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也卖萌》 第二章:我叫紫梦竹呀 陈天放守在新娘子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新娘子好久,发现新娘子的身上,再也没有发生异常诡异的事情后,才挪动着胆怯的脚步,慢慢地朝着新娘子靠近。 陈天放用一种沮丧的动作,首先把新娘子延伸在河道里,被河水冲击着摆动的两条腿,费劲地搬到河床上,发现新娘子浓密的长发,似摆好的造型,成规则地朝四周扩散着,被风轻轻一吹,如稠密的麦浪,呈现出蜿蜒起伏的神态。 然后再瞅一眼这个新娘子,表情如同睡熟的样子,白净的脸庞上,柔柔细细的肌肤,晶莹透彻般的美丽,还有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在鼻梁的两边,一汪深泉的两只眼睛,把整个脸部搞成有山有水的景色;何况在这微翘的鼻梁下,一张性感的小嘴上,嘴角微微显出两道弯狐的样子,把带点儿哀愁的笑意,让整个面庞呈现出一种细致清丽、纤尘不染的姿态来。 躺在河床上的神韵,不仅纯纯的、嫩嫩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更要命的是在两条眉叶的中间,竟然有一颗米粒大的一颗红色肉痣,看了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味。 陈天放看了,对着旷野的河床高声地呼喊着:“你这尤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妖精呀!” 喊声过后,陈天放突然又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因为在陈天放的目光中,真实地看见了,在新娘子脖子下面,白花花一片的春色美景。 大约是因为当初新娘子,慌张地爬上单车,没有把先前敞开的三个纽扣系好,加之单车从山道上滑进茶园里,然后又从断崖上摔在仙女河的河床上,也许是被茶树枝或者单车的龙头,把里面的白色粗布对襟小褂片,所有的对襟纽扣给划开了。 现在的情景是这样的。 新娘子的红色礼服完全敞开着,里面的白色粗布对襟小褂片,只有下面的两个纽扣还完好无损,在敞开的白色粗布对襟小褂片里面,有一个红肚兜,把新娘子白嫩嫩的酮体掩盖着。 但就是这样,新娘子胸前凸起的两团蘑菇球,有一半的肉色被暴露在陈天放的眼睛中,让陈天放的身体中,马上有了冲动的感觉。 陈天放真的不忍心,把自己直射的目光,从新娘子暴露出来的两团蘑菇球上挪开,看的时候,心中不仅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还有一种呼吸加快的喘息声,陈天放随着口腔中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渐渐地抬起自己的两只手,朝睡熟样子的新娘子,那两团蘑菇球上探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天放突然发现,新娘子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吓得陈天放一下子跳起来,慌张朝仙女河的河水中跑去,快速跌趴在河水中,把夹带着泥土味的河水灌进口中,然后再使出力气吐出来,搞出一个个人造的小瀑布来。 陈天放就这样轮番几下,把自己燥热的心才冷却下来。 然后,跌跌撞撞爬上河床上,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一轮明月早已在天空中挂着;陈天放知道,现在应该是想方设法,让自己与这个美丽的新娘子,如何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陈天放重新回到新娘子躺着的地方,用颤抖的手,先把新娘子里面的,白色粗布对襟小褂片的纽扣系好,然后又把外面的红色礼服上,两个完好的纽扣系好,剩下几个坏损的丝绸对襟纽扣,陈天放楞了半天,见自己没有办法进行修复,只得把两片衣襟朝一起挪一挪。 陈天放忍受着自己身体中的疼痛,费力地把新娘子搀扶起来,用一只手让新娘子站稳后,自己再转过身来,让新娘子趴在自己的后背上,再用力把新娘子的身子,朝后背的上端移动一些,然后试探地迈开双脚,一步一步朝家中走去。 陈天放在背起这个美丽的新娘子时,还朝自己心爱的单车看一眼,发现自己的单车,比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横躺在河床上,被月光反射出一道道银色的光波。 陈天放咬牙坚持着,在仙女河的河床上,顽强地行走三百米的距离后,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这时,他看见有一堆碎石,大约是发洪水时,被冲击在河岸旁,就试探地背着新娘子,走上碎石堆上。 然后,拼命地往上一跃,竟然让他一个文弱书生,背上驼着一个昏睡的妖精女人,也能一次跃到河岸上来。 在河岸上行出一段距离后,陈天放忽然发现,后背上驮着的新娘子,原本搭拉在自己胸前的两只玉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互挽在一起。 这样,陈天放再背起来的时候,就不需要勾着腰行走,霎时轻松起来,连忙用手掌,托起新娘子的小屁股,用力往上一窜,正好让新娘子的蘑菇球,压在自己的脖子上。 陈天放顿时来了力量,马上把脚步加快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后背上的新娘子,突然把嘴巴凑到陈天放的耳根处,小声地问:“小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你都背了我好长时间了,你累不累呀?” 陈天放听了,终于把一颗悬挂的心放松下来,要知道如果是因为自己一时的逞能,把这么好看的姑娘给整晕了,然后再几日几夜醒不过来,那可真是自己在造孽呀。 陈天放这么想的时候,发现前面的一颗大树下,有一块较平整的空地,连忙紧跑几步,把新娘子小心放在树干上靠着,然后一咕噜躺在草丛中,揉肩捶腿地喊疼,并一个劲地喘着气。 稍停片刻,陈天放喘气的声音平稳起来,借着月色,看见靠在树干上的新娘子,正朝自己招手,连忙从草地上爬起来,露出笑脸来到新娘子的面前停下,装作很开心的一副样子。 就在这时,新娘子突然甩给他一个耳光,把陈天放给甩得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瞅着新娘子看,却看到新娘子,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脸庞。 陈天放的火气一下子冲上来,对着新娘子憋屈地叫:“我说你这个新娘子,我好心救你,你却无缘无故扇我耳光,我看你就是一条,不可救药的美女蛇?” 谁知,陈天放的话音刚落,脸上又被甩出一个耳光。 要说新娘子先前扇出的那个耳光,是贴着陈天放的脸皮扇的,那么后一个耳光,可是下足了力气;就是借着月色也可以看出,陈天放的脸上呈现着,好久都没有消退的手指印。 陈天放“霍”地从草丛里站起来,满是委屈的样子,跑开新娘子几步远,装出不理睬新娘子的样子。 谁知,此时的新娘子轻轻“咳嗽”一声,娇柔百媚地说:“小哥,你听我说,你救我不假,我应该感谢呢,所以我扇你的第一个耳光,是对你在河床上,想对着我非礼的奖赏,之所以说是奖赏,是因为你跳进河里克制了自己。” 陈天放听了,一下子傻逼起来,感情人家新娘子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人家当时开不了口,身子不能动弹罢了;想想你陈天放,好歹也是从巴黎商学院走出来的高材生,老爹老妈下血本,花钱让你去巴黎这样的大都市里去深造,可你刚回来,就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陈天放犹豫好长时间后,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对着新娘子小声地问:“姑娘,感情你都知道呀?” “你以为你?”新娘子冲着陈天放嫣然一笑,精灵地回答道。 陈天放听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仅是疼,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陈天放对着自己摇摇头,朝新娘子怜惜地看一眼,发觉此时的新娘子,依然生气的样子,并诺诺地问:“那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扇我第二个耳光呢?” 新娘子听了,显出更加生气的样子,把语气提起来大声地嚷:“你这小哥,你那只眼睛见过我是新娘子呀,难道我穿这样的衣服,就变成了新娘子了,你说我要不要,狠劲地扇你的大嘴巴子?” 陈天放听了,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耳光,扇的向按摩似旳,而第二个耳光,扇得脸上到现在都疼;感情人家是忌讳自己,说人家是新娘子,遇到这样的好姑娘,也算是奇葩了。 陈天放真搞不明白了,眼前这个新娘子,自己想非礼她,虽然没有非礼成,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扇一下;而因为自己一时嘴拙,把小姑娘说成新娘子,就挨着重重的一耳光子? 眼前的这位小妖精呀,你到底是咋想的呀? 陈天放想了想,虽然没有理清眼前这个新娘子,给自己两记耳光的缘由,但现在自己是一点怨恨都没有了,反而是贴近新娘子的面前坐下,用一双直楞楞的眼睛,看着新娘子。 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说是不是? 新娘子见了,抬起手,把葱枝一样的玉指,贴在陈天放的面颊上,销魂地问:“疼吗?” 陈天放摇头,看着新娘子许久,然后小声地问:“敢问姑娘芳名,那里人氏呀” “我叫紫梦竹呀,安庆府人呀!”紫梦竹害羞地答道。 陈天放听了,高兴地跳起来,也感觉不出全身疼痛了,连忙对着紫梦竹殷勤地问:“听梦竹姑娘的叙话,向是读书人呢,敢问梦竹姑娘在那里读书呀?” 紫梦竹听了,露出甜蜜的笑,笑是百媚风情的那种笑,对着陈天放柔声地说:“小哥,我在安庆府读书呀?” 陈天放听了,身子一下子酥散起来,感觉紫梦竹不仅人美音甜,而且还知书达理,这样的女孩子,竟然要被一个大老爷娶去做小老婆,真是天理不容呀。 紫梦竹看见陈天放,听了自己的话一副深思的样子,也没有回答自己的回话,连忙轻声地问:“小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天放听了,心中真实地“惊”了一下。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陈天放连忙改变话题说:“梦竹姑娘,你不要小哥、小哥的叫好不好,你这样叫出口,会感觉我们两个很生疏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两个已经是在一起经过磨难的,你现在可不可以小声地问一声,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紫梦竹听了,轻启玉齿地问:“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天放听了,露出爽朗的笑声,高兴地对着紫梦竹说:“我叫陈天放,就是风尘堡的陈天放呀!” 紫梦竹听了,在陈天放的脸部认真地搜寻片刻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渐渐地呼吸变得沉重、难受,接着就是大口地喘气。 陈天放见了,连忙腾出一只手,猛拍着紫梦竹的后背。 只听紫梦竹“啊”地一声,一口鲜血迎空吐出,把明亮的月色,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 第三章:把小妖精紫梦竹带回家 陈天放怎么也想不能明白,长得似小妖精样子旳紫梦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与家庭住址时,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以至于让她被吓得,又一次昏睡过去。 看着昏睡在草丛中的紫梦竹,没有一丝反应的样子,陈天放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把她背回家的。 这其中陈天放也设想过,要么自己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一直等到她醒来,或者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另想办法。 可是,这里是山区,陈天放是再也清楚不过了,不要说是等到明天早晨,就是现在,危险每时每刻都在向自己逼近。 没办法,陈天放只能用风尘堡最传统的方法,来解救自己与这个叫紫梦竹的姑娘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回家不回家的事情了,而是如何尽快的回到家中。 陈天放在这么想的时候,快速地朝前方的一堆红石块走去,在一大堆的红石头中,很快找到一块是人工开凿的洞口,陈天放把手臂伸进去,很快摸出一盒干燥的“洋火”,然后从四周山坡上找来一些干柴,把“洋火”划着后,点燃了那堆干柴。 不一会,在风尘堡的上空响起三声追雷炮,陈天放知道,这是风尘堡的人在用这种方式,对自己发出求救信号后的一种回应,知道马上就会有风尘堡的专职马丁,前来营救自己,连忙走到紫梦竹身边,把紫梦竹周身的衣服整理一遍,然后把紫梦竹搂在自己的怀里。 果然,没多大的功夫,从远处的山道上,传来几匹马蹄的奔跑声,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陈天放看见有几匹高头大马,驮着几名马丁,正快速地朝这边赶过来。 马丁们手持着在火把,把半山腰的山道上,装扮成一条会流动的火龙,在这深山夜幕中,格外的显眼。 就在这时,从马匹奔跑的方向,传出一阵口哨声。 陈天放当然知道,这是堡里的巡山马丁,在用风尘堡固有的暗语,来打听发出信号求救的人,是堡里的人,还是外面赶脚路过的人。 陈天放连忙把早前在家时,学过的暗语发过去。 不一会儿,几个马丁就赶到陈天放的跟前。 当看到是陈天放的时候,都大吃一惊。 再看着陈天放怀里抱着的新娘子,不仅衣衫不整,还光着脚的样子,就不是单单吃惊这么一回事,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大约也明白出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规矩地喊:“大少爷,怎么会是你?” 陈天放没有理睬几个马丁的疑问,忙对一个马丁说:“你赶快回到堡里去,通知老爷让汪先生赶到家中来,我想梦竹姑娘,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的。” 这个马丁扬鞭离开后,陈天放让另外几个马丁,一起把紫梦竹扶在马背上,尔后自己踏着一个马丁的后背,也骑在马背上,然后一手搂着紫梦竹,一手勒紧马匹缰绳后,对着另外的两个马丁说:“你们两个赶到仙女河去,在下浮桥下游二百米处,把我的单车找回来。” 两个马丁骑马离开后,陈天放又对跟在自己身边的马丁说:“你快去把火苗清理干净,然后跟在的后面,防止我们在路上,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个马丁答应一声,忙着去清理火苗去了。 等他把火苗清理干净后,折回来追赶陈天放时,陈天放已经到了风尘堡的大门外。 陈天放望见从风尘堡的大门口,一直到堡里石板路的尽头,挂着两排整齐的大红灯笼时,连忙从马匹上跳下来,一手扶着马匹上依然昏睡的紫梦竹,一边牵着马缰绳缓慢地行走。 等自己路过石板路面上,挨家敞开的大门时,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都站在石板路的两旁,给自己作揖道好时,连忙把自己的大拇指,连连敲击在食指上,算是对迎接他的乡邻们,一种礼貌的回敬。 等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口处,马上有两个家佣走上来,要帮助陈天放把新娘子架回房,陈天放霸道地拒绝了家佣们的帮助,一个人把紫梦竹抱起来,朝堂屋里走去。 走过堂屋的时候,陈天放看见父亲与两位叔叔,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对陈天放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惊奇与喜悦,反而是端坐在家中堂屋的太师椅子上,用白眼珠斜视着陈天放的一举一动,把堂屋的气氛,搞得异常严肃。 陈天放没有理睬父亲与两位叔叔的严肃样,对着一个家佣着急地问:“汪先生在那里?” 家佣用手指,胆怯地指了一下堂屋旁边的厢房。 陈天放用双手抱着紫梦竹,费力地朝厢房这边走过去,人还没有到厢房,就在过道上喊着汪先生的名字。 汪先生在厢房里答应一声,连忙走出来迎着陈天放,帮着陈天放把紫梦竹放在厢房的床铺上,陈天放马上迫不及待地问:“汪先生,你给好好看看,梦竹姑娘怎么就不醒了!” 汪先生点头的时候,习惯地捋了捋下巴处的几根稀胡须,然后伸出自己的三根手指,搭在紫梦竹的右腕处,闭目斟酌一番后,站起来对着陈天放说:“大少爷,小妇人只是……” 陈天放听了,连忙打断汪先生的话,很正规地对着汪先生说:“汪先生,请您称呼她叫梦竹姑娘!” 汪先生犹豫一下,朝陈天放眨巴几下眼睛,看着陈天放坚定的样子,连忙改口地说:“大少爷,梦竹姑娘只是受了寒气,脾脏哀怨,心事重重,导致血脉受阻,神经错乱,我给她开两副安神的药,只要不受大的刺激,休息一晚上,明天应该就会是正常的样子啦!” 陈天放听了,立马安心起来,恭敬地接过汪先生,从药箱里捻出的两副中药,递给一旁的一个家佣,让她现在就下去熬去。 此时,陈天放抬眼望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紫梦竹,心中竟然向被针猛地“刺”了一下的疼,看着紫梦竹灵动的脸庞,加之汪先生刚才的一句“小夫人”,把陈天放不敢想象的事情,变成了事实了。 陈天放不知道,自己离开家这几年,家中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会让一贯敬重妈妈的父亲,在这个年岁中,竟然也学着赶时髦,折腾起娶小老婆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还是把一个正在读书的小姑娘,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学生,软禁在家中,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搞出一段轰轰烈烈的逃婚故事来,真是悲剧到了极点。 但陈天放心里清楚,不管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他都有必要把父亲的这桩婚事给搅黄了,虽然自己对父亲很敬重,但此时此刻,陈天放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要让眼前这个小姑娘,快活地生活下去。 陈天放想好了这些,正要走出去,与自己的父亲讲明情况,却没想到被汪先生,把自己牵到另一间厢房里。 汪先生依然是那样文弱地微笑。 陈天放就在汪先生这样文弱的微笑中,按照汪先生的意思,把自己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脱,脱掉只剩下一个裤衩时,然后根据汪先生的意愿,乖巧地趴在床上。 汪先生马上用干廋的手指,在陈天放满身的穴位上寻找刺激,把陈天放酸痛得嗷嗷直叫;这样的叫声,立刻把自己的母亲风采琳给吸引过来,陈天放见了,趴在床铺上,拉着母亲风采琳的一双手不放,泪流满面地喊着妈,把风采琳心疼得直唏嘘。 汪先生见了,对着陈天放用一种欣赏的语气说:“大少爷,你表演的也太投入了吧,不就是针灸按摩一下吗,至于这样大喊大叫吗?” 陈天放佯装听不懂汪先生的话,仍旧一个劲地喊疼。 汪先生知道陈天放在装傻。 于是,他对着陈天放笑了笑,猛地用两只空心手掌,在陈天放的腰椎间猛地敲击起来,随着汪先生的手掌与陈天放的腰间,发出霹雳啪嚓的撞击声,陈天放突然停止了哭叫声,扭过头对着汪先生高兴地说:“舒服!” 汪先生没有理睬陈天放的矫情,淡淡地对着陈天放说:“大少爷,你原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最好泡个澡,我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说完,背起药箱,也不与众人打招呼,蹑手蹑脚地走了。 这时,一个家佣走过来对着风采琳说:“夫人,药熬好了,是不是现在,就给梦竹姑娘喂药呢?” 风采琳听着,这个家佣对紫梦竹的称呼,好奇地对着家佣瞅。 家佣马上伶俐地望着陈天放,对着风采琳解释道:“夫人,我听见大少爷不让汪先生,称呼梦竹姑娘叫小夫人,所以我在大少爷面前,还是称呼她叫梦竹姑娘为好,要不然大少爷生气起来,我是担当不起的。” 陈天放听了“噗嗤”一笑,笑过之后,微微地点头、 风采琳见了,用手指头戳着陈天放的额头,娇滴滴地叫:“天放,你看你逞能的样子,刚到家连家佣都知道,要拍你的马屁,是不是感觉特自豪?” 陈天放撒娇地对着母亲笑,麻利地从家佣的手中,接过刚熬好的药汤,正要给紫梦竹喂药的时候,只见父亲陈长发度着方步走进来,怜爱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紫梦竹,依然靓丽如花的一张脸;然后,揪着陈天放的耳朵,把陈天放从厢房里揪到堂屋中。 第四章:陈长发终于说罢了 陈天放能够感觉出,父亲揪着自己的耳朵时,手上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于是夸张地做出疼痛难忍的表情,对着陈长发抱怨地叫:“爹,你的手能不能轻点呀,你这样死劲地揪着我的耳朵,当心把我的耳朵,向采茶似旳给摘下来,我都纳闷了,你下这么大的力气揪着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呀?” 陈长发听了,发出一串豪爽的笑,笑过之后,对着陈天放发出狂妄的叫:“兔崽子,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呀,你人还没有到家,就把我明天要娶的小老婆给拐跑了,要不是你俩今个运气不好,凑巧掉进了仙女河里,你现在与你的小妈,都不知道在六安州的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吧?” 陈天放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毫无遮拦地,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于是把头一偏,把自己的耳朵从父亲的手中解放出来;没有继续理睬父亲的愤怒,而是转过身来,对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二叔与四叔献殷勤,又是点头哈腰又是续茶的,忙活一番后,发觉二叔与四叔根本不买自己的帐,端坐在太师椅上,显摆出苦瓜一样的脸色。 陈天放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一定是若众怒了。 试想一下,老子风风光光要娶个小老婆,小老婆还死活不愿意,拼死拼活逃出去,逃出去的时候,竟然被自己的宝贝儿子解救了。 解救就解救吧,还搂搂抱抱在一起,搞出许多缠绵的肢体语言不说,就两个人那眼睛中,那简直就有欲火焚身的感觉呀。 陈天放看着父亲与两位叔叔,脸上难看的样子,知道自己用正常的方式方法,是没有办法打开几位长辈的心结,更何况不管是父亲,还是两位叔叔,都认为自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陈天放没办法,只能走进陈长发的面前,装出乖巧的样子,用手指拉了一下陈长发的衣襟,好可怜地叫一声:“爹!” 陈长发麻利地甩开大手掌,把陈天放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气愤地挪开,并发出阴阳怪气的叫:“陈天放,这下你快活了,也出名了,跟着老子来抢同一个女孩子,这下不仅风尘堡的人全知道了,我看明天就会传到麻埠街的;我看你这几年书是白念了,老子辛辛苦苦地攒钱,让你到巴黎去长见识,你倒好,刚回家,就搞出这样一件风光的事情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老子呀,还有你老子要娶的小妈吗?” 陈天放听了,感觉自己的爹,说出的话好滑稽。 第一,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个新娘子,就是自己老子要娶的小老婆;第二,就是自己的爹,要娶人家紫梦竹做小老婆,也得让人家紫梦竹同意,要不然这不是成了强抢民女;第三,自己到现在,原本就没有对着紫梦竹,做出什么过格的事,虽然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接触了不该接触的地方,那都是从解救与人性这两方面去考虑的,感觉自己没有错呀。 陈长发看着陈天放的眉宇间,有一种不服气的表现,就把老子的威风摆出来,朝二叔与四叔望一眼,算是征询的样子。 然后扭过头,威严地对着陈天放说:“既然你把你小妈找回来了,从现在起,你就要按照辈分给我规矩起来,明天我与你小妈的结婚仪式,还要照常举行;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陈天放一听急了,马上冲着老子陈长发叫:“爹,你怎么能够这样呢?” “我咋不能这样,这个梦竹姑娘,可是我在六安州,花了一百块大洋买下的,我娶她做小老婆,还亏了她呢?” 陈天放听了,露出无可奈何的傻笑。 就在这时,陈天放感觉出自己的脑瓜中,突然的灵光一闪。 马上在自己的鼻孔中,一连发出几个“嗯”声来,然后冲着自己的爹埋汰地叫:“爹,你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还一口一个小老婆,一口一个小妈的叫,多亏了我今天把紫梦竹给解救出去,要不然我们陈家,可就倒大霉了!” 陈天放说完,把自己两只胳膊架在胸前,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不停地从鼻孔中发出“嗯”声,脸上表现出神乎其神的样子来,在厅堂里悠闲地转着圈,好像马上就可以看出陈家的笑话来。 一旁的二叔与四叔见了,都把惊愕的目光投向陈天放,陈天放却不然,摆着不拿正眼瞧他们的神色,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陈长发听了,也吃惊起来,连忙凑到陈天放面前,脸色与语气都明显缓和起来的样子,着急地问:“天放,到底咋啦?” 陈天放对着父亲,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躲避着陈长发的追问,而是机巧地凑到二叔的身旁,微妙地在二叔的耳朵旁嘀咕几句,就把二叔的脸色,给吓得煞白煞白的,一下子瘫在太师椅上,很久说不出话来。 然后,陈天放跑到门口边,看院子里的景色,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势。 但却在暗中,用自己眼睛的余光,偷偷看见二叔与四叔两个人,把头缠绕在一起,交头接耳几分钟后,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陈长发。 陈长发明显感觉出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改变了方向,不仅宝贝儿子对自己待理不理,现在连二弟与四弟也摆出,对自己横眉瞪眼的姿势,让自己心中着实不安起来,连忙结结巴巴地对着二叔问:“长财你告诉我,难不成这个紫梦竹,会是一个革命党人?” 二叔听了点头,老泪纵横地说:“大哥呀,你看你干的好事,就这个小妖精,自己不仅是‘岳王会’的二瓢把子,她爹还是“马炮营”的主要头人呢,现在的官府,到处都在抓她呢?” 陈长发听了,马上白眼珠朝上翻着,跌倒在椅子上,一边狠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抱怨地说:“唉,陈门不幸呀,我当初看到这个小妖精,长得白狐狸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货色呢?” 一旁寂寞很久的四叔听了,“霍”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陈长发较劲地叫:“大哥,你现在会说推辞的话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天放按辈分守规矩吗,我明天就到安庆府去找三哥去,把你在家里乱搞的事情,说给三哥听,看三哥怎么埋汰你?” 陈长发听了,一下子把火气燃起了,对着四弟陈长贵挑衅地叫:“老四,你是想搞我难看是吧,这么屁大点的事,也要搞到老三那里去,再说我与这个小妖精,既没有实质名分,也没有过肌肤相亲,大不了明天早上,我再倒贴她十块大洋,把她打发走,还不成?” 陈天放听了,突然“哈哈”大笑一声,也不看他们老弟兄三人的争吵,非常诡异地说一句:“那人家如果不肯走呢?” “这!”不仅是陈长发没有想到,连二叔与四叔也没有想到。 弟兄三个相互望了望,然后一起扭头朝陈天放望。 陈天放犹豫了一下,表现出很费脑筋的样子,用一种极不乐意的态度说:“谁叫陈堡主是我老子呢,老子做出的事情,自己没有办法解决,做儿子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呀,好歹我也救过人家一回,要不等明个,我试试?” 二叔与四叔听了,脸上立马轻松起来。 陈长发虽然心中不甘,但考虑到这个紫梦竹,毕竟是革命党人,终究不是那么好惹的;再说,就紫梦竹这个狐狸精,长成这样让人疼爱的模样,以后自己能否控制住她都难说,不要说现在,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背景。 很久,陈长发终于从口腔中,憋出一句:“罢了!” 陈天放见了,连忙吆喝门外的家佣进来,赶快去通知夫人风采琳。 二叔与四叔见了,知道今晚该散场了,慌忙站起来,走到陈天放面前,拍拍陈天放的肩,无声地走了。 风采琳就在厅堂隔壁的厢房里,看着家佣给这个紫梦竹喂药呢。 如果说风采琳是在关心,家佣是如何给紫梦竹喂药的,还不如说她是竖着耳朵,在听堂堂屋里的几个男人,是如何的斗智斗勇呢。 风采琳进来的时候,脸上笑盈盈的,走到宝贝儿子的面前,在陈天放俊俏的脸庞上,用力地一掐,陈天放连忙喊疼。 风采琳听了,更是大笑起来。 然后转过身,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陈长发,很亲热地喊:“老爷!” 陈长发蠕动一下嘴唇,望望陈天放,再望望风采琳,起身慢腾腾地走。 风采琳见了,扭动着她那圆翘的臀部,搀扶起陈长发,迈着碎步子,与陈长发一起离开了。 看着母亲与父亲走后,陈天放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吐出一口气。 刚吐完一口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陈天放知道,一定是妹妹翠枝赶过来了,忙把自己的坐姿摆的周正一点。 可还没有等自己把坐姿调整好,眼前就飘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不仅出落得凹凸有致、漂漂亮亮,进来时就扑在自己的怀抱里,把圆圆的小屁股压在自己的大腿上,在自己的怀抱里上蹿下跳地嬉笑着,一个劲地要求陈天放,给她讲外国的一些趣事。 陈天放现在那有心思,来给翠枝讲国外的故事,忙把她按在椅子上坐稳,虎着脸对她说:“翠枝,哥有正经事要做呢?” 陈翠枝听了笑,把粉嘟嘟的小手,按在陈天放的鼻尖上,鬼怪地叫:“哥,你编的故事也太差劲了,就紫梦竹那样细胳膊细腿的,还‘岳王会’的二当家的,你说她是绣坊里的二掌柜,我还信!” 陈天放听了,吓得连忙伸出自己的手,堵在妹妹陈翠枝的小嘴上,求饶地说:“翠枝呀,这话可不要乱说话,当心被爹听见了,他立马就会变卦的,你真的想看着咱们的妈,心里不高兴吗?” 陈翠枝听了,懂事地点头,然后对着陈天放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的梦竹姑娘吧?” 第五章:在陈天放法式装修的房间里 陈天放拉着妹妹的手,来到紫梦竹躺着的偏房里,看见紫梦竹侧身斜靠在床头上,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与妹妹其乐融融的样子。 紫梦竹就这样,盯着陈天放兄妹俩看许久,脸上浮现出一种忧伤又失落的表情,对着陈天放心不在焉地问:“小哥,我现在在那里呢?” 陈天放马上走到紫梦竹的床前,小声地应答道:“你现在在我的家里呢!” 紫梦竹听了,马上表现出惊恐的神色,连忙起身跳下床。 陈翠枝见了,急忙柔声地解释道:“梦竹姐姐,你就放心地住下吧,我父亲已经被我哥哥,说服得差不多啦,他今晚已经答应我哥与我妈,不会逼着你,做我们的小妈啦!” 紫梦竹听了,把落在地上光着的脚丫,在自己的衣裤上来回擦几下,面色尴尬地看着陈天放,只见陈天放微笑地摇着头,非常含蓄地说:“你莫不是又要逃走啦!” 紫梦竹对着陈天放仰起头,倔强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呀?” 陈天放已经领略过紫梦竹的厉害,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忙着改口说:“我当然知道你敢呀,只不过现在的红石谷,这么深夜的晚上,真的会碰上狼群的,你没有看见,我们风尘堡的晚上,在堡的四周,都挂着红灯笼吗?” 紫梦竹眨巴着眼睛,朝窗外瞅一眼,对着陈天放不依不饶地说:“我啥时候说过要逃走啦,我刚才可听见,你喊你家佣人去烧洗澡水的,我都十几天没洗澡了,等水烧好了,我可不可以先洗呀。” 陈翠枝听了,吓得把半截舌头伸到嘴外,没想到紫梦竹这个女妮子,这么大胆,竟然在哥哥的面前,说自己要洗澡,要洗澡不说,还要和自己的哥哥抢着洗,这世道真的是要变天了。 倒是哥哥陈天放听了,没有丝毫的大惊小怪,对着妹妹翠枝说:“翠枝,你把你的衣服找出一些来,让梦竹姑娘洗完澡后换了,梦竹姑娘洗完澡,就到你的房间里,你们俩先挤一挤凑合着住下,等明天让家佣把你旁边的厢房收拾干净了,梦竹姑娘再搬进去住不迟。” 陈翠枝听了,高兴地在紫梦竹的小脸蛋上掐一下,然后挤眉弄眼地朝着陈天放与紫梦竹看,看得紫梦竹脸上,迅速绯红起来的样子。 紫梦竹感觉自己的脸上好烫,用手摸一下被陈翠枝掐着的部位,对着陈天放抱怨地叫:“陈天放,你看你妹妹,尽占人家的便宜!” 陈翠枝听了,突然挑逗着紫梦竹的急迫样,快速走上来,对着紫梦竹被自己掐过脸上的另一边,又非常快速地掐一下,然后摆出手舞足滔的快活样。 在快速离开紫梦竹的时候,对着陈天放说:“哥,我看这个紫梦竹,是逃不出我们陈家的大门了;哥,这个叫紫梦竹的小妮子,虽然做我们小妈是嫩一点,但做我的嫂子,还是蛮合适的。”说完,并向风一样地飘出去了。 陈天放听了,脸上露出美滋滋的笑意,马上把不安分的眼光,朝紫梦竹的脸上搜寻过去。 紫梦竹看着陈天放毫无遮掩的目光,在自己的全身上下,肆无忌惮地搜寻着,马上害羞地用双手交叉着,抱住自己的胳膊,把单薄的粗布白褂片里,高耸的两座小山峰,隐藏在自己的胳膊中。 就在这时,家佣敲门走进来,对着陈天放说:“大少爷,您洗澡专用的大木桶,已放到你房间里的洗澡间里,桶里盛着大半桶的热水,按照风夫人的吩咐,桶里加了上等的兰草枝;大少爷,你现在可以去泡澡了。” 陈天放点头应允的时候,看见紫梦竹朝着自己嫣然一笑的样子,麻利地从自己的身边窜过去,跟随在这个家佣的身后,一直来到陈天放的房门前。 等家佣推开陈天放房间的门,回过头来要对大少爷交代换洗的衣服时,却发现紫梦竹跟随在自己的身后,当时吓了一大跳,望着陈天放走到自己面前时,慌张地说:“大少爷,这!” 陈天放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下,对着家佣说:“既然这样,你就再去烧一回洗澡水,等梦竹姑娘洗好后,我再接着洗。” 家佣不安地望了紫梦竹一眼,再看看大少爷无所谓的样子,红着脸,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这时,陈翠枝拿着给紫梦竹洗澡用的换洗衣服,在院子里嚷叫。 陈天放听了,走到门口处,对着陈翠枝用教训的口吻说:“翠枝,你在院子里瞎嚷个啥,生怕爹不知道,梦竹姑娘在我的房间里是吧。”说着,招手让陈翠枝跑过来,伸手接过翠枝递上来的衣服后,看见紫梦竹正用奇特的目光,打量着陈天放这套豪华的西洋风格的卧室。 也难怪紫梦竹在进入陈天放的房间里,会用一种吃惊的眼光,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与布局,因为在这个穷乡僻野的风尘堡,陈天放这间卧室的布局与摆设,竟然是集浪漫与奢华,品位与安逸的法式主题风格。 采用整套的法式家具与墙壁装潢,家具主题造型拥有法国宫廷的古典遗风,精致的描金花纹图案,加上古典的白色底漆,完全摒弃了传统欧式家具的严谨,营造出一种让人羡慕的生活氛围。 更何况房间里的法式古典家具,整体材料基本上以樱桃木为主材,在色彩上以素净、单纯与质朴的白原色为主,与这个时期国内单一的暗红色,为主流的晚清家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紫梦竹站那儿,看得如醉如痴,悄然地大叫一声:“陈天放,你难道有在法国生活的经历吗?” 陈天放露出迷人的微笑,很认真地说:“难道不可以吗?” 紫梦竹矫情地一仰脖子,用暖味的眼光看着陈天放,很小心地问:“这是所谓的洛克克柔媚风情系列吗?” 这回是轮到陈天放吃惊起来,对着紫梦竹贴心地问:“你怎么能够知道的?” “哼!”紫梦竹从鼻腔中,轻淼地送出一口气,对着陈天放骄傲地叫:“本姑娘学的可是西洋建筑与设计”,然后又小声嘘嘘地说:“只不过我没有到过法国罢了。” 陈天放听了,从眼睛中投放出一种异样的色彩来,在紫梦竹的全身上下扫描几遍后,殷勤地对着紫梦竹说:“我看你还是快点洗澡吧,要不然水会凉的,会把你全身冻出鸡皮疙瘩的” 一旁的陈翠枝听着哥哥与紫梦竹的对话,在嘴巴里发出“吆”的一声叫,用叉开的手指捂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你们入骨三分的讲话,本小姐可听不下去了,我看我还是回去休息了吧,不跟你们两个干耗着,我看你们两个今晚的一个洗澡项目,不显摆到天亮,是洗不好澡的。” 陈天放看着陈翠枝快速离开的背影,用手势做出一个挽留的姿势,紫梦竹见了,从陈天放的手中接过陈翠枝送来的衣服,也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就朝冒着热气的大木桶的小房子里走去。 陈天放躺在法式沙发上,好久才静下心来。 突然听到从小屋子内,传出紫梦竹用水勺盛水,从头上往身上浇灌的“哗哗”声,陈天放的身体中马上起来反应,屏住呼吸很静很静地听这种“哗哗”的流水声,就在这个时候,洗澡间里的紫梦竹,突然朝躺在沙发上的陈天放喊:“天放,我感觉水有点凉了,怎么办?” 陈天放听了立马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下身,撑起了帐篷。 马上复又坐在沙发上,对着紫梦竹叫:“梦竹姑娘,水凉了,你就赶快洗呀?” 洗澡间里传出,紫梦竹柔滑的声音来,娇滴滴地叫:“天放,人家冲得好舒服,这十几天下来,人家是没有条件洗澡的,现在正好去去寒气,也去去晦气,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你想洗多久就洗多久吧”,陈天放在沙发上心痒痒地叫。 “那你还不给人家加一点热水进来,你是想冻死我呀,人家求求你了,好不好!” 陈天放听了直摇头,站起来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用那只手把自己身体中,撑起的小帐篷给按平,然后走到门外,对着家佣喊,喊了几遍也没有人回应。 没办法,陈天放只得自己朝伙房走去。 走进伙房,才发现伙房里空无一人,大铁锅里烧着满满的一锅热水,陈天放从伙房的门口处,找来一个水桶,从锅里盛出小半桶热水,然后从水缸里加一些凉水,把手伸进去,感觉有点微烫的样子,连忙抓起水桶朝自己的房间里跑去。 等进了门,陈天放故意大声地说:“梦竹姑娘,热水给你打来了,要怎么才可以送进去呢?” 洗澡间里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哗哗”的流水声。 陈天放见了,又叫了一声。 这时传出紫梦竹的声音来:“天放,你走到门口进来的时候,把眼睛闭起来,我指挥着你怎么做,这样可以吧。” 陈天放听了,感觉心口窝痒痒得难受,全身有一种酥散的感觉,不仅迈不开步子,周身是一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喉结中喘气的声音越来越急迫,更何况自己的小帐篷,这个时候又悄然地支撑起来。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陈天放对着自己暗暗叫着,谁知道这个时候的紫梦竹,突然间大叫起来:“陈天放,你是成心要冻死我呀,你磨磨唧唧干嘛呢,我都不在乎,你怕个啥呀!” 陈天放听了,一狠心快速地走进去,突然间就看到白花花一片的紫梦竹,在八十公分的木桶里站着,犹如出水芙蓉般的圣洁,女人的酮体暴露无疑,还有那俏挺翘楚的两个白面馒头,在爬满水珠的烛光映托下,如同注满灵气的尤物,简直可以让人窒息。 陈天放把水桶快速提起来,对着紫梦竹美丽的酮体,从头上开始慢慢地浇灌,浇灌成一道带着热气的人造小暴布。 紫梦竹闭起眼睛,用一双手把倒下的水流,开心地在自己的身体上划拨着,身体在木桶中不停地扭动着,渐渐地透出快乐的叫声来。 等半桶水倒完,陈天放依然用勾魂的眼光,直楞楞地看着紫梦竹开心的样子,紫梦竹用纤细的手指,把自己脸部上的流水擦净后,睁开眼来,看见陈天放憋得满脸通红的脸,还有早已泛滥的目光中,嘴巴里的舌头,在不停地搅动着自己的上下嘴唇,突然间大声地叫:“陈天放,你竟敢不闭上眼睛。” 第七章:紫梦竹突然失忆了 陈天放拉住紫梦竹的小手,毅然决定去厅堂里吃饭。 这到不是陈天放不明智,而是他知道今天午餐这一关,是自己必须去面对的。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在陈天放的心里,由当初单纯的,为了母亲生活得更幸福,这一思路去考虑;而如今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做考虑了。 来到厅堂的时候,发现二叔与四叔坐在八仙桌的东首,按道理二叔和四叔与爹已分家,早已另开炉灶,可母亲今天把两位叔叔请过来吃饭,说明今天的中午饭,不是一般的重要。 而妹妹陈翠枝,一个人做在桌子的西边,看着一家人表情严肃的样子,显得有点拘谨与不安,见到哥哥陈天放与小妈紫梦竹,手拉手地走进来,偷偷朝坐在上座的父亲与母亲看一眼,发现父亲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陈天放扶着紫梦竹做到下首的位置上,礼貌地给二叔与四叔请安后,也客气地对着陈长发喊出一声爹。 陈长发没有理睬陈天放的嬉皮笑脸,而是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你做到翠枝与夫人中间的位置上,要不然你让翠枝没办法吃饭的。” 紫梦竹听了,紧张地用眼睛望着陈天放,要陈天放给她一个明确的暗示。 陈天放看着紫梦竹惊慌害怕的样子,用一只手搭在她廋弱的肩膀,非常体贴地说:“梦竹姑娘,你愿意坐在翠枝妹妹与我妈妈中间的位置上,那你就过去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坐在哪里,就坐在这里好了。”说完,还特意用征询的目光,请示一下坐在上首的爹。 陈长发没有理睬他,生气地把头一扭,对着家佣发泄地叫:“开饭!” 陈天放赶快从家佣手中,体贴地把盛着饭的碗筷,暖暖地递给紫梦竹,尔后把桌面上好吃的菜,不停地朝紫梦竹的饭碗里夹菜。 陈长发见了,用眼睛瞅着夫人风采琳望,看风采琳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把饭碗里的米饭吃出响声来。 陈翠枝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爹,闷声埋头吃饭的样匆忙样,并小声地对着陈长发说:“爹,你干嘛吃得这样快,当心被饭团噎着呢?” 陈长发听了,抬起头瞪了陈翠枝一眼,心情不爽地对着陈翠枝大声地叫:“闺女,你爹今年才四十岁,正年轻呢?”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紫梦竹一眼。 赶巧的是,紫梦竹此时正好抬起头,看到陈长发瞟自己的眼神中,有欲火在燃烧的样子,忙把小嘴贴在陈天放的耳根处,小声嘀咕道:“天放哥,我看你爹的眼睛里,有火一样的东西在燃烧呢?” 陈天放听了,没有去看爹的眼色,而是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母亲的目光,发觉母亲神色凝重的样子,再看着二叔与四叔,好像都没有吃饭的味道,而是在相互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倒是陈长发,看到紫梦竹贴着陈天放的耳根,矫情地嘀咕着什么,脸上马上阴沉起来,把筷子朝桌面上一拍,气愤地说:“不吃了,气都给气饱了,那里还能够吃下去呀?” 风采琳见了,笑咪咪地从菜盘里,夹出一筷头好吃的菜,朝陈长发的碗里放,然后在陈长发的碗口处,用夹菜的筷子很轻地敲一下。 陈长发见了,纠结地捞着自己的头皮,偷偷瞄向众人看一眼,看众人都不在意自己的样子,连忙讨好地自己对着自己说:“唉!现在的米饭真奇了怪了,刚才还觉得是吃饱了,怎么立马就饿了,我还是吃一点吧,要不然这半碗饭给浪费了,怪可惜的?” 风采琳看着陈长发的逗逼样,用眼神瞄一下陈长发有趣的样子,身子抖动了一下,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来。 二叔与四叔见了,也忍不住,把头抵在桌面下偷笑。 陈翠枝见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跟着母亲一起笑。 只有陈天放,看着老爹滑稽的样子,本来想强忍着不笑,谁知到母亲与妹妹在桌面上笑不停,终于忍不住,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陈长发看着一桌子的人,笑着自己的得意样,气的一下子从座椅上跳起来,把还没吃完的半碗饭,连同手中的细瓷碗,一下子朝石板地面上重重地砸去,随着“啪”的一声巨响,这只饭碗,瞬间变成无数个碎片,把众人的嬉笑声,一下子给彻底干净地熄灭掉。 此时,紫梦竹灵敏的脑瓜中,随着陈长发抛出去的这只饭碗,在与石板地面撞击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后,突然莫名地发出“啊”的一声大叫,紧接着整个身子朝后倒,并且从口腔中发出鸣鸣的哭叫声。 陈天放一旁见了,连忙用手臂把她揽在怀里,非常担心地问:“梦竹姑娘,你怎么啦,怎么啦!”。 众人连忙朝紫梦竹望去。 发觉几分钟过后,紫梦竹才逐渐变得正常起来,但神情依然恍惚的样子。 这样,让大家看了都不能明白,原本很正常的紫梦竹,怎么会如此的脆弱,不就是随便朝地下摔出一个碗,就把她的脸色,吓得如同面粉一样的煞白。 风采琳看了,不相信地摇头,用一双费解的眼睛,朝着陈天放与两位叔叔看。 二叔吧嗒着嘴,在风采琳的目光授意下,用颤抖的声音朝着紫梦竹问:“梦竹姑娘,你刚才是怎么啦,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哭起来呀,吓死我们了,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府上住在那里呀,我们陈家好送你体面地回家呀?” 紫梦竹听了摇头,纠结了好长时间,才诺诺地说:“谁叫紫梦竹呀,干嘛问我府上是那里呀?” 众人听了都吃惊起来,相互看着,显出不解的样子。 四叔看着紫梦竹,一脸迷茫的样子,连忙在一旁回答道:“你就是紫梦竹呀?” “我为什么叫紫梦竹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呀?” 陈长发听了,吓出一身冷汗,用怜惜的目光望着紫梦竹。 望了许久,心中暗暗怪罪起自己来,好好的耍什么老爷的脾气,看梦竹姑娘这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连忙凑到紫梦竹的面前,着急地说:“梦竹姑娘,你就是紫梦竹呀,我叫陈长发,在六安州的淠河边,我可是花了一百块大洋把你买下的,然后带你回家与我成亲呀,就是要你做我的小老婆的,难道你也不记得了?” 紫梦竹开心地摇头,对着陈长发天真地说:“你是谁呀,你干嘛买我呀,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小老婆呀?” 陈长发听了,咧着嘴发出“吆”的一声叫,在厅堂里转几圈,突然对着紫梦竹问:“那、梦竹姑娘,你现在还记得啥呀?” 紫梦竹听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来,对着陈长发说:“我当然记得呀,我天放哥,昨天晚上给我冲澡的时候,把半桶的热水举起来,从我的头上往下灌,向小瀑布一样冲着我的身子,好舒服呢!” “啊!”陈长发听了,把眼睛睁大起来,朝着陈天放望。 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指,对着陈天放狠劲地指点几番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风采琳听了紫梦竹的话,连忙把猜疑的目光,转向陈翠枝。 陈翠枝望了望陈天放,再看看紫梦竹的快乐的样子,对着风采琳说:“妈,发生这样的事,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早就回房休息去了。”说完,屁股一抹,向风一样地飘走了。 风采琳马上又拿目光朝二叔看。 二叔咧着嘴笑,笑过之后对着风采琳埋怨地说:“大嫂,我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非要娶这个紫梦竹,做小老婆了,原来这小妮子长得这么漂亮,你看大哥在饭桌上,看着这妮子的眼神,魂都没有了。”说完,对老四挤挤眼,兄弟俩连连对大嫂抱拳行礼,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风采琳苦笑一声,看着陈天放龇牙咧嘴站在一旁的高兴劲,连忙走到陈天放的跟前,刚抬起脚要踹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想到宝贝儿子陈天放,此时不咸不淡地说:“妈,你可不要再踹我啦,我爹随便摔了一个碗,就把梦竹姑娘搞失忆了,你再踹我一脚,假如再把梦竹姑娘踹疯了,人家梦竹姑娘,进我们陈家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现在把梦竹姑娘给摔失忆了,我看你怎么把人家送出去。”说完,拉着紫梦竹的小手,两个人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风采琳看着众人,一个个向逃离瘟神似旳逃离自己,气的把脚朝地上一跺,心中委屈得不得了,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正当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茫茫叫的声音。 风采琳就知道,自己的哥哥风士飚终于来了,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边还没有个安稳,那边这个不省事的哥哥,却又如期而至地到来了。 第八章:风士飚来到陈长发家 风士飚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人虽然长得很健壮,面相却长得很随和,但如果发起火来,还是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风采琳听到哥哥的叫喊声,连忙从堂屋里走出来相迎,见到风士飚的时候,装出很诧惊的样子问:“哥,这大中午的时间,您不在家里歇着,怎么跑到我这里啦!” 风士飚听着风采琳虚情假意的话,对风采琳这番客套话,表现出很不享受的样子,用有点瘆人的目光,看了风采琳一眼,不耐烦地说:“采琳,你的脑子是不是哪根筋短路了,陈堡主现在,这不上不下的年岁,怎么也想起来给他,折腾起娶小老婆这样的事情来,看来六安州那地方,是很能把人带坏的?” 风采琳听了干笑一声,也懒得与哥哥风士飚解释,忙把哥哥拽进堂屋里,压低声音说:“哥,你瞎喊什么呀,生怕家里的帮佣们,都听不见是吗?” 风士飚从嘴角处,发出一声冷笑,心情不爽地说:“采琳呀,你好糊涂,你还怕帮佣们听见是吧,现在全风尘堡的人,谁不在议论着你家陈长发娶小老婆这件事,你还搞出掩盖的样子;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让陈长发这小子,现在的胆子,变得这样大起来呢?” 风采琳苦笑一声,正要对哥哥风士飚叙说什么,发现陈长发趿拉着一双拖鞋,匆匆忙忙跑进来。 风采琳猜想,大约是刚才,听见哥哥风士飚,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的,才把陈长发,从午休的床上给倒腾起来的。 陈长发走进来,胆怯地朝风士飚喊一声哥,然后躲在风采琳的身后面,用一双眯起来的小眼睛,偷偷地观察着风士飚的脸色。 应该说陈长发,还是比较尊重风士飚的,虽然说他是风尘堡的陈堡主,但许多重大的问题,他都是在请教过风士飚后,才对外决定的。 但唯一这次,是赶在风士飚,去安庆府里办事情的空隙,想把自己纳妾的这桩事给办了,当初也想着给大舅哥打一声招呼,可夫人风采琳死活不同意,说如果让自己的哥哥知道了,那里还允许他娶小老婆呀? 现在倒好,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婆还没有娶成,风士飚这个大魔头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找到自己的家里来,看来本来就不平静的家里,又要上演出一番惊心动魄的事情来。 陈长发重重地叹口气,主动给风士飚泡上一杯茶,然后装出很乖巧的样子,坐在夫人风采琳的身旁。 风士飚生硬地接过陈长发递上的茶,抬眼看着陈长发憔悴的面容,打趣地说:“陈堡主,常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着你这一副尊荣,怎么看不出一点的爽劲呀?” 陈长发听了不敢知声,偷偷瞄一眼夫人风采琳,看见夫人也正朝着自己张望,就把自己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给咽在肚子中。 风采琳见了,对着风士飚小声地说:“哥,不是妹子有意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而是长发要娶小老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主意。” “这!”