来王潇妮上不得台面,而且没三媒六聘算不得正经的嫡妻,到时候王潇妮最多当个妾,若是不听话,他们直接暗中弄走或弄死,便是连丁智再娶续弦都不用,直接以嫡正妻的名头娶亲! 当然这一切他们只敢先暗中进行 ! 这夜,丁智正常带着手下巡城。 京城里有宵禁,到了晚上除了那些高挂大红灯笼的青楼楚馆的地方,大多数人家早早便睡了,所以这巡城其实也不过走个过场,先从皇城开始扫上一圈,差不多就完成任务了。这里又不是皇宫,需要不停换班不分昼夜需要人看守,一般晚上查了两三次,一天就这么过了。 然而今天在走到皇街方向,丁智突然听到一阵女声的哭叫声,仔细一听“救命啊……救命……不要……” 丁智精神一整,立即喝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招呼着手下便冲过去了。 众人冲出街口,拐进一个巷子,却看到一个辆马车在飞奔着,那马车里不断有声音在响动着,突然间那马车侧窗的车帘被打开,一个女子突然探出一个头,现在天色虽然黑了一些,但身为练武之人眼力自然比旁人强早一些,而且丁智身旁的手下还提着灯自然看清了那人,丁智一开始没想到这人是谁,但是当想到马车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心中一惊立即冲了过去。 那女子头刚一探出来,又被拉了回去,而那马车由马拉着,丁智虽然习武,但是到底只是两条腿紧步跟上前去,却没有马车跑的快,就在丁智追出两条街,又飞身追出一个拐街时,那辆马车突然不见了,丁智立即对身后的手下道:“快去找找!” 身后的手下开始分散起来找寻那马车,而一直在丁智身边的两个贴身随从,此时疑惑道:“大人,这条街……那个马车似乎是在南泰国驿馆附近走失的。”当时丁智离那辆马车近,其它的人只看到从马车里伸出个女子的头,倒是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而这随从说话也很有艺术。 南泰二皇子夏候备喜好美色,虽然不到人尽皆知的,但是他们这些巡城的侍兵却是知道的,因为时不时就有美女送进驿馆里,他们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了那夏候备也不会太过份,找来的美人不是那些本就是伺候男人的,便是小家小户人家的女儿,根本没有人敢因此找上夏候备,但是今天这个人却不是一般女子! 丁智脸色不太好,心里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可是现在看到了,这件事却不能不管:“走,上驿馆要人!” 那随从愣了下,立即劝道:“大人,那可是南泰二皇子啊,皇上都要礼让三分,我们这么去,怕是不好吧 !” “怕甚,不过是个为富不仁,贪恋美色,小肚鸡肠的皇子,身为大齐子民何需惧他!”丁智一甩袖,直接奔向南泰驿馆。 那随从脸色发苦,他自然是知道丁大人因为南泰二皇子与安王世子妃的事将人记恨上了,这要是去了可别出什么事吧。但是也不敢耽误,还是愁眉苦脸的跟上前去。 “站住,此乃南泰驿馆重地,何人敢闯!” 丁智冲着拦住他的南泰侍卫冷声道:“本官乃京城的左门总兵,管的是京城的治安,本官现在怀疑南泰国驿馆有人强抢大齐良民,现在要搜查!” “大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左兵总兵,你可知道这驿馆里住的乃是南泰国的二皇子与七皇子,身份高贵,凭你也配搜查!”那侍卫下巴抬的老高,半点没将丁智放在眼中,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 “本官搜查也是为了两位皇子的安全,若是驿馆里藏了什么歹人,到时候害了两位皇子的安危,连你们人头都不保,还不快进去通报!”丁智毫不在意,只是厉声一喝,那侍卫倒是吓了一跳,心里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立即转身进驿馆前去通报! 不一会便走出来带着丁智进入,不过出来的不是夏候备,而是七皇子夏候闵,丁智立即上前一抱拳道:“南泰七皇子,刚下本官在外巡城看到一个飞奔的马车在驿馆方向失踪了,本官有理由怀疑,有不明的危险人士现在伪装藏在驿馆里,意图对两位皇子不利,所以要搜查驿馆,力图找到那歹人保护两位皇子安全!” 夏候闵面色有些不太好,却笑道:“丁大人是个做事认真的好官,不过南泰驿馆中有着不少我与二皇兄带来的精兵护卫,有什么可疑人物也早被驿馆中这些侍卫捉拿了,丁大人大可以放心!” 夏候闵如此说,更是让丁智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而且那女子也算与他相识,他不可能这么任夏候备夏候闵胡来,便冷声道:“七皇子,你与南泰二皇子的安危也关乎着大齐国的脸面,既然有可疑的人物,本官定要彻查到底,不能让宵小之辈做出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还请七皇子配合!” 夏候闵见丁智一副非查不可的样子,立即喝道:“丁大人,本皇子叫你一声大人那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南泰驿馆可不是你们大齐青楼楚馆,你想搜就搜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你还执迷不悟,小心本皇子明日一状告到大齐皇上,告你个不敬之罪!” 丁智冷冷一笑:“七皇子为何对本官搜查这么反感,本官本意是为两位皇上的安全考虑,两位皇子为何这么不配合,难不成那歹人便是两位皇子窝藏的不成,却不知道两位皇子窝藏这样的歹人到底是何居心!” “大胆,你休要欺人太甚,这里还由不得你说话,本皇子现在不欢迎你,快点滚出去!”夏候闵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丁智更觉有问题,刚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属下一把捂住嘴,强行拉走。 “大胆,你们敢以下犯上!”丁智被拉出驿馆又要返回驿馆之中,却被属下给拦住了。 “大人啊,属下也知道您与南泰国两个皇子有仇,但是咱们一没证据那辆马车进了南泰驿馆,二来那两位到底是南泰使臣还是皇子啊,咱们可得罪不起啊,大人你就当可怜可怜属下吧,真出了问题,属下们一个都逃不了啊!” 丁智气的青筋直冒,难道他要见死不救,那女子还是姐姐的好朋友,就这么被夏候备糟蹋了吗?! 丁智双拳紧握,做着矛盾的思想斗争,却在这时街边突然冲出来一辆马车,看样子似乎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马车,丁智也未做它想,直接奔向前追着马车。 “救命啊,着火了,着火了!”丁智带着属下们追向前,突然间街边一个商铺院子里升腾出火光,丁智急的满头大汗:“一队人快去救火,你们两个跟我去追那辆马车!” 众人领命,丁智领着贴身两个属下便奔了过去,连连跑了两条街,跟进了一个巷子里,几人一奔进去,突然有两道火光窜出。 “啊!” “大人,救……” 两个属下还没来的急呼救,便被烧了火箭的箭矢当场刺死,身上立即燃烧起来,这还没完,巷子里又突然射出数只燃火的箭矢,丁智急忙躲闪,然后身前身后突然窜出两个黑影,出掌皆冲着他的要害打来! 丁智顿时大惊失色,脑中一个影像突然一闪,心中大叫:不好!上当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斗智,唇枪舌战! 丁智身上冒出一层冷汗,却是就地一滚,他身子才刚一矮下,身后那人便一掌打来,出掌快速狠辣,见丁智躲过,又起一掌再次极速打来,丁智做势又快速一滚,此时身前身后两人步子飞快,将丁智围在中间。每出一掌都带着浓重的杀意,丁智躲的十分狼狈。 才过了几招,他便发现这两人都是练家子,丁智一直觉得他在年轻一代里的武功还算不错,但是比起这两二来却是差了一些。丁智脑子飞快转动,觉得这两人与姐姐的暗卫武艺也是差不离,而若是一般的劫持人的侍卫,绝不会用着这样高强武艺,这两个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 今天这个局就是冲着他来的! 丁智眼睛猛的一睁,身子在地上急速一滚,双腿往空中一踹一翻,立即将回手打过来的黑衣人踹开,他一个鲤鱼打滚,翻身站起,便急忙往巷外冲出去,只要找到他的手下们,这两个人看着这么多人也定会收手的,现在他一定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与这两个人缠斗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丁智快速往外冲去,那两个黑衣人也立即转过身子向丁智追去,其中一人立直接从腰上拨出匕首,飞手甩出,却是直冲丁智脑袋刺去,丁智猛然觉得身后急风闪过,头部一闪,只感觉眼角一道白光闪动,“嗖”一支匕首飞过,只差一点丁智的脑袋就要被的刺着脑袋开花,鲜血漰流。 这黑衣人好似也不在意丁智躲过,反而因为丁智这一翻躲闪,给了他迅速追上丁智的时机,黑衣人伸手,拳手虎虎生风,又往丁智脑袋上砸去,丁智顿时一个侧翻,狼狈的滚落在地上,只是此时空中却有火光闪动,丁智脸色大变,又是就地一滚动,刚才所在地上立即被几道火箭射中,“轰”的一声瞬间高涨起火苗 。 “砰!”丁智连番躲闪,速度下降不说,机警度也受到限制,刚一躲过火箭,肩膀上立即被重重打了一拳,直接被轰出半米,“哇”的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好强的内力!他完全不是对手! 丁智暗恨这一年来的练功还是不够努力,在关健时候竟然不能自保,脑子里却是急转,就在他被打中,别人以为他无还手之力时,丁智猛的跳起翻身想逃,后背却突然被踹了一脚,他顿时滚在地上,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伤势又加重了。 丁智黑着脸望着背后的方向,有两个人走过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他看不清长像,可是另一个人他却是死都不会忘记,正是当初在街上他好心帮忙安抚疯马,与表姐一同坐马车为他选礼物,表姐与姐姐名义上的好朋友——夏玲月! 之前若不是他看到夏玲月的头突然从马车里探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丁智不会脑子一发热便闹到南泰驿馆去,现在看到夏玲月,丁智只觉得一口热气直冲脑门,他“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却是气的怒血翻腾,到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受骗了!受了这个夏玲月的欺骗! 不止他,还有姐姐,表姐,还有表嫂,这些人拿夏玲月当好朋友,这个女人竟然会设计他!丁智甚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仇,夏玲月为什么这么对他! 夏玲月今天一身白衫,清清爽爽,柔柔弱弱,在皎洁的月光下,好似不染凡尘像是一朵白莲花,然而丁智在看到她的相貌时却出奇的恶心想吐,他怒吼质问:“为什么,你竟然勾引外人对付我,我与你有什么仇,你对的起姐姐她们的信任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本来表情淡淡的夏玲月,脸上突然扭曲着,眼神阴冷发狠的望着丁智:“信任!狗屁!丁紫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过这样不幸的生活,我一切的不幸都是丁紫造成的!我要让她死不得其所!我要她连死都受尽唾骂!我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我一定要弄死她!” “不!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姐姐的!”丁智眼神一缩,立即吼回。 夏玲月冷冷一笑:“一个阶下囚,你凭什么,哈哈哈!放心,我倒不会让你马上死,因为还要用你来钓丁紫这条大鱼,到时候等你们姐弟两个相遇,我会一起送你下黄泉的!”接着一摆手,那几个黑衣人便围向丁智,丁智本来愤怒的脸一变,身子突然一转,伸出一脚踢中一人,就地一滚,却是刚才火箭刺向他的位置,不顾会被烫伤,丁智快速拨起剑,回身便扔向黑衣人,随后冲向夏玲月准备抓她做人质,然后本来柔弱的夏玲月回手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丁智肩膀,丁智大惊,连连退出一步,却发现身后黑衣人冲过来,丁智不再多想,反身一转,飞身翻进旁边的宅子里,迅速消息在夜色里 。 夏玲月急道:“快追,一定要将人给我捉回来!” 然而黑衣人不多一会返回来,却是沉声道:“人跑了!” 夏玲月愤怒一叫,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脸上,黑衣人虽然蒙着面,这声音却还是十分响,可见夏玲月有多愤怒:“他受伤了,你竟然还让人跑了!蠢货!”那黑衣人脸上闪过冷光,但最后还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夏玲月脸上表情十分沉重,在原地踱着步子,头顶直冒汗珠。 她的计划十分完美,那丁智她是知道会些武功,但是不高,这三个黑衣人足可捉住他,却没想到丁智竟然这么狡猾,最后还是被他逃了。 夏玲月却不知道这丁智的武功,是蓝青凌与蓝卓教的最正统的武功,基础十分扎实,而丁紫派去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与逃跑,丁智自然也学了这样一手,时机不对逃才是第一关健,不论什么都要先保住性命! 夏玲月暗恨,不过转瞬间,她又阴冷的笑起来:“不过不要紧,丁智这么逃了,罪名反而更大,呵呵呵,丁紫啊,你照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走!计划继续!” 夏玲月命令道,随后便与三名黑衣人带着快速消失在街道上,不一会街道上奔出一行人来:“咦,大人刚才就是往这方向跑的,人呢?” “再继续找找,可能就在附近!”正是跟随丁智的属下们。 夜色暗沉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啪嗒”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一片黑暗中突然闪烁出两个星点。仔细一看,却是一双人的眼睛,那眼睛四下扫查,在感觉到暂时安全后,那人很是费力的从什么东西上爬出来。 “啪沙”然后此人身子沉笨,脚刚一落地,便摔在地上,嘴里发出沉痛的闷哼声,他随后却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一双眼睛像是受惊的狼,机敏的观察着四周,在发现没有动静后,扶着身边的物体站起身来 。 丁智咬着牙,脸上煞白一片。 刚才为了躲避黑衣人,他紧急的撕了衣摆布条,紧紧勒住肩膀止血不落血迹,被追踪到,然后躲进一个民户家的一个大缸里,这才暂时避过黑衣人的追踪。 丁智伸出右手急忙将肩膀上布条打开,此时肩上倒是不再流血,但是因为刚才他紧紧勒住肩膀,那里已经因为不流通,左肩现在麻木僵硬着,丁智咬着唇,这手臂不会这么废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夏玲月要抓他做什么?用他来威胁姐姐?可是她同样也有着扣压以及杀害朝庭命官的重罪,而且她与姐姐又有什么仇,非要这样不死不休的? 弄不清这些的时候,丁智不知道夏玲月的目的,冒然出现可能会给姐姐带来极大的危险,而且他更是怕着夏玲月还有着什么后招等着他,他一出去便落入敌网了,现在他不能轻易现身。可是他现在身负重伤,要躲在哪里去,他感觉自己失血过多,或是再不救治,不但左肩左劈可能被废,生命也会有危险。 丁智右拳紧握,突然睁开眼睛。 对了!他记得姐姐在他去王府的时候,暗中告诉过他一个地方,说是有危险的时候到那里求助,他不知道姐夫知不知道,但是那个地方是他连潇妮也没说的。 丁智艰难的翻出这个民院,辩出了方向,然后一路竟走隐蔽小道,来到一条幽暗且绵长的小巷,走到第二个掉漆红门时,突然从怀中拿出个小哨子,两短三长吹完,门突然打开,那人一见丁智立即一摆手,从里面院子里走出两人,大红门马上关闭,那人低声道:“快扶二公子进去治伤!” 丁智知道他得救了,他早就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若不是因为求生意志,他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此时心里一放松,他直接着双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清晨,安王府里一个步履如风的身影快速飞奔进蓝月院,却在进入主卧房时放缓了脚步,脸上表情有些难看,看着还在深睡的丁紫,最后还是抿着唇没有开口。 **的丁紫好似有所感,此时嗯了一声,悠悠转醒:“玉瑜啊,伺候我穿衣吧 。” 身边的人安静的伺候丁紫穿衣,丁紫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望向玉瑜,眼睛一眯:“玉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瑜张张嘴,一时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丁紫那双鲜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她没有隐瞒的勇气:“主子,南泰国二皇子夏候备,听说昨天夜里遭到行刺,现在身负重伤,怕是……不行了!” 丁紫眉头一皱,冷冷望着玉瑜,后者脸上一白,低头道:“那嫌疑人……是二少爷!” “什么!”丁紫叫了一声,声音十分尖锐,双眸猛的瞪起,样子有些骇人,玉瑜这个常年跟在她身边的,竟然吓的浑身发抖!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明一遍!”丁紫双拳紧紧握起,拳头与额上青青的血管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丁紫从重生以来,还没有如此激动与愤怒,心情根本无法平复! 玉瑜忙道:“主子,你肚子里还有小主子,你要保重。” 丁紫却不理会她,只是眸色锐利似剑的望着玉瑜,玉瑜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事瞒不住,也觉得这事主子不知道不好办,便沉声道:“主子,今天天还没亮,南泰驿馆便闹起来了,说是夏候备身上被刺了两刀,出血过多,伤口很大,情况十分严重。夏候闵便进宫请太医去看,太医诊后发现南泰二皇子的伤十分严重,已经神智不清昏迷不醒,恐怕拖不了几日。而后夏候闵突然大声指责这是二少爷行凶,昨日里二少爷带队巡城,似乎发现有什么人劫持一名女子,二少爷走到南泰驿馆那条街上便上门要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夏候备贪恋女色抓了良发女子,最后被夏候闵骂了出来。随后二少爷追踪到那两马车便追了上去,从那之后二少爷便失踪了。” 丁紫脸色一沉,眼睛眯起来,听到玉瑜这么说,她顿时知道事情不好了。 玉瑜沉声道:“主子刚刚与夏候备发生摩擦,现在外面的人,都传言夏候备差点害主子胎儿不保,当时二少爷就在王府里做客,看到事发经过记恨这个南泰二皇子,所以故意导演了这一场,然后让人误以为二少爷借机调开属下,又折回去刺杀南泰二皇子。” 丁紫的唇抿着一条线,双拳紧紧握着,声音有些紧绷:“智儿呢!” “七皇子指责后,皇上那边听到消息立即派人招来二少爷,但是二少爷却失踪了,不论是家里还是公所他从昨天开始便失踪了,谁也没有看到他 。所以现在外面的人都传言,二少爷这是为了主子你报复,然后刺杀了夏候备,害怕担上官司,便逃了!”玉瑜说完,便小心的望着丁紫。 此时阳光已起,阳光打在丁紫的脸上,折射出一道光亮来,让玉瑜根本看不清丁紫脸上的表情,但是玉瑜能充分体会到,现在主子很生气!很愤怒! 那是一种好似积压在山底的岩浆,现在还能忍耐,可是却已经忍耐快到底线了,一但喷发,便是惊天动地,毁天灭地一般! 玉瑜的心里跟着揪紧起来! 然而丁紫只是那一瞬间的愤怒,随后她的怒气奇异的消失不见,好似刚才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玉瑜,扶我起身梳妆,一会迎接贵客!” 玉瑜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二少爷生死未卜,主子要迎接什么贵客,而她为什么又表现的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她却明白主子出言无废话,立即招呼房外的丫环,手脚俐落的给丁紫梳洗打扮! 皇宫里,七皇子眼眶通红,衣服有些不整,站在御书房里,愤怒的望着大齐皇帝:“我二皇兄在大齐境内发生这种事情,大齐要负上全责,本皇子现在要见到行凶者,本皇子要将他碎尸万断!立即将丁智交出来!” 此时的夏候闵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贵公子般的温文尔雅,有着的是无边的愤怒与仇恨,他声音嘶哑,好似痛哭,失声哭坏了嗓子一般,声音极度难听,却也能表明他此时的恨意多么狂烈! 皇上脸色不好,夏修闵是哭过,当听到太医说夏候务备情况严重有性命之危时,这个平时与二皇子夏候备很好的七皇子,便忍不住流下男儿泪痛哭失声,当时竟然不顾一国皇子的尊贵,竟然向着许太医下跪恳求,让他不论如何也要救夏候备,只要救活夏候备,他愿意做任何事。 那样的诚恳,那样的绝望,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动容,毫不怀疑这七皇子夏候闵对二皇子夏候备的兄弟之情有多么强烈与亲厚! 所以当夏候闵闯进宫里跟皇上要人时,皇上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烦闷,极度愤怒!觉得头痛胸口痛,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却只能小声的劝着:“七皇子你放心,朕一定派最好的太医,用宫中最好的药救好二皇子 。还有那个罪臣丁智,朕已经派人去找了,定会将他抓来任你们随意处置!” 夏候闵冷冷一笑:“大齐皇帝,你大齐与我南泰虽然已经签立了和平协议,但是现在作为使臣的南泰皇子在你国土上,被你亲封正得宠的重臣刺杀,本皇子现在十分怀疑,你们大齐的友好是真还是假的!” 皇上一惊,这项指责太过严历了,虽说两国现已签定了和平协议,若有一人违反就是破坏和平协议,置两国百姓于不顾,失民心失天下不说,皇上这皇位怕是也坐到头了,他现在就是没有实权,若是连民心都失了,他岂能不明白后果。 而现在这个后果,还是他们大齐捅出来的,两国有维护和平协议的责任,但是一国皇子来你大齐做客,竟然被大齐的重臣刺伤,重伤生死未知,根本是没将和平协议放在眼中。更甚者当初大齐兴冲冲的建立和平协议是有什么野心,难道是想让南泰放松了警惕而从中得利吗?! 就算皇上有这个心思,但是也绝不是现在,现在内忧外患,他绝不会蠢的这种时候与南泰闹翻了,所以这南泰二皇子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也绝对不能让夏候闵这些话传扬出去! 皇上立即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朕一向是爱好和平的,最是希望两国永远成为友好临邦,绝对不会有这种的心思,七皇子千万不要过份臆测。” 夏候闵冷笑:“现在大齐皇帝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本皇子现要就要看到那个凶手,不然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大齐皇帝包庇刺伤我二皇兄的大臣,这是大齐皇帝你暗中指使的!” “胡说!南泰七皇子,你还需慎言,朕念在二皇子突然被刺伤,你心有伤痛言语过失不与你较划,但是你若这么没分寸,胡乱指责朕,朕也不会过分包容!”皇上一拍御桌,桌上的砚台被震飞而起,皇上脸上表情已经十分渗冷吓人,夏候闵一愣,心中暗想倒是不愧为一国皇上,生起气来的气势真是半点不差。 皇上喝了一声,又软了声音道:“不过南泰二皇子在我大齐受到遇刺,朕也有这个责任找出真相来,这个丁智朕自然会找出来,但他是不是真凶,还需要捉到后再进行审问。朕绝不会做出有损两国和平之事,七皇子言之过激,也言之过早,若真是我大齐子民犯了此等大罪,朕定是严惩不怠,绝对会还你们公道的!” 皇上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夏候闵也知道在这里争辩不出来什么,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在激怒大齐皇帝,倒也不再纠缠于此,只是仰头道:“可是现在这个丁智一直没找到,若是一直不到,岂不是一直不能治他的罪吗?” 见夏候闵脸色好了一些,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南泰七皇子有什么高见 。” 夏候闵脸上愤愤然:“因为这件事丁智嫌疑最大,而若凶手就是他的话,那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亲姐姐安王世子妃报复。昨夜京城宵禁,皇上之前也派人去找过,京城各城门处都无人外出的记录,说明这丁智还在京城里。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搜还是能搜出来的,但是若他逃到了太过尊贵的府中,怕是皇上派出的人搜不出人吧!” 夏候闵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暗指这丁智极有可能就藏在安王府里,你想要抓到人就得搜查安王府,皇上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夏候闵这只是怀疑,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大齐第一亲王府,岂是随便有什么怀疑便能搜的,现实里只有两种情况,皇上能下旨查抄搜查安王府,一是手握安王府造反的铁铁证据,下旨查抄安王府。二便是人证物证齐全,必须确实指向安王府,他才需要想好利害关系,派人搜查。 现在但凭夏候闵一句话,想搜查安王府,那便是对大齐皇室的贬低,而且夏候备这件事传出来后,皇上便戒严了整个京城,出入都需要盘查,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已经让不少人有怨言了,在百姓看来不过是个别国皇子,最后却是轻贱着自己人。而这时候若是得罪了安王府,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抬。 但若是不同意,夏候闵很可能就向外宣扬,甚至修书回南泰,说是大齐有意破坏和平协议,到时候南泰国很有可能向大齐出兵,他真是同意也不行,不同意也不行,皇上一个头两个大,脸上表情变幻个不停,却是半天没有下决定! “父王,儿臣要请旨搜查安王府!”却在这时候,御书房的房门,被无礼的推开,皇上正想要将怒火全都泄在这倒霉蛋身上,却在听到这话时顿时愣了下,然后心中一动,看着沉着脸走进来的蓝青重。 “是太子吗,进御书房竟然不通报一声,简直没有礼数!”皇上还是先端起架子斥喝了一番。 蓝青重立即请礼谢罪:“父皇,是儿臣鲁莽了,不过儿臣刚才听到南泰七皇子进宫,便急忙赶来了 。” “噢,太子有什么事。”皇上面色微沉,脸色却比之前好了一些。 蓝青重面色沉重道:“父皇,儿臣也听说了南泰二皇子的事了,那丁智竟然这么大胆,胆敢做出破坏两国和平协议之事,简直罪大恶极。父皇派了那么多侍卫去搜查也没有消息,儿臣觉得这人说不定就藏在了安王府里,那丁紫本来就是丁智的亲姐姐,丁紫没成亲前对丁智便十分宠爱。丁智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能藏的只有安王府了。可恨啊!”说完,蓝青重跪在地上,沉声道,“父皇请您下旨,全城搜查丁智归案,儿臣自请作为搜捕指挥,定要将丁智给揪出来为止!” 蓝青重脸上带着几分阴狠的表情,皇上看到这表情愣了一下,脑中却是在想着,刚才他虽然对搜不搜安王府有些左右为难,但是不搜只不过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为的是他这个大齐皇帝的脸面,可不是真的为了安王府。 其实他心里不想吗,他十分的想,若是能借这搜查,在安王府里搜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比如安王谋反的书信等等。但是这个念头他马上打消,因为这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结果变的不可收抬,但若是应了夏候闵的主意,这安王府变成窝藏嫌疑犯的贼窝的话,将来他想动安王府,也有了理由了。 一个意图匡乱大齐的罪臣,谁会对他要办有意见呢! 只是他身为安王的皇弟,这个口却不是轻意能开的,将来指不定让人说道。但是蓝青重却不同了,蓝青重与蓝青凌向来不和已经不是秘密了,说他携怨报复不是不可能,但是南泰二皇子的事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认定了是丁智为了报复刺杀夏候备,有了这个理由,再加上蓝青重主动请缨,一切的罪不用他担着,还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面上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好吧,朕出于对南泰二皇子的重视,对于大齐与南泰两国和平协议的重视,特命太子为搜查刺伤二皇子嫌犯的指挥,京城任何宅院必须配和太子,定要找出嫌犯,找出凶手还南泰二皇子一个公道!”安王府便在京城之中,皇上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便是将来有人质问,他也只说当时因为事情紧急,没想太多忽略了安王府。 “是父皇,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命令!” 夏候闵跟着得意洋洋的蓝青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进宫的本意是想通过为夏候备搜查丁智为由,最好能借调大齐皇帝的侍卫进行搜查安王府的行动,虽然他知道大齐皇帝不会将兵直接交到他手上,但是派一个大臣跟他一起去搜查也是必然的 。而现在的结果与他想的差不多,可偏偏奉命指挥搜查的人却是蓝青重这个太子,虽然这个蓝青重与蓝青凌是敌对双方,而且争斗许久,这一次一定借机狠狠打压安王府,可是这搜查却不再受他控制了。 夏候闵皱着一张眉,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身子紧绷,突然回手打开那只手,厉眼望过去,却看到蓝青凌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夏候闵立即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便苦笑道:“太子殿下见谅,本皇子想到二皇兄还躺在**,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太过紧张了。” 蓝青重却是摆摆手:“哎!难为你了,本太子听说你与你二皇兄感情很好,发生这种事你烦心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放心,本太子定会帮你搜查出丁智,来你们讨回公道的。这件事就交到本太子手中了!”蓝青重保证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夏候闵眼睛眯了眯,这个大齐太子或许可以好好控制啊! 得了皇帝的圣旨,太子立即整顿御林军,带着夏候闵便风风火火冲向安王府。 先是让侍卫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接着手捧着皇上的圣旨,直接冲进安王府里,连让下人通传都不让。 正得意洋洋着,谁知道没走了多久,便看到安王府大院中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甚至连丰姨娘都出来了,站在安王爷身边,而其它三人则是高座在太师椅上,平静的看着太子夏候闵与众侍卫们冲进府中将王府围住。 不止府中的主子,太子扬首一望,安王爷蓝青凌丁紫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安王府里的下人,看样子竟是将安王府下人全部都叫了过来,太子一皱眉道:“本太子给皇叔请安了。”这请安还要先尊称自己,显然没有多少诚意,夏候闵低头冷笑,此时什么也不说,静待壁上观。 “太子也无需多礼了,不知道带这么多人上我王府,所为何事?”安王爷声音极其平淡,那样子好似根本没将太子与夏候闵放在眼里,两人也没有恼怒之类的表情,蓝青重冷笑着:“皇叔,想必您也知道了,今早南泰国二皇子遭到行刺,现在重伤躺在**。之前世子妃与二皇子有些摩擦,而后世子妃的亲弟弟,原左门总兵丁智又夜上南泰驿馆闹事,之后失踪,可是随后南泰二皇子就遇到行刺。本太子有理由相信这行刺之人就是丁智,现在奉了父皇的旨意,全京城进行全面盘查,定要将丁智捉拿归案 。” 说着,蓝青重有些不怀好意的望着丁紫:“不过这丁智到现在没有找到,身为丁智的姐姐,世子妃也有包藏丁智的嫌疑,而这京城就属安王府显贵,本太子若是不来搜查一番,这案子怕是难了结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丁智分明就是安王府窝藏起来的,他现在奉旨要来搜查,谁也不可以有疑意。 丁紫笑道:“太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智儿是我弟弟不假,南泰二皇子故意推我也不假,智儿现在失踪不知去向更是不假,但是不代表本世子妃就是藏起智儿的人。这还没有搜到人,太子便先给本世子妃扣了一顶大帽子,太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谨慎的人了。还是说太子便是借机报复呢,呵,那是不是安王府里明天死了一条狗,本世子妃也能说太子因为是与丁世子妃有矛盾,所以夜里报复将它杀了,以泄心头之恨呢!” 夏候闵一听立即气的大吼道:“住口,安王世子妃,你竟然将二皇兄比做是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污辱他国皇子,你便是亲王世子妃,本皇子也能治了你的罪!” 丁紫冷眼望着夏候闵,笑道:“七皇子,真是对不住了,本世子妃身为怀孕的妇人,身子重,起不来身给你行礼了。”说着,脸上表情突然一沉,“七皇子,本世子妃尊你是它国皇子,可是这里是大齐的国土,由不得你一个外人冲着本世子妃指手划脚,恶意污陷本世子妃的清白。” “污陷,你分明借狗比喻二皇兄!”夏候闵恨道! 丁紫轻笑一声,眼中说不出的玩味:“七皇子,你这话本世子妃万不能接下。本世子妃同太子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本世子妃是想提醒太子不要过分武断定了别人的罪罢了,至于一条狗什么的,不过是个随口捏来的话,本世子妃何时时将狗比起二皇子了,二皇子能与狗相比吗?难道二皇子与那条本世子妃假想的狗的遭遇一样?他真的与狗一样?” 夏候闵气的全身发抖,看着丁紫脸上的笑意,那话却是嘲讽着他的,夏候备与他同为南泰皇子,还是他皇兄,比成狗,与狗一样,难道他这个南泰的皇子要向狗叫皇兄吗?这不是污辱是什么! “大胆!” 丁紫冷笑:“七皇子,二皇子被刺本世子妃也感觉很心痛,可是你自己伤心却不能胡乱指摘人,你一上来便指责本世子妃的不是,本世子妃觉得十分无辜啊 。再者说了本世子妃与太子不过是打比方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将狗与南泰国高贵的二皇子相提并论了呢,难道在七皇子眼里,你的二皇兄就跟一条狗一样吗!” 夏候闵气的不轻:“你胡说,本皇子尊敬皇兄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么想!” 丁紫摇头叹息道:“七皇子也不需要不认账,刚才这么多人听着呢,是你一直往本世子妃的话往二皇子身上扯,你如此……二皇子真是可怜啊,生死忧关的时候,七皇子你还,啧啧啧……”夏候闵气的手指直哆嗦,张嘴要反驳,却听到丁紫突然喝了一声,“七皇子,难道二皇子被刺你一点不着急不担心吗,难道你盼着二皇子出事吗,你如此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好黑的心啊!” 夏候闵气的突然爆喝一声,手握成拳便要打向丁紫,但是安王府众人皆在,身后还有太子蓝青重带来的人,怎么会让夏候闵伤了丁紫,夏候闵被拦下来,但是怒气却仍然不消,只是大喝出声:“本皇子根本没有别的目的,丁紫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你如此拖延时间,是不是想送走丁智那个刺向我二皇兄的罪臣!” 丁紫冷哼:“七皇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齐与南泰两国交好,但不代表可是任贼人乱来,太子殿上来此已经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本世子妃拖延什么,而且本世子妃一向是尊重两国和平协议的,造成两国动乱本世子妃绝不会允许。父王大人大量,想到的更是家国社稷,今天将安王府里所有主子下人全叫到院子里,太子殿下可以带人在王府里进行搜查,还有对下人的盘查,为表我们的清白,王府还可以提供王府里的几条密道。七皇子,你觉得我们做到如此地步,就是你口中污陷二皇子的恶人,还是想刺杀他的贼人呢!” 夏候闵冷笑:“这一切只有搜过才知道。” 蓝青重有些古怪的看着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转身冲着身后手下道:“派人将王府里各个房间角落还和秘道严密搜查,王府的下人各个盘查清楚。” 丁紫此时又悠悠说了一句:“父王大气不计较,不过太子的手下搜查的时候可要小心些,王府是大齐的勋贵,王府中许多都是贡品与先皇赏赐,破坏一样都是杀头的大罪。王府大开府门给太子殿上搜查,可是若是破坏了王府里的东西嘛……” 蓝青重脸上变了变,又冷声吩咐了一句:“一定要小心搜查,不许破坏王府的一草一木!” 夏候闵却是冷笑插话进来:“有些东西不破坏,哪里知道是不是机关秘道 。” 丁紫面无表情道:“南泰七皇子,今天带队前来搜查的好像是大齐太子殿下吧,搜查之事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再者说,王府就是王府,你以为是平民百姓居吗,你也别将皇上的御林军当成地痞山匪,在哪里走过就如蝗虫过境一般。”蓝青重脸色沉了沉却没说话,只是眼神却是冷冷望着夏候闵,丁紫又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上也不要介意,可能七皇子熟悉的御林军是这么办事的,也当我们大齐的皇家御林军都跟土匪一般。” 夏候闵脸上黑沉的要滴出黑灰一般,他自然明白,丁紫是讽刺他南泰国御林军粗鲁没有礼教,上不得台面,今天来到安王府,夏候闵便一直气恨难消,脸色阴阴的道:“世子妃说的是,本皇子不过是提醒一下,哪里见过你说的那种御林军。” 丁紫淡笑,不再说话,身子一歪便倒在蓝青凌肩上:“世子,妾身腰有些疼啊。” 蓝青凌一直面无表情的,此时表情柔了几分,有些心疼道:“世子妃再等一会,七皇子吵到皇上那一定要进安王府找人,咱们总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是说夏候闵今天是无事生非了,夏候闵脸上黑沉了下,转头望向蓝青重,皱着眉头想,那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东西放进去! 然而随着御林军相继回报,皆是什么都搜不到,不但是人,连异样的东西都没有,夏候闵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总算是在第五波回报人回来时,那人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报,太子殿上,属下发现一个东西!请太子殿下过目上!” 夏候闵看到这,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双拳紧握,脸上微微泛红,表情有些激动,丁紫窝在蓝青凌的肩上,望着夏候闵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意! 夏候闵! 好的很! 你们能承担起我的怒火吗! ------题外话------ 哈哈哈,丁紫怒了~ 话说一些渣子,我准备借用这个机会差不多都弄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暴露! 安王府里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那前来禀报的侍卫手里,那侍卫顿时觉得额头滴落了几滴汗珠,被百十来号人恶狠狠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够好啊。 突然间一阵有些异样的味道传了出来,院子里的大多数人皆皱起了眉头,鼻间动了动,最后目光更是包含着各种不同眼神望那侍卫所拿之物上,太子皱眉道:“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 那侍卫立即恭敬回道:“禀告太子,属下等搜查之时,突然闻着一股怪味道,便寻着这怪味道寻得了这样一物,属下怀疑这盒子里装着什么毒物。” “毒物!” 蓝青重马上将手捂在嘴上,那夏候闵的眼神却像是长在那东西身上似的,他的东西没搜出来,竟然搜出这什么个臭东西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失利了出了意外?还是还没搜到,但是夏候闵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物不放松。 “大胆!既然知道是毒物,还敢拿来给本太子看,你想谋害本太子不成!”蓝青重捂着嘴怒斥那侍卫,侍卫脸上黑了黑,有些委屈。 “太子殿下,属下发下这东西,本来要将这东西扔掉的,不过这东西是在蓝月院发现的,属下不敢随意扔掉啊。”说着,眼神还暗自望向了丁紫的方向。 丁紫丁紫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倒在蓝青凌身上十分疲惫的样子,对这里发生的事一点也没有感觉一般,反倒是蓝青凌看着那侍卫冷冷一笑,后者立即被看的寒毛直竖,一股凉气直接从脚顶板钻上来,那侍卫抽抽嘴角,不知觉向后倒退了两句,夏候闵一听这话,反倒是来了兴质,认真的盯着那盒子看。 蓝青重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神,那随从沉着脸,十分小心的走过去,更加小心的打开盒盖,接着一股臭味猛的窜出来,那侍卫虽有准备但也被薰的一个倒仰,直接撅了过去。 蓝青重大惊,冲着蓝青凌便冷喝出声:“蓝青凌,你竟然敢暗害本太子带来的侍卫,你有什么居心,难道你还想伤本太子不成!”说着蓝青重脸上的怒气更盛,“好啊,你们派丁智伤南泰二皇子就算了,还想加害本太子,你们这是罪加一等!本太子今天绝不会放过你的,来人啊,将安王世子子与世子妃抓起来,让父皇处置!” 夏候闵捂着嘴,看清里面的东西,眼中闪过丝诡异,不过看到太子动怒了,心里的担忧隐下一分,反正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一样的便没有问题。 谁知道本来睡的迷迷糊糊的丁紫,却被蓝青重的叫喊声吵醒了,那脸上有着被打扰的的不悦,扶着肚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太子殿下,谁害你了,那东西可是你自己拿的,打也是你自己人打的,害到你什么了,父王已经很配合你们了,现在还想满嘴胡说八道治我们的罪,太子殿上眼里,看来是谁也不放在眼中了 !” 蓝青重气的涨红了脸,本来这事就是他吃了亏,好好的手下闻了那东西直接倒了,难道不是有毒的东西吗,他这么猜想又有什么不对的! 蓝青重正要反驳,丁紫却是走向他,微微撇着嘴角不悦道:“难道太子没听说过大齐南方有一种小吃,叫做臭豆腐干的东西吗,产于南方,闻起来极臭甚至薰鼻,但是吃起来却是极为喷香扑鼻的,是个很特别的小吃。” “什么鼻起来臭吃起来香,那等臭味薰鼻的东西,多么污秽,本太子怎么会吃!” 丁紫转过身子,伸手一拿直接用手帕捏起一块灰黑色的东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到了嘴里,太子顿时一捂嘴,瞪大眼睛望着丁紫,丁紫细细品着,脸上竟然露出享受的表情,慢慢咽下后走回太子面前道:“真是抱歉,太子殿下,七皇子,本世子妃有孕以来嘴巴就没有味道,这是世子心疼我吃不下东西,特意派人寻得到这种东西。” 丁紫挨着太子极近,蓝青重只觉得面前一股臭轰轰的味道直扑来,他捂着嘴,心里直道,真的好臭! 丁紫巧笑嫣然,接过那侍卫的木盒,还直接凑到夏候闵身前:“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上好的吃食,七皇子也尝尝吧,说着还用手帕捏了一个递过去。” 夏候闵对这东西也十分反感,冲着丁紫直摇头,但丁紫就好像看不到一样,还一直往七皇子嘴边送,这其实是十分失礼的事,但是看着丁紫将夏候闵逼的节节后退,便连蓝青凌都没有阻止。 “不用,世子妃喜欢还是自己吃罢!” “七皇子尝一个口吧,真的很美味。”丁紫刚吃过臭豆腐嘴上还一股味,那夏候闵见状一直摆手退出,好像碰到洪水猛兽了一般,丁紫将他逼退到人员稀少之地,才淡淡道,“七皇子是不是很好奇啊,为什么你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现在就变成这美美的臭豆腐干了呢?” 正后退的夏候闵一愣,突然瞪着眼睛瞪着丁紫,后者浅浅笑者,夏候闵突然有种被整个看透了一般。 但怎以可能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中的,若是丁紫真的事先发现了什么,丁智也不会被打伤逃走了 。丁紫总是这么狡猾的,她不会知道,这是在诈他,当他夏候闵是什么,是随便能诈出来的吗! “本皇子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快些离开,本皇子厌恶这个味道。”不管夏候闵的厌恶,丁紫拿着东西还往他身边送上,夏候闵沉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砰!” “啪!” “七皇子,你不领世子妃的情就罢了,何需打掉她亲手端过去给你品尝的东西,未免太强横无礼了吧!”夏候闵反手将丁紫手中的盒子挥开,蓝青凌也一瞬间站起身来质问着。 丁紫扯着丝帕却是低声啜泣起来:“世子算了吧,七皇子现在认定了南泰二皇子是丁智伤的,也认定了本世子妃是包庇的人,不领情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七皇子太过关心南泰二皇子呢,这个时间不待在驿馆查看二皇子的病情,急冲冲与太子前来搜凶手,可真是有心了啊。” 丁紫看着为夏候闵解释,只是细细品着,却是指着这夏候闵分明有些不怀好意。 真正关心南泰二皇子,此时应该时时守在夏候备身边,就怕他出了问题再见不到最后一面,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找着报仇。这要是人死了,夏候闵如此激动捉凶手还正常,可这人还没死呢,最主要是救人,而不是为了找凶手去逼迫人,这七皇子做事可真与正常人不太相同。而且这搜凶手还自己前来了,逼着人家交人,那样子好似肯定凶手是谁,也知道事情起未一样,倒是令人费解了。 蓝青重淡淡望了夏候闵一眼,分明一副打量与思考的模样,夏候闵身子一震,双眼泛着冰冷的寒光望着丁紫。 至从侍卫没有搜出他需要的东西开始,他就知道今天可能无力而返,若是让丁紫证实了这些,怕是会引的不少人怀疑,即便没有证据,但是对他的计划还是有碍的,他绝不能就这么容易让计划失败。 “本皇子自然是关心皇兄,这是因为进皇宫求太医前支给皇兄看诊,并且知道那嫌疑人是世子妃的亲弟弟,也正巧太子向大齐皇帝请命前来搜查,刺伤我二皇兄的嫌疑犯,本皇子便来看看。若是搜的到人,本皇子也能将那贼人带到皇兄身边让他问罪,说不定皇兄病情就好了。既然现在没有搜到人,本皇子便不能相陪了,还请太子殿下费心,一定要找到伤害二皇兄的凶手,让二皇兄手刃他!”夏候闵说的慷慨激扬的,还真是像是那么回事,只是此时的丁紫心中冷沉着,望着夏候闵的眸子,好似一洼黑色的沼泽,就等着你跳下去,然后永远无翻身获救之力 ! 夏候闵先行离开王府回到南泰驿馆,蓝青重没搜到人,还被那臭味薰的十分难受,也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却是暗中留了一队人监视安王府,若是有可疑人出入,必要抓拿住再说! “没事了,都回去做事吧!”蓝青重夏候闵带人离开,丰姨娘也让安王府的下人们都离开了,众人直接去了离的罗近的蓝月院,进入花厅挥退下人,丰姨娘道:“这太子和七皇子可是盯上安王府了。” 出事后安王爷与丰姨娘,都没问南泰二皇子是不是丁智刺伤的,不问也不想问,因为现在再问这个,也没有什么必要。 蓝青凌扶着丁紫坐下,沉声道:“这件事的背后定是有人策划的,而且牵连的怕是不浅,紫儿,你有什么想法。” 玉瑜早先递了茶给丁紫漱口,丁紫拿着新绣帕擦了擦嘴:“很显然,这件事就是冲着智儿,更甚至是冲着我来的。” 一屋子人都望着丁紫,丁紫浅笑道,眼睛竟然笑的弯成了月芽状,很是可爱,却让人情绪不禁被提起:“就我了解的智儿来说,他可不是个冲动的人,当时在蓝月院中,夏候备想推我,世子先一步扶起我,随后一屋子人跟我冲进房内看诊,当时智儿能沉着冷静的,先以我身子为准没有找夏候备麻烦,事后了他又何必去找夏候备麻烦。先不说皇上没对夏候备如何,便是身分,智儿也没办法与它国皇子相比较的。智儿能从边关安然回来,他的聪明与冷静,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信的着。” 这些他们都知道,正因为如此,安王爷从夏候备出事以后便没问过丁紫,因为他们也觉得丁智不像是这么不冷静的,说他是携怨报复,实在有些牵强。 丁紫眯着眼睛:“不过当时智儿去闯南泰驿馆也是事实,不止是南泰驿馆的人,便是智儿的那些手下都能做证,这说明智儿确实是去了。智儿虽然心性善良,却不是个傻的,当时追着一个辆马车,便急冲冲进了南泰驿馆,而那辆马车上的人是个女人,别的手下没看清,但是智儿怕是知道是谁。这个人他肯定认识,出于这点,他才冲动上去要人。” 就像丁智手下那些兵,知道夏候备会抢平民女子,或者没有背景的富家女玩乐一样,丁智肯定也知道的,夏候备名声传了这么久,丁智可能一次都没碰上?怕是不可能吧。 就算没亲自碰上,手下或者同僚总该碰上才对,丁智从来没表示过什么,说明他也很清楚便是救了这些人,救一次却救不了其它次,起码夏候备对玩过的女人很大方,这些人最后都是自愿吃哑巴亏,他们去帮忙,说不定反倒害了人家,或是让人家怨恨,丁智是有几分理智的 。 两相对比,这一次更是显得不同寻常了。 “这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你们跳呢!太可恶了!”丰姨娘揪着手帕,脸上黑黑沉沉的! “可这件事若是再继续找不到丁智,不知道真相的话,儿媳妇怕是也难逃究责了。”安王爷脸上表情也不好,而他放话里的意思,大家也都很明白。 那夏候备现在命虽然吊着,但是不定什么时候便见阎王了,现在一切人证全指向丁智,夏候备就这么死了,那么丁智就是杀人凶手,而这件事不论大齐做的多满意,怕是南泰都不会善了的。 到时候夏候闵带着人回到南泰,很可能面临的就是两国开战的窘境。 丁智或是死了或是藏起来了,到时候一切矛头将会指向丁紫,当然了便是丁智出来认罪了,这场战争恐怕也难以平复,到时候不止是丁智,丁紫这个长姐如母的也会被冠上大齐罪人的名号,到时候若是为了平息南泰的怒火停止战斗,皇上很有可能将丁紫推出去让南泰处置。 丁紫身为外姓公主以及安王世子妃,皇上这样做自然是有辱皇室的,但若是能平息战火皇上在百姓心中还是明君的,而那样丁紫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保不住,皇上本变想灭了安王府的后代子嗣,这无疑也是一个好机会,皇上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到时候丁智丁紫都要受尽万民的嘲骂,成为千古的罪人被处死,而安王府也会受到大的创伤,起码安王爷这个当爹的十分清楚,若是到这一地步,蓝青凌一定第一个带人反了杀了狗皇帝再说,到时候可能的后果,现在已经无法想象,若这是那背后之人的计划,实在高明又狠毒!这是拿大齐百姓的幸福当游戏啊,简直可以说是草菅人命的恶毒! 沉吟一会,丁紫又道:“同样的智儿不出事,这事情就还有转机,而且我可以肯定,智不会这么糊涂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那这夏候备又是怎么被刺伤的,这才是关健,若是夏候备清醒,一切或许就不需要我们担心了。” 看着夏候闵的反应,丁紫不得不怀疑,这件事他到底在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夏玲月 ! 丁紫冷冷的笑着,她以前只觉得夏玲月,没有看似那样的柔弱没有心机,但是也没猜测过她会是什么样的恶毒。 然而这件事上,那个马车上的女子做何解释呢,智儿认识的女子她不能说十有**,也认识七七八八,一般的人智儿不会找上门去要人,但若是与自己亲人关系极好的女子,这个便难说了。只是智儿什么时候认识的夏玲月?夏玲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紫有怀疑,却还不能完全确认夏玲月就是计划中的一员。 安王爷与丰姨娘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丁紫立即对玉瑜说道:“你想办法去组织暗哨那里联系,智儿到现在没找到,怕不是真死了,那便是被藏起来了。”但又道,“外面一定有人看着,而暗哨那边没传来消息,怕也是因为京城查的紧,不方便送消息,我只要知道智儿现在安全否,收到消息后让他暂时不要出来,其它的我想到再说。” “是,主子!”玉瑜立即退下去,自然她怎么避开面的人,怎么接头,组织里自然是有秘密暗号,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丁紫倒也不担心在这种时候,再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蓝青凌递过来一杯水:“小舅子会没事的,外面的人到时候我会引走,你做你的事便行了。” 丁紫转头望了望蓝青凌,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不怕她真出事,丁紫眯眯眼睛,顿时小气的想。对于丁紫怀疑的目光,蓝青凌却是轻笑一声只道:“娘子太聪明能干了,为夫也有压力啊。为夫总要做些事,成为我们夫妻二人的后盾不是。” 丁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却没继续发问。 京城里,丁智这个左门总兵刺杀南泰二皇子,至其重伤,有生命之危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侍郎府里,丁鹏与王氏在寿安堂里,两人面色极其难看,王氏气的浑身颤抖:“简直是个大混帐!他自己找死,还要拉上侍郎府,这个小畜生!早知道他会犯下今天这等大罪,当初云齐柔生下他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掐死,省得惹来今天这样的大祸,简直罪该万死,该死啊!”王氏气的不停猛拍桌子,那只手都拍的红肿像个大馒头,可是她依旧不解气的拍着,脸上气的她那松垮的老皮不停抽搐颤抖 。 那丁鹏的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黑:“可恨!丁智这个狗东西,自己刺杀完了南泰二皇子,自己跑的不知踪影,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追拿搜寻他,他躲的没影,现在这件事很可能影响到我的官位!”丁鹏一辈子都想着高官厚禄,本来还想着丁紫嫁给安王世子还能帮衬着他一些,谁知道却是个狠心无情的贱人,这丁智好不容易升了三品,丁鹏虽知自己升官可能性很低了,可是有个位高权重的儿子,也是光荣,而且值得炫耀的。 这好梦又没做多久,丁智竟然敢去刺杀南泰二皇子!皇上最后找不到他,而牵怒于侍郎府的话,他们还有什么活头吗,他这个官也当到头了,所以丁智能不可恨吗,简直太可恨了! 丁鹏现在看到丁智,恨不得能将他撕了,拆吃入腹的怨恨。却是忘记了丁智最近升官开始,他暗中收了多少府中送的礼,应酬了多少人,借着丁智的光他又得到了什么,便是暗中已经帮着相看了几家,已经有意给相智娶妻了。其中都是对他有利,可以攀高枝的权贵人家! 而现在这一切丁鹏与王氏都看不到,他们看到的,只是丁智给他们带来的极大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皇上派兵都搜查不到,丁智若是一直找不到,我们侍郎府可怎么办,会有危险吗,皇上会降罪吗?”王氏现在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对未来危机的恐惧。 “降罪,当然会降罪!我们整个侍郎府都要陪着丁智陪葬的!”丁鹏暗恨的磨牙! “一定是王潇妮那个小贱人!一定是她,至从她进了侍郎府,府里便没有一天的清静日子,不是气的我这个老婆子,就是闹的智儿与咱们失和,现在智儿出了这种事,肯定是王潇妮这个小贱人闹的,赶她出去,不快点将她打死!我们家都是让这个小贱人咒死的!”王氏突然想到王潇妮,心里越发恨的发堵,气的不轻。 丁鹏一皱眉:“娘,那王潇妮不是咱家的下人,若是将她打死,咱们照样要吃上官司的。”只是虽然这样想,但是丁鹏的脸里却闪过一丝光亮,“儿子倒是有个主意,丁智不论出什么事,将来都与侍郎府无关,我们都可以安稳的度过。” 王氏一听立即急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快说!” 丁鹏冷笑:“将丁紫与丁智逐出丁氏族谱,脱离与他们的关系,那他们就不是咱们丁家的人,犯什么事自然与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 “这,智儿到底是你咱一的子嗣了,再者说丁紫到底是世子妃呢,说不定将来还能用着她,便是将丁智从族谱中划名,也不用连她一并驱逐吧。”王氏心里虽对丁紫十分怨恨,可到底那是安王世子妃,王氏这也怕引起安王府的报复。 丁鹏哼了一声:“丁紫,娘以为经由这件事她还活的成吗!所谓长姐如母,这件事她也难逃罪责,到时候事情闹的大了,她性命也可能不保。我们若是动手晚了,到时候论责追究,咱们一个也跑不了。不过是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借机除去了,我们还能借此宣扬出去,便说丁智胆敢做出危害两国和平的罪责,我们侍郎府这是大义灭亲,到时候说不定皇上会因此看重于我,进行重赏。至于子嗣的事,娘也无需担心,儿子这些年找遍找寻名医,现在已经可以了。” 说到这,丁鹏怨恨不停,虽说这件事是白姨娘直接影响的,但当时若不是丁紫逼迫,府中的姨娘女儿们都能没事。 便是原来丁鹏不明白,可是现在府中只剩下丁紫丁智两个他的孩子,丁鹏岂能不知道,恐怕当初丁紫玩了不少手段,所以将人都除去了,更是害的他不举,简直恶毒无耻!现在借机除去她也好,以解他这个心头之恨! 那个半仙神医与他说,他的病再用半年他开的药,必定药到病除,到时候还怕没有其它的子嗣,有着两个不听话还处处给他带来危险的不孝子,不如再怀个新子,到时候他费心教养,定然不会再发生丁紫丁智的事情! 王氏一听脸上一喜,丁鹏不能再展男子雄风,她这个当娘也十分伤心,当老人都喜欢子孙满堂,府里连个逗趣的都没有,也是她心里的痛。既然如此,那王氏便再没有什么顾虑了:“好,这事宜早不宜晚,现在就开始办!”王氏一拍桌面,“鹏儿你快去找族中族长,取了族族谱说明情况,就快些将丁紫丁智的名字去除,我得将王潇妮那个小贱人赶出府中,然后我们便让府中的下人出外宣传我们的壮举,必须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丁紫丁智已经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将来出什么事也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快,这事慢不得。” 丁鹏站起来,点点头:“娘我省得,我马上出府去办!” 丁鹏一离开,王氏猛的站起身:“走,见见那个小贱人!” 在侍郎府里,王氏从来没给过王潇妮任何体面,便是当着王潇妮的面上,也直接骂人家小贱人,此番话让下人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低头不语跟上前,而一路上王氏招集了侍郎府大半的下人前去,来到丁智王潇妮的院落时,这个院落已经让侍郎府的下人团团围住 。 屋子里王潇妮正因为丁智的事吃不下睡不着,正焦躁不安的踱着步,身边的小丫环突然匆匆跑进来:“少夫人你快出去吧,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招集了府中的下人将院子全围住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王氏能有什么好事,每次见了面第一句,便是先骂她什么狐狸精扫把星之类的,王潇妮打从心里厌恶王氏,但是为了丁智着想,总不能让他传出来不孝长辈的名声,所以王潇妮一直都是听之任之,很少反驳什么的,而今天她实在没有心情面对王氏,本想拒绝,可是王氏这架势她不出去也不可能,只有沉着脸出了院门。 刚一出院门,迎面便飞来一物,王潇妮吓了一跳,回身一躲,却看到一个带着尖角的石头直接被扔过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要是打在脸上必是毁容的,该死的王氏! 王潇妮顿时连给王氏请安的心情也没有了,那王氏见此却更是恶恨:“小贱人,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进到我侍郎府上,侍郎府才会出这种事情,你滚,侍郎府绝不再留你!快滚!” 王潇妮脸上一寒,她自是知道丁鹏与王氏暗中为丁智寻亲事,但她知道丁智那一关过不了,倒是没担心,现在这是想因为相公不在想赶走她了?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我是与相公拜过堂的,祖母虽为长辈却没有驱逐的资格,除非相公按着七出之条写出罪责才能休我,不然我还是这府中的少夫人,谁也替代不了!” 王潇妮难得硬气一回,却是气的王氏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贱人,现在敢与我顶嘴了,呸,什么休书!丁智已经不是侍郎府的人了,他从今以后与我侍郎府一点关系也没有,是陌生人,你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资格在我府中享受!滚!” 王潇妮被这话一震,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后怒道:“你说什么!” 王氏冷冷笑起来,带着一种鄙视蔑视以及居高临下,仿佛与王潇妮多说一个字都是施舍一般:“从今天开始,丁紫丁智已从丁氏族谱中去命,再不是丁氏的子孙,你也不配在侍郎府待着了,限你马上滚出侍郎府 !” 王潇妮气的浑身发抖,现在相公才刚出事,这个亲祖母与亲爹不帮着找不帮着想办法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将相公从族谱中去除,简直是冷血无情,不顾念一点亲情,天下间还有这般阴损的亲人吗! 王潇妮简直不敢想象,这真的是相公的嫡嫡亲的亲人吗!当初王氏设计丁紫她还不能理解,现在更是全身发寒,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畜生,人渣!还配为人吗! 王潇妮气的脸色发白,本来柔弱的眼神,现在却奇锐利阴冷,看的王氏心里一哆嗦本能后退,但一想王潇妮现在不过是罪人之妻,连平民妻都不如,她一个官家母还怕什么:“来人,将这贱人给我赶出侍郎府,若是她敢逗留便打断她的腿!” 王潇妮突然哈哈大笑:“好,我走!王氏你永远不要后悔!带着我们的东西走!” 然后王氏却是大叫:“这乃侍郎府,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侍郎府的,你敢拿走半样东西就是偷窃,我要送你到官府!” 王潇妮冷笑:“我院子里的东西有姐姐送的,有相公用月俸买的,哪一个是你们侍郎府的东西,你敢贪墨相公的东西,我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氏却冷笑道:“丁智身为侍郎府的子孙,自然要尽孝道,他的东西自然是侍郎府的,你这个贱货敢拿!” “刚才是谁说相公不是你侍郎府的子孙,现在又承认了吗!”王潇妮眼中是无尽的嘲讽,气的王氏一时反驳不了,只能大喝以掩盖自己的心虚,“来人给我将她衣服扒了,直接扔出侍郎府!” 王霞妮一听大喝:“你们敢!”这是多大的污辱!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一群下人冲上来,开始强扒王潇妮的衣服,连头上的珠钗都不放过,全都扯走了,最后王潇妮只着一身亵衣亵裤,披头散发被扔在外面,另外两个是一直跟在王潇妮身边的丫环,三人便这么被扔在外面,不少行人看到不禁指指点点,立即有侍郎府的下人叫道:“这几个不过是赖在侍郎府不肯离开的无耻之人!” 王潇妮气的浑身发抖,两个丫环紧紧抱住王潇妮,三人穿着十分单薄,又是这样的披头散发的,这对女子来说可就好比袒胸露腹一般的不雅与不知廉耻,王氏贪了丁智的家当不说,驱逐她们也罢,竟然还这样的污辱她们,王潇妮心中悲凉,甚至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相公到现在生死未卜,她怎么能死。 还有人的,姐姐一定能救相公的,姐姐那般不凡的女子,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对,找姐姐,找姐姐! 王潇妮突然推开身边的丫环便要往人群跑去,谁知道才跑了几步,竟然踩上一空直接倒地:“少夫人!” “少夫人!” 两个丫环大惊,上前去扶王潇妮,却在这时人群外停下一辆马车,本来围观的众人一见那华丽的马车纷纷退让,从马车上走下来两个女子,她们手中拿着大披风先将三人整理好,然后不给旁边人言语的机会,直接将人带上车,马车便快速奔走! 而丁鹏将丁紫与丁智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之后,便立即张扬起来,扬言丁紫丁智已经不是他丁鹏的儿女,他们从今再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还扬言丁智敢刺杀南泰二皇子,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他若是找到丁智一定会拿下他去向南泰国二皇子问罪,绝不会有偏私。 一度一度的强调,丁智所犯的罪行,绝对于丁鹏与侍郎府没有关系,一而再再而三的划清关系着。 这样一来,丁鹏倒是与丁紫与丁智脱离了父女关系,但是他的行为不禁让人不屑。 说到底丁智可能带来两国开战的危险,可是这种临危却弃子女于不顾的父亲与祖母也真是妄为人了!贪得一时的生还,连亲情也能割舍,那能是什么人物,无耻与贪生怕死的东西! 想象中皇上的赏赐没有下来,丁鹏却成为了京城里头号不要脸人士,走在哪里都有人冲他指指点点,目露不屑与厌恶,只不过对于能保住性命,丁鹏却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潇妮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自躺在一个,挂有金线珍珠床帷的豪华房间里。 “你醒了。” 王潇妮一转头,在看到丁紫温柔的脸庞时,痛哭失声:“姐姐,相公,相公,我……” 丁紫轻轻拍着王潇妮的肩膀:“放心吧,侍郎府欠我们的,我一定会十分讨回来,智儿现在很安全,不过不能与你见面,你放心吧,这段时间先在王府里住着,等风波平了再说 。” 王潇妮泪眼朦胧的望着丁紫:“相公真的没事吗!” “是真的,我不喜欢说慌!” 王潇妮眼中泪流的更多,心却是放松下来,丁紫望着王潇妮,眼神却阴暗了一下。 王氏丁鹏,本来她还觉得,这两个人能老实本份她便不会再找这两人麻烦,看来她真是将这两个无耻之徒想的太好了!敢如此对她的亲人与她。 好! 很好! 翌日 据说丁紫因为思弟过重,近几日吃什么都没有味口,非要亲自去福云酒楼尝尝那里的招牌菜,两人刚一乘马车出府,后面便有人跟着随后向各方回报。 两人随后来到福云酒楼,他们惯用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丁紫一愣,随后身后的门快速关闭,无人看清房内有什么。丁紫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身着蓝衫,与银衣的男子,两人俊美非凡,但是丁紫却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不,应该说他没想到她会私下与他们见面。 “太子殿下,你……” 蓝青凌走过来扶着丁紫的肩坐下:“不用这么见外,叫他名字或是堂兄都可以。” 饶是丁紫才智过人,机敏过人,对这事情也有些意外,转头望着蓝青凌:“你们原来在人前都是演戏的?!” 蓝青重突然笑起来,比起人前那虚伪又奸诈的笑,多了真诚与爽朗:“我与青凌认识可比你早啊,没有你之前,我们可是最亲密的。”说着蓝青重还冲着丁紫眨眨眼睛。 丁紫顿时有些郁闷,什么最亲密的,两个大男人说这些。 再者颇让丁紫郁闷的是,她想到蓝青凌之前还调戏过她,丁紫一度将蓝青重当成了她的头号敌人 。不过似乎从她与蓝青凌的事被知道后,蓝青重似乎就没过份失礼的事了?当时她还以为,蓝青重身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对她那不过是蓝青重一时兴起呢。 蓝青重先给两人倒了杯茶笑道:“以前为了帮青凌试试你的品性,多有失礼了,不过那些只是我的主意,与青凌无关啊,为了这件事,他事后不知道的抱怨过多少回!”当然对于蓝青重有调戏丁紫而受到的暗惩,他这个太子可没脸说! 蓝青凌只是望着丁紫,看到丁紫只是似笑非笑望着他一眼,倒是没有埋怨他瞒着与蓝青重的事,便也放心了。必须两人之间的事是秘密,知道的原本不赶过五人。 丁紫只是笑着聊了几句,便转过头望向一直安静凝着她的薛雨,因为今天便是薛雨暗中联系蓝青凌,说是有关于丁智的事要谈,他们才秘密见面,薛雨见丁紫望过来,脸上沉了下来道:“这件事,是夏玲月一手策划的!背后的主使者就是她!” 丁紫眼神一凝,她早就猜想过,这些她倒是不意外的,只是……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薛雨本来柔和的脸色突然冷凝起来,竟然带着丝丝杀意,这还是丁紫第一次知道,原来薛雨也可以有这样的面貌,薛雨声音极为低哑,有着掩示不了的怒火:“因为,我一直在调查她!她做的事,还不仅仅只是丁智的事!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 蓝青凌,蓝青重与丁紫皆望向眼神赤红的薛雨,这是为什么他一直不碰夏玲月,还一直躲出安王府的原因吗?! 本来当初他们都曾经怀疑过薛雨,说到底他不像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外人都想薛雨对丁紫这是用情太深,现在看来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更大的原因出在夏玲月身上! 夏玲月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薛雨脸色极其难看,抬起头说道…… ------题外话------ 呐,继续要虐渣,都要拉出来溜一圈的。 下章就开始收网了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五章 ,捉拿夏玲月! 薛雨面色有些沉郁:“这一年多来,我一直暗中注意安国候府的一举一动,夏玲月偶有外出,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我派出去的人,总会跟丢了人。” 薛雨这便没多说什么,却是让众人明白一个道理,夏玲月看着是个柔弱可欺的,可是身后必定有着什么倚仗,或是投靠了什么人 。若说一次两次,这夏玲月是侥幸逃过,是意外,但是那么多次便是为人谨慎机警的人,怕是也不能保证每次都将别人的暗哨给甩开,显然有为夏玲月收抬烂摊子的人。 “不过虽说我不知道夏玲月每回见过谁,但是有一件事,她八成有参与其中。”薛雨望着丁紫,眼神有些深邃,“还记得南泰两位皇子来大齐时在皇宫里,紫儿被林佳倩遇袭一事吗?” 丁紫点点头,那一次还是她重生以来受最大威胁的时候,当时身子中了麻药不能动,而且又在水中,可谓孤立无援的。 蓝青重蓝青凌一听,眼神紧紧盯親薛雨,后者垂着眼:“那次以后,母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暗中见过她一面,说她是在皇宫中小息而感染风寒身子虚,可是请了医也备了药却不见好。我记得夏玲月在府中与外头,一直是对母亲无微不至的,母亲这病来的有些怪,我便开始注意起她了。再加上她之后外出我便更怀疑她了,而最近她便有过一次,离府去过一次南泰驿馆隔街,当时我的人虽然没盯准她,但是却注意到南泰七皇子那天也进了那条街。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参与其中的。” 薛雨沉吟又道:“给我的感觉,这夏玲月很是不同寻常,我甚至怀疑当初林佳倩的事也与她有关,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讨厌她还这么机警,我怀疑当初洞房之时她对我下了药!” 蓝青重蓝青凌还有丁紫神色微微一变。 薛雨的怀疑看着没有关朕,但是又处处透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联系。 给南泰皇子办接风宴的时候丁紫被袭,林佳倩溺水身亡,薛雨生母木氏身子衰弱。而认识薛雨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十分自制的人,丁紫虽不知道当时喜房的情况,但是她很清楚薛雨当时是被逼的,当初薛雨与安国候府闹翻了,也是因为成亲后的事。以木氏的性子给他下的药也有可能,但是薛雨若是不想,不见得忍不住躲不过,照薛雨话里的意思,便是木氏真下些药,估计也不过是些助兴的药。 薛雨说完这话面色泛着恨意,显然那一天他不但被强迫,而且成为了必生最大的耻辱,绝不是一般的助兴药,而是春一药! 身为医者,丁紫很清楚这药本身都是给身子带些副作用的,只是看或多或少的事,木氏那般高傲自持的人,这些手段她怕是瞧不上,而且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她也不太可能放了大药剂吧? 最令丁紫在意的是,当时丁紫也派人给木氏下过药,但是那药却是一种让人情绪兴奋的药,与当初齐太医要给她开的异曲同工,这药只会让木氏性子越来越差 。 丁紫承认她不善良,当初木氏那般的污辱她,她为什么要忍。但是那药对身体来说却没有大坏处,但若是与别的药冲突了,这可能性就大大增强了。 木氏虽然现在被安国候府厌了,可到底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娘家便是不待见她,但是府中还是有着她自己人的,那新嫁进安国候府的正妻现得宠,对木氏这老了不得宠还是被自己压一头的平妻,根本不需要清除障碍。 说到底薛雨离家但,还是安国候的小候爷,这是改变不了的,她将来生了儿子也不可能继承安国候府,她没必要急着除了木氏让薛雨怨恨着。所以给木氏冲撞的药需是她身边人下的,府中除了白老太君安国候夫妇两个,能近的了身的就不多了。 再一个,木氏身子弱,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便能找地方休息的?木氏想来也没这么没规据,只要深想,就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丁紫表情越来越冷:“依智儿的性子,当时他看到的女子必也是相熟的人,这夏玲月与表嫂与表姐都相好,与我表面上也是不错的,换作是她,智儿为什么会闹上南泰驿馆便全部说的通了!” “至于原因,她确实有理由冲着我来,女人怨恨起来,是很可怕的,而我这个情敌,自然有资格成为她的眼中钉了!” 薛雨面色一变,起身行礼道:“紫儿,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先向你陪罪了!” 丁紫扶起薛雨,摇头道:“美色迷人眼,小候爷这不是你的错,难道长的好还是罪过了吗,只是有些人看不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夏玲月想和我玩个狠的了!”丁紫明明笑着,但是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或许夏玲月冲着她来,她还没有这么气,但是却是拿着她弟弟做愰子,虽然能抹掉自己的嫌疑,可是却是惹到了丁紫! 丁紫唇紧紧抿起,随后又看着面上还有些尴尬的薛雨道:“不过小候爷若是坚持,这件事倒还真需要你助上一助。” “只要帮到你,直说便好。” 丁紫笑容浓艳,好像盛放的玫瑰,美丽却带着伤人的暗刺 ! 蓝青重冲着蓝青凌眨眨眼睛,好似在说,你女人生起气来,真吓人! 后者却是看着丁紫,浓浓一笑,这样的女人才够味! 皇宫里派出整个太医院,轮番为南泰二皇子夏候备诊治,就希望其中有一个能医好夏候备,可是两天过去了,夏候备虽然一直含着千年人参吊命,可是这身体却是一天虚弱一天。 皇上急的不行,渐渐也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便是拿丁紫去任南泰治罪的办法!当然这绝对是一个不到万不得已才能出动的,起码要等夏候备死了才能办,所以本来希望夏候备快些好的皇帝,现在竟是不停盼着夏候备早些死的。 然而第三天,大齐最有名望白云庵中妙手仁医的慧绝师太突然出庵,来到南泰医馆前求见,说要为夏候备看诊,同行的还有太子蓝青重。 为了能医好夏候备,蓝青重这个太子又是帮着抓凶手,又是寻着好药为夏候备医病,现在更是请来了这个在百姓中颇有威望的慧绝师太。 消息一传出来,不少百姓拍手称赞,说这太子为了两国的和平跑前跑后的,是难得的仁德,倒是让蓝青重得了一堆的好。 然而众人来到南泰驿馆时,却碰到了不小的阻碍! 令人意外的却是这七皇子夏候闵。 “七皇子,这位慧绝师太虽然不常外出,可是在我们大齐可是出了名的妙手仁医,在她手中救出的没有千条也有百条性命了,而且都是些危在旦夕难以救治的人,你可不要小瞧了慧绝师太。”蓝青重对着不准备让慧绝师太上前医救的夏候闵不满道。 夏候闵进入大齐开始,跟着夏候备游山玩水,也打听了不少人闻趣事,这慧绝师太的大名他们也听说过,据说是个医痴,医术绝佳。而且与太后也是相熟的,但是这人脾气却是很硬,她不想见的任谁说也不会相见,太后多次有病,也没见她出了白云庵前来医病,可见脾气如何强硬了。 当初来大齐时,夏候备与夏候闵也去过白云庵,倒是想求见这慧绝师太,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的,到底是被阻了,连他这个别国皇子都不给面子,这时候蓝青重请来慧绝师太,可见重视,以及胸有成竹 。 这慧绝师太若是医术不好的话,也不会在整个太医院都失败被请来。再者这些名人都讲个名声的,慧绝这个救人无数的人更是在乎,都被人捧的这么高了,若是医不好反成了罪,一般人都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正因为慧绝看起来很有自信,夏候闵就更加不能让她去看了,虽然他不太相信夏候备伤成那样能好过来,但以防万一,他绝不能让夏候备清醒,不然他的事可就暴露了,夏候备必须死,这也是为了自保的办法!所以这个慧绝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进去的。 “她不过是个一个老尼姑,怎么可能救的了我二皇兄,这些天里太医院的太医们挨个的来诊治,不但没有将二皇兄医好,看样子反倒是更重了,那些个欺世盗名的本皇子可不敢用,现在二皇兄还能拖后腿着,若是一个不好,他再……” 夏候闵表现的十分担忧,不知情的还真当以为他是多么亲慕哥哥的好弟弟呢,偏偏蓝青重知道他很有问题,现在这一表演让他心中冷笑。真是好弟弟,就不会对有一线生机的救治拒绝,本来这夏候闵的事他们也只是怀疑,现在蓝青重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件事夏候闵参与了,而里面的夏候备,他不希望醒,怕是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佛家人不打诳语,慧绝师太可是我大齐响当当的人物,医术更是没的说,七皇子如此说,未免太片面了。” 夏候闵却是不以为意:“二皇兄虽然现在还没醒,但是到底是个念想,看着他身子越来越虚弱,我这心里也跟刀割的似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吧,若是这老尼姑一医治我二皇兄就……我会一辈子心有愧疚与自责的!”转而眼神有些锐利的望着蓝青重与慧绝,“我明知这老尼姑可能会治死二皇兄,我如何愿意她出手,要知道原来丁智还是替人报复的原由,这尼姑若是明知道治我二皇兄的后果,还执意自不量力,那便是有意杀害二皇兄,要与丁智同罪!甚至你们大齐皇室对二皇兄病情不重视,随便找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老尼姑医治,害的二皇兄重病身亡,那可是违反两国和平协议的,你们大齐能承担的起南泰的怒火吗!” 夏候闵这一番是连敲带打,威逼恐吓都用上了,一般人听着将来可能引起的后果,自然打了退堂鼓。而蓝青重虽然还未登上帝位,但是到底是太子,将来有八成的机会会是他坐上皇位,他岂能不为了将来打算,到时候两国开战,累民伤财,他这个太子登上皇位怕是也坐不安稳的。 只是这番话对蓝青重与慧绝师太来说,却是半点作用也没起,慧绝师太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有善报,施主甚言 !”慧绝师太眸子明亮,不染半点凡尘,气度更是脱尘中带着一股子得道高人的气度,而这种意有所指的话,听在夏候闵耳里却是震颤了他的心,这老尼姑知道了?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夏候闵这心里正惊涛骇浪着,那蓝青重又冲着他意味不明的说道:“本太子这前听说七皇子为了给二皇子治医,当初甚至跪在了太医面前,请他为二皇医治。怎么这才三天过去,七皇子便换了一副面孔了?七皇子担心二皇子伤势,更是应该皆尽所能请来能人异士,看着南泰二皇子还有无医治的可能,一丝希望都不能错过的。”说到这,蓝青重眼神不断扫着夏候闵,那打量的眼神分明带着某种审视,“现在看来七皇子却十分不喜欢慧绝师太这位高能的能人前去医治二皇子的病情,这是何道理呢?