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合法·前妻,禁止重婚》 第一章 悲痛欲绝 时至正午,r市却不见半点阳光,天边乌云密布,阴沉无比。 晋氏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晋歌将怀中抱着的保温杯轻轻放在桌上,看着忙得头也不抬的爹地,眸中关切非常。 “爹地,这是我和妈咪一起给你煲的汤,你一定要趁热喝。” 晋宇微微点头,随即摆了摆左手,示意晋歌出去。 等晋歌走出晋氏大厦,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双眼,却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有人大喊:“晋氏总裁跳楼了!” 晋氏总裁?跳楼! 晋歌脑子一懵,抑制不住地大喊出声:“爹地……爹地!” 待看清楚那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人的身形后,她捂着嘴哭得浑身战栗。 她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那个昨天还宠溺地摸她头的人,今天就已经只剩下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 她浑浑噩噩得被警察拉开,看着爹地的尸体被抬走,坐在原地泣不成声。 晋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此时她的模样,比残飘的柳絮更加凄凉。 在家门前站住,晋歌伸向门把的手,微微一顿。 等会……她要怎么样跟妈咪说爹地的事? 垂了眼,素手搭上门把,轻轻地推开了红木大门。 “妈咪,我回……” 声音戛然而止,映入晋歌眼帘的是客厅的一片狼藉。偌大的屋子里再没有了往日的满满温情,有的只是一地的玻璃碎渣,和令人震惊与难过的空荡。 然而一切都比不上中间的那双脚令人咂舌,因为它竟然悬挂在空中! 视线顺着那双脚攀升,晋歌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妈咪——“她慌乱地将贵妇抱下来,双手不停地按压胸口,“妈咪你别吓我,妈咪你醒醒啊!妈咪……” 她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伏在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哒哒——” 脚步声轻缓地传来,那人颀长的身躯从门口走进来,一脸温柔的笑意仿佛带着人间最温暖的阳光照进她的心里。 她扑进那人怀里,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胸前:“薄凉,爹地妈咪都……我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在门口响起,伴随着妩媚而尖利的女声:“晋歌,你扑在我男人的怀里哭爹喊娘,你还要不要脸?” 晋歌的身体猛然一僵,她揽住薄凉的脖子,笑容苍白,像极了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娃薄凉,“我只相信你,你会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晋歌,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晋书抢白,薄凉沉默。 “这不可能!”晋歌苍白的脸上泪痕遍布,“你们不要骗我!” 薄凉冷眼,晋书嘲讽,她几近歇斯底里:“你们居然联合起来背叛我,哈哈哈哈哈……” 而薄凉笑意不减,一如当年对晋歌宠溺的模样。 唇边话语却冰凉:“晋歌,是时候该醒了。” 恨意疯涨,晋歌拿起案几上的剪刀:“你们都陪我下地狱吧!” 晋书吓得花容失色,眼看着晋歌的剪刀就要刺来,却突然被薄凉从身后制住:“晋歌,你无理取闹的次数早就用完了。” 突然,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口,气势十足地开腔:"请问晋歌小姐在吗?" 然后他顺着晋书的示意走向坐在地上的晋歌,身后还跟着两个助手模样的男人。 男人在晋歌身前站定,熟练地从怀中掏出证件来:“小姐,你好。我是卫豫临。有人指控你私自窃取z国企gry计划的秘密文件,证据确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晋歌崩溃地指着晋书大喊:“是她!是她陷害我!”喊着,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拾起了剪刀冲了上去,“你们都该死!” “带走。”卫豫临下完命令转身就走,他皱了皱眉,对晋歌极为轻蔑不屑。 两个助手将拼尽力气浑身扭动的晋歌架了出去,而她眸中的恨意似能剜人心,看得晋书直往薄凉身后藏。 第二天一大早,全市轰动。 “晋家**破败,薄凉新婚大喜。”的标题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晋书和薄凉的喜宴热闹无比,而同时,晋歌却只收到了一纸判决--终身监禁。 绝望的夜晚里,漆黑的监狱突然响起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久,晋歌的门被打开,女人优 第二章 重生之时如何才能留得青山在? 凌晨十二点,r市。 瓢泼大雨从墨色的天空中倾盆而下,轰隆隆的雷声划破这个一向安静平和的城市,像是在预示即将到来的黎明必不会是如人心愿的祥和明媚。 一道闪电划过,将晋氏别墅照亮,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生,她睡得极沉,仿佛不会再醒来。 “轰隆隆——”一阵惊雷滚过天边,沙发上的人被猛然惊醒,她头疼欲裂,浑身冰冷,血红的双眸里满是恨意,她推翻案几上的玻璃杯,大声喊道:“薄凉!晋书!你们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看我死!” “二小姐,您怎么了?”听见客厅里的响动,张嫂慌忙跑了过来,这样的晋歌把她吓了一大跳,“二小姐,您没事吧?” 晋歌眸中的怒火烧得旺盛:“张嫂?叫晋书和薄凉给我滚出来!” 张嫂向来胆小怕事,这下更被晋歌吓得不敢言语,只觉得这下完了,二小姐被薄凉少爷气得都糊涂了,都怪自己当初多嘴告诉二小姐薄凉少爷和大小姐…… 她唯唯诺诺地说:“二小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张嫂还再想说什么,晋歌却突然被电视里传来的声音给吸引了。年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像是…… “卫豫临!”待看清电视上的男人时,晋歌突然失了声,她颓废地跌坐回沙发里,清瘦的身子深深陷了进去,因为她不仅看见了卫豫临,还看见了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14年,03月31日,01:10! 她分明记得她昏过去前的时间是4月2日!难道是因为昏迷前想要重生的意识太过强烈,竟然真的重生了?! 张嫂急切呼唤的声音全然传不进她的耳里,盯着电视中的卫豫临,那种窒息的痛感又浮现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张嫂褶皱的脸在眼前放大,晋歌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泪流满面。她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前世种种,如何甘心!晋书薄凉,既然老天让我重生复仇,我怎么能辜负! 电视上还在重播着对卫豫临的采访,看着那个西装笔挺,剑眉星目的男人,她突然计上心头,也许卫豫临,就是老天赐予我的棋子。 拿起案几上的车钥匙,晋歌快跑出门,全然不顾身后张嫂的呼喊:“二小姐,外面下大雨,你还穿着睡衣——” 大雨滂沱间,车子飞快地驶出城区。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晋歌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微弱的亮光,就像是大雨中迷路人的一根救命稻草。 雨刷一下又一下划过,她的心也随之沉浮。 前世虽然不曾深交,但就那几面也能看出卫豫临此人城府极深,若与此人交易,吃亏的必定会是自己。 要怎么样,我才能挽救局面?要怎么样,我才能留得青山在? 她咬着嘴唇,眸中满是坚韧——为了爹地和妈咪,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不在乎! 车子停靠在路边,院子的门四开,楼上灯光明亮,晋歌站在大雨里,有些迷茫的胆怯。最终她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走进了那个简约而又透着华贵的院子。 第三章 夜闯别墅 “叮咚——叮咚——” 不知是第几遍按门铃了,晋歌原本的担心和胆怯早就被磨得没有了,抬头看一眼楼上肆虐的灯光,此刻的她只想要踹门而去。 “不行,不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打量着规章整齐的院子还有门口两辆杂乱无章的车,晋歌皱起了眉头,她不顾浑身透湿与冰冷,再一次冲进大雨里。 果不其然,别墅西南边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是一个小巧的人造湖,而窗子,竟然是大开的。 “倒还有几分品味。”晋歌忙从落地窗里翻进去,亮堂堂的大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别动。” “这个姿势很累的……” “先别动。” 两个细碎的男声从楼上传下来的,看着满屋简约却奢华的摆设,晋歌红了脸颊。她想了想院子门口的那辆蓝色宝马,讪讪地讷声:“没想到那个一脸冰冷的卫豫临私下竟然是这种人。” “真的很累,不要再继续了……” 楼上声音不断,晋歌浑身湿透,抱着双肩冷得直发抖:“不行,这件事情必须要成功!” 下定决心,晋歌朝着楼上走去。刚到门口,她稳了稳气息,轻轻地推开门。 “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晋歌慌忙捂住眼睛转身,屋内一个男人同时捂住眼睛转身,唯一站在原地不动声色描着画板的,就是卫豫临。 他手中画笔未停,注视着未完成的画,听着耳边的骚乱动静,他眉梢一低:“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 “我想跟你谈谈。”晋歌猛然转过身来,咬着唇沉声说道。 卫豫临回头扫了眼晋歌,有些眼熟,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前些天被人举报的晋二小姐晋歌,瞬间,来意他也清楚了大半。 屋内的另一个男人插话:“现今的姑娘竟爱深夜闯进别人家谈事情,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别动。”卫豫临制止那个男人想要穿衣的动作,手中的画笔飞快地转动着。 晋歌明白自己是被卫豫临无视了,她有些焦躁:“我明白深夜打扰你们这种……不太合适,但是我有件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和你谈谈。卫豫临,与我合作你断不会吃了亏去。” 寥寥几笔勾勒完,卫豫临捡起地上的衣服扔给那个男人,“岑华,你先回去。”又斜睨了晋歌一眼,笑道:“晋小姐既然打断了我,那我们不妨好好谈一谈。” “诶诶,就这么抛弃我了?” 不理会身后岑华的乱叫,晋歌随着卫豫临走进了偌大的房间,听见“咔嚓”一声关门声,她突然打了个冷颤,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这个男人身上的压力。 “深夜到访,我猜想晋小姐必定不会想要与我谈风花雪月之事。”卫豫临懒懒地开口。 “是。”晋歌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想要你帮我……“ “是有关于被指控偷盗z国企gry计划的事情吧。” 他的眸色暗了暗,随即转身看向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丝毫不减来时之势。 “你深夜到访,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同你谈判?” “如果你不答应,明早的头条就是‘首席律师卫豫临出柜,同男友深夜别墅私会。‘你觉得这样的劲爆标题你乐意看到?” 晋歌说得自信十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卫豫临会见她,若是他不见她,她就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重现…… 简直不敢想象! 她咬着嘴唇,看着沉默的卫豫临:“谈判可以开始了吗?” 第四章 谈判? “不是早就开始了吗?”卫豫临依旧看着窗外,侧面硬朗的线条仿佛聚集了整个世界的光华,“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到别墅里来的?” “落地窗开着……”交叠的双手显出晋歌的局促和不好意思。 “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砝码,可以让我帮你?”卫豫临转过身来看着晋歌,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让晋歌有点捉摸不透。 她试探着:“明早的头条……” 他挑眉:“那种东西我根本不在乎,你是觉得我可以帮你洗脱罪名却搞不定几家报社?”他睨她一眼,“这种杜撰的东西,我不希望再听到。” 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当做砝码?有什么可以让他帮我?爹地,妈咪!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得了你们?! 晋歌慌乱地想着,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钱?晋家的所有钱我都给你好不好?全部都给你……” 卫豫临的眉眼越来越冷,眉间闪过不耐烦的褶皱,晋歌愈发着急:“你想要什么,我统统都可以满足你!” “轰隆隆—— 惊雷滚过,窗帘被风吹得扬起,大雨顺着风势飘进屋内,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卫豫临的半边肩,但是他依旧站在那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也许,好好利用,就不算是一桩太差的交易,还可以得利? 他兀自沉默着,晋歌垂着头径自说着:“晋家的公司,地产,资金,不论是什么,只要你要,全部都可以无条件转给你,只要你帮我……” 卫豫临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晋歌,她并没有意识到,穿着睡衣的她此时对一个男人透出来的信息就是——诱huo。 面对着卫豫临,晋歌坐在床边,说:“我希望你能够查清楚,再定下我的罪名,我并没有偷盗任何关于gry的机密文件。如果你帮我,如上所说,什么代价我都付。” 他好笑地扫了她一眼,轻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我接受贿赂。” “啊?”她疑问未出口,人就已经被压进了大床的最深处。 第二天,晋歌醒得很早。 如果没有记错,中午12点爹地就要……必须要尽快去救爹地和妈咪! 晋歌撑着疲惫的身子穿好衣物洗漱完毕,才发现整个别墅里竟然没有一个管家或者保姆,来不及感慨,她给卫豫临留了张纸条就冲出了院子。 经过**大雨的冲刷,空气清新了不少。但是天边聚集的乌云,就像是随时准备给这个世界一场新的洗礼。 看了看天色,她快速发动引擎,绝对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卫豫临那种人都搞定了,你一定可以阻止的! 给自己打着气,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别墅的二层楼的某个窗子里,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画笔,飞快地在画板上勾勒着。 等晋歌到达晋氏公司的时候,晋氏大楼前已经围满了记者,都在议论着刚刚召开的记者会。 “晋氏**之间宣布破产,r市行业局面迈向新篇章……” “据称破产之后已被某富二代极低价收购……” 晋歌心急如焚,急忙从人群中跑进晋氏大楼,如果没有错的话,接下来爹地就要因为承受不住而跳楼了! 电梯直达48层,晋歌跑上楼顶的时候,晋宇已经站在上面了。 那个昔日英姿勃发的男人,那个曾经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男人,**之间两鬓斑白,神色衰老了不少。 第五章 力挽狂澜救亲人1 “爹地!” 晋宇猛然回头,惊讶不已:“小歌,你怎么在这里?” “爹地,破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晋歌冲上去抱住晋宇,清秀的脸上眼泪蜿蜒成溪,“爹地,破产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啊。” 晋宇禁不住老泪纵横:“我对不起晋家的列祖列宗!晋氏产业就这么毁在了我的手里,我如何有颜面回家面对你们啊!” 趁着晋歌一个不注意,晋宇推开她跑到栏杆边,神色凄凉:“小歌,你回去吧,回去替我好好照顾你妈咪,弥补我对她的亏欠……这一生,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咪……” 说着,身子向外倾斜了大半:“我只有一死,来面对晋家的列祖列宗了。” “晋小姐,你来稳定他的情绪,我们来负责营救。”警察从天台门口跑进来,准备开始营救工作,然而晋宇看见他们,情绪愈发激动。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了!” 警察停下动作,场面僵持着,只有晋宇苍老的声音空荡地响着:“小歌,从小你就是爹地的小公主,以后爹地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保护自己……” 看着晋宇的身体倾斜得越来越厉害,晋歌双眸猩红,居然还是阻止不了吗?不,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晋宇浑身是血的画面涌进脑海里,晋歌大喊出声:“爹地!你要是跳的话,女儿陪你一起跳!” 她跑到栏杆边,学着晋宇将身体外倾,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掉下去。 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晋家二小姐也要跳楼了!”场面彻底沸腾起来,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楼上却是一阵慑人的寂静。 晋歌的这番模样刺痛了晋宇的眼,他一愣,动作一缓:“小歌,你不能跳!” “爹地去哪里我就陪爹地去哪里,爹地曾经说过要看我穿上婚纱才会放心,可是现在……爹地,妈咪还在家里等你回家吃饭,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也许是哪句话戳进了晋宇的心中,他的神色明显松动下来,晋歌手指朝着不远处微微一动,拜托你们,一定要救下爹地! 她紧闭双眸,耳边呼啸的风声不断,突然就响起了晋宇挣扎的声音:“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睁开双眼,晋宇已经被两名警察强行解救下来,她感激地无以复加:“谢谢,谢谢你们!”跑过去一把扑进晋宇的怀里,她又找回了小时候的心安。 “爹地,你如何忍心留我和妈咪在这世上孤独地活下去?事业,钱财,我通通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想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晋宇紧紧抱住她,老泪纵横:“我的小公主,对不起……” 眼泪浸湿了晋宇的西装,她挂着眼泪的脸上却绽放着最美丽的笑容,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可是,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突然惊雷卷起,风声呼啸,大雨倾盆,晋宇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听不分明:“小歌,我们回家吧。” 回家……妈咪!要赶快回去救妈咪!她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真是该死! 第六章 力挽狂澜救亲人2 开着车带着晋宇一路连闯九个红灯,车子急刹在晋氏别墅门口。 别墅的院子里早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不断有人从别墅里搬东西出来,门庭热闹得如若集市。 她冲过去冲着冒着大雨进进出出手无空闲的人大喊:“住手!”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见一个疯子,而后置之不理。 “我是晋家的二小姐,我命令你们给我助手!” “晋家二小姐?晋家已经倒啦,刘经理说要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一个抱着明清花瓶的帮工好心答道。 刘经理?难道是二姑夫?晋歌将车依次看过去,暗暗记入心中,二姑父,大伯母,四姨……可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妈咪竟然会上吊? 思及此,晋歌眸色一暗,随着大吃一惊的晋宇走进别墅。 大厅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空空得不见一人,却隐约有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晋歌急切地寻着声源往里走,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她抬头一看,却是正在指挥人搬东西的管家梁叔。 “老梁,你在干什么?”晋宇的气势显露出来,他和晋歌对视一眼,怎么也想不到跟随他二十年的老管家居然干起了这种行当。 梁叔却不理会他们,踹了一脚旁边愣头愣脑的帮工:“愣着干什么,快搬。“又才对着晋宇赔笑:“老爷小姐回来的真是时候,怕再晚一点,就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你!”晋宇气得面色通红,而晋歌却一心担心妈咪的情况,着急地往里走。 “妹妹你就好自为之吧,这些东西如今你也配不上了。”大姨娘尖利的声音直传到门外晋歌的耳里。 接着,是二姑父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你可别藏着掖着啊。” 越走近,四姨轻柔的声音就越刺耳:“要我是你,家业倒了丈夫快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晋歌握住门把手的手上青筋尽显,她从来没有想过,昔日亲如一家的人居然转眼间就落井下石至此,还当真是走兔死,狡狗烹。 门被愤怒地打开,晋歌冷声道:“四姨站在我晋家的房子里莫要太得意了,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看向泪流满面的苏连月,轻唤出声,而后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安慰,压根不理会大娘尖利的话语:“妈咪,没事了。“ “你们太过分了!“晋宇黑着脸,他刚刚才从梁叔那里问出来,这些个居然想要私吞他的财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不同于苏连月的惊喜,大伯母被吓到了:“新闻不是说你要跳楼,居然没死?“ “过分的可不是我,过分的是你,若不是你,晋家会风吹如山倒?”四姨红唇轻启。 “就是,我们的股份全都亏了,现在从你这里拿走这些,刚好两清。”二姑夫一个劲儿地附和。 窗外风雨交加,天气低沉似是将要塌下来。而晋家的天,真的已经塌下来了。 “我不允许你们拿走这里的任何东西!”晋宇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会更让他崩溃。 四姨从精致的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笑得妖艳异常:“不光你这里的东西要搬走,而且你之前找银行贷款,现在判定没有偿还能力,银行决定来拿走抵押了呢。” 文件上面清晰的抵押晋氏别墅几个字叫晋歌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些抵押拿来的钱,所以立即反驳道:“不要妄图蒙混过关,我们从来没有过抵押贷款。” “有还是没有,问问你最亲爱的爹地就知道了呀,天真的小姑娘。” 第七章 家破业倒复仇心起 晋歌看向晋宇,她相信晋宇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期盼否定的目光异常强烈。 然而,晋宇却让她失望了。 他朝着晋歌摆摆手,悔不当初:“当时公司周转不开,我就……”无法面对晋歌和妻子的目光,他稍稍偏头,低吼:“但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还没有到还款时间!” “都这样了,你还有偿还能力吗?”四姨轻蔑地笑道。 “你休想要私吞!被查出来有你好看的!”一向温婉的苏连月也忍不住了。 “作为行长,这点儿小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四姨明显不耐烦了,对大伯母和二姑夫说:“差不多了,走吧。” 走到一半,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来,说:“现在这是我的地盘了,你们趁早消失,别碍我的眼。” 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他们的背影,晋歌咬牙切齿:“终有一天,我要你们十分奉还!” 窗外夜色茫茫,像极了猜不透的人心。 夏氏别墅内。 晋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她细细想着从晋家出来的场景,盘算着复仇的第一步。 一个小时前。 “干妈,谢谢你能这么帮助我们。” 夏氏别墅内,晋歌对抱着自己妈咪安慰的女人满目感激,此刻如果不是她的收留,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想她堂堂晋家二小姐,如今竟落到如此地步,今后都要靠仰仗他人鼻息过活,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晋书、薄凉,我定要你们为此付出代价! 晋歌双手紧握,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她也毫无知觉。 倒是正安慰苏连月的夏轻衫眼尖地瞅见她紧咬的双唇似要淌出血来,忙开口说:“小歌,你就把这里当成家里,跟干妈不用这么见外。” 晋歌乖巧地忙称是,夏轻衫不愧是女强人一个,将她的小心思看了个通透:“夺回晋家、报仇,这些事情咱们慢慢来,定要将这口气讨回来。” 语气凌冽如同仇在己身,叫晋歌感动地鼻子一酸,就像是脑子里的某根紧绷的弦被崩断了,眼泪哗地落个不停。 也难怪,一个人怎么能够在一系列的背叛和打击之后再承受得起温情的暖流窜入心中? “嘟……嘟……” 手机短消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晋歌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手机悠悠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只衬出一片惨白。 “明天下午三点,来事务所商谈相关事宜。” 简短的一行字标志着发送人干练内敛的性格,她联想到昨晚的事情,眉头紧蹙,倒也真是符合他卫豫临的性格。 “好。” 晋歌回完消息,握着的手机却再也没有震动起来。 她坐在床边,迎着微弱的月色,娇小的侧脸上淌下一行晶亮的光。 第八章 了家临头大难二姑爷是大姑爷? 翌日清晨。 晋歌起了个大早,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今天清晨,就是她的好姐姐和她的前男友大婚的日子。 没有吵醒任何人,她将自己裹得严实,悄悄地出了夏氏别墅,朝着那个让她无比憎恨的地方而去。 越靠近,路上就越发地堵,贴着各个电视台标志的车辆和名贵的限量车互相争夺车道,唯恐去迟会遗漏些什么。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位晋家大小姐在晋家倒闭的第二天,会嫁给怎样的一个富商来挽救晋家。 晋歌走进豪华的会场,奢华而精致的布置,一看就是出自于名设计师夏洛克之手。 曾经说想要让夏洛克来亲自设计会场的人是她,如今确实实现了,却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亲姐姐依偎在他的身旁巧笑嫣然, 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尖,可以清晰地看到画着精致妆容的晋书正一脸甜蜜地对着对面身形颀长的他点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晋歌帽檐下掩饰的一双眼被刺得生疼。 “请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 牧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夹杂着按下快门的声音。 晋歌突然冲到红毯上,对着微笑的薄凉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语气冰冷至极:“晋家如今也拿不出什么陪嫁了。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赠与你们的贺礼。” 八卦的记者们迅速围了上来,晋歌嘴角笑意冰凉,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薄凉笑意不改,晋书着急了:“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晋家的二小姐?” 雪白细长的胳膊高高扬起,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住,薄凉擦掉嘴角的血丝,低喝:“到此为止。”她冲着晋歌笑道,“我很荣幸,邀请到晋歌小姐来参加我的婚礼。” 晋书的眉毛死死纠缠在一起,她试图挣脱薄凉大掌的钳制,却一瞬间只听见耳畔似有风过。 “啪!” 响亮至极,用劲十足,可见晋歌心中的恨有多深。 “你根本不配姓晋!” 记者们眼中挖掘八卦的光芒越来越盛,晋歌只觉得大快人心。 “你!”晋书的左脸微微肿了起来,居然在这样的日子里狼狈至此,她的眸中怒火燃烧地愈发旺盛。 现场的记者骚乱地愈发严重,原本满场的温馨全都被晋歌破坏得一干二净。 薄凉微笑着,对晋歌说话却温柔如初,仿若耳畔情话:“今天你也累了,我派人送你回家。”说着,朝着不远处招手示意。 晋歌冷笑,深深地望进薄凉和晋歌的眼里:“难道我要回的家,姐姐、姐夫就不用回了吗?” 姐姐姐夫四个字咬得尤其重,无比的恨意从中透露出来,听到的人都是一愣。只有少数的记者窃窃私语着。 “哎呀,我想起来了,就说这新郎看着眼熟,这不就是晋二小姐的前男友吗?” “难怪这晋二小姐怒气冲天……” “今儿可真算是赶上了,儿女共争一夫,这可是场好戏!” 约莫明早的报纸头条就是“晋家破产第二日,小姐们婚场争夫”,再配上一幅三个人呈三角而立的硕大插图,,还有一行小字:晋家临头大难,大姑爷原是二姑爷? 晋歌正想着,却被晋书突然打断:“那只是你要回的家,我的家就在这里,我还去哪里呢?” 说着,晋书就炫耀似地伸出左手端详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骄傲无比。 注意到晋歌的眼神变化,她挽起薄凉的胳膊,亲密地依偎在他身上,一副情深不寿的摸样。 晋歌的视线停留在他们相接的胳膊上,胶着着,怎么也移不开。 第九章 危机浮现我在你背后 “对了,妹妹竟然会来参加姐姐的婚礼,不如帮姐姐给爸妈带几份喜糖回去吧。” 晋书一使眼色,就有人忙将包装精致的喜糖拿上来,晋歌扫了一眼,似笑非笑,说:“祝福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可千万别——” 语气倏地一转:“可千万别让我抓住点儿什么,要不然……” 薄凉有些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晋歌,眸中的妖冶美丽到了极致,危险无比。 他眼中的晋歌一向都是乖巧骄傲的大小姐,好哄,更好骗。 然而现在,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来不及等他细想,晋歌突然乖巧如从前,巧笑着说:“我希望,这会是姐姐姐夫幸福的开始。”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们明白吗? 晋歌暗道,她已经可以料想到明日的新闻会有多劲爆,没猜错的话,大抵都该是晋家大难当头,大小姐夺夫横空上位。 所以她笑得极为开心,然而晋书见此,以为是晋歌服了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妹妹今日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喝杯喜酒……” 话刚说了一半,薄凉却突然将她揽入怀,讽刺无比地截了她的话头:“我想晋二小姐今日的戏也看完了,我派人送你回家。” 眼神定定的落在晋歌身上,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 薄凉有些愕然,本以为晋歌会拒绝,没想到她居然顺从地答应了。 看着晋歌离去的背影,瑟瑟缩缩的,活脱脱一个被姐姐欺负的可怜小姐形象。记者们开始窃窃私语,晋歌神色愈发不耐,薄凉微微偏头吻住她,对着牧师使眼色。 牧师立刻接过话题:“接下来我们进ru下一个环节……” 走出会场,晋歌回想着晋书精彩的表情,她完全可以预料到明日一早晋书看到报纸的脸色和反应了。 天边乌云尽散,阳光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阴影,晋歌眯起眼睛,只觉得今日这第一炮打得响亮。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该要着手先解决盗取文件的事情了。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和晋歌薄凉有着千丝万缕不的关系。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揪出他们的尾巴?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受到她所遭受到的一切痛苦? “嘟嘟。” 晋歌站在路边想得出神,却突然被短消息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拿出手机,屏幕上只有简洁的几个字: 我在你背后。 发件人显示为一长串数字,明显是隐藏了自己本身的号码。 晋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猛地一回头,瞳孔却骤然放大,惊讶和惊恐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忘记了动弹。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来对面的场景,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车速飞快,司机丝毫没有要踩刹车的意思,直愣愣地朝她冲了过来。 晋歌的脑子里嗡声一片,难道老天借给她的生命就要收回了?可是我还有大丑未报,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我则么能甘心! 卡车呼啸而来,晋歌似乎已经能听到它碾压过自己肋骨的声音,绝望的情绪疯长,她闭上双眼,连睫毛都在颤抖。 第十章 危机浮现你给我小心点 “哐啷。” 身体倒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大卡车直直地扬长而去,晋歌好久才敢睁开眼,却冷不防地撞进常年含笑的一双眼。 笑意温暖,温柔如水。 这双眸子,晋歌就是化成灰都能认识! “薄凉?” 晋歌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头发凌乱,显得狼狈不堪。 她大口地喘息,有些惊魂不定。 薄凉站起来,脱掉脏兮兮的礼服外套,微笑启唇:“以后,小心一点。好妹妹。” “薄凉—” 晋书从婚礼会场跑出来,虽然在跑,依旧精致如同洋娃娃。 晋歌还处于慌乱中,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如何,也不能在这两个人面前软弱。 哪知薄凉只是对着晋歌微微示意,随即离开。 “嘟。” 消息来源显示又是一长串陌生凌乱的数字。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出六个字来:你给我小心点。 晋歌秀眉紧蹙,她隐隐觉得这几个字跟薄凉刚刚吐出的几个字有着千丝万缕不寻常的联系,然而又想不出什么来。 莫非,是他想要下手杀我? 薄凉,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呐! 昔日旧情不在,如今新欢逢彩,你竟然! 越想越难过,晋歌摇了摇头,却突然接到了卫豫临的电话。 “晋小姐,我已经等了你半小时,你确定再让我继续等下去,你付得起费用?”极富磁性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话里的冷意另晋歌瞬间打了个哆嗦。 她一拍脑袋,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麻烦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她匆匆忙忙拔腿就跑,暂时将薄凉晋歌抛在脑后。 等她匆忙走进“临照律师事务所”,由于卫豫临的交待,前台小姐直接带着晋歌直奔卫豫临的办公室。 即使是匆匆走过,晋歌也不由得感叹这男人的品味确实好到了极点。 银灰色的整体布局,金属风格的设施,简约低调而干练无比。 一切都在象征着这个男人的做事风格,晋歌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觉到自己找对了人,她相信,只要他出手,就一定可以解决证件事情。 “咚咚——” “进来。” 前台小姐在得到允许后推开那扇挂着“卫律师”牌子的门,然后侧身示意晋歌可以进去了。 那人站在落地窗前,将整座城市都纳入眼眸,笔挺的后背坚实可靠,刚毅的侧脸仿佛胜劵在握。 和之前的冷漠淡然不同,这下仿佛是从神跌落成指挥千军万马的王侯将相。 但总算是为那身凌驾于世人之上的气场沾染了点烟火之气,晋歌看得有些呆住。 “晋小姐,这次叫你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关于盗窃gry文件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了解有多少?” 第十一章 真相到底有几个? 卫豫临转过身来,完美的一张脸在晋歌的眼眸里,她稍稍吸了口气,沉声说:“叫我晋歌就好。关于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 眉间隐隐泛起褶皱,卫豫临靠在电脑桌上,单手扶着电脑将它面向晋歌,说:“竟然有人敢骗我。” 晋歌心间猛然一跳,此前她不是没有听过关于这位首席律师的新闻,大多都是巧辩如簧钟钟灵毓秀一类的词,如今她在心目中默默地给他加上一个标签:火眼金睛。 “我.……” “身为我临照事务所的人,却给上司提供假消息。晋小姐不介意我先整顿一下公司内部吧?” 被卫豫临抢白的晋歌皱起眉头,她看向卫豫临,说:“我介意。我来不是为了浪费时间的。” 勾唇冷笑,卫豫临靠在沙发上,声音慵懒:“浪费时间的并不是我。” 晋歌咬唇,这件事情,那是她这么容易就能跟人开口提起的?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漫上来,疼痛得撕心裂肺。 “看来,是我小看了你的调查能力。”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卫豫临安静地坐着等待着晋歌再次开口。 “之前我因为……薄凉在国企实习,偷偷利用爹地的关系进了国企。” “继续。”卫豫临看着似乎不打算再开口的晋歌,神色渐冷。 晋歌咬着下唇,眸中纠缠着不明神色。卫豫临手中的钢笔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咚咚的声音愈加显得整个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良久,卫豫临拨通了桌上的内部电话,说:“过来送晋小姐。” 晋歌神色一惊,急忙开口:“这件事情,你答应了的!” “如果你想要洗脱罪名,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如果你不想,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斜眼一睨,卫豫临的瞳中显出晋歌挣扎而又突然坚定下来的模样。 他突然间像被迷惑了一般,软了声说:“告诉我你知道一切,我来还你清白。”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随即门被从外推开,露出年轻的一张脸:“晋小姐,请跟我走吧。” 卫豫临手中的钢笔轻轻摇了摇,门又突然被人从外面带上,晋歌捏住沙发的边沿,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我进了国企后,晋书紧接着也进了国企。她为人要比我八面玲珑得多,长袖善舞地将国企的那群老狐狸都哄得团团转。随即,就同薄凉升为部长。 而我,却因为骄傲而仗着爹地的关系,在内部挂名,却没有参与任何事情。 本来故事的轨道应该一直这样平静地发展下去,直到那一天... 薄凉突然说要带我一起去见研发人员,谈话过程一直十分顺利,直到最后xu‘需要向研发人员递交那份资料,晋书却突然大喊。资料不见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份资料很重要。然后就开始有人站出来指控我偷了那份资料卖给了对手企业。” 听到这里,卫豫临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的钢笔突然停下来,他缓缓看向晋歌:“你想不想要知道,我都了解到了什么?” “嗯?”晋歌有些迷惑,显然还没从回忆中摆脱出来。 “当时q企业,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对手企业,当时确实拿到了那份秘密资料,而且经监控及多方证实,卖给他们资料的人,姓晋。” “是晋书!”晋歌猛地站起来,说,“一定是她,她居然对我……” 第十二章 在我面前带人你想清楚了? 卫豫临换换摇头,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架,语气不急不慢:“不,不是她,而是晋歌。且人证,监控都十分齐全。” “这不可能!”晋歌惊讶地立即否定。 她根本没有去过q企业,何来人证物证俱在一说? “但是眼下我们面临的事实就是如此。”卫豫临陈述着,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电脑屏幕上堆积起越来越多的文档文件,但显然并非晋歌初进来时的紧绷,晋歌似乎看到了些许转机。 她重新坐下来,语气比先前冷静了不少:“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相信你可以还原真相。” 卫豫临的脸上兴味尽显,他挑眉道:“何以如此信任我?” “因为你有实力。”晋歌笑道,“如果你没有实力,我当初怎么会找到你?” “晋小姐恭维的本事还要多练练。”卫豫临微微弯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 “让开!” 杂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门被暴力地打开,一个衣着严禁的中年男人大步迈进来,颇有反客为主的气势。 身后紧跟着前台小姐,想必刚刚那个阻拦的女声就是她。她抱歉地对卫豫临道歉:“卫先生,抱歉。这位先生硬要闯进来……” 屋内的气温骤降,卫豫临头也不抬,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几乎一字一顿:“叫人请这位先生出去。” “卫律师,我知道你大名鼎鼎。但我今天并不是来找你的。”中年男人转了个方向,对着晋歌继续道,“晋小姐,关于你盗取秘密文件的事情,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晋歌气定神闲,悠悠地看向卫豫临,说:“卫律师以为,我该不该去呢?” 卫豫临扶了扶镜框,眼神刺向那个中年男人,犹如利刃。他说:“没有做过的事情,何必替他人做替罪羔羊?” “卫律师此言差矣,我们证据确凿。晋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跟我走一趟。”中年男人略微着急起来,伸手就要去拽坐在沙发上的晋歌。 晋歌一把甩掉他的手,冷笑:“我凭什么要去?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中年男人面目略微狰狞起来,他倒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劲。 突然他又伸手拽住晋歌,使了十足的劲道,将晋歌直接整个人都拎起来,晋歌左右挣扎也挣脱不开,那中年男人直接转身将站在门口的前台小姐推了一个踉跄。 眼看晋歌就要被他拽着走出办公室的门,她着急地回头对着卫豫临喊道:“你就这么习惯见死不救吗?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 那中年男子就要跨出办公室,卫豫临突然站起来,没等其他人看清,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晋歌放弃了挣扎,抬头定定地看着卫豫临。 他站在门口,头几乎都要碰到门框上,整个人却又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直叫人感叹他精瘦挺拔。薄唇紧紧抿住,显示出他的怒气。 “在我的眼皮底下带人,你想清楚了?”他将发丝凌乱的晋歌拉过来,让他站到身后,又朝着中年男人伸出手:“要带人,可以。麻烦你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我是检察院的人,想带人就带人,你一个小小的律师有什么资格问我要证件?”中年男人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对上卫豫临的眼神,“你最好识相一点,把人叫出来,要不然……” 第十三章 又见尴尬老熟人 “要不然你要怎么样?将我也带走?”卫豫临凭着身高优势俯视他,“恐怕就算我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吧?” 他轻蔑地笑起来,说:“没有证件还想在我的眼皮底下带人?小李,叫人带走。还有叫人来换门,他碰过的任何东西全部换掉。” 中年男人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但是卫豫临却抢了他的话:“我嫌脏。” 看着中年男人被保安架着出去的背影,晋歌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对前世的监狱有极大的阴影。 松开抓着卫豫临衣角的手,张掌心里都是黏黏的汗,她感受到明显的一束目光从高处射下来。 