风士飚听了不解起来,瞪着两个大眼珠,在风采琳的脸上搜寻一番后,连忙着急地问:“妹子,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呀?” 风采琳听了“吧嗒”嘴,看看自己的哥哥风士飚,又看看自己的丈夫陈长发,犹豫再三后,对着哥哥风士飚,发出向蚊子一样的叫声来:“哥,其实都是妹子不好,妹子都已经三年了,不能与长发同床,害的长发在四十岁不到的年纪里,没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这样,长发为了解决他的身体需求,每次都跑到六安城里寻花问柳去。” 风士飚听了吃惊不小,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对着陈长发质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妹子又是咋啦,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此时,陈长发也站起来,小心看了风采琳一眼,对着风士飚吞吞吐吐地说:“哥,这样的事情咋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今天采琳怕你误解我,把这种无法开口的事情说出来,我们都会守着这个秘密的。” 风士飚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妹子与妹夫竟然是这样的老封建,再看着妹子眼泪汪汪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抓起风采琳的手指说:“妹子,咋不治呢?” “哥,咋治呢,病在身体羞人的地方呢,每当长发在我身体发泄的时候,我疼得全身直颤抖,还伴随着大量的流血;长发看了心疼我,就强忍着不与我同床,可时间久了,长发终究忍不住,就跑到六安城里逛窑子,去年春天的时候,长发几天几夜没回家,我就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回家后没几天就得了花柳病,经汪先生好几幅药才治好呢?” “所以你就想着给长发娶一个小老婆,这样就可以拴住长发的心,然后一家人安稳地过日子?”风士飚听了风采琳的叙述,马上把风采琳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风采琳听了点头。 风士飚用一种奇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妹妹风采琳,他为风采琳这种顾全大局的天真想法,感到沮丧到了极点。 一个女人因为自己的无可奈何,就去怂恿自己的丈夫,把爱分享给别的女人,也许只有自己这个好强的妹妹,才能够做得出。 风士飚苦笑一下,看着此时陈堡主的憨厚样,再看着自己妹子的心酸样,把刚才进门时候的一股怨气,感化得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用一种凝重的心情,对着妹子与妹夫,用平和的语调说:“既然这样,听说新娘子也被天放给找回来了,那长发你还不马上成婚?” 风采琳听了,又叹出一口气。 陈长发听了,也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风士飚见了,紧锁眉头,诧异地问:“又咋地啦?” 风采琳摇着头,看着自己的哥哥风士飚,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疲惫地说:“哥,你都不知道,本来就是长发娶个小老婆,这么简单的事,可现在,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你都没有见过这个小妮子,长得就跟妖精一样的美;自从被长发带回家,就死活不同意嫁给陈长发,先是搞一个逃婚的故事来;逃就逃吧,还凑巧被天放给救了;救就就吧,搞得两个人天生就像一对似旳,你都没有看见,两人瞅对方的眼睛里,那欲火燃烧的样子,能把别人给熏死;这下好了,搞得长发与天放这爷俩,现在跟仇人似旳,都对着小妖精献殷勤呢;这还不算,就在刚才,这个小妮子突然又搞出一个失忆,您说要命不要命?” 风士飚听了“哈哈”一笑,对着陈长发打趣说:“陈长发呀陈长发,你作孽的事情做多了吧,千辛万苦搞个小老婆不说,还与自己的儿子做情敌,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呀?” 陈长发听了,连忙脸红地辩解道:“那有的事呀,我才不和天放争呢;大舅哥你也不想想,,就我家天放长得那英俊模样,我还有机会跟他争,我现在一切就听大舅哥您的,您说咋样就咋样,可以了吧?” 风士飚听了,用手指指着陈长发道:“我说陈堡主呀,你还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你这个叫装可怜,其实心里惦记着那小妖精;不过,看你对我妹子一往情深的份上,这次我可以帮你?” 陈长发听了,连忙对风士飚作揖、点头,脸上马上充满了喜悦。 风采琳一旁见了,醋味十足地说:“我看,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风士飚与陈长发听了,都发出豪爽的笑声。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向着陈天放的房间走去。 风士飚是要去探个究竟,这个人们口中传说的新娘子,到底是如何的漂亮? 因为,现在风尘堡里的人,把大外甥陈天放都说成了陈情种。 风士飚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大外甥,有着这样的迷人魅力。 第九章:陈天放留下紫梦竹朝堡外走 陈天放看着紫梦竹,安逸地躺在法式大床上,把浅浅的微笑,撒满在整个房间里,才真正佩服起紫梦竹,装模作样的本事。 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个失忆,把母亲原本精心策划的方案,要在吃过午饭后,送她离开的构想,在顷刻间瓦解得毫无痕迹。 陈天放到现在才感觉出,眼前这个人精样子的紫梦竹,心机如此的缜密,这种通过失忆的方式,来让母亲风采琳赶她也不是,让她做新娘子也不是,不管是给陈长发做小老婆,还是给陈天放做媳妇,对于一个失忆的小姑娘,母亲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的。 陈天放看着紫梦竹装睡的样子,把手指伸在紫梦竹,下巴挨着脖子的缝隙处,做出捞痒的动作,让紫梦竹一下子发出很馋人的笑声来。 紫梦竹笑够后,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哥,你真不要脸,昨天晚上用人家姑娘家,洗过身子的洗澡水洗澡,你羞不羞呀?” 陈天放听了连忙回击道:“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大姑娘家,争着与一个大男子谁先洗澡,你还是不是省城安庆府,调教出来的女学生呀?” 紫梦竹听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持起来,对着陈天放费解地问:“天放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是花球上的茶花女,怎么变成了安庆府的女学生呀?” 陈天放一下子不吱声了,看着紫梦竹一脸纯真的笑,连忙担心地问:“梦竹姑娘,难道你真的失忆啦?” 紫梦竹露出动人的微笑,甜甜地说:“天放哥,我好好的呢,怎么会失忆啦,我是从花球上,特地到你们地球上,来找你的呢?” 这下,陈天放可傻眼了,看来饭桌上的失忆,不是紫梦竹装出来的,更不是紫梦竹缜密的脑瓜幻想出来的。 “妈呀!”陈天放大叫一声,朝紫梦竹紧张地望,这一望才使得陈天放确信,紫梦竹是真真正正失忆了。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舅舅风士飚与父亲陈长发交谈的声音,陈天放连忙放下与紫梦竹的交谈,快速朝门口走去,去迎接自己的舅太爷风士飚。 风士飚见到陈天放的时候,没有朝房间里走,而是招手让陈天放,随自己来到院子中间的小凉亭里坐下。 陈天放连忙招呼家佣,端上来一壶茶,礼貌地给舅舅风士飚请安后,然后规矩地在风士飚的对面坐下,两个人边饮边聊着。 风士飚给陈天放委婉地叙述了,父亲娶小老婆的缘由,还有母亲生病的真实情况;陈天放听了,心中突然不安起来,再看着父亲,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不停地度步,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父亲。 两个人在小凉亭里谈论了好久。 当两个人都站起来的时候,风士飚对着陈天放说:“放儿,你真的能放下吗?” 陈天放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头。 风士飚又说:“放儿,既然你能够放下,就把梦竹姑娘奉还给你的父亲吧,这样你母亲的心里才能踏实,你父亲也正常起来,一家人才能够安稳。” 陈天放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把牙齿咬在嘴唇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风士飚见了,走过来拍着陈天放的肩,然后生动地说:“那你现在就出去转转,你都好几年不在家里待,现在应该去拜望一下众乡亲啰!” 陈天放依旧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允,眼眶里有洗澡水一样温度的水流出;尔后很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擦得明亮的皮鞋尖,一步一步地朝院门外走去。 风尘堡坐落在齐山的山腰处,距离红石谷谷底,大约两百米高的地方,有一块大约三百多亩较平整的土地,在这块较平整的土地上,居住着风姓、陈姓及汪姓三个家族的人,其中以陈姓人口最多,风姓次之,汪姓最少,总共有七百多人的堡民,陈长发就是这个“堡”的堡主。 在六安州这个地方,被称呼堡的村庄极少,大约是受了地理位置的影响,所以才称呼“风尘堡”。 因为在这三百多亩土地的周围,东、西、北三面都是几十丈高的悬崖,而且在这悬崖的东、西两个方向,各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不间断地,从泉眼里流下明澈的泉水。 这样,泉水流下来的时候,在这块土地上形成了两道小溪;这两道小溪,在靠近这块土地南边的时候,汇成一条小河;这条小河流到这块土地南边断崖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瀑布,而且小瀑布的景色,甚是壮观。 经过历代风尘堡人的完善,在南边靠近小瀑布的地方,风尘堡人垒砌出一道石墙,而且在垒砌石墙的时候,在石墙上留下许多小方洞,与一个宽大的门洞,尔后在小方洞里填上土、栽上树。 所以现在的风尘堡,如果你不是走到跟前,你是很难发现在红石谷的上面,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 这就是陈天放的家,也是陈天放要出来闲逛的地方。 这样的景色,对于现在的陈天放来讲,根本就提不起欣赏的雅兴来,陈天放走在小溪边的石板路上,麻木地与迎面走过来的每一位熟人打着招呼,然后跑到“堡”外面的小广场上,找到一个偏僻的树林中,躺在草丛中,把头朝草丛下面的泥土中压下去,把自己不能平静的心,好好梳理一番。 此时,陈天放想到了紫梦竹,不知道此时的紫梦竹,会是怎样的状况,在舅舅风士飚领着自己的父亲,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看到神仙一样的紫梦竹时,紫梦竹面对着这两个老男人时,会发生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情来。 陈长发看到风士飚走进屋,马上迫不及待地走到风士飚的前面,此时的紫梦竹,正等着陈天放回来与自己玩耍,没想到刚睁开眼睛,就发现陈长发笑眯眯地朝自己逼近,吓得“哇”的一声大叫,卷起被子朝床头里边的地方躲。 陈长发看着紫梦竹担惊受怕的样子,把声音调整出温柔的样子,对着紫梦竹无限深情地说:“梦竹呀,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呀?” 紫梦竹吓得用两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然后在嘴里,一遍遍重复地念叨着:“天放哥,你快来救我呀!” 陈天放感觉舅舅风士飚这样的安排,对紫梦竹是不公正的,因为紫梦竹如果要嫁人,首先要她自己心中满意;何况,现在的紫梦竹是一个失忆的人,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舅舅授意下,去强迫一个失忆的弱女子与自己成亲,这种顽固的做法,是陈天放不敢恭维的。 陈天放不敢想,想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否应该立马冲回去,把如同羊羔的紫梦竹,给解救出来。 可是,母亲的默许,舅舅的怂恿,父亲的渴望。 而且,父亲娶紫梦竹做小老婆这件事,现在不仅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还有一点光明正大的滋味。 陈天放想到了母亲,想到母亲的时候,陈天放挺起来的身子,渐渐地又重新躺在草丛中。 看着天空中白色的云朵,卷涌輕淼的样子,陈天放真希望紫梦竹,能够向天空中的云朵一样,自由自在地漂浮着。 风士飚就在紫梦竹一声声的尖叫声中,看清楚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绝色的美女,连忙又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打紧,突然感觉出眼前这个小妮子,是这样的熟悉,以致熟悉得让自己胆战心惊起来。 风士飚突然对着紫梦竹深情地喊:“甜舔!” 紫梦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用疑惑的眼睛瞅着风士飚,然后诺诺地问:“你是谁呀,甜舔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风士飚马上弯腰向前走一步,老泪纵横地说:“甜舔,我是你风士飚风伯伯呀,你爹可是安庆府白崖寨,响当当的紫啸春紫大侠呀,你怎么会流落到这里,莫非你爹紫啸春真的出事啦?” 紫梦竹听了摇头,天真地问:“风士飚是谁呀,我爹又是谁呀?” 风士飚此时早已哭出声来,伤感地说:“风士飚就是我呀,紫啸春是你爹呀,我与你爹可是喝过血酒、磕过头的结拜兄弟呀?” 紫梦竹听了依旧摇头,但在嘴里却重复着甜舔这个名字。 一连念叨好几遍后,然后在自己的周身上下,向是在寻找什么来;寻找好长时间后,终于在自己贴身的红肚兜里面的小布兜里,找出一张皱巴巴,可依然保持着体温的纸片,非常胆怯地递给风士飚。 风士飚打开这张皱巴巴的纸条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伤感地说:“甜舔呀,怪不得你会流落到六安州,你爹紫啸春大侠,就是让你来风尘堡投奔我的呀?”说完,连忙对着待在一旁的陈长发说:“陈堡主,你看你做的好事,你还不赶紧去把天放找回来,亏得天放在中间搅一杠,要不然甜舔被你娶了做小老婆,你让我怎么给我的结拜兄弟,紫大侠一个交待呀?” 陈长发听了脸上冒出汗珠来,连忙跑出房间,朝风采琳的房间里跑,然后把这样稀奇古怪的事,全都说给风采琳听。 第十章:陈天放突然柳暗花明起来 陈天放的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挺懦弱的,原来自己是这般不中用,舅舅的一个吩咐,就放弃了原本对紫梦竹信誓旦旦的承诺。 躺在草丛中的陈天放,此时看着夕阳即将落下的天幕,火烧云把半个天空染得通红的景象,心中开始担心紫梦竹来,是否能够逃脱出父亲那双罪恶的魔掌。 在对紫梦竹现在的处境,经过认真细致的分析后,陈天放认为,自己最终能够顺从舅舅的意愿,放弃对紫梦竹的保护,来到堡外这片小树林里惆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母亲风采琳。 如果不是为了顾全母亲心中的设想,单单父亲与舅舅俩人的意愿,自己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对紫梦竹的保护。 想了很长时间,陈天放觉得自己还是想不出,一个更加完美的方案来,就低声叹气地对着自己安抚道:“唉,不想了!” 陈天放这么想的时候,从草丛里爬起来,萎靡地朝家中走,刚走到堡门口时,发现母亲风采琳,正在东张西望地吆喝着自己。 陈天放连忙快步跑上去,把母亲搂在自己的臂膀下,然后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与母亲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家。 风采琳喜欢被儿子搂着的感觉,因为这样,自己会有一种安全的感觉,能够把自己不算完美的人生,在自己余下的人生中,把自己全部的爱,都集中在宝贝儿子陈天放的身上。 风士飚看着风采琳母子俩,搂搂抱抱走进来,朝着陈天放讨趣地叫:“天放呀,你可不要想着在风尘堡,把你在西洋的那套礼仪给带出来,要不然你会让别人的唾沫,把你淹死的。” 陈天放对着舅舅,露出疲倦的笑,发现坐在一旁的父亲,吊着脑袋装瞌睡的样子,马上把自己的脑瓜子,快速地运转起来,想探究父亲吊着脑袋的原因。 陈天放认真地思考一会儿,还是没有搜寻出结果,只能无趣地摇头。 按道理现在的父亲,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呀,正是红光满面的时候呀,怎么脸色向被霜打似旳,小眼睛里满是浑浊的忧伤,难度父亲要娶紫梦竹的事情泡汤了? 此时,端坐在堂屋八仙桌上首的舅舅风士飚,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很沉重地递给陈天放看。 陈天放接过纸条后,揪心地看过过以后才明白,感情人家紫梦竹,原本就是来投奔舅舅风士飚风大侠来的,没想到让自己的父亲,阴差阳错地从中横插一杆,非要搞出娶人家做小老婆这样的事情来。 陈天放看了,发出一声不自然的冷笑,面无血色地说:“没想到这个紫梦竹,还真是革命党的后人?” 风士飚听了,吓得“哎呀”一声,连忙用手势阻挡着陈天放,说出这样禁忌的话,快速走到门口处,把家佣们都打发走;然后转过身来,发现妹子风采琳与妹夫陈长发,都吃惊地望着自己。 风士飚招手让大家靠近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对着大家解释说:“紫梦竹他爹是革命党人不假,但这跟梦竹姑娘有啥关系呢,紫梦竹现在就是我们大慈大悲的陈堡主,从六安州买回来的小丫头,跟紫啸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是吗?”说着,把那张纸条揉搓成一团纸,麻利地点燃后把这张纸烧掉。 一家人看着风士飚这样的举动,都有些胆战心惊,吓得不敢大声出气。 过了几分钟风士飚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警惕地对着大家叮嘱地说:“现在这个紫梦竹是干啥的呀,他就是陈长发从六安州买回来的小老婆呀,她爹妈是干什么的,我们怎么能知道吗,谁叫她现在又失忆了,。 稍停了一会儿,风士飚接着说:“从现在起,梦竹姑娘以后就在天放的房间里生活,谁叫她在看见我家外甥陈天放,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举止优雅、学识渊博,死活缠着我家天放,非要睡在一起呢?” 陈天放听了,心中一阵狂喜,但脸上没有立马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嘴上依然固执地,对着舅舅风士飚狡猾说:“舅太爷,你这样做不妥吧,你这样做会我让我爹心里起疙瘩的,到时候会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你这样做是在不知不觉中,让我与我爹接‘梁子’呀,还有要是把这样的事情讲出去,人家会戳我陈天放的脊梁的?” 风士飚没有想到陈天放会这么说,白了陈长发与风采琳一眼,连忙走到陈天放的跟前,抬起自己的大脚板,对着陈天放的屁股,狠劲地踹了一脚,霸道且嚣张地说:“你这个狗日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这样长得跟神仙模样的好姑娘,要不是你是我大外甥子,我才不会舍得,把这么好的姑娘白白地送给你呢;从今往后,我们大家对她的身世要严格保密,要不然会招来是非不说,你们陈家以后也会麻烦不断,谁叫你爹花了一百块大洋,买了这么一个是非?”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脑袋的动作。 风采琳与陈长发俩人,脸上都被吓得变了样,担心地问:“那以后我们,怎么给堡里的人一个说法呢?” 风士飚思考了好久,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就说紫梦竹是天放在六安州书堂里的学妹吧?” 这时,陈天放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匆匆地在风采琳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然后撒娇地对着风采琳说:“妈,你原本就没有想让梦竹姑娘离开,是吧?” 风采琳看着儿子明朗的脸庞,这时反而顾虑地说:“天放,妈妈这会反倒不希望你,与紫梦竹在一起,这倒不是她身份的事,而是这个小姑娘太会来事了。” 陈长发在一旁听了,连忙插话说:“天放,我也与你母亲有同感,不是我们嫌弃人家,而是你以后,假如真的与梦竹姑娘成亲了,我夹在中间,多少有点尴尬的。” 陈天放不语,拿眼睛看舅舅风士飚。 风士飚立马把脸色沉下来,摆给陈长发与风采琳看。 风采琳与陈长发见了,一个劲地吧嗒嘴。 最后,陈长发用老子的口吻,对着陈天放教训地说:“陈天放,我看我真的是上辈子做了缺德的事,让你处处都与我作对呢,就你这情种模样的坯子,我陈长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种在你妈的肚子里。” 陈天放听了,对父亲发出稀奇的笑,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会有这样幽默的样子,连忙对着风采琳贴心地说:“妈,我看你还是到庐州城里,把自己的病给治好吧,要不然我爹一时三刻是不会死心的,说不定过几天他又会折腾出什么事情呢?” 陈长发听了,对着陈天放怒骂道:“狗日子陈天放,老子的事情要你管?” 倒是风士飚听了,用疑问的口语问:“天放,为啥要跑到庐州城里看呀?” 陈天放听了舅舅的问话,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开心地对着风采琳说:“妈,庐州城里的龚大夫,可是我在法国留学期间,我的同学龚云兮的母亲;云兮的母亲龚大夫,在妇科专业这方面,可是国内一等一的高手,听说大清国的一个妃子得了与您同样的病,把龚大夫请过去,两副药就给医治好;何况这个龚大夫,还是一个女医生;我这样,给我的同学龚云兮,写上一封信让你们带上,你们先找到云兮,然后再去找龚大夫看病,怎么样?” 陈长发听了,兴奋地站起来,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了陈天放一眼,然后兴冲冲地对着风采琳说:“我看可以!” 风士飚听了直点头,对着风采琳说:“妹子呀,你儿子天放说的有道理呢,你这种病如果不及时治理的话,会殃及你的生命不说,陈长发以后肯定也不会罢休的;陈长发这家伙娶不娶小老婆,倒真的不是一回事,就是你甘心将来看不到你宝贝儿子,娶老婆生娃子的风光样子呀?” 风采琳听了犹豫起来,想了想才说:“唉,可马上就到了春茶采摘的时间了,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影响长发‘喊山’的正经事呀?” 风士飚听了笑出声,对着自家妹子揪心地说:“采琳呀,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啦,你还有心情管‘喊山’的事情,‘喊山’了不起啦,反正天放在家里暂时没事干,正好锻炼锻炼他一下,可以代替陈长发,把‘喊山’这样的事情做了呢?” 陈长发听了高兴地叫,马上怂恿着风采琳说:“采琳,要不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赶庐州城里去,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管它‘喊山’不‘喊山’的;以后那里还有心思,来折腾娶小老婆这样的事,我划算了一下,距离春茶开采大约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呢,说不定这回去庐州城真能把病看好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天放要娶媳妇,翠枝要找婆家,我也就不会再去穷折腾,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快活地生活呢,那就真的是享受天伦之乐了?” 风士飚看着陈长发,能够说出这样暖心窝的话,马上走过去,高兴地拍着陈长发的肩膀豪爽地说:“陈堡主呀,就你说出这几句话,到真的向个大老爷们的做派,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给孩子们,制造一个适当的空间与一些人生的课题来,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与激烈。”说完,度着步子,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第十一章:紫梦竹穿上洛克克长裙 陈天放把母亲与父亲两人,送上马车的时候,把在庐州城里需要注意的事项,对父母交待了一遍,然后看着远去的马车,才兴高采烈地往回走。 刚走进院子里,发现妹妹陈翠枝,向个幽灵一样贴着自己走,陈天放见了,不高兴地问:“翠枝妹妹,你怎么老跟着我走步呀?” 陈翠枝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向个大人似旳装腔作势地说:“妈和爹去庐州城的时候,吩咐着我,要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呢,还不让你晚上与梦竹姐姐,在一个房子里过夜,让你今天晚上,就搬到我隔壁的房间里住呢!” 陈天放听了直捞着头皮,看着陈翠枝张牙舞爪的样子,虎着脸说:“我是你哥呢?” 陈翠枝听了,马上摆出游仙拔剑的动作,调皮地说:“我有尚方宝剑呀?” 陈天放想了想,装出认怂的姿态,看着陈翠枝认真的派头,连忙用手指牵引着妹妹,让她随自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紫梦竹看到陈天放与陈翠枝,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没有了往日的顾虑,向个百灵鸟的样子,在房间里蹦蹦跳跳耍不停。 陈天放看见陈翠枝,鼓起小嘴巴看紫梦竹蹦跳的样子,连忙把昨天才从六安城茶铺里,送回来的两个大行李箱打开,大方地对着陈翠枝说:“翠枝妹妹,你看你喜欢什么,这两个大箱子里,可都装着哥哥在法国留学时期,拼命带回来的宝贝呢?” 陈翠枝与紫梦竹见了,一齐朝两个行李箱子跑去。 陈翠枝第一眼,就瞧见一件粉红色的长裙子,裙摆上有着一道道的褶裥,在细细的腰肢上面,有很随意的绣花镶嵌在胸口的边上,陈翠枝看了看,连忙喜欢地叫:“好漂亮呀!” 可当她看见裙子衣领处敞开的胸口时,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一下,吓得连忙把这件长裙子,不舍地丢下。 紫梦竹见了,把长裙拿起来,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长裙呀,你看这件长裙,前面打褶裥,身后拖着裙裾,典型的洛克克服装系列的特点,真是精致到了极点!” 陈天放眯起眼睛看,看紫梦竹优雅地评价着这件长裙;现在的陈天放,对紫梦竹能够把洛克克服饰说得这么透彻,早已不足为怪;但关键的是,人家紫梦竹在开口的时候就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长裙呀,让自己没办法回答。 陈天放干笑两声后,看着紫梦竹用疑惑的目光瞅着自己,连忙替自己解围地说:“梦竹姑娘,要不你穿上试试?” 紫梦竹轻笑一声,把这件洛克克长裙抓在手里,对着陈天放与陈翠枝试探地说:“那我可就试试啦!” 陈翠枝听了急起来,大声地嚷:“梦竹姐姐,这件长裙子,胸前开那么大的口子,你也敢穿呀?” 紫梦竹听了笑,可不管长裙的衣口开得有多大,马上跑到洗澡间里,把原本穿着陈翠枝的一身衣服脱下来,麻利地换上这件洛克克长裙,再走出来的时候,宛如神仙一般,发出异样的光彩来。 陈翠枝看了眼馋,可看着紫梦竹胸前白花花一大片的肉色,还有一双香肩,完全暴露在外面的时候,一下子燥红了脸;对着陈天放大声地叫:“哥,你竟敢让梦竹姐姐,穿上这么暴露的长裙,假如走出去,我看你的脸面朝那里放?” 陈天放发出开心的笑,瞅着紫梦竹换上长裙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美丽至极,越看越有一种,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觉,连忙窜到紫梦竹的面前,把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对着紫梦竹瞅,销魂地说:“你是天上的仙女吗,下凡来普度我陈天放的吗?” 谁知此时的陈翠枝,竟然在行李箱子里,找出一面玻璃小镜子,还有一瓶法国香水,外加一条西洋丝巾,高兴得在屋里大声叫嚷起来。 可许久,见自己这么稀奇的叫声,竟然没有人对着自己遥呼相应,连忙抬起头,看见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四目相视情意绵绵的画面时,吓得“妈呀”一声叫,连忙窜到两人中间,把小手放在紫梦竹裸露出来的香肩上,来回摸搓几下,把紫梦竹捞痒得“咯咯”地笑起来。 陈翠枝就在紫梦竹“咯咯”的笑声中,扭动出她那动人的小屁股,朝门外跑去,等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朝自己的哥哥邀功地说:“哥,我可不愿意当你们的老法海,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陈天放看着妹妹知趣离开的样子,知道妹子也快到了待嫁的年岁,能明白出哥哥与紫梦竹,在感情上如果真的擦出了火花,那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可以看管住的呢。 就现在这般情景,正是自己与梦竹姑娘两个人,心交融、情意切的时候,父母把这么有风险的工作让妹妹来管理,多少是有点难为妹妹了;而从另一方面可以看出是,父母对自己与紫梦竹的发展态势,从心里开始默认起来。 紫梦竹看着陈天放,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就用手指牵着陈天放,把他拉倒那张法式大床边,让他陪着自己,就这样静静地坐上一会。 陈天放随着紫梦竹,来到床沿上坐下,无意间低下头,朝紫梦竹瞅一眼;这一瞅不打紧,吓得自己也暗地惊叫一声,我的妈呀,不怪翠枝喊着叫着,这长裙的领口开得也太大了,自己就这么不小心地瞅一眼,何止是那两个酥嫩的肉团,就连那白嫩嫩的小肚皮,都给看清楚了。 男人的自私,马上涌进陈天放的脑瓜里。 陈天放当然会这样想,我陈天放看她身体的任何部分,当然可以呀。 但问题是,如果现在失忆的紫梦竹,走出陈家的大门时,走在堡里的石板路上时,被别人看了她不该露出的地方,那我陈天放,这不是在给自己头顶上的毛发染绿吗? 陈天放这样想的时候,在两个行李箱子里快速地找,希望找出一件,适合遮挡住紫梦竹穿着的长裙子,衣领处暴露出来的肉体。 可找了很长时间,也找不出自己需要的东西时,就去敲陈翠枝的房门找,陈翠枝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声在屋里应着,等开了门,发现哥哥窘迫的样子,连忙疑惑地问:“哥哥,你莫非?” 陈天放听了,知道妹妹想歪了,连忙伸出手指,在陈翠枝的脑瓜子上敲一下,大声地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啦,我只是觉得梦竹姑娘,穿上那长裙子的样子,真的是好看,就、就是……?”陈天放突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把脸憋得通红的样子。 “就是胸口都露出了了吧,自己看着倒欢喜,可就是怕梦竹姐姐穿出去,别人也看见她那雪白雪白的胸脯,哥哥你就受不了了吧?”陈翠枝接过陈天放的话,把陈天放不好意思的话说了,然后瞪着眼睛看陈天放。 陈天放连连点头,费解地说:“这不,到你这里看看,有没有丝绸或白色小褂片样式的小衣服,让梦竹姑娘穿在长裙的里面。” 陈翠枝听了“嗯”一声,想了想,突然对着陈天放提醒道:“哥,梦竹姐姐逃婚那天,在礼服的里面,就穿着一个白色的小褂片呀?” 陈天放听着笑起来,对着陈翠枝说:“妹子,哥不满你说,那件粗布的白色小褂片,我不想让梦竹姑娘再穿上呢,我怕她看见那件粗布小褂片,会想起那些让她不愉快的事情来。” 陈翠枝听了努起嘴,摇摇头说:“哥,我这里到有几件丝绸的小褂片,就不知道与那件漂亮的长裙,配色不配色;我可是第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件上等的裙子,可就是那领口,开得向齐山上的蝙蝠洞,我可没有勇气穿那样大的领口裙子,在堡里走动呢?” 陈天放做出感动的样子,从自己的身后,神秘地掏出一串老松石珠子,递给陈翠枝说:“还是我妹妹懂事,这串珠子是我在巴黎大街上,捡漏得来的,我也不知道好坏,感觉很值钱的样子,我在法国的四年里,回到家就送妹妹这一件觉得值钱的东西,希望妹妹你收藏好。” 陈翠枝听了,感动的哭起来。 陈天放不知道是咋回事,捏着陈翠枝的小鼻子说:“这又是咋了,是不是觉得哥对你,没有对梦竹姐姐那么好呀?” 陈翠枝听起来,更是大声哭起来,撒娇地说:“你对梦竹姐姐就是比我好,不是吗?” 陈天放听了大笑起来,抓起陈翠枝递上的两件丝绸小褂片,冲着陈翠枝说:“妹子呀,你也是读过书的人,都这么大了,还分不清爱情与亲情的区别吗?”说完,朝陈翠枝摆摆手,一蹦三跳地走回房去。 陈翠枝看着哥哥快乐离开的样子,破涕为笑地说:“哥,我当然知道爱情与亲情的区别呀,可你与梦竹姑娘那缠绵样,谁见了,不吃醋才怪呢?”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陈天放刚走进门,躺在床上的紫梦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一连在房间里,转出许多个圈圈后,把花一样的笑容,绽放在陈天放的面前。 陈天放看见了,穿在紫梦竹身上的洛克克长裙,在衣口敞开的地方,紫梦竹竟然用两条丝巾,先从下巴的脖子处,宽松地绕到后背的脖子上,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向两边的香肩包裹去,再把丝巾折回来,交错在胸前,把胸前白花花一片的景色,以及两个酥嫩的蘑菇团包围住;这样,丝巾映托着长裙的华丽,把紫梦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不仅毫无吝啬地表现出来,还把紫梦竹粉嘟嘟的小脸蛋,向仙桃一样给呈现出来。 陈天放看了受不了,一下子扑过去把紫梦竹抱起来,心疼地说:“小妖精呀,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啦,知道用两块丝巾,把自己裸露出的肌肤包裹起来,如果你就这样穿着这件长裙子,在堡里走动的话,在我心里也有点感觉吃亏的样子呢。” 紫梦竹听了吃惊地说:“原来你们地球上的人,都这么喜欢八卦呀,不像我们花球上的人,想这么穿就怎么穿;对了,还有你们地球上的男人,都这么小心眼吗?” 陈天放听了,不是听不懂了,是真的听不懂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舅舅风士飚吆喝的声音。 陈天放不知道舅舅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一边连声应答着,一边快速地跑出去。 第十二章:陈天放来到春茶交易会的现场 风士飚要陈天放回房间里收拾一下,现在就跟着自己与汪先生一起去麻埠街,因为六安州茶商会的祝会长,派马丁把请柬送到了“堡公所”,今晚要在麻埠街的祝家楼,举行一年一度的“六安州春茶茶商交易会”。 陈天放听了没听懂,对着舅舅直白地问:“舅太爷,春茶茶商交易会,与我有关系吗?” 风士飚听了苦着脸说:“本来是与你没关系的,只是你老子陪你母亲,去庐州府看病去了,向春茶茶商交易会这样的门槛,我和汪先生都没有资格,做到春茶交易的主茶席位置上的。” 陈天放听了纳闷,连忙不解地问:“那,如果是这样,干嘛让我爹陪我娘去庐州城,我可以陪我娘去呀?” 风士飚听了感动得直点头,最起码面前这个留洋的大外甥,知道孝顺他娘。 然后,对着陈天放揪心地说:“天放呀,你可不要小瞧这六安州,这六安州原先是属于庐州府管辖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很多年前却单独划出来,为直隶州呢,我想这其中六安茶,一定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吧。 现在你爹不在家,你作为陈副会长的大公子入席,别人应该不会说出闲话来,好歹你也是留学巴黎的洋学生;如果我们风尘堡,没有人能够做到主茶席的位置上,那么风尘堡在今年的春茶交易会上,一定会吃大亏的;何况我也纳闷,今年的春茶交易会,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比往年提前了许多。” 陈天放听了点头,对着舅舅说:“原来是这样,舅舅,容我去给翠枝与梦竹说一声,要不然这大晚上的,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家里会害怕的。” 风士飚正要点头应允,没想到陈翠枝与梦竹两人,听到风士飚的吆喝声,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风士飚见了,招手让陈翠枝与紫梦竹跟着陈天放一起朝外走。 走到堡公所的大门口,陈天放看见已经有三辆套好的马车,在等着自己。 堡公所的大门口,聚集着许多风尘堡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说明这个茶商会,对于风尘堡人的重要性。 其实陈天放刚回来不懂,春茶交易会何止是很重要,春茶交易会就是风尘堡茶农们的命根子。 堡里的许多人都在朝陈天放瞅,瞅陈天放西装革履的样子;瞅过陈天放后,又一齐朝紫梦竹瞅,瞅着紫梦竹穿着洛克克长裙仙女的模样,堡民们在瞅着的同时,眼光中透出羡慕来,乖乖!风尘堡出美女不假,但如此妖艳的美女,在风尘堡还是第一次见到。 风士飚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朝紫梦竹瞅去,马上把大嗓门打开,对着风尘堡的茶农们眉飞色舞地说:“大家都瞧见了,陈堡主从六安城带回来的这位紫姑娘,长得像仙女一样的紫梦竹,感情是我家天放在六安学堂里的学妹,两个人一见面,就把以前在六安学堂的点点滴滴,全都说给我们陈堡主听,我们陈堡主是什么人呀,总不能抢儿子的学妹做小老婆吧,所以就大方地,让天放与梦竹姑娘继续好下去了。” 风士飚的话音刚落,风尘堡的堡民们,一齐把巴掌拍得震天响,陈天放见了,看着汪先生偷笑的样子,也佩服舅舅风士飚,处事干练的风格来。 稍后,陈天放在风士飚的催促下,上了第一辆的大马车。 陈天放回头望着紫梦竹与陈翠枝,在马车旁依依不舍的样子,风士飚豪爽地对着陈天放说:“天放,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你舅妈和你二婶,今晚过去陪翠枝与梦竹姑娘了。” 陈天放听了点头笑,在大马车跑出很长一段路,回头看着夕阳下的紫梦竹,越发的楚楚动人。 到达麻埠街时,已是张灯时分,陈天放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麻埠街,是这样的繁华,一家挨着一家的茶铺,把麻埠街显示出无比的兴旺与发达。 麻埠镇以出产茶麻著名,方圆茶场几十公里的范围,从清朝中期,ah茶厘分南北两局,南局设在皖南屯溪,北局即设于麻埠镇,麻埠镇的茶叶产量与质量,皆为皖西之冠。 麻埠镇的商业主要以经销茶、麻为主,兼营大别山山区里的竹、木、扫帚等土特产,早就素有“小sh”之称。 麻埠街的地势呈南北长东西狭窄的状态,一条穿街小河自北向南流入仙女河,镇内有北大街、中大街、南大街三条主要街道,宽约数米全用石块铺砌,街道两侧多为混合瓦房及二层小楼,最起眼的要数祝会长家,矗立在南大街上四层全木结构的祝家楼,真是富丽堂皇,气派无比,立在南大街的十字路口,甚是惹眼。 整个祝家楼,分内宅与外宅两个部分,占地大约有二十多亩之大,内宅是祝会长一家人起居生活的地方,外宅是六安州茶商会办事的地方,登上四楼,举目远眺,可以把整个麻埠街尽收眼底,更加凸显出祝家楼独特优越的位置。 等陈天放与舅舅风士飚及汪先生三人,走进春茶交易会的会场交易大厅时,发现在祝家楼的一楼大厅里,人声鼎沸,好热闹的样子,整个会场上有三十桌之多,桌面上放有点心与茶水,供参加的茶农代表们自取饮用。 风士飚与汪先生在后排的位置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陈天放看着舅舅风士飚与姑父汪先生,两个人用眼光示意陈天放,朝前面一排的主茶席位置上找;陈天放用谨慎的目光搜寻着,一直搜寻到前面一排的主茶席的桌面上,才看见自己父亲陈长发的名字。 陈天放在写有父亲名字的招牌前坐下,立马引来整个会场人的关注,你想想不引起关注才怪呢,别人都是长袍马褂,外加一根粗辫子,只有他陈天放一人,剪出一个西洋的发型,穿着一身西洋装,眼睛上还戴着一副西洋眼镜,真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陈天放不在乎别人的大惊小怪,躺在紫檀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想着在这穷乡僻野的麻埠街,竟然有这么一幢超豪华的祝家楼,想必这个祝会长,真的是不是一般的人。 还没有等陈天放多想,在陈天放对面三、五米远的主席台上,走上来一位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的长者,看长相像极了教书匠的装扮,走上主席台时,清了清嗓门,台下本来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这时,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的长者,走上主席台时一眼就发现了,坐在主茶席陈副会长牌牌位置上的陈天放,连忙礼貌地问:“敢问这位西洋装扮的小公子,是不是世侄陈天放呀?” 陈天放听了连忙站起来,礼貌地说:“多谢祝世伯抬爱,小侄正是陈副会长之子陈天放,由于家父陪母亲到庐州府办事,不能前来参加六安州这一年一度的茶商盛会,特遣世侄天放代理家父,前来为祝会长助兴,天放如有不到之处,还望祝会长海涵!” 短短几句话,说的既谦卑又有理据,不仅把祝会长说得心花怒放,也把围坐在台下,几十桌桌面前的茶商会代表们,说得毫无怨言,反而知道了陈长发这个土包子,竟然有这么一位英俊的大公子。 台下立马引起不小的骚动,许多人都把目光朝陈天放看,陈天放连忙站起来,对着四方拜谢道:“多谢众位邻伯、邻叔疼爱,天放没有参加过茶商会这样的盛会,希望众位叔伯,今晚对天放,可要多多教导!” 桌面上立刻响起掌声来,把风士飚与汪先生两人,听得舒坦,看得高兴,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发出满足的笑。 这时,在祝会长一声声的宣读声中,陆续把茶厘局的查大人,六安州知州尹大人,以及一个长出一头卷发的西洋人,恭敬地请到主席台上。 随着六安州知州,尹大人的一声吆喝,四个人一起拿起主席台桌面上的小剪刀,把一块数米长的大木板上,覆盖着十几米长的红绸布剪开,大木板上的“六安州春茶交易开幕会”几个鎏金大字,立马呈现在众人面前。 就在这时,陈天放突然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端庄秀丽的女孩子朝主席台上走去,这个女孩子在走到主席台上,对着台下的茶农们道一个万福后,乖乖地坐在那个卷头发的西洋人旁边。 陈天放见了,立马把自己好奇的目光,朝这个端庄秀丽女孩子望去,因为在这个端庄秀丽的女孩子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洛克克长裙,把陈天放好奇得,感情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谁知这个端庄秀丽的女孩子,正把自己漫无目标的眼神,朝台下无聊地搜寻着,在搜寻到醒目的陈天放时,凑巧此时的陈天放,正用自己稀奇的目光朝着她看,四目相视那刻,陈天放的心猛然地一抖。 第十三章:陈天放巧遇祝玉娇 春茶采购的流程,分为州府采购,省府采购及朝廷内务府采购三级;对于州府采购,就是根据六安州上一年茶叶的总需求量,按照各茶厂的原定配比,从知州尹大人和祝会长的嘴里,重新宣读一遍罢了。 因为州府的官方采购价格,与社会上正常的春茶交易价格,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在这道程序上,没有太多的茶农代表持异议。 但到了省府采购的环节,由于众多茶厂,一是看好省府的采购价格,同时也能够给茶厂带来好声誉;因此,许多比较有名的茶厂,都把今年茶厂出新茶的法宝,全压在省府的官方采购上,因为省府的春茶采购价格,比州府的采购价格,平均要高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采购量极大,同时对于大多数茶厂来说,能够跃上省府采购的大红名单里,已经是实惠与面子全有了,可谓两全其美。 陈天放端坐在哪儿,见众茶厂,会按顺序把对省府的春茶采购,用一种宣传加注解的方式,把自家茶厂今年的春茶优势宣传出来。 在即将轮到风尘堡茶厂出场的时候,连忙朝坐在后面的风士飚看一眼,风士飚立马朝陈天放跑过来,向一个跟班的师爷样子,规矩地站在陈天放的身后,陈天放要给舅舅让座位,风士飚连忙给陈天放使眼色,陈天放就不在坚持。 这样,在轮到风尘堡茶厂,进行对省府采购的宣传词时,完全是由风士飚代替陈天放叙述的。 陈天放看见,此时坐在那个西洋人身旁的女孩子,认真地给那个西洋人,翻译着每家茶厂的宣传词,在翻译舅舅风士飚说出的宣传词时,竟然主动地朝自己看一眼,陈天放见了,连忙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很大胆地朝那个姑娘看。 站在陈天放身后的风士飚,见到西洋人身边的女孩子,竟然这样大胆地看着陈天放时,连忙小声对着陈天放说:“天放,这丫头叫祝玉娇,是祝会长的宝贝女儿,听说当初黄大帅看上的,就是这个祝玉娇,可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是一个性格泼辣的野丫头,死活不愿意;祝会长最后拿她没办法,就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黄大帅做了九姨太,要不然你没有发觉,查大人与尹大人俩人,都比祝会长身份高许多,怎么在春茶交易会上,只有祝会长说话的份?” 陈天放听了,一边对着舅舅点头,一边看着祝会长脸上的细微变化。 只见祝会长,在听完风尘堡的宣传词后,表现出一种与别的茶厂,没有区别的赞许,陈天放看了着急,因为祝会长这样没有区别的点头,说明风尘堡茶厂,在今年省府的春茶采购中,不会有大的突破。 陈天放连忙着急地朝祝玉娇望,没想到这个祝家的大小姐,在大方得体的举止中,突然抬起头,对台下的陈天放投来嫣然勾魂的一笑,然后快速把目光转移开,再也不去在乎,台下陈天放火辣辣的目光。 陈天放看了想笑,在嘴里暗暗骂她一句“骚狐狸”。 心想这小丫头,想与自己套近乎,却又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到底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角,眉宇之间再怎么装逼,但脑瓜子都透出一股股的精灵来。 陈天放在自己这么想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小人的样子,本来是自己求人家办事,人家愿意帮忙是人情,不愿意帮忙是本分,何况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机会与人家搭上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天放突然看见祝玉娇,在对她的父亲祝会长暗示着什么,见祝会长没有能够明白出她的意思,连忙起身佯装给父亲续茶的样子,尔后有意无意地,在祝会长的耳根处嘀咕几句。 等祝会长领会后,马上用一种稀罕的目光,认真地看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后,又把稀罕的目光,大胆地朝陈天放投来,看着看着,突然眯起眼睛笑出声音来。 风士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祝会长的笑声很霸气,还有瞅着陈天放的眼光中,包含着过多的善意。 再看端坐在主席台上的祝会长,这时突然起身,对着负责省府采购的查大人,在一旁有心无心说:“查大人,今天陈副会长,有事陪夫人去了庐州城,今年的春茶交易会,确实是商会没做好工作,没有提前通知几位副会长,那么陈副会长的令公子,今天这么积极地前来捧场,是否应该给风尘堡的茶厂,额外多加一些订单量呢?” 查大人听了,抬起头望着祝会长,又望了望尹大人。 突然,发现满面桃花的祝玉娇,正温馨地对着自己偷笑。 查大人是什么人啦,一个负责ah江北茶叶市场的总管,对这点场面还看不透,何况还是祝会长当面提出来,还有祝玉娇一眨一眨会说话的大眼睛,再有台下穿洋装的俊才少年,看祝玉娇的眼神中那股火苗,呼呼地往上窜,反正自己家也不生产茶,给谁都是给,何况自己也收过陈长发的小红包,这样的顺水人情都不做,那自己还配在官场上混吗? 查大人这样想,并努力地笑,对着祝玉娇笑,又对着祝会长笑,笑过之后连忙试探地问:“祝会长?” 祝会长一下子伸出五个手指头,然后,对着查大人很侠义地笑。 查大人立马大声地说:“那、给风尘堡陈副会长的茶厂,加五十担的春茶采购量,可否?” “中!”那个卷头发的西洋人,突然用地道的中国话,说出今天在会场上的第一句中国话。 陈天放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用手拉住站在自己身后风士飚的手,发现舅舅的一双手,正使出好大的力气。 陈天放立马抱拳,对主席台上的几位大人致谢。 然后用一种温文尔雅的姿态,对祝玉娇投去感激的一笑,把祝玉娇原本就粉红的小脸蛋,一下子染得通红通红的。 祝会长见了,把下巴抖动起来的时候,眉毛下的那双小眼睛,都没地方能睁开。 可是,对于从查大人嘴里,随便说出给风尘堡茶厂,加量五十担的春茶采购量,会场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惊讶的抗议声。 因为风尘堡的加量,已经不是三担五担的量,往年加的最多的也只是十担的量,还是一大群茶农代表,围在一起争吵得焦头烂额的;而今年一下子,给风尘堡加了五十担的量,换算成市斤就是五千斤的茶叶呀? 五千斤呀,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异议,还真奇了怪了。 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做官的查大人,能够把做官的门道看透,说明查大人会做官;茶农代表们,也能够把省府的春茶采购模式看透,说明了茶农们会种茶。 当省府的春茶采购完毕后,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内务府春茶采购,内务府采购也就是朝廷采购,说白了也叫贡茶采购,就是专门给皇上或者皇后上贡的茶。 当然也包括皇子皇孙们喝的茶,也包括赐给大臣们的茶。 在民间这种买卖不叫贡茶采购,而叫给皇上进贡,给皇上进贡的茶,不仅是茶叶品质的问题,最重要的茶厂的声誉。 到了这个环节,留下来的也就是三、五家茶厂,而且这三、五家茶厂,不仅家家都是制茶的高手,更重要的是,还要在朝廷有人脉。 陈长发的茶厂,在三年前,就成为朝廷贡茶采购的合格供应商,当时的陈长发,获得这一殊荣时,是感到无比的光荣与自豪,在回到风尘堡的当天,还大摆一天的筵席。 可问题是在接下来这三年中,陈长发虽然有事无事,给地方官员们塞出不少的钱,可到目前为止,朝廷连一片茶叶,都没有向风尘堡的茶厂采购过。 为什么,就是因为陈长发没有人脉。 那现在,陈天放有这样的人脉吗? 但现在,陈天放有一点与陈长发不一样,因为陈天放知道,人脉就是朝廷贡茶采购,负责把关的这些人,看你上贡给朝廷的春茶单价时,这些给朝廷贡茶采购把关的人,能否从中间捞到油水。 只有朝廷采购的贡茶,贵到离谱的时候,才能说明你的茶叶是真的好,因为拿好处费的衙门人数太多了,稍微贵一点的贡茶报价,都不够众人分的。 所以陈天放决定,让舅舅风士飚把对朝廷的报价,按照往年报价的三倍报上去,把舅舅吓得直吐舌头。 没想到祝会长看了陈天放的报价,对着陈天放说:“世侄呀,还是你会来事,就世侄你这样的野心,我这个会长的位置,恐怕迟早都会让给你呢?” 风士飚听了,吓得胆战心惊,因为祝会长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怪罪陈天放,把价格报得过高了。 哪知道一旁的祝玉娇听了,撒娇地对着祝会长叫:“爹,你尽胡说什么呀,天放哥可是巴黎hec商学院的高材生,大清国驻巴黎大使馆三等文秘的职位,都没有把他留下来,你这个破会长还耀武扬威起来,不会说话请不要乱说好不好!” 祝会长听了,把小脑袋点的向小鸡啄米般勤快,连声对着祝玉娇说:“啊!玉娇呀,是爹嘴快了行不行,你可不要生爹的气呀!”说完,又转过身来,对着陈天放恭谨地说:“世侄呀,老朽脑瓜浑浊了,你可不要见怪吆?” 陈天放听了,莫名紧张起来,因为这个祝家的大小姐,对自己的身份,怎么如此了解呀,单单法国大使馆三等文秘这样的事情,好像没几个人知道的,怎么这个祝玉娇,消息这么这么的灵通呢? 第十四章:祝玉娇让陈天放眉来眼去 陈天放站在那儿,僵硬地望着祝会长,然后呆痴地望着祝玉娇。 现在的情况,陈天放认为要好好地捋一捋,首先自己是刚刚,才从舅舅风士飚的口中,知道祝会长的宝贝女儿,名字叫祝玉娇;还有自己为了让风尘堡,多揽下省府五十担春茶的采购订单,是用足了自己的魅力,确实对着祝玉娇,狠劲地多瞅了几眼。 可是,现在的祝玉娇与她爹对话时,竟然称呼自己叫天放哥? 还有,自己在法国大使馆找事情做这回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天放不敢想,越想越感到是莫名的奇妙。 一直站在陈天放身后的风士飚,见陈天放没有及时回答,祝会长在场面上的一番客套话,连忙掐了一下陈天放的胳膊,把陈天放疼得“哎呀”一声大叫,回过头来看着舅舅风士飚,发现舅舅正给自己使眼色,慌忙转过身来,抱拳对着祝会长行礼道:“祝世伯,您老可别这样说,天放那里受得了您老这样的抬举,真是折煞天放啦!” 