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爷》 2第1章 败了?沈王爷躺在冰冷的海水中 。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不顾一切的,甚至被父王驱逐,他都在所不惜。 自小体弱多病,被别的宗家所看不起,虽然身为长子,却从未被看好过…… 为了有人继承一族血脉,体质虚弱的母亲不得不又生下一个弟弟,可却也因难产而亡。 都是自己的错,沈王爷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回忆着。 父母失落的目光,他们失望的神情还有年幼的弟弟,因旁人的言辞而对自己疏远。 在练武场,他比谁都用功,比谁都用心,可结果呢? 师傅从来没有看好过他,几次寻找父王,让父王放弃自己…… 可他从来不会听,从来都不会! 不过,既然自己武艺不行,何尝不可用另一种方法? 看着美丽的烟火在黑夜中绽放时,看着父王带着弟弟出现在百姓面前,那高声的赞扬与众人的祝福。从来没有自己,从来没有…… 当母亲去世,当族人把所有的希望都让在他年幼的弟弟身上后,这男人几乎再也不在关注自己…… 年幼时,那温暖的怀抱,当他被人欺负,指责自己那一身的白毛难看丑陋时。他总会温柔的抱起自己,亲吻着自己的额头,然后用低沉而沙哑的嗓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是最美丽的,他是独一无二的…… 可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沈王爷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一小团的。 他从来没有美丽的羽毛,他只是只暗淡的白孔雀,少了孔雀一族艳^丽的色泽,全身的翎羽是那么的枯燥乏味…… 那时的自己,从来不能对任何人诉说。只能偷偷的躲在角落中暗自哭泣,然后再一次用心的练武,用心的学好老师教导的一切。 武艺?武艺并不代表一切,沈王爷知道,所以他更用心的学习如何料理这个国事,他想要父王赞许的目光,哪怕一个肯定的赞许…… 朝政之事,的确麻烦,可只要能证明自己,只要能让那个男人,那有着华丽羽毛的男人赞扬一声,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父王似乎已经不愿再看自己,他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年幼的弟弟,那与他有着一样华美的羽毛,有着同样天赋的弟弟 。 那时的自己,似乎越来越伤心,越来越绝望,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痛恨旁人的嗤笑,更痛恨那过去唯一对自己好,唯一疼爱自己的男人也逐渐的疏远…… 直到某一天…… 他发现烟火似乎不只是可以给人带来美好,甚至他有着极大的杀伤力后…… 一切都变了不是?不错,他的天赋或许不如他年幼的弟弟,他的羽毛不如族中所有人,可他却有着高于常人的智慧! 智慧!智慧! 那些蠢货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就不想想还有其他法子可以战胜比自己更为强大的敌人? 所以,他发明了一样武器…… 日夜艰辛的劳作修改调试,当他把那笨重的大炮推到众人视线下,当他点燃大炮的瞬间。 那时的自己没有错过,父王眼中的赞许与认可。 有什么比这还要重要的?有什么比这还要让他兴奋? 为那一抹飞速即散的笑容,沈王爷一心一意的投入那大炮的研发。 世间任何生物都是贪心的,当初他只是渴望父王的一眸,可如今,他只想要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更多,更多的注意。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偏离了轨迹,所有人都反对。 因为,大炮的出现会让武功消失?会让武功没落? 笑话!这是一个时代的出现,这是一个改朝历代的时候 !自己不过是率先迈出了这一跨时代的脚步,为何所有人都指责自己? 为何就连你,他的父王,都用失望的目光注视自己? 当初不就是你那一抹赞许的目光,让他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让他愿意废井忘食的研究创新? 无法理解的背后,只有偏激,那时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虽然感谢父王尚且还对自己有这一份关怀,询问了羊仙姑。 可那只老山羊做下预言,他终究会被黑白相间的武士打败? 哼!那他就先下手为强! 趁机干掉了熊猫一族,满身鲜血的回到皇城,心中难以压抑的喜悦与兴奋让他难得露出几分笑容。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拦自己的脚步,再也没有人!他会把自己的成功,绽放在那男人的面前,他会把自己的胜利献给他,自己的父王! 只是,为何当父王知晓后,眼中已经不只是失望?就连他年幼的弟弟都离自己越来越远? 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翎羽随风而飘,牵着弟弟的手,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一夜之间,整个孔雀族都抛弃了他。 一夜之间,父王什么话都没留下,带着他的弟弟,离开了凤凰城…… 望着人去楼空的宫殿,被人称之为沈王爷的自己却浑身冰凉。 可他相信,父王只是一时生气,所以他还会好好料理凤凰城的。 等父亲回来,瞧着国泰民安的凤凰城一定会赞扬自己,一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他有的,不只是弟弟一人,他还有长子,一身白羽的长子。 沈王爷明白,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他是最优秀的,是父王身边最优秀的儿子…… 他不会让他失望的…… 没日没夜的研究,他从来不会把钱财花费在自己身上,一切都用在百姓或研究火炮上 。 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白衣,是衣柜中最好的。白色锦缎,漂亮极了。 他从来只给自己准备一件好衣服,而这件衣服是为了等待父王回来时穿的。 他不想让父王瞧见自己落魄的神情,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狼狈之色。 可如今…… 好冷,这刺骨的寒意渗透单薄的羽毛,透过肌肤,刺入心扉。那种寒冷却无法抵抗的无力感让沈王爷逐渐感到绝望,为什么这时候父王也不愿意出现?是不是真的放弃他了? 他照顾凤凰城十五年,勤勤恳恳,战战兢兢,除了这一年来为了最后的研究做了些过分的事情外,一直对百姓很好很好。 哪里需要赈灾,哪里需要拨款,他都是亲力亲为。偌大的皇宫中,没有一个妃子或仆役,最多只有侍卫。 可为什么这样你也不愿意认可自己?原谅他…… 好冷,真的好冷。父王,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抱抱我,珺儿真的好冷。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沈王爷被阿宝(那只憨厚的熊猫)打败时只有三十……(颤抖,其实想写二十三的,可如若这么写了…熊猫一族被毁灭他才几岁?!) 阿宝十六岁有为少年,拍肩,这样沈王爷才能年轻…委屈你了。 此外,查了好多都没找到沈王爷的名字,所以……会加上名字。然后,此文所有生物都是人形,带着部分动物特征,比如,沈王爷屁^股后面会有尾羽,比如兔族会有耳朵和小尾巴…等一系列萌点,嗷嗷,就是这样。 这是沈王爷和他父亲的故事,设定平均年纪能达到两百,所以某只孔雀年纪依旧小着,他爹爹依旧年纪不大。 最后或许会黑了某些大家喜欢的角色,深表歉意… 3第2章 与此同时,远在毕方城皇宫深处的一名衣着华衣的男子,背后那金属色的翎羽明亮而寒意刺骨,可却更显高贵,大气,眉宇之间带着些许邪冷之色,嘴角带着一丝无趣,缓缓放下书本。 这时,与他长得七分相似的青年推开房门,嘴角含笑,带着三分散漫,神色却恭敬,“父王,丞相说近年来风调雨顺,询问父皇是否要祭祀?” “你去安排。”说着又拿起书本,神色冷漠,带着浓浓拒绝之意。 另一男子只能摸^摸鼻子,“真是的,父王寂寞的话就去给我找个后娘嘛,整天板着脸……哎呦!”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本书砸中脑袋。 抬头见父王眼中闪跃着一丝不悦,当即掉头就跑。 那衣着华丽,背后更有美艳翎羽的男子缓缓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却无人能知晓他此刻心中到底思何。 却说另一头,缓缓醒来的沈王爷觉得很奇妙,非常奇妙。 左右看看,那一个个白白的,软扑扑,软扑扑的身影让他更为奇妙。 都这样还没死? 他身受重伤,掉入冰冷的海水中,过去的旧部早已失去联络。 可饶是如此,他居然还活着。 虽然此处似乎距离他的凤凰城甚是遥远,可这宁静的小村落分外好客。 居然对他这个陌生的异族都好客而热情,不单单把他从溪流中撩起,甚至还疗伤照顾的 。() 很久没被人如此温暖照料的沈王爷忽然动了一丝不该动的念头,比如…… 干脆留在这,和这群兔族之人待在一起。 他们热诚好客,温柔体贴,从不会过问自己为何受伤,又是哪儿的人。 唯一问的便是是否愿意留在此处,是否愿意和大家一起生活,再无其他。 沈王爷想,外面几乎所有人都不再需要自己。 百姓似乎也因自己最后一年的粗□策而心生怨恨,虽然他还一如既往的料理国事,可对征收铁器这点显然让人天怒人怨。 那只熊猫推翻自己的政权也好,终于可以把他从冰冷的皇宫解脱。 没有人需要,他又何必回去? 留在这又有何不好?兔族本性善良,自己留下又有何不妥? 更何况,这几日来,他居然能感受到往日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凤凰城内的沈王爷是为了别人而活,如今的他,却逍遥、惬意。 轻笑声,他对身旁那只好奇的小兔子招了招手,温和的笑容顿时让那只小兔子羞红了脸,却一蹦,一扑,跳入自己怀中。 柔软的小家伙啊,沈王爷想,或许自己这一身白羽在这群白兔子中才不会显得任何不妥,也可能就因为这白羽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同类? 不论怎么说,这只兔子真够软的…… 夜晚,过去背负凤凰城的沈王爷,如今逍遥自在的沈王爷抱着今天的晚餐以及软兔子一枚回到房内。 那只软兔子脸蛋红红的想要逃,可最终被沈王爷镇压,塞到厨房。 哼哼,就算他这个王爷再堕落,也不会自己动手做饭做菜的。 见那只软兔子委屈的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瞟了眼自己,沈王爷随即露出一丝赞扬而温和的笑容,“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 立马的,软兔子脸蛋红彤彤,红彤彤的,别扭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我,我今天给你做红烧萝卜,白萝卜炖汤,萝卜洋山芋,清炒萝卜,萝卜丝炒黄瓜丝……”说完,便用期盼的目光瞅着沈王爷,“好不好?” 嘴角一抽,如果没有这么多萝卜,他或许会点头…… 阿宝等人推翻沈王爷的政权已经有三个月,百姓的兴奋早已过去。 政权下的问题也陆陆续续出现,可阿宝等人又如何能解决? 你们要一介武夫去料理朝政?这不是痴人说梦? 阿宝等人顿时苦不堪言,可百姓是过惯好日子的主,沈王爷虽然在最后一年稍稍过分偏激了点,但平日当真是用心用力的照料凤凰城。 眼下忽然政权一变,顿时让暗藏着的政权开始冒头,更是互相竞争,全然不为百姓考虑。顿时让凤凰城的子民苦不堪言,对所谓的英雄阿宝等人更是心怀不满。 其实说实话,阿宝这种智商不高,却富有武学天赋的呆^子而言,才是最可怜最茫然的。 他只知道,凤凰城的百姓受苦,师傅说沈王爷是坏的,所以带领师哥师姐去打到沈王爷,仅此而已。 但其后,谁来掌权,谁来处理国事他真的不知道。 这只熊猫都耷^拉下耳朵,就算师姐娇虎白板安慰都无济于事。 咬了口萝卜,瞅着身旁的父亲,“爸,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一时间,鹅阿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哦,孩子这或许并不是你的错。”街外乒呤乓啷的喧哗声顿时让这只鹅缩了缩脖子,“毕竟政治这东西最说不好……”叹了口气,的确不是他儿子的错。 那又是谁的错?他师傅? 一个时代的更替,热兵器与冷兵器之间的碰撞? 鹅阿爹垂下眼帘,他不愿和这呆头呆脑的儿子说这么多 。 自家的傻儿子,只要天天快快乐乐就行了。 凤凰城易主之事,在有心人刻意的隐瞒下,居然在五个月后,方才被远在毕方城的君皇沈灏珏与其子知晓。 当听到地下官员禀报,顿时掀翻身前石桌的沈灏珏阴沉着脸,“说!谁?谁敢如此大逆不道?” 那官员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是,所以一个叫阿宝的熊猫……” 沈灏珏一阵,随即重重的叹息,心中却冷笑,“难道真的是冤孽?” 其子,沈玉谷当即沉下脸,“具体!” 那官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叹,这沈玉谷,如今毕方城的继承人当真是继承了其父的气质与能力,“人称神龙大侠的熊猫阿宝……” 沈灏珏听着脸色越发阴沉,“为何此事如今才禀报?”见那人无法回答,当即站起,一脚踹翻,愤怒道,“那本王的儿子你也不知下落了?” “是,是……”那官员被惊吓的浑身发抖,“沈王爷至今下落不明……” “滚!给我滚!”沈灏珏一声咆哮,顿时让宫殿中只留下沈玉谷一人陪伴左右。 只可惜,其父怒气而笑,那一身华丽的翎羽在背后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沈玉谷也从未见过父王有这般怒火之时,当即站在背后不敢开口。 沈灏珏深深吸了口,侧头扫了眼二子,“你可还记得你那哥哥?” 沈玉谷立刻陷入沉思,他自然是记得那兄长。一直用羡慕的目光注视他,一直用渴望的神情注视着父亲。 可……他记得自己的兄长自小体弱多病,故而才有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4第3章 难得,作为兄长的他,并未讨厌他这个将来要代替自己的弟弟,反倒是小心的注视着,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每次都站在远远地,注视着他和父王。 一个体弱多病,无法被群臣认同的长子,这身份的确尴尬。 最为尴尬的是,他却一心想要得到认可…… 他没忘记,那一夜父皇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兄长什么都没说,便带他离开了凤凰城。 到底为什么做到这一步,他不清楚。 但父皇留给他一座凤凰城,却断了父子之情。 沈玉谷自然明了,父皇其实给了哥哥想要的。 可……他总觉得似乎有着一些什么误会或者说,别有隐情? 他说不好,当时自己太年幼,其中太多直到今日,他都无法理解、了然、看得透…… 沈灏珏见二子颔首,便冷哼声,“瞧瞧你那大哥!连我给他的凤凰城都无法守住!没出息的东西……” 其后的咒骂,沈玉谷没听清,可他却忍不住开口,“父王,大哥并非无能之辈。自小他便不善武艺,而为料理凤凰城百姓,他一直紧缩开支,军队中人并不多……故而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眼下我们应当先拿回凤凰城,并找回大哥。” 沈灏珏冷哼声,这点他自然知晓。可比起凤凰城,他更为担心那没用的长子! 多年来,他一直从群臣百姓口中知晓凤凰城的点点滴滴 。 不可否认,他也曾为这个能料理好凤凰城的儿子感到骄傲。 一个被群臣否决,却还能把凤凰城治理的国泰民安,甚至是国强富饶。比他在位时,百姓更为快乐,更为富足。 沈灏珏的确骄傲的同时感到满意,可这一切并未让他想要回头再去见见那个儿子。 那傻小子似乎认准了凤凰城,自即位,便再也不踏出凤凰城一步…… 沈灏珏隐约能猜出,是沈旻珺在等自己回去,哪怕见上一面也好。 可……不能否认,十五年前,他对那孩子太过失望,此后便觉没必要相见。 眼下,却是生死未卜…… 沈灏珏心中忽然涌现一种说不清的滋味,这十五年来,他至今都未曾忘记过那有着一身明亮而洁白的翎羽,柔软而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非常奇妙,这孩子自小^便弱小而单薄,时常生病,更是几度病危,让他又熬了过去。 年幼时还会在自己怀中撒娇,要他扛在肩头到处走。 他还记得,那柔软的尾羽落到脸颊时那痒痒而温馨的滋味。 自己的小孔雀,正坐在肩头,高傲而好奇的仰着头,俯视着四周。 稍有不快,便会用那蓬松柔软的尾羽轻轻拍打。这细小的动作或许就连旻珺自己都未曾发现。 可稍加年长,听到旁人尖锐的言辞,也会哭着扑到自己怀里。那一颗颗美丽的泪珠顺着小^脸蛋落到颈部,总让人有种惊艳的美^感。 委屈时,那尾羽更是会不快的摇晃,可怜楚楚的抖动。让他瞧着打心坎里发柔,越发想要抱紧这只小家伙。 再之后……族中长者见其体弱多病,不善武。那孩子知晓后,只是越发用心学习,然,不可便是不可 。 他不论怎么努力,天资上的缺失是一大厉病。 沈灏珏沉思,他已经有些忘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走上那条偏激的道路。 刚开始,他还甚是用心练武与学习料理国事。 可最终呢?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那孩子选择了一条革新的道路。一个热兵器与冷兵器碰撞的道路,这是一个改革。并没有错,可错就错在,这条路会阻碍许多人。 比如……看看这次,别人只是派来一些小米小虾的,就把他干了。 真是可笑,他都不好意思去认这个儿子了! “父王,凤凰城之事之所以隐瞒需求,不外乎是那群武者想要毁去大哥多年心血,并让有心之人占领凤凰城。”沈玉谷见父王脸色阴沉,让他琢磨不透,干脆开口。 后者冷笑,“那岂不是还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擦屁^股?” 沈玉谷脸色一白,顿时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终究跪下,“父王,大哥终究是你的儿子。” 沈灏珏自身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羞恼,气恨这不争气的儿子!“行了!你现在便出兵凤凰城,不必发书,凤凰城本就是我孔雀一族的领土,何尝允许旁人践踏?” 沈玉谷顿时了然其父之心,这践踏一词,当真是妙。 侵略者?哼,凤凰城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孔雀一族的!赶走名正言顺登基的大哥,到底为何? 当夜,毕方城内调动兵力,当年沈灏珏是抽走全部兵力与信任的大臣离开凤凰城的。可谓是给他那大儿子只留下一个躯壳,以及百姓而已。 不过此次之所以被那群无脑的武夫攻占,便是他那傻儿子居然多年下来,只建立了个卫队,连大臣都甚少! 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白^痴一般的等自己回去? 这可能吗? 眼下当真是丢脸的很,居然要他这个老子出面 。哼! 就算如此想着,沈灏珏依旧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自己子嗣之人! 第二日一早,毕方城由国主沈灏珏与其继承人沈玉谷带领十万兵马,冲向凤凰城。 不日,抵达。 此事凤凰城内已经民不聊生,城外的百姓更是有苦难言。 沈王爷是个宠百姓的主儿,如何能说明? 只要是凤凰城的百姓,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只要在他的管辖区内,便没有一个百姓是穿带补丁的衣衫。 由此可见,百姓富足,国泰民安之色。 可眼下不过半年,居然是百姓面黄肌瘦,怨声载道。 眼下当权者有三,三方鼎立,两方乃是为武者,一方则是沈王爷留下的旧部。 奇妙的时,这被驱逐的沈王爷旧部居然诡异的得到百姓的认可。只是武者两方共同打压下,已经…… 沈灏珏站在城门之下,高举旗帜,脸色阴沉的注视城楼上两方势力。 沈玉谷骑马而出,高喊,“凤凰城千年来,自古便是我孔雀一族。尔等不明事理驱赶我兄长,眼下还要霸占我城?” 当即城楼之上有人反驳,“沈王爷乃是阴险之人,迫使百姓民不聊生!我们只是替天行道。” 沈灏珏冷笑,“替天行道?”左手轻拍马头,赫然飘起,身后长羽轻轻抖动,一根锋利的翎羽刺入那人咽喉,“我儿治理凤凰城,兢兢业业,国泰民安。尔等,却把我儿苦心付之一炬,我定要尔等付出代价!”说着,挥手便下令攻打。 甚至连个谈判之意都无,这让沈玉谷微微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 5第4章 阿宝等人这几日刚巧被凤凰城一方势力请来,说实话要洽谈如何扫去沈王爷旧部的。 其实,阿宝等人已经拒绝,但念在对方乃是师傅的友人,不得不当面拒绝。 眼下,再愚蠢的人都能看清三分。 只是这个人是让阿宝非常失落,靠在娇虎怀里,可怜楚楚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娇虎张了张嘴,微微一叹,看着不远处饿的哇哇哭泣的孩子,顿时不知如何安慰,“我们明日便走。” “我们去把沈王爷找回来好吗?”忽然,阿宝期盼的抬头,注视着娇虎。 此言一出,顿时让身旁几个师兄诧异,“找他回来干什么?” “他能把凤凰城治理的很好啊,孩子们不会饿肚子,大人也不会穿带补丁的衣服 。”阿宝认真的板着手指头说着沈王爷的种种好处。 “可你忘了他灭了你一族?”娇虎诧异道。 阿宝立刻垂下头,“我的确知道,可我也知道,只有他才能照顾好凤凰城……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王爷,除了沉迷那什么火炮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娇虎等人微微叹息,的确,这才是阿宝。他看的只是大利益,个人恩怨他从不会放在心上。 “沈王爷不都被你打到海里了?你见过一只孔雀会游泳?”仙鹤嘟哝了句。 而其后的话却这么也说不出口,毕竟是阿宝把人打成重伤,哪怕是陆地上能活下去已属不易,更何况……还是在大海中? 城外战火一触即发,城内立刻感觉到。 师傅友人立刻派人前来邀请,“沈王爷其父要攻打凤凰城!还请几位大侠出手相助!” 娇虎立刻拦在众人身前,“凤凰城本就是孔雀一族,如今沈灏珏要夺回也是名正言顺,我们为何要拒绝?” 那人脸色一僵,反倒是从后方走出的长者,便是他们师傅的友人徐徐开口,“沈王爷迫使百姓民不聊生,其父应当也是如此,否则又如何会放任不管?我们要替天……” 尚未说完,阿宝顿时咆哮,“够了!沈王爷在的时候,除了喜欢没收铁器,但百姓都是吃得饱喝的好。可你现在瞧瞧!瞧瞧!毕方城我也是听说过的,那里名声富足,根本不像这!你们,你们都是为了自己!”说着带头转身跑出城。 而他那些师兄扫了眼脸色铁青的长者,也跟上阿宝。 沈王爷的旧部到都是忠心的,虽然都有着些许二货的本质…… 眼瞧着沈王爷的父亲沈灏珏前来攻打,带头之人稍加犹豫,考虑到底是把凤凰城交给那只老孔雀好还是继续顶着时 。 已经瞧见大军压下,当即便知晓,就算他们再顶,也顶不过十万大军。 立马倒戈,暗中铲除那些武者,瞧瞧打开北面大门与南面大门。 毕竟沈灏珏好歹是沈王爷的父亲,当初能把凤凰城交给自家儿子,如今应当也会…… 可,那沈王爷至今都未瞧见他人啊,难道真的死了? 野狼心中一闷,有着种说不出的痛与愤怒。 两方武者名不正言不顺,就算齐心合力也不可能对抗的了沈灏珏的兵力。 更何况百姓的心自然是偏向孔雀一族,这天时地利人和,外加北、南两道大门敞开,如何能攻克不下? 当夜便捉拿了那两股叛力,压至沈灏珏与沈玉谷面前。 那沈灏珏许久没回到凤凰城,更没跨入过过去璀璨的宫殿。 如今,他依稀能瞧见往日的辉煌…… 不错,是往日,这宫殿已经多年未曾修理,再加上战火延绵所致。唯一算的上整洁,恐怕只有凤首宫,过去孔雀一族给长子所居住的宫殿。 跨入其中,瞧着简朴的家具,四周显然被人翻过。可贴身衣物与往日生活之物却并未拿去,沈灏珏打开衣柜。 简单的两件白色长衣,摸了下,只是棉布料…… 他实在看不出,这富足的凤凰城城主会有如此贫寒的一幕,或许外面随便哪个商人过的都比他好! 沈灏珏冷哼声,“这就是你大哥过的日子,还真节俭!” 沈玉谷不知说什么,他父王到底是在夸奖大哥,还是在讽刺? 君王节俭到这地步的,或许当真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回头,看着被看押的叛逆 。 沈王爷当年的旧势力他们并未动,见过后,命其归回原位。 反倒是对底下那群乌合之众冷笑,“你们挑拨外族,欺凌我儿这笔账如何算?” 几个带头之人,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铁血狂妄之人当即怒喊,“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回,沈灏珏都没亲自动手,沈玉谷已经代劳,“不知死活的东西!”咒骂了句,“砍下头颅示众,并继续在城内搜索叛逆之人。” 两旁卫兵当即称是,拖着那具尸体便离开大殿。 原先那长者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我等只是顺应民心……” 沈灏珏冷笑,“顺应民心?整个凤凰城都是我孔雀一族,你们顺应谁的民心?此外,百姓需要你们顺应民心?”冷笑声。 见那长者脸色铁青,张嘴说不了任何话,顿时凉笑,“挑起战乱,迫使百姓民不聊生、子虚乌有、叛逆之心,这一条条足够你们死上几回!”说罢狠狠拍向扶手,“来人,挑断手脚筋,拖入死牢!” 话音刚落,被止住的长者当即咆哮,“我等乃是有德高人,侠者之人!更是武林联盟的长老,你要处决我们却也没任何资格!” 沈灏珏忽然放松,似笑非笑的扫过底下那群乱蹦跶的老家伙,“没资格?有没有资格要试试才知道。”说着,挥挥手。 当即便有人压下那些人,没多久,沈灏珏便在正殿内听见凄惨而痛苦的喊叫。 轻笑声,“玉谷,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沈玉谷倒不反对这做法,只是,“父亲他们毕竟是武林联盟之人,如此做会不会不妥?” “不妥?”沈灏珏那双细长的凤眼冷然的飘过二子,“你可知晓,你那愚蠢的大哥又是被谁逼^迫到这地步的?” 沈玉谷听闻,顿时心生恼怒。 作者有话要说: 6第5章 眼下,何尝不知,不外乎是他大哥发明的大炮极有可能让功夫没落,而能力过强,让那些武林中人人人自危。 为了利益,自然要牺牲一部分人。而这部分人恰巧便是他家大哥,这点如何能不让沈玉谷恼怒? 殿外惨叫还在回荡,沈玉谷微微垂下眼帘,“父王,大哥如今生死未卜,这凤凰城……” 孔雀一族,旗下有凤凰城、毕方城、朱雀城、青鸟城、比翼城、三足乌城、重明鸟城、九凤城、英招城,共九座城池,乃是大族。 原本凤凰城分给长子倒也并未有任何不妥,眼下长子居然被歹人所害,如今生死未卜,这凤凰城便不可拱手让人。 末子询问之意,他也明了,便缓缓颔首,“你先带人接管凤凰城,莫要白费了你大哥的一片苦心 。” 沈玉谷心里嘟哝了句:还不是在意的?嘴上说的这么难听到底为什么呢。 几乎是在一夜间,凤凰城再次易主,百姓尚未察觉,便已经发现街上行走的士兵换了他们所熟悉的盔甲。 也不会再迫害他们,原本被填满的牢房也顿时空出,关押叛逆之人。 阿宝在第二天自然听说,立刻觉得不安,感觉是自己害得那些长者被抓。 娇虎等人百般阻拦都无惧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这头傻熊猫去送死。 只是,怎么说这件事他们都有份,不可能让阿宝一人承担。 一行六人飞入宫殿,只可惜尚未进入大殿便被机警的侍卫察觉,立刻大批军队团团包围那六人。 阿宝从未见过这个阵势,打了个嗝,压下心慌,“我,嘿嘿,我是来找沈灏珏的。” 从队伍中走出一名身穿盔甲,却有着漂亮翎羽之人,“来者何人?为何要见吾王?” “我,我是阿宝,他们是我师兄……”阿宝尚未说完。 带头之人立刻阴沉下脸,“压去见吾王!杀害大王子的凶手找到。” 几乎是话音未落,四周军人便杀气腾腾。 阿宝被长枪顶了胸,顿时一疼,捂住胸口又打了个嗝。 娇虎知道,这是阿宝感到害怕,不由站在他身后,捏住其手心,“这些人是沈灏珏的亲卫队,也就是沈王爷的父亲……” “哎,十有八^九是要给他儿子报仇的。”螳螂忍不住玩笑道。 只可惜,立刻被金丝猴瞪了眼。 都到这地步,还有心情玩笑? 沈灏珏在瞧见那愚蠢的熊猫时,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要不是二子阻拦届时,他当真不知自己会做什么! 深吸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翎羽,“你还有脸面来见我!?” 神情邪魅冰冷,如今更是杀气腾腾,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翎羽,似乎在克制自己别冲动一般。 “我,呃,我,呃!”阿宝理亏,更是被吓到,一句整话都说不完,不停地打嗝。 娇虎在旁有些瞧不下去,抬手狠狠拍了一巴掌在他后背。 阿宝这才停下,回头感激的道谢,这才又转向沈灏珏,“那个,你的儿子是我,是我……所以和他们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无辜之人还请放了。” 沈灏珏双目如炬,紧紧盯着那头愚蠢的熊猫。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长子为何会败在他的手上? 虽然自己平日瞧不上,可到底是个聪明的……否则他又如何会把富足的凤凰城交到长子手上掌管? 收回目光,冷笑哼声,“处置你?你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语气甚是不屑。 毫不客气的一言辞顿时让除了阿宝那些人脸色一白。 反倒是那笨熊猫还耸了耸肩,“毕竟是我打败你儿子,把……” “闭嘴!你不过是别人手上的刀,被人用了尚且不知。你以为我只是为子寻仇的?”沈灏珏起身,一步步毕竟,那士气顿时压得阿宝无法呼吸。 薄唇,狭长凤眼,一举一动之间都带了三分鬼魅,四份寒意,如今身后翎羽随着他的走动而发出沙沙之声,更是让人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我的长子掌管凤凰城时,国泰民安,可眼下你瞧瞧!多少人忍饥挨饿?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又有多少人失去了家庭?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这就是你所谓的武侠之意?我那愚蠢的长子只是推动了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改革,而这条改革之路恰巧挡住了,包括你师傅在内的那些所谓的武者 !所以,你们就要夺去他的性命,毁了他的城池?你可知,他往日为了这座城池花费多少心血?” 沈灏珏一句,便让阿宝脸色白了一份,尚未等话说完,他便已经面无人色。 可沈灏珏并未放过他的意图,反倒是擒拿阿宝至沈王爷的宫殿,让他好好看看,“这就是凤凰城城主的寝室,你看看!你给我仔细看看!他平日节俭,从不乱花一个银子,便是为了百姓!”说着踹开衣柜,“他衣橱中的衣服想来都没你多!而你们却否定他过去一切所做,只是为了个人愚蠢的利益,阻止改革的前进,还硬生生的毁了凤凰城,甚至……我告诉你,如若我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势必会要你们整个一门陪葬!” 说着便把阿宝如垃圾一般的抛出殿外,重重的砸在墙上。 其他五人立刻跑上前查看阿宝的是否受伤,可如今阿宝真正难受的并非身体,而是内心…… 多日来的愧疚,在今日达到顶峰。 同样,沈灏珏也是做父亲的,他为自己儿子焦急,就如同他的鹅阿爹为自己焦急一般…… 阿宝双目含泪,瞅着娇虎,“我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娇虎重重一叹,搂住阿宝的脑袋,“既然错了,那就要尝试着弥补。” 傻阿宝憨憨的点头,“我一定要把沈王爷找回来!” 娇虎见他坚决,自然不会阻拦。她所喜爱的阿宝便是这般认真而善良。 这头众人急切的想要寻找的小主,如今已经掉进兔子窝多日,整日啃着萝卜。 几度在整理翎羽时,深深怀疑,自己也要成为那些一蹦一跳的小白兔了…… “嗷,兔子,我今天真的不要再吃胡萝卜了!”悲切的咆哮,只可惜,今晚从胡萝卜换成了青菜…… 果然,软兔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7第6章 外界,已然血雨腥风,反倒是如今的沈王爷躲在兔子窝里逍遥快活的很。() 对他而言,放下一切,安心留在如今这兔子窝,仿佛是桃花源一般。 没有自己要操心的,也没有要努力完成的。眼下的他,逍遥快活,无忧无虑。 这儿的兔子都非常喜欢自己,特别是小兔子们,一个个软扑扑,软扑扑的往自己身边蹦跶。午后,在凉席上看着书,小兔子就会拿着扇子替自己扇风,渴了都有兔子喂水,饿了也有兔子找来鲜美的果子。 他要做的就是陪那些软兔子们玩,偶尔摇摇尾巴,抖抖腹羽,扇扇尾羽,那群小兔子们就会扑来扑去,而他只要安心的躺在床^上,看看书,喝喝茶就成了。 兔子村是个奇妙的世界,对沈王爷而言,没有责任,没有负担,一切随心所欲。 还有一群小小的软兔子给自己暖被窝……哎,这点稍稍麻烦了些,每天夜里要从被子里一只只抓出来,再给他们爹妈送去……扶额。 “孔雀,孔雀 。”一只小小的软兔子扑腾扑腾的从门外跳进来。 沈王爷微微挑眉,“怎么了?小兔子?”说着张开双臂。 那只小兔子脸蛋红红的扑了进来,虽然羞涩,可还是死命的往孔雀怀里钻。 在这,没有沈王爷,而他更不想让人称呼自己过去的姓名。 反正这方圆十几里内他能保证没同类,叫孔雀也可以。 等这只软扑扑的小兔子蹭够了,脸蛋红红的抬起头,“我爹爹出去赶集的时候听说有人要找一只白色的孔雀……所以我爹爹让我问问是不是你?” 沈王爷一抖,险些把这只小兔子摔下去,沉下脸,冷笑,“他们发布赏金了吗?” “有的有的,而且好多好多。”小兔子说着忽然激动,“没想到白色孔雀这么值钱!” 沈王爷低头瞅着那只呆兔子,这似乎不是重点!“那,你们想把我交出去?” “才么有!”小兔子鼓着脸,“我们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把你藏起来?” 沈王爷轻笑,亲了口小兔子的额头,“我不希望任何人找到我,在这,我很开心,有你们的陪伴让我非常幸福。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人需要我,而且……太累,太辛苦了。” 顿时,四周所有的小兔子眼睛红闪闪的瞅着沈王爷,小爪子牢牢抓^住他,“不走,咱们不走!” 哎呦,哎呦的抱着一窝兔子,沈王爷觉得,现在真的很幸福…… 日落之时,酉时差不多辛劳一天的大兔子们,来沈王爷这接孩子了。 好心的,还会过会儿送来晚饭,隐约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小主过去生活的不错,衣服都不会洗,生个炉子都不会。 吃着晚饭,沈王爷一边给两个外出尚未被父母接走的小兔子喂食,一边给他们擦嘴。 看,很显然,这位王爷不是无忧无虑,而是堕落到成了兔子窝的保姆 。 那些大人白天出去干活,就把孩子们扔给这位王爷,让其教教书,逗逗玩就成。晚上回来,顺带接走,好心的便送来晚饭,顺带还有洗澡水…… 先前,已经这两只小兔子的邻居已经传话来了,说这两只小家伙的父母今天要在隔壁村留宿,孩子麻烦孔雀代为照顾。 于是,那两只小兔子幸福满满的吃晚饭,还没洗澡,便刺溜着要扑床。 沈王爷颇为头疼的,一手抓两只,“洗澡!洗完澡再上来!” 几只小兔子委屈的抖了抖毛,还是乖乖地跳进小浴缸,随即舒服的趴在浴缸上,一个个用期待的目光瞅着沈王爷。 后者额头青筋猛跳,“尼玛,想我堂堂王爷,居然堕落到给这几只小崽子洗澡的地步?”暗骂了句,还是乖乖拿起了浴球,“不许乱动,否则今晚就烤了你们吃!” 那两只小家伙趴在浴桶边,甩了甩耳朵,撒娇似的用耳朵尖尖蹭了蹭离自己有些距离的沈王爷。 这小动作顿时柔化了原本还假装生气的沈王爷,别说伺候洗澡了,一路擦毛、穿衣都他伺候的。 这头,沈王爷幸福满满的抱着一窝小兔子入眠。 那头其父,沈灏珏已经来到凤凰城三个多月,寻找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已经许久,可还是杳无音讯。 高坐上^位,沈玉谷面对越来越阴沉的父亲,也甚是无奈。 每天报告是否找到他那兄长,总是最艰难的时候。 而自兄长落水,已经半年有余,至今都尚无音讯,虽然也没找到尸骨,可……终究可能…… 只是,这一消息,谁都不愿面对。 “父王,”沈玉谷思索片刻,“九凤城干旱半年,已经开始出现灾民,您看?” 沈灏珏冷哼,那绿色富有金属光泽的翎羽轻扫,带着几分不耐烦,“此事,还需我处理?” 沈玉谷当即低头,不敢多言 。 他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接手国事已经多年,可九凤城灾情较为严重,故而他想询问一番。 如若往日,父王尚且还会指点自己一番,但眼下兄长生死未卜…… “滚出去,站在这都碍眼。”沈灏珏扫了眼二子,那与他一般艳^丽夺目的翎羽让他瞧着就心烦。 半年前,挑拨之人,他已经让那群混蛋血债血偿。 哼,武林盟的人又如何?要杀,要剐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眼下,理站在自己这头,怎么着都无所谓。况且,就算自己毫无道理,要杀了几个武林之人,那又如何了?! 虽然那不争气的儿子被自己所弃,可终究是他孔雀一族!敢情见自己多年未曾理睬,便欺上他儿? 真是狗胆包天啊! 甩了甩翎羽,又抖了抖尾巴,他还记得,那不争气的长子刚出生时,毛茸茸的一小团白毛,让所有人都诧异。 大臣们都在猜测好坏时,他却已经接过,捧在手心。 白色的翎羽,柔软的色泽,在阳光下是那么的柔和而圣洁。 孩子都是娇^嫩的,小小的一团,面对自己时,颤颤巍巍的想要努力展开尾羽。 可这似乎需要不少力气,尚未睁眼的孩子,如何能做到? 当即,便挥着小爪子,呜呜的哭了。 声音很轻很轻,小小的,让人几乎无法去注意。 可,便是这份柔弱与娇小,当真是刻在骨子里一般,让人无法忘怀。 作者有话要说: 8第7章 那时的珺儿真心好小,那甜蜜的小神情,以及期盼的瞩目,让他首次觉得做父亲的不一样。 珺儿有些怕生,可骨子里却有着孔雀一族特有的骄傲。每每都倔强的仰着头,注视着四周的皇宫大臣,又或者是仆役。 只有待在自己身旁时,才会弱弱的,柔软的扑在自己怀里。 努力抖着尾羽,撒娇的偶尔敞开尾巴,扑闪扑闪的。 他还记得,自己把那孩子抱在肩头,尾羽顺着自己胸^部落下。 一边拍着那孩子的后背,一边抚摸着那华顺的尾羽。 珺儿的尾羽非常漂亮,他是一只柔和的白孔雀。和他不同,他的色泽过于华贵而刺眼,不如珺儿的翎羽柔和温暖 。 可这只小孔雀却经常会被同族中其他孩子的言辞所刺,那些孩子嘲讽他的羽毛枯燥、难看,蓬松却不密。孔雀的羽毛略硬,可珺儿的毛却柔软蓬松。虽然每每在旁人面前都傲然的抬着头,冷哼而不屑。 只要掉头,他立马会扑入自己怀里撒娇着哭诉。 那孩子,真的很小很小。 天生体质不佳,无法习武,虽然他非常用心,可天意难违。 便是知晓此处,他便把所有心血用到料理政务上,但在这世道,习武之风风行,他一个不会习武甚至可以说武艺不高的君主能成事吗? 更何况,自己也觉得他不该担负太多。 这种软软的孩子,便是适合在自己身旁撒撒娇,跑出去欺负欺负人而已。 可,那孩子太过倔强,心也越来越大。 他已经不记得,到底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甚至遗忘,他怎么走向偏激的。 只是,作为那孩子的父亲,他永远也无法遗忘那一夜,不过十四岁的他,却灭了熊猫一族。 洁白的翎羽上,沾满了鲜血,那稚气未脱的脸,更是闪跃着愉悦和兴奋。 是什么让他这么兴奋?灭了一族?杀了人? 他不知道,可这样一个孩子,他不想要,再也不想要了…… 反正,自幼弟出生后,他便不再亲近,自己又何须扭捏一份他都不要的父子情? 偌大的宫殿,已经被装饰一新,不似先前那般死静,反倒是喧哗而热闹。 然,门外的热闹,是门外的。而他,斜躺在椅背上,慢慢的甩着尾羽冷笑声,“再不回来,你还想做什么?” 时间,在慢慢推移,外界早已知晓孔雀一族的君王夺回凤凰城,并大力寻找长子沈王爷 。 对于沈王爷为何会被推翻,甚至是为何会被神龙大侠打落下水,却猜测纷纷。 倒是凤凰城的子民对此唏嘘不已,只觉得那群所谓的武林人士,完全是做错了事儿。 他们日子过的好好地,先来个内战,再来个外战,最后现在这德行。虽然孔雀王所掌管下的凤凰城已经逐渐恢复生机,可终究……少了一份沈王爷的用心用力。 只可惜,他们所思念的沈王爷,早就在千里之外,抱着软兔子们,逍遥快活着呢。 “我觉得,我不能再吃青菜和萝卜了。”某位前王爷斩钉截铁道,“再吃下去,我也得变兔子……” “要不,鱼?”天天给他做饭的软兔子,终于决定来个荤的。 羽毛都因天天吃萝卜青菜而黯淡不少的沈王爷,顿时翘^起尾羽,不停的扇啊扇,可表面依旧正儿八经,含蓄的道谢,“麻烦你了。” 那只软兔子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有些无奈的瞅着他背后的羽屏…… 好不容易吃到一顿鱼的孔雀君,决定依靠别人是不现实的,是伪科学的,所以他当天夜里,舔^着尾羽,双目赤诚的盯着那只软兔子,“明儿我去河里抓鱼,你来做!” 那只软兔子一僵,随即无奈的点头,“河水中的鱼很难捕抓,需要老渔民高超的技术,方才能抓到一条。” 怪不得这儿没鱼吃,沈王爷不屑的冷哼声,甩过顿时光亮不少的尾巴,躺下。 那只软兔子瞅着就知道对方没听进去,无奈的擦了擦桌子,抱起最后一只没家长带回家的小兔子,走人。 第二天大清早,沈王爷气势汹汹的甩过白袍,怒气奋发的便往河边冲去。 村内所有兔子都伸出脑袋,好奇张望。低头,瞧见自家的小崽子兴匆匆的扛着小板凳,小包袱,里面放着各种点心茶水的,顿时明悟:感情是去春游的啊~~ 河水湍急,沈王爷怎么说也是个好老师,好保姆,严令禁止小兔子们下水,自己则脚旁放着一桶水,赤足轻踏,飘然约在水上 。 河水清澈,水下鱼儿清晰可见。沈王爷手持翎羽飞镖,干净利落的甩手,顿时,灵敏的鱼儿四散。 沈王爷摸了摸下巴,“果然有些小麻烦~~”说着,凌空甩过衣摆,随即左手捻出三枚翎羽以三^点射^入水中,固定住一条小鱼,与此同时右手抛出一枚翎羽,当即刺入鱼身。 右手一扯,鱼儿顿时被拉上,抛入岸上的水桶。 小兔子们一个个瞅着鱼儿高声欢呼,叫的好不热闹。 沈王爷轻笑,舔^了舔嘴角,“这里的鱼的确难抓,却也鲜美的很~~”说着,当机立断的一连捕抓了三条,心情颇为愉快,“今天倒也够了,小崽子们,回去了。” “孔雀哥哥,我们还么玩够呢。”小兔子不满了,趴在草地上就打滚。 一只小兔子打滚,那叫萌,一群小兔子打滚,那叫什么? 沈王爷无奈的揉着额头,“行了行了,我看着你们,谁敢下水,就红烧了谁!” 中途,一只小兔子还是不乖,偷偷的跑到水边想要玩会儿,可谁知脚下一滑。 就在落水的同时,却被沈王爷从背后抓^住毛茸茸的小尾巴拎了起来,放到大^腿上就揍屁^股,“忘了我和你说什么了?嗯?是不是?欠揍吧你!”说着,噼里啪啦的打了顿。 那只长耳朵的小家伙立马委屈的嗷嗷大哭,身旁的小兔子们想要说些什么,却也缩成一团,委屈的瞅着,不敢随意说话。 春游便在小家伙抽泣中结束,沈王爷一手拽着那只被自己打了屁^股的小兔子,一手提着水桶,喜滋滋的回到小屋。 把那只小兔子扔给略带几分尴尬,并不停责备小兔子的父母。 心情不错的甩着尾羽,把鱼扔给那只软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9第8章 后者惊讶的瞅着那几条鱼,诧异道,“你是怎么钓到的?” “本王需要钓?”说着,哼哼了两声,便回到房内等鱼吃…… 自此之后,萝卜和青菜的生活终于结束,沈王爷的食谱上终于多了一项,“鱼!” 脱离兔子的行列,这让沈王爷有种喜极而泣的滋味…尼玛,爷是王爷,也是高贵的孔雀王爷!不是你们这群混蛋软兔子…… 春去秋来,如此倒是过了平静的一年。 对某只孔雀而言,这一年是新奇而平静的。点滴之中,有着暖暖的幸福与安详。 他想着,如若这般在兔子窝里住上一辈子,哪怕孤独到老,也不是不可 。 毕竟,如今的生活,或许才真正适合自己。 不过,远在凤凰城的那群人,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沈灏珏已经在沉静中爆发了几回,就连沈玉谷都遭殃,更何况旁人? 那只熊猫险些被沈灏珏抓来,扒皮抽筋了。要不是念及他或许是最后一只熊猫…… 一年,其实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过去的沈王爷已经落水身亡。 毕竟大多数人都知晓,自小体弱多病的沈王爷,从未习过水。 那只熊猫阿宝,更是觉得愧疚异常。 可,偏偏沈灏珏不愿放弃。寻找已久,告示依在。 眼下是个春天,兔子们开始喜滋滋的打扮起自己。 原本软扑扑的小兔子,更是被打扮成粉嘟嘟的甜蜜,就连沈王爷瞅着都不由心软的小捏一把。 对临近自己的一只软兔子招了招手,后者羞答答的蹭了过来,沈王爷捏了捏他的长耳朵,心情不错的甩着尾巴,逗着那群小兔子,爪子却捏了一把兔子的小尾巴。 后者捂住脸,羞答答的瞥了眼沈王爷。 那娇^媚之姿,倒是让一只清心寡欲的沈王爷心里痒痒的,就想做些什么,比如说……对吧对吧,比如说,那什么…… 摸着下巴,当初那些给他挑选皇妃的人到底什么眼光,那些女人一个个长得五大十粗,赘肉横生的,自己这小身子骨怎么受的住? 也不知道给他找几个像眼前那样的软兔子,哪怕逗着玩也好~~ 给那只软兔子挠了挠痒,再抬头。呵,好嘛,都已经眼睛冒星星了…… 如若自己一辈子在这山野的话,找只软兔子倒也不错,眼前这只就挺好的。最起码饭菜做的不错,也知道孔雀的一些习性。 另一头,沈灏珏忽然想到一点,命人找来羊仙姑 。 只是这头老而倔强的山羊,“咩咩”的被烦了半死,可当瞧见宝座上,那英俊而又邪魅的孔雀之王时,当即眼冒狼光,扑上去便要拽沈灏珏的袖子,“哎,老子就是老子,怎么说都比儿子来的英俊不凡啊,就连这绸缎摸着也比儿子的舒服~~” 沈灏珏冷哼声,要不是有事相求,他早就一脚踹了上去,“替我算下,珺儿在何处?” 羊仙姑的手一顿,“这……”说着,又恋恋不舍的摸啊摸,似乎在犹豫,也似乎在纠结什么。 “怎么?不愿替本王算上一卦?”沈灏珏冷笑。 羊仙姑自然连连摇头,沈王爷毕竟年少性子,他敢胡来,但对这沈灏珏,他万万不敢。 沈玉谷在旁瞧着,当即开口,“如今我兄长生死未卜一年多,你且先帮忙算算他是生是死!” 这焦急之言,顿时让沈灏珏不满的瞟了眼沈玉谷,让后者冒出一层冷汗。 羊仙姑也恋恋不舍的放下小蹄子,“是生,是死,这且看人心。” 对这玄之又玄的言辞,沈灏珏不满,“这是何意?” “哎,我不可说太多,只是时机未到,便是找到了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沈王爷终究还是去了……”眼瞅着那光滑的料子,羊仙姑真的很想把它占为己有。 沈灏珏低头瞧着自己的外袍,冷笑声脱下扔给羊仙姑,被这只山羊摸成这德行,他还会穿? 但羊仙姑当即眉开眼笑的抱在怀里,不住道,“哎呦,老子就是老子!比儿子慷慨大方多了。沈王爷身上那条白缎长袍还没沈灏珏您的好呢,却宝贝的和什么似的,连让我多摸^摸都不肯!小气~~” 不知为何,沈灏珏心里听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当年,凤凰城给他到底是正确,还是一个错误?他已然说不清了,但这十多年来,那愚蠢的孩子没有一天过的好,也是众人所知的 。 为何如此痴迷的研究火炮,为何如此执着到废井忘食的地步? 沈灏珏不明白,他的幼子一直跟随自己左右,照顾有加,自出生后便被世人赞扬而追捧。 可他的长子自出生后却被众人怀疑与否定…… 两个,同样是他的儿子,同样的……优秀,不是? 沈玉谷望着目光中略带几分放松的父王,微微叹息,“最起码,羊仙姑如此说,想来大哥并未有任何意外。” 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却说另一头,这,沈王爷还没决定完呢,村子里便出了事儿。 软兔子一直住在深山内,远离人群。赶个集都要翻好几座山,所以,至今都没有人发现沈王爷的身份,并且告密。 所以,至今都未有人知晓外界议论纷纷,生死未卜的沈王爷便住在这个小村落内,每天过着带小白兔,继续带小白兔,然后逗小白兔,命令小白兔们吃饭的日子…… 索性,自己身为王爷的气息尚在,虽然平日里那群小兔崽子疯闹的很,可只要堂堂沈王爷一个小眼神,立马乖的和什么似的。 再加之,平日还会给那群小兔崽子教书习字,那自然是让兔妈妈兔爸爸们巴不得把自家小兔子塞给沈王爷。 可,这山村过于宁静,而宁静的背后终究会发生些什么。 兔子们虽说习武,可骨子里崇尚和平,软扑扑的小德行,终究是被人欺负的料。 沈王爷当初还好奇,为何有这般宁静而祥和的村子,根本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 随后明白,这纯粹是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太过偏远,让人发现都难,更不必说碰到侵略。 可眼下,一场风暴便在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缓缓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10第9章 一日,沈王爷也如往日那般躺在房内歇息,身旁一群小白兔们着静静的听着他念书,再过会儿,他便让这群小兔崽子去习字了。 可偏偏就在此时,门外闯入一人,此人沈王爷也认识。见她眼中含水的抱起一只小白兔,便嚎啕大哭,“你,你爹爹在外面被人……被人杀了。” 多简单一句话? 沈王爷一愣,看着那孩子从不解,到哇哇大哭,他瞧着都觉得心疼不已。 沉下脸,“此事详细道来!” 那人是他怀中小白兔的姑姑,那只小白兔自小没有娘,和父亲相依为命长大,眼下居然父亲也没了? 那姑姑抽泣着,注视沈王爷,抿着下场,“是,这样……” 那只小白兔叫甜儿,前几日甜儿他爹父亲挖到一个老参,便想卖个好价格,于是去了县城。 刚开始有不少人见他是外乡人便欺负他,价格压得低。甜儿他爹便跑了很多家,却也引来有心人的窥视 。 当地有个恶霸便用几两银子妄想买下那颗老参,甜儿他爹又如何肯同意? 于是那恶霸便带着人拳脚相加,抢了参不说,还怕夜长梦多,直接活活打死了甜儿他爹。 甜儿哭的一抽一抽被他姑姑带走,临走前,沈王爷问了,“你们打算此事如何了?” 那姑姑含泪,说要回去商量商量。 此言却让沈王爷冷笑,商量?这种事需要商量?自然是血债血偿! 否则旁人只会以为这儿的人很好欺负,今后的苦会更多,更多…… 垂下眼帘,不过这种话他一句都没说。 事不关己不是?更何况自己说了,他们会听? 摸了摸今晚留宿的小白兔脑袋,吧唧亲了口。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不过,便是如此他才讨厌崇武之人。 什么国风彪悍?什么除暴安良?如若没有习武之风,又何来除暴安良? 沈王爷虽然知晓自己说的过于夸张,可便是彪悍的武风压了文风,迫使人们心中只有一颗好斗之心,少了礼义廉耻。 “武风必须要压。”想当年,他管制的凤凰城内,每年都有多少外乡来的武者打架斗殴? 哼,只要有死伤,肇事者一律被他除死!一整民风。 怀中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兔子忽然不安的动了动,睁开双眼。那双红珊珊的大眼睛,夺目而漂亮,“孔雀,你说……我爹爹和娘也会被打死吗?” 沈王爷不知道如何开口,抱紧了那只小兔子,“如若你们不反抗,不让敌人感到高大恐惧……下场只有一个。”变成奴隶。 显然他的话让那只小兔子越来越不安,躲在沈王爷怀里低低的抽泣 。 如他所料,第三天那一家人去县城状告那些打死自家亲人的恶霸。 只可惜,人是有去无回。这让原本不安的村民越发慌张,有些跑出去打听后知晓。 那一家人当天去知县这告状,可谁知知县直接先打了他们二十板子便扔了出去,恶霸知晓后更是把那群兔族打骂一顿,抢走他们的钱财,等这一群兔族怀恨而离开县城后,没多久又被草莽山贼所杀,至今都没一个去收尸的,似乎还做了更为过分的事儿。 那些大人没说,但沈王爷心里也清楚。 瞧着自己身旁的兔族,身体纤细若软,相貌不论男女俊秀而甜蜜,那柔软的性子更是好的讨人喜欢。 让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如何舍得松口? 只怕,那群前去报官的,死前也不太平! 不过,这些倒不是沈王爷担心的。 自己自小^便醉心与炮,可却也是君王所生,如何不明其中弯弯绕绕的污碎? 只怕,那些人刚尝了甜头,便开始惦记这整个兔族。 沈王爷靠在软榻上,身后的尾羽轻轻扇着。 现在怎么没有自称豪侠的正派人士出场?主持正义的? 想着,心情颇有几分不爽。 软兔子这几天都不肯给自己做荤的,抓来的鱼都被扔到缸内养着,就天天萝卜青菜炖豆腐的上。 干脆到山上找些猎物,打打牙祭。 想着,沈王爷便在第二日和软兔子说了声离开小屋。 此处山岭险峻,颇为大气,山野之中还有尚未进化的动物,而这次沈王爷的目标便是他们。 一连待了多日,沈王爷当着是酒足饭饱的很。只可惜,他不擅长厨艺,每次都直接斩杀,放到火上烤烤 。 不过饶是如此,比起山下的青菜炖豆腐真是好了许多。 一直吃到腰围宽了圈,沈王爷觉得自己可以下山瘦瘦身时方才放过林中猎物。 只可惜,当他跨入村内,便瞧见一个豹族男人在村中咆哮着,抽打一个兔族男孩。 而这男孩还是沈王爷平日比较疼爱的小兔子,眼下瞧见那雪白的衣服上满是鲜血,顿时怒火中烧,想都没多想,飞出翎羽刺入那豹族之人咽喉。 那只小兔子抽泣着抬头见是沈王爷,顿时“孔雀,孔雀”的叫着扑入沈王爷怀中,“你走后第二天,忽然来了好多坏人,他们进村就对我们又打又骂,还抢了我们好多东西,还,还欺负了好多姐姐们。抓走了隔壁的甜甜,说是要卖了他……呜呜,孔雀,孔雀。” 沈王爷听着,双目赫然升起一丝血红,一手抱着那只小兔子,从后腰抽^出蛇矛,一路踏血而过,所到之处根本毫不留情,斩杀的鲜血飞溅脸庞他都不会伸手抹去。 怀中小兔子早已惊吓,可双手却牢牢搂住沈王爷的脖子,看着沈王爷长袖轻舞,带出一片翎羽刺入敌人的咽喉,往日欺负他们的人,居然没什么反手之力的死在面前。 “孔,孔雀……”小兔子唔咽着,“我要甜甜,他们还打我娘……” 小兔子在耳旁的哭诉仿佛是在敲击着沈王爷的心,他往日虽然冷血,甚至可以称之为冷酷,但对子民一直愿意倾尽所能。 眼下,这群救过自己,给与他新生的兔子们,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收到欺凌,如何能让他不愤怒? 双脚轻点地面,高高跃起,长羽凌空而散,抵挡敌人的长弓,长袍飞转,蛇矛挑破一人咽喉,转而刺入身后之人的心脏。 招式华丽而大气,一举一动中,上^位者之息让那群没见过大世面的抢匪腿软而后退。 沈王爷以一人之力,斩杀五十多人,握着蛇矛的手都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11第10章 眼下,他身后站着兔族之人,身前这站着三个抢匪。 杀气已经弥漫了他的双目,原本明亮的眼眸,如今血红耀眼,“说,谁派你们来的?” “没,没人!”带头的是豺狼,这种东西,最为狡诈。 沈王爷冷哼声,身子向前一送,蛇矛刺入他身旁一人的肩膀,那惨叫顿时让豺狼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是,是县长他侄子,他是县里有名的恶霸。前段时间他从一个兔族手上抢到一根野参买了八千多两,人虽然打死了,可后来来的那些兔族的人居然傻乎乎的要告他。 他大伯教训了顿后,那人就偷偷带人把他们的财物强光,后,后来发现兔族的不论男女都,都长得很漂亮…而且,而且身子非常,非常……” 沈王爷轻轻的抽^出蛇矛,刺入先前那人的咽喉…… 豺狼顿时吓的不敢乱说,“反正他觉得兔族很好欺负,可以刮下不少油水,所以,所以……” “这几天被你们抢去的人呢?”沈王爷侧头,略带几分魅惑,嗓子底层而轻柔的徐徐询问 。 那豺狼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男子,显然是孔雀一族的,他有着孔雀一族特有的尾羽,漂亮之极的翎羽,柔和的色泽,还有那张脸,俊美而柔和。 微微敞开的前襟,裸^露在外的锁骨让人这么都移不开眼,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做些什么! 这冒犯的目光让沈王爷拿起蛇矛,泄愤般的举起蛇矛,扔向豺狼右侧那人的咽喉,抬手便是一巴掌,“说!” 见陪伴自己的最后一人都死了,那豺狼吓的双^腿都开始打颤,“在我的寨子里,还,还没运出去!” “地方。”冰冷而缓慢。 仿佛那两字中都能调出冰渣,豺狼几乎是下意识的惊恐,只可惜,他刚一说完地点,便被沈王爷挑破咽喉,双目死死的,不敢置信的睁着…… 怀里抱着那只小兔子,侧头,亲了口,放在地上,“我去替你找你的甜甜,把他们都带回来。在此之前,你要乖乖的哦。” 小兔子耷^拉着两只长耳朵,水润润的眼睛瞅着自己轻轻点头,“孔雀要小心,如,如果有危险,就别去了,我,我怕你也没了……” 强忍着泪水,还是从眼眶中落下。 这无声的哭泣才是最美,最为动人…… 沈王爷只觉得自己的心软的和什么似的,低头亲了一口又一口的,等把这只小兔子亲不哭了这才起身,慢慢离开村子…… 慢慢离去纯粹是刚才蹲着亲兔子,亲的太久,脚麻了,走不快…… 哎,这兔子,怎么这么软^绵绵,这么可爱,哭的样子更漂亮啊。 当夜,沈王爷独自一人血洗一寨,救出兔族与其他被压的百姓近百人,最后更是一把火放了那山寨 。 只是,不论被救之人,还是抢匪,瞧着那一身白衣,白色尾羽,高傲神圣中带着一丝杀孽与被鲜血所染红的妖^媚都让人有一种窒息之感。 无法呼吸的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却也牢牢记住了那一幕。 黑夜中,月华之下,白衣染血,蛇矛轻舞,轻扇尾羽,如歌如泣,却是最为动人心魄,夺人心神。 焰火之中,却是把他衬托的如鬼煞,如妖魅,看不清正切。 却只能仰望那人,仰天长啸,一跃如烈火,消失在众人眼前…… 隔天,烧到几根翎羽而郁闷的沈王爷出现在兔子窝内。 阴沉着脸的把人扔下后,便回房整理自己的羽毛。 士可杀不可辱,谁允许他们弄乱自己的羽毛了?!每次整理起来都很麻烦,而且,孔雀什么的最注意还不是自己的尾羽? 虽然他只是白孔雀,一点都不漂亮,可……好歹也是尾羽啊。 居然被烧焦了几根,好心疼…… 兔子村的那群兔子经过一夜忐忑不安,隔天一早居然就瞧见孔雀带回自己的亲人,顿时喜极而泣。 抱着自家亲人哭了许久,方才开始整理村子,处理昨夜被孔雀斩杀的尸体。 他们不清楚孔雀所做会不会惹来更多麻烦,更大的危机。但他的的确确救了自己整个村子,更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软兔子收拾好自己的家后,便跑到孔雀的屋前,打了水。他知道这只孔雀有些洁癖,眼下这么脏,肯定难受的浑身不舒坦。 烧了热水,倒入^浴桶,他都没开口,那只白孔雀便从房间的另一头,披着外衣扇着翎羽扑入^浴桶,他瞧着眼睛个都是闪闪发亮的。 外袍再入水前被扔下,如今赤^裸地在水中扑腾了会儿,舒坦的这只孔雀动都不想动 。 软兔子一旁瞅着,眼睛一红,他自然瞧见孔雀身上的伤口,憋着眼泪,跑出门,他要去问别人要药还有做饭。 今天他要做一顿最丰富最好的给这只孔雀吃! 不错,沈王爷自幼体弱多病,学不得多少高深的武艺。故而才被族内之人放弃,甚至连父王都不愿他继承王位。 可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沈王爷天资过人,聪明绝顶,身体不可,但大脑却明白顿悟武学。 此外多年来的调养,虽然不能算是顶尖的武学高手,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否则又如何能与神龙大侠阿宝斗上多招? 这山野流民所聚集的山寨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对这种垃圾,完全是不必费吹灰之力便能斩草除根的不是? 想着,沈王爷双手撑在浴桶边,懒散的摇了摇尾巴,瞅了眼,顿时觉得好心疼…… 软兔子拿出他的看家本事,再加之村内对孔雀的尊敬与敬仰,更是翻箱倒柜的进贡,哦不,上供,也不对,总之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要知道,之前孔雀离开村子纯粹是为了打牙祭。今后这种事儿,绝不能发生。 酒足饭饱,还上完药,由几个村中巧妇替自己修理烧着的翎羽,躺在床^上抱着小白兔们玩,这才是他要的日子…… 昏昏欲睡时,兔子村的村长走到床头,挥挥手,顿时,包括各种卖萌中的小兔子也消失的干净。 那村长此次受了不少苦,如今支撑着拐杖做到床头对面的椅子上,深深的看着沈王爷,重重叹了口气,“此事,当真是感谢你了。” “无碍。”扇了扇尾巴,把先前修剪好的尾巴微微展开,抖了抖,不仔细看,到看不出,可还不知要花多久才能长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tat,低烧,忘记发表了tt 12第11章 村长捋着胡子,“当年把你从湍急的河水中救起,却不知还能有今日一处。我昨日便想,如若没有你,我村又会如何?”说着便要摆下。 却被躺在床^上被对村长的沈王爷用尾羽托起,“不必如此客套,此次伤亡多少?” 村长瞧不见沈王爷的神情,却也知道对方的不悦,当即开口,“甜儿一家算是完了,甜儿现在无人照顾,我收入家中照看。其他人,只是受了伤而已,总归会好的。” 沈王爷对那总归会好的迟滞冷笑,“如若你这般想,今后这个兔子窝下场恐怕不会好。” “我自然知晓,也曾想过离开此处,可……”村长为难道,“我们又该如何呢?习武?和外面的人一样?” 沈王爷顿时翻身而起,张嘴便要开口,可最终还是闭上……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沈王爷,无权无势,更是个……废人,他又如何有资格说兔子村的人? 烦躁的挥了挥手,“回去吧,要如何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 村长深深的看着那少年,心中叹息,起身而去。 村中百废待兴,虽然受过一灾,却也更为珍惜眼下。 辛劳的兔子一族,反倒是比往日更卖力劳作。 沈王爷见那群兔子没有打算挪窝,便也不去问其还打算作何。 一如过去,整日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小兔子,软兔子的手艺越发精湛。 日子平静而祥和的继续着,沈王爷在每日大鱼大^肉下,反倒开始想念青菜萝卜炖豆腐,这种无限循环让他自己都很纠结。 而那只软兔子越来越乖,越来越萌,眼瞧着就要从春天步入夏天。 可沈王爷总觉得春天依旧,那只替自己洗衣做饭的软兔子似乎有种发^情期迹象…… 真是麻烦啊~~ 县城外的山寨被烧,里面的山贼被杀,被救出不少普通百姓之事自然从众人口中流传。 这幕后黑手,知县的侄子蜥蜴一族,名叫天擎,顿时怒火中烧,缠着他的大伯要派兵镇压那什么东西。 可他大伯毕竟是有脑子的,并未立刻答应。 这传闻他也听说了,对方显然是孔雀一族的,不论是路过还是什么,都不可轻易得罪。 孔雀一族是如今最大一族,具有九座繁华的大城,此外还有许多小城镇和村落。 所以,哪怕对方是被驱逐的,他们都不可擅自行动。 可,这会儿的确扫了自己面子,要怎么做呢? 知县正想着,身旁的狗族军师立刻凑了上来,“知县大人,你瞧,这悬赏单上不是不就有一只白孔雀吗?我们要不……抓了,然后献上去?要知道,抓的过程中,可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麻烦的事儿,如若万一对方逃了,我们一不小心……想来要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不是?” 知县听着连连点头,觉得此意甚妙,当即便颔首同意 。 可,眼下风头尚未过去,不可过于急躁的捉拿,哦不,不能说捉拿这么粗暴的词,要所邀请,诚信邀请…… 只是这愚蠢的知县难道不会想想,此事已经满城风雨,悬赏之说更是众所皆知的。 还用的找他去抓了献上去? 早已有人为了赏金先去禀报相关人员了,当即不出一日,这白孔雀火烧山寨之事便传入凤凰城。 沈玉谷原以为今日禀报与平日一般千篇一律,可谁知,却甚是扣人心弦。 传来情报之人,显然是用了心血,就连那白衣孔雀到底用什么兵器都一一描述,更是重点描述了那人站在烈火中,一身白衣,满身杀气的绝美之色。 沈灏珏听完只说了两字,“何处。” 那人当即禀报,沈灏珏微微颔首,“继续打听,去领赏吧。” 沈玉谷见那人一离开,沈灏珏当即起身,踢翻身前桌子,“那小畜生真的在躲我?他反倒有胆子躲我了?!我寻他一年,他却在别处逍遥快活?很是了不起啊?!” 那阴冷之色顿时让沈玉谷跪下,“哥哥应该不知道此事,或许,或许……” “闭嘴!你不必替他多说好话!现在,整顿队伍,我这就要把人给抓来!”沈灏珏说的甚是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沈玉谷顿了片刻,微微叹息道,“父王那可曾想过,大哥并不愿回来?他或许只想……身居乡野。” 沈灏珏在暴怒中忽然冷静,细长的凤眼微微垂下,清然而谈,“我又何尝不明?只是,那逆子终究是我的孩儿 。” “只是,父王觉得,身居皇宫的大哥快乐,还是久居乡野的大哥快乐?”沈玉谷忍不住询问。 他有着与父王七分相似的面容,有着如出一辙的翎羽,更有着出众的才华,一切,包括武学。但他没有他大哥的那颗心,一颗对百姓的心。 此处他自然知晓也明了,倒不是惧怕大哥回来会夺取自己唾手可得的王位。毕竟天生病弱的大哥早已被族中之人放弃,更被大臣放弃。眼下被一只熊猫打败的大哥,或许不愿回来还有点,那便是无颜回来…… 骄傲如他,又如何不明白身为孔雀一族长子的心? 他大哥在败后没有自刎已经实属难得,眼下还要他回来? 父王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 沈玉谷不认为,一个骄傲的王子在败后还能坦然的回到自己过去的城池内,面对哪怕是他的父亲,双^腿跪下称之为城主…… 沈玉谷所思,沈灏珏自然也明。 只是……“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所以,放不开,也放不下。 虽然知道那孩子的音讯,却也明了这一年多来不愿想见是出于何种原因。 可他这个做父王的,终究怀有担心,想要亲自看一看,瞧一瞧他那儿子是否还好…… 他的孩子,当初刚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在他掌心中艰难的蠕动。 自出生便体弱多病,被同族耻笑毛色,更被世人否决的孩子…… 其实,他一直都认为,生为长子的他,已经足够优秀,足够完美。 可…… 或许他们都生在王族,无法改变的命运,迫使他们不得不走出一步,走错一步,最终落到如今的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13第12章 软兔子很贤惠,沈王爷发现。 小兔子们很乖,沈王爷继续发现。 可问题是,自那日起,太多少男少女,用期盼的小眼神瞅着他。长长的耳朵一甩一甩的,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瞅着。 一只的冲击力就不小,一群呢? 沈王爷开始担心自己的人生问题…… 想当年他坐在城主的位子上都没担心过,眼下掉进兔子窝,却不得不开始担心。 哎,这算什么事儿嘛!~~ 不过,有一只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沈王爷舔^着羽毛开始考虑,要不要找只软兔子暖被窝?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县花了些时间,终究知晓那只白孔雀住在何处,连夜与他家狗族军师讨论一宿,第三天便带兵前往兔子窝。 只是,与此同时这沈灏珏先他们一步知晓这小子如今住所,当即便带着沈玉谷及一百精兵冲向兔子窝,誓死要把那小子逮回!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而他们的奖品,那只白孔雀现在还毫无察觉的每日带带小兔子,考虑下一顿吃什么。 哎,离开凤凰城的日子真是逍遥,他大脑只要思考两个问题,一,待会儿吃什么;二,下一顿吃什么 。 抱住一只小兔子,怎么总觉得自己往一种胖胖粉粉的族类靠近了? 随即又打了个哈气,“软兔子,我想好了,今天中午吃红烧鱼,做小饭团子给小兔子们。”既然留在这,那就要管中午饭……软兔子就是做饭的料~~再多的人,他都能安排妥当。 从厨房探出一双长耳朵,抖了抖,似乎表示明白。 沈王爷把脑袋捂在小兔子肚子上,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兔族的耳朵很有特色。”点头都不用点,嫌麻烦伸出耳朵点点也一样! 不过,这幕诡异的好萌。 这沈王爷丝毫不知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吃完饭后,带着自己的下午茶,领着一群小兔子门去河边散散步。一直窝在室内也不妥,更何况,上午讲课也讲完了,下午该放松放松,叫他们点武艺。 说是教,这沈王爷也不过是让这几只兔子一个接一个的扎马步,而他则窝在树干上,让尾羽在半空中一扇一扇的带来徐徐凉风。 闭目养神,也不管底下那群小兔崽子是否认真练习。但只要靠近河水或不小心跌进去的,都会被他一个个抓过来,狠揍一顿屁^股。 这知县距离兔子村相对比较近,早晨出发,中午也就到了。 村长瞧着对方的官府,便知道是何人。可因那官员纵容侄子对他村烧杀抢掠当真是愤怒异常。 可见其后五六百个士兵,还带有弓箭便知道早有防范,想来就是来捉拿孔雀的。 “这,可是住了一个白孔雀?”知县抬着头,故作高傲道。 村长心里一想,那只孔雀现在带着村中所有孩子在河水旁嬉闹。 这知县显然来者不善,势必是让他们交出孔雀后,再和他侄子一样! 届时,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当即便决定,怎么都不可说出孔雀下落。 最起码,孔雀在,尚且能抱住他们一族的孩子 。 心中有了拿捏的村长,缓缓开口,笑呵呵到,“知县大老爷,您怎么光临寒舍了?” “少废话,爷知县大老爷问你瞧见一只白孔雀吗?”军师当即开口。 村长装作疑惑道,“孔雀?没啊,我们这一村都是兔族的,哪来的白孔雀啊。” “没?”知县冷哼,挥手便道,“给我搜!” 当即,带来的衙役呵斥人群。 衙役一般都是狗族,因他们嗅觉灵敏,行动快捷,而且具有较高的忠诚度,捕抓能力较强,所以深得衙门的喜爱。 如今,这村长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瞧着知县身后跃跃欲试,对他们村中几个黄花大闺女动手动脚的天擎更是知晓,必须保住孔雀,否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却说这知县已经开始搜查整个村落,而另一头这怒气勃发的沈灏珏已经得到探子来报,查明那小子至今身处何处,自然不必在去村内扑个空。只是,他略带几分不明,为何那回报之人的神色微微有些怪异。 可猎物便在眼前,沈灏珏也没多少心思去管这个,挥手便带着二子与一群精英直扑河边。 青草悠悠,绿水悠悠,翠绿的山岭,延绵无际的小野花,地上蹦跶着一只又一只的小白兔。 个个都是软独独,甜蜜蜜的,不知是旁人别有用心,还是如何。 那群小白兔脖子上都带着一个个鹅黄色的小铃铛,在地上嬉闹,时不时的发出清脆之声。 远瞧着,心都能化了。 可如若旁人观察尚且会觉得不妥,毕竟河水看似平静,实则湍急。如若无人照看,或许这群小兔子便有险。 沈灏珏来此,便瞧见这幕。 幽静而惬意,徐徐的微风吹来,让人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 或许,便是如此,他才不愿归来。 “父王,哥哥在那儿。”沈玉谷也是被此美景所获,只是,他觉得最美的还是那不经意的一眸。 下颚,指着不远处,那白色的身影。 高树之上,一纤细之人,前胸微微敞开,白发垂落,双目含闭,白色的尾羽垂落而下,如瀑布,却华美而柔和。 让人不敢,也不想惊动梦中之人。 沈灏珏一身精练的华服,缓缓走到树下,仰头望着已经长大的孩子,似乎在寻找过去的痕迹。 俊朗的面容,那甜蜜的神情。 小小的,过去每一次瞧见他,都会用一种期盼而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双手负于后,半空中偶尔从空中落下旋转的羽毛,飘散着,落在脸庞。 轻柔的,仿佛那孩子幼年时甜蜜而小心翼翼的笑容。 四周的小兔子早已察觉人群,只是见其都是孔雀,便丝毫没有警惕的观察着。一个个高高竖起耳朵,瞧着那俊美而邪魅的男子,侧头,猜想他到底是谁。 “珺儿。”低沉的呼唤,传入半空。 那早已不是少年之人,缓缓睁开双目。 狭长而略带几分圆润的双目有些不解,有些茫然。 低头看着树下,微微锁眉,却是甜蜜而笑。 沈灏珏觉得自己因这笑容而心头一痛,不知原因的。 伸手,对那早已长大的孩子招了招手,“珺儿,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亲们tat给收藏啊啊啊啊11! 14第13章 可谁知,那孩子只是笑容越发甜蜜,越发灿烂,然后便干净利落的转了个声,嘟哝了句,“居然又梦到他了……再睡会儿吧。” 沈灏珏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滋味,瞧着那甩的甚是愉快的尾羽,以及尾屏摇摇晃晃的扑扇着。 沈玉谷很奇妙的瞧着父王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有多久,或者说他是否有瞧见过父王这般轻松而发自内心的笑容? 似乎,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过。 树上,那只白孔雀睡的很舒坦。时不时的摇晃着尾屏,带来徐徐微风。 反倒是树下那人,居然一时不忍打搅他的睡眠,挥手,命那一百个精英隐退,独独留下二子一人。 沈灏珏干脆站在树下,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 一旁等累的沈玉谷,心中除了诧异与不可思议外,再去其他 。 梦,终究有醒的时候。 当沈王爷如往日那般,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扫了眼草地上玩耍成一团的小兔子们,轻笑声,“行了,时间晚了都回去吧。” 小兔子乖乖的开始收拾东西,而沈王爷并未察觉四周有何不对。翻身便要从树上跃下。 可谁知,已经在树下等候多时的沈灏珏一个跨步跃出,双手稳稳的接住那只从半空中落下的白孔雀。 沈玉谷在旁瞧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兄长有种自投罗网的滋味…… 沈王爷不明,不解的注视着怀抱着自己的男人。双手下意识的搂住对方的肩,以求稳住身形。 可目光,却一动不敢动,紧紧盯着那男人。 他有种,他有种仿佛还置身梦中,尚未抽身的感觉。 可对方是温暖的,带着如梦中一般的气息…… 自己,有多久没瞧见过这个男人了? 而他,又有多久没触碰过自己? 似乎自族内长者对自己失望,母后孕育弟弟时,他便开始越来越少的关心自己,其后弟弟出生,他的人生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尾屏,在半空中小小的扇了下。随即下意识的便要挣脱,只可惜沈灏珏早已察觉,直接摁住怀中,当即半空中飞散着各色羽毛。 沈玉谷默默转头看着别处,这翎羽起飞,羽绒飘落的一幕,他实在不敢多看…… 沈王爷挣扎了阵,已经气喘吁吁,可人还是在那人怀中。尴尬的撇过头,干脆不语。 否则,你要他当着一群自己教的学生说什么? 沈灏珏冷哼声,目光却下意识瞧了瞧头发微微散乱,前襟更是敞开的小孔雀,这白花花的身子都要露出来,他都毫无察觉? 想着,便有几分不悦,直接扔到地上,俯视道,“多年不见,你的胆子倒越发大了 。” 被无情的抛与地上的沈王爷这才觉得正常,先前那温柔的怀抱才是没睡醒吧。 缓缓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尾羽,随后,慢慢起身,“我不明阁下之意。” “不明?沈王爷,你难道要放着凤凰城不管不顾?”见过去对自己尚且还是乖巧的孩子,眼下如此叛逆,当即愤怒异常。 可谁知,沈王爷却不自觉地一颤,随即深吸了口气,嗤笑道,“成王败寇而已,更何况,此处早已没有什么沈王爷。外界都言,沈王爷叛乱之人,早已被神龙大侠打落下水,阁下到此处来寻,是否有失妥当?” 直接否认?沈灏珏怎么都没想到,再次相见,那年幼时乖巧可爱的孩子会如此倔强,甚至否认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一时让他不知说什么,不知如何开口,“跟我回去。” 不论怎么说,那孩子终究是自己的。要如何管教,也必须先跟自己回家再说。 可谁知,那孩子便是倔强的主,当年倔强的能一意孤行,甚至灭了熊猫一族,眼下,更是倔强的连他爹都不认。 直接甩甩尾巴,掉头便走。 沈灏珏也没阻拦,反倒是冷哼声,默默地抬起嘴角,默默地放下…… 沈王爷屁^股一疼,立马回头,就瞅见自己雪白的尾羽被他爹恶狠狠地踩在脚下,拔了拔,没拔动…… 又往死里拔了下,尾羽没拔^出,倒是掉了几根绒毛,顿时沈王爷心疼得厉害,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干脆蹲下^身,打算一根一根抽^出来,却发现不可,毛会乱,而且毛会散…… 想了半天,他只能开口道,“松开!” 但沈灏珏干脆双手抱胸,便是瞧着,一步都不肯移 。 努了努嘴,“我不会回去的!”踩着他尾巴也没用! 沈灏珏冷哼声,“不回去?那我是不是该带着你的尾羽回去?” 那只小白孔雀脸色顿时惨白惨白,想要抖抖尾巴都不成,想了半天,干脆一句话,一个词,“疼……” 沈灏珏下意识的松腿,可谁知,这只死孔雀立马傲娇的抽^出尾巴,在身后抖了抖,散开。 一根一根的瞅着那尾巴,见有几根凌^乱的样子,便回头不满的瞪了眼其父,随即便抱着尾羽仔细的一根根整理妥当,方才安心的抖了抖。 不错,孔雀一族自幼爱惜尾屏,以及头顶的羽冠。皇族羽冠密而亮泽,顶部上有金线,如同皇冠。 沈王爷白羽,自然没有金线皇冠,丝毫没有皇族之姿,而便是这点在刚出生时,便让族中之人不满。而唯独尾羽绒密而蓬松,瞧着还有尾屏的样儿。 故而,让这位小王爷,更是珍惜保护自己的尾羽。 如今瞧着,凌^乱不堪,要不是对方是其父,他都不知会做些什么。 不满的抖了抖毛,哼哼了两声,便往前走。 自然,如若身后不跟着一群屁颠屁颠,柔柔软软甜蜜蜜的小兔子们,或许还比较有架势…… 沈灏珏双手抱胸,心中乐不可支。这也有十六七年未见,小家伙反倒是越来越趣味了。 这,沈灏珏尚未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欺负,哦不,调戏,也不对,虐^待,更不是,或许应当说趣味的疼爱自家长子时。 软兔子已经气喘吁吁的跑来,双目含水,红闪闪的可怜楚楚扑到沈王爷怀里。 后者下意识接住,顺手揉了把长耳朵,手^感表太好哦……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两根,tat所以收藏啵!!!明天也两更,补前几天么更新的。 15第14章 “那个、那个知县要来抓你,村长、村长让我和你说别过去,千万别过去。你在,尚且还能保护住孩子们,如若、如若你也被抓走了……”一边说,那只软兔子的眼泪一边刷刷的往下落。 当真是让人软到心坎里,都能冒泡泡的那种。 沈王爷抬手抹去软兔子的泪水,让他看着小兔子,从背后抽^出蛇矛便要冲去。 却被那只软兔子死死拽住,“别去,求你别去……你去了,谁来保护孩子?” 沈王爷一顿,心中当真是烦闷异常。想当年,他是凤凰城城主时,虽然兵力不多,可这区区几百个狗族的衙役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灏珏显然也察觉,不过,他在等长子转头来求自己。 求时,他便可提出带这只小孔雀回去的要求。 可谁知,这倔强的小家伙只是趁机捏了把兔族之人的耳朵便开口道,“你带这群小家伙去凤凰城,这是我的令牌 。虽然我已被推翻,旧部却依然在,届时找他们却也能保你安度一生。此事算由我而起,要我如何看着不管?” 软兔子被塞了块令牌,不解的瞅着那只白孔雀,双目含泪,颤颤巍巍到,“你便是外界所言的沈王爷?” 令牌上写的分外清楚,自然不可能有假。沈王爷缓缓颔首,“去吧,我去处理此事。待救出你一族,便赶来。” “可……可我如何能让你独自一人前去?”软兔子粉嘟嘟的小^脸一颗颗泪水的落,霎时可爱。 “别废话。”沈王爷自是干净利落之人,最烦扭捏。 话音刚落,便要抬腿离去。 可谁知,这一旁沈灏珏瞧了半天,甚是不快,勾住长子的腰带入怀中,对沈玉谷颔首。 后者立刻挥手,四周冒出百来只孔雀,甚是壮观。如若一起开屏的话…… 软兔子摇了摇头,甩掉那种诡异的想法。瞧着与先前勾住沈王爷的男子有七分相似之人,双手抱拳,“儿臣这就前去。” 很小起,父王便不会对自己有如此亲密的动作,眼下这份亲昵让沈王爷略带心慌。 不自在的微微挣扎,换来却是更为窒息的锁困。 “父,父王……”略带几分不自在的扭动。 只可惜,头顶男人却传来一阵轻笑,“现在承认我是你父王了?” 沈王爷脸色微红,颇有不悦,可终究对那男人起不了任何反抗。 紧^咬下唇,不言却也不语。 “不说话?”沈灏珏见其不语,心中更是不快,“又不说话了?!” 沈王爷“哼”了一小声,撇过头。 沈灏珏低头恰好瞧到这幕,忍不住挑眉,心想,是不是和这群兔族混久了,也沾染了几分可人? 目光飘向警惕而视的兔族之人,心中微微不快 。先前他自然没错过此人与自家长子的亲密。 可如若要这种乡野之人做长子的王妃绝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只公兔子! “凤凰城我已经夺回,当时幕后之人我也挑断手脚筋,关入死牢。”沈灏珏才微微松开些许,便察觉长子根本就是沾染了兔族的某些恶习!比如,眼下这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本事儿。 沈王爷不自在的动了动,“这和我何干?” 何干?他这个做爹的出面替不争气的儿子摆平内战,这还叫与他何干? 沈灏珏眼下只想把这死小孩拽带他腿上狠狠痛揍一顿,只是碍于外人在场,不可如此下手罢了。 “孔,孔雀……”软兔子不安的叫着他。 沈王爷自然明了眼下状况绝对不好看,可……“放,放开我。”略微挣扎,脸上都浮现一层尴尬的红晕。 只是,这沈灏珏瞧着,心里颇有趣味。 先前还不打算相认?还打算自己处理? 早二十年他就知晓,这小子不可,否则还需要他弟弟出生? 想着,干脆落落大方的松开。反正要逃,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一得到自由,沈王爷立刻脚踏地面,飞转而去。 绝对是有多远,离的便有多远。 神情不快的低头抱起那只一只小白兔,摸了两把耳朵,心情才归为平静。 小兔子粉嘟嘟的瞅着沈灏珏,又看看自家白孔雀,软扑扑的指着前者,“孔雀,孔雀他好漂亮,比你都漂亮呢!” 沈王爷抬手对着那屁^股便是一巴掌,死小孩都知道见色起意了? 被打疼的小兔子,顿时委屈了。 反倒是沈灏珏听着,心中暗暗趣味 。 毕竟,自习武起,这孩子便很少神情外露。 虽然,如若往日有人这般直言不讳,作为九座城池的沈灏珏势必会认为轻佻,视为藐视皇权,可眼下,他却多了三分兴趣,四份快意。 小兔子立马搂着沈王爷的脖子,软嘟嘟道,“就算你没他好看,但我还是最喜欢你的孔雀!” 说着,还为了加强肯定,对着沈王爷的脸颊就是“吧唧”口。 沈灏珏瞧着,有些不爽,有些不快,更有几分……不满。 倒不是对外貌的问题,而是这只低贱的死兔子,居然敢站他皇族子嗣的便宜?! 软兔子紧紧握着那块令牌,不安的注视着沈王爷,“村长,他们没事吧?”软兔子毕竟是大人,好坏还有些判断力。 后者自然是摇头,“我父皇带来的族中精英,对付那种垃圾,自然不可能有丝毫问题。”说着,还甚是不屑的冷哼声。 软兔子微微安下心,跟着点头,“待会儿回去我给你做鱼吃~~” “嗯。”把小兔子扛肩上,他已经注意到沈玉谷轻点树枝迅速飞跑而来。 “禀报父王,已经处理妥当。来着乃是当地县令,看到悬赏单便想捉拿大哥。”沈玉谷单腿跪地禀报到。 沈灏珏颔首,“通知此处城主,人我们会带走,并要求严厉整顿,不可再犯此事!” 沈玉谷再次领命而去。 此处,乃是一个小城,一共便只有两县一池,自然不敢反抗拥有九座城池的君皇沈灏珏。 更何况,此事理错在其。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tat 今天两根,补生病时遗漏的。 16第15章 沈王爷怀中抱着一只小白兔,站与微风之中,风吹青草浮动,尾羽上的绒毛,随风而飘。 “父王,凤凰城既被你收,也算是物归原主,我被阿宝所败也算命数。 皇城我早已没有脸面而归,此处虽然乡野,却是逍遥自在。 父王养育之恩,没齿难忘。继承大统之任,却也有弟弟可担。早已无我之事,更何况,族中之人,一直视我…… 眼下又败于阿宝,更是不容置疑,想来如若我回去,族中之人更会不满,反倒会给父亲添加麻烦,还不如让我就此隐居。 父王也不必担忧我的人品与性命之忧,大家都乐得轻松逍遥不是?” 沈灏珏静静听他说完,冷哼声,“言语到此,你还有何说?” 沈王爷一阵,张了张嘴,却是摇头,“已无 。” “而先前那些便是你要说的?!”沈灏珏话语冰冷,眼中闪跃着一股说不出的怒气。 “是,的确是儿臣肺腑之言。”说着,放下小兔子,单膝而跪。 心中赫然升起的一团怒火,当真是让沈灏珏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只小孔雀。 “你身为长子,不行长子之事;身为臣子,不行臣子之责,眼下却要与我说归隐山野?”他其实是想和那群软兔子相亲相爱吧?! “我自幼便被所弃,身为长子,却无长子之权。”沈王爷虽然单膝而跪,却有着一份说不出的傲然,“父王慈爱,赐我凤凰城,我却治理不当,被人推翻,早已没有脸面回去。还请父王放我……一条生路。” 仿佛,眼下跪于草地之上的并非是他。 说实话,沈灏珏很骄傲。长子虽然不善武,却善文,更是有能者,把凤凰城治理的妥妥当当不说,还甚是是用心用力。 对他而言,对子民而言,他们需要一个善其文,心怀子民的君王,而非只会武,不行文的空架子。 毕竟,武夫如何能料理国事?如何懂君臣之礼,百姓之苦?只知道一意孤行,不理事态而做,终究会把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只是,眼下盛武轻文,而那时自己年幼尚未坐稳宝座…… 酿成大错,或许自己难逃其责。 想着,心中微微一痛。俯视地上跪着的白孔雀,他是他的长子,出生时自己的确百般疼爱,其后之过……却不定然是他说错,毕竟那时的珺儿不过几岁?能有何过错。 被世人所逼,不得不走上另一条道路,更何况,冷兵器与热兵器的交替,势必会发生巨大的碰撞。 只是,他至今都无法明白,为何要灭了熊猫一族?权利?又或者是别的?他所不知道,说不明白的…… 先前那一言,分明是为了激怒自己,然后他便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放他走? 还是说,如今被世人称之为沈王爷的他,已经觉得对孔雀一族而言,自己无足轻重,不过是败将之人? 或许旁人会这般觉得,但对自己而言,这白羽之人,终究是自己的孩子 。 “去收拾行李,跟我们回去。”沈灏珏淡然而叹,缓缓开口,说的毫无起伏。 反倒是眼下的沈王爷跪于地面浑身发僵,面色不快。他不想回去,他不想回到皇城,如今他更不想回到这个男人身边。 如此做毫无意义,凤凰城已经交到对方手中,自己的大炮也完成了。图纸被保存在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大炮被毁,可只要图纸尚在自己再造十台、百台都不会有问题。 而多年来的心血成真,他也毫无牵挂可言,图纸交给这个男人,要用不用都无所谓。 本来打^炮便是为了博得父王的认同方才被自己研究所出,眼下已经成功,而他又不再会去在意…… 被世人认同?被自己的父王认同? 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年少时的轻狂,在意也被时间抹去。那一次落海,冰冷的海水慢慢吞噬自己的意识,慢慢地把自己拽进深渊中。自那时起,他似乎开始会再去在意什么…… 自己的前半生花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上,那后半生应该为自己活了。 他自出生起,便是个……废子。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再次醒来时,他自己也感到诧异,可那群温和而善良的兔族无私的包容他,从不过问他的过去,也不问将来。 自己要留下,便欢迎,视如己出…… 所以,他愿意在兔族受难时,提起蛇矛,白羽染血。 毫无知觉的跟着这个男人进村,望着四周的孔雀一族,族内精英在帮那一窝窝的兔子收拾残局,他忽然觉得,“我还是留在这吧 。” 沈灏珏锁眉,却并给接话,反倒是指着不远处被捆绑的知县与其侄儿道,“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杀了,示众。”红色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飞转而逝。 这倒是让沈灏珏心中微微产生意思满意,这才是他的长子,那毒辣果断的长子。 “嗯,你这一年住在何处?”虽然是在询问长子,可已经有人带路。 沈王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心中一叹,跟在其后。 这一年所居住的小屋不大,也就一间房,一个厨房的,每次沐浴都是在房内,其实也有几分拥挤不习惯。 可慢慢下来倒也无所谓,沈王爷本不是奢侈之人。 只是,这幕落入沈灏珏眼中则不然。 想他凤凰一族的长子,居然落魄到这地步? 瞧着他身上那件缎面白袍,料子虽然不错,可任谁都看得出,这件衣服穿了多年。 想来,这件长袍便是羊仙姑唠叨的袍子吧? 他当真瞧不出有什么好的,就连他身边禁卫军的衣袍都不如! “有什么要带走的?如若没有,即日起程。”沈灏珏之言,不容置疑。 后者一震,显然明了对方根本是不愿听自己的意见。 想着微微叹息,跨入房内,侧头对软兔子道,“我饿了。” “啊?呐!我这就去做饭。”说着,软兔子“刺溜”声传到厨房。 沈灏珏听着厨房传来的乒呤乓啷声响,见他长子含^着三分笑意,便干脆拉出一把椅子,他到要看看,此处到底有何值得他留念的。 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两篇文的债~所以今天也两根~,舔爪子,收藏哦~ 17第16章 软兔子做了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平时他都和孔雀一起吃的,可眼下这架势…… 软兔子心里很难过,他,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和这个孔雀一辈子的。 可,可谁知,孔雀居然是外界传闻的沈王爷。 外界关于这位王爷有很多传言,有好有坏,好的不是特别好,但坏的都很坏很坏。 可,软兔子知道,他心里的孔雀是个好人。愿意为了救他们村子,心甘情愿的冒险,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情。 血衣之夜,想来他们永远都无法忘怀。 抱着盘子站在门外,偷偷的往里探,瞅着那只白孔雀,耷^拉着长长的耳朵。 他真的很喜欢孔雀……好喜欢好喜欢的。可,可孔雀似乎要离开了。而且,他明白,孔雀并不是特别喜欢自己,或者说,孔雀喜欢自己却不爱自己…… 沈王爷如往日一般的夹了筷子青菜,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 往日,他倒不会在意是不是食而不语,可父王在身侧,而且……年幼时,父亲虽然疼爱,可规矩还是甚多。 身为皇族,自然多为规矩。 只是沈王爷的沉默让沈灏珏好奇,后者尝了口菜,当真是……普通到极致!甩手扔下筷子,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要闹到什么时候。 难道宫里的荣华富贵,还比不上这难以下咽的饭菜? 盯着沈灏珏那张冰冷刺骨的脸,沈王爷倒是不惧严寒的慢条细理吃了这顿饭。末了漱口,放下碗筷。 这饭菜尚未扯下,沈灏珏的教训尚未开始。 沈玉谷便冲入房内,“父王。”额头不满一层细汗。 “何事?”不悦,锁眉。 谁知,二子并未开口,只是低垂着头不语。 当即他便知晓,此事不可被外人知晓,但……他很想说,你兄长并非外人。 只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起身,走出房外。跟在身旁的沈玉谷却怎么都瞧不出父王如今到底是何意,他无法从那张严肃的面容中解读一丝^情绪。 待两人走出房外,沈王爷便招了招手。 软兔子犹豫了下,不知是否该跨入,可同样躲藏在他身后的小兔子们可不怕。 一个个扑到沈王爷怀中,幸福的蹭了两下。 后者直接拿着自己的碗又盛了饭,“菜还有多,一起来吃吧。” 软兔子不再犹豫,用手背擦去眼中的水色,“你每次都吃这么多,我这么不见你长肉?”他明白,或许这是最后一顿一起吃饭了。 沈王爷轻笑声,抱起往日最乖的那只,让其坐在腿上,夹了筷青菜放到碗上,送入那只口中 。 “你每次都这么喂,把他宠坏了。”软兔子其实是嫉妒的…… “怀儿很乖,才不会被我宠坏。”沈王爷含笑,亲了口小白兔的额头,那只兔子幸福的甩着耳朵,小心翼翼的,用期盼的目光瞅着沈王爷,脸颊却一蹭一蹭的,煞是可爱。 “兔子就该多吃青菜和萝卜。”说着,又夹了块红烧萝卜送到那只小兔子口中。 立马,其他在努力吃饭的小兔子们嫉妒了。无奈,沈王爷只能一个个帮忙夹菜后,才能继续逗他往日最喜欢的小兔子。 软兔子夹了块鱼,挑了刺后,送到还在喂食的沈王爷口中。 后者没多想,张嘴含^住。 只是这幕好死不死的刚巧被余气未消的沈灏珏瞧了个干净,自己出去不过半刻,眼下这幕又算什么?嗯? 不过,不可否认,一群小兔子围绕下,那只似乎被珺儿称之为软兔子的兔族略带三分羞涩,气氛温暖的照料下,倒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祥和。 的确,或许珺儿留在此处能安详度过后半辈子,可……毕竟是他沈灏珏之子,毕竟是孔雀一族的长子…… 他这做父亲的又如何能允许长子被有心人算计、谋害后,却还趋于山野? 虽然,珺儿无法高位之坐,却也要护他一生荣华富贵!一世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永生安宁祥和…… “孔雀,鱼,鱼,好吃。”一旁才三岁大的小家伙,已经自己有模有样的往嘴里塞食物,可还是贪心的想要吃鱼。 软兔子不满的瞪了眼那只小兔子,平日也就罢了,今儿怎么说都不能依了他。 沈王爷何许人也?这只软兔子的神情又是如此清晰,毫无隐瞒之意,自然是了然的很。 喂好怀中那只小兔子,放到一旁椅子上,扫了眼站在门口的父王,却丝毫没放在心上般,笑道,“你与他闹什么气?” 软兔子努了努嘴,却是委屈的很 。 沈王爷轻叹,“令牌你拿着,如若有何事,哪怕是想见我,只要有此令皆可。” 这话根本没起到安慰作用,反倒是让这只软兔子一瘪嘴,都快哭出来了。 岂不是承认自己要走?想到这,软兔子直接就扑了上去,恶狠狠地咬住沈王爷的衣服,却没舍得咬肉,哼哼着发泄怒气。 被扑的措手不及的沈王爷一愣,随即轻叹,“这一年,受你照顾了。” 果然,孔雀什么的都坏死了…… 都要走了,还这么温柔做什么? 软兔子不甘心的又咬了口,这会儿,一时没收住力,隔着衣服,在沈王爷胸前留了个小牙印。 前者不知,后者叹息而受。 按理说,自己身为孔雀一族的王爷,平白收到照顾,这也是对方应该所致,可眼下……这一年多,实在是改变自己良多。 拍了拍他的后背,淡然而起,“行了,小家伙们吃完饭,就帮忙一起收拾收拾。” 沈灏珏便在此时跨入房内,扫了眼那只软兔子,冷哼,“这种平民,你还想带到宫中?” “不,这种兔子还是野生的好。”自小生长在野外的软兔子,又怎么可能受得住宫廷的框框条条?更何况,在那皇宫之中,他也不缺一个厨子,为何非要带软兔子走? 沈灏珏满意的收回目光,长子三十有余,至今未婚娶,的确不妥,可……这世间又有何人能配的上他的长子? 实在麻烦,至于暖床之人…… 珺儿自幼体弱多病,故而这几年养的不错,可□上能少则少,没必要花费在那种女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多留言多收藏就会有日三千啊啊啊 18第17章 沈王爷摸着下巴眺望远处,“父王,我似乎并未答应跟你走。” 后者挑眉,“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为何又不愿与我走?”如今他反倒是觉得这孩子在闹脾气。 只要闹着,他倒也不厌烦,毕竟,二子成年已久,更是从小没有孩子心性。 反倒还是长子年幼时与他亲密,眼下,追寻一年的长子终于得手,稍稍闹些小脾气他也愿意纵容。 “这儿所有人都已经知晓我是何人,留下也无意义。凤凰城……我也不必再回。这浪迹天涯之事,倒也美妙,我又何须自己往牢笼里套?”沈王爷挑起细长的眉宇,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到真有几分扣人心弦。 沈灏珏祁上身,捏住他一缕白发,“闹,也给我有个限度!” “父王?”沈王爷觉得有些奇妙,他从不认为眼前这人会真心在意自己。 或许在意,可更多的是在意这个名,作为他长子的名而已。否则绝不会在当年抛下自己离开。 眼下,这又算什么? 咬了下下唇,倔强的撇过头。 纤细的下巴尖刚好扫过沈灏珏的手背,身为其父,自然觉得孩子再怎么长大,与自己眼中都是小的。 眼下,那倔强的小神情,恰好戳种自己这颗心。 当即轻笑,搂入怀中,“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反倒是越长越小了 。”都知道有小神情小表情了。 要是当年他也这样,自己又如何舍得放弃他? 沈王爷忽然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与安逸的体温让他大脑茫然。 这种拥抱,这种亲密,只有儿童时,父王才会允许。 每每自己被同族之人耻笑,他便会搂着自己安慰,轻柔的拂去脸上的泪水。 可自从群臣反对,族中长者排挤自己,更是有了弟弟…… 父王便不愿再多看自己眼,瞧着自己的目光也多是不满。 旁人怎么时候自己,怎么说自己,他都无所谓。可偏偏这人哪怕是一丝的不满都能让他掉入冰窟。 他这么多年来,倔强的是什么?为了又是什么? 还不是这人的一个认可,一份亲密? 早知放低姿态就能获得,他又何必多走如此多的冤枉路? 脸颊,小小的蹭了下,反手搂住父王的脖子,不言也不语。 “行了,说你小,你就真的小了?”怀中的小动作自然没逃出沈灏珏的眼,揉了揉那孩子的长发便要松开。 后者立刻推开,放低姿态什么的果然能占到便宜,可他早已不是孩子,再做浑身也不舒坦。 眼下故作平静的看着别处,偏偏就是不去瞧自己父王。 “如若你尚未玩够,我便与你弟弟陪你在四处走走,切莫说要离开之言。”甩过袖子,“现在收拾收拾,虽然我不觉此处有何可带之物……” 这话当即让沈王爷有些不快,可对方乃是自己父王,他又不可反驳,见那人先行离开,似留给自己时间,便干脆服气坐在床头。 的确,这没什么好带走的东西,可…… 到底也算是呆了这么久的地方,心中服气,甚是不快 。 瞧着门外把守的士兵,微微眯了眯眼。这是看守自己?不让他跑出去? 混蛋!烦躁的甩了甩尾羽,忽然意识到,这次父王势必要把他带回去了……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有些好笑。到底好笑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趣味,心里甜甜的好笑。 转而,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那混蛋似乎刚才还一脚踩在自己尾巴上,先前在外面不方便展开仔细的瞅,只能一根一根的看。 眼下房内无人…… 沈王爷小小的纠结了下,对尾羽的爱惜顿时让他不顾这么多,轻解外袍,舒展腹羽,微微抖动。心情颇为愉悦的回头扭着身子一根根整理尾羽。 虽然他的腹羽,羽冠等都不如爹爹他们漂亮,可自己的尾羽又密又蓬松的漂亮。 舒展后,巨大如扇,偶尔他也喜欢在白羽上画上羽眼,这样更为明亮而醒目。 心情颇为愉悦,一边整理羽翼一边小小的哼着曲子。 “啊,果然,有被踩坏。”不悦的从一旁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剪刀,“这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好呢。”他也就尾羽漂亮点,还像只孔雀,如若拔了,岂不是像只小母鸡了…… 顿时,沈王爷被自己的想法气得像只包子。小时候没少被人这么嘲笑,自己体弱多病,羽毛稀疏,长不密,更是翎羽生长缓慢。 那时候,时常被人耻笑。故而,沈王爷特别在意自己如今长得甚是漂亮的尾羽。 “麻烦,腰都拗不过去,那只蠢狼在就好了。”考虑着,是不是等回到凤凰城后在仔细修理时,房门赫然被推开。 沈王爷好坏是个王爷,这没敲门便闯入,当即让他不悦。 却不知,在门口久等的沈灏珏更是羞恼 。他只是让这只麻烦的小家伙随便那几样东西就走,可谁知,这一等便是许久,末了推开门却见这小子衣衫半解,发丝散乱,赤^裸^着两条腿,扭着腰。 尾羽舒展,轻而摇摆……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另一个意思? 忽然很有一种扶额冲动的沈灏珏,微微叹了口气,反手关上门,“羽毛怎么了?”绝不让旁人瞧去了这幕。 眼尖的没有错过珺儿手中娇小的剪刀,而且瞧着架势,是想冲自己射来。 后者不满的扇着尾巴,呵斥道,“出去!” 沈灏珏微微挑眉,“毛儿也没长齐,便知道教训父王了?” 这话一出,当即把沈王爷噎得半死,毛没长齐?什么毛没长齐?他都……怎么可能没长齐?! 要不要脱下裤子给他瞅瞅?有没有长齐? “休要胡说!”脸颊微红,不悦的开口训斥。 只是这虽然是训斥之言,怎么听在沈灏珏耳中,却多了几分傲娇之意。 撩^开袍子,坐于床头,抬手抚摸这那浓密而柔软的尾羽,“刚才被我踩伤了?” 沈王爷哼了声,算是点头之意。 后者从他手中抽^出剪刀,撩起一根长羽,不言,却替他开始修剪。 反倒如此,倒是让沈王爷有些不自在的甩了甩尾羽。 可谁知,却被沈灏珏敲了下脑袋,“别乱动!” 被训斥的沈王爷当即便乖乖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打了个哈气,回头瞅着漫不经心撩着自己尾羽的男人。 只是,瞧了会儿,便涌起一丝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 舔爪子多收藏啵,咱这几天就努力三千日更哦 19第18章 沈灏珏见长子光着两条腿,脑袋一拱被子便趴在床^上酣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柔软的小家伙,便是熟睡,也喜欢抓紧些什么东西。 脸上神情柔和,没了往日的锐利与种种不满。阳光下,那白色的翎羽似乎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 圣洁的如同上天赐给他的圣子,纯净,出尘,如仙君般。 手中还握着那孩子的尾羽,却弯腰俯身亲吻他的脸颊。 双^唇落下时,轻轻触碰的肌肤,细腻而温暖,如同珺儿看向自己的目光。 头顶那白色的羽冠也微微耷^拉,可偏偏还会随着主人的呼吸而抖动。 这细小的动作让沈灏珏瞧着不由好笑,忍不住又亲了亲那几根小羽毛。 可刚一亲,那小羽毛居然会有意识的抖了抖,随即便软了下来。 似乎是羞答答一般,不好意思,让他下意识看到口中,舌尖微微舔过毛尖处。 松口时那几根羽毛已经湿漉漉的耷下,果真和他那孩子一般,可人的厉害 。 又坐下,见沈旻珺还睡着,不由摇头。 瞧着先前被他踩过的尾羽,几根羽毛已经被踩坏,不由皱眉。 他不记得自己有用多少力气,可一想到,那小子身子本就弱,小时候,那羽毛便长得比旁人慢,更柔软蓬松,眼下自己稍不注意便会弄坏两根。() 待他替长子处理好尾羽后,见他还未起身,无奈之下,只能亲自替他打包,整理好衣物,推开房门,把包裹递给一旁守着的侍卫,悄声吩咐,“通知玉谷启程了。” “是!”那侍卫回答时,自然压低了声音。 先前城主推开房门时,他自然没错过房内熟睡的白孔雀。 再次回房,沈灏珏一把搂住小家伙,抱入怀中。 低头见他只是微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却转了个身继续睡,便不由好笑,“这样都能睡得着?就这警惕性,还不是要被豺狼叼了吃了?” 回答他的却是那只小家伙越发柔软的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走到门口,自然有侍卫打开房门。 一路上,宁静的可怕。 那些兔族之人眼巴巴的瞅着自家白孔雀被一只花孔雀抱走,张嘴想哭,却被一旁别的孔雀捂住嘴。 软兔子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心中所爱的孔雀离去,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那高高在上的沈王爷。 可,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孔雀对他,对他们一族都好。 手中紧紧握着孔雀给的令牌,他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见到那高高在上的人,往日的亲密与胡闹,或许只会成为一份沉闷的思念。 可如若让他选,不论如何他都不愿生活中不曾出现过那人。 最起码,在今后平静的生活中,还有个可以惦念、可以回忆的人,也算是种幸福 。 软兔子含^着泪,却带着微笑目送那人离开。 他知道沈王爷不该久居他们在这种荒村居所,深宫高院方才是他安居之地,艳姬环绕方才是他的人生。 “走吧,天晚了我们改回去了。”软兔子抹去眼角的水色,强作镇定的拍拍身旁的小兔子。 “孔雀是不是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那只小兔子抽泣着仰头问他。 软兔子哽咽,却还是缓缓点头,“他回家了。”他只是回家了。 再是一身纯白,终究不是兔族。高贵的孔雀如何能,能被埋没在他们这?! “哇哇!孔雀表走,表走!”孩子的啼哭,顿时冲破了软兔子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蹲下^身抱住眼前那孩子。 难道他就喜欢他走了?不,不,他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渴望,自己能永远的留在他身侧,哪怕只是一个侍从,哪怕只是个下人 沈旻珺醒来时便发现挪窝了,睁眼瞧着车顶微微叹息,却没多说。 可眼中那抹落寞之色却让一旁守着的沈灏珏不快,“怎么?沈王爷还为自己没带走那只兔族而感到不快?” 沈旻珺慢慢支撑起身子,心里则不足感叹孔雀一族的奢华。 这世上节省的孔雀恐怕只有他一只了吧?孔雀一族天生喜爱华丽美艳的东西,因为那些能更衬托自己一身美艳的翎羽。可沈旻珺天生白羽,自然厌烦那些。 这马车说是马车,根本就是移动的小房屋,不知道眼前那两扇门后面有没有一扇是通往厕所的。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沈王爷,世人爱这么叫罢了。”沈旻珺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气,挑开窗帘,见天色已晚便开口道,“我不打扰父亲歇息,先行告退。”说着便起身行礼。 沈灏珏对他那冷漠的姿态弄的有些发火,刚开始只是调侃,可如今却弄巧成拙,自然他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错就错在那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 “你要滚,那便滚吧!”说着赫然挥手。 一阵强风把沈旻珺逼退三步,险些掉下马车。 在车外守候的沈玉谷见兄长身影不稳,当即搀扶,带到自己马上,“哥哥,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父皇不来找我倒不错,给我牵匹马来。”刚一吩咐,便立刻有人牵来一匹白色骏马。沈旻珺想都没多想翻身上马,“今夜不做停留?” “不做,四周荒凉,倒也不方便,干脆多赶一日。”沈玉谷说的毫不在意,他们是马不停蹄的干了三天三夜的路,丝毫不觉得疲倦,本就习武之人,跟来的侍卫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体力根本不曾问题。 沈旻珺瞟了眼自家兄弟,不由幽幽一叹,“年轻真好。” 这语气顿时让沈玉谷摇头失笑,“哥,你才多大?在孔雀一族内,才算刚成年没多久。这武艺高强点的能活个三百多,最差也有二百多岁的人,你才三十,要那些老家伙来说,小年轻的,你刚断奶吧?”说到这,嘴一瘪,学的倒真是有模有样。 让沈旻珺瞧着不由摇头好笑,“小时候到没瞧见你这德行,越长越大,倒是不着调了?”说着,挑眉一笑。 后者倒也不介意,只是摆摆手,“哪儿的话,小时候你也没见得和我倒上多久。” 这话顿时让沈旻珺一闷,无力的笑笑,“是啊。” 那时,他小,所有的心血心里都扑在父王身上。他希望自己的父王能看自己眼,多表扬多表扬自己,能以自己为骄傲。 可想到这,不由重重一叹,“是哥哥不好。” 其实话应刚落,沈玉谷暗叫不好,见兄长这般说,当即哈哈大笑,抓着脑袋,“哥,你说什么呢,你小时候对我不是很好?”没有争夺的心思,也没结党**,就想着研究大炮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20第19章 沈旻珺看着自家弟弟紧张的甩着尾羽,还挠了挠头发,惹得头顶那几根羽冠都乱了,便不由好笑,“你这个傻弟弟,我难道还会不明自己当初做了些什么?” 沈玉谷一撇嘴,也不知说啥了。 一路急行,马不停蹄,一夜对沈旻珺而言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适应,可晌午时分,日头整是最热时,旁人到没觉得有何不适,可偏偏他这个堂堂沈王爷却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这就是体制的差别,沈旻珺瞟了眼自己那弟弟,别说冒汗了,就是一夜多的急行,连根羽毛都没乱,便不由苦叹。 他就这破^身子,争什么争?就这德行,跑了一夜,别人连个反应都没,他却觉得有些虚脱,便不由摇头好笑。要他是父王,也不会看得上自己。 当沈旻珺第三次擦汗时,沈玉谷再怎么粗心都会察觉,对□的马匹抽了一鞭子,跑到自家哥哥身旁,“累了?可要休息会儿?” 沈旻珺自然摇头,“父王都没说要休息,我们做儿臣的怎么能说停就停?” 沈玉谷被训斥的一撇嘴,心想如若要停,父王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毕竟他们是他儿子,而且大哥身子骨弱,要多休息也正常,怎么不能停呢? “没事儿,父王不会介意。”沈玉谷想了想还是替他争取。 “不必,”沈旻珺僵硬拒绝,“我没事,只是有些热罢了。”对自己弟弟和父王理所当然的亲情,让他心里越发不舒服。 心里忍不住默默想着,他就这般被自己的弟弟和父亲生疏? 沈玉谷见他就是不听,心里有些急,才这点时间,兄长额头又冒出一抹汗迹,可见身子的柔弱,“真没事儿,我小时候有次拉肚子,还是和父王坐在同一辆车上呢,出宫后父王都都不嫌弃,见我实在拉的虚脱,便在白日就停下休整了二天 !”说着还强调的比了个二。 沈旻珺默默的瞧着自家那傻弟弟,他到底有多二?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比了个二? “行了,你不必多说,我真的没事儿。只是有些热而已,你们毕竟内力比我好,我容易怕热怕冷,但没多大问题。此次出行本就是为了我,我又如何能凭添麻烦?”沈旻珺说着轻笑,“再怎么说我也是练武之人,能弱到哪儿去?也就看着虚点。” 沈玉谷想想,也的确是。这跑了才一天还没到呢,自家哥哥好坏是个习武之人,更何况自己劝说多次无果,他也别强求了,“那你自己多注意,如若有何不适应记得说啊。” 沈旻珺没吭声,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明白。 如此快马加鞭一天一夜,沈玉谷见还有半个时辰便到行宫,便前去禀报沈灏珏。 后者听后不过冷冷回了句,“继续赶路!” 沈玉谷当时没多想,便领命退下。 可回头见那白羽在眼前飘过,当即后悔,忘记和父王说大哥的事儿了。 就大哥那小身子骨的,能坚持的主吗? 想着便跑到沈旻珺身侧,“大哥,今夜似乎还是急行。” 沈旻珺一愣,随即心里微微叹息,他这父亲不喜在外留宿,这点他小时候便知道,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别你知道了呀,沈玉谷心里吐糟,“大哥要不要休息会儿?” 休息?去哪儿休息?唯一的车辆里就蹲着一只大孔雀,让他去哪儿休息?车顶? 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弟弟,拽了缰绳往一边蹭,坚决远离这不着调的弟弟。 被鄙视的沈玉谷摸^摸鼻子,嘟哝了句,“你自己注意点。”便跑去与前头交代。 这逆天的急行对孔雀一族精锐而言,倒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 可偏生沈王爷不行,自小身体柔弱不提,此次被阿宝打落下水,自然身受重伤。 被兔族所救,可用的不过是普通的药草,捡回一条命就不错,还要根治? 旧疾加新病,如若一直养着,和在兔族那时一样,每天的任务就逗逗软兔子,看看小兔子到真没什么大事儿,可眼下急行一天一夜,再加上心神慌乱,悲从中来后虽然平息,却难免留下些许疲倦。 否则他也不会在沈灏珏替他修剪尾羽时便睡着,只是如今这一折腾,坚持了一天一夜,就盼着今晚能好好休息,可却被告知今晚继续时,一口气便上不了。 沈旻珺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恐怕吃撑不住。 如若还是沈王爷时,他大不了一甩尾巴,抬抬下颚,立马那条死狼狗就会命人停马,自己找个地方窝着歇息一夜,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能屁颠屁颠跑老远。 可如今,有了君皇在,他这个皇子自然不能再称沈王爷,这等权利也不会有。 重重叹了口气,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破^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息会儿?等休息够了明日再赶上? 照这个程度,恐怕真要熬不住了。 沈旻珺发现自己有些拽不住缰绳,双手发软,□的脊梁都快坚持不住,微微弓起。 如若往日,这时候他早就吃好饭,甩着尾巴抖软兔子了。 “大,大哥?”沈玉谷就算被自家大哥拒绝了那份好心,可依旧留了分心思。 如今见沈旻珺脸色泛白,便暗叫不好,叫了两声都没理睬,恐怕真有些不舒服。 刚打算搀扶,命马车人停下。可沈旻珺却微微颔首,“我先留下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赶来。” “这风餐露宿的怎么行?要不我派人护送你回到后面的行宫歇息?”沈玉谷微微锁眉 。 “没事,我自己去吧。”说着用力晃了晃头,牵了缰绳便走出队伍,“你不必派人跟着,我又不是孩子,一路之上你照顾好父王就行了。”说着还嫌麻烦的挥挥手。 沈玉谷目送兄长离开,心里有些不放心,考虑片刻,还是驾着马儿跑到沈灏珏马车旁,“父王,哥哥似乎有些不适,去行宫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赶上。” 沈灏珏在马车内听闻,微微有些不悦,“为何不早些禀报?” “哥哥不让。”沈玉谷顿时觉得不公平啊不公平。 “那如今可有派人跟随?”冷哼声,沈灏珏也没责怪的意思,毕竟长子有多倔强,他比谁都清楚。 “哥哥自己走的,说是不必派人跟随。”沈玉谷如实禀报。 “你个蠢货!”听闻没人跟,沈灏珏立刻不悦。 被骂了的沈玉谷摸^摸鼻子,“父王是怕大哥逃跑?”侧头想想,“不会啊,大哥一直言而有信,更何况此次回来,我这做弟弟的怎么说都不可越轨管兄长的,更何况好坏他也是……”沈王爷么。 自己这做弟弟的还没称号,如何能说派人便派人跟着,这不是会让人猜忌监视? 沈灏珏心里自然明白,冷哼声,坐了片刻心里又有几分不放心,干脆掀开车帘,“给本王牵匹马来!” “父王打算去找兄长?还是一起过夜?”沈玉谷万万没想到父王会如此在意,“此处里行宫并非很远,如今掉头也来得及。” 沈灏珏锁眉,“不必,我把你哥哥找回来即可!” “可大哥的身子真的不太好,受不住一路急行。”沈玉谷喃喃的见父王上马。 可后者根本不理,翻身上马,马鞭一抽,立刻由十来个侍卫跟随身后一同向后赶去。 快马加鞭不过一刻,他便在路上瞧见一只脏兮兮的白孔雀。 见长子蜷缩在树下,心中颇为不悦,没下马,俯视道,“起来 !像什么样?!” 沈旻珺低着头,身子小小的蜷缩的躺在冰冷的递上,似乎在歇息,也似乎已经睡着。 可沈灏珏不认为自己这么大动静还会吵不醒他,如今不理不睬势必与自己有闹腾脾气! 心里有些不明白,怎么此次相见,别的东西没长,这脾气长的倒不小? 手中马鞭凌空抽向他身后的树木,那棵树愣是被半路抽断。 轰然向后倒,那巨响声让沈旻珺顿时惊吓,抬头见父王背着月光,神色冰冷,带着几分不耐之色,暗暗叫苦,却依旧支撑着身子爬起,“父王,我在此歇息一夜,时候赶上。”说着,身形都有些摇摇晃晃。 要说先前,倒不是沈旻珺喜欢露宿郊外,而是刚出队他便觉自己支撑不下,摇摇晃晃的,连马匹都没管便先坐到地上。 屁^股一落地,脑子一昏,便躺下了。 随后便什么都不知,料不准一夜过去,便被人叼走也极有可能。 可如今,沈灏珏抽在他依靠的书上,树木落地,那是地动山摇,饶是他昏过去都能醒来。 沈灏珏见他起来,心里的不悦更甚。这不好好的?装什么装?不过是想离队? 见他那德行的确身体不好,但难说不是借此逃离! 为王者,心怀傲气,在所难免,更何况沈灏珏这般的人物。 见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当即怒火中烧,抬手便是一鞭子抽在他胸口,“我许你离队了?!”说着咬牙切齿,愤怒异常。 见那白衣顿时染血,沈旻珺踉跄的后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心中自然觉得微微有些过了,可年幼时他便疏于管教,才落得如今这番天地!眼下找来,自然不能再随他胡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tat为了萌孔雀 21第20章 沈旻珺抓着身旁的断树这才稳住身形,小小的吸了口气,压下咽喉的腥甜,缓缓跪下^身,“儿臣知错。” “哼!知错?我看你从不知错!”马上的距离,与沈旻珺跪下的距离越拉越远,沈灏珏心中更是不悦。 却不能再过多发火,牵过缰绳,“跟上!” “是!”沈旻珺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自然能察觉父王对自己似乎越发严厉,可又不能违背,心想如若等到了王城,自己被罚后,或许便会好些 。 不论是冷宫还是圈紧,都好过现在这般。 抖抖索索的爬上马,从怀里掏出软兔子替他准备的绢帕,抹去嘴角的血色,双^腿一夹,便跟上。 沈玉谷远远地瞅见自家父王脸色铁青,心里还想着他那哥哥怎么老是惹的父王生气,自己似乎又要受牵连。 可刚这般一想,便见兄长胸口那道绯红的血迹,心里暗暗心惊。 他这父王虽然对自己严厉,可从来没动过手。 吧唧吧唧嘴,看来这几年父王对自己还真的算很好! 沈灏珏什么都没说,便跳上马车。 沈玉谷这才有机会跑到兄长身旁,“这么被抓回来了?休息够了吗?这伤,真是父王打的?” 沈旻珺微微颔首,脸色越发惨白,额头都冒出一阵阵冷汗。 “你,你这样不行啊。”见兄长那惨样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沈旻珺只是微微颔首,“莫要再惹他生气了。”说着,低头咳嗽两声,却红了帕子。 但手立刻捏紧,自然没让沈玉谷瞧见,“你撑得住么?最起码还得跑上一天一夜。” 要沈旻珺而言,自然撑不住,可撑不住又如何? 心里有种凄凉,他好好的在兔族逍遥快乐,为何还要费尽心血找他? 找来了,还要这般…… 原以为先前父王对自己的疼爱,能让他回到儿时。可如今,别说儿时,哪怕是比少年是还惨。 嘴角牵强的笑笑,“没事,不必管我。” 如今他想软兔子了,想他顿顿青菜萝卜豆腐的日子,想那些一只只软^绵绵的小兔子 。 外界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自己不过忙忙碌碌十几年,到头来还不过是一片浮云? 沈玉谷见兄长神色悲伤,立刻憋了憋嘴,他有些后悔告诉父王了。 以父王的性格,如若自己不说,他那哥哥休息一夜根本没人知道,等第二天回来要说也可以,不说都成。 现在父王似乎不太见待兄长,不过退下休息会儿,便被抽了一鞭子。 沈旻珺吊着一口气,眼前灰白他都没停下休息,一直到日出,朦胧间见那日出时,这才觉得晕眩,眼前一片漆黑。 下意识咬了口舌尖,他不敢再做出掉队的事。 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早些回到王城。 正想着,身形一晃,直接落马。 一直留心他的沈玉谷暗叫不好,当即提起凌空跃起,想要去接。 可终究慢了拍,眼睁睁的瞅着自家兄长落马在那尘土飞扬的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下。 身后那侍卫险些控制不住马匹,要踩上沈旻珺那单薄的身子。 大脑没多想,沈玉谷抬手便一掌打向那马。 马叫嘶鸣,顿时倒地不起,那侍卫下意识弃马落地,见沈王爷完好,暗暗松了口气。 就那沈王爷半吊子的命,死了倒也死了,可如若死在自己马下,那当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是人都会看颜色行^事,沈王爷自小^便不受族内之人所喜爱。 君王不见待,也不怎么关心,否则就算他继承不了大同,可也不该是会被那些下人说三道四。 朝中大官之后都能说他的羽毛难看,更是不见待,不与他一同玩。 这爬上踩下的事儿,也属正常 。 先前沈王爷到后面休息,都能被自己的父王抓回,还赏了一鞭子,自然能让人认定些什么。 更何况,沈王爷居然败在一个熊猫身上,被打落下水,使得当年君皇交付于他手上的城池落到旁人之手。 这番丢人现眼的事儿都做得出,要如何让人看得上? 此外,现在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是都么虚弱多么无能。 沈玉谷到没想这么多,抱起沈旻珺当即便喊道,“太医!太医呢!?” 浅眠的沈灏珏自然听到外界喧哗,微微不悦的锁眉,撩^开车帘刚想训斥沈玉谷至今都没点稳重,可定眼一瞧,他怀里那人脸色灰白,眉头紧锁,神色痛苦,嘴角更是落下鲜红,当即心头一跳。 下刻,他自己尚未回神,便已经把人抱入怀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玉谷当真是在心里叫苦连天,“哥哥落马了。” “我是问,为何要落马!”落马之事,他也能瞧得出。 沈玉谷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如何禀报,心里重重叹息,“昨夜哥哥便感到不适。” 沈灏珏自然也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虚弱到这地步。 一手抓^住脉搏,见若隐若无,当即心慌得厉害,“随军太医呢?!” “老朽,老朽在此!”那太医也有一把年纪,从后赶来,头发凌^乱显然是赶来的匆忙。 沈灏珏转身上马车后,这才命令,“还不来把脉?” “是!”那老头捋了捋胡子,双手搭再脉搏处,半眯着眼,“嗯嗯”了许久。 就在沈灏珏耐心即将用尽前,方才叹息道,“沈王爷自幼身体虚弱,这是从娘胎上带出的病,如若安心静养个几十年倒也没大碍,可年幼专心研究,使得他伤了根本。一年前的恶战,更是伤了心脉。虽然救回一条性命,可用药不好,只是养好了表面伤,瞧着与常人无异 。可实则是五脏六腑虚弱的厉害,稍一不适,便性命不保。 如今这急行对旁人而言或许不费吹灰之力,哪怕是老朽也可,偏偏沈王爷不可。马匹颠簸,使得之前养好的内伤再次复发。”说到此,叹息的收回手,遗憾道,“君皇,不是老朽说,此人……” “闭嘴!”他万万不想听后面的话。 “我自然知道君皇不愿听,可老朽不得不说,其后几十年慢慢养或许还能活下去,切莫操心操力。让他无忧无虑的活着,还能安享晚年,可再来那么一两次,那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那太医跟随沈王爷多年,自然知晓这位主的性子。 沈灏珏心里闪过昨夜那幕,心里顿时感到懊恼悔恨,“他近段时日来,身子一直不好?”抱着一丝侥幸,询问。 “是,这些年来身子不好,看脉搏,想来一年多前与熊猫阿宝一战也是如此。”说到此处,忍不住叹息,“伤了根本,否则那只蠢货会胜了我们家王爷?”这话,的的确确有些偏向沈旻珺。 沈旻珺自小身子弱,见得最多的人恐怕就是眼前的太医。 看病看出感情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太医便是认为,他们家的沈王爷人不错,除了倔强了点,可一心一意的想着自家父王,性子其实也弱弱软软的,小时候那小德行多可爱? 被欺负了,被说了,傲娇的仰着头,不屑的瞅着别人,转头便跑回家缩成一团哭。 你给颗糖,给个什么小东西,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哄会儿,倒也没多少事儿了。 料不准他还能对你露出一天甜蜜蜜、又羞答答的笑容,让他这老头子的心都醉了。 “留下^药,便退下吧。”沈灏珏揉着眉心,挥手便赶人。 那太医眼巴巴瞅着那只小孔雀,从怀里掏出一盒软膏,“先让老臣替王爷上药吧。” “不必,滚下去!”见对方并未退下,反倒还得寸进尺,当即不悦。 那太医只能留下^药盒,灰溜溜的跑了。 见四下无人,沈灏珏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昨夜错怪了 。 如若不是自己昨夜一时冲昏头脑,责怪他,却没察觉他神色中的疲倦,也不会落得如今这地步。 哎,自己还想严厉管教呢。一严厉,他便没用的给自己落马昏过去,这要自己如何下得了手? 从一旁抽屉里找出快手绢替他擦干净脸上的尘土,解开衣衫,赫然昨夜抽的那一鞭子伤痕。 心里顿时疼的厉害,鲜血粘上里衣,一时撕不开,只要一扯,沈旻珺便会疼的把眉头皱的更紧。 连昏迷都能疼成这样,真要一下子撕开又得疼成什么德行? 微微叹了口气,倒了杯清水,把手绢沾湿^了,沿着那道伤痕轻轻擦拭,待衣服与伤口是湿^润后这才一点点掀下衣服。 只是,真脱下衣服,那白^皙的肌肤上,狞恶的伤口却分外刺眼。 沈灏珏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鞭痕居然是自己抽的。 心里有些说不出滋味的替他上药,马匹上落下后翻滚几圈,也让他身上落下不少青痕。 难以想象的自责涌上心头,就算先前太医不说,他自己在把脉时,也清楚这小子的伤有多重。 药片刻便被送来,沈灏珏推着他的咽喉送下那苦涩的药汁。 靠在一旁马车上叹息,揉着眉心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没轻重。 虽然恨他不争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对幼子,他更多的是引导他成为一个君王。 而偏偏对长子,因自小体弱,羽毛与旁人色泽不同而多了几分怜惜。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会舍得训斥,甚至鞭打?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tat求了 22第21章 沈灏珏头靠在车框上,深吸了口气,他无法忘记玉谷禀报说沈旻珺独自一人去行宫时的慌乱。 沈玉谷说的没错,长子的性子一直说一不二,从不会撒谎,可他还是怕那小子一走了之。 自己寻寻觅觅一年多,好不容易找到,难道还会轻易放他走? 自然不会,所以怒气之下,他亲自带人去寻。 寻到后也没多加留意他的不适,只是认为长子脾气越发不讨人喜欢,居然会给他这做父亲的脸色瞧。 训斥抽打之后,本以为他会知道对错,可…… “到头来,或许错的终究是自己 。”沈灏珏垂下眼帘,心头涌起一股疲倦。 马车一路稳稳向前行驶,守在长子身侧一日多都未见其醒来,再次招来太医,得出与先前并无二致的答案,只能挥手命他退下。 索性,在回到凤凰城前一日,沈旻珺醒了。 浑身骨架都快散了,皮肤阵阵发疼,身子骨虚软,浑身发烫。不用多想,沈旻珺叹了口气,他又烧了!还没努力爬起,便有人搀扶他起身,并倒了杯水给自己。 大脑还没混沌到什么都不知的情况,沈旻珺抬头瞟了眼,确定没看错人,立刻往后挪了挪摇头道,“儿臣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劳烦父王照看,实在心怀愧疚。” 这生硬的话让拿着茶杯的沈灏珏顿时浑身僵硬,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这长子有多倔强,心眼也不大。 之前的训斥,恐怕伤了心不提,还记在心里气着呢。 反手放下茶杯,却也没吭声。毕竟虽然是他的错,可也不可能让一个做父亲的去和长子道歉。 沈旻珺感受了下自己的身子,还成,除了烧着外,其他一切完好,当即起身便道,“儿臣已经安然无恙,这就前去与弟弟一同骑马。” “就你这身体还骑马?还嫌不够丢人?!堂堂一个王子居然都能落马!要旁人如何嘲笑我孔雀一族?”对那生分的举动,让沈灏珏心里赫然动怒,明明想好在他醒后就算不是好言相对,也绝不会训斥一句。 可偏生,他这般言辞行^事,就是让他怒不呵斥! 沈旻珺全身僵硬,当即又给跪下,一动不敢乱动。 这小子非要气死自己不可!沈灏珏揉着眉心,如若可能他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可,“躺下吧。”压了压口气,故作平静道。 “儿臣不敢,打扰父王多日,已属……”沈旻珺紧张的连头上那连根^毛都绷紧。 “躺下 !”啰哩吧嗦这么久,瞧着那小子被吓了跳,当即乖乖躺下,心情莫名好了几分,果然该训斥几句。欠抽的性子。 沈旻珺躺下后,还乖乖的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躺的笔直笔直。 沈灏珏瞧着又好气又好笑,瞅着他露在被子外的尾羽,还紧张的摇了摇,见自己看向它,又立马绷紧,偷偷的往被子里缩。 “把药喝了。”掀开车帘,从车窗外接过白玉碗盛放的药,扔到他眼前。 从小喝到大,别说怕苦,就是黄连,他都能当糖来啃! 一日三餐都喝药度过的日子,伴随着他长大,也就自从父王把凤凰城留给自己一人后,觉得没必要,更见药草昂贵,便慢慢算了。 仰头一口气喝了,也不觉得有多渴,反而还觉得这药有些甜。 沈灏珏见他喝药倒不含糊,刚想讽刺两句,可随即想起他这般从小喝药长大的,又如何会觉得苦? 到嘴的话,最终化为怜惜的叹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几羽冠被他压了压,一松手,立马弹起来,还甩了甩整理了下。 “睡吧。”说着自己便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沈旻珺自然不知道父王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并不妨碍他疲倦的打了个哈气,脑袋又往里钻了钻。() 片刻,沈灏珏便察觉自家的小孔雀熟睡,拉了拉被子,那张精致的睡颜让他忍不住含笑。 眼角的如桃花一般,点了淡淡红晕,显得几分娇^媚。 想着一个男子点红晕不妥,便想替他抬手抹去。 毕竟眼角点红只有女子这般,可刚一落手,指腹下的触觉忍不住让他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生了个闺女? 擦了擦,没抹掉一丝红色,反倒把那儿搓的更为艳红。 沈灏珏忍不住挑眉,难道说这还是天生的? 天生红晕,岂不是只有天下间绝色^女子才有? 他这傻儿子居然也有? 心里细细回忆,记得小时候他似乎就有了,不过那时毕竟年少,还不明显,自己也没多在意 。 想着年纪大点便会褪^下,可谁知那抹红没脱去,反倒是越发艳^丽。 记忆中,自己那早丧的王后都没有这抹红啊。 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眼角,软独独的,睫毛一扇一扇,显然这只小孔雀似乎被自己惊扰,醒了。 只是不知原因的,并没睁眼,装睡呢? 心里好笑,更觉得这般乖巧的小家伙才惹自己喜爱,干脆也不理他是不是真睡,搂紧怀里,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揉着头发,与他一起浅眠。 再醒已经到了黄昏,小家伙已经无聊的拽着自己的白发与他的绿发编绳子玩。 仰头,眨巴眨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见自己醒来,那两只小爪子迅速的散了刚才编的东西,伸进被子里,无辜而天真的瞅了眼自己后,立马眼睛一闭,脑袋一撇。 沈灏珏心里笑骂了句,这装死的本领见长啊。 拽到怀里亲了口额头,小家伙还装死,心里暗暗好笑,“饿了吗?” 没吭声也没动作?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一把掀开被子,那只小孔雀抖抖索索地立马抱紧自己的尾巴。 那蓬松的尾羽倒是刚好能替他挡风,只是如此一来更显可怜。 眼角的魅红仿佛在哭诉一般的诱^惑,娇滴滴的小德行,怎么瞧,怎么可怜。 沈灏珏忽然有些不太清楚,这到底是自家的蠢儿子呢,还是哪个官员进贡上来的。 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就你这德行,能打的败那只蠢熊猫,倒也怪了 。” 这话,似乎刺痛了那小子,沈旻珺一僵后,立刻低下头,“是儿子无用,给父王丢脸了。” 沈灏珏不满的锁眉,心里自然清楚这是沈旻珺的痛处,自己如若真想要他过的好,与自己亲近,便不该提! “罢了,我从来没对你有过多指望。”僵硬的转过这话题。 可似乎更糟糕,沈旻珺缩的越发小,脸上虽然平静,却没先前的自然。 仿佛,在一瞬间他便戴上了面具,喜怒不露。 车内,气氛一时冷清,没有亲密不说,更多了几分粘^稠的浑浊。 沈旻珺只是卷在一旁,不言不语,待饭菜上来,也不过是规规矩矩的等父王用后,方才开始吃。 一顿饭连菜都不敢多夹,每口咀嚼二十下不提,更是悄无声息。 皇宫贵族之间,规矩自然多如牛毛。也就沈王爷独立门户后,那段时日特别自在,没人管着他,他也嫌麻烦。整日自己吃食,也没人看着。 之前,自己还受宠时,自然也没人多说,可自从弟弟出生后,自己越发没地位,这些细小的规矩便放在明面上,不得不遵守。 要说心里话,他的确从未对长子抱有太大希望。 而便是从不指望他能继承王位,故而小时候他放才会如此宠溺。 哪怕是随后的研究火炮,也随着他心思。 最后就连给他凤凰城都没多想,只是觉得他要,便给了。 如此说来,沈灏珏对幼子是抱有期望,可对长子过多宠溺。 小时候爬在肩头,又是哭又是哄的,自己丝毫没说任何不好。 对幼子,他却从未这样 。往日严厉,也就出现在众人视线下时,他才会牵着那孩子的手,告示天下。 眼下,沈旻珺这正儿八经的样子他看着百般不顺眼。 月看不顺眼,越是想到小时候,这小家伙吃饭不好好吃,又挑食,又闹腾。 吃一顿饭,和打仗似的。 如今,这宫规倒是不错,自己是不是该夸夸他?! 自己吃了没两口便毫无胃口,扔下筷子,沈旻珺当即也放下筷子,吞下口中食物。 按理说,他还没吃饱,连三分都没吃到位,毕竟咀嚼的慢,吃的不快。 “你再吃点吧。”沈灏珏叹了口气,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傻儿子。 “禀报父王,我已经吃好,并不饿。”沈旻珺敏锐的感觉出父王的不喜,当即越发夹紧尾巴。 饱他的脑袋!沈灏珏心里暗骂,他还是喜欢这小子小时候那德行! 一不开心就爬到自己肩头,搂住脖子就哭,就告状的。 也不知宫里哪个不规矩的,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自此之后,他便不再敢随意靠近。 “你身子弱,太医已经替你诊断,今后不可劳累。凤凰城今后一起给你弟弟管理吧,莫要乱操心了。”单手支撑着下巴,心想既然决定养着那小子,不给他操心事儿,那么现在该怎么让他乖巧点?和小时候粘人点? 自己落败时,曾经的沈王爷便想过,最好的结果便是把凤凰城还给父王,而作为父王的真正接班人沈玉谷自然理所当然的会接手凤凰城。 只是,如今他还活着,父王便直接明了的这般说,心里有些不舒坦。虽说他这十几年来,都一直希望能父皇来看看他,夸夸他把凤凰城管理的不错,然后原谅他,把凤凰城接回去,然后把他也接回去。 可真要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么 23第22章 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是,父王。”他自己不介意,可他的属下呢? 那几个蠢货,虽然不聪明,可对自己却忠心耿耿。 他也不是当年那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自然知道,如若换君,那底下那批人,就算留下,却也得不到高位和信任。 “你不愿?”沈灏珏挑眉,他自然没错过长子的神情。 “不!绝非如此。”沈旻珺当即又给跪下,“把凤凰城还给父王是我此生所愿!如今父皇交给玉谷也是继承大统,我又如何会不愿?” “如若你想要凤凰城,我自然不会阻拦,这几年来你管的也不错。”见他口是心非,沈灏珏心里有些不快。 “父王多虑了!”沈旻珺把头低得更深。 沈灏珏想了想,“我不是不愿你接管,你在料理国事上的确比你那弟弟争气不少,只是太医所言也绝非虚假,如若你再过于操心,命不久矣,你可知?” “儿臣知晓了。”沈旻珺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他当年出生没多久便被人说活不久,说了这么多年,真要在意,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你是在顾虑自己当年的手下?”沈灏珏想了有一会儿,方才开口。 沈旻珺没否认,顺势说道,“恶狼跟随我多年,虽说嘴贱了点,却也忠心耿耿那次与阿宝一战,如若没他从中辅佐,料不准我便早已丧命。” “如此忠心之人,我自然会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沈灏珏见他这般说,心里倒也没多少不快,反倒觉得自家这傻儿子重情重义。 “谢父王。”沈旻珺微微松了口气 。 “今后你便做个闲散王爷吧。”对他招了招手。 沈旻珺犹豫了下,却还是过去。 沈灏珏揉了揉他头顶的几根羽冠,洗洗软软的触觉,非常舒服,和自己、玉谷的都不同,细腻,温柔,如同那孩子的内心。 自小,他便觉得那孩子是一个干净、温和、柔软的小家伙,可偏生就是这么个人,居然能带领着天狼卫队灭了熊猫一族,自此之后,他便觉得这孩子陌生。 艳红鲜血,狂妄而归,这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俯身亲了亲那几根小羽毛,见沈旻珺不自在的抖了抖毛,神情无辜又不知所措。 这才是他的长子,柔弱的,在阳光下闪跃着金灿灿光芒的孩子,“还没吃饱吧?要不要父王喂你?”一把拽着带入怀中,安抚似的替他揉着后背。 怀里的孩子从僵硬道放松,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拽着自己的衣袖,水润的眼眸带着几分彷徨,眼角的魅红艳^丽的仿佛滴血般,让他忍不住低头含吻。 这,有些不对。 沈灏珏心里想着,却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沈旻珺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小时候他是渴望着父王的亲密,这般仿佛做梦一样。 可,可现在毕竟长大了。 鼻尖依恋的拱了拱,依旧恋恋不舍。 小时候多疼些自己,也不会闹出现在这德行。 如今他心里是百般的不愿回到凤凰城,凤凰城内有着太多的耻辱与不堪的回忆。 但他不会表露出来,一丝都不会。 沈灏珏可没这只小孔雀想的这么多,拿起筷子,挑了口饭便喂过去。 那只傻鸟还普等普等的眨巴着眼睛瞅着自己,就差没在一旁贴上问号了 ! “啊。”小家伙过了会儿才傻乎乎的张开嘴。 那张小^嘴长这么大,都让他有种整个饭碗扣进去的冲动。 已经过了这么多件,沈灏珏也不知道长子爱吃什么,是否还如过去那般挑食。对着满桌的菜,居然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正想着,沈旻珺又张嘴,表示自己吃完,可以继续。 