一抬头,就是卫豫临嫌弃的眼神,他将褶皱的衣角抚平,嘲讽道:“想不到晋小姐竟然会害怕到如此地步。先前都以为晋小姐是什么都不怕的大小姐,大半夜从落地窗爬进别人的家里。看来是我想多了。”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晋歌羞得双颊通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那一天是我的问题,很抱歉不该闯进……” “做都做了,想起来不好意思了?” 眼角余光瞥见前台小姐在门口伸长了耳朵偷听,卫豫临及时打断晋歌想要说的话,哪知他这样遮掩,其实更让前台小姐误会。 “卫先生,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看到卫豫临点头,前台小姐知趣地走出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我……我才没有!”晋歌反驳着,刚刚谨慎干练的模样全都不见了,涨红的脸颊完全体现出她的实际年龄。 活泼而有生气,活脱脱一个小女生模样。 卫豫临有些看得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时而干练强硬,时而胆小如鼠,时而活泼……可爱……? 他摇了摇头,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可笑,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大麻烦可爱?真是不正常。 “咚咚。” 就在晋歌窘迫得打算告辞的时候,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温情气息。 “卫豫临,听说你这里藏了个美女啊,还不趁早给我瞧瞧?” 人未进,声先至。 听到这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晋歌皱了皱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到底是谁呢? 说话的人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直接从背后给了卫豫临一拳,说:“你小子如今竟然也近美色了?” 那男人似与卫豫临关系非常,卫豫临竟然都没有生气,只是继续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晋歌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眼里似是含情如水,还有微微翘起的嘴角。 这么夺目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忘记…… “原来是你,岑华?”晋歌惊讶地出声,吸引了对面男人的目光,他盯着晋歌看了半晌,神色突然就变了。 “你上次把我看光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极为不善的语气,晋歌愈发认定了这是他对她和卫豫临在一个办公室里待着不爽的表现。 于是她很识时务地开口:“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也不管卫豫临的反应,晋歌直接推门就走,临走前她似乎还感受到了那个男人不善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第十四章 死神再临 一路走回家,就愈发怀念以前的时光。 然而就在拐角处,晋歌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几下,就已经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试图动了动身子,手和脚全部都被绑在了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恐惧蔓延到了全身,手脚都冰凉起来,她想要大喊,可是嘴被胶带粘住了,什么也喊不出来。 “老大,你说那**醒了没?” “管她醒了没,那个人只叫我们看好她,等她来。” “老大,难得碰到这么标致的**,你就不打算……” “小子有觉悟啊,好,走,跟我进去看看。” 门外的对话清晰的传到晋歌的耳朵里,恐惧从心底滋生上来,她想到了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但是,我不甘心啊!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啪”的一声灯被人打开,晋歌眯起双眼,在黑暗里呆久了,她还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等到她能看清楚东西,就只看到两个男人朝她走来,其中一个满身横肉,左边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从美角斜斜划入下巴处,十分恐怖。 二人的脸上都泛着光,贪婪在眼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来,晋歌有些恶心反胃地想吐。 “**,今个儿落到大爷手上,你就认栽吧。” 刀疤大汉一手摸过晋歌的侧脸,滑嫩的手感让他发出啧啧的赞叹。 “唔……” 晋歌努力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单音节,看着刀疤大汉又一次即将落下的手掌,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住手。” 眼看着刀疤大汉就要得手,门口传来一声有力的娇喝。 听到这个声音,晋歌挣扎得愈发厉害,她自然不会认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来营救她的。 因为这个声音来源于——晋书。 晋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骄傲地走到晋歌面前,起手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掌,“啪”的一声直打得晋歌偏过头去,满目都是星星。 “哼,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不过就这样,未免也太便宜。”晋书笑得诡异,如同那日在监狱,满目疯狂。 “让她开口。”等着刀疤大汉撕掉晋歌嘴上的胶布,晋书随即下命令,“你们两个,给我出去,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恨我,你还有没有人性?!”晋歌激动地大喊,挣扎激烈地让整个椅子都摇晃地吱呀吱呀地响。 晋书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摇晃起来:“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你这些问题,全都留着去问孟婆吧。去问问她,为什么人世这么多不公!” 那小瓶子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 晋歌咬着唇,瞪视着晋书手中的瓶子,半分动弹不得。 竟然跟那日在监狱里的一样!晋书就这么恨她,两世竟都要她的命! “晋书,我可有对不住你的?!二十一年,我从来就没有……” 陡然瞧见晋书眼底的一抹憎恨,晋歌狂笑出声。 嫌恶的看了晋歌一眼,晋书一手揪住晋歌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啊呸!你觉得黄泉地狱适合你吗?” 晋歌奋力挣扎着,然而幅度却越来越小,黑色的浓稠液体越来越逼近被迫咽下,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 第十五章 我们就是及时雨1 晋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努力想要让眼神聚焦,神智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的吼间挤出零散破碎的话,似是拼尽了最后全部的力气。但是这个问题,她一定要问出口。 “你就这么想杀我,还是……是……” 晋书眸中泛着猩红的光,说:“是薄凉,都是薄凉,包括之前的卡车事件。他早就巴不得你死了。” 此话一出,晋歌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她多想大吼出声:“老天不长眼,既不能复仇,为什么还要让我重生!” 然而却被晋书用毒药挡在了喉咙口,闭上双眼,两行泪从眼角划过。 “喝吧,全部都喝下去,你就解脱了!” 一只手捏住晋歌的下颚,晋书将最后一滴毒药灌入晋歌的喉中。手中的碗掉到地上碎成几块,她看着晋歌因无力而低垂的头,放声大笑。 大笑得都直不起腰来,甚至因为弯腰而向后踉跄了两步,晋书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晋歌,我这是在帮你,帮你解脱!” 笑声凄凉无比,她突然停下来,盯着晋歌毫无血色的脸庞,恨恨出声:“晋宇,我要让你尝尝,亲人尽失的滋味!”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响,紧接着就热闹起来。 卫豫临率先从车上走下来,面色沉静得叫人看不出喜怒,可走路却似乎能带出风来。这气势可把守在外面的刀疤大汉吓了一大跳。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看着卫豫临和岑华,壮着胆子粗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卫豫临眼神犀利,命令道:“让开。” 刀疤大汉身边站着的瘦小男子迫切地想要表现自己,抢着说:“快滚,再不滚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 “呵呵。”岑华突然轻笑出声,他扶着额头,看向二人的眼神略带担忧和同情。 他跟卫豫临近二十年的交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两个人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卫豫临是绝对会成全他们的。 果不其然,卫豫临挑眉,眸子里戏谑尽显,说:“叫我滚?勇气可嘉。” 紧接着就是一记左勾拳落在刀疤大汉的脸上,两行鼻血哗啦啦地流出来,顺着被打偏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刀疤大汉抹了把鼻子,瞪向卫豫临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畏惧,他满是血的手一把拍在小弟的身上,恶狠狠地说:“快上啊。” 谁知这小弟竟是个演技派,他看出卫豫临身手不凡处于优势,啊的大叫一声:“血!”,竟然顺着刀疤大汉的一拍倒在了地上。 刀疤大汉怒极,踹了他一脚:“没用的狗东西!” 又转念一想晋书承诺过的巨款和吩咐,他也顾不得脸上汩汩如泉水留着的鼻血,大喝一声,拳头就朝着卫豫临的脸招呼去了。 “活腻了,早说。” 卫豫临头一偏,堪堪躲过一记拳头,而后就与刀疤大汉缠斗在一起。他一边出招一边对岑华说:“开始录像,记录证据。整理前面的录音,三分钟内完成。” “好了。” 岑华当然知道他的习惯,只一边汇报整理情况,一边暗自在心底默念:“职业病太可怕。” 第十六章 我们就是及时雨2 卫豫临点点头,不再隐藏实力同刀疤大汉打太极,躲过攻击后立刻回了一个回旋踢。 “啪啪啪。”岑华在一旁鼓起掌来,他禁不住赞叹:“漂亮!” 刀疤大汉直直向后飞出去,“轰”的一声将门撞开,跌落在地上昏了过去。 晋书听见响动看向大门口,但她唇边冷笑不减,只有一丝惊讶与嫉妒快速地从她精致的脸上瞬间闪过。 她抓住晋歌的头发迫使她抬头,语气嘲讽:“哟,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能耐,居然能让卫、岑两位大律师亲自出马来救你。” 又挑衅地看了眼卫豫临和岑华,才继续说,“不过你们来晚了,只能再看这最后一眼了。要是再来早一点,我都要管你们叫及时雨了。” “呵呵,但是,我们此番能来,自然就是来当及时雨的。”岑华笑嘻嘻的,却在卫豫临的眼神下收起笑容强装起严肃来。 晋歌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将她的神智又拉回了几分。 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见那人站在门口,身后一片黑暗,而他却巍然不动,似乎天下尽握。 脸部轮廓的线条分明,深邃的双眸内波涛汹涌,紧抿的薄唇召示着他的怒气。可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长身玉立,在晋歌看来,就犹如是黑夜里透出了黎明的光。 强烈的求生欲wang从身体里爆发出来,晋歌顾不得喉咙里火烧般的疼痛,拼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岑华看向卫豫临,满目疑惑,他好奇晋歌倒底想要说什么,然而卫豫临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晋歌,若有所思。 晋书不耐地更用劲扯住她的头发,但是晋歌并不屈服,咬着唇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晋书怒极,反手一个巴掌:“将死之人,老实点!” 晋歌再无力挣扎,她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一个人影缓缓走来,终于放下心任由意识消散。 为什么这么放心?因为她知道,卫豫临就是她唯一的底牌和救命稻草,他一定会救她。 这是多年以后有人问起来的时候晋歌给出的回答,那时她只是对这段轻描淡写一笑而过,可她并不知道她晕过去后卫豫临做了什么。 长腿迈开,卫豫临的步子走得十分稳。他将居高临下地看着疯狂的晋书,嫌恶与不屑尽显于色:“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我的人动手,我很欣赏你。” “能让卫大律师赞赏,晋书荣幸至极。”晋书皮笑肉不笑,要论演戏,她向来自认是影后。 卫豫临查看了一下晋歌的生命特征,才小心地将她抱起来,偶尔可以听见她吼间发出的嘤咛,他眉间的褶皱深了起来。 “阿岑,放录音。” 似是极为漫不经心地开口,他抱着晋歌朝外面走,动作极为轻柔,像是怕弄疼了怀中的人。 这可把岑华的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他从来没见过卫豫临对谁这么小心翼翼过,仔细端详着晋歌的脸,一丝精光从眸中闪过。 第十七章 你可真勇气可嘉 晋书正为卫豫临竟然如此容易就放过她,看来对她欣赏是真,对晋歌是虚情假意而暗自开心,谁料卫豫临又低声叫了声岑华。 磁性的低音中带着愠怒,岑华回过神来忙打开微型录音笔,门外的场景再次随着声音重现出来。 “快滚,再不滚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 “叫我滚?勇气可嘉。” 录音清晰地播放着,可晋书却看着卫豫临的背影一头雾水,还不等她开口问,卫豫临就头也不回地说:“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我的人动手,我很欣赏你。因为你也,勇气可嘉。”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语气极为不善,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叫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晋书愈发不解,在她看来,这个卫大律师当真如外界传闻所说,深不可测。 “晋小姐,我想你现在只需要这个。” 岑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律师函,递给晋书。 瞥见律师函三个字,晋书冷笑出声。既然敢做,自然就已经留好了退路。 “就算你们是首席律师又如何?我身后是谁,你们不会不知道。” 卫豫临抱着晋歌已经走到了门口,下一步就要迈出,他突然停下来,语气森寒如冰:“薄凉?他还入不了我的眼。” 一股子冷气从卫豫临的周身散发出来,屋内的气压似乎又低了不少。 “你与薄凉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甚至想过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他看了看晋歌毫无血色的脸,突然语气一转,问:“阿岑,现在几点了?” “现在十二点半。”岑华看着表情复杂的晋书,他知道她此刻的心绪一定跟脸上一样像是打翻了染缸,但是更精彩的马上就要来了。 “晋小姐,你做好准备了吗?我们只是律师,相信接下来的游戏你一定会游刃有余。”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卫豫临突然回头,眸底兴味盎然。 “晋小姐,希望你继续让我刮目相看,看看你有多勇气可嘉。” 说完,就抱着晋歌稳稳地走了出去。 岑华却不动,看着卫豫临的背影略有所思,直到四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他才收了目光同他们点头寒暄。 “院长,大半夜还劳烦您老亲自出马,不好意思啊。” 被称作院长的中年男人摆手一笑,说:“难得你们有事情找我,终于让我觉得人不是老了不中用了,在你们这群小辈儿面前还有点存在感。” “院长?”晋书的脑子里某个名词一闪而过,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惊叫,“韩院长?!” 韩院长一听,笑眯眯地看着晋书,问:“你认识我?” 晋书忙搬出一套关系来,以图无事:“韩院长,昨个儿我老公还叫我去……” “院长,这事儿您看着办,卫豫临那小子估计明天要请您喝茶。”岑华打断晋书的话,说完就朝外走,也不顾身后晋书瞪他的眼神有多愤恨。 “晋小姐,我们就事论事。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已经被指控涉嫌故意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韩院长也不是个吃素的,笑面不减,却一挥手,就有两个男人走上来架住晋书。 “你,你们!”晋书急了,挣扎着大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韩院长看着她,充满同情地说:“我要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招惹一个人——卫豫临。” 第十八章 光明正大进别墅 “爹地,我找到了新工作。昨天晚上太忙所以没有回家,最近一段时间都会比较忙,不能回家。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 晋歌挂断电话,重新在病床上躺下来,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幸好爹地相信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地妈咪交待中毒事件。 说是晋书心生邪念意图谋杀亲妹,还是说薄凉心狠手辣指使妻子毒害前女友? “罢了,”她摇摇头,爹地都相信了,还是想想以后的打算吧,“医院怕是不能待了,万一晋书再来一次,谁能救得了我?” “除了我,还有谁?”恰巧卫豫临推门进来听见她的自言自语,顺口回了一句。 “难道你这几日要天天住在医院里,准备随时救我?” 晋歌打趣他,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更何况,她料定了卫豫临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 卫豫临斜睨她一眼:“有什么不可以?” 看了看偌大的vip病房,确认这里是可以放下第二张床之后,晋歌突然就有点相信语气笃定的卫豫临了。 她刚想启唇说些什么,却被岑华大大咧咧的声音打断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可以走了。”人未至,声先到,而且永远都是笑嘻嘻的。 晋歌安安静静地看着卫豫临,并不开口。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从他的脸上根本捕捉不到一丝信息,索性她就省了这份力气,等他安排。 卫豫临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径直走到床边抱起她,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晋歌满腹疑问,问道:“卫大律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医院确实不太安全,我家,比较安全。” 晋歌这才明白,原来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 一路经过医院走廊,耳边不停传来**们艳羡的声音。就算晋歌将头埋进卫豫临的怀中,她也能感受到身上聚集的带刺的目光。 脸捂在怀里,晋歌的声音显得有些闷:“我可以自己走,卫大律师追随者的目光都太刺人了。” “晋小姐这种夜闯别墅的真性情恐怕最不惧这些人了。” 卫豫临一句话接得晋歌愈发窘,却让岑华“噗嗤”笑出声来,直跟在二人身后大谈晋歌的‘真性情‘。 车子飞快地驶入卫家别墅,晋歌仔细打量着这个似乎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地方。 “晋小姐,这儿比起你们晋氏别墅如何?”看到晋歌兴味盎然,岑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晋歌的神色一下子凌厉起来,仔细望了岑华一眼,说:“不劳烦岑律师费心问,自然是这里要好得多。” 岑华笑嘻嘻地点头,壮似颇为赞同晋歌的看法:“这里的确是要比现在的晋家好太多。” 直到接到卫豫临冷冷的一瞥,他才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噤了声,表示对晋歌的歉意。 走进别墅里,最令人赞叹的便是挂于正中央的一幅巨大画卷。 画中有一个女子跪在湖边,伸手去触摸湖中另一个同样伸出手来的男子。虽然都看不清脸,但女子的长发没入水中,缠绕在男子的脖颈之上,紧紧勒住。 晋歌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这里看见卫豫临的时候,他正在给岑华画画,但她根本想不到,他居然画得如此好。 “啪啪啪”,晋歌忍不住鼓掌,问卫豫临道:“这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第十九章 究竟是谁欺负了谁? “你看到了什么,它就是什么。” 卫豫临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径直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的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左边第二间就是。” 晋歌点点头,她大致回忆了一下上次来的情景,这间房隔壁应该就是卫豫临的房间。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环视一周偌大的屋子,悄声问岑华:“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吗?” “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岑华难得的正经严肃起来。 晋歌的视线在卫豫临和岑华之间来回移动,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必要问出口,才又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没有住进来过?” 岑华一脸黑线,正经严肃的神色出现了裂缝,他扶着额头嘴角抽dong,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卫豫临上楼的背影亦是一顿,晋歌俏皮一笑,心下了然,认定这俩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是不是……” “嗯?是什么?”卫豫临转过身来,挑眉看向晋歌。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完,晋歌就捂住了嘴。 现在是有求于他,就这么将他的秘密这么捅出来,按照他的性格,必定不会让她住得舒心。 晋歌心底打着鼓,希望岑华能够站出来说几句好话,吹吹“枕边风”,缓解一下气氛。 可是岑华明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嘴角却翘得老高。 卫豫临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二人精彩的互动,突然出声:“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觉得我与他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倒是与你,有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晋歌眼神低垂,心底腹诽这个免费的房东,这么说明摆着是要让岑华误会,玩意岑华吃味儿了,她怕是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她忙摆摆手:“咱两什么也没有,清清白白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 “既然住进我卫豫临的地方,那就不能白住。刚好你没有工作,明天来律师所给我当助手。” 卫豫临眼神低垂,但晋歌稍微一想,去律师所应该能掌握到更多关于薄凉和晋歌的消息,便欣然同意了。 下午,卫豫临去上班,晋歌一人留在别墅里收拾东西。 她一边整理一边嘟囔:“这日子分明就是家庭主妇,送丈夫上班,等丈夫下班,就像妈咪一样。” 妈咪…… 想到这里,她眼神倏地凌厉起来,或许是因为卫豫临气场太足,被他牵着走太久,她都快要事事依靠他了。 但是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要亲力亲为,不惜一切代价。 等收拾好房间,她抱着浴衣走进洗浴间,打算处理身上因为汗水而变得黏黏的感觉。 良久,别墅的大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卫豫临一身笔挺的西装,从门口进来,熟练地上楼打算取东西。 却在二楼拐角处撞了个温香软玉满怀。 晋歌因为热水的氢氲而微微发红的皮肤透露着诱huo的气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卫豫临,发端滴着水,双腿雪白修长,而浴衣更是把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晋歌回过神来:“你不是去律师所了?” “我回来取东西。” 微微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升腾起来,卫豫临抬腿越过晋歌,像自己的房间走去。 几乎听到门把转动声音的同时,晋歌听到了卫豫临不小的磁性的声音。 “身材不错。” 晋歌的脸愈发红起来,她快步走回房间里,却根本不会想到卫豫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全城多么轰动。 第二十章 突如其来的温柔 翌日大早,卫家别墅院子里。 “快让我们进去!” “现场报道,首席律师卫豫临于医院求婚!” “求婚对象究竟是刘家大小姐,还是宋家二小姐?我们为您跟踪报道!” 记者们推推搡搡,与岑华临时雇来的保安吵得不可开交,而闪光灯也不停地咔嚓作响。 他们全都是听到了消息,说是卫豫临将于卫家别墅深情求婚而赶来的。如果能拿下这版头条,少说也会是全城轰动。 然而别墅里却十分安静,只有轻柔的呼吸声证明有人。 晋歌坐在沙发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点儿也没闲着。 看着正在安静削着苹果皮的卫豫临,她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想着这么大个神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那日卫豫临能救她,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刚刚才知道的是,卫豫临居然找来了七十岁的老中医和美国的乔治医生亲自跟踪她的病情,中西医双管齐下,才导致她迅速恢复出院。 这两人就是换做当年鼎盛时期的晋家,也未必能将二位全部请到,可眼前这个男人做到了。 没想到他律师的身份下,掩藏的东西居然如此深不可测。 卫豫临手中的苹果缓缓脱掉了外衣,他走到晋歌的床边坐下,用刀切了一块下来,两个修长的指头将它送到晋歌的唇边。 “说说,刚才在想些什么?” 白皙修长的手似乎带着魔力,晋歌微微红了脸,将苹果吞下,才支支吾吾道:“没,没想什么。” “哦?”卫豫临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带着令人沦陷的温柔,将苹果送到晋歌唇边,微微一笑,令人移不开眼。 “你是在想如何编排我,将我的作用压榨干净,我没猜错吧?” 晋歌一口苹果还没咽下去,就被他这句话给吓得噎住了,咳嗽个不停。 卫豫临将她扶起来,轻轻地帮她拍后背顺气,她愈发红了脸,挣扎着说:“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凭白害我。” “当然是惩罚你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叫人想看不出来都难。” 卫豫临一笑,带着些微懒散和诱huo,晋歌望着这样的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是该感谢,还是该觉得这只是等价交换的理所当然? 屋子里里突然升腾起了尴尬暧mei的气息,晋歌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微微别过晕红的脸。 “人都到齐了。” 突然,门被“嘭”地一声打开,岑华边走进来边说。 晋歌听得莫名其妙,但她聪明地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卫豫临开口。 卫豫临将手上的袖口扣好,问道:“来了多少记者?” “门口都是,估计全城的记者都来了,保安快要拦不住了,院长刚刚还跟我抱怨呢,你就快些行行好,放过人家吧。” 岑华笑眯眯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看着病床上忍疑问忍得辛苦的晋歌调侃:“你这女主角当会儿可别掉链子啊。” “唔?”晋歌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卫豫临。 卫豫临也不解释,只是挥手示意可以让人进来了,才说:“你看着就好了,也没你什么事情。” 第二十一章 最不能嫁的人 岑华转身朝门外打了个响指,一群穿着时尚却又怪异的人走进来,一句话都不说,从箱子里掏出一堆东西就朝着晋歌的脸上招呼。 晋歌莫名其妙,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却被卫豫临的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晋歌的脸上头上好几双手不停地来回移动着,卫豫临不发话,她又因刚初愈而无力,索性就任由他们去了。 许久,卫豫临才看了看腕表,说:“再给你们五分钟,解决掉。”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是一片忙碌。 果真,五分钟后一切完毕,晋歌被按着坐在床边等待验收。 娇小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用了淡色的眼影凸显出她的活泼可爱,却又用了级红的唇彩来将她勾人的唇形勾勒出诱huo的味道。 别出心裁的发型,更是衬得她明艳动人而又端庄大方。 “人面桃花!”岑华满目惊艳,忍不住赞叹。 可卫豫临却并不为之所动,他只是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岑华,声音听不出喜怒:“让他们进来吧。” 岑华转身一招手,记者们便争先恐后鱼贯而入,将偌大的客厅挤得满满的。 霎时间一片白光闪过,喀嚓喀嚓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卫大律师,你准备好了吗?” 岑华拿着不知从哪个记者手里抢来的话筒,朝着卫豫临挤眉弄眼。 话头一开,众记者们也按耐不住了,纷纷由窃窃私语变为大胆提问。 “请问卫律师此刻作何感想?” “请问晋小姐与卫律师是如何相恋的呢?” “请问……” 卫豫临冷冷扫视众人,全场噤声。 他回眸看晋歌,带着三分倨傲,三分贵气,还有十足的自负。 慢慢靠近晋歌,从她优美的脖颈后倏地抽出一支鲜艳的玫瑰花,人却要远比玫瑰更魅惑人心。 记者们发出啧啧的惊叹,谁也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卫律师居然也会有如此浪漫的手段。 “晋歌,嫁给我。” 手腕翻转间,花朵消失,只余掌心一个低调奢华的小盒子,其间流光溢彩。 一片静谧,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晋歌的回答。 晋歌歪着头看他,想从他的眼底看出点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似内敛,却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的狂傲自负,炫耀他的资本。 外表不俗,才华横溢,完美得如同上帝手中精致的艺术品。 而关于他的传闻,更是满城皆知。 比如曾收到过哈佛等数十所美国常春藤学院的录取通知,又比如年仅二十就攻下心理学双学位博士,再比如开庭后十分钟完胜。 但晋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他诸多令人艳羡的光环,而是爹地曾经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 “这世上,你最不能嫁给两个人,尤其是卫豫临。” 第二十二章 居然敢拒绝卫豫临? 晋歌良久不应,屋子里的记者们开始骚动起来。 “请问晋小姐是因为受到姐姐晋书和前男友结婚的刺激,才同卫律师在一起的吗?” 那记者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拉回晋歌的思绪。 屋子里一片静谧。 记者们顶着卫豫临冰冷的目光,心底俱是哀嚎遍野。 晋歌的脸色瞬息万变,却也不过一秒钟,重新笑得从容大方。 “我祝福姐姐姐夫还来不及,大家可莫要凭空猜测,将这么大的罪名戴在我头上,我可担待不起。” 记者们默默擦了擦额上的汗,皆是面面相觑。 “事务所的空白律师函快要放不下了。” 卫豫临漫不经心。他估摸着,应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卫豫临。 然而晋歌却不看他,也不开口。 他皱眉,居然失算了? “卫大律师有点迟钝啊,晋歌一直不说话,不是已经默认了在等你带戒指吗?” 场面僵住,岑华知道卫豫临怕是早就在心底盘算如何处理这群记者了。 估计也少不了盘算他,毕竟是他找来的人。才开口化解冷场。 “嫁给我,”卫豫临淡淡地开口,“以后......” “以后当了你的压寨夫人,保证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晋歌弯了眼。 客厅里的低气压一瞬间都被吹散了,记着们捂着嘴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只有个不怕死的岑华噗嗤笑出声,换了卫豫临的一记冷眼。 “嗯,整个山头都是你的。” 晋歌一瞬间肯定了一个事实,男人心,海底捞。 难不成这卫豫临还真想跟她结婚?舍得抛弃全城女人梦中**的称号? 她想不通她于他而言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钱?名?利? 她不相信卫豫临会傻到去一个落魄小姐身上寻求这些东西,更何况他恐怕最多的就是这几样。 一直想不出结果,晋歌索性就换了种思考方式。 既然有人提起薄凉和晋书,她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放过这个好机会。 “此话当真?那我不但要整座山头,”晋歌的视线落在硕大的钻戒上,“我还要整个事务所。”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暗地里都在骂晋歌一个落魄小姐能得卫豫临垂怜,却如此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更是紧握着录音笔深怕错过了卫豫临的回答。 然而卫豫临神色如常,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全部都是你的。它们,还有我,都是你的。” 轻描淡写,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 记者们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次,就连岑华也惊讶地挑眉瞪着二人。 晋歌嫣然一笑,极为满足的样子。 “卫律师当真如此舍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岑华收敛起惊讶的表情,笑着打断她:“他说什么,都是认真的。还没有人敢怀疑过他。” 就连岑华也来掺和一脚,晋歌知道,卫豫临是打定了主意,她会答应。 也是,凭借她现在的情况,换做的别的女子,一定不会白白放过已经送到手上的机会。 但是,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晋歌了。 她已经,重生蜕变成凤凰。 于是,薄唇轻启。 第二十三章 你的小把戏我都看穿了 “玩笑开得太大了,晋歌。” 岑华摸着鼻尖,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 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拒绝卫豫临的后果会是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对卫豫临说“不”这个字。 可是晋歌就这么随意地把拒绝说出口,风轻云淡地仿佛只是在拒绝一个小记者。 不仅如此,她还对岑华作了如此回答:“我是认真的。” 卫豫临盯着她,不发一语。 他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要比从纸面上看到的描述要大胆得多。 更要让他感兴趣得多。 但是在这么一个好机会面前,她居然会摇头,其间必定少不了一番思量谋划。 想着,卫豫临眸底一道精光闪过,他说:“这次白跑一趟,各位请回。”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都不准泄露在外界。 记者们都面露不满,卫大律师首次受挫,还是求婚,这么大的劲爆新闻怎么能埋在肚子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质疑些什么,都只默默地在岑华的指引下离开了别墅。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看着卫豫临一言不发正在上楼的背影,晋歌酝酿了好久,才终于问道。 卫豫临的背影一顿,却没有回头。 “说什么?我自认为法律学的还不错,懂得尊重别人的权利。” 果然是律师,三句话不离本行,讽刺人也不忘专业。 当然,上面这句话,晋歌是只敢在心底腹诽的。 刚刚拒绝了他,以他的性子,怎么能容忍的下来? 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他,怎么能继续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第二天,晋歌起了个大早。 卫豫临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挂钟滴答的声音今日听起来额外得大。 “还有半个小时,迟到是不给算工薪的。” 盯着厨房里的身影半晌,卫豫临突然出声。 晋歌看着一堆食材无从下手,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做过这种事情? 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她吃不惯英国的食物,薄凉就特意为了她去找chinatown的厨师学了一个月,每顿给她做好吃的。 但是最易变的,果然是人心。 眼底一暗,刀子划破了白嫩的指尖,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她惊呼一声,卫豫临突然从门口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急救箱。 “我还担心你会拆了厨房,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你只会拆了你自己。” 晋歌心存不满,分明日前她不在,他也是活过来了的。 可今日,却偏偏要刁难她。 “怪我存心刁难?” 一边给晋歌贴上创可贴,卫豫临一边睨她。 心中却在暗笑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几分难过,几分委屈,几分不满。 “想到薄凉不爽,那就把不爽通通还给他。怪我做什么?” “把欺负过你的人全都欺负回去,才是真本事。” “还有,不要想着用这招来解决早饭问题。” 说完,还拿着晋歌受伤的手摇了摇。 晋歌有些震惊,卫豫临的心理学果然不是盖的,一眼就看破了她心中的小九九。 看来以后在这个人面前,还得要愈加小心。 第二十四章 不可告人的关系 “叮咚,叮咚——” 门铃声恰好地响起,一如门外人来得恰好。 恰好打破了卫豫临和晋歌二人间沉默尴尬的氛围。 岑华提溜着一大包食材,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不久,就飘出了一阵食物的清香。 一边将做好的三明治和煎蛋端上餐桌,岑华一边吐槽:“临照的人都打电话打到我那边去了,问卫律师今日为何不见踪影。” “多亏了我聪明机智,一猜就猜到你们一定是因为没人做早点起了争执。” 卫豫临吃得缓慢,一举一动都犹如皇室般优雅。 相比之下,晋歌就要难看得多了。 她看着西式餐点,因为吃不惯,慢吞吞地食不知味,只盼望着卫豫临早点吃完。 可是卫豫临的动作在晋歌看来就是电影里特地做出来的慢动作,让她头疼不已。 “以前这里也是你来做早点?” 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晋歌对别墅里没有仆人的事实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变为了坦然接受。 但是很显然,她把十分殷勤的岑华当做了卫豫临的跟班,甚至是别的身份。 听出晋歌话里的意味,岑华笑嘻嘻的脸上黑线连连,险些被食物噎住。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名鼎鼎的律师好不好? “我今天是来充当小天使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给他天天充当小天使?” “噗嗤——” 晋歌一口牛奶喷了卫豫临一胳膊,她强忍住笑意,道歉地用纸巾帮黑着脸的卫豫临处理胳膊。 看到这一幕,岑华憋笑憋得更辛苦,直感叹今天来得太值了。 以前只有卫豫临那个腹黑冰块在,哪有这般好戏看? 感觉到卫豫临在瞪他,他却愈发添油加醋起来。 “晋歌,你是没尝过他的手艺,那可是一绝!以后早餐你都交给他吧。反正以前那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别墅里,横竖也没饿死,你说是不?” “看来你最近接的案子太少了,没有上庭发挥的机会。” 卫豫临不给晋歌说话的机会,冷眼瞪岑华。 “我最近很忙……” “那你现在这么话唠,不怕上庭没话说?”卫豫临打断他。 “噗嗤——” 熟料,正在喝牛奶的晋歌又是一口牛奶喷了出来,浸湿了卫豫临的衬衣。 卫豫临冷眼睨她,却觉她无辜地睁大双眸,使劲憋住笑意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整张小脸上写的都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叫我没见过这么……这么幽默的卫豫临呢…… 卫豫临想发作又冲着那张无辜的脸发作不起来,只好上楼换衣服。 背对着卫豫临,岑华对着晋歌挤眉弄眼,竖起了大拇指。 他悄声说:“好样的。” 明显感觉到卫豫临背影一顿,晋歌朝着他摆出噤声的手势,直到听到卫豫临关门的声音,她才问出了心中积压了很久的疑问。 “你们俩,其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吧?” 岑华阳光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他也不止一次听见这妞儿有这个想法了。 但是想了想,他又打消了澄清的想法。 悄声秘密地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腹黑如斯交友不慎 “其实他昨天求婚,都是为了刺激你吧?” 实在是想不到卫豫临突然求婚的理由,她只好来岑华这边找突破口。反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更何况,她还要与卫豫临亦敌亦友地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这居然都被你看出来了?” 岑华语气夸张,表情震惊,心底却在感叹这妞儿想象力真是丰富。 不过也是,突然被卫豫临求婚,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想不通。 眼尖的晋歌瞥见卫豫临下楼,恰好坐在她对面的岑华背对着他,她突然出声,似乎惊讶至极。 “你居然承认你们!” 话只说了一半,却也足够卫豫临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些门道来。 紧接着她又说:“你居然承认了你们的秘密关系,没想到啊……” 岑华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点着的头突然停下来。 她刚刚说没想到,可是这件事情不就是她提出来的么? “阿岑,你承认了什么?” 卫豫临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抬头看到晋歌忍笑的脸,他突然就意识到这是被晋歌给摆了一道。 “当然是承认咱两的兄弟情分,这丫头非说我跟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哪儿成啊。” 一句话,仇恨就被轻易地转移到了晋歌这边。 “难道你还想要再验证一遍这个想法的后果?” 她本来正笑得欢快,自从重生后,好久没这么放肆地笑了。 听到这句话后,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那日夜闯别墅,最后被压进了卫豫临房间的那张柔软大床里。 卫豫临扣好袖口,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一边往玄关走,一边说:“迟到一个小时,扣工薪。阿岑今天来律师所,我有五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一听,岑华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卫豫临接手的案子什么时候需要人帮过忙?这么说,不就是摆明了要给他五个案子吗? 腹黑如斯,交友不慎。 这是晋歌从岑华脸上得出的结论。 其实,卫豫临的内心,此时是这样想的。 