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阿九》 第1章 你是谁 缅甸，养龙寨监狱。 建筑残旧，设备落后，甚至连守备都十分业余。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犯人能成功越狱。 因为监狱高墙之外，三面环水，只有守卫最严密的一面通往陆地。而且，每个犯人都带着焊死的枷锁，最轻六公斤，最重六十公斤。 就算犯人能够躲开瞭望塔上狱警的子弹，再越过高壮厚实的围墙；最终也会因为枷锁过重而淹死在水里。 死！这是犯人离开养龙寨的唯一办法。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最顽强的野草也不得不低下头颅，蔫坏的软趴着。 衣衫褴褛、散发恶臭的犯人们却纷纷来到无遮无掩的操场，张开双臂，拥抱太阳。 气温非常高，如同火烤一般；但是犯人们十分享受。只有这样，身体上的病菌、微生物才会被杀死；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在这个腐朽的炼狱里活下去。 上风口，全场最好的长椅位置。 只有一人独霸。光着上身的青年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晒太阳，方圆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 披头散发，胡须满脸，看不清相貌。稍高不矮，不肥不瘦，也没有什么异常。唯独黑黝黝的结实肌肉以及几道狰狞的伤疤，显示出这个青年的不平凡。 “九爷，你的衣服被子已经晾开了。”一个精廋佝偻的男人用中文对青年说道。 青年点点头，却没有睁眼，淡淡道：“你的年纪比我大，叫九爷不合适，叫阿九吧。” 驼背的男人把腰弯得更低，恭敬地喊：“九哥！” “呃~”青年微微摇头，懒得再说话，依旧翘着二郎腿晒太阳。脚上沉重的镣铐发出“铿铿”的金铁之声。 突然，操场四周的广播响起。“嗡嗡嗡，吱吱喳喳~”的吵闹声打破宁静。 青年听不懂缅甸语，只得睁开眼睛，疑惑地望向驼背男人。 “九哥，广播的内容：犯人27149，到探视区等候。有律师来访。” 事不关己，青年耸耸肩，合上眼继续晒太阳。 “九哥！你的编号就是27149。” “啊？” 青年阿九尴尬的挠挠头，带着满脑疑问，拖着重达六十公斤的镣铐，走向传说中的探视区。 …… 厚实的铁丝网将监狱内外分割成两个世界。 铁笼外，鸟语花香，绿草如茵。一个西装革履、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直挺挺地站在网外，静静地观察着。 铁笼内，乌烟瘴气，寸草不生。衣衫褴褛的阿九懒洋洋地斜挨着铁柱，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瞌睡，却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几丝精光。 就像高手过招，对视良久。 阿九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请过律师，而且你根本就不是律师。” 中年律师摇摇头，反问道：“你又是谁？完全查不到你的资料。” “跟你说话没意思。明明是你来找我，却弄得像我求你似的。傻比！”一言不合，阿九就转过身去，拖着沉重枷锁往里走。 “傻，傻比？”西装中年男目瞪口呆，受到万吨心理伤害，“喂，你别走。我们需要认真聊聊。” 回应他的是一根竖起的中指。 西装男面色焦急，连忙喊道：“别走！我能帮你逃离养龙寨监狱。” 阿九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依然不紧不慢往回走。 西装男没辙，只能把条件都摆出来，“我能把另外五个犯人也弄出去。” 阿九的腿脚顿时变得利索，“锵锵哐哐”拖着脚镣，三两步就回到探视区。 “现在有点意思了。说吧，找我干什么？” “呼~~”西装男长舒一口气，调整状态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南二。” 阿九笑道：“男二？奇怪的名字。你这辈子注定做配角吗？” 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再一次爆发，西装男咆哮道：“南！东南西北的南！” “切。还不如男二有意思呢。”阿九翻白眼吐槽，“那么，我叫东九。东方的东，九重天的九！” 名字只是代号，明知是假名，南二也懒得计较。 “东九，杀害翡翠矿场主及护卫队，共计23人，被判终身监禁。由于缅甸做过国际承诺，不对外国人执行死刑。