祝会长听了,连忙发出高昂的笑声来。 祝会长的笑声刚落,没想到坐在主席台上的祝玉娇,突然用法语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哥,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陈天放听了笑,连忙用法语回答说:“祝小姐,你没说,怎么会知道我不答应,何况你帮了我们风尘堡,那么大的一个忙,天放应该代风尘堡的众茶厂,还祝小姐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的!”陈天放之所以这样说,是故意把五十担茶叶的人情,算在风尘堡头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祝玉娇听了,粉嘟嘟的小脸上,稍微抖动了一下。 但她立马把自己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她能感觉出自己的心口,纠结地“痛”了一下,可她此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忧伤,而是在一瞬间露出明媚的笑脸,对着陈天放阳光灿烂般地说:“天放哥,接下来内务府的春茶采购,您能不能帮我做一下翻译,主要是因为我对茶叶的专业术语,以及茶叶的植物名词描述,不是很精通呢?” 陈天放听了,忙用纯真的法语回答道:“玉娇姑娘,天放当然愿意效劳,我想您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让别的茶农知道,风尘堡在今年能够获得省府,加量五十担的春茶采购量,是物有所值的!” 祝玉娇听了,恶狠狠地盯了陈天放一眼,改用中文埋汰地说:“你都知道,干嘛还说出来,” 陈天放不出声了,把两片嘴唇上下摩擦着,然后深情地看一眼祝玉娇,发现祝玉娇的睫毛下,有一颗闪亮的东西流下。 此时,那个卷头发的西洋人见了,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对着陈天放用法语厉声地问:“陈,你是在欺负玉娇小姐吗?” 陈天放慌张地摇头,摇过头后,用纯正的法语说:“钦差大人,我们现在正在交流呢,因为我不知道玉娇小姐,为何对我是如此的熟悉,所以在我的感知中,对她有一种天然的戒备!”陈天放如实地说。 祝玉娇听了,立马露出欣慰的笑脸,忙用法文说:“陈天放,你这点倒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诚实!” 那个卷头发的西洋人看了,杵一下自己的双肩,真的搞不明白这种状况来,刚才玉娇小姐明明愁容满面样子,怎么突然间又满是明媚的笑脸来;但不管怎样,玉娇小姐现在是高兴的样子,所以他也高兴得大叫起来,在主席台上就没有了钦差大人的矜持,连连做出夸张的动作,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陈,你的法语太纯正了,刚才祝小姐在台上,对我极力地推荐着你,说你是如何的有天赋,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现在好啦,你能够让一个从法国来到天国的布利斯,在六安州这个地方,竟然可以听到一口纯正的巴黎腔法语,太让我有知音的感觉了。” 陈天放连忙用法语,很亲切地叫:“布利斯!” 布利斯连忙在主席台上,给陈天放一个西洋式的笑脸。 接下来,风士飚用地道的六安话,把进贡朝廷的春茶宣传词,很自信地背诵一遍;陈天放却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让詹布利斯全方位地了解,风尘堡“陈家茶厂”的制茶工艺与制茶历史,从春茶的采摘到春茶的晾晒,从齐山的人文地貌,到蝙蝠洞周围的日光、节气、风向、雨水、土壤及有机物,进行了全方位的阐述,把布利斯听到心花怒放,一个劲地在嘴里喊着ok。 应该说祝玉娇给出陈天放这样的机会,让原本参加春茶交易会上,颇有微词的茶农代表们,一下子心中坦荡起来;原来风尘堡陈家茶厂,今年能够加量五十担的春茶采购量,不是徒有虚名,看人家与钦差大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有本事你也过去搞几句呀? 茶农们心里的微妙变化,陈天放当然看在心里,因为眼前这个端庄秀丽的祝玉娇,其实在做一个冒险的游戏,因为祝玉娇就要让茶农们知道,风尘堡今天派出的带头大哥,实力有多强? 事实马上就给出了非常正确的答案,因为六安州的茶商会会长,现在正走向陈天放的面前,把老胳膊一抬,言语中谦卑到了极点,对着陈天放礼貌地说:“陈世侄呀,就你这样的宣传,虽然我听不懂洋文,但我看到布利斯钦差大人满意的劲头,我都担心我们祝家楼,对朝廷的游说词,如果不让你来做翻译,我看今年的朝廷春茶采购,只能是风尘堡一家啰?” 陈天放没有想到祝会长,会用这样的方式激将自己,为祝家楼的宣传词来做的翻译工作;虽然陈天放此时的心里,高兴得没有办法形容,但陈天放知道自己在目前,顶多算是飘荡在天空中的一只风筝,因为在天上飘荡的风筝飞得再华丽,在遥远的地面上,会有一个人把连接这个风筝的线,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陈天放连忙把问询的目光,朝攥着风筝线的祝玉娇投去,见祝玉娇羞答答的小脸挂满了笑意,连忙抱拳恭敬地对着祝会长说:“祝会长,天放能够有如此殊荣,乃天放今生之荣幸也,只要祝世伯不嫌弃,天放必效犬马之劳呢!” 祝会长听了,把公鸡一样的嗓音绽放起来。 祝玉娇听了,才明白出眼前这个陈天放,做起事情来原来这么缜密,虽然思维过于严谨,但从他对于自己如此尊敬的态度中,这样的男孩子,还是很值得捧哏的吆。 接下来会怎样?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够看清楚,今年朝廷的贡茶采购,要么花落两家,要么祝会长发扬风格,让风尘堡独占鳌头。 陈天放可没有这么想,因为陈天放知道,朝廷贡茶采购的水很深,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没有拿到银票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陈天放在这个时候,就要把好人做到底,在进行剩下的三家茶厂,要做朝廷的宣传词时,再也没有征询祝玉娇的意见,而是把朝廷贡茶采购环节中,自己能够做的翻译工作,一如既往地进行到底。 到了此时,朝廷内务府今年的贡茶采购,因为有祝玉娇与陈天放的加入,完美结束。 可是,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祝会长在这个时候,终于认识了风士飚,连忙走上前来拱手道:“原来是舅太爷风大侠,祝某虽然不是老昏眼花,但碍于茶商会的规矩,不能够给风大侠请安,还望风大侠见谅。” 风士飚听了,连忙陪衬道:“不碍事的,风某人能够理解,不能坏了茶商会的规矩,但祝会长对风尘堡的厚爱,风某人还是铭记在心的!” 祝会长听了“咳咳”一笑,对着风士飚亲切地说:“舅太爷,明天祝家楼要大摆筵席,宴请钦差大人和州府尹大人,以及茶厘局的查大人,不知舅太爷,明天能否携带世侄天放一同出席呢?” 风士飚一听,知道祝会长醉中之意不在酒,而在天放也。 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你想想就陈天放与祝玉娇两人,在茶商会上眉来眼去的劲头,会有几个茶农代表不清楚? 但碍于面子,还是装出客气的样子说:“多谢祝会长抬举,风士飚乃山野之人,自然不敢于钦差大人同坐,倒是外甥天放,因与钦差大人投缘,风某人可以确保外甥天放,明天可以准时列席,陪钦差大人聊个尽兴。” 祝会长听了,把山羊胡须再次抖动起来,叮嘱地说:“舅太爷,那祝某就卖个脸面,如果天放世侄,明天不能准时列席,老夫可就当你是在戏耍老夫啰?” 风士飚连忙说:“那是,那是!”说完辞别祝会长,一行人快速地离开祝家楼。 第十五章:把让他占了便宜的便宜找回来 陈天放也有一种想逃走的想法,因为从舅舅风士飚阴沉的脸色中,可以看出他不是太希望自己,与祝玉娇两个眉来眼去地搞个不停;何况在自己的心里,正担心着小妖精紫梦竹,现在在做什么呢? 正当自己抬歩要走的时候,祝玉娇美妙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陈天放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快速离开的好,还是回过头来,再看一眼这个传出笑声的祝玉娇。 没想到祝玉娇在自己的笑声,还没有完全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霸道地拦在陈天放的面前,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台上端庄秀丽的模样,而是用一种刻薄的语句对着陈天放说:“陈天放,你这么急着赶回家,是不是在心里,舍不得你爹的小老婆呀?” 陈天放听了,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很想对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摆出一种嚣张跋扈样子的女娃子,感觉对自己很熟悉似的,可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女人发火;可当看到祝玉娇杏眼圆睁的样子,还把小嘴掘得可以挂住香油瓶子时,陈天放马上造作地露出开心的笑脸,对着祝玉娇打趣地说:“祝姑娘,感觉我陈天放没有惹您呀?” “你就惹我了,不可以呀,你当我不知道呀,在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从你嘴里当时张开的口型看,我就知道你当时,一定在骂我是个骚狐狸?”说完,还把“骚狐狸”三个字的口型,摆给陈天放看。 陈天放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听说过做翻译工作的人,可以从别人说话的口型中,能够猜测出别人,没有发出声音的语句中,猜测出这个没有说出声音的意思来,没想到眼前这个祝玉娇,竟然这么厉害,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还能够猜测出,当时自己对她发牢骚时,发出这样难听的三个静音来。 何况自己都把这样一瞬间,产生出来的龌龊事情给忘记了。 可眼前这个祝玉娇,怎么就能够把当时的细节记下来呢,而且还准确到了极点。 陈天放这么想的时候,慌忙把自己的口型,用不发出声音的方式,把“骚狐狸”三个字在自己的嘴巴上,重新活灵活现地演练一遍,感觉蛮古怪好玩的;再看着祝玉娇认真观察自己口型的样子,索性又重新演练一遍,然后露出更加龌龊的笑。 祝玉娇见了,着急地叫:“你看你,现在又在骂人啦,能不能不带这样骂人的呀?” 陈天放依然那样的笑,渐渐地在保持着原有的嘴型里,说出“俏美人”这样让人高兴的三个字,然后逐渐把这样的叫音,叫的很大声起来。 祝玉娇终于听到了,从陈天放嘴里发出的,原来是这样美妙的叫声,连忙把撅起来的小嘴抹平,然后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很害羞地说:“你干嘛那么大声地叫呀,人家是逗你玩的,你还真当心啦!” 陈天放可不管这些,仍旧把声音逐渐抬高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掩饰自己内心的糟粕,如果祝玉娇真的知道自己当初,确实从嘴唇里发出那样的叫声,那自己怎么去面对着人家全心全意地,帮着风尘堡的人与风尘堡的众茶厂呀。 祝玉娇见着陈天放,此时把“俏美人”三个字,在嘴里柔情似水地一遍遍叫,虽然这样的叫声听起来挺受用,但陈天放如果继续把声音加大起来,难不成让整个祝家楼的人都听见吧? 祝玉娇决定,要用一种快速有效的方式,来阻止陈天放这么不要脸的叫声;所以,她赶忙伸出自己白净的小手,要去捂陈天放,那张连续张开并且连续发出声音的厚嘴唇。 当陈天放看见祝玉娇白嫩嫩的小手,朝自己的面前探来,就把自己的身体朝后仰。 可陈天放越是往后仰,祝玉娇就越是朝前凑。 当陈天放的身子,没办法再朝后仰的时候,整个身子一下子反弹回来,正好撞在祝玉娇凸起来的胸脯上,把祝玉娇害羞得“呀”地一声叫,当时就感觉到自己是吃了一个闷亏。 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性急,让陈天放这个狗东西,一不留神很爽地,偷吃了自己美妙的豆腐,立马摆出一种姿态来,要把被陈天放占了便宜的便宜找回来。 陈天放看着祝玉娇绯红的脸蛋上,露出水性杨花般的笑意,一边把小手捶在自己的胸脯上,一边在嘴里不停地叫:“天放哥,你好坏呀,尽占人家便宜啦?” 陈天放连忙把自己的大手,抓紧祝玉娇的小手,很轻浮地说:“玉娇妹子,你可不要为了占我的便宜,把自己给整跌倒了,就你这千金贵体,要是磕碰出个小划痕,我陈天放可担当不起呀?” “啊,你现在就这样嘴贫了?”祝玉娇是真急起来,没想到把自己在此刻,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陈天放听了阴险地笑,把自己的眉毛往上扬,突然挑衅地对着祝玉娇说:“玉娇妹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让我以后怎样继续跟你贫嘴吧?” 祝玉娇听了,心中更是急躁起来,马上大声地对着陈天放,痴情泛滥地说:“陈天放,我求求你,不要贫嘴了好不好,现在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事,你现在马上赶回风尘堡去,在明天中午来祝家楼前,陪钦差大人共进午餐的时候,你看你能否搞出一件,算是六安州当地的艺术品来,奉送给钦差大人;这样好让钦差大人回到内务府里,张罗着给你说好话。” 陈天放听了,脑瓜子一下子兴奋到了极点,攥着祝玉娇的小手就是不放,把祝玉娇轻轻地朝自己的怀里一带,祝玉娇整个人就趴在陈天放的胸口上。 此时,陈天放没有用挑逗的眼神来看祝玉娇,而是用一种与祝玉娇很熟悉的语气说:“那尹大人与查大人,该怎么摆平?” 祝玉娇用眼睛白了陈天放一眼,把小手从陈天放的大手中挣脱出来,连忙摔了摔自己的小手,娇滴滴地说:“陈天放,你属猪的呀,看把人家的小手都弄疼了?” 陈天放连忙把自己的厚嘴唇,贴近祝玉娇的小手上,很轻很柔地吹出两口气,然后装出傻里吧唧的样子,很小声地问:“疼吗?” 祝玉娇轻轻抿着嘴笑,肉麻地说:“被你这样一吹,不疼了,可以了吧?” “那你告诉我,查大人与尹大人,该怎么备礼品,还有你爹?” 祝玉娇听了,发出百灵鸟一样的笑声,很清脆地说:“查大人与尹大人,用银子就可以搞定的啦,我爹你备什么样的礼品,我怎么能知道呢;这要看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看望我爹的?”说完,用自己葱指般的小手指,狠劲地掐了一下陈天放的厚脸皮,然后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陈天放抬起迷茫的眼睛看,看逐渐远去的祝玉娇背影时,突然后悔怎么没有问她,为什么对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彻,不仅是自己在法国留学期间,所做出的一些事情她知道,现在连自己与自己爹之间,因为紫梦竹而发生的一些事情,她也知道了? 可是,这一切只能在下一次,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中,才可以问她了。 陈天放这么想的时候,径直朝着麻埠街自家的茶铺里走去,可还没有走出一百米,就看见风士飚与汪先生,还有从风尘堡一起来到麻埠街的几个马丁,在大路的旁边等着自己。 陈天放走上前去,正要对着众人解释什么,风士飚把马鞭一扬,气鼓鼓地说:“陈博士,你现在就不要再啰嗦了,我看你还是快点做到马车上,我们立马赶回到风尘堡,祝小姐说得没错,我看你在明天中午之前,怎么能够搞出一件,让钦差大人满意的艺术品来?” 陈天放哑口无言,舅舅风士飚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说明自己与祝家大小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祝家楼门口风花雪月这么长的时间,拉拉扯扯变戏法调情的事儿,众人都亲眼看见呢。 陈天放只能仓促地笑。 汪先生见了,走过来拍着陈天放的肩膀说:“天放呀,真没有看出,你这几年书真没白念呢,不仅是能把场面上的事情做绝了,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情种呢;那我们现在就赶回去吧,风尘堡现在可能都“炸锅”了,因为我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让两个马丁回去通风报信了,” 陈天放一听,才知道古人说出的一句话,在自己这儿不灵了;古人常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好事与坏事都传播得挺快的呢。 陈天放心情倍爽地朝前面的马车走,当走进第一辆马车旁,发现舅舅风士飚已经坐在马车里,就折回来朝第二辆马车上爬,可当自己掀开第二辆马车的布帘时,却发现姑父汪先生坐在里面,马上不高兴地对着两人嚷:“舅舅呢,汪先生呢!你二位这叫过河拆桥呢,用上天放的时候,把我恭维得向个神,现在用不着我了,就让我来做你们二位的小跟班班,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呀?” 风士飚与汪先生都露出开心的笑,笑过之后对着陈天放吆喝地叫:“兔崽子,让你做我们的小跟班,难道你还不愿意呀?”说完,发出“驾”的一声叫,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风尘堡赶回去。 第十六章:你以为人家无缘无故对你好呀 陈天放回到风尘堡的时候,那气氛已经不能单纯地用“热烈”这两个字,因为只要是风尘堡能够走动的人,男女老少都围在祠堂周围走动,翘首等待着英雄般的陈天放。 陈天放在马车到达风尘堡大门口时,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绕路从小巷子里跑回到家,见到紫梦竹的时候,发现紫梦竹,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着自己。 再看到紫梦竹的时候,感觉向分别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陈天放用一双不安分的眼光,看着紫梦竹那憔悴的小脸蛋,发现紫梦竹深邃的目光中,有一团火一样的东西在燃烧。 陈天放轻声“咳嗽”一声,躲开紫梦竹身上,穿着的那件粉色的洛克克长裙子,因为在自己看见这件长裙子的时候,竟然想起祝玉娇身上穿着的,跟这件同样款式的,淡黄色的洛克克长裙子。 陈天放奇怪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心境,无缘无故怎么会想到祝玉娇,紫梦竹此时看着陈天放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走过来不安地问:“天放哥,你有心事吗?” 陈天放摇头后又点头,对着紫梦竹说:“现在舅舅与汪先生人,都在祠堂里发动堡民们凑钱呢,为了凑齐打点查大人与尹大人的礼钱做事呢?” 紫梦竹听了摇头,不解地对着陈天放问:“为啥要凑钱呢?” 陈天放苦笑一声,知道紫梦竹现在就是不失忆,也不会明白,为啥要给两位大老爷打点礼钱,就在这时妹妹陈翠枝走进来,对着陈天放玄虚地说:“舅舅与汪先生都在堂屋里等着你呢?” 陈天放对紫梦竹露出明朗的笑,嘱咐她早点睡觉,谁知紫梦竹听了,睁大眼睛眼巴巴地说:“天放哥,我可要等你回来一起睡觉呢,你如不回来,我可是睡不着的?” 陈翠枝听了,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因为陈翠枝知道,紫梦竹口中说出的睡觉,不是大家想象中所说的那种睡觉,最多就是让自己的哥哥守在她的身边;就是这样,陈翠枝也能感觉出,紫梦竹的占有欲是多么的强烈,你这个小妖精倒知道享受,一个人睡在大床上贪图快活,让我的哥哥守在你的身旁,你好意思吗? 陈天放见到舅舅与汪先生的时候,舅舅要求陈天放抓紧时间睡觉,现在打点两位官府大人的礼钱已经足够了,关键就是如何能够在风尘堡里,寻找出一件可以与艺术品相媲美的礼品,让陈天放明天送给钦差大人珍藏啦。 陈天放朝舅舅与汪先生看一眼,把妹妹陈翠枝与紫梦竹喊过来,要她俩现在到母亲的房间里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没想到风士飚听了连忙阻止道:“天放呀,不要瞎折腾了,你爹与你妈有什么宝贝,我还不知道?” 陈翠枝听了,非常赞同舅舅风士飚的观点,对着舅舅点头。 紫梦竹听了,露出很轻声地笑,然后对着陈天放的耳根嘀咕几声,陈天放听了,把原本阴沉的脸色变换出明媚的笑脸来,对着舅舅风士飚与汪先生说:“舅舅、汪先生,还是梦竹姑娘有点子呀,给钦差大人布里斯的礼品,我们红河谷可遍地都是呀,劳烦二位族长,现在就发动我们风尘堡的青壮男子,组队去红石谷里找石头去,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大概每个有三十斤左右重的红石块,样子要么俊美、要么奇怪、要么有内涵。”说完伸出一个懒腰,真的去房间里休息去了。 风士飚与汪先生听了陈天放的话,两人虽然很奇怪地摇头,但看着陈天放用一种殷勤的样子,把紫梦竹体贴地、暧昧地搀扶着离开,也只有按照陈天放的想法,马上去安排堡里的青壮男人,到红石谷里去,寻找陈天放要的石头去了。 等陈天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宽大的法式大床上,连忙把薄被子掀开,朝自己的下半身观察一下,发觉自己平安无事时,再看房间里没有了紫梦竹,忙着大声地呼叫起来。 紫梦竹立马从外面跑进来,对着陈天放虚声地说:“天放哥,你瞎喊什么呢,人家在帮着你挑选红石头呢,翠枝妹妹更是为你在准备早饭呢,要不然你中午要去祝家楼喝酒的时候,不先垫垫肚皮,会很伤肝脏的。” 陈天放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朝院子里跑去,放眼一看,我的天啦! 整个院子里排满了红石头,有大有小、有俊有丑、奇型怪样是应有尽有,再看看风士飚与汪先生连连打着哈欠的样子,就知道两位族长,一个通宵都没有睡觉。 陈天放当时就涌现出一种自豪感,没想到风尘堡的人做事情,这么的有凝聚力,自己不过是想挑选几块造型别致的石块,竟然在一夜之间,把自家院子里空闲的地方,都给摆满了红石头。 陈天放从紫梦竹的筛选中,在几百块石块中,最后挑选出三个造型别致的天然红石块,小心搬进自己的房间里来,先让紫梦竹用草纸把它们包裹起来,再把它们放在为朝廷准备贡茶用的空木箱里,然后跑进堂屋里,与舅舅及汪先生一起吃过早饭后,马不停蹄地朝祝家楼赶去。 到了祝家楼,陈天放先给查大人与尹大人随了礼钱,然后给祝会长送上,自己从法国带回来的两瓶白兰地,把祝会长高兴得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狂喜,一个劲地叫着:“天放世侄,你这样做太破费了。” 等陈天放把为钦差大人,准备的礼品打开后,自己都大吃一惊起来,因为从打开的红石头造型上看,完全与自己当时装箱时的模样变了样,三个红石块的颜色不仅变得透亮,而且令人叫绝的是,竟然都鬼斧神工起来,其中一个红石块,像极了法兰西共和国的地形图,石块上不仅有巴黎及塞纳河、加隆河、罗纳河、卢瓦河、莱茵河的造型,而且还有比利牛斯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的轮廓,让陈天放自己看了,都奇怪地直吐舌头。 布利斯看了满心欢喜,马上与陈天放推杯换盏起来,在酒桌上不仅与陈天放叙述法兰西文化的辉煌,还让陈天放可以随时去紫禁城里找他。 陈天放一连陪着钦差大人喝下六杯酒,布利斯高兴地对着陈天放叫:“陈!今年内务府的贡茶采购,就选你们风尘堡与祝家楼两家,还有tj小寨的黄大帅,委托朝廷帮忙采购的七十担春茶量,也有你风尘堡单独来完成。 众人听了,都满面红光地点头赞同,没有一个人表示异议的,连祝会长都诚心地说:“天放世侄,你比你爹会来事呢!” 陈天放听了,没有显示出骄横跋扈的样子,首先对着几位大人鞠躬致谢,然后谦卑地对着祝会长说:“祝世伯,侄儿刚回到国内,对什么都不懂,以后在六安州这地界,祝世伯还是要多提携自己的。” 祝玉娇见了,露出满心欢喜的笑,没有等祝会长回话,就把话茬接过来说:“天放哥,你能不能少喝点,钦差大人与几位官老爷,可都是在酒桌上磨炼出来的战神,就你这点酒量,不要说钦差大人与二位官老爷,就我爹一个人就能够把你喝趴下?” 祝会长听了,本来要接下陈天放的话,还要回敬陈天放两杯,但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维护陈天放心肝宝贝的样子,只能“嘿嘿”干笑两声,对着钦差大人与查大人、尹大人说:“天放不喝就不喝了吧,假如一不小心让天放喝高了,我家玉娇不仅会搞我难看的,还会死缠烂打让我不得安宁的,我都没办法说出委屈的话来。”说完,不仅自己放纵地大声笑起来,把一桌子的官老爷们,也逗得开心大笑起来。 在陈天放与几位官大人,花天酒地差不多的时候,祝玉娇把醉醺醺的陈天放,牵到自己的闺房中,用玉一样的小手,在陈天放的脸庞上抚摸,看着陈天放酒劲上涌的样子,对着陈天放心疼地说:“天放哥,你不能喝酒就不要装能喝的样子,怎么,现在心里不好受了吧?” 陈天放一个劲地茫茫叫:“我能喝呀,我怎么就不能喝了?” 祝玉娇听了,“噗嗤”一笑,用哄孩子的声音说:“你能喝,能喝行了吧!”说完,给陈天放泡上一杯浓茶,递给陈天放的时候,突然满心欢喜地说:“天放哥,你不是想知道,我为啥对你这么熟悉吗?” 陈天放借着酒劲大胆地问:“为啥呢?” 祝玉娇柔软地笑,羞答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忘事呀,你去法国读书这样的事,不是你爹求着我爹,我爹再托人给办下来的吗,要不然不要说麻埠街,就是整个六安州,也休想搞出一张公费留学的申请表呢;当时你申请法国留学的好多材料,都是我帮你填上的呢?” 陈天放听了不吱声了,呆呆地看着祝玉娇,酒也醒了,也没有了自以为是的感觉,把充满感激的目光,朝祝玉娇的脸盘上很认真地瞅。 祝玉娇看着陈天放满眼愧疚的目光,调皮地说:“干嘛这样看人家呀,你以为我无缘无故对你好呀,当初把你填表格的时候,看着你的照片,就觉得你是一个、一个……。” 祝玉娇突然不说话了,把头低的低低的。 陈天放见了,脸皮上燥热的很,突然就把自己燥热的脸皮,凑到祝玉娇的面前,傻傻地问:“所以,昨天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决定要帮助我?” 祝玉娇娇柔地抬起头。 此时,祝玉娇不仅眼眶里满是泪水,连说话的声音都咽喉起来,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无奈,很疼痛很惆怅地说:“就是看了你的照片,就是帮你填写了一张表格,你在法国的四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最近感觉你要回来,我就在风尘堡的外面转,可没有想到,你刚回来就搞一出,与你爹争抢紫梦竹这样的事情来,你这样做,让人家寒心不寒心呀?” 陈天放连忙用自己的一只手,托在祝玉娇抖动的脸盘上,然后伸出另外一只胳膊,把祝玉娇揽在自己的怀抱里,很小心地问:“所以你就怂恿着你爹,把春茶交易会提前了是吧;所以你在主席台上发现了我,对我突然地投来,百媚风情的一笑是吧;可这些,我都不知道呀,你让我怎么办呀?” 祝玉娇听了,也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一下子扑在陈天放宽阔的胸膛上,放声地大哭起来。 第十七章:紫梦竹被吸血狐蝙蝠撞晕了 陈天放一直在祝玉娇的闺房里,待了很长时间;这个时候的陈天放与祝玉娇,都没有了爱意缠绵的味道,更多的是一个在诉苦,一个在顷听。 陈天放突然想起,舅舅风士飚给自己讲过的,黄大帅与九姨太的事情,于是担心地问:“玉娇妹子,难道你拒绝黄大帅的事情,也与我有关系?” 祝玉娇苦笑一声,对着陈天放纯真地说:“天放哥,自从玉娇见过你的照片后,不要说什么黄大帅,就是当今皇上看上我,玉娇也宁死不从的!” 陈天放用自己的手掌,轻抚在祝玉娇的柳腰上,唐突地对着祝玉娇说:“玉娇妹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不管怎样,你对我的这份痴情,我是定要回报的;假如上天让我们做不了情侣,我也会真心把你当作妹子看的。” 祝玉娇听了,着急地说:“我不要做你的妹子!” 陈天放没办法应答,祝玉娇说出这样的话。 陈天放不想把房间里的气氛,搞得这么僵硬,起身与祝玉娇道别,离开祝家楼的时候,不仅祝玉娇乖巧地,随着陈天放走出来,祝家上下的家丁与佣人,分两排站在过道上,给陈天放排场地送行。 祝会长也没有了平日的傲气,抓住陈天放的手,亲自把陈天放送到马车上。 陈天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熟睡的紫梦竹,没有了风花雪月的感觉,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如何给祝玉娇一个合理的交代。 到了第二天下午,纠结中的陈天放突发奇想,要到山上自家的茶园里转一转,因为接下这么大的订单,不管是内务府的贡茶,还是黄大帅要的极品春茶,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没有办法交代过去的。 人精的紫梦竹一旁听了,马上用媚眼加撒娇的方式,非要与陈天放一起去山上透透气;陈天放想了想,用手式示意着紫梦竹,在洛克克长裙的外面,加上一件本地茶农采茶时,都需要围着的采茶裙,然后两个人高高兴兴地,朝蝙蝠洞爬上去。 当两个人行至离蝙蝠洞还有二百米的距离时,在齐山的山顶上,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卷涌出一团乌黑的云块;霎时,狂风肆虐地拍打着茶树枝,发出“呜呜”的叫声,渐渐地在蝙蝠洞上空,卷起一个圆锥状的凤柱来,陈天放见了大声地朝紫梦竹喊:“梦竹呀,我们碰上龙卷风了,要不,我们跑到蝙蝠洞里躲避一下吧?” 紫梦竹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既没有回答陈天放的喊话,也没有朝蝙蝠洞跑去,而是仰面朝天地张望。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幕,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顷刻间顷盆大雨飘然而至。 陈天放看了胆战心惊地叫,发现龙卷风把山坡上的枯枝烂叶,扬卷起一个倒圆锥的形状,逐渐向蝙蝠洞快速移动的时刻,而紫梦竹竟然站立在山坡的高坡处,如天神召唤的样子,把两只手臂投向太空。 随着龙卷风的风速加快,紫梦竹也把两条手臂,在天空中不停地交叉摇摆着,等龙卷风巨大的旋转体,在与蝙蝠洞洞口相接触的那刻,随着“碰”的巨响一声,蝙蝠洞洞口的石块,被撞击得粉碎,纷纷朝下坠落。 此时,一只巨大无比的吸血狐蝙蝠,从蝙蝠洞里突然飞跃出来。 这只吸血狐蝙蝠,大约是受到龙卷风与雷电的双重袭击,才从蝙蝠洞里逃出来,刚逃出来的时候,把巨大的身体,在天空中猛烈地抖动几下,然后在紫梦竹的头顶上盘旋几圈后,舞动它那一米多长的两个大翅膀,朝风向的上风口逃去。 陈天放看见,这只吸血狐蝙蝠,飞出大约两百米的距离时,猛然地一个急转身,然后把头部对准紫梦竹站立的方向,以逐渐加快的速度,向紫梦竹俯冲过来。 陈天放见了,发出撕心肺裂的叫喊。 可紫梦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 此时黑云翻滚,把整个大地如同拉上一张帷幕,让原本艳阳高照的蝙蝠洞前,一下子变得如同黑夜般的暗沉,把从未有的恐惧笼罩在陈天放的面前。 风声、雨声交融在一起,随着一道刺眼的闪电,把巨大的天幕撕碎,把整个大地映照得煞白、煞白的,让人莫名涌起一种惶恐窒息的感觉。 陈天放清楚地看见,俯冲过来的吸血狐蝙蝠,把自己可以当作进攻的部位,全都武装起来,两只翅膀与两条后腿,呈同一水平样子,脖子上的羽毛倒竖起来,张开的嘴巴里面,有血红血红的舌信。 在逐渐接近紫梦竹头顶的那刻,紫梦竹的长头发突然倒挂起来,随着紫梦竹倒挂的长发指向天空,一声霹雳在紫梦竹的头顶上爆炸,紧接着一道五彩血光彩虹,从紫梦竹的长发出向四周扩散,随后把紫梦竹的全身,快速地笼罩起来。 当这只吸血狐蝙蝠,以最快的速度,撞击在紫梦竹的发梢时,随着“碰”的一声巨响,紫梦竹身上发出的五彩血光彩虹,把这只吸血狐蝙蝠,反弹在几百米的高空处,随着一股烧焦难闻的异样味传来,这只吸血狐蝙蝠,从几百米高空自由落下时,摔出“咣当”一声的巨响。 接下来,风停、雨住,云销、雾散,太阳依旧挂在天边。 陈天放奋力地爬起来,朝躺在山坡上的紫梦竹看。 此时的紫梦竹,浓密的长发似摆好的造型,成规则地朝四周扩散着,被风轻轻一吹,如稠密的麦浪,呈现出蜿蜒起伏的神态。 表情如同睡熟的样子,白净的脸庞上,柔柔细细的肌肤,晶莹透彻般的美丽,还有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在鼻梁的两边,一汪深泉的两只眼睛,把整个脸部搞成有山有水的景色。 何况在这微翘的鼻梁下,一张性感的小嘴上,嘴角微微显出两道弯狐的样子,把带点儿哀愁的笑意,让整个面庞呈现出一种细致清丽、纤尘不染的姿态来。 躺在山坡上的神韵,不仅纯纯的、嫩嫩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更要命的是在两条眉叶的中间,竟然没有了那颗米粒般大小的红色肉痣,看了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味。 陈天放突然间趴在紫梦竹的身旁,放声痛哭起来,这样的哭声虽然显得有气无力,但在这一刻,陈天放这样的哭叫声,在旷野的山坡上,还是说明了有灵性的存在。 因为随着陈天放的哭声,从风尘堡的方向,传来了“霹雳啪啪”爆竹的爆炸声,陈天放随着爆竹的爆炸声望去,竟然发现舅舅风士飚,带着整个风尘堡的众马丁,手里持着猎枪与铳子,浩浩荡荡地朝蝙蝠洞这边扑来。 等舅舅领着二十几位,手里持着猎枪与铳子的马丁,来到陈天放与紫梦竹面前时,风士飚首先给了陈天放一耳光,然后不等陈天放反应过来,连忙指挥着马丁们,朝蝙蝠洞小心翼翼地探去。 在众多马丁爬到,距离蝙蝠洞洞口几米远的地方时,风士飚让前面一排的马丁,朝蝙蝠洞里不停地放冷抢,见到蝙蝠洞里没有其它的反应后,让后面的马丁继续爬上去,等先上去的马丁们,在猎枪或铳子里重新填装好弹药,然后自己一马当先,率着众马丁一下子冲进了蝙蝠洞。 二十几个马丁冲进蝙蝠洞后,把蝙蝠洞里认认真真搜寻一番后,发现没有见到别的妖怪后,众人一起高兴地来到蝙蝠洞的洞口处,一边欢声跳跃起来,一边把猎枪或铳子里装好的弹药,朝着天空鸣枪庆祝。 这时,汪先生背着药箱也赶上来,先观察一番紫梦竹后,又给紫梦竹仔细把脉起来,脸色竟然渐渐阴沉难看起来。 等风士飚从蝙蝠洞赶回来的时候,汪先生看到风士飚,对自己投来咨询的目光时,对着风士飚一个劲地摇头,并且唉声叹气起来。 风士飚白了陈天放一眼,用手指点着陈天放的额头,气得嘴角直哆嗦,连声高声地埋怨道:“陈天放,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与梦竹姑娘两个人,跑到蝙蝠洞来闲溜达,你可知道咱风尘堡的人,好几年都不敢独门独户上山采茶呢,每年到‘喊山’的季节,都派出几十个马丁守在蝙蝠洞洞口,风尘堡的采茶人,才敢到这蝙蝠洞周边采茶呢?” 陈天放听了不解地问:“为啥呢?” 风士飚用手指了指,前方十几米远,那只被烤焦的吸血狐蝙蝠躯体,愤恨地说:“还不是这妖孽作的怪,” 到了这时陈天放才看清,这个吸血狐蝙蝠的躯体,竟然是这么的庞大,被烤焦的翅膀如同两扇门板样子,瘫痪在哪儿看了直让心恶心,特别是躯体的部分是那样的丑陋,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风士飚停了停,让几个年轻的妇女把紫梦竹背回堡里。 然后吩咐几个马丁,从堡里找来“洋油”泼在这个怪物身上,在一块空旷的地方,把这个怪物点燃的时候,几十名风尘堡的马丁们,突然给这个怪物跪下来。 陈天放看了不解,把汪先生的药箱背在自己身上,对着汪先生奇怪地问:“汪先生,咱为啥要给这个怪物下跪呢?” 汪先生听了摇头,对着陈天放笑,很虔诚地说:“畜生都要灵性呢,虽然它在齐山上作恶这些年,让我们风尘堡的人,每年到了“喊山”的季节,都担心受到它的攻击,在正常的情况下,每年都会派出十几位马丁,端着猎枪守在洞口,等把洞周围的第一波鲜茶片采完后,再各忙各家的茶园呢;今天上天委派雷公来收拾它,作为我们风尘堡的人,可没有得罪它的意思吆!” 陈天放听了虽然心里不悦,但也不愿意与汪先生辩白,想起舅舅风士飚,无缘无故甩给自己一个耳光子,不解地道:“汪先生,既然这样,我和梦竹总算是为风尘堡除了一害,干嘛我舅舅还甩我耳光子?” 汪先生听了“嗷嗷”叫了起来,白了陈天放一眼,很惆怅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看梦竹姑娘昏迷不醒的样子,让你舅担心呢,我现在都想扇你一耳光子!” 第十八章:汪先生给紫梦竹驱妖气 等陈天放知道了,蝙蝠洞闹鬼怪的缘由后,自己都把自己吓出一声冷汗,乖乖!真的是不知者无畏,想想风尘堡几年中闹的鬼怪,被自己与紫梦竹一个轻松的散步,就给麻利地解决了。 汪先生与风士飚守在紫梦竹的床前,已经一天一夜,紫梦竹的生命特征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有一种更虚弱的表现。 陈天放虽然很着急,但想想汪先生都没有办法,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紫梦竹起死回生呢? 汪先生憔悴地看着一旁的风士飚,嘶哑地说:“风大侠,前天去蝙蝠洞救梦竹的时候,感觉今年的春茶可以摘采了,春茶的摘采是不能耽搁的,迟一天采摘,炒出来的春茶就不是那个味了?” 风士飚点头赞成,红着眼圈说:“本来今年是三喜临门,一是今年的春茶长势好看;二来天放回到家就立下奇功,接下了省府、黄大帅、朝廷的三个大单子;三是把这几年中,困扰着风尘堡的蝙蝠洞妖怪给除了;本来是要大庆特庆的,偏偏赶上梦竹姑娘这样昏迷不醒着,要不然堡里的人都炸开了,早就想着举行一个庆祝的仪式呢?” 陈天放听了,在一旁大声地叫:“那就庆祝呀?” 汪先生与风士飚听了,都露出惶恐的笑,对着陈天放积极地说:“少堡主,这可是你说的呀?” 陈天放听了,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怎么,我说的与你们说的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啦!”汪先生与风士飚听了,异口同声地说。 陈天放听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忙探究地嚷:“怎么,我说出来的话,难道比起您二位还有效?” 风士飚与汪先生对着陈天放,同时的点头。 点过头后,风士飚埋汰地说:“天放呀,你现在在风尘堡,比你爹说话都管用,一次祝家楼,堡里的人把你传说得都神乎起来,再加上除了蝙蝠洞的妖怪,堡里的人都开始喊你少堡主了,我看你爹这次回来,堡主的位置恐怕是坐不稳了?”说完,自己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陈天放被舅舅说的不好意思,连忙朝汪先生望,汪先生见了,对着陈天放感慨地说:“少堡主,要不然你发话,今天子夜在堡里举行‘驱鬼’祭事活动,明天早上开始‘喊山’的仪式;‘驱鬼’祭事活动由风大侠负责,‘喊山’仪式有你负责;今天晚上我再给梦竹姑娘,配制一桶上等的泡澡水,如果明天早上还不见起色,先由我和翠枝,把她送六安州的大医院里,然后你‘喊山’后,再赶过来与我们汇合,咋样?” 陈天放听了着急起来,不解地问:“为啥让我来发话,又要我来‘喊山’,我可以陪梦竹去六安州呀?” 风士飚听了,憋屈地笑,对着陈天放说:“你以为在风尘堡,谁都可以发号施令呀,谁都可以去‘喊山’呀?” 陈天放听了,马上有了一种荣誉感,所以对着风士飚与汪先生,康概激昂地说:“那就这样去办呀?” 汪先生听了陈天放这样说,立马把等候在门外的马丁叫进来,让陈天放把“今天子夜在堡里举行‘驱鬼’祭事活动,明天早上开始‘喊山’仪式”这样的话,从陈天放的嘴里重新叙说一遍后,那个马丁听了,马上耀武扬威地敲着锣鼓,在风尘堡里嚷开了。 陈天放见到舅舅与汪先生,听了自己对马丁发号施令后,都满心欢喜的样子,连忙奇怪地问:“二位族长,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现在要搞一个‘驱鬼’祭事活动呢,我真的是想不通的?” 汪先生听了诡秘地笑,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你没有看见堡里的人,从蝙蝠洞下来的时候,脸上都阴沉沉的,生怕占了晦气的样子;既然这样,何不了结他们的心结,接下来家家户户要赶制春茶,制春茶没有一个好心情,怎么可以制出上等的好茶来?” 等汪先生把这样的话说完,风士飚疲惫地站起来,朝躺在床上的紫梦竹望一眼,就匆匆走出去,去忙活堡里接下来要进行的子夜“驱鬼”祭事事宜;汪先生此时也丢下陈天放,一个人跑到洗澡间里,拿出药箱子,精心炮制他的独门偏方,号称“驱妖气”的洗澡水。 陈天放看着依然昏睡的紫梦竹,在心中无数遍地祈祷着,期盼紫梦竹快点醒过来;这时,家里的家佣们在汪先生的指导下,把烧好的热水朝大木桶里倒,等倒到汪先生指定的位置后,汪先生让家佣再去准备一桶滚开的热水,盖上棉被放在洗澡间的一角。 等把这些准备就绪后,汪先生眯起小眼睛,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你等会把梦竹姑娘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让梦竹姑娘,在大木桶里待上两个时辰,就可以了?” 陈天放听了,诧异地问:“汪先生,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等梦竹姑娘醒来,会不会怪罪我呀?” 汪先生看着陈天放躲避的眼睛,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肖地说:“天放呀,如果你感觉难为情,我可以让堡里别的男孩子进来的,这样做,你会同意吗?” 陈天放听了,很急迫地说:“那怎么可以,梦竹姑娘虽然与我,在房间里待这么长久,可我们最多也只是打打闹闹,没有其他的一丝杂念,换了别人不要说我不能同意,等梦竹姑娘醒过来知道了,还不怪罪死我?” 汪先生听了,露出狡猾的笑:“那你还不抓紧时间,等一会儿水凉了,药效就减退了,难道我们就这样长久地耗下去,不想让梦竹姑娘早点醒过来?”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出门外的时候,竟然把门给关起来,然后隔着门板,对着陈天放催促地叫:“天放,快一点吧?” 陈天放的心情陡然紧张起来,慢慢地朝大床走近,看着睡熟样子的紫梦竹,躺在床上很均匀地呼气、吐气,无助地做到床沿上,先把单薄的被子掀开,然后在她弯曲的身材上扫视一遍,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指,在她动人的小脸蛋上,很轻很轻揉搓几下,轻轻地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不是我陈天放有意要冒犯你,真是没办法啦,我是按照汪先生的吩咐,来给你驱妖气呢,希望你不要见怪吆,大家共同的目的,都是希望你早点醒来呢?” 说完,笨笨地爬到床上,从后面把她托起来,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把洛克克长裙的拉链慢慢拉开,让紫梦竹重新躺下后,把紫梦竹身上的洛克克长裙,非常悲凉地脱下。 此时,躺在床上的紫梦竹,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与一个红肚兜,陈天放看了看,有点不忍心继续脱下去的感觉;因为在柔和的煤油灯下,现在的紫梦竹,正是那种似露非露的感觉,这种意境正是女人体现完美无缺的样子;陈天放认为,如果自己在没有得到紫梦竹的允许下,就把她的衣服脱完,是否也是一种不尊重。 谁知,自己在床上优柔寡断的神情,还有自己不情愿,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伤害自己心尖尖的紫梦竹时,门外的汪先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在门外一个劲地催着叫:“天放呀,你磨叽什么啦,你再这样下去,不仅是水凉了,药效减退的事情,过了这样的时辰,再好的药,都没有办法把梦竹姑娘熏醒的?” 陈天放听了,索性把眼睛一闭,顺着紫梦竹滑嫩的皮肤,很快把她的内衣扒下来,这个时候的陈天放,稍微睁一下眼睛,马上就把自己的眼睛闭起来,天啦!人间最美的画面,莫过于女人的酮体。 陈天放的身子,一下子酥散起来,不敢去触碰紫梦竹,洁白如玉的酮体。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虽然没有男欢女爱的挑逗,但当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就这样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真的是不知所措了。 他努力地站起来,尝试着抱起紫梦竹一回,大约是因为自己真的酥散起来了,竟然没有力气把她抱起。 陈天放深深地吸出一口气,一咬牙把紫梦竹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胸口处抱起,朝着满是热气的洗澡间跑去。 陈天放腾出一只手,试了一下水温,发觉此时的水温正好,就知道汪先生给自己预留了时间,在把紫梦竹放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时,陈天放对着门外喊:“汪先生,梦竹姑娘已经放在大木桶里啦,现在怎么办呀?” 门外的汪先生听了,立刻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天放呀,最好用你的手掌,按摩她的身子呀,要坚持二个时辰呢?” 陈天放听了,很胆怯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在紫梦竹冰清玉洁的肌肤上,很轻很轻地揉。 揉了一会,见紫梦竹毫无反应,陈天放就把手指变成手掌,先从她的后背开始揉,然后在她的肩膀揉,一直揉到,在水中活蹦乱跳的两个蘑菇团时,陈天放开始犹豫起来了。 此时,门外的汪先生,突然冲着屋内的陈天放,莫名地吆喝着叫:“陈天放,你怎么不揉了?” 陈天放可从没有见过,汪先生用这么高的声音吆喝过,连忙蠕蠕地说:“汪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不揉了?” “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揉搓她后背时什么水声,揉搓她肩膀是什么水声,你现在要揉搓她的什么部位,还要我说出来呀?” 陈天放听了,把自己的光滑的手掌,放在紫梦竹的胸前,笨笨地揉搓起来。 突然,紫梦竹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并且发出“嗯”的一声轻叫。 陈天放见了,立马高兴地大叫起来,把自己的十个手指,不停地在小蘑菇上捻捏起来。 此时,陈天放高兴地对着门外的汪先生叫,可汪先生没有了回音。 这个时候的汪先生,对自己使用这种毒辣的方式,能否把紫梦竹给刺激醒,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第十九章:陈天放来到花球上 陈天放把另外一桶热水,倒入大木桶后,又孜孜不倦地给紫梦竹,尽心尽力地按摩几十分钟后,见紫梦竹依然不见醒来的样子,就把紫梦竹抱在大床上躺下,然后给她穿好衣服后,萎靡地守在她的身旁。 应该说今天晚上的陈天放,不管是在给紫梦竹脱下衣服时,还是在给紫梦竹按摩时,心中都没有一丝的杂念,因为在面对紫梦竹的生死时,陈天放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要紫梦竹尽快地从昏睡中解脱出来。 但紫梦竹在整个被按摩的过程中,除了那唯一的一次颤抖外,还有那唯一的一声“嗯”叫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过。 陈天放沮丧到了极点,因为这样长久地拖下去,陈天放都担心紫梦竹,能否向上一次那样的幸运,能够平安地清醒过来。 陈天放没办法,想出能够解救紫梦竹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虔诚与耐心,等待奇迹的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陈天放突然听见,堡里响起一阵阵的鞭炮声,以及有节奏的锣鼓声,还有人声鼎沸的吼叫声;陈天放知道,堡里举行的“驱鬼”祭事活动,在舅舅风士飚的带领下,已经正式开始了。 到了此时,陈天放才明白汪先生的良苦用心,原来汪先生的“驱鬼”祭事活动,真正用意还是为了紫梦竹,因为汪先生或许早已察觉到,紫梦竹的身体是占了邪气的,只不过不想让堡里的人知道,‘驱鬼’祭事活动不单单,是为紫梦竹降妖捉魔罢了,而是让堡民们感觉到,也是在为了他们自己。 陈天放这样想,突然感觉出汪先生与舅舅好伟大。 这个时候的陈天放,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来,如果此时父亲和母亲在家里,或许自己的压力会小一点。 但有一点,是别人都不知道的,就是自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已经两次看到从紫梦竹的头顶上,发出那道五彩的血光彩虹;对于这种稀罕的情况发生,陈天放每日每夜都在费心地琢磨着。 可,到现在,陈天放一无所知。 虽然陈天放不相信鬼神,也知道世界本没有鬼神,何况鬼与神也就一念之差;但自己亲眼目睹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个学识饱满的留洋生,也找不出更好的答案来。 渐渐地,陈天放握着紫梦竹的小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陈天放睡熟的梦幻中,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鲜花,还有茶树的星球上。 这个星球不算大,蓝蓝的天空上,一朵一朵白云飘流着,小星球上有牛羊有骏马,还有潺潺流水的小河,也有炊烟与人群,只不过这里的人群都不用走路,而是在每个人的脚下,都有一块白云衬托着,可以在这个星球上自由自在地飘移。 陈天放顺着一条小河往前走,每走一步脚下都很疼,而且有很响的脚步声。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不仅感到疲惫无力,而且口干舌燥,连忙朝四周望了望,发现在小河的对面,有很多的人家。 因为这里的人群,都可以自由自在地飘移,所以在小河上根本找不到桥;这样,虽然对面有人家,但陈天放就没有办法,走到小河的对面去。 等走到一个相对较高的高坡时,陈天放突然发现,这条小河在高坡这个地方,突然变得狭窄起来,陈天放连忙用目光,测试了一下小河的宽度,感觉如果使出全部力气,还是有可能跳到小河的对面去。 陈天放这样想的时候,就朝小河岸边的高坡上退去,一直退到离小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加大力气,拼命地跑起来,快速地要从这条小河,狭窄的地方跳过去。 陈天放腾空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小河,竟然随着自己的跳跃,在逐渐地扩大,慌乱中朝脚下看一眼,那里还是什么小河,简直就是万丈深渊。 陈天放“哎呀”大叫一声,整个人快速地朝万丈深渊的悬崖下,快速地往下坠。 就在这样危及的关头,一朵白云快速地飘过来,在陈天放快要坠入河底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小手臂,挽住了陈天放无力的胳膊,随着这朵白云再次飘起了,陈天放就被带到了小河的对岸上。 接下来,又见几朵白云飘过来,陈天放把吓得要死的眼睛睁大,发现救自己的这位仙女,长得跟人间的紫梦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看,再看看另外几个美丽的仙女,在指指点点地嬉笑取悦着,把救陈天放的这个仙女,指点得害羞起来。 这个美丽的仙女见了,连忙把衣袖轻轻一拂,陈天放就被这个仙女,带到一处满是楼阁庭院的房间里。 陈天放在这里,一边欣赏着这么美丽的仙境,一边喝着这个美丽仙女,羞答答递上的一杯茶,顿觉清香扑鼻、兹喉润肺,一股好闻的茶花香味袭遍全身,让人心旷神怡,久久回味。 陈天放不由自主地,朝这个神仙姐姐呆呆地看,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还是看得不够仔细,就大胆地朝前走一步,把面前的这位神仙姐姐,羞得轻声地叫出声音来:“客官,你在地球上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到我们花球上来,到了我们花球上,还这么不守规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掉进了鱼叉河,你就一辈子,都只能是一条小鱼呢?” 陈天放听了笑,对着美丽的神仙姐姐说:“神仙姐姐,我哪怕是变成一条鱼,只要能每天看见你,也不枉我从地球上,这么辛苦地跑过来,幸福地看上你一眼呢?” 神仙姐姐被陈天放说得低下了头,脸蛋上红红的,对着陈天放害臊地说:“你们地球上的男孩子,真会哄我们花球上,没见过男人的仙女们开心呢,就你这张嘴,我当初真不该救下你,让你做一条小鱼就好了,然后我把你捉回来,放在我的小鱼缸里养着,看你听话不听话,不听话我就不给你喂食呢!” 陈天放听了,连忙对着神仙姐姐问:“怎么,难道你们花球上,没有男仙子吗?” 神仙姐姐听了,发出“咯咯”的一串清脆的笑声,嘲弄地说:“喂,地球人,你没有看见我们花球上,都是美丽的花仙女吗,要是我们花球上,也有男仙子的话,你来到我们花球上,干嘛有那么多的花仙女,都在背地里关注着你呢?” 陈天放听了高兴起来,正要与这位神仙姐姐调笑,没想到此时,一道五彩血光彩虹映入眼帘,把整个楼阁庭院映照得富丽堂皇一般;陈天放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年岁较长的女神仙,像极了家中过年时,挂在堂屋中间的观音大仙像,在众多花仙女的陪同下,飘落在自己与这位神仙姐姐的面前,对着神仙姐姐说:“茶花仙子,你是三生三世才修来的福分,现在你与这位地球上的小哥,注定要有一段姻缘,现在好了,这段姻缘终于来了,你就陪着这位小哥到地球上去,不仅要普度众生,也要把我们花球上的制茶工艺,发扬光大,好给受灾患难的天国,尽我们花球人的,一份绵薄之力!” 神仙姐姐听了,一下子满脸通红的样子,发现许多花仙女,都在给自己祝福,连忙拉着陈天放,给女神仙及众位花仙女叩首拜谢。 女神仙见了,让两个花仙女,把神仙姐姐与陈天放搀扶起来,然后从自己头顶上的凤冠中,拔下一颗亮晶晶的神石片,在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吹出一口气,这颗神石片竟然渐渐长大起来,大约长成有碗口大的时候,突然发出一道五彩的血光彩虹来,是那样的耀眼。 