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与无情》 引子 离开龙桥镇,翻过月牙门,碧波轻舟,顺水而下,经过两边长满桃树的弯流,便是从世外到人间了。 居住在桃花源的人常会说一句谚语,泛舟桃花源,落地忘情岛。 这忘情岛在那里,桃花源又是何方?对桃花源人来说,这都不重要。对桃花源人来说,离开眼前这十里桃花湖水,过了忘情岛,便算是桃花源人要出远门的节奏了。 杨小刀长这么大,出了龙桥镇,见识最多,出过最远的门也就止步忘情岛了。 哎,对了.杨小刀是什么人?他是何方大神? 开篇赶紧粗略介绍下,总体来说就只有十二个字.花心,神经,猥琐,胆小,内心黑暗,最爱寡妇. 哎,你不是说十二个字吗。作者是不是数学没学习好,平白无故猛砸下来四个字。 哎,这就是重点。用形容词来衬托出整个故事的主题,黑暗,寡妇。 嘿嘿,最爱寡妇哦!!! 烽火连天的三月,扬州城一片繁华。小曲唱着醉人,糕点吃的酥人,女人看的迷人。 杨小刀。一个雕死人牌位匠人的儿子。棺材铺老板的儿子,攒着死人的钱,享受着活人的乐趣。 曲儿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土豪。杨小刀也算是行业土豪中的战斗机了。 为什么人家是土豪呢,为什么埋个死人也会出土豪呢,答案就是,人家有一个可以创造少爷和土豪的爹。 哎,说来说去,这还是一个拼爹的年代。 虽然十三四岁就逛怡红院,可是在老爹老妈那里,他并没有吃白饭。老爹做棺材,给人雕个牌位。老妈是给死人化妆的,借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入殓师。可是在过去,这个名字说到那里,听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晦气的职业。 杨家祖传雕花紫檀牌位的绝活,所以才得来这棺材铺百年老店名声在外。老爹四十岁才娶了媳妇,娶了媳妇后四年来生了儿子。老爹心疼这是杨家的唯一血脉,所以给儿子起了个叫小刀的名字。意思就是要儿子拿起小刀,继承祖先的手艺。人生在世,千万不能丢了本。 杨小刀脸上没疤,个子也不是卖炊饼的。五官秀气,浓眉大眼。嘴唇灵活。妓院的姑娘都喜欢他小小年纪就能文能武,风流倜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这个人花钱爽。舍得给姑娘们花钱,还舍得给寡妇花钱,在那片琼浆玉液国,他总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 可是一离开妓院,离开戏台,离开寡妇,站在大街上,街坊邻居却都不喜欢他。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再怎么不行,也不能嫁给杨小刀这样的人。整天和死人打交道,抬头哭死人,低头陪死人睡,家里全堆的是死人,嫁给这样的人,家里都觉得晦气。 爹娘不愿意,姑娘们在闺房里谈到小刀时候也不愿意。喝喝花酒,唱唱小曲,玩玩年华,春心荡漾,姑娘们倒也是无所谓了。可是真要谁提议嫁给杨小刀时,姑娘们顿时就像被泼了狗血的鸡,全蔫了。 小刀是人好,家境也好,不好的只是糊口的生意来的晦气。一个大姑娘家,身在深闺中,活人还没见到几个,一嫁进杨家,头一件事就是见死人。这事情说出来该多晦气。再说,女人就应该学女红,做针线,绣鸳鸯。可是嫁给他杨家,头一件事就是要学小刀他妈给死人做衣裳,化死人妆。你说天底下那个年轻女孩子会有那个爱好。吓傻的估计有,即便是寡妇,给死人化妆这活,一般人绝对也是做不来的。 就这样,杨小刀活到十八岁,还没找到媳妇。人家隔壁的黑蛋是推粪收夜壶的,现在娶了媳妇早已生了娃。自己想好的一大推,真心能嫁给自己的,就连寡妇也不愿意。 杨小刀活到十八岁,算是龙桥镇的大龄青年了。每次出门,街坊邻居家的熊孩子都会围着他唱着:“买棺材,做棺材,还不如挑大粪。收死人,妆死人,姑娘嫁你,吓死人,哈哈哈哈。” 连最后的笑声都是四个字,晦气! 小刀爷这名声,龙桥镇算是找不到媳妇了。 看到儿子找不到媳妇。杨小刀的父母那个发愁啊。白天愁死人,晚上愁活人。 最后杨小刀父亲心一横,决定使出他的独门绝招。要不然,已经快要六十岁的人,死了无法面对祖先。 他要杨小刀出门拜师学艺。说什么自己家里这门手艺,绝活还拉在他小叔身上。那他小叔在那里呢,老爹说在白云山,空空观。 一听这名字,还有几分意思,可是一听这供奉无量天尊的道观名字,杨小刀当时便笑破了脸。虽然舍不得繁华楼的碎花和菊花,可是杨小刀却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他体谅着爹,心疼着娘。 自己老爹每次说起这事,他们两眼泪痕,表演的绘声绘色。 杨小刀抓起老娘准备好的行李就走。走远了,杨小刀还听见老爹在身后嘱咐着说:“你小伯伯叫空空道人,包袱里有书信,到那里,定让他瞧瞧。” 人家说出门在外,玩山玩水玩女人,品天下奇味,尝遍江南螃蟹。对,还有寡妇。 杨小刀最爱螃蟹和寡妇。 他自然不会错过每一件事。当然在他心里,这也算是自己离开龙桥镇的补偿。想着这个牵强的理由,花着爹爹给自己准备好的银票,倒也顺理成章。 第1章 时间反复,故事迂回,一刀爷的过去捋一捋。 我们从一刀爷离开龙桥镇慢慢说起,这个节奏会很快,且听我超音速道来。 一刀少爷熟悉无情岛的一切.他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包括那里的人。 在龙桥镇,人们都亲切的称他是杨大公子,杨家大少爷。 老人喜欢他,因为他懂礼貌。小孩喜欢他,因为他长的心疼。楼上住的女人喜欢他,因为他有钱,并且舍得花钱。 反正不管龙桥镇还是无情岛,人们都喜欢这个翩翩少年。人气高的杨一刀乐意常年往返于无情岛和龙桥镇,他热爱这里的一切,并且乐此不彼.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寡妇。我们的故事从无情岛开始,从这个杨一刀钟情的寡妇身上开始了. 莺歌燕舞没有,绸缎翠珠没有,浓妆楼阁没有.风起浪涌,桃花源,无情岛,茅草屋檐下,风流正好. 风流正好什么? 看不尽的朱唇薄粉,还是芊芊玉手,或者说天生俏丽,粉面桃腮? 什么粉面桃腮?那岂不是俗人之物.这怎么配得上我们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家碧玉呢. 她是一个无情的女子,嫁到了无情岛。可是最后造化弄人,竟然沦为寡妇。 不是说名门都养在朱门大户吗?怎么就是茅草屋了. 哎,这也是红颜薄命点化出的孽缘. 事实上也很简单,天生俏丽的女人的确是上天所赐,可是上天似乎打盹了,在造化美人后却给了她一个天生多病的弟弟. 这货虽然天生就是猪胎,下凡就是为了浪费粮食,完全不具备生产力.可是人家可是寡妇家的独苗,名门大户家的大公子,何况还是独苗. 却说大户人家岂不都是妻妾成群,脂粉成河吗?怎么单单就做出来一个残废的独苗浪费人间资源。 这话你去问他娘。 保证不打死你。 直接丢茅坑淹死你算了。 当然这还是慈悲的做法。 他娘的本事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恶妇是望尘莫及的,在历史长卷中也无出其右。 家里妻妾众多是事实,可是谁能生谁不能生,老娘说了算。 谁冒险生了孩子,活不活,老娘说了算。 第一个男孩子必须老娘先生。 为了这个嫡出的残废儿子,他老娘几乎干死了十多个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当然姐妹心情好了可以留下来浪费粮食。 说了这么多,老娘凭什么这么横。 就凭老娘拼的起爹。 人家老娘的爹是大王前的红人,御前指挥使千户大人。 为了给这天生病怏怏的弟弟看病,寡妇家可是倾其所有.直到某天某年某月,一位江湖郎中登门,从此便改变了寡妇的命运. 江湖郎中说,寡妇五行克她弟弟的命,所以她弟弟天生体弱多病. 本来重男轻女,外加上寡妇庶出.老娘脸首先绿了,按照老娘之前的脾气,丢后面古井里算了。 可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 道人说残废病要痊愈,首先生母就要每日吃斋念佛,以求上天恩赐。 老娘暴力到无下限,可是信佛信道也无上限。 既不能杀生,那她也要为了儿子的未来开疆拓土,铲平一切障碍。 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阴的。 老爷央不过老娘乐此不彼年日来持久的枕边磨蹭,最后只能按照江湖郎中的点化,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可以给让他儿子冲喜的男人。 于是便有了开篇的这间茅草屋,于是便有了那柳眉杏眼下深深的怜悯可爱的小摸样。 杨一刀?这混混.杨大公子的称呼可是用银子堆积起来的.杨大少爷的称呼是威逼利诱的.