难道南泰七皇子之前一切全是在做戏,其实你根本不想南泰二皇子醒吗!” “大齐太子说的什么话,本皇子怎么会有这种心思,二皇兄以前对本皇子这个弟弟宠爱有佳,在这大齐最不希望二皇兄出事的便是本皇子了,大齐太子怎么能说这种虚假的言论,你是何居心!”夏候闵立即气的面红耳赤的反驳。 蓝青重的眼中还是带着浓重的不信,不过却并未就此多纠缠,只道:“七皇子若是真担心二皇子的伤势,那便该请慧绝师太进去医治,这么阻挡着,本太子自然心存疑惑。” 夏候闵暗自咬牙,眯眼冷冷望着慧绝,语气严峻道:“老尼姑有几成把握救好我皇兄。” 慧绝眉目平淡,一点不将夏候闵的阴冷语气放在心上,手中转着佛珠脆脆发响,声音悠远荡开,十分空灵又带着令人信服的威严:“本尼有九成把握!” 夏候闵神情一愣,眉眼间转瞬而逝的杀意,被蓝青重看个正着,蓝青重嘴角挂着冷笑,夏候闵果然有着大问题! 其实便是原来薛雨怀疑夏候闵与夏玲月,他们也没有证据,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夏候备的身上,他们坚信丁智不会冲动去刺杀夏候备,但是夏候备现在昏迷不醒,他们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当时丁紫便让蓝青重去请慧绝师太。这慧绝师太的名号蓝青重如何不知道,只要慧绝师太不想看的人,多尊贵的人都请不动她,谁知道丁紫不过给了他一个信物,这慧绝师太二话不说便同意来了,爽快的令他很吃惊 。 蓝青重当时还感慨,当初蓝青凌看上丁紫的时候,他还颇为不屑,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嫡女罢了,根本配不上青凌的,谁知道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吃惊,而且这人脉关系神秘的连他都有些吃惊,当知道慧绝师太是丁紫的师傅时,蓝青重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不定了。而且这收徒的时候,还不是在丁紫大富大贵之后,而是丁紫最希望帮助之时,蓝青重不得不感慨,当初自己真是眼浊了。要不是蓝青凌那小子下手快,丁紫便是将来坐上皇后之位,成为他妻都够格了。 而这一次的事,说起来对蓝青重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乱世出枭雄,乱局出明主,正是这个道理! 慧绝师太话一说,夏候闵瞪着眼睛却再不好坚持了,现在他们在南泰驿馆大厅里,这里还有着侍卫与侍女,刚才的对话这些人都听到了,不少人对于夏候闵多番阻挡慧绝给夏候备医治就有些怀疑,若再阻挡,他就真有问题了,更何况那慧绝师太那么有把握的样子,他如何还能阻挡。只是声音冷漠道:“若是不能医治二皇子,本皇子定会将你这个妖言惑重的妖尼斩杀!” “阿弥陀佛。”慧绝念了声佛音便再无言语。 夏候闵亲自带蓝青重慧绝还有蓝青重身边两个侍卫来到夏候备的房间,慧绝进了房间便先手脚俐落给夏候备看诊:“将二皇子衣服脱下。” “你这个老尼放肆,不知羞耻,二皇兄的身子也是你看的!”夏候闵一听立即又火了道。 蓝青重眉头却是一皱,冷冷望着夏候闵:“慧绝师太乃出家人,所谓众生平等,在他看来,给病人看病不分尊贵卑贱,更不分男女,七皇子这等俗人自是不能懂,再者说二皇子的身子还怕被人看吗?”那般的好色,不知道被多少女人扒看过了,现在死躺在**反倒怕羞了? 夏候闵被堵的脸色涨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候备,心里暗道,绝对不能医好,绝对不行! 夏候备身上两道伤口,左胸口一刀,肚子上一刀,之前的太医虽给夏候备包扎过,只是这伤口很大,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还能看出刀口很深,再观夏候备面色苍白,呼吸低促缓慢,明显不是好像脉。慧绝师太诊完,暗自思考了下,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拿出一粒药丸便喂进夏候备的嘴里,夏候闵一看立即喝道:“你给二皇兄吃的什么东西!” 蓝青重却是眼明手快拉住夏候闵,语气冰冷:“七皇子你几次三番阻止慧绝师太施救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二皇子的生死关乎着两国的和平,你若是再阻挠,本太子不得不相信你居心不良,有意破坏两国和平,到时候也定要向南泰讨个说法 !” 夏候闵冷哼一声,双眼却是盯着夏候备,说来也怪,夏候备吃下慧绝师太的药,气色似乎好了一些?夏候闵急的跟有猴子在抓挠他心一般,双眼瞪的大大的,突然间**的夏候备咳嗽了一声,眼睫处竟然眨了眨,夏候闵一颗心提到噪子眼了,脑子中顿时轰然一声,竟是六神无主起来。 不行!绝不能让夏候备醒,绝不能!到时候可就是他的死期了,大不了再做次假像,杀了大齐太子与那个老尼姑,夏候闵才这么想着,却见那慧绝师太身子微微一凑前,本来眼睛眨动好似要醒的夏候备又安静了下来,竟是与之前未救治的情况一样了。夏候闵顿时有些古怪的望着慧绝师太。 慧绝师太双手微托道:“南泰二皇子身负重伤,本尼有信心医治他,但短期内怕是不能清醒过来。” 夏候闵脸色变了变,这老尼姑真能救二皇兄,当时刺向二皇兄的时候他便是算计着,为了拖延几日达到演戏的目的,但是绝对是活不了的,可是刚才二皇兄分明有好转,这老尼姑还真能救人,这可是坏了计划了,这可怎么是好! 只是现在这样夏候闵也知道他必须要冷静下来,这时慧绝师太又道:“南泰二皇子病情严重,本尼这几日会一直守在其身边为他医治,以防有意外发生。” 夏候闵脸上又是变了变,若是这慧绝老尼姑呆在一边,他到时候要怎么下手,可恨啊! 然而他却知道现在绝不是反驳阻止的时候,这老尼姑有救人的本事,若是他阻止,传出去便是他想夏候备死,到时候别人都能摘出去,反倒是他成了凶手了,这老尼姑在驿馆里,还怕他没有机会下手吗。 蓝青重此时对身后两个侍卫道:“这段时间你们待在驿馆里帮助慧绝师太,她有什么需要的你们都要执行,不得有误,慧绝师太这段时间的安危也落到你们头上了!” “是,太子殿下!” “既然南泰二皇子的病情有希望,本太子这便进宫面见父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本太子便不留了 。” “是是是,这一次真是让太子殿上费心了,二皇兄若是能醒,本皇子一定记得您这份情,太子殿下慢走!”夏候闵站在驿馆门口看着蓝青重渐渐远去的豪华马车,心中却是紧紧揪着,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死的只会是他! 在安国候府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出府许久的小候爷薛雨突然回府了,说是这段时间在外面也想了很久,他确实是十分任性,很是相念家中的长辈特意回来看望,自然也少不了关心他这几年一直冷落的妻子了,而薛雨一回来便是跪在白老太君与安国候身前,说了一堆自己知错了,之前因为意气用事出府,后来是因为愧疚不敢回府等云云的,夏玲月面上一片感慨,心里却是转了三番的心思。 这薛雨怎么会突然回府呢?以薛雨那文人的执拗脾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想通的,而且夏玲月也觉得薛雨可能是发现了她什么事情,不然当初怎么会对她那般的无情的呢?薛雨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再恨也不该记着这么久,但是夏玲月努力了那么久,薛雨心思都未松动半分,她便知道想劝他回来怕是不太可能的了。 所以夏玲月便将怨恨转移到了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的突然插入,她与薛雨会是令人人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的,所以她要开始报复,她不顾一切的报复,在她不再奢望薛雨会回心转意之时,薛雨突然回来了,这未免太令人意外了,也太过突然了! 她记得不久前,在宫里见面时,薛雨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待长辈也并不比以前亲近多少,他若是心存愧疚,总不会对长辈还是那般的,这便太不寻常了! 而且…… 丁智现在出了事,侍郎府也将丁紫丁智逐出了族谱,现在丁紫该是焦头烂额找丁智的时候,薛雨那么认死心眼,关心都来不及,这种时候怎么会回府认亲,就是真有悔改也可以换个时间吧…… 夏玲月眼神眯了眯,看着薛雨的目光更带怀疑,这事情太巧合了,这薛雨该不会是丁紫安排过来的吧。 不等夏玲月沉思多久,白老太君就发现了薛雨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扫在夏玲月身边,心里却是明白的,怕是这对小夫妻有话要说了,其实她也很欣慰,这些年来夏玲月便过着有夫等于无夫的寡妇生活,但是夏玲月伤心自己哭,也不在他们长辈面前说一句自己相公的不是,让白老太君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很懂事,自然也是希望小辈们活的安乐幸福 。更主要的是,若是两人不接触,她的曾孙子就没指望了。 “你也是的,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行了,玲月这些年也不容易,你可不能辜负了她,你们也该有话要聊,先回院子去吧。”白老太君善解人意的劝道。 薛雨脸上笑容浅淡,配上他整个人如仙如云的气质却是出奇令人舒服,夏玲月当初不也是被这种样子所迷吗,只是她现在看着薛雨望着她的眼神,总觉得有种异样在里面,心中警铃大响,面上却是柔柔又带着羞涩的笑着,引的一屋中的老人笑了起来。 薛雨与夏玲月回到自己院落,站在院落里,薛雨感慨了一声:“从成亲到离府,感觉过了好久了,没想到又踏进这个院子了啊。” 夏玲月笑道:“这是相公的家啊,相公什么时候回来都欢迎呢,怎么还这番感慨呢。” 薛雨点点头,望着夏珍月笑意有些深:“是啊,恍然间却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已经物是人非了,你看着也变了不少。” 夏玲月面上笑意有些僵硬,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她在薛雨的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但是心里却是毛毛的,总感觉薛雨这次回来有着某种目的,而这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脸上表情依旧柔柔道:“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我对相公的心思,却是从来没变过。” 薛雨脸上的笑容不减,若是以前她说出这种话,薛雨定会露出冷眼,脸上流露出不屑与厌恶,而现在他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这怎么可能,到现在夏玲月已经可以肯定薛雨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因为丁智的事,难道薛雨发现什么了,丁紫知道了?所以让薛雨前来试探她! 丁紫! 不!怎么可能呢!她的计划环环相扣,这次绝对不是上次林佳倩在皇宫害丁紫那般,故意做的错漏百出,丁紫绝对不能发现什么的。就是丁紫发现什么又如何,她也绝对没有证据,派着薛雨前来,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想套她的话吗! 丁紫,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与薛地下就失和!我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分明已经嫁给蓝青凌,到现在还不安份,明知薛雨对你的情,你说什么他都会照办,你竟然还这般的利用他! 丁紫啊丁紫,你永远迎不了我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的 ! 发现薛雨的目的后,夏玲月的话明显越来越模棱两可,对于薛雨的有些意有所指的话,她就当做不知道。 夏玲月笑容柔和道:“相公,你也累了,不如先躺下休息会吧,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菜如何?”说着已经走上去要为薛雨宽衣。 她话一落,却是看着薛雨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急忙起身,分明躲着她,夏玲月眼神阴暗,却听薛雨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这次只是挂念你们回府来看看,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荷包是上一次路过一件铺子看着不错买来的,你带着吧,我先走了。”说着那荷包便塞在了夏玲月手上。 夏玲月身子明显一僵,脸上却是笑容不减,送薛雨出门:“相公路上小心,我会想你的,不知道相公何时再回府,需要派人去收抬东西吗。”手却暗自将那荷包一扔,甩在后面的地上。 薛雨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得闲就会来看你们的。” 夏玲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薛雨匆匆远走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最后那张脸阴冷扭曲的可怕。 丁紫,果然是你!可恨,可恶,我绝不能放过你! 然而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夏玲月突然发现,这薛雨若是怀疑她了,这般的试探她的话,对于计划可是大大不利的。既然当初她敢于设计丁智与丁紫,那现在就绝不能收手,不然到时候被反扑回来,可就惨了! 然而薛雨这般,那丁紫对她存疑,怕是府外现在已经有人盯着了,可怎么是好,她现在必须与夏候闵通通气,而且计划也得改动改动,这些事那些小丫环自然是办不妥的,但她现在出府又十分危险。 夏玲月顿时坐立难安,不行,她现在必须出府,一耽搁恐出变,这件事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田香,星儿,你们两个进来。”夏玲月叫了一声,外面她的贴身大丫环,也是从娘家带进来的亲信走进来,夏玲月在她们耳边嘱咐了两句,两人便低头应是,出了门。 不多时,安国候府正门后门那各出现一个马车,上车的女子蒙着面纱,行色匆匆上了马车,马车刚一远走,守在前门后门便各有人悄悄跟了上去,又过了好一会一辆看着素静却不寒酸的马车驶进安国候府后门,又一个脸蒙面纱的女子上了车 。 这辆马车驶出一条街,后面才跟上一行人,夏玲月一直注意着身后,这些人还真是难缠,伸手敲了敲车壁,那驾马车的车夫突然大喝了一声,甩起马鞭抽起,这马车便立即飞奔起来,街上顿时一乱,街上叫骂声不断,同时一群人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与后面追赶夏玲月的人撞在一起,场面顿时更乱了。 夏玲月暗中观察着,嘴角挂着冷笑,想这样便跟上她,真是痴人做梦! 京城外郊一个偏僻的山庄里,一辆马车悠悠驶来,守门的人看到来人立即进去通传,根本没用什么询问,这辆马车立即被带到庄子里,夏玲月行色匆匆进了庄后一个独栋小屋,一进入便看到夏候闵面色不太好:“蓝青重找来慧绝那个老尼姑,说不定这两日夏候备就醒了!” “什么!”夏玲月一进门便听到这个消息,身子顿时向后一仰,差点直接倒过去,她伸手一把扯过面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夏候备若是醒了,我们一切的计划都失败了,他必须要死!” “我自然是知道,但是蓝青重离开的时候留了两个侍卫,我看过那两个身手怕是不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们可不容易!”夏候闵皱着眉,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必须死,夏候备也不能活过明天,本来他们还想拖上几日的。 原本夏候备当场死亡的话,他们就没办法部署,本来他们是想在搜查的时候往安王府里放些谋反的证据,当时没搜到,可是大齐皇上找来不少人医治,别人或许觉得大齐皇帝这么诚心救人是好的,实际上拖的越久,丁智的罪行被传扬的更广,本来百姓对太医的全体出动救治还存着希望与侥幸,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国开战。到那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舆论只会更加仇恨丁紫与丁智,更甚至再加上安王府与大齐皇帝,将大齐搅的天翻地覆,定会给南泰带来重大的机会,到时候南泰出兵,战胜的机会就更大了一分。 但是现在多等一刻,他们反而更危险,所以现在他们必须得走最后一步了。 “一会回去后你便开始行动,晚上定要击杀那慧绝老尼姑,还有蓝青重的留下的侍卫,最主要的是一定要杀了夏候备。”夏玲月抿着唇道。 “可是,那慧绝是给二皇兄治病的,她这么死了我便有怀疑,当初蓝青重带她要给二皇兄治病我阻止过,他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 夏玲月冷冷一笑:“我们能利用丁智一回,自然也能再利用一回,而且这一回不论是不是搜到丁智,丁紫还有安王府都要动荡一回,我们的敌人都将一起除去。” 夏候闵脸上有着喜色:“你有什么好主意!” 夏玲月眸子十分狠毒,夏候闵也适时将耳朵凑过去,夏玲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连连点头脸上也带着阴毒的冷光,最后道:“放心,这件事交我手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夏玲月的脸上,顿时让她感觉身子有些发热,脸上泛起一层妩媚的红色。 夏玲月自然的将手搭在夏候闵肩上,吐气如兰道:“知道你最是本事了,不论是外事,还是**~” 夏候闵不知怎的面色也泛起一丝霞光,手自然抚上夏玲月的腰上:“你这个小妖精,就知道勾引我,你这个荡一妇,上了你,再玩别人可是一点情趣也没有了。” “讨厌,那你还在等什么呢!人家身子好热~”夏玲月面上红透透的,转眼间眸色便蒙上了一层氤氲,样子更为勾人,夏候闵早习惯了夏玲月在**的主动,此时哪还顾的上这些,直接将人一抱,身上衣服一扯,两人便滚到**。 而两人一直以来私下来往便十分秘密,但都是谨慎的人,从来未这般急色过,今天不知道怎的,在这种危急的时刻竟然便滚上了床,然而此时他们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想不到,只要狠狠与对方交缠一番。 房间里一个女子赤一身一裸一体坐于上方,身子扭扭转转,勾的身下的男子**声秽语不断流出,而女子也万分享受。 突然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出来,接着一群明显训练有速的的侍卫冲了进来,其中几人直接拨出手中宝剑,不顾屋中污秽,直接刺向赤一身一裸一体的男子与女子身上重要部位,但凡他们乱动一下必死无疑。 夏玲月与夏候闵同时一个激灵的哆嗦了一记,脑子突然清醒过来,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望着这些人,夏玲月一个已嫁妇人竟然爬上别国皇子的床,她现在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就在此时,身着蟒袍太子袍的蓝青重走进来,看着两人脸上有着是厌恶与鄙视,声音极其冰冷道:“七皇子不知道吧,你刚一离开,二皇子便醒了过来,他说不是什么丁智报复刺伤他,而是你这个人前兄有弟恭的弟弟亲手将刀刺向他的体内,想致他于死地的 !” “不是,二皇兄一定是病糊涂了,我绝对没有!”夏候闵白着脸,本来他与夏玲月已经计划好了,回去之后必将弄死夏候备一干人等,怎么会,怎么突然就醒了,为什么不给他一点的准备机会,怎么可以! 蓝青重此时望着夏玲月,语气是毫不掩示的恶心鄙视:“夏玲月,安国候府少夫人,呵呵呵,好一个通敌卖国的奸细,将这两个人全部给我带走!” 夏玲月脸色一呆,突然想起什么来,她为什么马上要离开了,又和夏候闵滚到**了,想到薛雨突然到访又匆匆离开,还有那个荷包,不对,她将荷包扔了啊,怎会刚才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你本身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何以会被人从**抓到,夏玲月你简直丢尽大齐女子的脸,简直无耻低贱,说是最肮脏龌龊,是天下最令人作呕的女子也不为过。”那声音十分清冷,夏玲月身子一震,却看到蓝青重身边一个穿着侍官服的人,那人身材苗条,那张脸她永远不会忘记。 “贱人,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贱人,我要杀了你!”夏玲月一个高的跳起来,发了疯一般的冲丁紫冲过去,谁知道蓝青重突然快一步上前,抬腿便往夏玲月肚子上踢了一脚,夏玲月顿时被飞踢出去,跌在地上。 蓝青重面色阴冷:“拒捕反抗,还想刺杀本太子,给我先卸下这罪女的四肢,本太子看她还怎么伤本太子!” 夏玲月才刚爬起来,便有四个冷着脸的侍卫走过来,一人拉着她一只胳膊或是腿,夏玲月瞪大眼睛还来不急呼救,只听“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十分清脆又令人恐惧! 身上的巨痛,顿时让她失声尖叫起来:“啊!” ------题外话------ 哈哈哈,下章继续虐哈,怎么虐我还得想想!极品夏玲月一切都将揭晓~ 感谢1058800455亲送的钻石,还有亲们的月票,爱你们~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惩罚夏玲月! 夏玲月的尖叫声响彻屋子,遥遥穿透,甚至让整个庄子都震动起来,声音凄厉悲痛,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同情她,在她面前所有人的神情冷淡异常。 夏候闵被抓住控制后,一直处于震惊与紧张之中,一直想着脱身的办法,当看到还没怎么样,夏玲月已经被缷了四肢便知道,想要脱身多么艰难了。 夏玲月疼的全身冒出冷汗,如一条狗一样狼狈的趴在地上,四肢没有力气,动一下,好像全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一般,她只能软软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无尽的恨意,死死的盯着蓝青重身边的乔装的丁紫。 丁紫眼中泛带着的幽幽的寒光,冷洌渗人,望着夏玲月,让本来满心恨意的夏玲月吓的一哆嗦,她从来没看过丁紫这样的表情! 也是,从前她只是在暗中使坏,什么时候与丁紫正面冲突过,她可以利用周为的一切找丁紫的麻烦,但是这一次她却是要承担着丁紫的所有怒火,夏玲月觉得她身子突然一阵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丁紫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望一个死人! 注意到夏玲月与丁紫的互动,夏候闵眼睛突然一睁,大叫起来:“无耻的贱人,你竟然给我下药勾引我,你好大的胆子!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这个贱人给我下药控制我的,我是无辜的!”夏候闵突然指着夏玲月大骂起来,哪还有她往日里温雅君子的模样,比起那些泼妇也不为过,更甚至他还是一国的皇子。 可是现在夏候闵根本顾不得这些,这些外在的东西,只要努力还能得来,可是命没有了,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可以死!当初虽是夏玲月主动勾引他,并且献计的,但两人不过是**的姘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到了关健时候,这东西根本不牢靠,随时可以崩溃! 蓝青重嘲讽的望着夏候闵,男人做到这个份上,夏候闵也极品的可以了,说到底夏玲月也算是跟了他了,到了这个地步直接舍弃了,蓝青重冷笑:“将人带走,南泰二皇子醒了,这些就让他来审问吧!带走!” 夏玲月全身上下还止不住的痛,而那些侍卫拉她离开,竟还直接扯着夏玲月被御下的手,这一扯动,夏玲月感觉骨头都碎了一般,根本顾不上夏候闵的指责,只有嘶喊着痛,哀号声不断远去,夏候闵也未受到优待,被侍卫一堆一个跟头的往前走,还一个劲的叫着冤枉,嚷着自己皇子的高贵身份 。 侍卫走开,蓝青重看着身边的丁紫。 丁紫之前让薛雨帮忙,就是为了引夏玲月出来,抓个现形。以夏玲月的机警,薛雨会突然回府,她一定会心生怀疑,薛雨给她什么东西,她也不会要,所以她会扔了那个荷包,只是那荷包里里外外都被丁紫抹了**,这**与一般的还不同,药效十分强烈,一但沾入皮肤很快被吸引,夏玲月扔掉了也没用。 本来在这种时候,夏玲月不应该再出来徒生麻烦,但是薛雨来的突然,她立即想到丁紫可能猜透她的计划,当初会设计丁智,夏玲月就没想过到最后丁紫发现不了,正因为要逼迫丁紫她才利用丁智的。但是现在生了变化,若是按原来计划进行,肯定是不行的,在那种情况下面临马上到手的胜利,夏玲月再冷静也一定坐不住了。所以她一定会出府见夏候闵一样再做计量。 丁紫一共派出了十波人跟踪,暗中盘查了安国候府周围可疑的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看到可疑的直接抓起来盘问一下,当时街上突然冲出来的两波人实际都是丁紫安排的,随后剩下的人全都跟踪着夏玲月以及夏候闵,不过是眨间,丁紫便生了这么个计策,蓝青重不得佩服,这个女人若身为男子,那在大齐会有怎么样的作为啊! 而丁紫安排夏玲月与夏候闵丑事爆光,自然也不但但只为捉拿,更是给慧绝师太那边拖延时间,夏候备一醒了,太子留的侍卫立即询问刺杀的真正人选,夏候备一脱口,他们立即收到消息,直接将庄子围住抓了这两人回去处置。 “你得换身衣服吧。” 丁紫看看一身的侍卫袍,本来这不需要丁紫在场,可是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夏玲月敢设计智儿,她必要亲自看到夏玲月被捕,便让蓝青重弄了套衣服跟在身边,而现在他们要去南泰驿馆,她自然不能这身打扮,不然让人看到对她名声可不好。 “衣服我拿来了,太子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到。”此时蓝青凌从门外大步走来,身后跟着蓝卓与玉瑜,玉瑜手中还拎着个包袱,蓝青重也明白蓝青凌爱妻的性子了,便点头离开了,下面才是好戏连连呢,他们谁也不能错过了! 蓝青重带犯人回南泰驿馆时,甚至是用上敲锣打鼓的方式,若是有百姓问起,也有侍卫回答说是刺伤南泰二皇子的凶手抓到了,老百姓自然是欣喜万分,这对他们来说就不用打仗了,他们自然高兴,只不过有心人却发现那刺客似乎不是丁智,而再问下去侍卫们却是三缄其口起来,倒是弄的百姓们十分好奇,全跟着围到南泰驿馆周围,便连皇宫都惊动了,皇上派了身边得利的公公前来问情况 。 一堆人的都聚集在南泰驿馆里里外外的,南泰驿馆的大厅上,此时聚满了人,南泰二皇子夏候备才让慧绝师太救醒,脸上还十分虚弱,只是那双冒着火的眼神却是十分醒目,眸子好似能灼伤人一般,带着浓烈的恨意,望着已被蓝青重带进来扔在地上的夏候闵与夏玲月。 蓝青凌与丁紫后来坐着马车并未与蓝青重同行,此时也坐在南泰驿馆里,丁紫抬头望着夏候备:“二皇子,你可记清楚了,当时刺伤你的到底是谁!” 丁紫自然是为丁智洗清嫌疑,但是夏候备再讨厌丁紫,也绝对不会让养在身边的白眼狼逃过去,他现在恨不得夏候闵死:“当然记得,本皇从小便很信任宠爱的七皇子夏候闵啊,在本皇子不防备他时,连刺了本皇子两刀,本皇子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都是这个恶徒的功劳!咳咳咳!”夏候备气恨不平的怒骂,却是激烈的咳嗽了两声,脸上涨的通红,面色却更是虚弱。 慧绝师太便坐在夏候备身侧,本来她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在她们眼里没有什么尊贵平凡的,所以也没有说她礼数不周,更重要的是慧绝师太可是夏候备的救命恩人,出于什么夏候备也得礼待她。 慧绝师太此时拿出一个瓷,夏候备立即接过咽了一粒药丸,平缓了呼吸面色也好了一些,其它人看着惊奇,这慧绝师太还真是好本事。丁紫却是浅笑,说来当年救蒋氏医馆,得以一块太岁现在却是用上了,若不是太岁水古医书有云可以起死回生,慧绝师太用来做成保命药丸,这夏候备还真是死了。丁紫无不庆幸当初所做的事,不然今天智儿就真成罪魁祸首了。 不得不感慨夏玲月的好计谋,若不是这个突破口,智儿根本无言可辩,因为没人会听他的! 夏候闵脸上急极一变,立即解释道:“二皇兄,不是的,那不是我!不知道这女人给我吃了什么药而利用我,我对当时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真的不是我刺伤你的啊!”夏候闵脸上惊慌失措,还有着委屈,就真跟他没有做一样。而夏候闵也知道这种时候再扯与夏玲月没关系根本不可能,他与夏玲月在一个**发现的,当时还**玩在兴头上,蓝青重带了那么多人看着,根本抵赖不了 。 这用药物被控制看起来很荒谬,但是却是急中生智保命的办法,只是谁相信呢? 丁紫却未理会夏候闵的狡辩,转头望着夏候备道:“那么南泰七皇子指证本世子妃弟弟,也就是左门总兵丁智是刺伤二皇子凶手之事,纯属是七皇子恶意栽赃了!” 夏候备面色有些难看,但是这就是事实,还是点点头,大厅顿时响起不同的声音,这大厅里现在不止南泰的人,还有大齐一些闻风赶来的人,包括京兆府尹,皇上派来听审之人。本来这等大事该开堂审理,但是夏候备现在的身体不宜走动,所以皇上特意开恩便在南泰驿馆审理了,那随行办案的师爷立即写下,夏候备点头称是,凶手非丁智,而是南泰七皇子夏候闵! “皇兄,我真是无辜的啊!”夏候闵还在不停的喊着冤,夏候备立即叫喝了一声:“住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妄本皇子待你如胞弟便疼宠,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皇子的!本皇子绝对不会忘记你两刀刺入本皇子体内张狂的笑声,你还记得你说的什么吗!你说没有了本皇子在前面挡路,本皇子母妃没有这个亲子,而你一向与本皇子亲厚,定然会支持你夺得帝位,到时候南泰就是你的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样条理分明的话你说的出来,还说被药物控制了,你当本皇子是傻子!还是呆了!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卑鄙小人!” 夏候闵脸上一变,心知这是装不下去了,也不装了,脸上闪着冷笑:“待我宽厚,放屁!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是吆五喝六的,你只把我当狗一样使唤,你什么时候待我真心过,我不过是你手里一个棋子,比起才智我哪样不如你,凭什么要一辈子被你压在脚下。哼!夏候备,老天这次不收你,将来一定收你,你绝对坐不上南泰帝位,绝对不可能,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你也永远得不到,哈哈哈!”夏候闵张狂的笑着,说的夏候备脸上青一片白一片,起身便要亲自打向夏候闵,却因为身上的伤,疼的狠狠扭曲了脸上的肌肉,又粗喘着气坐回到椅子上。 “原来本世子妃的弟弟果然是被冤枉的,而这个南泰七皇子还贼喊捉贼,演了一出好戏,让本世子妃的弟弟当替死鬼,是老天开眼二皇子醒过来,不然本世子妃的弟弟可要含冤莫白了!”丁紫扯着丝帕擦眼泪,大厅里的人不免都有些同情,当初为了捉拿丁智,皇上还下旨去搜查安王府呢。这下人家根本是冤枉的,受了那么大委屈呢! 夏候备,还有皇上派来的公公,还有那些在关健时候有落井下石之嫌的人,面色都有些不好,这个……安王府不会秋后算账吧? “太子,外面有人求见,是……是丁智大人 !”一个侍卫突然进来禀报,大厅众人听着一愣,丁紫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欣喜,“智儿,是智儿回来了,太好了,人呢,快将人带进来。”面对丁紫的惊喜,越过蓝青重请人进来,这本是失礼,但大厅中此时无人说话,这才像是一个惦记弟弟的姐姐的表现,若是丁紫表现平淡,这丁智这么突然出现才让人怀疑。说到底当初皇上搜安王府的时候是没搜到人,若是丁紫突然又将人带进来,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不一会一个身着破破烂烂满身补丁,但身姿挺拨的男人走进来,众人一看那脸,可不是失踪这么多天的丁智是谁。 “大胆丁智,父皇下旨搜查你出来,你竟然藏了这么久!”蓝青重一见人先是出声喝出来。 丁紫淡淡撇了蓝青重一眼道:“太子殿下,智儿可不是罪人,他是被冤枉的无辜人,你这指责未免太重了!” 蓝青重冷笑,鼻了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指责道:“正因为不是罪人,才不该躲在暗处,任本太子带了这么多人搜查却一直没搜到,他早该站起来辩驳,父皇岂会平白冤枉了他!” 丁紫冷笑一声,转头望着丁智道:“智儿做的好,姐姐虽然担心你的安危,但是你现在能平安出现,姐姐一切都不求了。你做的对,便是担着被皇上惩罚的罪名,也比被人冤枉至死的强,留着一条命,你没辜负姐姐对你的厚望,姐姐以你为荣!” 丁智眼眶一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丁紫的腿哭道:“智儿让姐姐担心了,智儿当时也没办法,我被人陷害受了重伤,好不容易逃到破庙里扮成乞丐,京城闹的那么凶,智儿突然变成凶手,智儿也不敢回来了,到现在智儿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智儿。只只是听说抓到真正的凶手,智儿才冒险过来看一看。姐姐,是智儿没用,竟然中了小人的圈套!” 两姐弟抱头痛哭,那股子是将近几日来的委屈全都哭静一般,蓝青凌一直在一边陪着,其它屋中的人看着都有些动容,尤其那皇上派出来的太监,他怎以听着这话都有些指责下令搜查的某个大人物呢?大概是他多想了吧,从话里也听不出大问题啊。 蓝青重面色有些讪讪然,看着几许不赞同的眼色,自然也不好再为难丁智藏身的事:“行了,你说被陷害,陷害你的人是谁 !” 丁智回过神来,抹开脸上的泪:“当时微臣在街上巡查,街上突然窜出一辆马车,马车里有女人哭声,微臣自然跟上去查看情况,却发现那个人微臣也认识,竟然是姐姐的好友,安国候府的少夫人夏玲月,微臣也见过几面,自然不能让她出事了。谁知道车子到了南泰驿馆附近就不见踪影了,微臣以防万一自然要去问问,必竟那夏玲月身份不算低,接待微臣的是七皇子,却是直接将微臣骂出来的。微臣一出来那马车又出现了,微臣带着两个手下上前,谁知道夏玲月却指挥几个黑衣人围杀微臣,微臣两个手下都被射杀烧死,微臣也被打伤,急中生智逃脱出去了。” “吸!” 众人一听这话不禁一愣,纷纷看到软倒在地上,从进来后便异常安静的夏玲月。这夏玲月被抓回来时只随便套了件衣服,衣衫不整,旁边那夏候闵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还是一同抓过来,谁能不清楚这其中的事呢。 众人一想顿时觉得这事连在一起了,夏玲月这个有相公等于没有的,这是不甘寂莫出去找野男人了,还不知怎么的勾搭上了南泰七皇子,而南泰七皇子野心勃勃想杀了二皇子以代之,但是他们却不能自己动手露出马脚,所以安排了这场戏,让夏玲月装做被劫,丁智立即上门要人,无果后被追杀,便成了替死鬼了。只是这夏玲月与丁紫还有护国候府少夫人与嫡小姐相熟的事,在贵族圈都不是秘密,却不想到了这种时候,却是这么忘情负义,还是这样人尽可夫的不要脸女子! 那夏候备听了丁智的解释,立即气的一拍桌面:“好啊!怪不得当初你怂恿本皇子去安王府呢,本皇子当初根本没推安王世子妃,肯定是你这个小人再背后推我的,让本皇子与安王府成了仇怨,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你便开始设计本皇子了!”这却是指着夏候闵的。 众人心中又是一愣,当初夏候备与安王府的事闹的挺凶的,还有这个原因吗? 众人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夏候闵怂恿二皇子去安王府,让两方有了矛盾,那么丁智替姐姐报仇的也顺理成章了。这计划简直太过周密了,谁也没有怀疑过,到现在知道真相原来他们一直被人当着傻子在耍着,众人望着夏候闵与夏玲月的神态更冷了。 本来趴在地上如死狗一样的夏玲月却是突然弹跳起身子,突然冲着丁紫大叫起来:“丁紫,你好狠毒的心思啊,这分明是你让我做的,现在反过来你们姐弟两个倒是成了受害者。分明是你设计我与七皇子有了染了,然后抓到把柄逼迫我为你效命,这些事情全是你设计好的,我全是按照你的吩咐照做 。事情败露,你竟然想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夏玲月痛哭失声,“我现在名声尽毁,我还有什么怕的,可我也不能让你这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你才是最该死的一个!” 夏玲月脸上的恨意是那样深刻,好似面对世代仇敌一般,那样绝然刻骨,大厅众人心里皆变了一记,难道这些真是安王世妇妃安排的,那她的心计可太深也太狠毒了!而丁紫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理解,南泰现在也是皇子争锋的关健时刻,二皇子呼声很高,用着七皇子刺杀他,南泰一下死了两个皇子南泰也会动乱一时,到时候就对大齐有利,而身为兵将的安王爷也能从中得利。 夏候备眼神微冷望着丁紫,他心里也觉得若是如此,他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丁紫看着夏玲月脸上的恨意,以及她眼中淬了毒液一般的眸子,现在夏玲月是想死前也拉下她吗,这夏玲月还真是恨她啊,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好吗? 丁紫嘴角抿起,微微勾起,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艳:“夏玲月你说的不错,本世子妃确实有这个本事,也有理由,本世子妃与二皇子确实关系不佳,但是本世子妃这般做分明将自己牵扯进来。还有一点啊,若不是太子抓到你与南泰七皇子偷情,本世子妃的弟弟现在还受到冤枉,是刺伤二皇子的凶手。本世子可真是蠢笨啊,一切的事都直指本世子妃,在座各位谁会设计这种陷阱,最后让自己跳进去呢。呵呵呵!” 众一听也是了然,夏玲月冷笑起来:“这才是你高明的地方,因为到了这种时候你才能全部摘出自己,丁紫我真是错看你了,妄我这么信任你,到最后你却出卖我,你心未免太狠毒了!”看样子,夏玲月是说死也要拉下丁紫当她垫背的了。 丁紫微微歪着头,红唇轻轻开启:“信任!一个到头来出卖我的无耻之人?夏玲月你当大家都是傻子,若我真利用你,会让你活到出卖我?到现在一直是你攀赖本世子妃啊,我若是真找个合作的,会找你这种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吗?夏玲月当初你夺我姻缘,我不与你计较,念你是个柔弱温顺的女子,可是你多次陷害我,我可与你计较过!” “太子殿下,外面礼部尚书薛大人求见。” “他来干什么时候,让他进来吧!” 随后薛雨带着几个低头的下人走进来,夏玲月扭头望过去,眼睛却是瞪的圆圆的,那几个人 ! “太子,本官也是近日发现这毒妇有问题,所以暗中调查,可以肯定这毒妇心狠手辣,而且当初在皇宫里佳倩郡主根本不是滑落湖里,而是被这毒妇推入湖中的!” “什么!”众人大惊,当初便是因为林佳倩设计陷害丁紫,再加上林王府谋反证据林王府才毁了,若是这个夏玲月做的,那可是太狠毒心计毒辣了! “胡说!那是丁紫与林佳倩有仇,他们互相设计陷害彼此,与我一点关系没有!”夏玲月立即大叫,她知道最后结果不论如何她都逃不过罪责,但是她对丁紫的恨意便是做了鬼也放不下,所以她攀赖上丁紫,她死,丁紫也要死!可是没想到薛雨竟然带着她身边的丫环田香与月儿,还有她收买了木氏身边的流彩,她这次走的急,根本没想到会被抓,竟然是没办法直接弄死这几个丫环,失策啊失策! “愣着干什么,夏玲月让你们做过什么,快点说出来!”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个顿时跪在地上,田香哆嗦着说道:“奴婢……奴婢是少夫人的陪嫁,在府中少夫人就让奴婢做过许多事,给姨娘下药,对付府中的庶女,到……到了安国候府后,少夫人少夫人嫉妒安王世子妃,所以……所以……” 夏玲月脑子轰的一声,虽然她没来的及杀田香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对她的忠心她知道,那些她对付人的手法这些人知道,她们怎以敢这么就出卖她了!怎么会! 这些人自然会出卖夏玲月,到这种时候夏玲月都自身难保了! “少夫人当初主动找上佳倩郡主,说是……说是在办法杀了世子妃,让佳倩郡主偷了林王的调用暗卫的令牌,然后在宫中设下陷阱,一但被发现少夫人便会杀了佳倩郡主,当时……当时少夫人给夫人下了药,让夫人睡在宫里当她不在场的证据……” 流彩也白着脸补充道:“是……少夫人威胁,如果奴婢不照着她的话做,奴婢的家人都要死,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才给夫人下了迷药,夫人……夫人回府后身子便虚弱了下来,呜呜呜……奴婢真不知道那是慢性毒药,呜呜呜……” “继续说 !”蓝青重却是瞪着眼睛叫了一声。 田香吓的面色更白,而此时夏玲月怒瞪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骇人,田香吓的差点撅过去,蓝青重立即喝道:“给本太子将她头按下!” 立即有侍卫位着夏玲月的头直接磕在地上,那闷重的一声,可见用力多大,夏玲月顿时被砸的头冒金星,倒地不起。 田香咬着牙:“那次也就罢了,后来少夫人还买通了护国候府的下人,要弄掉世子妃的孩子,早在一年多前南泰皇子进入大齐时少夫人便勾引了七皇子,这一次的事少夫人计划了一年多,奴婢都看着的,奴婢也劝过,可是少夫人常在私下扬言,她一定要让世子妃不得好死!” “这夏玲月简直太恶毒了!” “自己没有魅力没有本事,拉拢不住自己的男人,倒是害了这么多人命,简直人神共愤!” “**荡一妇,心思恶毒,罪该万死,拉去侵猪笼!” “浸猪笼怎么够,让她万剑穿心,拿出心剁了,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太可恨了!这个女人差点害的两国和平,一死不可赎罪!” 大厅上的人怒骂不停,这田香可是夏玲月身边的贴身丫环,便是收买一个,也不能一连收买了三个吧,再者说若这事真是丁紫参与的,她绝对不会让夏玲月弄掉她的孩子,她想好好活着生下孩子坐稳安王世子妃才是关健,绝对没有害了自己的道理,有这件事那夏玲月之前的话,一切不攻自破,分明是因爱生恨,拉着丁紫报复呢! 夏玲月脑子轰然炸响,身子哆嗦成一起,听到这些怒骂她的言论,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明明那么聪明,什么她都想好了,为什么她会输,为什么! “丁紫,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夏玲月身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跳了起来,腿被御了她却是踉跄的扑向丁紫,看样子就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蓝青凌手上一挥,甩了一巴掌立即将夏玲月甩在地上 。 蓝青重站起身:“将这个罪女抓起来!”随后冲着夏候备道,“按理说七皇子与这罪妇勾结,大齐有权同拿问罪,不过七皇子到底是南泰皇子,怎么处置七皇子还是二皇子做主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南泰二皇子受伤,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还请二皇子给个说法。带走!”蓝青重说完便带人离开,夏候备脸上阴沉沉的,自然明白蓝青凌的说法,要不是夏候备为了杀他夺皇位,也不会有这件事。真追究起来是他们南泰不占理,这期间还污陷大齐官员,闹的这么大,南泰难逃指责的。 随后蓝青重便进了皇宫亲自向皇上禀告:“父皇,儿臣会将夏玲月要回来,心里有份疑虑。” “什么疑虑!” 蓝青重沉吟一声道:“夏玲月既然能帮着夏候闵夺杀夏候备夺皇位,她是不是知道南泰一些密幸,比如兵将和边界分布图呢。” 皇上一听眼睛突然一亮:“不错,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让夏玲月吐出这份秘密!这件事你去处理吧。”“夏家教女不利,险陷大齐于险境,剥去官衔,发配边疆,世代不得入朝为官。安国候府识人不清,竟娶了这等狼子野心的媳妇,传朕旨,收回安国候府世代袭位的恩典,一切参与夏玲月阴谋的人全部关压起来挨个询问!” “是,儿臣立即去办。”蓝青重眼中闪过讽刺,这个父皇还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收回兵权的事啊!取消安国候府世袭的恩典,那便是现安国候府死去,兵权也皆收回帝手再令分配,这一旨下,安国候府彻底败了往日的尊荣。 蓝青重眼中闪了闪,不过好在薛雨是拿地起放的下的,或许当初想过帮丁紫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些了,这个人啊,到底可以为一个女人用情多深,竟然对到手可来的权势都可以抛弃,不过也是薛雨本身才华出重,不靠着安国候府,他一样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蓝青重带着皇上的旨意出去,便立即开始进行对夏玲月的逼供。 大牢里,夏玲月嘴巴被布塞起,几个看起来肮脏不堪的男囚,正不停对着全身一赤一裸的她进行非人的折磨,夏玲月面目上不停闪烁着憎恨,可是没人理会她,只是一人又一人的不停的欺辱着她,而她的四肢在关进牢房时便被接上,然而对着这些犯人她使不出来任何力气,他们每人制住她四肢,身子被不停翻来覆去做着不同的姿势侵犯着,夏玲月恨不得现在一头撞死 !也好过冰清玉洁的她被这样肮脏的令人作呕的犯人污辱,可是她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眼里只有愤恨,不尽的愤恨! 丁紫,是你!都是你害我到此的,是你! 不知是不是上天睁眼了,牢房里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够了,玩够了,差不多就行了,人在这又走不了,还怕以后没有玩的吗!”那声音夏玲月死都不会忘记,是丁紫,竟然是丁紫!她竟然这么狠,让这些肮脏的人碰她。 恨!她好恨! 那些犯人十分听话,手脚俐落的放了她,然后快速离开了她的牢房,夏玲月一被关进来这几个犯人便来侵犯她,所以她并不知道原来她在一个独立的牢房里,四周都没有人,而她牢房对面,正是蓝青凌与丁紫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显示着这场仗她输了,输的彻底,在他们面前她被人污辱侵犯。 夏玲月眼中的恨意更盛,恨不得能在丁紫面前戳出一个洞来,丁紫突然浅笑起来:“真讨厌,我太不喜欢这双眼睛了!”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接着进来两个侍卫,这些侍卫身子极壮,太阳穴鼓出来,一看便不是好对付的,夏玲月意识到什么,大叫出声:“丁紫,你敢!你敢!”说着不断往后退去!双手却被其中一人抓到,夏玲月不停挣扎着,却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另一个直接伸出黑幽幽的手,直接按向夏玲月的眼珠上。 “啊!”夏玲月只感觉眼前一红,接着一黑,那种痛楚根本没有言语可以说明,“啪”一个带血的眼珠子圆瞪瞪的滚在地上,夏玲月失声大叫,心里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正当那侍卫要挖向夏玲月另一只眼睛时,丁紫突然笑道:“我突然想到挖一只眼睛更好,成了独眼瞎,那只眼睛还能看到世上最残酷的事,是不是更好呢,世子。” 蓝青凌面无表情的看着夏玲月,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丁紫,丁紫到底是怀有身孕的,今天他本不想丁紫过来,以防沾了什么晦气,但是丁紫心性难消,他却也是明白的,所以拗不过她,看着丁紫脸上一片冰冷,却不苍白倒是放下些心:“自然是最好!” 夏玲月痛呼出声,此时更是恨的大叫:“丁紫,你竟然这么恶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丁紫完全不在意,看着夏玲月左眼空出一个大洞,里面还有血水涌出,当真是恶心至极,丁紫忍着要吐的冲动,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夏玲月啊夏玲月,本来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偏偏多次与我敌,迫害于我,你觉得你做出这事后我会放过你吗?” 丁紫摇头笑道:“而且你也错了,死的不会是我,只能是你 !你一生追求的是什么?赢过我?得到薛雨的心。哎,这事我倒是忘记了啊……” 丁紫一摆手,后面的玉瑜递过来一封信,丁紫笑眯眯的让信冲着夏玲月,上面两个大字,刺目惊心,夏玲月看过,甚至感觉另一只眼睛也在不断流着血水一一“休书!” “你想做薛雨的妻吗,在你害的安国候府被罚,做出这等恶事害的家族流放,你便是人人唾弃的恶女了,薛雨会休了你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丁紫的声音好似魔音贯穿在夏玲月的耳边,她浑身颤抖着,脑子轰然炸开,薛雨休了她,竟然休了她,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到最后他竟然马上休了她,可恶!可恨! 丁紫继续悠悠道:“薛雨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甚至厌恶你,那一夜成了他的恶梦,每次想到那一夜与你肌肤接触他都会吐,他说过从来没看过你这么恶心不知廉耻的女人。刚才的犯人滋味怎么样呢,那就是薛雨安排的,你还满意吗,虽然不能说话,我看着你还是蛮享受的嘛!” 夏玲月脸上面目狰狞,她突然冲上牢房,伸出手便要抓向丁紫,却立即被两个侍卫扯回去,但她还是大叫着:“你骗我,他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这么狠心,他不会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夏玲月脸上的表情已经带着几分疯狂,神态已经不对了。 丁紫冷冷的笑着:“不,那就是事实!薛雨已经厌恶到如此地步了,夏玲月,你做的一切努力与阴谋,只会越来越让人厌恶,你输了,你输的彻底!” “不!”夏玲月尖声大叫着,夏玲月自问自己绝不输任何人,她是内心是十分骄傲的人,丁紫便要将她一点点逼到崩溃! 敢害她的孩子,敢害丁智,甚至当初要杀她,一件件,一桩桩,她都不会这么算了! ------题外话------ 有在惩罚了呐~哈哈哈,爽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酷刑惨死! 夏玲月一直摇着头,嘴里中念叨着“不,不,不!”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双目也没了什么光彩,然而丁紫只是冷冷看着夏玲月。 她对夏玲月并没有什么同情的,若说同情,也早在当初她九死一生回京后,白霜雪为了夏玲月责骂污辱她,全部消失了。 说起来丁紫从来不欠夏玲月任何东西,当初薛雨喜欢她,那是她们之间的事,你得不到你心里不舒服这可以理解,但是你怨恨的没有理由,难道现在她与蓝青凌相爱,有一个因为爱想要霸占自己相公的女人出现,她就要为了不被这女人怨恨,就要将人拱手相让,天下还没有这样可笑的笑话吧! 当然了,当初她与薛雨的事,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两家都是长辈作主,而她本意却无心嫁于安国候府,最后被木氏强硬退婚,她才是名誉上的受害者,当初夏玲月是不得已吗,若是一开始丁紫可能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什么不得以,根本只是谎言罢了。当初夏玲月怕是在这婚事上动了什么手脚才对吧? 若是夏玲月一门心思进安国候府嫁给薛雨,最后受到非人的对待,那也只是夏玲月犯贱了!与人无关! 可是夏玲月做了什么,三番两次陷害设计她,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使坏,忘恩负义,泯灭人性,主动以身体换来其它的帮助对她不诡,这种人,丁紫绝不会放过。夏玲月这种人,不傻,十分聪明,只有一点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仇恨,丁紫今天都不可能放过夏玲月。 她说的话也并没有错,薛雨确实写了休书,在皇上下旨惩罚夏府以及安国候府的时候,薛雨的休书便同时写了出来,不但是薛雨,安国候也给了木氏一个休书,休她出府。当初若不是木氏一直看不上丁紫的出身,在丁紫陷入危险的时候以此为借口将夏玲月娶进门,再晚一点的时间,嫁进他们安国候府的便是一个大齐公主,而不是夏玲月空上惹祸精了 !这一切全是木氏在主导着,安国候再不具备世袭旺族的资格,顿时便矮了一层,虽是二品大员,虽还手握重兵,可是荣誉瞬间远离了他们。 白老太君无数次的叹息,无数次的后悔,怎么当初就觉得丁紫是个麻烦,而发了木氏,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们安国候府与丁紫的身份根本调了个,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木氏现在身体衰弱又被安国候府休弃,回娘家也抬不起头来,薛雨虽然恨当初木氏的过份,到底是他亲娘,便将木氏接到他的院子里派了两个丫环照顾,还特意找了大夫查看病情,得出的结果就是木氏体内器脏衰败的厉害,怕是再好的补药也救不回她了,只能等死。 丁紫自然不会将当初下药与夏玲月的药冲突的事说出去,当时她不过是解解心头之恨,若是夏玲月不出坏心怕是不会令木氏如此,而她还不想失去薛雨这个朋友,她也算是间接害了木氏,只怪木氏当初心术不正吧! 而对于夏玲月这个凶手,当薛雨将休书交到她手中时说的很清楚,他永远不想再看到夏玲月,他永远没对夏玲月动过一点心思,这些也全是薛雨亲口说的,只是没有丁紫说的那样粗鲁,委婉了许多。但是能刺激夏玲月,丁紫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夏玲月啊夏玲月,本来我们可是以很好的朋友的,你这是为何呢,遇到众叛亲离,何苦呢。”丁紫摇头叹息,其实她也很好奇,真说起来她与夏玲月半点仇怨都不该有,当初夏玲月也是自愿嫁进安国候府,薛雨与她的婚事,夏玲月也该知道的,恨她确实没有理由! 夏玲月不停的摇头,嘴巴喃喃着,神态有些癫狂,听到丁紫的话,她哈哈大笑起来,样子带着狰狞与狠戾,嘴角勾起的冷意,带着刺骨的寒意:“为何!就是因为你我才得不到薛雨的心的,你知道吗,我从五岁的时候便认定薛雨了,五岁啊,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贱人,竟然夺得了他的注意,得了他的心,我当然不甘愿,那是我的,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丁紫倒是有些意外,看来夏玲月还真不是无原无故,只是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丁紫冷冷笑着:“我从来没听到这样的笑话,夏玲月,你若是真的爱薛雨,就该用真心一点点打动他,而不是有旁门左道让他渐行渐远。你真的爱她吗?不!你根本一点也不爱薛雨,那一切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 夏玲月刚才行为张狂,手臂还被侍卫紧紧按住,不让她乱动,此时她只能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狠狠瞪着丁紫,那似要吃了丁紫一般:“你懂什么 !你这个贱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恋了他十几年,怎么可能不是爱,我爱他,比任何人都爱。没有你的出事,我会自言而言嫁给他,得到他的心,他的所有爱护。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恨不得你死了!” “爱?呵呵呵。”丁紫低声笑出来,旁边的蓝青凌也嘲讽的望着夏玲月,嘴角讥讽的勾起。 “夏玲月,你莫非忘记了吗,你之前可是从你姘夫,也就是南泰七皇子的**被抓回来的,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一边嘴里说着爱薛雨,一边与野男人寻欢作乐,哈哈哈!这世上还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吗!夏玲月你说你这样的行为,什么人会原谅你!我要是男人,也会马上休了你,恨不得你快点死去,不要连带着污了自己的好名声了!”丁紫说到这还有些咬牙切齿,这几日里虽然知道丁智没有危险,她的心里还止不住的担心,这对狗男女的恶计差点毁了智儿一辈子啊! “我……那是逼不得已,只要你死了,薛雨自然会回到我身边,到时候我便是薛雨冰清玉洁的妻子,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夏玲月面色更白了,却还是辩解着。 丁紫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夏玲月单纯还是愚蠢呢,一切回到原点,哈哈哈! “你笑什么!本来你若死了,我总有办法让相公回心转意的!”夏玲月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期待的,接着眼神一变便被憎恨取代,那一些的美好计划,都被丁紫破坏了!破坏了! 丁紫停止了笑意,淡淡的道:“怎么回心转意,继续下药吗,像当初你洞房花烛夜之时一般,强迫薛雨与你同房吗!” 夏玲月身子一震,双眸震动,丁紫如她所愿道:“不错,薛雨早就怀疑你了,这一次你的行踪会暴露也是他帮了我们,而且当初红婚之夜,他事后也想到不对劲,好好的人怎么会对你这个没有感情的女子动了心思呢。” 夏玲月面上诡谲难明,最后竟然忍不住从眼中落下清泪:“我……为什么,他竟然知道了,怎么会,怎么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未为啊!” 夏玲月哆嗦着唇,最后身子也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她从来没输过,她一直以来都是胜利者的,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东西,她想要最后一定会到手的,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连她一直以来一直以为势在必得的人,最后也留给她一个愤怒的背景,完全不将她当过一回事,她夏玲月什么时候这么悲惨过! 怎么会呢! “五岁的那一年,母亲出府上香,我好奇便吵着要跟过去,母亲拗不过我,便带着我跟去了。但是中途的时候我们的车队却遇到了强盗,我们府中的侍卫根本不是那些强盗的对手,就在那些强盗要对我们府中女眷行恶的时候,薛雨与安国候府带着兵出事了,你知道吗,当时他年纪小小的,可是却有乃夫的风范,看着他一刀斩下一个强盗的头,我当时没有害怕,心里是出奇的崇拜。” 夏玲月突然开口讲起从前,脸上是一片神往,丁紫并没有阻止夏玲月,因为她心里对于夏玲月的过往也有些好奇,更何况现在听的可不是她一个人。 “他身姿俊逸,相貌又是那样的出众,我一眼便相中了他,后来得知原来他就是顶顶有名的安国候府的小候爷,我便在心中发誓将来一定要嫁给他为妻。我从小就很聪明,记什么都很快,虽然当时才五岁,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我要的就是他。同龄的少女在我眼中都愚蠢无能,我根本不想与她们相交,可是我必须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有能与安国候府相交的机会我从来没有错失过。但是他从小跟着父亲在外行走,我先时时见到他实在不容易。” “后来我便认识了白霜雪,呵,那真是个傻瓜,平时不过给她几个我不愿意吃的果子,就能哄的在我身边团团转。但之后相识云希雨却不是无意识,五候府安国候府、护国候府都是中立的,所以两府例来交好,那两个候府的嫡亲少候爷也自然是相熟的,我使计认识云希雨,没多久便相熟起来。我这才多了见薛雨的机会,可是他却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在暗地里不知道做过多少事呢。我做的努力根本没有人知道,只要是能为我已用的本领我都学习,我让自己变的温柔软和,我在为了他改变我自己的一切,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不看我一眼。” “后来我知道,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要主动出击了,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为什么都无法近他的身,一是他给人一种疏离感,另一个正如林佳倩当年对世子一样,只不过她蠢的让人知道,而我从来没人怀疑过我。我本想,就是他一时注意不到我,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抢了先机的,偏偏丁紫你出现了,你那张脸当我看到的时候便生起了警惕,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啊。” 夏玲月望着丁紫,脸上有着不掩示的嫉恨,这张脸就是让薛雨痴迷的吗 !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吗!他看汪以自己的温柔吗,不!他只是被丁紫骗了!只是这样! 丁紫眼神一亮:“所以,你开始对我下手了!” “不错!第一次就是在去郊外游玩的时候,在你马上做手脚,我明知道林佳倩要在那里对你下手,当然是出于友善的目的将你引到好下手的地方了,只是林佳倩太蠢,也是世子这个护花使者做的尽职啊,竟然将你救出来了,不然你现在早死了!” 是啊,丁紫若是早死了,她哪里坐有现在这个遭遇!她早就可以和薛雨双宿双飞了! 丁紫冷笑,当时不是蓝青凌救她,她也能得救,夏玲月就是太将林佳倩当作一回事,也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她训练出来的人可不是这些名门小姐可以想象的,夏玲月再聪明,到底不是男人,有些东西她永远接触不到,以为这些小计量便是聪明了吗?简直太天真了! “噢,之后又是主动找上林佳倩在宫中害我,害我的孩子,又是智儿,倒是一步接着一步,一刻也不放松啊。” “当然不止这些了,你离京之时被杀的消息传来,我自然也出于友爱帮你散步了些消息了,却没想到你这么命大,最后回来还封了公主,真是走了狗屎运!” 丁紫眼睛眯了眯,却是问道:“表嫂身边的丫环也是你早早就放在身边的奸细?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从一开始便没付了真心吗,你可想过这会伤了她吗!她可是真心对你!” 夏玲月眼神闪过抹光,丁紫捕捉到,但却明白那绝不是愧疚,而是一丝她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夏玲月到了这种时候不家什么隐瞒的? “白霜雪,那个傻子!我不过当成一个棋子在利用罢了!我夏玲月自然要交最高贵的人,她配吗!呵呵早在几年前我便开始自己绣嫁衣了,后来我不过是一边绣嫁衣一边哭被母亲发现了,她追问之下我只好将自己倾恋薛雨的事说了,但是我可是个善良的女子,怎么能夺人幸福呢,只好将这套嫁衣绣好,送给薛雨将来的新娘了。你死得其所,我母亲知道我的心意,自然要成全我了,从五岁开始我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你说的没错,当初我成亲之时,薛雨进了房间什么也不做,便连木氏那傻老太婆下了兴奋药粉的酒也不喝,我不过是在蜡烛中加了些东西罢了,我这也不过是帮助木氏罢了 。他一想要让薛雨早生贵子,我们想法一致,当然要配合不是。” 夏玲月低低笑着,似乎想到了那一夜的事情,脸上飘着红,随后眼睛赤红起来:“谁知道他与我……竟然记恨上我!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长的出色些的贱人吗,若不是靠着你那张下贱的脸,你能勾到安王世子,能勾到薛雨吗?哈哈哈!我是这么的温柔善良,他竟然一点都看不到。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众关叛亲离的资味!” 丁紫唇紧紧抿起:“所以你故意在表嫂面前装着受了委屈,为的就是让她帮你找我算账吗,因为你看的出来我还是颇为众视朋友的!” “哼!那个白痴,不过被你几句话就唬住了!什么朋友,她真心为我,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抓烂你这个贱货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简直是没用,那个废物!” “住口!”牢房里突然响起了喝止声。 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与红衣的两个贵妇互搀着走进来,打眼一看却是本该在护国候府的白霜雪,还有成亲的云希雨。白霜雪本来冷淡的脸上,此时愤怒交加,她走到牢前,看着一身狼狈的夏玲月,再没有任何怜惜与同情,只有着恨意,被背叛利用的恨意,那眼神瞪的恨不得直接吃了夏玲月。 白霜雪从来没想过,从小到大认识的这个朋友,原来一直在利用她,当时她们才多小,从那时候开始她便玩心计,一直将自己玩的鼓掌之间,任由她欺耍,她还多次为了她的遭遇而迁怒于其它人,原来那些全部都是她做的计。她就像个傻子,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为了夏玲月这个她认为的朋友,她顶撞长辈,对丁紫心存怨言,甚至为了她与紫儿撕破了脸,原来一切都是她太愚蠢了! 白霜雪觉星好可悲,同时她又觉得她太可恨!是啊,今天的这一次都是她活该,谁让她自认为清高有颗玲珑心,却是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平白成了夏玲月的棋子,平白担了她的罪名。她一直对这些时日周围人对她的冷漠怀有怨愤,可是现在她最要怨的就是她自己了。夏玲月的人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借着她的手害丁紫她不知道,与护国候府长辈都结了一个难以消没的疙瘩,她同样无能为力。她甚至觉得长辈们不该怨她,她何其无辜,结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眼无珠造成的。 白霜雪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到最后她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她恨极了夏玲月,可是一句责骂的话说不出来,夏玲月可恨,她同样没有吗 ! 是啊这一切跟旁人有什么关系呢?当初本来就不是紫儿的错,便是夏玲月再委屈,可这与紫儿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气不过,也不动脑想一想便入了扣去找紫儿麻烦,没有那一次,老太君会对她有意见吗?老太君见多识广,识人认人自然比她厉害,她却怨恨老太君让她与好友疏淡管的太宽,结果后来的事可不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吗。 太后有心派人嗝应她,她不受着吗!她要受着啊!她活该啊! 白霜雪气的大哭,趴在云希雨肩上,一时泪如何也收不回来。 夏玲月看着白霜雪却是冷冷一笑,果然是个傻子,这种人也只配她用来当垫脚石,她心里没有一点愧疚与后悔,当初会和白霜雪,就从来没想过会被她怨恨会如何! 云希雨一双美目圆圆外瞪,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戾气,她从来没想过夏玲月竟然是这样心思狠毒的人,欺负了身边的所有人,在她身上一切都是假的,温柔是假的,友好是假的,连心都能是假的!那这个人还有什么是真的! 对于夏玲月的愤怒,让云希雨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愤的胸口气堵,恨不得要将夏玲朋碎尸万断! 蓝青凌看着夏玲月冷冷道:“你与夏候闵私下来往一年多,一切设的奸计也不少,那么现在告诉本世子南泰的一些秘事吧。” 夏玲月突然一愣,抬头望着一直沉默的蓝青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夏候闵为南泰的七皇子,你与她害了二皇子夏候备,接下去也定然还会有什么计划吧,比如帮助夏候闵登上南泰帝位一事,你的手里肯定该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南泰秘密!” 夏玲月瞪大眼睛:“不,我并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蓝青凌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玲月,顿时让她背后升起一股凉气,比起丁紫的不遑多让! 云希雨突然意识到这里要说什么,本来大嫂是听到夏玲月突然被以刺杀南泰二皇子的嫌犯抓住了,还十分不相信,所以偷偷出了府找了她,说是要来看望夏玲月一下,若是她有什么冤情,她们也能帮上一把,谁知道听到夏玲月的话,顿时担心变成仇怨了,现在这还涉及到了他国皇室的秘密,云希雨自然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该知道的,于是冲着丁紫点了点头,便带着白霜雪先离开了 。 丁紫看着她们的背影笑了笑,一个被关在院子闭门思过的,怎么可能突然知道了夏玲月的事了,丁紫今天有意惩罚夏玲月,也有意让白霜雪与云希雨看清夏玲月的真面目,不然到时候知道这里面她也有出手,暗地里她还不知道被怎么想。她倒是不怕别人误会她,但是白霜雪与云希雨现在都是她的亲人,这种疙瘩,她是不希望存在的。而且白霜雪心中一定对老太君她们心有不满,以此解开这个结也是为大家都好的事。 让她知道被夏玲月利用了,自然没有埋怨别人的资格,不过她表姐以前看着比较没心没肺,若论起来这眼力白霜雪还是远远不及表姐的啊。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夏玲月此时管不了其它,只是一脸戒备的望着蓝青凌与丁紫。 “本世子说的很清楚,夏候闵跟你说过什么关于南泰国的事!” 夏玲月冷笑道:“这么说,你们现在是有求于我了,我现在受制于人,你们觉得我会说?”夏玲月眼睛突然一转,立即灵机一动,只要蓝青凌丁紫有求于她,那她还有逃出去的可能,等到她出去,一定会想出其它的办法让丁紫死的! 夏玲月心中燃烧着恨意,脸上泛着高傲的笑意,丁紫嘴角勾了勾,很有兴趣的看着夏玲月。 “噢,那要怎么样,你才肯说呢!”蓝青凌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 “我倒是真知道几个消息,只是要看你们的诚意了,首先得放了我,现在我的家人也都流放了,我自然回不去,那么你们要给我安排住的地方,伺候的人,到时候我这脑子说不定就想起什么了。”夏玲月胳膊一挣,立即甩开那两个侍卫,两侍卫见夏玲月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倒是没有再抓起来,夏玲月盘坐在地,双手环抱得意的望着丁紫。 其实现在夏玲月什么也没有了,若是蓝青凌他们想从她身上得到消息,她还能为自己争条命回来,若是不能到时候死也要让蓝青凌丁紫受到波及,这么想到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现在的主导权一下子回到了她的手里。 丁紫眨了眨眼睛,好似对夏玲月突然如此有些意外有些不适应,不满道:“你真的不准备说吗 !”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以安王世子与世子妃的身份,不难答到吧,若是你们答应便能得到一个关乎大齐生计,关乎你们利益的消息,你们都是聪明人,怎么选择不用我说吧!”在夏玲月看来,他们虽是有仇,但聪明人办事以理智与计谋为胜,她现在孤立无援,丁紫他们随时可以至她于死地,她没有了威胁。当然夏玲月心里时时想的便是将来的报复,可是面上却未表现出半分来,保命最要紧! “哎,怎么办呢,本世子妃可不这么想呢。你要是一直不说,难道还要本世子妃养你一辈子吗,这吃穿用度必都是用好的,这一笔花销我可从来没想过呢。”丁紫十分为难道。 夏玲月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世子妃不会连这点小钱都不愿意出吧。” 丁紫突然抬起头,眉中跳跃着火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说对了,在你身上,一个钱我都不愿意花,我怕脏了钱!” “丁紫,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个消息关乎着安王府的兴衰,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到时候安王爷甚至皇上知道了你因为不肯救我,而害的大齐陷入危难,你是罪魁祸首,到时候你一定不得好死的!”夏玲月突然急了大叫! “噢!这还真是个劲爆的消息啊,可惜啊,本世子妃刚才想听,现在却不想听了呢。夏玲月你现在受制于我,你配与我谈条件吗!我最讨厌认不清形势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丁紫眯着眼睛,脸若冰霜,夏玲月身子一僵,突然感觉身边两个侍卫动了,一把抓住夏玲月,而牢房里再起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却是一些狱卒,而他们手中拿着各类的刑具。 夏玲月心中一跳,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丁紫你真的这么大胆子,将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夏玲月疯狂的大叫着,四肢疯狂扭动乱跳,可惜她那点力气比起两个侍卫来说实在太弱了,她只能看到狱卒拿着一只铁刷一样的东西走过来,夏玲月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 “不,不要!不要过来!”夏玲月不断向后缩退着,那狱卒拿着铁刷,却是照着夏玲月的小腿“唰”的一声划了一记,夏玲月“啊!”的大叫起来,而那铁刷上,已经刮起几道血肉,夏玲月的腿上顿时血肉模糊,这是一种极残忍的刑罚,名叫刷刑,刷子做成毛桶刷的形状,但是上面的尖头全是尖锐的铁,落在身体上必要刮出一层血肉,而这种刑罚往往会将人刷到全身骨出白骨,活活让人痛死 ! 夏玲月全身冒冷汗,身体不断抽搐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身上有着什么感觉了,巨痛之后,身体上是痛到极至的麻木,但是那感觉她偏偏知道,她不停的用着叫声想缓清身上的疼痛,可惜那痛从来没消息过,就在这时狱卒又起刷,“唰”又是一刷而下,夏玲月声音沙哑,尖叫起来十分难听,她双目爆突,目欲裂开,全身哆嗦着,然而她除了喊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短短三下,夏玲月的小腿已经露出白骨,可见这狱卒出手多么狠,夏玲月已经疼的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只感觉现在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痛楚,一种她绝对不想再承认第二次的疼痛。 “砰!” 夏玲月被侍卫手开,却因为脚上再无力支撑,直接倒在地上,夏玲月痛唔了一声,但这痛却绝有刷刑一分,夏玲月死死咬着血烂的唇,艰难抬起头,好怕丁紫再下令的急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都说!不要再行刑了,不要了!” 丁紫冷漠的看着夏玲月,根本不说话,夏玲月立即叫道:“夏候闵十分机警,他很少跟我说南泰的事,我真的知道的不多……不……不,有一个我知道。那就是南泰当初主动想出和平协议的事,绝对是不安好心,皇室有着一项阴谋是针对大齐,剩下的大多你们都么知道的。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真的知道的不多啊!” “只有这些?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好骗吗!”丁紫语带嘲讽! 夏玲月摇摇头,尖声道:“这真的只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当初我找上夏候闵主要想对付你,而他能借机除掉夏候备,我们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他根本不跟我说南泰太多的事,这还是有一回他喝的有些醉,我套出来的,我真的只知道这些啊,你们信我,信我!不要再对我行刑了,我全说了!” 丁紫叹息一声:“真是可惜啊,本来我还想你若是能提供什么有利的信息,我还能放你一马,可惜这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说我会做赔本买卖吗,这事换成别人会同意?” 夏玲月怒吼:“丁紫,我说了你们要知道的事你就放过我的,你敢食言啊!” 丁紫嗤笑:“夏玲月,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呢,本世子妃有说过这样的话吗?现在你受制于我们,我们要如何就如何,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只是这样的消息,实在太无用了 。看来你还是在与我们玩心眼啊,继续吧!” 那个夹杂着血肉的铁刷子就要往身上使,夏玲月吓的瞪大眼睛,本能大叫:“南泰边关不太平,他们想吞占大齐,我说了,我都说了,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 然而那铁刷却未因为夏玲月出口而停下,一下,一下,直接往夏玲月的身上刷去,夏玲月目眦欲裂,愤怒的狂喊:“丁紫我说了,你快放了我,快让她们停手,停手啊!啊!我说了……” 夏玲月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到最后的一声时,却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张着嘴大喊着,脸上的表情狰狞欲裂,身上不成规律的狂抖着,那铁刷子每每带下一次,血肉翻飞,十分骇人。 蓝青凌扶着丁紫站起身,因为他已经看到丁紫脸上面色不好,丁紫胃里一阵翻滚,若是往常她看到这些还不会有什么,可是现在怀着身孕却不易看这些东西,但两人都没有走出牢房,一直到夏玲月失声之后再痛呼响起,一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狱卒来禀报,夏玲月已经被活活痛死之时,蓝青凌扶着丁紫回到牢房,牢房里满地的血水,夏玲月眼睛瞪的大大的,除了脑袋身下已成了白森森的骨架子,夏玲月可能不止是痛,更甚至是被吓死的吧。 而后丁紫又亲眼的看着夏玲月尸体被火烧掉,这才放心的与蓝青凌离开。夏玲月所做之事,完全触及了她的底线,不看着夏玲月残死,她放不下那颗心,她绝对不会给敌人翻身的机会,这便是前生里她所到的信念! 然而夏玲月死了,却不代表可以这么放下心来,夏玲月的那翻话,他们之前确实不知道,当初南泰主动送来和平协议,还愿意割让一座城池,一切看着都是大齐得了便宜,只不过失去大齐一个得宠的公主,一切都这么顺其自然,但又那么不自然。从夏玲月的话里,虽然信息不多,可是她们知道,南泰皇室一直对在齐虎视眈眈,怕是一直存有正在吞并大齐的野心,夏玲月的话他们并不怀疑。那么当初南泰主动求和,还求了蓝若琳,便是做的计了,为的就是让大齐对南泰放松警惕! “蓝卓,立即派兵围住南泰驿馆,千万不能放夏候备离开大齐!”蓝青凌眼睛猛的一睁,外面跟随而来的蓝卓立即骑马转头,快奔完成命令。 然而此时京城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在急力狂奔着,马车上,夏候备看着被点了穴道的慧绝师太,厉声道:“慧绝师太,只要你跟着本皇子回到南泰,金银珠宝享用不尽,还苦哈哈的做什么尼姑,你太执迷不悟了 !” 慧绝哑穴未点,只是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夏候备见此脸上再难忍和善:“老尼姑你给脸不要脸,哼!本皇子是要完成大业的,你愿不愿意必须跟本皇子回去,如果你敢不医治本皇子的伤,你该知道本皇子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咳!”夏候备面色不太好,从蓝青重带人离开后,他就知道大齐是不能留了,直接杀了夏候闵,便让自己的亲信分四路逃出大齐,但是他身上的伤不宜走动,所以不得不将慧绝带出来,偏偏这老尼姑一点也不配合,他说尽好话,她连眉头不眨一下。 要不是怕一路上伤重死亡,夏候备早不耐心杀了慧绝师太了。 慧绝师太却是从始至终,脸上表情未变半分,夏候备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蓝卓带着人离开不久,又反了回来,蓝青凌与丁紫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来夏候备是见事情不妙先逃了,这也更证明了南泰果然有着野心的,现在要追怕是来不及了,而现在追捕夏候备也没有用处,便是抓了夏候备,南泰皇帝也未必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野心,更何况南泰现在兵马未动,他们以什么理由抓拿南泰呢! 马车赶回安王府,刚到大门口,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丁紫皱着眉,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不孝子,我是你爹,你敢不见我,你个天杀的孽子!” 这声音十分耳熟,不是那在关健时候贪生怕死将丁紫与丁智逐出族谱的丁鹏是谁,丁紫冷笑,她还没有对付丁鹏与王氏,他们两个倒是自动送上门了。 