否则你坟头上应该长满青草了。” 东九努嘴耸肩，叹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无辜的。” “事实上，我信！那些人该死。”南二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东九的表情，“你杀了矿场主之后，明明有机会逃走。却为了救人，留下来跟护卫队拼命，最后中枪被捕。” 东九没有回话，只是把手脚上的枷锁晃了晃，锵锵作响。像是抗议命运的不公。 南二摇摇头，咧嘴轻笑道：“除了让你入狱的23条人命之外；你在牢里打死三个黑帮老大，打伤无数犯人，还煽动两次监狱暴动。越狱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东九再次晃动手脚，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拖着这60公斤的枷锁，连走路都不利索。” “别装了！我猜你没有逃狱，是因为那五个人。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因他们是中国人。我走了，他们在这里活不过一天。” “啪啪啪！”南二轻轻鼓掌，“为了救人而被捕，为了救人而被困牢笼。不管你杀过多少人，我都欣赏你。做个交易吧。我帮你把五个同胞救出去，你答应我一件事。怎样？”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东九满满都是疑惑，“为什么？” “因为一份口供，一份没有人相信的口供！你说那个矿场主是外星人。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外星人，陌生而又熟悉的一个词语。 陌生，是因为从来没有正式公开。熟悉，是因为大家都听说过，甚至大部分人都相信外星人的存在。 东九面色剧变，杀气喷涌而出，幽幽地问：“你到底是谁？！”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这个世界有外星人，而且我要捕抓这些外星人。”南二把右掌铺在铁丝网上，“你帮我，我帮你。成交吗？” 东九也把手掌拍在铁丝网上，“干了！” 第2章 黑手套 天有不测之风云。昨日阳光普照，今夜乌云盖顶。天赐的越狱好时机。 东九举起手上厚重的铁枷锁，对着墙壁狠砸。石灰水泥渣子应声而落，小块碎屑漫天飞舞，渐渐露出墙壁里内嵌的监仓大门铁条。 这就是东九的“笨”办法。一力降十会，大力出奇迹。 既然无法弄开监仓大门，那就将它连根拔起。限制自由的厚重枷锁反而成了东九的作案工具。 “砰！砰！砰……” 驼背大叔趴在铁栏上望风，紧张兮兮地盯着两侧走廊左顾右盼。 “九爷，你那个朋友靠谱吗？那办法真的行吗？” 东九手上动作不停，喘着粗气说道:“行或不行，都无所谓。就算失败，大不了举手投降，下次再来。反正当地政府不会对外国人判死刑。” 驼背大叔摇头苦笑，叹道:“能屈能伸，九爷是真汉子。但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我在厨房干活的时候，偷听到狱卒说话。如果你再闹事，他们会趁机开枪打死你。” “呃？！”东九稍微愣了片刻，继续干活，“呵呵。那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弄死我。” “以九爷的本事，当然能够逃出这鬼地方。所以，所以，”驼背大叔有些哽咽，抽了几下鼻子，“如果出事了，九爷千万别回头救我们。我带着村里的四个小伙子来到这边走私翡翠，早就料到有今天。只是放心不下家里，求九爷帮……” “这话你别说，说了也是白说。我不会听。”东九摇摇头，冷然道:“我能力有限，帮不了那么多；而且我们根本不熟，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未了的心愿，你自己活着出去完成。” “九爷……” “咻~别说话！” 呼呼的风声，唰唰的雨声；还有“蓬蓬蓬”的声音，若有似无。 “直升机！绝对是直升机螺旋翼的声音。”东九精神一振，心里大定，暗赞南二先生好本事。 驼背大叔皱眉摇头，说：“我什么都听不到。” “信我的，错不了！”东九捧着枷锁，倒退好几步，“让开！” “哦。” 东九深吸大气，然后双手抱胸迈着小碎步，加速撞向牢门。 “嘭”的一声巨响，大铁门飞出好几米。 “你去找那四个小兄弟，我去控制室给你们开门。”东九发号施令，没有一点犹豫就拖着沉重枷锁开始行动。 与此同时，养龙寨外。 黑色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没有任何警告和交涉，一句不说，两颗火箭弹就“啾~啾~”的带着火光划破夜空，飞向高大厚实的监狱外墙。 “轰隆隆~轰隆隆~~”的两声巨响，养龙寨守卫最严密的正门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片土渣子。 干完坏事，直升机还是招呼不打一声，漂亮的180度拐弯消失于黑夜之中。 easye，easy-go！简单直接，把养龙寨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东九也被弄得有些愕然，低估了南二的实力，以致进度跟不上。 “顶你个肺！给我开！”东九咬牙切齿抓着铁栏杆，使劲的摇晃。这是通向控制室的最后一道障碍。 蛮不讲理的暴力让墙壁片片掉落，胜利就在眼前。 突然，“嘭！”的一颗子弹打在铁门上。 东九夷然不惧，双手依然揪着铁栏杆摇摇晃晃，把远处拿枪的守卫当空气。战场之上，越害怕死得越快。 “嘭！嘭！嘭！” 子弹打在铁栏杆上火花四溅。浪射之下，枪法再差也会偶尔蒙中一枪。 “噗”的闷响，东九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草！” 生命受到威胁，东九没有放弃，更没有逃避；反而变得更加悍勇。双手肌肉一块一块凸起，肩膀的伤口也随着剧烈运动，鲜血狂飙。 最终，“哐当”一声，铁门被东九野蛮地扯出墙壁。流汗，流血，却不需要流泪，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啊哈哈！来啊，射我啊！”东九举着铁门当盾牌，一步一步走向狱卒。 “咔~咔~~”弹夹已然打空，狱卒耿直地高举双手下跪求饶，说着东九听不懂的缅甸语。 “草！我这暴脾气还没发泄，你丫的居然投降了！九哥不杀俘，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东九抡起铁门，拍苍蝇似的将狱卒拍飞。 …… 门已拆除，守卫也打趴下，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东九按下牢门总开关。 “咔嚓~咔嚓~” 一扇扇铁门开启，一个个穷凶极恶的犯人逃离牢笼，冲向那个被火箭弹轰炸得残破不堪的监狱正门。 越狱大戏拉开帷幕，鲜血与子弹齐飞，怒吼与求饶共鸣，热热闹闹，精彩纷呈。 但是，一切都跟东九没有关系。他正带领着一老四少往反方向走去。 “九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再不逃跑就晚了。”年轻人藏不住事，有话直说。 “啪！啪！”两巴掌，驼背大叔教训小弟：“废什么话！没有九爷，你早就下地狱了。老实跟着，否则我弄死你。” “是！” 身后的事情，东九懒得管。救他们是出于道义，教他们就不关九哥的事。 一行六人不说话，闷着头在不设防的监狱里乱窜。十数分钟之后，他们来到财物保管室。 东九松了口气，煽动监狱暴动三次，总算找到这个该死的地方。得亏南二的配合，把守卫都调到正门去。 “只拿贵重细软，找到黑色手套的财物箱就喊我。” “是！”四个年轻小弟完全忘记之前的不满，兴高采烈地翻箱倒柜。 虽然犯人的财物大部分都被偷去，但是这里还有守卫的财物箱。一个一个砸开，就像抽奖似的。手表玉石和金链戒指之类的小物件，不算特别名贵，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义之财，劫了也就劫了，一群人随意找了些牛皮袋，愉快地往里面装东西。 “九爷！这个箱子里有一副黑色手套。你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吗？”年轻小弟大喊的同时，将左手伸向手套。 “不！千万不要碰……” 东九还没说完，年轻小弟就像被炮弹击中一般，倒飞好几米，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草！” ———— 新书求推荐票，谢谢！ 第3章 计划之外 （求推荐票，谢谢！） 黑色的手套，似布非布，似皮非皮，泛着暗哑的金属光泽；却又软软的皱折着。 “不该知道的别问；不该看见的别看；不该动手的别碰。否则，好奇心会害死人。”林九捡起地上的黑色手套，慢慢地将左手伸进去，完美的贴合。精神为之一振，世界就在手中的感觉徒然而生，妙不可言。 驼背大叔蹲在地上，扶着同村小伙子轻轻摇晃，“小四，醒醒，起来啊。” 东九摇摇头，淡淡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只不过以他的小体格，估计一时半会起不来。你们撕布条蒙住眼睛吧。” 驼背大叔和剩下的三个小伙子眼神对望了几下，不约而同地撕衣服蒙眼睛。