女神仙把发出的这道五彩血光彩虹,渐渐压缩在碗口大的神石上,又用力地吹出一口气,这颗发出五彩血光彩虹的宝石,竟然向茶花仙女飘来,在逐渐缩小的时候,镶嵌在茶花仙女的两眉之间,最终形成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红色肉痣。 此时,这位女神仙,看着茶花仙女依依不舍,不愿离去的样子,心中感慨地走到茶花仙女面前,体贴不舍地说:“茶花仙女,这是我们花球上的人体晶片,你可不要弄丢了,弄丢了你就回不到我们花球了,也就再也见不到我和众位仙女了。”说完,把衣袖一拂,陈天放与茶花仙女两人,就漂浮在浩瀚的太空中。 陈天放在睡梦中,对着这样美妙的情景,还要追寻下去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然发现是自己的爹与自己的母亲,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 再朝沙发上看一眼,更惊奇地发现,自己在巴黎的同学龚云兮,以及站在龚云兮身边,一个和龚云兮长得一样美丽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要比龚云兮年长几岁,正笑眯眯地对着自己笑。 陈天放见了,连忙走过去拉住龚云兮的小手,深情地问:“云兮,你怎么来了?” 龚云兮露出阳光灿烂的笑,用小手捶着陈天放的肩膀,娇滴滴地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啦!” 第二十章:“喊山”的前奏让你受不了 陈天放把龚云兮按在沙发上坐下,连忙走到那个和龚云兮,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面前,神情庄重,忐忑不安地说:“龚伯母,怎敢劳您的大驾,到我们这穷乡僻野的地方来!”说完,规规矩矩地给龚大夫,行一个见面礼。 龚大夫见了,在陈天放的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露出满意的笑脸来,疼爱地拉起陈天放的手,看到坐在沙发上,龚云兮鼓起来的小嘴,笑眯眯地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我不来能行吗,云兮在家里整天唠叨着你呢,还说你都把她给遗忘了,要不是你父母到了庐州城,早几天她就要一个人,到风尘堡来看你呢;现在的庐州城里,到处乱哄哄的,我正好也想出来透透气,所以就陪着宝贝女儿来看看,你这个让她成天挂在嘴边的小男人,为何把我宝贝女儿折腾成这样?” 龚云兮听了,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害羞地叫:“妈,你尽说些啥了吗?”一边不让龚大夫说下去,一边走到陈天放的面前,把自己的小手,攥在陈天放的手指上,对着陈天放撒娇地说:“天放哥,别听我妈胡说,人家哪有啦!” 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古灵精怪的样子,把手指揪在龚云兮水汪汪的脸蛋上,俏皮地说:“云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呀,今天你和伯母来的好巧呢,正赶上我们风尘堡要‘喊山’,你带伯母先去洗个澡,然后参加我们风尘堡一年一度的‘喊山’仪式;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给这个叫紫梦竹的女孩子,去找药引子,因为她都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啦。” 龚云兮听了,神情紧张地问:“天放哥,这女孩子是谁呀,要你这么上心吗?” 陈天放听了,不知道怎么回答龚云兮这样的提问,赶忙打岔给父母打招呼,以解这样尴尬的场面。 母亲风采琳,高兴地把陈天放揽在怀里,用手指梳理着陈天放的毛发,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天放!” 陈长发则不然,从鼻子里“哼”一声,看着陈天放疲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陈天放因为心中着急,顾不得与母亲唠叨几句,忙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对着众人笑过后,来到院子里,把自己的单车,从车库里拖出来,跨上单车拼命地朝仙女河的方向赶。 龚大夫见了,看着陈天放慌张逃走的样子,看着依然昏睡的紫梦竹,走到紫梦竹的床前,把三个手指放在紫梦竹的手腕处,把脉一会儿,也吃惊地摇头。 因为,龚大夫把脉出紫梦竹的脉动非常的平稳,按道理不应该这样长久的昏迷不醒。 那躺在床上的这个绝色美女,是因为什么,这样长久的不愿醒来? 还有,从陈天放的言语与行动,对这位绝色美女,要比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龚云兮,一定是好上百倍。 那!龚大夫犹豫起来,看着龚云兮,再看看远去的陈天放,不安地叹出一口气。 陈天放骑上单车后,快速地朝堡外骑,抬眼看见堡里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且每家的房间里都亮着灯;陈天放知道,现在的风尘堡里,要么众人在沐浴更衣,要么众人在烧香拜佛,要么众人正朝着祠堂里聚集。 因为,“喊山”对于风尘堡的茶农来说,不亚于农历大年初一的早晨,是那样的隆重而热烈。 但所有这些,对于现在的陈天放来说,都不是他所要关注的;现在的陈天放,是在进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尝试着把自己的梦幻变成现实。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梦幻是真是假,但此刻,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了。 很快,出了堡里的大门,陈天放转向朝东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天与紫梦竹掉下山道的地方。 这时,陈天放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蒂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爹,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大清早出门,派堡里的马丁出来援助自己了。 陈天放把单车,放在那天滑出山道的地方,一个人朝山坡下面着急地行走。 谁知道没走出多远,才知道原来在没有路的山坡上行走,是这般的难行。 当陈天放走出离仙女河,不到一半的距离时,堡里的两个马丁就赶过来,下了马把马缰绳拴住山道旁的树干上,两个人把自己的身子卷成一个圈,顺着山坡就滚下来。 滚到陈天放的身边时,把身子再拉直,然后对着陈天放恭敬地说:“大少爷,陈堡主有吩咐,让我们两个人听您的调遣。” 陈天放“嗯”了一声,仍旧胆战心惊往下走,两个马丁见他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就把他利索地抬起来,很快就到了仙女河的河床上。 到了河床上,两个马丁见到陈天放,在河床上费劲地寻找什么,就巴结地问:“大少爷,你要寻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呀,我们帮着你寻找呢?” 陈天放听了摇头,朝自己当初跳进河里,然后吐出人造小瀑布的地方跑,在相隔十几米的地方,就看见那块碗口大的鹅卵石,发出暗淡的光芒,连忙窜过去,向宝贝似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两个马丁见了,看着这块再平常不过的鹅卵石,不相信地摇头,感情大少爷是到这里捡石头玩的。 片刻,陈天放在两个马丁的帮助下,很快来到放单车的地方,把鹅卵石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单手骑着单车朝回赶。 等到了风尘堡的南门口,看见小广场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样子,风尘堡的男男女女,穿着焕然一新的新衣服,背着采茶的新茶篓,正列队听着自己的老爹陈堡主,在台上打气蛊惑呢。 陈天放躲避着众人的目光,从人群的后面快速朝家赶,人还没有进院子,竟然看见祝玉娇与他爹祝会长,领着一大帮祝家楼的人马,摆出耀武扬威的阵势,来给风尘堡的“喊山”仪式助威呢。 陈天放连忙从自己的单车里跳下来,对着祝会长行大礼,等到给祝会长行完礼节后,悄悄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祝玉娇时,发现祝玉娇的脸色,是十分的难看。 陈天放对祝玉娇露出淡淡的笑,正要对祝玉娇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捂在胸口的鹅卵石不见了,急的“哎呀”一声大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马丁着急地叫:“你们看见我的鹅卵石了吗?” 两个马丁听了惊慌地摇头,连忙跳下马,来到陈天放面前,看着陈天放两手空空的样子,纳闷地相互瞅了瞅,不敢相信地直摇头。 就在这时,陈天放看见,自己房间的门被徐徐打开,先是走出古灵精怪的龚云兮,接着走出美若天仙的紫梦竹,在两人的身后,跟着母亲风采琳以及庐州城的龚大夫,还有自己家的两个家佣,脸上都没有了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起对着自己笑。 陈天放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陈天放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梦幻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自己是高兴还是忧愁呢,难道这个紫梦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 等紫梦竹笑盈盈地走到自己的面前时,陈天放仔细对着紫梦竹的脸上,很专注地瞅一眼,发现那颗米粒般大小的肉痣,竟然完好无损地长在紫梦竹,那动人的两个眉头之间。 陈天放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把额头的汗珠用衣袖擦净,呆呆地看着紫梦竹。 紫梦竹见了,向一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一样,一下子窜到陈天放的面前,抓起陈天放的大手使劲摇,且肉麻地说:“天放哥,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丢下人家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大床上,想睁开眼睛看你,却怎么也睁不开呢,就在心里想着,想着你昨晚给我洗澡的样子,给我全身按摩的好舒服呢?” 陈天放听了,脸上火辣辣的烫。 龚云兮与祝玉娇听了,一起朝陈天放围过来,把紫梦竹拉着陈天放的小手给松开,一人拉着陈天放的一只手臂说:“天放哥,这个紫梦竹在说啥呢?” 陈天放把龌龊的笑意摆在脸上,对着龚云兮与祝玉娇勾着腰,非常无奈不安地地说:“二位妹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梦竹姑娘现在不仅失忆了,还昏迷了两天两夜呢,我刚才还跑到仙女河的河床上,给她寻找药引子呢。” 谁知紫梦竹听了,对着陈天放露出明媚的笑,不依不饶地说:“天放哥,你怎么能说我失忆呢,我叫紫梦竹呀,安庆府白崖寨人,现正在安庆府读书呢?” 龚云兮与祝玉娇听了,把粉嘟嘟的小脸气得煞白,用纤细的葱指指着陈天放,异口同声地说:“陈天放,你------!” 陈天放看着,此时站成一排的三位绝色美女,再看看自己的母亲风采琳,庐州府里的龚大夫,还有满脸怒气的祝会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从风尘堡祠堂的上空,响起三声铳子的轰响声,祝会长见了,看着陈天放滑稽的表情,再看看风采琳与龚大夫,把大手一挥,带着祝家楼一大帮人马,去祠堂里与陈堡主汇合去了。 此时,太阳慢慢透过帷幕,露出早已胀得通红的轮廓,在这个清晰的早晨,跳动着爬上风尘堡远处的丘岗上,把风尘堡里洋溢着笑脸的茶农们,脸上增加出一份对丰收的向往。 第二十一章:喊山 当陈天放领着三位小美女以及两位漂亮母亲,来到风尘堡的祠堂前,把风尘堡茶农们的眼光都看绿了;因为这两位漂亮妈妈,虽然夹在三位小美女之间,美艳竟然丝毫的不逊色。 想想风采琳本身就是方圆百里的大美人,只是风尘堡的人,因为经常能见到她,所以对她的美丽,表现得不是那么惊呀;但沐浴更衣后的风采琳,脸上自然是春风满面的样子。 可这个龚大夫,虽然是年近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却依然有一种小媳妇的模样,皮肤不仅白里透红,还显示出嫩滋滋的味道,到底是庐州城走出来的女人,不仅贵族人家出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出典雅高贵的气质来。 那么,余下的这三位小美人,不要说面相与身姿扎人眼球了,单从三个小美人的穿戴,竟然同时穿着西洋款式的洛克克长裙,在祠堂的门口一站,真的有一种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紫梦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粉红色的洛克克长裙,在领口开得很大的地方,里面裹着两条带着银丝线的丝巾,把该露的与不该露的,表现得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看了还想看,不看忍不住的念头。 祝玉娇与龚云兮则不然,祝玉娇穿在身上的长裙是淡黄色的,龚云兮穿在身上的长裙是紫罗兰颜色的,两个人大约是接受过新文化运动的洗礼,所以把应该露起来的地方,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乖乖,这下还得了,不仅风尘堡的茶农们骚动起来,连台上站着的风尘堡的堡主陈长发,看见了说起话来也不利索了,还有被请在祠堂主宾位置上的祝会长,看到三个小美女簇拥在陈天放的身边,脸色竟然与众人的反映截然不同。 祝会长此时没有去看三个小美女,该露与不该露的穿着,也没有去看三个小美女,仙女一样的身材,而是看着三个小美女,站在陈天放身边的确切位置,当看到紫梦竹紧紧拥在陈天放的身边时,脸色一下子黯然下来。 但祝会长没办法说出什么,毕竟祝会长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庐州城龚家,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那毕竟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在朝廷上人脉比自己家还牛逼,可就是安庆府白崖寨的紫家,自己还不是很清楚呢? 陈长发看到祝会长不高兴的样子,很担心风尘堡今年好不容易迎来的狗屎运,经过自己的宝贝儿子陈天放,千方百计才拿下的三个大订单,不要因为祝会长的不高兴而打水漂。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此时也不能凑到祝会长的耳根子,去嘀咕解释什么;看来如何解决让祝会长高兴这事情,还是要等到把“喊山”仪式结束后,再慢慢与祝会长进行磋商,为什么用磋商这个词,因为你什么时候见过,风尘堡举办一年一度的“喊山”仪式,能够把祝会长有头脸的人物,请到风尘堡来。 不要说请祝会长,来参加风尘堡的“喊山”仪式,往年就是祝会长高兴时,派一个祝家楼的代表,来参加风尘堡的“喊山”仪式,那也是无尚的荣耀,何况今年是祝会长主动不请自来的。 这其中奥妙在那里,不要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是自己刚回到家中,就那么随便地望一眼,也知道是因为儿子陈天放的缘故。 乖乖,自己这个孽种儿子陈天放,还真是个情种坯子,不要说一个比一个俊俏的大美女,争着抢着朝风尘堡赶,还稀罕出个个都是名门旺族呢。 陈长发不敢多想,时间也不允许他多想,随着三声铳子的爆炸声响起,陈长发把大手用力一挥,从他那单薄的嘴唇上,竟然可以发出这样雄壮的声音来:“喊山啰!” 众人一起跟着他喊:“喊山啰!” 随着陈长发的一声吆喝,十八杆铳子的轰鸣声,依次在天空中响起,接着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阵势,各种颜色的茶旗迎风招展,茶旗上有每家每户茶园的字号,有两排青壮年男子组成的旗手,列成整齐的队伍挥动摇摆着,动作不仅统一,还能够舞出花色来。 接着,身披黄绸缎,头戴红礼帽的陈堡主,在两位装扮成得道巫师,风士飚与汪先生的簇拥下,从风尘堡的祠堂口,朝齐山上的雷公洞,浩浩荡荡地前行。 雷公洞位于风尘堡后山的山体之上,洞口正对着山下的红石谷,整个洞体分为上下三层,且有石梯相连,每层介可容纳数百人,自古就是周围乡民求雨拜神之地,当你进入洞中,恍如进入时空隧道,有种神奇梦境般的感觉。 所以,风尘堡每年的“喊山”祭拜仪式,都在祠堂与雷公洞这两个地方举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头连着家,一头连着天,天地相连,上天保佑。 风尘堡的人,图个好彩运呢。 此时,陈堡主正迈着方步,正规地一步一步地行走,在每喊出一句“喊山啰”的叫声后,跟随在陈堡主后面的两排持旗人,一边挥舞着茶旗,一边从嘴里应承着“嗨吆、嗨吆”的叫声来,这种场面如果你是亲眼见着了,那感觉甚是壮观很呢。 当大队人马走出风尘堡的南大门时,陈堡主马上改变了腔调,不再是“喊山啰”的叫,而是改变成用皖西的民间小调,领着风尘堡几百号的堡民们,一起唱着: 齐山下下有个地方叫红石谷 牵着茶茶抱着山 茶儿初开似尖尖 染得山坡绿连天 清早我们来喊山 总奈茶山若隐又若现 一垄垄的茶树 一株株的嫩芽茶呀 只待采茶仙女下凡来 身背竹筐采茶云雾间 笑声歌声出云端 采茶姑娘忙呀忙 伸出手臂葱指指 摘下片片嫩叶装满筐 一层茶树一层天 茶歌阵阵传满山 留得清香满人间 陈天放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这样狂放的“喊山”阵势,等大队人马到了雷公洞前,在这里早已摆好了“喊山”仪式的祭具,有香炉有祭台,还有大红的绸缎挂在雷公洞的洞口,各家各户把自家的茶旗一字摆开,等采茶的大姑娘与小媳妇们陆续到赶洞口前,陈天放才发现,今天的采茶姑娘们,全都穿着一色的青布花色褂子,头戴斗笠,身背茶篓,扎着独辫子,那姿势,那身段,那笑脸,怎能一个赏心悦目,就可以了得的。 到了这时陈长发再不济,也不会不知道,今天的主祭位子应该奉送给祝会长,要不然自己对自己都没办法交代,不要说风尘堡想着法儿去巴结祝会长,要不是娃子们闹出这一出,祝会长那有眼色,能够看得上风尘堡。 等一切就绪后,陈长发把头把牛角号子,双手恭敬地递给祝会长,祝会长看了看陈长发虔诚的样子,也没有推辞,很坦然地接过风尘堡的头把牛角号子,然后对着将近上千人的采茶队伍看一眼,鼓起他那满是皱褶的小嘴巴,对着牛角号子,吹出一串激昂澎湃的号角声。 紧跟着,十八把牛角号子一起吹响。 紧接着,十八杆铳子声延绵不断地响起。 接下来,鞭炮声与锣鼓声交叉响起。 再接下来,祝会长对着祭台,上了风尘堡“喊山”的第一炷香,陈堡主上了风尘堡“喊山”的第二炷香,风士飚与汪先生上了第三炷香与第四炷香;然后所有的茶旗手,都规规矩矩地依次上香、祭拜着。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们,都露出无比欢心的笑脸来,把两个手掌卷成喇叭的形状,贴在自己的嘴唇上扯开大嗓门,对着远处的大山与天际,卖力地吆喝起来。 因为,对于风尘堡的茶农们来说,这是一年丰收的开始。 这样的吆喝声,是那样的有激情,是那样的延绵不断。 这种上千人一起呐喊的叫声,一直要延续到所有的茶旗手上完香祭拜毕,牛角号子的声音停止后,这这种有感染力的吆喝声,才戛然而止。 祝会长看到这样起劲的阵势,发出得意的笑,连忙从自己的嘴中,发出一声“开摘啦”的叫声;然后,只见一群群水灵灵的采茶姑娘与小媳妇们,发出嘻嘻的笑声,踮着圆翘的小屁股,快速跑进自家的茶园里,开始采摘今年春茶的第一片鲜片。 陈天放看了,没想到风尘堡的一个“喊山”仪式,竟然搞出这么有灵气的仪式来,到了这时才感触到,皖西茶文化的博大与深厚,看着漫山遍野的采茶女,在茶园里欢笑地忙碌着,他感到这样的风景太过完美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子陈长发,一边陪衬着祝会长,欣赏着风尘堡大茶场的风貌,一边对着自己招手,虽然陈天放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走过去。 没想到自己,刚走到两人面前,自己的老子还没有说话,祝会长却发出不满的叫声来,很不爽地说:“天放呀,你这是搞的那一出呀? 第二十二章:在陈天放家的茶园里 陈天放没办法回答祝会长的提问,因为陈天放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毫无征兆中,迎来这么奇葩的三位绝色佳人,与自己一起来参加风尘堡的“喊山”祭拜仪式。 好在一旁的祝玉娇,听了祝会长这么直白的问询,连忙把陈天放拉到三个美人中间,对着自己的爹做出一个鬼脸后,几个人一起高高兴兴地,朝陈天放家的茶园里走去。 不仅是祝会长纳闷了,连陈长发与龚大夫看了也纳闷起来,搞不明白眼前这三个女孩子,竟然没有隔阂地围着陈天放的身边转,丝毫没有敌视任何一方的意思。 等走到陈天放家的茶园里,风采琳与陈翠枝母女,还有陈家的几个家佣,以及从外面临时请来的六位采茶女,已经在茶园里忙活起来。 众人看见三位千金大小姐,活蹦乱跳地跟着陈天放下了茶园,风采琳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三人诚恳地说:“三位姑娘,你们快去茶园旁的凉棚里休息吧,不然会把你们的鞋子与裙子,都给弄脏了。” 陈天放没吱声,顶着太阳在茶园里,笨拙地学着采茶,把一片片的嫩茶片,揪得没有了原形;风采琳见了,马上让陈天放赶快离开,省得糟蹋自己家这么好的鲜茶片。 陈天放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带着三位美女,去凉棚里品茶去,可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仅不会对着三位美女说,我们现在就去凉棚里品茶这样的话,还坏坏地朝着三位美女眨眼睛。 紫梦竹没有理睬陈天放的眨眼睛,跑进凉棚里,找出一个斗笠戴在头顶上,抓起一个茶篓套在后背上,把洛克克长裙挽起来打出一个卷,然后一声不吭地采茶来。 祝玉娇与龚云兮见了,也学着紫梦竹的样子,跑到凉棚里找斗笠,可凉棚里那有这么多的斗笠,两人见找不着斗笠,也顾不得细皮嫩肉的小脸蛋与葱指指,连忙跑到茶园里,跟着采茶女们学着采茶来。 风采琳看了,用逐客令的手势,让三个小美女赶快离开。 可见三个小美女,都没有理睬自己的样子,连忙把自己与陈翠枝的斗笠腾出来,让祝玉娇与龚云兮戴上后,看着三个人你争我抢采茶的样子,发出一种不知是笑还是叫的笑声。 龚大夫见了觉得挺新鲜,也迈着小碎步,走进茶园里来帮着龚云兮采鲜片。 这样,让凉棚里的祝会长与陈堡主见了,就不能端坐在凉棚里观风景,马上走上前来相劝龚大夫,要留龚大夫在凉棚里,继续品茶叙家常。 龚大夫朝祝会长与陈堡主回眸一笑,风趣地说:“二位老爷,你们没有看见吗,这三位女娃子,可在暗中较劲呢,我下茶园里权当休闲十分钟,然后我把她们带上来,可不能把她们给晒黑累坏了。” 陈堡主听了觉得有道理,看龚大夫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就不去阻拦龚大夫。 过了一段时间,陈长发看着一茶园的美女们,唯陈天放一个大男人在茶园里瞎折腾,就对着陈天放吆喝道:“天放,你上来,陪祝会长拉家常呢?” 陈天放此时被太阳烤得也受不了,见老爹吆喝自己上凉棚,感觉如果老是把祝会长晾一边也不妥,并对着三位美女殷勤地叫:“三位大美人啦,你们不远百里来到我们风尘堡,不仅体验出采茶的乐趣,也体验出采茶的辛苦,时间也不早了,走,上凉棚喝茶去!” 龚云兮与祝玉娇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嫩茶,拍着小手掌朝凉棚里走,回过头来看见紫梦竹,忙活着正欢的样子,把挪开的脚步又给稳住了。 陈天放见了,走到紫梦竹的跟前,让紫梦竹随自己到凉棚里休息去,谁知道紫梦竹听了清脆地说:“天放哥,‘喊山’第一天采茶,可是有规矩呢,要么你就不要下茶园里来采茶,下了茶园就得采满一茶篓呢,要不然茶神会生气的吆?” 陈天放听了笑,笑出很大声的样子。 没想到祝会长与陈堡主听了,吃惊地望着紫梦竹,这一望不打紧,看到紫梦竹熟练的采茶技巧后,马上从凉棚里走出来,走到紫梦竹的面前好奇地问:“那,梦竹姑娘,依你之见,这采茶有什么讲究呢?” 紫梦竹听了,先是发出淡淡的笑,然后羞涩地说:“二位老爷,对于每年的第一波采茶呢,采茶可谓是制茶的第一道工序,采茶也叫摘叶片,采茶时一定要多采一芽二叶,也可少量采一芽三叶或四叶,采摘时重要的是手腕的力度,不能用撕扯的方法,要用折摘的方式,手指在采摘的时候要有个弧度,这样既不会伤害发出的嫩芽,也不会把采好的叶片,糟蹋成没有了灵性。” 陈堡主与祝会长听了,再看看紫梦竹茶篓里采摘的茶片,不仅鲜活有灵气的样子,还随着紫梦竹采茶时身子的扭动,嫩茶片在茶篓里,好像在游走的样子。 风采琳见了,也凑过来看,看到紫梦竹采摘的茶片不仅匀称,还是挑选了茶树冠头的鲜叶片采摘的,就连忙吩咐着说:“梦竹姑娘,你采摘的茶叶,不要与众人采摘的茶叶放在一起,我有用着呢!” 紫梦竹听了偷笑,用眼睛瞄了陈天放一眼,又继续忙着采茶;龚云兮与祝玉娇见了,马上围在紫梦竹的面前,把原先采摘的茶片,倒在别的采茶女的茶篓里,学着紫梦竹采茶的样子,也像模像样地采茶起来。 风采琳见了对着龚大夫摇头,龚大夫见了对着风采琳摇头。 祝会长与陈堡主看了,倒是没有摇头,而是把手臂交叉在臀部上,看着三个小妖精采茶的劲头,连连地点头。 好长时间过去,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紫梦竹三人竟然采摘出,满满的三茶篓鲜茶叶,把风采琳乐得心里痒痒的,不时地偷看着三位千金大小姐;让一旁的龚大夫,不得不惊叹地对着风采琳说:“采琳姐姐,我就没见过我家龚云兮,能这么吃苦干活的!” 祝会长听了,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愤慨地说:“堡主夫人,对我家玉娇来说,干活吃苦倒不算一回事,可我就没有见过我家玉娇,什么时候有这么乖巧的!” 陈长发听了一直不说话,看着龚大夫与祝会长脾气特好的样子,自己的脾气竟然暴涨起来,对着两位尊敬的客人,以及三位妖精的美女们兴冲冲地叫:“饿了吧,回去吃饭吧!” 三位小美女簇拥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走出茶园来,一路上叽叽喳喳相互嬉闹着,没有喊出腰酸背痛的叫声来;就这样和谐地走出一段路程后,祝玉娇看着紫梦竹与龚云兮,一左一右抱着陈天放的臂膀摇,突然对着陈天放生气叫:“陈天放,你到快活了,把我们三个大小姐,埋汰得不拿工钱给你家白干活,你还摆出救世主的样子来,你还是爷们是不?” 陈天放听了,连忙把紫梦竹与龚云兮的小手扳开,回走到祝玉娇的面前,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心尖尖,你要我咋样吗?” 祝玉娇虎着脸,把自己的小手,从陈天放攥着的手心中挣脱出来,对着陈天放突然狂躁地叫:“你这是什么意思吗,我们三个一上午都围着你转呢,你陈天放现在是不是觉得好有面子呢,你没有看见,我们三个人在采茶的时候,差不多风尘堡的男人们,都跑到你家的茶园四周围观呢,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呀? 陈天放捞着头,看了祝玉娇一眼,再看看龚云兮与紫梦竹,都对着自己很有意见的样子,马上憋屈地说:“你们有话直说吗,你们这样跟我猜心思地讲话,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够猜出你们,女娃子的心思吗?” 三个人听了,同时发出很冷的笑声。 然后,只听见祝玉娇不依不饶地说:“陈天放你好奇怪呀,把我们三个人同时邀请到风尘堡里来观“喊山”,也不给我们作一个彼此的介绍,我们都在一起干了一上午的活,也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与称呼,你这样等会到了饭桌上,难道让我们“唉、唉”地喊着对方呀?” 陈天放听了,把眉头皱出来,在心中纠结地想,我何时邀请你们过来了,是你们自己过来的好不好;但在脸皮上,还是摆出小心的样子假惺惺地说:“唉,你们可都是读书人呢,你们才三个人呢,这点小事情自己都搞不定,不会自报姓名再加上年龄吗,这样大姐、二姐、小妹不都出来了吗?” “什么?”三人听了同时大叫起来,然后一起围上来,一人拉扯着陈天放的胳膊,一人揪住陈天放的头发,一人把有力的小脚板,毫不留情地揣着陈天放的大屁股上,陈天放终于在被三个人,折磨得没有办法时,瘫在地上对着三人连声求饶道:“三位姑奶奶,有话好商量,你们不能这样,合伙欺负我一个老实人,有什么要说的话,可以随时教导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三人听了相互看一眼,停止了对陈天放的教训,然后发出耀武扬威的叫声来,同声对着陈天放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三个人随着你转,你还嫌不够多呀,是不是?” 陈天放听了,一下子瘫倒在地面上,小声辩解地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呀?” 相隔一段距离的祝会长与龚大夫,还有陈长发夫妇,看着三个小妖精撕扯着陈天放的架势,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是上前相劝得好,还是随她们这样闹下去好。 倒是陈天放乖巧,被厮打后赶忙给三位小美人赔笑脸,没想到三位小美人,把小嘴一撅装出生气的样子,把陈天放独自一人丢在路边,然后三个人跑到路边的小树林里,相互咬着耳朵密谋着什么,随后,发出很开心的嬉叫声。 第二十三章:一顿饭把陈天放搞得纠结起来 午饭开始时,陈天放为了孝敬祝会长与自己的老爹,把自己千辛万苦从法国带回的,两瓶纯正的红葡萄酒摆在桌面上,给龚大夫及祝会长解嘴馋,把个午饭的气氛搞得相当的热烈。 陈长发在心中暗暗地发笑,他倒要看看儿子陈天放,如何处理这种棘手的事,也要看看这三个小美人之间,如何把这顿饭给吃好,不要到时候在桌面上,突然搞出争风吃醋的样子,让自己与祝会长的脸面都没地方放啦。 陈长发越想越觉得自己宝贝儿子的奇葩,以至于奇葩到了没有了分寸的地步,一个是庐州城的大户龚家,龚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不要说平日里你想着跟龚家套近乎,这次到了龚家住下几日,才知道什么叫名门旺族,就人家的家业,可以把半个六安城给买下的。 还有就是坐在首席的祝会长,这个祝会长自己还是很在意的,前几天住在庐州城龚家的时候,还觉得龚云兮是最适合做自己的儿媳妇的,可回到风尘堡听了堡里的人,对祝会长这个宝贝女儿的描述,现在到有一种感觉,祝玉娇最适合做自己的儿媳妇了。 现在的祝会长与那个黄大帅,是什么样的关系,相信全国人民都知道,乖乖,就祝会长能够屈尊来到风尘堡,要不是为了自己心肝的女儿祝玉娇,怎么可能做到自家这个桌面上。 再者,就这个人精的紫梦竹,乖乖,白崖寨大瓢把的千金,听说白崖寨不仅有寨墙,那寨墙据说可以和六安城的城墙相媲美,亏得自己没有娶成她,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好了,三个有权有势的千金大小姐,一齐聚在风尘堡里,都为着自己这个情种似旳儿子,摆出一种非他不嫁的劲头,别以为三个小妖精,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面孔,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爆发出让你无法想象的一幕。 就在陈长发绞尽脑汁思想的时候,没想到庐州城里的龚云兮,这个时候站起来,对着满满的一桌子人说:“我是二姐龚云兮,首先我们在这里举杯共同庆祝一下,我姨风采琳大病治愈,这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姨就可以和陈堡主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省得陈老爷整天挖空心思想着娶小老婆。”说完把杯子端起来,怂恿着众人一饮而尽。 陈长发听了,脸色猪肝颜色一样的难看,但看着几位小妖精瞅着自己的架势,自己还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脸上露出麻木的笑容来,与众人一起端起酒杯,把猪肝一样颜色的酒吞下。 这边龚云兮刚说完,那边祝玉娇又站起来,对着满桌子的人说:“我是大姐祝玉娇,今天是风尘堡‘喊山’祭拜仪式的开始,我也是千辛万苦地央求我爹好几遍,祝会长才委屈地答应前来捧场;好在今年我们风尘堡接下了三个大订单,所以接下来这第二杯酒,就敬着我们这三个可爱的大订单,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如何把这三个大订单的产品做好,不辜负祝会长的一片好心。”说完,自己一仰脖子,先干为敬。 这下临到祝会长的脸色,也变成猪肝色了,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说话那没羞没耻的样子,乖乖,才在风尘堡蹲半天,就我们风尘堡呢。 这样,等自称为大姐与二姐的祝玉娇与龚云兮,把痛快的话说完了,众人都把好奇的目光都转向紫梦竹,紫梦竹看着满桌问询的目光,小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一桌子的人嗲嗲地说:“我是三妹紫梦竹啦,今天能够与大姐与二姐,这么有缘分地走在一起,大约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茶,所以吃过饭休息一会儿,我很想到我们家的茶厂去看一看,大家可不要忘记了,我在安庆府读的可是西洋设计呀。” 乖乖,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在陈天放家的茶园里,就这么采了半天茶,一个说我姨,一个说我们风尘堡,一个说我们家茶厂;陈天放呀,你是属狗的吗? 陈翠枝在桌面上,看着三个小妖精,一个比一个脸皮厚,马上把碗筷端起来,煽情地说:“真没有想到,几位姐姐这么的了得,把我哥从一个地道的茶农之子,一下子抬举成官老爷的东床驸马,我这个做小姑子的也终于熬出头,赶明个就不要下地采茶了,专门做你们几位大美女的考评工作,谁敢对我不好,我就在我哥面前说她的坏话。”说完,自己竟然没有憋住笑,首先笑了起来;几个长辈看着陈翠枝说出这么讨人喜欢的话,再看看三个小妖精眉目传情的样子,一桌子的人竟然同时大笑起来。 此时,面对如此复杂的环境,祝会长竟然没有了挑刺的念头,按道理祝会长家的千金找婆家,可是要别人家备好礼品找上门,还要看自己乐意不乐意;可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见到陈天放,那阵势向是喝了鸡血一样的奋亢,作为老爹有什么办法;于是在心中默默盘算起来,好歹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抢到一个大姐的称呼,按规矩大姐就是陈天放事事应该首先考虑的对象,只有等大姐考虑周全了,接下来才是二姐与小妹的事情,是吧? 龚大夫可不这么想,因为龚大夫在看到陈天放的第一眼时,就明白出龚云兮,躲在庐州城里魂不附体的原因,还有陈天放的父母来到自己的家中,女儿龚云兮忽然变成一个小大人,才明白出女儿对陈天放的感情有多深;现当下不是大姐与二姐之争这样的事情,最要紧的是只要自己女儿高兴了,凭自己是做妇科大夫的工作便利,还怕陈天放对自己宝贝丫头龚云兮,还不特别的照顾呀。 只是难为了紫梦竹,因为紫梦竹的父母现在既不在风尘堡,干爹风士飚也不在桌面上;紫梦竹看着众人稀奇的目光,把碗筷朝桌面中央一推,发出蠕蠕的声音说:“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说完,对着众人道一个万福,颠着小碎步朝陈天放的房间里走去。 祝玉娇与龚云兮见了,连忙朝着桌面上的人,露出诡秘的笑脸,然后把小嘴一抹,也顾不得打招呼,跟随在紫梦竹的身后,一窝蜂地朝陈天放的法式大床上爬去。 桌面上只留下龚大夫与祝会长时,陈长发与风采琳看着陈天放,当着二位客人的面,直白地对着陈天放问:“天放,这件事情在你心中,你准备怎么个处理呀?” 陈天放摇摇头不说话,看着龚大夫与祝会长期许的目光,又摇摇头,然后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在这个时候,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应该是龚大夫与祝会长,一起来怪罪陈长发夫妇才对,谁知道这两位客人,看到陈长发怪罪起自己儿子陈天放时,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陈家老爷,这样的事情急不得,天放也没有想到,他一下子这么吃香呢,赶上几个女孩子一起追着他,关于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们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长发听了龌龊地笑,没想到未来的两位亲家这么给力,以至于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主谁是客啦。 陈天放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三个女孩子,躺在一张大床上呼呼大睡的样子,感觉出她们是上午采茶太辛苦了,或是她们几个觉得,这张大床睡下很踏实的样子;于是他站在沙发前,认真地看了几眼,然后退出房间里,朝自己家的厢房里走去。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面生的男孩子朝自己家张望,连忙朝那个张望的人多看了几眼,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对着自己笑,还腼腆地喊出一声:“天放哥!” 陈天放听到声音,才想起是几年前在六安城里,公办学堂里一起读书的赵弘杰,这个赵弘杰当时在学堂里就比较优秀,据说几年前他爹,就把家中的皮货生意交给他打理,现在的赵弘杰在衡山镇,可是数一数二的少财主。 陈天放连忙把赵弘杰请到堂屋里做,吩咐家佣给万少主上了茶,笑盈盈地问:“赵弘杰呀赵弘杰,你这个时候来到我们风尘堡,难道有什么凑巧的事?” 赵弘杰犹豫了一下,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小心地说:“天放哥,今天来到府上有两件事,一件是听说风尘堡,今年从省府与朝廷拿下三个大订单,所以我想你们风尘堡今年的鲜茶片肯定不够用,我们衡山镇的六安茶,与风尘堡的茶树本同属一支,所以我想把我家的鲜茶交由风尘堡来炒制,你看可否?” 陈天放听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那第二件事情呢?” 赵弘杰听了脸红,吞吞吐吐半天没有把第二件事情说出来,陈天放看了,见到赵弘杰贼眉鼠眼朝厢房里张望,大概猜出赵弘杰来风尘堡的真正目的,于是豪爽地笑,对着赵弘杰不紧不慢地问“你醉中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冲着我妹妹翠枝来的?” 赵弘杰听了,露出尴尬的笑,对着陈天放说:“老学长,家父前年就到贵府上提过亲,当时伯父推辞说翠枝年龄太小,最近我从侧面打听到学长你回来了,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今天就背着家父,来到贵府想打探一个究竟,因为早些年我与翠枝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些年弘杰迟迟都没有说亲,就等着翠枝呢?” 陈天放听了,感觉这是一件好事,但妹子的婚姻大事不仅要父母同意,还要征询一下妹妹翠枝的意见,就对着门外的家佣喊,让家佣把陈翠枝喊过来。 陈翠枝走进门的时候,看见是赵弘杰的时候,脸皮一下子绯红起来,陈天放见着赵弘杰直勾勾的眼睛在妹妹的身上游窜,妹妹陈翠枝大药是因为自己坐在那里,也不敢说出话来,只是拿眼睛瞅着赵弘杰;两个人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把陈天放看得难受,连忙对着赵弘杰说:“弘杰呀,你在堂屋里先喝茶,我出去一趟去看看祝会长要不要离开,现让翠枝陪你聊一会儿,我等会再回来看你。”说完看了看赵弘杰与妹妹的滑稽样,咧着嘴走开了。 第二十四章: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陈天放没有去客房里找祝会长,而是去敲父亲与母亲的房门,把衡山镇赵弘杰,来到风尘堡的意图说给父母听;风采琳与陈长发听后,用四只睁大的眼睛对着陈天放问:“既然是与你在一起读过书的,你是怎样的看法呢?” 陈天放轻声地说:“不错,脑瓜与人品都不错,在衡山镇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啊!”陈长发应答了一声,扭过头去看风采琳;风采琳马上从凉床上爬起来,对着陈天放说:“既然这样,让他父母下聘礼呢,我现在都担心,你妹被你这几天这样的穷折腾,会不会被你带坏呢?” 陈天放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也会中枪,望着母亲看自己奇怪的样子,就在嘴里嘟囔道:“妈,我又怎么啦,回到家就孝敬你去看病,还把你的病真给治好了;还有你与爹在庐州城里看病,我帮爹接下了三个大订单,就这三个大订单,我爹梦想了好多年都没有实现,我这叫励精图治呀,是一分一毫都不敢胡来的呀?” “接下来呢?”风采琳从嘴巴里淡淡地反问道。 “接下来呢?”陈长发见到风采琳这样旁敲着陈天放,自己跟在风采琳的话后面,对着陈天放也旁敲了一回。 陈天放听了,露出无奈的笑,捞着自己的头皮,看着父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知道父母在暗中生着自己的气呢。 陈天放朝父母婉转地傻笑,现在的他,也只能用装傻的笑脸,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从父母的房间里退出来,走到堂屋的时候,发现赵弘杰跑过来对自己喊哥,把原先喊“天放哥”的天放两个字省略掉,再看看妹妹羞答答的脸庞,就冲着赵弘杰说:“你一个小屁孩跑来提什么亲,回去让你爹妈过来,按礼节按部就班地办事,不要想着走捷径吆?” 赵弘杰听了,露出欢天喜地的笑,陈天放看到赵弘杰笑的那德性,把语句变成严肃的样子说:“下午我要到我家茶厂去看看,你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是招待你好还是不招待你好,这几天都忙晕了,你父母要是来随礼,最好不要赶到炒茶这季节;再说,我们家在这段时间都太忙了。” 赵弘杰听了连连点头,没想到陈翠枝见到哥哥,怂摆赵弘杰的样子,心里不是味儿,马上对着陈天放叫:“哥!” 陈天放听到妹妹的叫声,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妹妹这一声哥的叫声,包含着什么意思,脸上马上摆出祥和的气氛给赵弘杰看。 到了此时陈天放才明白出,祝会长与龚大夫的心境是多么的无奈,比较一下自己对妹妹的感觉,也感觉出自己做得有点过了,可不管是祝玉娇还是龚云兮,自己都没有去惹她们呀。 陈天放这么想的时候,匆匆拜别了赵弘杰,赶忙走到祝会长的客房前,刚要伸手敲门,没想到祝会长在房间里叫出声音来:“天放呀,老夫等你很久了!” 陈天放小心把客房的门打开,看见祝会长坐在床沿上抽旱烟,马上走过去给祝会长续满茶,非常动情地叫:“祝伯伯,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人了?” 祝会长不说话,依旧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了陈天放一眼,把一袋旱烟抽完后,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你也不要太有顾虑,玉娇告诉我说,不管她与你的结局如何,都要我与你爹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要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陈天放的眼睛一下子柔润起来,“扑通”一声跪在祝会长的面前,放声地叫:“祝伯父,我让你脸面挂不住了?” 祝会长苍白地摇头,把陈天放搀扶起来,对着陈天放耐心地说:“真没有想到,陈长发能够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来,几家大户人家的女娃,寻死寻活地要嫁给你呢,老夫也羡慕呢,不要说我祝家,人家庐州城的龚家,那样体面的人家,母女俩一起围着你转呢?” 陈天放终于熬不住,很沮丧地哭出声,对着祝会长叫:“爹,你说我怎么办呀?” 祝会长听了,颤颤抖抖地把陈天放搂在身边,对着陈天放狂妄地笑,然后满足地说:“天放呀,单凭你叫我这一声‘爹’,你就是我儿了,不管以后你与玉娇会咋样,你就是做不了我的快婿,也是我的干儿了,老夫这里你尽管放心,你赶快去隔壁,把庐州城里的龚大夫给孝敬好,人家大老远地,跑到我们这穷乡僻野的地方!” 陈天放给祝会长作揖,临走的时候又叫了一声“爹”,把祝会长感动得一塌糊涂,亲自把陈天放送出了门。 陈天放从祝会长的客房里走出来,不敢走进龚大夫的房间里,因为一个祝会长都让自己无地自容,何况自己要去面对的是龚大夫;龚大夫不仅把自己母亲的病治好,还从庐州城来到了风尘堡,这里面的缘由自己再清楚不过,可越是这样自己却越是不敢面对。 陈天放徘徊在龚大夫的门前,不敢去敲那扇门,因为陈天放清楚,不管是龚云兮还是祝玉娇,那都是万家富商子第追捧的对象呀,现在可好了,一下子全涌进风尘堡来,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好,陈天放不禁对着自己问了起来。 就在这时,龚大夫和和气气地推门走出来,对着陈天放问:“天放呀,想进来就进来吗,干嘛在外面犹犹豫豫的,你龚伯母又不是不近人情?” 陈天放苦笑一声,对着龚大夫甜润地喊:“龚伯母好!” 龚大夫把陈天放拉进屋,把自己的洗脸毛巾在脸盆里揉搓几下,拧干水递给陈天放说:“看太阳把你烤的,先擦把汗,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 陈天放乖巧地点头,接过龚大夫递过来的毛巾,把汗珠子擦净后,看着龚大夫慈祥的面孔,不安地对着龚大夫说:“龚伯母,天放让你蒙羞了,你们龚家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竟然要云兮尴尬地面对这一切,我都没办法给自己推脱下去了。” “她乐意呀,你没有看见云兮,这两天活蹦乱跳的样子吗?”龚大夫的脸上,充满笑容对着陈天放说,说给之后用手指抚摸着陈天放的面孔说:“你一定有吸引云兮的地方,要不然云兮不会为了你,跑到法国陪伴你四年,你回到风尘堡才几天,她就茶不思饭不吃的样子,这叫什么,这就叫爱情,爱情没有尊贵之分,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她喜欢了,你也喜欢了,就ok拉!” 陈天放听了感激地对着龚大夫看,从内心中没有想到龚大夫是这样的开明,他无声地扑在龚大夫温柔的怀抱中,亲切地喊一声:“妈!” 龚大夫拉着陈天放的手,把陈天放送出们,看着陈天放懂事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愚钝的脑瓜,为什么一直不能开窍;原来是天放这小子太会来事情了,把自己本来怨恨的想法,就他这样随便的一个拜访,就化解得无影无踪了。 陈天放突然感到自己全身,稍微轻松一点,因为只要两位老人不是那么固执,自己就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陈天放这样一边想,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 走进门发现三个小美女,看见自己的时候,齐刷刷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地在自己的脸上细瞅着什么,连忙把自己灿烂的笑容摆在脸上,对着三人妖媚地说:“走,到咱家的茶厂看看去!” 谁知,三个小美女都没有了反应,都凝神闭气地看着自己。 三个人相互挤眉弄眼好一大会儿,祝玉娇才胆怯地问:“我爹咋说的呀?” 龚云兮马上接着问:“我娘咋说呀?” 紫梦竹见了,觉得应该没有自己的事情吧,就跑过去把散乱的法式大床收拾一下,谁知祝玉娇与龚云兮见了,把紫梦竹拽回来,对着紫梦竹的耳根嘀咕两句,紫梦竹就被两人推到陈天放的面前,傻傻地问:“祝会长与龚伯母都说些啥了?” 陈天放不是不想回答三个美女的问话,而是真的没有办法用一种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两位长辈的鲜明态度,为了不想让三个小美女感到惧怕,就大大方方地说:“没事了,祝会长与龚伯母都说了,你们的路由你们自己选择,他们只能在旁边静静地观察,可一旦你们选择了自己的路,就没有后悔的药可以买到的。” 三个美女听了一齐的摇头,用手指点着陈天放的鼻子尖说:“这那里是祝伯伯与龚伯母说出的话,分明就是你自己说出的谎话,就你这样的智商也想蒙我们,陈天放你也太小儿科了吧?”说完,又一齐对着陈天放撒野起来。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三个美女立马表现得乖巧起来,陈天放也紧张地抬起头,发现原来是母亲风采琳一个人,笑嘻嘻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十五章:在自家的茶厂里 风采琳在门外,就听到屋子里热闹的劲头,谁知道等自己走进了门,几位姑娘全都鸦雀无声起来,看着小美人们个个忐忑的样子,风采琳只能在脸上浮出笑容,对着房间里的众美女说:“走,带你们到咱家的茶厂,看看去!” 三个大美人听了,一窝蜂地跑到风采琳面前,把风采琳温柔地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风采琳当时就有一种幸福感,这种温馨的场面,是多么的令人向往呀。 陈天放明显感觉出,三个小美女有意要冷淡自己,就把头仰起来看,看着三个小妖精,跟随在母亲身后屁颠屁颠的样子,还不时地回过头来,对自己做鬼脸,把陈天放埋汰得没有了脾气。 到这个时候,陈天放才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这样的三个美女子? 一群人出了院门,逍遥地走在堡里的石板路上,把走在石板路上行人的目光,全都给吸引过来;陈天放看见有许多人,本来可以从房前屋后的小巷里穿插着行走,但看见风采琳领着三位小美女,行走在石板路上,马上转在石板路上行走,一面客气地与堡主夫人打招呼,一面死死地盯着三位美女瞅。 风采琳领着三位小美女,没有朝南门的方向走,而是迎着堡里流淌的小溪,一直朝东面峭壁上的那眼泉水走。 等走到涌出泉水的小瀑布下,转过弯竟然出现一个旋转的台阶,一直可以通往峭壁的坡面上。 陈天放死死盯着这个神奇的通道看,不敢相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这样的别具匠心;等一行人气喘吁吁地,爬满六十一级台阶时,回过头来看着堡里的房舍与人群时,发现站在这里,可以把堡里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 等到了峭壁的坡面上,朝前蜿蜒行走了三四百米,就看见一个茅草棚搭在半山腰上,如果想要到达茅草棚的位置,首先要经过一个凹进去的天然通道,这个通道上有人工开凿的石梯,顺着石梯走出十几米远,登上坡面就是一小片的开阔地;陈天放知道,那就是自己家的茶厂了。 三个小美人看了,不仅脸色难看起来,也不愿意望里走,因为茅草棚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低矮得要人低着脑袋朝里走。 在茅草棚的外围,用木桩垒起一道顺着山势的院墙,还有一个用毛竹拼成的门楼与院门,在阳光下被晒出嘚瑟的样子来。 三个美女站在院门外,绞尽脑汁地想,不敢相信眼前的茅草棚,也可以称作叫茶厂,茶厂最起码也要比住家的房子,略微大一些吧? 陈天放明白,三个美女现在心里在担心什么,虽然陈天放知道自家茶厂的规模还不错,但看到母亲没有对她们解释的样子,知道母亲也在卖关子,要给她们一个惊喜的错觉。 陈天放连忙来到三人中间,推搡着三人朝茅草棚里走。 等三人走进茅草棚里的时候,抬眼一望,一下子惊叫起来,连忙在茶厂里窜来窜去地跳,同时大声呼叫着,陈家的茶厂怎么这么神奇。 也难怪姑娘们,会发出这样惊叫声,感情陈家的茶厂是建在山洞里,这个山洞对于炒茶来说,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从茅草棚的洞口走进来,首先是阴凉鲜片的地方,大约有六十多平米的面积,虽然这里的地面不是很平坦,但茅草棚搭出低矮的样子,就是怕把鲜片的水分给蒸发掉。 往前走,洞中竟然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有两米宽的样子,可以清楚地看到溪底红色石板的花纹样,溪面上有木板架设的小桥,风采琳看着姑娘们,对着小溪发出连连的尖叫声,就对着大家说:“姑娘们,这条小溪流出去的溪水,就是悬崖上,涌出小瀑布的泉水呢?” “啊”,三个女孩子,同时发出羡慕的叫声来。 再往前走,前面突然变得狭窄起来,狭窄得逐渐变成一个洞口,这洞口像极了门洞的样子,在门洞口处,挂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当掀开棉被,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下子呈显出一个不规则长方形的洞体。 这个洞体整体大约有四、五米高,有十米的进深,长度在二十米左右的样子,奇怪的不仅地面平坦得向打磨似旳,更绝的是有两个天然的洞口,一个较大的洞口外面,竟然有一个十几米平方的平台,在平台的下面就是陡峭的悬崖;而在那个较小的洞口,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可以通往山间的茶园。 在这个光线明亮的洞体里,制茶的设备一应俱全,有五六位制茶师傅正在繁忙地忙碌着,祝玉娇见了,羡慕地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哥,我就在茶厂里住下吧,这里可只有神仙,才可以住上的仙境呀?” 