沈灏珏想都没多想又挑了筷子白饭先塞进去,继续瞅着满桌的菜。 这青菜他往日爱吃,可不爱吃油过多的,鱼虾小时候他嫌腥味重,现在还吃吗? 豆腐倒是不错,可豆腐是和虾仁一起炒的。 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理所当然,倒是把一碗白饭给喂进去了。 沈灏珏有些囧的瞅着怀里的傻鸟,居然就这么吃了?!自己喂他他就吃? 放下碗筷,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嗯,凸出来了,真吃不下了。 替他擦了下嘴,实在是忍不住冒出句,“你能再傻点吗?” “嗯?”小家伙不解的侧着头。 一碗白饭都能吃得下去,他往日到底是过着什么日子? 想着想着,沈灏珏又觉得是自己的错,“你为何不吃菜?” “父王没喂啊。”沈旻珺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没喂食,你就不会说?! 心里颇为不是滋味的瞅着那只傻鸟,“要下去消食吗?由你弟弟陪着走走。” “不必,如今急行,我再骑马……”说着却看向别处。 沈灏珏自然知晓他心中的顾忌,心里虽然叹息,却表面不显,“知道自己无能,今后莫要再丢人现眼 !”口气依旧严厉。 “是!”沈旻珺当即跪地行礼。 如今他再蠢也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恨其丢眼,却又念及自己是长子,往日逗着玩倒也合适。毕竟对他那弟弟,为君王者,自然不能随意亲近。 “嗯,起来吧。”沈灏珏挥挥手,嫌弃他这德行。 当夜停车整顿休息,沈旻珺没敢出去丢人现眼,这扒高踩低的自己在皇宫的时候便见多了,外头那群人只听从也只崇拜自己的父王与弟弟他这被一只熊猫都能打败的王爷,恐怕只是孔雀一族的耻辱。 心里这般想,虽然在不在意,还是会有几分微妙的失落感。 翻阅奏折的沈灏珏下意识抬头,便见那只小孔雀抱着膝盖委屈地蹲在一边,也不知想些什么,额头的乌云越来越多,眼瞧着便能落雨。 下意识替他挥挥手,扫去那团乌云,沈灏珏比较好奇的是,这只傻鸟能想什么,能把自己想到这地步。 “父王,”见是自己父王,当即昂首挺立,一扫先前的不快,“何事?” “想什么?能与父王说说?”自己刚问,沈旻珺便往后挪了挪,“没什么,只是在检讨自己做错过多少事儿。” 沈灏珏到时好奇的挑眉,“你还知道自己有错?” 被这般说,沈旻珺立刻又耷^拉下来,“父王我不想回去,那场战役败后我被兔族所救,便想着自己今后便不是沈王爷,和那群白兔子们一起活下去倒也不是不可。可,可……如今要我再入城池,我只觉自己毫无脸面,更是……”活不下去这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出来了,他仿佛是个要死要活的女人。 委屈的瞅着一旁那小眼神让沈灏珏忍不住叹息,“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什么。我一族虽然骄傲入骨,却也不是肤浅之人。” “一次失败?”沈旻珺冷哼声,目光直视而道,“我自出生后便没有成功过,何来一次失败?那些高官之后的孩子与我玩耍时嘲笑我的翎羽,说我这般失败,给父王丢人现眼,如若他们是我,早就死了 。当时我便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其后研究神炮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能成功的事儿,如今依旧惨白,还被那只熊猫打落下水,赶出皇城。”冷笑声,“我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沈灏珏知道是理,关于此事,就连沈玉谷都与自己说起过。 如今见长子坚决,心中难存安心,愧疚之情越发浓烈,“你不必在意旁人如何说,我与你那弟弟并不当回事。” 沈旻珺轻笑着摇头,“如若父王执意回去,便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那份坚定不移让沈灏珏一震,“早知如此,你又何必丢人现眼?现在知道要死要活了?还要我这做父王的替你收尾?你这到好意思?” “父王为何就不愿当我死了?让我留在兔族?给我一丝生存的希望?”沈旻珺依旧那般笑着,“眼不见为净多好?我自出生起就给你丢人现眼到现在,父王也早该习惯了,不是?” “不!”沈灏珏下意识反驳,可随即便瘫软的靠在车背上摇头叹息,“你小时候并没有给我丢人现眼过。” “有没有不是父王说了算,”沈旻珺逐渐沉下脸色,“或许在你心中那懦弱无能的长子也就这么养着,大不了再生一个,依旧可以继承王位。长子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不可,我孔雀一族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人。”说到此处,沈灏珏脸色微微铁青僵硬,他便知道自己并未说错,笑意更浓,“扔到一旁,专心培养刚刚出生的幼子,长子他愿努力便努力,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反正再折腾也就这样,一个刚出生就被群臣否决的长子,自然不可能有何作为。”说到此处,忽然轻声说道,“看来我没说错。”说着便是一阵叹息。 “那又如何?”沈灏珏见被揭穿,倒是也不恼,反倒理所当然。 “的确没有怎么样。”沈旻珺见他如此随意,丝毫不觉有何过错,微微叹息,“我只是好奇,为何父王不效仿绍辉君?白子一处,便当着群雄之面,将其掐死?此作为却更能凸显父王之威,也可免去我的麻烦。” “你便如此求死?”沈灏珏浑身泛凉,“我给你一次次活下去的机会,你却用来求死?” 作者有话要说: 24第23章 “不错,这也是你给的,就如同先前的宠爱,也不过是你给的,你觉得需要你觉得趣味,便给了。”沈旻珺淡淡而谈,“你却不会想想我需要什么,我需要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让我活着出生,再不该让羊仙姑替我占卜,更不该带着弟弟把年幼的我独自一人抛在凤凰城内举目无亲,更无人手可用,最后不该让我离开兔族……那日我说,我不是沈王爷并非玩笑。只有我不是沈王爷,我万可活下去,但现在留在你身边的长子只可能是沈王爷。您又要我有何脸面出现在凤凰城内?一个败君之姿。” “呵呵,事到如今却是在责怪我这父王,不好好检讨自己的过错?”沈灏珏心中虽然愤怒异常,脸色笑意冰冷,却并未正面回答。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责骂那不争气不懂事的蠢货,做错了,便是责怪别人,妥协责任,最后寻死觅活? 沈旻珺听着整个人如失去傲骨般,瘫软在车上,望着车顶,许久,“父王打算回去如何责罚我?”自己已经脸面无存,或者回去自然会被人耻笑,还好意思苟活于世。 再加上父王的责罚,就算不重,却也毫无脸面。 更何况他过去的部下,又如何由脸面在别人手下做事? 自己岂不是还要殃及他们?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武不成,文不行,如今倒是与他闹脾气,连孔雀一族的傲骨说丢便能丢? 沈灏珏当真是有几分看不上那长子,过去还觉可爱,想着小时候的疼惜,倒也罢了,养在身旁而已。 可如今,他却觉得没必要。 既然他不愿留在凤凰城,那今后就待在凤凰城内终老吧! 第二日,一行人再次回到凤凰城内 。 气势浩荡,百姓夹道欢迎,沈王爷那一身白羽便是在躲闪也不可能全部藏的起来。 想着便干干脆脆的入了城门,可尚未跨入大殿,便有老臣拼死启奏。 “将大人何事?”沈灏珏不满的回头,站在台阶上房,他左右两侧便是他的两个孩子。 “我皇啊,你如何能让那不祥之子再入城池?”那老臣高举双手,徐徐拜下,“王当年宽恕,并不在意沈王爷的所作所为,还给他凤凰城,可他却惹来争议,让武林中人指责不会管理城池,民不聊生!甚至让人推翻!这等,这等!他又有何脸面回来?入住皇宫?” 沈王爷看着,他也只是看着,冷眼旁观。 沈玉谷很好奇,他居然没点反应? “我做之事,无需你来插手!叉下去!”沈灏珏说着便不耐烦的挥手。 “王啊,我皇!当年老臣等人便说,他不可留!不可留,王为何不效仿绍辉君?!”被越推越远,却依旧咆哮远至。 沈灏珏联想昨夜同样有人与自己说,为何不效仿绍辉君,不由下意识看向那人。 白发,红目,平静如水,却不见涟漪。 莫名的,心中有些发虚也有些懊恼的悔恨,他昨夜似乎…… 想着,又觉得自己并没过错,他是那小子的父王,岂有自己赔罪之说?更何况他给了他一次次生的机会,他自己要放弃不提,还多次责怪自己这做父王的。 他不记得,小时候亦如此教导过! 甩袖入宫,“自今日起,一直到祭祖之日前,都不得出你的凤首宫!” “是。”沈旻珺领命退下。 反倒是沈玉谷微微有些不安,“父王,哥哥被当众羞辱……”他为何不训斥那老臣? “这是他自找的 !”沈灏珏咬牙切齿,先前那表情是做给谁看? “可,父王不怕哥哥寻短见?”沈玉谷微微不安。 “他会?”沈灏珏显然是早已看头了那小子,“如若真要死,早死了,被兔族所救那日^他还有羞耻之心,便早死了。昨夜还威胁我说回凤凰城便带着他的尸体回去,可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沈玉谷不知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哥哥的性子骄傲而倔强,又如何可能这般轻而易举,无所谓的被父王带回后还面对羞辱也毫无反应? 他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只是眼下,父王还在火头上,自己多说无益,还不如他先派人盯着点。 代见父王离开后,沈玉谷立刻火急火燎的转头命令身旁的侍卫,“派几个身手好的给我盯着凤首宫,只要我那哥哥出了点问题,全都别给我活了!” “是!”领命而退。 要不是那侍卫是沈玉谷的心腹,料不准心中还有几分不快。 沈旻珺回到常住的凤首宫,心里有些疲倦,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双目眺望远方,却无焦点。 出乎沈玉谷意料的却是其后几日,他那兄长,既没有上吊自尽,也没寻死腻活。反倒是入往日一样,吃饭、习武、看书、写字,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心中那抹难以安心也逐渐被时间摸退,甚至放松了几分警惕。 出兵便要祭拜祖先,并在当日列出功臣与罪臣,对沈旻珺的赏罚也在那日。 由羊仙姑挑出黄道吉日,三日前君皇以及其两位子嗣带头,戒斋三日,焚香沐浴,百官跟随。 夏日早已退去,秋日的风光沾满街头 。 今日第一片落叶飘下枝头时,沈旻珺已经起身,外头尚未日出,但他知道离祭祀还有两个时辰,而他还有一个时辰便该与父王回合。 走下床榻,微微舒展背后的羽毛,他回头看着,看着忽然不由轻笑,拉开抽屉,掏出笔与红色的颜料,抓着尾羽,画上眼圈,微微舒展尾羽,抖动着带来一阵阵微风,让那些染料快些干。 待干透后,他才脱下衣衫,换上昨日便送来的服饰。 祭祖,他小时候也曾跟着父王一起去,那时候父王还牵着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喜爱。 后来弟弟出生,他身子又弱,不去了几次后,父王再也没让他一同前去参加。 如今这次祭祀的主角倒是自己,料想当年,他是万万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浩瀚的人群,大多都是凤凰城的百姓,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前头几排才是他孔雀一族之人。随后大臣、几座城池的城主。 他与父王站在台阶至高处,俯视着人群,仪式繁琐而沉重,低沉而庄严的乐曲以及羊仙姑在前头装神弄鬼的祈神舞,片刻那年迈的羊仙姑退下,迎来的则是年轻貌美圣洁的孔雀一族女子。 孔雀一族的女子与大多数族类的女子一般,没有华丽的翎羽,更没那美艳夺目的尾羽,但他们面容姣好,眼角带着一抹嫣红,分外可人。 嘈杂的祭礼过后,父王上前一步,大声嘉奖他的弟弟,并剥夺了自己沈王爷的称号,此生禁足与凤凰城内,不得外出一步。 沈旻珺侧头看着他那亲生弟弟的侧脸,真的和父王很像呢,怪不得父王这么喜欢他。 底下大臣赫然起身反对,指责自己种种错误,末了还希望父王效仿绍辉君大义灭亲。 “白子本就不该存,我皇仁慈,当年便留了他一命,可却惹来众多灾祸!不可再留!不可再留!”那老臣话音未落。 随后便跟上众多大臣,沈灏珏脸色不快,他自然会责罚沈旻珺,可在惩罚,那小子都是自己的种,又如何能杀? 更何况,按理说沈旻珺治理凤凰城有功,不过是没打败侵略者罢了,何须杀之血祭? “够了 !此事乃是外祸,与他无关!”颇为不悦的训斥,却引来更多的反对。 沈灏珏想着自己是不是这几年的手腕太过仁慈,让那些老不死的敢违背自己的意思? “父王莫要为难,”沈旻珺向前跨出一步,可两人离得太远,饶是跨出一步也无法缩短两人距离,“我只问在场的大臣,你们当真觉得我该死?又为何该死?难道便是出生白子便是该死?” 那老臣虽说跪在地上,却面露不屑,“这是自然,白子本就不详!我皇仁慈,念你幼小未除,你却长大后也不知为王分忧!早早自尽!” “原来为父王分忧便是自尽?”沈旻珺下意识的喃喃,“我治理凤凰城多年,城中没有一个百信饥寒交迫,这也是错?” “你无需为自己脸上贴金,凤凰城本就富饶,我皇当初交到你手上时,便富足,你不过守了十几年罢了,何来光荣之说?本该如此!本该如此!”那大臣服气而吼,“可你却搜刮城中百信的铁器,还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引来武林中人不满,让贼子趁机!自己更是守不了城池,还要我皇发兵!丢脸,丢脸啊!你却还有脸回来!” “不错,那些枉死的士兵都比你有用!你要向那些出兵死去的士兵如何交代?”紧跟而上的言辞更为过激。 “父王,你为何不为我说一句?”沈旻珺浑身泛凉,“难道你也是这般认为的?”侧头看向自己一直仰慕的,高高在上的父王。 后者却觉有些不快,“你且退下,莫要给自己找没脸!”如今大臣训斥不过是他自找的,否则这祭祀早已结束。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那为何还要让我回来?我说过沈王爷早已死了,不是?”说着手臂上滑下一把冰冷的匕首,“既然,各位大臣说该用我的血,血祭,那我自然不会让父王为难。”说话间,右手猛然向胸口刺去,这一刀可谓是毫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25第24章 沈灏珏离得最近,可饶是如此也来不及阻拦,反倒是一直留心自己兄长的沈玉谷抬手抓了什么便扔过去 。 只可惜,沈旻珺一心求死,那一刀又快又急,撞到手腕的同时,那刀也刺破衣服,狠狠扎入胸口。 尖锐的疼痛反倒让沈旻珺松了口气,整个身子瞬间瘫软在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轻笑,“我就说过,我不会回来的……你,你偏偏不信。” 那一言顿时让沈灏珏清醒,几乎下一刻便出现在他身旁,可那把匕首他却不敢随意拔^出,“太医!太医!!” 底下那群叫嚷的大臣也是一愣,随即见沈灏珏铁青的脸色顿时把头死死埋在地面不敢随意抬起。 “父王,我不该回来,不该……软兔子其实挺好,凑合凑合一辈子也蛮简单的……虽然我不喜欢吃青菜萝卜……对不起,这辈子就给你丢脸,其实我也不想的,”弥留间,沈旻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些的言辞都下意识的,“大炮的图纸我交给野狼了,他很好,重用。爹爹冷,爹爹为什么不要我?就因为我的羽毛颜色跟爹爹不一样?所以我该死?其实我很努力了……我不要做沈王爷……我不要……” 沈灏珏双足轻点地面,丝毫不敢停留。 怀中之人声音越来越低,虽然他已经点了穴^道止血,可饶是如此,那艳^丽的鲜红依旧往外一股一股的涌动。 沈玉谷立刻命人压下那几个大臣,看着地上那滩血迹暗暗发恨,“百密一疏!”千防万防,却偏偏在这时!他不认为自己的兄长有何过错。 心里更是对父王产生些许不满,为何不替哥哥辩解? 按理说,父王不是对兄长更为亲密?小时候他还听说父王比较宠爱兄长而感到不快,可如今,别说当年的宠爱不见,甚至他也如同底下那些大臣一样,觉得兄长有错? 命人抹去那血迹,瞧着那几个被压而不服的大臣,抬腿便是一脚,“他!沈王爷!是我兄长,是我父王的长子,你要我父王杀了自己的儿子?你为何不自己回去杀了自己的子嗣?”说别人轻松,为何不自己做作?! “王子,如若我家有白子,我自然会下手!”那老臣却铿锵有力的回答,丝毫不觉自己有何过错 。 “那我且问你,除了我哥哥是白子外,他还有什么错?别用那些被武林中人忌讳的理由!别说研究大炮的事儿!大炮一出,自然会惹来那些蠢货的嫉妒和不安!你可见过大炮的威力?你可知道那些大炮的前景?你们只是说那是玩物丧志,那是垃圾,可你们为何就不看看他的威力?饶是几个武林中的狗屁长老,都抵不过一座大炮。”沈玉谷越说越怒。 他那兄长的确小时候与自己疏远,却也因这些人的过错! 自己刚出生时,哥哥还是亲近自己的。 时常会背着人偷偷来瞧他,哪怕长大些,也会带些小东西来逗自己开心。 只是随后开始研究火炮,方才逐渐疏远。但他没忘记,大哥刚开始喜欢火炮时,眼中那带着的笑意,满满的自信。 他还记得那夜,他哥哥说,“玉谷,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武功很差很差,一直被老师说。但我今天发现一样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等我研究发明后,它一定会让我变得很强!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也不用怕别人说了!” 他天真的等着兄长便强大的那天,然后,带他去城外玩耍,就和普通人家的兄长一样。 可他等了一天有一天,最后等到的不过是……父王牵着他的手离开,这座凤凰城。 白色的衣服,艳红的鲜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沈灏珏想。 他一直认为自己这长子,懦弱,无能,如今更是一无是处,把所有的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 可,这次他到能对自己狠心了。 可偏偏他狠心了,自己却又不忍了……后悔了,懊恼了。 “王,刀拔、不拔请给个说法。”那太医看了眼伤势,微微叹息。 “拔!为何不拔?”说到此处,却是咬牙切齿。 “不拔,我还能让他与你说上几句话,拔了,或许就凶多吉少,十有八^九这便是最后一面 。”那太医苦叹,“先前在路上我便说了,沈王爷身子弱,自小就弱的风一吹就能倒,先前便已经病成这样,随后又是思念成疾心思过重,郁郁寡欢。其实,这一刀到没伤到大碍,最后二王子出手人,让沈王爷的刀偏了三分,伤不了性命。可,这底子太弱,对别人而言休养一两个月便能康复,但如今却不然。”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要么,王就最后与他说说话吧,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你。” “拔!我要一个死人何用?!”沈灏珏打断念念碎碎的太医,垂于两侧的手,捏成双拳,尖锐的指甲刺破肌肤都毫无察觉。 那太医张了张嘴,最后苦笑声,“听天由命吧,这只小孔雀落水都死不了,或许正是个命大的。” “去把我那只万年参拿来!”沈灏珏挥手赫然命令,“切成片,给他含在口中!” 太医拿了参片,搬开沈旻珺的嘴,塞入。 下刻便拔刀,那动作干净利索的。 只是,血居然一时半刻怎么都止不了。 那老太医都慌了心神,死命的压着,取了最好的止血药物。 又用绷带绑紧了,这才止住,但再一探脉搏,心一沉…… 暗叫,完了完了! 一旁守着的沈灏珏见那太医脸色难看,当即推开,抓过手腕,随即脸色苍白。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这样,或者说他如今在不见待沈旻珺,但那也是自己的子嗣。 不不不,他不是不见待,如今心如刀剐般的疼痛,让他明白,这小子毕竟是他的长子,自己依旧喜爱异常。 或者说,他…… 不不,他怎么都想过,可却想不到这孩子真的会死。 他说要死要活的话,可也就说说,从来没动过,甚至一把刀都没架在自己脖子上威逼过。 可,怎么说死就死了? 沈灏珏浑身泛凉,捏着那手腕的手都微微发抖 。 看着那脸色苍白的沈旻珺,他怎么都控制不住想起那天,马车上那孩子似乎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我不会回凤凰城的,我早已没了脸面回去,要回去,你便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自己见他根本没动作,心里还耻笑那小子贪生怕死。 可,真有了动作,为何怕的却是自己? “救!救活!”他还记得那小子有多少爱惜自己的尾羽,他头顶那几根羽冠是多么可爱,比这主人有趣多了。 还有,小时候软软糯糯的,一受委屈便会扑到自己怀里哭,会告状,会诉苦。 哪怕之前,自己觉得趣味,喂了次饭,那傻小子也会傻乎乎的什么都不说,就吃白饭。 还有,再这之前,他也是,他会软^绵绵的,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尾羽,惋惜的样子很有趣……. “他是我的长子!我的长子!我如何会愿意他死?!”沈灏珏坐在床头,紧紧抱住那孩子的头。 那天他也抱着他入睡,身体柔软的甚比女子。 小心翼翼的,睡熟后,却卷缩在他怀里,一拱一拱的,煞是可爱。 被他掀掉被子时,忽然冷的瑟瑟发抖,还穿着里衣,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陪着眼角的玫红,让他心神一晃,甚是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是生了闺女还是儿子?到底是个王子还是公主? 可他却已经一脸羞涩的抱住那尾羽,侧着头不敢看自己。 这孩子……他的孩子不是? 小时候毛茸茸的一小团,白子又如何?谁有他的圣洁?谁有他的甜蜜? 那时的依恋,眷恋,软^绵绵的拽着自己,一声声的父王,四下无人时,还会学着宫外人那般叫自己爹爹。 叫他,爹爹…… “王,还请让开 。”那太医见沈灏珏眼中泛着水色,忍不住叹息,“且出去,我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这话让沈灏珏顿时清醒,“此话当真?!” “自然,只是还请阁下出去片刻。”那老太医微微叹息,说话间却割开先前绑好的绷带。 沈灏珏犹豫了一片刻,终究还是转身。 只是刚出门,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沈玉谷,后者见父王神魂落魄当即心里慌乱,“哥哥怎么了?” “太医说或许有救。”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把沈旻珺已经没有脉搏的事,告诉幼子。 “那就好。”沈玉谷松了口气,嘴角也带了几分笑意,“哥哥一直命大。” 见幼子如此天真,沈灏珏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重重叹了口,他自然知道,长子自尽的事,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如若不是自己强行带回,他或许还和那群傻兔子无忧无虑的一起生活,如若不是自己一路冷言冷语,也不会让他这般寒心,最后那根稻草还是自己压的…… “玉谷,是不是也觉得父王今天错了?”微微侧身,沈灏珏有些不确定的下意识询问。 “父王哪里有错?”沈玉谷笑的有些牵强,“哥哥不会有事,父王莫要多想了。” 不用多久,他也知道幼子心里难免多了几分责怪之意。 “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看他不顺眼。年幼时他是那般可爱,我也是百般疼爱,虽然知道他无法上^位,继承大业,可也觉得这样更好。这般柔软的孩子,如何能扛的了这片天下?他本就该被我护着。只是,越长越大,越发不讨人喜欢了。”喃喃着,低头却见胸前那片绯红。 如今,沈灏珏只觉得那一刀不是刺在那孩子胸口,而是刺入了自己的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26第25章 “父王,你希望给他一片天下护着他,可哥哥再怎么说都是长子,旁人对他非议众多,你护着他,只是你给予的宠爱罢了,并不能真正护的了他。哥哥一直想要的,不过是你的认可。”所以,他那哥哥真正伤心的不过是,那些臣子非议时,做父王的居然没有出面维护。 沈灏珏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方才问,“你怎么知道他会自尽?” “哥哥,很早便表现出来,只是在马车上有你在,入宫后我派人盯着,也只有那时他方才有机会得手。”生于谷说着说着低下头,“只是,千防万防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不,你做的很好。”是他太过愚蠢,居然以为那孩子只是说说。原来,他不动手不过是一直没找到能得手的机会。 他本就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如若一次不成,或许还会引来旁人的耻笑和警惕,再动手便难了,所以他很有耐心的一直等,一直等。 “你哥哥出生后,你母后便要我起誓,永远护着他周全。带你出生后,你母后临死前更是要我保证,你那哥哥就算继承不了大统,却也能有一栖身之所。所以我见他一心权威,便把凤凰城给了他,心想,这也算是对的起你母后。”许久,他都没听见房内传来任何动静,心微微有些不安,“不知,这次你母后会不会在上天保佑你的兄长。” “哥哥不是想要权位,他对那东西兴趣不大。”沈玉谷嘴里有些苦涩,“小时候他一直背着人偷偷来看我,我记得每次来见我时都很高心,说我能帮助父王,和他不一样,他老是给你丢脸什么的,说我和你一样漂亮,自己那些白毛枯燥而乏味。说了很多,但每次都是围绕着您……”说到此处,略带无奈的叹息,“不提了,哥哥终究会没事的。” “是的,终究会没事。”微微垂落的双目带着几分不安。 要说,沈王爷的命肯定是大的,否则后续又该如何进行? 这太医当年也是世外高人,有这一手的好招,这般那般一折腾,沈王爷要死倒也不容易,只是,要活的好,倒也难 。 沈灏珏与沈玉谷在外真正等了两天一夜,方才见那太医推开门微微颔首,“人虽然救回来,只是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却不好说。”说着便跌跌撞撞的往自己太医院跑。 毕竟一把年纪了,怎么说也累得够呛,要歇息歇息了。 沈灏珏见人有脉搏,心顿时安了下来。 俯身瞧着那苍白的脸色,干枯的双^唇,没有往日的艳^丽。 反倒是眼角的玫红倒是多了几分诡异的色泽…… 只是,人醒却是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的苦熬暂且不说,这久在病榻上徘徊的沈王爷终于睁开双目时,却觉得只有一个感叹,“这样都没死,我还要怎么折腾?” 被阿宝打落下水,没死成被兔子救了,先前一刀扎入胸口,还没死成,这小时候病病拖拖的,没死成倒也罢了,居然这样也行! 睁开眼瞧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行,没死成他也没脸见人了。也不知道父王他们有没有回毕方城,还有自己昏迷多久了?如若他们早就回去倒也好,自己不必装疯卖傻。 但如若没回去,待会儿见到面,父王他骂都能骂死自己! 沈旻珺忍不住揉了揉脸,一心求死都没死成,他能不能更丢人点?! 听到房门被推开,随后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心里顿时紧张的厉害,他实在不愿意瞧见父王失望的目光,以及恨他那不争气的德行! 所以,所以,死不成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沈旻珺迷迷糊糊的爬起半个身子,随后立马吃痛的跌倒会床^上,捂着胸口喊疼,眼泪珠子都在往下掉,让人瞧着,便觉得可怜 。 沈灏珏本是例行公事来看看,毕竟昏迷都这么久,可谁知今天刚推开门便有惊喜,自然他不知道的是,惊喜还在后面呢~~ “你怎么了?”瞧着那小家伙一醒来便哭,顿时心疼,本来到嘴的责备顿时被吞咽下去,“可是疼了?我替你叫太医。” “爹爹,爹爹我为什么胸口这么疼?”说着便哭喊着用小手搂住沈灏珏的脖子,“珺儿好疼,好疼的。”说着那眼泪主子一颗颗不要钱的往下落,“爹爹替我揉揉。” 沈灏珏听着那撒娇的言辞却是一愣,低头见沈旻珺那张小^脸苍白,心里有些不太确定,“珺儿如今几岁了?” “嗯?珺儿不是刚过了四岁生日?”沈旻珺天真的侧着头,满是不解,“爹爹忘了?爹爹还送了我一把小匕首呢,希望我今后能认真练武,长大了和爹爹一样厉害!”说着,原本苍白的连都多了几分兴奋的红晕。 沈灏珏愣愣的抱着那孩子,心里不知如何想。 四岁,旻珺还没学武,他的身子骨不适合习武的事情还没被人知晓,那些群臣们还没针对他,刁难他。 他还很念着自己,喜欢要抱抱,要亲^亲的孩子。 “旻珺很喜欢习武?”喃喃着,他似乎也曾这么问过。 “嗯!习武想爹爹这样,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不会再被别人说了!”那孩子,也是这般回答自己的。 难道他真的忘了?把一切的不快,一切的痛苦都忘得干净? 回到自己最开心,做无忧无虑的时光? 沈灏珏想到这便不由自主的搂紧了那孩子。 这也好,这也好…… 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他们都希望的。 “爹爹……”沈旻珺有些不确定的低头瞅着自家父亲 。 “怎么了?珺儿。”说着却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床^上,这一刀不浅,或者说,很深,深的险些夺取这孩子的性命,虽然养了三个月,可早已伤了根本,沈旻珺的身子本就不好,今后养起来要更为小心。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沈旻珺伸着小爪子比了比,“我似乎……变大了?!”说着惊愕的瞪大那双眼睛。 沈灏珏平静的看着,随即浅笑着,神情柔和的揉着他的小脑袋,“珺儿是长大了,然后不小心撞到脑袋,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沈旻珺憋着小^嘴,似乎在努力想明白,可越想,这张小^脸越憋越红,“呜呜,爹爹的意思是我应该是大人,然后忘记了?” “嗯,忘记了。”说着低头亲吻眼角,“忘记了也一样是爹爹的小孔雀,如今你先养好身子。” “长大了的我是什么样?”被亲了亲,脸颊泛着红晕,却伸手要搂住父王的脖子,越发好奇的询问。 下意识抱住那只小家伙,沈灏珏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你长大了还是那样啊,一点都没变。” “我,我有没有替爹爹分忧?有没有,有没有变得很厉害?练好武功?”小爪子兴奋的一挠一挠。 那张小^脸也因兴奋而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分外可人。 沈灏珏搂住自家小孔雀,抱在怀里,“我家的小孔雀这么可能不厉害?别人还叫你沈王爷呢。” “沈王爷?”沈旻珺那张脸皱成一张包子,“算了,爹爹觉得好,那就肯定好的!”说着小小的打了个哈气,“父王我饿了。” 沈灏珏拍了拍手,下一刻便有侍女端上药和清淡的粥。 沈旻珺理所当然的张嘴,后者都没多想,理所当然的替他喂食,末了擦了擦嘴,“要不要睡会儿?” “嗯,药还没喝呢。”沈旻珺一日三餐都要喝药,这胃自然不太好,所以,药一般都放在饭后用,药性虽然不佳,却不太伤胃。 “小心点,”扶起那只小家伙,见他一口闷了,那张小^脸又皱成包子,便不由好笑,“你啊,到现在都没长大 。” “嗯?珺儿会努力长大的!”说着还气鼓鼓的撅起嘴。 那俊秀的面容,当真是面如桃花,樱^唇娟红,长长的睫毛双凤之眸夺目而光彩。 他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灵活的小家伙?外界给他的压力太大,自己似乎也在无形中,给与他更多的压迫。 “是啊,我家珺儿在努力长大。”好笑的摇了摇头。 便在这时,房门被叩响,“父王,我进来了。” 沈旻珺好奇的看向门口,见一个与父王长得七分相似的男子,神情傲然推门而入,眨了眨眼,“父王他也叫你父王?”小心而颤抖,带着几分不确定。 “嗯,他是你的弟弟。”沈灏珏一时不确定如何解释。 沈玉谷的出生是因群臣对沈旻珺的不认同,而四岁的沈旻珺还尚未习武,天真活泼,不知世事的年纪,自然不知道今后会有个弟弟。 沈旻珺头顶的羽冠都耷^拉下来,小小的窝成一团,“弟弟和父王长得好像,真好。”眼中的羡慕怎么都藏不住。 毕竟还是孩子,又如何能瞒得了旁人? “父王这?”刚入内的沈玉谷显然不明情况,有些错愕。 “你兄长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如今只有四岁。”说着却动手亲^亲拍着沈旻珺的后背哄着,“珺儿不喜朝政,才有了玉谷。” “哦,”小小的点头,可双目却迷恋的瞅着沈玉谷的尾羽,“真漂亮。”说着小爪子便想撩。 父王的他不敢碰,但弟弟的应该可以吧? 沈玉谷尾巴被抓,有些尴尬的瞅着父王,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咱一直觉得有虐了,才有甜,记得收藏,其后马上甜了... 27第26章 可沈灏珏却不理他,反倒是一下一下的揉着沈旻珺的脑袋,“喜欢?” “嗯 !弟弟的尾羽好漂亮,和珺儿不一样呢,真好。”说着还用脸颊蹭了蹭,可随即便被沈灏珏拽走,“父王?” “你弟弟刚从外面回来,脏。”说着面无表情把他塞入自己怀中,“旻珺的尾羽也很美,世人都没我家旻珺的尾羽漂亮。” “父王真好。”说着也不要那弟弟了,小爪子一伸,扑入沈灏珏怀里,“其实珺儿知道自己很丑,就白乎乎的颜色,一点都不如父皇漂亮,甚至比不上那些侍卫侍女来的美艳。” “珺儿的美,父王知道就好,不需要被旁人知晓。”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怀里的小家伙脸颊泛红,羞答答的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哼哼~~”小小的拱了拱,打了个哈气。 “睡吧,父王陪你会儿。”说着一下一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 不过半刻,见沈旻珺熟睡,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拿到放到枕头上,自己与沈玉谷轻手轻脚的退出房内。 “父王这……”沈玉谷惊的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他忘记过去的一切,只有四岁,这也好。”说着轻轻叹息,“当年便是我没照顾好他,如今倒也算是有补偿的机会。” “可……”沈玉谷担心的不是这个,“外界瞒得住吗?万一旁人在他耳旁说三道四。” 沈灏珏心里也清楚,旻珺为何在弟弟出生后越来越偏激,与自己越来越疏远,除了自己一部分外,便是那些说三道四之人,“让宫里的管管自己口舌,如若说了一句不该说的,拔其尾羽、剪断舌头,逐出凤凰城!” “是!”沈玉谷得了父命,便知道不可松懈对那兄长的看护。 “如若你有时间多去陪陪他吧,”沈灏珏说着,却又回到房内,“过去你们并不是亲近。” “私下关系还成的。”沈玉谷忍不住嘟哝了句,“喂~~父王,那些老家伙呢?怎么办?” “查查有没有把柄抓,割职,抄其满门,如若家底干净,便以枉议皇族定罪 !”说到这眼中带火。 沈玉谷却有些无奈的称是,其实那些大臣的话,兄长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不过是随后询问父王是否也这般认为,为何不替他说话,而父王却觉得他自讨没趣,这些话自己惹来的。 只是这种话他又不能说,憋了憋嘴,他那父王心高气傲的很,目中无人,如今因愧疚而对他那兄长上心,可料不准将来……哎。 门外,沈玉谷想了不少,门内,沈灏珏瞧着自家长子,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窝着书,坐在床头,便是守着自家小孔雀,只是那只小孔雀熟睡时便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尾羽落在被子外,偶尔不安的甩来甩去。 动作稍大,便会把被子拽到一旁。 沈灏珏瞧着无奈,只能把被子再盖上去。 可没多久,依旧会重复。 几次下来,沈灏珏揉着眉心,干脆脱了外衣,上床搂住小家伙,又小心不要压倒他的伤口。 不过所幸小家伙感到热源,便蹭啊蹭的扑了上来,一手拽着自己的前襟,小^脸蛋埋在胸口,舒坦的蹭了两下,倒是睡安稳了。 沈灏珏见他睡的这么香甜,不由回忆起小时候…… 似乎是在旻珺五岁,群臣反对,被迫无奈之下,他的王后又怀了一胎。 小家伙很不安,就算自己与他说,今后依旧还会疼爱他,这只小孔雀都会咬着下唇,害怕的瞅着自己。 那天,外面吓着磅礴的大雨,雷鸣交加,已经过了午时,自己用餐后开始看奏折。 忽然,正殿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自己真奇怪,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不禀报便往里闯时,便瞧见一只湿漉漉的小家伙。() 头顶的羽冠都被打湿,黏在脑袋上。 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沿着那尖细小巧的下巴落到前襟 。 浑身都湿透了,这只小家伙还傻乎乎的托着一条满是水的被子往里蹭。 一边蹭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己,眼睛挣得大大的,充满恐惧和不安。 那是,他无奈的扔下笔,对他招了招手。 立马的小家伙喜出望外的扑到自己坏里,自然还没忘记那条湿哒哒的小被子。 沈灏珏记得自己嫌弃的扔了那条被子,从一旁抽^出锦缎替他擦头发。 那时,深秋,天色寒意,当天晚上他便发烧感冒。 那群看管不佳的侍女被他责罚后不知扔到何处,随后派来的便是王后身边的侍女,那些侍女更为大胆,虽说照顾熟练,可……却会咬舌根。 自己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他八岁之后…… 但那晚,小家伙也是这么躲在自己怀里,抽泣着问他,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要自己了? 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的,会更加努力练武功的,会更用心读书的,不过他也会做个好哥哥,替父王照顾好弟弟。 说了很多,自己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看着奏折。 似乎,他当时只是觉得小家伙的不安而已,过几日便会好。 初做人父,他并不知道如何照顾孩子,按理说旻珺很优秀,也很独特。 他聪明,要自己操心的地方很少,可他们父子又怎么会走到这步? 想着,想着心中涌^出一阵疲倦,搂住自家小孔雀打了个小哈气,往下动了动,亲了口旻珺的额头,“今后不会了。”旻珺的失意,何尝不是给他,给自己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 再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沈灏珏睡的脑仁有些疼,这一觉倒是出预料的长。 低头,那只小家伙也已经开始揉眼睛,“爹爹早 。”小家伙已经不小了,就算内心还是个孩子,但外壳已经成年,身形修长,单薄,皮肤细滑,比最好的丝绢都要好上几倍。 沈灏珏有些无奈的替他拉了拉里衣,孔雀一族多为美貌,天生便带着贵气,身为皇族更是如此。 这只小家伙长得更像他娘,柔和而纤细,如今他更希望这是个丫头而不是傻小子! “睡醒了?”裹紧衣服,又拉了拉被子,小家伙懒懒散散的趴在自己怀里。 “嗯。”乖巧的点了点头,“胸口还是疼,爹爹我不是撞到脑袋了吗?”迷迷糊糊的仰着头询问。 “撞到脑袋后,你跌倒时,前方刚好有一把刀,你恰好撞上去了,那刀口伤的较重,这段时日^你好好养着。”沈灏珏说着也不觉有何不对,顺溜的厉害。 傻小子自然点头,觉得父王说的什么都对。 末了还用小^脸颊蹭了蹭自家爹爹的,“父王好饿,人家不想起来吃饭,怎么办?” “这几日^你本就不能起床。”睡了这么久还累,可见身体虚弱到什么地步。沈灏珏有些无奈的叹息,“我先起来,待会儿自然有侍女伺候你。” “爹爹不和我一起吃?”说着还下意识抓^住父王的袖子。 “嗯,前朝还有些事要处理,已经晚了。”沈灏珏没敢躲,怕小家伙没抓到人,反倒伤了自己。 “哦,是儿臣不好。”说着也不在多留念,反倒是笑容满面的仰着头,“爹爹快去吧!” “嗯,午后会过来看你。”起身,在他额头流下一吻,便有侍女伺候下匆匆出门。 沈旻珺瞧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无趣的打了个哈气,挥挥手,“下去吧。” “王让我等伺候大王子梳洗。”带头侍女微微抚了抚身,“用完早餐再睡吧。” “退下!”不快的训斥,“难道我的话都不听了?” 带头那侍女一吓,当即跪与地面,“奴婢不敢 。” “莫要让我说第二遍,滚吧。”说着自己拽了拽被子,蒙住头。 那侍女出门前拉上替他帘子,锁紧房门。 沈旻珺蹭了蹭被子,舒坦的大手大脚展开。 脑袋闷在被子里,尼玛,这都行,居然成了…… 他那傻弟弟相信倒也罢了,他那父王居然也信了?!没找御医就信了?! 抱住被子,心里哼哼着,尾巴在外兴奋的乱甩,脑袋拱在被子里,嗷嗷乱叫。 这走到半路上忽然不放心某只小家伙的沈灏珏忽然折回,见侍女在外守着,房门紧锁便皱眉问道,“旻珺在内熟睡?” “是,大王子命我们出来守着。”为首那宫女还甚是委屈的盈盈拜下,她是当年伺候在王后身旁的大宫女,如今却来伺候这什么都不成、还丢人现眼的沈王爷,自然不快。 “退下。”沈灏珏见那侍女带着几分委屈,心里虽然有些不快,却认为自家小孔雀是发过脾气惹的,便未责罚。 “是。”那宫女默默退下,心里却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调出去。 去哪都好过伺候这没用的东西,如若有可能调到二王子身侧,做个侍女也好,如若可能爬上床头,做个暖床的妃子…… 沈灏珏推门入内,第一眼便瞧见那条白花花的尾巴,死命的甩来甩去,脑袋和鸵鸟似的埋在被子里。 好笑的摇头,一把拽着后颈,抱到怀里,“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还下意识的拍拍后背。 小孔雀用力蹭了蹭自家爹爹的脸颊,幸福到爆表,“哼哼哼,爹爹,爹爹~~”说着尾巴还一甩一甩。 就差没张开的扑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口,这里开始往死里萌,所以亲们...tat收藏呢,留言呢? 28第27章 沈灏珏一把搂住那只毫无知觉,不知自己早已长大的傻鸟,稳住身形任由他扑腾。 等那小家伙闹腾累了,又挂在自己身上喘息,还哼哼着,“爹爹伤口疼,伤口疼。” 沈灏珏压了压太阳穴,抬手便对着他那小屁^股便是一巴掌,也不知道伤口疼到底是谁闹腾出来的! 被打了一巴掌,忽然娇气了的小家伙立马不开心,甩着尾巴,便要抽打自家爹爹。 只是,那小家伙穿着里衣,没穿睡裤…… 尾巴乱晃倒也罢了,还有蓬松悠长的尾羽遮盖那两条腿和浑^圆的小屁^股,可如今一扑腾。 这满屋子的羽毛倒也罢了,沈灏珏一巴掌拍上去,那叫清脆响亮。 小家伙哼哼两声,“爹爹打到我屁^股了!” 沈灏珏没来句手^感不错已经给他留面子,如今只能压着脾气训斥,“尾巴翘^起来,屁^股都露出来了!你还好意思?” 小家伙脑袋靠在他背上,脸蛋红了已经能拿来煮鸡蛋,毕竟骨子里还是一个成年的长子,现在撒娇卖萌耍无赖倒也罢了,可,可这样无耻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下限的。 立马,尾巴压得紧紧的,“屁^股今后只能给娘子看的!爹爹不许看!” “这话谁教你的?”这小家伙这么小就想着娘子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把手伸进他尾巴里,又捏了把那小屁^股。 “嗷嗷嗷!好疼好疼,爹爹耍无赖!”一闹腾,尾巴乱挣,这白绒毛本就脆弱,这前面一搏还没落干净,后面一搏紧随其后。 这真是…… 沈灏珏抱紧了那只小家伙,“别乱动 !”他担心再闹腾下去,这只小家伙就要秃了! “爹爹不许再打了。”委屈的小小咬了口沈灏珏的肩头,“不许欺负珺儿,珺儿很乖的。” “行了,”说着好笑,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尖,“到现在还不饿?” “不饿!”说着吧唧亲了口,“爹爹怎么又回来了?” “不放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说着替他拿来床头挂着的衣服,披上。 “不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尖叫。 沈灏珏替他穿衣的手一顿,有些惊讶的瞧着小家伙惊恐的瞪大双目,缩成一小团,心里抽抽的疼。 忍不住抱住,搂在怀里轻轻叹息,“不去就不去,待会儿我让你弟弟陪你玩怎么样?” “表,爹爹和弟弟肯定很忙,珺儿很乖,不打扰你们。”说着平复了会儿,舔^着嘴角,又起了坏心思。 沈灏珏见他那德行又好气又好笑,“说吧,怎么了?” “玉谷是我弟弟,要叫我哥哥!”他一想到一个和爹爹长得差不多,高高大大的男人要做小,叫自己哥哥,那德行又好笑又有趣。 沈灏珏是谁?怎么会想不明白? 摇头捏了捏他的鼻尖,“待会儿你怎么折腾都可以,现在把药喝了。” 沈旻珺抽着鼻尖下的药,往后退了退,“先吃点东西,池太医说,否则会肚子疼的!” “是父王疏忽了,”话音刚落,便有机灵的侍女端上准备好的点心送上。 沈灏珏对这种甜腻的东西不感兴趣,拿了块喂到小家伙嘴边,沈旻珺坐在床^上,他站着。 那只小家伙沿着头,小^嘴叼走糕点,嘴巴一股股的,好不容易咽下发现自己一口叼走吃起来太累,便干脆一口口揪着他的手咬,吃到一半还会舔舔嘴,仰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笑意满满的瞅着自己傻笑。 连着吃了三块,见自己手心都是碎末,小家伙侧头想了想,舌尖一舔一舔的把那些掌心的糕点舔干净 。 沈灏珏一时措手不及,被那滚烫的舌尖舔过手心的滋味仿佛是一道闪电从掌心一路酥^麻过脑袋。 呼吸下意识沉重三分,往日^他的确不近女色,可是男人便不可能毫无反应,这小家伙无知的作弄下居然其了反应?!玩笑吧? 滚烫湿漉漉的舌头还舔^着,沈灏珏有些不确定这反应到底怎么回事。 可低头见那只白孔雀低着头在自己手中吃食,露出劲后一大^片肌肤,原本还茫然却燃烧起的渴望顿时少了一把火般。 他自然知道,自己长子的面容有多优秀,有多柔和。 可如今这般…… 明知自己该收回手,却百般不舍,抬起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家伙一边舔^着,一边不解的抬头瞅着自己。 那纯真中带着几分诱^惑的滋味,顿时把这几年来的清心寡欲毁的干净! 心里暗骂了句,抽挥手,“该吃药了!”该吃药的其实是自己吧?! “可我还么吃饱……”小家伙委屈的撅着嘴,说着还掀开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 那绯红的两点娇艳欲滴,他几乎下意识想,如若是个姑娘,而非长子,眼前那两点或许还会是两团柔软,刚好掌心一握的椒^乳…… 谁家姑娘长得有他儿子这般俊美,柔和?美艳动人? 眼角的红晕,又有谁能比得过他家那傻小子?当真是楚楚动人都不为过。 “你看,肚子还是扁扁的。”说着拉住一只手,贴着自己的小肚子,“么肉肉!” 这孩子气的话语,配上掌心下,微微发烫,却细腻无双的肌肤,沈灏珏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勾引自己还是…… 果然,该喝药的是自己 ! 沈灏珏刚想着,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刚才端起的药往嘴里一灌! “爹,那是我的药……”沈旻珺全然无知的眨巴眨巴眼,舔^着爪子瞅着自家父王失态的德行,满眼坏笑。 沈灏珏几乎是失魂落魄的逃出凤首宫,带走远后方才微微平息。 暗骂自己的狼狈,回头瞪了眼凤首宫的位置,“这死小孩!” 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失了记忆,倒真的也好,能这么傻乎乎的无忧无虑,总比往日心事重重来的快乐。 今后,哪怕要养这傻鸟一辈子,他都心甘情愿。 沈灏珏想着又匆匆赶往前朝,今日事物自然随着沈王爷的苏醒而嘈杂。 前几日处罚几家并没让前朝臣子太平,听闻沈旻珺苏醒,再次吵吵嚷嚷的要除死。 沈灏珏看着那些叫嚷的老臣,坐在上^位,左侧自然有他的幼子。 单手撑着下颚,任由墨绿色的发丝飘落到胸前。 因他没出声,底下那群人越吵越闹,越发毫无顾忌。 沈玉谷听闻他们的喧哗,心中怒气横生,这是他的兄长,这群人倒也敢?! 这般当着他的面议论沈旻珺的死活?又该如何死?更是拟定了二十多条罪状?! “吵闹够了的话,便都退下吧。”见时辰差不多,也不知后宫的小家伙有没有吃午饭,上午的药他喝了……虽说都是补虚,生肌的,虽然没坏处,他喝了心里总归怪怪的。 “我皇啊!你万不可再放任沈王爷了!他罪该万死啊!”老臣见他根本不听,当即哭喊着便要跪下。 “哦?罪该万死?你们到说说哪些罪状?”嘲讽的冷笑 。 那大臣愣是又通读了边二十三条罪状,句句诛心!“你说他欺压凤凰城百姓?现在给我滚出宫门去问问凤凰城百信到底是喜欢你这不知世事的大臣还是喜欢他们的沈王爷!发明神炮也算罪状了?本王倒是怀疑你是否与武林中人勾结!那神炮乃是我一族的神物!是我长子赠予我的一族的神物!一顶大炮便能毁灭一座山头!这等威力,旁人眼红还来不及,你却要我毁了去?你到底是何居心?!来人,压下去!”说着挥手退下。 沈玉谷没急着走,反倒是站在上头瞧着脸色铁青的几个大臣,打了个哈气,“你们啊,就别去管我那兄长还有条活路,有心思闹腾这种事儿,还不如想想前头旱灾怎么办,哦对了,刚好要派去几个大臣,你们谁肯前去安抚民众?”话音刚落,却并未见到又臣子上前,反倒和乌龟似的缩着,心中更是不快,“一群窝囊的东西!我养你们有何用?!这点小事都不肯去办?反倒是一个个就想爬我兄长头上,弄死他?今后如若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先把你们的儿子送到那去赈灾!”说吧,冷哼声,跟上父王的脚步。 明哲保身的几个大臣见人都走了,拍拍屁^股也跟着走了,反倒是还跪在地上的额头冒着冷汗,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旻珺毕竟在养伤,午饭时,父王没来,他便自己先啃了会儿点心,喝了药,瞅着桌上的饭菜眼巴巴的瞅着。 一直到未时,沈灏珏才带着沈玉谷姗姗来迟。 见父王来了,小家伙一甩尾巴便扑上去。 只是一扑,一撞,把本就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撞疼了。 沈灏珏立马下意识先接住,单手托着臀^部抱在怀里,“怎么伤口又疼了?” “tat,父王胸口好硬,撞得好疼。”说着还娇滴滴、娇滴滴的硬是挤出机几滴眼泪水。 这把沈灏珏惹的心疼不已,背着沈玉谷先掀开衣服,瞧瞧被纱布抱住的伤口并未流血,又摸了摸,应该没伤到,只是皮肉有些疼,这才放心。 小家伙这是已经扬起脖子要亲^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不收藏,弹小丁丁弹到死 29第28章 沈灏珏有些无奈他一会儿一个样,不过小时候也的确这样,哪怕是稳重的沈玉谷都是,更何况这只? “怎么,没吃饭?”回头,见饭桌上的菜肴整齐,便下意识追问,手却摸向小肚子。 “嗯!等爹爹!”说着还很自豪道,“不过珺儿有先吃点心喝药!” “嗯,真乖,不愧是父王的孩子。”说着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小家伙嘿嘿轻笑,搂住沈灏珏的脖子,“爹爹今天早上是怎么了?为何要喝了珺儿的药?难道说,爹爹也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小家伙越说越紧张。 那边,沈灏珏脸越来越尴尬,沈玉谷却越发好奇,“父王你怎么喝了旻珺的药?”他是好奇这个。 “口渴!”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幼子,居然不看自己脸色! 沈玉谷嘴一瘪,愣是想笑不敢笑。他那父王口渴会去喝他那哥哥的药?哎呦,哎呦,天要下红雨了! 沈旻珺软^绵绵的趴在自家爹爹怀里,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好奇的瞅着沈玉谷,后者浅笑着揉了一把自家兄长的脑袋。 嗯,软软的,怪不得爹爹这么喜欢揉。 只可惜,那只小孔雀一巴掌拍开,还气鼓鼓的瞪着眼,“爹爹,他为什么不叫我哥哥?反而叫我名字?” 哎呦,哎呦居然会告状?!沈玉谷惊奇的要命,只觉得自己那哥哥有趣的紧。 反倒是沈灏珏轻笑声,装作生气的瞪了瞪幼子,“没规矩,叫哥哥知道吗?” “哥~~”一嗓子叫的那叫甜。 心满意足的小家伙又窝进去,软^绵绵了。 反倒是沈灏珏觉得亲密,小时候那只白羽毛的小家伙也经常会被欺负后屁颠屁颠的跑来告状 。 低头亲了亲发尖,“那一起吃饭吧。” “嗯!”说着乖乖坐好,拿着勺子张着嘴。 沈灏珏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对,替他夹了鱼,自己先尝了口,随即不悦,“这道菜撤下去!重新做。” 毕竟菜冷了,鱼腥味重,小家伙容易厌食,鱼腥重,料不准他便不愿再多吃。 “来,哥哥张嘴,弟弟喂你吃饭饭啊。”见父亲这般做,他这做幼子的也跟上,虽说纯粹是好玩。 沈旻珺早就没脸没皮,张嘴便咬下勺子。 一大口饭一大口菜,把这张脸都快塞的鼓起来。 沈灏珏瞧着不悦,瞪了眼沈玉谷,拿来空碗,“吃不下,先吐出来!” 沈旻珺咬了会儿也觉得累,干脆揪着自家爹爹的手,吐了出来。 沈灏珏立刻又喂了口进去,不过这口也就饭菜加起来不过半勺。 沈旻珺嚼起来很方便,嘴巴一鼓鼓地左边咬咬右边啃啃,最后吞下去,又乖乖张嘴。 沈玉谷用手遮住半张脸,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他今后情愿死,也不要失忆!被他父王这么喂饭,还理所当然的张嘴求投食的,哎呦,哎呦笑死他了! 沈旻珺自然知道他那弟弟笑什么,气鼓鼓的一脚踹到他椅子上。 “哎呦!”声,沈玉谷直接摔反,趴在地上打了个滚,好疼好疼的乱叫。 沈灏珏看都没看他眼,反倒是替小家伙擦了擦嘴,把刚上的鱼夹了筷子,去了鱼刺,塞入他口中,“咬慢点,仔细着鱼刺。” “嗯嗯!”这鱼其实还不如软兔子替他做的,但肉厚,多,大。但软兔子做的那鱼养不大,小小的一条,去头去尾,根本没几口吃的。 沈灏珏见自家小孔雀吃的嘴巴油璐璐,倒是趣味的紧,心想,如若当初他也能花这么多时间陪伴,是不是……不会变成之后那样? 沈旻珺怎么说都是他的长子,他最喜爱的孩子,之后却最为疏远,心里不好受的不单单是他,连同自己也是这般 。 啃了午饭,沈旻珺便在床^上呆不下去了。 本来伤口好的七七八八,如今就是体制弱,但问题就在这,他都弱了几十年还差这几年弱的? 要死要活的出门晒晒太阳,否则发霉谁负责? 沈灏珏无奈,命人在外放了软榻,在阳光下,自己陪在一旁挡着风,瞧着他一边晒太阳一边翻身,就和煎鸡蛋差不多,煎好一面换一面,保证外面香脆里面滑^嫩。 闹腾了会儿,小家伙心满意足了,拽着他的袖子要听故事。 这闹腾起来还真没边,沈灏珏揉着太阳穴,他有些不记得这只小时候也这么闹腾的? 怕怕屁^股,命四周守着的都给退下,小家伙立马往上爬了爬,靠在自己大^腿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气,“爹爹是不是我失忆了,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 “怎么会?”下意识挑眉,立刻反驳。 “可过去爹爹一天最多只见我一面,宫女们说,我不能经常去见爹爹,否则会打扰到爹爹。”说着颇为不快的甩着尾巴,“珺儿不喜欢那些宫女,他们老是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最最讨厌的是还不许我去看爹爹!” 说着苦,小^嘴都快撅成一朵花了。 “你过去为何不说?”要不是当年他发现旻珺疏远,甚至只敢远远瞧着,他便有了几分好奇,也不会发现那些宫女胆大妄为到那地步。 “宫女说不能因为小事情麻烦爹爹,爹爹每天很忙,和珺儿不一样。珺儿知道自己很没用,所以不能再给爹爹添麻烦了。爹爹要关心的是国家大事,而珺儿的则是私事,小事,不能去麻烦爹爹,让爹爹在操心!”说着,小脑袋好一点一点,煞有其事的模样。 可沈灏珏瞧着,这回会却不觉得有什么趣味,反倒是深深的愧疚 。 搂紧了自家小孔雀,“珺儿的事,怎么可能是小事?对父王而言,那是比天大的事还要大的事儿。” 沈旻珺听着心里暖暖的,心里哼哼着两声,“爹爹瞎说。” 那傲娇的小声音,还哼哼了两声,脸一撇,仰着尖细的小下巴,撇过头。那神情甚是可人,说是不屑,可脸颊却浮现一阵淡淡的红晕。 沈灏珏瞧着不由好笑,“多大个人了!”说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父皇……”软^绵绵的一声,脸刷的红的厉害。 “行了,今后如若有事,便记得与我说。”拍拍他的脑袋,“莫要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你个傻儿子。” 沈旻珺趴在他腿上,小小的伸了个懒腰,“父皇真的不必因为我失忆而陪我,父皇事物繁多,没必要花在我身上。”太阳晒的懒洋洋懒洋洋,让他舒服的半眯起眼。 阳光有些大,有些热,便散着尾巴祛暑。 沈灏珏见他尾巴舒展,如扇形,却忽闪忽闪,便忍不住眉头一挑,“谁教你这么做的?!”说着便压住尾羽的尾部,硬是收拢。 沈旻珺哼哼着疼了,“不是热么?” “我孔雀一族,扇尾巴只有一个时候,你知道吗?”指尖点着他的眉心,略带几分责备。 “什么时候?”沈旻珺坏着呢!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可能不知道?心里哼哼着坏笑,却爬啊爬,爬到自家父皇身上,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然后两只小爪子撩了撩,打了个小哈气,“难道是在求偶?” “明知故问!”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屁^股打上去的滋味倒是不错。 “可我不是热么?而且我身边就是爹爹,害怕什么?”说着更是不屑,哼哼两嗓子,尾巴扇的更欢快。 “你!”沈灏珏被这句话说的哭笑不得,为了这份信赖,他倒也不敢再下手捏这小家伙的尾巴 。 说心里话,他也不愿捏。如今太阳的确有些热,沈旻珺的尾羽洁白光亮,与旁人那份美艳夺目全然不同。 他的色泽,有着一份宁静,一份安宁,光看着便有种置身事外的安静。 沈旻珺哼哼着,才不理他,尾巴扇的更欢快。 这带出不少细小的绒毛,反倒是让沈灏珏揉着鼻子,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再扇,尾巴都要秃了!”好笑的说了声。 可谁知,那小子居然立马停下,乖乖的收了尾巴,还哧溜声爬起,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家的小尾巴,摸了摸,仔细的瞧着是不是真有少了? 沈灏珏笑着摇头,“怎么没想到画红眼了?”平日相见,他总见到那白羽上的红眼。 沈旻珺的尾羽色泽白润,自然不可能有尾眼,所以每每都需要自己图画。 那一眼,倒是多了几分妖^艳与醒目,就连他瞧着都有几分喜爱。 “眼?眼可以画?”说着便拽起沈灏珏的手,兴奋道。 沈灏珏这才一愣之后微微叹息,的确画眼的确是他几年后才开始画的。如今他还小,自己就算知道也画不好。 “自然,要我替你画吗?”记得以前,他身旁总有一只狼,似乎叫恶狼,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有些不记得。 每每都是那只恶狼替他说画,除非这恶狼不在,这懒散的小家伙才自己动手。如今他倒可以体会到这滋味了? 命人找出颜料,小家伙倒也上路的趴在软榻上,屁^股翘的老高,尾巴全然展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侧着脑袋向后看。 沈灏珏拿着笔一时不知如何下手,犹豫片刻照着自己的尾巴画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不留言不收藏,这是要被弹小丁丁的节奏么? 30第29章 小半个小时后,沈旻珺抱着自己尾巴欲哭无泪的瞅着自家爹爹,“坏!坏人!” “哎,我也是第一次画,自然画不好,下次父皇多练习几次后,再替你画如何?”第一次,沈灏珏心虚的厉害。 想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有几分本事。 便以为画个眼,并不难。可谁知……哎,画的要相似不提,还要大小一致,更要按照他羽毛的形状画。 着实不容易,他还要小心沿着原本该有眼的那羽毛画上一圈后,再点眼,一不小心,羽毛便会在并拢时,让那圈画的不圆,或染开颜色。 “还有下次?!”沈旻珺倒真是心疼自家尾巴,心疼的瞅着被那颜料染东一块西一块的尾巴。 “绝不会,父皇保证,绝不会!”说着有些无奈叹息,“走先替你把这下尾巴洗干净。” “别扯开话题!”气鼓鼓的瞪着眼,“父皇要赔礼道歉!” 嘿,这小家伙才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爬自己脑袋上了?沈灏珏心里有些乐,“要你父皇道歉?” “道歉!”哼,别以为他怕了,他才不怕呢! 沈灏珏眯了眯眼,“要我道歉?”挑高眉头。 “对!道歉!”磨着牙,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咬一口。 “小崽子胆子大了嘛!”哼了声,一把抗到肩头,拍了拍他屁^股,“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啊 !”沈旻珺尖叫声,两只小爪子死命的拍打自家父皇的后背,“放!放我下来!” “不放!”每动一下,便在他浑^圆的小屁^股上,拍上一巴掌。 再不让他知道知道到底谁是他父皇,料不准这只小孔雀就能明天能爬到自己头顶,狠狠啄上两口。 “放开!!”越是挣扎,扣着自己腰的手越是用力。 小孔雀当即耷^拉下尾巴,可怜兮兮的趴在他肩上。 沈玉谷刚巧路过,见这模样,忍不住抓了抓脑袋,问身后的侍卫,“这……是抢亲?还是……老子要做小子的规矩?” “前者!”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觉得。”沈玉谷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点头,“我哥哥那身白羽倒是像礼服似的,到真漂亮。” 真够不着调的,那侍卫揉着眉心,死命摇头,自己怎么会跟了这么个混账主子?! 居然对他这么正大光明的说自家父亲和兄长?还说的这般欢乐?! “不过,那不是父皇的御池?”颇为疑惑的侧头,“他带着哥哥一起去洗澡?” 哎呦,哎呦进展太快了吧? 却说那头,沈灏珏见池子冒热气,知道早已准备妥当,当即把肩上扛着的小家伙往水上一抛! “嗷嗷嗷嗷!!!!!!!!”一时防备不慎,掉落到水中,扑腾了许久。 反倒是站在岸边的沈灏珏瞧着被他扔到池中央的小家伙立马狗刨着往边上游,脑袋冒出来时,湿漉漉的,那一缕一缕的发丝都贴着尖细的脸颊。 可怜楚楚的瞪着自己,恨不得扑上来咬上一口,解解恨的模样,有趣的不得了。 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知道错了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被这只小孔雀叼^住,狠狠的咬了两口 。 “看来,还是不知道。”无奈而谈,瞅着他瞬间被犬族俯身的小德行,就差没甩甩尾巴,甩甩耳朵的了。 “珺儿么有错!”叼在嘴里一边咬着一边喊,“爹爹欺负我!爹爹每次都欺负我……”说着说着,他却松开了嘴,委屈的耷^拉下头,一抽一抽。 沈灏珏暗叫糟糕,抬起他下颚时,不出意外的瞧见一颗颗水珠子混着水迹一颗颗落下。 那神情,说不出的可怜,说不出的委屈。 哪怕是瞧着,都让沈灏珏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了。 幽幽一叹,解开外套,退下衣衫,走入^浴池,把那小家伙搂到怀里,“爹爹只是和你闹着玩呢,绝对不是想要欺负你。” “不,不是,我知道自己很没用,否则爹爹不可能还会把弟弟生出来。”沈旻珺落寞的缩在角落里,抽泣着,离着自己最喜爱的父皇远远的。 身上还穿着衣衫,可如今这样完全是雨后被打湿的雏鸟,可怜而无助,不知道自己该飞往何处,更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飞。 “绝非如此,珺儿为何这么想?可是有人在你耳旁说了什么?”沈灏珏刚想靠近,那只警惕的小孔雀便立马后退。 死命的摇着头,“没人说,但珺儿知道自己很没用。宫女们都换了,可依旧不喜欢我,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我根本没出息,所以还好父皇生了弟弟。可,可我……我不喜欢自己这样,一点都不喜欢。母后也没来看过我,肯定也嫌弃我了……” 沈灏珏心里绞痛,他不知道如何宽慰这个孩子,更如何对他说,你的母亲早在二十多年前,生你弟弟的时候就死了。 如若说了这番话,恐怕懊恼后悔的终究还是他,“你母后早些年因病而故,你还记得你母亲身体不好吗?” 他又不能不说皇后的死,如若从旁人口中落入他耳中,那才真正完了。 “娘死了?”沈旻珺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掉了线一般的落下,“他也死了?那我,我为什么还活着?” “你自然要活着 !”沈灏珏下意识冲他吼叫,过了片刻,方才缓了缓,“你自然要活着……你是父皇最喜欢的长子,爹爹最疼爱的儿子,又如何能丢下爹爹而去呢?” “可我活着,一定给爹爹添了不少麻烦吧?王大人一直对我说,我应该自尽的,这样就不会给爹爹添麻烦,就连马大人都这么说,说爹爹该效仿绍辉君,杀我。”孩子天真的话,最是刺痛人心。 沈灏珏那隐没在水中的双拳握的咯咯发响,“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们居然能到后宫对一个孩子说这番残忍的话?! “嗯,我知道我不该和爹爹说,可,可我真的很想很想陪在爹爹身旁,真的很想……”当年的苦,当年的委屈,一个个大人会偷偷背着父亲对他说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可自己的确不想死,不想……离开父皇。 他不知道,离开了父皇,这世间,哪怕是另一个世界,还有谁能给他那份温暖。 “自然不想,父皇也不想你离开。”沈灏珏害怕的搂住那孩子,他不知道这孩子过去所要面对的,他原以为,一切都是这孩子逐渐的改变,逐渐的疏远。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并未保护好他的长子…… 只是,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那时的珺儿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风一吹便要咳嗽,淋了雨水便会感冒发烧,折腾许久。 天真而善良,从来不敢随意夺取去任何一人的生命。 如今想来,自己越来越不见待他的长子,又何尝不是前朝后宫那些杂碎口中不停的说? 纵然沈旻珺有一千个好一万个如意,却也不低他们口中日日夜夜提及的闲言碎语。 “我,真不配做你的父亲……”从来都不是沈旻珺不好,而是他这做父亲的不够格啊! 沈旻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抽一抽的,可饶是如此听到父亲说自己不好,又立刻摇头,“爹爹很好,爹爹一直很好……旻珺最喜欢爹爹了。” 两人,在池水中相拥 。许久,许久,当沈旻珺终于缓缓平复,默默退出沈灏珏那只穿着单衣的胸膛时,脸颊已经泛红。 羞涩的撇着头看着别处,两只小爪子也扒着池水边缘,考虑怎么爬上去。 沈灏珏瞧着摇头,“你先脱了衣服,我替你洗洗尾羽。”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洗……”爹爹这不是等于么穿么?!裸奔什么的真的没问题?! 沈旻珺羞的就差没把头埋在水里!可池水清澈见底,所以这一低头……嘤嘤嘤,他看到爹爹的大鸟了……真的好大,为什么自己么遗传到这个?!默默的自尊心受损,巴拉巴拉的考虑怎么拼起来。 沈灏珏瞧着他那小德行,忍不住摇头。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拽下腰带,摁住胡乱挣扎的小家伙,扒了衣服,扔到岸上。 见那小家伙还穿着裤子,可上身赤^裸,白^皙的肌肤,那莹白色的发丝黏在身上,显得有瘦弱,又纤细,弱弱的一小只,可怜楚楚的往后退缩,额头上那几根羽冠都羞答答的快搅成一团。 沈灏珏见他如此都不知道说什么,摇着头,一把扛肩头,抬手就拔下那条裤子,扔了后这才放下。 自然,拔下的时候顺手摸了把小屁^股。 别敲这小子浑身瘦弱的厉害,可偏偏屁^股上有肉的很。 只是,自己刚一放手,那只小家伙哧溜声,逃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还警惕的瞅着自己。 那硕大而纯白的尾羽,也被他甩到胸前遮盖。 沈灏珏实在是忍不住压了压额头蹦跶的神经,你说他养的一个儿子,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不提,还这不好意思给别人看,用尾巴遮住?! 如今他真恨不得扑上去把他胸前绷带也扯开,瞧瞧上是不是真有两团小东西?! 生个闺女如此,他倒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31第30章 “过来!我给你把尾巴洗洗!”看不了上面他可以看看下面,有没有那根小东西! “不,不用劳烦父皇了,我,我可以自己洗 。()”父皇绝对坏事做多了!脱他衣服多快?!一拉一扯,自己不肯给脱^裤子,他居然也能扛起来就扒!扒完了,还顺带摸了吧!!这太过分了!自己绝不原谅他! “真不过来?”沈灏珏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小子才六岁,才六岁,刚刚断奶没多久!! 想着便冲过去一把逮住那只想要落跑的小孔雀,拽着尾巴拖回水里,“我有没有与你说过,不论你什么时候,身手都不如我?” “tat这不用说我都知道,父皇,尾巴我真的可以自己洗。”沈旻珺欲哭无泪,抓着岸边的墙面,死活不肯松手。 瞧他那德行,沈灏珏心里有些不爽快,就这么不愿意? 想着抬手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顿时那只小孔雀老实了。 乖乖的趴在岸边不动弹,沈灏珏瞧着如此,倒也够了。 先小心翼翼的掀起尾巴瞧了瞧,除了那只浑^圆俏^丽的屁^股外,倒也没看到别的什么,心里有些惋惜,可还是放下,取了皂角,打在他还染着红晕的尾巴上,一根一根的洗。 沈旻珺的羽毛柔软而细腻,不易清洗,沈灏珏更怕自己一用力,便搓下几根。先前刚开始时,便有几根羽毛被他不小心弄下大半。 先不说敢怒不敢言的沈旻珺,单单是他都觉得心疼的厉害。 洗完后,还放到唇下亲了亲。 最后一根尾羽打理干净,松手,去放皂角时,那只小家伙抓^住时机,哧溜声往岸上爬! 沈灏珏嘴角亮亮一笑,瞧着他脚下打滑又落到水里,这才假好心的跑过去,替他拎了起来,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把他放到岸上坐着。 自然,低头一瞧便能瞧见某个粉嘟嘟的小家伙。 哎,还真是儿子…… 沈灏珏又惋惜又趣味的用手撩了撩那小家伙,软独独的缩成一团,和他家主人一个德行 。 沈旻珺刚一屁^股坐在岸边,一边喘息一边咳嗽,下一刻便感到有只手在折腾自己的小弟弟?! 诧异的低头,暗骂了句尼玛…… “父,父皇……”这一觉睡醒是不是天都变了?!他那威严的父亲居然会用手撩他的,他的那东西?! “嗯?”应了声,却并未抬头,反倒是仔细的研究他那小物件,还真小,玉谷的都不定比它大。 “你,你放开,这,这……”嗷嗷嗷,他觉得那里好热,似乎有反应了?! 自己摸了有一会儿了,这才给点反应,看来旻珺的身子骨的确很弱。 孔雀一族的寿命较长,短则两百年,长则三百多岁,如今不过三十岁的小家伙也就刚成年没多久,这年纪的男孩,应该是最渴望这等事的,可他却要自己摸了会儿方才会有反应。 “你可曾有和别的女子做过?”沈灏珏下意识询问。 “没有!”沈旻珺下刻便尖叫回答,可随即发现自己过了,便糯糯道,“人家,人家才几岁?怎么可能……”说着还浑身不自在的僵硬坐着。 毕竟这问题如若是问正版,那问对了,问盗版……就现在情况而言,也是问对了~~ 只可惜,沈灏珏不知道,听着反倒有些惋惜,又摸了把小家伙粉嘟嘟的脑袋,惹来正主的喘息后方才道,“你身子不好,要多多静养,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否?” 沈旻珺的两只手无力的推着自家父皇,只可惜,这动作更像是求勾搭。 哼哼了两声,又是舒坦,又是回答道。 沈灏珏本只是好奇,可谁知一闹,却惹来长子这般生疏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好奇。 那双水润的眼眸,如今更是能滴水似的!眼角魅红,放入是滴血一般。 双^唇微微敞开,用力的喘息,不知所措的瞧着他 。 沈灏珏的手,仿佛是着魔一般,停不下来,他虽然知道这是不该,可饶是如此,停不下便是停不下。 更何况他便是想要看看,想要瞧瞧,这小家伙失控的模样。 还记得,马车上,那倔强隐忍,反驳自己时,大声指责与眼中的痛苦。这一切,都灵活而美妙,自然再美的景色都不如眼下…… “喜欢吗?”仰头,凑到长子耳旁,轻声喃呢的询问。 “啊,啊……”一声声尖锐而轻吟的叫喊,说不清到底是舒服,还是对着陌生的情^欲而感到不知所措。 “我便知道,你会喜欢……”迷恋的注视着那一景一色,着迷的瞧着他那双眼眸,迷离而彷徨。 在达到巅峰时,失控的搅紧手指,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体整个紧绷,双目错愕而惊慌的瞪大,但下一刻,全然的放松,如同幼犬露出自己最为脆弱的颈部,对你毫无防备,又眷恋而爱慕着。 沈灏珏把身上那乳白色的**冲洗,岸上那耷^拉着尾巴的小家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有些担心,那冰凉的地面会冷到他。 故而稍稍冲洗了下,他便起身,走到岸边抱起那毫无反抗的小家伙,抽了条毛巾擦干后小心翼翼的放到软榻上。 浴池内的气息还温暖潮^湿,丝毫不怕寒意。 沈灏珏见他胸口的绷带早就湿^了,便干脆解开。 确定表面伤口已经结盖,好了,又摁了摁。听到小家伙闷^哼声,便知道里面还没长好。 不过,绷带倒不需要再缠,否则反倒会影响伤口,更会使得血液不流通。 扔下绷带时,沈灏珏还有些惋惜没瞧见两坨白^嫩嫩的小包子呢。 如若想他屁^股一样软^绵绵,自己绝不会讨厌 。 对于一个儿子身上长出那两个小物件,沈灏珏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对~~ 底线拿东西,或许这位君王,早丢到八百例外了……. “喜欢吗?”低头亲了亲双^乳中间那排骨头,都瘦成这样,还真让人操心。 “哼哼。”沈旻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如今复杂的心情。 “珺儿不必害羞,这种事在父子之间很正常,如若珺儿感到不好意思,也可帮帮父皇啊。”变小孩的话,他说的好无压力。 沈旻珺错愕的等大双目,有些不确定他的意思。 嗯?嗯?!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幸好他不是真的只有几岁的小屁儿!否则被骗了还要替他数钱。 不过,如今不露马脚的情况下,他只能软^绵绵的点头,“爹爹好厉害,那事情好舒服呢!” 沈灏珏见自家长子满眼喜欢,不由轻笑送,“喜欢的话,那便要答应爹爹,这种事情,不可以和别人做哦。” “只能和爹爹?”这是什么情况?前几天还恨不得杀了自己?但又怕脏了他的手,巴不得要他自尽,如今宠爱不说,还,还闹腾到这地步,他到底要闹哪样? “不错,只能和爹爹做。”沈灏珏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旻珺答应了的话,爹爹便最喜欢旻珺。” “自然答应的。”是不是见他变小了,产生了某些扭曲的心思?沈旻珺欲哭无泪,虽说他从内心深处而言并不讨厌,可,可如今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浑身不自在。 伦理道德而言,这实在不该,不能,不对,可,只怕不单单自己没这种不该不能不对的感觉,就连眼前英明神武的父皇都乐在其中吧? 沈旻珺在心底声声叹息,暗自责备,说到底还是自己害的父皇偏离了正轨。 他自然知道自己长得什么德行,父皇多年心醉朝政,听闻多年来从未娶妃,恐怕都没临幸过什么女子 。 一时意乱琴迷,方才良成大错。 如今,沈旻珺甚至后悔为何要装失忆?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被责备一顿,等着下一次洗脖子的机会,也好过眼下这办。 靠在父皇怀里平息许久,心里扭曲的仰着头,故作天真的瞅着他,“父皇也这么教导过弟弟?” 这话一出,顿时让沈灏珏抽^搐,没好气道,“他不需要我亲自教导,后宫自然有人替他长大!” 心里暗暗放心,还好他父皇没扭曲到见儿子就下手的地步,他弟弟的清白算是保住了! 嘴上笑容甜蜜,蹭到自家父皇怀里打了个滚,“爹爹最好了~~” 小孩子的占有欲自然惹来沈灏珏的轻笑,眼下平复后,他心里也是知道千万个不该,但做了终究是做了,他也不后悔,更不懊恼。 只是,沈旻珺如今还失忆,倒也罢了,万一恢复记忆,自己又该怎么办? 恐怕这孩子便会厌恶自己,甚至憎恨吧? “珺儿不会讨厌和爹爹做这种事吧?”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沈旻珺自然摇头,“一点都不,珺儿好喜欢好喜欢呢~~”喜欢他个脑袋!这么玷污儿子的清白,还好意思问?! 莫名的有些安心,替那只小孔雀擦干净羽毛,又穿上衣衫,“好了,一只白白净净的小孔雀诞生了~~现在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吧?” “嗯嗯!珺儿饿了!”说道吃,他到真有些饥饿,摸着肚子欢快的笑道。 一把抱起,让他勾紧自己的脖子,双手横抱,那漂亮蓬松的尾羽瞬间洒落,微微舒展。 晚饭是沈旻珺与自家爹爹两人吃的,那所谓的弟弟又不知所踪,沈灏珏也没心思去管他,刚发现自家长子的妙处,自然乐在其中,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32第31章 谁还理他?反正都长大了,脚生在他腿上,要跑也跑不了多远。 吃好饭,梳洗后,沈旻珺乖乖上床静养,打算带人走后他看看书什么的。 看谁知!沈灏珏居然也掀开被子睡进来了? 沈旻珺顿时欲哭无泪,弱弱的询问,“爹爹不回去谁?” “你不是一人睡不习惯?”小时候一直渴望与他一同入眠,如今他自然会顺着小家伙的性子来做。 “嗯。”想了想,小时候的确是。莫名的,沈旻珺很想抽自己几巴掌,最好还是连环抽! 如此静养了几日,那太医也来看过,说没大碍了,身子在静养静养就能跑能跳,武功也恢复的七七八八。 至于记忆,恐怕是郁积在心,自我逃避,哪日愿意恢复,哪日便能恢复。 带太医抱着自己的小药箱走后,沈灏珏第一次如此感性的抱着沈旻珺,在他耳旁喃喃道,“我却希望你此生莫要回复记忆。” 被他紧紧锁在怀里的沈旻珺默默吐糟:是不是不回复记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对亲生儿子做出这么糟心的事儿了?! 可饶是心里这么想,沈旻珺还是伸出胳膊搂住自家父皇,用力蹭了蹭,舒坦的要命。 撇开他会对自己做那种是不提,就这份疼爱,岂不是自己思念依旧的? 如若真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自己倒也不介意贡献下……屁^股后的菊^花~~ 静养静养,却也不能一直呆在房内关禁闭似的 。 孩子性子都好动,沈旻珺被关了几日便熬不住了,左右想要出去玩,只可惜,那时候沈灏珏闲着,自然是看的紧紧的。 如今,这几日又开始忙碌,虽说堂堂沈王爷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却不妨碍自己可以偷溜出去散散步什么的。() 宫女依旧瞧自己不顺眼,那大宫女似乎没找到调出去的出路,虽然细心伺候,可面上还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沈旻珺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不放在眼中。 那日见父皇已经去上朝,他便干脆屁颠屁颠的偷溜出院子,东窜下跳许久,终于找了个无人地落下伸了个懒腰。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他猜得到自己就算跑了许久,派来监视自己的侍卫依旧在暗中。所以他不敢露出任何马脚,如今也就躺着伸伸懒腰,打大哈气的。 浅眠了会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嬉笑声和孩子幼^嫩的小嗓音。 好奇的趴在地上睁开眼,惊讶的瞧见自家嘴贱的恶狼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在院内玩闹。 许久没见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属下,当真感慨万分。这恶狼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偏偏对自己忠诚,嘴贱的要命。 可对自己所下达的命令错不会疑惑怀疑,甚至那次自己带领天狼卫队时,他都毫不犹豫的跑在最前面,杀死那些无辜的熊猫。 有趣的瞧着恶狼那张狞恶的脸上挤出温暖的慈爱,他身旁喊着爹爹的小狼崽却一脸天真一脸呆萌的欢快笑着。 尖尖的小耳朵一扇一扇,毛茸茸的尾巴开心的高高竖起,在尖尖处打了个圈。 侧头想了想,这几日没事可做,何不给自己早些事儿? 想到这,便干脆一骨碌的爬起,刺溜声穿到那小狼崽身旁一把搂住,“好可爱 !”说着低头亲了口。 被偷袭的小狼崽傻乎乎的仰头瞅着忽然抱住自己还亲^亲的孔雀,眼瞧着因惊吓嘴一瘪便要哭。 一旁本来警惕要夺回自家^宝贝儿子的恶狼顿时呆住,“沈王爷?!我的王爷!”说着便哭哭啼啼的抱住大^腿跪下。 沈旻珺侧着头,天真的瞅着跪在脚边的人,“嗯?你是谁?” “我^操,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你居然失忆了?有没有更狗血点?你被那只熊猫打落水的时候都没失忆,如今倒失忆了?!”念念碎碎许久,不过仗着声音轻旁人听不见才这般说的。 可沈旻珺听着额头青筋蹦跶的欢快,抬腿轻轻的,不动声色的碾过他的尾巴,来回碾…… “嗷唔!!!!!!”恶狼疼的直叫唤,抱着自家尾巴乱蹦跶。 一边跳一边看着自己的尾巴大喊大叫,“我漂亮的尾巴!我漂亮的尾巴要断了!要断了!” 小狼崽子茫然的瞅着还紧紧抱住自己的孔雀,“哥哥,我爹爹的尾巴真的要断了?” 沈旻珺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你父亲那尾巴,不踩个十七八遍的,连根^毛都不会掉!” 小家伙认真的点头表示明白,“爹爹这是装的!” 见到自己故属后,沈旻珺心里也好了不少,抱着那只小狼崽便往外走。 恶狼一边疼的直跳脚,一边追上来,“沈王爷,沈王爷快把我儿子还给我!那是我儿子!” “瞎说!你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沈旻珺就是不信,就是不还,还颇为喜滋滋的抱紧了小狼崽飞快的往外跑,“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一边冲后面喊,一边往前跑。 半道上,还险些撞到两个宫女,他都没停下,还大声指责,“走路不看前面吗?险些撞到我了!”说着,见那两个宫女当即跪下,便又往前跑。 恶狼在背后叫苦不堪,百般解释那小宝贝就是自己的种,就是他的小心肝 。 可前任主子就是不听不听不听~抱着小家伙跑的飞快。 一路飞奔到凤首宫,迎面撞上沈灏珏,立马嬉笑道,“爹爹,你看我抓到一只什么?”说着,便露出怀里那只小家伙的脑袋。 毛茸茸的小脑袋,脸上还有一脸镇定的呆萌样,小耳朵却一甩一甩的,煞是可爱。 沈灏珏瞧着也不由趣味,“你这是哪里抓来的?” 说话间,背后一只紧随其后跟着的恶狼终于追上,站在一旁大口喘息,“还,还给我!” “才不还给你,这么可爱的小狼崽,绝对不是你生的!”说着还气鼓鼓的躲到沈灏珏身后,对恶狼吐了吐舌头。 这还真是孩子的表现,沈灏珏瞧着不由摇头失笑。自己瞧上什么喜欢的便要,作为他的子嗣,自然也能毫无顾忌的去抢夺。 他并没觉得有何不对,更何况抢来的小家伙的确可爱,沈灏珏心里还觉得沈旻珺抢的不错,抢的好呢!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的小主子,他真是我的儿子!不信,不信你问他啊!”恶狼真是叫苦连天。 沈旻珺低头瞅着一脸呆萌的小家伙,苦着脸问,“你真是那头傻狼的孩子?” 那娃居然还一脸无奈的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我爹爹。”说着还颇为无奈的耸肩,“长得不好看,但对我真的很好。” 这有损有夸的话,居然能让那头蠢狼热泪盈眶,双^唇颤抖的蠕动,“不愧是爹爹的好儿子,知道爹爹的好,爹爹好感动哦……” 沈旻珺心里倒是万分清楚,这小子感情别的没继承,这嘴贱是继承了十成十了。 “既然是你的孩子,那么这几日便留在凤首宫陪伴珺儿几日吧。”沈灏珏刚好这几日忙,前头忙着,后头他便担心没人陪着沈旻珺,会让他感到寂寞。 如今有了过去忠诚的属下,更有附带品一只小狼崽,如今见自家长子如此喜爱,想来这几日也不会寂寞 。 这话,自然引来沈旻珺的喜悦,扑上前去,吧唧口,“谢谢父皇~~”说着,便高高兴兴的往屋内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好不好?” “嗯嗯!好甜的!很甜很甜的!”小家伙立马用力点头。 “很甜很甜,保证你甜的牙齿要掉了!”沈旻珺立刻复述道。 恶狼错愕的瞧着两人往屋内走,一时回不了神,“他到底是失忆了呢,还是失脑?” 这喃喃自语的话,自然没逃过沈灏珏的耳目,见人离开视线,当即冷哼,单手掐住他的咽喉,“我想恶狼你该聪明的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是好,什么对他而言是坏。如今珺儿虽说失去记忆,可却能天天快乐的生活。如若你不想你那宝贝儿子死的话,有些话该知道怎么说!” 恶狼额头冒出一阵冷汗,立马讨好的笑道,“君皇我自然知晓,怎么说我都跟了沈王爷这么久,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保证,我保证不会说漏嘴!” 沈灏珏听见保证,立刻满意的一甩手扔到地上,“记住你的话!”说罢,转身回到屋内。 恶狼暗暗抹去额头的冷汗,嘟哝了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多疼点沈王爷,我家王爷也不会走到这地步,还寻死觅活的,那小子最怕疼了!”说着还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可惜,现在你对他好了,那小子也失忆了。”这算什么事儿嘛! 心里默默替自己的前主子惋惜,可却也不会违背现在主子的意思,更何况,他心里虽然想着前主子,但如今两者之间也不冲突,自然顺着沈灏珏来了。 耷^拉着耳朵,慢慢向宫外走,看来这几日自己是见不着儿子喽~~ 晚上,难得沈玉谷曾到自家兄长房内,只可惜,刚入门便见一只卖萌中的小狼崽子。 软扑扑的小神情和柔软的耳朵搭配起来,果然让人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收藏,不留言,这是要弹小**的节奏? 33第32章 “天泽,天泽!”堂堂沈王爷如今就抱着那只小狼崽子撒欢,一旁脸色铁青的父皇让沈玉谷有些止步。 “站在门口作何?滚进来!”沈灏珏没好气的训斥。 后者乖乖进门,乖乖关门,乖乖坐到角落里,可瞧着那两只扑腾了有一会儿便好奇地询问自家父皇,“那只,哪来的?” “今日旻珺碰到过去部下恶狼,这崽子便是那恶狼的孩子!”说着目光阴森森的不快。 “哦~~”沈玉谷表示明白,“这是进贡呢。” 话应刚落,身旁那父皇的杀气便迅速窜高 。 “父皇,我饿了……”只可惜,这杀气还没实质性发展前,沈旻珺已经软扑扑的把脑袋靠到他怀里,小小的打了个哈气。 “早些便叫你吃饭,你不听。”说是责备,可依旧满是关怀。 把他怀里的小狼崽子扔到沈玉谷身上,自己抱住那只小孔雀走向饭厅。 凤首宫过去的辉煌早就抹去,如今被沈王爷居住多年,自然改的简陋。 与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一边是卧房,一边是书房,另一边便是客厅。 偌大的凤首宫,其他房屋都被他封了,不再用。 仆役下人之流,自然没资格一同用餐,小狼崽天泽更是臣子的子嗣,按理说应当安排到别的房间用餐,只可惜堂堂沈王爷已经发话,“天泽到我怀里一起吃啵~~~~” 这让捏着筷子的沈灏珏硬生生捏断了那根筷子!面色阴沉的厉害。 可为了这种小事与旻珺不快,又是不可行。 只能强压下,换了双筷子。 抱住软扑扑的小狼崽子,沈旻珺理所当然的一张嘴,“啊~~” 瞧着他那小样,沈灏珏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乖乖喂了口,喂了口,又喂了口,喂着喂着,还忍不住亲了亲眉心,替他又擦了擦嘴角。 饿着的天泽表示很不愉快!他肚子还饿着呢! 于是,也跟着张大嘴…… 沈玉谷默默撇过头,捂住半张脸。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吃饭的。 “玉谷,我照顾你兄长,你照顾他。”沈灏珏还没等幼子纠结好,他便先把那只小包袱扔给沈玉谷。 后者刚接住,低头便见小狼崽子委屈的神情,还用小爪子巴拉巴拉自己的前襟 。 哎呦,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毛茸茸的小脑袋,耷^拉下来的耳朵,当真是可爱的要死要活! “你别掺和到他们两人之间,否则要被大孔雀啄死的!”沈玉谷低头悄声在他耳旁提醒。 后者用小脑袋拱拱沈玉谷的胸膛,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不快的抽打自己的脸蛋。 被抽舒坦的沈玉谷心情良好的加了只鸡腿塞他嘴里,哎,其实大哥弄来的这小子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听说他父亲便是一个忠心耿耿之辈,想来培养的好的话,这只小狼崽子不会有差。 低头,见那油璐璐的小^嘴巴啃啃啃啃啃,便忍不住觉得趣味,自己亲手养大一个大将军会是什么滋味? 吃好饭,沈灏珏便带着自家长子出去消食,刻意遗忘某只狼崽子。 等梳洗后,自己抱住小孔雀入眠时,那只迟钝的小孔雀才甩着雪白锃亮的尾羽不满的拍打自家父皇,“天泽呢?天泽呢?” 这拍打的不疼不痒不提,还煞是漂亮,沈灏珏一边瞧着,一边忍不住感叹自家长子羽毛的美丽独特,“明天早晨你便能见到,他今后会一直和你玩,现在快睡吧。” “哦~~”小孩子都比较好哄,沈旻珺表示明白后,就乖乖把尾羽缩到被子里,露出一个小尖尖的。 沈灏珏亲了亲自家傻鸟的额头,见他睡容甜蜜,便忍不住叹息,“你这样过一辈子又有何不好?”便是因为这点,在那太医诊断后,却不让他医治。 知道没大碍,只是没有记忆而已。() 沈灏珏当真是松了口气,如今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沈旻珺才是他希望的。 所有的重担,所有的指责不该落到他头上,他的孩子,就是该快快乐乐的。 当初生下第二个孩子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希望旻珺能轻松一生?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今后恐怕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不是? 可到头来,那孩子性子倔强,一意孤行,又有旁人从中作梗 。 沈灏珏如今当真是后悔,后悔为何没有细心照料,使得旁人钻了空子? 沈旻珺的性子柔软,就好比如今,自己当真是去哄着照顾,他自然会顺着自己,也不会有倔强的反抗。 “小家伙睡个觉都不安生。”沈灏珏颇为无奈的瞧着那只小家伙往自己怀里打转。 里衣都被他挑开一大^片,那细腻的脸颊一蹭一蹭,不经意间那双^唇扫过某点时,还不满的咬了口。 沈灏珏嘴角一抽,心想,小时候没用母乳哺育是正确的! 第二天清晨,沈灏珏起身前去处理政务时,那只小家伙还窝在被子里打滚。 出门前,他还记得吩咐宫女,今后给那只小家伙每日一杯奶! 暗暗摸了摸^胸口,昨儿连咬带吸的,真够要自己这条老命的…… 不行,这破习惯必须改改!否则今后料不准一口没轻没重的咬下去,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想着人已经到了前朝,百官跪拜,沈玉谷依旧正儿八经的站在他身旁。 如若仔细瞧,还能瞧见脸颊上带着几搓狼毛! 暗骂那幼子也不是个争气的,就被这么一只小家伙勾搭到衣衫不整的地步!可随即想想有沈玉谷在旁分担下,那叫天泽的狼崽子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勾搭他的长子,便也就罢了。 “臣,有本奏!”正想着,底下一老臣已经高举奏折跪拜。 沈灏珏挥挥手,心里却觉得无趣,“说!” “昨日,沈王爷强抢一男孩,一路还惊扰不少寻常女子,此行实在让人难以,难以忍耐!当真是罪大恶极!” “臣,也听闻此事,当真是恶贯满盈 !罪不可恕!” 沈灏珏是知道此事的,昨儿强抢的男孩恐怕还在幼子房里。 只是,他们却把这件事说的含含糊糊,子虚乌有,当真是怒不呵斥! 猛然拍向桌面,“闭嘴!此事我早已知晓,昨日旻珺的确带回一个孩子却是我授意的!此子乃是天狼卫队队长恶狼之子,本就是当初沈王爷的旧部,何来强抢? 本就是宫^内的事,又何来寻常女子?反倒是你们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伸到朕的后宫之中?!”说着,那声音低沉而轻慢,不经意间的冷哼让那两大臣当即跪下,瑟瑟发抖,“妄议后宫之事,夺取顶戴花翎,压入大牢!” “君皇啊!君皇!老臣,老臣……”长刚刚开口便被侍卫堵住嘴拖了出去。 沈灏珏赫然起身,目光冰冷直视群臣,“朕希望还有脑子的,便莫要再对朕的长子说三道四,如若有这闲工夫,还请好好为国效力!且不说灾情如何,单单这几日来,再各位受理下的凤凰城子民,便过的还不如沈王爷管理下的好!沈王爷虽然是白子,可却是朕的子嗣!如若谁还胆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莫要乖朕不留情面!”赫然说罢,视线在那些臣子头顶转了圈,便无趣的甩袖而去。 沈玉谷瞅着那群蠢货,当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改革什么的,果然该开始了,父皇何必念旧情呢? 朝中大臣,多为年迈者,思想顽固而愚蠢!也就几个聪明的,却也是老奸巨猾之辈。 前儿已经借着机会扫去一匹,怎么还有人会愚蠢的拿他兄长做事儿? 想着,便有些好笑,“各位大臣,你们口中的男孩还在我房里,我是不是才该千刀万剐了?” 说完也不理睬众人神色,转身便去找自家小狼崽。 只可惜,刚回自己宫^内没多久,便传来消息,说他那父皇把昨日惊扰到沈王爷的两个宫女,挑断四肢筋脉,扔出宫了。 这手段还真血腥,心里哼哼着想着,推开门,有些意外的没瞧见那只小家伙,咦?他是跑哪去了呢? 沈玉谷抓了抓头,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处理完两个宫女沈灏珏便去找自家小白孔雀,不知道这时辰有没有醒来? 刚想着推开房门,瞧着床^上的情景,沈灏珏额头青筋蹦跶的欢快 。 那只小狼崽子也不知怎么就爬上沈旻珺的床!还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抱住他那长子的脖子!脑袋埋在他怀里,睡的那叫香甜! 沈旻珺如若拒绝倒也罢了,可如今看来,别说拒绝,还是乐在其中呢! 堂堂孔雀一族的君王,当真是怒火中烧啊,烧的那叫惨不忍睹。 一个箭步冲去,拽出那只小狼崽,扔到门外,“给二王子送去!” “是!”回答地毫不含糊,那侍卫拎着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狼崽的后颈,便往凤鸣宫赶。 刚坐到书桌前打开奏折的沈玉谷得到他父皇的一件赏赐,睡得还揉着眼睛,软^绵绵的小狼崽子一枚。 哎呦,哎呦,还打了个哈气,红^润润的小^舌头都生出来了! 沈玉谷瞧着心里发笑,小心翼翼的接过赏赐,揉到怀里。 或许是那体温也或许是那温暖的怀抱,小狼崽打了个哈气后,换了个角度又继续睡了…… 沈灏珏自动代替那只狼崽子的位置,不过自然也不会脑残的勾住对方的脖子,反而是把他那长子塞自己怀里。 后者嗅了嗅熟悉的气味,发狠的张嘴磨了磨牙。 “嗯?”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后者却不知悔改,又咬了口方才开口,“你才需要母乳喂养呢!哼哼!~~” 哦~~感情是记恨早上那杯牛奶呢。 作者有话要说: 34第33章 “还说不需要?我瞧着明儿不单单该给你母乳喂养,还得添些骨头给你磨磨牙呢。”说着挑起下颚,手指在旻珺口中转了圈,“倒是越来越锋利了?” 沈旻珺被说的脸颊泛红,张嘴便要咬。 沈灏珏眼明手快,先一步撤走,否则料不准便被咬红了 。 可谁知,这只小孔雀倔强,不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扑带追,沈灏珏瞧着没办法,想着疼也就疼一下,便又把手指塞他口中。 那只小孔雀被塞的到有些脸红,舌尖勾住往嘴里拽了拽,又舔^了舔,牙齿磨啊磨的,愣是不好意思下口。 含的湿漉漉,甜蜜蜜的叼着。 本是闹着玩,可谁知这只小孔雀不按常理出牌! 愣是让他这一折腾,心神荡漾…… 手指勾上那根舌头,顺着舌尖一路摸^到小^舌头。 沈旻珺“哼哼”着表示自己不舒坦,后者呼吸却重了三分。 好坏都是成年人,就算自己的确因身子不适,而没有暖床的东西,可也不代表啥也不懂不适? 某只小白小白的孔雀纠结着,为了这宠爱到底要不要牺牲菊^花时,口中那根手指刷的抽^出,湿漉漉的还带着丝儿! 吧唧吧唧嘴,表示味道不错时,却被某只大孔雀一把摁住,含上那双^唇…… 嗯,出问题了tat沈旻珺清楚而明确的知道。 如若只是贡献菊^花的话,那还不代表啥,但亲嘴就有问题了…… 可……好喜欢,好喜欢,怎么办≧﹏≦。 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沈旻珺忽然发现问题不对,操,这种娇羞的心态到底是闹哪样?! 哼哼了两声,却死不要脸的把手勾上自家父皇的脖子,脖子仰的高高的。 如若这辈子都不恢复记忆,就能得到过去梦寐以求的,他不介意隐瞒一辈子。 嗯,爹爹的技巧真高,他都快化了…… 一边亲着,一边哼哼着,沈旻珺舒坦的都不想动一根指头。 当,沈灏珏抬头是,那双目含水,湿漉漉的小孔雀还恋恋不舍得凑上来要亲^亲 。 这举动刚让他觉得几分不安违背道德,却随即又好笑又好气的,不过,终究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亲^亲。 吧唧吧唧嘴,小孔雀一边亲着嘴,一边“爹爹,爹爹”的乱喊。 喊的人刺激,听的人更是热血沸腾! 一把摁住那只乱蹭的小家伙,整个身子便覆了上去。 沈旻珺知道自己的菊^花要完了,但也不介意,反正现在他都被亲迷糊了,管他这么多干啥,嗷嗷嗷~~的舒坦才是真。 沈灏珏再禽兽,也不可能真把他那宝贝儿子给怎么着了。 亲了个嘴,摸了把,有让那小家伙舒坦了回。自己倒是累得半死,那地还没平息。 怀里哼哼着的小家伙却不甘心,两只小爪子生下去便摸。 沈灏珏怎么都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如此胆大,可还没动作时,那小家伙已经钻到被子底下,嘴里叼^住那东西,又啃又亲的。 沈灏珏倒抽了口冷气,舒坦的大脑一片空白。 待结束后,立马拽出那只死鸟,神色铁青,“这是谁教你的?!” “爹爹不是也给我这么做么?”傻鸟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如今更是如此,斜着脑袋理所当然的很。 沈灏珏眯了眯眼,显然不信。 自己伺候他多是用手,如何会用嘴?可那只小家伙手脚并用不提,还口舌齐上,让他愣是坚持不了多久便交代个干净。 好吧,说到底,沈灏珏也知道,自己是因为面子问题,挂不住的! 这小家伙用了几分钟搞定那也正常,可他一个老子也几分钟?! 瞧着眼前水灵灵还带着几分情^欲的小孔雀,脑袋上那几根羽冠呆呆的敲的笔直 ! 你要他问什么?! 深吸了口气,沈灏珏到嘴的话,愣是说不出。 沈旻珺却觉得牺牲嘴和牺牲菊^花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决定牺牲前者…… 舔舔嘴角,味道不错,他不介意再来几口。 “和爹爹保证,今后不许给别人这么做!”沈灏珏心里挣扎许久,犹豫许久,既然不能说重话,也不能吓到这只小孔雀,免得今后自己的福利都被吓掉,所以只能哄着,宠着来,让他答应自己。 为了这,连往日的自称都改了。 沈旻珺显然也是察觉对方意图,舔^着爪子瞅着眼前这只“美艳动人”的死鸟,要说他父皇如今也是正当壮年,最是贵气逼人,面容冷峻,墨绿色的长发顺滑发亮,更别提那一身的羽毛,世人都说,孔雀国君尾羽乃是全天下最美艳的,是所有女子都怦然心动之物。可就这么个人,对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都毫无压力,还哄骗的来要求福利,真够不要脸的! 心里虽然这么嘟哝,可还是用力点头,狭长的凤眼若有所思的瞟了眼他爹爹,随即欢快的用力点头。 沈灏珏瞧着心里有些嘀咕,过去只觉得他那长子倔强,冷酷不听话还爱惹是生非,如今看来到别有一番风味。 想着便又忍不住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嘴角,那只小家伙倒热情的凑上来要亲^亲要抱抱的。 孩子气的语言与行动,让沈灏珏那颗心脏,忍不住便是一阵狂跳,都让他觉得险些要从咽喉跳出嘴! 闹腾许久,身体虚弱的小家伙又求了些福利便懒懒散散的往他怀里一趴,睡了。 沈灏珏瞅着他微微叹息,“越来越活回去了,这小家伙现在狡猾的紧,居然对自己提要求?”不过,他便是喜欢这只小家伙那德行,灵动,对他怀有一份纯真的亲近。 似是往常父子,却更不像。 想到这,沈灏珏心里一阵慌乱 。 如若没有今日之举,他还能欺骗自己,可眼下发生的一切以及刚才那只小孔雀对他做的,别说有觉得不安、慌乱这种屁话。他甚至觉得刺激,快^感。 旻珺的身体、那双^唇,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还有他耍脾气以及小小的狡诈都惹得自己怦然心动。 如若换个人,哪怕是他委以重任的幼子沈玉谷都无法想象,只要想到那小子一脸撒娇卖萌的往自己怀里打滚,沈灏珏便有抬手抽死他的冲动。 可偏偏,眼下这只…… 这,到底怎么回事? 本还以为许久没找女人所致,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沈灏珏只盼着自己别越陷越深,莫要真落到那副天地。 他怕,怕世人嘲笑,更怕毁了整个孔雀一族的尊严和面子。 万一被天下知晓父子乱^伦,那岂不是要毁了他一族的…… 只是,如若让他舍下旻珺,心里却又万般不愿。 不论是过去误会后的愧疚,还是如今对他心里那份感情。 想到此处,心乱如麻,却又无法挣脱。 低头亲吻那双^唇,柔软的不可思议,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对那孩子,也是百般的想要呵护,只可惜…… 第二天醒来,沈旻珺毫无压力的瞅着一旁搂紧自己的孔雀,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动了动,“不去上朝么?” “今日不去。”睁眼瞅了这只死鸟一晚上,早朝自然罢了。 “哼哼。”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也是一代妖姬了!~~狐族的专利可以让人了,舔舔嘴,吧唧亲了口自家爹爹的嘴角,毫无压力的索吻。 本还心有不安的某只忽然大清早的被献吻,顿时心情飞扬,摁住那只小孔雀便吻个够本 。 末了还这摸^摸,哪儿尝尝。惹得那只小孔雀哼哼直叫,甚至考虑其实显出菊^花这问题也不是太深奥。 “爹爹,舒服,哼哼。”两嗓子,只觉得比昨晚更深入的似乎让他浑身骨子里发麻,双目含水,舔^着嘴角考虑要不要再勾搭把…… 沈灏珏被他拽疼头发,抬头见他这般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到那屁^股上,摇头失笑。 或许是小时候,他便在这孩子身上花了过多的心思,对玉谷从未有过,玉谷生来优秀,更是继承大同之人。而对那只小孔雀,他却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心血,只可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现在……细细的亲吻着他的咽喉,听着动人的鸣叫,让沈灏珏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他便是经历了那场浩劫,方才浴火重生不是? “射,射不出了爹爹。”沈旻珺大口喘息,他都不记得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可这身体太弱,不过这么几回,便双^腿发软,眼前发白。 沈灏珏微微一叹,夹紧他的双^腿,磨蹭了会儿方才舒坦,“你的身子骨太弱,今后必须好好养养。” 养好给他继续闹腾?不满的用屁^股顶了顶那根刚平息的东西,不出意外,又起来了。 那只小孔雀当即虚弱的往旁边一倒,打了个哈气,“爹爹午安。” 午安你的脑袋!沈灏珏压了压额头蹦跶的青筋,却也不敢再下手。 这小家伙弱到一中天怒人怨的境界,冷不丁的就能给你嗝屁下。 等睡醒后,又是酒足饭饱,但双^腿发软,不满的小孔雀直哼哼,用脚踹踹黏着自己的大孔雀。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传天泽!” 吃饱喝足,自然该玩玩具了。这点育儿经验,沈灏珏觉得自己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35第34章 两只小的一直闹腾到晚饭后方才太平,沈旻珺放走玩具回去歇息,自己则舔^着爪子,趴在窗台上,“爹爹~~”一边说,一边甩着漂亮的尾羽。 “嗯?”心思立马跟着那尾巴飘荡。 尾巴下面就是自己肖想许久的小屁^股,如今尾羽翘^起,微微舒展抖动,就仿佛是在求爱的雄性,展露自己的美艳,赢得雌性的喜爱。 沈旻珺伸了个懒腰,尾巴也全然伸展,哼哼了两声,“爹爹我现在多大了?” “三十。”刚成年七年,还小的厉害。许多人家都没开始给孩子说亲。 “哦~~都这么久了,当时太医还一直说我活不到成年呢。”趴在窗户上嘟哝。 只是这话越发让沈灏珏心疼,“不会,你会和爹爹一起活着。”说着从背后抱住他的小孔雀,用力叹息。 “嗯!我也这么想,也不用活多久,就和爹爹一起,一起生,一起死,这样就够了。”回头绽放的笑容,让沈灏珏心疼而沉醉。 那孩子似乎永远都有着忧伤,却又从那些忧伤中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快乐。 坚强而倔强的孩子,是他沈灏珏的长子。 “生当同衾,死当同椁。”轻叹声,却是越发搂紧怀中之人。 如若说,沈旻珺之前还怀疑,父亲只是为了贪图自己的身体或一时的舒爽,又或者只是情到燃时,燃了下 。并没个什么好的结局,等他厌烦了或自己恢复记忆,一切便回到原点。 可如今,自己只是说着玩的话他却如此认真的回答…… 沈旻珺一时眼眶湿^润,脑袋埋在父亲怀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父子之间,怎么可能真有结局? 他知道那重名誉的父皇必然在孔雀一族与自己之间选择前者,可如今,为了他,能说出这句话,够了,这就够了! 深吸了口气,沈旻珺对自己说,如有一天,他们终究父子反目,自己都不会忘记这一夜。 其后?其后什么都发生了,也什么都没发生。 沈旻珺觉得互诉衷肠后,自己这一生也算圆满了。父皇或许此生都不会与自己最后走到结尾,先不提他那破^身子,单单如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被第三人知晓,那势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眼下满足,就够了。 第二天,沈灏珏觉得很满足,这只小家伙一整天都乖巧的要命,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的靠在自己怀里,也不使坏,更不会瞎闹腾,最重要的是,今儿居然没要求玩具陪伴。 这让他莫名的有种虚荣心……自己的地位隐约超过某只玩具,这让他觉得甚好,甚好。 一个心智才几岁的小家伙不可能一直窝在某处,更何况孔雀一族对孩子的管教都不是特别严厉,如若孩子想要出去玩耍,只要带足了人,去哪儿都无所谓。 前朝,似乎忙的厉害。 父皇和玉谷已经几天没来一起用餐,也就深夜,父皇会与自己一同入眠。 身为玩具的天泽这几日很是尽心尽力,陪吃陪玩还陪睡,整三^陪! 在后宫^内欢脱的得意忘形,瞅着那两只已经好几日不见,干脆便拽着自家小宠物,出宫,去郊外散散步。 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出去了 。 就假借天泽的名头,让恶狼陪同。天狼卫队,哪怕至今,都是数一数二,他们虽然武艺不定有父亲凤凰卫队来的厉害,可咬上了便不撒嘴的架势,却比谁都厉害。 行动迅速,手段毒辣残忍,身为沈王爷的他,一直赞叹不已。 如今,叫来恶狼,装模作样了阵后,又叫来自己宫^内的大宫女,“你去替我们准备些吃的,今儿我们出城郊游~~”说着还晃荡着两条腿,整个连都是笑眯眯笑眯眯的欢快。 那宫女却一脸肃然,不卑不亢道,“祭祖那日,君皇便下旨,剥夺沈王爷的名号,并令其长子永世不得走出凤凰城一步!大王子从今以后不可出城,如今不过半年,尚不可出城。” “什么?”沈旻珺浑身发凉,他和他都到这地步,就差自己菊^花那步,这旨意都没撤去?自己都用死来证明,他…… 那宫女不卑不亢的又复述了便,恶狼见自家主子脸色发白,浑身冰冷更是微微颤抖,都不知说什么,挥手让那宫女退下。 可谁知那宫女却并不下去,反道,“大皇子身体逐渐安康,还望莫要再寻君皇。君皇平日繁忙,身为长子,却不行长子之行,一直给君皇添麻烦不说,还多次让君皇脸上无光。如若还有身为子嗣之心,便不该在平添麻烦。” 这话,与小时候与自己说教的宫女一般无二。 沈旻珺眯了眯眼,心里冷笑,“我知道了。” “大王子既然知晓,那奴婢便告退。”说着便要退下。 可如今的沈王爷还是七岁儿童?这般被人说,“我如今自然知晓,但你却因冒犯王子,拉出去仗毙。” 当即,便有侍卫从门内走入,架住那宫女往外拖。 要说,这些侍卫还是沈王爷自己的人,天狼卫队的。自然对沈王爷的命令唯命是从,毫不犹豫。 可那侍女被架起立刻尖叫挣扎,“王子,我只是忠言逆耳,为何要夺我性命?你便是这般残忍之人?你果然是!你果然是!凤凰城内民不聊生啊 !” 恶狼一个眼神过去,立刻有人堵住那宫女的嘴。 “打死了扔出去,别做掩饰,算是给那群蠢货一个警告。”沈王爷傲然的眯了眯眼,却丝毫不掩饰如今的不快。 恶狼当即给跪了,“是王爷!”说罢,却脑袋凑上去,“王爷没失忆?” 沈旻珺冷哼声,“我自然是失忆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那打了个冷颤的恶狼,“难道不是?” “是是是,王爷失忆了。”暗暗抹了把汗,头却低的更深。 “这房内的话,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莫要让我亲自罚你。”说着亲了亲天泽的眉心,“我瞧得出,我那弟弟打算亲自培养天泽做个大将军。” 这话,让恶狼瞬间明白深层次的问题,当即千恩万谢,更诅咒发誓,自己的主子只有沈王爷一个。 其实就算沈旻珺不来这套恩威并重,恶狼都是忠于沈王爷的。先不说两人自小认识,沈王爷第一个属下是他,对方第一个上司也是自己,单单说,这狼族和犬族一样,这忠诚度高啊。 “你把天泽带回去,如若有人问起你便说你该说的,其他莫要再多言,我如若被我父皇弄死,你也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这小天泽。”说着便不耐烦的挥手,让他滚。 恶狼抱着小天泽哧溜声跑了,独独留下的沈王爷却走到窗台,深吸了口气,又慢慢落下眼帘。 那日,沈灏珏回来只是瞧见一只哭累睡着的小孔雀,可怜楚楚的,就连羽冠都耷^拉黏在头发上,心里想要询问,却见对方早已熟睡,打听下来不过知道他今日打死了个宫女。 本想等他醒来后再问,可谁知第二天依旧事务繁多。 如此一直过了三五天,那天当沈灏珏回到宫^内,还没入门,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略带不安的推开房门,赫然瞧见床单染满鲜血。 那白衣之人,也红了半边。大脑根本不知怎么想的,整个空白,一个箭步冲上前,摁住他的手腕,止住血,立刻咆哮,“太医 !” “是!”立刻有暗中侍卫前去请太医。 可留下的侍卫却被沈灏珏咆哮的责骂,“我平日让你们保护旻珺,这就是你们的保护?!” 那一个个被骂的抬不起头,心里却有几分苦楚。 他们平日都在庭院内保护,房内自然不能靠近。 如今沈旻珺是割腕,及没动静,也没叫喊声,自然毫无察觉。 沈灏珏如今只知道这几日旻珺心里不快,睡的也不安稳,却不知为何会想要割腕! 深吸了口气,“查!给我查!将功补过!”此事必然和前几日打死的那宫女有关,可他又为何要打死一个宫女? 虽说死了个宫女倒是无所谓,只是那宫女在宫中已经多年,跟随他也有些时日,平日做事稳重,说打死便被长子打死,心里总有几分疙瘩。 但那也就一疙瘩,谁有眼前这个疙瘩大?! 太医来瞧了圈,只能叹口气,“我皇,要不你干脆让这小子一次性死死干净的了,每次都这么半吊子托着,他不好受我们瞧着也不好受不是?” “闭嘴!我怎么可能要他性命?给我医治好了!”说着还甚是愤怒,有些不快,这小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寻死,更怒的是自己这几日繁忙,忙的连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察觉! “成吧,现在没多大碍,但如若晚个一时半会儿,这条命不是也非了,现在就血流了有些多,补几日也能补的回来。”说着留下一瓶膏药,“这是祛疤的,这小子长的皮细肉嫩的,莫要为了这种事儿留下疤痕来才好。药房我留下了,你天天给喂吧。” 说完,礼都不行,便退下。 沈灏珏也不气恼,只是装作没瞧见。 作者有话要说:tat看文的要乖哦~不然会被**的~~有空了,瞧着高兴的就留言,到这还么收藏的立马收藏下吧 36第35章 半个时辰后,恶狼被压倒沈灏珏面前。 见君皇脸色铁青,目光冰冷,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心里暗暗叫苦。 “六日前,你可是与旻珺一同?”沈灏珏已经亲自替旻珺换了衣物,床单也换了,可房内的血腥依旧久久不散。 “是!”哪怕现在跪在地上他都双^腿发软。 “那日,旻珺可是命人打死了个宫女?”沈灏珏不敢去碰旻珺的手,那只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所以他只能瞧着,看着。 “是……”头,越发低。 “那日,到底发生何事?”沈灏珏眉头一直紧锁,“为何旻珺会打死那宫女?”旻珺的性子的确不属于仁慈,但却也善良,不会无辜杀人。 “那,那日……”恶狼抬头偷偷瞪了眼床^上沉睡的主子,心里吐糟,自己到底跟了什么主子,尽跟在他屁^股后收尾了! “说!吞吞吐吐作何?”沈灏珏就算是咆哮却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本该到隔壁询问,但他实在是怕,百般不愿离开一步。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前几日说好要一直陪着自己活到老的小家伙,转头就又去寻死了?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的? 深深自责环绕在心头,如今的旻珺还小,身体虽然早已长大,可心智不过几岁罢了。 自己如若不细心照料,料不准又会和当初一样。 如今不过一疏忽,却落到眼下这幅天地! 恶狼打了个哆嗦,立马顺溜的从头到尾开始说,“那日沈王爷心情很好,说是多日未曾外出,便叫我带着天狼卫队一起陪着他出城走走,散散步。想着是玩闹,便又命那宫女准备吃食,可谁知那宫女却说…….却说。” “说什么了?!”没到重点的时候,便给他掉链子! “说君皇在祭祖那日便剥夺了他沈王爷的名号,更是,更是禁止他出凤凰城,一年未到,也不许出宫……”恶狼觉得随后的话不必多说,说多了,下个死的就是自己 。 沈灏珏浑身泛凉,他最不愿的事儿,便是此事让天真无邪的旻珺知道。 先不说,自己当时说下达的命令如今看来是多么不合情理,最终要的是,那时的旻珺并非如今的旻珺! “滚!都给我滚出去!”沈灏珏瞧着空旷的宫殿,觉得一切都来的可笑之极。 还有什么比如今的一切更为可笑? 甚至,他都不知如何对即将醒来的旻珺解释这一切。 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这和他无关? 沈灏珏甚至觉得前朝大臣可恶,为何在回到凤凰城后意味的要自己责罚他的长子,如若不是如此,或许他也不会下达这么重的命令。 不,不,他不该责怪旁人。 真正想惩罚他的是自己,是自己在城外时便决定让他困境在凤凰城内永世不出。 剥夺封号之事,不过是顺了那些大臣的舟罢了。 研究出神炮,他没给自己的长子奖赏,反而因神炮惹来的所谓武林中人争抢毁灭时,自己不闻不问,最后责怪其镇守之责。 可,世人皆知,沈王爷生来体弱多病。 他又如何能打得过那些武林高手?镇守不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就算他打败了阿宝等人,可其后就没虎视眈眈的了?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如若真打败阿宝,势必斩杀,悬挂墙头示众。 如此一来反倒更好让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借机找上门来,即时,打得过一批打不过第二批。 阿宝还只是把他打落下水,有了一丝幸存的可能,但如若旁人,旻珺势必死在他们刀下,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想到这,沈灏珏浑身泛凉 。 幸好,幸好是被阿宝打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被阿宝打败,凤凰城沦陷这消息是过了五个月之后再传到自己手中。 所以,哪怕他们把旻珺扣押天牢,以这孩子的身子骨也熬不到自己来救。 更何况,堂堂沈王爷会愿意做阶下囚? 他百般想,百般觉得阿宝倒是做了件好事。 但,另一个问题却也出现,“来人!替我把前朝所有与武林中有往来的一一严加审问!”如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凤凰城沦陷势必会在第一时间传到自己手中。 更何况他听说,阿宝并不是一过去便打,其中的时间足够他从那只蠢熊猫手中救出自家的小傻鸟。 “是!”侍卫领命而退。 沈灏珏又次陷入沉默,痴傻的守在一旁整整一天,在他忐忑中第二日中午,旻珺方才醒来。 那双呆呆的眼眸,看看自己,又把头往旁边一撇。眼泪珠子刷刷的往下掉,还委屈难受的一抽抽。 沈灏珏瞧着心疼的要死要活,一把搂住亲了亲眉心,“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会与父皇好好说?为何非要寻死腻活?” 沈旻珺唔咽着,却就是不开口,委屈、自责,各种负面情绪在心里交杂,百般说不出一句话。 “别哭了,再哭,我又该怎么办?”说着忍不住叹息,那住那双^唇便吻。 哼哼着被亲了,沈旻珺哭的更大声,一只手不能动,另外只爪子便去勾自家爹爹的脖子,“我为什么这么坏?我长大后为什么这么没用,还给爹爹惹麻烦,惹爹爹生气?我,我为什么不早点死掉?” 这般直言不讳的言辞让沈灏珏心里越发难受,“不,这不是你的过错。”说着低头深吸了口气,“这真的是你的过错,是父皇当时没想清楚,你本就柔弱,又如何能镇守的主凤凰城?” “我连凤凰城都受不住?”沈旻珺喃喃的询问,“果然好没用……爹爹为什么还要我?爹爹的确该效仿绍辉君把我……” “闭嘴 !我不希望这种话从你嘴里听到!”沈灏珏愤怒的冲那孩子咆哮,随即却又自责的叹息,“这会真的是父皇的过错,父皇不该听信谗言,我家小孔雀这般好,我为何就看不到呢?”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那宫女说我管理凤凰城的时候还民不聊生,很坏很坏的人。”沈旻珺哭的直抽抽,打嗝的喘息。 “别听别人瞎说,你管理凤凰城和发明神炮这两点,是父皇都赶不上的。我家的小孔雀可是厉害,爹爹最喜欢了。”说着,如同哄小孩一般的抱在怀里哄。 十岁以下的娃一般都比较好骗,所以沈旻珺决定放过自家爹爹,而且他心里的确难受,哭的都快喘不过气。 这几年来的压力,压的他不好受。 身边没个依靠的人,也就一个嘴贱的要死的恶狼,相扶相持。 索性,如今把凤凰城还了,自己也算自由了。可却又被关在凤凰城内终生不得外出,更和自家爹爹做出这种事。 他心里又喜又怕,不知道怎么办。 喜的是,自己不排斥,甚至觉得有依靠,心里更有种依恋的爱慕,就盼着能一辈子这样。怕的是,他太了解这个男人,如若被旁人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势必会回到毕方城,然后独独把自己留在此处。 如若真有那一天……他沈旻珺势必会剪去羽冠,拔去尾羽,抹去一切孔雀族的特性。染黑了一头发丝,离开凤凰城,从此之后再不会被旁人寻到。 “过几日,我便带你去看你的神炮如何?”见小家伙不吭声,死气沉沉的趴着,显然是不信自己所言。 无奈之下,只能叹息的提议。 说到这,沈旻珺眼前一亮,不过趴着没被发现而已。他的确喜欢那威力无穷的神炮,自己又花了不少心血研究的 。 小屁^股扭扭,表示同意,后者立马一把抱到自己怀里,亲了口,“今后不许再这么做了知道吗?如若我回来的晚点,你就没了!” 小孔雀哼哼了两声,又哇的哭了。 沈灏珏顿时不知所措,他,他到底又说什么了?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哭了? 宝贝心肝的一阵乱哄,可根本没用。 沈灏珏只能搂着他,紧紧的搂着。 哭累的小孔雀脑袋一低,就卷成一团,在自家爹爹怀里熟睡。 瞧着这傻小子那样,沈灏珏心里那淡淡的温馨,说不出的快乐。 第三日清晨,自己不可再罢朝,见旻珺还熟睡,便去上朝,顺带把与武林勾结的大臣一一处理,不论他们如何喊冤,直接满门抄斩。 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以为自己做得对? “这是我孔雀一族!你们却向着外族之辈?旻珺好好的守着他的凤凰城,你们却见其不快,便勾结武林中人?还说他迫使凤凰城百姓民不聊生,但真正这般做的却是你们!你们这群罪魁祸首!诛其九族!满门抄斩都不为过!”胳膊肘向外拐的他也没必要留下,“今后一旦发现,有偏向外族之辈,杀其一人,灭其一族!”沈灏珏这番言辞,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大臣见其主君愤怒异常,心中怀有几分愧疚,跪的越发低。只是虽然心里知道是理,可这沈王爷当真是越发让人厌烦了。 其后的事,沈灏珏便交给沈玉谷处理。 这孩子非常优秀,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得不承认,行^事果断,能文能武,虽说文不如他兄长,可却有着上^位者的才华。 他那兄长性子还是太弱了点,不会用人,但玉谷在这方面则不同,嚣张到极致,却就是让底下那群蠢货膜拜,觉得这才是他孔雀一族的气韵。 朝政之事,他本就不太喜爱,再过些时日,便把这孔雀一族都扔给那小子吧。 37第36章 当他再回到凤首宫时,却见自家小小的白孔雀缩成一小团神色寂寞而又可怜楚楚,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 哪怕是自己的到来,都没给这只小家伙带来什么反应。 沈灏珏知道自己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他喜欢那只会吵闹,会蹦跶,会对你纠缠不休,甚至要往自己脑袋上爬的小孔雀。 而非如今这只死气沉沉,毛色都暗淡了的沈旻珺。 想着心里忍不住叹息,走上前揉了揉那只小家伙的脑袋。 沈旻珺却又乖乖的蹭了上来,那水润的眼眸半眯,一拱一拱的蹭着自己的手心。 这神情,让沈灏珏轻笑,这才是他家的小孔雀不是? 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险些吓坏你父皇了啊 。” 这责备的话听着沈旻珺心里都忍不住泛酸,可却也没觉得自己有何过错。知道这些后,他的确该死,只是,他坏心眼的把寻死的方法改了改,又往后退了退。 虽然自己险些丧命,可如今的待遇却让他舒坦的要死要活。 御医说了,今后这种事不可再做,否则那是真要死的人。 沈旻珺知道自己是惜命的,可比起自己的命,他更在乎眼前这人对自己的感情。 追上哼哼着,却仰着头,心里稍稍挣扎,却首次主动搂住那人的脖子,亲了上去…… 嗯,口感很好,心里也舒坦。某只小孔雀啃啃啃啃啃的时候,感叹了句,随即又搂紧了继续啃。 沈灏珏挑眉,瞅着怀里那只小家伙,他倒第一次这番主动。 往日,不都扭扭捏捏才肯投入的么? 心里轻笑,却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两父子越缠越深,已经跌倒在床^上,这会儿,某只小孔雀别说要推开他,那小爪子,抓的紧紧的,唯恐大孔雀逃了! 这般热切的结果只有一个,沈旻珺顺水推舟之下,两人早已衣衫不整。 沈灏珏也不知为何今日会这样,但并不妨碍他下嘴。 男人,如果对一个人心软了,下面也硬了,恐怕这辈子都完了。 如今,沈灏珏心软的快化了,下面硬的都要爆了,别说这辈子完了,他如今只知道,现在再不做些什么,他男人的尊严就完了! 手腕很疼,沈旻珺潜意识有这种感觉,特别手腕被压住时,鼻翼下那淡淡的血腥味,让这只小孔雀更怒。 啃得也越发欢快,结果就是刚软了的心和软了的下面顿时都硬了! 扒了衣服,扒了裤子,白^嫩嫩的一直小孔雀就这么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直哼哼 。 手腕上的血迹并未让这份光彩暗淡,反而多了几分诡异的色泽。 沈灏珏大脑一热,也没管身下这小子是不是他儿子,就和仇人似的往里捅! 沈旻珺怎么说都是第一次,顿时疼的厉害,可饶是如此还没捅^进去。 也不是某只大孔雀没经验,而是脑子热的都快翻滚,煮了,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小孔雀被捅的直哼哼,他却还进不去,当真是急得半死! 可偏生这时……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什么的,也是个萌点。 沈旻珺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直哼哼,瞧着他父亲脸色铁青的出门,大声训斥他那无辜的弟弟。 心里至叹,我那愚蠢的弟弟啊~~~~这次为兄感谢你了……谢你保住他那小菊^花! 如往日一般前来禀报的沈玉谷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刚想硬闯,却发现门反锁。 耳朵竖起来,却听见他家大哥直哼哼,片刻,衣衫稍显凌^乱的父皇脸色铁青的便推门出来。 自己还没来得及禀报,便被训斥了真正半个时辰。 他想,自己这父皇一个月都不会说这么多话吧?今儿到底怎么了? 瞧瞧抬头瞟了眼,哎呦,他家大哥的小^嘴可真烈,那小牙齿张的也真够整齐的,刚刚好阴他父皇脖子上,瞧着也蛮好看的。 可这般一想,沈玉谷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举动倒是让沈灏珏立刻住嘴,想着自己是不是骂凶了?让他这般自责? 但沈玉谷那小子却双目含泪,心怀愧疚,自己怎么能毁了父皇几年来的第一顿肉? ! 想着,越发难受,“父皇,父皇,儿臣不该啊!儿臣知错了!”好不容易他爹爹下嘴了,瞧着自家兄长的态度也挺热切,自己怎么就不会看看脸色?! 哎呦,哎呦!他爹爹不记恨自己才怪了! 幼子这般哀嚎哭喊,倒是让沈灏珏一震,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滚吧!” 沈玉谷当即脚下一留,当即夹紧尾巴便跑,告退行礼什么的,一句屁话都没。 沈灏珏瞧着他那德行,不由摇头好笑,“这小子越来越机灵了。” 回到房内,挑眉瞧着反扒在床^上,浑身赤^裸的小孔雀。 他说喜欢的那只小屁^股还被那毛茸茸的尾羽遮盖着,半死不活的一甩一甩。 心里趣味,做到床头,却也不想继续,自己先前冒失了。 想着掀起那毛茸茸的尾羽,那只小孔雀哼哼了两声,倒也不去阻拦。 两只白^嫩嫩的小半球,一手一只,搬开,都红^润润的,有些血丝冒出。 沈灏珏瞧着摇头道,“你这傻小子,都不知道疼?” 他到时知道,但你这做爹爹的怎么不知道手下留情? 心里哼哼了两声,抬起尾羽便抽了沈灏珏几下。 后者抱到怀里,低头亲吻那尾羽。 亲够了,又见手腕染血,暗骂自己鲁莽,从床头柜内找出药膏,解开绷带替他重新上药。 只是上好下面,又想了想,把沾了药膏的手指,往那中间一插…… 嗯,沈灏珏对自己说,上面流血了要抹药,下面也是! 沈旻珺一脚踹上去,可自己根本来不及动就被镇压,只能哼哼着感受那根手指在自己体内为非作歹 ! 只是过了片刻,碰到某点后,某只小孔雀舒爽的不肯让那手指走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两父子倒也和谐,虽然小的有伤,大的不敢下手,可偶尔倒是能卡到不少油,两只倒也心满意足。 毕竟,如若脑子不是一热,沈灏珏还不至于禽兽到对自己亲生长子这么下手,还是对一只受了伤的小孔雀…… 过了半个月,好透的小孔雀如约被沈灏珏带出凤凰城,并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原上。 如平日上朝,百官齐齐,沈旻珺一身白衣,跟随父亲,身后则是沈玉谷。 百官恭迎,跟在身后的沈旻珺瞧着这幕,心里却有几分苦涩。 当年他在凤凰城内,也是这般。如若没有最后一年,百姓却也爱戴他。 谁知,转而两年多,他却落到这般下场。 心里微微叹息,却依旧懵懂的瞧着沈灏珏。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对他,对沈灏珏而言都好。 “今日,一展神炮之威!”沈灏珏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眼前赫然出现十架大炮。 沈旻珺瞧着那架势,嘴角忍不住微微挂起一丝笑意。 当年他费尽心血才凑齐一架,如今不过一年多,就有十架,他爹爹还真够厉害的。 百官又是一拜,沈灏珏有些后悔,自己该偷偷的带小家伙来看,如今这般多的人,自己想要把他抱在怀里也是不可能。 沈旻珺冷眼旁观的瞧着那十做大炮,一个接一个点燃。 轰鸣声刺痛了耳膜,却让他越发热血沸腾。 表面不显丝毫,眼中却带了几分火热。 刹那间,远处一座山头被轰炸一空,几乎是在瞬间消失殆净。 沈旻珺瞧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冷笑 。 就算在强大的武师都无法做到,但他却能。 凭借自己的智慧,他能做的更好,更远! 如若没有那些蠢货的从中阻拦,料不准他还有所突破! 沈灏珏虽然知道神炮的威力,如今却是首次所见,心中一凸,更是惊愕。 想着这只小孔雀的本事越来越大,恐怕要不是有人从中阻拦,他都能带着大炮统一个大陆了! “十座太多,五座大炮就能达到这威力。”喃喃着,沈旻珺叹息。 听闻这声,沈灏珏诧异回头,这与往日不同的声音让他心惊之下,却更是几分不安。 神炮乃是沈旻珺几十年来心血所创,难道,这大炮勾起了这小子的记忆? 他这些日子以来,却从来不敢让沈旻珺见到熟悉的人,碰到熟悉的物件,所有凤首宫的一切都被替换。 除了那头恶狼外,没有一样,没有一件是往日沈王爷所用之人,所用之物。 可偏生…… 沈灏珏双手死死抓着把手,心中却是一片懊恼! “兄长说的不错,”沈玉谷却没想这么多,他惊讶与兄长的天赋,却心中更是快乐与骄傲,“来人,去掉五座,再试!” 沈灏珏并没有反对,眼前,十座大炮与五座的区别不过在与最后的坑深度以及碎裂程度罢了。 一样灰飞烟灭,一样轰平,没有什么差异。 沈旻珺瞧着冷哼声,满是不屑。 沈灏珏心里越发不确定,他家的小孔雀也不会这般不屑,对旁人一直都多了几分不确定和不安。 谁像现在又傲娇,又厌恶那些人的? 38第37章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起身,走到台下,“大臣们,觉得这神炮如何?” “这,这,神威也!”一大臣立刻又跪拜而扣。 “不错,虽然威力甚猛,却不可留与世间。如若有了此物,旁人便会投机取巧,不愿苦练武学。”另一大臣却立刻接上。 “白^痴。”沈玉谷忍不住嘟哝了句。 “这此物却能守城门,保卫我国土!甚好!”立马又大臣反对。 “但只要有了它在,臣民便会懒散不堪,不愿习武 !” 下头吵闹一片,沈旻珺晃了晃身体,揉着眉角暴怒道,“闭嘴!休要废话!如若不愿见到,毁了那些大炮啊!”说着,甩袖而去。 沈灏珏暗叫不妙,却还不得不留在此处处理那些臣子。 “迂腐之人!毁去大炮,却还是我国损失!不懂世事,连降三级,先去守你的城门吧!”说着便把此处交给沈玉谷,自己这立刻追上长子。 沈玉谷摸^摸鼻子,觉得找到自家大哥后,他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父皇的确一直无心朝堂之事,到不是做不好,而是不愿做的问题。 眼下有了他大哥,这性子也越来越严重。 想着要不了多久,或许便会要自己接班。 无趣的撇了撇嘴,心里越发不快,教训起底下那群人也越来越严厉。 沈灏珏很快便追上那摇摇晃晃的人,往怀里一带,小家伙便双^腿发软的依靠在自己怀中直哼哼。 “怎么了?我替你叫太医?”说着整个人抱起,踹开领进一间房屋放入。 后者哼哼着直摇头,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便抬手勾住沈灏珏的脖子,要亲^亲。 这一亲,顿时让沈灏珏的心,整个安下来。 长大后的沈王爷对自己疏远而冷漠,只有小时候那只小家伙才会这般依恋依赖。 “爹爹,我头疼的厉害。”一边亲着一边直哼哼。 沈灏珏心里无奈,替他揉着后背,“亲^亲就好了,乖,让爹爹亲^亲。”说着,双^唇落到他眉心,却是异常的小心翼翼。 “爹爹,爹爹。”小家伙舒坦的闭上眼,一动都不肯定。 沈灏珏只盼着他这辈子都别回复记忆,就做他的小小孔雀,傻乎乎的被自己抱着,宠着 。 “旻珺喜欢爹爹吗?”瞧着他那安心的神情,沈灏珏不知为何,却忍不住询问。 沈旻珺不解的睁开双目,好奇的瞅着他,过了许久,却是用力点头,“最喜欢,最喜欢爹爹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意料之外的坚决,可并未让沈灏珏感到满意,重重一叹。 却因那小家伙的不懂,这么小,他懂个什么? 情爱之说,本就深奥,他那小脑袋的脑容量都不够思考用的,还喜欢?! “爹爹可是不信?”斜着头,很苦恼,“但旻珺真的很喜欢爹爹,喜欢爹爹亲我,喜欢爹爹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还喜欢,喜欢……总之都很喜欢!”说着脸颊越来越红,都要可以煎鸡蛋了。 沈灏珏瞧着轻笑,恐怕,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在瞎闹腾。 这只系小家伙虽然无法真正明白,但恐怕也是清楚喜欢的。 毕竟有那家孩子会喜欢自己父亲对自己做这种事? 想着便在他鼻尖落下一吻,“旻珺也喜欢爹爹用手指,碰碰你这?”说着割着裤子,指腹却点着那小家伙的后^穴。 小家伙一僵,那颗小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胡乱点着。 沈灏珏挑眉,却不放过他,“怎么喜欢?” “就是喜欢!别多问了么!”脑袋靠在他怀里乱点头,耳尖都发烫。 “你得告诉爹爹怎么喜欢法啊,否则爹爹怎么知道你喜欢?”一边询问,一边啄着他的嘴角。 沈旻珺心里默默掀着桌子,这种骗小孩无耻的行为真的是他爹爹做出来的?!他还好意思做他的孔雀王?怎么不早点把位置让给他那蠢弟弟啊?! 丢不丢脸?丢不丢脸孔雀一族的脸?! 心里再怎么叫骂,可表面依旧糯糯红红的哼哼两声,脑袋藏在他怀里,不给沈灏珏瞧他已经快扭曲的表情 。 “想,想爹爹进来……”尼玛,这种无耻的话是谁说的?!谁说的?!拖出去,轮了!轮到死!! 沈灏珏呼吸一顿,原本挑逗的动作愣是加大三分,捏着他臀^部的手,更是恨不得拧了这只小屁^股! “这么骚,我真想知道,自己养的是闺女还是儿子!”说着冷哼声,扒下小家伙的裤子。 “啊!”一瞪眼,屁^股凉飕飕的,心里哼哼两句,“别,别在这……”待会儿自己一叫,肯定会被人听见,岂不是丢死人了? 沈灏珏也没真想在给他那“闺女”开^苞,心里发狠的捏了两把屁^股。 让那小屁^股顿时发红发肿,火辣辣的烫。 顿时那眼泪珠子,往底下落,一边落一边哭,“好疼,好疼的爹爹。”可饶是如此,却依旧不动,也不挣脱。 沈灏珏瞧着他那样,又心疼又无奈的,“下次别乱勾引爹爹知道吗?” “没,旻珺没有……”打死都没有! “好了,乖,不哭,不哭是爹爹不好,给我的小旻珺赔礼道歉。”说着低头又啄了啄,小家伙配合的仰着头要亲^亲,亲完,顺带替他穿戴好,包入怀里,“待会儿,爹爹带你出去玩?” 这话,顿时让沈旻珺眼前一亮,“去街上?” “自然,不过我家小旻珺必须打扮的让人认不出。”说到这,心里却起了坏主意。 “嗯嗯!”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家爹爹心里的主意,欢快的点头。 待,一行人入城后,沈玉谷先行带人回到皇城,做个样子。反倒是沈灏珏由两个侍卫跟随,进入一座别院。 沈旻珺今天看了自己最爱的神炮,待会儿还要出去玩,心里自然好。 眼下更有人伺候着穿衣,伺候的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孔雀王 !这让小家伙心里默默暗爽得瑟。 只可惜,一旦又得瑟便有镇压…… “旻珺记得先前答应爹爹,要打扮的别人瞧不出吗?”接过手下递来的粉色裙衣,悄悄抖开,式样衣着都不错,便回头问了句。 “嗯嗯!”沈旻珺心里也这么想,他毕竟在凤凰城内混了这么久,万一被看出,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趴在自家爹爹身上闹腾。 “那好,爹爹现在替你穿衣。”说着上前先替他解开衣衫。这事儿,这几日做多了,利索的厉害。 只是穿衣事,小家伙默默低头,“爹爹这似乎是姑娘家的衣服……”粉红色的,粉红色的,粉红色的裙子!!!!! “嗯,颜色很配旻珺呢。”说着仰头亲了亲敞开的里衣内的小凸起。 尼玛才配,尼玛才配这种鬼地方!! “爹爹,爹爹别吸这么重……”这老孔雀当年不是母乳喂养的么?!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吸自己儿子的奶?! 不过,似乎还是蛮爽的…… 听自家^宝贝儿子说别太用力,沈灏珏自然不好再用牙齿。 当即该用舌尖又卷又含,小家伙哼哼着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 衣衫半截,身上又披着女装。 沈灏珏诡异的发现自己硬到爆了! 