一个天生的盖世王八蛋子,说白了就是青年地头蛇。 那种要力气没力气,要本事没本事,身子弱的一阵风,却一巴掌让人拍不死的苍蝇,臭虫! 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有人不怕猛虎,却怕苍蝇臭虫之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他从小迷恋比自己大的女子,长大后更钟情于忘情岛上那一枝花般俏丽的小寡妇。 说起杨大公子钟情于寡妇就不能不说说造就这销魂寡妇的丈夫了。 这个倒霉鬼! 古人云,人世间之所以会存在美艳的寡妇,唯有生老病死,意外猝死,失去丈夫的新婚佳人。 她们俏丽迷人,樱唇修眉,内是七窍玲珑心,外是温柔知音人,却独守空房,是文人雅士千百年来津津乐道的女子。 钱塘有书云:醉酒思红妆,寡妇最销魂。春账香犹在,青灯寂寞人。闻香弯月霜,夜半陪佳人。 女人死了丈夫,最多称为丧偶。只有妙龄女子失去丈夫,特别是新婚女子失去丈夫,在文人骚客眼里才配得上寡妇称呼,当然这寡妇最早也算是爱称了。不知道宋玉是什么年代,可是我记得春秋时代,她们就是文人雅士名言警句中的宠儿了。 当然这也怨不得古人金銮十三钗,唯独思寡妇。少妇其中滋味是不能和寻常艺**子相比较的,古人著书立传众多,这里就不一一例举了.当然,那些藏在深闺中不知云雨的青头嫩丫头有待参考,毕竟人家可是深宅大院老爷手中的潜力股。 潜力股懂不懂?那可是牛市的生力军. 说了这么多,寡妇风流,却也是男人不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是如果没有苍蝇,也就不会有臭蛋.当然这男人不好,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华夏数千年文明,说书立传.自有皇帝以来,便开始设立了适应统治阶级的森严等级制度。 说到等级制度,老子孔子是不是应该惊呆的发现,原本他们用来感化众人的礼和孝,后来竟然被帝王活灵活用的创造了黑房子般的等级制度. 等级制度.我再重复再重复.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精神倍感煎熬. 好吧,人类的精神枷锁,春秋时代的杰出贡献 万物都有两面性,汉朝高祖完善了等级制度,让君主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从此诸侯不敢在大殿上面对君王手舞足蹈,世人不敢在道路两旁随地撒野. 满足一个人的欲望,让整个社会和谐起来.这还是应该大大提倡的. 等级制度是有坏处,可是好处还是大大滴. 少数人可以将全人类获得的食物合理的分配给大家,这样就不至于在食物匮乏的时候饿的饿死,吃的撑死. 而在食物充裕的时候不至于浪费不知储存。等级制度让人类生产力大幅度提高,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了等级,就会有官吏。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多好的模范官吏. 在古代,为人做官,是不能带家眷上任的。历朝历代如此,当然也就怨不得卖艺女子和寡妇在那些远离妻子的达官贵人面前抢眼显摆了。 话说就扯远了,我们再回到寡妇身上。自老子,孔子时代,推举儒家学术的帝王就开始要求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表示绝对忠诚和服从。 在古代,那怕是明清,郑和下西洋后带来的波斯女人.丧偶的女子依然是要为丈夫守寡到死的. 寡妇守寡,最后为自己立上一块贞节牌坊,也算是死的心安理得了。 立起贞洁牌坊,意思是这个女子是不能再嫁给别的男人的。特别是有了孩子的女子,更是必须要为死去的丈夫守寡到老。这是孔老夫子提出的家庭见解,我想对这一见解,身处地狱苦苦煎熬的丈夫们应该是感恩戴德了。 在人间,活人的眼里,在男子当权的时代,这自然是被那些爱好面子,不喜欢戴绿帽子的男人所提倡的。 不能再嫁,寡妇们难道就没招数了?能够感悟孔老夫子教化的人毕竟有限.更多未经教化的蛮夷之人早有了自己的应对招数. 白天不行,晚上来. 明面上不行,小女子暗地里来. 反正关上门的勾当,谁又瞧得听得着. 你是女汉子,想偷情是吧?好,现代社会自然是满血复活模式,可以任凭你带足卫生纸和安全套周游世界。 可是在带上你的卫生纸,提着你的旅行箱去周游世界之前,让我再扯远一点。 当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点扯淡了。 在古代,女子在春楼里买是合法的,可是女子偷情却是要被人唾弃的,甚至有时候更会付出生命代价. 小命不保,乱棍打死。再嘴硬?丢个臭鸡蛋白菜叶子,直接凌迟算了. 封建社会对待奸夫**的惩罚手段可谓是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五刑,古代的偷情女子,被杀的时候多半是使用了最残忍的手段。你知道腰斩,凌迟?车裂?不对,我听说奸夫**游街示众后,某些女子的下场要比五刑残忍百倍。好吧,可笑的人类是怎么对待生养自己的伟大母亲的,还不如让秦二世拉出去直接杖杀来的文明。 你听到这里,似乎就要疾呼大骂孔夫子残害良家妇女了。你如果再知道,在孔夫子的启蒙老师老子周游列国的春秋时代,或者是在孔夫子率领门下百八十号弟子环游诸侯的战国时代,当然也算有孟大圣人存在的那些年代。 在那些打仗偷袭可耻的年代,在那些侵略必须事先通知对方,在战场上要一比一较量的石器年代,死了丈夫的女子是全部要为夫婿陪葬的。 虽然那个年代在刀剑之下丧偶的几率没有现在这么高效,可是白起还是一夜间便坑杀了四十万男人。 这是不是有点让女人感觉目瞪口呆?四十万男人,最起码会孕育出二十万寡妇。 何况还是那个一夫多妻的年代。 在严厉看管寡妇的同时,孟子应该忘记了伟大母亲对自己的付出了吧. 陪葬你不知道是吧?通俗点说,就是活埋。史记把这残忍的东西从商朝之前的竹简中翻出来,名字叫人俑。始皇帝时代虽然已经开始用大量陶俑,二世皇帝还是把阿房宫的后宫三千佳丽全部活埋给了自己老爹。 当时场面残忍,为天地哭啼. 阴风袭来,日月无光。你不要死,还不要什么?得,一铁锹拍晕了再处理. 冥思回想,骊山脚下,帝王榻侧,还真是有无数冤魂存在的。 话题又扯远了,现在回头我们再说说这寡妇死去的丈夫。说起她那薄命的丈夫,死前死的不明不白,死后更是葬的稀里糊涂。 第2章 她那可怜的丈夫,在战场上尸骨还没冰冷,死人忽悠活人的时代便闪亮登场了。 哎,对了,被谁忽悠?我这么一说,你当然也会顶嘴这么一问。 那我就告诉你,他是被远征大将军先忽悠的。 事实上他是在战场上脑中风跌马被马踏死的,说的再清楚一点,一般北方人作战,是要戴头巾的,特别是在沙漠边沿作战,飞沙走石,一不小心,沙子就会飞入眼圈。 他作为江南人,那受得了纱布臭味. 人家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他就是在作战中不小心沙子迷了眼,跌马被马群活活踩死的。 这种死法算是死的比脑中风更不光彩了吧,但是请低调,人家依然是脑中风死的,官文是这样发的. 虽然人家死的不明不白,有损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问题,可人家毕竟是在两军混战中战死的. 战场上鬼哭狼嚎的,谁会注意他是自己跌下马被踏死,还还是和彪悍的敌人同归于尽牺牲的呢. 大将军认为,这是保家卫国的活教材。便亲手在三军面前抱起尸体,举过头顶,以兄弟相称,仰天大哭. 经过位高权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这么一哭,曹军士便成了曹将军. 还没回到后方,曹将军便被朝廷宣传成了曹大英雄。 他是与敌人血战沙场的绝世英雄,是大王要普天下人学习的楷模。 大将军在战场上对曹军士宣传三天,尸体有药水浸护,外加上西北干旱,自然不腐. 可是毕竟死人是不能持久的,最后经过四天的各地巡回演出,大将军终于忍痛割爱,准许他的灵柩返回生他养他的故乡落土安葬。 让英雄回到桃花源,回到龙桥镇,埋葬在无情岛,这也算是荣归故里了。 尸体本来是要船载无情岛下葬的,可是尸体还没到无情岛,龙桥镇的太爷就下令车船先越过无情岛,开赴龙桥镇安灵。 太爷在龙桥镇大摆道场三天,法师道士和尚阴阳师齐聚一堂,大家你来我往,显尽自家本事. 等火候觉得差不多了,郡守太爷便闪亮登场开始了自己的政治演说. 他用豪言壮语激励全郡百姓向英雄学习,洋洋晒晒,从太阳正中说道太阳下山,话题落到最后,太爷的意思以很明摆. 面对英雄,他希望更多人参军杀敌。 在太爷心里,如今君王精神抖擞于开疆拓土之事。天子气魄,天下臣服。然而眼下战时吃紧,朝廷又年年耗兵,兵员短缺问题自然成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桃花源,龙桥镇虽弹丸之地,且远离天子视野,可毕竟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天下之事莫非君臣. 