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刹》 幕序(一) 天地战歌,因生灵而响,硝烟四起,大地苍夷,有生灵的地方,就免不了涂炭,更何况诞生了人这种生灵,熏天的利益与无穷的权利怂恿下,烽火连天在所难免!乱世争雄,就看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到底谁能坐稳这个江山! 辰元末年,诸侯争乱,百国诸侯,以烽国势大,苍穹之中突然惊雷炸响,紧接着黑云聚散无常,滚滚雷霆中仿佛夹带龙吟,嘶吼天地,突然暴雨如注,倾泻而下,这又如何,迷乱的战场,肆意的厮杀,丝毫没有因此而退却的意思,反而激起了沙场战士们嗜血的心,怯则死,进则无愧,身入沙场又何惧,厮杀反压雷鸣声,刀劈雨水割破喉,清澈的雨滴落入地上已鲜红无比,化为血流! “方泽,闪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手持长剑,盔甲破解,浑身染血,伤痕累累的少年嘶吼道。 话音未落身体便飞驰而去,一根八尺长矛破空而来,直接刺穿的少年的肩头,旋即少年怒目而视,手中长剑脱手,直奔掷矛之人,长剑穿胸,将那厮直斩于马下! 即使少年深知这个所谓同父异母的二弟,有心染指皇权,但为情为义,长矛穿肩也为之所值,日后如何?只要无愧于当下,无愧于心!再则,他的心也不在于此,倦了! 少年口中的方泽,横剑一扫,旋即回身,扶住少年,吼道:“皇兄!” “可恶的申屠狗贼,曾共御外敌,如今父皇仙逝,便举兵来范!” “嘶”少年忍住剧痛,直接将长矛拔出,一口鲜血随即喷出,身体不经一个趔趄! 方泽心中微微触动,不禁有些愧疚,一直视其为皇权大敌,机关算尽,可当外敌来犯,仍舍身相救! “这便是皇权之道,帝王心术,但还不仅仅如此!烽国势大,势必想一统天下,这时候盟友就是食物,壮大的本钱,到时候天下一统,功臣就是罪臣!”少年冷笑道。 少年的话,方泽此刻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这位皇兄对江山皇权争斗深深的厌恶,可是生在了皇家,心中不禁想起当初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两句话语的交谈,可手中的长剑依旧没有闲下,剑起头落,淤泥四起,大地染血,战场一片哗然,这一个斩杀的人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的自己! 但是他们依然无畏,一边为守卫家园,宁死不屈;一边为江山大河,奋战不休! “杀” 电鸣雷雨,战场厮杀依旧不断,断了的便是躺下的尸体! 持续了长达八个时辰的战斗,烽国增援赶来,战况已然开始不容乐观,就在此时一个身披战袍,手持方天画戟,乘铁骑领数十人一路杀来! 战马嘶鸣,前蹄高起而落,停于方泽跟前,道:“两位皇子,罪臣沈毅救驾来迟!” “沈将军,不必如此,城中的人可否安全转移?”方泽问道。 “这个,二殿下放心,犬子已带他们安全转移,现在敌军增援赶到,我军长时间战斗已然力竭,再加上敌重我寡,不如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再做打算?”沈毅劝道。 沈毅眼中只有方泽,少年也看在眼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沈毅是自己这位弟弟的人,他对皇权的占有欲比其他几位皇子都强,只是身为皇长子的自己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年少也许是接触得太多,方愠似乎已经看透了,看厌了这种皇权斗争,江山夺舍,无情无义,劳命伤财!对此他也没有太大的介意,一生只对得起自己的心即可,无心在意皇位。 “沈将军所言非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走吧,皇兄!”方泽叫道。 “嗯。”