平摊的胸^部,沈旻珺那秀气的偏向他娘的脸庞,被自己吸着如见,一口一口的叫着爹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似乎在侵犯一个尚未长成的女^童,而女^童还叫自己爹爹…… 今天没法出去了!沈灏珏一把把小家伙扔地上,自己坐椅子上,摁着他的脑袋,“出去前,我们先做些别的……” 这只老孔雀早就知道自己的节操,被这只小孔雀啄干净了。 沈旻珺含^着那东西时,都不知自己该骂什么 。到底是骂禽兽好呢?还是骂禽兽…… 末了折腾许久,沈旻珺含^着那乳白色的**,舔^着手指,慢慢吞咽,仰头瞅着自家爹爹,嘴角还漏下些许,“爹爹的味道好奇怪呢!~~” 沈灏珏单手捂脸,仰头看着天花板,“珺儿,我们明日再去城内玩吧,今天先和爹爹玩个游戏……” 那游戏到底叫含^着爹爹的棒棒还是要爆自家儿子的小菊^花? 沈旻珺心里不耻自家爹爹这番行为,默默冷哼吐糟,可还是乖乖点头,舔^着小爪子,舌尖舔掉嘴角的**,用力吞咽! 低头瞅着那又竖起的东西,默默感叹句爹爹身体真好,随即惊喜道,“爹爹,他又起来了!” “摆平了他!摆平了爹爹明天带你去吃桂花糕!!”沈灏珏咬牙切齿,瞧着那小家伙天真的诱^惑,暗自咬牙,却又不能做什么。 “好!我开始吃了哦~~”舔舔爪子,嗷唔口咬上去。 老头子,爷我吸死你!居然敢自己一勾搭,就起!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还对自家长子!穿着女装!的样子…… 嗯,不过别说,听着那老孔雀的喘息声,还有暗自咬牙的模样,真的好爽,口感也不错,自己一用力他就给反应,好自豪,好得色…… 忽然有些二的小孔雀,心里哼哼着甩着尾巴,啃了一夜…… 吃饱喝足的小孔雀,终于停下来啃正儿八经的夜宵时,沈灏珏已经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心中默默感叹,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才那么一下午,连着一晚上四次,就这般没用? 端起一碗粥,心想就算再累也得给小家伙喂食!不论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沈旻珺如今也累的够呛,特别是他那张嘴,酸的厉害。 累趴趴的靠在自家爹爹怀里,抿了口粥,又打了个嗝,拍拍胸默默感叹了句,“打出的嗝都是爹爹的味道呢!~~”好自豪哦~~ 39第38章 坏心眼的瞟了眼那只老孔雀,果真!脸色一僵,底下那根又硬了!!! 沈旻珺一边感叹这只老孔雀的体力,一边还乖乖的蹲下^身,去拽那只小爹爹,“呀,又硬了?珺儿再替爹爹含软了,先吃完爹爹的粥,再喝粥吧 。” 沈灏珏端着那粥的手都在颤抖,“珺儿,珺儿莫要,莫要再含了,先喝粥吧,免得饿坏了你。” “怎么会?”沈旻珺心里阴森森的,可表面那叫天真可爱,“我晚饭没吃,还不是喝爹爹的粥就饱了?刚好它又起来了,夜宵也不必,我就吃它吧!”说着一个低头含^住。 沈灏珏,只觉得他又是痛苦又是愉快的挣扎。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沈旻珺神清气爽的起床,梳洗穿戴好后,回头喊了句,“爹爹还不起来么?” 老孔雀甩了甩尾巴,全身无力的继续趴着…… 切,就这么几下,虚了?!大虚啊! 吧唧吧唧嘴,他倒真饿了,昨晚折腾他爹没吃东西,如今怎么说也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那我先去吃早饭,爹爹不舒服就多睡会儿,今儿不去玩也没关系!”等着晚上他再来收拾你这只老孔雀!瞧你还有色心对自家儿子下毒手不?! 心情愉快的甩着尾巴出去寻食,待吃好,瞧着天色尚早,独自出门没有变装过自然不妥。 便干脆去后花园,瞧着秋千,坐上去玩了会儿,可一直到中午,都没瞧见房里有动静。 沈旻珺心里有些没底,不会是真累到了吧? 按理说,自家爹爹还正当壮年,年轻的很,他生自己时就早,更何况还有两百多岁的年纪,眼下这年纪算什么? 可饶是如此想,心里有几分不安,总觉得自己昨晚过了。 蹑手蹑脚的走回房内,瞧着老孔雀真的还在睡,心里有些愧疚,脱了衣服往被子里一钻。 沈灏珏逮住一只小孔雀,懒散的打了个哈气,“今早去哪里玩了?” “花园,秋千,爹爹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在他记忆里,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似乎从未病过,更不会晚起,起的比自己都晚 。 “没事,爹爹这段时日有些累而已。”说着轻笑,伸手搂住那只小家伙,额头顶着额头,“不过看来要明天带你去玩了。” 叫御医来做什么?一把脉便知自己多年未曾行^房,一行行过头的事实? 他还不想自己这么丢脸! “么事情。”小孔雀心里愧疚的厉害,还在意这个?“爹爹身体最重要!” “嗯,乖……休息好了,爹爹便带你去玩,去吃好吃的。”哄着孩子的话,让他自己的心都不由要化了。 第二天,好不容易这两父子能正儿八经出门时,也已经不早,对想大清早起床逛早市,最终百般爬不起来的沈王爷而言,心里有种莫名的悲催。 想当年,他是沈王爷时,一天才睡两个时辰,而如今呢?一天内,有两个时辰是大脑正常的就不容易了! 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巳时了都,也不知道那些往日自己喜欢的早饭摊子还在发…… 哎,包子什么的便宜又好吃,当年研究火炮,他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宫里的开支能省就省,最后省的除了天狼卫队,他谁都没养。 “爹爹,怎么不是那套粉红色的衣服了?”抽空低头瞅了眼,又打了个哈气。 “我今日想看看旻珺穿鹅黄色的会如何。”理所当然的回答,顺带替他把衣服穿戴好,又命丫鬟前来替他梳头。 “哦。”反正都女装了,穿什么,对他而言,有个屁用处! 沈灏珏瞧着那一头白发放下,在阳光下那淡淡的光晕,心里莫名喜悦,这点滴的幸福或许才是他和那小家伙都想要的。 不过,鹅黄色显得那只小孔雀越发弱不禁风,还是粉色为妙。 被染了头发,染了尾巴的小孔雀,一脸悲催的趴在自家爹爹身上,偷偷啃了几口磨牙 。 大孔雀也不过是包容着拍拍他的脑袋,提醒句,“别磕到牙了。” tat爹爹什么的,果然最坏了! 心里愤愤的想着,却拉开马车的帘子,瞧着那马车缓缓驶入凤凰城内最热闹的街区。 瞧着那人来人往,百姓的呼叫声络绎不绝,沈旻珺便有种淡淡的责任感。 “到了,下去瞧瞧你想吃什么吧。”虽说沈灏珏不觉得宫外的东西能比宫^内好什么,但出门在外也就图个新鲜而已。 小家伙掀开帘子,屁颠屁颠的往下跑,末了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半眯着眼,回头冲自家爹爹一阵傻笑。 国泰民安,乃至大幸。凤凰城的百姓再次恢复安康之时,富足简单的生活让那些知足的百姓喜悦。 沈旻珺站在街道之间轻笑,想当年他为了让这凤凰城内的百姓过的好,自己又有钱能研究神炮,真的是心神焦脆。 神炮的研究经费就如流水一般,根本不见底。而百姓如若要富足,税收必须少,种种让他压的喘不过气。 更何况,凤凰城本就不小,城外如若有个灾害,他这做王爷的必须首当其冲。 说实话,他那群天狼卫队也跟他吃了不少苦。除了工资有按时发外,恐怕还不如现在跟着他弟弟日子过的好。 “想好吃什么了?”沈灏珏下车瞧着那只小孔雀傻乎乎的盯着糕点店发呆,心里好笑。 毕竟心里才几岁的小家伙,馋这些东西也正常。 “我要去吃!一品楼的早茶!”想着嘴角便舔^了舔,那东西过去父皇还没把凤凰城扔给自己时,尚有余钱去吃,其后……他这王爷都不好意思说赊账! “哎,你这点到和你母亲一摸一样。”当年皇后也是喜欢吃这一品楼的早茶,特别是几款香香糯糯的糯米团子。 “爹爹想娘了?”他都把自己当娘用了,现在还好意思想娘? !沈旻珺心里吐糟这只老孔雀,更有几分不快。 “不,我只是感叹下。”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别乱想,走吧。” 沈王爷如今一身女装,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倒是有几分可爱,虽说身上还有几分难以抹去的英气,可他身旁站的是谁?那可是赫然鼎鼎有名的孔雀一族的王者! 就沈旻珺那些小气息,小气度,往他身边一站,说他是个男人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霸气?王八之气到可能! 故而,这一“弱女子”被身旁那英俊贵气的男人搂着进楼丝毫没有不和谐的地,反倒还有几分妥当的理所当然。 两人要了雅间,早茶早该结束,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义永恒。 如今,沈灏珏喝着茶,瞅着自家小孔雀,腮帮子一鼓一鼓,努力咀嚼,努力多吃点的样子便不由好笑。 瞧见有趣,便低头亲了亲。 小家伙一时措手不及,被亲的踉跄了下,随即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瞪了眼自家爹爹,继续低头吃。 沈灏珏见他不反对,干脆抱入自己怀里,揉了揉那一身的骨头,想着这几日的待遇,心里痒痒的。 就算昨儿因为那啥脱力,可到底只是一时不适应,丝毫没有真打算绝食不吃肉的打算。 原本好好的摸了一下,随后又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沈旻珺顿时被点心噎住,死命的往嘴里灌了茶,气鼓鼓的瞪了他眼,“滚边去!” 哎呦,小家伙居然敢对自己说滚了? 沈灏珏眼前顿时一亮,“爹爹有没有教导过你,别说粗话脏话?嗯?” 沈旻珺被踩到尾巴,顿时憋着嘴不吭声。 可饶是如此,沈灏珏可能放过他吗?可能吗?可能吗?! 一把摁在桌上,拔下裤子,对着那浑^圆的小屁^股便便是几巴掌,“做错事,就该受罚,你可知道?” 这一巴掌打上去,屁^股的肉都能抖两抖不说,还能给我弹起来,这滋味好的让沈灏珏顿时想不顾在外便做些什么 。 “哼!”自己根本没错,就这只老孔雀抓^住机会就调戏、捉弄自己! 气鼓鼓的撇着头,撅着嘴。 沈灏珏一时好玩,本想着他一求饶就不打,可谁知,这小子一如过去那般倔强。 真打了两巴掌没吭声,反倒是他自己慌了。 当即也不顾给他穿上裤子,便楼到怀里,“打疼了?” 沈旻珺听这话就知道一个意思,自己可以占便宜了! 当即眼睛一红,瞅着他不说话。 沈灏珏瞅着啊,心都快疼了,自己手贱打他干什么?滚边去就滚边去,反正这只小孔雀也时常会对自己发发脾气,自己真要打他的小屁^股,何须借着发火打? 恐怕自己说一声,这只让他搞不清性别的小孔雀就会别别扭扭的把裤子一拖趴桌上对自己撅屁^股了。 “爹爹只是和你闹着玩的,绝非真心与你不快。”说着亲了亲眼角,小家伙安静的厉害,也越发让他不安。 “爹爹坏……”抽抽两声,把脑袋闷他怀里,不吭声,却用锋利的小虎牙,磨着他的肉肉。 这小肉被叼起咬,还真有些疼,沈灏珏疼的倒抽了口冷起,却不敢妄动。 心里想着,这小家伙年纪小,还要磨牙! 过了许久终于松嘴的小家伙依旧没太平,或许想着自己刚才咬的太疼,又松嘴,扒^开前襟,瞅着那被咬红的地方,舔舔舔舔舔…… 沈灏珏倒抽了口气,单手扶额,如今他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40第39章 两人温存,大孔雀享受着小孔雀难得的主动,小孔雀却心怀鬼胎,想着能不能吃点肉…… tat好坏他也是成年人了,这几天就给这只老孔雀取精,他都没……咳咳,凭什么就他得好处!对吧…… 舔^着舔^着,就算沈灏珏也觉得有些变味,用仅存的智商考虑在别人茶楼里做些这事儿会不会有些不道德,爪子却揉向了那只小屁^股时! 隔壁显然一言不发开打了,这一打自然是地动山摇。 下刻,连同他们左侧的墙壁都被破出个洞。 沈灏珏下意识把怀里那只小孔雀搂紧遮住,目光冰冷的瞧着那群人 。 一群乌合之众!一群打扰他吃野餐的乌合之众! 沈旻珺被闷的难受,转出脑袋透了透气,不满的对着沈灏珏肩膀就是口。 后者又好气又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果然要换牙了是吗?”这几日老咬他。 “才么有呢!”傲娇又虚心的瞪了眼自家爹爹,却缩了缩脑袋。 委屈了!被戳穿心事委屈了! 哎呦,他家这只小孔雀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害的他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要不是失忆,料不准此生他们便要错过。 心里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却越发冰冷的看向眼前狼狈不堪的两人,以及又从破开的墙面钻出的两个提剑者。 “两位多有冒犯,我门办事多有不便。”说着甚是傲气的打了个拱,根本没把眼前两人放在眼里。 这让沈灏珏神色越发低沉,从门外冲出的侍卫当即便要动手拿下这群人。 带头之人刚来是便瞟了眼这两只,显然是大清早出来偷情的,在这种场合居然还敢搂搂抱抱,说些不要脸的话,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是这还是凤凰城,孔雀一族的领地,自己或许还会说上两句。 “扣下,凤凰城内不许以武扰事,按刑法,挑起四肢筋脉,压入天牢。”沈灏珏还没开口,他怀里那只已经冷冰冰的吐出言辞。 那人自然不快,“什么狗屁!这早不是那什么没用的沈王爷管事!还不许习武者用武了?他自己不是东西,还要……”话尚未说完,沈灏珏摸了双筷子,射向他咽喉。 几乎下刻,那人便毙命。 当即,那一行人也不管内讧,纷纷拔^出长剑。 只可惜,沈灏珏带来的侍卫绝非善类,扣下那群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 直到这时,店家的掌柜这才摸着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爬上楼,哭喊着跪在地上,“几位大侠,别打了,别打了,我这是小本生意,小本生意,赔不起的!”才这么会儿,楼下已经不知跑了多少客人,都还没付账呢! “送去官府。”沈灏珏没有理睬,反倒是挥挥手,冷然的命令道。 “等等,先从他们身上那些钱财赔给店家吧。”瞧着一品楼掌柜,沈王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凤凰城不是他的管辖地,自然已经废除什么武者不可以武扰事的规定。 而他,也不可说。 那掌柜接了钱袋,自然是千感激万感谢,摸了摸额头的汗,瞧着口袋的钱有所些富足,便挥手道,“谢谢两位出手相助,今儿的茶钱免了!”说着又乐呵呵道,“这位姑娘长的倒不错,和我们过去的沈王爷有几分相似。只可惜,沈王爷倒不管我们了……”说着重重一叹,“那王爷可是喜欢我们的点心呢。” 这掌柜的话让小孔雀抖了抖毛往自家爹爹怀里缩了缩,后者反倒好笑,迎那掌柜入内坐下,“哦?沈王爷如何?我也是刚来,你且与我说说。” 话音未落,小家伙又给自己找了地,磨牙了。 “这要说沈王爷吧,那小子人倒不坏,就是毕竟年纪小,有些任性,有些孩子气。”说着,吧唧吧唧嘴,似乎在回忆什么,“不过,他管事儿时,我们的日子倒是最好过了。税收低不提,还没人来捣乱。要说那大炮也没什么不好,除了最后年有些过。不过,大炮造出来听说威力很大啊,这小子倒也聪明。只可惜……哎,我真不懂,那什么狗屁神龙熊猫的,好好的打什么沈王爷?脑子真有问题!真有问题!瞧瞧他的绰号不就知道了?好好一个熊猫,叫自己什么神龙?品种就不对!就他那体积,还神龙呢!狗屁!现在管事儿的,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沈王爷呢!” 自己这般被说,沈灏珏到难得没露出几分怒气,反倒是“哦?”了声,似笑非笑的瞧着怀里这只小的。 “掌柜是更喜欢沈王爷时的政策?”赋税太低,各种政策又高,最后苦的却是皇宫^内的小家伙。 “这自然,税收倒也不提了,就你瞧见吗?刚刚那些武夫? !没大脑的东西啊!我就这几天!这几天,已经不知道被他们毁了多少东西了!都快赶上一天一拨人了!还让不让做生意了?税收我们都知道该交,多少不是我们说的算的。可我们交了也没好日子过,这凭什么?!又不是天灾的,这根本就是**!**!”气的跺了跺脚,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门外小二已经悄声凑上前,嘀咕了两句,当即尴尬的擦擦手,“哦,抱歉,抱歉,有人找,我先去了啊。这一桌的点心也脏了,待会儿再给客人上一份,慢慢吃,慢慢吃。”说着便走。 沈旻珺见人走后,立马从沈灏珏怀里钻出,伸出两只小爪子,把第一层蒸笼挑开,拿起第二层,放到面前。这里的点心还是干净的,表浪费了…… “脏!别吃。”沈灏珏瞧着他那德行,却不快的皱了皱眉头,这破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不脏不脏,”小^嘴塞的鼓鼓囊囊的,“挺干净的,在第二层。当初饭菜凉了,放了一夜我都吃呢,这有啥的。”日子不好过的多了去了,现在足矣。 “那个宫女胆敢这么做?!”沈灏珏赫然大怒,猛然拍向桌子起身。 他一起身不要紧,怀里的小东西也顺势掉地上就不太好。 更何况,就在刚刚惊吓之下,小东西怕摔坏自家点心,顺带还抓牢了几个,一边塞嘴里一边拿手上高举。 那贪吃的小德行,沈灏珏瞧着又心疼又好笑。 小心的抱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尘。 心中更是咒骂自己居然这般无用,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辱,还觉得理所当然。 沉默中,小家伙已经啃了点心,那小二也来收拾干净,送上赶紧的,热气腾腾的。 沈旻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干脆一甩手,“打包给玉谷带去,他还没吃过呢。”说着眼睛都眯起,喜滋滋道,“娘最喜欢吃这的东西,娘还在的时候,我便去他宫里就吃过几回。” “今后想吃便开口,让人替你买来。”说着心,越发疼。替他整理好衣物,便带下楼,“你别管玉谷那小子,他……”作为孔雀一族的继承人,又如何会获得比他差?饶是如此,还事实想着他那弟弟,这小子,怎么可以这么……让人疼的? “嗯嗯,冷了就不好吃了,让他们送下吧 。”被牵着往前走的小孔雀还不忘回头吩咐句。 孔雀一族的王者身旁的侍卫,自然不会听小小的,无权无势的小王爷的话,更何况,如今沈王爷都不是沈王爷,只是一个长子,无权无势,还被圈着的长子。 沈旻珺下意识的瞅着那几个侍卫并未听令,愣了下,却随即又扬起笑容,“爹爹让他们去吧。” “嗯。”对那侍卫微微颔首,见后者离去后,便低头瞧着又喜滋滋看着四周的小孔雀。 并未为先前侍卫不加理睬而感倒不快,反倒理所当然的很。 恐怕,当初的地位便不高,宫^内有不少人不停他的,故而觉得习以为常。 “旻珺,看前面似乎有刚出炉的桂花糕,可要爹爹替你买些?”强拉过这只小家伙的注意力。 后者点点头,“还要绿豆糕,打包带回宫。” “你别管你那弟弟。”有些烦这小子,居然一门心思想着他那蠢弟弟,也不知道今日自己难得陪他出来玩闹。 “么啊,”小家伙一脸无辜,“我带回去慢慢吃的,玉谷他可时常出来,要带也是他带给我。”他肚子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都吃的下? 自然是,把吃不下的带回去,打包了,偷偷慢慢啃嘛~~ 心情颇为愉悦的抱着一包绿豆糕,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往自家爹爹口中一塞,理所当然往前头继续跑。 被忽然投食的沈灏珏一愣,随即不由好笑的摇头,“这只小家伙,越来越不安生了。”不过便是如此,自己才会越发纵容。 沈旻珺想着身后有人撑腰,一路招猫逗狗,瞧见路上买鸡买鸭的都要停下来瞅瞅,好奇的拔两根^毛才肯罢休。 让跟在身后的沈灏珏一直按着额头,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41第40章 “爹爹,爹爹你看!”真想着该到何处用餐的沈灏珏,忽然听见那只小家伙激动的喊叫声。 立马跟上,都不用大脑的。 “小心些,这人多。”人群中,推推嚷嚷不少,一不小心便会有人伤着自家小孔雀。 “没事儿~~”小家伙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指着前方,“爹爹看,那是什么?瞅着好好吃的样子……” 沈灏珏都能听见这只小家伙吸口水的声音,用力摁了摁额头。 前方的确围了不少人,是杂耍加买点心,点心有些粗糙,就是用糯米打出来的,表演也就表演打糕时的一些花头。 都是些孔武有力之人,没有内力在身,只是耍个把式,大家也就瞅着热闹而已。 “打糕,你在这别动,我让人替你买。”瞧着有些不干不净,说心里话,沈灏珏并不太支持这小家伙吃这种东西,但奈何这只小家伙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如若自己不答应,十有八^九会又哭又闹折腾上。 “嗯嗯!”那打糕打到后面又糯又粘,让那几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浑身是汗,肌肉鼓张,古铜色的肌肤,显得非常炫耀。 沈灏珏瞧着身旁的小孔雀猛吞口水有些奇怪,这糕点当真这么让他喜欢? 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几个大老粗的汉子汗流浃背,胡子邋遢的,粗^壮的身体打着糕而已,这表演有什么好看?还不如他孔雀一族随手捏来的表演。 孔雀一族,擅舞那是出了名的。女子身姿摇曳,婉约动人,舞姿柔美动人,男人这不然,虽然纤细却一招一式中待这几份果断刚硬,配上那艳^丽的尾羽,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其中一剑舞最为出名。 沈灏珏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看打糕流口水,感兴趣,如今越来越不对 。 但心想这种粗俗的东西,自家小孔雀不该会喜欢也没当一回事儿。 可当那打糕拿来,那只死孔雀的眼珠子都没移过,沈灏珏抬手便抓^住他额头两根呆毛往外拖。 “哎呀,爹爹疼疼疼嘛~~”自己看的好好的,抓他走干嘛? 沈灏珏难得来了脾气,一路拖到无人处,方才开口,“你刚才看什么?!” “打糕啊。”小孔雀理所当然的回答,还甩了甩尾巴。 对这种含含糊糊的回答,沈灏珏额头青筋直蹦跶,“你!你!我倒不知道你这小子这么饥渴!走在路上都能看几个男人看的如此入神?”说着压低了嗓子,“难道这几日爹爹做的还不够?!还不满足你?” 沈旻珺下意识退了步,抖了抖毛,“你才饥渴呢!”哼哼两声,“表瞎说……” 可话是否认,但脑袋却越来越低。 这小样不是不打自招还是什么?沈灏珏心里那个气啊!“去把那几个东西押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好的!”难道自己还比不上那几个垃圾? “别别!”小孔雀立马扑到自家爹爹怀里,“我也就看看而已么,又不会做什么。”说这还委屈的撅起嘴。 你真要做什么,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看看都不许!难道我的还不如他们?!那群乡野村夫?!” “不一样~~”小家伙靠在自家爹爹怀里嘟哝了句,“爹爹的身子白白的,虽然很结实,也有一鼓鼓的肉肉,可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全都是一鼓鼓的肉肉!爹爹你是没瞧见他们打糕时,那一鼓鼓肉肉,好厉害的呢!” 沈灏珏难得嘴角一抽,“你喜欢这样的?”想想下自己变成那德行,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也不是,如若爹爹变成那样我才不要呢。只是觉得好……好看!”性^感那两个字还是删了的好。 “哼,今后不许看 !”要看还是看他吧,那种东西他真不觉得有何看头,这只小孔雀的品味也有些问题!喜欢那些大炮什么的他也不说什么,可如今看的男人也那德行,都是粗^壮的!他也不担心如若真跟这种人一起,对方压都能压死他?! “哦,爹爹说不看就不看。”小家伙倒也老实,一本正经的点头。 心里却在偷笑,这老孔雀居然也会吃醋? 哎呦,哎呦,心里那种甜蜜蜜的感觉到底闹哪样?!舔舔嘴角,仰头吧唧亲了口,“那我们继续玩?” “自然。”挥手,让人把刚买的那糕给扔了!否则留着他也闹心。 小家伙这会儿有拽紧自家爹爹的手,一路往人群里冲,瞧见再多好玩的也会拽紧了。 这让沈灏珏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满意,任由他闹着,玩着,绝不阻拦。 一家酒楼上,一两鬓半百的老者,微微眯着眼瞧着楼下人群中。 身侧管家见老者瞧了许久,不由悄声询问,“大人在看什么热闹事儿?” “不,没什么。”漫不尽心的收回目光,心中却多了几分诧异,心中微微思索,又低头瞟了眼,只是这一眼却让他心往下沉了沉,“明日我要上朝。” “呦,大人好心情啊,您也有一两年没上朝了吧?”那管家玩笑道。 “有些事儿,似乎我不得不插手了。”眉头微微锁紧,忍不住重叹声,放下茶杯。 倒是让那管家心里诧异,难道孔雀王朝又出什么事儿了? 却说另一头,大孔雀把^玩兴奋的小孔雀拽到酒楼,喂了食,又等他消化了会儿,趴在自己怀里睡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松了缰绳让他继续跑。 屁颠屁颠的一路跑到戌时,这才累的感到疲倦,赖在自家爹爹怀里不肯动。 沈灏珏无奈,先带他回小院梳洗喂食,这才带回宫^内 。 一路全程服务,绝对贴心之选! 沈旻珺赖在他怀里哼哼着想,想着想着又从口袋里掏出绿豆糕塞自己嘴里,吃了自己满嘴都是不说,还把沈灏珏刚换上的衣服都给糟蹋了…… 对方一边搂紧这只小孔雀,一边死命的捏那只小孔雀的屁^股!再不给他些教训,自己得些福利,实在是,实在是.....对不起他! 等回到宫中,沈灏珏把长子放到床^上时,便发现,这只小家伙口中还叼着绿豆糕,眼睛却早闭上了,睡得浑身舒坦。 自己刚打算抽手换衣服,却因热源离开,而扑上去拽袖口。 无奈之下,沈灏珏只能撕了外衣,转身搂紧自家小孔雀安睡。 第二天一早,上朝时,沈灏珏与沈玉谷都有些诧异,为何三朝重臣魏子涵突然上朝。 这几年孔雀王朝也算国泰明安,魏子涵早已不管朝中大事,一门心思在家中养心养神,如今忽然出现,倒是让那两位心里有些诧异。 魏子涵心中虽然有着打算,却并未直接开口,只是例行公事沾了沾朝,当日下朝,也不去拜见。 沈灏珏心里带着几分怀疑,回到凤首宫,推门便瞧见躺在床^上直哼哼的小孔雀,不由挑眉,“怎么了?” “脚酸,手酸,背酸,浑身都难受……”tat 那欲哭无泪的小神情,顿时取乐了沈灏珏,弯腰捏了把小家伙的脸蛋,“昨儿是谁玩起来毫无收敛之意?嗯?让你歇息歇息,你却不肯也不听,如今吃到教训了吧?” 这番调笑的教训,却让那只白呆白呆的小孔雀“哼!~~”了声,倔强的撇过头,“就算再来次我也不后悔!我几乎出不来门,再不抓紧时间玩玩,还不知……下次出宫玩是什么时候呢。” 沈灏珏坐在床头一时说不出话,沈旻珺不得群臣所喜,倒也罢了。还让群臣厌恶,这点让沈灏珏也无可奈何。 至今,那不得出凤凰城的命令他还没去除 。 自己带着倒也罢了,如若他独自外出自然不可。 心里默默叹息着,想着该如何处理此事。从床头柜中抽^出一盒软膏,摸在他的腿上,用内力慢慢匀开。 又酸又痛的滋味让某只小孔雀直哼哼,可等这股酸痛退去,暖暖的舒爽又让他闹腾上。 沈灏珏见他如此,不由嘴角含笑,“今后你如若要出去,提前一天与我说便可。” “嗯。”沈旻珺应下,却并不当一回事儿。 他如今便被群臣瞧不上,找麻烦的时候。没有父皇的陪伴,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往外跑。 明显父皇在朝堂上并非说一不二的主,他太明主,不是以权压人的君王,故而弄的现在几个大臣有事并不把他的命令做到十分。 虽说如此明君也因前朝君王太过凶残,迫使他不得不对待群臣礼让客套。但终究,还是让他受了苦。 谁家皇子会被几个大臣欺压到头上的? 说穿了,不是在打自家父皇的脸面? 沈旻珺心里闪过一丝不快,却也没其他想法,小脑袋在他怀里打了个拱,又打了个拱,嗷嗷嗷的叫了两小声。惹来沈灏珏的无限怜爱。 捧着小脑袋亲了又亲,一边亲还一边想不通,这死小子自己之前不是百般看不顺眼?如今却又怎么会喜欢到这地步?! 闹腾了许久,两父子这才罢休。 沈旻珺舔舔爪子瞟了眼自家父皇的裤裆,坏坏一笑,小爪子摁了摁,“爹爹?” 沈灏珏嘴角一抽,揉着眉心,“动作迅速,下午我要召见几个大臣!” 哼,还好意思这么对他说? 沈旻珺无耻的两边一拽,一扯,拉下裤子,瞅着那只大鸟,“嗷唔!”一口咬上去…… 42第41章 下午,上书房。 沈灏珏指腹瞧着桌面,“拟定好了?” “回圣上,是。灾款以及必要物品都准备妥当,张大人明日启程。”底下一大臣立刻回答。 “嗯,很好。” “圣上,皇长子发明的大炮威力巨大,只是如今孔雀王朝国泰明安,无需用到,十尊大炮又该放于何处。” “几座城池的大门!”每每提到此事,沈灏珏便觉心里不快。 大炮的确是难得的好物,可那些大臣却一直反对! “大炮沉重,运输多有不便,何不让这几座大炮留在凤凰城内,各地再造呢?”那大臣侧面提议。 此话一出,倒是让沈灏珏与沈玉谷心里暗暗满意,颔首示意,“此意不错。” “谢皇上赞扬,此物毕竟是皇长子说创,威力也巨大我等心中喜悦,真正功劳还是在皇长子身上。”对方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匹。 “嗯。”沈灏珏心里喜悦,表面却不露声色。 其后大臣便立刻抢言,“圣上可知,魏大人为何会忽然上朝?” “他并未说。”魏子涵对他而言,恩重如山。 当年如若并非魏子涵群压众臣,或许也轮不到他坐上这皇位。 待散场后,几位大臣立刻不满的拉住先前替沈旻珺说好话的大臣,“你这算什么意思?” “嘿嘿,你们几个啊,就是笨 !如今圣上心里偏着那白子,我们说不好的,圣上心里自然不快,就连我们将来的太子爷都偏心他呢!”说笑着,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心满意意道,“圣上和我们的太子爷要重用那几座大炮吗?” “可不是?那能用?用了百姓还会好好练武?”带头之人不快道,“那东西,根本就是妖物!早该毁了!” “对!早该毁了,可如今圣上和太子爷不让,那我们只能从侧面而行。”那大臣哼哼冷笑两声,“圣上可只是说每个城门上放一座大炮,我们便在凤凰城门口放一座便也够了。其他九座都收到仓库里!永不见天日!” “但你不是说还要在其他几座城池那继续造大炮吗?”那大臣迟疑道。 “对啊,的确要造,可这大炮是好造的?我们看不懂图纸,铁器不够,火药不对,这一座大炮还不知要造多少年呢~~”说罢,凉凉笑道,带头走出宫门。 后面跟随的几位大臣立马抚掌哈哈大笑,“好!好!还是你这个老小子有本事!” 被夸奖的大臣心里不足得意,捋着胡子哼哼着想,那白子算什么东西?还敢和他们几个大臣叫板?!弄不死他! 却说另一头,沈灏珏之所以没察觉大臣们的阳奉阴违,纯粹心里有事儿。 沈玉谷跟随在身后,有些不安,当年的事儿,他也只是隐约听人提起,算是他们一朝的忌讳。 待跟随父皇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对方抿了口茶,方才道,“玉谷可知当年之事?” “一知半解,我只知当时的国君残暴异常。”沈玉谷的舌头在口中转了个圈,并未提起自己父皇与那位之间的关系。 “不错,确切的说孔雀一族的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年,那几个老不死的又开始闹腾上了。”心里微微叹息,“此事,要从我的父皇,你的祖父开始提起……” 沈灏珏当年并非皇长子,也非当事国君所看重的儿子。 他排行老八,高不成低不就,更非当事国君说喜爱的皇子。 孔雀一族并非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当事国君好女色,自然皇子众多,历朝历代里,这位君王的子嗣属于多的 。 当事的皇长子是个温顺没有脾气的,孔雀一族一直由长子即位,除非长子由三大不可,便从其后子嗣中挑选。 按理说,那皇长子仁慈,脾气温顺根本没什么所谓的三不可。 但偏生那是的君王喜爱后宫一位皇妃,而那位皇妃替他生下皇五子,故而,那位君王便看自己的长子百般不好,百般比不上自己的幼子。 而幼子因被父皇与母妃宠爱,刁蛮任性不提,还做事毫无章法更没有约束,不过他却是个难得的习武良材,比他那些兄长都好。 在这年代里,只要会武艺就可,勤政爱民什么的只是其次。 故而哪怕大臣们,也大多觉得这位幼子好。 于是,皇长子被降三大不可,罢免皇子身份,逐出皇城,从此在未有过他的音讯。 而理所当然的,皇五子成年不久,其父便退位让他登基。 刚开始,这位皇五子倒也不错。可谁知听信谗言,觉得他几个皇兄都看中自己臀^下宝座,以其残忍的手法杀害后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他几个皇弟都一一斩草除根。 沈灏珏留下纯粹他年幼,那是不过几岁的孩子,如若连这等孩子都杀,实在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是已经有大臣出来阻扰,说是孩子这般小,自然不会有谋反之心。 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罢手。 那皇五子本想圈了那孩子待长大后再动手,反正他杀了这么多也不怕这几个。 如此一来,在外休养的前朝圣上听闻后,自然怒火冲天,跑回朝中,似要罢免了那小子的皇位,只是皇位谁能罢免?就算你是前朝圣上也不行。 不得已,那圣上只能动用自己朝中关系打算来个谋反! 可谁知,此事被那位皇五子无意间听闻消息,其实真要说无意间也不太可能 。 纯粹是他那做娘的太宝贝儿子,见自己的夫君要把他儿子从包坐上拉下,自然万万不肯,便偷偷穿了小心。 如此一来,那皇五子怒火中烧。干脆来个你不认我不已,杀了一干群臣与自己的父皇。 如此血腥的手腕自然让人胆怯,同样也让人心生怨念。 况且,他这般做还不理朝事,群臣死的死,心灰意冷的心灰意冷,就连底下的百姓都是民不聊生。 而这时,魏子涵作为两朝重臣,从暗中联合大臣,却并非要谋反,故而那五皇子知道也就知道而已。 心想,那些读书人麻烦,又是啰嗦的主,故而放任。 但这位大臣却在外招来二十多位武艺高强的死士,由他亲自暗中放入皇宫,刺杀那皇五子。 幸好一举成功,可国不可一日无君,魏子涵瞧着那五皇子最后手下留情留下的皇族血脉,心中却不由暗暗叹息。 此时,一共不过留下两位皇子,一个是胆小怕事的皇八子,一个便是身为皇七子的他,沈灏珏。 当日,魏子涵便把还是小孔雀的沈灏珏捧上皇位,并自那日起,自己严加管教,成为一代帝师。 而当年阻拦那五皇子的大臣中,自然也有魏子涵一人。 所以于情于理,沈灏珏都对魏子涵多了几分感恩,从很多方面而言,此人更像是他的父皇,而非只是单纯的帝师。 如今,魏子涵忽然上朝,朝中也并无大事,除了群臣公然反对沈旻珺所造大炮以外。 而已沈灏珏对这位帝师的了解,他绝不会参与其中,按心里而言,或许还会支持此事。 但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卷入,那如今突然出现又为的是什么? 沈灏珏心中思索着,而一旁沈玉谷听却觉惊心动魄,暗暗佩服那老臣的有勇有谋,可这种臣子,却难说会不会倚老卖老,突然出现却不吭声,绝不是在家养老养无聊了,出来溜达溜达 。 他如此反倒会给父皇一种压力,而这种压力则是对父皇自身的审视。 对此他虽然不反对,却觉对方有些冒犯之意,公然调训他作为国君的地位。 想到这,瞧着他那父皇却不由暗暗叹息,得了以父皇对那位帝师的想法绝不会联想到拿出,从而感倒不满。 反而会反复斟酌自己这几日是否有做错什么,都多大的一个人了,还会有如此想法。 看得出,沈玉谷天生桀骜不羁,其中有一部分便因他父皇暗中这么养的。 沈灏珏如何会不明其中的利弊?便是知道,而他更是知晓自己无法对那几人下手,故而对沈玉谷的约束甚少,他只要明事理即可,如何行使,这是他的事儿。 将来,君王宝座交给他了,哪怕天下大乱也与自己无关。 但他的顾忌,却决不可还残留在沈玉谷身上…… “父皇莫要想这么多,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陪陪我那哥哥。”沈玉谷倒是有几分没心没肺,“魏大人愿意说,便会说,你在这瞎猜也没用啊。” 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沈玉谷,“你倒是越来越没大小了,嗯?” “跟我哥学的。”一副你奈窝何的德行。 让沈灏珏抄起家伙就砸,“滚边去,你哥哥我会纵容,你.....”哼了声,“去,把这些都批了!”说罢,傲气逼人的飘然离去。 沈玉谷嘴角一抽,看着桌上那些东西,额头青筋蹦跶的那叫欢快,“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老子……”说着走出门对自家侍卫咆哮,“快,快把爷的小狼崽找来,爷的心需要暖暖!” 沈灏珏站在门口,瞧着他家小孔雀乱扑腾,一会儿玩这个,一会儿闹腾别的。 他靠在门框上瞧着,也不进去打扰。 43第42章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小家伙才一抬头,瞧见自己,当即欢快的扑腾上来,抱住,搂住,“爹爹!” “嗯。”一把搂住,抱怀里进屋,“刚才在玩什么?” “整理昨天的战果!”说着眼睛锃亮,小拳头握的紧紧的,脸上也带着浓浓喜气。 “哦?整理的如何了?”坐到书桌前,瞧着那些零碎小东西堆满桌面,不由低头亲吻那孩子的额头 。 孩子总是容易满足的,就如同现在的沈旻珺。 当年,他越长越大,希望的也越来越多。 多到就连他那父亲都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最后反倒是弄巧成拙,毁了一切。 “很多东西呢,这些我要一直留着,这些要在这几天吃掉否则会坏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这些是带给小狼崽的,这些是带给弟弟的。” “哦,那我的呢?”俯身含^住那小小的耳^垂。 “爹爹不是有我了么?”说着扭捏的动了动,甚是不好意思,“爹爹还要什么?”仰头,天真的询问。 他不要什么,如若可能他一样都不要,他只要他的小孔雀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围着他打转,围着他飞舞。 “对,爹爹有你了,爹爹什么都不需要。”嘴角那抹含笑,是说不出的幸福。 儿时的种种不快,长大时的艰辛,以及两个孩子所花费的操心操力,却在这一刻甜蜜中化为乌有。 如若之前所有的辛劳是为了这一刻,他心甘情愿…… “爹爹,爹爹。”沈旻珺叹息着呼唤着自己父皇,他又何尝不是? 为了他,他愿意放弃一切,放弃自己所有的骄傲,放弃了他的尊严,心甘情愿的装痴,买傻,不过就是为了这一份的温暖? “旻珺现在识字了吗?”抱了会儿,沈灏珏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低头瞅着一脸幸福的蹭着自己的小孔雀。 怀里那只小家伙一僵,随即仰头,“应该不认识,可醒了后就看的懂。”让他再回去读书写字从头开始学,做梦吧!打死都不可能!! 有些遗憾的沈灏珏微微颔首,习武他不打算再让这只小孔雀学了,免得又伤了他的自尊。 读书写字是会的,那么该教导他做人的道理,免得今后走偏 。 想着,从一旁书架上掏出一本书,“那今后爹爹每天教你一个时辰的书如何?” 沈旻珺脸色苍白的瞅着他爹爹手上那本“幼儿启蒙”的书,深深的,缓缓的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 “爹爹……”僵硬的仰头,瞅着自家爹爹认真的神情,又吸了口气,“一定要教我呀~~”把后面的呻^吟线去掉!去掉!! “旻珺真乖,来,我们从这本书开始。”沈灏珏见自家长子如此好学,心里自然有几分喜悦,当下讲解更为细致。 沈旻珺坐在他爹爹怀里还要装作一脸认真,一脸好学,心里却各种苦逼,不加表述! 好不容易熬过教授时间,沈旻珺慢慢从自家爹爹怀里爬了下去,然后.....脚下一个踉跄,就连放下书本还阿迷来得及反应的沈灏珏都只能眼睁睁的瞅着自家小孔雀贴向地面。 “嘭!”的声音好响,肯定摔得很疼吧? 蹲到小孔雀身旁,戳了戳,小家伙立马哇的哭着扑上来。 瞧这架势,沈灏珏能万分肯定,没摔傻! 搂在怀里哄了会儿,心里念叨着,这只小家伙太弱,看来自己不能一上手就教这么久,一天半个时辰足以。 想着,那小家伙,哭着哭着已经把嘴凑上来,又要亲^亲又要抱抱的,末了还哼哼上..... 凭什么爹爹每天都要问自己要福利,自己几天才有一次?!这不公平! 第二日清晨,魏子涵依旧来朝,却也如往日那般,站在一旁听着,听完拉到走人,连个屁都不放。 沈灏珏心里虽然存有疑惑,却依旧下朝后,便屁颠屁颠的往后宫跑。 倒不是为了见某个妃子,而是某个儿子。虽说时常而言,这儿子也当妃子来用,但本质还是不同的! 今儿教完课,沈旻珺又哼哼蹭上了 。 先前他刚蹲桌子底下,被他那猥琐假正经的父皇摁下去的,说是教课,最后却是教导他如何用嘴伺候! 但等他得了福利,凭什么自己没?!已经又过了好几天,好几天了! 心里哼哼着,沈旻珺一脸不满的蹲在桌子底下,抱着大^腿,死活不肯出去。 沈灏珏刚拒绝他,所以,某只白呆白呆的小孔雀,不开心了! 末了,还是他这做爹的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可以给他来一发,便硬从桌子底下拽出,放桌子上面! 拉下他的小裤子,揉了揉那让人眼馋的屁^股,“你身子弱,不是爹爹不给你,而是给多了,你受不住。” 沈旻珺想着那次,自家老孔雀被他喝多了粥那会儿……抖了抖毛,依旧撅着嘴,“爹爹欺负人!” 沈灏珏瞅着底下那根小东西,粉红粉红的冒着**,心里觉得趣味,倒也从了他一回。 舒坦了的小孔雀嗷嗷的一嗓子又扑到爹爹怀里,又是撒娇又是打滚,最后舔舔舔舔舔,又舔^了会儿自家小爹爹,算是报答。 有个年纪小自己不少的情人,还真伤身,沈灏珏痛苦并快乐着。 “明日听说凤凰城内有旅人团来演出,想看吗?”把小家伙抱到怀里,黏着。 小家伙可糯了,又甜蜜又可爱,萌呆萌呆的,百般让人喜欢。 沈灏珏也不是个喜欢亲近人的,可偏偏这只小家伙在眼前,他便忍不住碰碰,抱抱,摸^摸的。 或许是自己的血亲,也或许是自己倾入太多情感,两者的结合,让他那份多年未曾动过的心,如沸腾的水一般。 只是,又唯恐自己一亲近,便会烫伤那孩子。 爱,来的太浓烈,反倒会伤到对方 。 但如今,懵懂无知的沈旻珺全心全意的依赖者自己,他心中眼里只有自己,不论他如何圈紧在自己身边,那孩子都会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违背道德,天理难容的事,他都会喜滋滋的接受,甚至会十倍百倍的回报他。 沈灏珏从来不知,爱一个人会是这般美妙的滋味。 日日思念,哪怕抱在怀里他都会想着,念叨着这个小家伙。 “要看,要看!”一扑,一拽,又是搂紧,小家伙兴奋的在自己怀里上蹿下跳,柔软绒毛都飞的到处都是。 璀璨的阳光落入房内,让那洁白的绒毛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沈灏珏时常在想,旻珺是白子,或许是天意,天意让他有了一只白色的小孔雀,因为那是上天赐予自己的恩赐…… “明日乖乖打扮下,爹爹便允许你去。”忍不住叹息的搂入怀中。 那孩子是这么小,那么瘦弱,却更是他的孩子,血脉中有着他血液啊。 “哼哼,说吧,这次是什么颜色的裙子?”不满的小孔雀用自己并不怎么硬的喙啄着自家爹爹。 可越啄,他家爹爹却越舒坦,搂着自家小孔雀便舔^了个便。 “我特意命人替你做了一条粉色长裙,穿在你身上必然很美。”迷恋的瞅着自家儿子,真是越敲越喜欢,这傻儿子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哎,如若是女儿的话,料不准还能给他生个蛋呢! 要说,沈灏珏对乱^伦产子这种事儿,毫无压力!反而还乐滋滋的…… “你该给我和玉谷生一个妹妹!”他是男人,男人tat。 弄的现在他都怀疑自己底下有么有小小鸟了…… 他爹爹不能这样,就算那个小小鸟小了点,但也好坏是个鸟啊 ! 么有鸟窝……也生不了鸟蛋! 不过,沈旻珺心里也越发的扭曲,觉得如果很给他爹爹生个小鸟蛋也不错…… ≧﹏≦一定是被他爹爹带坏了!绝对是! 对于,小白孔雀能不能生个蛋这种严肃而重要的问题,是不可能一次两次讨论的出来滴! 第二天一早,沈灏珏下朝后便心情愉悦的把公物扔给二子,自己偷偷带着一件粉色长衣回到凤首宫,喜滋滋的把某只还在睡眠的小孔雀拽起,小心翼翼的抱到池子里,洗了个干净。 然后,趁他尚未睡醒,便屁颠屁颠的替他换了衣物。 等沈旻珺完全清醒时,已经是对折镜子做最后调整的了…… “其实是伪娘当道的日子吧。”否则他爹会这么重口味?绝对不是他爹爹的错……沈旻珺这么默默的坚信着。 两人赶在午时前,出去用餐。 坐在雅间,沈灏珏一边要给那只小孔雀喂食,一边还要拽着这只心思都在街上的小家伙别从窗户上翻下去。 “楼下都是人挤人的,有什么好看!”沈灏珏喂了两次都没把饭菜塞入这只小孔雀口中,当即怒了,“现在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吧唧!”小孔雀卖萌的亲了口,糯糯的冒出句,“爹爹不气,爹爹不气,爹爹比外面些人好看多了。”说着乖乖张嘴。 这般乖巧的模样,自然立刻把沈灏珏的怒火抹去的一干二净,可偏偏,这只小家伙屁^股底下长钉子的!才吃了一口,一口!刚乖乖咀嚼了十几下,立马的,自己刚低头继续盛了一勺子的饭回头刚打算继续喂!人又往窗台上蹭! 沈灏珏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蹦跶的不是一点两点欢快,皮笑肉不笑嘿嘿两声,一把拽住那只小家伙摁腿上,拔下裤子便是一顿暴打。 打的那只小孔雀绒毛乱飞,飞完还嚎,一边嚎,一边哭的,这真有几分鸡飞蛋打的滋味。 44第43章 沈灏珏发泄后,这才撒手放过那只小孔雀,对方立马夹紧尾巴往旁边串,还警惕的瞅着自家爹爹。 “看?在看?!哼,不想继续挨打的,坐过来!”没好气的瞪了眼那只小家伙。 小孔雀呆呆的摸了摸屁^股,左右衡量了下,蹑手蹑脚的坐在自己小板凳上。 总算好坏这顿饭算是喂完了,沈灏珏暗暗松了口气,偷偷摸了把汗。 自己三两口草草解决,牵起小家伙的爪子,“下面人多,如若不想和爹爹走散,就必须抓紧爹爹,如若不见了,别人把你拔了毛卖了!都没人知道。” “才不会,好坏我还是孔雀国君的长子。”小家伙不服的嘟哝了句。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更值钱!”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如若被有心人抓到敌国,你说怎么办?” “这个魏大人有教过!”说到这还喜滋滋的举起手。 “哦?他说什么了?”魏子涵是从不插手自己子嗣上的事,这是双方的底线。 而且自己了解下,魏子涵是唯一在朝中对他的长子没有任何怨言之人,不说他好也不说他坏。 “他说,如若皇子身处险境,便咬碎口中胶囊,不可给父皇添麻烦,更不可给我朝添麻烦!”说着还一脸求表扬的凑上前。 “口中胶囊?”那是什么?沈灏珏不知为何浑身泛了一阵冷汗。 “这个啊,就是前几天,爹爹送给我礼物后没多久,魏大人命人给我装的 。”魏子涵的计量,在如今的沈旻珺眼里不算什么,但父皇对他有着一份说不清的感恩,这几日魏子涵居然上朝,难保不是什么大事儿。 自己把此事说开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他总有种不安…… 沈灏珏大脑根本没法多想,掐住他的下颚,仔细看着牙槽最后那与牙齿颜色微微不同的胶囊,如若没人指点,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 “这是魏子涵给你装上的?”沈灏珏脑中忽然浮现一句话——“会咬的狗,不会叫。” 本以为,魏子涵对沈旻珺没什么敌意,也瞧不上而已,可如今看来,他早已做好准备。 这颗胶囊必须除去,年纪再大些,都会长出智齿,智齿就在那胶囊下方,生长必然会捅破那胶囊,届时…… 但,他却不可说魏子涵什么。 在皇子口中摆放胶囊自古以来,不乏一二,都是唯恐自己的子嗣被别人利用抢夺,最后用来威胁自己,在那些子嗣没有成年前,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前,不会去除。 可,沈旻珺已经成年许久,他都未除去,这到底是遗忘还是什么? 这颗胶囊仿佛是一直埋藏在沈旻珺身上的炸弹,随时随地会爆炸! “爹爹,嘴好酸……”小家伙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爹爹先命人替你把胶囊取除,你根本不需要。”挥手,命一侍卫前来,他压着下颚,不让沈旻珺乱动,“把那颗毒胶囊摘除!” “是!” 不过片刻,便被镊子取出。 这种小事沈灏珏本可自己做,但他担心自己微微打颤的手会一不小心用力过重,碰破胶囊,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某只丝毫不知自己在生死圈上晃荡了会儿的小孔雀揉着下巴就扑向自家爹爹抱怨,“下巴酸死了!干嘛要拿走那颗胶囊?”其实,如若不是今日,就连他都忘了那颗胶囊的事儿。 “你不必多问,总之胶囊你无需再用 !”沈灏珏心里还是认为魏子涵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不知沈玉谷是否也有?都这般大了,如若有,那必须去除! “不问就不问。”无趣的晃着尾巴,“爹爹,咱们下去玩吧……” 糯糯软软的要求,顿时让某只大孔雀心都化了不提,还拽起这只小家伙搂怀里亲了亲,“刚才说下巴算,来让爹爹亲^亲,亲^亲就不酸了。” 小白孔雀心里默默的咒骂某只老不正经的死孔雀,却头伸的笔直,小^嘴张开便是索吻,吻的那叫激烈。 险些让某只大孔雀打算在这来上一发~~ 这冰糖葫芦,某只小白孔雀到没兴趣,糖人也没多大感受,反倒是那转的糖有几分兴趣,一个罗盘,转到什么画什么糖,某只小孔雀就是想转一只凤凰出来,可偏偏转了半天都是龙啊虎啊之流,根本没凤凰这东西! 一怒之下,直接甩下铜板,“给爷画个凤凰!” 那老人家倒是和善的,瞧那姑娘长得漂亮,身后跟着的男子更是器宇轩昂,其中维护与宠溺是不言而喻,乐呵呵的捋着胡子笑道,“小娘子,老头子这就给你画个,不过小姑娘家家的,别说什么爷不爷的,你家夫君会不喜欢的哦。” 沈旻珺百般想也想不到会被人误会这个,脸颊唰的爆红,扭扭捏捏的嘟哝了句,“他才不是我夫君呢。”他是我父皇! 那老头乐呵呵的没点穿,都这样了,还说不是夫君? 那男子宠爱的揉着自家小媳妇的脑袋,要多甜蜜便有多甜蜜呦。 画了只大大的“凤凰”递给那“小娘子”,后者拿在手上莫莫回头瞅着自家爹爹,“我有种受骗的感觉。”这分明是孔雀!那来的凤凰? “小娘子这般说就不对喽,凤凰本就是象征而已,孔雀便是凤凰,这是世人皆知的。天上的是凤凰,地上就是孔雀,孔雀怎么不是凤凰了?”那老汉自然知道自己手拙,没画好,便是强硬的给自己找借口。 后者吧唧吧唧嘴,瞥了眼那老头,闷声不吭的被他那爹爹牵走了 。 沈灏珏对那句小娘子与夫君的说法心里也是惊讶倒不可思议,除了一份惊讶外便是浓浓的理所当然和期盼。 他至今还没对那只小孔雀做些什么,便是怕吓到他,年纪还太小,身子虽然已经长好,可骨子里的年纪还太小。 但自己毕竟是个大人,想要对自己的小情人做些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低头,瞅着他一脸天真的把糖举高塞到自己嘴旁,那份纯真,让他百般也下不了毒手…… 某只大孔雀还是知道,这是毒手,不该做的……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带着这只活蹦乱跳的小孔雀到处乱晃。 不出意外的被守株待兔的魏子涵瞧的清楚,那原本微微紧缩的眉头如今却隆的高高的,“看来此事不得不插手了……”深深一叹,眼中却是一份淡漠的嘲讽。 这违背道德,违背天伦之事,那俩父子倒也做得出? 那管家如今也能瞧出三分,当即低着头,沉默不语。 要说这旅人团到底是个什么玩野,其实说不好,但有点很清楚,这旅人团是个人口反对的小团体,内有杂耍,各地特色小吃,如若要加入一个旅人团,那必须拿出你的看家本事,被旅长瞧上了,自然欢迎,如若没本事,自然留不得。 眼前这旅人团,人数不少,是出了名的叫百物团,立马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几乎所有人种都在其中,故而叫百物团。 百物团几乎不在城内扎营,因为人太多,他们靠近城门的地方,扎了个营,贩卖小吃的立刻开锅,杂耍表演的也迎来不少人。 一个个粉色的帐篷,让不少男子留足,其中偶尔冒出的呻^吟声自然让人明白是什么情况。 但重头戏一般在城门关前,日落后这段时辰,由旅长带着的旅团表演特色表演,杂耍之流。 小孔雀没怎么出过门,自家孔雀一族的特色小吃都没吃完,如今还看到别家的,当即瞪大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小爪子一挥,“都给我打包带走 !”现在吃不下没事儿,回去后总有肚子吃! 沈灏珏瞧他那贪吃养笑着摇头,难道在宫里还能饿着他? 可饶是如此想,也不觉多丢人,反倒是举手替他擦了嘴角,也不顾外人在场,低头含吻了小口。 惹得那只小孔雀脸颊爆红,随即暗暗死命踩他的脚。 就这小力气,能踩多疼?沈灏珏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表脸!”绝对的! “谁让我家小娘子太过迷人了呢?”沈灏珏微微挑眉,笑意非凡。 后者脸颊都要憋红了,扭捏了半天冒出句,“是因为我穿女装?爹爹喜欢我穿女装?” 沈灏珏好坏是做了这么多年国君的,其中含义自然明了,当即便道,“这自然不是,只要是你,不论何时何地,都对我而言,甚是迷人。” 小孔雀坏笑的眯起眼,“拉^屎蹲坑也是?”说完,哧溜声便逃。 沈灏珏脸色从铁青转到苍白,这只小孔雀的家教不佳啊,这么小^便知说出这等话,是他管教不严,管教不严的错! 想着,当即起身去抓那只小孔雀。 三两下便被逮住,用宽大的衣摆遮住两人身形,暗暗捏着他的臀^部威胁,“小家伙说什么呢?嗯?!” “谁让你乱说的。”沈旻珺丝毫不知错,反倒是理直气壮道,“让你乱说话,更何况,你不是说随时随地都迷人吗?难道拉^屎蹲坑了我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人了?” 沈灏珏心里说,自然不是,可,可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妙…… “小时候我还替你擦过屁^股呢!”暗恨的又捏了把。 “那是小时候,长大了爹爹也做过?”就他记忆里,两人疏远到有,这么亲密到二的事,打死都没…… 45第44章 “如若你要做,下会儿我陪你蹲坑,帮你擦?”真不要脸,绝对大的能比过小的。 后者一憋,他担心这只大孔雀真陪自己去蹲坑,他反倒会拉不出来了…… “不理你 !”说不过,应该都这么说的吧?,“去买待会儿入场的票去。” “早有人替我们买好了。”啄了口嘴角,“走,那边有鹿族特色的食物。” “听说鹿鞭最壮阳,爹爹是要去买这个么?”小家伙跟在身后默默吐糟了句。 前头被说中心事的某只大孔雀顿时一僵,“你是对为夫表示不满?” “哪儿~~爹爹神勇!”口是心非的忽悠了句,“爹爹大不了在床^上休息一日而已。” 沈灏珏心里暗骂了句,“我^操!”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还是憋不住,拽着小家伙躲到角落,几个机灵的侍卫当即装作路人,替他们隐去了身形。 “你这是抱怨我没对你做些什么?”这般勾引,如若是个女儿他倒也理解了,可偏偏是个儿子,果然,这小家伙骨子里还是……不知为何,沈灏珏有种吸口水的冲动。 “才么。”小家伙低下头,羞答答道,“我,我只是想,自己,自己算不算,算不算爹爹的妃子而已……我,我只想做些让爹爹快乐的事情,我,我听别人一直提起爹爹至今从未娶妻,甚至后宫中连个妃子都没,那,那我做爹爹的妃子好吗?”说到此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抬头注视着沈灏珏。 而后者,仿佛被一股惊涛骇浪席卷,惊讶之中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好,还是不好。 他喜欢着这个孩子,宠着他,理所当然的把他归为自己的一切。 今日那多嘴多舌的老头说他们是夫妻,沈灏珏心里也不过是一甜,颇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滋味。 可如今,那孩子却说出这番话…… 沈灏珏反倒是忽然不知,该如何摆正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本想着,只要自己不说,世人不会知晓他们两父子之间的事。 将来即位的是沈玉谷,而他宠宠这个无权无势的长子没什么不可以 。 可眼下,沈旻珺的意思是什么?他是想让别人知道还是……想要名分? 沈灏珏心里没底,更有几分怯意。 倒不是敢做不敢当,而是唯恐让旁人知晓后,便会破坏了如今两人之间的甜蜜。 眼下无忧无虑,没人说三道四的日子难道不好? “自然,你是爹爹最喜欢的人。”沈灏珏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如今他只能把这只小孔雀抱入怀中哄着,说些不切实际,没什么用的虚话。 可那只小孔雀便是要听这些,闹腾了会儿,便乖乖的点头,“旻珺自然知道父子之间不,不能这样,可旻珺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爹爹,想做爹爹的妃子。”沈旻珺不知道如若是正常的他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但如若是幼小的自己,这些话他说得出口…… “旻珺也,也不要其他什么,只要偷偷的能做爹爹的妃子就够了。能陪伴在爹爹身边,便是旻珺最幸福的事情!”可他真的,真的一天比一天喜欢这个男人。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他都快觉得不是他自己了。 他喜欢这个男人陪伴的日子,他宠爱自己的神情,还有那缠^绵的吻,一切,让他迷恋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夜夜觉得幸福满足,幸好,自己假装失忆了,幸好他命不该绝,幸好,他能和这个男人一起。 太多的幸好让沈旻珺说不出的喜悦和快乐,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明白这些幸福都是建立在纸张上的,太脆弱太单薄。 唯一能加固这张纸的人,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他同样知道,沈灏珏的不安。 世人间,没有一个男人能真正做到对自家长子下手还是如此心安理得。 沈灏珏也怕,怕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真的或者是自己的诱导所致。 所以,他会说,说出这一番话不单单是表达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更有着让他安心的渴望 。 沈灏珏忍不住搂紧了那孩子,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稠的感情何尝只是那孩子对自己的? 对他,沈灏珏是越来越忍不住去疼,忍不住去爱。 那孩子,那孩子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美好。 他宛如最圣洁的天使,更是上苍赐给自己的宝藏。 当他还忐忑不安的意味那孩子所求什么时,那孩子要的却是如此的少,如此的卑微。 而他,却是一个尖锐刻薄的土财主,吝啬的不肯给予自己的爱…… “有你,便够了。”开始时茫然不知的吸引,或许是那一份迷惑人心的外表,或许是多年来对他的思念,对待长子他花的心血并不少。 那些种种吸引了开头,只是随着日益加深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爱着的是那孩子的本事,那份纯粹,那份脆弱的骄傲。 身旁,便是喧哗的街道,而他们躲在幽暗的角落里,互相拥^吻着,那化不开的甜蜜,说不尽的爱意,让两人无法分开一分一秒…… 索性,那表演,沈旻珺还是看了,但心思却不在这身上。 一直被人抱在怀里他怎么看的好,心里默默叹息,可却全身心的靠在背后那男人身上。 如此眷恋一个人,他沈王爷从来没有料想过。 百物旅人真的很多,各色人种都有。 先前那老虎的表演非常凶猛,哪怕是随后孔雀的剑舞都让人目不转睛。 小家伙看着看着忍不住回头问了句,“爹爹会舞剑吗?” “你要看?”后者忍不住挑眉询问。 “想……”脸蛋红红的点头,“想看爹爹只舞给我一个人看。” “你这小家伙 。”沈灏珏如何不明他的意思,扭了扭那小孔雀的脸蛋,“把你生做儿子真是白生了!” 做个闺女多好,还能给他孵蛋呢! 后者哼哼了两声,别过头没吭声。 当夜回宫时,沈旻珺发现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问题! “爹爹,我屁^股后面的尾羽这么大这么显眼,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以为我是女的?!”这打扮,赤^裸裸的是伪娘啊!太丢脸了……tat 被打扮成女人是一回事儿,打扮成伪娘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还小,不知事,我过男子多为俊美,被人当女子娶回家的也有。”沈灏珏忍不住替他顺毛,“但一旦娶入门,你男子便不算是男子,只能称之为夫人、姑娘。” 所以,就算有着那大尾巴也不算男人了?! ≧﹏≦怎么还有种被爹爹忽悠的滋味? 某只小白孔雀纠结了…… 第二天一早,沈灏珏居然并非踩着时间上朝,而是早早便命人把沈玉谷叫入书房。 后者带这几份疑惑入内行礼,“父皇叫儿臣前来有何事?” “你口中是否有毒囊?”沈灏珏直接明了到。 后者诧异,“并无,爹爹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兄长口中有一个毒囊,”说着抬起头瞟了眼沈玉谷,“是当年魏子涵所放。” 沈玉谷心里冷哼了声,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 当真是不会叫的狗,会咬人啊。 “哦,爹爹怎么如今知道的?”沈玉谷却也是聪明的,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是从侧面先了解情况。 “昨日我发现你兄长口中还有那毒囊,想着或许是帝师念及你们还小,故而放入 。”说到此处忍不住叹息,“魏子涵就是太过小心谨慎,旻珺的身子弱,又是长子,的确容易便成目标,可饶是如此也不该在他口中放入毒囊啊。” 沈玉谷就是知道如此!他那父皇对那帝师有着太多的依赖与信任,心中带了几分不快,表面丝毫不显,“爹爹可曾知道,魏大人在兄长口中放入毒囊?” “未曾,但他知晓如若我知道,定然不许。”说着幽幽叹了口气。 沈玉谷如此直接表先出几分不快,“就算父皇不许,可再怎么说,兄长也是父皇的孩子,如此大事,为何不禀报?” “帝师自然有帝师的打算,罢了,时辰不早,我们上朝吧。”说着,幽幽叹息道。 沈玉谷跟在其后,心里微微摇头,他父皇什么都好,的确料理国事上不成,或者说,是因魏子涵那人教导不当而成! 便因当年之事,自小魏子涵便教导沈灏珏,对臣子要敬爱有加,要礼让三分,他们是以大局为重,是为了朝廷,故而才会如此云云。 使得父皇根深蒂固的意味如此,对朝中大臣多为放任。 的确,这是最快的拉拢挽回大臣们的心。可如若大臣真一心为国倒也罢了,此事是好事。可偏生那些杂碎心中还有这别的心思…… 沈玉谷心底冷哼了声,只盼着那些家伙太平点,莫要给他添乱,否则他当真问自家父皇要权,要皇位,父皇不会不给,届时,哪怕是魏子涵,他都能列出五十条罪证,查抄满门! 倚老卖老的东西,自己最是看不惯了…… 沈玉谷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冷笑,走在前头的沈灏珏微微侧头飘过,心里满意的颔首。 不错他的确做不到,但不代表他的儿子不可以。 此生,他对朝堂的料理无法真正做到全然掌控,是因魏子涵,是因那些大臣,可自己本就不打算做多久的皇位,待他不想干了,玉谷也能掌握实权,有能力真正处理国事后,看他那儿子如何料理那群蠢货。 46第45章 真是愚蠢到一定境界了,如若沈旻珺或许还能放过冒犯自己的人一命,可他一手带大的沈玉谷却绝不可能对自己乔不顺眼的还放任自由…… 两个孩子之间,真正的仁慈之君只有一直被他们嫌弃冒犯的沈旻珺。 上朝时,如往日一般,只是今日下朝后,那魏子涵却前来拜见。 沈灏珏侧头瞟了眼挑眉的沈玉谷,两人心中不由暗笑,来了。 后者已经年迈,毕竟三朝重臣,这年纪绝对不轻。 规规矩矩的行礼叩拜,这便是魏子涵的特色,不论他多么位高权重,却终究如此规矩,让人抓不出任何把柄。 沈灏珏立刻亲自搀扶起,“帝师何必如此?快请坐,快请坐。” 魏子涵微微颔首入座,例行公事般的询问沈玉谷这几日的功课,后者正儿八经的回答,俨然是位偏偏英俊正直的少年。 了解那小子良多的沈灏珏心里不足摇头,自己做不到的,那小子倒是毫无问题,将来即位,毫无问题 。 “嗯。”魏子涵满意之中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对沈玉谷他是满意的。 这位二皇子虽然私底下被人称作太子,可不骄不傲,性子沉稳,为人正直,对自己因其父皇的关系,而尊敬之中带了三分畏惧。不错,不错,甚好啊。 才华横溢,武艺高强,天生便是该继承皇位之人。 不像那软弱无能的长子,几岁的人还会哭着跑去找自家父皇,又是告状又是诉苦,如此无能之辈,如何能继承大业? 索性,他当年花费不少心血,在宫中做了些手脚,方才让两父子心存纠葛,没了当年的亲密,多了几分疙瘩与堤防。最后结果,也是他说乐意见的,只是,那沈旻珺却是命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死成。 被熊猫阿宝打落下水没事,还被找到接回皇宫,不过那是他便知道此子废了,就连往日对他颇为喜爱的沈灏珏都会厌弃,毕竟沈灏珏是他一手培养的,如何会不知,此人喜欢洁白无瑕之物? 沈旻珺败过,那便是他的污点,那小子性子也是倔强的,必然会因此事而与他那父皇产生口角,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祭祖那日自尽没死成,还真让他不知说什么,听说都心脏停止过跳动,居然都让他又活了!还失忆拉近了两父子之间的感情。 不过,孔雀王朝的国君早已定下,按理说不会有大碍,但魏子涵却要防备着,不会忽然冒出一个五皇子来。 沈玉谷是百般适合,莫要让这小子占着沈灏珏的宠爱而又做上宝座。 “皇上,我有要事与你商讨,还请二皇子先避开。”捋着胡子,说话虽然谦卑。 但那也不过是姿态上的谦卑,言语上的不客气还是让沈玉谷心中多了三分不快,饶是如此,沈玉谷依旧恭恭敬敬的对那死老头打了拱,“既然帝师与父皇有要事商讨,我先行退下,告辞。” 沈灏珏自然察觉些许自家二子的不快,但那小子一直如此,心高气傲的紧,魏子涵也有点倚老卖老 。 将来只要那小子登基,这魏子涵他便不会再去管。 带人走后,那魏子涵幽幽叹了口气,看着沈灏珏叹息道,“昨日旅团入城,我也去了。” 沈灏珏心里咯噔了声,表面却不显丝毫,“哦?帝师也是爱凑热闹的人?这到有趣了。” 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却对魏子涵而言毫无作用,“去了,自然也看到些不该看的事儿。灏珏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何能如此糊涂!他,他毕竟是……”随后的话,魏子涵特意没说出口。 万事留有一个余地,对谁都好,在场的都明白。 更何况,魏子涵已经瞧见沈灏珏脸色铁青中泛白,显然是被戳种了心事,心里微微得意,怎么说这小子都是他一手调^教长大的,如何有能耐翻出他的手心? 想着,便又叹息,“此事违背天理,违背道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如若被旁人知晓如若那日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旁人呢?灏珏,我自然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要不被旁人看见发现,别人只会以为那是你对长子的宠爱,对他不能登基的回报,可!这不行啊,这不可啊!万万不可!”说着撩起前摆便是跪下,“老夫算是求你了,此事,此事便到此为止吧!”说着便是跪拜。 沈灏珏当即起身搀扶起魏子涵,“帝师之意我自然明了,只是……我如今怎么都放不下那孩子。”说道此处悠然而叹,“帝师再让我考虑几日吧。” 魏子涵今日目的达成,便也不在纠缠,无奈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重重点头,亲密的拍拍他的肩膀,“老夫知道你的为人,错不在你,错不在你。”都在那该死的沈旻珺身上!想当初,自己便该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那小子!便不会有今日的问题。 沈灏珏此时还烦躁着,挥挥手,“不是他的错。” 魏子涵根本没听在心里,深深的看了他眼便转身告辞。 待人走后,沈玉谷推门而入,见父皇一脸烦躁,不由问道,“父皇,那魏子涵魏大人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沈灏珏很长一段时间并未回答二子的问题,许久,便道快要用午饭时,心里想着那孩子后续还在等自己一起用餐,心里便柔软了几分,叹息道,“他知道我和你兄长之间的事了 。” 沈玉谷一惊,诧异道,“你对哥哥是认真的?父皇?” 他本以为自己父皇只是要想要把这几十年来的感情都在这段时日里用了,再重再疼一个孩子也,也不会发展到这地步。 这速度还真够神速的,自己i本以为做多暧昧暧昧,让他怀疑怀疑,可谁知居然成真了,自己的笑言成真,更见他父皇颔首,沈玉谷心里可没多少快乐的滋味,反倒是幽幽一叹,“父皇打算再怎么办?”那死老头来,只会劝说自己父皇和他兄长分开。 说心里话,那死老头管的太多了!如今父皇当政,自己虽然把握了一部分权力,但万不可对那老头子开刀。 而对他兄长和父皇,随手心里有些小疙瘩,但仔细想想这样反倒更好。 他兄长早已不能继承大业,而他父皇为防止前朝之事,自他出生后便连妃子都没纳过,这份心意是在让沈玉谷感动之余有了几分愧疚。 对兄长有,对父皇也有,如若两人凑成一对,再好不过,他的愧疚大概也能只剩一份了…… 好吧,这些只是玩笑之言。 但父皇与兄长凑成一对,对他而言,只有好事不算坏事。 之前他便想过这个问题,他兄长体弱,如若父皇在位时,不提他赐婚,便轮到他来赐婚,除非兄长碰到喜欢的,这种概率很低,娶了火药的可能性更高。 这婚,赐好了,群臣不敢,女方这边十有八^九也不干;娶差了,他不干,这太折损了他哥哥的地位,或许连远在他方的父皇都会不敢,冲过来训斥一顿在所难免,落到百姓口中他也是个气量极小,害怕兄长谋反的弟弟。 他兄长便这么难折腾,更何况他父皇。 以沈玉谷的推测,快则十年,慢着十五年,他父皇便会把这王朝扔到自己手上,然后他便拍拍屁^股走人 。 十到十五年后,自己也就三十多,以群臣和父皇的心思而言,性子稳重了也有了经验,更有了自己的班子,尚未最好不过,当然这句话是对他父皇而言的。 届时,他父皇难道就真孤身一人? 肯定要有个伴啊,正当壮年啊,要外面人说,那是而立之年!就这岁数,连个暖床的婆娘都不找,这显然不可能。 说实话,沈玉谷对他父皇这几年来没找人暖暖被子什么的已经十万分愧疚,他不介意自己父皇找些女人,不让他们下蛋的法子又不是一个两个,更何况,女人不好,找男人也成啊! 偏偏他父皇洁身自好,直到如今,才勾搭上一个,还是他哥…… 沈玉谷知道后,心里其实很想吐糟自家父皇。在几年去干什么了?!早几年下手,床都暖热乎了!他大哥那性子,自己就算接触不多,却也能看透一二。 真要这么多年下来,保证和团面粉似的,他父皇爱怎么揉,就怎么揉,绝对积极配合,保证完成使命! 最重要的是,他爹爹的床也不需要冷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里还有人陪他…….打打小妖精什么的,自己也不必愧疚了不是? 沈玉谷心里有些无耻的想着,随即叹了口气,得那些想法只是自娱自乐,正经事在眼前呢。 “我?”沈灏珏揉着眉心无奈道,“我不想放开你的兄长。” 是不想,而不是不会,这是两码事儿。沈玉谷在心里吐糟,才被别人一问就降低了这么大的幅度,对得起谁呢! “父皇想过吗?如今哥哥失忆,全身心依赖的只有你,如若,如若你也放弃他,这世上还有谁能真正对他好,照顾他的人?”沈玉谷此番话合情合理,也是最实际的。 沈灏珏自然脸色苍白,他无法想象如若自己离开凤凰城,回到毕方城内,把那小家伙独自一人留在冰冷的凤首宫,或许要不了多久那只小家伙便会饿的脱形,原本富有光彩的双目也会暗淡无光,耷^拉着那漂亮的绒毛,或许那一身的羽毛也会在那时便的暗淡无光。 47第46章 目光紧紧盯着大门,等待自己的到来,可千等万等,偏偏自己不会再回来,小家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蜷成一小团一小团,抱着尾巴哭泣。 沈灏珏觉得想想,便心如刀割,他如何能做得出这点? 眼下如若自己放开了那只小家伙,不是等于把他往绝路上逼? 紧紧闭上双目,沈灏珏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此事你谁都不必多说,我会想清楚的。” “是,父皇。”希望能想好,别给那些垃圾钻了空当。 哎,否则到时候命苦的绝对是哥哥。 真要如此,他父皇回到毕方城,而哥哥独自一人被迫关在凤凰城内的话,他便尽快上^位,然后以新君的旨意,大赦天下,放了他哥哥,先让那两只团聚了再说。 只是不知道以哥哥的脾气,真被放了,还会不会来找他那伤害过自己的父皇? 想着就烦,沈玉谷心里嘟哝了句。 瞅着他家父皇屁颠屁颠得又跑到凤首宫去给他那兄长喂食,便不由嘴角上扬。 其实,他们三个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后宫的温馨罢了。 自小没有娘,沈玉谷自然不明白娘带给他的温暖。 但他有哥哥的温暖,那外人口中不争气,没用的兄长,总会偷偷带给他点心,小玩具,趴在窗口偷偷瞧他,那是的笑容真的很美,很纯真…… 沈玉谷不明,为何如此优秀而纯洁的人,会被世人厌弃,难道真是因为那一身的白羽? 沈玉谷不明,心中更是为他那兄长感到惋惜而心痛。 幽幽的叹了口气,挥手吩咐道,“去把爷的小狼崽子带来。”爷需要暖暖身子和心了……. 不过,做哥哥的就是好,连这个小狼崽子都是他替自己找来的……哎,虽说刚开始是为了自己玩,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他? 抱着毛茸茸的小家伙,沈玉谷心里直哼哼,爽着呢 ! 却说另一头,沈灏珏回到凤首宫瞅见自家的小孔雀懒懒散散的甩着尾羽,打着小哈气,越发觉得二子所言不错。 这只小孔雀离开自己饭都吃不好,还能活得了?活得好?活的有质量?! 沈灏珏刚张开手,那只小家伙便扑了上来,“爹爹,么哒哒!么哒哒!”兴奋的和打了鸡血似的。 哎呦,哎呦的抱住自家小孔雀,瞧着他满脸的喜悦,因见到自己而带了三分羞涩与不好意思,可眼中却是满满的热切。 “刚才在玩什么呢?”进门,他瞧见小家伙手上有拿着小木片再转。 “这个,这个,竹蜻蜓!”挂在自家爹爹身上,也不知羞耻。手腕一转,一个漂亮的竹蜻蜓便在手中。 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住一段,眼中带这三分笑意,“爹爹漂亮吗?” 爹爹很漂亮……沈灏珏默默吐糟这只小孔雀,果然还小,词句方面表达不清楚,太过含糊。 “谁给你的这竹蜻蜓?”昨儿出门并没有买过这个。 “那头好呆好呆的狼!他说他给也买了个。”说着又从背后掏出一条小蛇玩具,摁了下腹部,“嘶嘶~~”嘴巴里吐出一条红珊珊的芯子。 沈灏珏瞧着这么大的小家伙还在玩玩具,总有种违和感,但的确有趣,一边闷笑着,一边拍拍他的小脑袋,“那恶狼倒是有心了。” 沈旻珺心里怎么可能不明白如今沈灏珏到底笑什么?心里有些别别扭扭,想他小时候都不玩这些东西,现在长大了,反倒玩起来了? 哼哼两声,把蛇对着自家爹爹一摁,那舌头便舔上自家爹爹的脸蛋。 让你笑,让你笑 。 沈灏珏一手托着自家小孔雀的屁^股,一手搂紧了他的腰,先前魏子涵闹出的不愉快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 他所爱,所在乎的,只有两处,一这个王朝,二便是怀里这孩子。 沈灏珏本以为魏子涵会在隔天就问他如何选择,可谁知帝师并未问,反倒是一连请了几日病假。 这到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心里更有种期盼,就盼着他此生莫要再问。 如此反倒让他平平安安心安理得的过了三五个月,小家伙一天比一天粘人,一天比一天软。要不是心中还挂着魏子涵,沈灏珏早把那只小孔雀给洗洗吞了。 而沈旻珺也早已装孩子装习惯,撒娇打滚耍无赖那叫得心应手,卖萌求扑那是理所当然,闹得某只大孔雀的心脏,不止一次怀疑下刻要罢工。 对沈旻珺而言,那日出游,爹爹便答应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表面是父子,背地里便是妃子与国君,那就是夫妻! 自己虽然不可能和外界那些男人嫁入男家那般,以女子自居,却在乖顺与甜蜜间做的甚好。 只可惜,他那丈夫至今都么爆自己那多小菊^花。 心中又纠结又期盼的心思到底闹哪样啊?! 哼哼着,舔^了口批奏折的大孔雀,又咬了口大孔雀的鼻子,见白^皙的皮肤上有红印,立马屁颠屁颠兴奋的逃窜。 沈灏珏一顿,摸^摸鼻子,倒抽了口冷气,这小子的牙还真越来越锋利了。 沈玉谷推门进来便见自家爹爹抹鼻子,定眼一瞧,立马憋着笑,猛拍桌子,“父,父皇你,你鼻子……” “你哥哥这般胡闹,你也掺和一脚?”小家伙自己不忍心收拾,可对这只家伙,收拾起来毫无压力! 当即沈玉谷收紧尾巴,乖乖做个好儿子,替自家父皇那药膏,“爹,你这是偏心~~”嘟哝了句,“就知道疼大哥 。” 他那长子过去的确从不撒娇,真这般往自己脑袋上爬也是失忆后。可眼下这只,他自小独立也聪慧过人,撒娇这种事儿,在他身上想象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这般小姿态让沈灏珏微微挑眉,“哦?你也是想要爹爹疼?”刻意拉长了那疼字。 沈玉谷立马打了个冷颤,赶紧摇头,“疼这种事儿,您还是留给哥哥吧。”他还是不必,避免菊^花疼。 沈灏珏没好气的哼了声,低头对着镜子抹鼻子…… “父皇,魏大人这几日时常出入贝大人府中。”也不知这几个老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魏子涵,沈灏珏心里便有几分不安。放下手中软膏,深叹了口气。 自那日魏子涵让自己选择已经过了五个月,他与那只小孔雀的感情越来越亲密,根本没有疏远,届时真要自己选择,又如何是好? 沈玉谷见父皇烦恼,也不知如何规劝。要他说,直接列举几个罪状压那老头脑袋上,不行,在扣个屎盆子,臭不死他,熏死他! 这种老家伙他看多了,自小跟在父皇身后学习国事,那些老家伙一直倚老卖老,看自己的目光都是仁慈和蔼的,屁!真以为自己一大把年纪就能冒充他爷爷?什么东西! 沈玉谷心里自然不服,冷哼几声,却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 父皇对那几个扶自己上^位的老家伙自然有几分感恩,而且他们也没打错,除了手太长。 上段时日,为了哥哥的确处理了一批大臣,可那些大臣大多都是看着年迈,实则新来的。 如今朝堂之上,少有年轻之人,大多都是年迈,科举之中也掺杂了太多水分。 沈灏珏的确有多次改革,可那些老不死的以死相逼,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他不愿再见当年自己皇兄之事发生在朝堂之上,更不愿背上与皇兄一样的罪名 。 但便是如此,反倒是在朝堂之上,步步艰辛,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沈玉谷心里明白父皇的苦楚,只有父皇一片仁慈之声,届时他真大刀霍斧改革,也不会被旁人多说什么。 更何况,那些老家伙把持之下,已经出现太多弊端。 底下也多了不少怨声,之前凤凰城的确国泰安康,可如今几个老家伙接收后则不然。 税收比过去高不提,百姓过的更是不如当初那般幸福。 街上不少百姓的衣服已经出现补丁,当初那富饶的凤凰城,眼下也多了几分尘埃之色。 沈玉谷知道,自己如若接手凤凰城,虽然无法恢复兄长管理时那般幸福富饶,却不至于让他蒙灰。 “此事,我心中已经明了。”沈灏珏想了片刻,挥手,让二子出去,“你许久没与旻珺一起玩过了,今日无事便陪陪他吧。” 陪他做什么?扮家家?还是闹腾自己?! 他那兄长虽然好,可这几日似乎看他不顺眼,每次过去不是拽着他和小狼崽扮家家玩,他在一旁坐着看,还时不时的指导两句,就是让小狼崽追着自己尾羽咬…… 每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啊tat,爹爹果然偏心的厉害。 魏子涵的确有动作,在沈玉谷上报第三日,他又开始上朝,可依旧不开口,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自己。 沈灏珏只觉得自己是在等着挨骂的孩子,这让他的心思多了几分不快。 小孔雀也越来越软,软扑扑的软扑扑,就算每夜翻着花样解决问题,可实质性的依旧没解决! 要不是,要不是魏子涵,他可能如此委屈了自己?! 每每手顺过那柔软的小屁^股时,他都会肖想一下其中那多眼里的小菊^花是何等绝色…… 48第47章 “皇上,魏大人求见。”身旁的侍卫悄声禀报。 后者微微颔首,让在场的大臣都退下。 魏子涵如上次一般,规规矩矩行礼,规规矩矩入座,看着自家皇上苦叹,“灏珏还是没决定吗?” “帝师,要我如何决定?”沈灏珏嘴角微微挂了一丝嘲讽之意。 魏子涵重重叹了口气,“我自然知晓灏珏心善,怎么说你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又如何不了解你的性子?”说着连连摇头,“既然如此,为师也不必你再作选择。” 沈灏珏心里一喜,看向魏子涵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感激。 可却让魏子涵心里不满的冷哼,果然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他这做长辈的! 不满的在心里哼了声,“但,你后宫许久未添人了。贝大人家中藏有一女,也是白子,你如若真想要和皇长子一起胡闹,便娶了她吧!今后就算被旁人察觉,你也可有人替你打掩护!” “再娶?”还是娶白子?这群臣不指定要闹成什么样。 “你不必担心朝堂之上,由我做媒,旁人说不了什么。更何况这几年来,我也是知晓群臣对白子的厌恶,虽然皇长子做错许多事,可毕竟是皇长子,不能由他们胡来!”话语看似在帮沈旻珺,可实则呢?,“你娶个白子,便也能缓解这种矛盾,只要别留下子嗣即可。” 沈玉谷已经很好,没必要再提他增加压力。更何况,万一再生个白子,又该如何是好?! 此事,万万不可在发生,否则外界也不知要如何嘲笑他孔雀一族。 “此事,我还需考虑几日。”的确,在放开沈旻珺与再娶一个打掩护而言,魏子涵不在要求自己选择,已经很好。 可如今又如何能对沈旻珺开口? 告诉他,自己还要娶妻? “你不必多想了,明日我便上折子 。”见他不同意,魏子涵心中有些不快。 他这段时日,想着法子替他收拾残局,这沈灏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推三阻四! 对魏子涵的强硬,沈灏珏心中自然不快,“帝师,我与旻珺之间,如若没有你开口说出去,不会有旁人知晓,这……” “你的意思是如若别人知道就是我的错了?!”魏子涵立刻起身咆哮,吼了两嗓子又咳嗽上,“你!你这儿死小子!” “我绝非此意。”沈旻珺叹了口气,“只是,我与旻珺之间不希望有另一个插手之人。” “我只是让你娶个女人而已,你何必如此推三阻四?娶了放在后宫,你要和你自己的皇长子做那些尤为天伦的事儿,又有谁会说你?!”手中的拐杖狠狠瞧着地面。 “帝师……”沈灏珏在此事上的确理亏,“先让我想好怎么与旻珺说吧。” “那好,我便在宽容你几日!”说着,魏子涵服气而去。 沈灏珏一直在自己书房待到下午,连午餐都为用。 沈旻珺饿着肚子不敢去书房打扰自家爹爹,便甩着毛茸茸的尾羽扑腾着去找他那弟弟。 后者抬头瞧见门口那只可怜楚楚的白孔雀,心立马疼了。他爹爹怎么就没照顾好这只小孔雀?还让他到处溜达。 万一被快人瞧上了,抓了去怎么办?! 揉了把自家兄长的脑袋,“哥,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拿起糕点,“啊”了声。 沈旻珺乖乖张嘴,这段时间被喂食喂习惯了…… “爹爹到现在都没来和我一起吃午饭,也么侍卫说。”他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沈玉谷听着顿时觉得心疼,揉了把自家兄长的肚子,的确是扁了,“你先拿着这些糕点回去吃,我替你找父皇 。” 沈旻珺被塞的小^嘴一鼓鼓,乖乖用力点头,“嗯嗯!找爹爹!~~”说的那是眉开眼笑。() 沈玉谷瞧着不由摇头失笑,这小家伙,怪不得他爹疼的不得了。 要给他一只这样的,自己还指不定会这么着呢。 想着,沈玉谷也是清楚他那兄长的苦楚。 几个月前他便发现兄长虽然失忆,可并非懵懂不知事。 过去还会肆无忌惮,但如若父皇在前朝的书房,沈旻珺是不会去的,就连让人通报询问都不会。 整日在宫^内也不外出瞎胡闹,反倒有几分后宫妃子的味道。 沈玉谷何尝猜不出他兄长的意思?心里除了苦叹,还能说什么? 一个愿意为了另一个放弃这些,他看在眼里,除了心疼和无奈外,便盼着他父皇能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对待兄长。 如今看来,父皇虽然对前朝那些臣子无奈,弄的左右为难,但偏偏如此,反倒让他看得出,对沈旻珺,他的兄长,父皇是认真的了。 没禀报,沈玉谷推开书房,见沈灏珏此刻闭目养神便不由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调笑道,“要睡,去我哥那张床^上睡。人家午饭都没吃,等着你呢。” “我早已和他说过,如若我没来,便让他先吃。”说着幽幽一叹,言语中尽是无奈的温情。 “他不肯,我有什么办法。”父皇的落寞他也察觉些许,只是不知如何询问。 沈灏珏笑了笑,过了片刻方才开口。 “你知道,我与你兄长之间的事,最怕什么吗?”沈灏珏认真的看向他那聪敏过人的皇二子。 “被人发现?”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不错,帝师这几月为我找到贝家之女,也是白子 。让我尽快娶入后宫,也算是个掩护,就算今后有人察觉,却也可推说是皇后并非你兄长。”说着微微一叹,“倒是让帝师费心了,白子并不好找啊。” 沈玉谷嘴角一抽,“大婚?爹!大婚你们今后死了的话,可是要埋一起!要我哥哥怎么办?”掩护什么的先不提,此事他倒不反对,可何必要娶做皇后?! 此话让沈灏珏当即一震,眉头紧锁,“不错,我纳为皇妃不可?”心中微微思索魏子涵的用意。 “他是如何说的?”沈玉谷心里却在咒骂那老头多管闲事,用心叵测! “这段时日来,大臣对你兄长不满,便因此,想要我迎娶一个皇后也是白子,来拉拢人心。”说到此处不由叹息。 皇位坐上后,便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沈灏珏心里有多期盼自己迎娶的是某只小白孔雀,而非一个陌生女人? “哦,这解释也成。”沈玉谷点点头,“不过贝家那东西,才官拜几品?贝鹏飞也没多军功、业绩的,父皇娶那女子入宫,做个妃子已经顶天了,怎么可以娶做皇后?”说到此处,见他父皇眼中带了几分犹豫便道,“如若父皇娶了这等女子为后,我今后登基即位又该娶何种女子为后?” 此言倒是让沈灏珏心中难免产生几分对魏子涵的不快,年迈毕竟年迈了,这等细节上的事都没察觉。 父亲对儿子总有种偏心、包容,但对外则不然。 魏子涵虽然对他甚好,当年也多有恩惠,可毕竟在儿子方面他怎么说心里都有几分不快,责怪对方考虑不周。 “不错,最多迎娶入宫作为妃子。”皇妃都不可,贝鹏飞不过从四品,太低,虽然是京官,却没大业,大功。 沈玉谷心里得意一笑,那死老头,最好给他太平点,要不了多久他也得大婚,希望这老不死的别再乱插手。 这几年他已经看好几个待字闺中的,如若是这几个之内,他倒顺了那老不死的意思,如若不是,哼!推谁,自己便灭了那一族 ! 他会让世人知晓,沈玉谷的手腕有多毒辣,莫要小瞧了去。 “玉谷,你说,如若我要纳妃,旻珺可否会哭会闹呢?”说到头,他还是担心这个。 沈玉谷带着笑意的脸自然僵硬,微微叹息摇头,“父皇莫要多问,你与他说明道理,大哥不是不知事理之人。现在别说这些,快去找大哥吃饭吧,我刚才都摸过了,小肚子凹下去了都~~” 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沈玉谷,“你大哥的肚子是你能摸的?尊长爱幼不知道?!” 沈玉谷心里呸了声,假公济私!但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凑上去,“我不是先替父皇摸^摸清楚吗?万一真饿坏了,那怎么办?快去吧,快去吧父皇。” “哼~~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沈灏珏笑着摇头,旻珺的到来,不单单是拉近了自己与长子之间的距离,就连二子之间,也多了几分亲密。 回到凤首宫,还未进院子,便瞧见大门口那只孤零零的小孔雀。 沈灏珏一路上想好的话,顿时一句都说不出了。 伸手抱起自家小孔雀进门,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挥手让侍女重新热下。 一直等饭菜上桌,都没人开口。 小家伙喜欢吃鱼,而且是喜欢鱼尾那几块活肉,可鱼尾刺多,自己每每喂他饭菜时还得先小心去掉鱼刺。 “来张嘴。”为了几口鱼后,沈灏珏实在受不住如今的沉闷,微微叹息道,“今后你不必等我,今日的确是我的错,这几日公事繁忙,我忘记时间没来吃饭也该和你说声。”说着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不是爹爹的错。”小家伙一把搂住大孔雀的脖子,“不是,一点都不是。”反复强调着,沈旻珺脸颊蹭着沈灏珏的脸颊,亲密的姿态,暖着两人的心,“爹爹一直很忙,我不该为难爹爹的,只是,只是……旻珺今后会慢慢改的。” 这番话,让沈灏珏听着心里顿钝的酸痛,这孩子心里才多大?依赖着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又有何错? 49第48章 深吸了口气,“我今后尽可能回来和你一起吃饭,就算不来也会让人与你说一声,但你莫要自己不吃知道吗?” “嗯。”小家伙蹭了一下又一下,“爹爹困了。” “再次两口,爹爹陪你一起睡。”那软^绵绵的小样子,瞧着当真百般的喜欢。 含含糊糊被塞了两口,又被拽上床,沈旻珺哼哼两声,便闭上眼,熟睡。 沈灏珏搂着自家小孔雀,心里满满的,可又带着几分苦涩。魏子涵所言之事,他又如何能对这只小孔雀说? 可如若不说,他又如何能瞒得了同样也在宫中的小家伙? 他多年未曾纳妾娶妻,如今呐了贝鹏飞之女,势必会轰动,届时,就算自己不愿意说,却也不能不提。 “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啊。”如何能不伤害这只小家伙的情况下,做出最好的选择? 其后接连几日,沈灏珏都欲言又止,想说却总觉得说不出口。 想来他也不是这番优柔寡断之人,却因唯恐伤害到自己心爱之人,左右为难之下却拖延至今。 魏子涵的确说给自己几日,可谁知,才过了三日,那老头却在今日上朝是,高举奏折,在众臣面前赫然大声说道,“皇上后宫多年无主,臣心愧疚,老臣推举贝大人之女,贝莲为后,此人善良淑德,相貌绝佳……”一口气洋洋洒洒说了可是不少 。 沈灏珏揉着太阳穴,心里却吐糟那老头给自己留的时间太少,自己都还没和家中那只小孔雀说呢。 挥挥手道,“此事朕会考虑,不过为后不必,贝大人不过从四品。” 此话一出,倒是让魏子涵一震,随即知道其中奥妙,低着头,眉头却微微锁紧,他当日可是答应为后,而且如若为后,那女子并不简单,自己见过,以对方的手腕十有八^九便能抓^住圣上的心,可如若只是个妃子,恐怕都没什么实权,如何在后宫行^事? “贝大人为人忠良,当年在……”见魏子涵开口,便有几个大臣上前,翻着旧账,说着好话。 “各位大人,难道又想插手后宫之事?如今父皇对一个官拜四品的大臣之女,说上一句不娶后,娶为妃,各位还要说上一二?那孤又该娶什么女子?六品?还是七品?”沈玉谷凉凉开口,瞟了眼群臣。 这下倒是让那些大臣乖乖闭嘴,毕竟那些如今瞄着沈玉谷就和瞄着一块肥肉似的,这块肥肉可是上等,自家有女的,都等着把闺女塞过去呢! 魏子涵有些诧异沈玉谷的气度,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这孩子是自己看好的,如今偏向父皇说上两句话也理所当然,见那些臣子对沈玉谷臣服,心里更多了几分看好的滋味,乐呵呵的紧。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玉谷这番话似乎在推敲自己……心中稍稍衡量,魏子涵便顺了那两父子之意,不娶后便不娶后,这沈玉谷所言也是对。 如若如今皇后才是一个四品之女,今后他的妃子又如何能是大官之后? 自己早些年看上的几个女子已经出落的水灵,再过一两年,沈玉谷也该大婚,届时…… 不过既然纳妃,就没太多麻烦,皇后入宫那可是有一套不简单的程序,而妃子,人先进去,过几天给你补个仪式就够了。 贝莲听着父亲带回的消息,心里有些不快,扭着帕子撅着嘴,那双眼眸下场而带着朱红,“魏大人不是说皇后的嘛~~” “哎,为父也这般以为,可魏大人说,我的官阶太低,娶你为后,届时太子爷大婚之时,又该娶何等地位的女子为妃?娶进门的,将来势必是皇后啊 。”说着贝鹏飞苦叹,“都是父亲害了你。” “这自然不怪爹爹。”说着立刻抓^住父亲的手,眼中含泪,分外的娇滴滴,“是女儿命苦,女儿命苦……”说着说着,便泪水入珠子一般颗颗滴落。() “哎,女儿你也别太难过。”说着重重一叹,“后宫毕竟只有你一人,还不是你说了算?只要怀上孩子,就算孩子无法成帝,你今后还不是永垂青史?第一个白子之妃,还生下子嗣的。”说着心疼的拍拍闺女的肩膀,“你以的性子,皇上定然宠溺,皇妃,皇后的位置也指不定有。” 贝莲趴在自家爹爹怀里抽泣着,显得万分柔弱,微微颔首,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当夜进宫,贝莲并未瞧见任何华丽的场面。 他是在夜深时入的宫,本以为这般凄凉的场景能获得君王的一份怜惜,可谁知,当夜甚至其后几日都未曾见到他一面。 贝莲心中多了几分怨恨和埋怨,可他不信,以自己的美貌还会被人攀比下。 的确,白子会被人瞧不上,但这是对男子的。对女子着不然,甚至还大大相反。 白色显得女子更为柔弱,没有那刺眼的颜色,显得柔和而温柔,是大多男子所喜爱的。 但白子不可入宫,倒不是别的,只是怕他们产下的子嗣也是白子,公主倒也罢了,可如若是皇子呢? 所以至今从未有过白子入宫的说法,可眼下,魏子涵假借沈旻珺的名头在后宫放了个白子,还因对沈灏珏与沈旻珺的些许不满,并未暗中给贝莲喂下绝育药,反而使得将来多了几分说不上,说不好的滋味。 要说,沈灏珏对宫里忽然多了个女人也没太大想法不外乎他是当今圣上,后宫多了个女人和多了个侍女没什么区别。 对他而言,也算是给魏子涵一个交代。 这几日日日夜夜,全心全意陪着自家小孔雀,如此一来,反倒让沈旻珺不知道后宫多了个女子的事儿 。 可,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日,沈灏珏依旧早起去处理公事。沈旻珺乖乖在宫^内和小狼崽天泽玩耍,这小家伙倒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身手,一学就会,武艺上进步神速。 沈旻珺一边给那只小狼崽喂食,一边给自己吃,喂着喂着就吧唧亲口。对这玩伴他到十万分的满意,小家伙聪明伶俐,又好学,还机灵! 想来这小家伙已经看得出自己并失忆,或者说已经恢复记忆,但依旧软趴趴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卖萌装傻的。 “大皇子,门外,白妃拜见。”侍女不是不知道此事,但由皇上口谕之下,自然隐瞒。 可不知为何,这妃子居然前来拜见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皇子,这本是不该的。 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还能说三道四一番? 但谁知,这妃子不走寻常路,偏偏带着两个侍女前来拜见。 果真,皇长子一僵,诧异的看向那侍女,“你说什么?白妃?妃子?” 那侍女暗暗叫苦,老老实实跪下后道,“白妃是,是皇上五天前纳入后宫的。” “为何我会不知?!”深吸了口气,沈旻珺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皇上与二皇子都口谕,不许告诉大皇子。”那侍女已经连连磕头,“求大皇子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存心不告诉大皇子的。” “起来吧,这的确不是你的错。”沈旻珺让那侍女在一旁站着,自己却搂着异常安静的小狼崽沉思。 如若纳妃,这太突然,父皇几年来从未纳妃也并没有流露出这种意识过。 而前几日,自己瞧他几番欲言又止,想来便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却唯恐他生气。 沈旻珺现在心凉飕飕的,全身上下有种无力感,搂紧了天泽,似乎在寻求一片温暖,“告诉那白妃,这几日学学规矩,哪有妃子来拜见皇子之说 !没学会规矩前,莫要出宫!” 这番话,还真不是一个皇子该说的。 可那侍女并未犹豫,这些时日来的接触他自然知道,沈旻珺看似好说话,可实则呢? 只要你规矩,那自然好说话,还有厚赏。但如若不是,那打死了扔出宫都没人知道。 眼下那侍女暗暗擦了擦汗,对那白妃行了个礼,“叩见白妃,白妃安康。” “大皇子如何说?”迟迟不见那废子出来拜见,一直在家被宠的贝莲心中自然怀有几分不快。 可表面依旧温和而柔弱,眼中更带了几分渴求。 那侍女看了看白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为了自己他自然也要开口,“大,大皇子说,这宫里从来没有嫔妃与皇子相见的说法,让,让白妃学学规矩后再出宫。” 那白妃心里一气,又装作弱不禁风,捂着胸连连后退,“大皇子真能如此说我?我,我……我其实那种女子?!”说着便要一头撞上门框一死表清白。 虽然侍女有拦,可还是磕破头,那贝莲当即装晕昏倒在地。 就算如此,沈旻珺听说此事,也不出一部门,反倒是拍拍怀里小狼崽子的屁^股,“去,把你父亲叫进宫,说我有事要他去办。” 天泽用力点头,立马屁颠屁颠跑了。 要说,刚入宫的妃子在皇子门口装晕,可不是小事。 更何况,贝莲也非等闲,这一时间前朝后宫都是知晓此事。 沈灏珏听说后,立刻往后宫赶,暗暗叫苦。 反倒是沈玉谷有些无奈道,“爹爹至今没把这事儿告诉哥哥?”见父皇的脸色便知道答案,暗叹,“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沈灏珏依旧不语。 50第49章 待他开门,瞧见一只抱着腿哭的眼泪汪汪的小孔雀,立马心都软的冒泡泡了。 想都没多想,一把搂住,“父皇……不是不想把此事告诉你,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爹爹为何,为何还要娶别的妃子?”小家伙一抽抽,眼泪水吧唧吧唧的往下落,“爹爹有我还不够?不是说,旻珺便是爹爹的妃子吗?” 此话只是玩笑,当不得真,就算做老子的沈灏珏真把儿子当妃子用,也不可能真是妃子不是? “旻珺是乖孩子吗?”沈灏珏想了半刻,搂紧了那孩子,沉声问。 沈旻珺乖乖点头,“嗯!”但这不代表他允许沈灏珏又娶妻纳妾的! 凭什么自己被栓在后宫,连出门都得他带着,和妃子差不多,而他还好意思娶个女人,纳个妾的? 要不是,先前那侍女说,这命令是沈灏珏与沈玉谷两人下的,他绝对能立刻带着天狼卫队拍拍屁^股走人! 这几日沈灏珏欲言又止的确让沈旻珺心中带了几分怀疑之色,此外这次这白妃来的太仓促,似乎是半夜入宫的,显然不是走的寻常路。 魏子涵忽然出现,难说不是他搞的鬼。 这世上唯一能让父皇做不想做的是,只有那老不死的! 此外,如若父皇要满自己的话他还能理解,毕竟背着他又找女人,这实在说不过去。 可偏偏这旨意内还有沈玉谷,对沈玉谷的了解此人绝不会为了什么而帮父皇,把他不闻不顾的扔在一边。 也就是说,沈玉谷知道后宫之中多了个白妃,还帮着父皇一起满自己。 沈旻珺会不信他父皇,只因两人纠缠在感情中,忽然插足了个女人,他自然会怀疑,而对沈玉谷则不然他们两人是兄弟,感情虽然不是很深,却互相信任着 。 如此想着,他便决定给父皇一个机会,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我自然知道我家小孔雀是最乖,最听话的。”沈灏珏深吸了口气,“此事隐瞒你也是万不得已。” “我自然知道爹爹有苦楚,可为何,为何非要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爹爹,爹爹真的还想要孩子,因为人家生不出蛋?”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沈玉谷无耻的在旁笑了…… 他家兄长刚才扑在自家父皇怀里说什么?!生不出蛋?!哎呦,哎呦,他可不可以别这么萌? “绝非如此,”没好气的瞪了眼在旁看戏的二子,这小子这段时日皮痒痒了!随即语气温柔道,“你我之事被帝师知晓,他不反对,却要我去一个白子之女,将来就算你我之是被世人察觉,也可用他当当。” 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 魏子涵,爷今后与你势不两立! “可,可现在爹爹娶了她,我,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对么?”一抽抽的哭的老伤心老伤心的。 就连沈玉谷瞧着都觉得好可怜,好心疼~~更何况,沈灏珏? “不会,对爹爹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爹爹的旻珺。爹爹让她入宫,只是为了一个名头而已。”说着俯身亲吻那孩子的眼帘,“对爹爹而言,他和宫中侍女没什么两样。” 小家伙乖巧的点头,虽说还在抽泣,却没刚才哭的那么伤心。 对沈旻珺而言,他父皇对自己来说太重要,太不可缺失。 父皇是孔雀一族的王者,能和自己纠缠不休,已经心满意足。没名没分的困境在后宫,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付出。 只要父皇心里有着自己,自己是在第一的,那便够了 。 自然这种想法是在刚开始,如今已经差不多要爬到沈灏珏脑袋上的小孔雀而言,没名没分无所谓,但父皇心里只能有自己一人,不可再多一根羽毛! 可谁知,如今后宫之内多了个女人倒也罢了,那女人还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更是父皇的妃子! 自己是白子,难保父皇会那天一抽筋宠信了那女人,从而有些感情。 就算只是瞧着顺眼都不许!父皇只能看着自己,喜欢自己一人。 “真的?”小家伙垂着眼帘,柔柔弱弱道。 “自然是真的。”看如今情况,小家伙并没太大反抗,也就是能接受?沈灏珏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那爹爹今后不许留宿在他宫里,只能睡在我这……”≧w≦越说,脑袋越低,脸颊绯红一片,目光也是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家爹爹。 沈灏珏瞧着心疼一热,就和点燃了什么似的,恨不得当场对这只小白小白的孔雀做些什么。 沈玉谷早就夹紧尾巴,瞧瞧的躲了出去。 自家兄长对爹爹说什么今后只需睡我这,不许睡别人那这种话,听着总觉得淡淡羡慕啊。不行,他要找自己的小狼崽子,寻求安慰! “自然,爹爹答应你。”让一个女人守一辈子的活寡,沈灏珏毫无压力,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一个敢违背自己意愿来见沈旻珺的女人,沈灏珏自然没什么好感,当即便低头亲了口,又亲了口自家小孔雀…… 两人温存许久,沈旻珺甚至想自己先扑上去做些什么得了! 可偏偏这只老孔雀就是不肯主动,害得他也不好意思霸王硬上弓tat 好想吃肉,好想吃肉,虽说今后吃肉恐怕只能被捅着吃,但好坏还是肉。如今,这三四天一顿肉的,限量供应什么的最讨厌了!而且眼前这个日日夜夜的吃肉,一天吃个两三回肉毫无压力,自己瞧着口水直流。 这不公平啊爹爹≧△≦ 对此肉的问题,两父子还没深入探讨,外表可是吵翻了天 。 这妃子在皇子门前寻死这说明什么?绝对是那沈旻珺的错,平日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灏珏整夜哄着自家小孔雀,往死里哄,又给糖吃,又许下种种好处,末了还吧唧吧唧亲了口,可小孔雀还是摆着架子,给自己脸色瞧。 虽然知道他是闹腾,可沈灏珏心里还是不安啊,俯身亲自含^着小小白孔雀,伺候了会,这才让那只小家伙哼哼着不吵不闹,窝在自己怀里,乖巧的甩着尾巴。 “爹爹答应跳舞给我看的呢。”脸颊蹭了蹭父皇的胸膛,刚刚吃饱肉,幸福的直冒泡泡。 上次似乎说的是剑舞,其后因魏子涵之事,而闹腾的没心情,如今沈旻珺算是同意,自己也能安心,自然点头答应,“明日便舞剑给你看。” 小家伙听着立马往他脑袋上爬,“谁说是舞剑了,谁说的?哼,我才不要看贱呢!” 沈灏珏能拿自己的宝座打赌,这剑,变味了~~,“你要舞贱,就给你那白妃去看!” “白妃如今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舞给他看什么?”捏捏小^脸颊,“不看舞剑那你要看什么?” 沈旻珺脸颊顿时红珊珊红珊珊的,左右不敢看自己。 沈灏珏挑高眉头,“嗯”了声~~ 后者这才糯糯的低着头,“凤求凰……”这是他们一族的求偶舞,男性舞给自己心爱^女子看的。 沈灏珏的眉头都快挑到头顶了,心里越来越觉得这只小白孔雀有趣,“想看?” “嗯.....”头埋的老低老低,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可沈灏珏还是能瞧见耳尖上红珊珊的红晕,心里揉成一团,低头亲了口耳尖,“真的,真的想看?” “嗯!”捉弄自己!咬死他 ! “行了行了,别磨牙了。”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你如若要看,父皇自然会舞给你看。”自己喜欢这只小白孔雀,也是认了,又如何可能不答应这种要求? 他就连当初的皇后都未曾舞过,如今这只小白孔雀一说,自己心里都有了几分期盼。 “那爹爹答应给你看,你舞给爹爹看马?”说着挑起下颚,低头含吻。 “爷是你的妃子!表忘了!”没好气的瞪了眼他。 后者立马笑着摇头,“对我而言,你不是,你却是我最重要的人。” 原本今日受得起,顿时消散的干净。 沈旻珺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爹爹的心意,我自然明了,爹爹的难处,我也明白……不论如何,我都放不开爹爹。”所以,恐怕就算他父皇自己想要娶妻纳妾,自己也不过是一时怒气,真平下来也就忍了。 “傻^瓜。”他又何尝放得开自家的傻孔雀? 如若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不想两人分开,自己何必被迫的去一个女人? 这头两父子温存,沈玉谷却多了几分心思,叫来伺候在沈旻珺身侧的侍女,“来,给爷说说今日的事儿。”说着,双目锐利的扫向那侍女,“要从头到尾哦~~” 看似浪荡不羁,可却让那侍女两腿发软,“扑腾”声跪下了。 “是,是那白妃今日前来拜访,然后我便去.....”颤颤巍巍的一一说完。 沈玉谷摸着下巴感叹,“是那女人来拜访?”一个后宫的妃子拜访一个皇子做什么? “不错,是白妃前来拜访,说是探望身子弱的大皇子,想着两人都是白子……”侍女说到后面不敢再多说。 沈玉谷的目光也越发冰冷,“什么东西,白子是她!我大哥可是皇长子!他倒好意思拿自己这种贱婢的身份和我大哥相提并论?”想着冷哼声,“是不是还要爬到爷的头上来和爷比比身份?没脑子的东西!” 51第50章 一旁侍卫立刻跪下,机灵的小狼崽懵懵懂懂的拽着自家饲主的前襟网上爬了爬,小屁^股一拱一拱的,煞是可爱,“天泽不喜欢他,她惹哭了白孔雀,坏!” “嗯!你的玉谷哥哥也不喜欢他!咱们一条阵线上的!”说着低头吧唧亲了两口。 小狼崽动了动,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你,去替我查查那女人的生平,有多详细就有多详细,给爷把他每个月那几日来癸水都给爷查清楚!”特霸气的一嗓子。 让他怀里的小狼崽子抖了抖毛,暗骂这皇子的无耻。 第二日清晨,沈灏珏低头亲了亲自家小宝贝后在起床^上朝。 如沈玉谷预料之中一般,前朝那些大臣对后宫之事关心的比他还来的起劲,刚一上朝,本本都是奏沈旻珺的。这贝鹏飞更是哭得喊天喊地,就连魏子涵都出言说上几句不是。 沈玉谷见父亲脸色铁青,当即挑眉,对百官中自己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一步,“我觉得我们该从长计议,为何后宫妃子会跑到一个正值青年的大皇子^宫^内,我们都知晓,大皇子失忆后,几乎足不出户。更是不认识白妃,为何白妃不知女戒所谓,不懂后宫之政,偏偏跑到大皇子面前要求拜见?” 这话一出,当即鸦雀无声,可几个老家伙头皮硬着呢,当即开口,“白妃念及两人都是白子,故而想要见见,亲近亲近,后宫之内,白妃也算是他的母妃 。” “母妃?一个妃子也敢说是我和兄长的母妃?王大人你脑子没糊涂吧?!”沈玉谷冷哼声,“还是说各位大人脑子又热了?又糊涂了?居然还妄想插手后宫之事?贝大人父皇还没训斥你管教不当之罪!后宫女子就算无才无德,可却连基本的规矩都没,这算什么?”说到此处,还有意无意的飘向魏子涵,“当初父皇轻信片面之词,那女子又被你们说的花好桃好,世间似乎就他最好,又有帝师推荐,便没多问,引入宫中。()才几日?便跑去要求拜见我兄长。我到想问问,这白妃在外也是如此?随随便便就往别的男人家中跑?”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贝鹏飞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是,是小女还不懂后宫规矩!还望圣上恕罪!” 沈灏珏赞扬的瞟了眼自己的长子,很多时候他不能插嘴,有些话他早就想要训斥那些大臣,可如若自己训斥,反倒是不妥。而朝中也没人替沈旻珺说上一句,如若有一句他到可抓^住这句话头,顺水推舟,责备那群老东西。 眼下,沈玉谷做的很好,他的才华也已经初露光芒。对魏子涵虽然有几分敬重,但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就表面敬重。 这便是沈灏珏要的,自己无法做到的,他的继承人必须做到。 自己无法忘怀当年的恩,便任由他去了,可这份冒犯对自己而言无所谓,可对继承人则不然。 沈玉谷也是有勇有谋,他更爱耍奸诈之计,虽然有些上不来大雅之堂,可在现世,却刚刚好。 退朝后,魏子涵脸色铁青的回到府内,管家伺候左右,他却连连敲击桌面,“那小子不可留!不可留!”他倒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本以为,沈玉谷对自己尊敬有加,自己不单单可保一世清誉,更能保儿孙福泽。 眼下这不然,他刚刚可没错过沈玉谷眼中对他闪过的一丝不屑。 往日对他的敬重恐怕都是装的 !如此一来,这小子不能留了! “幸好没把贝莲那丫头喂了药。”如今,自己已经在后宫中塞了个女子,只要他能提皇上生个健康的儿子,自己便能办法推他上^位! 但,那孩子必须小心把持调^教,决不可和沈玉谷一样,到头来反倒是对自己这般无礼! 眼下,他该想想,该怎么让沈灏珏去那女人宫里,也不要多,只要那么一两回,自己就能让那女人怀上。() 下朝后,沈灏珏欣慰的瞧着自己的二皇子,心中连连点头,却表面不显分毫,“你可知今日做错什么?”心里在满意,表面还是得批评。 “还请父皇赐教。”沈玉谷倒也不恼,反倒是谦卑的询问。 这点是沈灏珏一直最满意的,这孩子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完美,也愿意接受旁人的指点。 “光芒太露,魏子涵会对你怀有戒心。”说着无奈而谈,“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思,的确魏子涵不可久留。但他太过聪明,万事做的极其完美,让人抓不住把柄。更何况,魏子涵会倒,却也不会倒找我的手上。” 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辞,顿时让沈玉谷跪拜于地,“谢父皇赐教。”只要父皇心中也这般觉得,更是赞同自己所行,他便不怕今后所作所为! “嗯,起来吧。”沈灏珏挥挥手,有些不耐烦,“今日^你所作所为很好,也很对,既然那些人背后能叫你太子爷……” 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又给跪了。 沈灏珏揉着太阳穴挥挥手,“我当初不许纯粹是怕你虚荣心膨^胀,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材,更是继承我朝的上上选。可你还太小,父皇也怕你走错路,会听信旁人的言辞。可如今,不然。你已经成长的比父皇所预料的更好。” 那叹息的言辞,让沈玉谷心里发颤,唯恐父皇下一句就是:你做的很好,父皇打算洗洗退了,和你哥哥双宿双^飞,这就交给你了。这等话。 tat刚才还说他小,不会这么残忍的把这些事儿这么早交给他吧?别家都是五十来岁之后才觉得合格可以考虑谁继承,尼玛,他才二十多,二十多啊,还么断奶呢 ! “但你毕竟年少,心性焦躁,容易受人挑唆,甚至意气用事。”少年大多如此,易冲动,不听大人的告诫,喜欢与旁人反着来,显得自己特立独行。虽然随后几条,沈玉谷没有,可前者却有。 否则也不会当中给魏子涵没脸,而魏子涵多年位高权重,就连他都敬他三分,更何况底下那群大臣? 如今百官中又有多少不是魏子涵的门生,就算不是,却也有着或多或少的牵连。 沈灏珏知道,此事必须该早早铲除,可他做不好,也做不到,只能由他的子嗣去完成。 从抽屉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为父这些年培养的人才,都在外放着,磨练着。京城,他们尚且混不进去,但你终究有用得上他们的一天。”说着慎重的递给沈玉谷。 或许自己此生坐在宝座上时,都无法真正全部用到。心里惋惜的交给沈玉谷,那孩子都快^感动的热泪盈眶。 “父,父皇~~”他也能求扑么? “收起你这德行!”哭的都没旻珺好看就算了,还恶心巴拉的,自己养的两个儿子相差还真够大的,不过手足亲情倒是浓厚,这点让沈旻珺很是满意。 那傻小子吸了吸鼻涕,“偏心!”嘟哝了句,小心翼翼的收了那本子,放在怀里,觉得心都是暖暖的。 “行了,滚吧!这几日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如今羽翼尚未丰满前,又该如何对魏子涵。”帝师自小养大他,两人了解甚深,自己自然明了帝师如今心里会如何想。 沈灏珏却没打算插手,毕竟这是对沈玉谷的一种磨练,他能否出师,便看如今这次了。 更何况,那小子自己惹出的麻烦,凭什么他这做爹的替他收拾?! 心里想着,抬腿便打算去找自家小孔雀。 今儿似乎答应挑凤求凰来着…… 沈灏珏哪怕是一把年纪了,心里都有种又期盼又害臊的感觉…… 摸了把老脸,哎,想他也是正当壮年,只可惜自己的小情人太嫩了,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滋味,这是闹哪样? ! 心里愤恨的想着,抬腿便往凤首宫跑。 可谁知,半路却听见一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沈灏珏挑了挑眉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身后的侍卫。 对方立刻禀报道,“是白妃娘娘。” “哦。”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他的确对那女子没多大兴趣,可如若现在扔在此处不理不睬妥当吗? 当然妥当!沈灏珏在他父皇与皇兄后宫^内早看多了这些事儿,后花园这种地方碰到妃子的几率比你在他们宫^内碰到的还高。 冷然吩咐,“让他记得大皇子所言,没学好规矩前,别出来丢人现眼!” 前儿刚被说,后面就能在此处哭着碰见。 不是来诉苦就是来告状,他对一个会告自家小白孔雀状的女人只有厌烦,没兴趣! 更何况,告状素来只有他家小白孔雀告别人的份,哪来别人告他的? 推开凤首宫的宫门,见宫^内片地铺满了孔雀花,一朵朵娇艳欲滴不提,里面还蹲了一只虎视眈眈的小孔雀,这让沈灏珏不住笑着摇头。 “就这般怕我赖账?”好笑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先跳了再说!”一甩脑袋,傲娇的瞅着自家爹爹,“快跳,快跳,人家等着看呢!”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把古筝,修长的手指在弦上拨动了两下,“这曲子我还是特意学来的。” 沈灏珏笑着无奈,命所有人退出凤首宫,结下外套,双足轻点地面,飘然而起。身后那炫目的尾羽犹如一把碧纱宫扇,轻轻^颤抖着,发出那求偶之音,在那火树银花下雍容华贵之姿,却不及那凤眸之中所含情意。 53第52章 这头魏子涵还在深谋远虑,那头,小孔雀已经牵着自家爹爹的手,在凤尾园内闹腾上了。 如今正值盛夏,百花齐开,美轮美奂,娇艳欲滴的花朵,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盛开的炫目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两父子一边散步,一边闲聊,欢快的笑声在凤尾圆内回荡着 。 沈旻珺左侧头发上,被别了一朵大大的芍药花,美艳极了。 那烟粉色的花朵把沈旻珺眼尾那一抹嫣红衬托的越发夺目,让沈灏珏忍不住一再亲吻。 小家伙一边笑着,一便搂住脖子求肉。 吃肉?没有,被肉吃到可以。 沈灏珏刚把爪子放想小屁^股上,隔着裤子捏了两把,打算待会儿用他那两条细长的腿来双双时,听到一陌生的脚步声跨入凤尾圆。 立马两父子保持一段距离,而双目含水,带着三分情^色的沈旻珺茫然的瞅着离自己少有两步距离的沈灏珏,不解刚才还好好的,为何如今却离得这么开? 但片刻,一白衣女子,身形柔弱的带着两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宫女出现在眼前,只是他们似乎尚未发现自己而已。 “弦音你瞧那花儿看的多美?”贝莲轻轻抬起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那多娇^嫩的花朵。 “回娘娘,花儿再美也不如娘娘你美啊。”被称作为弦音的侍女是个嘴甜的,立刻赞扬道。 “去你的,莫要瞎说。”虽然这般责备,可脸颊却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这花儿可真像我娘替我亲手种下的那芍药一般,娇艳欲滴,让人瞧着便忍不住心生怜爱。”喃喃的自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怀念之色。 原本便是白衣,弱不禁风之姿,如今更显柔弱,白发在光芒下,不似沈旻珺那般带着一层金色的光晕,而是更为脆弱的银色,柔美而独特。 那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翩翩起舞一般。 “娘娘,我们上回来见的玉簪花都含苞欲放了,今儿去看看如何?”另一个侍女憨笑着提醒。 后者微微颔首,“这是自然,如今六月末,七月初,最是百花齐放时。这六月。桐花馥。菡萏为莲。茉莉来宾。凌霄结。凤仙降于庭。鸡冠环户。而七月的。葵倾赤。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蓼花红、菱花乃实 。最为动人,这凤尾圆内什么话都瞧得见,真是好。”说着脸颊上都付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平添了三分喜气与暖意。 沈旻珺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白妃,沈灏珏也同样。 两人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女子,一个是怀有敌意与排斥,一个这饶有兴趣,很好奇为何这样的女子会被魏子涵瞧上,并送到自己身旁。 那三人说笑间已经走到自己眼前,回首时,那女子一惊,小小的抽了口气,双目却专注而目不转睛的紧紧看着沈灏珏,眼中逐渐流露出的专情无不让男人喜爱。 手中紧张的拧着帕子,慌乱的低下头,脸颊泛红,就连耳尖都微微带着一份艳红色,“我,不那个,”慌乱的可爱,带着不懂事世的天真,“臣妾拜见皇上……” 那皇上叫的可真娇^媚,沈旻珺听着心里颇有几分不快,可依旧乖乖站在一旁,还往后挪了挪。 沈灏珏仔细的打量那女子,形态带这少女的天真与憨厚,纯真而自然,未经雕琢的美,还有她眼角的嫣红很美,或许是那白^皙的肌肤与银白色的发丝,衬托下更为美艳。 怪不得魏子涵把这女子呈到自己面前,的确有几分看头。 微微颔首,“起吧,规矩可学会了?”淡漠的开口,他只是好奇,却没兴趣。 如今他的兴趣只有一个,那就是研究自家的小孔雀~~ 昨儿他把小孔雀的尾羽一根根数过去有十五根,算多的了,长却有两米,柔软而细长,看上去密。 “臣妾学会了。”说到此处眼眶微微湿^润,带着三分委屈,可却骄傲的挺直了脊梁,“此事还谢谢大皇子的教导。”说着还像沈旻珺一拜。 倒是个忍得住的人,沈灏珏心里微微满意,希望是个聪明的,别给自己惹事。 沈旻珺自然是百般看不起这种女子,心里冷哼,表面却装作懵懂的打了个哈气,伸出小爪子,“父皇困了。” “父皇带你回去睡。”说着一把抱起,极其自然的搂在怀里。 倒是让那贝莲错愕的瞪大双目,眼睛死死的盯着趴在圣上怀里的那男子,帕子拧的紧紧的 。 “恭送皇上,大皇子。”饶是如此,礼仪丝毫不失。 身旁的侍女立刻安慰,“娘娘,大皇子自从那次祭祖后,便失忆,听宫里的人说,皇上从那之后一直很宠他的。莫要为一个痴儿生气,今日好坏我们是见到圣上了呀。” 贝莲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脸上依旧是那抹暖暖的笑意,微微颔首,“不错,圣上长得可真英气逼人啊。”这般英俊,这般高大,自己不过到他肩膀,柔弱的仿佛是一直雏鸟一般。 他是整个王朝中最完美,权威最高的男子,他有着美艳的尾羽,有着英俊逼人的脸庞,挺拔精壮的身形,如此完美的男子,自然是世间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而如今,他是他的妃子,是他唯一的女子,让贝莲如何不兴奋? “那是自然,圣上不单单长得好,武艺也高呢,当真是个完美的男子。”那侍女说着语气中也不免带着几分淡淡的羡慕。 “只要我今后怀上了,我便让你这死丫头也上了龙床。”轻点身旁那叫画卷的侍女额头。 这种手腕,他自小^便会玩。 有得便有失,他要的是权威,是自嗣,不是唯一…… 那侍女脸红的拜下,“谢谢娘娘。” 贝莲自然知晓这侍女对自己将来会有多忠心,心里微微满意的颔首,搀扶起画卷,“我们进后都是姐妹了,何须如此?” 她这次进宫带的侍女多为美貌动人,但气韵都与自己不同。其中以身旁两个侍女最为出色,也是今后他用来稳固地位的。 今日,他见到当今圣上了。 贝莲慢慢走回宫,嘴角带着一份满意的喜悦。相信圣上对他也有几分满意,随后只要自己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让他知道自己的好,害怕逃不了? 娘都说过,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女人不单单是陪伴他们的人,更是他们心灵上的羁绊,也是他们身旁炫耀的物件,还是**上发泄的性^欲 。 女人,男人是此生都离不开的。 而他这般完美的女子,就算圣上没有爱上,却也是会百般满意。 圣上还正值青年,自己有的是时间享受荣华富贵,只等他坐上皇后的宝座,并生下一子,最后成为皇太后,那才叫完美。 想到此处,回到屋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般年轻,那般美貌,就他自己瞧着都忍不住心生喜悦,更何况旁人? 魏子涵那老家伙的确有些用,要不是他,贝莲还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上呢。 不过,自己也是知道那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想着一边摘下耳环和发簪,一边心里嘟哝道。 哼,就算他算盘打的再好,只要自己不死,这背面一套,表面一套,难道还教不会一个孩子? 娘当年可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爹爹不就对他那毫无身份的娘百般喜欢,最后还从妾室变成正房? 他也成了爹爹最喜欢的孩子不是? 那老东西也没再给他生下一个弟弟或妹妹的…… 男人真够蠢的,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看的,想要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依附着自己,却不知,女人难道真没任何能耐? 娘早年便教导过自己,要柔水化刚。 男子为刚,女子为水,自己便是要缠,要揉,千变万化的把那男人给搞到手喽。 慢慢快意的放下把^玩着的簪子,到时候他便要那给他难堪的大皇子不得好死! 不就是仗着君王的宠爱,才毫无顾忌? 哼,真是愚蠢,生在宫里居然还不知道,这是会上最不牢靠的便是帝王的宠爱吗? 迟早要摔死你 !这个,“白^痴!” 想到这便无趣的把发簪扔到木盒里,坐到椅子上抽了本书翻阅。 女子虽然无才便是德,可夫妻两人交往中,没有共同语言可不行。翻开魏子涵推荐的几本书,就算枯燥乏味,难懂,但贝莲依旧认真的一字一句读了进去。 另一头,抱着自家小孔雀回凤首宫的沈灏珏好笑的捏了把自家傻儿子的脸颊,“怎么,这就生气了?” “哼哼,才不是呢!”嗷嗷了两嗓子,撇过头,不理不睬。 “那就是吃醋了!”这话说得那叫斩钉截铁。 后者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爹爹,随即憋着嘴,“白妃这么漂亮,这么柔弱,爹爹今后会喜欢上马?” “怎么可能?”沈灏珏挑高眉头,“我那颗心啊,就被某只杀孔雀叼走了呢,拿来的心分给别人?” 这番甜言蜜语沈灏珏现在说来毫无压力,要死当初,他是想都不敢想。 听着的沈旻珺也是脸颊红珊珊红珊珊的,眼中却带着几分喜气和满意,“爹爹莫要忘了自己说的哦~~” 孩子气的话,让沈灏珏嘴角微微上扬,认真的点头,“自然不会,爹爹此生只爱你一人……” 父皇第一次告别,好羞涩啊≥w≤ 某只孔雀心里嗷嗷嗷的乱吼,心里仿佛住了一直吼吼兽一样,乱叫唤。 末了抬头瞅着自家父皇,吧唧吧唧两口,害羞的跑了! 沈灏珏诧异的瞧着他,居然害羞的跑了?! 两人更害羞的事情都做过,怎么,如今自己i才说了一句,就羞答答的跑了?! 嘴角狠狠抽了把,有些无奈的揉着眉心,对他,自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第53章 第二日清晨,带着难得好心情的沈灏珏上朝,只可惜,迎接他的却不是什么好事儿。 掌管礼部的田大人上折,“皇上,白妃入宫多日,尚未行礼尚且说不过去,老臣已经选了良辰吉日,十四日后,七月初十乃是黄道吉日。” 沈灏珏心里颇为不痛快的微微锁眉,却点头答应了。 毕竟白妃入宫,早晚要行这个礼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穿着妃子特定品级的衣衫,拜见自己,本还该拜见皇后和其他后宫地位比他高的女子,可如今后宫名存实亡,白妃自然无需这么麻烦 。 回到后宫,此事与那只小白孔雀说了,这次他到没隐瞒后者只是阴森森的撇着自家爹爹,手中握着一把小刀子,“不许睡他那,否则……”哼哼两声,其后的一次,不言而喻。 沈灏珏讪讪一笑,他家那纯白纯白绒毛的小孔雀,什么时候黑了? 一把搂住,讨要了几个吻。 后者自然乖顺的厉害,眼中却带这几份不安,“你敢碰别人我就断了你的剑!” 沈灏珏挑高眉头,“什么剑?” 沈旻珺微微眯了眯眼,“爹爹说呢?”说着小爪子用力往他那一捏! 那叫用力,都快断子绝孙了要! 沈灏珏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这是谁叫你的?!”他非宰了那人不可! “这需要教么?”小家伙舔^着爪子,一脸天真道,“玉谷说这是常识!” 该死的沈玉谷!这几天他是不是太闲了?!果然不该给他好日子过…… 要给贝莲,那个所谓的白妃行了礼,过了圣上的面,今后就是皇上的人了。 沈旻珺心里有些不痛快,自从知道此事已经过了五日,他心里熬着,并不好受。 世人都会知道,那所谓的白妃是当今圣上,孔雀王的妃子,伴侣,爱人。 而他,还只是一个讨人嫌弃的沈王爷,还是失忆版本的。 沈旻珺很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在丢人现眼点?敢不敢在勇猛点?! 颇为无趣的叹了口气,微微锁眉,他不想那天到来。 说实话,饶是他看得出,沈灏珏心里只有自己,可沈旻珺依旧怕 。 他两次露出恢复记忆的迹象,但那时沈灏珏的脸色都不好看。 也就是说,他的父皇不希望他恢复记忆。 虽说不明白父皇为何会这样,但沈旻珺自然也不会让父皇难受不快,恢复不恢复记忆对他而言,都一回事儿。 反正心里明白就成,父皇愿意自欺欺人或者说他真的觉得自己并未恢复记忆,那就此生自己也不会回复记忆。 恢复记忆,他能在外随意行走,不回复他只能成为后宫牢笼中的一只孔雀,被他的父皇饲养。 对此,沈旻珺心里微微挣扎过,只有微微,下一刻便被那浓浓的爱意打败。 留在他身边就够了,还要什么自由? 自己自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呢?还不如被他困境在身旁来的快乐,幸福呢。 窝囊是窝囊了点,但自己的心和愿望就这么点大,还要想什么? 不过,自己既然为他付出这么多,放弃这么多,人都是自私的,自己付出多少,希望对方能为自己付出更多。 虽说知道他身为国君,身不由己,所以身边多了个白妃。但他也保证绝不会碰,可还是不希望,不希望他身边有任何一个名义上的女人。 如若可能,旻珺只想做他的唯一…… 想到这,沈旻珺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得到的越多,心也越来越大了。 当年他只是希望得到父皇的一个赞赏,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他希望得到他全部的关注,然后全部的爱意,如今已经是希望变成他的唯一。 明知不可能,更何况早些白妃之事自己也是认下的不是? 抓了抓头发,苦恼的趴在桌上,自己的生活从过去只有火炮,围着火炮打转,变成如今只有父皇,只围着父皇打转 。 还能不能更悲催点? 默默含泪…… 瞧着四周无人,提起双脚轻点屋顶,飞入凤凰园。 如今那女人忙着自己的事儿,此处也没人来烦。 趴在一棵树上,无趣的甩着尾巴。 那树高,底下除非抬头看,否则根本瞧不见。 眯了会儿,就在似睡非睡时,忽然听见一旁两个侍女的悄声讨论。 “你瞧见白妃的礼服了吗?” “自然瞧见了,可真美啊。听说用了三千三百颗珍珠,布料更是繁花似锦,各种纯白,象征着我们的白妃娘娘的纯洁与高贵呢。” “可不是,你没听说吧,那布料都是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可见皇上有多宠爱我们的白妃娘娘呢。” 哼,宠爱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沈旻珺可没当一回事儿,绝对是底下的人太闲,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替后宫纳妾,搞的和娶皇后似的。 “还有那项链和发饰,虽说只有一根发带和两根侧簪,可却是难得的精品。好羡慕呢,如若我 那天也能穿上这套衣服该多好?” “做梦吧,我们娘娘是白子,全身雪白,方才能穿上那套衣服美轮美奂,如若给你穿?哼,东施效颦吧?”那宫女满是不屑。 后者不过撇撇嘴,无趣的打了个哈气,“也对,不过娘娘刚刚试了下那套衣服,还要三日才能完工。皇上瞧见后必定会喜爱,更加宠爱我们的白妃娘娘。” “一定的!” 沈旻珺听着那两个侍女逐渐远去的闲聊,无关痛痒,也无趣的紧。 就先前那件白色的礼服让他上了心,哼那蠢女人还打算考一件衣服勾引他父皇?做梦吧? ! 心里虽然百般不屑,可还是有些……有些不安。 那女人,穿上那套衣服,就成了父皇的女人。 说实话,沈旻珺心里有些羡慕的。 自己这辈子不可能被世人知晓,他和父皇之间的事儿。 不论野史还是正史,留下的沈灏珏必然是好君王,而他则是碌碌无能,反叛的沈王爷。 整个反叛角色就是自己,有多少屎盆子,就扣多少的那种! 晚饭时,沈灏珏喂食时便发现,自家小孔雀无精打采。 心中有些不安,仔细问明这几日小家伙的去出,确定不无不对,跟无人说三道四后,便有些好奇。 “怎么了?看你脑袋上那几撮毛都拉松下来了。”说着低头亲了亲羽冠,白色的,毛茸茸的漂亮。 可爱极了,亲了后,还会自家一甩一甩。 沈旻珺垂死挣扎的瞥了眼自家爹爹后,闷闷的追问,“爹爹一定要娶那个女人是么?” 沈灏珏一震,随即有些无奈,“此事我们几日前不就说好了?” “只是,这几日外面的人都在讨论白妃有多漂亮有多善良有多完美,爹爹肯定会喜欢上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闷闷的把脑袋放在沈灏珏肩上,不痛快到。 后者略带无奈的叹息,“按理说,白妃的确完美,以一个男人角度而言,他的确能惹来众多男子喜爱,可谁让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只小孔雀呢?”说着颇为无奈的低头亲了口,又亲了口。 “爹爹,如若你真睡到那女人床^上过。”说到此处,那只小孔雀忽然精神了,一番威逼恐吓道,“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这般气鼓鼓的威胁有用吗?有用吗?! 屁的用处,沈灏珏只觉得可爱的要死,喜欢的要命 。 心里只叹息,自己养了这么只小家伙,将来要怎么办啊,自己的心都快被他萌坏了。 “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嘛,越来越坏了!”说着调笑的亲了口,“别想这么多,我此生不会放开的人便是你,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伴在你身侧。白妃不过是为主前朝的砝码而已,过几年没用了,我自然会处理。” 小家伙听得到保证自然心满意足,软扑扑的点头,“爹爹最好了!” “天泽要开始正规的学习,去书院了。你弟弟打算把它培养成大将军,但如此一来你身旁便没人陪伴,要不要我再替你找个玩伴?”那声爹爹最好了,真是要把他闹腾到疯了。 哎,对这小家伙的免疫力越来越低了。 “不必,天泽什么时候开始读书?”沈旻珺有些不舍,毕竟天泽是他联系天狼卫队最好人选,也不会惹来旁人注意和怀疑。 “还有半个月。”抱起那只小家伙,手中捏了快糕点,放到他嘴旁,“读七天休息一日,那一日可以陪你玩。但你身边最好还是找个玩伴,否则平日会无趣的。”寂寞的小孔雀可不是他要的。 他要的是会跑会闹腾,整日欢快的小家伙。 “暂时还没想要的,人家最喜欢天泽了……”只可惜,那恶狼至今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真够没用的。 恶狼本身到没太大特色,可儿子生的极好啊,吧唧吧唧嘴,考虑要不要让他多生几个? “在想什么呢?都满脸坏笑的。”沈灏珏紧紧盯着自家^宝贝看,自然没错过这抹坏意。 “我在想,让天泽的爹爹多生几个小天泽!”欢快的回答道,“爹爹好不好,好不好?将来玉谷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大将军,而我也会有好多好的的玩伴呢。” 这种小事,沈灏珏自然不会反对,招手便对贴身侍卫吩咐道,“去挑几个美貌的狼族之女,给恶狼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收藏 第54章 沈旻珺已经能瞧见其后漫长的一段时日内,他那蠢恶狼会双^腿无力,连站岗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如此一来反倒能换来许许多多个小天泽,这么算都划算! 更何况,受苦的人又不是他~~ 摊手,要说这种艳福旁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恶狼该感谢自己! 越来越幼稚化的小孔雀如今无所事事的趴在自家爹爹怀里,午睡刚醒,还迷迷糊糊的。 爹爹的里衣被蹭开,就瞧见那红艳艳的小^乳^尖。 都说男人这东西是用来分正反面的,可在很多时候他也有着非常神奇的一面,比如现在~~ 小孔雀一张嘴便叼了上去,牙齿舌头齐上。 让原本睡的好好的沈灏珏无奈的摁了摁太阳穴,考虑母乳喂养这问题 。 吧唧两口,咬住乳^尖拉了段,疼的沈灏珏倒抽了口冷气,那只小家伙才松嘴。 可见那乳^尖又弹了回去,便觉得趣味,又要张嘴咬。 后者颇为无奈的拍拍这只小孔雀的脑袋,“别乱,疼。” 沈旻珺听着立马不咬了,该用舌头舔舔舔舔舔…… “要舔,舔下面去!”发狠的一句话,顿时换来自家孩子鄙视的目光。 沈灏珏暗骂了句,折腾成这样,到底是谁闹的?要不是他一上来又咬又啃,自己睡的好好地会如此? 谁闹腾的,谁负责! 不容拒绝的把那只小孔雀往底下一塞,等那宝贝被自己家的小祖宗叼嘴里,这才重叹了口气,舒爽了。 要说,天泽。 他是大皇子引荐的,二皇子瞧上的,其父乃是天狼卫队队长,为人忠诚,虽说有些傻。可天泽却是自小聪明伶俐,长得又好,自然是惹的他爹百般喜爱宝贝。 其后入宫,更是得了贵人青眼,那是让不少同龄人羡慕嫉妒恨的。 恶狼本有一妻,妻子美貌温柔,可难产而死,他是又做爹又做娘的把小家伙拉扯大。 可如今,儿子入宫后,就没见着几面倒也罢了,可谁知某天天降一群美人,让无福消受的恶狼双脚颤抖。 虽说谢旨,可转头立马把那群女人关后院,自己连家都不敢回了。 转头好不容易瞧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当即眼泪汪汪的委屈。 天泽摁了摁额头蹦跶的青筋,他对自己这不着调的爹爹真的很无奈,“既然是皇上的旨意,爹爹何不从那些女子中挑选一二,自己喜欢的呢?” 那头蠢狼立马娇羞的别别扭扭,脸颊都泛红了,“你,你爹爹我不是不好意思么~~” 天泽人小,桌上椅子有点困难,趴了会儿才爬上去,“这有何不好意思的?爹爹后院多年无主,的确是为了我,如今我也长大,有蒙两位皇子赏识,眼下自然无需爹爹操心 。我瞧着后院中女子大多是守规矩的,你便瞧着喜欢,给他们开了脸吧。”说着喝了口茶。 恶狼瞅着自家儿子这般有模有样,做事说话有条理,顿时热泪盈眶,“爹爹好欣慰啊,儿子长大了,还知道操心爹爹的事儿。”说着便扑上去抱住自家小狼崽的腰。 后者一脸嫌弃的抬腿便踹,“皇上给你准备了多少女子?” “十六个。”恶狼被踹的没脾气,只是委委屈屈的坐在一旁,眼红的瞅着自家儿子。 天泽嘴角一抽,十六个…… 肯定是大皇子的主意,这位贵人,一直不着调! 深叹了口气,“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你便退回去吧。” “哦,天泽,爹爹给你找后妈,你会不会不开心?将来有弟弟或妹妹了……”恶狼至今都没碰那些女子,也有一大部分是因此。 后者淡然的瞟了眼他,“你是我父亲,这点左右改变不了,我怕什么?” 恶狼满脸欣慰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今儿就想和你说,你大概快有个弟弟了,前儿……” “啪!”天泽一个杯子砸过去。 感情说了这么多,其实早做了!自己刚才那些感动白费了!混蛋! 又被儿子嫌弃的恶狼只能苦哈哈的叼着天泽扔来的被子,蹲门口求饶。 而心里还有些小疙瘩,不痛快的沈旻珺趴在窗台便上。 或许是后宫真的很久没有喜事,就连他宫里的侍女都私下偷偷议论此事。 “听说宫外都知道我们白妃的礼服了呢 !” “哎,好可惜,居然在凤首宫当差,在白羽宫的姐姐真开心,听说昨儿熙姐姐还摸^到那件礼服了呢!可舒服了。” 不用可惜了,你立马能出宫,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沈旻珺已经无趣到趴在角落偷听宫女的谈话,而且毫无压力的小心眼记着。 “好羡慕哦~~”那侍女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立刻眼中流露出渴望。 “哎,后宫好久没有喜事了呢。那白妃娘娘又温柔又体贴,还对我们下人好,今后我们也算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在这一点都不开心,大皇子都没权没势了,我们还要留下来伺候他,真是的。”另一个小姑娘立马跺跺脚,一脸不快。 “就是,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呢。居然还给白妃娘娘脸色瞧,自己还不如个女人呢,圈在后宫,哼多丢脸?!” 沈旻珺没兴趣听下去了,淡漠的吩咐一旁的侍卫,“今后我宫^内要守规矩的,这种吃里扒外的杂碎,仗毙,扔出去。” “是!” 侍卫虽然也不太瞧得上沈王爷如今碌碌无为的德行,可好歹对方也是主子。没什么下人议论主子,说主子不是的资格。 沈旻珺又找了个地方趴下,这回四周没人,小小的打了个哈气。 他不否认,自己对眼下如此浑浑噩噩的自己有些瞧不上。 可事业和爱情之间,他不会犹豫,反正自己所作所为,这世间都瞧不上,何必自欺欺人呢? 干干脆脆的享受爱情的甜蜜,不是更好? 可先前那几个侍女所言,让他不由心生警惕,那白妃居然在短短几日间就能收买人心到这地步? 如若他真得了父皇的喜爱,可不是个更为恐怖? 不论怎么说,只要他别踩到自己尾巴,其他都随那女人去吧 。说到头,不就是个后宫关着的女人? 真蠢,后宫多年无主,他以为自己进来就能称王称霸,还是独一无二了? 不懂动大脑,多年没人,其中难道不会有隐情? 想到这,他又想起一个更为让他就接的问题,“这衣服真有这么漂亮?连世人都知晓了?” 他还听说,因为后宫多年没有喜事,这回,白妃是要去城里兜一圈,告诉世人白子与常人无异。这虽说还是魏子涵的主意,但难得不让沈旻珺反感,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毛色上忍受耻辱。 要是他非白子,就算体弱多病,也只会让人怜惜,而非眼下这般。 不过,话转过来,还有五天,这白妃就要招摇过市,身旁还有自己父皇陪伴。 想着那女人一身让世人赞叹的衣衫,把他衬托的越发出尘,沈旻珺心里不是一点两点不痛快。 这几天心里烦闷,大多便是因为这点。 他虽说不认为一件衣服能把一个女人打扮的美若天仙,可那女子本就出众。 更何况,被世人赞扬的衣服,还是用来和他爹爹成婚的礼服,让他怎么好受? 心里顿时升起一个荒唐的主意,咬着下唇,忐忑中又带着期盼,这是闹哪样? 不成,不成,这倒是不成。 沈旻珺摔着脑袋把那馊主意甩没了,可那一整天都闷闷的,心思动不动就往那馊主意身上跑。 就连父皇当夜给他肉吃时,自己都没主意情况..... tat害得他被爹爹揍了顿屁^股,好疼的。 第二天待父皇起身,小孔雀还耷^拉着羽冠,小小打了个哈气。 “今日我要和大臣商讨四日后的事儿,三餐自己吃,莫要忘了。”扔下这句话,沈灏珏就转头出门 。 这让靠在床头的小孔雀暗恨的牙痒痒,他要娶老婆了,所以让自己留在房里自己吃饭,他则去和别人商讨怎么娶老婆?! 当即,小孔雀一羞恼,决定敢了! 既然决定,沈王爷的性格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是会小心敬慎,不会贸然而行。 他今天一天都很乖,自己吃饭自己玩,酉时刚过。 小孔雀瞧着天色昏暗,侍女也露出疲倦之色,便借着消食的理由,出去走走。 待靠近白羽宫后,见四下无人,立刻换上夜行衣,提气而跃。 这半多年来,他早已恢复鼎盛时期,自然不会被人察觉。 几个起落,便来到一间富贵堂皇的房内,瞧了瞧四周,无人,立刻闪身入内。 窗外还有些许光芒,照射在那件白色衣衫上当真是别样的美丽。 就连沈旻珺瞧着都有些眼红,本想毁掉,如今却多了几分犹豫。 穿着这件衣衫,就要嫁给爹爹的…… 站在那白色礼服前,沈旻珺顿时失了警惕,反倒陷入一种诡异的思索中。 好不舍得毁了,穿着衣衫嫁给爹爹什么的,好诱人…… 抬手,摸上那件华顺柔软的衣衫上,千颗珍珠错落有致,衣裙紧紧守着腰身,后尾华贵而落地,上面更有数不清的珍珠点缀,仿佛是孔雀的尾部,夺目的绚丽。 沈旻珺婆娑的抚摸着那衣衫,白分很多色,本白,奶爸,纯洁的雪白等等,这件衣衫就是靠着各种色差的白,让人觉得层层叠叠的富贵。 似乎在告诉世人,白同样也能高贵,也能富贵堂皇。 那喜欢收买人心的女人不配这件衣服,沈旻珺孩子气的想,抬手便把那件衣服抽起,送入自己怀中。 第55章 刚要出门,转念一想,前几日有个侍女不是还说有配套的首饰和发带发簪? 找这些根本不困难,他们就一件件的摆放在外,似乎在炫耀一般。 沈旻珺毫不客气的手腕一转,全卷入怀中。 片刻又回到房内,瞧着那些衣服和首饰,心里有些犹豫。 的确,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的。 沈灏珏作为他的父亲,两人相爱至今,都没有真正的亲密。 按理说半多年没有上床也是正常,可他们自暧昧的第一日起,便是有**上的触碰,那口舌伺候之事更是早早便发生。 沈旻珺本以为两人走到最后一步也会很快,但外事一直太多,影响了两人心情,至今都没成。 不是沈旻珺不愿,而是没到那个时间。 但眼下,他父皇要娶另一个女子…… 就算他答应自己绝不会碰他,可一想到两人要站在人群中,被众人祝福,心里便有种淡淡的苦涩。 他还不属于他,似乎,他们还有回头的路。 这不是沈旻珺要的,抚摸着那件衣服,深吸了口气,嘴角却笑得越发动人。 今夜,他觉得是时候该打破那最后一层禁沙了。 沈玉谷今天很累,累的骨头等疼了。 那些老不死的为了一场娶妾的婚事能争论到现在,还有魏子涵那老东西,他虽然不明白,这老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居然也支持这群人的馊主意。 娶个妾!妾室! 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不就是多年后宫无主,那又如何? 这几十年后,好不容易来了个你们用得着兴奋成这样? 又不是那群老家伙娶到美娇^娘做妾室,真是老不休的 。 沈灏珏一直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争吵,毫无表情,仿佛是在看猴子戏似的。 末了在几个老东西找他评理时,不过一挥手全否决了他们准备许久的东西,还冷冰冰的冒出一句,“出去逛一圈,当猴子给人看?你们谁家娶个妾室如此兴师动众?!” “虽然如此,可皇上多年后宫无主,如今为了表示白子与众人一般娶入白妃娘娘,不是就该普天同庆?”那大人迎刃而上。 “哦?也就是说,我给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天大的面子了要?他父亲有何军功,有何政绩?担当得起?”后宫和前朝总归是有些挂钩的,沈灏珏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沈灏珏见魏子涵似乎想要开口,又是冷哼道,“不过是个无用之辈,混入后宫便该太平守礼,再不管管,还不知那女人会闹成哪样!贝大人,你的女儿这几日所作所为你可知晓?!” 忽然被点名的贝鹏飞立刻吓得跪下,“小女天真无知,还请圣上宽恕。” “教女无方,降一级!”冷然的命令,让魏子涵都微微锁眉。 魏子涵是知道,自己的暗中帮助下,这几日贝莲常常出现在沈灏珏面前。 本以为能获取君王的瞩目,可如今看来是适得其反,惹得对方不开心了。 想来这几日要他太平点,等过了礼后,方才可行。 而自己也得抓紧时间安排安排,如何让沈玉谷当中^出丑,一败惹众国耻笑。 如此一来,方才能免去沈玉谷在世人眼中的形象,迫使他无权无力继承孔雀王朝。 那是,沈灏珏就算不愿,也不得不再生个皇子! 心里暗暗满意自己的计算,便也不再多言,他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惹得沈灏珏不快不是? 此事结束依然过了戌时,沈玉谷一路与沈灏珏详谈边境之事,再加之这几日没瞧见自家兄长,顺带打算探望探望,因为时辰稍晚,看不了多久,也不会引来父皇的不快 。 ↖(▔^▔)↗总觉得做他的儿臣很无奈,连兄长都不能多看,多看一眼就要被瞪…… 入凤首宫时,沈灏珏下意识的询问自家小孔雀今日的表现,得到一个优后,心里还有些疑惑。 怎么自己不在,今天就这么乖? 有好好起床,有乖乖吃饭,也没闹腾更没乱折腾。 不过打死了两个碎嘴的侍女,倒也可以理解。 沈旻珺自醒来后,便表显出对多言多行不守规矩的下人不满,而且责罚起来也颇重,一般不是打死就是挑断手脚筋脉扔出去。 沈灏珏也没觉得这有多少不好,皇子便该有皇子的威性。 两人走到门口时,瞧见房内点着蜡烛,烛光朦朦胧胧的透出窗户,似乎给这冰冷的宫殿平添了几分温馨。 沈灏珏没多想,如往常一般推开房门,入目却见一身白衣的裙装,身着裙装之人坐在床头,白发垂落至臀^部,一条金白丝编织的发带垂落身后,两侧更有发簪点缀。 第一眼,沈灏珏很不满。 因为这件衣服他瞧过,礼部还多次前来讨赏,礼服的预算更是大大超过预计的。 可刚沉下脸,却见床头之人小心翼翼的转过头,那俊秀而熟悉的脸庞让他大脑哄的炸开! “我^操,美若天仙啊……”沈玉谷一旁也瞧的清清楚楚。 白衣胜雪,额发碎落两侧,让那胆怯之人越发柔和而朦胧,瞧着便心^痒痒的。 沈灏珏没多想,几乎下意识一脚踹向身旁的二子,反手关上门,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搂住就啃! 如若说他先前以为穿着这件衣服的是白妃,或恼怒,可如今瞧见自家的宝贝儿子居然穿了这件衣服,还这么,这么……美丽动人什么的根本不足以形容此刻沈灏珏心里的想法 。 这件衣服仿佛就是为沈旻珺做的,此子本就体弱多病,身体消瘦,微微有些矮,如今这件衣服收紧了腰身,显得越发纤细修长,那胆怯不安的目光更是弱弱的瞟了眼自己。 仿佛把自己的心都勾走了一般,让他行而无能,只能跟着本能走。 那一吻,仿佛要吞了自己一般,沈旻珺推了推,没推成,反倒是把自己推到床^上,大口喘息。 “旻珺,我的小旻珺。”喃喃的呼唤,情动之时,谁又能压抑的了? 沈旻珺眼中含水,一声声的爹爹叫的那是动人,本来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衫,顿时被扒的干净,穿起来他用了大半个时辰,脱起来他瞅着都没几下的! 往日爹爹也会亲^亲自己,摸^摸^他,可不似如今这般火热。 双^唇落到自己身上,仿佛是点了火一般,让他忍不住颤抖又渴望。 舌尖落到落到肚脐,隐约便要到那处了,沈旻珺浑身发抖,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爹爹伺候,可今日明显与往日不同,他又如何能没有一丝恐惧? 过了今夜,就和过去不一样了…… 这是他期盼又隐隐恐意的。 “你这小骚孔雀,居然连裤子都没穿?”掀开衣服,一把脱下裙裤后,便见那白^嫩嫩的小家伙,粉嘟嘟的颤抖着站起。 沈灏珏一口含了上去,双手却分开两条腿,从暗处拿出软膏,摸向后方。 沈旻珺没有吭声,反倒是抽泣着呻^吟,这般柔弱,毫无反抗的神情越发让沈灏珏想要弄坏,弄死这小家伙! 粉^白的臀^部,在掌心下被用力揉搓,沈旻珺疼的倒抽了两口气,却依旧乖乖忍着。 “爹爹,爹爹……”一声声的呼唤醉人的紧。 沈灏珏眼中一暗,几乎是忍无可忍的草草抹润了,便进去 。 沈旻珺疼的抓紧身下床单,大口大口喘息,可身上那人毫不知停息的竞夺让他无力反抗。 疼痛,钻心的疼,仿佛是整个人被撕开一般,但撕开自己的人是他爹爹,最爱的爹爹…… 沈旻珺觉得眼泪顺着眼角落到枕头上,而身体却越来越放松。 他心甘情愿,更是渴望这一刻的到来不是? 双手慢慢松开床单,搂住爹爹的脖子,迎合着,奉献着。 沈灏珏怜惜的俯身亲吻那嫣红的眼角,含去那一颗颗的泪水,他的孩子,他的宝贝,他的心…… 一番风雨,沈旻珺后面疼得厉害,却逐渐平静的靠在自家爹爹怀里,衣衫还半落的穿在身上,光溜溜着两条腿上却有着几丝血迹和那说不清的白色印记,身上也是星星点点的绯红。 人整个被沈灏珏楼在怀里,两人享受着这一刻,良久,低头啄了啄自家小孔雀,“怎么想到穿这件衣服?” 沈旻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穿了这件衣服不是就能嫁给爹爹了么?”他就是起了这个心思才穿的,否则也不会,不会……这么主动的去穿一件女人的衣服。 沈灏珏搂着自家的傻孔雀,心里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感动有,心疼更有。 当初,沈旻珺答应的毫不犹豫,他以为他不在乎,可如今看来并非不在乎,而是不愿他为难。 低头,含^住那双^唇,先前一时冲动,不知弄疼了这只小孔雀没? 沈旻珺感觉可能来第二发时,果断的喊了一声,“疼~~” 沈灏珏其实也不是真打算来第二次,只是,只是……想他一个正常大男人,隔了几十年后终于在开荤,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多吃几口。 要知道,他有着近三十年的“积蓄”需要这只小孔雀帮忙处理。 第56章 不过,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一时太急,伤到,吓到这只小家伙可不划算。 暗暗宽慰自己的沈灏珏抱起自家小孔雀,“爹爹替你清洗身子。”目光却没错开的落在那双细长的双^腿上。 大^腿内侧微微露出的几丝血迹让他暗暗自责,一把拖住屁^股,抱起小孔雀,没给他披衣衫,直接抱入水池中。 只是洗到后面总觉得有些变味…… 沈旻珺趴在岸边,两条腿夹的紧紧的,那儿不能用,但两条腿还是能用的,但爹爹,你的底线呢!你的节操呢! 欲哭无泪的小家伙被一捅一捅,那滚烫的顶部触碰到刚上药的后^穴时,有种会不顾一切浸入的滋味,让他又紧张又害怕还有几分渴望…… 哼哼呀呀的闹腾玩,再次被沈灏珏一手抱回床^上,沈旻珺瞅着那件被垫在床单上的衣服有些不舍,“爹爹,要洗洗干净换回去了吧?” “不必,旻珺留着。”抽了那衣衫,床单倒是干净不必再换,“那女人并不配穿得了这件礼服,”低头啃了啃他的嘴角,“一个管不住自己礼服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它?” 见过这件衣服传到自家^宝贝身上,再看到它穿到那女人身上,沈灏珏心里便是不快,更无法接受。 今日见这件耗费昂贵的礼服穿在沈旻珺身上时,他便觉得,这身衣服便是该属于他,他那长子就该穿着这件礼服,嫁给自己,成了他的人。 而非别的女人,那贝莲担当得起这件耗费昂贵的衣衫? 心中冷笑,这礼服的价格都远远超出当年皇后布置的礼服,那些大臣倒也好意思? 礼部之人也敢对他伸手要银子? 不过,如今掌管礼部之人,并非胆大的,眼下干伸手问自己要这般多的银钱,势必是有人背后撑腰,或是群臣挑唆而成 。 因为这妃子之事,有太多前朝之人卷入,本来对白妃还有几分满意,如今这份满意也化为乌有,他能太太平平的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宫^内,他便不去管她,否则后宫收拾一个人,还不容易? 就算如今那白妃不能死,可教训一人或者让他体会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却也容易。 沈旻珺听着父皇这番言辞,心里自然痛快,喜滋滋的甩着尾巴,也不顾屁^股痛,反扑上去就啃,一边啃还一边唱世上只有爸爸好…… 这般脑抽的小家伙,当真让沈灏珏嘴角狠狠一抽。 一把压住那只胡作非为的小家伙,他会让这只死孔雀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世上只有爸爸好! 本还想怜惜下的,看来这小子抖m属性甚重。 第二天一早,白羽宫便闹翻了天,这皇上赐赏的礼服不翼而飞,让贝莲吓的毫无人色。 本来好好的摆放在宫殿内,怎么才一个晚上就不见了? 还有几日,便要行礼,这衣服可是魏子涵动了手脚,才能让他穿上如此华贵的衣服,为的就是勾引当今圣上,可如今那衣服不翼而飞,让他怎么交代? 这头,沈灏珏还搂着自家^宝贝温存,顺带罢了今日的朝堂。 沈玉谷心里直哼哼,坐在书桌前处理政务。 那只老孔雀肯定被鲜嫩鲜嫩的小孔雀一勾搭,连那条老命都不要的干活! 真不要脸,昨儿就把他踹出来了,他连话都没说呢。 不过他哥哥还真好看,比那什么白妃都好看~~ 想到这,沈玉谷忽然坏笑,那白妃今儿一大早发现自己的礼服不见又会怎么样个鸡飞狗跳? 想着便派人去询问询问这只白孔雀,有什么需要的?毕竟还有三日就要行礼了,有啥需要,开口说 ! 这般坏心眼的捉弄之下,沈玉谷毫无压力,他是明里暗里就站在自家哥哥身旁~~咋滴哩,咋滴哩,他就这么一个兄长,还替他勾搭了自家父皇,两兄弟之间也亲近,这有何不好的? 想着舔舔爪子,把今日不能去皇兄那玩的小天泽骗来报道怀里蹭了蹭。 不出片刻,这白妃丢失礼服之事便闹得沸沸扬扬,沈玉谷压着,压得死死的。 如今凤首宫都没传来两只起床的消息,万一传到他们两人耳中,打扰了父皇的雅兴,死的可是自己。 更何况,这事儿有什么可查的? 摆明了就是他哥哥偷的,昨儿他还瞧见呢,穿的可漂亮了。 真查?万一查到他哥哥头上,这算谁的?! 心里不满的哼哼两声,挥挥手让他们自己滚边去,哎怎么闹腾怎么闹腾,但别来烦他,也别去烦他父皇,一个妃子,连自己的礼服都看不住,想想待会儿这么被罚吧! 要说此事还真不简单,贝莲第一时间把此事告诉了魏子涵,他根本没想过隐瞒,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能耐,瞒不了多久便会穿帮,即时担当全责的便是他了。 如今,礼服被盗,他便是受害者,是皇宫看守不严,更是有坏人要欺负自己。 这般情况下,他又如何会隐瞒? 反倒是在府中知晓此事的魏子涵想了想,摸着胡子,有些捉摸不透为何白妃的礼服被盗。 不过,思考不过多久,便有朝中大臣跑来寻她讨论此事。 折腾了许久,午时将过,魏子涵左右思索之下,当即决定去皇宫。 此事他们再说也说不清楚,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礼服必须找到! 就是丢了他这张老脸也得找到,他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 心里想着,起身带着不少大臣往宫^内赶。 要说,沈玉谷少年性子,自然有几分调皮,这头刚发现魏子涵带着不少大臣便要拜见君王。 那头立马命人去把自家父皇从兄长肚子上拖起来,再收拾收拾可以见客了。 不必多说,沈灏珏那时脸色有多难看。 单单说,那侍卫小心翼翼的瞧响房门,打扰了迷恋注视自家小孔雀睡容的沈灏珏时,那侍卫没被剁成几段已经不错。 “爹爹?”小孔雀哼哼着伸了个懒腰,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抱~~” 刚睡醒就求抱求亲吻的,这真是把沈灏珏那颗心脏都快柔出^水来了。 抱了会儿,亲了会儿,门外侍卫耳朵是竖的尖尖的,没听见起床声,就听见喘息声,当即脸颊泛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死死低着头,可还是尽职的又敲响房门,“皇上,魏子涵大人带着不少大臣来皇宫的路上,二皇子让我提醒您尽快梳洗。” 沈旻珺一边被自家爹爹舔^着,一边趴在他胸口,心里哼哼着想,这侍卫肯定新来的吧?这么二,说的话都二的厉害,必然是受排挤才会被踢到这,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沈灏珏心里不快,一舔舔重了,小家伙踉跄了下,没好气的瞪了眼多年没开荤的老孔雀,啾啾啾的叫着。 但那只大孔雀根本不当一回事儿,该怎么舔继续怎么舔。 老子好不容易开荤,好不容易找到一只这么水灵的嫩嫩的小孔雀,居然还有人敢来打搅他吃肉?! 心里愤恨的想着,却一路顺着咽喉舔^到肚脐,把这只还啾啾啾乱叫的小鸟舔没声了。 沈旻珺昨儿刚开荤,沈灏珏自然没主意给他把持着,昨儿晚上家今儿早晨一共闹腾了三次多,小家伙眼前已经白茫茫,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知道眼下再来一次,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推了推身上那只大的,“不行了,腿软……” 沈灏珏遗憾的从那只小孔雀身上起来,用那种翻着绿光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浑身赤^裸的小孔雀,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自己下床,找了一件衣服披上,便开始梳洗 。 被嫌弃的小孔雀,委屈的卷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今日群臣苦苦找寻的礼服。 在阳光下,那叫夺目,那叫绚丽。 刚儿,某只大孔雀愣是用那件衣服与两条细长的腿安慰了自己番。 原本,没吃到嘴,觉得那就不错了,可真吃下肚后发现当初觉得不错的小甜点那是不够味啊。 可旻珺身子弱,他也不能强求。 自己折腾好,便上前拍拍他的小屁^股,安慰道,“今后我让太医再替你换换药方。” 否则这一天或许都吃不到一顿肉的日子,还真没发过了。 小孔雀脸蛋泛红,却披着那件洁白的礼服,神圣而娇羞的微微颔首。 让沈灏珏瞧着还真有几分小娘子的滋味,仿佛昨儿他们洞房花烛,今日便是…… 沈灏珏不敢多想,抓了抓双拳,扭头就跑。 那些老不死的臣子,自家没有美娇^娘就来折腾他吗?! 沈玉谷很意外,那些魏子涵来时已经向他说明来意,沈玉谷打了个哈哈,更是责备白妃连件衣服都看不住,如何能担当重任,当初幸好没让他做皇后,不过如今看来做个妃子都高了。 不出意外的瞧见魏子涵脸色铁青,毕竟这媒人是他做的,更是他一手说要抬举那女人做皇后,如今适得其反,由不得别人说他。 这老头,沈玉谷都不知道说啥。前儿不是给他难堪过吗?转头他便去道歉过,也继续装作他谦卑的小德行。 可偏生,沈玉谷还是发现,这老头子依旧给他难堪,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更是拉远了两人本来就不近的距离 第57章 既然别人给你没脸,他这太子爷,何必去贴别人冷屁^股? 想着便干脆也不再顾忌,他是太子爷,从来不用巴结别人的,这老小子不认向,他也没法子不是? 真是个老东西,做了几年丞相,还真以为能爬到皇族头上了? 不就是个奴才!当初帮助他父皇坐上宝座,那是他那个奴才该做的,是他光荣! 沈玉谷心里越发瞧不上那老头,转而让那些大臣等着,父皇可没你们这么闲,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 他今儿还有事儿,等等吧,等到了,就算你们好运,等不到,明儿继续等。 说到此处,还嘲讽了番那些大臣,“后宫丢了件礼服,你们这些人就眼巴巴的跑来?我父皇恐怕都不知后宫丢了东西呢,各位耳朵到长啊。”说着翘^起二郎腿,瞅着底下那群人,“来来来,和爷先说说,谁第一个知道此事的?” 要说第一个知道的,那必然是贝莲,第二个便是魏子涵。 当即,那些群臣面面相觑,知道这位爷是发怒了,各自不吭声。 但这会儿,这位爷可没这么好打发,他是料准了第一个知道的势必是魏子涵,想着这次借着机会给他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 当下便冷然道,“哦?不说?是不是以为各位大人自己不说,我就不知道各位大人在后宫安插了眼线?”说着也不给他们机会,冰冷到,“耳朵长了倒也罢了,我算你们消息灵通,可这眼线……胆子越来越肥了啊!前儿我便明着暗着告诫你们,别把手伸太长,伸太远!可各位大人都不听。这消息我还是刚派人去问白妃是才知晓他宫里掉了衣服,哭的和什么似的。 贝大人,你说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前儿是不守规矩,今儿是连件东西都看不住,你把你女儿送来干什么?丢人现眼也不是这么丢的啊。 我记得你儿子在青鸟成做那什么运粮官?”左右思考了许久方才询问,“我瞧着也别做了,免得少了担,多了担数不清的。” 贝鹏飞心里暗暗叫苦,本以为魏子涵来找他,把最宝贝的闺女嫁到后宫本是好事,当时还说好是皇后,可弄了半天,连皇妃都不是,只是个妃子! 妃子就妃子吧,要不了多久,他的宝贝女儿势必会被皇上喜欢,别说皇妃了,那绝对就是皇后! 再生个皇子什么的,说不准就能做个王爷什么的。 当初沈王爷不就得到一个凤凰城? 他也不求太多,到时候真有一座城池,那也是美事儿啊! 可谁知,一入后宫,那是受气不提,自己被降了官职,旁人看热闹的不少。 可如今都走到这步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熬着,只能憋着,他是相信自己女儿手腕的!肯定能上^位,即时,势必要让那些嘲讽自己的老家伙好看! 他那儿子的确是不争气的,不是他说,如若贝莲是男儿身,就算是白子,家业也该由贝莲继承。 他那唯一的儿子,既窝囊又没上进心,还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不过吃喝嫖赌抽倒是样样精通,不是他说,这城内还没几个比他厉害的呢。 呸 ! 前儿好不容易找了个安分的女子成婚,想着给他谋了个差事,这还是魏子涵帮忙找的。 现在运粮官其实没多大油水,也不是大官,就一个过渡,做个一年半载,他便会在安排这小子往上面爬爬。 也不求大富大贵,但他贝家也不能没落了不是? 更何况,他妹妹还在宫里。他贝家就算不要权倾朝野,也该荣华富贵安然一生。 可谁知,这刚求来的位置又给抹了。 让贝鹏飞心里暗暗叫不出的苦,心想这宝贝女儿就不该送到宫里,嫁给皇上有什么好的? 还不如嫁给大臣之后呢!最起码还能日日相见,如今也就由人穿个信,递个小纸条什么的,如何能知道贝莲在宫^内是否安好? 更何况,眼下瞧来,皇上和那二皇子都不满他家贝莲,这,这又是为何呢? 做父亲的为自家女儿苦苦担忧,而那头,吃饱喝足,心情愉悦的某只大孔雀,器宇轩昂的跨入书房。 嘴角含笑的瞟了眼众臣,对那只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小孔雀挥挥手,让他滚边去。 后者让出主位,屁颠屁颠的亲自倒茶,还送上一叠红糖糕…… 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却神情坦然的抿了口茶,“今日这到底是什么风把各位大人都吹来了?” “启禀皇上,白羽宫^内,遗失三日后所需穿着的礼服,还望皇上彻查宫殿。”礼部大臣立刻上前一步,叩拜行礼。 “哦?”沈灏珏笑了声,“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需要各位大人劳师动众,甚至还要惊动帝师一起来。”说着摇头,“贝大人啊,你要朕说什么好?” 贝鹏飞一听见圣上叫自己的名字就打哆嗦,过去圣上是几年都想不到自己,但自从白莲入宫后,那是一天叫两次也是正常,而且次次叫他都没好事儿。 恐怕要不是瞧着媒人是帝师魏子涵,自己都不知要被扒了多少皮了 。 “圣上开恩……”贝鹏飞已经决定,今后少说话,骂骂也无关痛痒。 但魏子涵听着却知道不妙,立刻抬脚一步道,“圣上,礼服并非遗落,而是被盗。那偷盗之人胆大妄为,居然胆敢在皇宫里行窃,更是偷了白妃的礼服,那礼服价值不说,却单单此举便是打在我一族的脸面上。” “帝师说的有理。”此言说的不管痛痒,“那,白妃是把衣服方在何处,可有人看守?”扫了眼四周,“没人知道?”重重叹了口气,“贝大人啊……” “老臣知错!”立马的先跪下叩首再说。 沈玉谷瞧着都再憋笑,他们是说不了魏子涵这位重臣,可贝鹏飞不同,他现在都只有五品,是个毛啊!随意**的,捏死了都不负责,这属于他活该!谁让他生了这么个女儿的? 沈灏珏心里好笑,却也不再多责,“无人看守,随意摆放,不被偷倒也奇怪了。罢了罢了,现在查了怎么样?” “毫无线索,更无踪迹。”侍卫立刻禀报,见圣上没有责怪之意,更没处罚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也是的,这么大事儿,白妃不懂事,贝大人没管教好倒也罢了,你们也不知道替白妃看看好衣服?”沈灏珏仿佛是在说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他不懂事儿,你们就不知道帮他看看衣服尿布吗?“罚俸三月吧。” “父皇,你莫要责罚那侍卫,侍卫只看守前宫,后宫多是女眷,自然不便看守,更何况是内宫,白妃的房内?”沈玉谷立马的溜达出来说话。 沈灏珏想想也是理,“成吧,那罚一个月,告诫告诫。” 侍卫立马跪叩,心里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本以为抄满门都成的罪,成了罚俸三月,转头又成了一个月,这,这……tat娘子,为夫今后天天陪你一起烧香再出门上班。 “皇上,不可!惩罚过轻不负众望!”魏子涵立刻打断。 让那刚刚脱险的侍卫立马心生不快,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死那老孔雀 。 “哦?魏大人似乎说的也对啊。”摸着下巴,瞅着底下那侍卫眼泪汪汪,委屈的瞅着自己,顿时嘴角一抽,“罚的确要罚,但我们该先讨论讨论怎么惩罚白妃,看管不当不提,还把如此贵重之物随手放在房内,还无人看管,抹去妃子之位,将为应答吧。”沈灏珏等的就是这刻。 魏子涵一愣,没想到他一手带大的君王也会如此,沈玉谷倒也罢了,可沈灏珏怎么也会这样? 难道真是因为想要分开他们两父子,才会记恨于心? “皇上,白妃三日后将接受奉号之事,已经举世皆知,如今将为应答倒是不妥。”魏子涵抹去心头的疑惑,正色道。 “嗯,帝师那觉得该如何?”吃了口点心,恩,甜蜜蜜的,和他家那只小孔雀一样~~ “我已经命人关上城门,如今想来应当还在城内,可昨日盗贼似乎极其熟悉皇宫布局,落手便可看一二,几乎毫无犹豫的便直冲那件衣衫。想来该是内贼,礼服十有八^九还在宫^内!”魏子涵眯了眯眼,说出自己的分析,“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知晓礼服,还能不惊动侍女或侍卫,显然是武艺高强之辈。” 沈玉谷与沈灏珏对视眼,心想,这个老家伙还有些能耐。 “哦?魏大人说是内贼?也就是怀疑宫^内的人?”沈玉谷目光冷了三分,“那帝师觉得又该如何?” “查!如今后宫无主,搜查也不怕惊动贵人。”魏子涵神情冷然,目光冰冷的对上沈玉谷。 后者浅笑,一个老东西,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帝师是说,为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在后宫翻箱倒柜的查一件衣服?当年辽君遗失玉玺可都没这么好事动种的。”沈玉谷依旧笑,只是谁都察觉这位太子爷如今的心情不佳。 “但眼下此贼还在宫^内,武艺高强之辈在宫中,万一行刺君王又该如何?即时谁担当得起?”魏子涵显然是对上沈玉谷了。 两人针锋相对,其后大臣暗暗抹汗。 第58章 “行刺?魏大人还真熟悉啊。”轻描淡写的一眼,顿时让那位大人脸色铁青,“父皇觉得呢?” 沈灏珏嘴角含笑,那小贼还在自己房内呢,不知有没有睡醒。 心里想着,沈玉谷今日已经多次对魏子涵无礼,眼下不是铲除他的时机,自己更是没有退位,不可动。 魏子涵的心不大,如若再偏向沈玉谷,或许会让那帝师心生不快,对沈玉谷不利。 更何况帝师心中还是为自己着想,如此想着,沈灏珏心中退了三步道,“帝师说得有理,只是彻查皇宫却是不妥,差几个可能性大的便够了。 白妃这名号先放着,如若再犯错,直接降为应答。”说着挥手道。 “是!老夫这就带人彻查!”魏子涵立刻抱拳行礼。 “帝师怀疑宫^内,让阁下带人彻查倒也不是不可,但如若没找到呢?”沈玉谷深深的看着魏子涵,冷哼声,并未想要得到答案,询问后便转身跟上父皇。 沈灏珏丝毫不管沈玉谷与魏子涵之间的矛盾,一个君王如若没有自己的脾气,那可不行。 就算他这个标榜仁义之君的,上^位还不是把自己的五皇兄满门抄斩,几年后还把那不太平的八皇兄拉下马? 只要身为君王,双手上可不会少沾血。 “先别闹腾了,派人通知你那皇兄。”侧头悄声吩咐。 沈玉谷立马心领神会,吩咐侍卫去让那只小狼崽做。 后者还坐在书房,瞧着两条腿看书学文,转头听到那侍卫传话,微微皱紧了小眉头,当即两条腿一蹬,跳下椅子,迈开两条小^腿屁颠屁颠的往外跑。 小家伙不会引人注意,做些暗货,更不会被发现 。 沈灏珏淡淡的对魏子涵吩咐了两句,便回自己书房批阅奏折,打算早些做完,晚上陪自己的小孔雀玩。 后者领命而退,先去白羽宫,瞧见那哭的和泪人一样的贝莲,微微锁眉,只是宽慰了两句便去看了现场。 可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让他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宫^内除了沈家三父子外,还有哪些人武艺高强? 难道说,侍卫? 侍卫的话又是谁暗中吩咐的? “娘娘的意思是,这衣服非常珍贵,上有珍珠许多,颗颗名贵?”心里想着。 “不错,那珍珠可是精美,一颗都价值不凡,更何况这一件。”哭着抹了抹眼睛,倒是惹来旁人无限怜爱。 的确是不可多得,只可惜,现在都没把沈灏珏勾上床! “老夫明了,定当尽快帮娘娘找回礼服。”说着便带侍卫挨个宫殿寻找。 可真正找了一整天都连颗珍珠都没找到,这让魏子涵暗暗摸了一把汗。 先前沈玉谷已经对他产生不满,更是当这群臣说如若没找到又该如何,这话不是在打他的脸? 这礼服十有八^九在宫^内,而如若自己没找到,最后可是他先失了脸面! “禀报魏大人,眼下只有三座宫殿尚未寻找。”那侍卫双手抱拳禀报道。 魏子涵微微颔首,他自然知道还剩下那三座宫殿。 这三座宫殿,不能找的是凤凰宫,那是沈灏珏说居住的,其次不可动的便是沈玉谷的凤颈殿,沈玉谷如今在众人眼里的太子爷,动了他,得不偿失的只有自己。 而凤首宫则不然,沈旻珺早就失了人心不提,更何况他也是自己最怀疑之人 。 沈旻珺居然能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搞在一起,想来也没什么道德伦理,更是毫无羞耻心之人。 可偏偏自己坏了他和自己父亲的好事,给沈灏珏塞了个女人,而那女人比他更为美艳动人,沈旻珺怕得不到自己父亲的爱意,失宠也是理所当然。 那件礼服被炒得沸沸扬扬,让沈旻珺惦记上也正常,下手也能理解。 妒忌,记恨一个比他美貌,比他婀娜多姿的女人,从而要偷取他最为华美的礼服,让他在几日后的奉赏典礼上落的难看,还能让他受罚,倒也不失一条妙计。 只是此事不知沈灏珏知道否,是否有包庇的嫌疑? 想着,却早已带人向凤首宫走去。 好事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大人却不敢乱动,毕竟先前彻查空殿是一回事,查皇子的则不同。 就算沈王爷是被废弃之人,却也不是他们一个臣子可随意动的。 然,魏子涵却不管这些,信心满满的走向凤首宫,只可惜,刚走到殿门口,便被侍卫阻拦。 “我奉圣上之命彻查白羽宫被盗礼服之事,让开!”挥手呵斥道。 可那侍卫是沈玉谷安排的,自然不买账,“圣上的确允许魏大人彻查宫殿,但并非座座都可查,此处乃是当今生长的皇长子,难道魏大人是怀疑皇长子偷了妃子的礼服?!” 这话说得的确荒谬,身后那几位大臣也暗暗规劝,可魏子涵甩手便让那些大臣安静,“昨日有人瞧见一黑影跃入凤首宫,我等也是不愿彻查,可谓皇上掩面,还望通融。” “这可不是凭借大人一句话说了算的。”那侍卫凉笑道。 争执吵闹不休时,这脸色不快的沈灏珏带着沈玉谷姗姗来迟。 如若不是魏子涵,他早些就能抱到自家小孔雀了,还用的着批完奏折后,傻乎乎的坐在书房等那群蠢货的回复? 可谁知没多久,便有沈玉谷的侍卫传报,说魏子涵居然有胆子查到沈旻珺宫里了? ! 他立马便赶来,路上碰到守株待兔的沈玉谷,一脚踹上去,他这做父皇的又如何不知,这死小子是在等看戏的?! 心里愤恨的想着,待会儿不虐死这小子,也得抽死他! 待见到人群,脸色铁青,“魏大人,你这是作何?” “启禀大人,彻查凤首宫。”魏子涵不卑不亢。 “你是怀疑我的皇长子?”微微眯起双目,心中产生几分不满。 “昨夜有人瞧见黑影跃入凤首宫,或许贼子便是心想凤首宫乃是皇长子之地安全,故而或许把东西藏在此处。”魏子涵自然明锐的察觉君王怒火。 可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心里却多了几分怀疑,难道说,沈灏珏喜欢他那长子昏庸到真包庇此事?! 沈灏珏与沈玉谷自然知道此事荒谬,根本没有此事,纯粹是这老头找的借口。 “帝师……”沈灏珏尚未说完。 魏子涵抢先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老臣也是信皇长子为人,但此事关系孔雀一族的掩面。世人早已知晓白妃的那件千珠衣,如今被盗,岂不是打我等脸面?!” “便是如此你就要带人查我皇子^宫殿?!”沈灏珏咬牙切齿。 魏子涵见状知晓,这是第一次沈灏珏对自己心生不满,可他也早已站在风楼浪尖,不能临阵退缩。 “老臣也是无奈之举啊!如若不是有人禀报说了此事,我,我也不会前来彻查皇长子的宫殿啊!”魏子涵哭喊着跪倒在地,“老臣,老臣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啊!” 其后群臣见魏子涵都跪地不起,他们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心里有些头疼不该卷入其中,可人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或多或少有些责怪魏子涵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沈玉谷,他们的太子爷,可是记恨人的主 。 今儿瞧那位的脸色便知道,绝对被惦记上了tat 这些大臣心里和明镜似的,当今圣上是好说话得住,只要别惹急了,或做出伤天害理违背朝纲之事,那是死不了的。沈灏珏要做仁君,洗去父亲和兄长的过错。 但沈玉谷他们私底下叫的太子爷则不然,此人果断,嬉笑怒骂皆有,别惹急了他,就算父皇还在,但惹急了照样弄死你!当今圣上最多罚他抄抄写写,无关痛痒的事儿。 但回过头,眼下剑拔弩张,魏子涵寸步不让,越是隐瞒,越是让他心存疑惑。 这次掀开这层,虽然沈灏珏心中会有不快,但他这做师长的便该给孩子知道知道,什么是对错! 正想着,院内跑出一个手包毛绒娃娃,尖尖兽耳的小狼崽。 一脸脆生生害怕的瞅着眼前众人,搂紧了自家娃娃,“大皇子,大皇子让各位进去。” 说着立刻躲到沈玉谷身后,显然是被吓到了。 这举动自然让沈玉谷心疼的厉害,一把搂在怀里抱住,好生安抚了会儿。 沈灏珏不确定的看向沈玉谷,后者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把此事和沈旻珺串通好,而衣服应该还在他房内…… 心中暗暗焦急,可正主已经开口,魏子涵还如何会客气? 大义凌然的抬了抬手,说了句无关痛痒的“得罪了!”便进门。 那两父子心中稍有不安,却还是紧随其后。 对沈灏珏而言,就算被发现也代表不了什么,反正魏子涵已经说了,极有可能是旁人说放,但他这般无礼还是让自己羞恼。 而且,在旻珺房内发现,魏子涵表面不会说自己什么但在背后却是个把柄 第59章 入院,天色已经朦胧,四周赫然升起烛光,在这无风的夜空下显得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两排烛光,遥相呼应,却把中间那白发之人衬托的只有天上寻,人间难得一见之色。 白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面容冰冷,却挡不住较好的容貌。 狭长的凤眸,眼角那不点而红的媚色,似乎只要冷冷一飘,便能把人的心魂勾走。 白色外衣,随意的束了腰身,锁骨流出,还流露出些许胸膛,若有若无的慵懒,却带着一丝冷峻,赤^裸双足,一脚踏于地面,一脚搁放在软榻上 。 就算魏子涵都被这场景说惊,这番容貌,这番气韵,当真是时间难寻的好。 贵气逼人,冷峻锐利,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剑,冰冷的寒意刺骨,却又会被这番景色迷惑,死的心甘情愿。 “魏大人。”清凉之中带着三分沙哑,慵懒之内含^着淡淡的漫不经心,不过是三个字,便让人挠心挠肺的渴望听他说下去。 “臣在。”魏子涵稳了稳心神,却略有后悔,显然贝莲与眼前这人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贝莲不过是一个尚未出阁的花季少女,天真无知,虽然生有少女特有的纯净之色,却难有眼前这人的贵气与气韵。当真是相差十万里,如若再给他些时日,也难寻一个与他相提并论之人。 “您不是要说查吗?”说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三分嘲讽七分诚恳,“那就劳烦您去查一查了,不过皇子内宫,可不好查啊~~”似有若无的警告,让魏子涵定在杠头上,却万万下不下来。 “老臣只是想要还皇长子一个公道!”后者毫不畏惧,坦然而言。 “公道?”后者轻笑,“公道……可有人说是我盗的?嗯?给爷我站出来!” 别说站了,就是沈灏珏都想给自家^宝贝给跪了。 狭长的凤眼似有若无的扫过群臣,对天泽招了招手,后者软软的窝在沈旻珺怀中,乖巧的不得了。 后者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扫过他的耳尖,让那只小狼崽脸颊微微泛红,羞涩的往他怀里钻了钻。饶是沈玉谷心里有些不快,却也有些羡慕小狼崽的待遇,他哥哥怎么就没这么摸过自己呢? 遗憾的撇了撇嘴,不过就算有这待遇,今后恐怕都是被自家父皇给霸占了。 “看来是没人了?”沈旻珺嘲笑的看向魏子涵,“魏大人,我也不说你什么,先去查吧,免得我又要被扣上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魏子涵三番两次受辱,心里已经怒火中烧,表面都有几分难耐,挥挥手,让侍卫前去探查,自己则抱拳道,“不敢,老夫万不敢得罪皇长子 。”这没用的东西,不过是靠身子勾引他父皇,居然还敢这般对老夫说话?! 心里暗恨,更是恨上了沈灏珏,那小子自己花了多少心血教导?当年便教导他不可被美色所惑,可如今呢? 别人一不要脸的勾引,他就没了方向!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选了软骨子的八皇子! 沈旻珺不屑的冷哼声,转头不再理睬,反倒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转到天泽身上。 那头小狼崽仰头,亲了口自家皇长子,立马羞答答的用尾巴遮住脸颊。 沈灏珏眼下恨不得扒了那狼崽子的皮!抽筋扒皮什么的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沈旻珺浅笑声,一把搂住天泽,抱入怀中,可这一动弹,却把微微敞开的领口弄松,更是露出些许肌肤,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似有点点玫红,让人桥不真切,可越发渴望。 “咕嘟”声,也不知是那个意志力不足的大臣,居然发出如此狼狈之音。 沈灏珏身上更是散发着浓浓杀意,魏子涵也有些脸色难看。 可沈旻珺依旧抱着小家伙,摸着他的脑袋,哼着不知名的歌。 那忧伤的音调,让人心碎的同时,恨不得一把拽住那只白孔雀塞入怀中哄哄。 “回禀魏大人,并未发现千珠衣,却在床底发现一颗珍珠。”忽然一侍卫手捧珍珠,恭敬的呈上。 在场众人脸色各异,如若真有人藏,那也不会藏床底下这种亲近的地方,而那侍卫更是在床底下发现一颗珍珠,似乎是有人玩闹之后,衣服上的珍珠落下的。 “皇长子,此话又如何说?”魏子涵听没衣服,却又珍珠,拿到手中仔细看看,见那珍珠成色绝佳,是南海珠,当即发难。 后者却好笑连连,“魏大人,我叫你一声魏大人是给你面子!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是我父皇的一条狗!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赫然起身,一掌拍向身后软榻,那软榻应声而裂,“我父皇还在此处,他都没问罪与我,你又有何资格咄咄逼人询问我这皇长子了?” 魏子涵脸色苍白,知道是犯了忌讳,心里憎恨之极 。 君臣有别这是自然,自己就算教导沈灏珏多年,更是救过他信命,扶持他坐上皇位,都从不居功自傲。怕的便是这点,他又何尝不知此事? 但便是如此,群臣对他视若神明,百姓信仰他,就连沈灏珏都敬重他五分,可这几日,接连被沈灏珏的子嗣耻辱!眼下更是说出奴才,狗这番话,让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自然是你父皇,当今圣上的狗。”魏子涵冷然而对,“可圣上却命我彻查此事,眼下在皇长子床下找到这颗珠子,更是上品南海珠!这些珠子千金难求,都是用于白妃那身千珠衣上的!还望给老臣一个交代!” “呵呵,真是老了老了没用了呢。”沈旻珺轻笑着连连摇头,“南海珠而已,这算什么?天泽,那一袋给那老东西去。”说着拍拍自家小狼崽的屁^股,“我贵为皇子,怎么连几颗这种玩意儿也没了?你这老东西居然胆敢凭借一颗珠子就如此诬陷我……”说到此处,锐利的眯起双目,“还有没有把我皇族放在眼里?难道你便是认为,皇族之人,随你**的?莫要以为当年救了我父皇的性命,便有恩于我一族,这是你这做奴才该做的!”说着阴森森的咆哮。 而这时,天泽也带来一袋南海珠,沈旻珺打开袋子,反手倒在地面,“你以为本皇子会稀罕这几颗南海珠?便是磨成粉的珠子没掌心大小,爷我都不用!” 魏子涵自然知道自己是急了,眼下看着满地滚落的南海珠,心里有些发憷。 可沈旻珺丝毫没有放了他的意思,“魏大人毕竟年事已高,我自然不会怪罪魏大人。不过,人老了老了别不服老,早早的告老还乡,好把位置留给有用的人!”说罢,冷哼声甩袖入屋。 魏子涵抹了把额头,唉声叹息的往外走,不言不语,身旁大臣几番劝解都无动于衷。 沈灏珏不安的瞟了眼房内的小孔雀,可还是走到魏子涵身旁,为长子所言所行道歉,“旻珺失忆有便有些过激,魏大人莫要放在心上,魏大人所作所为,朕铭记于心。” “哎,这些都是老臣该做的 。”说着连连摆手,一个劲的往前走。 沈灏珏瞧着他的背影,知晓这次的确该给这帝师一个教训,这些日子,他千般对,万般好,却不该想要拆散他和旻珺。 在沈灏珏心里,魏子涵所作所为都是对的。只是他无法接受而已,让他和沈旻珺分开,这根本没错,他们硬要在一起才是对;见他们分不开,帝师只能苦苦寻找一个代替品,能做掩护之人,于是贝莲出现在后宫;随后居然要搜查沈旻珺的宫殿,其实也没错。 的确是沈旻珺盗的,他想要当众搜出,虽然会给自己面子,可背后免不了一顿训斥,这番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不该这么做,不该包容一个贼子,更不该把国家名誉放在一个美色之后。 只是,沈灏珏却觉得这些只是小问题,而他的帝师,年迈了,越管越多了,甚至打算插手管到自己儿子手上,只是万万无法容忍的。 劝说两句,见那老头不听,便干脆目送片刻,掉头回到殿内,命人关上殿门,自己快步走到房内。 先前那气韵,绝不是他那软软的小孔雀该有的,会有的。 但那气息也是他所熟悉的,完完全全就是那刁蛮任性毫无作数的长子,沈王爷的所言所行! 难道真的恢复记忆了? 沈灏珏不安的猜想,推开房门却见沈旻珺一脸软扑扑的笑嘻嘻,手里拿着几张纸条和小狼崽对着,“我没说错话吧?” “没!旻珺很厉害,都跟着上面说的背出来了!”小狼崽肯定的点头。 沈玉谷一脸无奈的揉着脸,“你们哪里抄来的台词?”先前说的话也实在太妙太好了吧? 尼玛说出自己的心声了!他早就想这么骂那老东西,要不是没机会,自己非骂死他不可! 眼下他那兄长居然替他出了这口恶气,还有比这更爽的吗? 哎,自己身为太子,很多事儿不能做,这太可惜了,待自己登基后,弄不死那几个老家伙,他就不姓沈! 第60章 “话本啊。”小狼崽理所当然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说,“书上不都这么说的?戏里也这么演的呀。” “你们还真有闲情……”沈玉谷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两页,摇头感叹了句。 沈灏珏走入房内,抢过那书随意看了看,见是本豪门世家的书籍,大概知道里面的情节,便扔还给沈玉谷,随即抽走那两只小的手上纸条 。 倒也不是句句一样,但意思雷同。 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只要那孩子没恢复记忆,他便不必担心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回到原点。 更何况,自己昨儿才吃了肉,今儿便禁食,这也太残忍了吧? 想着轻笑声,一把搂住小家伙塞到怀里,“你这孩子,真不是省心的。” “爹爹怪我么?”沈旻珺垂着头,带着三分委屈和不安,心里却略带几分失望,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沈灏珏不希望自己恢复记忆。 “怪你什么?”沈灏珏笑的冷酷,“那衣服是爹爹给自己妻子的,落到你手上才正常。” 沈旻珺立刻笑容满面,扑到自家爹爹怀里打了个滚,笑眯眯的愉悦,“旻珺是爹爹的妻子!” 这叫的好不要脸,沈玉谷嘴角都狠狠抽了下,难道他将来要改口对哥哥叫娘?!这老不死的大孔雀,勾引谁不好,居然勾引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得他现在如此纠结,万一他那大哥抽起来,真逼着自己叫娘怎么办?谁负责? 他都没吸过娘的奶^水,也不知道既是他兄长又是他后娘的哥哥能不能让他感受下那种温暖…… 沈玉谷还没猥琐的想完,便被自己父皇扔了一包垃圾,名曰天泽的东西,“带着你的畜生快滚!” 沈灏珏忍到现在,终于憋不住,再不扔的远远地,料不准他做些什么……. 先前与自己的宝贝如此亲密,真恨不得扒了皮,抽了筋呢。 沈玉谷接了个满怀,低头瞅着一脸无辜的小家伙,略带几分无奈的好笑,“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不要红糖糕!”别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这群大人太坏了! 回到自己宫中,左手撑着额头,右手给小家伙喂食,还时不时的替他擦嘴,瞧他那软扑扑的神情便有趣,低头含^着耳尖亲了口 。 那毛茸茸的小耳朵当即紧张的甩了甩,只可惜并未甩掉那坏人的双^唇。从**的耳尖上传来的热度和湿度让小天泽不知所措。 就算他再聪明过人,却也是一个孩子,对大人的世界,他全然不懂。 “今后做我的大将军好吗?”见他生涩的反应,沈玉谷由衷的轻笑。 后者紧张的摇头,“不,不行的,爹爹自小^便和我说,我将来要继承他的位子,我今后会是天狼卫队的队长!”说着还骄傲的仰着头。 沈玉谷目光有些暗淡,“天狼卫队只是一个小小的卫队,大将军则是孔雀一族的将军,比那什么队长威风多了。” 小家伙倔强的摇头,“不在于威风与否,我们忠诚于自己的主人,沈王爷便是我们的主人!”说着斩钉截铁,可见往日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二皇子神情暗淡,心里又有些难受,扭捏道,“而且,而且我爹爹就我一个儿子,除了我还有谁能继承?我又么弟弟……” 沈玉谷当即搂住自家的小狼崽,半眯起眼,“不会,你很快便会有许许多多的小弟弟,绝对不止你一个,所以将来你还是来做我的大将军好不好?你的弟弟会去继承天狼卫队。” 后者茫然的点头,却强调到,“必须有弟弟,要比我聪明的,否则没有继承人。” “会的。”沈玉谷暗下决定,转头便吩咐侍卫,“去,替我给恶狼送三十名好生养的狼族之女。” “是!” 第二天一早,恶狼瞅着前厅多处的三十来个女子,全身无力的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这回又是大皇子送来的还是皇上?” 侍卫答到,“二皇子。” 恶狼捂住脸暗骂了句,“我^操!他们一家三口到底闹哪样啊!非要死活来折腾我!!” 那头沈玉谷给恶狼送去批好生养的女人,就盼着能生个儿子,好解决自己这边大将军的问题 。 而另一头,沈灏珏终于能与沈旻珺独处,心中感慨万分,瞧着自家白白^嫩嫩的长子,眼睛都要泛绿光了。 后者亚历山大的表示,一个没开荤多年的老家伙,一吃上肉,就往死里吃,好想三年不吃肉,一顿定三年的架势,他有些受不住…… 想着,想着,软扑扑的又扑上去,哼哼着打了个哈气,“爹爹我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呢!就等爹爹。” 听着,沈灏珏当即抱起自家小家伙,走到餐桌前,命人上饭,而自己则先拿糕点喂喂,“你怎么就不知道先吃?”昨儿倒是乖,没哭没闹的自己吃饭,但转头却去偷了件礼服穿身上,让他又感动又心疼的。 “爹爹今日又没让人来说,让我自己吃饭,我便不知道爹爹来不来吃饭,所以就一直等咯。”不过他有偷偷吃点心就对了,饿死他?可能吗?摊手。 沈灏珏暗暗自责,却是无奈,“今日帝师在,我不敢随意派人来问问。”说着自己也有些无奈,低头亲了亲自家小孔雀的眉心,“今后到了时辰,便自己吃饭知道吗?别管我来不来,如若来晚了,再叫饭菜就是了,难道宫里还能少了我一口?” 小家伙当即别扭到,“我只是想和爹爹一起吃饭,一个人吃寂寞而已。” 这话,真是让沈灏珏软到心坎里,抱着自家小孔雀又是亲又是摸的,要不是饭菜上了,他都打算先吃别的垫垫饥。 吃到一半沈灏珏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旻珺你那些南海珠是何处来的?” 刚才侍卫把那些散落在地的南海珠都收集起来,他瞧过,成色的确上佳,被魏子涵怀疑是用在礼服上也不为过。 “那些啊,我柜子里找到的啊,不是我过去拿来把^玩的?”沈旻珺一脸好奇的反问。 凤首宫不可能有多少贵重的物件,沈灏珏知道,毕竟叛乱驻扎五个月内,早把此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就算当时自己抓^住那些叛乱,威逼利用,又核对之后,还是发现有些东西缺少,眼下暗卫们还没全部追回。 当时那些叛乱最关心的就是神炮的设计图,所以愣是把凤首宫翻的底朝天 。 自己来后也派人查过,并未瞧见任何值钱的东西。那这袋南海珠又是从哪来的? 沈灏珏心里带着几分疑惑,装作漫不尽心的开口道,“旻珺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里。”沈旻珺回到房里,在书桌后摸索了会儿,便听见可嚓声,弹出一个小暗隔,宽约二十厘米,长约三十厘米。 摸了摸,小家伙又从里面摸出一袋金子,一袋银票,几块上品玉石,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沈灏珏瞧着能确信,自己养了一只小富翁。 “除了这个外,你还找到什么有趣的隐秘的地方?”随手翻了翻,便连同先前的南海珠一起塞回去。 沈旻珺心里默默鄙视这趁自己还“小”,便无耻套话的父皇,可还是乖乖的点头,又摸索了会儿,打开一个暗间。 这暗间和机关做的极其巧妙,要三处转到特定的角度,才会开,所以旁人就算知道,那些是机关,却也打开不了。 那暗间满满都是书,或是沈旻珺往日做的笔记,扫了圈,不出意外的瞧见塞在角落里藏着的千珠衣,他想呢,这衣服到底藏哪了。 放下书籍,回头又问了句,“还有吗?” 小孔雀老实的摇头,“么了。”说着还一脸遗憾,“如果我能记起来就好了。” “不用,”沈灏珏巴不得这只小孔雀这辈子没有过去的记忆,“现在的旻珺是我最喜欢的,最爱的。”说着便搂进怀里,“当时的你恨倔强,真要恢复记忆,爹爹怕你无法接受我们现在的感情。” 沈旻珺知道是理,可心里还有几分怪怪的滋味,爱一个人不是要爱他的全部吗?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不论是错的还是好的。 为何父皇会把他过去和现在分的这么开?难道过去的直接就这么让爹爹厌烦? 心里酸溜溜的想着,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 但随即便无所谓的放开这想法,恢复不恢复这记忆对自己而言,没什么区别,父皇只是想要寻求心里的宽慰而已,他就如同父亲宠着自己一样,顺着爹爹的那些想法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这头结束,可不代表另一头也能如此顺利而温馨的继续下去。 今日整整一天受辱的魏子涵心里那是憋了口气,心中波涛怒火熊熊燃烧,身旁那些大臣百般劝说都无动于衷。 双目阴狠的眯起,不论他沈灏珏愿不愿意,都必须和白妃生一个正常的儿子! 自然,如若第一胎,并非正常的长子,他也可暗中偷龙转凤不是? 即时,只要有了那孩子,自己再慢慢地除去沈玉谷,到时候,再好好培养培养那孩子,待他长大了,沈灏珏刚好退位,毕竟那小子的性子根本坐不久皇位,即时,让那孩子亲手除了他两个兄长,这是多美好的事儿? 阴沉的笑了两声,反正他沈家就是出了名的冷血,他父皇等级时除了个皇叔,而他兄长,那五皇子登基,更是血满凤凰城!就连沈灏珏这仁义之君都把最后的兄弟给圈了,没几年那当年的八皇子便死在自己府内。 哼,还不知道是他暗中派人了解的还是真病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插播无关正文番外,大家瞅着图个欢快: 一、却说二十五年后,天泽终于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好吧简单来说他已经成年,昨日继承了父亲手上的天狼卫队。 今日上朝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只是腰带上多了个天狼卫队的标志。 已经成为国君的沈玉谷阴沉的等待下朝,整个朝堂上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待沈玉谷冒了句:无事退朝。 当即那些大臣夹紧尾巴,就从尚未敞开的大门中挤了出去,前后不过一息。 天泽早已习惯他那德行,无奈道,“去书房说吧 。” 后者心里虽然不痛快,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只是一到书房,立马关门,扑上去就啃,“你还是继承了天狼卫队?!嗯?” “当初不就说好,必须要有继承人,此事我们前几日便讨论过。我虽然忠诚于天狼卫队,可你看你那大哥像是谋反的人吗?他还有力气谋反吗?”大皇子有力气,还不如去应付他爹呢!天泽没好气的训斥道,“从我身上下去,大清早的别闹腾!” 沈玉谷耍起流氓毫无压力,一边扒着腰带,一边解着裤子,“可我就是不喜欢瞧见你身上有别人的印记!连我哥的都不成!我都还没在你身上标记过呢。” 天泽压了压蹦跶中的太阳穴,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去,“那到底是前天晚上在我屁^股上啃了两口?现在还疼呢!” 说着一把拽下自己的裤子,雪白浑^圆的屁^股便对准沈玉谷。 后者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瞅着那白^皙的屁^股上还有两枚牙印,心里顿时心满意足,提^枪就上。 哼哼了半响,这才让两人心满意足。 办完事后的沈玉谷终于抽空感叹了句,“你说我当年和父皇还有皇兄给你爹爹送去多少女人?六七十总有吧?那些女人都是能生的主,生完一胎生下一胎,可谁知道你爹也是有本事的,居然两百多个孩子,都是闺女!还得天狼卫队还要你去继承。” 二、要说之前,恶狼天上掉下馅饼,砸晕了他不提,还把他接二连三的砸到腿软。 由太医亲自驻扎,一边替他看后院那些女人什么时候容易受^孕,便当夜安排到自己房内,一边把已经怀^孕的分到另一个院子,而自己则天天鹿鞭、虎鞭的轮番上。 索性他也是身强体壮的,那太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天一次几乎保证两次内,中标! 等第一批皇上送来的女子都挺着肚子要生了,恶狼心里那个期盼,那个好奇,也不知这三十来个女人里,有多少是儿子多少是闺女的,他倒喜欢个个都是儿子,啊,还有大皇子送来那匹也快熟了,二皇子那些还有个把月。 想着心里喜滋滋的,总觉得将来会儿孙满堂 。 却说他当时较为喜欢的一女子第一个生,或许这东西有感应,一个在房里嗷嗷嗷的尖叫,其他院子里接二连三的便叫唤上了。 这凤凰城内的接生婆几乎都到他家了,还不够!大皇子送来的那些女人中有几个被吓的早产,当即只能请太医和医馆的医生,饶是如此,还有些供不应求的架势。 天泽知道消息后当即从宫^内赶来,见这慌乱的架势,只能压了压太阳穴,咆哮了一嗓子,“顺产完的接生婆去给别的女子接生!迅速的!” 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恶狼终于从这嘈杂的后院中感到一丝愉快,这六十来人一起生产,这架势太恐怖了,而且都是自己的种…… “恭喜老了,恭喜老爷,是个闺女!” 立马的隔壁房间里也传出道喜声,“恭喜老爷,也是个闺女!” 或许这东西真和先前产子一样,接二连三有反应,这一整夜的道喜声都是同一个,“恭喜老爷,恭喜老爷,是个闺女!” 那些产婆叫到后面也没意思,脑袋探出来后一嗓子,“我这也是闺女!” 恶狼目瞪口呆的做了一夜,耳旁似乎有回音一样,“闺女,闺女,闺女…….”倒不是他不喜欢闺女,而是为什么都是闺女…… 天泽不信邪,还一个个去瞧过,除了感叹句幸好那些闺女没遗传自家爹爹那外貌都像他们娘外,也没什么多说的了。 当天皇宫^内的三人知道后,沈灏珏与沈旻珺不可思议地挑高眉头,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一般神奇,只有沈玉谷暗恨咬牙,憋出一句话,“生!继续给我生!生到儿子为止!” 只可惜,其后十多年,别说一个儿子呢,清一色的女儿!! 三、却说八十多年后,这第一批天狼卫队的队员大多都年到中年,恶狼抽着汗烟心想不成,虽说他们的主人沈王爷发话,但为了让天狼卫队的优良传统传承下去,他们这小队必须扩张!必须先培养起新人! 当即一拍桌子,对着天狼卫队其他几个老家伙道,“明儿起,我们去招兵 !” 那些老家伙一边打着桥牌一边点头,“成啊,反正这段时间闲的厉害,没事做。训练训练几个小家伙也有些意思。” 这头同意,另一头便立刻开口,“好是好,但我管不了多久啊,我家孙子刚出生,还指望我多带带呢。” 七嘴八舌之后,让恶狼更是下定决心,天狼卫队必须内部清洗! 想当初,他们可是一只让世人畏惧的卫队,谁听见不会抖三抖,感到害怕?这用来吓吓不听话的小孩也很管用的。 可现在呢?恶狼都觉得眼前这几个老家伙惨不忍睹!啤酒肚,肥胖的身形,各种惨不忍睹! 暗暗叹息,摇头道,“明儿都给我收拾收拾干净!天狼卫队必须焕然一新!” “是!队长!”当即卫队成员夹紧尾巴,知道头儿怒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道招兵处放了个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天狼卫队招兵。 本以为必然会人满为患,毕竟他们当年可是风光,可谁知,刚巧碰到朝廷招兵就算了,整个上午连个询问的人都没! 恶狼想着,势必是那些老不死的太寒颤,吓到几个小的。 当天下午在队里挑挑拣拣,终于找出几个形象尚可,最起码出去坐着时,不会两条腿桥桌上还抽烟喝酒打扑克的那种。 但这也就是让几个被旁边国家招兵办退下来的小家伙来问问,问问后还嫌弃的走人! 恶狼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怒火中烧,转头到后面写了个牌子,挂在招兵牌旁边,当即他们桌前人庭若市,忙的不可开交! 天泽知晓后,下朝后特意绕过去瞟了眼,赫然瞧见那招兵牌旁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包解决媳妇问题。 想想自己府内那些妹妹们,天泽顿时觉得这不是招兵会,这是相亲会…… 第61章 今儿那废子,沈旻珺都敢给自己脸色瞧,更当众如此辱骂他!、 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沈灏珏虽然不错,可也不知他是怎么教导的,居然交出的两个孩子都这般无能! 一个天生白子,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着,身旁那大臣依旧苦口婆心的规劝,“大人莫要想不开啊,魏大人,沈旻珺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那是个什么东西?无权无势,还被他父亲,当今圣上圈在皇宫^内的,别生气别生气。” 可不是东西?那东西居然还勾引了自家父皇呢!真够不要脸的。魏子涵心里咒骂着,表面却显得无奈而叹息,仿佛收了天大的委屈般,“田大人不必多言,皇长子所言不错,我早已老迈,的确该告老还乡了。”说着连连摇头,阻拦那些规劝之人,“只是要苦了你们了,此次上朝一来,我发现二皇子心情暴躁,也不知登基后会不会是第二个……” 话说一半留一半才是最妙,但他的意思已经明确,自然让那些喜欢多想的大臣脸色泛白。 沉思片刻后,便有人开口说,“可能是多想了吧,毕竟二皇子虽说有些狂妄,但哪个皇子没些脾气?” “老夫是过来人,其中那些怎么会不明白?三代重臣,也是看着众多皇子长大的 。”说着连连摆手,“为难你们了,老夫明日便递折子告老还乡,只是更为大人今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那些大臣中不少是在五皇子手下活下来的,当即回忆起那些不堪往事的日子,背后冒出一阵白汗,“现在大皇子废,只剩下二皇子,不是他即位还能是谁?魏大人,你千万不能走啊,二皇子现在还小,还能管教,你当年便是当今圣上的帝师,必然能管教好二皇子!” 说实话那些大臣还不认为二皇子会这样,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有一点可能性,都必须灭绝。 当年之事,太恐怖,动不动便满门抄斩,动不动便牵连九族,实在是让人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就算你告老还乡,那君王一个不高兴,翻出旧账,照样也能千里绝杀!夺你性命。 故而,魏大人提起,他们便能吓得背后冒冷汗,浑身打冷颤。 就算往日再推崇二皇子沈玉谷,可在此事上,绝不含糊。 “二皇子早已长大,又如何能服我管教?”魏子涵苦笑摇头,“各位难道没听到今日沈家两兄弟对我出言不逊?哎,老了老了果然该颐养天年了。” 要说魏子涵狡诈,不单单从他行^事作风,更因不经意间的言辞所流露的。 高高在上的两个皇子,因换了称呼,只用沈家两兄弟概括,故而显得亲近几分,让那些胆大包天,被沈灏珏惯出来的大臣并未觉得有何恐惧之心,反倒觉得不过是两兄弟,平家两兄弟,所以,起了心思也正常。 “那,那又该如何?眼下尚可继承的只有二皇子,沈玉谷。难道当年青钿君所发生的事,还要发生在我等身上?”一胆小大臣连连叫喊。 几乎魏子涵的话,都是他搭的。 一旁大臣虽然心慌,却不敢在此事上多言。 或许他们会跟着旁人,来个水到渠成,却绝不做出头鸟。 “哎,只盼着白妃能为我们再生个健康的孩子吧 。”魏子涵无奈而笑,“其后之事,就麻烦各位了!”说罢,便摆手送客。 那些大臣自然觉得主心骨不在,不肯离去,怎么说都要先留下魏子涵。 而魏子涵就是吃准他们这点,先让这群人觉得沈玉谷残暴,再灌输一个心思,白妃也可生下继承人。 以那些大臣的心态,绝不会让自己走。 想着,捋了捋胡子,双目,微微眯起,沈家那几个小的和他斗?!做梦去吧! 第二天一早,魏子涵瞧着自己一夜未睡而苍老的面容,心中暗笑,拿起奏折,走出府门。 但一出府,行动便颤颤巍巍,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旁人宽慰搀扶都被他一一推开,待到上朝,更是一马当先的递上奏折,“老臣已经为国效力多年,昨日大皇子所言不错,老臣老了,的确该告老还乡了啊。” 沈玉谷瞧着他那德行心里窝火,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含含糊糊,仿佛是在兄长那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迫告老还乡。 当即在父皇尚未开口前,跃下台阶,搀扶起魏子涵,“魏大人何出此言?虽然昨夜您擅闯凤首宫,说脏污在内,被兄长训斥。最后没找到脏污,兄长说两句气话,您也莫要放在心上。毕竟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大臣搜查皇宫的说法。兄长为人古板,无法接受也是自然,您消消气,消消气,莫要说告老还乡。” 这一言,顿时让那些紧跟而上的大臣不知说什么。 毕竟这是事实,从古至今还真没有臣子搜查皇宫的,沈灏珏的脾气好的厉害,纵容魏子涵倒也罢了。 可几个皇子有些脾气,那也是正常不是? 训斥臣子,臣子也该忍了,更何况,昨日^他们也是隐约听说,魏子涵便是认准了脏污在凤首宫,硬要闯,后者心有不快,但还是给他查了。 魏子涵心里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可表面依旧苦叹,“是老臣荒唐,老臣糊涂了!” “帝师莫要如此说,国家还有许多事需要仰仗你 。”在沈灏珏看来,眼下帝师受了打击,告老还乡是最好。 这样反倒是他能着手清理些人,在把皇位交给沈玉谷前,这朝纲莫要太荒唐。 可底下这一批批上折子规劝的却不在少数,只要今日来上朝的都上折,从古谈至今,这洋洋洒洒愣是没底的。 这让沈灏珏那句准的话,不论如何都说不出。 甚至有两个大臣以死表决心,不许魏大人告老还乡。 见状沈灏珏只能先挥手,让众人退下,先不提此事,简单来说魏子涵要不要告老还乡,再议。而自己的意思,还是希望帝师留下的。 众人告退,亲近的大臣搀扶着魏子涵慢慢走出皇宫。 沈灏珏今日却并未急着离开,反倒是坐在宝座上望着远方。 “玉谷,你说魏子涵,能退还是不能退?”沉思许久,却把目光飘向二子。 后者深深的看了眼父皇,重重叹了口气,“儿臣也喜欢他能早些滚,但眼下魏子涵绝不能退。” 不错,沈灏珏也是知道这个理的。 他因长子沈旻珺告老还乡,说出去,自然不妥,就算擅闯皇宫被训斥,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可魏子涵位高权重不提,还在百姓心中甚有基础。 是个让人仰仗,并膜拜的人物,他年轻时的传奇不在少数。 沈灏珏其实也不希望走到如今这步,但魏子涵越来越糊涂,如若他还有当年那五分的聪明,便不会做到眼下这步。 或许还会在他后宫塞入一个妃子,却塞完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不再多管。 饶是他对后宫不感兴趣,却也隐约听说,魏子涵与白妃暗中有联系。 就算他年迈,可这也不是一个聪明的老臣该和后宫妃子有的交集 。 “眼下,魏子涵名声鼎盛,他是带着光环退位,我们动不了他。他要退,也必须等到让我抓^住他的把柄!让他身败名裂!”沈玉谷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快和报复。 沈灏珏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其实对魏子涵还存有一份浓浓的感激,他还记得,十多年前,边疆与国内灾情迫在眉睫。 是那个老臣出门寻找粮草,是他帮忙调动兵力,更是他前往受灾地,安抚百姓。 为他守住了这一片大好江山,更是护住了过门。 如今不过短短的几年?他为何会有所转变? 摇头而叹,他心里还是希望是魏子涵一时执迷不悟,魔障了,或许会有幡然醒悟一天。 先不提魏子涵如何料想此事,其后几日不论在何处的大臣,也不说官位品级,都轮番上折子保全魏子涵,希望他莫要告老还乡。 这让沈灏珏心里有些恼怒,他早已说了,不希望帝师告老还乡,怎么闹得好想是自己逼^迫走的? 甚至还有大臣言明要严惩出言不逊的皇长子,这让沈灏珏一怒之下,把那折子当众砸向那大臣的脸,“王大人认为,皇宫就是随随便便能查的?查到我皇长子头上,他也该认了,不该说上两句?!”挥手喝道,“拉出去杖责三十!” 此言一出,让一旁心情不错的魏子涵知道,该收手了。 沈灏珏的确不希望他走,而且他也用自己的势力和实力告诉沈家王朝,自己不能随意走,朝中大臣不会愿意自己走后,自己的目的也达到。 如今看来,沈灏珏对自己去彻查皇宫之事心里有几分羞恼。 便干脆顺水推舟在隔日表示自己不会走后,又上折子,说自己之前行为不当,皇长子所说不错,老臣愿意当面赔礼道歉。 此举到真是点到沈灏珏之心,只要魏子涵亲自表示,那世间也没人能说是沈旻珺之错。而魏子涵不走,这是最好。 第62章 沈灏珏虽然这段时日心里对魏子涵颇有几分不快,但还是念于旧情,并不希望两者之间会撕破脸,甚至闹到不开心的地步。 自己身为君王,对臣子,的确有些……过于宽容。 心里微叹,挥手表示不必,魏子涵也是为了朝廷的脸面,并命人继续彻查此事,并让礼部继续做件更好的千珠衣,但并未说赠给谁。 可在场包括沈玉谷都以为这衣服是送给白妃的,魏子涵见目的达到,也没一再表示要去给那废子道歉。 众人的目的都达到,今日便也顺顺利利的告退。 沈玉谷见人散了,立马凑上前,“父皇,怎么,你打算送件给白妃?” “谁说给那女人的?”沈灏珏轻笑声,“朕不是要给你兄长那件洗白吗?” “哦~~”猛点头,沈玉谷表示明白! 一回到凤首宫,某只白^嫩嫩的小孔雀便扑上来,“爹爹,爹爹!~~”一边啾啾啾的叫着,一边死命的蹭。 同路来看兄长的沈玉谷见那两人有些无奈的摇头,抱起自家的小狼崽表示他也不寂寞 ! “怎么了?”一把搂在怀里往里走。 “恶狼说,恶狼说凤凰城要举办武林大会?!”说着眼睛都闪闪发亮的。 后者挑眉表示不解,一旁的沈玉谷倒是给出答案,“不错,这次轮到孔家举办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说着有些遗憾道,“可凤凰城禁武,孔家给我递了折子询问该如何安排,这几日我还在为此事伤脑筋呢。” 沈旻珺一脸白^痴的瞅着自己的傻弟弟,“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需要苦恼嘛?” “嗯?兄长有何良方?”见状,沈玉谷当即来了兴趣询问。 沈旻珺搂着自家爹爹的脖子,时不时的脸颊蹭蹭,又回头吧唧两口,惹得沈灏珏心都快化了,要不是脸本来就有些瘫,说不准现在都能留自己小孔雀一脸的口水! “孔家应该是大族吧?否则也没机会轮到他们举办武林大会。”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头,“既然是大家族,那家里地方肯定很大,到时候吧,把隔壁几家人家的房子借来,那几家人大部分人先去别的地方居住,房内留下自己少许人看家,其他地方便借给孔家。比武地方咱们给他临时在城内圈一个比赛场地,顺带再全几个地方允许他们切磋的。只要不是在这些地方动手的,咱们不论大小,不论身份,都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杀鸡儆猴,想来他们虽然会有所不服,但还是会忍。”说完,回头对着自家爹爹就是吧唧一口,“爹爹我说的对么?” 沈灏珏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却还是点头,“不错,便按你兄长所言去做吧。这几日从亲卫队里抽调人手,一起去巡楼。” “不错,普通侍卫不定然是他们的对手。”沈玉谷想的更细点,“皇宫看守不可松,父皇这几日就留在哥哥这吧,武林中不少人怨恨兄长,想来料不准会借着这次机会做些什么。” “我自然会日日夜夜的留在此处~~”沈灏珏抱着自家小孔雀,一副理所当然的德行。 让沈玉谷瞅着顿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后,又正色道,“儿臣的意思是,这几日爹爹莫要对兄长做些什么,免得被旁人听去了声音不提,还降低父皇的警惕心,引狼入室 。” 沈灏珏嘴角一抽,随手拿了个茶杯砸过去,沈玉谷两只手抱着小狼崽没法避开,倒是天泽抬手接住不提,还喂沈玉谷喝了口茶后又放到桌上。 这幕,瞧得沈灏珏忍不住挑眉,“这小子身手不错。” “那是,可是我的大将军!”沈玉谷得意的尾羽乱甩。() 沈灏珏自然瞧着颇有几分不快,倒是他怀里的沈旻珺凉凉开口道,“他该是我的天狼卫队队长……” 这言,顿时把沈玉谷打落在地,暗暗苦恼,“没事,他爹后院的女子都差不多怀上了,六七十个女儿,难道这么多人里,还生不出一个儿子?” 沈旻珺虽然知道是理,可还是倔强的把小脑袋闷在沈灏珏怀里哼哼两嗓子,“那可不一定,料不准恶狼这辈子生不出儿子……” “嘿,他有本事胎胎都生女儿,我也佩服他了!那是我国楷模!解决众多男子媳妇问题,本太子爷还得给他发奖章!”沈玉谷翘着这里二郎腿,一脸料准了事实,得瑟道。 沈旻珺想了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当时一瘪嘴,哼哼两声,瞪了眼沈玉谷,转而便对自家爹爹撒娇道,“玉谷欺负我!他欺负兄长!” 这告状告的让沈玉谷嘴角一抽,暗暗发苦,只因自己还没想好如何避祸。 沈灏珏便开口说道,“玉谷,你果然太闲?这几日的折子可批阅?城外驻扎的兵,有看过?与虎族的边境可曾解决……” 他还没说完,沈玉谷已经抱起自家的狼崽子往外冲,“行了行了,我这就去干!父皇你也别太偏心了,俩都是你儿子!就我不负责暖床,但我负责朝正啊!” 显然,对沈灏珏而言,暖床更重要,所以更偏心也是正常…… “旻珺也可负责朝政,你难道还能负责暖朕的床了?”凉凉的冷哼声。 刚跑到院内的沈玉谷立马站住想了想,“似乎还真是的……”随即傲娇的一撇头,“就算要我暖,爷也看不上你这只老孔雀 !”说完,立马夹紧尾巴,抱紧了自家小狼崽,掉头就跑。 他怕自家父皇一时想不通,出来灭口…… 房内那只被叫了老孔雀的沈灏珏深深的,深深的被打击到,低头瞧着自家白^嫩嫩的小孔雀,摸^摸脸,难道真老了?还是说,他老牛吃嫩草呢? 想他也是正当壮年,生两只小的时候自己也还年轻,如今……外头还一直赞扬自己风华绝代,难道只是吹捧? 沈旻珺瞅着自家老孔雀那德行,便知道心里想什么,暗暗叹了口气,扑上去就亲,“爹爹最好看了!爹爹最棒了!爹爹最最最厉害了!” 这一番话顿时让沈灏珏心里眉开眼笑,喜滋滋的连连点头,表面还是严肃状,“旻珺也觉得爹爹老了吗?” 口胡!自己平时在心里念叨念叨这只老孔雀,可绝对没觉得自家父皇真老了。 就他这张脸,出去一圈,能勾搭几车男人女人! 想着,舔舔爪子,扑上去就舔,糊了那只老孔雀一脸的口水后,甩甩尾巴,跳下椅子,“爹爹自己慢慢想吧,我先去把昨儿没看完的书看完了。” 被独自抛下的老孔雀立马不快的扇了扇尾巴,“这两小子,现在越来越胆大了啊。”居然敢说到他头上了。 刚哼了声,就发现皮肤有些紧。感情自己尾巴一扇,那小子糊的口水立马干了!绷紧了自己的皮肤,让他又纠结,又……恶心倒没,就是有些,有些……咳咳。 洗了脸再去找自家小孔雀时,发现那只孔雀说是看书,早八百年前就在自己的小软榻上缩成一小团一小团熟睡了。 瞧着他那无忧无虑的神情,睡着后的甜蜜,沈灏珏不由摇头,“你这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真是越来越宝贝,越来越疼了。 都快到放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掉了的地步。 卷了自家白^嫩嫩的小孔雀睡了个安稳的午觉,起来替他擦了脸,簌了口,为了点心,陪玩了会儿,又看了看奏折,随后喂了饭,抱着小家伙继续看奏折,最后替他洗洗干净晒被窝…… “哼哼,爹爹用力,用力么~~好舒服~~~~珺儿被捅的好舒服~~~~” 嗷嗷嗷嗷~~的一嗓子下去,顿时勾搭的那只老孔雀险些憋不住,泄^了 。 果然,开荤和没开荤是两码事吧?! 其后几日也算太平,沈玉谷终于和孔家协调好此事。 作为武林中颇有声望的孔家却没多刁难,也没不快反倒是有些理所当然的滋味。 沈玉谷能理解他们接受快,是因为沈旻珺推行凤凰城禁武多年。 但真正原因,却是他们说不知的。 在凤凰城内,有几大家族对这古老的城池而言也是正常。 其中便有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孔家,孔家家大业大,但子嗣并非良多,孔雀一族的子嗣都和猪、狗、猫等几族不同,不多,却也不少,一般家中也有两三个子嗣。 但对这种家大业大的世家而言,子嗣便不嫌多了。 而孔家子嗣都是安静之人,他们虽然武艺高强,身姿绰约,却并非喜欢是非争端的。 对他们而言,能安安静静练武这才是正道。 武学的精湛重与名望,重与一切。 故而,千百年来,孔家一直久经不衰,保持着他特有的宁静和气韵,让武林中人都极其敬重。 要说沈王爷与孔家之间的关系,却不得不从头说起。 孔家当代长子也是白子,但他并非体弱多病之人,他除了翎羽为白外,不论身手还是学识都是数一数二,让人赞叹之余,更是惊讶。 一般而言,白子多为体弱,优胜劣汰而言,白子不定然就全是好。 第63章 他超出大自然的某些规则,故而世人不太喜爱白子也因这点,其中当代最著名的就是孔雀一族的长子沈王爷。 他便是出身体弱,武艺不够高深。 但孔家长子孔雪飞全然不同,他除了毛色外,根本就是个十全十美之人,外表英俊不凡,器宇轩昂,神色坦然,体型修长挺拔,各个方面都是完美到极致之人。 其后两位弟弟也是对他尊敬有加,家中三个子嗣互帮互爱,和谐的很。 如若说就两个人都是白子便认识,这也不现实。 真正原因在于,当年沈灏珏把凤凰城扔给沈旻珺后,那位沈王爷亲自到府上与当代孔家家主孔南勋整整谈了一夜。 但要说沈王爷与孔雪飞,倒也只是点头之交。 就单说,沈旻珺研究火炮之事,孔家倒也不反对,孔南勋没表态,这种革新之事他们这种武林中人说不了什么话。 反倒是孔雪飞倒是暗中赞叹,几次相见,闲聊之中倒也几分味。 只是,真要说,这些都还不是重点,真正缘由却在其后,武林中人针对沈王爷沈旻珺时 。 武林因神炮而对沈王爷沈旻珺心怀不安,总想着能早日铲除。 而就在凤凰城与沈旻珺有几分交情的孔家自然就是他们盯上的目标,那些所谓的长老,武林豪侠,也不知游说多少次让他们早日铲除这一大危害。 就算他们看在凤凰城百姓的面子上,不伤沈旻珺性命,却也必须毁去神炮之事。 此行上,也越逼越紧,也因这点,沈旻珺才在最后一年无奈之下大肆搜刮铁器,只因武林中人逼^迫太紧,他不得不加快脚步研究神炮。 孔家一直以来绝不介入这等事,更何况他们知道,如若真对沈旻珺下手,到头来反倒是沈家王朝会铲除自己,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谁都懂。 武林中人别有用心想要用自己做枪头,这种愚蠢之事,万万不会做。 便说自己是凤凰城子民,于公于私都不会对君王动手。 就算他们说了一堆大道理,什么为昌盛,为百姓,为黎明等等等等。孔家都不为所动,可一直如此,自然万万不妥。 武林中人多次求见无果后,心中难免对孔家存有怒火。 沈旻珺知道后,也加快研究过程。 但要说熊猫阿宝这个新找来的枪头,倒是孔家告诉沈旻珺的。 后者听闻后便命他们安分守己的待在府内,不许外出,更不许参与此事! 一直到尘埃落定,待凤凰城重归孔雀一族后,方可外出行^事。 孔家上上下下,不论决定以大局为重的孔南勋还是年少还有几分意气用事的孔雪飞,都断然拒绝。 可沈王爷居然以君王之命,强制压下。 更是命令他们一行告病,迁移,老宅留几个年迈看守之人,此事绝不可替自己或替旁人出头。 那日,沈旻珺一身白衣,显得单薄而疲倦 。 风光的孔雪飞瞧着同样白子的沈王爷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一个沉重的担子似乎要把那单薄之人压垮。 “神炮很快便要出世,我自己会引开那些家伙的注意力,由我的亲信带着图纸。我武艺不高,落败之事时间的问题。我沈王爷一生心血都在这神炮上,眼下即将完成,便是达到了我此生的目的,也够了。 凤凰城十有八^九或落到那群叛逆手中,那些蠢货还真以为能那些凤凰城?”说到此处冷笑,眼中的淡漠与嘲讽不言而喻,“待我父皇知晓后,势必会出兵,夺回凤凰城。待一切尘埃落定,你们再回到凤凰城内吧。” “此事万万不可!”孔南勋当即不快,拍向桌子愤怒起身到,“沈王爷还以为我等是胆小怕事之人?连保卫国土之事都做不到?” 此言是房内之人的心声,但沈旻珺只是疲倦的揉着眉心,他身后的恶狼立刻替他斟满茶杯,放到他手心,“暖暖手。” “嗯。”沈旻珺握在手中,暖了会儿,方才开口,“孔家经历千年不衰,乃是大族,不论在武林还是在何处,都是响当当人物,我自然知晓。只是便因如此,孔家不可毁在小小的政治上,更何况,孔家祖训不就是如此?你们如今都知晓此事是武林中人的计谋,而因不肯杀我,已经惹来不少武林中人的反感,如若还因帮我镇守凤凰城。你说那些武林大侠又会怎么说你们?名望一落千丈倒也罢了,被人说为不耻又何必呢? 我身为白子,却没有令公子的幸运,朝中大臣忌讳白子。我早早便被排挤,更是被说上种种不适,早就是个废人,你们没必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我这种人捆绑。 带我弟弟来到凤凰城后,还望雪飞与他好好交往吧。我那蠢弟弟为人不错,心思也不错。”说到此处悠然而叹。 “沈王爷真以为我等死贪生怕死之辈,是怕旁人闲言碎语之人,我等光明磊落,行的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保家卫国乃是我孔雀一族该做之事!”孔南勋又何尝不知沈旻珺所言不错,可便是如此他更无法坐视不管。 只是孔南勋耿直,沈旻珺说一不二,见被一而再再j□j驳,当即不快,“我让你们收拾收拾滚蛋,就给爷快点领旨谢恩!三天后孔家还有一根孔雀毛,别怪我替你们收拾干净 !”说着便不耐烦的起身,向门外走去,“凤凰城能没有我这个沈王爷,却不可没有孔家……”清幽的叹息,带着浓浓的无奈。 孔雪飞忘不了那同样白衣之人,眼中的挣扎和痛楚。 他的骄傲,是自己无法明白的,如今,更是了然自己的幸运。 如若自己生于皇家,就算身体安康,能文能武,或许一样会被排挤,只因那份不同,那份独特…… 孔南勋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让众人收拾收拾走路,到城外郊区的一所别庄小主,这一住便是许久。 他们不知外界闹得如何沸沸扬扬,只是整日关上房门肚子修炼。 这份屈辱,孔家受了,这份感恩,孔家也认了。 外出采购的伙计带回消息,说国君回到凤凰城时,孔南勋并未立刻让人收拾包袱回去,反倒是又静静的等待半年。 这半年内倒不是先前比不透风,自然知晓自己离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对他一家有恩的沈旻珺却至今不知下落,这让孔南勋与孔雪飞心中心里多了几分不安。 带某日孔南勋下令回到凤凰城,一家再次安顿下来,并开始迎客时,已经过了一年多,沈王爷依旧毫无音讯…… 孔雪飞不信那位王爷会死,料不准躲在哪个角落,自己和自己玩着呢。 果真不出所料,事隔不久,沈旻珺被当今圣上带回凤凰城,翻到如此一时让他们不知是好是坏。 当众辱骂身为沈王爷的皇长子,其后又是血祭,接二连三让孔家心里暗暗惋惜,却也只能过上自己的日子。 因他们最后离开凤凰城,并未帮助沈王爷,武林中人也算给他们好脸色瞧,更何况,这一大家子就算是个扫地的都是善武,如何能让人轻瞧了去? 眼下说是轮到他们孔家举办武林大会,实则也不过是拉拢孔家与武林之间的关系罢了。 前几日沈玉谷已经与孔家长子孔雪飞洽谈妥当,前者到时多看了这只白子几眼,后者倒是因为曾经那人的兄长吩咐,故而两人交谈甚是愉悦 。 末了沈玉谷还拍着他见感叹,“如若我兄长像你一样,哪怕是白子,倒也好了。”最起码不会被旁人骑到头上去。 “二皇子将来定能护得住自家兄长。”孔雪飞此言自然有自己目的。 后者多瞧了眼这只白孔雀,端起酒杯抿了口,“这是自然。” 看来,在此之前,这孔家的白孔雀和他兄长还有几分交情,这倒好办事了。 不过半个月,前期准备妥当,武林中人也陆陆续续进城,只可惜当夜便被交代清楚,除了几个个别地方,其他地方动手,不论是谁一律会被抓了挑去四肢筋脉。 这让那些武林中人心生不快,他们随心所欲多年,自己就仗着是武林中人,便是行侠仗义,快意江湖,爽着呢,那家官府会管? 心里还有几分不屑,第二天便有人犯事,当即被抓,当众挑去经脉。 任凭对方如何哭喊求饶都无济于事,沈灏珏的亲卫队,那是果断利索,武艺高强,一个能顶那些武林高手俩!怕什么? 更何况他们胜在人多,齐心,对这种宵小,毫不畏惧。 此事一出,早早来了的长老听闻后,当即怒火中烧,拽着孔家长子孔雪飞便要说理,可对方笑得无奈,“早些规定便说清楚,更何况这是本朝规定,此次武林大会已经开恩,划出地方让各位比武切磋,那位少侠不懂规矩,我们也没办法。” 可对方的小娘子便是哭着喊着要孔家负责,这再好的脾气也会被磨坏,当即挥手冷然道,“昨日我亲自当着众人再三吩咐怎么不听?你要与我说,还有和说的?动手的难道还是我孔家之人?!” “这是谁做的破规定?!如此惨无人道!如此,如此血腥……”武林中女子多为豪迈,一边哭哭啼啼一边便叫骂出生。 “自己守不住规定莫要怪旁人。”孔雪飞冷然瞧了眼,便甩袖而去。 第64章 但一旁有心之人着悄声提醒道,“这规定是从沈王爷开始便有了,也不知为这规矩死了多少人呢!” 那女子哭了一天,第二天便去敲响堂鼓,状告沈王爷,并说那规定多不好,多惨无人道。 结果?结果自然被打了顿,扔出来。 就连小女子都会这般被对待,到真让不少武林中人警惕,明了沈家王朝的规矩,不可动摇。 可片身如此,武林中人多为反骨,自然心有不服。 再加之有心人的暗中挑唆,结果可想而知。 “沈王爷那狗贼与我等不共戴天!”武林大会还没开始,依旧有不少人胆敢挑衅威严,被罚之人不在少数。 他们无法报仇,可不代表他们的兄弟会坐视不管。 一切怒火自然算到沈旻珺头上,这点不容置疑。 不论新仇旧恨,总要到该结算的时候! 那几个长老自然装作表面不清楚,不明白,却暗中帮着隐瞒孔家之人。 那些人多是意气用事,本来就知道是规定不该打破,还看到前车之鉴却依旧敢犯,难道还不是脑子昏热之辈? 当即这行人稍稍商讨后,便趁夜,暗中潜入皇宫,抓了一个侍女询问凤首宫何处。 那日,小孔雀还甩着尾巴,娇滴滴,娇滴滴的哼哼着,“要去玩,要去玩!爹爹带我去看武林大会吧~~” “不行!那里危险,你不能去!”替小家伙洗了脸,又替他擦了擦身子,今儿小家伙都没出门就不洗澡了,连院子都没去过,再洗天天洗,皮都没了。 “去嘛,去嘛!~~”哼哼着,撒娇打滚都用上了,“我可以穿女装么,么人认识我。”说着用小脑袋拱了拱自家爹爹的胸口,“我好久都没穿那件粉色的裙子了,旻珺好想穿呢~~”说着别有深意的瞟了眼自家爹爹,“爹爹难道不想看旻珺穿吗?”说着还抓起自家爹爹的手,往自己屁^股上塞 ! 要知道,男人一处软了,一处就硬了,上面硬了,下面势必会软,但下面硬了,脑子一混沌,自然全身心的软了。 捏了捏手心上的小屁^股,一边感叹手^感好,一边不住点头,“成,等武林大会那日,我替你换好衣服,咱们出去看看?但那日^你必须乖乖的,莫要乱跑!” “哼哼~~”一边点头,心里一边咒骂,这老东西干嘛问着问着还把手指塞进去?!嗷嗷!戳,戳到了!好舒服…… 沈灏珏瞧着怀里一池春水似的小家伙,心里都快饿的冒泡泡。 却在这时,凤首宫外,今日冒出的一群老鼠忽然被猫儿发现,当即绞杀。 沈灏珏自然察觉去,可如今根本没心思管这些,低头啃着自家自家小孔雀,含^着那水润的小珠子,用力一吸! “啊~~爹爹,别,别这么用力!”舒爽的用身子蹭着身上那人,狭长的双凤眼眸含水而茫然盯着自家爹爹瞧。 那双眼眸中倒影出的自己,让沈灏珏大脑一片空白,低头含吻着这只小家伙。 本想借机分散那只小家伙的注意力,可谁知,外面惨叫声太大,不过片刻,沈旻珺便逐渐回神,虽然哼哼着,可却推了推身上的父皇,“外面,外面发生,额,了什么……别,外面有人的!” 沈灏珏可不管这些,因为小孔雀身子弱,真正吃到肉的日子,他得看着日历,掐着时间来算。 今儿就是能吃肉的日子!他怎么能放过? 当即找来润^滑之物,手指侵入,细细的,徘徊者摸索。 旻珺的身子极好,再过些时日,等他真正熟悉了此事,都无需这种东西辅助。 “嗯~~好舒服……但爹爹等等!”沈旻珺弓起身子,努力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甩着头打断这种快^感,“等,等 !外,外面!” “别去管他们,都是杂碎!”居然敢打扰他吃肉!待会儿必须要全抓活的! “啊!不行!”沈旻珺一再拒绝都无果之下,恼羞成怒,抬腿便踹,而且正中靶心! 沈灏珏单手支撑着身体莫要压倒牙疼了自家小心肝,一手捂着裤裆,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随即翻身下床,阴森森的拉开房门,“给爷都抓活的!”气不能出在自家傻白傻白的孔雀身上,只能拿那群白^痴抵命! “是!”当即领命而行。 沈灏珏反手关上门,这是看着某只无辜的小孔雀时,目光不怀好意。 沈旻珺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做错事了,乖乖的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自家爹爹。 后者一把把他翻过身,打了一巴掌在那小屁^股,“你可知错?” “爹爹罚便是了。”不痛不痒的哼哼,不过他还是蛮关心那东西有没有被自己踹坏,毕竟这几天好不容易开荤了,知道那根玩也的好处..... “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罢,起身从前几日发现的暗阁中取出拿到南海珠回到床头,用先前的软膏润了一颗,抬头瞧向那只傻孔雀。 眼下沈旻珺真是被吓到了,他一开始以为也就打打屁^股啥的,毫无压力。 可如今似乎要用道具?! “能不能换别的?”沈旻珺糯糯的讨饶,“我还是比较喜欢爹爹的,这,这太大,我受不住的。” “能不能行,我们尝试了来说不是?”沈灏珏不容置疑的搬开他的双^腿,用那冰凉的珠子顶^住柔软的后^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柔软之地,缓缓用手指推入。 沈旻珺倒也没觉得多大不适应,就太大太胀以外都不错。 可一连吃了四颗,沈旻珺见父皇还在拿第五课时立刻阻拦,“不行了爹爹,真,真不行的 !” “我再试试看,如若还被我塞进去一颗你说怎么办?”沈灏珏都要觉得自己快爆了,瞧着自家小孔雀的目光都阴森森的泛绿光。 “就算可以也会疼!”说着,沈旻珺委屈的抹眼泪,泪水就是顺着脸颊往下落,“好涨的,好难受,肚子好凉……”一边说一边哭的好不委屈。 沈灏珏本就是心疼自家小孔雀的主,当即抱入怀中,替他抹着眼泪,一边亲着,“那现在拉出来,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不好!拉,拉你的头!“不,不要这么出来可不可以?” “这珠子没穿绳,只能靠宝贝你自己了。”说着低头不停亲着他的脸颊,“宝贝可以的,来~~” 沈旻珺挣扎了片刻,却还是低着头乖乖照做。 只可惜当最后一颗时,死活没力气继续。 哭的那叫眼泪汪汪,更是让沈灏珏别都憋不住,当即提^枪而上。 吓得某只小孔雀立刻推阻,“别,别!还有一颗!还有一颗在里面!啊!” 沈旻珺闷^哼声,有些受不住那种深度,浑身都打颤,倒不是不舒服,这种刺激感真的很给劲,可,可后门那处有种张烈感,好疼…… 只是疼了会儿,倒也习惯,沈旻珺全然投入其中。 可当一切结束时,问题来了……东西太深,怎么出来? 这下,别说沈旻珺脸色铁青了,就是沈灏珏都被吓的半死。 某只小白孔雀已经两手一摊,就躺床^上什么都不管了。 刚才爽过后,现在全身无力,根本出不来。 沈灏珏一边揉着他肚子一边让他用力,后者却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太羞涩,太不好意思不提!还丢人现眼啊爹爹! 两人一直闹腾到黎明前,珠子总算出来了 。 沈旻珺倒头就睡,浑身无力还闹腾一夜,他都想骂人了! 理所当然,第二天中午,从政务上回来的沈灏珏发现自家小孔雀没起床想着可能昨儿闹腾太厉害累着了。 可抬手一摸,低烧,真拉起来吃了午饭喝了药后,又开始拉肚子。 沈旻珺一边蹲在茅坑,一边对守在外面的某只大孔雀比了个中指! 当然他是料到某只瞧不见才胆敢如此~~ 擦屁屁擦到小菊^花疼的某只欲哭无泪的趴在床^上,后者一边替他揉着肚子,一边道歉,“爹爹今后再也不会了好吗?原谅爹爹吧。”沈灏珏瞅着某只孔雀尾巴对着自己乱^抽打,心里也颇为不安。 后者哼了声,继续抽! 这一气一病,倒是让沈灏珏饿了两顿,随后又被罚了一顿,前后三顿肉没吃,真让他快急红了眼。 可却又不能怎么样,毕竟谁让他有错在先呢。 却说另一件小孔雀病了当天应该是白妃受封的日子,因为免去游行,又因千珠衣之事,故而只是平平淡淡的走了个形式。 先去守了自家小孔雀许久,可因拉肚子比较猛,双^腿虚脱,结果可想而知。 沈灏珏连茅坑都是守着的,立马那不太好的气息,也没在意,毕竟自家小孔雀现在受苦,还是他的错。 一手替他擦屁^股一手替他穿裤子,倒是闹腾的小孔雀老不好意思的。 一旁侍卫提醒多次,依旧晚了半个时辰。沈灏珏如今没什么兴趣的瞧着眼前那文文弱弱,羞羞答答的母孔雀对自己行礼受封,跪在地面,心里想着自家小孔雀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拉肚子吗?还疼吗? 现在双^腿发软,他一个人能去出宫吗? 哎,昨儿真是他昏了头了。 第65章 他平时受封的管可不再少数,眼下这只母的和公的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不过因为千珠衣遗矢,眼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和前头那件比的。 礼部赶了三天三夜,就算能赶出来,却也不会极好。 普普通通的一件白衣,式样到仿千珠衣来做,但没有珍珠的点缀,更没有那些不同材质的衣料辅佐,这件白衣平淡的和白开水似的 。 挥挥手,“起吧,今后守些规矩,前殿不是你个妇道人家能去的。”去就去了,还装模作样的求死,害的他的小孔雀被骂被说,更惹了他家^宝贝生气。 如若没这女人擅自不懂规矩的前往,他也不会让此事给那只小孔雀知晓。 沈灏珏今日被旻珺一病闹腾的心烦意乱,如若往日^他也不会对一个女子这么苛刻,更何况在受封之日。 但现在,要不是这受封,他还守着自家小孔雀,不是替他屁^股,就是替他穿裤子! 贝莲一阵,顿时委屈的双目含泪,却坚强的颔首,“臣妾知道了。” “行了,退下吧。”说着便掀起的挥手赶人。 贝莲错愕的仰头看着当今圣上,脑中似乎根本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沈灏珏反倒见他迟迟不走,当即不快,“没听到朕所言?往日是谁教导你的规矩?嗯?” “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沈灏珏的目光太过冰冷,惊吓之后,贝莲当即起身,后退出宫殿。 沈灏珏见人走后,也不顾礼仪作风,直接提气飞向自家小孔雀~~ 旻珺~~要等爹爹来给你擦屁^股啊~~ 拉到拉不出的小孔雀,此时在床^上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这日子没发过了…… 独自回到宫^内的贝莲死死拧着帕子,挥手让侍女滚出去,坐在床头愤怒的险些咬碎一口牙。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受封之日,帝王于公于私都该留在受封妃子房内。() 魏子涵昨夜还送来一碗药,让他喝了,说是喝了这碗药便能怀上孩子,生儿子的几率也大。 可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他甚至连自己的宫都不愿进 ! 走到镜子前,入目,那美丽动人,纯净的女孩,难道不吸引男人吗? 想他身材也是极好,不必任何女子差,为何!为何! 难道说,多年不娶妻纳妾,是因为当今圣上无能?不是个男人了? 贝莲无不额度的猜想,转而瞧见桌上的玉簪,立马还有魏子涵今日送来的信,是让他无比抓紧沈灏珏的心。 可如今才见了一面便被责备,还抓什么屁的心! 心里颇为不痛快的拿了笔,写下了几句话又塞回簪子里,递给门外的侍女,“送回去。” “哼!就算你真不算个男人,但也要把一个自嗣留给我!”想着挥手砸了那面镜子。 哎,习武为风的朝代,一个看上去再文弱的女子,料不准他也身怀武艺呢。 当夜,魏子涵瞧着发簪内的字,眉头微微^隆^起,心里一叹。 他倒不认为是沈灏珏不行,而是贝莲的魅力不足。 与那日的沈旻珺相比,他根本什么都不算。 挥挥手,让那侍女出去,而他则踱步走入密室,沉思许久,微微颔首,“看来,不得不用些手段了。” 这番苦恼,那番小菊^花疼tat。 沈旻珺只觉得自己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就算现在不拉了,但肚子还疼啊,一阵阵的绞痛,根本不是不拉,而是拉不出了…… 瞅着和复读机一样的沈灏珏,一边替他揉肚子一边重复,“是爹爹不好,是爹爹不对,爹爹再也不敢了。” 便更觉悲催,一发狠一脚踹上去,那叫断子绝孙腿啊。 沈灏珏也不过闷^哼声,继续重复以上话一百遍啊一百遍! 但不论怎么说,小孔雀生气了,后果自负…… 沈灏珏一连哄了好几日,都无用后,终于在沈玉谷的提醒下想起一件事儿 。 那就是……沈旻珺期盼许久的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当即回到房内,牵起小家伙的爪子,“别生爹爹的气,明天带你去参加武林大会?” 小爪子嫩嫩的,这几天的待遇连这个都摸不到,还真够了! 果然,小孔雀一甩尾巴,扑上来,“真的?真的?” 哎呦,哎呦,这是这几日第一个投怀送抱,好温馨,好幸福~~ 沈灏珏特窝囊的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底线,对这只小家伙也越来越无耻。搂紧了,不松手,“自然,爹爹答应你的事,那次没做到?” 小家伙立马幸福的眯着眼哼哼上了,“那明儿我们早点出门,我要吃一品楼的早茶,还有上次的绿豆糕也很好吃~~滕欢酒楼的醉鱼也想吃了~~张阿婆家的丸子,左岸楼的一刀鲜,还有还有……” 沈灏珏听着,他根本不是去看武林大会的,而是美食一日游的。 真是孩子气,想着低头亲了亲,“那我们先试试看,你明日穿什么衣服,如何?” 果真,自己不该相信他……沈旻珺发狠的扑上去便是狠狠一口。 沈灏珏却也好脾气,一边揉着他的背,一边抖开件淡蓝色的长裙,“粉蓝色也非常可爱,而且清新之色很是不错,来宝贝试试看?” “tat爹爹坏……”莫约试了五套衣服后,沈灏珏都没决定明日穿什么,小家伙已经欲哭无泪,“不再换了!” 沈灏珏有些为难,但瞅着先前那几套再看看身后没穿的十来套衣服有些不忍心就这么放弃,“多试三套衣服,爹爹便带你出去玩一次如何?” “成交!”果断答应。 沈灏珏笑着摇头,“你这小家伙要我说你什么好?” “本来就还小,么长大么~~”哼哼连声“吧唧吧唧”两口,“爹爹,那天晚上你抓到的坏人是谁?为什么要到我宫里来?” 沈灏珏一震,他自然知道缘由,心里暗叹,那群蠢货,待圣堂审问后,朕要诛他们九族 ! “不过是一群草莽之人,受人指使,也不懂动大脑!”说着低头亲了口,“我家^宝贝这么好,偏偏有人因你发明大炮而看你不快。” “或许是神炮威力过大,威胁到他们这群武林中人了。”小家伙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着哈气,“说不准,其中还有人是想来盗取图纸的呢。” 这番玩笑的话,让沈灏珏却暗暗点头,不错,自己朝中那些老不死的虽然看不上,但不代表天下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没脑子。 “既然累了,那就别穿了,明日就穿那套白色的吧。”有些心疼尚未完全恢复的小孔雀,这几日病的连毛色都没过去明亮了。 “表!爹爹别想耍赖!”说着小^嘴都撅起,“绝对,绝对不行!爹爹不能赖账,爷今儿就要把这些衣服都试了!” 沈灏珏嘴角一抽,都不知对这只小孔雀说什么好。 但折腾了许久,沈灏珏想了想还是要那件白色长裙,他式样有些相那件千珠衣,也就是前几日旻珺身子好的时候,夜夜穿的。 把衣服摆放好,又拿出洗干净的千珠衣给还没回神的小家伙套上,逮住了往床^上托! 他都多久没吃肉了?!今夜,打扰他吃肉的一律杀无赦!! 茫然的被摔上床的小家伙不解的瞅着向自己扑来的爹爹,天真的一斜脑袋“呐?”了声。 然后?然后没了…… 第二天大清早,沈旻珺虽然醒的早,可抵不住全身酸^软,沈灏珏本还睡得迷迷糊糊,当即一个机灵爬起身,用内力合着药膏,替他揉了会儿,这才舒坦。 又伺候着梳洗,换上昨日准备的衣衫 。 女性白子较多,而且较为欢迎,故而这次沈灏珏没给自家小孔雀染色,只是换了衣服,自己这做了修饰,让大臣认不出他就成了。 待出宫门,已经巳时。 气鼓鼓的小孔雀一口一口咬着大孔雀解恨,但后者只当磨牙期又到了~~ 自己当初没陪伴他度过第一个磨牙期,沈灏珏不介意陪伴他度过今后日日夜夜许许多多个磨牙期~~ “先带你去喝早茶。”揉了把脑袋,往一品楼走。 那早就人满为患,沈旻珺那绝艳的外表自然惹来众人的视线。 侍卫询问之后,发现已经没有雅间位置,还在为难时,那老板瞅见沈旻珺,当即扔下算盘跑来,“呦~~贵客啊~~”那日^他还在说现在的生活不如前,第二天便又禁武,这说明什么? 眼前这几位非富即贵! 上次他便觉得那小姐的毛色有些奇怪,如今瞧来,原来是白子。 这才对嘛,这白的多漂亮?瞧瞧那小^脸袋,小神情,怪不得身旁的夫君这么宝贝。 不过,有那些达官显贵如此年轻?小娇^娘是白子? 想到着,那掌柜当即吓了跳,他可是听说白妃乃是白子,而且美艳夺目啊,难道眼前这个是白妃? “来来来,贵客楼上坐,楼上坐!”想着想着就吓了他一身冷汗。 沈旻珺理所当然的往前走,沈灏珏也不介意走在后头,如此一来还能更护着这只爱瞎闹的小家伙。 “掌柜,你不是说没雅间了吗?”当即便有带着女伴的侠客不满。 “的确没雅间了,是老夫我的书房!不对外开放的,这位大人对我有恩,自然宽待了。”那掌柜机灵到。 那侠客虽说不快,也只是皱眉,没多言。 第66章 “掌柜,给我和爹爹上上次一样的即可。”沈旻珺甜蜜蜜的回头,对楼下的掌柜吩咐了句。 后者下意识借口,“好累!”可随即一想,不对啊,如若是白妃,又怎么会叫那男子为爹爹? 而且上次他瞧着两人亲密的可不似父女,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来到所谓书房的雅间,沈旻珺趴在一旁无趣的打了哈气,“今后看来要早些准备预定了,否则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吃到好吃的。” “我先让人替你买昨日说要吃的醉鱼和丸子。”想着早茶这些或许填不饱自家小孔雀,便想着别的食物喂食。 后者立马欢快的狂点头,看的沈灏珏都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掉了。 菜,是掌柜亲自上的,自然也留心观察了下。 大的那只和上次相比,这次必然做了修饰,如若不做比对,还真不好发现,但同样也不会认作一个人。 “前几日我们新推出了一道点心,要尝尝吗?各位客官。”放下菜后,又热切道。 “只管上吧,有什么你要推荐的,特色的,只管上,害怕缺了你的银子?”沈旻珺浅笑做答。 “这自然不是。”那掌柜哈哈一笑,“两位客官稍等。” 待房门关上,小家伙立马习惯性的张嘴,那头沈灏珏还没把一口酥吹冷,只能对他说,“再等等。” “哦~~”可嘴一直张着! 沈灏珏又怕他嘴巴酸,又怕点心烫到他,左右为难之下,无奈的先替他合上嘴,“再等等。” 一口酥香香脆脆,各种好吃,沈旻珺瞧这满座的点心,想想今天一天的光荣使命,果断道,“满座的点心我都只吃一个!其他爹爹吃不下就给弟弟打包!” 玉谷或许还会稀罕你吃剩下的,但对他这老头子吃剩下的绝对不会有兴趣…… 沈灏珏心里想了想还是决定闭嘴,别告诉他这种事儿 。 待掌柜推荐的饭菜上来时,沈灏珏刚好给这只小家伙喂了口点心,顺带抹去嘴角的残留放到自己口中。 那掌柜顿时有些尴尬,后者倒是坦然自若。 “爹爹,不吃么?”沈旻珺倒是不在意这掌柜,反倒是小^嘴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沈灏珏低头亲吻他的嘴角,“你先吃吧,我不饿。” 沈旻珺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随后摸了把,“可他说他饿了怎么办?” “那,旻珺喂吗?”轻笑着摇头,“你老实点吃吧。” “给喂!”说着便要自己去夹点心。 却被沈灏珏打断,“我自己来,你先吃你的,别管我。”给这只小家伙喂食倒是趣味,自己被他喂,反倒不习惯了。 “哦。”缩回手,打了个小哈气,还有些累。 那掌柜把先前的话听的一干二净,这道也没什么,有情人间喜欢这么叫也正常。 可先前他便怀疑这两位非富即贵,更是怀疑那白子之人是白妃,只因叫另外个爹爹而心生疑惑。 但便是先前,那年长之人叫那白子旻珺……这把那掌柜吓出一身冷汗。 旻珺,旻珺! 他只知道一个白子是叫旻珺的,那就是他们当年堂堂的沈王爷!那赫赫有名的人物! 虽然外界说他不好众多,可凤凰城的百姓倒是打心眼里爱戴。 只是眼前这身着罗衣的女子,居然是他们的沈王爷? 这掌柜万万不信! 可,可眼前这年幼的白子虽然看着成年,可举止憨厚,如同几岁儿童,倒也附和外界传说沈王爷失忆的说法 。 难道真是他?因不便外出换了女装?虽说他诡异的觉得身着女子的这位非常美艳动人,可…… 带头瞟了眼,顿时额头冒出一阵白汗。 这沈王爷他是见过的,先前那次来时他便赞扬过那少女和他们的沈王爷长得相似,如今换去妆容,那,那真是一摸一样…… 他还记得当年的沈王爷,兴致高傲,神情冷漠的坐在雅间,眺望着远方,桌前不过点了几个固定的小吃,那还是当年送进宫给皇后娘娘品尝过的。 但那位沈王爷每次来不吃别的,便是点这几个,一桌便是一整日。 tat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掌柜顿时恨不得抽死自己得了! 端好点心立马退出,也不敢在多打听,可刚想下楼,却被一旁侍卫拽到阴暗的角落。 掌柜表示,他刚知道自家茶楼内居然还有阴暗的角落。 “如若不想死,不想被诛九族,你该知道怎么做,嗯?”那英俊的侍卫阴森森的一笑,露出一拍洁白的小牙齿。 掌柜打了个冷颤,欲哭无泪,“老夫真,真什么都不知道。老夫,老夫当年便拥护沈王爷的……” “既然拥护,便知道什么对他而言好,什么对他而言不好,如今沈王爷无忧无虑,被国君宠爱,享受着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如若有人胆敢毁去……”说着拍拍那掌柜的脸颊,挑高眉头。 后者顿时咬着袖子,脸颊泛红道,“我只是觉得父子乱^伦好刺激,好羡慕……” 这话让那侍卫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会儿,“成,你是个聪明的,别做傻事还牵连家人。”说着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包子。 刚才出来的匆忙,值班前都没吃早饭。 掌柜瞅着,扭捏的跑下楼,片刻送来几块点心和两个奶黄包,扔给他后,转身又跑下楼 。 反倒是被那些点心烫的措手不及的侍卫眉头挑的高高的,嗯?刚才是什么情况? “头,被瞧上了?”身旁部下凑上前,顺了块糕点,调笑道。 “别瞎说,好好值班吧。”轻笑摇头,却咬了口那碧绿色的点心,入口清新之味让他浑然一震,低头瞧着本以为甜腻的食物,微微侧头回忆,先前警告那掌柜时,自己似乎又嗅到一股甜腻的气息? 这老东西,还真有些意思…… 沈旻珺吃饱喝足,拍拍有些圆^滚滚的肚子思考了会儿,肯定的点头,“嗯,吃饱了!我该去消食了。” 沈灏珏咽下那口食物,抹去嘴角的残渣,又漱了漱口,方才颔首,“走吧。” “剩下的给玉谷打包!”说着斩钉截铁,又让小二帮忙装了下,自己领着一个粉色的小包袱,便牵着自家爹爹的手往外走。 瞧着身旁心情愉悦,奔奔跳跳的小家伙,沈灏珏忽然弯下腰,“爹爹抱你走好吗?” 沈旻珺一吓,脸颊微微泛红,脑袋撇到一旁,微微摇了摇,“不,不好……”说着,还偷偷看了眼自家爹爹,“外面都是人的,被人瞧见不好……” 沈灏珏只是询问,却不是征求他的意见,答不答应都是他说了算,一把抱起,扛肩上就往孔府走。 沈旻珺一惊之下,反射性的搂住自家爹爹的脖子,随即整张脸都涨红,他发现不少人已经瞧见他们这番举动,还有几个似乎在议论。当即把整个脑袋蒙沈灏珏颈侧,“爹爹别这样。”轻声提醒,还微微挣扎。 沈灏珏只觉得此番引人注目的滋味甚好,似乎在告示世人,这只小孔雀是他的,旁人莫要窥视。拍拍他的小屁^股,让沈旻珺安静。 那只快熟了的小孔雀挣扎了下下便知道无果,干脆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偷偷用牙齿死命的咬! 他们这两只倒是自在,反倒是两个正大光明跟在身后的侍卫脸上到有两份不自在,双双对视眼,都略带无奈的含笑 。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殿下还有这番无赖的举动,对这只白^嫩、痴傻的小孔雀这么孩子气的认真。 走了莫约半刻,逛入热闹的街区,显然快要到孔府,沈旻珺还是记得路怎么走的。当即挣扎的要下来,沈灏珏见他认真,只能小心的放下。 后者落地时,还偷偷的剁了那只坏孔雀一脚,小下巴一扬,傲娇的,“哼~~”了声,就往前走。 只可惜,太傲娇没看路,险些撞到人。要不是沈灏珏时刻留意着,还真会被旁人来个投怀送抱。 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气的拽着他的手,“如若不想被我抱着走,就乖乖抓紧了!” 沈旻珺在心里默默的挣扎了下,随即乖乖点头。 街上已经有不少手持各色兵器之人,或是哄然大笑,或是攀谈闲聊。 沈旻珺一直羡慕着那些人的快意江湖,但他身为皇子,却从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日子,甚至联想法都不可有。 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些往日自己不会多看眼的草民,当时的他,心高气傲,看都不屑多看一眼这些亡命徒。可世人绝不知,他有多羡慕。 甚至年幼时的他想去黑城,那一所犯罪者的天堂,作恶多端的城市。 但他不能,因为他是沈王爷不是? 浅笑声,向前跑了两步。 如今却不同了,因为他失忆,早已不是那身负重担的沈王爷,而是一个痴痴傻傻,无忧无虑,整日除了吃便是玩闹的小家伙。 半个身身子挂在爹爹身上,哼哼着张开嘴,“给糖吃~~” 沈灏珏下意识从怀里掏了颗松子糖,塞他嘴里,“吃糖的时候别乱蹦乱跳,小心吞下。” “嗯。”明明心里早已是个大人,可还会被这么告诫。 第67章 心里又舔又软,谁知道他是多渴望这种时候,这种日子的到来?当年他孤身一人,虽然有着华丽的服饰,虽然有着可口的美食,却没人会高看自己一眼。 沈旻珺轻叹声,眼下就算让他付出一切,也不愿这种日子消失。 依他过去的性子,又如何能允许自己所爱,还有个名义上的妾室,妻子? 对方还对有自己隐瞒之意,如若当年的他,被知道后,还不是先甩上一巴掌,转而掉头就走? 从未得到过,多年来的渴望,如今早已扭曲成别样的感情。 如今,放下尊严,放下自我,便能得到当年几度期盼渴望的,又有何不可? 别说他娶了个名义上的妾室,或许,或许……那时候自己也会忍了吧? 沈旻珺不知为何,自己忽然有些想哭…… 明明该开心的不是?他终于得到父皇的瞩目,而且还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一人,不会把任何关心分给旁人,还会爱自己,宠着自己,当初想都不敢想的。 世间一切都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所以自己失去的不过是一点点的自我而已,却得到了全天下最高贵的人侧目…… 沈灏珏并未察觉身旁那只小孔雀的心思,走到孔府前,递上准备妥当的请帖,被管事亲自引入。 沈旻珺偷偷的藏在父皇背后调整好心态,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孔府他来的也不是一两次,可每次来都是身后跟着天狼卫队,器宇轩昂,不把人放在眼前的架势 。 不似如今,和只受惊的小猫崽似的。 可沈灏珏瞧着觉得有趣,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低头亲吻头顶,“别怕,爹爹在呢。” “嗯!”爹爹在呢……沈旻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爹爹在!”他等这句话多少年了?如今,真的很幸福呢。 沈灏珏被那一抹信赖的目光说动容,抓紧了那孩子的手,浅笑,“嗯,不论何处,我都会在旻珺身侧。”得子如此,他何求? 两人缓缓向前走着,刚拐弯便见孔家长子孔雪飞,以及一旁讨论事务的沈玉谷。 两人抬头一见,双双愣住。 沈玉谷暗骂了句,“我^操!” 沈灏珏抬手便是一巴掌打脑袋上,“我是这么教你说话的?” “tat偏心的爹爹!”在宫外自然可以没大没小也不必叫什么父皇。 孔雪飞却紧紧盯着藏在沈灏珏身后的沈旻珺,片刻上前一步,甩过两袖,单腿跪于地面,“叩见沈王爷。” 沈玉谷微微锁眉,沈灏珏也有些惊讶,反倒是沈旻珺心里默默叹息,“哥哥起来吧,我,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所以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 “沈王爷再造之恩,孔家没齿难忘,不论沈王爷如何,对我等而言都是沈王爷。”孔雪飞压低了嗓子,唯恐旁人听见自己叫眼前那白衣少女为沈王爷。 他比谁都清楚,这武林有多厌恶那单薄的少年,更有多想要铲除他。 “你的忠心,我手下,如今还望快快请起。”沈旻珺上前一步,亲自搀扶,嘴角扬着甜蜜的笑容,甜甜道,“哥哥和我一样都是白子呢!” 眼中的喜悦与单纯不是他当初所见的那冷漠少年,可比那少年更为单薄消瘦,想着前朝那些事,孔雪飞心中忍不住叹息,“嗯,是的 。我们都是白子,雪一样的颜色。” 微微的风吹起两人的发丝,纠缠一起的发尖,轻轻的触碰着对方。 似乎有着淡淡的亲密,也有着自己的悄悄话。 孔雪飞这一刻似乎明白当年为何会如此崇拜那身形单薄,武艺不高的少年。 不为其他,淡淡为他那是的淡漠与坚定,不屈不饶的心。 或许当时自己是有几分仰慕的吧?孔雪飞轻声叹息,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轻笑声,接下自己的长剑递给一脸茫然的少年手中,“拿着,这算是还当年一样东西。”一份知遇之恩,一份自己的情意。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只可惜,自己似乎稍稍错过了呢。 “嗯!~~”孔雪飞想要报答自己的恩情,而他也不想亏欠,拿了这把剑两情倒也不是不好。佩剑对剑客的重要性,沈旻珺自然清楚,便是清楚,所以他才收了。 孔家一族势必要报恩,而如今的他不想收,所以眼下收下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佩剑最好不过。 “走吧,不是说今日开始吗?”沈灏珏瞧着心里有几分不痛快,把那只白^嫩嫩的小孔雀拉到身后。 “午时开场,如今时辰上找,不如随我去后院一聚如何?”孔雪飞收起先前的情愫,面色坦然道,“这几日乃是武林盛会,丁家、万家、杜家、宁家,这四大家族的继承人眼下就聚在此处,还有不少武林新秀,都是名门之后,玉谷不知还有时间吗?一起去坐坐如何?” 沈玉谷瞟了眼自家兄长,微微颔首,“好,那道是荣欣了,只是莫要将我哥哥和父亲的身份透入。” “这是自然,谁也不想出来玩闹还受约束不是?”调笑了句,在前引路,“丁家之子倒是有些能耐,今日带来一只毛色纯白的雪雕,饲养在旁很是有趣。” “吃兔子吗?”沈旻珺装作天真无邪的询问。 后者一阵,心里微微叹息,“自然吃的 。”果然,失忆了。 当年那少年性子孤傲,连对他多说一句都觉得烦,如何会这般天真无知的询问这种问题? “爹爹,爹爹我想养一只兔子!”不知为何会扯到这上面。 但沈灏珏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与他不开心,“等回去后,我便替你找一只来。”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当年找到沈旻珺时,他可是与兔族之人纠缠不休。 如今想来心里颇有几分不痛快,当时那淡淡的不悦恐怕是嫉妒吧? 想着颇为好笑的拍拍脑袋,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要浑身雪白的~~”走在一旁奔奔跳跳甩着手上的包袱。 “自然没问题。”果然是潜意识的问题?当年和他纠缠不休的那只兔子似乎就是浑身雪白。 “还要公的!”说着便咧嘴笑。 “好。”果然……当年就不该放了那只兔子!该抓回来扒了皮,红烧了! “咦?”刚要张嘴说什么,瞧着手里那粉色的小包裹当即有开心到,“玉谷,这是带给你吃的点心,一品楼的早茶,娘当时最喜欢吃了~~”说着便眯起双目,眼中的幸福让人羡慕。 沈玉谷心暖的接过点心,也想揉揉那颗脑袋,却还没摸上去便一巴掌被拍开,揉着被打红的手背,“谢谢哥哥了,还有爹爹你就是偏心!tat”疼大哥,老是欺负他! 沈旻珺瞅着自家弟弟被打,斜着脑袋想了想,爬到一旁走廊旁的栏杆上,对沈玉谷招招手。 后者好奇的上前,沈旻珺抬手替他揉了揉脑袋,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哥哥替你揉揉,不疼,不疼,疼疼吹飞了~~” 微微错愕的仰头注视着他那兄长,沈玉谷努力扬了扬笑容,他那哥哥呀……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有贪玩摔倒,膝盖好疼的。 当时身旁的宫女已经慌乱都没人扶他起来上药,而他那哥哥路过时,惊慌的跑上楼前,搂住他是,也这么说的 。 对当时的记忆,沈玉谷记不清了,但他却忘不了那是的温柔与暖声耳语。 抓^住头顶那只手,贴着脸颊,“哥。”不论何处,他终究是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好而善良的兄长。 他没有较大的野心,他只渴望得到一片温暖,但没人给的了他,所以那时的他,只能孤独的独自向前走着。 “哥,果然最喜欢你了。”轻声的喃呢,抱住那站在高处兄长的腰,如孩子一般,把脑袋埋在他胸口。 不会嫉妒自己的出生,不会责怪他抢去父亲的注意力,更不会憎恨夺去一切权利和光辉的弟弟,反而依旧温柔的对待他。 儿时的他,无法明白这一份温柔,更不知珍惜,但如今他长大了,自然知晓帝皇家这份难能可贵的温柔。 幸好你回来了,幸好爹爹找到你了…… 沈灏珏压了压额头蹦跶的青筋,上前就把他那二子从沈旻珺身上撕下来,领着后颈往池塘里扔! 转而抱住那只小白孔雀,扛到肩上,回头瞅向那只在书面上乱扑腾的沈玉谷冷然道,“作为弟弟你要敬兄长即可,爱就不必了。” tat好冷的水,但再冷也没他现在的心冷,“你这只老孔雀!放开我哥哥!”扑腾两下,便冲上去咬。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他爹爹抬腿便踹,刚好命中腹部。 沈旻珺坐在自家爹爹肩头,两只脚晃荡了两下,心情愉悦的瞅着这幕血亲相杀。 孔雪飞瞧着心里暗暗摇头,幸好如今天真的沈王爷,还是幸福的,虽说失了过去的傲骨与淡漠。只盼着他此生都能如此简单的快乐,幸福。 “这是我孔家特有的千打糕,用五十斤的锤子,敲打千百下而成。一日一人只能做这么一小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乳白色的糕点,举高手,对坐在别人肩头还理所当然的小孔雀拐骗到,“要尝尝吗?非常有嚼劲哦。” 第68章 “嗯恩!”小家伙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全拿走,塞了块在嘴里用力咬,“好香!” “那是自然,这千打糕是为了磨练弟子的腕力和毅力,此糕点乃是七百年前一同宗老前辈说发明,当时他心爱的女子乃是一位点心师,他爱慕许久,可双手只会舞刀弄枪,并不好厨房之事,但为表心意,他便发明了这技能凸显自己武力又能表明自己毅力的点心。()”仰头对那只小孔雀慢慢叙述。 “后来他娶到那女孩了吗?”沈旻珺好奇的追问。 “这是自然。”孔雪飞骄傲道,“所以我们家的点心也很好吃哦,沈王爷待会儿一定要多吃点呢。哦对了,我娘^亲今日还亲自下厨,午饭留在这吃如何?其中还有专门为我们白子所做的千雪莲,由多种千百种白色花朵为基,通过二十一道工序,最后做成一道道白莲形状,故而叫千雪莲。我娘^亲几日前便开始准备了。” “好!好!好!”小家伙嘴里还一鼓一鼓的,却眼睛锃亮,“爹爹我们留下吃饭!” “你不要吃醉鱼了?”沈灏珏挑眉,抬头瞧着自己肩头上爬着的那只小孔雀。 “呜……”于是小孔雀犹豫了,“可不可以让人外卖送进来?我们不能在桌子上吃,这不给大哥哥娘^亲面子,但我们可以先偷偷吃!” 孔雪飞瞧着他那样不由摇头失笑,“说到醉鱼,应该有猫族的厨师做的最好,我家刚巧这几日请来几位猫族大厨,醉鱼醉虾更是一流,不必去酒楼久等,便能吃到最原汁原味的猫族之食,沈王爷可有兴趣?” “好!”果断扔掉外面买的醉鱼,舔舔嘴角,拍着肚子,“什么时候开饭?” “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但现在可以先去和丁家、万家、杜家、宁家,这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一起玩哦 。”拐骗什么的,果然做一次就上手,他还真有天赋。 “嗯!有大鹰的!”口中虽然天真的说道,可心里却在思索。 这四大家族再加上眼前这孔雪飞,岂不是刚好五大家族?也不知长老来了几个。 此次武林大会倒是空前的热闹啊,往日五大家族之人,虽然都有到场,但最多也就拍几个弟子出来走个过场而已。 大多还是让那些名门新秀或是新侠客之流出来走个过场,热闹热闹。 毕竟要他们而言,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还是太密集,本有人提议五年或十年举办一次,可偏偏那些长老说要尊重传统,让这武林大会越来越失味道,现在反倒是像逢年过节,串亲戚,大家图个热闹而已了。 沈玉谷从水里爬出来,由管事待下去换了身衣物,这才跟上。 沈旻珺依旧坐在自家爹爹的肩头被带入那青竹环绕的后院,手上捧着的千打糕还没吃完,嘴一鼓一鼓的好奇瞅着一院子的侠客。 除了五大家族的继承人外,还有四位地位非同凡响或地位颇高的世家之后,都是出生名门或师傅响当当的角色。 沈玉谷被引入,坦然得介绍,旁人也并未觉得高看一眼。 反倒是介绍沈灏珏与沈旻珺时多了几分含糊,让人有些摸不透,更何况沈灏珏武艺高强,眼前着便并非普通角色,让人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好奇。 “大哥哥~~”虽然有安排座位,可沈灏珏还没入座,沈旻珺自然还坐在自家父亲的肩头。先前叫了好几声孔雪飞,后者因与旁人交谈而没主意,自然沈旻珺叫的太轻也有关系。但那只被养娇气的小孔雀见对方不理睬,当即一鼓腮帮,拿着千打糕便砸向孔雪飞。 后者下意识接住,略带无奈的瞧着心情大变的沈王爷,“珺儿何事?”不能叫姓名,也不能叫名字,只能亲昵点称呼,他们入园前并未教导过假名。 “能不能替我把天泽叫来?”见人理睬自己,便乖乖作答 。 “天泽?”何许人? “就是恶狼的儿子啊!”理所当然的斜着脑袋。 后者自然知道恶狼是谁,但没想到沈旻珺失忆后,居然还认识恶狼。 “我这就吩咐人去替你找来。”只是想到这,他便感到一整惋惜。 当年,沈旻珺身侧跟着的永远是那凶狠的恶狼,恶狼武艺高强,为人忠心,虽说嘴贱,可却极好一人。 沈旻珺更是重用,多次武林中人绞杀他,都由恶狼以身犯险,救出自己主子。 而那沈王爷武艺虽然不算极好,却也是高深,两人一前一后,不论什么险境似乎都阻挠不了那两人。 浴血而战,剑扫四方,何等磅礴? 只可惜,如今却…… 惋惜的摇摇头,却亲自从仆役手上接过茶水,替那两只斟满,并介绍到,“那青色发丝的便是丁家丁然,乃是蛇族,最善用毒,珺儿可是要小心人家。” “嗯嗯嗯!”千打糕咬的腮帮子好酸tat。 “那银发少年这是万家之人,乃是狼族。”千打糕真有这么好吃?瞧着他现在还在啃,还真不容易,要不临走前送些让他带回去? “那,身着黄色衣服的呢?”嗷嗷嗷嗷,吞下去了!太好了! “宁家之子,宁链。”孔雪飞扫了眼那宁链,回头对沈旻珺道,“要不要猜猜他是什么族的?” “嗯……”还要不要再吃一块千打糕?虽然很好吃,但咬的很累啊。 宁家之子,宁链显然也听到那两人交谈,别说羞恼了,反倒还饶有趣味的走到他们对面坐下,方便沈旻珺观察。 那只小孔雀甩甩尾巴又“嗯……”了声,果断拿起块千打糕,“鹰族的 !” “小家伙好眼力啊,”宁链咯咯轻笑,“雪飞这是你瞧上的女子?很是不错。” 沈灏珏脸色刷的铁青了。 “不是,只是朋友。”孔雪飞不慌不乱的解释,“我娘已经替我看上几家姑娘了,料不准年后便会成亲。” “这倒可惜了,你们俩都是白羽,坐在一起很是般配呢。”宁链惋惜的连连摇头。 沈灏珏的脸色青的都能掉漆。 吓的沈旻珺“咕嘟!”声咽下没咬两口的千打糕,指着丁家之子身旁驯服的白鹰道,“你弟弟在那里被栓着呢!~~” 宁链嘴角一抽,都不知如何吐糟这只小孔雀了。 他虽然是鹰族,但和那种尚未进化白鹰似乎毫无关系。 沈旻珺似乎在思考,“雪飞哥哥,丁公子为何不养别的,偏偏养白鹰?是不是见物思人?” 去你的见物思人!你才见物思人呢! 本就和丁家那小子有些天生不对盘的宁链心里暴躁的吐糟这只孔雀,“我们之间没有那种事儿。” “哦,我还以为有呢,毕竟宁公子身上的腰带都是蛇纹的,一个养鹰一个穿着带蛇之物,不就是旁人说的相配么?”小家伙还一脸天真一脸遗憾的惋惜。 宁链真是一点都没觉得又何处相配! “休要乱说话!”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那只白孔雀瞧。 却在这时,无意间听见他们谈话的丁家公子丁然,坦然自若的做到他身侧,“哦?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宁链你暗恋我许久?” “你这条毒蛇滚远点!”压低了嗓子咆哮,“别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鹰儿不都是用叼的吗?我家那只小白鹰就是用叼来吃食 。莫非宁链兄想要叼了我的舌头?只是,在下好奇,宁链兄用什么叼?”调笑的目光扫向那双艳红的双^唇。 惹火了!~~某只白孔雀欢快的在心里想,抬手拿了块千打糕去喂鹰。 “他不能吃。”沈灏珏阻拦,脸上却带着淡淡笑意。 这傻小子倒是聪明,知道自己不高兴了,便转移目标还顺带出气。 小家伙越来越机灵,会看人脸色了? “哦~~”沈旻珺自己乖乖坐着吃点心,瞧着一旁争执不休,眼瞧着便要动手。 孔雪飞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劝说,“两位,虽然孔某家中可以比试,但!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争执不休?伤了和气。” 话音未落,沈旻珺不知怎么的,一个飞扑,抱住那只白鹰抱怀里。 被扑的白鹰和作为饲主的丁然,又或者是小白孔雀的饲主沈灏珏都没想到这处,就见那只白衣少女搂着白鹰蹭上了…… 沈玉谷瞧着心里暗骂了句:我^操,好艳福啊~~好羡慕那只白鹰,居然还能抱到他家兄长。 “珺儿,放了别人的鸟,乖,过来。”沈灏珏只觉得自己是待一个学龄前孩子出来,一路要看着他别这样,别那样,一不留神他就会给你闯祸。 “可他让我过来陪他玩的啊。”小旻珺回答的又天真又纯良,说着还低头亲了口那只鹰的脸颊。 不知是不是这鹰真的很同人性,居然真有几分娇羞不好意思的撇过头。 “现在放了,爹爹回去给你一只更好的。”起身走向那只小孔雀。 可那只小孔雀躲开,“表!就不给!我就要他!” “不行,这是别人的定情信物。”沈玉谷忽然插嘴,说的那叫斩钉截铁。 虽然先前丁然会和宁链玩笑的说,可真要从旁人口中听到这句,还真有几分不习惯,“这不算什么定情信物。” 第69章 “看,别人说都不是了,那就可以给我咯?”小家伙无耻起来那叫没边的。 “别人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当众承认!没看到一个蛇族一个鹰族,按理说是天敌,偏偏蛇族之人还养鹰,这不是找刺激吗?这有多深的爱,才会如此做啊 。”沈玉谷那一感叹。 顿时让丁然有种说不出的苦,单手捂住脸,连连摆手,“不,真误会了,这鹰既然与姑娘有缘,便送给姑娘吧。” 队长:+1小白孔雀,经验:600,萌力:+1200。 队员:+1鹰,经验:+70,萌力:+300,组团成功。 沈玉谷瞧着自家兄长喜滋滋的抱着那只大鹰,总有种刚刚脑海里跳出什么诡异声音的滋味。 “主人~~”这头,小白鹰刚抱住,沈灏珏与人道谢后还没太平多久。 门口一只水灵灵的小狼崽,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头探脑。 这小动作,顿时把沈玉谷萌煞。 刚想伸手抱,那只小狼崽便飞扑过来…… 只可惜~~ 队员:+1小狼崽,经验:+260,萌力:+900,组团更名:萌宠团。 举着的手狠狠抓向脑袋,尼玛,果然幻听了! “哼哼,瞧着好幸福,好羡慕。”身旁那杜家公子酸溜溜的瞅着沈灏珏,瞧着他左手抱着小白孔雀一只,小白孔雀怀里扑着一只,肩上站着一只,就这么都是他的了…… tat,我也羡慕我家那老头啊,沈玉谷默默的欲哭无泪。 玩闹了会儿,孔雪飞终于开口道,“时辰差不多了,前去饭厅用餐吧。” 在饭桌上沈旻珺瞧见了另外几位孔家之人,包括孔南勋。 那位孔家家主显然是听说此事,看着当年的沈王爷如此天真,心里连连摇头。 上菜前,孔雪飞和沈旻珺面前放了六块点心,那便是千雪莲。 那六朵花娇^嫩的让沈旻珺都有些不舍得吃,小心翼翼的拿起,看看孔雪飞,又看看沈灏珏,有些不确定的低头继续看花 。 “珺儿不尝尝吗?花儿虽然好看,却更好吃哦。”孔雪飞瞧他那小样子,不由好笑。 “来,张嘴。”沈灏珏见不得他这番丢人,不得已之下,拿起那点心送入他口中。 后者抿了口,顿时一股清香从鼻翼散发,体内的内力更是顺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引导。 沈旻珺立刻闭上眼感受,身后的发丝也随之轻轻扬起,不过半刻时间,那头秀发似乎比往日更为璀璨轻柔。 孔雪飞见那只小孔雀睁眼,有些好奇,“珺儿从未吃过千雪莲?” 后者乖乖摇头,张嘴又把另一半吞下。 沈玉谷瞧着似乎比先前更好看了一层的兄长,脑子里蹦跶出一条数据。 恭喜获得白子圣品:千雪莲。 服用后:经验:+200,萌力:+300,小白孔雀升级为小白圣孔雀。 ta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瞧着他那只小白圣孔雀睁眼时,水润的滋味,真的很想低头亲^亲…… “怎么会?”孔雪飞失声,要说千雪莲乃是白子圣品不为过。 但取材麻烦却不难,一般人家的白子都吃过千雪莲,而不少有钱财的家族,更是把千雪莲当平日的点心给自家白子吃。 千雪莲对白子而言,极好。不单单说口感,而是对身体。 白子体内多有血脉不通,故而白子体弱,学不得高深的武艺。 也因此,多数活不长。 沈旻珺也是白子,但身为皇朝之子,更是长子,就算不重视,就算白子,可也不该连千雪莲也没吃过。 先前情况,沈旻珺绝对是第一次服用千雪莲,才会有这般景象 。 孔雪飞出生后不久便开始服用,而他出生后情况本就不严重,无伤大雅,故而现在与常人无异不提,资质更好。 沈灏珏也是一愣,心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痛处,自己的确疏忽,可底下的人便是如此对待? 自家生有白子,他自然或多或少了解白子一些情况与常人不同,也是知晓这最为长用的点心。 “御膳房从未替你准备过?”沈灏珏心里发凉,眼下看来,底下那群人有多阳奉阴违? 自己刚开始对沈旻珺也是疼爱异常,毕竟长子。 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敢?还敢…… “嗯,没必要啊,他们总觉得我活不长的,做这些大概麻烦,所以免了吧。”沈旻珺一边啃着点心,一边理所当然的回答,“不过御膳房没这个胆子,应该是有人示意的吧。” “胆大包天了他们……”沈玉谷半眯起双目,“再不给他们些教训,还以为……是好欺负的?” “对你或许不会,但对我则不然嚒~~”沈旻珺啃掉眼前几块点心,却见孔雪飞把他那盘端来,不明的眨了眨眼。 “我娘做的和外面做的不同。”哎,一个沈王爷一个皇长子做到他这地步,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子嗣来的幸福容易。 “千雪莲我没吃过,但双面莲的莲子我有经常吃。”大多都是恶狼带给他的,他觉得麻烦,对这种事几乎不上心。 “效果远远不如千雪莲。”一旁那杜家之人,杜寻冷然开口,“我有一姐姐擅长医术,因家有表弟也是白子,故而姐姐对白子稍有研究。千雪莲如若从幼儿时期开始服用五十年,虽然不一定能习得高深武艺,但当与常人无异,能寿终正寝。双面莲的莲子只有少量对白子有益处,远远不及千雪莲。” “千雪莲价格虽然不菲,可也并非难寻之物,自己家也可做,不是?”宁链有些疑惑,“见你家中并非平困之辈,为何会如此?” 孔南勋深吸了口气,“罢了罢了,先开席吧 。” 众人自然没错过,这位老爷子隐忍的神情,能让这位大当家的都如此失控,难道眼前那只小白孔雀与孔家关系匪浅? “御膳房?”反倒是一直留心听着的丁然打断道,“怪不得两位长得有些相似呢。” tat被发现了~~某只小孔雀心里囧了下,随即坦然自若的啃着另一份千雪莲,小爪子一指,“他是我弟!” 哥,你用得着这么拆台么?!≧0≦ “两位长得到不像。”杜寻认真的看了看他们两人,肯定道。 “儿子长得像娘,女儿长得像爹爹!”某只小白孔雀尾巴一竖,极其肯定道。 囧,似乎反了吧?最起码他们两只反了吧! “爹爹tat,难道人家说错了么?”小家伙扑向自家爹爹,一脸哭诉。 “没有,你的确像你母后。”安抚的替他顺了顺毛,“玉谷像我。” 沈玉谷瞅着他们两人又黏上的架势,立马压住他兄长开屏的尾羽,“在外面,给我收敛点!” “爹爹tat玉谷欺负哥哥!”一脸哭诉的告状,“压得我尾巴好疼……” “回去替你教训他,在外还是要给储君留些脸面的。”沈灏珏如此说着。 却让沈玉谷越发欲哭无泪。 “爹爹说得对,回去再责罚!”小孔雀用力点头,“但这里人都认识我,珺儿还要穿裙子么?可不可以换回来?” “吃好饭再换衣服出去过于麻烦,你就穿一日吧,外界人多嘴杂,不方便。”沈灏珏说的毫无压力,坦然自若。 让沈旻珺欲哭无泪,暗恨咬牙切齿。 “国君如此疼爱长子,为何沈王爷至今都为曾尝过千雪莲?”万硕锁眉询问。 这是个不该问的问题,大多数人都知道,所以心里虽然了然却都一一避开 。 沈灏珏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对他而言这是一不堪回首的往事。 旁人问起,便让他一再了然自己当年对这只小孔雀有多亏欠。 明明是长子,明明是整个孔雀一族的珍宝,却被旁人如此糟蹋! 而他这做父亲的居然还闻所未闻,一概不知! “因为有人不想要我活着呀。”沈旻珺用最天真的话,说出最残忍的言辞。 他不想让父皇逃避,他内心的黑暗就是想让沈灏珏和沈玉谷知道自己活的有多累,有多糟糕! 虽然眼下的一切完美到极致,但为什么他受的苦,受的委屈没人知道? 说人要宽宏,说人要放得开,要有胸怀。 但说这些话的人,都他^妈^的没受过苦!没受过累! 自己明明是个高贵的身份,但除了那看似光鲜的地位外,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要不是他手中张有天狼卫队,自己无意间建起的小小卫队,料不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身为长子,却有人想要你性命?”万硕反问,目光却看向脸色铁青的沈灏珏。 “嗯,就是因为身为长子,所以必须要死!”小家伙用力点头,“我对后面的事情不记得了,但就我现在记得的都不太开心。可自从爹爹说我失忆后就不一样了,我每天都很开心!爹爹很疼我,不会和过去那样不理我,弟弟,我不记得他出生……但对我也很好。” “那,你可知,是什么人要你性命?”万硕小心翼翼的询问。 后者却立刻坦然,“大臣们,他们对我一直很不满意,其实我很努力做好了。”说着越来越委屈,“可他们似乎还是觉得我做不好吧,否则也不会有弟弟出生了。娘的身子不好,其实不该生第二胎的……都怪我,如若我不是白子,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第70章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你的长辈没保护好你,否则为何同样是长子的雪飞活的如此洒脱?”万硕一字一句,目光紧紧盯着沈灏珏开口。 “不是爹爹的错,爹爹只是不知道罢了。”小家伙锁眉,不快的抢言。 “一个家长,他用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来做借口,已经是最无能的表现了 。”宁链叹了口气,“不过一家人有一家人的苦衷,想来孔雀一族的日子并非表面看的那般华丽。” “我……”沈旻珺尚未说完。 沈灏珏已经一把抱起沈旻珺,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孔家。 孔雪飞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下筷子。 他们留在凤凰城的人,或多或少知道,这位王爷的日子不好过,却绝想不到,会难熬到这地步…… “千雪莲都没吃过。”苦涩的笑着摇头,他本还羡慕那人位高权重,才华横溢,可如今看来。 或许是那王爷更为羡慕自己这份潇洒和家人的温情吧? 下午的武林大会无疾而终,沈旻珺被扔回凤首宫,沈灏珏却带着二子转身便走。 沈旻珺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坐在床^上,抱住两条腿,尖细的下颚靠在手臂上,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沈玉谷跟上沈灏珏,面色冰冷,“父皇,欺上瞒下倒也罢了,如今根本是,根本是想要在眼皮子底下残骸皇子!” “把御膳房的人押来,”沈灏珏转身入座,单手支撑着下颚,“当年负责沈旻珺饮食起居的宫女和侍卫,御膳房的厨子,哪怕是已经出宫的都给我压来!” “是!”那侍卫今日一路跟随,自然已经听闻这件事,心中震撼不是一点两点。 居然敢在君王的眼皮子底下对他的长子如此,那如若在外呢?欺上瞒下,欺君之罪啊这可是! 