为天子分忧,送粮送人,无疑是当今太爷为天子填充后宫佳丽之外的另一桩政绩。 杨一刀呢?快出来,躲在茅坑不拉屎,该说你了. 杨家是干嘛的?对,他们家是干棺材铺的.这个龙桥镇人大概都知道.当然也就是比三教九流,比仵作更下贱的传家吃饭本事。 开棺材铺是杨家的老本行,做棺材,做牌位,死人美容,哭死人,送葬,殡葬一条龙服务,虽然买卖不干净,可毕竟是杨家四代人的****。 那日,杨老爷子去给太爷老爹做阴木,听得太爷用那英雄名义招募壮丁200,即日便要交付朝廷兵部调用,为朝廷开疆拓土,为天子分忧,赶赴战场杀敌。 这一消息传到朝廷,朝廷自然欢喜万分.天子得意之外,特准许户部下文嘉奖太爷黄金千两,绸绢百匹,东珠十颗。 如此大礼,称得上是对亲王的赏赐了。现在单单落到一个小小郡守头上,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么。 太爷高兴,特请诸谋士,同僚,诸衙门管事摆宴开席.饮酒听曲间,凑巧被赶来的杨老头瞅见听闻.太爷高兴,自然欢喜请杨老头坐下一起吃酒。 酒过三巡,满座欢喜.与会同僚尽说太爷英明,马屁拍的坐满皆惊. 你来我往,老头以在席间得知事情来龙去脉. 杨老爷子虽然只是个开棺材铺的,可是他也是个商人.要不然单凭他在龙桥镇给人做几副棺材就可是发家?那岂不是笑谈. 谈话间,杨老头以像秃鹫般,早已嗅出了腐蚀气味中的残羹剩肉. 肉在眼前,即便是发霉的,他也必须吃掉. 借着酒胆,主意打定,心里发狠的杨老头竟然抛开众位宾客,在太爷上茅厕之际赶上前去在其身边耳语一番。 太爷闻言心惊。可又寻思杨老爷子主意着实诱惑。堵坑之罪便不再追究. 他是个当官的,天上又不会天天掉馅饼,当官的就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当然这其中,风水阴阳便是最重要的讲究之一了. 寻思间,太爷主意打定. 杯盘狼藉,自然招呼杨老爷子入内详谈。 太爷问起这金丝楠木来历,杨老爷子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太爷,本来这木头是王宫里一位当红太监秘密给自己留下来的百年寿材。 当初寿材初到龙桥镇便是秘密运抵,那公公说寿材送到后说半月取回送往老家秘密安置,可是这都过去两年了却依然不见踪影。 太爷闻言至此,眉头紧锁脱口便问道:“可是故里桃花源的薛公公?” 杨老爷子闻太爷知道此人,便立马点头答应称是此老。 老头知道薛公公是在回王城的半路上偶遇风寒病死了。可是后来也没见家人把他迁回桃花源安葬,自然也就认定他是不要这金丝楠木了。 再者说,这金丝楠木虽然好,可是律法铭文,王亲贵族,无天子御批,敢用金丝楠木为寿材者,腰斩,诛三族,暴尸三日。 如此重刑,那杨老太爷怎么敢让太爷知道,并如此作为交换。当然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在这里他是知道一个秘密的。 天河元年,苜蓿国使团朝贡王城,半路被草寇截杀。所带金银珠宝不知去向。 后来朝廷屡追此事,数年责成沿途各郡查办.可是二十年过去了,强盗的影子却不见踪影.后来此案也就成了朝廷的悬案。 去年,他还是在太爷家一个马夫喝醉花酒后的口中得知,在使团被劫持的当晚,时任州河巡查的太爷就率人赶巧拿获了那帮匪徒.那是正值十年不遇的大雪封山,押送金银珠宝众多,匪徒又不肯从中舍弃些许,一群人又各有鬼胎,一路窝里斗,后来剩余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逃进山里,半路上又冻死了大半。 太爷押送官盐正好路过,盘问一个行踪诡异之人时凑巧从他身上掉落出一个金鸳鸯.此物一出,太爷眼光自然锃亮。后来稍加逼问,得知大队匪徒下落. 太爷率人一路暗中跟踪,结果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便下了狠手。 在全部杀死那些匪徒,深埋财宝后,跟随太爷前去剿匪的同僚也悉数倒毙在了大雪中,这其中原因正是太爷下的套子. 太爷在早些时候喝暖酒之际用阴阳壶给下属酒水里添了药。看到众人迷倒,太爷自然毫不留情的全部结果了众人性命。 至此,藏宝之地便唯独太爷知晓了。 在洲县任职期满后,他便用钱买通营中将军,返回老家当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县令。后来靠这些秘密起获的不义之财,他又买通门路当了桃花源的郡守. 桃花源的郡守衙门就设在龙桥镇。当然太爷从此也就慢慢成了龙桥镇最为有钱的人。 杨老头知道太爷胆大,也知道光太爷老爹用的风水宝穴就使人请了无数风水术士点过。光一个风水之地就如此重视,自然阴木也不会含糊。 贪心使人蛇吞象.杨老爷子明知这一点,才冒死向太爷抖出这烫手的山芋,当然也算是给自己寻找到一个发财门路。 太爷当然不会告诉杨老爷子薛公公是怎么死的.当然这也是不想惹是生非的缘故。 自想那王城争斗残忍无极,多少冤魂为了保存秘密被人残忍杀害.想到这里,他便长叹一声说:“你可知道这是杀头勾当,平民百姓是要诛九族的。你这岂不是要存心害我吗?” 杨老爷子闻言不由心头一惊,可是很快,把柄入手的他又大着胆子说:“那日薛公公去后,留下这得天独厚的寿材无人敢于受用。虽然事比吞天,可太爷红福齐天。今得风水宝地,又机缘巧合得此天地之木,自然是太爷家世兴旺之兆。小人敬仰太爷孝顺,这才冒万死之躯前来献木。太爷放心,棺木以过漆,以杨家秘制药水浸入半年,又得绝世漆艺过木,除非外人劈棺断木,一般人便是眼力十分,也只认为是上等红木而已。” 话说到此,杨老爷子以起身再作揖恭敬的说:“太爷得此木,则子孙万年,此乃天意.更何况此木也得小人一人知晓.贱命年老,自知命不长久,得太爷一件事,小人便将太爷之事全数带进自己的寿材,还请太爷明察。” 太爷闻此,目光凝视处问道:“先说说你的条件,多少金银?” 杨老爷子头上以渗出豆大汗滴,半响只等太爷这句问话. 未等太爷落声便急忙说:“我要那无情岛的曹大将军尸体一用.敢请太爷恩准让小人托棺回乡,一应琐费,花销应酬,小人一并承担。我胆敢保证,一定让曹将军下葬风光无限,以彰显太爷爱民之心和大王垂怜之意。” 此话一出,太爷心惊。半响紧皱的眉头早已舒展开来. 在他眼里,爱钱的人是最不可怕的.心中顿时杀意以除. 他望着杨老头笑着说:“此事神妙,想你也是一个生意中人。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言语行事。只不过,这件事不能落入他人之口,不然你我二人都将灭族。” 那个水系杨柳腰的寡妇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随了丈夫的姓,我们就叫她曹寡妇。在众人嘴里,特别是风流公子口中,大家更愿意叫她曹无情,意思是无情岛上的冷漠女人. 可是在杨一刀嘴里,第一次,他就直接冲口来了一句:“操寡妇。”这也算是杨一刀和曹无情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了. 他来上这么一句,那可是事出有因的。早在杨一刀在春田花花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放学回家路上,小伙伴们就常念叨着一句儿歌:“姑娘骚,天上月。寡妇骚,地上虫。姑娘骚了找木头,寡妇骚了找驴头。” 可见杨一刀今日思想节操,却全是往日童子功了得。 听到杨一刀一声操寡妇,曹无情哭得就更凶了。 曹寡妇哭道狠处见无人理会便要搬凳拿绳上吊,这可急坏了杨老爹。 最后还是杨老爹急中生智.他答应曹寡妇,给她死去的丈夫免费塑身,这等不花钱的美事一出,曹寡妇才勉强答应不上吊了。 说道给死人塑身,还得说说那死去不知岁月的曹将军。他是为国家战死的,也算是国家的英雄。 说英雄,应该是风光的事。 可是带到曹寡妇家里后,全身臭气熏天的零件就只剩下一个脑袋尚存了。 国家为了显示出对阵亡将士的尊敬,脑袋被固定在了隔着冰的木头盒子里,这才保证长时间脑袋没有像躯体其他部分那样脱离组织。 为此国家还特别慰问了曹寡妇百串钱,一张黄文,十匹娟。 虽然赏赐寒酸,可钦差说了,当前边疆战事吃紧,等杀完敌人,得来的财宝会再给曹寡妇分一点,也算是给她承诺的养老钱了。 看到死人已经成了定居,曹寡妇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 八十串钱买了杨一刀家的殡葬一条龙。杨老头拍着胸膛说,这算是赔本的生意了。可是他敬重为国捐躯的烈士,所以他甘愿做这赔本的生意。 龙桥镇到无情岛要过了镇,要过村,要过河,过了桃花源,过了山,过了湖才能到无情岛。 喝了酒,应允了这门丧事的杨老头便雇了人,抬着棺材,举着杨家棺材铺的大字招牌,扛上全国各地送来哀悼英雄的牌匾,端着刻有英雄名字的牌位。一路走,一路停。风风光光朝无情岛出发了。 