因为，那个不听话的示范者已经倒在地上。 东九走到存放手套的箱子旁边，打开里面的一个木盒。结果，空空如也！ “靠！草！f**k！”一连串脏话喷涌而出。 蒙着眼的驼背大叔和三个小伙伴茫然不知所措，赶忙问道：“九爷怎么了？” “呼~呼~呼~~”东九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心中的那股怒气，“没什么。你们张开双脚，举起双手，等着吧。” “是！” 东九握紧拳头，使尽全身力气，“噗”的一声脆响，肩膀里的子弹被肌肉挤了出来，鲜血也随之倾洒。 左手的黑色手套泛着诡异光芒，迅速按到伤口处。 “滋滋滋~~”水汽蒸发的声音响起，然后皮肉烧焦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 “九，九爷……” “闭嘴！” 东九屏息静气，左手紧紧地握着枷锁铁链。黑色手套再次泛起诡异幽光，铁链慢慢变软，如同橡皮泥似的。 最终，“卟”的断成两截。 来自外星的黑科技，果然不同凡响。东九嘴角上翘，邪恶一笑，用外星黑科技对付外星人，这事有意思。 脑里各种胡思乱想，手上不停对着众人的枷锁如法炮制。 “好了，解下布条吧。我们也该出发逃跑了。” 手和脚都突然解除束缚，驼背大叔和他的小弟们完全想象不到。 “九爷，这是怎么回事？” “不该知道的，别问！”东九摆手摇头，没有丝毫给众人解惑的意思，“收拾细软，走吧。” “是！” …… 养龙寨正门。 守卫和逃犯们打得如火如荼。枪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养龙寨后方。 东九扛着昏迷的小四，带领着拖后腿的几个同胞，慢慢向围墙走去。 静悄悄，慢吞吞。 年轻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突然放声问：“九爷，为什么不走正门？这里还有一堵高墙挡路，而且外面是一个大湖。” 东九暗道一声猪队友，低声怒骂：“闭嘴！” 突然，“嘭！”的一颗子弹打在人群附近，证明东九的担忧完全正确。 监狱四周还有几座瞭望塔，配备长枪的守卫专门实施远程打击。之前的注意力全在正门那边，现在却被把子弹扫向东九几人。 “草！” 东九把肩上的小四丢给其他人，然后迈开脚步冲向瞭望塔。各种战术翻滚以及绝妙走位不断出现，让子弹全部落空。 速度与准确度的比拼。 最终，夺命狂奔的东九赢了枪法一般的守卫。 黑色手套泛着幽光，张开五指抓向瞭望塔下的支柱。钢筋水泥浇筑的柱子如同豆腐渣一样，被挖出一块。 “唰~唰~唰~~” 东九左手连挥，瞭望塔随之断裂，倾斜，倒塌。 塔上的守卫高空坠地，生死不明，为自己胡乱开枪的举动，付出沉重代价。 “草泥马！九哥玩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呸！” 缴获一支步枪一支手枪，几个弹夹和几颗手雷。东九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然而，东九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几个猪队友。不！这么说是贬低了猪。他们连禽兽都不如。 三个年轻人畏缩地躲在掩体后面。只有驼背大叔留在原地，弯腰趴在昏迷的小四身上，给小弟当盾牌。鲜红的血顺着雨水流淌，扩散，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东九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大喜大悲，起起落落。靠！这就是草蛋的人生。 “九，九……噗~~”一口鲜血喷出，大叔无法再说话，只得伸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不远处自己的包袱，然后指着东九。 “放心！你的包袱我扛了！” 驼背大叔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露出一丝笑意，最终定格在这个表情。他死得问心无愧，从村里带出来的四个年轻人还活着。 “草！f**k！” 喷了几句脏话，东九把大叔的包袱绑在背上，然后扛起昏迷的小四，走向围墙。 三个年轻人从掩体里跳出来，紧紧跟随。 “噗~噗~”两颗子弹打在三人脚边，东九冷幽幽地说道：“把大叔的尸体抬起来，否则我弄死你们。” “是！” 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三人还是不敢作死，老实抬起大叔尸体，跟随着东九的脚步。 几颗手雷丢出，墙壁瞬间破出一个洞。