今天她可不介意一起处理了这些渣滓! ------题外话------ 嗷码完这章的时候是晚上,眼睛都花了,实在没办法改错了,错多的话亲们告诉我我找时间改下,先这样传了~ 话说剧情差不多到尾声了,本来还想晚一些时候的,不过早点说也好。 小暄在这里征集番外啦~ 完结后我准备写一些番外,你们都想看谁的现在可以留言告诉我啦,取可行番外,到时候希望多写一些哈~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痛打渣父渣祖母! 安王府外有些杂乱,叫闹声不停,蓝青凌与丁紫却没先下车,反而是将马车停在一旁,看着安王府门口的情形。 丁鹏王氏刚刚坐在家里,突然听到下人一连喜色前来回报,说是丁智根本不是刺伤二皇子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看到下人脸上的喜色,丁鹏与王氏却感觉十分讽刺。凶手另有其人,那丁智就根本不是什么凶手了,还是个无辜受牵连的人,那丁紫也不可能受牵连,而这两个人现在偏偏已经将他们逐出家族了 ! 当初他们觉得事情十分麻烦,所以不得以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当然这其中的私心,他们根本不再考虑其中,只要丁智不是凶手,丁紫也不会受到牵连,这两个人就对侍郎府还有很大的益处啊。不要怪丁鹏与王氏这么市侩,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作了一辈子的梦想荣华富贵,荣誉加身,当初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舍弃丁智,他们有着不得以的苦衷啊! 所以听到这消息,两人立即奔向安王府,要接丁智与王潇妮回府,然而安王府的侍卫冷着一张脸就是不放人进去,不论丁鹏与王氏说尽了小话,就是没有用,两人磨叽了许久,总算耐心用尽,便像泼妇一般开始叫骂起来。 他们心里十分清楚,丁智一定就在安王府里,被他们赶出家门,而丁智的家当都在府中,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闲钱买新宅,所以丁紫这个姐姐处定是他们暂时的容身之地,他们在外面闹这么大,里面怎么可能不知道,丁智分明是不想见他们,所以让安王府侍卫拦着她们,可惜她们是拦就能拦住的吗! 背有大树好乘凉,这个大树他们说什么也要抱住了! “智儿啊,我是祖母啊,祖母来接你了,你怎么不见来见祖母呢。”王氏被两个丫环扶着,望着安王府大门,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脸上满是期盼。 “智儿,我是爹啊,你快让这些侍卫放我们通行啊!”丁鹏也在一边喊着。 而安王府闹的这么热闹,现在已经被看经热的围了起来,本来他们还闹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探问起来,王氏扯着帕子捂着一张老脸,哭的十分凄苦:“哎,当孙子与家里闹了些不愉快,便跑出府里,我与他父亲想着,到底是府中嫡子,这便前来接人,可这孩子就是倔强啊,偏偏不出来见我们。哎……” “老夫人您别伤心了,当心着身体啊。”身边的丫环连忙劝着,而王氏这么一说,不少人开纷纷指责起王氏口中的不孝孙,让着长辈亲自前来接人,已是放下了身段了,偏这人张狂无礼的很,竟是完全不理解长辈的苦心,就这么窝着不出来,当真可恨啊! “哪有这样不孝的子女!” “就是啊,长辈多么疼爱,竟然这么不知足,还要长辈在别人府外苦劝,当真是作孽啊 !” “就是就是,也不怕得了报应,被雷给劈死了!” 王氏一听这话,立即摇头:“多谢各位的仗义执言,那到底是我亲孙子,他若真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好,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王氏还真是唱作俱佳,旁人见了更是纷纷骂着她口中的不孝孙,一边劝慰着王氏。 这舆论直接倒向了王氏身上,只是也有些明白人,不那么冲动跟着附和着骂。这里可是安王府,里面的主子哪一个是好惹的,别说是主子了,便是一个王府下人出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但这亲王府有热闹可看,还没有一个离开的。 心里大多是同情王氏与丁鹏,在他们眼里丁智已经变成了一个,有权利有钱就忘本的不孝之人,眼中满是鄙视不屑望着安王府内,就是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也遭到了不少白眼,但那两个侍卫却是寒着一张脸,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府里的丰姨娘可是发话了。闹就要闹大了,安王府不怕闹,就怕闹不到呢!不然这些人敢聚众在安王府前,他们便能直接以心怀不轨,将这些全都乱棍打死! 人群渐渐有些失控,而丁紫也发现了,这人群里的人声讨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激烈,那言论越说越严厉,明面上看着是打抱不平的,但是敢在安王府外面这么张狂叫喊的,这些人胆可是够肥的! 蓝青凌与丁紫一直安静的坐着,听着安王府外面的热闹,而安王府里也一直没有人,周围纯看热闹的不禁有些不明所以了,难道这安王府真能承担这样的名声了不成?被这么堵着门口叫骂也干忍着,这说明这两个人说的是事实的?原来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也不禁有些信服了。 丁鹏王氏原来还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安王府一直闷声忍着,眼中闪过得意。 他们岂能不知道这里安王府,里面叫出个人都能吃了他们,正因为害怕,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想了些浑招。打着被众百姓同情的招术,就为了丁鹏在舆论下乖乖的跟他们回去,只要这一回去那丁智便是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得承认侍郎府的。 至于族谱的事,丁智只要说一声照样可以再签上,丁氏家族不是什么豪门大府,平时还多要依仗丁鹏这个官老爷,那家族的人自然唯他命是从。 所以今天他们只要想尽办法让丁智受不了流言压力跟他们回去就行了 。 便是丁智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那王潇妮却是个好控制的,而且担子也是个小的,平时在侍郎府里还不是王潇妮怕事,连王氏如何的欺辱她,她都忍着,对这种人来说,名声便是一切,丁智王潇妮万万没有不同意跟他们回去的道理! 认准了这个,丁鹏往着人群里扫了一眼,使了个眼神,那里顿时叫喊声更响了! “快出来啊,大齐哪有这般狼心狗肺的人!那心让狼给叼走了吗!” “做出背弃祖母父亲以下犯上的事,简直猪狗不如!” “滚出来,冲着家里长辈磕头认错!” “快出来!” 马车里,丁紫幽暗的眼睛微微一闪,脸上却扬起灿烂的笑意,深知丁紫脾气的蓝青凌,可是知道怕是紫儿气急了,他望着马车外,看着丁鹏与王氏的样子,十分厌恶。只是握着丁紫的手,不停的轻抚安慰着:“不过一个小小礼部侍郎,找机会自然能让他永不能翻身!你别气着,为了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刚才在牢里丁紫看到那画面,现在再过了气,蓝青凌皱着眉,十分担忧,真是出了事可不好。 丁紫现在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玉瑜立即端来杯水,丁紫端起淡淡饮了一口,眯了眯眼睛,之前丁智出事,她只想先将智儿的事处理了,不然多一分的时间,结局都可能不一样,倒是无心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没想到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堵到安王府门口要人了! 她从前知道丁鹏王氏一直做着虚无的美梦,却原来这么没有脑子的,丁紫低低一笑,怕是他们也无计可施了吧,不靠着安王府与丁智,侍郎府早就不是侍郎府了,偏他们只盯着蝇头小利,现在可是将丁紫惹火了。 丁鹏王氏要丁智使了这么个办法不假,可是这也是在打着丁紫的脸面呢,不要忘记了,丁紫也是他们的孙女与嫡女,当初丁鹏王氏为了可能有的危险连她一并清出族谱,便是鱼死网破的打算,现在丁智若是回了侍郎府,丁紫自然也不能说什么,认了栽!虽然这方法十分粗鄙,但是成效却是不错的。 可惜啊! 将她丁紫当成烂布丢来丢去,现在还想逼她咽下憋屈的气,真当她是个傻子 ! “青凌,这件事要我们自己来解决。”转头望着玉瑜道,“拉一些百姓过来,越多的人越好,闹的京兆府尹城中兵马司过来更好。” 玉瑜脸上闪过丝诡异,忙点了头下了马车去办事。 蓝青凌看着丁紫,突然笑起来:“娘子可是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了。” 丁紫歪着头,很是不解的看着蓝青凌:“相公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的嫡祖母与嫡父亲呢,我这个当小辈的,自然要给他们献上大礼才行啊,不然显得我多么不孝呢!” 蓝青凌左右手一抬,直接打横抱起丁紫,在后者瞪大了眼睛,直接放在腿上,背后靠着柔弱的垫子,怀中爱人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蓝青凌眉眼中皆是笑意,点了点丁紫的鼻头,满眼宠溺:“娘子说的不错,为夫也十分有兴趣,那就好好看看这个大礼精不精彩吧。” 丁紫头靠在蓝青凌肩上,痴痴一笑,温热的呼吸便打上蓝青凌的面上,蓝青凌身色一变。 要知道丁紫至从传出有孕后,为了怕前期胎儿不稳,那是禁**的,蓝青凌一心一意惦记着丁紫,自然不想为了一已的私欲让丁紫出什么事,最后便变成他自己不停的忍着,过起了苦行僧的生活。现在两人靠的这么近,丁紫呼吸喷洒间,蓝青凌感觉浑身都有些酥,真想什么也不管直接将丁紫扑倒,把事给办了。 微微苦笑起来,蓝青凌侧着头,重重吻了丁紫额头一记,后者“啊”了一声,看到蓝青凌眸中那凶狠泛带着赤红的欲光,顿时满脸通红,纳纳的不敢说话了,这种时候的男人可是野兽的,还是不要太过招惹的好。 蓝青凌托着丁紫的腰:“最近这段时间我与父王都发现,朝庭上隐隐有些异动,皇后娘家的卫国候府不停收纳朝中大臣,便是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的宁王,府中偶尔也会有一些不明人士出入,那些怕是他的谋士。” 丁紫静静的听着,这些她也知道,只是这些人行事还是十分小心的,而皇上一心想着收回兵权,反倒是对这些有些宽松,但这也不排除皇上故意为之,等他们势力壮大一些,他再来个沉重打击,一则接手的想法。以丁紫的了解,皇上很喜欢这种在后布局,然后坐收渔网的事。 只不过皇后与宁王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碴,皇上不怕最后被恶狗咬了吗 ! 蓝青凌说这话的意思,也有另一个目的。 丁紫虽然不知道蓝青凌与蓝青重原来是怎么回事,对外关系表现的紧张,但是实际早就达成一致一至对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蓝青重这个太子册立这么多年,但是手中一直没有什么权利,皇后虽然一直拉拢各方势力,但实际上蓝青重掌握的并不多,显然皇后一直对蓝青重有着一种忌惮的! 这对蓝青重来说是一大难题,这皇位可不是有身份就坐的上去的,这些年来蓝青重一直占着太子的位置,但是贤德才能方面一直也不是十分出重。 丁紫倒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蓝青重已是太子之尊,若是各方都是十分突出,便是不用其它几个皇子不怀好意,便是皇上都未必会放过蓝青重了。 丁紫有时候实在不明白这个皇上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什么?玉皇大帝还是哪路神仙?能永远一统大齐称王称帝?他不过一个凡人,匆匆不过几十年,他还能在皇位上坐多久,早晚还不是要逝,要下台的,偏偏一旦有人权势大了,他便坐立不安,连他亲生的儿子们他也各个忌惮着。 蓝青重如此做也不过是保命的办法,蓝青华一早就表示出自己毫无野心,同样也是不得以的,当然蓝青华当初有没有那个心思无人可知,但是现在蓝青华注定不能沾惹了。 但若想找出个当皇帝的皇子,怕是也不难吧,那四皇子体弱多病,但是其母妃却是原来最得宠的刘妃,当初说是刘妃因为四皇子的事突然被皇上厌烦了,这件事里的内情知道的人也不多,但这事恐怕也不是表现上的。 十皇子出身不高,而且年纪小,可能性确实真不高。但现在夏贵妃也有了身孕,这孩子生下来很小,但是却有个同样不弱的母族,夏贵妃与皇后在内宫向来的分庭抗争的,现在有了皇子,野心自然是长了,而且夏贵妃不是个蠢人,孩子小不要紧,她自然还可以从旁提点,只要争了那个位置就行了! 所以在蓝青重的面前,起码有四方的敌人,一方来自皇上,一方皇后本身,一方夏贵妃,一方还有宁王爷,至于一些隐在的力量也不可忽略。 蓝青凌与蓝青重的关系,自然是支持蓝青重的,蓝青重有了安王府,连带着护国候府也逃不了,现在已经不是选择的问题,蓝青凌与蓝青重的事,势必要连上两府,他们势必要为了蓝青重来打算 。 丁紫并没有怪过蓝青凌瞒着他与蓝青重的事情,她自然明白这种事情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不瞒不行!本来安王府与安国候府中立,现在已经站了队,他们必须要为蓝青重上位做好准备,因为不论是谁最后夺权,对他们来说都是麻烦。 蓝青重登基,皇后的母族势力便会增大,皇后与丁紫有仇定然不会放过她们,而蓝青重靠着皇后上位,最后只能当个傀儡皇帝,不是想到这些,蓝青重不会与蓝青凌合作的。不过从另一方面讲,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皇后的…… 丁紫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多个敌对方,一个弄不好若是被他们群起而攻之,那他们这些人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想想还真是有够头疼的! 而这一会功夫,安王府外面便闹的更欢了。 安王府这里出了热闹,不少好事的百姓纷纷叫嚷着宣传,一些闲来无事的都跑了过还,甚至还有些小贩见生意做不成,拿着自己谋生的工具跑过来,有些看热闹的无聊了,还买些吃食,倒是个会做生意的! 这安王府外面一条街,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不少为了丁鹏王氏声讨的,但是安王府依旧沉默以对,不少人知道安王府这是作贼心虚怕了,便是连原来有惧意的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王氏被两个丫环扶着,哭的满脸泪,好似有着无尽的委屈,却偏偏不忍心的劝着:“我知道你们都是同情我的,可你们这样喊,实在让我孙子没脸,快别喊了吧,不然他更不认我这个祖母了啊!”说着神态里还有些惧怕,让人看着更是气愤! “怕这种人干什么,告诉你,对于这种人不来硬的是不行的,一定要骂到他出来为止!” “对对对,不能心软,一定不能心软!” 旁边人跟着附和着,围观的百姓可谓群情激愤,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王氏眼中的得意,她倒是看看丁智有多大个脸不出来,到最后闹下去,他这个左门总兵还想不想做了!为了自己的前途,丁智不会这么傻的往枪口上撞的!认定了如此,王氏哭的更大声。 外面的群众叫闹的实在太响了,安王府里总算走出一人来,女子身着粉色绣白牡丹花长裙,头上金步摇,摇曳生姿,模样十分出挑,不少男子看了纷纷露出几分色模样,王氏看了这人却是皱皱眉,怎么不是丁智? 丰姨娘看着外面人山人海的,笑道:“这是怎么了,外面可有什么热闹的,招来这么多人围观呢 。”丰姨娘样子柔美,声音也是柔柔的,本来还叫闹的人,一时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王氏一见状,心叫不好,这个女人要坏事了,便先上前行了一礼,王氏知道这王府没有女主人,但能出来主事的也不是寻常人,自然要先礼后兵了:“这位贵人,听说我孙子暂住在府上,打扰有一段时间了,我来接他回府呢。” 丰姨娘淡淡的撇了王氏一眼,王氏没有错看了丰姨娘眉眼中高傲的不屑,却是忍着,面上带着笑意等丰姨娘回答:“亲人?你是谁家的亲人,我们府上主子们的亲人我都认得,我却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一号人,我们这安王府可是大齐第一亲王府,可不是哪个心术不正的骗子上门,就能认了亲人的。若是乱认了亲人,皇上追究下来,我们王爷也担待不起的。” 丁鹏眼睛眯了眯,看着这丰姨娘气度,心里转个念想,至从他不举后对那方面需求是有的,可是那地根本立不起来,所以倒是成了他心中的痛,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清心寡欲了,若是这病真治好了,侍郎府少了热闹,多进几房妾室的。看着丰姨娘,丁鹏心道,王府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这样的货色才配的上他的。 丁鹏眼神色眯眯的,顿时让丰姨娘心中更是不悦,不过丁鹏也没有因为心中的色念,而忘记这一次他来的目的,抱拳道:“这位贵人,本官乃礼部侍郎,接的正是府中的表少爷丁智!” 丰姨娘眨眨眼睛,突然恍然大悟道:“呀,原来你是表少爷的生父与嫡祖母啊,倒真是怠慢了,快快请进……”丰姨娘连忙请人,丁鹏王氏脸上闪过笑意,这安王府是果然不能承担坏名声,这是给他们台阶下呢。 就在丁鹏与王氏上前走了两位的时候,丰姨娘突然出声:“且慢!” “啪!”两个侍卫手中的剑突然一比,直接将丁鹏与王氏又挡在门外,只差一点就直接捅在了走在前面的丁鹏脸上。 丁鹏脸上带着怒意:“这位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请我们进去的,现在这又是为何?” 丰姨娘柔柔的笑着:“两位不用叫我贵人,我不过是安王府里一个姨娘罢了,论起来也还是半个奴婢 。” 王氏一听,原来只是为了行礼吗,看着丰姨娘柔柔弱弱的,看着就是个好欺的,脸上立即一扬,带着几分高傲:“原来如此,烦请带路吗!” 丰姨娘柔柔笑着,眼眸里带着抹光亮,嘴角勾着,面目更是柔和,语气却是质问的:“将两位拦下,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们府中的世子妃与表少爷是被父族驱逐出来的,娘家护国候府我倒是见过几个,唯独两位不认识,你们莫不就是那个在表少爷受伤被人污蔑是凶手,而生死未卜的时候,将他驱逐的父家人吧!” “咦!这两个是近日里闹的正凶那件事的当事人啊!”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刚才听着怎么耳熟呢,原来是那贪生怕死的侍郎府的人啊!” “什么!太不像话了,刚才也不报清了是谁,我还当真遇到什么不守礼数的不孝子呢,原来是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人啊!” “屁家人啊!不是将人驱逐出去了,当时还派人满京城的散播呢,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这才几天的事啊,这就反悔了啊!” “你知道什么啊,那刺杀的人根本不是这位丁智丁大人,而是另有其人,皇上都下旨查办了,丁智大人可是无辜受牵连了,现在人家没事了,说不定皇上为了安抚还要给些奖赏什么的。当初自己没查清楚没想清楚将人赶了出府,说到这个我当时也在侍郎府外面的街摆摊卖东西,还跑过去看热闹呢,那丁智的夫人被脱了外衣什么都没拿扔出府呢。那场面要多惨有多惨,现在没事了就吃回头草了啊,这官家的人就是变脸快啊,要是我做出这种事,哪里还会后悔厚着脸皮求上门去,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就是因为人家脸皮厚,所以才不会这么做呢,真当都跟你一样呢!” 王氏丁鹏没想到丰姨娘一句话,竟然让这些人都变了态度,丁鹏王氏正是因为怕之前的事情捅出来,所以之前故意没报姓名,想着只要将丁智逼出来,即能保存脸面又能达到目的,谁知道! 王氏怒瞪着丰姨娘,这个安王府的贱婢,一定是故意的,恐怕正是丁智让她出来拆穿他们的,这是要来横的了! 今天她们这么过来,就没想这事不成功会是怎么样的:“丁智是我孙儿,当时会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做法 。现在事即然已了了,我们自然要接智儿回去了。” “噢,保表少爷的做法,我还真是不懂了,有什么比在关健时候被家人出卖更打击人的呢,我们表少爷重伤逃命之时,听到这个消息可是气的撅过去了,要不是他命大,现在已不在人世了。便是他无事回来,一进王府也大病了一场呢,还躺在**呢。这位老夫人的说法,谁会信服啊!”丰姨娘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当初怎么将丁智丁紫驱逐的,现在竟然还有脸上门接人,想揭开那一页,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真是痴人做梦! “智儿竟然生病了,王府是怎么照顾人的,果然不是自家人就是不行,不行,我得将智儿接回去,不然我这个当祖母的定要吃不下睡不着的。”王氏表情担忧,还真是像是那么回事。然而王府门口两个如门神一样的侍卫挡着,王氏脸上变了变,大喝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诱导智儿的,智儿到底是年纪小,根本分不清里外。我是他的祖母,亲祖母,怎么会做伤害自己亲孙子的事,智儿可是我们侍郎府的香火,我们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他。你这女人**的很,是不是你勾引智儿了,还是你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不见我们,智儿怎么会是这么绝情的人,你快让他出来,他出来肯定会跟我这个祖母走的!” 王氏此时也管不了这些了,撒泼打滚都用上了,说什么也得将丁智带回去,她倒是也不怕得罪安王府了,只是丁智跟着他回去,丁紫那么疼丁智这个弟弟,到时候也不会做让自己亲弟弟没脸的事,到时候安王府丁紫自然会安抚的,她担心什么。但若是不接丁智走,丁紫若是想耍什么花招对付他们就难说了! 丰姨娘被骂,脸上表情不好,眼中突然含着泪花,呜呜哭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婆子,我好心劝你们回去你们不听,非要硬闯安王府,现在竟然还骂上我了。我乃太后娘娘赐进安王府的,这么些年在安王府还没有一个敢给我没脸的,不过是个没有诰命的老婆子,也敢骂上我,不要命了。来人啊……”府中突然冲出来一行十人的侍卫队,丰姨娘指着王氏,怒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丰姨娘大喝一声,身上一股势气外涨,吓的看热闹的纷纷后退,这安王府里出来的女人还真是不同,生起气来比起官老爷也不遑多让啊! 王氏一愣:“我是你们表少爷的亲祖母,你们敢这么对我,别忘记了我嫡孙女可以你们安王府的世子妃,你敢这么对我,我定要让她弄死你个毒妇!”王氏看着那些侍卫冷着脸围向她,立即吓的口无遮拦 。 丰姨娘冷笑:“原来你知道这里是安王府,知道世子妃是你孙女,但是当初你将她逐出族谱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些,我安王府的人岂是你这等下三滥的妇人可是欺辱的!打!给我打!” 丁鹏一见也顿时失了神,那边侍卫已经拿着板子直接往王氏身上拍去,丁鹏顿时急了:“本官乃是四品侍郎,那是本官老母,你们竟然私自对她动刑,快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要命了!” 周围看热闹的不禁撇撇嘴,一开始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出于道义不说上几句,知道他们是些无情无义之辈本就鄙视,现在听着丁鹏的话更是嗤笑起来:“这人是傻了吧,一个小小四品侍郎府,也敢在亲王府外面叫嚣啊,我看他是真不要命了吧!” “简直没有脑子!” 可不就是没脑子吗,有脑子的话,怎么会将两个璞玉族出家门,现在后悔了,天下哪有那种好事啊!人做错事就要想到后果! 丰姨娘冷冷笑了:“这安王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等人跑来认亲戚胡闹的地方?今天我便是打死你们,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给我打,还有这个丁侍郎府,也不能放过,今天我便要看看,最后到底谁要了谁的命!” 丰姨娘话落,那些侍卫再不留情,那粗重的板子直接往丁鹏王氏的身上招呼着,两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的重刑,王氏年纪又大,一板子下来感觉整个骨头都散了似的,那丁鹏至从进了朝庭当了官后,除了上早朝与同僚吃饭玩耍外,就没做过活计,那娇的跟养在闺阁里的小姐差不多,才一板子下来,丁鹏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两人疼的嗷嗷叫,样子十分狼狈,可是周围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为他们求情的,看着安王府发了狠,更是怕的不行,那些丁鹏王氏之前花了了银子请的人更是吓的缩在人群里,不少人怕被殃及,直接钻出人群便逃了! “什么人在安王府门前喧哗,都给我抓起来!”人群突然分开,京兆府尹带着衙差走了出来,一空下来便喊道。 衙差转头便抓了两个靠前的,那百姓立即叫起来:“大人,大人冤枉啊,我是无辜的,不是我闹事,是那两个是那两个啊!” “对对就是他们两,前段时间那个扬言与丁智丁大人脱离父子关系的,现在反悔要来认回儿子,是他们堵在安王府外面让安王府交人的,我们只是看热闹,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我们冤枉啊 !” “什么?谁!”京兆府尹一听,不禁仔细望着被打的嗷嗷叫,却伸着手向京兆府尹求饶的人,丁鹏现在被按在地上打,脸上抹了一脸的灰,嘴更是磨破了。 京兆府尹皱皱眉,其实早知道这人是谁,只是当初他也觉得丁鹏做事太不地道,毫不顾亲情,贪生怕死,冷血无情,心中也无意救人。 反倒是丰姨娘道:“大人,这两人一早便堵在安王府门口,大声叫闹安王府扣了他们的亲人,你也知道我们安王府是什么地方了,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认亲戚的,不理他们就不错了。这二人却当安王府是好欺负的,竟然煽动百姓在安王府外面叫骂着,我出来劝解几句,这老婆子竟然还骂上我了,说到底我也是王爷的女人,要骂也轮不到这两个东西骂我不是。这样的胆大妄为不将王府,不将王爷放在眼中的人,大人说打的对是不对!” 京兆府尹一听,好家伙,他才来,这王府姨娘竟然要将这事往他身上揽了啊! 不过这安王府要打谁,还真不是他管的了的,脸上忙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便是辱骂安王府这两人就能问刑了,打的对,打的对!” “府尹大……人,我乃朝庭命官啊,他们怎么可以打……我是皇上的人啊,大人……”丁鹏被打的满身都痛,趴在地上艰难道。 “大胆,竟然敢污辱皇上,皇上是什么人,乃九王至尊,大齐最尊贵的人,岂是不懂礼数之人。你这等卑鄙无耻,下作之人现在还想胡扯皇上,皇上会让你这等人污辱安王府啊?我们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哥哥,岂是你这种人可在堵在门口辱骂的人!”丰姨娘气急了,也不管京兆府尹是否在,拿起板子便往丁鹏身上扔,一边还叫道,“打,真当安王府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欺上门的了!今天不给这两人一点教训,是不是以后连一些平头百姓也能骂上安王府了,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兆府尹大人是吧,这些人聚重于安王府前,也不知道有什么不轨的心思,若是哪个对我们王爷心存恶意呢?大人是不是该将这些闹事的人都抓回去,好好调查一番,下一回若是王爷在府门口出事了,到时候府尹大人恐怕乌纱也将不保吧!” 京兆府尹一愣,心想可不是这么回事,只是这人未免太多了些,京兆府大牢恐怕都装不下,丰姨娘看着京兆府尹有些迟疑,冷面道:“怎么,京兆府尹大人觉得这些人没罪吗,下一次我们安王爷被冲撞了也没事吗 !京兆府是这么想的?” 京兆府尹心中一跳,连连摆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都抓回京兆府,挨个仔细盘查!”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看热闹的啊!” “大人,我们不敢冲撞王爷的,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有恶意啊,我们怎么敢对王爷不利呢,绝对没有!” 那些被抓拿的百姓立即哭喊起来,场面顿时更乱了,京兆府尹也急的一头汗,可是为了自己,这些人是不是无辜的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可不能让安王爷对他有一点意见! 马车上的丁紫只是冷眼旁观,这些京城百姓往往都是最可恨的,没事便捡着热闹看,整天无事生非,倒是也让他们看看,这无事生非的后果是什么。 而那一边王府的侍卫还手上不停,往丁鹏王氏身上招呼着板子,两人打的直翻白眼,王氏身子弱,年岁又大,打了没几板子,嗷的嘶叫一声,直接晕了! 丰姨娘见状:“行了,这两个歹人,便交京兆府尹处理就行了,回府!” 说着王府侍卫动作俐落的回府,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京兆府尹顿时傻眼了,说到底这丁鹏到底是个朝庭命官,他这个京兆府尹也不是随便能抓的,安王府现在摆明了人我打了,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将麻烦扔给他了。 京兆府尹黑着脸,看着丁鹏与王氏更加有气,要不是这两个不要脸的闹上安王府,他何以自己招惹这两个麻烦,顿时气道:“先将人给我带进衙门里,这丁侍郎先关一间房,这个婆子先关进大牢,等候本官审问!都带回去!” 现场又响起乱叫声,一堆叫着无辜的百姓,但是京兆府尹此时却不管这些,都抓回去关上一日再说! 护国候府里,白霜雪与云希雨一回来便直奔绿庵堂,而白霜雪一进绿庵堂,便冲着蓝老太君“噗通”一声跪下,顿时泣不成声! ------题外话------ 继续征集番外中~ 第一百七十九,夫妻柔情! 白霜雪突然如此,本来在堂上的蓝老太君,云洪宇刘氏还有云希文都愣住了,云希文赶忙站起来,要扶起白霜雪:“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去看夏玲月最后一面吗,怎的……”云希文惊疑不定,看着白霜雪这个样子,心思不禁微微转动了些。() 前段时间丁智被冤枉,护国候府的自然都是不信的,可也没想到凶手会是夏玲月,其实他们也不完全相信夏玲月那柔弱的女子有这么大本事,只是现在人证惧全,由不得他们不信,白霜雪身为夏玲月的好友,听说这个消息,自然是做不住了。 求上蓝老太君想见见好友一面,只不过实际上,不难有着替夏玲月求情,或者想去问个明白,看看能否救出夏玲月脱罪的想法,他们这些人十分明白,但是若是拘着白霜雪不让她出去,怕是夏玲月真被处刑死去,这些人少不得要被怨上 。到底这家还没散,而且夏玲月那件事,明眼人都知道不论她冤不冤枉都不可能放出来,这便放她出去。 不过云希文担心,所以不放心给云希雨送了消息,让两人相偕而去,当然云希雨也是夏玲月的朋友,心里也是想看看,若是能帮倒也能帮上一把。 现在两人一回,白霜雪便跪在地上痛哭,云希雨脸色也十分苍白,眉眼间却难掩怒气,蓝老太君几人对看一眼,心里都有些犯疑。 白霜雪不停的摇着头,哭的说不出话来,云希雨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为夏玲月求情的事便免了吧,你该知道这件事情牵扯了表弟,不论如何我们只会保一人,当然不会是这夏玲月!” 白霜雪一听哭的更大声了,顿时让云希雨冷着脸,以为白霜雪这是为夏玲月在哭,实际上白霜雪也是为夏玲月在哭的,可是更多的却是悔与恨的!她想自己怎么就是瞎了眼,竟然与这样的人成了朋友,简直诛她的心,想到夏玲月的话声声在耳“愚蠢,傻瓜。”她真心对人,结果就落的这么个印象,白霜雪能不痛恨吗! 云希文看白霜雪越哭越伤心,心中怒气也升腾起来,本来白霜雪为了夏玲月的事与蓝老太君争执已让他有些不喜了,但到底是自己妻子,总要给他面子,可若白霜雪执迷为悟,为了夏玲月与护国候府与丁紫丁智为敌,到时候云希文也不会护她到底了。 云希雨见云希文样子便知他误会了,连忙道:“表嫂是伤心了,她是被夏玲月那天杀的贱人伤到了!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不要脸的女人,她太可恨了!” 蓝老太君云洪宇刘氏与云希文一听却是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云希雨,后者愤愤道:“祖母,爹娘,大哥,你们知道吗,这夏玲月原来一开始与我与表嫂当朋友都是怀有目的,当初根本不是她无辜被卷进紫儿与薛雨的事件里,分明是她自己的阴谋,她心思之恶毒,竟然从小便开始贪念薛雨,还做了许多恶毒的事。当初在郊外,就是她在紫儿马上动的手脚。当初紫儿回宫,也是她故意诱表嫂的。皇宫里紫儿遇险不止是林佳倩,她才是背后指使的,后来暴露,她将林佳倩杀了抵罪,甚至还给安国候平妻下药让她身子虚弱。还有……还有紫儿在护国候府差点出事,也是她安插的奸细做的,是她故意陷害表嫂的,这次的事也是她早一年就勾引与南泰国七皇子有染,设定的陷阱,为的就是逼死紫儿与智儿 。太可恨了,我……我不知道怎么骂她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变态恶毒的人!” 云希雨的话砸的在场众人脑子也有些晕,今天这个事还并没有完全传开,只道丁智是被陷害的,夏玲月是犯人,皇上那边也下了令处罚相关人等,但是案子里面的细节,他们却不知道的。更加不知道夏玲月做了这么的伤天害理的事。 白霜雪听到这,痛哭声更大了。 当初要不是夏玲月,她何苦与长辈闹的不愉快,要不是夏玲月陷害,她何苦被厌,还被皇太后暗惩病了那么久,原来这些都是她识人不明,她是越想越憋屈,那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尽。 白霜雪其实不但无辜,也够令人同情的,与她相交了十多年的至交好友,一直在后面嘲笑她,而且还背着她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一直背叛着她,那种感觉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才是最戳白霜雪心的!她到现在还有些不能接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顾不上平时端着的大家气概。 云希文上前扶起白霜雪,不停拍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白霜雪虽然还在哭着,到底有个宽阔的胸膛让她靠,让她感觉好多了,她总知道她受了多大委屈,还有人心疼她,这哭声也渐渐小了,只是还是不停的抽咽着,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 刘氏瞪着眼睛,微张着嘴,半天才合上:“那夏玲月竟是这般有心计手段的!也实在够狠心!” 云希雨走过去,握着刘氏的手,还感觉自己手上在颤抖,便松开了,刘氏却一把握住,云希雨顿时也有些哽咽:“娘,你不知道我与嫂子在牢里听到她说话的样子,对着紫儿还语带挑衅,说起这些腌臜事,像说今天天气多好一样的,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血,简直像是个恶魔。她不但不顾紫儿的友情,对嫂子与我也全是利用,就是为了接近薛雨的。当初我还觉得她搅进紫儿的婚事里,结果被那般对待,薛雨有可恶,谁知道她新婚之夜还给……给薛雨下了药。她为了嫁给薛雨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现在连智儿都牵连进去了,她简直太坏了!” 云希雨一直生活在护国候府众人的保护中,可以说这辈子差不多都顺风顺水的,那些后宅的乱糟事,因为护国候府的比较干净,也没接触什么,当初都觉得丁紫丁智被王氏丁鹏利用都够过分了,从来没想过今天还能听到这些事,她简直没办法想象夏玲月在想什么!她根本就无法理解! 蓝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着还在低哭的白霜雪:“你们也不过是被信任所欺骗,你们都是好孩子,自然不明白那些天生的恶人心中想什么,以后当心着点便好了,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 。” 白霜雪抬起泪湿的脸,嗫嚅了半晌才道:“祖母……你不怪我吗,我……我……” 蓝老太君叹息一声:“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不过从这件事,你们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外人多好,也敌不过自家人亲,自家人不会害你们,但是外人可以隐藏多年,就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到时候她们做什么,我们只要被动的份。霜雪,你明白吗!” 白霜雪不停的点头,眼泪花花,哑声道:“祖母,孙媳知道了,只要祖母不怪我,便是对我孙媳的开恩,孙媳自然会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会犯同样错误的!” “你们明白就好,一家人都没有隔夜仇,这样很好,很好啊!”蓝老太君笑着点头。 当初与白霜雪那般,蓝老太君心中其实也不好受,当初是为了将危险扼杀的摇篮里,她不得不强硬,但孙子与她与自己媳妇间左右为难,她这个当祖母的哪能不心疼,她不是没反醒过当初的事,虽说没后悔,事后也不禁想当初若是那软和些是不是更好,不过事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若是因为这件事,解开与晚辈的心结,她心里也是期待心喜的。 随后蓝老太君,云洪宇,刘氏还有云希文又问了些细节,听过后不禁大皱眉头,对夏玲月各个恨的牙痒痒,这会蓝青华亲自来接云希雨,云希雨自然得回皇子府。 马车上,云希雨也将今天的事说与蓝青华,蓝青华听后也叹息了一声:“所以说,女人若是狠起来,简直太可怕了。”那些事他这个皇宫浑出来的都有些毛骨悚然,有些匪夷所思! “哎可不是吗!不过也好在因为这件事,大嫂与祖母的心结也解开了,家里人关系恢复,实在是令人心喜的事啊。”云希雨脸上有些唏嘘,当初听到有人要害紫儿的孩子,她心里也愁的没法,说起来是夏玲月故意陷害,可比白霜雪手下冲撞强的多了的。 蓝青华眸子却是微微一转,看着妻子脸上单纯开怀的样子,无奈叹息一声。 心想那大牢里审问犯人,怎么会让外人进去旁听,还没有人管着,恐怕是那堂嫂故意让她们进去的吧,这个堂嫂啊,真是什么都算计进去了,自己与雨儿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 “是啊,家中无事就好,你也放心了!” 云希雨扬起头,灿烂一笑,顿时晃的蓝青华眼神一跳,他怎么觉得这小娘子,越看越美了,这就叫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安王府外京兆府尹带走了一批人,等走干将的时候,蓝青凌与丁紫才让马车驶回府中。 进入府内,不一会便奔出几人,首当其冲的便是丁智王潇妮还有丰姨娘,安王爷虽在府中,当然不能这么急冲出来,但在书房的他想必外面的事也十分清楚。 “姐姐,没事了吧。”丁智一双眼神打量着丁紫,见后者完好便放下些心。 今天这一天真有如活着跌宕起浮,先是丁智被丁紫暗中通知,要去南泰驿馆里,他虽然有些担忧但对姐姐的话唯命是从,直接照着丁紫的交待出事了,之后他的罪名直接被摘除,夏玲月被抓,太子进宫后他姐姐又与姐夫出了府,丁智怕是还有什么暗招,担心的坐也坐不下。 “自然是没事,你姐姐是什么人,哪是那么容易出事的,别多想了。你才回府,身上伤还没痊愈,先回房间休息,潇妮你这些天也担忧受怕的,都回去休息吧。现在都没事了,以后相遇的机会还多的事,不急于一时。快回去吧!”丁紫笑着拍拍丁智的头,而丁智与王潇妮也确实很累,听着话便回房间休息了。 丰姨娘见丁紫面色不太好:“世子妃也快回去休息吧,你这些日子又如里睡的着,到底怀有身孕,可不能累着了。” 丁紫笑着点头:“那府中还是有劳丰姨娘多担待了。” “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些见外的。”说着望着蓝青凌扶着丁紫回蓝月院,丰姨娘笑望着,眼中有抹深远,儿啊,你也不要怪娘,便是现在再选一回我也会那么做的,虽然常常幻想你长大会是何等模样,不过现在看着世子你必也是这等不凡之人吧。 姐姐,你在天保佑,王府有后了,你也安心了吧! “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下人煮些补品。”扶着丁紫回院子,蓝青凌忙嘱咐道,丁紫点点头,但当踏进蓝月院的院子时,身子却突然一软,便往下跌 。 蓝青凌吓的面容失色,一把将人抱起来,喝道:“快传太医。”大步将丁紫抱进内室中,蓝月院的下人先是愣一下,接着飞快向外跑。 进了房间蓝青凌,玉瑜那边已已经打了开净的水,立即湿了帕子递给蓝青凌为丁紫擦试,蓝青凌面色有些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女人在怀胎到生产的时候可是十分惊险的,他一直不敢怠慢,就怕丁紫也跟他母妃一样生完有什么事。可是千小心万小心,这怎么就晕了。 蓝青凌不会医术,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下人找来太医,太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半点不敢耽误,直接为丁紫把了脉,过了一会面上有些严肃,蓝青凌立即问道:“出什么事了,世子妃严重吗。” 太医拂着胡子道:“世子请放心,世子妃这是忧虑过深,再加上休息不好,心虚有些亏,没有什么大碍,多吃些补品就补回来了。” 蓝青凌一副不信的模样:“你可查清楚了,世子妃一进门就晕了,她平日里身体很强壮的!不会有其它什么病症你查不出来吧!” 蓝青凌这样已十分无礼了,只是他现在担心的七上八下的,根本管不了其它的。太医被质疑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还是肯定点头:“世子请放心,世子妃胎儿已满三个月,胎位已稳,只要不是剧烈碰撞,可是承受大的攻击,想来是无事的。” “是吗!” “是是是!” “那好,送太医回去吧。” 蓝青凌便守在丁紫床边,等丁紫幽幽转醒之迹,就感觉床头有什么黑景,一抬头却见蓝青凌靠在床柱那,闭着眼睛睡着了,卷翘的睫毛垂下,却盖不下眼下的阴影,丁紫突然感觉心疼,小心的扶着腰坐起来,伸手不禁点上蓝青凌的眼下,手立即被抓住,迎上一双锐利凶猛的双眼,看到是丁紫时那神忽的一变,柔情动人,黑幽幽的却不是鬼气,而是一种令人深陷的魔力。 “你累了,怎么不上床息着,这怎么睡的舒服呢。”丁紫有些抱怨道。 蓝青凌却不以为然:“太医说你太劳累了,我怕一上去你就睡了,再说我一个男人,身子壮的很,怕什么 !你现在身子怎么样。”蓝青凌摸着丁紫的额头还有面颊,入手温度适度便放下心。 丁紫拉着蓝青凌的手:“青凌,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操累了。”脸颊慢慢贴上蓝青凌有些粗糙的手心,心里却是暖的。 这段时间丁紫为了丁智的事难以入睡,饭也没正经吃,蓝青凌总是不断的劝着,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努力,这一次能破这暗子,丁紫除了让自己人照顾好丁智,暗中传递个消息,其它的多是蓝青凌交待筹划的,肯定比她还劳累的。他却从来没说一声苦,甚至没因此为自己讨什么好,就是那么默默的做着,丁紫觉得她是个十分坚强的人,眼眶却不禁红了。 她想,都说怀有身子的女子容易感伤,她这也免不了俗了! “怎么哭上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快与我说,我让人再叫太医回来,现在应该没走远。”蓝青凌紧张的脸色都变了,丁紫有些模糊的望着蓝青凌的脸,这男人生的十分好,便是此时看着都跟画中走出来似的,丁紫哭声更大却是死死拉着蓝青凌。 “我没事,就是想哭一下,你让我哭我吧。”这么说着,丁紫越哭越停不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就感觉心中涨的满满的,不哭出来她会窒息,蓝青凌听着丁紫的保证,心里却更急,丁紫一把抱着蓝青凌,“青凌,遇到你真好,我感觉很幸福。我以前从来没奢望过什么**,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我们更是算不上什么情深意浓,可是我现在好感动,青凌你答应过我,一生只有我一个女子,你答应过我的!你认得吗!” 蓝青凌翻身上一床,一把将丁紫揽在怀中,微抬起丁紫的下巴对向自己:“我说过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变!” 丁紫嗯了一声,不停的点头:“因为我现在已经不能放开你了,如果你有二心,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杀了你,然后我也会自杀吧。青凌,我不想变成妒妇,那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蓝青凌眼神闪动,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如玉的脸上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不会,永远也不会!我永远不会负你!” 丁紫窝在蓝青凌的怀中,嘴角勾起:“突然变的好任性,这可不好,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也对,有我这样的大美人当娘子,你该满足了吧。”丁紫顿时收起泪,脸上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竟然斜斜睨着蓝青凌 。 后者本来还有些赞同的点头,可是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啊,看到丁紫脸上那似笑非笑,突然有些头毛发麻,丁紫那眼神不时往他那个地方瞄着,蓝青凌“轰”的一声,整张脸都红了。 有心心念念的爱妻在怀中,软软香香的,正常男人哪有没反应的,丁紫明显发现他下面支起小帐篷了,蓝青凌抽着嘴角,脸上顿时哭笑不得,在娘子面前彻底没脸了。 看着蓝青凌一张囧脸,丁紫低低笑起来,双手抚着蓝青凌的脸,红艳艳的唇直接吻了上去,还带着**的舔了舔,蓝青凌倒抽了一口气,脸上憋的通红却用力的忍着,丁紫却调皮的伸出舌尖开始开垦扩地,蓝青凌只感觉一道闷雷砸了他一记,伸出手环住丁紫的脖子,便狂野的加深了这个吻。 至从丁紫有孕后,蓝青凌怕坐怀大乱,很少有着过份亲密的行为,一直都是死忍着,不少次要浇冷水憋住,此时就感觉全身有火烧一般,一个吻就让他疯狂。 两人唇顿时缠绵起来,呼吸急促,空中气氛瞬间升腾起来,不一会丁紫就有受不住的轻吟起来,蓝青凌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唇,两人呼吸不稳,面上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丁紫直接软在蓝青凌的臂肩,红唇微微张着,被吻到红肿,配上那双迷离的眼神,水气漫漫,勾人的很。 蓝青凌下腹一紧,低低咒了一声,却根本不往下做了,丁紫抿着唇,感觉蓝青凌憋的难受,不禁犹豫道:“我会医术,这些也是懂些的,三个月后……是可以的……” 谁知蓝青凌一听顿时回绝:“不行,这种事得万分小心,万一伤着怎么办,我这么强壮,还忍不住吗,你别太小看相公我了。”脸上涨的通红,眼睛也圆圆瞪着,丁紫叹息了一声,心道,她在婚前对这些是不懂的,但成亲后也略微研究了一下,那玩意跟身子强不强壮其实没多大关系。 她其实是怕蓝青凌憋坏了。 丁紫闭了闭眼睛,头一转,突然窝在蓝青凌怀中:“青凌,要不我用手帮你吧!” 丁紫明显感觉蓝青凌身子一僵,呼吸似乎更重了,接着耳边突然一热,热气越来越浓烈,停了停,沉声道:“那个,你会吗……” 丁紫立即窘了,她怎么可能会啊,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蓝青凌也觉得说出这话丁紫头垂的更低了,不过,心里却不禁在想丁紫的提议,脸上红透了一片,然后有些小声道:“这个,娘子愿意的话……其实……真的很难受 。” 丁紫本来宭的满面通红,突然“噗哧”一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蓝青凌抽着嘴角,最后连眼角也抽搐起来,一脸的苦闷,丁紫抬起头,重重在蓝青凌上亲了一口,闷笑道:“妾身,愿意为相公代劳……” “嗯……” 蓝青凌呼出一声,室内气温大涨,春风入屋,连空气中都带着一片香甜味…… 许久后,丁紫懒懒的靠在蓝青凌的怀中,嘴有些不满的撅着,她本来也是心疼蓝青凌憋的太难受了,可谁知道这男人真是的……她刚才双手可都酸了,蓝青凌还哼哼叽叽,一副还不满足的样子,气的丁紫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到底是蓝青凌心疼爱妻,这才颇为无奈的压下欲火,不过此时被下两人都是赤一裸一着全身的,可想而知,刚才丁紫又被吃了不少豆腐的,虽然丁紫对肚子大了,被蓝青凌看到不满意,但后者却一副永远看不够似的,反倒让丁紫连最后那点矜持也不自觉丢了。 罢了罢了,也就这男人,让她这么容易妥协了。 “娘子,为夫帮你按按手吧。”看着丁紫一副颇有怨念的样子,蓝青凌轻咳了一声,握着丁紫的白妹的胳膊力量适中的按摩着,丁紫眉头挑的高高的,淡淡哼了一声,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蓝青凌低声一笑,很是认命的为丁紫服务,丁紫自然享受这项服务,一点没有适用不良。 说起来两人真正相处开始,根本就没有时下朝代女子必须唯相公之命是从的事,丁紫向来是有主意的,蓝青凌也是尊重她的,不然这事换任何一个男人怕也不能做到的。 丁紫感觉手臂好多了,微微一抽手,蓝青凌又躺下来,伸出胳膊让丁紫舒服的枕着,两人静静躺了一会,蓝青凌突然道:“娘子,其实你很讨厌现在的生活吧。” 丁紫疑惑望着蓝青凌:“怎么这么说,我并不觉得讨厌。” “看着你天天周旋在各种阴谋之中,我有些心疼,我当初娶你是想我身边必须有个能与我同肩战斗的女子,那些柔弱的花朵,嫁给我只能是找死 。这本来是我娶你的原因,可是现在看你这么辛苦,连怀有身孕,也差点出危险,我觉得这是我失误。”蓝青凌盯着床顶道。 丁紫握着他的手:“别这么说,我对这些并不惧怕,便不是这些,可能还有其它的事。你啊,想我这性子怕是其它的男子都接受不了吧,与我承认一生只娶一人,有哪几个做的到,我到是觉得你真是个胆大的。正因为如此,你付出了诺言与努力,我甘愿与你并肩而战。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起码我知道你在我身后不是。” “我不想你过的太累!” “我懂的,可是身在此局,我们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们早想过的啊。” 蓝青凌紧紧怀着丁紫的肩,将其护在环中,承认道:“等这件事了,我一定带你周游天下,我们过些潇洒自在的生活,这些狗屁倒糟的事,让他见鬼去吧!” 丁紫嘴角微微勾起,她深知便是周游天下,也绝不是现在,而那件事是否能了,什么时候能了,却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但是对蓝青凌的承诺,她还是满心欢喜的:“好,我会等着那天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 说到这,丁紫还真是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靠在蓝青凌肩上没多久便睡着了,蓝青凌却是睁着眼睛,手指在丁紫的脸上划过,又吻了她额头一记:“一定会等到那天的!” 翌日 丁智随着安王,蓝青凌上朝,蓝青重那里也早就上报了夏玲月那里探到的消息,皇上只对南泰的事很感兴趣,至于夏玲月这个犯人,他根本无心过问,夏玲月尸体直接扔在乱葬岗。 皇上对夏玲月的话是深信不疑,一个将死之人,为了保命自然不会说假话的,若是南泰一直有异动,那他们什么时候出手,边关也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南泰那里十分安静。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现在南泰早有异动,是在暗,若是他们冲动攻击,到时候捞不着好,怕是还会损失惨重。再者说大齐的地形对对战十分不利。 大齐属于一个三面环国,处于中间的地理位置,前有南泰,后有大辽,左虽是个小国,后却有这个大国虎视眈眈,若是冲动出兵,难保不被夹击,到时候可就是腹备受敌,被各国刮分吞并也有可能 。 这也是这些年来,他不轻易出兵开战的原因之一。 所以皇上知道这个事,却只能干着急着,而这件事他也没有张扬出去,只是开始思考大齐兵队。 现在大齐的兵力分配相互压制,牵制,牵一发动全身,想了想,皇上还是先派了精兵暗卫,去往边关很观察情况,到时候再做计较。 至于这一次南泰二皇子刺杀事件,夏候备重伤,皇上本来为了体恤是要为他办个宴会安抚一下,结果再去南泰驿馆夏候备已经逃离大齐,皇上心中十分憋屈,更加认定夏玲月的消息是准确的。但现在计较这些无用,反而有许多人要安抚。 比如这次的直接受害者丁智,以及安王府一众人,所以今日在朝上,皇上一番感人肺腹的言词,感动着不少大臣扯袖哭泣,丁智实在做不出当殿痛哭的表情,只能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心里其实对皇上这虚伪的样子很厌恶。 他当初虽藏了起来,外面的消息却不是完全不知,当初皇上可是未讲半分君臣之情,那架势,抓到直接杀了他都不会心疼,又是借机有意打压着安王府,这朝庭上可不都是瞎眼的,但是皇上要做戏,他们自然要跟着配合着。 一个个样子苦大仇深的,不停的附和着皇上,大赞丁智行为机警,逃脱了被冤枉的嫌疑,又说他关健时刻敢站出来说明真相,勇敢又大英雄等云云。 但是说到最后,皇上却并没有升了丁智的官,只是赏了许多金银,并且赐了一坐大宅子,偏巧合的很,那宅子正对着侍郎府,这里面的意味,还真是令人不得不深想了。 蓝青凌安静的站在一侧,嘴角勾着冷笑,论做戏,还真难有几个超过皇上的,先是表现对丁智的恩重,当着满朝大臣夸奖,这可是其它人难有的荣誉,又是赐宅赏金银珠宝的,看着十分恩宠,但这宅子对着侍郎府实则是在打压着丁智呢。 当初丁鹏与王氏不顾念亲情,直接将丁紫丁智逐出族谱,这丁智刚一洗脱冤屈,丁鹏王氏又不要脸的上门求亲了,最后被京兆府尹都以对安王府不敬,聚重闹事给抓起来了,可当初要不是丁智不出府门,这事也不会闹的这么大。 丁鹏王氏虽是有过错,但到底是丁智的亲祖母与亲生父亲,就这样害的两个亲人进了京兆府,虽说事实上丁智更值得人同情,但这种事传出去到底名声不怎么好 。 丁鹏与王氏关在京兆府一日,一会京兆府尹下朝回去,就该审理这两人,丁鹏是四品侍郎,最多便是京兆府尹点拨几句就放了,王氏被打了板子已经受罚,又那么大年岁自然也不会再另外定什么罪,今天人差不多就放出来了。 但他们被晚辈弄的这么惨,心里能不怨恨?现在在将府往侍郎府对门这么一放,那里指不定怎么乱呢。还真是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让人感恩待德,不能说半句不是,心里却呕个半死。 蓝青凌不屑的笑了,丁智能当上左门总兵,皇上以为他是好拿捏的吗! 王氏窝在京兆府牢房里,因为此次被关压的人着实不少,一个牢房都挤满了人,她身上被了板子还没有上药,而进来后牢房开了有三餐,她一个老太婆身上又有伤,根本抢不过其它人,这三餐只吃了一块馊窝窝头果腹,因为怕水喝多了小解次数多,她也不敢多喝,现在身上是又痛,又恶又渴,王氏从小到大还没这么难受过。躺在地上,嘴里直哼哼着,引来不少人侧目和不屑。 “就没看过这么无耻的,活了也有好几十了,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这些年怕是没长心眼,光涨脸皮了吧。”旁边一个年轻小妇人哼了一声,指桑骂槐道。 这里的人大多是因为在安王府看热闹被抓来的,对于王氏这个始作俑者,岂能不恨不怨呢,这一天的时间,王氏不知道听到多少指责咒骂了,刚开始还会反驳几句,可后来把人惹毛了,抬头就要打她,要不是有人忌惮她到底有个当官儿子,拉开了,王氏现在必要伤上加伤了。 只是那些拉架的,暗中也不知道哪几个黑心的,又踢又打的,也没让王氏好了,至那王氏也不敢回嘴,紧闭着唇装死! “得,你也说她没脸没皮了,还管的了那些人情上的事啊。说也是白说呢!”一边一个灰衣的老妇人也冷笑道。 “哎就是这个理呢,人要是连脸都不要了,你说什么她能听啊。自己做事不地道,还上别人府上去闹,却是个蠢的,什么地方都能闹,连累了这么多人,也不怕老天看不顺眼,砸下个雷劈了她!” “这恶人,老天自然看着呢,不是现在,就是将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 王氏听的身子一哆嗦,面色白了白,这一天她听到的诅咒数都数不过来,眼睛也不敢闭,一闭上就想着这些的的诅咒,就怕真应了! 这牢房里越说声音越大,不一会便吵杂的像是菜市场似的。 “别吵了别吵了!”女牢头突然叫了一声,众人缩着脖子住了嘴,那女牢头走到王氏这个牢门前,指着王氏道,“王氏,你出来吧。” 其它犯人不禁满怀希望道:“女差官,我们也可以走了吗。” “是啊是啊,是不是我们都能走啊!” 那女牢官哼了一声:“吵什么吵,到你们走的时候自然放你们,再叫抽你两鞭子。” 王氏身上有伤,听到要放人,她一个高的跳起来,也顾不得身子痛,便冲了过去,那步上生风的速度,还真不像个上了年纪又身上有伤的,王氏离开前恶狠狠的看了这一天里骂她骂的凶的,心想等出了京兆府,她定不能让她们得了好。 王氏心里也明白,她这个主要闹事的若是放出去,那这些看热闹的也定会放出去,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出了牢房,王氏在京兆府外看到样子有些憔悴的丁鹏,母子两顿时抱头痛哭,样子极为委屈。 “丁智这个混帐不孝子,我定饶不了他!”丁鹏恶狠狠的道。 王氏也连连点头,她身上的板子就好比是丁智亲自打的,王氏恶狠狠的想,这次不行,下一次总会让丁智认了栽,到时候可不是认回这个孙子就了事的了! 谁知道当他们回府后,听到对面的宅子被皇上御赐给丁智,两人气的差点撅过去,待在府中思量着要如何搬回一局,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反倒是宫中来了人。 两人坐在寿安堂正在商量,屋子里突然冲进来一队侍卫,各个凶神恶煞的,两人看这架势顿时懵了,愣在当场! ------题外话------ 亲们新年快乐~全部扑倒…… 第一百八十章 ,大祸临头!(惩渣) “你……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侍郎府!”丁鹏抚着紧张跳动的胸口,还顾作镇定的道。() 丁鹏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突突的跳着,实际上母子二人被放出来,京兆府尹根本就没有出面,只是下面的差官直接办的。 当初丁鹏与王氏会到安王府去闹,想着丁智为了名声定要见她们,那样的话安王府冲着他的面子不会怪罪,但没想到丁智就任着百姓骂也不出来,最后安王府的那个小贱蹄子倒是出来了,却是害的他们这般的惨。 他们心里哪能不清楚,安王爷与他们的身份是天差地别,下品官对上品官都不能太过不尊敬,更何况还是亲王呢。所以当初他们被抓支京兆府的时候,两人差点没吓死,就怕安王爷真要怪罪,他们可难以活命了。到时候随便安个罪名,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安王爷没有怪罪,京兆府尹见状便将他们放了,可这才回来,这些人便冲进来,丁鹏王氏不得不想,难道是京兆府尹根本不想放他们,所以来抓他们了,或者说这其中还出了什么事,所以又要将他们抓回来了? 丁鹏这般想,王氏岂能想不到,脸上非一般的惨白,身子哆嗦着,那在牢里的日子可是半点不好过啊,她再折腾个几天,还有命活吗! 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心里直发怵,身子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侍卫队长听了丁鹏的话,眼睛眯了眯,眸子很冷,脸上带着戾气,看的丁鹏头一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听那侍卫队长说道:“你们就是户部侍卫丁鹏,还是王氏了?” “是……是……不知道你们这是……”这侍卫队长有着一种高傲,说来丁鹏这官不大但也不小,他竟然一点也没在眼里,丁鹏心更加含糊,心知这事怕是要不对啊。 “我们是宫中御林军。”说到这,那侍卫队长又眯眼看了看丁鹏,后者却是如云罩顶一般,身子瞬间有些僵硬,面上有些泛白,难道皇上或者太后那里想要问他们的罪了? 侍卫队长看着丁鹏王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见吓他们的效果达到了,便朗声道:“前些时日,听说丁氏已经将安王世子妃与丁大人逐出族谱了,太子当初冲着世子妃的关系,给府中老夫人送来两块极品玉石,那可是无价之宝,宫中都是少见的,太后这两日睡不下,特意命我们取来,以宽心 。” 丁鹏王氏脸上更懵了,有一瞬间没有明白这侍卫队长的话中意思,连连笑着解释:“太后误会了,哪里有这样的事,没有啊,紫儿智儿都是我亲生儿女,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侍卫队长冷笑:“丁侍郎想拿慌话欺骗太后了,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子也是你们能欺骗的吗!不拿个镜子照照,都找死吗!” “这位御林军大哥,这真的是误会啊,我们当时完全是出于好意……”王氏也扬着笑忙解释道。 那侍卫队长可是奉了命出来的,岂是丁鹏王氏几句话便能糊弄过去的,今天可就是来找两人麻烦的,不折腾个花出来,他都无法回去复命! “噢,那弟兄们那天看到在街上吆喝这些事的不是丁侍郎不成?”不给丁鹏解释,那侍卫队长又道,“不过不论是不是误会,世子妃不是这侍郎府中的人,太后当初看着世子妃的面子,抬爱了给了府上老夫人的极品玉石也实在有些亏了。不过太后不是舍不得东西,而是这东西因为价值连成,太后一直小心的护着,至从将东西拿来侍郎府后这吃饭睡觉都不好了,想来是思念的紧。再在正好太后与侍郎府毫无关系,这东西又是太后最缺不得的东西,自然要取回去了。而且那两块玉石本来就是暂存在府上的,现在不用府上再保护,省得你们得了这样的至宝,成日里无法安睡,就怕被贼惦记了,太后这也是体恤老夫人年纪大了,管不了多少事,是心疼呢。” 丁鹏王氏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他们怎么就听不明白这侍卫队长说的话啊,什么极品玉石,太后哪里有送什么极品玉石啊,当初不过赐了她十个护额,就是宫里赏东西也全给丁紫,她挥到过什么好处了。再就是两个普通不过的破石头,破石头! 王氏眼睛瞪的圆圆的,好像要脱窗飞出来一般,那两个没有一点价值,随处可见的大石头,莫非就是侍卫队长口中的极品玉石?怎么可能啊! 侍卫队长声音平淡了几分:“看样子老夫人想到了,正是那两块玉石。” 王氏一听立即叫道:“那哪是什么极品玉石,分明是两个没有价值的破石头,太后从来没赏过什么极品玉石啊 !” 侍卫队长突然抽出宝剑,转身直接将侧身的桌子砍成两半,碎裂的声音,和快狠准的手法,立即让丁鹏王氏吃了一惊。 “太后可是下过懿旨的,你们想否认,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竟然连太后都不放在眼中了,什么能让你们看在眼中,整个大齐天下吗!”侍卫队长声音十分尖厉,他平时在官中办差,宫中的主子都见得到,就是那些一品大员也不敢随便得罪他们这些人,身上自然带着一种蛮横之气,气势冷冽,差点让丁鹏“噗通”一声栽跪下来。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我对皇上对太后绝无二心,绝对没有啊!”丁鹏连连解释,但那侍卫队长面色一直不见好,丁鹏扯着嘴角,“娘,太后当初赏的两块玉石在哪里。” 王氏本想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玉石,两个破石头而已,当初她不是没提过疑问,却被个阴阳人的老公公的斥责了,所以王氏倒也不敢扔,便放在屋子的角落里,十分碍眼,便拿着屏风给挡住了,后来时间一久她连这事也忘记了。所以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太后一门心思的要玉石,可就是两个普通的大石头,这拿出来不会还有别的事吧? 但看着丁鹏使的眼色,而且府中还有当初太后的懿旨,这东西肯定在府中,若是不在变卖丢失宫中御赐之物也是要问罪的,只得先将东西拿出来才是正事。这般叫着两个丫环,带着几名侍卫前去取石。 侍卫队长见丁鹏王氏还有些眼力见儿,便也没再说什么,将剑插回剑鞘,抱着胸面无表情坐在一侧等着,问都没问丁鹏这个主人的意见,真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可是丁鹏不敢有什么意见,还不停的陪着笑,叫唤着下人奉茶,在一边说着小话。那侍卫队长偶尔点点头,鲜少蹦出一字半句来。 丁鹏心里呕个半死,心想这侍卫队长怎么这么难缠,丁鹏能来软的,可是不敢来硬的。 正如这个侍卫队长刚才的话,丁紫丁智又不是侍郎府的人,当初他们将事闹的这么大,不少人看到过他们信誓旦旦说与丁紫丁智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想拿丁紫的身份压人,他自己都觉得打脸,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不会娶石的侍卫回来,他们拿着绳子绑着架来,刚一抬到寿安堂里,那侍卫队长眉不禁挑了挑,“咦”了一声:“这使是太后赐下来的极品玉石?” 王氏连连点头:“太后赐的东西,老身自然不敢有丝毫闪失,当时刚入府中便送回了我的房间,一直好生的保护着,半天不敢大意 。这两块确确实实就是当初太后赐下来的东西,绝对错不了。”王氏故意没提玉石这词,分明两块普通不过的石头,说什么极品玉石,她亏心不亏心,她可说不出口! 那侍卫队长,眉头一皱,冲着手下道:“磨着石角切开看看。” 丁鹏王氏有些不明所以,那侍卫已经开始动手,分出四人分明冲着石角往外切,第一层切出来啥异样也没有,外面是石头,里面还是。 侍卫队长脸上微微一沉:“继续切!” “队长没有啊。” “再继续切!” “队长还是没有啊!” 侍卫队长突然怒了:“从中间斩开!” 随后两个侍卫拿着手中武器“兵兵乓乓”砍了起来,好一会才将石头从中间斩开,当大石头一分为二时,侍卫队长看了里心,大怒:“大胆!你们竟然拿这种恶东西,充当太后的赏赐,昧下太后的极品玉石,还敢拿这些东西给本队长,你们是想本队长拿着这东西,然后让太后处罚吗!你们好狠毒的心啊!” 王氏脸上瞬间一白,连连摇头:“不是,这就是太后赏下的东西啊,绝对错不了,真的是太后赏的东西,原封不动在这啊,我怎么敢以假乱真昧下太后赏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呢!”王氏脸色苍白,顿时满头冒汗。 每代太后皇后从宫里赐的东西不多但也不少,各家得了这些东西多是放在家里收藏起来的,这些东西大多名贵有收藏价值,更重要的是一种荣誉,所以鲜少将这些东西便变的,他们也没这个权利。各府倒是能将赏赐当成传家宝,但若是哪个府犯事败了,这些曾经宫中赏赐的东西还要如数还回宫中,实际上他们并没有随便脱手的权利。 若是随便赏人,变卖了东西,可是不敬的,真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还没有哪个府敢没事找事,犯这样的过错。 现在侍卫队长,偏说府中有两块极品玉石,现在变成两块普通石头,便说明王氏不是好去的弄没了,她绝对担不起这的罪名和责任 ! “还敢狡辩,太后当初懿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也收了懿旨与东西,当时没有疑议,现在说东西不对,当时在做什么,分明是狡辩!私自便块宫中御赐之物,这是对大齐皇室,对太后皇上的不敬!抓起来!”侍卫队长一摆手,立即有侍卫将丁鹏与王氏围起来,随后又冲着闲闲站在一边的侍卫道,“去,将侍郎府所有门都堵住,不许任何人出入,还有将这侍郎府的所有库房都翻一翻,本队长怀疑,定是这两个见财起义的东西将东西藏起来,想蒙骗过关弄了烂物充数!凡是值钱的东西,都给本队长搜出来,本队长要挨个检查清楚!” 立即有侍卫走出去办事,王氏脑了一震,忙解释:“当时我有提出疑问,太后身边的公公,却说太后下的懿旨根本错不了,我出于对太后的敬意,根本没有多想,真的啊!这位队长,你不信可以将宫的太后宫里的公公叫出来,我愿意与他对质,我愿意与他对质,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侍卫队长一副为难的样子,若是平时王氏可不敢这么没理,可现在关乎自己生命的事,她怎么可能顾虑那些:“我到底是官大人的老娘,如果没有证据,我万万不能认了这种莫虚有的罪名,太后娘娘慈爱公正,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难保不是那公公见财起义中途换了呢。这种没有根子的公公,最是贪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氏为自己洗脱,那是什么难听都不怕说了。 侍卫队长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有些怀疑了:“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王氏立即点头:“千真万确,老身绝对不敢做出任何不敬太后的事啊。” “好吧,来人,去皇宫里,请长乐官里的欢喜公公出来,若欢喜公公问起来,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一遍。”那侍卫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即应了一声进宫请人了。 丁鹏王氏坐在寿安堂上,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没有一刻消停的,当初他们只觉得太后可能是失误了,或是怎么的,那宫中的公公也不是他们好得罪的,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而且那公公当时还斥了他们好些句,这公公能成为太后长乐宫的管事公公,那定是太后十分看重的,他们也实在得罪不起,倒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一看,事却出在当时他们没有据理力争上了,这……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王氏气的咬牙切齿,她这是倒子多大的血霉了,丁紫丁智两个混帐东西不如了她的愿,现在再出这个事,王氏只觉得胸口发闷,好似快喘不过气一般 。 而此刻侍郎府里吵闹声不断,下人们看到不知打哪来的侍卫,吓的全都六神无主,再看这些侍卫不由分说看到府中什么东西值钱便拿什么,就跟强盗似的,跟着尖叫起来,有些甚至跟着扭打着要阻止,即使侍郎府有些男仆,可不是习武的,哪是这些侍卫的对手。 这些侍卫也不手软,看到不顺眼抬起便是一脚,软的不能服,那就下狠手,有叫的上去就是一拳一巴掌,立即让你闭嘴。这些侍卫这一顿霸揍,没多久便控制了侍郎府的下人们,将这些下人聚集在一起,找了几人盯着,其它人继续办事。 不少人看着这些人强横的行为,吓的哆哆嗦嗦的,心里不知道侍郎府怎么遇到这等事,心里都没有谱。 说这些侍卫是蝗虫也真是相去不远,这些御林军是直接给皇上办事的,当然了以太后的身份,自然也调的动他们,以往皇上办了哪个官,抄哪个府的家,也都是他们这些人做的。那下手都是死黑死黑的,连桌子上镶了金边的,都能给你抠下来货色,搜起侍郎府的各房金银珠宝,也绝计不含糊,从一个房间转出来,每一人都弄的大包小包的,而且速度极快。但是也不会太破坏府中的大体装饰,那些下人被拘在一边,看着这些心里直想,难道是老爷犯了什么事,这是要抄家了吗! 那他们怎么办啊!这种罪臣家的下人,接着都要转为官奴的,那是比一般府中下人还低一等的啊,越想越怕不少人便低声哭起来。 这一回这些侍卫倒是没理会,除非声音大了,才吆喝一声,不然只是冷眼旁观。 约有一个时辰,奉命搜侍郎府的侍卫们,相继搬东西回来,搜到的东西不敢污下半点直接放在寿安堂的地面上。 这些年来丁鹏与王氏因为性子都有些贪念,自然也搜刮了不少好物意,而且至从丁紫当了世子妃,丁智升了官,也有不少送礼的,这搜出的东西不是顶极的,上品中品的却有不少,那白玉瓶,翡翠玉配,还有一些琉璃物件,女人的珠宝首饰,便连一些很好的文房四宝都弄出来了,寿安堂里大红木箱子十余个,小箱子二三十件,寿安堂顿时闪闪发这亮,璀璨非凡。 侍卫队长,嘴角微微勾了下,眯眼盯着这些东西看着,那丁鹏与王氏紧张的不得了,所谓财不可露白,这人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啊 。然而现在对他们不利,他们也说不来什么。 这东西刚搜完,那欢喜公公也被请了过来,一身太监服,样子有些趾高气扬的,这些宫里伺候的,也是惯会踩低捧高的,在外人面前多有些仗势欺人的。 便是那侍卫队长见了这欢喜公公,也抱拳上前,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欢喜公公,真是劳您见来了,我本意也不想麻烦您的,可是现在身负太后交待的任务,这任务中还出了些问题牵扯到欢喜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欢喜公公您见谅啊。” “李队长这是哪的话,杂家就是个没根,身有缺憾的人,您能看的起,那是杂家的福气了,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都是为太后办事的,咱们都是奴才,自然要以太后高兴为首,其它的多大的事都是小事。”听着这话像是对李队长不满,但那眼睛望着的却是低头的王氏,显然那请欢喜公公的侍卫,真的将这寿安堂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这些公公说来也是可怜人,大多都是家穷被卖到宫中的,身为男人都有传宗接待的已任,这时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不是随便能伤害的,这些公公说来都是些不孝之人,但其中却大部分被家中父母卖来的。身子那里少了个东西,越到后来越变的不男不女,有些得了宠了入了主子的眼自然身份高了,实际在宫里,还比不上宫女的地位,最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那些公公,对别人评价他们没有根,不男不女什么的都十分在意,恨不得当了杀父仇人对待一般。 这欢喜公公也不例外,而且他在长乐宫里那也是算的上是说一不二的人,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与宫女都客客气气的,说句不中听的,除了皇上皇后夏贵妃安王爷这等权贵至极的人物,那些宫中嫔妃还得讨好他,王氏这个连诰命都没有的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说他,这欢喜公公听了,心里便一肚子火,明显不会善了了。 王氏身子颤了颤,刚才一时气愤说的过头了,可是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便是想反驳解释,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转念一想,就是这个欢喜公公仗着太后喜爱,所以半路截了那玉石,现在让她顶着那大不敬的罪,她总得为自己考虑,得罪便得罪了,到底只是宫里一个低贱的公公,她在府外,想来也不会对她如何的。 李队长看着欢喜公公,说道:“欢喜公公想必也知道的,我接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这侍郎府取极品玉石,偏这侍郎府都搜遍了,却根本没有那极品玉石的影子,这个王氏说当初欢喜公公送来的就是普通的石头,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要找您来对峙呢 。” 欢喜公公冷冷看着王氏一眼,后者此时也不惧她了,瞪着眼神回视,欢喜公公只是说道:“说起来,当初太后赏下的玉石,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听说乃天山上天然形成的羊脂白玉,高一丈,宽半丈。这拳手大小自然形成的羊脂白玉都是价值不菲,这样两个极品玉石,可想其价值。” 听欢喜公公这么说,众人皆是愣住了,万没想到那两块还是极品羊脂白玉,光听着都觉得那东西价值连城了,这若是太后真赏了这等东西,王氏还羡慕哪个府中富贵,怕是整个京城也再难找到比她富贵的了。 这么想着,更觉得是这欢喜公公,看着两块羊脂白玉是价值,所以中途扣下了,这就跟着挖她的血与肉在吃喝一般,倒是忘记了,那刘侍卫今天来取的就是这两块石头,便是王氏再喜欢,这东西她也留不住。 可是现在她眼前看到的就是那两块羊脂白玉的价值,眼神都变了,恶狠狠的,要吃了欢喜公公一般:“果然是你见财起义,中途扣了太后赏赐的羊脂白玉,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冤枉啊,连那羊脂白玉什么样子还没看过呢。你个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我定要禀告太后治你大罪。” 刘队长与欢喜公公同时在心中冷哼,这王氏到底是个蠢不可及的,不过想想也是,若真是聪明,哪里能放着安王世子妃那等身份的不要,傻子一样的一起逐出了族谱,这王氏不过一个普通民妇,还想进宫见太后,简直大言不惭! 欢喜公公听着王氏的骂言,脸上肌肉**了一下,这些年来他在太后身前十分得利,便是皇上见到也会给个笑模样,他早忘记被人骂是什么滋味了,心里恨上王氏,嘴紧紧抿着,眼里闪着阴森的冷光。 “刚才杂家说这些,只是说这羊脂白玉的极品玉石价值连城,杂家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那最是高实本份不过的,若不是如此太后宫里的大库钥匙,岂会让杂家来管理了。刘队长,你是个明白人,你说说,杂家在宫中那么多年,管的还就是这些东西,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便是这羊脂白玉极品玉石价值不凡,杂家在官里这么久,什么时候想动手不行,杂家犯的着吗!”欢喜公公脸上不冷不笑的,给人的感觉却是阴冷的。 刘队长也咽了咽口水,笑道:“欢喜公公说的是,听到这事,我也是不信的,但为了欢喜公公的清白,也不得不叫您过来 。” “杂家明白的。” 王氏一听,却愣了下,她倒是真不知道这欢喜公公这么得太后的喜欢,眉一皱,冷声道:“但你在皇宫,这等宝物你也不好拿,你怕引起别人怀疑,就算自己管着库房你也不会拿的,不然岂不成了傻子。所以你在太后赐我东西的时候调了包,那可是绝好的机会,让我吃了哑巴亏,你还没有事,最后还贪了东西。简直可恶至极!” 刘队长疑惑的望着欢喜公公,这事说着也十分合情合理的,但欢喜公公听着十分不以为意,还眯着眼睛,一副懒的理会王氏的样子:“说到这件宝贝,我当时奉太后旨意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百二十个小心的,当时跟着杂家的还有一些公公与宫女,刘队长既然查了,便一起叫出来问问吧。” 刘队长觉得有点礼,连忙从欢喜公公那里问了人员,直接让人去找了,这下出来的人多了,想不惊动宫里都不行了。 没多久一群十几个公公宫女都立在一国这,刘队长厉声道:“告诉你们,今天事关宫中御赐之物的归落,那定要是重查到底的,你们谁也不能说假话,不然到时候查出来,都能按你们贪墨东西治你们的罪!” 宫中的惩罚向来严格,那些公公宫女听了吓的一哆嗦,刘队长这才问道:“太后曾经给侍郎府老夫人送了两块极品羊脂白玉石,当时你们都跟着陪送,可有看过。” 这些人不断点着头,“那你们一路跟着欢喜公公,一路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众人不停摇头,刘队长又问,“欢喜公公中途有没有停下,或是对这羊脂白玉石做过什么事。”众人接着摇头。 刘队长眉皱起:“这么说这羊脂白玉石从太后赐下来开始,你们一路护送都没有问题,是原封不动给送到侍郎府的!”众人点头点头,王氏脸上闪过慌乱,怒瞪着这些人,可此时谁理她,刘队长最后定音道,“就是说这两块羊脂白玉石确实送到了侍郎府,千真万确,欢喜公公根本没在中途换过了。所以这东西应该在侍郎府老夫人手中了?” “是的!”众人同时出声,王氏听的一趔趄,差点一撅便仰过去。 “胡说,她们在胡说。这些人都是宫里的,都是在欢喜公公手下办事的,自然是帮着他的,他们是串通一起的,他们在冤枉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羊脂白玉石,来的时候就是两个破石头,侍郎府花园就一堆,我根本没收到 !”王氏急力辩解。 刘队长一听,抬起“啪”的一声甩了王氏一巴掌,王氏身子有伤,又虚弱,现在还急的不行,直接被打的翻倒在地上:“混账东西,分明是你包藏贪心,自己将那东西变卖或送人,怕事情败露便栽在欢喜公公身上,现在还不认罪。这里可都是宫里训练出来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岂会不知道,来人啊,将这贪妇给我压起来!” 丁鹏是彻底懵了,眼神游移在欢喜公公的脸上,却看到后者眼神格外冰冷的看着他,嘴角勾了勾,那眼里分明带着恶意。 丁鹏也是久居朝堂的,现在岂能不知道她娘这是被算计了,不是这个欢喜公公,便是太后啊。但就是这欢喜公公,他们也没有证据,一是当时欢喜公公带着东西进府,他们是照常收了的,这就是默认没收错东西的,现在再来说当时收的不对,说出去怕是也没几人相信。而且这些当时陪同的人,一致口径,说送的东西没错,那他们就是说出花来,也没有会信他们无辜的。 这个亏,只能他们吃,这个冤,他们听能担着! 丁鹏脸上轻一阵白一阵的,欢喜公公的声音阴阴响起:“看来他们是默认了,刘队长,看样子你是将这府中的值钱的东西都搜来了啊,怎么的杂家没看到那两座羊脂白玉石呢。