为了鼓励农家子弟踊跃报名参军,沿路杨家棺材都有官兵护送。遇水给船,上岸给马,过门给钱,焚香烧纸,锣鼓鞭炮,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第3章 给死人送葬还能送的风光无限,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赔本的生意不干,这一路上过村,过桥,过河,过了桃花源,便来到了无情岛。曹寡妇的棺材送到了,杨家棺材铺的名声也打到了。 八十串钱买了杨家棺材铺的殡葬一条龙服务,虽然是有点赔本的买卖,可是这也是政府形象工程。 人家官府这一路上又是出车马,又是给官船,还要官兵一路护送,沿途歇脚时地方官吏还要好生款待。 杨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今天便是出尽了风头。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官家陪他唱戏,虽然阵势是太爷给的,可是手底下众多官爷杂役一路辛劳,小份子的赏钱还是要杨老爹自己掏腰包. 装逼能装到脸肿,眼看一路上银子白花花的流,杨老爹那个心疼啊.可是路已走到这份上,他也只能死撑到底了。 上好的紫檀香木牌位使上,酸枣梨木的棺材钉上。就连棉花胎的塑身也做的微妙微翘,栩栩如生。 做完塑身,安上冰镇的脑袋,再配上杨一刀老娘独门绝技:点妆术。那躺在棺材里的便活脱脱就是在睡觉的曹大军士了。 曹寡妇看着欢喜,触动往事,哭得便更伤心了。 遥想这些年,她为丈夫独居深闺,门前屋后走过风流公子无数,那些年她还正值容颜娇嫩之时,自然是花开正好,蝶舞花丛了。 胆小的暗恋她,胆大的夜里也有翻墙而入的。虽然胆大的男子使出蛮力,可奈何不住她一把剪刀在手。被曹寡妇当年扎破大腿的,毁容的,甚至下手重一点,差点一剪刀要了祖宗性命的也有。 虽然无情岛上风言风语,可是曹寡妇那些年立起来的贞节牌坊可是货真价实。那些走在无情岛周边腿折的,变成太监的,脸上有疤的,身上有洞的,无不都是赞美曹寡妇贞洁女子的活广告。 那些年,为了这件事,整个无情岛都以曹寡妇为荣。整个桃花源都在宣传曹寡妇的贞洁事迹。虽然这些事杨一刀不知道,可是现在看一看无情岛码头边那座汉白玉的贞洁牌坊。杨一刀才知道,这是为曹寡妇立的,这不是传说,这是现实。 为活人立贞洁牌坊,这种荣耀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曹寡妇能够扛得住。 杨一刀第一次见到曹寡妇是在码头上,老远瞧见,张口就来了一句:“操寡妇。来接你丈夫回家咯。” 第二次见到曹寡妇是在她为丈夫守灵的厅堂上。那时候杨一刀还是一个十四岁半大的孩子,虽然人看上去还是奶声奶气,可是少爷脾气早已初出茅庐。 别看人小个头矮,可人家毕竟是少爷。站在厅堂上,嘴里使唤着下人。那顺溜,可是有模有样的。 摆桌的摆桌,布置灵堂的布置灵堂,念经的和尚那边坐,守丧的寡妇那边躺,棺材怎么放,冰袋放多少,不用老爷吩咐,少东家一声令下,诸多杂事早已全部办妥。 杨一刀虽然是少爷脾气,可是随了他老子的软肋,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女人哭。 女人一哭,他就会感觉心烦意乱,全身发痒,急得直跳脚,甚至吃个螃蟹腿压压惊也不管用。 他老子现在以百炼成钢,可是杨一刀却不一样,他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 年轻人,火气胜。怎能受得了曹寡妇整天整夜哭爹喊娘要上吊。 还真的是,曹寡妇整天是在拼命的哭,也在拼命的喊。可是没一句是在喊着曹大将军。她要不就喊自己死去的老娘,要不就哭自己死去的亲弟弟。 插一句。曹寡妇弟弟是在刚出生两天被正房残废他娘丢火里烧死的。 这让杨一刀感觉很是郁闷。再加上年轻人火气旺,受不了女人整天哭,就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便瞅准曹寡妇不哭的机会偷偷跑过去和她搭讪,他想借此和她沟通一下,最好两个人商量出一个双赢的办法来最好。 杨一刀爬过去的时候,曹寡妇青丝散乱,哭得正是浑浑噩噩。突然感觉一件黑漆漆的事物朝她扑过来,袖中的剪刀习惯性自然就出手了。 幸亏杨一刀腰间挂着一块如意白玉腰系扣。剪刀这一戳正好戳到那个较小的玉环中,玉环应声而断,随着杨一刀感觉不对劲再向后那么一抖,系住衣服的腰带便全部散落开来,整个绑着结实的衣服也随之跌了下来。 当时杨一刀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曹寡妇却成了第一个瞅见他玉体的女人。这竟然成了杨一刀心中的阴影面积。 后来,公子哥几个吃花酒,每次人家粉头问杨小刀第一次是给了那位神仙姐姐,杨一刀都会忧伤的回答说:“本人本命年犯冲,第一次给了个刚死了丈夫的操寡妇。” 说着那话,杨大公子神情诸位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后话,可是在当时,一看自己的剪刀无意间竟然戳上了给自己大恩大惠的杨一刀大公子。曹寡妇那个惊慌神情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紧接着眼前的一幕就让她彻底傻眼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竟然外衣下面不穿中衣,中衣下面竟然连一个遮羞的裤头都不给。 就这样,分分钟钟,他整个光溜溜的身子便完全展示在了曹寡妇面前。 曹寡妇的眼神从歉意变成惊恐,再从惊恐变成了不知所措,最后变成了迷茫痴呆。 手中紧紧握着的锋利剪刀开始在杨一刀眼前颤抖,越颤抖越脸红,越颤抖那剪刀竟然像附了魔般又一次朝杨一刀的下半身猛刺了过去。 这一刀几乎和拼刺刀的动作一模一样。 看着那把锋利的剪刀再次朝自己的命根子袭来,杨一刀立刻爆发出了撕身裂肺的一声哀嚎,随后还没等曹寡妇反应过来,他人以鬼哭狼嚎叫着跑开了。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当时和尚开始念第十遍阿弥陀佛轮回经,杨一刀换自己老爹的班。这午夜的值班无疑就是给死人棺木下面续些灯油、完了隔三差五打盹起来更换些供桌上烧尽的蜡烛、香火等玩意儿。 不得已,杨一刀只能再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供桌,供桌侧面白布后面就蜷缩着那让人恐怖的曹寡妇。 她没有看杨一刀,可是杨一刀却时刻都在注视着眼前这个疯女人。他生怕自己在换香烛的时候,这个疯女人会突然握着剪刀扑上来给自己命根子上致命一击。 那会是他的噩梦,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寡妇身上,杨一刀觉得自己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所以这根本划不来。 杨一刀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在小心翼翼的换着香烛,添置灯油,最后退步小心翼翼的离去,可是在离去的那一瞬间,一丝幽魂般的召唤声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 “我只是想给你系好腰带,对不起,剪刀把你的玉扣子弄断了。你说个料子,改天奴家做个一样的还给。” 杨小刀听到这话,心里的阴影才稍微散去了一点。他感到操寡妇对他主动示好,自然就难为情的随口答话:“我只是想问你,你死了丈夫,为什么哭喊的人都是老爹、老妈、老弟,好歹对自己的丈夫哭几声,闲人嘴杂,这样外人听了也顺耳,曹大将军听了也可以心安去阴司转世了。还有,你不要哭得太凶,我最怕女人哭。你一哭,就感觉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夜里睡觉都极不安稳。” 说了这话,杨小刀便醋溜一阵跑到外屋窝棚里补觉去了。 从那以后,曹寡妇才开始哭丈夫了。 第4章 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命根不绝,必有艳福。 在那晚事后,杨一刀便常常用这句谚语安慰自己,好让自己不再想起那晚发生过的事。 杨一刀没有死在女人剪刀下,第二天却换来了女人殷勤的微笑。茅草粘在青丝上,花容因眼泪失色。如此摸样还是在杨一刀面前笑的楚楚动人。杨一刀心里自然是喜欢的鬼哭狼嚎,激动连连。 曹寡妇次日晚上和杨一刀主动搭讪不为别事,在杨一刀靠上前去之际,她便用芊芊玉手从身后麦草堆里奇迹般的揪出了一根皮尺。她让杨一刀不要怕,说是自己想为杨一刀裁缝一件长衫,以赔昨晚剪刀碎玉之事,顺便也报答杨老爷子周全之恩。 杨一刀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听到有新衣服穿,自然欢喜的不得了。