逃离监狱，众人默默地站在湖边等了片刻，一艘快艇突然在湖面上出现。 这就是东九和南二的越狱计划。执行得很完美，除了木盒里消失的那件物品，以及丢掉性命的驼背大叔。 …… 两天后，印度洋公海。 巨大的货轮划破水面，乘风破浪。 甲板上，柴火堆熊熊燃烧，驼背大叔静静地躺着。在火中消逝，在火中永生。 东九立正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向上风口处，望着大海发呆。 西装革履、相貌堂堂的南二先生用手帕捂着鼻子，走到东九旁边，说道：“你是一个谜！武技高强，力大无比；却完全查不到任何记录。我猜你上过战场当过兵。” “每个人都有秘密。”东九紧了紧左手的黑手套，淡淡道：“你也是个谜，需要我猜一猜吗？” “呵呵。算了吧，我们不是敌人。没有必要勾心斗角猜来猜去。” “把木盒里的东西还来，然后再说其他。” ———— 新书求推荐票，谢谢！ 第4章 新生活 “尼泊尔弯刀，因为独特的造型，又名狗-腿刀。世界上公认最符合力学原理的反曲刀。在山地和丛林里，这把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收割利器。一般来说，重刀都是厚背实心不带血槽。而你的刀拥有血槽却不减坚固厚重……” 自己的刀，自己清楚。东九脸色赤黑，一掌拍在防护栏上，怒道：“果然是你偷了我的刀。” 南二摇摇头，轻笑道：“偷么？算不上。只是借过来研究一下，而且这把刀也不是你的。它的原主应该是那个被你杀掉的外星人。呵呵，不属于地球的材料，不属于地球的制作工艺，肯定是外星人的刀。因为这把刀，我才相信你真的杀过外星人。” “草！很好笑吗？” 东九大怒，闪电出击，单手握着南二的咽喉，将他举在半空。 南二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猪肝色。双手使劲抠脖子，双腿在空中乱踢，满满都是彷徨无助。 与此同时，数道红外线出现在东九身上各个要害部位。 枪！硝烟的味道。 这里是南二的船，载满南二的人，拿着南二的枪。 东九只能无奈摇头，松开五指。 “呼~呼~呼！”南二捂着脖子狂喘大气，怒瞪东九，“你，你……” “提醒你两件事。”东九竖起摆出很二的v字型手势，淡淡说道：“一，我只是跟你做交易，而不是你的下属。二，我连外星人都敢杀，难道还怕你么？” 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南二居然感觉到传说中的杀气。 “我是生意人，打打杀杀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想要取回那把刀，就拿下一件战利品来换。” “咦？”东九满心都是讶异，仔细打量南二，问道：“你打外星人的主意，就是为了他们的黑科技？不怕他们么？” “怕？为什么要怕？”南二整理衣衫，再次变得西装革履相貌堂堂，恢复淡定的气度，“他们的确有能力毁灭地球。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战争，外星人为什么要那样做？根本就没有理由。” 东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你知道挺多的嘛。” “首先，外星人肯定是存在的。其次，根据宇宙大爆炸理论，各个星球的起源时间一致。但是，地球在恐龙时期遭受陨石撞击，进化过程停滞甚至倒退。导致地球文明比外星文明落后。不过，如果没有陨石撞击，恐怕就是某种恐龙进化成灵智动物；而不是人类主宰地球。” “简明扼要，有理有据。但是，落后就要挨打，你为什么不怕外星人？” 南二没有马上回答，望着蓝天白云和无尽的大海，感悟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适者生存！人类通过无数年的进化，才适应地球的生存环境。外星人嘛？他们根本就不能在地球上生活。没有利益冲突，就没有战争。” “啪啪啪！”东九为南二鼓掌，“这故事讲得很不错。但是，在地球上的外星人，你又怎么解释？” “外星和人类的关系，就像人类和大熊猫。虽然人类不会把大熊猫灭绝，但是我们会去观察它研究它。我猜测，地球上的外星人，有一些是来监视研究地球人的；还有一些可能是违法偷渡过来。至于他们怎样适应地球环境，这就要问你。” “想知道么？”东九嘴角上翘，笑道：“就不告诉你！慢慢猜吧。” “呃！”南二气得满脸通红，“你，你，算你狠！总之，交易协议已达成，你敢违约，我就敢报复！你要杀我容易，我要杀你也不难。和平共处，友好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东九点点头，淡淡道：“先帮我办一件事。