这两座羊脂白玉石,原来是太后娘娘想用来刻玉观音菩萨的,这整整一块正合适,近些天她身子不爽利,坐梦还梦到这羊脂白玉石,想来是菩萨怪罪她老人家了。太后一心向佛,最是慈善不过的了,只是这东西要是没有了,太后娘娘若是有什么的……咱们可都承担不起的。” 刘队长奉命要拿回羊脂白玉石,自然是要带回去的,不然也是完不成命令,脸上也有些焦急:“可……这可老妇就是不承认啊,这羊脂白玉我们要上哪里去弄啊。”说着狠狠看着王氏,“快说,那两座羊脂白玉石到底在哪,不然我当下要了你这个老命!”刘队长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剑都拨出来了。 王氏被踢的血气翻腾,急的不行,一开口却喷出一口血,只是不停摇头叫着委屈,刘队长脸上发狠,拿剑便要刺来,丁鹏见状立即大叫:“且慢!” “怎么,丁侍郎知道?那快说吧,省得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刘队长冷眼看着,那样子一副不拿羊脂白玉石,绝不罢休的样子,气的丁鹏身子也歪了歪,可是看着王氏,他心中暗恨! 他这个老娘,从来就是贪心不足,又小心,见识短浅的,丁鹏为此私下不知道报怨过多少回,可这大齐以孝治国,他若是在一边看着不闻不问,王氏被刘队长如何的,到时候他什么名声也没有了,恐怕到时候皇上厌了他,这乌纱铁定不保,所以他必须要保下王氏 ! 这王氏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她怎么想到这一点丁鹏是完全随了她的,还以为丁鹏是真心为她,一脸的激动,丁鹏脸色发青,看着满地珠宝,咬牙道:“那两座羊脂白玉我与母亲确实并未见过,但是太后现在问罪,我们中间出了差错,不如就用这寿安堂里的珠宝折成银子,去另买两座吧。”说到这,丁鹏嘴都抖着,这刘队长可是将他老底都摆出来了。 欢喜公公看着直皱眉:“杂家看着货色都很普通啊,不过好在样子多,但照杂家看还是无法与那两座羊脂白玉相比的。不过买上一座倒是够了,杂家看着不如先寻着人弄上一个原石,先给太后雕了观音像让太后高兴,到时候咱们也都逃了一劫了。那另外一座,之后再想办法吧。杂家这些年还有些家底,实在不行,也只能自己掏腰包再买些了。”欢喜公公一副无奈的样子,听的丁鹏王氏气的直想吐血。 这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在他们看来,分明是这欢喜公公自己贪了东西的!他自己出钱买那是应当的,现在偏偏讹了他们一府的宝贝,两人气的全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哎,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啊!”刘队长也一副无奈的样子,随后冲着侍卫道,“来人啊,将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是!”立即有侍卫开始将寿安堂的宝贝装箱,往外抬,王氏看着一箱箱宝贝抬出去,心快心疼的不能跳了一般,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爬着伸着手,面容凄厉,大叫着:“我的,都是我的,那都是我的,快放下,快放下!” 丁鹏脸色异常难看,虽然没有像王氏这么失态,可是看着自己的家底一件件往外抬,他的家产一点点减少,眼睛越瞪越大,心中越来越呕,心中恨意越聚越多,直到刘队长将最后一箱珠宝搬出去,王氏跳起来要去拦着的时候,丁鹏一个没忍住,气血翻腾,“噗”的一记,喷出大口的鲜血,眼睛一翻,直接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氏早就快失心疯似的,跑出去要拦着,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顾不上丁鹏,冲过去就要抢回来,一边走着的侍卫,回手用剑鞘,便往王氏身上捅来,王氏被击的退后,却是一个倒仰倒在地上,看着那些侍卫带着东西离开了,突然“哇”的嚎啕大哭,这是她一辈子的心血 。 没了!没了!就这么全没了!全没了! 众侍郎府的下人,看到两个主子一个晕,一个疯哭,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侍卫刚才可是一点不留情面啊,说是府中值钱的都搜走,可是连下人的东西都搜走了,不止丁鹏王氏,这些下人现在除了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个子都没有了啊! 见王氏如此,他们一个个也痛哭起来,奋斗了一辈子,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那简直比被人打一闷棍子还要疼上千万倍,整个侍郎府顿时间鬼哭狼嚎,惊天动地,旁边走路的行人纷纷围观,好奇互相探问,却是不明白所以,只知道刚才一些看起来很凶的官爷从侍郎府弄出好多箱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纷纷想着,这侍郎府不是犯事了吧! 最后的结果还真是与他们想的相去不远…… 丁鹏气的吐血晕过去,晚上却醒了过来,看着屋子里除了些木头摆件什么也没有,郁闷的不行,可是他到底是朝庭命官,自己还有责任,倒不是丁鹏真多上心,这种时候他可不敢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了,第二天一早爬起来便去上朝了。 可是早朝才上到一半,皇上突然一个折子甩下来:“户部侍郎丁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贪墨了朕的银子!” 丁鹏身受打击,本来今天表情就木木的,此时听到叫自己名字,脑子还晕忽忽的,看着皇上愤怒的样子,张着嘴,想要什么,结果就是不停“啊啊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本以为只是吓着了,可是之后他如何要开口,怎么张大嘴,可是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 哑了?他怎么会突然哑了,怎么可能! 说话啊,解释啊!快啊! 丁鹏急的满头大汗,然后皇上看着他那狼狈的德性,却更是厌恶:“来人,给朕拿下!” ------题外话------ 额本来没码的时候想一章差不多处理这对极品了,可是码的时候感觉这么简单处罚还远远不够啊,所以不知不觉的……明天肯定处理这对极品!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惨死山谷,贵妃送药! 皇上刚一下令,立即在守在殿外的侍卫,一左一右架起丁鹏的,脱了他官服甯袍,丁鹏不停摇着头,此时有些惊慌失措,他现在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朝上其它大臣,也有些不明所以,皇上怎么就突然这么抓人了,原来可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啊,不少人开始人人自危,不禁在想,今天这事,可是还有其它什么牵连吗,面上紧张起来,皇上自然也是看到了 。 “这丁鹏暗地里贪了朝庭派的银子,不但如此政绩上更是做一塌糊涂,朕如何还用了这种人!”皇上冷喝一声,眉眼间全是怒气。 虽说这六部里最赚钱的不是礼部,而是户部兵部这些,但是这礼部同样也涉及银钱,比如每年朝中例行办更好的各类大小聚会,祭祖这些大节,都是礼部筹办的,这事上就没有办事不好钱的事,朝庭办的这些能不好银子吗。所以礼部每年也有要从国库调上不少的银子。 事都是人办的,只要真想贪,哪里能找不出贪的办法,六部不论大小多少都有些油水,这些众人心知肚名,但看着皇上大发雷霆,显然这丁鹏贪的银子不能算少。 随后皇上拿着手上的奏折让身边的大监宣读了一下,原来这乃礼部尚书薛雨举证,这些年来薛雨与丁鹏这个侍郎不和,这也不是秘密,薛雨奏折上写着,去年上请的银子里,这丁鹏故意多加了十万两,听到这数,不少大臣还略有些失望,这钱数虽不少,但对一些重臣来也实在算不得多。但是这关健在于,贪的可是皇上的银子,那便有着欺上瞒下,欺君之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这朝庭里也有与薛雨关系不佳的,此时却是借机阴阳怪气讽刺:“礼部尚书,向来与侍郎府不和,听说这礼部的工事多为尚书处理,礼部尚书倒是个才学不凡,又是个能干的,不少人夸乃大齐栋梁。所谓能者多劳,薛尚书这种事怎么交给丁侍郎做了,这可有些不和你平时的作风啊。”说着意味不明眨眼道,“莫不是薛尚书,原来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这丁侍郎府平时也不管事,薛尚书便将这事交他手中,到时候……呵呵,也就是现在。” 这话虽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说你这尚书竟然做的大权在握,这事你岂会不知道,现在出了问题便是下属的事,再者这上下司两人不和,薛雨怎么就不能借机报复,更甚者就是挖好了陷阱让人跳着呢。若是如此,这银子也不可能是丁鹏贪的,反而是薛雨空上举证人有着大大的问题。 薛雨眉拧起,一副无奈样:“这礼部流程,是分几道,先由下属整理了资料,然后合并由本官上交朝庭备案,按需求分拨的。但是这些事可不是本官能全部亲例亲为的,丁侍郎府平时工作虽少,但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却不能不做,这其中一道便在他手里 。其下面也有不少与他相熟,常常被他邀了去吃酒的,这一来二去吗……本官也是前些时间整理资料,发现了不对劲,这才仔细调查起来。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丁侍郎一年便贪了十万两啊,微臣心知这事事关重大,也知道微臣这事有疏忽之职,所以自请辞去官职。微臣只想为皇上尽些心力,为敢贪黑的贪官处于惩罚,以正视听!” 薛雨这番以退为进,让本来想惩罚他的皇上倒是有些为难了,薛雨未进朝庭之时便很有名气,进朝后政绩更是不凡,这是满朝文武都看在眼中的,而且这件事还是薛雨自己揭发的,现在还想自请辞官,便是念在薛雨曾是安王候府世子,这个开国候的面子上皇上也不能重罚。 安国候府要不是因为夏玲月之事,皇上可是收不回来的,这将来可都是他的兵权,薛雨这个可以世袭的小候爷没有了恩典,说起来皇上也有些亏欠,这件事再追究就有些不尽人情了。这大齐五大候府,哪一个都是与开国皇帝打江山的,跟那些随便封候将相的又差了一层,皇上难保不落个过河拆桥的名声。 想到这,皇上面上表情缓和了几分:“薛尚书一心为朝庭着想,不惜毁去自身前途也要为朕宽心,哪里有罪,薛尚书可是大功啊。来人啊,将贱臣丁鹏拉出去,待朕详细查明原因,再做定夺。” 皇上这是摆明了不会处理薛雨,但是对薛雨到底还存了几分疑惑,这十万两银子是不多,但事关脸面的事,皇上也不会办了冤假错案,而这一年十万两,若是丁鹏这些年一直在贪默,她可是做了十几年侍郎府之位了,那个数目可就可观了。 蓝青凌望了望薛雨,后者露出个你放心的表情。当初丁鹏敢在关健时候弃丁紫丁智于不顾,不但触及丁紫底线,更是触及蓝青凌的逆麟,敢如此欺辱他视若珍宝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丁鹏了。 丁鹏王氏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当初太后便有意敲打王氏,那两块普通的石头,不过是想王氏明白,这皇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在平民百姓脸里只是臭石头的东西,他们若是喜欢,那也是无价之宝。但是王氏当初只顾着郁闷,之后那石头也没当一回事,根本就没有深想。 太后人虽然在宫里,但是外面的事她却清楚的很,丁紫最近东奔西跑的,那可是怀着她曾孙子的,还是首个曾孙子的,她得多宝贝。这可是皇家的儿媳妇,一个两个都敢欺负到她头上。那夏玲月是被丁紫弄死了,不然到时候太后的后招说不定更残。这夏玲月死了,那南泰的人也跑了,太后心里的气还没消,自然将丁鹏王氏这两个贪生怕死的记恨上了 。那两块石头的事,正好是个契机,太后这么一办,侍郎府不说倾家荡产,也差不了多少,这两人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太后有意如何,那御林军的刘队长与欢喜公公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最后将侍郎府都搬空了呢。 只不过太后出了气,蓝青凌却没有呢。这段时间为了丁智,他是没空理会丁鹏王氏这二人,丁紫忙了丁智的事,虽是有心折腾丁鹏王氏二人,但丰姨娘将人打了关了,丁紫也觉星这两人现在已与她和丁智没有关系,也不怎么想动手了,她的孩子才最是重要。 而且以丁紫对蓝青凌的理解,她不动手,蓝青凌却不会善罢干休,再者这些日子蓝青凌与丁紫也一起担心受怕的,丁紫也想给他个发泄的渠道,很不幸,丁鹏王氏就是这两倒霉蛋了! 只是一般的惩罚未免太小了,而且丁鹏王氏看着没什么大能耐,但是捣乱的本事却是不少,就像这回一样,关健时候他们帮不上一点忙,背后插一刀却很有本事。所以为了以除后患,蓝青凌可是要下黑手了。 现在时局越来越紧张,一点点隐在的危险,他们都不能放过,必须铲除! 而蓝青凌要动手,又薛雨本就是个细心的,皇上便是要查,自然也是查到问题了。 丁鹏其实当这些年侍郎手里肯定不干净,但是一年十万两他还不敢,可是长年累月下来,没个十几二十万肯定是有的,皇上一经查证,顿时大怒,将丁鹏关进大牢,而家中老母与一干下人自然也受到牵连全都关起来等候处理,皇上先是清算侍郎府的财物充公,但由于太后那一招走的,这侍郎府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些房契啊地契什么的却是被丁鹏王氏放在别的地方,皇上想办人哪能一点好处不收呢,这些东西折算起来也有个近十万两,差不多抵了丁鹏的贪墨,又皇上仗责五十,丁鹏王氏连等一干下人全部发配至边疆,永远不能回大齐边境,世代更是不能入朝为官,只能为官奴!这丁鹏王氏可算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当然皇上这么处理,其实还有些轻,可到底丁鹏贪墨数量不算少但在皇上眼中确实不够看,而且这银钱相抵皇上也不吃亏,再在朝庭上深以大义一翻,皇上登基以来还没处理过贪墨的事,这一次给个警醒,下一次再发那就是明知故犯自然是要大办的,这还落了个宽容的名声来。 丁鹏王氏在牢里待了没有十天,一切公文下达后,便由指定的官差带侍郎府一干人等上路,因为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办的贪墨案子,这些人流放,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 而在丁鹏王氏等人上路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出事。 丁紫一身浅紫色绣白牡丹花裙,两只雕工精良荷花籫,样式简单却也不失秀丽高雅,丁紫现有三个月的身孕,胎位已稳,没事走走也是好的,腹部微微隆起,多了几分女人极至的魅力,蓝青凌同样跟随而来,一直在一边小心扶着她。 而丁智王潇妮自然也要随随而来,王氏蔫蔫的低着头,在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时,意外的抬起头,当看到丁紫的时候,疯了似的冲向丁紫,可是她手脚都带着铁链,侍郎府奴仆加起来也有一百来号人,为了怕跑,为了很好的管理,每个人都在腰上系了一条绳,王氏还没跑几步,拉到后面的的人,那人身子一歪,叫了一声便往前扑。这人一倒,后面的也跟着尖叫起来,啊啊大叫着,纷纷扑倒,而身为始作俑者的王氏,此时却更是狼狈,后面人这一倒加上她的冲劲,她是摔的最重的一个。 只是此时她可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扬着头便叫道:“紫儿,智儿,快救祖母啊,祖母不想去边关,你是安王世子妃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快去宫里求皇上,他看在你的面上一定会放了我的!” 丁鹏本来就在前面,离丁紫没多久,往前走了几步,身下被打了板子感觉腿脚都不会走了似的,张着嘴,手上不断摆动着,那比划的样子,以及脸上的焦急,大多也是想让丁紫去求情。这丁鹏至从在大殿上失声后,便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后来皇上为了查案,还找太医去看过丁鹏,太医只说是这丁侍郎府吓的失声了,声带好好的,就是心里可能有压力吧,说不出来话,但这是心理作用别人治不好,只能靠他自已。皇上顿时也没有医他的想法,而丁鹏被吓着了,接下来他更是心惊肉跳的,连休息都不好过,哪里可能放松心情。这嗓子便这么哑了! 丁鹏这里说不出话,那王氏却能说啊,趴在地上还不断干嚎着:“紫儿,我可是你亲祖母啊,那是你亲爹啊,你不会不顾我们死活吧,那可是大不孝的。” 王氏见求情丁紫没有表情,这下便又强硬下来,准备吓吓丁紫。其实王氏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呆在大牢里,她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她一身年纪,当初在安王府外被打了几板子,也没有时间休息养伤,若是真去了边关流放,恐怕还没到地方就死了 。所以不论如何,她也不想去。管什么软的还是硬的,能让丁紫出面才是正事。 这时候周围百姓不少,听王氏的话不禁纷纷指指点点起来,丁鹏王氏里里外外闹了那几场事,这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其中原由,其中还有因为丁鹏王氏去安王府接人时受牵连的,心里愤恨的不行,纷纷叫骂王氏不要脸。 什么亲祖母,亲爹,那是人家安王世子丁大人没出侍郎府之前,现在他们可谓两家人,哪还来的亲啊!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倒是知道求人了,求人不成还威胁起来了。这王氏的人品简直太过极品了,那骂的什么词都有,比王氏一辈子听到过的最肮脏的词还要多。 不过她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是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丁紫,就希望她快点想办法,丁鹏说不出来话,但此时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也带着期盼的眼神望向丁紫与丁智。 丁紫沉默了一下,然后轻拍了蓝青凌的手,蓝青凌扶着她走近,那丁智脸色不太后,但还是陪着走近了,王氏脸上一脸喜气。 丁紫站在她两步远的位置,看着王氏这样扯着帕子,眼里已经含着泪了:“祖母,爹爹,这是紫儿最后一次叫你们了,这一路路途遥远,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你们要保重啊。” 王氏脸上颓然一片,这话分明是不想帮她们,她想着以后要过的日子,顿时气的叫骂:“你个没良心的,心让狗给吃了,我们可是你亲人,你竟然这般忘情薄义,将来定不得好死。你生下来也定是个怪胎,定会被皇家厌恶,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这王氏还真是一会变三副嘴脸,这话一骂完,现场都静了一下,这王氏现在可是个官奴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安王世子妃,那人也是她骂的上的吗,说这话足可当场赐她死罪了。蓝青凌黑沉着一张脸,这老死婆子,骂人就完了,不但骂紫儿,还骂他们的孩子,这是诅咒他们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孩子对他们多重要,这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说。 蓝青凌身上杀气蔓延,那些看热闹的看到蓝青凌的怒样,纷纷吓的后退,但那王氏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叫:“我是你祖母,这身份改变不了,亲人有难,你却冷眼旁观,薄情寡义,你以为你能得了好。我呸!有我在的一天,我也定要诅咒你不得好死!” 蓝青凌此时真气着了,快步上前抬腿便要往王氏脑袋上踹去,看蓝青凌生气的模样这一脚下去,王氏脑袋不当场开花,也定要当场毙命的 。 丁紫却一把拉住蓝青凌,面上有些凄苦的摇摇头:“世子,就当你冲着我,别……”接着有些自言自语道,“祖母一直以来与我并不多亲和,但到底是我长辈,虽然因为智儿的事……我们虽是断了亲,可那血脉是改变不了的。” 丁紫抚着腰,坐势要蹲下,可怀着孕向下滑了一下便停住又站起,一副蹲不下去的样子,只是叹息的望着王氏:“祖母,不是我不想救你,这是皇上下旨。皇上乃天子,金口谕言,说出去的话万没有更改的可能。父亲犯下这样的罪,还是查证属实,紫儿想帮也帮不上的啊……” “你就是不想帮!”王氏一脸狰狞,这些事她又如何不知道的,但还抱着一丝希望,听着丁紫如此说,却是将她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碎了,她顿时嘶喊出来。 丁紫泪珠滑过脸颊滴落下来,面上很是不忍心,看着周围百姓纷纷指责,谁不明白这皇上君无戏言一说,这丁鹏王氏当初不顾念亲情,自己惹了祸端,现在还想拿着亲情孝子压人,简直无赖凉薄的可以,根本没有人可怜他们,反而觉得他们当初那般对丁紫丁智,到这时候这两个还能来送他们最后一程,是很讲情义的,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平心而论,他们可未必做到如此,偏这王氏还不知好歹,死了才活该呢。 “祖母,你与父亲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想来是十分辛苦的。我这有二百两银子,你们在路上哪里有需要的,也好打点一下,别太苦了自己。这二百两银子,若是省着花,也够了。”丁紫话一落,后面玉瑜立即拿了个布包递给王氏,还露出一个角,那里真金白银的,众人都瞧见了。 王氏却是冷着一张脸:“堂堂安王世子妃,就只有二百两来打发我吗,你倒真是省得,打发我了,就能安宁过你安静生活了?!”王氏此时怎么尖酸怎么来。 蓝青凌气的怒气不消,但是冲着丁紫硬是没上前动手,只是他们没动手,旁边已经有百姓看不过去,纷纷扔着臭鸡蛋烂菜叶子。 “什么狗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二百两还嫌少,这都够我下半辈子花了!” “太贪婪了,这样的老婆子,怪不得生了个贪墨的儿子,有这样的报应活该!” “就是,就知道剥削老百姓,自己犯了事还趾高气扬的,这种人怎么不赶紧下道雷直接劈了了事,还祸害人间 !” “死老太婆,快点死!快点死!” 百姓越骂越凶,那王氏已经站起身,一把抱过玉瑜手中的布包,冷冷看着丁紫:“贱人!”骂了一句,恨恨的别过头,她也一点也不认为丁紫给她拿钱好有什么值得感激的,到底她是丁紫祖母,今天她不来才是凉薄呢,丁紫也不过做做样子,她收了这银子也是应当的。 王氏紧紧将布包包在怀中,心想有这二百两倒真是够她后半辈子了,却是没注意到周围那诡异的眼神与气氛。 “走,时辰到了,快走!”那压送的官差,本来是看在丁紫与蓝青凌的份上才多留了一回,看着天色不早便凶狠的叫着,接着拉着一行人便出了京城。 而丁鹏王氏一走,蓝青凌就扶着丁紫上了马车,丁智王潇妮自然也跟着走了,直到马车走远,还能听到百姓纷纷攒扬。 “这才是大家人,看那丁鹏王氏这么对自己,最后还能施以援手,好人啊。” “嘿,那是自然了,城中的和平医馆,是城中医馆里治病卖药最便宜的一家,那可是这安王世子妃开的,人家有钱不为了银子,可是却是心系百姓啊。这京城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就没看哪一个,肯花钱的。” “可不是吗,安王世子妃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跟那王氏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呢!” 赞扬声,不时响起,人们谈论了许久也没有停下,顿时丁紫名声上又镀了一层金边。 马车里,丁紫靠在蓝青凌怀中,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王氏可真是蠢不可及啊!” “自寻死路!”蓝青凌脸上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王氏刚才的话还言犹在耳,还生着气呢。 丁紫眸子一片冷凝,敢咒他未出世的孩儿,那她对王氏接下来要面临的命运,更是一丝愧疚悔意也没有了! 侍郎府总共一百多个下人,这一次出行官差也有十几号人,这群人怒骂吆喝拉扯着,不一会便将丁鹏王氏等拉出城门,又走了几里,那几个官差对看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 离王氏最近的一个官差,突然停下脚步,冲着王氏大叫:“银子拿来!” 王氏一听,紧紧抱着布包:“这可是安王世子妃给我的,你们敢贪了!”现在王氏只剩下这点银子傍身了,自然是不会给的,不然到了边关,她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只要有了这二百两银子,起码她还不会过的太苦,这可是未来的指望,王氏怎么会给人,自然要死死抓着。 那官差见王氏不识趣,直接让手抢了,王氏急的大叫:“不行,这是安王世子妃给的,你们要是敢抢了,她肯定不会饶了你,到时候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官差冷哼一声,松了口,王氏还以为话见效了,却听那官差不屑道:“现在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什么安王世子妃,在京城都保不了你,现在还想拿她压我,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个鞭子,狠狠向王氏头上抽来。 “啊!”王氏感觉整家脸火辣辣的,可是手上还是紧紧抱着布包不松手。 那官差见这么不识趣,气的不行,又是连甩了几鞭子,其它几个官差也围过来:“真是个不知死活的。” 其中一个,看着那些低头的侍郎府下人们,冷笑起来:“听着,官爷现在心里不痛快,你们谁能将这老太婆手中的布包抢过来,本官爷今天请他吃顿好的!” 那些侍郎府下人一听,眼睛皆是一亮。 他们这些下人生来就是伺候人的,本来在侍郎府也是当下人,但总比现在充了官奴强百倍,要不是丁鹏王氏犯事,她们还不会过的这么惨。这几天在牢里她们一天一个窝窝头,饿的不行,这也是这些官差压犯的惯用手法,吃的太饱的,跑了怎么办,自然要饿着他们,他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又是怨恨,又是为了口腹的,离着王氏近的立即将她围了起来,王氏大叫:“你们敢,我是你们的老夫人,你们敢以下犯上!” “呸,死东西!现在跟我们一样是军奴,还在这里冲主子,打!” 下人叫骂起来,不止是抢银子,哪一个出手都是往王氏身上招呼着,便连丁鹏也不例外,这些人还不都是他连累的,自然借机也对他拳打脚踢起来,丁鹏王氏身上还有伤,王氏还能干嚎几声,丁鹏根本连求饶都不能 。 这些下人越动手,心中越是恨,那都是下了死手的,两人身边各围了一圈人,那些官差就在外面看着,此时也不怕人跑了,笑呵呵的讲着今晚要吃什么好的。 渐渐的王氏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还声音都没有了,这些下人还不解气,往头往身上踢的,抓挠的,王氏脑袋踢的直喷血,那官差见状,大叫:“行了行了!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看把你们得罪的,打成这样,要活要死!”官差这全懒在这些下人身上了,不过谁也不敢反驳! 其中两个官差,一个试试王氏的鼻息,一个则试试丁鹏的,全都没气了,然后拽出王氏怀中的布包,直接背身上了。至于丁鹏王氏已死,他们自然也不会带上路了,直接扔在一边的荒草地里,直接带着其它犯人前行。 这都出了京城,也算到了荒地,到了晚上别说晚上,一会有野兽闻了血腥味都寻过来,想来丁鹏王氏还真不用这些人收尸…… 丁紫一回到安王府,便感觉有些困倦了,早膳是在出府的时候就用了的,直接睡了个回笼赏,起身的时候正好赶上用午膳,便与蓝青凌一起吃着。 这时候玉瑜却是匆匆奔了进来:“世子妃,白云庵的慧明师太过来了。” 丁紫一愣:“师姐,她怎么会过来,快请她进来。”丁紫也吃不下去了,这话才刚落下,慧明便快步走了进来。 “师姐,出什么事了……”慧明脸上表情有些白,眉目也有些焦虑。 慧明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叹息一声道:“师叔至从出了白云庵,就一直没回去。” 丁紫一惊:“不会啊,师父这时候应该回去了。”接着心里一跳,“不会是……” 蓝青凌也皱眉:“八成是夏候备逃脱的时候连慧绝师太也抓走了。” 其实这事也不怪他们疏忽,必竟当初夏候备离开,谁也没想到,而慧绝师太虽然是个医痴,但也是个德道的,当然也是会些防身术的,一般人也不见得伤的了她,他们自然以为慧绝师太逃回去了 。而且丁紫身边的事一直没停过,确实是没有想到这里。这么一想,不禁后悔,竟然没想到师父遇到危险,竟是有些慌神了。 南泰那里可是极为危险的,到时候她师父一个大齐国的人,到时候会不会被波及,这都难说啊! 慧明面色也不好,打了个佛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有慢慢想办法了,师叔的性子我了解,那些人想抓她怕是也不容易,她必是另有打算吧。”说是这样说,但慧明师太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丁紫现在怀有身孕,最近的事她也清楚,若是多操劳,她也怕出事的。 “不行,一定要派人救师父回来。”丁紫双手握拳,面上绷的紧紧的。 蓝青凌忙着安抚:“紫儿,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夏候备也逃了几天了,恐怕是追不上去了,若是到了南泰怕是更麻烦了。所兵去追怕是不行,而且安王府一动兵,皇上那里又会耍什么诡计了。唯今之计,还是先派暗卫去打听一下,那夏候备重伤逃回南泰,必也要让慧绝师太帮他治疗,所以慧绝师太短期间内绝对不会有事。到时候打听出消息,我们也好另想办法。” 丁紫面上表情不好,也点点头,而慧明师太也明白这些道理:“世子这是一个好办法,紫儿不要太过担心,师叔吉人天象,不会有事的。” 丁紫脸上表情还是有些不好,只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慧明师太也不能在安王府久留,蓝青凌派出人去追踪慧绝师太消息后,她便离开了回白云庵。 这一夜丁紫都难以入眠,若不是师父去救夏候备,丁紫根本无法拖延时间救了智儿,所以师父生命受到威胁,还真是丁紫的责任,蓝青凌不助的劝着,但是说是一回事,听却是另一回事。丁紫眉头紧皱,心里暗恨。 夏候备!你敢如此,咱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丁紫虽然也担心,但是人既然已经派出去,丁紫也担心无用,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几天,京城里倒是发生了几件事,一是丁紫当初在京城送王氏的事,被百姓赞扬,慈爱大肚,丁紫的名声更是上了一层楼。另一个便是太后下了一道懿旨,说是丁智前段时间受到诬陷,实在是不易,便赏了许多的金银珠宝 。但送到丁智府上时,丁智打眼一看,还真碰不到少眼熟的,仔细一看,不正是原来侍郎府的东西吗。 丁智顿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一是为了给姐姐长脸发落王氏,另一个也是因为当时王潇妮被赶出家门,身上只着亵衣名声很是不好,太后如此做也是给王潇妮抬身份呢,她现在器重丁紫,自然也不能让家里人有名声误了丁紫的,到时候可也事关安王府呢。 太后这一送礼,宫中各嫔妃娘娘的,也相继送礼慰问,这丁智夫妻两倒是风光了不少。 丁鹏贪墨一案,皇上却没严办,但却是让朝中不少大臣,尤其手脚不太干净的很是担忧,不少人甚至打着慈善为皇上祈服的名声,上寺庙里损了不少银子,或是做善事的。 如此举动,皇上就是有意发落,也不好再动手了,起码这些人都开始散银子了不是。 另外皇上为了防止南泰野心,已经开始调整兵力了,南泰边关之地已经增了一回兵,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些与皇宫的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丁紫的肚子稳定后,也需要进宫一趟,至从上次皇后寿宴开始,太后帮着丁紫做了不少,以前胎不稳还有借口,现在稳当了若是不进宫谢个恩,少不了被人说嘴。那些莫虚有的东西,丁紫可不想担着。 这一日,丁紫在蓝青凌的陪同,带着丁智与王潇妮进宫,而那云希雨至从嫁给五皇子蓝青华后,便也鲜少进宫,她也想借机与丁紫再聚柔,自然与蓝青凌也同天进了宫,丁紫与蓝青凌,丁智王潇妮来到长乐宫里,云希雨与蓝青华已到了,这长乐宫外殿上,不止他们,皇后夏贵妃,还有宫中几个与太后比较亲近的嫔妃,连太子蓝青凌也在着,不知道蓝青华讲了什么笑话,丁紫他们进门的时候,只听殿上正笑的开怀着。 丁紫四人一进来,这些人没立即收起笑,却都是禁了声,蓝青凌扶着丁紫,两人先是给太后皇后夏贵妃太子都见了礼,其它的位阶低的自然也同时向他们行了礼,丁智夫妻两则是有一个算一个,都行了大礼。 行过礼后,太后一脸慈笑,冲着丁紫招招笑:“紫儿快来,到皇祖母这坐着。” 蓝青凌立即扶着丁紫走过去,却是招到太后一个白眼:“怎么的,就这一小段路,还怕你媳妇不会走路了不成,看把你仔细的。” 蓝青凌被说了也不生气,嘴角勾着笑:“哪是啊,孙儿这不是也没看过女子怀孕,孙子也是听说这怀孕最是要小心的,平时在的时候自然小心的照顾着,这可是孙儿第一个孩子,自然小心着了 。再说孙儿也是害怕的,真有什么散失,怕是皇祖母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太后冲着蓝青凌斥笑了一声,拉着丁紫坐下便嘘长问暖的,还不禁伸手摸着丁紫的肚子,丁紫也一一浅笑回了,惹的太后更是高兴,蓝青凌便到了蓝青华上首坐下,刚一坐下,两兄弟也咬了咬耳朵,看那蓝青华贼眉鼠眼,一副搞怪的样子,也知道不得调侃着什么呢。 丁智与王潇妮自然是坐在下首,丁紫带他们进来,主要是向太后谢恩,但除了这个,他们也是说不上什么话,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坐着。 而太后拉着丁紫说话,却是将大殿上包括皇后夏贵妃等嫔妃都晾着了,皇后脸上立即有些不好。 丁紫见状,笑起抬起头:“几日不见,皇后娘娘的面色更好了。” 皇后淡淡点点头,这话她却是违心说不出来,南泰那边有异动,她岂能不知道,到底也是当娘的,心里还是担心蓝若琳那边呢。 丁紫见她这样也不多说,倒是望向夏贵妃,那夏贵妃比丁紫早怀一个多月,现在看着可比丁紫大了两圈不止,夏贵妃本来就涨的美艳,怀着身孕倒是更显女子的韵味,脸上施了薄妆,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丁紫不禁笑道:“夏贵妃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怀着孕,看我除了睡与吃身材都快走样子,夏贵妃却是瞧着更美了。夏贵妃可别吝啬啊,怎么做到的,可与我说说吧,为这事我天天烦着呢。” 夏贵妃从怀孕开始,便不好再伺候皇上,虽然殿里安排了两个嫔,可皇上哪会向原来那般常留,最近又宠了一个新进宫的林美人,夏贵妃心里正较劲呢,听着丁紫这样说,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听着都是高兴的:“哪有怎么保养啊,还不是与以前无差,倒是我那里得了不少极品血燕,世子妃若是不嫌弃,不若尝尝,这东西倒是难得,宫中一年也没有多少,对这怀有身子的却是大补的东西。” 夏贵妃才说着,已经有宫女手捧着托盘,想来是夏贵妃一早便进宫,这东西还没用,只是随着那宫女走近,丁紫却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异样,鼻子微微动了动,心中却是一跳! 第一百八十二章 ,略施小计,玩弄人心! 那宫女端来的,就是夏贵妃所说的极品血燕,今日特意做的多了一些,一个大蛊,旁边放着几个小碗,宫女刚一拿上来,夏贵妃便说道:“也是赶巧了,世子妃不若尝尝,这东西啊,平时保养也是极好的,比起普通的燕窝还要好上许多,姐姐尝尝味道,给些意见可好。” 夏贵妃望着皇后,倒一副想讨好的神态,只是皇后嘴里冷冷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夏贵妃听到,夏贵妃却不以为然,依旧笑容满面。 因为怀孕,夏贵妃又是补的正当,脸上红扑扑的,眉眼间少了几分娇媚,却比以前多了几分没有的韵味。 虽说夏贵妃有孕不能像原来那般伺候皇上,可皇上往她那跑的次数却没真正减下来,这抓人的手段,夏贵妃真自问不输人呢 。 这血燕宫中也不是没有,但是比起一般的燕窝,确实十分珍贵,因为这血燕十分难得,这血燕窝就变的十分珍贵,听说这种燕窝的燕都是生活在十分陡峭的山间,不易被采到,再加上稀少,但是太后皇后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夏贵妃至从有孕开始,这血燕却没有断过,可见皇上对她的用心。 不过太后因为夏贵妃怀有身孕,自然不会计较那些吃食,甚至夏贵妃有什么想吃的,太后还会让人为她准备着。 相比起来,皇后就出奇嫉妒与不满了,这夏贵妃未怀孕之时,便与她在皇宫中分庭抗争,这若让她再怀个龙子还生出来,到时候是不是连她这皇后之位都要让人了,这血燕看着只是小事,但在皇后心里却不是小事,所以她如何能给夏贵妃什么好脸色了。 夏贵妃命人将大蛊里的血燕分碗,挨个递给这长乐宫的有一个算一个的女子们,丁紫拿到手里时,还特意望了眼夏贵妃,却见她脸上满是笑意,正与皇后说着什么话,皇后面色一直不怎么好,现在也只是淡淡嗯啊着,夏贵妃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继续问着皇后:“姐姐,这血燕窝味道如何,妹妹当初可是一用上便忘记不了了,现在没了这个,就好像浑身不是劲似的,难受的很。哎,这口可是被养刁了啊。” 夏贵妃很是为难,却是气的皇后有些咬牙切齿,不过是一样吃食,还真当宝了不成,皇后眼睛冷了冷,也不再理会夏贵妃。 夏贵妃拿起精美的瓷碗正在饮用,却发现丁紫那却没有动作,一转过头去,却看到丁紫端起碗吹了吹,然后慢慢送进口中,夏贵妃用勺子喝了两口,旁边便有宫女为她试唇,那边的丁紫喝了药,余光却是注意长乐宫里各人动作,看到夏贵妃皇后之时,眼神闪了闪,玉瑜拿着帕子为丁紫擦嘴,感觉手中添了几分重量,眼神闪了一下,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 只是那袖下的手,微微捣鼓了几下,却是从里衣的袖口抽出一条帕子。 这是玉瑜的习惯,与丁紫外出的时候,为了配合自身的衣服,总喜欢在袖子里多藏一条一模一样的帕子,这样就可以防止一些意外发生,就比如现在。刚才丁紫将饮用的东西全都吐在帕子上,这件事玉瑜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这口感当真是不错,不愧是极品血燕啊 。”丁紫笑着赞美,脸上仿似因为回味,双眼微眯的道,只是余光却仍然时刻注意着其它的人。 夏贵妃又喝了几口,并没有放下的打算,反倒是皇后用了两下,便摆摆手,已经让宫女拿了下去,其它的嫔妃们也都没有什么异样。 丁紫眼睛又眯了眯,看着夏贵妃的勺子又要往嘴里送,脸上突然一变,捂着肚子,皱眉叫了一声“啊!” 长乐宫里的都愣了一下,还是蓝青凌最先反映过来,迅速的冲向丁紫,双臂环着丁紫的腰身,忙道:“怎么了紫儿,出什么事了,哪里难受?!”眼神十分急切,心里懊恼的很。 紫儿这身子三天两头出事的话,将来这孩子生下来不会先天不足吧,这可怎么办好。 蓝青凌心头一阵烦乱,丁紫捂着肚子却不理会她,只是忙着叫:“啊,我突然肚子痛,好痛啊!”眉目扭曲,样子很是痛苦的样子。 太后一愣,手中的碗看也没看往旁边一扔,没落到桌上,直接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整个大殿的人又是一惊,太后直接走过来:“怎么回事,快去叫太医,紫儿,你这是怎么了。” 丁紫脸上流着大滴汗珠,痛道:“太后,我的肚子好疼啊,突然好痛,我这是怎么了。”脸上满是慌乱,哪里还有平日身为医者的冷静,却更像是身为孕妇而有的表现。 长乐宫其它人也完全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丁紫突然喊着肚子痛,心里都有些怪异的感觉。 云希雨本来拿着碗正要往嘴里送,突然之间心中一哆嗦,直接将碗放回去,心有余悸的看着丁紫,抓着蓝青华的手紧紧的不放松,蓝青华眉头一皱,面色也不太好。 那蓝青重眼中闪过抹担忧,但是快速掩下,表情很是冷淡。 皇后不悦的望着丁紫,好似今天这么好一个聚会,可是让丁紫给搅和了。其它一些嫔妃们,面色都十分难看了,纷纷放下手中的碗,刚才丁紫可只吃了些极品血燕就喊肚子痛呢,这东西里没有问题吧。这也是身在皇宫里的本能反应,而有不少则是小心望了夏贵妃两眼,这东西可是夏贵妃主张吃的,现在出一问题,与她有没有关系呢?而且她们刚才也吃了,不会出事吧? ! 不说她们,夏贵妃心里也一突突,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双眼望着丁紫,眸子十分深沉,这丁紫,不会想挖个陷阱给她跳吧! 夏贵妃手握成拳,却强迫自己冷下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世子妃先躺下,太医马上就该到了!” 长乐宫的宫女立即扶着丁紫去内殿休息,丁紫才躺下,果然看太医便来了,为首的正是太医院院正许太医,随后还跟了三个老太医,但明显比许太医低上一截。 内殿里,蓝青凌一脸紧张的待在丁紫身边,太后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其它长乐宫的人,因为担心也都跑进来了,蓝青凌面色不愉,丁紫见状暗自捏了捏蓝青凌的手背,蓝青凌一愣,低头看着丁紫面色不太好,但是那眼睛却是快速冲着他眨了眨,明显是装的。 然而蓝青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却阴沉下来,丁紫此时却忙着捂着肚子喊痛,还没来的及看到蓝青凌的乌云密布。 那许太医等人走进来,自然由许太医先为丁紫把脉,却是感觉这脉像十分乱,而且那条喜脉还十分的不稳,心中一惊,又仔细按了按道:“这……世子妃胎像不稳,是要小产的脉像啊!” “什么!”太后猛的大叫,从来慈眉善目的她,面上却是急的狰狞起来,“许太医可是查好了!” 许太医被太后的眼睛一瞪,顿时感觉透心凉,忙道:“这……从脉像上来看,是……是……” “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世子妃这一胎,不然你们这些没用的太医,也都不用干了,下去陪我的曾孙子吧!”太后声音极冷,面上覆起寒霜,屋子里所有人都吓的一哆嗦,以许太医为首的太医更是吓的大气不敢喘,背后全是冷汗。 许太医立即开了药,让人去煎熬,不过好在这脉像不稳,有滑胎迹象,但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所以还有的救。 许太医在这边忙活,太后的面色却越发冷凝,对着其余三名太医道:“你们也都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也是不错的,哀家有几样东西让你们查查,跟哀家出来!”现在许太医忙着救治丁紫,而太后现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她倒是还有其它的事要做。 太后面色平淡,身上却带着无与伦比冷洌与威仪的气势,此时谁走在她身边,都自觉气弱了三分 。 皇后夏贵妃都在太后身后,一左一右,但是两人面色却是各异,到了刚才的外殿,太后立即指着刚才食用的极品血燕,虽然刚才丁紫突然肚痛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长乐宫的人,可都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隐约知道哪里有问题,刚才每人食用的极品血燕被她们看守住,众人出来后那东西连位置也没变。 “就是这碗中的东西,给哀家好好查查,还有哀家这个宫里可有着什么异样没有。” “是,太后。”三名太医听命,立即分散开来检查,越是检查面色越有些难看,刚才在大殿上的人不禁秉住呼吸,今天他们都在想,以太后重视安王世子妃的程度,到时候波及到她们是极有可能的,现在自然是人人自危了。 连皇后面色都有些不好,但是望着面露一丝慌张的夏贵妃,皇后脸上却是勾起冷笑,夏贵妃望向皇后,心里尴尬的不安着。 三名太医不一会回身,其中一名代表道:“血燕本是极为大补的东西,对于怀有身孕的女子更是有很大的好处,只是刚才微臣在装有极品血燕的秘有器皿里发现了一味对怀孕女子是大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回太后,是红花!” 大殿陷入一片静寂之中,这里面的人恐怕没几个不知道红花对孕妇的作用,活血之用,若是服用不慎,可是打胎的东西。太后安王府等对丁紫肚子里怀有这个,可是万分期待的,现在竟然有人想要往里下东西害这孩子,那可真是狼子野心了! 试问太后会善罢干休吗! “夏贵妃你可认罪!”太后怒目望着夏贵妃,与往日平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夏贵妃一哆嗦,脸色十分苍白,急道:“太后,今天长乐宫很是热闹,妾身心里也是欢喜的,妾身只是好心让大家都尝尝,绝对不可能生出害人的心思啊。”夏贵妃心里十分紧张,但立即镇定的道,“太后,这可是众目睽睽啊,妾身怎么会做这种无知的行为呢。再者所有器皿里都发现了红花,那妾身也喝了啊,妾身这孩子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害自己个啊。妾身绝不是下药的人,妾身对于自己入口的东西,还多次嘱咐过下面的人,万不能出事情,可见妾身对孩子的看重 。所以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另有其人,是不是下面的人弄错了,失误呢。” 夏贵妃怀有身孕,刚才那极品血燕她也是一起喝了的,太医也说所有的里面都含有红花,这夏贵妃的说词倒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皇后却是冷笑出声:“妹妹这么说,好似没有什么嫌疑,只是为什么世子妃喝了肚子就连连痛楚,妹妹却好的跟没事人一样呢。三位太医真查清楚了?” 那三位太医,又拿着几个碗仔细确认了一下,又道:“世子妃比夏贵妃少一个多月的身孕,比较起来夏贵妃胎儿自然更壮实一些。而且微臣发现,夏贵妃碗中的红花药剂明显比其它的少,而安王世子妃的,却是加大了药量的,好在世子妃喝的不多,否则现在怕是……” 太医话不用太明确,谁能不清楚呢! 夏贵妃是有孕不假,但是这红花虽对怀孕的有大害,可少服用还不会太严重,但若是加大了药量,那可就是害人命的东西了。夏贵妃腕中有红花又如何,却是最轻的,这东西又是夏贵妃巴巴拿出来的,现在证据确凿,夏贵妃想不认都难! 夏贵妃脸色一变,惨白一片,太后已经冷着一双眼睛,唇紧紧抿着,夏贵妃顿时感觉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心中途然一阵发凉,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太后冤枉啊,太后……妾身冤枉!这红花绝对不是妾身下的,真的不是!妾身这一胎,妾身是付出一百二十百倍的努力保护着,一点点危害我都不会做,这不是我做的,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妾身啊!” 太后面色更沉了一分,望着夏贵妃不带任何的感情,那皇后却是冷斥道:“妹妹,你也说你怀了身子,对吃食上特别的注意了,怎的会突然就不小心了,这可是你自己上嘴的东西啊,你是不会坏自己的身子,所以你碗中的红花是最少的吗!你就是恨安王世子妃,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你还要捎带上我们,若是这东西吃多了,不知会不会绝了育,到时候可真是作孽了!” 云希雨此时多庆幸刚才喝的少,双眼带着愤愤望着夏贵妃,而那些官妃们,也都沉着脸。 在这宫里,那可是瞬息万变的事,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皇上宠着疼着,下一刻就被打罚到哪里了,那处处都要谨慎小心的。这怀有一子一女,才能在宫中有着几分地步,便是有子傍身,那也得万事小心 。 所以有孕与无孕,那可是大大不同的,这些官妃多希望得皇帝一夜宠爱,随后便怀有龙种,一步登天,若是有人想绝了她们的育,哪个不是当着仇人对待。 现在夏贵妃感觉无数只眼睛狠狠盯着她一般,身子抖的不行,突然太后身边的满月惊道:“不好了,夏贵妃,夏贵妃她流血了……” 众人转眼看去,可不是! 夏贵妃身子颤抖不休,那腿上不知觉流淌着血红色,她面色苍白如纸,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惊的没有知觉了,太后一惊,立即道:“快,先给夏贵妃查看一下,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这长乐宫里又是一阵忙碌,夏贵妃被扶到另一边的内殿中,三名太医忙着为她把脉,这夏贵妃可是见了红了啊,虽然都四个多月,胎位已稳了,可是孕妇见了红,多半是保不住胎儿的。 皇后对夏贵妃此时见红逃过一劫心有不满,只不过想着她即已见红,这胎怕是保不住了,眼中又是带着森冷的寒意。 身为男子,不方便进内殿,一直待在外殿的蓝青重淡淡的望着皇后,心里却是复杂的一转。 这药……到底是谁下的呢? 看着表面证据是夏贵妃的,可是这其中总有哪里不对劲,而且现在夏贵妃,看这样子情况也不好啊! 那云希雨却是惊着了,没想到夏贵妃也见红,很可能滑胎,这怀孕竟然是这么凶险吗?也不禁有些怕了,蓝青重环着她,轻拍她的背部,云希雨心里踏实了一些,但是心头放松不下来,紫儿真的没事吧。刚才的药,到底是谁下的啊! 三个太医合力救治,这夏贵妃虽是受了惊,见了些红,只不过胎儿最后还是保住了,但是夏贵妃身子十分虚弱,知道自己胎儿保住了,直接晕了过去,而那边丁紫检查后胎儿也稳定下来,几位太医不负众望,太后惩罚分明,倒是重重赏了一遍。 只是丁紫与夏贵妃胎儿都刚出了事,现在最不宜走动,最是需要休息,太后直接让丁紫待在长乐宫里,蓝青凌自然也时时陪在旁边,好好休息了两天后,丁紫与夏贵妃都稳定了下来。然而夏贵妃突然见红,之前那红花的事也不得不压了过去 。 皇后以及之前在长乐宫的各嫔妃很是不满,可是夏贵妃动了身子,皇上很是在意,严令那天的事谁也不准提起,谁也捊皇上的虎须,岂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她们之后都找太医看过,她们虽然喝了掺有红花的极品血燕,可是用量很少,并没有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便也就放了心了。之后皇上也给当天的人各个送去了一些赏赐,也算是堵她们的嘴呢。 这些女人在宫中时日都不短,这伺候男人与看人眼色的本事可是学了不少,自然不会再自找麻烦,只不过经过这件事,众人无不想着,皇上这一回该对夏贵妃厌倦了吧。谁让她妒妇一般,便连安王世子妃也下手,这两人也没听说有什么厉害关系啊,不过,倒是听说最近镇国候府似乎是与安王府在一个官职上有了些争执,难道是这件事被夏贵妃记恨上了? 众人猜测了许多,当然都是压在心中了,不过事实上与大家想的不同,皇上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厌恶夏贵妃,反倒是往她那跑的勤了,她们有的都说这是皇上看着夏贵妃见了红心疼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丁紫不过怀了侄子的子嗣,差了一层呢,自然哪个疼哪个不疼一目了然了。 当然这话题很快压下来,但暗地里流言却是久久不散。不少人都觉得这皇上与安王府的关系已经到了十分微妙的地步了,可能将来再有一点小事,都会决裂。 皇上借此惩治了一些乱传话的,倒是将这流言最后压下来,但是不让说,人家想的却是五花八门起来。 宁和宫,皇后却是铁青着一张脸,一个宫女此时端着茶进来,小声道:“皇后,茶来了。”那般小心的样子,就怕皇后发怒一般,这几天皇后的脾气更差了,动不动的就罚人,可真不好伺候! 那皇后看了这宫女一眼,抓起茶杯,直接往宫女脑袋上扣去! “啊!”热茶直接浇到脸上,头上也一阵刺痛,那宫女立刻痛叫起来。 “闭嘴!叫什么!不过是一杯茶,看把你吓的,没用的东西,惊扰本宫,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扔去浣洗局,本宫不想再看到这种大呼小叫没用的奴婢!”听到那叫声,皇后却是冷眼怒道。 “是皇后!”立即有机灵的宫女,拉着那宫女离开,其它的人则快速的收抬满地残渣。 皇后阴冷着脸:“那个夏贱人 !本宫这一回本是要害的她与安王府内斗,谁知道她不过见了点红,孩子又没掉,皇上那里就跟宝似的护着,还不许人追究,太后那里都不过问了。夏贱人与丁紫两个都没事,现在反倒被宠着,皇上这几天就待在她那,跟入桩了似的,可恨至极!” 皇后身边的大丫环青花忙劝道:“皇后,你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可怎么好。依奴婢看,这事皇后也无需气恨,您想,虽说这一次皇上对夏贵妃依旧宠爱,可是这夏贵妃到底是与安王府结了怨啊。皇上宠着夏贵妃,可安王府却是视夏贵妃与卫国候府为眼中钉呢。皇后让她奴婢传出,卫国候府与安王府本就在下属官职上有矛盾,借这一激化,他们定是互看两生厌的。” 皇后脸上的表情缓了几分,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望着青花又道:“继续说。” 青花笑道:“奴婢觉得这皇上宠夏贵妃,没有不好,反而对皇后大大的有利。” 皇后一愣:“何时出此言?” 青笑继续言道:“皇上此举,有人可以说皇上是因为宠爱夏贵妃,恐怕下面少不了议论,皇上为了女人伤害自己兄弟的心与面子,对皇上名声无益。另外也有人会想,皇上对安王府的忌惮已经要摆在明面上了,到时候朝庭上怕是又会有站队的。可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说一不二的第一亲王,有些脑子的恐怕都不敢随便表示自己的立场,到时候太子这个储君自然会被推上来,到时候必能让皇后得到更多的人脉与势力。所以这件事表面是上是夏贵妃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皇后一听,立即笑道:“不错!这件事还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我本意只是想让丁紫与夏贱人对立互掐,能让他们同时滑了胎最好,不过现在与我设想的虽有偏差,但得到的益处却更大。好好好!青花,这次你办的不错,本宫重重有赏!” 青花笑道:“为皇后效力是奴婢的荣兴,这些都是应当的,奴婢哪敢要皇后的奖赏。” 皇后却是笑着摇头:“不,必须赏!” 原来皇后听说丁紫进宫,一口气咽不下去,又想了更恶毒的奸计,丁紫当初不给蓝青凌招人进府,还让她承担了许多言语与指责,皇后岂能咽的下这口气。而且丁紫怀了身孕,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便想了要丁紫流产的想法,只是怎么做她一时也没想好,还是青华提起 。 皇后在皇宫里经营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安插的人呢,夏贵妃那宫里便有一名,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后一直没下过命令,所以就连夏贵妃这种谨慎的人都没发现有问题。 夏贵妃怀孕以来被皇上极为宠爱,天天食用极品血燕的事皇后自然是知道的。以夏贵妃与她的关系,到时候夏贵妃有九成的可能会拿着东西来显摆,让她嗝应,那不如就将计就计,将血燕中放了红花,到时候让夏贵妃失了孩子,还在承担上伤害丁紫的罪名。 以太后对丁紫的在意,夏贵妃绝对是捞不到好处的。 到时候会有两个结果,其一也是肯定的,夏贵妃不论如何与安王府都会成为仇敌。其二的变数就大多了,夏贵妃被罚,太后真怒的话,很可能直接贬了夏贵妃的妃位。当然皇上若是心疼,这罚是可以免的,但是夏贵妃的所作所为,从前她在皇上面前只知道讨巧卖乖,这一回还不得被皇上厌弃吗,在这皇宫中,没有什么比被皇上厌恶更悲惨的。 所以皇后便按设想的去做了,果然太后怒了,当时皇上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倒是还没倒出功夫,只要太后下了令,怕是皇上想求情也晚了。 夏贵妃被吓的差点小产,与预计的有了差异,但经青花一分析,皇后倒也释怀了。 皇后脸上带着不怀好意:“青花,你一会去库里找些金银器物的,贵重点去给夏贵妃送去,说是她病了,本宫休恤慰问她呢。” 青花一笑,应下:“是,皇后娘娘。奴婢现在就去办。” 此时送礼,皇后可没安半点好心,分明是看夏贵妃的笑话呢! 长乐宫这边,蓝青凌自然不能无时无刻守着丁紫,他还需要上朝,还有公务要办,丁紫稳定下来,却要去看夏贵妃,被满月拦住了:“世子妃,前几日的事,您都忘记了?您去看夏贵妃要是再出事怎么办,太后知道了,我们都要受罚了!” 丁紫却笑着安抚道:“满月姐姐,可夏贵妃说到底是我的长辈,我现在身子好了,总该去看望她,她可比我看着严重多了。再者说,正是因为前几天的事件,是因夏贵妃而起的,我才更应该去看看她,我可不能让人说,安王府与卫国候府决裂了,皇上与父王关系不和,我可但不起这样的责任 。再者皇上与父王可是亲兄弟呢,怎么能因为外人的猜忌,而破坏了亲情,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丁紫向来能说会道,这话说的满月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此时满园扶着太后走进来,太后听到丁紫的话,说道:“紫儿说的有道理,满月你就陪着世子妃前去看望夏贵妃,你是我宫里的人,没谁敢找不自在,之前出了那事,这夏贵妃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再出妖娥子。” “是,太后!” 太后又望着丁紫,似笑非笑的道:“你年纪不大,一向都是懂事,眼光远的,你说的都对,就按你意思去办的,不过哀家这曾孙子,你必须给保住了。到时候出了事,哀家第一个不放过你!” 丁紫笑着给太后拂了一礼,手覆在肚子上:“太后请放心,孙媳妇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这可是我身上的肉,我心疼着呢。” 太后笑了一下,丁紫已经让满月扶着,玉瑜在后面跟上,便去往夏贵妃的宫中,太后让满园扶着,则回内殿去休息。 来到夏贵妃宫殿的时候,夏贵妃刚接到皇后的赏赐,正气的骂人呢,听到丁紫突然来访,脸色就不好。她现在与丁紫还有什么可说,两人可是仇人啊! 只不过丁紫主动来看她,夏贵妃也不能赶人,便道:“去请安王世子妃进来吧。” 夏贵妃这段时间也恢复的很好,身子与出红前也差不了许多,冲着宫女使了眼神,机灵的宫女立即拿来胭脂盒,给夏贵妃脸上扑了些粉,看着显出苍白后才放回去,夏贵妃躺在**,还有些虚弱的样子。 丁紫被满月扶着进来,就看到倒在**的夏贵妃,嘴角勾着抹笑:“夏贵妃身子可好了?那一日我疼的厉害,也实在没注意旁的,直到后来吃了药安定下来,才知道原来夏贵妃出了红,这可真是大事啊。可是我身子也弱,不能轻易下床,我今日感觉身子好着,这便立刻过来看您了,你可大好了?” 夏贵妃伸出手,立即有宫女搭着她的手要扶她起来,丁紫见状立即阻止:“这可使不得,夏贵妃脸色不太好,万万不能扯着累着,还是躺着吧。” 夏贵妃倒是也没坚持,只是叹息道:“倒是有劳世子妃来看了,我这身子啊,你也知道我这是怀的第一胎,可小心着呢,当时就那么吓着见血了,我身子弱又惊着了,这几日身子就是不见好啊 。”丁紫看着夏贵妃作戏,也并不点破,只是轻笑着,好像十分认同她的说词,一点也不怀疑一般。 夏贵妃眼神闪了一下,道:“那日的事,根本不是本妃所为,本妃对这胎这般的宝贝,段不会做出自损的事,更加不会因为这种事害的自己见血,本妃虽不见得喜欢你,但我们还不是绝对的仇敌。我怎么会做出这般损人不利已的事,本妃有这么傻吗!” 夏贵妃牙齿磨了磨,发出吱吱的响声,这段时间宫里暗里传的消息她岂会不知道,她做了还不会不认,偏她无辜,孩子也差点没有了,夏贵妃心里如何能不恨呢。 她分明是被人陷害了! 其实她根本不指望丁紫理解认可,丁紫差点失了孩子,对她的恨可不是随便消解的,可是她真无辜,但没人信。皇上还因为此对她更加宠爱,夏贵妃岂能不知道呢,皇上以为她为了他,而主动与安王府为敌吗,卫国候府是主动站到他这边了。 本来这不是不好的,可是现在夏贵妃心思却有些复杂。 同时她想着助儿子称帝,她身在皇宫中,多少也听到些风声,现在时局太过不稳了,到她儿子长大成人之时,已经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局面了。而且单靠卫国候府,势力还是太弱了一些,现在不缺有力争夺皇位的,她的势力绝不是一手遮天的程度,夏贵妃又怎么敢轻易犯险呢。 若是不争,皇上可能看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最后给个荣耀,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安稳的活着,但皇上到时候无能为力呢! 她可得为自己,为卫国候府,与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决定不能草率,所以在她没下最后决定的时候,是不会与这些大头的任何一个为敌的,皇后那里,那是没有办法,这时候再得罪安王府与丁紫,她在宫里待着都难保安全。 所以她不会在此时致自己于险境! 丁紫望着夏贵妃,笑了起来:“贵妃娘娘说是的,这一点我十分的相信,并且从来没有怀疑过。” 夏贵妃本以为丁紫会酸语几句,没想到,她却是如此说道,心里却是转变了几分,看着丁紫安静的站着,脸上笑容恰到好处,不多一份不减一份,却是分外端庄大气,她的心里突然一动,对着身这的宫女道:“行了,本妃要与世子妃说上几句体已的话,你们先下去吧,在这里待着真是碍眼 。”夏贵妃皱着眉,一副屋中空气都被人吸光,她憋闷的样子,那些宫女看看,本有些犹豫,但看到夏贵妃已经不耐烦的眼神,当下不敢说什么,纷纷退后走了出去。 丁紫也对满月与玉瑜等宫女道:“你们也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满月有些欲言又止,她可是奉太后命出来的,世子妃在这里出事了,她小命也不保了,照比满月,玉瑜却是点点头,十年如一日听从丁紫任何指示,丁紫笑拍着满月的手:“满月姐姐别担心了,贵妃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的,我不会有事的。” 满月见丁紫坚持,那夏贵妃也露出厌烦的样子,自己到底是个奴婢,虽是太后的人,但是当场拂了两个主子的面子,到时候也少不了麻烦,认真看了丁紫一眼,便与玉瑜等宫女出去了。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丁紫与夏贵妃,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静之中。 夏贵妃此时也不装了,自己扶着腰坐起身,眼神分外锐利望着丁紫,面上的表情有些冰冷,打量着丁紫好一会才冷笑道:“世子妃是个难得聪明的人啊!看你这样子,我倒是怀疑当初那肚子疼,是真是假的了。” 丁紫没经夏贵妃同意,便坐在**,脸上笑意浓浓:“太医院太医的医术,贵妃娘娘总该相信的。” 夏贵妃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想与我说什么!” 丁紫笑望着夏贵妃道:“贵妃娘娘啊,想你荣宠后宫这么多年,一直未有身孕,好不容易怀上一胎,本来好好的,这一回见了红差点保不住胎儿,外人都道宫中娘娘各个锦衣玉石,出入都有宫女太监跟着,多么多么的威风,却不知道你们的命时时挂在腰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当真不容易啊!” 夏贵妃脸上一变:“不要卖关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丁紫继续笑道:“夏贵妃,被人陷害的滋味不好受吧,可这陷害你的人却不是我呀,我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呢,这一点,你必须明白才好啊!” 夏贵妃心中一跳,眯着眼睛望着还在淡淡笑着的丁紫,但这话却在她心湖里,荡起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八十三章 ,挣执,哄人! 夏贵妃神色涌动片刻,随后化做平静,静静靠于床头之处,面色平淡望着丁紫。 丁紫坐于床边床尾处,面上未施任何胭脂,却是清丽脱俗,她静静坐在一边,总让人有种优雅高贵的气质,这些都不是别人想学就一定学的来的。 夏贵妃还记得还在镇国候府的时候,因为她生的貌美,十岁便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家里人早早便想到送她进宫的打算。 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学,诗词歌赋也因为要进皇宫,必须有所涉猎,女红更是要学会三种以上拿手花样才行,而那伺候人的本事,十岁开始她也慢慢被**起来,每日里夏贵妃只有学学学,连那羞人的东西,她也要像妓院里的姑娘一样 。因为她进的不是别的地方,整个皇宫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必须要成为个中翘楚,才能占有一席之位,不然她想活着,都在痴人做梦。 她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很晚,便连用膳,也成为了功课,礼仪规范有着宫里的教习嬷嬷不时在身边提点着,那个黑面的老妖婆,下手忒是狠毒,为此夏贵妃不知道找家人抱怨过多少回,可每一回家人都不会安慰她,只是骂她不懂事,不经事。那之后教习嬷嬷只会越来越严厉,恨不得她睡觉的时候,教习嬷嬷都扒开她脑子教睡姿。 夏贵妃不是没有过反叛,可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直到进宫的前一天,教习嬷嬷还在她耳边耳提命面的教导她,进了皇宫后,她面对的就是她的天,是她必须要讨好的。家里学的很多东西她可以懂,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能聪明,不能懂,她只能当一个花瓶,成为皇后的调剂,成为与之抗衡的存在。 她不需要多有计谋,不需要多有才华,她只要像一个玩物一样,能让皇上高兴就行,从小到大她所学的东西,在这种时候就一个**功夫,得到充分的发挥。皇上或许年轻时去过青楼,可登基为帝后,他是天下人的表率,青楼那种污秽之地,他是绝不能踏足的,宫中的女人例来必须身家清白,像夏贵妃娘家这般教导她的实属不寻常。 夏贵妃这些年在**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皇上会这么宠爱她,绝不是偶然为之,而是必然的! 夏贵妃也觉得未来她也就是这样了,以色示人,或许她的儿子能给她带来些不一样的尊荣,那只能是她最后期盼的了。 当初看到丁紫的时候,丁紫的气质与性子,就让夏贵妃注意了,她很不服气,为什么丁紫就能在人前展现自我,她不行,出于对丁紫美貌年轻的忌惮,她帮着丁静她们,那是一种嫉妒的心情。同时她又很羡慕着,而随着时局的发展,丁紫同时被她小心接触着。 外人知道她多么尊贵享受,可是没有人知道,夏贵妃这一辈子过的多憋屈,她虽不敢说自己样样精通,但是比起一般女子的才华她绝对不逊色,甚至高出很多,而她在外人眼中,就是空有勾引人相貌的狐狸精罢了,没事只知道跟皇后争宠,是个没有脑子的花瓶。 她恨不得撕了那些不知道,乱猜测议论人的嘴!可她不能! 有才有貌都是遭妒的,她已有貌,那才就不可展现出来,便是皇上说不定还要因为忌惮,而对她有什么不好的行为 。 夏贵妃是有小聪明的,但若说上计谋,从见过丁紫后,她发现以前的她或许还是太过自傲了,这天下,人外有天,人外有人,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啊。只有这个她一直忌惮的女子,却是一语道破她心中的苦闷与憋屈。 夏贵妃曾经想过,丁紫生在侍郎府那样的低阶家庭,怎么会有机会获得好的教育,这气质风度,她不是没见过丁鹏王氏还是侍郎府的那些庶女们,没有一点相象。或许是像外祖家吗,便是丁紫的气度较蓝老太君,更多了一层高贵的气度。夏贵妃是不服气的,是疑惑的。 现在呢……又如何呢…… 争斗下去是必须的,因为她已经身处这个漩涡之中,根本不能抽出身来,镇国候府对她那般,你问她有多少感情,夏贵妃可以说,很少,很淡,可是如果没有母族的支持,她在宫中只会更加坚难,所以不论怎么斗,她都要想着家族与她的利益。从进宫开始,她就必须斗的。 看着夏贵妃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没有打扰她,看着夏贵妃微微回过神来后,丁紫才笑道:“夏贵妃,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不是吗!” 夏贵妃没有说话,丁紫叹息一声,转头从头向外望去,外面的阳光通过窗棂洒进不,照在地上晕黄一片,丁紫的脸上表情慢慢冷凝起来:“我们,不过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的可怜虫罢了,我是,夏贵妃也是,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有的,只是想让自己活着的信念啊。” 夏贵妃身子一震,总算开口:“你……”又沉了沉声道,“你来了便一直打哑迷,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如果你只是想与我说这些,那你就走吧,我不愿意听。” 丁紫眼神十分锐利望着夏贵妃,后者好似被一只狼盯住了一般,身子本能的缩了一下:“这些是夏贵妃的真心话?” “自然是!” 丁紫忽然笑了,笑带着几分嘲讽,那目光颇为同情的望着夏贵妃,最后只化过讥笑,丁紫站起身,手轻轻抚了抚裙面,扬头道:“既然夏贵妃累了,不愿被打扰,那我就走了,不打扰夏贵妃休息了。” 丁紫说完转身往外走,夏贵妃伸出脖子,看着丁紫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心却是一顿,好似跳漏了一拍,就在丁紫伸手搭在门把上,正要推开时,夏贵妃急忙叫道:“慢着,本妃还有话要说 !”此时她心中狂跳不已,然而说出话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丁紫转过身,背后的夕阳照在她的背后,让夏贵妃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一瞬间的气势,却是让夏贵妃呼吸一紧,完全僵住了。 丁紫从暗影走出,嘴角的浅笑,没有什么感情,又不会过分冷淡,问道:“夏贵妃,真要听?” 深吸一口气,夏贵妃道:“听听也无妨。” “不,这话你听了,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丁紫缓缓走来,一手扶着肚子,脸上笑扬起一分,夏贵妃紧抿着唇,最后点点头,“我知道。” 丁紫再次坐在床边,夏贵妃也望着她,两人视线一对,丁紫先开口了:“夏贵妃是难得的聪明人。” 夏贵妃皱眉:“有话直说吧,拐着这些弯,就是在浪费时间。” 丁紫伸手捂在肚子上:“夏贵妃知道这次的主使是谁吗?” 夏贵妃冷笑:“宫里多的是女人不希望我生下这孩子。” “不,你知道的吧。但是你还有些没明白,你这宫里管理十分严密,吃食都是经过许多工序的,怎么可能出事呢。夏贵妃是不想相信,你手下这些手腹,竟然有奸细吧。”丁紫一点也不客气,“但你同样很清楚,这件事你必须相信,而且要尽快除掉,不然下一回,可不仅仅只是见红了事了,夏贵妃对自己肚子这么在意,这时候似乎有些缩手缩脚了。” 丁紫淡淡看着夏贵妃:“到了这个份上,夏贵妃还与我装,有意思吗?” “你心里很清楚,你可以为你肚子里的争上一争,这在他必须是皇子的前提下,而且你也只能在皇上还在世的时候争上一争,可是这机率实在很小。镇国候府还没到与皇后的卫国候府正式抗挣的地步,到了那种时候,会不会还有其它有力的竞争者,你根本不清楚。但凭皇上的宠爱,想夺下未来的帝位,这想法根本是痴心妄想。可你与皇后有仇,那是不死不休的,虽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可你根本不能与皇后成为朋友。就是暂时成为了友盟,到时候皇后夺势,第一个要除掉的肯定是你 !” “这一切一切,你心里十分清楚,所以你心中正在茫然着,你也想不到接下来要怎么办。”丁紫顿了顿,看着夏贵妃的面色不太好,摸摸肚子又道,“夏贵妃,你看,这一次你与我同时受到攻击,我们是被陷害如此,那个要想引起你我二人争斗,好做收渔翁之力,岂不是将你我二人想的太过愚蠢了,我们就是这么容易被算计的吗。而这肚子里的东西,还是你我二人的命啊,那个人做到这一步,说明她已经急了,你再想保守观望。夏贵妃,你觉得这可能吗!” 夏贵妃面色变幻不定,最后抬头望着丁紫:“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你既然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该知道我所求可不算低,你办的到吗!” 丁紫笑意渐浓:“夏贵妃啊,你只问自己的好处,却没说你能带给我们怎么样的助力呢。咱们不过是公平交易,筹码都要摆在明面上才好啊。” 夏贵妃眼神晃动了一下:“难不成,安王爷要自己夺位?” 丁紫摇头:“不!安王府永远不会动那个椅子!” 夏贵妃满脸困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了:“那……” “夏贵妃听过一句话吗,养在身边的狼,总会被反咬一口的!”丁紫笑望着夏贵妃,看着她从微愣,到怔忡,再到震惊,微张着嘴,意是喃语道,“难道,当初宫中的传言是真的吗!” 丁紫浅浅一笑,什么也没说,夏贵妃却从震惊到镇定,面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脸上最后定格为冷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我愿意与你成为盟友。” 丁紫伸出手,与夏贵妃伸出的白皙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夏贵妃,你我都明白,事成后,你我都不亏啊。” 夏贵妃面上多了丝笑容,随后又隐下去,面目冰冷:“到时候我只要一人!” “谁!” 夏贵妃眸子阴森:“皇后,她敢害我儿,不论这一胎是男是女,我都要报这个仇!” 丁紫与其击掌:“这是自然!” 两人相似一笑,尽在不言中,丁紫看着夏贵妃抚摸肚子的温柔表情,想着刚才她面上的恨意,这夏贵妃不是绝对保准的盟友,但是她们的共同利益与敌人却是一致的,所以她愿意摒弃前嫌,希望夏贵妃不要让她失望了,对于盟友的背叛者,她会更加凶狠 ! “吱嘎” 房门声响起,外面站着两排泾渭分明的宫女,丁紫笑了,看到玉瑜与满月立即走向她,而夏贵妃殿里的宫女,也纷纷走进去照顾夏贵妃,丁紫望屋中看了一眼,脸上笑意味不明,手搭在满月手上:“咱们也回吧。” 满月仔细打量了丁紫一下,看到她身上无大碍,面色也十分好,便松了一口气,忙点头扶着丁紫去往长乐宫,虽然这安王世子妃是没出什么事,但她真怕啊! 回到长乐宫时,蓝青凌已经回来了,看到她直接从满月手中接过她的走:“你身子没有大碍了,这一两天便回王府了。” 丁紫点点头,感觉到蓝青凌样子有些闷闷的,知道他有话要说,在这长乐宫却是不方便的:“也好,明日就回吧。” 蓝青凌看着她,点点头。 晚膳的时候,蓝青凌与丁紫自然提到了回王府的事,太后本是反对的,想着丁紫差点刚滑了胎,十分在意,可这里到底是皇宫不是安王府,还有着许多不方便的的地方,所以也明白蓝青凌与丁紫的想法,最后还是嘱咐了许多,才总算放人。 夜里,皇上再次歇在夏贵妃那。 夏贵妃头轻轻靠在皇上胸前,眉目里满是娇媚风情,皇上抚着夏贵妃的脸,眼神却是有些变幻,听到白日里的消息,不禁问道:“听说安王世子妃今天来看你了,没出什么事吧?她可有找你麻烦。” 在外人看来,夏贵妃与丁紫现在正该冷战的时候,两方都该打的火热,然而丁紫却单独与夏贵妃说了不短的话,这不禁也让皇上心里打鼓,他最是讨厌对他有二心的女人了,有一个皇后就够了,其它的人,哼! 他也只是现在不能动皇后,真以为他不敢吗! 夏贵妃装作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扬起头,抿着唇有些不满道:“这安王世子妃可真不是善碴子,进来与我绕了一大圈弯子,然后还是臣妾要赶人了她才说明来意 。我看啊她就是个小心眼……”皇上手上紧了紧,对于夏贵妃突然一转话题有些不满,夏贵妃又骂了两句,“可真不是东西,皇上,臣妾进宫这些年来,发生什么事您也是知道的。说起来臣妾当初一进宫便迷上皇上,说句不害臊的事,哪个女人对自个男人是不在意的呢,我与姐姐这些年为了您少不了争斗,可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不是。这安王世子妃找我来,还怕人听着似的,挥了让人出去,却是与我说,她很怀疑这一次就是姐姐下手的。” 皇上脸上微微一沉,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夏贵妃咬着唇:“臣妾其实心中怨恨的不行,不过臣妾也只是怀疑,半点证据也没有,安王世子妃却是有些埋怨,她那意思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理该联合起来的。” “呸!她是什么东西啊,也配与本妃联合吗!”夏贵妃脸上愤愤,皇上面色却没那么阴沉。 “这宫里都是以皇上为天,要是斗,那也是我们自个女人的事,斗也是自个姐妹的事,让外人渗和进来,那不是打皇上的脸面呢。我看这安王世子妃就没安好心,还与她争吵了两句,这给我气的!”夏贵妃微微抚着胸口,“我看,她这次进来莫不就是挑拨的吗,真是不安好心,哼!” 夏贵妃又在皇上耳边抱怨了很久,却发现皇上面上若有所思,早不知道飞游到哪了,夏贵妃不满的抿着唇:“皇上啊,您不疼臣妾了吗,怎么都不理臣妾啊,你在想什么呢,都不替臣妾出气。” 皇上代下头,笑着抚着夏贵妃的脸,此时已夜,两人躺在**,也没穿多余衣服,皇上这一手滑下,直接往夏贵妃亵衣里伸去,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夏贵妃立即轻嘤出声,现在她身子可是更**了。皇上闻言笑意更浓,手上不停做乱,弄的夏贵妃红着脸,直在他怀中喘着粗气,早就把刚才的话忘记到脖后了。 夏贵妃现已经是四个多月的身孕,而皇宫中妃子为了争宠,孕期继续伺候君主的事并不是没有过,夏贵妃为了留住皇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现在她身子虽然是比往常笨了许多,但是皇上却从夏贵妃身上,享受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 皇宫里妃子怀孕都是万分小心,敢在孕期伺候他的,绝对是凤毛麟角的,皇上自然是没做过,这一次却是感觉许多没有的快感,竟然有些玩上瘾了,还是夏贵妃累的不行,直求饶喊着肚子,皇上这才停下来,抱着夏贵妃,急喘着气 。 夏贵妃窝在他怀里,倒是不再提之前的事,只是眼睛隐了一层暗色,看样子,皇上是信她了,暗自捂着肚子,‘娘的好孩儿啊,你可不要怪娘,娘现在只能先自保,再管你了。’ 不过,肯定会没事的! 翌日 蓝青凌下了朝,便来到长乐宫,直接接了丁紫与其一起回府,这一次回府,太后张罗着给丁紫带了两大车的东西,多是吃食的,玉器珠宝也有很多,这一路上倒是颇为显眼,安王府外,丰姨娘也接到蓝青凌与丁紫回府的消息。 当时在府中,她一听说紫儿出事了,根本就坐不住了。安王爷更是急的要进宫算账,好在最后没事了,她们这才松了口气,却没放心。 丰姨良一早接了消息,便在府外等着,看着他们的马车缓缓行进,急忙走过去。 马车一停,蓝青凌已经小心扶着丁紫下马车,丰姨娘上上下下,狠狠的扫着丁紫的全身,好似缺一个根汗毛,她都要查出来似的,看着丁紫没事,她直接扶着丁紫回府,到了蓝月院进了房间,丰姨娘这才问道:“真的没事吗,听到消息时,吓的奴婢吓点晕过去啊,好在没事,知道是谁下的手吗,皇宫里就没有人管吗!” 丁紫拍拍丰姨娘的手,后者脸上的表情半分都不作假,丁紫也笑的十分真诚:“姨娘不用紧张,我完全没事,您别担心,这一回到我生产,太后说了,绝不让我进宫,在这府里有你与父王照看着,哪里会有什么事,绝对没事!” 听着丁紫连连保证,丰姨娘点点头,却是拉着玉瑜道:“玉瑜,太后赐回来不少东西吧,快跟我去看看,你们与厨娘再订个菜单,得给世子妃补补。” 跟丁紫打了声招呼,丰姨娘就拉着玉瑜离开了,屋子里的下人也很有眼力见儿,都跟着离开了。 丁紫扶着腰坐起来,伸着脖子,看着站在窗口,背冲着她的蓝青凌。 至从回府的路上开始,蓝青凌便一句话也没说,对她一如以往的关爱,小心又谨慎,就是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他本身气质就偏冷,如今再一这样,就更加气势逼人,丰姨娘那些人都是混出来的,哪能没注意到。 此时阳光洒下,整个在蓝青凌身上罩成一层光圈,让他一身玄衣显得更加深沉,出奇的宁静,隐约中又有种怒气,正急切的要冲破这层光晕,喷发出去 。 丁紫心中微微一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抚着肚子,咬了咬牙道:“青凌,坐在我身边可好。” 窗边的人半丝未动,丁紫知道他时真的生气了,蓝青凌为何会生气,她也十分的清楚。 当初在长乐宫里,她明知道那极品血燕里有问题,还是过了口,虽是吐出来了,但是装肚子痛,总是让蓝青凌很担忧的,而且她此计明显十分冒险。 只不过当初丁紫也是从极品血燕端到殿中时,她才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装肚子痛的计,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机会与蓝青凌沟通,她知道他的担忧,可是她就是不放心啊,现在她们虽在暗中计划着,可是皇中有许多事是蓝青重照看不到的,她们需要个里应外合的不是吗! 夏贵妃不是完全可信的,蓝青凌也不屑与她为伍,这些丁紫也是知道的,而且如果没有长乐宫的事,没有红花一事,丁紫也绝不会想到与夏贵妃合作的。 她明明闻到极品血燕有问题,却故意没说,因为她有意让夏贵妃走这一糟,被皇后陷害,不过她掌控了夏贵妃饮用的量,其实夏贵妃会见红,跟丁紫故意疏忽并没有关系,她实则还是被皇后下了药,再加上惊讶所以引发药加快。这不是丁紫想的,但是效果比她想象的更加好。 那边她已经联系好了,可是这对蓝青凌来说,却是不能容忍的吧,到底她在拿肚子开玩笑。 丁紫现在心里也闷闷的,一方面她懂蓝青凌,可是她却也觉得就是再选择一回,她还是会那么做。