那还能记得昨晚曹寡妇的剪刀凶狠。他乘夜深和尚打盹的时间,上了香烛之后便钻进了曹寡妇的灵棚里任凭她上下其手了。 曹寡妇见杨一刀生着七尺男儿身,身材发育健壮,却对女人靠近羞羞答答,一时间慈爱之心暗涌,好感之余便对杨一小刀的戒心便消除的一干二净了。 曹寡妇是做衣服的好手,丈夫在外这些年,曹寡妇就是靠着针线绝活才足不出户养活住的自己。今日遇见恩公,前日又是自己的不是,曹寡妇甚至想要使出全身本事,在恩公面前好好露一手。 人家说衣服剪的好,不如量的紧凑,所谓量体裁衣。 曹寡妇从稻草人般的杨一刀身上从头往下量,还没等曹寡妇量到屁股之际,不争气的杨一刀身子一抖,色脸顿时刷的憋得通红。 虽说杨一刀表面上看也算是正人君子,可是心里却早以猥琐腐烂。要不然怎么会第一眼看到曹寡妇便能喊出操寡妇的污浊调调来。 和曹寡妇相处两天,杨一刀在梦中早已对这个青春正好的寡妇意淫无数。现在遇见正场,眼见曹寡妇跪在自己眼皮底下青丝留在股间,一时间偷看老爹春宫图的摸样早已浮现,看着人家曹寡妇白玉妙手上下翻腾,透过脖颈,身子温婉如玉,杨一刀怎能继续矜持下去。 在这样一个节骨眼,帐篷撑起来也不是他故意做事。只是奈何佳人温柔,天公将要下雨,凡人无法留宿了。 曹寡妇虽和丈夫风流时日已久,但是对男女云雨之事也算是过来人。平时闺房藏个木头玩意,春宫戏具什么的也是闺房秘史。今日,她手拂杨一刀腰边之时,便已发觉他有那意思了。 人家说雌雄相吸,凭空隔物间早已知道风情无限的曹寡妇单单看上一眼小帐篷后,再联想到昨日裸身所见,长衫下情景既然是一清二楚。 一想到男人那物,再看看眼前的杨一刀,曹寡妇俏脸羞得通红。 神情微微一震,感觉男女之事的曹寡妇顿时惊醒。羞耻. 伸手间她早已鬼使神差般朝衣袖内藏刀之处摸索过去,此时,杨一刀依然沉浸在天国他乡,只要曹寡妇再那么一弄,丝雨便要滋养万物。 不知小命休矣,此时曹寡妇伸向袖中的玉手也顿时停了下来。一想到眼前小儿也是无意之举,人家是自己招呼而来,又没做出非礼之事,现在理论下来,自然是自身不对了。 一想到这里,曹寡妇只能银牙细咬,皮尺腰间一横,用力往里一缩。原是奴家有意,却又是君子贪婪,怎奈何那尺子慌忙凑巧间竟然落在了杨一刀那物件上。当时曹寡妇面色含羞,脑袋一片空白,本来只想着快些结束这荒唐之事,却也就没用眼瞟个仔细。 杨一刀佛头正硬,春风拂面,佛头抹油更是忘乎所以。直到曹寡妇玉手那么一紧,坚硬物体堤破物泄。 “曹无情!”杨一刀一声驴叫早已回荡在夜空。 又是盛兴而来,悲催落幕。拔腿离去之时,一想到刀剪绳子勒后无从想象,杨一刀就发誓,为了传宗接代,此生便再也不靠近这恶毒寡妇了。 这一皮尺勒的杨一刀兴趣全无,第二天起来也精神不振。茅厕中眼看雄风不起,这让杨一刀顿时慌了神。一想到世代单传的杨家独苗将要终结在自己手里。呜呼哀哉间,他只能蹲在茅坑边暗自垂泪了。 连日来不想靠近曹寡妇,心里一门心思寻思自己的传宗接代之法,闷闷不乐间更是茶饭不思,脸色憔悴。 曹寡妇不知道杨一刀心思所想,寻思他也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撕破了他的长衫,针线做给他一件就是了。量身子的时候虽然稍有尴尬,好在曹寡妇是过来人。慌乱之间,她心里也没忘记衣服所要的尺寸。心里暗记尺寸,等和尚不再诵经的时候,她便偷偷跑到那后屋里取出了上好的精致丝绸来。原本这是给丈夫凯旋归来时候用的,可是现在,人没了,剩下料子也失去了一番心意。 曹寡妇眼瞅着那料子硬生生挤出几滴委屈眼泪,心一横,一刀下去,便扯下了给杨一刀做长衫的布料。曹家在没有什么守夜人,晚上守灵难熬,加一块布料在灵棚里面,又没有外人扯下白布往里瞧晦气寡妇。曹寡妇更是能够舒心在里面做起了针线。 人家说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便是心灵手巧的女人。但凡一个女人,心灵手巧的时候,女红都是利索得体的。曹无情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干净利落,两天功夫下来,杨一刀的衣服便做好了。 如此快的女红,可见曹寡妇在灵堂下面是多么寂寞无聊了。 杨一刀还被勒的伤心未好,曹寡妇在夜深人静和尚不念经的时候就又偷偷开始招呼前来换烛台的杨一刀了。 可有了前两次的教训,杨一刀自然不敢轻易再进守灵棚了。 时间过去两天,可是被勒的下面依然不见起色。这两天见了无情岛上的小家碧玉都没有反应了,这让杨一刀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阴影。人家都说男人活着就是为了命根子,如果命根子没有了,那便不是男人,是太监。男人都成了太监,生活也就没什么盼头了。 一想到这里,望了望曹寡妇探出小脑袋向他示好的表情。在杨一刀眼里,那张出水芙蓉的粉脸顿时就在他眼前仿佛幻化成了吃人的深山狐狸精。 一想到吃人的妖精,杨一刀拔腿就要往外跑。可奈何自己腿脚不争气,看着曹寡妇那刚哭了死丈夫梨花带雨的俏脸,他那腿脚实在是迈不动了。 他回身再次望了望曹寡妇的脸,看她满脸堆笑望着自己。杨一刀心一横,转身朝着四周望了望,看没有人在周围,于是一闪身就进了曹寡妇的灵棚。 做衣服是巧活,有女人会做鞋垫,草鞋,头巾外饰,养蚕织布的,却唯独做官家衣服是稀缺人。整个无情岛,找出曹寡妇这样手艺的女人,不超过两个。 别的女人要不是绣工好,要不是剪刀好,要不是针线快,要不就是缝补巧,大家会的也只是一件。 曹寡妇绝对是一个例外,她虽然是深闺怨妇,可是一件衣服上的活她全会,也全做的像模像样。 第5章 紧凑时髦的服饰让杨一刀第一次拥有了贵族感,这是王城上等人才能穿的衣服,现在竟然穿在了他这个棺材铺少掌柜身上。 他仔细端详着衣服的边边角角,感到很满意,而此时蹲在身边的曹寡妇也有一种功成名就的荣耀感。曹寡妇对自己做的衣服是很有讲究的,在她眼里,活是不能出现下瑕疵的。 她此时不顾男女之情敢于公然扫视杨一刀也是为了让自己做的衣服传出去得到一种几近完美的赞赏。 经过半天眼神摸索,曹寡妇还真眼尖的发现了悬在腰部的线头。看到这个线头,曹寡妇连忙从袖里掏出了那把让杨一刀魂飞魄散的锋利剪刀。 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发现曹寡妇竟然又拿出了剪刀,这让杨一刀本能的朝外面冲了出去。 奈何曹寡妇在取剪刀的同时,手中还同时抓着杨一刀腰间玉佩。这是她替他刚刚挂上去的。 杨一刀后退之时,恰好扯起了蹲在地上的女人。这一扯不要紧,身单力薄的曹寡妇除了手中的剪刀被甩出去好远之外,身子也同时来了个狗吃屎。 小脚女人本来走路难,更别说现在还被这样重重一甩,只听见曹寡妇“哎呦”一声娇喘,等杨一刀回头看时,人以跌出去老远。 眼见曹寡妇跌了出去,男子汉大丈夫的杨一刀顾不了太多,几下飞奔过去就把人家抱了起来。 本来只是想让她坐起来,可这一坐可不要紧,曹寡妇又哎呦一声娇喘,压在屁股下的小脚扭了。 本来是为了帮忙,现在竟然把人家的脚都给扭了,心存愧疚的杨一刀那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直接过去把曹寡妇那三寸金莲握了个正着。 曹寡妇吃痛,如水似的娇媚眼神中早已泪水汪汪。可是奈何杨小刀手里竟然握着自己的小脚,曹寡妇那个惊呆,就像再次死了丈夫,不等杨一刀反应过来,曹寡妇眼球直愣愣望着杨小刀手中的小脚,竟然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看到眼前女人竟然晕了过去,杨一刀顿时慌了神。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外面就是和尚,此时让佛祖先知道,岂不毁了他英明。情急之下,杨一刀竟然用手在曹寡妇身上揉了起来。 杨一刀在龙桥镇抱的女人无数,可是寡妇还是头一回,当然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寡妇。 杨一刀抱得时间长了,才感觉怀里似乎一团棉花事物。柔软的身体,外加上女人特有的脂粉香从那衣领敞开出袭来,一阵酥爽穿过脑海,杨一刀这才读懂了私塾先生说‘温婉如玉’四个字的美妙意境了。 杨一刀抱的着急,曹寡妇却呼吸平稳睡的踏实,这可急坏了杨一刀。 万一这时候那个冒失鬼闯进来还了得,调戏寡妇那可是重罪。 可是回头一想,曹寡妇这几天忙于丈夫丧事,几乎是连日未睡。外加上连夜为自己赶制衣服,即便是一个强壮男人也来不起这样折腾。 半蹲着抱胳膊麻了,索性直接坐在茅草地上把曹寡妇上半个身子放在腿上依着。 曹寡妇倒是睡得安稳,奈何无聊透顶的杨一刀心急火燎却无所事事。正在着急间,却瞧见怀里人儿软绵绵樱桃小嘴一团和气,脖颈外露之处,雪肤凝脂,吹弹可破。 再往下看便是一起一伏,波涛汹涌了。结实的大腿,幻想着曹寡妇那结实的结实的屁股,尖尖小腿根部一对三寸金莲,想着平日里常念叨着一句儿歌:“姑娘骚,天上月。寡妇骚,地上虫。姑娘骚了找木头,寡妇骚了找驴头。” 一想到操寡妇,杨一刀心都化了。 