虽说皇长子出生便是白子,自幼体弱多病,可罪不至死! 更何况,当今圣上也并非定然要把皇位给皇长子,其后不是还有二皇子吗? 为何还有人这般做? “父皇,如若几个宫女或几个厨子,他们并不敢这么做,想来是颇有身份之人,在背后吩咐的。”沈玉谷只要一想到有人能把手伸到后宫这么做,他便隐隐番冷,将来如若他登基时,也会有人这么对自己的子嗣? 看来,本以为这天下乃是沈家王朝的,如今瞧来却不然…… 皇位,似乎还没坐稳啊 。 那隐藏着的人,觉得这个子嗣可以留,他便留了,不可留便动手抹去? 万一哪天他不想选择皇子来继承皇位,而是自己想做皇上呢? “我自然知道!”沈灏珏咬牙切齿,心中怒火无法言诉,“查!一定要把此事给我查清楚!” “是!”身旁侍卫自然心生恐慌,立刻跪地不起。 “父皇,兄长性子自小^便内向,过去不同你说怕是让你为难。眼下兄长走到如今地步,恐怕并非他个人所为。凤凰城当年交付兄长之手时,有哪些人反对?”沈玉谷皱眉思索。 这几年来的导火索都在凤凰城上,沈灏珏自然知晓其中缘由。 凤凰城乃是孔雀一族的皇都,他当年让给沈旻珺,只是想着既然长子不能即位,却心坏野心,那便把皇都让出。 谁曾想,到是祸事。 沈灏珏微微眯起双目,当时反对者不少,几乎可以说沈旻珺得罪一杆大臣也有自己的过错。 当时几乎是群臣反对,就连他的帝师魏子涵也几番劝阻。 “如今有多少大臣厌烦他,便有多少大臣当时提出反对。”如今想来沈灏珏不得不承认,或许当真是自己的过错。 “也便是说……”魏子涵最有可能?或者宰相辛泽飞或大将军薛明卓。 要说,魏子涵是最有名誉的大臣,那后两位,一个是权倾朝野,一个是手持重兵。 不过薛明卓不会,那人一直是沈灏珏的人,否则父皇也不可能让他手持重兵。 而辛泽飞……这只老狐狸自己一直看不透 。 说是丞相,可因有一个魏子涵,故而他从来都是默不作声。 看似无能,却也可权倾朝野。 行^事却是中庸之道,不显山不露水。 沈玉谷与他接触过,这老头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不错,自己这手还是他那学来的呢。 不过,这种人最是可恨,偏偏辛泽飞又让人恨不起来,讨厌不起来。 心中微微叹息,看来看去,他总觉得魏子涵最扎眼! 对二子的询问,沈灏珏并未给出答案,反倒是一直保持沉默。 片刻,宫^内当初负责沈旻珺的侍女和厨子被一一带上,沈灏珏看着他们的目光冰冷的仿佛是死物。 “你们,当年负责旻珺的起居和饮食?”漫不尽心的开口,看似随意的询问。 “是,是……我们。”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害怕。 “你们可知罪?”沈灏珏淡淡开口。 眼下就被带来五人,三个侍女以及两个厨子,还有三人已经出宫。 “我,我们不知何罪之有!”那几人当即磕头求饶。 “为何我的皇长子至今都没吃过千雪莲?为何他知晓体弱多病?!”每问一句,那言辞都冰冷至极。 那些侍女瑟瑟发抖之下,寻思片刻便道,“是,是皇长子自己不愿意吃……” “闭嘴!我要尔等何用?!”赫然怒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一个个求饶之声让沈灏珏越发愤怒。 沈玉谷了解父皇的苦楚,他当年被迫上任,其后虽然是君王,可毕竟年幼,由几个大臣帮忙辅佐把持。 眼下这几年,虽然收回大多权利,可人的心,总是贪婪的 。 作为一个男人,本以为自己手持大权,就算做不到明君,却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子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迫害,而他毫不知情!甚至还有人居然在控制自己左右,迫使他厌烦皇长子,并暗做手脚,让另一个长子上^位。 这根本就是再打自己的耳光,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沈灏珏如何接受? 沈玉谷心中微微叹息,他自然知道,如若兄长自由被调理,再加之底下那群臣子太平,父皇必然不会再生下他。 如若真要说,除了他兄长有点傻不够坏外,到真是一个明君。 但饶是如此,他却也不会感谢那操控制人!就算因他,自己才出生,才坐上高位! “以你们的胆子定然不会这么做,说说是谁下的命令吧。”沈玉谷微微叹息。 “绝无此事!”那几个宫女咬紧牙关,“御膳房趁多吃做过千雪莲,可皇长子便是不吃,还几次打翻,责骂我等。” “他为何不吃?”沈灏珏挑眉,似乎在嘲笑这个答案。 “我,我等也不知……或许是不喜那口味?”侍女吞吞吐吐的给自己牵强的找理由。 “他不喜欢这口味,也不会从未吃过!”深吸了口气,“既然你等不说,来人,压下天牢!祸害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此言一出,顿时让那几个侍女和厨子瞪大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无辜啊……” 一路拖行,却在沈玉谷挥手时,那些侍卫聪明的堵住那些人的嘴。 沈灏珏瞧着这幕心中却不知如何想。 第一次与小家伙出宫,他从茶楼内带来不少点心,想吩咐侍卫帮忙送给他那弟弟。 可那些侍卫闻所未闻,动也不动,本以为自己的侍卫只是服从自己故而如此。 只是眼下看来,也并非如此……他们只是轻视那孩子,所以不屑与他,甚至连这等小事都会装作没瞧见 。 重重的叹了口气,疲倦的揉着眉心,他都不知如何处理了…… “爹爹,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吧,你还是去哄哄哥哥。”沈玉谷回头,见父皇流露出如此疲倦的神情,不由叹息道。 “嗯,拿捏轻重,莫要……”莫要什么?沈灏珏不敢多想自己心里那不愿被揭露的一块地方。 沈玉谷深深的看着沈灏珏,就在沈灏珏以为他的二子或许会不悦发火时,那孩子却一笑,淡然道,“我自然知道,父皇。” 沈灏珏被此言弄的确有几分尴尬,如若沈玉谷或吵或闹,又或者生气发怒,也比现在这番坦然的微笑好。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期间有这一份嘲讽与不快。 但……沈玉谷不会如此,他了解那孩子。 拍向他的肩膀,“其后便交给你了。”如今,他只盼着,自己能隐忍一世,给他的二子创造一个毫无约束的权威,把整个天下都呈现在那孩子手中,让孔雀一族再次得到辉煌。 而如今,而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取其仁义二字。 “自然,父皇。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沈玉谷似看着书房某处发呆,口中的言辞却分外坚定。 那便好,沈灏珏心中微微叹息。 在逆境中长大的沈玉谷,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如今对二子他要做的便是,教导他处理国事与驭下之道,并守护着他,等待那孩子羽翼丰满,能展翅高飞之日。 对他那皇长子之事,绝不可在发生在二子身上。 想到此处,沈灏珏也不知自己眼中的坚决与果断是那般深。或许是因那让人心疼的长子所受遭遇,或许是处于父亲的本能。 当沈灏珏知晓后,自然越发心疼那让人怜惜的皇长子,却更护着他的 第71章 先前便说过,沈灏珏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说的实在点,沈旻珺如今已经这样,他自然是百般疼惜,百般爱护,可心中怎么说都有几分疙瘩。 可偏偏他一手培养的二子则不然,先不说长得与自己极其相似,更因其才华与手腕,将来自然是继承大同的不二人选。 自己定然要护着他周全,否则万一有了污点,自己便也罢了,可那些大臣难保不会挑三拣四,有些说法…… 沈灏珏想到这,便暗恨自己无能。 他要给谁即位,居然还要考虑这些! 实在是皇族的奇耻大辱! 只盼着,自己隐忍一世莫要白费,否则休要怪他不认那混账儿子! 想到这,见凤首宫便在眼前,不知为何先前那磅礴的怒气消失的无隐无踪,反倒是嘴角好挂了一丝笑意。 快步推开房门,却见一只抱着两条腿,神情萎靡的小孔雀。 哎呦,哎呦,这是怎么了?脑袋上那两根羽冠都打落下来了。 沈灏珏想着,不由心疼,走上前亲了亲那几根小呆毛。 那几根呆毛立马甩了甩,似乎在嫌弃他~~ 居然敢嫌弃他?沈灏珏不由挑高眉头,一把把小家伙搂住,“怎么了?在发什么呆?” 沈旻珺既没反抗,也没吭声,就呆呆的被他这么抱着 。 呦呦,又闹脾气了,“怎么,没带你看下午的比赛,不开心了?” “不是,”小孔雀摇了摇头,“只是想着我是不是不该说?这样就不会给爹爹添麻烦了?” 沈灏珏听着除了心疼外,更是磅礴怒火,“为何这般说?你可知当我知道你是这么活着,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一直不明白当年的你为何不与我说?不告诉我?却让那些家伙这般欺辱你?” “可就连帝师也让我别老找爹爹告状,更是说,我的出生已然给爹爹添麻烦,能力微弱,就算将来长大也帮不了爹爹,武功连个侍卫都打不过,出去都是丢爹爹的脸。”沈旻珺无力的靠在沈灏珏怀里,回忆着过去,“这种话,很多人对我说,一起练武的几个世家弟子也曾经嘲讽过我。因为我老是练不好,做不到师傅的要求。” 四岁的沈旻珺不可能会有练武之说,沈灏珏忍不住浑身泛凉,此生他便是不希望沈旻珺恢复记忆! 眼下他却说出不符合四岁时的记忆,这让他如何不胆颤? “旻珺,现在几岁了?”试探着开口,沈灏珏心中却渴望着并非自己所想那般。 对沈旻珺,对这长子他不可否认心中存有几分矛盾的心思。 身为长子的的沈旻珺无法担当长子之责,身在其位势必会被自己责备,虽然知道不是他之错,却……为何偏偏让这孩子生在帝皇家,为何偏偏生是他沈灏珏的孩子?! 但眼下,这文弱而较小的长子,糯糯的依附着自己,会甜蜜的笑,会开心的闹腾,会撒娇,会喜悦,还会对着自己不依不饶,这番纯真的灵动让他怎么都放不了手。 可,这一切,只对失忆后的沈旻珺,这特权,这份宽容,也只能对一个失去记忆的长子…… 微微垂下眼里,沈旻珺自幼生在后宫,却是个不惹人喜爱的,又如何不会看人脸色? 眼下不过是在心中冷笑声,反倒是奇怪的仰头瞅着自家爹爹,“快六岁了啊,前几日,爹爹不是还问我要什么礼物吗?” 沈灏珏心里“咯噔”了声,自己万万不愿意发生的事,眼下逐步逐步,一点一滴的逼近 。 沈旻珺的确在恢复记忆,而且是一点一滴,不经意间,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失忆之初,自己问他,不过是四岁,眼下,却快要六岁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亲吻着那长子的眼帘,心中疼惜无法言诉。他甚至在此刻想,要不要问太医要点什么药,让旻珺喝下去,今后便再也不会恢复记忆。 如此,沈旻珺便只能是自己怀中一只柔弱无依的小白孔雀,糯糯的依附着自己,永远只是自己怀中那只长不大的小孔雀…… 如此想着,却让沈灏珏觉得万分的满意,可……可这到底是有违天理,不到万不得已,他上不会做。 沈灏珏心里默默的祈祷他那皇长子这辈子都别恢复记忆,如此,到不是父皇希望你不回复记忆,不让你恢复,而是他自己恢复不了…… “爹爹记起来了,旻珺想要什么礼物?”自己当时是送了什么? 或许,沈灏珏记不起来了。 但,沈旻珺却怎么都忘不了,他六岁的礼物是一把小剑,是父皇对他的予以重任的希望。 只可惜,自己接的时候满心欢喜,但要不了多久,再一次同年的对练时,自己愣是没打赢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孩子,而让父皇大大丢脸,从此之后..... 沈旻珺躲在他父皇怀里,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这种记忆还是别去回忆的好,眼下他虽然算不上一流的武艺,却也不差,更何况,他还有他的大脑! 漠然的深吸了口气,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当时他被打倒在地,雪白的衣服蒙上尘埃,可父王并未如过去那般走上前,抱着起他,甚至没有安慰一句。 等了许久,忍着浑身疼痛他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没有往日的温情,徒留下的只有失望和不满,隐约之间,似乎还有几分愤怒的厌弃 。 那一刻,烈日高照之下,自己却浑身冰冷。 他知道自己丢脸了,爹爹会不开心,会生气,却绝想不到,会是这般。 默不吭声的转头离开,默不吭声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那一夜,自己等着爹爹,等着他来看看自己,不说话,不安慰,就来看看自己也好,哪怕来骂他几句丢人现眼的话也成。 可,那人没来。 自此之后,自己在后宫的日子越发难熬,这道也罢了,他早已习惯也早已料到。 反正也就看人脸色过日子,拥堵上少了些,旁人的闲言碎语多了点。 可,他却再也没见父王来找过自己。 爹爹,爹爹,永远记得自己那时候的无主,抱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卷缩在床角,一声声的呼唤,可那人却从来也没再出现过。 因为自己让他失望了,所以那个男人也厌弃了自己…… 沈旻珺那时还小,还不知道,这一切或许并不是自己的错。 他的出生无法改变,生来便是白子,又身为皇长子,自然由着他的责任。可,他却也是白子,自然不能以常人眼光看,身体虚弱,体弱多病,练不得高深的武艺,比同龄人瘦弱,娇小。再加之宫女照料不佳,自然身体极其虚弱。 那时与自己最好的便是那位太医,这一天两三回的来瞧自己也不是没有的。 可偏偏就是这种身子,一直被太医院的人认定自己活不到成年的身子,却要与同龄人相提并论。 他们,不觉得太残忍了? 自己,似乎从出生起,就一直被拿来和同族中的骄子相比。他们天生乃是习武良材,师傅教导后都不必多费心思便能学的有模有样,体内经脉宽厚,连内力更是事半功倍 。 而他则不然,身体虚弱,筋脉堵塞细又脆。练急了,便会浑身经脉疼痛。那时自己便怕不如旁人,而拼命忍痛,暗自苦练。 饶是如此不停的苦练,不停的学习,依旧比不上那些天赋极高之辈。 如今想来,那时自己有这等下场,被接二连三的打倒在地也是正常。反之,那才叫奇怪,自己还得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放水呢。 “什么礼物都无所谓。”只要别再是那把剑就行了,沈旻珺心里泛凉。 当时那把剑乃是王者之剑,乃是父皇年幼时所用,交给自己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可惜,自己终究让他失望了不是? 就算自己身体天生如此,可也抹不去他不争气的事实。 微微垂下眼帘,如今那把剑应该在沈玉谷那,当年知道自己被放弃,弟弟出生后,他便不再抱有期望,看着那把剑心里只有恐惧和无奈, 毕竟,只要这把剑在,便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是无能之辈,让他所敬重的父皇失望。 给他那弟弟,不单单只是内心深处想要逃避的渴望,更多的是,把那份寄托,身为孔雀一族的重任交付给让他父亲,让群臣满意的沈玉谷。 比起他这废物而言,他那聚集着所有人期盼的弟弟,的确是位有能者,性子不骄不傲,更是武艺非凡,才华横溢之辈。 见自家小孔雀落寞的目光,沈灏珏心里有些不痛快,更有几分烦闷的难受。 自然这一切都不怪他怀里的那个孩子,错,只错在他,他这个做父亲的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自责,没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义务,莫要说护着自家子嗣,教导他长大,就连最基本的保护他平安长大都没尽力一分…… 自从他那长子失忆后,自己不过对他表露了几分亲近,那孩子便对他好无防备,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愿意放弃,不问过往,不去追回记忆,甚至明显让沈玉谷来接人自己,那孩子都没有露出一丝疑惑或不甘,反倒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般。 第72章 长子无法继任却要给一个他记忆中都没有的一个弟弟,这世上最高的权利就这么拱手让人,没有恐慌,没有不甘,更没有愤怒和不悦…… 他家这只小白孔雀到底有多白?有多蠢? 心疼的抱在怀里亲了亲,“今日没看成比武,但爹爹答应你的小兔子却给你找来了。”说着招招手,立刻有侍卫从外走入,双手捧着一红绒布面的木盘。 那兔子浑身雪白,眼睛红珊珊的,如上好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绒毛蓬松白^皙,不过掌心大小,安静的躺在木盘内,丝毫没有惊恐之色。 沈旻珺顿时把先前的不快抛到脑后,甩开他那黏着自己的爹爹,一把扑上去。 让那侍卫下意识想要后退,可却被自家主子的眼神镇主。心中默默欲哭无泪,tat不就是担心他家那只小孔雀摔倒?!非要让自己做垫背的,这侍卫实在没法做了!果然不是亲生的…… 沈旻珺如愿以偿的抱住小白兔,捧在怀里吧唧吧唧亲了几口,柔软的触觉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这一晚上大多数时间就和这只兔子闹腾,让一旁瞅着的沈灏珏额头青筋一个劲的蹦跶。 果然兔族这种东西,一开始就该直接灭族了…… 玩了大半天,差不多要入睡,这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气跑去拽自家爹爹的袖子。 只可惜后者脸色已经不是铁青来形容..... 自己不提醒这小子!这只小白孔雀玩起来就不会记得这房里还有他爹这么个人?! 果然,小兔崽子这种东西不能留..... 明天喂青菜的时候放点砒霜吧..... 从小到大看人脸色长大的沈旻珺如何瞧不出自家爹爹的不快? 低头瞅瞅无辜的甩着长耳朵的小白兔,心里哼哼两声,别当他不知道这只老孔雀心里想什么,如果这只兔子明儿就没了,自己就和他没完 ! 想着却不忍心发生人间惨剧,怀里搂着兔子,仰头啄了口某只大孔雀。 那只大孔雀巍然不动,丝毫没个反应。 小白孔雀想了想,又啄了口…… 反应?呸!有个屁反应,就这两个吻,能打消他堂堂孔雀王心里的愤怒? 没个十七八个想都别想!沈灏珏心里一阵唾弃自己如今无耻的行径,一边对那只不安甩着尾巴的小孔雀难得主动感到愉悦。 沈旻珺亲了两下见没反应,想着自己是该别理这只别扭没事找事的大孔雀,直接爬床^上睡好呢,还是哄哄…… 想着,便把兔子放到床头的小篮子里,转身坐下,看一眼自家爹爹,上前亲一口,这一连亲了十多口,沈旻珺也不会在心里数,反正大概就十多口,二十不到吧。 那只老孔雀就熬不住把他压倒了!直接压床^上扒衣服! 不过,这沈旻珺没数,不代表沈灏珏不数,眼下不多不少,刚刚好十八口。 觉得自己找回场子的沈灏珏心里火热一片,压下那只小孔雀,对方也不过是一僵,,“呀~~”了声,颇为委屈的瞥了自己眼,却乖乖让自己亲着,扯着衣服。 那乖巧温顺的样子让沈灏珏忍不住轻笑,心中多了几分逗逗他的心思,“怎么?不喜欢爹爹对你做这种事?” 那只小孔雀眼眸顿时含水,咬着下唇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一句,“不要脸!” 哎呦,哎呦,看来他家小孔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这句不要了充分的表露自己明白眼下这处境的含义,可就算明白却也丝毫不拒绝,反倒是顺从迎合,眼中还带着几分期盼。 这说明什么? 沈灏珏心里顿时愉悦,他对沈旻珺唯一怕的便是,这失忆的长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如今自己对他所做一切不过都是诱导 。 他只是年幼无知,认为这是父亲对长子的爱护,一种父子之间的嬉闹。 眼下,这只小孔雀明白也懂得这含义,沈灏珏心里自然愉悦的厉害。 低头亲了亲自家小白孔雀的耳^垂,“旻珺,喜欢爹爹吗?” 那酥^麻的感觉让沈旻珺呼吸一顿,心跳顿时乱了,温柔的言辞带着浓浓的期盼。他无法想象,这个自己期盼了多年侧目之人,居然也会忐忑不安的询问自己,喜欢吗? 自然,自然喜欢到不顾一切。 哪怕如今,沈旻珺都分不清对沈灏珏,这个作为他父皇的男人,到底是情人之间的爱,还是……多年求而不得,愿意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可望而已。 但眼下都无所谓了不是? 沈旻珺微微颔首,眼中带了三分水色,“自然,自然是最喜欢爹爹的。”如若不是喜欢到疯了,他又如何会放下尊严,假装痴傻的呆在他身旁,没了权利,没了尊严,更是没了自由…… 沈旻珺知道,如今自己所得一切薄弱的比纸还脆。当年他虽然无权无势,但好坏还有天狼卫队,还是沈王爷,更是孔雀一族的皇长子。 就算外人不把这称号当一回事,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不是? 怎么会想现在,自己所有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如若他发现自己假失忆,如若那天他发现自己对那长子不过是兴趣,又如若那天不爱了…… 他不单单会被打回原形,甚至是万劫不复。 明知如此,可沈旻珺依旧愿意不顾一切,只想抓^住眼前那一份温柔,哪怕,哪怕这一切都不长久…… 微微带了几分哽咽的气息,让沈灏珏心中微微刺痛。 说不出的滋味…… 他曾想,如若这只小白孔雀不是自己的皇长子,哪怕是个男人,娶入后宫又如何?告示天下又如何? 可他偏偏是自己的子嗣,更是让群臣争议的皇长子 。 所以他们之间,谁都不能说,甚至不能透露丝毫。 但,沈灏珏明白,如若眼前这人不是他的皇长子,或许,便也不会有如今这份扭曲,违背天伦的感情产生…… 双^唇犹豫着落下,从眉心,然后到眼帘,鼻尖,脸颊,最后才是那双^唇…… 水水润润的小孔雀,湿漉漉的,紧紧的咬着自己,白^皙的肌肤待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但双颊却绯色一片。 双目失神的注视着自己,那小^嘴敞开,无意识的呻^吟着,啊啊叫着,口水顺着嘴角滑到枕头上都毫无知觉。 当他最终射.入时,那只小孔雀是剩下大口喘息的力气,那从高^潮过后退下的红晕,让那只小孔雀逐渐回神,随即颇为怨恨的瞪了自己眼。 这神情让沈灏珏忍不住好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舒服吗?” 某只小孔雀被问了这么赤^裸裸,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乖乖点头。 舒服,当然是舒服了,否则会依他这么多次?! “既然舒服,那,再来一次?”说着颇为期待的把那只小孔雀翻了个身,撩起尾羽,瞧着那闭都闭不拢的小^嘴,便是一阵心^痒难耐。 沈旻珺本以为做完该有些温存,然后搂着就睡,谁知道这只不太平的老孔雀却胆敢…… 这头小孔雀努力彪火,大孔雀却丝毫不觉,反倒喜滋滋的往里一桶,舒坦的哼子哼子。 果然,养了只小白孔雀就会对。如若他两个孩子都和沈玉谷一个德行,自己都得糟心死! 幸好怀里这只不错,不论啃咬煎炸入口都是甜而不腻。 第二天,浑浑噩噩醒来的小孔雀一脚踹向精神抖擞的沈灏珏,从床头一撩,抱起那只软兔子就去睡回笼觉 。 沈灏珏虽然心有不快,可那只兔子怎么说都只是只没进化的兔子,宠物一只,陪着他家那只小白孔雀应该不会给自己添堵吧…… 沈灏珏不确定的回头深深瞧了眼床^上那两只,心里却忐忑不安,那只死兔子把脑袋蹭哪儿!? “该死!”果然该喂砒霜的! 收了暴躁的心思,甩过衣袖冷哼声出门,今日朝政却不似往日那般简单。 虎族虎视眈眈不提,这狐族似有几分与虎族暗中勾结的意味,而上游连日暴雨,眼瞧着再下几日,那堤坝或许便会垮塌,而节流点上却靠近两做城市,届时十有八^九便要放弃一座…… 眼中黯了三分,沈玉谷听着朝下那千里昭昭赶来的官员,一声狼狈,身上更是带着泥泞,神情疲倦,跪在地上满脸苦涩。 侧头瞟了眼沈灏珏,他那父王还是高高在上的坐着,却一脸高深莫测。 沈玉谷瞟了眼那些朝中大臣,似乎也在思考,却明显想要推卸责任,要不是守城门的人是天狼卫队的,料不准这官员都不定能进的了城门…… 想到这,心中赫然升起一股恼怒之意!这群该死的混账,欺上瞒下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不过饶是如此,沈玉谷想着自己或许也和他父王一样,神色不露,外人瞧来也是高深莫测吧? 心中微微叹息,这都是做君王的必备技能。 不过,这天狼卫队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厉害几分,也更为忠诚。 那群狼族或其他族群之人,大多都是哥哥当年救过命,有恩于他,带队自然方便也极为简单忠心。 反倒是底下那群所谓的朝廷大臣,却是一个个吃里扒外,不说其他,光说居然看他兄长不顺眼,便排挤,甚至联合着武林中所谓的英雄好汉! 想想真够糟心的…… 第73章 “吴大人一路劳累,先下去歇息,随时听令。”沈灏珏面无表情道。 待那吴大人叩首谢恩,告退后,几位大臣却开始争论不休。 毕竟眼瞧着极有可能大坝要垮塌,第一,这几年是谁修的?谁的职责?说的错?第二便是,下游两座城池,该取其一,保起一?保那一座城池? 沈玉谷深吸了口气,微微摇头,“几位大人,现在吵闹的就是谁的责任?嗯?如何行^事,拍谁下去,似乎才是重点吧?”果然是老不死的,朝中养他们何用?! 现在关键时刻,难道连面子上的事儿都不会做了?! 沈灏珏瞟了眼自家二子,果然还是年轻了点…… 果然,魏子涵立刻上前一步一拍恭敬道,“此事自然有二王子前去作为妥当,一来安抚人心,二来二王子近年来做事稳当,前去处理也是迅速,更是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如若由旁人前去,行^事自然要一级级上报,到时会耽误不少时间。” 沈玉谷自然觉得是理,可他再蠢却也知道,这老家伙不可能真为了自己好。 如今提议,势必是为了坑害自己吧! 到不是沈玉谷心思坏,反倒是的确如此。 这魏子涵刚说完,沈灏珏却微微锁眉,显出几分不悦,“前夜与萧大人商讨过,玉谷过几日要去英招城,虎族虎视眈眈,我们不得不防。”说道此处,微微锁眉,“英招城门上的火炮是否准备妥当?” 当日说要在每座城池上安装火炮的王大人立刻上前步,“火炮较为复杂,用铁也甚多,如若火炮要好,必须经过多次捶打,故而……”说着看似忐忑不安的抬头瞟了眼沈灏珏,“还需些时日。” 沈灏珏自然知道火炮的制作不简单,而真正懂的人现在还在他床^上撒娇卖萌打滚呢,自然不会清楚这些。 他也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把沈旻珺叫来,届时就算做好了,也势必吃力不讨好。 想着自家的小孔雀,那白绒绒的,软软的,甜蜜蜜的,就该呆在他怀里,哪儿都不去,也不去为任何事操心。 而他,势必会为这只小孔雀支撑起一片干净的天空! 想着目光却更为坚定,看向他家那二子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可做事上还真不如他那不争气的兄长! 当年沈旻珺虽然不得群臣喜爱,却让凤凰城的百姓拥护,直到如今,走在大街上,那些百姓都时不时唠叨上那只傻孔雀! 处理公务上更是滴水不漏,进退有度。 哪像眼前这只?武艺虽然高强,才华横溢,可在公事上就算自己手把手带着,却依旧差了口气。 这头沈灏珏心里颇觉这只傻儿子不争气,反倒是从不知自己居然还要去英招城的沈玉谷心头一跳 。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这魏子涵似要陷害自己!否则父王也不会这么不动声色的把他弄到别处。 垂下眼帘,看似一片无奈的遗憾,可心里却恨得要命。 朝堂依旧争论不休,一时无法定下决定,草草下朝,沈玉谷沉闷的跟在父王身后,入御书房。 沈灏珏上座,端起茶杯抿了口沉默许久,方才开口,“可知,今日错才何处?” 沈玉谷垂下眼帘,颇为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一脸傲娇的撇过头。 沈灏珏嘴角一抽,抓起杯子就砸过去,“收起你的蠢样!”他那兄长做这动作,势必可爱的要命,又傲娇,又甜蜜的。 就这傻大个?!蠢死了..... 沈玉谷心里都快宽粉条泪了,他自然知道自己错,也知道魏子涵提议让他去那边势必是陷害,可那也是因父王随后出言,自己才心生警惕。 但真要说原因,沈玉谷却不知…… 沈灏珏深深的看了他眼,无奈的垂下眼帘,摇头,“明日我会命辛钿前去处理此事。” 沈玉谷微微锁眉,这辛钿也算和他关系不错,辛钿是当今丞相辛泽飞之孙,却不是长孙,继承家业之人。 可能力突出,为人圆滑,和他那爷爷为人处事上到有七分相似。 “如若这其中那些微妙之事你都不懂,我如何能放心把这孔雀王朝交付与你手上?!”见二子一时无法理解,心中愤怒,一掌扫去桌上杂物,“你这蠢货!要不是旻珺天生白子,你又如何能与他比?!武艺方面虽然你有能,可除此之外呢?这次要不是天狼卫队送来那吴大人,你恐怕也不知道此事!而之所以天狼卫队愿意通知你,也纯粹是你怀里那只小狼崽!恶狼之子天生聪慧,武艺显然不凡,习武不过几日已经能瞧出绝非泛泛之辈。将来此子势必便是新一代天狼卫队首领!而却有能成为你兄长那般的人物?!”沈灏珏首次如此直言不讳的训斥二子,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恶狼能忠与你兄长这是为何?你兄长武艺可不如他。你可曾明白你兄长的一片用苦良心?当时他便把天狼卫队交付于你,又是为何?他知晓自己回城后得不到重用,而天狼卫队能力高深,非常人能控,故而希望你能把天狼卫队接管 。只是如今……” “我不会让哥哥失望……”沈玉谷心中一慌,见多年来对自己满意的父王居然也有失望一面,心里难免有些烦闷不快,更有几分惊慌与不安。 可转念一想,他那兄长却从出生时便日日遭受这种待遇,日日夜夜的生活在旁人瞧不起,父王失望的目光下,那又是何种滋味? 自己如今,这些又算什么?更何况,的确是他不该,不对。 朝堂之上,斗的多是心机,而非武艺,自己却过于自傲,少了几分阅历。 或许是自小被底下那群人供奉着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却忘了底下那群人并非蝼蚁,而是贪婪的狼。除非自己能驯服,否则便会如同魏子涵那般,胃口越来越大,越发不满足,反过来要咬主人一口…… 想到这,浑身冰冷,却更觉自家大哥不易,头埋的极深。 沈灏珏瞧他那德行,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罢了,起来吧。今儿一起去看看你哥哥,过几日还要去英招城,也不知归期,你哥哥势必会想你。”所以现在能看就先看看够,免得旻珺时不时的问问他那宝贝弟弟去哪儿了,让他难受! 沈玉谷是不知自家父皇的心思,反倒是热泪盈眶,只觉得自家父王虽说不太好,但还是很好的……qaq这几天脑子的确不够用,什么逻辑! 两人一同前往凤首宫,还没进宫门便知晓如今沈旻珺已经吃上午饭。想来是等了许久,等饿了不得不自己先吃。 沈灏珏想起昨儿吃的肉,心情不错,带着二子推开房门,顿时额头青筋蹦跶。 沈玉谷侧头往入,顿时萌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这真一屋子的萌物!他那哥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午饭,还时不时的给左侧那只小狼崽喂上一口,吧唧亲口。而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有根木架,上面是昨儿骗来的鹰,那白鹰似乎不满自家主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吃上两口食盘里的东西,便会用脑袋蹭下那只小白孔雀,或用喙啄口那只小白孔雀脑袋上的呆毛 。 右侧桌上有一只小白兔,萌呆萌呆的啃着绿叶子,一门心思的啃,还啃的飞快。 只见他吃饱,便用前爪擦了擦嘴,一头扑入自家大哥怀里.....tat萌疯了有么有?! 队员:+1小白兔,经验:+240,萌力:+600,恭喜获得新成员。 幻听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去看太医真的没关系吗? “这就是父王帮哥哥找的兔子?”沈玉谷的小心肝都在打颤抖,要不是克制,料不准都能被萌休克了! 那只小白兔既有人性化的擦了擦嘴后,便仰着头要亲^亲,扭着身子要抱抱。这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却又萌的要死要活。 沈旻珺瞅着这只兔子居然这么聪明,居然知道先吃完,然后霸占,顿时心情愉悦,搂住那只兔子,把本来就不大的小^脸蛋埋在它肚子上蹭了蹭。 心里哼哼两声,把那只小白兔往怀里一塞,仰头瞅着门口两只,微微斜头,那天真浪漫的…… 沈玉谷眼瞅着自家兄长把那软扑扑的小兔子塞怀里的动作,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对沈灏珏说,“父皇,你该送兄长两只兔子的!”这样才左右两边对称! 沈灏珏眼瞧着不由暗暗点头,那兔子不过掌心大小,就因玲珑故而被自家那傻儿子塞入怀里后,不显怪异,反而还带着几分…… 那软扑扑的小圆弧,如若真是左右两边对称的话…… 果然,这只小孔雀是公是母还有待考验! 沈灏珏这头还在纠结考虑,那沈玉谷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上前便亲昵的靠近兄长,惹来天泽奇怪的侧目。 那只花孔雀不是一直围着自己打转却难得不理睬,反而扑去他那大哥。想着瞟了眼君王,心里忍不住嘟噜,也不怕他那小心眼的父王瞧着他不顺眼,揍顿? “哥哥吃好了?”沈玉谷现在可想不了这么多,难得能和大哥亲近亲近,更 第74章 “嗯!”说着还仰头冲比自己都高的弟弟轻轻一笑,“玉谷越来越像爹爹了呢。”不论身形还是气质,今后整个王朝由他来接管,不论是父皇还是他都放心。 瞧着自家兄长那灿烂的笑容,沈玉谷心都快软的扑腾扑腾,慌忙低下头说道,“这只兔子就是父王昨日送给哥哥的?” “嗯!”沈旻珺没多少心思的拉开些许前襟,“你瞧似乎吃饱了睡了。”就卷缩在他胸口睡,如今小家伙卷成一团,软^绵绵的还真够有意思,“你瞧瞧,但别摸哦,否则会惊醒的。” “没事,我就隔着衣服摸^摸。”沈玉谷眼前一亮,见目的达到,便龌龊的伸出罪恶的爪子,隔着衣服,摸着那只小兔子…… 只可惜,不论是门外的沈灏珏还是身侧的天泽都一眼瞧出他邪恶的内心 ! 他根本就不是在摸兔子!而是!而是…… 天泽摸^摸捂住脸侧头,他家主子面容俊秀,如今少儿性子,让原本冰冷尖锐的神情变得分外柔和,还甜蜜蜜的。到有几分雌雄莫辩,而忽然胸口塞了一只软兔子,小小的涂成一团。 不仔细看,还会让人以为是少女的……tat果然,这皇宫里没一个正常的。 沈灏珏只觉得额头青筋一个劲的蹦跶,脑子都没想清楚,便一个大步上前,拽住他那不争气的二子后颈往门外一扔! 天泽瞧着聪明的一把拽住白鹰也跟着往门外跑,脚下毫不含糊。 沈灏珏瞧那狼崽子聪明劲,冷哼声,一把扛起他那年幼愚蠢的长子几步走到卧房,一把抛到床^上,撩起袖子眯起眼,“你可知,自己刚才错在何处?” 那只小白呆孔雀一脸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斜了斜脑袋,“饭饭吃晚了?” 这只死小子居然敢和他卖萌?!深吸了口气,多大个人了,居然还说叠字?! 想着不能不惩!当即扑上去,把他怀里那只兔子抓起出来往外扔,两只手摸向胸口,“你就如此随意让人摸你?!嗯?!” “玉谷是我弟弟啊?”虽然天真的回答,心里却满满的鄙视,心里哼哼两声,根本没把怒火中天的沈灏珏放在眼里,反倒是舔舔爪子爬到床头柜前,拽开抽屉找零食……“更何况玉谷在摸小白兔,又不是摸^我。”如果真摸^我,岂不是!?混蛋…… 想到这,沈旻珺一僵,那纯白的尾羽不受控制的就抽想自家那龌龊的爹爹! 满脑子都在乱想什么?!他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哼哼!说他想要母乳喂养,其实这只大孔雀才是吧?!否则为什么老是想要自己生蛋?! 被小白孔雀尾羽抽的浑身舒坦的大孔雀眼瞧着那毛茸茸尾羽下那浑^圆的臀^部,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上去,一边感叹这手^感,一边警告道,“不论是谁,哪怕是你弟弟也不许!否则下次被我知道……”半眯起双眼,拽其他的后颈,再次扔床^上,自己整个人随即压了上去,“我会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 小白呆孔雀,保“呐?”了声,用大^腿小小的蹭了蹭自家爹爹,“爹爹也不许吗?” 沈灏珏呼吸一乱,手却不规矩的深入,“除了爹爹外,谁都不许。”说着俯身咬住那只小孔雀脆弱的咽喉,“哪怕你自己都不许!” 沈旻珺被忽然一咬,浑身僵硬,本能的恐惧让他动弹不得,心中却赫然升起一股恼怒之意,不快的哼哼两声半眯起眼嘴角勾了勾。 沈灏珏只听见哼哼上,却不见反抗,自然也错过沈旻珺眼中闪过的一抹捉弄之意,反倒是一口一口的往下舔,考虑午饭该吃些什么。 沈灏珏刚吃了两口甜品,便有侍卫前来禀报,那吴大人已经休息过,如今急着求见。 沈灏珏怎么说都是一代明君,心里虽然暗恨的牙痒痒,却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忍了忍,重重的咬了口那只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小孔雀,甩过衣袖起身,俯视床^上那只,“千娇百媚”的小孔雀,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瞪了他眼。 “这几日我和你弟弟会较忙,英招城连日大雨,眼瞧着便可能决堤,如若不处理妥当,下游两座城池便会被淹没。” “英招?”沈旻珺下意识斜脑袋,“要淹,就淹江县城吧。” 沈灏珏整理衣服的手下意识一顿,却不动声色道,“何出此言?” “江县城多为盐碱地,被冲刷过后,盐碱地能或多或少控制几分,土壤中的盐含量也能降低,此外江县城之后者是狐族领地,而川河县则不然,地广,人口比江县城多,土地也好上不少,更何况川河县之后依旧是我国领土。”沈旻珺仰头,理所当然道,“如此看来自然是江县城好。” 沈灏珏静静的站在床头,瞧着他的长子,心中却不由涌现一股淡淡的悲伤。 自己护不住这个孩子,却更是愧对沈家王朝。 沈旻珺天生便是一有能者,更是无愧的君王。 虽然身为白子,可却才华横溢,不提那能保卫国土的火炮,单单对料理国事上,却有着无上的才华 。 就算不登基称帝,却也是辅佐玉谷,成为流芳千古的一代贤王。 只是这一切却被他硬生生的毁了!这孩子的一切都被他毁了! 沈灏珏心中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甚至连何时自己俯身抱住那孩子都不知。 “旻珺,是父王对不起你……”如若不是他,又如何会让这年幼的孩子孤独一人在后宫? 前皇后体弱多病,生产之后更是久病床榻,又如何会分心照顾旻珺? 而自由与自己亲近的长子,却因白子,更因武艺不加,性子沉闷,加之种种误会而耽误了他,更是险些毁了两父子之间的亲情…… 这一切却都是自己的过错,如若自己当初能问一声,旻珺喜欢做什么?旻珺饿吗?旻珺开心吗?旻珺为何要发明火炮?旻珺真的喜欢火炮?旻珺为何要灭熊猫一族?旻珺真的喜欢权?旻珺……你还喜欢爹爹吗? 如若自己当时只要问了一声,或许两父子之间早已不会如此…… “都是我的错,都是爹爹的错。”年幼的旻珺,却因白子之故,而受尽世间冷暖。 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却无人把他放在眼里。 喝的茶水或许都不是暖的,饭食都不定是新鲜。而那孩子却出生在王族,天底下最为辉煌的孔雀一族的后宫…… 或许这世间没有一个白子会如他这般,长辈的误会,下人的冷嘲热讽怠慢,甚至无礼,他都暗自忍下。 当初玉谷出生时,旻珺的忐忑不安自己不过认为他不懂事,更是觉得如若不是那长子无能,他又如何会需要二子的诞生? 更何况当夜前皇后便因难产去世,沈灏珏不得不承认,那时他是怨恨他那长子,瘦弱无能,毛色暗淡,毫无大气之色的沈旻珺。 可却从不知,他那长子从不敢,并非性子如此,而是不敢…… 贵为皇子,不敢训斥伺候自己之人,却还要常常听那些下人无端责备与训斥,假借自己名义的训斥 。 如今沈灏珏很想问问那些欺上瞒下,无法无天,大胆包天的混账,是谁给他们这个胆子?! 除了自己,恐怕就是前朝那些自以为是,狗胆包天的官员! 而当时官位最大魏子涵虽说心怀不满,却还是只是无视,那当时是谁?是那个混蛋胆敢如此?! 还是说,那群人当真以为自己不喜长子,便阳奉阴违? 沈灏珏心中有着空前的悲伤与愤怒,搂着怀里那孩子只觉得一种无奈。 沈旻珺的性子也不知跟了谁? 如此不平等的待遇下,他也会不哭不闹,隐忍的承受,最终觉得理所当然,过分些也不过无视,却从不会大声反驳或训斥,幼时还会娇气的爬到自己脑袋上又抓又扯的告状,只是少一大,似乎开始有良师替他启蒙后,逐渐改变? 搂着那只小白孔雀,沈灏珏深深,用力的回忆着,那只年幼的旻珺那时是如何的? 似乎刚开始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也告过几次替他寻来的益师的小黑状,开始时他还会哄哄,随后与前朝几个大臣玩笑提起后,几位大臣却觉此事不可忽视,对王子必须严格教育,更何况旻珺是皇长子。极有可能继承帝业,故而必须严格,师傅是教导他做人的,虽然有些严厉,他却告一个师傅的状,这却万万不该也不对。 自己当时想着是理,便在下次旻珺来告状时训斥一番,并责罚。 如今回想,那孩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一脸的悲伤和不解,深深刺痛了自己。 旻珺那时什么都不懂,自己怎么能如此粗暴的教育? 似乎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告过谁的罪状。每次自己问道课业,也是战战兢兢的回答,而教导他的师傅却大多是满脸无奈,从不说夸奖的言辞,但如若旻珺有做错自然会告知,听着一两次还觉得无奈,多了便觉此子当正是孺子不可教,不求上进! 第75章 或许便是如此,前皇后才在去世前万般嘱咐自己要给旻珺留下一栖息之所,万要好好对他。 那聪慧温顺的前皇后或许早就知晓他的长子会有这般下场,而便是如此,才甘愿冒着风险剩下二子。 毕竟如若不是她所生,前朝也会让纳嫔妃,届时生下二子却并非同母所出,想来带那二子登基即位,就算自己想护,也是护不了这孩子分毫了…… 更何况,那时,自己还会在意这么个长子? 如若不是这次失忆,或许……这一生的错,他致死都不会知晓。 沈旻珺如若在此之前当真自尽,想来,过去种种也不会有人知晓半分,一切也会因他的死而被得到掩藏。 “爹爹?”小孔雀被那几句道歉的言辞弄的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解的斜着脑袋瞅着自家爹爹。 “旻珺想不想和爹爹一起去……”草草收拾了先前那些杂乱而悲伤的心思,沈灏珏试探着开口。 只可惜,话尚未说完,沈旻珺却僵硬着推开身上的沈灏珏,“爹爹再乱说什么?时辰不早了,请快些前去吧 。朝堂之事刻不容缓,更何况英招城下游聚集不少百姓,不论决定淹没那座城池,却也该先提前撤离两边县城的百姓,以防万一。” 沈灏珏几乎不用看便能察觉沈旻珺对朝堂之事的排斥,这不是第一次,而且是本能。 一个失忆的孩子,却能本能的排斥甚至恐惧什么,这不得不说在此之前,被朝堂之人伤害有多深。 当初虽然瞧着一排无所谓,可内心深处又如何不当回事儿? “旻珺不想帮爹爹?”说着心疼的蹭着那只小孔雀的脸颊。 后者一僵,随即避开,“旻珺不给爹爹添乱已经不错,”眼见沈灏珏今儿不知怎么的,一再追问,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烦躁,可表面却丝毫不露,“英招城受灾严重,爹爹快去吧,莫要耽误。” 沈灏珏起身见沈旻珺神色坚决,虽然怀有几分惋惜,却决定慢慢来,故而不在纠缠,低头又亲了口便前往御书房。 待到书房,见除了吴大人外,还有魏子涵、辛泽飞、辛钿、薛明卓这几个朝中重臣,以及负责钱粮的王大人等。 沈玉谷跟随他入内,一路上已经与之交代过。 故而一入座,这王大人刚想开口,却被沈灏珏打断,“王大人办事不利,降级一等,由辽西负责此事。” 这魏子涵稍稍思索,便开口,“如今换人似有不妥,虽然王大人有错在身,可毕竟他最为了解此事,对钱粮也最为熟悉,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倒也不是为了谁,只是自己觉得眼下贸然换人,当真不妥。 可,沈灏珏必须要换,“王大人欺上瞒下,英招城半个月前已经发来求助信,为何迟迟不上报?!”拍向桌子,“如今不定罪已经有意让他戴罪立之意,待此事结束,自然……”说到此处,微微眯了眯眼,期间之意,不言而喻。 显然是会办,而且重办。 王大人当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 沈玉谷挥手,便有侍卫堵住他的嘴,拖出去。 “我与父王相信辽西大人的能力,势必会把此事办理妥当。”沈玉谷含蓄而轻轻安抚的开口。 让原本神情紧张的辽西暗暗摸了摸汗,感恩戴德的叩首。 魏子涵虽然表面满意的颔首,心里却极为不屑的冷哼。这一罚一捧的手腕,这两父子坐起来还真得心应手啊,这手腕还是当初他教沈灏珏的呢! “那,我王,又拍谁前往英招城处理此事呢?”辛泽飞若有所思的飘向魏子涵,随即看向沈玉谷。 今日下朝回府没多久,宫^内便有人传旨,要召见自己与他那三孙。 如此怪异的旨意让辛府内上上下下心头一跳,更有几个媳妇立刻给他脸色看,显然对王召见三孙不召见长孙或二孙心怀不满。 可辛泽飞却没他们想的这么简单,这道旨意的确是好消息,却也绝不简单。 捋着胡子思索许久,辛泽飞倒是了解他那三孙的。全家大大小小,也就这小子和自己脾气最像,不出挑,却又绝非庸才。 眼下这道旨意来的时机又有几分奥义,让他一时怎么都猜不透。 不过,魏子涵这段时间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多了。都有几分压在皇族头上的滋味,这可不妥啊。 沈灏珏不是没有脾气的主,如此一步步退让,反倒会让人心怀不安。 虽然他这位主子对魏子涵心怀感恩,却也有一个君王的脾气,不说远的,单说这次白妃之事,那老不死的就把手伸的太长。 如若沈灏珏真不顾往日情面以此追究都能让魏子涵脸面扫地,荡然不存不提,甚至还是全家灭族之事! 自己对上魏子涵虽然步步退让,却这么多年来也不让那老不死的占到丝毫便宜,也不得不说是圣上的意思。这王朝中谁家都不可能做大,自己可是王上挑中维持平衡的。 便是如此,他辛泽飞被重用,可几个子孙到是没被派上用场 。 辛泽飞倒也是个坦然的,自己也无所谓,绝不求子孙大富大贵,只求全家平安,不饿着,不被欺负了去即可,故而眼下都活的舒坦。 反倒是魏子涵那老小子,真够蠢得,给皇上找了个白妃,开始还说要做皇后的。就算他魏子涵开口,就这么个女人,也嫁不到皇族,做白妃也是给足了魏子涵面子。 这道也罢了,居然这次前往英招城的提议上,他胆敢提议让沈玉谷,他们的太子爷去! 这,到底是何居心? 此外,辛钿被王上忽然瞧上,又是何意? 想到此,上座的沈灏珏瞟了眼那看似平庸的辛泽飞,心里默然的笑了声,“辛钿自小与玉谷熟悉,既然帝师想让玉谷去走一趟,可玉谷已经有要事在身,何不让辛钿代玉谷前往?” 辛钿来的路上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听闻立刻上前叩首谢恩,目光却飘向沈玉谷随即又投向魏子涵…… 反倒是魏子涵似有几分不快的捋了捋胡子,心里冷哼声,自己在朝堂上所作所为,显然惹恼了他那小皇上了。 但惹恼就惹恼了吧,自己再不出手快点绊倒沈玉谷,将来吃亏的可是他! 更何况,沈灏珏这小子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手瞧着长大的,虽然会有气恼,但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过几日就好了。 只是,眼下被沈玉谷逃过一劫,心里却有几分不快,但倒也可以从虎族和狐族之事来达到目的……此时不急,需要他慢慢布局,必然要做到万无一失不可。 辛泽飞也跟随一旁谢恩,他心里自然感到愉悦,他那孙子的确入了圣上的眼,而眼下不单单是重用,更是打算放到太子爷身旁,做太子爷的班底。 这如何让他不愉悦? 不过,真要得到重用而非替死羔羊,辛钿必须把这事儿做得漂亮,否则一切都白用功。 要说,这也算是圣上和太子爷对他家那小子的一种考验 。 当朝可没什么皇储争夺之事,虽然有长子,可那沈王爷却是个白子。要他说,到有几分惋惜,毕竟国事能力方面,太子爷还真有点不如那位皇长子,可偏偏是个白子。 辛泽飞虽然这么想着,可却也没惋惜多久,便吧唧吧唧嘴又一脸慈祥的看向他的孙子。 “那圣上,决堤冲垮之下又该……”吴大人对朝中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儿不感兴趣,自己多次送信毫无音讯之下他只能冒死前来,如今得到圣上重视自然是好,他虽然不觉得这辛钿过去有什么大用处,可辛钿的爷爷可是当朝丞相,这自然就不同了。 想来圣上只是要开始重用辛钿,便拍了这个才是,但是十有八^九真正在背后拿主意的还是他的爷爷,辛泽飞吧? 沈灏珏抿了口茶,心里颇为不是滋味的把先前长子的话一一重复,末了自然得到群臣的赞扬和支持。 神色颇为怪异的看着底下的群臣,他知道,如若这件事由他说,结果便如现在,毫无阻碍的被接受不提,还能得到赞扬与更为迅速的执行。 可如若让他那长子所做,则不然。 话一出口,势必会得到底下那群人的反驳与训斥,又或者是虽然表面不提,但背地里又是另一回事。 心里暗暗叹息,挥手让他们快去执行,其后便是底下那群人拿出章程,自己批阅,明日上朝呈上,自己下达命令即可。 带人退下,沈灏珏疲倦的揉着眉心,命令侍卫去把自家小孔雀接来,话一出口却又顿了顿,“告诉他人都走了,我深感疲倦,让他过来陪陪我。” 沈玉谷好笑的瞧着那侍卫离开,房内只剩下他们两父子,这才开口,“父王,你还真一刻也离不开兄长呢。” 面对这调笑的话,沈灏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眼,端起茶杯抿了口方才道,“先前的提议并非我所言,而是无意间对旻珺提起,他说的。” 沈玉谷一愣,他是知道自己兄长擅长,可如此擅长却无法想象,“哥哥无意间说的?” 第76章 “嗯,说的时候没多想,再想深问或让他一起来,却死活不肯。”沈灏珏微微惋惜道,“玉谷,你莫怪父王我先前对你的责备,今日旻珺开口说时,我心如刀割,如若不是当年我不重视,再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此地步。就算自古以来我朝从未有白子即位之说,可他却可在我百年之后辅佐你建立一代盛世,旻珺的才华不容小瞧,虽然是白子身体虚弱,可这,或许你我都不及他一般。”说着指了指脑子,“火炮的威力你也瞧过,如若不是威力过于巨大,又如何会惹来旁人窥视不提,还想要你兄长性命?怎么说,他都是我朝的皇长子啊 。” 沈玉谷也略带遗憾的微微颔首,“不错,兄长之能,不容忽视。”对父王惋惜的表露他那兄长比自己更为适合皇位时,沈玉谷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被失望的苦楚,也有几分不安,但倒也没嫉妒或不甘的愤怒。 兄长的能力有目共睹,只可惜是白子,如若不是白子恐怕都没自己了吧? 心里惋惜的轻叹,“如若真陪我开创盛世,父王又哪里找你的小孔雀暖床?” 轻松的调笑,却惹来沈灏珏没好气的一瞪,“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沈玉谷一愣,随即却感到悲哀,身为皇族的悲哀。 先前父王的意思他又如何能不明白? 明摆着就是,他那兄长当真是国家栋梁,那自己是绝不会沾染。 心里不是滋味时,却瞧见一抹白色身影徐徐走来,从窗口瞧着,便不由扫去先前的烦恼,似带着浓浓愉悦。 沈灏珏似乎也默默的看着那小家伙,左手牵着天泽,右手怀里抱着那只白兔子,头顶半空中还盘旋着一只白鹰。 那只白鹰一圈圈的盘旋,也不知头晕! 小家伙到书房,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确定里面真自只有自家爹爹和弟弟后,立刻喜悦的松开天泽,把兔子塞给他,扑向自家爹爹。 不论是沈玉谷还是沈灏珏对这举动都感到万分满意,特别是后者,就算先前还有几分对沈旻珺有了一群小伙伴而不快,可眼下瞧见他见到自己立马把陪着他玩的小小宠物扔一旁,这忽然被重视排在第一的位置如何让他不舒坦? 心里哼哼着抱紧楼,低头啄了口他的小鼻尖,“想爹爹了吗?” 沈旻珺尾羽落下,轻轻扑闪着,心里却对自家爹爹感到深深的鄙视。分开前后有一个时辰吗?就这点时间就想?哼哼,不过自己似乎真有想……tat “哼 !~~”想到这,脸颊泛红的小孔雀,冷哼声,撇过头不理无耻的大孔雀。 反倒是忽然得到一枚傲娇小白孔雀的沈灏珏心情甚好,低头又啄了口。 就在沈玉谷打算告退时,却被自家父皇用眼神阻止,心中有些不解。平日自家父皇不就是不喜欢自己在场?一天恨不得有十二个时辰能和自家小孔雀独处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被好奇的沈灏珏却没二子心里这么多想法,反倒是亲密了片刻,便看似无意的对自家小白孔雀道,“这几日^你和玉谷好好亲近亲近,过几日要去战场了。” “呐?弟弟还小,为什么要去?”小小旻珺不解了。 “今日朝堂之上,魏子涵想让你二弟去英招城……”说着不动声色的一手抱着小孔雀,一手去端茶杯。 那只小白孔雀立刻锁眉,“大胆!他眼中还有我王朝否?!怎么干做出这种事?!” 沈灏珏冷哼声,似乎也赞同,更加鄙视的瞥了眼忽然不知有何不对的沈玉谷,似乎在嘲笑他的智商还不如一个六岁小儿。 “可不是,但这还不是最让我恼怒的,真正恼怒的原因还是你那不争气的二弟!”说着重重叹息,似乎无限惋惜,“他居然至今都没看出魏子涵的用意,这智商还真让人……” “感到捉急!”沈灏珏还没说完,那只小白孔雀立刻接上去。 于是,茫然不知的沈玉谷接到两枚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心里暗骂:我^艹!老子的智商真有这么低?! 想着下意识低头瞧那只小狼崽,后者思索许久,仰头,也一脸真为你感到捉急的神情瞅着他…… 这下沈玉谷也开始为自己感到捉急了,你说就这智商,他将来怎么办才好?!qaq “哎,我这做父王的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野小子?”沈灏珏搂紧了自家小白孔雀,一脸惋惜的瞅向自家儿子。 后者都快欲哭无泪,他不觉得前往灾区有何不对啊,自己亲自去那里不是更能凸显他的伟大? !赢得民心? 沈旻珺瞧着他那二弟的神色便不有惋惜的摇头,“玉谷,前去或许能赢得民心,但这只针对臣子,如若君王或其子嗣前去,势必是看似赢得民心,实则失了民心,又有可能被朝中大臣争议,所以臣子可去,王子不可去。” “为何?”沈玉谷下意识锁眉询问,“大灾之地,不就该前去?自古以来,王子从此得到民心者不在其数。” “对,但他们去是赈灾,你虽然前去赈灾,可却还要当众代表你的父王做出一个选择,到底下游哪一座县城会被淹没。这种事,就算另一座县城暂时感谢你,可又有何用?上至大臣,下至百姓,不论是否是遭灾之城都会恨你入骨,文人墨客更会大肆宣扬此事。而辛钿则不然,他只要表达臣子与圣上的无奈,再祭祀一次,感恩上苍,祈祷来年风调雨顺,自己感恩戴德,做做样子便能让百姓心中记上几年。故而,臣子可做,王子不可做。你可曾明白?” 沈玉谷听闻,只觉得如雷灌顶,暗叹声好样的,如若由他兄长亲自教导自己几年,绝对比他那父王找来的帝师管用多了! 心里想着,却深深一拜,“弟弟受教了。” “玉谷和我不一样,玉谷将来要继承王位,要光大我朝的,所以很多事你不可站在自己角度想,更要站在臣子和百姓角度设想。对奸臣,你要让他恐惧,觉得你高深莫测,对忠诚你要仁慈,要宽宏让他觉得自己追随了一代明君,让权臣对你捉摸不透,却又觉得你是千古明君,如若辅佐好你,势必自己也会流传千古。对什么样的人,便要怎么对待,比如你身侧的天泽,他本是我天狼卫队队长的子嗣,按理说应该是我天狼卫队今后的队长,但如今哥哥我知道你看上他,并想让他做你的将军,哥哥自然不会反对。哥哥无能给不了你什么,如若你看上便拿去,不必与我多言。但天泽此人与他父亲一样忠诚,自然知晓自己将来势必会成为我的天狼卫队队长,心中也是有一番挣扎,既不想愧对你的知遇之恩,更不想对我不忠,对家族不忠,所以我把天狼卫队也给你,如此他既可以成为你的将军,也能成为天狼卫队队长,两者并没差,让他也不会有何择舍。”沈旻珺说着却带有几分失落,嘴角的笑容也更是牵强,眼中确有着几分对弟弟的愧疚。 沈玉谷一直知道他有个好哥哥,却第一次知道这哥哥好到这程度。 自小他便没有母后,更是不知母爱是什么 。 父王虽然看重他,但亲情却不多。 也就哥哥小时候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会给予他那份温情。 他也知道,在他那兄长心里,自己真的是他的亲弟弟,最重要的亲人。 可,直到今日,他的哥哥都这般为他着想,甚至还为他考虑如此多。这要沈玉谷如何不热泪盈眶,更是心怀愧疚? 如若自己当年多关心下兄长或者说,多留心一份,那该多好? 深深吸了口气,沈玉谷笑的牵强,“谢,谢谢哥哥。”他终于感谢他家那老孔雀,给他生了个好哥哥,好兄长…… “没什么,这是我做哥哥应该的。”沈旻珺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反倒是真对弟弟关心少了,如今看他处理国事上,当真缺少一口气,心里也暗暗着急。 这般发展,今后势必会吃亏。 如今魏子涵都敢正大光明陷害,难保将来…… 正想着,一直被无视的沈灏珏心里却有几分不是滋味,搂紧了自家小白孔雀,却又松了口气微微松手,“这几日^你如若有空便多来陪陪旻珺吧。” 沈玉谷这人对外一直桀骜不羁,想要找个真正让他信服之人,难之又难,如今的帝师虽然颇有才华,却是古板了几分,对这小子管教却有几分困难。 而旻珺则不然,他是他的兄长,沈玉谷虽然年幼时与兄长接触较少,但如今看来兄弟情分却丝毫不少。 此外,对兄长他更有感恩与信服。 眼下自己已经领教过这只小白孔雀的能力,让他教导下弟弟也并不会有过。 被点名的沈旻珺心中一惊,却在微微叹息的认同,他那弟弟自己又如何不了解? 如若玉谷要上^位,在此之前,自己把把关也好。 第77章 这天底下真正能继承沈家王朝的也只有他的胞弟,沈玉谷了不是? 想着含笑着微微颔首,只是自己如今失忆,不能教导的过于明了有些惋惜,但时间长的话,倒也无所谓 。 至于,沈玉谷那小子,哼哼,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什么的,最舒坦了~~ 他立马表示,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做个三好学生! 沈灏珏欣慰的起身,拍拍二子的肩,却俯身对着他耳旁压低嗓子威胁道,“但如若被我察觉你对你兄长动手动脚,就别怪我剁了那只爪子!”说吧,一脸欣慰的用力狠狠捏了捏他的肩,“好好学!” 沈玉谷疼的那叫欲哭无泪,但见父王转身离开,把书房留给自己和兄长,当即热泪盈眶的扑上去求安慰,求抚摸,“父王欺负我……” 沈旻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先前的举动他又如何没瞧见。 不过犹豫片刻,却还是解开他的腰带,拉开前襟瞧了瞧被沈灏珏爪红的肩膀,“我替你摸下^药膏吧。” 沈玉谷那小子得了便宜立马卖乖,把脑袋埋在兄长的肚子上闷闷点头,“哥哥和爹爹在一起真好。”他从小没有母后的关爱,从不知母爱为何物,如今他似乎能从哥哥怀里体会些许。 果然,过段时间该改口叫母后了么? 想着不甘心的往死里蹭,往死里扑腾。 沈旻珺本就比他瘦弱,这一闹腾还真要他命,但弟弟从未对他撒过娇,也未亲密过,如今只得受着。 末了,待那弟弟闹腾过了,便微微喘息道,“玉谷很讨厌魏子涵?” “嗯!宰了他的心都有了。”说着却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对他,你还不是对手。”沈旻珺无奈道,“他性子狡诈,却有胆有谋,否则当年也不会一举成功后,还让我沈家王朝太平这么多年。虽然这段时日多有冒犯皇族,可却并不是能治他罪的。更何况,天底下的百姓和臣子,特别是那些读书人,都敬他如神明。你可知,对这种人该怎么做?” “父王的意思是,等他退位,便可随意处理 。”沈玉谷想都没多想直接回答。 却惹来他兄长的摇头叹息,“错,对魏子涵不然。他的心,比天大,不是哥哥说,他让白妃入宫当真这么简单?只是挑唆我和爹爹之间的感情?” “那又是为何?”沈玉谷立刻疑惑。 沈旻珺微微侧头,却不知如何开口,其后他所言不是一个失忆只能能说的,但他弟弟如若真什么都不懂,自己又如何放心? 左右摇摆片刻,终究缓缓叹息,“其后之言你绝不可与父王说,魏子涵对他而言恩重如山,只要不是谋反之事,闹怕当初我死在他那帝师手中,以父王的性子都会原谅。魏子涵对父王而言,不单单是恩重如山,这般简单,很多时候,魏子涵如他父亲,如他长辈。 玉谷,你莫要急着打断。父王虽然说他退位后随你处理,可这只是被迫不得已。如若魏子涵不除,你无法真正掌权,我沈家王朝终究根基不稳。 但他这么做当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朝盛世?” 这话一出,顿时让沈玉谷浑身僵硬,额头更是冒出一阵冷汗,“魏子涵这老不死的真有这能耐?!” “不错,魏子涵此人天资聪慧,有着绝高的计谋,他对父王苦心布局多年,又如何会一无所获?”沈旻珺走到窗台前,小狼崽微微摇头表示四周并无旁人,这才放心的颔首继续道,“对父王而言,魏子涵不单单只是救了他几次性命这么简单。自小与父王唯一亲近的是当时的皇长子,而我所知,那皇长子脸型与我有五分相似,故而当初对我抱有很大期望,只可惜我偏偏是白子,最终落得如今下场。然,皇长子走得太早,其后几年父王自然是受尽后宫冷暖,世道变迁,他也看在眼里,几次生死交错多是魏子涵出面保下。虽说以我们的智商都知道,这些事肯定不是魏子涵一人能做的,但却是他出的头,父王当时心怀感恩也是理所当然。 其后八、七皇子选其一登基,更是给魏子涵一个机会,让他在父王面前作为一个长辈一个严师出现。 故而当朝要说父王最放心谁?非魏子涵莫属。 而我当初所受遭遇,难道不是他暗中指使?!”说道此处目光冰冷傲然,“表面的无所谓,可背地里如若不是他动手,还会是谁?我口中毒囊又是谁装的?对魏子涵我一直以为父王会动,可多年过去,却迟迟没动手 。让我心中猜测证明了九分。” “以哥哥的说法,只要父王在世,我就动不了他?!”沈玉谷说着浑身冰凉,厚重后怕之感。 沈旻珺瞧着他那弟弟,不由摇头叹息,“傻^瓜,别怕,我这做兄长的自然会替你扫平这种杂碎。我本就是废人,做出在偏激之事,反正也无法登基,而又是皇长子,他们能如何对我?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魏子涵也不是丝毫马脚都不露。 此次他在后宫塞了个白妃,既是他成功的一步,却也是失策的一步……安通后宫之罪,可不小啊。” “哥哥,你……”沈玉谷不蠢,相反他聪明着呢,只是对料理国事方面不拿手罢了。眼下见兄长如此,他又如何不明?不是没有失忆便是已经恢复,可却并未让父王知晓,这…… “此事,你不必管,父王是不愿意我恢复记忆的,我们何不一直如此?”沈旻珺微微垂下眼帘,“我手头没人,你自己派人注意着白妃吧。” 沈玉谷满口苦涩,都不知如何开口,要说他现在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哥哥有着过去的记忆,却假装没有,但丝毫不排斥与父王之间的事,可万一…… 罢了,罢了,只要他在,怎么说都保得住兄长。 想到这,便略带僵硬道,“白妃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能翻出什么天?” “虽然是女流,却有一点。玉谷,他如若有了身孕呢?”说到此处,微微叹息,“先前父王与我说魏子涵对你动手我便知道,白妃果然是起这个作用。看来那老不死的对你心存不满,打算再玩次另立新帝了。” “什么?!”沈玉谷听着失声叫道,颇有几分啼笑皆非之感,“这魏子涵怎么可能?这事又不是他想做就做得到的,更何况他当爷是死人?” “你这样的智商,和死人差不多。”沈旻珺没好气的瞪了他眼,“而我担心父王他会熟视无睹,或者说根本想不到这点!先前父王所言,他虽然替你挡去前去灾区之事,可并未发怒或责备魏子涵的意思,我甚至看不出他对魏子涵心怀不满 !但父王绝对不是不知道魏子涵其后之意!” “则怎,怎么可能?!”沈玉谷听着却绝不可思议,“他毕竟是我的父王啊。” “我还是他的皇长子呢,你瞧瞧,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逼死?”沈旻珺冷笑,“如今我‘失忆’,他虽然宠我,疼我,可你却瞧他解了我的禁?去了我此生不许出凤凰城的旨意?”说着既无奈又苦涩,“我当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如若我不幸故去,到死,我墓碑上都要写上一笔,被其父王说贬,说圈……”说着摇头,“玉谷,你今后绝不可像我们的父王那样。” “自然,我更不会允许史官写上一笔对你不公的言辞!”说着上前搂住他那兄长,“父王护不了你,今后我护着。” “嗯,哥哥我没事。”说着微微叹息,“我这几日心中有些不安,其后如若我和父王之间发生什么,你莫要插手知道吗?魏子涵等不了多久,白妃也等不了多久。我虽然是白子,身体欠佳,可熬个十年二十年还是没问题,但他们等不了这么久。既然魏子涵已经对你动手,你此行前线也要小心,莫要被陷害。 或许你觉得魏子涵做不到,但你却莫要天真,就算为了我,也莫要掉以轻心。 魏子涵放入白妃,而白妃是他的人,这谁都知晓,哪怕时至今日两人都暗中常有联系,而白妃尝尝能在后宫或别的地方碰见父王。 很显然,目标便是父王。白妃是个女子,虽然是白子,可白子能生下健康甚至优秀的子嗣不在少数。一旦父王有了三子,而你在国事上出了大差错,魏子涵便能劝说臣子放弃你,转而支持年幼的王三子,而王三子势必他会亲手教导,如此一来你便能明了他的心思了……” “我^艹,这个老不死的心这么大?!”沈玉谷听着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不太可能,可偏偏也有几分道理,“但父王难道不会管?” “父王要的是一个合格且优秀的继承者玉谷,对你他虽然会惋惜甚至会维护,但你对上魏子涵,真不是对手,一次错后,你势必会想要极力弥补,然后便是次次错,这是父王也会从觉得你欠缺火候到不可行,这是王三子表现的极其讨人喜欢,又得朝中大臣喜爱和支持,届时你说父王会怎么选?”沈旻珺冷笑声,“别忘了,魏子涵又不是没玩过这一手!” 第78章 沈玉谷瞧着他的兄长,顿时浑身泛凉,眼前他的兄长难道不就是如此?! 这般轻而易举的被魏子涵不动声色,甚至自己没有出面的情况下,拉下马…… “那我该怎么办?”说着,却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既然你要去前线,那趁机抓^住兵权吧,就算届时父王对你不满,甚至会改立他人那又如何?你有了兵权,照样能举兵谋反!”眼中带上一抹讽刺,“而我会留在父王身边,到时候自然也能暗中帮你。” “哥,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王……这……恐怕不好吧?”沈玉谷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兄长会如此果断而狠心。 “蠢货,父王要的是继承人,而我却要的是你即位。更何况,如若不是你即位,你我还有性命苟活?我们的自尊能受旁人践踏?”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沈玉谷。 后者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又暖又无奈……他自然知道,兄长是一门心思的站在自己身侧,甚至,很多方面而言,父王与自己,兄长更在乎自己。 不过也对,父王他虽然在乎,虽然爱着,可父王的确太伤他那哥哥的心了。 这段时日一来,他又如何瞧不出,父王虽然喜欢着这个兄长,却依旧把哥哥排在第三,就算依旧宠着他,爱着他,却怎么都不愿旻珺恢复记忆 。 他要的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皇长子,而非真正的沈旻珺,世人说不出好坏的沈王爷…… “哥~~”想着想着沈玉谷又觉得大人的世界很恐怖,自己果然还太天真太纯洁,撒娇的又搂着扑腾上了。 “你啊,在外不是很威风吗?”说着狠狠拧了把自己这傻弟弟的脸颊,“哥哥无能,帮不了你太多,但你却可重用辛家之人,特别是辛钿,辛泽飞此人老奸巨猾,看似平庸,可实则不然,他聪明的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却绝不贪图过多。而他那个三孙性子像足了他的爷爷,此外……”沈旻珺一连说了不少朝廷上的人,与他一一分析,说哪些可重用,哪些必须铲除,哪几个位置要早早放上自己的人,又有哪些人你必须留着,让他们做墙头草。 这一说便到了晚上,把某只小白孔雀的嗓子都说哑了。 来接的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恋恋不舍的沈玉谷,拽着自己的小孔雀就走。 沈旻珺舔^了舔爪子,张嘴给喂饭,乖巧的和在书房中丝毫没有一抹相似之处。 “今儿说了什么,都把嗓子给说哑了!”沈灏珏瞧着他那呆头呆脑的小孔雀,心里一阵柔软,低头亲了亲眼帘,挑了些柔软的食物喂。 “说,说朝中之人的事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变动,玉谷和我说没有,所以我就说了,但父王,多年未曾变动改革,朝堂会死气沉沉的。”小^嘴巴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沈灏珏担心他噎住,瞪了眼训斥道,“吞下去再说话!” 立马的,沈旻珺,“咕咚!”声,立马全咽下了……qaq 沈灏珏瞧着额头青筋一阵蹦跶,略带无奈的抱到怀里,“父王如若当年便知晓你有这本事,那势必不会让玉谷那死小子出生!” “爹爹莫要自责,也莫要追悔。我是白子,皇家天生白子本就不详,就算天资卓越,那也是继承不了大同的,更何况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沈旻珺从不天真,听闻沈灏珏的话,只觉得是宽慰自己罢了,当不得真 。 或许自己才华横溢,可那又如何? 那时哪怕父王掌握皇权,又宠爱自己,自己才华过人,哪怕深得人心。 他那二弟依旧会出生,依旧会由他继承皇位。 反倒是那时,自己却会站在极为尴尬的位置。 那时自己的心大了,自己绝不愿再屈居下位哪怕沈玉谷是自己的亲弟弟。 时代造人,他不信那时自己的下场会比现在好多少。 更何况,他那父王也就说说,十有八^九那时他势必想要把自己掰成闲王或辅佐他那弟弟的贤王。 但绝不可能如他所言,自己还能登基的。 沈灏珏自然敏锐的从这平静的言辞中听出嘲讽之意,心中却多了几分不快,“旻珺是不信爹爹?” 后者不过淡然的瞟了他眼,擦了擦嘴起身从他怀里离开,“等爹爹先把魏子涵处理干净再说吧,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手伸到后宫,伸向皇家子嗣,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说罢,神色不带涟漪的走出房门,“我吃饱了。” 这样的沈旻珺让沈灏珏心中产生一丝不快,更有几分陌生的不安。 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灏珏瞟了眼桌上那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微微锁眉,“真是兄弟连心?”但魏子涵先前也与他解释过,表面虽然是让沈玉谷前去,但实则还是派臣子去,让沈玉谷积累民心,绝无他意。 他那帝师一直行^事果断,想来这次是并未提前交代而已,此事也并非过去没有。 可,为何沈旻珺却看似极其讨厌他? 其后几日,沈旻珺当真是一心一意教导着他那傻弟弟,人蠢了点没办法,后期不努力就废了。 而难得忽然空下来的沈灏珏却觉得寂寞了,往日整天围着自己打转的小孔雀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每次去找,还一脸嫌弃自己麻烦的给轰出来 。 如今想起他那二子一脸得意的神情,就让沈灏珏恨得牙痒痒!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亲自教导沈玉谷,只是两人性子太过相似,教导不好,反倒会惹来那小子的不快,更何况沈灏珏也是知晓自己脾气的,耐心绝对没沈旻珺高。教人,自然是不妥。 故而冲了玉谷小时候,自己在他启蒙之后便不再插手教育方面的事儿。 想着便收敛了性子,便打算去赏那盛开的青莲。过些日子便有莲子和藕了,到时候让人摸些上来,给小家伙加点菜。 清爽的藕片那小家伙倒是喜爱,还有那莲子,过去他便喜欢没事拨着啃,抄莲子香脆而且方便,更是喜欢。 想着却听闻不远处幽静的琴声与那唯美的歌声遥相呼应,沈灏珏挑眉,下意识望去。 却见荷塘中央那凉亭中静坐一女子,白衣胜雪,娇弱精美。一旁摇曳的莲花衬托下,却有几分清新脱俗之感,到是让沈灏珏暗暗颔首,魏子涵倒真不愧是自己的帝师,连对什么样口味的女人都能猜出几分。 只可惜,他心中却有了一只萌呆萌呆的小孔雀,虽然都是白子,可两人气息却截然不同。 一个宛如莲花般圣洁,另一个则憨厚而纯真,自己养的自然百般喜爱。 想着却也不觉白妃厌烦,转身离去时命人赏了那白妃一花池中最美的青莲。 贝莲接过这赏赐时,神色兴奋的嗅了嗅花香,看来魏子涵那老头到有些用处。 因沈玉谷不多久便要前往战场,沈旻珺心中不安,故而召集自己的天狼卫队让他一起带去。 这会儿沈玉谷倒也不推迟,毕竟几次接触后他也的确发现,天狼卫队看似杂乱,实则不然,忠诚不必说,其中不乏狡诈之辈。 嘴贱者更是不少,特别是以恶狼带头,颇有几分一贱到底的滋味。 “我的蠢弟弟,你能不能再刷新下你的纪录? !”因时间紧,哪怕是耐心不错的沈旻珺都熬不住,几次见他散漫的德行恨不得直接抽死!而事实证明,那小子在国事上的天赋的确欠佳! 但在武学上的才华,也的确是让人赞叹。 “哥~~我这不是在按照你的嘱咐做么。”沈玉谷说着都有几分委屈。 “那把天泽放下!你一直抱着他做什么?!天泽还小!要吃狼肉你还得等几年!”沈旻珺额头青筋一个劲的蹦跶。 沈玉谷低头舔^了舔自家的小狼崽,一脸猥琐道,“不一定非要吃到狼肉,偶尔喝点狼汤也不错。”说完,便把爪子沿着天泽毛茸茸的大尾巴一路摸^到地,最后还哼哼的捏了把浑^圆的小屁^股! 那一脸舒坦的啊~~沈玉谷都能狼嚎几声。 对他弟弟当着自己的面猥亵儿童,而这儿童还是他下属的儿子,还是他今后的得利助手。 沈旻珺表示很无奈,更想替天行道…… 小狼崽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的书,仿佛屁^股上的爪子捏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这头三人闹腾的欢快,那头贝莲拿着那多逐渐枯萎的青莲略带深思,片刻不动声色的拿起笔墨,书信一封,递给一旁贴心的侍女。 不过一个时辰不到,那侍女又匆匆回来,自然带着回信。 展开,扫了眼,随即又用火折子点了。 夜深,子时刚过,白妃便身着黑衣,头发高盘,由帽子遮盖,丝毫不露半分。 来到碰面之地,见魏子涵不知掩饰的站在那日君王赐的凉亭内,眉头微微紧缩,似有几分不悦。 但想着自己一来有求于他,二来,此人在孔雀一族内的势力恐怕比当今圣上都要高上几分,便干脆拉下遮盖之物,散了头发。 “叩见魏大人。”贝莲微微俯身,却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第79章 魏子涵傲然的扬着下颚,似乎很是受用。虽然这女人如今贵为妃子,甚至是后宫唯一的妃子,可这女人怎么说都是自己捧出来的! 要不是他,这女人还不知是什么身份。 虽说长得不错,可怎么说都是个白子!无用之辈! 想到这,魏子涵心头闪过一丝不满,自己暗中助她良多,可如今都没勾引上沈灏珏,反倒是一次次惹来对方的不快! 甚至让沈灏珏与沈玉谷都对自己心存几分不满,甚至连累贝莲自己的父亲贝鹏飞以及他那无能的哥哥! “嗯,这几日做的不错 。”魏子涵心里再不快,可现在他还需要这么个女人,故而说话时语气满意而为他感到高兴,温和道。 如若能利用贝莲把沈灏珏的心思从他那下^贱的儿子身上拉开,今后他害怕后宫塞不了人?! 只是,上次见到沈旻珺时,不得不承认,世间难有超越之人,自然狐族之辈难说,可种族不同,就算进入后宫,却也不可受^孕,就算产下一子,但怎么说都不可即位。 魏子涵还不可能因此而把注意打到狐族身上,更何况狐族与虎族两族暗通,与之本国关系较为紧张,自己在弄一个狐族女子,自然会引来旁人猜忌。 “是魏大人教导有方,贝莲不过听从魏大人所言行^事而已。”说着贝莲又次打了个万福。 纤细的下颚微微低垂,眼帘微垂,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弱,让人瞧着便赏心悦目。 要说,贝莲也并非愚蠢之辈,更何况他虽然是白子,可自幼父母对自己调理妥当,与常人无异。 当年他也曾以为自己会嫁给这凤凰城内孔家之子,毕竟身为长子,旗下几位弟弟对他尊敬有加,更得父亲重用,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白子。 长相英俊不凡不提,还武艺高强,与自己一般,既是白子,却与常人无异,这是最为妥当的婚事。 当年也曾透露过,两家都对此满意。 但,魏子涵来访时,自己的心,大了…… 孔家又如何能比得过当今王朝?更何况,沈灏珏,可是一国之君,更是武艺高强,俊美不凡,尾羽美丽动人,乃是世间最美之物。 更何况,他看得出,魏子涵希望自己勾引的沈灏珏,甚至产下一子,否则白子入宫势必会服用绝育药。 可,魏子涵来访时,便说过绝不会对自己用这此药。 而如若自己剩下一只,只要不是白子,自己势必会成为皇后不提,甚至子嗣轻者成为位高权重的王爷,重者……看眼下魏子涵的野心,贝莲心如明镜 。 便是如此,他更是愿意配合。 太皇太后天底下最高贵的身份,就连圣上见到自己都必须行礼之人。 虽然没有权,不可与前朝勾结,却受世人膜拜,这如何不让她心动?那可是世间最高贵的女人啊。 魏子涵瞧着她谦卑之姿也不过是心理冷笑声,“灏珏是我一手带大,自然知晓他的喜好。自进宫时我交给你的那些书籍可有看懂?” “贝莲日日钻研,虽然不能说是明了了十成,却也八^九不离十了。”说到此处,贝莲傲然的抬了抬下颚。 如他这般聪慧的女子的确不错,当时看到那些枯燥的书籍他也成恼过,但魏子涵送来势必是有他的目的,贝莲便忍着耐心研读下来。 魏子涵自然知晓,稍稍考验了几处,更是满意的微微颔首,“不错,灏珏他自由便喜欢这种五行八卦,甚少有人知晓。而他那两个儿子并未继承他此处,故而他身旁两个探讨之人都不曾有过,此外,灏珏擅棋,但年幼时被我训斥过,便不再沉迷其中。 我自然知晓你棋艺不凡,可从这两方面下手,先于他有些共同语言吧。其后之事,我自然会安排……” 这句安排却是别有深意的很,饶是贝莲也脸颊微烫了把,索性天黑,无人瞧得见。 贝莲再次打了个万福,“多些魏大人。”心里却也有几分焦急,入宫至今,别说与当今圣上发生过什么,就连对方瞧见自己都厌烦。 不过,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无能的!沈旻珺的错!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沈王爷? “行了,你切退下吧。”魏子涵捋着胡子,心中却想着,这几日不知为何,沈灏珏并未时时刻刻陪伴在沈旻珺身侧,反倒是沈家两兄弟亲近了不少。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好,沈灏珏空下时日,不是去看书便是清闲散步,又或者其他别的,如此一来到是给了贝莲趁之机…… 却说第二日,贝莲站在桃花树下,看着美艳的桃花,忍不住轻笑道,“也不知此处到底是谁布置的,当真是奇妙,看似杂乱,但实则不然呢 。” 贝莲背后的侍女自然接着他的话,询问,“娘娘何以见得?奴婢怎么看不出?”说着还甚是好奇的斜着脑袋。 “你这傻丫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那侍女的额头,“平日不都让你看看书的吗?” “娘娘看的那些书也太枯燥了,就看着那书上慢慢的字,还有奇奇怪怪的画,奴婢脑仁都要疼了呢!”说着还娇嗔的嘟噜了句,讨好的抱紧自家娘娘的手臂,“更何况,如此一来不才凸显娘娘的厉害?” 说到此处,贝莲却略带几分寂寞的垂下眼帘,“厉害?哎……这世人又有谁能明了寂寞?我一小小的女子在后宫孤身一人,都没人与我说说话,而这些往日所学,更是……”说着都有几分哽咽。 “娘娘……”那侍女立刻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娘娘别想这么多了,我把棋带了出来,今日天色不错,桃花开得真艳,干脆在此处下盘棋吧。” 贝莲微微颔首,笑的确有几分牵强,“也就是自己与自己下罢了。” 在暗处偷懒夺得半日闲的沈灏珏瞧着自己那充门面的白妃,心里却没太多所想,先前的言辞他反倒感叹,自己那后宫还真够干净的,如若是他父王或兄长持证时,又有哪个妃子敢说这等话? 不过待那白妃把棋子摆放出,棋局绝非简单,他却瞧得有几分滋味…… 如此几日,边关告急,沈玉谷并未全然把天狼卫队带走,反倒是带了几个主力,恶狼等几位当年沈王爷的得力助手自然也在榜上。 另行前,沈玉谷欲言又止的瞧着他那兄长,忐忑不安片刻,方才缓缓叹息道,“哥哥莫要小看了白妃。” 沈旻珺知晓左右无人,除了他那几个心腹外,手捋着小狼崽的额发,时不时的捏了捏天泽那软软尖尖的小耳朵,愣是把那只小狼崽摸舒坦的脸红。,“哦?那又如何?” 沈玉谷见自家兄长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急了,“这几日^你教导我时,父王一有空闲便去寻那白妃下棋或是研究什么五行八卦的,看来那女子不简单!” 如今,沈玉谷就算在不敢相信兄长当日所言魏子涵的目的,都不得不信,每每想起,身后都能付出一阵冷汗,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他自然知道父王没错,站在一个君王的角度,反倒是正确之行。 可,作为父亲,沈玉谷永远都无法接受。 他更无法明白,为何他那兄长就是能比自己看的开?看得透彻?他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 “白妃是父王的妾室,我等不过是父王的子嗣,看到白妃还得行礼,如何能理论后宫之事?”说着漫不尽心的打了个哈气,“更何况,白妃为君解忧,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更是我们做臣子的该感谢她不是?”说着,嘴角却挂了三分讽刺之意。 “哥,哥哥……”沈玉谷,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多了几分梗咽。 其实,真正难受痛苦的不该是他,而是眼前这瘦弱的兄长,“哥哥,不论将来如何,我都势必会护你一世无忧!”说着咬牙切齿,“我沈玉谷在此发誓!” 沈旻珺瞧着眼中多了几分愉悦,“你这个傻小子,”说着微微叹息,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其他的,由我,你这个无能的兄长来替你扫除前路上的绊脚石,放心吧。”清幽的叹息,那双微凉的双^唇落到额前。 这明显轻轻的触觉,却让沈玉谷这大男人有种眼眶发张的滋味。 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死死搂着他那哥哥,狠狠点头! 半刻,沈旻珺叹息着松开,“你切出宫吧,外面还在等你呢。只是,此行务必小心敬慎,魏子涵既然让白妃这么做,势必已经等你下套了。” “我会小心的,哥哥。”说着,扬起一丝笑容,转身带着那一行天狼卫队,傲色奋发的离开后宫。 沈旻珺却微微锁眉,看着他那年幼的弟弟,心里却有几分不安,“玉谷,终究还是太小,行^事不够稳重,不够诡计多端啊,我终究还是不放心。” “主人,将来一切都会好的。”天泽同样目送沈玉谷,这才收回目光,转身把脑袋埋在沈旻珺怀里。 第80章 他那主人现在还有空想别人?哼哼,难道他还不知道,如今腹背受敌的并非沈玉谷,而是他吗? “嗯,会好的。()”明显安慰的言辞并不能给沈旻珺多少宽慰,低头亲了亲小狼崽的额顶,“我知道天泽心细,聪慧过人,虽说不够狡诈,但是难道的奇才,今后定然要好好辅佐我那不成气候的弟弟啊。” 那小狼崽被夸的脸颊泛红,在沈旻珺怀里扭了扭,别扭道,“我才不要辅佐他呢,我是主人的人!我今后是天狼卫队的队长!才不是他那什么狗屁将军呢。” 这孩子气的话,却引来沈旻珺的轻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将来?将来如何谁说的好? 但,不论如何,他那弟弟担当得起沈家王朝,更能做好一代君王。 朝堂之上的宝座,永远不会落到旁人之手,最后只会,只能是他那弟弟,沈玉谷的! 想到这,沈旻珺微微眯起双目,掩藏了那份锐利的冰冷,只是嘴角的讽刺却怎么都盖不住 。 他那父王沈灏珏心里有着自己的思量,自己的心和目的,又何尝不是呢? 却说另一头,沈玉谷走出后宫,来到城门前,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这是他父王给的军权,也是平生以来第一次,父王给了他手中一部分兵权,于是着自己对这二子的满意与寄予厚望。 可耳旁却回想起兄长的言辞:父王既然给了你兵权,按理说待你凯旋而归后势必要在朝堂之上交还兵权,以此表示自己并无叛逆之心。然父王如今只有你一个可以继承的儿子,而那些群臣与父王对如今的你都非常满意,如若你不提此事,也不会有人禀报。 魏子涵虽然明了,但他绝不会傻乎乎的出头自己上报,而势必会假借旁人之手要你交还兵权!届时,你假意在朝堂之上训斥那人,怒摔兵权令牌。届时,势必会有官员站出来替你说话,而父王也不会觉得你所做有何不对之处,根本不会想到你是在夺兵权。 至于那个魏子涵,他就算提起此事,父王也只会觉得他是在挑拨你们父子的感情。 但回来后,绝不可在父亲面前露出一丝高傲或得意之色,反倒好于过去一半,甚至要比过去做的更傻,你是他儿子,所以必须做出儿子的样!装痴卖傻,向他讨要东西,与我争宠之类的,只会让我们那父王对你更放松警惕,你可记住? 沈玉谷自然记住,同时也明白如今到了夺珠之时,成败在此一举! 真正与自己同盟的,这世间只有他那文弱的兄长…… 牵过缰绳漠然挥手,见城墙上傲立之人,与自己七分相似,心中却多了几分凄凉之色。 他是他的父王,但却并非先是父后是王。与他心中,先是国,后是子。 这无错,反而如此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君王,而在此事上,父王无意是合格且优秀的。 父亲能为了自己,或者说,下一任君王,而隐忍一世,博得个好名声给下一王朝,可以悉心教导。但这一切都是只针对下一任,合格的,优秀的,能让世人,群臣满意的君王。 他兄长被群臣否决了,哪怕民众爱戴依旧无果,被厌弃,甚至险些逼死 。 而如今,自己将来的道路又会是如何? 沈玉谷自问,他不知。 但,终究回事好的。 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含笑,终究会好,因为他身边有一位全心全意站在自己角度的兄长。 那位兄长心中,先是他,随后是百姓,然后是江山社稷,其后便是火炮,自此之后也不知那个角落里或许有群臣吧。 只是不知,他那父王会站在何处? 哼,不论在何处,肯定位置比他低!不过,也活该! 如若他是兄长,别说还一心痴爱那只孔雀,或许还会心怀记恨,最终反目吧? 如此善良的一只小白孔雀怎么那群老不死的就看不惯呢?沈玉谷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的带领大军走向边壤之地。 要他上^位的话,那群老不死的死不了也得剥一层皮! 诛九族的那些名单,几乎是一个月加一个!满门抄斩的,也都快写满一张纸了。 不过,真要做前,还是先给哥哥看看吧,免得做过头,哥哥又要责备他了tat,他的脑子或许还真不顾哥哥好使吧,看看那火炮就知道了…… 沈玉谷的离去无意会给后宫带去一丝生机,如若往日,倒也不会让沈旻珺感到何种寂寞,但眼下却有些不是滋味。 要说,对他那父王,沈旻珺无意是爱的。如若不爱,他实在想不出,为何会为了这个男人放弃这么多,自由,自尊,傲骨,一身的才华,只盼着他一个夸奖,一个回眸的赞赏,眼中那一摸欣慰的满意就能让自己的心,溢出来的幸福。 而他与自己父王沈灏珏之间唯一的问题是,沈灏珏是不希望自己恢复记忆,只做留在他身旁的小孔雀,一直被饲养。 沈旻珺衡量过,心中也就稍稍挣扎,立马抛到脑后,他愿意为这人付出一切,这一份自由,这一份的自我人格,又算得了什么? 可眼下,沈旻珺想,或许魏子涵还真有几分本事,而父王不愧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君王,或许比父王更了解自己的不是他,也不是沈玉谷,而是那老不死的魏子涵 。 不,不是或许,而是必然。 他虽然知晓沈灏珏喜欢奇门八卦,但也只是知道,自己和沈玉谷一点都不精通,甚至也不感兴趣,自己棋奕尚可,沈玉谷纯粹是捣蛋!但在沈灏珏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 此外,自己眼下的身份怎么说都是依附在他身旁才几岁的孩子,最多闹腾的他心疼,可怜。真正是否有爱,是否有心灵上的共鸣,沈旻珺甚至都不敢想。 他不觉得自己的父王会和一个几岁的孩子有共鸣,虽然他看着自己偶尔会失神,可大多是因这皮相。 沈旻珺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叹息,看着池塘内的倒影,一时不知该对凉亭中对弈的那两人说什么。 他不想对那所谓的白妃行礼,但又不想失了气度,更何况如若自己上前不对白妃行礼,左右都是自己的错,在这时候犯这种小错,绝对是得不偿失,更何况如今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争夺。 自己可以失去这份爱情,但对玉谷……不然。 玉谷这小子自己或许接触的不多,但那小子刚刚出生起,自己便去看过,随后旁人会谁三到四,自己心里惦记也会偷偷去瞅。 只是随后对那人入魔,故而接触的越发少,可亲情是无法分割的。 更何况,如若让旁人登基,他那唯一的弟弟会是何等下场?沈旻珺不敢想,甚至都不愿意去想。 爱情没了就没了,被厌弃了就被厌弃了,自己这么多年过来也不是没受过,更何况,眼下的幸福太虚假了,随时随地会被捅破,还不如拿这做筹码,换去玉谷的一份筹码。 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池中倒影之人,也跟着苦涩的笑了笑。 真好看,沈旻珺垂下眼帘想 。 自己这皮相,养了这些时日越发夺目,可,终究只是皮相,会让人厌弃。 真正相爱之人,不会在乎这些,要的是内心的沟通,是言谈之间的相容与灵魂的触碰。 所以,眼下凉亭中人或许比自己更适合,或许挤掉他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在父王厌弃或者说不再有如此深的爱意前,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太对不起自己和玉谷了。 更何况,只要父王尝过白妃的滋味,自己或许会更没机会和时间。 女人的身子永远会比男人的销^魂,很多事,男人做不到,女人则不然,更何况万一白妃替他怀了子嗣,那时候,已经成熟稳重的沈灏珏势必会感到喜悦,心思越发方重与白妃身上,自己倒是如若表现出丝毫不满,那就是自己无容人之处,哪怕当初说好不许上那白妃的床,但只要沈灏珏愿意,都会找出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更何况,肚子里有了孩子,那是自己的弟弟不是? 沈旻珺自嘲的笑笑,真够蠢得,自己的弟弟只有沈玉谷那混帐小子一个! 如若白妃怀上了,那自己肯定会让他生下,然后当着群臣的面掐断那小崽子的脖子! 好血的舔^了舔唇角,真当他沈王爷是无能之辈?任他们这群蠢货随意**? 别把自己逼急了,逼急了,杀父之事,他不是做不出! 只要玉谷登基,杀了沈灏珏又有何不可?大不了,待他那傻弟弟登基称帝,自己这条命赔他就是了~~ 如同沈灏珏一样,在他心中最重的是江山社稷,而自己过去最重的是他,沈灏珏,可如今早已变了…… 最重要的人,最渴望的,或许在现实面前如此可笑。 我朝又如何能落到旁人之手?江山社稷虽然重要,可江山社稷给了别人,他还需要关心什么? 嘲笑声,最后深深看了眼凉亭中那白妃迟疑着落子,而他那父王心怀一笑,得意的询问,“你可否要悔棋?” 第81章 这一句清雅的询问,却惹来那白妃忐忑不安的仔细寻找,随即连连摆手,“要的要的!” 但他那父王却哈哈大笑的落下一子,“要知道,贝莲啊落子无悔!” 转身,沈旻珺缓缓离开了莲花池旁,“可不是?落子无悔呢。” 当夜,沈旻珺命人打死一个伺候不周的侍女,尸体拖出去时当真是流了一地的血痕。 第二日白妃听闻,落泪不止,却依旧坚强的整理妆容带着几分愁色,依旧与沈灏珏闲聊那四象与八卦的组合便迁。 只是,午时用餐时,白妃换套衣服,而他身旁的侍女“多嘴”了两句,告诉当今圣上,自家娘娘为昨日被沈王爷打死的小侍女哭了一宿。 拿着棋子的沈灏珏不过是“哦?”了声,却并未放心上。 旻珺的性子他知道,虽然天真无害,实则不然,只要不触及自己,使得自己不快,一般都是宽容的很,想来那小侍女冒犯了自家小白孔雀吧? 不过,也有些时日没去看望,今日早些结束,去逗逗那只小傻鸟吧,玉谷那小子终于走了,这几日自己该能吃肉了吧? 想到这,嘴角忍不住冒出一抹笑意。 让在暗处的白妃瞧见,微微锁眉,眼中带了几分不甘,不过片刻出来时,却又是温温柔柔的神情 。 夜晚,某只小白孔雀打着哈气舔^了舔自己床边的小狼崽,那只小狼崽呜呜两声舒坦的厉害。 两只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而那只小白孔雀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衣衫敞开,那只狼崽子的脑袋塞哪儿?! 沈灏珏推开房门时,就瞧见这幕,额头青筋一阵蹦跶! 想都没多想,便要把狼崽子扔出去,却被沈旻珺拦下,“爹爹这么晚了,你还是去别处睡吧,天泽这几日习武辛苦,刚睡着,莫要惊扰。” 好嘛,才多久,便敢赶自己走了!?沈灏珏当真是怒火中烧,也不听,直接拽住那只狼崽子的尾巴,“嘭!”的甩出去! “他辛苦,我就不辛苦了?!”说着咬牙切齿的捏住沈旻珺的下颚,“早些便说过,你这张床,只能我睡!你如今这算什么?几日没惩你,皮痒痒了?” 沈旻珺心里忍不住想要嘲笑,可表面依旧文文弱弱,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爹爹乱说什么呀,刚刚这么扔,天泽肯定会摔疼,没听见现在在哭吗?”说着焦急的下床要看看去。 可沈灏珏却三两下把他摁到了,草草做了润^滑便进去。 嗯,果然自家小孔雀的滋味很好…… 沈旻珺一时措手不及,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比第一次还疼,心里更多了几分屈辱…… 过去就算再疼也不会有这屈辱的啊,一时茫然的趴在床^上,沈旻珺死死咬着衣袖漠然承受。 他忽然有些茫然了,自己如今的心境到底是怎么了? 从一开始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是爹爹,到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助玉谷登基,为了让他登基自己依旧可以不折手段。就如同之前为了得到爹爹的爱意一样,他会装痴傻,穿上女装…… 但饶是如此,也不该,更不会有现在这般屈辱。 沈旻珺垂下眼帘,或许他们之间,真不会有将来了…… 自己变了,爹爹也变了,两人再也没有为了一个目标的憧憬,最终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想着,便浑身番冷,瘦弱的身体微微打了着冷颤,就算身后那火辣的疼痛都丝毫不觉 。 可沈灏珏却轻笑了声,贴着自己背后的肌肤,一口咬上耳^垂,“舒服了吗?” 他以为自己怎么了?颤抖是因高^潮的逼近? 沈旻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如今是后背式的,瞧不见自己前面的反应。 微微颔首,带着颤音的回答着,“舒服,爹爹好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沈旻珺悲哀的说不出话,可眼泪却顺着眼角落下,“好舒服的爹爹,用力,旻珺要,要爹爹……”违心的话,说出来是好不觉得困难。 但,自己.....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如若没有他以这身皮相勾引,或许爹爹便不会和自己犯下这种有违天伦之错,而白妃的出现也能让他爱上那美貌婉约的女子。 所以,真和白妃之间有什么,爹爹并没错,有错的是自己…… j□j之后,沈灏珏搂着自己那只乖巧的小孔雀,浑身舒坦的入睡,却不知,身旁那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沈灏珏依旧早起处理国事,随后抽^出时间与白妃下了两盘棋,但还算知道沈玉谷如今已经离开,小白孔雀也空下来,申时刚过便与白妃告辞,相悦明日继续。 沈旻珺察觉对方到来时还愣了下放下书本茫然的看着自家爹爹,“爹爹国事繁忙,怎么现在这时候来看我?” 沈灏珏一愣,心里有些愧疚,上前捏了捏那只沈旻珺额头上两几根呆呆的羽冠,低头亲了亲毛茸茸的尖尖处,“这几日爹爹没好好陪你,是爹爹的错。” “莫要瞎说,爹爹心怀国事,自然应当以国事为重,我知道爹爹想我,但,但还是先去忙国事吧,我听说英招城的状况并不好,虎族和狐族似乎也在等待时机,爹爹去忙吧 。如,如若真想我,晚上记得在我这歇息就够了……”说着脸颊微微泛红。 沈灏珏瞧着自家长子如此羞涩的神情,心中火热一片,更是为他懂事而感到几分不自在,“无碍,陪陪你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爹爹……还是以国事为重,别耽误了。”说着垂下眼帘,“旻珺会心里不好受的,更何况那么多百姓……他们都很可怜的。”说着眼角都带了三分水色。 沈灏珏一时开不了口,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自己这几日不来寻他,并非是因国事,国事虽然繁忙,可一切处理都有章法条例,并非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 他之所以不来,纯粹是白妃…… 而此事却绝不可和旻珺说的,就算自己与白妃多为下棋与探讨五行八卦,可那只小孔雀听后势必会暴跳如雷。 微微叹了口气,沈灏珏只能先行离开,走时心里还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自然没察觉,沈旻珺嘴角那抹冰冷的嘲讽…… 父子离心了啊,爱人之间也多了几分误会,其后又会是什么? 沈旻珺知道自己眼下不该如此,不该把沈灏珏往外推,可这几天他的心,静不了。 罢了,待自己调整好心思吧。 想到这,抽^出玉谷每日汇报的信,天泽立刻笔墨伺候,不过半个时辰,往日只知道撒欢的白鹰便飞出后宫,消失在天边…… “主人,圣上爱的还是你,更何况你是他的长子……你如今反倒会让坏人得逞的。”天泽见不得沈旻珺难受,软软糯糯的开口劝说。 沈旻珺反倒是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耳尖,“这么小,知道什么是爱吗?” “就算不知道,但主人如今这样根本帮不了二王子。”说着反倒是软扑扑的蹭了蹭自家的主人,心里哼哼着拽起那只小兔子,抱怀里,可怜楚楚的瞅着沈旻珺 。 后者一愣,当真是被这只小狼崽萌到了,心里顿时喜欢的要死要活,狠狠蹭了把,方才放开,“的确爹爹是圣上,而他自幼喜欢的东西一直被压制,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趣味相当的。既怕我反对,也怕旁人说他玩物丧志……”可自己的心境到底怎么了? 昨日那屈辱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是喜欢他这么做的啊,明明是喜欢他不顾自己的意思,略带粗^鲁的进入,侵略,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让他沉迷的爱人。 可,昨日……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自己当初不在意的,如今或许是在意了吧? 想要平等,想要等同,并不想要只是单纯的,痴傻的被饲养,当做一个无能的孩子,只是疼着,宠着,而自己的一切都是对方恩赐的…… 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却多了几分傲色的讽刺,“小天泽,你说白妃现在会怎么做?” 天泽知道,这看似询问,实则并非如此,他那主子根本无需自己的回答…… 莫说白妃,但说白妃背后的魏子涵便是聪明绝顶之人,自然眼下如何行^事,他心如明镜,但有些事儿女人思考的更为妥当,故而他与白妃在此事上多为探讨,琢磨,研究,最终在排版。 不过如此一来,魏子涵倒是知晓不少自家后院之事,看似纯白无暇的不定然就干净到什么地方去! 想着心里就气恼,但又狠不下心责罚,甚至打骂都舍不得。 那老头,吧唧吧唧嘴,不得不感叹,女人的柔怀手段就是厉害,明知对方的意图,男人还是会傻乎乎的往下跳。 沈旻珺啃啃啃啃啃着自己今天的点心,比谁都先一步到已经略显几分落败的青莲池,看着不远处的莲蓬,爪子一指,立马身后有侍卫,替自己摘来。 于是,他和他的小朋友表示很满意,莲子很好吃。 第82章 忽见不远处凉亭摆放上点心与茶水,眼前一亮,不由欢快道,“今儿的侍女到是机灵,知道早早替爷准备妥当了~~”说着便大大咧咧的带着小天泽往里一坐,啃啃啃啃,继续糟蹋点心茶水的。 一旁侍女瞧见,刚想开口,却被白妃身旁的大宫女阻拦,转身与白妃禀报。 后者比沈灏珏来的早点点,到那凉亭,见自己命令的东西被糟蹋的厉害,这莲子皮到处都是,花儿也被折腾的支离破碎,顿时呜咽,“这,这是谁弄的?” 已经糟蹋妥当的沈旻珺自然不在,那侍女立刻告状,还说,自己百般阻拦,对方就是不听云云。 刚巧被沈灏珏听闻,立刻皱眉,心想,那只小孔雀什么时候这么霸道? “大王子一直不把我等当人,还是娘娘这边好,听说前儿奴婢一姐妹似乎走路响了点,便被二王子打断了双^腿,扔出宫门 。奴婢这种下人,真是民苦,幸好跟对了主子。”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沈灏珏却从一旁走来,扫了眼凉亭,愣神训斥,“妄议主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圣上,她也是一条性命,如今不过是因姐妹之事,心有难受而已,还请饶了他一命吧。”白妃说着便哭喊着跪下,那娇弱的脸颊微微扬起,在阳光下说不出的纤细娇弱。 当真是美…… 沈灏珏一时恍惚,心中却想起另一人,当即紧锁眉头,甩过衣袖却向另一边走,根本不理睬身后苦难求饶的白妃。 距离沈玉谷离开已经有大半个月,前方传来的消息很是让他这做父王的满意。 但这段时间自己却没时间好好陪陪沈旻珺,却是不该,更不该的是,自己不陪他的理由并非家国大事,而是一己私利…… 如若被那只小孔雀知道真^相,沈灏珏打了个冷颤,那只小孔雀不咬死自己才怪呢! 暗暗叹息,果然不该玩物丧志啊。 想着,瞅见那只抱着软兔子,吃饱午睡的小孔雀,心都快化了。 挥手让天泽出去,自己爬上软榻,亲了亲那只小孔雀,后者软扑扑,软扑扑的蹭了过来,搂住自己的脖子,便是索吻。 沈灏珏顿时眼前一亮,这只小孔雀在此事上多是羞涩,不愿主动,如今这…… 哼哼,午饭为炖孔雀肉的沈灏珏表示吃的很满意,心满意足的替那只小孔雀清理妥当,端来小孔雀的午餐,一口一口的喂着,并说了英招城之事,以及沈玉谷在前方的事儿。 沈旻珺微微颔首表示听着而已,但小腮帮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惹来沈灏珏忍不住亲了口又亲了口,直到那只小孔雀一羞恼,碰了自己一脸的米饭…… 嗯,看来亲管亲,但乳^尖这种地方就不该配合着捏了…… 刚把午饭吃完,沈旻珺听到白鹰回来的长鸣,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转而主动的让沈灏珏去把今日奏折拿来到这批阅 。 两人在书房两处,倒也互不相干,沈旻珺趁此事通过天泽得到今日的信件,并就当着沈灏珏的面,却能不让他察觉的情况下回信,随后又塞给小狼崽。 很好,狐族果然不敢动手,只是想要分羹罢了,而野心重重的虎族国力却因多年的战役耗损的差不多,不足为据。 玉谷做的不错,也凸显了他作为王子的威严以及才华,这步棋那小子走的很好。魏子涵,毕竟是文官,在武将这头还是少了几分。 更何况薛明卓乃是父王的人,他虽然不是特别聪明,可能征善战,而阴谋诡计却也有他的军师处理,魏子涵那些不妥当的建议,那军师一眼就能看出深意,又如何会让人执行? 那军师可是自己瞧见过,甚至打过交道的啊~~ 想着,扔下笔墨,扑到自家爹爹怀里打了个滚,嗷嗷的要陪玩。 沈灏珏见自家小孔雀一脸我寂寞了,我孤独了,我好无聊的神情,顿时心软的厉害,搂着低头亲了口,“今后爹爹会多陪陪你的。” 沈旻珺愉快的用力点头,“好咩!但爹爹一定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旻珺没事的。”说着略带几分羞涩,却期盼的瞅着自家爹爹,“旻珺很喜欢,很喜欢爹爹,这世上最喜欢的人就是爹爹,所以让旻珺做什么旻珺都愿意,旻珺愿意等爹爹来见旻珺,更何况,,更何况……”说着撇过头,吞吞吐吐道,“更何况,旻珺是爹爹的妻子……娘说过,妻子不该让丈夫分心,应该是丈夫,丈夫……” 沈灏珏根本没让沈旻珺说下玩,心里那团火已经要把自己的点燃。 听着他那纯白色的小孔雀一口一个妻子,一口一个丈夫,一口一个……“叫我夫君……” 沈旻珺一惊,却乖乖的开口,“夫君……”这一声,不单单让沈灏珏心里波涛汹涌,甚至连他自己都热了眼眶。 夫君,却是一种等同,平等的称呼,比那父王,或爹爹更为贴近。 沈灏珏听着,忍不住叹息,搂着自家小孔雀亲吻着眼角,那一抹魅红,“我的旻珺,我的小旻珺啊……” 天泽说的不错,他终究还是爱着自己的 。只是,这份爱……太茫然了。 想着,沈旻珺越发搂紧自己的父王,“爹爹,要我吧,要我……”说着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很久都没要旻珺了……旻珺想要爹爹占有。”说着,忐忑不安的咬着下唇,不知对错的看着他。 沈灏珏顿时除了心疼,压根就没别的什么感觉。情^欲或许有,可终究比不过对自家小白孔雀的心疼。 往日一声声的爹爹,如今却成了夫君,这让沈灏珏觉得自己剩下那孩子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渴望着过去自己说不敢要的,如今想要了,却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高高举起,可怜的,卑微的讨要着…… “我的宝贝。”沈灏珏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恨不得两人在此刻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而他能把那只小孔雀塞在心里,让那一种空虚和心疼消失。 沈灏珏知道,自己是爱着身下那只小孔雀的,否则不可能回去触碰,毕竟血亲之间,尤为天伦倒也罢了,如若被发现,那是整个王朝的抹黑。 可明知不该,不能,不可,但自己依旧碰了,依旧占了这份挥之不去的感情。 对那孩子,他爱的有多深,不确定,可却知晓自己一直心疼他,离不开他。 瞧着他那含水的眼眸,颤抖的微微睁开,渴望而充满爱意的注视,沈灏珏似乎觉得这不过是世间最为美妙的时刻。 自己所爱,在他怀里,乖巧而温顺,更是属于自己的。还能比这一刻,更让他满意的吗? 想着低头亲吻那孩子的嘴角,心越发的柔软…… 其后,沈灏珏几乎很少再去找白妃。虽然白妃在学识上不错,可也就是聊得来而已,偶尔陪自己下下棋,解解闷罢了,其他毫无用处。 真要讨欢心,还不如这种小孔雀傲娇的踹上自己两脚,来的舒坦…… 想到这沈灏珏忍不住抹了把脸,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会贱贱的贱贱的爱上这死小子 !爱到眼下这没脸没皮的地步。 那小孔雀越是挣扎,自己越是糊了他一身子的口水,亲够了这才得意洋洋的起身,俯视那只气红脸的小家伙。 “表脸!”沈旻珺气鼓鼓的整理自己衣服,狠狠瞪了眼自家爹爹。 后者低头亲了亲,又亲了亲那只小家伙,“那又是谁刚才在我舔的时候,忍不住射了又射?” 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沈旻珺脸颊通红,又委屈又害羞的再次瞪向自家爹爹,眼泪汪汪的瞅着他,咬着下唇。 今儿下午射了两回,昨儿也有做,但或许是身体真被调养的不错,就算如此平凡的欢^爱也没让他觉得任何不适。 沈旻珺舔舔舔舔舔舔,想着该怎么惩罚自家不要脸的爹爹。 沈灏珏可是不知这只小孔雀的心思,拿了今日的奏折便跑旁边批阅。 可没批阅几本,就听见自家小孔雀哼哼声,这声音熟悉的令他发指! 转头一瞧,光溜溜的小孔雀雪白雪白的躺在软榻上,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沈灏珏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挥手关上门,大步走向床头。 他只觉得大脑都要炸开,心中闪过一句:我^艹! 想都没想,直接撩起自家小孔雀扔床^上,压了上去! 果然,这几天没干^死这只小孔雀是错误的!绝对不能听到求饶就心软,不把他干到射不出来,直接失禁,他今天就不下床了! 删后新添小番: 小白孔雀搂着他的狼崽子打着哈气瞅着自家傻弟弟,甩了甩尾巴道“我的傻弟弟啊,你能放过恶狼么?他都快下不了床了。” 沈玉谷一摊手略有无奈道“谁让他不能给你怀里的小崽子生几个弟弟的?” 沈旻珺低头瞅着眼巴巴抱着大尾巴的天泽“他才几岁?你便如此...天理何荣啊 !” “哥,这你便不能怪我了,这是咱家的遗传。想想父皇对着失忆的你,才几岁啊~就能下手,天理不容啊~”沈玉谷怀着呢,学着自家兄长便这么说。 沈旻珺一摸脸,把狼崽子塞给沈玉谷,撩起袖子便冲去找那上梁!若不是上梁不正下梁会歪!?肯定都是他那坏爹爹没做好榜样! 玉谷从小带在他身边,好的没学会,坏的尽学会了!qaq还好自己当初自力更生了把,否则还不知要被糟蹋成什么样了qaq 作者有话要说:被举报过了这篇,删除了肉肉后,我只想说qaq表在想我写肉肉了qaq一下是原文,可以比对多少肉肉qaq真心心都在滴血qaq。 上文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明后几天的章节已经在存稿箱内不敢乱改动,我这几天老是会出错qaq。所以qaq添加一小段小番外,真心对不起。 忽见不远处凉亭摆放上点心与茶水,眼前一亮,不由欢快道,“今儿的侍女到是机灵,知道早早替爷准备妥当了~~”说着便大大咧咧的带着小天泽往里一坐,啃啃啃啃,继续糟蹋点心茶水的。 一旁侍女瞧见,刚想开口,却被白妃身旁的大宫女阻拦,转身与白妃禀报。 后者比沈灏珏来的早点点,到那凉亭,见自己命令的东西被糟蹋的厉害,这莲子皮到处都是,花儿也被折腾的支离破碎,顿时呜咽,“这,这是谁弄的?” 已经糟蹋妥当的沈旻珺自然不在,那侍女立刻告状,还说,自己百般阻拦,对方就是不听云云。 刚巧被沈灏珏听闻,立刻皱眉,心想,那只小孔雀什么时候这么霸道? “大王子一直不把我等当人,还是娘娘这边好,听说前儿奴婢一姐妹似乎走路响了点,便被二王子打断了双^腿,扔出宫门。奴婢这种下人,真是民苦,幸好跟对了主子。”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沈灏珏却从一旁走来,扫了眼凉亭,愣神训斥,“妄议主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 “圣上,她也是一条性命,如今不过是因姐妹之事,心有难受而已,还请饶了他一命吧。”白妃说着便哭喊着跪下,那娇弱的脸颊微微扬起,在阳光下说不出的纤细娇弱。 当真是美…… 沈灏珏一时恍惚,心中却想起另一人,当即紧锁眉头,甩过衣袖却向另一边走,根本不理睬身后苦难求饶的白妃。 距离沈玉谷离开已经有大半个月,前方传来的消息很是让他这做父王的满意。 但这段时间自己却没时间好好陪陪沈旻珺,却是不该,更不该的是,自己不陪他的理由并非家国大事,而是一己私利…… 如若被那只小孔雀知道真^相,沈灏珏打了个冷颤,那只小孔雀不咬死自己才怪呢! 暗暗叹息,果然不该玩物丧志啊。 想着,瞅见那只抱着软兔子,吃饱午睡的小孔雀,心都快化了。 挥手让天泽出去,自己爬上软榻,亲了亲那只小孔雀,后者软扑扑,软扑扑的蹭了过来,搂住自己的脖子,便是索吻。 沈灏珏顿时眼前一亮,这只小孔雀在此事上多是羞涩,不愿主动,如今这…… 哼哼,午饭为炖孔雀肉的沈灏珏表示吃的很满意,心满意足的替那只小孔雀清理妥当,端来小孔雀的午餐,一口一口的喂着,并说了英招城之事,以及沈玉谷在前方的事儿。 沈旻珺微微颔首表示听着而已,但小腮帮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惹来沈灏珏忍不住亲了口又亲了口,直到那只小孔雀一羞恼,碰了自己一脸的米饭…… 嗯,看来亲管亲,但乳^尖这种地方就不该配合着捏了…… 刚把午饭吃完,沈旻珺听到白鹰回来的长鸣,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转而主动的让沈灏珏去把今日奏折拿来到这批阅。 两人在书房两处,倒也互不相干,沈旻珺趁此事通过天泽得到今日的信件,并就当着沈灏珏的面,却能不让他察觉的情况下回信,随后又塞给小狼崽 。 很好,狐族果然不敢动手,只是想要分羹罢了,而野心重重的虎族国力却因多年的战役耗损的差不多,不足为据。 玉谷做的不错,也凸显了他作为王子的威严以及才华,这步棋那小子走的很好。魏子涵,毕竟是文官,在武将这头还是少了几分。 更何况薛明卓乃是父王的人,他虽然不是特别聪明,可能征善战,而阴谋诡计却也有他的军师处理,魏子涵那些不妥当的建议,那军师一眼就能看出深意,又如何会让人执行? 那军师可是自己瞧见过,甚至打过交道的啊~~ 想着,扔下笔墨,扑到自家爹爹怀里打了个滚,嗷嗷的要陪玩。 沈灏珏见自家小孔雀一脸我寂寞了,我孤独了,我好无聊的神情,顿时心软的厉害,搂着低头亲了口,“今后爹爹会多陪陪你的。” 沈旻珺愉快的用力点头,“好咩!但爹爹一定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旻珺没事的。”说着略带几分羞涩,却期盼的瞅着自家爹爹,“旻珺很喜欢,很喜欢爹爹,这世上最喜欢的人就是爹爹,所以让旻珺做什么旻珺都愿意,旻珺愿意等爹爹来见旻珺,更何况,,更何况……”说着撇过头,吞吞吐吐道,“更何况,旻珺是爹爹的妻子……娘说过,妻子不该让丈夫分心,应该是丈夫,丈夫……” 沈灏珏根本没让沈旻珺说下玩,心里那团火已经要把自己的点燃。 听着他那纯白色的小孔雀一口一个妻子,一口一个丈夫,一口一个……“叫我夫君……” 沈旻珺一惊,却乖乖的开口,“夫君……”这一声,不单单让沈灏珏心里波涛汹涌,甚至连他自己都热了眼眶。 夫君,却是一种等同,平等的称呼,比那父王,或爹爹更为贴近。 沈灏珏听着,忍不住叹息,搂着自家小孔雀亲吻着眼角,那一抹魅红,“我的旻珺,我的小旻珺啊……” 天泽说的不错,他终究还是爱着自己的 。只是,这份爱……太茫然了。 想着,沈旻珺越发搂紧自己的父王,“爹爹,要我吧,要我……”说着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很久都没要旻珺了……旻珺想要爹爹占有。”说着,忐忑不安的咬着下唇,不知对错的看着他。 沈灏珏顿时除了心疼,压根就没别的什么感觉。情^欲或许有,可终究比不过对自家小白孔雀的心疼。 往日一声声的爹爹,如今却成了夫君,这让沈灏珏觉得自己剩下那孩子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渴望着过去自己说不敢要的,如今想要了,却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高高举起,可怜的,卑微的讨要着…… “我的宝贝。”沈灏珏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恨不得两人在此刻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而他能把那只小孔雀塞在心里,让那一种空虚和心疼消失。 沈灏珏知道,自己是爱着身下那只小孔雀的,否则不可能回去触碰,毕竟血亲之间,尤为天伦倒也罢了,如若被发现,那是整个王朝的抹黑。 可明知不该,不能,不可,但自己依旧碰了,依旧占了这份挥之不去的感情。 对那孩子,他爱的有多深,不确定,可却知晓自己一直心疼他,离不开他。 瞧着他那含水的眼眸,颤抖的微微睁开,渴望而充满爱意的注视,沈灏珏似乎觉得这不过是世间最为美妙的时刻。 自己所爱,在他怀里,乖巧而温顺,更是属于自己的。还能比这一刻,更让他满意的吗? 想着低头亲吻那孩子的嘴角,心越发的柔软…… 其后,沈灏珏几乎很少再去找白妃。虽然白妃在学识上不错,可也就是聊得来而已,偶尔陪自己下下棋,解解闷罢了,其他毫无用处。 真要讨欢心,还不如这种小孔雀傲娇的踹上自己两脚,来的舒坦…… 想到这沈灏珏忍不住抹了把脸,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会贱贱的贱贱的爱上这死小子!爱到眼下这没脸没皮的地步 。 那小孔雀越是挣扎,自己越是糊了他一身子的口水,亲够了这才得意洋洋的起身,俯视那只气红脸的小家伙。 “表脸!”沈旻珺气鼓鼓的整理自己衣服,狠狠瞪了眼自家爹爹。 后者低头亲了亲,又亲了亲那只小家伙,“那又是谁刚才在我舔的时候,忍不住射了又射?” 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沈旻珺脸颊通红,又委屈又害羞的再次瞪向自家爹爹,眼泪汪汪的瞅着他,咬着下唇。 今儿下午射了两回,昨儿也有做,但或许是身体真被调养的不错,就算如此平凡的欢^爱也没让他觉得任何不适。 沈旻珺舔舔舔舔舔舔,想着该怎么惩罚自家不要脸的爹爹。 沈灏珏可是不知这只小孔雀的心思,拿了今日的奏折便跑旁边批阅。 可没批阅几本,就听见自家小孔雀哼哼声,这声音熟悉的令他发指! 转头一瞧,光溜溜的小孔雀雪白雪白的躺在软榻上,细长的双^腿左右分开,那粉^嫩柔软,又水灵灵的小^洞愣是朝着尚未关上的大门,而胸前那粉色的小家伙更是不甘寂寞的挺立。 小孔雀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翡翠的玉^柱子,哼哼着往里塞,高扬的低鸣让纤细的颈部上扬,眼角更是含了水,片刻泪珠顺着尖细的下巴落到锁骨…… 沈灏珏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挥手关上门,大步走向床头。 可就在这时,沈旻珺狠狠用玉^柱捅了自己几下,巅峰时,喘息着舔干净自己飞溅的混白色**,随后看都不看自家爹爹,光着屁^股,夹着翠绿色的玉^柱就往另一边浴房走…… 沈灏珏大脑只觉得要炸开,心中闪过一句:我^艹! 想都没想,直接撩起自家小孔雀扔床^上,压了上去! 果然,这几天没干^死这只小孔雀是错误的!绝对不能听到求饶就心软,不把他干到射不出来,直接失禁,他今天就不下床了! 第83章 第二天辛劳一夜的沈灏珏双^腿微微发软的爬向朝堂,听着二子前方告捷,心里喜气洋洋~~但腿好酸,果然不能纵^欲…… 却说另一头,沈灏珏刚一出去,天泽便屁颠屁颠的溜上沈旻珺的床。 后者瞟了眼是自家小狼崽,便掀开被子让他进来,顺带抱住那小子,毛茸茸的舒坦,哼哼两声方才开口,“玉谷那怎么说?” “魏子涵果然有动作,但并非他所言,而是前方一个粮草官的意思,说粮草先行,但我爹爹却当即宰了他。”天泽平淡无奇的转述。 沈旻珺微微睁开眼,瞧了瞧自家小狼崽又闭上。 一般而言的确是粮草先行,但此次却不然,粮草要么一同行进,要么晚一日,到达目的则晚五日。但饶是如此,这也是安全之选。 一来是先行部队,二来,他们太靠近狼族的领地,往日狼族与自己进水不犯河水,可这些年狼族遭灾,草原上出现不少饿死的流民。薄弱的粮草队势必会成为他们的眼中美^肉,一旦粮草被劫,追回困难重重,更是耽误军机。 将在贵神速,他们此行本就是打算从狼族领地穿过,打虎族一个措手不及,故而如若去追回,那便会引来虎族的注意。 如若不追回,时间上拖延不提,还白白浪费这么多粮草,甚至会让草原内的狼族尝到甜头,随后粮草队前来时,再次把目标放在粮草队上。 “恶狼很好。”恶狼脑子的确不是狡诈之人,却也并非蠢货。 自己当年多是辛苦,腹背受敌,恶狼一直左右陪伴,早已培养出野兽的自觉,或许不明白自己所选为何,但却知道另一边有危险。 “首战告捷已经传来,第二战却觉不容易,第一次打了他们措手不及,可第二次……”天泽有些担忧 。 沈旻珺轻笑了声,“薛明卓是自己人,所以我早给了他两台火炮,这次应该可以派上用处,但我也命他们不得上报。所以虎族会败,功劳还是玉谷的。” 天泽听着当即放心,可转而在自己主子怀里打了个拱,“主人对他真好,我都吃味了~~” 说着孩子气的哼哼两声,咬了口自家主子的软^肉,还下意识磨了磨。 沈旻珺疼的倒抽了口冷气,捏住他的下颚,手指沿着尖锐的牙齿走了圈,“你刚换好牙,是在磨牙的时候?” 被说的天泽脸颊微微泛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沈旻珺没好气的松开他,“今晚开始便给你准备磨牙的饼干!今后想要咬,也不许对我动嘴,知道吗?” 天泽毕竟还小,先前就是下意识想咬,于是咬了。如今被说的脸颊泛红不提,还老是羞愧的点点头,哼哼着把脸买自家主子怀里,滚烫滚烫的。 沈旻珺这收到的信要比朝廷这快了一到两天,故而也能对前方情况作出些反应。 如今魏子涵见前方所做不成,十有八^九便会在后宫下^药。 而这几日,父王可是没时间去找白妃的…… 那女人,又会如何做呢? 想到这,毫无压力的打了个哈气,搂紧了自家小孔雀便睡。 要说贝莲那头,当真是心里不好受。 前几日圣上还是日日陪伴,两人不论是下棋还是讨论五行八卦都是趣味,还有些民间琐事。 这些日子一来,贝莲也觉得自己对沈灏珏的感情不再是为了权贵,而是因这男人本身的吸引。如此优秀的男人,又如何能让一个情到初开的女子拒绝的了? 两人之间一些都很顺利,他们趣味相当,相貌匹配,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不是? 可突然,在那日自己百般替那侍女求饶不成后,居然极少再来 。 其后不论自己用什么手段,都回不到那之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真的是不再有兴趣还是,有其他原因? 这些日子他也曾时常听说,他的君王时常去凤首宫,甚至会留宿。 难道真是那皇长子暗中挑拨离间?! 想到这,贝莲硬生生的都捏碎了个茶杯! “这世间还真有蠢儿子不给自己爹找老婆的?!”咬牙切齿的念叨了两句,随即冷哼声,满眼尽是不屑。 既然那沈旻珺愚蠢的和自己对上,那就莫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自己自进宫后,这没用的蠢货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他贝莲会让那人明白谁才能真正的笑到最后! 想着,刚巧收到魏子涵让人传来的信,展开一阅,随即高挑起眉头,很好~~刚好复合他的心意。 第二日,沈旻珺甩着小手绢送走自家爹爹后,便继续拽着天泽在后宫称王称霸的日子。 今日的目标是莲花池!要知道,莲花全落了,莲蓬都熟了,藕全能吃了,美好的日子即将到来! 哼哼着指着侍卫干活,他们坐在岸上剥莲子吃…… 可偏偏在这时,却听闻两个侍女在花丛中悄声嘀咕。 “听说了吗?我们圣上可喜欢白妃呢。” “这不是必然的?我们白妃长得又好看又温柔,世间难寻的奇女子呢!” “可不是,又懂下棋,又会那些奇怪的阵法,圣上一有空就找白妃呢 。” “就是,前几日军务繁忙时,圣上都是一下朝就去找白妃呢……” 天泽听着甩了甩耳尖,仰头瞅着还在播莲子的主人,乖乖张嘴,“啊~~” 沈旻珺一边投食,一边命令不远处忙活着的侍卫,“去把这两个侍女的舌头拔了,然后打上七十大板……”就在旁人以为其后一句就是逐出宫门时,他却说,“留用!” 天泽一边咬,一边斜着头好奇的思索沈旻珺的意思。 其实,这并不深奥。 后宫要传些什么到自己耳朵里,一般都是通过旁人所言。 但后宫除了他父王沈灏珏外,谁都不能用自己的人,而他身旁的侍卫都是沈灏珏给的,故而,传话势必是侍女。 而沈旻珺没听到一次,不论对方什么身份,都是打死打残,一般都扔出宫门。 可这些效果似乎还不够好,居然还有蠢货会替白妃干活,难道他们不知道,做了传声筒的下场很凄凉吗? 既然不知道,那他就留几个范例给那些蠢货看看吧~~ 午后,吃着炒莲子,嘎嘣嘎嘣的脆,用力吞下那口,既然白妃摆了这一道,自己没些动作显然不可能…… 沈灏珏今日很忙,前方战事吃紧,辛钿是个有能力的,但毕竟年幼了点,背后有辛泽飞撑着,应该不会有事,可,魏子涵却有些不信辛钿,觉得他过于年幼。 此外,朝堂之上,更是杂乱一团,让他今日心神疲倦。 回到凤首宫时,只觉得今日凤首宫的气氛有些压抑。微微不解的锁眉,问了侍卫,只知道今日那只小白孔雀又不知何故的责罚了两个侍女,而且手段似乎越发的血腥。 这让沈灏珏心里越发烦躁,不快的推开门,一边解开外套一边不耐烦的问道,“今日怎么又惩罚两个侍女了?侍女毕竟是人,你这么一只无缘无故的惩罚他们,被前朝知道了,还不是给我添堵? !前儿,白妃那都不知提醒我多少次了,可你……” “白妃?”身后的回答很弱,很轻,“又是白妃?爹爹喜欢白妃是吗?” 沈灏珏今日已经足够烦躁,实在不想哄谁玩,往日那是情调,可今日那就是烦事! “你在乱说啥什么!?别把自己的错都推脱在旁人身上!”说着训斥的回头,“往日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这段时日也越发过分了!” 沈旻珺“呵呵”轻笑了两声,一直低着头,让人瞧不见神情,“我过分?爹爹似乎那才叫过分吧?又无缘无故的责备我了,先前不是说好,不会在骂我,说我?” “我问你,那些被你打死的宫女难道还是假?今日被拔舌,又打了七十棍的也是假?!这些都明明白白的摆放着!我如何能不训斥你?你别仗着往日我宠你,便拿那时我说的话当令箭!”沈灏珏今日当真烦透,那只小孔雀也和往日不同,更不会看脸色的闭嘴!反倒是往枪口上撞。 沈灏珏明知刚才的言辞过了,可依旧忍不住训斥。 这些话果然让沈旻珺一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果然如此,如若自己并非依附于他,如若两人平等,如若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父子……不论怎么说都不会像现在这般。 沈灏珏只是宠着自己,只是给予他多余的关爱与宠爱罢了。一旦他失去耐心,便会这样。 当令箭?他当时不是说好,要给自己永远的关爱与信任吗? 怎么如今问都不问了?沈旻珺原本只有八分做戏的假意,眼下却多了七分真正的伤心,漠然的绝望。 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些的确是真,只是我没想到.....”微微摇头。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让微微心虚加不快居多的沈灏珏没耐性听下去,摔过袖子便往外走,“既然你没心思说,那就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谁昨天举报了qaq但真的很过分...qaq从今往后么肉肉了!! 第84章 沈旻珺错愕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想什么。 片刻天泽走到房内,看着痴^呆的沈旻珺,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搂着自家主人…… 沈旻珺心有玲珑,自然猜得出先前沈灏珏选择离开是为了不让两人本就不快的气氛越发恶劣,但,但他居然就这样走了?!还,还……这么说? 苦笑了声,呆呆的坐在床头一夜,天泽陪了他一夜。 第二日沈灏珏上朝归来时,瞧见白妃对自己行礼,更是拿出一本自己年幼时仰慕的棋士棋谱,翻阅时便与白妃闲聊了几句,随后用过午饭,下午越发忙碌。 待亥时终于能停下自己手中之事时,脚下下意识走向凤首宫,只是再推开房门前却犹豫了三分,最终还是没推入,走到一旁询问侍卫,“今日旻珺如何?” “大王子一日未出,房内有天泽陪伴。”那侍卫如实禀报。 沈灏珏听着微微锁眉,甚是不快,这几日^他足够繁忙,这只往日瞧着聪明伶俐的小孔雀怎么这时候和他殴上了? “饭食呢?”显然这是表达昨日的愤怒,沈灏珏心里有些无奈,但也不知道今日^他有没有心思再去哄。 “也未曾用过 。”那侍卫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王,小心翼翼道,“昨日午饭起就没用过,直到如今。” “什么?!”沈灏珏失声道,“昨日?” “是!”那侍卫心里也不知自己这般回答是否对错。 “惩罚那侍女是什么时候?”沈灏珏微微锁眉,不安道。 “巳时。”回答时,那侍卫头越发低。 他也是怕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可自己毕竟是二皇子的人。 先前在二王子离开前,曾特别吩咐要好好照料自己的兄长,如今…… “该死!”沈灏珏可没这么多想法,如今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些不小的麻烦。 摔过衣袖,慌忙就往沈旻珺房内赶。 背后跪着的侍卫暗暗擦了擦汗,见圣上离去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沈灏珏知道,先惩罚后开始不吃午饭,那势必是因那侍女惹恼了他,这一恼还午饭晚饭都没吃。好不容易等自己回来,却是训斥那侍女的事,不过……沈旻珺为何就不懂点事,不论何事,为何不放放,这两日^他当真是劳心劳费,玉谷还不在,前朝之事根本无人能替自己分忧。 烦躁的推开门,便见那只憔悴的小孔雀抱着天泽。沈灏珏下意识想要抓那只小狼崽子,却被沈旻珺抬手抵挡。 几乎下意识,沈灏珏便瞧见沈旻珺眼中的冰冷,没有往日的爱慕,更没有平日的天真与热切。 这让他心头一跳,几乎是多了几分惊慌,“让天泽先出去,有事我们慢慢说。” “不必,”沈旻珺疲倦的靠在床头,略带几分倦意,“天泽不必出去。” 沈灏珏见他态度坚决,虽然不快,可心里压了压脾气,还是默许了,“昨日我并未问清,是爹爹的错。”先认错总不会有过。 只可惜,已经过了一夜,沈旻珺早已心神疲倦,毫无生机,“这不怪父王 。都是我的错……本为臣子,不行臣子之事,却还勾引父王,乱了天伦,但我一直以为,父王对我做出这般事后,心中势必也是喜爱我的。虽说不知时间长短,却也能让我受尽父王的宠爱,我便不在乎时间长短,只是我却万万不知,这时间是如此的短……父王与白妃也是般配,倒是我的横插一足了。” 沈灏珏听闻父王两字便暗叫不好,“如今你几岁?”如若年幼的沈旻珺,虽然聪慧,却不会说出这种自罚之词! 沈旻珺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记忆似乎的确有一点点的回来,如今也有九岁了。()” 又长了三岁,这顿时让沈灏珏感到焦急!他恨不得让这记忆永远的停在此处! 想到这,微微眯了眯双目明日^他便去找太医,必须问的不让记忆恢复之法! 思量着,沈灏珏深吸了口气,“旻珺,为何说是你勾引爹爹的?此外,爹爹与白妃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莫要乱听旁人所言。” 沈旻珺只是抬头瞟了眼沈灏珏,“我年幼,不知如何分析,更不知真假对错,一切全听父王的,父王说什么我自然信什么,父王说爱我,我便信,可如今后宫之人都说父王深爱白妃……白妃与我一般皆是白子,父王实在是不必……白妃更能给我朝繁衍后代,新旺子嗣。” “闭嘴!你这些话我不愿听!”沈灏珏实在是耐心耗尽,“我与白妃什么都没有!此言要我说多少次?那些爱咬舌根的你何必听他们所言?!难道因他们你便不信我所言?!” 沈旻珺一僵,却缓缓摇头,“自然不是,可……父王我,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这不该的,根本不该,父子之间如何可行?”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沈灏珏面容凶煞,捏起那下颚低声咆哮。 可指腹间的湿意让他顿时叹息,“既然你也不想,何必说这些?”果然,不可让这只小家伙恢复记忆。 “我……”沈旻珺梗咽着不知如何开口,惨烈的轻笑缓缓摇头。 “旻珺,要说对错,也是我之错,我毕竟比你年长,更是你的父亲,却与你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叹息的亲吻沈旻珺的双^唇,那孩子颤抖着接受,张开双^唇,让他亲吻着,颤抖着回应,“你只需要知晓,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便是你便可。” 爱呢?不是爱吗?只是在乎? 沈旻珺颤抖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心中的苦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沈灏珏如今说到这步,已经是天大的让步,可,自己似乎越发贪心。 先爱的,先输,还是彻底的输呢。 沈旻珺抬起双臂勾住那人的脖子,“爹爹,爹爹,真的好爱爹爹的……怎么办?” “宝贝,”沈灏珏叹息,却不知如何回应,“我不知对你是否是爱,但当年对你母后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天底下我却是最珍惜你,最爱你,只是,这份爱,是否是你所要,我却不知。” 不是,沈旻珺几乎能在瞬间明白,这份爱,绝非自己心中那浓烈的爱意。 但,罢了,这已经足以…… 当年自己只要他一个回眸,他给了;自己便想要他的关注,他也给了;随后便是赞叹,慢慢的给了;可其后自己要的,他给不了了。 直到这次,“失忆”他给了太多太多,如今这份唯一的,“爱”都给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 苦涩的咬着下唇,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该满足了…… “不要白妃,不要……天底下都说父王爱的是白妃,对他宠爱异常,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爹爹宠我,爱我一人。”沈旻珺带着一份绝望,更多的是孩子似的不甘心的索取。 沈灏珏自然呢只是听听,并不会当真。 白妃的出现能很好的掩盖自己与其子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他又如何能把白妃弄走? 更何况,魏子涵……哎,他那帝师啊。 第二日,后宫留言自然没了,白妃几次找机会堵截,连根孔雀毛都没碰到 。 沈旻珺半是悲伤,半是幸福的继续窝在自家爹爹怀里哼哼着。 沈灏珏见小孔雀又乖巧了,忍不住疲倦的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那呆呆傻傻,如今得瑟的甩着的羽冠。 沈玉谷最后一场战役打的非常漂亮,愣是把虎族打的步步后退,甚至特土匪流氓的攻占了一座城池,虽说没伤无辜百姓,但富商和当官的家里都被他狠狠刮了比。 如此,心满意足的甩着美艳的尾羽,屁颠屁颠的回凤凰城。 这前方大捷,自然让朝中大臣喜悦,一些稍稍被魏子涵说动摇的臣子都把那份稍稍收拾收拾踩脚底下。 瞧瞧他们的太子爷,多厉害?第一次打仗就赢得如此漂亮,世间难寻啊! 魏子涵看着后宫失利,前方计谋不曾还害了自己的一个门徒,心中自然是恼怒异常! 深吸了口气,如今沈玉谷势必会得意洋洋,故而掉以轻心,自己只要耐着性子不怕抓不到让那小子翻身无能的把柄! 而对沈灏珏而言,前方大捷,英招城以及下游江县城、川河县的百姓也疏隔。 辛钿更是仗着自己年幼,行^事果断,必要时更是哭爹喊娘,到是打动不少寻常百姓,使得事情发展异常顺利。 眼下国内两处大患安稳,沈灏珏终于能松了口气。 那日^他在书房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去太医院…… 索太医是沈旻珺自幼的主治医生,自出生起,便是由他看护,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但眼下,君王前来寻找,甚至说了非同一般的话,顿时让他浑身泛凉。 “圣上的意思是,让沈王爷不再恢复记忆?甚至把如今九岁的记忆也抹去?”索太医微微颤抖着询问。 “不错,你可有良方?”索太医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医术虽然不能说最好,却是最稳重的。 第85章 “让人恢复记忆老朽或许没办法,但失去记忆并非难事,只是……”索太医犹豫到。 沈灏珏却有几分不耐烦,“你且说!” “让记忆永远不要回复,甚至抹去九岁的记忆,并非对病患毫无伤害,毕竟记忆是大脑这留着的,沈王爷天生白子,自幼体弱多病,极有可能这药下去便会要了他半条性命……”索太医说着都觉得心疼,“沈王爷身体这些时日看似养的不错,但早已伤到骨子里,势难恢复。” 看着当今圣上思索的目光,索太医又一次把头低下,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圣上不要沈王爷恢复记忆? 不回复记忆的沈王爷还是沈王爷?一个弱小的孩子,在后宫之中如何能保护自己? 君王的疼爱是不可靠的,想想当年的沈王爷就知道,要不是随后长大,比谁都成熟,或许那脆弱的孩子早已身故。 如今,不单单要不让那孩子恢复记忆,甚至…… “不会要他性命?”沈灏珏思索许久,挣扎许久,如若沈旻珺恢复记忆,他们两人的距离又一次会恢复到过去,甚至自己想过,当年的沈王爷,自己能爱的了吗? 显然不能,那时的沈王爷已经污点斑驳,自己喜爱完美干净,自然无法接受。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可就是因自己的过错,他更是无法接受。 沈灏珏这几日隐约觉得,恢复到九岁记忆的沈旻珺无法和过去那样对自己信赖,否则又如何会询问白妃之事? 他无法接受,甚至无法想想将来如若沈旻珺恢复记忆后,他们会如何相处。 既然如此,哪怕那孩子怪罪自己自私…… 索太医听着只觉得浑身泛凉,深深磕了个头,“虽然不会伤及性命,可沈王爷的身体太虚……” 随后的话甚至没说完,“既然不会伤及性命,那就去做吧 !”沈灏珏强硬的打断,他不愿自己的心软改变眼下的决定。 索太医浑身僵硬,却连磕三个头,“圣上,沈王爷的身子骨虚弱啊,就算不会伤及性命,可也是减寿之事!他……” “闭嘴!如若你不愿做,我便让其他太医去做!”沈灏珏听着自然心头一疼,可万般不愿两人此身无疾而终,哪怕时间短暂,却也不愿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索太医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轻轻说了声,“是。” 待圣上离开,他方才颤颤巍巍的起身,转身走向太医馆的另一头,双手颤抖着打开紧锁的抽屉,从中拿出一套金针。 这套针前段时日救了沈王爷的性命,如今,却要他的性命,当真世事无常。 想着苦涩笑笑,当真无情竟是帝王家,自己都说到这地步了,这圣上还是要他这么做。 重重叹了口气,索太医亲自抓了药,去煎。 如若非要给那孩子抹去记忆,索太医情愿自己做,毕竟如若他来,多年来对沈王爷身体的了解自然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只是……“这一针下去,那白子又要减寿多少?”都已经虚弱成这样,眼下虽然吃得下,睡得好,可之前的毕竟伤了根本啊! 白子本就活不过常人,沈王爷自幼没有调理,千雪莲也没吃过,底下那些人苛刻着,他自己又不顾身子的学习研究,自然是…… “要怪就怪你生在帝王家吧,如若是普通人家,都能获得比现在好。”被臣子鄙视,被武林众人记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残忍的对待,要他这外人说什么好? 如若他的孙子是白子,势必是日日夜夜的宠爱,绝不会让他有任何操劳之心 。 既然无法继承家业,那就养做是纨绔子弟,无忧无虑的一辈子难道不好? 待索太医收拾好东西前去凤首宫时也过了戌时,在卧房门前行礼,直到房内面色阴沉的沈灏珏推门而出,目光复杂的注视着自己。 “去替他看看吧。”看了许久,沈灏珏终究还是转身带头走入房内。 而这时哪只呆呆的小白孔雀斜靠在床头,打着哈气,衣衫半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沈灏珏瞧着微微不快的锁眉,大步上前替他拉近前襟,坐到床头低头亲了亲那只小白孔雀的眉心,“这几日我瞧你精力不足,让索太医看看如何?” 