方愠点了点头,肩头的伤口不停出血,脸色略显有些苍白! “伏忠,你带二殿下他们先走,带他们去岐山驻地,我来断后!”沈毅道。 沈毅自来心高气傲,除了对皇上和二皇子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客气,即便是身为皇长子的方愠也是如此!对此方愠也是微微一笑,他对于这些并没有感觉,也许这次战乱,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好,那幸苦沈将军,一切小心!”方泽关心道。 “烽国,申屠老贼,你欠下我韗国的这笔帐,我方泽十载春秋,定叫你连本带利悉数奉还!”方泽走的同时回头一抹狠色,暗道。 “众将士听令,撤!” 一声厉喝,沈毅手中方天画戟挥舞,连斩数十人,一路直奔,率众将士脱围而出! 时光匆然,转眼三载,方泽以岐山为都,重整韗国,厉兵秣马,令沈毅为主帅,四处征战,短短两载光阴,已复比昔日更为甚之! 又过六余春秋,沈毅提名攻打烽国,方泽闻言也知晓时机已然成熟,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便立下诏书,命沈毅为先锋,亲率五十万大军而去。 烽国闻其,也恰逢其意,现如今天下之势,以他与韗国为之强横,切不可让其再做大!故此举兵迎战,与之一较高下。 可是他却小觑了韗国这个死灰复燃之国,有方泽亲临坐镇的复仇之战,再加上无一不是历经生死的战士,一战之下,连拔烽国十二城,高歌直入,历经三载,屠将斩帅,烈火燎京,烽国皇帝申屠浦悔之轻敌,可大势已去,唯有弃都而逃! 但方泽何许人也,岂能容他如此离开,容忍十余年,为何?立受命于猛将刑征,只要尸不要人,要么你的,要么他的!刑征领命,微微一笑,旋即率亲兵数十人,策马而去,于燕郊五百里外,将申屠皇帝斩于马下,身首异处,提颅而归,昭告天下,烽国各诸侯已知再战无力,不战而降,烽国溃败,天下大势,顺势而归,韗国攀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在接下来的二十余载,韗国强盛,开疆拓土,天下诸侯,战者败,不战者降! 夕元初年,历经短短四十余载,韗国一统天下,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一统天下的大国,至此开创盛世,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第一章 羿王方欻 “凌迟,参见殿下!”青年身披战甲,右手护剑,左手抱头盔于腰间,单膝跪下,虽然努力克制,可眉宇间依稀透着疆场所带来的煞气! “起来说话!”大殿之前同样也是一青年,身披黑色战甲,龙纹环绕,英俊的面容下更是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霸气,王者之气! 黑色的战甲是一种象征,亦或者是一种代表,令人望闻生畏的一种代表,他从出生那刻便以与众不凡,他便是韗国皇长子羿王方欻! 虽然他的出生是个意外,但他的成长令人所惊骇。 “是!”凌迟应声而起道,“宁国跳梁小丑如今频频来犯,如若再此,岂非欺我大韗无人?” “你知我镇守西关三载有余,从三年前我来此,率十万铁骑与其三十万大军抗衡,攻营拔寨,斩杀猛将之后,宁国便龟缩起来,不敢再生贪念,并且每年上供以示交好,为何如今敢频频来犯?”方欻问道。 凌迟似乎想到了什么,即道:“是属下一时大意了!” “恩,看来你也已经知晓,我当年不拔宁国于后快,而是碍于我韗国领土本就辽阔,继续拓展,土之广而兵不足,一旦内乱外患,此便是与他人谋福,实属败国之笔!”方欻感叹道。 凌迟似乎也已然习惯了这位殿下过人的谋略,未雨绸缪非常人所能及之。 “以殿下的能力,当初…” 凌迟欲说,却被方欻打断道:“已无当初,又何必纠结,如今内乱将起,不知父皇曾下决定时,是否又曾想到!” “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此?”方欻继续道。 