她从前生到如今,经历了太多危险困苦的事了,她都过来了,她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什么。正如她说的,她只是想好好的话着,与蓝青凌与孩子,他们现在都要为未来铺路,所以她会冒险,即使再来一次,也是如此的! “青凌,我知道你怪我了,可是我当时没机会与你说!” 蓝青凌总算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消散不去的怒气:“不,你是故意不与我说的,因为你知道,我是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的!你真有将我这个相公放在眼中吗,什么危险的,你都逞强去做,当你自己是铁打的吗 !” 蓝青凌瞪大的眼睛,狠狠向外突出,口中像是吐着浊气一样,十分危险! 丁紫沉默着,眼神依旧明亮如黑宝石一样深幽,只是此时那双眼闪过抹异样,蓝青凌重重走过来,阴阴冷冷的望着她,丁紫紧抿着唇道:“是,当时我是故意不与你说的,我是临时起意,我明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还是做了。我一直做着你讨厌的事,所以你有权利开始讨厌我了,我确实不是个好女人,不懂得一般女人的温柔,不懂得怎么讨好你,更不懂得事事以你为尊,你厌我也是正常!” 丁紫突然也火了,就是原本她不想说这些,现在还是说出来了。 蓝青凌脸上更是阴沉,额头青筋鼓鼓跳动,好似丁紫再说一句话,他都能愤怒的打人一般,丁紫仰起头:“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讨厌,哈,这一次如果你不厌倦,以后也会厌倦吧,女人太过不可爱了,将来一定会失了男人的心的,其实我早有准备。你早一些变,晚一些变,都没有差别啊!” 蓝青凌牙齿咬的酸痛,双拳紧紧握着,身上一种快要崩裂的怒气,连杀人如麻的杀手见了都要畏惧,偏偏丁紫只是仰头望着他:“你变了!” 蓝青凌气的七窍生烟一般,身子竟然颤抖起来,丁紫还依旧道:“你变了!你变了吧,肯定变了吧!你绝对会变的吧!” 不断增加蓝青凌怒火一样,丁紫丝毫不在意他生气后的后果,嘴里不断说着“你变了,你变了……”之类的话,只看着蓝青凌怒气不断升腾! “丁紫!” “丁紫!” “丁紫!” “丁紫……紫……紫……” 忍无可忍,蓝青凌突然怒吼出来,如狮如虎,戾气十足,怒火喷腾,声音之大,好似整个安王府都被震动一般,声音不断回荡着。 丁紫紧紧抿着唇,蓝青凌喊出声,身上的怒气却奇异消失了许多,只是那脸上仍然崩着,双手颤抖,指着丁紫,最后身子一转,直接将一侧的桌子砸了个稀巴烂,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痛似的,丁紫明明看到他手骨节已经红了一片。 丁紫站起身,刚要走路,蓝青凌突然怒吼起来:“站住,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 。” 丁紫的脚顿了顿,轻轻咬着唇,最后还是选择重新坐回去,现在再惹蓝青凌,忤逆他的话,可不怎么明智。 她并不想他生气,可是让她说尽好话,还不见得能让他气消,她又做不到。说到底她还是太后高傲了,她放不下自尊心,以这种激将法激怒他,让他将气发出来,可明显这效果不如预期的好。 丁紫叹息一声,头轻轻靠在床柱上,不知道不觉却有些困倦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想到什么,她一惊,刚要坐起身,胸前被一拦,她又躺了回去,感觉身侧熟悉的体温,丁紫双拳握紧,小心的凑了过去,头靠在蓝青凌胸侧,见他没有反应,头又蹭了蹭,有些毛毛的头毛,直接扫过蓝青凌的下巴,后者轻轻叹息一声。 现正是深夜,视物并不清晰,丁紫悄悄侧过眼,只看到蓝青凌模糊的面容,抿抿唇,丁紫又张了张,犹豫了半晌道:“我……我是有心的,可是我觉得那样做很有必要,我知道我太过一意孤行,让你担心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若再说什么抱歉,说什么以后不会犯的话,只是在骗你!我不想骗你!” 沉默了好一会,蓝青凌伸出手轻轻抚着丁紫如黑绸的发丝,入手光滑,带着几丝凉意,蓝青凌手微微一卷,直接将头发一带,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弯卷滑过,最后铺在丁紫背后。 不一会,丁紫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你有生多大的气。” 蓝青凌总算说话了:“你觉得我还能承受多大的怒火,你可真是厉害啊,气的我吓点撅过去,古今你这样的女子,还是第一人啊!你可没忘记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娘子,该尽妻子本份的事吗!” 丁紫嘴角勾了勾,蓝青凌埋怨她就好,总比什么不说,光生气可强多了,不过她还是言道:“正因为古今第一人,所以你才喜欢吧。别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傲成什么样,不是我这样的怪异另类的,你能看上眼吗,你原来也没安好心吗!” 黑暗里蓝青凌嘴角明显抽了抽,胸口好似又有闷气生出来,他倒是忘记了,这紫儿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可不是一般人学的来的。 蓝青凌又沉默了,丁紫眉也皱了皱:“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也不是不知道我有错处,但我是有把握的,这一点你该相信我,我不喜欢你质疑我的能力 。不过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错,害的你担惊受怕不说,又要装作很生气……” “不是装的,我是真生气了。”蓝青凌的声音突然闷闷响起来。 “我知道,你真生气了,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说……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看我今天白天把你气的,我心里能不心疼吗,我眼眶都红了呀,我是憋着忍着泪的呀,平白气你我能好受吗,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吗。你又不会十月怀胎,我虽然这也是初次,可是听说怀了身子的人,有些人情绪总是不能稳定,我也是控制不住呀,其实我回想起来总是后悔呢,不过你想怎么罚我都认的。”黑夜里,丁紫眼眶泪蒙蒙的,委屈的抿着唇,“难道你真讨厌我了?不是真的吧?对吧!” 一副你敢说是,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蓝青凌伸了伸胳膊,郁闷的发现被丁紫压着,他连无力抚额都不行了,此时哪还有气啊,他只是觉得苦闷闷的,到了最后,还是好的坏的都是她说了,偏他十分买账,看她这副模样,他想吓吓她说是都不忍心。 想他蓝青凌,前半生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以前只有他浑的,谁个敢对他浑的,偏遇到丁紫后,这一切都变了个样。他怎么就被她拿持住了呢,想想就郁闷的发苦。 丁紫眉竖了起来:“不是真的吧……” 丁紫伸出手,偷偷摸摸滑向蓝青凌胸口,半趴于他身上,蓝青凌还怕她压着肚子,本能一搭,直接抱住了,做完了,身子明显全僵,深深叹息一声。 “你怎么不可答我呢。” 你又干什么这么执着着问,明显知道答案,蓝青凌脸色黑了黑,丁紫却是抿着唇不放弃的继续发问着,蓝青凌被问的烦了,低喝一声:“当然没有,真讨厌你,我会这么担心吗,早将你扔了,还由的你跟我耍这些心眼,真是宠着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再换个人试试,谁有我这般疼你啊!” 丁紫眨了眨眼睛:“就是有,我也肯定不同意啊,不是你怎么行呢,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嫁了你,就绝无二心,人家只是一心为你着想嘛。其实你也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吗,只是行为有些冒险,但我会医术吗,我心里有数,当时我也没喝全吐了 。” 蓝青凌咬牙:“那东西很容易小产,一点点也不行!” “嗯嗯嗯,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冒这个险,这绝对不是骗你的啊,真的啊!你要信人家嘛。”丁紫伸出手指,戳戳蓝青凌冷冰冰的冷,还故作惊讶的道,“天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冰呢,好冰啊,跟冰块似的呢!” 蓝青凌眼睛一瞪,伸然将丁紫直接摊在他身上,伸出双手直接扯着丁紫的脸,丁紫看着瘦,但是脸上却有肉,柔柔软软,又滑滑嫩嫩的,蓝青凌不解气的多捏扯了两下:“哼!要不是你怀着身子,我现在定要狠狠打你屁股的,先用这个抵着,将来一起算。”说着又狠狠揉搓了一遍,松开的时候,丁紫整个脸都红了。 丁紫倒抽一口气:“这……我的脸怎么能与那种地方相比较。” “我喜欢!” “哼!还安王世子呢,真是不讲究的很。” “我愿意!” “这很低俗,还有我的脸很痛!” “就该痛!” “你……你讨厌!” “真的吗?” “……”丁紫抿着唇一扭头,不理人了。 蓝青凌轻笑一声,也不去哄,丁紫皱着眉,浑身都不自在了,上下牙慢慢磨动着,显示她此时的火气,另一边的人却发出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丁紫这一口气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顿时怒瞪起眸子,坐起身来,伸出手便抓向蓝青凌的脸,后者眼也没睁,直接准确握住丁紫的小手,比起未孕时是胖了一些的,摸起来更软乎乎的,手感真不错,所以某人就这么捏了起来。 丁紫干瞪眼,气呼呼的:“我生气了!” 继续捏! “喂,我生气了!” 还是捏 ! “我生起气来很严重!” 就是捏! 丁紫呼吸起浮不定,瞪着眼睛,这人耳边不好使怎么的,完全不理她啊,坐着生起闷气来。 蓝青凌捏了一会,见丁紫不再说话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后者气呼呼的脸,伸出手一把搂着她的腰身:“娘子这样也可爱啊,真是有趣。” 丁紫冷哼一声,还是要哄他啊,弄的她跟个孩子似的,幼稚死了,想想就脸红。 瞧她多公平,之前气的他不行,现在他想要怎么哄他开心,她就怎么样的,这一报还一报,抵了吧,哎,她的一世英明啊。 蓝青凌“啵”在丁紫脸上狠狠吻了一口,看到后者瞪圆了眼睛:“娘子,为夫爱你,很爱很爱,永远不会讨厌你!” 圆圆的眼睛弯了弯,最后抿着唇隐下笑意,冷冷道:“谅你也不敢!” “是是是,谁让我胆子那么小呢……”蓝青凌懊恼无奈道。 丁紫抬眼看去,那人眼中带着笑意,简直能甜进她心堪里:“我也是……” 翌日清晨 一缕阳光打下,洒在两个相拥的男女身上,如诗般美丽,女子眨了眨眼睛,率先醒来,浅笑一下,抬头印上男子的吻,后者眸子猛的睁开,女子勾唇一笑。 “相公,睡的可好。” “非常好!” …… 时间一转,已去五月…… ------题外话------ 一去五个月,会是什么情况呢,你们说捏! 期待下章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产! 天上娇阳洒下,在已入寒的时节下,远远只看到一个晕黄的圆盘,却没什么热度。 丁紫捂着肚子站在门侧,看着满院子忙活却不显得杂乱的下人们,幽幽叹了一口气,她的肚子是一天天大了,再加上太后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一群下人忙着为她补,九个月的肚子比球还圆滚滚的,丁紫自问是个习武之人,还从来没想过,自己身子这么笨的时候,真是磕一下碰一下,都被人尖叫着扶着找大夫的感觉,实在不好。 若是以往,她一闪身就躲过了,现在步子总是迟饨许多,哎……可算是还有一个多月了,要不天天这样下去,她可真要被闷死了。 前些日子刚下了一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院子里早被打扫出来,倒是院外面堆着一些未化的雪,但是丁紫想看雪景,只是想法刚一冒,必定有着前扑后继劝着她,她有身子,外面滑,多危险危险之类的话,听的多了,丁紫也只得压下她心里那份想玩的心情。 说来也奇怪的很,至从有孕开始,丁紫总觉得不怎么自由,这也罢了,还特别的想玩。每每看到玉瑜等人剑步如飞,她就特别羡慕嫉妒,常常拿着哀怨的眼神望着玉瑜,玉瑜也在长此以往下的情形下,练就了面对丁紫可怜兮兮,还能淡定自若的表情,谨守本份!只要蓝青凌不在,她就一步也不离开丁紫,真是忠心体贴啊! 就好比现在,丁紫站在房门口望着外面,长吁短叹了半天,玉瑜也只是紧紧盯着丁紫的“脚”,只要丁紫不走,她就不管 。她绝不抬头看着丁紫幽怨的表情,不知情的还当这主仆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呢。 “哎。”丁紫又是叹息一声,“玉瑜啊,这都下了好几场雪了,外面还有一片雪没化,你们这些丫环就是太死板了,难道没玩玩打雪球?” 玉瑜嘴巴开合了下,道:“主子,那是小孩喜欢的玩意,玉瑜是大人,并不喜欢。” 丁紫挑眉:“你不喜欢,别人也不喜欢吗?你是我身边的大冲环,这蓝月院的下人多以你马首是瞻,我可感觉最近蓝月院的丫环冲着你的眼神哀怨多了,你可别因为自己得宠就不管其它人而成为众矢之地啊,那可不好。” 瞧瞧这说的,真跟关心玉瑜一样。 玉瑜嘴角不首痕迹抽了抽,随后唇部紧紧抿起。 心中大叹,这主子身子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喜欢往外面跑了,这哪里是蓝月院下人的想法啊,都说她是主子身边的大丫环了,这些人下人讨好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排斥她呢。只是这话玉瑜可不敢说,论起嘴上功夫,她绝对说不过主子,于是玉瑜一如往常一样,只是保持沉默,入老僧坐定一般。 丁紫看着外面走走停停的下人,又是重重一叹,玉瑜抬头望了望,突然道:“主子,您出来有一会了,可别冻着身子啊,你再想出去,也只有一个月了,再忍忍吧。” 丁紫眉头一皱,她还从来不知道这十月怀胎这么辛苦与难熬呢,若是前世对母后还有一丝不满或是埋怨,现在也完全没有了,丁紫伸手摸摸肚子里这个,肚子越来越大,她总感觉与里面有一种奇异的心灵波动一般,有时候她心情不好,或是开心的时候,里面这个总会伸出小脚路踢她肚子,丁紫还在肚子上摸过孩子的小脚,心里莫名感动。 从那刻开始,她突然明白母后了,这天下大多母亲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母后对她再冷漠,这份恩情永远割舍不下。 “玉瑜,你真成了管家婆了,你越来越婆妈了。”丁紫转过头幽幽道,玉瑜两耳不闻,脸上无一丝异样,丁紫转过身子,玉瑜立即上前扶住。 转入内间时,屋子里已经有下人摆着正烧着的炭盆,屋中气温颇高,玉瑜立即将丁紫身上狐裘衣脱下,转身挂过去,站了了一会身子不冷,丁紫也忍不住在炭盆前搓了搓手,玉瑜走回来便道:“那三个接生婆,一直是你盯着的,都没有异样吗?” 太后原就给王府赐来两个接生婆,那都是伺候宫里的,难保没有问题,当然那技术都是不错的,护国候府蓝老太君随后也送进府中一个,这个接生婆一直以来都为护国候府服务,也是相熟的,倒不是蓝老太君不信任太后,只是这丁紫的一胎,说句不好听的,可是关乎着安王府护国候府的未来,自然很怕万一 。这三个婆子不是一个地方,自然也是互相盯着的,但凡哪一个有问题,那时候也有盯着的,而且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出什么事她们都能发现,反倒是安全的了。 三个接生婆入府后,丁紫便将她们都安置在蓝月院里,派着暗卫盯着,而水嬷嬷也给三个接生婆各安排一个宫女,实则也有监视的意图,这几个月下来,这三个接生婆手脚干净,不多言不多语的,三人也很少交谈,慢慢也让水嬷嬷放下些心,就是暗卫那里也看着没有异样。 玉瑜回道:“主子放心,虽然她们没有异样,组织的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丁紫点头道:“做的对,越是这种时候,越会让人放松,若她们真有什么异样也是这时候了。” 太后那边与蓝老太君那边派的人问题都不大,但丁紫怕的是被人钻了空子,最后出了事,对她有问题,到时候也拂了两边长辈的面子,反倒不美,所以对这事她完全不敢怠慢。 玉瑜点着头,表示明白。 “世子。”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接着外屋子里走进一人,一时没有进来,待了一会蓝青凌这才进内屋,丁紫浅浅一笑。 至从天凉开始,蓝青凌一回府进屋,总喜欢在外间先待一下,去去身上凉气才见她,就怕给她过了凉气,细心的她都没想到。 “你回来了,玉瑜先给世子倒杯热茶喝。”丁紫走过去为蓝青凌脱下他的披风,蓝青凌只是微微挡了一下,急忙自己脱了衣服,递给后面跟上来的下人。 玉瑜端着热茶过来,蓝青凌丁紫已坐下,蓝青凌抚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顿时觉得身上凉气全走了,下人放好蓝青凌的衣服后,屋中只剩下玉瑜一人,这是习惯,玉瑜也并没有挨的很近,只是去了外间守着,蓝青凌或丁紫叫她,她马上能听到 。 蓝青凌整杯茶喝完,便拉上丁紫的手:“这时候就该在**躺着,地上凉。”说着,拉着丁紫的手便往**拉着,**铺着厚厚的棉被,塌脚也扑了一层羊毯,蓝青凌还十分尽责的直接为丁紫脱下鞋,也是蓝青凌,不然丁紫现在成个球的肚子,想蹲身子身脱鞋还真是没办法,扶着丁紫的脚搭在**,为其盖上被,蓝青凌这才坐上床。 双眼直盯着丁紫肚子的方向,丁紫笑了出来:“现在你可真将这个当眼仁的盯着啊。” 蓝青凌嘴角也勾了勾:“怎么样,今天儿子淘气吗?” 丁紫拉着蓝青凌的手盖在肚子上,没有一个月便要生了,里面的小生命也已成形,每每将手覆在上面,好能听到里面的呼吸与脉膊声一般,蓝青凌每次一摸丁紫的肚子,眼睛就徒然瞪大,晶晶发亮的,他本来就风彩夺人,每当这时,丁紫竟然能看呆了。 都说怀孕的女子是美的,这个一心盼着孩子的父亲,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呢。 “噗!” “咦!”蓝青凌一喜,“儿子踢我了,真是健康活泼啊。” 丁紫淡笑不语,为此她可是向舅母与嫂子都打听过呢,这是正常反应,哪里就能看出健康活泼呢。不过丁紫倒不打击他的心情,任由蓝青凌小心,并且全方面的覆盖摸了一遍,最后蓝青凌还低着头,直接趴在丁紫肚子上,听了好一会,眉头竟然皱起来,丁紫反倒来的兴趣。 “听到什么了?儿子说话了?” 蓝青凌又听了下,然后抬头,认真点头:“我似乎听到他叫我爹了,声音还挺脆的。” “噗哧。” 没有忍住,丁紫一下便笑了,她当然知道那不可能了,但看到蓝青凌卖力的逗她开心,她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当然了,蓝青凌这般样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蓝青凌眉眼皆是笑意,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眼下慢慢泛起红,也呵笑了出来。 外面的玉瑜听着,心里也别提多舒服了 。 主子那样的人,向来是指挥,是说一不二的,自从怀了孕,那就些人几次三番有些想害她,主子便是都逃过一劫,世子也不可能再放任了。平时自然是拘着些,她都可以想象主子心情是多郁闷不放松,她一直觉得世子是个不错的男子,有担当,身家学识人品都是不错的,但这个时候的表情她没想到,他竟然连熬了九个月的男性冲动,没找其它的女子解决,待主子一如当初,而且还更加用心与细心,有些地方,甚至连她这个女子都自叹世子粗人心细呢。这还不算,世子怕主子烦闷,总变着法的想好玩的事与主子说,逗主子开心,便是她这个下人,看着都十分感动。 现在的主子与世子,站在一起,似乎感觉很像,不是相貌而是那种气质,如出一辙的高贵,如出一辙的出色,如出一辙的幸福。 大概也是当初皇后寿宴上给蓝青凌房里塞人,让丁紫昏倒查出孕事,之后夏贵妃与丁紫在宫中又同时出事,还有丁智当初的事,虽然不少人打着安王府的主意,但是还没有一个敢在这种时候来找不痛快,往安王府再塞人的。 不过就是他们想塞也没这个机会啊,蓝月院里,有太后宫里送来的两个宫嬷嬷,两个宫里送来的接生婆,还有丰姨娘在外坐阵,至从上回出宫后,丁紫除了护国候府的人,就根本不见外客了,这些人自然没机会靠近。 至于蓝青凌,现在基本是两点一线的生活,‘皇宫安王府,安王府皇宫,’偶尔因为公事,也是快速解决,碰到拦着他说话的,半句不对直接甩脸子就走,谁又惹的起啊。 所以这几个月里,丁紫除了自由有点受限,就再没有这么舒服的时候了! 蓝青凌一蹬鞋,直接翻身上床,小心的搂着丁紫,握着丁紫的手一同放在其肚子上道:“儿子,你就快出来了,到时候你不要太折腾你娘啊。” 头靠在蓝青凌的肩头,丁紫嘴角勾着笑意,手抚了抚蓝青凌的下巴,入手有些粗糙,便道:“朝庭现在怎么样了。” 蓝青凌还有些犹豫,但丁紫既然问了,那就是必须要知道的,还是说道:“南泰那边的异动越来越频繁,虽然还没有大规模的动作,但是小动作不断,暗卫回报,南泰城里秘密屯粮,看来这一场仗是少不了打了。皇上那边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今天在朝上宣布,要派第二批人马三万人过去。” 丁紫沉吟了下,南泰二皇子夏候备逃回去后,皇上没多久便秘密让宁王回连关把守着,宁王手上原有十五万军队,皇上先后已调两批兵力进注,虽然人数不多,但南泰未有异动,大齐这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但加上宁王府的兵也有二十万人军队 。南泰若是突然发动功击,这二十万也够周旋一阵子,而且宁王常年驻守南泰边关处,对南泰很是熟悉,想一攻便攻破防线,这可能性十分小。 不过这样隐隐动作,其实来说,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两军没有开战,自然也不清楚对方的真正实力,若是对方有后招,是十分不好对付的。 而且大齐这方还是宁王爷。 对于这个宁王爷,丁紫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不但阴晴不定,还是个极聪慧的,不然也不能在当初皇帝登位时安然离开,驻守边关还能慢慢积累威望与权利,现在这二十万兵力可全握在宁王的手里了。虽然皇上对宁王爷很是忌惮,但这种时候最好的人员还得是他,皇上想必十分郁闷烦闷的,却是没有办法的。 而且当初马安涛与山诚都是宁王的手下,这件事除了他们,怕是没有谁知道,如此隐秘,丁紫可不觉得宁王爷单是不喜欢明面上拉拢群臣的,马安涛与山诚,位置都不是挺高,但是在关健时候都很有用处,这也是丁紫一直放不下心的事,宁王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现在他守着南泰边关出,不会另生枝节吧? 蓝青凌为丁紫挑开她耳边的碎发:“值得一提的是,小舅子才能渐渐突显,他恢复左门总兵后,不但没有对皇上当时的行为任何不满,反而更加的卖力,京城治安犯事少了一半,皇上也有重用他的打算,看样子最近有可能调进宫中了。” 丁紫一挑眉,丁智虽为左兵总共,但只是管着皇城外面在京城的治安,能进宫中,那可就大大不同了,即使职权上降了一些,却是前途无可限量的职位,当然危机也与日俱增,所谓富贵险中求,丁智也十分希望早日调到皇宫之中。 丁紫抚了抚袖口的金镶边,轻声道:“皇上倒是还没有糊涂到底。” 皇上对安王府十分忌惮,相对的也不太可能对丁智重用,本来若是没有南泰二皇子被刺杀的事,丁智也只能停步至此了,而后皇上明着赏了不少东西,但将丁智的府赐在侍郎府对面,就有些敲打的意思了。可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皇上调了两次兵出去,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之前收回林王爷手中的兵权,所以得用的,就不多了 。 丁智虽然与安王府是亲属,但是到底这官位是皇上调配的,也算是皇上一手提拨上来的人,再者皇上几番敲打,丁智也有了靠拢的意图,皇上不见得对丁智多信任,但是一定会观望一下,所以还不如调到皇宫中。真是得用,将来定会重用,不得用,这在皇宫中想找什么错处,处死丁智也十分容易。 可以说丁智生死便握在皇上手里了,倒是一步不错的棋呢。 “夏贵妃那里呢,情况如何?”丁智的问题暂且不说,丁紫又想到夏贵妃那里可是快生了。 至从当时夏贵妃落红后,皇上与她本身都十分在意,将当初夏贵妃宫里的宫女但凡有一点怀疑的都处理了,可谓血洗一场,至那以后夏贵妃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当然了,夏贵妃肚子一天天重了,太后自然说不用她天天去问安,皇后那方无法也只能如此。 夏贵妃初一十五会去太后那坐一下,之后便待在宫中鲜少出来,她殿里的宫女为了避嫌也为了怕出事,这段时间在宫里鲜少说话,恨不得当哑巴,皇上没事会去她那坐坐,夏贵妃那里倒是一直没发生什么事情,身子也越养越壮。 “太医说,也就这个月的事了。”蓝青凌眉坚了一下道。 想想也差不多是这个月了,丁紫心想着,也该为夏贵妃准备些贺礼了,这一胎不出意外,会平顺的生下的,而丁紫与夏贵妃的约定,也都在夏贵妃生的是男是女了。 这一日,丁紫正拿着林虎那边头来的账本翻看,林虎那边的产业现在已十分平稳,不论是店铺,还是南城那头,进项已是十分可观,然而看到这个账本,丁紫脑中却是转着另一番想法,丁紫当初会让林虎称霸南城,可不仅仅是占地成霸啊,现在也是该打点一下,说不定未来,那里会有另一番大动作呢! 玉瑜端着茶点进屋:“主子,听到消息,夏贵妃生了。” “生了!男的女的!” “是位皇子,听说皇上十分高兴,扬言宫里宫女太监们全体涨一个月例钱,太后那边也十分高兴,当时夏贵妃生下皇子时,第一个抱的就是太后呢。”玉瑜将听到的一字不落的说了。 丁紫眼珠子一转,笑容扬了起来 。 夏贵妃的肚子倒真是争气,真的一举得男了,而丁紫也正盼着夏贵妃生个皇子,夏贵妃若是生个公主,她还可以明哲保身不参与进来,可是生了个皇子,便是她想明哲保身,那皇后以及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只要夏贵妃生了皇子,那当初她们建立的协议也更劳固,丁紫就等着听这个消息,放下防线与夏贵妃合作呢,这对她来说真真是个好消息。 “玉瑜,库房那里已经备了些礼,你去大库房再挑一些,必要珍贵名品,绝不能失了礼数,我现在不方便进宫,父王想必马上进宫,你与丰姨娘办这事,暗给夏贵妃带句话,合作正式生效!” 玉瑜仔细的记下丁紫的话,忙点头道:“主子放心,我马上去找丰姨娘。” “去吧!”丁紫摆摆手,嘴角勾了勾。 夏贵妃生了孩子的消息,立即如风一般传遍京城,京城各大臣家眷,凡是能和宫里扯的上扯不上关系的,纷纷送礼道贺,见着夏贵妃的没几人,但是这个心情与祝贺的礼数必须要走。 夏贵妃不但生了个皇子,还是皇上现在最小的孩子,人大多是最宠幺子的,这夏贵妃本身就是个得宠的,这小皇子一出声,倒是给太子等皇子树立了威胁。 京城与皇宫瞬间热闹了起来,丰姨娘带着玉瑜倒也没多坐,只是代表着丁紫与安王府慰问了一下,便回了,玉瑜回到蓝月院,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丁紫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便要过春节了,夏贵妃生皇子热闹了一阵子,接下来迎接新年,也不失为一个大事,夏贵妃生皇子是对皇子对宫家重要,对百姓来说,过一个开心美满的春节,才是新一年的象征。 安王府腊月便开始张罗起来,该置办的年货也是一样不少的,挂起一排排春灯,晚上也如天明一般。 三十这一天,安王府为府中下人置办了几桌子流水席,在主屋摆了一桌,自然是安王爷,丰姨娘,蓝青凌丁紫坐上一桌,安王爷外院里临着主桌最近的,便是太后赐下的宫嬷嬷,接生婆,蓝老太赐下的接生婆,玉瑜这样的大丫环,其它的的下人,则按着级别分别向后坐出去。 说起来,年三十大家都过了不少,但是蓝青凌与安王爷坐在一起没吵的面红耳赤却是第一回,安王爷显然很高兴,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到后来还跟着蓝青凌拼起酒来,按安王爷的话,要爷两比比,看是不是老的宝刀未老,还是年轻的更胜一筹,当然两人没有一个认输就是了 。 丰姨娘与丁紫坐在一边笑望着,倒也没有阻止,丰姨娘坐在丁紫身侧,握着丁紫的手直道:“太医说,你也再过几天了,最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丁紫摇头:“倒是没有,只是这手脚都有些虚浮,身子可更重了。” 丰姨娘小心的伸指,按了按丁紫微微肿起的手,一按一个坑:“哎,都是这个样子,生下来就好了。当初我从宫里出来,还问了几个产后恢复的方子,这两天拿过来给你。” “那就有劳丰姨娘了。”丁紫可是女子,看着身上一日胖过一日,越来越有浮肿的迹像,心里也很别扭,听丰姨娘这么说自然是心喜的。 丰姨娘瞪了下眼睛:“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客气什么呢。” 两人笑着聊天,晚膳在安王爷与蓝青凌拼酒之下,拖的时间更久。 这年三十最主要的便是守夜,丁紫怀着身子,本是不便等着的,只是看着安王爷与蓝青凌,丁紫也觉得身子没事便一直陪着,丰姨娘这段时间也不好总打扰丁紫,今天自然也多说了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不知道哪里突然响起一道闷重的声音,像是鞭炮的声音,丁紫一听身子突然一僵,手捂着肚子,脸上“唰”的一下全白了。 丰姨娘本为笑着要说什么,一注意到丁紫的样子,突然叫起来:“世子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丰姨娘声音已经有些不正常,还是喊的,旁边的蓝青凌“噌”的一声站起来,连忙抱起丁紫,而此时丁紫满头滚着大滴大滴的汗,手一直捂着肚子,唇有些发白:“痛,肚子……快,可能是……快生了,快……”丁紫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肚子上一股股痛袭来,她也有些慌了。 多亏下首坐着的就是宫嬷嬷,与接生婆子,玉瑜他们立即冲过来,太后赐的一个接生婆立即叫道:“快,快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参片,快去,快去……” 之前太医预测丁紫还有几日才会生,安王爷蓝青凌也没怀疑,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听到丁紫肚子喊痛要生了,两人酒突然全醒了 。 安王爷立即冲着身边的蓝齐道:“快去请太医,多叫几个来,不,整个太医院都叫来,多派几个人去。宫中没有,就给我挨家找,耽误儿媳妇生本王孙子可不行!” 蓝齐脸上僵了僵,今天可是春节,宫中也只留两个太医,其它的放回家过节去了,现在全找过来,少不了被人怨的,不过蓝齐只是心里想一下,速度急快走出去,立即叫了手下一人一个,起码得找上五个以上太医来才行,这可是安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呢,可耽误不得。而且请这么多太医,也是为了以后防外一,怕有人被收买使坏。 而这一边上,丁紫不断喊着痛,安王的院子,与蓝月院离的也有些距离,此时也不能回蓝月院了,安王本想让下人扶到他卧房,一想儿媳妇在他屋子里生子总是不好,便将丁紫安排在主卧旁边的房间,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条件绝对不差。 蓝青凌直接将丁紫放在**,脸上绷的紧紧的,手心里直冒汗,看着丁紫白着脸直喊痛,什么大风浪大世面都见过的他,也顿时没了主意了,放下人后便呆愣在一边,还是两个接生婆将他推出去的,蓝青凌这还木木的没有知觉。 “啊!” 丁紫痛叫声,越来越响,蓝青凌身子一阵,深深呼吸了两口。 不,他不能慌,他不能没有主意,紫儿还在产房里受苦,若是连他都六神无主了,紫儿岂不是更慌乱,只是心中这样想,蓝青凌却站在院子里直打着转。 安王爷直接让下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直接坐在这等着,反正今日春节,灯光通明的,什么也不耽误,丰姨娘一见如此,立即吩咐道:“接生婆有什么吩咐马上去办,还有备些热茶,给王爷世子拿披风过来,快去。” 下人有血不紊的听命办事,玉瑜则整个人跑前跑后,送来的热水与物件都要经过她检查,没有问题才给丁紫使用。 安王府外,此时好几辆马车飞快奔来,停下后,率先跳下一个黑衣男子,往里面一拉,拽着背着药箱的太医便往丁紫产房奔去,前后奔进来六名太医,这安院里更热闹了。 蓝青凌一见太医过来,立即道:“世子妃要生了,你们怎么这么慢,快去看看 !” 六名太医正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突然被砸了门,还不等他们发恕出声,那些侍卫立即报了家门,让太医取了药箱子,直接拉来安王府,中间不浪费一丝时间,这六个太医气还没喘均呢,就被蓝青凌喝着,心时哪能舒服的,但还是严肃的点头,全都进了产房,问明了情况,六名太医商量了一下道:“王爷,世子,世子妃还不会这么快生,现在要用些催生药!” “那还废什么话,快开药!”安王爷直拍桌子,虎喝一声,六位太医吓的一哆嗦,立即缩在一边准备好的桌上,执笔开方子让下人去抓药。 丁紫那边也才是阵痛,接生婆这种时候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不停的安抚丁紫,教丁紫一会感觉身下出现挤压的情况时,深呼吸,尽全力挤压这些经验。玉瑜不停的拧了温帕子,为丁紫擦汗,丁紫这倒是感觉不那么痛了,只是胸口还有些闷闷的,尽量调整的呼吸,当初她也不是没看过这方面的书,所以多少也了解一些,她心量保持心情放松。 安府下人刚抓了药回来,在院子里熬药,丁紫才好一会,另一股更为剧烈的痛便袭来:“啊!痛……啊!” 豆大的汗珠不停滚动着,玉瑜每擦一下,那帕子就沾满了水一般,接生婆打开丁紫的腿,往下一看,立即道:“快,快催生药还没好吗,快点!” 丁紫感觉整个身子都绞劲一般,脑子一阵阵发木,只有不停的喊着让自己没那么痛,旁边一个接生婆一直劝着:“世子妃,你快别喊了,快别喊了,不然一会没有力气了。快别喊了!” 丁紫身了一震,咬着唇,不一会唇便被咬破了,紧闭着双眼,不叫出声,但汗流的更多,显然她更痛了。 “药来了,药来了……”下人慌张的端着碗往屋里送,蓝青凌一把将药抢过去,试了试没有问题,便交给玉瑜。 见蓝青凌进产房,接生婆都愣了,忙推着蓝青凌:“世子,这里是产房,很是污秽,男子不能进来,您快出去啊。” 蓝青凌听着却是一喝:“紫儿还在里面,她生的是本世子的儿子,怎么会污秽,滚开!本世子要陪着世子妃!”站在院里,听着丁紫不断叫喊着,蓝青凌觉得他整个心都搅动着,没一刻能平静下来,看不到丁紫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放心,还不如在屋子里等着了 。 那三个接生婆看蓝青凌发怒,也不知道怎么劝了,但是这女人生孩子,哪有男人进产房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蓝青凌不理会她们,几个大跨步便进了内间,此时丁紫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衣服,脸色更白了,却为了保留力气就是不发生声音,那唇都被她咬的红肿发烂,蓝青凌一见,心顿时咯噔一下。 “紫儿,很痛吗,别咬唇,叫出来吧。” 丁紫很想冲着蓝青凌翻个白眼,女人生孩子,男人懂什么,这是来添乱的吗?然后蓝青凌抚着丁紫的唇,她本能张开嘴,蓝青凌立即将手指伸了进去:“不能喊,就咬我的手指吧,有个咬着就不痛了。” 丁紫却是一撇头,她已痛的眼睛泪蒙蒙的,只看见蓝青凌一个轮廓,轻摇头:“我……没事,你快出去吧,男子不能进这里……我没事。” “在外面听着你叫,我怎么坐的住,让我留着吧。”对此蓝青凌倒是十分坚持。 “混小子,你快出来,在里面添什么乱!”安王爷此时也在外面喊道,他一心挂着丁紫生小孙子的事,倒是没注意蓝青凌怎么跑进去的,回过神来立即喊了起来,蓝青凌听到,也一副执着的望着丁紫。 玉瑜看着有些为难的三个接生婆,世子的想法还真是惊世骇俗的很,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家女子,看着世子一出现,世子妃好像被转移了注意了,立即劝道:“世子妃,不如就让世子留下吧。” 丁紫疑惑的望着玉瑜,再看着驻在一边,一副我绝对不走的蓝青凌,最后还是点点头,那三个接生婆一看,这安王世子看着是真不准备走了,自然也不敢再耽误有意见,只是屋子里有个男子,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外面安王爷见蓝青凌执意不出去,气的站起来要拽人,丰姨娘立即拦着:“王爷,你不能进去。” “那混小子在里面就是添乱,影响我小孙子出生,我扒了他的皮!”安王爷皱着一张脸。 丰姨娘脸上也绷的死紧:“王爷,这女人怀胎就像是从阎王那走一遭的,身边有个信任的人,肯定是好的 。虽说产房污杂,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没事的,王爷不要担心,小世子一定会平安生出来的。” 安王爷这才止了步子,其实安王爷也没看过女人生孩子,而且这个还是他万分期待的小孙子,他也急的不行,丰姨娘虽是这样说,他也站在原地来回踱步。 喝了催生药的丁紫,震痛更加强烈,接生婆见状立即开口道:“世子妃,是时候了,您用力,用力!” 丁紫一咬唇,那里碰一下就流血,蓝青凌见状直接掰开她的嘴,伸出自己的手,刚一入口,丁紫本能狠狠一咬,蓝青凌眉头一坚,一种锥心的痛立即袭来,蓝青凌表情马上恢复过来,只是额下斗大的汗珠越流越多。 丁紫这边已经换下一盆又一盆红色的血水,看的人触目惊人,蓝青凌瞪大眼睛,心中紧紧揪起来。 丁紫早就管不了嘴中还咬着什么,只是不停憋着气使力。 “对对,世子妃再使力,出来了,马上要出来,世子妃您再加把劲,就快了,就快了。” 丁紫突然“啊”的大叫一声,眼睛圆圆的瞪起来。 接生婆一阵拉扯,立即惊喜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接着照着婴儿屁股打了一下,孩子嘹亮的哭声响彻安王府,外面的安王爷丰姨娘太医们皆松了一口气,蓝青凌却是第一时间扑向丁紫:“紫儿,生出来了,我们孩子生出来了!” 丁紫早就没有力气,感觉全身上全都跟散架了一般,只留着最后一丝力气道:“孩子,给我看看……” 蓝青凌立即喝道:“快拿过来,给世子妃看看。”一把便接过去,那姿势完全不对,差点把接生婆吓的晕过去。 丁紫却急道:“是男是女?快给我看看!” ------题外话------ 今天是过渡,生产完,剧情就快了~ 感谢z052250966亲的打赏,sigridho亲的鲜花,亲个~ 第一百八十五章 ,满月酒,消息! 接生婆刚才便看到孩子,自然知道男女,只是蓝青凌丁紫反应太快,她一时也没机会开口,此时忙笑道:“恭喜世子,世子妃,是个男孩,是位小世子 !” 丁紫将孩子抱在手上,拿开裹着的布一看,果然看到那小巧的男性象征,脸上扬起笑意,蓝青凌也放松一笑。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丁紫生了男婴更令他们心喜的了。 另一个太后赐的接生婆也跟去外面,冲着安王爷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世子妃生了个小世子,母子平安,小世子也很健康。” 刚才听到婴孩的哭声,那声音十分脆响,一听就是个健康的,但安王爷心里还是担忧,一听立即笑的直拍大腿:“果然是本王的孙子,哭起来都比别家小孩更大声,好好好!有赏,重得有赏,王府里的全部赏两个月的例钱,刚才劳累六位太医了,本王在这里谢过了。” 刚才将几个太医得罪的有些犯,但安王爷是出于对丁紫和未来孙子的担忧,现在事过了,了了他一桩心事,自然要安抚下这六问太医。 六位太医纷纷抱拳忙说着“不敢不敢”嘴里更是祝贺的话不断,心里却是转了一分,这安王爷向来子嗣不够兴旺,现在世子妃生了男丁,也就是未来的安王爷了,不但丁紫这个安王世子妃坐的更稳,但是安王府地位也更加不能动摇了。 六位太医恭贺完,给丁紫开了些补食与大忌,叮嘱了几声,便各自离开了,而安王府世子妃为世子生了个小世子的消息,也迅速传遍,首先第一站的便是太后,太后听到这消息,自然乐的合不拢嘴,可是她的亲曾孙子,还是头一个,太后别提多高兴了,但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想明天一起封赏。 然而比起太后的开心,皇上皇后那里却是阴云密布。 本来这安王爷就是个难应付了,现在再来个小子,离皇上要收回安王府的兵权,可是更远了,偏偏皇上还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愿意的样子,他心里那个呕啊,简直到差点吐血的地步。 皇后那里比皇上也好不了多少,说皇上惦记着安王府的兵权,她皇后就不吗,不,她更是惦记,有了安王府的兵权,到时候蓝青重绝对毫无疑问是未来的帝王,谁也撼动不了!偏偏丁紫两次三番有意外,还能安全生出个儿子,简直太可恨了! 这个丁紫从来就是跟她犯冲的吗!她多次想处置不成,反而惹的自己一身腥,现在人家地位倒是更稳固了,可恨啊! 刚出月子的夏贵妃,此时正在宫里逗着小皇子,听到这消息,脸上只是笑了笑,其实丁紫生儿生女与她关系并不大的…… 安王府里,安王爷说要涨两个月的例钱,各下人们都笑容满面,丰姨娘本来一直双手祈祷,现在也乐的不行,冲着安王爷兴奋道:“王爷,现在已经是丑时,是初一,咱们小士子在新年第一天,第一个时辰出生,将来一定有非凡的成就 。” 丁紫这孩子生子,从镇痛开始,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所以倒也没人注意时间上的问题,丰姨娘这么一说,安王爷也兴奋的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这是我孙子,本王的孙子,本王的孙子啊!”安王爷跨步往屋子里,急步如风,进到内屋便看到丁紫因为困倦已经睡过去,而一边的奶娘抱着小世子,这小子刚生下来哭叫的大声,这时候却睡的很香甜,安王爷本来大笑的声音突然一顿,走过去,一把将孩子抱过来,伸手就拉开,要看孩子的小**,看到个小豆芽脸上那眉眼,越来越弯,不过还没有失态的叫出声来。 蓝青凌见安王这么高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为丁紫擦了脸,安王爷也抱着自己小孙子端祥半天:“本王的小孙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看看,人家的孩子一生出来都比小猴子还丑,看我孙子,长的就是像我,虎头虎脑的,眼睛特别亮,还大啊!” 丰姨娘一直伸着脖子看着,听到这,身子顿了顿,扭着帕子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在她看来这小世子,与别家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啊,都是脸皱巴巴的跟小猴子似的,跟其它刚出声的就没有什么不同。虎头虎脑还说的过去,眼睛亮和大,人家孩子正睡着,王爷这是从哪里看到的啊。 蓝青凌看着安王那得瑟的样子,懒的理会他,安王爷却时虎说越兴奋:“看看,眉眼这里像我,脸型也像本王小时候,嘴也像,鼻子也像,跟我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哈哈哈!本王的好孙子啊,乖孙子!” 安王爷果然有些不正常了,想他生在皇室里,见惯了皇子间的争斗,从小亲情就十分淡薄,懂事成年后就去守边关,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又没能保护好,更不能像普通父亲那样,对蓝青凌宠爱,安王爷人生最大的两个遗憾,有愧与王妃,另一个就是不能参与蓝青凌小时候的成长,并且还让他吃了那么多苦。父子两的关系,就算当年真相揭开,也无法修复,这个小孙子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纽带。 再者,这根本就是嫡嫡亲的孙子,安王爷怎么看着怎么喜欢,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一个劲的捧在小孙子面前,可惜小孙子睡着,安王爷也只能在心里幻想一下,嘴上兴奋的说一下 。 丰姨娘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安王爷笑的这么开心,看那脸激动的渗红,双眸铮亮,笑道:“王爷,小世子还没取名字呢。” “对对对,取名字。”安王爷连连点头,眼神却望向蓝青凌,蓝青凌正坐在床边望着丁紫,身子一顿,却没阻止,安王爷嘴角一勾笑道,“到小孙子这辈取雨字,本王孙子在新年初一头一个时辰降生,就取一个初吧,万事初始,希望我孙儿一切都有个好起点并努力取得更大的成就!” “蓝雨初,真是个好名字!”丰姨娘咬着这个字,笑着说道,蓝青凌嘴角也微微挑了个,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安王爷这也看过孩子了,也取过名字了,蓝青凌不想屋子人太多打扰丁紫休息,便开始赶人了,安王爷有些不情愿的看着小孙子被抱入接生婆的手中,府中之前已有两个奶娘,同样是太后赐来了,此时也被叫了进来,安王爷冲着接生婆与奶娘瞪了瞪,好似她们故意打扰他与孙子相处,冷哼一声道:“这可是本王的孙子,你们都给本王小心仔细着伺候了,本王孙子若有什么散失,不止你们,本王要你们全家一起陪葬!” 那接生婆奶娘都吓的瑟瑟发抖,不停的嗑头保证着,照礼说这安王爷还没有随便处死她们全家的资格,但人家是亲王,真想办谁,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吗,到时候谁又敢查他?再者他们都是太后安排的人,本来就没有异心,现在只期盼小世子可要好好的长大成人,以安王爷的性格,到时候真能做到。 人家接生婆顶多再待在府中几日,与她们关系不大,那奶娘顿时提心吊胆起来。 丁紫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幽幽转醒,女人生孩子就跟从鬼门关过一圈没两样,丁紫现在身子还有些弱,以后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坐月子,不然落了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丁紫一醒过来,就冲着身边的玉瑜道:“小世子呢,快抱来给我看看。” 当时生产太过疲累,丁紫看过是男是女后,便昏睡了过去,至今还没仔细看自个儿子,现在一醒了,自然最挂念的就是儿子了。 不一会奶娘抱着被裹成半个球的蓝雨初走过来,丁紫被扶着靠近在**,奶娘刚一抱过来,玉瑜便接了手,怕丁紫累着只是坐在一边,抱着给丁紫看看 。 这孩子才过去一天,脸上的皮肤就好多了,小脸已现白皙,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五官的清秀还依稀可见,将来长大必也是个惹女子伤心的相貌,突然蓝雨初红艳的小嘴一张,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动了动,接着一双世上最最纯净的黑琉璃的眼睛睁开了,当丁紫望进这眼睛里,心猛烈一阵。 蓝雨初,有着心灵感应一般,看到丁紫,身子突然开始剧烈扭动起来,这么小个人,双手全在被里,竟然被他掏出双手,伸着手要让丁紫去抱,丁紫心中一动,眼泪猛的流出来。 丁紫这一哭,却是把奶娘与玉瑜吓坏了,这孕妇可不能哭,若是哭坏了眼睛,治都治不好:“世子妃,你怎么了,快别哭了,哭坏眼睛怎么办,快别哭了。” 蓝青凌刚从外面进来,还来不及进屋,就听到玉瑜的呼叫声,立即冲了进来,但却怕他从外面染了污气,站在内室门口便喊出声:“你们怎么照顾世子妃的,竟然让她哭了!”说着立即褪了外衫,快步奔向床边,立即抱起丁紫安慰,“紫儿,你哪里不舒服,快与我说,太医说你在坐月的时候万不能哭,不能气,不能累着,快别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告诉我。” 丁紫也知道的,可是这眼泪她根本收不回去,怀中的小小婴儿,那么小,与她心灵相通啊,此时看着丁紫在哭,微微歪着头,伸着手要为丁紫抹泪,丁紫哭的更大声了。 十二皇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看到孩子的双眼,那眼中的神情总让她有种熟悉,再加上母子连心的血脉力量,丁紫不知为何,便将他们想到了一起,还记得她得霍乱时,那个见到十二皇弟的梦,丁紫突然觉得现在她什么遗憾也没有了,不论这孩子是不是她的十二皇弟,她对前世再没有任何留恋了。 心里十分感动,但是眼泪渐渐收了,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一刻都不想放开。 过了一会,看到还一直担忧望着她的蓝青凌,丁紫脸上也红了:“让你担心了,只是看到儿子,一时太激动了,我总算给你生了个儿子啊。” 蓝青凌听着,坚起的眉也松开了,笑道:“是,你辛苦了。” 丁紫后背靠着蓝青凌的胸口,眯着双眼,看着黑琉璃的眼珠在她与蓝青凌脸上转动的孩子,脸上笑意更浓,这小儿也奇怪的很,两人被他端详了一遍,他好似对蓝青凌有些排斥,头一扭便往丁紫怀里扎,扭着头,背和屁股冲着蓝青凌,好在这被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小屁屁没让人看着,不过这意图,却是十分明显的 。 丁紫差点以为,这真是她十二皇弟穿来的呢,可是看着小家伙,纯净的双眼,滴溜圆好奇的盯着她,又完全不像,丁紫陷入沉思之中。 蓝青凌突然冷哼了一声,看着丁紫只知道抱着儿子看,她这进屋后,就看了一眼,怎么有了儿子,就不理他了呢?蓝青凌眉头紧紧皱起来,身上散发着某种不悦犯酸的气息,丁紫感觉到了,扭头看了蓝青凌一眼,那小家伙脑袋也转了一下,好奇望着蓝青凌,弄的蓝青凌顿时成了个大红脸。 眼睛眯了眯,掩示眼中的羞意,轻咳了一声,直接一把将丁紫手中的小家伙抱在怀中道:“太医还有那些有经验的奶娘都说了,你在坐月的时候不能累着,抱着他也有一会了,累着怎么办。”丁紫心中轻笑,那小家伙的重量,一点都不重啊,却什么也没说,看着蓝青凌将小家伙抱给奶娘,小孩子,尤其婴儿最容易困,这不刚一到奶娘怀中,哪还有刚才的机灵劲,直接哈欠一打,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蓝青凌一愣,直叹这孩子转变之快,他甚至有眯怀疑这孩子不是故意的吧?心想这才多点孩子,心智长没长都难说呢,怎么可能呢! 打发着奶娘回去,玉瑜也去外间守着了,蓝青凌便抱着丁紫坐在**,想想怕丁紫累着,又将丁紫扶成平躺,让其枕着自己的胳膊,丁紫扭头看着他:“青凌,女子坐月子,不方便你在身边啊……” “为什么不行,我是你相公。”蓝青凌一皱眉,孩子一生就嫌弃他了? 丁紫无耐解释道:“我在休养这段时间不能沐浴洗头,身上……嗯……我怕你闻着不舒服。” 谁知蓝青凌凑过来,冲着丁紫脖子深深闻了一口:“没有,味道很好,有股奶香味。” 丁紫翻白眼,她才不相信,不过也知道是辇不走蓝青凌的,倒不执着于这个话题上。却没注意到蓝青凌望着她胸口那里,眼神有些不对。 两人靠着躺了一会,蓝青凌又道:“本来太后今天要下旨赏赐你的,不过你没醒,宫里应该明天会下旨,不过太后不会让你出去接旨,你也记得些,别只记得礼数,伤了身子,这些天你不能离开床,听到了吗 !” “嗯,知道。” 多余的话蓝青凌都没说,朝庭再多的事,都不适合这时候说给丁紫听,少不了让她心烦的,丁紫为了自己身子,倒也没问。 果然第二天,太后懿旨以下,大意就是丁紫为安王爷生下小世子,很有福德,同时又为皇家开枝散叶,赏了一堆的东西,当玉瑜转述的时候,丁紫也愣了一下,真怀疑太后是不是将军库给摆空了。一下赐了三大箱的金银珠宝,样样皆是精品,便是珠子就分了十余种,各色宝石十余种,纯种祖母绿首饰,按花样三套,还有那些衣服布料什么的,另外还有一箱完全是给蓝雨初准备的玩具,全是太后命人特别打造的,那做工精良,叫上一件都百十来两的银子,这还是往低了说的。 太后这懿旨一下,皇后随后又下了懿旨,自然也是一些官腔,不过皇后送的东西,则是连带了后宫的嫔妃一起送来,统共两大箱,一箱给丁紫的,一箱是给蓝雨初的东西和玩具,什么长命锁啊,东珠链子,手串玩物,比起太后自然是差多了,但到底样式不少。 丁紫床边安了个木床,这个是蓝青凌一早叫人打造的,蓝雨初此是就躺在里面,一边奶娘一直照看着,奶娘听着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小家伙完全不知道,眼神直溜溜的看着丁紫,丁紫轻笑起来对着蓝雨初道:“娘的儿子啊,从小就是个小富翁了。”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还是怎么的,冲着丁紫咧嘴就是一笑,看的丁紫心里瞬间一化,恨不得咬他那嫩脸蛋一口,事实证据,丁紫也真这么做了,咬这一下也不轻,离开的时候蓝雨初小脸还发出“啵”的一声,小孩皮肤太嫩,直接泛出一个牙印,蓝雨初也不知道疼,继续咧嘴笑,看的丁紫乐的不行,又照着他满脸亲了一口,怎么看自个儿子都太讨喜了,她现在整个心都是喜悦的,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 玉瑜也不打扰,直接出去让人将东西入了蓝月院的小库,虽然现在丁紫掌柜着中馈,但是蓝月院与安王爷那里,进账还有赏赐什么的还是分开的。 接下来各府的贺礼也相继送到,护国候府总共三大箱,蓝老太君一箱,刘氏一箱,白霜雪一箱,云希雨则是另外的一箱子,丁智那里也由王潇妮送了一箱。送的都是顶好的东西,至于那些交情不深的,在多是送个两样讨个彩头,由着玉瑜记下,以后走礼便行 。 蓝青凌还一如往常一样,下了朝就回府,人家女人坐月子,男子避开他也完全不在意,就是丁紫都感觉全身不舒服,有什么不好的味道时,这蓝青凌也不理会,就这么一直陪着丁紫。 这让那些,张望着,心想丁紫坐月子不能伺候,想送人的人家又是一阵失望,就此事,大多已经放弃为蓝青凌送人的打算了。 你看这安王世子世子妃郎才女貌,同样才貌无双,气质高华,安王世子对她就跟守着宝贝似的,连安王世子妃十月怀胎,再加上坐月子,都不能让他动了旁的心思,谁想打动他,那可能性可太低了。到时候事情没办成,惹的世子妃不痛快,世子发怒,反倒惹了一身腥,谁也不敢掳这虎须。 丁紫这里还在坐月子,突然听闻王潇妮与云希雨竟然同时有孕了,丁紫为她们高兴,却是去不得,自然是各自送了许多东西过去,自己怀孕的时候大夫他们给列的那些嘱咐也一并让带了过去。 太后一听,笑的更加合不拢嘴,在宫里凡是见着一个,都说丁紫是个福气的人,看她刚生了孩子,五皇子妃就有了,自个弟妹也有了,就是个天生带福的。太后这话细品可能让人觉得不对,但是太后这老人,本来就是盼着子嗣繁茂的,有了孙子自然是高兴,倒是也没有人深究其意的。 倒是京城不少贵妃小姐们,听说太后了这样的话,倒是起了心思,不少送了拜贴,希望丁紫坐完月子,能进府中还道个贺之类的,这各府送贴走的可勤,照蓝青凌的意思,直接都打法了去,丁紫想着这话既然都传出去了,人家这么热情都驳了也不好。 正好自己儿子还要办满月酒,到时候一并办了,多请些人不就行了,让着玉瑜吩咐下去,也都如此回复,如此也没驳了人面子,还给他们机会讨好,自然各家都无不满的。 这段时间里,安王爷也过的十分充实,除了上朝吃饭睡觉,天天想放设想找来一些玩具,心想着太后皇宫里嫔妃,还有一群人送了那么多玩具给小孙子,他这个当爷爷的怎么能被比下去,还特意找了两个平时人品口碑都不错的工匠,天天窝在他那个安院里,想方设法要弄出新奇有趣,能讨他小孙子喜欢的玩意,整个心思彻底全扑到小孙子身上了。 一个月后,丁紫月子总算坐完了,也如传言一般,该是给蓝雨初办满月酒的时候了,京城的达宫贵人大多收到了请帖,虽然只是走个场面,没有请帖谁也不会缺席,但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 安王府这一天,整个府里,好似所有能容人的地方,都是川流不息的人,丁紫在安王府大院中办了酒,总共一百桌,等宾客皆来了,还有些根本坐不下,安王府又加设了一些临时桌着,足有一百三十桌,才勉强挤下。 今天大多都是冲着丁紫与小世子蓝雨初来的,只不过丁紫就是抱着给大家看了一下,便让奶娘抱走了,有些想上次掐一下逗个喜,也能怀个儿子的都有些失望,不过这么多人,丁紫可不敢带出来。万一哪个有坏心的,都是危险。今天蓝月院里,丁紫以防外以,加派了侍卫,她与蓝青凌的暗卫,也全都加派出来。 丁紫刚一坐下,便被云希雨与王潇妮,一左一右拉着问,两人现在都是两个月的身子,肚子还不太显,可都是第一次,但就是听惯了老人劝慰,还是有些担心,在她们心里丁紫就是她们的主心骨,自然将怀孕期待的注意,又详细问了问,这还有些担忧呢。 丁紫不禁笑道:“你们啊,不用这么担心,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只记得这段时间吃用都小心着些,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这接生婆奶娘都必须是十分信任的才行。” 云希雨点头:“这个你放心,皇祖母将给你的两个接生婆送到五皇子府了。” 王潇妮也道:“外祖母也将护国候府推荐的那个送到我府里了。” 这么看着还真是方便的很,丁紫这里用过没有问题,这三个过去,对云希雨与王潇妮也更不能有什么问题了。 其它的人便是想接近丁紫,也不敢太靠前,大多说些祝贺的话,丁紫倒是落落大方,谁也没有太过亏待,纷纷点头,有些问的话不太过份,她也都回了,当然大多还是陪着护国候府这些人,现在丁紫没有娘家,就外祖母,谁也挑不出理来。 这宴会一直开了一个多时辰,众人这才纷纷离开,安王府下人少不了一阵忙碌。 丁紫与玉瑜一回蓝月院,便匆匆去了花厅,在那里慧明师太就等在那里:“师姐,师父那又传来消息了?” 原来丁紫他们半年前便找到了慧绝师太的行踪,也是慧绝师太那里本来就适合追踪的粉沫,一路上都悄悄洒着,虽然时隔有些远,丁紫他们的人也没过多久就追了上去,但是找到慧绝师太后,她本人却表示并不想回来,慧绝师太的想法她们也知道,一是这夏候备到底是她救的病人,慧绝师太但凡救的人,自然会救好,这也是她性格 。二她也想在南泰当个内应。 夏候备在南泰有自己的皇府,虽说不能住进皇宫,消息会少些,但是在二皇子府,得到的消息铁定也不能少,但是慧绝师太这绝对是险棋,一个不甚便会送命。丁紫自然不同意,想将人接过来,慧绝师太却是十分的坚持着,为了不打扫惊蛇,反而让慧绝师太危险,丁紫也只能先派人盯着,不时传了消息回来。 慧明点点头:“没错,师叔这一次消息传的急,就师叔的预测,南泰很快就会有调动了,具体是什么,夏候备重要机密并不会在师叔面前说,她也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里,夏候备的皇子府里,明显异士走动的多了。” 丁紫坐下来,沉思了下,南泰现在夏候备夺帝位的呼声很是高,皇上给他的权利倒也不少,当然南泰皇帝还是以平均分配为原则,几个皇子手上的势力都差不多,但是这两次来大齐出行的是夏候备,第一次夏候备还在齐大周游了不少地方,若论对大齐熟悉的程度,这夏候备自然当属几个皇子中之最。 夏候备府中突然走动的那些异士,必也有文士,武士,都是他这些年为暗中培养的,现在这些异士突然走动频繁了,自然是事出有因了,南泰这是要向大齐出兵了? 若是如此,南泰可以承担着天下之大不违啊,谁不知道南泰当初是主动以一个城池的好处,以及与大齐联姻,与大齐签的和平协议,这个协议不但是促进两国的商业,同时也有条例不可主动出兵的。 南泰若是违背协议,那不是自打嘴巴吗,虽说历朝历代周围国家都时常有着摩擦的,可那与南泰与大齐可不同,到时候南泰便是先出兵有了先机,也必然失了民心。当然也可能是南泰签属和平协议,而让大齐放松警惕,然后来个出奇不意,给大齐一个痛击。但是南泰可未必一举就攻下大齐,到时候又要承受天下万民的骂声,又捞不到好处,这岂不是傻子行为? 所以南泰边关那边有异动,丁紫也一直觉得观望为好的原因,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实在有够奇怪的,简直不合乎常理。 南泰皇上虽然年岁大了,但是也是从皇上子争斗中脱颖而出最后夺得帝位的,也不会是个蠢笨之人,这种事一个弄不好他就遗臭万年了,没有万全把握他不该做的。 现在夏候备那里有了异动,显然是南泰准备动作了,南泰皇帝要硬拼了? !主动宣战了?还是另外有着什么阴谋呢? “师姐,这件事我还得找世子与父王说一下,师父本身武医都精,一般人想伤她也不容易,而且她现在还没有暴露,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 慧绝师太的医术超群,又是一个出家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放松警惕,因为出家人向来不参与不谓的争斗,夏候备伤好后无意伤慧绝师太,那就不会伤她,这也是丁紫当初准备观望的另一个原因。慧绝师太当初去救夏候备,丁紫也只与蓝青重说了两人的关系,夏候备却是不知道的,而现在若是师父真能理应外合,倒不是一个办法。当然了师父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不多,其它的还要看他们的。 慧明也不好久待,而且刚才也是趁乱伪装混进来,所以便急忙赶回白云庵了。 晚上蓝青凌回来的时候,丁紫便将慧明带的消息与她与安王爷说了,两人的猜测与丁紫差不多,不过南泰那边的异动他们还只是猜测,并且大齐这边最后决定还要由皇上来定,他们安插在南泰暗子这件事,并不宜宣扬出去,只是这给他们提了一个醒,必须十二万分的注意了。 现在南泰没有动作,可不代表一切安全。 安王爷同时也担心,到时候若是南泰出兵的话,大齐周围边其它的国家会不会联合攻击,而安王爷之前不是没有上奏过,要回边关去,皇上却一直在犹豫着,并不想放安王爷回去。显然皇上时不时想夺安王的兵权,安王爷好不容易才回京城,到底是在他眼皮底下,这若是去了边关,天高皇帝远,他可就不好控制了。而且南泰那边的事一切还是未知数,也是皇上没有另作动作的原因。再者安王爷的军队,从来训练有术,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蓝青凌与丁紫坐了一会,便相偕回了蓝月院,两人先是去看了看蓝雨初,看小家伙睡的香甜,也没吵他,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这件事却足让两人半夜没睡着。 然而蓝青凌丁紫这边怕出事,没想到还真有另外枝节生出事的。 这一天,丁紫正抱着蓝雨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刚刚睡醒,眼睛还有些惺忪,胖胖白白的小手攥着丁紫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直往丁紫怀里拱。 蓝雨初至从出生以来,就特别缠着丁紫,对蓝青凌的态度就淡多了,也就差不多与奶娘平起平坐,在蓝青凌少得威逼利诱下,多少比奶娘的地位高了一些些 。丁紫为此还多次试探过小家伙,除了感觉自己儿子比旁的孩子聪明机灵一些,也没有什么异样,便也没有再执着与儿子是不是十二皇弟的事。 丁紫晒着太阳,身子也有些懒洋洋的,正打算起来进屋子里睡一会,玉瑜风一阵冲进来,脸上带着急色,丁紫一看转身便进了内室,玉瑜也没停留,风一阵冲了进去。 丁紫转身立即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急。” 玉瑜直喘了两口气,急道:“主子,外面传了消息过来,边关的宁王爷遭到行刺了。” “什么!”丁紫一愣,连忙道,“怎么回事,你讲清楚,宁王伤的重不重。” 玉瑜猛的咽了一口气,道:“具体的传话的人也并不清楚,只是听说五日前,宁王爷突然遭到行刺,当时宁王爷正与几个下属喝酒,喝的有些高了,防备自是弱了,剑直接刺入宁王腹部,流了不少血,还有两个副将慌乱中被杀了。宁王爷流血过多,虽然后来得救了,可是一倒下便昏迷不醒。” 丁紫脸上一沉,宁王遭到行刺可真不是时候啊,南泰边关异动连连,他这个身为将领的被刺昏迷的话,南泰的顾虑可就更少了,说不定南泰这两日便准备攻城了。到时候战斗可是一触即发,而且五天前的事,这里与边关相隔太远,这五天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大齐这边再去一个将领,怎么的也有有些时日,南泰此时攻击可就坏了,对大齐大大的不利。 玉瑜又道:“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属下觉得有些怪异。那行刺的人倒是抓了三个,虽然如何的刑训逼供,他们都不说,但是他们身上有纹身,是大辽人的象征。” 丁紫面上闪过怪异,大辽?! 难道真与她想的一样,南泰那边有异动,大辽也有些坐不住了,南泰与大辽联合一起,准备合力攻打宁王了?若是如此倒也说的过去,大辽边关皇上还没有派安王爷回去,群龙无首,南泰此时又刺杀了宁王,同样群龙无首。 这军在外,最主要就是将领,若是没了将领就像少了主心骨,军心自然受到影响,这样的情况下来,双方开战,自然要容易许多。这个想法完全可以理解啊 。 丁紫在屋子里中来回踱步,看样子父王应该马上会被派到边关去了,只是这远水救不了近火,也不知道这一次大齐大难,是否能躲过去。 当然玉瑜这里只是她们自己的关系,丁紫还有等蓝青凌回来,听听朝庭上的消息,他们这边回了消息,后直那边八百里急件,昨夜应该传进皇宫,所以现在早朝应该就这件事开始,商讨了。 果然不出丁紫所料,皇上一听说宁王被刺的消息,当时也有些懵了,随即书信里自然也提到行刺,八成是大辽人的消息,更是震惊。南泰与大辽同为大国,被两大国共同夹击攻击,大齐可就汲汲可危了。 “皇兄,朕命你明早立即带兵赶往边关,勿必要死守边关,绝对不能让大辽有任何攻城的可能性!” 安王爷上前一步,抱拳道:“臣领命!” 安王爷面色严肃,这种时候,他绝不会推诿的,而且对大辽的人安王爷也十分熟悉,这么些年守在边关,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便是一直想收回安王爷的兵权,但是这种时候也只得放先放安王爷去边关,躲过大齐这个劫再说,他还年轻,想要夺兵权也不急在一时。 安王爷下朝回来,便立即吩咐安王府下人,开始准备他明日出行的东西,安王府彻底忙碌起来,蓝青凌那边也将消息带回来,跟丁紫想的差不多,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心里也是有些担心安王爷,他必竟有些年纪了。 安王爷为了明日养精畜锐,早早便睡下。 是夜,十余道黑影,突然窜过安王府的大墙,杀气腾腾奔进安王府,急奔了一会,被安王府暗卫发现,大喝一声:“谁!” “噗!”那人刚一出声,脖子突然一凉,眼睛一瞪,被一剑封喉,当场毙命,杀气弥漫,而这群人分成两波,一波向着安院,一波向着蓝月院奔去! ------题外话------ 哈哈,我本来码着的时候也想弄点意外的,后来想想,好吧,下面的事比较重要,我就放过他们吧… 因为想折腾小孩子方法太多了,我果然太善良了。哈哈哈!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征人选! 万簌俱静,但是安王府的夜却注定平淡不了 。 黑衣人分着两批,分别向安院与蓝月院奔去,一路所行竟也没有故意隐藏行踪,几个闪身便让安王府里的暗卫发现,立即缠斗起来,随后安王府侍卫自然也发现不动劲,纷纷奔走将黑衣人围住。 但这群黑衣人出手极快,且一刀致命,便是安王府内的暗卫竟然都不是对手,两方虽在缠斗,但也只是一个照面的缠斗,没过多久,安王府的暗卫弱势便显现出来,这些黑人绝不久斗,对方一露出弱点,直接剑刺去,当场一剑封喉。 不仅一个,所有人都后都采用一剑封喉的招式,这样的招术没练到炉火纯青,根本不可能这样熟练。 安王府安排的暗卫都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那些普通侍卫,就更加没办法了,不过安王府是什么地方,也不是谁想闯进来都行的,这些黑衣人身法虽然不错,但是安王府暗卫侍卫听到风声也来的快,直接将前路堵的密不透风。 这些黑衣人却不见慌张,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这些去往安院的黑衣人先出手,安王府的侍卫们便全集中在这条路上,另一批去往蓝月院的黑衣人,却是轻松的多了。 几人快速奔进蓝月院,几人往主卧房冲,另几个直接奔向小世子蓝雨初的房间,这些人步子飞快,然而当他们踏入门内之时,一柄剑顿时刺出来,蓝月院也有暗卫! 这群黑衣人迅速后退,抽着腰间宝剑,一个抛送,凶狠的袭来,孔阳奉命带人时刻守着小世子,见到有人来袭,半点不含糊,手上剑又一个抛送,直接与黑衣人对上。那黑衣人越大,眉眼间杀越来越越浓,显然也没想到蓝月院这里,竟然有这样高强的对手。 孔阳可是当初丁紫选出十暗卫中武功最好的一个,随着之后优胜劣汰,他依旧稳坐第一人,可见他武功多么了得,便是蓝青凌想随便胜了孔阳也不可能。 孔阳也是暗卫培养,出招同样刁钻,那黑衣人越打越心惊,一时竟然找不到一丝孔阳的弱点。 此时蓝月院有打斗声,下人们也都吵醒了,当看到有人拼斗,立即叫的一声关上门,主卧房中的蓝青凌丁紫醒过来,快速换衣一人手持一剑,迅速冲出去,看到外边的打斗,立即飞身迎了上去 。 丁紫冲着孔阳喊道:“孔阳,你快与蓝卓一起保护小世子,外面任何异动都不要出来,快去!” 孔阳刚一退出,立即应了一声,飞身又飞回蓝雨初的房间,此时房间内蓝卓正全身戒备的守着,看到孔阳进来,两人立即换了位置,分守两侧,同时提高所有精神,以防有人闯进来刺杀蓝雨初。 跑进蓝月院总共十名黑衣人,与原本蓝月院的暗卫打斗已被缠去八人,蓝青凌与丁紫一加入,正好一人对一个。与丁紫对打的,是一个矮个的,他看到丁紫出现,面上有丝怪异,却未放松一刻,当丁紫一剑刺来,他眉眼一厉,面色更是严肃。情报中可没说这安王世子妃会武功啊! 蓝月院中的暗卫可不像安王府外院那些守卫的暗卫,皆是精锐,这些黑衣人越打越心惊,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若是单打,他们根本讨不了任何的好处,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黑衣人互看一眼,突然放弃打斗,纷纷向后退出,然后转了身,迅速往蓝月院外奔去,打不过,这是要逃了! 蓝青凌与丁紫对看一眼,面色皆是一沉,蓝青凌对着蓝月院中的暗卫道:“留下一半死守住小世子安全,其它的人跟我与世子妃前去安院看看。” 众人分工合作,不过一会功夫,这蓝月院便又恢复成了平静,但是那些缩在**不敢出声的下人们,却不认为这便安全了,心中无不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事了。当然,这些不知道哪来的歹人,令她们愤恨,加安王府也敢闯,还想害主子们的性命,不要命了吗! 蓝青凌丁紫等人奔向安院,而这一边战况却极为惨烈,安院里自然有着安王爷的精锐暗卫守着,一边人想闯过绝无可能,但这些黑衣人一见久攻不下,也不恋战,纷纷掏出弓箭,接着便乱射起来,安院的暗卫们虽然躲的过,但由于事出突然,而且这箭上似乎抹了毒,只是被划伤一下,身子立即发麻,行动当下减弱一半。这些黑衣人不击要害,因为身为暗卫,多少都有一个共通性,他们会在尽力完全任务的情况下,先要保住性命,直接进攻杀死,可比射伤困难太多了。 这些黑衣人算准了,纷纷往暗卫胳膊腿上射,有些人躲的过一个,却难躲过数箭齐发,只是被刺入皮肤一点点,顿时便中了毒,行动迟缓。 安院暗卫的实力顿时大减,那些黑衣人也立即分出五人,直接奔向主院,杀向安王爷 。 立即有暗卫惊叫:“保护王爷!”说着拼命忍着身体发麻奔过去,那黑衣人回身一剑,直接一剑刺入暗卫额头,当场毙命。 “砰!” 主卧房门打开,安王爷一身玄衣,手持宝剑,威风凌然,看着院中暗卫死的死伤的伤,安王爷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来安王府行刺,报上名来!” 黑衣人头头冷笑:“等你死了,上阎王那问清楚吧,放箭!”一挥手,黑衣人手中箭全指向安王爷,纷纷射出。 安王爷站在门前,所幸只面对身前敌人,他拨剑挥武着,箭矢打在剑柄上,发出“乒乓乓乓”的声音,竟是一个都没有刺在安王身上。 黑衣人眼神一冷:“继续放箭!”然后眼神一闪,立即有一个黑衣人散身离开,绕到安王爷身后,想从屋中潜进,给安王爷来个前后夹击,然后刚一入屋,一个剑已朝她额心刺去,他猛然后散,还是被剑抵在额头上,黑暗中蓝齐的脸慢慢显出,“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王爷的,实话实说,我留你一命!” “谁生谁死,剑下见晓!”黑衣人甩身一转,剑也同样刺来。 这边斗的正凶,那边黑衣人放箭也越来越猛越来越密集,安王爷额下汗珠大滴滚落,显然一直挡着太过被动已落下风,突然安王爷身子一转,那些箭矢,“叮叮叮”全部射入地下,黑衣头头见状,立即飞奔而来,手上剑花甩的急快,安王爷就地一滚虽是射过,但随即而来的却是密集的箭矢,那些人好像完全不在乎黑衣头头是否会被射中一般,只有有一点射杀安王爷的就不放松。 如此安王爷还要挡住黑衣人攻击,还有射过箭矢,三头六臂都不够用,此时身子一滚,然后肩头突然一痛,“咻,噗”一个箭矢真插在上面,安王爷喉头腥味一涌,管不得身上的伤,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躲闪,那黑衣人却已一剑刺向安王胸口。 “噗!” 这一剑却没刺向安王爷,那黑衣人惊愕回头,就看到蓝青凌黑着脸,眼神格外凶狠冰冷,黑衣人瞪大眼睛,“噗通”倒地。 “噗通” “噗通” “噗通” 接着又是几个倒地声,原来是丁紫带其它暗卫前来,直接在后面将黑衣人全部杀死 。 安王爷咳了一口血,丁紫眼尖发现,那血却泛着黑:“有毒,箭上有毒,快扶父王回房间射下。” 房间里,蓝齐已将黑衣人杀死,见蓝青凌丁紫已经照看安王爷,他则迅速冲出去,看看安王府还有没有余孽,定要全部斩杀。 丁紫坐下为安王爷把脉,随后道:“青凌先拿参片给父王服下。”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当初慧绝师太用太岁炼治的药丸,自然也给丁紫留了一些,这可是保命的东西,随后蓝青凌已拿人参塞进安王嘴里,但就是两人救的及时,安王爷脸上还是泛着黑色,显然这毒十分巨烈。 丁紫将瓷瓶递给蓝青凌:“这些药丸,先给中箭的含一颗,那箭上的毒我一时还解不了,这个暂时能保他们性命。” 太岁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对于中毒之人,也只能吊命,让人一时半会死不了,真正解救办法还是解毒。 “好!”对于医术上的事,蓝青凌帮不上忙,所以转头出去,丁紫用手帕拿起箭矢,箭矢头上泛着阴幽幽的绿色,外圈还带着一层黑,显然这箭银也被侵蚀了,显见毒性。丁紫轻轻将箭矢拿到鼻间嗅闻,味道有些怪异,仔细一想,顿时皱眉。 这毒好似有麻和蚀骨之效,不但影响人的行动力,时间一长,更是会侵袭人体五脏六腹,拖的了一时也必定会死。丁紫脸上阴了阴,这些黑衣人不是逃了便是被杀死,一个活口没留下,一点消息也未留吗?而这毒……丁紫眼睛突然一亮。 这时蓝青凌喂了药丸也奔过来,面色闪烁道:“在这些人身上发现大辽人的纹身。” 丁紫一惊:“又是大辽人?!” “咳,噗!”此时本来昏迷的安王爷,突然巨烈的咳嗽起来,丁紫一惊,却见安王爷已经扶着自己要起来,“父王,你不能动,刚才你中了毒功已让毒扩散,现在不宜再动作,加快毒性。” 安王爷脸上唇上都泛着黑,他声音有些沙哑:“这毒,好似大辽的黑岩 。我当初,曾听闻过中这毒的症状,与我现在差不多。”其它安王现在身体正承受着一阵阵有各蚂蚁成群啃咬的痛苦,也是他心志坚强,一般人早痛的叫起来。 丁紫眉头一皱:“这么说,果然是大辽行动了,若是直接刺杀父王与宁王成功,下一部便是攻打大齐了。” 蓝青凌却道:“我已将那些黑衣人尸体先看管起来,先为父王解毒吧。” 丁紫点头:“青凌,你派人将我房中屏风后架子上的盒子拿出来,这大黑岩,当年师傅也偶然得到过,倒是研究了几种解毒法子,我之前也稍做调整。” 不一会玉瑜拿着箱子过来,丁紫坐在桌前,在那捣乱了一会,拿着一个红着粉沫的东西过来,轻声道:“父王,儿媳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会很痛,您忍下。” “无防,拿来吧。”安王爷拿着丁紫手中的解毒粉,直接张嘴便喂了下去,玉瑜递了一碗手,全部咽下后,安王爷突然扼住喉咙,样子十分痛苦,连他这么坚强的人,都忍不住痛叫起来。 蓝青凌一愣,面色不好,忙问向丁紫:“这……不会有事吧。”他竟双拳紧握,微有些颤抖。 蓝青凌再恨安王爷,可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当年的事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蓝青凌即便怨恨他,却也不如原来那般强烈,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不怨父王了,只是一直没不开面子,现在看到安王如此,竟然有些害怕。 他一出生已经没有母妃了,他不想父王也死去! 丁紫面色也有些紧张,当初她也只是用了一点黑岩试验,药量自然也小,现在可是加重了药量解毒的,丁紫心里也有些紧张,因为她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现在的安王爷,已经掐着喉咙在**翻滚起来,手越掐越重:“快,快扶阻止父王,不然他要先掐死自己了。” 蓝青凌丁紫还有玉瑜,满头大汗拉着安王爷两个胳膊,此时安王爷疼的狠了,竟然一甩便挣脱了,不过三人立即反应过来拉住,下了狠劲,直接掐的安王爷胳膊泛青,三人累的气喘吁吁,好一会后,安王爷感觉身上的巨痛慢慢消散,只是他却已经又痛又累的,全身无力,躺着直粗粗喘气,面上不再发黑,只是却泛着渗白 。 丁紫立即为安王爷把脉:“毒已经解了大半,不过这毒下的很重,下面还有分量再用几次,不会如刚才的痛,但也会很难受。我马上再配几副,玉瑜你一会带人给那些中箭的暗卫侍卫们也服用,告诉他们用处,还有用时的情况,第一遍最是痛苦,却是现在解毒的良药,让他们忍着!” “是,主子。”玉瑜立即应道。 丁紫配好药,玉瑜拿着一离开,蓝齐就回来了,不过并未进屋,只是在屋外守着,安院也早在无声无息中打扫整齐,好似之前的事都是幻觉。 安王爷身子还很虚,但是紧持坐起身:“你们觉得这两次都是大辽人所为吗?” 蓝青凌与丁紫站在一边,听这话同时一皱眉,安王爷眉峰也皱起,好半天没有再说话,随后他抚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蓝青凌道:“手法不同。” 丁紫也接话道:“虽说这些人身上都刻着大辽人的纹身,但是大辽人纹身也不是不能模仿的,而且在南泰边境,他们却只是伤了宁王爷,并未说带着毒箭,若都是大辽所为,两次手法相差太多了。” 蓝青凌冷声道:“但不能否认,大辽是以绝后患。宁王受了伤据消息称还在昏迷不醒,这对南泰来说已是入手的好机会,但是父王明日便要去在辽边境,若是过去,对大辽来说却是一个危害,在父王起程的时候刺杀,自然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丁紫脸色不太好:“但是这却不是大辽最好的下手机会。” 蓝青凌眼神冰冷:“没错,若是在父王快到大辽边境再下手,不但可以达到处掉父王这个威胁,同样的,大齐再另派武将前去,一来一回又要许久,到时候大辽说不定已经攻下边关,直逼而来了。”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只能是皇上!”丁紫说出这话,屋子里的气氛立即沉寂下来。 不由得他们如此想,因为若换成他们是大辽人,也不会行刺弄的这么明显。或许南泰边关上,宁王的刺杀是真的,大辽要杀安王爷的决心也是真的,但就像他们刚才分析的一样,南泰没必要在此时动手。安王爷还没动身,那大齐直接临时换个武将就顶了首领的缺,其实并不真的耽误了正事了。 而大辽用着大辽的毒药,放出绣有大辽明显象征的人来行刺,这样的结果有可能达到刺杀安王爷的最终目的,可是太早暴露目标,大齐也不是那等小国,到时候早有准备,或者将来将这怒火再转放在大辽身上,大辽不是有些得不尝失吗? 就像你办坏事的时候,你会上赶子跟人说,我是谁谁谁,你到时候报仇来找我啊 ! 这纯属是疯子,傻子吧! 所以今天行刺安王爷乃大辽人为所,根本没有可能性! 而如此明显的指证是大辽的人行刺,就有一种人会做,那就是栽脏陷害之人才会做。 为什么要裁脏陷害大辽人,安王爷本就是守在大辽边关的,与大辽那本就是仇敌的关系,恐怕这大齐没有一个人比安王爷更恨大辽了,就是没有人栽脏大辽人行刺,安五爷也绝不会与大辽交好,这样告诉他是大辽人所为,根本是过此一举,画蛇添足的行为。 大辽人排除了,那便说这样陷害人的可能性吧。 安王爷明天不能出行去大辽,对谁有好处,安王爷便是风行再不好,但是常年震守边关,威望与实力都是非同小可的,大齐的官员想安稳过日子,就不会希望边关出事。而且有能力,又必须要安王爷死的,可不就是皇上吗! 安王爷有声望不假,有他在边关,全国人民都放心也不假,可是最令皇上不能容忍的就是安王爷手握重兵,本来他让安王爷回京,就是有意收他兵权,现在平白让他走了,还是在国难之时,这可是为安王爷添金呢。 这些都不论,反正安王爷说到底也是为他卖命,可是天高皇帝远了,安王爷再脱离后,声势越发状大,即使没有野心,皇上也是留不得的。宁王那里刚出了行刺的事,而那八百里快急,就在昨夜递进宫里了,这等重大事件,皇上便是睡着也得叫醒了。皇上昨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了这个灵感,将计就计也在安王爷身上同样使一招未尝不可。 而且一天的时候,足够皇上安排了。 二那黑衣人的手法太过高超,连安王府普通暗卫都不紧地手,被一剑封喉,可不就像安王爷曾经说过的精兵暗卫吗?这种暗卫谁指使的动呢。 三就是皇上这表明虽然有些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可是细细一品,却对他绝对有利 。 安王爷再厉害,可是天下之大,绝非非他不可,安王爷中毒身死,皇上能马上派一个心腹去大辽边关,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只要能夺了安王爷的虎符,能夺了安王爷的兵权,皇上的大智也可展了。这对他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 蓝青凌冷笑怒道:“愚蠢至极之人,竟然将大齐百姓至于水火这中,这等皇帝,早早死了了事!” “本王的兵权,他想了太久了,近几年越发坐不住了,现在竟然连刺杀本王的事都做出来了!”安王爷脸上也阴沉泛现,皇上如此做,可真是要将他们逼到角落,逼之极至了啊。 丁紫脸上也不掩怒气:“以父王的伤势与毒势,明天肯定是不能上路的,不然还未走上多久,怕是就……皇上可是做足了准备了。”丁紫也被激怒了,“明天皇上定会当着满朝文武,要父王的虎符,名正言顺夺你兵权!” 安王爷森冷一笑:“本王的兵权是这么容易便夺的吗!”随后他的目子,便定在丁紫与蓝青凌的脸,后者面上一整,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翌日,安王爷夜中遭到行刺受伤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百姓们纷纷惊慌失措,安王爷受伤了,那会有谁代替安王爷去边关呢,边关会不会失守啊! 不止是百姓,便是那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文武官位,也感觉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大齐成国这么多年来,除了开国皇帝之后,经历的大战争很少,而这一次南泰大辽明显都冲着大齐来的,真是少不了大战!威啊! 今日丁紫与蓝青凌安王爷一同进宫,并且怀抱着蓝雨初,蓝雨初一早起来就特别精神,眼睛瞪的大大的,胖胖的小手,紧紧抓着丁紫的前襟,连喝奶的时候也得紧紧抓着丁紫不放手,丁紫走到哪里就是哭,谁要抱走他还是哭,真是少一刻不在丁紫身边都不行。 