船舱内的四个人，让他们蹲中国大牢。罪名：走私缅甸翡翠。” “what？你辛辛苦苦把他们救出来，然后又把他们丢进大牢？” “救，因为道义；教，不关我事。让他们在牢里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吧。” 东九说完，转身走向烧成灰烬的柴火堆。 眼里满是淡淡的忧伤。 驼背大叔对于东九来说，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不知他姓甚名谁。但是，能够为队友挡子弹的人，值得敬重。 就像曾经的…… “唉！” 一声叹息，东九觉得自己应该为驼背大叔做点什么。 ********** 一天后，海防线上。 四个青年被丢进小船，驶向他们应该去的地方，监仓。 又一天之后。 东九也换乘小型游艇，来到开展新生活的地方，香江。 高楼大厦灯光璀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繁华；却有熟悉的语言，熟悉的繁体字，或许这就是南二安排自己来香江的原因。 “靓仔，喺唔喺搭车？” 白话，许久没听，许久没说，就像隔了一个世纪似的。东九满满都是感慨，对着揽客的司机说：“我冇钱！” “呃？”司机疑惑地把东九从头看到脚，“过大海输清光？用手机嘅打车软件啦，唔使俾现金。” 东九耿直地回答：“我冇手机。” 司机一副见鬼的样子，转身走向其他从港口出来的乘客，“十赌九输。年纪轻轻就输到无人无物，真喺折堕。” 赌？输？ 东九摇摇头，自己的样子很像穷光蛋么？ 捧着驼背大叔的骨灰盒，背着大叔的包袱，戴着属于自己的黑手套。 东九默默走在路上，欣赏这个陌生城市的美丽夜景。 古人出征打仗，两条腿走遍全国。 为什么现代人却一定要坐车、坐船、坐飞机呢？ 真奇怪。 …… 夜渐渐深沉，路上行人也变得稀少，沿途风景也变得越来越苍凉破败。 或问路，或在电话亭看黄页地图。 经过各种乱逛瞎走，东九终于在凌晨两点，来到南二指示的地址。 黄竹坑，香江主要的轻工业区。曾经无比繁华，现在却变得有些凋零。因为轻工业厂房大部分都搬迁到内地。 漆黑的工业大厦，只有十八层还亮着灯。 推开大门，一个肉乎乎的小胖子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 东九条件反射似的，一拳将他揍成熊猫眼。 ———— 新书求推荐票，谢谢！ 第5章 囧脸美女 （求推荐票，谢谢！） 不大的厅堂，由半开放式厨房和餐桌组成，以小型吧台作为分隔。而餐桌只有三张，余下的一角，摆放沙发茶几和电视柜。 简简单单，清晰明了；再配套两个卫生间、两间卧室、一间储物室。 这就是东九即将开展新生活的地方。 像家，像餐厅，像酒吧，但是它开设在工厂大厦里。 东九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看房子；肉乎乎的“熊猫眼”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刚刚揍我了！” “怎么？你想揍回来？” 熊猫眼看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东九的拳头。同样都是砂锅那么大的拳头，一个是肥肉，另一个是肌肉。 “算了。大家是队友，你请我吃饭唱k宵夜直落，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东九竖起三根手指，淡淡道：“一，我不知道唱k直落是什么意思。二，我没钱请客。三，你有没有资格当我队友，未知。” “咳咳咳！”熊猫眼快要气炸了，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傲的人。 “我是一名伟大的黑客、技术宅和老司机，能够胜任出谋划策，窃听情报，追踪敌人等任务。你的情报就是我挖出来，上报给南先生。所以我绝对够资格成为你的队友。网络id：淡定的潜水者。你可以叫我水哥。” 东九竖起的三指变成两指，还是傲然说道：“两件事。一，让我叫哥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二，黑客是什么？” “啊！”的一声大喊，水哥终于被气得爆炸了。“嘭”的一拳轰在桌子上。“队友，我们是队友。我忍你许久了啊，要不要这么傲？这么……” 水哥絮絮叨叨喷了半天，才平复下来。 “你是不是在深山野岭修炼的绝世高手？所以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唱k直落，不懂什么是伟大的黑客。” 东九咧嘴轻笑，没有回答，反问道：“现代社会，很多隐世潜修的高手吗？” “当然，我就是其中之一。”