凌迟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的目光望向方欻道:“莫非…” “正是如此,曾我也与你提及过,国虽刚立,众将面服而心难定,父皇经久沙疆,虽心思缜密,却现已年迈,国为定,而内乱蠢动,帝皇心术忠良殆散,所剩已无几,大韗刚立而堪忧!”方欻接着道。 “臣十年前承蒙殿下所救,殿下待我更是视如己出,臣自知能力有限,但无论何时臣为殿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凌迟忠言道。 “你我撇开君臣之礼,便是兄弟,不必如此,疆场之上,为兄弟已身挡箭又有何不可,计谋从不算于兄弟,如有犯我兄弟着,当诛!”方欻沉言道,却句句来自肺腑。 凌迟怎又能不感动,当年年少的他与他父亲凌肇庆一同护方欻回宫,却在五里坡遭遇劫杀,他父亲以死相搏才逃出生天,而期间便是年少的方欻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箭,才侥幸生还了下来,而方欻却因此重伤昏厥。 凌迟还记得当初方欻昏厥前的那句话:“不为何,我视你如兄弟!” 凌肇庆也在临终前告戒他:“可违天地,可逆皇权,绝不可叛殿下,如若不然,我凌家没你这样的儿郎。” 凌肇庆临言可谓大逆不道,可他一生旧居皇上身边,能遇此主子即使大逆又有何妨! “是,孩儿定然谨记,一生为羿王殿下是从!”凌迟心中也十分动然,普天之下能为臣子挡箭的又有何人,他为此一生也足以。 “羿王殿下!”以兄弟待臣,凌迟心中说不出感受,十年以来,他如何待自己,他心中十分清楚,也是为何,皇上要为他封将,他却愿追随方欻而来。 “你了解我,以后此事休要再提,现在有更大的问题要来。”方欻道。 凌迟深然,是啊!兄弟于心中,我本豪气男儿,于行不于言,又何必多言! “也是时候了,凌迟!”方欻定了定神道,那双锐利的双眸此刻已然做出了决断! “臣在!”凌迟行礼恭声道。 “你去将鲁国公带来见我。”方欻命令道。 “鲁国公?”凌迟闻言暗想:“鲁国公一直以来不摄朝政,他居然来,可能真的大事要来了,看来宁国来犯也非偶然。” 他凌迟也并非莽夫,自然也能想到,旋即道:“是,殿下!” “等等!”凌迟欲出殿内,方欻将其叫住道,“将将兵卫也一同叫来。” “是。”凌迟应声退去。 方欻看着凌迟退去,柔了柔太阳穴,他也着实有些累了,此时脑中依旧泛起往昔的波纹。 “皇上,您最近龙体欠安,又日理万机,长期如此有损龙体啊!老臣以为羿王殿下,他身为皇长子,而且文武天赋都尤为过人,正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一来可以帮你分担朝政,二来皇上你也能好好调理龙体!”参政王谏言道。 “臣也以为参政王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礼部尚书谏言道。 糜金大殿之上,黄袍加身,虽已近六旬,却威严如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便是当今大韗国皇帝方泽! “那不知羿王是何意呢?”方泽双目望向方欻,微笑道。 在此他没有称呼欻儿,而是以羿王相称,方欻自然知晓自己这位父皇笑容背后的一张真实面孔,可谓将帝王心术展现得淋淋尽致。他能将韗国死灰复燃,并一统天下,定然非常人。 自己的出现也是个笑话,方泽 统一天下,却久久无子嗣,却在糜灵皇城闹人耳语,虽无人敢明诉,这位帝王又怎能不知。 事以成心结,一次郁闷之极,便于书房中独自饮酒,酒过三巡已有醉意,见侍女有些漂亮,便将其按于地上,事过之后,侍女居然意外怀孕了。 皇上龙颜大悦便立其为香妃,但侍女升妃,古往今来显有其事,既然皇帝玩完侍女致其怀孕,也没有将其升为妃子的先例,只会安排人秘密将其处理,这必然是皇庭中的丑闻,与后宫寂寞**如此! 但他是古今第一帝,没人敢私下耳语,可事事难料,香妃却难产致死,索性还好孩子顺利产下了。 时间悠悠,方泽又相继得了几子,可方欻虽是皇长子,但他仍是侍女之子,太子之位难以断言,再加上这位皇帝的心思非常人所能揣度,他既然敢立侍女为妃,难道他真不敢言定太子吗? 