一个表格清晰地摆在脑海里,罗列着前天新接的几个麻烦又没有挑战性的案子。 面无喜怒,心有别意。 这是晋歌打量了卫豫临许久得出的结论。 到达临照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晋歌面上并不显山露水,心底却早已泛起了波澜。 前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怎么仔细注意和想过,现在细细思虑,倒是有些令人惊讶的地方。 像卫豫临这样的首席律师,能够住得起豪华别墅,并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他能把一个律师事务所开得像世界五百强企业一样。 大厦丝毫不逊以前的晋氏大楼,内里装潢更是比晋氏还要更胜一筹。 不仅仅是体现在名贵的灯等装饰品上,更是体现在细节处mr.do的独特logo。 当初晋氏都没能请到mr.do,传闻他只出山设计过两次企业logo,没想到过竟然就有临照律师事务所! 一路跟着卫豫临走进去,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十分符合卫豫临的行事风格,果断、干练。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 突然,卫豫临停下来,敲了敲手边的桌面。 第二十六章 书入狱 环视四周,晋歌觉得无比眼熟。 偌大的办公室由一道磨砂玻璃墙三比七隔成两半,明显是由原先一个完整的办公室特地做出来的隔间。 意大利真皮沙发,日本进口原木桌,德国镶钻吊灯…… 这不是卫豫临的办公室吗! 猛然想起来,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她盯着那道崭新的磨砂玻璃墙,可以隐约看到对面的事物。 结合着之前求婚的事情一想,突然觉得卫豫临的算盘打得很好。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叹,但是就是想不通,他的算盘到底打的是什么。 不管如何,现在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因为她还指望着,从这里获得关于更多扳倒薄凉和晋歌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 卫豫临微微点头,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手。不管你想要获得什么,首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言下之意,就是不论她想要拿到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前提是,一切都要听他的。 晋歌皱眉,虽然这与她的设想有所出入,但是也只能先应下。 卫豫临看她分明有些纠结挣扎地低头,却又一声“好”应了下来,想要看清她的想法。 然而她垂着头,他看不到她的喜怒。 索性就吩咐起来:“这边架子上,找五个带有标记的文件夹交给他。” “带有标记的?”岑华重复了一遍,猛地锤了卫豫临一把,“太不够哥们儿了,你小子早就预谋好的啊!” “嗯。” “……” 晋歌一边找文件夹,一边感叹身后性格差异那么大的两个人,居然能是兄弟。 晋书入狱档案。 这是在她找寻文件夹的时候无意翻出来的一个小文件夹,上面写着的名字许久让她移不开眼。 晋书,居然已经入狱了?!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字——晋书,晋家大小姐。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于半月前收押r市监狱。 这怎么可能!就在她病愈的这段时间里,晋书就入狱了? 难道是卫豫临做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强忍着心中翻滚的问题,她故作镇定地将整理好的五个文件夹交给岑华。 “阿岑,这几个案子都是明天开庭。” 卫豫临凉凉地交待,岑华咬牙切齿地瞪他,良久无果之后,一脸沉重地拿着文件夹走了出去。 晋歌拼命平息自己的感情,却徒劳无功,门刚被带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将写有晋书入狱的文件夹扔在了桌上。 “是你做的?” “你觉得呢?” 卫豫临倚在桌角,既不否定也不肯定的回答。 晋歌皱眉,这跟她设想的完全相悖。 她怎么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卫豫临会出手,而且是直接就让晋书入了狱。 这怎么可以?! 她还没有让晋书尝过什么叫做绝望,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让她入狱,就这么放过她?! 努力控制语气显得冷静:“我想要亲自来。” “亲自?” 卫豫临挑眉,极为不信任的语气。 但是晋歌却极为坚定:“亲自动手,亲自让她感受我感受过的一切。” 第二十七章 合格的棋子 晋歌眼中的不甘太明显,也太过强烈,让卫豫临一下子挪不开眼。 这才是真正的她,一点儿不像别的千金小姐一般不胜娇弱,事事倚仗男人。 她外表虽然瘦弱,却十分有主见。你以为她嬉笑怒骂不成文章,她却一笔一划皆入心中。 但是,卫豫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人。 你帮她达到了目的,她却还对你颇有埋怨。 这一点,惹得他有点不被领情的恼怒,他沉声:“有了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想也不想,晋歌立刻回道:“不,在这件事上,过程与结果一样重要。” 卫豫临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那我现在一个电话放她出来,你会觉得很高兴?” 这下换晋歌沉默了。 她想要说的话都梗在喉间,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 原本算好的计划就被卫豫临这么横插一脚给破坏了,她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觉得气恼。 就这么让晋书待在监狱里,她不甘心。可如果说要立刻将晋书放出来,她也做不到。 良久,她才抬眸,直直地望向卫豫临,说:“你没有作为一颗棋子的觉悟。” 说完,晋歌立刻就后悔了。她敢肯定,这么摆明地说出卫豫临在她眼中是什么,他肯定会不快。 可弧度一点点在卫豫临的唇边扩散,卫豫临并没有要计较的模样。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的名字称呼他。 棋子?还真有趣。 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patekphilippe手表,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晋歌交待:“最近你要是在别墅里看到了奇怪的人,不要搭话。” 气氛的突然转变使得晋歌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冷静的女王气场瞬间被打破,愣愣地问:“什么?” “记住我说的话。” 卫豫临没打算继续理她,转身离开。 只在推开磨砂玻璃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 “只要你的棋盘够大,我自然会是一枚合格的棋子。” 这是在,暗示会帮助她复仇? 不论她如何计划,他都可以配合的意思? 晋歌坐在椅子上,隐隐透过磨砂玻璃墙看那边正在打电话的卫豫临,撑着头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没理清楚,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不光是自己,就连卫豫临都忽视了的细节。 她之前之所以会找上卫豫临,是因为被指控偷盗国企的gry秘密文件。 可现在,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卫豫临已经动过手,解决了这件事情? 如果已经解决了,卫豫临一定会告诉她,但是卫豫临却只字未提。 那么,就是有人暗中压下了这件事情。 或者,是在等待着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这个人,比如好久不见的,薄凉。 晋歌眸底一暗,晃了晃酸酸的脖颈,冷不防又想起来卫豫临的一句话。 “最近你要是在别墅里看到了奇怪的人,不要搭话。” 一个谜团似乎又套上了另一个谜团,晋歌只觉得混乱不已。 到底是谁,能够让卫豫临这样的人都避免与其争锋相对? 第二十八章 我被逼婚了 这个卫豫临都要避免争锋相对的人,晋歌没过多久就见到了。 然而,眼前的情况似乎……有点出人意料。 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十分年轻的贵妇,穿着打扮甚至相貌,都是一流。 她懒洋洋地拨弄着手机,像是在发短讯的模样。 一推开大门,晋歌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她只是被卫豫临临时派回来取个文件,却看到屋子里突然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卫豫临的那句不要搭话又在耳边响起来。 “你是晋歌吧?” 晋歌还在犹豫该怎么办,贵妇却突然出声问她。 她可以看到贵妇的眼睛上下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而后眼睛里似乎放出光来,冲着她微笑。 她抛开卫豫临的交待,良好的家庭教养不允许她不回话:“是,我是晋歌。” 但是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这个连卫豫临都要小心的人她可得好好拉拢拉拢。 贵妇站起来,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晋歌觉得她盯着她的眼神就是像是在盯股票,或者是房市。 让她心里毛毛的,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但是贵妇豪不知情,心下连连暗道卫豫临的眼光真不错。 她将晋歌拉到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一句差点没把晋歌吓得从沙发上摔下去。 “小歌,你觉得我们家豫临怎么样啊?” 晋歌笑得脸都僵了:“挺……好的……您是?” 贵妇拍拍她的手,笑眯眯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皱纹:“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豫临的母亲。这次来,主要是想见见你。” 晋歌这下彻底懵了,卫豫临的母亲见她做什么?又不是谈婚论嫁见儿媳妇沟通感情的。 但是她还是礼貌地回话:“伯母好。您说的见我……” “你就别遮遮掩掩了,我们家豫临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五年来他头一次跟我说有女朋友了,我特地来看看你们。” 卫豫临有女朋友了?晋歌想了想,脑子里的人一个一个排除,最后只剩下了一张脸——岑华。 不过听伯母的意思,是误会她是卫豫临的女朋友了。 正当晋歌还在纠结要不要澄清的时候,卫豫临推门走了进来。 他极富深意地看了晋歌一眼,开口对贵妇叫道:“妈。”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晋歌。” 贵妇笑着摆摆手,说:“你小子眼光不错,这个儿媳妇,我喜欢。” “我……”晋歌下意识地想解释,又被卫豫临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我谢谢伯母赞赏。” 卫豫临极为满意地跟贵妇搭话,晋歌却从刚刚那一眼里看出了威胁和警告。 威胁她要是说出来就再也不会给她谋划棋盘的机会,警告她认清现在的身份。 但是她皱起眉头,这些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被人威胁警告的感觉,她一点也不喜欢。 趁贵妇去厨房的空挡,晋歌悄悄问卫豫临:“不打算解释一下?” 卫豫临神色有些犹豫,似有话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他头一次出现这种神色,晋歌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却只听见他沉了声音,说:“我被逼婚了。” 第二十九章 交换难道是KISS 晋歌歪头盯着卫豫临看了半晌,直到卫豫临侧过脸去,稍显愠色才挪开视线。 其实,这么一说,就不难想到之前卫豫临为什么会突然求婚了。 不是她调侃的同岑华有秘密关系,也不是他心血来潮,只是由于家庭所迫。 但是像卫豫临这样的人,只要一声令下,想要嫁给他的人就会将整座城排得满满的。 居然会被逼婚,无非是他抗拒结婚。 要么就是他没玩够,要么,就是另有一段隐晦的故事。 若是后者,只要好好利用起来,就不怕他卫豫临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晋歌的眼神明显一亮。 余光瞥见晋歌的神色,卫豫临心中不满,每次这个女人开始算计的时候眼神都会炯炯有神,太容易令人注意到了。 于是,他打断了晋歌的沉思:“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找我的弱点?找到了吗?” 晋歌心中咯噔一响,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个心理学双学位博士呢。 有些懊恼,她垂了眼神,避免泄露太多的情绪:“找你的弱点还不如直接去找薄凉的弱点,我更熟悉一些。”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卫豫临注视着晋歌,眼神中带了一丝凌厉。 他突然就觉得看高了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压抑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薄怒,他说:“现在就去找薄凉岂不是要迅速得多?还不用看我的脸色。” 听着这个不对劲的语气,晋歌也不知道卫豫临是突然搭错了哪根筋,只好迅速转移话题。 她压低声音,明显带着戏弄:“没想到我们国民女婿卫大律师竟然也有这种时候。该不会是同岑华……所以……” 紧接着,卫豫临铁青着脸回道:“不知道拿去报社卖,会不会得到一大笔奖金。” 气氛愈来愈冷,卫豫临脸色也沉得可以,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那张薄唇里一次又一次蹦出令他不爽的字眼来。 连察言观色都不会,还想要复仇? 连他都哄不好,还想要让他做棋子? 本来想要说出来的刻薄的话语,却在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后猛地压了下去。 他皱着眉,压低声音说:“少想些有的没的,先解决眼前的,比如她。” 说着,指了指厨房里一身华贵的莫温柔。 “交换呢?” 晋歌像是一个狡猾的小孩子,对着卫豫临伸出手来,像是在讨要糖果。 事实上,她心里紧张得要命。要是卫豫临答应的话,她完全可以开口问关于薄凉的一切相关信息。 她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可爱,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她敢肯定,要是别的男人,肯定就对这样的她没有抵抗力了。 但是卫豫临不是别的男人。搞不好他不会答应,还反会让晋歌答应他的种种要求。 晋歌的眼盯着卫豫临性感的薄唇挪不开视线,深怕错过了他要吐出的字眼。 然而卫豫临突然就笑了,唇角拉开弧度,性感诱人,惹人犯罪。 他慢慢欺身靠近晋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眸子里倒映出她诧异的脸。 第三十章 斤斤计较 卫豫临只是突然就想要尝尝那张总是蹦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所以身体就很诚实地实践了。 晋歌还愣愣地没有反应,卫豫临的脸就在眼前逐渐放大,越来越靠近,直到可以清晰地看见卫豫临脸上细小的绒毛,感觉到他轻缓的鼻息。 “你……” 晋歌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卫豫临的食指按在了唇边,此时的卫豫临,整个人都散发着魅惑而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他轻声说:“交换,薄凉的最新动向。” 太美了,他就像妖孽,能惑人而不自知。 晋歌只能默默在心中感叹,拼命压制着即将要问出口的关于薄凉动向的话。 但她紧接着就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眉毛都皱起来。 不能再被男人迷惑了,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但是要是能够迷惑他,绝对会是事半功倍……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沙发上的姿势亲密无比,卫豫临一双眸子泛着波澜,双手撑在晋歌的头两侧,正想要动作,却被一声咳嗽给打断了。 “咳咳,”莫温柔正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准儿媳在沙发上似乎就要上演限制级,不得不出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晋歌猛地推开卫豫临,晕红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 她不好意思地对莫温柔说:“伯母,不好意思……” 卫豫临却什么都不解释,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莫温柔。 他太了解她了,所以几乎不用揣摩,就可以想到,她一定在内心里暗喜:这个儿子终于有了体谅家族的觉悟。 果然不出所料,莫温柔笑得比名字还温柔,看着晋歌的眼神更是无比火热,就差盯着晋歌的小腹看了。 “你们要是嫌我碍事,我可以先走。” “不不不,不碍事……” 本来是想解释,但是似乎这么一说,莫温柔的眼神又滚烫了几分,晋歌索性不开口了,一个眼神全都交给了卫豫临。 卫豫临见此状,压根没打算解释,因为一切都按照他设计的轨迹在走。 于他而言,现在的晋歌,是最好挡箭牌的不二人选。 而对于晋歌,则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将莫温柔也放进了计划的棋盘里。 不过好在莫温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疑虑,她笑眯眯地对着卫豫临招手,叫他帮忙:“小歌,今天啊伯母就和豫临一起为你做一顿大餐,庆祝你进ru我们卫家。” “谢谢伯母,还是我来吧,他太忙,现在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晋歌笑得温婉贤淑,她暗暗庆幸之前学过的礼仪都还没有忘掉。 然而听见这话的卫豫临眼皮一跳,他可没忘记之前晋歌在厨房里做过什么。 所以他凉凉地朝晋歌扔了个眼神,含义是:我看你怎么圆场,不要指望我会救你。 接收到眼神的晋歌嘴角一抽,险些破功。 她怎么就忘了,卫豫临这主儿,其实斤斤计较得很。指望他立刻进厨房救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只好被莫温柔轻柔地拉着进了厨房,满面黑线。 第三十一章 好婆婆 “来来来,小歌这么瘦,多吃一点。” 餐桌上,莫温柔对晋歌是越看越顺眼,不停地给她夹菜,俨然一副好婆婆的模样。 晋歌表面笑得乖巧,心底却没有底。 刚刚在厨房里,莫温柔并没有让她动手,只是让她在一旁聊天。 比如你和豫临是怎么认识的呢?,豫临哪一点比较吸引你呢? 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晋歌囧得不行,但是又还要硬着头皮演,只好把外界夸卫豫临的词全部都用了上来。 不过似乎,莫温柔并没有怀疑的模样,她悄悄松了口气。 卫豫临好整以暇地用余光瞥她,看来他猜得没错,这女人刚刚果然是被拷问过了。看样子,演技临场发挥得不错。 晋歌一边不停地谢绝莫温柔的热情,一边又看到卫豫临眼角带着笑意,心下气不过,脚下一动,踢了他一脚。 卫豫临面无表情,慢慢地咽下一口牛排,才不慢不紧地放下筷子,说:“我吃好了。” 他这个反映,晋歌有些拿不准他的情绪。 匆匆吃了几口,也下了餐桌,跟着卫豫临坐到沙发上。 只留了莫温柔笑眯眯地去厨房收拾东西。 卫豫临抱着胸,直直地盯着电视。其实他心下还是有些恼怒的,这个女人演起来是会演,可是小性子太多,不好。 他突然出声,一脸的高深莫测:“在国外的五年就是这样教你吃饭的?” “国外的友人们教我,做人要爽快。”晋歌回以微笑。 卫豫临心下有些好笑,她居然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可是这样,居然会让他有种天然呆到自然萌的感觉。 语气突然变得不怀好意:“你不好奇刚刚踢到的是谁?” “不是……”声音戛然而止,晋歌捂住嘴巴,心下大呼糟糕,“该不会是踢到”伯母了吧…… 后面的话她咽了下去,却只见卫豫临好看的脸上下晃动了两下,她扶额,不得不感叹伯母还真是心理承受能力强。 “不过也好。你踢了她,她立刻回了我。这说明她觉得是你在跟我**。” 这对母子还真是特别……不过这句话,晋歌也只能在心底想。 她看着似乎很有兴味的卫豫临,一时间答不出话来。 “嘟嘟……”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熟悉的铃声,只设给那个人的铃声。 晋歌突然站起身来,忍者激动留下一句“我接个电话”就上楼进了房间。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晋歌激动地手指都在颤抖。 “小歌,我回来了。” 果然是熟悉的声音没错,温柔的嗓音,清亮的声线,说起话来都像是在唱歌。 “小歌是你吗?我是云淮。” 这边晋歌迟迟没有说话,那边显得有些着急,可是隔着屏幕看不到的是,晋歌早已泪流满面。 “阿淮……”声音明显的颤抖,晋歌努力地克制着,“阿淮,明天我们咖啡馆见吧,开开心心的,就像以前在英国一样好不好?” 那边丝毫没有沉默,立马回道:“好。” 没有问一句对方过得好不好,这是她们彼此之间的默契。 “小歌,快下来……”外面莫温柔的声音在叫她。 晋歌切断电话,平复好心情,重新补了一个妆,直到把泪痕全都遮掩下去,才打开门笑着应道:“来了。” 第三十二章 落荒而逃 客厅里,卫豫临铺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右手潇洒挥毫,白纸上就逐渐渲染出一个人影来。 晋歌有些惊讶,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外界描绘得无比全能的大律师,竟然还会画国画。 似乎看起来,还颇为不赖,寥寥数笔间,已经可见莫温柔的神态。 “小歌,来这里。”莫温柔一把将晋歌拉过来,动作亲密似无间,“豫临,就是这个姿势,快画。” 晋歌还来不及拒绝,卫豫临的笔下就已经在莫温柔的身边勾勒出另一个轻巧的身影。 不过二十来分钟,一幅精细传神的水墨画就已经完成,画中人的神态,可叹惟妙惟肖。 然而莫温柔却似为不满,指着画道:“你怎么将小歌画成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晋歌一看,果真如此,低垂着头,眼角有光。 然而卫豫临只是默默地收起画卷,他知道晋歌应该很惊讶,惊讶他居然看出了她刚刚哭过,而且心情低落。 莫温柔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转变,看了看手表,压下心间的疑惑,说:“我要赶飞机,你们俩要好好的。” 说罢,接了画卷就往门外走,微微一笑:“豫临,你要好好待小歌。下次我来,你要是把我儿媳妇给整没了,看我不叫你爸修理你。” 晋歌微微一笑,这家人听起来似乎很和睦,就像以前的晋家一样。 她心中微微刺痛,等大门关上,才跌坐在沙发上:“明天我请假一天,有要事。” “准假,但是请假扣工薪。”想了想,卫豫临又补了一句,“我同你一起去。” 其实刚刚晋歌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门外。怪他隔音效果做得不好,里面的动静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晋歌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哭得像个孩子,他还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所以他想见一见这个人,当然,也是不让这个人破坏他规划好的发展道路。 他从来都不喜欢事情变得不可控,特别是被突然出现的人打乱了发牌的顺序。 可这话听在晋歌的耳朵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她疑惑得紧,卫豫临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是卫豫临并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几乎强硬地站起身来,挡了落地窗透进来的夕阳余光。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说罢,他抬腿就走,走到玄关处才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书房的第三个书架上有惊喜。” “你……”晋歌想说什么,但是回应她的,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走出门,卫豫临靠在墙边,轮廓分明的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模糊地看不清。 他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笑起来,低沉的声音无比蛊惑人心:“你是在落荒而逃吗?” 可是他二十八年来什么时候落荒而逃过? 见惯了世间冷暖百态,早就不为所动了。 然而今天,他却似乎因为光明正大地听到了一个女人讲的电话,而落荒而逃? 在逃什么呢? 心底刚冒出来的问题还没回答,他就否定了自己。 “这不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在落荒而逃。 嘲弄地轻声笑了笑,抬腿离开别墅。 第三十三章 感谢你费尽心机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殆尽,晋歌平复好情绪,在书房找到了卫豫临所谓的“惊喜”。 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上面写着刚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薄凉资料。 果真是惊喜,惊喜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卫豫临还真能看透人心,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安慰是什么。 打开档案袋,一行一行工整的打印字体印入晋歌的眼帘。 薄凉,男,二十六岁,于十岁留学英国。 其母薄茗,未婚先孕生下薄凉,其父不详。 十四岁时于英国偶然遇见晋家二小姐晋歌…… 素手快速地翻过前面几页,因为上面描述的东西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眼神飞快地扫视而过,一直到第四页,才猛然停下来。 二零零二年四月,晋歌进ru深泉学校留学,薄凉利用其现有人脉关系,打听有关晋歌的信息。 同年六月,薄凉制造种种事件,并借机接近晋歌。 同年九月,薄凉暗中认识晋书,并与其合谋。 二零零六年薄凉成为晋歌男友。 …… 本来是一段熟悉得让人难过的往事,从豆蔻年少一直到繁花盛开时节的美好爱情,却因为被揭穿表象而变得破碎不堪。 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晋歌浑身冰冷僵硬得说不出话来,昔日那些美好甜蜜的回忆浮现出来,全部都只写着两个大字——阴谋。 你有没有试过一个人身在异乡,隐藏身份,举目无亲? 你有没有感受过在最无助孤独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对你伸出手是什么感觉? 薄凉带给晋歌的感觉,就是如此。 当年她刚到深泉学院时,由于晋父的严格要求,是对外界隐藏了身份的。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她过得十分艰难,身在异乡,举目无亲。 然而拯救了她的是那个人。 那个人的嘴角永远上扬着温暖的弧度,即使吐出来的话语冷若冰霜,也让你觉得如沐春风。 所以当他出现在她面前,对她伸出手,温柔地告诉她:“我在学做中国菜”的时候,她的世界都被点亮了。 然而现在,所有的光亮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晋歌拿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得捏紧,她怎么就没想到,薄凉所有的一切温柔体贴都只是在演戏? 她怎么早没发现,他居然和晋书早就暗通曲款,里应外合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起来了,从相遇到现在,一切都只是在按照他薄凉规划好的阴谋发展。 但是她依旧想不通,薄凉和晋书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真相只有在最后才能够水落石出,但是现在,与他们对弈的人是她晋歌,她不能输。 “只要你的棋盘够大,我自然会是一枚合格的棋子。” 卫豫临的话在耳边响起,她突然就有了底气,和给薄凉致命一击的勇气。 若卫豫临在手,天下尽入我手。 冷笑着,她将文件放进档案袋,暗道:“薄凉,下次见面,我必送你大礼,以谢你对我如此费尽心机!” 第三十四章 味道还不错 而另一边,薄凉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将全城的风景都收入眼眸。 握着的手机里传出一个人的声音:“晋书一直吵闹要出来,你看……” 沉默许久,薄凉才缓缓回道:“叫她在里面先安分待几天。” 紧接着,电话那头回道:“晋歌同卫豫临在一起……” “啪——” 薄凉隐忍的怒气瞬间爆发,全球限量的手机被他毫不留情得砸在面前落地窗的玻璃上,脸色铁青。 他的计划根本就不是这样,以他的了解,现在的晋歌应该是跑来歇斯底里找他闹,怎么会同卫豫临在一起! 不过瞬间,他就重新勾起唇角,眉眼微弯,笑得温暖和煦,看不出一丝怒火。 他踩着透明的玻璃,看向远方:“晋歌,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管他卫豫临是谁,神挡我杀神,佛挡我弑佛。” 菏泽路,starbucks咖啡厅。 卫豫临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优雅地端起咖啡浅尝着。 咖啡厅里几乎所有的女性甚至男性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而他却毫不自知。 晋歌顶着这么多人的视线有些不自在,默默地搅着咖啡。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与反映来面对云淮。 约好的时间过去了十分钟,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卫豫临逐渐不耐。 他生平还没有这么等过人,如今却放下了手头最重要的案子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一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人,他在心底暗暗嘲讽自己。 他看看手表,对着晋歌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十分钟了。” 晋歌回过神来,她尝了一口咖啡,强行忍住把咖啡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她又没有求着他来,她巴不得他不来! 他自己偏要跟着来,现在又在这里暗地抱怨,还不如…… “回去比较好。” 晋歌无意识地将脑子里蹦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卫豫临挑眉,眼神倏地凌厉起来。 如果晋歌没有理解错,卫豫临是在说:“你能拿我如何?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存在很多余?” 紧接着就有理科抬腿走的趋势,晋歌忙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 其实他在这里,倒也避免了她的许多紧张与尴尬。 她的视线落在卫豫临没有喝完的咖啡上:“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 卫豫临嘴角一抽,这女人挽留人的手法,还真是特别。 等卫豫临安分坐下来,晋歌却又陷入了心不在焉的发呆模式。 卫豫临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晋歌的耳边响起:“我觉得你可以尝尝这杯carahiato,味道还不错。” 猛然会神的晋歌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被吓到了似地往后倾了倾身子。 然而卫豫临却更加逼近,全咖啡厅的人似乎都静止了,视线黏在二人的身上。 “你……” 晋歌推了推他,她现在脑子里只想着待会见到云淮手要往哪里放,表情该怎么做,哪里顾得上身边的卫豫临这座大神。 然而卫豫临愈发不乐意,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眼看他。 强硬的力道不允许她开口,而后越来越逼近,直到彼此的眼里都只剩下对方的倒影,直到鼻尖碰到了鼻尖。 第三十五章 我蒙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下一幕,俊男美女的碰撞。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下文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因为咖啡馆格外安静,所以那个人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小歌。” 晋歌手忙脚乱地推开卫豫临,露出一个脑袋来冲那人微笑:“阿淮。” 云淮自顾自地坐到二人对面,原本一张妖冶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突然染上了八卦的色彩。 她朝着晋歌努努嘴:“喏,这么久不见,都换style了?” 晋歌想了想,否认的话刚要出口,就已经被卫豫临截了去。 “她只是突然擦亮了眼睛,恰巧我蒙上了眼睛。” 然而云淮没有接他的话,她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气势十足的男人绝对不好惹。 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内心一番挣扎后,云淮端着一杯咖啡,一句话差点没让晋歌吐出来。 “我这次回来的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薄凉。他跟我说你们吵架了,想要让我来劝你回心转意。” 薄凉居然找到了消失了两年的云淮,还真是人才。 卫豫临一直沉默优雅地倾听二人对话,时不时恰到好处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想要跟我叫板,你确定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并不是来当说客的。”说着,云淮突然严肃起来,声音低沉了不少。 “小歌,你和薄凉、晋歌之间的事情我暂且不问,但是晋家,怎么一夕之间就倒了?” 晋歌神情凝重起来,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提一次痛一次。 原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有依据的。晋家风光之时倒不见多少访问,而如今树倒猢狲散,传得各界都沸沸扬扬的。 “他和晋书连起来里应外合,甚至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谋划接近我,利用我。” 云淮看着晋歌消瘦的脸庞,有些心疼她:“小歌,他欠咱们的,咱们要一分不差地通通讨要回来。” 晋歌坚定地点头,此时的她早就已经不会再哭了。 卫豫临漠不关己地喝着咖啡,却听见那边云淮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兴奋地道:“不过小歌,你现在这个,看起来还不赖嘛。” 这女人还真大胆,当着他的面评价他。卫豫临喝咖啡的动作一顿,略微不爽。 晋歌看出卫豫临的动作变化,忙转移个话题:“阿淮,你找到他了吗?” 云淮的气定神闲再也维持不下去,她回来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因为得知,他回来了。 于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回来了,可是他一直躲着我。” “还不打算放弃吗?你们这样你追我赶已经四年了,还不如把眼界放宽一点。” 晋歌这是在劝她放弃,然而她苦笑,能放弃早就放弃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情之一字,身不由己。你们现在应该也是这样吧。” 云淮歪着头问晋歌,认真的眼神几乎都要让晋歌坦白事实,不过卫豫临抢在晋歌开口前点点头表示默认。 因为今天他来的目的,就是秀恩爱。 他的眼神一暗,在不远处的桌子后面有一道白光隐约闪过。 他冷笑,几乎要开口嘲笑其技术的低劣。 第三十六章 你在这里 “啪——” 桌子突然被拍响,进来的人有些错愕,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盛怒的薄凉。 但是看到了地上的照片,他一瞬间就明白了。 所有被撕成好几片的照片上的所有角度都只有两个人,巧笑倩兮的晋歌和强势霸道的卫豫临,他们鼻尖对鼻尖,亲密无间。 于是他问:“为什么还不动手?继续忍就不怕忍出内伤来?” 这句话成功地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薄凉突然转过身来,眼神似火。 他毫不犹豫地说:“动手。” 这下,他就不信晋歌的眼里只会看到卫豫临。她绝对会来求他的,会来求他放过她,告诉他,她和卫豫临只是为了演戏刺激他。 想着,薄凉的手指不停地在照片上晋歌的脸上抚摸着,眼神里夹杂了太多东西,无比幽深。 而这边,晋歌刚安顿好云淮回到别墅,卫豫临就把一沓照片扔在了案几上。 他自认为这场监控与反监控的对弈,他还是要更胜一筹的。 所以即使薄唇紧抿,眼角眉梢也都透出一股子狂放的自负来。 一张张翻过照片,上面的薄凉愤怒不已,手里拿的照片被撕得粉碎,面色铁青。 “他居然找人监控我们?” “你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反监控回去了吗?” 卫豫临坐在沙发上,凉凉地说道。 晋歌不明白哪里又惹得这尊大佛不爽,索性闭嘴不说话。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晋歌翻完那沓照片,卫豫临才拿出一张通知单交给她。 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坚强到什么地步,于是扯开表情,一副着急的模样:“他们出手了,你被指控的事情已经被人拿出来调查了。怎么办?” 晋歌扶额,她不知道这位卫大律师这么闲心逸致爱玩的真实性格传到外界,会不会跌倒一片人的眼镜? 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满目焦急:“那可怎么办?” 卫豫临瞪她一眼,原来这女人演起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眼神中分明写满了“借给你,不然要你何用”,然而五官却皱在一起,仿佛惊恐至极。 “戏演得不错。”卫豫临凉凉地夸她,她也就淡淡地点头承认。 照片被扔进垃圾筐里,晋歌揣摩着卫豫临的表情和动作。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猜得透住卫豫临这样的人? 而卫豫临则坐在一边,看着女人变化无常的表情,眼前似乎描绘出一幅图来,上面写满了他此刻对晋歌的分析。 “卫豫临,我……” 晋歌突然抬起头来,豁出去了打算说点什么,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 卫豫临冷哼,看来这些人不光只是能吃能喝,只要有钱在手,办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他绕有兴致地瞥了眼晋歌,说:“也许一开门你就要因为被指控而进监狱,你真有那个勇气开门?” 晋歌其实也点儿也不担心,毕竟有卫豫临在身边,这座城里,就连市长都要看卫豫临三分薄面。 所以晋歌没有任何迟疑,利落地开门。 “因为你在这里,我就有了勇气。” 开门的瞬间,晋歌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被人依靠的感觉,所以这句话如果这句话能拉拢卫豫临,她绝对不会吝啬。 第三十七章 她我护定了 门一被推开,阳光就刺得晋歌眯起眼来,门外的人阔步走进别墅,颇为轻车熟路。 中年模样,身材魁梧,还留着一撇八字胡,或许这个人晋歌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对于卫豫临来说,却再熟悉不过。 他眉间一拧,这法律界谁不知道韩院长最为秉公无私?甚至还特地送了一个称号给他,叫做韩青天。 他不过四十来岁便坐上最高法院院长的位置,当然也不会是浪得虚名,肯定有几把铁刷子。 如今他介入这件事情,怕是更为棘手。 卫豫临放下凉透了的茶,站起来寒暄:“院长,今日什么事竟然将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见卫豫临难得收敛傲气,晋歌也不免对韩院长另眼相看,但平平无奇的脸上她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韩院长严肃地直入正题,他一直最看好卫豫临这小子,但如今证据确凿,他居然还想包庇,实在是气得不行。 “你这么几年的法律都是白学的?原来国外留学归来的都特别自由,目无法纪!”他气得将手边的案几拍得一震。 居然还有人敢对卫豫临怒吼,晋歌算是开了眼界。虽说卫豫临脸上丝毫不见怒意,却把晋歌看得心惊胆颤,她觉得卫豫临这样的人就应该立刻叫保安将面前这个人轰出去。 可是卫豫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请韩院长入座,礼数十足:“院长此言差矣。” “关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我掌握了大部分的真相与证据,而且我也有义务还原这个真相,保护我的委托者。” 韩院长面色一顿,他从小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格。 更何况,他被那句真相给吸引了。但稍微一思考,他又觉得疑点重重。 “不可能,我看过了原告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幕后的凶手。”韩院长微微偏头,朝着晋歌一指,“就是她。” “我?不可能。”站在一旁静观事态的晋歌突然被点名,心下不祥预感愈发强烈,就跟之前被晋书毒害一般,她急忙否认,“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件事情。” 韩院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她这样或许是觉得她心虚,又或许是觉得她在为自己开脱,有些不耐。 “总之,凶手既然已定,那么就要即日伏法。” “那院长的意思是?” 晋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噩梦般的回忆在眼前浮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卫豫临余光看到她紧咬的下唇,心下有些焦躁。 韩院长听到问题,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他用颇为赞赏的眼神看着卫豫临:“现在跟我回院里,争取宽大处理。” 听到这里,晋歌再也做不到冷眼旁观,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就算卫豫临临时改变主意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有谁会乐意全力对一个才认识没有多久的女人相助? 晋歌暗自问自己,然而很快就又自己给否定了,所以她出声,有些着急:“我……” “院长想得太多了。”但是卫豫临似乎特别喜欢打断她的话,年轻而低沉磁性的声音似能蛊惑人心。 “人只要在我眼皮底下,我就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她,我护定了。” 第三十八章 这个局叫请君入瓮 “你!”韩院长倏地站起来,怒上心头,但是他又不能拿卫豫临如何,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卫豫临更加强硬,声音丝毫没有温度:“院长请回,这几天我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韩院长指着晋歌,气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莫要为了一个女人颠倒黑白是非!” 晋歌盯着卫豫临,心底十分惊讶,脸上却掩藏得很好。 卫豫临能够与韩院长吵起来,她确实是没有料到的。她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要去监狱里见晋书了。 韩院长见他如此固执,问道“你当真要与我法庭上见?” “证据与真相皆在我手,人,自然也在我手。”卫豫临眉间稍缓,说了一句让韩院长恼火,晋歌五味杂陈的话。 韩院长愤然离去,屋子里剩下的晋歌和卫豫临都沉默不已。 良久,晋歌帮他换掉凉透了的茶水,递给他,却没有接。 实际上,卫豫临陷入了在思虑着这件棘手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被人串好了的,监控、人证、物证……无一不在证明着晋歌亲自盗取秘密文件。 这就像是一个局,无处不在叫嚣着:请君入瓮。 晋歌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没反应,连着叫了好几声:“卫豫临,卫大律师?” 卫豫临回过神来,看着晋歌感激的眉眼,突然就笑了,嘴角的弧度如同春风拂过。 晋歌看着他有些痴,但是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今天,谢谢你。” “说吧,怎么谢我?” 卫豫临一副晋歌卖身与他的模样,好笑地看着她。 “我之前已经谢过了的……”提起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晋歌还是微微红了脸。 卫豫临心下一动,看着晋歌微红的脸庞,突觉躁动。 “那些远远不够。”他突然欺身逼近,“我想要额外的……犒赏。” 晋歌正襟危坐,她都已经习惯了卫豫临几乎每日一次的**,她笑笑,不以为意。 “那你这几天就要准备上庭了吧?” 卫豫临一顿,声音有些冷:“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就是凶手。” “全世界都在怀疑你,认定你就是凶手,就差我了。” 