水哥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傲娇地说：“一机在手，天下我有。水哥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看出来？” 水哥狂翻白眼，懒得跟原始人讨论高科技，“有空常去图书馆看书，别总是动手动脚舞刀弄枪。现代社会是脑力社会，一切都是食脑者说了算……” 东九摇摇头，伸出右手亲切地搭在水哥肩膀上，“谈正事吧。你有意见吗？” “嘶~~”倒吸一口凉气，水哥痛得呲牙瞪眼，颤声道：“你是老大，你说啥就是啥。我绝对没意见！” “果然是聪明人！” …… 入墙式电视柜。 按正常思路，有猫腻的基本都是“柜”。然而，这里有古怪的却是“电视”。 外观普通的老款厚重电视机。实际上由超薄新电视和暗格组成。 里面藏着好几个盒子。 “这是你的正式身份资料，百分百真实，保证查不出错漏。另外，这些是各国假护照和枪支弹药。” 东九满脑问号，完全搞不懂真护照和假护照，到底是什么意思。 拿起那本真的护照，鬼画符的文字，更加搞不懂。 幸亏上面还写着英文。 “republic-of-korea-passport！这个korea是什么意思？” 水哥张大嘴巴，愣了好一会儿，反问：“你不是大山里出来的高手吗？为什么懂英文？却又不懂寒国的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切，懂英文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还懂得开飞机呢。” “吹牛！” 东九摇摇头，差点就说漏嘴，不信最好。“别扯这些，说回korea的事情。这个寒国在哪里？为什么我的正式身份是寒国人？” 有时很厉害，有时却连常识都不知道。 水哥心里认定东九就是从大山里出来的神秘高手，耐心解释道：“旧社会的潮鲜分裂成两个国家，北边的还叫潮鲜，南边的叫寒国。因为你可能要经常出国活动，使用寒国或者小鬼子的护照更方便，基本都是免签证。” “小鬼子？绝对不行！” “看，寒国身份伪装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要狩猎外星人，少不得干坏事，用别国公民身份更好吧。” 东九点点头，不再说话。对他来说，什么身份都无所谓，身上留着的炎黄血脉始终不会变。 水哥继续打开其他盒子，介绍道：“这是南先生给你准备的高聚合物注塑手枪，没有任何金属部件，能够通过各种安检。缺点就是威力略小，射程略近，还有……” 东九懒得听讲解，直接把枪拿在手上研究。 轻飘飘的没有厚重感，准星好像也跟普通手枪略有不同。 “阿累阿塞哟！” 大门开启，一个披着黑长直秀发的美女突然出现，站在东九枪前。 一条枪，三个人，画面就这么定格下来。 水哥目瞪口呆，茫然地问：“九哥，你没有关门吗？” 东九心里也有些愕然，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一副高手气度，傲然道：“开门、关门这种小事情，不是应该由你来干吗？” 新组合，新队友，第一次见面就是各种不协调，各种误会。 水哥竟是无言以对，只能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姿势。 东九举着枪，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美女。 样貌漂亮，身材不足，气质？不确定。因为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看不出本来气质。 美女察觉到对方神色不善，连忙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布要砂锅！球你鸟！” “噗！” “咳咳咳！” 东九和水哥面面相觑，被这奇葩的中文发音雷倒。 e-here！”东九晃晃手枪，用英语说道。 美女苦着脸，耸拉着八字眉，活生生的一个“囧”字。 “don’t-shoot！please！” （以下用中文书写）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次，否则……” 美女双目含泪，磨磨蹭蹭，“我，我给你钱，多少钱都可以。求你别杀我。” 东九摇摇头，直接走到美女身边，把枪塞进她手里，说：“这是塑料枪，玩具枪。我们不是坏人！” “啊？真的吗？” 美女掂着手中的枪，确实很轻，不像金属材质，蛮好玩的。 然后，“嘭！”的一声枪响，再没然后了。 ———— 新书求推荐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