人人都都以为因侍女之子,难以堪任天之重职,而方欻却深知,这位绝对强势的父皇,在意的并非如此,他要得不是奇慧过人的太子,而是帝皇心术执掌江山的后人,正如他当年一样! “儿臣有意替父皇分担重任!”方欻直言道。 方欻的话落下,无数朝中大臣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当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之人,包括最愿意看到方欻惨状的二殿下祺王方瑞以及四殿下劢王方韬,此言本意无异,可接参政王言后,此乃大逆之言啊! 朝中众人以为皇上要龙颜大怒时,却见其微微道:“哦?朕倒想知道,你如何替朕分担?” 那平淡之后的深意,下一秒会出现何等的结局,就看方欻的一言之中,这便是这位皇帝的可怕之处,暗藏深意,揣度人心! 第二章 奉羿王之令,杀! 糜灵金殿璀璨夺目,蛟龙盘柱气势磅礴! “父皇,现如今虽大势一统,不服之众却屡屡犯我边境,以为安定几载便以我大韗无人吗?儿臣愿带兵前往,他们应该懂得什么叫臣服!”方欻主动请缨道。 看似方欻的主动请缨,实则不过是方泽推他上的马,而且他不得不上,要么驰马而去,要么死于马蹄之下,他又能做何选择。 “好,不亏是朕的长子,姜王木泰森辞官归故,西宁起乱,无良将镇守着实令我头疼不已,你能想到这一点,直接了却我心头之忧,这份担当着实不易!”方泽夸奖道。 方欻闻言,心中不由一丝苦笑,他只说边疆,却不曾提半分西宁之事,自己这位父皇大人却直接命自己前去,而且言出字字珠玑,断之后路,看来心中已是早有打算,不过这烂权争夺之地,人心不古,他也不想多待一刻。 沉默半响方泽旋即又道:“此番前去,路途遥远,你虽惊艳皇城,财赋过人,但疆场之乱远非你所想象,为父也着实有些担忧,你可考虑清楚?” 好个为子担忧,但他又能如何?母嫌子丑,父惧儿能,君逼臣走,方欻也唯有执意道:“请父皇放心,儿臣前去一则为父分忧,二则保我大韗江山,即使身消沙疆毅然所值!” 方欻自然知晓其中意欲何为,不过他也看厌了,也许这么多年来他真的累了,边关或许会更适合自己。 方泽闻言,道:“好,不愧是我方家男儿,理因有如此气魄。” 心中却暗道:“太像朕当初的大哥了,有时候朕都怀疑你是否是朕的孩儿,唉!也罢,你聪慧过人,根骨奇异,名声不知不觉中已然尤胜我一筹,也非我大韗之幸事,既你起避庭之心,我且便遂你心意吧!” “请皇上三思啊!羿王殿下此去…” 参政王欲谏言,方泽瞬间怒道:“参政王,朕何时给你胆子允许你摄政了?恩?” 可谓龙颜一怒风云变,朝堂之上百官静若寒蝉,龙威之下,即便是参政王也直接匍匐于地,不敢再有多言,更何况旁人,这位皇帝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此时已然多说无益,反而招惹杀身之祸! 方泽此怒,倒称了一旁默默关言的劢王和祺王为之一乐,方欻远征,无摄朝中之政,这位最具皇权之争的大哥离去,加父皇年迈,其余皇子不过堪堪之物,自己只需暗中经营,皇权天下,便如手中鹌鹑,怎能不乐。 不过此时凌迟却跪言道:“陛下,臣愿追随羿王殿下前去,护我大韗安宁。” 方泽不言,所有人却为其汗颜,猜不透方泽心中所想。 不时便道:“你父亲卫国侯,戎马一生,随我南征北战,最后护主而忠,乃我大韗忠杰,你能继父之忠诚,扛起我大韗之重担,乃国民之福,朕又何理由拒绝。” 方泽出言,众人都为之惊汗一把,当然也有看戏之人,不过便非所愿。 方泽此言可谓奖而后用,不罪以冒言,将其父之名压之,再为其扬言,令士服而为之赴汤尽忠,也无半分怨言!自古帝王,付言以使将士冒死,而心不怨,何等心智。 “谢陛下隆恩!”凌迟谢言道。 “凌爱卿请起。” “谢陛下。”凌迟闻言起身退去一旁。 紧接着方泽又道:“重爱卿还有何异议?” 百官无言。 “好,既然如此,朕封羿王方欻为帅,凌迟为副将,即日起兵西宁,若有犯我大韗者,杀!” “羿王殿下,鲁国公和将兵卫带到。”凌迟将方欻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臣,秋愠生,将兵卫,参见殿下!”二人齐声道。