龚云兮见了不甘落后地说:“天放哥,我要整天喝着这里的山泉水,把我的皮肤滋润得白嫩嫩的,让我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紫梦竹在整个茶厂里转,转出一圈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走到风采琳的面前忧伤地说:“风姨呀,茶可不是这么炒制的呀?” 风采琳听了吃惊起来,看着紫梦竹认真的样子,在紫梦竹的小脸蛋上,费劲地搜寻一会儿,这时正好赶上风士飚与汪先生赶过来,听到紫梦竹的叫声,连忙让众位师傅停下手中的活,一时间整个洞体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家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紫梦竹。 紫梦竹见了,不慌不忙地说:“风姨,我们上午采摘的鲜片,接下来应该是摘片的工序呀,我就没有见过哪家茶厂,会把鲜片放在一起杀青的,摘片就是将采来的鲜叶与茶梗分开,摘片时主要是将断梢上的第一片鲜片与第三叶、第四叶和茶芽,用手工方法分拣出来,这样炒制出来的第一片鲜叶茶称为‘提片’,二叶炒制出来的茶称为‘瓜片’,三叶或四叶炒制出来的茶称之为‘梅片’,而茶芽炒制出来的茶则称之为‘银针’!” 不仅是风采琳听了睁大眼睛,连风士飚与汪先生听了也频频点头,看着紫梦竹胸有成竹的样子,风士飚连忙颤抖地问:“那,梦竹丫头,接下来呢?” 紫梦竹把小嘴一翘,对着风士飚亲切地喊:“干爹,接下来的工序,其实都是炒茶比较关键工序,首先得把叶片炒开,俗语也叫杀青,就是把炒片起锅后再烘片,每次烘叶只能二至三两地烘,然后先“拉小火”,再“拉老火”,直到叶片白霜暴露,色泽碧绿均匀,天然平展,色泽宝绿,巨细匀整;这样炒制出来的茶,冲泡后茶叶形如莲花,汤色明澈晶莹,叶底绿嫩亮堂,气味幽香高爽,滋味鲜醇回甘,喝起来才浓郁幽香。” 乖乖!不仅风士飚听了马上狂叫起来,就是一贯为人低调的汪先生听了,也一旁大声夸赞起来;风采琳更是摆给紫梦竹,一个柔情似水的媚眼,把紫梦竹搂在怀抱里,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地喊着:“我的好儿媳呢!” 这算是紫梦竹被风采琳,正式接纳为儿媳妇的标志吗? 要不然陈天放的笑声,也不会发出那样不知羞耻地浪叫声,这样的笑声,把祝玉娇与龚云兮两个人吧,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乱跳。 接下来,风采琳依照紫梦竹的提议,按照紫梦竹的方式方法,进行陈家茶厂制茶的第一次改革;要知道风采琳本身就是制茶的高手,如果紫梦竹说出的话,不能完全打动她,风采琳是不会立马做出制茶改革的第一步的。 陈天放马上跑回堡里,找来十几个大姑娘与小媳妇,对刚采回来的茶叶鲜片,进行简单的摘片工作。 祝玉娇与龚云兮相互看一眼,脸面上有一种失落的暗淡,没想到此时的紫梦竹,竟然拉着祝玉娇与龚云兮的手,不分场合地说:“二位姐姐,明天你们就不要来茶厂了,茶厂这边有我与风姨就足够了。” 祝玉娇与龚云兮听了,脸上挂不住了,好歹两人也是大姐与二姐,什么时候临到你这个做小妹的发话了;但由于风采琳与另外两个长辈在跟前,虽然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但碍于面子,脸上还是装出开心逗逼的样子,非常纯情地问:“妹妹,那我们做啥呢?” 紫梦竹小心地看了风采琳一眼,看着风采琳对自己默许的样子,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祝玉娇与龚云兮说:“二位姐姐,不是小妹不知道礼节,抢了姐姐们的风头,而是制茶最重要的就是使用头拨鲜片,根据天放哥接下来的三个大订单,我估算了一下,单风尘堡茶园的鲜片是不够用的,所以就得麻烦二位姐姐……。” 紫梦竹把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望着众人笑,把大家给急的一个劲地催问:“梦竹呀,你倒是说下去呀?” 紫梦竹知道自己有点使劲使过了头,把舌头吐出来,装作羞羞答答的样子,把手指捂在自己的小嘴上,发出莺歌燕语的笑,突然间对着祝玉娇与龚云兮,用一种花香花语的声音说:“二位姐姐,既然你们这样问我,就算我是替天放哥说出的话,二姐你明天负责收购鲜片的工作,大姐你与天放哥负责销售的工作。”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样的理念,产、供、销一条龙的业态模式,在大清国还没有完全倒下的时候,紫梦竹能够把这样的理念摆出来,真的是让人拍案叫绝啦。 风采琳听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带头鼓掌起来。 祝玉娇与龚云兮听了,才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小肚鸡肠,人家三妹紫梦竹,可从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样龌龊。 第二十六章:这一夜风花雪月 紫梦竹与风采琳一连在茶厂里,不分昼夜地工作二十一天后,终于把陈天放在祝家楼,拿下三个订单中所需的茶叶供应数量,不折不扣地给炒制完成。 同时,紫梦竹把“陈家茶厂”原先使用炭火炒制春茶的工艺进行了改良,改用木炭进行“拉老火”,就这一项改革,把“陈家茶厂”炒制出来的新茶,不仅在色泽上口感上,还是在外观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风采琳看了,才知道紫梦竹原先就是制茶的高手。 可让风采琳不明白的是,一个读书的女娃子,怎么会对制茶有种如此的考究。 虽然风采琳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一天接着一天,思考不出真正的头绪时,风采琳只能用天赋来解释,紫梦竹为何有如此高的制茶技艺了。 当紫梦竹回到风尘堡,躺在那张法式大床上,好长时间过去,都没有看见祝玉娇与龚云兮两人的身影时,既没有感到奇怪,也没有特意去打听她俩的去处;而是把自己卷缩在大床上,感受大床的宽广与温暖,独享着不用三个女人挤在一张床上,那种很安逸的的乐趣。 同时,陈天放家里的佣人们,再见到紫梦竹的时候,都开始喊她“少夫人”,紫梦竹听了感到别扭,马上对着家佣们说:“你们还是喊我紫姑娘吧?” 家佣们相互斟酌一番后,没想到“少夫人”是这么多平易近人,不仅人长得美,心地又这么善良,都替陈少爷感到高兴,见着紫梦竹笑盈盈地对着她们说,也就依着紫梦竹的意思,依然喊她紫姑娘。 紫姑娘在大床上睡一个下午后,风采琳亲自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关切地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天放要很晚才能回来呢;你不用等他了,先吃完饭,然后洗个澡再睡觉;看,这些天可把你累得够呛!” 紫梦竹听了,对着风采琳乖巧地说:“风姨,没事的,我都睡了一下午的觉了,精气神全给补回来了,如果茶厂明天还缺人手的话,我再到茶厂去;何况,制茶也就这几天呢?” 风采琳听了,热流在眼眶里直打转,看着紫梦竹好久,然后小声地说:“梦竹呀,现在让我最幸福的,就是我们把三个订单的采购量,全都给完成了;这次真多亏你的提醒,从第一波鲜片开始采摘的时候,我们陈家就开始收购鲜片,要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 紫梦竹听了不解地问:“风姨,为啥呢?” 风采琳听了,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高兴地说:“祝会长早些天,把我们刚炒制的鲜茶,给黄大帅送过去呢,没想到黄大帅喝了我们‘陈家茶厂’炒制的春茶,连声夸好呢;当时就对送货的马丁说,要加五十担鲜茶的采购量呢,而且价格也涨了不少,把你爹陈堡主美的,这天都快黑下来,还在外面一个劲地收购鲜片呢?” 风采琳在与紫梦竹的交流中,第一次以“你爹”的身份,确定紫梦竹与陈长发的关系。 “真的呀!”紫梦竹听了,当时还稍稍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几十秒过去,突然“哎呀”一声的叫,快乐得向个百灵鸟的样子,也顾不得去吃晚饭,在房间里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叫,把风采琳看得直心疼。 再说陈天放,这些天可算是忙得焦头烂额,先是麻埠街的跑,然后六安州的跑,接着省府的跑。 好在祝会长把祝家楼的制茶师傅,全交给陈天放管理。 这样,陈天放干脆把祝家楼的制茶师傅,先请到自家的茶厂里学习,然后再按照紫梦竹的制茶程序,进行祝家楼茶厂与风尘堡茶厂,历史上第一次比较完善的合作。 等陈天放赶回风尘堡,父亲陈长发与舅舅风士飚,也是从衡山镇买鲜片刚回来,陈堡主看到这些天,爷俩难得聚在一起,连忙让门外的马丁,去把汪先生请过来。 汪先生过来后,几个人做在一起边吃边聊,最后达成共识,让汪先生专门负责采摘鲜片的工作,要在立夏前后不管用什么方法,组织采茶女把第二波的春茶鲜片,采摘进各家的茶厂里。 陈天放听了也高兴起来,稀奇地陪父亲与舅舅喝点酒,没想到陈长发喝着喝着,竟然提议要与儿子陈天放炸两个“雷子”,表示对陈天放近期工作不俗的奖励。 陈天放听了有点勉强,但看到舅舅对着他使眼色,并把脖子一仰,把两个满杯的酒全喝下。 等陈天放把两杯酒喝下去,感觉自己有点飘,忙对舅舅与汪先生说自己要回房睡觉去,陈长发看着陈天放走路踉踉跄跄的样子,竟然对着风士飚与汪先生坏笑。 风士飚与汪先生见了,对着陈长发埋汰到:“陈堡主,有没有你这样做老子的?” 陈天放走进房间里,看见睡熟的紫梦竹,向只小鹿的样子侧躺着,嘴角上流露出妖娆而明快的笑意时,马上用自己的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坐在床沿上,细细地瞅着,紫梦竹那明快的笑意。 此时,一位家佣走进来,把刚烧好的洗澡水送进来,在大木桶里放进去一些艾枝与兰草,等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然后踮着脚步轻轻地走,走出门的时候,还把房门给反带上。 陈天放看了不自然地笑,笑家佣摆出这种举动,好像自己在偷人似旳,马上用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摸搓着紫梦竹,那粉嘟嘟白嫩嫩的小脸蛋,一直把紫梦竹的脸上,摸搓出满脸的红云彩。 紫梦竹在睡梦中,蠕动一下自己的小嘴唇,翻动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无缘无故地把脸背过去,又继续熟睡下去。 这样的情景让陈天放看了,感觉自己现在,不仅是手痒痒的问题,心也跟着痒起来,慌忙从床沿上站起来,逼迫着自己,朝装满热水的大木桶走去。 因为陈天放清楚,自己现在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要狂泄的情感,这种情感再碰上这种温柔的场面,说不定自己会犯出错误来;谁说喝酒的人好乱性,自己现在明白的呢,可就是心里,在看到紫梦竹美人精的样子时,这种情感显得更加的迫切,更加的欲罢不能。 等自己跳进盛满水的大木桶里,闭起眼睛思想着,紫梦竹的点点滴滴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被紫梦竹这个小妖精给俘虏了。 就在这时,陈天放突然感觉道,有一双灵巧的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游动,而且是带着一股茶花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洗澡间里。 陈天放当然知道,是谁在这么深的晚上,为自己这么不辞劳苦地揉搓着,但他不愿意这时睁开眼睛,打破这美妙的瞬间;因为这双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游动了好一会,渐渐地游走在自己的后背上,还有自己的胸膛上,把所有的柔情都聚集在十个手指尖上,还夹带着起伏不断的喘息声。 接着,就有从鼻腔中发出蚊子一样的叫声来。 陈天放终于承受不住,猛然地睁开眼,让他看到的一幕,不仅可以让他立马鼻孔流血,喉腔发麻,要命的是小妖精还对他挤眉弄眼。 天啦,此时的小妖精紫梦竹,竟然全身只套着一个红肚兜,毫无顾忌地为他做按摩推背的工作,做就做吧,还在按摩推拿的工作中,把配音的效果同时呈现出来。 难道说这是在考评,陈天放身体中的灵敏度与承受力,还是在试探陈天放,是否如柳下惠一般的纯真,当真做到坐怀不乱的壮举。 陈天放吓得,把眼睛一下子闭起来,既不说话也不推辞。 谁知道小妖精紫梦竹,此时竟然对着陈天放,厚颜无耻地说:“天放哥,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会栽在我的手中,那次我让蝙蝠精给撞晕的晚上,你与汪先生一唱一合地,把我脱光光放在这个大木桶里,你不仅用你的大手掌,揉搓着我的身子,还把你的十个手指头,按在我胸口的高坡上,你当时有没有考虑我的感觉呢?” 陈天放“哎呀”一声的叫,把眼睛重新睁开来,对着紫梦竹的全身,贪厌地一寸接着一寸地看,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地问:“梦竹,难道你要找我报仇吗?” 紫梦竹听了,“咯咯”笑出声音来,毫无廉耻地说:“怎么,天放哥你怕啦,当时我被你撩拨得不行的时候,我紫梦竹就发过誓,当晚我让你害得怎么难受的,有一天我就怎么把它补回来,不行呀?” 陈天放听了,终于忍耐不住,一下子从大木桶里跳起来,用两只有力的手臂,挽在紫梦竹的小蛮腰上,麻利地把她从木桶外横抱起来,然后兴奋地把她,抛到那张宽大的法式大床上,随后吹灭了蜡烛……。 这一晚,在宽大的法式大床上,陈天放终于领略出,文人们口中常说的风花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很长时间过去,感觉完全不像他们口中说出的那样轻巧。 因为这完全是一种体力活呀? 第二十八章:别给蚂蚁画圈圈好吗 到了午休的时间,陈天放不仅没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还被舅舅风士飚叫到了他的家,等陈天放走进舅舅家的大门时,才发现父亲与母亲以及汪先生,都在舅舅的家里等着自己。 陈天放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因为不要说父母原本平静的生活,让自己给搅和得不得安宁,自己现在也费着脑筋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日常起居来。 风士飚朝陈天放看一眼,露出夸张的笑,笑过之后挖苦地说:“大外甥,你现在都赶上皇帝的待遇啦,现在三宫已为你筹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再商议商议,怎么给你搞出一个六院来,好让你威风啦!” 陈天放知道舅舅在挖苦自己,可此时自己既不敢笑也不想笑,把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使劲地转动,感觉自己脑昏头胀的样子,对着几位长辈露出无奈的表情,非常乖巧地听着几位长辈们,喋喋不休的训斥声。 风采琳看着儿子焦虑的样子,心疼地问:“天放,你到底咋处理眼下的事情嘛,不要说眼前谁大谁小的排序,就是一个日常起居的事情,还有每天吃饭的事情;再者我们家,虽然可以凑合着过日子,但一下子同时娶三个老婆这样的事情,不要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单单一个随礼的钱,你让我与你爹怎么操办得起,你也真是有本事,招惹的这几个大姑娘,不要说一个比一个漂亮,单是人家的家庭背景,随少了,人家会笑话我们陈家装寒酸的穷样子,更会说我们陈家不懂得规矩呢?” 陈天放听了不吱声,把头低得低低的,看地上蚂蚁成群结队爬行的样子,用一根树枝把成群结队的蚂蚁分割出来,同时划出没有章法的圆圈来。 此时,陈长发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很是责备自己的样子,对着众人说:“都是我开头惹的祸,把个小妖精紫梦竹带回家,要不然现在,只有两位姑娘赖在家里不走,事情也好办得多。” 风士飚听了,一下子把声音抬高起来,对着陈长发训斥般的说:“陈堡主你说得这是人话吗,关我干女儿紫梦竹什么事,我可以保证我们紫家一分钱的随礼钱都不收,但我也不会陪你陈家什么嫁妆来;我可不管庐州城的龚家,还是麻埠街的祝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高兴了给你的儿子,搞一个州府的差事做,我也不会眼红的,他们爱咋地就咋地,我可不敢跟他们两家攀比,我就是把我家的房子抵押给你,也不如他两家一张银票值钱呢?” 这下轮到陈长发无语了,忙对着风士飚作揖赔罪地说:“舅太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风采琳听了,忙把陈长发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看着哥哥还生气的样子,马上娇滴滴地喊一声:“哥,你是咋的啦,说话也不分一个轻重来,今天我们到你家是干啥来的,是解决天放的事情呢?” 这下轮到风士飚不吱声了,把旱烟枪猛抽得屋内全是烟气缭绕的样子,虽然对着妹妹风采琳干笑,但还是冲着陈长发扭着脖子。 汪先生看了,不敢发出声音来。 风采琳看出汪先生要装好人,马上走到汪先生的面前,对着汪先生忧愁地说:“他姑父,整个风尘堡就你最有学问,天放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给拿出个主意来?” 汪先生听了,把自己几根稀少的胡须翘起来,对着风采琳难为情地说:“天放妈,现在关键的是,你儿子陈天放,变成了咱堡里最有学问的人,这个最有学问的风尘堡人,回来才几天就中了桃花运,你让我咋给他出主意来?” 众人听了觉得有道理,一齐朝风采琳看。 风采琳想想也是,但仍是不依不饶地说:“他姑父,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得说出几句话来,要不然我今天就不放过你,让天放他姑回家里收拾你,看把你能过的,还学会了深沉。” 汪先生听了直摇头,摇过头后对着四周看,突然就看着陈天放,在地上画圈圈的样子,把一群群的蚂蚁阻隔起来,连忙招呼众人蹲下,用手指指着蚂蚁群说:“现在的你们,正在给蚂蚁画圈圈呢?” 陈天放听了终于抬起头,朝汪先生投出感激的笑,一脚踩在蚂蚁群上,对着众长辈摆出聪明的样子说:“你们现在这样,逼着我非要作出选择来,对于我来说,就像这群蚂蚁一般无辜,无缘无故受了我这一脚,死的死,伤的伤,逃命的逃命,就没有了原本安宁太平的日子。” 整个屋子里的人,听了陈天放说出的话,突然间一片的死寂。 陈天放此时把断树枝扔在地上,忧愁地对着风采琳说:“妈,你急个啥嘛,你现在让我做出选择,那我说,我听你和我爹的话,你们要我选择谁就是谁,你们能帮我选择出来吗?” 风采琳与陈长发听了摇头,风士飚与汪先生跟着摇头。 陈天放见了,拍着自己的双手,把两个手掌拍出很响的声音来,心平气和地对着风采琳说:“妈,你也没办法是不是,不管是我选择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得罪另外两个人;而且另外两个人,都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得罪的,妈妈你可不要以为,紫姑娘是最好得罪的一个人,其实在我的脑海中,紫梦竹现在要比其她两位更难对付;因为现在的紫梦竹,是我舅舅的干女儿,我可以得罪谁,总不可能得罪自己的亲娘舅风大侠吧?” 风士飚听了干笑起来,嘲弄地叫:“大外甥,要不然你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怎么办?”风采琳听了儿子的诉说,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也不愿意这样长久的干耗下去,要长久保持这样的状况,搞不好会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陈天放看着父亲与母亲费劲的样子,突然从喉腔里发出一阵笑声来,也不再顾及几位长辈的患得患失,好有主见地说:“目前就这样耗着吧,爹!你回去对家佣们吩咐下去,把几间客房打扫出来,从今天晚饭起,她们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等过一段时间,朝廷把我的差事确定下来,再打算怎么去做吧?” 陈长发听了吃惊起来,连忙追着问:“怎么,你不在家中打理茶铺的事情呀?” 陈天放听了苦笑一声,对着众人说:“我到想呢,可朝廷花钱让你去西洋读书,回来后你不为它卖命,那它不亏死呀?” 陈长发听了紧张起来,风采琳的脸上也有一种舍不得;倒是风士飚与汪先生听了,感到这样对陈天放的前程有帮助,立马发出动听的笑声来。 陈天放麻利地离开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显得自然祥和的样子,对着刚睡醒的三位小妖精,认真且不容分辩地说:“各位妹子,从今晚起,你们各自搬进自己的客房里生活,既没有家佣伺候,也不需要到饭桌上吃饭了;在我们陈家的日常生活与工作安排,今后翠枝妹妹给你们做出合理的安排,如果你们觉得不适应,可以各回各家;如果你们继续要在客房里住下,每天就会分配一些事情来,让你们做呢?” 紫梦竹听了,看了看两位姐姐,又看了看陈天放,低着头不吱声。 龚云兮听了,把惊愕的目光扫射在陈天放的脸上,对着陈天放不甘心的问:“你这是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祝玉娇听了,从牙齿缝里发出“嘶”一声,无趣地说:“陈天放,你这是赶我们走呢?” 陈天放听了点头,把标有编号的三把钥匙,摔在沙发前面的小桌面上,看着几个小妖精似霜打的脸色,没有说出过多的客气话,一个人跑出自家的院子,朝堡外面的大山深处走去。 三个小美女,看着陈天放猥琐的表情样,再看看桌面上的三把钥匙,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情愿地拿起钥匙,朝自己的房间里走。 祝玉娇住在陈家的一号客房,龚云兮与紫梦竹分别住在二、三号客房;三间客房紧挨着,屋内很干净且窗明几净,再加上每人在整理自己的客房时,有一位家佣在旁边帮忙;所以,很快三个人就把房间里布置好,每个人都躺在床上不语,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呢。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陈翠枝在院子里一连吆喝了三声,就不再过这三个人的,是否愿意来伙房里端晚饭。 不大一会儿,看到三个人陆续走出自己的客房,各自跑到伙房里端起一份饭菜,然后三个人没有再回到各人的房间里,而是一起朝紫梦竹的房间里走去。 三个人把饭菜放在一张竹桌上,没有去动饭菜里的美食,而是各找一个位置坐下后,把脑袋凑在一起,然后费劲地想,如何把这种不利的因素扭转回来。 龚云兮最先说道:“二位姐姐妹妹,我真想回庐州城里去,省得在这里活受罪,让天放哥也难做人,搞得我们脸皮比城墙还厚。” 祝玉娇听了感慨地说:“云兮,你走我就走,你看天放哥纠结的样子,他比我们也不会高兴到那里去?” 紫梦竹听了小声地说:“我那里都不去,我就在风尘堡里守着天放哥,天放哥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不与他分开来。” 祝玉娇与龚云兮听了,把手指头点在紫梦竹的额头上,好淫荡地说:“其实我们三个人中间,就数你会发骚,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看谁耗得起谁?” 紫梦竹听了,把自己的小嘴撅起来,不高兴地说:“你们两个姐姐跟我学干什么,我是没地方去,你们在家里有老爷、太太疼着,有丫环佣人伺候着,跟着我在这里煎熬,不划算的?” 祝玉娇与龚云兮听了摇头,一起肯定地说:“这个你不懂的!” 第二十九章:陈天放要给紫梦竹做新衣 紫梦竹一大清早,从自己住的客房里跑出来,朝山上的“陈家茶厂”赶过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宁愿到茶厂里帮忙,也不愿意待在客房里,这样干巴地耗下去。 当她从泉眼旁的天梯中,爬到山坡的时候,发现风士飚嘴里“吧嗒”着一根旱烟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疼爱地看着自己朝他走近。 紫梦竹连忙乖巧地喊一声“干爹!” 风士飚没说话,把旱烟枪磕碰在石头上,示意紫梦竹坐在自己的身边,把旱烟枪重新装满一撮烟叶子,用“洋火”点着后,狠劲吸上几口后焦急地说:“梦竹呀,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白崖寨,没有见着你爹娘呢,整个寨子都让官府霸占着呢,亏我反映快,没有说是找你爹呢,说我是做皮货生意的,就是这样还是被赶出来啰?” 紫梦竹听了,整个眉头锁起来,担心地问:“那我爹娘,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呀?” 风士飚“咳咳”两声,又猛抽几口,对着紫梦竹说:“你爹跑到南方去了,我也是从‘岳王会’的弟子中打听出来的,可你娘在那里,我真不知道了;我准备明天再去一趟白崖寨,找你娘呢;你把你娘的娘家地址告诉我,我要去看看,是否在那里住下了!” 紫梦竹听了,发出轻轻的哭泣声。 风士飚看着紫梦竹抽动的身子,拍了拍紫梦竹的肩膀说:“娃子,想哭就大声地哭吧!” 紫梦竹摇头,把眼泪擦净后,露给风士飚一个甜蜜的微笑。 风士飚看着紫梦竹坚强的样子,感触地说:“娃子,你要学会自强呀,我这一次出去可能要很长时间呢,如果天放那里待不下去,我和你婶子说好了,你就搬我家里住,正好云灿与云凯,也快从外地赶回来;这样,你们之间也好有个伴。” 紫梦竹听了,站起来给风士飚鞠一躬,深情地说:“干爹,多谢您了,我那里都不去,我就在天放哥家里住,要么在山上,要么在堡里,我认定的事情,就把它做完美。” 风士飚又“咳咳”两声,把紫梦竹扶起,拉着紫梦竹的小手,把她送到山上的茶厂门口时,才转过身朝着堡外的官道上走。 紫梦竹看着风士飚逐渐远去的声音,对着苍茫的天空,大声地呼唤一声:“干爹!” 紫梦竹走进茶厂的时候,发现不管是摘片的姑娘们,还是炒茶的师傅,都比自己下山时少许多,知道炒茶也就是那几天的活,过了这个季节,就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风采琳看到紫梦竹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因为风采琳知道,紫梦竹在客房里是待不惯的,从风采琳的眼光来看,紫梦竹是三个女孩子中间,最适合做自己儿媳妇的那一位。 要不然风采琳与陈长发,就不会给紫梦竹与陈天放,创造那么好的条件,你以为陈长发与陈天放炸“雷子”是闹着玩的,要知道陈长发从内心里,是希望把紫梦竹留下的,只不过原先与紫梦竹闹过那一出,自己不能从嘴里直说罢了。 至于另外两位大户人家的千金,是因为她们两个,把战场选错了地方,把风尘堡当作战场,来与紫梦竹纠缠,祝玉娇与龚云兮是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 因为陈长发与风采琳,只是一门心思想种茶与卖茶,祝玉娇与龚云兮的权贵,对于陈天放管用,但对于陈天放的爹妈不管用;所以,如果两个千金大小姐领悟出这点意境,就不会赖在风尘堡不走。 既然赖着不走就算了,还摆出大小姐的脾气来,你看看人家紫梦竹多会来事,知道未来的婆婆,在山上的茶厂里忙活着,这不大清早的就上山来了。 严格地说,风采琳现在身份,已经不能按照古板的推算,说是紫梦竹未来的婆婆了,而应该叫准婆婆;陈天放与紫梦竹两个人,按照现在流行的话语说,应该叫先同居再结婚,要不然风采琳也不会在那么恰当的时间里,去敲两个人的房门,还若无其事地说,“你们两个,把大床上残留的东西,给我收拾干净了。” 这是什么话,说明她对他两干过的什么事,发生过的什么事,心里清楚得很呢。 风采琳看着紫梦竹犹犹豫豫的样子,把声音压低的问:“梦竹呀,你不是现在刚上山,心里就想着天放吧?” 紫梦竹的心“咯嘣”了一下。 紫梦竹心想完了,在自己的心里,现在何止是想着那个臭流氓,而是一时一刻也不愿意与他分开的感觉,等自己真正离开流氓的陈天放时,怎么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呢? 紫梦竹第一次在心中,对陈天放用了“流氓”一词,看来古语说的没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经过时间与实践考证的。 陈天放醒来的时候,挨着房间敲门,经过一夜缜密的思考,陈天放决定要给三个小妖精,添置一些夏季的衣服,来获取她们的开心。 谁知道来到紫梦竹的客房前,刚抬手一敲,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天放见到客房里没有了紫梦竹,马上在院子里满地方的找,同时在口中,一遍遍地呼唤着紫梦竹的名字。 一个家佣听了,规矩地走向前,小声地说:“大少爷,紫姑娘一大清早就上茶厂去了。” 陈天放一下子没有了叫声,脸部僵硬地站那里不说话,然后也不顾及祝玉娇与龚云兮脸上的惊叹号,拔腿朝茶厂拼命地跑起。 到了茶厂的时候,看见紫梦竹与母亲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正在制茶,陈天放感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有点唐突,但此刻紫梦竹已经看清自己,汗流浃背惶恐不安的样子,并没有马上跑过来,而是继续埋头做她的事情。 风采琳看着儿子六神无主的样子,再看紫梦竹,聚精会神炒茶的样子,知道紫梦竹在生陈天放的气,就把紫梦竹推到了儿子的身边。 陈天放抓住紫梦竹的小手,马上很大声地问:“梦竹,你一个人大清早跑到茶厂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知道人家很担心吗?” 紫梦竹抬起头,看了陈天放一眼,诺诺地说:“人家怎么去找你呀,本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现在倒好了,都不敢单与你在一起了,生怕两位姐姐见了,又骂我是小妖精呢?” 陈天放听了,知道紫梦竹真生气了,看着一茶厂的人,都瞅着自己讨好紫梦竹的熊样看,连忙把嘴巴贴在紫梦竹的耳朵上,小声地说:“我的小心肝呀,我昨天去麻埠街找裁缝啦,要给你做几件夏天的衣服呢,你看你整天穿着翠枝的旧衣服,那里还有陈家小媳妇的模样啦,现在还不跟我回去量衣服去?” 紫梦竹听了,激动得一下子跳起来,扑在陈天放的怀抱中,发出黄雀一样莺歌燕语的叫音来,把风采琳看到直发呆。 等陈天放把紫梦竹哄回家,祝玉娇与龚云兮两人,已经笑嘻嘻地量好了尺寸,看到紫梦竹与陈天放形影不离的样子,马上把十足的醋味显摆出来,对着两人说:“你们两个这唱的又是那一出呀,大清早跑到山上搞暧昧,是不是有意避开我们两姐妹呀?” 陈天放听了,马上撇清地说:“那有呀,梦竹她一大清早不知去向,我总得去寻呀,对不?” “就有!”紫梦竹听到陈天放吓得结巴的样子,突然摆出妖精的模样来,嗲声地说:“这一路下山,都是天放哥背着我下来的,要人家的小嘴贴着他的脸庞上摩擦,还捏着人家的屁股蛋子问,问人家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 陈天放听了诧异地望,望紫梦竹矫情的小脸蛋。 祝玉娇与龚云兮听了,把眼睛直勾勾地对着紫梦竹望,望了好久后,祝玉娇突然说道:“梦竹妹子,你不能总是贪得无厌的样子,要知道天放哥现在,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天放哥;天放哥现在,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天放哥。”说完,恶狠狠望了紫梦竹一眼,拉着龚云兮回到客房中去了。 紫梦竹看着祝玉娇与龚云兮,对自己投来鄙夷的目光,气得把裁缝师傅的尺子朝地上一甩,气鼓鼓地跑回客房中,蒙头大睡起来。 陈天放看着裁缝师傅吓得慌张的样子,连声对着裁缝师傅说对不起,同时对着裁缝师傅天真地问:“这个叫梦竹的姑娘,你还没有把她做衣服的尺寸量好吧?” 裁缝师傅露出羡慕的笑,对着陈天放打趣地说:“少东家,方圆百里都在传说你中了桃花运,今天看到这三个美女,果然是名不虚传呀;就梦竹姑娘这身段,那里还要量吆,看一眼就记下了。” 陈天放听了,用力把手指头,戳在裁缝师傅的额头上,骄傲地说:“你还是安心做好你的衣服吧,要是衣服被你缝制得走了样,可是丢你麻埠街的脸面吆。” 第三十章:龚云兮要求与陈天放谈一谈 龚云兮要求与陈天放彻底长谈一回,不仅是陈天放同意了,连祝玉娇都认为很有必要这样做。 祝玉娇还说,在龚云兮与陈天放谈过话后,自己也要与陈天放谈一谈。 在漫山遍野的茶园中,龚云兮的笑脸又一次呈现在陈天放的面前,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山花烂漫的样子,认为自己应该是当机立断的时候了。 对于一个纯真的少女,如果自己这么无休无止地与她黏糊下去,不仅对不起龚云兮的一片芳心,还有一点玩弄她感情的味道了。 陈天放在一个流水的小溪旁,采出一束山花,送在龚云兮的手上,把龚云兮娇小的身躯宠在自己的腋下,非常难受地说:“云兮,等新衣服做好了,我就送你回庐州城去,风尘堡终究不是你待的地方,在这里只有采茶与制茶,没有你发挥的余地。” 龚云兮不吱声,把自己的小嘴凑在陈天放的鼻尖上,伸出自己灵巧的舌尖,在陈天放挺拔的鼻梁上游动,一边舔着陈天放热乎乎的脸庞,一边不停的流下一颗接着一颗的眼泪,“吧嗒吧嗒”滴在陈天放苍白的脸庞上,看了好让人揪心。 龚云兮见自己的泪花,凋落在陈天放的脸上,连忙把自己的舌尖,朝着陈天放染花的脸部上,有着泪痕的位置上吻,想把陈天放的脸部上,被染泪痕的地方吻干净。 陈天放被龚云兮渲染得柔肠寸断起来,一下子把龚云兮搂紧在自己的怀抱中,对着龚云兮赤裸裸地说:“云兮,你回去吧,在风尘堡这地方,你没有生活下去的希望,你没办法去采茶与制茶,更没办法去烧饭带孩子;你的人生应该在达官贵人的后院中,过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高品位生活,如果我自私地把你的归宿,葬送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风尘堡里,我陈天放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天放哥!”龚云兮深情地叫一声,然后执着地对着陈天放说:“我知道我做不了采茶与制茶的工作,我也知道我离不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家小姐生活,可这一切我们都可以改变的呀,我早已不再是四年前的黄毛丫头了,要说四年前我任性随你去了巴黎,但四年后的今天,我再次追寻你来到风尘堡,我对我的人生是经过斟酌的。” 陈天放听了,不甘心地说:“你怎么斟酌,事实就摆在面前,在风尘堡就得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这样的生活,如果你是跑过来度假几天,还觉得挺新鲜的;但让你一辈子都囚禁在这里,二十年后或者更长的时间后,你会后悔得直拍大腿。” 龚云兮不吱声了,因为陈天放所说的都是事实,这点自己从庐州城来到风尘堡的时候,就冷静地思考过,母亲也帮着自己分析过,也说出天放哥一样的话来;但今天能够从陈天放的嘴里,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说明自己心中的天放哥,越来越知道替别人着想了。 龚云兮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不想让陈天放这样继续说下去,就把陈天放的嘴巴,用自己的舌尖堵起来,同时把自己白玉般的葱指指,滑动在陈天放的脸庞上,很热烈地亲吻一阵子后,喘着气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哥,这些人家早就考虑过了,你就不要瞎担心,我妈这次回庐州城,就是告诉我爸爸去,让我爸在朝廷里给你托关系找门路,好给你谋一个肥差呢?” 陈天放听了,一咕噜从草地上爬起来,对着龚云兮凶悍地叫:“龚云兮,谁让你找你爸,托关系给我找差事呀;你也不想想,如果我陈天放图个快活,就凭你们龚家在庐州城的家产,我娶了你龚云兮,一辈子就是不挣一个铜板,我们也衣食无忧的呀?” 龚云兮听了,嘟噜着嘴说:“那你咋还不愿意呀?” 陈天放无语了,虽然说自己对龚云兮一直有看法,认为她的内心中,仍然保留着小女孩的纯真样;但没有想到经过四年留学生涯的龚云兮,在面对爱情的时候,脑门子还与以前一样的不通气。 陈天放知道与现在龚云兮,谈不出什么结果来,忙拉着龚云兮的小手,拽着朝家里走;龚云兮有点不乐意,口口声声地说,还没有谈出一个结果来,现在就回去了,祝玉娇与紫梦竹都会笑自己没本事。 陈天放可不管龚云兮喋喋不休的样子,把龚云兮抱起来,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龚云兮挣扎的样子,一边用手掌拍打着龚云兮的小屁股,一边开玩笑地说:“云兮呀,回去我给你擦眼泪呢?” 龚云兮挣扎一会儿,终于挣扎不动了,看着陈天放狠心的样子,只能趴在陈天放的后背上,把小手搂在陈天放的脖子上,闻着陈天放身体上传出的汗腥味,不一会儿,哭泣的声音竟然没有了。 陈天放把龚云兮送进客房里,把她放平在床上躺下后,让家佣打来一盆清水,把衣服袖子卷起来,给龚云兮仔细地擦着满脸泪痕的一张脸,还有细皮嫩肉的两只手;等做妥这一切后,正准备离开,没想到龚云兮突然睁开眼睛来,把自己充满妖艳的身体朝他的胸前涌,并且毫不顾忌地用自己的两只玉胳膊,缠绕在陈天放的脖子上,对准陈天放正面的嘴,一口咬下去。 陈天放疼得“哎呀”一声叫,忙把自己的嘴皮子封闭起来,龚云兮那里管得了他这些,把自己的伶牙利嘴镶嵌在陈天放的厚嘴唇上,用尽全部的力量,把自己的舌尖伸进了陈天放的舌条上。 陈天放本来想拒绝龚云兮,死皮赖脸的这种做法,但考虑到自己过几天就要离开风尘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到时候这个龚云兮会惆怅成什么样,自己都不敢想象;于是,就把手臂缠绕在龚云兮的后背上,把自己的舌尖也试探性地,伸进龚云兮的樱桃小嘴里。 龚云兮见了,高兴得发出小母狗一样的叫声来,把自己灵巧的舌,向是在做出一个完美的瑜伽套路来,在陈天放的嘴里,有伸缩地缠绕起来;陈天放就在这样的叫声与柔术中,坚持出长达五分钟的时间后,快速地把自己的舌头收回来,把龚云兮推到在床铺上,一个人仓惶地逃出门外。 刚逃出门外,发现祝玉娇与紫梦竹都站在门口,看到陈天放不自然样子,祝玉娇马上阴阳怪气地问:“天放哥,你与云兮妹子谈得怎么样呀? 陈天放没有回答祝玉娇的提问,而是先把自己镇定起来,然后才对祝玉娇问:“你现在要不要也谈一谈呀?” 祝玉娇细瞅着,陈天放脸上红光满面的样子,俏皮地说:“我才不跟你谈呢,只有云兮妹子的傻样,才要跟你谈呢,这样的事情怎么谈,谁跟你谈,你就叫谁先滚回去,本来你还不好意思开口,一谈正好是个机会,天放哥,你说呢?” 陈天放恶狠狠地瞪了祝玉娇一眼,没想到她会当着龚云兮与紫梦竹的面前,把这样隐蔽的话题给挑明;这不,自己还没有走出几步远,客房里的龚云兮慌张跑出来,对着陈天放毫无臊声地喊:“天放哥,我可与你什么都没有谈呀,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就这样跟你干耗着,一直耗到你肯娶我为止!”说完,三个人竟然同时大笑起来。 陈天放此时用狼狈不堪这个成语,形容自己再恰当不过了;看来自己是小瞧了龚云兮这个小妮子,根据龚云兮刚才从房门口,发出放荡的浪笑声中,陈天放才知道,这是人精的祝玉娇布下的局;你看看祝玉娇与龚云兮两个人,现在俩人搀扶在一起发出狂妄的笑声,还有龚云兮,把她与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情况,绘声绘色讲起了的快活样,真的怕紫梦竹与祝玉娇听不明白的样子,陈天放才明白,这世上唯女子难养也。 陈天放仓惶地朝堡外跑,没想到刚出堡门,就看见老爹陈长发哼着小曲朝堡里走,见到陈天放沮丧的样子,竟然从多远就喊出声音来,对着陈天放高兴地叫:“天放呀,干嘛去呢?” 陈天放小声应道:“在家没事干,到堡外转转呢?” “哦,那咋不带着三个小美女,一起出来晃荡呀,那多气派呢?” 陈天放知道老爹又在挖苦自己,赶忙抢着说:“她们都怕太阳晒呢,不愿意出来呢?” 陈长发没答话,一个劲地笑。 陈天放见了,诚心地问:“爹,你这是从那里回来的,看把你高兴的样子!” 陈长发听了,赶忙溜达到陈天放的面前,故弄玄虚地朝四周看一看,见着四周无人时小声地说:“天放呀,我刚从祝会长家回来呢,祝会长都夸你是人才呀,你可知道你回来这些天,挣下的钱比老子十年攒下的钱还多呢,本来我要与祝会长平分这钱呢,祝会长说今年你与玉娇出了大力气,要多分出一份给你们,我都单独放在呢?” 陈天放听了觉得好笑,感情自己与玉娇出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分得一份呢,要知道不是自己把价钱提高了三倍,还有梦竹姑娘牵头制出的好茶,你这大清国的银票也是这么好拿的。 好在陈长发是自己的老子,这钱总归要流进妈妈风采琳的口袋里,在妈妈的口袋里与在自己的口袋里,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陈长发见着陈天放深思的样子,忙从钱搭里,掏出一张五百面值的银票,很潇洒地递给陈天放时,做出关心的样子说:“天放呀,这是五百块大清银元的银票,你先拿着用,你现在身边一下子增加三口人的开销,手上没钱咋行嘛;祝会长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不管,谁让你们都是什么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祝会长还说了,管也管不着,我们只管制茶,才懒得操心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陈天放听了“咳咳”笑出声音来,感情是祝会长说了,要是祝会长不说呢,自己的老爹也有这么开明大方吗,还是因为银票的原因。 陈天放猜想,大约是朝廷与省府,春茶采购的钱款划拔下来了,要不然自己的老爹也不会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自己五百块大清银元,让自己当零花钱呀。 但不管怎么说,这钱来的真是及时雨呀。 第三十一章:陈天放送祝玉娇离开 这天,祝玉娇正在自己的客房中,无聊地打发时间,没想到祝家楼的马丁,急慌慌地跑到风尘堡,递给祝玉娇一封加急信,然后对着祝玉娇毕恭毕敬行出一个大礼后,跨上马一溜烟地回去了。 祝玉娇把信打开后,见是布里斯的来信,马上来到陈天放的房间里来找他。 陈天放躺在床上睡懒觉,而且是蒙头大睡的哪一种,祝玉娇看着陈天放的睡姿,把小手插入陈天放的毛毯中,轻轻抚摸着陈天放的酮体游动,把陈天放搞得在快活的节奏中,很舒服地清醒过来。 陈天放做起来,看着祝玉娇满脸兴奋的样子,把祝玉娇的小手攥在手中,看着祝玉娇穿上自己给她做的新衣服,认真地端详一会儿,心境痒痒地说:“怎么不睡懒觉啦,很少见你这么早起的?” 祝玉娇把布里斯的信拿给陈天放看,然后把自己的身子跌进陈天放的怀抱中,不甘心地说:“天放哥,我很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日子呢,我不在的时间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陈天放看着布里斯的来信,从胸腔中很缓地吐出一口气,把胳膊环在祝玉娇的胸前,装出难舍难分的样子,对着祝玉娇小声地说:“那你就抓紧去吧,布里斯那里才有你的事业,见到布里斯大人的时候,替我向他问好呢!” 祝玉娇听了点头,点头时变换出一种姿势来,把头埋在陈天放的胸前,在陈天放的胸前,向是在寻找零食吃的样子,陈天放见了连忙阻止道:“玉娇,不可以的,你是千金大小姐呢,就你跑到风尘堡里住上这些日子,要不是你爹开明,现在这个社会,唾沫都会把你淹死呢?” 祝玉娇听了,一下子激动起来,用一种怦然心动的眼光盯着陈天放看,看的同时麻利地把自己全身的衣服,一下子脱个精光,然后不由分说地钻进陈天放的毛毯中,把两条手臂缠绕在陈天放的后背上,厚颜无耻地说:“天放哥,你现在巴不得我离开呢,把我支离走了,你好和你那个紫梦竹的小妖精快活呢,你当我不知道,那天我与云兮从祝家楼赶回风尘堡的时候,你这个大床上满是骚气呢?”说完,把自己的身子贴在陈天放的身子上,竟然让陈天放不能动得起来。 陈天放看着祝玉娇这样大胆的举动,还有那两条细胳膊,把自己的身子搂得这么紧,看着祝玉娇趴在自己的身上,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把一张小嘴拱在自己身体上,满身找嗅觉的样子,突然“唉”了一声,躺在大床上,任凭祝玉娇在自己的身子上放肆起来。 祝玉娇看着陈天放皱着眉头,躺床上的憋屈劲,知道这也许是自己与陈天放,冥冥之中一份缘分的过程,何况自己马上就要去京城,什么时候归来自己都不知道,虽然陈天放此时在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此刻此景不能让她再犹豫了,这样好的机会失去了,要等到下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也许要很长久。 祝玉娇这样想的时候,一咬牙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攒足力气在陈天放的身子上,卿卿我我好长一段时间后,见陈天放麻木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主动的样子,就把自己的脸庞,贴在陈天放的耳朵旁,对着陈天放哭泣地叫:“天放哥,今天我把你睡了,我也就满足了,不管以后我们会怎么样,我这辈子心已足唉;接下来,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躺一会儿,好吗?” 陈天放听了点头,把祝玉娇深情地搂在怀里,两个人都把对方的身体朝自己的身体上揽,用自己的眼睛望着对方,一直就这样躺上很长的时间。 估计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陈天放与祝玉娇才从床上爬起来,开了房门发现龚云兮与紫梦竹,都站在门口守着,祝玉娇的脸色腾地一下通红起来,对着两个人紧张地望,发现龚云兮与紫梦竹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反而朝她动情的微笑。 吃饭的时候,陈天放没再让三个人各自回到客房里吃,而是在相隔很长一段时间后,又聚集在饭堂里,大家围在一起吃饭了。 陈长发因为去省府送茶叶,所以他现在不在家。 这样,风尘堡陈堡主现在的家,就陈天放说起话来比较算话。 风采琳虽然端坐在八仙桌的上首,但对于三个女孩子,因为接触时间长久了,感觉印象都不错;可对自己宝贝儿子,轰轰烈烈搞出的这一出,自己也只能半睁着眼睛看,因为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拿出一个稳妥的主意来,留下其中的一位。 陈堡主送往省府的春茶,包括省府自身采购的春茶,还有朝廷采购的贡茶;朝廷采购的贡茶,茶农是没有机会亲自送过去的,一般都是由祝会长带队,由查大人牵引,先送到省府的物资仓库里,然后等待巡抚大人上奏朝廷后,由巡抚大人亲自送到内务府的。 所以,在祝玉娇要离开风尘堡的这个午饭桌上,陈天放一反常态,对祝玉娇细心体贴起来,不仅让祝玉娇坐在自己的身边,还不时地给祝玉娇的碗里夹菜,等祝玉娇感到得吃不下去饭的时候,陈天放亲自把蛋汤朝祝玉娇的小嘴里送。 陈翠枝“哎呀”一声叫,感觉哥哥与祝玉娇的行为很恶心,看着龚云兮与紫梦竹风平浪静的样子,不相信地摇头后,匆匆扒上几口饭,就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 风采琳也才知道祝玉娇,是要离开风尘堡,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多聪明。 虽然是三个小妖精,一起“嗷嗷”叫着来到风尘堡,但她们在热情消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风尘堡的,谁能够留下到最后,那她才是自己理想的儿媳妇。 当然,风采琳不知道祝玉娇与陈天放,今天从早晨到刚才,都缠绕地睡在一起的,要是知道了,她也不会这么偷偷地窃笑的。 等祝玉娇吃完饭,陈天放让三个美人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龚云兮与紫梦竹进门后,都第一眼朝大床上看;但此时大床上,如同那次紫梦竹与陈天放激情过后的样子,没有一丝可疑的东西,让你发现破绽来。 祝玉娇看到大床的时候,又哭啼起来,大约是触景生情的缘故;但现在的她,是要离开自己四年来,一直默默等待的郎君,现在郎君等到了,也那个过了,却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他一段时间。 因为她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到底有多长。 陈天放让家佣把马车套好,等祝玉娇从自己住的客房里,简单收拾几样衣服时,众人才看清,祝玉娇把陈天放给她做的几件新衣服,全给带上了不说,还把好多从祝家楼拿来的好衣服,整整齐齐留在她的客房中,特别是那件淡黄色的洛克克长裙,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上。 马车开始启动的时刻,祝玉娇对着陈天放无力地说:“天放哥,你真的这么狠心,都不送我一程呢?” 陈天放听了,哑哑地说:“我送呢,送你到祝家楼的门前呢?” 祝玉娇马上伸出手,期盼着挽住陈天放的大手。 陈天放对着龚云兮与紫梦竹看一眼,然后握住祝玉娇伸出来的小手,很殷勤地钻进马车里;那刻,他看见不管是龚云兮还是紫梦竹,神情都一下子紧张起来。 马车出了堡门,陈天放回头望,看见龚云兮与紫梦竹还跟在马车的后面跑,陈天放连忙让马丁把马车的速度提起了,不再敢回头张望,身后的龚云兮与紫梦竹。 到了祝家楼的楼下,祝家楼的马丁已经把去京城的大马车套好,因为是长途远程,陈天放看见大马车里有卧榻,还有日常的起居饮品,心中才踏实起来。 就这样祝会长还是感觉不放心,请了镖局的两位镖师伴行,因为要走麻埠街到六安州的官道,陈天放感到顺路,就跳到大马车里,把这些天好多都没有说出的话,一一对祝玉娇交待好。 祝会长跟随在大马车的后面,看着宝贝女儿祝玉娇,扑在陈天放的怀抱中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自觉地与大马车保持一段距离,等大马车到了陈天放回来时的那个三叉路口时,陈天放从大马车里跳下来,没想到祝玉娇跟着也跳下来,下了车抱着陈天放不放,死活不愿意到京城去了。 祝会长看了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陈天放发愁,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对陈天放是这般的执着。 陈天放露出无力的笑,想对祝会长解释几句,没想到祝会长却跑到陈天放的耳根旁,央求地说:“天放呀,玉娇这样我也拿她没辙呢,要不然先把她送到六安州再说吧?” 陈天放点头赞成,当着祝会长的面前,把祝玉娇抱起来,塞进马车里,此时的祝玉娇竟然朝陈天放嫣然一笑,陈天放看了头皮发麻,都想不出她此刻,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灿烂。 陈天放把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马丁,打发回风尘堡,并嘱咐他回去,不要在另外两个美人面前乱说话;这个马丁听了,很顺从地点头,对着陈天放露出坦然的笑。 那意思是不是说,大少爷,你真是担心多余了,你倒是给我机会呀,我才可以在你的两个美人乱说呀? 陈天放也感觉出自己的想法,有点多余了,跳上大马车的时候,祝玉娇竟然不放心地问:“天放哥,你刚才对那个马丁说什么呀,是不是不放心家中的紫梦竹与龚云兮呀,你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在我的身边竟然想着别的女人,你这样我可不愿意到京城去了,留下你与另外两个妖精快活呢?” 陈天放不说话了,也不敢乱说话,生怕祝玉娇一翻脸,要跟随自己回风尘堡,而不去京城了。 祝玉娇可不管这些,一改刚才的忧伤样,接下来竟然活泼起来,像一只喝醉的百灵鸟样子,对着陈天放尽说一些,女孩子不能说出口的俗话,那话俗得有点低级趣味的劲头。 陈天放听了问:“妖精呀,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呀,说出这样低俗的话,你还是不是大姑娘呀?” 祝玉娇听了“呸”一声,把嘴巴子贴在陈天放的耳朵上,妖媚地说:“天放哥,你记性不好是吧,从上午的那刻起,我就不是大姑娘了,我现在是陈天放正规的婆姨呢,干嘛要说话那么刻板呀?” 陈天放连忙用手指指着前面赶马车的人,祝玉娇看了,也感觉赶马车的人,在侧耳偷听着两人的谈话,连忙“哎呀”一声,捂着脸笑了。 第三十二章:陈天放在六安城里遇大事 到达六安州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下来,一行人在客栈住下后,祝会长马不停蹄地前去拜望尹大人,片刻的功夫后,就有侍卫前来客栈,请陈天放与祝玉娇两人,一起到“望花楼”一同吃酒去。 再次见到尹大人的时候,感觉尹大人整个人廋了一圈,陈天放连忙拱手奉承道:“尹大人真是为民操碎了心,这一次再见尹大人,感觉尹大人瘦下许多呢,想必……。” 谁知道陈天放的马屁还没有拍完,知州尹大人就把话茬接过去,不安地说:“陈少主,不满你说,都是革命党给闹的,在这六安城里,到了晚上可不太平,你们晚上住在客栈里,可都得提防着点呀。” 祝会长听了马上点头哈腰,贴着尹大人的耳根嘀咕几句,把尹大人拽到屋外的走廊上,瞧着四周无人,迅速从衣兜里拿出一袋银锭,憨厚地给尹大人送上,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屋内。 尹大人进屋后,朝陈天放与祝玉娇看一眼后,看见两人羡慕的目光,猛然间露出放纵的笑,然后大声地说:“祝会长,今晚可是不醉不归呀?” 祝会长听了,与尹大人两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 陈天放就这样,被祝玉娇用装可怜的方式,用她那缠人的玉臂,把陈天放拽到了“望花楼”里来享乐。 陈天放在“望花楼”里,只能与尹大人和祝会长,在歌舞声中,与六安州的一大群官老爷们,推杯换盏地喝酒吃菜。 此时,在有小美女祝玉娇陪伴的情况下,陈天放的心中,竟然会想到留在家中的紫梦竹,心里一个劲地担心着,此时的紫梦竹会在做什么,是不是焦急地待在房门口,朝院门外不时地观望,等待着自己回去呢? 酒桌上笑声四起,看着祝玉娇满脸灿烂的笑容,陈天放都不敢相信,从祝家楼到三叉路口那一段的路程,祝玉娇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祝玉娇的酒量真是了得,陪着知州大人及几位六安州的父母官,一个不落走一圈后,还直嚷着要与陈天放,喝上两杯交杯酒。 