沈旻珺没想太多,反倒是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爹爹,脸颊微红道,“这,这又不是我的错……” 光是这目光就让沈灏珏心头一跳,口舌略干,叹息着抬手抚摸那只小孔雀的脸颊,“的确是爹爹的错,但莫要让爹爹担心可好?” 沈旻珺略有几分羞涩的撇过头,却微微颔首。 不知怎么的,这几日沈灏珏的索求有些多,自己的身子骨终究弱了点,平日就无法真正满足自己的父王,如今…… 做到一半昏过去都有过两次,更别提,别提…… 沈旻珺羞愧的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的确要看太医,就算不能像他爹爹那样,最起码不至于失禁…… 索太医跪在地面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惊的浑身泛凉。如此一来他却是明白为何圣上要沈王爷永远不会回复记忆,甚至只保留六岁前的记忆。 这种事,这种事…… 索太医浑身泛凉,背后愣是冒出一阵冷汗。 沈灏珏起身,俯视那喂喂打颤的太医,冷哼声,“你替他好好看看!” 好好两字特意加了重音,索太医下意识磕了个头,“是,是……” 沈旻珺下意识觉得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奇怪,扫了眼那两人又一时看不明白,斜着头却见索太医端了一碗药到自己面前,还没喝就却瞧见索太医掏出一套金针 。 当即不解的锁眉,又看向索太医面色沉重,眼中似有挣扎,显然他不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自己与索太医多年来的感情绝非说说,这位太医自由对自己照料有加,否则以自己年幼时毫无自保能力,别人下毒都能毒死自己几回! 想到这又看向床头站着的沈灏珏,心越跳越快,总觉得此人大有问题。 深吸了口气,面露甜蜜和羞涩,下意识把药先放一边,拽了拽沈灏珏的袖子,“爹,爹爹出去么……我,我不要你在旁边看着!” 开始还带着几分腼腆,可到后面,这话可是傲娇。 沈灏珏心里也不愿看,虽然他做出这般选择,可心里并非好受。 又深深的看了眼索太医,转而轻笑,低头亲了亲自家小孔雀的眉心,“你这小家伙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不管!出去!”说着就推。 后者轻笑着顺着他意思走出房门,最后深深的看了眼那只撅着嘴坐在床头的小孔雀,一狠心用力关上门。 虽然他知道如今的选择,他对不起旻珺,可……他实在无法想想旻珺如若恢复记忆,那又会如何? 更何况,沈灏珏知道,身为沈王爷的沈旻珺或许还是他的子嗣,是他的长子,却绝非他的所爱…… 他爱着的,永远是那有着纯白尾羽,一脸信任,一脸仰慕注视自己的小白孔雀,他会痴^呆呆的爱着自己,会不自觉地一步步退让,让到无地可退,却依旧会隐忍。 这份让自己心疼,却怎么都爱不完的感觉,实在太美好。沈灏珏自私的,擅自决定了那人的未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不是? 想着沈灏珏冷笑声,毕竟自己是他的父亲,那孩子的将来,如何选择不该有他自己做,而该有他替那孩子做出择舍 。 那之前那孩子做的选择,可没一个好的…… 却说房内,沈旻珺思索的看向还在那针的索太医。 后者心里还在思索如何下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可谁知,抬头一看,沈王爷居然一口药都没喝,这可不像平日的沈王爷啊,“王爷为何还不把药喝了?”往日那孩子瞧见药都不吭声,直接仰头就喝,也不管这药有多苦。 沈旻珺听着,只是垂下眼帘,又扫了眼那碗药,如今他在感觉不出有问题,那他就不是沈王爷,而是傻^子了! 可自己好好地,父王怎么会要对自己动手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索太医是他最信任的太医,医术高明不提,更是对自己一片善意,否则也不会流露出这种抗拒的神情。 “索太医,你替我看了多少年的病了?”沈旻珺的指腹沿着碗沿,徘徊。 索太医心里咯噔了下,这神情,这气韵可不想失忆!“二十六年!” “是啊,都二十六年了。”沈旻珺冷笑声,“你也知,这世间我最信任的除了恶狼便是你了,哪怕你离开凤凰城,但我一有压不下去的病患都是书信与你,你再传来药房与我,可是?” 索太医当即放下手中金针,双^腿跪于地面,什么都不敢多言。 眼下他是真真正正的明了,那沈王爷根本没有失忆! 慵懒的靠在床头,神色冰冷,“索太医这是要辜负我的信任?” “不,小人不敢!”这分磅礴的怒气让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索太医都扛不了,心里暗暗叫苦,更是为那孩子心里难受。 为何在最信任的面前要隐瞒记忆?却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发生,发生这种事?! 当今圣上不希望沈旻珺恢复记忆,他能理解,也能猜到为何。 第86章 不外乎成年的沈王爷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更是无法接受。而眼下天真无知,全心全意信赖自己亲生父亲的皇长子还只是个什么都不知的孩子,他可利用这点把那孩子当,当……一样养在后宫! 可,沈王爷为何又要顺了对方的意? 他不信沈王爷真要逃,真要走,会让对方察觉。 更何况,一次次寻死腻活的抢救,让索太医越发看不明白。 如若说要让对方放松警惕,可直到如今,不是早该逃了? 那为何如今…… “不敢?!”沈旻珺可没对方想的这么多,只是心里有股不安和怒火,对未知的无法掌握从不会让他感到恐惧,但如若对沈灏珏则不然。 沈旻珺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输,不能被沈灏珏厌弃,他不单单因自己对沈灏珏的爱意,更因沈玉谷。 如今,他们两兄弟一明一暗,与那野心勃勃的魏子涵对上。可作为他们亲生父王的沈灏珏全然不知倒也罢了,甚至是非常信任魏子涵,从某种程度而言,他对魏子涵的信任大于自己的两个子嗣! 虽然沈灏珏也对魏子涵心存几分不满,但这无关紧要,甚至他还知道魏子涵的存在不利于子嗣即位,故而才对沈玉谷说出那番话。 可,至始至终,从头到尾,沈灏珏都认为,魏子涵一心为国,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他沈灏珏的。 如此偏心,不提,但说魏子涵门人众多,而沈旻珺和沈玉谷身旁真正能信任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此外,魏子涵能以帝师的身份指责王子,而王子却不然 。 随意辱骂帝师,便会被天下读书之人责骂其目无师长,又或者不知感恩,年幼无知云云。 但不说其他沈旻珺真正有利的或许在此他早已被世人排斥,恨不得要他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王权他早已放弃,就算被世人责骂也无关痛痒,毕竟早在他出生时就已经开始被人失望,被世人责骂,最后被亲生父亲放弃。 便是如此,反倒是他可无所谓,一无所有,便是心中无惧,他不怕,什么都不怕,只要达到目的。 也因这点,对与亲生父亲有了那层关系,沈旻珺丝毫不惧,甚至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反倒是奇怪,自己为何这么久才明白自己对父王的感情是这样的,过去还一直以为只是仰慕,只是天真的认为是父爱。眼下反倒是豁然开朗,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滋味,甚好。 但眼下,这是他唯一的有利处,更何况他在暗,别人在明,反倒他容易下手。 可如今,他那父王到底,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想着,沈旻珺浑身泛凉不说,心如死灰虽然不至于,却有着浓浓的失望,甚至眼中带了一丝绝望。 有什么,两人不可以好好说,说开了?非要明着哄着,暗地里却对自己不利? 嘲讽的轻笑,“你忘记当年我母后临终前的嘱咐了?还是忘记我多年来对你信任?本以为全天下会对我不利的人多如牛毛,但你与恶狼却真心对我,虽然不会最后还站在我身侧,却也不会害我,可眼下却让我明了,自己还是天真了!” 索太医心里暗暗叫苦,哽咽着摇头,“老臣,老臣不敢啊!可,可圣上却让我……”说着,连连摇头,神色悲伤和无奈。 “他要你做什么了?!”这才是关键,他能从沈灏珏吩咐索太医的命令中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其他不说,自己还有没有优势,自己是否被揭穿,还能否帮的了他那愚蠢的,让人操心的弟弟,等等等等…… “圣上不希望王爷恢复记忆,”说着抬头,满脸苦涩的重重叹了口气,“并且希望王爷从九岁的记忆恢复到六岁,此生不会恢复沈王爷的记忆 。” 沈旻珺一阵,不敢置信的看着索太医,“此言当真?!” “是……”索太医也是满脸无奈的摇头,“老朽句句如实!” 沈旻珺仿佛在在瞬间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全身瘫软的倒在床头,单手遮盖眼帘,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待索太医跪的双脚发麻,那人方才缓缓开口,“他是铁了心要如此做?” “不错,我甚至告诉圣上,王爷你身子骨虚弱,如此而行虽然不会伤及性命,可也是减寿之事,但……圣上,哎!”说道此处重重一叹,苦涩摇头。 沈旻珺却并不在意,命这东西,他早就不在乎了,什么时候没,对他而言不重要,但…… 想着却忍不住微微锁眉,“我大概还能活多久?” 索太医一愣,随意张了张嘴,都不知如何开口。 这等待让沈旻珺很是没有耐心,“索太医?!” 这句警告的言辞顿时让索太医脚下一软,当即回答。 沈旻珺听着也不过是微微颔首,“够了。”够帮玉谷登基了。 父王本就不喜欢国事,真要把魏子涵拉下马,或他们两人动静太大,以父王的性子必然会萌生退位之意,或许看不到玉谷的子嗣,但却也足够把他扶上^位,甚至教导几年。 哎,如今这也算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对自己的父王,沈旻珺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爱他吗? 那日的告白已经让沈旻珺欣喜若狂,觉得此生足矣。 可再看今日,沈旻珺只能说一句,是自己心大了。 当年被他如同孩子一般饲养在后宫,不是自己最大的梦想? 谁知如今则不然,居然贪婪的想要平等 。 以他这种身份,能被那男人养着当宠物已经是天大荣幸了不是? 居然还愚蠢的想要奢望,人心越是贪婪,越是会感到疲倦和痛苦。 沈旻珺垂下眼帘,重重叹了口气,再次睁开却没了先前的烦躁,“你替我施针,莫要让父王发现我并未失忆的事。” 索太医自然明白沈王爷的意思,这不是要联合着隐瞒圣上吗? 虽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前,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待败露后,会不会连累家人? 沈旻珺心有玲珑,自然猜测得出,微微扫了眼后便缓缓开口,“我不会让人察觉,就算发现也只会说这次施针起了反作用。” 索太医当即叩首谢恩,心里却越发苦涩。 圣上要一个毫无保护能力,天真无知的沈旻珺,可却又不能真正保护他,这不是要了沈旻珺的性命?! 待过了一刻,索太医收了针,看着床头坐着的沈旻珺,有些不确定,后者却抬头扫了眼,面无表情道,“这点小事我还能处理得好,就算穿帮也不会祸及你的,索太医。” 这话显然疏远了,索太医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难受,但也知道这全然是自己的过错,只能深吸了口气,重重一叹,略带无奈的推门而出。 待人走后,沈旻珺惨烈的一笑,再次闭上双目,泪水愣是顺着脸颊。 为自己对沈灏珏的爱意,更为沈灏珏爱的并非真正的自己感到绝望。 沈灏珏,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王爱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沈旻珺,一旦认为不再是,不是舍弃,便是如今这样……毁了自己。 把自己捏在手心,喜欢时便捧着,爱着,疼着,宠着,但只要一觉得不对,不顺心,便揉^捏其自己所爱的模样。 心里沉闷的,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么单纯的低着头 。 待沈灏珏略带不安的推开房门,略带几分不确定的看向那孩子。 后者几乎下意识抬头,满是泪痕,可双目平静的毫无涟漪,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落入床面。 双^唇糯糯的蠕动,张了张嘴,不知到底是喊了声父王还是爹爹,目光逐渐悲伤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旻珺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沈灏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为什么,也不知道沈旻珺那一声声的道歉是为了什么?“旻珺,现在多大了?”这几日来最为让他惦念的问题,忍不住问出口。 明知现在该先安抚那孩子,搂着他,哄着他,抹去那泪水才对。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沈灏珏最喜爱的摸过是沈旻珺,但对他却也最自私不过…… 沈旻珺错愕的瞪大眼,他怎么都想不到,父王进来看他哭成这样,第一句不是安抚,而是询问这个。 果然,他最在意的终究不是自己本身吧? 心里诡异的多了三分释然,或许是郁积于心,也或许是沈旻珺的身子真的太不中用。 低头咳了两声,下意识用手捂住嘴,鲜血顺着指腹落到床面,“旻珺九岁?不,似乎不是……”喃喃着,似乎着了魔的思索,“旻珺六岁了,前两天刚刚收到爹爹给的剑……” 沈灏珏下一刻抓^住他的手,捏着沈旻珺手腕的那只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微微颤抖。虽然索太医早些便提醒自己,沈旻珺的身子太弱,虽然要不了他性命,可终究还是会伤其根本。 但看见和听见根本是两码事,如今看他咳出^血都不自知,双目呆些的思索着,口中更是喃喃自语,似乎极力回忆。 那一刻,沈灏珏觉得自己是后悔了…… 他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俯视着那瘦弱的孩子,即使自己长子,也是他的所爱不是? 第87章 自己之前还说要护着他,可如今…… 沈灏珏想到这立刻紧锁眉头,他不喜欢这种滋味,太扰心了,更何况沈灏珏他从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资格后悔? 再则说,如若真放由沈旻珺恢复记忆,待记忆中那让自己厌弃的沈王爷回归时,不说沈旻珺如何,但说自己还会让那小子留在自己身侧? 可,到时候自己又真喜欢如今的旻珺,左右痛苦时,还不如眼下早早做好准备微妙。 想着俯身搂住那孩子,“旻珺喜欢爹爹吗?” 怀里那孩子虽然如今神志不清,可依旧下意识点头。 “愿意为爹爹做任何事?”不知目的,不知为何的,沈灏珏越是喜欢他,便越是对他自私着。 后者僵硬着微微颔首,几乎是下意识的喃喃开口,“愿意为爹爹做任何事,任何……” “旻珺真乖 。”说着,低头亲吻那孩子的眉心,顺着脸颊,双^唇落到带着血迹的嘴角。 铁腥味,带着浓浓的铁锈腥甜,是那孩子的滋味。 顺着,乖巧,茫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却信任的张开双^唇任由自己索取。 多乖,多可爱,这孩子是他的长子,他的宝贝不是? 一吻尽,沈灏珏轻笑着,把那孩子压在床^上,“旻珺,爹爹也最喜欢你了呢。”这样的孩子如何能让人不喜欢? 想着,便沿着咽喉一口一口的啃食,细细的把那孩子吞下。 沈旻珺躺在床^上,心里不知想些什么,盯着床顶,过了许久缓缓合上眼帘,嘴角那没被擦去的血迹,衬托的脸色越发苍白。 索太医还没睡下,又被急召。 看着床^上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沈王爷,当真不知所什么。 他今日根本没有对沈旻珺强行抹去记忆,伤其根本,可眼下躺床^上那德行,显然不必他真下手好多少。 郁积于心这种话索太医万万说不了,只能说伤了根本需要静养些时日放可恢复,但给配的药房自然与之不同。 沈灏珏听着微微颔首,待药上来亲自喂了,便挥手命众人退下,自己搂着那只小孔雀,心满意足的低头又亲了亲,神情说不出的柔和。 如若可能,他也不希望旻珺受一丁点的苦,只是…… 边疆之战,沈玉谷有恶狼等天狼卫队之人辅佐之下,以及自己的心腹暗中^出谋划策,再加之将军薛明卓的教导下,迅速告捷,并在对方倾囊相授之下受益颇多。 沈玉谷隐约看得出,那将军是他父王的人,不定然对自己有太大感觉,可这军师则不然。 心里多了几分疑惑,在回凤凰城前,寻了个机会询问,追问之下方才知晓,那军师与自己的兄长乃是久认 。 心里那个小心脏呦喂,扑腾扑腾的,都快化了,就差没要袖子,羞答答的又跺脚又娇羞,顺带高唱一首“世上只有哥哥好”。 身旁都是心腹,都是可信任的,见他那丢脸的行为也不过暗笑摇头,感叹幸好当朝王子两人的感情深厚,如若是上一朝代……光想想便是不寒而栗。 薛明卓的军师名曰:缪倾贤,此人介于白子与普通人之间,尾羽虽然有色泽,可颜色暗淡,身形消瘦,身上衣服固陈旧,却洗的极其干净,但饶是如此依旧蒙上一层灰暗,使之尾羽越发色泽暗沉,那人眼睛狭长,长得到并不好看,身上却有股书生气,举止高雅,言谈之中带了几分耐人询问。 沈玉谷第一次瞧见那人便知道,此人绝对有故事,但显然这故事之中还参合了自己的兄长,这不由让他多了几分趣味。 如今战役结束,几人都熟悉,沈玉谷自然不会顾及,几番追问,方才知道始末。 缪倾贤乃是一户大家的嫡长子,如此出生自然是高贵,但却因其尾羽惹来父亲的不喜,而父亲更是偏爱偏房小妾,那妾室更是替他生了两个男丁。 如此一来,缪倾贤虽然身份高贵,日子却并不好过,但母亲尚在日子过得尚且不错,教他的先生也是极好,再加之此人才华颇高,不过十岁便考上功名。 如此一来,到时让妾室心怀记恨,唯恐那嫡长子继承家业,自己两个儿子落得凄凉下场。 暗中挑唆,下作的事没少做,使得父子离心。 十三岁那年,母亲故去,缪倾贤忽然在这偌大的家中孤身一人,但他性子沉稳冷淡,每日只读圣贤书也不过问窗外事,可便是如此,依旧让那妾室暗中记恨,措施其父让缪倾贤出去闯荡闯荡。 如此一来,十三岁的缪倾贤便被改了个名头赶出家门,偌大的天下竟然没有他容身之所。 十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在外自然受尽世间冷暖。原本华丽的衣衫破旧不堪,身上本就没带多好财务,眼下更是连一个铜板都没。 而便在此时,缪倾贤遇见与他相差不大的沈王爷,后者身旁缺少打杂的小厮,便收了落魄的缪倾贤 。 说是杂役,但也类似于书童,替沈旻珺整理好书房,其他无需他操心。剩下的时日便是看看书,自己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沈旻珺甚至还找人教导他武艺,而教导之人,便是恶狼。 待缪倾贤十九,听闻奶奶重病,不得已赶去。 那时,他父亲妾室的儿子已经掌握了半大的家业,缪倾贤虽然早已知道目的,可心里并不在乎,如今的日子也甚是不错,自己也成想过,等学成后,便去谋个差事,沈王爷也是个能人,跟着他到也不是不可。 只是缪倾贤这一回来,虽然他自己只是来尽孝道,可却让那妾室心中不安,愣是毒害其父,栽赃缪倾贤。 虽说最终他父亲是被抢救回来,可谁都怀疑缪倾贤,而缪倾贤之前的去想有无人知晓。 一个没背景的嫡长子算什么东西?在那妾室的打点下当即被关入大牢。 那是,沈旻珺并不知晓此事,待知晓时,立刻派人赶去,却发现迟了一步。 这缪倾贤已经被大将军薛明卓所救,只是这两人如何相识倒也能说上一句缘分,但终究让缪倾贤感恩于心,待对方提出邀请时,犹豫再三。 直到沈王爷出现,与他谈了一夜,第二日终究答应前去军营。 只是缭倾贤的父亲因中毒而日夜缠^绵病榻,喜爱的妾室居然会为了家产如此对自己,一时心灰意冷,不过对两个儿子还是有感情的,虽说对长子愧疚,但到底没做多少挽回。 可,他那两个妾室所生的儿子却并非有本事的主,二子只知道吃喝嫖赌,三子倒是正儿八经的认真做事,可毫无灵性不提,还迂腐,生意做三笔败两笔。 如此一来,倒是让他父亲日日苦叹,动了挽回长子的心思,只可惜长子早已心如死灰,更何况跟随薛明卓身侧几场战役,愣是让他闯出一片大好名声。 这让其父越发悔恨,看着家里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更是每日郁郁寡欢,最终无疾而终 。 没多久,缭家就散了,缭倾贤都未曾过问过。 沈玉谷听着只是深思许久,“你父亲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保护你,让你受^精痛苦,你最终不愿理睬并无过错,但如若他还帮着旁人欺负你呢?” 缭倾贤一愣,显然是不明白这二王子的意思,但思索片刻却答道,“做父亲的又如何会帮着旁人欺负自己儿子?最多漠视罢了,更何况我是他的嫡长子,怎么说这个门面还是要的。” 这话让沈玉谷听着下意识捏紧了扶手,缭倾贤和他那兄长的遭遇何其相似? “那,别人当着你父亲的面欺负你,你父亲又是怎么做的?”沈玉谷想了想又一次追问。 “我好歹是嫡长子啊二王子,”缭倾贤笑着摇头,“就算这时候下人都看不起我,对我照料不佳,可终究也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如此做,而就算有,父亲也自然会站在我这边,一来我是他的子嗣,在不喜爱,都是他的孩子,二来嫡长子的概念或许二王子无法理解,那是一个家族下一代的代表,也是与父亲最亲近的身份,如若不给其面子等于在打我父亲的脸面。更何况我父亲就算混账了点,也是宠妾灭妻之人,可好歹还知道虎毒不食子,当初父亲以为我离府时贷了一大笔钱财虽然再也不管顾问。” 沈玉谷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缭倾贤因其父如此便是不理不睬断了关系,而他那兄长,居然还痴痴傻傻的等着,一心一意的盼着。 忽然有点觉得父王如此过分,更是为兄长感到心疼。 重重一叹,狠狠捏着眉心。 恶狼一旁瞧着,张了张嘴最终不过开口说了句,“那就是王爷的性子,如若改了,就不是王爷了。” 这劝说的话只是让沈玉谷心里更不好受,但却不再多说什么。 可偏偏这一句却点醒了再做其他人,或许刚开始他们还疑惑沈旻珺为何要问先前的问题,如今却是明了。 沈王爷的日子,的确并不好过…… 第88章 自那日沈旻珺再次“失忆”后,沈灏珏陪伴其左右的时间自然多了不少,或许是“失忆”使得年幼的孩子无法接受从而时常茫然发呆,沈灏珏瞧着虽然见那面容露出些许茫然煞是可爱,但心里却多了几分疼惜。 或许是想要补偿,也或许是心存愧疚,这让沈旻珺的日子越发好过,但谁都明白,这只是一段时间,君王的宠爱,最终只会祸害自身。 沈旻珺慵懒的靠在自己父王怀里,慵懒的半眯起眼,心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宫,白妃失利,这几日别说瞧见沈灏珏,就是连根^毛都别想碰到。就算白妃自己不着急,但那魏子涵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毕竟朝堂之上已经出现对沈玉谷拥护的热潮。 第一次上战场,便旗开得胜,创下赫赫战果,这如何能让那些大臣不感到喜悦的? 这时代之人,内心深处皆好战啊…… 魏子涵本想在战场上做些什么手脚,只可惜他却选错了战场。 薛明卓是父王的人,此人就算颇为公证,就算对底下那些手脚看不惯,也坐视不管,但他身侧最为信任的军师可是他沈旻珺的人啊…… 当年因见那缭倾贤落魄之色带有七分傲骨,更从其身上看出三分自己的倒影,故而萌生收留之意,可谁知这步棋甚好。 想着,舔舔爪子,软^绵绵的伸了个小懒腰,往自家爹爹怀里拱了拱,“饿了……” 沈灏珏还在看奏折,他对自己那二子的所行自然感到满意,但却理智的明了,以自己这二子第一次上战场的能力而言,绝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想来身后有人暗中相助。 对底下那些递上的歌颂奏折草草翻过,搂着自家小白孔雀,低头亲了亲额头,“晚上想吃什么?” “红绿糕……”说着,微微眯了眯眼,挤了两滴泪水,那小^嘴微微张开,打了个哈气 。 红艳艳的舌头让人瞧着便是一阵心动,沈灏珏轻笑着叼^住,不给自家小孔雀喘息的时间,便加深了这个吻。 小孔雀没有反抗,也不会反抗,只是柔软的依附着,微微仰着头,双手攀附在沈灏珏肩头。 那依赖的姿势以及全身心的爱慕,让沈灏珏感到满心的愉悦,这溢出的幸福让他忍不住轻笑,“小家伙,你离开父王怎么办啊?”饭都不会好好吃,睡觉还会乱踢被子,尾羽乱甩,把房间弄的乱糟糟还不愿下人来收拾。 这只小孔雀,还真让人忍不住操心。 想着,低头亲了亲沈旻珺的眼帘,眼中的爱意却是浓浓的。 “旻珺怎么会离开爹爹?”小孔雀奇怪的斜着脑袋,说着,却撅起嘴,那一脸不开心,“是爹爹嫌弃旻珺烦了么?” 这般**,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沈灏珏楼紧了这只小孔雀,“怎么可能?我宠你还来不及呢。”要说,现在他最疼爱谁?后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自家这只小白孔雀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自己还的担心,天上的风会不会太大,这尾巴翘上去会不会露出菊^花…… 小孔雀哼哼两声却不反对,沈灏珏笑着摇头,见饭点到了,便叼着自家小白孔雀去餐厅用餐。 不过,这只小白孔雀嘴刁的厉害,这不吃那不吃,也就喝药痛快点…… 心里想着多有几分无奈,为了几块千雪莲,见他死活都不肯在吃点别的,微微锁眉。 不知怎么的,自从那次之后,沈旻珺的胃口越来越差不提,也瘦弱了不少,身上原本还有几分肉,如今脱了衣衫,自己瞧着躺在床^上浑身骨头的小家伙都担心一用力会不会把他给捏碎了! 但如若硬喂,沈旻珺又会脸色苍白,要不了多久便给自己吐出,随后越发虚弱。 沈灏珏为此没少叫太医,只可惜不论如何调理,结果都是眼下这般 。 搂紧了自家的小白孔雀,沈灏珏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一个死气沉沉或者说,早逝的,乖巧听话,对自己有着满满爱意与依恋的旻珺。 还是,那颇有几分君临天下之色,身体却健康,但让世人厌恶,让群臣排斥的沈王爷? 沈灏珏第一次,有些茫然。 “爹爹,弟弟什么时候回来?”下午特别容易让人疲倦,沈旻珺打了个哈气,询问。 后者把他放到软榻上,盖上被子,“你先睡会儿,玉谷后日便可随大军抵达。” 沈旻珺笑了声,“真好,玉谷凯旋而归。”说着却缓缓合上眼帘,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入睡。 沈灏珏瞧着他安然入睡不由好笑,却坐在一旁拿起尚未翻阅完的奏折继续瞧下去…… 三日后,孔雀王朝当今圣上第二子,沈玉谷带领大军凯旋而归。 沈灏珏与凤凰城楼迎接,而起长子因身体不适而留在后宫,至今未出一步。 盛大的场面与百信夹道欢迎的热切,让魏子涵不快的锁眉,却随即带着笑容真心诚意的上前赞扬。 待沈玉谷摆脱群臣,当即脱了战袍,一溜烟就往后宫跑。 沈灏珏瞧他那德行,都快气笑了! 去见他兄长,用得着如此德行?!想什么话! 沈玉谷可不管他父王心里酸溜溜的想法,如今瞧见自家兄长,便是扑入怀中,一阵撒娇打滚的,毫无在外的威严,俨然是尚未长大的孩子。 沈旻珺疼他,更是知晓皇族子嗣从未有过同年,对这同父同母的弟弟更是多了几分怜爱。 “玉谷,哥哥恭喜你凯旋而归,此次做得很好呢 。”说着捧着自家傻弟弟的脑袋,低头吻上眉心。 沈玉谷没动,眷恋的感受着那额头的亲吻。 暖暖的,有家的味道,这是血亲之间的爱意,让他倍感珍惜。 软^绵绵的叫了声哥哥后,却有几分哽咽,一路以来满心满意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所有的感谢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留下浓浓的情意。 不论哥哥将来会如何,在自己心里,哥哥永远是哥哥,长兄如父,他那哥哥看似弱不禁风,却能教导他为人处世,驭下之方。 能替他不动声色的鞍前马后,护着他周全。 那一声赞叹,沈玉谷更是觉得比外面那些老家伙的话动听十倍百倍!自己在外的疲倦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心里哼哼两声,脑袋又再沈旻珺怀里打了个滚。 那做兄长的也不知道自己怀里这傻弟弟到底抽了哪门子风,只能靠在椅子上,随他折腾。 真等闹腾够了,这傻小子也会爬出来。 沈玉谷过了半天眼泪汪汪的瞅着自己兄长,“哥,你怎么瘦了好多?”自己滚起来,都么过去舒坦了。 沈旻珺摸着他脑袋的手一顿,微微垂下眼帘,轻叹道,“此事我不与你说,你也会从旁人口中知晓,趁着父王被群臣缠着,便与你说了吧。” 沈玉谷见此,心里有些不安,锁眉,“到底发生何事?” 沈旻珺轻叹,“此事算是我与父王之间的,你听过便够了。” 这话却让沈玉谷更为不安,特别在听到结尾后…… 满嘴的苦涩,沈玉谷轻“呵!”了声,不知到底在笑什么,摇头起身,“哥哥打算如何?” “一切以大局为重,辅佐你登基,待此之后再作打算。”沈旻珺说罢,仿佛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 “我知道了。”望着那消瘦的兄长,沈玉谷知道,自己决不可再给兄长丢脸! 如若不是他登基,后果不堪设想。 白妃与魏子涵都视沈旻珺为眼中钉肉中刺,如若以他们培养的人坐上宝座…… 沈玉谷心里连想都不敢多想,便是如此,他更不可掉以轻心! 只是,很多时候会事与愿违,沈玉谷,毕竟年轻了点,心计浅了几分,更何况其对手还是那只老而不死是为贼的魏子涵! 沈灏珏好不容易摆脱群臣回来时,便瞧见让他额头青筋蹦跶的一幕。 这沈玉谷果然不是母乳喂养的,如今这么大了,居然还一门心思在自己兄长怀里打转,这道不提,那嘴到底放在什么位置?!那手有放在那儿?! 沈灏珏都没多想,拽起他那二子的后颈就打算往外扔。 可往日极其顺利的事儿,今日却出了点差错。 沈玉谷心里还气恼自己父王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他那兄长除了是白子外,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 更是一门心思对自己父王,就是连那伦理之事,自己的尊严、地位、过去所做一切都能抛到脑后,不理不顾,此生到此一人,夫复何求? 但饶是如此,为何父王还不珍惜? 居然,居然胆敢这么对他的兄长! 忽然进入逆反期的沈玉谷当即挣脱,愤恨的瞪了眼沈灏珏,转而继续扑到自己兄长怀里。 沈灏珏一愣,他自然没错过沈玉谷眼中的神色,心中“咯噔”了声,忽然联想起先前魏子涵所言,当即微微锁眉,显然是多了几分不快。 沈旻珺瞧着心里一叹,自然是知晓沈玉谷是怪罪父王了,拍了一巴掌在那傻弟弟脑袋上,俯身轻声提点道,“死小子是忘了我和你早些对你所言?!” 第89章 沈玉谷脑袋埋在沈旻珺怀里,顿时一僵。他自然没忘记兵权的事儿,以及兄长的提点,只是,只是……父王此事天过分了! 暗暗咬了咬下唇,委屈的甩着尾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嘴里还哼哼两声。 沈灏珏不知先前长子与二子说了什么,才这么会儿,本是对自己怒火中天的沈玉谷顿时委屈的和什么样? ! “玉谷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么?”沈旻珺用天真的语气,摸着自家弟弟的脑袋。 后者浑身一僵,茫然的仰头瞅着自家哥哥。 果然,自己先前感受到的那份温暖其实是叫母爱吧?!母爱吧?! 都是爹爹的错……tat 勾搭谁不好,居然对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混蛋! 沈玉谷心里吐糟的欢快,小尾羽甩的依旧漫不尽心,嘴里嘟噜了句,“没受什么委屈!”说着连脑袋上的几根羽冠都打落下来。 还说没受委屈,这小德行,根本就是受欺负回来告状的。 沈灏珏瞧着不由好笑,想来第一次出兵,难免收些苦头。 虽然先前沈玉谷的反抗让他心存不满,但终究还是没往心里去,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更是怀有继承大统的心思,自然不会真为些小事恼怒。 “得了!就你这德行!想什么样?”沈灏珏笑骂道,“起来!都一把年纪了还赖在你哥哥怀里?!” 沈玉谷猛的抬头,瞪了眼自家父王,“许你赖,就不许我了?!”说着立马的又把脑袋埋下去…… 沈灏珏直接气笑,这傻小子居然敢反驳自己不算,还,还,这还是……哈?! “你小子是欠收拾对吧?!”微微眯了眯眼,说是训斥的话,但眼中却带着笑意,“成了,和我说说这次到底怎么样?明卓对你评价不错。”这点才是真正让沈灏珏满意的地方。 薛明卓为人刚正不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便是如此性子并不适合朝堂,却是能征善战的猛将。他自然对那猛将信任,眼下外面夸奖自己那傻儿子的话,沈灏珏或许不信,不当回事儿,但薛明卓的言辞则不然。 沈旻珺便是料准这点,故而才如此放心的让沈玉谷前去。 毕竟,这天底下唯一能牵动薛明卓心的人,可是拿捏在自己手中的啊…… 沈玉谷低着头,瞟了眼自家兄长,见其面容含笑,并不当一回事儿,心里略安,当即便是告状 。 说那押粮官,说那几个参将,说那地界上的官员不服管教,不听命令,还得自己险些有去无回。 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沈玉谷是留了心思,并没全部说魏子涵留手之人,还说了几个参将欺负他年少之事,但随即在结尾又说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大展拳脚,最终使得他们折服。 说到此处,眼睛都是闪亮,浑身似乎都镀上一层光芒。 那是自信与历练后的色泽,沈灏珏瞧着,心中暗暗惊喜,破为满意的微微颔首。 转而有看向他那长子,沈旻珺面容含笑,一脸心悦的注视着二子,既没有嫉妒,也没有愤恨不满,留下的只有欣慰与赞叹。 不得不说,他的长子本性是极好的。 只是,旻珺这般看向玉谷的目光让他心里颇为不快啊…… 俯身一把撩起自家小白孔雀,放入怀里,在沈旻珺微微错愕的目光下低头含吻,丝毫不去顾忌一脸不快的二子,“玉谷回来了很开心?” “嗯,”软^绵绵的回应着,“我们一家在一起,旻珺很快乐也很幸福。”纯净的笑容似乎在瞬间填满了一切。 不论是沈玉谷还是沈灏珏都痴^呆呆的看着他,那只小孔雀的心是如此让人温暖。 一家人,一起,如此简单的要求便能让他感到满满的幸福。 沈灏珏抱着那只小孔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夜国宴,沈旻珺依旧不会参加,甚至可以说,至自己,“失忆”第一日起,他便失去站在众人面前的资格。() 抱着自己的小狼崽,小狼崽怀里抱着糯糯的小白兔,这些日子兔子长大不少,越发萌萌甜甜的。 窗台上站着那白鹰,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但更多的心思还是留在自家主人身上 。 “天泽,玉谷性子有些大大咧咧,你则不然,虽然年少但却是良材。魏子涵此次不可能毫无动作,但我不在朝堂上,猜测不到。但无非是和兵权或战役有关,你在旁看着,如若有状况立刻告知。”并未有想象中的宁静。 房内的话题依旧让人心沉,沈旻珺双目略带疲倦。 天泽仰头瞅着自家主人,乖乖点头,他的确年幼,很多不懂,但他却懂自身的优势。 沈旻珺见他那样不由轻笑,捏了捏那尖尖的小耳朵,“怪不得我那傻弟弟这么喜欢你,”说着笑着摇头,“有你看着,哪怕将来我不在,也是放心的。”所以,天泽必须自己一手培养,“只是……”只是什么,沈旻珺没说,也说不下去。 他此生不惧生死,可如今偏偏有几分惧意。 人有所牵挂,自然不会如过往那般。 也不知,自己如若早逝,那人又该如何? 想到此,微微摇头叹息,也罢,也罢,自己现在想这么多又有何意义? 更何况,料不准他伤心段时日,也就放下了。 沈旻珺想着,趁着夜色飞身跃上屋顶,站与最高值点俯视,看着前朝之地热闹非凡,后宫却格外冷清,但白妃那出好歹还是灯火通明,偏偏自己那凤首宫昏暗一片。 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不是?一切都是他自己所做决定,怪不得旁人,也怨不得任何人。 要说,沈玉谷毕竟嫩了几分,性子也没沈旻珺诡计多端,他更多是王者之色,少了几分对下的计谋。 如若不是大臣离心,那自然是极好,可偏偏几个老臣仗着自己年长见识多,非要指手画脚不提,还某私,这便有些糟糕。 索性,沈玉谷也是知晓自己此处过错,便在沈旻珺辅导下慢慢更正 。 但再怎么废井忘食,也不定然能斗得过魏子涵。 那日国宴前,魏子涵见沈玉谷丝毫没有提起交出兵权的事儿,便在沈玉谷匆匆离去时,稍加提点了沈灏珏,但后者只是听着微微颔首并不放心上。 魏子涵瞧着,也没当一回事儿,沈灏珏是自己一手带大,他是什么性子,自己自然明了,一次说动那其中才有问题。 第二天与群臣一起上折子表彰,却在昨夜提点自己的门人不可一味的表彰沈玉谷,免得他们心中这位太子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故而还得打一棍子。 故而,今日这折子有一半是表彰,一半便是…… 魏子涵想着心里呵呵一笑,沈家那三人又如何斗得过他? 沈玉谷又算得了什么?!想着便甩袖而去。 却说拿到奏折的沈灏珏,看着一半参沈玉谷的,一半则是赞扬,微微锁眉,那参的奏折倒也并非乱说,句句属实,也是沈玉谷做得出的回事儿。 虽然荒唐但也并无大过,如今拿出来说事…… 玉谷如此不得民心? 沈灏珏自然不会在意沈玉谷做的是否有错,而是在意民心、臣子之心。 原以为不少大臣私底下叫他那二子为太子,想来是极其尊敬不提,更是尊他为首,可如今看来实则不然…… 否则又为何会在这时候,参沈玉谷一本? 把参沈玉谷的奏折扔一旁,疲倦的揉着眉心。 他自然是看好沈玉谷的,只是眼下事情并非自己说想那般顺利。 或许是没有竞争者的关系,沈旻珺显然是废了,更何况,他那兄长是一门心思的喜爱那傻弟弟,料不准那傻弟弟做的傻事都能说聪明事儿。 想到这沈灏珏忍不住笑着摇头,自己这算什么?吃味?吃他那傻儿子的喂? ! 冷哼声,高傲的抬了抬下颚,那傻小子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呢! 不过,便是如此…… 沈灏珏收回胡思乱想的心思,随即沉下脸。 便是如此,沈玉谷毫无竞争压力,做任何事都不必担心后果。 如此并不可取,眼下沈旻珺虽然会教导他些为人处世,但旻珺现在也不过是,“六岁”的孩子,能说什么?也不过是稍稍让他陪玉谷那小子玩闹而已。 联想过往,沈玉谷的确是在群臣面前多了几分专横,惹来群臣不满也是正常,只是,那小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过界了…… 带眼下自己又该如何做呢? 旻珺的存在,丝毫不会给沈玉谷压力,哪怕自己把旻珺高高捧起。 料不准那傻小子还会转头傻乎乎的舔^着脸对自己说,是不是打算把皇位给哥哥?这是极好!极好! 想到这沈灏珏摁了摁蹦跶的青筋,看来此事还需找信任之人探讨下,毕竟关系国家大事,不可草率。 更何况,玉谷是自己看好的子嗣,更不可走歪了! 想当初对旻珺,自己已经心怀愧疚,但毕竟已经到这地步,饶是旻珺有天大的才华,也无惧于是。 如若玉谷也犯下大错…… 沈灏珏缩紧了眉头,端起茶杯抿了口。 此事,决不可发生! 虽说两兄弟和睦乃是朝纲幸事,可如今玉谷的不成熟却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想到此,沈灏珏挥手,“命魏子涵,辛泽飞、薛明卓、王贺……”沈灏珏一连说了几位大臣,都是心腹,“尽快入宫。” “是!”侍卫领命而去。 第90章 不过小半个时辰,那几位心腹大臣便急急赶来。 沈灏珏沉思片刻,徐徐道来。王贺王大人是极其看好沈玉谷的,甚至其三子在沈玉谷手下做事,如今听来自然哈哈大笑,“圣上多虑了,二王子性子直率,此次战役更是凸显其王者风范啊,薛将军不是最清楚?” 薛明卓因缭倾贤的关系,自然不如过去那般中立,如今回答也是偏了几分。 反倒是一旁索大人慢悠悠,慢悠悠的开口,“不争不知其辛,二王子近年来做事的确不如过去,此次那几位粮草管的确有错,可却不改不上报朝廷便斩首,更是直接带兵诛了其九族,这不得不让人想起……当年之事。” 沈灏珏最忌讳的是什么?便是眼下这句话!自己窝囊了一辈子,为的又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给沈玉谷一番施展拳脚的天下?! 粮草官他杀便杀了,可居然愚蠢的想要立威,最终落了旁人的口舌。 “我王子嗣稀少,故而落到如今地步 。”魏子涵说着无奈的叹息,“如若多几位王子,哪怕不给圣上分忧,却也可给各自提个醒。” 辛泽飞听着一个激灵,暗骂了句,当即开口,“此言不错,但后宫之事不是我等可以查手,圣上不过是想给二王子提个醒而已。何不从当年八王爷子嗣中挑选一个放到门面上?八王爷身份高贵,其子嗣继承王位虽然没有实权,可却不容忽视,想来他的出现能给二王子提个醒。” 魏子涵见自己的话被岔开,暗恨不已,这辛泽飞一直与自己处处做对,当真不知他这中庸无能之辈这般做有什么好处?! 虽然身为丞相,可却并无多少实权!这当真是丢人之极! 沈灏珏听其之言,觉得最为妥当,当即挥手让其各自退下。 辛泽飞瞧着暗暗摸了一把汗,自己家是和二王子拴一起了,如若被魏子涵那老家伙把沈玉谷拉下马,自己一族岂不是一起下马? 下马倒也罢了,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可下马姿势一个部队,那可是丢性命的事儿啊! 想着若有所思的飘向薛明卓,这位将军似乎也不似过去那般中立了啊。() 想着捋了捋胡子,也没放心里去,毕竟自己不也偏了吗? 不过,这一番探讨的第二日,当年比沈灏珏小上几岁,却早逝的八王爷的嫡长子却出现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中。 沈灏珏与几位大臣狠狠夸奖一番那长相清秀,身形瘦弱的男子,并命其继承其父爵位,此外更是给予众人。 这对沈玉谷而言却多了几分不解,自己刚回来没多久,自己的赏赐还没下,这该给的也没给,他那父王居然先胳膊肘往外拐?加封旁人? 再一想自己后宫^内的长兄心里更是愤怒,他倒也罢了,不过他父王还真是出了名的偏心! 别人的都好,自己的都不好?!自己千辛万苦的回来,还不给赏赐,居然先给一个陌生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沈灏珏于上座,自然吧沈玉谷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微凉,自己一番所做并未让他醒悟,反倒多了几分责怪 。 魏子涵所言不错,沈玉谷上不可重用,此外回来至今,兵权之事也从未听他提起过…… 下朝后,各位大臣蜂拥那位新贵,首次被冷落的沈玉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愤恨的回到自己凤首宫,刚坐下没多久,便见那只小狼崽探头探脑。 一个箭步,便逮住塞怀里狠狠捏了几把泄愤。 天泽素来乖巧,见他有气便忍着疼随他去了,半响待他发泄好方才开口,“主人叫你去呢。” 沈玉谷一听,当即松开天泽,打算再去寻求,“母爱”。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旻珺虽然断了权威,只是后宫一个……说好听的是王子,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见不得光的宠儿。 但好歹他在凤凰城做了多年的沈王爷,自然也有些耳目。 今日朝堂之事,他也听了,心中颇有几分无奈的揉着眉心,挥手便让天泽去请人。 他不知道,自己不去请,沈玉谷最后会闹出什么蠢事! 如此一来反倒是落到旁人盘中,自己难堪。 沈旻珺也知道,如今把玉谷叫来极为不妥,稍有不慎便会被沈灏珏察觉蛛丝马迹,可却不得不如此。 待沈玉谷进门,天泽立刻反手关上门,沈玉谷还没开口撒欢,沈旻珺一声怒斥,“给我跪下!” 沈玉谷当即腿一软,就跪沈旻珺身侧,略微不解的仰头看着他的兄长。 沈旻珺看着他当真是恨铁不成钢,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本还有几分不解,甚至是觉得自己在朝堂受气,自家兄长不安慰,甚至还训斥而产生不快的沈玉谷,当即觉得自己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哥,你别啊,别哭啊 !”沈玉谷那叫一个字,“急!” “玉谷,我往日教导你些什么?你真的忘了!?今日朝堂之事,你就不会动动脑子?!”说着要紧下唇,深吸了口气,“你当真让我不放心,万一,万一我去了,你又该怎么办?!” 沈玉谷听着当即不快,“别瞎说!这种话别乱说!”说着牛脾气上来,也不跪了,往另一头一座,看都不去看沈旻珺一眼。 后者瞧他那德行,微微有些无奈的叹息,“人终究有一死,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如今也就盼着你能登基,其他也顾不得了……”沈旻珺说的是感人肺腑,沈玉谷听着眼眶也跟着红了,“索太医早已替我诊断过,如若活得好,尚且还能看你登基,如若……玉谷,就算为了我,你也莫要大意,可好?” “哥!”沈玉谷最受不得这种,他那兄长一服软,一提起身子的事,他就各种难受,“父王怎么可以如此对你?!怎么可以……” “我早已说过,他先是君,后是父,所以玉谷你莫要怪他,他并未做错。”沈旻珺微微叹息,“他心中最重要的是这天下,是这沈家王朝,我们不过是靠后了些罢了。” 沈玉谷紧紧搂住他那瘦弱的兄长,用力点头,“都别说了!别说了!” 沈旻珺被他搂着,过了许久方才道,“今日,你可知,你坏了辛大人的一片苦心?” 沈玉谷慢慢松开兄长,不快的皱眉,“父王只是想要我认清自己点,莫要骄傲自满而已,拿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沈旻珺见他似乎还是不明,微微叹息,玉谷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愿意深思罢了,“的确,父王对你略有不满。或许是觉得你认为继承王位的只有你一人,故而掉以轻心,散漫自以为是。所以想要替你找一个能让你有所忌讳的。 而魏子涵察觉后,势必会往白妃这边靠,而辛大人则拉出八王爷的子嗣,这孰轻孰重对我们而言不言而喻。 至于父王手下的那枚棋子,你决不可心怀不满,反倒要与他称兄道弟。 这几日父王势必会多番嘉奖,甚至是表彰给予重权,甚至会当年训斥你,说你不如那人 。 这八王爷的子嗣,沈邵俊,我尚且听说过,是个性子淡的,你不必在意。 更何况,有他这枚棋子更是说明父王对你的看中。 沈邵俊再怎么说都不是父王的子嗣,你不必在意,反倒是与其交往愉快,让全朝上下皆知你们关系甚好,如若可能把父王手上这枚棋子拿到自己帐下。 沈邵俊翻不了身,他有着八王爷的血脉,无法继承大统,所以不论父王如何夸奖,赞叹,给予高权,最终他还是要跪在你脚下,听从你的命令。 玉谷,你可知我之意?” 沈玉谷微微颔首,“是弟弟愚钝了,不知事情重要,只是考虑表面。” “你这性子,再不改改,终究要吃大亏!”沈旻珺也没多少心思管教他,“既然魏子涵看父王动了这心思,今后我们的好日子不会有多少。料不准,那老不死的就有法子让白妃怀上子嗣!” 沈玉谷当即皱眉,“他敢!就算那婊^子坏了,也生不下来!” 沈旻珺瞧着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微微无奈摇头,“你莫要冲动,这孩子既然父王让他怀了,那势必要生,如若不小心没了,最终倒霉的不是白妃,而是你,我。就算与我们无关,我们之间终究有一个要出去顶罪,或者说,对方会把脏水泼在你我身上。” 沈玉谷听着,反倒气笑,“怎么,我们还的护着那崽子不成?!” 之前,沈玉谷是不信他那父王还会让别人怀有子嗣,更何况都和他兄长到这地步了。 可这次回来,他听闻沈旻珺所言,只觉得心都凉了。 父王这不是想要抹去沈旻珺的记忆,而是要了他的性命! “这点,我不好说,但你切放心,不论怎么说我都与父王发生这等事,如若白妃真的怀^孕,我也有办法让他厌弃上那尚未出生的弟弟。”沈旻珺说着冷哼声。 沈玉谷却不快道,“什么弟弟,你只有我一个弟弟!” 第91章 沈旻珺见他那吃味的小样,不由好笑摇头,捏了捏他的脸颊,“快走吧,莫要被人发现,现在非常时期,你我都夹紧尾巴做人。” “嗯。”沈旻珺乖乖应了声,当即便离开凤首宫。 其后几日,沈玉谷见兄长所言被一一证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那高高在上的父王,也有为自己那兄长感到惋惜的。 饶是兄长身为白子无法几位,却也可是贤王,辅佐自己,可却被那些没有脑子的臣子给毁了! 不过,沈玉谷却按兄长所言与那沈邵俊交往,后者显然是个聪明人,即明白沈灏珏之意,也明白沈玉谷之意,乖乖听从圣上的命令,又乖乖与沈玉谷交往,甚至是以他为尊,这一举动自然是衬托了沈玉谷。 反倒是让沈灏珏所有加封与沈邵俊的光辉都成为沈玉谷的陪衬,最终得利的还是他那二子。 这让沈灏珏心里及满意,又有些无奈,满意的是他的手腕,无奈的是,自己这一番动作,根本没有起所要的目的 。 魏子涵瞧在眼里,心里却冷哼,沈玉谷得意什么?!现在越是得意,到时候翻的跟头越大! 这几日风平浪静,沈旻珺在后宫作威作福,几次想要出宫,却被沈灏珏以国事繁忙,自己不可带他出去而摸过。 沈旻珺每每委屈的瞅着自家爹爹,那小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只是,沈灏珏当真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如今恨不得十二个时辰的挂腰上,随身携带。 不过,风平浪静段时间的白妃又重出江湖,也不知从何处找来几本孤本,当真是引来沈灏珏的兴趣,也多了些时日去与白妃探讨。 沈旻珺这次知晓后,并没如过去那般藏着,忍着,反倒是当天晚上便对自家爹爹扔枕头,赶出门。 后者就差没趴在门上喊冤枉,闹腾到半夜,那只小孔雀才放他进门,并让其诅咒发誓绝不再去见白妃。 这自然不可能,故而小孔雀再次借此为借口,闹腾,这一夜,两只都没睡好。 第二天沈灏珏昏昏沉沉的上朝,多了几分疲倦,魏子涵瞧着联想自己受到的消息,当即脸色铁青了三分,下朝后自然是留下数落了顿沈灏珏。 后者也知过了,但心里却多了几分无奈,旻珺……旻珺…… 旻珺其实容不下白妃,这点他也知道,这些时日,旻珺隐忍着,昨日也不过算是个小爆发,如若自己在没点动作,料不准旻珺会做些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子嗣,沈灏珏这点还是清楚。 颇为头疼的沈灏珏,只觉得自己现在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魏子涵说完此事,又侧面的提起兵权之事。 沈灏珏这几日刚好还想给沈玉谷找些麻烦,不愿他太顺,自然留了心思。 兵权沈玉谷不还,自然是那小子有了点私心,他这做父王的心里也有些纠结 。 给,还是不给。 给,他自然也愿意给点,但不给……他更偏向此处。 玉谷,太顺,这些日子过于自满。如若再手握兵权,或许便会让他觉得没什么能拦得住自己的脚步,反倒是不利其发展。 如此想着,沈灏珏自然是选择要回兵权。 只是,他这做父亲的不可能自己开口。自然他不开口底下有的是人替他说,如此一来,要回兵权却不失了父子情。 沈灏珏头疼的思索着,他如今既要让沈玉谷改了性子,又不可茹莽之下,坏了父子之情,当真是麻烦。 第二日朝堂之上自然有人向沈玉谷发难,后者早已准备妥当,刚开口大声训斥那人污蔑自己与父王的父子情,却谁知,伸手摸向怀里,愣是没摸^到那块伏虎! 顿时让沈玉谷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心中迅速思索,这伏虎自己一直贴身携带,怎么会在此时不见踪影?! 想到此处,沈玉谷浑身冒出一阵冷汗,掉,是不可能的,自然是有亲近之人盗取! 而为的便是这一刻,让自己当朝丢人现眼! 一个带兵的,居然连兵权的伏虎都掉了,这,这…… 沈玉谷不敢多想,只能顺着先前所言大声训斥,随后转头愤恨扔下代表自己王子的管帽,转身离开朝堂。 可偏生就是有人不让他离开,那魏子涵的得意门生,见沈玉谷额头冒出一丝冷汗,眼中更是有了三分焦急,心中自然得意非凡,当即拦下去路。 “二王子莫要激动,也莫要伤了和气,眼下二王子只需要拿出伏虎即可,何须大动干戈的羞恼?”魏子涵的意图,这门生心里早已猜测透,自己自然是跟随恩师,如今要为难二王子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沈玉谷冷笑声,“田大人,为何别人都是让我交出伏虎,而你却让我拿出伏虎?我对此倒是感到兴趣 。” 那田德河一震,倒也不会羞恼或露出半分蛛丝马迹,“我只是看二王子先前摸向胸口,随后转身离去,恐怕是惊愕自己原先放伏虎的地方,找不到兵权的信物!” 此言一出,顿时让朝堂之上众人倒抽了口冷气。 沈玉谷如今到也不急不闹了,“我今日是未把伏虎带在身侧,毕竟你也知道伏虎代表兵权,我又不是时常需要之人,何须随身携带,更何况在凤凰城内。处处携带,岂不是又要给各位参上一本,用心不良?!” 田德河见沈玉谷明明是掉了伏虎,却是死命狡辩,当即冷哼,“既然如此,为何二王子不回去拿出兵权以表清白?” 这一言,过了…… 要不是这些时日来,沈旻珺时常在自己耳旁教导,沈玉谷眼下势必会一巴掌抽上去。如此一来,反倒是有理也变没理。 沈玉谷压了压火气,“呦~不愧是魏大人的得意门生,居然看到我这王室的二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还敢让我表清白?得了,爷我就是掉了又怎么着?也轮不到您说话啊是吧?田大人。更何况,爷什么时候谁掉了?嗯?那只眼睛看到的?莫不是,田大人未卜先知?已经知晓我的放在宫^内书房隔层里的伏虎掉了?哎呦,我早说过,你们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别把手伸的这么长!” 这话一出,到时把沈玉谷的责任推卸了七七八八。 如若他掉了,那就是有人偷得,而偷的人,便是现在紧^咬不放的田德河。 如若没掉,那也是田德河用心叵测。 不论怎么说,这田德河炮灰了。魏子涵自然也看出七分,田德河可是他的得意门生,更是左膀右臂,如今为此而断弃,实在得不尝试,但既然已经如此,那更不可平白放过沈玉谷! 想到此,魏子涵上前一步,“田大人并未有此意,不过二王子却是紧张了,既然如今大家都怀疑,何不拿出伏虎?” “你让我拿,我就拿?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既然和魏子涵翻脸,沈玉谷的性子自然不是能藏得住的人。 魏子涵一噎,怎么都没想到沈玉谷胆敢如此 !脸色铁青了三分,深吸了口气,“小人的确不敢!但伏虎事关重大,还请……” “魏子涵,你把我赶下台没什么好处,只会让整个沈家王朝群龙无首。”沈玉谷嘴角一勾,淡然的俯身,压低了嗓子,在那老家伙耳旁悄声道,“我下台了,后宫那婊^子,也不可能能怀的了子嗣……如今除了我父王以外唯一有王族血脉的便是恨你入骨的八王爷家,你觉得他们上^位后,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说罢,起身,瞟了眼一直没开口的沈灏珏,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既然魏子涵,魏大人不信,那好,我回宫去找找,如若找不到,我这二王子也别做了,直接带我大哥离开凤凰城,离开凤凰一族!”说到最后,却是半眯起眼,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魏子涵这才冒出一阵冷汗,果然他如今所做,稍显欠缺考虑。 不过,既然沈玉谷已经对自己持有如此深的敌意,不论是他还是八王爷家的子嗣尚未,对他而言都是一个结论。 当年,他辅佐身为王七子的沈灏珏尚未,自然会让王八子对他恨之入骨,其子嗣更是如此。 但,眼下自己已经迈出这一步,自然没有收手的可能。更何况,白妃能否怀有子嗣,能否生下子嗣,并非他沈玉谷说的算! 只要沈灏珏能进了贝莲的房一次,那势必能生下沈家王朝的下一位继承者! 想到此处,魏子涵的目光越发坚定,势必要用这次把沈玉谷赶出凤凰城! 哼,那小子毕竟嫩了点,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自己给自己下套,还真够蠢得。 却说那头,沈玉谷脸色铁青的回到凤颈宫^内,见天泽立刻命其寻他兄长。 沈旻珺这几日本就对朝堂之事多了几分留意,如今见天泽来寻,再听闻旁人所言,当即紧锁眉头,飞身赶往凤颈宫。 “把此事都与我说说。”直接跨入书房,面色焦急道。 沈玉谷见兄长到,主心骨立马落下,更何况如若更哥哥一起离开,只要带着哥哥的天狼卫队,以及自己的心腹,天下还愁没自己容身之所? 第92章 想着,一扫先前的不快,反倒是面带笑容道,“哥~其实也没多大事儿。”浅笑着,徐徐道来,丝毫不做隐瞒,甚至威胁魏子涵的言辞都说的干净。 心中虽然怀有几分忐忑,但多是为了不安,唯恐兄长责骂而已。 可谁知,沈旻珺听着,却摇头轻笑,“你啊你,要哥哥我说什么好?”说笑着,又微微叹息,“玉谷果然是成王者。” 沈玉谷听着却有些不解,“我都被人快逼出凤凰城了,哥哥还说这种笑话。” “我知道玉谷敬佩我料理国事上的能力,的确,如若我并非白子,或许能成为一个好君王,体贴百姓的君王。但终究少了一股你身上气魄,能让折服的风范。”说着便揉了揉玉谷的脑袋,“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能替你处理干净。” 沈玉谷自然知道绝不可能当真如沈旻珺所言那般轻松,唯恐哥哥做出什么牺牲当即便问,“哥哥打算怎么做?” 沈旻珺一叹,“我来背负所有责任,你还必须保持自身干净,决不可让魏子涵达成目的 。” “哥哥?!这可是重罪!”沈玉谷失声道。 如若自己遗失,终究不过是办事不利之罪,但如若是旁人,那就有盗取兵权之意,那绝对非同小可。 满门抄斩都不属于重的! “无碍,我自有分寸,更何况如今我无权无势,被困境在后宫,更是失了忆,不过是六岁无知的儿童~”说着却微微眯起双目,“不过,你今日所做的确有错,父王势必会对你有所责备,你莫要放在心上,毕竟此次是你自己的过错。” 沈玉谷张了张嘴,不服的撇过头哼了声,都到这时候了,还帮那只老孔雀说话! 还真是真爱,怎么不见得对他这弟弟也这么好~ 想着就委屈,就不高兴,拉松下头顶那几根呆毛。 沈旻珺瞧着瞬间幼龄话的傻弟弟,微微用力摁了摁额头蹦跶的青筋,“今日如你所言,势必是你的心腹所谓,但一个堂堂继承人居然连自己的人都约束不足,实在太过欠缺,就连我都没想到会如此。更何况,这几日看得出,父王是不满你的自大,自以为是,认为你过于自满,没有竞争压力,使得你毫无上进心。否则也不会有沈邵俊什么事儿,更不会不去阻拦那些人的话头,反倒引来如此局面。失望是必然,就算这次能平安度过,但魏子涵势必会抓^住此事,与一干重臣一起给父王施压,并让父王明了你过于青涩,上不可重用。” “他们要做什么?!”沈玉谷听着不过是微微眯起双目,嘴角却扬起一丝冷意。 “做什么?”沈旻珺轻叹,“这要看他们有能力做到什么,玉谷,如若不行,我会引起天下大乱,助你功成名就。” “哥?”沈玉谷反倒不明所以。 “你适合乱世,并非守国之君。”沈旻珺微微叹息,带着一份无奈道,“如若他们一旦对你心存疑惑,而你还要证明自己的不可或缺,只有如此。届时,你可等着他们求你,不是很好?” 沈玉谷听着眼前一亮,但随即有些不安,“那哥哥你……” “这点你现在无需关系,”沈旻珺说道此处,起身推开房门,天泽带回一个木盒,接过打开,“你看看,这块伏虎与你那块有什么区别?”转身递给沈玉谷 。 后者结果看了眼微微颔首,“大致相同,但如若细看还是容易让人看出区别。” “这就够了!”说罢,沈旻珺用力砸向地面。 沈玉谷顿感惊讶,“哥?” “待会儿便说我去你书房玩时,不知这是何物,摔地上砸碎了。”沈旻珺说着,便开始揉眼睛。 “哥……”沈玉谷下意识喃喃道,“就是你天真无知,可,可……”他还是说不去,但谁都明白,饶是如此,沈旻珺依旧要受罚。 更何况,朝堂的官员没有一个喜欢他,如若见他落魄,自然会落井下石。 “两者保其一,自然是我这做兄长的来替你顶罪。”沈旻珺自己倒是无所谓,“寻常家庭,都是弟弟闯祸,哥哥来收拾残局,我们自小疏远,如今难得有机会,如何能放过?”说着丝毫不在意的捏了捏沈玉谷的脸颊,“记住玉谷,我作为你的哥哥,自然愿意为你承担一切,也心甘情愿,你不必包有什么负担,待会儿可做出无奈,但决不可拦去责任,可替我说话,但不可揭穿,否则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不提,你我依旧还是会受罚。”说到此处,微微叹息,“父王势必不会……你心里要有个数,如若他要保你,就不会出面阻拦。别怪他,他也是为了你。此外,记住今日的教训,玉谷……”说着,便对门外的天泽微微颔首。 后者一溜烟便跑了,片刻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家伙的哭声,那叫一个可怜。 “去那边坐着,你回来后发现我在你书房内带着天泽玩闹,然后就看到伏虎被摔碎。”说着便自己坐在角落,低垂下头。 房内气息立刻沉重,沈玉谷死死咬着牙根注视着沈旻珺,他那兄长为何要如此做?为何要如此选择? 沈玉谷不是心理不明白,更是知道,如今的处境是自己的不成熟而着了魏子涵的道,才迫使他那兄长不得不顶罪 ! 深吸了口气,缓缓沉下心,既然兄长做了这般选择,他便不可!不可辜负了哥哥的一片苦心,否则…… “玉谷,你一直是个好弟弟,也是一位好君王,这点莫要自疑。”最后那一声清幽之言。 顿时让沈玉谷合上眼帘,心静如死水。 不过片刻,魏子涵便带着几位大人匆匆赶来,沈灏珏不知与他们商讨什么,眼下面色沉重,推门而入。 沈旻珺早已准备妥当,这些日子装痴也是得心应手,一见沈灏珏的衣袍,当即委屈的扑上去,挂在自家爹爹脖子上,呜咽道,“爹爹,爹爹玉谷骂我,欺负人家……”说着还晃荡了两下。 沈灏珏当即搂紧,唯恐自家这只小孔雀掉下去。 要不是身旁还有外人,他早先骂上沈玉谷,居然还敢欺负兄长?!这胆子谁给的? 但如今有外人在,自然不可太过偏心。 好吧,沈灏珏还是知道自己对两个儿子之间偏心不是一点两点的,“玉谷,你又目无兄长了?!” 只是,这话一出口,还是理所当然的偏心了…… 沈玉谷深深的看了眼沈旻珺一脸无辜的小德行,心里又想笑又是满满的苦涩,撇过头冷哼声,却不再多言。 沈旻珺可怜楚楚的噘^着小^嘴道,“人家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他一块玉,然后,然后他就骂人,骂我……”说着,好不委屈,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落。 众人随着沈旻珺的手看向书桌旁一片碎玉,也不知是谁叫道,“伏虎!” 当即,沈灏珏瞳孔一放,随即紧缩,“这是旻珺摔的?” “是啊。”小家伙理所当然的点头。 后者沉默片刻,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魏子涵瞧着这幕,当即紧锁眉头。 沈玉谷书房内那块摔坏的伏虎肯定是假的,毕竟真的还在他手上 。 但如今,这块假的要如何证明是假的? 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冷哼。本来丢失是一个不轻不重的罪,眼下居然还有一项仿兵权令的重罪,足够沈玉谷不得翻身! “这当真是伏虎?二王子如此随意的把伏虎放在外面,让大王子拿到?”这半真半假的疑惑却让人的心思跟着走了几步。 沈玉谷瞧见冷哼声,“怎么,伏虎在我手上还能成假的了!?”说着赫然起身,指着那堆碎片,“魏大人说我把真伏虎藏起来,那个假的来忽悠父王?!” “本官并无此意,不过既然二王子如此说,那本官不得不怀疑是否是真了。”魏子涵毕竟是老狐狸,立刻顺着沈玉谷的话接下去。 “这可有不少官员,魏大人可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说着立刻把矛头对准沈灏珏,“父王又是如何看的?!这伏虎是假?” 沈玉谷比他,不外乎是想看沈灏珏是否站在自己这边,又或者他这做父王的心,偏到什么地步。 然,沈灏珏在国事上一丝不苟,一丝不差,淡漠的瞟了眼沈玉谷,让他一时分不清父王是否真有察觉什么,或者说看头他那小把戏。 “既然薛将军在此,不如让他看看。”沈灏珏直接把此事抛给薛明卓。 然,就在薛明卓皱眉上前时,他身后缭倾贤抢先一步,从口袋掏出白色手绢,一一把那碎片收拢,呈到薛明卓面前,“看这色泽和成色形状,不似假物。” 薛明卓深深的看了眼缭倾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常年与伏虎打交道,自然一眼就看出这碎片是假的,缭倾贤也该看得出,但他为何要说是真的? 心中虽然存有疑惑,可薛明卓依旧微微颔首,“嗯。”了声,拿起一块碎片瞧了眼后道,“的确是真的。”不论缭倾贤的目的何在,但既然他说是真的,如若自己要保他,势必也得说是真物。 否则,冒人兵权令,那可是重罪! 第93章 薛明卓重重叹了口气,他是不明为何往日聪明的缭倾贤居然还会卷入王权之争。 但眼下事已至此,他却不得不一同卷入,否则…… 魏子涵听闻一惊,他是极了解薛明卓的人,此人刚正不阿,为人正直,更是不屑与说假,深的沈灏珏信任。 如今,这么个人物居然说谎,这不得不让魏子涵冒出一身冷汗。 他百般始料未及,设想众多,却怎么都想不到薛明卓会睁眼说瞎话。 这是,这薛明卓是起了包庇沈玉谷的心思了?! 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居然,居然! 魏子涵怎么都料不到会在这一刻坏了一步,随后自然是步步错! 但,想来沈灏珏也看得出,这伏虎是假。想到此处,魏子涵微微眯了眯双目,哼,明的不可,自己暗地里却也可施压,想来让两父子离心却是不难。 只是如今表面他讨不到多少好处,只是如此一来,却让沈玉谷警惕,甚至失了在那小子身边的一枚重要棋子,这倒有几分得不偿失…… 既然他们死咬着这枚伏虎是真,那……魏子涵目光冰冷的飘向眼角含泪,却挂在沈灏珏怀里的沈旻珺 。 嘴角的笑意冷了三分,眼下除不了沈玉谷倒也无碍,这沈旻珺也是个碍事的。 要不是他,白妃如何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势力? 几次三番之下,这沈灏珏都有几分动心,却最终被这小子破坏! 如今除了他,到也可给随后行动带来不少便捷。 如此一来,魏子涵倒是有了几分释怀,捋着胡子微微叹息道,“既然是真,那老夫冒昧了,但这摔坏伏虎之事,非同小可,王长子如此不懂事,不可不惩,否则要天下将士如何寒心?” 沈旻珺早已料到,倒是仿佛没听见说他似的,依旧挂在自家爹爹怀里打着哈气,还小声嘟噜玉谷欺负自己的事儿,这份天真浪漫之下,到多了几分诡异。 缭倾贤瞳孔一放,袖袍下的手死死捏紧,双目更是多了几分愤怒的看向魏子涵。 这幕自然落到身侧薛明卓眼中,在联想当年之事,心中多了几分了然,微微叹息,自己都偏了,做不到往日公证。事于至此,却是为了眼前那人,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惩罚?”沈玉谷冷哼声,“我兄长为何会失忆,为何会如此天真,这是谁的错?!”压低了嗓子,沈玉谷有着满腔的愤怒,却不可对真正的罪魁祸泄,只能转向那些老不死的。 魏子涵微微皱眉,心想果然兄弟连心,这两兄弟看情况是联合在一起了,否则那天狼卫队怎么可能被沈玉谷带上战场? 不过,如此一来他到要怀疑沈旻珺是不是真的失忆。 联想上次白妃的礼服被盗时所见沈旻珺的气场,以及如今这般…… 不由得魏子涵不怀疑,但如若沈旻珺并未失忆,却别有用心的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搅合在一起,此外,这些时日以来,沈玉谷行^事作风不再如往日那般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反倒是多了几分深意,恐怕,沈旻珺当真不可忽视 。 “当年的沈王爷为自己所犯之错付出代价,如今的王长子难道不该?”说着魏子涵不由叹息,满是苦恼和为难,“如若可能臣也不希望如此,只是……” 魏子涵其后的话并且说完,但自然有人替他接上。 那田大人见如今状况,自然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要被弃而不用,可只要魏子涵一天在位,自己翻身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如今更得跟随自家先生的路走。 当即便是表态,不罚不服众,更何况,二王子已经在前朝立下重誓,如若现在只是说伏虎摔碎而不了了之,那实在不妥。 要如何让二王子今后在军队立足?又要如何让二王子今后继承大统。 如此一来,一同前来的几个老家伙,除了辛泽飞满脸苦涩的保持沉默,哪怕是站在二王子这边的都纷纷表态。 毕竟事关二王子能否继承大统之事,牺牲已经不可即位甚至痴傻的王长子又算的了什么? 沈灏珏一直保持沉默,低头看着茫然看着四周大臣的沈旻珺,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他自然不希望沈旻珺受罚,可沈旻珺摔碎伏虎事关重大,如若不惩罚,那势必会阻碍沈玉谷今后的道路。 但如若惩罚,却是他心中难安。 “王长子体弱,不可重罚。”沈灏珏想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如今此事已经被顶在头上,不罚不可,那只有把事掌控在自己手中方才可行。 “老臣也是知晓王长子身为白子身体虚弱。”说到此处,却让有心之人听在耳中多了几分刺耳,刑部的王大人看似说的很无奈,“鞭刑一百,这是最轻的了。” 沈玉谷猛的捏碎了身旁的扶手,半眯起眼,笑容却多了几分灿烂,“王大人,您说什么?鞭刑一百?还最轻?我可记得你有个侄子强抢了民女,也不过是被你打了二十棍而已,第二天就下床活蹦乱跳了 。王大人可真够秉公执法的啊。”心里却越发对父王不满。 知晓他身体虚弱,知晓他无辜,为何不为他挡盘?只是用一句不痛不痒的身体虚弱? 那群人至始至终便厌恶沈旻珺,他那兄长,又如何会把这局身体虚弱放眼里? 只是这话一出,顿时让王大人脸色苍白。 沈玉谷之言有了几分意味,说是王大人谋害王长子之嫌,并不为过。 “王大人管教不严的确有错,但如今却并非再说此事,”魏子涵轻轻揭过,“鞭刑一百或许对旁人而言的确不重,甚轻,不过对身为白子的王长子而言,的确重了些,但如若不罚不可,那便七十不可再少。” 沈旻珺表情虽然不解,可心底却已经吐糟一片,这群人当真是在为自己利益谋利?为何他联想到菜场?!还讨价还价? 不过……沈旻珺微微仰起头,满脸的不明,“爹爹,旻珺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说要打我?” 这话顿时让沈灏珏一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哪怕就是沈玉谷明知自己那兄长是装的都忍不住疼惜,更何况他这被隐瞒的父王? “因为旻珺做错事了,”张了张嘴,沈灏珏开口轻声安抚,“所以要受罚。” “可我是王长子啊,爹爹都没说要惩罚我,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起劲?”斜着脑袋不快的瞅着那些老不死的,“不就摔坏一块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就是看我是白子,故而一直看我不顺眼,还想着法子欺负我,剥夺我继承王位的可能么?现在不是已经有玉谷了?玉谷可继承大统,为何他们还如此针对我?” 孩子的话最直言不讳,也作为伤人。 这话一出,自然是让众人脸色难看,在场可有不少人落井下石不提,参与沈旻珺之事的人更是不少。 哪怕是薛明卓,也不能说是干净,更何况旁人? “两事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王长子的确教养不妥,我这身为帝师的再次不得不说上一句,圣上莫要一味宠爱,免得落得如今这幅田地 !”魏子涵这些年来也不如过去那般收敛,如此直言不讳的话,他往年不会说,也不敢说,但如今,却说的毫不避嫌。 沈灏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锁眉,的确两件事不可一同说,如今这地步不罚旻珺,玉谷那小子在朝堂之上就站不起身了。 心里暗想,却推开一脸茫然的沈旻珺,“摔坏兵权令伏虎,目无尊长的确该罚,七十鞭的确不多。” 这话让装着的沈旻珺一阵,随即垂下眼帘,掩盖眼中的神色,双肩微微颤抖,却让人听见抽泣声,“旻珺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爹爹又要罚我?爹爹不是说不会再打旻珺了吗?不会再让旻珺难受了吗?为什么爹爹老是出尔反尔……” “国不可一日无法,家不可一日无规,校不可一日无纪。”沈灏珏声音冰冷,却难改一丝不安,旻珺的身子有多弱,他不识不知,眼下这般还受得住吗? 前些日子刚抹去记忆,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这七十鞭…… 沈玉谷几次想要张嘴,却被不知何时溜达到他身后的天泽拦下。 两人谁都不愿见沈旻珺受苦,可却更是知道,如若现在拦了,这苦依旧要受不说,更是坏了兄长的一份苦心。 沈玉谷第一次很自己的无能,更狠那群老臣,对魏子涵那简直恨之入骨。 而对他那父王……沈玉谷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确也明白,如此一来方才可免去自己的过错,可沈玉谷为人素来正直,心思也么他那兄长多,如今,如今这样让他分外难受。自己的错却要旁人承担,而且还是最在意的人,这如何让沈玉谷宽心? 更何况,父王说是为了自己,可终究还是为了继承人罢了。 垂下眼帘,沈玉谷心中暗自嘲笑。这世上,这皇族之中或许只有他那傻哥哥才只有一片赤诚的心吧? 想到此处,神情漠然的看向他那兄长,看着他茫然的注视着自己的父王,尖细的脸颊上落下点点泪珠,心疼的宛如刀割…… 第94章 “爹爹,爹爹……”沈旻珺茫然且不解的被两个侍卫架起拖出书房。 沈玉谷赫然起身,单腿跪与地面,“哥哥毕竟身弱,此次之错也是无心,还是让我这弟弟替他受罚吧。”七十鞭对他而言不过是在床^上躺个一两日即可,但对他那兄长,或许便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定能动弹,饶是要恢复最起码也得一两个月。 旁人除了魏子涵都敬佩沈玉谷的大义凌然,天泽之所以没阻拦是因沈玉谷虽然阻拦受罚,却并未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只要错在沈旻珺身上收不收罚都可以。 “二王子你可听圣上所言,国不可一日无法,家不可一日无规,校不可一日无纪。不罚如何服众?如何对得起边疆的战士?”魏子涵不冷不热道。 “鞭刑我受了,如若要罚哥哥,无需鞭打,对旁人而言这一鞭子或许无碍,但对哥哥而言,那或许是伤及性命的!父王!”沈玉谷赫然抬头,目光凶狠的紧紧盯着沈灏珏。 这让沈灏珏浑身一震,他又是如何不知晓? 但……,“那便改成……”只是,尚未说完 。 那魏子涵立刻插嘴道,“君不可无信啊!圣上!” 沈灏珏心中顿时暴躁,“还不拖出去!” “父王!”沈玉谷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灏珏失声道。 可回头却见自己的兄长被那两个侍卫脱下,面色缓缓归为平静,转而起身。 “二王子,此次虽然是王长子打碎伏虎令,但却也是你失职之错。如今臣自然以帝师的身份,却不得不约束你一二。”魏子涵眼中微微叹息,更是无奈,“去抄圣人之说三遍吧。” 这惩罚,不痛不痒,可以说根本不是惩罚。 但,却让沈灏珏微微锁眉。 他愿意让长子受罚便是为保二子不在此事上沾了污迹,可如今魏子涵的惩罚虽然可有可无,却给沈玉谷扣上了一个不重不轻的罪名。 而后者却淡淡的扫了他眼,轻笑声,“父王如今无事的话,何不随我一起去看看哥哥被用刑?” 这话,虽然轻柔,却带了几分冰冷。 他沈玉谷心里不好受,魏子涵他们自然痛快,这群老不死的自己今后自然会收拾,但如今他那父王…… 自己心中的痛又怎么能一人受着?想到此,在前微微恭迎道,“父王,请。一同去看看吧,免得用刑后哥哥支撑不住都没个人照料的。” 沈灏珏的脸色丝毫不见神情,谁都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可便是如此却依旧让沈玉谷明锐的察觉这人的隐忍。 摔过衣袖,带头跨出,几步便走到刑场。 沈旻珺被双手分开吊于半空,白衣已经染血,行刑师手持手臂粗短的藤编,毫不留情的抽向半空中瘦弱的沈旻珺。 这一鞭子上去,顿时皮开肉绽。 而那孩子眼角带泪,却是不解的喃喃道,“爹爹为什么又出尔反尔,旻珺很疼,真的很疼……”无意识的言辞,却是最灼人的 。 沈玉谷双手藏与袖袍中,紧紧握着,就连指甲穿透手心低落下鲜血都毫无知觉。 一鞭子一鞭子的,其实不单单抽在沈旻珺身上。就连沈灏珏瞧着也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王长子,他最宝贝的孩子,旻珺的天真与甜蜜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身子有多美,有多甜,有多让他迷恋,这是无法言喻的,可如今…… “父王,你疼吗?”沈玉谷一旁看似嘲讽的话似乎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 沈灏珏压低了嗓子愤怒的咆哮道,“你别以为我不知,旻珺是为了谁而受罚!” 沈玉谷一阵,随即咬牙切齿道,“的确哥哥是为了我,但您是天下之主,却还要顾及魏子涵!因魏子涵之言,而惩罚兄长!你要我们两个做儿子的心中如何想?!”看也没有看向他那父王,但气恼的浑身发抖。 只是话闭,便甩过衣袖,神情傲然的转身离去。 沈灏珏这时才转头看向沈玉谷,只是那二子离去的背影过于果断,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他既是当今天子,也是他们的父王,只是,他自幼便明了,自己先是天子,后是沈灏珏,所以作为他们的父王,自己有着太多力不从心。 而如今沈玉谷对自己失望,他这做父王的又如何不是对沈玉谷失望? 甚至觉得,他那长子居然为了这么个二子受罚而感到不值得。 沈玉谷,或许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想到此处,沈灏珏微微叹息,就算不合格又如何? 长子已废,二子如若还不可继位,那又该给谁继承大统呢? 抬头,却再次瞧见浑身沾满鲜血的沈旻珺,沈灏珏微微垂下眼帘,他那长子……终究是个命苦的,不是? 当沈旻珺被放下时,第一时刻便感觉到沈灏珏的体温,但他却强撑着推开那人,目光依旧不解,依旧泪流不止 。 双^腿早已无力,跪坐在地面,这地上滴满了自己的鲜血,背后早已感觉不到火辣辣的疼痛,他整个人都麻木了,只有大脑凸凸的疼着。 双目晕眩,可依旧阻拦不了泪水的划落,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身体先一步进入昏迷。 沈灏珏低头看着混到的沈旻珺,心里的痛和苦涩却有着说不出的无奈,嘴角牵强的扬了扬,却弯腰抱起了那孩子。 先前推开自己,放任身体倒像地面,那泪水和茫然已经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 今日谁都有错,唯独怀里这人没有一丝的错。 不敢搂紧,唯恐让那孩子伤上加伤。 回到凤首宫时,天泽早已请来索太医。 后者见浑身是血的沈旻珺已经不知说些什么,待放到床^上,这才蹲下^身剪开伤口。 顿时血肉模糊的后背引入眼帘,饶是索太医瞧着手都不由颤抖,“圣上啊,老臣早已说过,沈王爷受不住这些!他本就活不过,活不过……”说了半日却不敢把话说完。 但却让沈灏珏眉头紧锁,“活不过什么?”他一直觉得沈旻珺身子的确弱,活不到普通人的年纪倒也罢了,自己毕竟是他父王,比自己早两年去的到也是好事,自己既能陪他走到最后,不让那孩子一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世上,还能妥善的安排两人的后世。 索太医见沈灏珏如此,最终摇摇头吞下那话,他记得沈旻珺命令过,绝不把此话说给第三人听,故而重重一叹,“活不到普通人的年纪。” 这话一出,到也没让沈灏珏觉得有何不对,只是挥手烦躁道,“还不快医治!?” 洗去血液后的伤口越发狞恶,索太医手下速度不减,上药喂药一气呵成。 只是沈旻珺却在床^上昏迷了三日,虽然索太医说无碍,依旧让沈灏珏感到不安 。 沈旻珺受伤当夜,魏子涵便趁着夜色赶入皇宫,求见后,见沈灏珏脸色不对,便知道自己来对了。 自己惩罚的可是他的王长子,沈灏珏对自己不快也是正常,想着心里冷笑声,那两个小家伙可不如自己对沈灏珏的了解,要玩也玩不过他! 想着便双目含泪跪拜在地,“圣上啊,老臣今日也是不得已为之啊,如若不这般做,错误落到二王子头上,将来又有谁来继承大统?” 沈灏珏的确心中对魏子涵不痛快,但如此一来倒也不可能气恼,“旻珺是打碎伏虎也不该受鞭刑!” 魏子涵一听知道,今日做的其实沈灏珏并不是特别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那沈旻珺受伤的事儿,对二王子沈玉谷丝毫不在意,心里暗暗喜悦,当即苦叹,“我也知晓,只是那王大人已经开口,我等也是无奈之选。”说着便吧所有过错推到旁人身上,转而又说起沈玉谷之事,中间又参插着对沈旻珺的愧疚。 如此一来倒是让沈灏珏心中并不是特别排斥,反倒叹息,“玉谷的确不妥,”但饶是如此,也没愚蠢的说出心里话,玉谷在他心中多了几分不可继承大统的滋味,只是这也不过是他想想,毕竟不是他,还有谁?“或许当真是无人竞争的关系。” “圣上,你我心中都知道,今日是王长子顶罪的,二王子遗失伏虎令,此事非同小可,一块关系重大的令牌都能遗失,这绝不是一个太子做得出的,这已经不是毫无经常,便无压力的关系,而是太不把我朝放在心中!”说着铿锵有力,也句句在理,“此事我自然不会外露,但圣上心上必须要有些分寸,二王子或许是将才,但处理国事上却马虎了不少,更何况如今看来二王子太过掉以轻心,目中无人,强词夺理不提,更是不把国事放在心中,如此继承大统,实在让人难安啊。” 这些话句句戳在沈灏珏心中,但沈旻珺都为沈玉谷做出这些,人甚至昏迷,显然是希望他那傻弟弟继承大统。如今,自己再说沈玉谷不妥,实在是对不起无辜的沈旻珺。 更何况,沈玉谷自己养了多年,往日都甚是顺心,就这段时日来…… 看来还是得给次机会,当年旻珺自己便是没给几乎,才落到这田地。 第95章 “帝师的忧虑我也知晓,只是……长子已废。”说到这里,饶是沈灏珏都有几分对魏子涵的不快。 “灏珏的忧虑,我这做先生的又如何不明?”说到此处微微叹息,没用圣上与臣子的称呼,顿时拉拢了两人的距离。 这称呼似乎回到了过往,魏子涵替他挡风遮雨,教导他做人的时候。 这让沈灏珏心头一软,更多了几分暖意,“让先生为难了 。” 淡淡的语气,却让魏子涵知道沈灏珏对自己的退让和心软,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得意与快意,“灏珏的子嗣太少,故而才有这种烦恼。当年我一意孤行找来白妃,又何尝不是有这种想法?一来是为了让你从……走出,二来,也是希望你多子多孙,当时我便瞧出玉谷尚有几分不妥,但你却误解我的一番苦心啊。”说着多了几分疼痛和惋惜。 沈灏珏听闻顿时感到愧疚,不自在的撇过头,“是学生让先生操心了。” “我为你操心也是理所当然,倒也无碍,只是……我知晓你喜爱旻珺,只是如若后宫宠着疼着便也罢了,莫要牵扯朝堂之事。”这淡淡的警告更是撇清了沈旻珺与前朝之间的瓜葛,更何况养在后宫也不过是个不能生崽子的宠儿,他沈灏珏喜欢乱^伦,那就乱吧,反正别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就成。 “这是自然。”沈灏珏理所当然的颔首,他从未想过还要把旻珺和朝堂牵扯。 魏子涵见他颔首,心中更是满意,当即开口道,“既然玉谷如此,你我心中都有数,灏珏何不与白妃生下一子,饶是那孩子不可即位,但也可给玉谷一个提醒,这不是两全之法?” “这……”沈灏珏失声道。 他从未想过这点,更何况他早已答应那只小孔雀决不去碰白妃,如今这要让他如何答应? 魏子涵见沈灏珏如此,心中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想来是为了沈旻珺,不肯去碰别人。心里讥讽,都敢乱^伦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还会顾忌这个? 心中如此想,但表面依旧平静的安抚道,“灏珏,你也只得当年的不容易,如今我也不劝你太多,但莫要忘了以大局为重,旻珺那孩子我也知道,他对你的爱意不浅,更是以大局为重的好孩子,如若当真知晓此事,虽然会气恼你,但却也不忍心多责怪。”一面替沈旻珺说着好话,却是不痛不痒的滋味。 沈灏珏心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说,“此事我会考虑。” 魏子涵本也没想一次就逼成,心中自然满意,微微颔首又安抚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当夜再次回到凤首宫,那孩子依旧没醒,沈灏珏手指无意识的徘徊在那孩子的脸颊上,看着沈旻珺因疼痛而在昏迷中紧缩的眉头,心中对沈玉谷多了几分不满 。 如若不是他遗矢伏虎令,又如何会让旻珺受苦? 人便是如此,就算是自己的错,也会下意识把错怪罪在旁人头上,更何况这的确有沈玉谷的错。 昏迷中的沈旻珺千算万算,却唯独遗漏这点…… 沈玉谷这几日如往常一般上朝,下朝,在凤首宫桌上一个时辰,然后回府。 却一句都不语沈灏珏多言,这种疏远让沈灏珏心中愈发不快,更是把此事推卸在他头上。 这几日魏子涵根本没有动作,但他没动作不代表旁人没有。 沈玉谷因沈旻珺昏迷,本就有几分失去主心骨的滋味,如今要不是为了不让兄长失望,他只能苦苦压制着自己的脾气,隐忍而行。 缭倾贤瞧着心中微微叹息,却不由回忆起那日回府后,他那将军薛明卓的询问。 那日,薛明卓一道府中立刻挥手命中人退下,抓^住缭倾贤的前襟,目光凶狠的低声咆哮道,“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么?!” 缭倾贤早已知晓会发生此事,故而淡然的轻笑声,“我自然知晓,将军。” “你!”薛明卓被他那一脸平静的神情弄的所有的话都卡在咽喉,怎么都吐不出。 缭倾贤挥开抓^住前襟的手,转而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方才慢悠悠道,“我是从王长子身边出来的,将军自然知晓。” “不错,但那又如何?不说其他,但说如今早已没了当年的沈王爷。”薛明卓见他神情自如,反倒越发愤怒不快,总觉得眼前这人是再利用自己。 “或许对旁人而言是,但对我而言,沈王爷终究是沈王爷,是我的主子,是我的恩人。”缭倾贤坦然的抬头看向薛明卓。 后者一愣,随即满腔的愤怒压都压不住,“那我呢 !我又是什么?”对方是他的主子是他的恩人,自己与他出生入死多年,难道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种被利用后的抛弃,让薛明卓浑身泛凉。 缭倾贤见他如此,幽幽一叹,“自然不是,你是我的将军,更是我的……”说到此处,虽然撇过头,依旧让人瞧见脸颊微微泛红。 薛明卓瞧着却有种心情上上下下的起伏,更有种说不出的心喜,但他却没开口。如今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而为。 “如今,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瞧得出,魏子涵不满二王子,想要把二王子如当年的王长子那般拉下马,此事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办的,但二王子的确被魏子涵弄的措手不及,故而沈王爷不得不出来顶罪。魏子涵为官多年,这段时日来插手太多,就连王子之事,大统之任都敢插手,这过了。如今二王子心中必然愤怒与魏子涵,想来对方不会有好结果,将军何必卷入其中?如若你说那伏虎是假,沈王爷受罚,二王子也要受罚,甚至两位王子都要被拉下马,您真以为圣上不会记恨你?”说到此处不由看向那无心朝野之人。 朝堂之上那些弯弯绕绕,薛明卓是丝毫不懂也不在意,他只知道带兵打仗,也算是深的圣上信任,否则这人都不知要被朝堂之人怎么弄死。 薛明卓听着缭倾贤的话句句是为自己着想,心里顿时喜悦异常,脸色也放松不少,走到他身旁坐下,“魏子涵那老头不可能有这胆子,更何况二王子拉下马,还有谁能即位?” 缭倾贤见他面露喜色,而他却脸颊微烫,“你忘了白妃?白妃可是他的人,生下的子嗣自然是偏向魏子涵。此外,如若我没猜错,魏子涵势必会假借两个王子当年管教不当为借口,让那王子由自己教导。届时两个子嗣已废,魏子涵又是在朝堂之上说,圣上自然无法反对,也不会反对。待那孩子长大,自然由他继承大统,到时候,将军你觉得你我还有活路?” 党羽之争,早已让在场两人不得不卷入,独善其身,对手持重权之人而言,显属不可能。 薛明卓听着浑身发凉,又对朝堂那些文官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觉得大胆包天,“圣上就丝毫不知?” “圣上早年被魏子涵所救,又辅起上^位,更是亲自教导其多年,如何会怀疑?”缭倾贤想着无奈而叹,“看今日魏子涵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是圣上对两个孩子的信任还不如对魏子涵的 。” “那我们还站在二王子这边?”薛明卓反倒奇怪,不是信任魏子涵吗?那子嗣之事势必会按照魏子涵所言而行了,不是? 缭倾贤抿了口茶,不确定的看向窗外,“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沈王爷并非凡人,我不信他不会留后手……”自己与他交往多年,前几日又收到他的亲笔书信,自然了然这位王爷并未失忆,如此一来…… 想到此处,缭倾贤心中越发镇定,“王爷,不会失败。” 如此轻柔而坚定的语气,顿时让薛明卓不快,“那可未必!” 缭倾贤瞟了眼难得孩子气的将军,不由摇头失笑,“失败了,你我可没什么好下场啊,将军。”说话,脸颊泛红,却依旧捏起桌旁属于薛明卓的一小撮发丝,放在手心把^玩。 这亲密的动作,不知为何让薛明卓浑身发热,深吸了口气,试探的把手心覆盖在缭倾贤手上。 后者一震,却并未挣开,只是颇为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然而如今,缭倾贤漠然注视二王子,心中却有些不确定。 如若此刻自己出手相助,二王子必然对自己怀有恩情,今后不论自己还是薛明卓势必会成为他的心腹,二王子上^位后他们也不必感到担忧,可眼下出手会不会坏了沈王爷的意图? 毕竟二王子的确需要磨练…… 又在他犹豫再三时,还是薛明卓拿了主意,此刻自然要出手相助。 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是薛明卓虽然直来直往,可好歹还是看多了官场上的事儿,他虽然不喜,但不代表一点都不懂。 如今两位王子在生死一刻之时,就算要磨练也可稍后再言,更何况在他眼中沈玉谷虽然少有缺陷,但毕竟年少,如今的局面也能沉得住气,已经实属难得,足以。 更何况,就以他对大王子那一片兄弟情,当真让薛明卓感动不已。 第96章 辛家自然早已与二王子绑在一起,这三孙子辛钿从英招城回来后,更是留在二王子身侧。 此次心腹背叛一时,沈玉谷没有留情。 对方既然拿了他们家族人威胁,沈玉谷自然是从他们家族中下手,满门抄斩一时都是由辛钿操办。 此行倒是表了自己的忠心,而沈玉谷对辛钿倒是满意,也是信任,毕竟他那兄长过去便提醒过,辛家可用,可重用,却不可放于关键处。 也就是说,如今,辛家他只能用辛钿,不可把整个辛家拉到战场,更不可让辛家对敌魏子涵,虽然沈玉谷无法看透兄长的意图,但并不妨碍自己照做。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让辛泽飞感动莫伊,毕竟如今沈玉谷是缺人时,饶是如此也没动自己一族,当真是明大事的。 便是这般,到时辛钿越发卖力。 此事倒是让沈玉谷无意间得到两大助力,边疆大帅薛明卓与这辛家。每每独处一人时,沈玉谷便会想,此行到底是不是自己兄长的意图? 只是,以他那让人捉急的小智商还真看不出tat 却说另一头,时隔三日,沈旻珺终于醒来,但他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背后那撕裂的疼痛与皮肉刺痛的喧嚷尖叫,让他无法安眠。 深吸了口气,睁眼却见天色昏暗,想来也已经过了戌时,微微动了动身子。 身旁守候的人立刻压住他的肩,触碰之处自然是未受伤的地方,“别动,伤口还未愈合 。” 沈旻珺微微锁眉,“还没结盖?”说着却不再动,甩了甩头,“我昏迷了多久?” 背后那人双^唇紧抿,目光不明的注视着赤^裸^着上半身的沈旻珺,良久方才开口道,“三日。” 沈旻珺微微颔首,却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想要再次入睡,只可惜背后疼痛难忍,无法入眠。 只是,如今静下来大脑顿顿的疼痛,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什么,无奈之下唯一的感触便是背后疼痛的肌肤。 想来皮被抽开不算,肉也没多少完好的吧?如此休养也不知需要多久。 沈旻珺心里无奈的思索,如此一来势必要三个月方才能动,届时魏子涵早已有所动作,自己动作慢了反倒会拖累沈玉谷那小子。 想着便紧锁眉头,也不知魏子涵下一步会怎么做? 外界又如何了?他的小天泽呢? 努力胡思乱想便是要忽略背后的疼痛,可饶是如此,依旧让他下意识抓紧了床单,十指紧握,发白的指尖诉说着此刻沈旻珺的疼痛。 便是如此,沈旻珺依旧没吭声,额头冒出阵阵冷汗,顺着脸颊没入枕头。 沈灏珏看着,注视着,心里深感愧疚却更无法直视。 沈玉谷说的不错,他乃是天子,为何连子嗣都护不了? 对沈旻珺而言,自己是他的唯一,失去记忆的沈王爷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儿童,羽翼单薄,懵懵懂懂,自己要他如何便是如何。自己是他唯一的样张,也是唯一的依靠不是? 那孩子眷恋着自己,依恋着,只是这次恐怕真伤了那孩子。 想着,俯身轻柔的抹去他的冷汗,“药马上就好了,待会儿喝了便睡觉吧。” 沈旻珺没有反抗,也没有排斥,只是微微颔首 。 待药好后,一口口喂食,到也是乖巧,没有哭闹指责。 只是如此,却让沈灏珏越发不安。 待他问起,“旻珺怪爹爹吗?” 那孩子也不过是平静的开口,“父王先是圣上,后是父王,然后是臣子的圣上,其后是百姓的圣上,最后才是我的爹爹,旻珺自然明了,又如何能怪罪爹爹?” 这话让沈灏珏站在一旁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想着沈玉谷指责的目光,为兄长不平的愤怒,为何二子能对自己发怒,能对自己不满,而他却丝毫没有一点不快的情绪? “旻珺其实是怪罪爹爹的吧?”轻柔的抚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那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他都不敢直视,这一条条的鞭子抽在身上是该多疼啊? “未曾,”沈旻珺回答的毫不犹豫,“从来都没有过……”因为他从来都不抱有希望…… 沈灏珏一时似乎明白了那孩子的想法,却又不敢明了。 痴^呆呆的站在一旁,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到自己的彷徨与无措。 如若那孩子责备自己,打骂又有何妨?如往日那般又哭又闹又娇气的告状责备自己,才是他的小孔雀不是? 反倒是如今这般平静,让沈灏珏无法接受,更觉得不安。 “你是不怪罪我,玉谷这几天可没少和我闹脾气,都不理不睬的呢。”故作轻松的说笑,沈灏珏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头,俯身亲吻那孩子的发丝。 后者倒也不避开,仿佛身后的鞭伤根本不存在,更不是这人漠不关心,一旁冷眼旁观后的结果。 “玉谷毕竟是我弟弟,所以心里不安罢了。”说着微微垂下眼帘,他听得出父王对沈玉谷闹脾气怀有积分不快,“玉谷的性子便是如此,故有大将之才,少了几分磨练,假以时日便会少了如今的浮躁。” 沈灏珏又如何听不出旻珺替他那傻弟弟说话?心里那份愧疚更使魏子涵所言的主意让他怯步 。 他已经没有做到护住这只小孔雀的言辞,如若还和……虽然国家大事,可旻珺心里就只有一个弟弟,平日看白妃也颇为不快。此外,自己也成答应,虽然为了沈家王朝,沈灏珏如今却一点都不敢多想那个主意。 “我知道,此次兵权我不会收回。”这并非开始决定的,只是看着沈旻珺额头冒出的一阵阵冷汗却忍不住开口便这般说了。 但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补偿些什么? 沈旻珺听闻却是眼前一亮,心里暗喜,知道父王是对自己心怀愧疚,故而才放下兵权,但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这一顿鞭打,虽然在自己料想之内,可沈灏珏当时说的一番大凌然的言辞后居然把自己从他身上推开,这一刻,没人知道沈旻珺的心有多凉。 鞭刑是自己说了的,也是他往枪口上撞的。至始至终他就没想过父王会替他当下这一灾,更没想过会免去皮肉之苦。 可没想过,和真发生在眼前还是有些区别,当时他虽然能察觉沈灏珏的不舍,可这一推,却是好不犹豫的。 对他而言,自己真的是在很厚很厚面吧? 从他失忆后,至始至终只是在后宫闹腾。其实沈旻珺比谁都明白,他就是后宫养着的一只宠儿,说好听是代替了妻子的角色,说不好听,就是一个不能生育的玩物,喜欢了,便是百般疼爱,不喜欢了,便撒手不管。他要自己是什么样,自己便是什么样,如若不满,还可随意**,捏成自己喜爱的样子。 他的父王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一点保障,如若他不喜自己时,他过去的沈王爷,如今的王长子有算得了什么? 那些往日看自己不顺眼的自然是百般的讨要回来,沈灏珏甚至连一句保证的话都没给自己说过。 玉谷好歹还保证过,好歹还想给自己实权,终究不会让自己落得被下人欺凌的下场。 可,他父王似乎觉得有自己护着便够了,似乎,他只要呆在自己的羽翼下,然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 这的确很美好,但也太过天真,他是沈王爷,是让天下不论何国,不论何人出手时都会犹豫三分,更是胆怯的角。 但,他的父王忘了自己的尊严,忘了他的过往。 如若真能护着自己一生安忧倒也罢了,疼爱宠爱自己一辈子倒也美满,只可惜……这人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更为让沈旻珺感到好笑的是,他的父王,似乎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垂下眼帘,一切对他而言理所当然的很。 是不是因为没有失去过?沈旻珺不由如此想着。 一开始便是自己痴恋着,仰慕着父王,那人是自己的一切,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地,是自己唯一的仰仗,所以他对自己这般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也对,父王,这般的人物,虽然对魏子涵怀有感恩,但除了对魏子涵外,在国事上,在朝纲上一直都是果断而行,虽然要留有一世英名,为后一位继承者创造机会,却无法改变他的能力。 天底下,谁不知道孔雀王朝的国君沈灏珏?这乱世而出,以一人之力平顶叛乱,收复各国,使之邻邦畏惧。 当年,他父王亲自上战场,一举夺下虎族三座城池,带领十位护卫攻克蛇族的千蛇阵,这一件件,一幢幢的旷世之举,如何不让人侧目? 大臣虽然因父王的仁慈而暗地为某私心,可到底还是畏惧父王的。 自然,除了魏子涵…… 除了魏子涵…… 不论是为了沈玉谷还是为了他的父王,魏子涵,自己必须要除! 沈玉谷知道自己那兄长醒后,每日陪伴的时间从一个时辰愣是增加到两个时辰,这让一旁一同待在屋内的沈灏珏额头青筋乱蹦跶。 沈旻珺不能动,不知为何,他这次收伤口收的很慢,哪怕过了大半个月依旧稍有不慎便会再次裂开。 第97章 沈玉谷瞧着都不知如何是好,每每找来珍珠磨成粉,又或者去找蛇胆炼油,做祛疤之用,只可惜,鞭痕入骨,虽然能抹去些许,但伤痕是留下了,此生都抹不去,去不了,哪怕是掀了这层皮肤,最终长好了,这伤痕依旧会在…… 朝堂之上,对沈玉谷伏虎令被王长子砸之事,非议众多。 自然大多数人都觉得七十鞭子太少,怎么说都该再惩罚惩罚。 往日沈玉谷还会跳出来咒骂那群人一顿,如今,他不过是垂下眼帘,不再多吭声。 没必要再说了,那些人,也没必要再留了…… 往日自己责骂他们还不是坏了一份希望能留下重用的意图?如今,看来真没必要了。 不在乎,所以不再理睬。 沈灏珏自然是不会再让自己的小孔雀受罚,坦然而道,“王长子失忆,如今不过是六岁儿童,各位还要与一个六岁儿童过不去?”这般不冷不热的言辞还是让大臣怯步,说穿了,往日沈灏珏不发威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如若沈灏珏不快,那自然是心存恐惧的。 魏子涵见状立刻出言替沈旻珺说上几句,但也有意无意的指责这错并不在沈旻珺一人身上,毕竟沈玉谷藏东西的本事实在堪忧,居然连一个六岁儿童的都能找到,如何不让人对他存有怀疑? 这一下,沈玉谷当真有些不妥了…… 质疑声,自然改过先前在军中所做功勋,仿佛沈玉谷只有错,没有对一般 。 再加之先前对粮草官的旧账等一一被翻出,沈玉谷要不是身边还有天泽,天狼卫队以及缭倾贤,此刻说不准当真如魏子涵初时所料,一步错,步步错,慌忙之中想要挽回,却让毫无章法,最终满盘皆输。 只是,这次之事让沈玉谷了然,自己虽然如今是太子爷,可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自己人。 他那兄长还有天狼卫队,还有心腹,还有缭倾贤,还有孔家等人,可自己呢? 原以为自己是太子,所以天下都是自己的无需结党营私,谋划自己的势力。 但如今看来,自己当真是太天真,太愚蠢! 眼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吃一亏长一智,在尚未输彻底前,自己上有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他不是还有哥哥吗? 还有那一心存有自己的兄长,如此一来便也够了。 不过,沈玉谷如此沉着镇定,丝毫没有兵荒马乱之感倒是让魏子涵稍稍诧异,但他从来未曾把沈玉谷放在眼里过。 故而当真不当回事儿,反倒是在那鞭刑之后没多久便开始提点沈灏珏关于子嗣之事。 眼下,沈旻珺受了一顿鞭刑,在自己特意关照下,自然要三五个月不可乱动,这些时日足够白妃做些什么。 而沈玉谷自己愚蠢落了圈套,如今大臣在自己暗中纵容下对沈玉谷心存疑惑,更多了几分不确定。 再加之自己也曾以下透露过白妃如若存有子嗣之事,这对那些大臣而言没什么不好的。 多一个选择而已,更何况,眼下沈玉谷时好时坏他们都无法确定。 如若多了一个白妃的子嗣,料不准或许会比沈玉谷更为出色呢?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倒是越发热闹…… 魏子涵站在一旁绝不出声,仿佛那些大臣的提议,与他无关 。 甚至有些大臣直言不讳的希望沈灏珏扩充后宫,繁衍子嗣,如此话就当着沈玉谷的面说,当真是再打这位“太子爷”的脸面啊。 魏子涵暗笑,自己看着沈玉谷长大,那小子是什么脾气,他又如何会不清楚? 憋?能憋多久?忍又能忍多久? 心里冷笑,只要他再一次出言不逊,自己便可假借这点,让白妃先怀有身孕。 至于那些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儿塞入后宫,他倒也不反对,真多有几个子嗣也好,及时自己稍稍辛苦点,多带几个,整个沈家王朝在此落入自己手中,继承大统之人,再次由自己挑选,那滋味,还真让人难以忘怀啊……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每次上药都由沈灏珏亲自动手,指腹留恋的徘徊在伤痕上,亲吻着尚且完好的肌肤,“旻珺过几日便会好了,不疼,乖不疼。”他知道,那孩子极会隐忍。 这伤口看似好不容易结盖了,但还是会疼,那孩子时常称自己不注意便是咬紧了被单,手指都抓得发白,几次指甲断了都毫无知觉。 越是如此,沈灏珏越是怜惜,也越发的责怪自己。 “父王,伤好了后还会再挨打吗?”沈旻珺微微侧头,认真的注视着身后眷恋亲吻自己的男人。 只是,这话太过残忍。过往,沈灏珏自然是下意识会哄着说,不会,谁敢打我家的小孔雀。 可眼下,沈旻珺满身的鞭痕还是自己下的命令,这要他如何开口? “你只要乖乖的就不会。”说着起身,略显狼狈的走到另一侧放下^药膏。 沈旻珺注视着这一切,心里也略带几分苦涩,“旻珺一直很乖,很乖的。”喃喃似的自语,“旻珺是王长子,却不知为何一直被关在宫^内,旻珺很乖的就不出去 。旻珺知道别人讨厌旻珺,所以旻珺就不去接触别人,旻珺知道爹爹不希望自己接触外人,不喜欢自己乱跑,所以除了偶尔去凤颈宫找玉谷外,很少出凤首宫,就算出去也不过是在御花园逛逛就回来。旻珺知道自己是爹爹的妻子,所以只能呆在后宫,但旻珺也是王子……旻珺,从来不怪爹爹,爹爹有爹爹的苦楚,旻珺都懂,也不会让爹爹为难。所以,爹爹不论做什么,旻珺都不会怪爹爹,因为那一定是旻珺做的不好,做得不对,惹爹爹难受了。但,旻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爹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就是想要和爹爹一辈子在一起,哪怕是,哪怕是一只被养在后宫,不成妃,不成子的也无所谓……因为,旻珺只要爹爹,旻珺只有爹爹了……” 这一词一言,仿佛是一把无形的锤子一样瞧在心头。 沈灏珏虽然平日冷漠,但他真是喜欢旻珺,否则也不会对自己的长子下手。 可便是因为这份喜欢,他更会顾忌,早年所受的教育他未曾遗忘,不可因美色耽误,帝王不可有情,帝王不可有爱,所以他只是喜欢着自己的长子,也便是如此了。 喜欢,所以他养在后宫,喜欢所以他不给他任何实权,甚至连奖赏都甚少,除了往日陪伴的时间多些外,沈灏珏什么都没给过那孩子。 爱,太容易左右人心了,沈灏珏明白。 在自己喜欢上自己的皇长子时,他便明白。所以,他一直克制着,控制着这份喜欢,从未让他增长过,也未曾让他越界。 宠着,疼着,爱着,便是如此,这么简单而已。 但沈灏珏不是不明白沈旻珺对他的依恋与爱慕,可,当真现在听闻后…… 垂下眼帘,沈灏珏都无法言诉如今的心情。 如今朝堂之上要自己繁衍子嗣的何其多? 沈玉谷其实做的不错,虽然稍有差错,却绝不会引得群臣质疑,沈灏珏只能怀疑是不是沈玉谷此人做事不妥,居然得罪一干大臣,甚至让他们想要自己繁衍子嗣,另立储君。 由谁即位况且不提,但如若繁衍子嗣,沈灏珏不论如何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特别是旻珺如今说出这番话,他只要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然,刚有几分激动的心,却在这一刻想起昨夜魏子涵之言:“灏珏,我知晓你之心,本也不想再提此事,然这几日^你也该看到朝堂之上那些大臣所言 。显然不满玉谷多日,我也知晓你喜欢玉谷,觉得玉谷乃是继承大统之人,可群臣反对的话,难道还要出现当年之事?!更何况,我也并非要你放弃玉谷,只是另有子嗣,尚且可让玉谷明事罢了。所以,灏珏,为了这天下,为了这沈家王朝,子嗣必须有,不得不由啊!” 子嗣要有,不得不由…… 放下手中的药膏,再次回到那孩子身侧,低头亲吻那孩子微微颤抖的眼帘。 沈旻珺说得对,自己先是天子,后是父王,最后才是他的爹爹。 所以,终究要对不起那孩子的不是? 玉谷,也太不争气了,否则也不会有眼下这步…… 只盼着,当他有了竞争之人时,莫要再走错路。 沈灏珏饶是心中答应魏子涵要存有子嗣,可沈旻珺的伤还没好,他自然不会有所动作。 这几日白妃显然也听到些动静,活动的越发平凡,只可惜,这次沈灏珏的心思全在那只小白孔雀身上。 哪怕有孤本,哪怕是世间难寻的棋谱,都无法让沈灏珏久留。 几次甚至不过是差人拿了东西,带到凤首宫,陪着自家小白孔雀是看看。 对这全程几乎二十四小时的陪伴,沈旻珺自然感到满意。 虽然,那日沈灏珏没有一句回答…… 不过显然,不论是沈旻珺还是辛钿,又或者是天泽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沈玉谷的改变。 他不再如往日那般嚣张,虽然脾气依旧,却收敛了许多。 整个人仿佛是一把带肖的宝剑,沉稳了许多。 第98章 三个月后,沈旻珺已经能从床^上起身,坐坐,或趁人不注意,在庭院内走走。 魏子涵见沈灏珏如今整个心思都扑在沈旻珺身上,当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白妃哪一朵花不好,偏偏喜欢沈旻珺这小子! 一个男人,虽然在独特,玩玩倒也够了,何须花这么多心思?! 再沈旻珺身上做的再多,他能给沈灏珏生出一颗蛋来!? 白妃如今做什么都没用,就连魏子涵也怪罪不了她,毕竟眼下下朝后,就连魏子涵要见他都有几分困难。 看来,还是得发生些什么,让沈灏珏去白妃宫^内才行。 如今,魏子涵到有些后悔让沈旻珺受这么重的伤,早知如此,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倒也够了,现在两父子成天粘在一起像什么样? ! 只是,这头魏子涵还没想好发生些什么事儿,另一头沈玉谷却自己闹出些事儿了。 不过,此事倒也不怪沈玉谷,毕竟…… 要说此事,必须从沈旻珺受了鞭刑,却时常无法合拢伤口说起。 索太医也一时看不明白,而沈灏珏却觉得可能因之前自己让其抹去记忆,使得身体虚弱所致,伤口无法正常愈合。 偏偏沈玉谷不怎么认为,但他也知道如今自己跳出来说,势必会惹来沈灏珏的反感。 故而,他自己派人查,那日用的鞭子早已当场烧了。 沈玉谷本是查不出什么,但他这次当真心恼,故而让薛明卓带人抓了那日行刑的侍卫,只是,那侍卫在严刑之下倒当真不知。 到此,沈玉谷本该死心,可天泽却不怎么认为,再加之沈玉谷本就不是容易罢手之人。 更何况缭倾贤也说了,“如若真在侍卫身上动手,目标也太大,故而侍卫可能只是出头枪,真正动手的该在幕后。()” 如此一来,沈玉谷便把那日行刑的侍卫以及后宫施刑者一一查了,刚好查到有几个与魏子涵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便以那几日着手,虽说没查出自己要的的,但也的确能确定,魏子涵的手,伸的太长。 可说穿了这些不是沈玉谷现在要的,就在缭倾贤以为自己是否把目标看错时,天泽却说了句,“伤口愈合不了,势必问题出在鞭子上,那日的鞭子从何处来?又有谁碰过?如若要一人伤口无法愈合,需要哪些药?又有哪些药索太医都看不出?” 如此一来,到时缩减了不少问题,不出三日便查出鞭子有谁拿出,上面又是用了什么药,只是那人在沈玉谷刚抓^住时便咬舌自尽。 虽说死无对证,但沈玉谷却不觉得此事就能这么算了。 直接把那人尸首扔在沈灏珏面前,扔出这几日所查,转而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父王,什么都没说便转头去看望自己的兄长 。 这几日哥哥都能动了,太医都说鞭痕去不掉,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多了淡粉色的鞭痕,当真让沈玉谷浑身难受,每次瞧见恨不得用舌头一根根舔过去…… 沈灏珏看着沈玉谷所查,微微眯起了双目,草草三张纸上的东西确实他无法接受的。 一个君王,一个能征善战的君王,却连后宫^内的子嗣都护不住,这让沈灏珏无法忍受。谋害王长子,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上次查的仆役和厨子,最终落得死无对证不提,甚至还惊动了朝堂上几个官员,如此一来自然多了几分阻碍。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沈灏珏百般都查不出,只是如此一来,却让他更觉得丢人现眼! 白妃如若受^孕,并产下子嗣,那孩子会不会也如自己的王长子一般? 想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把那几张纸抛给自己说信任的暗卫。 后者接过,立刻消失在夜空下。 这几日,旻珺的身子好了差不多了,自己或许可以…… 想到此处,沈灏珏心中却愈发不安,可……子嗣之事有非同小可,关系朝纲根本啊,旻珺,父王该怎么办? 此事过后两个月,伤口合拢,结盖那时候是沈旻珺最难熬的日子,疼到算了,他从小到大没少受伤,熬得住,可痒起来那是没完没了的,自己下意识蹭蹭,想解解痒都不行。 一来,父王会看着,就算他不在也有身怀武艺的暗卫压着自己;二来,一蹭不小心盖掉了,又要裂开伤口流血不止,周而复始之下,沈旻珺自己都有些怕,乖乖躺床^上或做些别的事儿来消磨时间,绝不多想自己后背上的伤口。 不过,结盖了,能动了,也就代表,继续能吃肉了…… 沈旻珺舔^了舔嘴角,别说,好几个月了,刚开始是浑身疼没心思吃肉,随后几个月是他熬着不敢吃肉,如今能动能跑了,在不给肉吃,他非饿死不可~ 想到这,坏心思的小孔雀甩着尾羽,眼巴巴瞅着房内另一端批阅奏折的大孔雀 。 或许目光太炙热,沈灏珏挑眉放下笔墨走到小孔雀身旁,俯身亲了亲他那甩来甩去不安分的小羽冠,“怎么了?想要出去玩?”这只小孔雀一有坏主意,那几根小羽冠就不安分的甩动。 “么~”糯糯的把脸蛋蒙自家爹爹怀里瞟了眼窗外,恩,现在大概申时。爹爹也有段时间没吃肉了,自己抓紧点,能赶在晚饭前吃上一顿!想到此处,便脸颊微红的仰起头,眼睛水汪汪的瞅着自家爹爹,害羞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灏珏瞧着,眉头越挑越高,刚开始或许他还不明,但水汪汪的眼睛一票,他半个身子都快软了! 最重要的是,这只小孔雀用得着把尾羽都展开还微微甩动吗?!自己如若再不明了这只小孔雀的意图,他也算白活这么多年了。 沈灏珏轻笑声,捏了把他的脸颊,自己怜惜他不敢动,可谁知,这只小孔雀自己倒是饿了,扑上来求食吃。 想着便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侧躺着,“这姿势你或许会累点,但后背决不可碰到床知道吗?” 小孔雀一边被剥个干净,一边呼吸急促的点头,“爹,爹爹别咬那儿……”这乳^尖一被啃,沈旻珺半个身子都要化了。 真当那东西一竿子进去,顿时让他双目瞪大,大口大口喘息着,过了许久方才缓缓放软了身子,搂住自己爹爹的脖子,默许了随后的动作…… 毕竟许久未用,太紧了。沈灏珏为自己早^泄找了个无耻的借口…… 提前吃完肉的小孔雀根本不满足,气鼓鼓的瞪着眼,嘴巴一股一股的啃着晚饭。 这让做爹爹的沈灏珏无地自容,就连他那二子前来探望自家兄长都被直接赶出门。 今夜,他要一雪前耻!! 第二天,吃饱喝足的两只亲密的蹭了会儿,一个去上朝,一个转过屁^股用尾羽抽打那只坏心眼的大孔雀就补眠了 。 沈旻珺醒来时,沈灏珏刚好处理完公物,被魏子涵留在书房。小孔雀见饲主不在,反倒是他那傻弟弟来访,便能猜出些事儿。 “哥~”沈玉谷见自家兄长虽然披着衣衫,但又如何瞧不出昨夜的战绩? 心里酸溜溜的扑上去寻求安抚,只可惜,他哥这次一巴掌就扇过来,大飞了出去。 但沈玉谷锲而不舍,越战越勇,最终还是沈旻珺对他无奈,任由他靠在床^上,躺自己怀里。 哎,果然这傻弟弟是来寻求,“母爱”的,这脑袋在自己胸口转来转去,曾来曾去,就像是还没睁开眼睛的小兽,寻找母乳…… 沈旻珺为自己猜想感到一阵寒意,没好气的拍了那混小子一巴掌,“说吧,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是这几日朝堂上忽然风平浪静,让我觉得有些不安而已。”前几日闹腾的大了,他却不知为何明明利用,特意较好的八王爷沈邵俊居然并未在自己被落井下石时转身离开,撇清关系,反倒是如往常一般,与自己一同,甚至还多了几分亲密。 “或许吧。”沈旻珺心里有了几分想法,却越发不安,他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但如若是父王的选择,自己又无权更改,阻拦。 想着,便苦涩的落下眼帘,“不论随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且记住,沈家王朝的继承者只有你,你的地位无法动摇!” “嗯,我懂。”某只根本没把话听进去,因为他蹭开里衣,如今脸颊直接贴在柔软的肌肤上,舒服的让某只孔雀尾羽乱甩。特别是瞧见可能能分泌^乳液的小红点点时,恨不得直接叼上去吸上两口,解解馋…… 天泽一旁默默瞧着沈玉谷这般无耻的神情,再次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堪忧……都这么明显的占便宜,他都么感觉么? 沈灏珏回来时便瞧见两兄弟在床^上午睡,门口蹲着一只拉松耳朵的小狼崽。 兄弟两人感情如此好,他该感到欣慰,可瞧着床^上,沈玉谷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如今侧卧搂着旻珺,仿佛是年轻的自己抱着柔软的小白孔雀,让沈灏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第99章 沈玉谷比他年轻,比他对沈旻珺用心,似乎比自己更为适合沈旻珺,而且他看得出,沈玉谷自兄长回凤凰城后非常粘自己这兄长。 如若不是自己对沈旻珺下手的话,料不准沈玉谷便代替自己…… 更何况,旻珺也非常喜欢玉谷,不说远的,但说这一身鞭痕便是他替自己那弟弟受的。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沈灏珏越发百般看自己的二子不顺眼,不舒坦。 拽起自家二子的后颈便扔出去,转而搂住那只小白孔雀。 沈旻珺睁了睁眼,瞧着身旁的人换了,也没多吭声,反倒是越发亲密的在自己怀里打了个滚。 这动作,终于让沈灏珏心里舒坦了些…… 却说另一头,魏子涵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去后宫找那白妃。 白妃弱不禁风的对他微微行礼后,魏子涵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女端着一碗药入内。 白妃颇为不解的看着那药,自然他不信魏子涵要害他,毕竟那老头的目的还没达到,自己的利用价值不低,绝不会让这老头会想法舍去自己。 果真,魏子涵待侍女放下^药离开后,便对白妃说道,“药,这几日^你需日日服用,它能助你一举夺子。” 白妃再怎么说都是少女,听着夺子一次,脸颊微微泛红,有种说不出的诱^惑,魏子涵瞧着心中满意非常,这几日来,表面朝堂上毫无动静,可背地里却飞起云涌,想来,沈灏珏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头,睡饱的小孔雀挠着自家爹爹要吃的,沈灏珏还没回神,心中思索着什么,被这小家伙一折腾顿时无奈,“要吃的还不起来?” “不起来 !”说着转过身捶着自己的腰,“腰还酸着呢!” 沈灏珏没好气的把他一把搂进怀里,嗅着这只小孔雀甜蜜的气息,再次神情不定。 沈旻珺瞧着心里咯噔声,乖乖吃了饭后,撩着自家爹爹的尾羽,见其根本没心思管自己便舔^了舔爪子,扑上去就是一口。 沈灏珏转头瞅着挂在自己屁^股上的小孔雀,顿时没心思在考虑别的,额头青筋蹦跶的欢,不把这只小孔雀教训顿,他是不会有心思考虑别的的! 再不让这只小孔雀知道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他能磨牙齿的,他就不是这小子的爹! 被摁在床^上的小孔雀无辜的瞅着自家爹爹,张嘴舔^了舔牙齿,“肉太硬,硌得慌!” 这句总结,让沈灏珏嘴角一抽,恨不得化为犬族,咬死这只傻孔雀算了! 如此一日三四次,饶是沈灏珏都有些腿脚发软,这让原本起了心思要去白妃也顿时化为乌有。 可,这只是一时之计,用不了长远。 魏子涵已经等得羞恼,本以为自己说后,最多两三日的功夫,可接连十几日依旧毫无动静,要不是怕逼急了,让沈灏珏感到不快,自己照旧有所动作。 不过,如此看来,这沈旻珺必须要除! 自己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了他性命! “爹爹~哼哼,爹爹~”某只小孔雀一到晚上就和饿了几天几夜没吃食似的,扑在自家爹爹怀里,东咬一口,西啃一下,如若半天那只大孔雀没反应,他就自己扶着坐下去,然后摇啊摇。 小孔雀这段时间精力似乎特别好,一摇就能摇上一整夜,让某只大孔雀深深觉得自己老了…… 啃够了,吃饱后,小孔雀瘫软在自家爹爹怀里,小小的打了个哈气,“爹爹记得答应旻珺的事儿,如若做不到,旻珺再也不理爹爹了 !” 这不疼不痒的话却在沈灏珏耳中炸开花,这几日小孔雀的反常他不是没想过,但最不愿想的便是沈旻珺早已知晓…… 不知为何,沈灏珏总觉得浑身泛凉,俯身搂紧了那只小孔雀,却说不出一句保证的话。 魏子涵的确有动作了,这次他等的实在不耐烦,决定不以旁人之手给沈灏珏一个提点,而是亲自出马。 当夜,便有侍卫前来通知沈旻珺今夜圣上有要事,不过来,让他早日歇息。 沈旻珺当时正拿着笔墨与天泽玩闹,听那侍卫一说,顿时手中之物落地,在空旷的房内回荡着声响。 良久,还是天泽替他把侍卫指下去,瞧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沈旻珺,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去,通知你父亲,明日行动!”说到此处,又加了句,“今夜安排我与孔家长子孔雪飞见面!” 天泽立刻领命,但最终还是不放心的瞟了眼孤身一人坐在房内的沈旻珺。但最终因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能掉头跑出宫。 沈旻珺不是没有底线,他对他父王的爱,的确能让他放下尊严,放下一切,尊严,自由,权利,名誉,他喜爱的大炮,所有的一切,沈旻珺放得下,为了这个男人,命没了都无所谓。 但,沈旻珺无法忍受的只有这一点!只有这一点…… “我不知道你碰那女人是为了什么,但对我而言却不再重要了。”说着,沈旻珺轻笑声,起身走到书房打开暗阁,从中整理出即将带走之物。 深夜,孔雪飞心怀忐忑跟随天泽在天色的掩护下来到凤首宫。 沈旻珺正坐在椅子上整理物件,见天泽来了便命其替自己打包,“这些装到那些箱子里,这几个放另一个箱子,钱财能带的便带走。” 天泽没应声,只是点点头便去打包 。 沈旻珺这才抽空瞧向神情不安的孔雪飞,“孔公子坐,夜深便不招待茶水了。” 确定眼前此人当真是自己所敬重的沈王爷,孔雪飞当即单腿跪地行礼道,“草民叩见沈王爷。” 沈旻珺坐在上座,让他行了礼后,方才道,“行了起来吧,”说着挥挥手,示意他坐另一边,“今日我有事托你。” 孔雪飞听闻,当即再次跪地,“沈王爷对孔家有再造之恩,王爷之命,定当万死莫辞!” 沈旻珺听着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丝毫没有上次见面时的甜蜜,反倒是带着三分威严之色,“我需你做的并不难,这些东西明日便可打包,届时会有人送到你府内,替我送到一地即可。” “是。”此事并不难,只是孔雪飞不明为何如此做。 仰头刚看向沈旻珺,却见他面色淡漠,瞧不出喜怒,“你无需知道为何,只要以命行^事即可,但如若你想要保命的话,便记住,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是谁让你送的,送到何处,如若由第二个不该知道的人出现,孔雪飞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后果。” 后者一顿,当即叩首,“草民不敢!” “很好,退下吧。”说着挥挥手,“此事先别与你父亲说。”说罢,便起身,继续整理那些杂物。 孔雪飞张嘴想问,沈王爷是不是恢复记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甚至想问……但他不能,他更没有资格,双手紧握却在瞧见打包之物中有自己的佩剑时,心头一暖,总觉得由此便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再过个三个月,他也该成婚了…… 第二日清晨,打包好的物件便被天狼卫队的人悄无声息的运出皇城,送至孔雪飞院内。 东西不多,只有三大箱子。随物一起来的还有一封信,展开是沈王爷亲笔所写,草草三行字,却让孔雪飞瞧着垂下眼帘,贴身放入怀中。 三行字一行是交代地点,一行是知晓他即将成婚,另一行便是希望他将来幸福 。 孔雪飞暗恨自己醒悟的慢,如若在那所谓的神龙大侠带人攻入凤凰城时,自己不顾生死站在他身旁,或许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吧? 摸着放有信封的地方,孔雪飞知道有些东西就此结束了,但有些东西却值得自己缅怀回忆一生的…… 第二日中午,沈旻珺整理妥当,扫去痕迹却依旧没见沈灏珏来到自己宫^内,微微锁眉,他是不知沈灏珏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昨夜匆匆了事后便回到自己宫^内歇息,但翻转许久依旧无法入睡。 第二日虽然上朝,可心思怎么都到不了正事上,哪怕下朝后,都有几分不安。 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小孔雀,可心虚的厉害。 一直熬到晚饭后,这才犹豫着跨入凤首宫。 沈灏珏知道,自己与大事上而言并没有错,为了整个王朝,他需要子嗣,需要一个合格优秀的继承者,但,因对沈旻珺的心,他如今所做,却又违背了当日答应之事不提,更心怀愧疚。 不过,旻珺性子温顺,如若自己与他说明,或许虽然会闹腾,生气,但最终还是会原谅吧? 更何况,此次之后,只要再过一个月确定白妃怀^孕,自己便可不再去见…… 想着便推开房门,见那只小孔雀如往日一般懒散的靠在软榻上打着哈气,顿时悬着的心放下了…… 微微叹息的走到他身旁,从背后搂住,用力嗅着属于沈旻珺的气息,甜蜜的,柔软的,一切都让他如此眷恋。 昨夜那白妃虽然美好,但又如何能与怀中之人相提并论。 如若没有沈旻珺,或许自己还会宠幸白妃一段时日,可偏偏他有了这孩子,自然觉得那白妃如蜡,嚼着食难下咽。 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沈旻珺没睁眼,也没躲闪,“饿了。” 沈灏珏听着当即准备饭食,亲自喂食。 第100章 一顿饭吃的到也安静,只是这一切太过安静,往日吃一顿饭都能闹上天的沈旻珺居然安安静静的自己喂什么,自己便吃什么,实在是让沈灏珏感到不安 。 待饭菜扯下,沈旻珺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鉴此,沈灏珏便明了沈旻珺势必是知道些什么,心中有些苦涩,却不知如何开口。 坐在床头,捋着那孩子的头发,张嘴刚要开口,却被沈旻珺打断,“先别说,让我睡会儿,昨儿没睡好。” 这话听着沈灏珏心都揪起来了,他没睡好,自己又何尝不是? 想着便不再作声,脱了外衣,反手搂住这只小白孔雀,浅眠了会儿。 似梦非梦时,忽然觉得怀里的那孩子起身,沈灏珏并未睡好,揉着额头想要支撑起身子,却忽然觉得浑身发软,体内内力一点都调动不起。 顿时错愕的睁开双目,先前的睡意顿时也散去。 张嘴刚想出声,却见一声白衣,尾羽画着凤眼的沈旻珺傲视与床头,随意的指挥着恶狼带走几样物件,见自己醒来,俯视而笑,“爹爹,可曾睡好?” 这一言,让沈灏珏浑身泛凉,自己最不愿见的事,似乎终究难以避免…… 沈旻珺见恶狼把东西收拾妥当,便揉着天泽的小脑袋斜坐在一旁椅子上,挥手命天狼卫队之人退下,转而拿起桌上茶杯抿了口,“看爹爹的神色似乎是瞧见什么不愿见的事儿了?”说着讽刺而笑,“嗯?” 沈灏珏只觉得自己是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今日还担心沈旻珺无法接受白妃之事,可晚上居然是自己无法容忍之事发生! 脸色铁青,双目愤怒而视。 沈旻珺见状不过轻笑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微微舒展身后尾羽,俯身走到床头坐下,“爹爹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刚享受过美人之恩,今儿怎么就给儿子我脸色瞧?” 调侃之言,顿时让沈灏珏愤怒异常,“你何时恢复记忆的?!”索太医果然不可靠吗? “我何时恢复记忆当真对爹爹而言如此重要?”说着微微侧头,眼中却带着浓浓忧伤,“对爹爹而言,你从未有过爱,更从未爱过谁,对“失忆”后的王长子也不过是趣味,不过是……”说到此处,呵呵笑了两声,那讽刺的味道不言而喻,“我曾想过,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此生这般留在你身侧也不是不可,无权无势,无名无分,没有自尊,没有自由的留在你身旁,只要你爱我,宠我便也够了 。只可惜,爹爹唯一答应我的事都没做到啊。”说着,指尖温柔的徘徊在沈灏珏脸上,嘴角虽然含笑,那泪水却顺着尖细的下巴落下,“或许我失忆后与爹爹所做之事违背常伦,违背伦理,可旻珺并不后悔,只觉得豁然开朗,心中有着只是喜悦。我当时想啊,怪不得我如此在意爹爹的一言一行,原来是因为我早就喜欢上爹爹了呢。”说着,嘴角带着笑意,眼中也是,可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痴^呆呆的留在爹爹身旁,心里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幸福。多年所判,在这一刻实现的美好,爹爹你是无法明白的。” 一颗颗的泪水砸在沈灏珏身上,却如砸在他的心头一般。 “你,你到底……”沈灏珏在这一刻觉得自己什么都问不出口,也问不了。 后者微微侧头,显然是明了他的意思,轻笑声,“爹爹是问我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说着转而一笑,“如若我告诉爹爹,我从未失忆过呢?” 此言一出,顿时让沈灏珏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旻珺,浑身泛凉的同时又想起那段两人亲密的时光…… 顿时,先前的感伤化为乌有,“我还真小看了你,居然没瞧出你的异状!”咆哮的愤怒充斥了沈灏珏整颗心,咬牙切齿,愤怒而视。知道真^相后,沈灏珏并未有其他感觉,有的只是被欺骗后的羞恼。 自己如此在意那孩子,如此疼他,宠他,到头来呢?! 沈旻珺看着,认真的注视着,半响,方才摇了摇头,“是啊,你从来不会知道,我为了活下去有多累,有多难。要不是索太医受了我母后之恩,或许我当真只能做你的宠儿,了此一生,而你却不会想想,一个六岁的孩子,无权无势,什么都不是,又如何能在后宫活下去?更何况,要我性命的人多入牛毛,当年我之所以能活下去,也不过是索太医以及母妃生前几个亲信暗中相助之功罢了 。你却一点都不知,自己的长子到底如何生活在水生火热的后宫。”说着颇为无奈的起身,“罢了,罢了,我自幼痴迷父王,此次失忆后所做之事也未曾感到后悔,只是父王既然连唯一一件答应我的事都无法做到,那我抛弃一切如此卑微的活在你身旁又有何意义?”说着讽刺而笑,“今日一别,将永世不见,告辞。”说着也不愿拖拉。 沈灏珏见其要走,心中赫然涌起一股力量,让他支撑起半个身子手死死拽住沈旻珺的手腕,“你要走?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你跑到其他国家,但也莫要忘了自己是孔雀一族之人!上次我能找到你,这次依旧能找到!届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好下场?!” 沈旻珺垂下眼帘,轻笑着,“父王啊,父王,我陪伴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若是普通妃子,恐怕赏赐绝不在少数,而你却什么都没给过我,只是把我关在后宫,关在这凤首宫^内。我不求倒也罢了,你也想不到给,这也算了,如今却要这般对我?”说着深吸了口气,用力甩开手腕上的手,“你说得对,我是孔雀一族,不论走到何处都会有人察觉。但!”说到此处,目光如炬,眼中带着一抹坚决,让沈灏珏瞧着心头一震不提,更有一抹不安,“自此之后,我绝不是孔雀一族的王长子,更与孔雀一族毫无瓜葛!”说着抓^住自己的尾羽,赫然用力! 顿时半空中飘散着柔软而细腻的白色羽绒,往日让沈灏珏喜爱异常的尾羽,硬生生的被沈旻珺连根拔下,扔于一旁,鲜血飞溅,几滴落于脸颊,却让他烫的浑身颤抖。 那孩子往日最爱惜的便是这几根尾羽,就连自己平日不小心压倒就得被他闹腾许久,为何,为何如今这般狠心的拔下? 很痛吧?沈灏珏很想问他,可却无法开口,便见那孩子抬手用刀割去头顶那几根呆呆的小羽冠。 娇小的羽冠,一根根落地,与鲜血混在一起,粘在尾羽上。 沈灏珏满嘴的苦涩化为哽咽,不知开口说什么…… 平日自己最喜欢便是摸着那那孩子的尾羽,低头亲吻那几根呆呆的小羽冠,柔软的察觉仿佛就如同那孩子的性子一般,软^绵绵的惹人喜爱。 只可惜,自己似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沈旻珺压着疼痛,喘息的抬头点去沈灏珏的哑穴,“还请沈王记住,自此之后,这世上没有沈旻珺这人 !而你眼前的也和你孔雀一族毫无瓜葛!”说着抛下手中匕首,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沈灏珏阻拦不了,只能痴^呆呆的注视着沈旻珺的离去,在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化为悔恨。 悔恨什么?沈灏珏不清楚,他的目光从紧闭的房门落到地上。 那雪白的尾羽如今孤零零的躺在床下,他记得没多久前,自己还抱着那孩子浅眠;他还记得才一天前,自己还抓着这尾羽不让那孩子从床^上逃脱,可如今…… 沈灏珏口中苦涩一片,深吸了口气,想要运力,却发现毫无用处。 可如若此事能召来暗卫,势必能抓^住沈旻珺,届时自己……又要做什么呢? 沈灏珏一时茫然了,他的确恨那孩子的欺骗,但恢复记忆后的沈旻珺直言不讳的表达爱意时,自己是安心的,有种心终于从高空落下的感觉。 只是……现在又该如何? 自己或许不该去碰白妃,不该让那孩子伤心。 但沈家王朝,却绝不可没落不是? 沈旻珺为何不能体谅自己这点? 的确,他什么都没做到,可…… 夜,便如此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让沈玉谷奇怪的是,第二日沈灏珏并未上朝,联想昨日听到的风声,微微叹息,恐怕他那兄长闹腾的厉害,让父王抽不出空,但父王居然真的会去白妃宫中? 沈玉谷不愿意信,却由不得不信。 难道是不喜欢兄长了?否则为何要去碰白妃? 想到此处,耳旁忽然响起沈旻珺第一次教导自己时所说之词:“魏子涵势必会要培养一个偏向自己的王子,所以便有了白妃,父王对魏子涵……” 想到此处,沈玉谷浑身泛凉。 第101章 过往臣子闹腾的再厉害,他只是觉得心烦意乱罢了,但绝无如今四肢泛凉的感觉。 父王去碰白妃只有一个目的,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 难道自己真有让父王失望到这地步?要另育子嗣的地步?! 沈玉谷浑浑噩噩的回到凤颈宫,坐在书房,单手捂住脸。 这一刻,他是绝望的,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不提,甚至成了旁人眼中可笑的事实。 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比不过魏子涵那老家伙的几句话? 沈玉谷忽然能真正感受到他那兄长的苦楚,因自己身为白子而自幼被看不起,其后被朝堂那些老不死的暗中导轨,自己要保住性命不提,还渴望着父王的目光。 但父王却最终对他失望,于是有了自己…… 沈玉谷不知道当时,他那兄长知道母后再次怀有身孕时,是什么感受。 可如今的沈玉谷除了浑身从灵魂深处的绝望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哥哥。”沈玉谷不知为何,居然萌生一种退意,他想带着哥哥离开这片土地,离开沈家王朝。 魏子涵不是想要自己教导过的子嗣即位?那他也别留在此处碍眼了,父王居然如此冷情,多年来的教导这一刻毫不在意,只觉得不可便踢到一旁,想来自己留下不留下也无所谓。 真正在意自己,为自己着想的也就他那兄长。 可,哥哥留在后宫活得也很累不是? 沈玉谷觉得,自己或许不会做的很好,但带哥哥出宫后,自己还是能把哥哥照顾好的…… 就他们两兄弟,没有争分,没有朝堂之事,找片宁静之所,安居乐业不是很好? 想到此处,沈玉谷自嘲的笑着摇头,高喊了句,“爷我的小狼崽呢!?”喊完便抹了把脸。 这种想法也就自己想着玩的,不可能当真,毕竟,这世上有着太多身不由己,更何况这种隐居的懦弱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 自己或许会一时冲动而隐居,但最终会因心中的自傲而不甘,最终因放弃垂手可得的机会,而懊恼一生。 想着起身去拿点心,打算待会儿喂小狼崽玩,可谁知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往日自己一喊便出现的天泽。 略带不安的放下食盘,他忽然想起,今日似乎没瞧见往日跟随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天狼卫队的人…… 如此想着,身后冒出一阵冷汗,暗骂了句,“艹!” 今天能不能省心点?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着却匆匆跑向凤首宫,毕竟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料,答案都在那里。 要说沈玉谷虽然不如沈旻珺在料理国事上有能耐,却不是愚蠢之辈。要说,这让人捉急的小智商说不准还比他兄长高上几分,只可惜,性子释然,再加上大大咧咧,偶尔有些没心没肺的德行使得他从不把事儿放心上,故而才落到如今地步。 眼下他见凤首宫死气沉沉,原本站在门口的侍卫也被换了,看气息显然是父王的亲信,略带几分不确定的推门而入。 软榻上,往日该躺着一只白^嫩嫩的小孔雀,如今却不见,沈灏珏一身疲倦托费的靠在上面,腿上却放着一个长形木盒。 沈玉谷试探的叫道,“父王,哥哥呢?” 沈灏珏虽然从一开始便感觉到二子入房,却一直未成理睬,知道如今赫然睁开双目,目光冰冷而视,“你是否早已知道沈旻珺并未失忆?!” 沈玉谷心头咯噔一声,忽然不知如何开口,半响,“哥哥没失忆?”不论如何都得先撇清关系,本能的如此想。 沈灏珏岂是等闲,在沈玉谷犹豫的片刻时,便知晓答案,冷哼声,“你们两兄弟还真把我骗的好苦啊。” 沈玉谷装作没听见,扫了眼四周,“哥哥呢?”虽然表面平静,可内地里却慌乱的厉害,毕竟,他不清楚,父王怎么会知道哥哥并未失忆? 而眼下他找不到兄长,父王又在盛怒之下,聊不定会做些什么 。 沈玉谷如今只有一个打算,便是先保住兄长,其后再议。 “他?哼,你难道还会不知他在何处?”沈灏珏讽刺的开口,但手却没离开腿上的盒子。 虽然话不好听,但沈玉谷心却放松了不少,只要哥哥不是落到他手上,其他都好说。 沈灏珏见沈玉谷不语,神色却是暗暗松了口气,顿时好不容易散去的那些火气又次回来,赫然起身拍向软榻,那软榻应声而碎,“怎么?见他不在你倒是松了口气?与他一起瞒我很是得意?” “父王,并非如此……”沈玉谷转身,神情一派恭敬,语气也缓和不少,只是话刚出口,却瞟见沈灏珏怀里的长盒居然敞开,盒内赫然是几根白色的尾羽,尾羽末端还有些许血迹,当即脑子便炸开,赫然怒喝,“父王,哥哥只是爱你,你却这么对他?!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非要逼死他才甘心?!” “我逼死他?是你们一起联手欺瞒我吧!我倒不知,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两个儿子居然也会谋权谋士了?嗯?”沈灏珏虽然愤怒,却从未有松手的打算,那长盒稳稳地躺在他怀中,指腹有意无意的摸向那柔软的羽绒。 “我也就几天前才知道哥哥并未失忆,如若父王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逼死他,哥哥又如何会装失忆?”沈玉谷如今浑身冰冷,“你说我们谋权谋士,那好,反正这几日^你也瞧我不顺眼,干脆我带着哥哥离开这得了!” 听这话,沈灏珏便知道,沈旻珺要走的事,并未和沈玉谷透露过,心中却甚是失落,本来他还打算从沈玉谷口中逼出自己所要,但显然他那长子的智商并不让人感到捉急。 