曹寡妇一声轻吟,身子以蜷缩到了怀里,几番折腾下来,杨一刀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寡妇拦腰抱了个正着。 寡妇整个身子贴在杨小刀身上,也许是男性的荷尔蒙正在加速,人性的本能让他不由的伸手朝曹寡妇那娇柔的后背摸索了过去。 从脖颈摸到人家的腰部,从腰部又摸到人家的大腿。恍恍惚是见人家昏迷不醒尽占便宜。 手上摸着女人曼妙身体,鼻子里闻着寡妇迷人香气,脑袋里回想着风流韵事。其中妙趣,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边摸索的正爽,那边娇媚人儿不知不觉以从梦中醒来。看到竟然被人紧紧搂抱在怀里,曹寡妇那个吃惊样再不用言语描述。 顾不的脸红,顾不的看清色狼摸样,随手抓住身边事物便要拔地而起。可那曾想,曹寡妇手也不巧,心也发慌,迷迷糊糊间,抓住的事物坐起身后伴随着杨一刀一声发情猫叫,寡妇往手中那么一看,才明白自己抓住的是人家传宗接代的香火钱。 猛然放手,再向袖中摸去,剪刀早已不知去向。慌张之间,快速爬到墙角,定眼瞧清楚这天煞的色狼,竟然是邻家公子,葬夫恩人杨一刀。 寡妇心思一沉,脑海中赫然想到刚才自己晕过去摸样。一想到自己三寸金莲早已名花有主,再想到刚才自己伸手握住摸样,一时间眼前五尺贞洁牌坊便赫然塌方了。 曹寡妇看着眼前杀刀子的杨一刀,羞愧了得。杨一刀真不看脸色,望着美人可怜摸样,脸上竟然闪现出美滋滋一团微笑。 这让曹寡妇恼羞成怒,一声娇喘,满脸涨红的曹寡妇扫眼寻见落地的剪刀后,便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 人家说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一刀全身舒爽飘飘然,却唯独留恋那剪刀去处。 此时一眼瞧见曹寡妇拾起剪刀朝自己刺来,杨一刀眼疾手快,一个飞身,早已把曹寡妇握着剪刀的手给压了个结实。 不管灵棚外面有没有事物,躲过小妇人剪刀后,杨小刀随手往篷布外面那么一丢,不管小妇人愿不愿意,男人身子往寡妇身上那么一压,喘气之声早已像拉开了伙房的风箱,不绝于耳了。 看到眼前的小公子都要欺负自己,曹寡妇反抗无力。重压之下,两行清泪沾满睫毛,珍珠裹着粉脸,泪早已湿哒哒一片。就像下过雨的村路,让人望着恶心。弃之可惜。 第6章 寡妇的心思,杨一刀自然不懂。 曹无情见一击不着,便弃了剪刀,银牙紧咬,狠狠的望着杨一刀。 杨一刀看到此情形只能哭丧着脸低声连忙说:“曹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摸到你的脚绝非有意,你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这个恶棍,魔鬼。”曹无情声泪俱下的低吼着。 杨一刀见曹寡妇眼泪越来越多,一时慌了神:“刚才你晕过去了,我只是想快点唤你醒来。你趴在我身上,我又不敢动。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自寻短见。这样的事情告到官府,我是会蹲监狱的。而且如果你死了,那按照天朝法律,他们判我***那我是会被砍头的。我们家世代单传,而且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就看在我没有碰过女人的份上饶了我,别自寻短见。” 耳朵听着杨一刀胡言乱语,一时气恼又无计可施的曹无情扭着娇躯无限委屈只能化作更多泪水涌出眼角。等感觉自己憋住了一口力气,曹寡妇便绝望的说:“你这淫贼,算我瞎眼,还给你辛苦做了新衣。你不让我剪刀痛心窝,就让我用这白绫魂归地狱,好让我那惨死的丈夫无情数落我的罪过。我上吊死,保管官府不会追拿你的过错。你这恶心,快点从我身子上下来,天煞的,你让我有何种颜面再见我那无儿无女的丈夫。” 听着曹寡妇的哭诉,杨一刀才感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挪开身子的同时,杨一刀望着曹寡妇绝望的说:“其实你不用下地狱找你丈夫,你丈夫现在不就在眼前吗?他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即便是在地狱,他也会体谅你的。哎呀,不对。他是战死沙场的大英雄,怎么会去地狱呢,他应该去了天上,他会在天上体谅你的苦衷。” 曹寡妇听着杨一刀的言语,坐起身子猛然震了一下。一眼望见丈夫的棺材后,曹寡妇便像发了疯似得朝棺材扑了过去。 杨一刀看到自己一席安慰的话语换来的却是曹无情朝棺材猛的撞了上去。来不及多想,他再次用尽力气把曹寡妇从身后拦腰抱了起来。 眼见杨一刀再次轻薄自己,曹寡妇就像疯了一样朝着杨小刀又抓又打。 女人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温情,杨一刀又害怕又着急。眼看天就要变亮,和尚又要开始念经。寡妇却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极端无赖之下,杨小刀眼睛一红,直接朝着曹寡妇扑了上去。人家说流氓是逼出来的,君子是装出来的,此话不假。 杨一刀心想,眼见这黑寡妇已经发疯,现在不办了这寡妇,也要被砍头,操了这寡妇,即便是砍头,自己也算做了一回男人,虽然是二手货,可最起码是对得起祖宗了。 怀着这种心思,还没等曹寡妇反应过来,早已扯下自身衣服的杨一刀就按照往日村里流氓传授的经验,固定住寡妇那撕扯掉裙子的屁股,一枪直捣黄龙了。 一枪中靶,曹寡妇却出奇的安静了下来。她似乎一下子惊呆了,面对着眼前丈夫的棺材,面对这灵堂,面对把握着自己身子的男人,她的脑海里顿时被无形的力量彻底抽空了。 来不及曹寡妇反抗,享受着小鲜肉带给自己久违的快感,曹寡妇终于在极不情愿的基础上张开嘴唱起了动听的旋律。这旋律穿过灵棚,传到灵堂,飘过打盹的和尚秃驴脑门,直接窜上了九天云霄。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直到灵棚外面有和尚起床漱口,杨一刀才终于结束了属于男人的战场。 望着曹寡妇春红的俏脸,散乱的头发,起伏的珠穆拉玛峰,和白皙的大腿,杨一刀收拾完裤裆口才满脸懊恼的说:“你现在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你想上吊就上吊,你想扎心窝就扎心窝,你想报官就去击鼓。我不逃,也不避。反正男人一世,自在风流,我爽过,自然也心满意足了。” 流氓把话撇在寡妇身上,就像在大街上撒了一泡尿,洋洋得意的哼着小曲走了。 看着杨一刀冷漠摸样,曹寡妇遮掩起身子,“我恨你。”三个字在银牙紧咬之时早已吐出樱唇。 她想再说什么,却奈何体力早已不支,全身疲倦之间身子不由的又瘫软倒了下去。 在随后的日子里,杨一刀每日都抱着必死的心态等着公差前来捉拿自己,眼看着曹寡妇每天望着曹军士的棺木失神发呆,杨一刀心也跌倒了谷底。 他每日做梦都会梦到曹寡妇第二天吊在了灵堂的横梁上。每次都被曹寡妇不同死法的噩梦惊醒,却奈何第二天看到曹寡妇依然坐在茅草堆里望着丈夫发呆。这种僵持的态势一直持续到丧事做完也不见动静。 第7章 曹家的丧事办完后,杨一刀也要随父亲再回龙桥镇。临走的那天晚上,杨一刀又一次来到曹寡妇发呆的灵棚。 望着日渐憔悴的曹寡妇,杨一刀大胆走过去。他把一个十俩重的银锭和几颗金豆子塞进曹寡妇的袖子里,望着面无光彩,眼神失神的曹寡妇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在临走前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跟上父亲的马队朝龙桥镇出发了。 那些银子和金豆子是杨一刀过年积攒的年钱,他希望把自己积攒的年钱全部留给曹寡妇,好感谢她对自己的宽恕之恩。 杨一刀走后,曹无情也只能每日望着厅堂横梁发呆,每天都望着白绫和横梁想着寻死,时间久了却有点怕死了。直到该来的东西没有来,她开始觉得恶心呕吐时,才有些慌张了起来。 “难道那该死的孽魔竟然让自己怀了身孕?”一想到这里,曹寡妇的心就开始狂跳不已。 她真的慌张,几步跑到院中的水井前,望着井下那一汪汪,黝黑的井水顿时失去了勇气。 在整夜寻思后,曹寡妇终于坚定了主意。 第二天,曹寡妇便拿着杨一刀给的钱美滋滋的给自己买上一身新衣服,隔着邻居就喊,我家曹军士在天有灵,昨天神灵赐给我曹家的孩子。 大街小巷没了男人,女人们最爱风言风语。隔着曹寡妇早已立下贞洁牌坊,邻居们一时间都觉得曹寡妇能怀孕,那真的是上天对曹家莫大的恩赐。 女人们都感叹曹军士枪好,两个月前的一次探亲,急匆匆不到一个小时,就让自己女人怀上了孩子。 人家说一日尝到风流滋味,一生化作风流鬼。 杨家忘情岛的宣传可谓是让棺材铺的生意越做越火,这丧事琢磨起来,要讲究的地方也就海了去。 杨一刀父亲又是攒钱的老把式。