让陈天放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刚才一路上柔肠寸断的祝玉娇,现在看起来真有点绿林好汉的味道了。 其实,祝玉娇没有想到的是,陈天放再不能喝酒,但作为曾经在白兰地的故乡,被酒文化熏陶几年的陈天放,只是不愿意喝这样场面的酒,如果真的喝起来,还不一定谁把谁喝趴下呢。 等祝玉娇提议还要喝一圈的时候,祝会长把祝玉娇的雅兴拦下来,对着祝玉娇狠劲地瞪一眼,把酒杯端起来,自个儿亲膊上阵,陪着几个官老爷大喝起来。 祝玉娇在祝会长那有力的一瞪眼中,马上变回淑女的形象来,不再在酒桌上表现出英雄豪杰的样子,而是依偎在陈天放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给陈天放拿水果倒茶水,忙活得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陈天放看着祝玉娇极具自然的表演,知道这次随着祝玉娇来到六安城,也许就是祝玉娇设的一个圈套,虽然说祝玉娇的出发点到无可非议,但一个姑娘家能够有这样的城府,陈天放也算是遇见高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一桌子的人陆续地离开,在走出“望花楼”大门的台阶时,尹大人突然快走几步,来到陈天放的面前,抓着陈天放的手说:“陈少主,我看你还是把头发养起来的好,然后编出一条大辫子来,既然回国了,就得守大清国的规矩;上次在省府里,见到庐州城的龚家大老爷时,好像在托人给你谋差使呢?” 陈天放听了吃惊不小,没想到龚大夫回庐州城还动真格子,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连忙挽起尹大人的手臂,动情地说:“尹大人,天放谋差使这样的小事情,都惊动了您,倒是天放不对了。” 尹大人听了,从嘴巴里发出“嗯”的一声,装出关心的样子说:“陈少主,此言差也,不要说你自身就是当官的料,还有上一次钦差大人布里斯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对你多加关照;就是眼前祝会长的这张脸,我都应该多栽培你,这世道俊才难寻呀,何况我是得了庐州城龚家的恩德,如果你将来做了官,我们可都是一个体系内的人呢?” 陈天放听到从尹大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表现得激动不已的样子,但对尹大人说出的都是一个体系的人,这句话有点搞不懂,可也不敢追着尹大人问个明白。 尹大人看着陈天放一知半解的样子,把肥腻的手拍在陈天放的肩膀上,对着陈天放卖关子地说:“有些话你现在也许听不懂,这个只能让你以后慢慢品味了;其实做官就像你现在中了桃花运这般微妙,你如何处理好这三个女孩子之间的恩怨,还有三个女孩子背后的三个大家庭,那你当官就绰绰有余了。” 陈天放听了感到吃惊,没想到知州尹大人,都知道自己中了桃花运,那在这六安州范围内,还有谁不知道自己摊上的这挡事。 陈天放听了,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拜别尹大人的时候,发现尹大人对着自己奸笑的样子,就把自己的眼睛朝前面看。 在陈天放看来,现在自己的身边,一下子涌来三位小美女,已经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了,而是一件被别人当成笑柄的丑事了。 祝玉娇此时向个蜘蛛精的样子,把陈天放朝客栈里拖,陈天放感觉自己不能这样任凭祝玉娇摆布,虽然在六安城里,没有了乡下的古板与规矩,可祝会长还跟在后面,距离可能相隔一大截,但自己与祝玉娇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祝会长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天放搀扶着有点醉意的祝玉娇,坐上黄包车的时候,祝玉娇把蛇信子一样的舌,在陈天放嘴的四周撩,陈天放把头扭过去,只是轻轻地说:“玉娇呢,你爹在后面呢,你这样被你爹瞧见了,会说我们没有体统的。” 谁知祝玉娇听了,发出得意的笑,对着陈天放妖媚地说:“我爹回祝家楼呢!” 陈天放连忙朝身后望,果然没有发现祝会长的人马,再看看祝玉娇在黄包车上,把一条腿分开骑在自己的大腿上,贴着自己的胸脯,发出猫一样的叫声,把路过的行人吓得不轻。 当路过自己家在六安城的茶铺时,陈天放让拉黄包车的车夫停下来,把走不动路的祝玉娇抱下车,陈天放也不知道祝玉娇,是真醉还是假醉,说真醉是祝玉娇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把整个身子扑在自己的怀抱中,一步路都不愿意走;说假醉是因为祝玉娇,在黄包车上把自己的两只手与一张小嘴,一刻都不愿意空闲着,专门挑陈天放敏感的部位撩拨着。 陈天放搀扶着祝玉娇,敲开自家茶铺的大门,黄掌柜见是少东家搀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美艳小妮子走进来,朝着陈天放紧张地看一眼,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你想想连知州尹大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陈天放自家茶铺里的掌柜能不知道? 黄掌柜楞了楞,马上喊自己的内人走出来,宋小乔看到少东家在这么晚的时候,怀中抱着一个大美人,连忙把祝玉娇搀扶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躺下,并且给祝玉娇与大少爷泡好茶后,规矩地站在一边。 陈天放让宋小乔给祝玉娇简单擦洗一下,因为祝玉娇满身酒气的样子,让他不习惯,见宋小乔端庄脸盆走进来,自己就陪着黄掌柜到茶铺的柜台上,问一些茶铺上经营的情况。 就在这时,在茶铺的外面突然响起几声枪响,黄掌柜吓得赶忙把柜台上的蜡烛吹灭,并颤抖地说:“大少爷,官府又在追杀革命党的人啦。” 陈天放听了,到不觉得有什么害怕,而是平静地走出自家的茶铺,刚走出门,借着茶铺门口的大红灯笼,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人,瘸着腿拼命地在逃走。 这个瘸着腿的年年人,看到陈天放的时候也大吃一惊,但看着陈天放的穿着打扮后,跑出十几米后又折回来,把一个用红绸布包起来的包裹,塞在陈天放的手中,对着陈天放央求地说:“这位先生,如果今晚我逃不出官府的鹰爪,请你把这件东西交给一个人,他会在南京的《南洋官报》上,用署名‘老家芋头’的名字刊登寻人启事,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联系了。” 陈天放到这时才知道害怕,看着这个中年人急迫的目光,只能匆忙而无奈地点头;那个中年人见了,露出宽慰的笑,在跑出几十米的时候,用手势让陈天放赶快躲到屋子里。 陈天放把这个红包裹,塞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快速逃进屋子里,扒着门缝看了十几秒后,就看见七、八位端着短枪的夜行人,伸手敏捷地从对面的巷子窜出了,快速地朝着才跑出一百多米远的,那个瘸腿的中年人逼近,接着,就是一阵枪声。 第三十三章:祝玉娇在客栈里兴风作浪 经过这么无缘无故地闹一出,陈天放不愿意在自家茶铺里,提心吊胆待下去,让黄掌柜把马车套好后,送自己与祝玉娇到客栈住下后,对黄掌柜嘱咐道:“黄掌柜,这城里这么乱,以后茶铺的营业时间,还是早点关门的好呢。” 黄掌柜听了憨厚地笑,对着少东家说:“不碍事的,捕头与捕快都熟着呢。” 陈天放听了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因为乱世,就把茶铺关门歇业吧。 再看身边的祝玉娇,昏昏沉沉还没有醒酒的样子,就把祝玉娇抱到隔壁房间里,把她安排在床铺上躺下后,马上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急促不安地关起门,把那个用红绸布包起来的包裹,用颤抖的手一层层地打开。 在打开三层不同颜色的布料后,终于发现这是一张手绘的地图,陈天放看着这张手绘的地图发愣,因为地图上标注的,竟然是风尘堡周围的地形地貌。 陈天放看了大吃一惊,连忙把这张地图重新包装好,在客栈里找出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坐在床沿上喘着粗气,搞不明白这张地图中,为什么会是风尘堡的周边地形。 陈天放坐在客栈的床沿上,琢磨好长时间,也没有琢磨出,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稍许,陈天放缓过劲来,才感觉到自己一时的紧张,全身早已湿透的样子,连忙跑到客栈院子中的水井旁,打出一桶凉水来,用大浴巾擦洗着满身臭汗的身子。 正当陈天放在给自己擦洗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客栈的大门,被一阵砸门的声音踹开,紧接着一大队扛着长枪的捕快们,就把客栈的房间给包围起来。 捕快们跑进来,挨着客房把客人叫醒后,把所有客人都赶在院子里,然后走进客栈的每个房间,像是在寻找他们,没有找到的东西样子。 陈天放也顾不得给自己擦洗身体了,赶忙跑到自己的房门口里待着,很怕自己刚才得到的秘密,让这群捕快们,给挖出来。 等捕快们搜查到陈天放与紫梦竹,下榻的天字一号与二号客房时,陈天放抬头看见了,晚上在“望花楼”一起吃酒的捕头魏小刀,因为在吃酒的时候,六安州的几位官老爷,都知道两人是下榻在这家客栈中。 所以魏小刀在看见陈天放,在光着上身擦洗的时候,没有一些的惊讶,反而抱着拳头说:“陈少主,还没有睡觉呢,祝大小姐该睡着了吧?” 陈天放连忙抱拳拱手道:“魏大人,您这是干啥呢?” 魏大人听了一笑,厚着脸皮说:“陈少主,我手下的一队捕快,晚上在例行巡逻时,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发现六七位革命党人聚在一起议事呢,等我们集合队伍冲进去抓人时,跑出来两个瘪仔子,一位当场给打死了,另一位瘸着腿逃跑出来时,追到大街上还是给开枪打死了。” 陈天放听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耸着肩问:“为什么呢?” 魏小刀知道陈天放说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客气地说:“人是让我们打死了,可就是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东西,所以现在全城禁严,挨家挨户地大搜查呢?” 陈天放听了,终于“嘘”出一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问:“找什么东西呀,这样费力的找,魏大人真是辛苦了?” 魏大人堆起笑脸说:“什么东西我们还不能肯定,但从一个要死不活的革命党人那里得知,据说是黄金,是一大批的黄金呢?”魏小刀说完,还用手势对自己说出的,一大批黄金做出夸张的动作。 陈天放听了摇头,连忙把自己的房门打开,摆出让魏大人搜查的样子;同时,再把祝玉娇的房门打开,发现祝玉娇已经穿好睡衣走出来。 魏大人看了,连忙摇头说:“二位就没必要搜查了,我们才刚刚从‘望花楼’分开呢,你们这样高贵的身份,那里还做出乱党的事?” 陈天放听了,把魏大人拖进屋内,俏皮地说:“魏大人你是职责所在,我呢,也不想背这个包袱,要不然别的客房都搜了,唯独不搜查我们的客房,让魏大人倒不好向知州尹大人交待了。”说完硬是把两个捕快,拽到自己与祝玉娇的房间里,让他们看个究竟。 两个捕快倒也明事理,在两个人的房间里随便转一圈,也没有动手倒腾的样子,出门时对着魏大人摇了摇头,魏大人对着陈天放抱拳鞠一躬,带着两个捕快走了。 等大队捕快离开的时候,祝玉娇好像酒也醒了,连忙警觉地对着陈天放问:“天放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大晚上的挨家挨户地搜查,一定是出了大事吧?” 陈天放听了摇头,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地反问着:“玉娇,我与你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呀?” 祝玉娇听了“咯咯”笑出声音来,调皮地说:“天放哥,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呀?”说完,麻利地跳到陈天放的床铺上,睁大眼睛等着陈天放上床。 陈天放知道,接下来祝玉娇会用她旺盛的体力,还有那黏糊的劲头,在这段黄金般的时光中,如妖姬一般兴风作浪起来。 陈天放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出不情愿的样子,痛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躺在床上一边欣赏着祝玉娇美妙的身材,一边看着祝玉娇在自己的身子上面,大汗淋漓地自由发挥的样子。 等陈天放早上再次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感觉祝玉娇整个晚上,都在自己的身子上瞎折腾,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的松垮样,陈天放才明白,古话说的女人是老虎,是一点都不带掺假的。 等天色大亮的时候,陈天放把祝玉娇,搂紧自己的两条细胳膊费劲地挪开,祝玉娇被惊醒过来时,马上贴着陈天放的耳根叫:“天放哥,人家还要嘛?” 陈天放看着祝玉娇好色的样子,勾着祝玉娇的小鼻子,嘲笑地说:“玉娇,你是东方不败吗,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喊着还要,你羞不羞呀?” “呸!”祝玉娇听了,朝陈天放的眉毛上,輕淼地一吻说:“陈天放,我是你老婆呢,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老婆跟你睡觉也叫好色呀,你分得清还是分不清呀?” 陈天放傻笑几声,对着祝玉娇挑逗地说:“我搞清啦,第一我们没拜堂,第二我家没有行聘礼,假如搞出一个小毛孩来,我看你到时候脸面如何放!” 祝玉娇听了不说话了,把脸贴在陈天放的脸庞上,先是小声的抽泣,接着茫然地大声哭叫起来。 这样的哭声好悠扬,这样的哭声好无奈。 陈天放见了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祝玉娇也有脆弱的一面,马上贴心地抱祝玉娇搂在怀抱中,诚恳地说:“玉娇呀,我开你玩笑呢,有小毛孩有什么了不起吗,我陈天放又不敢不娶你,到时候我把你与小毛孩一起娶回家,谁还能说出破嘴的话?” 祝玉娇听了,把自己的细手指含在小嘴里,呆呆地看着陈天放。 就这样看了许久,祝玉娇突然“咯咯”地笑起来,趴在陈天放的身子上,一阵乱吻后,对着陈天放忧伤地说:“天放哥,我也觉得我这样做是有点下贱,可人家对你没办法控制呀;先不管这些啦,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都不知道这次去京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我现在只想着现在,以后的事情听天由命吧?”说完又一阵骚动起来。 陈天放耐心地等待祝玉娇好久,等祝玉娇发出满足的微笑后,才无力地走下床,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后,又把祝玉娇的衣服穿整齐。 然后,走出客栈的房间去,不一会让客栈的老板娘走进来,帮着祝玉娇梳洗打扮后,把祝玉娇抱上大马车后,从自己的钱搭里掏出一百个大清银币,塞在两个伴行的镖师手里,看着祝玉娇哭哭啼啼的,不时地回头张望,挥舞着小手,在自己的视野中逐渐模糊起来。 此时的陈天放,在心中突然对祝玉娇不舍起来。 陈天放麻木地回到客栈里,把自己的行头收拾一下,当然也包括那张神秘的地图,把它重新揣在自己感到稳妥的地方,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然后,从大街上租一辆马车,马不停蹄地朝风尘堡赶。 刚到风尘堡的南门口,竟然发现表哥风云灿与表弟风云凯,同时站在风家祠堂的大门口,对着自己招手。 陈天放从马车上跳下来,把一个大清银元抛给这个马夫时,马夫张大嘴巴憋屈地叫:“公子哥,你给我这么大的一块银元,我那有碎银找你呀” 陈天放露出爽朗的笑,对着这个马夫和善地说:“老伯呀,我那想着要你找我的碎银呀,我家在六安城的‘陈记茶铺’,你以后拉到有钱的主户时,为我们陈家的茶铺,顺带推销一下就可以啦!” 这个马夫听了,对着陈天放感恩戴德的笑,笑过之后看着陈天放离去的背影,还一个劲的作揖。 第三十四章:发现暗房 陈天放没有想到云灿与云凯这兄弟俩,也学会了低调。 因为三个人从小到大在一起的称呼,都是哥哥与弟弟的称呼,现在却从两人的口中,少有的对着陈天放,也恭维起少堡主的称呼来。 陈天放有点不适应,看着表哥风云灿仔细观察自己的样子,还有表弟风云凯在一旁巴结自己的姿势,忍不住地问:“你哥俩这是咋地啦,好像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有隔阂的呀?” 表哥风云灿把陈天放拉进祠堂里,用洋火点燃三柱香,送到陈天放的手中对着他说:“天放,虽说这是我风家的祠堂,但从小我爹看你比我弟兄俩都顺眼,我弟兄俩这不刚回来,我妈就哭哭啼啼跟我俩讲,说我爹都出去半个月了,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用,也不知道他到那里去了?” 陈天放听了笑起来,对着云灿与云凯说:“你兄弟俩也太会咋呼了,搞得这么神乎的样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把我拽到祠堂里来问话,都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呢?” 风云灿见陈天放插完香,埋怨地说:“那,天放,你知道我爹去那儿了吗?” 陈天放听了笑着说:“二位表兄弟,我现在明白地告诉你们俩,我舅到安庆府白崖寨去找紫大侠去了,怎么,我舅临走的时候,没跟我舅妈说清楚呀?” 表哥风云灿听了,从心中嘘出一口气,然后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稍微有点秘密的事情,什么时候跟我妈说过呀; 我妈见到我们兄弟俩回来,一个劲地问我们,有没有见到我爸,我们说没有见到我爸,我妈就寻死寻活了,所以我们才把你拽到祠堂里; 不过我听我妈说,我爸临走时交待了,你的小心肝叫什么紫梦竹的,如果在你家耗不下去了,可以到我家里来住,要不我现在就把你的小心肝紫梦竹,接到我家里住下吧?” 风云凯一旁听了,露出欢天喜地的笑声来,把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尽,马上神乎其神地问:“天放哥,听说你刚回家就中了桃花运,一下子有三位小仙女一样的美女,跑到你家中来,还死活赖着不走,这样的好事以后遇着了,能不能照顾一下兄弟我呀?” 陈天放听了想笑,可笑不出声音来。 于是,对着弟兄俩调侃道:“你们羡慕呢,要不然,你们搬到我家里住下吧,跟着三位美女住隔壁,每天都能在一起。” 风云灿听了摇头。 摇过头后,换出一种复杂表情的样子,用眼色示意风云凯到祠堂外面看一眼去。 然后自己领着陈天放,朝“风家祠堂”的后面走,两人穿过祠堂后院子,来到祠堂里放祭事用的房间里,正在陈天放感到疑惑的时候,风云灿对着陈天放认真地说:“天放,有重要的事情呢,要不然也不会把你拖到祠堂里来的。” 陈天放不明白地望,望着风云灿严肃的面孔,小声地问:“云灿哥,这到底是咋的啦?” 风云灿警觉地朝门外看一眼,然后打开平常放祭事道具的一个立柜,谁想到这个柜子是空着的,风云灿把立柜的后墙板挪动了一下,陈天放马上就看见洞口一样的门。 风云灿朝这个洞口钻过去,陈天放也跟着钻过去,终于发现这是一处隐藏在祠堂后面的一处暗房。 陈天放长这么大,在风尘堡生活了近二十年,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处的暗房。 暗房的整体是一个四合院子,院子很狭窄,阳光可以照射在院子中,南北两排的四间瓦房,一排紧贴着“风家祠堂”的墙根,一排紧贴着风士飚家后院主房的墙根,东西两面都是祠堂的高院墙;所以,不是从空中瞭望,很难有人知道在风尘堡,有这么一处暗房存在的。 正当陈天放疑惑不解的时候,风云灿领着陈天放,来到靠近自己家主房后面的房子前,从嘴中发出几声“八哥”的鸟叫声后,站在原地等待着屋里的人给开门。 几秒钟后,紧闭的大门打开时,陈天放蹑手蹑脚跟着风云灿走进去,马上看见了七位身负重伤的革命党人。 陈天放看了吃惊不小,看着一个个头上、腿上绑着绷带的伤者,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在照顾着这些伤病员时,立马警觉地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转移进来的?” 风云灿埋着脸,对着陈天放小声地说:“就是你从法国回到堡里的当天晚上,我与云凯把他们转移过来的,你看他们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现在大清国对药品控制得严格,云凯又接到要去南方去的命令,所以这就求救到你了。” 陈天放听得不明白起来,看着风云灿许久,才费解地问:“我可不是什么外科大夫呀?” “可你是咱风尘堡唯一的名人呀?”风云灿马上接过话茬说,说完的时候,用提醒的语句又说:“你现在的身后不仅有祝家,还有庐州城的龚家给你撑腰呢?” 陈天放被表哥风云灿,说得回不出话来。 这时,陈天放望着表哥风云灿,用饥渴的眼神求助着自己,再看着面前的这七个伤员,强忍着剧痛,不敢发出痛苦的叫声来,就把自己的衣服袖子,朝胳膊上捋一捋,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你要我做什么呢?” “到六安城去,给我们找来消炎与麻醉的药品,最好还能够请来一位大夫来,这样的事情在整个风尘堡,只有你可以做到!”风云灿把声音说得很激昂,说完后眼巴巴地望着陈天放。 陈天放稍微思索了一下,很庄重地点头。 风云灿紧锁的眉头,终于露出笑脸,握住陈天放的手不放。 此时,陈天放看着那七个伤病员,睁大眼睛对自己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天放又一次看着他们,对自己投来感激的笑,突然小心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我仅是因为我们私人之间的感情,我可以帮你这次;但我不想卷入你们的这个主义那个主义,我只想做一个安静本分的寻常人。” 风云灿听了点头,拉着陈天放的手,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走,而是从里间的房子中朝下走,走了十几步又朝上奏,拐个弯看见前面有一扇木门。 风云灿把木门推开,扒开一层稻草,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风士飚家的牛圈。 当走进风云灿家的后院中,陈天放发现自己的舅妈,正提着一个饭篮朝这边走,舅妈看见陈天放的时候,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把饭篮给摔在地上。 风云灿马上跑过去,对着自己的妈妈小声嘀咕几声。 陈天放看见舅妈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小心地朝牛圈中走,走的时候还不时地回头,朝陈天放张望。 陈天放为了打消舅妈的顾忌,朝舅妈挥挥手,然后看着风云灿,很诚恳地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你不应该这样做呀,舅妈原本就是一个乡下的普通妇女,你这样把舅妈拉出来为你做事,假如碰上突发事情,我看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风云灿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很无奈地点头。 陈天放从舅舅风士飚家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望着堡里的石板路上,行人稀少的样子,并把自己的步子加快一些,不一会就到了自家院子的大门口。 陈翠枝看见陈天放的时候,惊喜得把声音抬老高的样子喊,这一喊把陈家的人全给喊出来了,陈天放马上看见紫梦竹与龚云兮,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俩人挽着手,一路小跑地朝这边赶过来。 陈天放一左一右把两个美人揽在怀里,等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一关,外面的人都死瞅着门板上的那两个门环,在不停地晃动着,心里有着各种的猜想。 不一会儿,陈天放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两个小美女,高高兴兴地跑出来。 陈天放看到陈翠枝及家里的人,还站在外面对着自己的房间瞅,就对陈翠枝问:“翠枝呀,我爹和我妈去那里啦?” 陈翠枝瞅着陈天放看,然后瞅着紫梦竹与龚云兮看,看着两个小美女刚才还愁云密布的神情,现在却变成两只百灵鸟的样子,对着两人叫:“唉,你俩没事吧,怎么我哥刚回来,把你们两个乐得,向捡到钱似旳。” 龚云兮与紫梦竹依然笑着,对着陈翠枝喊:“翠枝妹子,比捡到钱还开心呢,你哥要带我们逛六安城去!” 陈天放没有理睬陈翠枝高傲的叫声,去找家里的马车。 等家佣把马车套好后,陈天放发现陈翠枝的胳膊上,挽着一个用布片包装起来的布兜,站在紫梦竹与龚云兮中间,朝着陈天放傻笑。 陈天放从鼻子里“嗯”一声,对着陈翠枝虎着脸问:“干啥呢,要出远门啦?” 陈翠枝把自己的小脸上,挤出桃花朵朵开的样子,很嗲地说:“哥,我的亲哥,妹子跟你凑热闹去呢?” 陈天放听了一笑,对着陈翠枝说:“自从哥回来,看着你的脾气见长呀,今天怎么这么小声细语的,搞得哥不习惯呢?” 陈翠枝听了,又是哈哈一笑,拉着紫梦竹与龚云兮的手,跳到马车上,对着家里的一个佣人凶狠地喊:“你还不到茶厂去,告诉我妈一声,就说今晚家里没人啦。”说完,带头大笑起来。 陈天放坐在马车上,听着陈翠枝的笑声,没办法说出不让她一起去的话;就在这时,他看见风云灿站在祠堂的门口,正瞅着自己呢。 第三十五章:寻找药品 在去六安城的路上,可以说整个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陈天放暂时忘记了内心纠结,带头把马车里的气氛,搞得很舒服的样子。 到了六安城时,太阳虽然落山了,但天色还是没有完全暗下来,陈天放让家佣把马车赶到自家的茶铺前,让黄掌柜的老婆宋小乔,给众人安排了临时住宿,让几个美女赶快收拾一下,等一会带她们去逛城里的露天夜市。 然后,自己一个人来到大街上,看着不远处的六安州官立医院,在门口徘徊一段时间后,然后悄悄地走了进去。 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大多数医生和护士吃晚饭的时间,医院的门诊大厅显得异常冷静,陈天放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装出看望病人的样子,不时地推开一间间病房的门,发现在官立的医院里,住院的病人并不多。 陈天放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折腾几次,终于确定药房的具体位置时,轻手轻脚来到药房前,看到药房里,有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药剂师在值班,连忙凑到圆洞一样的窗口前,对着这个感觉会很漂亮的药剂师看一眼,并发出“唉”的一声轻叫。 这个穿着漂亮衣服的药剂师抬起头,朝陈天放看,看到时候露出龇牙咧嘴的笑,笑过之后嗲声地问:“这位公子,需要我的帮助吗?” 陈天放对着抬起头的这位药剂师瞅,发现这个穿着漂亮的药剂师,脸部的轮廓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仅脸色暗黄的样子,在脸上还长出许多小麻点,看了让人心里感觉不好受。 但此时陈天放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动人的笑脸,贴在圆洞的小窗口上,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问:“美女,我可以在你这里,买到消炎及麻醉的药品吗?” 这个脸部轮廓糟糕的药剂师听了,突然把自己原本不好看的脸部歪曲起来,盯着陈天放的脸上看很久,然后走到圆洞前,把这张不能让男人唤起雄激素的脸,贴着陈天放的鼻子尖说:“帅哥,你好大的胆子,就这样的话,你也敢在这个地方说出来,你还想不想留着这张嘴巴吃饭了。” 陈天放也被这个麻子脸的药剂师,说得吓了一跳,连忙朝四周看,发现没有人在注意自己的时候,把声音压低地说:“美女,混口饭吃,能不能从你这里帮忙倒腾一小批,我可给你回扣的吆?” 这个麻子脸的药剂师,看着陈天放俊朗的脸庞,伸出自己肥肥的小手,在陈天放的脸上“掐”一下,看着陈天放说:“帅哥,我可好心的提醒你,在我这里想要搞到你要的药品,是行不通的,我这里的药品,出入都是要登记备案的,而且大捕头每个月都要来亲自来检查的,你还是另找门路吧,现在这碗饭不好吃了,搞不好会杀头的。” 陈天放听了犹豫起来,才知道风云灿所需要的药品,原来这么敏感,都怪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云灿哥,怪不得风云灿会把风尘堡里,这样惊天的秘密掀给自己看,原来大表哥是在打苦情牌。 陈天放想了想,看着这个长满麻子的药剂师,害怕地离开自己,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又连忙“唉”了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做出勾引的动作,把整个长满麻子的小胖妞,重新勾引在小圆洞前。 陈天放看四周无人,快速伸出自己匀称的手指头,“掐”了一下麻子脸药剂师的小脸,然后喘着气说:“美女妹妹,你这里有没有倒卖这种药品的商家,可以介绍一下吗,我同样给你回扣的吆?” 麻子脸的药剂师,抚摸着被陈天放“掐”的半张脸脸,把厚嘴唇嘟起来,把另外的半张麻子脸摆在圆洞前,羞羞地说:“帅哥,你再掐一下我这边的半张脸,我就告诉你?” 陈天放听了,把手指头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做出一个飞吻的动作后,然后把自己的五根手指头,全部贴在麻子脸药剂师的半张脸庞上,深情地说:“妹子,你保养得真好,皮肤好有水分呀?” 麻子脸的药剂师听了,伸出手在陈天放的性感嘴唇上,快速地反扫一下,发出“啊”的一声叫,快速跑到桌子前,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塞在陈天放的手中,盯着陈天放的眼睛说:“帅哥,我可是看你称呼我美女的份上,把这个地址才悄悄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这可不是工作保住与保不住的事情啦,那是关系到我吃饭的家伙。”说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瓜。 陈天放“嘿”地一声干笑,从麻子脸药剂师的手中接过那张纸条,见纸条上有地址有门牌号码,知道这个麻子脸的药剂师,是经常干这种事的,但陈天放装出糊涂的样子,对麻子脸药剂师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五块大清银元,摔在圆洞下的案板上,快速地离开了六安州官立医院。 陈天放立马从大街上,雇一辆黄包车,按纸条上的字念出地址后,黄包车的车夫对着陈天放瞅一眼,小声好奇地问:“公子,你也做这样的买卖吗?” 陈天放坐上车,对着车夫笑而不答,车夫感觉自讨没趣,就撒开腿的跑起来。 等穿过好几条街巷时,七拐八弯得陈天放,已经认不出来时的路时,黄包车车夫说一声到了,把他丢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小院子前,接过陈天放递上来的五个铜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陈天放站那里,看着这个小院子的门,在门板上轻轻叩响三下,竟然从里面传出答应声。 陈天放喜出望外,正在暗自陶醉时,冷不防从身后窜出两条大汉来,给陈天放的脑袋上蒙上一个头套时,架着陈天放上了一辆大马车上。 大马车在街道上,行走了十几分钟,陈天放被带进了一个深宅大院里。 此时,套在陈天放脑袋上的头套被拿开,陈天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见一位穿着旗袍的老太太,高座在一把龙虎椅子上,细细打量着陈天放的稀奇穿戴,然后抬起头,一边抽着雪茄烟,一边从她苍老的喉结中,发出慢条斯理的问话声:“公子哥,要货呢?” 陈天放规矩地点头,把头低下来,偷窥着老太太的装扮,看见老太太旗袍开叉的地方,露出雪梨一样的皮肤来,陈天放就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太,是易容过的小美女。 陈天放心中想着,既然自己知道了老太太的窍门,也知道眼前这位女侠客做事情的谨慎,也就没有必要显出惶恐慌张的样子,所以把自己紧悬的心放平坦起来,对着老太太露出自然的微笑,把手一拱道:“老夫人,晚生是来求消炎与麻醉的药呢?”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老太太,从虎皮椅子上爬起来,磨磨蹭蹭走到陈天放的面前,突然伸出一只腿,用力地揣在陈天放的屁股上,同时大声地叫道:“好一个好色之徒的陈公子,怪不得招惹那么多的小美女,向蜂蜜一样围你在身边转,你看你那双馋死人的眼珠子,盯着我老太太旗袍开叉的地方,是否也被你盯出诗情画意来。” 陈天放的脸色“腾”地一下红透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早已被人家猜透,连自己低着头,偷窥人家旗袍开叉的地方,都没有逃过人家的法眼,何况人家还直接称呼你叫陈公子。 陈天放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正规地对着老太太看;老太太见了,露出得意的笑脸来,幸灾乐祸地说:“这样就对了吗,要看就明明白白的看,不过陈公子我可提醒你,下一次再来要货的时候,可不能这身装扮,就你这身装扮,明眼人都不需要问你的字号,都可以猜出你的名号来,因为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六安州太出名了。” 陈天放被眼前这位女大侠,当面戳破的时候,脸上竟然爬满羞涩来;这个老太太看着陈天放羞涩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打趣说:“陈公子,你原来还这般的嫩呢,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孩子都喜欢你,原来你还是那样的纯净呀?” 陈天放不知道,这位女大侠说出的话,是在奉承自己还是在诋毁自己。 但陈天放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想想这位女大侠说的真没错,就自己这身西洋样式的穿戴,别人是真的不需要问自己的名号,就知道自己是谁了,自己还搞出做间谍的样子,故弄玄虚搞这么一出。 陈天放感到无比的惭愧,一下子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个女大侠见着自己紧张的样子,突然豪放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女大侠望着他很久,然后欣赏地说:“好吧,货都给你备齐了,两百个大清银元,我派专门的马车,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不过你出门的时候,还是麻烦你带上头套,我可不愿意为了你这个小白脸,坏了我‘三夫人’的规矩,要知道,在客户面前提我自己‘三夫人’的名号,五年来还是头一回。” 陈天放不敢油腔滑调与三夫人贫嘴,时间也不许他贫嘴,在跨上三夫人给他安排的大马车上,陈天放竖着耳朵听,想听听三夫人,又会弄出什么花色来。 等大马车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陈天放被取下了头套,陈天放抬眼一看,原来只有一个老弱的车夫在护送自己,陈天放才感觉到,看来“三夫人”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 此时,陈天放也认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此时,他看着道路两旁摆满摊位的夜市,虽然说摊位上出售的都是低贱的物品,但陈天放看着这样热闹的场面,加上自己把要办的“货”,这么艰难地才搞到手,就对着马夫说:“老哥,前面我下车走一段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马夫听了诧惊地问:“怎么,陈大公子,不到您家的‘陈记茶铺’吗?” 这下,不是陈天放可以用吃惊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表情了,看着马夫一脸平静的样子,连忙对着马夫说:“我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得捎两件东西带回去吧,要不然别人问起来,我没办法回答呀?” 马夫听了笑,对着陈天放说:“都给你准备好了,两百块大清银元,也包括赠送的物品呢?” 陈天放连忙把马车上,放着的一个大包裹解开看,看到里面有一个包得严实的小包裹,知道那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再看看小包裹外面的东西,看了才知道“三夫人”的厉害,自己哪里还要带着几个小美女去逛夜市,包裹里早已应有尽有。 回到客栈时,三个女孩子才知道,陈天放是一个人单溜去了夜市,一齐对准他发火,其中表现最为激烈的要算妹妹陈翠枝。 陈天放可以理解,三个人对自己无休无止的牢骚声,因为自己这次回到六安州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带着三个人逛六安城的夜市,而是把三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掩护体。 不过,好在三个人见到陈天放,带回来的大包与小包时,三个人都没有了怨言,争着抢着把“三夫人”准备好的东西瓜分完,对着陈天放露出欢天喜地的笑。 陈天放知道自己一行,不能在六安城里耽搁太久,因为那样会很危险。 在天麻麻亮的时候,他把三个女孩子叫醒,简单梳理一下,一行人急匆匆地朝风尘堡赶回去。 第三十六章:搂着两美人抽泣 陈天放带着妹妹陈翠枝及两位小美人,回到达风尘堡的时候,太阳才升起一竹竿高的样子;在离堡门口多远的地方,陈天放就看到风云灿,站在风尘堡的大门口,焦急地等着自己。 到了祠堂的大门口,陈天放让家佣停下马车,把锁在马车后面箱子里的一个小包裹,扔给风云灿的时候,嘴上埋汰地说:“云灿哥,我总算是认识你了,我们好几年都没见面,没想到刚见面,你就让我为你干这样的差事,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过我的处境没有?” 风云灿一个劲的干笑,对着陈天放作揖鞠躬,就是嘴上不说话。 陈翠枝听了,噘着嘴说:“哥,原来你到六安城去,是为云灿哥找东西呢,顺便才把我们三,带到城里走一圈,怪不得到了六安城里,你又是玩失踪,又是急匆匆地往回赶!” 陈天放听了,立马对着陈翠枝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陈翠枝看着哥哥生气的样子,吓得吐着舌头不知声了。 陈天放让家佣与陈翠枝先回家,见马车离开一截后,才对着紫梦竹与龚云兮两人说:“烦请二位跟随我,到风家祠堂里看一看,看看云灿哥让我,到底给他买的是什么东西?” 龚云兮见了高兴地叫:“天放哥,你莫不是要带我与梦竹妹妹,到祠堂里烧香拜佛吧?” 谁知道紫梦竹这时候,突然轻声的说:“天放哥,你是想让云兮姐,给那七个伤病员疗伤吧?” 陈天放听了惊奇地望,看着紫梦竹许久,然后识趣地点着头。 风云灿一旁听了,吓得脸色变了样,看着紫梦竹,对着紫梦竹结巴地说:“梦竹呀,好歹我爹与你爹是结拜兄弟,按排序我是你哥呢,这样的话,到外面可不能乱说的。” 紫梦竹听了点头,很文静地叫:“云灿哥,我懂的!” 龚云兮听了,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朝三人懵懂地望。 陈天放见了,拉着龚云兮的小手说:“我这次去六安城,真正的目的,是给云灿哥买药呢,这下好了,你在巴黎读的西医学,现在正好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让你复习一下功课呢?” 龚云兮听了,把小脸贴在陈天放的手臂上,娇滴滴地说:“天放哥,你就会算计我呢!”说完,也顾不得别人笑不笑,自己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陈天放见了,拍了一下龚云兮的小屁股,拉着两人的手,跟随在风云灿的身后,先穿过祠堂的大厅,再穿过祠堂的后院,然后穿过那个立柜的洞口,最后几个人,来到了这个非常隐蔽的暗房中。 龚云兮与紫梦竹相互望一眼,都对着这个神奇的暗房称奇,没想到在风尘堡这地方,老祖先会留下这样稀罕的暗房来。 稍等一会儿,龚云兮听到陈天放的叫声,才想到天放哥让自己来这里来的用意,马上停止了张望,看着草铺上躺着的几位伤员时,龚云兮一下子来了情绪,首先想到的是,让风云灿赶快去多烧一些开水,然后把几个伤病员的绷带打开,看着陈天放小心地打开那个小包裹,才知道包裹里全是消炎与麻醉的药品。 龚云兮是学医的,当然知道现阶段搞到这种的药,所要承担的风险。 所以,她担心地看了陈天放一眼,责怪地说:“天放哥,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着,你大可以先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的?” 陈天放听了,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龚云兮说:“云兮,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的,这药这么难搞,我以为拿着钱就可以买到,谁知道到了六安州,才知道这要是被官府抓到了,是‘咔嚓’的事。” 龚云兮不出声了,埋头把每一个伤员的伤口,重新清理完又重新包扎起来,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差不多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 等陈天放带着两美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那几个伤病员,齐刷刷给三人行军礼。 陈天放看见龚云兮的脸部抖动了一下,知道这样的礼节,对龚云兮触动很大。 风云灿这回,没有让这么多人,从自己家的牛圈里走出来,而是折回到祠堂里走出来;因为在自己领着陈天放一行,走进祠堂的时候,祠堂的外面好像有人朝着这边张望。 这样,等走出祠堂的大门时,陈天放一手牵着一个小美人,告别了风云灿,快快乐乐地回到了家。 刚进家门,没想到父亲与母亲都在家,再看看妹子陈翠枝绯红的脸,还有院子中摆放着好几担的箩筐上,不仅箩筐的外面都贴着喜子,更是箩筐的里面,放着猪肉等一些提亲的礼品。 陈天放连忙朝堂屋看,发现自己当初骑着单车回家时,那个按着自己单车铃铛的老财主,与父亲各自做在堂屋案桌前的太师椅子上,正细细地品茶、叙话。 陈天放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就连忙走近堂屋里,对着这位老财主抱拳施礼道:“敢问是衡山镇的赵世伯吗,那日天放骑单车回家,在路上偶遇赵世伯,在言语中多有冒失,还望赵世伯多多原谅!” 赵弘杰的父亲赵三多听了,连忙凑到陈天放面前,看到是那日自己走下马车时,观看那位骑单车的后生时,连忙抱拳笑道:“感情是陈少主,我当时就纳闷了,在六安州这地方,谁家可以花那么多的银子,特意请一辆单车回来玩呀?” 陈长发虽然不知道,陈天放与赵三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赵三多与陈天放笑得那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大笑起来。 到了吃饭的时候,母亲让陈翠枝去把二叔与四叔,也请过来一起吃饭;加上两个媒婆以及陈天放与赵三多,还有陈长发与风采琳,正好凑齐八个人的一桌饭。 在六安州这地方,男家上门到女方家提亲,还是有很多规矩的,不仅要四大礼,还有四小礼;四大礼主要就是院子里,箩筐中摆放的东西,一般都是生活中的奢侈品,包括布匹、肉类、糕点及酒类;四小礼虽然称作小,却昂贵许多,包括礼钱、饰品,银器具,最重要的是,要有女方结婚时候穿的一套衣服,还有女方的生辰八字。 陈天放可不懂这些,人虽然做在饭桌上,陪着赵三多吃酒,心中却在想着,紫梦竹与龚云兮这两个小美人,现在是吃饭了还是空着肚子;无心中在饭桌上一扭头,发现紫梦竹与龚云兮站在院子中,看着箩筐中的礼品发楞,陈天放的心中猛然的一紧,才感觉到自己做得,实在太差劲了。 陈天放马上对着桌面上的人,推脱说自己不能喝了。 陈长发听了,觉得陈天放这样做有失体面,马上要陈天放陪着桌面上的人,挨个走一圈。 陈天放听了嘶哑地说:“爹,我前天送玉娇去京城,昨晚带翠枝她们逛六安城夜市,到现在都两个整晚没有合眼了,我现在就是想睡觉!”说完,对着桌面上的每个人拱完手,也顾不得陈长发的惊愕,快速跑到自己的大床上,很郁闷地躺下。 紫梦竹与龚云兮在院子中见了,忙朝陈天放的房间跑,看到陈天放躺在大床上,悄悄流泪的样子,两人同时担心地问:“天放哥,你怎么啦?” 陈天放没有回答,看着紫梦竹与龚云兮关心自己的样子,一下子把两人揽在自己的怀里,连声地抽泣起来。 紫梦竹与龚云兮见了,连忙一左一右给陈天放擦眼泪,看着陈天放擦不净的眼泪,两个人也陪着陈天放哭泣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后,陈天放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紫梦竹与龚云兮,深情地说:“真的对不起你们两个,到了我家里这么长时间,我既没有给你们名分,也没有为你们做什么,还经常摆脸色让你们走;今天看到衡山镇赵家的人,给我妹妹这么大的排场,我突然觉得自己好龌龊,真的愧对你们俩的一番真情!” 龚云兮听了,激动地露出哭叫的笑脸来。 紫梦竹听了,把一滴滴眼泪咽在嘴巴里,露出无比凄惨的笑意来。 突然,两个人同时贴近陈天放的脸庞上,给了他深深的一吻。 然后,把陈天放搀扶起来,两人都露出明快的笑意来。 龚云兮站起来,稳定一下自己有点受宠的情绪,对着陈天放酸酸地说:“天放哥,谢谢你刚才的举动,虽然这些东西对我家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凡是你给我的东西,我都十分珍惜的,你没有看见昨天晚上,我与梦竹、翠枝抢东西的样子,我就是要在你这里,把属于我情感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放弃掉!” 紫梦竹听了点头,看着龚云兮可怜巴巴的样子,把小手贴在龚云兮的脸蛋上,心疼地说:“天放哥,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情敌个个都是这么优秀,虽说我们之间都希望另外两个人,能够快速的离去;但我们三个人之间,又这么的相互欣赏着,我敢确定玉娇姐的走,也是牵肠挂肚的走,但我幸运的是,我们三个人中间,没有一个人愿意耍出小聪明,来得到你多一分的爱!” 陈天放听了点头,突然对着两人说:“要不,我也给你们三家,下提亲的聘礼?” 第三十七章:风云灿与陈天放感慨起来 陈天放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感觉跟紫梦竹与龚云兮交谈后,心境好起来许多,想想今天对于妹妹陈翠枝,也是一生中比较重要的日子,想了想又从床上爬起来。 来到堂屋的时候,发现父亲与老财主赵三多还在喝酒,两个媒婆随着母亲在厢房里,谈陈翠枝与赵弘杰婚期的事情;二叔与四叔则趴在桌面上打呼噜,看来都喝过了头。 陈天放让家佣给自己盛一碗干饭来,就着桌面上的剩菜,狼吞虎咽大口吃起来,看着赵三多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委婉劝道:“赵世伯,您与我爹都少喝些吧?” 陈长发白了陈天放一眼,硬着舌头说:“你小子懂啥呢,喝酒就要喝个痛快,今天你赵世伯屈驾来到咱风尘堡,酒还是管够的,你是咋啦,是不是一觉醒来,感觉肚皮瘪啦?” 陈天放点头,把一碗饭三口两口扒下肚子中,不愿意搭理陈长发的啰嗦,站起来晃动一下身子,正要告辞的时候,突然瞧见两个马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没进门就喊:“陈堡主,不好了,今天中午从堡外面,一下子聚集了一百多口逃荒要饭的人,非要进咱堡里讨口吃的,我们十几个马丁,都没有拦下他们呢,现在全都聚集在‘堡公所’的门外,等着我们送给他们吃的呢?” 不仅是陈长发听了吃惊起来,连赵三多也把端在手中的酒杯放下,诧异地问:“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难民呀?”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倒是二叔与四叔听到马丁的叫叫喊,此时也从桌面上抬起头,醉醺醺地朝陈长发望。 此时,在厢房里的风采琳与两个媒婆听了,也麻利地走出来,大家都把担心的目光投向陈长发,看陈长发给拿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 陈长发在堂屋里,迈开步子不停地走动着,唉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叹,思想了好长时间,也觉得自己无计可施,就把自己殷切的目光朝着陈天放看。 陈天放见了,把头低下来,闷声地说:“爹,你望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陈堡主?” 陈长发吐了,又“唉”一声,抖动着手指对着陈天放说:“世上谁见过有像你这样的儿子,竟然用这样态度,与自己的老子说话的吗,我这不是让你拿一个主意吗?” 陈天放感觉好笑,这关自己什么事,看老子陈长发的架势,倒好像这些难民,是自己招惹过来似的。 想想还是离开的好,免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要朝外面走,没想到此时母亲风采琳走过来,牵着陈天放的手说:“天放,现在正赶上天灾人祸的时节,你爹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这样的情况,今年都遇到好几次了,前几次风尘堡都是给了些粗粮馒头,把他们给打发走,但从没有见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呀,这可如何是好?” 陈天放是没办法溜走了,不仅是母亲出面说出的话管用,就是母亲不说话,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但怎么个管法,陈天放还真不知道。 陈天放坐下来,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朝自己看,还有那两个马丁,站在门口等着陈堡主发号令;可此时的陈堡主又有什么新鲜的方法,把这群逃难的乡民打发走。 陈天放看着自己老爹,对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想了想对着两个马丁说:“你们去把汪先生与云灿哥给请过来吧?” 两个马丁倒是看得很明白,遇到这样的大事情,陈堡主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处理,所以听了陈天放的话,竟然没有去征询陈堡主的意见,一溜烟地跑去请人了。 不大一会儿,汪先生与风云灿都来到陈天放家的堂屋,人刚坐下来,风云灿就神情激昂地说:“陈堡主,遇到这样的事情,风尘堡还犹豫什么呢,我们总不能看着他们,在我们风尘堡饿死吧?” 汪先生听了说:“云灿呀,按道理人家逃荒到我们风尘堡,我们给他们一口吃的天经地义,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风尘堡不是产粮的地方,就是因为前几次,我们用粗面馒头把人家打发走,第一波来了十几个人,第二波来了六七十人,现在倒好了,一下子来了一百多人呢,风尘堡谁家有这么多的存粮,让他们吃饱饭离开?” 陈长发听了点头,望着众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就是因为前两次,我们给了他们粗面馒头,来讨吃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今天如果我们还凑一些粗面馒头给他们,那么下一次来的肯定不是一百多人;现在的大清国,到底要有多少粮食,才可以让全国的难民度过饥荒,谁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数;朝廷都没有办法,我陈长发有什么办法,何况现在的粮食是一天一个价,云灿你也不要说空话摆高尚了,现在就是怎么想出办法来,把这群逃难的难民打发走?” 风云灿听了不出声了,他觉得姑父陈堡主说的不是没道理,因为风尘堡毕竟是靠茶叶换粮食吃饭的,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茶叶又不能管肚子饱。 堂屋里一下子寂静得害怕,每个人都朝着陈天放瞅。 陈天放干咳了两声,知道这是一件棘手的事,但看着众人难心的样子,陈天放招手让一个马丁走进来,然后贴着这个马丁的耳朵交待几句,这个马丁对满屋子的人一拱手,跳上马风驰电般的离开了。 陈天放尔后对着汪先生招手,汪先生就配合地走到陈天放面前,把脸部凑到陈天放面前,看陈天放能够想出一个什么样的妙策,既可以把这些逃荒的人群打发走,也不要让人家觉得风尘堡,没有一点的同情心。 陈天放可不知道汪先生的想法,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在汪先生的耳朵边咬几句,汪先生马上拍拍屁股,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等马丁与汪先生都走了,陈天放抬起头对着陈长发问:“爹,你是要长久的平安呢,还是要一时的解决问题?” 陈长发听了,连忙露出感激的笑脸,对着陈天放勤快地问:“天放,爹当然想一个长久的平安法子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呀?” 陈天放听了接着说:“爹,首先你赶快吩咐下去,在风尘堡南门口的大门洞里,安装一个大铁门,最好每天有马丁把守着,没事的时候开着,遇事的时候把大铁门关起来;然后把从红石谷,通往堡里的那条石板路给封起来,在旁边开出一条隐蔽的小道来;虽然说当下时局动乱,但有了这两道关卡,风尘堡不遇到官府的大队人马,或者是二龙山土匪的骚扰,一般的外人,没有风尘堡的人带路,是走不进风尘堡来的。” 