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宏》 第一卷 第一章 伊始 千年以前大汉帝国威压天下,然汉末献帝不思进取、荒淫无道,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饿殍不知凡几、易子而食已然常态,各地反叛势力宛如烟尘,官军亦如土匪,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汉家朝廷已如夕阳缓缓下落,时下有六大世家趁势而起,打起了伐无道、诛佞臣的口号,风雨飘摇中的汉庭又那里经得起这般摧残,不过三年光景,那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帝国轰然倒塌,而那六大世家也各自收拢势力,划分地盘立下秦、齐、楚、燕、魏、赵六国,时光如逝水转眼间六家立国已有千年。 咸阳城,秦国都城,立都至今千年光景,早已成了世间少有的繁华之地,然而今日都城的百姓却未开摊市,一个个颤颤巍巍的躲在家中,昨夜那纷乱的杀声,和凌晨数百颗落地的头颅,给这生平日久的古老都城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雾霾,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精甲寒枪近卫军,更是让这咸阳城充满了肃杀之意。 咸阳城中,那巍峨严峻的皇城之中,一座精巧却又不失大气的阁楼矗立在此,阁楼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上书房”三个烫金大字,阁楼中装饰颇为简单,却也处处透着贵气,入了阁楼转入左手第一间屋子,却见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将手中的一件青瓷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男子不过三十左右的模样,长得十分俊美,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丝丝威严,然而此刻这名男子却像一只发怒的老虎一样。 “啪”的一下,男子手中的花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细小的碎片四处溅射,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宫装女子,举起衣袍掩住脸面,护住刚刚被按在怀中的小童。 小童约莫六七岁的样子,那里受得了这种场面,经此一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男子本就怒火难消,又见小童哭泣,心头更是烦乱,正要发作之时,宫装女子突然开口道“皇上,臣妾自知死罪难逃,还望陛下看在臣妾多年勤恳的份上,莫要迁罪于悦儿啊,毕竟他也是您的皇儿啊!” 宫装女子一句陛下却倒是叫出了男子的身份,秦国皇帝秦望,秦望昨夜本想着去花妃处过夜,谁料到行不过半,路过刘贵妃的春风院时,匆匆瞥见刘贵妃一人独自坐在院内,望着月亮、神色忧思,更有丝丝泪痕挂在脸上,刘贵妃本就姿色卓越,而此刻又平添了几分哀怨、柔弱,让人不禁一见生怜,大男子气概勃发的秦望也就绝了往花妃处去的心思,上前抱着惊喜交加的刘贵妃翻云覆雨去了,可谁知半夜却被刀兵声惊醒,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城,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阴霾,一查之下,才知是皇后在调兵遣将,目的是为了镇压意图谋害自己的花妃。 此刻秦望便是什么都明白了,能够从众多兄弟中杀出一条路,取得这九五之位的人又岂会傻子?皇家的龌蹉勾当又怎么会不清楚?唯一没有想到的只是皇后会如此大胆,竟敢私自掉动近卫军,而且还真让她给调动了,这才是最令秦望愤怒的,愤怒的秦望也失去了睡觉的兴致,摆架去了上书房,半夜的动作,数百颗人头滚滚落地,皇家的斗争总是这么充满血腥。 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看着皇后满脸泪痕、情真意切的样子,秦望心头没由来的升起了一丝丝厌恶,“呵呵”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明德、拟旨!” “是,皇上。”这时一个趴在地上的老太监,连忙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恭候在秦望身后。 “皇后,钟芷睫私自调动近卫军,按律当诛,然念在皇后救朕心切,护驾之心拳拳,更兼有诛杀某乱逆妃之功,故着皇后入清幽宫,静思己过。”秦望神色争扎了片刻,颇为恨恨的说道。 “臣妾谢皇上开恩,臣妾定当好生思过以报答皇上拳拳之心。”皇后闻言身子一软,仿若松了口气一般,连忙喜泣着谢恩。 “好了,来人带下去把。”秦望厌恶的摆了摆手说道。 待到皇后离去之后,明德老太监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小宫女、小太监退了下去,望了一眼神色阴沉的秦望,眼神中争扎了片刻,一咬牙凑了上去,颤颤的问道“皇上。” “何事?”秦望抬了抬眼皮问道。 “皇后如此行事,您为何不、、、?”明德老太监话还未尽,秦望便怒道“大胆!这些事也是你这个奴才该问的?” “奴婢万死,请皇上恕罪啊、、、”明德老太监心肝一颤,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过到此是宫中待了多年的老太监,反应也是够快,秦望话音还没落完,就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秦望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明德老太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场面诡异的安静,针落可闻,约莫静了一盏茶的功夫,秦望终于打破了平静,开口道“明德,你跟着朕多长时间了?” “回禀皇上,奴婢跟随皇上已经三十又二年了。”明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小心熠熠的说道。 “郑记得郑刚一出生,母妃便将你安排过来,三十二年了啊,转眼就三十二年了啊,这三十二年也幸得有你陪着,不然郑只怕早早的就让人害死了,这皇帝只怕也是该由得他人来做了啊。”秦望颇为复杂的感慨道。 明德老太监听的秦望感慨,心肝却是一颤,不知秦望到底是何意思,但也只能装着胆接着道。“啊!皇上您可莫要折煞老奴了,老奴受太后娘娘恩典,为皇上尽心尽命乃是本分。” 秦望听完,突然走到明德老太监身后,一脚踹在明德老太监撅起的屁股上,大声笑道“你这老货,抖啥抖?郑还会杀了你不成?” 被踹了一脚的明德老太监,直接趴在了地上,不过秦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明德老太监齐活了,腿也不抖了、心也不跳了,在宫里待了几十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秦望如是说,那便代表今次算是逃过一劫,明德老太监也不想其他翻身便爬了起来,哈哈道“皇上,您这是哪里的话,山林之中猛虎咆哮,百兽颤抖,更何况皇上您是真龙天子,随便漏出一丝龙威,老奴又如何不惊惧呢?” “你这老奴这会儿倒是会说话了。”秦望说着,突然顿了顿,颜色一肃,接着道“郑身边老人不多了,日后莫要在胡言乱语。” “谢皇上开恩,老奴知罪了。”明德老太监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敲打了,连忙认道。 “嗯!”秦望应了一声,走到窗前,望着略显低沉的天空,看着晶莹剔透的树干,喃喃道“这雪下的有些多了,难怪今日觉得冷了些。” 明德老太监弓着腰,立在秦望身后,也不搭话,同样是望着远方的天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咸阳城的乱来的快,也去的快,不过一日,城中又变得和往常一样,车水龙马、川流不息。 而咸阳城外,往来进出者亦是不曾断绝,在这不曾断绝的人流中,一位卓尔不群的青衣男子显得格外不同。 明明相貌不凡却不修边幅,明明英武伟岸却又蓬头垢面,手中提着的长剑更是满是油脂,若是让爱剑的见着了,定会忍不住出手夺过来,将它洗净还原。 青衣男子入了城,径直找了家客栈,若不是手上不停的晃荡着一锭金子,只怕小二早就将青衣男子碾了出去,青衣男子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位子坐下,叫了十斤牛肉、三只烧鸡、两坛好酒,约莫过了个把时辰,青衣男子吃完了牛肉、啃完了烧鸡、喝光了好酒,然后打了个酒味浓浓饱嗝,叫过来小二,丢下一锭金子,开了间上房,入了房间衣服鞋子也不脱倒头就睡,不消片刻,响亮的鼾声就传了出来。 同是这家客栈里,另一间房间中,三人围坐在桌前,其中较老者约莫四十于岁的样子,面白无须,另外两人皆是二十五六的青年。 “王公公,那人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屋内酣睡,要不要我现在就摸过去?”其中颇为精瘦的青年开口说道,边说还边比划着一个割喉的动作。 “张公子莫急,只是杀了他又有何意?若不将那个小孽种斩杀,娘娘如何能安心啊。”王公公颇为恭敬的说道,虽然自己是宫内皇后娘娘的大太监,但是面对这两位却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毕竟是娘娘师门出来的人,若是惹恼了将自己斩杀了,只怕娘娘也不会过多怪罪,心念及此,王公公却是越发恭敬了。 “张师弟莫急,大师兄叫你我二人前来协助钟师姐,切莫坏了钟师姐的好事。”另一位比较魁梧的壮汉也出言道。在壮汉看来出手斩杀了那人,不过如杀鸡屠狗,若不将根子灭掉,这事便不算完。 “白师兄莫要担心,小弟省的。”张师弟虽然做事鲁莽了些,人却不笨,说的如此明白了又怎么还会去做那莽撞的事,若此刻当真是去斩杀了那人,结果找不到小的,那才是坏了大事。 “嗯,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回宫去了,想来娘娘也该等的着急了把。”王公公见两人商量了下来,也不再多留,起身便要告辞。 白师兄闻言,略微一沉,开口道“如此也好,王公公回去告诉娘娘,明日定将那小畜生头颅送进宫去。” 王公公离去之后,两人坐在一起,白师兄开口道“张师弟,一会还得麻烦你盯着点,切莫让那人溜了。” 张师弟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两人又一起坐了片刻,张师弟便起身走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快到子时了,青衣男子终于有了动静,青衣男子翻身起床,先是坐在床上听了听动静,片刻之后未听见屋外有任何动静,青衣男子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一扇,便从窗洞跳了出去。化作一道黑影在屋顶奔走,片刻之后又是两道黑夜从后面跟了过去。 青衣男子走着走着突然落入一个院内,两道黑影跟过来之后却未见青衣男子踪迹,正当两人惊讶之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两位,跟着我跑了这么远,不知所谓何事啊?” 两人这一惊,连忙施展身法拉开一段距离,转过头看着青衣男子,白师兄似乎又感受到青衣男子的眼神,有些怒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李青衣,将那个孩子交出来把,反正那个女人对你无情无意,你又何必为了她的孩子跳进来枉送性命呢?” 白师兄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贸然出手,虽然自己很有信心斩杀李青衣,但是最终的目标却不是李青衣。 “呵呵!”李青衣冷冷的笑了笑,便开口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李青衣,莫要装腔作势,你以为你还是七年前的你吗?七年前修为尽费,到现在你恢复了吗?就算你恢复了又怎么样?我等二人还会怕你不成?赶紧将那个小畜生交出来,爷爷到时候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张师弟忍不住开口道。 “李青衣,好不容易恢复了修为,可莫要再自误啊。”白师兄也开口说道,此刻这李青衣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但是却又说不出那里出了问题。 当年的事他也是知晓的,那个时候的李青衣比起自家大师兄那可也是丝毫不弱啊,均是百年不出世的天才,可是却因为一个意外修为尽费,经脉更是半毁,灵犀宗为了这个废掉的天才可是费了不少心力,虽然最后经脉续上了,却也不复从前天资了,而此时李青衣最喜欢的小师妹却选择嫁给秦皇,心灰意冷之下,李青衣离开了灵犀宗,多年失踪之后不曾想此时出现。 “哈哈,多年不曾出现看来世人都不记得我天才了哈。”李青衣大声笑道,笑的很冷、很伤。 “你找死!”张师弟愤然出手,张师弟很愤怒,愤怒的是一个废了家伙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同时也很兴奋,兴奋的是曾经只能仰望的天才,马上就要死在自己刀下。 “锃”寒光一闪,李青衣手中长剑出鞘,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又缓缓回鞘。已经近前的张师弟见李青衣这般轻视,更是恼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指着李青衣脑袋看去,要将李青衣整个脑袋削掉,然而下一刻却是动不了了,自己居然动不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是下一刻就被恐惧给占领了,张师弟看见一具无头的尸体从自己眼皮下冲了出去,跑了几步便轰然倒下了,而自己好像是在往下掉? “死了?”白师兄死死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由自主的说道。 “死了!”李青衣淡淡道。 “不可能?张师弟可是半步化龙啊!你怎么可能杀的了他?”白师兄充满恐惧的咆哮道,害怕了,白师兄害怕了!片刻之前自己还是信心满满,毕竟自己两人可都是半步化龙境的高手啊,化龙不出天下那里不可去,即便是一些低级化龙境的高手,自己二人合力还是能够逃走的啊,然而此刻一切都崩塌了,张师弟被一招秒杀,自己却连对手出招都未看清,那自己又能接的下几招呢?白师兄如是想着。 “你也该上路了!”李青衣慢慢的握住了剑柄,冷冷的说道。 “不、、、”白师兄大叫一声,想要提刀挡剑。可是刀剑未交,只有缓缓的回鞘声从身后传来。 砰,轰然倒塌,又一具断头尸首。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鼎立支持!!!) 第一卷 第二章 远遁 “咯吱!”门被缓缓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来人稍稍大量一下屋内,屋内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四五个凳子外别无他物,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很暗,灯下坐着一名老者,灯光印在老者脸上,一条条皱纹清晰可见。 “李青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问道。 “李青衣!”来人回答后,扯过一挑板凳便坐在了上面。 油灯烧的噗哧噗哧,老者看着李青衣,李青衣也看着老者,对视良久,老者终于开口道“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呵呵,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偏偏公子?”李青衣有些牵强的笑着道。 老者看着李青衣,略微沉默了一下,颇为警惕的说道“我没想过你会来,还来这么早。” “嗯?”李青衣眉毛轻佻,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又见老者神色颇为紧张,顿时心中了然了。 “在最为痛苦的时候,被挚爱之人抛弃,只怕是换做这天下其他人都不会来的把,又或者来了只为报复把。”李青衣缓缓开口,神色颇为痛苦。 “那你呢?”老者开口问道。 “这世上只有一个李青衣!”李青衣正色道。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老者突然笑道“我小看你了,娘娘说的没错,这世上只有一个李青衣。” 沉默、又是沉默。 翌日,城门一开,一辆等待多时的马车便驶出了咸阳城,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慢慢驶去,驾车的是一个邋遢的青衣男子,而马车内坐着一老者一小童。 “律、、、”驾车的青衣男子,突然勒住马头,马车一阵颠簸,惊动了车上的两人,老者探出头来,看着青衣男子问道“青衣,怎么了?” “前面有军队设卡!”李青衣指着前方道。 “不对啊?朝廷不是已经停止搜查了吗?”老者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不是朝廷就不能设卡了吗?”李青衣冷笑道。 “不是朝廷,谁敢设卡?难道不想、、、”老者话还没说完,便硬生生止住,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李青衣问道“难道是皇后?他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 “冷宫?呵呵,那里可困不住这位皇后。”李青衣轻蔑的笑道。 “这皇后到底是什么人?”老者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是,老者虽然很是聪明,不过终究是普通人出身,对这个世界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好了、老刘,一会你来驾车,我们杀过去。”李青衣打断了老刘的提问。老刘见李青衣如此,点点头也不说话。 老刘,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就连老刘自己也忘了,又或许老刘只有这么个姓,刚进宫那会儿别人都叫他小刘子,一辈子到头了到底还是个低级太监,没搞出过什么名头,老刘也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会这么完了,不曾想却遇上花妃娘娘,就这样老刘就成了花娘娘手下的大太监,这几年也确实过的比以前舒坦了,想着想着老刘就掉下泪来,花娘娘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回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童,老刘突然觉得,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得小主人的安全。 李青衣下了马、牵着马头向前走着,老刘坐到了李青衣的位置上,牵着马绳,拿起一根赶马用的竹竿子,微微举起随时准备着冲刺,数百米的路程越走越近,前面设卡的甲士也注意到了正缓缓过来的马车。 “停下,你们那来的马车要到那里去?”靠近关卡的时候,一对十数人的士兵围了上来,为首一名军官高声道。 李青衣随意瞥了眼为首的军官,手悄悄的移动到了剑柄上,冷冷的说道“咸阳城!” “那你可知咸阳城中出了逆贼?”为首的军官,突然冷声道。 “不知道!”李青衣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那恶贼!”为首军官突然大喝道,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向李青衣,而那些兵卒也纷纷抱着长枪对着李青衣。 “军爷、军爷、弄错了、弄错了,我们不是恶贼,不是恶贼。”老刘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连忙下了车,弯头低腰的解释道。 活了大半辈子了,眼下这场面那里会不知道什么情况,无非李青衣表现的傲了点,让这带头的军官看不惯罢了。 “哼!我看你们就是那叛逆的恶贼。”军官一把推开老刘,盯着李青衣,心中接着想道“敢不将老子放在眼里,看老子整不死你。” “军爷、军爷,我们真不是恶贼,不信军爷您查查看?”老刘被推倒之后,立马就爬了起来,半个身子探入马车内摸出一个包袱,递给军官道。 军官看着老刘递过来的包袱,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不过触摸到包袱的那一下却是脸上一喜,打开一个缝隙看了一眼、又颠了颠重量之后,看了眼唯唯诺诺的老刘,开口笑道“哈哈,弄错了弄错了,兄弟们把家伙都收起来,放他们过去,后面的人跟上了。” 看着正缓缓离去的李青衣等人,一个小卒子凑到军官耳边小声的说道“姐夫,真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军官看了一眼牵着马的李青衣,神色骤然一冷,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一带几个弟兄,跟上去给他们找个好地方,记得多带几个弟兄,那小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知道了。”小卒子点了点头,又怯生生的问道“只是姐夫,咱们干嘛不直接在这动手呢?还要放他们过去?万一他们真是逆犯怎么办?” “啪!”的一巴掌拍在小卒子脑袋上,微怒道“你这臭小子,要是眼下动手,咱们还捞的到多少好处?就算真是逆烦又怎么样?那还能再捡一个大功劳,岂不妙哉。” “踏踏踏、、、”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二十来骑军甲片刻即到。 “我是武侯座下校尉,你可见一辆马车过来,驾车的是一个邋遢青衣男子。”为首的骑士勒住马头,停在军官近前问道。 “啊!”军官先是一惊,连忙指着快要走出关卡的一辆马车说道“那车牵马的是一个邋遢青衣男子。” “拦下那辆马车!”校尉顺着军官指的方向望去,只一眼,便大声喝到,而自己一拍马头,便从马上飞了出去,而胯下那批马儿,已然倒地不起。 李青衣听得动静,心下一沉,也知今次一战在所难免了,当即把剑刺死四五个围拢的士卒,一掌拍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拖着马车奋力奔跑,老刘控制着缰绳,使得马车不会太过颠簸,得空回过头来冲着李青衣大叫道“李青衣,快走、、、” 李青衣闻言,冲着老刘高声道“老刘、你先走,等我去找你。” 老刘听李青衣此言,也是万分着急,想要停下等李青衣片刻,但又念及小主人的安危,最终一咬牙,不念其他,只管好好的驾车带着小主人逃出去。 话说老刘驾着马车冲了出去,李青衣却是留了下来,又斩杀了数名兵卒之后,正欲离去,一道身影却飘然落下,挡住了去路。 这人落下、愤恨的看了一眼已经驶去很远的马车,而后目光牢牢的锁定李青衣,说道“你不该来了!” “我不能不来!”李青衣望着挡住去路的人影,神情一窒,惊愕道“你?莫云飞?” “我,莫云飞!”莫云飞声色低沉的说道,却也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李青衣望着此刻的莫云飞,不由得想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起饮马天下的少年,少年也叫莫云飞,流云宗的天才弟子,小小年纪便已经名动天下,恰逢当时飞天大盗霍乱天下,两个怀抱同样目的的天才少年不期而遇,通力合作、力斩大道,相遇相交、护扶互助、结伴游历天下,更是成为当年流传天下的一段佳话,不曾想今日却要刀剑相交。 “你变了!”李青衣望着眼前这个二十四五的俊朗青年说道。 “是啊!我又不是你。”莫云飞神色复杂的感慨着,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走吧!我已入如龙境,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是李青衣!”李青衣缓缓说道,右手已然握住了剑柄。 “那便战!”莫云飞不再多言,他了解李青衣,不可能让自己去追那辆马车。 “好!”李青衣大吼一声,欺身上千,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带着冷冽的寒芒,劈了出去。而另一边的莫云飞同样不甘示弱,手中长刀练练劈砍,“砰砰砰、、、”剑光凌冽、刀芒深寒,转眼间两人连连打出数十招,不过却始终势均力敌 “千刀流!斩!”莫云飞大叫一声,使出了千刀流,刀影万千、真假难辨,然真实一刀却影藏在万千刀影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拔剑术!灭!”李青衣同样不弱,还剑入鞘再以雷霆之势拔出,剑芒耀眼只为灭敌。 “砰”的一声巨响,两道身影交错而出。 “咳咳!”李青衣咳出数口鲜血,胸口被划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溢出来染红了青衣。 “你入了第十星?”莫云飞惊讶的问道,这是不曾预料到的,修行境界有很多,然而每一个境界又分了九星,而修满九星之后便可以尝试晋级下一个境界,就如同易经境界,修满九星之后便可向着化龙境界冲刺,但是对于某些极其强大的天才来说,九星并不是终点,他们往往可以继续积累下去,打破这个枷锁修行到十星十一星乃至传说中的极道星十二星。 “嗯!”李青衣点头应道。 “哈哈!好一个李青衣,我败的不冤。”莫云飞突然大声笑道,说完便直挺挺的倒下了,其脖颈之间一抹血线越发清晰。 李青衣看着莫云飞倒下的尸体,神色凄凄,这一战赢了,代价却是多年的好友。 “走好!”李青衣走到莫云飞尸体旁,蹲下来合上莫云飞双眼,轻轻说道,像是在同多年的老友道别。 秦国出了咸阳城,往北方走上数千里,有一座耸入云端的巍峨大山,它叫凌绝山,山顶终年云雾缠绕,不露真容,曾有好事者欲攀此山,入了半山腰的云雾,在山岭中转了数日,却始终不得登顶之路,时下,偶有人目睹有仙人驾虹飞跃,久而久之凌绝山便成了人们口中所说的仙山。 凌绝山往南数百里处,有一小村叫陈家村,村子依山傍水,仿若一副连绵不绝的画卷。然而这个世外山村今天却迎来三个外来人,一个邋遢的青衣男子、一个年迈的老头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童。 陈家村人不多,也就十数户,村子里主事的是一个年过七十的年迈老人,因为年轻的时候四处闯荡过,且处事公正,所以被村子人推举了出来,老人人很老了,爬满皱纹的脸庞像是年老的树皮,佝偻着再也直不起的身子,杵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向三个外来者,让人看的心惊胆颤,好像随时都会摔倒再也爬不起来了一样,好在身后跟着两个人妇人,随时看着老人。 “外来人,不知你们到这里来所谓何事?”老人走到老刘面前问道,在他看来三个外来人就老刘年纪较大,想来也是主事的。 “老人家,我们是从咸阳城来的,见这里山青水秀想在这里隐居。”老刘连忙上前扶住老人,态度诚恳的说道。 老人听完,浑浊的目光在老刘和小童的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李青衣身上,思虑良久之后开口道“罢了,你们若是愿意,就在这外面找个好地方自己搭个房屋把。” 李青衣三人听完,也是面露笑容,毕竟还要在这里常住,得到村子里的接纳也是极好的,时光如逝水,转眼又三年,陈家村外面靠近小河的高地处,在三年前建起了三间木屋,在这里住的正是李青衣三人。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三章 初动 李青衣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色颇为悲凉。 “哒哒哒”越发佝偻着的老刘走了过来,再李青衣身后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今夜就走?不和小主人道别?” “不用了,不凡是个坚强的孩子。”李青衣回过头望着秦不凡居住的木屋颇为不舍说道,三年朝夕相伴、谆谆教诲,李青衣还是注入了相当大的感情。 “娘娘泉下有知,不会开心的。”老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是李青衣!”李青衣淡淡的说道,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果然和娘娘预料的一样啊!”老刘有些无奈的感慨着,眉头紧紧的挤在一起,片刻之后骤然松开,激起郑重的问道“我有一个秘密,是娘娘嫁给皇上的原由,你若不去我便告诉你。” “嗯?”李青衣闻言一惊,双手死死的抓住老刘的胳膊,双目中蕴藏着丝丝火焰,冲着老刘怒吼道“说!” 老刘脸色涨红,显然胳膊上的疼痛有些难以忍受,抬起头迎着李青衣的目光,说道“你要答应我不去,我才会告诉你。” “你找死!”李青衣突然抽出长剑,架在老刘的脖子上,锋利的长剑已经割破了丝丝皮肤。 老刘看了一眼发怒的李青衣,闭上眼也不说话,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李青衣看着老刘,心知即便是杀了老刘,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只得放下长剑,恶狠狠的说道“依你!” 老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青衣,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缓缓开口说道“娘娘早就想到你会为了她进宫做那行刺之事,所以给你留书一封。” 李青衣伸手接过信件,借着月光见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青衣师兄亲启、小妹绝笔,心中猛然一颤,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打开信封,抽出信笺,其上如是写道“想来师兄看到这封信时小妹已不再人间了,还望师兄勿念、莫忧,此事小妹本不欲告知师兄,可小妹深知师兄个性,必然入宫行那刺王之事,如此小妹却也不得不提当年之事,师兄可还记得当年你外出游历,重伤而归,而后掌门带你了一趟药王谷,但是师兄可知当年药王批语,药石难医、天资不复,说的便是师兄这伤颇为难治,即便治好了也不复经年资质,宗门长老们商议之后,已然打算放弃师兄,毕竟为一个沦为普通人的弟子花费如此资源,很不值当。恰巧时下,秦国欲要与宗门联姻,可是吾等宗门弟子又有几人愿意入那高墙宫闱,而愿意去的却又入不得秦国之眼,而当时师兄却又意志消沉,萎靡不振,小妹不愿见师兄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人世,便已联姻为由头,换取宗门对师兄的救治,在小妹看来只要师兄能治得了那断脉的问题,资质平庸又岂能阻挡的了师兄。今次大难小妹自知难逃,却也料定师兄会来救下我那可怜的孩儿,于是便给师兄留下这封书信,还望师兄莫要行将就错,秦宫护卫森严、高手众多,非一二人可敌,小妹只想要师兄活着,不然小妹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离索愁绪两人间,有情无缘千百年。 相知相爱何其难,情到深处却遭拦。 痛定思痛与谁谈,只有选择瞒瞒瞒。 多少悔恨多少怨,至今依然漫沈园。” “师妹啊!”李青衣悲呛道,两行清泪,早已湿了脸,染了信纸。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刘看着匍匐在地的李青衣,往日间傲骨凌霄的男人,此刻却悲伤难制抑,虽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想来定是对李青衣造成了极大打击之事,不由的心头也感不忍,开口慰藉道“李公子,逝者已逝,有你在想来娘娘也去的安心,莫要悲伤了。” “噗!”李青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此伤此痛,如断肠抽经。 “唉!唉!”老刘背起李青衣望着屋内走去,却也忍不住连连叹气。 约莫过了数个时辰,昏迷中的李青衣猛然的睁开了眼,斜过头望着微亮的天色,突然翻身而起,目光在屋内急切的搜寻着,终于看见安静的躺在桌上的信笺时松了口气。 “咯吱!”微弱的开门声与关门声响起,一个邋遢的青衣白发男子悄悄出了门,回望了一眼几间小小的木屋,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这男子看其模样不是李青衣又是谁?只不过半夜之间,生出了三千白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唉!”左首木屋传出一阵沉重的叹息,这一次老刘没有相阻,因为结局已定。 “您还是去了么?李叔叔!”右下的最后一见屋子,一个小少年坐在床前轻语,其神色亦是悲伤。 李青衣走了,数日之后,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秦国咸阳却发生了一见大事,秦皇于上书房中遭人行刺,刺客是一白发青年,斩杀数百侍卫后被宫内高手击伤逃遁毫无踪迹,所幸秦皇自是伤了手臂,未有大碍。 且不论外面如何波涛迭起,与世无争的陈家村依旧平静如常,这样的岁月最易流逝,在转眼又是三年。 “拔剑术!”剑光迭起,锋利的长剑准确无误的刺在木人桩眉心处,仔细一看却是少年正在练习剑术,剑术只有一招,拔剑、直刺,然而少年却对此一招甘之若饴。 少年名叫秦不凡,秦国七皇子,年岁不大,只十一岁,相貌俊美,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矗立中的他握着剑柄,宁静地望着那木人眉心,双眼明亮宛若藏在星辰。 少年抿着嘴唇,骤然出剑,又是一见准确无误的刺在木人眉心。这一剑过后,少年收了剑,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目光远眺望着天边,淡淡的说道“六年了!” “不凡!”却是老刘从村子里回来,看见少年坐在草地上出神,开口叫道。这些年老刘更加老了,走路也处上了拐杖,所幸老刘在宫里时也识得不少字,靠着教村里几个娃娃认字,倒也能生活下去,况且村里人朴实,自李青衣走了之后,也颇为照顾这两个孤老幼童。 “刘爷爷,您回来了!”少年赶紧起身,过去扶着老刘,笑着道。 老刘拉着少年,向着屋内走去,眼中尽是疼爱之色,一老一少两人踏步进入屋内,待老刘坐下,秦不凡突然跪下向着老刘连磕三个响头,含泪说道“自宫廷之变起,这六年来若无刘爷爷呵护之恩,不凡只怕早已身死,只是娘亲血债不讨,不凡心中难安,未来之路凶吉难定,不能侍奉左右,已报刘爷爷之恩,还望刘爷爷恕罪。” 见着这突然其来的一幕,老刘心肝跳动,面色凄然,两人朝夕相伴,在老刘眼中秦不凡早已不单单只是自己的小主人,更是将其当作自己的孙儿般爱护,只是今日孙儿为报母仇,要踏入那前途未卜的凶险路程,自己心中虽痛,可又如何能阻呢? 自李青衣走后,老刘无时无刻不想打探着外界的消息,终于在一年后的一天,外出倒卖皮货的村民带回一个消息,秦国皇上遇刺,刺客失踪,自那日起,秦不凡便越加勤练武艺了,看在眼里的老刘终有一日秦不凡会走上李青衣的路,只是未曾想到,这一天来的会如此之早。 “唉!去吧!老头子知晓拦不住你。只是你莫要学那莽撞汉子李青衣。”老刘无力的闭上眼,却也抵挡不住汹涌的眼泪。 “不凡省的,自然不会学李叔叔那边鲁莽。”秦不凡说道,其实关于此事,秦不凡早已拟定好计划,跟随着李青衣的三年秦不凡知道了很多事,也听了很多见闻,虽未出世却也知道天下大势。 比如,脚下的这块大陆名为东陵,东陵大陆之上有六大国家,分别是秦、齐、楚、燕、魏、赵六国,六国明面上统治着整个东陵大陆,但却有这么十八股大势力不在东陵六国的皇权之下,这十八股大势力便是十八仙宗,俗称八宗六门四谷,而秦不凡此次的目标便是八宗之一的灵犀宗,灵犀宗立派已然五千多年,在十八仙踪也算是老牌仙门,其实力并不逊于秦国,所以拜入灵犀宗,获得灵犀宗弟子身份,对于日后行事也是颇有益处,其二便是修行,关于修行秦不凡并不陌生,从李青衣处了解了很多,练皮、锤骨、活血,通过此三步将身体炼至凡人极限,便可易经,从而生出仙力,踏出修仙第一境易经境,易经境修至九星是为大成,易经大成之后,便可突破化龙境、而化龙境九星大成之后便可突破万象境,而万象境界亦有九星,之后便是四海境,不过当今天下,四海境的大修士,仙踪绝迹,数千年未显,人世间已为绝唱。至于四海是否便是终点,李青衣亦然不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第一等任务却是要拜入灵犀宗。 午后,秦不凡沿着河岸向上而行,走了约莫五六里的路程,到的一山崖处,山崖有十来米高,河水自上而下形成一座小瀑布,瀑布的脚下有一块方圆仗宽的光滑园石,秦不凡脱去外衣,纵身越上岩石,立在流水下,任由十数米高的流水冲击在身上,心中默默的运转着李青衣传给自己的凡人心法。 凡人心法,用于修炼入境三阶,即是炼皮、锤骨、活血三阶,入境三阶的修炼心法天下流传着甚广,而凡人心法又是这类心法中流传的最为广泛的一种,故此各大门派并不禁绝,而且凡人心法经过无数年无数先辈的验证、完善,可以说已达此境极限,故此很多大门派也会将凡人心法做为门派的筑基功法,因此李青衣才会传授给秦不凡,而关于宗门内的心法、秘技却是只字未提,除此之外,李青衣另传的一门秘技-拔剑术,是李青衣机缘所得,故此也一并传给了秦不凡。 “吃我一拳!”突然,树林里窜出一少年,舞着拳头、大吼着跳上圆石。这少年生的高大魁梧,不过与秦不凡一样的年岁,却比秦不凡高了大半个脑袋。 秦不凡张开眼,盯着迎面而来的拳头,一抬手猛地拍在拳头上,“啪”的一下将拳头拨开,顺势连上一个肘击,高大少年似乎早有预料,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砰砰砰!!!”两个少年在瀑布下,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不过数十招之后,秦不凡瞅准一个缝隙,一脚踹在高大少年胸口,接着这一脚力练练退了数步,而高大少年也仅仅只是落了半个身位而已。 “不打了,不打了。陈朗你小子皮糙肉厚,打了也白打,浪费力气。”秦不凡颇为无奈的说道,说完越过小河,径直坐在河边草地上。 高大少年名叫陈朗,陈家村人士,父亲是村里的猎户,有几手武艺,而陈朗自幼生的雄壮、更难得的是天生神力,又跟着自己父亲学了些技巧,村子里的小孩没人能够挨得了他一拳。恰巧李青衣教授秦不凡修行让被陈朗见着了,从此以后秦不凡就没有几天安宁过,好不容易有个能好好打架的朋友了,陈朗又那里会放过,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成了好友,而李青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不吝指点、并且也将凡人心法传给了陈朗,而这陈朗虽然心思单纯的很,但是天资确实不错,几年下来也练到了凡人极限,单单这一点就比起秦不凡强上了许多,毕竟到此时秦不凡也才堪堪练就第三阶活血,不然也不用天天到这瀑布下忍受那击打之苦了。 “嘿嘿!以前年李叔也是这么说我的,皮糙肉厚不怕打。”陈朗走到秦不凡身边,坐下来咧开嘴笑道,随后又颇为想念的接着道“这李叔走了都三年了,也不回来看看我。看来是在外面被那家的姑娘给迷住了。” “咋滴?是不是这些年没人给你松皮,又皮痒了?”秦不凡看了陈朗一眼,神色有些担忧,却故作牵强的笑道。陈朗不清楚,秦不凡却是知道,李青衣三年前入宫行刺、重伤逃遁,之后再无音讯。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四章 朱果 陈家村隐于山水之间,而这山名为方斗山,乃是凌绝山的支脉,山中古木生林,野兽横行,数千年难有人迹,即便世居于此的陈家村猎户也仅仅只是在外围山脉活动而已,而往往这种人迹绝的古老山峦之中,定会存在着灵药,若能采得到一两株服用,对于修炼来说可是大有裨益。 “不凡,我都快要被打死了,还不快点下来。”陈朗焦急的冲着坐在树梢的秦不凡大声叫道,十分狼狈的抱着一杆铁枪同一头雄壮的大黑熊对峙着,背部被抓开的数条口子上,鲜血正卖力的流着。对面的大黑熊也不轻松,雄壮的身躯上已经有了数个血窟窿。 “吼!”大黑熊冲着陈朗发出阵阵咆哮,期许能够赶跑这个颇为危险的对手,是的,对于大黑熊来说,陈朗是具有危险的,刚刚的搏杀之中已经感觉到了,面对富有危险性的对手,选择退去,这是野兽的本能。 坐在树梢上的秦不凡站了起来,也端起一根铁枪,凝视着大黑熊,看见大黑熊已经快要凝住的血窟窿,眉头紧蹙,他感觉情况不太乐观,熊本来就是十分难以猎杀的野兽,猎户往往都是避而远之,而这头大黑熊人立起来都快接近两米了,比起普通黑熊可是强了太多了,而按照伤口的愈合数度来看,消耗战也是打不起了,不说自己了,就单说皮糙肉厚的陈朗,被抓上一下也是受不了,刚刚那一下若不是闪的快,就不是流点血那么简单了,即估计都已经被开膛破肚了,既然消耗不行那就只有走一击必杀的路子,细细打量着大黑熊,见大黑熊张口咆哮,秦不凡心中突然一喜,抿着嘴笑了,冲着陈朗大声道“刺它的嘴,一击必杀。” 陈朗一听也嘿嘿笑了,冲嘴里刺进去,一枪洞穿整个脑袋,看你还死不死? “杀!”陈朗一声大吼,悍然挺枪刺了出去,直指大黑熊大嘴。 大黑熊兽目怒睁,看着突然朝自己刺来的铁枪,瞬间便炸了毛,这东西它是不认识,但是自己身上的几个血窟窿却是无时无刻的述说着这东西的危险性。硕大的熊掌直接拍上枪杆,一股巨力冲枪杆传到陈朗手中,震得陈朗臂膀生疼,不过所幸陈朗力大,稳住了枪杆,不然换上一个人这铁枪准是脱手而去,不过即便如此,铁枪的角度也有了偏转,锋利的枪尖从大黑熊脸上划过,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并且还划破了一只眼睛,大黑熊吃痛,兽性大发直挺挺的扑向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好在陈朗闪躲够快,才堪堪避了过去。 这一下陈朗是避了过去,可是落身都还未稳,这大黑熊又已经扑了过来,看着模样比之刚刚还要狂暴几分,陈朗心中一紧,脸上也多了几许慌张。 “畜生找死!”一声大喝,却是秦不凡已经从树上跃了下来,双手抱着铁枪,朝着大黑熊脑袋狠狠地刺了过去。 “噗哧!”一下,借着下落这股力气,铁枪枪尖顺着大黑熊受伤的眼睛,直接没入大黑熊脑袋,而后洞穿露出一小节尖尖出来。 “轰隆!”脑袋被洞穿的大黑熊再无活命的可能,顺势的向前倒下,秦不凡见大黑熊不再动弹,抬起一只脚踩在大黑熊脑袋上,双手握住枪柄,猛地拔了出来。 “陈朗!吓傻了把!”秦不凡一巴掌拍到任就是一脸惊恐之色的陈朗脑袋上,大声喊道。 被秦不凡这么一吓,陈朗倒也清醒了过来,看着秦不凡,眼中不由得闪过点点尴尬,又瞥见一动不动的大黑熊,心中顿时一怒,连忙走上不停地踹着大黑熊道“让你丫的吓老子,让你丫的吓老了、、、” 半夜,一处崖洞内,燃着一堆火焰,火堆上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串着四只被剥洗干净了的熊掌,熊掌已经烤成了金黄色,大滴的黄油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响声,浓厚的肉香四溢,火堆旁坐着两个少年,两个少年贪婪的盯着四只熊掌,齐齐的发出吞咽唾沫的声音。 “不凡!好了没有啊?我快要忍不住了。”其中一少年,有些焦急的催促着。 “得!我看看先。”秦不凡伸手取下一只熊掌,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又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了片刻,眼神猛然一亮,说道“太好吃了!” 说完直接张开大口,一口咬在熊掌上,油脂染满了整个嘴唇,看那模样倒是万分享受,看见秦不凡如此模样,陈朗又哪里还等的住啊,二话不说拿起一只熊掌,抱着就啃。不消片刻,四只熊掌就被两人给分食了,留下一地白骨。 “啊!好饱啊!”两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肚皮,满足的感叹道。 “陈朗,你背上的口子怎么样了?”这时秦不凡问道。 “没事了,都没感觉了。”陈朗动了动身体,抬了抬肩膀,开口道。 看着生龙活虎的陈朗,心中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皮糙肉厚啊!要是换个人这会儿估计都下不了床了把,虽然他家金创药确实不错。” “不凡,过了这座山头,就进入了方斗山内围了,里面真的有你说的灵药吗?”陈朗突然凑过来问道,观其神色似有担忧,想来今日的搏杀任然心有余悸。 “一定有!”秦不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方斗山脉内围充满了危险,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即便是在这内外交接处,都出现了这么恐怖大黑熊,那内围比之强大凶猛的野兽比比皆是,可是为了灵药却不得不走这么一步。不然单单靠自己天资要练到凡人极限不知道还要多久,从修炼凡人心法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可是五年下来也才刚刚踏入活血境界,欲要练到极限还不知得要多久,且灵犀宗招收弟子之日渐近,没有凡人极限的修为如何能够入得了门墙,他不是天才,这一点秦不凡很早就知道了,陈朗可以花两年时间练到凡人极限,秦不凡却不行,所以才必须要找到灵药,在灵犀宗招收弟子之前达到凡人极限。 “明日你就等在这里好了,我找到灵药就回这里找你。”秦不凡开口道,他感觉到了陈朗心中的不安,且也不愿意陈朗为他冒险。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好的一起去,就要一起去。”陈朗气呼呼的嚷嚷道,他虽然很害怕,但是让他丢下秦不凡一人,还是做不到。 “里面很危险!”听的陈朗的话,秦不凡心中虽然很暖,但嘴上却冷冷道。 “危险怎么了?怕求个鸟,再说了你那小身板都能去,我怎的就不能了?”陈朗怒骂道,气吁吁的盯着秦不凡。 “好!好!是我的不是,早点睡觉明天一起去。”被盯着的秦不凡知道,若是不答应下来,只怕是没完没了,于是也装作有些负气的样子说道,说完也不理陈朗,自己找了快好地方,躺着睡觉去了。 盯着正躺着睡觉的秦不凡,陈朗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却也没有多想,翻过身子睡下,不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呼呼呼、、、”崖洞很是安静,所以陈朗的鼾声显得格外响亮,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正是人们最嗜睡的时刻,秦不凡提着长枪,蹑手蹑脚的从崖洞了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还在憨憨大睡的陈朗,嘴角轻轻一笑便离开了,最终秦不凡还是选择了独自离去,内围地带危险重重,秦不凡毫无把握,所以宁愿抛弃陈朗,也不愿意带着陈朗。 秦不凡走出崖洞不过片刻,崖洞内的鼾声戛然而止,本来憨憨大睡的陈朗一跃而起,抄起铁枪、抗在肩上,追着秦不凡而去。 却说秦不凡独自一人向着内围进发,走了大半天也见着了几只猛兽,给他的感觉比之大黑熊强烈了不止一个档次,所幸的是退走及时,倒也没被野兽注意到。 “吼!”突然一声响亮的兽吼传来,顿时附近林子里一片沸腾,飞鸟腾空、小兽四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秦不凡自然知道,前方定然有极其凶猛的野兽,迈开腿就想绕过这片区域,却突然脑袋中闪过一丝亮光,迈着步子的腿迟迟不曾挪动。“正所谓,天材地宝,自有异兽守护,那反过来不就是,异兽出没,当有天材地宝吗?” 秦不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住兴奋跳跃的心脏,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贸贸然冲过去,不过送死而已,前方刚刚传来的那声兽吼,单是其中淡淡的威压,就让自己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更何况要去做那虎口夺食之事,若没有一个万全之策,那也是有名拿没命享。 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之后,秦不凡向着前方潜了过去,约莫走了十来里路,前方树木逐渐稀疏,一片宽阔的水潭映入眼帘,在湖泊的上方是一座大概数十来丈的陡峭石壁,再顺着石壁向下看,石壁脚下靠近水潭处,长着一株翠绿的小树,小树约莫一米来高,上面结着三颗红彤彤的果实,见得三颗果实秦不凡心中顿时一喜,甚至忍不住要长啸一声,“居然是朱果!而且看这模样这三颗朱果已快有千年了。千年朱果啊,那可是灵药中的极品。” 虽然灵药尽在眼前,可是要夺取却是难比登天,一头小山般大小的耗牛异兽,守在灵药旁,它皮毛漆黑,却又细腻如绸缎,四肢宛如灯柱,健壮而有力,漆黑的大牛蹄子踏在地上,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大地的丝丝振动,两根锋利的尖角,有力的指着前方,仿佛谁敢挡在它的路途上,便会受到它狂风暴雨办的冲击,直到将你撕碎。 黑牛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贪婪的盯着小树上三课红彤彤的朱果,沉沉的喘着粗气,巨大的牛蹄子焦躁的在地上刨着。 越过黑牛,另一处靠近朱果的区域内,一只硕大的黄白色猛虎匍匐着,它虎目微睁,形似懒散,但那偶尔绽放的利爪、吐露的獠牙,无一不在彰显着它的凶猛,周身分布的十分匀称的腱子肉,微微鼓动,一道道爆炸般的力量时刻孕育着,等待着它展露獠牙的时刻。 “哗啦!”潭水微微荡漾,一头巨大的鳄鱼缓缓踏水而出,浑身镶嵌着黑铁色的鳞甲,宛如钢铁一般的防御让人望而生畏,它目光中透着凶狠,徐徐张开的大嘴,锋利的獠牙此起彼伏,颗颗露着寒芒,使人不寒而栗。 巨鳄踏水而出,游至岸边,露出整个身体,慢悠悠的向着朱果爬过去。 “嚒、、、”黑牛长啸,抬起蹄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整整尘土。黄白猛虎亦是猛然张开眼,缓缓的立了起来,一根根利爪刷得一下刺了出来,浑身肌肉颤动,好似随时都会爆发似的。 “吼!”巨鳄停了下来缓缓的退了回去,推进水里,露出半个身子,趴在岸滩之上,冲着二兽吼着,彰显着自己愤怒。 躁动随着巨鳄退下来而消减,三兽各自守着一块区域,将朱果围在中间,静静的等待着,朱果已有千年,却尚未成熟,不过就目前朱果颜色、气味而论,成熟近在眼前,所以三大异兽互相之间尚有默契。 “唳!”高空之中突然响起一道颇为欢乐的清鸣,一只展开翅膀足足有十米宽阔的青色大雕盘旋而来,大雕嘴橼如刀,双目锐利,利爪更是锋芒毕露。 “吼吼吼!!!”下方三兽齐齐怒吼,仰着头凶戾尽显。 青色大雕俯冲而下的身影一顿,硬生生的止住,煽动着翅膀在朱果上方盘旋了一阵,落在了旁边的山崖上,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朱果。 不远处林子里的秦不凡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单单一只黑牛就已经不是他能应付的了,而此刻又冒出来三只异兽,虎口夺食的愿望岂不是会变得更加渺茫。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五章 虎口夺食 据百草药经记载“朱果,通体透红,生有异香,果状浑圆、偏长,生十年者,略有药效,食之,可强身健体、去除百病,生百年者,药性初成,若野兽食之,可启灵智、强血脉,若常人食之,可淬身躯,强筋骨,活血化境,生千年者,药效大成,异香十里,若能食之,演天资、生异相,断体可重生。而传说万年生之朱果,天降杀劫,跃之化而为仙,是为仙药,演灵智、长生不朽。” 望着快要跃而千年的朱果,秦不凡不由得想到了百草药经上关于朱果的一段描述,百草药经起源何家早已不可考究,偶有探究,也不过讨回“自古流传”四字而已,然而能入百草药经者无一不是天地间罕见的仙草灵药,事故百草药经也就成了天下修士必看之书,毕竟谁也不能料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因为不识真颜错失机缘。 想罢,秦不凡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朱果上,其天生异香越来越大,离着跃千年之时越发短暂,闻着这股扑鼻而来的香味,秦不凡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火热,神色冷峻而又坚定,看来秦不凡对朱果已经起了志在必得之心。 这个结果不算意外,先说埋藏在这茫茫大山之中的灵药,若无机缘即便是踏遍山峦一样无所得,今次可遇见这朱果,下次能否再遇见其他灵药实属未知数。再说药效,天地间能够堪比千年朱果的灵药无外乎那么几株,且尽是千百年不见真容,又如何能够寻得到,即便寻到了就能夺得下来?只怕那守护灵药的就不是这么几只异兽可比的了。最后再论一论药效,单单是“演天资、生异相”六字就足已让人走不动路,秦不凡又岂会做那舍近求远的傻事? 话虽如此,不过要从四头异兽爪牙之下夺食,却是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翻,秦不凡抿着嘴,盯着朱果沉思着,目光又在四兽身上打转,寻找突破口,最后目光又扫过地形,计划着最佳路线,终于一个不算计划的计划出来了,虽然看上去依旧是九死一生,但也多了那么几丝可行性。 突然,一股更加强烈的果香袭来,而后向着四周散开,十里之内百兽沸腾,一个个红着眼冲将过来,而那守着朱果的四头异兽眸子中亦无半点清明,有的只是三个红彤彤的果子。秦不凡异香过鼻,身躯中血液沸腾,心底如同猫抓一般,痒痒难耐,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压着,只怕也得化作毫无理性的野兽。 “咚咚咚!”听的后方林子中传来一阵阵的振动,秦不凡一跃而起,落在树干之上,转头回望,却是成群的野兽红着眼冲了出来,目标直指朱果。 “吼!!!”就在此时,黄白色猛虎长啸一声,四足发力,率先扑向朱果,恍若一道流光。 “砰!”猛虎虽然快,黑牛亦是不满,堪比小山般的雄壮身躯,直接将黄白色猛虎撞了出去,撞飞猛虎之后亦是毫不停留,直接向着朱果冲去。 “吼!”黑牛吃痛,发出一声惨叫,张扬着蹄子,有些癫狂的乱跳,细看之下,却见黑牛身后挂着一个庞然大物,这庞然大物正是那潭中的巨鳄,巨鳄咬着黑牛的臀部,身躯在空中不停地旋转。 “嘶!”猛地一下撕扯下一大块血肉,黑牛臀部被撕裂,鲜血流淌不止,而巨鳄也并不好过,身上凹下去好几块,深深的陷进血肉里。 黑牛和巨鳄缠斗,而另一边的青色大雕和黄白色猛虎也斗在了一起,俯冲而下的青色大雕被黄白色猛虎扑落,猛虎一口咬在大雕翅膀上,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大雕一爪子抓进猛虎血肉里,同样扯出一块血肉,猛虎被这么一抓,吃痛之下放开了大雕翅膀,大雕趁机煽动翅膀,欲要高飞,眼见着大雕飞起,猛虎一跃而起,又是一口咬住了大雕的右爪,右爪子下面吊着头猛虎,大雕自然飞不起来,急急堕了下来,不过大雕也不是好相与的,猛地朝猛虎脑袋啄去,“啪”的一下,鲜血四溅,一颗眼珠子被大雕含着鸟嘴上,然后咕嘟的一下吞了。 “咚!”的一声巨响,两兽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四兽斗了片刻,个个遍体鳞伤,到头却是互相牵制,谁也没能拿下一颗朱果,就在这时那些被香气诱惑住的野兽纷纷杀到,一个个红着眼冲了过去,那还在乎往日间,令自己瑟瑟发抖的几头异兽。 乱起,几头异兽虽然强大,哪怕简简单单的一个甩尾,都能打死一大片,但也架不住野兽的数量,总会有那么几只运气不错的野兽能够越过,而且它们相互只见的战斗也是没有停下来的。 “好啊!”秦不凡忍不住暗自道,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这意料之外的兽乱,还真是一个惊喜啊,给了秦不凡浑水摸鱼的可乘之机。 “唳!!!”斗了许久,青色大雕终于是败了下来,被黄白色猛虎按在身下,双翅被两只利爪死死的压着,脖子被猛虎咬住,挣脱不得,凄厉的叫了许久,终于是命丧虎口,猛虎虽然是胜了,却也是惨胜,大雕的爪子就像利刃一般,在猛虎身上切开了数十条口子,并有十数个被啄出来的血窟窿,就这状态只怕也是命不久矣了。 话虽如此,不过这猛虎最后若是能吞服朱果的话,那就令当别论了,青雕死、猛虎出,没有了制衡,它三两下就来到朱果近前,正欲开口吞食,身躯却是猛然一振、飞了出去。原来却是黑牛杀到了,黑牛锋利的长角,如同戳豆腐一般,轻松的刺进了猛虎的身体,而后趁着冲撞这股子劲力,又将猛虎给撞飞了出去。 猛虎先是被顶飞出去,撞上了山崖,又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挣扎了数次却又倒了下去,之后便没了生息。 四兽已去其二,只余黑牛与巨鳄,话说黑牛撞飞了猛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遭遇了尾随而至的巨鳄侵袭,腹部上又一块巨大的血肉在巨鳄的旋转中被撕了下来,吃痛的黑牛,转过头、牛角朝着巨鳄顶去。 “噗哧”一下、洞穿了,不曾想黑牛居然一下子顶中了巨鳄腹部,巨鳄腹部又哪里经得起黑牛的利角冲击,所以伴随着黑牛下一个仰头的动作,巨鳄腹部被拉开一条口子,内脏更是顺着口子落了出来,如此巨鳄也是命不久矣了。 树梢之上的秦不凡,看着这一幕抿着嘴笑了,身子一动,从树梢上跳了出来,混在野兽中冲向朱果。 再说另一边,命不久矣的巨鳄被掀翻,黑牛三两步就越过了刚刚,趁着机会冲向朱果的野兽,这群野兽又哪里挡得住黑牛的冲击,一个个不是被踢死,就是被踏成肉泥,黑牛扫平了这帮野兽,正要接收自己的胜利品时,异变又起,却是那巨鳄拖着残躯冲向黑牛,做那死前的最后一搏,不得不说这巨鳄果然凶悍异常。 黑牛又一次被拖住了,秦不凡知道机会来了,当下也不再保留,活血期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可不是这些普通野兽可比的,瞬间便越众而出,过了黑牛的防线,来到朱果近前,伸手向着朱果抓去。 “咻!”异变再起,一道尺许的青色细芒,从地下射了出来,好在秦不凡反应迅速,左手瞬间拔出一柄长剑,斩了过去。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细看却是条已经断成两截的小青蛇,没想到这青色居然冲地下钻了过来,想来若是再慢上那么一丝的花,这朱果也该被着青蛇给糟蹋了。 斩了青蛇,左手握着的剑尚且来不急回鞘,便抬起右手,一把将三颗小巧的朱果抓住,从树上摘了下来,朱果入手一阵温热,感觉很奇特,不过眼下却是来不急研究那么多了,当赶紧离开这处是非之地才是正理。 先前,秦不凡伸手欲要采摘朱果,便被黑牛看在眼中,兽口夺食,自然会激起兽怒,奈何却被巨鳄咬住了一只牛角,挣脱不得,但是经得青蛇这么耽误一下,倒也给黑牛创造了一个机会,牛尾如鞭,横扫过来,秦不凡见着黑鞭,却也晓得躲不了,只能是挥剑抵挡了。 “叮!”黑鞭甚硬,长剑劈上去,好像击打在铁器上一般,趁着剑击黑鞭之际,秦不凡撤出了半个身位,不过这一切还不算完,黑鞭携带巨力而来,直接就磕飞了长剑,顺势抽在秦不凡左臂之上。 “咔嚓”一声,左臂骨头都被打碎了,而秦不凡整个人亦是被这一鞭子给抽的飞了出去。 朱果已被采摘,异香已失,众多野兽也回复清明,回复清明的野兽,感受到黑牛的气息,一窝锋的散了,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体。 飞出去的秦不凡,沉沉的落在地上,坑了好几口泥,呸呸几下之后,他垂着左臂爬了起来,除了已经受伤颇重的左臂之外,其他倒无大碍,正准备寻条路线离去时,黑牛那巨大的身躯将秦不凡挡了下来,看了一眼黑牛,秦不凡望了一眼先前黑牛与巨鳄缠斗的地方,巨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硕大的脑袋被踩成肉饼,俨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要死了吗?没有想到最后却要死一只畜生的手里呢!”秦不凡自嘲道,眼中浮现出恐惧,秦不凡虽然老成,但说到底也不过才十二岁罢了,又掉入了如此绝境,恐惧死亡却也是理所应当。 一瞬间,秦不凡陷入了回想,憨厚、直诚的少年秦朗,忠心耿耿的老刘,情深义重的李青衣,面目慈爱的花妃。 “吼!”黑牛的啸声,打断了秦不凡的回忆,花妃的面貌一点点得在秦不凡的脑海里丢失。 “畜生!”秦不凡怒道,明亮眸子中却不带有丝毫恐惧了,花妃的笑容让他不再畏惧,李青衣毅然决然的背影让他不再犹豫,他冲着黑牛大声呵斥,他此刻无所畏惧。秦不凡决定,要试试自己的牙口能否咬的动黑牛皮。 “吼、、、”黑牛怒了,巨大的蹄子在地上蹬了几下,就冲了过来,两根巨大的牛角,直指秦不凡,对于偷取自己资粮的小东西,是不可饶恕的。是的,在黑牛的眼中,自己一蹄子就能踩死的小东西,只能是偷取。 秦不凡,背靠着光滑的崖壁,完好的右手反撑着崖壁,静静看着轰隆隆而来的黑牛,准备着自己搏命的一击。其实秦不凡不是没想过逃,只是逃的掉么?崖壁光滑根本无法攀登,而地面上、水潭中,能够快的过这头黑牛吗?别看这黑牛看上去遍体鳞伤,但却无一处致命,所以单轮实力而言,黑牛确实是比起其余几头异兽强上不少。 “咚咚咚!!!”黑牛四只蹄子砸在地面之上,只感觉大地不停的振动,好像千军万马扑面而来一般。 “来吧!畜生!”秦不凡抿着嘴,寒声道,已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不凡!”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绳套,绳套直接落在秦不凡身上,而后猛然向上一提,便将秦不凡给拉了出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击冲撞。 黑牛猛地撞上崖壁,崖壁都是剧烈一晃,可以遇见这样蛮狠的冲撞,若是落在秦不凡身上,铁定被撞成一堆烂肉。 “陈朗,小心啊!”被提上去的秦不凡又落了下来,稳稳的站在大黑牛背上,仰着头冲着山崖上的少年叫道。 原来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抛出绳套的人,正是被秦不凡留在崖洞的陈朗,不过陈朗却是一直偷偷的跟在秦不凡身后,更是借着青色大雕和黄白色猛虎缠斗之时,悄悄地爬上了崖壁之上,如此才有了刚刚的一幕,不过陈朗显然是低估了黑牛的强大,崖壁被黑牛一撞之下,剧烈摇晃,猝不及防之下陈朗也失足跌落,所幸反应甚快,探手抓住了崖壁边缘,不过整个人却也因此悬挂在了崖壁之上,而秦不凡也因此又落了下来。 “我没事!你还好吧?”陈朗一边向上爬着,一边应道。 “暂时还死不了,不过你不快点的话我就不知到了。”秦不凡打趣道,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秦不凡的心强大了太多,即便再次面临生死,也能坦然应对了,甚至还和陈朗开起来玩笑。 “吼!”黑牛怒吼着,身躯不停地颠着,想将背上的秦不凡给弄下来,只可惜、两根牛角深深的插入崖壁内拔不出来,无论如何扭动着身躯,都收效甚微。 “咔咔!!”接连响起两道断裂的声音,黑牛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秦不凡直接被抛到了空中,所幸此刻陈朗已经爬上了崖壁,拉着绳索将半空中秦不凡拉了上去。 却说黑牛硬生生的掰断了双角,才冲崖壁脱身而出,出来立马便将秦不凡颠至空中,就等着落下来,好一蹄子踩死,等了片刻却无片羽落下,抬起牛头一看,顿时牛眼睛都直了,秦不凡居然顺着崖壁上去了。 “哇,不凡、这什么牛啊?也太生猛了把?”将秦不凡拉上来之后的陈朗说道,原来却是黑牛又一次撞上崖壁了,所幸是早有准备才稳稳地定住了身子。 “砰砰、、、”话音刚落,黑牛又连接着撞击了数次,直到把牛脑袋撞破了才停下。 “这畜生、蛮力恐怖,只怕不是一般的异兽!”秦不凡看着头破血流的黑牛说道。 “嗯?快走它冲着我们过来了。”秦不凡脸色突然一变,接着说道,招呼着陈朗赶紧离开。 这崖壁耸立在水潭边上,可若是顺着水潭左边林子,便可以直接爬上这崖顶,而此刻黑牛正在林子中横推前进,看这路线目的地正是崖顶。 “呀!这牛不是成精了把?”陈朗忍不住惊呼。 秦不凡闻言点头道“成没成精我不知道,但是这畜生智力不低啊!当得上六七岁的小童啊!” “走了,一会莫要被这畜生堵在这里了。”秦不凡斩断一截绳索,将废掉的左臂绑在身上,让其不会胡乱摇摆,影响身姿。而后迈着步子,缓缓向着林子走去。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六章 猴儿酒 苍茫荒林,巨木横生,两个少年于山林中奔走,看其模样,衣衫褴褛,恍若寸巾,实在是狼狈至极。两少年皆是面色疲惫,神情紧张,奔走了好一会,才停靠在约莫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休息,背靠着大树摸出几块肉干咀嚼着,都未曾言语,片刻后、颇为壮硕的少年突然怒了,将手中剩下不多的肉干狠狠的摔在地上,颇为激动的骂道“小爷我不跑了,妈的、居然被头牲口碾得跟个孙子似的。干它娘咧,要死要活怕个球!” “陈朗、还干它娘咧?你要是能干了它娘,那你不也成了牲口了。”另一个啃着肉干的少年笑着道。 “不凡,你咋变的这么可恶了呢?”陈朗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将地上的肉干捡起来就往嘴里塞,也不顾上面满是泥土,一屁股又做到了秦不凡身边,十分愤懑的说道。不过这样一下倒也好了,刚刚燃起来的那丝丝怒火,一下子倒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朗自然也知道怼不过黑牛,也不说话了,只是狠狠地咀嚼着,想要从嘴里的这块牛肉上尝出点黑牛的味道。 这两人正是秦不凡和陈朗,自一日前秦不凡夺了朱果,算是彻底的激怒了黑牛,这一日一夜来就没消停过,两人走到哪,黑牛就杀到哪,若不是山林茂密,大大的限制住了黑牛的行动,此时两人只怕早就被黑牛一人一蹄子给踩死了。 “我去看看这畜生追过来没有?”秦不凡将最后一块干肉咽下后,起身拍拍背靠的大树道。 “我去把,你现在爬树不利索。”陈朗闻言便起身说道,末了还看了眼秦不凡废掉的左臂,显得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我已有办法医治。”秦不凡看出了陈朗眼中的担忧,开口宽慰道。 陈朗闻言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却未多说,抱起树干便往上爬,数次辗转便已上了树顶,这树生的巨大,三人合抱,高耸入云端,陈朗立于树顶,俯瞰山峦,一览无遗。 “轰隆隆!!!”听得声音,陈朗便望了过去,只见山峦脚下一颗颗巨树应声而倒,一头巨大的黑色耗牛在林中左突右击,尾甩头撞之下竟无物可挡,直挺挺的向着秦不凡这边横推而来,只在身后留下一地狼藉。 “不凡,那畜生追过来了!”陈朗下了树,神色凄凄的开口说道。这一日一夜可是把陈朗给折磨到了,精神一度处于亢奋状态,且连连奔波一日一夜也不曾合眼,此时早已是疲累万分了。 “嗯。”秦不凡抬着眼皮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他此刻的状态比之陈朗还要糟糕,本来就比不的陈朗体魄坚强,再加上一条废臂、更是拖累的很,若不是凭借一股意志支撑着,只怕是早已倒下了。 秦不凡脸皮猛然一颤,睁开双眼惊呼道“不对!” “怎么了?”陈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急急开口道。 “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秦不凡抿着嘴唇问道,眼中露出微微笑意。 听秦不凡一说,陈朗也蓦然领悟,却实是安静的有些过了头,鸟兽所属一只未见,有些诧异的说道“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挺安静的。” “安不安静的是管不着了,咱们还是赶紧跑把,这畜生简直就是属狗的,哪都能找得到咱们。”陈朗顿了顿便开口催促,黑牛实在是骇人,除了赶紧跑,还真没别的半分。 “呵呵、跑?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那畜生给磨死,所以我决定这回不跑了!”秦不凡抿着嘴阴恻恻的笑道。 “不凡,你不是傻了把?不跑难道在这儿等死吗?”陈朗有些懵了。 “死?我可不会等死?”顿了顿秦不凡接着开口问道“陈朗,你说说看、什么情况能造成方圆数十里鸟兽难寻?” “鸟兽难寻?”陈朗颇为轻声念道,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惊道“你是说这里有其他猛兽?” “不过那又关我们啥事啊?”刚刚升起的一股子兴奋,转眼又落了下来。 “我说你个榆木脑袋,两兽相斗、渔翁得利懂不懂?捡便宜懂不懂?”秦不凡无语的撇撇嘴,他算是服了这脑袋里都是肌肉的陈朗了。 “我说呢!刚刚怎么笑的那么贱,原来是打着这个坏主意啊。”陈朗终于恍然大悟,哈哈笑道。 “不过,那畜生可是生猛的很,只怕一般野兽降不住那畜生把?”陈朗刚刚笑了两三声,但想到黑牛的凶悍,便硬生生止住,十分担心的言道。 “哈哈、你这小子,居然也有怕的时候啊!”秦不凡侃道,接着又开口道“这里只怕已经入了方斗山中心地带了吧,有几只异兽那也不奇怪。若是这都敌不过黑牛,那我们就找个好地方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把。” “轰隆隆!”巨响越发的近了,秦不凡眯起眼睛,面上透着一股子狠劲,不过这股子狠劲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神色已化为平常,起身拍了拍陈朗肩膀道“该走了。” 两人起行,走了数里路,眼前景色徒然一变,不再是参天的古树,取而代之的则是低矮的灌木丛林,一道溪水将灌木林切成两半,顺着灌木丛中的溪流向上而行,又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了溪水源头,源头山涧的崖壁上被凿出来许多山洞,或大或小,两人到得山洞近前,走到最大的、高约三丈的洞穴前,探头探脑的眺望着洞里,不过洞中却是一片漆黑,看不真切。 两人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酒香便从洞里飘了出来,对视一眼,皆是意动之色。 摸着黑色,顺着酒香,小心翼翼的向着洞穴深处出走去,在黑暗者摸行了约莫三里路程,前方居然有着些许光芒,愈往前走愈是光亮,直至行至出口。 到了出口,微微一眺,眼中瞬间上满震撼之色,却是抬眼间,山腹之间裂开一道巨大的鸿沟,好似被人一刀劈开的一般,洞中的光便是顺着这鸿沟落进来的,再看洞中,顶上吊着许多石笋,石笋尖凝聚着的水滴正在缓缓滴下,常年累月的积累每一个石笋下皆滴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潭,在看水潭皆被挖开,将潭中滴水引走汇聚到了一起,聚在中心出的一座约莫丈许的大水潭中,而那经久不散的酒香,正在从这大水潭中缓缓飘起,溢满整个洞穴,秦不凡心中忍不住狂喜道“猴儿酒?居然是猴儿酒!” 百草药经记载“天下奇酒之一,色泽成暗红色,酒香弥漫,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其价值千金不换,然而因百果有高低,故此猴儿酒亦有高低,所以其药效虽可延年益寿、淬炼筋骨,但个中差异之大令人咂舌,据传,上古时期曾有一人杰,晾出仙级猴儿酒,若饮下一口可延寿千年,世人皆向往之。” 过了酒潭在看往他处之时,目光一惊,却见数百只金毛猴子,醉醺醺的倒在一处,这些金毛猴子个个长得雄壮至极,哪怕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的少年那般大,而最大的猴王,足足有两丈五的高度,即便醉倒于此,也令秦不凡心惊胆颤。 “陈朗,稍后小心着点,莫要惊动了这些猴子们。”秦不凡看着蠢蠢欲动的陈朗叮嘱道,这洞中的猴子常年饮用猴儿酒,个个都生的不同平常,倘若将这群猴子给惊醒了,只怕被这群猴子给生撕了都是轻的。 “晓得!”陈朗轻轻应道,紧跟着秦不凡向着酒潭摸过去。望着这倒了一地的猴子,即便是陈朗这个粗神经,也能感到一阵心悸,丝毫不敢大意。 两人如同走在钢丝上一般,惊险万分的穿过猴群,来到酒潭边上,各自摸出两个水囊,将清水倒个干净,便蹲下身子向着水囊中装入猴儿酒,片刻两个干瘪的酒囊就满满的鼓了起来,将鼓鼓的水囊收好之后,两人便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酒潭边贪婪的吞咽着,一下子没忍住,便罐了个满肚,猴儿酒初始之时毫无酒气,饮下之后不过片刻两人便感觉酒意袭来,甩了甩微晕的脑袋,秦不凡暗道“不妙!” 趁着酒意初显,还留着那么几分清明,拉着已经歪歪晃晃的陈朗,向着洞口急急忙忙走去,他可不想似这群猴子似的,醉倒在此。 “嗷!”急促、高昂,一瞬间整个洞中的猴子都被这意外的惨叫声惊醒,听的这惨叫声秦不凡心头也是一颤,背后冷汗涔涔直冒,就连醉意都醒了几分。 顺着惨叫声处一看,却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陈朗,一脚踩上了一条猴子尾巴,秦不凡无可奈何的哭笑,不过身形却不曾停下来,翻手扛着已经醉熏熏的陈朗,眼见着就要冲进洞口去了。 “砰!”秦不凡抬腿猛地一脚,将一道冲至自己身前的金色猴子踹了出去,砸在石壁上久久的爬不起来。只能仆妇在地上发出凄凄然的叫声。 这只金色猴子正是先前被陈朗踩住尾巴的猴子,清醒的最早,始一清新,就追着踩中自己尾巴的仇人而来,却未料到只一脚就踹的自己爬都爬不起来。不过这样一来,却让秦不凡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却是秦不凡一脚踹飞这只猴子,一顿之下另一只更为雄壮的猴子趁机挡在了洞口,这只猴子脸上横着数道抓痕,看上去颇为凶狠,比之那只被踹飞的小猴子,强了数个档次。 秦不凡也不犹豫,连踏两步,一跃而起,右腿入鞭,指着挡在洞口的疤脸猴脑袋而去。 “嗷!”这只疤脸猴怒吼一声,直扑秦不凡而来,出手间毫无章法,但却充斥着原始搏斗的凶残意味。 秦不凡心神一凛,不敢迎其锋芒,毕竟这里可不是只有这么一只疤脸猴,以伤换伤的打法,最终玩完的只会是自己。 半空中、左脚向前一蹬,越过疤脸猴四肢,稳稳的踏在胸膛之上,借着这一踏之力,退了下来,反观疤脸猴挨了这么一脚,重重摔在地上,待它再次爬起来,胸口已经微微凹进去一个脚印。 再说秦不凡始一落地,便奋力冲向洞口,不过踏出三两步,便被一只丈五有余的猴子给挡住了,这只庞然大物不过是挥挥拳便将秦不凡又逼了回去,落在了猴群之中。 “吱吱!!!”被数百只猴子围着齿牙咧嘴,饶是秦不凡也感觉头皮发麻,再看着自己肩上已经开始打起呼噜的陈朗,秦不凡一阵无语,只觉得万千头羊驼路过。 “嗷!”突然,那只足足有两丈五的巨猴,挥舞着手臂,兴奋的嚎叫着。嚎叫声起,猴群中冲出数只丈许的猴子,张牙舞爪而来。 面对数只丈许的大猴子围攻,秦不凡也不敢有丝毫小觑,就气势上而论,这数只猴子,每一只都不弱于自己,且野兽搏斗,不惧受伤,以血拼血,此战艰难。 放下陈朗,秦不凡从他腰间拔出一柄柴刀,柴刀普通,并无断金裂石之锋,但是胜在其质,想来打造之时也是下了大功夫,用了多年,也就只是炖了些。 “杀!”秦不凡大喝一声,主动出击,杀向其中一只猴子。 猴子凶狠,无惧受伤,不过片刻秦不凡已经被数只猴子压迫的只有抵挡之力,身上更是被伤了数处,越发显得难以为继了。就在这时,一只猴子绕到秦不凡身后,突然出手,舞动着爪子向着秦不凡后脑勺拍去,这一击若是挨实了,定然脑袋开花。 正在苦苦挣扎的秦不凡余晖瞥见偷袭自己的猴子,抿着嘴冷冷一笑道。 “拔剑术、斩!” 一声大喝,以刀为剑,将柴刀贴在腰间,猛然挥出,迟钝的柴刀绽放出惊人的锋利,将后背偷袭的猴子,斩成两段。 “在斩斩斩斩、、、”一击得手,秦不凡趁着剩下几只猴子愣神之际,再次连斩数刀。 “噗噗噗!”数只猴子应声而裂,鲜血断肢洒了一地,而连着斩出数刀秦不凡也同样不好受,将柴刀矗在地上,撑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用刀代剑,已是艰难,且再用上一直没曾完全掌握的拔剑术、斩,身体的负荷不可谓不大,好在先前痛饮了许多猴儿酒,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七章 抉择 “吼!”猴王愤怒的咆哮着,目光凶狠、獠牙狰狞、利爪锋利。刹那间死掉四个手下,让猴王恨不得将秦不凡给活活吞食。 两丈五的身躯直立而起,高大强壮的躯干上弥漫着的无穷的煞气,也不知道这猴王斩杀过多少生灵,它慢步走向秦不凡,就像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 秦不凡死死地攥着砍柴刀,抬头凝视着猴王,一颗心迅速的沉了下去。不可敌!这猴王带给他的压迫感,比之黑牛也弱不了多少。 “拔剑术、斩!”秦不凡怒吼着迎了上去,用尽最后的力量施展出一式、拔剑术,他没有等猴王慢步压迫上来,因为若是那样,便会连最后挥刀的勇气也会丧失。 即便是死!也要溅你一身血! 刀光凌冽,点燃一片寒芒,“砰”的一声,砍柴刀崩毁,碎片向着四周散射,一个长满金色毫毛的拳头突兀的出现,携带着穿金裂石之势向着秦不凡抓过来。 秦不凡望着金色的大手满脸苦涩,想要再度挥刀,却发现自己右手现在连捏住刀柄都欠了几分力气,更逞再出一刀,只得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 猴王一把捏住秦不凡的脑袋提了起来,张开利齿横错的大嘴,对着脖子咬去。 阵阵腥臭,熏得秦不凡一阵头晕,身躯微微争扎了几下,但依旧没有逃脱猴王的禁锢,心头不甘的言语道“要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洞口微微一震,随后震动感不断传来,越发的近了,好像有着千军万马冲进了山洞一般。 “砰!”猴王随手将半死不活的秦不凡丢了出去,目光凝重的盯着洞口,它感觉到了危险。 “轰隆隆、、、”一头巨大黑色耗牛缓缓从洞中走了出来,这黑牛神色有些萎靡,身上有着多处伤痕,最惨烈的当属牛头,面目全非、长角折断。 黑牛走出山洞,迈步走进这个不大的山腹空间中,一个猛扑、撞飞、磕碰死一大群猴子,而后冲到酒潭边上,将牛嘴伸进去猛吸,鲸吞牛饮之下,酒潭中的猴儿酒,以肉眼可见的数度减少。 “吼!”猴王怒吼,三两步踏上前去,抓着牛尾,向后拖拽,触不及防的情况下,黑牛居然被拽着倒走。 黑牛眼看着自己被拽开,同样是一声长啸,一股子牛劲猛然爆发,向前一扯,拖得猴王踉跄前行,转头又伸进了酒潭里。 “吼!” 看着被黑牛饮食的都快见底的猴儿酒,猴王眼珠子都红了,这么多的猴儿酒,那可是数百年的积累才有的啊,居然就这样毁在了眼前这头黑牛的手上。 猴王发狂了,直接跳到黑牛背上,一口咬下去撕裂一小块血肉下来,稍稍咀嚼便咽了下去,伸手进去口子里,顺着咬开的口子在黑牛背上撕肉,这一下倒是好办多了,刷的一下便撕下来一大块。 “嗷!!!” 被撕下来一大块血肉,黑牛也是痛的哇哇直叫,再也顾不得酒潭中剩余不多的猴儿酒,专心应对其背上的猴王来。 两只异兽,皆是悍勇凶狠异常,或撞或扑,或撕或咬,将山腹折腾的是一片狼藉,数百猴子在磕碰之下所剩无几个,秦不凡拖着陈朗颇为艰难的移动到一处颇为狭小的角落,隐匿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只暴走的异兽。 局面艰难啊!两只异兽不论谁死谁活,他秦不凡却始终处在死局之中。正思量着,却突然一声怪叫。“好烫!” 原来却是,不轻易间右手按在了陈朗身上,却被一股异常的热流袭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嗯?”秦不凡拧着眉,看着神色潮红的陈朗,片刻后、缓缓伸手放在陈朗额头上,稍一接触便猛然抽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不凡心中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猴儿酒?”不过随即便摇头否定了,猴儿酒他喝的并不比陈朗喝的少,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对!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秦不凡心头不停的思考着,目光慢慢的转到正在拼杀的两兽身上,看着魁梧雄壮的金色猴王,心头猛然一震,想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眼光灼灼的盯着昏迷不醒的陈朗,十分诧异的说道“这小子难不成血脉返祖了?” 血脉返祖,强者的后裔,通常都会继承祖辈绝代的资质,但是后裔繁衍越多,血脉越稀薄,久而久之也就比之常人无异,但是血脉却不会断绝,每每隔上数代便会出现一个血脉惊人的天才,又或者食得什么天材灵宝,激发了祖宗血脉,这一类的天才通常被称为血脉返祖,而眼下陈朗便是属于食用了天材灵宝的情况,血脉正在激活。 “你小子倒也好福气啊,喝个猴儿酒都能激活祖先血脉。”秦不凡微微一笑,有些羡慕的说道,却也由衷的为陈朗感到高兴。说着便摸出一个水囊,正欲痛快的喝上那么几大口庆祝一下,掀开筛子,抵至嘴边,正欲仰头痛饮,却猛然顿住了。 “不对!” 秦不凡心头猛然一沉,细细打量着陈朗,却见陈朗肌肤干瘪、龟裂,如同缺水的老树根一般、毫无生机,好像全身血肉被蒸发了一般。且这种蒸发还在持续,只消片刻陈朗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怎么办?怎么办?”秦不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然而却没有丝毫办法。 血脉返祖,先天觉醒倒还好,但若是碰上后天觉醒,那可是要命的,若是觉醒着实力强大,经受的了这种消耗那也没什么,可是陈朗不过凡人境极限,哪有那种实力,若无其他补充的天材灵宝补充消耗,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秦不凡焦急之间打翻水囊,囊中的猴儿酒洒了一地,看着快速渗入地下的酒水,秦不凡心头一喜,抓起酒廊、掰开陈朗嘴巴,便罐了进去,一囊猴儿酒几下就见底了,但是这一囊猴儿酒却更像是在往油锅中加水,陈朗状态反倒变得更差了。 是了,本就因猴儿酒开启返祖觉醒,这一囊猴儿酒却是弄巧成拙,倒添薪柴。 弄巧成拙,秦不凡手一颤,丢掉水囊,探入怀中摸出三颗红彤彤的果实,也不犹豫,掰开陈朗嘴巴便塞了一颗进去。 这红色果子一经咽下,陈朗身躯微微一颤,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不过那种恐怖的消耗,却依旧存在,眼见着有效果,秦不凡略微一沉,又将一颗果子给陈朗喂下,再次吞服一颗果子,陈朗面上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恐怖的消耗也终于停了下来。 “呼!”见状秦不凡也长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颗朱果收好后,拍了拍陈朗的脸蛋笑着道“你这家伙,现在可欠我两枚朱果,我可先说好了,若是还不起,那你就得给我打一辈子、、、” 言语未尽,秦不凡脸上猛然一变,看着陈朗脸上快速消失的血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 缓缓摸出最后一枚朱果,盯着晶莹剔透的果实,面色缓缓变得十分狰狞。 救?还是不救? 秦不凡心中不停的跳跃着,在两个选择中徘徊难定,若是救,他将失去最后一枚朱果,他的左臂也将失去彻底废掉,没有了朱果如何还能重塑胫骨血脉?他的仇恨,也将变成无根之萍,在波涛中消亡。况且即便是救!陈朗能不能活过来,亦是两说。 若不救,那陈朗就连丝毫的生机都不会留下,慢慢被消耗,化作一具干尸,可是要秦不凡亲手掐灭这最后的生机,杀死自己的好兄弟,又该是多么的残忍。 多么残忍的选择啊,不论选着那一个,秦不凡都将背负着这份内疚,直到最后。 “母妃!” 秦不凡温柔的轻唤着,挂着眼泪、面色狰狞而又痛苦的笑着,缓缓地抬手,将最后一枚朱果往嘴里塞去,唇齿微微点在朱果之上,久久的咬不下去,目光微微一瞥,落在陈朗苍白、而又布满裂痕的脸上,心头猛然抽搐,手指微微一颤,朱果缓缓落下掉在了地上。 “母妃啊!”秦不凡嘶吼着、痛哭着,他颤颤巍巍捡起朱果,送进了陈朗嘴里,他抱着头蹲在角落。 他将用命换来的机缘送了出去,但绝不懊悔,只是又忘了路该怎么走了! “轰隆隆!!!” 山腹空间塌陷了,地面裂开一道道口子,开始陷落,黑牛踩在地面,左右横突,三两下就跑进了洞口,猴王身形灵活,几次跳跃也进了洞口,数只幸免遇难的猴子,仗着数度快捷,也冲进了洞口,而秦不凡提起陈朗,一个箭步跨了出去,看重一块还算结实的土地,不料到,一脚落下,却如同陷阱泥沙中一般,落了下去。 “我还没死?”秦不凡悠悠坐了起来,挥了挥右手,开口道。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秦不凡回忆道,最后的记忆只是一脚踏空,瞬间便被泥土淹没,之后便再无知觉了。 抬头望着前方,似乎看见很远的地方有着几缕亮光,秦不凡起身向着亮光处走去,不过刚刚走了几步路,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猛然前扑、险些跌了下去。 “什么东西?”秦不凡看向绊着自己的地方,好像是个人,难道是陈朗?心头疑虑,却也连忙摸出火折子,在火光的照耀下,秦不凡看清了,果然是陈朗,看其脸色红润,想来已无大碍,不由得秦不凡心头又升起丝丝酸楚。 多了个人,秦不凡的负担又重了很多,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朗还是没有醒过来,无奈就只有自己背着他了。 都说看山跑死马,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及硅步何以及千里,秦不凡追逐着亮光走了很久,中途停停歇歇十数次,但终究不是到了么? 秦不凡抿着嘴唇笑着,望着眼前这座不算太高的山坡,又迈开了跌跌撞撞的步子。 “啊、、、”秦不凡立在山巅长啸,将这两日积累的愤懑发泄而出。 舒畅!无比的舒畅! 哪怕是疲惫的残躯又怎么样?坚持着心中的方向,又如何不能跨越万水千山,走到路的尽头,这一刻秦不凡再次上路了,而且再也不会惧怕迷途。 短短数日,秦不凡的心成长了,收获了一颗强者之心,从在生死中争扎,在抉择中沉浮,到不惧生死,不惧迷茫,坚定的走着属于自己的路,不再蒙尘。 发泄之后,秦不凡好奇的望着光源,那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白玉塔楼,古朴大气,满是沧桑,好像是从古老的岁月中走出来的一般,它立在那里,万物失去颜色,它再离去,万物方显色彩,它留在时空中,你走近一步,再抬头、却不曾靠近一分。 停下脚步,秦不凡再次打量着白玉塔楼,塔楼有四面,高二十五层,每一层塔面之上都雕刻着无数图画,或为仆妇的巨兽、或为奔跑的巨人、或为祭祀的人类、或为云端的仙人、或为雷霆下的魔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好似一副万灵图录,但唯有一点特别,那便是每一层塔面之上,均有一道人影,他立在山巅之上,背对世间众生,恍若神灵,无数生灵在他脚下展开。 塔楼也很残破,许多楼苑断裂,塔身上也布满刀剑划痕、斧钺凿痕,可是它依旧坚挺在岁月中,直到而今。 “哈哈!”秦不凡爽朗的笑着,抿着嘴、迈步向前,朝着塔楼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秦不凡始终不曾停下,时间静悄悄的流走,秦不凡从一个少年,走着走着变成了一个青年,青年慢慢的长上胡须,步入了中年,中年的背膀不再宽阔,开始慢慢的弯下了腰,杵上了拐杖,跌跌撞撞,但是依旧没有停下。 “砰!”老年一个不小心跌倒了,久久没有生息,仿若真的死去,就在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老年抬起了颤颤巍巍的右手,就在这时天空中的白玉塔楼,光华一晃、延伸出一条白玉阶梯,至于老年身前,老年颤颤巍巍的右手用力的按在阶梯上,猛地爬了起来,再一看,依旧还是少年样貌的秦不凡。 秦不凡看着阶梯,也不犹豫,拾阶而上。 留有诗云“ 天上白玉京, 二十楼五层。 仙人抚我顶, 结发授长生。”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八章 福源村 入了白玉阶,一步便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周遭景色变化,待到回头已是另一处天地。 古道上一十二岁少年朗至远而来,少年朗生的十分俊俏,比起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俊俏,即便此刻衣衫褴褛,满目风尘,却也遮不住那不于尘世的贵气。 唯一让人可惜的便是少年朗居然是个残疾,左臂无力的垂掉着,迎合着少年朗的节奏,前后摆动着。 “少年打那里来?”路边田埂上坐着的一个老农,抬起头看着少年朗问道。 “小子秦不凡,从北面荒原上过来,不曾请教老丈如何称呼?”秦不凡一抬手,算做回应,开口道。 原来这少年朗正是秦不凡,那一日走上白玉阶梯,跌落到这个世界,出现在一片荒原之上,心中虽然颇为疑惑,但身处荒原,又哪里寻得到人来解惑,于是便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一路想南,走了四五天的功夫,今日才算终于觅得人迹。 “你这小贼!莫不是那胡人的探子?”秦不凡话音刚落,老农却勃然大怒,舞动着铁扁担,便要砸过来。 老农一声怒吼,田地里又冲出来几个青壮,或持着扁担、或扛着犁头,将秦不凡围在中间,目色不善。 秦不凡嘴角轻轻一抽,露出一丝苦涩,看来这老农将他当作了什么胡人,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却也没有发作,只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老丈,小子可真不是你说的那什么胡人,还望老丈睁大眼看清楚些。” “你这胡人小狗,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正说着,傍边一壮硕的汉子挥舞着犁头,指着秦不凡脑袋砸过来。 哼!秦不凡冷哼一声,抬手便夺了那汉子的犁头,抓着犁头一起一落。 砰!实木的犁柄杆砸在汉子肩上,愣是将这汉子打的爬不起来,其实秦不凡倒也没下狠手,只是敲打的地方拿捏的很准罢了,这汉子也就回家躺上那么几天便会没事。 可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眼见着汉子倒下半天都爬不起来,还以为让秦不凡给打死了,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向着秦不凡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大牛死了?”“这小畜生打死了大牛!” “打死这个小畜生,给大牛、给弟兄们报仇!” “砰砰砰!!!”秦不凡挥舞着犁头,三两下就将一群汉子敲翻在地,下手却是轻了许多,即便这样这群人也愣是没一个爬起来的,全趴在地上哀嚎。 “你!起来给我说说那胡人到底是什么人?”秦不凡拎起差不多缓过来的大牛问道,百十来斤的汉子,到了秦不凡的手上,却轻的像鸿毛似的。 “要杀就杀,老子若是眨一下眼,便是你的胡孙儿!”大牛被秦不凡提着,很是挣扎了几下,眼见着无用倒也够横,歪着脑袋道。 “妈的!”饶是秦不凡也忍不住骂娘道,稀里糊涂就被人当成胡人,怎么解释都还不听,真是竟长块头不长脑子。 “老丈,你说在下是胡人?不知老丈你如何断言的啊?”秦不凡松开大牛,蹲下身子,向着趴在地上的老农问道。 “哼!那北方的荒原可是胡人的地盘,你既然是从那边过来的,不是胡人还是什么?”老农的思维倒也强大,北方荒原过来的就是胡人,其实这样说也没有错,因为北方荒原的其他居民早就被胡人杀干净了。 秦不凡傻眼了,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逻辑,看着老农半晌不知道该说啥? “唉!”终于秦不凡抬脚欲要离去,看来只有去找其他人来了解这个世界了,再要是和这群只有肌肉的人待在一起,早晚会忍不住锤死他们。 简直比陈朗都笨!瞬间,秦不凡觉得其实陈朗还是很聪明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驾!驾!驾!” 就在这是不远处一队十数人的骑兵队伍,由远及近、片刻即到。 “胡人!胡人来了!铁蛋赶紧回去通知相亲们!”这在这时,老农突然惊呼道,猛地爬了起来,抄起铁扁担,挡在路中间,神色警惕的盯着秦不凡。 其实对于秦不凡老农还有有些疑惑的,毕竟刚刚看来秦不凡并不像胡人一样嗜杀,而且论长相,这少年更像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和茹毛饮血的胡人相差太大了。 可是秦不凡却又亲口说自己从荒原过来,这却是老农心头的一个结。 只是眼下却理会不得这些了,因为真正的、会杀人的胡人已经来了。 “叔!那你呢?”铁蛋傻眼了,看着老农的架势,忍不住问道。 “叫你滚,就给老子快点滚,再磨蹭老子先劈了你。”老农哽噎着脖子吼道,一张脸涨的通红,甩着拐杖将铁蛋撵出去老远。 “大牛,给老子爬起来,你他娘的兄弟就是让胡人砍了,别他娘的趴在地上当孙子。” 听的老农的话,大牛抄起一根不知道谁落下的扁担,学着老农架起来,挡在路上,其他几个汉子也纷纷有样学样。 胡人铁骑很快,几个汉子稍稍站定,胡人便冲了上来,锋利的长刀、精良的战马,携带着万钧之势冲来,又哪里是几个乡间汉子可以抵挡的,如同海浪中的扁舟,随时倾覆。 秦不凡看在眼里,几个乡村汉子,手腿不停打摆子,抖动的十分厉害,脸色煞白如纸,额头冷汗如柱,死死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可是即便是这样,几个汉子依旧挺立着,就像一面风雨中残破的院墙。 “杀!”胡人骑兵残忍的笑道,驭驶着战马,向着几个农家汉子踏下。 “砰砰砰、、、”秦不凡出手了,剿灭了这个小队胡人,许久之后,几个汉子齐齐欢呼。 秦不凡斩杀了十数个胡人骑兵,自然也不用在被怀疑,被村民簇拥着进了村,一翻庆祝下来,秦不凡问了几位村里的老人却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村子叫做福源村,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没人知道,反正祖祖辈辈都这么叫,村子落在大燕帝国边陲,往北不过八十里便是北域荒原,荒原上是胡人的天下,每当荒原食物短缺之时,胡人便会南下扫荡,杀人抢劫,所以村子中人人都恨极了胡人。 “小公子,可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王老头走过来,向秦不凡拱拱手问道。 这王老头正是将秦不凡当作胡人的老农,被秦不凡收拾了一顿,加上秦不凡斩杀了一队十数人的胡骑,却是恭敬了许多,一口一个小公子叫的倒也十分殷勤。 秦不凡白了王老头一眼,稍一沉凝、开口道“老丈有什么事就明说把!” 王老头一晚上显得格外殷勤,秦不凡必然也知道只怕是有所求。 “小公子!小老儿我冒昧了,恳请小公子能在村子里多留待几日!”王老头开口说道,神色颇为紧张。 胡人的小股队伍已经出现,想来距离胡人南下之日也不远了,到了那个时候,村子必然难以幸免,整个村子的人定然要往南方逃难,只需留住秦不凡几日,到时候便能够同秦不凡一同南行,有这么一个大高手在旁边,想来也会安全许多。 王老头是这么想的,毕竟那可是十数个装备精良的胡人铁骑啊!秦不凡就那么啪啪几下全给干翻了,能不厉害吗?现在想来都心肝噗噗直跳。 “老丈,像你这般奸猾的农人,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此事我应下了。”秦不凡笑着应道,王老头打的注意略一想便明白,无非胡人南下了,又在福源村折了一队精锐骑兵,到时候定然会领着大队人马前来报复,若是胡人来的快,有自己在便给村子多了一份生机,若是来的慢,路上也能获得自己几分庇佑,至少不惧流民、山贼之属,今日自己也算是承得村民一饭之恩,顺道护佑一帆倒也无妨。 “小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儿代福源村谢过了!”说着王老头便欲拜倒,秦不凡眼尖一把将王老头拉住,让王老头拜自己,秦不凡还做不到坦然受之,连忙开口道“老丈无需如此,今日在下承蒙饭食之恩,当报之。” “这、、、”王老头语塞、脸皮一阵发烫,想来不过半日前还被自己冤枉为胡人探子,不过为了某家的一份农家饭食,粗茶淡饭、便敢以身涉险,实在羞愧的很呐! 转眼间,三日已过,村子里南迁的基调也定了下来,除了几位实在是故土难离的老人外,其他的都准备好了。 午后,福源村外,十数匹骏马托着粮食,两辆牛车上拉着数名小童,数十名村民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纷纷含泪不舍的望着福源村,众人皆知、今日难逃,怕是终身都回不来了。 “时候不早了,相亲们、都赶紧些走吧!”王老头抹着眼泪喊道。一挥手,数十村民才十步一回头的缓缓离去。 “你要留下?”秦不凡诧异的问道,他没想到王老头会留下,毕竟留下来几乎是必死之局。 “嗯!几位叔伯需要人照顾。”王老头点头道。 “好!”秦不凡应了一声,便牵着一匹骏马,追着村民而去。 他没有劝阻王老头,这个有些奸诈的小老头。 三日处下来,倒也知道了许多关于王老头的事,十年前的一场胡人大面积南侵,王老头父母妻儿均没能逃脱,死在了胡人的铁骑之下,十年过去了王老头独身一人,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今日下了这番决定,早已心存死志。 “爹、娘,老婆、大丫头,你们再等我几日,我们就要团聚了!”王老头望着天空,碎碎念道。 一日后、 “乡亲们、加把劲,前面二十里就是城门关了,过了城门关就安全了!”大牛挥洒了着额头的汗水,冲着疲惫不堪的的福源村乡民叫喊道。 不过一日功夫,便已经行出近百里的路程,对于这些田间地头的百姓来说,极为难得。 “大牛!要不我们歇歇把?乡亲们实在走不动了,再说前面还有二十里路,等乡亲们歇息好了,也好一股子进关里去。”这时一个汉子喘着粗气开口,看这汉子背着大包小包,一口气行了近百里路,还真是不容易。 听的汉子开口,福源村村民也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大牛,目光中无不恳切万分,实在是难以为继。 大牛见这么多乡民望着自己,一时间也下不了决断,只得转头看着秦不凡。 “那就歇息半个时辰把!”秦不凡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乡民,对大牛吩咐道。 得了吩咐,大牛当即招呼乡亲们歇息,片刻之后大牛来到秦不凡身前,地上一块麦饼,颇为恭敬的说道“小公子也饿了吧?这是我家老娘烙的饼,俺娘特地让俺给您送过来的。” 这么一说,秦不凡却也有一点饿了,结果大饼,也不说话,慢慢的啃着,不过说实话,这饼子虽然糙了点,但味道却是不错的。 “踏踏踏、、、”正啃着饼的秦不凡耳朵一动,听得马蹄践踏之声,当下便知要遭,猛然立了起来,连忙便冲着乡民大喝“乡亲们快些围拢,有骑兵来了!” 话音刚落,后方便涌现出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宛如洪流,一眼望去、只怕不下千骑,看其装束、却是胡人无疑。 不消片刻,这千骑便将福源村村民团团围住,一干村民聚拢一起,在这千骑洪流的压迫下,一个个面如薄纸,手脚痉挛,六七个被护在人群中的小儿,躲在父母的身后,露出小脑袋,十分恐惧的看着胡人骑兵。 “咕嘟!” 为首的胡人统领突然抛出球状物体,滚落到村民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一人头,辨其面貌不是王老头又是谁? “叔、啊!”却是铁蛋抢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王老头的头颅,悲呛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老子和你们拼了。”铁蛋抱着王老头的头颅哭了几声,突然抄起弯刀咬牙切齿的冲向胡人。 “噗哧!”胡人之中一骑跃出,长枪直刺,洞穿了铁蛋,将其挑起,而后抛了出去,一切发生之快,就连秦不凡都未反应过来。 “铁蛋!” 大牛见状、目次欲裂,抱着一杆长枪就往上冲,寒芒一闪,那胡人骑士又是一枪,直取大牛。 “砰!”秦不凡出手了,一枪跳开了骑士手中长枪,大牛也趁势递出长枪,将胡人骑兵捅了个透心凉。 “杀!”一个骑兵被杀死了,为首的胡人统领阴沉着脸,下了绝杀令。 十数个骑兵踏马上前,围杀秦不凡,秦不凡抿着嘴,冷冷一笑,手中长枪如龙,刺出十数朵枪花,转眼间十数名骑兵便成了一地死尸。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一卷 第九章 别离 胡人统领神色一震,随即便化作残忍的狰笑,看了看左右,下一刻近千人的胡骑都举起了屠刀,拍马上前。看来胡人统领也晓得秦不凡的厉害,准备全力绞杀了。 “杀!”秦不凡翻身上马,长枪猛拍马臀,向着胡人统领冲过来。 擒贼先擒王,福源村村民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这千人铁骑的围剿,唯有先擒住胡人统领才能逼得这千人大队投鼠忌器。 计划虽然不错,可是这胡人统领的狡诈显然出乎意料,早早的便退进骑兵中去了。一次冲击斩杀数十胡骑,却是连胡人统领的一片衣角都未摸到,回头一望却见数十名村民已经倒下了一半,剩下的尽是妇孺,唯一还活着的青壮也就剩下个流成血人的大牛。 而此刻的大牛正被三五个胡人骑兵团团围住,时不时往大牛身上割上那么一刀,当作猎物一般戏耍。 “该死!”秦不凡怒吼一声,双目几欲喷火,手中长枪抛射而出,将一胡人骑兵钉死,从马背上抽出一柄弯刀,双腿猛夹马腹,眨眼便至,持刀挥砍,几颗头颅随之落下。 “大牛!”秦不凡一把抓住大牛道。 “小公子,你还是赶紧跑吧!他们人太多了!”大牛咳着血、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完又转过头望了一眼某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老妇人。 “娘咧!”粗壮的汉子含着眼泪,痛苦地叫喊了一声,头一歪、便再无生息。 秦不凡放下大牛,双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驾马冲进了骑兵中,手中的弯刀,每一次挥舞,都会伴随着胡人的消亡,沐浴着鲜血的秦不凡,像个地狱爬起来的魔鬼,癫狂、嗜杀,人马不留,被吓破胆子的三百残兵在他的愤怒中溃败,他追击十数里之后提着胡人统领的脑袋回来了,可是迎接他的却只有满地残肢断臂。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秦不凡的脚踝,一个小丫头满含希翼的望着他说道“小哥哥,我是要死了吗?我肚肚好痛!” 秦不凡记得这小丫头,叫做小豆芽,有些调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这两日总是围着他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的叫着。 “小豆芽不会死的,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不痛了。”秦不凡很是逞强的笑着,不敢去看小豆芽的眼睛,将小豆芽抱在怀里,轻轻扶着小豆芽肚子上被撕了的疮口。 “小哥哥骗人!我娘说说谎的人不敢看人眼睛!” 小豆芽将头靠在秦不凡怀里,伸出手抓着秦不凡衣襟,苍白的脸上,挂着两滴眼泪、渴求道“小哥哥,我不想死、、、” 音落,小豆芽的手轻轻滑落,无力的拍打在地上。“啪”的一声,好似敲打在秦不凡的心上。 “啊!”秦不凡仰着头、悲嚎着,心脏不停的抽搐着,痛!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弥漫着。 “痛么?”突然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痛!”、“嗯?” 话音刚落,秦不凡猛然一惊,一抬头却见一俊朗青年正言笑熠熠的盯着自己。 “你是谁?”秦不凡很是警惕的问道。 环绕四周,才发现、又立身在白玉阶梯之上。福源村的一切宛若一梦,可是那最后的一抹痛意却又显得那么真实。 “吾名-太昊”俊朗青年开口道,从白玉阶梯上起身,迈步向上走去。 “此塔名为泰宏,自古已有之,你方才所遇幻境便是此塔之伟力。”太昊的声音缓缓从玉阶上落下来,说及幻境时蓦然一顿,再开口时,却更显几分凝重。 “待来日、莫要望了幻境所悟。” 听的此言,正在攀登玉阶的秦不凡猛然一震,蓦然沉寂、不发一言,只是顺着阶梯缓缓向上。 阶梯不多,只九十九阶,踏过阶梯来到塔楼下,越过圆拱形的门洞,步入泰宏塔底层,入眼之处一口白玉石棺落在正中央,棺材的前方是一方池子,池子中盛满乳白色液体,液体上空异像纷呈,白色云气翻卷,如龙腾、如仙隐,除此二物外,再无他物。 “化生池,以大帝心血为基,以天地为烘炉,以岁月为薪柴,洗练无数岁月,再以泰宏塔镇压,方才化开帝机,去芜存箐,才留得一方化生池,其夺天地之造化,世间唯一。” 太昊盘坐,靠在白玉棺材上,指着化生池说着,末了突然抬头盯着秦不凡笑着道“我观你资质极差,身亦伤残,此生难有做为,你若是肯应下吾一件事,吾便将这化生池送与你如何?到时以化生池炼身,胫骨重塑、断肢再生,资质生演,帝资降临,亦不是问题!” 秦不凡心头一惊,心中很是意动,自己这副身躯如何又岂会不知,只是如此珍贵之物,送与自己?有什么图谋么? 秦不凡警惕的盯着太昊,却见太昊只笑着望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决定,僵持良久之后,秦不凡却是忍不住了,咬咬牙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了!” “嗯!下去吧!”太昊淡淡的应了一声,挥着手说道,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丝笑意,不曾变动,恍若结局早已明了。 却说秦不凡也不褪下衣物,直接便入了化生池,一步迈入,如天雷落地,激起万丈尘土,池水沸腾,浪涛翻涌,秦不凡感觉自己好像落入大海之中,在诡谲的波涛下,沉入大海。 慢慢的,化身池中结出一枚纯白色大茧,将秦不凡包裹起来,太昊见着大茧微微一笑,摸出一本石质书籍,轻轻一抛,石质书籍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入大茧中秦不凡眉心。 再一伸手轻轻一划,竟然凭空撕开一道裂缝,探手抓起秦不凡结成的便白色大茧,便丢了进入,而后眉头轻轻一皱,旋即舒展开来,再次凭空一抓,将陈朗提着丢进了裂缝。 完事之后,轻轻一抚,裂缝消失,仿若未曾出现,转过身、太昊来到白玉棺材前,将其打开,露出一女子,容貌绝世、天地逊颜。女子躺在棺中,恍若睡去。 太昊伸手抚摸着女子脸庞,含情脉脉的望着,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娲儿,快了,再等些日子你就能醒过来。” 合上白玉棺材,太昊身躯化作一缕青烟、消逝,泰宏塔楼微微一震,也凭空隐去,这时空再无一丝波澜。 “砰砰砰!”陈家村边小溪上游,大约五六里处,一座小瀑布下,两个十二岁的少年,正在水潭中打斗着,人虽然小、力却足,两人翻腾如同蛟龙戏水,波涛澎湃。 “不凡,不打了,不打了!”突然,一个少年窜上岸,连忙摆手。 “嘿嘿!陈朗,这才几下,你这身皮就扛不住了!”秦不凡也从潭水中起身上岸,坐在陈朗身边笑着道。 这两人正是秦不凡和陈朗,那日入了化生池,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陈朗被人发现晕倒在山脚下,了解经过之后,秦不凡沉默了,关于山底之下发生的一切只字未提,那些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也是直到此刻,秦不凡才发现化生池是多么的珍贵。 才知道胫骨重塑、断肢再生,资质生演,帝资降临,真正的含义,一部传承在血脉中的“太昊古经”,一部演化在脑海中的“盘王神录”,才让秦不凡认识到修炼路漫漫。这两份传承才是秦不凡获得的最大好处。 秦不凡压下心中的激动,闷着头想了很久,再出门时却是陈朗找了过来,拉着秦不凡一股脑说了很多事。 “不凡,我给你说,我这两天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战神,那个战神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然后那战神拿出一本经书,不停地念,念着念着我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就感觉力气大了很多,脑子里还多了那本莫名其妙的经书,叫什么“玄武古经”。” 听着陈朗说完,秦不凡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这小子真是运气逆天啊!” 玄武古经啊!能以古字命名的典籍,那可都是修仙的无上法典啊。这小子倒好,就这么随随便便给继承了,看来觉醒的血脉也不一般啊。当然秦不凡也没有过多探究,只是叮嘱陈朗要咬紧牙口,陈朗见秦不凡面色凝重,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再三保证。 交代完之后,却也无甚他事,加之均得了些机缘,也便过过招、练练手,如此才有了方才一幕。 “陈朗!我要走了!”秦不凡突然开口,站起身来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很是不舍。 这里很美、很安静! “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走?”陈朗茫然无措,他不明白秦不凡为什么要突然离去,难道这里不好么?陈朗心中如是想着。 “我要去灵犀宗,然后再去咸阳,再之后我想出去见识一下。”秦不凡用力握着拳头,神情振奋的说着。 陈朗挠了挠头,他不知道灵犀宗在那?也不知道咸阳在那?看着秦不凡一往无前的气势,心中也不由得生起一丝向往。可是家里的小弟才四五岁,母亲早丧,家里全靠父亲一个人打猎撑着,好不容易自己能帮着父亲打猎养家了,这个时候不能离开。 “对不起、不凡。”陈朗低着头,脸上显得很是羞愧。 秦不凡看着低着头的陈朗,心中一暖,鼻子也是酸酸的,分别在即,来日再见却不知是何年月了。伸手出右手来,“你这傻小子,说什么呢!一世人、两兄弟!” “一世人、两兄弟!”陈朗闻言抬头,一把握住秦不凡右手,也是大声喊道。 “哈哈哈、、、”两道爽朗的笑声,响彻天际。 转眼,半月日子逝去,秦不凡也踏上了征程。 陈家村外,气色红润的老刘拉着秦不凡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无非叮嘱着出去了要小心谨慎,莫要让人骗了,要多留个心眼之类的。 现在的老刘喝了秦不凡带回来的猴儿酒,整个人年轻了十岁都不止,走起路来腿脚也利索了,做起事来也轻快便捷了。 “刘爷爷,你就放心把,我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秦不凡红着眼说道,对于老刘,在他眼中早已是亲人。多年的养育之情,早已深深烙印进了骨髓。 “唉!”老刘无力的叹气,眼角忍不住挂上几缕雾气,终究是阻挡不住的,只求娘娘天上有灵,保佑小主人。 别了老刘,秦不凡又同村子里的熟人一一作别之后,便背起行囊离去,行了六七里路程,早已不见了陈家村的踪迹,路边一颗大槐树下,陈朗带着个草帽,叼着根杂草蹲在那里,到也有几分痞子味道,当然这是在看不见他草帽下那张淳朴、憨厚的脸的情况下。 见着秦不凡过来,陈朗立马窜起来,小跑到秦不凡身边,摸出一柄精铁剑,抵到秦不凡手中说道“我去了城里,找了最好的打铁师傅,给你打了把好剑。” 秦不凡接过精铁剑,将外面裹着的白布剥开,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出现在眼前,剑是凡剑、很平凡,但其携带的情谊却不容忽视,秦不凡很是珍视的将长剑用白布包裹住,抱在怀里,对着陈朗说道“好兄弟!” 秦不凡很是感谢,他知道陈朗这段日子没日没夜的在山里打猎,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打上一柄精铁剑。 “好兄弟!”陈朗抱着拳头,红着眼大声吼道。还不曾体会过离别的少年,对于离别的伤感来的更为敏感。 沉默了一会儿,秦不凡突然抿着嘴、微笑着走了,走的很潇洒、也很坚定,望着秦不凡渐行渐远的背影,陈朗用力握住了拳头,张开大声的喊道“咸阳城!” 听的这声呐喊,秦不凡身躯一震,却未回头,只是抓起那柄精铁剑,高高举过头顶摇摆着。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秦不凡“待来日,咸阳再聚!” 陈朗“待来日,咸阳再聚!” 萧萧别离,凄凄愁绪,约定来日,咸阳再聚。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 第二卷 第十章 除恶 别了陈朗,秦不凡向着新符县而去,新符县不远,离着陈家村子也就五六十里的路程,村子中的猎户平日里猎到的货物,也会去到新符县贩卖。 行走如风,一路急驰,坑洼起伏的道路丝毫不能减缓秦不凡的速度,一个时辰后,望着不远处的城池,内心激荡,深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向着新符县。多年以后,秦不凡再次踏入了世间,带着杀母的仇恨,离开了避世多年的陈家村。 入了城门,秦不凡好奇的打量着城中的一切,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宾客叫卖的场景。倒也觉得新奇,左右无事,便在城里逛了起来,这一逛便是数个时辰。 “小贼,莫跑。” 突然一道娇小的人影闪过钻入人群中,一个沉重的钱袋子飞入秦不凡怀里,后方三个莽汉匆匆忙忙追过来,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秦不凡手中的钱袋子上。 看到此处,秦不凡也明白过来,被偷钱的小贼陷害了,正欲将钱袋子还给三个莽汉,却不料那为首的汉子却先行一步,一巴掌就对着秦不凡脸扇去,口中还振振有词的骂道“你这小毛贼,竟然敢偷大爷的银子” “聒噪!” 秦不凡面色一冷,抓着汉子的胳膊一抡、丢了出去,虽是出手不重,却砸的汉子,五脏皆震、口吐青水。 “大哥、大哥!” 余下的两位莽汉,皆是急急呼喊,而后愤恼的冲上来,而后在秦不凡的砰砰两脚下飞了出去。 “你这贼子,与我等为敌!莫不是要挑衅我铁沙帮吗?”这时为首的汉子爬了起来,神色引蛰的望着秦不凡,却是不敢再动手,只报了家门,妄图可以压服秦不凡。 铁沙帮,新符县一群破皮无赖组织起来的地头帮会,在新符县这种小县城作威作福,不过可惜,拿来应对秦不凡,不过鸡蛋碰石头而已。 “铁沙帮?看你等模样,凶唳蛮横,那铁沙帮皆是你等人物,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秦不凡冷冷一笑道, “好贼子,在这新符地界还重未有人敢与我铁沙帮为敌的,不想死的还不赶快把银子给大爷还来。”汉子声色俱厉,脸上肌肉抖动,摆出一副凶狠样貌。 不过这一切落在秦不凡眼中,却只落得个外强中干的评价。 “要银子?来拿啊!”秦不凡将手中钱袋子,一次次的高高抛起,抿着嘴笑道。 “你给我等着,新符县地界还没人占得了我铁沙帮的便宜。”看着钱袋子,汉子双眼喷火,却又不敢动手,只得愤愤的留下句狠话,狼狈离去。 “你若自己寻死,可莫要怪我。”秦不凡目露寒光,微微蠕动嘴唇道。 “少年郎!你赶紧出城去吧,在这里你是斗不过那帮畜生的。”这时、一位售卖货物的老头好言提醒道。 “白老头,你不要命了?若是让铁沙帮知道了,日后你还如何在城里活的下去?”白老头话音刚落,旁边另一摊铺上的老板,急急开口,脸上还带着些许恐惧。 当然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秦不凡的眼睛,一个地下帮派居然让治下百姓畏之如虎,这新符县官吏就不管管么? “老丈好心,小子愧受了,只是小子尚又一事不明!还望老丈解惑!”秦不凡先是谢过白老头,而后又道出心中疑惑。 “少年朗是想知道这铁沙帮为何能够在新符县横行无忌是吧?”白老头一语道破秦不凡心中疑惑,抬头见秦不凡点头应对,顿了顿又开口道“这铁沙帮本身倒无出奇之处,只是那铁沙帮头领却是县官小舅子,所以才有了铁沙帮为祸不纠、横行无忌的缘由。” “原来如此!这县官却是可恶!”秦不凡恨恨骂道,为官者不能造福一方,反倒是维护泼皮,欺凌百姓,当真可恶。 “唉!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更可恶的是这铁沙帮是会杀人的,在县城里闹了事,那些畜生便会等到城外,杀人泄恨,弃尸荒野。这些年也不知已经害了多少人了。”白老头先是叹气,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此畜生,却是不该活在世上。”秦不凡冷声道,却是生出了杀人之意。 “唉!少年郎,赶紧些离去吧!”白老头又一次督促道。 “谢老丈关怀,小子这就离去。”秦不凡感谢道,从钱袋子里取出,许多钱银硬塞给白老头。 秦不凡别了白老头,也再无瞎逛意味,便准备找间客栈歇下,行了不过两条街,眉头微微一皱,转入了一条小胡同。前脚刚刚进入小胡同,后脚便跟上来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紧跟着进入了小胡同。 却说黑影进入小胡同,走了不过几步,却始终不见秦不凡人影,暗叫一声不好,正欲退出去,却不料秦不凡从天而落,将其给挡了回来。 