晋歌盯着他轻松的神色,有些紧张,她明白眼下的局势。 但刚刚听卫豫临对院长强硬的那番话,还以为他是胜券在握。 谁知道,他也是个张嘴说瞎话不眨眼的人。 “所以,你的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面对晋歌的这个问题,卫豫临却突然沉默了。 硬朗的侧面线条绷得很紧,晋歌心中打着鼓,她突然灵光一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或许现在正在某处看着她现在的处境偷笑,或许还在等着她去求他。 “我知道有个人,我应该去见见。”晋歌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但是如此明显的局,卫豫临不可能没有看到,他刚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听到晋歌的话,他却是立刻就出声否定。 “你不能去。” 晋歌一愣,紧接着卫豫临皱着眉,押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你不能去,我去。” 第三十九章 卫豫临的赌注 围城,坐落于r市的最北方,虽然位于郊区,却繁华如同市中心。 每到晚上,就是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时候。 虽说叫做围城,却只是一座如同皇宫一般的建筑。之所以叫做围城,完全是因为幕后老板的恶趣味。 据说当年幕后老板花重金全国征集名字,参与的人当然也多,取的好名字也层出不穷:皇宫,王府,金殿…… 但是幕后老板评选出前三名发了奖金后,却毅然决然地自己写了两个字,挂了牌匾上去。 他写的就是——围城。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是什么,各方猜测更是众说纷纭,比如因为这里的建筑像是一座围起来的城…… 但是幕后老板确没有出来说明,只是笑看各界把焦点都放在他这里。 此时在围城最中心的双贝楼里,卫豫临与薄凉冷冷地对峙着。 本来白昼的围城是不开门的,但是这两位,愣是惊动了围城的幕后老板,让围城从“夜上海”变成了“日上海”。 真个双贝楼金碧辉煌,却也掩不住正中央坐着的两个男人的气势。 卫豫临不紧不慢地押了一口茶,睨了一眼望着门口的薄凉,慢悠悠地开口:“她不会来的,你放心。” 薄凉一顿,唇边笑容温暖,将心中对卫豫临的惊讶压了下去。 他同初次见卫豫临的晋歌一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男人把心理学玩转得炉火纯青。 他笑着道:“卫律师此言差矣,能与大名鼎鼎的卫律师同席而坐,薄某哪里还敢再等别人?” 薄凉的笑容并未深入眼底,只是浅浅的挂在嘴角,眸中带着几分轻狂的傲慢,坐下的姿势十分随意,却在一弯肘一折腿间透露出他的勃勃野心。 卫豫临观察完毕,心下愈发怀疑晋歌需不需要配一副眼镜好好带带,因为这个男人无处不在显示着他的危险,当初就应该多加防范,怎么又能着了他的道? 他眼中的不屑与嫌恶形于色,说道:“薄先生这个请君入瓮的局设得当真是好,改天我得向您讨教一下。” “但是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绝不会是来针锋相对的。不如来玩一把。” 薄凉怎么能不知道卫豫临心中的算盘,无非就是一局定胜负,输了的就再也不准纠缠晋歌和晋家之类的。 他笑得温文儒雅,心底却是十足的把握。 他虽然没有见过围城的幕后老板,但是前几日他刚投资的两个亿,绝对能让他在这里有说话的权利。 “卫律师这样真的可以吗?身为律师却要行赌博之事。”他欲言又止,紧紧盯着卫豫临。 卫豫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卫某确实比不得上薄凉先生见多识广,还尝过k粉的滋味。但是这点不用薄先生费心,堵几把,我还是会的。” 薄凉吃了个瘪,心下早就将卫豫临剥皮千百遍,却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那么,卫大律师此次的赌注呢?” 第四十章 我们来玩砍尾 他不否认,不管眼前的卫豫临多么有气场,他都十分轻蔑他一个小小的律师。 这次,就当是陪他玩一玩,先热个身,然后再让晋歌…… “卫大律师是想要跟我赌晋歌吗?” 此时的薄凉笑得奸诈无比,眼神中带着轻蔑,挥手招服务生的姿态十分轻狂,让卫豫临突然来了兴趣。 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凭着什么底气在这里轻蔑他。 “晋歌有什么好赌的?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要玩,就玩个有意思的。” 薄凉突然就来了兴趣,倒想看看这口出狂言的律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卫大律师想要按这里的规章走?” 围城这么大一个地方,规矩自然是不能少,玩法更是多种多样,绝对只有你想不到不会玩的,而不会有你想玩却玩不到的。 而这里的规矩,却不是由幕后老板说了算,而是钱最大。 说白了,有钱在这里就是大爷,都得听他的。 薄凉自信满满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卫豫临却根本不惧他,反而愈发嫌恶他。 “今天要玩就玩最大的,卫某陪薄先生堵个尽兴,不如就试试‘砍尾’?” 薄凉有些震惊,即便是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说出砍尾的玩法,但是卫豫临却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他不禁有些感叹卫豫临胆真大。 砍尾到最后,输家的结果不仅仅是身无分文,更有甚者会留下命来。 所以,砍尾一般都是直接用来解决深仇大恨的游戏方式。 薄凉眼神低垂,柔软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 但是抬头的瞬间,他几乎没有犹豫,轻快地说:“卫大律师,最后可别后悔。” 卫豫临嘴角抽dong,他实在是不习惯别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继续装下去会比较精彩,继续装作穷酸律师的模样。 砍尾的场子很快摆好了,只等两个人入座,两个人皆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在场的服务生无不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轻松地进行‘砍尾’客人,所以之后这场游戏在传说中,被称为双王之争。 卫家别墅。 天气不错,晋歌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可能是因为卫豫临昨天的话被他加入了心理学的因素,催眠了她。 她是这么想的,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了。 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伴随着饭菜的香味一起飘了出来。 晋歌惊讶卫豫临居然会主动进ru厨房做饭,之前每天都是先奴役她,最后又无奈地走进厨房的。 然而当她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后,她吓了一跳:“岑华,你怎么在这里?” 岑华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东西,答到:“卫豫临说是去了围城,怕你在别墅里饿死明天登上报纸头条对他形象不利,叫我过来给你当大厨。” “我这一顿饭要收多少钱你知道吗?居然浪费我堂堂一个和卫豫临齐名的大律师在这里给你做饭!” 岑华越说越愤愤不平,然而晋歌通通都没有听进去,她呢喃着:“围城,围城?” 围城她并不陌生,之前还带着薄凉去过几次那里,但是卫豫临一个律师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是…… 去见薄凉了?! 第四十一章 围城的幕后老板 如今薄凉权势俱收,卫豫临若去肯定处于下风,晋歌想着,不禁担忧起来。 “岑华,你一个人吃吧,我要去围城。” 撂下一句话,晋歌飞快地跑出别墅,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要怎么去?在这个偏僻的别墅,根本没有出租车会来。 而她如今已经不是晋家二小姐,车早就被大伯母她们抢走,哪里还有车? 正在着急的时候,岑华走出来,冲着晋歌晃了晃手中的宾利钥匙:“走,我送你。” 车子呼啸而去,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出现在围城的外面。 晋歌着急地往里走,却被两个保安给拦了下来:“小姐,现在休业。” 看二人态度强硬,晋歌就知道卫豫临和薄凉这是包了全场,不打算让其他人进去。 但她皱着眉头,再度开口:“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找……” “您好,您是晋家的二小姐吧。”一个保安彬彬有礼地说,“晋小姐请回,现在围城不营业。” “我给钱……”听到晋家二小姐几个字,晋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但是开口后看到保安的眼神,才猛然惊觉。 晋歌现在恐怕还没有他们有钱,难怪他们瞧不起。 “钱都不是问题,重点是,我来了,你们还不开门吗?” 岑华停好车,一路走一路随意地说。 他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里却暗暗藏着几分邪佞之色。 “这……”两个保安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朝着二人深鞠一躬,后退一步将大门拉开,齐声道:“欢迎光临围城,祝二位玩得开心。” 两个人的态度皆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晋歌看着岑华的目光瞬息万变。 她只知道岑华这号人物与卫豫临名号相当,却从来没发现他的满面笑意之下藏着的是如此大的权利。 竟然能够让围城的人乖乖听话,传说中那是只有幕后老板才能做到的事情。 莫非,岑华居然是…… 晋歌想得极为入神,没有发现前面带路的岑华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了上去。 岑华转身笑话她:“对本大爷投怀送抱,小心本大爷把持不住。” 晋歌揉揉鼻尖,不搭理他。难以相信围城的幕后老板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曾经她身为晋家二小姐的时候,来过围城几次。这里的人对外界的各种信息了如指掌,特别是有身份的人的动向举措。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带着薄凉,碰上了幕后老板回城的假面聚会。 那天的规矩是漆黑的场子里每个人都不许出声,随意走动五分钟,然后抓住的第一个人就是今晚的全场舞伴。 当然,表面意思是舞伴,实际上只要双方情愿,管它性别条例,做什么都随意。 那天薄凉抓住的人是偶然在场中相遇的晋书,而晋歌一晚上,都是聚会的焦点。 因为她抓住的那个人,带着最华贵神秘的面具,高挑的身形让人无法忘却,竟然是——围城的幕后老板。 那是一个带着面具都会让你脸红心跳的男人。 一举一动都带着诱huo,引诱你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陷阱。 第四十二章 歌好久不见 岑华伸手在晋歌的眼前摇晃着,想要将晋歌的神唤回来。 他带着几分笑容,眼角挑起的桃花眼犹如狐狸一般勾人。 但他不是卫豫临,没有足够的心理学来让他看破此时晋歌的想法。 晋歌眼前两个人的身形渐渐重合成一个人,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 岑华突然问她:“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把你带进来?” “谢谢你。”晋歌说得很平淡,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使得她并没有对人说谢谢的习惯。 岑华见她也不会有什么表示,嘟囔着没意思,走到长廊的尽头,将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画作取了下来。 那幅画画中有一个女子跪在湖边,伸手去触摸湖中另一个同样伸出手来的男子。虽然都看不清脸,但女子的长发没入水中,缠绕在男子的勃脖子颈上,紧紧勒住。 晋歌越看越眼熟,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在卫豫临的别墅里!那天挂在客厅的那幅巨大的画卷,一模一样! 晋歌惊讶地愣在原地,岑华微微侧身挡住那幅画卷,指着拿开画卷后出现的漆黑入口,说:“他们应该在这下面。” 如果说岑华是幕后老板,那么卫豫临也一定知道。而这幅画应该也是出自卫豫临之手,并由岑华挂到了这里。 所以卫豫临才凭借着一个律师的身份,能够轻松地包下整个围城,并且面对薄凉的挑衅视若无睹。 这么一想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够说得通了。 晋歌对着岑华点点头,朝着入口走了过去。 “这一局,薄先生胜。” 还未走出通道,晋歌就已经能听到下面传来一个小姐温柔的声音。 但是她却心底一揪,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见薄凉…… 她还没有变得强大,还没有能够蔑视他的姿态,还没有可以复仇的能力,她怎么能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任他嘲讽羞辱? 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害怕着,迟疑着不敢往前走。 但是岑华却拉着她朝前走,黑暗中传来他轻佻的声音让她稍微冷静下来:“卫豫临那小子居然吃瘪了,不容易啊。” 但是黑漆漆的通道里她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上面带着一抹深意犹长的笑容,和眼底泛着的期待的光芒。 “这一局……” 温柔的声音突然被推门声打断,明晃晃的灯光突然照进眼里,晋歌不适地闭了闭双眼。 于是她漏掉了卫豫临精彩的表情。 其实倒也算不上精彩,毕竟卫豫临这种人的脸上是不会出现多少表情的。 只是他的眼底波涛汹涌,暗藏着风暴。目光在晋歌和岑华的脸上来回流连,最后停在岑华的脸上,神色凌冽。 他的眼神在说:你来捣什么乱,居然还把她带过来了? 接收到目光的岑华毫不在意地笑,递回去一个毫不知情的无辜眼神。 一室诡异的沉默。 “咳咳,晋歌,好久不见。”最终,还是薄凉率先微笑着打破了沉默。 他朝着卫豫临笑得十分温和,却又带着十足的挑衅,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她还是来了。 第四十三章 强强碰撞1 晋歌眉头紧蹙,下唇有被咬出血的印记,双手握拳,似乎有些颤抖。 一眼扫过去,卫豫临就知道此时的晋歌还没有做好见薄凉的准备。他瞪了一眼看好戏的岑华,目光落在胜负比分牌上。 “这一局的胜负还没有揭晓,薄先生就不好奇吗?”卫豫临轻描淡写地问道。 但是薄凉的目光紧紧盯着晋歌,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小歌,好奇吗?” 他记得以前晋歌带他来这里的时候,每一次都对‘砍尾’充满兴趣,却每一次都害怕薄凉是新手被欺负,而转战其他娱乐项目。 如今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而晋歌就站在面前,他突然有些开心,唇角的笑容暖得整间房子都染上了阳光。 卫豫临的脸色越来越黑,两股无形的气场在屋子里对抗者,岑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还没见过卫豫临这么隐忍不发的时候。 他拍了拍浑身紧绷的晋歌,稍稍把她往卫豫临那边推了推,而后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两位少爷如何用气场压死我这个局外人的?” 晋歌垂了视线,在卫豫临的身边坐下,心下一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再抬头时,她微笑着,覆盖上卫豫临紧握的右手,甜甜地问:“你担心吗?”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在问卫豫临担不担心会输给薄凉的时候,她满意地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接着道:“你担心赢了之后想不到怎么玩儿他吗?没关系,有我。” 卫豫临在r市纵横多年,也没有见过变脸如此快的女人。但他反应也快,反手大掌包住了晋歌的素手。 “我负责赢,至于这个,就交给你了。” 闻言,晋歌甜甜一笑,像是得了糖的孩子。 两个人的互动本来十分自然,可看在薄凉眼里,全部都是刻意的慢动作。 “卫大律师未免太过狂妄,揭晓胜负吧。” 他优雅地打断二人的亲密,微笑的背后是对于卫豫临的打压算计。 “这种时候,当然得由我为三位揭晓胜负,不然哪里对得起这场世纪对决啊。”岑华拦住服务生,把手机递给她,“好好拍本大爷的帅脸,明天早上拿不下头条,为你是问哟。” 晋歌握着卫豫临的手,心下安定了不少。 当然,有不少是来因为围城的幕后老板——岑华,在这里。看着岑华这般模样,她就知道,卫豫临肯定赢定了。 但是明天的报纸头条?岑华想要做什么? “随他去吧。”卫豫临在她耳边耳语,她直接偎进卫豫临的怀中,让卫豫临顺势将她抱起来。 听卫豫临那么说,她也就不在意了,但是在镜头前演戏,毕竟还是要专业一点的好,她把声音压低,说:“陪我演好这场戏,重重有赏。” 这边耳际厮磨,那边薄凉尽收入眼,唇边的微笑有些凝固。 “这一局的胜负是——”岑华一声将两边人的注意力全都拉回来,他特地用四十五度侧脸对着镜头的方向,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 “赢家是——薄凉。” 第四十四章 强强碰撞2 岑华还特地对着镜头摆了个骚包的pose,然而晋歌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岑华居然会让卫豫临输?他要求亲自揭晓胜负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让卫豫临赢一把? 可是岑华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让卫豫临输了。 她握着卫豫临的手有些紧,泄露了她的些微担心。 然而卫豫临并没有多大的喜怒,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还用眼神安抚紧张的晋歌。 但是晋歌的手心却出了汗。她知道输两局对‘砍尾’这个游戏来说意味着什么。 ‘砍尾’的规则很硬性,规定五局三胜者为赢家。赢家有权利支配输家的一切,包括一切财产以及人身。 如果岑华不帮忙,那么现在的卫豫临肯定必输无疑。 怎么能让一个人为了她而被毁?况且还是卫豫临那样的天之骄子。 要说这种惜才之心晋歌倒也有,但其实她担心的是,如果卫豫临被毁,那么她日后就少了一枚强有力的棋子,况且如果卫家的人知道卫豫临因她被毁,怕是也放过不了她。 种种不利权衡下来,摆在晋歌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向薄凉低头。 如他所愿,求他放过她,也放过卫豫临。 薄凉看着晋歌纠结的眉头,十分满意。他带着得意的微笑,睨着卫豫临:“卫大律师,胜负已经揭晓,你看还继续吗?” “胜负何时揭晓了?游戏还没有结束,薄先生未免言之过早。” 卫豫临狂傲不减来时,他眼底卷着风暴,满是对晋歌不信任的恼怒。 一把捏痛晋歌的纤手,轻轻地咬了她的耳垂,呼出的暖气喷的她浑身僵硬:“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嗯?” 晋歌着魔似的摇头,仿佛受了蛊惑,她说:“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薄凉眼底聚集了狂风暴雨,他却狠狠压下,依旧从容微笑:“可以开始下一局了吗。” “来来来,下一局精彩继续。”岑华适时地开口,不正经地冲着镜头笑。 一室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突然就被他给打破了,他嘻嘻哈哈地给薄凉和卫豫临摆好用具,还冲着晋歌笑:“你要不要也来玩一把试试?” 卫豫临冷眼睨他,他悻悻地收回晋歌面前的用具,朝晋歌送去委屈的目光。 晋歌险些忍不住,她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居然会是围城的幕后老板。 更何况,两个性格完全不相符的人居然会成为好哥们。实在是太让人好奇背后的故事了。 “这一局你来,专心一点。”晋歌看着岑华的背影走神,卫豫临凉凉地开口。 晋歌猛然回头,记忆中那张面具脸和眼前卫豫临的脸重合起来,她突然掐了一把自己,感觉自己自从进了这个地方开始,脑子就已经超负荷了。 晋歌也不拒绝,毕竟这是她和薄凉的游戏,卫豫临相当于给了她一个机会。 但……卫豫临就这么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堵在她手上,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不和女人玩这种游戏。卫大律师,难道你害怕了吗?” 第四十五章 强强碰撞3 “嘭。” 手里的杯子瞬间被掌力捏碎,在安静的屋子里声音格外刺耳。 卫豫临脸色铁青,饶是教养好如他,却也经不起一再挑衅。 他食指微屈敲了敲桌面,暗示岑华开始。 “薄先生,这一局你现实开始吧。”岑华随意地在将手中杂耍一样玩着的骰子推倒薄凉面前,看着薄凉接过去,眼神在薄凉和卫豫临之间飘忽不定。 薄凉这才收回紧盯着晋歌的视线,唇角的微笑是胜券在握的自信,叫晋歌心中漏跳了一拍。 她主动揽住卫豫临的脖子,表面是掩饰得很好的甜美笑容,却只有卫豫临才感觉得到她的担心。 “你有把握,三局都可以赢过他?” 男人都不喜欢被挑战某方面的能力,当然也更厌恶在和另一个男人的对比中,女人眼中的他是弱者。 卫豫临紧紧盯了她一会儿,怎么也没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得出他一定会输的结论的。 但他知道这种时候,怎么样才最能让女人闭嘴。 在她的唇边轻轻印下一吻,看着她惊讶而微红的脸颊,突然心情大好:“等着看吧。” 岑华指挥着服务生两边晃动镜头,一点儿也没有放过卫豫临和晋歌的互动,和薄凉眼底精彩的变化。 狠狠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温和的暖意,薄凉嘲讽地扯开嘴角,双手飞快地摇动着精致做工的骰子。 “今晚究竟输赢如何,由我即刻为大家揭晓!” 屋里气氛十分紧张,但是岑华却一副‘我是来捣乱有本事你打我’、‘我是解说员你们奈我何’的表情,十分惬意地在一旁解说着。 晋歌朝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因为此刻的她紧张得手心里全都是汗。 突然一声闷响,薄凉将骰子扣在桌面上,揭盖,读数,一气呵成。 “啪啪啪。” 岑华冲着镜头挤眼睛,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顺手还冲着薄凉竖了个大拇指:“薄先生运气不错嘛,居然能摇出通四来。” 一共五个骰子,朝上的一面分别写着11113几个点数,围城里通称做通四。如果卫豫临不摇出通五来,就必输无疑。 “我的运气向来不好,过奖过奖。”薄凉笑着回他,却始终看着晋歌,眼底光彩明明灭灭,谁也看不懂。 他缓缓伸手,对着卫豫临竖起大拇指,忽然翻转一百八十度,十分挑衅的暗语:你很low。 晋歌哪里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看到薄凉如此手法也稍稍吃惊,不久却垂下眼神,她果然并不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人,不了解他的笑,不了解他什么时候竟然能把骰子玩得出神入化,也不了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卫豫临拍拍她的手,而后拿起面前的骰子,开始摇晃。 花式十足的手法让解说得不亦乐乎的岑华眼前一亮,谁能料得到,大名鼎鼎的代表着正义的律师卫豫临,竟然会是个玩骰子的高手? 又是“啪”的一声,卫豫临冲着晋歌抬了抬下巴,狂傲和自信还要更甚薄凉:“看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好运。” 第四十六章 赢了重重有赏 晋歌的手都在抖,她只能暗骂自己不争气,却又别无办法。 卫豫临看不下去这个女人关键时候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手,干脆果断地揭开骰子读出数字。 “五个一,通五。” 卫豫临懒懒地睨了眼表情僵硬的薄凉,喜怒并不显露于色,只是拂了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很不幸,有美人在侧,卫某的运气也好了不少。” 这番话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却嘲讽十足,极为针对薄凉。 薄凉说他并不靠运气,而卫豫临就偏偏要说自己是因为晋歌在身侧而运气取胜,给薄凉了一个响亮的无形巴掌。 “没想到薄先生令人叹为观止,卫先生更是令人大跌眼镜!”岑华添油加醋,搅和得晋歌揣摩不出这位围城的幕后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 “少乱用成语,你这种水平上庭简直是侮辱对手。”卫豫临凉凉地开口浇熄岑华的一腔看好戏的热血,“跟你其名,我觉得丢人。” 头一次见识卫豫临这么毒舌,晋歌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他此刻有多么厌恶和薄凉坐在一间屋子里。 薄凉显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深意,眸色变了又变,唇角的笑几乎挂不住。 而岑华却早已习以为常,他重新放好骰子,嘻嘻哈哈地继续他所谓的主持:“你才应该积点口德,对手迟早给你气死。这次,卫先生先吧。” 这是倒数第二局,薄凉只要再获胜一局,输赢就成为定居。 然而卫豫临却一局也不能输,只要一局输,就是满盘皆输。 但是他刚刚的表现突然就让晋歌有了信心,觉得这种惊天逆转如果发生在卫豫临的身上,似乎就应该如此。 如此的令人出乎提料,如此的令人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这一局竟然卫豫临又在花哨的手法中获胜,晋歌都忍不住怀疑要不然就是这骰子上全部都是一点,要不然就是岑华在暗中捣鬼。 很显然,正在检查骰子的薄凉也如是想。 在没有发现问题后,他优雅地微笑问岑华道:“保证公平,不会让小人趁机得逞?” 岑华吊儿郎当反问他:“有我这么正直的律师在这里,谁还敢?” 晋歌悄悄在卫豫临的掌心画了个v,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笑得温婉,她知道他看懂了。 她说的是: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 卫豫临慵懒地笑,其实他已经要坐不下去了,跟薄凉这种人坐在一间屋子里,他觉得自己随时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爆发。 “薄先生还要进行下一局吗?”于是他问道。 顺手还将薄凉最初送给他的那个手势还给了他,顺势还抬起脚在地上捻了捻。 晋歌心底笑得十分甜美,她欣赏着薄凉明显挂不住的笑容,重生后第一次觉得开心得酣畅淋漓地想要喊出来。 她偎进卫豫临的怀中,仿佛柔若无骨。 她的余光瞥见薄凉,伸出指尖在卫豫临的唇角画圈圈,她说:“这一局赢了,重重有赏。” 卫豫临捉住晋歌不安分的手,眼底添了几分赞许。 “跟一个律师食言的话,你明白后果的。” “嘭。”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响声,薄凉再也忍不住,面前的骰子全部都被砸到对面的屏风上,四散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律师从不诳人 “薄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卫豫临挑眉,明知故问。 薄凉站起来,心底将卫豫临这头狐狸暗骂了个遍,却又保持着表面的风度:“不好意思,薄某旧疾复发,手滑。” 他的身子朝着门口微微侧过去,晋歌瞥了一眼,知道他已经气得不行,还偏偏火上浇油。 “薄先生,不会打算临阵脱逃吧?” 她叫他薄先生…… 薄凉微微一顿,晋歌居然叫他薄先生…… 来时,他料定了晋歌此番会低头,会求他,可是如今晋歌居然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叫他薄先生? 岑华看到薄凉看向卫豫临的眼神又多了几簇火苗,示意服务生将地上四散的骰子摆好,猛地惊叫了一声。 “诶!居然在关键时刻没有电了?”他演得极为逼真,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自顾自地抱怨:“居然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我要起诉厂家。” 晋歌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直到听到他说:“几位不如改天再战吧?那时候我必定为各位清场,并架上数十台摄像机全程直播。” “有意思。”岑华的话正合薄凉的意,他顺着话道,“到时候就劳驾岑大律师了。” 岑华依旧嘻嘻哈哈的客套寒暄,但是在晋歌眼中却越发不简单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偏帮那一边的? 分明是卫豫临的好兄弟,却在此时偏帮薄凉,放他先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眼看着薄凉就要走出门,晋歌有些着急,要知道,如果最后一局卫豫临能赢,那么薄凉就可以随意任她处置。 不论是财,还是命,所有的一切全都可以付之一炬。 于是她着急地站起来,撞得卫豫临捂住下巴闷哼一声也不皱一下眉头。 “薄先生,这最后一局u,我想要与你试一试。” 薄凉猛地收回迈出去的右脚,看到他犹豫,晋歌知道他果然还对她不慎防备,觉得她还是重生前那个什么都依靠着他的娇气小姑娘。 “就当是好聚好散,最后再陪我玩一局嘛。围城里,我们就只剩下这一种游戏没有一起玩过了……” 淡淡的声音勾起了薄凉的些许回忆,他唇角的微笑光彩夺目。 但是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收敛了眸底的颜色,薄唇轻启:“你跟我走,我与你玩个够。” 晋歌此时的沉默是留恋还是想要报复的强烈欲wang,都不是卫豫临所赞成的该有的情绪。 如果是留恋,他就没有必要继续跟眼前这个女人继续玩下去,浪费时间。 如果是想要报复的强烈欲wang,就会打乱他的一首安排,纯属捣乱。 报复一个男人,就应该交给另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慢慢地,让他心神俱灭。 他在背后掐晋歌的腰,挠她痒痒,惹得晋歌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说:“她比较想跟我走,没有人会愿意跟一头狼走。你要相信我作为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从不诳人。” 岑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很乐意看到这样针锋相对的有趣场面。 第四十八章 你莫非是属猴的? 就像他的人生格言:人生嘛,没有对手的独角戏多无聊啊。 但是现在,还不是看好戏的时候,因为戏,还没有发展到他想要看到的地步。 “薄先生……” 他一句劝人的话还没出口,门就“轰”的一声被大力关上,薄凉不见了踪影。 “关键时刻你挺会火上浇油啊,这种时候你居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薄凉这一走,一个好机会就这么生生被放过,晋歌怎么也不可能会甘心。 怒气全部都撒到了吊儿郎当的岑华身上:“你知不知道这种机会,薄凉绝对不可能再给我们第二次?!”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管看戏,今天这场戏,演得不错,我很开心。”岑华像是没有看见晋歌的生气,笑得眉眼弯弯,“感谢你们的卖力出演。” 说罢,还晃了晃手中正在播放着的手机。 晋歌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刚刚差点就以为可以报仇了,可一下走就这么放过了这个机会,怎么能接受的了? 晋歌的动作和表情在卫豫临的眼前构建出一个思维殿堂,上面分析了各种她现在的想法以及对薄凉问题的感受。 良久,他才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思维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能料定我最后这一把能赢?” 晋歌一愣,她怎么知道他最后一把就能赢?她只是觉得他可以赢…… “你只是被气昏了头,我前面两次能赢,你就不管不顾地想要让薄凉进行第三局。”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输了结果会是什么样?” “你拿着我当做你的砝码和赌注,想要跟薄凉玩一场赌局。” 晋歌垂下眼眸,刚刚的焦躁一下子就平复下来。 他居然什么都看穿了,这样洞悉一切的男人,令人心惊。 她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这样的卫豫临,她还是道行太浅。不管是跟薄凉和晋歌斗,还是想要收复晋家,她都需要仰仗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男人,不要说是掌握他,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被他掌控了。 毕竟还是只有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啊。卫豫临在心底感叹,不管表现得多么逞强干练,终究也还只是个小姑娘。 他的面部线条略微缓和,缓缓凝聚成一个笑容,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钻入晋歌的耳朵里。 “那么我就当一回砝码和赌注,陪你和薄凉玩这最后一场赌局。” 晋歌猛地抬头,楚楚动人的模样撞得卫豫临一愣,她心下道这就是机会,忙小心翼翼地问:“就是说,你愿意当我的棋子了?” 可卫豫临却摇了摇食指:“好好修炼修炼,什么时候能够面对薄凉没有任何情绪,再说这个问题。” 晋歌没有任何迟疑,伸出小指勾住卫豫临的食指,笑得狡黠:“卫大律师从不诳人,我可是记住了。我现在就可以保证对薄凉没有任何情绪,你就乖乖当我的棋子吧。” 卫豫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挣扎和裂缝,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丫头这么会顺着杆子网上爬? 于是他僵硬地问:“你莫非是属猴的?” 第四十九章 怎么犒赏我 晋歌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岑华在一旁举着他刚说的没有电了的手机,开着录像。 还一边看着卫豫临偷笑,这个男人想要教这丫头以后对薄凉不要太过于显露情绪,却一不小心被这丫头算计了进去。 但是他看向晋歌的目光一直带着几分光亮,不知道,晋歌对于卫豫临来说,就是算做什么? 不如,来测试一下。 他想着,笑得更开心,一不小心笑出声来。惹得卫豫临冷眼瞪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岑大律师一定不会喜欢关键时刻没有电的手机。” 岑华僵住,还来不及阻止,楼下的草坪里就多了一个精致华贵的手机。 临照律师事务所。 晋歌手下飞快地翻动着文件,再过两天就是上庭的日子了,可证据全部都偏向于薄凉一方,对她们毫无利处。 就算卫豫临再怎么能言善辩,再怎么是知名律师,恐怕没有证据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晋歌有些头疼,不仅仅是上庭的事情,还有晋书的事情。 晋书至今的处理方法一直都还是晋歌心头的一个疙瘩,就让她这么在监狱待着,太便宜她了! “啊。”有些心不在焉,锋利的纸页划破了纤手,晋歌皱了皱眉,继续整理资料。 玻璃墙那边正在思考的卫豫临听到这边一声惊呼,他推开玻璃墙,疑惑地问:“找到有利证据了?” “没有。”晋歌头也不抬,继续忙活手中的资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这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居然会有所谓的证据? 着急地手慌脚乱,发丝些微凌乱,电脑屏幕上还在播放着监控视频,打印机里不停地朝外吐着纸张…… 卫豫临一眼就能看出晋歌此时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他靠在墙边看着晋歌忙了一会儿,直到晋歌有些受不了地想要开口问他,他才摸着下巴问:“证据的事情有我在,但是你不打算先来实行你昨天说的话?” 这个男人还真是个慢性子,一副什么都不急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如果晋歌不是给他当助手,恐怕现在也被他的表象给糊弄过去。 “我昨天说了什么?”思索了一会儿,晋歌始终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 当然,谁也说不准她究竟是忘记了还是装作没有想起来。 卫豫临抬了抬工作时才戴的金丝边框眼镜,反光的镜片让晋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薄唇轻启,慵懒地说:“你说过,演好了,要好好犒赏。” “你打算,怎么犒赏我呢?” 男人,犒赏能够要什么? 就算是晋歌再怎么对卫豫临刮目相看,也逃脱不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所以晋歌直接就想歪了。 她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次翻窗进别墅的事情,直接决定无视卫豫临的话。 “犒赏?昨天演砸了,没有按照我的剧本走,我觉得你们演的并不合乎我意。” 但是终究还是在卫豫临的盯视之下,无奈地硬着头皮开口。 卫豫临也没少见过女人张口白话,但是他很少见这种张口白话,眼神无辜,但是表情却又时时刻刻出卖她自己的女人。 第五十章 定向爆破的别墅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蠢到深处自然萌是吧。 在他的眼里,就已经把晋歌划到这个级别里了。 “那我现在现场来一个让你满意的吧,如何?” 他总是有办法让晋歌脸红起来,虽然说他其实只是觉得想不出问题,需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才顺道过来**一下晋歌。 但是没想到晋歌居然直接想歪了,所以就顺势…… “咚咚咚!” “嘭!”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就被大力推开又关上,似乎还反锁了,晋歌莫名其妙地看着卫豫临,卫豫临头疼地看向玻璃墙。 果然,玻璃墙的门被打开,岑华滴着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给我解决外面那个女人,我给你解决十件案子!” 岑华焦急地看着卫豫临,仿佛如临大敌。 卫豫临看着玻璃门不说话,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岑华眉头一皱,咬牙切齿道:“十……十三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大半夜,那个女人叫人把你们家别墅给定向爆破了。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在围城喝酒到天明,指不定你就随着那套房子去了。” 晋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猛的女人,居然敢对大名鼎鼎的岑大律师下这般狠手,而且还没有被起诉! 她朝着岑华眨了眨眼睛,兴味盎然的样子,说:“不如你们先让我见识一下这位大小姐,究竟有何魅力,居然能拆了岑大律师的别墅,还没有被起诉?” 岑华一脸打了败仗的模样,脸色铁青地瞪着卫豫临,回道:“还不都是你们家卫豫临,说什么收了钱财替人消灾,我才不信堂堂首席律师,居然能缺钱到非要跟兄弟上法庭的地步!” 原来不是没起诉,而是没有胜诉。晋歌一双大眼睛不停在一脸严肃正经的卫豫临和一脸挫败的岑华身上转。 如果说刚刚她只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那么现在,她就真的是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奇女子,居然能让卫豫临出手,也不惜与岑华对峙庭上。 卫豫临瞥她一眼,就知道她一脸的奸诈,明显在告诉别人,她想多了。 其实他那个时候,也就是想要,玩一玩岑华这小子…… 岑华收起过往吊儿郎当的神情,认真严肃地晋歌以为门外是总统女儿嫁到了。 他咬了咬牙,对着卫豫临伸出手指,忍痛说:“十五件案子怎么样?” 卫豫临不理会他,十五件案子就想要收买他,他是这么好收买的吗? 其实他只是想起来,当初帮那个女人上庭的时候其实是分文未收的,因为当时岑华强强的对抗轰动了全城,他赢了忙于被采访,就忘记了。 所以现在,当然要从岑华这小子身上要回来。 岑华吃了砒霜一样,脸色黑到了极点,一个冲动就说出了更让他冲动的话:“三十件,不改了!” “成交。” 卫豫临自以为淡然地伸手跟他击掌,殊不知,其实在晋歌眼里,他就是一迫不及待的大灰狼。 第五十一章 你好清汤挂面 “咚咚……” “小姐你不能这样……” “岑华你给我出来!” 门外女人吵闹不已,门内岑华焦急不已。 “行了行了,你倒是快点啊,我这皇帝都快急死了。” 晋歌捂脸,有点不忍看岑华,他是急了什么话都敢出口,居然暗着骂卫豫临太监。 从指缝里看去,卫豫临握住门把的手指稍微僵硬,随即转过身来,拉着晋歌往出走,还丢下了一句十分冷的话。 “既然你不急,左边柜子里是晋歌之前整理出来的四十起案子,全部都是你的了。” 晋歌笑得肩膀都在抽,她可以想到岑华皱成一团的脸,绝对精彩。 卫豫临掩去唇边的笑意,果然只有岑华这种二缺的性子才能逗得她暂时忘掉跟薄凉上庭的事情。 他稍微捏了捏晋歌的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十分慵懒:“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不怕地不怕。” 晋歌微微点头,门外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女人着实让她十分好奇。 能够夜半定向爆破拆掉岑华的别墅,还能找到卫豫临来做挡箭牌,手段一定了不得。 要是能搞定这个女人,岑华说不定也得乖乖听她的话。 “嘭——” 晋歌正打着好算盘,办公室的门突然一声巨响,生生从外面被人大力地踹开。 看了看眼前摇摇欲坠的门,又看了看抿着唇的卫豫临,她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眼前的女人给吸引了视线。 那女人上身穿着黑色紧身衣,下面搭着短到不能再短的小热裤,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和修长白嫩的大腿完美地衬托出来。 如此劲爆打扮,当然还有一张妖冶到令人惊艳的脸。丹凤眼微微上挑,诱huo中带着几分凌厉,一头栗色的大波卷披在身后,配着红唇,*无比。 她的视线划过晋歌的脸,停在卫豫临的身上。 “卫大律师,我知道他就在里面。”她走进卫豫临,伸手划过卫豫临的喉结,然后停在领结上面,如同多年的妻子一般,帮他整了整领带,拂了拂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贴近他的耳边,沙哑着声音说:“我也知道,你拦不住我。” 好家伙,这么猛,一上来就是个限制级。 要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是要来找岑华,晋歌差点就以为她是来找卫豫临的了。 看了看自己,又对比了下酥xiong正在卫豫临胸前贴着的女人,晋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她自己了。 “清汤挂面**,你叫什么,我叫米酒。” 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四个字总别人的嘴里,特别还是个十分有料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她依旧觉得很不爽。 虽然心底暗骂连连,但她仍旧保持着微笑,完美得无懈可击:“你好,我是晋歌。” “原来是晋家二小姐,幸会幸会。没想到,卫大律师不吃我这一套的原因,这喜欢这种类型的。” 晋歌笑得肉疼,但是米酒很快对着她比了个手势,啵了一下:“我也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看起来就跟清汤挂面似的,很可爱。” 指甲陷进肉里,晋歌眼皮都在跳了。 卫豫临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从侧脸就可以看出,他此刻憋笑憋得很辛苦。 她瞪了眼米酒,从来没有这么讨厌清汤挂面过。 第五十二章 不劳您费心改造 手心被晋歌狠狠一掐,卫豫临拉着晋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就知道这妞儿脾气还挺大。 “你说的没错,岑华的确在里面。”卫豫临面无表情,握着晋歌手稍稍使了劲,叫她挣脱不开。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觉得我拦不住你吗?” 伸出左手推了一把摇摇欲坠的门,门“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砸地晋歌目瞪口呆。 眼前这妞儿是破坏的个中好手,卫豫临也不差,怪不得之前两人能联合起来好整岑华一通。 说什么岑华拉他喝了一宿酒,怕是他拉岑华去,让别墅空出来,给了一晚上的时间让米酒来实施定向爆破。 都不是好惹的人,却都被岑华给惹上了。 晋歌在心底为岑华默哀,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在讨价还价了。 “我给你把律师所的所有门全部换掉,你现在把他交出来。”来自笑得十分妖娆的米酒。 “这里的门全部让你换掉,好让你下次不用踹门,直接用钥匙进来?”来自面无表情的卫豫临。 “那你开个价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把他藏起来,我给双倍。”来自拨了拨栗色大波浪卷的米酒。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晋歌不得不说,米酒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把持不住,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看,跟带了光环一样。 “他说要帮我解决四十件案子,你要帮我解决八十件?”卫豫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米酒。 “……”米酒词穷,一时间接不出话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卫豫临让岑华接手案子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会帮他。