陈长发听了连声叫好,马上转身对着赵三多说:“赵贤弟,你现在最好在我家里稍坐片刻,等天放把逃荒的人打发走,我再派马丁送你回衡山镇,现在我不能在家里陪你拉呱啦,我现在就去让堡民们,按照天放说的这样做。” 赵三多把一口酒吞下,看着陈天放胸有成竹的样子,高兴得直拍陈天放的大腿,一个劲地叫好。 倒是表哥风云灿,看陈天放处事不惊的样子,对着陈天放瞅一眼,很想把陈天放这个小表弟,收留在自己手下干活。 所以,在陈天放家,久久不肯离开。 当屋子里只剩下赵三多与陈天放时,风云灿把谈话的内容,朝大清国当今面临的国际与国内的话题上引,没想到不仅陈天放听了感兴趣,连赵三多都愿意搭理他们之间的谈话。 风云灿不失时机地说:“大清国早已摇摇欲坠了,在经历鸦片战争后的这几十年里,内乱加外困,早已奄奄一息的态势了,天放呀,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陈天放看着风云灿煽情的话,表现出不知自己归宿的样子说:“云灿兄,不知道呢,听说我的调令很快就要下来了,只要不是离家太远,在衙门谋个一官半职的,糊口谋生吧?” 风云灿听了“啧啧”嘴,痛惜地说:“天放呀,这样会不会很可惜呀,以你的才华,到南方去发展,会很有前途的呢?” 陈天放听了,重复着风云灿口中的南方,很不情愿地说:“南方那么远,我这个人很恋家,何况梦竹与云兮都在我身边呢?” 风云灿听了连忙从嘴巴里,发出夹带着嘲弄的语句说:“陈天放,你是一只雄鹰呢,为啥愿意屈卧在风尘堡这地方,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天会变成另外一个天呢?” 赵三多听了吓得抖着脖子说:“风少爷呀,你咋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要是被官府的人听见了,会坐牢的?” 陈天放见了,也感觉风云灿把话语说得太直白了,连忙替着风云灿打圆场说:“赵世伯,云灿哥也是见着逃荒的难民太多,想帮助他们,可又无能为力,所以感触罢了!” 赵三多听了感慨地说:“这世道再乱,做臣民的也不可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这样的话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这群乡下人没有饭吃的状况;为什么我们有饭吃而他们没饭吃,不是他们饭量大,而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去改变,让自己变成有饭吃的样子。” 风云灿没想到赵三多说出的话这么精辟,更没有想到陈天放听了赵三多说出的话,对着自己露出得意忘形的坏笑,看着陈天放不温不火的态度,风云灿突然害怕地看着陈天放,不相信陈天放就真的愿意,在风尘堡这地方固守一辈子。 就在这时风尘堡的上空,突然传出几声枪声,紧接着从麻埠街方向,出现一队十几人组成的武装队伍,扛着长枪骑着大马,高声叫喊着要抓青壮工,送去长江提防上修水系。 那一百多位的逃荒的难民,正躺在“堡公所”的大门口睡大觉,等着风尘堡的茶农,再次给他们送出粗粮馒头呢,没想到此时听到这样吓人的话来,也没有了病怏怏的样子,三五一群相互照应着,跋腿就朝堡外逃。 而这群十几人的地方武装队伍,就这样跟随在逃荒的人群后面,时不时放两枪,把这群逃荒的难民,一直护送到离风尘堡很远的地方才掉转回来,然后悄然无声地回到了麻埠街。 第三十八章:激烈的对话 风云灿看到陈天放从麻埠街请来的,荷枪实弹的地方骑兵武装,在风尘堡马丁的牵引下,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快速地来到风尘堡的时候,吓得自己的脸色,如同破膛的猪皮一样的煞白。 在看看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真的按照陈天放设计的方式方法进行的,到了这时风云灿才知道,现在的陈天放,不仅思维是这么的缜密,内心还是这样的强大。 接下来,一百多个逃荒的难民们,在被荷枪实弹的骑兵,追赶得跑不动的时候,追赶难民的骑兵,突然掉头不见了。 而此时,在难民们逃跑路径的正前方,竟然出现了汪先生的身影。 而陪同汪先生一起朝前走的,是风尘堡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人。 两个人肩挑两副箩筐,箩筐里放着还保留着余温的粗粮馒头,在粗粮馒头的上面,盖着饭堂里的白色布头,从多远就可以闻出馍馍的香味来。 两个老人勾着腰,很费力挑着担子的样子,从衡山镇朝着风尘堡的方向走,刚进入红石谷的地面,没想到迎面就碰上,这些从风尘堡拼死逃命的难民们。 难民们在这个时候,只知道保命的跑,根本没有想到汪先生的箩筐里,装着的是粗粮馒头。 汪先生看着这些惊慌逃命的难民们,发疯地逃跑的样子,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竟然跑过了自己挑着馒头的箩筐时,也没有动起歪脑筋,打自己的主意时,汪先生就认定,这是一群安分守己的逃荒难民。 根据陈天放的交代,风尘堡可以让这群逃荒要饭的难民们,稍微填填肚皮,而且还要让这群难民们感觉到,风尘堡是真的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粮食。 汪先生此时见了,只能脚底下一歪,整个身子朝前仰,紧接着一大堆粗粮馒头就掉落在石板路上。 逃荒的难民们见了,发出撕心肺裂的一声尖叫,把汪先生与另一位风尘堡的老人围在中间,马上开始哄抢起来。 几个跑过的壮汉子见了,折回头来加入了哄抢的行列,当那几个壮汉,狼吞虎咽吃下一个粗粮馒头时,看了汪先生一眼,认出是上次在风尘堡蹭吃时,给他们送粗粮馒头的老先生时,马上嘶喊着让众人停止了哄抢,对着汪先生问:“你是风尘堡的汪先生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粗粮馒头呀,你们风尘堡究竟在玩什么游戏呀?” 汪先生听了“咳咳”两声,吓得慌张地叫:“好汉,我们风尘堡只产茶不产粮食呀,那有多余的粮食呀,堡里的人也有几家揭不开锅,这不凑了一些碎银,从衡山镇买点粗粮馒头拿回去度命。”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那几个壮汉。 几个壮汉见了,心中犹豫起来,其中一个壮汉把拿在手中的粗粮馒头,放回在箩筐中,看了看四只箩筐中,竟然只剩下十几个粗粮馒头。 这个壮汉突然啼哭起来,看着汪先生担惊受怕的样子,突然无助地说:“都是这个世道给逼的,我们成了什么人,成了与土匪一样的人;可是老先生,我们也没有办法呀,如果我们今天,不抢你们的粗面馒头,我们明天就可能都被饿死呀?” 汪先生没有说话,也不去看着这群抢粗粮馒头的逃荒人,惭愧的表情,战战兢兢把箩筐中的十几个粗粮馒头,向宝贝似的揣在怀里,搀扶着另外一个风尘堡老人,满脸泪花地朝风尘堡走去。 这个时候风云灿拉着陈天放,从堡里喷泉旁的天梯间爬上半山腰,看着一百多个难民,突然齐刷刷跪下来的瞬间,风云灿疯狂地对着陈天放叫:“陈天放,见到这样的场景,你感到满足了吗?” 陈天放此时的脸部,着实地抽动了一下。 那刻,他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计谋,是因为一个粗粮馒头,竟要一百多号的难民,给风尘堡齐刷刷地跪下来。 风云灿看着陈天放此时动人的表情,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叫:“陈天放,你这是叫狗拿耗子?” 陈天放听了忍无可忍,虽然自己忍耐表哥风云灿很久了,但他此时还不想,与风云灿发生阶级立场方面的冲突,但看着风云灿狂妄至极的样子,马上小心地陪衬道:“还有吗?云灿哥,你不如对我的不满,一下子说出来,这样我感觉痛快些!” “当然还有!”风云灿快速地抢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麻埠街的骑兵队请到风尘堡的用意,你是在向我说明,我把那么多的伤病员藏在暗房里,只要是风尘堡的任何一个人,跑到麻埠街通风报信,一个小时我就玩完了。” “还有呢?”陈天放继续对着风云灿问。 “还有就是,你在逼迫着我,把伤员尽快转移出去,因为在你的心里,依然想着如何保持风尘堡的一片净土,生怕这样会连累我娘,最重要的是怕连累了你爹。” “还有呢?”陈天放生硬地问。 “还有,就是你对我们革命党人,奉行的三民主义持悲观态度,你的心中只有大清帝国,你就是大清帝国的余孽,你现在虽然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骨子里早已腐朽了。” “还有呢?”陈天放执着地问。 “还有,就是,你、你……。” 风云灿说不出来了,也不想与陈天放说了。 陈天放走到风云灿的身边,拉着风云灿的手说:“云灿哥,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说,你就是希望我跟着你走,一起闹革命去,是吧?” 风云灿听了叹口气,对着陈天放说:“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你的骨子里,还是偏向大清国的。” 陈天放没有回答风云灿的提问,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站在半山坡上,看着这群逃荒的难民好久,然后一前一后离开了。 陈天放回到家里,天已经暗黑下来,陈天放在院子里四处晃荡一圈后,喊来紫梦竹,对着紫梦竹问:“梦竹呀,云兮到那里去了?” 紫梦竹坦然一笑道:“云兮去云灿哥家了,去检查一下那几位伤员的状况,云灿哥不让云兮对我们乱说,说还是保密些,惊动越少的人越好。” 陈天放听了不说话,紫梦竹见了担心地问:“天放哥,你担心云兮姐,会被云灿哥带坏,是吗?” 陈天放捏着紫梦竹的小手,疲惫地说:“梦竹,不管那么多了,今天晚上你到我的大床上睡吧,我怎么感觉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点不安呀?” 紫梦竹听了摇头,凑到陈天放的面前说:“天放哥,你还是让云兮姐陪你睡觉吧,云兮姐这么执着地来到风尘堡,你总得留一点念想给她吧,你没有看见云兮姐见到伤病员的时候,那种积极工作的态势吗,我真的担心,云兮姐会让云灿哥给带走的?” 陈天放听了心中一颤,到了这时,陈天放才明白龚云兮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顾不得多想,对着紫梦竹着急地说:“梦竹呀,你快让云兮回来吧?” 紫梦竹听了“咯咯”地笑,笑过之后开心的说:“云兮姐已经回来了!” 陈天放听到紫梦竹这样说,一下子跑到院门外,看到龚云兮的时候,把龚云兮麻利的抱起来,对着龚云兮深情地说:“你到那里去了,让我担心死了。” 龚云兮听了淡淡地说:“天放哥,我累了,我回客房里休息去了!” 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廋弱的身材,朝客房里走的时候,突然对着龚云兮大声地喊:“云兮,你可以到我的大床上去睡觉的,我可以睡在客房的?” 龚云兮没有理会陈天放的叫声,把客房的门“砰”地一声关起来的时候,陈天放对着龚云兮的房门,望了很久。 陈天放转过身,抬头看到紫梦竹,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连忙用手势让紫梦竹回答房间里,同时对着紫梦竹,发出一种凄惨的笑。 这时,他发现风云灿从院门口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瓷缸子,非常小心地朝院子里走,陈天放见了问:“云灿哥,干啥呢?” 风云灿的脸上笑眯眯的,对着陈天放说:“我妈杀的老母鸡,给云兮与梦竹送一点来,表表心意。” 陈天放听了“嗯”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很恍惚地躺下,然后静静地思考着,风云灿白天埋怨着自己的话题,想了好久,也没有思考出风云灿能够打动自己的地方,索性把自己的眼睛闭起来,好好享受一下一个人孤单的滋味。 不知自己是睡着了很久,还是自己刚刚睡熟,陈天放没有睁开眼睛,鼻子里就窜进老鸡汤的香味,陈天放睁开眼睛,发现紫梦竹与龚云兮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陈天放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把脸对着墙上,佯装不理睬两个小美女的样子,还假装发出轻微的鼻鼾声;紫梦竹与龚云兮见了,一下子同时跳到床上,把小手拍在陈天放的屁股上,百媚娇柔地喊:“天放哥,吃鸡汤啰!” 陈天放突然笑起来,坐起来躺在床头上,很真诚地说:“你们赶快吃吧,不要等凉了再吃,再说这也是云灿哥的一片心意。” 紫梦竹与龚云兮听了,都默不出声的样子,用勺子在瓷缸里舀,然后一人喂一口,自己再喝一口,不一会儿就把风云灿送来的鸡汤与鸡肉,消灭得干干净净。 第三十九章:风采琳气呼呼来到房间里 在一个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早晨,龚云兮纠结地对陈天放说:“天放哥,我想回家?” 陈天放很重地点头,看着龚云兮疲惫的脸色,轻声地问:“什么时候走呀?” “现在!”龚云兮不加思索地说。 “嗷!”陈天放叫出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几件换洗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看着龚云兮说:“我送你回庐州城吧?” 龚云兮淡淡一笑,对着陈天放委婉地说:“天放哥,不需要了,我和云灿哥一起走。” “为什么?”陈天放不明白地问。 “没什么,只是和云灿哥同路,顺便搭个伴,回去看我妈。” 陈天放皱着眉头看,看龚云兮粉嘟嘟的小脸上,有种愤怒的表情;陈天放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雪茄烟点上,很吸几口后对着龚云兮看,把嘴巴里的烟雾吐出后,对着龚云兮说:“不行,要么我送你,要么你留在风尘堡。” 龚云兮看着陈天放霸道的行为,看着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云灿哥,从嘴巴里挤出“再见”这两个字,扭动着她那圆溜溜性感的小屁股,朝着风云灿快速地跑去。 风云灿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向个绅士般伸出自己的手掌,接过龚云兮的大皮箱,麻利地把大皮箱放到马车上,然后搀扶着龚云朝马车上迈。 “站住!”陈天放低着头,瞟着龚云兮抬腿登上马车的那刻,突然发出暴跳如雷的一声叫喊。 龚云兮的身子僵持在马车前不动了,然后回过头来望着陈天放说:“天放哥,你要我怎样?” 陈天放把半截雪茄烟摔在地上,用脚尖把它碾碎在地上,郁闷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一关,然后扑在大床上,发出颤抖的笑。 好长时间过去。 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陈天放翻过身子做起来,对着门外喊:“请进!” 紫梦竹轻飘飘地走进来,夹带着一股清香的鲜茶味,走到陈天放的面前,看着陈天放没有血色的脸,小声地传递着话说:“云兮姐说了,你已经不是在巴黎时期的陈天放了,那时候的陈天放朝气蓬勃,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对革命充满了热情;你现在学会了享受,期望着大清国的要员,能给你派遣出一官半职的身份?” 陈天放揉搓着自己干燥的脸膛,把头埋在自己的大腿上,充满厌倦地说:“这些话,大约都是风云灿传授给她的吧,风云灿也真是了得,才多长的时间,就把云兮鼓动成为一个准革命党人。” 紫梦竹听了不说话,走上前来,抚摸着陈天放的毛发,把陈天放散乱的长发拥在自己的胸口处,一边用细细的手指梳理着陈天放的毛发,一边把一只小手按在陈天放的后背上,来回轻轻揉搓着。 陈天放叹出一口气,拉着紫梦竹的小手,让紫梦竹与自己平坐在床沿上,很执着地看了紫梦竹好久,然后捧起紫梦竹的小脸,深情地说:“梦竹,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 紫梦竹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抽泣地说:“我不是太懂你们这些,经过洋务运动洗礼过的人,最真实的想法,但我相信我的天放哥,在回国的路上,就把该想到的事情都想好了。” 陈天放听了,露出凄凉的笑,对着紫梦竹说:“云兮要走就让她走吧,我其实不是要阻挡云兮,参加什么革命党,还是别的什么党;但让云兮与云灿在一起,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风云灿的心思不正,我怕云兮跟在云灿的后面,会吃大亏的。” 紫梦竹听了“咯咯”笑出声音来,很嗲声地说:“天放哥,没想到你对云兮姐还怪上心的,云兮姐如果听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陈天放看着紫梦竹笑得是那样的纯情自然,把头抬起来问:“梦竹呀,你拾到金子啦?” 紫梦竹仍是如此的笑,笑得时候突然贴着陈天放的耳朵叫:“天放哥,你的心肝肝龚云兮,在客房里等着你呢?” “什么?”陈天放听了,一下子从床沿上站起来,慌张地朝龚云兮的房间跑,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龚云兮满脸泪痕地朝自己笑,陈天放见了,猛地扑上去,把龚云兮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样,陈天放在龚云兮的客房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安稳过,看着龚云兮平时柔弱文静的样子,没想到在床事方面,这么的有经验,力度拿捏得非常到位,知道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吐气,什么时候学猫叫;不愧是学医出身的,把该做的与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 而且做得赏心悦目,做得让陈天放心旷神怡,久久回味。 等待早上吃过早饭,龚云兮又一次提出回庐州城,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归心似箭的样子,快速穿好衣服,到后院让家佣套好马车,带上红石谷大包小包的土特产,给紫梦竹交待几句,亲自陪伴着龚云兮,朝庐州城赶去。 紫梦竹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一下子空荡起来,然后拼命地朝悬崖下泉眼旁的天梯上跑,爬到山坡上,对着远去的马车望,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 紫梦竹回到大床上躺下,心里很难受的样子,想着自己这辈子,为什么偏偏遇上陈天放这个情种,让自己从一开始就这么揪心地生活着。 紫梦竹躺在床上发呆,搞不清楚在自己的脑海中,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自己也有云兮姐的念头,对着陈天放不满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外,风采琳在院子里的说话声。 只听风采琳说:“云灿呀,你在院门外鬼鬼祟祟的样子,干啥呢,想找天放吗,天放陪云兮去庐州城去了,云兮想她妈妈了,按情理天放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云兮父母的。” 紫梦竹听了吃惊起来,云灿哥不是去庐州城了吗,怎么现在还在风尘堡呀? 只听风云灿对着风采琳说:“琳姑姑,我不是要找天放的,我是来找梦竹妹妹的,我爹临走的时候交待过,如果梦竹在姑姑家里待不下去了,就把梦竹妹妹接到我家里住去。” 风采琳听了,声音明显不高兴起来,对着风云灿说:“云灿,你都多大了,怎么说话也没有一个普,亏得你是和你姑在说话呢,要是让你姑父听见了,还不扇你小子耳光子,什么叫梦竹在我家待不下去了,梦竹在我家好着呢。” 风云灿听了马上改变声调说:“琳姑姑,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按着我爹的意思,来看一下梦竹妹妹的,就是因为天放陪云兮去了庐州城,我怕梦竹妹妹想不通,所以来安慰梦竹妹妹的。” 风采琳听了“呀”的一声,对着风云灿下逐客令的说:“云灿呀,梦竹现在是天放的媳妇呢,你一个壮汉子,跑到人家家里来,说要找人家的小媳妇,还有把人家的小媳妇接到你家里住,这样的话你也说出口,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呢?” 紫梦竹听不见风云灿的声音了,只听见院子的大门“咣当”一声,响起关门的声音来;紫梦竹躺在床上,想听一个究竟,没想到风采琳推门走进来,脸上气呼呼的样子,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你都听到了吧,看云灿这些天,在堡里东逛西游的样子,那嘴脸活脱脱一个流氓地痞的样子,瞧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恨不得贴上去呢?” 紫梦竹听了笑,跑过去把风采琳扶在沙发上坐下,给风采琳倒一杯水,对着风采琳亲切地叫:“风姨,你误会云灿哥了,云灿哥可是干大事的人呢,前些日子还让天放哥,给他到六安城里买紧俏的药品呢,据说那些药品,就是给革命党人使用的。” 风采琳听了,一下子大叫起来,对着紫梦竹虎着脸问:“梦竹呀,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以后你与天放都与他少沾点为好,听说革命党人,都长着红头发绿眉毛呢,怎么云灿他也没有长出红头发呢?” 紫梦竹看着风采琳着急的样子,一下子笑起来,风采琳看着紫梦竹笑话她的样子,也跟着紫梦竹笑起来。 过一会儿,风采琳见紫梦竹的笑声停止后,马上凑得紫梦竹的面前,玄乎地说:“梦竹呀,这样的事可不要乱说,说出去云灿他就会被抓去坐牢的,还有你舅妈也跟着倒霉的,大清国现在都实行了,什么连环坐牢的方法,特别是天放他爹,现在毕竟是风尘堡的堡长,上头如果怪罪下来,天放爹也会撇不开关系的。” “我懂!”紫梦竹马上接过话茬说:“所以,我只对你说,都不对翠枝说,知道的人越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这样的局势,还是少知道的好。” 风采琳听了,捏着紫梦竹的小手,拍着紫梦竹的肩膀,看了紫梦竹几眼,也不说出什么话,紧张地走开了。 等风采琳走后,紫梦竹突然自个儿笑出声,感觉风采琳对风云灿也太敏感了,都想到那儿去了,云灿哥肯定是为伤员的事情,来找自己的,现在云兮姐走了,云灿哥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伤病员,肯定是束手无策。 好在自己还没有对风采琳,说出祠堂后面藏着伤病员的事情,要是风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还不咋呼得要死? 第四十章:风云灿巧遇紫梦竹 风云灿终于把隐藏在“风家祠堂”后院旁,暗房中的七个伤病员,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与治疗,完全健康地交给风云凯,让风云凯在一个接近早晨的时段里,把他们安全地送出去。 要知道这七个伤病员,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江湖中号称“桐城七君子”,与紫啸春及风士飚二位大侠,都有极深的渊源,在皖江两岸也算响当当的人物,日后可都称得上民国政府的栋梁人士。 没有了牵挂的风云灿,在风尘堡里就不能安分守己地生活,加之云凯离开后,也没有人能对他约束了;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想着,风尘堡里这样与那样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粉嘟嘟的小美人龚云兮,本来是可以把龚云兮发展成为同志加“朋友”的关系,无奈让陈天放的一声断喝,让龚云兮乖乖地听从着陈天放的淫威,从自己准备好的马车上跳下来,随着陈天放留在陈家中,没能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由自己把龚云兮送出风尘堡。 龚云兮留下来不说,还让自己一整晚,趴在姑姑风采琳家的外墙角处,看着陈天放这个家伙,自从进了龚云兮的客房中,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才把客房的门打开,然后抱起龚云兮香喷喷的小身子,两个人厚颜无耻地纠缠在一起,情意绵绵地朝着庐州城赶去。 再者,陈天放与龚云兮走后,本想与小妖精紫梦竹套套近乎,调结一下自己干枯的心思,没想到被自己那个扫帚星的姑姑,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让自己没有面子不说,还窝一肚子的火;想想这些都是拜陈天放这个狗杂种所赐,在自己的内心中,无缘无故对着陈天放,就有一种既生亮何生瑜的感触。 陈----天----放----。 风云灿从自己的牙齿缝里,挤出陈天放三个字眼后,把一口唾液吐在石板上,马上用脚尖狠劲地踩。 然后,风云灿急匆匆地朝堡外走,走到风尘堡的后山上,看到满山的茶园竟然没有了采茶女的身影,风云灿有一种时光不等人的感觉,前几天还是漫山遍野的采购女,一转眼热闹的茶园,突然冷静下来了。 这难道就是他妈的时机。 这样,让风云灿更加相信,人是要抓住时机的,只要你错过了时机,许多本来可以属于你的东西,一眨眼就不见了。 走过一个陡坡,趴到半山腰上,风云灿虽然气喘吁吁,但回头看到风尘堡的小街小巷,俨然有了图画般的感觉,连忙拿起带在身边的德国造望远镜,对着小街小巷慢慢的细瞅起来。 等候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发现紫梦竹,从陈天放的房间走出来,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子,非常安逸地走进伙房里。 大约等待几十分钟过后,紫梦竹依然没有从伙房里走出来。 风云灿把望远镜的聚焦调到了最大,对着伙房的门口观望,在心中几乎没有了耐心,因为这样的举动,对于风云灿来说,从昨天的一无所获,也可以大致地确定,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意味收获的。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紫梦竹竟然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从伙房里走出来,行走十几米后又走进陈天放家的堂屋去。 风云灿此时的身体,竟然莫名地飘忽起来,心口有很痒的感觉,憋着呼吸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样等待大约三五分钟过后,发觉紫梦竹又从堂屋里走出来,竟然走出了院门。 紫梦竹从自家的院门走出来,拐上堡里的石板路,朝东边悬崖喷泉处的天梯走,等爬满六十一级的天梯后,来到齐山的半山坡上,正要寻找可以休息一会的石块时,发现风云灿从齐山上朝山下走。 风云灿见到紫梦竹的时候,感到很意外,连忙亲切地问:“梦竹妹子,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也不叫上翠枝陪你一起上来,这齐山上虽然没有妖魔鬼怪,但满山的茶园与竹林,假如碰见狼群什么的,你一个人可这么办呀?” 紫梦竹听了笑,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没事的,茶厂离堡里近着呢,我又不是没走过?”说完,看见风云灿对自己担心的样子,马上感激地问:“云灿哥,你这是干啥呢?” 风云灿连忙说:“梦竹妹子,没事上山闲溜达呢,这不,看见蟒蛇洞的位置与环境都不错,也寻思着办一个,和我姑姑家一样的茶厂呢。” 紫梦竹听了说:“云灿哥,那你不去革命啦?” 风云灿听了笑,露出腼腆的样子,把两个手掌放在一起摩擦着,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妹子,革命可不是天天喊着就叫革命,也不是天天去打仗才叫革命,譬如现在我与你的对话就叫革命,革命是不分时间和地点的,革命就是争取更多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首先是对我们革命者表示同情,最终把你们发展成为,支持与加入到我们革命的队伍中来。” 紫梦竹听了说:“云灿哥,你说出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呢?” 风云灿听了“咳咳”一笑,骄傲地说:“梦竹妹子呀,其实革命很简单呀,打个比方说,那天天放哥帮我买药就叫革命,那天云兮她在暗房中为伤员治病,那天你在一旁给云兮当助手,都称之为革命;革命就是要把你和我揉在一起,做共同的事,就这么简单。” 紫梦竹听了“嗯”一声,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我不和你闲扯了,风姨让我快去快回呢,在这里与你闲扯耽搁久了,再到茶厂里忙完事,回去晚了风姨会担心的。” 风云灿听了说:“梦竹呀,那你快去茶厂忙把,过几天如果你抽开身,能不能陪着我到六安城一趟,山里的药品现在很紧张呢,你陪着天放去过一趟六安城,这样有你陪着,我心里才踏实呢?” 紫梦竹听了紧张起来,马上对着风云灿说:“云灿哥,不行的,没有天放哥陪我,风姨是不会让我去六安城的;刚才从堂屋经过的时候,风姨都给我说了,说我现在是陈家的小媳妇,以后在堡里见着青壮的后生,尽量少和后生们说话呢?” 风云灿听了尴尬起来,看来自己的这位姑姑,对堡里的后生提防得很呢,谁叫这个紫梦竹长得是这样的美丽,以致美丽得姑姑风采琳提心吊胆起来。 风云灿这样想着的时候,心中也慌张起来,连忙朝四周张望,看见有一个人影从齐山上走下来,连忙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那你去忙你的吧,六安城我找别的人去好了。”说完,背起背包快速朝山下跑去。 等紫梦竹才走进茶厂,在茶厂里刚忙活一会儿,没想到风采琳也来到了茶厂,紫梦竹见了疑惑地问:“风姨,茶厂里没多大的事情你,我正准备忙完就回家呢,你怎么也上山来了?” 风采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紫梦竹面前,对着紫梦竹神色凝重地问:“梦竹呀,我听汪先生说,刚才你上山的时候,碰见你云灿哥啰?” “是呀!”紫梦竹毫无心机地回答。 稍顷,看见风采琳阴沉的脸,紫梦竹又小心地说:“风姨,有什么不妥吗?” 风采琳叹出一口气,望了望紫梦竹,把紫梦竹揽在自己的怀抱中,用自己的额头贴着紫梦竹的额头说:“梦竹呀,你还太年轻,对许多事情都不会懂的,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紫梦竹听了,费劲地瞅着风采琳,听不懂地问:“风姨,您到底想说啥,可以明确地告诉我呀?” 风采琳听了,深深地叹口气,拍着紫梦竹的肩膀说:“算了吧,有些事情不到发生的时候,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反正梦竹我告诉你,以后遇到风云灿的时候,你最好躲远点,特别是天放不在的时候,听见了吗?” “听见啦!”紫梦竹说着,把身子扑在风采琳的怀抱中,很亲切的喊:“风姨,谢谢您这样关心着我。” 风采琳用手指“掐”了一下紫梦竹的俏脸皮,对着紫梦竹说:“不怪天放见着你的时候,都望了什么叫厚脸皮,天放临走的时候可对我交待过,说不让你与风云灿走得过于亲密呢?” 紫梦竹听了,把头低下来,眼眶中水汪汪的,要留淌眼泪的样子,风采琳见了,连忙“吆吆”地叫,搂着紫梦竹说:“怎么,才与天放分开这几天,心里就受不了啦?” “受不了啦!”紫梦竹轻声地说,说过之后偷偷摸眼泪;风采琳见了,抓住紫梦竹的小手,带着紫梦竹朝山下的风尘堡里走。 当两人走进风尘堡的时候,路过风家祠堂的大门口,风采琳看见风云灿躲藏在祠堂里,探过窗口缩头缩脑地,朝着自己这边张望,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把风云灿对紫梦竹偷窥的眼神阻挡起来,拉着紫梦竹快速地进来家门。 第四十一章:紫梦竹有喜了 陈长发回到家中时,特意绕道从几间客房的门前路过。 感觉现在客房里,没有了几位大小姐嬉闹叫喊的迹象,反而到有点不适应。 因为祝玉娇与龚云兮两位千金大小姐,加之自己宝贝儿子陈天放的陆续离开,让曾经彻夜翻转不能入眠的陈长发,终于回到了当家做主的位置上。 不是说宝贝儿子与两位小妖精在陈家,陈长发就不能当家做主,而是陈长发没办法,去当她们家做她们的主,自己也不愿意劳神,去为她们当家做主。 这下好了,陈家不仅恢复了以往的态势,只留下一个全家人,都比较欢喜的紫梦竹,陈长发认为,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 陈长发当然喜欢紫梦竹留在陈家,这倒不是陈长发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陈长发经过斟酌后认为,三个人中间,紫梦竹最适合做儿媳妇的。 吃晚饭的时候,紫梦竹的心境不是很好,饭吃的很少,也不从桌面上夹菜,陈翠枝看了都不忍心,马上说出话来:“梦竹姐,你要开心吃饭的,说不定我哥明天就回来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长发听了白了陈翠枝一眼,埋头继续吃饭,也不发出一个声音来。 风采琳听了,把筷子敲击在碗口上,对着陈翠枝埋怨的叫:“翠枝呀,我看该让赵弘杰把你接到衡山镇去,省得你不懂事乱说话?” “妈!”陈翠枝知道母亲风采琳说话的意思,作为小姑子有父母在桌面上,自己是不敢乱说话的,但看着紫梦竹孤单不快乐的样子,自己于心何忍呀? 陈翠枝正要对风采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关心紫梦竹的正确性,要知道在三个小妖精中间,陈翠枝最偏心的还是紫梦竹。 谁知道这个时候,紫梦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涨的通红的样子,发出“哇”的一声呕吐,连忙用手掌捂着自己的小嘴,朝房间的外面跑。 陈长发看了,对着风采琳说:“夫人啦,你倒去看一看呀,看看梦竹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人家一个女娃子,人生地不熟来到了我们陈家,碰上你这个情种儿子,也算她运气不好!” 陈翠枝见了,没有等待父母的吩咐,就把碗筷放下,连忙跑到外面,走到紫梦竹的身边,扶着紫梦竹颤抖、廋弱的肩膀,拍着紫梦竹的后背,好大一会儿,才小声体贴地问:“梦竹姐,你这是咋啦?” 紫梦竹呕吐几番,没想到吐出来的全是清水。 然后,接过陈翠枝递上来的井水,用井水漱完口,稍等片刻,感觉自己好受一些后,站起来对着陈翠枝说:“翠枝,没事啦,也许是受凉了吧?” 陈翠枝连忙把紫梦竹搀扶着,朝饭桌上走回来,没想到父亲陈长发,见到紫梦竹难受的样子,不放心地站起来,看到紫梦竹的的脸色发暗发紫,马上焦急地问:“梦竹呀,你没事吧?” 风采琳见了,却“咯咯”笑出声音来,看了紫梦竹一眼,把紫梦竹搀扶在椅子上坐稳,对着紫梦竹说:“梦竹呀,从今个儿起,家里的活不允许你沾手了,翠枝你没事是时候,多陪陪你梦竹姐,不要让你梦竹姐,再去爬天梯去茶厂啰?” 陈翠枝点头答应,答应的时候感觉母亲大人,对紫梦竹也太怜舍了吧,没想到这个时候,风采琳刚对陈翠枝说完话,马上对着陈长发叫:“陈老爷,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汪先生家,让汪先生现在就赶过来?” 陈长发看着风采琳的认真样,重新坐回椅子上,对着风采琳陪着笑脸说:“采琳,等我把这口饭扒完,再去请汪先生好不好?” 谁知道风采琳听了,火气一下子燃烧起来,把声音抬高起来,对着陈长发不依不饶地说:“陈老爷,吃饭就这么重要呀,梦竹的身子,可是关系到陈家的子孙后代呢,你也能安下心来吃饭?” 陈长发听了“吆”一声,慌张把筷子放在碗口上,对着紫梦竹望一眼,拼命地朝汪先生家跑。 陈翠枝听了“哎呀”一声,马上窜到紫梦竹身边,伸手就朝紫梦竹的小肚子上摸,羞得紫梦竹慌忙把双手,捂在自己的肚皮上,对着陈翠枝娇柔地说:“翠枝呀,你一个大姑娘家,也来赶这样的热闹,你还是回房间睡觉去吧?” 风采琳听了“噗嗤一笑”,对着陈翠枝说:“翠枝呀,我看不是你现在要回到房中去睡觉,而是你现在就把你嫂子,搀扶到天放的房间里,等一会汪先生来了,让汪先生看一看,梦竹有喜多长时间了?” 陈翠枝听了,愉快地答应道:“是!” 然后,把紫梦竹搀扶起来,紫梦竹看着风采琳笑盈盈的脸色,对着风采琳说:“风姨,我那有这么娇贵的,说不准不是呢,和天放哥就那么一次,怎么就有了?” 风采琳听了哈哈大笑,笑得神采奕奕,笑得前仰后翻;对着紫梦竹全身上下,仔细打量几番后,用一种豪迈的声音说:“梦竹呀,就你这个身段,我原先都担心你,能否怀孕呢,没想到你这样的厉害,一次就中了!” 紫梦竹被风采琳说得满脸通红,对着风采琳俏皮地说:“风姨,那有那么凑巧的事呢,一次就可以中的?”说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高高兴兴回到陈天放的大床上。 汪先生给紫梦竹把完脉,露出得意的声调,对着陈长发与风采琳邀功地说:“恭喜陈堡主及风夫人,梦竹姑娘是真的有喜了,都两个多月了,身体一切正常。” 风采琳听了掩不住内心的狂喜,紧接着为紫梦竹体贴的问:“汪先生,当下梦竹这样,需要注意什么吗?” 汪先生说:“当下不适合做比较体力的活,别的一切正常,最主要的是,到茶厂去的天梯,最好不要让她爬了?”说完,背起药箱就要走。 陈长发见了,张开手臂把汪先生拦下来,对着汪先生急躁地叫:“汪先生,干嘛这么着急,我还有事与你商量呢,你这抬腿就要走,是知道我有事情央求你呢?” 汪先生听着把药箱放下,幽默地说:“陈堡主呀,有多大的事呀,不就是堡南门的大铁门安装的事情,还有在红石谷通往堡里的石板路,按照天放说的,把原先的石板路围堵起来,从旁边改造出一条秘密的小道来,好让风尘堡有个关卡,省得又闹出烦心的事吗?” 陈长发听了说:“汪先生,原来你都知道呀,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风族长近日不在堡里,你可要多担待些;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到那里去吗?” 汪先生听了露出浅浅的笑,把小眼睛眨巴几下,试探地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是到庐州城找天放去,看你激动的样子,恨不得把天放这个时候栓在家,让他好好地陪着梦竹呢;不过从天放的为人处世方面讲,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多的过问天放的事,因为天放的心你是摸不透的?” 汪先生的一句话,把陈长发给说得鸦雀无声了。 不是陈天放的心,现在让自己摸不透,而是自己现在对陈天放,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现在正在做什么? 陈长发听了叹出一口气,看着汪先生把自己看透的样子,连忙拱手作揖道:“还是汪先生懂我的心思,但天放可不这么想,也许到现在,他还在生我的气呢?” 汪先生听了说:“那你生天放的气吗?” 陈长发说:“我怎么能生我儿子的气?” 汪先生背起药箱子,不再理陈长发的样子,摇摇晃晃走出门道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他说:“我看人没错,你儿子和风云灿不一样,你当下还是多注意一下,天放的这位大表哥风云灿吧,搞不好这个龟儿子,会坏了咱风尘堡的风气的。” 陈长发站那儿,不明白地朝远去的汪先生看,倒是一旁的风采琳听了,点着头对着陈长发说:“汪先生的话,有道理呢,我这个侄子风云灿,出去了好几年,已经不是原来的风云灿啦!” 陈长发的眉头锁起来,不是他不知道堡里发生的一些事,而是在这样动乱的年代里,一个人就是能够把他知道的事情,隐藏在心中不说出来,这样的人才可以称作上是有城府的人。 陈长发就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吗? 紫梦竹躺那儿,听着陈长发要为自己,去庐州城找陈天放,突然眼圈红起来,抬起头对着陈长发喊:“爹,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呀?” 陈长发听了,狠劲地点头,因为这是紫梦竹第一次,这样没有隔阂地喊自己叫爹,而且还喊得这么样的亲切。 陈长发把大手伸出来,对着紫梦竹摇几下大手,看了陈翠枝一眼,对着风采琳说:“采琳,我到庐州城去,把龟儿子陈天放找回来。” 风采琳听了点头,看着陈长发套好马车,和一个马丁结伴离去。 第四十二章:陈长发连夜赶回风尘堡 陈长发走出风尘堡,一路上所见所闻,遍地都是荒凉的感觉,官道上逃荒要饭的人结伴而行,如同赶庙会一般的热闹;不时可以看见,路旁有客死他乡的行人。 结伴同行的亲人们早已习以为常,既没有了哭声,也没有了悲哀,继续朝着没有目标的地方前行。 因为对于无数个逃荒要饭的人来说,死,已经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留在家里会饿死,出门逃荒也可能饿死,既然都面临着死,那么能够多活一天,已经是赚的了。 马丁看到这一切,把马车赶得更快起来,对着陈长发感触地说:“陈堡主,还是我们风尘堡好呀?” 陈长发紧锁眉头,不忍心看这遍地的荒凉。 马车跑出一段路程后,陈长发让马丁在一个没有逃荒人群的地方,把马车停下来,把马车里名贵的东西重新收拾一下,给马车的车门上了锁,自己挤在赶马车的马丁身旁,看着田野中没有了收成的庄稼,庆幸风尘堡今年遇到了一个好收成。 到达庐州城时,敲开龚家的大门,龚大夫笑盈盈走上来,见着陈长发时吃惊地问:“亲家公,怎么你们没有遇见天放吗,今天中午天放就赶回去的呀?” 陈长发听了在嘴里嘟囔几句,后悔得直拍大腿,怪自己在路上的时候,咋就没有注意呢? 龚云兮在闺房中,听到陈天放的爹来了,向一阵风似的飘过来,对着陈长发高兴地喊爹,并拽着陈长发的衣服不放,吵着闹着要做陈长发的马车回到风尘堡去。 陈长发听了,握住亲家公的手,让马丁赶快把带给龚家的礼物送进府里,对亲家公与亲家母问候几句,连门都没敢进,掉转车头朝着风尘堡连夜的赶。 亲家公与亲家母,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的痴情样,两人对望一眼,都没有挽留陈长发小住几日的打算,不仅是知道陈堡主这么急着赶过来,一点是有要紧的事,更因为他们知道,好不容易才把宝贝女儿送回到家中,如果把陈长发留下来,说不定龚云兮又会耍出什么花色来。 此时,陈天放已经马不停蹄赶到六安城。 在这时,陈天放突然有一种不安的心境涌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想着家中的紫梦竹,所以在马车到达六安城的时候,只是下车在路旁的客栈中,要了一碗水煮面条,三下两下灌进肚子中,然后赶着马车继续朝风尘堡赶。 刚到风尘堡的大门口,看见堡中的石板路上,黑压压的聚集着一大群人,都围在堡公所大门前叫嚷着,好向是堡里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陈天放没有想到,自己的预感这么快就有了灵验,看着前面围观那么多人,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从多远就可以听到母亲风采琳,完全没有节制的嚎叫声。 陈天放这一听,头毛立马竖起来,母亲能够这样没有顾忌地躺在地上,发出撕心肺裂的嚎叫,说明家中一定是出了大事。 陈天放不敢想象,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连忙扒开人群,快速地跑到母亲的身边,一下子跪在母亲风采琳的身边,用手臂挽起风采琳,用急促不安的声调问:“妈,你这是咋啦,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情呀?” 风采琳看到是自己的儿子陈天放时,惊愕的“啊”地一声嚎叫,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然昏死过去。 陈天放见了,连忙把母亲抱起来,哭喊着朝汪先生家跑。 众乡亲见了连忙凑上前,一边给陈天放帮忙,一边给陈天放出主意。 一行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看见汪先生急匆匆地这边赶过来,陈天放见了,哭诉地叫:“汪先生,您快救救我妈吧?” 汪先生见了,让陈天放把母亲放在平整的路面上,然后弯下腰,把手指掐在风采琳的人中处,用力地按几下,只听风采琳“啊”地一声大叫,一口鲜血从喉腔中喷出,接着又是大声嚎叫起来。 陈天放望着母亲的哭声,不解地对着汪先生问:“汪先生,我家到底发生什么事呀?” 汪先生吧嗒着嘴,纠结了好久,才慢吞吞的说:“天放,你可要挺住,梦竹姑娘,让‘二龙山’的土匪给掳走了。” 陈天放听了如同晴空霹雳,踉踉跄跄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并失去了知觉。 风采琳见了,对着陈天放发出刺耳的一声大叫,然后让自己安稳下来,停止了无休无止的嚎叫。 因为,此时的风采琳感觉出,哭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哭叫只能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无助,更加的空虚。 风采琳坐起来,看着陈天放的额头,流出大片的血迹,连忙费劲地扶着汪先生的手,从地上坚强地站起来,朝着陈天放一步步走去。 汪先生见了,对着风采琳说:“风夫人,现在可不是你哭叫的时候呀?” 风采琳听了,很缓地点头,对着汪先生说:“汪先生,你放心,我不哭了!” 汪先生听了,连忙安排堡里的人,把风采琳与陈天放母子先送回家中,先让母子俩极可能地躺下,然后对着众人说:“在陈堡主还没有接回来之前,你们几位先不要离开陈堡主的家。” 众人一齐答应着,把风彩琳搀扶的搀扶,把陈天放背的背扛的扛,很快就把两人送到各自的房间里。 汪先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地摇头。 然后,吩咐堡里的两个人,去自己家把药箱背过来,再安排几个马丁,骑着堡里的大马,带足干粮和水,到庐州城去找陈堡主。 陈长发的马车刚出六安城,就看见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一队挎着猎枪的马队,从远处吆喝着朝自己这边跑来。 陈长发看了稀奇,心想在这深更半夜的,也有与自己同样急迫赶路的人,一定是遇到很着急的事呢? 陈长发坐在马车棚外,揣测着这群骑马人的来头,心中怪罪着这些骑马的汉子们,也不知道心疼马的感受,这么拼命的抽打着马肚子,不怕把马给累死了? 正当陈长发心中,埋怨着这群骑马的人,没想到这群骑马的人,很快来到自己的面前。 陈长发借着月色正要看个究竟,谁想到从这群骑马的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稀罕的叫声,所有骑马的人,都从嘴里发出“吁”的一声叫,立马就有人对着陈长发叫:“陈堡主,总算见到您了?” 陈长发听了,听出是风尘堡的马丁。 赶马车的马丁也听出来,这一群拼命骑马的人,原来是风尘堡的马丁,连忙从嘴里“吁”了一声,快速勒住马匹的缰绳,让马匹腾空跃起的时候,对着天空发出嘶鸣的叫声;然后,两对风尘堡的人马,就这样在官道上相遇了。 陈长发跳下马车时,瞅着风尘堡马丁,个个神色惶恐的样子,加之在这个时辰这么拼命地赶路,心中想着一定是风尘堡出大事啦? 但会出什么大事,陈长发不敢猜想,想想儿子陈天放现在,按道理应该回到了风尘堡,如果风尘堡出现的大事情,连自己儿子陈天放都没办法解决,那意味着什么? 因为陈天放自从回到风尘堡,以陈长发对陈天放的了解,处理事情的能力肯定比自己强;但现在堡里的马丁,以这样纠结的态度望着自己,分明就是来找自己的。 天啦!难道是天放出事啦? 陈长发这样想,立马抓起几个马丁的手,对着马丁们疑惑地问:“这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干啥呀,难道是天放出事啦?” 所有的马丁一起点头。 陈长发听了“呀”地一声叫,马上追着问:“天放出啥事啦,那风夫人咋不管呢?” “堡主夫人也出事啦,都昏死过去啦,让汪先生给‘掐’醒了!” “那翠枝和梦竹呢?” “翠枝只知道哭,梦竹姑娘让‘二龙山’的土匪给掳走了。” 陈长发不再问了,也不敢问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马丁走上来,把陈长发搀扶起来,帮助着陈长发爬上马车。 陈长发坐到马车里,让一个比较熟悉自己家发生突发状况的马丁,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这个马丁一路上把陈长发家,遇到的详细情况说给陈长发听。 陈长发听了既没有唉声叹气,也没有嚎然大哭,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萎靡地看着天空发呆。 等陈长发回答自己的家中时,风彩琳已经好很多,坐在陈天放的床前,双手抓住陈天放的手,唉声叹气地看着陈天放静静躺着的样子,希望陈天放尽快地醒来。 陈长发走进了,看着汪先生愁眉苦脸的样子,再看一眼自己的夫人,脸色变得向被霜打似的,动情地抓住老婆风彩琳与儿子陈天放的手,无奈地说:“先不管那么多了,向救梦竹姑娘这样的事情,只能等天放醒来再说,不然我们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的?”说完,抬眼望着汪先生,向是征询着汪先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否有道理。 汪先生听了点头,萎靡地说:“陈堡主,这也是目前情况中,唯一的上上策了!”说完,吐出一口悠长悠长的气息来。 第四十三章:陈天放终于醒来 陈天放躺在宽大的法式大床上,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听着满屋内,都是众人乱哄哄的叫喊声。 陈天放知道,其实风尘堡的人,对待自己昏迷的担心,要比紫梦竹被土匪抢走的顾虑,其实强烈多了。 遇到这样的状况,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谁叫自己是陈堡主的儿子呢,谁叫紫梦竹是才来风尘堡不久呢? 但,陈天放不这么想,因为此时,陈天放把紫梦竹的命与清白,比自己的都要重要。 所以,陈天放在心中焦急着,深思着紫梦竹现在会怎么样,能够向自己这般,无忧无虑地躺着吗? 而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紫梦竹被“二龙山”的土匪抢走后,要与土匪头子面对面较量的时刻,也是紫梦竹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时刻。 那么自己的心尖尖,在这个时辰会被“二龙山”的土匪头子,威逼着让她脱光衣服,然后让她陪着土匪头子睡觉呢,还是梦竹她宁死不从,被土匪头子五花大绑看押着呢? 还有一个问题,在陈天放的心中无法解开,就是“二龙山”的土匪,在六安州这地界上,一贯的声誉还是挺不错的,很少抢老百姓家的粮食与钱财,更不要说抢四周山民家的小媳妇与大姑娘,为什么偏偏跑到风尘堡来,把自己的梦竹给掠走呢? 陈天放不能想,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得很沉闷的样子,不仅喘不过气来,还感觉到阴气很重的味道,不仅四肢麻木没有了知觉,就连自己的脑瓜子,也疼痛得要崩溃的样子。 陈天放咬牙坚持着,躺在床上暗暗地调理着自己的元气,想尽快打开自己的筋脉,同时也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睁开眼睛;但事与愿违,在陈天放越是焦急的使劲,反而身体越是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陈天放想了想,把自己的思想与毅力,变换成另外一种方式,让自己变得轻松起来。 所以,此时的陈天放,不再去想紫梦竹的事情,也不去担心紫梦竹的安危。 因为现在自己想也是白想,更何况有了仙女河与蝙蝠洞的两次遭遇,自己亲眼看见紫梦竹的奇葩功能,可惜的是风尘堡的人,都没有觉察出紫梦竹的不同凡响来。 说不定二龙山的土匪头子,在见到梦竹的时候,不是要把紫梦竹怎么样,而是梦竹会把土匪头子怎么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陈天放心里这么想着,知道如果要把紫梦竹从“二龙山”解救回来,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有自己可以做得到的。 既然这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尽快地清醒起来。 这样,陈天放的心境很快静下来,静下心来的陈天放,感觉自己全身轻松许多,随着深夜的逐渐移去,随着黎明的渐渐到来,陈天放逐渐感觉出,原本麻木的身躯,有了一种酸痛的感觉。 陈天放自然地摆动一下自己的手臂,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也没有逃出守在自己身边,母亲风采琳那专注的目光,马上就听到母亲风采琳惊讶的叫声,还有母亲咽喉的哭诉声。 陈天放很想用自己的手掌,去抚摸一下母亲满脸泪痕的脸,或许给母亲一点希望的暗示;可刚抬起手臂,竟然无力地朝床铺上落下,看了好让人揪心。 这时,却听见父亲叫嚷着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见急匆匆行走过来的脚步声,陈天放的心情为之一振,这个时候的陈天放才感觉出,不管自己长多么大的年岁,在自己父母的面前,依然是一个孩子般那么脆弱。 很快,陈天放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被父亲与母亲同时攥在手中;并且父亲与母亲,不停地摇动着自己的手臂,发出柔肠寸断的叫喊声。 陈天放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关节处的酸痛逐渐消失,呼吸开始变得均匀,特别是能够感觉出,自己的双臂随着父母的摇摆,开始暖和起来。 “天亮了!”好久,风采琳抽泣地说。 “天亮了!”,陈长发顺着风采琳的话说。 陈天放能够感觉出,父母此时的无奈与期盼,但他们在目前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这么眼巴巴地守着自己。 突然,一道耀眼的五彩血光彩虹,映入在陈天放的眼帘里,陈天放在自己模糊的视觉中,竟然能够看到紫梦竹窃窃的身影,朝自己漂浮过来。 这是不是真的,陈天放在模糊中,依然这样想。 只见心尖尖的紫梦竹,飘然若仙地来到自己的面前,伸出两根葱手指头,点缀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輕淼的一笑,并消失得无踪无影。 陈天放在昏睡中,感觉全身一下子沸腾起来,整个身子马上有了力量,连忙对着紫梦竹离去的背影,动情地喊:“梦竹,不要走!” 