却说秦不凡察觉有人跟踪,拐入小胡同便爬上墙壁,将自己撑在半空,见这跟上来之人仓惶后退,却是不能让其离去,下了墙壁、挡在黑影身前,一伸手便卡住了黑影脖子,高高举起、抵在墙壁,冷冷的喝道“说,为什么跟踪我?” “呜呜呜!!!” 黑影被紧紧的锁住喉咙,却也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争扎不休,秦不凡见状也是心知用力过了,随即松开手,这一松手,黑影冲墙上跌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这个贼子,拿了人家的钱袋子,还这般欺负人家。”黑影畅快的呼吸了几口,旋即大呼小叫道。 “原来是、、、”闻言秦不凡是何人了!正欲开口,却瞧见这黑影面容,原来却是黑影的面纱不慎掉落,露出真荣。 眉目清秀,眼如弯月,鼻是琼雕,嘴如樱桃,玲珑精致的五观堆砌在一起,蓦然呈现出一张俏丽容颜。两颗精致的虎牙若影若现,却也显得可爱异常,原来却是一少女。 “啊!”少女正闹腾间,却不见回响,一抬头、却见秦不凡正盯着自己看,伸手往脸上一抹,却未触到平日间戴着的面纱,旋即嗓子中便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秦不凡捂着耳朵,看着眼前的少女,猛翻白眼,真不知道这娇小的身躯怎么可以爆发出如此尖叫。 “你偷人钱袋子就罢了,却反倒陷害了我,我不与你计较便罢了,你还欲怎的?”秦不凡不欲纠缠,抬腿便向着小胡同外走去。 “不行,你还不能走,先把钱袋子拿来。”少女见秦不凡欲离去,猛然串出来,抱住秦不凡大腿,死活是不肯松开。 “撒手!”秦不凡轻呵,大腿一震,一股力气猛然散开。 “不放!不给我钱袋子就不放!”少女咬牙道,一股力气袭来,只是娇躯一颤,便化解开来。 秦不凡眉毛一挑,虽然刚刚那一下,出力不大,但是即便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也能震开,这少女却娇躯一颤就化开了,看来这少女也不寻常啊。 “给你!”秦不凡沉默片刻,将钱袋子拿了出来,跌给少女。 少女见秦不凡送上了钱袋子,欢喜的伸手接过来,在手中掂了掂,喜色立马散了大半,指着秦不凡鼻子骂道“你这小贼,老娘的银子怎么少了?” 少女叫骂着冲上来,秦不凡见势拔腿就跑,转眼就挤入人群消失不见,只留下少女独自在原地跺脚、咬牙。 秦不凡甩掉了少女,又拐了几条街,到了一客栈前,吩咐店小二开了一间上房,自己却到了二楼点了几个吃食,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贼!”吃食送上来,秦不凡正吃的欢畅,却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转头一看却是那少女正立在楼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当即秦不凡神色便冷了下来,之前这见这少女不同寻常,不欲生事,此刻这少女却又追上来,真当我秦不凡怕了吗? “那银子既不是你的,我取些交与他人,有何不可?既已得了许多,还如此贪得无厌!”秦不凡历声喝道。 “你、你、你,骂我贪得无厌?”少女气急,纤纤玉手在自己与秦不凡间指指点点,而后猛然抽出一柄软剑,砍向秦不凡。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道“老娘跟你拼了!” 少女挥剑,杂乱无章,又如何伤的了秦不凡,秦不凡到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少女推了出去,被退出去的少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秦不凡呆了两秒,穷鼻微微发红,下一刻、一下丢开手中软剑,捂着脸大哭道“哇!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哇!、、、” 少女突然哭泣,秦不凡也是一阵愕然,显得有些不知所错,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少女就是个样子货,年岁不大,不过十三四岁,观其出手便知道不过是温室花朵,正因为这样反而显得茫然,挠着脑袋想了半天,秦不凡摸出自己的钱袋子,拿出几块银子,便将剩下交给少女道“补给你!” “你个小贼,谁要你的银子啊!”少女气愤的吵闹着,随手将秦不凡递上来的钱袋子打飞出去,袋子中银子散了一地。 秦不凡看着少女的目光徒然一冷,再无一丝柔和,此刻当真对这少女厌恶极了。当下舍了少女,将钱袋子捡起来,把一块块银子收起来,这些银子大部分是刘爷爷这些年积攒的,小部分是陈家村村民凑出来的,村子中生活并不容易,所以这些银子更显珍贵。 被少女这么一闹,秦不凡也再无吃饭的心思,招呼着躲在一旁的店小二上前收拾,自己却是回了客房。 见着秦不凡就这么走了,少女却是哭的更加委屈了,少女名叫林浅浅,父亲乃是秦国镇远侯,侯门贵女、金枝玉叶,这次也是同家里闹了气,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辗转到了新符县,身上钱银也花了个干净,于是便干起了无本买卖,哪晓得最后在秦不凡这里受了委屈。 林浅浅哭了半天,也没人上来劝慰,却突然鼻子一抽、止住了,叫过来店小二,丢下一大锭银子道“刚才那小贼住哪里?给我开间上房,就靠在那小贼旁边。” 林浅浅也是倔强,将秦不凡给彻底惦记上了。 小二闻言面色一苦,但是见到大锭的银子,却又喜笑颜开,领着林浅浅上了楼。 半夜,秦不凡打开窗,悄悄潜行,前脚刚走,后脚隔壁房间窗户打开,露出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却是林浅浅,只见少女紧紧地捏紧拳头,牙咬切齿道“你个小贼,三更半夜出门,只怕干不出来什么好事!看老娘逮你个正着,看你还有何话说!” 再说秦不凡,白日间听得白老头之言,便已经对县官起了杀心,为官一方,到头却是为祸一方,如此祸害,留之不得。 县衙落在城中,不过小半个时辰,秦不凡便摸了过去,翻过院墙,摸到后院,向着几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靠了过去,始一靠拢,便听得屋内言道“姐夫,您吩咐的九对处子、纯男,今日已经送走了。” “哦?这次怎地如此快?”另一道声音响起,显得颇为惊喜。 “用了些小手段,不说这铁沙帮还是有点用,那帮破皮无赖,正事干不了,破人家门、拐卖良家子的手段却是不错。”先前的声音侃侃而言,破人家门、拐卖良家子,做下了这种恶事,居然还颇为自得。 “畜生!” 秦不凡愤愤骂道,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房门。 “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内衙!”秦不凡破门,屋内两人却是大惊失色,见是一少年朗,随即多了一分胆气,其中一中年胖子,指着秦不凡大声呵斥着,声色俱厉,若是换做一般小民,还当真会被唬住。 “为官一方,不思造福百姓,反而戮害,当杀!”秦不凡抿着嘴怒斥,右手一翻长剑出手,直指着中年胖子。 “哼!”中年胖子下首,一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一声冷哼,迎了上来。 “哗!”剑光一闪,精壮汉子茫然的望着门外,徒然跪倒,脖子上裂开一道血线,剑芒再闪,秦不凡又是一剑抵上去,直刺中年胖子眉心。 “我儿子罗计不会放过你的。”中年胖子说完便倒地不起,眉心裂开一道剑痕,正在往外溢着鲜血。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林浅浅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 斩除两大祸害,收剑还鞘,大步离去,出了县衙径直回去客栈,靠在床沿半宿,天不过微亮,秦不凡起身微微整理,便下了楼,赶早买了匹枣红色骏马,驭着骏马便往城门口处去。 出了城门,骏马撒欢了似的狂奔,马蹄踏着坑洼起伏的大道,秦不凡应和着马儿的调子,身子一起一伏。 “咴!”秦不凡勒住缰绳,马儿抬着头颅向上一仰,两只前蹄高高举起,而后重重的踏在地上。 秦不凡拍了拍马脖子,抬头看向四周,路途向前切开一座山崖,蔓延至更远方,路左陡峭斜坡,路右大片梧桐林,秦不凡下了马,寻了一颗梧桐树,将骏马系上,自己靠在树干假寐。 “踏踏踏!”十三四人骑着六七匹马,从新符县出来,急驰而至,见着路边假寐的秦不凡,为首独骑的汉子眉色一喜,一声招呼六七匹马儿齐齐停下,十三四人下了马,抽出刀剑围了上来。 “小子,到了下面莫要怨大爷,下辈子投胎记得聪明些,别惹了不该惹的人。”为首的汉子狰狞笑道,一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不错!下辈子记得聪明些,莫要惹上不该惹的人!”秦不凡猛然睁开眼,眼中杀意一闪,抿着嘴冷冷道。 “砰砰砰!噗噗噗!” 秦不凡抢先出手,在梧桐树上用力一啪,借力疾射出去,白布掀开、握住剑柄,寒芒煞雪,飘花殷红,不过转手间,十三四人已倒下大半,剩下数人个个吓得面目煞白,仓惶逃窜,为首的汉子更是面如死灰,懊悔不已,如此人物岂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倒不如想想如何活命才是真的!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路边,翻身越上一匹马儿,死命的抽着马臀,马儿吃痛,徒然猛奔。转眼已经奔出数米,及此,为首汉子心下一喜,终是得了些活命的机会。 “不!”突然,为首汉子绝望的大叫着,然而迎面而来的拳头,却未停下。 “砰!”为首汉子倒飞出去,胯下的马儿惊叫一声,仓惶跑开。秦不凡笑着上前,一把抓住满口鲜血的汉子头发,秦不凡抓着头发将汉子拖了回去,丢进一堆死体中间。 汉子摔在地上,转眼就爬了起来,见着一地尸体,心脏猛地一抽搐,连滚带爬的跪倒在秦不凡身前哭喊道“大爷、爷爷,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恼了大爷,可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幼子,求求爷爷开恩,绕过下的一条狗命啊!” 这汉子本是新符县泼皮,平日间欺凌乡里之事便没少做,一朝得势,更是肆无忌惮,杀人弃尸、占人妻女,俨然一方恶霸,可骨子里却依旧只是个泼皮无赖,面对着更加狠辣、出手无情的秦不凡,便顷刻原形毕露。 秦不凡一脸鄙视,如此魁梧的汉子,落人眼中,一句好汉子少不了,却不曾想到居然如此不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那日闹市已经放过你,你却非要寻来,事到如今,怪谁?”言毕,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接着一甩,落下一地鲜血,再还鞘时汉子已无生息。 秦不凡本不欲动手,除了害首,没了靠山的铁沙帮,倒塌不过须臾之间,却不曾想有人到头来还是送上门来了。 拿出白布,将长剑裹上,走到梧桐树下,解开缰绳,牵着骏马正欲离去,蓦然一顿,冷声呵斥道“出来!” “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等了半刻钟,四周全无半点动静,秦不凡皱着眉,再次呵斥。被白布裹着的精铁剑已经露出剑柄,将右手搭在剑柄上,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别!别!我这就出来!” 声音显得有些急促、畏惧,不远处一颗粗壮梧桐树下,一道娇小的身影走了出来。这身影正是林浅浅,却说林浅浅昨夜跟着秦不凡,哪晓得三两下便跟丢了,最后只得悻悻的回了客栈,介于半夜的失败,林浅浅也是卯足了劲,一夜未睡,终于是跟着秦不凡出了城,一路上远远的吊着,这才没被发现。 见秦不凡下了马,倚着梧桐,走近些才发现居然靠着睡着了,林浅浅顿时气得牙痒痒,捏着小拳头,鼓着鳃帮子,恨不得冲上将秦不凡给狠狠地收拾一顿,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小贼就是小贼,屋里不敢住,偏偏跑着荒山野领来。” 骂着骂着,林浅浅也练练打哈欠,毕竟一夜未眠,又跟着跑了许多路,早就困倦的不得了,不说林浅浅也是心大,有样学样、也靠着棵梧桐睡着。 没过到多久,急促的马蹄、哭喊和求饶声,将林浅浅吵醒,梦中自家香软玉床的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发一发起床气,便被满地尸体吓住,而秦不凡最后那削开那汉子脖颈的一剑,更是让林浅浅感到恐惧,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那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声惊呼却是将自己也暴露了。 秦不凡皱着眉,看着脸色煞白的林浅浅。 “踏踏踏!”秦不凡快步上前,一剑寒芒落,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林浅浅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割开皮肤,一滴滴豆大的血珠子落下。 “说!鬼鬼祟祟跟着我是何目的?”秦不凡沉声道,脸色如霜。 “哇!”林浅浅虽然古灵精怪,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被秦不凡这一吼下,瞬间就哭了出来,如同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倒了出来。 半晌,林浅浅才倒腾完,秦不凡也是忍不住一阵愕然,侯府嫡女,离家出走,最后小姐脾气上头,跟自己卯上了。 无奈,秦不凡只好收了剑,他不是嗜杀之人,方才那些何人不曾为恶,但林浅浅不一样,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虽然对林浅浅感官不好,却也做不到肆意残害。 “走吧!现在你得跟着我,下月初二我便放你自由。”秦不凡开口道,对于林浅浅他下不得手,却也不能就此放过,毕竟今日之事若给他捅了出来,倒也很是麻烦,若是因此误了灵犀宗三年一届的收徒大典,那就得不偿失了。 灵犀宗,秦国三大上宗门之一,不受皇权约束,端的是权势滔天。每三年皆会大开山门一次,选取弟子,年不满十五,且活血境的少年男女便可以参加灵犀宗的弟子选拔,若非如此秦不凡也不会仅仅只是研读,却未修炼“太昊古经”与“盘王经”。 “你真会放了我?”林浅浅弱弱的问道,小脸煞白,很是畏惧,却也透出浓浓的不信任。 “嘿嘿!大小姐,你还有的选吗?”秦不凡抿着嘴嘿嘿笑道,说着还晃动着手中提着的精铁剑。 “我、、、”林浅浅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不过落下一字,便又生生止住,秦不凡拔剑的动作也是一缓、停下。 收了剑、裹上白布,秦不凡拾起枣红色骏马缰绳,缓步离去,林浅浅望着秦不凡渐行渐远的背影,颇为争扎了一翻,一咬银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秦不凡见跟上来的林浅浅,心头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丫头还挺懂事嘛,当真是要强绑走,还是挺麻烦的。” 是了,秦不凡此次目标是向北数百里之外的灵犀宗,若是真将林浅浅绑着走,只怕这一路波折不断,如此却是省事。 可是,他又那里知道,自己在林浅浅心中,已经冲小贼升级到杀人魔头了,若不是害怕秦不凡转回来,一剑结果了自己,那里会有如此听话。虽然面上十分惧怕,可是心里早就打起了小九九,盘算着什么回家叫上数千将士,好好的炮制一下秦不凡,想着想着这小丫头居然入迷了,白日做梦起来。 日落夜起,两人一路急驰,再回身时已是百里路,望着漫天明亮的星光,秦不凡知道今夜只怕是要露宿荒野了。 叫停了马儿,找了颗低矮的杨树系上缰绳,将林浅浅从马上抱了下来,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放下,感受着微凉也风,又从包袱中拿出一见外衣披在林浅浅身上,转眼又去驶来干柴架起火堆。 火堆噗呲噗呲的燃烧着,两人对坐未有一言,林浅浅抬起头,神色复杂的望着秦不凡稚嫩的脸庞。 是的,不论秦不凡显得多么老成持重,但是依旧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早些时,林浅浅恨急了秦不凡,他骑着高头大马,却让自己跟在后面,蜿蜒曲折的道路早把林浅浅磨得毫无脾气,湿透的衣巾,不知道抹过多少此眼泪,捏着发酸的鼻子,强忍者不哭声出来,脚上打起的水泡,无时无刻的不再刺痛着她的神经,这一刻,林浅浅后悔了,后悔不该偷偷离家出走,不由得想起了温婉大方的母亲,面目严峻的父亲,想着想着林浅浅猛地扑倒,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见秦不凡下马的身影,林浅浅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害怕极了,仿佛见到了秦不凡,手持长剑刺穿自己喉咙的画面。 “啊!”林浅浅一声惊呼,猛然睁开眼,没有长剑刺穿自己喉咙的画面。而自己却被秦不凡怀抱起来,放到了马儿后背,待自己坐下后,秦不凡拉着缰绳,驭着马儿疾驰。这一瞬间,似乎不再显得那么可恶了。 “你、、、”林浅浅突然开口,却又停下,望着秦不凡,想说既又不敢说。 “有话便说吧!”秦不凡开口,眼神中也没有了厌恶。 早些时,看着林浅浅痛哭模样,没有来得心头一软,终究只是个宠坏的孩子,自己倒也做的过了。 “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林浅浅有些慌乱的开口,很怕会触怒到秦不凡,让自己刚刚得到的呵护,再次变成折磨。 秦不凡嘴角一抽,没想到林浅浅会问这个事,看来这事一直压在林浅浅心头,沉思了片刻,秦不凡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林浅浅,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选着偷那汉子的钱袋子。” “你、、、” 话音落到林浅浅耳中,小脸先是浮上一抹怒意,一下刻却又消散无形,秦不凡认真的眼神,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很认真的提问。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长得虽然一副好汉样儿,可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不晓得打什么坏主意,就跟评书里说的似的。” 林浅浅埋着头想了很久,终于开口很认真的说道。 “看咯!这不就对咯!”秦不凡笑道,他没有正门解释什么。只是反问了一个问题,并问出了答案。 得到答案,林浅浅心头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秦不凡的嗜杀,始终压在林浅浅心中,让她担惊受怕,而此刻去了这一层枷锁,却是轻松多了,看向秦不凡的眼神也没那么畏惧了,古灵精怪的个性又得到几分释放,拉着秦不凡絮絮叨叨。 “嗯?血腥味?” 正被林浅浅烦得大呼头痛的秦不凡猛然一惊,一股血腥味落入鼻中,顺手便抄起长剑,褪下白布,握住剑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周围。 “怎么了?” 林浅浅紧张兮兮的开口问道,被秦不凡突然之间的变故,吓得一惊一乍的。 此前、虽然秦不凡是在诛恶,可出手无情的狠辣,还是烙在了林浅浅心中。 “有血腥味,而且正在靠近,可能是狼群。”秦不凡看了一眼林浅浅,神色如常的说道,四周沙沙的走动声,传入耳中,心中便有了一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啊!”林浅浅惊呼一声,显得有些慌乱,学着秦不凡将一柄短剑握住,盯着四周黑茫茫的一片,没有来得心中一阵害怕,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到秦不凡边上。 这一刻,林浅浅自己都不曾发现,靠在秦不凡身旁,自己一颗惊惶的心,居然没有来的安定了下来。虽然依旧显得慌乱,却不畏惧。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二章 第一关 “沙沙、、、”四周不停地传出来回走动的声音,犹远及近,数十双发着绿光的眸子,落在秦不凡眼中,在火光的映射下,一头灰色的恶狼显露形装,紧咬着獠牙、唇皮微微上拉着,并发出“呜呜”声,显得格外凶恶、狰狞,随后又是数十头恶狼走入火光,将秦不凡二人团团围着,最后才是一头白色大狼在几头恶狼的簇拥下,迈着步子上前。 秦不凡眯着眼,盯着白色大狼,心下道“这白狼体型比起那些恶狼大了近一倍,且被数只恶狼守护者,看样子确定是狼王无疑了。” “林浅浅,你已达凡人三阶活血可对?”秦不凡开口问道,语气却充满了肯定的味道。其实秦不凡早已摸透了林浅浅的实力,毕竟当时那一腿的震荡之力便不下三百斤,而林浅浅却能坦然受之,没有凡人三阶活血六百斤的力气可是承受不得。 “嗯!”林浅浅心里莫名一紧,不过却还是点点头应下。 “那好,稍后你护的自身安全便是,我去猎杀狼王,狼王一死,狼群必散。” 秦不凡信誓旦旦言道,顺到颇为郑重的看了林浅浅一眼,心头也多了一丝趁着这个机会磨练一下林浅浅的意思,世家高门嫡女,十三四岁便能达到凡人三阶活血,资质也不算的差,只是从未与人厮杀过,出手间漏洞百出,且心中胆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磨练一下,又兼之自己护在一旁,倒也出不了问题,就当补偿她今日受的苦把。 “啊!”林浅浅先是惊叫一声,而后怯怯的开口道“我怕!”数十头恶狼呲牙咧嘴,**滴流,林浅浅早就吓得小脸煞白,若不是还有秦不凡在一旁,只怕已经抱着脑袋痛哭了,此刻却要自己动手拼杀,当真是心肝颤颤。 “嗷!”白狼王仰着头,对着天空明月长嚎,数十头恶狼跟着有样学样,一阵鬼哭狼嚎之后,恶狼们呲牙刺爪的扑了上来。 秦不抿着嘴嘿嘿一笑,身形一晃便冲了出去,目标直指白狼王,这时几头灰色恶狼扑出,挡在白狼王身前,结成层层防护。 “砰砰砰!!!”秦不凡三拳两脚打死这几头灰色恶狼,突破层层防护,杀至白狼王身前,白狼王一惊、浑身炸毛,野兽本能使它嗅到了生死危机,转身就要一跃而去。 “想跑?” 秦不凡哈哈一笑,一把抓住白狼王蓬松的尾巴,用力往下一拽,硬生生将其拉了回来,砸在地上,随后提起砸下、提起砸下,来来回回数次,待到收手时,片刻前还威风凌凌的白狼王,便已经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 再说林浅浅,秦不凡闪身而去,几头灰色恶狼便欺身上前,呲着粘黏着血丝的獠牙,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一股腥臭熏的林浅浅一阵目眩。 “吼!”一头灰色恶狼率先跃起,刺出爪牙向着林浅浅扑过去,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对着林浅浅玉颈咬下。 “啊!!!”林浅浅那里见过如此原始、凶悍的搏杀,一开始便心有畏惧,当灰色恶狼扑过来时更是面目煞白,眼神呆滞,最后直接崩溃的大叫着,手中短剑胡乱挥舞。 正所谓“福祸相依!”,突如其来的崩溃,却也博得了一翻生机,有着凡人三阶活血的功力,又握着利剑,即便胡乱挥舞,劈砍死几头只知道原始搏杀的山野恶狼还是可以的。 “咦!” 林浅浅一顿乱舞,砍死了几头送上来的恶狼,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看几头面目全非的恶狼,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再看看自己短剑上沾染的鲜血,林浅浅终于是相信了。 “耶!” 自己居然砍死了几头恶狼!林浅浅高兴的大叫着,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又盯上了另外一群十数头聚在一起的恶狼,心中颇有想法的样子,不过这十数头恶狼却是先一步将她给围了起来。 这次,林浅浅不但没有害怕,相反还有些兴奋,骨子里的小魔女性格也被释放出来。 剑光一晃,甩下一地鲜血,林浅浅抢攻之下,瞬间斩杀一头恶狼,待要再斩第二头之时,林浅浅剑势一顿,却只是给这头灰色恶狼划开一道口子。 狼,本就是狡诈、凶狠的群居动物,林浅浅雷霆一剑斩杀一头恶狼,不但没有使这些畜生惧怕,反而激起他们的凶性。而林浅浅出手无招、本意施为,如此第二剑时十数头恶狼齐齐扑上来,总会有那么一两头碰上林浅浅破绽之处,如此,便不得不回护自己,也正是这一回护,却是失了先机,在一群不惧生死的恶狼连续攻击中,林浅浅越发的疲于应付,数次险些落入狼爪之下。 “啊!” 这时,一头恶狼冲林浅浅侧面突进,恰巧林浅浅刚刚挡下前方三头恶狼的攻击,那还可以应付的了这只侧面突进的恶狼,惊呼一声,一双大眼睛下意思的闭上,小脸惨白,所幸比起刚刚好多了,至少还知道抬起手臂,护住自己漂亮的脸蛋,莫要让恶狼爪子破了自己脸蛋。 “砰!” 话说,秦不凡收拾了白狼王,便一直关注着林浅浅,林浅浅第二剑失利,便知道结局已定,身形一动便靠了过去,多亏如此,才最后一巴掌拍飞这头侧袭而来的恶狼,接着急速绕着林浅浅一圈,连续啪啪啪十几下,十几头恶狼一个接一个飞了出去,砸地上、动弹不得,亦无生气。 “呀!” 林浅浅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怯生生的张开,四下一望见着一地躺尸的恶狼,忍不住的惊呼,再一抬头却见秦不凡笑着看着自己,顿时俏脸一红,双手捂着忍不住低下头。 一副娇羞模样! 斩杀白狼王,连着又宰了十数头恶狼,秦不凡一身凶气,剩下的狼群那里还敢多留片刻,遂一哄而散。 秦不凡盯着白狼王尸身,心中突然一动,抽出精铁长剑三两下解下一大块肉食,洗净后架在火堆上。不一会,肉食便被考的金黄焦脆,闻之食指大动。 估摸着差不了,秦不凡拿出一根削好的尖刺木棍,将肉食叉起来,撕下一大块递给林浅浅,看着林浅浅娇小的身板,开口说道“小丫头,这个给你,多吃点,我听陈家二姨说,女娃子就要大屁股才好。” “你、、、哼、、、” 林浅浅俏脸一红,怒嗔一声,却未有反驳,还是伸手接过肉食,气鼓鼓的咬上一大口,心中却是喜滋滋的骂道“小贼、小贼,人叫屁股那里小了!” 月落日起,反复而始,秦不凡牵着马儿,林浅浅趴在马背上,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水士镇。 水土镇背靠凌绝山脉,规模不大,也就上千户人家,加上地处边陲,平日里却是清冷的很,不过这几日却是往来着不绝。 “小丫头,起床了!”秦不凡停了下来,推了推正舒舒服服的趴在马背上的林浅浅道。 被人轻轻推动,睁开眼一看却是秦不凡,于是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居高而下斜着眼说道“秦小贼,干嘛?” 闻言,秦不凡嘴角一抽,心中不由得懊恼,这几天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这大小姐脾气又给惯出来了,于是冷着脸道“到了!” “你凶我!你居然又凶我!我给你跋涉千里,你就这样对我?你个没良心的、、、”林浅浅翻下马,冲着秦不凡叫道,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好似挂着几滴泪珠子。 秦不凡一拍脑门,心中悔道“果然还是待她太好了。” 秦不凡早先对林浅浅有所改观,倒也没有初遇时那么冷漠,心也狠不下来,这一来二去,却让林浅浅给摸透了,搞的秦不凡好不狼狈。 “罢了!”,秦不凡摇摇头,就让着这丫头把,这数百里的路程走的也不容易,只待入了灵犀宗,便能脱身而出了。 如是向着,秦不凡无视了林浅浅的几滴泪珠子,径直向着水土镇子里走去。 “秦小贼!”林浅浅见无视自己的秦不凡,咬着牙、跺了跺脚,恨恨的追了上去。 进了水土镇,入眼又是一翻画面,泥泞街道上持刀握剑甚众,往来着皆是十三四岁少年人,显然是冲着这次灵犀宗大开山门而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秦不凡忍不住为之咂舌,心头微微动容道“这也太多了把,离着初二还有两日,这来就来了不下数万人!” 秦不凡却是过于理想了,这天下间能有如他一般机缘的人,能有多少?而灵犀宗能够位居秦国上三宗之一,有着完整的传承,有着庞大的势力,有着无数的底蕴,自然会让那些有志仙道的人趋之若鹜,如此自然也没了闲逛的心思,带着林浅浅退出了镇子。 出了镇子,秦不凡沉凝了许久,终将林浅浅扶上马,拉着马儿背着镇子离去,两人一路离去却无言无语。 历城、城门外。 “小丫头!早点回家去吧!”秦不凡摸着林浅浅额头,很是温柔的开口道。 “哦!”林浅浅埋着头,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 “我走了!有缘再会!” 秦不凡收手,转身离去,他将林浅浅送到了历城,水土镇八十里外最大的城池,此刻的水土镇鱼龙混杂,将林浅浅留在那里不安全。 “秦小贼,想甩脱老娘?门儿都没有!”秦不凡身后,林浅浅猛然抬头,目光热切盯着秦不凡低声道。 别了林浅浅,秦不凡回到水土镇已是一日之后,踏着晚歌进入水土镇,找了个酒馆,点上几个小菜,悠闲悠闲的度过一日。 待到初二,秦不凡起了个大早,跟着如同洪流一般的人群,到了凌绝山脚下的青石笑道前,黑压压的数万人守在山脚下,或一或二,谈论着古今,述说着见闻,时光流走,转眼已过午后。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千岩竞秀,云雾缭绕,看不清细貌,时而传来一两声兽鸣,偶又几头异兽竞飞。一条扭曲的石阶小径,自山峰蜿蜒而下,宛若画中景色,山明水秀。一种隔世之感悠然而生。 远远看去,山峰顶端有座大殿,虽说被云雾遮掩,却多了几分飘然出尘的味道。 大殿旁,一座横生而出的长条石桥仿若弯月般,延伸至虚空云雾之中,与另一座山峰相连。山峰上三道人影立着。 “两位、时候不早了,先去看看今次的弟子如何?” “师兄说的是,吾等这便走把!” 凌绝山顶射出三道虹光,三道虹光自山顶射出,于山脚落下,虹光散开,露出三道人影、一男两女,男的看模样是一四十中年男子,面白无须,身姿挺拔,两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段玲珑,面容姣好。 三人落下,中年男子抬手轻轻一压,吵吵闹闹的数万人顷刻安静下来,看着这番模样中年男子满意的微微一笑道“吾灵犀宗安良才,负责主持此次山门大选,尔等俊彦年不满十五,定境凡人三阶活血者,皆可参选!” “第一关:尔等可顺着此路上山,明日第一缕晨曦照亮之前,上得山巅方为过关!吾等在山巅之上候着各位俊杰!” 说完,安良才便招呼这两名少女驾虹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山巅射去。 “哈哈!我先去也!” 突然,一道人影越众而出,顷刻间已经上了青石小道。此人身形灵活,如同猿猴,三两下便没了踪迹。 “冲啊!” 也不知晓是谁突然大叫一声,数万人神情一震,齐齐挤向青石小道,不过尺许宽的小道,那里容得下如同洪流班的众人。 争斗,顷刻而始,小道口、越来越多的尸体被踏在脚下,鲜血如同小溪,向着远方流淌,杰出者、走在失败者尸骨铺的路途上、向前! “滚开!” 这时,一个粗狂、魁梧的少年挤进人潮,他舞动着拳头,出手见竟无一合之敌,靠着一双铁拳,硬生生打出一条道路。 另一边,一名十四五岁的白衣冷峻少年,手持长剑、杀入人群,剑很利,手下皆无活者。 少年走后,一声娇咤,一名彩衣少女跃起,踩着众多少年的脑袋,翩翩起舞,舞着舞着少女便消失在青石小道的路口。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三章 第二关上 秦不凡皱眉,面色冷清,望着已如山堆砌的尸体,沉默不语。 “修仙路、尸骨铺”,今时今日,秦不凡才算真正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万人争道,尸骨堆砌,这才是真正的仙人世界啊! 秦不凡抿着嘴笑着,踏步上前、一路高歌猛进,但有阻挠着,一拳杀之、一脚踏之,既已上路,便不问生死。 入了青石小道,秦不凡如同猿猴一般,攀山爬岳,转眼便消失在了山路中。 是夜,星斗照耀,秦不凡猎了两只野兔,剥洗干净后,架在火堆上,闻着缓缓散开的肉香,肚子咕咕打响。 一日间滴水未尽,秦不凡肚腹空空如也,在此美餐一顿,再行上路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洪少,今儿可赶巧了。”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是啊!少爷我也一天未食,倒也有些饿了。”另一个少年道,轻佻而又傲慢。 秦不凡皱着眉,转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六七个少年人散漫的踱步而出,为首的是一锦衣绸缎公子,想来便是那所谓的洪少。 六七少年近前,居高而下俯视着秦不凡,不过转眼目光却落在两只烧烤的金黄的野兔身上,闻着有人的香气,齐齐咽了口唾沫。 锦衣少年洪少,抹了抹嘴角,向着左首一浓眉小子使了个眼色,浓眉少年见状,眼角一亮,两步上前,看都不看秦不凡一眼,伸手便抓向两只野兔。 “拿开你的爪子!” 秦不凡捡起一根手指粗细,尺长木棍,猛地劈在浓眉少年手臂。 “咔嚓!”一声,,浓眉少年手臂应声而断,木棍却是完好无损。 浓眉少年抱着骨头断裂的手臂,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额头汗渍如雨,目光恨恨。 锦衣洪少脸色猝然阴沉,狭长的眼角微微裂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稍缓后开口道“小子,你很不错嘛,敢动我的人!” “你的人?不不不!他不是你的人,他只是你的爪子,狗爪子!”秦不凡抿着嘴唇,微微笑道,目色清冷。 “洪少,快杀了这小子,给我报仇啊!”不知何时,浓眉少年爬到了锦衣洪少的身前,抓着锦衣洪少的长衫大喊道。 “废物!” 锦衣洪少骂道,拔出腰刀,顺势一刀切下浓眉少年脑袋。 “啪嗒!”一声,浓眉少年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尸首分离。 “呼!”锦衣洪少长吁了一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收回腰刀俯视着秦不凡,缓缓开口道“你比这个废物强,给你个机会,臣服我!” 秦不凡眉头一颤,未料到这锦衣洪少居然如此狠辣,斩杀自己人,如同杀机砍狗一般,毫无波澜。 “呵呵,傻叉!”秦不凡抓起一只野兔,咬上一口,含着细腻香软的兔肉笑道。 “你找死!” 锦衣洪少怒喝,刚刚压下的怒气瞬间冒了起来,抽出腰刀,抢先出手,其后几名少年,同样个个面目凶狠的杀了上来。 话说回来,锦衣少年虽然骄纵、恶劣,实力却是不弱,秦不凡敲打浓眉少年的那一手,落在他眼里却是推敲出了几分秦不凡的实力,如此才没有贸然动手,妄图借着人数压服。 可秦不凡岂是锦衣洪少能压服的?一翻言语交锋,锦衣少年终是忍不住悍然出手。 锦衣少年率先杀到,竖刀力劈,秦不凡握着木棍向上一拨,一股巨力将锦衣洪少拨开,而手中的木棍,亦被锦衣少年腰刀劈断,削成一根短刺。 握着短刺,秦不凡一步上前,迎上剩下几名少年,短木棍刺化剑,连连刺出,几名少年茫然倒下,脖子上皆有着一个血窟窿。 “跑了吗?倒也果决!” 秦不凡冷冷开口道,待斩了几名少年,再回头时,锦衣公子早已没了踪迹。 木棍一甩,没入泥土,微微抬头,望了眼左上方树梢处,又一屁股做回原地,继续啃着野兔。 这时,一个白衣冷峻少年飘飘落下,手中提着柄长剑,目光燃气熊熊战意,冲着秦不凡开口道“什么剑法?” 闻言,秦不凡抬起头,望着少年冷峻的面容,蓦然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李青衣。 剑客,这冷峻少年是个真正的剑客,如同李青衣一样。如此,秦不凡神色也少有的柔和。 “拔剑术、刺!” “拔剑术、刺?” 冷峻少年惊讶,从未听过有如此剑术,片刻后收复心情,举剑道“出招吧!” “我见过你的剑法,若我出招你会死!”秦不凡坦然开口道。 “剑客,不畏生死!”冷峻少年郑重的说道,却又像是在宣告着某个誓言。 “你是个真正的剑客,不应该倒在这里,这条路很长,你我都不过是刚刚上路罢了!”秦不凡说道。 言毕,冷峻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直至离去,终未有言语,秦不凡亦是一样,埋着头、啃完一只野兔,留下一地骨头,又抓起另一只啃了起来。 夜色如墨,火堆燃尽了薪柴,化作一摊灰烬,秦不凡的身影早已不再,留下一地被啃食干净的骨头,埋在寂静的山林中。 时间再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远方红霞耀眼,隐隐像是拉开新的一幕。 秦不凡踏着朝露,从云雾中迈步而出,顺着小道朝着山巅,路已不远,抬头望去,一座巍峨的大殿坐落在山巅之上,它辉煌、古老,充满沧桑味道。大殿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待秦不凡越过犬牙交错的最后一峰,一步迈入演武场,此时已经集齐了洋洋洒洒的近千人,寻找了个地儿,一屁股坐下,闭眼养神。 “朋友,如何称呼?”突然,一名十四岁的青衣少年靠了过来,在秦不凡身旁坐下开口道。 秦不凡抬头,睁开眼打量着青衣少年,少年长相清秀,眉目狭长,脸颊园椭,咋一看带着一丝女性的秀气。 “小弟秦不凡!仁兄如何称呼?”秦不凡笑着开口,回应青衣少年投过的一份善意。 “在下季骆,秦兄弟年少英雄,季某佩服。”季骆神色倾服。山脚下秦不凡大发神威之际,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由不得不佩服,这也是主动过来结交的主要缘由。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三章 第二关下 “季兄说笑了,小弟不过先行几步,仙路无峰,来日季兄会走的更远也未可知。”秦不凡笑道,不曾看轻季骆,未来如何,皆看机缘。 “秦兄弟说的不错,倒是季某短视了。”季骆神色一动,对于未来也充满期许。 此时,一直盘坐在殿前的安良才猛然张开眼,眸子一缕精忙闪逝。 “晨曦已至,第一关选拔结束。” 安良才起身开口,言语一尽,殿后更远处山峦中升起一道霞光,霞光腾至半空,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散开,刹那间天地好似罩上一层透明光幕,整座凌绝山至山腰而起,云雾如龙翻腾,如虎跳跃,一条小小的青石小道渐渐被掩埋,上山之路一朝断绝。 “不、、、”演武场不远处,一位少年看着消失的前路,痛苦的哀嚎着,咫尺之路,却有若天堑。 “失败了吗?” 无数人还在山路上的人,面露绝望之色,陷在云雾之中,被缓缓推行下山,他们神色黯然,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尔等过的第一关,皆可入的我灵犀宗来,然、我宗弟子亦分三六九等,尔等能入得哪一等便看尔等表演了,第二关,验天资。”安良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话落、身后一女子,手捧着一块奇石上前,将奇石放在安良才身前案几上,而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回去。 “天命源石?不对!”秦不凡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起了“太昊古经”中对于天命源石的描述,“奇石形状椭圆,周身灰皮,坑穴密布,留有混沌,可验证万灵之资质,可铸无上之道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尽了天命源石之珍贵,而眼前这块奇石有其形、似其貌,却无其神,无有混沌,想来应当是普通的天命石。 每一座天命石矿脉,最多只会产生一块天命源石,更多的却是一块都无法诞生,而整座矿脉出去天命源石,余者皆被称做天命石,天命石亦可炼器与验资质,可相比之下,却是弱了无数个等级。 单论验天资而言,天命石入手,光华破丈着为顶级天才,光华未破丈且越三尺着为一般天才,不足三尺者视为普通资质,其余者皆无明示。即便如此,一块天命石也能令无数宗门趋之若鹜,有无天命石也是宗门强弱的一种表现形式。 毕竟能够区分资质,对于宗门发展是有着极大好处。 “此石为天命石,可检验尔等资质,第一等为顶级天才,光华破丈,第二等为一般天才光华越三尺而未破丈,第三等光华三尺内为普通资质。资质顶级者可为内门弟子,资质一般者可为外门弟子,资质普通着可为杂役弟子。此三者便为弟子三等。”安良才淡然开口,几语道尽天命石之神意,与子弟三等区分。 闻言,下方上千少年人轰然炸开,一个个目光热切的望着案几上,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是否是哪天资卓绝之辈。 “开始!” 安良才大手一挥,指着左首第一位少年开口道。 少年见状,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走到案几旁,对着安良才施一礼。 安良才受了一礼,才漠然开口问道“名字?” “孟从!”少年答道。 “将手放在天命石之上。”少年听见安良才吩咐,赶紧照着将手放在天命石之上。只见少年始一将手放上,原本灰黝的天命石,猛然绽放出一道五尺有余的白光。 “孟从,五尺白芒,资质一般,可入外门。” 少年一听,脸色惨白,显然与心中期许相差甚远,跌跌撞撞下了台去。 “张铁牛,三尺白芒,资质一般,可入外门。” “刘铁,四尺白芒,资质一般,可入外门。” 、、、、、、 “李四,六尺白芒,资质一般,可入外门。” 转眼间,千人弟子已验测数百,却无一人光华破丈,如此下来,就连面色波澜不惊的安良才也不由得皱着眉。 “安前辈您好,小子淮阳洪卫!”这时一个锦衣少年踱步上台,对着安良才施一礼道。 “淮阳洪卫?乃父何人?”安良才眉头一动,追问道。 “家父洪铸!”洪卫神色傲然的说道。一语落下,演武场中台下瞬间炸开,铁血侯洪铸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强者啊!二十年前陈国之战中,杀伐百万生灵的狠人啊。不曾想他家公子居然也来拜入灵犀宗,不由得又对灵犀宗多了一分向往,看向洪卫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敬畏。 “铁血侯之子?”秦不凡抿着嘴,捏着下巴轻语道,“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原来是秦国铁血侯的公子,想来天资非凡,如此那便请把。”安良才骤然冷语,似乎对于洪卫有些不满。 “好!”洪卫傲然道,将手放在天命石上,一道白芒跃起,量其长度,刚好一丈。 “洪卫,破丈白芒,顶级资质,可入内门。” 洪卫昂着头下台去了,神态傲然。 “在下,澹台剑。”洪卫下台后,一冷峻少年,附剑上台,对着安良才一拜道。 这冷峻少年,正是夜间欲要与秦不凡比剑的少年。 “不错!”安良才见少年,眉目利鞘,神色冷峻,直于案几前如同鞘中之剑,也忍不住称赞道。 澹台剑将手放在天命石上,白光疾射,眨眼间越过一丈,又二尺时停下。 “好,一丈又二尺,顶级资质,可入内门。”安良才神色一动,显得有些兴奋。一丈又二尺,那可是到了天命石极限了。 “不错,一丈又一尺,狄沙,可入内门。”安良才喜道,看向一魁梧、粗壮少年,这少年秦不凡也识得,正是山脚下,靠着一双铁拳打出一条血路的那位。 狄沙之后,上来一彩衣少女,少女身段玲珑,颜色秀丽,展演一笑,春花合苞。 “安叔叔好,彩衣来了。”少女开口,似若撒娇。 “你这丫头,性子就是倔强。”安良才开口,眼中流着些许关爱。 “呵呵,彩衣先来试一试这石头。” 少女憨憨一笑,说着便将纤纤玉手放在天命石上,光晕一闪,丈二白芒耀人眼。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四章 第三关上 少女收手,喜滋滋的下台去了,安良才稍稍沉凝,便开口宣布道“沈彩衣,一丈又二尺,顶级天资,可为内门弟子。” 再往后,基本没有出彩之人,最好的一个也只有九尺白芒,可这一尺之差却是天与地,最终也只能黯然下台。 “秦兄弟,季某先去了。”季骆同秦不凡打了声招呼。 “季兄,好运。”秦不凡回声道。 “哈哈,如此就承秦兄弟吉言了。”季骆说着上台而去。 “见过安前辈,小子季骆。”季骆上台,很是恭谦的行礼。 “嗯!”安良才,颔首点头应道。 拜过后,季骆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轻轻地按在天命石之上,光晕一颤,瞬间长至丈长又尺许,当下季骆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多了许多喜色。 “咦?”安良才一声轻咦,板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欢喜。 “季骆,一丈又一尺,顶级天资,可为内门弟子。” “恭喜,季兄果然资质不凡。”秦不凡面带喜悦,对着从台上下来的季骆说道。 “同喜、同喜,以秦兄弟的资质,想来亦是丈二白芒,不逊色于先前两人!”季骆喜道。 此言落入秦不凡耳中,却是沉默不语,自己幸的化生池,资质定然不凡,可是若用普通的天命石能验的出来吗?这一点秦不凡心头实在没底。 “季兄,在下这边去了。”秦不凡对着季骆招呼了一声,便走向台上。 “拜见前辈,小子秦不凡。”秦不凡上前向着安良才一拜道。 “嗯,”安良才只颔首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看着眼前的天命石,秦不凡抬起右手,缓缓的放了上去,顷刻间,天命石爆发出一道白芒,看这势头比起先前丈二白芒来的还要猛烈,就连安良才也忍不住眼皮一跳,可是这势若浪涛的白芒,却在二尺许的时候戛然而止,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果然如此吗?”秦不凡心中默默道,神色稍显失落。 “怎么可能?怎么才二尺呢?”沈彩衣身旁,一名黑衣少女惊叫道,显然不甚相信。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怎么这么废物!”沈彩衣瘪着嘴说道,将秦不凡贬的一文不值。 “不对!肯定是你们的那个什么破石头有问题。”黑衣少女气鼓鼓的说道。 看着像只小狮子一样的黑衣少女,沈彩衣只得轻轻扶着额头,满眼无奈。 “二尺?”另一处,冷峻少年瞻台剑轻语,眉头紧拧。 “哈哈哈!原来是个废物啊!”洪卫肆无忌惮的大笑着,身后集聚的一群跟班,也是鄙视的望着秦不凡。 “二尺?这么强怎么可能只有二尺?”季骆自言自语道,眼中色彩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不凡,二尺白芒,普通资质,可为杂役弟子。” 听得这声宣告,秦不凡也回过神来,摆了摆头,将心头积郁散开,下的台去了。 “秦不凡,真是废物啊!”洪卫带着一群跟班,围了上来,挡在秦不凡身前,嘲笑道。 “哦?那么洪大少,被废物收拾的落荒而逃的人又是什么呢?”秦不凡淡淡地开口问道。 闻言,洪卫神色蓦然阴沉,知道秦不凡说的是自己,这样还如何接的下去,只得带着一群跟班愤然离去。 “秦兄弟,你无事把?”这时季骆靠了过来,颇为关切的问道。 “多谢季兄了,不用担心,左右不过是几只小狗,收拾起来轻松的紧。”秦不凡哈哈笑道,洪卫之事,动不得上心,杀起来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秦兄弟倒是好自信,带来日打狗之时,可莫要忘了叫上兄弟我啊。”听得秦不凡言语,季骆不由的也升起一丝豪情。 再往后,剩余的数百人,倒又出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家伙,不过皆不过一丈,未能再越一尺。 待到千多人一一测试完成之后,已是午后,安良才看了看,见再无一人上台来,便起身道“第二关验天资已结束,现在开始第三关、野斗。所谓野斗便是尔等同处于一山之中,争夺他人腰牌,按斩获数量排名,前十名着可在宗门藏经阁一楼,选取一门功法秘籍,若前十名者不为内门弟子,则可以进阶一级弟子身份。试练中生死无算。” “轰!”演武场中千余弟子瞬间炸开,无数被评定的低阶弟子眼神泛红,誓要奋起直追,斩获头筹,让宗门另眼相看。 这时,演武场侧面小道,走过来几名年轻男女,为首的瘦高男子上前到安良才身旁开口道“安师叔,野斗场已备好。” “噢!那好,你去引他们入内把!”安良才看了瘦高一眼,吩咐道。 “是!”瘦高少年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向着上千新入弟子道“各位师弟师妹,上来领了腰牌和乾坤袋,随为兄去野斗场把。” 瘦高青年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蓝色小袋子,哗啦哗啦倒出许多牌子和白色小袋子,堆在一起,俨然如同一座小山。 乾坤袋,内蕴乾坤,将一方空间炼入一巴掌大的小袋中,真真是蕴藏乾坤,而乾坤袋亦是分为三个等级,白色最次,蓝色好之,紫色最佳,对应空间分别是丈高宽、十丈高宽和百丈高宽。 领了乾坤袋与腰牌,众人跟着几名青年,顺着演武场侧面小道,半个时辰后,众人出现在一处山崖上,山崖下发是一片茂林山谷,而此处正是山谷口。 “各位师弟师妹,此处便是你等野斗之地,稍后你等上的平台来,通过此处传入谷内,明日晨芒起时,谷口山门将开,到时便可出谷了。”瘦高青年立在一出青色晶石堆砌的平台上,介绍道。 “好了,诸位开始吧!”瘦高青年摆摆手,跳下青色晶石垒砌的平台道。 百人上了平台,瘦高青年抬手掐了个法绝,打出一股仙力到青色晶石堆砌的平台上,一道道符文显现,青芒闪烁片刻后,突然散尽,平台上百人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此几次后,秦不凡上了青色晶石堆砌的平台,瘦高青年打出一个发觉,秦不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传来阵阵压迫感,胸口像是闷着一口气,再一转眼,眼前景色一亮,却是已经进入茂林之中。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四章 第三关下 秦不凡展了展腰,长吁了口气,四下一望,未见他人,看来传送地点却是随即。 “先去出谷口把!”秦不凡随即给自己定下了计划,出谷只有一条路,只要占据了出谷口,到时候守株待兔,自然有人送上门来,当然、前提是要具备强大实力,否则只会被人合而围杀。 秦不凡寻了颗粗壮的树,身影如猿,向上攀爬,上了树顶,借着登高之势远眺,谷中全貌皆人眼底。 身形一闪,落了下来,向着北方急行而去。 “小子,去哪儿啊?”突然,寒芒一闪,左侧闪出一道人影,手持钢刀,悍然偷袭。 却说秦不凡心头一凌,去势猛然一顿,加下用力一点,身子向后一跃,落在丈许开外。 “居然是他?”秦不凡心头底语,这人他是认得,名唤孟中,生的相貌堂堂,亦是最后白芒破丈的天才之一,昨日山脚下,踏上青石小道的第一人。 “阁下,贸然突袭,想来是不打算让在下离去咯?”秦不凡抿着嘴唇,神色清冷的开口道。 “你若是乖乖听话,交出令牌,自然可以活你一命。”孟中握着钢刀,神色警惕着秦不凡,面露凶狠。 对于秦不凡,孟中心头有一丝忌惮,刚刚那一手突袭,玩了不知道多少遍,仗着奇快的数度,饮恨刀下着不胜数,可是秦不凡却轻描淡写的闪开,由不得不心惊。 “我若是不听话呢?”秦不凡讥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自己本事还不错,只怕此刻已经尸首分离了。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不要怪某家了,到了地府可要记得杀你者孟中。” 孟中言语未尽,便欺身上前,全力斩出极限一刀。 “好快的一刀!” 秦不凡眉毛一挑,心头俱震,果然不能小觑了天下人,即便只是个小小的顶级天才。 “如此、便让我全力送你上路把,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更快”秦不凡心头底语。 右手已经探到剑柄,摆出了拔剑术的架势。 “拔剑术、斩!” 秦不凡大喝一声,一步踏出,迎了上去,手中精铁长剑如雪龙腾飞,划破天际。 “一路走好!”秦不凡言语中收剑还鞘,转身时,孟中脖颈冒出一道血光,头颅飞离,落在数米外,满脸茫然。 秦不凡上前,解下孟中腰上的白色乾坤袋,抓着袋底,翻手抖动,不一会落下些许器无,其中令牌五枚,短刀一柄,银钱些许,小册子一本。 收起五枚令牌,又将些许金银装起,最后目光落在这本小册子上,小册子表面微黄,很是陈旧,入手传来丝丝凉意,感觉并非纸张,却有着纸张的柔软、坚韧,很是奇特。 册子面上写着几个泛黄大字“极道·速!”,若非传承了“太昊古经”,只怕也不会认得。 翻开小册子,秦不凡的目光再也挪不开,薄薄的九页册子,几刻钟便研读完毕,意犹未尽的收起小册子,秦不凡眼中亮起浓浓的兴奋之色,未曾想到意外所获如此之大。 极道·速,据小册子中记载,此秘术乃是上古时期一尊仙所开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秘术,可演化极速,追赶时间。 定了定心神,兴奋散开,面如常色,朝着正北方赶过去。未有易经境界修为,仙力未生,却是修炼不得的,而似孟中那般,不得正法,贸贸然修炼秘术,即便再有百年亦是成不了。 “咦?到了吗?” 空间微微震荡,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突兀的从空中落下。黑色衣兜将整个身子遮掩,一面黑色丝巾盖住容颜,只余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且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呼!” 转了一周,见四下无人,黑色身影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解下丝巾,露出俏脸,看其模样,居然是林浅浅。 “小贼、、、” 林浅浅双手捧着脸,嘟着小嘴,叨念着,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好似霜打了的茄子。 却说当日,两人分离,秦不凡前面刚走,林浅浅后脚就跟上,山脚下血腥厮杀,林浅浅也是被逼得发了狠,斩杀数人后扬长而去,夜里山林子中遭人逼迫,又是一场逃杀,一个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愣是趟出一条血路,不知道流过多少泪。 而后才姻缘际会下结识了沈彩衣,有了沈彩衣的照顾,这一路上才平静度过。 “刘兄,看来我等运气还是不错的。”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李兄说的不错,是个很好的猎物啊!”又一道声音响起,拉的很长,显得有些阴恻。 林浅浅娇躯一颤,一下子蹭了起来,拔出宝剑,指着渐渐露出身影的两人。 “你们想干什么?”林浅浅面色凝重,目光警惕,低声呵斥着。 “真是极品啊!”刘姓男子见着林浅浅容颜,神色一滞,眼中露出丝丝邪魅,笑意淫荡。 “是啊、刘兄。”李姓男子附和道,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浅浅胸部。 “无耻之徒!”林浅浅怒喝着,俏脸羞愤,忍不住提剑抢攻。 “流沙剑诀!” 流沙剑诀,林浅浅家传剑术,剑术讲究气势如沙,绵延不绝。 “哈哈!还是匹小烈马,让哥哥来驯服你。”刘姓少年哈哈一笑,提起一柄钢鞭,迎上林浅浅。 “砰砰砰!!!” 另一边,极行中的秦不凡双耳微微一动,听得兵器交击声,身躯一顿,转身向着声音传来方向而去。 “咻咻咻、、、” 秦不凡,身若狡兔,几次跳跃,攀上树梢,目光落到战场中央,瞬间火冒三丈,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原来却是发现,场中被猎杀的居然是林浅浅,不由得心中一震,入门第一关,说是杀的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也不为过,而林浅浅能够从中脱颖而出,吃的苦头、可想而知。 一个天真烂漫的丫头,却要忍着眼泪去沐浴鲜血,在尸骨中挣扎前行,不由得秦不凡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若非自己林浅浅也不至于卷入这场纷争。 (新人初来咋到,请各位大大支持!!!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卷 第十五章 不一样的少女 “流沙剑诀·九连环” 林浅浅,手腕一抖,握着短剑,挽出几朵剑花,一晃之下,一道寒芒指着刘姓青年杀将过去。 “砰砰砰!” 林浅浅突然变招,九剑连击绵延不绝,杀了个刘姓少年措手不及,只能驾着钢鞭疲于应付。 “刘兄,你若不行还是退下来把,让我来收拾这小娘皮。”一旁的李姓少年,见着刘姓青年狼狈模样,出言讽刺道。 “哼!不劳李兄废心,我自由办法收拾这、、、”被李姓少年言语讽刺,刘姓少年脸上一阵青白,随即开口,冷冷回绝。 这时林浅浅神色一喜,趁着刘姓少年分神之际,再便招式,抢攻一招,掐着刘姓少年钢鞭挥舞的缝隙,刺了进去,剑芒冷厉,直指脖颈。 这突入其来的杀招,惊的刘姓少年魂颤,不过好在刘姓青年也非泛泛之辈,身子侧偏半分。 “哗!” 剑光闪过,带起一道血花,刘姓少年虽然避过了绝杀一招,却也已经落下了伤痕,脸颊上拉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一击过后,林浅浅急速后退,越开五六步,瞧见刘姓少年脸颊上的口子,不由得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我会让你会死的很惨的!”刘姓少年感受着脸颊传来的剧痛,咬牙切齿的说道,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见此模样,林浅浅沉默了,方才一翻交手下来,便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这刘姓少年对手,若是对手认真对待,只怕此刻自己已经沦为是阶下囚。 “走为上策!” 林浅浅心思活络,知道继续下去,必死无疑,也不犹豫,转身就跑,只是这两人岂会让她安然离去,李姓少年却早已明了林浅浅心中打算,率先一步挡住去路。 “你还是乖乖就范把,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有条活路。”李姓少年看着林浅浅戏谑道。 “你做梦!”林浅浅俏脸一横,眉目带怒,呵斥道。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今日你必死无疑,蹂躏致死!”李姓少年一只手捂着伤痕,一只手捂着钢鞭,狞笑着,当真一副丧心病狂模样。 “哦!是吗?可我若是不同意呢?”秦不凡蹲在树上冷冷笑着,心中杀意沸腾。 “是谁?鬼鬼祟祟,给大爷我出来。”刘姓少年心头一惊,浓浓的杀意,使他脊背发凉,寻了一圈也没发现秦不凡身影,仰面怒喝。 秦不凡脚下一点,腾空而起,落在了林浅浅身前,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场中蓦然多了一道人影。 “秦小贼!” 林浅浅神色一震,目光落在秦不凡背影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发红,几丝雾气弥漫,鼻子酸楚,样子委屈急了,略带哭腔的叫唤道。 “不都叫你回家去了吗?怎的要撞上来?这两日过的辛苦了!”秦不凡揉着林浅浅额前,神色宠溺。 “才不要,反正是你把我带过来的,以后本小姐就要你负责了。”林浅浅嘟囔着嘴,很是俏皮。 却说那刘姓青年,见场中落下个人影,脸上浮起浓浓的忌惮之色,下意识的举起钢鞭护在胸前,可秦不凡却只拉着林浅浅闲聊,丝毫不将刘姓、李姓少年记在心上。 不由得,两人积羞成怒,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人常常自诩而少年天才,如今被人如此轻视,哪能受的了,更何况对象还是两人都瞧不上眼的废物杂役。 不说,两人能聚在一起倒也应证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老话,对视一眼,见着彼此眼中的愤怒,十分默契的出手,势以迅雷之势,欲将秦不凡斩杀。 “不知死活的东西!”秦不凡眼中寒芒闪过,嘴角裂开,寒声道。 左手一拦,抱住林浅浅腰部,脚下用力一踏,两人腾空而起,右手抽出腰间挂着的精铁长剑。 “砰砰!” 一剑挑开钢鞭,一剑格挡横刀,借着两击之力,向后滑落,刘姓、李姓少年一击不成,也不气馁,身形一动,又已杀至,显然不想给秦不凡丝毫喘息机会。 秦不凡目光闪烁,半空中还剑回鞘,手腕一动,剑再出鞘,化作两道寒光刺出。 “拔剑术·刺” “嘭嘭!” 剑光下,刘姓、李姓少年身形一滞,急急下堕,重重的砸在地面,待到秦不凡拦着林浅浅翩翩落下,两人眉心却多了个往外冒血的小洞。 秦不凡解开两人腰间的乾坤袋子,探查一翻,除去六块腰牌,也就剩下些金银,余着无用,收衬之后,见林浅浅傻兮兮的站在原地,颇为疑惑的开口道“丫头,哈喇子都出来了。” 如此,林浅浅却也回过神来,抬起手臂就着衣襟在嘴边一抹,却是什么也没有,便知道已遭秦不凡欺骗,指着秦不凡,正欲开口呵斥,只是见着秦不凡面目,不由得又想起刚刚自己痴痴傻傻的样子,俏脸顿时一红,火辣辣的。 “怎么?说着还脸红了?莫不是病了?”秦不凡更是疑惑了,伸手就要放到林浅浅额头。 “啪!” 林浅浅一巴掌将扇开秦不凡手掌,黑着脸、气呼呼道“秦小贼、本小姐好着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着下秦不凡讪讪的摸着鼻子,心头窃窃私语,“简直莫名奇妙!” “歇会吧!”秦不凡抬头望了眼漫天星光,开口道。 时光不歇,距秦不凡救下林浅浅,已经过去数个时辰,天空中已亮起灿烂的星河。 两人向着谷口处一路走来,倒也猎的不少腰牌,算起了也有五十枚了。 “好啊!”林浅浅展颜一笑,轻轻点头应下。 两人寻了块干净的青石坐下,靠着休息。 “咕咕!” “饿了?”两声肚子咕咕叫声落下,秦不凡转头看着林浅浅开口道。 “嗯!”林浅浅捂着肚子,有些羞怯的抬头望着秦不凡,应答着。 她这两日,也就跟着沈彩衣才混了几顿吃食,虽然漫山野味虽多,却也架不住大小姐不会炮制啊。今日已整日滴水未沾,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却又羞于启齿,这才有了当下一幕。 第二卷 第十五章 不一样的少女下 待秦不凡背影融入黑夜里,林浅浅才抬起头,出神的望着背影融化的地方,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浅笑,如同娇艳的花朵。 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美妙而无法自拔,哪怕走过万水千山,趟过尸山血河,受尽磨难委屈,当的落在你身侧那一刻,有的只是心头跳动的喜悦,正如此刻笑颜如花的林浅浅。 “浅浅?”一道轻快、愉悦的女声响起,似疑问?似确认!又似惊喜! “咦?我怎么好像听见彩衣姐的声音呢?”林浅浅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入眼只见的婆娑影动的树枝,目光狐疑的轻语道。 “你看哪儿啊?我在这里!”那道女声又一次响起,这回落在了林浅浅身后,带着一丝感慨。 “呀!真的是你啊?彩衣姐!”林浅浅回过身,见着一彩衣少女,身姿婀娜,轻倚在树干上,颜忾心喜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惊喜唤道。 “你这小妮子,和你说了多少次,要警惕!怎的就学不会呢?方才若是换做他人,你待怎的啊?”沈彩衣上前拉起林浅浅双手,矫装怒容的教育道,却怎的也掩盖不住眸子里的欣喜。 说起这次野斗,沈彩衣却是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着林浅浅,对于这个初识的妹妹,沈彩衣衷心的珍视,至记事起,他就是这凌绝山上的小公主,尽管有着万千宠爱,但真正知心的玩伴却一个没有,直到遇到了林浅浅。 这个大大咧咧的傻姑娘,天真无邪,却又固执己见,受了委屈会放声大哭,像长不大的孩子一般,遇到欢喜的人,敢踏向尸山河流的阻隔,去到自己欢喜的人身边。 不由得,沈彩衣打心底接受了这个傻丫头,将自己摆在了姐姐的位置上。 “人家知道啦!彩衣姐,笑一个?”林浅浅萌萌一笑,吐着粉冷的小舌头,十分俏皮。摇着沈彩衣臂膀,撒着娇说道。 “好啦!好啦!再摇姐姐我就散架了!”沈彩衣笑着打趣道,轻轻在林浅浅额头敲上一下,接着问道“浅浅,方才你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呢?莫不是在想那人?” “讨厌啦!不理你了!”林浅浅俏脸顿时一红,羞羞的走开。 “小妮子,春心荡漾哟!”沈彩衣赶上去,挠着林浅浅胳肢窝,咯咯笑着。 “看我无敌痒痒手!”被挠的快受不了的林浅浅,一下挣开沈彩衣,挥舞着双手大叫道。 “咯咯、呵呵、、、” 寂静的林子中,荡漾开两个少女的欢乐声,在这压抑的山谷中拨开了一丝阴霾。 “啧啧,想不到在这血水浇灌的土地上,还能开出两朵如此靓丽的花朵,两位佳人,洪某不请自来,可有打扰?” 一位锦衣玉带的公子哥缓缓踏步而来,腰间系着柄华丽宝刀,随着步子前后摇摆,初见之下到有几分不染浊世的佳公子模样。 “打扰了,你赶紧走把!”林浅浅面无表情道,做为侯府嫡女,似这般公子哥,见了不知多少,又哪里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如此又岂会有个好颜色。 “额、、、”洪卫正欲顺口接话,那晓得林浅浅如此冷淡,言语一滞,接不下话来,脸上笑容渐逝。 此人正是洪卫,正带着一大票跟班四处扫荡,突然闻得女子欢笑声,心喜之下靠了过来,见得林浅浅的天真俏丽,沈彩衣的婀娜秀美,顿时心痒难耐,急急收衬一翻,便赶出来卖弄。 “洪卫!收起你这猴子般的杂耍,这里不欢迎你。”沈彩衣冷着脸,言语奚落毫不留情。 此言,落入洪卫耳中,面目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眸子中闪烁着阴蛰之色。 “都叫你走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皮,非要死赖着。”林浅浅又接着言语,横眉冷目,如同看着一条赖皮狗。 “哈哈哈、、、”洪卫突然勃然张目,狂笑连连。 “彩衣姐,他是不是傻了?乱叫什么、吵死人了!”林浅浅拉了拉沈彩衣衣角,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沈彩衣一抚额头,尽无言以对,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才开口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哪儿来的勇气说别人傻?看不出来这家伙已经恼羞成怒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啊!”林浅浅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洪卫,目光不时的撇撇秦不凡消失的地方。 “你这个蠢女人!还有你沈彩衣,既然你等如此看不上我洪卫,那只有叫我这群兄弟们来呵护呵护你们了。”洪卫先是顺了口气,才阴笑着开口,林浅浅的傻劲,着实让他受不了。 “他们可不似我洪某人这般怜香惜玉哦?”末了还补上一句。 随着洪卫话音落下,近二十人从树林子里露出身影,将林浅浅与沈彩衣围了起来。 沈彩衣目光闪过,秀眉拧成一块,担忧淤积到脸上,迟迟散不开。 “洪卫,你真是胆大包天,敢对我动手!就不怕宗门处罚吗?”沈彩衣怒斥道。 洪卫听得此言,脸上笑容戛然而止,抬头盯着沈彩衣,目光阴沉、闪烁不定,许久之后,才开口指着林浅浅道“将她留下,我放你走!” 冷静下来之后,洪卫终于想起了沈彩衣的身份,尽管具体如何成谜,但从安良才的语气表情中却也能推断出一二,如此倒也不能做的过了,否则以后在灵犀宗内将寸步难行。 “不可能!”沈彩衣厉声拒绝。 “沈彩衣,最后再问你一次,留下她,我放你走。肯不肯?”洪卫沉声道,额头青筋缓缓鼓起,看的出来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彩衣姐,你赶快走把!”林浅浅拉着沈彩衣手臂开口道,她虽然有时候傻傻的,但却不是真的傻,实则精灵的很,只是在让自己安心的人身边,便不愿意思考罢了。 此刻又怎么会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呢?沈彩衣虽然厉害,可她又能打的了几个?单单一个洪卫也不比沈彩衣弱了有多少。 “彩衣姐,你若是见了他,替我告诉你他,浅浅喜欢他。”说完,林浅浅便一把将沈彩衣拉到了身后,举着剑直面洪卫,神色如常,不见一丝畏惧。 (新人求各位读者推荐!) 第二卷 第十六章 围猎上 “浅浅,你就这般瞧不上姐姐我吗?我沈彩衣又岂是那种见朋友于为难,独自偷生的人?”沈彩衣怒容强面,似有怨色,却是上前半步,侧着身子,倚于林浅浅右侧,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副白丝手套戴上,秀美怒视,严正以待。 “彩衣姐!”林浅浅轻唤一声,神色感动。 “沈彩衣,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洪某不客气了。”洪卫阴着脸,寒声道。 “给我上,活捉她们。”事到如今,洪卫也知必然要与沈彩衣正面对上,当下也不犹豫,吩咐一群手下即刻行事。 然而众人面露犹豫,心中忌惮沈彩衣身份,贸然不敢出手,毕竟众人愿意追随洪卫,是为图利,若今日与沈彩衣彻底决裂,来日在灵犀宗,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不由得升起退走之念。 “哼!”洪卫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这些人心头所想,他又如何不清楚,可是就这么退去,如何甘心? “诸位,今日我等早已得罪了沈彩衣,即便你等现在退去,她日后就不寻你等麻烦了?”洪卫开口道。 “洪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一名扛枪少年开口问道,望着洪卫,目光闪烁,已有退意。 “你等若是退去,今日之事可以揭过不谈。”沈彩衣开口道,见缝插针,想借此化去洪卫人多之势。 “诸位,可莫要信了她敷衍托词。”洪卫暗道一声“不好!”,若真让沈彩衣化去人势,今日局面只怕立时调转,急急的朝着众人开口道,只是可惜众人退意渐起,大好局面眼见崩塌。 “杀!”洪卫心中焦急,面色阴沉,眼中泛起一丝疯狂,居然持刀杀向了沈彩衣。 “诸位,若还认我洪卫的面子,就出手助我,将那蠢女人擒下,沈彩衣便由我担下了。”说着已经上前同沈彩衣斗在一起。 洪卫冷厉的言语落入众人耳中,仿若惊雷,刚刚萌生的退意,被震散来,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认你的面子便出手,那不认呢?不出手呢?如此,自然就是敌人了,众人眉宇间挂上一抹愠色,却又不敢发作,毕竟已经恶了沈彩衣,若再和洪卫分道扬镳,那以后也不用再在灵犀宗混了。 近二十人,除去下定心思退走的几人,剩下十多人回转,看来已有定论。 “好!诸位,来日洪某必有重谢!”洪卫一刀迫开沈彩衣,哈哈大笑道,只是却瞥了眼离去的数人,眸子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 “失败了吗?”沈彩衣言语苦涩,面色无奈,她没想到洪卫如如此疯狂,先是率先出手,震慑众人心思,在众人心神激荡之时,在辅以言语威胁,行如此险招,就不怕失足落水吗? 如此,却是沈彩衣想差了,这些人愿意跟着洪卫,大多是利诱、威逼得来,心思本就不坚定,只要抓住机会,慑服心神,不怕不就范,而做为铁血侯之子,自幼见惯了这些,使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诸位!请出手把!”洪卫一言定下基调,迫着众人出手,他可不想再拖下去,引的众人再次反复。 洪卫双手握刀,身子微微弓起,想一张逐渐被拉开的弓似得,攀上极点之后,如利箭般疾射而出。 “劈雷刀!” 洪卫此招名为“劈雷刀!”,洪家家传刀法,讲究势大力沉,出手若迅雷疾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山开岳。 “砰!” 刀光一闪,洪卫一招落空,劈在沈彩衣脚下石块上,石块碎开四射而出,泥土劈开数尺豁口,全力一刀只怕有着千斤。 凡人三阶,极限力气可达三千斤,当然这不过只是猜测、传说罢了,毕竟重未有人练到过三千斤力气,也重为有人敢去想那等怪物该是何等可怕? 而眼下,洪卫能够力越千斤,就足以彰显不凡,称雄秦国,毕竟能够力过一千五百斤的绝世天才都已经许多年未出了。 沈彩衣莲步轻移,横出丈许,避开洪卫刀力锋芒,即便比之洪卫略胜一筹,但洪卫这势大力沉的一招却也轻易硬接不的。 “七禽爪·鹰击!” 沈彩衣身形再晃,手掌微屈,化而为爪,抓向一刀落空的洪卫。 “砰砰砰!” 两人战作一团,洪卫招式刚猛、力沉,沈彩衣身手阴柔、急迅,洪卫出手狠辣,沈彩衣修为上略胜一筹。如此两人,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相较之下,林浅浅却是落入了九死一生的局面。 “杀!”林浅浅面若冰霜,冷声喝道,眸子中无所畏惧,率先出手。 十数人合围,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论修为,林浅浅资质一般,只练出了八百斤气力,场中十数人,实力比之皆是不弱。 但!那又怎样?束手就擒吗?可如此,我苟且下来还有意义吗?丢失了自己我还能走向他的身旁吗? 脑子里秦不凡的模样清晰,林浅浅的眼中再无恐惧,有的只是活下去、靠过去的坚定。 “流沙剑诀·九连环” 林浅浅寻上一马脸少年,起手便是“流沙剑诀·九连环”,抢了个先机,打的马脸少年措手不及,接连九剑,招式绵延,如黄沙铺面,不可阻挡。 “噗!” 林浅浅一击得手,便是得势不饶人,抢在众人出手之前,杀招迭起,猛然一剑送入马脸少年心口。 斩了马脸少年,林浅浅俏脸若冰,眉目间煞气弥漫,抬首间竟散着丝丝肃杀之音。 众人神色一震,目光警惕,绝了林浅浅蓦然突袭机会,毕竟谁也不想如那马脸少年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一起出手把!她的修为并不高,擒下并不费力,我等留心不予她偷袭机会,便无碍。”这时,众人中一紫衣少年越步而出,指挥着众人说道。 少年看上去年岁不过十三四岁,身材欣长,样貌清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上人畜无害。 此刻,却一言化开众人心头忧虑,将林浅浅拉下深渊。 众人听此言语,心头大定,齐齐拔刀提剑,面露不善的看向林浅浅,众人之势结成一片,压迫而来。 第二卷 第十六章 围猎下 手腕一翻,短剑横扫,划出半个圆弧,挑开齐刺过来的数柄刀剑,脚下一点,凌空跃起,身若游鱼,辗转腾挪,或进或退,避开往来刀剑。 十数人围攻之下,气力渐渐不足,格挡、闪躲越发的困难,数次险些失手被擒拿下。 “喝!” 娇嗔一声,林浅浅一剑劈开斜下刺出的长剑,脚步连踏,身子弯曲,避过横击一刀,错开三两人,落在一合抱大树下,依靠着树干,撑起身子喘着粗气。 脸色煞白,额头汗珠滚滚,右手持剑,藕臂轻颤,胸口起伏不定,已无几分招架之力。 “何必呢?你本来伶俐人儿,为何偏要舞刀弄剑,不若弃剑受束,我与你许个平安如何?”紫衣少年悠悠开口,言语似有笑意,目光暗含一丝怜意。 “呵呵!”林浅浅冷冷一笑,目光清冷,颜色鄙夷,紧捏手中短剑,盯着紫衣少年,举剑相对,不言一语。 承受着林浅浅鄙夷之色,紫衣少年目光微动,眼中寒芒渐起,面色落下,一挥手、厉声道“既如此,那便动手把!” “流沙剑诀·九连环!” 林浅浅绝境爆发,九剑连环,环环相扣,一剑破开两人合围,两剑挑走四五刀兵,三剑拨开长枪突刺,第七剑杀至紫衣少年身前,第八剑紧锁咽喉。 紫衣少年面露讥笑,一步退下,擦剑而过,林浅浅眉目一凝,抬剑直刺,递往心脏。 剑芒清冷,迅若紫电,而紫衣少年身无长物,挡无可挡,脚下虚浮,避无可避,林浅浅嘴角浅笑,目光肃杀。 突然,林浅浅目光一震,瞳孔收缩,映出紫衣少年嘴角更加浓烈的讥笑。 短剑一顿,停了下来,林浅浅手臂抽拔,短剑却纹丝不动,目光转过,却是紫衣少年伸出两个手指,将短剑夹住,有如钢钳般牢固。 “嘣!” 紫衣少年手指一转,短剑弯曲,嘣的一下断裂开,裂做两截,再次抬手,一掌平推,落在林浅浅右肩。 “哐当!” 右肩受了紫衣少年一掌,整条手臂有如针扎,手中半截断剑脱手飞出,撞上山石,掌力之下,林浅浅整个人亦是踉跄后退,脚下踩踏不稳,猛地跌坐在地上。 “哈!” 恰好此时,一黑面少年离得最近,见有机可乘,一步踏出,手中长刀一转,对着林浅浅心窝扎去,这人不知为何,居然下了死手。 刀芒渐落,林浅浅明眸轻合,两滴晶莹的泪珠子划过脸颊。眼见着便要香消玉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横里飞出一巨物,将这黑面少年砸飞。 “砰!” 黑面少年如断线风筝,脱线而出,飞出四五米远,最终被一合抱大树挡了下来。 黑面少年推开巨物,入眼却是一头死獐子,踉跄着爬起来,隐隐约约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见胸口两个血窟窿正在往外冒血,再看獐子头上双角,隐隐发红,却是沾染了鲜血的模样。 “咳咳!” 黑面少年神色一慌,忍不住的轻咳几下,喉咙一甜,大口鲜血涌出,眼前一黑,“砰!”得倒下,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突然变故,众人心惊,三两聚做一团,警惕的环顾四周。 “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一道黑影慢慢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他抿着嘴冷冷的笑着,看向众人眉目间透着杀意。 来人正是秦不凡,猎的一头獐子返回,还未靠近便听得打斗声,不由得心下一沉,加速赶回。 入目便是黑面少年欲要斩杀林浅浅,不由的勃然大怒,直接将肩上靠着的獐子当作武器丢了出去,如此才有了,砸死黑面少年一幕。 “丫头!开眼了,看看我是谁?”秦不凡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将林浅浅拦在怀里,开口道。 秦不凡的声音落下,林浅浅面色一喜,张开双眼见的秦不凡,眼眶一红,泪水哗啦啦滑落,将头深深埋在秦不凡怀中,将胸前衣襟打湿了大片。 “哦?原来还有一个啊!还挺不简单的嘛,希望可以玩的愉快一点。”紫衣少年目光扫过獐子,落在秦不凡身上,缓缓开口道,眼中闪烁着玩弄之色。 “你快走!” 紫衣少年言语落下,林浅浅娇躯一震,猛的从秦不凡怀里脱身,将其推开,面带忧虑的呵斥道。 