甚是清楚,沈玉谷发起脾气颇有几分口无遮拦,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一起走?哼,你那好哥哥早就抛下你独自走了!” “走了?”去往何处,沈玉谷并未问出口,毕竟瞧如今状况便知道,父王并不知晓,甚至可能领走前被沈旻珺摆了一道。 心中有些失落,不明为何哥哥要走也不带上他一起。 沈灏珏冷哼声,并未回答,反倒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几个暗卫则在翻查房屋,尽可能希望找到线索 。 “哥哥走了也好,”沈玉谷微微松了口气,“想来,要不是父王爬上了白妃的床,毁了你答应的誓言,哥哥也不会走的如此坚决。”说着,目光却投向父王怀里的长盒,心里却向着如何能把盒子弄到手。 “如若不是你如此无能,我需要这般做吗?!”说到此事,沈灏珏自然觉得引发点在沈玉谷身上,如今这局面要不是他,又如何会落到眼下这幅田地?! 沈玉谷并非过往那般失去冷静,反倒是微微眯了眯双目,“父王,你觉得我无能?那还请问我到底无能在什么地方?”言语之中带了几分冰冷,“自己信任魏子涵,不敢动,对他还言听计从,要不是他魏子涵,哥哥又如何会落到眼下这地步?” “这事如何与魏子涵相关?!”说着不快的皱眉,“伏虎令遗失之事难道不是你自己的过错?旻珺替你受罚,又为何要说道魏子涵头上!?他的确权力过大,但却也是一心为朝之人!此外,这几日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对你心存不满?若非往日^你性质过于张扬,又如何会得罪那群大臣?处事不公,行^事不正!你可知这几日上的折子都是如何说你的?!” “父王你自己也说了,魏子涵权力过大,如今我朝除了他以外,便是辛泽飞那老家伙以及薛明卓,和刑部王湛生,户部张社锋权利颇大,但这些人都比不过魏子涵一人!更何况辛泽飞那老家伙恨不得什么事儿都与自己无关,让他独善其身。薛明卓,是个带兵打仗的,除了会舞刀弄枪外什么都不会,刑部的王湛生是魏子涵的门生,而张社锋虽然有能力,却因朝堂上存有魏子涵,而无法施展拳脚,连朝堂上的事儿都做不好,还会闹到后宫?至于后宫之中,父王除了母后外,边无其他妃子,又怎么可能存有打算害长子之人?”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这些况且不提,我的确除了兵权伏虎令没保管妥当以外,你我皆知此事是有人暗害,但也抹不去我的过失,可除此之外,我还有何不好?我受父王亲自教育多年,至始至终都是勤勤恳恳,对下虽然狂妄不羁了些,可说到底还是那些人便是喜欢如此! 可魏子涵第一次想要暗害我便是英招城之事,你把我弄到边疆去,才躲过一劫,可要不是当时哥哥把天狼卫队给我,要不是薛明卓身旁的军师当年受恩于哥哥,你当真以为我会在边疆如此顺风顺水做的好事儿?这粮草官我之所以满门抄斩,那是因此事并非第一次!我到边疆后,便有不少人给我小鞋穿,老子我好歹还是二王子!好歹还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都敢如此,又是谁给的胆子?!父王你有没有想过!? 第102章 更何况,是谁说我不好的居多?定然不是魏子涵,那老狐狸狡猾得很,十有八^九还在你的面上劝说我们的好呢。但他却是率先提议让你在留有子嗣的吧? 要不要打赌?如若白妃产下一子,势必他会在朝堂之上,恳求父王教导那白妃产下的子嗣! 若非如此,你又觉得为何身为白子的贝莲会进后宫?别以魏子涵知晓你与兄长乱^伦之说做借口!只有他安排的女人入了后宫,产下子嗣,他才能得到他要的! 他当年选了你做天子,难道还不够,还要选下一任继承者?! 明着我们沈家之人坐再高坐,暗的,却是他魏子涵掌控我朝根本!” 愤怒的咆哮却让沈玉谷顿时明了当日为何兄长说,如若白妃怀了身孕,他们不可除去,但哥哥去能让父王不喜那孩子…… “闭嘴!”沈灏珏反手便抽上一巴掌。 沈玉谷漠然受了,神情淡漠的注视着沈灏珏,半响,上前一步,从他怀里抽走木盒,“你就和你的魏子涵去过日子吧!” 沈灏珏扇了沈玉谷一巴掌时自己也甚是惊愕,但待怀中木盒被抽走时方才醒觉,只是刚要起身追,却被那小子的言辞噎住。 愤怒之余,便并未上前。 沈灏珏的暗卫并未查到丝毫线索,沈旻珺仿佛在这世上消失一般,待出走后,沈灏珏恢复力气便下达关闭城门的旨意,随后在城内真正排查了一个月有余,但最终却得到两个消息,城内根本没有沈旻珺的一根毫毛,而白妃怀^孕了…… 并未有如预料之中的喜悦,沈灏珏反倒是靠在椅背上觉得身心疲倦 。 玉谷那小子自与自己争吵后第二日便关了宫门,不论是谁都不见,也不出门。 沈灏珏虽然觉得他那二子和长子混就了,沾了几分孩子气,眼下居然不为自己局面考虑而是赌气的关门谁也不见。 不过,这也就想想而已,转头他便开始思念原本一直乖乖待在房内等待自己的小孔雀…… 那日气急,羞恼之下没有去追沈玉谷夺回长盒,如今连惦念的东西都没。 派出几波暗卫,可饶是如此依旧寻不到…… 沈玉谷那日所言,他不敢深想,事于至此,很多事他虽然明白,却不愿意去想清楚。 魏子涵对他而言,代表什么?或许无人能明了。 儿时的自己,在后宫之中无依无靠,当时唯一会关心自己的王长子被弃,离开皇城再也没回来过。几次险些丧命都是魏子涵出手相助,这让沈灏珏如何不敢动,不牢记在心? 如今,魏子涵并未让他看倒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沈玉谷所言,他不信!也不愿意信…… 后宫白妃身怀六甲,朝堂之上大多都喜气洋洋,沈灏珏瞧着那些大臣,却有种怪异的滋味。 是朕的妃子受^孕,为何好想他们府中妾室替他们怀^孕一般? 嘲讽而笑,几乎下意识飘向魏子涵,那满意的神色却让沈灏珏的心,沉了下…… “启禀皇上,白妃乃是白子,白子本不可入宫,如若入宫必然在入宫时服下绝育之药,为何白妃如今怀有凤子?!”薛明卓见朝堂之上面露喜色,他却心中难安。 这几日缭倾贤前去寻找沈旻珺无果,再看沈玉谷却见二王子紧闭大门谁也不见,在听闻白妃受^孕,如此一来,不得不让他们慌了手脚 。 今日,薛明卓见朝堂上气氛活跃,更是热闹非凡的提议三王子姓名之事,不由浑身泛凉,不顾往日作风,赫然上前禀明。 沈灏珏听着微微挑眉,联想那日沈玉谷所言,薛明卓身旁的军师有恩于沈旻珺,便多了几分深意。 伏虎令之事那日,说伏虎令是真的的确是薛明卓身旁文弱书生的男子,恐怕这就是军师缭倾贤吧?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白妃身怀凤子乃是天上之意!”也不知那个官员忽然跳出。 “祖训不可违背!”薛明卓只有这一句,却也足以。 魏子涵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这薛明卓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自己好事,还真够麻烦的,看样子得找个机会扔到边疆去,一直留在此处,反倒是碍手碍脚。 读书人的嘴皮子自然比薛明卓会说,那将军泛滥拂去只有一句,祖训不可违背! 这话里里外外都没错,也甚是让那群书生不自在。 闹腾许久,魏子涵奇怪沈灏珏为何都不说一言? 不过想到此处却微微有些不妥之感,白妃受^孕之事,贝莲第一时间禀报了沈灏珏,可那人却只是微微颔首,给了赏赐,至今都没去看过一眼。 当真是不喜那孩子? 这可不妙啊,魏子涵也不求他多喜欢,最起码不厌烦即可。 这几日^他也听说,沈灏珏因与白妃行了礼,沈旻珺出走,沈玉谷闭门不出之事,心中暗喜。 后宫之中只要没了这沈旻珺,白妃还有什么得不到?拽得了他? 如此一来,魏子涵自然是暗中百般阻拦寻找沈旻珺之事,甚至走路风声说,沈旻珺畏罪潜逃。 之前可是沈灏珏亲自下的旨意,不许沈旻珺出凤凰城一步,其后也未曾见他撤过 。 如今反倒是让他抓了把柄,抗旨可是杀头的重罪啊~~畏罪潜逃,当真是个好词。 魏子涵心中颇为得意的想着,却忽然听见薛明卓冲自己咆哮道,“魏子涵,魏大人,白妃是你送入宫中的,难道白子不可受^孕这个规矩你都不懂了?!” 如此针对性的责备,让魏子涵甚是不快,自从他辅佐沈灏珏登基成了他的帝师后,还有谁敢对他吼过? “薛将军后宫之事与你我无关,我只是引荐罢了。”淡漠的撇清关系,仿佛与自己毫无瓜葛。 薛明卓听闻,微微眯了双目,转而冷笑道,“的确,那么帝师按照规矩,受^孕的白子又该如何呢?” 魏子涵顿时紧锁眉头,他自然知道规矩,如若真怀^孕了,就必须打了! 可这点他不吭声,没人会提,眼下偏偏薛明卓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黄大人也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白妃怀有身孕,为何不显生下来?”魏子涵故作无奈而叹。 “哦?我可记得在场不少大人,可是叫嚷着要杀了王长子,便因其是白子!怎么如今因魏大人一言,王后宫塞了个白子,就能生了?魏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薛明卓本就是直爽之人,喜怒自然流露外,如今看魏子涵不快,自然直言不讳。 后者脸色一僵,“薛明卓诬陷老夫!老夫又如何能管此事!如若圣上不愿留下那子嗣,自然不留!与老夫何干?!”说着便是把持事抛给沈灏珏。 沈灏珏至始至终目光都未曾从魏子涵身上移开,如今听闻,自然觉察出魏子涵流露出些许的不安。 显然是怕自己真不许那白妃产下孩子?想到此处,心中笑意凉了几分,却支撑着下颚道,“白妃生的美貌,想来如若生下公主,势必会惹人喜爱,前几日鸡族想与我族连亲,却没适合的公主,倒当真是惋惜,白妃如若产下一女倒是立了大功了。”避重就轻而道。 只是,魏子涵以及地下那几个大臣立刻脸色一僵,的确,现在刚怀上,谁知道是男是女,如若是女的话…… 旁人或许会怕,但魏子涵却不然,之前他便做足准备,白妃势必会产下一子,他一僵纯粹是感觉得出沈灏珏对那孩子的不喜之意 。 “行了,各位达人莫要只取男名,万一是女子怎么办?”说着,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笑,实则有心之人自然能听出深意。 那孩子,继承不了大统…… 这可不是魏子涵要看到的,想着便微微锁眉,目送沈灏珏离去的背影。 白妃似乎明了此刻自己最关键的事儿,并非勾搭上沈灏珏,而是平平安安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而对于沈旻珺的寻找,沈灏珏根本没有落下,甚至比之前寻找的越发急切。 后宫之中,少了那么一个人。 他怀里少了那么一个孩子,这时,或许沈灏珏才明白沈旻珺对他真正的含义。 甜蜜的笑容,乖顺的温柔,从不会给自己添麻烦,从不会给自己惹事,整天甜蜜蜜的围着自己打转,那一刻,自己是幸福的不是? 其实,很早沈灏珏便明白这点,否则又如何会因沈旻珺会恢复记忆而感到害怕。 在他认知中,能给他这份爱意的只有失去记忆后的沈旻珺,甜蜜的如同一颗糖果,让他心中暖暖的,甜蜜蜜的。 但如若恢复记忆,那桀骜不羁的沈王爷自然不会屈服与自己身旁,与自己形影不离,更不可能乖乖待在后宫之中,等待自己的回来…… 沈灏珏走在空旷的凤首宫^内,寻寻觅觅半年,依旧未曾找到那孩子的踪影。 当真是找不到了吗?还是说,他真的恨极了自己,所以不愿再见? 边疆再次不太平,蛇族之人生性冷酷狡诈,这次因鸡族而攻之。 薛明卓已经被他派出,几次想让沈玉谷从他的凤颈宫出来,那小子自然死活不出,甚至连面都不见一次。 第103章 这到底是要闹什么脾气!自己那日不久已经表达,白妃之子,不可能继承大统之意,他还不够? 想着就心烦意乱,身边没有那甜蜜的小孔雀,越发让他难以压抑。 不过,前几日不顾脸面,命人从凤颈宫^内抢出长盒,白羽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干净。 一如还生长在他主人身上一般,柔软,而洁白。 沈灏珏婆娑的抚摸着那几根尾羽,心中却越发苦涩。 在这空旷而死静的后宫^内,他得到过那份甜蜜,得到过那份爱意,如今再次失去,他方才真正明了后宫的寂静…… 孔雀王朝1753年深秋,沈旻珺离开七个月,豹族与牛族战乱。 孔雀王朝1754年元月,沈旻珺离开十个月,白妃为当朝天子,沈灏珏产下一子,赐名沈翠青。因其羽毛并非孔雀一族持有的金属绿,反倒是色泽暗淡,尾羽虽然为绿,却是淡绿,并未有孔雀一族的雍容富贵之色,故而赐名:翠青。 三月后,沈翠青百日宴,已经快一年未曾出现在众人视线下的沈玉谷赫然入朝 。 此事的他,不再是一年前那般暴躁隐忍,神色之上带着几分淡漠,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站于一旁,除了辛家三孙,辛钿与八王爷沈邵俊外,不再理睬任何人。 魏子涵虽然惊讶,却绝不可能因其而坏了自己准备多年之事。 在百官之面,赫然站出一步,恳求道,“老夫身为帝师多年,却许久为行帝师之责,今日见三王子与老夫有缘,还请圣上让老夫教导三王子。” 果真,沈灏珏垂下眼帘,这百日宴本不过是走个过场,孩子出来抓了抓东西便被送了回去。 白子所产子嗣,色泽暗淡已经不错,但终究是丢人之事。 他的长子那是无奈,更何况,沈旻珺虽然身为白子,羽毛蓬松而华美,色泽洁白而神圣。() 毕竟当年皇后尾羽色泽明亮,虽不如男子那般华贵,却是少有的动人。 其后所生二子,尾羽更是难寻的美艳。 如今,白妃所产子嗣,与之相比,还真让人不喜…… 绿不绿,白不白的这样,看着就有些糟心。 虽然不能算白子,可这尾羽又如何能与沈玉谷相提并论?! 魏子涵如今之词,让沈灏珏想起一年前沈玉谷气恼之下与自己说的打赌之词。 果然这个词,用来形容沈灏珏如今的心思,再恰当不过了…… “帝师年迈,教导子嗣之责繁重,自然还是有朕亲自教导。”无力的挥挥手,本想走个过场,喝上一杯酒便回凤首宫歇息,如今被魏子涵拌住还不知要多久方才能回宫。 魏子涵锁眉,这第一次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沈灏珏的拒绝让他有些不快而已。 不过,既然他不同意自己暂且不说,沈玉谷如今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到刚好说事儿 。毕竟沈玉谷就是他亲自教导的,却受百官不喜,如若还是由他教导,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想到这,魏子涵心里倒是一喜。 沈灏珏见魏子涵不再多言,暗暗松了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却见沈玉谷赫然上前一步,叩首道,“儿臣赞同帝师之言,父王乃是帝师教导,能文能武,能征善战,叱诧战场,所向披靡,儿臣心生向往。可年幼时却无良机。如今弟弟既然与帝师有缘,何不让帝师亲自教导,再让我朝多一个能文能武,能征善战的王子?”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沈玉谷,似乎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先前魏子涵之意,是要亲自教导三王子,而身为二王子的沈玉谷一年前受官员不喜,一年后安然消失,直到今日才出现,怎么一出现居然是拱手相让之意? 毕竟谁都知道,帝师教导,说是教导,但实则为何意,谁都明了。 哪怕站在上^位的沈灏珏都不明沈玉谷之意,不过他却觉一年未见,那小子似乎真的长大了…… “既然是玉谷的心愿,朕便许了。”说吧,深深的看了眼沈玉谷,见其叩首谢恩后,便回到凤首宫^内。 疲倦的躺在原本有着那只小孔雀的床^上,鼻翼下,似乎还能若有若瑄的嗅到那份甜蜜的气息,“旻珺,父王真的很累很累,你为何还不愿出来见见父王?”当日的气话,旻珺别当真了。 如今知道你并未失忆,父王气消后自然只觉得心喜。旻珺是爱着爹爹的不是?父王只是怕你恢复记忆,便不在愿与父王亲近,方才不愿你恢复记忆的,旻珺…… 孔雀王朝1754年三月,孔雀三王子百日寿宴,当今圣上准许帝师教导,消失一年的二王子沈玉谷再次出现在人视线内,却让人越发捉摸不透。 宴散,辛钿与沈邵俊一同随他回到府内,却见沈玉谷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两人自然没错过房内那软榻上静卧的一只小狼崽。 沈玉谷瞧着,面容上终于带了几分暖意,轻手轻脚的走到软榻旁,替那只小狼崽拉了拉被子后,方才蹑手蹑脚的退出 。 辛钿见他如此,不由头疼的摁了摁眼角,“其实你并非在凤颈宫^内闭门不出,而是出去找你的童养媳了吧?!” 沈玉谷带头向书房走去,一路却并未理睬身后两位友人,只是待到地方后入座方才开口,“我是去找兄长,但一年并未找到任何音讯,直到某日有人替我送来这只小狼崽塞我床内,我方才明了哥哥的意思。” 他并不希望自己去找他……而是希望自己留在朝堂之上,完成他们共同的心愿。 “所以你回来了?”沈邵俊用茶杯盖捋着茶叶,看似无意的回了句。 “是的。”说着轻声而叹。 “既然回来,那为何要让三王子受魏子涵教导?”这是众人所不解的,包括辛钿。 沈玉谷却眼中带笑的飘向与自己有着血亲关系的沈邵俊,后者似有若无的笑笑,继续低头捋着自己的茶叶。 “你真当魏子涵深的我父王的心?”就算过去是,沈旻珺离开后,势必不再是了,一个权利冲天,改过君王的势必会被铲除,过去因有恩在身,难以抹去这份恩情故而放手不管,但那次自己与之争吵,显然是沈旻珺有意为之,如此一来,就算他与父王翻脸,却也同时让沈灏珏对魏子涵警惕,这足以,“父王迟早会铲除魏子涵的势力,届时被魏子涵教导过的三王子又如何可能尚未?更何况,你们瞧瞧那小子的尾羽,暗淡无光,既不是白子又不是寻常人,真够难看的。”说着,颇为骄傲的甩了甩自己的尾羽。 沈玉谷的尾羽华美是天下皆知的,他自然有资格得意。 辛钿见他自有主意到也不怕,暗暗松了口气后方才道,“你们或许听说过,这豹族与牛族的战役已经打了好几个月,本是僵持,但豹族不知从何处得到火器,一时间牛族就算皮厚肉糙的也不经打,愣是让豹族攻下三座城池。” 说这话时,辛钿和沈邵俊都看向沈玉谷,毕竟这天下间谁都知道,造出火器的是沈旻珺,他的兄长。 对此,沈玉谷皱眉颔首,“我也听说过,不单单豹族,还有漳州的城主也购买火器,派兵攻打了武林中排行第三的青山派,青山派一夜间便被灭派 。眼下外面并不太平啊……” 沈邵俊显然看出沈玉谷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与他们一样在怀疑。 待辛钿见天色不早告辞时,沈邵俊刻意落后一步,显然他看出沈玉谷有话要与自己说,而他亦如此。 辛钿是个聪明人,察觉后便走的干脆。 沈玉谷与沈邵俊两人移步与凉亭中,身旁池水中游着几条红色鲤鱼。 天上那轮明月分外明亮,盈盈的波纹,宁静中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 沈邵俊神色自然的从旁拿过酒杯斟满,抿了口,写意的靠在凉亭中,洁白的月桦照射下,让这白衣之人显得单薄而飘渺。 与兄长一样的身形,却不一样的气息。沈玉谷收敛了心思,仰头喝了杯中之物。 “你和一年前完全不同了。”沈邵俊回头,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那人,眼中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沈玉谷却不会因这而感倒不安,甚至不信任那人。他毕竟不是孩子,对掌握不透的东西便扔到一旁否决,“是吗?”学着他样,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沈邵俊见状也不过呵呵一笑,算是带过。 站在凉亭中许久,两人各自斟着酒杯,各自喝着各自的酒,漠然的看着亭外那轮明月或那一池春水。 许久,沈玉谷挥手,见那白衣之人依旧站于原地,不知为何,心中却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滋味。 拿着酒壶徐徐靠近,抬手便是替他斟满。沈邵俊一时错愕,回神之时却发现两人靠的太近,太近…… “你,为何要站在我这边?”沈玉谷并未在意这份气息,在他心中并未有任何涟漪。 这让明锐的沈邵俊察觉,心中更多了几分不自在,“自然是为了与你一起绊倒魏子涵了。”说着低头瞧着那被斟满的酒杯,一时心中难以平静 第104章 “嗯?”沈玉谷自己仰头喝了美酒,似乎是在询问为何之意。 沈邵俊低头轻笑道,“家父遗命罢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沈玉谷忍不住笑道,“恐怕你父亲不止这一个遗命吧?” 沈邵俊自然明了他的意思,漫不经心的低头看向那池春水,“谁知道呢,我就挑了个自己能做的做吧,反正我本一介凡人不是?连父亲都做不到的,我这做儿子的又如何能做到?”说着,挑眉,柔和的面容却带了几分狡猾。 沈玉谷并不讨厌,反倒是随意的揉了把他的脑袋,就如同他平日揉天泽一样…… 沈邵俊心,漏跳了拍,故作镇定的看着池水中的红鱼,眼眸却不由飘向那人。 看不到了,沈玉谷走到凉亭的另一侧坐下,这只能瞧见他那让世人赞美的尾羽,华贵而夺目,在月华下似乎闪跃着光芒,让人瞧着便移不开。 “……邵俊,邵俊?”沈玉谷说了片刻,却见那人毫无反应,不由下意识关心道,“累了?” 沈邵俊恍惚的坐下,揉着眉心苦笑,“或许吧 。”一年未见,改变如此大,如此倒也罢了,居然还让自己神情恍惚,真该死。 “如若累了,我们明日再说。”沈玉谷浅笑,夺过他手中酒杯,“累了就别喝了。” 那人,指腹触碰到自己时,微凉,却让自己觉得浑身滚烫。沈邵俊不知今日自己到底怎么了,百般让人迷茫,深吸了口气刚想起身告辞,却见一只小狼崽揉着眼睛向这边跑。 身侧的沈玉谷立刻蹲下^身一把搂住那只看着便软^绵绵的小狼崽,亲了亲脸颊,那小狼舒服的咕咕两声,伸手搂住沈玉谷的脖子。 沈邵俊一旁瞧着,只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垂下眼帘,“你慢慢玩吧,我先告辞了。” “不送,来,天泽和邵俊哥哥说再见~~”沈玉谷抓^住一只小爪子挥了挥。 那叫天泽的孩子软^绵绵的嘟哝了声,“再见,邵俊哥哥。”乖巧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沈邵俊回头最后看了眼,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这凤颈宫…… 孔雀王朝1754年夏,豹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士,占领牛族国土,得到全面性胜利。同时,犀牛一族与马族在边界发生摩擦,马族体型与犀牛一族相差甚远,本坚持不了许久,可谁知火炮的加入,居然扭转全局。 可这一胜利并未坚持许久,犀牛一族也引入火器,一时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舍。 而与此同时,虎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但他并未向孔雀一族下刀而是以勇猛之势攻占蜘蛛一族,蜘蛛擅短距离进攻,身带剧毒,虎族虽然势力超强,却也不敢随意招惹蜘蛛一族,然谁知火器的加入,让这虎族如虎添翼,虽然后期蜘蛛一族也配备火器,可也只是在垂死挣扎。 孔雀一族边界几大族群似乎都在蠢^蠢^欲^动,而整个大陆上,显然弥漫着一股战火的气息…… 沈玉谷与孔雀王朝1755年年初出战,以其惊人的作战能力平顶多方,只是蛇族已经配备火器,沈玉谷立刻联想到自己兄长在京城的十座火炮,立刻书信命其运来,可谁知当官员打开仓库时,发现十座火炮时只剩下七座,而这七座还有三座锈迹斑斑,至于四座可用 。 沈灏珏听闻,当即愤怒,斩首看守官员。如今十万火急的运送四座火炮到前线。 沈玉谷瞧着才四座火炮,心中暗恨,与蛇族一战打的非常艰辛,索性对方也不是想要一举攻城,只是试探一二。 见蛇族鸣鼓收兵,沈玉谷方才拖着受重伤的身子下了战场。 其后由朝中大将接任,而沈玉谷则回凤凰城暂且休养。 蛇族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所动作,但他们不得不防备一二,更何况虎族如今与蜘蛛一族打得难分难舍,眼瞧着或许能有个结果,届时,如若是蜘蛛一族惨胜倒也罢了,如若是虎族…… 届时,蛇族势必会掺和一脚,而这段时日安分的狐族绝不可能独善其身,不动声色的瓜分一杯羹,才是他们狐族的作风。 想到此处,沈玉谷都不由觉得心神疲倦。 尚未入凤凰城,沈邵俊已经暗中传信。沈玉谷瞧着信中内容,顿时气极反笑,一旁与他一同上战场的辛钿抽过那信扫了眼也跟着笑了,“都这时候了,他们还争个屁争?” 信中沈邵俊一再强调,让沈玉谷主意,朝中大臣多为对沈玉谷此次战合感倒不快,而白妃之子,沈翠青已经能口吐人言不说,还会背诗了~~ 这多美好,多鼓舞人心的事儿啊~~ 沈玉谷揉着痛楚,实在忍不住骂了句,“我^艹,这群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虎族摆平了蜘蛛一族,转头就会对咱们动手,而当年哥哥留在凤凰城的十座大炮,莫名其妙消失三座,三座不能用,他们倒不去查?蛇族这次试探过后,要不了多久又会对咱们出手!届时,连孔雀一族都没了,他们还争夺个屁啊!” “要我说,”辛钿倒是真正的文官,虽然武艺不差,但在弯弯绕绕上,绝对心思不少,“玉谷你大可借此次机会,抹去一批人,就算魏子涵动不了,但他的爪牙却能出去不少 。” “你说得对,”沈玉谷皱眉想了许久微微颔首,“还有此次回去,得向父王申请去买一批火器,也不知是谁推动的战役……” “会不会是王长子?”毕竟世人皆知,火炮便是沈旻珺所创,如今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不清楚,自那之后,再无哥哥的影讯……”说到此处,沈玉谷赫然站起,双目瞪的老大,错愕的看着前方,“或许真是哥哥!” 事到如今,沈玉谷忽然想起,那日兄长曾说过,如若不行,他便搅乱了这个世界,让大陆战火纷飞,那时的便能让你这傻弟弟大展拳脚了。 沈玉谷本以为这话只是沈旻珺说说的,毕竟真要做,显然不可能。 可谁知,沈旻珺居然做到了,而且做的甚好…… 沈玉谷想着顿时软^绵绵的坐下,抱着被子哼哼两声,心里又甜蜜又幸福的,哥哥离开凤凰城还是没忘记自己,到现在还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真好~~好甜蜜tat。 前不久,自己找了哥哥许久,哥哥没找到,给他捡到一头小狼崽,塞被子里,暖暖的,好幸福tat,肯定是哥哥安排的!真好~~ 辛钿瞧他那荡漾的德行,顿时知道答案了,那小子不必开口,看这表情,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当真知道答案后,心里却有几分不是滋味。如今他也能瞧出沈王爷的才华,再加之家里爷爷也多次提到此人,自己虽然没有多接触,可从旁人身上了解甚多。 心怀敬佩,只是孔雀一族容不得白子,甚是可惜,如若是别族,特别是以白子为贵的虎族等则不然。 如若当真出生在那,恐怕,沈王爷的能力非同小可…… 沈玉谷并非凯旋而归,自己身受重伤,虽然被养的七七八八,却难免有几分颓废之色。 沈灏珏见二子面色苍白,心中微叹,如若再次遇到大举来犯,或许就需他亲自上战场了…… 缓缓走下台阶,手放于二子肩头,“你做得很好 !” “不辱使命。”沈玉谷神情淡淡的,似乎自兄长走后,他再次出现在人眼前时,就不知是过去那张扬的望二王子。 想到此处,沈灏珏不由想起他那只小白孔雀。若非坐于高堂之上,或许他早就去寻那孩子了。 在那孩子离开的日子里,沈灏珏想了很多。关于那孩子的,关于自己的。 沈旻珺认定自己并不爱他,或者说,自己更在乎的是这江山。沈灏珏无法否认,沈家王朝的责任在他身上一日不卸,一日无法寻求私情。 但如今,沈玉谷已经长大,或许…… 想着心里却多了几分期待也不知,那娇气又温顺的孩子此刻藏于何处?还如过去那般挑食吗? 领着沈玉谷跨入朝堂,百官迎接,沈灏珏不过单单的环视四周。他明了,此次沈玉谷身受重伤与朝堂中人脱不了关系! “蛇族暂且退下,却不知何时东山站起,臣之意,由二王子驻扎边疆,以守天下安危!”犒赏之事尚未说,却有人先一步提起此事。 沈玉谷连表情都没个,反倒是沈邵俊微微锁眉。 这驻守边疆,可是让沈玉谷一辈子老死在边城的意思。 就这么早便想提前确立三王子沈翠青的地位?着实可笑!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更何况,如今乱世再起,需要一个能平定天下的能者,而非一个只知道躲在妈妈怀里哭闹的孩子! 可饶是沈邵俊心中愤恨不平,却见沈玉谷面色沉稳,不喜不怒,让人捉摸不透,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轻轻^咬了下下唇,沈邵俊知道自己该信任沈玉谷,只是,终究是会为他感到担忧…… “马将军已经驻扎边城,”沈玉谷这几年来的表现让他感到很满意,如今如此直接的出言不逊,要当初的沈玉谷,或许早跳起来抽对方一鞭子,“三王子所做甚好,加封……” 第105章 其后一连串的加封,待停息后,沈玉谷上前叩首谢恩。起身时,却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儿臣有本奏请。”说着,便有一旁侍卫呈上,“蛇族、虎族本不畏惧,只是其火器精良,让人防不胜防,打的更是措手不及。而兄长本在凤凰城内留有十座火炮,不知为何翩翩在此时少了三座,更有三座锈迹斑斑,无法使用,使得我朝将领死伤无数!还望父王严查。此外,王大人当年曾言,在各座城池上建造一门火炮,如今却不见踪影,查问之下,根本从未接到过制造火炮的旨意,王大人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最后,儿臣恳求父王购置火器,以备不时之需。” “圣上不可啊 !”刑部王湛生立刻上前叩首道,“圣上万万不可!火器本就乃是妖物,如何能引入我朝?!” “王大人的意思是,就看着虎族、蛇族侵略我国国土?”沈玉谷不咸不淡道,言语之中丝毫听不出火气。 “我国将士能征善战,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妖物?!”王湛生冷哼道。 沈玉谷瞅着他就和看个白^痴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劳烦王大人的两位儿子前去战场吧。” 王湛生听闻脸色一僵,知道这是沈玉谷威胁之意,转而冷哼道,“我那两个儿子乃是文官,如何上得了战场?武官不行武官之责……” 那王湛生尚未说完,耳旁忽然炸开! 朝堂之上赫然想起一阵轰鸣声,虽然不大,却分外刺耳。 沈玉谷依旧面无表情的手持火器,对着那王湛生,“王大人可是知道火器的威力?如若知晓,那该知道火器对如今战场的重要,如若不知道,本王尚可再替你示范一二。” “大胆!二王子!你如何能把持凶器带上朝堂!”魏子涵眼见沈玉谷得失,立刻训斥道,“幼时并非臣教导,却也该知……” 沈玉谷根本瞧都没瞧魏子涵,反倒是上前对沈灏珏道,“父王,儿臣许久未曾回宫,累了,先回去歇息。” 如此大胆,不把朝堂放在眼中,自然让群臣不满,只有几位武将与少量年轻文官略带深思。 “准奏,购买火器之事就交给辛钿辛大人,由沈邵俊辅佐购买事宜。”沈灏珏并未接上沈玉谷先前的话。 但沈玉谷心里倒是舒坦的厉害,冷然的瞟了眼魏子涵,后者脸色一僵,立刻道,“购买火器之事,还望圣上三思!火器本是大王子所创,如今因火器引得天下大乱,当初臣便说不该让火器存于世!眼下因此而伤及百姓,死伤无数,当真是罪孽!他国因火器而失去理智,我朝不该如此啊,圣上!” “帝师的意思是,朕就该站着挨打?”沈灏珏冷笑声,“王大人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叉下去!看守火炮之人,因看守不当,遗失火炮限五日内追回,其他涉案人员,满门抄斩!”说着单手支撑着下颚 。 “圣上!”如此严厉的刑法,当真让魏子涵一愣,转而失声道,“圣上三思啊!”说着随即叩拜。 满朝大臣文官紧随其后,反倒是武官与年轻文官站立一旁,默不作声。 “三思?朕当年便是听了你们的三思,才把好好的火器放到一旁不理不问,否则我朝拥有最先进的火器岂会落得如今四面楚歌的地步?”沈灏珏冷笑,“帝师年迈,有些问题不清不楚便莫要再说,三子好需帝师的教导,不必再为其他事操心!” 这话一出,顿时让魏子涵错愕的瞪大双目,仰头看向沈灏珏,见其并非玩笑,面色更是冰冷,当即摇晃了下^身子,再次匍匐跪拜,哽咽而无法说出一词。 在朝老臣,见此纷纷劝说,只是沈灏珏早已拽袖而去。 沈玉谷见够了热闹,便带着自己的人马退下。 走在路上,辛钿却有几分好奇,“二王子,你怎么知道圣上会偏向你?” 先前沈玉谷出言不逊不提,甚至迫于几分在朝堂上不给沈灏珏面子的意味。 虽然他们理解沈玉谷在外身受重伤,回朝尚未封赏,便被那些不处理的文官摆了一道,甚至还以大义凌然的口吻想要剥夺他的继承权,心中自然难免怒火。 可谁知,沈玉谷却笑得异常流氓,“我父王虽然混账了点,但又不是脑子不清楚,此次战役打得有多艰辛他不是不清楚,先前虎族与蜘蛛一族短兵交战,我等就明了外界这场战役势必会把孔雀王朝卷入其中,这场战役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那……”辛钿尚未开口,却见沈邵俊匆匆赶上,“呦~~八爷来了?” 后者理都不理那人,这辛钿与沈邵俊虽然是沈玉谷的亲信,但两人并不是特别合拍,沈玉谷也不求他们能合作愉快,但求相安无事,便也让他们去了。 “玉谷,这是你之前让我做的。”说着交给沈玉谷一封信,“听闻你要购买火器,钱已经付了,对方也已经在路上。” 沈玉谷接过信瞟了眼,顿时为上面的数字感到肉疼,“就这些要了这么多银两?” 沈邵俊颇为无奈的点头道,“的确,价格不菲,但饶是如此依旧有货难求 。” “成吧,”沈玉谷说着颇为郁闷,“我先去见见我那父王,两位莫要等了。”说着摆摆手,便向王后宫走去。 此时的沈灏珏势必会在凤首宫,沈玉谷对此了解的甚是清晰。 但时常,沈玉谷会想。既然如此缅怀,为何不去亲自寻? 只是一直派人四方找寻,又有何意义?显然兄长在躲他,聪明如沈灏珏,又如何不明? 想着,微微叹息。 可刚想到这,抬头便见一只软^绵绵的小狼崽屁颠屁颠的往自己怀里扑~~ 入怀那柔软的滋味,分外的甜蜜。沈玉谷一把抱起,搂入怀中深吸了口气,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放松与淡淡满足,“今天有没有好好练功?” 小狼崽甩了甩耳朵,破有几分不耐烦的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抽了沈玉谷几下。 后者只觉得被抽的浑身舒爽,恨不得当即就回房里,自己趴在地上让这只小家伙再多抽几下…… “想你了……”软^绵绵的小狼崽,用尚未长好的牙齿啃着沈玉谷的肩头,牙齿一磨一磨的。 沈玉谷轻笑声,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也想你了……” 身后一直注视着眼前那人一举一动的沈邵俊微微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当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如若自己早一步进入那男人的视线,或许…… 不过,沈玉谷对这么小的狼崽子就怀有这份情丝,真的没有问题吗?!沈邵俊暗恨不已,但到底是很自己已经并非儿童的年纪,还是恨沈玉谷那特殊的重口味,就不得而知了…… 这头沈玉谷一路舔^着自家的小狼崽,两只爪子也不安分的捏来捏去。 天泽乖巧的趴在他肩上,小小的打着哈气,只有在被捏疼时,才会用小尾巴,抽一下,再抽一下~~ 走到凤首宫前,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自己先回我房中午睡,待会儿就来找你 。” “嗯,我等你。”说着,天泽灵敏的从沈玉谷怀里“刺溜”声爬下,头也不回的屁颠屁颠往凤颈宫跑。 沈玉谷眼巴巴瞅着那只小狼崽的大尾巴,恨不得别管凤首宫^内的某只老孔雀,自己直接扑上去咬上一口那条大尾巴。 暗暗吞了吞口水,推开房门,如预料之中的瞧见沈灏珏斜躺在软榻上,慵懒的半眯着双目,瞧了眼沈玉谷,嘲讽的哼了声,“就如此饥不择食?” “我最起码还有食给我饥下,”沈玉谷没好气的冷哼声,眼红的瞧着沈灏珏怀里那长盒。 也不知这老孔雀什么时候从自己房里偷取的!想到这,就暗暗摸了摸呀,怪不得有一段时候,时常把自己放到外面操练,感情是为了这东西! 沈灏珏眼中一暗,心里却想着别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盒内柔软的尾羽。 仿佛,那孩子就在自己身侧,只要一转身便能搂入怀中。 “火器是他贩卖出去的?”微微垂下眼帘,让人瞧不出沈灏珏如今的神色。 沈玉谷也是皱眉,“按理说是,可谁都没真正见过贩卖火器之人,就连他的手下也甚是神秘。种群不同,年纪外貌,就连背景我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不少是暗城之人。” “暗城?”沈灏珏紧缩眉头,抚摸着尾羽的动作都是一顿,“居然是暗城的人……” “不错。”沈玉谷心中也是不安,如若查出手下是暗城之人,那势必贩卖火器的也在暗城内。他实在无法想想,自己那弱不禁风的兄长居然在暗城。 黑暗之都,并非说说。世界有白的一面自然,也有黑暗的一面,被各族各国通缉的罪犯,在落荒而逃中都会聚集于一地,那处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属于任何势力范围内。 第106章 传说,暗城肮脏,罪恶,凶残,四处都是作奸犯科之人。一个普通人进入暗城只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如若罪孽较轻之人,都无法在暗城存有立足之地,甚至可以说那里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停留之地。 这种地方,兄长如何能够立足? 沈灏珏与沈玉谷第一反应便是,沈旻珺被人扣入暗城,逼^迫之下研究火器,供那人贩卖。 想到此处,沈灏珏当即不安,起身便想去一探究竟。 他家那只白^嫩嫩的小孔雀本就是娇气之极,稍有不适,便会又哭又闹,爬到自己脑袋上,又抓又咬的。 这暗城又如何能够让他安生?更何况,如若真被人所扣,势必,势必…… 一想到此,沈灏珏便联想到那日背后满是鞭伤,浑身鲜血,却用不解而伤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沈旻珺。 如今每每回忆起,都是心如刀割。 或许,沈旻珺欺骗自己并未失忆,可,相处如此久,沈灏珏不信他丝毫不留真心。 更何况,沈灏珏看得出,每每缠^绵时,那孩子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那柔软的触觉,甜蜜的气息,以及乖巧而温顺的目光,眷恋的注视着自己,躺在床^上,乖乖的,任由自己做些违背天伦之事。 他都无所谓,心里留有的恐怕只是甜蜜与幸福…… 可如今,因自己之错,让那孩子远去,多年杳无影响 。 眼下终于有线索,却又觉越发不安。 沈灏珏只觉得一刻都等不了,赫然起身,便要去安排人手。 沈玉谷当即拦下,“父王不急于一时半刻,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替我购买火器,对方人已经在路上,届时我们尚可试探一二。更何况,贸然行动反倒可能给兄长带来不便。” 沈灏珏又如何不清楚,只是……看着长盒内的尾羽,忽然托费的坐下,靠在椅背上,“此事结束后,我便禅位于你。” “父王别急啊,不是还有三弟不是?”沈玉谷略带几分讽刺道。 沈灏珏当年的确对沈玉谷心怀几分不满,但也因魏子涵的误导。如今这么多年又如何看不清事实? 对那三子,他自出生后便不再干涉。仿佛与自己无关般,沈灏珏知道不该,孩子毕竟无辜,可饶是如此依旧无法去好好见那孩子一面。 旁人每每提起那孩子,在他耳旁便是讽刺,似乎都在提醒着他,因为那孩子,沈旻珺在他面前拔了尾羽,割去羽冠。 当时飞溅在自己脸上的鲜血,滚烫的如同热油一般,炽^热而滚烫,疼痛难忍。 沈灏珏并未开口,反而垂下眼帘不语。 沈玉谷瞧着便知道自己踩到伤口了,但丝毫没有收脚的意思,反倒是喜滋滋的往上面又狠狠的踩了两脚,“父王啊,您说我哥那小身子骨,在暗城能活的好吗?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哥的嘴多刁,有多软多萌。暗城里都是些坏人,瞧见我哥那小^脸蛋小身子骨的,还不是想要一口吞下,连骨头都不吐的?哎,不提我哥了,父王啊,白妃如今如何了?我那三弟还好吗?听说前儿都能背三字经了?哎呦,好厉害呢!我哥当年听说也是三岁以后才开始背的,三弟居然两岁就能背了?怪不得群臣都想拥立他做太子爷呢。不过,父王啊,三弟的尾羽颜色是不是淡了点?但也不是全白,就白花花的干干的,如若纯白颜色还好看点,就和我哥似的,多漂亮,是吧?这要白不白,要绿不绿的,还真有些奇怪呢 。”沈玉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都不带停顿的。 沈灏珏摁着额头蹦跶的青筋,知道这小子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可…… 下意识安抚似的摸着白色尾羽,闭上眼,就让那小子再蹦跶几日吧。 沈玉谷说了半天见对方都没反应,甚是无趣,嘟哝了句,“回去陪我的小狼崽了!”说完,一甩尾巴,傲色凌然的大步跨出凤首宫。 半路无意瞧见白妃带着两岁多的奶娃娃在后宫嬉闹,心中一沉,颇为不快的锁眉。 沈玉谷也甚是不喜那孩子,倒不是因其母的关系,而是那孩子与他不亲近,甚至是排斥。 记得之前他瞧见那孩子,觉得长得柔软可爱,便想要摸一把,虽说其母自己不喜,但毕竟血脉中留有同样的鲜血,沈玉谷觉得如若这孩子好,上可一用的话,大不了从其母身旁夺过,待在身旁自行教养,将来也不会落得兄弟离心的地步。 因其兄之事,沈玉谷分外珍惜兄弟情。 可谁知,那孩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目光之中倒不是胆怯,而是不喜,不喜与之亲近,躲藏在其母身后,连叫一声都不肯。 这让沈玉谷的脸顿时沉下,带着几分愤怒的看上白妃。 孩子都是最直观的,眼下他那三弟对他有这反映,势必是其母教导不当所致。 在背后指不定如何教导,才让那孩子如此排斥自己。 可白妃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是带着那孩子离开,说上一句孩子小,怕生而已,再无其他言辞。 回想当时场景,沈玉谷都有几分被气笑的滋味,真以为生了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且不说沈翠青如此幼小,能做的了什么?更何况,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指不定! 要不是因心中有所顾忌,沈玉谷说不准早就在自己外出带兵打仗时,命人夺了那孩子的性命 ! 想到此,脸色越发阴沉。并未直接回房,而是在书房坐了会儿。 只是让他意外的时,沈邵俊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来到他书房。 两人双双对视,却并未有过多言辞,沈邵俊为他斟了杯茶后便做到一旁,静静的翻阅着书籍。 两人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待晚饭前,天泽揉着眼睛跌跌撞撞的跑到书房,一把扑入沈玉谷怀里,后者脸上才带了几分笑意。 转头下意识询问沈邵俊,“要一起用饭吗?” 谁知那人却目视前方,收了书,放到怀里,“不必了,晚上我还有事。”说着便离开。 沈玉谷摸^摸鼻子,揉着自家小狼崽的屁^股,“他书是不是不打算还了?”这都好几本了,也没见他还来一本。 天泽趴在沈玉谷肩头,神色不安的看着沈邵俊离开的背影。 他还小,但不是不懂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的目光…… 想着,天泽越发搂紧沈玉谷的脖子,愤恨的用长出些许的小虎牙,磨着那块软^肉。 况且不说沈灏珏对沈旻珺的愧疚与不安,但说另一头。 这魏子涵在朝堂之上,第一次被沈灏珏如此直言不讳的驳了面子,顿时脸色铁青,但也宛如当头一棒,把他打得清醒。 的确,沈灏珏不是当年那需要依附自己的儿童,如今的沈灏珏虽然念旧情,但怎么说都是一国之君。 想着匍匐在地,万万不敢起来,待沈灏珏离开后,却也是如此。 几位同僚前来劝说,一概不听,跪在地上说是忏悔。 这一举动让几位老臣颇有几分唇寒齿亡之味,想着魏子涵如今的遭遇料不准就是自己将来的,更何况魏子涵是何许人也? 在朝堂之上收买了多少人心?有多少大臣是他的门生心腹? 更何况对火器,大多数大臣皆是不同意,心中认定乃是妖器,莫非如此,又如何会使得天下大乱? 当即不少官员与他一同跪于地面,恳求沈灏珏收回成命,否则跪地不起 。 因由魏子涵带头反对火器一说,闹得天下皆知,城中百姓虽说知晓火器是谁发明,也知道火器的神勇。 然对发明这火器的沈王爷心中也颇为不快,不少人流传着火器就是沈王爷发明,卖给别国的,如今别人拿着火器来攻打他们国家。 而那沈王爷更是抗旨不尊,当今圣上曾下旨不许他跨出凤凰城一步,如今却不知踪迹。 总觉得这沈王爷是背叛了自己国家,闹得民众心怀不满。 可,也有人不解,为何火器是我朝发明,为何我朝却反对用火器,到时别国大力购买? 只可惜,这种说法和风声被压抑的厉害,少有人说便会被抓,弄的越发民心惶惶。 然,对那些跪在外面的大臣,沈灏珏面无表情,只是听听,他们要跪便跪着吧。 由此倒是让不少年迈的大臣跪了一日一宿后体力不支,昏倒而送回府中。 但便是如此,沈灏珏依旧问而不闻。 不论朝堂上那些苦恼寻死觅活的老臣,沈灏珏一意孤行势必要推行火器之说。 这让魏子涵越发不满,心中更有几分思量。 只是,这老狐狸自然不会去触沈灏珏的霉头,这几日连着朝也不上,到时让不少书生听闻,心中气愤不已。 只觉得当今圣上不念旧情,不知感恩,居然如此逼^迫魏子涵。 闹事者不少,到时让孔雀王朝闹得内忧外患。 倒是如此,沈灏珏倒也不再装作没听见,反倒是一反常态的前往魏府。 第107章 就当魏子涵以为外界闹事,让沈灏珏给个面子服软时,那沈灏珏却拉了把椅子坐下,对跪于地面行礼的魏子涵叹了口气,“帝师,朕平日待你如何?” 魏子涵一听就暗叫不妙,这几日白妃几次带着三王子前去求见,皆见不到不提,还被禁足。 “圣上待老臣尊敬有加,老朽欣慰得很。”说着再次行礼。 “的确,朕自认对你不薄。”沈灏珏点头,觉得他说的不假,“但为何帝师反倒要做出一些让朕心寒之事?” 魏子涵当即否认,“老朽反对火器也是为了我国朝纲啊,圣上!” “朕并未说此事,”沈灏珏淡淡的开口,“朕且问你,我那王长子自幼为何体弱不堪?为何总有人在朕身旁责备他?此外,又是谁,胆敢公然在后宫克扣凤首宫每月贡银?自然,帝师日夜操劳或许不知,更何况时隔许久,帝师不记得了。 但想来帝师势必记得王长子口中那颗毒囊吧?还有那日鞭刑时,又是谁偷换浸泡过药草鞭子对王长子用刑?帝师都不记得了?” 魏子涵匍匐在地,额头冒出一阵冷汗,悲伤凉飕飕的惊恐 。 他不知沈灏珏为何会知道这些,心中寒意四起,却依旧咬紧牙否认道,“圣上莫要听小人之言!此时又如何是老朽做得出的?老朽教导圣上多年,难道圣上还不知老朽品性?” “便是知晓,才不信多年!”沈灏珏赫然起身,“如若帝师非要否认,这些罪证难道还能否决?”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扔与地面,“当然,这些都与帝师没有直接瓜葛。帝师真要否认,朕也奈何不了帝师。但帝师可否记得,白妃是帝师引入后宫?当年薛明卓便言,白子不可入宫,如若入宫势必不可生育。但,身为白子的白妃不单单怀有身孕,还替朕产下一子啊,帝师,你可又知道为何?” 魏子涵瞟了眼那些纸张上的字,心中明了势必沈灏珏是查得清清楚楚才来找自己对质。 如若眼下找不到一个完全的脱身之极,势必会让沈灏珏对自己失去信任。 哪怕眼下魏子涵都觉得,沈灏珏既然会来找自己对质,那势必是怀了一份信任之情。 至于白妃,魏子涵知道自己不能多说,反而还要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的确是他安排,也是他引入,甚至是他挑唆沈灏珏让白妃怀有身孕。但当年可是沈灏珏自己同意把那孩子生下,这点就不该再责备魏子涵。 只是,帝王不会有错,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想着,便叩首道,“老朽糊涂,只是见圣上子嗣薄弱,那时二王子年又糊涂,这才希望圣上产下一子,以按人心啊。” “安人心?帝师,到底是安谁的心,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说着缓缓起身走到门旁,“朕原以为帝师一心为朝,可如今看来当真不是。”说到此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帝师且看看外界乱成什么样!又有多少人对朝堂心怀不满?而这一切便因帝师所为!”说着赫然甩袖而去,根本不理脸色苍白的魏子涵。 1755年年中,这炙热的夏季,天气沉闷。书生闹事着少了些,但并非没有,虽然魏子涵出面解说过,可效果不大,反倒是让读书之人以为是受当今圣上压迫而说出违心之言 。 不过,在这闷热的夏日中,终究有一件好事发生了…… 春季,沈玉谷购买了一批火器,眼下终于送入凤凰城。 十五座大炮,百多把火枪。 至于凤凰城内被盗的火炮,也已经知道流出,不外乎落到邻国。 对此,沈灏珏特意亲自处理,因为其中牵扯三人乃是魏子涵的门生。 倒不是因顾及魏子涵而亲自出面,反倒是沈灏珏就是为了在魏子涵身上做些文章,故而严加处理,把此事闹得风风雨雨。 结果如何况且不提,但说如今沈玉谷眼瞅着这百多人的队伍,以及众多火炮和火枪,心里痒痒的,倒不是想要试试看东西,反倒是想要逮住一个扑上去摁倒在地就问,“我哥呢!我哥呢!” 可沈玉谷想着毕竟有外人在,倒是忍住了。 购买火器之事虽说被提上议程,可并未让多少人知晓,如今沈灏珏与几位心腹大臣一同来观摩火器的威力,顺带验收。 沈玉谷拿着账单,毫不犹豫的甩给沈灏珏。 后者瞟了眼上面的数字,脸色青了青,毕竟近年来战火纷飞不提,还有不少城池遭受灾害,让国库空虚,如今纸上的数字可不是小数目。 这让沈灏珏都有一种冲动,也跟着扑上去摁到带头之人就问,“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揪出那小子,看他还敢收自家爹爹的钱! 验收后,付了银钱,百多人的队伍只有三五人离开,剩下的都装点好火炮、火枪,站在一旁,昂首挺立。 其中走出一带头之人,俨然是狼族之人,从额头一直到下颚贯穿了一条疤痕,显得分外凶神恶煞,对方面上瞧不出神色,走到沈玉谷面前,“我家爷说,带着这群兄弟跟你混段时间,你这的人也不会用,算是售后培训了。今后还有需要,爷说了会给打折。”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最新一批的目录和价格单,熟客打九折。” 沈玉谷嘴角狠狠抽了把,刚说留下这么多人,沈玉谷隐约觉得是哥哥在帮他 。 可,可,这上门售后还带培训的是闹哪样啊!? 心中颇有几分欲哭无泪的接过那张纸,叠了叠打算收怀里,“这些人都听你的吩咐?”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到战场上用…… “嗯,他们听我的,我听……”那狼族之人扫了圈四周,最后指着某个角落,“我今后听他的。” 闻言,在场众人顺着那狼族的手看去。 顿时颇有几分说不出话的滋味…… 被指着的小狼崽正乖乖躲在角落里,抱着一包点心,小^嘴一股一股的啃着。 口渴了,立马有侍卫地上茶水。 吃饱后还记得抹嘴,然后再往嘴里塞了颗糖。 可刚塞嘴里,却见所有人都看向他。 天泽略有几分不安的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咕噜的声,把整颗糖都给吞了…… 沈玉谷瞧着他那小德行,又好气又好笑,似乎谁会抢他糖吃一样。 “你听他的?”沈灏珏从沈玉谷怀中抽了那张目录,扫了眼,光看上面的价格就觉得额头青筋一个劲的蹦跶,真想全来一批,然后赊账!看那小家伙会不会上门来讨债! “是!这也就这一个狼族的,花孔雀太多,瞧着眼睛疼。”那狼族之人吊儿郎当的说着,丝毫不把,孔雀一族的君王放在眼里。 “大胆!”侍卫刚一出口。 却被沈灏珏拦下,“你家主子难道就不是花孔雀了?” “这我不知道~~”那狼族之人也并非愚笨的,更何况出来送货,看得多了去了,又如何不明其中弯弯绕绕之说? 沈灏珏装作漫不尽心的看着目录,微微颔首,“那我再寻个成年的狼族之人如何?” “不必,太麻烦了,就他吧 。”那人倒是不挑剔,反倒是还嫌麻烦,“我叫毒牙,今后有事吩咐,各位达官显赫们,能先给哥儿几个找个地方歇息歇息?” 沈灏珏深深的看了眼对方,颔首,转身道,“玉谷你去准备吧。”说着走到一半,抄起那只小狼崽扛肩头,就往凤首宫走。 果然,这只小狼崽知道些什么,如今再不逼问逼问,实在躲不起自己。 沈玉谷刚要点头,却见父王强抢自家狼崽子,当即便要急。 可谁知,辛钿吧唧吧唧嘴冷不丁的来上一句,“父子两人争夺一幼童,还真够重口味的。我还以为就玉谷一人好这口呢,没想到你家都这样?”说着却飘向沈邵俊,“你是不是也是?” “与我无关,莫要乱牵扯。”说着,便拿起笔墨一一记录此次送来的物件,并对沈玉谷说道,“城外西边,本是天狼卫队的领地,自三年前空下后一直没人用,让他们主那边吧。” 沈玉谷自然点头答应,眼前这带头的是狼族,其后什么族类都有,颇有几分像当年的天狼卫队。 而眼下隐约透露的信息又让沈玉谷莫名安心,能送人送炮,想来并非如他和父王所想是被困境。 小狼崽被沈灏珏抗灾肩头,一脸无辜的瞅着身旁路过的侍卫,末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慢悠悠的塞嘴里…… 等沈灏珏把狼崽子塞凤首宫时,回头一瞧,自己肩上已经满是糕点碎末,顿时额头青筋一阵蹦跶,抬手便对着那只小狼崽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随手扔床^上。 那只狼崽子无辜的舔舔爪子,随即揉着屁^股爬爬好,乖乖坐下,仰头瞅着沈灏珏。 难得,沈灏珏嘴角一抽,哭笑不得的瞧着这只狼崽子,说狼崽子已经过了,毕竟都十岁了,身上虽然带着几分婴儿肥,脸上也一派天真的天然呆,可那双水润的眼睛骗不了人。 奸诈的厉害,根本就是只大尾巴狼! 也就他那傻儿子喜欢的紧,也不知喜欢什么! 第108章 “旻珺如今在何处?”说着,眯起双目,傲视而道 。 那只狼崽子低头,舔舔爪子,挠挠耳朵,一手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一手撩着耳朵…… 沈灏珏一把摁住他的左肩,压倒床^上,“我想你是忘了?我和不是玉谷,会如此纵容你……” “主人最疼我了!”说着还甚是无辜的瞅着沈灏珏,“主人说过,谁欺负我,他就不喜欢谁!” 这话到真是一把利剑,让沈灏珏一僵,心中暗恨不已。 天泽这小子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要动他,立刻把沈旻珺搬出来当令牌! 负气冷哼声,“你当真以为我那你毫无办法?” 天泽毕竟是孩子,如今倒是一慌,毕竟对方是君王,可转而又低头继续舔^着爪子…… “你那些继母和妹妹,倒当真是可爱得很,有不少妹妹已经会开口说话,也有些开始习武,想来玉谷带你去见过几次吧?”沈灏珏压低了嗓子,“还有,朕瞧着八王爷似乎对我那傻儿子也有些意思?” 先前的话他或许还不当真,也可用自家主人当挡箭牌来使,可随后的言辞则不然。 沈灏珏见那只小狼崽一僵,心里冷笑,毕竟只是个孩子。 “圣上不是早已猜到了?”寻思许久,天泽才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不过这对沈灏珏而言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走到另一侧坐下,单手支撑着下颚,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向那举措不安的小狼崽。 过了许久,天泽都未见他开口逼问,本该暗暗松口气,可谁知气氛越发压抑不提,自己也更是左右难受。 张嘴半天,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又是那些能说。 死死咬着下唇,他自然不能背叛主人,可,可…… “主人离开圣上活的也一样很好!”负气而道。 可这话倒是没热闹沈灏珏,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 沈灏珏自他离开自己身边起便日日操心,那只娇气的小白孔雀如何了? 眼下知道活得很好,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也越发烦闷难受。 烦躁的挥挥手,把那只狼崽子赶出去,转而从暗阁里抽^出长盒,垂下眼帘,手指却细细的抚摸着那白色的尾羽…… 小狼崽一路逃回凤颈宫,沈玉谷早已在门口迎接,见那小家伙当即俯身一把抱住。 天泽的身形已经不似儿时那般小巧,可沈玉谷一点都不嫌弃,反倒是越发喜爱。 亲了亲脸颊,“父王有为难你吗?” 天泽下意识看向站在沈玉谷身后的沈邵俊,微微摇头,乖巧的把脑袋搁他肩上。 “饿了吗?”沈玉谷见他无事,便转身抱回宫^内。 天泽依旧摇头,左右晃着尾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下午我和邵俊一起去安排那些人,你先留在宫中如何?”自顾自往下说,“一人在家要乖乖的,陌生人来,不许敲门哦。” 天泽猛然抬头,“我和你一起去!” 这话让沈玉谷一愣,反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沈邵俊抬头扫了眼天泽,随即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别闹,你在家好好习武,今后天泽可是我的大将军呢。”说笑着,把小狼崽放到椅子上,低头亲了亲,“这几日我会比较忙,如若顾不上你,莫要生气,好吗?” 如此温柔的语气,让天泽根本无法拒绝。 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却随即伸手搂住沈玉谷的脑袋,仰头亲了口那人的嘴。 这举动到时让沈玉谷一愣,心却是猛然一跳,缠着上去便是索吻。 他一直以为天泽年纪太小,不懂,自己不可强求也不可诱导,可谁知,这只小家伙也有这么主动的一天? 不过片刻,天泽便被亲的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可心里却分外满足、安心 。 沈玉谷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双^唇微微分离,见那水润的眼眸茫然的注视着自己,让他恨不得直接把这头小狼崽子直接生吞了! 愤恨的又低头咬了口,方才起身转身就走。再不走,他都不知自己会做些什么禽兽的事! 而紧随其后的沈邵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的跟随左右。 只是,谁都不知,沈邵俊的掌心早已被指甲刺破。 1755年末,虎族与蜘蛛一族陷入僵局,本以为三个月内就可结束的战役一直拖了近一年都未结束。 而狐族却忽然对周边一座猴族的小城池发动进攻,打的对方措手不及,而且一攻即胜,却无继续征战的意图。 这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孔家长子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猴族这座城池既不是作战必争之地,也不是产地富饶之所,粮食多靠引进,丝毫瞧不出有何特色。可偏偏狐族在如今这**的时期,居然为了这么一座城池攻打猴族。 如此举动,自然惹恼对方,猴族天资聪慧,多出圣者,那所谓的神龙大侠的师傅便是猴族所出。 然,狐族却以重兵抵抗,更是打的对方全然没有回手之力,本是想要讨个说法,如今却又接连被敌方攻占几座城池。 如此一来,倒是让猴族多了几分惊恐。 此外,谁都能看得出,狐族所用火器并非卖给寻常国家那般,反倒是越发精良。 饶是有心人想要仿造,都难以模仿其三分模样。 孔雪飞用手指点了点地图,“此处乃是……” 其父从门外走过,扫了眼地图,笑了声,“这显然是沈王爷的手笔。”说着严肃的面容却有几分笑意 。 孔雪飞颔首,的确这势必是沈王爷的手笔。 当年,沈王爷被武林中人逼^迫,最终落得被神龙阿宝打落下水,随后被其父寻回,但因落败,而被朝堂大臣厌弃,最终落得自刎与祭场,就算其后被救醒,却也不敢再做回当年的沈王爷,而是一个失忆的儿童。 这一切都因武林中好事之徒而起,因他们的自私,不过是怕火器的产生让武林的地位下降,便说此物乃是妖器,要除去沈王爷。 沈王爷当时并无能力报复,但却并非能忘记其中恩怨。 如今得失,势必要对方血债血偿。如今假借狐族之手,对当年神龙阿宝的师傅下手,倒也是他能做得出的。 猴族率先被攻占的城池,乃是整个猴族内武林人士聚集之所,更是整片天下武林中所重要的城池之一。 自然,还有先前临沂城…… 临沂城被攻,倒是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临沂城到真是全民习武,武林人士便占了七成以上,其中以天鹤一族为最,城主便是天鹤一族的族长。然,其三子某日瞧上一姑娘,不顾对方反对,硬娶入门内。 虽说是八抬大轿,更是聘礼众多,可抹不去强抢之说。 此女子虽然看似柔弱,更不会武功,但家族却非同小可。 不过,再怎么说那一族也不可能斗得过整个临沂城,更何况对方也是走了正路,那一族虽然怀恨在心,却也无法说的了什么。 只是,那姑娘之前便有婚约,与那男子自小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事到如今,只能忍气吞声。如若那天鹤族的三子对那姑娘好些倒也罢了。 谁知不过两年,便抛于一旁,不理不睬,更是宠妾灭妻,当着外人的面更是百般羞辱。 哪怕是怀有身孕时,都纵容妾室欺辱,使之流^产,最终惨死后院 。 这般一来,姑娘的家人与当年青梅竹马的男子自然不干。 几次声讨,但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更是临沂城城主的身份压制。 更在城内搬弄是非,说自己三子说娶女子在外偷情,怀的胎儿并非他儿子的,而那奸夫更是指鹿为马,诬陷他儿子。 这般一说,倒是让城中不少不知情的茹莽之人对其言听计从,更是要反过来声讨那两家族。 来评理讨要公道的反倒是被打出去,更是伤了两个家族长者,死了一个同辈之人。 如此一来,临沂城与那两族当真是不死不休。更何况对方怎么说都非等闲,也不知如何联系上暗城,进了一批火器…… 其后不必多言,那两族出其不意,以三日功夫血洗临沂城。 武林中人对火器也是颇有耳闻,虽说不知其真正威力,但也知晓是孔雀一族的沈王爷所创。 当即便是想孔雀王朝发起声讨,但沈灏珏自然是问而不闻,全然没放在心上。 武林中人再怎么猖狂,却也不敢真正和朝廷对上。见其这般,心中愤怒也无从发泄。 那时,也不知是谁说的。 火器既然是从暗城卖出,那沈王爷势必就在暗城。当务之急,应当备齐人马,杀去暗城! 此行准备许久,参与者大多是各大门派的武林少侠或满腔热血之人,武艺身手皆是不凡。 但饶是如此,一个个都有去无回,全然毫无音讯。 这武林中人尚未回过神,怒火中烧呢,这猴族内的城池又一次被攻克…… 一而再再而三,谁都该明白,此举到底为何。 武林中有头有脸的,都心中暗暗产生几分恐惧。但敌在暗,他们在明,又如何能找到沈王爷,将其斩杀? 第109章 更何况,如若沈王爷死在他们手中,这沈家王朝之人,可否会对自己报仇雪恨? 想到这,当今武林盟主,立刻联系上沈家王朝中赫赫有名的魏子涵…… 此处发生众多,可真正幕后之人如今又在做什么? 两次明确针对武林中人后,那人不过嘴角微微含笑,扬起的笑容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天一城,蛇族可不能放过啊,否则言而无信……不会有好结果的。” 1756年,3月,交战许久的虎族与蜘蛛一族终于打出结论,虎族以凶猛之势取得胜利,更是广阔了自己的领土。 4月,蛇族内的天一城,被其皇族扫荡,抓获众多叛乱之人,不过让人奇怪的皆是武林中人。 6月,蛇族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狐族一同瓜分猴族,同月,两族取得全面胜利时,并未停下脚步,转而分别攻下羊族、蜥蜴族的两座城池。 而此刻,虎族已经联手犀牛一族,对孔雀王朝的领土虎视眈眈 。 7月中旬,一年中最热的时节,虎族忽然发兵,猛烈的炮火让孔雀一族的城池无法防御,一月间接连被攻下三座城池,使得百信恐惧,但面对那陌生的火器,又是无可奈何。 哪怕你有再高的武艺,但在火器的攻击下,显得脆弱而可笑。 这一时刻,哪怕再愚蠢的百信都不明白,为何我们的沈王爷发明了火炮,却没有火炮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反倒是被他国用火器攻占了城池? 然,就在危急时刻,沈玉谷带领自己的卫队,与薛明卓回合,两路人马分别包抄,其中以沈玉谷的卫队刀尖,杀入对方阵营。 沈玉谷与上年年末得到火炮与火枪,并有兄长派来的人马一同训练属下,不过半年便熟练,甚至配合默契。一举夺回两座城池。 可还有一座九凤城,被虎族所占,这让民间百姓愤怒异常。 只是,此刻蛇族来烦,两边夹击,当真是四面楚歌。 沈灏珏见状不得不亲自上战场,可偏偏此时…… “圣上三思!” 沈灏珏面无表情看着跪拜于地的群臣,单手支撑着下颚,“各位大人是料定朕与二王子此次出战,两人皆是有去无回?” “臣等不敢!”说着又是跪拜。 然,便是此刻,刑部王湛生,王大人撩起袍子,直直跪在地面,“圣上,国不可一日无主!圣上与二王子外出征战,我等变没了主心骨。更何况……”后面的话,不可说,也不能说,但却要引的众人有所遐想。 沈灏珏目光冰冷的扫视全臣,虽然全臣跪拜,却并非所有人都赞成如今立三王子为太子的。 只有几个权臣,或其门生。 沈灏珏忽然呵呵一笑,“既然各位大人如此积极希望朕立太子,那朕如今便下达禅位诏书!” 叩首在下的魏子涵眉头一跳,自己此举居然如此轻松就成了? 几月前,那武林盟主来寻,并说明来意,魏子涵犹豫许久 。 毕竟,如若沈灏珏在位,自己就算与他离心,但地位也不可能动摇。但如若是沈玉谷,那势必不同,全家甚至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不是不知。 所以,如今他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三王子身上。 只要他即位,自己的地位既不会动摇,反而还会更上一层楼! 想着,便不再有所顾忌。答应了武林盟主的请求,更何况对他而言光是这要求便有益处。 铲除沈王爷那是刻不容缓,势在必行的! 如若并非那无耻的白子!自己又如何会走到眼下这步? 如若不是他,白妃被送入后宫,势必会得到沈灏珏的喜爱,其后以沈玉谷的脾气,自然无法忍受质疑,此外若没沈旻珺的牵线搭桥,又怎么会让薛明卓与沈玉谷勾结上?使得武官都站在沈玉谷那小子身旁?! 那时,自己铲除了沈玉谷,而白妃又深得沈灏珏的喜爱,产下一子后,其子又有自己一手培养,届时他又是何等风光?! 可偏偏那无耻的白子,居然勾引自己亲生父亲!百般痴缠,使得沈灏珏对白妃毫无兴趣不提,还落得自己与沈灏珏离心的下场! 想着,魏子涵却忽然得意,眼下虽然是两国交战,自己落于下风,但等沈灏珏重伤,沈玉谷战死沙场后,自己派人再去购买火器,夺回国土,并拥立王三子为王,届时便与当年对沈灏珏一样…… 沈灏珏懒得想那些臣子心里是如何考虑的,抓了一小撮发尾,绕在指尖,“如若朕与二王子……便拥立……”说到此处微微停顿。 魏子涵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急促,自己今后的辉煌便在这一刻了! 武林盟主早已答应替自己铲除沈玉谷,而对沈灏珏,如若能杀就杀,不能便也要让他重伤!坐不了王位 。 其实,沈灏珏不利也没关系,只要他那时候动弹不得,自己直接立了沈翠青又如何? 当年,不就是如此?他拥立了还是七王子的沈灏珏,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如今,他依旧可以…… “拥立王长子,沈旻珺为新王。”说着,嘴角轻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势与风华绝代。 魏子涵瞪大双目,一阵,心里百般无法接受,更觉不可思议。那白子不是已经废了?!更何况那白子又如何能比得过三王子沈翠青?! 更何况,更何况这种违背伦理的蠢货怎么可能登基为王?! 他魏子涵不允许!绝不允许! 可反对的话尚未出口,这辛泽飞在沈灏珏话音未落时,立马给跪下叩首,“圣上英明!” 薛明卓虽然不再,可其副将以及亲信皆在,自然都知晓,沈王爷与其弟关系亲密。 如若沈王爷尚未他们尚且还有出头之日,能保住如今地位,可如若是那三王子,先不提这才几岁的娃看不出好坏,到底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况且一点。 被魏子涵这利益熏心之辈教导处来的,还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对沈灏珏的教导,那是一板一眼,也的确是个好的,怎么老了老了,居然如此不着调了?! 这朝堂之上,支持沈玉谷的与魏子涵一派当即显现的分明。 魏子涵更是不在假借旁人之手说三到四,直接起身道,“大王子沈旻珺如何能担当重任?其品性不佳,武艺不高,更无才华,甚至当年还被一头熊猫打败,这,这等人如何能登记称王?!” “魏子涵,朕记得谁才是君王。”说到此处赫然眯起双目,“朕早些便与你说过,朝堂你不必再上!用心教导三王子即可!”说到此处赫然站起,“旻珺为何身体虚弱?朕到要问问魏大人了!朕当年如此信任你,你却对朕的长子下此毒手!直到几年前失忆,朕才知晓,堂堂王长子居然连千雪莲都未曾吃过!克扣凤首宫钱粮的虽然不是魏大人您,但却也是你的门生 !那次伏虎令牵连旻珺,明知他不可受重刑,可你却命人偷换刑鞭。还有众多之事我就不一一例举了!之前朕给过你机会,让你洗心革面,可你却死不悔改!三子沈翠青不过四岁的奶娃,甚至连武都未学,难道你还要他担当如此重任?! 魏子涵,你不觉可笑?!此外,连失三座城池到底为何,你心中明白!当年你与王大人说在每座城楼上建造火炮,可如今一再退缩制造复杂,没人懂!其后沈玉谷提出要购买火器,也是你带头反对!使之直到如今都没夺回九凤城!” 魏子涵宛如晴天霹雳,浑身发颤,脸色苍白的匍匐在地,“老朽,老朽冤枉啊!” 沈灏珏冷哼声,“冤枉?魏大人你难道非要逼朕那日去你府中扔下的东西当众一一读出?” 此言一出,魏子涵不敢置信的错愕瞪大双目仰头看着他一手教导的沈灏珏,仿佛根本不认识此人一般,双^唇苍白的微微颤抖,可最终摇头便要向柱撞去。 可一旁的暗卫愣是比他快上一步,压住手臂,直接把他脸贴在地面制服。 沈灏珏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嘲讽的瞥了眼魏子涵,“魏大人,如若要寻死腻活莫要再朝堂之上。但如若要回府表清白来寻死的话,也休要怪朕在你死后风光大葬时,当众告知天下魏大人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 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但朝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那魏子涵最重名声,眼下听着沈灏珏的威胁,浑身冰冷,心如死灰,却怎么都不敢再寻死腻活。 沈灏珏见魏子涵眼中死静,当即便挥手命人将其押下去。 辛泽飞暗暗庆幸,幸好魏子涵没事。如若死在朝堂上,饶是魏子涵这通天的名声,势必会让天下读书人不满当今天子,只觉得是当今天子逼死魏子涵。 这头,辛泽飞带头的一干大臣神情自如,毫不见慌张,反倒是另一边,以魏子涵那边实则不然。 事到如今,本是魏子涵一派的群臣,心中纷纷忐忑不安。却也是知道,魏子涵势必在暗地做了不少事儿,如今被圣上察觉,首次警告,魏子涵并未放心上,如今一再有所行动,让圣上羞恼,如此有方才一幕。 第110章 这如若事不关己到也罢了,可偏偏那些臣子常年站在魏子涵那边不提,更有不少是魏子涵的门生,也不知会受牵连吗? 想着,越发不安,甚至有几分不知所措。 当即便有门生为魏子涵求情,可被沈灏珏训斥:心无君王,只有魏子涵,拔去顶戴花翎叉出去!其子嗣永生不得入用。 此举一出,反倒是让那些跃跃欲试,本想说情的官员望而却步,毕竟事到如今再不明圣上的意思,那当真是愚蠢之极。 想来,魏子涵不知如何惹恼了沈灏珏,眼下是要抹去他的权威。 虽然魏子涵如日中天,可手中权力都是君王给的,如若要收回,自然是轻而易举。 就算外界有不少读书人只认死理,可朝堂中那些权臣则不然。虽然心中惋惜,却绝不敢轻举妄动。当初瞧着沈灏珏对魏子涵尊重,几乎事事听从,自然倒向魏子涵,更何况魏子涵的确有手腕有能力。 只是如今…… 君王亲自出征,辛泽飞,辛丞相镇守朝纲。 如今九凤城四面楚歌,沈玉谷毕竟年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倒可行,但一刀一枪还缺了三分力度。更何况,敌人不单单只是虎族一人,还有皮糙肉厚的犀牛一族。 以犀牛一族为先驱冲锋,虎族凶猛之势随即跟上,当真势不可挡 。 虽然沈玉谷奇兵出击,得了便宜迅速夺回两城,可只是对方两族也已经回神,再想打个措手不及,显属不易。 但所幸有薛明卓配合左右,再加之地利人和,孔雀一族到与虎族与犀牛两族打的不分上下。 然,沈灏珏亲自出兵,带领大军攻向蛇族。火器等于还是临时新买,用的并不顺手,这次对方送完东西便立刻回去,并未留下人手。 沈灏珏瞧着心中只能暗叹自己当真是伤了那只小孔雀,否则又如何会不顾自己生死? 想到此处,手指摸向冰凉的枪管。 “如若此次战役结束,尚且还能活着回去,我便去找你。” 沈灏珏一生,为国,为朝堂想得太多,却从未真正放下这一切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 沈旻珺,他那长子是沈灏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存私心的。 1756年冬,大寒。 沈灏珏与蛇族打得不分上下,忽有探子来报说是百里外忽见狐族二十万士兵。 顿时这让孔雀一族与蛇族两人双双停手,狐族速来狡诈,如今重病压来,却站立一旁,互不相帮,颇有几分打算渔翁得利之架。 蛇族生性狡诈多疑,试探一二,可却绝非狐族对手,一时琢磨不透,越发焦略不安,不敢继续对孔雀一族下手。 如此一来,反倒是给沈灏珏一丝喘息时间。 国内大肆招兵,却又不可立马用于战场。火器消耗过大,经费显然不足,国库空虚,别说沈灏珏焦头烂额,哪怕是沈玉谷都苦不堪言。 1757年春,三族于边境僵持多月,蛇族忽然撤退。 原因是蛇族君王忽然驾崩,皇族子嗣颇多,真正有能力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有四位皇子争夺最为激烈。 手持重兵的王子左右衡量便知道孰轻孰重,如若皇位都坐不上,自己哪怕大胜仗了,最后贡献都是当今天子而非他的,料不准回到皇城,别说奖赏,那天子直接把自己的兵权一起收了 ! 如此,沈灏珏刚想松口气转头提放狐族,却见狐族收拾收拾,有条不紊的随同蛇族一起远离。 如此举动,倒是让沈灏珏捉摸不透。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并非考虑此事,而是留下一批兵马,带领众将领赶往沈玉谷之处。 三军汇合,势不可挡,打的虎族与犀牛一族连连败退,最终夺回九凤城,并与虎族签下五年互不相犯之约,犀牛一族则赔偿三城财务,拒绝签约。 这让沈灏珏心中冷笑,犀牛一族的野心自然不小。但虎族为何愿意此刻罢手?钱财不赔,这是预料之中的,虎族当今太子天资过人,胆大心细,朝堂之内更有诡计多端的丞相辅佐。 故而能瞧清其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并不是痴傻的只求几年内的利益。 更何况,虎族太子虽然说是太子,更有朝堂大臣辅佐,但终究不是天子,而当朝天子喜爱一嫔妃所生的皇子,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如此一来,他既做出功勋,也得了利益,最后几场战役,那太子见势不好,并未让自己的将领上场,而是让其父王之人与那嫔妃之子出马。 最后顶罪的也有了,到和谈时他再无可奈何的出场讨要些利益,当真是名利双收。 不过,这般一来,除了狐族需提防,其他几族,在短时间内根本无心攻打孔雀一族。 眼下击退三族也算是凯旋而归,这肩头的重担顿时松了大半。 沈灏珏看向不远处整顿兵马的沈玉谷,见那二子年幼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后的稳重,言谈举止也绝非几年前那般天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大军凯旋而归,沈玉谷人前严肃,人后依旧吊儿郎当。 打着哈气翘着二郎腿,瞟了眼自家老孔雀,“父王,三足乌城似乎有些小问题 。”说着,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抿了口。 帐内,薛明卓一顿,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而此时显然是二王子试探君王,自己当真不该再留此处。 刚要起身告退,却发现自己身侧缭倾贤的脚生了根的,就是不肯挪动半步。 薛明卓心里暗叹,更是恨缭倾贤卷入王子之间,事情纷纷扰扰,成败绝非满门抄斩这般简单。他为何就看不透,看不开?缭倾贤也绝非爱权之人,如若是为了沈王爷的恩情,那也早已报了。 更何况,难道在他心中,这沈王爷高于自己?! 想着,心中一怒,摔过衣袍转身掀开帐链,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玉谷挑眉看向一直垂头站在薛明卓椅子后的缭倾贤,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沈灏珏也忍不住扫了眼那军师,可见那军师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衣衫,尾羽绿的发白,色泽暗淡,带着几分落魄之意,眼角更带着几分倦意,但难盖身上那股淡淡的书卷气。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此人并非薛明卓的心腹,而是沈王爷,沈旻珺的心腹。 毕竟此人所作所为,更多是为了沈王爷,为了那位爷,甚至不惜把薛明卓拖下水。 沈昭君看了眼身形消瘦的缭倾贤,心中微微苦叹,更是觉得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滋味,“三足乌是我们必经之路,但眼下听闻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说是要找沈王爷讨要公道。”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从缭倾贤身上移开道。 “公道?什么屁公道?”沈玉谷冷哼,“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瞎闹腾什么?” 辛钿倒是不介意,“刚好顺路,那就扫一扫吧,蛇族和猴族两国内的武林人士已经扫去打半,没道理我们不跟上,毕竟大家要团结安宁嘛。” 这空话,大道理说的让在场众人忍不住笑了声,沈灏珏忍不住颔首,“听闻此次武林中人多并非我国,”说到此处,眼中目光冷然了,“当真当我国无人?!居然胆敢目中无人,闹事与朕面前?!” 沈玉谷见他如此心中甚是满意,安下心随意的端起茶杯,“他们说什么火炮是沈王爷造的,所以这些年来的战役肯定是沈王爷的错,是他在暗中指使 。言语中不无有指责是我国监管不力之错,让这等妖器横空出世,更是让沈王爷逃脱。” 沈灏珏虽然没有接口,可谁都能察觉这位君王的不快。 五日后,大军来到三足乌城,城门打开,城内城外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 沈玉谷瞟了眼沈灏珏,见他尚未有反应,便挥手命令道,“让无关人员退下,不然格杀勿论!” 此言以内力说出,自然是让那些武林中人听的清清楚楚。 此行带头的是武林盟主,当即不快的眯了眯眼。这些年来,武林人士在各国各地的地位下降的甚快,火器的出现让不少百姓不再崇拜武林中人。 更有不少传闻,一个六七岁的小童手持火枪就能杀了一个武林大侠,这让武林人士脸上无光。 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眼前这孔雀的皇族之错!如若不是那该死又死不了的沈王爷,如若不是沈家王朝如今的国君纵容,又如何会让自己如此脸面无存?! 而先前沈玉谷丝毫不把尔等放在眼中的语气,更是怒火中烧! 他是并不恐惧这一浩浩荡荡的兵马,毕竟自己乃是武林盟主,此行召集了不少武林豪侠,更有些已经退隐之人。 眼前虽然是千军万马,但那盟主丝毫不惧。至于火器,魏子涵已经来了消息。 攻克三族后,沈灏珏手上并未留下多少火枪。 至于火炮,眼下他们在三足乌城内,难道他们还敢对自己的城池开炮?! 想着,那盟主心中自然多了几分底气,双手负于背后,昂首道,“孔雀国君,二王子,阁下乃是武林盟盟主,赵猛。” “愣着干什么,违背君命,还不拿下?!”沈玉谷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三道四,“难道等他说完,还请他吃顿饭后再抓拿?!” 第111章 说着,那群将士当即掏出火枪瞄准城楼上的武林人士。 “难道孔雀一族的二王子连我等的话都不愿听完?!”那赵猛显然被沈玉谷激怒,当即愤怒咆哮道。 “玉谷所言并无过错,尔等不过一介草民,居然胆敢攻占三足乌城城楼,更是目中无人,见君王不行跪拜之礼,还站于枪楼之上,当真是……罪大恶极啊!”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军队便摆出攻城之姿,“既然三足乌城被尔等占领,朕这做国君的自然要夺回!” 此言一出,顿时让那些武林中人冒出一层冷汗。 毕竟赵猛除非对心腹外,对其他招来的武林中人都是以说服沈灏珏的意思而行。 如今这占领他国国城,可是死罪,更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哪怕他们并非本国人士…… 但此言一出,最恐惧的便是三足乌城城主,城主与魏子涵颇有几分交情,更是一个崇尚武学之人,之前魏子涵对他打了个招呼后,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虽然火器厉害,可火器的出现的确让武学没落,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他那二子乃是先前赵猛的徒儿。 那师傅开口,自己这又如何能不从? 更何况,赵猛说的很清楚,只是接着三足乌城与**交谈几句。 可谁知,一上手就闹腾成这样,要他如何是好? 想着,便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随手摸了把便上前行礼道,“圣上,盟主并非此意,三足乌城也并未被占领,只是盟主有话对圣上说 。” “谁说话朕都要听?”交谈之间,士兵已经准备妥当,丝毫不去在意三足乌城乃是自己的的城池。 更何况,那些士兵也是知道,这些武林中人做不出残害百姓之事,故而只有挨打的份。 至于城楼……到时候掏光他们的腰包后,再用这些钱填补吧。 辛钿心里默默算着帐,觉得他们既可以立威,也不算亏本,当即命人不必顾忌,推出四座火炮。 火炮一出,当即让那赵猛错愕的瞪大双目,这魏子涵不是说不敢的吗?! 想着愤恨的瞪了眼至始至终甚少开口的沈灏珏,想要挽回似的咆哮道,“孔雀国君难道连我等一席话都不愿听了?!当真如沈王爷一般残骸……” 话音未落,这炮火声便想起,武林群侠早已瞧准,能退能撤的先行离开火炮的范围。 沈玉谷待炮火声平息后,方才开口,“我那兄长从未有过错,都是尔等武林中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痛下杀手!” 便在此时,多年不见的熊猫阿宝被人推上台,虎族阿娇与他那几个师兄守在一旁警惕的瞧着四方。 那阿宝显然有几分紧张,打着嗝道,“国,国君,那个沈王爷的确是制造了火炮肯定有错的,而且大家都说……” 瞧见那头熊猫,沈灏珏仅有的那些耐心瞬间灰飞烟灭,“闭嘴!你最没资格开口提起旻珺!”咆哮的言辞顿时让阿宝吓得腿软,“若非你没有大脑听信旁人之言被人当了抢使还不知道,朕的长子又如何会身受重伤?!既然今日尔等送上门来,那朕何须与尔等客气?!”说着,拽紧缰绳,抽^出长剑显然是打算御驾亲征了,“杀!” 沈玉谷立马抽^出长剑紧跟而上,“杀!!~~” 沈邵俊颇有几分无奈的跟随沈玉谷,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抽^出长枪。 武林中人都有种傻^逼的信念,那就是和你一刀一剑的硬抗,绝不会做些丢了所谓正义的事儿 。 故而,哪怕是在三足乌城内依旧是束手束脚,虽然行动敏捷,武艺高强,反倒是因为人多嘈杂,士兵人多势众,弓箭如影随形,让不少武林中人被抓那。 沈邵俊留了个心思,他并未直接让士兵当场斩杀,而是点主穴^道,穿了琵琶骨看押。() 如此一来虽然让那些武林中人胆颤愤怒,却并未狗急跳墙。 沈灏珏长剑刺入一人胸膛,眼尾扫到,心中暗叹此人的心思密切。留在玉谷身旁倒是得利之人。 只可惜,为情所困。 如若沈玉谷与他之间有着几分情怀,倒是能让此人臣服,用心辅佐。 只可惜,沈玉谷身侧已经有了一头狼崽子,却让这三人之间的感情越发纠缠不休。 就在沈灏珏考虑沈玉谷之事时,那赵猛手提重剑,力扫千军之势冲沈灏珏扫来。 后者抬手抵挡,却觉半条手臂麻了。 与此同时,身手不凡的侍卫纷纷出现抵挡。 那赵猛自然知晓如若并非单打独斗,自己今日连命恐怕都不能带回去。 “沈灏珏!我本以为你是明君,可如今看来沈王爷所作所为是你一手教导的吧?!”赵猛见自己打来的武林人士一个个被刺穿琵琶骨,怒火中烧,粗狂的脸更是狞恶异常。 沈灏珏收了长剑,淡漠的扫了他眼,“不用留命。” “是!”话音刚落,侍卫纷纷拥上前,配合默契的攻克赵猛的招式。 “沈灏珏,堂堂君王难道连单打独斗都不敢了?!当真是窝囊!”赵猛看似粗^壮并非愚蠢,他知道激怒对方对自己并没什么好处,可显然对方不打算刘自己性命,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惧怕,横竖就是个死,如若单打独斗料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 沈灏珏仿佛没听见般,傲视全城,缓缓向城主府走去,一路斩杀声,惨叫声,略一不觉,他却旁若无人的由侍卫保卫下缓步而行。 沈玉谷见自己父王这等姿态,当真是有些不是滋味,“这老孔雀居然还有心思耍帅!”没瞧见那些姑娘,虽然怕得要死,但眼珠子还是牢牢黏在沈灏珏身上?! 沈邵俊见沈玉谷并未替沈灏珏开口的打算,不得已先嚷声道,“对你等,何须君王亲自出手?!”说罢,瞅到沈玉谷身旁,“太平点,没瞧见这几日圣上心情不佳?!” 沈玉谷也知道这个理,故而撇了撇嘴,“切,这只老孔雀。”嘟哝了声,甩甩尾羽,傲然的冷哼声,志气昂扬的,学着他父王的那德行往前走,也不管有没有敌袭。 沈邵俊瞧着,只能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立马紧随其后。 这小子是不怕,他可是怕得紧,一不小心让沈玉谷手上,最后操心操力的还不是自己? 沈灏珏与沈玉谷等人上座与城主府,底下跪着的城主已经满头大汗。 “有什么要交代的速速交代,今儿你开城门放入反叛之人的罪可不小。”沈玉谷见父王迟迟都未开口,自己按耐不住性子,烦躁的挥手道。 “盟,盟主,啊不!那赵猛!是赵猛!”那城主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小人也是听信谗言,不久前帝师也曾来信说是那赵猛希望见见君主,而赵猛又是,还是小人二子的师傅……小人真的冤枉啊!” 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瞅着沈玉谷顿时没了胃口,扫兴道,“别人让你做就做了?脑子怎么长的?!”不过帝师? 沈玉谷毕竟年幼,不擅长阴谋,听闻此处微微眯起那狭长的凤眸,“命人看押赵猛,不必斩杀。”下完指令后再次面向那城主,“帝师的来信拿来!” 城主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由侍卫验毒后,确保无事,方才呈上。 沈灏珏甩开信纸扫了眼,冷笑声。 嘲讽之意让那城主顿时双^腿软的直接跪下,本以为帝师那封信能就自己一命,可如今看来…… 沈灏珏单手支撑着下颚,似有若无的飘向那城主,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并未让人觉得有何瞎想,而是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涌现 。 那城主把额头低的更低,死死贴着地面,如今连冷汗都不敢擦。 反倒是城主那二子,被压上后便是叫嚷,“世人都称赞国君英明神武,为何要包容罪臣沈旻珺!此妖人罪大恶极!天地不容……” 话音未落,缭倾贤冷然道,“割下他的舌头!” 此言一出,倒是让沈玉谷瞪大了双眼,心里哎呦哎呦叫了两声。 反倒是一旁的薛明卓脸色越发铁青,抓着椅背的手,更是爆出青筋。 城主听闻当即不停叩首,“饶了小儿吧,他也是无心之过,被坏人所利用,年幼无知啊。”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然,在场没有一人出口阻拦,侍卫卸下那小儿的下颚,拽住舌头,连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响起,一块血淋淋的舌头便被割下扔于一旁。 沈灏珏瞟了眼,“他年幼无知?就我所知,比我那长子都要大上几岁吧?有心人利用?哼,当朕真愚蠢?!如非你也这般认为,子嗣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当着朕的面这般说朕的长子?!子不教父之过,你切想想自己该当何罪吧!”说罢示意沈玉谷等人跟上。 薛明卓并不像一同,奈何缭倾贤根本没有避嫌的意思,无奈之下虽然对他心存不满,可终究是不舍…… 待走到那人身侧,脸色铁青,却隐忍不发。 缭倾贤自然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叹息。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袖,轻轻摇动了下。 那人冷哼声甩开,可缭倾贤却略带几分委屈的咬着下唇,又拽了下。 几次下来,缭倾贤落后一步,也不去拽。 薛明卓这才回头看向那人,多年相交,两人心中都知对方心意,只是谁都没跨出这一步…… 第112章 缭倾贤家道中落,虽然身份颇高,可落魄这时,却被自己收留。薛明卓自认自己此生都无法忘怀那人牢笼中,倔强而不屈的目光 。 而眼下,那人会对另一个男子如此上心,如此维护,甚至不惜把他也卷入其中,难道终究,终究是自己会错意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沈玉谷瞧着忍不住轻笑,眼中满是趣味,人群中只有沈邵俊含笑的垂下眼帘。 “我只是敬他……”缭倾贤撇过头,看向别处,轻声道。 薛明卓一时心里不知如何想的,愣是没有开口。 许久,缭倾贤等了许久一直不闻回答,死死咬着下唇,甩过袖子,追上前面几人。 站在原地的薛明卓却神色不定,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待众人来到侍卫收拾出来的书房,此处尽是豪华,就连宫^内都攀比不上。 沈玉谷瞟了眼,只感叹了一句,“抄了他家,下批的火器钱就有了。” 此言一出,倒是让辛钿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子居然也知道缺钱了?” 沈玉谷没好气的哼了声,满是不屑。 不过心里却有几分窘迫,毕竟自己缺钱要么向父王伸手要,但这一般多不了,自己钱真正来源还是从沈邵俊手上生的。 而那小子也够义气,居然从不抱怨。自己瞧着那账本上的数字就够头疼,可沈邵俊居然能一笔笔看下去,核算出来!还真够是人才的,想当年老子做的真对,收复了这小子~~ 想到此处,瞧想沈邵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得意洋洋。 后者依旧垂着眼帘,不动声色,更是不露丝毫。 沈灏珏没心思去纠结这几人那些见不得人的私事,随手把那封信放桌上递给沈邵俊,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那小智商比较捉急…… 后者扫了眼便递给缭倾贤,后者越看眉头越发紧缩,“帝师这几年来,胆子见长啊 。”轻轻感叹了声。 辛钿接过一边看一边倒,“看来这次是帝师预谋的,如若二王子和圣上都遇险,魏子涵势必名正言顺的把三王子推上宝座。” “可,圣上在出发前不是在朝堂上立长子为继承者?”弯弯绕绕之事,对薛明卓而言,终究困难了点。 “这算不了什么,沈王爷的根基不能和魏子涵相提并论,更何况之前沈王爷的口碑极差,再加之这段时日来的战火都围绕着火器,无法让人对其心生喜悦。”缭倾贤说到此处颇为惋惜,“如若当初圣上重用,又如何会走到如今这步?沈王爷之才,天下罕见啊,圣上。” 这清清淡淡的一句感叹,顿时让在场之人感到僵硬。 沈灏珏狠狠捏了把眉心,“魏子涵在民间的声望过大,此次他居然联合武林中人对朕与玉谷下手,那势必会有后手,这几日朕和玉谷会对外声称重伤,信命垂危,趁此时去寻找旻珺。 让消息一出,势必对魏子涵而言是个契机,势必会有所动作。你们只要迷惑他的眼线即可,我和玉谷会在半个月内赶回。” “不错,只要他趁此机会拥立三王子登基,便是违背圣旨,那可是欺君的重罪。更何况,这三足乌城的事一旦曝光,魏子涵那老家伙便会脸面无存!”沈玉谷面容阴狠,用牙齿一字一句的要出在口中嚼碎了才吐出一般。 “没这么简单,饶是如此我们也动不了他。”沈邵俊并不乐观,略带几分疲倦的指着那封信,“他只是提到赵猛,并称赞了赵猛的侠义,此外并未说到任何事。” 沈玉谷没错过那人眼下的青黑,微微锁眉,想来是这段时日自己撒手太多事,把他累着了。想着心中颇有几分愧疚,侧头也不敢多看沈邵俊。 “抓不到把柄,那就制造把柄。”缭倾贤侧头想了想,“先前圣上已经当众拨了他的脸皮,再加之火炮之事都是他的门生,这段时日多争夺针对他的门生,让人有种魏子涵识人不清的错觉,其后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灏珏瞧着这群小的几乎把他当背景,自己一套套的说着,还甚是有条理,心中颇有几分宽慰 。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旻珺提点或过去受恩与旻珺的,一个个都才华横溢,颇有自己才华,哪怕是那只如今软^绵绵的小狼崽,都绝非等闲。 “这点我去办,爷爷这几天还管这事儿,我让他瞅瞅能抓到那些人的把柄,别客气直接公告天下。”辛钿没犹豫,直接出卖自家爷爷。 “也好,我们都不方便插手。”沈玉谷颔首,“我和父王去找兄长,此行迫在眉睫。火器十有八^九当真从兄长手中流出,我们想找他,旁人也会想找,虽然兄长能力不凡,对抗暗城毫无压力,一国也不放在眼中,但如若多了,就难说。” “我倒不怎么认为,你觉得为何狐族为何隔岸观火?他其实是给蛇族一个警示,也是一根刺,不痛不痒,但刚好扎在对方七寸。”沈邵俊想了想,“此外,蛇族国君死的时间也太蹊跷,到如今都也没一个所以然的答案,实在难以想象其中那些弯弯绕绕。” “此外,还有几座城池被灭的太突然,毫无征兆,这些城池无一不是武林人士的聚集地,城中百姓都是尚武之人。虽然没有人在战场上看到一只孔雀族,可这手法太像王爷了。”缭倾贤忍不住深思,“更何况王爷并非放得下之人,报复武林中人不过迟早的事儿。” “如此一来,那还有两座城池,现在毫无动静。”沈玉谷锁眉,“三足乌城也算一座的话……” “蜥蜴一族,还有与世隔绝的……昆虫一族。”沈邵俊沉思,“昆虫一族太过薄弱,故而他们一直隐居,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在何处,但昆虫一族却是暗杀的能手。” “不错,既然针对武林中人,那些侠士难保不会请昆虫一族出山,暗杀王爷。”缭倾贤多了几分不安。 “我恰巧知道昆虫一族的所在。”辛钿交友甚广,知道也不足为奇。 “知道又如何?我们该怎么做?直接灭过去?还是让他们太平点?”沈玉谷凉笑,他是比较赞成第一点的。 “收复他们并非不可,刚好孔雀一族可以多一座城池。”辛钿笑的自信满满,“对王爷这件事上,昆虫一族从未插过手,显然也是聪明的。知道火器时代终究要到来,所以并不愿意卷入武林中。而昆虫一族除非习武之人上有能力自保,普通百姓身体比兔族的幼仔还弱,而昆虫一族又不是人人能够习武,而习武也大多是暗杀之术,与普通侠士拼不过 。当年昆虫一族之所以隐居便是因为被其他族类**的厉害,险些灭族。如若我们给予庇护,先是造好一座城池,让他们入住,而城内也有我们的子民,过个几年两族融合,届时昆虫一族想走都走不了,这可是不费一兵一族便能名利双收之事。”说到此处挑眉看向沈玉谷,“有兴趣吗?” 沈玉谷目光锐利,注视他许久,思考后方才道,“可行,我一直觉得国土小了些,再加四座城池也不是不可。” 辛钿嘴角一抽,“你小子野心不小!” “瞎说!哥哥都替我把将来城池名字都取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小纸条,“他虽然说我可能还会增加一座到两座城池,但却给了四个,这四个我都很喜欢,舍不得割舍,既然如此那干脆去抢,去夺,又或者自己去造,怎么说我也得在有生之年把这四座城池造出来!” 沈邵俊见他面容认真,还真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名字,抽过纸条一瞅,嘴角狠狠抽了把,“五凤凰,虽然朱雀已经做为城池的名字,但王爷就把其他四个搬出来而已!二王子真的需要这么割舍不去?!” “你懂什么?!”沈玉谷白了他眼,“这叫尊重传统!”说着还小心翼翼把纸条放放好,“只要兄长回来,这四座城池并非难事。”说着眼睛微微眯起,“辛钿既然你有把握,那此事便由你来做!势必在半年内说服昆虫一族,城池在两年内给我造出来!” “是!”辛钿听着只觉得热血沸腾,当即领命,可随即又腌了,一脸欲哭无泪,“老大,钱不够啊!!tat” “tat”沈玉谷也欲哭无泪的瞅着沈邵俊,“钱不够……肿莫办?” 沈邵俊嘴角狠狠一抽,“四座城池之事要从长计议,不过蛇族却可趁火打劫,但玉谷所言不错,必须先把王爷找回。届时有了王爷在背后撑腰,想来也不是难事。” “虽然我们可趁动^乱攻下一座城池,”说着缭倾贤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图,“我朝如今尚未恢复原气,而如若我朝恢复了,蛇族势必也安顿,所以大家打得就是措手不及。而这座城池最好,只可惜稍稍小了点。”说着一脸遗憾。 “充数么?”辛钿凑上来问,边疆小城的确大不了。 第113章 “先拿下,安顿后扩张了!”沈玉谷指责城池旁的溪流,“蛇族喜爱水,却又恐惧水,所以这条水路他们几乎不打开,但待我们占领后,只要加强防御,倒是可以让这城池成为商城。” “不错,”沈邵俊瞧着也不有点头,“这两座城池拿下到稳定我希望大家能在五年内完成 。” “真好,五年目标都有了。”辛钿忍不住吐糟,“缺钱!缺钱!!” “我找我哥哥去要要看,火器这么贵,料不准哥哥有不少私房钱……”沈玉谷一脸无赖的嘿嘿直笑。 身旁那群人努了努嘴,最终选择闭嘴,只有辛钿那蠢货拍着他的肩,“那就交给你了!” “好说,好说~~”沈玉谷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您早去早回,我派几个暗卫跟在你身旁保护。” 的确,此行不可带太多人,暗卫势必需要,但辛钿却更看重另一人,“孔家有一子,名曰孔雪飞~~乃是白子,但武艺高强,为人正直,侠义心肠,更是受恩于王爷……我想要这个人。” 沈玉谷一愣,随即想了下微微颔首,“哥哥也曾让我多与他接触接触,但这段时日东征西战到没机会碰面,我立刻书信,想来他不会不愿意帮忙。” “听闻,他似乎对王爷颇有好感。”沈邵俊话应刚落便觉一股寒意,当即解释,“与王爷因白子而心心相惜。”tat怎么觉得越说越错,“总之是革命兄弟之情!” “说重点!”沈玉谷揉着眉心,没好气道。 “这人可用,可信。”沈邵俊浅笑,“我等不是那位王爷调查放心后,方才放到你身侧的?”说着颇有几分暧昧的俯身,“既然如此,要不您干脆把王爷到底把哪些人介绍给你?早早说出来吧……” 此言一出,倒是让沈玉谷脸颊泛红,没好气的瞪了眼沈邵俊,“没个正经的!” 这一闹腾,便是到夜晚。 薛明卓一旁瞧着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总觉得这天下都要是年轻人的了。 虽然他现在还能领兵打仗,可他知道沈玉谷身旁还有一个天狼卫队队长之子,天泽,此子深的沈玉谷喜爱,更是才华横溢,能文能武,小小年纪,便不逊与寻常将领。 如今瞧着,越发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更有几分配不上缭倾贤的滋味 。 他过去一直以为是自己给了缭倾贤一个发展的平台和机遇,如今看来不然。 如若没有自己,他能飞的更远,更高。如今与沈玉谷等人的交谈中就能看出一二,显然沈玉谷非常看重,将来称王拜相,不言而喻…… 而自己,不过是前朝的老臣罢了,虽然沈玉谷会尊敬重用,但和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自然颇有几分不同。 更何况,自己与那人,也会越走越远…… 想着,忍不住讽刺的扯了个笑容,目光投向上座的沈灏珏。 如今君王并未因自己被忽视而感倒不快,甚至对沈玉谷的所言所行,大胆妄为的言谈举止都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薛明卓心一沉,他知道,沈灏珏显然是对王位不感兴趣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把王位交给二子手上。 届时自己……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他自己的日子又能走多远? 的确该放飞缭倾贤了,一直困在自己身侧,反倒约束了那人。 众人散去后,约定明日沈灏珏与沈玉谷启程前去寻找沈旻珺,而辛钿则留在原地等孔雪飞,沈邵俊则负责与辛泽飞联络稳住大局,并传出沈玉谷信命垂危,沈灏珏身受重伤的消息;至于缭倾贤则负责军队之事。 薛明卓一脸苦涩的站在月光下,仰头看着那轮明月,心里却不知如何思索。 今日心情甚好的沈灏珏从房内走出,不过几步便瞧见自己的大将军一脸苦涩,不由暗自好笑。 漠然走到他身侧,“明卓可是多心了。” “多心?”薛明卓与沈灏珏年幼相识,当时虽然交情不深,可却是知道对方性子的。 故而,再沈灏珏登基后,会重用当年交情不深的友人。 “不错,缭倾贤虽然比你年幼几岁,可却绝非泛泛之辈 。此人的才华不比我多言你也清楚。而沈玉谷等人与他年纪相当,都是不同凡响之人,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自然想要闯出一些名堂。”沈灏珏眼中翻着柔光,“明卓可懂朕之意?” 薛明卓瞧着这只花孔雀半响,“懂,但还是不爽!”特别是对沈王爷,眼前这只花孔雀儿子那段! 沈灏珏对他那直言不讳的语气弄的呵呵轻笑,摇头道,“那人心中不是没有你,但今日^你的举动却伤了他。缭倾贤性子孤傲冷漠,你们相处多年才走进彼此的心,今日之举可当真是得不偿失啊,明卓。” 薛明卓虽然知道是理,可依旧锁眉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年纪比自己小的情人,要多哄,多宠!”说着拍拍那傻大个的肩,一脸我甚有经验,我是过来人的神情瞅着对方,哈哈大笑,转头就走。 不知为何,薛明卓总觉得自己越发不爽了…… 不说那大将军与自己的小军师,单说这头。 第二日,沈灏珏与沈玉谷悄然启程,身旁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一路急行七日,方才赶到暗城。 要说暗城当真是乌烟瘴气也不为过,四周行讨之人,坑蒙拐骗偷的,还有招揽生意的暗妓,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再来前,沈灏珏等人自然做过功课,这暗城内有多少是孔雀一族的,有多少存有天狼卫队影子的,他们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调查,但依旧模糊不清。 但好歹让他们查出火器该在哪里买…… 于是上门探寻,却发现只是个办事处…… 满心期盼的沈玉谷顿时欲哭无泪,恨不得挠墙啃尾巴齐上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好歹花了些时日让他们摸^到大本营了…… 相隔多年,再次相见,沈灏珏想过很多场景,更想过很多话。 眼前那坐在凉亭中抚琴之人,一如当年,却更显清雅 。 白发被染黑,身后更是没了那柔软蓬松洁白的尾羽,就连头上那几根呆呆傻傻的小羽冠也不见了。 沈灏珏都不知自己那尖锐的指尖插入掌心是什么滋味,但刺骨的疼痛让他怎么都无法忽视。 是他,是他自己伤了那人,迫使他当着自己的面,拔了尾羽,割去羽冠,那一头雪白的秀发,更是被他毫不留情的舍去。 那是什么样的决心? 他往日最爱的尾羽,自己一不小心弄乱了,都能哭丧着脸,不开心半天。 可那日,居然会狠下心拔了…… 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唯恐惊扰那人。 站在凉亭口,目光不移半分。 许久,当琴声乍然而止,那人抬头扫了自己眼。 这一刻,沈灏珏才真正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 那一刻,沈灏珏知道自己有多在意那人,有多渴望得到他的爱,他的目光。 因为此刻,那人目光中并未留有自己的身影……一丝感情都没有。 沈灏珏只觉得浑身冰冷,腿下都踉跄而无力。 “旻珺……”沈灏珏想说,那一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如此伤害他。 他想说,自己没珍惜这孩子,今后不会了。 他还想说,再给他一个机会,就一次,一次…… 可,他最想对他说的还是一句:我爱你…… “孔雀国国君此次拜访有何事?如若想要最新的火器可找恶狼询问,如若想看威力,明日一早我便会替阁下安排。”看似随意的说着,指尖无意识的拨动琴弦。 沈灏珏却有种浑身无力感,自己当年信错了人,更是把国家看的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两者加一起伤了那只小孔雀也实力多伤人 。 如今见面他连那句“跟我回家。”都不敢说出口。 唯恐激恼了对方,直接驱逐。 “我为那年的事,道歉。”沈灏珏微微叹息,走到他身侧坐下。 “我并不明白阁下之意。”冷漠的扫了眼沈灏珏,转头继续看向琴弦。 “你要如何处置我都行。”沈灏珏叹息,“只要肯原谅我,跟我回去,莫要说我了,这王朝你要如何都行。” 此言,倒是让沈旻珺一震。 自然他是了然这男人对国家的重视,如今说出这句话到底何意? “我依旧不明阁下之意,如若并非为了火器而来,怒不招待。”说着,缓缓起身,漠然的走向外走去。 沈灏珏自然知道如若眼下让他走了,再见便是困难重重。 眼下不过一天工夫就从暗城内找到这只小孔雀,显然对方有意放水,当下便拽住对方手腕拽入怀中。 入怀,那柔软的触觉让沈灏珏恍惚…… 那时,乖巧而闹腾的小白孔雀,他会撒娇,会做坏事,会舔^着脸要蹭蹭要亲^亲,要自己的百般宠爱,在外又是志气昂扬,得瑟的不得了。 对自己那尾羽爱惜如命,自己欢^爱时不小心压倒,便会用尾巴抽打自己一整夜,闹腾不休。 自己让他穿女装,别扭会儿也就乖乖穿上,丝毫不会有任何不悦。 本以为,这一切是因为那孩子失去记忆,年幼无知,但如今知道他根本从未失忆,却心甘情愿做着这些。 对自己毫无防备,把一切都敞开在他眼前。 当时的自己是多傻,多残忍?居然会这么对那孩子…… 第114章 缓缓垂下眼帘,沈灏珏明白自己的心,只要那孩子原谅自己,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这沈灏珏的气息在瞬间包容了沈旻珺,让他浑身僵硬,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不说其他,但说一点,他爱沈灏珏吗? 爱!这是不容置疑的! 沈灏珏怎么闹腾他都成,但就因为后来越来越爱,爱的太深,所以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只想独占。 但如若是刚开始,白妃就出现,沈灏珏还没这么宠爱自己,料不准那时候的沈旻珺就能接纳自己卑微的与旁人分享沈灏珏的事实。 如此便能看出,沈旻珺这只傻孔雀有多爱自己的父王。 当时走,他真的是心灰意冷。 沈灏珏要的,甚至为了让自己依附,无知,他都敢,敢…… 抹去记忆是什么概念? 自己此生此世都只是一个痴傻的六岁儿童,记忆和智力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永远也恢复不了。 那是,沈旻珺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玩具,玩偶,对方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心都冷了,更何况其后之事?沈旻珺那时走,一部分是因自己卑微,仅剩无几的尊严,一部分则是为了沈玉谷,那是魏子涵针对沈玉谷太明显,如若自己毫无反应,不在暗中帮他,就算沈灏珏开始不信任魏子涵,却也难以抹去魏子涵的地位 。 这都怪沈灏珏多年来对魏子涵的信任,才落得王族之人反倒束手束脚。 如今,战火纷飞,却是能让沈玉谷成长与展现自己的时刻。 至于自己的感情,沈旻珺对自己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对方找上门来,就让对方找了,找来一拉一扯居然就给抱了,抱了心跳还加快了! 想到此处,恼羞成怒,肘关节向后一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阁下!放尊重点!” “旻珺……”沈灏珏根本没多,而是直愣愣的挨了两下打。 “我不知阁下寻来有何事,但我想阁下后宫嫔妃与子嗣并不会愿意知道眼下情况!”说着,神情又冷了三分。 沈灏珏拽住他的一只手,单腿跪下,“旻珺原谅父王好吗,父王只是一时糊涂,这些年来父王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待大军凯旋回朝后,便能把王位给玉谷了。今后,不论是去何处,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伴在你左右。” 这一拽,一抓,一跪,动作流畅而迅速的,让暗处偷^窥的沈玉谷瞧着都牙疼。 自然,这动作也吓到沈旻珺,立马侧身要躲闪,绝不受这礼,可沈灏珏似乎是铁了心的死死拽着,“这些年来,我找过你,找不到,便继续让人寻,但有了消息,却也不敢来找你。因为朝堂之事尚未处理妥当,我担心旻珺不会愿意再卷入是是非非之中。当年我没遵守承诺,今后不会,今后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你,天下国事都不再是我的中心,我的中心只围绕在你身旁打转。旻珺原谅我好吗?”说着,脸颊蹭着那只小爪子,软扑扑的,虽说细长,可在他心里就是觉得软扑扑软扑扑的。 自己的心,都跟着软了下去。 沈旻珺左右挣扎不出,死死咬着下唇,“你又何必呢?!当年之事已经结束,我们各自都有了生活,我也……” 沈灏珏唯恐对方下一句就是,我也有了伴侣,当即拽下对方,抬手搂住沈旻珺的脖子,便是含吻…… ⊙_⊙ !!某只被莫名其妙被亲的小孔雀愣住了,随即掀爪子拍上去! 一巴掌还不够,直接摁住就拳打脚踢的,誓要往死里揍! 沈灏珏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特窝囊,直接抱住头,让那只小白孔雀揍,唯恐对方揍不舒坦,自是不敢躲闪。() 沈旻珺打了顿,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衫,一边喘息。果然身子弱了点,才打了这么点时间就给喘上了,早知如此,从出宫后他就该先锻炼锻炼,不把他揍的只剩下半条命,他就不该停手! “如若孔雀国国君无事,容我先行告退。”说着,那一脸淡然的笑意,不容置疑的转身就跑。 沈灏珏揉揉被打疼的地方,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见那两人闹腾玩才敢出现的沈玉谷,哧溜声跑来,瞅着他那父王一脸嫌弃,“妻奴!” 沈灏珏嘴角一抽,抬腿就踹上去,对那只小白孔雀他不敢下手,但对这二子,那可是皮糙肉厚,打不死! 于是,当天沈灏珏和沈玉谷留宿,借口是沈玉谷不慎落水,偶然风寒…… (╯^╰)沈玉谷表示他想他家小狼崽子了!最好能塞进来暖暖被窝。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该死的地方tat,心都哇凉哇凉的了。 一同留下的沈灏珏并未敢趁着深夜去找沈旻珺,虽说心中因距离的靠近越发惦念,只是眼下…… 如今能同在一个院子内,空气中,隐约似乎都能嗅到那只小孔雀甜蜜的气息,已经让他感到淡淡的幸福。 只可惜,这一切美好的心思在第二天一早被打破…… 狐族生性狡诈多疑,可外表俊美,面容更是清纯的诱^惑。 而如今狐族君王年幼,由其六王爷代管王朝,做了这辅佐大臣 。 六王爷名曰:娄樾。 有勇有谋,朝中大臣本以为此人会在前朝君王驾崩时谋反,自立为王。届时也算名正言顺,无人能挡,可谁知,五年下来,此人勤勤恳恳,把还是奶娃娃的君主一手抚养大不提,还把朝纲稳住,发展壮大,此次几场战役,狐族并未如其他几族大肆动兵,可所获得的利益却是其他几族数倍。 如今,这狐族真正掌权者忽然出现,不得不让尚且还是孔雀族君王的沈灏珏警惕,特别是他瞧见那小子,似乎与沈旻珺非常亲近…… “前几日我来书信,旻珺考虑的如何?”那一身白衣,头上有两只毛茸茸尖尖的耳朵。相比狗族,猫族、虎族等,狐狸一族的耳朵绒毛更多,看上去更为丰满可爱。 如今温顺的竖着,白色的绒毛内还有些许粉色的肤色,偶尔一甩动,当真是让一旁那沈玉谷瞧着都想捏一把。 而娄樾长相俊美不凡,清纯之中带着浓浓的妖孽之色,一举一动似乎都耐人询问,让人移不开双目。 再加之那柔软的耳朵与身后时不时甩动的毛茸茸大尾巴,这真要了旁人的性命…… 沈旻珺瞥了他眼,毫不怜惜的一脚踩在他尾巴上,用脚底心碾了碾。 疼的娄樾倒抽了口冷气,却又唯恐得罪了眼前的财神爷,脸上神情不变,见对方踩够方才收回,颇为心疼又无奈的抓^住自己的尾巴擦了擦,又捋了捋毛。 “给你们的已经是最多,还要贪心?”沈旻珺丝毫没把这美色放在眼中,冷然道。 后者无奈摇头,“我后有鳄鱼一族,旁有虎族与蛇族,这三族都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往日那些族群见我国人身形美貌,没少抓去贩卖为奴。如今见火器问世,对我一族而言才是真正的保障。” “鳄鱼一族这段时日并无动静,娄樾是不是多心了?”沈旻珺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 “是与否,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说着似有垂泪之容,当真让人瞧着心都碎了。 沈旻珺锁眉,一时没开口 。 反倒是娄樾瞧见从外跨入的沈灏珏,心中一笑,眼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如若王爷愿意,我可代表圣上与贵国结盟,百年互不相犯,如有他国前来,势必一同对敌如何?” 沈旻珺放下茶杯,“孔雀一族的事儿,与我何干?” 明显嘴硬,娄樾心里轻笑,越发有把握,“王爷说的是。” 这垂眉顺眼的姿态,乖巧的不得了。可让沈旻珺瞧着暗骂不已,威胁的眯起双目,“过来,低头!” 娄樾一事不明,却还是靠近了几分,沈旻珺一伸爪子捏住耳朵就是一阵**。 这动作可不轻,耳朵有是**脆弱之地,疼的娄樾倒抽了口冷气,这下还真眼泪直流。 但爽快了的小孔雀心情愉悦的松手,舔^着爪子,“听说这会儿你家吉祥物生了三只?” 狐族有个象征性的原生态狐狸,没有他们人形的智商,每一位君王登记就会重新选出自己的神狐,说吉祥物也不为过。 “我要一只,这几日兔子和白鹰刚好有些寂寞,该给他们找个新伙伴了。”沈旻珺说的随意。 这要求不大不小,毕竟整个狐族的吉祥物,子嗣送人当宠物有些……但也不算大事,便当即点头,“我立刻书信让他们替你送来。” “嗯,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受人好处,自然要替人办事,这点沈旻珺也是了然。 更何况,他自开始愿意与狐族这只看似弱不禁风美貌的六王爷深交,便是因为此人心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沈灏珏却从其中听出沈旻珺是答应这狐族六王爷让孔雀一族与之联盟,心中还颇有几分不确定,毕竟狐族生性狡诈,前几年还侵略过本国领土,转而沈旻珺的意思是结盟,而自己却一概不知,多少心里有些没底。 可他这头还在思索,那头沈玉谷却不管这么多,扑上去直接就是又哭又闹,“哥~~哥!~~” 第115章 对沈灏珏,沈旻珺恨得起来,也硬的起来,但偏偏对自己这傻弟弟却不然。 略带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怎么了?” 沈玉谷顿时委屈,就差没来个双目含泪表示了。 轻轻^咬了咬下唇,脸颊狠狠蹭了蹭自家兄长的胸口,“哥~~” 这是撒娇,代表有事相求。 略带无奈的揉揉他的脑袋,“说吧,什么事儿?”说话间颇有几分既当爹又当妈的无奈。 沈玉谷知道,这世上也就他哥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答应。 当即又软扑扑的哼哼两声,把脑袋塞自家兄长肚子上,恨不得直接钻进去算了! “么钱了……”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那眼泪汪汪的德行。 让一旁瞅着热闹的娄樾顿时一噎,考虑和孔雀一族结盟到底能不能成,不知为何,对下一任继承者,他总有种觉得不可靠的滋味。 沈旻珺下意识掏腰包,却又被沈玉谷一阵猛蹭,“不够,不够么~~国库空虚,父王说回去不多久就把王位给人家,可是国库好空qaq人家打算造一座新的城池,再返修座都不够么~~” 沈旻珺手一顿,想了想觉得是理,自己挑起战役自然是为了让沈玉谷能有所成长,并培养自己班底,更让世人瞧出此子的能力。 如今如若要即位,势必会大展拳脚,如若要为国库空虚而束手束脚,这不是沈旻珺愿意看到的。 想着当即便招来恶狼,“去,把库内留下四分之一,其他都给玉谷带回去。” 恶狼当即不满的皱眉嘟哝,“这可是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怎么……” 这头还没说完,沈旻珺便开口道,“算是给你儿子的嫁妆 !” 当即,恶狼闭嘴,喜滋滋的乖乖清点…… 沈玉谷趴在自家兄长身上瞅着喜滋滋的,他算过个大概,这些年来贩卖火器所赚钱财势必不少。 自己如若问兄长要,哥哥肯定会给,如若不问他要,过几年也会给。但自己这段时日缺钱,只能厚着脸皮先要起来。 沈玉谷的侍卫跟着恶狼去库房,沈灏珏一把把自家那蠢二子从长子身上撕下来,踹到一旁,“旻珺这些时日瘦了不少。” 沈旻珺都没瞧那人一眼,转头对娄樾道,“我这次按照你的清单给你八成已经是极限,一来人力不足造不了这么多,二来你虽说控制住狐族朝纲,可几个将领并非真正听你,如若你能在三个月能收复这等人,我还可在你开的清单上再多给你四成。” 此言一出,顿时让娄樾眼前一亮,随即深思自己能否在三个月内达成目的,转而开口道,“三个月太短,就算我能做到,却也是不稳,能否给我半年?” 沈旻珺凉笑声,“半年?整整多出一倍?” 娄樾也知道过了,只是……“娄某有不得已的原因,还请见谅。” “不就是看上那将军之子了?”沈旻珺似笑非笑的揭穿。 这消息并不是人人皆知,娄樾一阵,心中虽然闪过一丝错愕,表面却依旧谈笑风生道,“王爷说笑了。” “我们俩皆是王爷,你叫我王爷,难道我也叫阁下王爷?”沈旻珺意在拉拢两人关系,虽说先前给了个下马威。 娄樾自然明了,当即便开口道,“旻珺。” 这话过于亲昵,让沈灏珏下意识不快锁眉。 沈旻珺却丝毫不觉,反倒是笑笑,“一百五十日,不可再多。” 娄樾知道不能再低,只能颔首起身道,“此事在下便先谢谢旻珺,三日后由在下心腹送来旻珺之前说要之物,告辞 。” “告辞。”旻珺说着又拽了把对方毛茸茸的大尾巴,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滋味。 这让那娄樾嘴角哼哼抽了下,几乎下意识,用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抽了沈旻珺一巴掌…… 几乎是狼狈而逃,沈旻珺揉着脸颊忍不住嘟哝道,“果然狐族多为傲娇。” “哥~~”见客人走了,小的又粘了上来。 沈旻珺无奈,抬起他的脑袋亲^亲额头,“这又是怎么了?”说着,瞧着他那傻弟弟,多年未见,真的想念的紧。 被投食了快糕点,沈玉谷一股一股啃着,哼哼着,浑身舒坦。 沈灏珏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作为靠近沈旻珺的地方,两人似乎贴的很近,地上的影子都是叠在一起的…… 就在此时,恶狼忽然来报,“东城那头蠢猪出尔反尔!王爷,那王八蛋吞了我们一批货!” 黑吃黑的事儿,沈旻珺显然已经熟悉,“带齐兄弟,咱们现在就杀上门去。”说着轻轻推开沈玉谷,低头吩咐道,“乖乖留在家里吃点心,等哥哥去处理外事儿再回来,乖。” >_ 第116章 “王爷,王爷!你不带这样的!这几日蛇灵不在,等他回来再算账不是一样?!”恶狼立马急了,如若给儿子拿嫁妆只是一回事儿,要算账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沈旻珺根本没回答他,冷哼声就往回走,“收拾干净,能卖的都卖了,此处我记得有人瞧上,走前记得收拾干净给下位住客个好印象。” 这般强盗的言辞说的非常顺嘴,就连沈玉谷都错愕不已,更别提沈灏珏了。 不过,他率先想到的是,离开自己时,沈旻珺势必没带多少钱,否则也不会如此吝啬。想着,又是一阵痛心…… 当夜,用饭后沈旻珺便去地下室研究新的火枪,他总觉得如今的射程不够。 这一研究,直到第二日破晓时分方才从地下室出来。 对守在两侧的侍卫点了点头,封了入口,刚跨出,却见五步开外站着一人。 沈旻珺一愣,下意识没回神,却见那人已经听见动静回头,略带几分无奈,又有浓浓的宠爱,可眼中遮盖不住的疼惜,“为何一夜不睡?就是要研究火器?” “嗯。”沈旻珺真累了,或许是这几年的体质越发不好,本来在实验室可几天几夜的研究,但如今一夜未眠就熬不住,这实在是…… “哎,”沈灏珏前夜本想找他说说话,就算对方不愿理睬,他站在远处陪着也好 。 可谁知,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才得知对方在实验室,看时辰本以为很快就能出来便守在门口,可谁知,这一守便守了一整夜。 “你身子弱,多是熬不住。”看着沈旻珺脸色苍白便知道这几年来根本没养好。 然谁知,他不提也罢,一提,沈旻珺当即面如寒铁,“身子弱又是拜谁所赐?如若只是来假心心的莫要多费口舌!”说罢,甩袖而去。 只是,沈灏珏又如何会让他走? 他知道当年之事,真伤了他了,可…… “旻珺,当年我是不懂,不懂这份情,更不知珍惜你。但时隔多年,我愿放弃一切,伴随在你的左右,你可曾给我这个机会?”拽住他的手腕,微微颤抖的抚摸着那人的脸颊。 原本还有几分圆润的下巴,此刻尖的要命。 沈旻珺一巴掌拍开那只爪子,“毫无诚意!我跟你回去算什么?!外界如何传言我的?”那清秀俊朗的面容如今满是嘲讽,“这几年来,你也就任由他们去闹腾,败坏我本就不堪入目的名声!这就是你所言的喜欢我?在意我?!要我跟你回去?!放屁!老子在外面过的舒坦,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什么没有?还要乖乖跟你会后宫?做那娈童?!” “绝非如此!”沈灏珏下意识反驳那自损的言辞,转而缓缓叹了口气,“不是我没做,而是……我尚且还没把魏子涵绊倒罢了,待他倒了,我自然可以替你正名。” “那时候,我死都死了,还有什么用?!”沈旻珺嘲讽道,“别说这种无稽之谈!” “不会很久,”先前的责备沈灏珏都认了,可沈旻珺先前那句话让他心中颇为不快,“今后别说自己死不死的话。” 听着似乎是维护之意,对自己无限宠爱,还无限的珍惜,可事实呢? 沈旻珺当即沉下脸,“父王难道不知,我命不久矣?那日^你要抹去我记忆随后几日,我便问过 。熬不过十年,眼下去了三年多,我也就剩下个五六年能活活。这还是调养的好的,如若养不好,大概也就两三年。父王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把我接回去做什么?准备丧事?” 沈灏珏听着浑身冰冷,百般不敢相信。 往日那双威严的眼眸,如今错愕而害怕。 是的,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感到恐惧的时候。 沈灏珏想要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旻珺自诅的话,莫要乱说,跟我回去再让太医看看,毕竟太医院不单单只有索太医一人,料不准他那日看错了。” 沈旻珺见他如此,冷笑声,“不信?不信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一路带他来到书房,从抽屉里抽^出几分往日与索太医来往的信扔到沈灏珏眼前,自己则略带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处理完他后,就去吃点早点,然后睡上一整日吧。 先前发现枪管越长,子弹越远,但如今发现也不竟然,还有些别的地方可以改进,而且枪管太长很多时候不方便处理。 如此胡思乱想着,却忘了时间。 这头刚要昏昏欲睡,那头沈灏珏反反复复把那几张纸看了不下三回。 一次比一次心凉,一次比一次不敢置信,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定有别的办法,定有!” 被吵醒的沈旻珺颇为不快,“有的话索太医会不说?!”说着打了个哈气推开窗,“给我送份早餐来,清淡些。”这远距离点完餐,便不愿在吃饭的时候瞧见让自己心烦的人,“你没事儿就走吧,别留下碍眼。” “旻珺别怕,爹爹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一定。”沈灏珏把那几张信纸收到怀中,“你先歇息几日,然后跟我回去,我就算是召集全国之力,也定要医好你。” 沈旻珺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一脸悲伤的神情,“瞎闹腾什么?让开,我还要吃早饭。”说话间,已经有人端来早点。 一些糕点,说是清单还是味道重了点,什么芙蓉糕,绿豆糕之流,然后是一碗白粥,一些酱瓜或别的小菜 。 沈灏珏心乱的厉害,如今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自己当初怎么可以如此混账?! 心烦意乱的坐到一旁,“如若你活不过两年我便随你活不过两年。” “别说蠢话了,”沈旻珺喝着白粥吃着咸菜,“玉谷那小子智商有些捉急的,就算他上^位,你不在旁边看着几年也不行。” 咕嘟咕嘟的喝着粥,舔^着嘴,那小神情可爱的要死要活。 但先前沉重的话题却让沈灏珏无法愉悦,如今他是看得出,沈旻珺丝毫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旻珺,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垂下眼帘,沈灏珏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他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他? “何来原谅之说?你本就是我的父亲,给了我生命,要我做什么我自然该做什么。”沈旻珺放下碗筷,对那糕点似乎没了兴趣。 看向沈灏珏的神情,冰冷而毫无涟漪。 沈灏珏摇了摇头,“我这般对你,终究恨的吧?” “你要如何认为,便如何认为,我无所谓。”沈旻珺起身,“对我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当年,是我太过痴心,把一切都交付出去,又能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如今这样,本就是我活该,咎由自取。” 沈灏珏不怕这只小孔雀闹腾,更不怕他骑在自己头上用那尖锐的小喙一口一口的啄自己。 但偏偏就怕如今这般,不吵不闹,毫无涟漪,仿佛自己所言所行,都进不了他的心了。 “旻珺……跟爹爹回去,求你了,跟爹爹回去。”从背后抱住那孩子。 还是如此瘦弱,不,比当时要瘦很多。但依旧这般温暖,依旧让他感到淡淡的愉悦和幸福。 失去后,再一次得到,沈灏珏越发珍惜 。可当他知道,这份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珍惜的人,将要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消失,永远的离开,这让沈灏珏感到浓浓的绝望。 随他一起去了这种话,并非说说。 孔雀一族之所以天生擅长武艺,便因传说孔雀一族有凤凰血脉密不可分。 普通孔雀或许没有,但皇族势必有。否则无法即位,这也是当年,魏子涵明明可以争夺皇位最后没有下手。 因为他只是一介凡人,真要登基为王,却名不正言不顺。 而凤凰多为痴情,特别是青鸾。 如若不爱,倒也罢了,可万一真爱了,那便是入骨,入髓的。 所以,沈旻珺愿意放下一切,那般痴傻的爱着。所以,沈灏珏听闻自己钟爱之人活不久,他便下意识想要追随左右,不论天涯海角,还是阴阳两界。 沈旻珺的心,很乱。他本就是爱着沈灏珏,更是在意他,惦念着他,离开父王身边这几年,他过得不好。 晚上没人抱着他入眠,没有人和他一起瞎闹腾,没有人宠他,爱他,惦记着他,虽说那时的沈灏珏根本不算真正爱着自己。 可,多年的期盼,能有如今这样,已经实属难得。 沈旻珺从来不是痴心妄想之人,更不是渴求太多的人,所以对于这些而言,已经觉得够了,很满足了。 但离开那人后,自己睡不好,也吃不好,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火器上,可只要一停下,心里的思念如潮水一般用来,怎么都止不住。 他想那人,想那件千珠衣,想着他们在床榻上的缠^绵,想着那人温柔的进入,想着那让人抗拒不了的快乐……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想,都能让他思念很久。 如今,那人再次寻来,听着他说跟我走,跟我回去,沈旻珺窝囊的不止一次想要点头,想要乖乖跟他回家。 第117章 暗城从来不是他的家,这肮脏,龌龊,污浊,混乱,不堪入目。他的家,在凤凰城,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跟他走,沈旻珺很早就这么想了。 跟他走,这种想法时时刻刻的产生,可沈旻珺终究咬着牙根忍下了。 可如今,那人还是这么说,“跟我回家。” 如若往日,沈旻珺依旧咬的下 。 但颈侧那滚烫的触觉骗不了人,沈旻珺知道这骗不了人的。 他哭了,他为自己哭了…… 沈旻珺一时觉得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一辈子,这一生,眼前这个男人愿意为自己哭一会,够了,真的够了…… “好,我跟你回去。”沈旻珺哽咽着说。 原本搂住自己腰的手臂越发收紧,几乎要掐断他似的。 那天,沈灏珏陪着沈旻珺又吃了点点心,梳洗后缓缓擦着头发,待全干后又把这只小孔雀抱回床^上。 洗了那一头的黑色,原本如初雪一般洁白的发丝再次回到自己眼前。 这让沈灏珏忍不住轻笑,低头亲了亲那人的鼻尖。 只可惜,羽冠依旧没长出来。 在洗澡时,沈灏珏还龌龊的特意瞧了瞧这只小孔雀的屁^股。 如今光溜溜的,虽说自己这样更加瞧得清楚,可沈灏珏还是喜欢他那洁白的尾羽。 眼下瞧着那雪白,粉嘟嘟的小屁^股直接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几分不习惯,更多的是指责,瞧着那儿,沈灏珏便忍不住想起那夜,滚烫的鲜血,飞溅在脸上的滋味…… 索性孔雀的羽冠和尾羽并非一生只能长一次,如若要长出还得费些时间。 但沈旻珺离开这些年的没长出来显然他是用了药,或每次长出来点点时,他就又拔了。 想着沈灏珏越发心疼,瞧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孔雀,忍不住问道,“旻珺为何你至今没长出尾巴?” “吃了药了。”嘟哝了句,转头就睡着了。 药物是压制羽毛生长的,如若停药后还服用了与之相反的药物,反倒会让那羽毛长得更快 。 如若自己养得好,三个月内保证能瞧见当年那风华绝代的尾羽。 沈灏珏如今心里想的喜滋滋的,搂紧自家小孔雀缓缓入睡。 至于沈旻珺活不久这点,他不再感到恐惧。 他信沈旻珺洪福齐天,势必能找到法子多活些日子。 自然如若活不久,他也不怕,大不了把朝堂之事教导妥当后,便随这只小孔雀去阴间。 横竖左右他都会陪伴在这只小孔雀身旁,自己又何须感到恐惧? 想着,低头舔^了舔自家小孔雀的脸颊。又嫩又香的,多可爱? 果然,还是长子长得最好,又漂亮又聪明,他那二子就一傻缺!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己操心操力的。不单单他还有他大哥,也跟着一起操心! 想着便有些不痛快,轻轻^咬了口那小鼻尖方才嗅着沈旻珺的气息入睡。 这一觉,不论是沈旻珺还是沈灏珏,都睡的格外香甜。 一觉睡到下午,沈旻珺迷迷糊糊的又吃了午饭和晚饭,以及下午茶和夜宵。 四顿合一的那顿饭叫啥来着? 迷糊着的沈旻珺表示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乖乖张嘴就够了。 吃饱喝足后,转头继续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大中午了,沈旻珺颇有几分纠结的瞅着外面的太阳。 自己这是被睡神附体了呢,还是附体了? 因为答应自家父王要乖乖回家,沈旻珺就算再不舍,也要乖乖打包。 自然,走的人不多。 除了一起走的天狼卫队外,随后招收的那批人留下一部分在此处继续做生意,另一部分给了沈玉谷 。 文件东西能烧就烧,重要的就继续打包。 待一切处理妥当,这蛇灵也回来了。 蛇灵是后来加入天狼卫队的,绝对是个人才,对方那一手的算珠算的出神入化,沈旻珺是左右离不开他。 这次回宫,怎么说都要把他带上。 但别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库房,然后阴沉着脸出来…… 真正瞪了沈旻珺一个下午,但对方脸皮较厚,无奈之下只能叹息道,“我这就去盘点,下午就可给二王子数目。押运需要整个天狼卫队以及君主和二王子带来的人,但这些还不够,劳烦两位一万人的军队,在暗城城外十里等候,一起押回。” 那二愣子般的沈玉谷啃着今日清晨摘菜的甜瓜,含含糊糊道,“没必要吧?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沈旻珺瞧出蛇灵似乎在怒火中烧,决定聪明的保持沉默,虽说他不怕手下,他还是很有威信的,但是!tat蛇灵真的很恐怖,而且难道不知道孔雀的天敌里有蛇吗?!这恐惧叫做!本能的惧怕!和他无关…… 也就沈玉谷那傻^子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迎刃而上…… 蛇灵瞧着沈玉谷笑笑,转身,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待下午,沈旻珺在处理搬迁的事,沈灏珏想要帮忙,而沈玉谷纯粹来捣蛋的三人一起窝在书房时,蛇灵带着恶狼一起跨入。 蛇灵轻轻敲击着算盘若有似无的瞟向浑然不知觉的沈玉谷,勾了勾嘴角,平淡的说了个数字。 当即!沈玉谷直接从椅子上滚下去了…… 自然,沈灏珏也很错愕,回头瞅着自家小孔雀一脸的理所当然,只觉得牙疼,更觉得不可思议。 他显然小看了自己养的这只小孔雀,怎么都想不到不过短短这几年,他就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 。 心中感慨非常,瞅着那只嘴角浅笑,一脸理所当然的沈旻珺,沈灏珏忍不住探身,吻上嘴角。 一吻即离,沈旻珺心中微微惊讶,却是嘴角含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这默契而甜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沉沦。 沈灏珏尚未感慨出个所以然,这沈玉谷早已大煞风景的扑上来,又是一阵撕咬一阵撒娇,“哥哥哥哥~~”的乱叫,末了还要了个“么哒哒!” 沈旻珺忍不住叹息,“蛇灵,再从剩下的钱粮内拨出一般给他吧。” 对这弟弟,沈旻珺自然存有几分愧疚,一来自幼他都没做到一个做兄长的指责,更未替他挡风遮雨,还把重担留给弟弟,自己则一门心思惦记着别的,怎么想都让人感到愧疚。 而那傻弟弟却也不觉自己有亏欠他的地方,反而还觉得自己是百般好,百般维护。 如今他也有几分想要弥补的意思,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这傻弟弟奉上。 “王爷,如若再舍去一半,我们手头就紧了!”蛇灵咬牙切齿,狭长而冰冷的眼眸泛着寒光的瞅着那摇晃着尾羽的傻孔雀。 要说蛇与鸟乃是天敌那不是没道理的,蛇大多以鸟类喂食,而也有些鸟类以蛇类为食。 这沈玉谷一感到恶意,转头冲着蛇灵就是一阵恶心人的笑脸。 这让蛇灵的脸色越发低沉,那狭长的双目眯的只剩下一条缝隙。身后的蛇尾,不耐烦的卷了卷,就连口中那尖锐的色牙都若隐若现。 沈旻珺无意间抬头瞧见,不由摇头叹息,抬手就一巴掌打在沈玉谷脑袋上,“给我太平点!”说着又冲蛇灵微微颔首,“这小子被我惯坏了,还请蛇灵谅解。” “嗯。”淡漠的应了声,嘲讽的瞟了眼破有几分不快的沈玉谷。 后者听自家兄长这么说,也就只能哼哼两声。 沈旻珺趁蛇灵去拨出余下库房内一半钱财时,又冲一个心腹招了招手,后者俯身,带沈旻珺说完,转身就走 。 片刻拿来一只样式普通的木盒呈上,沈旻珺接过,塞给沈玉谷,“这是哥哥的私库,我知,如若你要开建城池,势必缺钱,国库的钱有些地方不可用,但如若是你自己掏腰包则不然。给,这你拿着。” 沈玉谷直愣愣的结果,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那满足的甜蜜,充斥着快要把他张开。 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让一旁早就看不顺眼的沈灏珏一巴掌把他扇开,“你何必如此宠他?将来没个担当,难道事实都来找你?!” 这话倒是真点醒沈旻珺,心里思量着,颇为操心的一边揉着沈玉谷的脑袋,一边说道,“玉谷不会如此无能的对吗?” 那小子的脑袋点的比什么都快! “那就成了。”沈旻珺把那木盒塞他怀里,“放放好,莫要掉了。” tat这种被娘疼,还偷偷瞒着父亲塞零用钱的感觉到底闹哪样?! 沈玉谷一般默默含泪,一边脑袋又凑上前死命打滚,心里各种暖意。 沈灏珏瞧着冷哼声,却也没再多说,反倒是拉起沈旻珺,坐到自己怀中,顺着这只小孔雀的后背,“今后那药停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沈旻珺一愣,随即冷哼,转过头不去理睬。 沈灏珏亲了亲他的眼帘,“如若你要惩罚便惩罚我,莫要再伤害自己。”十药九毒,这药物是压抑尾羽和羽冠生长,自然难保不会压抑别的。 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毫无反应,但对如今的沈旻珺而言,势必不然。 想到这,沈灏珏越发心疼。 只要一想到这小孔雀命不久矣,心里便是一阵阵的刺痛。 自然,如若沈旻珺故去,自己势必会跟随他左右。但如若可能,他还是希望两人能一起生活,一起活在当下。 第118章 死后的世界,谁也说不好,但这里,在这世界中,他尚且还是孔雀国国君,还是上^位者,自然有能力给他撑起一片天下,让这只小孔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过去,是自己的愚蠢,让沈旻珺收了不白之冤,更是饱受折磨。 但今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要用余下的时光,尽心尽力的弥补这只小孔雀,在自己的羽翼下,让他尽情的飞翔,尽情的惹是生非。 细细的亲吻着那孩子的额头与眼角,感受着那孩子温顺的依偎,多年来失去他的寂寞,似乎在这一刻被填满。 甜蜜的暖阳,从心底涌^出。 失去过,让他倍感珍惜,也越发用心去感受这一刻的爱人在旁的幸福。 几日后,沈旻珺把此处收拾的差不多,那头狐族派人送来一封信与一只暖嘟嘟、甜蜜蜜的白色小狐狸。 显然,这只小狐狸刚出生没多久,小小的,软^绵绵的,瞧见生人怕的瑟瑟发抖。 这让一旁俯视的白鹰与小兔子眼巴巴的瞅着,沈旻珺更是瞧见便喜欢,塞怀里一阵亲吻,“果然狐狸小时候最可爱。” 沈灏珏瞧着他长不大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更觉得自己可悲。 