就在这个时刻,可以清晰地听见,父亲与母亲同时发出的一声尖叫,以及院子里人们乱糟糟惶恐的叫音。 这时,在陈天放法式装潢的房间里,立刻被各种绚丽的色彩填满,像极了五条带着不同光芒的彩条,围绕在陈天放的床头,在房间里不停地穿梭着。 陈天放虽然躺在那儿,但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么美丽的彩带,在自己身子的周边来回穿梭着,随着这道五彩血光彩虹的映入,陈天放立刻发出“啊”的一声大叫,突然间睁开眼睛,接着一口鲜血从喉腔中喷发而出。 随后,陈天放从床铺上一跃而起,完全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朝父母深深地看一眼,很动情地叫:“妈、爹!” 陈长发与风采琳吓得张大嘴巴,两人对视着望,不知道如何回答。 陈天放麻利地跳下床,对着父母调皮地笑,顾不得父母的惊愕,光着脚板跑到自家的院子中,发现风尘堡几百号的人群,竟然齐整整地跪在地面上,对着自己的房间里磕头着、作揖着、念叨着。 陈天放看了眼圈一热,到不是欣慰众人,误把自己当成了神仙样子的膜拜,而是在这么大清早的,风尘堡竟然有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生死与灾难,让他们陪着自己一夜未眠守在院子外,还不敢靠近自己的房间,生怕打扰了自己。 这种情分让他感觉出,自己何德何能能够经受这么大的礼遇,陈天放见了,“扑通”一声跪在众乡亲的面前,对着风尘堡的左邻右舍,动情地说:“各位叔伯婶姨,天放害的你们与天放一起遭罪了!” 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陈天放这样的举动,让风尘堡的乡民们,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都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了汪先生。 汪先生见了,摆手让众乡亲们尽快散去。 然后,把陈天放搀回房间里,让陈天放在沙发上坐稳后,转过身来对着陈长发与风采琳感触地说:“你们都看见了,天放天生就不是凡人的命,你看他回来搞出这一出出的故事来,好像就没有消停过,你们两位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替着天放瞎揪心啦,按照迷信的说法,天放这辈子,就不可能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陈天放听了想笑,但看着父母满脸忧伤的样子,只能顺着汪先生的话说:“父母大人,也许汪先生说得对,我这辈子就该命犯桃花,既然一回家就招惹了三个妖精一样的小女子,我这辈子就不可能这样平淡地度过,梦竹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去操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风采琳听了,马上激动地说:“天放,你说的倒轻松,不让我们瞎操心,要是以前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听了也就算啦;但现在不同了,天放你可知道,梦竹她怀了你的孩子啦?” 陈天放一听,把眼孔睁大朝众人望,想望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不仅陈长发点头称是,还对着陈天放说:“天放,我去庐州城找你的时候,梦竹她喊我‘爹’呢?”说完,眼圈红红的,很有一种刚刚得来的幸福,立马就消失的连一旁的感觉。 汪先生也点头称是,对着陈天放说:“天放,我给把的脉,不会错的,你就等着当爹吧?” 陈天放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望,会有这样惊喜的答案,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陈长发与汪先生着急地说:“爹,汪先生!你们赶快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到二龙山去找土匪去,把我的妖精老婆找回来!” 陈长发与汪先生听了,脸色吓得变成了猪肝色,同声质问道:“你一个人去?” 陈天放点头说:“要那么多人干啥,又不是去打架,就是去打架,我们风尘堡的人全去了,也不顶二龙山土匪几十杆长枪的,其实去的人多与人少是一个样,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人去得了。” 陈长发与汪先生听了,一起的摇头,就在这时,突然在堡外响起三声“铳子”的响声来,陈长发与汪先生都知道遇到了大事情,马上丢下陈天放,朝堡门外跑去。 第四十四章:陈长发替陈州同接下了圣旨 等陈长发与汪先生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堡公所前,看见的竟然是喜气洋洋的一幕,原来是朝廷的吏部衙门,派出专职的人员,来风尘堡报喜的。 要知道这样的待遇,不是任何从六品的官员都可以享受的,这样的待遇最起码证明了,这个从六品的官员,以后是可以飞黄腾达的。 这群报喜的人,高举着回避与肃静的牌子,抬着喜报,披红插花,吹吹打打好生的热闹,一路上不仅有地方的官员好酒好菜小心陪衬着,还可以大把大把地捞银子。 陈长发走到近处仔细地看,看到喜报上用着鎏金正黄色字体,在右侧竖排烫印着陈天放三个大字,中间有两行不大不小的正楷字,写着《官拜从六品六安州州同》十个字体,也呈竖直排开的样子。 再往左侧看,还有几行小字,陈长发看了一眼,就能够把那几行小字背下来,因为这几行小字,相当于写着陈天放的简历。 所以,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够比陈长发此时脑瓜子熟透,能把这几行小字,只需要随便地瞧一眼,就能够很快地背诵下来吗? 汪先生一旁看了,“嗷嗷”地叫出声音来,对着陈长发羡慕地说:“陈堡主,恭喜您,您儿子真的当大官啦!” 为首的那位吏部官员听了,瞅着陈长发半天,然后摇摆几下官帽,对着陈长发说:“你这个陈堡主,干矗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叫陈州同出来接圣旨?” 陈长发听了,足足迟钝几十秒钟才回过味来,经一旁汪先生挤眉弄眼的点拔,终于“嗯”了一声,忙给吏部官老爷作揖磕头后,然后爬起来,朝着家里拼命地跑。 谁知道陈长发刚跑到家门口,就看见陈天放骑着堡里的马匹,从自家的院子里走出来。 陈长发见了,对着陈天放欣喜若狂地叫:“陈州同,吏部的官老爷们来堡里了,要您赶紧去接圣旨呢?” 陈天放刚骑上马,看着自己的爹手舞足滔的样子,把马缰绳勒紧了一下,从嘴里喊出“吁”的一声叫,然后对着陈长发说:“爹,你这是咋地啦,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梦竹有消息啦?” 陈长发听了摇头,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提高声音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大老爷,朝廷吏部的官老爷,专门给您送圣旨来啦;这下您可不得了了,官拜从六品,六安州州同呢,还不快去接圣旨去?” 陈天放听了“哈哈”一笑道:“爹,我以为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呢,就大清国现在的圣旨,我早已不稀罕了;你看看大清国这些官员们,把老百姓给折腾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样子,饿死冻死的不知其数,我看这个圣旨不接也罢了!”说完一扬马鞭,这匹马跃过陈长发的脑门,快速地穿过送喜报的人群后,朝着二龙山方向快速地跑去。 吏部的官员和随从们,看着陈堡主口口声称的陈州同,骑着高头大马从吏部官员们的面前,一点都没有耽搁地冲出风尘堡的时候,一旁看热闹的茶农们,一边喊着陈天放的名字,一边喊着陈州同的官衔时,真的不敢相信这个陈州同,现在有什么更着急的事情,竟然连圣旨都不愿意过来接,就这么急匆匆的跑出去,难道是急着投胎去呀? 陈长发见了,发疯地跟在陈天放的身后跑,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儿子,无论如何都给拦下来,不能让陈家几百年才降临的一次机会,就这么无缘无故地错过了? 细想想也是,陈家这么多年,有那位可以这样,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随随便便爬上州同的位置上,也难怪陈长发神经似旳嚎叫。 就拿三弟陈长富来说,都在衙门混了十几年,到现在也就混了个从八品官衔,那已经是陈家近几代之中,比较出类拔萃的了。 陈长发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不甘。 所以,陈长发拼命地在陈天放的身后追,一边追一边哭悲悲地喊:“天放呀,陈州同呀,你倒是先接圣旨呀,然后再去二龙山,救你的紫梦竹呀?” 就这样的状况,让陈长发从家门口开始,一直跑到吏部官员的身边时,搞出这般神神叨叨的样子;吏部的官老爷见了,感觉自己也太没有颜面了,连忙一声令下,让随从把陈长发给拿下。 然后,对着陈长发训斥地叫:“陈堡主,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挑唆陈天放不接圣旨,按照大清律法,你是要满门抄斩的。” 陈长发听了,“扑通”一声,慌忙给吏部的官老爷跪下来。 风尘堡的茶农们听了,再看看陈堡主煞白的脸色,就有几个胆小的,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慌忙学着陈长发的样子,给吏部的官老爷跪下来,一个劲地帮着陈长发求饶。 吏部的官老爷见了,脸面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声。 原来,这些草民也怕死呀。 既然这么怕死,那就让陈州同不要搞出目中无人的样子,吏部是干啥吃的,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一个从六品就狂妄起来啦,就是朝中的一品大臣,也没有那位敢拿吏部不当回事的吧? 谁想到吏部官老爷的一声冷笑,把风尘堡所有的茶农们吓得不轻,看着有几位茶农跪下来,替着陈长发求情,众人陆续学着陈长发的样子,一个个都给吏部的官老爷跪下来。 这下临到吏部的官老爷吃惊起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陈堡主,人缘是这么的好,竟然有这么多的乡邻,敢冒着被斩脑袋的危险,不顾一切地为着他求情。 吏部的官老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才知道什么叫逗逼,刚才自己不过是随便地一说,吓唬一下陈州同的老爷子一下,谁叫他养出这么一个,对吏部官员不知道抬举的儿子呢。 因为这样的状况,不要说在大清国,是从未遇见过的奇葩,就是在历朝历代,也算是奇葩了吧? 试想,有那位胆子大的不耐烦了,来拒接圣旨呢? 以前有人拒接圣旨的吗,好像没有? 这下好了,在自己的手中,出现一个从六品的陈州同,这家伙拒接的竟然是封官的圣旨,在大清国的历史上,还是头一回遇着呢。 此时,汪先生陪着陈长发趴在地上,一开始也是心惊肉跳的怕。 但渐渐地,汪先生把一切看得透彻起来,因为他通过甄别后,他认为吏部官老爷,是不会真的在风尘堡,实行满门抄斩这一招的。 可仔细想一想,这种事也不好说,如果你真把吏部的人,给搅和得生气了,吏部的官老爷,就单单用莫须有这样的罪名,随便杀你风尘堡的两三个人,那真是小菜一碟。 何况陈天放以后,如果真的做了官,那得罪吏部的下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天放,你永远爬在州同的位置上,不想出人头地。 汪先生此时趴在地上,汗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流,看着身旁的陈长发,吓得腿直打哆嗦,完全没有了堡主应有的胆识,慌忙对着陈长发小声地说:“陈堡主,你不会把你家最近发生的情况,给吏部的官老爷说个明白?” 陈长发听了,才知道现在磕头不是办法。 因为磕头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现在只有把自家的情况,给吏部的官老爷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方才可以确保自家的平安。 陈长发在心中这么想,马上把磕头当作行走的样子,一直行走到吏部官老爷的面前,再抬起头的时候,早已是一副鲜血模糊的面孔。 吏部的官老爷看了,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就这倒退的一步,让陈长发看到了希望。 因为陈长发从吏部官老爷倒退的一步中,早已明白吏部的官老爷,也不知道如何把这场戏,来一个完美的收工。 所以,陈长发马上把自己的情绪,进行一次完美的酝酿,对着吏部的官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陈州同家如何遭受土匪的抢劫,陈州同的母亲如何被吓得半死的事实,还有陈州同未过门的小媳妇,如何被二龙山的土匪给掳走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然后,怔怔地看着吏部的官老爷油光发亮的脸,既不哭也不叫,一直把吏部的官老爷,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吏部的官老爷,从长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些同情来,对着风尘堡的茶农们大度地说:“原来是陈州同的家中,出现了如此糟糕的状况,我本也不想难为陈州同,好歹我们也同朝为官;既然这样陈堡主你,你就替陈州同接了圣旨,我也好回去奏明圣上。”说完,把圣旨朝陈长发的手中一塞,也不去宣读,转过身很不高兴地离开。 陈长发手中捧着当今皇上的圣旨,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汪先生一旁见了,白了陈长发一眼,摆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陈堡主,你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可不要乐极生悲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天放的圣旨是接下来了,但吏部的‘好处费’你再舍不得大出血,你儿子以后想混出个名堂,大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长发一听,才知道自己把正经的事情给忘记了,连忙朝家里跑,跑到半路上,看见风采琳背着半袋子大清银元朝这边赶,连忙跑上去,抓起银袋子,跨上堡里的大马,朝吏部的官老爷追了上去。 第四十五章:陈天放独闯二龙山 陈天放拍马急奔五十里,终于看见二龙山的轮廓,那山真的是蜿蜒起伏、延绵不断,还有那风景,如果在太平盛世,一定可以当作观光旅游的场所。 刚来到山下,就看见有一队人马朝自己扑来,那架势可谓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一行十来骑的人马,把山道搞得尘土飞扬,蹄声阵阵。 陈天放把自己的马停在山口的路旁,看着十几个土匪吆喝着朝自己逼近,同时摆动着手中拿着的驳壳长枪,来到陈天放的面前,把陈天放团团围起来,对着陈天放野蛮地叫:“臭小子,谁借给你的胆子,竟然一个人,跑到我们二龙山来串门?” 陈天放听了,对着这伙土匪发出陪衬的笑。 笑过之后,相当天真地说:“没想到二龙山的土匪,这年头也开始做绑架勒索的勾当,以前周围的百姓,还尊叫你们一声壮士,没想到随着这个世道,你们现在也变成活土匪了?” 为首的一个土匪小头目听了,把眉毛抖起来,叫嚣地骂:“狗日子小白脸,要不是大寨主不让老子动你,老子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狼,就你这熊样,也敢在老子面前造次?” 陈天放听了,努力地一笑,也不愿意与这个土匪小头目打嘴仗,因为自己来这里是救梦竹出去的,何况得罪这样一个说话不起作用的小喽啰,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帮助。 陈天放这样想,把双手拱起来,客气地说:“这位匪哥,我不是冲着你嚎叫的,我冒昧地来到你们二龙山,是找我老婆紫梦竹回家的,我老婆紫梦竹让你们大当家莫名其妙给抓进来,作为她的相公是不是应该来,把我的老婆接回去呀?” 谁知道这个土匪小头目听了,把鼻孔对着天空吼:“我说小白脸也,如果你不是到我们二龙山,来找你那漂亮老婆的,你认为你,现在还可以和老子站着说话吗?” 陈天放听了“咳咳”两声,对着小土匪抱怨地说:“既然这样,麻烦匪哥给我引条路,我好见你们大当家的?” 这个土匪小头目瞪了他一眼,把马鞭一扬,率先朝山寨跑去。 剩下的小喽啰们见了,把陈天放的马匹夹在中间,簇拥着他来到寨门前。 一路上,小喽啰们瞅着陈天放沉默的表情,有点想不通面前这个白脸小生,还真的是不同寻常;按道理早就吓得哭爹喊娘的,但人家虽然面无血色的样子,但盯着众人的一双眼睛,好锋利的样子。 等打开寨门,让陈天放有点失望,因为既没有见到浓烟滚滚的厮杀场面,也没有见到整排整排的彪形大汉,高举火把吓唬自己的样子,哪怕随便走出一个头领来,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寨门里是异常的平静,往前走几十步,就是一个百十亩水面的大塘,水面上有成群结队的小鸟,在水塘中快乐地寻食与飞翔。 还有漫山遍野的杂草,有一人多高,被风一吹,发出吓人的摩擦声,让人头皮立刻发麻起来。 现在,就是刚才那个,把自己引进来的小头目,此时把寨门关起来,对着陈天放看一眼,也不做任何的吩咐,带着他手下的弟兄,跑到寨门旁的几间小屋内喝酒、吃肉起来。 陈天放看了看,立马发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把池塘里的许多鸟群,惊吓得拍着水面,在天空中兜起圈,好久都不肯落下。 因为此时陈天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可以见到心尖尖的紫梦竹,望着此时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土匪出来招呼自己,陈天放只能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希望可以和土匪头子尽快搭上话。 这一招果然凑效,不大一会儿,只听见从茅草丛中,传出一男人狂妄的叫声:“喂!刚进来的这位白面小生,你是风尘堡的陈天放吗?” “是呀,麻烦您转告你们大当家的,就说风尘堡的陈天放,来救自己的老婆紫梦竹来了!”陈天放对着这个土匪大声地叫。 “嘿嘿,口气不小嘛,我到想问问,你是怎么个救法?”这个土匪挑衅地反问道。 陈天放听了,知道接下来怎么回答这个土匪的话,是一句话非常重要的话,所以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动情地说:“喂!好汉,你们大当家把我老婆抢上山,说明我老婆肯定有冲撞你们大当家的地方;但我不明白,我老婆来到六安州才几月,平常都足不出户的,就怎么冲撞了你们大当家的?” 茅草深处的土匪听了,突然不知声了。 因为陈天放这样说,是想要把土匪引向讲理的地步走。 可天下土匪,那里可以找出,跟你讲理的土匪来。 陈天放又一连喊了几声好汉,茅草丛中的土匪才探出头,对着陈天放放肆地叫:“你个小白脸,跟老子耍起心眼来,我们大当家为什么要绑你家老婆,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跟我们大当家讲理去?” 陈天放看见,这是一个面孔长得清秀的土匪,连忙对着这个土匪叫:“劳烦小哥给我指条路,我现在从那里走,可以上得山去,因为我发现这池塘的两边,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行呀?” 这个土匪朝陈天放细瞅一会,对着陈天放说:“你只有从这个池塘中,水下浮桥走过去,然后顺着山上的小道向上爬,到了二龙山的龙王庙,自然有人在那里招呼你。”说完,把头一缩又没有人影了。 陈天放被这个土匪,这么有意思的点拔一下,马上朝池塘中看去,才发现在自己的位置前,在水面下不到三寸深的地方,有木板拼凑出的一座桥。 陈天放立马跳上桥,才发现这是一座没有根基的浮桥,人在桥面上行走,整座桥开始晃动起来,而且你还不能在桥面上长久的停留,如果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脚下的浮桥就开始往下沉。 这样,陈天放只能拼命地朝前跑,因为稍微慢一点,浮桥就开始往下沉;等陈天放一口气跑到池塘的中心处,不仅前面没有了浮桥,而且在池塘的中间,还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寒意朝上涌。 陈天放站在那里,才几分钟的时间,自己的身体不仅被寒气冻得直哆嗦,而且还有一种天璇地蹦的感觉。 陈天放立马大叫一声:“不好,此处有机关!” 还没有等陈天放说完,浮桥上的水就漫到了他的大腿根处。 此时,陈天放看见在浮桥的两边,各有一个漩涡在狂涌地掀起一层层波浪,驱动着无边无际的水流,朝自己站立的位置上压来。 陈天放知道,就是着两个漩涡在作怪,也许机关的按钮就在两个漩涡上,但往那个漩涡中跳,已经来不及他慎重思考,也不容他思考。 陈天放麻利地朝着两个漩涡看,发现一个是吸进去的漩涡,一个是吐出来的漩涡,陈天放此时在自己的脑海中,就那么灵光一闪,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睛一闭朝着那个吸进去的漩涡,非常坦然地跳进去。 当陈天放抱着一种,被埋葬在十八层地狱的设想时,奇迹竟然出现了。 当陈天放跳进那个吸进去的漩涡中,片刻的功夫里,两个漩涡忽然都不见了,此时的陈天放,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正接触在一个坚硬的实体上,同时这个实体正在慢慢地抬高。 当陈天放睁开眼睛,出现在陈天放面前的一幕,让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时,在自己的脚下,浮出一座结实的桥来,从池塘的中间一直通往岸边,连接在铺着石板的小路上。 陈天放看了,仰天大笑一声。 然后,快速地朝岸边跑,等自己跑到岸上时,回头再想看一眼这座神秘的桥时,水面上原本好好的一座桥,竟然在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和以前的水面上一模一样,什么也都不存在了。 陈天放庆幸自己的灵敏与速度,当走在二龙山的石板路上,看着景色优美的花草与树木时,陈天放才感觉到,这个二龙山的大当家子,不是一般的土匪可比较的。 陈天放行走在石板路上,把自己一直紧绷的心情,稍微开始松懈一点的时候,看着四周的美景美色,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地方,竟然是土匪的老窝。 陈天放就这样,把自己散乱的目光,对着四周青翠的山上找,想找出众土匪的模样来,不要让自己这么提心吊胆地,孤单地走下去。 突然,陈天放感觉自己的脚下一软,连着低头看。 这一看把他吓得“哎呀”一声大叫,整个脸面如同白纸一般的煞白,并且发出魂飞丧胆的一声尖叫。 因为随着陈天放的这一声尖叫,不仅出现满山遍野的众土匪们,还有众土匪们,手中端着的驳壳长枪,一齐瞄准对着陈天放。 陈天放当然知道,此时土匪手中的驳壳长枪,不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眼前自己遭遇与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庞然怪物,看来自己这次是注定要死的。 如果自己这次,能够有幸逃脱这次却难,那上苍是多么的宠着自己啦! 第四十六章:陈天放智斗大蟒蛇 原来陈天放的一只脚,被一条七米多长的蟒蛇缠绕着,此时的陈天放,用歇斯底里的惊叫声,把自己害怕要死的恐惧,掩埋在对着土匪们的求救声中。 陈天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这条腿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这条大蟒蛇缠绕得麻木起来;再看着土匪们端着枪的架势,很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自己,能够挣脱这大条蟒蛇的缠绕,土匪们就会为自己壮烈地补一枪。 可悲,可悲至极! 陈天放只能这么想,因为从所有土匪们看热闹的劲头中,陈天放明显感觉出,土匪们是站在大蟒蛇这一边的。 陈天放突然停止了对土匪们的求救声,把自己全部的意志,单一用在对付这条大蟒蛇上,已经不在乎土匪们,对自己胆怯的看法。 大蟒蛇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刚才还惊慌失措、歇斯底里狂叫着,白嫩嫩的这个香男人,此时间变得沉稳下来,连忙把自己全身的关节运动起来,用缠绕的方式,在这条白净的腿骨上,一圈一圈地加速缠绕着。 等把陈天放的这条腿缠满后,大蟒蛇猛地在地上一个翻滚,就把陈天放甩出七八米远的距离。 陈天放躺在那儿,感觉自己此时心慌体乏,早已精疲力尽,不仅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当自己被这条大蟒蛇,无情地甩在山坡上,脑瓜子中莫名地悲哀起来,因为此时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站起来,不要说如何来制服这条大蟒蛇。 这条大蟒蛇逍遥地游动着,看着自己的猎物,被自己糟蹋成没有战斗力的怂样后,在距离自己猎物几米远的地方,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猎物时,吐着蛇信子,对着周边的环境进行一番侦查后,在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后,朝着自己这个稳妥的猎物,慢慢的爬过去。 陈天放摆动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让自己的四肢尽量地叉开,因为只要这样,也许可以让自己多呼吸几下,这世间难得的新鲜空气来。 这条大蟒蛇看着陈天放,有意难为自己的样子,把自己的蛇头对准陈天放的人头时,在快速游动的时刻,让自己的蛇头忽然腾空跳跃起来。 陈天放看了,连忙在沙丘上转动自己的身子,同时把沙丘上的沙粒,朝大蟒蛇张开的大嘴里扔。 大蟒蛇可不管这些,看着陈天放无力地转动着身子,麻利地张开血盆大嘴,对准陈天放的一条腿,狠劲地把这条腿吞下去。 陈天放被大蟒蛇嘴里,吐出的口水煎熬得难受,大蟒蛇看着陈天放张开的双腿,自己很难把他吞下去,就把陈天放吞进去的一条腿,重新吐出来后,然后用自己的尾巴,把猎物的两条腿重新缠绕在一起。 然后,把自己的蛇头掉转过来,对着陈天放被捋顺的两条腿,一边松动着自己的尾巴,一边一点一点地吞下去。 眼看就要吞到陈天放的大腿处,陈天放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是要攒足自己全部的力气,进行最后的一搏。 就在这时,一道五彩血光彩虹,从池塘的水面上朝整个山体涌来,紧接着把陈天放与大蟒蛇,笼罩在这五彩血光彩虹之中。 陈天放见了,兴奋得“啊”地一声大叫,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把自己被大蟒蛇吞下的两条腿曲拱起来,把自己的两只手撑在大蟒蛇的嘴丫出,然后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大蟒蛇的上颚用力地一顶,只听“咔嚓”一声,大蟒蛇娇嫩的脖子,就这样被陈天放给顶断了。 可以说陈天放,在决定单独对付这条大蟒蛇的时候,就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因为这样的机会,如果时机把握得不够好,再有力气的壮汉,也只能在大蟒蛇的肚子中长眠了。 好在关键的时刻,有了那道五彩血光彩虹,给了陈天放无穷无尽的力量,让陈天放信心倍增。 好一会儿,陈天放才把自己的两条腿,从大蟒蛇的嘴里抽出来,看着大蟒蛇痛苦抽筋的样子,从一个坡凹处找来一截木棍,把大蟒蛇的蛇头撑得大大的,不一会儿大蟒蛇就不动了。 这边陈天放,在这里与大蟒蛇惊心格斗的画面,不仅二龙山的土匪们看得真真切切,就连二龙山的大当家,在龙王庙前也看得胆战心惊。 特别是那束五彩血光彩虹,让这位大当家,有一种枉做这么多年寨主的念头。 因为从陈天放的处事不惊中,还有那及时出现的一道五彩血光彩虹,可以看得出来,陈天放不是一般的凡人可比。 大当家心中这么想着,看了看身旁的二当家,把眉毛皱起来。 二当家马上对着大当家妖媚地说:“三姐,要不要让这个臭小子,再尝一尝我们二龙山,最厉害的第三道关卡了?” 三姐听了好生气的样子,对着二当家用力地踹上一脚,尔后恶狠狠地说:“臭蛋,都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非要抢人家漂亮的小媳妇回来,做什么压寨夫人,这下好了,我看二龙山这回,恐怕是不祥之兆?” 被称之为臭蛋的男子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姐,你不也是听了风云灿的鼓动,说紫梦竹是如何的漂亮,才决定对风尘堡下手的吗?” 三姐听了摇头,白了臭蛋一眼,对着众人训斥地叫:“你们还不去夹道欢迎,把陈少主给我恭恭敬敬地请上来?” 臭蛋还要对三姐说什么,刚要开口,就被三姐一个嘴巴扇过去。 然后,三姐没有顾及臭蛋的不满,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亲自出门迎接陈天放去了。 陈天放刚爬到龙王庙,只听见二龙山的主峰,响起三声炮响,紧接着又听见二十四响的驳壳长枪,对着天空鸣枪示好,陈天放知道,自己这次的孤身求败,总算是熬出点眉目了。 等自己来到龙王庙的大殿前,看到了身披大红斗篷的大当家,陈天放连忙对着这位大当家子瞅,没想到二龙山的大当家,不仅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小女子,而且这个小女子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 尤三姐看着陈天放此时身疲力竭的样子,把小手一挥,众土匪就把陈天放塞进准备好的轿子中,一路上吹吹打打,把陈天放当作尊敬的客人,迎接到尤三姐的议事厅里。 尤三姐的议事厅,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粗放的、寻常的土匪议事堂的样子,或是在上首摆着一把披着虎皮的椅子,然后顺序摆着二当家与三当家的椅子,一直摆放到可以列席会议,小当家的那把椅子。 尤三姐的议事厅里,不仅充满着温馨,而且摆设得古色古香,议事厅里不仅文房四宝样样俱全,更令陈天放没有想到的,是摆满了一排吹拉弹奏的家伙计。 陈天放看了,不自觉地笑起来。 这种笑,当然是对尤三姐装文雅的嘲笑,没想到一个土匪头子,把二龙山的土匪议事厅,搞得像小剧场似旳。 这时,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土匪,对着陈天放娇柔地喊:“陈少主,我们大当家说了,你先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大当家就来拜见您?” 陈天放终于缓口气,因为这个女土匪说,二龙山的女土匪头子,等一会来拜见自己,说明自己的危险就不那么危险了。 此时,陈天放真的是最需要梳洗一下,因为被大蟒蛇的口水浸泡后,感觉自己的全身,现在是十分的难受。 所以,陈天放首先对着这个女土匪明朗的一笑,然后小声地问:“美女妹妹,我可以泡个澡吗?” 这个女土匪听了,虽然犹豫了一下,很快“咯咯”地笑,然后俏皮地说:“当然可以啦,洗澡水是我们大当家,亲自安排人给准备的。” 陈天放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有着如此的待遇,随着这个女土匪七拐八拐,走进一间房子中,看着这间房子的摆设,陈天放立马震惊起来了。 因为在这间房子中的摆设,竟然是典型的西洋设计风格,虽然与自己房间里的摆设略有不同,但大致的装修用料及家具款式,可以说是自己房间的复制版。 陈天放看了摇头,摇过头后发出莫名的傻笑。 等女土匪退去,陈天放麻利地钻进洗澡间里,看到洗澡间里的洗澡器具,陈天放真的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就连他妈的洗澡桶和自己房间里使用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陈天放很快洗好澡,并且把自己的衣服在洗澡桶里涮一遍,拧干后再穿在身上,已经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等自己推开这扇门,发现那个女土匪在门外等着自己,看到陈天放焕然一新的面貌时,对着陈天放一个劲地瞅。 陈天放见了,把手掌挡在这个女土匪发光的眼睛前,打趣地说:“喂,你们二龙山,遍地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样子,干嘛这样瞅我?” “你和他们不一样!”这个女土匪俏皮地说。 陈天放听了“嗯”一声,很得意地说:“土匪妹妹,能说出怎么个不一样吗?” 谁知道这个女土匪听了,立马把嗓音抬高起来,对着陈天放不满地叫:“陈少主,请您不要一口一个圡匪妹妹的喊,好不好,我既不是土匪,也不是什么土匪妹妹,好吗?” 陈天放听了,回过头看着这个女土匪,满脸都是不乐意的样子,连忙改变着自己说话的腔调,对着这个女土匪陪着笑脸问:“那我怎么称呼你呀?” 这个女土匪听了,对着陈天放得意地撅一下嘴,非常快活地说:“你可以喊我四丫头的。” 第四十七章:陈天放在二龙山见到了紫梦竹 陈天放再次被四丫头带回议事厅的时候,看见尤三姐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到陈天放走进来的时候,略微扭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抬起头对着陈天放看,然后板着脸问:“陈少主,你来到我们二龙山,感觉如何呀?” 陈天放皱着眉头,看着这位端坐在上首的,二龙山土匪头子尤三姐,把自己鼻子中的空气连续抽动几下,异常焦急地问:“大当家的,你把我老婆紫梦竹,到底怎么啦?” 尤三姐听了,把眉毛抖动了一下,对着陈天放幸灾乐祸地说:“陈少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呀,差点都让大蟒蛇把你吃下去,都到了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有心思问,你的宝贝老婆紫梦竹在那里呢,真不愧是人世间一等一的情种呀?” 陈天放“嗷”一声,喘着气问:“这条大蟒蛇,难道不是你们二龙山人工饲养的吗,有你们这样招待客人的吗,真不愧叫土匪呢?” 尤三姐对陈天放说出的话,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望着陈天放说:“第一,你不是我们二龙山的客人,是你自己寻上山的;第二,大蟒蛇的出现纯属意外,在你与大蟒蛇搏斗的时候,我已经吩咐过我的手下,在你被大蟒蛇吞到胳膊的时候,众兄弟就对着大蟒蛇开枪。” 陈天放听了摇头,感触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手下的兄弟,和大蟒蛇是一起的?” 尤三姐听了笑出声音来,对着陈天放抬举地说:“不满你说,我们整个二龙山,也被这条大蟒蛇搞得无计可施,这些年我们都不敢从正门出入,今天见你活蹦乱跳地,来到我们山寨的正门时,我的兄弟们,就是要瞧瞧你这种人的胆量。” “那,瞧出什么样的结果来” “你难道没有知觉,是兄弟们把你抬上山的,这样的待遇,可不是每一个来到二龙山的人,都可以享受的吆?” “那我还稀奇啦?” “你当然稀奇啦,要不然你哪来的资格,这么理直气壮地与我说话,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手下的弟兄们,此时对你佩服得五体伏地的感觉吗?” 陈天放仰起头,对着尤三姐执着地说:“我可没有想着要这样的感觉,我不辞辛苦,不畏惧你们二龙山土匪的淫威,来到你们二龙山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的老婆带回家?” 尤三姐从嘴里“嗯”一声,不痛快地说:“陈少主,麻烦你不要一口一个土匪的叫,好不好,我们是做土匪这行当的不假,可我们没有抢你家一块银元呀?” “那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感激到真的不需要,但我们二龙山的土匪,至少没有无缘无故地去骚扰老百姓的!” “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妈被你们吓得昏死过去几回,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妹被你们吓得哭了一整休,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风尘堡的男女老少,个个提心吊胆地一个通宵不敢睡觉,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连皇上的圣旨都没有接,就来到你们二龙山从你们要人,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接圣旨有可能满门抄斩的,这算不算骚扰?” 陈天放一口气对着尤三姐,说得意愤填鹰的样子,看着身旁二龙山的土匪头目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的样子,对着尤三姐霸道地问:“所有这些,可是你一句,你们没有抢我家一块银元呀,这样心安理得的?” 尤三姐楞了一下,看着陈天放康概激昂的样子,把头低下来,好半天才说:“这!” “这什么呀,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快点,把我的梦竹还给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尤三姐听了,忙对着四丫头招手。 等四丫头离开后,尤三姐从上首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天放的面前,突然急迫地对着陈天放问:“陈少主,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天放听见尤三姐这么问,并在尤三姐的脸上仔细地瞅,看着尤三姐俊俏的脸庞上,那双似是在那里见过的眼神,陈天放自然地把自己的目光,朝着尤三姐旗袍开叉的地方望去。 尤三姐看见陈天放,用一种近似原始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瞅,急忙用自己的小手,朝旗袍开叉的地方捂,这样的举动那里能够逃脱陈天放锐利的目光,就在陈天放刚要开口说出,尤三姐在六安城的另外一个身份时,尤三姐突然满脸忧伤地对着陈天放嚷:“陈少主,你可不要乱说,六安城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可以乱说的。” 陈天放听了,把自己要说出的话咽回肚里,试探地问:“六安城里的三夫人,你与她很熟吗?” 尤三姐听了点头,动情地说:“很熟呢,她与陈少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陈少主也是对着这个三夫人,旗袍开叉的地方瞅,还被三夫人数落几句呢?” 陈天放听了,非常冲动地问:“大当家,既然这样,你为啥要到几十里外风尘堡,去虏掠一个与你丝毫不相干的人,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对于一个正常的百姓人家,意味着什么?” 尤三姐听了叹出一口气,对着陈天放憋屈地叫:“我们也是错听了小人的片面之言,没有经过慎重的思考,就把你的漂亮老婆抓上山,让你与你的家人担惊受怕了?” 陈天放听了,连忙不解地问:“尤当家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吗?” 尤三姐苦笑一声,对着陈天放说:“陈少主,都是你的表哥风云灿作的怪,他原本与我们二当家就比较熟,前几天跑到山上告诉我们二当家,说风尘堡的陈堡主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小仙女,人长得妖精般的漂亮,把我们二当家当时就说动了心,这才招呼弟兄们下山,把你的小妖精抢回山,要做压寨夫人的?” 陈天放听了,诧异地问:“有这种事?” 臭蛋在一旁听了,捞着头皮红着脸说:“陈少主,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的小妖精被我抢回来,我只看过一眼,正好碰上我姐从六安城赶回来,我姐当时就踹我好几脚,我现在屁股还疼呢?” 陈天放听了马上紧张地问:“那我家梦竹现在在那里呀?” 尤三姐看着陈天放猴急的样子,一边抿着嘴偷笑,一边用手指着议事厅外面的小房子,指给陈天放看。 陈天放看了,发疯似的朝外面跑,刚跑出几步,就看见紫梦竹一身青衣褂裤,完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天放霎时红了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可是陈天放自从踏入二龙山的地界,经历那么多的磨难,第一次流下这么滚烫的泪水。 那许多土匪见了,那里见过这般情景,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绝世佳人,不顾及任何人在场的样子,在深情相拥的片刻,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二龙山的二当家臭蛋见了,把白眼珠朝上翻,对着尤三姐说:“姐,我不想当土匪了,我也要过这样神仙的日子?” 尤三姐听了苦涩地笑,笑过之后对着陈天放叫:“陈少主,你们两个矜持一下好不好,我这里可是土匪窝子,就你们这样的举动,会把我的兄弟们带坏的,要亲热,你们回到风尘堡里慢慢亲热吧?” 陈天放听了没有理会尤三姐的警告,继续要与紫梦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激动人心的事情来。 倒是紫梦竹明事理,把陈天放推开后,对着尤三姐嫣然一笑道:“多谢姐姐这两日细致的招待,只是我不明白,以姐姐的为人做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做了土匪呢?” 尤三姐听了咽喉起来,指着陈天放说:“这不,都是拜这个陈少主所赐,让我们不得不做了土匪!” 陈天放一听可不乐意了,赶忙撇清地问:“尤当家的,怎么你做土匪,也跟我扯上关系啦?” 尤三姐听了一下子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把众土匪哭的心中没有了谱,感情自己的大当家的,原来与这个情种陈天放,还有一段渊源呢。 这时,二当家子臭蛋,听了姐姐这么一说,连忙凑到陈天放的面前,狠劲瞅几眼后,突然对着陈天放憋屈地叫:“哇塞,你就是与我姐姐在五年前,在台上一个唱戏一个拉二胡的那个学生娃呀?” 陈天放经二龙山这位二当家,臭蛋兄弟这么直白的一点拔,再细瞅瞅此时尤三姐这张布满红晕的脸,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一幕来,立马把挽着紫梦竹的手放下,冲到尤三姐的面前,一下子把尤三姐搂在怀抱中,动情地喊:“红花姐,你让天放找得你好苦呀?” 臭蛋看着陈天放这样搂着自己亲姐的样子,也感觉比较扎眼。 再看山寨里的大小头目们,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尤三姐,此时温顺得像一只羊羔似旳,伏在陈天放的胸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臭蛋见了,立马对着山寨里众位大小头目,暴跳如雷的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颜色啦,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躲开啦!” 众位头目见了,才知道这是大当家子,与老情人相聚的时刻,虽然有心思想留下来,继续观赏二人相见恨晚的味道,但看见二当家布满血丝的眼,都知趣地离开了。 屋内,只留下了尤三姐与紫梦竹,还有这个活宝的陈天放,真的不知这个陈天放,如何能把这样的事情给理顺了。 第四十八章:怎做起了女土匪 紫梦竹看着尤三姐伤心的样子,对着尤三姐小声地说:“三姐,要不然你跟着我们一起回风尘堡吧?” 尤三姐听了摇头,对着陈天放咄咄逼人的叫:“陈少主,你现在可以相信,我没有要害你的梦竹吧?” 陈天放听了点头,点头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对着尤三姐不相信地问:“红花姐,你怎么就变成土匪啦,又怎么变成六安城里的三夫人啦?” 尤三姐听了,有种不堪回首的滋味,情绪好半天都不能沉寂下来,看着陈天放许久,走到紫梦竹的身边,拉着紫梦竹的小手,对着紫梦竹颤微微地说:“妹子,姐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天放能够娶到你这样的老婆,也算是天放的造化;姐姐现在的身份是土匪呀,姐从开始做土匪的那天起,就没有指望与天放有个结果。”说完,对一旁的四丫头使眼色,四丫头就摆出要送客的举动来。 陈天放不愿意走,因为在五年前,六安学堂旁发生的那一幕,在他的脑瓜里扎下根,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次,应该是陈天放无聊至极的时候,利用课余时间来到大街上闲逛,没想到大街上的人流会这么多,陈天放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几天,是六安城里赶庙会的季节。 大街上好热闹,陈天放在大街上左转右窜,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小倒戏唱腔声,以及锣鼓的敲打声,连忙朝着聚集了许多人的地方,美滋滋地跑过去。 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戏台上,陈天放看见一个身段輕淼的小女子,穿着很好看的戏服,正唱着小倒戏中的精品《秦雪梅观画》,陈天放见了就朝台上挤,一直挤到戏台前面的围栏时,眼巴巴地瞅着这个身段輕淼的小女子,把《秦雪梅观画》中的“观画”片段唱完。 等这个輕淼的小女子,把《秦雪梅观画》中的观画片段唱完后,台下的人们,纷纷朝台上砸银元与铜子;陈天放见了,才知道窜到前台来听戏是要付银子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发现自己的腰包里,连一个铜子也没有。 陈天放当时有一种尴尬的样子,因为自己占据了这么好的位置,却没有给这个輕淼的小姐姐,一点儿的打赏,陈天放立马感觉自己忒不是东西;所以,只能对着这个輕淼的小姐姐,一个劲地张望,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知道这个輕淼的小姐姐,在收完银子后,在用铜锣收集起来的碎银中,随意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陈天放时温馨地说:“小弟弟,没有吃饭的钱了吧,这大冷的天,快去吃一碗面条吧?” 陈天放接过那个碎银子,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輕淼的小姐姐,那扭动时灵活的腰肢,把喉结上下窜动几下,拿着这个碎银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等陈天放第二天再来到这个戏台子前,手里多了一把二胡,发现在戏台前面的旗杆上,挂着一面拖着好多个须须的旗面上,写着“红花班”三个大字。 陈天放当时走到后台里,对着昨天那个輕淼的小姐姐,屁颠屁颠地说:“红花姐,我可不可以给你拉二胡呀?” 被陈天放称呼为“红花姐”的这位小姐姐,非常专注看了陈天放一眼,很高兴地问:“小弟弟,你会拉小倒戏的二胡谱吗?” 陈天放听了狠劲地点头,连忙把自己手中的二胡调了调音节,就把小倒戏有节奏的音符,很轻松地拉出来。 这位小姐姐听了,露出得意的窃笑声,看着陈天放稚嫩的脸庞,悄悄地问:“小弟弟,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陈天放连忙正规地回答道:“红花姐,我叫陈天放,今年十五岁,正在六安学堂上学呢?” 红花姐听了高兴地笑,走进陈天放的面前,对着陈天放龇牙咧嘴的叫:“陈天放,你就叫我红花姐吧,姐比你长三岁,等一会儿,我再唱‘观画’的时候,你就给我伴奏,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可以一炮而红的!” 陈天放连忙勤奋地点头,从后台悄悄爬到戏台上,坐在敲锣与打鼓的两位师傅身边,等红花姐再唱“观画”的时候,陈天放把二胡试了音,然后把“观画”的前奏拉出来,等红花姐随着二胡的节凑,走上台上再唱起“观画”的时候,台下面早已是人山人海。 就这样,陈天放与红花姐在一起,一连合作三天后,可以说每天都是人气爆棚。 到了第四天,也是红花姐唱完“观画”这一段,正当“红花班”的小师妹们,端着铜锣开始接受台下观众的打赏时,突然从人群中,跳上来几个地痞流氓,横冲直撞地跑到戏台上,把铜锣里观众打赏的一堆碎银子,全部揣在他们的腰包里。 为首的那位流氓头子,看着“红花班”不堪一击的场面,此时站在戏台上,对着台下的观众发出得意的笑。 片刻后,这位流氓头子,大约是感觉自己这样做,既不能体现自己的优越性,也不能让台上唱戏的人,与台下看戏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在看到红花姐粉嘟嘟的小脸蛋时,不仅对红花姐露出想入非非的坏笑,还把自己一双肮脏的手,朝红花姐白净的脸蛋上乱摸。 陈天放见了,忙对着这个流氓头子,果断地大声吆喝一声,让这个流氓头子不得不把自己肮脏的手,从红花姐的脸上移开。 然后,这个流氓头子回过头来,看到是一个拉二胡的小孩子。 这个流氓头子没有想到,一个拉二胡的小孩子,也敢坏自己的好事,马上睁大眼睛,对着陈天放狂怒地叫:“兔崽子,爷想要做的事,你也敢多管闲事,兄弟们,还不给老子教训一下这位小弟弟。”说完一挥手,几个臭流氓,就朝着陈天放挥舞着拳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陈天放见了,一开始还挺着让这群流氓打,后来觉得自己挺不住了,连忙一缩头,就从台上跳下来,然后拼命地朝学堂里跑。 等过了几天,陈天放再去热闹的戏台前,要找红花姐的时候,“红花班”早已不知去向了。 等陈天放把自己与尤三姐,五年前的巧遇,对着紫梦竹仔细叙述一遍后,然后看着尤三姐那副经历风霜的一张脸,对着尤三姐一个劲地问:“红花姐,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变成土匪头子啦?” 尤三姐叹出一口气,看着陈天放紧追不放的架势,从嘴巴里叹出很长很长的一口气,然后对着陈天放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我把那个流氓头子给杀了!” “什么?”陈天放听了,吃惊地叫。 “因为,他在戏台上,把我胞妹四丫头的衣服扒了,我看不下去,就杀了他。” 陈天放听了沉默不语,看着尤三姐说到杀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跟平常说喝茶的时候一个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谁知道尤三姐,看着陈天放吃惊的表情,蠕动一下嘴唇,接着缓缓地说:“杀了那个畜生之后,我让那几个小流氓带着我们‘红花班’的人,来到这个畜生的家,把他家里的钱财抢劫一空,然后放火烧了这个畜生的家,就来到二龙山做了土匪。” 陈天放听了,脸部稍微抖动了一下,再也没有发出刚才对尤三姐,一口一个动人的红花姐叫声。 只是对着尤三姐,很彷徨地看。 然后,看着一旁站着的四丫头,还有门口站着的二当家臭蛋,扶起紫梦竹,对着尤三姐挤出一丝微笑,无声地离开了。 尤三姐能够感受到,陈天放在看自己时,眼睛中充满着绝望。 等陈天放搀扶着紫梦竹,在二龙山土匪们隆重的欢送下,离开二龙山的时候,二龙山的二当家臭蛋,对着大当家尤三姐抱怨地叫:“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这个可以让你动心的陈天放吗?” 尤三姐露出纠结的样子,突然间哈哈一笑,笑过之后对着二当家臭蛋说:“我弟也,姐现在与这个陈天放,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陈天放是朝廷要提拔重用的人,姐是朝廷要剿灭丢弃的人,你说我不这样说,怎么可以让这个陈天放,心安理得的离开?” “那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呀,何况我看这个陈天放,怎么看都觉得顺眼,你把他丢弃了,你以后从那里可以找到这么好的姐夫?” “哼!”尤三姐从嘴里哼一声,对着臭蛋说:“姐也知道陈天放优秀呀,要不然就紫梦竹这样的小妖精,眼巴巴地粘着他不放,还有祝家楼的千金大小姐,以及庐州城的龚小姐,这么多人围着他转?” 臭蛋听了,把一口痰吐在窗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对着窗外说:“姐,这天怎么一下子浑浊不堪的样子,我看这沉闷的天空,很可能要随时变天的吆?” 尤三姐听了,对着臭蛋说:“臭蛋,已经变天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第四十九章:到逐浪发展 对于起点,一直都有一颗膜拜的心,都说起点的水太深,还有人说起点就是新人的坟墓。 我一直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可是,最终我相信了。 来到起点的时候,一腔的热情,可惜连编辑的边都摸不着;不要说奢侈地一段对话。 两个月的时间,我改了三遍稿子,最终都没有能够签约。 没办法呀,没办法呀; 那就离开吧,离开是为了下一次还能回来。 但回来不回来已经不是我说的了。 所以,我选择了逐浪 逐浪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最起码人家给了我精品推存。 书名叫《纨绔书生》 所以,喜欢我的书友,想看我的小说,到逐浪去看吧 看我的《纨绔书生》 谢谢起点的吝啬与冷漠 你让我下决心在逐浪创出一片天空。 再次谢谢起点的冷漠!!! 《仙女也卖萌》第四十九章:到逐浪发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