抱着蓝雨初,丁紫轻轻扶摸着他的脸:“你这么粘着娘,长大以后可怎么办啊。” 蓝雨初明明听不懂,黑亮的眸子未有半丝闪动,只是执着的盯着丁紫的脸瞧,小手就是抓着不放,丁紫叹息一声,摸着蓝雨实脸上的手一顿,面上也带着一丝不舍。 玉瑜在一旁看着,有些犹豫的道:“主子,你……” 丁紫却打断她的话:“今早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 玉瑜面色一整,立即认真点头:“是,属下记下了,一定不辜负主子的吩咐。” 丁紫看着玉瑜,缓缓道:“玉瑜,你再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你一直尽心尽量伺候我,我十分清楚,原本我还想等你什么时候想了,我会放你出府,像喜儿与铃儿一样谋一个好姻缘。” 玉瑜面上闪动,眼闪有些改变,最后眼珠竟然湿润起来:“主子,属下愿意一辈子伺候主子,属下无意过一般女子的生活,属下并不想嫁。” 丁紫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本来我没将这些放在心里,只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改变的。可是现在怕是你想改变也不行了,从今以后,你要一步不离的跟着雨初的身边,他在你在,你一定要保护小世子的安全。” 玉瑜面色渗红,双拳紧握,情绪十分激动:“主子,其实你不用……” 丁紫抱着蓝雨初突然闭上眼睛:“这一去,生死不知,我不想在京城等着世子的消息,我必须与他前去。” “可是……这样也会将小世子置于危险之中啊。”玉瑜对此颇为微词。 丁紫摇摇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玉瑜,你只要记住,势死保护他的安全就行了。我儿,身为安王府的人,必定要经历这场波难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玉瑜看着丁紫,最后闭上了嘴,她明知道她说不听主子的,可是还是忍不住,主子…… 马车进了皇宫后,安王爷与蓝青凌直接去上朝,而丁紫直接抱着蓝雨初带着玉瑜,直接去往长乐宫,刚走到长乐宫门口,丁紫抱着蓝雨初直接“噗通”一声跪在殿外。 那里守殿的侍卫愣了下,丁紫乃安王世子妃,又深得太后的心,长乐宫有哪个不认识她的,而她今天一来便跑在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啊? 其中一个侍卫立即进去通传,宫女听说也不敢耽误,不一会刘嬷嬷便快速冲了过来,一看到丁紫抱着孩子和玉瑜都跪着,面上也闪过惊异,连忙道:“世子妃,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太后也舍不得你受罪的 。” 丁紫紧紧抱着蓝雨初,眼神透过一道道门,直接看向大长宫大殿:“请刘嬷嬷通传吧,本世子妃要见太后,要重要事情拜托。” 刘嬷嬷见丁紫十分认真,而且行的是正式的礼数也不敢怠慢,直接让宫女扶着丁紫起来,她则快跑了几步,先跟太后说明情况。 太后本来还要晚一些时候才醒,可是刘嬷嬷感觉事情很严重,也不敢耽误了正事,便叫醒了太后,太后一听立即道:“给哀家更衣。” 满月满园立即手脚俐落伺候太后起身,不一会功夫,太后穿着常服,头上只是简单梳了一个髻,插了一只固定的籫子便被刘嬷嬷扶出来了,内殿里丁紫抱着蓝雨初安静的站着,太后被扶着坐下,丁紫又“噗通”一声跪下,冲着太后正正经经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太后眉头皱起:“你这是……” 丁紫面上沉了沉:“皇祖母,昨天夜里父王被刺,受了伤身上还有余毒未清。” 太后一惊,震怒道:“什么!行刺,谁人这么大胆子!” 昨夜时间有些晚了,太后也睡下了,虽然安王行刺是大事,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刘嬷嬷等人也不敢打扰太后,就想着早晨起来再禀报,没想到还没醒呢丁紫便来了,这话至于晚说了一步,她们皆低着头。 只是太后此时根本无心理会她们:“真的没事吗,叫太医看过了吗?!” “父王已无生命之忧,不过若不是孙媳妇会些医术,怕是……”正如丁紫说的,晚救治一会,现在都不好说了。 太后面色有些阴沉,好半晌不说话,似乎也在思考这里面的问题,丁紫却道:“父王今天不可能带兵去边关了,皇祖母,孙媳妇现在有一个件事,请您一定要答应。” 往常任何情况下,都没有人敢让太后强迫答应某种事的,丁紫此时却是面无惧色,太后点点头:“你说罢。” “孙媳妇请皇祖母照顾雨初,保他平安 。” 太后神情一震:“你……你是要!” 丁紫却是冷静的点头:“是,孙媳妇将贴身婢女留下照顾雨初,别看她只是个婢女,但是本事绝不普通,论起武功怕是大内侍卫也没几个打的过她。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皇祖母保下雨初。” 太后皱眉:“胡闹!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子可去的!” 丁紫眼神绝然:“皇祖母,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女子,您该明白孙媳妇的想法。” “哀家绝不会帮你照顾雨初,要照顾也得由你这个娘来照顾,什么人比的上自己的亲娘,哀家不同意!”太后面色泛着怒意! “皇祖母!”丁紫突然痛叫一声,紧紧抱着蓝雨初,脸上的泪便潸然而下,“皇祖母,若是有一种可能,孙媳妇也绝不会放下自己的儿子离开,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不论是皇上,还是南泰大齐,都盼着他们死呢!蓝青凌与丁紫此次一去,必须难料生死,便是活着回来,也定是九死一生的,所以他们这是在托孤啊,太后怎么忍心。 丁紫泪顿时流过脸颊:“皇祖母,那么多人看着安王府死,盯着安王府的兵权,但我们都很清楚,安王爷为了自保交出命权,最后也是一个死的下场啊!兵权是安王府的保全符啊,我们不能交,但父王受伤不能回边关,安王府若不出人,只能将兵权拱手相让。” 太后心头大震,其实她心里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没有让蓝青凌替代安王去边关最好的办法了,便是如此,恐怕也少不了阻力呢。蓝雨初只能暂时交给太后保管了,若是蓝青凌丁紫活着回来,一切还好说,若是不能,蓝雨初就是安王府的嫡系血脉了啊。 太后不答应,便是丁紫待在安王府里,怕是这蓝雨初也会被盯上,到时候更难保性命。 将蓝雨初送到皇帝,绝对是一招险棋,却不得不走。太后从年轻的时候一直稳坐后宫,在这后宫不说支手遮天也相去不远,太后这长乐宫就好比是一个铁笼,只要太后想,她能保下任何人。所以丁紫想到了太后,这比她照顾蓝雨初更加安全。 太后面上神情涌动,闭上了眼睛,眼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感情:“紫儿,你跟哀家过来 。” “是!” 太后站起身,刘嬷嬷要上前扶着,太后却一甩手:“你们都留在这里吧,世子妃扶着哀家就行。” 丁紫一手抱着蓝雨初,一手扶着太后,两人一孩便消息在内殿,直接去往太后的寑殿之中,太后的卧室自然是极奢华大气于一体,太后走到床边,伸手在床边敲敲打打了半晌,床突然从中间打开一个口子,底顶立着一个木板,太后又扭按了几下,那木板这才打开,一个漆红,看起来很普通的盒子,太后将盒子拿出,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棉布做成的绣囊递给丁紫道:“里面的东西,到了边关再打开吧。” 丁紫面色一整,太后这是答应了,接下绣囊,丁紫抱着蓝雨初便跪了下去:“皇祖母,我与世子,一定会努力保全性命回来见您的。” 太后伸出手,覆在丁紫头顶上,慈祥道:“你是个好的,哀家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帮青凌娶了你为妻,其实你可以过的更自由自在,也是哀家害了你啊。” 丁紫抬起头:“皇祖母,您是我最敬重的长辈,紫儿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您没有强迫过我,这一切都是紫儿自愿做出的决定,紫儿也永远不会后悔的。” 太后眼眶也红了,亲自拉丁紫起身:“你尽管放心吧,哀家绝不会让曾孙子出任何事情,哀家这些年不理后宫之事,不管朝堂之事,所有人都将哀家当成废物老婆子了吗!这一次竟然欺负到哀家亲儿子身上,好,好!”太后眼中说不出的阴狠锐利,冷冷一笑,“当初哀家能绝了皇后的育,逼她认了青重,他们真以为哀家不顶用了吗!” 丁紫闻言神色一愣,对于这件事,丁紫还不甚知道,但是听到太后的话,她也顿时放心了。 太后这些年放任,不是因为她不行了,而是不到时候,当初先后立皇上为帝,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太后这些年韬光养晦,绝不是怕! 太后如此说,也是让丁紫放心,她必定会护蓝雨初安全的。 大殿上,今早一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安王爷昨晚遇刺的事,安王爷还穿着象征他亲王的朝袍,只不过肩膀那里绑着绷带,而他眉眼间还有些发黑,明显中毒未清之状,面色也不如以往健康,这个样子谁也不怀疑,昨天的行刺真假了 。 大殿上立即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之中,安王爷在这种时候被刺伤,可是大大坏事啊,皇上脸色不好,沉默了好一会也不开口说话,过了许久才沉声道:“皇兄受伤不轻,这一回边关之行,看来只能以其它人代替了。” 大殿上众人皆屏息着,不知道皇上要选谁去边关,这里大多数是不愿意去的,因为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只是阵守住就行,这一次直接要面对的将是大齐与大辽直接开战,一个不好就死在战场上回不来了。同时又有心中窃喜的,因为此时代替安王爷去边关,可不止止中替代,顺便还接收了安王爷的二十五万大军啊,安王爷带兵向来以严厉出名,军队肃整,军令如山。安王军队一百军人,好比其它一百五甚至二百的军队力量,大齐边境由以民风彪悍的大辽最为凶险,所以守在那里也是最好的军队。 现在谁接了这个职位,就好比空手套白狼,是捡了绝大便宜的! 想到这,连皇上眼中也闪烁了几分精光,却被他快速隐下。 没错,昨夜的行刺,就是皇上利用精兵暗卫,冒充大辽人去做的,为的就是今日收了安王的所有兵权,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了这个机会,他绝对要一举拿下。至于将领,大齐人才济济,皇上这些年也暗中培养了不少文武贤能的臣子,他不相信会比安王爷差。 皇上面上已经掩不住兴奋,开口道:“威武大将军,十五拿下武状元,武功高强,熟读兵法当是人才。左兵总兵,年纪虽轻,但却是从边关历练回来的,担任左门总兵以来,政绩不熟,也是极好的人选,安平将军……” 皇上这还在推选能人,蓝青凌突然上前一步跪地朗声道:“皇上,微臣安王爷嫡子,所谓子承父业,微臣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微臣愿替父王前去边关!” 满朝大臣同时一愣,这安王世子…… 皇上话一顿,眼神阴冷的望着蓝青凌,他既然要收兵权,就不容别人拒绝,谁也不行! ------题外话------ 感谢patty1126亲送的钻石~ 哈哈哈!要出征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赢得一面! 皇上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片慈爱:“皇侄爱国之心,朕岂能不懂。只是安王爷不但是大齐第一亲王,乃我大齐有名的武将,更加是你生父,此次他受行刺余毒未清,也不知道这种事会不会发生。皇侄这种时候最该留下照顾皇兄,你若走了,留着皇兄一人,怕是不好啊。朕明白你的心意,便行,你也无需担心,大齐人才济济,定不会辜负安王与你的厚望,定会保住大辽边关的。” 皇上话间一落,大殿上的朝臣表情都微微一变,尤其蓝青重望着皇上的眼神,眼底浓黑,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情续,随后又被他压下,低头站在殿上抿唇不语。 但是皇上这一番话,是直接将蓝青凌的立场按的死死的。 大殿上众官员都知道安王爷与世子关系并不和睦,这一次安王爷被行刺受伤中毒,可谓九死一生的大事,虽说是耽误了国家大事,但这也是事出有因,安王爷也不会因为不想回边关而设计行刺,实在怪不得他。所以无人有怨念着他,但是安王爷却是蓝青凌的父亲,嫡嫡亲的父亲,这种时候为人儿女的,自然该留下来照顾安王爷了。 而且就像皇上说的,朝庭上文武大臣也不少,挑几个出众带替安王爷的也不是不可能,这种时候蓝青凌该留下照顾安王爷,哪都不该去! 蓝青凌沉着眉眼,只是抱拳道:“微臣自下吃大齐米长大,喝大齐的水生存,现在大辽南泰两国对大齐虎视眈眈,微臣做为大齐的子民,自该上战场保家卫国,而且今日前来时,父王也同意了微臣这份大义,微臣斗胆请皇上下旨,命微臣带替父王前去大辽边关,为国效命!” 本来蓝青凌执意去边关,众人一听,无不露出不满讥讽的笑容。蓝青凌在皇上那番话后还执意去边关,那就是对自己父亲生死于不故,撇了自己亲生父亲安危,偏去大辽边关,这是想夺安王的权吗。他们没想到安王世子已经恨安王到如此地步了吗?那安王世子离开,若是活着回来后,岂不是要直接手刃自己生父了?简直是大大的不孝,有不少文官已经做好准备要借此参蓝青凌一本了。 这安王本子一向是个浑不吝的,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乱糟事,但是必竟身份尊贵,而且又是皇上亲侄子,皇上又有意护着,所以以前弹劾的本子不少,却没一个被授礼的。他们正想找着借口参安王世子呢,他现在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可惜当蓝青凌说完时,他们正要跨前的步子突然一停,按正理蓝青凌在生父受伤下离开是不好,是不孝的,是该被责罚的,但是当这一切是安王爷点头并同意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前面皇上那些话全都推翻了 。 人家老子儿子达成共识了,再者说蓝青凌一句话没说错,子承父业这是常理,这亲王本也可以世袭,这种时候蓝青凌出来,反倒显得大义多了。 皇上眼睛猛的眯起来,不然这一刻他眼中的杀意,定是会让人大惊的。皇上心中恨极,蓝青凌与丁紫已经多次坏他好事,这一次虽然事出突然,但是皇上可是动用了精兵暗卫的,行事绝对周密,而且皇上敢动用精兵暗卫,也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十拿九稳会夺了安王的兵权。 在他心里,蓝青凌根本就不是皇室子弟,当初在长乐宫侧殿发生的事,蓝青凌他们虽然堵的他不能再拿蓝青凌身世做文章,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蓝青凌血脉,更加不会让他继续安王爷的兵权的。有了安王的兵权,他就谁也不据了,下一个要拿的便是宁王的兵权,或者是红家军。 说起这个,便要说说大齐现在兵权统领的问题,因为大齐在大陆上是在一个居中的位置,四下都有别国虎视眈眈的,兵权自然分散,但是论起人岁,当属安王爷二十三万大军最多,接下来是太后娘家红家军的十八万大军,宁王爷的十五万大军,接下来林王十万现在掐在皇上手里,但因为南泰异动,他调去了五万。其它的五候统共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京城几人禁卫军,以及全国各城驻守的军队,共一百万军队。 看着数量虽多,但放在边关上,再一分散,就显得很少的。 而这些军队里,又以安王爷旗下军队威望最高,可不但但是安王爷乃大齐亲王,皇上胞兄的关系,而是安王爷带兵向来严厉出名,以一比一个半,或两个的兵士威力,这二十三万大家,比起红家军宁王爷统共加起来的三十二大家也不差的。再者说红家军本来就是安王爷亲娘太后娘娘娘家的人,这更是让安王爷镀了另一层光芒来,再加上他的行事做风向来雷厉风行,大辽但凡有些进攻的趋势,他定会来个全部斩杀,杀鸡儆猴的架式,久而久之大辽军队疯安王其名就得先抖上一抖。 皇上现在手上有林王的十万军队,若是能收了安王的二十三万军队,这三十三,再加上京城十万握在他手中的兵权,皇上可是谁都不怕了,到时候想灭宁王还是红家军这些历年来让他忌惮的,都不是梦想。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同样忌惮宁王,却要从安王身上下手的原因,因为拿下安王爷的兵权,许多事都太好办了,这二十三万军队,他如何能不贪呢 ! 也是皇上当年没有做好准备,皇上一封遗旨下来,他是惊大于喜登的基,可是一上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当初朝庭上争的最厉害的就是安王和宁王两人,一个年轻时便争战杀场,先帝早不得不放兵权出去,另一个却是深受宠爱的,皇上当时夹在中间,十分不得宠,自然是最没有竞争力的。 皇上甚至现在也不能剖析明白先皇的意思,但是皇上想看他与安王内斗的事,他却是明白的。但他不得不照着先皇的想法去进行,因为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皇上的帝位太不稳了,不说安王爷,但是红家军或者五候府一起联合起来想逼皇上退位,都是十分可行的。皇上必须得争,必须得坐稳这个位置不可,他必须要收回兵权! 他想尽了办法残害安王府的子嗣,想要收安王府的兵权,不惜弑兄,皇上对于皇位的在乎已接近兵态,而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皇上脸上泛着一层阴郁,随即叹息一声,面色好了许多道:“皇侄,果然是为国大义的的男儿,朕为有你这样的好皇侄深感欣慰啊。”殿下的蓝青凌低着头,嘴角却勾着嘲讽的笑意,皇上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果然听皇上无奈道,“可是朕也听说了,昨日里安王府实在太过凶险了,朕现在想着都心跳不止,一阵的后怕。安王是朕之胞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朕实在希望皇兄长命百岁。但昨日那样的情形,若不是你急忙赶去,皇兄现在已经……皇倒武功非凡,满朝也鲜有匹及的,有你在朕才放心啊。” 说着望向安王爷,安王爷一直沉默着,面上一片苍白,看着便有些虚弱,皇上眼中满是心疼道:“这大辽人胆子忒大了,竟然敢伤我大齐第一亲王,还跑到王府去行刺,但这大辽人本事倒也不小,要不是皇侄,朕现在也看到不皇兄了。皇兄现在伤的这么重,若是这些人再来一次,可怎么是好,到时候也没有保护皇兄的,朕怕皇兄出事啊。皇侄是大齐年轻一辈的表率,考虑朕爱兄的心情,就该留在京城保护皇兄才是。” 蓝青凌在心中冷冷嗤笑,爱兄护兄,这天下最没有资格说这些的便是龙椅上的皇帝了,简直虚伪到了极致,也无耻至极。 蓝青凌面色平淡,声音极冷:“皇上爱兄之情天地可表,可惜微臣看来这正是大辽人的险恶用心 。” 皇上皱着眉,还是道:“怎么说。” 蓝青凌点头道:“正因为皇上顾念亲情,爱兄护兄,大辽又在我大齐动荡之时潜进京城来行刺父王,就是想到父王伤或更严重的话,皇上会顾念父王的亲情,而护他在京城里,而微臣是父王唯一亲子自然要留下照顾他。这大辽人倒是想的够远,定然不会再来行刺。再者说这京城重地,若是一国亲王被两次行刺,咱们这大齐皇室的脸面也丢尽了,这事传出去了,还没开战我们就失了军心,失了民心,这是大辽的恶毒用心啊皇上。”蓝青凌脸上忽的悲愤起来,“若有可能,微臣绝对不会放心留父王在京城里的,可是大辽如此算计到细节之处,若是微臣不能子承父业,但凡换上任何一个,都必会验证了大辽的流言,到时候传的父王重伤或是身死,在那种地方谁能求证。若是微臣前去,哪有身为儿子的,老子病重不留下的,虽不能阻了所有留言,但是能保住军心。现在大齐这般,军心民心,我们都丢不起啊。” 蓝青凌话一落,大殿上文武朝官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其实他们听了这么多,大多数也觉得这一回还是安王世子去更合适一些。 一,安王府,安王爷的兵权早晚要交到安王世子手上,安王世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还是很有本事的,不然当初也不能从边关那种地方活着回来。 二,正如安王世子所说,大辽既然敢行刺,那必是想的周全的,安王爷行刺到了他们口中会成了已毙等更严重攻击军心民心的工具,安王世子代安王爷前去,虽然流止不能全止住,但是稳住军心还是能做到的,就当是安王世子早一步接手安王爷事业吗。 三,就像安王世子所说,皇上的担忧实在有些多余,若是大辽刺客多次能刺杀大齐第一亲王成功的话,那是不是下一回进皇宫杀皇上也是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这是活活打大齐的脸,打皇室,打皇上的脸呢。安王爷便是行刺了,安王爷加强防备,京城的治安也得加大才行,这件事最该重视的就是皇上。不然不利消息传出去,下一个要杀的就是皇上了,到时候民心更是不稳,严重的程度比这回安王爷遭到行刺还甚。 想来想去,安王世子执意前去边关,才是最好解决现在难题的好办法,再者安王爷的军队,不是安王世子这个小主子去,换一个去,管的住吗,威慑不住,去了也是白去啊! 皇上的面色极度难看,已经根本掩藏不了眼中的冷意,看着蓝青凌,突然看到两排朝臣中,一个低头的少年,嘴角一勾:“皇侄想的周到,但是朕还是有些担心呢,不如这样,左兵总门乃世子妃嫡亲弟弟,都是自家人,由他带你去边关,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你留在京城保护皇兄,朕才最安心啊。” 丁智被提到,立即走出来跪下,并未马上言语。 现在不止京城,便连整个大齐都很清楚安王世子对世子妃有多宠爱,为了他不沾染任何女子,性子也变的柔和许多,对世子唯命是从,不少看不顺眼的泛酸直骂蓝青凌没有男子的气节,成了个妻管严,很是丢男人面子。所以对这世子妃的小舅子,也是十分有照顾提携的,这又连着这样一个亲,皇上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别扭,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考虑的。 蓝青凌回头看着跪在地上并不抬头的丁智,冷笑:“皇上,微臣年幼便是从军队里混出来的,丁大人虽然在边关上历练了一年,但是本事却不如微臣的。” 这是直接打丁智的脸面呢,一点也不顾虑亲戚关系了? 众大臣们愣了一下,不过也同时想明白安王世子会如此的原因,说到底这人是安王世子小舅子,可到底现在要抢的是安王世子的权呢,这时代各家各户为了争家产都能闹的兄弟反目的,不过是小舅子,安王世子何以为了他便放弃自己的权利,世上怕是没有这样傻的人。 谁知道此时丁智忽然抬起头,道:“回皇上,微臣一身本领皆由安王世子相传,礼部尚书也教了微臣不少本领,得大齐两大顶级才子教导,微臣也不是没有青出于蓝之本领,微臣有意前往边关,为大齐尽犬马之劳!” 大殿抽气声响起来,丁智这般言语,直接打安王世子的脸面,甚至有逼迫之嫌,这些人都不是傻的,现在还有几个摸不清楚呢,皇上明显有点不想放安王府的人去边关吗?丁智再本事,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再者那一年带天子出巡,别人不敢得罪他还是仗着他打皇上出行的旗话有所忌惮的,现在你抢了人家的权,到了边关弄个不好安王爷手下那些兵就将他生吞活泼了。而且他师承安王世子,此时背着安王世子之意行事,当真有些忘恩负义,众人看向蓝青凌,还有丁智口中的提到的礼部沿书薛雨,皆看到两人面色有些铁青,望着丁智的眸子,都不甚友善,这丁智一下子便得罪了两个行同恩师的人,这在大齐这个礼仪之邦,可是犯众怒的行为啊! 这人为了权势,还真是六亲不认,简直卑鄙无耻啊! 丁智却好似没看到众人鄙视不屑的目光,说完便又低下头,背部挺的笔直,说明他绝对不后悔之前的话,这是来真的呢 ! 皇上眼中隐下丝锋芒,开口道:“不错,左门总兵年纪虽小,却是颇有经历,朕看着聪慧无比,有两位这般出众的师傅教导,本事哪里小的了。青出于蓝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大齐人才辈出,年轻一辈更是不凡,朕相信左门总兵有这个本事。朕看就这么办吧,朕现在……” “皇上!”蓝青凌突然大叫,打断了皇上的话,皇上还来不急怒斥,便听他道,“丁大人虽为微臣小舅子,到底不是我安王府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此时若换了旁人定会中了大辽的奸计,被利用影响军心与民心。这一次去军关,非我安王府嫡系不可行,请皇上下旨赐微臣代父出征,生死无忧!” 皇上心中有着涛天怒火,偏蓝青凌之前说的句句在理,他不过是想打着蓝青凌惧内行事,可惜蓝青凌并不买账,他心中愤恨,本来怒赐蓝青凌多次忤逆他的圣意,最后那四字,生死无忧,却让皇上心中一大震! 生死无忧啊! 是啊,在边关的将军将士多的很,一年死下千八百都是少的,谁说首领便能活着回来呢,蓝青凌不过是个经验不足,血气正胜的皇字子弟,到了那种地方,上了战场谁也不会看你身份,见人就杀的,蓝青凌回的来吗! 皇上眸子阴郁浓厚,嘴角微微勾起:“皇侄大义,皇兄即也同意,朕便不强求了,那朕就等着皇侄的好消息了。”随后他冲着满朝文武道,“大辽这些狼子野心的人,竟然敢来京城行刺,传朕旨意,京城内外增派兵力,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说完皇上起身离开,满朝文武立即跪下恭送皇上离开,随后随着太监尖细的“退朝”纷纷离开,只是那眼神却多是在安王府与丁智身上打了个转,带着意味不明的意味。 安王爷与蓝青凌转身离开,丁智立即跟上去,冲着蓝青凌道:“姐夫!” 蓝青凌铁青着脸,冷冷看着他,怒吼一字:“滚!” 随后步子含着愤怒,急奔而去,丁智面上有些尴尬,少不了被一些官员嘲讽,实在是这个丁智升职太快了,这让多少人嫉妒呢,而这一切都是安王府给的,现在他靠上皇上了,竟然转身便抛了安王府,这是被安王府记恨上了 。若不是安王世子执意,现在这丁智便是二十三万大军的将军,他才多大,他何德何能! “丁大人,还真是志向远大,可是现在却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哎,可惜了啊……” “这安王爷性子最是不好的,以前连一品大臣的女儿都敢随便就打,丁大人可是不怎么够看啊……” “哎,丁大人今天真是冲动,到底是年轻啊,果然不行!” “哼!忘恩负义的东西,早晚死在你卑鄙上面!” “自寻死路!” 对于这些大臣们的酸言酸语,丁智却是冷冷一笑,眼中只有着嘲讽:“各位大臣的关心,丁智记下了,今天就不言谢了,一次没有机会还多的是吗。我姐姐最得世子宠爱,只要我去姐姐要哭诉一遍,你们觉得这事不可行吗!” “都将安王世子得罪狠了,我看啊,这安王世子妃说不定也被安王世子厌恶了,丁大人可是替你姐姐惹来好大一个麻烦。” 丁智脸上一变,看的大臣们脸上讽意更浓,丁智却是哼了一声:“男儿志在四方,定国安邦自然是远大理想,我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姐夫可非你们说的这种心胸不宽广之辈。再者说我丁智能有今天,也是我努力的结果,姐夫便是怨,也影响不到我的官职。你们休想用这些言论影响我们的关系,比起我,你们对姐夫来说可什么都不是!”说着气恨的甩袖离开了,只是到底年轻,脸上的忧色藏不住,但却没有其它人的诚惶诚恐,显然还有其它的倚仗呢! 那些大臣又忍不住嘴里犯酸的说了几句,见丁智已离开,最后也都各自散了回府。 御书房里,皇上一回来,便砸了一层子的东西,伺候的太监宫女皆吓的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皇上发了好一会的怒,这时一个老太监走过来,看到这情况直接将那些吓的不行的太监宫女挥开,让他们退出一段距离,这才推门进了屋:“皇上。” “该死!”皇上还在骂着,但是老太监知道这不是骂他,之前皇上罚了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后便提了他,其实他与前面那个也是同一期的,不过一直没有人家威风,但是为人办事也自问不输其它人,皇上换了几个不满意的,最后一个便是他,他这一伺候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少摸清楚了皇上几分脾气,便一直站着不语等着皇上消气 。 没过一会,皇上发火完了,也累了便坐下喘着粗气,看到太监总管等在那,面色发黑的问:“看到什么了。” “回房上,奴才让人盯着那看了好一会,丁智与安王府怕是要决裂了。” 皇上冷哼:“安王府里还有个丁紫呢,这个女人可不普通,只要他在蓝青凌枕边吹些风,蓝青凌还能气吗!” “那皇上,这个丁智……” 皇上突然笑了:“这丁智出身低,而且后得姐相助,得了荣誉,被丁紫保护的太好,心智不坚定啊,当初朕派他前去,一是看看他能否活着回来,二也是试试他。这丁智回京后便被夏玲月与南泰七皇子冤枉,看着就是个脾气急躁的,朕突然提拨他起来,他年纪又轻,自然是自得意满了。这种人啊,朕看了太多了。” “可是皇上不是说还要试试他吗,他到底是丁紫的弟弟,两人从小相依为命的,怕是……难为皇上所用啊。”太监总管有些担忧道。 “没错,所以朕要试试他。本意朕要夺兵权,不过却也试出他一分来,你派人盯着丁智,朕再观察一下,若是可用,到时候对朕突破安王府,他可是一个重要的棋子。”皇上冷冷一笑,人都是有弱点的,丁智的弱点,就是年纪太小,成长的太快,现在听到的夸赞太多了,他早就不是原来的丁智,早已经开始飘飘然了。这也正是皇上利用的时候! 太监总管立即点头:“皇上放心,奴才立即去办,皇上雄图大业就快完成了。” 皇上轻笑,没有说话,太监总管也没有多说,看皇上气消了,立即叫人进来打扫,而他则去办皇上交待的事。 这边下朝后蓝青凌安王爷与丁紫在宫外汇和了,丁智也追了出来,看到丁紫便叫了一声,然而蓝青凌却一把将丁紫拉向车上,动作有些粗鲁,随后马上立即驶起,丁智站在后面面色变了变。 马车里丁紫心情也不好,什么也没有说,蓝青凌闭着眼睛。 回到王府后,王府蓝月院里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蓝青凌丁紫与这些人汇和后,带着东西便直奔城门,准备出城,本来昨日定着安王爷今早出城的,不过安王爷突然遭遇行刺,他们自然要要去说明一下了,皇上既然最后定了蓝青凌带安王爷动身,他们也要尽快赶去 。 蓝月院里的皆是蓝青凌贴身骑卫,众人快马加鞭赶路,安王爷脸色微白,看着蓝青凌他们渐渐走远,眸子也满是担忧,丰姨娘在一边心里也揪着:“王爷我们回吧,世子会没事的。” 安王爷点头转身进府,昨夜里他们都已经商订好了,连告别都变的有些多余了啊。书媛啊,我真是错的很离谱啊,当初若是他全无所有顾忌,带着青凌在身边,今天是不是会有些不同呢。 这一次,连安王爷他自身,都没有半点把握,大辽与南泰边关的事,书信根本说不清楚,只有去的人才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变数太多,危机重重啊! 京城外,蓝青凌与丁紫汇集了安王爷当初带进城的一队骑卫,直接向边关赶去。 而皇宫这边,当皇上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听说丁紫竟然跟着蓝青凌一起去边关了,他顿时有些慌神了,谁不知道蓝青凌最是宠爱丁紫了,若是放任他们这么离开了,对于安王这个亲生父亲却没有什么亲情,若是他带着丁紫离开的话,那就说京城里没有什么留恋了。到时候他到大辽边关,想做什么都没有什么顾忌了,皇上顿时大惊。 “快!快拦住蓝青凌还有丁紫,一定要丁紫抓回京城,看压起来,绝对不能让她一同跟去边关!”皇上急的大吼! “太后驾到!”御书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皇上面上铁青一片,额头隐隐有青筋爆起,太后这个老妖婆,这些年最是疼爱蓝青凌这个孙子,难道是想阻止他吗。 可恨,要不是这个老妖婆一直活着,他想夺得兵权也不会这么困难重重,该死的老东西! 太后带着随从一行直接堵在御书房门口,皇上想派人出去自然要经过太后,当然他不能现在让人出去的,整整衣服,面上挂着虚假的笑意迎向太后:“母后,您今日怎么有空上朕这来。” 太后进了门,冲着皇上笑笑:“皇上日理万机,本是不该打扰你的,不过哀家今日有番话要说。” 皇上面色泛冷,果然是冲着蓝青凌来的,声音冷了下来:“不知道母后想说什么。” 太后叹息了一声:“哎,青凌这孩子啊,就是个呆不住的,代替他父王去边关,本是好事,可是却弄的跟生离死别的,哀家这是伤心啊 。” 皇上只道:“青凌是个好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今日国家有难,他愿意奔赴边关,实在大丈夫之行为,母后这般担心虽是正常,可有些女子心性了。” 太后点点头:“皇上说的是,哀家确实想的差了。”说着眼泪就吧嗒掉了下来,倒是将皇上弄的一愣,“母后你这是……” “今日紫儿那丫头进宫里,非说让哀家替她照顾着雨初,哎你皇兄刚行刺,那安王府也确实不安全,他们这一走,孩子怕无人照顾,便委托给哀家了。”皇上却是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太后却是哭了起来,“这一次,还不知道青凌他们……哀家这把年纪,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后这么哭着,皇上却是抓住一个关健点问道:“母后说,世子妃将小世子送进宫里,让母后照顾了。” “可不是吗,哎这该死的大辽人,真是作孽了!”太后点头,捏着帕子擦眼泪。 皇上本来铁青的面色,却好了几分,淡笑道:“青凌心系国家大事,这一次皇兄受伤颇重,青凌那孩子心里也有着怨恨呢,去边关也正好为皇兄报仇,朕懂他的心思啊,若是可能,朕也想带皇兄出征,定要将大辽打的落花流水,再不敢侵犯大齐,对大齐动什么心思的。” 太后抬头,却是不同意道:“皇上这是什么话,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去边关那等危险之地,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大齐怎么办,百姓怎么办,你就将黎民陷于水火这中了。” 皇上惊觉自己失言连忙道:“母后说的是,是朕一时意气用事了,但想到这些大辽人竟然伤了皇兄,朕心中便有恨啊,心中自然羡慕青凌能自己前去报仇。朕也知道朕的重要,不敢意气用事,让母后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皇兄已经受伤,你再出什么意外,这大齐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动乱呢,只希望这一次青凌他们能平安回来,哀家能帮的也只有替他们照顾雨初了。”太后面上还有些讪然,面上皆是担忧。 皇上立即劝道:“母后放宽心,青凌是个福气的,定会平安回来的。” 太后点点头:“皇上政事繁忙,哀家也不打扰了,就先回宫了,皇上心系国家百姓,但也不能太累,累坏了身体就得不尝失了 。” 皇上点头道:“母后放心,朕会量力而行的。” “嗯,哀家就先走了。” “恭送母后。”皇上眯眼冷笑看着太后离开,然后命人关了门,坐在椅子上,竟然笑起来了。 本来蓝青凌带着丁紫去边关,他定要追回来,扣下丁紫不可的,但没想到丁紫竟然将蓝雨初送来皇宫让太后抚养。其实这消息本来皇上之前也会知道的,但是由于他下朝回来就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又安排丁智的事,奴才们还没有机会禀告这事,所以他听到丁紫的事才慌了一下。 但这蓝雨初在太后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蓝雨初可是安王府现在的**啊,这一路上,他定不会让蓝青凌他们安好的,安王爷受了重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而且他年纪大了,想要再怀生下儿子可能性也降低许多,再者皇家不是名门正娶成下的儿子,是不被皇家承认的,除非一些特殊情况,一些侧妃与妾室生的儿子没有继承世子的资格。 安王虽是大齐第一亲王,但现在安王府这个情况,恐怕安王爷现要想娶续弦,没有谁也嫁女儿过去吧,安王爷这等身份嫁过去的必然要是重臣大家的嫡女才行,这些人却都是谨慎的,现在蓝青凌奔赴边关,安王爷这府中情况不定且重伤,会不会死谁也说不好,就算现在好着,以后身子不行,女儿嫁进去没多久就去了,蓝青凌若是回来了,这样一个继母身份尴尬,若是蓝青凌没回来安王府也没有顶个的,同样地位尴尬,怕是安王爷想娶,这京城大家的人却没人想嫁女儿的。 所以安王爷再生个儿子继承可能性就低了,现在这个蓝雨初就是安王府的唯一筹码,与最后子嗣了,将来安王府都是他一肩挑的事,最主要的是蓝雨初还太年幼了,而且现在还在皇宫中,太后那里皇上是不会动作什么,因为他也怕弄出不必要的事,反而累的自己麻烦。 只在这蓝雨初还不懂事,一直被太后教养着长大,蓝青凌永远不回来,到时候皇上自然是有办法糊弄住蓝雨初,他计划那么多想夺兵权不成功,一也是安王爷与蓝青凌都有头脑,并且有主意,且是成人了。 这蓝雨初若是被他状怀着长大,对他信任有佳,到时候从他手上夺过安王府兵权,可是容易太多了 ! 这么一想,丁紫跟蓝青凌一起去边关,反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极大的机会了,皇上眼神晶亮,好似已经看到自己手握虎符的时候,张狂的大笑起来,笑声过后说道:“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你们以为将蓝雨初带进宫,让太后来收养教导,就没事了吗!到时候朕得到虎符,那种奶娃娃留着何用,朕定不会放他,不会给春草再生的机会!” 皇后听说蓝雨初已被抱去太后那里抚养后,也是变了一番心思,她自然是知道,这对她同样是个机会啊,只要拿持了蓝雨初,对蓝青重登基可是大大有利,一个奶娃娃,可比丁紫那贱人好对付多了,真是天也助她啊! 夏贵妃听到这消息,也愣住了! 她是知道丁紫非一般女子可比,但是跟蓝青凌去边关那种危险之地,对夏贵妃这般普通女子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丁紫这是要去送命的吗?! 夏贵妃只知道军营那种地方只有一种女人,那就是军妓,再无其它女子,便是那些时常在将军等人身边的伺候的女子,说是丫环,实则也是暖床的。丁紫这等身份,自然不会是奔着这个去的,那她去做什么,除了被人嘲笑,还能做什么?! 丁紫难不得已比如此妒妇?怕蓝青凌在边关也一些桃花,所以去监视,真是胡闹的很!丁紫不要自己的名声,还是送死啊! 夏贵妃与丁紫已然是合作的关系,想到丁紫这般行为,顿时也有一股烦闷,她知道丁紫不是胡闹的人,但又实在想不出丁紫去的用意,再者她将蓝雨初送进皇宫里,太后虽是能照顾那孩子,但是那孩子同样十分危险的,这可是安王府的最后子嗣啊,关系太过重大了! 夏贵妃面色不好,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心思,眉一直散不开。 这一日,却有不少百姓护送着蓝青凌与丁紫的队伍离开,他们不懂政事,但是却不傻,现在大齐什么情况,他们自然明白。 所以当铁蹄踏进他们的家园,那对男女偕手,带领战士奔赴战场,留给百姓的是一个绝美倾城的背影。 在他们心里,这就是他们的英雄! 一个月后,大辽边关…… 第一百八十八章 ,震瞎你的眼! 风沙走石,远远一队行人驶了过来,这一队人约有二百人,百人骑马,百人步行,中间护着一个布置低调却透着奢华的马车。 丁紫坐在马车里,背后靠着是柔弱的白色毛皮靠毯,马车里丁紫正翻了翻地图,然后放回到旁边的木盆子里,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放射了一丝冷芒。 虽然早先出来时,丁紫早想过皇上会在路上截杀他们,但没想到他还那么执着,这一个月里,他们日夜里遭遇的截杀不少十次,刚开始皇上有所顾忌,怕是被发现,还派一些普通的侍卫,到一次次刺杀失败,随后派出的人也越发强悍,本来蓝青凌与丁紫带了近三百骑,现在只剩下二百多一些,可见一路上的凶险了 。 丁紫忍不住在想,这个皇上简直愚蠢至极! 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甚至利用起国家大难来自己收权,难道他不知道这会因小失大吗,若是边关被大辽攻破,他损失的是精明,是城泄,是百姓的民心啊!为了自己的这般**,他竟然罔顾百姓生死,甚至连他们都刺杀,简直愚蠢疯狂的可怕! 皇上对权利的占有已近乎病态,只是这一次,他彻底是将蓝青凌与丁紫等人惹毛了,丁紫看上身边的一个木盒,眼神眯了眯,这是太后给她的东西,手覆在上面,丁紫面上笑容越发冷洌! 这一次,说什么要保住安家军,还要打一场漂亮的仗,到时候定堵的皇上无话可说。 而这一个月里,边关并不平静,蓝青凌与丁紫虽然在路上,但是不是消息闭塞,南泰那边宁王爷还没有清醒,南泰也已放下忌惮,已经多次攻城,好在宁王爷也不是个善碴,之前培养的副将也非一般人,按照以前安王防备战术,现在还死守着。 大辽这边自然也动了心思,多次骚扰起大齐这边,这一路行来,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不少百姓纷纷躲避,而临近大辽边关,皇上也总算知道收敛了,并未再派人前来,不过丁紫岂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历来战场上人如纸薄,死伤都避免不了的…… 又行了两天,车队总算是来到大辽边关外驻扎的城池,安王爷原副将们纷纷出行迎接。 “属下铜城,拜见安王世子,世子妃。” “属下刘海全,拜见安王世子,世子妃……” 丁紫挑开车帘,就看到城门边上,约跪了一百来号人,按军队品阶由前往外排开,为首的是一个体型庞壮,剑眉厉眼,一身戾气的大汗,往后一副常年混迹边关,长相有些粗鲁的男子。 “铜副将快快请起,此次父王突遭行刺,本将领危受命,对这里的事还有些不懂,以后还劳烦铜副将诸位的帮助才好啊 。”蓝青凌带着抹笑意,一把扶起铜城道。 铜城也顺势起身,铜城乃安王爷坐下第一猛将,也是安王爷一手提拨上来的,论起来是蓝青凌叔辈的人,他自然不能太强硬傲慢。 铜城扶着蓝青凌的胳膊,细细打量了蓝青凌一番,不禁感慨道:“王爷此次遭遇行刺,属下等接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没想到大辽竟然这么狼子野心,还这么胆大包天,敢向王爷行刺,这几次大辽骚扰边关,皆被弟兄们愤怒的打回了驻地,就在两天前还来骚扰了一回。”说着又望着蓝青凌道,“世子年幼时,属下随着王爷回京也看过一回,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那眼中说不得是感慨,欣慰还是什么,不过更多的是出于善念。 此时铜城身后一人走上来,丁紫记得刚才他自报刘海全,这刘海全生的小眼小鼻嘴巴也很小,便连个子也十分小巧,眼睛微微一眯让人望不见他眼底的神色,但是他步子沉稳,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却让人本能升起防备,显然不是好对付的人。能被安王爷重用的,都不能是什么无能之辈。 “副将军,世子刚来,叙旧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先安排世子他们进城吧,这里也水方便说太多。” “刘统领说的对,世子,未将先带您去大营吧。” “好!”蓝青凌点头,随后众人皆上了马,往驻扎大营那走去,在丁紫放下车帘前,看到几个将士冲着她这里够出几分不明意味的笑意,丁紫手上一放,嘴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安家营还有点意思。 铜城他们嘴中说的大营,是离这城五里外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只留少许队伍防止大辽军队突击,但若遇到大辽行动颇多,自然要调去城中剩余一些将士前去,所以本来应该在城中接待,现在要转到军队大营,来到安家营时,只见这里扎着大大小小营账不下百个,将士们训练有数看到铜城等人也只是点头行礼,接着各行其司做自己本份,丁紫暗中佩服,父王领导才能论起来,可比皇上强多了,看这军队束整就能看出来。 铜城领先,带着蓝青凌与丁紫进了一个颇的军帐里,众人刚一坐下,刘海全便笑眯眯的道:“这一路上世子世子妃也累了,未将看不如先让两位休息一下吧,就是世子不累,世子妃周车劳顿的,未将还是先派人伺候世子妃梳洗休息下吧。” 铜城愣了下,望着刘海全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那刘海全仗着眼睛小,好似没看到,脸上还是那一副讨好的笑意,只是丁紫却感觉这笑十分虚伪 。听着刘海全的话,军账进来的十余名将领,脸上微微一变,眼睛闪了闪。 丁紫浅浅一笑,身上白色绸衣,让她瞬间有如盛开的莲花一般,清雅动人,这些常年在外鲜少碰女人的将领,尤其在安王爷出了名严厉的管制下,安家营里的将士是其它军队最少开荤的,丁紫本就生的貌美,如此一笑,顿时让军帐里那些将领红了下眼睛,刘海全脸上已挂起嘲讽的笑意,但还不等他说,丁紫已经淡淡开口:“有劳刘统领挂心,本世子妃与世子前来,并不是享受的,不觉得累,听说前两日大辽又来骚扰我军,现在还是先让世子了解机要之事要紧。” 刘海全没想到丁紫来了这一句,要来要出口的话一噎,眼神闪了闪,笑道:“世子妃说的是,是未将多虑了。”只是那眼神却在丁紫面上扫了扫,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青凌已然开口:“铜副将军,这一个月来大辽多次骚扰我军,每次派出人数,如何的攻击方法先与本将说一说吧,让本将也了解下大辽那边与我军的情况。” 铜城立即点头,将这一个月的军要事,一一说着了一遍,加一点点细节都没放过,看到蓝青凌十分认真在听着,丁紫坐在一边,不时为蓝青凌倒杯茶,十分安静,便收回了视线。 蓝青凌沉默了一下:“大辽一个月期待三天两头只派几百人小队,弄的我军人心紧张,却不恋战,分明有试探之嫌。” 铜城赞赏的点头,只从这点信息便想到这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世子说的是,未将以为,京城那边即已传出安王爷带伤无未能返回边关,以大辽对安王爷的忌惮,还是要小心试探一些。这一个月来安王都未出现,他们八成以信,这大辽边关也只有安王爷守的住,接下来大辽怕是要发动大型的攻击了。” “派兵先严密注视大辽那边的动静,我军十二个时辰巡查要加派人手,一定不能让大辽有什么可趁之机。”虽然从铜城那里得到一个信息,但蓝青凌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下边关这里的情况,所以不方便马上加派什么命令。 “世子放心,未将已将吩咐下去,定不会让大辽占着便宜!”铜城立即回道。 谈过之后,蓝青凌便与丁紫先去了帅帐,而这主事军账里,铜城与刘海全等人却没有散去,铜城眯眼看了看刘海全:“你怎么看的。” “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但是这安王世子与王爷向来不和,说是大辽行刺,谁知是不是他做的扣,这人就是他这个当儿子行刺嫁祸大辽的 。”刘海全毫不客气的道。 铜城喝了一声:“不许胡说,世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你若再胡言乱语被世子听到,到时候受到处罚我可帮不了你。” 旁边立即有个将领也跟着附和:“这可难说的很!什么代父出军,当是玩的吗,连自己娘们都带来了,哼!说的倒好听,这军营是享乐的地方吗!” 其它几个将领也纷纷表示附和,基本都是对蓝青凌与丁紫不服不满的,铜城倒是没再阻止属下议论之声,也陷入了深思,这里确实不是玩的,这安王世子虽说幼年时在红家军那里浑了功绩回京,但是那里是太后娘家,世子在那里想来也吃不了什么苦头的。但是现在却不是闹着玩的,世子身后没人顶着,一切只能他自已来,可不是当初在红家军那般轻松的。 所以他没阻止属下们的议论,对于皇上派的出征人选,他实际上也十分不满! 蓝青凌与丁紫刚一回到帅账,蓝青凌就看到丁紫冲着他笑带着几分诡异,蓝青凌笑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丁紫勾唇一笑,眼睛弯了变:“看来你在这里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征服了这些人的心啊,你的前路还真是崎岖呢。” 蓝青凌拉过丁紫,两人并排坐在塌上:“为夫有难了,娘子难道不帮吗?”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望着我的眼神多嘲讽呢,你啊你啊,也被看成了纨绔子弟,出门在外还得带个女人享乐的人。”丁紫摇头晃脑,一脸无奈道。 蓝青凌却不以为然:“噢,为夫之娘子,可从来不是这种还没争就认输的性子啊。” 丁紫勾唇一笑,伸手指摇了摇:“错!我是从来不认输的!” 蓝青凌笑意更浓了:“噢,娘子准备怎么让这些不识金香玉的大大跌眼镜呢。” 丁紫眨眨眼睛,头靠在蓝青凌肩上:“这些人用的着我出手吗?我看他们先忍不住了 。”丁紫叹息,“武将啊,心思都十分单纯的,激一激就上勾了。” 蓝青凌状似无奈道:“哎,被人一激就上勾的将领,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丁紫反手握着蓝青凌的下巴摸了摸,一路上大家都是从简的,蓝青凌这胡渣子都长了,摸着都渣手了,最后丁紫捏了捏:“所以要调一教一番啊。”随后不满道,“看你,为了赶路,瞧着邋遢多了,我帮你刮刮吧。” “好啊!”蓝青凌双手一背,架着头便躲在塌子上,丁紫从帅营里翻找他们随行的行礼,然后为蓝青凌刮胡,蓝青凌手脚却有些不老实,最后竟是爬上丁紫的腿上。 丁紫一挑眉:“我还以为你这时候更该忧心于军事的。”手上俐落,没两下便弄好了,拿了湿帕子给蓝青凌擦了擦,感觉如以前一般光滑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 蓝青凌手却是直接探过裙底摸了下去,笑眯眯道:“娘子不正要激上一激吗,为夫这是在帮你呢。” “你倒真是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你是我的妻,谁敢有二话!”说着拉着丁紫的腰,便压下身去。 两人声音虽然略有些压抑,但是却不能盖住所有人的耳朵,于是乎,新任将军安王世子与世子妃,刚一来便急不可耐,行了那男女之事迅速传开。 还在议事帐的,铜城一听面色顿时一黑,刘海全更是冷笑出声:“果然是徒有虚名的纨绔,指望他带领兄弟们逼退辽敌,简直是痴心作梦了。” “简直胡闹,什么狗屁将军,他也佩,安王爷一世英明都快让他毁了!” “这种人除了出身好点,还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什么轻什么重都不知道,简直可恨,由这样的人带领,那不是将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 “是啊……他根本没能力带领我们,副将军修书请皇上另派将军吧!” “住口!”铜城喝了一声,众统领们愣了一下,突然禁声了,“换将领,安王爷什么情况你们会不知道,换一个将领就等于交了兵权,我们都是王爷带出来的,凭什么随便来一个人就能统领 。王爷什么时候在正事上出过错,我想他能让世子代替他,定是有其它的考虑才对。” 安王爷的事他们这些手下岂能不知道,便连皇上有心夺兵权他们也心知肚名,刚才不过是对蓝青凌恨铁不成钢,多抱怨了几句,他们也十分清楚,就是这安王世子再如何不经事,也是最好的出征人选,这兵权才能还抓在安王爷手中,他们不会被刮分出去,只是这样的将领,实在令他们心中无法信服。 行事未免太荒唐了! 刘海全眯着眼睛,铜城看了看他,最后无奈道:“世子初来乍到的,想必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我们这些当属下的,自然有责任教他明白。” 刘海全突然乐了,点头道:“副将军所言甚是,属下也正有此意。” 接下来的三天里,大辽并没有在蓝青凌到来而有所动作,大概也是因为还摸不清楚蓝青凌这个新来的将领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意等等消息的意图。 正因为大辽未有所动作,所以这段时间每天蓝青凌与铜城刘海全一将将领们,也只是讨论一些军事分步图,讨论些这么多年来与大辽交战时安王爷用的战术等,每次谈完之后,蓝青凌便鲜少再出帅营了,丁紫这三天里也很少出营,反正他们用膳在帅营里吃,于是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不用看也知道个究竟了,这般做是将军队里的怨气越激越多。 这样就算了,蓝卓与孔阳两个人,如门神一样一直守在帅帐口,除了蓝青凌与丁紫谁的话也不听,而且还一副十分冷傲,谁也不看在眼中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尤其这军营里都是带兵打仗的,最不缺武将,火爆脾气自然少不了。 这一天,本来到了议事的时候,蓝青凌却迟迟没有出来,所以铜城自然是派人来请,可是到了帅帐外面,却被孔阳给拦了下来。 来人只是一个传话的卫兵,笑着道:“两位,副将军和几位统领已经都到了,往常这个时间世子该与副将军们议事,今天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副将军派小将过来看看,是不是世子不舒服还是什么的,副将军很是担心。” 孔阳面无表情,低蔑的看了这小兵一眼:“那便让他们再等等吧,昨天世子与世子妃睡的太晚,现在还没起 。” “这……”最近这营中传闻小兵也知道,脸上不禁僵了僵,还是笑道,“世子定然是累了,不过副将军他们是商讨军事要事的,烦请两位请一下吧。” 孔阳突然冷眼看着这小兵,这小兵立即吓的后退了两步,实在是孔阳身上的杀气太浓,这小兵白着脸,想了想,突然转了身去了议事的帐营,自然将这里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这一次连铜城的脸都绿了,心想这世子也太浑不吝了,但以前再胡闹都无所谓,现在可是在边关,哪里有时间让他玩乐。 铜城还能忍忍没发出火来,其它的一些统领们却气的不行,纷纷叫骂了起来,自然是有什么难听的就说什么难听的,最后竟然叫嚣着要去找蓝青凌讨个说话兼算帐,铜城本来想出声阻止,可是想着蓝青凌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坐在议事帐里没有跟去,但是却摆正了态度,本来还有些犹豫看他想法的,自然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呼啦一声,全都集中在蓝青凌与丁紫的帅帐前。 刘海全立即叫道:“世子,世子妃可起了,今日世子议事略晚,属下们担心世子累着了,特此来看望一二。” 里面没有动静,蓝卓却皱起眉:“世子与世子妃还在休息,众位将军不要打扰了。” 旁边一个脾气冲的将领立即道:“休息,整个军营的人都醒了,安王爷在的时候从来没有晚过的情况,便是生命的时候,也会带病将重要事处理了,才去休息。我们的将军就该如何,这安王世子既然知道边关这么辛苦,当时就不该请旨前来,现在倒是活受这份罪,我们可担罪不起!” “就是说,既然来这里,就该守这里的规据,若是连自律都做不好,怎么带好兵,我们宁可群龙无首,也不愿意来条窝囊废!” “哼!为什么会起晚,还用兄弟们说吗!我们还从来没见过这等无组织无纪律的,简直丢尽安王爷的脸面!” “住口!”蓝卓听着自家主子被指责,大叫一声,手已持着剑拨出,“世子乃你们的将军,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下指责将军,简直没将顶头上司放在眼里,罪该万死!” “哼!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跟着纨绔身边的狗罢了,我们哪里说错了,没有那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不是那块料就堵不住别人的口 。” “你找死!”蓝卓面上黑沉,手握宝剑,直指那将领脖子。 “大胆!我们乃大齐的将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指着我们,行刺朝庭命官当处斩立决!”刘海全突然喝出声,那些统领们纷纷拨剑,与蓝卓对质起来。 孔阳一直抱着胸,对于这些人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刘海全见着他,小小的眼睛又是眯起,根本看不到眼珠子了:“要我不说,世子就不该带着世子妃前来,这边关打仗就是男人的事,带个女人来就是碍事,世子妃不来,世子说不定还会定定心。” 其它人一听也纷纷点头:“没错,这上战场打仗,女人向来是累赘,来的就知道蛊惑世子,根本就是祸水,应该早点送回京去。” 孔阳眉目中多了几分阴气,刘海全又道:“说的不错,男人的事,女人是什么玩易,若是上这战场,不小心死了,或是……到时候可就……” 刘海全未尽的话,细想他们都很清楚,这军营到底是男人的地方,丁紫虽然身份高贵,但是长的太漂亮了,而且又与世子日夜生歌的,到时候别让人有了不好的想法,直接给那什么了! 孔阳突然插出宝剑,直接向刘海全刺来,刘海全一惊,好快的剑法,旁边的将领们一见却是大叫起来:“狗东西,你竟然敢向刘统统出剑,以下犯上,是死罪,上,杀了他!” 这些人一肚子火,自然是想找孔阳撒气呢,上来便是狠招,但是孔阳却是几个闪身躲过了,但是这些人,既然能做到统领也不是普通的人,看着都是些粗鲁的武将,也不全是没脑子,在战场上耍花枪也不是没做过,被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过了几招孔阳面色也严肃起来。他是暗卫,耍的就是出招快狠准,但是被这些人分招开来,孔阳却是战到了下风。 蓝卓刚才便与这些人对质,现在也出剑,直接冲了进来,与孔阳一前一后背对着,显然要打起来了。 铜城那边本来想等着这些人出去闹一闹,将蓝青凌吵醒,然后让他们闹一闹让蓝青凌认清些形式,却完全没想到这些人一去便与蓝青凌与丁紫的侍卫打起来了,手下一回报,他立即叫了一声“坏了”便往外面冲过去。 等铜城冲到帅帐前,刘海全等人已经与蓝卓、孔阳缠斗起来,铜城脸顿时黑了:“住手 !” 全场人手上一停,皆向铜城望去,铜城正待发怒,谁知道余光一扫,脸上顿时更加难看,因为蓝青凌与丁紫已经站在帅帐门口,两人都似笑非似的望着铜城,不管之前两人是否真的睡着,但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之前他们怎么能不被吵醒,显然外面的事都知道,就等着铜城过来呢。 铜城顿时觉得头有些大,不论他们这些人对世子世子妃再不满,但是身份有别,他们也没有理由堵在帅帐外面开打的,只要他们想,就要治他们以下犯上想要杀帅夺军权的罪名,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便加他这个副将军,也有管治不利的罪过。 铜城走过去,立即抱拳道:“未将管治不利,让他们打扰世子世子妃休息,未将罪过。” 丁紫只是淡淡撇了铜城一眼,道:“你确实有罪,本世子妃当父王管下军容多么了得,军规多么严密,原来不过如此吗,看来父王眼浊啊,选你这个副将军也有待观察。” 铜城一听脸上一变,显然丁紫是气了,而且这话里明显对安王爷不甚尊敬,在场这些都是安王爷带出来的,此时呼个义愤填膺,冲着丁紫怒目而视! “看看,本世子妃不过说几句公道话,便这么看我,比眼睛大吗,不怕眼珠子掉出来?”接着自己先笑起来了,冲着铜城道,“铜副将军,这些人平时也敢对你如此吗?”铜城脸色尴尬了一会,丁紫面上一变,“那就是这些人欺负世子与本世子妃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了,本世子妃便是不懂这些,但是也知道大齐的尊卑之道,本世子妃不但是安王世子妃,还是大齐的外姓公主,皇室宗亲,你们大胆致极,竟也以下犯下,来人,都给本世子妃拉下去军法处置!” 丁紫话一落,现场的人面色一变,由其铜城刘海全一众,他们倒是忽略了丁紫外姓公主一事,当然其实这都是皇室宗亲,可是蓝青凌能冲着安王爷的面子,在这种时候丁紫却不会冲着,某种意义上她代表的是皇上,与蓝青凌这个世子还差一层关系,复杂的很,而他们之前的行为,虽是愤怒过多,但是最后与蓝卓孔阳打起来,确实已经失了礼数,丁紫要以军法处置,他们也不能说个不字! 众人面上诡变,刘海全突然冷笑起来:“世子妃自然是身份尊贵不凡,只不过这一次你可是陪同世子出征,你这么,同样有失体统与规据。”更重要的一点,刘海全没说,但是大家都清楚,这军队大事可不是女人管的了的,便是皇后来了想直接统领他们这些将领们,他们也不服气的 。 丁紫冷笑一声:“你们八人对付我与世子两个侍卫都没能得手,本世子妃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便是我大齐的优秀将领们?上了战场可怎么是好,另一打一个准吧。” 丁紫的嘲讽,听的除了蓝青凌其它人都绿了,铜城面色阴沉,这些都是安王爷带出来的兵,真是不行怎么可能守住大辽边镜,孔阳与蓝卓功夫是很不错,但是他们不是常年带兵打仗的,这带兵打仗可不止是功夫好就行的,还有会布阵诱敌等许多学问,她单拿这个污辱这些将领吗,实在令人愤慨! “世子妃,这些都是王爷带出来的优秀人才,我们上战杀敌,从来都是以一敌百,世子妃如何污辱,难道就不顾忌着王爷吗”?哪一家还没有儿媳妇,这样贬低自己公公的吧。“铜城指责丁紫不尊孝道,口气十分不善。 ”怎么,你们不服?“丁紫明知故问还故意扫了下,以铜城刘海全等面色不善的将领们,极欠扁的道,”本世子妃说的都是事实,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 铜城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却听丁紫淡声道:”别说我这两个侍卫了,他们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将那些荣誉加身,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吗!“ 丁紫话落,现场顿时沉静了一遍,众人看着丁紫微扬着下巴,十分骄傲自满的样子,心里都鄙视的不行,不过仗着有点身份的蠢女人,竟然还敢夸下如此海口,真是不知死活。若她不是安王世子妃,不是大齐的外姓公主,他们现在就出手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了! 众人分明一副不信、不满意的样子,丁紫冷笑,伸着手直指刘海全:”你一直是叫的最响的一个,想来也是有点小本事的,那本世子妃就拿你练练手吧。“ ”嗤“ 有人忍不住嗤笑起来,眼中都是对丁紫不尽的嘲讽,对丁紫这般自大,简直无言可说,不过是些没有见识的女子,敢来他们面前装,真是无知! 刘海全嘲讽的向丁紫看来,只见丁紫今天一身浅色百花裙,身姿窈窕,面容瑰丽,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竟然敢挑战他,他不过一招,定能让他哭爹喊娘,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他真应下了,不然以他现在对丁紫的厌恶,动手时真难保不下重手弄死她! ”不敢?原来你怕了啊 。“见刘海全没有动作,丁紫一副嘲笑道。 其它的将领不禁纷纷出声道:”刘统领的武艺,可是在安家营排名前三的,世子妃可是选错人了,要选也该选些武功低微的小兵吗!“ ”正是如此,世子妃看着起来柔柔弱弱的,刘统领是怕跟你一批,一根手指便弄痛你了,到时候你反靠我们以下犯上,我们可担待不起,未将看还是算了吧。“ ”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还从来不知道有这般胆大不怕死的女子呢。“ ”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懂,自然不怕了……“ ”哈哈哈!“ 现场不少人纷纷大笑起来,若是一般人在这样的群起攻击的情况下,早就怒气横生,或是气的羞红了脸悲痛欲绝,而丁紫只是淡淡看着那些人,最后眼神定在了刘海全身上:”你,敢是不敢!“ 刘海全对丁紫的反应完全一愣,突然摸不清这安王世子妃到底是想做什么,而铜城心中却是一惊,这份气度与镇定,哪里像是胡闹之人。 刘海全在丁紫渐渐变成嘲讽的视线下,犯然脱口:”比,谁说未将不敢,只是未将怕到时候伤了世子妃,世子会定未将的罪。“ ”这乃我提起来的,世子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前提是,你要赢了我,不然……你今天带着这些人跑来堵帅帐,要按军夫处置!“ 刘海全自然一笑:”那就得罪了!“ 丁紫却是走向孔阳,孔阳恭敬的递上他的剑,丁紫与刘海全相隔三米远站着,围观的人都散开了,铜城注意着蓝青凌,发现他从一开始便只是淡冷的看着,眼中半点没有对世子妃的担心,这中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安王世子对世子妃没有感情,看着她死了也无动于衷,但看着这几日他们经常粘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虚情假义。那就是第二种可能,安王世子对世子妃的本事,十分有信心,认为她根本不会输! 这怎么可能呢?! 铜城不信的望着丁紫与刘海全,他对刘海全的本事十分了解,就是自己想在短时间拿下他,都不可能,这个世子妃,不过一介女流,哪来的自信,大概只是虚张声势吧 ! 刘海全根本没将丁紫放在眼中,也是他眼睛小,现在双眼眯着,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只是那脸上不屑之情很是明显,丁紫指尖抚了抚剑身,轻笑一声道:”刘统领需不需要本世子妃让上你三招呢?“ 刘海全突然瞪大眼睛,脸上气的通红,他发现这个世子妃,真是张了一张毒嘴,之前一直拿着大帽子想扣他们大不敬之罪,之后傲气活现的,这一会竟然还想让他三招,不出一招,他半招就能致死她,真是不知死活。而且这人还一副看不起他的表情,实实在在打着他的脸在污辱他,简直太可恨了! 刘海全冷着一张脸,声音粗喘,分明压抑着无穷的怒火,小小的眼睛里,似乎也有着火光在闪动着,叫道:”不用,世子妃出手吧,未将一切都受得,只是世子妃你可要当心了,比赛当中,刀剑无眼,未将若是伤了您,这也不好说。“ 丁紫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手指抚着剑身:”我看开始吗!“ ”未将不与女子争,自然是世子妃。“ 丁紫嘴角勾着抹笑,指尖点着剑身,”铛“的一声脆响,同时丁紫的喝声同时响起:”开始!“ 刘海全立即抬剑刺去,但是有个人却比他还快,丁紫身影突然一闪,一道道剑花在空中挥散着,晶亮刺眼,刘海全一愣一眯眼睛,手持宝剑立即挥剑斩刺起来,脚下步子一瞬间乱了起来,接着他只感觉身边风声一闪,他手臂狠狠向前一刺,脖子上突然一凉,接着清冷无双的声音响起:”刘统领,你信不信再动一下,我这剑就要了你的命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却见丁紫此时一柄长剑正架在刘海全的脖子上,面目清冷,说不出的冷洌,而那也不过是两个瞬间的事,刘海全这个安家营排名前三的就被安王世子治住了,这一瞬间那些安家营的将士们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全场静的,加沙尘掉落皆可听闻,所以人心中大震! ------题外话------ 感谢13337747861亲送的钻石与花花。 最近睡的有些晚,今天各种头疼,状态不好,泪。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戏耍,快气死了!收买! 现场的变化实在太快,让本来信誓旦旦等着看丁紫笑话的,脸上得意还未等到收回,已经完全定在脸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微微张着嘴,表情带着几分诡异的呆愣。 因为只是几个招式啊,真的只是几个招式啊,他们一直以为觉得无可战胜的统领竟然被治住了,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办成的事,偏偏世子妃办成了 ! 这个世子妃,还是他们觉得软弱的,只会以色示人的无能女子,只会搅乱男人定心该被打死的狐狸精,天啊!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现在脑子还一团乱,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深深盯着丁紫。 铜城也愣住了,刘海全有几分本事,他十分清楚,刚才的打斗,连他都忽视了,没有想过世子妃会战胜,还是这样几招便治住了刘海全,简直…… 铜城看着一直抱着胸口,静静看着刘海全与丁紫的蓝青凌,突然间明白了,安王世子是真的确信世子妃能赢啊,可是这个世子妃,当初安王爷在得到世子娶亲消息的时候,他们也派人打听过这个丁紫,不过就是个有几分聪明,会些医术,很巧救了太后所以才会得了眼,没想到这世子妃藏的竟然这么深。 铜城一瞬间感觉,他对女子的看法已经有些颠覆,原先在他心里,女人不过是依附男子的玩物,喜欢的时候逗逗,不喜欢的时候放任不管就罢了,对于他这样的将军,对待女子也正是如此,家里几个女人在他回去的时候抢着献殷勤,他也没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女人…… 他的想法也正是在场许多将士们的想法,所以他们对丁紫能战胜刘海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刘海全也懵住了,他原先并没将丁紫放在眼中,她有身份不假,可是在军营这里可不单只是有身份就行的,安王爷当将领这些年来,皇上也不是没有派过带他巡查来的官员,最后还不是被他们折磨的哭着跑回京城了,一个女人他们更不放在眼中了。要不是冲着蓝青凌是安王爷的儿子,他们早就使计折腾蓝青凌与丁紫了,一个弱女子敢与他比试,他有着不败的信心。 可是这一次当丁紫数招治住他后,他的信心突然丧去了一般,整个身子僵住了,听到现场一道道抽气声响起,刘海全想到他此外时这般丢脸,面上涨红,他竟然输给一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他还有什么脸面了,可恨啊! 刘海全冷声道:“古人就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未将今天是见着了。”如此直接嘲讽丁紫即小人又是女子,与他这男人没有可比性,即使他被制住了,他也完全不认输。 丁紫站在刘海全身后,手上的剑微微划动起来,刘海全面上冷笑不为所动,其它的将士却惊了下,铜城立即道:“世了妃息怒,刘统领是军营比较快人快语的,他都是有口无心,请世子妃不要生气。” 丁紫的身份地位其实十分的尴尬,首先她不是蓝青凌,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统帅,是没有资格直接下令处罚将士的,但是她又是蓝青凌的妻,是身份高贵的世子妃,谁又能对她不尊敬呢 。刘海全是安家营统领不假,可是要对上丁紫,被她记个不敬之罪,也是能处罚他的,刘海全一直对丁紫也不够尊敬。这刘海全是铜城的下属,这么些年来怎么没有感情,再者又是得力的手下,他是不会让刘海全出事的! 丁紫冷眼望着铜城,剑又在刘海全脖子上滑了一圈,但没想刺入皮肤,铜城松了一口气,丁紫突然笑眯眯道:“噢,刘统领看样子是不服我啊,为什么呢?” “未将秉承着礼让之礼,让世子妃喊开始,可是你分明是犯规了,喊出口号的时候你先动了,比赛自然不够公正。”刘海全冷着脸道。 丁紫嗤笑一声:“所以刘统领,觉得我若是没犯规,你就会赢了?” “那……是自然!”刚才丁紫剑身晃了刘海全的眼睛,让他多挥了几个废招,这才让丁紫有机可趁,刘海全如何能服气呢。 丁紫的剑突然抽了回来:“那好,我就再给刘统领一个机会,下面再比三次,若是你能有一次不被本世子妃制住,都算你赢,口号还是本世子妃说。” “你……世子妃这个要求太看不起未将了。”什么三次有一次不被制住,就算他胜,实在太看不起人了,刘海全气的面色铁青。 丁紫不以为言的道:“是不是看不起你,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你胜了一次,自然有轻视本世子妃的资格了。” “好!”刘海全大叫一声,声音有着毫不掩示的怒火,精神崩起,丁紫退出三步与刘海全站与平面。 红红的唇缓缓开口:“我数到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开始!” 丁紫身子突然一转,刘海全一惊,心想这个世子妃真是无耻,说数到十,数到八就开始,分明是犯规,身子迅速转变奔向丁紫,可迅速还是不如丁紫的快,只见她身了一转,直接奔向刘海全身后,刘海全这一回脖子一转,谁知道丁紫根本不是冲着这,伸出腿直接照着刘海全膝盖窝揣去。 “噗通 !”刘海全双膝一跪,已输! 现场又是一静,刘海全气的不行,冲着转向对面的丁紫大叫:“世子妃,你破坏规据,之前分明说要喊到数,喊了开始才开始,你少数了两个数,你犯规了。” 丁紫挑眉道:“没有啊,本世子妃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数到数了?” “刚才你分明……”刘海全刚要说你刚才说的,但脑子回想刚才与丁紫的对话,丁紫根本就没同意一定要守住规据的,他涨红了脸,气的双拳微微颤抖起来。 丁紫继续道:“刘统领也想到了吧,本世子妃根本没答应,你是输了!” 刘海全明显不服气,而那些安家营的也同样不服气,在他们看来丁紫就是在使诈,真枪真刀的比,她肯定不是刘统领的对手,这怎么让人信服,而且手段鄙视,是他们最不屑做的! 蓝卓眉微微一挑,这世子妃聪明狡诈,他是见过的,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死活,这些天里对世子与世子妃不够尊敬,世子妃这是在比的同时,也在教训这些人呢,没想明白这些,还各个义愤填膺的,真是不知死活啊! 孔阳嘴角勾着冷笑,若不是主子怕有其它的麻烦,还有不想他犯事,之前这些人敢对主子不敬,他就都下杀手了! 蓝青凌身子一侧,直接靠在帐口的柱子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中满是丁紫奸笑,这笑让安家营恨的牙痒痒,但在他看来实在太可爱了,他怎么也看不够。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怕是自己女人比自己还风光,都会不满意生气吧,偏偏蓝青凌心思与旁人不同,他不但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还很愉悦。 其实蓝青凌还有许多办法教训这些人,给自己立威,但这法子他却交给丁紫来实行,一也是因为丁紫到底是女子,与他前来本来就不守规据,蓝青凌能高压下,让这些不敢说什么,但这些人心里定然是不服的,还会骂丁紫女色误人。这是蓝青凌不能忍受的,所以他乐不得丁紫出手立威,这才是他蓝青凌的女人,没有人可以说他不好,他听不到还可罢休,听到了,绝对不可罢休! 刘海全气的直瞪着丁紫,明显不服气,丁紫也不恼只是道:“刘统领,刚才说是三局,还有两局,比是不比!” “比!但是这次说好了,世了妃必须数到十,才能开始,战场上说一不二,你的行为,未将打心里看不起 !”刘海全小眼里放射着丝丝冷光,唇紧紧抿着,显然是气急了。 丁紫浅笑,没回答他,只是数起,刘海全立即整理精神,比之前更重视了,心想这世子妃难保不再耍花样的吧? “我数数了,一,二,三,四,开始!” 刘海全大怒:“你耍诈!”刚才他分明说要数到十的,世子妃竟然……气死他了,快气死他了! 只是他手上不敢怠慢半分,可是这一次他虽然提起精神,可是没想到丁紫答应的,还要当着全军的人食言,刘海全身子一侧,丁紫之前两次都是从后面攻击,现在他躲了后面的攻击,看她攻击谁去。 “砰!” 然而刘海全又失算了,这一次丁紫根本没闪到后面,而是侧过身子,抬了腿直接往他小腿上一踢,刘海全脚下一踉跄,又摔了! 刘海全十分悲愤,想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统领,还没人羞辱过,一次次欺骗他,污辱他,他大叫一声,气恨不休! 而丁紫这般食言,也引来其它围观将士的指责! “世子妃太奸诈了,分明说好十个数才开始的。” “什么都是无规据不成方圆的,比赛最重要的就是规据条例,世子妃公然违反规据,刚才的比斗都不能做数!” “就是!这行为简直太无耻了!” “正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太……太不懂规据了!” 全场的议论不停,本来这些将士都是粗人,说出来的粗话什么样的没有,但是还是不敢对世子谩骂,所以还是捡着他们认为最无害的话说的,但是这种话还是让孔阳皱起眉,眼带杀气看着叫骂最凶的几人,看到孔阳这样,那些人叫嚣的更大声了。 “看什么看,本来就不占理,还不许说吗!” “皇上犯错,还许百姓议论,何况我们说的是事实!” “再瞪将你眼睛挖出来 !” 孔阳眯着眼睛,身上已带杀气! 丁紫却不理会这些人,冲着刘海全笑了:“本世子妃说过比三次,你有一次能躲过我一次,就算胜,你还敢比吗!” “比,怎么不比,谁不敢!”刘海全气的跳起来,此时也顾不得身份了,直指着丁紫叫道,“这一次我数数,但世子妃必须答应我,我数到十,你才能动手!” 丁紫眸光闪亮,笑道:“好!” 刘海全只觉得这笑让他寒毛直起,但是之前丁紫都没答应,这一次是亲口答应的,她总不该赖掉的,刘海全皱着眉,紧紧盯着丁紫数道:“一……” 而这一回,丁紫连开始都没说,当刘海全张口开数之时,丁紫突然一跳,一个翻身,直接在空中使了一个连环踢,直接往刘海全胸口踢去,“砰!”刘海全直接被震飞了三步远的距离。 刘海全倒在地上,身上的痛不重要,只是他从来没经受过这等的屈辱,世子妃明明答应他了,竟然敢反悔,太无耻了!太不道德了!刘海全气的失声大叫:“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刘海全倒在地上气的浑身颤抖,那脸上表情红蓝交绿,调色盘一般,整个身子气的跟筛子似的。 旁边围观的将士们也气的不轻,刘海全可是安家营里前三名号的人,这三个名号自然是安王爷,铜副将军,还有他这个第一统领了,丁紫若是以正常本事打败他,他们还不能说什么,偏偏她三翻四次耍诈,简直将他们当猴来耍,简直岂有此理,便是安王世子妃又能如何?她也没有资格这么污辱他们! 那些将士纷纷大骂道:“太不要脸了,简直太不要脸了,这样的比赛不能算,不能算!” “没错,这手法太卑鄙了,刘统领只数到一,就动手,哪给人准备的时间,太卑鄙了!” “太无耻了,不能算,跟这种人比,简直污辱刘统领,还被以这种手段赢了,应该盼刘统领赢!” “对,是刘统领赢了,刘统领赢了!” “世子妃手段太不正道,绝对不算赢 !” 场面顿时有些乱了,所有人都指着丁紫,直指她卑鄙无耻,手段不光明,丁紫只是双手握剑背在身后,面上表情平淡,看着那些气的涨红了脸指责她的将士们,最后露出嘲笑的面色,铜城面上却是变了变,深深望着丁紫,心里却是揪紧起来。 “一群庸兵,蠢笨无能,这也是号称大齐第一军的将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蓝青凌突然喝出声来,立即将这些声音压了下去,然而他说出的话,让更多的将士们感到愤怒。 身为军人,最重要的便是国家荣誉,内心的坚定,以及团体荣誉,这些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不容许任何人摧毁又及污辱的,他们面露杀气与恨意,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早已经将蓝青凌围起来,使用杀招了! 而铜城的脸色变的更差了,丁紫面上的嘲讽之意更浓,蓝青凌根本不理会这些人愤恨的表情,只是走前几步,站在丁紫身侧,冲着气的倒在地上胸口起浮不停的刘海全道:“刘统领,还是不肯认输吗!” 刘海全冷冷盯着蓝青凌与丁紫,缓缓站起身,语气铿锵道:“世子妃手段卑劣,未将自然不服气!有本事正面按规据来比一场!” “噢~”蓝青凌语调怪异,面上带着笑意,眯眼看着刘海全,“愚将,愚兵,老头子就带了你们这群兵,这些年来没被大辽攻下城池,还真是不容易,要我是大辽将领,不出一个月便攻下,直接带着兵攻向大齐京城了!” “世子!我敬你是此次将领,但是绝不允许你污辱安王爷,更加不允许你们诋毁安家营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便是冲着你们这些话,未将冒着死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刘海全气的举起剑大喝,而他这番话一说,在场的将士们也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口中大声喝骂着“杀”等言语。 铜城本要阻止,但是这些人已经被激的快失了理智,他便是说也没人会听他的,铜城面上诡变,最后望向蓝青凌与丁紫,心中深深叹息一声。 “哼!光有忠心,有荣誉感就以为可以常胜不衰吗,不是蠢是什么!”蓝青凌却一点不怕再激怒这些人,只是开口道,“你们不服世子妃刚才使计,你们凭什么不服!本将问你们,世子妃与刘统领比试的最后结果是不是她赢了,是不是刘海全倒下了。” “那是因为世子妃使计了,比试自然要有规据 !” “就是,她如果正式比,肯定不是刘统领的对手!” “对对……” 蓝青凌冷笑:“错!世子妃就是正面进攻,一样能胜了刘统领,她的本事我很清楚。但是明明能借力打力,能省一半的力气,为什么要使全力,用笨招来打赢,到时候虽然打败了敌人,可是我们这边也消耗了体力,能保留体力,为什么要将所有底牌露出去!”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有些人似乎懂了蓝青凌话里的意思,面色急速变幻着,有些人似懂非懂,面色也有些复杂。 蓝青凌见话的效果达到了,又开口道:“什么比赛需要遵守规据,否则便不算,要取消的,更是愚蠢至极的想法了!” “本将再问你们,在战场上,敌人声东击西,或是使用其它的阴谋诡计,你们能大喊不守规据,让敌人停下来吗?”众人面色一僵,蓝青凌又道,“你们说停,敌人会停吗?不!他们不但不会停,看到你们惊慌失措,只会抓住你们的弱点,玩命的攻击你们,跟敌人讲规据,愚蠢可笑,又不知死活!” 蓝青凌看着丁紫,看到后者面带笑意,便道:“即便在战场上敌人答应你们,你们就能相信他们说的是事实,准知他们不过是拖延,或是让我军掉以轻心的阴谋吗!” “在敌人面前,讲规据,你们说,你们是对还是错!” 现场的将军皆低下头,其实他们只是觉得世子妃与刘统领都是我方的人,比赛自然该正的来,跟敌人战场杀敌是不同的,所以他们觉得应该守规据,并没有想这到这些,但是安王世子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他们如何反驳! 其实这些都是跟在安王爷身边扶持上来的将士们,又有几个是没有才识与能力的,但是安王爷带兵确实很好,这些年大辽虽然有些小打小闹的,但都被安王爷派兵治服了,这些兵常年顶着大齐第一军的名头,而且这些年来大战争没有进行一场,自然心理上都有些松散,在他们的意识里,对那种时刻保持做战的精气神自然渐渐消失了。 论起实力他们是不错,可是有些事他们却忘记了,所以蓝青凌与丁紫,一是要立威,二是要让这些人明白,现在可不再是大辽小打小闹了,而是要面对正面战斗,甚至攻城,以前的那些心思绝对不能再留下来,他们必须重新整顿,不让他们明白这些,那根本面对不了下面的局面 。 而且大辽这边的事,现在军营里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大辽现在虽然很安静,但是他们怕大辽在图谋着意想不到的阴谋,所以安家营里那些弊端就必须要杜绝才行! “刘统领,世子妃给了你三次机会,你都没能把握住,你还绝得你输的不甘心吗?!