所以现在才能有个借口,赌住这位美女。 但是晋歌正跟之前的岑华一样看好戏的时候,却突然被提了名。 “或者,你帮我改造一下她,岑华你怎么折腾,只要有条命在,随意。” 卫豫临稍微将晋歌往外推了推,从头到脚素雅到底的晋歌立刻开口,赌住米酒张了一半的嘴。 “不劳费心,我知道我是清汤挂面。” 她有些怒了,男人果然都是只喜欢表面的生物,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看到她握紧的双手,紧抿的薄唇,还有倔强的眼神,卫豫临就知道她现在肯定在心底暗骂他。 但是就要离上庭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一仗,必须要打得漂亮。 所以必须要好好改造一下,恰好眼前还有个国际顶级化妆师,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熟料米酒瞟了一眼晋歌,笑了笑,晋歌看着十分眼熟,半晌才觉得像极了岑华。 “人家姑娘都不乐意,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劲呐。”米酒顺手搭上卫豫临的肩膀,“还是说,就算身边有这样纯情的小姑娘,你还是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晋歌皱着眉,米酒是拿她当做卫豫临的女朋友了。虽然这种对外的状况是她有意并且乐意让人看到的,但是突然被人拿出来说,她就不得不考虑考虑跟卫豫临的关系要维持在哪种程度了。 第五十三章 踩到猫尾巴 卫豫临不着痕迹地拂开米酒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米酒一眼。 这女人还是一如之前的风风火火,做事情仗着身份就胡来,跟晋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语气极淡,漫不经心地恭维了一句:“岑华跟你很配,我没有抢兄弟之妻的那个歹心。” 米酒一脸可惜,嘟着嘴唇可怜兮兮地说:“卫大律师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打算过河拆桥啊。” 惦着脚尖朝办公室里面看,闪着贼光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却又不停地叹着气。 “卫大律师就将我老公交出来吧,你忘了当初我们一起整他的时候有多么男欢女爱吗?你难道现在要卸磨杀驴了吗……” 这成语用得颇为神似岑华,不愧是一对儿,还真配。 晋歌一边感叹,一边偷看卫豫临,他的脸色明显黑下来,握着她的手都使着劲。 他心思一转,不理会那个对着门内望眼欲穿的女人,偏头问晋歌:“你确定你不要改造改造?” “你这副高中生的模样上庭真的没问题?难道是要告诉薄凉你还是像高中时候一样爱他?” 被戳到了痛处,晋歌奋力甩开他的手,手动了动,就差没直接一个巴掌甩上去。 她很清楚卫豫临查薄凉的事情,肯定也会连带着将她也查个底朝天,但是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根本不像是卫豫临的风格。 “我跟薄凉现在只有一种关系,我想你再清楚不过。”晋歌看着米酒妖娆的脸,跟晋书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在眼前来回转变。 她看着卫豫临,语气冰冷:“我最讨厌这种女人,表里不一。” 罢了,推开米酒走了出去。 背影僵直,步伐急促,看来是动了真怒。 “女人为什么容易生气?” 他本以为她可以想到,帮她改造是最好证明对薄凉早已死心的表现,然而现在,她非但不领情,还如此生气。 饶是心理学学得再好,也想不到如海底针难捞的女人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况且晋歌说最讨厌这类女人,没有长大没有见过风霜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她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间看不清事情的真面目? 还是说,是他高看了她,以为她其实聪慧过人,能够看出他的一举一动中隐含寓意? 卫豫临莫名地烦躁起来,松了松领带。 “你踩了猫尾巴还不打算去追?”米酒跟岑华一样,一脸兴味地打算看好戏。 其实她兴奋地很,第一次看到卫大律师在女人的问题上吃瘪。 而且似乎还是在隐约吃味的状况下戳了女朋友的痛处? 这要是卖给媒体,不知能值多少钱? 卫豫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迈出步子走了出去,无比烦躁地扔给米酒一串钥匙:“希望你们这一出戏能演得让我开心,也让晋歌开心。” 米酒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yes,管他能卖多少钱,到时候再说。 现在,还是钓男人最要紧。 她轻快地朝着办公室里的玻璃门走去,当然也就看不到走到转角处的卫豫临,收敛了脸上烦躁的表情,冷如平常。 按着那个女人的性子,迟早都会将这件事情卖给媒体,那个时候,才能说明他今天演得还不错。 卫豫临淡淡地想着。 第五十四章 亡命鸳鸯 米酒找到岑华的时候,岑华正藏在档案柜里。 183cm的人,曲着腿,弓着背,委屈地挤在堆满了档案的柜子里,就差没两眼泪汪汪了。 活像是古装剧里演的要被抓壮丁的人。 米酒唇角轻勾,却一点都没有面对卫豫临时的妖娆勾人。 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岑华,笑得温柔:“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 岑华窝在柜子里不愿意出来,喃喃地将卫豫临全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米酒听着隐约的“卫豫临你个王八蛋。”“卫豫临你个混蛋。”,默默在兜里暗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她朝着岑华弯腰伸出手,丝毫不在意弯腰的时候*的衣裙快要遮挡不住那幅曼妙的身材。 岑华几乎是含着泪捂着鼻子被她给拽出来的,他恨恨地道:“你这次回来又想要做什么?这次没有房子给你炸了!要炸就去炸卫豫临的!” 拨了拨身后栗色的大波卷,米酒眨着大眼睛,眼角隐约有泪光在闪:“我来找我的老公,难道不对吗?” 岑华最受不了女人哭,特别还是美女,所以他又一次郁闷地心软了。 “你没有错……” 话还没说完,米酒一把扑进他的怀中:“又输了吧,不长记性的家伙。你说你这律师都怎么当的啊,你其实每次上庭都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吧。” 大力推开身上的树袋熊,岑华咬牙切齿,心底悔恨地骂自己和卫豫临,一个不争气,一个是损友。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岑华黑着一张可以媲美卫豫临的脸,决定冷静地解决这件事情。 “你别黑着一张脸装卫豫临啊,我是来找你回家的,又不是来找他回家的。”米酒忍不住伸手摸岑华俊朗的侧脸,爱惜得就像是一个整容医生对待他手术刀下最完美的作品。 当然,这句话一直也是米酒用来形容岑华之于她究竟是什么的最佳比喻。 岑华听见这句话,彻底炸毛了,跃过米酒一个箭步跑到窗户边。 一脸的决绝:“你再跟我提这件事情,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他现在还没有玩够,怎么可能跟这个暴发户的女人回家过日子? 当初要不是老爸联合卫豫临算计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这个女人走上婚礼现场的。 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他岑华什么时候还有比在这个女人面前更狼狈的时候? 被绑着去结婚,堂堂总裁的儿子,他居然什么都不能说。 别墅半夜被拆,堂堂首席大律师,居然他起诉都还不赢。 他的心里早就想要大声咆哮了好吗?为什么会遇见这个女人啊,天地不仁啊! 米酒显然看不出他内心的各种咆哮和泪流满面,迈着模特步,一步一步,性感而又妖娆地,逼近窗边。 快要靠近岑华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他领带,性感而又略带几分野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你倒是跳啊,这里是32层,我们跳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第五十五章 很抱歉让你吃亏了 这女人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岑华没少见识过,但是就是不知道这次她究竟是认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正当他在纠结是要顺着米酒的意思来,还是要跟她一杠到底的时候,米酒突然后退了几步。 她笑得有些勉强:“你倒也是个有胆量的,这样吓唬你都没用,果然还是我的魅力不够么。” 垂眸不过片刻,她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再见,定要你好看。” 对着岑华飞吻一个,性感的身影摇晃着出了办公室。 在门口的时候,还留给了岑华一句话。 “你这么有勇气想要跳下去,怪不得敢上庭辩护,都不怕败诉了被人打。” 分明是嘲讽的话,却隐约能听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岑华站在窗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深夜,月不见影,星罗棋布。 卫家别墅的院子里。 晋歌睡不着,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 她知道白天是自己太过于冲动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居然因为卫豫临一句暗指不如米酒的话而如此生气,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 她重生之后,最大的怒火全都发在了薄凉和晋书的身上,还有那些抢夺晋家财产的人身上。 可今天…… 晋歌想不通当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索性想着如何挽救。 卫豫临想要改造她,也不是没有道理,能够风风光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无疑就是对薄凉最大的打脸。 但是她拒绝了。 如果现在去道歉的话……实在是有些拉不下面子,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下午的情况…… 就在晋歌纠结地打算数星星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卫豫临吹着口哨,踏着一地零碎的星光走来,在晋歌的身边躺下。 这个时候的他穿着睡衣,十分休闲,尽管巨大的身形很让人有压力,却又带着几分白天没有的慵懒和亲近。 “我猜你现在在想要不要道歉。” 晋歌心中一惊,别过盯着他的眼:“心理学学得再好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转念一想,她突然来了兴趣:“不如你教我心理学吧。” “交换呢?” 看着晋歌一身轻盈的睡裙,卫豫临的眼神很明亮,里面倒映着星光。 晋歌晃了晃神,差点儿就陷了进去。 “交换?找米酒要去。不是说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吗?第一次见面的交换,让卫大律师吃亏了,很抱歉。” 卫豫临隐隐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倔强起来,还真不好哄。 所以还是立刻转移话题为妙:“今天岑华差点被米酒逼得跳楼了。” “跳楼?”晋歌瞬间来了兴趣,那两个活宝遇到一起,擦出的火花怕都是旁人的三倍吧。 “米酒想带她老公回欧洲,岑华不愿意,以死相争。”说着,卫豫临的唇角也含了一抹隐晦的笑容。 “老公?他们已经结婚了?”晋歌有些惊讶,这两个人居然是真的结婚了,可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会被牵绊住的人。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卫豫临明显是不想继续讲下去了,因为他觉得这种良辰美景的时候,有更好的事情等着他来做。 第五十六章 绑架OR交换 “唔……” 一个颠簸,晋歌稍微有点身子往前窜,但又被什么东西牵制着,她极为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然后睁开迷蒙的双眼。 四周都黑漆漆的,身旁似乎有个什么不明物体在扭动。晋歌坐在凳子上试图用手去戳一下身旁的东西,却发现被绑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晋书出狱了?跟薄凉一起绑架了她? 这么有趣的手段到底要来几遍才玩得够啊? 晋歌的眉头狠狠拧着,正思虑着想要说话,突然灯亮起来,眼前一片白色,什么都看不清。 “飞机遭遇不平稳气流,有颠簸。请大家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时关闭,在洗手间的旅客请注意好,待天气转好,我们将继续为您服务。” 晋歌猛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俨然就是一派飞机头等舱的模样。 这是要偷渡的节奏? 晋歌懵了一会,被旁边发出呜呜声的不明物体给吸引了。 不明物体蜷缩在椅子上,手脚被绑作一团,嘴上贴着胶布,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晋歌吓了一跳,要不是看着他左手的marqueoefabriquetrademark限量版手表有些熟悉,她发誓绝对认不出眼前这个不明物体居然会是岑华。 岑华在这里,那卫豫临在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这样的话,应该不是薄凉下手,难道是卫豫临?他想要做什么? 她审视了一下岑华,问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唔唔唔……” 岑华明显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晋歌努力了半晌,夜没有听清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们俩这哑语说的不错啊。” 慵懒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的声音传来,晋歌下意识往声源处看,那不是米酒还是谁? 她这次换了身小背心配小短裙,身材依旧诱人,即使被绑得动弹不得,晋歌也可以感觉到岑华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然后,两条红色的血迹从他的鼻子下来留了下来,淌过胶布,顺着脖子流下去,源源不断。 晋歌不忍地转头,米酒的身材的确惹火至极,现在竟能让岑华如此窘态,那之前卫豫临……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听见晋歌的问题,米酒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坐到晋歌身旁的座位上。 虽说是不紧不慢,但晋歌纵觉得她有意无意对着岑华的那面在摆弄身材。 果不其然,岑华的鼻子下面的红色淌得更欢快了。 米酒隔着晋歌对着岑华拨了拨栗色的大波卷,还特意抚了抚肩上快要掉下去的肩带。 眼神里写的全都是,小样儿,我就不信你不上钩。 “我只是和卫大律师做了一个等价交换。” “唔唔唔……” 米酒话刚说完,岑华那边就奋力地挣扎起来,晋歌按住他,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她看见岑华这样,就明白了,卫豫临居然拿岑华当做交换送给了米酒。 可是,卫豫临到底想要做什么,需要她,也这样被绑在这里? “我们现在去哪里?” 晋歌的眼神垂到地上,忽明忽暗。 第五十七章 认识你荣幸之极 “italy!” 米酒打了个响指,冲着晋歌挤了挤眼睛,“带你去看看我的老家。” 如此热情奔放的性格和打扮,也果然符合意大利的风格。 只是做事情如此脱线,意大利的人都这么令人……惊喜和可爱吗? 晋歌腹诽,将想要说话的岑华的头又按了下去,问了一个他也十分感兴趣的问题。 “你和卫豫临说了什么,要把我也放在这里做交换?” “啧啧,怪不得卫大律师头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操心这么多。”米酒毫不介意晋歌的语气,伸出手摸上她白嫩光滑的脸,一边还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瞧这小脸儿,手感多棒啊。”说罢,还捏了一把。 晋歌侧着脸躲了一下,被一个长相如此妖娆,身材如此劲爆的女人揩油,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我还以为你的家乡在泰国。” “不不不,你看我这么好的纯天然身材,跟那种手工的能比吗?”说着,米酒还俏皮地眨了下左眼。 眼看话题就要跑远,岑华不停地“咳咳”想要把话题引回来。 晋歌把他冒出来的头又按回去,米酒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严肃了脸色,接着把事情的原本娓娓道来。 “你这样上庭着实太不符合身份,需要大力改造一下。给我一周的时间,我还卫豫临一个崭新的你。” “至于岑华,我答应帮你进行改造,卫豫临给我的交换就是,他要跟我回家。” 看着欲言又止的晋歌,米酒了然地补充:“案子的事情就交给卫豫临吧,你要相信你的男人嘛。” “我……”晋歌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累,“我并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这有什么啊。”一把大力揽过晋歌的肩膀,米酒大大咧咧地在她耳边道,“我们家那个那么不争气,我不也……” 这声音说大不大,可在空空的机舱里说小也不小,岑华在一旁咳得更厉害了。 晋歌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这一对活宝。 她知道他们或许是想要逗她开心,但是…… 薄凉…… 这个名字提起来就让人止不住地浑身发冷,性子也当真薄凉如水的那个男人…… “对了,这么久了还没跟你正式介绍我自己。” “我的英文名字是tansin,中文名字是米酒,因为我和岑华都特别喜欢中国的食物,特别是米酒。” 别的晋歌都没有在意,注意力全都被英文名字吸引走了。 “tansin?!”晋歌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口,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居然是世界级著名化妆设计师tansin! 说起来tansin这个名字,她之前虽然不大在意这一方面,但总是从晋书的口里听到。 当时的晋书起码有三年都在抱怨,她的预约又被tansin拒绝了,她的邀请函又被tansin拒绝了,她的拜访又被tansin拒绝了…… 所以现在想起来,晋歌对米酒瞬间就有了好感。 她冲着米酒挑笑得温柔甜美,就差放开身份扑上去来个贴面礼:“原来是你,久仰久仰。我十分仰慕你的风采,也十分喜欢你的性格。能认识你,我感到荣幸之极。” 第五十八章 卫豫临的英雄事迹 米酒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卫豫临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早就料到了晋歌会转**度。 看晋歌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她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而后又帮岑华解开绳子,撕开胶布。 “如果你实在是担心的话,叫这家伙帮你科普一下卫豫临的事迹吧。” 米酒坐在岑华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说道。 岑华一边顾及手脚不舒坦,一边又小心翼翼护着米酒不让她掉下来。 他揉了揉手腕,一番话说出来根本不用思考。 “卫豫临,1986年生于r市,现年28岁,从小即显现出过人天赋……哎呦!” 米酒冲着岑华的脑袋来了一个一阳指,娇嗔道:“谁让你刨祖坟啦,我要听他的事迹,ok?” 晋歌对于卫豫临的事迹其实也听过不少,毕竟是那样的一个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是如今的薄凉,有权有势,卫豫临一个小小的律师,究竟要拿什么与他来抗衡? “其实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但是……” 所以她揉着额角,阻止打闹的二人。 但是米酒却一个劲儿催促岑华,岑华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卫豫临在曾经在韩院长手下做过五年首席检察官,几乎是一毕业回国就任职了。” “当时他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过脾性也要比现在古怪得多,在法界权势一时无人相左。” “但是五年后,他突然辞职,当起了律师,为人也越发低调起来。” 越说,岑华的神色越发奇怪,但晋歌却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注意到。 “可是我调查过,当律师的两年内,他一共受理538件案子,亲自上庭114件,不论人心多么一边倒,证据多么一边靠,全部胜诉,无一例外。” 虽然听过卫豫临不少传奇事件,但如此系统的论述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几乎要合不拢嘴来。 米酒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挤眉弄眼地道:“但是他究竟是如何一回国就当上首席检察官的,又是如何权势浩大的,更是如何保持胜诉记录的,这些就交给你去挖掘了。” “说老实话,关于卫豫临的真实身份,我也很感兴趣呢。真是令人好奇的,”米酒性感地舔了舔唇角,“一个男人呢。” “放我下飞机。”岑华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你回你的意大利好好玩,我要回中国矫正被你这种外国混血带出来的乱用成语的毛病。” 这男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米酒心底划过一丝不快,但是当局者迷,晋歌在局外确实看得十分真切,她几乎都可以闻到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的醋味了。 但是米酒依旧坐在岑华的腿上,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吻他微微下弯的唇角,完全不介意晋歌尴尬的四处游走的目光。 “上了我的贼船,啊不,是贼飞机,你还想跑么?我告诉你,你插翅难飞了。” 岑华不善的面色稍微缓和的时候,空姐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传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您乘坐的kj-3697次航班已到达目的地,飞机正在下落,请收起挡板,系好完全带,关闭您的移动电子设备。” 米酒微微一笑,对着岑华和晋歌吐出一句英语来。 “weetoitaly!” 第五十九章 旧情复燃OR另有新欢 一下飞机,米酒并没有给晋歌时间调整时差和休息,把人带上前来接机的宾利就风风火火回到了她的daybreak私人工作室。 “同志们,准备就绪,开始工作啦!” 米酒一边领着一脸惊讶的晋歌往大厦里走,一边打了个响指。 房子两边分别整齐地站着两组人,都服服帖帖地对着米酒弯腰回话:“yes,boss!” 紧接着房子里的人都开始忙起来,有准备衣服的,有准备化妆品的,有准备茶点的…… 几乎你能够想到的一级待遇,这里都有,你没有想到的,这里也有。 房子里的装修完全是米酒一手操持,所以风格大开大合,十分大胆地将中国的传统元素和意大利风情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看上去奢华名贵,却也十分实用。 “果然是名不虚传。” 坐着等待米酒的晋歌忍不住对着那个忙着指挥人的俏丽身影称赞了一句,却引得岑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说风是雨的女人,有什么好名不虚传的。” 自从飞机降落开始,岑华的态度就十分不对劲,几乎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晋歌最开始以为他是吃醋,现在看来,也不尽是如此。 “晋二小姐,接下来的时间全部交给我,我还一个你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晋歌。”米酒认真起来的模样十分惹人注目,闪耀地让人挪不开眼。 岑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着一张脸别过头不看她们,兀自想着什么。 晋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一肌一肤都在改变,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装扮,完全不一样的气场,她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是对过去的道别,还是对上庭时的着急或者期待。 米酒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却不时在晋歌和岑华的脸上来回移动视线。 三个心思各异的人聚在一间屋子里,都不发一言,像在下一场悄无声息的棋。 对弈这一场,输赢究竟会如何? 这个问题需要考虑的人很多,比如卫豫临和薄凉。 就在所以人都很忙的时候,一个新闻突然在媒体间炸开了锅。 “晋家落魄二小姐晋歌恋上强势大律师卫豫临。” “现代版落魄公主遇上豪门贵公子的故事。” “晋家大女婿薄凉欲与晋家二小姐晋歌旧情复燃。” “卫大律师甚至不惜与薄凉对峙法庭,晋家大小姐仍受牢狱之灾,二小姐去向不明。” …… 诸如此类的新闻头版源源不断。 薄凉重重地将报纸和杂志拍在案几上,手指蜷缩起来,将它们撕成碎片。 他拿着手机拨出了电话:“究竟是谁做的?我不相信是卫豫临,他没有这么无聊。难道是你?” 那边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但是这个人,你动不得。” “来头很大?卫豫临请到了大帮手?”薄凉的眼神阴鸷,厉色在眉间显露无疑。 那边沉默了半晌,薄凉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那个声音说:“这个人,我护定了。你敢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 手机“嘭”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成了三瓣,他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在案几上,顾不得手上鲜血淋漓,又一拳打在了案几上。 第六十章 女王归来 当卫豫临拿到早上的晨报的时候,看到火热劲爆的标题,他也只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如同昙花一现。 这个女人还真是按奈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啊。 居然这么快,就把消息卖给了媒体。不过也不算太早或者太晚,现在这个时候,刚刚好。 他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见识一下薄凉精彩的表情,不过他觉得,一定要比他的画布精彩地多了。 视线缓缓下移,有一张黑得只能看出两个身影的照片,旁边写着标题——“卫豫临与晋歌别墅私会”。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女人居然还敢监控到他的别墅里去,当真是活腻了么? 而身在意大利的晋歌,自然是不会知道r市这边对她的评价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周后。 r市飞机场。 晋歌刚刚从飞机场出来,聚集在飞机场的记者们就蜂拥而上,把她团团包围。 “晋小姐,请问你和卫律师的感情状况现在如何呢?” “晋小姐,据说您的姐夫由于晋书小姐尚在狱中,又有您死灰复燃的意思?” “晋小姐,传闻卫律师和薄先生后日开庭,就是因为您,这是真的吗?” 晋歌被问地不快,她根本没有想到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应付娱记。 好在岑华在一旁帮忙圆话,给了她几秒的整理时间。 她一身华丽丝绸材质的裸色吊带连身裙,有着精致典雅的繁杂印花,搭配一双暗金色的踝镯细高跟,翠绿色的玉镯搭配金银色的手环佩戴,使她看起来既正式又性感,风情万种却又恰到好处。 抬起头时,晋歌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淡淡的微笑,既疏离,却又不会太高高在上。 这一周的改造,不仅仅是教会她如何搭配符合身份的衣服,更是教会了她如何面对媒体众人,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嘴脸,然后如何漂亮地反击。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抬爱,但是我刚刚度假回来,可能说话不周到,情节也描绘得不详细。不如明早记者招待会上与大家相见,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记者们隐约失望,但对着晋歌又是一阵闪光灯闪过,他们的注意力全都移到了明早的记者招待会上,所以晋歌轻巧地脱了身。 路上,岑华对着晋歌竖起大拇指,夸了她一句:“真是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啊。” 晋歌淡淡一笑,也许这样,才真算是走上了复仇的正轨。 “你待会就躲在门后,等卫豫临来了,吓他一跳。” 岑华对着晋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坐在办公室里等卫豫临。 不过片刻,那个男人一身**紫西装,步伐略快地走了过来,步步沉稳,意气风发。 “晋歌呢?”一进办公室,卫豫临就问坐在沙发上装睡的岑华。 岑华兀自装睡,鼾声隐约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卫豫临眉间显出峰壑来,他低沉地说:“米酒那个女人刚追过来在楼下缠着我说要上来绑你回家。” “什么?!”岑华惊呼一声睁开眼睛,看到卫豫临眼角一抹戏谑之情,才猛然惊呼被骗了。 第六十一章 守株待兔OR弃如敝履 岑华吹了个口哨,晋歌突然关上了门,卫豫临猛然回头,满眼惊艳。 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亦或是脸蛋,全部都完美地展现出逼人的美丽优势。 那是不同于米酒的野性诱人,更是不同于云淮邻家小妹的清纯与甜美,而是专属于晋歌的,女王风范。 一举一动自是尽显优雅,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风范。 “怎么样,卫大律师是不是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岑华在一旁玩笑道。 卫豫临头也不回,从容地道:“怎么,米酒没跟着过来,你皮痒痒了?” 岑华立即噤了声,在卫豫临的背后龇牙咧嘴,逗得晋歌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她随即收敛起来,十分严肃地看进卫豫临深邃的眼眸里。 “明天一早,这里和别墅应该都会沦陷,敌军是整个r市的娱记。卫豫临,你准备好了吗?” 那气场就像是在对卫豫临发挑战书一样,卫豫临满意地勾起唇角,眸中赞赏之色又添了几分。 这样自信满满,将自己完全放开的晋歌,怕是谁看了都只会称赞。 “当然没有问题,我就怕他们不来。他们万一不来,后天的仗打得再漂亮,又有什么作用?” 卫豫临的想法恰好与晋歌想到了一起:“是啊,他们不来,后来扇脸的巴掌再响亮,又有什么作用呢?” 二人相视一笑,难得如此心有灵犀。 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卫豫临身后岑华突然平静下来的表情,悠远的目光不知是在出神发呆,还是落在了哪个角落里。 当晋歌重新坐回卫豫临隔出来给她的办公室后,她的心情才稍微平复起来。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优秀,虽然过往不明,背景不明。 但是她已经从一开始就把希望赌在了他的身上,不管他是一穷二白,亦或是别的什么,输赢,全部都握在他的手上。 那么,就不妨相信他。 相信他能够在围城赢过薄凉一次,就能在法庭上赢第二次。 薄凉,这次我会让你看到,这真正的我。 “嘟嘟……”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晋歌一看,居然是云淮主动打来的电话。 “小歌,你这一周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手机也关机……” 云淮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隐约有抽噎的感觉。 但是云淮这姑娘虽然傻傻愣愣的,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总是缺个心眼,这下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那个人…… 晋歌试着问道:“这一周我去了意大利度假,你现在还好吗?” “小歌,我遇见他了……另一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地走了过去,我……” 听见这句话,晋歌也稍微有些动容。 云淮追着那个人少说也有十年了,但是每一次都是无尽的追逐和伤心。 要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温和地劝云淮放弃,但是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冲动。 要么,骂醒她,一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要么,改变自己,对那个男人守株待兔,到手之时再弃之如敝履。 第六十二章 那个男人居然是他 “阿淮,你醒醒吧。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执着这么多年,趁早放弃吧。” 字里行间都带着愤怒,晋歌也说不上来是对自己的愤怒,还是对云淮的愤怒,更不敢细细思量。 云淮沉默了许久,呼吸轻微而绵长。 “阿淮,要么,你就努力改变,让他也尝尝这十多年,你是怎么过的。来,告诉我,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晋歌一步一步地诱导她,因为跟云淮认识的那么多年里,她居然都只是知道她有一个追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从她的嘴里套出来过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云淮犹豫着,晋歌静静地等待了许久,才听到她说:“慕承彦。” 慕承彦?! 居然是那个男人,她和在英国留学时的大学教授?! 晋歌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云淮追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是大学才认识的教授?难道…… “这十几年,我一直在追他。然而大学那几年,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居然为了我答应了英国大学的邀请,去教书。” “但是,我快要毕业的时候,他却反悔了,他居然反悔了……” 云淮轻声说着,晋歌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云淮会在领毕业考试的前一个月突然消失,以至于现在都还没有拿到毕业证。 “现在,他和以前一样不肯见我,他还有了新欢……” “小歌,帮我,我要让他看到不一样的我!” 云淮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她虽然也是云家的大小姐,却和晋歌不同,从来都待人亲和,大大咧咧的。 但是现在,云淮为了那个男人来求她。 她的眼前不停浮现出薄凉的脸庞,在英国的时光,还真是个噩梦啊。 不愿多想,她说:“阿淮,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多年闺蜜,更是因为她想要让那个男人好好看看,不是所有女人,都好欺负的。 一通电话完毕,晋歌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准备云淮的事宜,记者会的说辞和服装,还有后天法庭的相关资料。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但是她并不允许自己偷懒休息。 她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不会再主动找借口睡下。 卫豫临在楼下看着忙碌的她,深邃的眸子藏了几分暗涌。 “晋小姐,请问你和薄先生还有卫律师的关系是否如报纸所登?” “晋小姐,请问你做好后天上庭的准备了吗?” “国企的gry秘密文件被盗事件真的和你有关吗?” “请问你和卫律师在一起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 面对面前的十多个话筒,晋歌一点也没有怯场,镇定自如地优雅回话,即引导着记者们的思维朝着她设定的方向走,又不会让人察觉到她的目的。 “我十分爱我的姐姐晋书,所以也十分尊重我的姐夫薄凉,即使之前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计较的。” “至于卫律师,就像是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照进了灰暗的生命里吧,我相信以后我们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好好在一起。” 第六十三章 不屑于接受的臣服 晋歌伸手挽上卫豫临的胳膊,小巧地依偎在卫豫临笔挺的身旁。 记者们十分兴奋挖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晋歌居然大方承认了和卫豫临的关系,四周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卫豫临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侧头看笑得大放自如的晋歌,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这一句话涵盖了多少意味,也许娱记们现在听不出来,但是明日的报纸上,绝对不会少了分析。 不论薄凉以前做过什么。 这句话十分有歧义,以前做过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是宠爱还是背叛? 卫豫临突然觉得晋歌还挺有做律师的潜质的,善于引导别人,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走。 “至于后天上庭一事,各位不如拭目以待。真相自然只有一个,谁心里有鬼,怕是现今已经不敢走夜路了。” 晋歌笑意盈盈,对上庭一事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众记者们都窃窃私语,有的还对晋歌是否盗窃gry文件一事持怀疑态度,有的则已经因为晋歌的闲适态度而倒戈。 卫豫临环四周,清了清嗓子,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后日上庭必定精彩,还望各位详细记录,还原真相。” 众记者们纷纷点头称是,卫豫临的面子,谁也不敢拂了去。 “啪啪啪。” 安静的大厅里,岑华突然带头鼓掌,他朝着卫豫临和晋歌挤眉弄眼,眼神中写的满是:哟,居然承认了,我之前还没看出来呀。 但是嘴上却说的是:“让我们共同祝贺卫大律师一战告捷!” 记者们纷纷起立鼓掌,晋歌对岑华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她和卫豫临一样,对岑华这种极有眼色的做法,十分赞赏。 毕竟谁的人生,都需要由其他人来锦上添花。 但也总少不了一些不请自来砸场子的人,比如说此时的薄凉。 他一身黑色西装从门口走进来,挂着和煦温柔的笑意,对着晋歌和卫豫临点头示意。 记者们看到来人,忍不住“哗”得低声惊呼,场面骚动起来。 晋歌的身体微微僵硬,抓着卫豫临胳膊的手稍微使了劲,卫豫临皱起眉头。 只有岑华在一旁,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除了他,在场的人无一不认为薄凉是来挑衅的。 但是薄凉只是淡淡地笑道:“卫大律师看见我,别太紧张,毕竟我和晋歌,可是老相好。”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张狂地向卫豫临宣告,既然你们要这么引导媒体,不如我来给你们加把火? 顿了顿,他接着真诚地道:“我也衷心地,祝愿卫大律师能够胜诉。” 但是走进晋歌的时候,他忍不住的满眼惊艳。 这样的晋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却能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魅力来。 晋歌看也不看他,只微微侧过头,专注地看着卫豫临线条硬朗的侧脸。 “豫临,你看,连你的对手都来臣服于你了。” 卫豫临不以为意地挑眉,轻蔑地扫过薄凉:“有某一种人,即使他臣服,你也会不屑于接受。” 第六十四章 法庭前的小插曲 前往法庭的林肯房车上。 晋歌一直望着身旁卫豫临的侧脸傻笑,笑得卫豫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中的晨报,但是晋歌的眼神太过火热,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颇为让他不爽。 一只手敲在了晋歌的额头上,听见她俏皮的惊呼一声,瘪着小嘴不满地瞪他。 笑意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告诉晋歌,此时卫豫临的心情很好。 她不满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怎么不留着去法庭上欺负薄凉?” “他还不够格来让我欺负。”卫豫临的视线重新落在报纸上,手里还拿着笔在涂画着什么。 他脊背挺得笔直,看在晋歌眼里有些正襟危坐的味道。 然而他却面不改色地吐出了一句话:“我就喜欢欺负你,你这种智商也就能被欺负来逗我开心了。” 晋歌目视前方,在心底默念清心咒,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拳打到卫豫临脸上的冲动。 就在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决定要下手打卫豫临后脑勺的时候,车门被从外打开,司机恭敬的声音传来:“卫先生,晋小姐,已到达r市最高人民法院。” 卫豫临斜睨了晋歌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兀自下了车。 那报纸上线条并不多,却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画的是什么。 几根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扬着巴掌的晋歌,表情十分……狰狞…… 晋歌一边对着卫豫临的背影吐舌头一边下车,还一边感叹幸好自己没有真下去手。 她都还没出手,卫豫临都能猜到她想做什么,她要是动了手,估摸着卫豫临那个脾气,绝不后轻易放过她。 但是晋歌低头的一瞬间脸颊带了丝微红,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邪恶的思想。 不知道是之前被卫豫临**习惯了还是什么,她居然觉得卫豫临会用某种第一次见面的特别方式来惩罚她。 “再慢一点就要迟到了,韩院长最讨厌迟到的人,特别是你这种居然还没有被收监的——‘犯人’。” 卫豫临站在台阶处,本来已经被记者包围,却突然朝着唤道。 晋歌昂首挺胸走得十分优雅,还带着几分自信,那个男人带着她躲开记者,一路走到法庭门口。 卫豫临突然停下来,晋歌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捂着鼻子瞪他。 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看别处,磁性的声音让人无法抵抗:“有我在,你可以放心。” 原来是在担心她。 重生之后第一次被人担心,晋歌有些不知所措。 看她还呆愣着,卫豫临皱了皱眉,想象中的感激涕零并没有出现,他在心底暗骂岑华那小子追妞的方法也不过如此,怪不得成天被米酒缠着。 他突然转身推开法庭的门,边走边说:“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么神经大条的女人应该不需要关心。” 晋歌在后面跺脚,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改造完了回来后,卫豫临这么爱吐槽她? 第六十五章 告律师OR好兄弟 法院里一片肃静,韩院长高居上位,表情严肃。 但晋歌一直觉得他在暗中瞪她,可刻意去寻找目光时,却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双方落座。 原告处坐着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与晋歌同龄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国企的ceo,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晋歌想道。 不过很可惜的是,晋歌有些近视,所以一直没能看清他面前标牌上写的名字。 他不紧不慢地翻着手边的书,脸部轮廓分明,是并不同于卫豫临的冷硬与咄咄逼人,让人觉得不远也不近,恰到好处的疏远。 可他那方的位子空缺了一个,说明他的律师还没有到。 晋歌用眼神想要询问卫豫临,却苦于卫豫临的目光一直在同观众席上的薄凉对话。 二人一来一往,又是挑眉挑衅,又是不屑轻蔑,弄得晋歌很想大喊二人幼稚。 但也紧紧限于想想而已,并没有实际动作。 离开庭只有三分钟了,韩院长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以往最讨厌上庭迟到的人,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种蔑视法庭的表现。 这种人,通常都是要收到惩罚的。 这个韩院长的小癖好,是卫豫临告诉晋歌的,所以晋歌一度以为是卫豫临暗中使了鬼,想要叫原告不战先败。 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卫豫临那么骄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会使阴招? 