稍微在灵堂上给愚昧的人摆出点新花样,死了父亲的儿子为了孝顺自然就爽快的答应了。 这新鲜物件增添上来,白花花的银子就像长了眼睛,滑溜溜直朝杨老爷子口袋里飞,财神到时,发财的运气挡也挡不住。 杨家生意越好,两口子自然就更顾不上宝贝儿子了。 着杨一刀自从上次尝到女人滋味后却一发不可收拾。不仅拉上混混开始调戏邻家的寡妇,而且还组团去逛妓院。 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那姑娘们想不开心都控制不住,再说,照顾自己生意的还是年轻力壮的小鲜肉呢。 外加上杨一刀那工夫了得,在妓院的姑娘们口口相传下,似乎花房的姑娘们都等着跃跃欲试呢。 杨一刀有钱,那活儿又好,花房的姑娘们喜欢不说,就连老妈子见了杨一刀就像见了活祖宗,脸上完全乐开了花。 在年轻姑娘们床上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杨一刀自然把曹寡妇早早的抛在了脑后。 奈何老天作弄人,还没等杨一刀风流快活上一个月,有一天老爹回家却给他带来了一个雷劈的消息。当然对于他老爹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告诉杨一刀,曹寡妇怀孕了。 老爹告诉杨一刀,无情岛上的郎中说曹寡妇已经怀孕两月。这真是老天有眼,曹将军上天有灵,在探亲之时竟然让曹寡妇怀上了孩子。 一听曹寡妇已经怀孕两个月,再回想着自己和曹寡妇做的那苟且之事。杨一刀虽然心里触动,可是表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的表情。 看到儿子也觉得欣喜。老爹立马就让杨母明日备上一份贺礼,命杨一刀专门去忘情岛祝贺一番。毕竟杨家今日生意兴隆,也全拜曹军士所赐。 杨一刀一听尽然要自己去忘情岛见曹寡妇,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奈何当母亲问起其中原由,他却一万个也解释不出来。最后在父母执意要求下,不得已杨一刀只能在第二天一早随着母亲去街上给曹寡妇置办了一大包贺礼。 贺礼备齐后,杨父早已买通驿站的快马让杨一刀快骑出城。不到当日下午,杨一刀以来到忘情岛。 虽然在曹家门口一百个也不愿意进去,可奈何父母嘱咐在先,不得已他只能抬头敲门。 心里早盘算好了应对曹寡妇曹寡妇的说辞。 曹寡妇给他开的门,曹寡妇让他进的门,事实上曹寡妇是硬生生把杨一刀拽进了门。 进了曹家的门,门栓一上,外人便不知里面天高地厚阴谋阳谋了。再次见到杨一刀,曹寡妇的心思特别紧张。 斜了柳眉胭脂青云倒钗,隔着天井叉着腰,摆出一副拼命斗流氓的架势后,曹寡妇终于发话了:“你想怎么样?只要孩子的事情你不说出去,一万件事我也依了你。” 听着登徒子的瞎话,杨一刀吓了一跳。他还没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大男人,三步两步就被曹寡妇一把拽进了堂屋。 关上房门,再插上插销,曹寡妇依着门这才用怯生生的眼神望着杨一刀。 时而柳眉倒竖,时而星眸含泪,让杨一刀这初尝风月的新手好生心疼。要换做花房的俏姑娘,自己早就拿着银子扑上去了。 眼见曹寡妇望着自己不说话,又不见她从袖口摸出那夺命剪刀。怀里抱着一捆贺礼的杨一刀干脆把绸缎金银首饰往圆桌上那么一放,横着腿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哎,不对。话说只是普通交情,绫罗绸缎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搭上金银首饰了。难不能是杨老头喜欢曹寡妇,特意备上金银首饰试探她心思,想要把眼前这没了丈夫的女人纳小。 当然不对,杨一刀母亲是客家人出生,龙桥镇一条街,十八巷,也就杨一刀母亲不裹脚。她那泼辣摸样,大脚往地上一跺,杨一刀父亲纵使有十八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有纳小的心思。 这满盒子的金银不是杨一刀父母给的,那又是从那里来的呢? 哎,你猜对了。这边是杨一刀在花房学到的新工夫。要讨女人欢心,想要一个女人完全顺从你,光凭技术和嘴巴是不够的,你得让她感觉自己花着心思和时间讨好她。 女人最在意的是男人时刻都在心里惦记着她,这点工夫完完全全体现在了平日见面的小礼物上。 俗话说,屌丝送花,富人送金银玉石,暴发户送车送马送花楼,再有样式,花样也海了去了。 杨一刀在龙桥镇的什么万花楼,醉花楼已经交够学费,哄女人欢心那点绝活自然是玩弄的如火纯清。 屁股坐在春凳上扭动小脚。眼见女人不语,杨一刀便瞧见火候到了。 屁股离座,主动上前陪笑:“往事如烟,既然您大人有大量,现在又喜得贵子。前路冤家今日友,我杨某人再次给您陪个不是。如果您没什么介意,那我们就击掌为誓。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瞧怎样?” 杨一刀读的私塾,肚子里挤来挤去,也就只剩下这点墨水了。现在,当着曹寡妇的面,全部捣腾干净,最后只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在一旁等候曹寡妇伺候了。 “啪。” 一个耳光扇的锃亮。 第8章 杨一刀的言语,曹寡妇自然听在心里。 恨还在骨子里,可今非昔比。为了这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孽种,曹寡妇只能忍气吞声的说:“我母子无依无靠,等孩子将来出生,曹家更是举目无亲。我以决议抚养这孩子长大成人,所以今日你必依我三件事,否则。。。” 还没等曹寡妇否则两个字离口,杨一刀毅好像被人从身后狠狠抽了一鞭子急忙说:“但凡十件事情,只要不让我掉脑袋,我决对依你。只是我也有一条,但凡我依了你条件,那晚灵堂之事你毅决意不能外传,不然王法不依甚是小事,无法面对祖宗便是大事。 曹寡妇听到这里,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样子。 杨一刀见状得意,歪脑子蹬鼻子上脸,死皮赖脸说:“我杨一刀虽是风流公子,衣食无忧,今得曹姐姐大人大量,饶小生一回,得以让我享有这世间繁华,以后等我姜公垂钓,得荣华富贵,定当给您修一个大大的生祠,以表谢意。” “呸!谁稀罕你生祠。留给你自己受用吧。” 说罢,曹寡妇扭腰往凳子上一坐,背依着门,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一刀编的肠子都快编没了,可是不编的话他也害怕啊。一旦曹寡妇想要玉石俱焚,把那晚苟且之事告知县衙,那即便是他十个杨一刀,外加上这肚子里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候怀上的小曹军士,虽然明眼人心里清楚,可是那龙桥镇十八秀坊,三十六条花街,七十二座相思桥,让那些闲的没事的人传出去,即便是没有的事,也会给你无中生有。 要不曹寡妇夜深人静再来绝的,那可是两条人命梁上吊着。 杨家虽然有钱,可是这罪名是*****军属,致死两人,还是寡妇,还有未出生的孩子,还是军属的遗骨。数罪叠加,即便是杨家能把金山银山搬来赎罪,地狱的阎王爷也决意留他不得。 曹寡妇见杨一刀回答的干脆,心中细细一想言语说:“第一件事,你一月要来曹家四天,隔七日来一次,劈材打水干活,直到我孩子满一年后方休。这二件事,你必每月支付我十条银鱼,直至孩子成人方休。最后一件事,你必对过往是非不提,任劳任怨,在我家日子,不能再越雷池一步。此三件事若是你答应我,我便依你。” 杨一刀听着最后两件事,倒是觉得花点银子了事,这对财大气粗的杨家棺材铺来说,就算施舍曹寡妇钱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唯独这第一件事,杨一刀听得怎么都感觉犯怵。 虽然不是士大夫出生,可是作为一个堂堂暴发户起家的大公子来说,杨一刀怎么能够做劈柴挑水这些奴隶才干的事。 这要是传出去了,在龙桥镇,他杨一刀的脸往哪里搁,那些花坊绣楼里的姐们怎么看? 再者说,一个寡妇,他一个年轻力壮的风流少年天天在曹家出进,孤男寡女独处一屋,忘情岛的街坊邻居瞧见了怎么办?丢不丢人?伤风败俗不败俗? 杨一刀思前想后,依然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瞧眼间只能硬着头皮瞧着赔笑:“后两件事我都依你,只是这第一件事,打发我家两个下人每月给你干八天活,你看妥不妥?” 曹寡妇瞧见杨一刀嬉皮笑脸的说辞,伸出玉手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摸一摸脆生答到:“不行,三件事必依我缺一不可。” 杨一刀听着没商量,心想是寡妇存心和自己过不去,这下可把杨一刀给急得。 心想,寡妇放着身强力壮的下人不要,单单瞧着自己这细皮嫩肉小身板,以后常常交往,定无好事。 关键时刻,必须绝地反击。 