秦不凡转头,看了紫衣少年一眼,眼神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一丝认真之色,这紫衣少年很强,同龄人中除了陈朗,这紫衣少年绝对是自己所遇之人中最强的。 “你快走啊!”林浅浅哭喊道,她不清除秦不凡的真正实力,故此,见识过了紫衣少年的强大之后,她只想将秦不凡推离此地。 “丫头,你好好看着,我稍后斩了他们给你报仇。”秦不凡不管林浅浅闹腾,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到一块白石上,扫过众人一眼,抿着嘴冷笑着道。 “诸位,此人不弱,我等还需联手,还请各位莫要似方才那般敷衍。”紫衣少年开口,众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同时望向秦不凡的目光也透着一丝凝重。 “杀!” 紫衣少年率先动了,像一道闪电,三两下便入了秦不凡身前,抬手一掌,拍向秦不凡眉心。 紫衣少年出手间,发出噗噗掌风声,秦不凡眉头一皱,右手握拳,一收一张,猛然打出一拳,直袭少年面目。 “砰砰砰!” 紫衣少年突然招式一变,拨开秦不凡拳头,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意欲喉咙。 秦不凡一掌劈出,卡住两个手指,抬腿弯曲膝盖顶想紫衣少年肚腹。 两人,战做一团,你来我往,凌厉招式,不绝于手。 “劈空掌法·乾” 紫衣少年面露疑重,借着众人接手之际,踏踏踏连连退后三步,手势一变,张口突出几个字,整个人以着更快的速度,越过众人一掌拍向秦不凡。 “喝!” 秦不凡大喝一声,运足力气,全力出拳,三千斤力气无一丝保留。 “砰!” 拳掌交击,两人身躯一顿,紫衣少年倒飞出去,划过数米。所幸少年亦是不弱,半空中翻身落下,接着又退了四五步,才止住了颓势。 手腕一翻,短剑横扫,划出半个圆弧,挑开齐刺过来的数柄刀剑,脚下一点,凌空跃起,身若游鱼,辗转腾挪,或进或退,避开往来刀剑。 十数人围攻之下,气力渐渐不足,格挡、闪躲越发的困难,数次险些失手被擒拿下。 “喝!” 娇嗔一声,林浅浅一剑劈开斜下刺出的长剑,脚步连踏,身子弯曲,避过横击一刀,错开三两人,落在一合抱大树下,依靠着树干,撑起身子喘着粗气。 脸色煞白,额头汗珠滚滚,右手持剑,藕臂轻颤,胸口起伏不定,已无几分招架之力。 “何必呢?你本来伶俐人儿,为何偏要舞刀弄剑,不若弃剑受束,我与你许个平安如何?”紫衣少年悠悠开口,言语似有笑意,目光暗含一丝怜意。 “呵呵!”林浅浅冷冷一笑,目光清冷,颜色鄙夷,紧捏手中短剑,盯着紫衣少年,举剑相对,不言一语。 承受着林浅浅鄙夷之色,紫衣少年目光微动,眼中寒芒渐起,面色落下,一挥手、厉声道“既如此,那便动手把!” “流沙剑诀·九连环!” 林浅浅绝境爆发,九剑连环,环环相扣,一剑破开两人合围,两剑挑走四五刀兵,三剑拨开长枪突刺,第七剑杀至紫衣少年身前,第八剑紧锁咽喉。 紫衣少年面露讥笑,一步退下,擦剑而过,林浅浅眉目一凝,抬剑直刺,递往心脏。 剑芒清冷,迅若紫电,而紫衣少年身无长物,挡无可挡,脚下虚浮,避无可避,林浅浅嘴角浅笑,目光肃杀。 突然,林浅浅目光一震,瞳孔收缩,映出紫衣少年嘴角更加浓烈的讥笑。 短剑一顿,停了下来,林浅浅手臂抽拔,短剑却纹丝不动,目光转过,却是紫衣少年伸出两个手指,将短剑夹住,有如钢钳般牢固。 “嘣!” 紫衣少年手指一转,短剑弯曲,嘣的一下断裂开,裂做两截,再次抬手,一掌平推,落在林浅浅右肩。 “哐当!” 右肩受了紫衣少年一掌,整条手臂有如针扎,手中半截断剑脱手飞出,撞上山石,掌力之下,林浅浅整个人亦是踉跄后退,脚下踩踏不稳,猛地跌坐在地上。 “哈!” 恰好此时,一黑面少年离得最近,见有机可乘,一步踏出,手中长刀一转,对着林浅浅心窝扎去,这人不知为何,居然下了死手。 刀芒渐落,林浅浅明眸轻合,两滴晶莹的泪珠子划过脸颊。眼见着便要香消玉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横里飞出一巨物,将这黑面少年砸飞。 “砰!” 黑面少年如断线风筝,脱线而出,飞出四五米远,最终被一合抱大树挡了下来。 黑面少年推开巨物,入眼却是一头死獐子,踉跄着爬起来,隐隐约约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见胸口两个血窟窿正在往外冒血,再看獐子头上双角,隐隐发红,却是沾染了鲜血的模样。 “咳咳!” 黑面少年神色一慌,忍不住的轻咳几下,喉咙一甜,大口鲜血涌出,眼前一黑,“砰!”得倒下,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突然变故,众人心惊,三两聚做一团,警惕的环顾四周。 “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一道黑影慢慢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他抿着嘴冷冷的笑着,看向众人眉目间透着杀意。 来人正是秦不凡,猎的一头獐子返回,还未靠近便听得打斗声,不由得心下一沉,加速赶回。 入目便是黑面少年欲要斩杀林浅浅,不由的勃然大怒,直接将肩上靠着的獐子当作武器丢了出去,如此才有了,砸死黑面少年一幕。 “丫头!开眼了,看看我是谁?”秦不凡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将林浅浅拦在怀里,开口道。 秦不凡的声音落下,林浅浅面色一喜,张开双眼见的秦不凡,眼眶一红,泪水哗啦啦滑落,将头深深埋在秦不凡怀中,将胸前衣襟打湿了大片。 “哦?原来还有一个啊!还挺不简单的嘛,希望可以玩的愉快一点。”紫衣少年目光扫过獐子,落在秦不凡身上,缓缓开口道,眼中闪烁着玩弄之色。 “你快走!” 紫衣少年言语落下,林浅浅娇躯一震,猛的从秦不凡怀里脱身,将其推开,面带忧虑的呵斥道。 秦不凡转头,看了紫衣少年一眼,眼神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一丝认真之色,这紫衣少年很强,同龄人中除了陈朗,这紫衣少年绝对是自己所遇之人中最强的。 “你快走啊!”林浅浅哭喊道,她不清除秦不凡的真正实力,故此,见识过了紫衣少年的强大之后,她只想将秦不凡推离此地。 “丫头,你好好看着,我稍后斩了他们给你报仇。”秦不凡不管林浅浅闹腾,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到一块白石上,扫过众人一眼,抿着嘴冷笑着道。 “诸位,此人不弱,我等还需联手,还请各位莫要似方才那般敷衍。”紫衣少年开口,众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同时望向秦不凡的目光也透着一丝凝重。 “杀!” 紫衣少年率先动了,像一道闪电,三两下便入了秦不凡身前,抬手一掌,拍向秦不凡眉心。 紫衣少年出手间,发出噗噗掌风声,秦不凡眉头一皱,右手握拳,一收一张,猛然打出一拳,直袭少年面目。 “砰砰砰!” 紫衣少年突然招式一边,拨开秦不凡拳头,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意欲喉咙。 秦不凡一掌劈出,卡住两个手指,抬腿弯曲膝盖顶想紫衣少年肚腹。 两人,战做一团,你来我往,凌厉招式,不绝于手。 “劈空掌法·乾” 紫衣少年面露疑重,借着众人接手之际,踏踏踏连连退后三步,手势一变,张口突出几个字,整个人以着更快的速度,越过众人一掌拍向秦不凡。 “喝!” 秦不凡大喝一声,运足力气,全力出拳,三千斤力气无一丝保留。 “砰!” 拳掌交击,两人身躯一顿,紫衣少年倒飞出去,划过数米。所幸少年亦是不弱,半空中翻身落下,接着又退了四五步,才止住了颓势。 第二卷 第十七章 惊变上 紫衣少年右臂筛抖,一握拳竟提不起力气,眉头紧蹙,神色忌惮,目光一转,眺望了一眼正同沈彩衣斗的难分难解的洪卫,竟一转身,没入夜色。 紫衣少年身影渐去,秦不凡目光一凌,透出一丝凝重,硬对自己全力一拳,这紫衣少年竟还能安然离去,可想这紫衣少年实力不凡,只怕力不下两千斤。 凡人三阶分为炼皮、淬骨和活血,此三境锻身,极限着可力达三千斤。 其中常人力可六百斤,略有天资可练出八百斤气力,顶级天资可练出千斤气力,此种人百年一现,再往上可称为绝世资质,千年才得一出,力破一千五百斤,绝世资质又可细分,万年一出者方才可练出两千斤气力。 除此之外,还有血脉资质、特殊体质两种,血脉资质即是传承于仙的强大血脉,血脉福泽,但有觉醒者,不弱于绝世千年,其中佼佼者堪比万年绝世。 特殊体质源于天地福泽,生而天资绝世、异相纷呈,非万年绝世资质不可与之相较。 而此紫衣少年,力破两千斤,天资纵横之辈,只怕将来纷争难断了,秦不凡眉头紧蹙,眸子杀意充斥,欲除之而后快。 却突然,迈开的脚步一顿,眉头舒展,竟不去追击紫衣少年,转头杀像其余众人。 是了!这紫衣少年即便天资卓越又如何?今日能够挫败之,来日依旧能够挫败之,我之资质不弱于人。 一念及此,心头舒畅,出手间更是凌厉几分,众人见紫衣少年逃遁,心头退意萌生,丢下七八具尸体后做鸟兽散。 “浅浅!” 一道彩衣身影落下,上前抱着林浅浅,喜道。 “彩衣姐,你没事把?”林浅浅望着沈彩衣,神色关切。 “无事!只是那洪卫着实可恶,让他走掉了。”沈彩衣开口道,颇为遗憾。 却说,两人缠斗一处,打的难分难解,暮然间,洪卫好似发狂一般,全然不计防守,面对这般以伤换命的打法,沈彩衣如何肯硬接,抽身急退。 哪晓得她这一退,洪卫反而神色一喜,一头扎如夜色中,如猿纵越,三两下便没了人影。 神色迷茫间,却入耳数声惨叫,急切回首,却见秦不凡正在屠杀那十数围攻之人。心头恍然,暗恨自己入了洪卫算计。 “怎么会?”沈彩衣惊呼,轻描淡写般打的十数人丢下七八具尸体才堪堪逃离,如此战力,亦自问不及,明明如此强大,为何只验出两尺白芒。 带着满肚子疑问,沈彩衣落在林浅浅身侧,见林浅浅周身无碍,这才颜色稍和。 “浅浅,你可是瞒的姐姐好苦啊,不曾想你这心上人居然如此厉害!”沈彩衣目色深沉,突然开口问道,像是再探索姐妹趣事一般。 “我也不知道。”林浅浅开口,显得有些茫然,抬头望了一眼秦不凡,只觉得脸颊微烫,心头扑扑跳动,如小鹿冲撞。 “看浅浅的样子,怕当真不知,不曾想、此人居然如此强横,可为何只验出两尺资质呢?难道他有所图谋?以宝物遮掩了痕迹。”沈彩衣目露疑虑,心中暗自言语。 将秦不凡想成了心有不轨之徒,转头瞥见秦不凡,目光不似方才柔和,平白多了一丝戒备。 经此一战,倒是收获不少腰牌,秦不凡招呼两人离开,三人寻了一水流处,解食獐子后,便围靠火堆休息。 约莫半个时辰,三人再次整装上路,趁着夜色赶往谷口。 千里之外,沉浸在夜色中的陈家村,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三男两女,颜色俊美,负刀提剑。 “两位师妹,那日的狂徒,可居于此处?”为首约莫二十一二的青年男子开口,目光落在两位二八年华的女子身上,透着一丝热切。 “不错,我豢养的异兽却实寻到此处。”其中一少女恨恨开口道。 “曲师妹务恼,待我等出手,将那狂徒擒拿,为你将那青灵果讨回便是。”另一负剑少年踏步而出,笑着道。 “张师兄,世间哪有这等便宜的事,那贼子夺我等机缘,今日当灭他满门,方可消除心头之恨。”另一女子咬牙切齿,张口便要灭人满门,心思毒辣,有如蛇蝎。 三名男子闻言,眉头一皱,似有不满,却未发作,最终由得为首的青年男子开口道“罢了,似这般凡人,命如蝼蚁,既然恼了任师妹,那便随手抹去把。两位师弟,此事就交由你二人了。”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皆见得对方眼中愤恨,而后齐齐掩藏,转向青年男子开口道“就依师兄所言。” “哼!刘清明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讨好师妹便算了,却让我来为你屠杀凡人,沾染罪恶,果然是好的很!”背剑男子面色如常,心头却是杀机凌然,恨不得立刻拔剑戳死为首的青年男子。 “曲师妹,还请放出异兽,去寻那狂徒,两位师弟开始动手吧!”刘清明言道,将另外两名青年男子支开,领着两位师妹,跟着一白毛小兽向着村内走去。 不一会儿,白毛小兽便停在一茅瓦房前,若秦不凡再次,定然知晓,这正是陈朗家。 “刘师兄,就是此处了。”曲姓女子蹲下身子抱起白毛小兽,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正欲破门而入。 “师妹!莫急!动静大了莫要让那狂徒逃遁了!”刘清明拉着曲姓女子,淡淡开口道。 “刘师兄说的是,还请刘师兄来。”曲姓女子一想,正是这个理,不由得退下道。 “咚咚咚!!!” 待曲姓女子退下后,刘清明上前,在门房上轻轻敲击,似友人串门一般,不一会房门咯吱打开。 露出一人影来,这人年近四十,粗狂浓眉,观其样貌,却与陈朗又七八分相似,只是苍老了许多,这人正是陈朗父亲-陈强。 “你们找谁啊?”见得三人衣着光鲜,气质不凡,但面无善意,眉目带煞,陈强心头一紧,顺手将房门掩上几分。 第二卷 第十七章 惊变下 “我有一友,名唤陈朗,不知老丈可识得?”刘清明悠然开口。 “陈朗?却是不曾听说过,夜深了,公子请了。”陈强面色不变,下了逐客令,手把在房门上,趁势关门。而心头却泛起了巨浪,担忧不已。 “老丈,何必焦急,不若将陈朗唤出来与我等一见。”刘清明一手杵在门房上,一边盯着陈强冷厉道。 陈强用力推门,却纹丝不动,再见刘清明冷厉神色,心知完了,想来是陈朗在外面结了仇家,如今找上门来了,一念即此,猛地高声道“公子好生奇怪,小老儿都说了不识得,又如何将人唤出来?” 陈强这一声高呼,惊起众人,刘清明横眉冷眼,抬手扼住陈强喉咙,直直的提了起来,任陈强身强体壮,亦是挣脱不得。 “你这老狗,还敢通风报信,该死!”任姓女子栖身上前,拔出一柄匕首,插入陈强心窝,如此,脸上的怒气才减了一分。 “不!”一声痛呼,撕心裂肺。 陈朗听的陈强高声言语,心中甚是不安,抄起一杆长枪,就向着前门赶来,可是终究晚了一步,入眼见得父亲被人抄起,匕首穿心。 痛呼一声,手中长枪丢了出去,破开两人,一个翻身紧接着,抬手将陈强身躯接住。 “父亲!”陈朗悲呛。 “大朗啊!为父知你性子憨厚,不为恶事,今日恶人无理,只愿你能活得性命,日后莫要言及仇恨、、、咳咳、、你小弟就交、、”陈强断断续续言语道,神色溺爱,抬手欲抚陈朗脸颊,手越近、越无力,猛咳两声,指甲扫过,一触即落,无力的摔打在地上,陈强再无生息,可怜天下父母心,至死都还念叨着孩子。 “哈哈!你这恶贼,可还记得那日开罪我等?活该有今日!”却说任姓女子被刘清明抓着肩膀拉了回来,避过陈朗含怒一枪,又见陈朗悲愤欲绝的跪在地上,一步迈出,越过刘清明,握着带血的匕首,指着陈朗道,言语恶毒,面目憎恨。 “啊!” 陈朗仰天悲呛,怒发冲冠,天空蓦然响起一道惊雷,似有应和,回首看向三人,目眦欲裂,心头似火灼烧。 “贱人受死!”陈朗一声爆喝,恍若雷鸣,拔起铁枪杀向任姓女子,面色冷峻,心上杀意缠绕。 时光一转,回到数日前。 自秦不凡离去后,陈朗平日里除了进山猎些野兽,便无他事,如此自然有诸多时间投入修行中,血脉觉醒本就铸就了陈朗卓越天资,更兼之三枚朱果,使的陈朗在凡人三阶活血境界就练出了两千八百斤的力气,根基之牢固,难以想象。 “玄武古经”传承,一条摆在眼前的通天大道,易经之关如纸脆薄,突破后的陈朗实力暴增,又无试练对手,只得进山寻些强大异兽磨练己身。 如此日子持续数日之后,陈朗遇到一头黑色耗牛,这黑色耗牛个头巨大,宛如一座小山,毛皮黝黑,尚比绸缎光华,头顶两个小角,似新生一般。 见着黑牛,陈朗心头激荡,那日被黑牛追杀不措,好不狼狈,今日实力大进,岂能不找回来? 赤果果的上前撩拨黑牛,结果不言而喻,再次狼狈逃窜,纵然是实力大进,可依旧毫无反抗之力,可黑牛那雄壮的身躯,可不是白给的,愣是将陈朗收拾的没丁点脾气,远遁千里才摆脱黑牛。 人世事,祸福难断,被追的远遁千里,却偶获得机遇,再一山涧下觅得青灵果,食之拓炼仙力,精进修为,颇为珍惜。 “公子且慢!” 就在陈朗斩杀青蟒,正欲摘取青灵果时,一声轻咤起,两只白鹤落下,两道妙曼身影跳下鹤背,观其面貌不过十六七岁的两少女。 陈朗闻言手一顿,收了回来,回身见两妙龄女子落下,惊其容貌,憨厚的挠挠头,稍显笨拙的开口道。“你们有何事?” “我等乃是山江谷弟子,这颗青灵果宗门长辈数年前便已发现,只是时机未到,留存于此,今日打发我与师妹前来摘取,还请公子留手。”其中一素色衣裙少女开口言道,撇了陈朗一眼,见其粗布衣衫,不由得目露鄙夷,只盯着青灵果,神色贪婪。 “笑话,这果子长于此,又有异兽守候,怎的就成了你家的了?”陈朗开口道,面色渐冷。他虽然敦厚、实在,却并不是笨蛋,早先不来,偏偏打杀了青蟒,才冒出来,这两女子分明是想强夺了果子,还搬出师门压迫,不由得心头也升起一丝怒气,先前的升起的好感,蓦然散去。 “公子,你可想好了,要夺我山江谷灵果?要与我等为敌?”素色衣裙少女横眉冷眼,嘴角讥笑,陈朗粗布衣衫,落在眼里素色衣裙女子眼中,心头暗自讥讽道“也不知是从那个犄角旮旯出来的,面对山江谷六国十八上宗门的威名,不怕不就范。” 可惜,素色衣裙女子注定要失望了,六国十八上宗门对别人或许威压如山,可对于孤陋寡闻的陈朗却毫无一丝意义。 “小爷还怕你不成?”陈朗怒道,伸手一抓捏住青灵果,用力一扯,便摘了。 “你、、安敢如此?”素色衣裙女子指着陈朗,娇躯微颤,心头气急,言语断续。 “曲师姐,还和这恶贼言语什么?杀了他取回青灵果便是。”另一女子恶狠狠开口道,手臂一扬,一根长鞭甩了出去,抽向陈朗脸面。 “任师妹说的是!这恶贼谋夺我等灵果,却是不能放过了。”曲姓女子说着抽出秀剑,面色不善。 这两女子也不过始入易经,才易经一星境,凡人三阶活血境时力不过八百有余,即便破入易经,初生仙力不过两缕,虽比之陈朗同境,但其中差距却又何止千里。 以陈朗凡人三阶活血境两千八百斤气力的底蕴,破境易经,初生仙力便有八缕,一缕仙力重逾三千斤,全身力量不下两万四千斤,这两名女子又如何是其对手。 第二卷 第十八章 誓言上 凡人三阶练皮、锤骨和活血,每上一境身躯便强上一分,三境成,胎骨换,身如坚铁。 三阶后,入易经,易经境,拓经脉,演仙力,仙力缕重三千斤,唯有身坚如铁,方可承载,如此方才算是真正踏上修仙路。 “哼!”陈朗冷哼一声,迈步上前,目光盯上鞭影,抬手一抓便捏住鞭子,随后用力一扯,巨大力道拉扯下,任姓少女触不及防,被甩飞出去,砸在地上泥潭中,眨眼间便成了个泥人,比之路边乞儿也不逞多让。 “师妹?” 曲姓少女惊呼一声,持剑欺身上前,手腕轻抖,剑尖连点,指着陈朗要害处。 “嘿!” 陈朗嘿嘿一笑,手一挥、长鞭如蟒,缠绕上曲姓女子,下一刻便将曲姓女子绑了个严实,手一抖、长鞭一甩,曲姓女子便飞了出去,跌入泥潭之中,又是一泥污女子出炉。 “啊!啊!” 两声高亢的尖叫先后响起,两女惊叫着爬上岸,飞快的将自身上泥污抹掉。 “还真是脏啊!”陈朗咋舌,看着两女开口道,神色厌恶。 “恶贼!我跟你拼了!”任姓女子咬牙切齿道,摸出一把匕首,冲向陈朗,抹净的俏脸恶意满满。 “唰!” 陈朗手中长枪一甩,右手持着枪杆,枪尖抵着任姓少女脖颈,稍进一分,便是穿喉而亡的下场。 “这果子本是我寻得,猎了青蟒,你们却来强抢,难道还有理了?”陈朗恨恨的说道,眉宇间有些怒意,说完便收回长枪,掉头而去,实不想再做纠缠。 “恶贼猖狂,可敢留下名号?”曲姓女子开口道,手中紧捏秀剑,面色铁青,暗含煞气。 “小爷陈朗。”陈朗大大咧咧的甩下一句话,像个初生牛犊不惧猛虎,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朗?我要你死!!!” 任姓女子跌坐于地低语,手掌死死的抓着地上泥草,缓缓抬起面色煞白的脸庞,神色恶毒的望着陈朗渐远的背影,目光宛如两条潜伏的毒蛇,待时而噬。 昨日因,今日果,既已起纷争,何不施辣手?修仙一途,从来都是血与骨铺路,机缘争夺容不得半点宽容,即便只是一颗小小的灵果,陈朗心中无杀,方有今日之殇。 陈朗含怒出手,心似癫狂,枪势突增三分,枪尖点向任姓女子眉心,如蛟龙怒腾。 任姓女子虽然骄纵、恶毒,可面对咫尺间袭来的如渊杀意,却是抵挡不了,心神动摇之下傻愣在原地。 刘清明眉目一拧,心头微沉重,脸上再无之前轻松写意之色,换之则是慢慢凝重,陈朗猛然一枪之下,虽未针对于他,可那如针刺背的感觉,着实令人心惊。 “虎啸刀·饿虎扑食!” 刘清明持刀斜挑,刀光冷冽,猛虎啸起,刀锋磕上铁枪。 “嘣!” 金铁交击,声鸣震耳,两人皆退步,一道冷芒疾射而去,钉在屋墙,却是一枪头,再观陈朗手中铁枪,已被削去枪尖。 “好险!”刘清明心头暗自道,目露忧虑,面含一丝庆幸,额头尚且挂着汗渍,方才一击侥幸得很,陈朗一枪直刺,他自下而上斜挑,居然有些受不住枪身力道,虎口跳动,利刀险些脱手而去,终是仗着兵器之利,削去了陈朗枪头,占了一招上风。 可这只不过一招得利而已,目光扫了一眼愤怒的陈朗,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侵袭的杀意,心生恐惧,不由得开始埋怨起两名少女来,这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怪物,不过易经二星境界,却能打的自己易经六星心头没底。 “玄武·蛇袭!杀!” 陈朗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手中枪杆,一抬手挺着枪杆刺向刘清明,枪影一闪,如伏蛇突起,咬向猎物。 枪影袭至,必杀之枪,令人不寒而栗,刘清明用力握住刀柄,臂膀微颤,不敢扬起,面上恐惧增色,心头惶恐呐喊“不行,我不能死在这儿,我是山江谷俊杰,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去死吧!” 目光扫过身侧神色呆滞的任姓女子,刘清明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伸手一拉,将任姓女子推至身前,自己身形一动,却是逃了。 “噗!” 如穿纸破竹,枪杆直接扎进了任姓女子胸部,殷红的鲜血顺着枪杆流出,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任姓女子目光震惊,脸上爬满了难以置信四字,吃力的抬手握住枪杆道“你、、、居然?” 言语断续,末了回望了眼迅速逃离的刘清明。 “死!” 陈朗漠然吐出一字,枪杆向上一挑,任姓女子被抛至半空,再以枪代棍,击打在奄奄一息的任女子身上。 “咔嚓!” 筋骨断裂,落下的任姓女子,仰面而躺,动弹不得,胸部缓缓起伏,鼻孔嘴唇不停的溢出鲜血,却是活不成了。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曲姓女子突然惊叫道,俏脸惶恐,目光畏惧,握着秀剑乱舞不止。 从陈朗出枪,到刘清明逃窜,任姓女子死亡,不过转眼间的事。 人世起落莫过于此,大好局面顷刻坍塌,任心女子惨死在前,生死易位,一切冲击累计一起,曲姓女子心中防线不攻而破。 “死!” 陈朗一声冷呵,抡起枪杆砸下,这一下若落实了,跑不了一个头颅爆裂的下场。 “恶贼!休要伤了曲师妹!” 横里响起一声急切呵斥,一道清冷剑光挑向陈朗脖颈,赶在枪杆落下前亮起。 “砰!” 陈朗手腕一动,枪杆回访,格挡下这突袭一剑,棍影闪过,剑光退下两步,一俊朗少年朗横手持染血长剑,护卫胸前,将曲姓女子掩于身后。 “张师兄!想不到小弟我苦练多年,却还是逊色于你啊!”又是一到高声响起,言语间暗含讽刺。 不远处,一少年拖着刀,刀口滴血,一路凝结,缓缓靠过来,面色带点冷峻,盯着张师兄时暗含警惕。 张师兄闻言,脸色立即阴沉,转头望着拖刀少年紧了紧手中长剑,神色颇为意动。 “齐师弟来的正好,刚好你我师兄弟一并出力,擒杀恶贼,为两位师妹出气。” 第二卷 第十八章 誓言下 齐师弟闻言,眼皮一沉,神情冷淡的望着张师兄,心头道“你我虽有间隙,但却不能在师妹跟前失了风度。” 故作潇洒的笑道“张师兄有邀,小弟敢不从命!” 三步并作两步,不过呼吸间,齐师弟已经过了院门,来到曲姓女子身前站定,同张师兄并肩而立,护在曲姓女子身前。 “曲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刘师兄和任师妹又去了那?”齐师兄入院,却不见另外两人,曲姓女子环臂抱于胸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由的心下一沉,开口问道。 “啊!” 曲姓女子一声尖叫,神色惶恐的望了一眼陈朗,连滚带爬的躲到墙角,倚仆于此,娇躯惊颤。 “曲师妹!你到底怎么了?” 齐师弟眉头一挑,骇然失色,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也无法将平日里那个冷傲、清高的曲师妹,同眼前这个惊惶失措的疯女联系到一起。 “恶贼,说!你讲曲师妹怎么了?”张师兄脸色黑的吓人,抬剑指着陈朗怒吼道,方才匆忙间,却是不察曲姓女子变化。 “还有任师妹和刘师兄人在哪?”齐师弟不甘示弱,神色不善的盯着陈朗诘问道。 “呵呵呵、、、” 陈朗开口,嘴里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握着枪杆目光平静的望着张、齐二人,就如同看着两具尸体一般。 陈朗一阵惨笑,笑的张师兄脊背发凉,只觉得如鬼神噬。 “装神弄鬼,看我斩了你!送你下去同这片贱民团聚!” 张师兄扬声高喝,面如寒铁,目光如炬,提剑直刺,直逼要害,出手间毫无余地。 “张师兄,容小弟助你一臂之力!”齐师弟眼中寒光一闪,落后半个身位,挺刀横斩,目光缠绕上张师兄,眉间闪过一丝挣扎,长刀偏左一分,刀芒错开张师兄,后发先至,懒腰斩向陈朗。 见状,张师兄不由得暗送一口气,当下一剑也再无保留。 张师兄一语出,陈朗再闻噩耗,神情一恸,抬头眺望四周,不知何时已经燃熊熊大火,火焰滚滚漫天,如同一头橘红色巨兽吞噬着整个陈家村,火光耀眼,映红半边天宇。 “啊!” 陈朗长啸一声,发丝飞舞,眉目雾气缠绕,额头青经跳跃,面色沉重,如深海寒铁般冷峻,杀意冲霄,嘴角裂开,牙齿紧咬,透出欲食其肉。 “玄武·蛇袭!杀!” 陈朗张口,吐出几字杀机,一抬手、枪杆挺直,刺了出去。 枪杆迎上刀芒,陈朗手腕一抖,以刺便扫,枪影如蟒,一甩尾、向着齐师弟脑袋拍过去。 陈朗全力一击,数万斤力量倾泻而出,而齐师弟不过易经三星,仙力不过九缕,而此刻的陈朗,早已服食青灵果,踏入易经二星,积累仙力十六缕,两人一比高下立判。 “啊!” 齐师弟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砸在石块累积的井岩之上,击起阵阵乱石。倒在乱石之中,齐师弟双眼惊恐,胸部剧烈起伏,艰难喘息,身躯欲动,只觉的胸腔疼痛难耐,双臂骨断,无力支撑。 一击之后,枪杆再抖,右上斜挑,如蟒突袭,食猎张师兄。 “祝尘剑!” 张师兄仓惶大叫,面色恐惧,全身仙力涌动,注入长剑之上,剑芒一跃,却是强盛了好几分。 长剑去势再增,好似一头怒龙,欲搏巨蟒。 “砰!” 长剑倒飞而出,插在地面,长剑微晃,寒芒凌冽。 张师兄被陈朗挑在空中,刺了个穿透,胸前背后衣襟被鲜血染透,真是好不凄惨。 “喝、啊!” 抬手抓住枪杆,奋力抽出,却悬于空中,无力可使,望着陈朗,神色怨毒,张牙舞爪,似要张口,鲜血灌涌之下,却只能发出呃、啊之声。 蓦然,双手一松,焉塌垂下,面带悔恨,眼含恐惧,头颅一点,俯面而下,生机断绝。 一甩手,枪杆舞动,张师兄如同垃圾一般被抛出去,如尘埃落地,不能引人多看一眼。 张师兄惨死在前,齐师弟拖着身躯狼狈逃离,步履蹒跚,进而三两步,脚下一款,踉跄前扑,啃食地面。 “啊!” 齐师弟惨叫一声,翻身回望,却见脚下绊倒之物,居然是心中念念切切的任师妹,难怪不见其人,却是早已香消玉殒,葬身杂草之间。 “你这贱人!害死我也!” 齐师弟跌坐而起,一脚踹在任姓女子尸身头颅之上,目光愤恨,神色恶毒的叫骂道。 “踏踏踏!” 陈朗面色冷峻,踏步上前,看了眼恶毒叫骂的齐师弟,抬起大脚朝面踏下。 “砰!” 一声轻响,宛如瓜果爆裂,溅起一地红白事物。 “铖!” 陈朗一脚踏下,再不回头,径直走向倚仆在角落的曲姓女子,行至半途一伸手,把起插于地面的长剑,持剑越进。 “死!” 一抬手,长剑斜下而刺,穿透曲姓女子心窝,曲姓女子身躯一颤,忽然抬头望着陈朗,眸子明亮,面带悔意,苦涩一笑,华美落幕。 缘起灵果,结于生灭,不过是一果之争,却搭上数十生命,谁对?谁错? 陈朗猎蟒取果无错,两女欲想采摘亦无错,只能说机缘之争、仙路之夺,注定是血淋淋,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法则。 陈朗往常不懂,所以引来了,倾覆之祸,家人惨死,村子覆灭,若当日陈朗能斩杀两女,又何至于此? 只是,经此一事,这世间又多了个心狠手辣的少年。 暮色离去再来又再去,陈家村破落成一堆废墟,残垣断壁让人心念可惜,转到村口,一个个小坟包新起,陈朗一个日夜不停歇,挖坟、背尸再到埋葬,每多从废墟中翻出一具焦尸,他的脸上便多一分凶戾。 “是我害了大家!” 陈朗言语低沉,眼中雾气缠绕,面容内疚之色攀附,心头悔恨、痛苦,立在坟前良久,猛然一跪,怒视苍天,厉声高喝道“今日,陈朗在此立誓,来日必将杀绝山江谷,为各位叔伯、婶娘祭拜。若违背,五雷轰顶!” “唉!为什么老天爷这般无眼,非要逼得人不得安生,小不凡是、大郎儿亦如此。”一五十多老者摧手顿足,满脸悲切道。 第二卷 第十九章 绝世天才上 老者牵着两名小童,立于陈朗身后,望着一片交错的坟墓,心头悲戚,眼角落下点点热泪,越过皱纹阻隔,落在地面。 这老者正是老刘,老刘的屋子立在村子外、溪水边上,距离村子隔着一段路,也正是如此,反而避过一祸。 而老刘身边两名小童,一是陈朗幼弟,所以无祸,另一小童是一女孩,名唤珊珊,被藏在柜子里,这才逃的一命。 “刘爷爷,日后姗姗和小二就托付于您了!”陈朗转身,一跪于老刘身前,神色恳切的望着老刘道。 “孩子,快些起来!这两小不点,我还带的动。”老刘赶紧将陈朗扶起,看着眼前这稚嫩却饱含伤痕的脸,没有来的心头一酸,眼中噙着泪道。 言语酸楚,面显无奈,微微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落下一句无言的叹息“唉!” 村子外,路途上,陈朗驾着牛车拖着老刘和两小缓缓远去,车轱辘压闸在坑洼起伏的小道上,发出咕嘟咕嘟响声。 新符县外,一老者赶着牛车,载着两个小人儿缓缓入城,不远处,一名身形粗壮、高大的少年郎,背负刀剑,大步远去。 时光回流,回到日前,辗转千里,在那灵犀宗内,野斗山谷中,猎杀与被猎杀不间断的上演。 “呼!” 秦不凡身形闪烁不定,在树干之中辗转前行,蓦然间身躯一顿,一手倚着树干,长长的喘息。 “小贼,你怎么了?”秦不凡突显异状,林浅浅神色一惊,落在秦不凡身侧,很是关切。 “无事!走吧!”秦不凡转头望着林浅浅笑着道,话音未落便脚下用力,越向前方树干。 回头望向前方,脸上笑容瞬间凝固,换上一抹凝重,目光似有不安,心头沉闷道“眼皮跳,心气不畅,是有预兆么?” “浅浅!走了!”沈彩衣身影划过,轻声道,目光盯着秦不凡背影,透出一丝凉意。 “嗯!”林浅浅应了一声,越上下一根枝干,更了上去。 “狄沙!你莫要欺人太甚!”一模样狼狈的少年提剑指发,言语气愤道。 “嘿嘿!欺你又怎样?交出乾坤袋,可放你一马。”狄沙舞动拳头,嘴角讥笑,言笑晏晏的盯着狼狈少年,一副吃定你了的模样。 “你、、、”狼狈少年神情一滞,话到嘴边又呛了回去,无它、只是不够强尔。 “好!给你便是!”狼狈少年横眉怒目,面皮轻抽,恨恨解下乾坤袋,抬手抛出去。 狄沙见着乾坤袋,却是喜上眉梢,伸手一抓,眼见着就要拿到乾坤袋,却是一道影子闪过,顺手牵走乾坤袋。 “找死!” 呵声炸响,狄沙握拳,斜踏一步,一拳轰出,巨大的拳力倾泻而出,涌向人影。 “啪!” 人影一搭手,一巴掌拍上拳头,化掌成爪,钳住狄沙铁拳,顺势一甩。 狄沙一拳落空,去势未减,又被顺势一甩,整个人踉跄前行,连踏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你是何人?”狄沙惊愕道,双拳护卫胸前,目色警惕,一抹凝重浮出脸面。 方才一拳,迅若闪电,更打出了七成力量,不下于八百斤,可眼前这人却能轻描淡写的避开,更兼之借力将自己甩出去,这一手足以彰显不凡,由不得不谨慎对待。 “秦兄弟!是你!”人影还未开口,季骆却先惊喜叫道,一声秦兄弟到处来人身份。 “季兄,若不是小弟眼尖,你这模样我可真的认不出来咯!”秦不凡看了一眼颇为狼狈的季骆,打趣道。 此刻季骆,发丝杂乱,满面风霜,衣衫蒙尘,那里还有先前那个长相清秀,眉目狭长,脸颊园椭,刹似少女的俊俏公子模样。 “到叫秦兄弟笑话了!”季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色低迷。 “好了!此物还你,你这一茬我替你接下来!”秦不凡说着手一抛,将乾坤袋丢给季骆,抬头望着狄沙道“你是叫做狄沙是吧?” “阁下什么意思?”狄沙眉头紧皱,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意思,季兄的事我扛了,你若还想夺取季兄腰牌,得先过我这一关。”秦不凡开口道,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 “秦兄弟!”季骆开口,面色感动,狄沙之强,他是深有体会,此刻秦不凡愿意站出来,不由得心头却是一暖,神情为之一振,声色激昂道“秦兄弟,季某不才,原并肩一战。” 说着便抬起长剑,斗志激昂的指着狄沙,只待秦不凡示下,便杀将出去。 “小贼!你跑那么快作甚!”这时,两道靓丽的落下,立在秦不凡身侧,林浅浅脸色微红,娇喘着埋怨道。沈彩衣面无表情,只是余晖偶尔警惕的扫过秦不凡。 “我这朋友碰着些麻烦,所以过来看看。”秦不凡挠头解释道,神色似有躲闪。 “呀!好狼狈啊!”顺着秦不凡指点,林浅浅看向季骆,见其发丝杂乱,满面风霜,衣衫蒙尘,模样好不狼狈,当下张口就道。 秦不凡哑然,季骆尴尬,沈彩衣揉着眉心苦笑。见众人状,林浅浅心有所悟,连忙捂着自己嘴巴,暗含歉意的看了季骆一眼。 “既如此,腰牌之事便不再说,在下先告辞了!”狄沙开口道,说话间便转身退走。 秦不凡一人之际,狄沙便已经心生警惕,而季骆升起勇气,举剑逼战之时,就已升起退走之意,一次交手已摸出几分底,对秦不凡实力多少有了些了解,至少就表现出的实力而论,秦不凡绝不弱于自己,若此时交手,自己受两人夹击,八成会败。 而眼下,又来了两人,林浅浅便不赘言,可沈彩衣却容不得小视,胜负天平一落到底,一转眼、狄沙便彻底决定退去。 “慢着!”见狄沙退走,秦不凡眉头一动,沉着脸开口道,言语傲慢,嘴角讥讽。 “阁下,还有何事?”狄沙蹙眉,面色不善。 “欺负了我朋友,拍拍屁股就想走?不觉得该留下点什么,补偿我朋友吗?”秦不凡缓缓开口,样子嚣张,一字一句砸的狄沙面色青黑。 第二卷 第十九章 绝世天才下 “那你欲要我留下些什么?”狄沙咬字道,声音低沉、沙哑,面上肌肉抽动,额头青经伏起,怒目而视。 “方才你要季兄留下乾坤袋,眼下我也不为难你,照样留下你的乾坤袋把!”秦不凡抿着嘴,冷冷笑道,目视而至,势如利刃,刺面戳背。 “姓秦的,你莫要欺人太甚了!”狄沙瞋目切齿道,双手握拳,手指咯嘣咯嘣做响,若非秦不凡这边人多势众,怕是已经打上来了。 “嘿嘿!欺你又怎样?交出乾坤袋,可放你一马。”秦不凡嘿嘿笑道,将先前狄沙的一番言语还了回去。 “秦不凡,你给我适可而止!”沈彩衣厉声呵斥道,面上凝霜,目若火炬。 沈彩衣本就对秦不凡抱有戒心,而眼下秦不凡又借她之势压迫旁人,一时心中不忿,却没忍住。 蓦然呵斥,众人连接之势,颓然消散,狄沙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再望向秦不凡之时,眼中多了一丝戏谑。 他本就不惧秦不凡,唯怕秦不凡与沈彩衣联手,现在反观两人生出嫌隙,倒也乐观其成。 秦不凡闻言,眉头一皱,观沈彩衣神色似乎对自己颇有怨言,心中也是疑窦重重,欲一问究竟,怎奈林浅浅聚其身侧,轻扯衣角,抬头望来,面露歉意,无法只能抛诸脑后。 “秦兄弟,我亦无损伤,不若就此算了把!”季骆开口言道,神情低迷,语有不甘,他却是个明白人,狄沙很强,所以并不认为秦不凡能够一人御之,即便加上自己,最多不过击退而已,如此倒不若留一线的好,虽有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季兄,你不必多言,你称我一句秦兄弟,你受人欺略,小弟我岂有不帮你找回之理。”秦不凡言语轻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秦兄弟!我、、、”季骆神色动容,张口欲有所言,抬头触到秦不凡目光,喉咙一动却只字未吐,略有沉默后,一脸信耐道“如此,就劳烦秦兄弟了。” “好!”秦不凡笑着应道,一转头、盯着狄沙横眉冷视道“你待若何?” 其目光不屑,其嘴角讥讽。 “好!姓秦的,既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动手吧!”狄沙怒戟指嚼舌,面容躁怒道。 秦不凡不屑的目光,嘴角的讥讽,已经深深刺痛到狄沙的尊严,做为一个顶级天才不容侵犯的尊严。 “你还真是谨慎啊!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秦不凡开口言道,身躯随音而动,曲掌化爪,直击天灵。 “呔!” 狄沙怒吼一声,双拳回缩,再踏出一步,满腔愤懑随着双拳倾泻而出,全力一拳刮起阵阵厉风。 “秦兄弟!” “小贼!” 两人于一旁观看,历风扑面尤自心惊,不由得齐齐惊呼,面色担忧。 “这一拳好强!”沈彩衣美目中异彩连连,望着正面御击的秦不凡,心中寒声道“这一拳应该足够探你深浅了把!” 瞥了一眼面露担忧的林浅浅,沈彩衣面显柔和,一步靠拢,越出半个身位,将其挡住,怕其犯傻,冲将出去。 另一边,秦不凡神色微动,面上多了一丝认真,盯紧狄沙一双铁拳,心头暗自惊讶道“不错啊,奋力一击,力量快一千五百斤了吧!” “哈哈!” 秦不凡大笑一声,散开爪形,两掌抬起,平推出去,后发而先至,以掌御拳。 拳掌对冲,巨大的力道涌向两人,秦不凡身躯微动,便化开这股力道,而狄沙却连退三步,两者之间优劣立判。 “耶!”林浅浅大喜,高兴的跳跃起来。 “秦兄弟却是真的不凡啊!”季骆长叹道,钦佩之色浮于脸容。 “可恶!他怎么可以接的下!”沈彩衣银牙紧咬,面若冰霜。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挡的住!”狄沙踉跄退后两步,惊恐大叫,脸面上浮现出难以置信四字。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就因为你奋力一击,能够打出近一千五百斤的力气吗?”秦不凡讽刺道。 此言一落,如雷鸣炸想,震的狄沙脑袋一片空白,一千五百斤力气,多美诱人的数字啊,狄沙自认为天资卓越,自幼苦修、更是在凡人三阶活血境停留数年之久,也不过打磨出一千三百斤的力气,这两年来更是未有寸进。 而少时获得有机缘,得获秘法一篇,可化情绪为力量,研习至今,竭力爆发之下,力增两百余斤,然而一千五百斤这道坎却始终越不过,相差一丝,如噎梗吼,取不出、吞不下,而秦不凡却能轻易抵挡,其力破一千五百斤,已是必然,如此、方才会如此失态。 “绝世、、、你、、你居然是绝世天才?”狄沙目露惊恐,骇然尖叫道。 自己苦苦追求不可得,而眼前之人却立身其中。 奈何!奈何啊!狄沙捶手顿足,好不悲哀! 狄沙此言一出,四下皆寂。绝世天才,好沉重的四个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绝世天才者,非千年不得出,每降生一尊,必是一个时代的弄潮儿,千年纵横,无人能出其右。 这便是绝世天才,一但成长起来,便能引领一代潮流,保宗门千年强盛。 所以,但凡有所出者,各大门派必将争抢,甚至可以掀起数个宗门的血战,未能得者,扼杀之势,不死不休。 故此绝世之路,鲜血铺,尸骨铸。 “绝世天才!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啊!”林浅浅砸吧砸吧,咧嘴说道,面色带着一两分激动。 “这傻妞!”沈彩衣心中无奈叹道,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羡慕。无知无忧无惧,亦是一种幸福。 转头、目光对上秦不凡,瞬间变得冷厉,观秦不凡模样,其绝世资质由是自知,却隐于宗门,秘而不宣。其有图谋? 沈彩衣再次坚定了心中所想,将秦不凡定为图谋之徒。 天命石,功效有限,绝世资质亦只能验出一丈二白芒,而秦不凡本无此资质,幸得天大机缘,方才能以资质压世。 相较之下,天命石只验出了秦不凡原本资质,倒也说的通。 