就在韩院长想要张口宣布开庭的前一秒,原告的律师迈着大步,极为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在场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惊讶的,有责怪的,也有期待的。 他一身鲜红西装搭配**的黑色衬衣,唇角挂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容,丝毫不在意这是在严肃的法庭。 走路姿势犹如明星走红地毯,就差没举手向在场诸位示意。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朝着惊讶的晋歌,责怪的韩院长,以及期待的薄凉微微点头示意。 而后,又对着好不惊讶的卫豫临抛了一个媚眼,但是转身的时候,晋歌明显看到了他对没有看到卫豫临惊讶表情的失望。 晋歌低垂了视线,稍稍掩去惊讶之色,但内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卫豫临的好兄弟吗?不是多年的铁哥们儿吗? 原告的律师,怎么可能会是岑华?! 而且他身上的红色西装配黑色衬衣的风格,明显就是米酒的风格! 难道米酒回来了?还帮着岑华一起算计她和卫豫临? 一大串的问题在脑海里面盘旋,但是卫豫临却丝毫不惊讶的样子,连头都懒得侧偏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原告看到岑华落座,朝着脸色缓和的韩院长一点头,韩院长立即宣布开庭。 “gry计划为本企业最为机密的研究,晋歌盗取我企业gry计划的秘密文件,已成事实,且证据确凿,望法官补救我司损失。” 清亮的男性声音响起,晋歌的第一反应就是公子如玉。 第六十六章 法庭进行时1 这男人长得一派温文儒雅公子模样,没想到声音也如此悦耳。 但是他薄唇一开一合间吐出来的话却并不招人待见,至少晋歌就有些反感他。 紧接着,卫豫临站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入耳。 “我方被告人并未做过所谓盗窃的事情,我方证据同样充足,请法官给予公平公正的判决,切勿因为个人原因而误判。” 卫豫临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他看着韩院长,几乎是要点名道姓地指着他骂出来。 果不其然,韩院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但是他忍住了怒气,深深地看了卫豫临一眼。 晋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卫豫临其实是因为觉得晋歌一定十分介意之前韩院长来别墅的事情。 晋歌微微弯了眼角,卫豫临有些时候,还是深得她心的,比如这个时候。 卫豫临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得美人高兴了,也不枉费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 看来当初岑华那小子说学好心理学对追女孩子很有用是对的。 但是想到岑华,卫豫临的眸色又暗了几分,他看着对面稳坐的岑华,目光落在他身旁的原告男人身上,神色一时难辨。 韩院长环视四周,道:“下面进行法庭答辩,请双方律师陈述各自证据,允许证人入场。” 岑华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他笑着站起来,吊儿郎当地冲着晋歌抛媚眼:“被告人盗窃文件一事,我方拥有充分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 “首先请允许我方呈上监控录像。” 他说着,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有人迅速摆好工具,播放监控录像。 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晋歌一个人走进了z国企的大厅,紧接着画面一转,大概是另一部监控的画面。 写着ceo办公室的房门被撬开,一个女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而后一阵翻箱倒柜,半晌却因为毫无所得而摇头准备离去。 却在偶然的回头时发现了墙角的不同寻常,在一幅油画后找到了一个保险柜。 等她出门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保险柜。 而那个女人身形瘦弱,高挑,对z企业轻车熟路,虽然这些都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是却在女人出门的一刹那,拍到了清晰的侧脸。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白嫩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那不是晋歌还能是谁? 全场一片哗然,看来凶手就是晋家的二小姐晋歌了。 观众席中一片窃窃私语,都在议论晋歌当时堂堂一个富贵小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晋歌的脸有些发烫,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冤枉而无能为力的时候。 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必须要相信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卫豫临。 果不其然,卫豫临举起了反对的牌子:“反对。” 韩院长微微点头:“反对有效。” 卫豫临镇定自若,也带给晋歌安心:“现代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监控视频被作假也不是完全每有可能,这极有可能是ps或者剪辑合成的伪证。” “原告作何解释?”韩院长朝着岑华问道。 第六十七章 法庭进行时2 岑华对着身边的助手说了什么,才微笑着回韩院长的话:“事实胜于雄辩,院长,我方申请证人出场。” 在场的听众又一次哗然,原告方不只有物证,居然还有人证! 在他们的眼中看来,真相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岑虎那方开始倾斜了。 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结论也不能够妄自判断。 这是晋歌从卫豫临的眼神中读出的讯息,卫豫临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 “这位是环球地理杂志的主编jojo,我想没有人能够比她在图片ps方面更具有权威性。” 岑华介绍完毕,面上虽然笑得随意,心下却并不无得意。 他虽与卫豫临齐名,但从小到大,卫豫临样样胜过他,奖学金比他拿得多,夸耀比他得的多,甚至连喜欢卫豫临的女人都比他多。 当然,最让他想要打破的,还是卫豫临保持的全胜纪录。 自从上庭开始,卫豫临接手的所有案子,不论真相如何,不论条件有多不利,通通完美胜诉,叫人挑不出一丝的破绽。 他岑华,今天就偏要试试,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样样都不如卫豫临。 jojo仔细地看了监控与几张从监控里截出来的照片,又用带来的仪器仔细地检查过,才抬头骄傲地开口。 “我以环球地理杂志主编的名义,担保绝无ps痕迹,并且完全属实。” 晋歌忍不住一拍桌子,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这个所谓的环球地理杂志社的主编,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贿赂,居然敢公开做假证? “肃静!” 韩院长瞥了晋歌一眼,晋歌微微收敛情绪,冷冷地看着岑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信口雌黄到什么地步。 左手无意间拽着袖口,说明这个人现在很紧张。 眼神直直盯着韩院长,表面是想要令人相信她的话,实际上却是因为说了谎话而害怕被揭露。 而身子有意无意地侧向原告席,颇为像是在等候命令的模样。 卫豫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jojo,眼底兴味盎然。 可真有意思,能够让环球地理杂志的主编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出来作证。 岑华,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原告席上的俊雅男人看着拿着书的左手食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很幅度不大,却还是让卫豫临注意到了。 他摸着鼻子,突然间眼前的思维宫殿闪过了什么。 “我反对。我方要求对证人进行提问。” 看到卫豫临举手,岑华眼底划过一丝不明色彩,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 “jojo小姐,你一定不知道我学过心理学吧。”卫豫临睨着证人席上正襟危坐的jojo。 “啊?”突然被叫名,jojo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你刚刚说话时,眼神有意识紧盯法官,意图误导法官相信你的说辞。并且你的左手紧拽着你的袖口,想要缓解你心中的紧张。” “让这样的美人感到紧张,卫某表示十分的歉意。但是你的唇角留着你刚刚由于想要控制声音颤抖而留下的齿印,而且你的身上……” 第六十八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1 jojo皱着眉头,根本想不到卫豫临居然能够看到这么多的蛛丝马迹,她的余光扫过原告席,眉头又深了几分。 卫豫临深吸一口气,又用手拂了拂面前的空气,才接着道:“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像极了法庭上的一个男人。” “diorhommecologne,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款香水应该就叫做这个名字。慕承彦先生,我说的对吗?” 一向沉默的卫豫临居然能够在法庭上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晋歌有些不可置信,原来卫豫临是个话唠。 但她丝毫没有因为卫豫临转换模式而开心,眉间反倒皱得更紧,盯着原告席的方向,似乎要盯出个窟窿来。 刚刚卫豫临说,原告席上坐的那个人,叫做——慕承彦?!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就在不久前才从云淮的嘴里听到过。 原来这就是那个云淮追了十几年的慕承彦?那个负心汉! 晋歌极力控制自己平复心情,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心下却在谋划着要如何替云淮扳回一局。 而此时岑华紧抿着薄唇沉默着,像极了私下里的卫豫临。 但不可否认,此时的卫豫临,即使没有一身耀眼的红色西装相衬,即使并没有给人以太大的压力,但凭借着完美的身材和脸,还有磁性的嗓音,能够征服在场的所有女人,包括男人。 因为全场都因为卫豫临的一番话而寂静下来。 良久,岑华才重新拾起了笑容,问道:“这与本案没有丝毫关系,卫律师,你可真是离题万里若等闲。” 卫豫临的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容,其实他的内心里无不得意,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就等你问我这句话了的自负光芒。 场中无比安静,没有人愿意错过一场如此精彩的对决。 “很好,这个问题算是你今天在场上说的第一句有意义的话。” “刚刚jojo小姐回答问题的时候身子无意识地侧向原告席,无非有两种可能,惧怕我,或者跟原告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他将非比寻常四个字咬得极重,又不点名,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但jojo小姐作为环球地理杂志的主编,自然是身经百战,又如何会惧怕我卫某一个小小的律师?所以答案,自然在慕承彦先生的身上。” “反对!” “反对无效。”岑华激动地举起反对牌,却立刻被韩院长驳回。 卫豫临继续道:“如果我的资料没有问题,那么jojo小姐应该是慕承彦先生的女朋友。如果是女朋友这一层的关系来作证,恐怕就不能够令人信服了吧。” 他余光扫过原告席上慕承彦的脸,却发现此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多余的表情,一直在安静地翻着手中的书,仿佛身在法庭之外。 岑华脸色铁青,原来和卫豫临挑战就是这个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但想要让他就此认输?未免太早了点! “韩院长,以上就是我方证词。” 看到卫豫临坐下,韩院长立即转问jojo:“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何辩解?” 第六十九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2 jojo垂着头不说话,但至始至终她的身子都侧向慕承彦的那方,慕承彦的左手食指稍微动了动,她才有了哭腔 “我承认,我做了伪证。” jojo话音落的一瞬间,全场掌声雷动,听众席上甚至有人站起来鼓掌。 晋歌有一瞬间的欣喜,当初找上卫豫临果然没有找错人,但看到观众席上唯一坐着微笑的薄凉,心情瞬息万变。 绝对不可能这么久简单,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薄凉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那种不达目的死不休的人呵。 岑华深深地望了一眼卫豫临,几乎睚眦欲裂。 但卫豫临却没有看他,同韩院长交涉着,就在韩院长就要宣布结果的时候,岑华突然喊了出来。 “我方证人还未请完,被告莫非是怕了,想要临阵脱逃?” 卫豫临一顿,倨傲地抬起下巴,眼神狂放不羁:“你尽管放马过来。” 岑华转眼就笑了出来,变脸如同翻书。 在得到韩院长的首肯后,第二位证人迈着大步走了上来。 那人从观众席中缓缓起身,优雅地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迈开长腿,走到了证人席。 整个过程在晋歌眼里都犹如慢动作,她甚至敢说她看见了薄凉的右手私下对她小幅度地勾了勾,像极了从前她撒娇时的模样。 一股怒火从腹中烧上来,薄凉,你还有胆对我提过往? 卫豫临察觉到她的变化,斜眼一睨她,她才迫使自己压下了怒火,暗自发誓,不会让薄凉好过。 薄凉闲适地斜靠在桌子上,仿佛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从一个地方挪到了另一个地反过来看戏而已。 他对着晋歌炸了眨眼睛,调皮地像是小孩子,就在在场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以为他是来帮卫豫临的时候,他缓缓开口了。 “我证明,晋小姐确实盗窃z国企的gry计划秘密文件,以为整件事情,都由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像是在人群中扔了个炸弹,听众席上几乎都沸腾起来。 他们谁不知道这位薄先生就是收购晋氏公司的那位神秘富商? 谁不知道薄凉和晋歌两姐妹之间的事情? 谁不知道晋歌曾经大闹过薄凉的婚礼现场? 所以薄凉这一句话,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在故意报复晋歌,包括晋歌自己。 但恐怕除了薄凉自己,谁也不会明白此时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时我与晋歌都在z国企上班,大概是当日凌晨2点,我留在公司加班一个重要文件,而当时晋歌留下来陪我一起加班。但是在中途有二十分钟里,我一直找不到她的人。” “我本以为她提前回家了,就没有在意。但是没想到居然在要去ceo办公室放资料的时候,遇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晋歌。” “她当时慌张地朝包里塞了什么东西,我也没看得太清,后来转念一想,应该就是公司被盗的gry计划秘密文件。” 晋歌在jojo做假证的时候怒不可遏,但在薄凉一脸温暖笑意,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却只是静静地冷眼旁观。 第七十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3 晋歌自己都没想到,她早就可以对薄凉做到目不斜视的地步了。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靠一层缘分搭建起彼此脆弱的关系,也许是前世的薄凉与晋歌太过分,以至于打破了往日那些并不牢固的关系。 刚开始也许还会觉得疼痛难忍,叫人寻死觅活,但是现在这么精彩的生活,晋歌早就跟着卫豫临学会了:与人斗,其乐无穷。 所以她只是冷眼旁观,看他薄凉能有什么雷霆手段,能推倒她面前的这一座巍峨高山——卫豫临。 “也许我一个人并不足以说明什么,而且你们肯定会由于我的身份问题对我有所芥蒂。虽然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公平,不过我也不会去辩解什么。” “因为当时并不止我一个人亲眼看见,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看见了晋歌偷盗秘密文件。” 薄凉自顾自演着一场牵动人心的戏,字里行间都颇有几分顾影自怜的味道。 虽然台下对他不满的人甚多,却还是被岑华一句有请下一位证人给扯住了心。 晋歌翻了个白眼,她难道命犯太岁?还是冲了龙王庙? 要不然这些证人怎么跟洪水一样来势汹涌,滔滔不绝? 卫豫临眼神犀利地看着来人,那个人约莫五十岁左右,走起路来器宇轩昂,却不敢触及卫豫临的视线。 因为他刚刚在底下,也看到了卫豫临犀利的表现。他可不是薄凉,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也没有那么好的表演能力。 如今被英拉上台,他只能一边感叹自己的悲哀,一边硬着头皮,好好跑自己的龙套。 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所有人都觉得这一个证人至关重要,包括韩院长在内。 “这是z国企的保安队队长,事发之时他正在z国企大楼里巡逻。”岑华简单解释了一下背景,等慕承彦点头承认来人的身份,才向保安队队长点了头,示意他开口。 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意识地用余光瞥着卫豫临,他也开始期待,卫豫临接下来的表现了。 卫豫临,我这么精心为你营造的一场局,你要是就这么输了,我该多伤心啊。 保安队队长略一思索,道:“当时我正巡逻到ceo办公室的那层楼,就看到办公室的门半开半掩,里面似乎还传来一些响声,我觉得奇怪,就想去查看一下。” “但是等我快要走到的时候,晋小姐突然慌慌张张地拿着档案袋从办公室里出来,我想要上前询问时,却看到薄先生走来,我想着他们二位应该是一起加班,就没有多问,继续去巡逻下一层去了。” “李叔,我记得你,你这么信口开河污蔑他人,就不怕你的老婆孩子遭报应?我知道你是老来得子……” 晋歌凉凉地截断保安队队长李叔的话,却被韩院长一声肃静给打断。 可是这样,卫豫临并没有漏掉有一瞬间李叔露出来的害怕的神色。 但如何才能够证明他们是在做假证,这才是关键点的所在之处。 第七十一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4 卫豫临的思维宫殿在眼前浮现,但是听众席上的听众们却按捺不住了,窃窃私语逐渐转为大声喧哗。 隐隐有止不住的趋势。 薄凉扫了一眼观众席,又同岑华对视一眼,两个人仿佛隔空用眼神击了个掌,不约而同地挑衅地看向卫豫临。 而事情最大的受益方——慕承彦,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丝毫不在意庭上的状况,仿佛输赢于他来说只是无关之事。 眉间的山峰越积越高,卫豫临沉默的时间越长,岑华和薄凉的气焰就愈发嚣张。 晋歌几次想要对二人反击,却又怕妨碍卫豫临思考。 她如今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能颠倒是非,能黑白不分。 薄凉,岑华,你们真是好样的。 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薄凉与她是宿怨已久,而岑华,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与卫豫临如此针锋相对? 从一开始的好兄弟身份,一下子转换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对手,虽然卫豫临什么都没说,但就连晋歌这个局外人,也觉得吃不消。 她现在最恶心的,就是那些表面笑意融融如春风拂面,背里做事却阴招使尽唯恐阴德太多的人。 比如现在的薄凉,又比如现在的岑华。 一番腹诽完毕,晋歌回过神来,韩院长已经喊了三次肃静了,可是都没能够如愿使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卫豫临的不败纪录就要破了,而岑华,就是那个打败卫豫临的新神话。 是谁说过,想要成为一个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塑造一个神,然后再打败他? 晋歌突然灵机一动,这么一想,就一切都事情都可以说得通了。 岑华身为围城的幕后老板,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强大的神话般对手——卫豫临。 他亲手将他扶植上位,然后现在再跟慕承彦和薄凉联手,打垮他,成为新的律政界神话。 晋歌想着,余光扫过安坐如山的慕承彦,他究竟,又在里面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被告方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院长下了最后通牒,然而卫豫临皱着眉头还没有丝毫头绪。 “这两个证人作了伪证。”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几乎要让人以为卫豫临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充分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但卫豫临却再没有了下文。 “院长,时间要到了,该判决了。” 岑华笑眯眯地说道,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一直紧盯着卫豫临。 笑意染上眼角眉梢,他整个人都兴奋地在发抖。 “还有一名证人在这里,如何判决?我证明,薄凉和这位李叔,通通做了伪证!” 一个娇媚的女声突兀地响起,看到来者的装扮以及脸庞,岑华握紧双拳,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这个女人,竟会添乱,绳子居然都绑不住她! 晋歌看着来人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摸不清庭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然而卫豫临却揉了揉眉间,对着韩院长道:“院长,我方请求证人入场。” 韩院长偏头同两侧的人员商量了一下,最终点头。 而来人边走上证人席,边冲着岑华伸出两指,抛了个飞吻,笑得妖媚又狡猾。 第七十二章 必败无疑 晋歌眯着眼睛,将全场人的神色都纳入眸中。 薄凉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没有耐心的最常表现。 本以为他是不喜欢这种节外生枝的局面,却突然从他的眸底捕捉到一丝厌恶的神色,晋歌有些意外。 “韩院长,我方证人要求陈词。” 卫豫临对着证人席上的女人抬手示意,可以开口讲话,这个时候,晋歌才认真打量起那个女人来。 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披在身后,踩着二十公分的细高跟,搭配着一身艳红的西装外套,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干练。 除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艳丽的脸蛋依旧在说明她的名字叫做米酒,要不然,晋歌可真快要认不出她了。 不过米酒穿着一身和岑华情侣的套装来给丈夫的对手作证,难免有些嘲讽。 “我可以证明,这个人,在说谎。” 素手缓缓抬起,而后坚定不移地指向薄凉,米酒的嗓音本就带着嗲,这下一出口,到更让人觉得像是**间的蜜语。 而卫豫临突然撞了撞晋歌的胳膊,眸底兴味盎然:“等会儿,给你看个更精彩的。现在,先好好欣赏这些吧。” 晋歌随着他的视线延伸目光,发现岑华似乎有些慌乱,低着头不知再找些什么。 而薄凉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却再也掩不住他看向米酒时的厌恶和仇视。 好在米酒从来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她一点儿也没有被薄凉的视线膈应到,有意无意地拨了拨栗色大波浪卷,才继续开口。 “薄凉先生说谎不眨眼睛,妄图瞒天过海,我也很乐意做这个救世主,让大家亲眼看看你所说的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相。” 手下一动,录音笔自动开始播放。 “什么?你不想说出真相?……说出来才是为了她好,她盗取z国企的gry计划秘密文件会带来多少损失,还妄想用假证来欺骗卫豫临帮她……”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场面一下子寂静无声。 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清楚,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请来的证人居然信誓旦旦地拿出了有利于对方的证据,而且这个证人看起来和对方辩护律师的关系非比寻常。 米酒咬着唇,恨恨地瞪了一眼薄凉,转向岑华的时候突然就把手中的录音笔掷了出去。 “岑华,你好样的!” 怪不得今天岑华会乖乖地穿上这一套她准备的西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刚刚居然还敢装出一副紧张的神色,全都是骗她的! 岑华接住迎面飞来的录音笔,神色难辨地看了一眼悠闲的薄凉,看着米酒的眼神更加复杂。 米酒突然诡秘一笑,脱下二十厘米的高跟鞋就要掷出去,却被反应过来的管理人员架出了场。 米酒的出现,从最开始到现在,就像是一个闹剧。 而且还让现场的局势越发倾向于岑华和薄凉那方。 卫豫临大怒,他就知道,关键时刻,不能够靠这种女人来完成。 他同薄凉的目光交锋愈发激烈,晋歌似乎可以从里面看到兹拉兹拉发出响声的火光。 第七十三章 胜负定音 “韩院长,我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这件事情并非我所为,我认为我今天站在这个位置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今天我来的目的,应该是起诉原告方。” 晋歌忍了两个小时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场上热闹无比,就像是慕承彦一样置身事外,这下子终于忍不住了。 她今天的装束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的女王,所以一开嗓,全场都安静下来。 而韩院长的脸色却更难看,他觉得晋歌这就是在公开和他对着干,好在卫豫临眼观鼻鼻观心,一拍桌子喝住了气势汹汹的晋歌。 “我还没有见过哪个被告方这么嚣张的!”果然韩院长忍不下去了,他带着眼镜看着面前的律令,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宣读结果。 “院长!”沉默良久的卫豫临拍案而起,他必须要阻止结果宣读,就算是暂时性休庭也好。 虽然眼下证据不足,但是要想做到暂时性休庭,对他来说,还是易如反掌。 但同时,门口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声:“真相全部都在我手中!” 所有人都纷纷回头,包括一直寡淡地看着书的慕承彦。 看见门口的女子,慕承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神色起伏,之前的淡漠就像是破碎了的面具一样,一片一片从他的脸上剥落。 他的眉间竖起沟壑,猛然站起身来,低低地骂了一声:“胡闹!” 听众席上的听众们被一个接一个的证人们唬得晕头转向,纷纷交头接耳,整个场面混乱至极。 “还真没想到卫大律师这么大能耐,帮着你做伪证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啊。” 薄凉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看卫豫临,语气笃定地几乎要让人信以为真。 但是从慕承彦的反应来看,卫豫临就知道这个人没有找错,他直接无视薄凉的挑衅,对着晋歌暗勾唇角:“请我方证人入证人席。” 但是晋歌却漏过了这饱含深意的一眼,自从女子推开门后,她就一直紧盯着慕承彦。 只因为门口穿着一身优雅的连衣裙,看起来乖巧如同学生妹的人,是云淮。 果然,慕承彦没有让晋歌失望,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她也通通记在心下,看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绝不如她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韩院长满含警告地看了卫豫临一眼,这小子太不拿他当回事儿了,在法庭上居然敢这么喧宾夺主。 但还是点头示意要听证人的证词。 云淮有些迟疑地看了面带愠色的慕承彦一眼,随即冲着晋歌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小脸,从小她就喜欢这样安慰晋歌。 “晋歌是无辜的,我可以证明。因为那个盗窃gry计划秘密文件的人就是……” 然而清脆的女声却突然被一个好听而又沉稳的男声打断:“法官,我方撤诉。” 慕承彦的话就像是一个炸弹,瞬间全场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片哗然。 “我听错了吗,他说了什么?” “他居然要求撤诉?!” 第七十四章 我要求撤诉 听众席上的听众们已经面临着抓狂的状态,从来没有任何一场辩论如今天这般精彩,也从来没有任何一场胜负未分已经到白热化状态的辩论被人中途主动撤诉! 更何况,他们也早就对这个背后凶手好奇不已,更是期待最后的结果——卫豫临究竟能否保持不败纪录? 但是一切的期待都只是众人们的臆想,因为慕承彦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要求撤诉。” 为了能够引起充分注意,他甚至还站起来,举起了手。 岑华坐在律师席无动于衷,他还沉浸在刚刚的米酒事件插曲里。 而薄凉终于忍不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慕承彦,又转向卫豫临,看懂卫豫临的唇形是在说“手下败将,滋味如何?”之后,他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 晋歌…… 想到这个名字,心底一抽搐,他更加郁躁,策划了这么久,怎么能允许就这样功亏一篑?! 怒不可遏的他突然看到身旁发呆的云淮,眼神一暗,高高地扬起左手狠戾地扇了过去。 但是过了好久,那只手却始终停留在空中。 晋歌一把甩开他的手,笑得娇艳可人:“想要迁怒于谁?有本事冲着我来。” 说罢,还特意向前走了两步,逼得薄凉硬是往后退,就像是看不懂薄凉眼底的震惊和恼怒。 “你冲着这里来呀,曾经晋书为了你扇我,你是不是觉得看的不爽,不如自己动手好?” 一句一句,就像是在诱huo人的狐精。只不过,晋歌是在诱huo薄凉动手。 这边一个进一个退,那边的慕承彦却是停在半途中顿了一下,他本想要护住云淮,却被晋歌抢了先。 不过,这样也好。 他这么想着,转身就走,再也不看场上任何人一眼,包括欲言又止的云淮。 然后,又是一场惯性的你追我赶的角逐,决定了整个法庭判决结果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晋歌的身上,包括卫豫临。 他一手挡下想要上前的保安,斜倚在桌角,赞赏地看着晋歌。 她的步伐步步紧逼,她的气势咄咄逼人。 直到将薄凉逼到无处可退,她素白的手抚上他的胸前,帮他整理好略微凌乱的领结。 “薄凉,你一定很失望吧。很失望我居然没有进去陪我的好姐姐。” 薄凉拿下她的手,眸子暗暗地发出幽光:“我的确很失望。” “那我的姐姐在里面这么寂寞,你为什么不去陪她呢?和她在监牢里伉俪情深,吻颈相交?” 全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似乎觉得能够听到一些特别的‘野史’。 但是薄凉却误会了晋歌,他以为晋歌是在吃醋,所以心情突然晴朗起来,连微笑都温暖起来。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晋歌嫌恶地盯着他,目不转睛地,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我恨不得你去死的气场。 也许全场人都看懂了,只有薄凉看不懂。 不知道他是真的看不懂,还是在自我安慰些什么,亦或是不愿意相信。 第七十五章 惊喜上演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想太多,太自以为是。” 晋歌觉得再这么跟他交谈下去,自己恐怕就要忍不住骂出来了。 卫豫临注意到被晋歌捏得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角,心下了然,快步走到晋歌身边。 他比薄凉要稍微高一些,但他看向薄凉的目光是完完全全的俯视,就像是在看打闹的孩童。 “薄先生,我对我女朋友对你的偏见,感到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但是从语气到态度都是一副你活该的样子。 还没走完的听众们又是一片哗然,就连韩院长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五年了,第一次从卫豫临的嘴里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他意外地多打量了晋歌一眼。 随即摇了摇头,以前他给卫豫临没少介绍过达官贵人的女儿,甚至包括自己哥哥的女儿,一心吵闹着要嫁给卫豫临的韩蕾,但是卫豫临从来都是一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模样。 所以他一直不待见晋歌,也是有原因的。谁都不愿意自己认定的女婿房子里住了别的身份不明的女人。 但是现在,卫豫临亲口为晋歌正了名。 晋歌掩下不快之色,按耐住想要吐槽卫豫临的冲动,狠狠剜了震惊的薄凉一眼,微笑道:“薄先生,我们就此别过。不过你想见姐姐,记得告诉我一声,能让豫临帮上的忙,他都不会推辞的。” 素手挽起卫豫临的胳膊,娇嗔地看着他,就像是一个请求丈夫答应的娇羞幸福小女人。 卫豫临摸摸她的头,宠爱地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从来都学不会情话的卫豫临来说,这已经能够代表他的极限。 “宠爱一个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女人,这帽子颜色卫大律师可还喜欢?”薄凉立刻冷言相向。 素白的手指轻巧地点住卫豫临的薄唇,晋歌嫣然一笑:“告诉我,你信吗?” 卫豫临将她的手握住,拉着她往外走:“门外有惊喜,惊喜告诉你,我信还是不信。” “什么惊喜呀?” “来看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挽着手说着就走出了门,留下薄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不好奇他们说的惊喜是什么吗?”岑华拍拍薄凉的肩膀,笑得有些苍白无力。 薄凉打掉肩上的手,冷哼一声不理会岑华,岑华摸着下巴道:“我赌你跟我一样会被这个惊喜吓到。” 岑华对所谓的惊喜这么感兴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米酒被架出场的时候,他的助手就告诉他外面正在有条不紊的搭建着高台,材料是早上刚从德国运过来的,还有荷兰的郁金香。 甚至还有十几个人在现场寻找一枚戒指,说是dvev大师的收山之作,丢了会没命。 加上卫豫临所说的惊喜,这么一联想,就不难知道卫豫临究竟要做什么了。 岑华现在心中烦闷,恰好拿了薄凉的笑话来看,想着,就往外走去。 等薄凉走到法庭门口的时候,正好到了惊喜上演的好时候。 第七十六章 缘定一生 无数彩色的气球从法院门口升起,梦幻地如同童话。全城的记者们都围做一圈,所有的摄像机都朝着一个方向严阵以待,怕是市长驾到也享受不到如此待遇。 卫豫临抱着晋歌一步一步走上搭建而成的高台,那上面是前丹麦女王坐过的王座。 晋歌被蒙住了眼睛,她听见外界的响动,尝试着用手试探着摸卫豫临的脸:“惊喜到底是什么,需要让我猜猜吗?” 卫豫临一笑,喉结动了一动,晋歌感受到了。 “你已经猜出来了,想说就说。” “我什么都没有猜出来。” 紧接着,卫豫临的喉结又是一动,他笑着将晋歌放下来,刮了刮她的鼻子。 其实晋歌的心中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出来法庭就看到盛大而又梦幻的场景,但是紧接着有被卫豫临派人蒙住了双眼,现在向来应该是在登上法院门口的高台,但是这种把戏,一个男人也只有在求婚的时候会对一个女人用。 更何况是卫豫临这种男人。 但是晋歌选择装傻充愣,因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像卫豫临这种骄傲自大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猜中了他下一步路线的女人,尤其是猜中了还要炫耀的女人。 要想在卫豫临的身边长久地待下去,并且能够让他为我所用,就必须要掌控他的性格,迎合他,满足他,让他离不开她。 显然晋歌的装傻充愣很让卫豫临开心,他眸子一直带着赞赏的光亮,然后牵着晋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王座前,让她坐好。 众人一阵惊呼。 “那可是丹麦前女王的王座!” 晋歌唇角一扬,还想要说什么,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光线让她不舒服地眯起眼睛。 卫豫临体贴地帮她遮住双眼:“感觉如何,晋歌女王?” 晋歌摸了一把王座,扶手上镶嵌的钻石,还有纯黄金打造的椅身,她回了一句:“手感不错。” “仅仅只是手感不错?”卫豫临难得打趣一回。 晋歌拿开他的大手,在王座上挺直了腰杆看着台下仰视他们的人们,包括不远处那个孤零零的单薄的身影——薄凉。 唇角的弧度是如同卫豫临一般的骄傲,她拉低卫豫临的身子,在他耳边轻轻道:“平身。”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卫豫临斜睨她一眼,随手戳破身边升起的气球中的一个,硕大的钻戒哐当掉了出来。 晋歌眼前一亮:“有进步,比上次有进步多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米酒出的主意吧?” 卫豫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是岑华,岑华曾经跟米酒提起过他想要做的求婚创意,但是由于家里强迫结婚没来得及,米酒就用在了这里。” 米酒这妞儿心思还真深,怪不得刚刚看到底下的岑华脸都黑了。 不过扫了一眼满天空的气球,晋歌突然严肃地道:“你不会在每个气球里都放了戒指吧?” 卫豫临别开脸,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每个气球里的戒指都不一样,你看这款。” 他把手心展开,戒指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这款是chaumet的liens,象征缘定一生。” 第七十七章 你不能嫁给他 “答应!缘定一生!答应!缘定一生!” 围观的记者和人群们自发地齐声地开始起哄,晋歌有些不好意思,脸庞上现出了两抹红晕,娇羞可爱,愈发动人。 “缘定一生,好美的名字。” 晋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孰料卫豫临立刻接道:“名字美,人更美。” “没想到,咱们卫大律师追起美人来也毫不逊色岑律师嘛。” 下面不知是谁起哄喊了一句,大家纷纷笑作一团,岑华站在外围有些尴尬,因为躺枪而满脸黑线。 追美人这种事情,r市公认的好手就是岑华,他身边的女人几乎每天都不一样,并且风格各异,都有自己的魅力之处。 有的睿智,有的清新,有的妖娆,有的单纯……但是岑华在其中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从来没有过桃色花边新闻出现的卫豫临,难得求婚一次,自然是令众人兴奋,更少不了拿二人进行一番对比。 他苦笑一下,眼神扫过对面的街角,神情突然凝固起来,严肃地顿了一秒,立刻拔腿向前追去。 没有人注意到岑华的异常,因为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薄凉的身上。 “你姐姐尚还在狱中,你就这么想要投入男人的怀抱中,急不可耐?” 薄凉突然出声冷嘲热讽,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他相当于是在众人面前无形地扇了晋歌一巴掌,而且这巴掌还扇得十分响亮。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所有人都两头张望,静静地等着卫豫临和晋歌的反应,大气也不敢出。 晋歌神色一冷,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对薄凉做些什么,但是她只是淡淡地说:“晋家破产的第二天你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钱和姐姐结婚,我当时就劝过姐姐不能嫁给你。” “现在姐姐还在狱中,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心生歹念,姐姐怎么会无辜受牵连?!” 什么都没有做,仅仅一番冷淡的的话,就惹得娱记们争相亮起闪光灯,录音笔。 薄凉冷笑:“那你现在趁着她入狱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投入男人的怀抱里,不顾她的死活,就很合适吗?” 卫豫临眸子一眯,凌冽的眼神扫过全场,他微微侧身想要做什么,却被晋歌拦了下来。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晋歌突然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姐姐不管身在何方都会希望我幸福,但是姐夫这般阻挠,倒是是何居心?该不会是对我还旧情未了,或是对我的未婚夫垂涎欲滴?” 说完,她一脸深明大义的模样,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但是笑过之后,记者们的话筒纷纷递到了薄凉的面前,她们都想抢到这个头条,万一薄凉是对晋歌旧情未了…… “薄先生,请问晋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薄先生,请问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薄凉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从来没有想过晋歌能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巧言善辩,甚至是……油嘴滑舌。 他推开面前的一干人等,大步迈到高台上。 “晋歌,你姐姐不在,自然应该听从我的意见。”说着,薄凉就要去拉晋歌的手,“你不能嫁给他。” 第七十八章 律师OR绿师 晋歌想要一把推开薄凉伸过来的手,却没能成功,男子的力量终究还是和女子相差的悬殊太多。 但是卫豫临截住他的胳膊,挡在晋歌身前,礼貌地笑了笑:“薄凉,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忘了,我是个律师。” “律师又怎样?我今天就是想要让你变成绿师。” 薄凉语出惊人,台下的记者们都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台上深怕错过了什么。 还未待卫豫临开口,晋歌突然一个巴掌甩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薄凉的左脸肿了起来,犹如一个包子,嘴角还隐隐渗出血丝来。 下手之狠,准,快,惊得众人们都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大人的架势。 就像是多年的宿敌一样,而不是曾经的恋人。 台下众人皆面面相觑。 “谢谢姐夫特意代替姐姐上来祝福我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定还大礼亲自送上门。听见姐夫刚刚说错话,我一个不小心手抖,姐夫别见怪。” 晋歌眨了眨眼睛,笑声地说:“你见怪,我也不在乎。” 她挑了挑眉,动作还有隐含的挑衅几乎和卫豫临如出一辙,薄凉气得发抖,整个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双眼都通红。 “要打120吗,你要是在我的女朋友还没有答应我的求婚的时候,弄脏了我精心布置的求婚会场,后果很严重。” 卫豫临示意助手将薄凉带下去,薄凉却一把推开,宁愿咳嗽地弯下腰去,也不愿意低头一下。 晋歌冷眼旁观,眸中的厌恶赤果果的,叫人心寒。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薄凉吸过一段时间的大麻,所以染上了肺病,这是晋歌知道的。 所以以前晋歌都十分顾及他的身体,但是现在,她巴不得他早死。 于是她笑了笑,靠在卫豫临的身上:“姐夫还是识趣一点,尽早滚远一点。不要惹得豫临不开心,要是他气病了,你恐怕就得去陪姐姐了。” 薄凉不顾咳嗽,猛然直起身来。 这话真是讽刺! 明明现在在眼前生病的人时他,她却在另一个健康的男人怀里叫他滚,原因是估计那个男人的身体! “呵呵,”薄凉冷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瞪着卫豫临和晋歌,几乎睚眦欲裂。 “几日不见,你就这么水性杨花,对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投怀送抱,你会后悔的。” 卫豫临眼神一动,立刻有人将薄凉委婉地强制性请了下去。 晋歌的手掌还暗暗有些发麻,但是她心中舒坦了不少,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卫豫临知道她在开心什么,暗暗掐了掐她的腰,暗示她以后还会更精彩。 “那么,美丽的小姐,你想好了吗?” 卫豫临再次伸出手,薄凉在下面恨恨地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愤怒地转身扬长而去。 晋歌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都要跳下来了,她突然俏皮地转过身去:“我就不答应你。” “因为你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戒指了,戒指都跟着气球飞了,答应你我以后会饿死。” 