当年居然愚蠢的认为沈旻珺的一切都是装的,都是欺骗,如今瞧来,与自己相处那点点滴滴的沈旻珺方才是卸下一切,毫无防备,全身心依附自己的 。 只是,当年一走,再也不可能恢复从前。 沈旻珺虽然点头,可沈灏珏心里明白,这种小孔雀并未真正的原谅自己,他还在看,还在观察,想要知道自己所言所行是否可行,是否有必要再留下。 如若一旦让他警惕,势必不会如过去那般,留在原地等待一个解释,而是直截了当的离开。 心里惋惜的想着,两只胳膊却自动自发的把这只小狐狸圈住,塞怀里,“我还记得旻珺刚刚出生时,那柔软的样子才叫可爱,又如何能与这种东西比?”说着很是不屑的用食指弹了下那走路都不稳的幼仔。 本就摇摇晃晃在沈旻珺手里站住的小狐狸立马一屁^股坐下,低着脑袋,“叽叽叽叽”的小声叫着,那声音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旻珺都瞅见那双大眼睛里掉出的眼泪珠子,当即心疼,抱着又是安抚又是亲^亲的。 这让一旁的沈玉谷瞧着都有些不是滋味,走到沈灏珏身旁,“爹,你得想办法让大哥怀上!否则这种爱心泛滥的事儿,时不时就会发生。” 沈灏珏瞥了他眼,他当自己不想?! 只可惜,当年生出来只小公鸟,如若是雌的,沈灏珏能保证,沈旻珺现在都不知生了几窝鸟蛋了! 哎,颇为惋惜的摇头。 刚感叹了句,沈灏珏忽然想到点什么,回头询问道,“你哥到底给了你多少?” 沈玉谷顿时眉开眼笑,客套道,“没多少,没多少~~也就刚刚够十三年的国库所需。”说的那叫一个客气谦虚。 沈灏珏当即危险的眯起双目,“朕忽然决定多做几年皇上了……” 立马的,沈玉谷欲哭无泪tat,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且不说这两父子的闹腾,但说沈旻珺忽然决定回凤凰城,这自然让手下感到不快 。 那日沈旻珺把恶狼等心腹叫到身旁,一一说明,自然会惹来对方不快。 百般反对,更是把过去沈灏珏所作所为一一翻出。 面对质疑声,沈旻珺自然早已料到。只是……他离不开那人,自己也就剩下这么几年了,如今他低头来找自己,并且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放弃自己的身份放弃自己的皇位,放弃自己在意多年的国家,自己还求什么? 面对喧闹的质疑,沈旻珺疲倦的垂下眼帘重重叹了口气,“我,或许没几年可活。今后有恶狼带着队,玉谷会替我照顾各位。” 此言一出,顿时四周静的针落地声都听得见。 恶狼第一个回神,“哪个胡说八道多嘴多舌乱嚼舌根子瞎说的?!” 沈旻珺瞟了他眼,“索太医,几年前就说了。当初我一来不放心各位,二来不放心玉谷,如今玉谷已经成熟,而各位今后也能有个依靠,再加之火器也是大家的依仗,想来一生安宁无忧无虑应当没问题。” “当真救不得了?”蛇灵锁眉,他跟着沈旻珺的时间不算最久,可却接触不少,颇有几分感情。 “嗯。胎里带出来的,少年时就没注意,其后又……”无奈而谈,“我只是希望自己死前那几年能呆在他身旁就够了。” 这话,谁都反驳不了。 沈王爷苦了多少年了?在乎这男人多少年了? 如今寻来,谁都知道,沈旻珺熬不住,终究会跟他走。 只是便是知道,他们也不希望沈灏珏能这么容易就带走他。 千方百计刁难那是必然,先前说了种种理由,种种在理,可如今在场所有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说,他愿意为我退位,把江山留给玉谷。”沈旻珺轻叹着,“他说,他愿意与我生死相随。我觉得哪怕是说说,也够了。我这辈子,自小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如今也算守得云开见日出,最后几年就想为自己活活了 。” 恶狼听着那低沉的言语,一大男人忍不住梗咽,坐在他身后的好几个五大十粗的汉子一边梗咽一边抹着眼泪,“王爷,咱们啥都不懂,但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去做吧! 咱们现在也是有能耐的人,如若他对你不好,咱就替你继续挑起战役!把这个国家给打趴下!” 如此直言不讳,虽然大逆不道,却意外的贴心。 沈旻珺忍不住轻笑,双^唇糯出一句,“谢谢。” 低垂的头,那略带几分笑意的眼帘,却让人忽略不去眼角的水质。 这一幕让饶是天性冷漠的蛇灵都瞧着有些难受,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你知我一族之事,此事我会替你想想办法。”说着,毫不留念的起身离去。 沈旻珺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阻拦,他知道如若真有,那势必危险,他本不愿意让旁人为难之人。 哪怕是手下,他也不觉因身份关系,对方就该为你做无用牺牲。 便是这点,方才让天狼卫队等人忠诚。 待手下离开后,沈旻珺趴在窗台上眺望远方许久,一直到那男人跨入书房,从背后紧紧拥抱着自己,方才方柔了身子,依靠在他怀中。 那微凉的体温,被他暖的滚烫,有种悲伤感。可沈旻珺却不许自己落泪,他从小到大几乎不曾落泪,但几乎每一次,一次次都因为这个男人。 倔强的咬着下唇,却被那人的拇指触碰而松开。 “别咬,今后你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我绝不阻拦,更不会让你伤心。”说着低头亲吻那孩子的嘴角,沈灏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一阵阵的发疼。 在那日,沈旻珺与自己说活不久的那一夜,他曾在那孩子睡熟后飞鸽传信与索太医,后者如实禀报。并一再嘱咐,旻珺不可大喜大悲,不可操劳,不可三餐不继,不可日夜颠倒等等,如若调养的好,尚可多活些日子…… “我要宰了魏子涵 !”躲在沈灏珏怀里,那只小白孔雀咬牙切齿的嘟哝。 后者一阵,却并未反对,“好。”他不敢说不好那个词…… “沈翠青那杂种才不是我弟弟!”说着,沈灏珏都不用低头就知道这只有多阴沉有多不快。 心里微微叹息,他不明沈旻珺为何不愿放过一个孩子,但联想他的母妃,倒也释怀,更何况也是因这孩子,方才迫使两人分离。 虽然沈灏珏不舍,但沈旻珺并非说要那孩子的性命,便也点头。 大不了给那孩子一世荣华富贵,足以。 “白妃圈了,贝鹏飞一家割去官职,永生不得入用。”沈旻珺见那只大孔雀没有反对,便舔^着爪子往下说。 后者对贝家本就没多少好感,自然连犹豫都没,直接点头。 见那只大孔雀一脸答应三个,小白孔雀心情愉悦~~如若尾羽尚在,早就甩起来了。 不过这几天屁^股有点痒,大概是在长羽毛? 不舒服的扭了扭,想要挠挠,但沈灏珏还在便忍住了。 可那只大孔雀是谁?!是谁!? 是一门心思扑在这只小白孔雀身上的大孔雀!是时时刻刻关心这只小孔雀,还贼心不死,老实惦记着什么的大孔雀。 见沈旻珺在自己怀里不舒服的扭了扭,联想这几日来的某处小细节,会心一笑。 低头含吻住那只小孔雀,亲的他是迷迷糊糊,手飞快的扒下裤子,爪子一把捏住那浑^圆的小屁^股,忍不住感叹声,“旻珺这几年辛苦了,瘦了如此多,可屁^股上的肉还替为父留着,一丝都没丢啊。” 被亲的尚未回神,只觉得屁^股凉飕飕的,再听这话,顿时急的要上蹿下跳。 只可惜,沈灏珏早一步料到,摁住自家小孔雀在书桌上,雪白的屁^股朝天,自己则仔细的瞅着那尾骨处冒出的些许羽毛。 第119章 瞧着,便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张嘴含^住那几根刚生长出的尾羽,顺带沿着股^沟一路向下。 对那艳红色粉嘟嘟的穴^口,更是深入研究,仔细观察 。 这让被扒了裤子趴在书桌上的沈旻珺欲哭无泪,死死咬着下唇都压制不住这呻^吟。 更何况,他多年未曾泄^欲,如今,如今这触觉当真要了他的命…… “给爹爹好吗?”说着咬了口那嫩^肉,沈灏珏转头继续一口一口舔^着,似乎打算弄^湿^润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不只有沈灏珏一人,沈旻珺尚未离开前,两人在这方面非常平^反,更是配合默契,如鱼得水。 更何况,沈旻珺爱他成痴,自己心中所爱居然这般亲密的对待,又如何让他能够拒绝? 可,可毕竟多年未做,更何况自己心里还,还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沈旻珺虽然答应,却并未如过去那般放得开。 更何况,此处毕竟是书房,窗户大开,有种让人难以压抑的刺激。 沈旻珺低低的鸣叫着,那身影轻而柔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原本忽然的闯入让沈灏珏险些失去理智,可偏偏因那鸣叫而放下动作,低头亲吻着那孩子的发丝…… 沈邵俊那边已经支撑不住,毕竟原先说好两周左右,可谁知居然三周才有回程的消息。 而那头魏子涵已经动作很大,自己和缭倾贤都快支撑不住。 魏子涵在朝中早已掌握一大批势力,如今正是用上的时候。 他见沈灏珏如计划中一般身受重伤,而沈玉谷虽然没死,但生命垂危,自己毕竟一把年纪了,不可能迅速赶去,派人前去探望,得来的消息就是闭客不见,由沈邵俊出面,而那所谓的八王爷听说已经许久未眠,似乎日日夜夜的守候在沈玉谷床头。 听到这消息,魏子涵便不动声色的把朝中沈玉谷的人调离凤凰城,虽然有辛泽飞从中阻扰,可那老家伙又如何能与自己并肩? 待凤凰城内多为自己人,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魏子涵依旧不放心,命人监视辛泽飞等自己尚且还不可动的,连夜入宫 。 白妃这几年久居后宫,整日除了待孩子也没有别事。 后宫的日子非常空虚,刚来时还有几分乐趣,可久了,却觉是一口深井。 要不是她已经有了个孩子,当真或许会在后宫^内疯了。 侍女虽然是自己带来的,可整日陪你闲聊?又能闲聊什么? 日日夜夜看书?又有何看头? 去御花园赏花?每日花朵都差不多,自己的心都如死水又有什么好赏的? 有时她会想,如若自己没有入了这后宫会怎么样? 势必回家到一个好人家家中做妻子,最有可能的便是孔雪飞。 想到这,白妃便会忍不住想到当年无意中偷偷见过一次的孔雪飞。 虽然他不如沈灏珏来的霸气,更不如沈灏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就连面容都稍差一筹。 可白子特有的白色翎羽柔美异常,更何况孔雪飞性子温和,面容带笑。 如若这种人做自己的夫君,或许真的会很幸福吧? 当年不是就连街里街坊都说,自己与他最配,那是天生一对! 可,自己又为什么会迷了心,非要来这后宫? 女子的青春最美好的也就这几年,自己竟然全耗费在这后宫之中。 如若那男人会来看自己一眼倒也罢了,可来时的漠视,沈旻珺消失后的仇视,让白莲生不如死,日日夜夜都觉得自己活在煎熬之中。 后宫之中,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过去哪怕是为了迎合君王,白莲那也是日日夜夜心里有个人惦记着,想着,手上更有事做。 但在那日之后,自己身旁的侍女被严加管教,不在如过去那般喜爱说笑,整个宫^内都死静死静 。 “几更了?”今日,魏子涵不知又闹出什么事儿要来找自己。 “回娘娘,二更天了。”门口候着的侍女恭敬的轻声回答道。 白莲就算心中百般不愿,但依旧起身穿戴洗漱。 当年,自己年幼无知时,崇拜这个老先生,也敬佩着。 如今知道自己入了这后宫都是魏子涵一手操办,心中难免有着几分怨恨。 但如今他唯一的主心骨,王三子沈翠青还年幼。而以魏子涵的心而言,对他那宝贝儿子有利,故而如今还必须依附着,顺从着。 这偌大的后宫,也就他那儿子能给他带去几分亲近。 只可惜,魏子涵这两年开始给他启蒙。孩子虽然一如过去那般可爱,但太一板一眼,脾气也有几分…… 不过一联想到沈玉谷那小子,倒也能理解。沈玉谷就算这两年是收敛了不少,但脾气也是暴躁难忍的,时不时听说有人冒犯而被受重罚。 虽然白莲觉得没什么,但这话到底是从何处被传出来的? 哎,这沈玉谷做事的确太不小心,怪不得可以被魏子涵钻了空子,好好的太子爷也要被拽下马。 白莲心中虽然觉得惋惜,但那也就想想,反倒是庆幸的很。 最后瞧了眼在床^上酣睡的翠青,白莲亲自关上房门缓缓走向约定处。 他知道这几日朝堂不太平,似乎圣上和二王子在三足乌城遇袭,生命垂危。 本来圣上已经下了诏书,将王位给皇长子,但魏子涵这老家伙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哎,看来自己最后期盼的地位马上就要实现了。 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世人瞧见她都必须叩首跪拜 ! 想到此处瞧想不远处魏子涵那老家伙也多了几分顺眼,如过去一半温顺的行了礼后方才询问今日前来作何。 魏子涵心里很愉悦,这几日当真是大大的愉悦!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如今他只需要和白妃这女人通个气,明日由他出面说国不可一日无主,然后再由他拥立王三子沈翠青就成了! 至于诏书那东西,哼!先不说魏子涵根本没把发他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的王长子可是叛徒,怎么可能即位? 沈灏珏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魏子涵用命令的语气与白妃交代了便,见对方颔首,便嗯了声,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白莲挺直了脊梁,目光带着几分愤怒注视着魏子涵的离去。 让自己出面,如若万一有错一切都是她一个女流之辈的错,后宫之人不可打理朝堂之事,这是千年来的规矩!如今要他去,还要拥立自己的儿子,先不说后世如何评判,单说这后果就不是她白莲能够承受的! 不过……白莲垂下眼帘,深吸了口气,不过,如若一切为了他那宝贝儿子,一切又不一样了。 第二日,白妃整顿仪容,出现在百官面前,虽然言辞之间悲伤而坚强,并提出由魏子涵监国,一直等到圣上康复。 可立马有人开口高呼,国不可一日无主! 白妃俯视群臣,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国不可一日无主的话,打死魏子涵都不会说得出口。 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 怪不得当初圣上能用这威胁这老家伙太平段时日,只可惜,他前脚刚走,魏子涵后脚就不安分。 其后朝堂上仅存的二王子党自然反驳,并且说了诏书之事。 这时,魏子涵倒是站出来狠狠批评了顿王长子,随后又说如何能把国家交给这种一败再败之人?! 此言一出,如预料中一般的静场 。 魏子涵便在此刻,以一种悲伤的语气来拥立沈翠青…… 白莲站在高处,那是看得一清二楚,群臣的表现,魏子涵岸然道貌的神情,他都收入眼中。 不过话应刚落片刻,便是绝大多数人跪拜叩首赞成魏子涵的决定,甚至把之前的圣上的典故搬出。 白妃心想,要不是魏子涵站在自己这边的,这么个恶心的老东西,真是瞧着都烦! 微弱的反对声被压下,魏子涵与几位心腹大臣讨论登基的事务。 眼中的光彩与喜悦,顿时让这老家伙年轻了几十岁。 白妃瞧着,不过是冷然而笑,转身会后宫陪他儿子了。 要说,魏子涵毕竟是个谨慎之辈,登基的日子定下后,他回府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决定去三足乌城看看那沈灏珏,如若真重病昏迷不醒,自己便让人别救了,特别是沈玉谷那小子! 想着,第二日便以看望现任君王的名义前往三足乌城。 这时候,到时刚好两个星期。 然,魏子涵毕竟年迈,侍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出四日便可抵达。 但魏子涵老了一把年纪,所以屁颠屁颠的人前人后的照顾,哪怕速度再快也用了六日。 这时,沈邵俊刚发信与沈灏珏,白鹰送信虽然快,但去也要一日,其后接到信赶回,怎么说也要八日。 更何况他如今也是知道沈王爷身体虚弱,显然不可日夜兼程,如此一来,前后少说也得有个十二三日。 那时,魏子涵都在这住一个星期了都! 沈邵俊有些头疼,在听闻魏子涵出城来此处时,他便书信与沈玉谷,让他先来撑撑场面。 第120章 想着,魏子涵应该如今忙着要给他那三王子登记,不会久留,如若安排妥当能蒙混过关。 沈玉谷几乎与魏子涵前后脚一起赶到,沈邵俊见状立刻把他摁在床^上,由心腹为其上妆。 沈玉谷与其父王沈灏珏有七分相似,如今重伤在身,装扮起来到不困难,特别是沈邵俊打算给他来个全方位的染血加纱布,装扮的保证连他儿子都认不出来! 心里恶毒的念叨着,顺带手上绷带不停,给沈玉谷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沈玉谷其实已经足够悲催,他当时和父王一起呆在暗城。 可谁知沈邵俊一封信,害得他连夜兼程,一路上都不知抽死多少匹千里宝马,如今一口水都没喝,就被摁在床^上这么折腾。 心里顿时委屈的眼泪汪汪,只可惜沈邵俊这几日忙的怒火中烧。只觉得这两父子一个德行!都把乱七八糟的事儿留给下面的人,自己逍遥快活!当即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沈玉谷“呜呜呜~~”的叫唤,那可怜的小样让一旁太医瞧着忍不住提点道,“八王爷,再缠下去,那就成粽子了……” 沈邵俊停下手一看,心想,那不叫粽子,那叫蚕宝宝~~ 心里顿时愉悦了几分,拍拍那小子的脸颊起身,“还是你们做吧,本王一旁看着就成。”说着又嘱咐了句,“现在物质紧张,这绷带别拆坏了。” 本想直接剪开绷带的太医顿时放下剪刀,目光怜悯的瞅着床^上动弹不得的二王子,也不知这位爷到底怎么招惹那好脾气的八王爷了,居然反反复复这般折腾。 饶是如此,也就心里想想,乖乖一圈圈继续去解。 这头,沈玉谷被折腾的要去了半条命,沈邵俊才决心里舒坦几分 。 刚巧,那魏子涵匆匆赶来,也不管不顾直接往里闯。() 看似哭的肝肠寸断,又是跪拜叩首在沈玉谷床旁。高声呼喊,“圣上啊!圣上!你莫要离老臣而去啊。”云云的话。 可沈邵俊却不快的眯起眼,这魏子涵没有通报之声就闯,显然是想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验明真假。 心中还有几分不安沈玉谷会露出马脚时,床^上那人“呜呜!”两声,摆了摆手。 “圣上,老臣在,老臣在!”魏子涵见状立刻抓^住对方的手,神情激动,似乎真是一心盼着对方能好,“老臣真希望圣上身上的痛给老臣,老臣也不希望圣上受这番苦。要不是那大王子挑起事端,也不会害的圣上落到如今这地步啊!” “魏大人谨言!”沈邵俊赫然起身怒视。 魏子涵这才放开“沈灏珏”的手,缓缓起身,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泪,“呦,是八王爷啊。哎,这几日辛苦你在这边照顾了。” “这是臣子该做的。”沈邵俊把魏子涵的注意力从沈玉谷身上移到自己这边。 魏子涵老神在在的颔首,“八王爷果然是忠心之人,只是莫要忠错了人。我们做臣子的,只要忠诚与君王便够了,不是?” 沈邵俊又如何听不出期间的意味,嘴角含^着冷意,“这是自然,我等受君俸禄,自然忠诚君主。如今当务之急魏大人应该去寻找圣旨上下一任君王沈王爷吧?”说到此处,还不等魏子涵开口,又立刻接口道,“还是说,魏大人打算抗旨?” 魏子涵又是何等人物?这种言辞如何会放在心上,心中冷笑对方果然嫩了点,镇定道,“不错,此事本该如此。但如今武林豪侠与三国同时声讨沈王爷,这等人物又如何能座上宝座?” “魏大人果然打算抗旨了。”沈邵俊冷哼声,“武林那些叛逆刺杀圣上与二王子,魏大人居然还胆敢称呼他们一声豪侠?莫不是这些豪侠是魏大人寻来的?” “八王爷莫要血口喷人 !”魏子涵当即训斥,“老臣只是顺应民心!” “魏大人,你虽然是帝师,但也只是帝师罢了。沈王爷当年那句话可没说错,怎么说好听的都没有用,你终究是我沈家王朝的一条狗!”沈邵俊冷言,“民心?我看是魏子涵你的心吧!更何况,顺应民心就可反了?!” “休要胡言!”魏子涵猛然拍向手旁的茶几,茶几应声而裂。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沈邵俊淡漠道,扫了眼床头,打算快些打发了这老不死的。 魏子涵毕竟是老江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八王爷莫要胡言乱语,圣上心如明镜,自然不会亲信谗言。”说罢,对着“沈灏珏”行礼道,“老朽不敢多加叨扰圣上休息,祝圣上早日安康。” 恭恭敬敬行礼告退后,转而站在走廊上思考些许。 显然,沈邵俊胆敢当着圣上的面如此说,难保不是圣上的意思。 先前自己抓^住“沈灏珏”手时,有摸过脉搏,失血过多,脉象虚弱,如若处理不好,十有八^九便去了。 想着微微颔首,本来他还想留“沈灏珏”一命,但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 却说那头,沈邵俊坐到床头瞅着胡乱挣扎想要起身的沈玉谷,一巴掌又给拍下去。 手段丝毫不软,光听这声音就知道,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被打疼的沈玉谷瞪大眼,错愕的瞅着沈邵俊。这八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对自己更是如此。这么如今居然就对自己动手了? 果然,是不疼他了tat就和哥哥一样,一个两个都这样,坏死了…… 等等,这种情绪闹哪样啊!沈玉谷默默的转过身,打算睡一觉,一定是他没睡醒!一定! 沈邵俊现在心里有气,见他又是一阵闹腾,见自己不理睬,就转过身屁^股对着他,心里更是气恼 。 抓^住尾羽就是一个狠拔! “呜呜!!”沈玉谷疼的是有苦也叫不出,这,这真的是拔啊!疼啊! 沈邵俊见他那眼泪汪汪,左右动弹不得的可怜相方才解气,心情也畅快些。 “今日,我似乎做错一件事。”刚才因太在乎床^上的沈玉谷,唯恐让魏子涵察觉,到时他们反倒是被动,而沈玉谷更会落得一个欺君叛逆之罪,这罪可是能当场斩立决的。 当沈邵俊想到此处时,看着沈玉谷便多了几分惊慌,这一惊慌便露了些许马脚。 魏子涵自然不会想到这点,反而他势必会想到沈灏珏完全是站在自己这头,反对魏子涵的,其后魏子涵不论做什么都不会经过沈灏珏的同意。 如若让沈灏珏活下去,别说全好了,只要能开口说话或写下字迹,届时魏子涵就是叛逆之人。 如此一来,魏子涵又如何会留沈灏珏性命? 可,偏偏现在床^上呆着的并非沈灏珏,而是沈玉谷! 如若这般,那魏子涵要动用手腕铲除异己的话,沈玉谷依旧危险。 想着那小子居然还有心思转过身看自己尾羽的好坏,沈邵俊就一肚子邪火。 这两父子一个个都是这种德行! 想着,沈邵俊把扭着腰看屁^股上羽毛的沈玉谷翻了个身,整个屁^股朝天的姿势,猛的拔下裤子!对着那白^嫩嫩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沈玉谷尚未回神就觉得屁^股上凉飕飕的,然后低头一瞅自己的姿势,当即惊觉,尾羽死死压在屁^股上。 只可惜,这动作已经晚了…… 凉飕飕的屁^股上火辣辣的一巴掌…… 动弹不得的沈玉谷一能动,立马蠕动到床内侧的角落里,双目又是警惕又是欲哭无泪的瞅着沈邵俊 。 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见他那蠢样,沈邵俊不由笑了声,掀开被子和衣躺下。 那只傻鸟顿时警惕的又往后挪了挪,尾羽压得死死的。 沈邵俊瞧着心情好了不少,依偎上去,调戏的捏了把藏在身后的屁^股。这傻鸟躲什么躲?躲的时候都不知道先把裤子穿穿好。 “你!你干什么!”闹腾了半天沈玉谷终于口中的东西吐出,能清晰的说话。 “就你这蠢模样,我能干什么。”沈邵俊一脸鄙视。 后者居然还想想觉得有理! 沈邵俊顿时觉得自己到底看上了他什么?!这只傻鸟! “那,你干嘛……”磨蹭着穿上裤子,沈玉谷又变得大大咧咧,“睡过去点,挤得慌。” 沈邵俊忍不住叹息,躺在他身侧合上眼帘,却什么都不说。 沈玉谷瞧见他眼下的青黑,顿时心觉愧疚,“我回来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邵俊听着只觉得全身上下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疲倦,他其实比沈玉谷都年幼。 但他父亲却不只有一个两个子嗣,他虽然是贵为嫡子,可并不是真正受到父亲的喜爱。 其后父亲故去,圣上忌讳他们一家,他在家中日子越发难熬,本想借着机会远离这是非地。 可母妃体弱多病,如若自己都离开她身侧,当真是不知如何能活的下去。 圣上要在他们家中封一个王爷,事发前也有些许传闻,当时可是有不少人为这空有名头争破脑袋。 更有不少托到魏子涵这,当真愚蠢。 圣上便是要培养一个势力针对魏子涵,拖到他处,岂不是在找死? 第121章 沈邵俊为了母妃,当时拼劲所能,终于在那下圣旨时放下高悬着的心。 可,这只是个开始,跪在冰冷地面接旨的沈邵俊知道。 他年幼,并无多少阅历,却要在朝堂上争夺一席之地,那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当时的他,不单单要针对魏子涵,更要针对沈玉谷,当时的太子爷…… 沈邵俊都不知自己的死期是今日还是明日,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他却不得不一步步走下去。然,沈玉谷并非自己心中所想那般,有了他的依靠,自己虽然依旧疲倦,可心灵上却多了几分安稳。 “玉谷。”想着,沈邵俊忍不住含笑。 他们一家本该满门抄斩,能活下去就不易,更何况他还找到了个能依靠的人…… “嗯?”许久,沈玉谷本以为他已经睡着,却听对方在唤自己。 “玉谷……”他自幼就不敢苛求什么,能活着,能和母妃安安稳稳的或者就够了。 所以在他知道沈玉谷心里并没自己时,沈邵俊从未想要争,要夺,能在他身侧呆着就够了。 “嗯。”沈玉谷瞧着沈邵俊安静的神情,不由轻笑,平日装模作样,到底是个孩子。 “玉谷……”天泽年纪的确小,但胜在天赋过人,更是狼族,天生忠诚,这类人最不会背叛。 如若玉谷选他做伴侣更是理所当然,况且他看得出,天泽呆在他身侧时,玉谷的神情都揉了下来。 对沈玉谷而言,天泽是他的救赎,如同沈玉谷对自己而言一样。 “嗯。”沈玉谷忍不住轻笑,把那小子往怀里带了带。 果然如自己想象中一般暖,可以安心依靠呢,沈邵俊忍不住含笑,“玉谷,如若我哪天出了意外,你替我照顾我母妃吧 。”在这世上,如今他不安心的,除了玉谷,只有母妃一人了。()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傻话?!”没轻没重的弹了下他的额头,“这几天累了?先睡会儿吧。” 沈邵俊没吭声,更没开口辩解。 魏子涵已经起了杀心,而此处虽然有缭倾贤等人重兵把守,但魏子涵在朝多年围观,料不准这些人中就有他的心腹。 自己眼下能隐瞒是因人少,但如若对方存了杀心,沈邵俊不觉得自己能保护他….. 如此一来只能…… 垂下眼帘,沈邵俊不觉得有何不对,更不觉得有何悲伤,因为这一切如若是为他的话,都无所谓。 沈玉谷有大才,今后定然能昌盛他们孔雀一族,更何况还有他的兄长辅佐不是? 那一天,沈邵俊难得感到几分轻松,神情也越发柔和。 其后接连几日,魏子涵都太平的不可思议,每日两次请安,一连七日,要不了三日沈灏珏便能带着沈旻珺赶到三足乌城。 可越是这时候沈邵俊越是怕出什么意外,如若最后时刻让魏子涵钻了空子,一切毁于一旦不提,更会牵连沈玉谷。 想着,对沈玉谷的防御也就更多。 院子内外皆有圣上亲手携带的侍卫,沈玉谷根本不出门,日日躺在床^上,等着魏子涵的临幸。 那日,沈邵俊如往常一般从住所走出,听闻魏子涵今日离开,心中松了口气,一路恭迎出城,自然两人不免不了互相试探,但都无果而终。 自行回府时,沈邵俊还有些不明魏子涵为何会突然决定离开?而且之前还毫无动作。 圣上明日便归,想着便安排沈玉谷睡到自己院内,他依旧留在,“沈灏珏”的房内守候君王,近身伺候。 这几日一直提醒掉胆,实在是让沈邵俊感到疲倦,看了会儿书,便躺床^上歇息 。 这一睡就是一个白日,傍晚午饭都没吃。 夜深时,沈邵俊睡得有些不安,似梦非梦间忽然隐约感觉到房门被推开声。 声音很轻,轻到不可思议,但沈邵俊年幼时在王府过的并不好,时常要提醒吊胆又要照顾旧病在床的母妃,自然是容易惊醒的。 更何况,如今已经睡得差不多。 沈邵俊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几乎是下意识侧身躲闪,可饶是如此,依旧连同被子刺穿肩头。 但他却毫不迟疑,单手卷起被子甩向那刺客,高声呼喊,“抓刺客!” 对方显然没料到会是眼下这场景,一愣之下当即要杀人灭口。 沈邵俊毕竟身上受了一道剑伤,行动稍有不便,可饶是如此依旧与之性命相薄,他也希望能把这刺客留下命,如此一来反倒是能顺藤摸瓜。 三息间,两人依然过了十多招,那刺客知道下一招再不能夺了对方性命,自己都插翅难逃! 魏子涵以职务之便让他混入其中,再假借命令让那些侍卫调离,可饶是如此那些侍卫毕竟不是魏子涵的人,离得再远也不过是在庭院外,不出五息,那些侍卫便会杀入。 届时,自己当真是插翅难飞。 想到这当即不管不顾,从后腰掏出一把匕首,趁对方隔开自己长剑时,右手刺入对方小腹。 沈邵俊错愕之下,单手捂住伤口连连后退,如今他当真是连呼吸都疼得厉害。 不过侥幸的时,那刺客一击就成立刻撤退。 但偏偏这时沈玉谷推门而入,见沈邵俊半身血衣,当即红了眼,“拿下!” 由他带领的侍卫,迅速左右展开,两面包抄。 那刺客也是机灵的,见沈邵俊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不知生死,立刻从他身旁的窗户这跃出 。 沈玉谷挥手,“追!”但他却立刻跑到沈邵俊身旁,压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御医呢!御医呢!!” 沈邵俊对他而言,那是兄弟,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知己,可这一刻,沈玉谷骗不了人,他真的是慌了…… 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疲倦并未得到好好休养,沈邵俊一时不知生死。 沈灏珏与沈旻珺瞧瞧来到三足乌城时便从缭倾贤口中知道整个过程,要说沈灏珏还有几分错愕,那沈旻珺却沉下脸,“魏子涵的权力越来越大了,居然连父王身旁的人都能调动!” “此事,是我们没有料到。”沈邵俊出事,沈玉谷彻夜在旁照料,所有的压力顿时落到他身上。 再加之与薛明卓之间的误会,种种让他都觉得身形疲倦。 不过,眼下能见到沈王爷,这让缭倾贤总算松了口气,有了几分主心骨的滋味。 “这不管你们,毕竟谁都了不到那老匹夫有这胆子,有这能耐!”说着还若有似无的瞟了眼沉默中的沈灏珏,“玉谷呢?” “自那日起,日夜守候在邵俊身侧。”缭倾贤叹息道。 “至今未醒?”沈旻珺皱眉不解道。 “嗯,太医也说,三日内不醒,便有可能今后都醒不了了。”缭倾贤说着神情悲伤,眼中却多了几分坚决。 沈旻珺自然了解自己的人,对方这般作为,只会越发激怒缭倾贤等人。 心中无奈而笑,“我让蛇灵去看看,他医术了得,更是算得一手好账。” “恭喜王爷。”此言倒是让缭倾贤眼前一亮。 就在蛇灵替沈邵俊行针时,那凤凰城内却传来消息,三日后三王子登基…… 接到信的众人聚与房内,目光不由飘向上座的沈灏珏,等待这位君王的意思 。 旁人如何想法,沈旻珺或许懒得猜,可对沈灏珏的,自己却能看透三分。 眼下的沈灏珏势必是不敢相信,却不得不面对事实。他如今要被当年辅佐上^位的恩师推下深渊…… 沈旻珺冷笑声,在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沈灏珏瞟了眼他的长子,心中却闪过一抹脆弱。 君王不可有弱点,这是那人教导的,如今他又是否在这么教导另一个男孩,甚至再把那个男孩推向宝座? 那男孩又是否像自己年幼时那般无助?对他付出一份君王的真诚? 魏子涵的心,真的大了,比天都大了! “三日有些紧,”沈旻珺冷笑后,便不再管沈旻珺,“劳烦薛将军亲自去请张将军,让他务必看清格局,免得遭受无妄之灾。蛇灵留下看护邵俊,玉谷你与我等一同回凤凰城。 既然辛钿与孔雪飞在与昆虫一族洽谈,那我等就莫要打扰。只是如此一来不得不劳烦倾贤跑一次。” “这是我的荣幸。”缭倾贤打了个拱道。 “待会儿我写封信交给你,劳烦你去九凤城,交给城主,待他展信阅后便会明了。”这九凤城距离凤凰城最近,如若要支援,自然九凤城更为适合。 显然众人都了然,故而并未反对之意。 沈旻珺大致吩咐妥当后,沈玉谷揉着疲倦的眉心,“这几日我有与留在凤凰城的心腹交流过,魏子涵匆匆忙忙行^事,之前先有白妃上朝表示另立新君,魏子涵自然立刻复合,并由旁人推选我们那三弟。”说到这冷笑声,“一个断奶多久的小子,知道个屁!” “成王败寇。”冷不丁的,沈旻珺冒出一句话。 顿时让所有人了然其中深意,沈玉谷自然不会反对,一句话都不吭声,反倒是自顾自喝了口茶,眼中多了几分悠闲的滋味。 第122章 缭倾贤嘴角扬了三分笑意,“天泽已经联络上凤凰城内的御林军,御林军多是当年天狼卫队留下的,如若不是也多是天狼卫队随后训练之人,可信度很大。” “天泽那小子倒是能耐啊。”沈旻珺浅笑道。 “如若这般,还差了些许。”终于,沈灏珏缓缓开口,“传我手令与朝中几位大臣,让其见机行^事,如若要扣个罪名给魏子涵,最好的便是等三子登基时。” 不错,毕竟之前沈灏珏在诏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沈旻珺即位,可偏偏如今是那五岁未满的三子, “不错,否则其他罪名就算能让其满门抄斩,却不能败坏他的名声!”在场众人都知道,魏子涵死或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灭了他的名声! 否则,魏家一族终究会有跳梁小丑蹦跶不停,而眼下他们要做的便是毁了这至关重要的民声! 一行人探讨了半个多时辰,便纷纷离开,各自行动。 从此处回到凤凰城,就算日夜兼程那夜的四日,但饶是如此,他们也得提气而行,在三日内抵达。 薛明卓手握兵权,自然也要急兵而行。索性,沈玉谷的亲信多是武将,在凤凰城外还留了一批自己的人马。 如此一来,哪怕他们抵达凤凰城也不必畏惧魏子涵手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兵权 。 魏子涵手上的确有兵权,但少,大整整掌握的是握着兵权之人。 可那些人却并非全然都真正会为魏子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此一来,倒是能让他们从容不迫的面对。 1757年,春,沈灏珏与沈玉谷等人攻克外敌,却与三足乌城内收到当时武林盟主说带领的武林人士围攻,传闻生死不知。 1757年,5月最后一日,魏子涵匆匆辅佐当时年仅4岁的三王子为帝。 而此时,沈灏珏却被绊住了脚步,并未如逾期所料再加冕之日出现。 沈旻珺虽然心中惋惜却也觉得在预料之中,故而写信与另一人。 1757年,六月,沈灏珏带领五万士兵压向凤凰城,此刻朝堂之事尚未结束,魏子涵这几日忙于铲除异己,辛泽飞这老家伙已经被定了罪压入大牢,更别说其他几位或是沈玉谷或是沈灏珏的大臣。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心中愤怒,却无反手之力,只能下了牢房。 而此刻,魏子涵正在朝堂之上装模作样的与当今圣上讨论如何处置叛乱,如何收复三足乌城,而白妃垂帘听政。 魏子涵在那日沈翠青坐上宝座后便心有得意,更是爽快至极,得意非凡。 可偏偏此事,沈灏珏带领贴身侍卫以及三千御林军推开草堂大门! 大门轰然被推开,群臣错愕的回头,却见完整无缺,身形挺拔的沈灏珏,其身后左右两侧则是他的长子与二子。 沈灏珏一手握着腰上长剑,面容冰冷,神色铁青,“魏子涵,魏大人,您可还真是欺君之罪都敢做啊!难道说,真的是人越老,胆子越大了?!” 魏子涵瞧着沈灏珏如今模样,忽然身后冒出一阵阵冷汗,他是自然知道今日乃是沈灏珏之计! 但要说,魏子涵与旁人有何不同?那便在于此人沉着,哪怕在逆境中,都能翻身上马 。 “太上皇说笑,老夫不明有何欺君之罪。”说着恭恭敬敬行礼道。 “当时朕的圣旨上写了由谁即位!?”沈灏珏如今当真对魏子涵失望之极,“魏子涵,你当年以为辅佐朕登基,就可把皇族不放在眼中?!欺君之罪,当诛满门!” “臣绝无此意!”说着魏子涵立刻恭敬跪下,“只是王长子懦弱无能,挑拨各国战火,实在不是可登基之人。” “哦?魏大人觉得不行于是就违背抗旨了?”沈玉谷凉笑,“魏大人好大的气魄啊,真是忘了自己是条狗的身份了。”说着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魏子涵一僵,随即神定自若道,“如若要老朽背负这般骂名老朽认了!但,王长子绝不可登基!” “那成吧,但现在我父王回来了,是不是可以让上面带着尿布的东西滚下来了?”沈旻珺说的倒是一排无所谓。 魏子涵尚未开口,沈灏珏却不快道,“魏子涵朕一再警告你!王长子绝非你可说!如若没有王长子,我国战役尚且不知何时结束!” “圣上糊涂了吗?!如若不是他,又如何会发生战役?!让无辜百姓死都无处伸冤!”魏子涵大声反驳。 可这话却让沈旻珺仰头一阵狂笑,“老匹夫,当真越活越蠢了。我且问你,杀人的刀有罪吗?因人杀人用了刀,是不是该禁刀?”说着冷哼声,“火器本就是武器,看这武器用在谁的手中罢了。本王当年发明火器献给我国,可各位却从不重视不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不让其受到推广!”沈旻珺危险的眯起双目,“其后要不是虎族手中有三座从国库中偷取的火器,我又如何需要牵制各方?更何况,魏大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圣人?说什么都对了?”说着挥挥手。 恶狼抓着一个七岁儿童压上殿,毫不客气的扔到沈旻珺脚下,孩子的啼哭响彻大殿,让上座的沈翠青也不安的抽泣。 “没断奶的东西!还不滚下来!”沈玉谷当真是看不上着玩也,当即训斥。 魏子涵错愕的看着那孩子,“你!你!胆敢!胆敢!”一时羞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 “没事,魏大人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本王不过先把他带来给你瞅瞅。”说着蹲下^身拍了拍那小家伙的脸蛋,“多可爱啊,多嫩?魏大人养孩子养的还真不错。” “放开老朽的重孙子!”魏子涵当即咆哮,俯身冲来。 只可惜,那些侍卫并非等闲,自然拦下。 “呦,激动什么啊魏大人。”沈玉谷冷笑。 沈旻珺并未起身,依旧瞅着地上那孩子,“魏大人还真激动,不过也能理解,这孩子毕竟是你的子嗣。不过你的子嗣就如此宝贝,当年怎么对我如此苛刻?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我于死地?” “老朽悔恨当初为何不除了你!免得留下祸害!”魏子涵见自己孙子哭闹不休,心都急了。 不过这话一出,沈灏珏当即冷哼,“魏大人好气魄,朕的子嗣都敢下此毒手?!” 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让魏子涵清醒,如今岂不是坐实了他残骸王子的罪名?!“沈旻珺乃是白子,出生时本就该除!” “我国并无这条法律,当年辉帝生性残忍才会做出这种举动。”缭倾贤声音冰冷,“更何况,如若当真如此,为何魏子涵,魏大人要把天生白子的白妃引入后宫,甚至不喂其药,反而还让其剩下子嗣?三王子毛色暗淡毫无光泽,天资平平,却被你一再夸奖!魏子涵你安的是何居心!” “瞎说!朕很聪明!很聪明的!”大人尚未开口,那宝座上的沈翠青却不快的叫嚷道。 奶声奶气的话,让沈灏珏一阵凉笑,“魏大人的眼光可真一年不如一年了啊。” 魏子涵呼吸一沉,“毕竟圣上年幼,当年太上皇也是如此。” 沈灏珏微微眯起双目,“圣上?”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还把自己和这么个傻小子等同?太小看他沈灏珏了呢还是太高看沈翠青了? “不错,太上皇身受重伤时便已经退位,圣上难道是忘了?”魏子涵缓缓起身。 言下之意,股木已成舟,退让不了了 。 沈灏珏下意识眯了下眼,魏子涵知道他是气急了,可走到这步,他们两师徒早已撕破脸面。 “三子,你可愿意把王位退给父王我?”沈灏珏看似漫不经心道。 那孩子当即哼了声,奶声奶气道,“朕现在是圣上!朕是最大的!朕才不会给你们王位呢!” “扒得到挺牢。”沈旻珺看戏似道。 “可不是,这小智商真为难他了。”说这话,沈玉谷由衷出人头地的滋味。 沈旻珺瞥了他眼,哼哼两小声,“既然他不肯退位,那咱们起兵造反吧!” 这话说得!多理直气壮。 沈玉谷当即用怜悯的目光瞅向沈灏珏,这要多大的怨念啊,以自家兄长的性子,终究有一天会成的! 嗯,他等着自家父王扶腰上朝的一日! 魏子涵听闻沈旻珺的言辞顿时吼道,“大胆!还不把逆贼拿下!” “大胆的是你!”沈灏珏当即咆哮道。 对这位帝师的容忍,沈灏珏知道,这一刻真的到极限了…… 如若当初事情结束后他或许还会留魏子涵一命,如今他是万万留不得了。 魏子涵显然也察觉,随即微微眯起双目,“圣上,旁人一直说我为何要把白妃塞入你的后宫,你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为何!如若不是…… “闭嘴!”如今沈灏珏脸色铁青,他到不怕自己如何,却唯恐身后这只娇^嫩的小白孔雀收到伤害。 “让我闭嘴?圣上我教导你多年,真为想到这有违天理的事你都做得出!自然这一切都不定然是你的错,老朽了解你,这定然是他勾引的你!”魏子涵说着目光发狠,死死盯着沈旻珺,“势必是这畜生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出这种有违天伦之事!才华让你一再昏庸!” 第123章 “我还真正不明白我父王有何昏庸的,难道就因为不听你的了,魏子涵,你的心太大了…… 沈旻珺从身后抽^出蛇矛,手腕轻转,不看四周那些脸色铁青、满脸不可思议的大臣,“魏大人你已经位高权重,却还想收敛权威,因我父王已经独立,而你收不到自己要的权,便把目光放到年幼的子嗣身上。玉谷显然不可能,他生性骄纵,你控制不了他。于是,便假借着我的名义,给后宫塞了一个能怀有身孕的白子……”说着,一步步走上那宝座,把这哭闹不休的沈翠青扔到地上。 白妃当即从帘子后跑出,焦急的看着哭闹不休的孩子,“青儿,青儿你这是怎么了?哪儿摔疼了?” “才这么摔一下,死不了。”沈旻珺笑得残忍,“当年我可是被帝师摁在椅子上,喂了毒药的。更是每次习武,都命武师往死里揍我……”轻声喃喃道,“我可是一年四季,身上就没一块好的地方 。可饶是如此我都没怨恨过你,因为你是帝师,你是我父王的帝师,我敬你,虽然你一次次想要把我置于死地,甚至让我在后宫活的都不如下人。但我那时一直天真无知的认为,因为我是白子。帝师,这就是你给我灌输的,一个王长子,因为是白子,所以他还不如一个下人!我自幼体弱,你却还让你的门生克扣我宫^内钱财!至始至终我连千雪莲都未曾吃过!索太医说我活不过三年又是为何?!这一切因你而起,自然也该由你而结……”沈旻珺轻声说道。 “一派胡言!你休要诬陷老朽!”魏子涵目露嘲讽与鄙视。 “无碍,你最注重的不过是名声,而我偏偏不怕的就是名声!”沈旻珺叹息道,“真不知你这智商到底是怎么闹的,我因白子,你不愿我继承王位,此事当时你也与父王说了,他也与母后生了玉谷,饶是如此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还不放了我?我只是一个在后宫可有可无的王长子,父王当时丝毫不关心我的死活,没人在意我,可你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活得不自在。” 这倒是错怪魏子涵,其后他的确越发看不上沈旻珺,但到也没一再逼^迫,反倒是他那些门生见魏子涵不喜沈旻珺,故而为了讨好帝师才这么做的,不过可见魏子涵的地位有多高,居然让那些下人为了讨好他,而往死里弄王长子。 这些话,沈灏珏从未从沈旻珺口中听说过,过去只知道他过得苦,过的艰辛,可却不知他心中是这般的疼。 从未有过的,沈灏珏觉得自己如此窝囊而无能! 在魏子涵说出那一刻时,自己的确有了一丝害怕,他怕自己这份罪孽祸及朝纲,怕多年来的名声毁于一旦,更怕沈旻珺的难看。 但,那孩子却丝毫不把这一切放在眼中,转了口气便是责备魏子涵,似乎这一切都是魏子涵的阴谋。 沈灏珏心中那份闷,那份不快从未有过的膨^胀。 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旻珺不愿意承认?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冷静下来想想,他却明了。沈旻珺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声与他所在意的一切…… 缓缓地靠近,缓缓地把那只小孔雀拥入怀中。 既然,这傻孩子都不怕,他这做父王的又怕什么? 低头,亲吻那双眼帘,颤抖中带着无限的惊喜 。 沈灏珏知道,这一刻,他做对了。 或许之前几十年里,他从未有过一件正确的事,但这一刻,他为自己,他为他得王长子做对了一件。 为了自己所爱,抛开江山又如何?为了自己心中的珍宝,抛开伦理又如何? 这一刻,他只是沈灏珏,而他怀中的也不过是他所爱沈旻珺罢了。 “胡闹!”魏子涵咆哮道,“看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沈灏珏你又怎么配做君王!你要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魏子涵愤怒的咆哮却让其他群臣浑身冷汗的跪在地面,这种秘史他们不该知道,更不能知道! 他魏子涵不怕死,可他们还有妻儿老小,如今真是朝纲混乱时,沈灏珏要杀了他们也是易如反掌。届时说是叛乱,实则杀人灭口也难保! 不过,旁人的胆颤心惊,却比不过白妃的恐惧。 在沈灏珏出现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但贝莲还贪心的希望一起能归回平静,青儿还是做个三王子,而自己依旧是后宫白妃。 虽然会冷漠,虽然一切都如冷宫,但好歹待他青儿成年还能出宫获得自由,届时,自己也可从这牢笼中解放。 可谁知,魏子涵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是托他们下水。 这点况且不提,单单对先前那幕,贝莲都快觉得自己疯了! 他从不知道,他从不知道这魏子涵拉自己入后宫居然只是做了一个男人的替身! 当初说好的一切,没有一个成的,还得自己在后宫之中白白浪费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甚至这一辈子都要荒废于此。 如若不是魏子涵,他会嫁给孔家长子,两人过的和和美美 ! 几年有在为他生下一个子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又怎么会如现在那样? 在后宫之中被关了多年,唯一的惦念就是怀中这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却被魏子涵教的骄纵霸道,不讲道理,不过五岁都不到,居然就连自己的话都又是不听了。 辩不过便说自己是王子,今后是王上!这等话,如何让他这个做母妃的不伤心?可就算如此,他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儿子啊。 如今,自己的一切悲剧,却因此人而起!因此人! 贝莲当真是恨死他了,死死握着拳怒视,“魏子涵!你先是利用我,后又利用我的儿子!你到底有何居心!”明知那时候圣上的心思已经全在别人身上,他居然还,居然还敢说的一派美景,然后把自己送到后宫! 当年自己年幼无知,故而才落得这般下场活该!可他魏子涵绝不能有好果子吃! 这窝里反倒是大大出乎旁人预料,魏子涵更是脸色铁青,“你这妇人乱说什么!” “我乱说?当年你把我骗入后宫,说是皇后之位非我莫属,后又让我产下一子,作为帝师你却并未好好教导青儿,让他如今生性狂妄自大!不过如此一来反倒更能让你控制不是?”贝莲凉笑,“其后又让青儿坐上宝座!让你继续把持朝中,做你帝师的美梦!” “白妃你这是疯了吧?”魏子涵忽见白妃反叛,目光阴冷,这枚棋子留不得了。 “疯了?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入后宫!毁了一段好好的姻缘!”白妃说着泪流不止,“我真是疯了,疯了!!” 对白妃的惨样,沈灏珏没什么感觉,低头瞅瞅那只小孔雀,就算没有尾羽和羽冠都能瞧出他心情愉悦~~ 小爪子在自己胸前巴拉巴拉的,偷偷摸^摸的幸福样,真是让人瞧见了也心情愉悦。 沈灏珏瞧着瞧着就忍不住低头亲了口,又亲了口…… 沈玉谷瞅着真觉得丢脸 !也就他兄长好脾气,要他,找一巴掌扇上去了!亲个屁亲! 魏子涵最是见不得这德行,自然是要愤怒训斥,可刚说出一句“像什么样,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时,大门口又走入一人…… 那人白衣胜雪,清新淡雅,面容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身后尾羽夺目而光亮,一瞧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魏子涵,你才大胆!”声音清亮而略带几分男性特有的低沉。 那男人似乎站在何处都是引人侧目的,魏子涵瞧着他更是错愕不已,“大,大王子?!” “不错,真是在下。”那男子轻笑声,从身后掏出一把玉扇,面容含笑,对沈灏珏怀里的小东西招了招手,“还不过来?” 沈旻珺立马推开沈灏珏,拽起沈玉谷就蹦跶过去,“大伯!给这只傻鸟见面礼!” 此言一出,顿时让众人明白他的身份。 此人乃是沈灏珏的兄长,本该是太子,沈永靖。 因当时的国君偏心,硬是废其另立新君,最终反倒是民不聊生。 “你这只小孔雀啊。”沈永靖不由摇头轻笑,“这么多年来,倒是变得活泼了,越来越火回去了。”说着眼中带喜,并无任何责备之意,反倒是见到如今的沈旻珺让他感到安心。 两人本是毫无交集,一日沈旻珺在城外独自试验火器而受了不轻的伤。 沈永靖无意间路过,救了那只小孔雀。 沈旻珺随后答谢,并给了其一块牌子,说是有求于他的便来寻。 那是,沈旻珺不过十二岁。那年少老成,眼中一片死静让沈永靖感到诧异,自然也多了几分兴趣。 其后却多年未曾交集,直到几年前沈旻珺离开凤凰城那时,两人方才再见,并得知对方身份。 可这并不妨碍两人交往,却因这层关系倒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第124章 “大伯。”沈玉谷都一把年纪了,瞅着眼前这俊雅的男子不由感叹,时光丝毫没有在此人身上留下痕迹。 明明最起码比沈灏珏大上一倍,可如今瞧着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男子。 “嗯,乖。”说完,沈永靖都觉得好笑,对后招了招手,一狐族男子上前,“我知道你的心思,这很好。此人是我自小养在身边的,是各有能者,我也不愿委屈了他一直留在我身旁做打杂,故而如今交给你,莫要浪费了良材。” 现在沈玉谷不缺钱,不缺地位,不缺兵权,缺人才啊! 他现在真正能派上用处,支撑自己的大多是沈旻珺暗中拉来的。 虽说这次那灵蛇瞅着讨厌,但办事能力一流,速度也快,觉不妥啦。更何况,这算账的能力是出神入化,等他开工建造新的城池时,势必能派上大用处。 而如今,新来的大伯也送上这份重礼自然让沈玉谷喜出望外,眼瞅着那稳重年轻的狐族男子,眼睛都能冒绿光了。 见那三人互动,沈灏珏不由摇头轻笑,走上前对着沈永靖打了个拱,“大哥。” 沈永靖叹息着扶起他,“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当年你便是最小,却让你承受这份责任,是我这做哥哥的过错 。”说着,眼中满是怜惜。 两兄弟在没分开前,那是极好。 如今兄长一番言辞,自然让沈灏珏心中感慨万分,嘴角牵强的扬了扬,“这是弟弟该做的。” “哎,没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当年我便知道你志不在此,如今却做得极好。”沈永靖眼中满是不忍,“可灏珏你有一错,可知?” “还请兄长赐教。”沈灏珏心中已经有了个所以然,却依旧恭敬道。 “魏子涵当年辅佐你等上宝座,这是他的本分。当年虽说顺应民心,却实实在在的背叛了主子,这你当年不惩倒也罢了,毕竟念在他多年照料之下。可你却不该对他怀有如此深的感恩。就算心中存有恩情,一来,帝王不该有,二来,多年来也该报完了。便是你太过注重情意两字,方才会让魏子涵钻了空子。” “是朕不该。”沈灏珏又何尝不知?只是…… “如此大逆不道的臣子,居然胆敢居恩自傲,藐视王族,残害王族子嗣,理应当诛。”沈永靖语气看似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其言辞中的愤怒。 沈永靖,当年的太子爷。乃是天下出了名的仁慈。 如若魏子涵是被沈灏珏赶下台,株连九族,那些天下不安分的书生势必会觉得当今天子不仁不义。 可如若由他出面则不然,一来,沈永靖当之不愧的仁慈;二来,沈永靖与魏子涵之间别说恩情,就连君臣都谈不上。 魏子涵当年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官,在沈永靖离开多年后方才有面圣的机会。 这老匹夫或许瞧见过当年的太子,甚至牢记于心,但当年的太子可不会记住一个下人。 如此一来,如何责备魏子涵这老家伙,沈永靖都不为过。 魏子涵也是知道这,故而当瞧见沈永靖出现时,他才真正感到背后泛凉。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圣主太子爷离开多年,不知王长子之过,故而不知如今之事!老朽勤勤恳恳多年……” 旁人尚未开口,沈永靖带来的那狐族青年一个箭步上前扇了那老匹夫一个巴掌,“主人岂是尔等能说的?” 那巴掌力道不小,魏子涵直接被扇到一旁跪趴着 。 沈永靖揉着沈旻珺的脑袋,“这孩子我十多岁我便瞧着,相似也是十多年,了解自然比你深。他自发明火器起,我便感叹我朝人才辈出,心中自然安心,想来有了火器我族五百年内不会受外地迫害。可谁知,你这老匹夫刚愎自用!若非当时离开我朝,其后几年并未听到消息,让旻珺平白受了这么多年苦。在尔等反对火器是我便会出面!”说到此处,这位温柔仁慈的前太子爷都有些动怒。 魏子涵直接是被打闷,多年来从未,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他! “圣主太子爷,虽然您德高望重,可眼下并非是你的朝代!”魏子涵跪在地面,一字一句咬到。 说话间,魏子涵的兵马已经将整座皇宫团团围住。 沈永靖无奈而摇头道,“这就是你推上台的东西?”说着低头瞅着一边哭闹,一边对自己母妃乱发脾气的沈翠青。 “圣上毕竟年幼闹些脾气,但才华横溢,料想不出几年便能成大才!”魏子涵的心的确如白妃所言那般大。 他本就没打算好好教导沈翠青,毕竟前面教导出一个沈灏珏最后害的自己晚年不安,那干脆就培养个傻^子,事事都听自己,没什么能耐的。 就算自己故去,但他那儿子如今也在朝中立足,想来到时控制个无能的圣上不是难事。 如此一来,这沈家王朝虽然还是姓沈,可背地里却是他魏家的! 只是,如今却因一个沈旻珺功亏一篑,让他悔不当初,为何要留下这孽种一命! 沈灏珏仿佛根本没看他那三子的意思,命令道,“把叛逆之人压下,听候审问。” 魏子涵自然不惧,毕竟他的人就在外面,“圣上!” 外面那群面露杀气着的士兵听闻,立刻逼近一步 。 “魏子涵,你真要犯上?”沈灏珏笑的残忍。 “太上王,如今犯上之人并非老臣!”事到如今,不得不让魏子涵如此。 此言并未有错,最起码站在魏子涵的角度而言的确如此。 新王名正言顺的登基,他沈灏珏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永靖如今也瞧着觉得趣味,“灏珏这不是打算反了吗?” 沈旻珺听着眼前一亮,当即便道,“爹爹,爹爹擒贼先擒王!” 沈灏珏回头,瞧着沈玉谷都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架势冷哼声。其他两个他不能如何,但对这傻儿子他操练起来是不留情面的! “把叛逆之子沈翠青压下,白妃打入冷宫。一干逆贼由二王子亲自审问!”说着甩开衣摆,坐上宝座。 魏子涵瞧着当即脸色脸色苍白,当即抬手道,“既然太上王如此作为,老臣不得不冒犯了!”说着挥下手,而门外士兵当即冲入与沈旻珺等人的侍卫杀成一团。 可这混乱也不过半刻不到,就被随后赶来的天狼卫队绞杀的干净。 沈旻珺甩过蛇矛,瞧见魏子涵脸色铁青,转而一笑。 那笑容当真是贵气而妖^娆,雪白的发丝带上艳红的血迹,嘴角若有似无的嘲讽,那高高在上的冷漠。 无不昭显此人的夺目,想要靠近,却更想要跪在其脚下臣服。 与护着沈翠青的白妃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一个飞翔于九天之上的青鸾,高傲,冷漠,却因又因柔和的绒毛而色泽显得几分暖意。 只是谁都知道,这份暖意并非对任何人…… “魏大人,我知道你在等人把城外的军队找来,毕竟伏虎令也在你手中不是?”沈旻珺淡然开口,走到白妃脚旁,嘲讽的拽起他那三弟,“就这么个东西……”似喃喃,似嘲讽 。 那小儿哭闹不休,大喊大叫自己是王上,自己是至高无上的,还问沈旻珺是什么个东西! 魏子涵瞧着这幕并未吭声,是因沈旻珺说对了! 如若沈旻珺等人胆敢来,那势必外面会有军队等候在凤凰城外,不论是自己安排的还是沈灏珏召来的。 但他见时机不对便已经让人带这伏虎令前去,反压一码的事儿,并不困难。 只是,如今被沈旻珺点破,却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难道说当真是翻身无能了? “我王族不行杀兄弟、儿子的。”沈旻珺瞥了眼警惕瞧着自己的白妃,冷漠而笑,“所以挑断脚筋,压至青鸟城内圈着吧。” 白妃脸色一僵,自己被打入冷宫他已经料到,他那可怜的青儿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惨的便是被圈,可,可这沈旻珺为何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他毕竟还小,受人坏人教导所致,沈王爷给他留有一条生路吧!”白妃哭喊着抱住沈旻珺的腿。 只可惜,后者一脚踹开,压低了嗓子道,“你家青儿可是被教导的心很大啊,而本王不喜给自己留有后患,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可,挑断脚筋后,扔到那鬼地方也不知能活到几岁,你说是吗?白妃……” 贝莲听着浑身泛凉瑟瑟发抖,当即死命磕头,“王爷,我只求你能把我与青儿圈在一起,成全我这做母亲的心愿!” 沈旻珺高高在上,俯视着脚旁的女人,半响冷哼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安分分嫁人多好?孔大哥是个能依托的。”说罢甩手道,“爷我准了!” 满是不屑的姿态却让白妃心中满是苦涩的不住谢恩,他知道,如今是最好的结局,最起码对他和对沈翠青而言。 魏子涵所要等待的军队来了,却并非听命于他的。 伏虎令说穿了只是死物,他魏子涵再位高权重,却也是有个限度,在朝堂之上难免会有不服之人,更有心怀妒恨或者说瞧不惯的。 第125章 自然,也有不少聪明人,自先前闹腾起来后,不少大臣就乖乖退下。 如今留在朝堂上的几位,是沈灏珏可以留下的聪明人,自然也有心腹。 便是如此,这沈旻珺方才敢大大咧咧的抓起沈翠青便说要挑断对方的脚筋。 沈王爷从来不都是仁慈之辈,斩草除根之事必须早作打算。 沈灏珏不觉得有错,更何况,寻到沈旻珺时,他便说过,今后事事都会顺着那孩子,绝不会在违背…… 事到如今,魏子涵看着薛明卓叩首而入,身旁更有张将军,顿时重重叹了口气,“圣上不愧是老朽教导出来的。” “老家伙,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沈玉谷现在闲的发慌,好不容易瞧见自己能插嘴的自然不会错过。 魏子涵却已付过来人的架势摇头,“成王败寇,老朽自然不惧,如若要俱,便不会有当年的宫变之事。” 沈旻珺见他油盐不进,也懒得和他废话,他说不后悔?终究有他后悔的一日…… 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更是带了几分歹毒之色。 沈永靖见他如此,只是微叹,朝纲之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眼下沈旻珺来请,他也是念及朝纲,故而来了。 但此处毕竟不是久留之地,眼下君王过去多了几分仁慈,如今恐怕不会。 想到此处,沈永靖便要告退,“此处既然结束,我等便先行告退。” “兄长不多留几日?”沈灏珏不舍。 某只小孔雀更不舍,扑上去踩住尾巴,一门心思的与他道别,可唠唠叨叨半宿,这脚就是不松,倒是让沈永靖哭笑不得。 “永靖先在后宫^内住一段时日吧,全当陪陪我们 。”小家伙见他笑出声,立刻轻柔道。 后者也拿他没辙,摇头便是答应。 魏子涵被看押,满门抄斩的事儿那是早早就定下了。 这十大罪状,一条条的列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外还有他那些门生,只要有过错的一律抓^住把柄不放过。 能用的也留在一旁,先不做考虑。 待此事处理的差不多时,也过了大半个月,沈旻珺去牢房看过一次,那老家伙虽然坐在肮脏的稻草上,可依旧悠闲自得。 这让他很是不快,第二日便请来辛泽飞与他好好聊了一日,其后魏子涵虽然不如先前那般自在,可依旧悠闲。 魏家满门抄斩之事,全天下皆知,饶是读书人想要闹,那也是无法站的主理。更何况只要有一人替他说话,便抓了严惩不贷! 轻者剥了功名,此生不得入用。 重者游街,就连书今后都不许再读,再看,再碰。当真是残忍至极,可偏偏如此,倒是压制了魏子涵那风头过剩的名声。 故而为王者,手腕绝不可软。 这外界血雨腥风不提,单说凤凰城内安稳后,沈旻珺便不再出现在臣子面前,如过去一般,乖乖待在后宫,有空研究研究自家的火器,没事儿就逗逗小宠物什么的,日子到真写意。 国库忽然充裕,而辛钿与孔雪飞凯旋而归,昆虫一族就等着城池落成之日,便举族而迁。 至于火器,每座城池都已经配备,钱财这东西,沈玉谷表示,大家都是兄弟,谈钱伤感情了…… 沈旻珺恨不得揍死这小子算了! 但要说谈事儿不拽上沈旻珺显然不可能,毕竟此人才华有目共睹,旁人绝不可放过。 只可惜沈旻珺不是个安分守己的,那日一群人讨论新城青鸾城何处破土动工 。 这昆虫一族的族长以及两位子嗣看中的地方与他们这边有很大差别,双方争论不休,反倒是刚刚长出一般尾羽的沈旻珺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气,又打了个哈气,往椅子上一窝…… 沈永靖早已察觉他无心朝堂之事,只喜爱火器,虽然有大才,却不愿再用。 心中颇为惋惜,想着如若沈灏珏引导的好,或许还能出一份作用。 沈邵俊的意思很明确,不能在高山之处建城,管理不便,建造困难,资金庞大。 而他们这边给了三个选择,一个在凤凰城外三百里的水源处,此处倒也适合昆虫一族生长。 只是对方却觉不够隐蔽,视线太空旷,那是一处平原,易攻难守。 沈邵俊脸色已经有些偏白,自己重伤刚愈合,尚未调理好,便忙进忙出,当真是疲倦不堪。 其后两处,一处一水而居背靠大山,可地方对昆虫一族而言寒冷了些不宜繁衍。 一处也在山内,可地方干燥炎热依旧不利…… 沈灏珏等人顿时觉得,养一只昆虫比养只傻鸟都麻烦! “沈王爷可有意见?”沈永靖给予沈玉谷的狐族青年,苏子嵘,漫不尽心的侧头询问道。 这时沈旻珺都差不多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下了!当即心里羞恼,从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只睡的迷迷糊糊,打折小哈气的白毛小狐狸。 领着后面的软^肉拽到他身旁,“玉谷,瞅着像么?!” 沈玉谷敢摇头吗?!他敢吗?!当即头点的飞快。 那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狐狸张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气,露出艳红的小^舌头,原本就水灵的眼睛眼下更是能滴下水似的。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小爪子揉了揉眼睛,很是茫然。 而这只小狐崽里的苏子嵘太近,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直接在他脸色一甩一甩的 。 苏子嵘倒是宠辱不惊,抬手抱住小狐狸低头瞧了瞧毛色,“圣子?” “好眼光!”沈旻珺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白兔继续抱着。 这动作让沈灏珏万分好奇,这两只小家伙他到底怎么藏怀里的? 那沈玉谷别说好奇了,他都打算撩起袖子直接上来一探究竟。 只可惜,被沈旻珺一脚踹开。 苏子嵘对那只撒娇讨食物吃的小家伙顺了会儿毛,神情不变道,“王爷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沈旻珺深深瞧了他眼,转而叹了口气,“比翼城外有条江流,顺游而下三百里有一谷,谷内别有洞天,足够一座城池。此处算得上四周环山,四季如春,更是适合昆虫一族居住,也是易守难攻之地。至于建造困难,倒也不怕,火药在,多厚的岩石都打得穿。” “听着很是不错,但还需看看。”昆虫族长倒是有了几分心生向往。 暂且双方同意先去查看后在进一步讨论,这结果自然是欢喜,可偏偏某只小白孔雀心里却有几分不痛快。 不能对外表露,某只老鸟自然是被咬得半死。 这几日相处,沈旻珺越发有爬到他头上的架势…… 一行人来去不过半个月,昆虫一族几乎是当即就把地方敲定,通往的缭倾贤等人瞧着也觉得甚好。 沈邵俊被强制留在凤凰城内休养,沈玉谷一有空便回去看看。 这让本就不安的天泽心中多了几分焦急,毛茸茸的大尾巴都不会在愉悦的甩来甩去。 沈旻珺瞧着自然心中难受,只是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儿,沈旻珺他一个外人说不好什么。 更何况,沈邵俊的付出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哪怕事到如今,沈邵俊都未曾跨出那一步,甚至连沈玉谷偶尔的试探,都会被打个圆场扯开话题 。 沈玉谷自然知道不该,可心里那份愧疚,却做不了假。 只是,愧疚是愧疚,那不定然就是喜欢,这点谁都明白。 所以,沈邵俊不敢越轨跨出那一步。 沈玉谷抱着自家小狼崽子深吸了口气,想着两人之间的点点,去找沈邵俊的次数,又少了…… 夏末,初秋,因战乱与魏子涵叛乱之事而动荡的国家终于再次走入宁静之地。 百姓安居乐业,而昆虫一族本就避世,再加之沈旻珺寻找开建城池之地也异常偏僻,虽然如若修建好,他可以连接贯通三座城池,可眼下他什么都不是。故而破土动工直到竣工之日,旁国都不知这座城池的建成。 沈灏珏自觉,自己在王位上足够久了,就到已经毫无意义,更何况城池即将完成,这一份功劳他不想归在自己身上,故而起了退位的心思。 更何况,当初再去寻找旻珺时,他便说,愿意为他退位。 只是回国后时机不对,四面楚歌,魏子涵叛乱,内忧外患,沈玉谷又多次表示打算自己有带兵攻打犀牛一族的意愿。 沈灏珏退位不了,但如今不同,犀牛一族的仇被沈玉谷报了。 装备着沈旻珺亲自打造的火器,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左有缭倾贤辅佐,右有辛钿鞍前马后,身后更有沈邵俊安顿粮草,这一仗不可能不胜。 沈玉谷一路打到犀牛一族的都城,与之签订国书,百年内互不相犯,占领的国土归还一半,另一半则划入孔雀一族的领土。 这远远比当初沈玉谷等人料想的好的多,在犀牛一族几座城池内挑选一座扩建加固,命名为:鹓鶵城。 而之前大多由昆虫一族居住的则是青鸾城,这距离年轻一辈的梦想已经接近一半了,而这是沈玉谷还年轻,很年轻很年轻,他还有的是时间创造辉煌与战果。 沈灏珏起了退位的心思,自然会与沈玉谷暗示一番。 第125章 完结 往日这只傻鸟是三句听不懂一句,如今是全听明白了,想了想当即就否决,“我尚且年轻父王所言不错,年轻的毛躁等我都有,尚且不可重用,父王还年轻,而我还想在下面多跑跑。如若真桌上这宝座,便不可能想如今这般东奔西跑。 青鸾城与鹓鶵城的建成是我亲眼所见,更是我与他们一同规划而成,这其中的心血与辉煌是无法言语的,我不愿这么年轻便被束缚在此处。” 沈灏珏微微有些诧异,转而叹息道,“当日我接你兄长回国时便说过,回国后便会退位与你,眼下已经过了约定之日,但念在四面楚歌的份上到了罢了,眼下我不愿再食言。” “哥哥那边我去说,想来他会理解我的。”沈玉谷想了想便开口劝解,“哥哥并不在乎父王到底是谁,他只在乎你心中是否有他,如若让他知道你足够爱他,足够在意,他并不会要求你付出什么,而是他会一门心思为你付出。” 沈灏珏听着不由颔首,这的确是旻珺的性格,只是越是这样,自己越发心疼。 当夜回宫,沈旻珺已经与沈玉谷谈过这个问题 。 一起用餐后,沈旻珺便开口,“王位先别退了,不急着这几年。” 话虽如此,沈灏珏另一个想要尽快退位的原因便在沈旻珺活不了几年,他不愿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处理公务上,如若可能他想时时刻刻陪伴在沈旻珺左右,寸步不离。 “你只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玉谷?”沈灏珏不敢说实话,只能笑闹道。 后者没好气的瞥了他眼,只是那狭长的凤眸在烛光下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沈灏珏瞧着瞬间觉得浑身滚烫,一把搂住这只已经长好羽冠和尾羽的小孔雀,低头就是一阵猛啃,越啃越起劲。 就在气喘吁吁时,沈灏珏微微送来两人的距离,迷恋的注视着自己这只美貌而独特的小孔雀,微微叹息道,“此生我能明了对你的感情,当真是上苍对我的恩赐。” 这话一处,顿时让沈旻珺热泪盈眶,忍不住摇着头笑道,“这话才是我该说的,我怎么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父王会有一日真心对我……年幼时我一直盼着父王能好好看我一眼,稍稍长大,我便盼着能不给父王丢脸,那几年我‘失忆’,我盼着父王真心爱我。可一次次,一次次都……” 哽咽中,沈旻珺不论如何都说不下去。沈灏珏搂紧了那人,下颚放在他肩上,“是我过错,都是我的错。如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的回报你。”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只希望你来世也能伴随在我的左右。”沈旻珺抽泣着,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是这般脆弱。 无能吗? 不,不是,他从来都不是无能之辈。 可,这一刻,是他一生以来所期盼着的日子,那人终于对他说,自己是认真的了,自己感谢上苍让他自己明白这份感情。 还有什么比这根美好的? 沈旻珺说不出口,一句话都说不出。 如今整颗心脏都火热而滚烫,快速跳动的脉搏,仿佛要溢出些什么 。 本就是相爱的两人,情到深处自然燃。 当沈灏珏扒光了自家小孔雀时,那分迷恋变的越发深邃,俯身小心的亲吻着那孩子的鼻尖,认真道,“旻珺很久都没穿女装给爹爹看了!” 沈旻珺一愣,随即心里跑过一群草^泥^马。 这时候,这只老孔雀说什么鬼话! 想着便气恼的牙痒痒,扑上去就对着这只老孔雀一阵啃咬,要完了还一屁^股坐在沈灏珏肚子上,冷笑着俯视着自家父王,“哼,女装?父王莫不是皮痒痒了?” 还别说,沈灏珏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痒! “父王只是陈述事实……”那赤^裸的胸膛,艳红色的乳^尖,还有下面白色绒毛覆盖着的小家伙,无不吸引着沈灏珏。 沈旻珺见他父王无耻的吞了口口水,危险的眯了眯眼,沈灏珏顿时乖乖不敢乱看。 见他如此听话,这才满意,屁^股扭了扭,往前蹭了蹭。 沈灏珏的倒抽声倒是响,托住自己屁^股的手,现在是死命的揉^捏。 沈旻珺到也不拍开,反倒是把自己前面的小小白孔雀往自家父王嘴边蹭了蹭。 后者立马明白寓意,乖乖张嘴含^住,一边抬头尽可能看着自家小白孔雀陷入情^欲的神色,一边努力讨好小小白孔雀…… 被伺候舒爽了的沈旻珺表示很满意,慵懒的叉开双^腿,示意沈灏珏有奖励。 后者顿时觉得,今夜两人的关系跌倒了…… 但也就想想,这扑的速度一流,就见一道残影闪过,然后…… 然后,就进去了…… 沈旻珺被顶得闷^哼声,没好气的扇了沈灏珏肩头一巴掌,但却放软了身子,随他去了。 那一夜两人尽心后,沈旻珺懒散的靠在自家父王怀里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明儿早点过来 。” 沈灏珏顿时眼前一亮,乖乖点头,等着排排队赤果果…… 要说这只无耻的老孔雀为什么喜欢自己穿女装,沈旻珺还真不太清楚,但他不否认偶尔来一次这么做作的确挺刺激。 穿了件淡粉色裙子的沈旻珺毫无节操的想着,难道真是有这方面的兴趣? 正想着,今儿一整日没心思处理政务的沈灏珏早在偷溜。 一回凤首宫便瞧见粉衣家人乖乖的坐在桌前,啃着点心想心事。 沈灏珏想了想,觉得自己昨夜根本没吃饱…… 于是,抱住小孔雀直接压桌上,扒了裤子就上…… 被偷袭的某只气得牙痒痒,却都这德行了又怎么办?! 不过,待会儿必须要收拾了这只死孔雀! 闹腾了会儿,沈灏珏把那只小白孔雀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瞅见胸口鼓鼓的两坨圆润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这只小孔孔雀真够贴心的,这都做的到位,想便一把捏了上去。 享受着的某只小白孔雀见他就要抓,立马一巴掌散开,没好气的瞪了自家父王眼,从怀里掏了掏,掏了掏…… 先是掏出一只软^绵绵的小白兔放在左边,接着又掏出一只还没睡醒,打着哈气的小狐狸,放右边…… 沈灏珏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嘴角一抽,失声道,“你刚才就这么塞着?!” “废话!谁知道你这么早就来?晚点的话我就换馒头了!”说着很是没耐心的夹了下,“软了就给爷滚!” 沈灏珏默默的瞅着越来越没大没小,无法无天的小孔雀,他会让他知道,君王的尊严是不可以冒犯的!男人的自尊是不可以践踏地! 第126章 番外 :生蛋记? 要说,沈旻珺的身子势必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瞧着这两年之期就要到了,虽然这些年沈旻珺的身子被沈灏珏养的不错,可到底当年伤了根本。 太医院那群老家伙,每日课题便是如何调养沈旻珺,可这么多年下来,依旧毫无进展。 这让沈灏珏一日比一日焦脆,仿佛病重的不是沈旻珺而是他一般。 但说先前提起的蛇族灵蛇费尽心思终于在家中秘籍出找到一个可行之法,也不顾这方法有多诡异,先拿给索太医。 索太医一瞧,当真是惊出一身冷汗,但随即考虑许久还是缓缓点头,对灵蛇抛出一句,“可行!” 只是,可行后,如何上报却又是一个问题。 但索太医毕竟是老太医了,更是看着沈旻珺长大,自然是心疼他一日不如一日,第二天一早,便拿着那本秘籍前往凤首宫。 这个时辰,一般沈灏珏也未离开。而索太医便是要趁这个时候,与沈旻珺提一提,就算对方顾忌自己的尊严而不答应,可这沈灏珏却不然,势必会不顾一切的答应,并要求沈旻珺配合 。 行礼后,索太医瞧瞧抬头瞧了瞧上座两人,思索了下便道,“老臣找到一逆天之法,却能让沈王爷在一年内恢复健康!” 话音刚落,沈灏珏便激动的扶起索太医,“太医快快说来!” 索太医颇为愧疚的瞟了眼自家的沈王爷,一狠心一咬牙从怀里掏出蛇灵上供的书籍,反倒那页递给沈灏珏。 后者下意识结果,越看眼睛越亮。 这还没看完,沈旻珺便觉不妙,当即抽过书,翻了两页便脸色铁青,“所谓让我在一年内恢复健康,就是让爷一年内生个娃出来?!” “老朽觉得,此事虽然逆天,但书上所言句句属实。女子生育后便是脱胎换骨,更是调理的好时机,想来对沈王爷也是如此。”索太医站在一旁涛涛不绝的说了半个多时辰。 他越说沈灏珏眼睛越亮,沈旻珺脸色月铁青,恨得牙痒痒。 话音一落,沈灏珏当即拍板,“好!就按索太医去办!” “老臣这就去!”话音未落人都跑出凤首宫了。 这索太医自然是了解自家王爷,沈旻珺如今的脸色那都不叫脸色,铁青铁青,和家里那口锅都差不多了。 沈灏珏转头瞟了眼,就知道自己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 但想想,一来自家小孔雀能恢复健康,平平安安的伴随自己到老,二来,他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家小孔雀终于能给自己生颗蛋了!!这是件多么喜人的是啊! 哪怕今后一年自己没好日子过都没事儿,只要沈旻珺健健康康就够了…… 想着,沈灏珏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些…… 眼中带这三分湿^润,“旻珺,别拒绝好吗,爹爹真的很怕,很怕你就会这么离开爹爹 。爹爹更怕,就算爹爹随你而去,我们却不能在那再续前缘那可怎么办?”说着,紧紧搂住了那瘦弱的孩子。 沈旻珺心里虽然不快,但终究还是心软。 如若可能他也想,也想陪伴这个男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于是,被温情攻势一击必败的沈旻珺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怀了…… 刚开始几个月也没觉得什么,索太医那小心的不比自家父王夸张,就连随后知道的沈玉谷,那也是放下外界的事儿,全心全意围着自己打转。 特别是肚子慢慢鼓起来后…… 前四个月因反应较大,沈旻珺猛的瘦了厉害,肚子也不显得大,可五个月后胃口开了,吃嘛嘛香!没多久小下巴都出来不提,肚子也大了不少。 索太医小心翼翼的把了下脉,然后肯定道,“王爷肚子里有两枚蛋!”说着那老家伙眼睛都冒星星了。 沈旻珺听着毫无反应,依旧低头啃着自己的下午茶,反倒是一旁围着的那群人兴奋的嗷嗷嗷乱吼。 就连沈邵俊都失控的脸颊泛红,又羡慕又渴望的瞅着沈旻珺的肚子。 后者瞟了眼淡定道,“等我这胎生好后,就轮到你了!” 沈邵俊一愣,脸色却是尴尬,“王爷可莫要乱说!” 沈旻珺哼哼声,很是不屑的小样子~~ 让沈灏珏瞧着当真是各种喜欢,各种爱。 你说,本来两人料不准就这辈子无缘了,可谁知峰回路转,这只小白孔雀还给自己怀了两枚蛋!!! 有什么比儿子都这么大,自己还能抱儿子更让男人感到自豪的? 沈灏珏当真是百般顺着这只小白孔雀,往日吃喝拉撒一手照料。 就差出恭时替他擦屁^股了 ! 虽然沈灏珏表示他很想,但某只小孔雀却不顾尾羽掉毛,用尾羽抽了这只一下午。 俯身亲了亲沈旻珺的脸颊,“今儿有想吃的吗?” “要糖醋小排骨和酸辣鱼头!”沈旻珺过去口味偏淡,如今这有些略重。 一旁听者的人满是纠结,都说酸儿辣女,这又爱酸又爱辣的到底是闹哪样? 这外面都开了赌盘,就赌这沈王爷肚子里的娃是男是女! 沈玉谷已经瞧瞧蹭了过去,贴着那圆^鼓^鼓的肚子便是一阵猛蹭,“好想钻进去,好想钻进去……”的嘟哝。 如若过去沈旻珺势必会纵容自己这傻弟弟犯傻,可不知怎么的,一怀了孩子后,这脾气压都压不住。 自己尚未反应,先一脚踹过去。 沈灏珏瞧着立马扶住沈旻珺,“别动了胎气,要揍他,父王替你揍!” 这二十四孝的模样让沈旻珺恨得牙痒痒,“老子非要亲手怎么地!” 沈灏珏知道,这只小孔雀是闹脾气了,当即点头道,“成!玉谷还不过来趴着让你哥哥揍!?” 沈玉谷当即欲哭无泪,当初他为什么这么期盼有弟弟妹妹什么的?! 现在自己这一家子里,就自己地位最低! 饶是这么想着,沈玉谷也不敢反抗。如今天底下最精贵的就他大哥了。 揍了顿后,沈旻珺摸着肚子瞧着天色表示,“该吃晚饭了!” tat自己根本就是饭前锻炼是不是?!是不是!?哥哥你根本不疼我了!!沈玉谷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就是不肯爬起来。 天泽无奈,只能拿着小棍子不停的戳着地上这只笨鸟。 一顿晚饭吃好,沈旻珺拍着圆^鼓^鼓的肚子,这才心满意足 。 沈玉谷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玻璃心,再次满血复活,不怕死的抽到自家兄长身旁,瞅着自家大哥拍肚子,“哥~~拍他干啥?西瓜熟了?” 沈旻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眼,“我在打他儿子~~”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瞅向那一脸无奈的君王。 沈灏珏抹了把脸深深的觉得,自己当年的威信已经丝毫不剩了! 这六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安稳了,夜生活自然能如鱼得水。 沈灏珏前几个月怕伤了沈旻珺和腹中胎儿,是只能瞧着自家小孔雀干瞪眼,连舔舔都不敢。 如今自然是要吃两口解解馋! 沈旻珺见他那德行就知道今晚会有些什么活动,当即干净利索的换上裙装,温柔婉约的凑上去一口一个爹爹,一口一个相公的叫。 叫的那是让沈灏珏昏头昏脑没了方向,再加之沈旻珺那越发庞大的肚子,当真是有一种自己在上自家媳妇或自家女儿的错觉。 两只毫无底线的生物,只觉得今夜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刺激感……要不是还顾忌着腹中胎儿,两人料不准就决战到天明! 这怀胎十月过程暂且不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沈旻珺这头在房内嗷的一嗓子一嗓子,把沈灏珏那是从头骂到尾,从尾骂到头,闹腾了许久,这才把两枚蛋给生下来。 不过或许真是那本古书所言,自己自怀^孕起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眼下虽然分娩后虚弱,但精神却不错。 瞅着感慨万分,就差喜极而泣的沈灏珏,沈旻珺没好气的一巴掌扇过去,“从今儿起,你给我孵蛋!!!” 这刚热泪盈眶的沈灏珏一愣,下意识反问了句,“啥?” “啥你的头!我算知道玉谷那让人捉急的小智商遗传谁的了。”沈旻珺还有力气骂人,沈玉谷表示自己就不计较他骂爹爹还连带自己的罪过,“从今天起,给爷好好孵蛋 !老子我拼死拼活生下这两枚蛋,难道你就不该负负责,把他们孵出来?!” 沈灏珏憋了憋嘴,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我要上朝……”说的那叫万分委屈。 这沈玉谷瞅着当真觉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对自家哥哥多冷酷无情,如今呢?哼哼~~一句滚,都不带犹豫的跪下给自家哥哥舔爪子! “上朝就不能孵蛋了?!”沈旻珺见其拒绝,当即危险的眯了眯眼。 后者自然不敢点头,心想自家小孔雀多不容易,从鬼门关溜达了圈,还替他生了两蛋,自己孵孵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此想着只能一瘪嘴,转头对沈玉谷说,“自孵出来前,由你上朝。”他还是要脸面的…… 沈玉谷尚未开口,沈旻珺立刻不快的眯起眼,“不许!怎么,我这个大男人替你生了两枚蛋都不觉得丢脸,你孵一孵都不肯了?”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要更好的陪在你身边。”沈灏珏当即窝囊到。 沈旻珺哼哼了两声,冷笑着瞅着他。 后者一叹,“明儿起我就抱着这两只去上朝……” 于是,第二日,满朝文武百官就瞅见自家圣上怀里揣着两枚蛋,一脸窝囊的坐在宝座上,“有本奏,没本滚蛋!” 这辛泽飞捋着胡子出列,“恭喜圣上喜得双子,贺喜圣上勇猛更甚当年!~~”说着便是一脸坏笑。 众人瞅着,当即明白寓意。这让脸色难看的沈灏珏也跟着笑了两声,“此话莫要乱说,被人听到不好。” 地下臣子当即一抽,被人听到不好?恐怕是被沈王爷听见不好吧? 撇了撇嘴,孵化前几个月,众大臣每日一景便是瞅着自家圣上一边上朝,一边孵蛋,还要时不时抽空瞅瞅自己怀里两颗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平。 而底下那群大臣上朝时不敢讨论,但一旦下朝,就三五个聚在一起聊聊这两枚蛋。 一个猜两个都是男孩,一个猜一男一女,还有猜测两个公主的,有说今儿这枚蛋上画的风景不错,明儿说,这蛋上“我错了”三字写的是铿锵有力,甚好,就是笔记有些熟悉 。 辛泽飞听着心里哼哼两声,这不是废话吗?每天他们拿到奏折都能瞧见的,能不熟悉吗?! 一晃几个月过去,那日沈灏珏依旧揣着两颗蛋小心翼翼的上朝。 大臣在为第三要造的城池建造地址争论不休,沈灏珏专心的听着各个建议,忽然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一动…… 当即低头一瞧…… “要生了!!!”怀里揣着两每蛋失声道。 底下大臣先是一片死静,随即跟着尖叫,“圣上要生了!要生了!” 沈玉谷抹了把脸,都不知道如何吐糟那些大臣了…… 也就这么几息的时间,一枚蛋已经破壳,一个有着艳^丽色泽的小家伙从壳里钻了出来,仰头瞅着自家爹爹,茫然的神情,顿时让沈灏珏整颗心都快醉了。 辛泽飞也不顾君臣礼仪,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宝座旁一瞅,“儿子!!!” 当即底下大臣给跪了,“恭喜圣上喜得贵子!” 沈玉谷赶紧利落的先接过自己的新弟弟,“我抱着,父王先瞅瞅另外一只怎么样了。” 沈玉谷怀里这只是个男孩,虽然还小,但尾羽和羽冠色这动人明亮,当真是一点都不比自己父王差,甚至还要艳^丽几分。 经由沈玉谷提醒,沈灏珏这才低头瞅着另一枚。 虽然是双生,两个出壳相差十多天都有,这也算双生子。 可这两只同一天出生,同一天出壳,甚至连时辰都一样,只是分了个前后罢了。 另一枚蛋壳被沈旻珺大清早系了一个蝴蝶结,如今沈灏珏唯恐蝴蝶结妨碍自家孩子爬出来,当即解开 。 就解开那些时间,原本蛋壳上只有一条缝隙,如今是已经密密麻麻,可偏偏里面的小家伙就是不肯给出最后一击爬出来。 这让一干大臣和沈灏珏急得半死,一一群人就这么傻乎乎的瞅着,动也不敢乱动一下,唯恐惊扰到蛋壳里的小家伙。 可这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动静,沈灏珏当真是急了。 辛泽飞低头听了听,抬头瞅着自家圣上冷不丁来了句,“我听到呼噜声了……” 众人顿时不知如何开口,沈灏珏都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扭曲。 这当今天子孵蛋乃是第一遭,孵蛋就孵蛋了,在朝堂上孵化喽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要说孵化也就孵化了,可孵化到一半,里面那只小的居然不肯再破壳,反倒自己一卷,睡了!!! 这让做爹的心里很焦急,非常焦急…… 闹腾了大半天,不可能不去找另一个做爹的来观摩孩子出壳。 沈旻珺匆匆赶来,便瞧见一群人低头围着这枚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脚踹开一个,杀出一条血路才走到沈灏珏身旁,一把拽起那没蛋,对着后面便是两巴掌。 这手劲恨得是让人瞅着都心惊胆颤,不论谁都暗暗捏了把汗。 顿时蛋壳里传来弱弱的啼哭声,没多久这壳就破了…… 沈灏珏瞅着一身白羽的闺女被沈旻珺小心翼翼的裹了衣服抱在怀里,心里有种说不出懂的满足,都不顾在场还有旁人,抱住就亲,“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一个小公主。” 沈旻珺叹了口气,嘴角含笑。他早就不介意以男人的身躯替他生下两个孩子,自己的尊严早在爱他那一刻便不再重要。 只要是他,为了这个男人,自己的一切都能付出…… 本是感性的一幕,却让沈玉谷硬生生的破坏,“爹,你忘了这还有你儿子!”没见过生娃后不要儿子光要女儿的! 第127章 番外 :白妃 寒冷的青鸟成,与高山之巅建造的一座别庄。 白妃衣着单薄的站在窗口眺望远处,心早已如山顶陈年积雪一般,寒的刺骨。 不过四十开外,对两百多至三百岁寿命的孔雀一族而言还是青年,可白妃的眼角已经出现皱痕。 听着不远处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冲着侍女的叫嚷,忍不住叹息。 当初自己为何愿意把他交给魏子涵,如若不交给他,也不会闹成现在这幅德行。 想着便心中无奈,摇了摇头走到沈翠青房外,“都退下,” “是。”那侍女行了个不工不整的行了个礼,很是不耐烦的退下。 白妃看着他已经长大成^人的三子,青儿面容其实极好,结合了他与圣上的优点,英俊挺拔,却又有着三分柔和。 只是因多年暴躁而硬生生毁了一切,更因羞恼脾气而不愿多吃食,整个人瘦的厉害。 想着白妃便觉可怜可悲,“青儿怎么又发脾气了?” “母妃,哼。”虽然叫了声,但还是不太待见她。 白妃已经用心教导他多年,只是依旧毫无成果。这让他不得不感叹,不愧是魏子涵,不过花了三年多的教导,却让他这做娘的花了二十多年依旧搬不回来。 “青儿,身体是自己的,你莫要再闹脾气好好吃点行吗?”白妃说的眼角都含了泪光,“我们住在悬崖上,下去不。每月供应的也就这点……”说到此处,他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沈翠青脸色忽然铁青,“想朕也是做过一国之君!这些狗奴才连这都要苛刻?!” 白莲都不知说什么,难道这么多年他还不明白,成王败寇这个道理? “都是那该死的沈旻珺!居然胆敢,胆敢!”说着愤恨的敲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腿的脚筋已经被挑断,其后虽然有好好医治,但那之后也就勉强能走路 。 可沈翠青却觉走路一拐一拐难看又羞耻的厉害,故而不愿多走,拖延到至今,这双^腿算是真废了。 白妃看着他真的既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青儿,成王败寇,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老是想着过去的事儿了。” 沈翠青冷哼声,“你懂什么?一个妇道人家!”眼中的鄙视是怎么都遮不住的,“要不是当年你没配合好魏大人,我又如何会落到这地步!” “青儿这是在怪我?”白妃错愕的看着那孩子。 自己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唯一的期盼就是这孩子,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愿意从后宫出来,来到这严寒之地。 圣上连后宫都没,又哪来的冷宫? 更何况,那时候自己的宫院和冷宫又有何区别? 但饶是如此,却也不会缺了自己什么。哪像如今这样? 侍女们常常阳奉阴违,连洗些东西都洗不干净,又是抱怨天冷又是抱怨水冷。 他给青儿的衣物都是自己亲自洗的,贴别是脚上的绷带。 唯恐洗不干净,惹来发炎。 自己当年未出阁时是天之骄女,入宫后也是后宫唯一的妃子,自然吃穿不愁,从未做过这些。可眼下他这个做娘的不单单已经为他付出这么多,改变这么多,他却还要埋怨自己?! 沈翠青不快的锁紧眉头,“难道不是?若不是你,魏大人的计谋那是天衣无缝,如何会失败?!” “魏子涵他要谋反!故而才把年仅四岁多的你推上宝座!甚至为了权威连你父王和兄长们的性命都不顾,你怎么能反而还怪旁人?”白妃喃喃道,“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 “别人说说倒也罢了,母妃怎么也信?”沈翠青愤怒的冲他咆哮,“魏大人这般聪明,一心为国,为了我们母子两人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诬陷他?!” “诬陷?”白妃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累了,“我告诉你什么叫诬陷!你母妃我当年是赫赫有名的贝家之女,已经订了亲,但他却许诺我贝家一个皇后,鼓动年幼无知的我进了后宫,退了亲!”说到此处,咬牙切齿,一张姣好的面容都微微扭曲,“可后宫其实能进就进的?圣上本就无心与我,当时也已经有相爱之人,又如何会多看我一眼?!但魏子涵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可以再次控制孔雀王朝的君王,便用计谋赶走当时圣上的爱人,并让我怀了你!可结果呢?其后魏子涵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公然用计削去你二哥太子爷的身份,这如何能让你父王容忍?!不过剥夺他部分权利,他便把所有过错推在你那长兄身上不提,还与武林中人勾结,刺杀你父王与二哥!这才把你推上王位。但,青儿,你觉得这位子你坐得稳吗?做的不发烫吗?当时他为了用计让我怀上甚至不顾后宫,不顾我的名声,相约半夜!要不是圣上那时对魏子涵放心,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你却觉他百般好,我却恨他入骨!” 沈翠青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抓着扶手两侧,“闭嘴!闭嘴!你莫要诬陷魏大人!魏大人绝不会是你口中所言!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须在意旁人生死?!” 白妃看着含辛茹苦养大的子嗣,哼哼笑了两声,“何须在意旁人生死?你口中的旁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和兄长们,还有我!你的母妃!你却为一个外人这般认为?!”说罢摇了摇头,“我等了你多年,我只盼着你别再去抱怨,别再去悔恨,更别在陷入魏子涵的胡言乱语中。在此处我们母子两人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下去罢了。可你……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白妃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内的,他的房中比沈翠青冷得多。 这别庄内最好最暖的房间自然给了沈翠青,这是做娘花的心思,每月煤炭的供应也多是给了他。 就算当年的贝莲是娇小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可如今在这寒山之巅的白妃早已不是。 他还记得寒冬腊月,给那孩子洗着绷带,那是孩子还小,疼的娃娃大哭,自己的心都拧成一团的疼。 后来魏子涵不知怎么托人给沈翠青送来了几次信,自那之后有他便是着了魔一般,自己怎么说都无用。 等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贝莲早已死了 。 或许入宫时,退了孔家那门亲时,就已经死了。 如今的他,也不知还有什么盼头。 孩子不亲倒也罢了,还怨恨。 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滋味? 白妃想不通,也不愿再多去想。他只觉得一日过的比一日累,那孩子依旧是不懂事的。 每每发脾气便是打翻这个那个,但他们每月恭迎也就这些,他这弄坏了便要从自己这边补。 自己不过是提点他几句,便又要羞恼不止。 白妃躺在床^上想,如若能回到当年,不用多久,就回到魏子涵来到他家那日。 他必然不会答应去见那老匹夫,反而是命人拿着扫把把这老不休的赶出去! 然后,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嫁给孔家大哥…… 他记得,自己见过孔雪飞。当真是英俊,也真温柔。 雪白的尾羽,和自己很是般配。 这么温柔的人,如若自己嫁给他的话,肯定会幸福的吧? 此生,两人一生一世,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纳妾,不要填房。而自己这辈子就守着他,敬他爱他。 然后,他再给孔哥哥生个儿子,如青儿那般漂亮,但绝不会想青儿这么顽固。 这一生,想来会是很幸福的事吧? 哎,这寒山真够冷的,不知明儿青儿发好脾气后会不会又闹出病? 下个月定要想办法让人多送些东西上来,青儿用的一些药也不够了,只是如若要他们多送些却要不少银子,可自己的首饰已经变卖的差不多,这又该怎么办? 第128章 番外 :沈邵俊1 沈邵俊乃是当初八王爷之子,并非宠子,并非嫡子,更非长,非幼,他只是在中间,母族不显赫,外貌也并不漂亮,脑子也不够聪明,但偏生生了他沈邵俊。 沈邵俊出生时,八王爷不过听闻后,便随意让幕僚取了个名字,但到底在家并未受怎么欺凌。 怎么说母族不显赫但到底还是有些家底,沈邵俊不上不下,但至少饿不着他,冷不着他。比他好的暂且不说,那些比他差的大有其在。 当今孔雀君王沈灏珏为了稳固朝纲,把他从众人中拎出来时,沈邵俊赫然明白这是他出头之日。 若让其他兄弟稳坐八王爷的宝座,他是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当日^他便抓紧了这个机遇,然后瞧见了那人...... 当今二皇子,沈玉谷。将来势必会继承大同的皇子,说他为太子都不为过。 这人肆意妄为,目空一切,却并非真不把所有都放在眼中,他聪明绝顶,资质奇高,与他那兄长沈王爷根本是背道而驰之人。 就这么个人,当今天子要让自己,牵制他。 沈邵俊觉得可笑,更为皇族的无情。当今天子之前还有宠爱纵容这二皇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今因其手握兵权,而忌讳了? 但,沈邵俊把握着自己的分寸,固然表面压抑着沈玉谷,却私底下示好。 而那沈玉谷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有脑子,最起码天子所希望的并未发生。 对自己的嘉奖,沈玉谷之事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但依旧随着大臣一同赞许自己。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让他最吃惊的,最错愕的怕是那隐藏在背影,被世人唾弃的沈王爷...... 失去记忆?沈邵俊表示怀疑,但这人天资卓越,对火器一开始他就打心眼里的支持,然那些老臣被遮了眼他也不说,可为何圣上也会漠视? 他看不懂,也懒得再看 。 固然如今他座上八王爷的位置,但到底还没掌握实权。 几个兄长宛如跳梁小丑一般的,给自己下绊脚石,想要拖沓下水? 沈邵俊冷笑,当今天子固然冷情了几分,但却并非愚蠢之辈,他要自己为何,沈邵俊门清。 若是让他几个兄长做了八王爷,怕是不出几日,整个八王爷府就能满门抄斩! 内忧外患,还有母亲重病,让沈邵俊身心疲倦,只是道这步了,他若不熬着,又该如何? 不过,或许是之间的臣服,让那目空一切的沈玉谷对自己放下心来,并未多加试探。 看着那宛如阳光一般炫耀的男人,身心疲倦的沈邵俊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卑与无能。 沈玉谷固然眼下^身在逆境,可却丝毫不乱阵脚,依旧志气昂扬的挑唆魏子涵,丝毫不惧对方暗地里的手腕。每每夜深人静时,联想今日沈玉谷所言所举都不由轻笑,看着他体弱多病的母亲便不由说起那些趣事“今天我们的太子爷,直接踹了魏子涵的门生,古大人,说他当了自己的道。 这话说的这么明,谁都知道太子爷的意思。可偏生又不能说这位太子爷什么不好,就事论事,这古大人的确站在他面前了,娘你是没看到那小子的脸色,志气昂扬,天下之间非我其谁的模样。” “邵俊啊,你的翎羽似乎暗淡了不少。告诉娘,这些日子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多去休息休息,别来陪娘了。”他母亲固然性子懦弱了点,但却是个温柔的女人。 所以,沈邵俊想.....他骨子里的温柔是遗传娘的吧? 沈玉谷对自己欣赏有加,怕也是因为这份温柔的性子。 “娘,我不累,再陪陪你。”想着嘴角便挂了一抹笑意。 “恩,娘啊这身子怕是不好了,你别多花心思了。娘在这府中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若真要做大事,就莫要忌讳娘了,放手去做吧 。”说着抬手抚摸上那孩子额头的翎羽。 “是的,娘。”他的确该把家里那些还没清醒的蠢货给除个干净了...... 第二日下朝后,一如既往的去户部,但半路却被一狼族之人带到一家酒楼。 在那,他第一次瞧见天泽,那狼族少年,有着一双水润而冰蓝色眼眸的孩子。 聪明绝顶,心怀大才,年幼却沉重稳定,更是被沈王爷赏识。这人怕是天狼卫队的下一任首领,但却当之无愧。 而如今那不过儿童的天泽被沈玉谷抱在怀里,喂着点心。 往日那桀骜不驯的太子爷,如今表情柔和,与那孩子耳旁悄声细语。 沈邵俊莫名的,心头一跳,只觉得这幕让他辛酸。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出生注定了许多东西都与他无关?特别是幸福的事...... 但很快沈邵俊压下了那份不快,恭敬的对他那喜怒无常的太子爷行礼“叩见二王子,二王子金安。” 沈玉谷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瞟了眼他,见这人面容谦虚看不出喜怒,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一手摸着那只小狼崽的脑袋,一手支撑着下颚,目光审视的上下打量着沈邵俊“你,到真如我哥哥说的那样,是个聪明人。” 沈邵俊心里忽然一沉,果然怕是沈王爷为逃避前朝的压迫而装疯卖傻,并未真正失忆。 但这太子爷的一番话更是让他浑身泛着凉意,都若有似无的把兄长的情况透露给自己,这是何意? 沈玉谷瞟了眼沈邵俊绷紧的尾羽,心里轻笑声“哥哥让我信你,你又是否有资格让我信?恩?” “沈邵俊万死不辞!示以二皇子为首!”沈邵俊连屁^股都没坐热,就给直接跪下了。 沈玉谷瞧着他那模样显然很满意,逗弄了逗弄怀里那只分外乖巧的小狼崽,轻哼声“起来吧,好好坐着,跪什么跪,爷不兴这套 。” “是,二王子仁慈。”沈邵俊知道这是他的说辞,更是瞧着他那傲然的神情感到一阵心热。 先前跪在他身边半点不甘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心悦诚服......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邵俊自问。 但,尚未得出答案,入座后抬头却显见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自己...... 天泽,一个一直被沈王爷和沈玉谷宠着的孩子。 其后几年与与沈玉谷越来越熟悉,与那赫赫有名的沈王爷越熟悉,他也越发羡慕那叫天泽的孩子。 如今,他却不得不先应付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试探。 “听说,是魏子涵推你的?”沈玉谷抿了口茶,随即嫌弃的扔到一旁。 天泽抬手递过去一块糕点,沈玉谷咬了口依旧嫌弃。 “是。”沈邵俊回答的很是不安,毕竟天底下都快知道,沈玉谷与魏子涵不合。 “恩,没事。他推荐你,我不会放心上,毕竟他只是个奴才,而你好坏还是皇族的爷,不会对他唯命是从,更何况,那奴才还没这资格!”沈玉谷漫不尽心道。 沈邵俊看着他一边拨^弄天泽的耳朵,一边正色的对自己开口,心里也不知是不是该真信。 “二王子所言极是。”沈邵俊就算心里再怀疑,但口中的言辞依旧真诚。 更何况,他的确看不上魏子涵,那老东西算什么?还得他那父王郁郁寡欢,最终命丧九泉。 固然与父王不亲,但到底是看不惯魏子涵那德行的。 真以为自己有能耐了?能爬到皇族头上不可? “嘿。”沈玉谷看着他笑了声“爷喜欢聪明的人,你先把自己家的事儿摆平了,也不喜欢没能耐的人 !证明给爷看,你的能耐!” “是!”几乎下意识的,沈邵俊气宇磅礴道。 可却在下一刻忽然清醒,他为何要投诚沈玉谷?固然自己要亲近他,与他站在一个角度,但和投诚根本是两码事儿。 心里发毛,却只能目送那人抱着那只狼崽子离开酒楼。 浑身泛凉的做到位子上,下意识的端起茶杯茗了口,随即皱眉,这茶叶真够劣的。 不过......这茶杯似乎并非他的,而是..... 莫名一笑,沈邵俊自己都不知在笑什么。 可却能肯定,外界看来目空一切,粗糙大大咧咧的太子爷并非表面那般没有陈府。 最起码,一句话能把自己激起,便属不易。 不过家里那些大哥们,的确有些过了,的确该收拾收拾。 可若是要收拾他们便得从他们的母族这边下手,也就是说,朝堂上...... 沈邵俊在户部,八王爷的大哥母族则在刑部。 对初入官场的沈邵俊而言有些麻烦,但到底现在圣上宠幸他,喜欢他,有些事儿并非要自己亲力亲为。 沈玉谷瞧着那小子的手腕,不由暗叹“哥哥好眼力,这小子怕是能手,若是叫好,引入自己这边......” “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帮玉谷!”怀里的小狼崽忽然气鼓鼓的爬起来,咬了口沈玉谷的脸颊。 后者却并未把此话当真,沈玉谷自然信天泽的能耐,但今后长大这种话就听听算了。 眼下他身边什么都不缺,就却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还是蛮喜欢的,所以想了想,昨天不忍心就这么放过他... qaq 第129章 番外 :沈邵俊2 “那小子,到底会怎么做呢,若是对他大哥下了恨手,怕是其他几个会联合起来反水......”一边安抚着天泽的软^毛,一边下意识开口。 不错,沈邵俊也知道,若是自己手腕过于刚烈,怕是得不到好处 。 但若是这次手腕软弱,怕是今后自己在朝堂上难成大器。所以,必须下手狠,快,绝。 只是,那些蠢货自己又该如何收拾呢, 沈邵俊想,或许不一定要自己动手,总会有人替自己代劳不是? 三月不到,沈玉谷便瞧见,林,刁两家被排挤出朝堂之外,并未获得任何罪名,至于他那大哥的母族反倒是因徇私舞弊而下了牢房。 这手玩的非常漂亮,对兄长雷厉风行,出手果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至于他家那些其他上能成气候的兄弟,却假借旁人之手,斩草除根,并未让其下牢或身负罪名,只是排挤出外而已。 沈玉谷瞧着哈哈大笑,连连道好。 这回,就算沈旻珺不开口,他势必也要把人拽到自己营帐下。 于是,就算年幼的天泽心里再不愿意,都不得不瞧着沈玉谷亲自示好,而那示好时,也没带上自己的意思! 气鼓鼓的小狼崽不开心的甩着尾巴,可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不开心? 毕竟玉谷的确需要有能耐的手下不是?沈邵俊有能耐,还被主人夸奖,能被玉谷收下,那是好事儿...... 一个想要,一个想给,于是两人一勾搭便能成。 沈玉谷很满意对方的聪明,沈邵俊也觉对方是个伯乐。 他看的出,魏子涵闹腾不了几年,就算圣上眼下对沈玉谷有些不满,那也只是有些。 这天下到底还是自己儿子的,魏子涵说到底最多有些恩情罢了。怎么能和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相提并论?更何况,沈玉谷背后还有个深藏不漏的谋士。 沈邵俊是敬佩沈王爷的,不过这是在接触几次后才加深的。 此人不显山不露水,能隐忍,重亲情 。看人准,抹去了天真,更有了几分沉淀。 沈玉谷在他面前还太过年幼天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沈王爷身上却少了沈玉谷独有的一份气魄,一份胆气。若有,也不会落到眼下这地步。 可他同样看到出,沈王爷在乎沈玉谷,同样沈玉谷也在乎着这唯一的兄长。 两人相交不深,却感情极深。 这点,很好...... 沈邵俊不由羡慕,或许刚开始他对这只骄傲的孔雀并未那一份感情。可,逐渐的,慢慢的,在某一日...... 那日,月光下,沈玉谷离着自己很近很近,池水中倒映出的两人是靠的这般亲近。 这让他一时恍惚,脸颊闪过一抹红晕,尚未回神,他便瞧见天泽跑出,扑入沈玉谷怀中。 先前还严肃的那人,忽然柔和了神情,温柔的弯腰抱起那孩子,与自己告别。 特别的,沈邵俊忽然闪过一丝凉意,天泽对沈玉谷是特别的,那自己呢? 不过这些时日,自己好不容易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极为信任的人,可,绝非特别的...... 沈邵俊压下了这份迷惑,他不想太清楚自己这份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可,感情这东西,会让人上瘾,不由自主的,一点一滴的靠近,慢慢的,就算自己想要隐藏,可对方并非愚笨之人,又如何不明了? 或许很快,或许很久,但沈玉谷终究知道,但他从未开过口,说过什么。 依旧如往常那般信任自己,与他交谈,闲聊,当着他的面会温柔的拥抱天泽,亲吻那孩子。 不错,沈邵俊承认天泽是优秀的,特别的,但他太年幼,还太小,又如何可能能满足一个成年男子的渴望? 他不介意.....不介意暂时在某些晚上代替天泽 。 爱上了,就会谦卑,卑微。就如同沈王爷,明明这么骄傲有能耐的一个人,但在爱情面前,却如此懦弱无能。 本来自己还对他存有一份耻笑,可如今,却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若是沈玉谷这般对自己,他有如很能挣脱的了? 怕是结局会比沈王爷更惨吧? 不过,沈王爷离开后一段时日,天泽不在。 自己却能越发的亲近沈玉谷,后者固然面容带着几分不安,但尚未拒绝。 沈邵俊不想知道原因,但他喜欢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偶尔想要进一步都不敢,唯恐对方拒绝,所以,所以几次压抑之后反倒是觉得眼下的情况更好。 沈玉谷他明白,却不拒绝,这不是好事? 两人在行^事上越发默契,有时沈玉谷尚未开口,他便能想到对方的所思,同时开口,话语相同的感觉妙极了。 显然沈玉谷也逐渐察觉,偶尔面露恍惚,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让沈邵俊心感快慰。 他一直不理解沈玉谷为什么就这么认定天泽,天泽还太小,他们将来不一定会如何,就算会如何但那也是将来不是? 为何就这么早,对方尚未长大成年,连个少年都不是,只是儿童时就认定?这不太......正常。 与他之间,这才是成年人才有的感情不是? 沈邵俊相信,自己只是晚了点,晚了点点,若是他比天泽早一点,或一同出现,沈玉谷便会选择的是自己而非天泽。 眼下,他只盼着那人别拒绝自己...... 沈玉谷本就是天子之命,他也未曾想过要独占这么个人,若是可能,有一份露水情愿已经不错。 这般想着,沈玉谷忽然不告而别,这让独自一人被留下的沈邵俊苦苦支撑着偌大的朝纲,还要与魏子涵周旋,饶是如此有心而无力却不得不担忧沈玉谷那混账 。 自己的到底欠了他什么!那混蛋居然胆敢这么对他!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几个月后,沈玉谷回来,怀里抱着他如今最不想要见的人...... 天泽,那阴魂不散的天泽......沈邵俊垂下眼帘忽然想要退出,他已经无力挣扎了。 努力再去经营先前的暧昧,却发现对方已经避开,就算不拒绝却表现的意思已经明了。 沈玉谷选择的,终究是天泽。他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身心疲倦的和魏子涵周旋,那老家伙选择越发肆无忌惮,天子的心思怕是在沈王爷走时,便一起走了。 到是让那老家伙钻了空子,自以为是的教导所谓的三王子。 三王子毛色暗淡,并不光亮,又如何能与沈玉谷相提并论?这种货色,却被魏子涵拽在手心里。 因为魏子涵聪明的知道,他并未有皇族血脉,而沈灏珏也没有公主留下,无法与自己魏家连亲,否则魏家有了皇族血脉怕是真要逆反。 孔雀一族称皇者,必须要有皇族血脉,否则无法让天下安康,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更是天下间都明白的道理。 而眼下皇族之间,能被魏子涵掌控的除了那还没断奶的三王子外还有何人? 魏子涵的主意打的极好,不外乎是想做个掌控国君的太上皇而已。 当今天子仁慈,对他更怀有感恩这才纵容,但纵容是有底线的。魏子涵显然已经踩到当今天子的底线,怕是很快便能见分晓...... 寻得沈王爷,圣上和沈玉谷两人纷纷扔下烂摊子给他,走的到是干净轻松。 他苦苦和魏子涵那老狐狸周旋,显然魏子涵已经别有用心,想要亲手解决掉圣上和沈玉谷,拥立三王子为帝,就和当年一样 。 拥立圣上,然后让其感恩与魏子涵。 只可惜,圣上和沈玉谷都有留了后手。 沈玉谷传信给他,说是得手,兄长并留给他不菲的财产时,沈邵俊刚刚送走魏子涵。 暗暗抹了把汗,自己找来的两人怕是要支撑不住了。 或许上天也看不下魏子涵所作所为,固然自己做的匆忙,漏洞百出,可到底还是满了过去。 刚松口气,就迎来喜气洋洋的沈玉谷,瞧着他搂着天泽的模样,眼珠子死死盯着沈王爷便知道,怕是此行收获匪浅。 其后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兵杀入凤凰城,一举击破魏子涵的阴谋,更是毁了其一生的好名声,圈了三王子,软禁了魏家和贝家之人。 真正用了半年终于清扫朝堂,让孔雀王朝焕然一新。 看着全新的次序,沈邵俊暗暗松了口气,浑身疲倦的厉害。 而沈玉谷却依旧兴致勃勃的指着地图要在这,要在那建造城池,扩展领土。 他看着他,他的天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 天泽已经有些长大了,或许沈玉谷用不了等许久便能修的成果。 而,他,或许已经累了。 本来天泽便是和沈玉谷一对,自己何必插一脚呢? 就做他的臣子吧,就做他的左膀右臂算了。否则,真正为难的怕是沈玉谷自己吧? 他又如何忍心让自己在意的男人难受? 只是一时他无法抽身,目光永远在繁忙的公事间抽空看着那男人。 可谁知便在这时,王府传来噩耗,母妃病重。 第130章 番外 :沈邵俊(完) 沈邵俊都没有选择,直接抛下繁重的公物回到王府亲自照料。 朝堂上已经请了假,当今天子不会不批准。其后接连几日^他都未曾出过门,刚开始几个同僚还会上门询问拜访,送来珍贵的药草。 就连沈玉谷也成来探望过自己的娘,但不出三个月,母妃病逝。 安葬了母妃后,沈邵俊之前便涌动的疲倦越发浓烈 。 借着要守孝三年为借口,直接闭门不出。 只是若是短短几日怕是还无碍,但时间长了,公事上自然少不了他。 就算沈王爷和前太子赠与沈玉谷几个人才,但沈邵俊相信,他们绝对无法给沈玉谷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所以他在等,等那个男人会不会最后为他妥协...... 但没有,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那男人从参加完自己母妃的葬礼后,便在也未路过面,偶有公事需要,也不过是让旁人传个口信。 这让沈邵俊失望的同时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低落和果然如此滋味。 看,你真以为自己这么重要? 对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当沈邵俊真要放下一切,专心的在府内养养花,种种树时,却峰回路转! 这期盼多年的沈玉谷居然会登门拜访,而身边并未带上那只狼崽。 沈邵俊不解的看着他,不明其意。 心中更有几分忐忑与不安,若是可能,他更是怕眼前这男人,如若可能,他甚至不希望他出现...... 可沈玉谷根本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紧锁眉头,眼中显出几分烦躁“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沈邵俊听着浑然一震,可表面却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浅笑“消沉什么?我不过在守孝罢了。” “守孝?若是偏偏旁人到是可行,骗我?”不屑的冷哼声,不容置疑的看着对面那人“明天去户部报道。” “孝期还未结束,才不过一年而已。”沈邵俊巍然不动,或许他们一族的人都倔强。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倔强的就喜欢他,不管不顾,不去在乎自己的性命,尊严 。 而当下定决心时,再次倔强的一意孤行,就如现在。 明明心里想要答应,恨不得直接威胁他,若是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他便不出府门。可这些话说不出口,所以沈邵俊只能装作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浅笑的说了个正大光明的借口。 “哼,”沈玉谷冷笑声,嘲讽的看着他,赫然起身拽起他的前襟,逼^迫沈邵俊的目光躲避不了的看着自己“守孝?你还好意思说守孝?也不怕你九泉之下的母亲知道自己的蠢儿子假借着自己的名头闭门不出?若我是他,哭都要哭死了!生了个这么懦弱无能的儿子!” 激将?沈邵俊下意识想,但却更觉无力“你不会懂,也没必要懂。更何况我多年来从未好好陪过我娘,这次守孝到真是想陪陪她,你走吧,三年内我不会出这府门的。” “那,三年后呢?”沈玉谷双手抱胸,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这百般不肯顺从自己的男人。 “三年后?”沈邵俊低头看着茶杯轻笑声“三年后又有谁知道呢?”更何况他早已想好,若是三年后还是如此,他自然顺着自己三年未出山,心性不适为借口,辞官离开此处。 随便去那都可以,游山玩水,看片天下山水也好,总之他不想留在此处。 沈玉谷烦躁的看着沈邵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感觉,对方又如何可能一丁点也不知道? 本以为过段时间便会好,可谁知越演越烈...... 答应?不答应?沈玉谷的选择很简单,他搂紧了天泽,本以为这可以说明一切。 可谁知,眼前这人更绝。直接自毁前程,逼^迫他不得不上门来找! 能耐了嘛! 沈玉谷不得不同意,沈邵俊的能力出众,才华横溢,与自己之间默契的厉害!谁都比不过。 之前天泽不在那段时间,他也曾觉得若是这人,倒也不是不可,但他已经有天泽了不是? 眼下...... “你这是逼我? !”沈玉谷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人,他这一生最狠的便是有人逼^迫他!威胁他! 而沈邵俊现在做的便是这个! “你想多了,二王子身边并不缺我这一人,而我要为母亲守孝,人更是累了。眼下朝纲稳定,他国畏惧,有没有我一人都无碍。”沈邵俊一身白衣,坐在藤椅上,微垂着脑袋,额发零碎的被微风吹动。 一时让人看不清这人的神情,更无法猜到他使用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的。 只是,沈邵俊知道,沈玉谷也知道,他这番所言势必会激怒这心高气傲的二王子。 所以毫无顾忌的沈玉谷当即甩了一巴掌,那声音沉闷而让人发颤“你别后悔!既然今天不肯出来,那就这辈子也别出来了!” 沈邵俊捂住脸,头低的越发深,带着一份梗咽,三分坚定的缓缓点头“好。” “好?!好!”沈玉谷甩袖便消失在这八王爷府。 独独留下沈邵俊一人,孤零零的坐在远处,捂着脸颊。 发麻,发烫,怕是有些肿了吧?沈邵俊想。 那人这巴掌真是没留情面,微微叹息着放下手,拿起对面那只被子,沿着被人喝过的杯口抿了下...... 两个人都太傲,太独立风行,从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手,结局便是如此。 不过说实话,眼下这般也好。沈邵俊单手支撑着下颚心想,如今说开了,自己也能死了心不是? 然,万事却有峰回路转时。 孔雀一族如今内忧刚平,外患刚除,便开始打算扩张,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妥。 但沈玉谷想要一口做气,攻下第三座城池的事,却被他那大哥纵容之下默许了。 沈王爷,太宠这小子了...... 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显得国力空虚,人手不足 。 固然有沈王爷的火器对外压着,可到底还是略显薄弱。 当今天子亲自出兵这才摆平外患,可这般一来,反倒是让人知道孔雀王朝的捉襟见肘。 当时纵容沈玉谷之人内自然有沈邵俊,他也曾想过后续该如何做,甚至该如何安排如何处理协调此事。 身在其位,必谋其责。沈邵俊做的很出色,然如今沈王爷身体虚弱自觉无法在顶替沈邵俊,更知,若是没有意外,怕是要不了多久眼下这烂摊子就无人能收拾,不得一直下,亲自拜访。 沈邵俊府内再次开门迎客,瞧着那一身雍容华贵,神情冷漠的沈王爷,沈邵俊不由感到一丝无法超越的举措不安。 可眼前这白子之人,却显得分外大气凌然,微微挥手便免了他的跪安,入座,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便把目光投向眼前这人“回来。” 只有这两个字,没有更多的劝说。 “沈王爷,在下还在守孝。”如出一辙的推脱,却说得不如对沈玉谷时那般肯定。 “回来!”沈旻珺眉头微^隆,显出一份不悦。 后者却浑身紧绷,只觉得眼前这人看似瘦弱,更是白子,那份气势却压得他动弹不得,额头付出一抹冷汗,却依旧倔强到“母亲之孝,尚未守完,故不可出府。” 只是,这些话听在沈王爷耳中却多了几分可笑,冷哼声“守孝?若用这里有怕是你^娘在地下也会笑死!”说着微微舒展尾羽,神情多了几分慵懒的疲倦。 沈邵俊没错过这摸神情,心里暗自叹息,怕是身子真的不好了。 “索太医那老不死的给我找了个调理身子的药方,”沈王爷漫不尽心的徐徐开口,目光却如一把尖刀般刺向沈邵俊“这药方能让我怀胎十月,为父王生下一男半女,同时调理身子。你若回来我便命人把这药方也给你一份如何?” 这话内在含义太赤^裸裸了 !饶是沈邵俊都忍不住脸皮子泛红“我要他何用?” “要,还是不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带起一律白发,眼角的玫红却如晕开一般的越发妖^娆“一句话的事儿!” 沈邵俊紧紧看着地面,心里也是挣扎。 沈王爷说了这番话,怕是要成全或者说撮合自己与沈玉谷之间,而沈玉谷天下间最听的便是这大哥的话,若是他大哥点头怕是......自己这身的心愿能聊。 可,可怀个孩子生个蛋什么的!别和出去买个鸡蛋一样说的这么轻巧好吗? 先给他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考虑考虑,然后在详细的规划下,到底生男孩好还是女孩好,生下的孩子到底谁来养,自己要不要名分? 还是说有了蛋,就不要蛋他爹了? 这都是问题啊!沈王爷,你要我如何一时能回答的了?! 过了几月,依旧没有做出选择,但已经乖乖前去上班的沈邵俊心里依旧挣扎。 沈王爷此时已经慵懒的靠在床榻上,被沈灏珏和沈玉谷上上下下的伺候着。而站在三步开外报告情况的沈邵俊酸溜溜的瞧着沈王爷那还不明显的肚子,一心两用的回报着。 “成了,别光看着,要摸就来摸摸吧。”沈王爷是何许人?又如何瞧不出这小子的心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却让沈邵俊脸颊泛红,可依旧别别扭扭的蹭了过去,抬手小心的摸了摸,恩的确圆了...... “里面有两只呢,邵俊有兴趣也来一只吗?”耳旁着低低的调笑让他无地自容,可依旧听着心痒难耐... 肿莫办,想要,但不想自己怀...能不能通融通融,让你弟怀只?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最后崩了...明明不想这么写的...qaq 但番外的时候来相爱相杀什么的,似乎不适合...还是脑残的甜着吧。 第131章 番外 :论儿时阴影 这个故事发生在之前二十多年,也就是说,等沈旻珺那两枚蛋都孵化了,生出小小孔雀后的二十多年。 若说,这世上谁最受宠,那怕是都不得不说孔雀王朝的小公主,沈冰莹了。 就算他的兄长都没她受宠,最起码外人看来便是如此。这小公主浑身翎羽雪白,宛如雪山之巅最纯粹最干净洁白的雪,蓬松而柔软,毛色明亮,并不会因为只是白子而显得暗淡无光。 外界不知有多少传唱这位小公主的歌谣,更是不少少年们只为一面,而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显然她与他的兄长极好的继承了两个父亲的优点,兄长沈轩琞相貌堂堂,英气逼人,自由沉着稳定。 而其妹沈冰莹面容秀丽,称赞为倾国之姿并不为过。 只是,这两兄妹都知道,自己对外似乎还听受宠的,对内..... 哈,哈哈,父爱是什么?能吃吗? ! 大爹爹是自己的子女为眼中钉肉中刺什么真的适合吗?!小爹爹到挺喜欢妹妹的,但为什么只喜欢妹妹?!这做哥哥的就不是他生的?! 还有,小爹爹抽屉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真的不是妹妹的?! 沈轩琞记忆中,最不堪的一段往事便是他年幼无知时,懵懵懂懂的在深更半夜跑到两个爹爹房里。 那天外面忽闪着雷鸣,而他被惊醒,故而年幼无知的他,便想要寻找两个爹爹的安慰。 虽然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家有两个爹爹,别人家都是一个爹爹和一个娘。但大爹爹说,自己是小爹爹生的,那就是小爹爹生的。 他们家娘的称呼没有换成了小爹爹而已,这没什么,可便是那一夜。他下意识推开房门,瞧见一白衣之人身着粉装,面容倾国,像极了他那妹妹...... 那瞬间他知道,自己的娘只是喜欢穿男装而已,其实他还是i有娘的孩子......他和妹妹其实很幸福的,因为外面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少不更事的沈轩琞在心里极其肯定的点头。 当即便激动的上前一步,清脆响亮的打开大门叫了声“娘!”随即也不顾大爹爹那错愕和小爹爹都快扭曲的脸,兴高采烈的扑上去搂住小爹爹赤^裸的上半身说“原来小爹爹就是我和妹妹的娘啊。可娘为什么胸前没有软软的东西?我看别人的娘胸前都有软^绵绵的两坨肉呀。” 这愚昧愚蠢的认知,自然找到了大爹爹的一顿暴打,这顿暴打顺带让年幼的沈轩琞都没有问,为什么大爹爹要骑在小爹爹身上,要把粗粗的小丁丁塞在小爹爹的屁^股里...... 而对他和妹妹一直很宽容的小爹爹只是拽好衣服脸色铁青的盖上被子指着他大爹爹就骂......骂道后面还把自己扔了出去,抽了家伙就走大爹爹。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国之君的大爹爹,在年幼的沈轩琞心里是那么英明神武的大爹爹居然会被小爹爹打的东窜下跳,跪地求饶,就和刚才的自己一样...... 别人都说,儿子都向自己的爹,如此一来沈轩琞心里越发的肯定,自己是大爹爹的儿子,连挨打的模样都这么像,不是父子还是什么? ! 而娘这么好看,这么漂亮,不愧是妹妹的娘。虽然娘胸前没有软^绵绵的东西,但他一点都不会嫌弃他的! 此事已经过了多年,眼下也有二十几岁的沈轩琞每每回想往事,都忍不住捂住脸,为自己的年幼无知而感到心疼。 这么愚蠢的大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世上?!为什么年幼的他就不知道涨涨脑子!? 其后第二天睡醒他就告诉妹妹,小爹爹就是他们的娘,而妹妹自然哭着吵着要去找小爹爹。妹妹和他那时候才五岁,羡慕极了外面的孩子都有娘,还听说小时候能喝妈妈的奶长大什么的。 于是他就和妹妹一起去找小爹爹要喝......呸呸呸!只是想要感受下母爱而已! 其结果自然是连番暴打和惩罚,还得妹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自己,说自己骗他,还害得他受罚...... 这让沈轩琞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明明看到小爹爹穿着女装的呀,还穿的可好看了,外面谁家的女子都没小爹爹好看。 虽然小爹爹长得一点都不像女人,但就是好看,到底哪里好看?好看什么?年幼的他说不上来。 就只是觉得那气度,那神韵,那面容,根本就是甩他们几条街的事儿。 等过了一两年后,逐渐长大,也越发沉稳的沈轩琞终于明白那夜的意思时,真是悔不当初啊。 直到今日,沈轩琞一想起那件事,就忍不住咆哮为什么明明这么幼小时候发生的事,自己还记得如此清晰?! 不是都说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了都会忘记吗?!忘记吗?! 为什么他至今还记得小爹爹那时候衣衫半解,赤^裸^着上半身,光溜溜着下半生,尾羽被他大爹爹粗暴的拽着时的模样? 还记得自己大爹爹的小丁丁的尺寸什么的? !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说,因为小时候的心里阴影,害的他如今都记得如此清晰?! 甚至清晰到,连小爹爹那根小丁丁的尺寸和颜色都记忆犹新?! 还有小爹爹当时又舒服又爽快的神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不好!这一点都不好!! 不过这两只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这种女装啪啪啪什么的,真的没问题?他可是听说很多粗狂的大老爷们可是怕他那小爹爹沈王爷的。 若是他们看到自家小爹爹这模样还怕的起来吗?!怕的起来吗?! 还有大爹爹,为何至今还死心不改?缠着小爹爹做这种龌龊的事!!明明今天下午该去上书房一同与玉谷哥确定第五座城池的事宜,他们左等右等都等得不耐烦了,邵俊哥还打算早点回去带小孩呢! 无奈之下自己只能去叫大爹爹,可谁知!谁知,今儿推开门还是一如二十年前啊...... 沈轩琞呆呆的站在门口,瞧着一身白衣裙装的小爹爹,被大爹爹压制在床^上那羸弱的模样,明知是假,却苦苦哀求的模样,真心让人心碎的厉害。 上半身好好的穿着,下^半^身赤^裸的模样越发诱人了。沈轩琞死里逃生后,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坐在上书房后心想...... 哦对了,说道邵俊哥家的孩子也挺奇怪的,某一年邵俊哥外出一年查无音讯,回来时却带了个孩子。 恩,长大到和他挺像的,也不知道爹爹是谁? 不不不说错了,说错了,都被家里两个为老不尊的爹带坏了。 应该说,也不知是那个幸运的女人能替邵俊哥生下那可爱的小男孩的。 不过,玉谷哥似乎很喜欢那孩子 。几次想要追着那孩子一起玩,都被邵俊哥抢先一步抱走,根本不理玉谷哥后面苦追。 这两人真够怪的,到时自己和小家伙一起玩的时候,邵俊哥都不会阻拦还很开心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自己还小,不可能有能力做坏事儿,弄大谁的肚子,沈轩琞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孽。 等等,他又乱想了!这世上,真理是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他大爹爹和小爹爹两个是异类是异类!自己不能绝对不能被带坏! 不过,其实他觉得天泽哥人挺好的,能这么纵容玉谷哥的脾气,也真够难得的了。 不过天泽哥的爹爹到时孔雀王朝的一大奇闻,努力生了三十年,期间孩子都扎堆了,可就没生出过一个男娃,都是一个个水灵灵的小狼崽。 这到真引得隔壁狼国的国君垂涎三尺,想要几次把恶狼叔叔挖走,听说他们哪里男女比例失调,都是爷们扎堆,女娃很少。 为了下一代人口问题,狼国国君几次前来洽谈,但最后小爹爹只是允许他们派来优秀的男儿来娶天泽哥的妹妹们,恶狼叔叔是怎么都舍不得给的。 哦,对了。恶狼叔叔家前儿又生了几个妹妹,依旧可爱的要命,而之前已经长大的越发水灵可爱了~ 恩,他也有二十几了,是时候该想想该找怎么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自己的夫人了,首先一定要漂亮,最好和他妹妹一样漂亮可爱听话懂事。 其次,一定要知书达理,温柔如暖玉和邵俊哥那样,而不是他玉谷哥那德行,太暴躁烦! 然后,最好有能耐和他小爹爹一样,瞧着弱不禁风,可实则处事果断,能力非凡,天下间极少有人不给他几分薄面的。 最后,身手一定要好,和天泽哥一样,身形矫健,灵动。这样瞧着做着都适合。 等等,为什么除了第一条外都是男人?!果然他身边女性生物除了他那可爱的妹妹外,就没别人了吗?! 这不好!一点都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像他那大爹爹那样! 第132章 番外 :若沈灏珏重生... 故事是为了不虐而生的甜蜜文。 也便是说,若是沈灏珏重生在沈玉谷刚刚出生时会如何, 若说,沈灏珏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或许就连这英明神武的国君都不得不叹息而走,他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当初误会了自己的长子,沈旻珺。 若是可能,他自然是希望能回到当初,回到沈旻珺还是年幼时,极其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的时候。 若真有那一天,他绝对会一门心思的相信信任,宠爱着那个孩子,谁的话都不信,谁都言辞都不听,全心全意的宠爱着那孩子,拥抱着他,把他那瘦弱的身躯藏在自己的翎羽下,小心的庇护着。 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收那么一丁点的委屈和痛苦...... 所以,当沈灏珏睁开双目发现四周一切都变了,而不远处一只哭哭啼啼的小白孔雀甩着漂亮的尾羽向自己跑来是 。 沈灏珏只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上天似乎并未抛弃自己,让他圆了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下意识弯腰搂起那只哭的一抽抽的小孔雀,低头瞧着他那甜蜜而可爱的脸颊,头顶的翎羽随着他哭泣而低落的拉松。 沈灏珏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怕是又在那受了委屈吧?而这一切都是他这做父王的错...... 想着便低头亲了亲小羽毛的尖尖处“怎么了旻珺?” “他,他们都说我不好,都说爹爹有了弟弟不要我了......”年幼的沈旻珺还什么都不懂,依恋着自己的父王,依赖着唯一能依赖的人。 “乖,不哭了好吗?”沈灏珏心疼的为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爹爹怎么可能不要旻珺?旻珺是爹爹最喜欢的孩子,而玉谷的出生是为了旻珺呀。有了你那弟弟玉谷,这样旻珺就可以不用继承大同,一辈子和爹爹在一起了。旻珺想和爹爹一起吗?一辈子哦。” 沈旻珺那时还什么都不了解,但他知道他想和爹爹一辈子一起,就他们两个!所以随即喜笑颜开,眼角还挂着泪水,可灿烂的笑容仿佛能把璀璨的阳光都遮盖一般。 沈灏珏搂在怀里轻叹“旻珺答应爹爹,今后别去在意任何人的话,若是有人说你,你便惩罚他们。你是我一族的王长子,他们怎么能有资格说你?不论是谁,你都能惩罚他们!记住了?” “恩!”懵懂的点头,可明亮而圆润的双目却散发着一丝茫然“可这样岂不是会给爹爹带来麻烦?爹爹很忙的。” “或许爹爹为了国事很忙,但在爹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旻珺,若是旻珺都不好了,不开心了,爹爹还要操心什么国事?”说着低头啄了口小孔雀的眼角。 果然,他家小孔雀天生丽质,这么小就这么可爱漂亮,眼角的玫红真是瞧着让人心`痒痒的。 “好~旻珺明白了~”沈旻珺发现自己的爹爹似乎比之前更喜欢自己,更宠爱他了,好开心。搂着自家爹爹的脖子,百般不肯走了 。 沈灏珏自然会纵容那傻孩子的这点小习惯,更何况,他是自私的...... 就算回到今日,他有能力改变沈旻珺的一切,甚至能让沈旻珺称王称帝,但他却不愿,也不会给他这个选择的权利和机会。 这只漂亮的小白孔雀只能是他的,只能是自己的...... 想着,低头舔`了口那只小孔雀,心里暗暗点头,恩味道好极了,自己当初真够傻的居然不知道这点。 待吃过午膳,沈旻珺去先生那里学习,而沈灏珏着去上书房处理国事。 看着魏子涵年轻了几十岁的那张脸,沈灏珏心里滑过一丝异样....... 傍晚,教导沈旻珺的先生气鼓鼓的跑来,行了礼后,当着不少臣子的面就是责备道“圣上!今日王长子并未背出昨日我要求的内容不提,在课间休息时,还无辜命人打了王大人之子!待我询问时,王长子还有恃无恐!说是圣上您说的!还让我别管这事儿,说我无权管他!这,这实在是!实在是!恶劣至极!” 沈灏珏特意没立刻开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时,用茶杯遮盖住自己的目光看向魏子涵。 果然那老家伙微微锁眉,想了片刻到“果然这不太好,不过小孩子之间怕也说不好到底谁对谁错,不过王长子这性子怕是恶劣了点。” 沈灏珏轻笑着放下茶杯,单手支撑着下颚“哦,这种小事就来告状?先生怕是越活越回去了吧?旻珺说的不错,的确是我命令的。连一个小小的王尚书之子都敢欺负我的王长子,真是目无尊长。还把朕放在眼里吗?至于你,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的确没资格管我的儿子。撤了,永不入用!旻珺的先生我会亲自挑选!” 那先生自然是目瞪口呆,万般不信“圣上,若是不好好管管王长子今后势必会和......” 沈灏珏立刻阴沉下脸色“会和什么?给朕拖出去张嘴!旻珺是朕的子嗣!你们没权多管!自然还有玉谷!若是让朕知道你们谁打他们的注意,莫要怪朕不留情面!” 这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就连魏子涵都露出一丝疑惑 。 带人走后,魏子涵自然要留下做些开到工作。 可沈灏珏却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没,直接说疲乏了,便走。 魏子涵这老家伙,他还得先让这,这两三年里慢慢拨了他的皮子,然后拽下马来! 果然不过三日,天子亲自寻找帝师给王长子的消息传片天下,这让魏子涵在自己府中犹豫不定。 这些日子来,魏子涵总觉得这沈灏珏似乎与自己越走越远,让他心存不安,若是要自己的光辉延迟下去,怕是得在另一边下手了。 于是,半个月后,魏子涵在朝上提出自己愿意亲自教导二王子之事。 沈灏珏单手支撑着下颚,好笑的看着那老家伙。真是当初三王子的事儿要提早发生?玉谷那蠢小子他还是挺喜欢的,怎么可能让别人毁了他? 挥手便是回绝“玉谷由朕亲自教导,不劳烦帝师了,帝师年迈,也该是颐养天年。” 这一番话说的魏子涵浑身冰冷,他如何听不出沈灏珏其后的意思? 这是要让自己告老回乡的意思啊,自己这些日子来,可是做错过什么? 浑浑噩噩想了许久,依旧想不出个理所当然,便打算重整旗鼓,打算从后宫入手,对沈旻珺和沈玉谷下手。 就算没有拿到资格教导王子,但若是在不尽意见慢慢教导,怕也是能成的。 可沈灏珏是愚蠢之辈?他早已知道魏子涵会有这手,毕竟当初他便是如此让沈旻珺疏远自己的。 这回,沈灏珏可是亲自严加防守了后宫,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抓`住打死了!扔到宫外。 魏子涵知道后自然知道自己败露,脸色苍白。 果然,当夜沈灏珏便暗中驾临,做于上座,嘲讽的看着自己的帝师“帝师,真是越来越不服老了啊,心也是越来越大了 。” “圣上,老臣只是担忧两位王子罢了。”魏子涵立刻搬上借口道。 “担忧两位王子?”沈灏珏冷笑“担忧道把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了?是不是还要担忧担忧朕的朝纲?把手伸到朕的天下里?魏子涵!你看看如今朝堂上有多少你的门生?要不要朕一个个抓出来?” “圣上,臣绝无二心!”魏子涵只觉得自己是这些年来顺风顺水过多了,不小心忘了天子之怒和天子的疑心,可他与沈灏珏想来亲近,怎么,怎么忽然怀疑上自己了?当初可是i一点迹象也没有的啊。 “没有二心?你为何要把手伸到朕的两个王子身上?为何朝堂上有如此多你的党羽?”沈灏珏单手支撑着下颚,冰冷道。 “这,这......”魏子涵当真是百般辩解不了。 “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自己辞官,朕还会给你一个善终,若是......哼!休要怪朕不念旧情!”就是念了,才没直接弄死他! 说罢,沈灏珏都懒得理他,直接走出魏府。 沈旻珺这段时日来越来越粘自己了~每天吃饭若是自己不再,小孔雀就不肯乖乖吃饭,就和过去“失忆”时一样。睡觉也是,非要卷缩成一小团,贴着自己。 每每到了深夜,沈灏珏瞧着怀里那只还如此年幼娇小的孩子,就控制不住联想起当初与自己水乳`交融的那只小白孔雀...... 伸手比了比,还这么小,真要能下嘴,怕是还要好多年...... 这些年要他怎么熬下来啊! 果然,魏子涵是个聪明的老家伙,隔天便辞官,告老还乡。 自然如前世一样,他的门生百般挽留,可这次沈灏珏丝毫不劝,反倒是一个个拽出,除去几个,把自己的人不动声色的补上。 沈旻珺在慢慢长大,也如记忆中一般开始喜欢火药,喜欢发明。看着天真的无忧无虑的他,沈灏珏觉得,自己这一次回来,真的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