一人英气勃发,言行间透着大气和不屈,有着大将之风,自认更是文韬武略,却始终不受方欻重用,有种怀才不遇之心,久而久之,积怨成恨,虽然极力掩藏,可又怎能逃过方欻的眼睛,这人自然是久居边关之将将兵卫! 同样一旁两鬓斑白,舟车劳顿的鲁国公秋愠生对方欻怨言也极重,好歹自己贵为鲁国公,又历经数月,长途跋涉而来,不但不以礼相待,仅递一杯茶水,还让自己足足等了好几个时辰,才见自己,而且还是召见,怎能不怨。 方欻显然也不是受欺的主,他自然看出了端倪,岂能会令他们好受,他要让他们知道他生为皇长子又是羿王,君臣朝纲岂是他鲁国公和将兵卫说乱来就乱来的。 方欻不作声,二人只得长跪不起,心中却着实不甘。 终于,将兵卫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怒道:“方欻,你好大的胆子,鲁国公奉皇上手谕而来,我现已是镇边侯,你已被撤令回宫,还敢如此待我们!” 将兵卫此言自然是从秋愠生口中得知了一切,方欻也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便才敢如此放肆,不然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在方欻面前如此。 “哦,是吗?鲁国公?”方欻锐利的双眸望向秋愠生道。 锐利的目光使秋愠生不禁一个寒颤,方欻的气魄和传奇人生,很多时候他都想避开,不愿与之为敌,可如今糜灵大变,即使这位曾今震朔皇城的殿下,也已久无力回天了吧。 心中此想,惧意也减少不少,旋即起身,拿出手谕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欻你贵为羿王,奉命西征,攻下西宁而不取,此为养虎为患,如今西宁再扰我边境,不出兵而御,此为勾结之嫌,两罪其并,实再难以胜任元帅一职,故将撤其元帅一职,念过往功绩,也实属不易,且暂随鲁国公即日回宫,至于元帅一职暂由将兵卫担之,又因常年御敌之功,故封其镇边侯,以为国尽忠!” “微臣,领旨!”将兵卫弯腰接旨道,心中早已乐不思蜀。 “羿王殿下?”秋愠生看望依旧坐于殿上的方欻道。方欻不接旨他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要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方欻似乎没有听到秋愠生的话,依旧没有接旨,只是微微动手指,示意凌迟,凌迟一看,自然知晓方欻心中所想。 下一秒凌迟便至方欻手中取兵符来于将兵卫身旁,看到凌迟取兵符而出,秋愠生和将兵卫都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接旨,不过兵符到手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且到时候还可以给其扣个抗旨不接之罪,心中这般想法,同时也庆幸方欻没有发难,不然他们还真不知该做何解。 眼看凌迟就欲将兵符交于将兵卫,望着即将到手兵符,将兵卫伸双手而接,此时的他仿佛攀上了自己所期待的巅峰,终于能睥睨天下,多年怨气也终可扬眉吐气。 不过他似乎忘了,忘记了殿上的羿王是何等的一位人,下一秒必然是他此生都无法想象的。 “奉皇上之命,交兵权于镇边侯,奉羿王之令,杀!” 凌迟的声音响起,是天籁,同样也是索命无常。 凌迟手起剑落,可谓干净利落。将兵卫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刹那间,他便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那双永远也不会自己闭上的眼睛,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鲁国公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他不敢相信,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