卫豫临和台下的众人们同时笑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晋歌这么活泼可爱,如同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 天真烂漫,岁月静好。 “你饿不死,因为还有我。”卫豫临清了清嗓子,四周安静下来,他严肃道。 晋歌并不转身,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就任你缘定一生吧。” 卫豫临绕过去给晋歌戴上戒指,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套牢了,就是一辈子。” 晋歌的脸红彤彤地如同苹果,她娇羞地轻轻锤了锤卫豫临的胸膛:“这么人看着呢。” 二人甜蜜得能够腻死人的场景全程的露天大屏幕上同步直播,一辆宾利路过一个大屏幕时突然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不顾怨言拆掉了全城的露天大屏幕。 第七十九掌道喜还是提醒 r市,临照律师事务所。 “晋姐,恭喜恭喜!” “晋姐越来越漂亮了!” “晋姐……” 一路走到办公室,晋歌头一次在路上听到这么多人向她问好打招呼,而且说的话都称得上是溜须拍马。 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来恭喜要和卫豫临修成正果了,但是那群人的心底,恐怕已经是这么想了。 晋歌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感谢大家,却在转身推门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她要的是一步一步的复仇,不管借助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一定要完成复仇,让晋书和薄凉受到的惩罚,并且夺回晋家公司。 与卫豫临的暧mei假象自然是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的,那样做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现在,卫豫临居然向她再一次求婚,意识到卫豫临来真的之后,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结婚之后她还怎么靠近薄凉,怎么去让他生不如死? 这是晋歌昨天从求婚现场回来后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卫豫临,你什么意思?”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卫豫临正在看书,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轻轻靠在椅子上,十分闲适的样子。 所以晋歌劈头盖脸就问了出来,反正怎么样眼前这个心理学大师都会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不如自己先开口问。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气愤得有点忍不住了。 卫豫临不紧不慢地扫她一眼,刚刚关门的声音略大,脊背绷直,眉间褶皱清晰可见,直到感受到带着刀子的眼神,他才重新低头去看书。 却因为没有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严肃一点,不准笑。”晋歌把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副我要和你认真谈谈的模样。 但是卫豫临没有理她,越笑越开心,她有些抓狂,又心疼沙发上的意大利毛绒坐垫而舍不得下手。 “卫豫临,我生气就这么好笑吗?”晋歌的语气十分冷。 “等等,在我们谈话之前,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卫豫临拿着ipad划了一下,然后将它转过来,以便于坐在沙发上的晋歌能够看见它的屏幕。 那上面坐着一个正在生气的女人,两条好看的秀眉紧紧纠结在一起,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微张的嘴唇里似乎时刻会吐出字来。 但是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晋歌发现这个女人的衣服竟然,穿反了!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她! 本来是一件纯黑色的衬衫,这是晋歌特地为了上班严肃一点选的,这下竟然成了最不能让人严肃起来的笑话。 “……”晋歌的额头上现出三条黑线来,懊恼不已。 刚刚她居然毫不知情地穿着这件“特别”的衬衫去了两条街外的“newzopfly”咖啡厅,然后又回到公司受了全体人员的“道喜”和注目,再最后,一直被卫豫临嘲笑。 简直是丢人都丢到外太空了! “你不打算先处理一下再来跟我谈?” 卫豫临一脸笑意地对着晋歌说道。 “我稍后再跟你谈谈。” 紧绷着脸不先出尴尬的神色,严肃认真地说完这句话,晋歌几乎是跑出了办公室去了vip休息室。 但是她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听到了身后卫豫临低低的笑声。 第八十章 协议结婚 在休息室确认好自己的妆没有化,衣服已经穿好之后,晋歌重新回到了卫豫临的办公室里。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因为她在走出休息室的时候,鞋跟居然掉了。 此时她的心情简直是翻江倒海,所以她小心地走向办公室,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撒气。 “卫豫临,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一推门,晋歌黑着脸问道。 抬头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卫豫临很认真地回答道:“你的衣服不是我给你穿的,你的鞋子也不是我帮你挑的,这事儿可赖不得我。” 想了想,卫豫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记得你那双鞋今天是第一次穿,看样子应该是在jimmychoo买的。jimmychoo是米酒工作室的私人品牌,她最见不得有人比她漂亮。” 晋歌一把蹬掉脚上的鞋子,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上,室内的中央空调十分顶用,冷气吹得她有些冷。 “你就不要想用这些小事情来转移话题了,我只问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求婚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地,整个事务所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卫豫临早猜到她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爽,推了推眼镜,反问道:“难道昨天我求婚的时候,薄凉的反应,让你觉得不爽?” 晋歌一噎,薄凉昨天的反应她的确是很爽,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是觉得很爽没错,但是爽得了一时,爽不了一世。以后我还怎么接近薄凉,继续爽下去?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还要跑出来捣乱,你到底想做什么?” 卫豫临的眸子定定地望向她:“你觉得我是在捣乱?” 语气已经有了寒气,但是晋歌正在气头上,根本顾不了那么多:“难道不是吗?” 卫豫临摇了摇头,女人生气起来果然是没有任何美丽可言的,任何人,包括他欣赏的眼前这位。 “你这样……” 晋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卫豫临一句话截住。 “跟我结婚,我帮你复仇,一切都有我。” “什么……” “只要你与我结婚,按照协议上的内容,我帮你复仇,你帮我挡掉家里的催婚。” 说着,指节修长的手递了一份资料过去,晋歌思索着接下,扫了一眼,权衡利弊。 卫豫临只写了两行字。 双方各取所需。 结婚,复仇。 “只要你签字,合同的法律效应立即生效。”卫豫临补充说道。 如果有了卫豫临的帮忙,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去接近薄凉,卫豫临随手动一动,什么资料没有? 想着,晋歌眉眼一弯,签下名字:“卫大律师,成交。” 但随即她又一顿,说:“你最好管好你手下的人,听到一点风声就来巴结,原来你手下都是这些货色。” “我手下的人……”卫豫临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晋歌,惹得她如此不满。 突然眼神一转,笑着说:“他们并不是因为看到我求婚想要巴结你,而是想要提醒你,你的衣服穿反了。” 晋歌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囧得立刻站起来就走,径直走进磨砂玻璃门里,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只留下卫豫临一人低低地笑着。 第八十一章 消失的云淮 大暑之时,太阳如同火球高高挂在天空中,树上的知了喧嚣不断,却掩盖不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声。 人们忙碌地顶着大太阳流着汗水,而晋歌和卫豫临的一场求婚则成为了这座生活节奏紧密的小城里经久不衰的谈资。 没有人,不喜欢在别人的故事里感叹悲欢离合。 他们羡慕这个晋家的二小姐,居然能够在晋家倒闭不久之后攀上卫豫临,但是他们也永远都只是停留在羡慕和嫉妒的表面。 没有人,会愿意深挖别人故事里别人的喜怒哀乐。 “人活一世,做什么不是为了娱乐自己?” 这是云淮帮晋歌挑选结婚日子时说的话,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鼓励晋歌。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这座城市里有条不紊地筹备着,所有的顶级设计师凑在一起,告诉人们,这将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婚礼。 但是意外总会杀你个措手不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经历过什么。 晋歌从卫豫临手中接过慕承彦打来的电话时,她的眼皮就不停地在跳。 “晋歌,如果你把云淮藏起来了,请你把她交还给我。” 晋歌一愣,听他这意思,云淮应该是不见了。 但是云淮昨天还在这里陪她一起挑选婚礼的地点和时间,还有需要准备的一切事宜。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云淮要比她这个准新娘的结婚热情还要高。 “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她昨天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嬉笑说话。但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找不到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揣摩晋歌话中的真实性。 “连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这不可能,你不要妄想骗我。” 慕承彦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晋歌的视线挪向别墅的落地窗,那里的有一片草绿和花丛,清新的美丽,就像是云淮给人的感觉。 “你把她弄丢了,跑过来问我要人,慕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笑?” 说完,晋歌就果断地掐断了电话。 卫豫临刚刚吃完早餐,慕承彦打电话来的目的他也十分清楚,只不过他盯着晋歌半晌,想要看出晋歌究竟想要做什么。 “咳咳,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个娇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自从云淮在这里住下,早餐就是云淮一个人全包了。 但是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贤妻良母技能感到高兴,因为这些,全都是慕承彦教的。 晋歌和卫豫临对视一眼,笑了笑:“怎么会,我正好想着你这个伴娘能够多陪我几天呢。” 云淮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开心地恭喜晋歌和卫豫临即将携手一生。 但是卫豫临和晋歌都只是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晋歌想着慕承彦要怎么用,才能对薄凉发挥最大的作用,卫豫临想着要怎么让慕承彦最大限度打击到薄凉,而云淮,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二章 御夫有方 云淮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婚礼还在继续筹办,这个夏天注定会是多事之秋。 好好的一个周末,晋歌还想拉着云淮感叹一下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米酒搅了个翻天覆地。 米酒踏着20cm的小高跟一路踩着花瓣走进别墅,看得晋歌心疼不已。 米酒的脸上神色严肃,她走了一路,将卫豫临花园里的玫瑰也摘了一路,踏着名贵的花朵,米酒如同走着红地毯一般,浑身都散发着女王的气场。 “晋歌,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云淮早从晋歌那里听了不少米酒的**往事,包括如何与卫豫临交换,如何半夜绑了岑华回意大利,如何定向爆破了岑华的别墅。 所以她一直很羡慕米酒这样说风就是雨,还有这好身材的女人。 可现在听到的却是,她要离婚了。 不光云淮惊讶一番,晋歌也难免吃惊,她摸了摸米酒的额头:“发烧了?” 米酒不耐烦地打掉她的手,重复道:“拟离婚协议,我要跟岑华离婚。” “怎么突然要离婚?”晋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照米酒的性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追求。 米酒把高跟鞋蹬掉,扑进沙发里:“他不爱我,我何必要死缠烂打?” “卫大律师和晋小姐的婚礼正在紧张筹备中,但是根据请到的设计师来看,到时候将会是一场世纪婚礼……” 电视的声音开得有点大,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兴致勃勃地向观众们挖掘着卫豫临和晋歌的八卦。 如此恩爱的感觉,更让米酒烦躁,她抢过遥控器掐掉电视。 “我已经受够了他那种对待每个女人都一样的方式了……”米酒低低地说道。 恰好卫豫临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了四幅画卷,就听到了米酒的这么一句话。 他边走下楼边说:“七月了,你们这是约好要闹革命?还是我们家小歌乖。” 米酒立马就受不了了,用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腻死人了,你们俩感情升温这么快,腻死我了。没想到卫大律师调起情来才是高手。” 云淮有些羡慕地看着晋歌,安静地不说话,倒是把晋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久以来,说对卫豫临这种男人不入眼,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下双方签订协议结婚,心中各怀鬼胎,而卫豫临这么明显的诱huo,晋歌真怕自己那天会深深陷进去。 心思一转,晋歌摆出一副女王的样子,朝着厨房懒懒地一指:“今天你给女王大人做饭,女王大人要好好款待二位美人儿。” 卫豫临将画卷一放,斜睨了她一眼,告诉她晚上你等着之后,还是稳稳地迈进了厨房。 “女王大人今天想吃什么?意大利菜,法国菜,还是满汉全席?” 晋歌挑眉,如同女王一样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有些蹬鼻子上脸地说道:“这点小事儿还要让我来费脑子?你自己决定吧,要是让我的客人不满意,家法伺候。” 第八十三章 再无瓜葛 云淮轻轻掩嘴笑起来,直夸晋歌御夫有方,而米酒也稍稍放松下来,靠在晋歌的肩上。 “你说你样样不如我,没有我会打扮,没有我会搭配,没有我会化妆,却能把卫豫临这样的男人钓在手上,我为什么就拴不住一个岑华?” 云淮笑着看了眼厨房的卫豫临,小声地说:“现在也就只有你最幸福了,不用追也不用躲,幸福就在原地,什么薄凉都只是男主角之前的小配角。” 晋歌白了她一眼:“你家那位都急疯了,你打算怎么办呐?” 云淮笑容一僵,打哈哈混了过去。 米酒趁她们说话也没闲着,自己掏出纸笔来就开始写,歪歪扭扭的中国汉字简直要让人认不出来是什么。 “中国的法律我不太清楚,你就告诉我我单方面要申请离婚的话需要写些什么?” 卫豫临切了一盘水果拼盘出来,西瓜,芒果,桃子,火龙果…… 五颜六色,形状新颖,搭配在一起恰好能够勾起人的食欲。 “女王大人对于水果还满意吗?”卫豫临放下水果,扫了一眼米酒手上才写了几个字的协议书。 他想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身看向落地窗,那里什么也没有。安安静静的,有风轻轻吹过,一片花曳叶摇。 似乎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只有那些小径上被米酒折断的花枝。 但是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的双眼,不管是天空刚刚飞过的一直云雀,还是隐藏地极好的,隐隐只露出一个衣角的人。 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今天表现不错,以后照旧。”晋歌拉回卫豫临的思绪,他对晋歌挑了挑眉,抽走了米酒手中的纸张。 唰唰几笔,离婚协议就写好了。 米酒满眼感激,但是晋歌可不这么认为,她一直很看好米酒和岑华这一对,虽然表面上一个跑一个追,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虽然她自从法庭之后就对岑华的人品大大改观,但是她夜不能否认一些实事。 如果没有感觉,哪个男人会容忍一个女人半夜对自己的别墅实施定向爆破? 至少现在的她就不敢。 或许是眼中暴露了太多情绪,卫豫临低笑一声:“你要是想要,我待会就叫人来,让你也感受一下定向爆破的感觉?” “主意不错,但是妄图揣测女王心思,罚酒一杯。”晋歌娇嗔地睨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法庭上岑华做了什么,现在也不能公报私仇吧?” 米酒冷笑一声,终究没有说话,卫豫临打了个响指,道:“今天的晚餐,我准备了五人份。” 话音刚落,晋歌来不及惊讶,别墅的警戒系统就响了起来。 卫豫临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别墅的大门不一会儿就开了。 晋歌皱了皱眉,在这种守卫情况下,怪不得这栋别墅没有一个守卫人员。 看来她当初能够夜闯别墅,还真是老天相助。 岑华黑着脸走进来,他努力地挤出了个笑容,过来拉米酒的手:“跟我回家。” 米酒站起身来一把甩开,看也不看他:“我从此以后,同你再无瓜葛。” 第八十四章 跟我回家 岑华有些急了,云淮看着他,似乎想到了慕承彦,默默拍了拍晋歌的肩膀,就上楼了。 卫豫临坐在晋歌的身边,优哉游哉地拿了单反摄像机出来,架在客厅中央开始拍摄。 岑华有些怒了,隐忍着,压低声音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米酒别过头去,一场狗血八点档就这么在晋歌的眼前上演。 “自从听到你说过那句从来没有爱过我之后,我就彻底死心了。顺便告诉你一句,”米酒看着鲜红的指甲,一个一个地仔细欣赏着。 “其实我一早就是卫豫临派去潜伏在你身边的。” 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在整个屋子里掀起来千层浪。 晋歌震惊地一顿,原来卫豫临早就防备着岑华了么? 这两个人,亦敌亦友,究竟是什么关系? 岑华皱起眉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卫豫临,因为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被挑战了。 卫豫临时不时给晋歌喂一块芒果,在岑华面前大秀恩爱。 岑华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案几上:“从小到大你样样比我优秀,长辈们都说我是你的跟屁虫,就连我身边的女人都是你帮我选的,你能不能滚出我世界?!” “我凭什么要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本以为这次精心策划的对决能够扳回一句,可是你!” 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平常一双笑嘻嘻的眸子死死盯着米酒,他多么希望米酒告诉他,她只是在说谎,只是在惩罚他,只是同他开了一个玩笑。 但是米酒咬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屋子里重归一片沉寂。 屋外风声乍起,吹得米酒折下的花瓣一片纷飞。 犹如美好的梦境。 晋歌静观事态,她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看着卫豫临线条分明的侧脸,她用唇形对他说:看不出来,卫大律师居然这么狠。 卫豫临欣然接受晋歌的赞赏,虽然只有他自己觉得这是一种赞赏。 岑华阴沉着脸色,直直的看着米酒:“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家?”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回家,肯定是真爱。 晋歌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要是有个男人能够在她做错事情后原谅她,她肯定还不犹豫地跟他回家。 不过卫豫临这条蛔虫早就猜透了晋歌的想法,冷不防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如果薄凉现在对说你几句温香软语,你就要跟他走了?” 晋歌回头猛瞪他,这哪里是能够相提并论的事情?卫豫临你无理取闹! 读懂晋歌眼神里的东西,卫豫临却淡淡笑了。 米酒与岑华之间的气氛依旧冰冷,米酒冷硬地不发一言,岑华扭头就走。 “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岑华走到门口的时候,卫豫临淡淡地嘲讽他,他转过身来,一双猩红的眼,米酒看着这样的岑华,眼泪从眼眶里一直蜿蜒下去,直到地板上。 米酒这样的女人都能够为了一个岑华哭,心中肯定有岑华的一席之地,而不仅仅是由于卫豫临派她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现在岑华看不分明而已。 第八十五章 谁诱惑谁 岑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米酒却突然大声哭了出来。 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嘟嘟囔囔地气骂岑华:“你再多挽留一次会怎么样?每次都是我挽留,你就不能回一次头吗?!” “岑华,你还真是好样的!” 说着,一下子擦干眼泪,起身追了出去,速度快得晋歌伸出去拽她的手都只抓了一手空气。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隐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色阴沉地像快要塌下来。 晋歌看着落地窗外有些担忧,想要跟出去送伞,却一把被卫豫临拉住。 她一个没站稳,就直接跌进了沙发上慵懒坐着的卫豫临的怀中。 “他们现在就需要这种天气。” 他低头看着她,怀中小小的人儿软软的,香香的,暖暖的。 卫豫临心情大好,脸上虽不见大喜之色,仅仅只是弯了唇角,眼神柔和了些,手下却没闲着,大掌一揉,晋歌的头发便乱作一团。 “卫豫临,你!” 晋歌抗议道,脖子左伸右躲地想要摆脱卫豫临的魔爪,奈何她在卫豫临的怀中,只能任君发配。 卫豫临将晋歌的头发全都拨到前面,遮住了整张脸,完全无视晋歌的反抗,把自己的给逗乐了:“小波浪卷贞子,造型不错。” 晋歌被掩住的脸上画满了黑线,她现在才深深地觉得以前妈咪说得有多对。 男人一旦玩性大发,幼稚如同三岁小孩。 妈咪说这话的时候,爹地正跟家里的萨摩耶斗智斗勇,妈咪当时脸上的幸福甜蜜,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她觉得,以后也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露出那么幸福表情的男人。 发丝千根万缕,在眼前缠绕成劫。 晋歌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卫豫临深邃的眸子,一个不小心对上,心漏跳了一拍。 卫豫临难得完全松懈下来,还没玩够,他从中间分开晋歌的小波浪卷,额头抵着晋歌的额头,撞得晋歌闷哼一声。 他却笑得十分开心,鼻子抵着她的鼻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叫人无法抗拒。 “告诉我,你开心吗?” 像是受了魔力一般,晋歌不自觉得蹦出一个字来:“嗯。” 卫豫临的鼻子撞到了晋歌的鼻子,像是两个触角动物的接头,传递了某种特别的信息。 “原因呢?为什么这么开心,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晋歌这一望,就再也挪不开眼。 近看来,卫豫临的睫毛浓密细长,眸子狭长深邃,被他看一眼,都仿佛逃不掉。 那双眸子太漂亮了,漂亮得身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 看着眸子里的漩涡,晋歌轻声答道:“因为……” “咳咳。” 云淮突然咳嗽了一声,晋歌忙从卫豫临的怀中跳出来,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微烫的脸颊。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云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没等晋歌和卫豫临开口,接着问道:“你们就没有觉得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吗?” 奇怪的味道? 卫豫临和晋歌相互对视一眼,晋歌迅速地挪开眼,但是卫豫临突然站起来,一米八七的个子突然向厨房走去。 晋歌隐约听见一句不好,连忙跟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蹬鼻子上脸 放在灶上的锅冒着黑烟,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火舌还在舔舐着锅的底部,而锅内早就被烧干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卫豫临关掉火,将锅扔进洗碗池里,用水冲了几分钟,果然扔进了垃圾筐里。 “你们这是要办篝火晚会吗?”云淮打趣道,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脸上还是止不住地发烫。 她曾经多么希望,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对待她。 而那个人辜负了她,慕承彦辜负了她。 晋歌终于有了打击卫豫临的资本,惦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垃圾筐里的锅,却被黑脸的卫豫临挡住。 看看卫豫临的脸,再看看锅,都要差不多黑了。 “卫大律师,这厨房拆着可爽?我拆你看,你不满意,还非得要亲自下手,这种精神值得学习。” 接收到卫豫临深邃的眼神,云淮悄悄地退出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一个人躲在门后面难过。 “我想你在英国待了那么多年,一定不知道有一句歇后语叫作……” 卫豫临慢慢往前走,他前进一步,晋歌就后退一步。 慢慢地,一进一退,直到晋歌的背抵上光滑的墙面。 卫豫临双手往墙上一撑,封住了晋歌溜走的退路,将晋歌死死地困住。 然后慢慢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中带了一抹戏谑:“叫作,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晋歌索性抬起头望进他狭长的双眸里,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在他的耳边吹着气,慢悠悠地说道:“我以为你会说我,蹬鼻子上脸。” 说罢,还趁机咬了一下卫豫临的耳垂。 卫豫临身形一顿,晋歌忍不住窃笑,小样儿,还想跟我斗? 但是她小瞧了卫豫临,卫豫临语气温柔地能够拧出水来,专注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中倒影清晰,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 “鼻子是我让你蹬的,脸也是我留给你上的,我要是说你蹬鼻子上脸,岂不是自己打脸?” 晋歌一惊,忙低下头,将发烫的脸埋进卫豫临的怀中。 鼻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清新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但就是要比别的男人身上的烟味,做作的香水味要让人舒服得多。 过了半晌,就在卫豫临以为晋歌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才隔着衣服,闷闷地传来。 “卫豫临,你这么诱huo我,我还怎么跟你演戏?” 卫豫临第一次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若是晋歌此时抬头,一定会被雪白的牙齿吓到,一定会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卫豫临真身。 他这一笑,似乎窗外的雨都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了整间屋子。 “怎么,这就怕了?不敢了?” 晋歌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挑着眉懒散地说道:“不,我是怕你,克制不住自己。” 晋歌的回答出乎卫豫临的意料,不过听起来也还就是她的风格。 卫豫临把头埋进她的肩窝,轻轻地蹭了蹭。 晋歌有些痒得想笑,正想要制止他,卫豫临却拍拍她的背,低声哄道:“嗯,我,跟你一样,也怕啊。” 第八十七章 毒舌二人组 “我怕有些人,又翻窗而入,然后……”卫豫临低头看着晋歌,眸中映出晋歌微红的脸。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室内一片迤逦气息。 晋歌揽住卫豫临的脖子,全身的重量都吊在他身上,不过卫豫临脸不红来心不跳,甚至还故意掐了一下晋歌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是想要重死我,然后守寡吗?”虽然晋歌很轻,卫豫临还是戏谑道。 晋歌瞪了他一眼,明媚地笑着,像是有阳光在屋子里散开,与外面的黑云压顶完全不同。 “主意不错,狗嘴里吐出的象牙就是不一般。” 卫豫临嘴角一抽,这个女人,近来越来越毒舌,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看来,得让她离米酒远一点,好的没学到,净学了些歪门邪道。 晋歌见他不说话,素手戳了戳他的脸:“怎么样,这毒舌我学得不错吧,师傅。” 卫豫临大掌一伸,晋歌的头发落入魔掌,他微笑:“倒是个心理学的可造之材。” 晋歌一愣,卫豫临这是在暗示刚刚她猜中了他的心思? 还未等她细想,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又传来好几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在用力地砸门。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别墅的玄关处堆满了各种东西,包括客厅的案几,微型酒柜,微型茶柜…… 整个客厅除了墙上的电视,还有沙发和吊灯,几乎什么都不剩,全部都堆积在玄关处。 云淮正试图把餐桌一挪过去,奈何太过瘦小,只能一点一点地网玄关处拉。 卫豫临和晋歌对视一眼,询问眼前的情况。 卫豫临用眼神问道:她以前在搬家公司工作? 晋歌摇摇头。 卫豫临继续无声问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晋歌继续顶着一头被卫豫临弄乱的小波浪卷摇头,卫豫临实在看不下去,憋笑又憋得辛苦,伸手帮晋歌拨了几下。 门外的响动没有因为没人理会而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混在雨声中十分吵闹。 卫豫临拍拍晋歌,然后指了指云淮,示意晋歌去解决云淮的事情。 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玄关处,对着晋歌挑眉,示意自己解决外面的事情。 晋歌头一歪,表示同意。 晋歌一把拉住云淮正辛苦往外拖的餐桌,有些吃力地皱了皱眉,她从来不知道云淮能有这么大的劲道。 “阿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云淮整个人一颤,抬起头看着晋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不能让他进来,不能让他进来,我要摆脱他,摆脱他……” 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顾着喃喃自语。 晋歌一头雾水,反拽着云淮坐到沙发上,云淮垂着头,断掉的指甲上有鲜血掉落道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微小,却也清脆。 晋歌看着有些心疼,从小每次云淮受到欺负,都是她来出头,现在自然也不例外,她不会放过那个让云淮到了这种地步的人。 “阿淮,你告诉我,是不是慕承彦来了?” 云淮打了一个冷颤,却一语不发。 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八十八章 老夫老妻 玄关处的东西应有尽有,卫豫临扶额,他惊讶于一个女人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也就明白了门外究竟是谁来了。 摇了摇头,该换个地儿住了,这栋别墅很招桃花缘,住进来的每个人,甚至是来过的每个人都惹上了说不清的桃花。 手里的遥控器一按,落地窗的真块玻璃迅速地升了上去,雨声突然变大,晋歌惊讶地抬头,只看到卫豫临走出去的背影。 果不其然,真的是慕承彦。 他冷冷地站在一群人的后方,盯着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门,似是要在门上剜出一个洞来。 “慕总这是什么意思?打算私闯民宅?” 卫豫临声音冰冷,两个男人在大雨之中对峙,却不是为了一个人。 所以日后卫豫临讲给晋歌的听的时候,晋歌没少吐槽他。 “原来这是卫大律师的别墅。” 慕承彦回道,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惊讶的神色,更没有让手下的人住手。 卫豫临脸色更寒,但是随即转身,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话给慕承彦。 “慕总还是放弃大门吧,你若是肯翻窗,卫某的屋子,任你随意出入。” 听见这句话后,雨中的那个身影丝毫没有迟疑,立刻跟了上来。 此时的慕承彦,即使是翻窗,也丝毫不在乎,只要,能把那个女人找出来,问她为什么偷了他的心。 脚步身越来越近,直到在晋歌和云淮的面前停下来。 看到最为熟悉的鞋,云淮浑身一颤,立马跳起来想跑。 可男人终究要比女人的力气大,慕承彦一把就死死拉住了她。 晋歌秀眉一蹙,果断“啪”的一声打掉了慕承彦的手。 从小她就最见不得云淮被欺负,现在也是一样。 “你把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脸来?你以为自己是启明星啊人人都得围着你转?这么多年你这么糟践阿淮,我告诉你,以后不可能了!” 晋歌正在气头上,云淮在身后拽了拽晋歌的衣角,都被她一把拂开。 卫豫临倒是摸了摸下巴,这晋歌说话跟他越来越像了,有理有据,有条不紊,一串能气死人。 果然,慕承彦的脸色霜寒,极力克制着自己,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淮。 “够了。”云淮推开晋歌,这是她视为生命的人和感情,她必须要好好做个了断。 “晋歌说的没错,我以前那你当启明星,但现在不是了,所以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由。我以后都不会再围着你转了。这些天我仔细想过,米酒说的没错,男人不过如衣服。” “我现在对你弃之如履,你还是趁早滚吧。” 一番话说得极为平静,却在慕承彦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犹如外面的天气,狂风暴雨。 这就是曾经说一辈子爱他的女人,这就是曾经追着他跑的女人。 可是现在,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米酒?!”慕承彦吐出这个名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晋歌还要再说话,卫豫临揽住她的胳膊,将她圈入怀中,点了点她的头。 “别瞎操心,我找你还有事。” 说话的神情就像是老夫老妻,自然地将晋歌拉上了楼。 第八十九章 羊驼奔腾 “就这么放任云淮任由他欺负?不行,我做不到。” 晋歌被卫豫临拉进了房间,却依旧担心着楼下云淮的状况。 从当时在法庭上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慕承彦这种人不是好惹的,现在再让云淮跟他单独共处一室,这不是在送肉入狼嘴? 晋歌有些着急,等不及卫豫临反应,素手就搭上了门把。 卫豫临虽说没有花边新闻,但也是情场个中好手,他自然不能让晋歌现在去下面出头,到时候越掺和越说不清。 别人的感情,永远都不要给建议,毕竟只有自己的决定,才不会后悔一辈子。 越过晋歌的头顶,有力的大掌抵上门,卫豫临看着小小的晋歌皱着眉头使劲拽门,却怎么也拽不开,眸中兴味渐起。 晋歌就纳了闷儿了,今天这门是怎么了?难道是坏了?居然怎么也打不开。 雨声小了不少,但是滴滴答答地依旧招人烦,特别是现在想开门却打不开的晋歌,停在耳里就更加烦躁。 她用力拽了拽门把手,头也不抬,边拽边道:“卫豫临,你是不是被坑了,买到了假的wertyui门?” “没有,是你力气太小了。你这样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儿童,不给你吃饭。” 卫豫临心下一动,立马换了严肃的表情,语气也正经起来。 晋歌嘴角一抽,又使了把劲儿努力拽了拽门把,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你究竟想怎么样?!” 楼下云淮大吼的声音传过来,晋歌神色一凛,心下愈发着急。 “这门坏的太不是时候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坏了,太不给面子了。” 卫豫临轻轻松松地说着,语气夸张地很,晋歌被困在他和门中间想转身都动不了。 但是她隐隐约约从卫豫临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停下白费力气的拉门动作,抬头想要看看卫豫临在耍什么花招。 视线缓缓上移,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按在门上,指甲修得很整齐,手掌宽大。 精瘦得可以看出青筋里流动的血液,手腕处突出的骨节上方是整齐挽起的袖口,上面憋着一只简单的银白色袖扣。 男人性感也可以性感在细节上,就像是卫豫临,他一脸的禁欲表情或许会让人觉得他不可侵犯,但是总有一些地方会暴露他的腹黑**性格。 不过这都不是晋歌关注的重点,她现在正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眼睛一眯,阴沉地问卫豫临:“你故意的?笑话好看吗?” 卫豫临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晋歌的胸口,黑色裹胸丝绸裙完美地显现出她的身线来。 “生气起来倒是会变大。” “你!” 卫豫临这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啊?!卫豫临这么欺负人以前怎么没有报纸报道过啊?!卫豫临这么欠打为什么以前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晋歌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心里如同千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她现在是真的很想把卫豫临踩在脚底狠狠地用高跟鞋戳他。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楼下又是一声怒吼,这次是慕承彦,磁性的声音都破了音,这么冷静自持的人居然能够失了态,晋歌突然觉得慕承彦对云淮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晋歌表情丰富,卫豫临看在眼里,他放下抵在门上的手,因为他觉得晋歌想通了。 第九十章 滋味如何 但是卫豫临转身的一瞬间没有看到晋歌眸中闪过的寒光,他坐在床沿上,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会更好一点,你不是云淮,你不能代替她做任何决定。” 晋歌耸耸肩,回道:“他们俩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心情去管。” 看着卫豫临的眸中射出寒光来,看得卫豫临额角一抽。 “现在,我想好好讨论讨论咱两的事情。” 晋歌笑得眉眼弯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笑得又假又有些萌,叫人不忍心去戳她鼓鼓的腮帮子。 一把扑过去,把卫豫临压到在床上,捏着他的鼻子,晋歌笑得一脸奸诈,心里盘算着既然已经落入她的手中,那么满清十大酷刑总是要上一上的。 她骑在卫豫临的腰上,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如同寒冰,还特意吹了口气,学着女鬼幽怨凌厉的语气。 “卫豫临,你居然敢耍我,你说,该当何罪啊?想怎么死,满清十大酷刑选一个,我……好好满足你。” 卫豫临被捏着鼻子,说话都有些囔囔的:“女侠,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诗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吗?” “哼,色鬼!叫女王大人!”晋歌的视线顺着他的脸往下移动,落在他精瘦的腰上,冷冷一笑。 然后素手伸进了西装里,顺着衬衣的位置摸了进去。 卫豫临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眸底一把火旺盛地烧起来。 “女王大人想要玩火么?天干物燥,小心*。” 窗外的雨声一直没有停,晋歌一下就抓住了卫豫临的语病:“天干物燥我倒是没看出来,人燥恐怕是真的。” 但是晋歌突然从卫豫临的腰间抽出个东西来,长长的,皮质的。 “gi的皮带,很有品位嘛。” 纤手扬起皮带,像是一把鞭子握在手中,晋歌将它折成三段,在卫豫临棱角分明的脸上蹭了蹭。 “想必打到卫大律师的脸上,感觉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卫豫临微微侧过脸,有些害怕的神色深深地取悦了晋歌。 他甚至装作瑟瑟发抖,不敢看晋歌的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哎呦,女王大人,我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啊。” 语气毫无起伏,既不是夸张的过分,也不是表演地逼真,而是像机器一般的,没有任何感情和停顿的僵硬朗读。 晋歌嘴角抽得厉害,抬起卫豫临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美人儿,你装的一点也不像。” 卫豫临的视线上下飘忽,晋歌固定住他的脸,他一脸兴味盯着晋歌不放:“这不是我要看的,是你非逼着我看的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晋歌纳闷儿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总觉得他的视线落脚点有些问题,她朝下一看,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了。 晋歌骑在卫豫临的腰上俯着身子,裹胸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下子跳起来,晋歌却没发现早就被卫豫临拉住了一只胳膊,整个人又被拉了回去,跌在卫豫临的身上。 卫豫临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女王大人,滋味如何?” 第九十一章 弱点怕痒 床单已经被晋歌拽得起了皱,可身上的卫豫临却安稳不动,她的力气到底还是太小了。 “蚍蜉撼大树和螳臂当车你比较喜欢哪个形容?” 卫豫临将她的表情和动作都纳入眸中,就是不让晋歌起来,反而还变着法儿地笑话她。 素手勾上卫豫临的脖颈,晋歌知道他是故意看她笑话,干脆放弃挣扎,反正火惹起来了,她到时候撒手不管就是了。 “都不喜欢,我比较喜欢,以柔克刚。” 眸子里闪着星光,迷离而诱huo。 白净的手顺着脖子滑下去,按在卫豫临宽阔的背上,然后顺着笔直的脊柱一路滑下去。 卫豫临眸中暗光四起,捏住晋歌的下巴,问道:“你想好了?确定要这么做?” 晋歌才不理会他话中的深意,明白也装不明白,傻傻一笑,点点头。 卫豫临的手就又是一紧,捏得她有些疼。 柔软的小手一路滑过,一路放大的卫豫临的触觉,他现在只觉得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顺着脊背摸到了腰上,然后一转,来到了侧腰。 卫豫临的侧腰上腹肌的触感让晋歌很是享受,顺手多摸了几把。 他眸子打着笑意笑话她:“上次还没摸够?” 晋歌翻了个白眼,心下腹诽他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似的,但是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 “晋歌。” 卫豫临突然很严肃地出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吓了晋歌一跳。 “你别后悔。” 