利诱不成,强迫五方。 杨一刀打定主意笑脸一堆:“我的好姐姐啊,你看看我,伸手抓不起小鸡,抬腿跨不动门槛,举手扛不起原木,本身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您让我给你家里打理家务,岂不耽误生活。再者说,无情岛以贞节牌坊之多名扬十三星罗岛,你又是这无情岛的贞节之花,我要是做了您家下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本是在龙桥镇整天逛窑子,逗鸟的蛀虫,要让外人瞧见你我关门一屋,岂不平白玷污贞洁?” 杨一刀算是豁出去了,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往日贞节牌坊立在头顶的曹寡妇反而咬着银牙碎声斥责到:“今天你若不依我三件事,那明日官府相见,两条命抵你一条命,我们同归于尽,虽到阴曹地府难以面对君郎,油煎刮骨,不得超生,我也认了。” 费半天心思,肠子都说没,最后却闹得曹寡妇一句无间,杨一刀只能像被放了气的蛤蟆闷声闷气答到:“亲姐,您君子一言,我们驷马难追,三件事我都依你,我们击掌为誓,成交。” 话说间,他生怕曹寡妇再玩出新鲜玩意,抓起曹寡妇右手,和着自己那贱兮兮的左手狠狠拍了下去。 “还不快放手,去挑水,劈材。” 说话间,甩掉杨小刀依然抓着的玉手,扭身往旁边八仙桌旁一坐,杏眸一撇,望着面前军士牌位又默默流泪起来。 杨一刀看曹寡妇流泪真切,不敢再有半点非分之想,腿下一抹油,冲着伙房角落便窜了出去。 龙桥镇虽然少了风流少年,可是无情岛却添了新风景。看着杨家公子隔天差五,嬉皮笑脸又备受折磨帮曹寡妇挑水劈材,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用鄙视的眼光对着杨一刀。 街坊邻居贫嘴仑头,众人眼里,杨家显然已成了专靠寡妇招揽生意的奸商。 无情岛上的人都说杨老爹为人奸诈,为了攒钱,死人不放过,活人也要打广告。 大家都说杨老爹为了钱,连唯一的儿子都能赔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杨老爹能够做出来。 虽然无情岛和龙桥镇的人都把杨老爹说的像女人脚上的裹脚布,可杨老爹自己却不这么看。第一天听到风声还骂儿子没出息的杨老爹隔夜就开始夸杨一刀有远见了。 这其中的原因是由于第二天大早,龙桥镇杨家棺材铺就接到了城里官府送来了的拥军拥属,精忠报国的八字金匾。 官府在大张旗鼓送来匾额的同时还直夸杨老爹人善心善,为了支持朝廷打仗,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老爹得到朝廷的赏赐,自然不会再去计较门口有几只苍蝇飞。把牌匾往厅堂横梁上那么一挂,杨老爹眯在老爷椅上以安享晚年了。 第9章 为了花楼上娇滴滴的宠儿,杨一刀半年中可谓卧薪尝胆,鞠躬尽瘁。 他忍受着街坊邻居的白眼,忍受着奸商的骂名,忍辱负重,悲催的履行着曹寡妇提出的不平等条约。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正要敲门时,手指碰触到熟悉的门环,杨一刀突然回顾起往事,心中泛起潮涌之际,自是感概万千。 自己这是来向曹寡妇告别的,也是给她来挑最后一旦水的。 昨日临行前,他已吩咐家仆,余下时日,每隔四日来为曹寡妇干些粗活,一切所求,当竭力满足。 他不知眼前这一别离,何日又能再到无情岛,失落之情涌上心头,自然百感交集。 滴滴答,几声门环脆响,很快里面便传来女人清脆的答应声。 眼见来人是杨一刀,身后还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袱。曹寡妇一惊,伸手快速把他拉进来后转身便扣上了门栓。 望着曹寡妇一马平川的肚子,杨一刀瞪起牛大的双眼指着她惊声问道:“这什么回事?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曹寡妇心慌,不由的指着庭院中央石桌上的一个绣花枕头吐着舌头。 看到那绣花枕头,杨一刀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自己就像是被猴耍的顽童,望了曹寡妇一眼后便转身灰头土脸的朝大门走去。 他本来是向曹寡妇道别的,可是现在看来,道别似乎只是一种多情。 “你给我站住!”身后曹寡妇突然催声吼了起来。 杨一刀一惊,可是备受戏谑的他还是愤怒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孩子虽然是假的,可是奴家的身子是真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杨一刀,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我就死给你看。” 言语间,那把锋利的剪刀以在心头顶着。 杨一刀一震,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还能做些什么。 他就那样沉默不语的背对着曹寡妇,没有离去,也没有回头。 “我知道,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干粗活,你家的家奴以给我说了,我不会为难于你。水缸还有半盏,柴火还多,你挑了水就可以走了。我去给你做饭,算是为你践行。”低声说着,曹寡妇扭头便朝着伙房走了进去。 放下包裹,杨一刀对这个家可谓是轻车熟图。挑水劈材,泥工瓦匠,样样顺手,完全看不出他在门栓外只是一个众人眼中的花花公子。 人家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半年的帮工,杨一刀虽臭名在外,可是在曹家,曹寡妇却对杨一刀这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女人都是这个摸样,什么事情,都要眼见为实。认准的事情,就算撞破南墙也绝不会回头。普通小家碧玉如此,树立起无情岛最大贞洁牌坊的曹寡妇更是如此。 虽然在半年前,在曹军士灵堂面前,对着丈夫的棺木,杨一刀做出了天打雷劈的恶事,可毕竟往事云烟,一切都会因为生活而逐渐消散。 在曹寡妇看来,就算是杨一刀在她的贞洁牌坊上撒上一泡尿,那也算能够治病的童子尿。 曹寡妇有个学医的姑姑,从小就告诉曹寡妇,童子尿是奇药,可以治病救人,清洗伤口。 杨一刀自然是童子身,在经历过那晚后才算是成为了一个男人。当然这不算他吹嘘自己之前是如何在花坊吃着花酒,搂着姑娘。 可是她曹寡妇却不一样,如果不是伦理约束,自己也算是偷吃了一回小鲜肉。 半年时间,曹寡妇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特别是在杨一刀的好快要掩盖住他的不好时,在她心里深处,终于原谅了杨一刀的过去。 过去,她只是想惩罚下这个高傲的富家公子,可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还得感谢杨一刀,感谢上天的怜悯,让她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不然即便是树立着无情岛第一贞洁牌坊的广告,自己也只能孤独终老。 杨一刀的手在平日里都是摸龙桥镇粉头过日子的,可是也有例外,除了整天摸女人,睡在女人堆里虚度年华,杨一刀还干成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用她母亲交给他的防身刀法干净利落的给曹寡妇劈材。 就连挑水用的硬气功,那也是他央求爹爹交给他的晨练项目。 杨一刀明眼上说是要为杨家把这门走镖防贼的工夫传宗接代,可是私底下却是阴沟里的肮脏心思,完全没有把杨家武学放在心上。 自从在无情岛尝过曹寡妇身体后,杨小刀自此便迷恋上了风月场所。奈何龙桥镇也算是八通七十二牌坊。接客的姑娘要比下水打鱼的男人们还多,杨家棺材铺又生意兴旺,钱自然也够杨一刀在风月场随意挥霍。 虽然杨一刀玩的乐乎,可是没过半月,他以明显感觉到自己那硬件不行了。从姑娘们那里得知,这叫肾虚。 从江湖庸医那里得知,这叫房事过度。人家推举他内服不倒逍遥丸,可是杨一刀却正好遇见隔壁房客吃了逍遥丸口吐白沫惨死的,最后思前想后,他终于得到了江湖过客的真传。 那和尚来龙桥镇半月,足足玩遍了三院三十六坊。从船上玩到楼上,从楼上玩到桥上。眼见的杨一刀羡慕。 杨一刀尾随数日,看遍和尚风流,最后尽然决定拜师学艺。和尚起初不同意,奈何经受不住杨一刀金钱猛攻和花言巧语,花和尚没法,只能亲传他一套修行坐禅方法。 说实话,事实上就是一套健身操。和尚走后,杨一刀偶然间应用家传的气功配合那套操早晚练习,半月后再去回春坊,尽然阳气不泄,受尽人间滋味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