到了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三次机会,一次便要了你的命,你统领失利,自然是一死,可是你带着的士兵们呢,你一个失误,一个松怠就能让成千上万的将士无辜冤死。到时候敌人会手下留情吗,你配说不服吗!”蓝青凌厉声质问。 刘海全脸上一白,面上有着无尽的羞愧“噗通”一声跪下身子,沉痛道:“是未将未能领会世子与世子妃的良苦用心,是未将忘记了作为统领的初衷,是未将无能还误会世子妃,未将认输,未将知错了!” “未将知错了……” “未将也知错了……” 现场安家营的将士们纷纷跪地,面上都带着难堪,他们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 既然安王世子与世子妃能说出这些个道理,那这些日子他们看在眼中的寻欢作乐,只不过是在演戏,只不过是试探他们而已,然而他们偏偏让人看到了不堪的一面,丢尽了一直引以为傲安家营的脸面,他们心中有愧啊!更是对对安王世子世子妃这段时间里,明里暗里指责而自责着。 蓝青凌看着这些人的表情,面上笑了笑,还好不是冥顽不灵,还有的救,有的教!不过他眼神扫在刘海全,还有几个前来堵在帅帐门口的将士们,还是冷下来:“你们不但犯了松懈之罪,更是犯了以下犯下之罪。每一个军营立法为准,而且必须服从上级命令,这是根本。” “你们不尊重我这个将军,竟然敢跑到我帅帐外面闹事,更是犯了军规,来人,将之前前来帅帐外面的人每个打十军棍!” 现场的人听到都是一愣,已经有开始替刘海全等人求情的了,铜城此时也站了出来:“世子,世子妃,现在大辽那边异动频频,若是打了这些将领们,到时候影响战斗,就得不偿失了!” “本将刚说完必须服从,你们都当耳旁风吗,不服从者加罚十军棍 !”蓝青凌说这话,半分没有留情面的打算,而他这样一说,本来求请的也不敢说了,一个不服从命令压下来,军棍还是次要的,真惹的安王世子愤怒,直接要了性命也是有的! 正如他所说,兵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是他们却要对军队最高长官,完全服从才行! “这……未将管教不利,未将也有连带责任,未将愿意受罚。”铜城面色变了变,然后跪下请道。 蓝青凌眯眼看到铜城:“铜副将军爱兵心切,我可以理解,不过这惩罚必须罚,铜副将军若是承受连带责任,那就不是十军棍了,而是一百军棍!” “什么!”一百军棍,这是要人命啊,铜城面色白了一会,却没因此退下,只是沉声道,“是未将的错,未将愿意承受。” “噢,铜副将军若是要带这些属下行刑也行,那就另加一百军棍,二百军棍只罚你,其它的人本将就不罚了!” 此时现场的将士们看着蓝青凌,像看魔鬼一样,这一百军棍铜副将军都未必能承担下来,二百军棍那已经没有活路了,纷纷有人叫着不可以,刘海全等人也直叫着不需要铜副将军代刑,可见这铜副将军很得军心的,铜城面色白了白,最后变着沉静,认真道:“未将这些年多代安王爷带兵,现在军队被未将带着军心松懈,是未将的责任,未将愿意承受!” “铜副将军!” 许多人大喊,刘海全更是跪着爬向蓝青凌紧张道:“世子,是未将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未将愿意承担责任,请饶了铜副将军吧。” “世子是未将的错,与铜副将军没有关系……” “铜副将军行事严谨认真,不是他的错,都是我们阳奉阴为,请世子饶了铜副将军……” “是未将的错……” 看着一堆跪在地上给自己求请的铜城,心里十分感动,却是摇着头,这些年他也是十分自傲的,不是他们这些将士们松懈了,而是他本身松懈了,这一次铜城并没有前来,但是最后引头到了他的身上,他明白世子这是在追究责任,他为一军副将军,安王爷不在期间,他就是第一统帅,他责无旁贷 ! “未将愿意一人领责!” “不,是未将的责任……” 现场越发有些乱了,甚至一些没参与的将士们也跪下求请,但是蓝青凌面上却不为所动着,只是厉声道:“你们若是再求请,那便是质疑本将的命令,难不成你们想反了本将军?!” 所有人突然停住了嘴,没有人再敢言语,只听蓝青凌冰冷的声音,无一丝感情道:“刘统领为首不守军规,私闯帅帐,念在只是初犯,与一众将领责打十军棍!铜副将军乃安家营副将,父王不在期间便是第一统帅,竟然带的军营没有半分军队的样子,责其全责,重打一百军棍,现在开始行刑,若是再有人给他们求请,求一声,加罚十军棍,现在开始!” 面对蓝青凌不留情的话,没有人怨他冷血,因为追究其责他们是有责任的,只是十分担心铜城等将领们受了罚,若是被大辽人知道了,恐怕会有可趁之机,但他们就是想求情,现在也不敢了。求情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但是求一声就加罚十军棍啊,他们那样岂不是害了将军们,自然憋着口气,直瞪着眼睛看着。 不一会便有士兵拿了军棍摆了长凳开始行刑,这军队的军棍可与京城那些后宅的板子,甚至刑部的板子都不同的,但说重量就不是一个档次,而且全是实木棍,打下一棍都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铜城,刘海全等将领被拉到长凳上躺好准备行刑,他们没有一个脸上露出半分害怕的,只是睁着眼睛无畏的趴着,接着棍子打在肉上,“噗咚,噗咚”的声音听着十分骇人,刘海全等人身为将领,还真少有承受这样刑罚的,所以打在身上,那痛还是让他们身子哆嗦,可是也是够男人,他们没有叫出来的,真受不住也咬着嘴,好似叫出一声便示了弱,少了份男子之气一般。 刘海全十军棍打的还算快,当然蓝青凌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虽然这军棍打在身上很疼,但他们常年习武,比一般男人身子结实,而且蓝青凌没说重打不能放水,这些行刑的还是看在是自己长官的面子上,没下狠手,所以疼归疼,他们都没想象中那样皮开肉绽的惨样。 只是他们站起身来,那打在铜城身上的军棍还没有停下,现在已经是十二棍了,刘海全等人面上急变,心里都有些后悔,他们冲动跑来找世子世子妃麻烦,最后却要铜副将军来受罚,实在内疚!而且这一百军棍下来,怕是铜副将军身子再好,但是没有个半年怕是很难治愈的,而且一百军棍啊,安家营不是没有受过大刑的,这一百军棍,往常十有**还没打完就断气的,他们心里虚紧起来,铜副将军不会…… “啪,咔 !” 就在众人担忧,打到第十四军棍的时候,那粗厚的军棍,突然震断了,另一半掉到地上,安家营的将士们脖子像是被掐住一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背过气去。 他们转眼望向蓝青凌,等着这安王世子下一步命令,蓝青凌眉头紧皱,面色有些不好,冷冷开口:“军棍这么粗厚的东西,竟然被打断了,铜副将军皮未免太厚了点!” 丁紫也一副无奈的表情:“确实是够厚的,我看啊,这么厚的皮,多打几下还不定震断多少军棍,说起来这军棍也是军物资,这出兵在外最令人头疼的就是缺金少银的,为了这样皮厚的人损坏军资,实在划不来啊。” 呃…… 刘海全愣住了,这世子妃的意思是…… 铜城也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蓝青凌听着点点头:“罢了罢了,为了能省些军资,就不浪费了,剩下的数目先计着,铜副将军再犯什么事,定要加倍处罚。” 铜城张着嘴,还有些不敢置信,不止是他,便是刘海全,还有一众将士们也都一副呆滞的望着蓝青凌与丁紫。 这……刚才不就是安王世子与世子妃起意一定要处罚铜副将军的吗,本来可没说到要罚铜副将军的啊,现在就这么容易放过他了?虽说这军棍是军资,但是这银钱数目比起兵器粮食那些军资,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所以一般这情况下,打断了再换一根,再断再换,当然了这军棍是十分粗厚的东西,至今被打断的也从来没有过的。不过以这种说法,饶了铜副将军的,任谁也想不到。 而且这借口,还真是…… 额…… 不少将士们紧咬着唇憋着笑,看着还一脸严肃说出这话的蓝青凌与丁紫,分明是根本没想真的罚铜副将军吗,亏这安王世子与世子妃还能一脸认真的样子,简直是太可爱了…… 刘海全嘴抖了抖,也低下头,肩膀抖了抖人,似乎在忍着笑 。 其它那些将士们也比他好不到哪去,看着蓝青凌与丁紫的眼神,瞬间温暖了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信服与崇拜还有忠心,从他们心底蔓延起来。 他们十分清楚,安王世子与世子妃,今天的目的便是教训他们,给自己立威的,同样明白他们的做法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你一个甜枣,他们明明都十分清楚的,但是对于这种计谋,他们一点气也没有,心里反而有些暖意。这种玩弄心计的事他们分明是知道的,嘴角却忍不住咧开。 这种分明被耍还心情很好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想过,他们都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蠢,面上的笑却是掩不下去。 蓝青凌见状,继续皱眉道:“好了,都收抬收抬回去吧,本将与世子妃还有话要说,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吧。” “是!将军!” 震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刻他们真心诚服的叫蓝青凌一句将军,之前叫蓝青凌世子,只是对他一种尊称,但不是诚服,在这军队统领自是要叫将军,他们不开口改,那就是不服气,这一刻,他们众口同声,是完完全全诚服与蓝青凌了。 蓝青凌嘴角勾笑,与丁紫一前一后进了帅帐,蓝卓与孔阳再次回到原地守在帐外,其它的士兵们开始收抬刑具等物,而铜城刘海全等人被扶着去了自己的帐营,虽然都没打多少军棍,但是不上药也怕恶化,然而他们才回到自己帐营里,便各自有士兵,拿着一瓶白色的瓷瓶给他们送药:“铜副将军,这是世子妃让属下拿来给铜副将军的,说是上好的跌打药。” “嗯?”铜城趴在塌上,听着是丁紫送药,便摆了摆手,接了过来,丁紫送的药自然不能拒绝了,他随从立即将瓶盖打开,顿时帐内一股清香蔓延,铜城只感觉精神一震,“好药,快给本将倒上。” “是,副将军。”小随从马上倒了一些药水倒上,铜城臀上被打的渗血泛紫,显然也不轻,当撒上这药先是刺痛,随后一股清凉的舒爽感蔓延开来,他感觉伤瞬间好了两分,不禁又感慨一番,“好药啊,真是好药啊!” 这行军打仗,在外的药也是十分珍贵的,又因为大军人数实在太多,所以他们的药也不可能是顶级的,只能准备一般的疗伤药,但这药水比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都好,这等药,药材自然要是上品,银钱方面自然也少不了,这世子妃倒真是大方 。铜城脸上笑意更浓了! 同时刘海全等被打的将领们,也都收到这一瓶药,一用上就感觉效果奇佳,坚持用上几天就能好,心里更是对被打一点怨也没有了。 无不在心里感慨,这安王世子世子妃,看着年纪不大,这心眼可真够多的,先是将他们耍的团团转不说,气的恨不得杀了他们,接着又是小以大义教育了他们一顿,让他们一个不字说不出来,还深觉自己有错。他们按照军规命令行刑也根本没有错,任谁也挑不出他们半个不是,这时候他们又送了上好的药,反而让他们心中尽是感激! 这样的计谋,不带兵打仗都浪费了! 果然是虎夫无犬子啊,只有安王爷那样的大英雄,能生出这样本事的儿子,也只有这样优秀的人能娶了世子妃这般的女子,他们可是知道世子妃懂医,对丁紫那一分属于女子本能的低看,也完全没有了! 蓝青凌与丁紫就这今天的事,已经完全收服了整个安家营的军心,不可谓不高明! 帅帐里,蓝青凌抱着丁紫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他娘子的帮助,这件事可没这么顺利,那军棍自然是蓝青凌先让蓝卓搞破坏的,所以才会断了,不然他刚收服了人,要是把铜城打死了,可是白白收服军心了,还有丁紫这送药,也绝对是关健! 当然了,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南泰边关,宁王爷房间内,蓝亦正靠在**,精神熠熠哪有传说中昏迷不醒的病人样,蓝海就站在他的身边,蓝亦眼神闪了闪:“蓝青凌已经到大辽边关了?” 蓝海点头:“是的主子,不会有错,我们的计划还要照常进行吗……” 蓝亦眸色晦暗不清:“蓝青凌命真大啊……” ------题外话------ 哈哈,跟我们紫儿和蓝精灵斗,太小菜一碟了~ 感谢lulusindykam亲送的鲜花,笑对人生78亲送的钻石,飞扑亲口~ 第一百九十章 ,疑惑,献计! 蓝亦妩媚的勾起凤目,嘴角勾起冷笑:“蓝海啊,你说是上面的这位太无能了,还是蓝青凌太优秀了呢。” 指尖轻轻滑动肩头的秀发,蓝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迷人的风情,配上他风情万种的模样,此时怕是谁看到都会晃神的,然而蓝海看到只是闪过一丝惊艳,半点异样不敢露出来,只有跟在这位爷身国的人才知道,这位爷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主,不但不是,而且手段十分狠戾、凶狠。 蓝海低着头道:“自然是上面这位太无能了,先皇当时有意将皇位让与主子,若不是主子您不愿意,哪里轮到他这种无能之辈称帝,看看他登基以来做的事吧。除了忌惮,除了敛材敛人,还有什么大建树,他怕是永远不会清楚当初主子为什么拒绝先皇赐位的原因。属下真有些好奇了,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蓝亦嘴角勾着抹笑意:“噢,你只是想这些吗?” 蓝海抿着唇道:“主子,其实您想杀,已经不知道会杀安王世子与世子妃多少回了吧,属下不清楚……” 蓝亦眯着眼睛,水亮的眸子闪过丝异色:“本王只是觉得他们很有趣,实在有趣的很,我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所以不忍心让他们死啊……”接着蓝亦笑了,笑的妩媚生波,但那笑却泛着丝诡异。 蓝海身子突然一僵,因为他知道,每次主子要做什么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表情,之前对安王世子世子妃做什么事都手下留情过,但是现在看来,主子的忍耐力怕是到头了。其实蓝海跟在蓝亦身边多年,在蓝亦身上有着许多秘密,是连他这个最贴身的人都不知道的,他何尝不好奇呢,但是他不敢问 。有时候还在是主子看着心情好的时候,很小心不触碰他底线的情况下,偶然问之的。 蓝海觉得这世上还有了解主子的人吗,他根本不相信!那种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吧…… 蓝海注意着蓝亦的表情,这才问道:“主子,既然那人无能,需要我们接手吗?” 蓝亦摇摇手指,一脸不以为然道:“蓝海啊,你怎么变的这么笨呢,你怎么忘记了,这件事里我们根本从来没穿手过,根本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为什么要帮人擦屁股呢,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算起来那无能之人,可是本王的仇人啊,要不是他,当初本王怎么会被辇到边关呢,我们自然不能帮他了!” 蓝海点着头,心中却在想,当初若不是主子自愿来边关,就凭皇帝能逼他来吗?!也是主子那次顺水推舟来到边关,这才有了雄霸边关,现在皇上想反悔要回兵权都不可能了,蓝海当时就觉得这是主子故意为之的,为的就是夺下南泰这边关的兵权,谁知道皇帝傻呼呼的就往主子的圈套上钻,实在蠢的要死! 就想皇帝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他便活在别人的阴谋中,这个阴谋中有主子,有太后有先皇,而皇帝不过只是一个棋子,主子从来没将他看在眼中,他最大的敌人永远不是皇上,难为他还能将主子当成忌惮之人,根本不知道主子从来没将他看在眼中。 这一次也是如此,什么主子突然受到行刺,而且取证是大辽人行刺的,主子受重伤昏迷,其中两个官员被杀,但事实上那两名官员正是皇上派来监视的,他们不过看着这两人实在太无聊,事太多了,这才借机除掉的。 当然了,这也是给皇上提个醒,那人倒是个有野心的,但是眼光实在有些短浅,说来也是,皇上只是宫女所生,出生不高贵,虽被当时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带到身边养着,可是他手顶上可是有个更优秀的皇子,现在的安王爷啊。又是太后的生母,太后能毫无私心教育皇帝,皇宫里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善良的人,太后能多年稳坐后宫宝座,根本是一个可怕的后宫心机家,那时候的皇上是最不被看好的皇子,所受的教育比起安王爷与宁王爷,差了可不止一分两分。 便是先皇最宠爱宁王爷,对于安王爷这个长子,他也是十分欣慰骄傲的,只不过…… 所以皇上看到的永远只是眼前的利益,又因为手中实权不多,他最紧要想到的就是夺权,主子只不过设计了一场受伤之计划,那皇上果然照着设想的,去行刺安王爷了,也亏的皇上这次聪明了,懂得用精兵暗卫,不然恐怕又得失败而终,蓝青凌会请旨到边关,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皇上半劫杀,这些他们依旧想的到,不过蓝青凌丁紫不过死了百号人,皇上派出的杀手几乎全灭啊,这一点对蓝亦来说都是没想到的 。 而这其中也有着他想试探下蓝青凌丁紫他们实力的想法,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吓人啊,如果正面出手,蓝亦怕是都没有把握呢…… 蓝亦微微剑了眉眼,嘴角勾着抹笑,再抬起头时,眸子五彩缤纷,看的蓝海心中都是一跳,他常常在想主子这面像真是比女子还要惑人,而往往就在他无意的情况下,散发着这种魅惑,实在惊人! 蓝亦喃喃一语:“蓝青凌,丁紫啊……一直觉得他们很有趣,而现在本王越来越觉得,他们超本王想象的有趣了,最令本王吃惊的是,丁紫会跟夫前来边关,这般女子,实在让本王下定决心想摧毁了!” 蓝海心中一跳,随即低下头不言语,蓝亦也没有想让他说话,眼睛笑弯了,双手一枕,形态慵懒魅人…… 皇宫中,蓝青凌与丁紫已经离开有一个多月了,刚走的那天,蓝雨初哭嚎着拉扯着丁紫不放她离开,那一声声哭声,那样的凄厉,作为一个婴孩,蓝雨初其实根本不清楚丁紫要干什么,只是敏锐的感觉的到他最喜欢的人要离他远去,他像得到一个糖果一样,他想紧紧抱住丁紫,不让他最喜欢的人离开,但是丁紫就是心中再不舍得,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 蓝雨初在奶娘的怀抱里,四肢奋力的挣扎着,那感觉像是要随丁紫一起离开一样,动作大的,差点让膀大腰圆的奶娘都带着一趔趄,蓝雨初就是一直哭一直挣扎着,整整一天一夜,哭累了他就睡,醒了后第一件事还是哭,直接闹的长乐宫从主子到下人没一个能睡着的,也好在过了这一天一夜蓝雨初总算不哭了,只是一样懒洋洋的,醒着的时候倒是没事,醒着的时候总是咬着手指,眼神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他自己面目还是迷茫的样子,也好似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只是天天那眼神都朝着一个地方看,期盼的样子,任何人看到心都要碎了。 太后看着,也一直跟着心痛,心想这曾孙子也是个命苦的,这一行前去也不知道青凌和紫儿能不能平安回来,宁王那边还没有清醒的消息,皇上也早派了第二批官员前去南泰,只不过传来消息说这宫员在前行的路上染了恶疾,耽误了行程,皇上不得以又派了第三批前去,至于大辽边关的,自然也随后又派了监军前去,太后也有些担心,这些监军一去不是帮忙,而是捣乱的…… “唔 !” 蓝雨初突然嘤咛了一声,嘴巴里咕哝似了一下,太后愣了一下,看过去,这时候外面的人来通传,说是夏贵妃过来,太后又愣了下,是这小家伙听到声音了,真是个机灵鬼。 等夏贵妃进来的时候,蓝雨初眼睛一闭,吧嗒了下嘴,就……突然睡着了… 太后突然感觉有些好笑,说起来蓝贵妃这八皇子也有些好笑,从第一次被夏贵妃抱过来,看到蓝雨初后便像见到什么宝贝似的,十分开心吱吱呀呀冲着蓝雨初叫,好似十分高兴碰到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但是反观蓝雨初对八皇子却出奇的冷淡,每次都是八皇子吱吱呀呀叫闹了半天,最后累了躺在奶娘怀里睡着了宣告结束,而这蓝雨初可能真不怎么太喜欢八皇子,到最后竟然他一来就睡觉,也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装的。 巧合的话,这次数未免太多了,也太巧了吧!但若说是装的,太后想,蓝雨初才多大啊,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在她看来青霠与紫儿这两个都够精的,这两人的孩子精的太没边了吧。 “臣妾带八皇子前来给太后请安。”今天夏贵妃一身亮地蓝衣,显得身段窈窕多姿,面目还是妖艳多情,但是眸子里多了份温婉,太后笑望着他,明显比以前对她亲近多了,“行了,快起来吧,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哪来的这么些虚礼。” 夏贵妃笑道:“太后体贴我们,但是礼却不可废啊。”站在起来后,看到蓝雨初睡在太后特定打造的小床里,白嫩嫩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嘴巴还适时扎巴两下,实在是可受的紧,不禁抱着八皇子走过去,八皇子看到小玩伴竟然睡着了,扁着嘴巴,很是不高兴,伸出手想拍打床叫醒蓝雨初却被夏贵妃一把抓住手,抱在怀中了。 这蓝雨初身份虽没有皇子尊贵,可是却是最得太后宠爱的,这些皇子比起他来说都要靠边站,夏贵妃是很希望八皇子与蓝雨初搞好关系的,必竟她与丁紫算是坐在一条船上的,有了这层关系,对他们也没有坏处,所以夏贵妃往往对蓝雨初比对八皇子还要重视。 她抱着八皇子,坐在太后的下首,笑着道:“看着小世子越生越可爱了,看着就是讨喜呢。” 夏贵妃这话倒是没说错,继承了蓝青凌这个大齐第一美男子,和丁紫的美貌,这蓝雨初婴孩时期就玉雪可爱,将来指不定比蓝青凌这个当爹生的还要优秀,这人都是爱美的,哪个能不喜欢,夏贵妃这话也是真心的夸奖 。 太后却笑道:“就你个嘴甜的,快别光说他,快将小孙子抱来给哀家看看。”奶娘立即将八皇子抱给太后,八皇子小脑袋还冲着蓝雨初那里扭着看,太后笑着道,“我看哀家这孙子,比谁也是不差的吗!” “这是太后喜欢孩子,看到哪个都是好的。” “那可不是,就是哀家这孙儿看着可爱……” 宁安宫里,皇后将要带着小礼物去长乐宫看蓝雨初的太子蓝青重拦下,正在发怒:“这段时间,你很喜欢往长乐宫跑啊。” 蓝青凌一副低头顺目,十分恭敬的模样:“是的母后,那蓝雨初倒是长的十分可爱,儿臣让人做了几个小不玩具,正想拿去给他玩呢。” “噢,你没忘记这蓝雨初是本宫与你的死敌蓝青凌与丁紫的孩子吧,你这么上心做什么,还分的清里外吗,你可别忘记了身份,与你自己的已任。你这般不懂事,难道将本宫这些年的教导都忘记了吗!不过是个孩子,你将来要多少有多少,喜欢别人的做什么!”皇后冷着脸训斥着,蓝青重并不回嘴,只是坐着低着头听着,这样温顺的样子,倒是让皇后心里没有那么多气了。 心想,这些年来她故意将这太子教育的喜欢争强好胜,而且一直对她余威很是忌惮,果然是有用的,这太子就不敢跟她顶嘴,以前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啊! 斥责了蓝青凌半天,皇后面色好多了,便道:“本宫说了这么多,你听到几分,记住了吗!” 蓝青重抬起头,倒是犹豫了几分道:“母后,难道您忘记了,蓝青凌与丁紫现在都在边关,安王爷行刺虽然毒现在已解了,但是伤还没好全,再在还要王府休养着,安王府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在这蓝雨初身上吗!” 皇后道:“这是自然!” “母后,那您觉得儿臣多去看看他有错吗?” 皇后沉眉:“你是可以去看他,但是不要过了,本宫明白你的想法,只是给你提个醒,可不要觉得他还小便放松警惕,难保他将来不是第二个蓝青凌,这些年来你在他手上吃的亏还少吗 !你不是一直想除了蓝青凌吗!” 果然提到蓝青凌,蓝青重面上变的难看许多,但他还是说道:“母后,正是因为儿臣没有忘记,所以才要在这种时候多表现的好像很喜欢蓝雨初,实际上儿臣恨不得掐死他!”蓝青重说的一副校牙切齿的样子,“母后啊,您还没想到丁紫会将蓝雨初交给太后扶养的原因吗,母后难道忘记当初蓝青凌会平安长大,就是靠着太后娘家红家军相护,这才立了军功被父皇招蜀犬吠日京城吗。不然但凡他那不受安王爷宠爱,性子又跋扈的样子,能活到这般大吗。” “太子的意思是说……” “母后,不论将来谁称帝,只要太后还在,她的支持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啊,她现在可是将蓝雨初看在心尖上的。现在蓝青凌与丁紫在边关,这一回可不同往回,蓝青凌与丁紫能不能活着回来,会在边关待多久,这都没有可以保证。到时候我若是多凑上去,让蓝雨初很粘我,对我友善,就是蓝青凌丁紫回来了也拿儿臣没有办法,拿持住蓝雨初这不也是当初母后所想的吗?” 皇后点点头:“本宫只是想你拿持,不过……” 蓝青重笑道:“母后,这人和人就那么回事,小孩子最是**了,我若不对他好,他会对我友善吗,这自然要费些功夫的。儿臣经母后教导,怎么会做出那些误正事的行为呢,这点母后您大可放心。” 听蓝青重一说,皇后也十分赞同:“是本宫想差了,太子做的很对,你去吧,这件事就照着你的意思去办吧……”说着挥了挥手,“现在你就去长乐宫吧。” 蓝青重一行礼:“是,儿臣这就听母后的去长乐宫。” “嗯,去吧!” 蓝青重退步离开,走出宁安宫时,嘴角挂着冷讽的笑意,小孩子自然是很**,人们对他的友善与敌意他都能感觉的出来,皇上皇后之前去长乐宫的数目还少吗,哪一回很得那孩子喜欢了吗?蓝青重自然是真心喜爱,他不禁望着天,那家伙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是将孩子安危交给他了,这重担可不轻啊,他一点不想承担这样的嘱托! 大辽边关,经过蓝青凌与丁紫的打罚之事,现在整个安家营中,再无一人也行事怠慢,而至从那次之后,蓝青凌与丁紫也再没因为玩乐耽误过正事,每天的议事都是积极准时,只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就是,这一回议事安王世子妃也跟着过来了,虽然铜城等一些将领有些意外,但是还没傻的讲出来,而他们更加没想到,在军事上,这位世子妃,年纪轻轻,并且是深闺中的小家,但是有些见解,却连他们这些常年带兵的将领们,有时都如醍醐灌顶,瞬间明朗,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她是个女子,而不是常年争征的优秀将士 。 同时他们也了解到,为什么安王世子要将世子妃这一个女流之辈带出来,这对他们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助力啊,甚至不可或缺。 在蓝青凌与丁紫来到大辽边关第十天时,大辽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骚扰战争,安家营派出一个小队前去交战。 安家营按排质,是分将军,副将军,接下来便是统领,统领又分四大统领,以刘海全为首,每个统领下又分三个副统领直接带队参战,一个副统领带一万八千兵将,剩下的一万四是游击兵,其中也包括伙房军大夫等,再多次一万兵直接划在了刘海全的队伍里。 这一次大辽这场小规据模扰,不过出了一万人,大齐出一万八的小队抗敌,足以对付这帮大辽人,不过大辽人常年在气候恶劣之地生存,不管是大辽的军队还是百姓,生命力是十分顽强的,安家营也绝不敢怠慢。 这一次蓝青凌与丁紫都没上战场,但是听到远处的撕杀声,才算真实感到战将的残酷,这一次正如他们所料,便是大辽军队不同别**队看着十分顽强的,只不过安家营的军队也不是普通可比的,不然这些年怎么让大辽忌惮呢,正如所料一样,这场战斗大辽顺利将大辽兵马赶了回去,只是这一次大齐损失五百兵,大辽损失了一百兵。 战场上向来是无法预测生死的,不伭多大的战争,总有人员伤亡,这根本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但是大齐比大辽整整多了四百兵的损失,还是让蓝青凌与丁紫注意了,接下来,隔三差五的,大辽必会骚扰一次,每一次都是损伤很轻,但是大齐的军队肯定要多过大辽兵的损伤,本来不在意的事,也不得不加入了讨论之中。 “铜副将军,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的。”帅位上蓝青凌丁紫并肩坐着,蓝青凌皱眉问道。 铜城皱着眉,这件事原他也没在意,可是次数一多,他也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了:“回将军,在战场上伤亡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以胶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安王爷带兵神勇,损失敌少我军多的情况不多,我们都没有在意 。这一回大辽不但骚扰次数增多,而且回回比安家营损失的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反常必为妖,未将觉得大辽定在想着某种阴谋,或者这战争中,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反差。” “副将军说的很对,安家营名声在外,将士们的勇猛然也不需于大辽,以往便是有骚扰之事,不是双方损失持平,就是我们安家营损失更少,若是一次两次还是意外,几次如此,大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刘海全也皱眉道。 大辽与安家营,其实是相互制衡的存在,说白了,在军队统一实力上也算是同级的,真论个高低也是安家营,所以以往战斗时,鲜少出现这等情况,这不得不令他们在意。 谁知道大辽是不是采用了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战术呢,若是如此的话,这对安家营便是大危了。 “刘统领,再将这几次的战斗细节说一说与我们听。”蓝青凌皱眉道。 “是将军!大辽最近一直采用小规模战斗,其实至从安王爷回京后,大辽一直这么骚扰着安家营,铜副将军也在烦不胜烦的时候带兵来了场大反击,大辽安静了一些日子,后来安王爷受行刺之事传出,大辽又开始有了异动,将军到来时他们倒是收敛了一些,想是试探探消息,近几日他们又再次进行骚扰,然而这一回……” 刘海全越说,蓝青凌的眉头皱的越大,因为从表面上来看,大辽并没有什么问题,手法什么的,与往日里根本没有太多差别,明知道攻不下来安家营守的城,但是就是没事出些兵来嗝应下你们,让你们不开心,若是能顺手牵羊抢些东西,他们便赢了,看着倒真是没有什么不同。 蓝青凌沉眉想了想:“我军收缴大辽的东西呢。” 刘海全突然愣了一下:“经将军这样一说,未将发现,这几场战斗,我军收缴的大辽兵器很少,而我军却损失过多。” 刘海全话一落,议事帐营里的都惊了一下,本来将士死亡已是一项损失,这兵器竟然也被大辽占了便宜,看来大辽这些回小规模骚扰战,就是为了一点点消耗安家营的实力啊,这若是让他们得逞了,到时候可真是安家营的巨大损失!现在他们一想,洒村吓的背后一片发凉,他们竟然都中计了 ! 蓝青凌捏捏眉头,这些大辽的人倒是狡猾的很。 丁紫面上表情也有些严肃:“刘统领,那些收缴上来的兵器呢,拿来与我看看。” 刘海全有些疑惑:“世子妃要这些兵器做什么?这些兵器都是大辽往常用的兵器,我军以前也有收缴上来的,大辽人性子虽然野性难逊,但是物资却远远不比大齐,我军收缴的兵器都存储了起来,并未使用。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将这些兵器送去消熔重造。” 丁紫一抿唇:“以前的兵器,本世子妃也要看看,并且主要将这几场收缴的都拿出来。” 刘海全虽然还是疑惑,还是命令手下去取来,接着不一会,便有十几人,拿着许多兵器过来,有刀有长矛还有长枪,“哗啦”一声全倒在地上,丁紫从坐位上走下来,蹲在地上挨个的拿起来,这些兵器长短都差不多,论起规格与大刘将士所有兵器也差不了许多,但是仔细一瞧,材质其实如刘海全所说的那样比大齐军队所用差了一截,也正是因为如此,大辽突然神勇起来,更令人疑惑不解了! 丁紫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大问题,便走回主帅坐,面色有些冷沉,皱着眉不知道再想着什么,蓝青凌则拿出地图,开始与铜城等人研究起来对付大辽的下步动作了,虽然大辽每次对我军骚扰都是小规模的,损失并不惨众,但若是让大辽吃到甜头,而且阴谋得逞,到再想反击的时候,已经失了先机了! 丁紫眉头一直紧皱,她一直觉得,似乎有什么是她们忽略的,但是一时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次议事足足用了两个时辰,蓝青凌已经与铜城刘海全等人定力了几个计划,绝对不能让大辽再次讨到好处,他们不介意,大辽再有所行动,他们来次全面的绞击,让大辽的人有来无回!出出这几次的窝囊气,而蓝青凌提议的计划,也在铜城与刘海全等这些经验丰富的将领的改善下,变成完美。 回到帅帐后,丁紫眉头还是没有打开,蓝青凌拉着她的手坐下:“你在议事帐里就一直是这样,再想什么,说出来与我听听。” 丁紫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被我们忽略了,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十分紧要的,可是我又一时没有头绪。” “别太过担忧,我与铜副将军他们定立了一个作战计划,这一次定让大辽的人有来无回,或许只是你多心了 。”蓝青凌安慰着丁紫,其实心里远没有他说的这么不在乎。 这几次安家营的损失,便是不说,有心人也看在眼中,这些安家营的将士们都是十分精明的,这几次他们吃了亏,若是不趁早想个办法,还以大辽一个颜色,可要动摇军心了,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所以蓝青凌现在急需要带领安家营的将士们,打一个漂亮的胜状,若是能借此,直接击退大辽的人,让他们窝在窝里不出来,定能鼓舞民心,到时候自然还有后绪的事情要做! 正因为丁紫了解蓝青凌,所以她很清楚蓝青凌现在心中所想,所以她不可能不担心,反而更加紧张了。 半夜的时候,丁紫突然惊醒了,她走出帐营,站在门口望着天空的月亮,此时月色正浓,天上的星星与月亮都散发着柔柔的光芒,星光闪烁,十分美丽,丁紫也不禁勾起了嘴角,心中也不禁想到儿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当初她狠心将蓝雨初留下,心中的痛没有当过母亲的哪里懂得。 她深深叹息一声,突然间,天空一道流星划过,丁紫神情一愣,心脏突然一缩,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愣神了。 蓝青凌也醒了,发现丁紫不在床边立即下床去寻,就看到丁紫呆呆望着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拿着披风为她披上,丁紫却突然转过头,披风直接掉落在地上,丁紫紧紧握着蓝青凌的手:“青凌,我想到了,我突然想到了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蓝青凌也有些激动。 “快,我们去兵器库看看!” “紫儿,先不急着去,你先披了衣服,不要着了凉。” 于是两人又简单穿戴整理了一下,直接奔向了兵器库,这种时候一般是没人来兵器库的,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守卫的士兵立即大叫起来:“兵器库重地,何人敢闯!”一看到蓝青凌与丁紫跑过来都愣住了,“将军,这么晚了,您们这是……” 丁紫却急道:“快打开库门,我要进去看看。” 蓝青凌也命令道:“马上打开!” 蓝青凌这个将军都开口了,士兵立即应了一声,为他们打开,随后又点了油灯,随行他们进去 。 丁紫刚一走进去便问道:“这些兵器都是按照,收缴的时候排列的吗?” “是的!” 丁紫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冲着蓝青凌笑道:“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啊!” 蓝青凌也笑了…… 翌日一早,蓝青凌丁紫便叫了铜城刘海全等将领聚在议事帐,众人一进来,便看到满地的兵器,均有些不解的望向上座的两人。 蓝青凌扫视了一下:“人都到齐了,本将现在有件事要与你们说。”随后指着地上的兵器道,“你们仔细看这些兵器,地上的兵器都是按照每次收缴时间分列开来的,你们看清楚了,这兵器可有什么不同。” 不同?会有什么不同? 这军队军用,粮食兵器都是一个道理,往往定了量,造好了都是不会变的,兵器若是有改动,那必要费很大功夫,多很多道关卡,手续十分繁琐,而且研究也十分费钱,所以大齐从先祖开始,总共就换过三次兵器,这还是在他们国力昌盛的情况下,一些小国能改造一次便不错,大多是偷了别国兵器按样打造,大辽一向是以勇猛出名,对于名器一是物资的问题,二也是本身的问题,并不十分的看重,所以这兵器根本没有换过,却不知道这能有什么问题! 众将领皆围过去仔细观看,可是看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大发现,心里不禁更是疑惑,将军今天早早叫他们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啊?!这是打什么哑迷呢! “咦?!”铜城也走了过去,突然怪叫了一声,他拿出最近收缴上来的兵器,与之前的比对,发现枪头似乎更尖锐了一些,尖身也更硬了一些,但是这变化不大,然后他放下,从一年前的兵器挨个拿起,发现这半年来的兵器都有着细微的变化,但是由于变态之细微,所以都被他们忽略了,现在看看才发现他们忽略了什么东西! 铜城猛的站起身:“大辽人好生狡猾,他们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勇猛有余,智慧不足,战场上拼的是狠劲,实际上他们一直在改进着兵器,只是每一次只改变少许,便是我们收缴了一些也难以发现,到时候每年我们将兵器送去消熔就根本发现不了了 。而他们一直在研进,这些场小规模骚扰,也是拿我军将士在练兵器,拿我军将士当试验品啊!”说到这,铜城便大怒,那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竟然被当着东西在玩弄,这是污辱啊!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各国的兵器论起来可以算是国家的机密,是严密控制,这是将士奔在前线上最紧要的东西,每一次变化,都可能带来的是不一样的战绩,若是忽略了大辽内部的改变,到时候是要吃大亏的,大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就毁了! 刘海全等将领听到铜城的话,也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马上看出了这里的细微变化,面上表情都是一变,怪不得这几次大齐的兵力损失惨众呢,原来还有这个门道在里面,他们不知道大辽的兵器已有改良,自然还以原本的应敌之策应敌,可是敌人已经在成长了,他们原来那套自然是不行了,所以他们肯定比对方吃亏了。而且对方一次次以他们练兵练器,根本没将他们当人看啊,这点实在太过可气了! 而且这些兵器里,恐怕还有从大齐收缴拿去炼造的兵器,想到对方拿他们的东西对付自己,这口气怎么想都咽不下去,而想越憋屈! 丁紫突然开口:“我想,大辽要的还不仅仅只是如此啊!我怀疑,他们在锤炼比大齐将士更锐利的武器,若是成功了,到时候大辽很可能一举攻下城,等到那里,我们就无力回天了!” 铜城紧张的开口:“将军,未将还是先传消息给大辽的密探,看看他们能不能探到消息,至于我军这边……” “铜副将军这个想法很好,知已知披,才能百战百胜,不过兵器改造这等大事,想来大辽也是秘密进行的,密探想探清楚他们的最终想法怕是不容易的,而我最终推测,他们要建的是十分锐利的武器,这样花费也十分巨大,大辽想全军使用,也不太可能,他们最多会为一个精兵队配备!”丁紫突然勾唇一笑,“若是如此,那事情反而好办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一个对策对付大辽了。” 铜城一愣,立即开口道:“世子妃想到什么对策了!” 蓝青凌笑望着丁紫,这些是昨夜里他们两个商量出来的,而其它的将领们,则冒着星星眼,热切的望着丁紫,静待她的话! ------题外话------ 感谢yingyanlc订的鲜花~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京,报仇!(精彩!) 看着众将领期盼的眸光,丁紫只是神秘一笑:“众位觉得,若是对方有了无坚不催的武器,那他们还有什么天敌之物吗。” 众位将领闻言都是一愣,同一时间想到,有什么还能是他们的天敌吗?恐怕没有了…… 丁紫却自信的道:“本世子妃这里,有着对付大辽这种兵器的天敌之物,大辽的诡计,在本世子妃这里,绝无可行的可能!”只是却不再对此做过多的言语。 铜城、刘海全等还想多问,但看丁紫这般做态,突然不问了,反而坐着低头沉思,众人互看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一丝疑惑来。 接下来的议事,丁紫再未参与,只是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而那眼神却在众位将领面前扫视,不知为何,只是那闲闲的眼神,却让他们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似乎他们在她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接下来的几天,丁紫鲜少出帅帐,只是却不停让蓝卓与孔阳等带来的自已人,不停的往帅帐送东西,什么女人家的胭脂水粉,市间的各种药材,还有一些布料啊,吃食啊,应有尽有,但是买的这些全是寻常的物件,哪里都寻得的东西,一点也不稀奇。 丁紫放下自信满满的话,就变成了空话一般,实在令人怀疑的很,天天鼓捣着不知道些什么东西,令人好奇心大满! 铜城等将领们,也禁不住好奇,直问蓝青凌,后者每次都神秘的道:“到时候众位就知道了,世子妃,这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啊。” 蓝青凌丁紫越是对此事保持神秘,越是不想说,越让人好奇,尤其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尤其如此! 是夜,万簌俱静,只有一轮月亮遥空而立,空中星星不停眨动着眼睛,闪闪烁烁,似乎注视着地上一切有趣的异事。 安家营四队,不分昼夜巡查,一道有些晃晃悠悠的身影远远走过来,巡查队立即上前将人围住,一看却是打着哈欠,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气的第三队的统领,刘宇:“刘统领,你又喝酒了。” “没事没事,老子酒量好的很,只是睡到半夜,有些尿急 。”刘宇生的虎头虎脑的,一张口一嘴的酒气,还挥挥手,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还说什么酒量好。 这刘宇在安家营也是个名人了,他上战杀敌,从来没有半天含糊,可谓十分英勇的武将,只是却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那就是有些贪杯,不过好在他从来不在战前喝酒,再加上他身上功绩也不少,所以上头有时候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他偶尔晚上饮上两杯也没人说什么。 而这刘宇这般,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反倒没什么意外的:“刘统领,属下带你去方便吧。” 刘宇打着哈哈:“老子自己就能行,小兔崽子,你看不到吗,还用你扶着老子方便,看不起老子啊!” 巡查小队分出两人扶着刘宇离开,只听其中一小兵陪笑道:“是是是,属下是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得尽些孝心不是,这不伺候您小解吗……” “这,嗝,这还差不多……”声音忽轻忽重,不一会就听不到声音了,显然三人已经走远。 巡查小队的人摇摇头,见这里没有什么异样,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而一道黑影,却暗藏一座帐营外,这队巡查小队若是再往前一点,必要与他对个正着,此时转出去,恰巧忽略了黑影。 一身黑衣之人,双眼在夜色里,十分诡异的闪动,见巡查小队的人走远,眼睛眯了眯,动作如兔子一般飞窜起来,不一会便来到帅帐外,只是并没有走近,而是潜伏在离帅帐不远处一个小帐处,帅帐外此时蓝卓正守在那里,蓝卓与孔阳在安家营只算是特殊的存在,他们不听任何人吩咐,只听蓝青凌与丁紫二人,便是铜城在他们面前也要礼让三分,而他二人全权负责蓝青凌与丁紫的人身安全,到了夜里两人换班保护。 蓝卓精神极好,一双锐利的眼睛不停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异样,黑衣人窝在一边,不同注意望着空中以及远处不停随风摆动的小树,突然他眼神一亮,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管子放在嘴边吹送,不一会一道道烟从管子里吹出,只是在这黑暗的夜里,这烟色无声无息的向前吹送,直接向蓝卓飘去。 蓝卓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怀疑今天怎么这么范困,又一个哈欠打出,蓝卓用手捂嘴,却是掩不下那困倦之意,不一会哈欠打的越来越多,时间上越来越密集,蓝卓此时已顾不上怀疑,身子一弯,便向下倒去,此时黑衣人身子迅速一动,扶住蓝卓的身子,用手试了试蓝卓鼻息,发现鼻息十分绵长,明显陷入沉睡,小心将蓝卓放下,黑衣人又在帐外潜上,手中的管子再次拿出,向着帅帐里吹送不知名的烟气 。 过了一会,黑衣人十分机警的四下张望,接着就地一滚,翻身进了帅帐之内,他先是来到塌上,检查到蓝青凌丁紫已经沉睡,从怀中掏出绳子将两人绑起,又将两人嘴里塞了布,便开始在帅帐里乱翻起来。 帅帐里东西十分多,想找到他要的东西,十分困难,实在是这里的东西太多,种类太杂了,丁紫嘴里对付大辽兵器的东西,黑衣人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啪”突然间,一个东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黑衣人一愣立即转头向塌上望去,塌上的蓝青凌与丁紫毫无所觉,昏天黑地的睡着,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拿起东西仔细看了下,那东西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是一柄枪头,不时有着亮芒闪烁着,看着就十分锐利,黑衣人本想用手指试试,随后却拉开袖子,用枪头一划,“嘶”袖口立即划出一道口子。 黑衣人眸子一凝,好锋利的兵器,拿起东西端详了一会,眸子越来越黑,随后将东西放回,恢复起屋子原本的样子,解了蓝青凌丁紫身上的绳索与嘴中的布,快速的闪开,隐入了黑夜之中。 帅帐里,蓝青凌与丁紫依旧安静的躺在**,不一会外面发出十分细微的声音,蓝青凌忽然咳嗽了一声,帅帐里已失出一人,而塌上,蓝青凌与丁紫相继坐起,就着黑夜望着跪地之人:“如何?” 孔阳抬起头:“禀主子,主夫,今夜暗自走动的,一共五人。” 丁紫冷冷笑了出来:“记下是谁了。” “是的主子。” “很好,派人暗自观察着。” “是!”孔阳闪身出了帅帐,帅帐长里蓝青凌与丁紫对视,心中皆闪过杀意,大齐既然能在大辽安排暗探,大辽自然也能,而这五个还只是表面上的,还有一些还需要他们再细查一番,当初在议事帐里,丁紫是故意那般说,为的就是引出这些大辽的暗探,果然……没让她失望啊! 夜……再次沉寂下去…… 半个月后,大齐皇宫听到边关传来的战报,十分震怒 。 这个月里,安家营在蓝青凌的带领下,不但没有丝毫震住大辽的军队,反而有被大辽军队倾扎,甚至逼退之嫌,安家营已在原来的基础上,后退了三里,这在战斗中当属于败绩,是屈辱,便连安家营内的将士们,也各个失落忧郁,一脸愁容。 皇上虽然想过要杀蓝青凌与丁紫,但在他们到达安家营之时,他需要的便是他们必须战胜大辽,守住边关,现在蓝青凌竟然这么不管用,皇上十分震怒,已经派将换下蓝青凌,还要问了蓝青凌镇守不利之罪!而这一条罪,皇上便能以蓝青凌无能,至死大齐百姓为由,从严处理! 蓝青重对此也表示十分愤怒:“父皇,安王世子如此不顶用,简直是大齐的耻辱,儿臣愿意请旨,前去接任安家营,儿臣愿意立下生死状,此去不能立功而回,愿死在战场之上!” 皇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下旨:“好!不亏是朕的好儿子!安王世子不能带领安家营守住边关,自然就失了主帅之责,他即不无能力,朕自然再不放心将军队交给他,现派太子前去接应,必要将大辽打回大辽!” “儿臣定不负父王的命令!” 蓝青重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而皇上则眯眼望着蓝青重,若是借此收回安家营的兵权,真是名正言顺,至于太子吗,不时被皇后拿持着,手上未有半点权利,他位高权重,自然对权利也很热衷了,这一点与他一模一样,他十分有把握控制住太子。所以太子拿下安家营的兵权,就等于他拿住了一样啊!皇上勾唇一笑,这一次,看蓝青凌与丁紫还能耍出什么好样! 从京城前去大辽,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期间,大辽多次出兵都以大胜而归,他们的野心不断扩涨,不断助涨他们野心的,是安家营不断被逼后退的事实,多年来他们被安王爷带领打压的可以,现在有这个战胜大齐的机会,他们如何能放弃。 就在前面半个月近十次胜绩来说,他们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而他们秘造的兵器已完成,现在完全可以与大齐来一场浴血战斗,一举夺下边关之城! 大辽五十万大军集结,带兵的是大辽最出名猛将浴江泉,浴江泉以凶猛著称,也是这些年安王爷守边关,最大一个劲敌,但是往往浴江泉总是比安王爷的老谋深算差那么一层,两国战绩,十战,大齐六胜,两平,两败的情势,对于拿下安家营,逼进大齐边关,这是浴江泉多年来的愿望啊 !现在就要实现了! 果然,安王爷这崽子,就是年轻气胜,原本这蓝青凌在齐传扬的多么年少英伟,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一点用也没有! 大辽五十万大军,安家营也不过二十三万,再加上大辽已研究出新型的锋利武器,这一战,谁胜谁败,可想而知。大齐边关城中的百姓,天天活的战战兢兢,他们都在想若是大齐战败,他们的结果又会如何,有些甚至已经打包了值钱的东西准备逃跑…… 而边关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大齐京城,京城百姓也不禁对于局势十分担忧…… 一瞬间,蓝青凌与丁紫的形象跌到谷底。 战鼓雷鸣,属于大辽虎头图案的战旗高挂,浴江泉穿着威武的盔甲,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战旗随风摆动,不远处与之对立的安家营,虽然将士们面上皆是视死如归,但此时他们在大辽将士们的心里,却比草芥更弱,完全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备!”浴江泉一扬手,大辽军队立即发出震耳喝声,“喝!” 浴江泉再一扬手,大喝:“战!” 大辽军队将士们手中兵器高扬,仰天大叫:“杀!” “上!” 大辽先是冲出一队前锋,他们手中拿着似钢非钢,似铁非铁的长枪与长刀,但只要有些见识的,都能看到那长枪长刀十分锋利,一般的盾牌面对这些兵器,根本无用,这些前锋每个人面上都十发自信满满,他们是大辽军队中最优秀的士兵,是挑出来特别训练的,他们资质最好,力量最强,同样配着最好的武器,只要前锋在大齐军队上开一个血口子,那么大齐必须军心涣散,溃不成军,到时候大辽军队全部扑灭,这场仗的胜利必定属于大辽的! 然而就在大辽前锋冲出,就快将近大齐军队时,大齐军队队型突然一变,本来立在前面同样是齐前锋的小队,突然向后撤退,大辽军队还嘲笑出声,却见后面涌上来两队人马,这两队人马刚上涌上来,立即从身后拿出盾牌立在身前,顿时,大辽的将士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眼睛立即失焦一般,顿时白茫茫一片,根本无法看清前方。 “射 !” 蓝青凌立在军队中间位置,一身白色盔甲,衬着他丰神俊逸,英勇非常,他手执帅旗,立在大辽军队前方盾牌队立即变幻出一道口子,两队弓箭手立即就位,随着那一声射,数箭齐发,那些冲在第一位的大辽前锋队,本就被白灿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盾牌晃的眼睛刺痛泪流,更没注意到瞬间漫天的弓箭射来,他们全无防备,立即便死了大半。 “射!” “退,快退!”浴江泉立即喝退,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蓝青凌帅旗一挥,第二批箭阵已射杀而来,这一次前锋队员已死十分之九,损失之惨烈,远是大辽人绝对没有想到的! 浴江泉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精锐前锋死伤惨重,仰天大吼:“杀!杀啊!” “冲啊,杀啊!” 蓝青凌却是帅旗一挥,大辽前锋队离大齐战队十分近,大齐前锋队突然冲出去,迅速收缴大辽前锋队的兵器,后面有弓箭手备战,有哪个敢对大齐前锋队动手的,他们同时箭发对战,不一会大齐已收缴了大辽前锋队大半的武器,大齐前锋队立即换上,浴江泉一看,差点气到吐血。 我靠手!太卑鄙无耻了!竟然想用大辽的东西杀大辽的将士,天下最无耻的人就是大的人! “杀啊,一个不留全杀了!”浴江泉心想,便是大辽没有先锋队,他们五十万大军,便是安家营威名在外,可是这一回他们可是下了血本,近两倍的兵力,绝对没有拿不下安家营的可能,便是浴血一战,这一场关健战也必须打赢! 蓝青凌帅旗一挥:“放!” 大辽将士以为又是放箭,浴江泉喝道:“防!”他们拿好盾牌,却听到地上响起“啪啪啪”十分清脆的东西,浴江泉愣愣的看着,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满地滚着红的绿的黄的豆子,三个颜色形着三道波浪一般,十分美丽,然而出现在的战场上,却是十分诡异的。 “噗通,噗通,噗通!” “砰!砰!砰!” 本来手持盾牌前冲的大辽将士们,突然大片大片倒下去,顿时大惊,此时蓝青凌再次挥动帅旗:“战 !” “杀啊!” 大齐这方响起冲天怒吼,杀气漫漫向大辽军队冲去,同一时间天空上三道烟火,绚丽而起,只是此时大辽人哪有人去欣赏! 浴江泉不愧为大辽第一将帅,很快冷以静下来:“布阵,围杀!” 大辽兵多于大齐两倍之多,大齐可以耍些诡计占了先机,但想从大辽五十万军队上讨了好处,却是没有可能的! 当两国将士第一声兵器对打声开始,战场上怒吼不停,杀意弥漫,大齐的士兵瞬间被淹没,浴江泉哈哈大笑:“哈哈哈!大辽必胜,必胜!” “呜呜呜!” 突然一道怪异的号声响起,就在大辽左侧,突然黑压压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涌进,当浴江泉看到那是什么东西时,立即惊的大叫:“不好,左方有敌军,撤,快撤!” 却见左边,黑压压都是人,当他们涌近一看,竟然全身着大齐军服,每人左臂上都绑着红色的丝带,他们军姿笔挺,面带杀气,竟是传说中的红家军! 本来大齐在这场战上便占了先机,但大辽此次可以说是将全国多半数的军队联合起来对战大齐,人数重多,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拿下安家营,但是若是红家军从左侧突击,大辽可谓腹备受敌,那战胜的可能胜就大大降低,五十万的军队,可不能因此毁于一旦! 浴江泉急的大叫,红家军队正在不断迅速涌进,而此时突然从军队中高高升起一人,那人被两只十名生的十分强壮威武的士兵推起,那人神态冷静,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手持着一只银色弓箭,猛的拉开,一只银色箭矢,好似流星一般,穿云而去! 浴江泉正组织大辽军队后退,然而刚喊出一声:“快……” “噗!” 那只银箭直射他喉咙页去,浴江泉骑在马上的身子迅速向后仰去,瞪大眼睛,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红家军……咳……流云箭……天要亡我……”浴江泉哇的最后大口吐出鲜血,瞪大了眼睛,死不冥目 ! 大辽帅将已死,无人指挥,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将士们甚至原地打转起来,没了主心骨,竟是开始逃窜起来。 蓝青凌手持帅旗,与红家军帅将几乎同时挥动,同时大喝:“围住大辽,灭杀!” “围住大辽,灭杀!” “杀!” 两方人马,加起来三十余万人,虽然不如大辽五十万兵马,但是此时大辽无帅指挥,简直就如一盘散沙,安家营与红家军从两方围攻大辽,简直就如一场血腥的屠杀。 整整杀了两个时辰,最后大辽在两个副将着不到十万余兵逃回大辽,其余的皆死伤在大齐军队的刀枪之下,死状极度惨烈! 而大齐三十万军队,也不过死伤一万余人,可谓打了一场精美绝伦的胜仗! 大辽这五十万兵的集结,差不多整合了大辽绝大多数的兵力,现在只余下不到十万多兵,大辽正是弱败之时,安家营与红家军自然不能放过这些待宰羔羊的机会,两方军队迅速归整,呼啸的怒吼声响起:“冲啊!杀啊!” 直奔大辽边关而去! 大军压境,此时大辽正如兵败如山倒,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两军迅速攻城,一边攻下八座城池后,最后在大辽倾尽所有护城下,只留下以京都在内的三座城池,这是大辽最后的防线,自然是坚固无比,前面的城池好攻,但是这最后的防线,若是现在攻下要付出极为惨痛代价的。 然而八座城池啊,近些年来大辽不断骚扰大齐边关,大齐虽一直坚守,可想要攻下实在不容易,这一战竟然在天下人都不看好之下,被蓝青凌所带的安家营,秘密集合了太后娘家的红家军一起攻下,而且红家军边关之地竟然无外国察觉,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大辽战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一战,打的实在太过漂亮,就是许多年后,大齐百姓与将士们,谈起来,无不纷纷竖起大指! 蓝青凌骑马奔去,红家军里一个白影也迅速奔来,两人快马一奔,同时伸出手,在空中击起一掌,那是属于男人的声音,红家军走出的正是之前射杀浴江泉,有流云箭,百里穿杨之称的红战天,论起辈份来是蓝青凌的小舅舅,乃红家最小的的一个儿子,太后的侄子,比蓝青凌大三岁,当年在红家军中,两人是最好的玩伴亲人还有对手 ! 红战天,一袭红衣比骄阳还有艳丽,剑眉星目,琼鼻朱唇,乃红家相貌最优之子,当年在红家中与蓝青凌着有双美之称,然而他身在边关常年不回京,鲜少有人知道这红家军有名的流云箭,是如此绝世人物。 “小舅舅,此次,青凌只有两个谢字,但是这份恩,青凌永生不会忘记!” 红战天爽朗一笑:“好!青凌,你也长大了!爹和叔叔他们同样期待,这一战打的漂亮,你是我们红家军出来的,是我们红家军的骄傲!” 蓝青凌眸子里全是感动,眼神有些湿润,想到以前在红家军的生活,还有战胜的喜悦,大齐冲天响起的喜悦,他们都似听不到:“小舅舅你还没见过紫儿吧,就是皇祖母替我选的妻……” 红战天却是哈哈一笑:“就算没有看到,我也能想象那会是怎么样一个女子,青凌,这是你的福气,我们真心为你感动开心!” “那确实是我的幸福!”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红战天并未停留太久,这一次是他们与蓝青凌丁紫暗中传递消息,以红家军出兵,进行围剿大辽的计谋,知道的绝不超过五个人,不然以红家军私自调兵出边关,乃是犯了重罪,当然这在成攻抵抗大辽军队,并且攻下大辽七座城池后,都不是事了。皇上想拿红家军说话,他得先问问天下百姓,对于此次的大功臣,你凭什么治罪! 大齐的战旗插上了大辽城池之上,随风飞舞,漫天洒开。 蓝青凌向天一望,大笑着道:“回营!” “哦!” 蓝青凌派了一些人镇守刚夺下的城池,带着大队人马先行回到安家营,所回路上,安家营的军队不时嘹亮响于空中,远方的人都能听到那振奋人心的声音一般,不自觉跟着哼唱起来! 安家营营外,丁紫带着蓝卓孔阳,也一身武装打分,飒爽英姿立于马上,蓝青凌快马奔来,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丁紫:“紫儿,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 “嗯!我知道,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是最令我佩服的男子!” “哈哈哈!” “啵!” 蓝青凌大笑着吻着丁紫的脸,此时丁紫也没了羞涩,在全营将士的喜悦的笑声中,回拥着蓝青凌的拥抱,他们胜利了,他们可以活着回去接儿子了,雨初啊,他们的孩子,你看到你父母的胜利了吗! 不出五天,大齐完胜大辽的消息,便响彻整个大陆,那些本来对于大齐正有异动的国家,听到大辽五十万军队最后被惨败成不到十万,再在窝在大辽最后防线的龟壳里不敢冒头,顿时也不敢再有异动,而早在半个月前,宁王已经清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南泰的边关又如未有过异动一样,十分的平静。 蓝青凌此战不但漂亮,更是为大齐带来一层保护色,这场战实在令别国闻风丧胆,谁敢倾覆国力与之一战,谁敢成为第二个大辽呢。原本大辽可是大国之一啊,这样的惨败,实在令所有人没有想到,足够令他们胆颤! 又半个月,太子蓝青重带着皇上的圣旨前来,只是这圣旨此时根本无法宣读,随后蓝青凌进行一次调整,安家营固若金汤之后,便与丁紫和蓝青重踏上回京的路! 而蓝青重也是第一次看到,百姓们那种崇拜,发自内心拥护某人离开,他们离开时,边关的百姓做了许多的花环,为第一个将士,为每一个安家营套在身上,便连蓝青重也被挂了几个,看到小女孩纯真的笑,他一点也不嫌脏的被吻了面颊,小女孩坚起大拇指:“棒,太棒了!” 蓝青重也有一种的感觉,那一瞬间,他知道当一个千古流芳的帝王感觉会是多么的重要,百年后,千年后,万年后,他还会被百姓津津乐道,他还有什么不能含笑九泉呢,这就是他今生最大的愿望! 马车上,蓝青重与蓝青凌丁紫同车而行,他不停啧啧称奇看着蓝青凌与丁紫,当初他之所以会自请来边关,正是因为不明这里的门道,而他也不相信蓝青凌那等心思的人,会被逼的毫无反映硬退了三里外,只是还没到,边关的喜讯便一封接一封的传来,果然证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两个妖孽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逼的无力还手呢! 哈哈哈 ! 蓝青重实在太过开心了,蓝青凌与丁紫做的太漂亮了,打败大辽四十余万大军,并且攻下七座城池,将大辽逼到最可悲的地步,而大齐的损失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样的他们回去后,别说会有半分斥责,皇上就是面上但凡有些不悦,自己都得惦量下,他是否能承受的起万年唾骂的地步! 什么狗屁皇帝,对百姓来说,他不过就是个高高大上,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只知道享受的人,与他们来说是天与地的区别,只有敬,却没有诚服啊。蓝青凌与丁紫怎么相同,这才叫民族英雄,别说其它的,现在皇上最该担心的就是,下一刻蓝青凌想要起兵造反,他这个皇帝是不是该乖乖的让位,有着万年拥戴,哪一个想要争也争不过蓝青凌的! 蓝青重甚至可以想到,他父皇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一脸吃了大便的脸色了,想到这些年他受到的屈辱,蓝青重就越想越畅快! 蓝青凌与丁紫也由着蓝青重疯了似的大笑,随他们回行的都是两的亲信,便是蓝青重带的人也都是他暗卫伪装的士兵,都是自已人,此时也没什么好怕的。当然蓝青重说万民敬仰蓝青凌与丁紫也没说错,这一次战斗赢的这么漂亮,绝对也少不了丁紫的功劳。 蓝青凌虽为带队,但是有些主意却是丁紫出的,比如那银光闪闪的盾牌,让大辽先锋队吃了大亏的盾牌,正是当初丁紫所说的对付大辽新型兵器的办法,丁紫知道秀林有一种花,这花中产一种白色的粉沫,这种粉沫不论用在胭脂里和药中都是好物,用在胭脂里可以令粉看起来更白,还会让脸上多一层荧荧的光亮,看起来面色好还泛着光,十分受到各国女子的喜爱,而这粉沫入药也可起到中和药效的作用,所以丁紫此次也带不了少,并且让人在这半个月里以商人药商的身份秘密收购,拿回来后进行调和,然后涮在盾牌上,在阳光的照射下,会泛出一层刺目的光芒,不论是谁站在对方,都会被这层突然而出的光芒射的双眸刺痛,有一瞬间的失明,战场上往往都是瞬息万变,只是这一瞬间的时间已经够改变很多了! 夺了大辽的新刑兵器为已所用,而这一次他们的胜利,当然也与红家军脱不了关系,而这红家军却不是蓝青凌想请便请的到的,当初丁紫进宫,太后交给她一个锦囊,那里面便藏有一块红家军专属的令牌,此令牌属于太后专属,有了它才能号令红家军,有了红家军秘密突击,才有了这场战至关重要的胜利! 而这些都是环环相连的,少上一步,都将对战局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而安家军营里,对于此次献计之人纷纷称口夸奖,无人对一个女子压过他们这些男子而有半分不悦,反而十分骄傲直拍胸口,这才是我们将军夫人,换一个人都不可以胜任,也不配 ! 甚至有些人直道,他们安家营的荣誉都是将军与将军夫人带来的,谁敢破坏他们的幸福就是与整个安家营的将士们为敌,此话还有何解,就是那些个想爬床什么的,都他们惦量惦量,敢对不起丁紫的,你得有命活着啊! 所以这一次,不但是蓝青凌受万民爱戴,丁紫这个将军夫人,更是受到堆崇的,尤其女子,皆以丁紫这般风华绝代又才智过人的女子为榜样,那种尊敬,可是皇后这个后宫远远比不上的! 一路上所以过行的城池上,必须百姓拥跑护送,一路上所行从未有过的安全,便边那些同贼们知道是蓝青凌丁紫与太子回京,也不敢有半点异动,直接窝在老巢里不敢出来,先不说也们这些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真是让这将军夫妻两个什么的,他们还不得被人连窝端了吗! 又不是活的不耐了,谁会干这种吃里不讨好的蠢事呢! 一路上同样好吃好喝的,蓝青重觉得,在皇宫中可能都没有这几天过的这么舒服的,他都感觉自己比来时的时候胖了一圈了。 一个月后,京城。 蓝青凌丁紫还有蓝青重回京,同行不过二百多人,还没到京城,已经被京城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纷纷要看看蓝青凌与丁紫等人是如何的风姿绝世,两人也如百姓的愿意,皆是骑马进京,一路上受到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简直能将天都捅一个大窟窿一般,简直是风光无两啊! 蓝青重只是坐在三方皆开的车里,不时的冲着外面的百姓打招呼,那些百姓也给面子,对他也是欢声呐喊着,这一天整个京城都似安静不下来似的。 皇上带着文武百官守在城门口不远处,看到蓝青凌丁紫不时接受百姓送来的花环,那些百姓欢呼叫喊着什么,简直快刺瞎了他的眼睛,便是他啊,他这个大齐皇帝啊,也没受过这样的荣耀,蓝青凌丁紫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给他卖命的狗,竟然越过他去,接受万民爱戴,他们怎么配,他们怎么敢! 皇上心中杀意浸满全身,他恨不得现在就让精兵暗卫直接弄死这两个人,现在这两个可是他的心腹大患啊!安王府本来就有安家军的拥护,就已经很得民心,安王爷早就是他除之而后快的人,现在蓝青凌竟然又达到了另一个高度,高到连他这个皇帝,一想起来就全身寒毛直立,一种无形的恐惧一时压不下去,比之安王爷还更甚,更强烈 ! 皇上更恨蓝青凌与丁紫的命大,早知道他们能有今天的成京,当初在他们前往大辽边关的时候,他就不该有所顾忌的没有使用精兵暗卫,就该用全部力量灭杀这二人,这样的心腹大患留着,他感觉他现在连水都咽不下去,有什么一直卡在喉咙里,好似只要他一不注意,蓝青凌就会扣上他的喉咙,轻轻一掐,他便丧命的惧怕!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皇上从来没有过这么慌,但是唯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便是蓝青凌与丁紫留不得,绝对留不得了!这两个人将会是他帝位上最大的敌人,没有之二! 然而这些都在皇上脑子,心里迅速翻转,他的脸上还依旧是那般温和慈祥的笑意,只是眼睛出奇的幽暗,当蓝青凌丁紫蓝青重的队伍走近后,皇上亲自上前迎接:“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皇侄,果然你父王还有青出于蓝,果然是我大齐的栋梁之才,你们为大齐带来了无上荣誉与尊荣,朕带天下百姓谢过你们了!” 蓝青凌丁紫立即跪下身,齐声道:“皇上,臣等不负重望,终于战胜了大辽!” 百姓顿时欢呼起来,皇上面上笑着,对于百姓不识台举心中更是不悦,面上却是笑意更浓:“好好好!安王世子、世子妃安全回京,朕已在宫中摆了接风宴,快跟朕回宫,朕要好好犒赏你们!” 蓝青凌与丁紫同时说道:“这些都是臣的职责,不敢提什么犒赏!” 皇上却是笑容满面招呼着蓝青凌丁紫蓝青重回宫,本来在一边安静的安王爷,此外时才走过来,欣慰的拍拍蓝青凌的肩膀,蓝青凌面上也事实在一丝笑容回望,然而下一刻,两人都回望皇上的背影! 这一次蓝青凌与丁紫回来,同样要报皇上之前厚待之仇! ------题外话------ 哈哈哈,这章也很爽吧,我码字的时候心里也激动的不得了啊! 支持支持,求支持~~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计毒渣皇(必看!) 皇宫里由皇上主持的宴会,一向都在盛荣殿里举行,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次蓝青凌与丁紫承受着万年的敬仰回归,荣誉更是以往无可比拟的,他们不但是手握重兵安王之子之媳,现在更是朝之重臣,是国之栋梁,那前途,绝对是所有人都不可想象的。 皇上今天一直笑容满面,一直拉着蓝青凌丁紫笑着与所有奉命前来贺寿的朝臣还有家眷们称赞道:“哈哈哈!这就是朕的侄子,与侄媳妇,这一架打的漂亮啊!哈哈哈,那大辽人已经龟缩在龟壳子里,想来没有个十年,绝对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哈哈哈!” 当然了,皇上也不会放过,这个一下拿下大辽的机会,只不过他心中还有别的考量,他自然要拿下大辽,但是绝不希望这人还由蓝青凌去,不想再让蓝青凌再这么风光无限了,他耗不起啊! 他再等不起蓝青凌成长了,这一次给蓝青凌丁紫带来的东西,远远不是实质上的东西可经比拟的,这一次战败大辽,已经给这二人多大的风光,这二的事迹传的比他这个当皇帝的传的更盛,这是当皇帝能容忍的吗?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有威望,本来一个皇兄安王爷便算了,现在连他儿子更胜一筹,皇上突然意识到,若是自己不除了蓝青凌与安王爷两,甚至还有蓝雨初,他这个皇位根本就坐不稳 ! 所以这一场接风宴,同时又是一场鸿门宴啊! 而现在皇上要做的,就是将蓝青凌他们捧到天上去,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大肚宽容,对于这个比自己风光的臣子,他不但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经以为傲,那么之后出什么事,就没有人怀疑他了,当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论谁发现什么异样,到时候只要人死无对证,他才是名利双收的! 到时候收了安王府的兵权,然后用安家营继续攻打大辽,直到完全攻下,以登基为帝后发生的这件大事,足够令他名垂千古了。 今天的皇上分外的热情,下面不时恭贺祝福敬酒的,今天皇上都是来者不拒,皇后与夏贵妃等后宫嫔妃自然也有几人到场,皇后与夏贵妃见状都不禁劝了劝,但任谁劝也劝不听,索性最后都不管皇上了。 安王爷蓝青凌与丁紫依旧做在皇上下首第一位置,看着今天皇上这番作派,丁紫眉头皱了皱,与蓝青凌交换了一个眼睛,以他们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现在心里定是恨透了他们,之前还派兵前去刺杀蓝青凌,现在他不但活着回来,还带了无上的功德回来,他现在心里肯定跟猫挠过似的,恨不得撕了他们才是,绝不会有面上表情的这般大肚,引以为荣的样子,反常却为妖啊,这皇上指不定动着什么歪脑筋呢吧! 两人淡笑不语,准备静观其变。 皇上被灌了不少酒,面上带着三分酒气,顿时满面红光,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朕为表彰朕侄儿侄媳妇之功劳,早就想了不知道多少个法子,最后啊,朕想到这表彰不能少,蓝青凌丁紫上前接旨!” 皇上一发话,整个盛荣殿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眼神齐齐望向蓝青凌丁紫,随后又望向皇上,蓝青凌与丁紫受封之事他们也清楚,无外乎一些金银珠宝的封赏了,但下面皇上说的话,顿时让人愣了下:“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朕现在看着果然是如此啊,现在已是长江后浪翻起之时,朕与皇兄也不得不服老了啊,皇兄之前临去大辽边关受到了行刺,那时候朕真是十分头疼的,这若是错派了武将前去可是关乎着大齐的兴衰啊,当时朕心中十分犹豫 。多亏安王世子坚持前往大辽,不然朕就这一个皇侄儿,定然是不舍的。不过朕皇侄儿就是本事,现在击退大辽,乃大齐一大功劳,其实在皇侄回京之时,朕便已经想好该有什么封赏了。” 蓝青凌已与丁紫跪立于盛荣殿前,齐声道:“微臣听赏!” 皇上一摆手,立即有太监尖声宣读,前边那些宫话已可忽略不计,却听后面言道:“安王世子,用兵如神,乃大齐第一良才,特赐封为安王爷,统领安家营……安王世子妃,身为大齐外姓公主,一直心系百姓,放弃安危前往大辽边关,在这场战役里起到了关健性的作用,念安王世子妃功劳甚大,现特封镇国公主之头御,赏最尊贵长公宫之口级!钦此!” 这份胜旨宣读完毕后,盛荣殿上真是静到落叶可闻,先说说皇上这封安王世子为安王爷,统领安家营是什么意思。虽说蓝青凌此次代父出征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取得了非凡的成绩,这功将于他身上是当得的,可是前安王爷还没退位,现在便同样赐了蓝青凌安王之位,掌守安家营的兵权,这历来都是由父传子,一代代传下来的,现在皇上这圣旨一下,安王爷便是不想传,也必须得传了。 大齐什么时间同样出两个一样的亲王爷,朝庭上怕是鲜少人不知道安王爷与安王世子不合的传闻吧,这样一个圣旨下来,这两父子会不会因为地位与兵权发生争执呢? 安王爷现在膝下只有蓝青凌之一子,不论是亲王之位还是安家营的掌权将来必然是蓝青凌,这是肯定的,但是谁喜欢被逼着退位呢?便说一般人家的常权之位,在家里长辈还管的动,还不想退的时候却被晚辈生生夺了去,岂不有些大逆不道吗?!闹的严重,还会扣晚辈一个大不孝的罪名,谁会这么犯傻呢?! 皇上这圣旨下的,可是有些挑拨安王府内部团结的嫌疑啊…… 但是皇上随即又册封了丁紫为镇国公主,固名思意,镇国的公主,便是叫出长大主来,还得冲她行礼,她乃后宫除了太后皇后外最尊贵的人,当然这还只是按公主品级,真论高低,这皇后也不见得比的上这镇国公主的封号吧! 镇国公主,只在前朝时期册立过一位,那位可是前朝皇帝最最疼爱的公主,据传那位公主从小极为聪慧,后来皇上宠爱,竟然不顾反对带这公主进御书房,没想到这小公主小小年纪却在政绩上有着不同的见解,倒是让前朝皇帝十分受用,而办成了几件为国为民的大事,而这公主越长大,就越显示出她的不平凡,后来临国几次三番对前朝进行骚扰,这位公主便相连献了几策,不但击退临国,本国还因此受益不少 。 这南朝公主本就受宠,是南朝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又几番立功,赏赐自然不能少,而前朝皇帝却想他的公主这般不凡,自然不能用平常的奖赏,不然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公主,于是便册封了镇国公主,当时享受现任何人不受跪拜,并且赏有前朝第一尊贵女人之称谓。 丁紫这个镇国公主便是同一个意思,而大齐开国以来还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高的评价过! 你说皇上看安王府不顺眼,可这安王世子妃这般的尊荣,可不是任何人可比的,这也是给安王府长脸呢,所以盛荣殿上的人都有些摸不清楚皇上的脾气,最后只归结为,皇上这是太过看重安王世子了,想他提前上位,想想安王府虽是镇守边关多年,可安王世子一去便夺攻下大辽,还真是青出于蓝,若是这么想将安王位与安家营交到他的手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恭喜安王爷,恭喜镇国公主!” “恭喜安王爷,恭喜镇国公主!” “恭喜安王爷,恭喜镇国公主……” 盛荣殿上,随即响起的是众从恭维的祝贺,蓝青凌与丁紫一直笑着点头说笑,而更有不少好事者注视着前安王爷的情形,却见他面上依旧刚毅的很,但是脸上却是除了淡淡的笑容,不时向蓝青凌扫去赞赏的眸光,再没有丝毫异样,就跟正常父亲看到子女有能力的样子一样,让那些准备看他们父子里相斗戏码的不禁有些失望。 酒局过半,皇上却因为喝的过多,被扶下去醒酒了,夏贵妃见状,自然是体贴的跟过去伺候着,皇上都走了,皇后作为皇上的妻子,满殿朝臣女眷皆在,她自然是不能走的,微微笑着与人笑谈,心里却止不住的发狠,夏贵妃那小贱人啊,最近越发得到皇上的宠爱了,到哪里都带着他,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哪个宫都不去就留在夏贵妃那里,那夏贵妃也生有一子了,皇上怎么就不腻歪呢,想她前不久刚给皇上送去几个貌美妙龄的新秀女,那可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多少都是琴棋书画全精的,就是不是全精,但绝对有一拿的出手的,偏那夏贵妃花瓶一个,竟比上那些才女去,皇后心中发狠! 现在蓝青凌丁紫安全回来,甚至一个册封镇国公主,一个是新任的安王爷,他们可都与她这个皇后有仇啊,皇后不得不妨他们借机报复,所以她也是最不希望他们活着的,现在对她来说可谓内忧外患 ! 不一会,从内殿走出来一个小宫女,那宫女看着是个团团脸,笑起来带着两个可爱的酒窝,来到丁紫身边便道:“镇国公主,奴婢是长乐宫里的宫女,本来今日太后也要到场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小世子今天一起来便吵闹不休,太后疼小世子是疼在心尖上的,自然不放心扔下他,准备哄他了小世子一起带来见公主与王爷,只是小世子这会还是哭闹不停,太后说这说不定是母子连心,小世子可能是急着见公主呢。太后这段时间也一直念叨着呢,这便让奴婢带公主前去看望看望。” 老安王一听眼珠一瞪,立即冲着宫女喝道:“没用的东西,长乐宫养了这么多奴才,竟然没一个哄的了本王的乖孙,本王乖孙哭个好歹来,本王拿你们是问!” 小宫女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还是应声回道:“是!” 丁紫本来也十分奇怪今日太后怎的没来,但皇上接他们回来,自然要先摆宴,丁紫也不好离席,现在皇上出去醒酒了,他们又是太后请的,自然就没那么多忌惮了。 老安王,蓝青凌丁紫起身跟皇后打了声招呼便进入内殿,蓝青重此时忙着与宫员们说话,只分神望了他们这里一眼,便转头与人谈笑起来。想顺着内殿去往长乐宫,三人今天心情都很好,一路上倒也说笑不停,只是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丁紫眯着眼睛,皱着眉:“你是长乐宫的宫女,可有腰牌?还有本宫进宫也不止一回了,长乐宫的方向根本不是这里,你这是往哪给本宫带路的!” 老安王与蓝青凌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前他们便觉得参加宴会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本来安王爷蓝青凌等人也没少得罪人,虽说是皇上下的旨,没人敢反驳,但是连一个说酸话的都没有,便实在奇怪的很。他们随后听闻蓝雨初哭闹不止,心中担忧孩子也没有往深了想,现在看来,一切进行的太顺利,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那一切都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啊! 蓝青凌立即冲着那小宫女喝了一声:“快说,谁派你来的!” 那小宫女被吓的一哆嗦,突然撒开腿便跑了起来,蓝青凌与丁紫正有话要问她,怎岂放她离开,自然连忙跟了上去,老安王本来只是淡淡的看着,此时嘴角勾着冷笑,也跟了过去。 那小宫女身子如燕子一般,在皇宫之中如过无人之境,步子飞快奔着,绕着御花园四下乱转,乱的人头晕脑花,哪里还记得住刚才的路线,此时那小宫女身影又是一闪,突然闪进一侧的羊肠小道,蓝青凌丁紫还有老安王身子一闪马上跟了上去,小宫女穿过羊肠小道,尽头却是一个看着有些简陋冷静的小屋子,她一闪身便奔了进去 。 蓝青凌丁紫安王爷坐到这里互看一眼,并没马上进去,蓝青凌又看了看,对二人道:“我先进去看看。” 两人点头,然而蓝青凌一进去却是许久没有任何响动,丁紫见状也皱着眉冲着老安王点点头,要进去,老安王一把拦住:“一起吧!”眼中却是幽冷的光芒闪动,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今天这事显然是冲着他们前来的,不论如何,都会遇到! 两人刚一打开门。 “想要命,就别动!” “想要命,就别动!”同时,两道冷洌的声音响起来,丁紫与安王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光亮尖锐的匕首,而两人视线一凝,直接看到被刀架在不远处的蓝青凌,再不远处,却见皇上一身龙袍,此时满面红光看着他们,哪里还有先前那一丝醉意,果然是装的!而他身侧的夏贵妃,正柔柔的坐在一边,眸中带着讽刺与不屑的笑意,好似在笑着丁紫蓝青凌他们是有多蠢,竟然这样的自动送上门,成为待宰羔羊。 见到如此,老安王,蓝青凌与丁紫反倒是一点没有被刀架脖子人的情绪,只是随着身边匕首慢慢走进,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闭,房间里顿时暗了几分。 皇上所坐之位特意多垫了几层,此时他坐在上面,有种高高在下俯视老安王,蓝青凌与丁紫的感觉,眸子闪烁着阴冷冷的光芒,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见老蓝青凌丁紫三人根本不说话,只是眼神平视,并不仰头看他,冷哼了一声,冲着老安王道:“皇兄啊皇兄,你可有想过你风光了大半辈子,但会有今天这一劫呢!” 