晋歌撇了撇嘴,却没有露出什么神色来,看着他的眸子,也学着他严肃认真的语气,回道:“我不会后悔,我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卫豫临噶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感觉腰上一痒,紧接着脸就黑了。 “晋歌,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因为这小妮子居然在挠他,勾起他的火之后,居然在挠他!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不后悔,还问他后不后悔,原来是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等着他往进跳。 腰上的小手动得越来越厉害,卫豫临的脸色越黑,晋歌笑得越灿烂。 其实晋歌的笑容里隐含的是这样的意思:这不可能,居然还没有反应? 卫豫临腰上的肌肉几乎都颤抖了,他强忍着痒,捏着晋歌的下巴问:“说,是谁告诉你的?” 语气危险至极。 但是晋歌嫣然一笑,摇了摇头。隐约在挑衅他,不说会如何。 她才不会告诉他,是那天半夜里,冷气开得太足,卫豫临又将她的被子全部占了去,导致她冷得瑟瑟发抖。 推卫豫临,又推不动,叫卫豫临,又叫不醒。 那时候的她还摸不清楚卫豫临的脾气,不好乱来,强忍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受不了,她容忍不了她这一世赔了人目的没达到,最后居然还要冻死在一个男人的床上。 于是她睁着眼睛看了卫豫临半晌,最后决定要惩戒他一下。 本来没指望卫豫临这么大个男人会怕痒,谁知道一伸手,卫豫临就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远离了她。 然后“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最后以晋歌得到整张被子胜利而结束。 想到这个,晋歌忍不住笑了出来,卫豫临的弱点长在这里,以后谁能威胁得到他? 第九十二章 掌中王后 不过晋歌忘了,以后对卫豫临最大的威胁,恐怕就是她。 雨声渐歇,夜色如墨,星月深藏,微风扫花。 室外一片寂静,室内一片沉默。 卫豫临敲了敲晋歌的头,来惩罚她的不乖,没想到一下子撞进了晋歌带笑的眸中,仿佛看见星光乍起,月影中移,一时间挪不开眼。 晋歌被卫豫临看着,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似乎说什么都是尴尬,索性就不开口了。 “嘭。” “卫豫临,人我带……” 门唰的被推开,正说话的慕承彦被身后跟着的云淮猛然捂住嘴,四个人眼神相对,一时无声。 晋歌和卫豫临二人衣衫不整,姿势暧mei,慕承彦捂住云淮的眼睛,呵斥她不准看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然后转过来嘲讽卫豫临:“卫大律师,小心婚后不举。” 卫豫临长臂一捞,被子将晋歌裹得严实,才站起来整理好衣衫,睨着慕承彦。 三番两次捣乱,不管是法庭还是现在,轻饶了他,我还能叫卫豫临? 卫豫临眯着眼睛,回道:“慕总喜欢律师函吗?我不介意起诉你拐卖儿童。” 晋歌捂着嘴笑个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就算是云淮再怎么反应慢也听出来了,这二人是拿着她在这里互相做文章呢。 但是她欲哭无泪,拿开慕承彦的大掌,不满地道:“我跟晋歌同年的,我成年了!” “她心甘情愿跟我走,你如何起诉我?”慕承彦冷艳扫过云淮,云淮乖乖闭嘴。 卫豫临刚刚被晋歌戏弄,心下火烧得正旺,讽刺道:“慕总难道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吗?” 慕承彦漫不经心,跟在法庭上一样优哉游哉,所以晋歌肯定了慕承彦在法庭上是本色出演,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那么请教卫大律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云淮嘴角抽搐,但是看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笑得发抖的晋歌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下去了。 “我真的成年了!!!” “夸你长得嫩还不乐意了?”慕承彦淡淡一句话,噎得云淮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红着脸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晋歌看这两个男人之间火药不断,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待会儿云淮都该气哭了,才开口。 “阿淮,你要跟他走?” 云淮垂下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她知道现在的她恐怕在晋歌看来很贱,慕承彦不要她的时候硬贴上去,慕承彦说两句好话她就又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但是她跟晋歌不一样,晋歌有的是资本,美貌,聪明,才情,身段,哪一样不是勾人利器? 而且她也不是那些纯属靠男人过活的女人,没有了男人就寻死觅活,哭天抢地喊活不下去。 这一点,就从之前与薄凉在一起的时候,二人的私人空间留的相当多就可以看出来了。 更何况现在有卫豫临这样的男人跟在她的左右,捧她在手掌心里为王后。 第九十三章 你不能嫁 可她云淮生来就是为了慕承彦而活的,追了他那么多年,其实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何况这次就是不抓住,恐怕就要错过一辈子,那她,怕就活不下去了。 慕承彦,早就融入了她身体的血脉之中,成为剜也剜不掉的一部分。 就算狠心剜掉,也必定伤筋动骨,会再长出来。 云淮心中复杂都写在脸上,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情害怕被家长责骂的孩子,当真像是慕承彦说的,没有长大。 慕承彦脸上虽然风轻云淡,不过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向前迈了一步,向晋歌宣誓主权。 云淮草木皆兵,熟料晋歌只是淡淡一笑:“他敢再欺负你,回来告诉我。” 一听这话,云淮感动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但是晋歌紧接着说道。 “告诉我,我叫豫临起诉他拐卖儿童。” “不收代理费,保胜。” 卫豫临顺口接了过去,二人相视一笑,人前这副如胶似漆,举案齐眉的恩爱模样试问还有谁能比得过。 “你们欺负人!我成年了!”云淮感动的眼泪还没留下来就又收了回去,虽然知道晋歌是在为她撑腰,但还是忍不住强调这个事实。 这一变脸,晋歌笑得眉眼都弯了,果然只有在慕承彦的身边,她才是最真实的。 慕承彦扔下一句“人我带走了”,就带着云淮离去,黑色的宾利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本来热闹的屋子又清冷夏利,灯光也显得有些冷。 卫豫临挑眉,看着拽着被子的晋歌道:“接下来,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怎么,你也要起诉我拐卖儿童?哦不,是拐卖律师?”晋歌嘻嘻一笑。 卫豫临一脸黑线,这个女人居然将他和儿童相提并论,眼中还有没有他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起诉你做什么,直接扔油锅里炸了饱餐一顿就好。”说着,卫豫临伸出舌头,极慢地舔了舔下嘴唇,意犹未尽。 晋歌直接一头蒙进被子里,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脚步声越拉越紧,卫豫临在床前停下,一把掀开被子:“赖在我的床上,还想继续惹火?” 晋歌一个激灵,捞起被子披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梅超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卫豫临还没来得及喊放下被子,晋歌就已经“嘭”的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卫豫临摸摸鼻子,眸中深意非常。 窗外的夜色静得刚刚好,狂风暴雨后的凉爽似乎都蔓延到了心间。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中温柔尽显,美丽得不似凡人。 “嘟—”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刚刚照进来,晋歌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小歌,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爹地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质问她,她有些懵,揉了揉眼睛擦了擦手机屏幕,好久才回话。 “爹地,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 “你现在从卫豫临家里回来,我告诉过你,你不能嫁给他,你是拿爹地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第九十四章 善罢甘休 “……” 晋歌无言以对,她时时刻刻都谨记着爹地的话,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当初是走投无路,如今是箭在弦上。 不管怎样,都不得不发。 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容不得她说暂停,说反悔,说要后退了。 电话那边突然又变成一个慈爱的女人的声音:“小歌,你还是听你爹地的话吧,回来吧。” 妈咪温柔地劝说着,将利弊全部都权衡了一遍。 妈咪绝对想不到这么多,肯定是爹地怕自己激动地吓到她,所以叫妈咪来转述…… 阳光射进眼里,晋歌的眼睛被刺得生疼,止不住地掉下眼泪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妈咪,不行……不行……” 晋歌的拒绝有些无力,门外卫豫临的声音传来,清晨刚醒来,还有些沙哑。 “今天周一,要上班,迟到扣钱。” 晋歌捂着手机,努力正常地对门外喊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盯着门看了半晌,才毅然决然地擦干了眼泪。 所受的苦,决不能白受,既不达目的,何谈善罢甘休? “妈咪,我知道了。我有些话想要告诉爹地。” “小歌,你改变主意了?”爹地苍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还带着隐隐被强行压制住的咳嗽声。 但是晋歌决不能前功尽弃,她还要夺回晋家的产业,还要让薄凉和晋书通通受到应有的惩罚,将他们踩在脚下。 “爹地,我不能答应你。卫豫临对我很好,很宠爱我,事事都顺着我。我并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单纯的……爱上他,所以嫁给他。” 门外的身影一顿,然后放下伸到一半的手,静静地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地窗外。 阳光照在新叶上,生命的蓬勃被完美地展现出来,绿色的东西,总是生机盎然地令人震惊。 他移开视线,眉间微皱。 屋内的晋歌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外人的动静,压低声音继续说着:“爹地,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会牺牲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就打断了她。 “那要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样吧,我叫你表妹去你那里住几天,看看卫豫临究竟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什么?” 晋歌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表妹是干妈夏轻衫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个精明得不行的人,这要是来了,她还能瞒得住协议结婚的事情? “小歌,你心虚了?” “没有,怎么会呢。爹地,您要是执意的话,我不拦着您。” “那你开门吧。” 晋歌一愣,电话已经被切断。 窗外阳光正好,可斗智斗勇的生活才要真正开始。 “真的打算被扣工薪?难道你是嫌我给助理的工薪太多了?” 卫豫临突然推门进来,晋歌背对着她扯了扯脸上的笑肌,才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作为卫太太,要求卫先生养我,这难道不对?” “但是卫先生从来不养小猪。”卫豫临回以微笑。 晋歌别过脸,哼哼两句又不好开口,她难道要告诉他,你的准岳父要派一个女人过来检验你吗? 第九十五章 权衡利弊 金色的阳光照在卫豫临的侧脸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难得的居然让晋歌看出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想夸我吗?”卫豫临早已把晋歌眸中的情绪洞悉透彻,却没有点破,而是反问道。 “嗯?”晋歌一愣,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她觉得奇怪。 夸他,为什么要夸他? 卫豫临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睛,看向大雨过后阳光明媚的窗外,漫不经心地道:“你难道不是想要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帅气与智慧?” “哼。”晋歌翻了个白眼。 重生前她是晋家的二小姐,对于礼仪,晋宇向来要求地严格,特别是对晋歌,所以规定她不能够又翻白眼,吐口水等一系列不文明不礼貌的行为。 即使是后来去英国,也有人如影随形地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美名曰保护安全,实则是向晋宇汇报一切情况。 那时候的晋歌早就忘记了翻白眼的动作需要怎么样来完成,但是现在,她觉得她已经要将自己这辈子的白眼补回来了。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不是书生,老对我白眼以对做什么?难道不该是青眼有加?” 卫豫临话音刚落,晋歌就立刻赏了他一个白眼,而且是大大的,放慢了动作的白眼。 “其实……” 晋歌欲言又止。 卫豫临敲了一下晋歌的头,放缓语气:“其实什么?还不走,真的不想要今天的工薪了?” 虽然这么说着,卫豫临却没有动作,晋歌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过,就算是当初找到他要求帮忙也是干脆利落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今天如此,要不就是生理异常,要不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卫豫临从上打量了一下晋歌,面色红润,隐隐有黑眼圈,表情犹豫纠结却并没有隐忍疼痛之色,看来与生理原因无关。 所以,他给了晋歌时间,让她自己来说。 晋歌眼神飘忽,她走到窗口前,看着远方的天空,斟酌了许久言辞,才开口。 “我爹地之前说过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嫁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卫豫临挑眉,面色冷了不少。 “其中有我,之前薄凉说过了。” 晋歌背对着他点点头,继续道:“爹地说通过考验就同意我嫁给你,所以……” 卫豫临环胸靠在墙上,眸子里如墨漆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试问整个r市,甚至放眼全国,哪个父母不都拿他当做国民女婿? 没有花边新闻,事业有成,年轻有为,帅气英俊,教养极好…… 这些都是卫豫临耳朵里听出了茧子的话。 但是晋歌说她爹地晋宇不同意,在晋家遭遇如此大劫之后都不同意,看来这位晋宇身后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我帮你,你嫁给我,这种事情已经协议好了,如果你反悔,我可以立即起诉你。” “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加艰难。你自己好好想想。” 第九十六章 与猪为友 卫豫临好心地帮着晋歌权衡眼下利弊,因为他并不能确定晋歌究竟是不是动摇了,毕竟说出这种话的人是她最敬爱的父亲。 而他于她,也只不过是一条溺水人手中的救命稻草,除去这一项,他在她眼中怕是什么都不是。 哪知晋歌听见这话就笑出声来,如同银铃般悦耳,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协议在先,所以这个考验,卫大律师要考虑好如何通过,通过不了的话,就要斩首……” 素手在脖子间一横,晋歌眯着眼睛回过头来,冲着卫豫临阴森森地道:“咔嚓一声……” 卫豫临也学着她赏了她一个白眼:“原来翻白眼这么令人心情愉快。” 晋歌嘴角一抽,暗骂他幼稚。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在一起待久了,只会产生荷尔蒙的化学反应。 但是谁能料得到,首席律师卫豫临和晋家二小姐晋歌凑到一起,根本没有什么荷尔蒙的化学反应,只会变得一个比一个幼稚。 随即卫豫临咳嗽了一下,正经起来,伸手拿走了晋歌床头柜上的mp4,举在手中晃了晃。 “以后不要半夜听什么深夜鬼故事的广播,你听了也学不到什么,顶多吓吓你自己。” 晋歌高贵冷艳地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她安慰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他。 好不容易把心情安慰地美丽了,一放眼,她就看到了下面卫豫临最心爱的草坪上躺着一只毛绒绒的生物在蠕动,而被它践踏过的地方,娇嫩的草早就蔫蔫地贴在泥土上。 她突然想起来,似乎忘了什么在门外…… “卫豫临,我要痛心疾首地告诉你一个消息。” 卫豫临挑眉,虽然晋歌的后脑勺没有长眼睛,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挑眉,什么也不说,这是心理学导师曾经交给他的第一招,无形之中给对方以压力。 晋歌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我爹地派来的考验到了,就在楼下。但愿你能够顺利通过。” 说的十分凄凉,但是卫豫临依旧从里面听到了偷笑的成分。 他扶着额角,有些头疼。 他第一次遇见对心理学导师教的东西免疫的人—晋歌。 但还是迈开步子走进窗边,心底疑惑表面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窗外。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字一句,卫豫临的手指捏地百叶窗都变了形,晋歌在一旁幸灾乐祸却装着无比同情且正经的摸样。 “恭喜你触发了人生中最任重道远的隐藏任务,加油。” “什么?难道是要让我养好这一头……猪?!” 晋歌捂着嘴笑得厉害,但是她快步走出房间,才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虽然她耸动的双肩出乎意料却又合理地出卖了她。 卫豫临一头黑线,自从遇见晋歌后,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坍塌又重建了。 居然有人求他帮忙还要给他考验,这也就罢了,一头猪,算是哪门子的考验? “叮咚……” 晋歌看了眼楼上的房间,想着卫豫临黑掉的脸色,笑得肚子疼都停不下来。 半晌,她整理好自己的神色,打开门,任由阳光洒进来:“你好。” 第九十七章 考验开始 来人上身穿着荷叶边袖的白色雪纺衫,搭着融入清新小雏菊印花的及膝中裙,发端的红色蝴蝶结虽小却引人注目,塑造出知书达理的知性形象。 并不张扬,却足够吸引视线。 晋歌微微一笑,她这表姐,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变,从小到大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喜欢用最不起眼的方法,来勾魂。 “表姐,快进来坐。” 然而晋歌一身素雅装扮,樱花色的百褶裙由木耳花边将及膝裙分成三段,从窄到宽层层递进,纵向拉伸修试出她修长的腿。 镶嵌亮片的荷叶花边赋予裙摆烟花般的绚烂,却不如眼花易冷,足以恒久。 二人站在一起,她显得毫不逊色,甚至要更甚一筹。 夏桑落落大方地一笑:“小歌许久不见,愈发美丽动人了,也难怪……” 说着,夏桑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晋歌的身后,眸中有惊为天人,也有一丝晋歌看不分明的意思,如同蒙了一层迷雾。 也罢,夏桑的眸子本就生得美,眼角微微上挑,却又不会给人太过精明的感觉,黑白分明,其中可见水汽几分,叫人怜爱。 晋歌微微侧身,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礼:“表姐,进来坐。” 说着,转过身走进玄关,接着道:“表姐,这是我的未婚夫,卫豫临。” 然后自然地依偎在卫豫临的身边,微笑着介绍:“豫临,这是我干妈夏轻衫的女儿夏桑,我的表姐。” 虽然夏桑的年纪并没有卫豫临大,但卫豫临还是礼貌地点点头:“表姐好。” 夏桑本来想说什么,倒是给卫豫临这一句给堵了回去,只淡淡回了句好。 晋歌看在眼里,心里自然知道她本来是想开口拒绝卫豫临表姐的喊法,没想到却被抢了先。 “你起这么晚,早餐都还没有吃,想必表姐远道而来,也疲倦了,我去准备早点。” 卫豫临暗中捏了一把晋歌的腰,对视的一瞬间使了个眼色,晋歌点点头,卫豫临转身的背影都顿了顿。 晋歌暗中偷笑,卫豫临刚刚有点被眼前的这个考验吓到了,哪有人拿另外一个女人来考验准女婿的?并且还让她住进准女婿的家里? 看来晋宇是有多不想要他这个女婿,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卫豫临眸中精光一闪,他怎么会让晋宇得意呢? 卫豫临一走,晋歌同夏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但是很明显,晋歌可以看到夏桑的眼神一直没有落在客厅里。 飘飘忽忽的,朝着厨房探看。 “表姐,表姐!” 素白的手在眼前晃了好几下,夏桑才回过神来,她抱歉地一笑:“小歌,我从加拿大回来时差没有倒过来,你不要介意。” 倒时差也能倒到男人的身上,还真是能倒。 晋歌腹诽,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视线扫过落地窗的时候,突然惊讶地站起来,吓了夏桑一跳。 “它……草坪……花园……” 落地窗外一只巨大的雪白萨摩耶将草坪践踏地乱七八糟,比晋歌在楼上看到的更甚。 第九十八章 草坪风波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忘记了我带了小夏来。” 夏桑对着晋歌温柔地一笑,起身走出去,再回来时身边已经跟了一只全身雪白,却沾了不少草的萨摩耶。 卫豫临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的盘子一路飘香。 还没等晋歌反应,巨大的白色萨摩耶已经哼哧哼哧摇着尾巴朝着卫豫临扑了过去。 好在卫豫临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过了巨大的萨摩耶,手中的盘子也稳稳地落在餐桌上。 他的眸底滑过一丝不耐的神色,表面却不露半分悲喜。 “英国皇家萨摩耶,好品味。” 卫豫临一开口,夏桑就隐隐露出一丝喜色。 她在国外多年,不管是贵族子弟,还是不羁的艺术家,亦或是商界大亨,通通过都入不了她的眼。 那些人,要么空有钱财而无才情,要么空有才情而终日活与自己的世界中郁郁寡欢,都不是她理想中的类型。 但是现在,她庆幸自己答应了母亲的这样一个任务,似乎让她找到了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 “卫先生才是好品味,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语气中带了三分崇拜,三分温柔,恰恰是男人最舒服的感觉。 不同于米酒的火辣骄横,也不同于云淮的软弱犹豫,而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得了的温柔乡。 听着这语气,晋歌耸了耸肩,没想到卫豫临这么大魅力,居然能让这位据说是拒绝过丹麦王子的表姐隐有喜色。 卫豫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连萨摩耶身上的草叶也没有放过。 他轻轻摸了摸萨摩耶,抖掉它身上所有细细的嫩绿色的草叶。 “乖,告诉我,你外面的草坪,你都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温柔得如同**间的密语,夏桑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对萨摩耶的喜爱。 温柔地笑着,心底更是下了一层温柔的定义给卫豫临,所以轻轻地回答:“它叫小夏,大约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太宠溺它了,略微调皮了点儿,你不要介意。” 晋歌眼角一抽,夏桑不愧是个狠角色。 一句话里包含的意思不得不说是九曲回肠,萨摩耶的名字叫小夏,若是别人叫起来,谁知道是在叫人还是叫狗? 当妈妈的宠溺它?不就是在暗示自己的温柔与母性么? 她微微笑着,不叫夏桑看出端倪来,只在心底吐槽她的所谓高明计谋有多么小儿科。 卫豫临点点头,唇角微微拉开一点弧度,然后牵着狗,一步一步走出玄关,直到草坪。 草坪上的草几乎被践踏了二分之一,卫豫临脸色一黑,拿出笔记本开始敲击着什么,叫跟出来的夏桑不明所以。 只有晋歌知道,卫豫临有多看重这片草坪,所以她不用看也知道,卫豫临肯定是不忘老本行,在计算着起诉的胜率。 夏桑突然拍拍的她的肩膀,问道:“他在做什么?” 她严肃地答道:“表姐,他也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他在工作方面的能力罢了,不用在意。” 第九十九章 招蜂引蝶 夏桑不说话,纵使是傻子也能从卫豫临的脸色上看出些许不寻常的味道。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就会听了晋歌这样诓骗她? 只是不知道,卫豫临的风雨欲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又能够发作几成。 她在国外见过那么多的男人,像卫豫临这种做事情随心所欲,却又暗有原则的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眸子里的探究愈发明显,盯着卫豫临笔挺的后背,像是要看出他灵魂的模样、 天空蓝得澄澈,白云几朵点缀着天际,晋歌瞥见夏桑眼里的精光,冲着卫豫临的背影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当初以为他卫豫临没有花边新闻、没有绯闻,是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如今她更想要看看他在对女人的问题上究竟会怎么处理。 “晋歌,打电话叫人过来修理,顺便给小李打个电话,安排一下明天的起诉。” 卫豫临这话一出,饶是见过再多男人的夏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因为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对自己美貌身材自信的时候,特别是在经过极多男人追逐过的时候,会料想到居然还会有男人对她的一切不为所动,甚至是将她的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视若无物。 “小歌,这是怎么了?”夏桑留了个心眼,知道此时问卫豫临也是无果,转而问身边的晋歌。 晋歌微笑,用眼神安抚她,示意她没有事情:“表姐,明天他有个案子,本来是要回律师所的,但是你来了,所以就在家里工作。” 夏桑唇角勾起笑容,看向卫豫临的眼神不无野心。 此时的她,真的相信了笑得一脸天真可爱的晋歌的话。 卫豫临转过身来,手中的纸张上写着狂放不羁的狂草,刚劲有力。 他逆着光,浑身都染上了朝阳的光辉,望进了夏桑的心底。 晋歌在一边斜眼睨着卫豫临,抱着胸,似笑非笑。 她心下略有不爽,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卫豫临对夏桑笑地那么刺眼,什么帅气英挺,全都不复存在。 她眉间微皱,强行压下心中的不爽,暗骂自己,卫豫临爱对谁笑对谁笑,关她何事?她难不成就因为签了结婚协议,要限制住他笑的权利?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却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不爽。 因为卫豫临愈走愈近,她似乎可以看到夏桑上扬的眼角都带着挑衅和骄傲。 撇开眼,打算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卫豫临低沉磁性的声音和夏桑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震得她耳膜都疼了。 “小夏感谢卫律师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 “表姐客气,毕竟是小歌的表姐,怎么说也要额外关照一下。” “那小夏就不客气了……” “小夏这个名字是指那只萨摩耶吗?” “是,但是我也是小夏……” 晋歌烦躁地几欲开口,有些忍不住了。 谁再说这卫豫临没有花边新闻她准跟他急,卫豫临分明就是个巨大的桃花吸引体,招蜂引蝶。 第一百章 吃醋了吗 “表姐,长途跋涉过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进去休息休息吧。” 晋歌心中无比烦躁,暗暗用眼神警告卫豫临,但是表面却又笑得如沐春风。 夏桑心中一转儿,这件事情也急不得,得慢慢来,随即点头答应。 卫豫临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微微一笑,夏桑一个愣神,就沉溺了进去。 “表姐,我想你忘记拿这个了。” 夏桑被卫豫临一叫,才猛然反应过来,手里却已经多了一个东西,正式卫豫临手中写着狂草的文件。 她扫了一眼,只一眼,脸色就大变,比翻书还要快。 晋歌只看到了几个大字:蓄意指使巨型皇家萨摩耶踩踏私家草坪,致使价值千万的兰草被践踏致死。 晋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眉头紧蹙的夏桑,又瞥了一眼卫豫临,恰好对上了眼。 卫豫临对着她炸了眨眼,狡黠的如同一只露出虎牙的狐狸,得意地眯着眼,等着主人的夸奖。 晋歌嘴角一抽,实在是觉得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居然会觉得卫豫临会像可爱的狐狸?今天果然有些不正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桑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问道。 卫豫临依旧微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表姐哪里看不懂,小歌可以念给你听,她比较熟悉我的字体。” 夏桑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卫豫临拉过晋歌圈在怀中,捏着她小巧的鼻子:“告诉表姐,我都写了些什么。” 晋歌用眼神赞赏他,干得不错。心情也莫名的变好了,看着阳光都觉得照进了心底。 “表姐,我想凭着你七年的书*底,是不会认不出这区区几个字的。还用我帮忙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不乏嘲讽,而且还带着与生俱来掩不住的高贵,活生生在夏桑的脸上删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为什么要收下这封律师函?原因?” 夏桑即使是生气也不忘记保持自己的形象,她眼中的卫豫临,只不过是在开一场玩笑,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比晋歌优秀。 但是晋歌可不容许这样的想法滋生,她从夏桑的手中抽出文件,轻轻地念了出来,然后微笑着指了指身后一片狼藉的草坪。 “表姐,豫临最喜爱的,就是这些兰草了,这可是他母亲送的,价值连城。” 似乎还带着隐隐的醋意,晋歌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然而,夏桑不理会,直直地盯着卫豫临,希望能得到一个答复。 卫豫临只是宠溺地摸摸晋歌的发顶,冷冷地道:“表姐还有哪一点不明白吗?” “价值多少?我还出得起。” 夏桑气得转身就走,身边跟着的萨摩耶也没有了神气,仿佛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怏怏地跟在夏桑身后。 晋歌唇角不自觉勾起,对着卫豫临胸口给了一掌:“漂亮,干得不错。” 卫豫临悄悄凑在她耳边问:“你刚刚脸色也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还是……你……” 吃醋了? 这三个字卫豫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晋歌疑惑地等了半天,卫豫临却迈开步子走进别墅里,只留晋歌一个人在奇怪地猜测着。 第一百零一章 谁更会装 “我想你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所以我会尽我最大所能,把卫豫临从你身边抢过来。” 房间里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三点整,晋歌的房间门却突然被推开,然后传出一个幽幽的,坚定的女声。 晋歌自从重生后没有一日是睡得安稳的,每晚都几乎不能入眠,睡得极浅,就连梦中也都是复仇和夺回晋家。 所以晋歌早在门外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就被惊醒了。 这一点,晋歌还不得不感谢一个人——晋书。 若不是她当日在牢中的脚步声如此清晰地敲打在她的神经上,恐怕她如今还不会那么敏感。 弯弯的月牙下移,刚好透过晋歌的窗子,给地上铺了一层银色的地毯。 晋歌坐起身来,反倒把来人吓了一跳。 “表姐,你现在还不休息,倒时差难道不累吗?”晋歌看着站在门口的夏桑道。 夏桑以前是如何精明得体识大局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依偎夏桑会因为卫豫临这次的羞辱而知难而退。 所以她想象中的夏桑在经过早上的一系列事件后,早就应该冷傲地甩门而去。 但没想到夏桑居然极为忍辱负重地留了下来,晋歌忍不住腹诽,难道是卫豫临的魅力当真那么大? 夏桑见晋歌坐在床边,微笑着,眸中凌厉倒是学了卫豫临七成像,忍不住觉得惊讶。 但是她转而微笑,坐在晋歌的床边,温婉地抓起她的手,不急不缓地拍着:“好妹妹,晋伯父叫我来考验你们,必定是他看出了你和卫豫临之间间隙很大。” “既然间隙大,你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我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晋歌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她含着泪水,欲泣不泣的样子。 “表姐,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夏桑继续微笑,努力地诱huo她,劝说她,几乎是百般理由,万般相劝。 这样子,直要让人感叹,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但是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夏桑拍着晋歌的手突然一顿,她有些尴尬,夜色中的脸色有些难看。 晋歌含着泪忍着笑,辛苦不已:“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咳嗽声还在继续,听起来像是一个声音低沉磁性的男人所发出来的,夏桑不说话,深呼气几口气,以为她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极为耳熟。 试问除了卫豫临,还有哪个男人能够咳嗽也咳嗽地如此悦耳动听? “表姐,你找什么呢?” 晋歌带着笑意惊讶地问道,因为夏桑已经几步冲到了门口,在门背后靠着墙的缝隙里检查了好几遍。 晋歌突然小小地闷哼一声,身后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掐了掐她没有任何赘肉的腰,几乎要掐在骨头上。 而后那只手也不管她的扭动和无声的抗议挣扎,摸着摸着,就把手扶在她腰上的那个凸显出来的骨头上,搁在那里,让晋歌的皮肤都燃烧起来。 夏桑在门背后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又四处打量了房间,却在一转身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晋歌身后什么时候坐起来一个黑影,比晋歌要高出一个半头来,将晋歌包裹在其中。 锐利的双眸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射出一股寒光来。 第一百零二章 喜欢棱角 房间的灯“啪”的一声就被卫豫临打开,亮堂如同白昼。 夏桑眨了眨眼睛,震惊地往后连退三四步,才惊讶地叫出来:“卫……卫……卫豫临!” “表姐好眼力。” 卫豫临不冷不热地答道,更让夏桑倒吸一口冷气。 晋歌腰上大掌的温度不断传来,忍不住一胳膊肘撞了一下卫豫临,想叫他把手放下去,安分一点儿。 但还是丝毫不见起效,卫豫临反而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发顶,将她的头发全都揉乱,宠溺的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物。 夏桑的教养能够做出这等事情已属不易,现在又要在这里忍受他们秀恩爱,脸上尴尬地烫得不行,她有些站不住脚。 终于一转身,就要跑,却被晋歌开口拦了下来。 “表姐,你最想见的人就在这里,你这是要去哪里?” 晋歌学着她温柔地笑,笑得腮帮子都僵硬了。 “……”夏桑沉默,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她何尝被人如此为难过,更何况是这个以前没见过几次,却一直软软的,好欺负的小表妹? “表姐,你可别不说话呀,难道是因为我在这里多余了?”晋歌突然收起笑容,语气低沉下来,十分失望的样子,泫然欲泣地说道。 然后紧接着站起身,就要走,虽然卫豫临拉住了她的胳膊,她使劲甩了甩,边甩边说:“你放手,我给表姐挪地儿。” 其实她隔着泪眼看夏桑那一副黑如墨的脸色,心底早就忍不住鼓掌了。 其实一个女人要想赢得男人的心,脸蛋身材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性格。 说白了,就是看她会不会装,装的道行有多高,装的时间有多久。 明显夏桑这种一直被捧在掌心里的女人就没有多高的情商,或许在别的方面她优势多多,但在这一方面一点儿也不聪明。 晋歌面上泫然欲泣,装地十分逼真,眼泪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儿就是不落下来,更叫夏桑有些不知所措。 “表姐……”晋歌甩不掉卫豫临的手,只好楚楚可怜地叫夏桑。 更是给人一种这个男人我不稀罕,你想要我让给你了,但是现在并不是我要跟你抢,而是这个男人离不开我,不放我走。 夏桑就算再怎么情商低,这一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重重地一摔门,步子快得像是在逃离后面的怪兽。 晋歌噗嗤笑出声来,紧接着被卫豫临一使劲儿拽坐在床上。 卫豫临将床对面摆放的投影仪挪过来,对着对面的那面墙打开投影仪,恰好是德国队对葡萄牙队的那场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晋歌从床后面抱出来一大堆零食,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来来来,今个儿比较不错,小爷赏你的。” 卫豫临微微挑眉:“小爷?女王变小爷?” 晋歌豪迈地翘起二郎腿:“怎么,不服?” “支持葡萄牙队还是德国队?”卫豫临并不回答,只是坐回床上,宽大的手掌又悄悄地放到了之前放在晋歌腰上的位置。 “当然是德国。”晋歌不满地扭动:“你也不嫌我骨头硌得慌。” 哪想卫豫临原本不动的手又趁机多摸了几把,他隐忍着笑意,道:“我就喜欢这种棱角的感觉。” 第一百零三章 小心翼翼 以白墙为荧幕,投射出来德国队与葡萄牙队的比赛,要比电视更清晰得多。 晋歌看得专注,德国队不仅仅是因为人强,更是因为战略得当,因而才能够使得名将c罗也毫无办法。 要想赢,不仅仅是靠硬件支持,最重要的,还是谋略。 就好比她要复仇,要让薄凉和晋书受尽折磨,要想要夺回晋家,不仅仅要靠卫豫临,更要靠她自己的步步为营。 球赛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卫豫临摸着下巴,脸上丝毫不显倦意。 “为什么支持德国队?葡萄牙可是卫冕冠军,支持德国队,不怕输得惨?” 晋歌直愣愣地盯着屏幕不说话,卫豫临嘴角一抽,这个女人,居然敢无视他的存在。 大掌一伸,在晋歌的腰上挠了起来,叫晋歌笑得咯吱咯吱地求饶,他才又满意地把手掌放回晋歌腰间凸出的骨头上。 “好啊,居然敢挠小爷,定要叫你好看!” 晋歌平日里最怕痒,若是别人挠她,她定要双倍返还回去。 看着卫豫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哼哼地笑两声:“叫你见识小爷的厉害!” 素白的手放上卫豫临的腰间,轻轻地,柔柔地,缓慢地触碰着他的一寸又一寸的肌肤。 本来是想要惩罚他,但摸着摸着,卫豫临还没有什么反应,晋歌就先放下手大胆地摸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手感不错。精瘦的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有的只是多年来练出来的腹肌。 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腰际摸着,就摸到了一个微微凹陷的东西。晋歌的脸上微微染上一丝红晕,就算她再怎么未经人事,但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也知道这叫做人鱼线。 仿佛一瞬间身上的所有触感都被放大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明显感觉到卫豫临整个人一颤,然后身体紧绷起来。 晋歌还在感叹哪有男人的身材能够比这样的身材还完美的时候,突然被卫豫临抓住了双手。 “摸够了?付得起钱吗?” 卫豫临的眸中燃起了一丝不一样的火花,虽然一闪而逝,却还是没能逃过晋歌的双眸。 她微微一笑,端坐起来:“手感不错,继续保持。但是小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卫豫临嘴角抽搐,忍不住在她光滑的额头上敲了一个弹指。 “之前还是女王,现在怎么变小爷了?去英国怎么染了一身的**痞子气?” 晋歌捂着额头的模样楚楚可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控诉他。 他的表情果然有些缓和下来。 晋歌在心里暗笑,果然米酒还是御夫有方,教的法子就是管用。 要不然,她怎么能在当初大半夜定向爆破了岑华的别墅,后来又将他打晕绑回意大利之后还能让岑华对她怜爱至极,怎么都割舍不下呢? 其实晋歌小时候本就调皮捣蛋,更加上爹地妈咪的宠爱,就更肆无忌惮了。 第一百零四章 朦胧最美 只是后来被爹地严格教养,把真实的性子很好的隐藏了下来。 毕竟在人前的一举一动,她都代表着整个晋家,整个晋氏的脸面。 现在仿佛是又找回了当年被爹地妈咪宠爱的感觉,所以一时玩闹心性大起,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什么都蹦了出来。 她低垂下眼,避开卫豫临的视线。 其实也是为了大家都好,这样子真实的我,一定是你最讨厌的模样。 从此以后,你就会与我保持距离,我们就永远都只会停留在协议离婚的白纸黑字上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让我也好好地,静下心来,准备绝地反击。 “嗯?不说话是以为原因难以启齿到不愿意让我知道?难道晋小姐此前在英国当过hēi社会老大?” 卫豫临见她垂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隐藏了些什么。 他也不步步紧逼,只是温柔地循循善诱。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要比以前,对女人温柔地多了。 当然,对夏桑不算在内。 “我这个真小爷问话,你这个假小爷居然还敢一言不发?” 卫豫临作势举起手来要挠她,晋歌才抬起头来,笑得灿烂。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支持德国队。” 晋歌忙着转移话题,卫豫临也不戳破,看她的笑容,就有些不忍心。 在他面前,也要伪装得很累,这样的她,什么时候才能放下面具? 但是晋歌没有想到的是,卫豫临是何许人也,岂是能够被她轻易的哄骗过去的人? 只是卫豫临不愿意点破这层砂纸罢了。 有些东西,隔着距离看,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明。但这个时候就是它最美的时候,一旦超过这个距离,不论是太远,还是太近,都看不到最独特的美。 太远了,就看不真切它的模样,太近了,就把缺点真相看得透明。 卫豫临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懂得人际关系要如何来维持。 他把手重新放回晋歌的腰间,顺着晋歌的话问:“为什么?因为支持葡萄牙队的人太多了?” 晋歌摇摇头,凑到他耳边字正腔圆地道:“都不是,是因为,他们,长得帅。” 这个物质财富至上的世界里,恐怕能与钱财相抗衡的,就是脸了。 想要在这样的社会里畅通无阻,一切都看脸和钱,这是晋歌活了二十多年来,得出来最真实的感受。 当然,她能够有这么大的精神上的觉悟,还得多亏了晋书和薄凉的帮助,不是他们,她哪里能看清楚世人丑陋的嘴脸,能看清楚那帮所谓亲戚的面具? 如果不是他们给她致命一击,让她伤痕累累,她恐怕还是当年那个藏在父亲身后玩躲猫猫的小姑娘,永远也不会长大。 不过晋歌的表面上还是一副笑哈哈的模样,卫豫临见她眼底并无笑意,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就把注意力转向了荧幕。 晋歌再无心看球,看向窗外黑色的天幕,专心地思考着什么,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爹地他聪明了一辈子,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备无患,这次的考验,未免也太简单了一点。”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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