老安王眸子眯了眯,唇抿了抿道:“皇上这是何意,难道本王乖孙出什么事了?需得你这么大费周张,也不想我们见本王的乖孙?!” “不许在朕面前叫本王,你也配!”皇上却好似没抓到重点,直接拍桌子大吼出声,老安王眉头挑了挑,暂时没有说话,皇上却气的不轻,“本王,本王,你从太后肚子生出来,一出生便比其它的皇子尊贵许多,你仗着嫡长,以前什么时候将朕看在过眼中 。” 皇上眸子里全是悲愤,望着安王爷眼中冒火一般,燃烧着巨烈的火焰,想要直接将他烧成灰烬一般,他口中似乎愤愤不平道:“凭什么,你就要比朕尊贵!朕的生母不过是个宫女,朕注定争不过你啊,你知道朕从小多么嫉妒你吗,你拥有一切,拥有胡乱耍玩,却能得父皇赞赏笑称是个活泼灵利的孩子。可是朕呢!朕不论多么努力求学,在学政方面有多大的出色的见解,父皇却从来不将朕放在眼中。我们差什么,不就是差出身吗,除了出身朕比你们任何人也不差!皇兄啊皇兄,你有没有一点点后悔,当初若不是你引荐啊,朕还不能放在太后膝下扶养,既然后来还有宁王那个挡门砖,可是父皇还是注意到朕的优秀,看看,现在朕便是这大齐的皇帝,你们谁能难比!” 当年的事许多已经不可追忆了,不过不论皇上最宠爱宁王还是谁,安王这个做为嫡长子,又至小武艺不凡,正义感十足的儿子,他也绝不会没有半点感情。再者太后娘家还有着红家军那样让先皇不敢妄动的存在,便是装样子,他也不敢对太后还有老安王太差。宁王是先皇宠妃之子,又是最小的一个,当然宠爱非凡,一头一尾都深得先皇的心,中间的那些皇子岂不是悲惧了吗! 不止悲惧,像皇上这样出身宫女的皇子,可想而知过的有多惨,好在他很小的时候已被太后收养,那时皇上年纪十分的小,显然他早就明了事,而且还使计让老安王让其得了太后眼,这才有他之后的称帝。说起来不论是安王爷带兵在外镇守边关,还是当年这个情宜,皇上都该记得其恩的,但是现在他无半分感念,反而怀着满腔的恨意。 他的心境也不是多难猜,出身不如人,在这皇宫的弱肉强食里,那就是被宰的份,而皇上本身带有自卑的心理,他恨一切比他出身高,并且极度忌才,因为他觉得他很聪明,他才学好,如果连这个都有比他优秀的,那他在先皇心中将更加没有丝毫地位。皇上一直在太后与先后皇面前表现的兄友弟恭,更是将自己是出身宫女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只当太后为亲娘,只是他不断利用太后的与老安王,一边却痛恨着他们。 所谓的望恩负义,可不就是这样吗! 这些事情,丁紫已经从蓝青凌那里得知了,现在想想,她还止不住对皇上如此行为感到厌恶,不过也好在皇上最终还是做上这个皇位了,不论过程是如何,他坐上梦寐以求的地宝座,但才坐上去,他就发现,这皇帝宝座远没有他想象的美好。 越是拥有的人,他越不能想象最终失去会是怎么样的失落与打击,这个皇位多么岌岌可危,只有懂点政治的人怕是没有不清楚的吧,首先先皇一堆老臣子皇上要采用尊敬有余,但还不时找理由让那些老臣子告老还乡,一次还不能放多人回去,不然会让人说皇上不尊先后的宠臣,有不敬之意 。老臣子弄走了,他得培养新臣子啊,但新臣子哪是那么好培养的。这还就算了,最最令人在意的便是兵权了。 这大齐历来兵权多在外握,本来这也没什么,历代皇帝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看谁有不轨之心,偏偏当今皇帝不同,原因无它他是个宫女生的,虽说养在太后那里却不是亲的大多数人不知道,可是还是有人知晓,再加上皇上的自尊心,自卑心,太后这个娘家的大靠山却不管他,只是安王爷的大靠山。而此时的安王爷早已成长起来,以他年少敢闯敢拼的性子,硬生生拼出一个安家营来,享誉大齐第一亲王,这再加个红家军,岂不是安王爷什么时候想造反,他就得乖乖退位吗! 所以皇上开始设立一设的诡计,但可惜,他除了一些皇子,偏偏宁王与安王两人他没一个除的了,而这两个心腹大患,还都混得拥有了自己的军队,情况越来越失控,皇上还有什么诡计使不出来呢。 丁紫面上冷笑更甚:“一国之君,连一点容人之气度都没有,活该你活在天天的算计里,可惜你算计来算计去,却全部都落空了!” “住口!贱人!你敢如此说朕,朕撕了你!”皇上大喝出声,立即有黑衣人冲进来要动手,蓝青凌却是不顾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拉过丁紫护在身边,冷冷看着皇上,“紫儿,别怕,看起来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老安王此时也开口了,叹息一声,面上带着怜悯的望着皇上,皇上被他看的心中怒意更盛,却听安王言道:“你经营了这么多年,你最后得到什么了?” 皇上冷笑:“今日朕在这里杀了你们,随后再杀了蓝雨初,安家营的兵权自然归到朕的手里,哼!太后不是喜欢蓝青凌吗,不是喜欢蓝雨初吗,到时候你们都死了,他红家还能拥护谁,朕自然也会顺利夺回红家军的兵权,只在到时候朕将两军整合,朕还惧什么!” “噢,那看来我们今日还必须死在这里了?”丁紫眨眨眼睛,笑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皇上面上泛着诡异的红色,心情激动的大叫:“对,你们会死,你们必定会死!” 老安王又道:“刚才我还说完,皇上啊,你经营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这些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吗?”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 !”皇上面上一震,心中猛然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你心里比谁都好奇与不解吧,当初皇子中你排号在中间,而也就是中间中的你也算不上是最优秀的,更何况上头有我这个嫡皇子,下面有蓝亦那最得宠的皇子,父皇怎么偏偏先上你的。”老安王平色很是平静,但是这在皇上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着。 他当然很好奇疑惑与不解,便是当初他上登上皇位时,也连着几天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常常突然从梦中震醒,说先皇下旨封他为帝不过是先皇开的一个玩笑,不过是一场他的期盼已久的梦,他登基的第一年,他几乎夜夜梦到同样的梦,他坐在皇位上,正听着满朝文武上奏,可是情景突然一变,他突然又跪在殿上,卑微的高龙椅上望去,那龙椅上的人先皇所有皇子都闪现了个遍,却独独没有他,他常常吓的满头大吓的惊醒。 常常要坐着待在天亮,自己稳稳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的上奏,才能让他清醒的知道他没在做梦,可是这样的心理折磨,却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皇上开始疯狂暗杀使计残害当初先皇的皇子们,安王与宁王实在是背景太雄厚,他迫切的想动,却根本无从下手了,所以他想到更恶毒的计,绝了安王府的子嗣,便是他后来利用吴双换子之事,他这些年来战战兢兢,然而多年来的阴谋没有一件办成的,皇上的心越来越恐慌,手段越来越歹毒,越来越急功近利,但凡他想到他能坐稳皇位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而这一回,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了,以前不论是安王,宁王还是蓝青凌,都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而全所有次都让这些人侥幸躲过中,他就不信凭他真龙天子,今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他还弄不死吗! 皇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疯狂,安王爷叹息一声,忽的冷笑起来:“皇上啊,你在为宁王做嫁衣,难得还做的这么开心。” “少来吓唬朕!你们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想朕先不弄死你们,你们好有机会逃走?”皇上张狂的笑了,“哈哈哈!你们太蠢了,看到了吗,你们周围的,就是每代皇帝最精锐的守护者,精兵暗卫,知道吗,当初安王府的刺杀,便是朕派他们前去的,朕想你们该清楚他们的厉害,也尝过那种甜头吧,是不是必生难望啊。哈哈哈!” 皇上大手拍着椅柄:“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因为精兵暗卫出手绝无失手,你们将第二次落于他们手中,这一次朕绝不允许意外发生,你们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现在开始,他期望了多久的兵权,统一大齐,然后征战整个大陆,他要成为这个大陆的霸主,这个愿望谁也不能阻止,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他一定要完成,但首先他手中要有兵! 丁紫好笑的望着皇上:“皇上,说你聪明,你经常办蠢事,但说你笨,你竟然敢想一切你不该想的,可惜啊,你却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你认为在你控制范围内的东西,你永远能掌控的住,所以你的眼界永远是向外看的,你没将眼界缩回周遭啊!” 皇上看着丁紫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此时丁紫那显得凉淡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你还在躲在暗处看多久啊,偷着乐很有意思吗?” 皇上大惊,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左侧窝进去的内间,突然闪出一人,皇上面色大变,那不是太子蓝青重是谁! “你!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突然将他与蓝青凌身上打转,却见蓝青重走向蓝青凌,两人手掌在空中一拍,样子十分默契,皇上面色突然黑沉下去,“好啊,好你个太子,你竟然在朕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你与蓝青凌暗中交好,在外人面前却表现的十分交恶,让朕对你失了防心。你好,你很好!”皇上只觉得一阵阵气闷,本来蓝青重与他略有几分相似,他觉得这是个极好控制的儿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当他走出来时,皇上心中就在震颤。 突然间,皇上眸子大瞪,大喝出来:“精兵暗卫何在!” 蓝青重冷笑出声:“不用叫了,他们现在已经不属于你,而是听命本太子了!” “你说你么!精兵暗卫只效忠当今天子,你算什么东西,他们怎么会听你命令,不听朕的!”皇上眸子猛的瞪出,好似要突出去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 丁紫冷冷笑道:“难为这些年里太后父王多次提醒你,你竟然完全不信,也不怀疑,哈哈哈,蠢极!” 蓝青凌眸子发沉,面上寒霜遍布,冷冷的打击皇上:“你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皇子,当初根本接触不到机密的不得宠皇子,先皇临死下召传位于你,还当是先皇总算注意到你,却不知道你这般登上大宝,面临着许多事情,首先这内忧外患,等你将这些都处理好了,他自然会让他心喜的人再登大宝 !” “不,这都是你们胡说的!这怎么可能!朕现在坐的稳当当的,谁敢造反!”皇上大叫着,面上却一阵惨白! “先皇从来没告诉过你精兵暗卫的用处吧,你只当历代皇帝都拥着一队精兵暗卫,也只有皇帝可以调动他们,你错了,调动精兵暗卫需要的其实是一枚玄铁令牌,你就是暂时能动用他们,但你根本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你不过是被扶上皇位的一个弃子,这些年不想着与父王打好关系,竟然还妄图夺得父王的兵权。本来父王无意皇位,你可以在这上面坐的很稳当,不过你一步步将自己逼到无可退的地步,这都是你野心使然,实在怪不得谁啊!”蓝青凌一字一句,都像被人不停用刀子捅着心口。 这一屋子的精兵暗卫,突然刀锋一转,转瞬间将皇上屋中的自已人全部杀死,然后阴暗的眸子全部望向他,皇上立即吓的大叫:“朕是出来醒酒的,你们敢动朕,那必定有人怀疑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你们都要给朕陪葬!” 此时身边柔柔的声音响起来:“皇上,您也知道您自己是来醒酒的,怎么知道自己会一头撞上墙,或者往侍卫的枪口上撞呢。要知道故意杀人还有得追究,您自己寻死,可怨不得任何人啊!” 皇上身子突然一震,神情震惊的望着夏贵妃,只见她柔柔起身,便向丁紫等人走去,他立即大叫:“贱人!你背叛朕!” 夏贵妃面上满是柔媚,原来媚态横生的脸上,却闪烁着令皇上心寒的冷意:“皇上,你又错了,从未有过的效忠,又哪来的背叛呢!” 皇上气的胸口一堵,“噗”的大口吐出鲜血,而此时他头脑晕眩,就好像真的醉酒一般,他不停的摇头晃脑,但是脑子里的晕眩越来越重,看着夏贵妃丁紫等人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但是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朕,不……不对,你们做了什么!” 夏贵妃低声媚笑出来:“噢,臣妾看到皇上醉酒醉的厉害,本想给你放些提神的东西,怎么看着皇上好像醉的更厉害了呢?!” 丁紫叹息道:“夏贵妃,您可真是糊涂,该不会是放错了药吧。” “啊 !”夏贵妃惊讶道,“瞧我真是糊涂了,是下错药了……” 皇上一听,气的又狂吐一口气,只觉得全身气海翻腾,身子好似分筋错骨了一般,全身麻痛不断,嘴里不断哇哇吐血,好似要将肝脏全吐出一般,这样吐下去,他还不得吐血多过而亡们,可是他想憋,他想挺住,却偏偏忍不住,他不咳嗽嚎叫着,却是越吐越多,身上的痛瞬着四肢流出,他整个身上绞劲一般的痛,这个时候他觉得连开口都是奢望,他每张一口带出的都是血泡,连绵不停,永无止境一般! 而之前那晕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他此时头脑无比清晰,他只感觉他会不停吐血,最后吐出内脏,然后暴毙,他面目惊恐,那是对死亡的深深恐惧,他双腿无力“噗通”一声跌在地上,却是忍着痛跪向蓝青凌老安王的方向,好似在求饶,然而他看到的却只是众人冷漠的脸。 却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吵杂声,只偶有只个附和声,“皇后,奴婢看到他们往这个方向来了……” “皇后,就在里吗呢!” 房门安然被人从外面推进来,外面的炙阳遮着推门而来三人的身影,刺着人眼晕,但屋外的人看着屋内的情形却是清清楚楚,皇后看着跪在地上,吐的满身是血的皇上,惊愕的一叫,然而她叫声还没停,那房间突然自动一般的“啪嗒”一声关紧。 皇后心里没来由一突,只听到一道极度冷淡的声音响起:“主要人物都到想了吗?现在这事可是更精彩了,皇后娘娘!” 皇后寻声望去,在看到人时,身子没来由的巨烈颤抖起来,嘴唇发抖,心狂跳起来,她突然感觉害怕,甚至是恐惧! ------题外话------ 呐呐呐,本文即将完结了,于是小暄在这里请假码大结局。 小暄先在这里感谢,这么长时间一直支持鼓励小暄亲爱的读者们,小暄爱你们~ 不过本文完结,小暄新文已经在筹备,先打个招呼,完结就会有新文奉上,哈哈更精彩的种田宅斗文噢,不可错过~ 请亲们与小暄一起期待本文大结局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爆笑父子,小二出世! 清晨阳光明媚,安王府里下人们各司其职,脚步轻快的奔走,但每每停在蓝月院外面,都不禁伸着脖子往里看看。舒蝤鴵裻 就在蓝月院里,此时一个约莫一岁多一点的小男娃,一身黑色的短打小衣服套在小身板上,手里握着一个木制的小剑,嘴里叫着“嘿咻,嘿咻”的胡乱武着。 这小男娃是谁见都乐意瞅的好相貌,小脸上圆圆,一双眼睛雪般纯澈明亮,鼻子因为运动不时抽抽吸吸的,看起来像是小兔子似的,那小嘴更是艳红红的,此时两团面颊上红红润润的,每落下一滴汗珠,都让小男孩的脸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 不过这小男孩看着可爱,此时耍剑面上表情却十分认真,别看个子小,但是态度十分端正,虽然那剑耍起来真是不成样子,可是不论是谁看到小男孩这么认真耍剑,哪还有什么挑刺的想法,都心喜的不行,鼓励的不行。 小男孩连耍了一套剑法,虽然让人看不到章法,但是最后一个动作,右手提刺向前一刺“嗖”手中的小木剑,迎声便飞了出去,小男孩维持着提剑的姿势,小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紧抿着唇,走了几步,来到落剑的地方,嘴巴嘟的更大了。 小男孩皱皱眉,真是奇怪了,这剑怎么这么不听话,竟然飞出去了,比那个臭老头耍起来差多了,真是的! 小男孩不爽着一张脸,心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噗哧”一声脆笑声,立即让小男孩回过头来,却见廊下一对似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女款款走来,小男孩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刚才那不厚道笑他的男人哼了一声,转而却换了另一个笑脸,小短腿跑的飞快冲向女子,那女子此时挺着个大肚子,只是非但没有减少脸上的容颜,多了一份难以言欲的味道,眉目间慈爱望着小男孩跑过来,不忘轻斥道:“初儿,跑慢点,别摔了 。” 小男孩,正是蓝雨初,一张小脸扬起冲着丁紫跑过来,个子还很矮,只到丁紫腿上,一把抱住丁紫的腿,十分小大人的扬头道:“母妃,小二今天有没有淘气踢你,你告诉我,等他出来,我好好教训他。” 这个小二自然是指丁紫肚子里的那个了,蓝雨初这孩子十分聪明,虽然还不到什么都懂的地步,但是却从老安王那知道雨初这个名字的由来,他是头一个嘛,这后面的自然是老二了,再者说蓝雨初觉得他这个名字非常好听,可不希望再来一个名字更好听的弟弟抢了她母妃的宠爱,哼,有他父王天天抢母妃就够了,还要多来一个,可见蓝雨初心里多么郁闷了! 所以蓝雨初不止一次跟蓝青凌与丁紫讨论过下面这个孩子的名字,照他的话说不论出来是弟弟还是妹妹,都叫蓝小二就行了,家里有他这个大哥,她母妃只要观注疼爱他就好了,其它有不是还有蓝青凌这个老头子在吗,根本不用他母妃操心嘛! 为此蓝青凌与蓝雨初不知道吵过多少回,这孩子从小就特别不怕蓝青凌,还对他经常剥夺自己与丁紫的相处时间,还对蓝青凌很有意见,于是可想而知这架是吵了很多回,但是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蓝雨初继续我行我数,叫蓝小二。 丁紫每每看到都摇头叹息,无言以笑,蓝青凌多次表现不满,怪丁紫有些过于宠爱蓝雨初,丁紫也不想,可是一是觉得蓝雨初刚生下来她便不能尽到母亲的责任在身边,又因为他很像自己的十二皇弟,心里能不宠吗。 不过丁紫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自己有个度在哪里,她不会因为宠爱就害蓝雨初养成纨绔的性子,好在蓝雨初也是个聪明而且不偷懒的孩子,现在读书写字什么的还不会,却是个很要强的孩子,前段时间看到蓝青凌在练剑,便也跟着学上了,虽然天天起来要比划一下,而且弄的不伦不类的,可是看到他的决心,蓝青凌嘴上总说蓝雨初没天份什么的,心里却是比任何人都骄傲自己儿子。 蓝雨初现在不过一岁多一点,会说话,并且聪明伶俐,还知道耍剑,这就已可称之为大齐第一小天才了,单是这一点,都够让蓝青凌拍着胸口出去炫耀了。 “初儿别担心,母妃今天挺好,小二也很听话,母妃说过,你们可是亲人,是兄弟是兄妹,要懂得团结互爱知道吗 。”蓝青凌已将蓝雨初抱起身,丁紫摸摸蓝雨初的小脑袋说道。 蓝雨初认真的点点头,心里却嘀咕着,他会对小二很好的,但是小二要是总抢母妃的宠爱,他就不能喜欢了。说到底蓝雨初与他爹蓝青凌一个样子,嫉妒心很重,并且占有欲很重。 蓝雨初脸上的表情丁紫如何能不知道,只是无奈叹息一声,然后抬眼撇了蓝青凌一眼,好似在说,你看吧,这就是你的儿子,都教成什么样子了。 蓝青凌表现就更无辜,眉头微微一皱,面上很是委屈,好似在说,我倒想多教导呢,看你天天宠着抱着的,我想教人家也得听啊,当初让你少宠点你还不听,现在知道了吧,还是你相公我最好,最懂事,最得你心之类之类的…… 丁紫无奈,最后只能苦笑一声,因为丁紫怀孕不方便,被蓝青凌抱在怀里的蓝雨初,小脑袋一直不老实的四下望着,看着父王母妃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虽说这含情脉脉是啥意思不懂,但就是感觉两人对望,竟然完全把他忘记了,这让他极为不爽,他哼了一声,伸出小拳头,使劲的砸打蓝青凌的胸口,不过他才多点,就是使出全力打在蓝青凌身上也跟挠痒痒没两样,后者完全没在意他,只不过当蓝雨初说出话后,蓝青凌一个趔趄,差点跌过去……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抱着我,还想着母妃,你眼睛都快粘上去了,大色狼!” …… 蓝雨初的话让空气都好似静止了一般,凝住好一会,丁紫突然伸手捂着着嘴,还是忍不住“噗哧噗哧”笑出声来。 蓝青凌听到这话就别提他脸色黑成什么样子了,听着蓝雨初的话,外人还当他怎么就在他与紫儿身上摇摆不定,怎么脚踏两船,怎么花心呢! 他们一个是他亲生儿子,一个是亲亲娘子,哪有什么可比性啊,这说出去根本是让人误会的,蓝青凌恶狠狠望着蓝雨初:“小鬼,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知道什么意思,竟然这么说我!” 蓝雨初得意洋洋道:“哼!我说对了吧,你个花心大萝卜!” 蓝青凌脸黑的更深了,忍着气解释:“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花心大萝卜,你这么说我,意思应该是我除了你母妃外还有女人,大体就是不忠心一人而已,我对你母妃忠心可表日月,这词用的不恰当,你以后不能这么说我 !” 蓝雨初小脑袋歪着,不太懂其意,但大体是知道貌似这话不对头,他也是听到王府有些下人骂过,感觉不是很好的话才说的,怎么知道不适合呢。 突然间蓝雨初疑惑的扭头:“那母妃爱我又爱父王,就是花心大萝卜了。” 丁紫本来带笑的脸一僵,怔愣住了,蓝青凌本来也愣住了,听到蓝雨初这么说,眼神也带着几分哀怨,虽说生儿子当初对他们至关重要的,可是生下来后,紫儿对雨初的关注直超他,这让他太不爽了。 蓝雨初的比喻虽然很可笑,但是偏偏歪来歪说对的上号,一大一小,还有几分相似的怨念脸望着自己,丁紫感觉压力颇大,轻咳一声,认真冲蓝雨初解释:“初儿,那个比喻怎么能用来比喻我们的亲情呢,等将来你长大了,来告诉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吧,母妃现在只告诉你,那不是很好的话,你以后不能做这样的人,知道吗!” 蓝雨初点点头,其实脑袋里还是一堆的问号。 随后蓝青凌丁紫蓝雨初便简单用了些早膳,然后到安院给老安王请安,至从当初先皇提了蓝青凌安王一位,老安王自动御下重担,没事陪着孙子蓝雨初玩耍,再就是到安王妃的院子里弄弄花草,原来那里由丰姨娘照顾,现在老安王爷也上了心,一来二去的,两人的感情倒是越见好了起来。 对于这一点蓝青凌与丁紫都没觉得如何,虽说当初老安王爷是负了安王妃的,但他出身性子那样,想像蓝青凌这么懂得疼人实在不容易,再者说安王妃已经死了,当年安王爷也是有自己顾忌的,要说也不能全怪他,蓝青凌虽然心里还不能完全原谅他,但到底是他生父,倒是已经接纳老安王了。 页且逝者以逝,丰姨娘当初也为了蓝青凌牺牲品了自己的亲子,蓝青凌与丁紫心里还是感激的,老安王年纪也大了也需要个伴,两人若是相处的好,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伴,他们反倒是乐见其成。 十天后,整个安王府再一次乱了起来,这一天皇宫里太后以及新皇蓝青重五皇子府护国候府等京城大户人家都对安王府进行了高度的重视,两天前,那东西都流水一般的往安王府送过来,说起来安王府至从丁紫嫁过来后,下人都暗自嘀咕说这王妃是个福星,至从她嫁进来,安王府的库房便从一个增加到三个,蓝月院的下人们也因为丁紫出手大方常常得赏,真是羡慕不少人 。 这礼特一送上来,安王府库房又满了,府中下人少不了一阵忙碌,但是最令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安王妃第二胎马上就要生出来了。 这一天安王爷丰姨娘,蓝青凌蓝雨初都出现在蓝月院外,很是焦急的等待着,房间里的丁紫不时传来几声痛叫声,声声揪着院中人的心,虽说丁紫这不是头胎,生起来不如第一次那么惊险,可不论生几回,这女人生孩子都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圈的,这女人生了三四胎难产死的也不是没发生过,所以不到丁紫安然无恙谁都不能放心。 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只听里面一道响量的孩童啼哭声响起来,证明孩子生下来了,蓝青凌快步上前,她还没走进去,便有产婆笑眯眯的出来报喜:“恭喜安王爷,老安王,王妃生的是儿子!” 蓝青凌面上顿时带笑,老安王愣了一下,乐的直折大腿:“好,赏,赏,重重有赏,王妃又给安王府再添一子,每个下人这个月赏三月的奉银!” 老安王话一落,院子里顿时响起欢呼之声,丰姨娘听着也不禁笑起来:“王妃就是个有福的,两胎竟然都是男孩,这是大喜啊大喜!” 老安王乐的直点头附和。 虽说蓝青凌与丁紫感情很深,别人根本插不进去,但是不防碍还有野心的想往府中塞人的,虽说丁紫现是镇国公主,进了皇宫就是皇后她都大可不放在眼中,在百姓心中颇为威望,但是若弄了个妒妇名声总是不好的,宫里有太后压着,没有人敢找安王府不痛快的,可是若是以后太后没了呢? 谁能保证永远没有人成功的塞人呢,丁紫生下蓝雨初后,便已在皇上登基后册立了世子,但是这女人生的多地位才稳,更何况丁紫生了两个男孩,那是谁也不可能撼动的了了,这对安王府来说是大事,也是稳定安王府的重要关健,自然是大大的喜事了! 蓝青凌早已管不了这么许多,听说丁紫生了,便急匆匆冲了进去,本来蓝青凌还是想像生蓝雨初的进去陪产,可是丁紫却不同意,在丁紫多次强调下,蓝青凌只能在外面等着了,只是蓝青凌走的急,所以也没注意他后头还跟着个小尾巴。 蓝雨初也十分急切的,抡起小短腿往产房里面冲去,扑面而来一鼻子血腥味,让他小鼻子皱了皱,但是因为太想见到母妃,蓝雨初忍着不适冲了进去,就看到**丁紫有些虚弱的躺在一边,一边的接生婆则是为小二简单擦擦身子便包了起来,正冲着丁紫让她观看呢 。 丁紫虽然虚弱,脸上有些发白,但是眉目间看到自己第二个孩子还是满脸笑意的,只见这孩子刚才一醒来叫的累了,这会竟然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蓝青凌走过来,挤走接生婆的位置,拉着丁紫轻声道:“累着了吧,先休息下吧,其它的事都不用担心,还有丰姨娘她们呢。” 丁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虽说蓝青凌有些抱怨丁紫生了孩子与他相处的时间有缩短,但是他也明白这第二个孩子的意义是什么,丁紫自然也是懂得,她倒是不怕那些人给她找不痛快,但是少些后顾之忧可不是好事吗! 所以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冲着对方皆是温柔一笑。 此时一道稚气的声音鄙视声音响起:“小二皱巴巴的,长的好丑啊,母妃啊,还是初儿最可爱了,你放心吧,初儿不会嫌弃小二的,谁欺负小二我会替他报仇的!”说着偎在丁紫床边上,连忙邀功道,“母妃以后只要多疼爱初儿就行了,由初儿帮你安着小二,一定把她教好的。” 说的倒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是看他眼珠子滴溜转,倒是没安什么好心,蓝青凌刚冷哼一声要说话,那本来应该已经累的睡着的小二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孩眼睛现在还不是很聚光,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笑了起来,而这笑明显是冲着蓝雨初的,倒是将后者看的一愣。 好像蓝雨初的小心思全被人看穿了,被抓包的心虚爬满脸颊,蓝雨初抓抓头忙冲着小二道:“你放心吧,以后哥哥会疼你的。” 蓝小二笑了下,接着眼睛一闭又睡了,蓝雨初愣了一下,小跑着凑近了,好奇的研究起来小二,满脸的好奇。 蓝青凌与丁紫对看一眼,双手握的更紧,幸福不需言表。 ------题外话------ 哈哈哈!番外开始了~ 哟,新坑也请多多支持啊呐! =333=全部扑倒亲个!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混小子们,薛雨亲事! 淅沥沥的小雨滴滴嗒嗒落下,将炎热的夏日带来几分凉爽,今日下人们也难得轻闲了下,除了贴身伺候主子的,大多窝在房里,等着雨停下再各行其职。()舒蝤鴵裻 五王府。 主卧室里,轻柔的纱帐落下,隐约可见纱帐里两个相互搂在一起的人影,透过纱帐,能看到女子盈白小巧的肩头露出,晶莹剔透,腰上颜色较深,比较粗壮的手臂正环子女子的纤腰,女子披散开的黑色落入床内,头倾靠在男子胸前。 “轰隆!” 突然外面一闪,雷声震耳,女子吓了一哆嗦,猛的睁开眼睛,对面男子也有所感举目,正好看到女子略显惊慌的神态,大掌在女子背后轻轻拍抚安慰:“吓到了,没事。” 正在熟睡中,突然被雷声吵醒,自然是要吓一跳的,随着男子的安慰女子心里慢慢放下,不禁伸出脖子向外望了望,透过纱帐,只感觉外面天色因为雨日显得有些暗沉,倒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华,现在什么时候了。” 蓝青华扭扭脖子,回道:“该有辰时未了。” 云希雨微惊道:“竟然这么晚了……”随意想到什么,有些埋怨的望着蓝青华。 昨天夜里云希雨睡不着,蓝青华说着要安慰哄她睡觉,结果就那个那个了,还别说,最后她是真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清楚,只感觉后来挺累的。 云希雨抿着红通通的唇,面上羞恼非常,却没能让蓝青华感觉害怕,他娘子对这些事一向不怎么放的开的,但是他真坚持,却是十分的配合,咳咳……这一点蓝青华甚是满意! 云希雨看着蓝青华脸上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也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脸上气恼的更凶,红通通的,不禁伸出纤手,照着其腰上轻拧了一下,云希雨根本没用多少劲,说来她也怕把蓝青华弄的疼了,反累自己心疼,只是蓝青华却是鬼吼鬼叫的,直嚷嚷着:“娘子我错了,我错了……”之类的,气的云希雨抱着双臂转过身子生闷气去了,实则却是羞的 。 蓝青华自是明白,长臂一揽,又将云希雨抱回怀里,虽是背着着自己,但是那软玉温香却是没错,云希雨也没反抗。 蓝青华没什么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看这雨怕是没个一天半天停不了,这日子真懒的不愿意起身。” 云希雨转过身来:“也是巧了今日沐休,你多睡下也好,我得起身了,还要去看看雨齐呢。” 蓝雨齐就是蓝青华与云希雨的长子,今年两岁了,因为云希雨怀孕之时十分能吃,而且太后宫里再加上护国候府派了不少人伺候,那是恨不得云希雨怀胎十月都在**不下了床,就怕有什么意外,要不是丁紫当时提了几句,云希雨恐怕得一直禁在**。 当时,本来蓝青华这个什么事都玩乐不顾后果的,也对此深表同意,惹的云希雨为这事了一阵子不理她,所以呢,在那样的情况下,云希雨生子也很凶险,好在最后母子平安,蓝雨齐也是一个大胖小子。 至他生出,云希雨倒是放下些心,这时代女人要是没个儿子傍身,那真是心里没底的,而这蓝雨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云希雨怀胎时的影响,生下来就十分的能吃,原来一个奶娘都不够,最后又招了两个来,三个轮流着来,那小子生下来就胖,这么吃着现在又圆子不止几圈。 蓝青华与云希雨每次进宫里去时,必是要带着蓝雨齐的,太后可是十分喜欢这小子,那小肉球一样的身子,太后总喜欢叫他肉团团,然后捏着身上的肉不松手,再加上小孩子身子热,太后常笑着道,到了冬天哪里还需要什么炭炉,抱着蓝雨齐就一切都解决了,惹来不少人的笑声。 因为这蓝雨齐最擅长的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事,所以倒是很少让人操心的。 云希雨刚一坐起,腰上忽有手臂一揽,云希雨身子一落,竟又躺了回去,顿时云希雨怒瞪蓝青华这个惹事精,后者却是没心没肺的笑道:“得了,你快躺下吧,为夫心疼着呢。娘子昨天可是累坏了,现在外面雨丝连连的,娘子还是在**躺会吧。雨齐小子那里你还用的着担心啊,皇祖母派来的奶娘都是一等一的好,再说那小子可不如为夫这么给面子,你去他那里,还不是看一个肉团睡觉,有什么意思 。” 云希雨“噗哧”一声笑了,抡起拳头捶了蓝青华一记,忍不住笑斥:“你听听你说的像什么话啊,哪有形容自己儿子是肉团的啊,真是的,儿子只是胖了一些,团润了一些,怎么就叫肉团呢。” 对于这个云希雨不免内心有些小纠结,其实她倒是不讨厌这样的词,都说能吃就是福,儿子这么胖呼呼的,她其实是高兴开心的,但是太能吃了,当娘的还是有些担心。 这人都是会以形貌先为判断人的,她倒是怕自己儿子太过胖以后,被小孩子排斥或者被嘲笑之类的,这些以前云希雨根本不会想,这也不是她性格,可是生了孩子后,却是不得不想的。 想到这,云希雨不禁摇头叹息,儿子父亲是王爷,自然没有谁敢欺负他了,只不过将来长大了,要是哪个女子以貌娶人呢,这才多大一会,云希雨已经越想越远了,看着她眉越皱越高,蓝青华也感觉有些头疼。 伸手揽住云希雨的肩膀,嘴中安慰道:“咱们肉团才两岁啊,你想那些是不是太早了。” 云希雨愣了愣,再看蓝青华有些头疼的表情,顿时有些窘了,原来云希雨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让自己的担心的事嘀咕出来了,当下感觉丢脸的一红,不过想想哪个当娘的不这样,她又坦然的望着蓝青华:“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蓝青华显得极为霸道与自信:“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咱们儿子长大,喜欢的女子得排成排,还能找不到一个喜欢的,放心着吧,咱们肉团一定是最不凡的,就是长大真的很胖,也是胖子里最不平凡的一个。” 云希雨恼着怒瞪蓝青华,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还想不想自己儿子好了,伸手不禁有拧了下蓝青华的腰,在后者鬼吼叫鬼叫下,云希雨才很满意的躺下,闹了半天还真有些倦了,然后就窝在蓝青华的身侧睡着了。 蓝青华正等着云希雨说话,一听到她绵长的呼吸,苦笑了一记,自己调整好姿势也躺下继续睡…… 这场雨远没有蓝青华所说的一天半天就会停,整整下了三天才停下来,好在这场雨时间虽长,但是一直不大,直接驱散了这炎炎夏日的闷热,却没有令庄稼损失,反而解决了夏日干旱的问题,倒是人人称快。 这一日,五王府尤其热闹,云希雨早上一起来,便开始张罗着让厨房那边整理今日午膳的材料,并且要一一过目一遍才行,云希雨过目过又嘱咐了几句一定要做好之类的,便又让下人们,一定要认真收抬,力求做到外人一见,便是春日盎然才行 。 云希雨会张罗的这么欢,那是因为今天她要在府里接待护国候府的亲人们,还有丁紫安王府一家子,自然不能含糊了。 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家如何如何富足,只是希望娘家人来这里玩的高兴,已时初,云希雨派的下人笑着带着护国候府一干人等前来看望云希雨,便连蓝老太君都来了,护国候爷刘氏还有云希文夫妻两个。 护国候爷现在正当壮年,虽之前曾提过要将护国候之位传于云希文,但被其拒绝,之后再没谈及此事,云希雨嫁给蓝青华后,想回娘家没那么容易,现在娘家人都来了,她自然十分兴奋的张罗着。 刚坐下与护国候府一家子聊起,外面就通传安王府一家过来了,连老安王以及丰姨娘也到了,老安王虽然卸下王爷但是余威尚存,连蓝老太君都站起来迎接,云希雨做为晚辈与主人第一个奔过去请安。 老安王这几年修身养性,身上那血腥戾气都是少了许多,面上温和慈祥的多了,哈哈大笑夸了云希雨两句,这时候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叔母,小胖墩呢,我们都来看他了,他难道又睡了吗!” 老安王脚步上,蓝雨初一身蓝着水波纹锦衣,头顶一颗白色东珠冠顶,佩上他那玉雪可爱的面容,再加上他说的话,想让人不注意也难,此时他抱着胸口,一副蓝雨齐也太不给我面子,我不高兴的样子,立即逗的在场之人哈哈笑了起来。 “呵呵呵。”蓝雨初旁边,一个明显小他一些,身着绿色绣绿竹锦衣,头顶略小于蓝雨初东珠冠顶的小男孩,拽着蓝雨初的衣服,嗤嗤笑着,蓝雨初立即涨红了脸,斥道,“小二,你笑什么笑,你大哥我有这么好笑吗!” 说着小嘴一嘟,分明是与口中小二,也就是丁紫二子蓝雨润说的,但那小眼神分明嘀溜转向对面云希雨护国候府一群人,这等小心眼,不得不让人感慨这蓝雨初的聪明,才多大点这就会拿话堵人了,可偏偏看他那小样子,谁也气不起来,却让人觉得出奇的可爱。 蓝雨润被说的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看着哥哥微怒的脸,他觉得哥哥很有气势,哥哥不高兴了,他做错了吗? 蓝雨初伸出手含在嘴里,歪着头疑惑的想着,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不禁回头望向身后正含笑望着他的娘亲,扭着小子身子便冲丁紫走去:“母……妃,哥哥,气……” 丁紫抱起蓝雨润,轻声劝道,望着蓝雨初已露委屈的眼神不禁轻笑:“好了,就你最机灵了,快带着弟弟去看小堂弟吧 。” 见丁紫并没有怪自己,蓝雨初脸上立即乐开花,拉着已被丁紫放下地的蓝雨润熟门熟路飞快跑去:“小胖墩你堂哥我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小胖墩,快出来啦~” 丁紫见着那速度引不住叫了一声:“跑慢点,别把你弟弟摔了。”然后有些无语的冲着云希雨道,“雨初实在太淘气了。” “这样才好呢,多可爱!”云希雨立即笑着摇头道。 接着丁紫与蓝青凌向着护国候府的长辈挨个行礼,众人这才转到正厅里去,随后护国候爷与蓝老太君等人陪着老安王,丁紫与云希雨白霜雪则是去了内室聊了些体已的话。 才坐下没多久,白霜雪有些欲言又止,丁紫看在眼中笑道:“表嫂有什么还不好跟我说的。” 白霜雪想了想,这才道:“紫儿,听说薛丞相要成亲了。” 白霜雪口中的薛大人,自然是原礼部尚书,现右丞相的薛雨了。 丁紫淡淡一笑:“这事我也才知道,表嫂这么说,想来是知道女方的底细了。” 云希雨与白霜雪本有些紧张,必竟那薛雨之前有多恋慕丁紫她们是清楚的,现在其婚事,她们都怕丁紫听了尴尬,见丁紫表现坦荡,白霜雪倒是没有顾虑,讲起薛雨未婚妻之事…… ------题外话------ 哟~亲爱的们,没事便去小暄新文那逛逛,收藏给小暄动力吧,新坑正在日更中,很爽快的宅斗文噢,名字:《重生之特工嫡女》 不过本文小暄也会努力更的,努力保持日更,实在有事没更也隔日更,握爪!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是否忘记? 丁紫必竟嫁给了蓝青凌,当初在蓝青凌在山洞里,虽是承认自己有些喜欢薛雨,但她孩子都给蓝青凌生了两个,她与蓝青凌又经历过许多的困难才走到一起,不论感情与经历,都不是薛雨可比的。舒残颚疈 丁紫没有什么可尴尬的,因为你让她现在说她还多喜欢薛雨,当初她说的话是真的吗?她都毫不犹豫的摇头,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当初那感觉了,只是听着白霜雪的述说,倒是颇有些玩味。 蓝青重刚刚登基,虽说大体上他已经掌控起来,但是这朝政国内里,不论哪皇新登基,都要动荡个几年才能相继平稳下来,蓝青重还年轻,后宫里由太后掌控着出不了大问题,前朝上,虽说有蓝青凌与蓝青华这些自家人拥护,薛雨丁智这些新臣推崇,但他依旧十分忙碌。 当然新皇登基,蓝青重自然要处置几个以前玩忽职守,或者仗势欺人,贪脏枉法的朝臣了,这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 这些重臣往往都任重职,可以说牵一发动全身,总是要影响许多人的前程,并且也会空出一些职位,给新皇心腹接任。 薛雨这个右丞相,当然有更换朝臣,为皇上进言的大责,权力同样是具大的。 那些在朝庭里混出来的老狐狸,从皇上将薛雨提升为丞相之时,已经都感觉到朝庭风向的转变,新皇登基自然要指望年轻一代的官员,薛雨这必是要重用,也是心腹,将来掌管朝庭的生杀,至从薛雨升职开始,便天天有往他府中递贴子的,让其参加各种宴会聚会之类,刚开始薛雨为了怕得罪人,还要应酬个一两个。 但每次去那种地方,少不了被各个想拉拢他的官员塞女人,薛雨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府里虽然一直没收下人,但也因为受到不许人的闲话,必竟薛雨自从休了夏玲月后,还未再娶,便是连身边的伺候丫环都没有。 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传言薛雨其实喜欢男人,之前传言喜欢镇国公主也不过是烟雾弹,不然为什么不宠夏玲月这个妻子,要自立门户,这么久也不再娶亲的。 安国候府落败了,但因为薛雨这个右丞相,谁也不敢因此看轻安国候府,这些人见薛雨这边捅不开个洞,便从安国候府入手,木氏已然身亡,安国候府的新娶的正妻却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安国候先后又抬了两房妾室,安国候府当下也弄的有些乌烟瘴气,弄的薛雨更是不愿回安国候府。 但薛雨还是因此,受到安国候府的连累,雪花一样的弹劾,没两天便在蓝青重御桌上盖起一层,最后在皇上以‘子不斥父’为由否决了这些弹劾,但这影响还是挺大的,薛雨差点扬言要与安国候府脱离开关系。 说实在的,白老太君是看着薛雨长大,有着养育之恩,但木氏与其可有着生子之恩,自古此两恩便很难说的清谁重谁轻,后来薛雨虽因为婚事与木氏闹僵了,可是木氏之后生活的也不好,所谓死者为大,薛雨再如何对当年的事介意,也无法再怨木氏。 后来木氏重病,薛雨听说木氏在安国候府过的不好,心里便有些生嗝应,那正妻是太后扬言的,可是从此安国候便也没尊重过自己的发妻,木氏在薛雨心里,也除了对丁紫的不满强行毁婚外,到底都是为了他好的。 白老太君放任如此,安国候又是那般相待,死者以死,矛盾岂不是再加大了? 安国候因为自己的原因推脱不了,收了两房妾,但那妾是什么人物,来头哪个是正经的,都是放在安国候府里的各势力探子,薛雨被连累收到弹劾只是小事,将来若是因此受到更大连累才是关健 ! 薛雨随后一封愤慨之信,当下让安国候府消停不少。 然而薛雨年纪以大,哪能不成亲,不管心里住没住着人,他不急,连皇上都为他急着,但因为知道其中一些事没强逼着,但三番两次探问薛雨也受不了了。 皇上甚至将宫中第二次选秀的秀女,想送出几人过薛府去,被薛雨拒绝了。 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薛雨也知道这事等不得了,薛雨出身安国候府,身居右丞相之重职,他的妻子自也该大名大户身份不凡的名门小姐才是,谁知道最后娶来的,竟然只是个江湖出身的女子。 说起此女子倒也颇得传奇,她乃江南一代有名的小侠女,历来喜欢锄强扶弱,十分有道骨的女子,而那出名侠女多给人十分粗鲁,她却恰恰相反,乃是江南第二世家名门嫡女,出身倒也不错,不过因为在江南常常喜欢与男子争斗,名声累坏了。 丁紫听到这想了想道:“听意思,表嫂可是见过此人。” “林美霞看着是个挺温雅的,没想到一身功夫却使的不错,听说是前段时间薛丞相下江南为皇上办事无意中与这女子相见,这才结的缘。”丁紫看着白霜雪,总觉得她这话里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她不说,丁紫也没深问。 只是她却对这个林美霞有些好奇了,薛雨的眼光出奇的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拖这么久了,只是那白老太君这回这么答应这个婚事了? 好似知道丁紫心中所想,白霜雪也有些嘲讽,当初看不上紫儿,看看紫儿现在是何等身份! 出入皇宫自由,朝中嫔妃哪个敢与丁紫为难,有些际遇有些缘份真是天注定的,便是当初丁紫没嫁给蓝青凌,得不到护国公主这等身份,但是与太后回来也是一外姓公主,有时候算计的多了,最后只有后悔的份! “现在薛雨乃一国丞相,可是谁想左右就可以的,安国候府自己都受不了**抬了两门妾进来,这事若是由安国候府插手,还不得出什么新鲜花样呢 。”安国候府现在也不过暂保官位,一切都靠着薛雨撑着,他们想管也管的起啊! 丁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霜雪看了看丁紫,心中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 半个月后,大齐右丞相大婚,皇上下旨赐婚,封林美霞为一品诟命夫人,掌赐了许多珍宝,皇上给这么大的面子,其它的大臣们哪敢怠慢,纷纷携礼祝贺,这林美霞传的绘声绘色的,但是真正见过的却不多,也大有想从林美霞这里讨关系接近薛雨之辈。 这一天里,京城里一派喜气洋洋,薛雨升上丞相之位后,主张了许多利民的政策在百姓心中地位也十分大,而薛雨也很体民意,虽不能全部邀百姓进入,却让百姓推举了二十余人来参宴,这是十分给面子的了。 薛雨现在的丞相府是蓝青重登基后赐的宅子,虽是不如亲王府的规模,但是府里雕梁画栋,也绝对配的上他这个身份,一些陪同家中长辈前来的名门小姐,看到这里,不禁心里长起草来。 那江南第二名门的女子,论起出身可比京成许多小姐差的远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竟然一越成为薛雨这个丞相正妻,这些小姐当真不满意。再看看薛雨府里的规模,这府里只有一个正妻,接下来便是伺候的下人,人数很少,也很清静,再加上公婆关系不好,也少了天天立规据,这样的好人家哪里找啊,当下有些恨不逢时,对这林美霞嫉妒的要死! 不论这些人怎么想的,薛雨与林美霞的婚事还是照常举行,薛雨身份不凡,又是蓝青重准备极力栽培的人物,成亲这一天蓝青重竟然亲自坐阵,为薛雨主持婚礼,这无疑又是让人十分激动的事情。 安王府一家与五王府一家都坐在左首位置,看着大厅看观礼的一个个眼冒绿光,看着今天一身红色新郎装,显得更加俊逸不凡的薛雨,那花花肠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回,想来这婚礼一完,林美霞除非不参加京城的各大宴会,不然就少不了向她那打听,想往薛府塞人的。 丁紫摇头叹息,这林美霞是个江湖女子,这种日子对她怕不是什么多美好的,当然这方面就要看薛雨如何做了?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能坐怀不乱的男子可不多,当然丁紫对薛雨还是很看好的,只要他这里卡住了,林美霞能好过太多 。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丁紫还在思考,礼已然行完,薛雨扶着林美霞要往新房走去,一路上目不斜视,丁紫与其它宾客一般抬头目送而去,但当走到她身侧时,林美霞突然揭起一角红盖头,往丁紫这里深看了一眼,丁紫当下怔愣住了,望着林美霞的背景久久不能平息。 直到蓝青凌紧紧握住丁紫的手时,丁紫才回过头来,冲着蓝青凌投去一个让其安心的眼神,蓝青凌就坐在丁紫身侧,自然也看清了林美霞的面貌,那眉那眼,竟然是与丁紫像了八成,这无不是令他们震惊的。 丁紫还曾想过,薛雨应该走出来了,或许她错了,也或许薛雨错了。 有时候执念太过强烈,谁也无法控制吧! 不过丁紫从来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薛雨的情,她很感念,可惜她一辈子也还不了…… ------题外话------ 亲们请支持小暄新文,今天是新文首推,大家都动动手收藏支持下小暄吧~ 推荐火小暄超爽辣宅斗文《重生之特工嫡女》 文案: 重生后的欧阳月发现原身真是个倒霉蛋! 虽为嫡女,可是嫡母不亲,庶姐们各个虚伪,姨娘们阴狠毒辣,本身天真无邪,誉有京城‘三丑’的鼎鼎大名!最最可悲的是,撞见庶姐与未婚夫偷情惨遭杀害! 靠!身为特工的欧阳月,退役后准备生子,临时接到国家重要任务,才会丧命,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并且随身携带鬼儿子重生的她,岂是那些魁魅魍魉斗的过的! 你们有张梁计,我有过墙梯,斗的你们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不过这个所谓的亲爹,看着宠她,为何又一副若即若离满腹心思? 当真相揭开,她才知道,她还有那样一个身份!…… 第一百九十八章 ,蓝亦番外 上(抢回来!) 边城小镇,一个十分雅致的院子里,此时一名身着浅紫衣服,头上扎了一条马尾,面目十分冷漠的小男孩,正坐在花园一侧的石墩上。舒残颚疈 这小男孩约十一二岁,相貌十分精致,每一处都好似被雕上去一般,此时男孩表情十分老成,眉头微皱,显然被什么事情所困扰着。 小男孩也十分有毅力,竟然坐了半天,姿势都不变换一下,表情上越来越严肃。 此时旁边假山处冒出两个头来,那是两个相貌很不错的少女,两人着同样款式和颜色的衣服,却是各有风情的样貌,放在外面也是个小家碧玉的美女。 此时她们探头探脑嘀嘀咕咕的,前面的小男孩又静待了一会,忽然回头,正看到两人趴在假山上向这张望,当下被抓包,小男孩面上却没有惊讶意外,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又转过头来。 反倒让两个女子有些尴尬了,这回也不藏着,两人轻步走出,站在小男孩身侧轻声道:“少爷,您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了,主子刚派人问过,您还是先回房间吧,省得着了凉,到时候主子会担心的。” 小男孩听着,眼睛明显一亮,想了想点点头,接着站起身:“父亲问过了,是我让父亲担心了,我这就去见父亲 。” 两名女子不禁笑道,小少爷平时冷冰冰的,却是对主子言听计从,也十分的乖巧孝顺,这一点还是很令人喜欢的,不然小少爷从小就这样,长大可怎么好。不过少爷从小聪明,真有主子的的风范,就是冷点将来也是迷倒众生的美男子。 “宁儿,珊儿,父亲现在在哪里呢?” “主子在书房……”思路被打断,宁儿珊儿两个丫环一同回道。 小男孩一听转身往冲出后花园,往内院奔去,一路上所有人见到他都十分恭敬行礼,小男孩却顾不得那些,然而来到书房前,小男孩却突然停步,整了整衣服,轻轻敲门:“父亲,苑儿可以进去吗。” 房间响起一道轻哑的声音,声音清淡却又带着一种迷样的魅力:“进来吧。” 小男孩立即推门进入,便看到男子正椅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前桌,一身深紫绸衣轻轻垮垮穿着,小半个平滑的胸口展现在人前,黑亮的丝发肆意的散乱垂下,就好似慵懒又魅惑人心的妖精。 小男孩惊了一下,眼中闪过迷茫,父亲什么时候看着都这么,唔,好看…… “让父亲担心了,苑儿是在院子里想事情,一时入迷了,下次不会了。”小男孩先告罪,但他发现他父亲,好似没怎么注意到他似的,眼神若有似无看着一侧。 然后小男孩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侧悬挂着一个画卷,之前这画卷背对着他,直到他走到书桌前,一转身,便看到了画里的人。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女子身着浅紫纱衣,身段十分婀娜多姿,她的打扮并不多华丽,但站在万花丛中,却比身旁的花丛更妖艳欲滴,夺人心魄,她五官十分精致,面色温柔带着一种异样的夺目感,双手轻抚着肚子,好似被谁惊到了,猛的抬起头,面上的表情还没有散去,扬起头的那一瞬间,好似天下最美丽的色彩全都被她夺去。 小男孩眼神却是一凝,这女子黑亮的眸子里好似有个黑色的人影,仔细一看,一点没错,小男孩转头望着男子:“父亲,苑儿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子,她……她……” 男孩名叫蓝籽苑,从懂事以来他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此时心里升腾着急迫的心愿,不论他看起来待人多冷淡不近人情,但是对于生母的渴望,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父亲,这……她是我母亲吧,她现在在哪里?” 母亲眼中的父亲,而当时母亲应该是怀有身孕的,那个就应该是他,但是他一直没见过母亲,父亲与很少与他讨论学术与武功才智之外的东西,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父亲,父亲有时候看着是那么寂莫,总像在思念着谁 。 可是细细一看又不太像,因为父亲好似很习惯这种孤独,好似这是与生俱来的,偏自己太过令人瞩目,总让人觉得他像是一匹孤狼,总令人心疼,他感觉若是问的多了,父亲会如何,发怒还是崩溃,他不懂那种感觉,可是他十分害怕自己想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也从来不敢问母亲的事。 蓝籽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不但早熟,并且还十分有担当,同样他十分懂事,他一直未见过母亲,已经想过很多种母亲不在的原因,比如母亲已死,或者有些什么原因两人不能在一起。 可是蓝籽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以他了解的父亲,是个极有本事的人,他觉得这世子最伟大,最聪明,最能干的就是父亲了,他实在想象不出母亲会是怎么样的情况,是父亲带不回来的,所以他一直觉得母亲死了。 现在看到母亲的画象,当下泪如泉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母亲,苑儿总算见到您了,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健康的成长,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汗,绝对不会让父亲担心,母亲,你比孩儿想象的还要美丽……” 此时的蓝籽苑哪里你在花园里那般冷漠,简直跟一般的孩子没有两样,对母亲的儒慕之情,对母亲的怀念,让他絮絮不停的对着画像说起话来…… 本来静坐的男子,面上突然一变,看到蓝籽苑眼泪像断线一般的不停落下,双拳紧握刚要说什么,但看着他望着画象的神情,突然停顿下来,只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男子精致的眉紧紧皱起,妖艳的桃花眼也不禁眯了起来,那蓝籽苑说起话来就不停,最后男子受不了,一把拉起蓝籽苑,便皱眉道:“苑儿别咒人,她还没死呢。” 蓝籽苑面上惊讶,眼睛却瞬间明亮起来:“父亲母亲没死,那她在哪里了,她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生活,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父亲这么本事都解决不了吗?” 男子突然抿起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苑儿其实她不是……” “父亲,你告诉我母亲在哪,就是现在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在一起,但苑儿长大后,也会带母亲回来的,我们以后一定会一家三口团聚,父亲,母亲叫什么,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都告诉苑儿吧 。” 男子表情有些龟裂,没想到自己儿子平时老持沉重,但在这方面却这样执着。 不过他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当然会这样想了,想他少年的时候,心中不就是十分期盼着亲情吗,当初……这也正是他与苑儿的缘份,男子突然说不出口了。 蓝亦深吸一口气,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后摸摸蓝籽苑的头:“你母亲是个十分聪慧,并且美丽有胆识的女子,若说我这一辈子最欣赏,也是唯人欣赏的就是她了。” 蓝籽苑已经抹干了脸,此时表情又恢复以往的冷淡样子,但他双眼明显一亮,满眼的向往:“是的,只有母亲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父亲的,父亲你从来不与女子亲近,可见深爱母亲,只可惜你们这么久没见,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在想你,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我。” 蓝籽苑说的有些感性,面上表情却还是淡淡的,拉住蓝亦的手,老大人的叹息一声:“父亲,母亲这等好女子,你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放手啊,你快与我说说母亲的事吧,苑儿想去找她!” 得,蓝籽苑是认得要去找丁紫了,蓝亦眉一挑眼角微微一抽,他今天真有些后悔拿出丁紫的画象了,他这儿子他十分了解,让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极认死理。 但他总不能说,你是我无意中捡回来,当时我本来是想扔了你,但是当时感觉生活实在无聊,养个孩子也不错,所以便收养。 因为你年纪还小,当时又不记事,我与你相处的久了,自然有感情,不希望你失望伤心,所以忘记你不是亲生的事实,我根本没成亲,更没有妻子,你也没有娘的事实吗! 只是想到这,蓝亦眼又沉了沉。 其实当初他一切准备就绪,如果他想谁也不能阻止他,可他偏偏突然不想做了,觉得那毫无意义,他甚至觉得以前的行为也都没有意义,他只觉得那段与丁紫在一起的生活很舒服,虽然最后他还是选择离开了 。 但凭借自己过人的记忆,他画了许多丁紫的画象,他想一个女人而已,他能多喜欢时间一久就忘记了,离开的时候他在蓝青凌面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警告,若是蓝青凌对丁紫不好,他真会抢来,但连他都知道那种可能性不大,所以他觉得最后他会忘记的。 但是从那以后已经十年了,怎么他的记忆还这么犹新,是丁紫太不同了,还是他太怪了。若让他说爱是什么,蓝亦到现在也说不明白,但他知道他心里总算有了那么一个执着的人,或许这感觉也不错,所以他偶尔拿出丁紫的画象看看,打发些时间,虽然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儿子现在问起来,说说也无妨吧,他这么想:“以前发生了很多事,你母亲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们不打去打扰了。” 蓝籽苑紧皱起小眉头:“父亲,你明明这么爱娘的,为什么不去找她,难道母亲喜欢的不是你吗?” 蓝亦眉头不可抑制一皱,蓝籽苑握起拳头:“父亲,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畏首畏尾呢,我可是母亲的儿子,有我出面一定事办公倍的,父亲,我们把母亲抢回来吧。” 蓝亦嘴角抽抽,他觉得他们真出现的蓝青凌面前,会被杀吧…… 翌日一早,蓝籽苑面带喜色,急匆匆冲进蓝亦的卧室,大叫:“父亲,我看到母亲了,我看到她了,我们对面的宅子来人了,正是母亲!” 蓝亦一个高坐起身,在儿子面前从没失态过的他,惊讶的张大嘴:“你说什么,你母亲,你看准了?” “真的真的,肯定是母亲,我看的很清楚!” 蓝亦突然无语了,怎么会这么巧,昨天刚说完,丁紫就搬到他对门了?不对啊?丁紫怎么突然来这个边城了啊?蓝青凌放心吗? 蓝亦跳下床,拉起外衫穿上,便向对门冲去,蓝籽苑跟在后头,两个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一定要将母亲抢过来! ------题外话------ 祝亲们新春快乐,新的一年事事顺心,财源广进~ 第一百九十九,蓝亦番外 中 来到门外,许多人蓝亦还真是不陌生,就是他没见过,当初他的属下也帮其收集过资料,这里大多数人他都知道。舒残颚疈 那站在对门门口正在谈笑的,不是丁紫蓝青凌是谁,两人手边一人拉着一个小少年,年岁与蓝籽苑相仿,样子都很机灵可爱。 另一侧,则是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坚持不婚,守在丁紫身边的玉瑜,而下面张罗的却是两个早已出嫁的丫环,喜儿与铃儿以及她们的夫君,蓝卓和林虎等人,真可谓的举家来游玩。 而蓝亦与蓝籽苑的出现,没一会便引起丁紫等人的重视,这蓝亦原来便是他们的仇敌,众人见状当下拨剑,蓝卓一个高飞出,举剑凝眉喝道:“你想做什么!” 当初蓝亦被丁紫安排离开,不然以他的大罪,早就身首异处,这其中的事蓝卓作为身边人也清楚,敌视他,却不能让蓝亦的身份暴露,不然蓝青凌夫妻也有麻烦。 皇上虽然很看重很信任他们,而蓝青重上位后,蓝青凌明显要放手中的权,虽然安家营这个保命符,无论如何都不会交,但是蓝青凌现在力求在朝中是一个很独立,谁争斗都不参与的人,保护全家的安危与清静享乐。 当年的事,蓝青重不知道内情,想必也能猜到几分,他想当睁眼瞎,可是事情被捅出去,他面上也无光。 不禁防备起来,并对蓝亦的严阵以待,蓝亦却是一甩头,笑望着丁紫:“怎么,想我了?”那笑容十分欠扁,看着蓝青凌面色立即就黑了。 丁紫也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蓝亦,当初送他离开后,丁紫就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不能再过问他的行踪,所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现在大儿子蓝雨初十二,小儿子蓝雨润也快有十一了,离蓝青凌承诺带她过悠闲的生活又过去十多年,现在朝政已稳,并且文武兼备,蓝青凌也算是放下重担,所以便想带着一家人出去游玩个一圈。 对此,蓝青重也很是重视与愿意,出宫时还特意给蓝青凌他们送来些路上用的东西,至于太后现在年纪大了,已经离开皇宫避世,他们这一出来并没想过很快回去,所以一路游玩下来,路遇这座小城,感觉这里民风纯朴,周边环境也很不错,便有了暂住的打算 。 他们人数众多,住在客栈不太方便,便找人买了座庄子先住了,谁知道蓝亦住在对面? 这般的巧合,一时间也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蓝青凌拉着丁紫放在身后,眯着眼睛紧紧盯着蓝亦,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蓝亦却笑的越发欠扁,样子还是张扬的很,两男人目光在空中放射对碰,火花四射。 而蓝籽苑一走出来,一双眼睛就好似长在了丁紫身上挪不开一般,蓝青凌为防蓝亦将其拉后,却没防他一个小孩,蓝籽苑自然也跟着一转,绕到了蓝青凌身侧去。 丁紫今天一身白色绣海棠花衫子,头上只带了两只暗花金布摇,打扮很是简单朴素,却显得那般的清丽脱俗,她被蓝青凌拉在身侧,却没有半点惊讶,面上倒有些怀念的想着什么,蓝籽苑看的眼神发直。 这就是他母亲吗,此时的意境虽不如父亲画中的唯美,却是那般的真实,母亲的面貌比画像中更成熟了几分,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周身的气度猛涨,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母亲果然是这般美好的女子啊…… 蓝籽苑这般放肆的目光,自然也引起其它的人注意,丁紫扭头望着他,就看到一个十分俊俏可人的少年,双眼发光的看着她,她不禁愣了下,随后又想到,这个小少年似乎是跟蓝亦一起过来的。 她从蓝青凌背后伸出头看了眼正斗鸡眼的蓝亦,心想蓝亦离开也有十余年了,有这么大的孩子倒也不奇怪,只是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孩子的娘亲是谁了,看这孩子这般俊雅可爱,想来也该是个美人才是。 不过蓝亦的性子,一般女子受的了他?嗯,也该是个很有包容心,心胸很开阔的女子才是,丁紫未有任何不适和负面的情绪,反而真心从心底里祝福蓝亦。 当年的事,应该说蓝亦小时候的事,在这之前恐怕就蓝亦与她知道,那种不堪的过去,蓝亦很难向外说,她了解蓝亦,同样很心疼这个男子,以蓝亦的出身与才华,再加上老先皇的宠爱与愧疚,这天下之于他可谓唾手可得,最后他放弃了,跑到不知名的小地方生活,之于他到底是幸与不幸,别人根本无法得知。 其实丁紫心里却蓝亦还是有些愧疚的,她不能说对自己有多自信,但她总觉得在当年的事上,若是没有她,事情绝对会变的不一样 。不论蓝亦内心多挣扎,恐怕结果不可能一如之后的。 即便之后青凌蓝青重等,与蓝亦有着一场血雨腥风,但是胜负谁也说不准,蓝青重有今天,也与当初蓝亦的放手有着很大的关系。 正是因为这一份愧疚,丁紫也更希望放弃一切的蓝亦能更幸福,看着蓝籽苑,丁紫的心里不禁柔了几分。 蓝籽苑虽已是个小少年,却还是比丁紫矮一个头还多,丁紫蹲下身子,面上泛带着温柔慈祥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蓝籽苑眸子闪动,情绪十分激动,双拳侧身而握,大声道:“我……我叫蓝籽苑!” 两人的对话立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蓝雨初这个护母心切的,与老父蓝青凌抢了十来年,才多少有些松懈情绪,起码现在不搞破坏了,双眼突然一瞪,立即感觉到某种不知名危险袭来,双腿立即轮起跑到丁紫面前,双臂一张,将其护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看你毛都没长齐呢,又想来勾引我母妃,也不照照镜子,你比我差远了,我母妃肯定瞧不上你的!”听着蓝雨初的话,丁紫面上黑了黑。 蓝雨润站在丁紫另一侧,看到丁紫面色走了过去,拉着蓝雨初的衣袖:“哥你少说几句,母亲是大人,不会真被拐跑的。” 就是说嘛,当她丁紫是什么人,谁说拐就能拐跑的?这未免太小看她了,再说不过是个小少年,她怎么会看上这么小的男子,不对,她与蓝青凌成亲多年从未有过外心,儿子都生了两个了,瞧蓝雨初在说些什么话! 蓝雨初却抿着唇:“小二,你太大意了。父王说过的,一些阴谋都会隐藏在不可能中,不守好了,母妃真被拐跑了,你哭去吧。” 蓝雨润顿时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了…… 丁紫手一捂头,瞬间感觉十分头大,而那一边上蓝亦与蓝青凌也不说话了,齐齐看过来。 这时蓝亦府院大门又冲出几人,丁紫一看竟然也认识,其中一个泪流满面的,可不是当初十分热情的老头木老吗,丁紫顿时感觉一噎,她不过是来游玩的,到了这里不会更乱,更让她闹心吧 。 那木老可以说风一阵的飞扑而来,就要扑向前时,一把被蓝青凌抬手挡住,后者黑着一张脸,差点将这老头给扔出去,但那木老也有些武功功底,身子一扭,就脱了蓝青凌的手恢复了自由。 “夫人,老奴可算又见到您了,您一切安好吗!”木老情绪还是很激动,但看着气的不行的蓝青凌,总算是聪明的没有再往前凑,只是站在一边遥遥看着,一脸的关切。 听到木老的称呼,蓝籽苑的神情变的更加的激动,嘴唇微微哆嗦着,好似曾经奢望许久的东西,总算送到面前,他反而因为太过不可思议,竟然无法相信其真实性一般,望着丁紫哗哗流泪。 他这一哭倒是把人都看愣了,丁紫走过去,心疼的拍拍蓝籽苑的头:“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吗,可以跟我说说,让我帮你好吗?” 蓝雨初也愣住了,呐呐说:“喂,你不会是这么胆小,被我吓哭了吧,我其实很善良的,你问我母妃,她最清楚了。” 蓝雨润连忙点头:“是啊是啊,除了对母妃有着很变态的占有欲,大哥对我一直很疼爱的,你别怕他啊!” 蓝雨初冲着蓝雨润翻了个白眼,却没反驳。 这一圈的人围着蓝籽苑劝说起来,蓝籽苑也总算抹了抹泪,哭后被洗涤的更纯粹的眼睛望着丁紫,眸子里全是儒慕之情,蓝亦在一边看着,面上表情变了一变。 众人见蓝籽苑不哭都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蓝籽苑下一句话,便将众人雷翻了:“母亲,你果然是有苦衷才离开我与父亲的,你现在是来看我们,想跟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吧!”说着,十分开心的笑了。 一向精明的丁紫,也错愕的张大嘴,而蓝青凌,蓝雨初、蓝雨润表现最激烈,激动大叫:“你说什么!” 那神情噢,好似要吃人似的…… 蓝亦此时笑哈哈道:“儿子,你说对了,你母亲是跟你我一家三口团聚的!” 顿时,空气似乎骤然一冷,气氛十分严峻! 第二百章 ,蓝亦番外 下(本文终) 气氛十分冷沉,蓝青凌沉着脸,一副要喷火的表情,快走一步来至蓝亦面前,忽然勾唇冷笑起来:“宁王来到这里,本性却没改,还是这么令人讨厌。舒残颚疈孩子还这么小,就教的他满口慌言,胡乱认亲,也不怕闹出大笑话,若来一身祸事。” 不论什么,蓝青凌都能忍,唯独和他抢女人就不行,更何况蓝青凌还从来不是会退让的性子。 蓝青凌这话半威胁半嘲讽,蓝亦面上表情却是丝毫未变,就像丁紫了解他,他同样也清楚丁紫几分性子,若是丁紫真会将他的行踪说出去,他也不会悠闲这么多年,就是蓝青凌两人虽然从未交好,但是蓝青凌也不是个多嘴的性子。 蓝青凌丁紫能有今天轻闲的生活,说来也与当年蓝亦之事有关,不然到现在朝堂变幻,谁也说不准会是怎么样的情形,蓝亦之于他们是祸事,同样也是福星 。 而蓝亦也表现出这等欠扁的样子,蓝青凌拳头握着“嘎嘎”作响,一时只用眼睛瞪着蓝亦。 丁紫又蹲下身子,仔细盯着一脸泪痕,又十分期待望着她的蓝籽苑,看了一会,发现蓝籽苑除了气质与蓝亦有几分相似,五官虽然精致却与蓝亦并不相象,想到蓝亦的体质与心里阴影,心中一叹。 丁紫面色柔和,笑着问道:“籽苑乖,你从小就没见过你生母吗?” 蓝籽苑摇摇头:“父亲很少提起母亲,前几日在父亲书房看到你的画象,父亲才提起的。” 丁紫扭头看向蓝亦,却看到后者眼中有些心虚,心中已有八成的把握,但她却没有点破,蓝籽苑,紫愿,蓝亦竟有这等执念吗? 丁紫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段情是她从未想过的,她轻轻一笑,拉起蓝籽苑白皙掌心却满含茧子的手,便知道这是个认真愿意吃苦的孩子,身为一个母亲,顿升慈母之情言道:“籽苑,你父亲没有骗你,我确实是你母亲!” “什么!” “什么!” 蓝籽苑一脸惊喜,蓝青凌与蓝雨初蓝雨润父子三人却是惊愕住了,就是蓝亦也愣住了,其它的人皆是一脸复杂。 “真的吗?”蓝籽苑紧紧握着丁紫的手,就怕这一松开,丁紫又要离开一般,丁紫轻覆蓝籽苑的手背,转头看看已回复平静,面色不好却没发作的蓝青凌,心中一暖,低头道,“是,我与你母亲是很好的姐妹,亲如一人,在你还没生下来之时,我便已认你做干儿子,所以我也是你母亲,却不是你生母。” “那……那我生母?”蓝籽苑眼中划过失落,却有些迫切的问。 丁紫却站起身,拉着蓝籽苑都到一侧,然后蹲下来认真望着蓝籽苑:“籽苑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与你父亲待在一起开心吗?” 蓝籽苑认真道:“虽然父亲不喜欢说话,常常一个人待在书房看画象,可是父亲很认真的教导我,我知道父亲很疼爱我,他在尽最大的能力给我爱 。” 丁紫笑着摸摸蓝籽苑的头:“是啊,虽然你没有母亲,可是你父亲待你万般真心,既然那是你父亲不愿意提及的,籽苑这么懂事,就不要惹你父亲伤心了。” 说完,丁紫拥紧这个孩子,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身为母亲,她有着蓝雨初蓝雨润两个儿子,也十分能明白蓝籽苑的思母之心,但既然不能变一个母亲给他,自然要打消他这个心思。 他同情可怜这个孩子,但她真正的家庭,她自然也得顾忌,说到底蓝亦与蓝籽苑之于他们还是外人,她是不会因为他们而伤蓝青凌和两个儿子的心,她能做到的,只是认蓝籽苑为义子,若是他想,给他那份他未得到过的母爱。 蓝籽苑转过头,看着远处有如一道风景的蓝亦,他是那样夺目,可是他却也十分的孤独,他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想问问,我生母她……她是不是……”死了。 丁紫轻叹一声,摸摸蓝籽苑的头顶,什么也没说,却让蓝籽苑以为人确实不在了,蓝籽苑很是伤怀,却在两人走回去时,又回复成原来的冷漠样,与平时无异,一点看不出不同来。 “父亲,我一切都懂的!”蓝籽苑走近蓝亦,拉着他的手认真的道,说完还很认真拍拍他的手,就你刚才丁紫安慰他一般,给予蓝亦最大的支持,后者却有些发愣,眼神在蓝籽苑与丁紫两人面上扫了扫,最后挑眉看着丁紫,试问其意。 丁紫却是笑着,走过去,轻轻握着蓝青凌的手:“既然见到熟人了,咱们也都说上话了,不如先安顿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的。” 蓝青凌顿时嘴角一勾,紧了紧丁紫的手,拉起身边的蓝雨初道:“乖儿子,快去搬东西,咱们回家,今晚先吃个移迁宴。” 蓝雨初眉开眼笑,望着一脸期盼的蓝籽苑,呵呵笑道:“好啊好啊,我们回自个家!” 蓝雨润若有所思点头,也跟着哥哥去搬东西,其实谁敢让他们搬啊,就是敢,也舍不得嘛,两个小家伙便站在一边指挥起来。 蓝亦看着被蓝青凌扶着进府的丁紫,眸色有些深,蓝籽苑却拉着他的手:“父亲,我母亲跟义母长的很像吗?” “是啊,真的很像,你以后直接叫她母亲就行 !” 蓝籽苑重重点头,虽然觉得父亲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但还是为有了母亲的关爱而心喜,虽然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蓝籽苑想,其实自己的母亲若是在的话,也会像她那样温柔,教导他吧! 家宴上,今天蓝雨初与蓝雨润特别的殷勤,不停的往丁紫饭碗里夹菜,嘴里都跟抹了蜜一样的甜,这将人夸的,丁紫都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最后毫无意外的饭吃多了,饭后撑的她直拉着蓝青凌散步消食。 蓝青凌笑眯眯拉着她往外走,转过头,看到蓝雨初兄弟两冲着握拳头加油打气,扭头笑着走了。 饭厅里,蓝雨润不解的拉着蓝雨初问道:“哥,你平时不是最受不了父王母妃一起散步的吗,今天怎么这样大方,真不像你。” 蓝雨初不客气的直敲蓝雨润脑门:“你懂什么,那是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你没看到今天对门那两个虎视眈眈的样子吗,母妃真被抢走了,我们还上哪里阻止啊,现在可是一至对外的时候。” 蓝雨润听了,也不揉正疼着的脑门,很是认同的点头:“哥,还是你聪明,你做的对!”不忘夸奖的坚起大拇指。 蓝雨初仰着脖子:“那是当然,对于母妃的事,我什么时候含糊过,听我的准没错。” 蓝雨润不停点头,心里越发崇拜这个大哥。 一直待在一边的玉瑜听到,嘴角不禁抽了抽,大少爷都这么大了,恋小姐的性子还是没改…… 是夜 蓝亦背靠在床头,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垂放着纱帐的**,月光影影约约透出,打在他的脸上,透显出几分孤寂。 蓝亦轻轻卷起自己一丝秀发,眼睛有些悠远看着床尾,但那幽深的眸子分明又没看那里,或许他哪里也没看,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 他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时候将丁紫掳回他庄子时的情景,他认为他最后能从皇宫里活着出来,他早就是一个无情无心的人,但是丁紫为什么又令他想忘也不能忘,即使想忘记,也舍不得忘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但终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觉得他并不爱丁紫,可是为什么又这么刻骨铭心呢? 就是因为丁紫带给了他不一样的生活,那时候他很放松,也是第一个能让他放心说出那些不堪的人,所以他感觉特别吗,他真的不知道 。 或许今天看不见丁紫,他就会如此不知道下去,今日一见,却让他心思瞬间复杂起来,这些到底是天意,是巧合吗,嘲笑着他的迟到。 他觉得若是他早些回京,若是更早前遇到丁紫,结果会不一样吧…… 不过一切不可能回到过去,今天看着蓝青凌扶着丁紫腰迹进入时,他突然间觉得十分刺眼,他想飞身上前打破他们那种温馨。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想到再找一个女人,因为他知道,他心中那道防线根本放不下来,不论再好的人,他都不会侧目。 蓝亦不禁抚摸自己的脸,这张脸自认不输于丁紫,丁紫又哪里特别呢,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她到底有什么啊!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亦眼前突然一亮,那是一片无边无迹的花海,他在远处张望,花香四溢,缤纷艳丽,美不胜收,他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张扬起来。 他不自觉抬步缓缓走动,一条羊肠的小道弯弯曲曲在花海之间,好似特意打造出来观景的,又好似天然形容的,十分的自然。 刚一踏入,四周便有蝴蝶调皮的飞舞着,红色,黄色,粉色,多色的,美丽的令人眼花。 他一直走一直走,好似这条小路没有尽头,然而四周的花朵品种更多更全,他看着这些花朵,已经无心其它的。 突然间,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凉亭,那里头一道人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步子不禁加快,匆匆冲凉亭奔去,不知为何时,他的心不自觉的狂跳起来,激动的好似要跳出心脏,面上不禁泛红,一双眼睛一直未动,紧紧盯着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一直未动,直到他踏进凉亭之中,轻微的脚步声引起那人的注意,她动了动,最后转过头来,他的呼吸顿时一紧,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 凉亭里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浅笑嫣嫣,硬是将周围各色绽放的鲜花比了下去,女子看到他,眸子更显柔情,伸出白皙晶莹的手,他不自觉走去握起,女子半侧过身子,轻轻靠于他肩头上:“夫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蓝亦却感觉浑身僵硬,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子疑惑抬起头:“夫君,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身子不舒服吗?” “丁紫,你……” 女子愣住了:“夫君,你怎么……”神色间微微变动,似乎有些受伤,“你此次胜仗回来,为大宋朝立下汗马功劳,父皇他也很开心,不过你出兵两年,我无法在你身边照顾,你若是有喜欢其它的女子……” “不,我爱的只有你!”蓝亦失声一喊,神色十分激动。 女子顿时扬起甜美的笑容:“我知道,我好开心。” 女子轻轻抱起蓝亦,他感觉身子被一片温热包裹,这人是有体温的,这不是梦吗?还有丁紫口中的大宋,这个国名他分明从未听说过,她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梦?还是真实呢?蓝亦忽然浑乱起来。 丁紫浅笑的抬起头:“夫君你还记得这里吗?” 蓝亦神情一怔,好似又回到庭院里,那时的她也站在花海之中,只是当时那里没有他,而此时他们在一起:“记得,我永远不会忘记。” “夫君,今生遇到你真好,紫儿很幸福。”女子眸子含情,眼中满满的都是他,他不禁伸出手紧紧握住,“我也很幸福。” 蓝亦一开始觉得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里有着他从前想,却从来不敢过的生活,却是那般真实,身边有着温柔美丽的妻子,儿女成群的美满。 到最后,他根本说不清,这到底是他奢望的梦想,还是曾的经一切都是梦镜,这才是真实。 他以前不过真实的做了一场梦,梦里她的妻子爱上了别人,而他与她终究无缘相守。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呼喊着他,声音有些急切,让他听不清楚,却又那样的熟悉,让他想紧紧的抓住,绝对不能放开 。 “夫君……夫……君……夫君……你醒醒啊……夫君……” 他只觉得人影晃动,他的眼睛猛的睁开,伸手紧紧握住眼前人的手臂,狠狠一拉,一个柔软带着淡淡香气的身体冲撞向他,这个香味这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这张脸又是这样的相像,这到底是不是梦? “我还在作梦吗?”他伸出手,不禁轻抚丁紫的脸庞。 女子眼中还有着泪痕,一听,趴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对不起,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伤,是我不好!”女子哭的肝肠寸断,“我好担心你,我真怕你永远醒不过来。夫君,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能有下一回了,我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意你为了受伤。听到太医说你没救的时候,我差点要随你而去,夫君,你害紫儿好担心啊。” 蓝亦伸手轻抚丁紫的后背,眸子渐渐柔,温情越积越多,那里再没有什么迷茫,而是泛带着坚定与喜悦:“好,我答应你,一定与紫儿白头偕老,永远不分开。” 丁紫破啼为笑,抱着他的身子,开心的笑了。 蓝亦也笑了,若这是个梦,那便不要让他醒来吧,这样真实的梦,他为何还迷茫不知所措呢。 他只记得他与丁紫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他们都一起偕手走过。 她的喜怒哀乐,只在他一人眼前展放,他又是那样真实,每每握着她温热的双手,都令他喜悦。 他们是大宋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就是他们老了,他也常常牵着她的手,走过那片花海,他们身影相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痕,诉说着情话,直到他们满头银发,她在他的眼中还是如当时一样美丽。 “紫儿,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子。” “夫君,我也永远爱你!” 夕阳下,他们相依的身影被拖的长长,好似天长地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