第二卷 第二十章 谷口上 “绝、绝世天才?”季骆只感觉喉咙干渴,言语磕巴,面容震惊,目瞪口呆的望向秦不凡,目光中透着浓浓感动。 是了!压塌千年岁月的绝世天才,愿意与其相交,兄弟相称,单凭这份情谊,便足以。 毕竟每一个绝世天才,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啊! 更何况,今日秦不凡绝世天才资质的消息,若是透露出去,只怕这世间又该掀起一翻腥风血雨了。 “不错!绝世天才!” 秦不凡点头应道。对此,秦不凡没有反驳,他现在的资质,绝对不可能是绝世天才这么简单,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但却不会点明,让别人如此认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多留几张底牌,总是好的,毕竟这个世界的水,不是一般的浑浊,比如那个气力至两千斤的紫衣少年。 众人闻言,神色再次震动,毕竟从狄沙口中猜测而出,与秦不凡亲口吐露,两者相差,非一言而定。 “现在,你待如何?”秦不凡再次开口,未曾理会狄沙悲恸与否。 “我待如何?呵呵!”狄沙自嘲道,声音低沉沙哑,无奈的笑了两声,接着嘲道“鱼肉、刀俎,我还能如何?乾坤袋拿去便是!” 狄沙解下乾坤袋,丢了出去,落在秦不凡脚下,双手握拳,目光凝视,暗自戒备着。 虽是此刻,亦没有引颈受戮的想法,交出乾坤袋,用以博取生机,虽是失败,但就算是失败者,也会有搏命一击的勇气。 狄沙,却正是这种人。 秦不凡看了一眼狄沙,目光落在地上乾坤袋上,淡淡一笑,心中了然,当下开口嘲笑道“拙劣的技巧啊,用一个乾坤袋来分我心神。好借机逃走?” 秦不凡一语中的,道破狄沙所想,落入耳中,狄沙心神一凌,眼中闪过一丝谎乱,随后却落入疯狂,时刻准备着拼死一搏。哪怕不能战而胜之,亦要溅你一身血。 “你走吧!”秦不凡挥挥手,神色平淡的说道,弯腰将地上乾坤袋拾起,丢给了季骆。 “你要放我走?”狄沙惊叫道,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眼中亮起疑虑,戒备姿态不减反增。 “你不必如此作态,我若要斩你,此刻你已是死尸一具!”秦不凡很是认真的说道,言语平淡,仿若说着一见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狄沙言语一窒,呛在喉咙吐露不出。 秦不凡一言,视其无物,轻藐态度,重重戳痛其自尊,有意反驳,话道嘴边却吐露不出,因为秦不凡的确有着这藐视他的资本,越是如此,才越是令人心中沟壑难平。 “你就不怕我将这一切吐露出去,到时候天下豪杰蜂拥杀将而至吗?”狄沙突然变脸,猛地朝着秦不凡吼道,脸上肌肉扭曲,模样狰狞,目光嫉妒、憎恨,声音沙哑,悲恸之色溢于言表。 求而不得的苦,也只能向着有所得之人倾泻。 “呵呵!”秦不凡抿着嘴淡淡的笑着,盯着狄沙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那你又岂有不死之理?挫骨扬灰,亲手施为。” 平淡而认真,却压人心魄。 “天下豪杰聚之?又有何惧?能一人会尽天下英杰,岂不快哉!”秦不凡再言道,豪气干云,心气若天。 声若惊雷,于耳炸响,众人闻之,皆鲜血沸腾,心神激荡,欲有剑指天下,会尽天下豪杰之意。 许久过去,狄沙回过神来,目光浑浊,踉跄远去,好不萧索!心已浑浊,若不能重塑心境,从此便是一蹶不振,再难探求巅峰。 “季兄!不若接下来同行?”秦不凡不再关注狄沙,转头对着季骆说道。 “秦兄弟既有意,季某自当同行。”季骆略一沉思,便应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实力算不得多强,独自一人可能反遭迫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狄沙一般,留有余地,既秦不凡有意,不若就顺水推舟好了。 见季骆同意,秦不凡看向林浅浅,有意上去说道说道,刚一迈步,目光落到沈彩衣脸上,见其将林浅浅掩于身后,面如寒冰,神色戒备,顿时也熄了意动,只冲着林浅浅一招手道“浅浅,走了!” 说着便迈步走开,林浅浅闻言,喜上眉梢,十分雀跃的跟了上来,沈彩衣紧咬银牙,愤愤不平,却也快步上前,拉着林浅浅一起,落后秦不凡一段距离。 “竟然是绝世天才?”季骆轻声低语,望着秦不凡背影,脸色下沉,目光闪到林浅浅身上之时,狰狞一笑,眼中竟然闪动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随即,面目一变,化作平常,抬手高呼道“秦兄弟,等等季某!” 季骆快步向前,越过两女,追上秦不凡,掉下半个身位,跟着其缓缓离去。 时至下半夜,一行四人终至谷口。 仰首上望,数百丈光滑峭壁,隔绝山谷内外,峭壁中自上至下,斜嵌着一条数丈宽道路,路壁光滑,仿若刀切。 路口处,矗立着一扇数丈高的青铜门,青铜门上雕刻着只张牙舞爪的青色巨龙,巨龙平平无奇,不过一雕刻死物。 这时,一精瘦少年走出,来到青铜门前,抬手搭载门环上,用力强推。 “喝!” 精瘦少年大喝,双腿蹬着地面,双臂撑着青铜门,全身力气倾泻,竭尽全力之下青铜门却纹丝未动。 “噗哧!” 见少年泄力,身体一软,趴在了地上,模样窘迫,一绿裙少女半掩着嘴,蔑然一笑。 少年闻言,转头眺望,见绿裙少女掩面轻笑,不由得脸上一烫,面色涨红,心底猛然燃起一股怒火,解下腰间挂着的两只铁锤,抡起铁锤狠狠的砸向青铜门。 铁锤击门,刹那间青龙雕刻双眼亮起,两点白芒刺目,一条青色龙影凌空浮现,龙尾一甩,风云骤起,宛如怒海波涛。 “啊!” 精瘦少年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两柄铁锤脱手,砸落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而反观精瘦少年,仰面而趟,眼耳口鼻鲜血流溢,胸口塌陷,内脏碎裂,生机断绝。 (新人新书,求推荐,求支持!!!) 第二卷 第二十章 谷口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颤不已,无不庆幸没有莽撞,再望向青铜门时,眼中多了一丝畏惧。 “吟!”龙影长吟,腾空而起,踩着一片雾气,藏鳞遮爪,慢慢融入雾气,踪迹不显,一阵微风起,雾气散开,无物显踪。 变化无常,隐现不测,是为龙! 精瘦少年已死,自无人关注,其余人等或三两为伴,或拥簇一群,亦有自信者,独自为战。 “瞻台剑!”秦不凡低语,感受一道锐利的目光,回望过去,见一冷峻少年,少年依靠树干,长剑插在身前,剑身血迹斑斑,五六具尸体仆妇身前,四下周遭全无人,好似刻意避开这一区域。 秦不凡坦然一笑,迈步上前,行至瞻台剑身前,席地而坐,仰头细细打量着。 瞻台剑探手抓住剑柄,目光凝重,紧盯秦不凡,面色冷峻,对视半晌,终忍不住开口道“我想与你对决!” “你有把握吗?”秦不凡问道,面色真切。 “没有!”瞻台剑目光一顿,思虑良久,提起长剑,划入鞘中,冷冷应道。 说完也不理秦不凡,抱着长剑坐靠树干,闭目养神去了。 “呃!” 秦不凡神色讶然,苦笑不已,心中暗自道“剑客,剑客,果然是个剑客啊!” 不由得,又想起那个邋遢青衣男子,平日里不也是这般,抱剑于心,不滞他物。 “青衣叔!”秦不凡低语长声,面露怀念。 蓦然间,面容猛地一变,狰狞乍现,杀气冲宵。却是念及李青衣生不知所踪,不由得心起杀意,欲踏咸阳扫秦宫。 “嗯?” 瞻台剑猛然一惊,眸子张开,宛如两柄利剑,直指秦不凡。握住剑柄,诧异道“好强的杀意!” 秦不凡似有所感,一眼盯住瞻台剑,让其如芒刺在背,随后目光微动,杀意四散,回转平常。 “抱歉!” 见瞻台剑,紧捏剑柄,神色欲出,额头汗渍凝结,知是方才惊变所致,不由得心生歉意。 “你果然很强大!”瞻台剑面露兴奋,眸子中战意勃发,十分炙热的望着秦不凡。 “我、、”秦不凡一阵无语,面色一度尴尬,心中捧腹道“剑客,剑客,剑客啊!” 深吸几口气,收拾一翻心情,秦不凡再次开口道“帮我一个忙!” 终于是将此次目的讲出来了,他来寻瞻台剑是来寻求帮助的,要想守株待兔,守着谷口,夺取腰牌,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干的,强则强已,但面对千百人合为,亦不是简单的事,所以他需要一个实力出众的帮手,而瞻台剑便很合适。 “什么忙?”瞻台剑目露不解,在他看来,秦不凡比他强大,并不需要他帮忙。 “占据出口,以腰牌买路。”秦不凡抿着嘴,笑着道。 “好!此事我应了!”瞻台剑很是干脆,握着长剑的手,微微轻颤,观其模样,亢奋异常。 “浅浅、季兄,你等过来把!”见瞻台剑同意,秦不凡起身招呼几人过来,至于沈彩衣吗?摆着那张满是戒心的冰霜脸,秦不凡自动就略过了。 林浅浅闻言,自是欢喜,拉着面冷如冰的沈彩衣走了过来,而季骆则面露笑容,目露崇拜的望着秦不凡,脚下踏着步子赶快靠拢。 五人聚拢,一并朝着青铜门而去,这一幕倒也吸引住不少目光,众人目光焦距,欲观秦不凡几人打算,更有人冷笑连连,显然将秦不凡等人视做先前的精瘦少年。 可惜,终究是让众人失望,秦不凡探手轻抚着青龙雕刻,下一刻,蓦然收手,回身盘坐于门前,除此再无动作,引得众人一阵讥笑。 鄙夷、暗骂之声,不绝于耳。 “秦不凡,你到底意欲何为?”沈彩衣冷着脸,厉声呵斥道,横眉冷眼以对。 众人蕴含鄙夷的目光,让她很难受,秦不凡的刻意忽略,让其更加受伤,堂堂天之娇女,却得忍受这些委屈,若非心念林浅浅,只怕她早已风流云散。 “自然是占了这出谷口,收取腰牌买路咯。”秦不凡眼皮一抬,瞟了一眼沈彩衣,面无表情道。 “你是疯了吗?妄图行这等事?”闻言,沈彩衣惊恐道,尖细的嗓徒然提高,引得众人一阵观望。 秦不凡皱眉,不再言语,望着沈彩衣,指指周围,示意其关注周遭。 沈彩衣余晖四扫,见些许人目光汇聚于己,心知是方才之故,目光落下,却见秦不凡又已经和目蕴神,心中大怒,宛如炭火灼烧,秀脸愤恨,紧咬着银牙。 “你、、、” 沈彩衣指着秦不凡,半晌蹦不出一句话,气愤的甩甩衣袖,不再理会。 其亦有想过将秦不凡的想法公之于众,不过随即却又散了,到时候引起众人和围,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善了,还不若等到谷门大开,率先离去。 一念及此,心头舒畅些许,靠到林浅浅身侧,伸出两只手将其抱住,其神色好比抱着自己珍爱的事物一般。 感受到怀中娇躯传来的阵阵温度,沈彩衣的目光不由的又落到了秦不凡身上,羡慕、嫉妒和仇恨在眸子里搅拌,最后化成了浓浓的恶意,嘴唇微微蠕动,低声嘀咕道“不行,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危险,绝不能让浅浅和他在一起。” 下意识的双臂力气渐增,被紧勒的林浅浅只感觉呼吸不畅,抬手掰开沈彩衣玉臂,面色关切的问道“彩衣姐,你没事把?” “啊!没事,没事的!”沈彩衣收回目光,藏起眼中恶意,仓促开口道,言毕、面露微笑,如沐春风。 “哦!”林浅浅轻轻应了一声,挽起沈彩衣手臂,欢笑着拉着沈彩衣走到一旁,只是其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发觉的疑虑。 众人安静的矗立在黑影中,恪守着自己的地盘,黎明将近,越来越多的人涌至谷口,随之而来的还有喧哗与杀戮,猎杀与被猎杀时有发生,众人互相警惕,相望而惧,干渴的大地上,不停歇的血,正在努力的浇灌着最耀眼的曙光。 天空开始翻起鱼肚白,所有人相继合拢,围聚于青铜门前,围聚于秦不凡等人身前。 个个面色狰狞! (新人求各位大大支持!!!)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瞻台剑出手 上 苍茫山脉中,四周高峰大壑,茫茫石阙高壁缠绕左右,将这片苍茫山脉化作一片山谷。 清晨,朝霞灿烂,如同细小金叶子一般飘洒,沐浴其中,只觉得周身温暖。 山谷口,一众人围聚在青铜门前,能有数百之众,其持刀负剑,个个目光凶煞,面色狰狞的盯着青铜门前的秦不凡等人。 此时,一个肌体强壮如猎豹的少年,背负着一柄七尺长的环手大刀,一路很冲直撞,推开众人、拨开一条道路走上前来。 少年身材高大,面刻刀疤,脸上横肉颤抖,配上其狰狞笑意,倒是面目可憎,引得一众人,面露畏惧,恐而不言。 “哈哈!”刀疤脸少年放肆大笑着,目光睥睨,余者皆无。 “滚开!可饶你等一死!”刀疤少年刷的一下拔出环手大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指着秦不凡鼻子,飞扬跋扈道。 秦不凡盘坐原地,眼皮紧合,面色不动,对其不屑一故。 刀疤少年见状,勃然大怒,双手抓住刀柄,高举过头顶,至上而下,力劈秦不凡。 这一刀实而莽、力且大,若是劈实了,必然是劈成两半。 “铖!” 一声清响,季骆目光一闪,剑光一动,斜刺而出,顿于秦不凡眉上两寸,稳稳地驾着大刀,不落丝毫。 “喝!” 刀疤少年面色一变,目光惊怒,猛地一手压在刀背,大声喝道。 “哼!聒噪!” 季骆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一股巨力由剑导出,将大刀震开,刀疤少年力有不逮,连退数步。 季骆趁势而起,提剑直追,剑如游龙,弯曲残绕,划过刀疤少年脖颈,一道血光随剑光流动,溅起三尺。 “砰!” 刀疤少年大刀脱手,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双手捂着脖颈,面上爬满了不可思议,踉跄几步后,身躯向后砸倒。 “此人好强,居然一见就将这刀疤脸斩了”一少年握着剑,面色震撼道。 “哼!此人可是白芒过丈的天才,自然是强大!”有人冷哼道,识得季骆,验天资时破丈白芒惊人,自是有人记得。 众人面色凝重,目光敬畏。 “破丈白芒又怎样?堵却青铜门,到时我等围猎,可还惧怕他不成?”一绿裙少女开口,语气中透着不忿,面目孕有嫉妒之色。 少女一言,众人心中一定,相互间多了一丝慰藉,顶级天才又如何?能抵得过我等数百人围猎吗?若不识相斩杀了便是! 少女引得众人同气,心下窃喜,莲步上前,昂首含眉,好不盛气,指着季骆道“还不滚开,否则我等同心协力,斩了你便是!” “顶级天资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受我责斥!”少年心中畅快道。 众人随言,据是缓步上前,紧逼而来,气势连接,如波涛拍岸,季骆眉目紧蹙,眸子中透出一丝惧色,脚步后退半分,气势已惧。 “季兄!幸苦了!”秦不凡抬首、睁开眼,开口道。 季骆闻言心中一松,长剑一甩,血滴滑落,洁净剑身,翻手还鞘,踏着步子蹬蹬蹬,退了下来。 秦不凡目光凝视,紧紧锁定绿裙少女,面露杀机,长身而起,转头望着瞻台剑道“瞻台,出剑可好?” “好!” 瞻台剑眸子半合,闻言斜撇了绿裙少年一眼,冷着脸道。 言毕,持剑而动,剑光乍起,众人只见白芒突刺,绿裙少女惊惶逃窜,闪身挤入人群。 可是剑光迭起,血光乱溅,一颗颗大好头颅飞起,瞻台剑抢步接近,染血长剑一递,刺入绿裙少女后心窝。 “你、怎么会?” 绿裙少女回身道,见着一地死尸,难以置信道。显然绿裙少女没想道瞻台剑会这般强大,居然杀穿人群,将自己斩杀。 “无知、” 瞻台剑冷着脸开口,抽回长剑,缓缓退下来,众人望其,莫不畏之,仓惶间退开一条道路。 “他是?瞻台剑?”有人出言,面色惊惶、恐惧。 “你知道他?”旁边有人询问,望着瞻台剑面色很不自然。 “他可是丈二白芒的顶级天才啊,山路之争时一人一剑莫有敌者。”先前那人解释道,面颤心惊,想起自己刚刚居然还妄图持刀阻击,不由得心肝皆震。 余下旁人面色一颤,居然是山路之争时那个杀星,一人一剑斩杀无数人,扑出一条血路,强大的让人心惊,不由得,众人缓缓退下两步。 “猖狂!看我等来斩你!” 三道人影飞跃而出,各自执长剑,定点于天地人三位,将瞻台剑围困中间。 “三才剑技·绞杀” 三人身随音动,晃着寒芒冷冽的长剑攻向瞻台剑,头颅、身体、下肢,三人攻击点各部相同,却涵盖全面,三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编制成一张剑网将瞻台剑笼罩。 “有趣!”瞻台剑嘴角轻笑,三人练就一套合击剑法,相互配合亦是天衣无缝,到有了那么一丝压力。 “天、地、人、” 瞻台剑持剑连点三个方位,叮叮叮三道金铁交击的响声先后起伏。 “瞻台剑,任你天资纵横,今日我等兄弟亦要你陨落于此。”其中一人开口了,这人相貌平平,年岁稍长,开口间却是杀气腾腾。 “大哥!何必多说废话,斩了他便是。”最小的少年开口催促,面露狰狞,笑意悚然。 “小弟说的没错,大哥早些动手把!”最后一少年开口,目光戏谑,望着瞻台剑如同盯着蛊中猎物。 “好!便依两位弟弟!”最长者笑道,转头又对着瞻台剑说道“本想多留你一会,但两位兄弟不愿,那就只有麻烦即可上路了。” “起!” 三兄弟连喝,剑网收缩,向着瞻台剑缩笼。 “哈哈!这小子死定了!” 远处,一处小山峦处,立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锦衣少年与一姿衣少年。 这时,锦衣少年哈哈大笑,颇为欢喜的说着。“宫瑞兄弟,你觉得呢?” “洪少,其实不然,此三人看似强横,殊不知生死早已被人掌握!”身着姿色一抛,名为宫瑞的少年开口道,目光落在场中澹台剑身上,嘴角轻轻扯出一丝不为察觉的微笑。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瞻台剑出手下 “宫瑞兄弟,可说的实话?”洪卫皱眉,开口确认道,脸色下沉。 瞻台剑他自是识得,天资好实力强大,即便是他也想着拉拢,只可惜初次接触让他并不理想,而眼下瞻台剑居然加入了秦不凡的阵营,这便让他不能淡定了。 秦不凡是谁?这个名字他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却恨得牙痒痒,两次在秦不凡手中失利,现在想要斩杀秦不凡想的都快魔症了。 而瞻台剑与秦不凡一起堵门,自然被划入秦不凡一系,所以方才才会面色兴奋,能够斩敌一臂,自是幸事,可眼下却发现,敌人臂膀强的不像话,不由得心情低落,面色阴沉。 “自是实话!”宫瑞点头说道,目光却落到了秦不凡身上,眯着眼睛,面露浅笑,眸子皎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最后目光撤回,途中在林浅浅身上一顿。 洪卫闻言,沉着脸不在言语,宫瑞来历神秘,无人知其背景,亦不是洪卫亲自收复,而是主动凑上来,其人有何图谋,实在不知,故此洪卫对其始终保持戒心,又兼之实力强大,压塌不下,也只能任其跟在左右。 而此刻宫瑞之言,却可信得,究其原因唯一人尔-秦不凡。 场中杀机迭起,罗网残绕,看的众人心惊不已,而身处其中的瞻台剑面色却无多少变化,冷着脸道“观你等剑法于我有些裨益,如此再下也不藏拙,全力送尔等上路,已是回报!” 瞻台剑双手握剑,举至胸前,目光微泄,杀意摄人,宛如天剑悬空,威压人心。 “人!” 瞻台剑一声大喝,脚步向左踏下,双手舞动长剑,剑尖开花,撞进入罗网。 “啊!”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起,人位上少年轰然到底,只见其胸口一片殷虹,被刺心而斩。 罗网破碎,三人之势不复,人位已无,这套合计剑法再无威力。 “三弟!” “三弟!” 先后两声悲呛,呼唤着那满脸震惊,了无生气的少年,只可惜任他等如何呛天呼地,那少年终不会再醒来了。 “我杀了你啊!” 地位少年,双眼血红,额头经脉突起,咬碎牙床,崩出几个字道。 “二弟,不要啊!” 天位少年虽悲切、痛苦和仇恨,但理智尚存,见地位少年杀出,连忙制止,可惜终究是晚了一刹。 他抬手望着瞻台剑将长剑从二弟脖颈中抽出,鲜血滋滋,胡乱飚射。 “大、哥、、你、、走、、快、” 地位少年捂着脖子,转头望着天位少年,艰难开口,言语未尽,便化作一具死尸。 “二弟啊!” 十数年朝夕相处,兼职血脉兄弟,如此三人才能如同一心,练好这门合计剑法,其相互间,情感之深,岂是言语可明? 而眼下,顺息间三兄弟只余自己,天位少年再也压不下心中怒火,持剑挑向瞻台剑。 生又合欢、死又何惧?两位弟弟,慢些走、等等哥哥我! 如是所想,天位少年斩出了无惧一剑,一生中最强的一剑,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瞻台剑。 瞻台剑面色不变,手中长剑横着一挡,斜着一划,将长剑从天位少年手中挑飞,接着一横拉,剑身就要顺势割下天位少年头颅。 “弟弟们,是哥哥没保护好你们啊!哥哥这就下来陪你们!”天位少年心头念道,看了眼当无可当的利芒,合上了眼皮,眼皮下挤出几颗泪滴。 “叮!” 瞻台剑手中长剑被抵住,一名身穿紫色长袍的少年,手持钢骨折扇抵住长剑,纹丝不退。 天位少年等了一刹,并为觉得有长剑加身,不由的开眼观望,却见一紫色衣袍少年挡在身前,轻松随意的架住了那柄寒光凌冽的长剑。 “为什么?救我!”天位少年目光迷茫,开口问道。 “因为你活着会更好玩啊!”紫衣少年毫不避讳的说道。 “好玩?”天位少年心头一震,盯着紫衣少年的背影,目露恐惧。 只是因为好玩?那你会不会因为好玩而去屠戮天下呢?若是紫衣少年听得他的心声,必然会回头一笑道“会啊!” 瞻台剑收回了长剑,他知道这一件下不去了,不过剑却并未还鞘,而是遥指对方,运量着更猛烈的风暴。 兴奋、忌惮,充斥着瞻台剑的眸子,心底战意沸腾,这是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对手,但是、剑客无惧一切,他要与这紫衣少年一绝生死。 “剑心?”紫衣少年心下一惊,面露诧异,随即神色又是一变,骂骂咧咧道“妈的,剑客!” 剑客,修仙者中极道于剑,极情于剑者,便被称为剑客,往往一个纯粹的剑客,必然剑心通透,前途无限。其同阶者莫有与之敌,故此往往少有人愿与其为敌。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真正让人敬畏的是剑客那一往无前的勇气,任何一个敌人,必将奋毕生之余烈,为之斩灭。 也就是说,若是被剑客盯上,要么他将你斩杀,要么你将他斩杀,即便他现在杀不了你,也会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你,直到将你斩杀,这种执着才是人人畏惧剑客的源头。 当然,剑客也并不是笨蛋,会无端招惹不可敌的人,比如,瞻台剑面对秦不凡时,便无丝毫把握。 而当瞻台剑面对紫衣少年之时,虽然颇有压力,却也有一战雄心,更何况紫衣少年还从他剑下救人,如此自当为敌。 “说出你的名字,我会将你镌刻在心中。”瞻台剑沉声问道,目光锐利,面色冷峻。 “你当真要与我为敌?”紫衣少年黑着脸问道,若非必要他并不想与一个剑客对上。 远处,秦不凡起身,盯着场中二人,探手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柄长剑,随时准备动手救下瞻台剑。 是的,是救下瞻台剑,这紫衣少年他识得,夜里匆匆一击,两千斤的气力,紫衣少年却能无伤接下,足够见其不凡。 “说出你的名字!”瞻台剑冷冷的开口。 “剑客,记住了、斩你者宫瑞!”紫衣少年怒道,目光如炬,灼烧眼神,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宫瑞虽不愿意与剑客为敌,但并不代表他惧怕剑客,杀机瞬间迭起。 此宫瑞,正是前时同洪卫矗立一起的那人,却不知混入人群,在最后关头救下了天位少年。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紫衣少年宫瑞 上 折扇旋舞,扇骨突刺,十根钢骨厉芒深寒,冷芒寸尺,袭向瞻台剑。 宫瑞心有杀意,下手无情,招招狠辣,逼其要害。 扇骨如剑,划破长空,呜呜作响,像是九幽鬼鸣,锋利的十二根骨剑散发出让人心悸的金属光泽,极速劈来,骇人至极。 宫瑞手臂扭动,折扇开开合合,不断变化招式,眨眼而至,每一次变化都充满杀机,直取瞻台剑要害。 瞻台剑脚下骤动,如同一只灵猴,扭动身躯,舒展四肢,动作悠然、轻松,迅速避开六次袭杀,而后双手握剑。 大喊一声! “杀!” 瞻台剑心中无惧,是为剑尔,一顿之下,挺身迎了上去,剑客者、勇往直前。 “砰砰、、、” 两剑劈上折扇,将其架在半空,长剑、扇骨相摩,铿锵作响。 众人呆滞,惊讶万分,这种情况,让人震惊! 瞻台剑的强大,众人心中惊惧,可在宫瑞的手下,却是疲于应付,这样的情形超出他们的想象,这个不名一文的紫衣少年竟能够压着瞻台剑打,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 另一边,宫瑞却是面露惊讶,不过是一剑客尔,居然能够避开他数次杀招,反攻两招,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方才虽未动全力,可持扇而击,双臂振动、出手间亦是近两千近的气力,击打之下裂石碎金不在话下,这种巨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足以搏象杀鳄。 面色低沉,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瞻台剑,不由得眼中神色多了一丝认真,即便其天赋禀异,神力傲人,天下少有出其右者,也由不得不重视起来。 “呵呵!” 紫衣少年宫瑞一声轻叱,面色渐黑,嘴角冷笑,眼中光束爆射,像两道闪电般,他吐气开声,面含杀意,挥舞手臂,连招抢攻。 “杀!” 瞻台剑口中怒喝,疯狂出剑,不避紫衣少年宫瑞任何攻击,长剑疾如狂风骤雨,剑光溢散、成片倾斜而去,一道道惨白剑芒,撕裂长空,呼呼啸声,如地狱鬼吼,让人心中骇然。 紫衣少年宫瑞蓦然一退,脸面沉到了极点,这不要命的打法,着实不可取,即便取胜,亦避不开损伤,只的心中暗骂道“该死的剑客,命都不顾了!” 紫衣少年宫瑞虽退,但却并不是以此为止,其速度极快,如蛟龙翻腾、猛虎跳跃,闪身避开瞻台剑攻击,同时手中招式不断,持扇拍击,与长剑撞在一处,“嘭”的一声,讲长剑震开。 脚下一踏,紫衣少年宫瑞瞬间扑进数步,其速度快的不像,简直不像凡人活血此境之人,眨眼落在瞻台剑身前,起落间如同紫衣神灵,降落人世,已是具备不凡气势。 “喝!” 乱剑如水泼,愈发密集,瞻台剑大声叫道,手中长剑疾刺,到有那么几分罗网之意。 只可惜,终究是仓促还击,剑网看似密不透风,实则是千疮百孔。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罗网?” 天位少年突然惊叫,惊恐的指着瞻台剑,手舞足蹈、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这不是、、、那几人的剑招吗? 人们惊悚,瞻台剑此招一出,震得人们心神恍然,这是在太难以置信了,这才过了多久?这么快就学会了别人的剑招了吗? 这实在令人瞠目结舌,如此悟性千年难求啊! “果然小看你了,真要让你得势,说不定还真是会头疼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紫衣少年宫瑞自言自语道,瞻台剑表现出的这份悟性,让其在宫瑞心中的地位不断攀升,其重要程度几乎不亚于秦不凡。 若说之前,杀不杀瞻台剑是可有可无的事,那现在便是列为必杀名单,他虽自信,却也不愿留下这么一个极具潜力的敌人,若能及时扼杀,便不会留下任何一丝余地。 眸子一冷,手中一转,扇面开启,十二根骨剑凸起,猛力斩下,十二根散发着冰冷光泽的金属骨剑如同融为一体,向一柄圆月刀,劈在剑光罗网之上。 “噗” 罗网碎裂,剑光散开,瞻台剑身形展露开来,落在紫衣少年宫瑞的攻击距离之下,逮住机会自是不会犹豫,紫衣少年欺身近期,面色残忍、厉声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与我为敌?” 一扬手,折扇旋转,化作一柄圆刃,切向瞻台剑头颅。 瞻台剑面色不变,嘴角闪过一丝皎洁,冷哼一声,放下抵御,敞开身前,右手握住长剑,奋力刺向宫瑞,这一剑快、狠、准,直指宫瑞心口,若挨实了,必死无疑。 恰好此刻,宫瑞身在半空,扇刃下切,若不收手,必将斩下瞻台剑头颅,可那惊艳的一剑,也将刺透自己,杀个透心凉。 此一幕,看的众人心惊胆战,宫瑞的强大,瞻台剑的狠辣,都让他们避之不及。 “锵” 金铁击打,脆身明亮,宫瑞眼皮一颤,面有余悸,左手抬起,握着尺许长匕首,匕首乌黑,看上去平淡无奇,可一挥之下,匕首刃口却亮起一丝清光,锵的一声将长剑切为两截,可那乌黑的匕首却无一丝损害。 这个结果看的众人眼皮直跳,瞻台剑在强大宫瑞手中,招架见拙,可瞬间爆发的反击,却是惊煞旁人,危情时的取舍,角落里的杀招,叼专的攻击角度,准确的攻击时间。 不但惊艳了众人,更是吓着了宫瑞。 若不是多有准备,只怕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瞻台剑怀着断剑,猛地扑开,刺向宫瑞面颊,果断而凌厉,相距如此之近,危险无比。 宫瑞弯头避开,身具半空,左腿直接前踢,踏向瞻台剑面部,带起一股劲分,虽然仓促,却不见丝毫慌乱,动作自然,如飞燕行空。 “砰” 瞻台剑以左臂格挡,发出一声沉闷的大响,身躯后退不止,撞上一颗大树,震的大树乱叶飞舞,成片坠落,似秋风扫过。 “好强大的力量!” 众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们深知,瞻台剑剑法惊人,气力极大,虽不过出手三两次,却便已杀得众人心悸。 昔时,剑下尸骨累累的杀星,此刻却被人压着打,几乎无还手之力,委实震惊。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紫衣少年宫瑞下 昔时,剑下尸骨累累的杀星,此刻却被人压着打,几乎无还手之力,委实震惊。 然而一切并没有完结,紫衣少年宫瑞杀气弥漫,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战斗经验丰富,自然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他的身子凌空而起,一个跳跃落在瞻台剑近前,扇刃疾刺,带着凄厉的金属光泽,来势不可抵挡,劲气如针,刺的面皮生疼。 身后断树,挡住了去路,瞻台剑提气左移半步,蹲下身子,双手握住断剑,奋力斜刺而去。 “嘭” 如同巨兽撞击山崖,气浪冲天,掀起杂草、尘土,弥漫飞舞。却见紫衣少年宫瑞折扇一开,扇面横在身前,抵住长剑进不得一分。 “哈!” 紫衣少年宫瑞大喝一声,手中用力一挥,扇面之上一股巨力传递,瞻台剑在这巨大的气力裹挟下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参天古树折断,倒在了山地中,发出一阵大响,声势惊人。 这一次众人看的清楚明白,瞻台剑真的难以为继了。 紫衣少年宫瑞眼神明亮,一步踏了上去,双手展开,圆刃旋舞,如猛虎扑实,动作凌厉,杀意凛然。 “轰!” 他的圆刃光芒闪动,化成清芒,喷薄而出,迎上瞻台剑,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风暴。 “噗” 这一次,瞻台剑口中喷血,身子横飞了出去,撞断许多大树的枝杈,坠落在地上。而紫衣少年宫瑞则瞬间跟进! 瞻台剑刚欲起身,紫衣少年宫瑞如天神降世,踏空而来,一脚点在瞻台剑胸口,将其压了下去 “轰”的一声,大地都轻颤了一下,强大的冷峻少年瞻台剑,一下子又仰躺了下去,再没能起来。紫衣少年宫瑞这一脚的力量,没人会怀疑。 众人震惊,瞻台剑这个实力强大、资质出众的冷峻少年,让无数人敬畏,不曾想却是败了,败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紫衣少年手中。 厉芒闪动,紫衣少年宫瑞抬手间,折扇旋起,化作一柄圆刃,切向瞻台剑,此一击志在必得。 “叮叮!!”两声,一道人影闪过,亮起一道清芒,一截剑尖伸到圆刃下,连击两下,卡住扇骨,让紫衣少年宫瑞寸进不得。 “你果然出手了?”紫衣少年宫瑞面色如常,未见的丝毫意外,似早已料想。 来人扬首,观其面貌,却是秦不凡,只见他微微一笑道“自然是需搭手,总不能让瞻台糟你毒手。” “轰”的一声,大地轻颤了一下,秦不凡一脚踏在地面,身躯越起,膝盖微曲,顶向紫衣少年宫瑞腹部。 “轰” 紫衣少年宫瑞双手开合,化作一双铁拳,向下砸落,一击之后,身形后落数米,勉强受住了这股气力。 “瞻台剑、、、” 秦不凡一击逼退紫衣少年宫瑞,一把抓住躺在的瞻台剑,负着他退至青铜门前。 解开乾坤袋,取出一破旧水囊,对着瞻台剑灌下一口,浓浓酒香伴着鲜红液体落入瞻台剑喉中。 “呼”的一声,收起水囊的秦不凡,猛地迈步上前,袭向紫衣少年宫瑞。如同一头飞鹏,破开长空,持剑而至,点往紫衣少年宫瑞眉心。 紫衣少年宫瑞大怒,面目阴沉,心中偶有杀意,却死死压下,不敢随意泄露。 厉芒闪动,抬手间,折扇旋起,化作一柄圆刃,紫衣少年宫瑞再不敢留手,全力劈向秦不凡。 圆刃切开空间,划拉一下呜呜作响,宛如黄泉幽魂哭嚎,听的人寒毛倒竖。 十二根骨剑凸起,带着冷厉的金属光泽,疾斩而来,声势骇人。 秦不凡泯着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挺剑长驱,剑芒如雨,宛如化出数个道剑光,指向紫衣少年身躯数处要害,成片倾泻,让人难升抵挡之意。 紫衣少年宫瑞脚步连踏,身形自然,避开数剑,那最后锁喉一剑,却是如何也避开不得,只得举起折扇抵挡,折扇一开,刷开一面,以此为屏。 “嘭!” 秦不凡全力汇聚剑尖,以点击面,打在扇面之上,如同猛兽撞击山崖。 一击刚落,紫衣少年勉力挡下,秦不凡却得势不饶人,竟不蓄力,又挺剑直刺,眨眼间四五剑点出,紫衣少年终抵御不住,折扇脱手飞出,撞击在自己胸口。 “轰!”的一下,紫衣少年宫瑞口吐鲜血,倒飞数丈,重重的砸在地上。 “怎么会?这紫衣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众人再次震惊道,今日他们的神经已然麻木。 瞻台剑够强大了!挥剑杀人如切菜砍瓜,吓得众人胆颤心惊。 然而不知从哪里冒出个紫衣少年,稳稳的将其杀退,就当众人感叹瞻台剑这尊天骄陨落之时,又冒出个秦不凡,以更加暴力的姿态,震惊了心神。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哧”、“哧”…… 远处一人张弓北望,目光锐利如同苍鹰,手一松下,三支铁箭划破长空,粗长的箭杆散发着让人心悸的金属冷光,极速飞来,射向秦不凡,声势骇人之极。 “当当当、、、” 秦不凡左手舞动,长剑如同蛟龙游戈,崩飞三支箭矢,眺望张弓少年,眼中杀机一闪,提起长剑便掷了出去。 “噗!” 剑光深寒,不可挡避,长剑切开了张弓少年脑袋,及柄没入一颗合抱大树中。 长剑掷出,秦不凡便不在理会,转头处理紫衣少年宫瑞,哪晓得就这短短一刻,宫瑞便被已被人救起,上百人将其团团护住,不留丝毫空隙。 这上百人已锦衣少年洪卫为首,却又各分群体,可谓是泾渭分明。 实则亦当如此,洪卫手下真实不过二三十人,其余些不过是见识到了秦不凡等人的厉害,心中正惶恐间,被洪卫三言两语蛊惑,暂作一团,谋求自保罢了。 “不知兄长名讳?”洪卫硬着头皮,面上强露笑容,越众而出,上前与秦不凡攀谈。 虽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却也由不得不如此,毕竟这百来人考得是他的唇舌游说,他这个名义上的首领,却是不可以表现的怯弱了。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过门费上 “秦不凡!”秦不凡开口道,望着神情紧张的洪卫,嘴角裂开一丝怪笑。 今日算下来,他与对面这锦衣少年已匆匆对过几次面,且并不愉快。 “原来是秦兄啊,不知秦兄弟有和打算呢?小弟这麾下百十人,为秦兄鞍前马后,不知可否?”洪卫询问道,挥手点点聚作一团的百多人,以壮声势。 上百人虽个个心惧秦不凡,可聚之一起,携浩大之势,却也燃起了敢战之心,同列齐声应和着。 “哈哈!洪兄说笑了,秦某所为不过小事,洪兄只管让开道路来,让我结果了那紫衣小子,便足以!”秦不凡望着百多人,面露不屑,抿着嘴、同洪卫笑着道。 “秦兄,世间哪有一世仇?何不见好就收呢!宫兄弟与你不过一场切磋,何必定要下手无情。”洪卫脸皮一颤,一低头、面目闪过一丝愠色,再抬头时却是笑脸相对道。 “洪卫!这就是你的底气?”秦不凡呲笑道,望着洪卫身后百多人,其目光宛如猎羊之虎,不屑一顾。 “何至于斯啊!秦兄弟,你且退去吧,同境敌百,此举自误啊!”洪卫神情真切,言语伤感,似不愿与秦不凡刀剑相对,不愿意秦不凡冲阵其中,与百人敌。 “先前此人前来拉拢,还当是谋权之辈,不曾想却如此仁心,聚众想来也为自保吧!” 洪卫一番真情流露的表演,倒也没有白费,成功的披上了仁者外衣,让不少人心生赞扬。 “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别人都不愿为难他,却还硬是要凑上去,百来号人还收拾不了他?真是让人不耻啊!” 又有人不愤道,将秦不凡看做不知好歹的跳梁小丑,躲在人群众呲笑,言语不屑,煽动情绪。不少人受其影响,心向洪卫,不由得汇聚在一起,盯着秦不凡、虎视眈眈。 “卑劣的计谋啊!”秦不凡抿着嘴,冷笑道,全然不顾众人反应,缓缓踏步走向洪卫。 踱着步子,背负着双手,面色平静,目光冷视四下,像一头雄狮一般,悠哉悠哉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偶尔抬起眸子俯瞰着周遭猎物。 “喂,站住!你若再往前行,休怪我等出手无情了。”有人着急了,此人认识秦不凡的强大,即便百十人围聚,亦是恐惧,妄图携众人之势压迫。 “他既要寻死!你何故拦尔?”有人冷笑呵斥先前者,聚众之势滋长了他们心气,个个面色激荡,心中斯痒,欲要来一场围猎。 “秦兄弟还请止步,若再往前,洪某亦是压不住众位兄弟。”洪卫开口道,面色柔和、似再劝诫,实则以众人之势,为其资本,压迫秦不凡。 “哈哈!不过土鸡瓦狗尔,何惧之!”秦不凡大笑道,横眉冷视,面带讥讽,直接踏出一步,脚下一块头颅大小顽石,咔嚓一声碎作数块。 洪卫正低着头面色阴冷,眼中怒火如炬,头颅稍抬一刻,对着一高瘦少年微微闪动。 高瘦少年目光一动,似有所悟,下一刻、突然跃出人群,拔出长剑指着秦不凡大声喊道“兄弟们,我等忍让,可却有人硬欺上门,视我等于无物,欺辱太甚,端的是不为人子,我等皆为男儿身,岂能受此折辱,可还有血未冷者?尚有胆者?敢与我仗剑杀敌者?” 这高瘦少年倒也善于言语煽动,一席话将自己与众人归于一处,引得众人心血激荡、热血沸腾。 在此皆少年人,试问?谁又愿意做哪无胆、冷血之人,白白遭人嘲笑,一个个提刀拔剑,怒吼着杀将过来。 “哈哈!看老子斩了他!”有人扬着刀,狂笑着。 “就凭你?这颗大好人头,还是留给我来摘取吧!”亦有人面色狰狞,言语猖狂。 秦不凡望着前仆后继的众人,目色清冷,沉默不语,抿着嘴,抬起剑,嘴角一抹笑意荡漾开来。 直到、笑意最灿烂的时候,他身形一晃,冲了出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跃入人群。 手臂挥舞,长剑挑动,每一道剑光,总会带起一朵雪花,身姿灵活,宛如灵猿,穿插于众人间,一个错身,便会凋零一朵生命。 “噗呲!” 秦不凡手中的剑,如同切豆腐一般,划开一人胸膛,溅起一道鲜血,一个转身,一巴掌拍在另一人头颅,年轻的面庞,在疑惑中碎裂,前进一步,一剑递进某人心窝,后退一步,一脚踏凹谁人胸膛。 他将人群钊穿,一步步前行,背后丢下一地尸,如同修罗地狱,鲜血汇聚,化作一条溪流,向着低洼处奔跑,他却像个恶魔,踏着尸骨逆流而至。 “啊!魔鬼,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不!我不想死啊!” “这还是人吗?” 近百人的围猎,此可却只有不过十余生者。 惨烈的屠杀,深深地冲击者众人心神,死亡的压迫,逼的生还者发疯。 有人癫狂嘶吼,有人惶恐而逃,更多的人如同鸵鸟一般,埋头不语,心中颤抖。 “洪卫!” 瞧见洪卫脚底抹油,几欲逃离,秦不凡猛地一吼,脚下一蹬,身形跃起,如同鹏鸟展翅一般。 凌空落下,以剑作刀,力劈而下,斩向洪卫。 “啊、” 洪卫吓得肝胆具裂,惊叫一声,慌忙提刀横于身前。 “铛!” 一声连颤,刀身震荡不断,猛地压在洪卫胸口,巨大的力气传递而至,击的洪卫倒飞而出,跌出后、滑至数丈外。 “噗!” 洪卫捂着胸口,不过才半起身子,便忍不住鲜血连喷,神色萎靡不振,再无之前那翩翩俊美公子模样。相较而言实在是云泥之别,狼狈不堪。 隔着数丈远,秦不凡猛地将手中剑掷出,长剑划破清风,带着丝丝肃杀之音,袭向洪卫。 “你胆敢杀我?” 洪卫愤怒吼道,面露不可思议,不曾想秦不凡居然未有一丝忌惮,铁了心要斩杀自己,望见飞来长剑,目光只余怨毒。 “叮!” 就在长剑将要穿透洪卫身躯之时,一颗石子飞来,撞击在长剑之上,将其崩飞出去,偏了数米远插在地面,铮铮作响。 “沈彩衣!” 秦不凡望着偏偏落在洪卫身前的彩衣女子,面色徒然一冷,咬着牙,逐字吐出。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过门费下 沈彩衣飘飘落下,衣裙摇摆如同舞动的彩蝶,而后站在洪卫身前,抬首望着秦不凡,眸光警惕,面容清冷。 “彩衣姐!” 林浅浅一声惊呼,快速赶至,挡在两人中间,回首看着沈彩衣,面露不解。 对于洪卫,她们并没留下什么愉快的回忆,而此刻沈彩衣却要挡住秦不凡,对此她需要一个答案。 另一边,余下众人亦是惊讶万分,见沈彩衣与秦不凡反水,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希望两人能够厮杀一场。 “划!” 秦不凡上前一步,随手拔出插在地上的一柄长枪,遥指沈彩衣,目光如炬,灼人心神。 沈彩衣心头大怒,面色更冷了几分,若非这满地尸身,慑其胆气,只怕早已悍然出手了。 其心防备,早已有之,而眼下秦不凡悍然斩杀近百新入弟子,更是在无形中坚定沈彩衣心中猜测,如此方才有临危救下洪卫之举。 其一:洪卫此人,虽不讨她喜,但论其资质确实不错,仅仅比自己次了一筹,若是宗门肯悉心培养,将来又可为宗门添一大高手。 其二:洪卫其父亲洪铸,乃是大秦国铁血侯,手握大权,麾下将士无算,其本身亦是天下少有的顶级强者,其在秦国可谓是权柄滔天,与其交好,于宗门有益,所以洪卫不能死。 “他不能死,其父亲铁血洪权柄太大,我灵犀宗虽不惧人间王朝,却也不能随意同其结怨。浅浅、以你的出生想必也了解其中关节吧?” 沈彩衣对着林浅浅开口解释道,很明显她知道自己拦不住秦不凡,所以寄希望于林浅浅,让林浅浅游说秦不凡。 闻言,林浅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人间王朝?作为六国十八上宗门之一的灵犀宗,居然会忌惮一个人间王朝,说出来可能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人间王朝从来都不简单,不论是现在的六国,还是千年以前的汉朝,显露出来的都不过冰山一角罢了。 千年前的灭汉一战,即便天下各方势力手段尽出,也险些败亡,虽终究胜出,可也是底蕴耗尽,元气大伤、不如从前十一。 即此,也才有了六大世家乘势而起,划地建国的机会,如今千年已过,六大王朝与十八宗门相互忌惮,虽偶有摩擦,却也是小范围爆发,终究还是控制的住,但若是洪卫身死灵犀宗,谁又能晓得这会不会成为两强争锋的由头。 毕竟,洪卫是铁血侯身后唯一的嫡子。 而林浅浅这个侯府嫡女,又岂会不知晓一些。 “小贼,我、、、” 林浅浅转身望着秦不凡,面上浮起一丝歉意,张口欲言又止,眼中目光挣扎、纠结,好是痛苦! 好姐妹?还是心上人? 沈彩衣之言,并非不可能,所以她想帮助沈彩衣,可回望秦不凡,却只一眼,心中一切坚定,都不在坚定。 “浅浅!” 秦不凡轻唤一声,走上前去,松开手中铁枪,轻抚着其额头,神色温柔。 “沈彩衣,今日有浅浅在,你要保的人,保住了。”秦不凡目光冷视,开口言道。 “浅浅很好,你却以情谊胁迫,真是卑鄙!”秦不凡再言语道。 “浅浅,我、、、”秦不凡再言,落入沈彩衣耳中,恍若惊雷,其身姿一晃,面色白上一分,眼中透出一抹愧疚,抬手探出,木然张口道,却又心若堵石,言语不尽。 “彩衣姐!浅浅是认你这个姐姐的!”林浅浅微微一笑,小跑到沈彩衣身前,伸出双手勾住沈彩衣玉颈,张开小嘴叽的一下印在沈彩衣脸上。 沈彩衣望着林浅浅渐远的背影,抬手摸到脸颊上湿湿的唇印,心中如沐温池,这一份人情冷暖如同利剑一般,深深地插入她的心头,让其沉溺不起。 “浅浅!姐姐是不会让人抢走你的。”最后,沈彩衣冷冷低语道,蕴含杀意的眸子,落在了秦不凡身上。 再说秦不凡,踱步走到青铜门前,抬首盯着青铜门,天边一缕霞光落下,照耀在青铜门面上,青龙雕刻眸露精光,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咯吱!” 约莫半刻钟后,秦不凡突然抬手按在青铜门龙头之上,猛地一推,青铜门居然缓缓开启,露出一道刀剑斧钊、岁月斑驳的阶梯,直通谷外。 缓慢而沉重的开门声,对于此刻谷中众人来说,不亚于九天落下的仙音,望着刀剑斧钊、岁月斑驳的阶梯,众人心头剧震,面色激荡。 然而门前秦不凡矗立于此的身影,又如同擎天的支柱,压得众人不敢踏出一步。 如同天堑一般,斩断山谷内外的联系,让人望而不得。 “你们想要出去?”良久、秦不凡突然回身开口问道。 此言落下,众人捧腹大骂道“你他妈这不是废话吗?不出去,留在这里等死吗?” “自然是想要出去的,却不知阁下有何要求?”未过许久,终有人开口问道,此人是一白面少年,十四岁的样子,羽扇纶巾,腰挂长剑,颇有几分儒雅。 秦不凡闻言,望着少年,眼中一喜,面色却是不变,声色平静的开口道“秦某推开这青铜门,也是不容易,如此倒也需要收取些许过门费,也不要多了,一人拿出一块腰牌来买路吧!” “啥?买路?奶奶的,抢就抢呗,还找这么个借口!就那破门,我也能推、、开!” 众人心头如是想着、骂着,却未有一人道破,那青铜门终究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上一个妄自尊大的家伙,此刻已经魂归大地了。 亦有人、抓起刀剑欲强闯,可秦不凡的身影一入眼,心头便不争气的颤了颤,只能不甘心得松开手,自始至终竟无一人开口反对。 “秦兄当真?”儒雅少年微微一顿,便又喜上眉梢。 “自然当真!”秦不凡道。 “好!秦兄接着!”儒雅少年解开乾坤袋,摸出三枚腰牌,丢给秦不凡。 “三枚?”秦不凡捏着三枚腰牌、问道。 “嗯,还有两名同伴!”说着儒雅少年招呼着一男一女两人上前。 秦不凡见状退开一步,挥挥手示意三人离去。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终入门上 儒雅少年交过腰牌,带着两名同伴跨过青铜门,踏上离去的阶梯,跃阶而去,身影渐淡。 直至踪迹全无,众人才收回目光,心中亦是活络起来,各个摩擦手掌,跃跃欲试。 不过付出一枚腰牌为代价,便可离开此地,算不得势亏本买卖,毕竟若是一个不好惹恼了秦不凡这个杀星,做了剑下亡魂,与那一地尸身为伴,那才是不值当。 有一就有二,一面容姣好的女子上前,递给秦不凡一块腰牌,秦不凡面无表情的结果腰牌,示意其离去,女子见状,长舒了口气,面带一丝喜色,快步走过青铜门。 “这鬼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待了!”有人大声抱怨着,一路小跑过来,送给秦不凡一枚腰牌,头也不回的越过青铜门。 “兄弟们,我们也走了!”一大群蜂拥而至,一个乾坤袋被丢了过来,秦不凡接过袋子,微微一点数,便让开了道路,让其一群人通过。 未过多久,场中数百人便已经尽走,余着不过十数人。 “拿去!” 一声轻诧,三枚腰牌激射而至,秦不凡一扬手,接住三枚令牌,见沈彩衣当先走过来,其后面是紫衣少年宫瑞与洪卫两人。 “浅浅,姐姐先出谷去了!”沈彩衣招呼了一声林浅浅,冷冷的瞟了秦不凡一眼。 “嗯、彩衣姐先去,浅浅稍后便来。”林浅浅笑着道。 沈彩衣闻言,收回目光,一脚踏过青铜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后,宫瑞、洪卫两人跟上,驻足于青铜门前。其中洪卫此刻锦衣破裂,发丝凌乱,目中凶光迭起,丝毫不做掩饰。 相较之下,其身边紫衣少年宫瑞可就强太多了,只见宫瑞整理好衣襟,双手合拢、持扇而拜,一拜之后,宫瑞直起身子,望着秦不凡道“宫某今日败落,心服口服,然宫氏名号不能没在宫某手中,自今日起,宫某将以击败秦兄为己任。告辞!” 言毕,一甩衣袖,飘然而去。 “宫瑞么?”秦不凡面色渐凝,远眺着紫衣少年宫瑞渐散的背影,低声念叨着。 此人资质非凡,又有如此气度,还有其口中的宫氏,看其来头,怕是不小! “腰牌拿去!” 一声音浑厚的少年,甩过来一枚腰牌,也不停留紧赶着离去。秦不凡看了这少年一眼,只觉得面容有些熟悉,但见其身形渐去,所幸也便任其离开。 “秦兄弟!这些腰牌你拿去吧!”这时,季骆突然过来,手中拿着一个乾坤袋道。 “季兄,这些你留着吧!”秦不凡将乾坤袋推了回去,没要季骆送过来的腰牌。 这些腰牌是季骆从秦不凡斩杀的近百人身上取下的,而此刻秦不凡已经收取了近四百枚腰牌,再吃下这些也无用处,如此还不如留给季骆。 “这、不太好吧?”季骆言辞闪烁,面上浮起意动之色。 “没什么不好,况且我再多收集,也并无用处了。”秦不凡点了点手中的乾坤袋说道。 “好!”季骆一咬牙,面色喜悦道。 这不过近百人,季骆却收集了两百多枚腰牌,他又从其中取出一百四十枚,平成两份交与瞻台剑与林浅浅。 做完一切,四人守着青铜门又等了三刻钟,却再无人至,如此、四人也不再耽搁,越过青铜门出谷去了。 至此,这场野斗也正式落下帷幕。 待到、秦不凡几人身影消失后不久,天空强烈的阳光落下,青铜门沐浴光中,那雕刻青龙竟然活了过来,在门面上游走,攒动者两扇门面合并。 就在此时,远处林子中一道粗壮身影疾驰而至,擦着青铜门最后的缝隙而出。 “哐当!”的一声,青铜门死死的封闭,门后面那道身影踏着台阶缓缓离去,大大的衣兜帽下,是一张划拉着巨大伤疤的脸,透着这支离破碎的面貌却也依稀认得出,这张脸的主人叫做狄沙! 走过阶梯,出了谷口,便又回到了先前传送的平台处,此时众人已等在原地多时,领头的还是之前那几位师兄、师姐,秦不凡几人寻了处地方坐下,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再来着除一灰袍兜帽男,便再无他人。 终于,那领头的师兄起身,众人目光随之而动落在其身上,只见其一抬手,微微向下一压,笑着道“各位师弟、师妹们,随我走吧!安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人随其身后,走着来时的路,走向先前的演武场。 不一会众人又到了演武场上,安良才平心静气的坐在殿前蒲团上,身前依旧摆着一张案几,只是不见天命石,想来早已收起来了吧。 其身后恭敬的站着两排人,十男十女分立两侧。 这时领头的师兄入了演武场,径直走至安良才身前,恭敬的行一礼,身子拜下道“安长老,新入门弟子野斗已经结束,存活者三百八十五人!” “哦!今次居然四百之数都不足?”安良才眼皮一跳,张开眼看着下方众人,惊讶道。 作为灵犀宗门长老,这招收弟子之事也干了数次,这回还是最令其惊讶的一次,居然还不满四百之数,往常可是都能活下来近乎六百余人啊。 可不要小看了这一两百之数,那可是更要惨烈数倍的厮杀,才能造成的,他却是不知晓,这其中就有近百之数是陨于秦不凡之手。 “好了、李京!早些开始评选吧!”安良才惊叹之余,却也记得眼下之事,吩咐了下去。 名为李京的瘦高男子闻言,眼中一喜悦,对着安良才身后二十人说道,“各位师弟、师妹还请协助为兄!” “师兄所言,自当遵从!”众人齐齐应道,各自从安良才身后走出,越过案几并排站立。 “诸位师弟、师妹,为兄李京,负责你们野斗审核之事,稍后为兄会念及诸位名字,被唤名者还请上前来,展示一帆收获!” 李京言毕,下方众人大多面色颓然,目无喜色,只少许人隐隐约约似有期待,却又未见得兴奋之色。 约莫一刻钟后,众人议论渐熄,李京接过左首位上一女子抵上的名册,上前一步,翻开名册便开始唱名。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终入门下 “张铁牛!” 李京照着名册念出一个名字,一浓眉少年怯怯上前,摸出三枚腰牌,李京看了眼浓眉少年递上的腰牌,脸色无变接着道“张铁牛、得腰牌三枚!” “刘铁、、、得腰牌两枚!” 、、、、、、 “李四、得腰牌十枚!” 转眼间,四百人余人将尽,轮到秦不凡等人。 “季骆!” 李京沉声念道。 季骆闻言,神色一震,喜上眉梢,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去,在李京惊讶的目光中倒出一小堆腰牌。 “季骆,得腰牌八十二枚!” 、、、 “瞻台剑,得腰牌一百零七枚!” “林妙衣(林浅浅化名),得腰牌七十一枚!” 林妙衣这个名字正式林浅浅使用的化名,如此也才令秦不凡最开始不知晓林浅浅潜上了山。 “秦不凡!”李京高声念道。 秦不凡闻言,迈步向前,走至李京身前,解开腰间的乾坤袋,倒出一大堆腰牌,略一清点竟有四百一十五枚腰牌。 “是他?原来他叫秦不凡啊!”下方议论渐起,有人惊呼其名。抬头注视着秦不凡,目光中充满了敬畏,百人斩的战绩,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只能如同鹌鹑般,偶尔抬头仰望天空中激荡的雄鹰,而后敬畏异常。 “秦不凡、我宫瑞必将挫败你,以正宫某之名!”宫瑞面上难得的浮起一抹认真,掩去常年累积的玩世不恭。 “挫骨扬灰方可解恨!”其身侧,洪卫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其恨意、如六月飞雪般的冻人心脾。 “秦不凡、、、”亦是有他人心中不忿,或恨或怨,将自己安放在秦不凡的对立面。 这样一大堆腰牌,简直可怖,这到底是抢杀了多少人,才能收取到啊? “此人,真是恐怖啊!简直疯狂!”李京张口无言,心中不停的感叹道,这样的野斗他曾经同样参加过,整夜不停的战斗、追逐和逃亡,耗尽心力撑到结束时,也不过猎得二十余枚腰牌,可眼前这小子却斩获四百余枚,当真是相较甚远啊! 没由来的望向秦不凡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意,连其自己也不成发觉。 “秦不凡,得腰牌四百一十五枚!”清了清嗓子,李京公布了秦不凡的收获。 “真是让人眼热,恨不得立刻抢过去啊!”一些年轻人摩拳擦掌,眉目羡慕之色连连。 这么些腰牌,稳妥第一名,那可是有着藏书阁中选阅功法。秘籍的资格啊!如此又怎么不叫人眼红。 “是啊!只是可惜了!”有人应和道,观其面貌,羡色不绝。 “哈哈!这可真是让人惊叹啊,说起来秦师弟倒是打破了野斗历年的记录啊,师兄敬佩!”李京突然开口,同秦不凡攀谈起来,言语间溢于赞美之意。 “李师兄严重了,小弟是有几分力气,但能有此收货,也全耐几位朋友相助!”秦不凡面色温和,开口言语。 “秦师弟倒是谦虚了。”李京微微一笑,又接着言语道“师兄我今日脱不开身,便不在多说了,他日有时间,师兄在邀你畅谈如何?” “依李师兄之言!”秦不凡笑着应下,这李师兄面目和善,此刻又透着结交之意,倒是可以先应承下来,以观后效。 秦不凡缓步退下,李京再次翻开名册唱名,许多名字唤上两遍也无回应,如此便会被一笔涂掉。 空名者越多,下方众人心头越是压抑,直至最后沉闷的如同一座大山。 兔死狐悲,不外乎如此! “哼!” 蓦然凭空响起一声冷哼,如同惊雷炸响,石破天惊,一瞬间恍若置于雷雨之中,让人心神惊惧,冷汗直流。 漫天阴霾,随雷光溢散,众人抬首望着安良才一步步踏空而起,如神灵登天路一般,心头再次激荡、震动,面上皆是向往之色。 “修仙之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稍有不慎便是化作灰灰尘土,不过死几个人,就让你等心神沉沦,如此模样,如何还能修仙?”安良才居高而言,吐字如惊雷,击打在众人心头。 有人茫然惊恐,迭坐于地,有人面色苍白,咬牙苦撑,亦有人面色如常,如清风拂过,不滞于心。 这是问心之语,问的是修仙之心。众人百态尽皆展露,来日高下,已然定好。 夜色降临,秦不凡点起一截竹灯,灯光下一卷薄薄的小册子,静静的躺在木桌上,小册子面上印着几个大字-先天之术。 先天之术,灵犀宗授予新入门弟子的修炼功法,此法虽算不得上乘,但用于普通弟子易经却也足已。 坐下身来,秦不凡打开小册子,细心研读了一遍,又将其收起,其中内容已是了然。 而后起身将小册子收起,随手又将竹灯掐灭,走向后间卧室,于床榻之上盘坐。 “现在我已入了灵犀宗,那么你准备好迎接我的归来了吗?”秦不凡面色冷厉,言语深寒,如同地下鬼蜮中的阴风。 在其手中捏着一块长条木牌,牌子上刻着“长清峰·外门弟子·秦不凡” 就在早些时候,这一次的收徒之事彻底落下帷幕,秦不凡也靠着四百一十五枚腰牌,斩获头筹,从杂役弟子进而成了外门弟子,之后被分入了这长清峰。 灵犀宗门内有一主三支六脉十二峰,其中一主指的是宗门主峰,由掌门一脉继承,三支乃是三大支脉,各大长老居所,其后的六脉十二峰则是灵犀宗的弟子居所,其中六脉又有不同,乃是内门弟子居所,十二峰则是外门弟子及杂役弟子居所。 “该开始了!”秦不凡轻语道,松开手中木牌,双手开始掐出不同印决。 “所谓天地大天地,人身小天地,我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我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矣、、外而讽扬经法,开悟幽冥,内而涵育精神,摄炼魂魄,体用兼备、、、” 随着秦不凡掐动发觉,其脑海之中,那卷石质书卷猛然一震,大放光彩,书页自然翻动,一个个字迹浮现虚空,印于秦不凡脑中,虚空之中更有道音响起,跋涉时空而来。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易经上 “所谓天地大天地,人身小天地,我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我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矣、、外而讽扬经法,开悟幽冥,内而涵育精神,摄炼魂魄,体用兼备、、、” 秦不凡双手再变,手中诀窍繁杂乱眼,其嘴唇微微张合,字音吐出,正是那虚空道音。 蓦然间,其双手交叉凝于胸前,不在变动,周身上下皮肉微微荡漾,如同平静的湖面丢下一枚石子,激起千层波纹。 然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开始,湖水沸腾,气泡炸裂,秦不凡皮肤上冒起无数血色小泡,小跑膨胀至绿豆大小,再嘭的一下爆开。 “嘭嘭嘭!!!”如同炒豆子一般,不停歇的爆开,只一小会儿,秦不凡便化作一血人。 日月为易,阴阳交替也,经、世之脉络,掌控也,如此方为易经。 简单的说便是通周身之脉络,汇聚丹田,控其源头此便为易经。 正如此,易经一关亦是凶险异常,毕竟是一朝通脉,从此化仙不为凡啊! 然而,眼下秦不凡的情况却是更坏,这一关对于他来说却是十死无生之局。 凡人有三阶之境,此三阶本是强经锻骨,为易经先,可偏偏世人天资不一,平庸者力不过数百,资质绰约者力可破千、乃至于数千,无数岁月下来,终推演而出,凡人三阶极限者,力可至三千。 而此时,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那便是禁锢,专门针对于天才的禁锢,凡力破千斤者,易经难度必然大增,而天资越高,修出力气越大者,禁锢便越大,突破时危险便越大。 世间更有谶言,极限三千者,十死无生!但到底如何,却无人知晓,毕竟世间并无极限三千的记载。 天道至公,踏跃生死而冲破禁锢的自然不能与众人论,其人往往会傲视同阶,此也算是上天予以的补偿。而三千极限者更是恐怖,一旦突破必将是同阶无敌。 “咔嚓!” 异变再起,秦不凡周身血泡尚未止住,筋骨又升变化,骨裂、经断,体温上升,如同置于碳火烧烤一般。 “啊、、、” 断筋碎骨之痛,终让其忍不住叫了起来,其声之惨,如濒死兽吼,九幽鬼鸣,落入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所谓天地大天地、、、摄炼魂魄,体用兼备、、、”猛然间张开间,血泪留下,眼耳口鼻七窍撕裂,秦不凡忍着痛苦,张嘴大声念着脑中道音,双手再次动了起来,法诀变化,繁人眼球。 然而,一切都未有好转,血泡彷如落入滚烫油锅的水滴,迎来更加猛烈的爆发,筋骨亦像是突遭山峦压塌,碎断的更加彻底,以至于双臂无力垂落,使不动分毫,体温再升,如同被置于岩浆,身躯之上更是有皮肉寸寸落下。 此时秦不凡模样,已然不成人形,筋骨断裂让他瘫软在床榻上,看上去就如同一堆烂肉,哪还有先前那个偏偏俏少年的样子。 可是这一切还在继续,即便是身躯不能动,言语不能说,但人还未死,心还能够想。 心不死,则突破不停,此刻秦不凡眼中,只有一道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目光。 毛发随着头皮落下,脸庞萎缩变形,眼球也变得干瘪,他就像被剥了皮的怪物一般,静静的躺在角落,若不是胸腔里还能传出一点微弱的跳动声,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 只是到了此时,这微弱的跳动声,越发的轻不可闻了,直至完全消失,撕裂的眼皮缓缓合上,可却是连完整的瞳孔都遮挡不住。 屋檐下,两只寄居的黑鸦“哑哑”鸣叫,若是落入人耳,只觉得有种撕心裂肺的悲凉。 这鸟儿名唤黑鸦,只因为叫声太过悲凉,为人不喜,视其为不详,见之必驱杀,所以平日中少有可见,而这几只留在此处,却是因为此间屋子的上一位主人所养,只可惜那人已经逝去数年。 而这间屋子上一位主人,性格孤僻,所幸就将屋子建在了少有人至处,如此这两只鸟儿才能安稳数年。 悲凉鸣叫响彻屋檐,却无几人可闻,只能空荡荡的荡开。 这荡漾着的音浪,落入秦不凡的耳中,却是变化又起,那灰暗而无神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咔!”仿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很是微妙却可以听得真真切切。 秦不凡丹田处突然亮起一道光芒,破开了这冰冷的黑暗,它是一座高大的白玉塔楼,二十又五层,每一层四个菱角、四个塔门,天地一片寂静,它静静的飘在半空,柔和的光芒撑开黑暗,留下一片光明。 异象、虚空光明塔。 异象,天赐之福,唯有天资卓越者,方才有机会在破开禁锢,突破易经时觉醒,这是一种象征,资质的象征,强大的象征,无数岁月中,能够觉醒异象者,只要顺利成长,终将成为一方霸主。 这便是异象! “嗬嗬!” 秦不凡嘴唇微微一动,喉咙中发出微弱响声,像是要述说着什么,可终究身体破损太过严重,再无力支撑下去。 身躯血泡不再,体温渐渐降低,秦不凡正在死去,虚空光明塔也逐渐模糊。 就在它最后一个光点即将熄灭之时,天空一点明亮的光毫落下,撞击在虚空光明塔上。 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量一般,它迎风而长,眨眼间恢复如常,只是此刻却又有了一些不同。 因为,它的匾额上有了一个名字-泰宏。 白玉塔楼,古朴大气,满是苍伤,好是从古老的岁月中走出的一般。 塔楼第一层的门洞打开,一个俊朗的人影走了出来,他气质出尘,俊美如画,像一尊行走在尘世的仙人。 若是此刻秦不凡张开眼,一定会认得此人,那个自称太昊的人。 只见太昊一步踏出泰宏玉塔,身躯迎风见长,瞬间化作常人大小。 他立在秦不凡身前,目光注视着这坨不成人形的烂肉,良久以后,才开口自语道“盘王经?宿命?” 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苍伤!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易经下 “罢了!眼下还为时尚早,一切待看将来把!” 太昊尽收悲凉之色,伸手一探,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朵,出现在其手中。 据百草药经记载,“此花名为幽冥花,生长于帝墓,祖坟之中,其模样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雕刻,花有清香,弥漫千里,生灵闻之,必定癫狂而亡,故此被世人称作幽冥花。然而物极必反,此幽冥花亦是如此,死亡之花,反而具有活死人之效果,不得不令人惊叹!” 如此恐怖的花朵,被太昊握在手中,却是连一丝清香都泄不出去,只见太昊双手合拢,将幽冥花包裹,微微一撮动,而后松开,手中哪还有幽冥花,只余下一团晶莹剔透的粉末缓缓飘撒而下,化作两道青烟钻入秦不凡鼻孔。 做完这一切,太昊随意的拍了拍手,将粘在手中的些许花粉撒落,而后一步迈入了泰宏塔楼之中,塔门缓缓合上,柔和的光芒渐渐退去,最后融入秦不凡丹田之中。 而那些撒落的些许花粉,则是随意的飘荡着,飘啊飘啊飘到了屋檐下一座鸟儿巢穴中,落在了一颗拳头大的黑色鸟蛋上。 翌日、清晨, 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嗒!”的一声,躺在床榻上整夜,不知生死的秦不凡猛然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按在了床沿上。 坐起身子,展开双臂,生个懒腰,鼻子中发出“哼哼”的舒服身,随着身体的扭动,周身上下结满的血痂嗖嗖的掉落。 “嗯?”望着正从身上飘落的血痂,脸色徒然一白,眼中也闪过一丝后怕! 即便其心坚如陨铁,但血肉一块块脱落,筋骨一寸寸断裂的感觉,依旧让其想之悚然。 眼睁睁看着自己腐朽、凋零,而无有可为!想想都觉得恐怖,所幸这一番痛苦,也非平白忍受,念及此处,秦不凡脸色变得温和些许。 “天地大天地,人身小天地、、、”秦不凡掐动法诀,双目闭合,心神缓缓下沉,落入丹田之中。 丹田又被称为源田,因为人体仙力自此而生。 此刻秦不凡的丹田,九缕乳白色的丝线相互缠绕、扭摆,聚做一团,随着秦不凡心神戳动,其瞬间化作九条龙蛇,在秦不凡周身经脉中蹦腾,直至完成一个周天运行,最后又汇聚于丹田之中,缠绕累聚。 “这便是仙力吗?” 秦不凡握拳,感受着这澎湃的力量,差点兴奋的叫了出来。 “轰!” 秦不凡运拳,对着身前丈许的屋墙一拳轰出,一股巨大而又无形的力量随着秦不凡拳头倾泻而出,澎湃的冲向屋墙,将其击的粉碎。 “我、、、” 秦不凡欲言又止,面色呆滞,望着变得粉碎的屋墙,许久之后才苦笑道“啧啧!真是自讨苦吃啊!” “力至三千,此言果然不假,只是这消耗未免太过恐怖了些吧!”秦不凡探查了一番丹田,便发现那九缕仙力,瞬间便消耗三缕,这消耗平白还真是用不起。 仙力易经而初生,缕重三千斤! “之体!” 秦不凡嘴里一声轻诧,身躯之上乌光迭起,宛如一尊初生的。 强健的肌肉,带着乌黑的光泽,好比铁石雕刻出的一般,给人以澎湃的压迫感。 “好强的力量!” 秦不凡随意的挥舞拳头,感受者身躯中绽发出的力量,不由得赞叹道。 身躯肉体力量两万七千斤,丝毫不弱于九缕仙力的力量。 这便是之体的恐怖所在! 一卷古经,往往会分为两个部分,一为传承功法的道藏卷,二为传承技法的道章卷。 而《盘王经》道藏卷所传承的便是这《之体》的修炼之法,此法将炼体与修仙二者融为一炉,修炼之时必是二者齐头并进,相辅相成。 这样就避开另外寻一门炼体功法锤炼身躯的麻烦,毕竟炼体之道亦是天下大道之一,往往冠绝天下的强者,都是会兼修一二炼体之法,用以增强战力。 甚至古时又一脉传承,更是专修炼体之道,其有成者皆是战力滔天之辈。 而这也是秦不凡抛去《太昊古经》选修《盘王经》的缘由。 当然,秦不凡也不会彻底弃《太昊古经》于不顾,毕竟其道章卷的传承,也是经世难求的,比如从其中领悟出的《八极步》,便足够受用无穷,而《盘王经》的道章卷虽有研习,却始终感觉深晦不明,难有所悟。 “呼!” 收了之体,秦不凡轻舒了口气,只觉得周身通透,畅快至极。 “异象·出!” 秦不凡又是一声轻喝,屋内顿时光芒大作,一座白玉高塔凭空出现,悬于半空,望着这白玉高塔异象,秦不凡心思微微一颤,脸颊轻动,神色变得阴沉。 白玉高塔,二十又五层,塔身刀剑斧钊之痕密布,镌刻万灵景象,气息古朴苍桑,匾额之上,印有泰宏二字。 这不就是那地下世界中的泰宏塔吗?怎么会化作自身异象? 秦不凡心头疑虑渐起,紧锁眉头。 良久之后,秦不凡面色一展,将异象收回,疑惑压至心底,因为这些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去探寻的,在力有未逮之时,默不作声方才为正理。 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未脱尽的血痂,秦不凡长身而起,离开了床榻,向着屋外而去,他记得不远处又一汪清池,正好洗去这一生血痂。 迈着步子,跨过门拦,突然瞥见门前两只黑色鸟儿的尸体,这两只鸟儿相互依偎,跪伏于门前。 心有却是没由来的一颤,诈然回想道昨夜那清澈的悲鸣,也正式那悲鸣让他心儿颤动,在弥留之际爆发出了最后一点光华,一举冲破禁锢,一朝化仙不为凡。 “却是不知为何你二鸟会陨落于此,但能够相依而眠,倒也算是莫大幸运,却是不知你等巢穴在何?” 秦不凡感叹道,环首一圈,才寻得挂在房檐下的巢穴。 “昨夜蒙你等照顾,小子自是感激,如此小子便送二位归家,以聊表心意!”秦不凡抱起二鸟,轻抚着如丝黑羽,一跃而起,挂在房檐下,摊眼望着巢**,见一拳头大小的黑壳鸟蛋。 心下惊讶,抬首取下鸟巢,将怀中两字黑鸦放入巢中,而后小心翼翼的取出鸟蛋,端于手心。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藏经阁中老妇人 上 “嗯,动了?” 秦不凡诧异轻语,感受着手中微微颤动的黑鸟蛋中承载着的生命气息,心中不由的一喜,脸上浮出畅人心怀的笑容。 “咔咔、、” 轻脆的破裂声响起,落入耳中,给人以冲破束缚感觉,奋而不屈。 “咔!” 黑色的蛋壳猛地一震,彻底裂成两半,一只小孩子拳头的大小的黑色鸟儿破壳而出,它跌倒在秦不凡手心、扑腾着,煽动着稚嫩的羽翼微微越起,最终颤巍巍的站在秦不凡手中。 用它明亮的黑眸子好奇的望着秦不凡,宛如水晶雕刻的鸟喙轻轻点啄在秦不凡手心,这模样很是亲昵。 “你这小家伙!”秦不凡笑着道,捻起小黑鸟放置在自己肩上,小黑鸟也不怯生,两只小爪子死死的抓住秦不凡肩上衣料,稳稳的立着。 “你们安心吧!这小家伙以后就由我照顾了!” 院子里秦不凡起了一座小小的墓穴,埋葬的是那两只黑鸦,站在墓穴旁,望着半空中撒欢了飞舞的小黑鸟,对着墓穴中两只黑鸦言道。 “哑哑!!” 小黑鸟突然落在墓穴上,用它那水晶般的鸟喙点啄着地面,好半天也没先开几分泥土,最后仰着头望着秦不凡“哑哑”的叫着,声音一起,却是满是悲伤。 黑鸦,擅鸣叫,声悲凉,为人不喜! 幼鸟伏鸣,母鸟墓眠,刹那间、秦不凡心中一动,眸子升腾起些许雾气。 “母妃!孩儿想你了!” 秦不凡抓住心口,面容悲切,目光想念,跪伏于地,情不知所止! “哒哒!!” 不知何时,小黑鸟落在秦不凡脑袋上,伸出嘴喙在秦不凡头顶点击,似乎领略悲伤,似乎慰藉其情。 “嗯!小家伙,我知道了!”秦不凡站了起来,对着头上小黑鸟说道,其眼中雾气散开,其面容微微绽起浅笑。 不滞于留,迈着大步离开,走的更加坚定了! 藏经阁,灵犀宗功法、术法汇聚之地,位于主脉凌绝山一侧峰上,此峰乃是一孤峰,四周石壁万丈,鸟兽不可飞跃,而要入此峰,却需得先去主脉传送殿,通过传送高台进去。 “秦兄弟!” 刚至传送殿前,秦不凡便听见有人唤名,调头回望,却见季骆正大步走来,其面容惊喜。 “原来是季兄!”秦不凡低语,面露浅笑,几步迎了上去,接着开口道“昨日匆忙,却是忘了贺喜季兄!内门弟子怎么样?” 昨日野斗结束,众人根据收获,决出排名,秦不凡以四百一十五枚腰牌的斩获量,高居榜首。 “其下是狄沙、一百二十三枚,居于二位。 瞻台剑、一百零七枚,居于三位, 季骆,八十二枚! 林浅浅,七十一枚 洪卫,五十四枚 、、、 宫瑞,二十枚居于末位!” 其中最令秦不凡诧异便是狄沙,若之前他是啸傲山林的猛虎,那此刻他就是冰冷、阴险的毒蛇,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尤其令秦不凡厌恶。 “除了多几次长老授课之外,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季骆面色戚戚,言语感叹,似乎内门弟子也不过如此。 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中,不知多少人目光恨恨,在心中骂其不识好歹。 外门弟子勉强可划作门墙之内,每月有宗门赐予的一枚普通仙玉辅以修炼,一次宗门长老解惑机会。 仙玉,集天地伟力凝结而成的矿脉,可使修士直接吸取其中伟力,化而为自身仙力,省去其中炼化过程,加快修行速度,其裨益之大,言语不量。 而宗门长老解惑,则是每月一次,宗门安排长老为外门弟子解答修行难题。这种机会也只有大宗门才有此待遇,放在其他地方那可是千斤难求的机会。 相比而言,内门弟子的待遇则是好了不止一筹,每月十块普通仙玉的供给,三次宗门长老解惑的机会,把握的好了,修为足以领先同期外门弟子几个档次,羡煞一群外门弟子。 感受着周围众人恨恨的目光,季骆也心有所感,知是言语有失,引起众怒,连忙掩嘴不语。 “季兄,是要去藏经阁?”秦不凡知其处境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道,为其解围。 “啊!藏经阁,这就去藏经阁!”季骆心思也是活络,立马借驴下坡,应和着秦不凡,匆匆结伴入了传送殿。 藏经阁,立于灵犀宗主脉拙峰之上,为三层高阁,内藏道藏三千,为灵犀宗最为神圣之地之一。 拙峰,归于灵犀主脉,却又别于其他,峰崖之上终年春草不长,视为拙劣,故得名拙峰。 拙峰之上,积有经卷三千,立而为藏经阁,故而灵犀先祖经数代之功,印刻大阵守护,名曰北斗星阵。 相传北斗星阵传至上古,乃灵犀宗祖师偶得造化,窥得上古周天星辰大阵一角,奋毕生之心血,方的始终,悟出这北斗星阵,映照上天北斗诸星辰,借上天星辰之力运转大阵,若有擅入者,星辰降落,崩塌诸天,任你修为滔天,亦只有饮恨其中,时至今日,此阵已然堪称当世一绝。 故此,往来间皆以法阵传送。 此时,藏经阁前,用青色玉石垒砌而成的见丈圆台上,只见青光一闪,两道人影落下,观其二人面貌正是秦不凡与季骆。 “这便是藏经阁?真不愧是灵犀宗!”秦不凡望着古朴大气的藏经阁,自心而叹道。 “秦兄弟,只是窥得外貌,我便已忍不住心生向往啊!”季骆适时开口,言语叹颂,望着藏经阁的眼中燃起炙热的目光,面上激动之色,无可隐藏。 “是啊!峰崖之巅,巍峨而立,承运千古,栖世长存,它是一个宗门数千年的荣耀啊!”秦不凡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迈开脚步下了青色石台,来到阁楼门前,探出手臂,用力在门板上一按。 “咯吱!” 门开了,带着古老的韵音,阳光透门而过,驱散阁楼中淤积的阴暗,那一排排摆满了经卷的木架子落入眼中,饶是秦不凡也忍不住眼皮一颤,即便自己修行的是传说中的古经,也压不住心中的震撼。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藏经阁中的老妇人下 “哒哒哒!”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渐近,自上而下传来,秦不凡抬头望着右首楼道。 一满头银发的老妪,踩着颤巍巍的步子,缓缓的走下来,手中杵着一根龙头拐杖,身着一件灰色麻衣。 望着这老妪,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苍老干瘪的皮肤,就如同干燥的老树根皮,半秃的头顶带着几根稀疏的发丝,面目上爬满了乌青的斑点,半截入土的样子。 老妪下了楼梯,抬眼望着门外,宛若碎金般的阳光,给他浑浊的眼中,添加了一丝色彩。 她加快脚步,如风一般窜至门外,佝偻着身子,沐浴在阳光下,享受者光芒传递而至的暖意,舒服的忍不住轻轻沉咛。 “老太婆太久没晒过太阳了,多待了会儿,你们两是过来选功法的?”许久之后,老妪才开口道,脸上带着无尽怀缅。 “是的!婆婆若是喜欢,便多晒会儿也无妨,小子们等得!”秦不凡言道,神色尊敬、谦和。 “你这小子,倒是和当年那倔丫头挺像,这么些年了,也不说回来见见老太婆。”老妪瞧了秦不凡一眼,突然瘪这嘴念叨着,言语中透着一丝抱怨,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哎!这人老了啊!就喜欢念叨些旧事,小子将你的牌子拿出来!”老妪说话一东一西,突然话锋一转,挪到了正事。 “是!”秦不凡应了一声,双手持牌,递了上去。 老妪接过牌子,手指轻轻划过牌面,牌面如同水镜一般,荡起一串波纹,几个由光丝组成的字迹浮现。 “外门弟子秦不凡、门派贡献四百一十五点,奖励:藏经阁一层,选取功法一卷。” 老妪看了一眼,大拇指在木牌上按了一下,光华碎裂,逐渐散去,随着其一抬手,牌子飞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秦不凡手中,老妪转身,接过季骆递上的牌子,又如此看了一眼,杵着龙头拐杖,向着门内走去,哒哒的上了楼梯,只悠悠的传来一句“守阁的长老不时便回,你等且先在一层斟选。” 秦不凡闻言,心中惊异道“这老妪到底是谁?” “秦兄弟,想什么呢?还不赶紧些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季骆推了秦不凡一下,面怀兴奋的说道,望着一卷卷道藏,眼眸微微发红。 “季兄说的是,且先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秦不凡微微晃晃脑袋,不在去想老妪,径直走至一架子边,拿起一本书册,书册表面微黄,看来是有些年头了,其封面写着“烈火剑”。 “烈火剑?看来应当是技法了!”说着便打开书册翻看起来。 长春功、 舞天霸刀 天眼剑法、、、 叱念天象 木遁心经、、、 转眼间,日头下滑,除开一团红日挂在天边迟迟不肯离去外,这天已经开始降下暮色。 秦不凡看了不知多少经卷,却中无一中意,自有功法传承于盘古道藏卷的炼体,通读太昊道章领会八极步。 如此、即便是三千经卷,可能入眼者,却是无一。 悠悠放下手中经卷,透着门窗,忘了眼天边西沉的红日,微叹者摆手离去,转身间,架子脚下一卷破旧的经书,安静的躺着。 秦不凡上前,拾起经卷,寻了个空位,将其摆放好,将要转身时,蓦然间撇间经卷上几个大字-北斗星阵。 “北斗星阵?”秦不凡念道着,嘴角升起一抹笑意,拿起残卷,大步流星般离去。 “北斗星阵?你要确定要选这个?”藏经阁门口,一张书桌后面,一名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的小老头,面目错愕的望着秦不凡,张嘴问道。 “就它了!”秦不凡颇为恭敬的应道。 这老头看上去周身毫无一丝仙力波动,宛如普通人一般,但秦不凡却不会如此短时,宗门藏经阁何等机要之地,那可是一个宗门传承所在,能够恪守藏经阁的又岂会是普通凡人? 如此强者当面,露出一些恭敬,却也是当有之理。 “真不在换了?”老头沉凝道,声音骤凉,面色骤降三分。 “不了!”秦不凡淡淡道,这一次面上少了一丝恭敬,多了一丝坚定。 岂能因人移其志? 若是那样,将来还有何胆气去面对大秦这个巍峨王朝? “好!心智坚韧,能不惧言语胁迫,一如始终,你这小子倒是不错!”老头心中如是赞叹,面色却是依旧阴沉着,冷着目光道“既如此,你便是拿去吧!记住,七日后将经卷还回!” 老头将经书甩给秦不凡,甩甩手像是赶苍蝇似的将其碾走! 出了藏经阁,秦不凡唤起早已等候多时的季骆,两人交谈着迈上了青色石台,青芒一动,下一刻、青色石台上再无踪迹。 “唉!” 夜幕下,藏经阁中传来一声叹息,带着浓浓的无奈,那守阁的老头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迈出阁楼,望着青色石台怔怔出神。 “资质确实上乘,心智亦是坚定,此少年若不早陨,将来必成大器!” 藏经阁下,一个更为年迈的声音响起,老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杵着龙头拐杖的老妪。 “师叔!你这般高看他,莫不是看上这小子,要收为衣钵?”老头闻言,转身嬉皮笑脸道。 “我?哼哼!我看是你还差不多!”老妪冷着连哼哼道。 老头听得此言,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转而露出一脸痛心与悔恨,良久之后才悲戚戚的长叹道“我?不配啊!” 老头说着便缓步离开,身后老妪眯着眼望着老头背影,提起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地面无损,可整个拙峰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老妪冷面厉呵道“公门方,这么些年了,你怎的还是如此不堪,若非师兄就留你这么一个弟子再世,老身说什么也要一巴掌拍死你!” “师叔!我愧疚啊、、、” 被老妪唤做公门方的老头身子一颤,抬起的脚步挂在空中良久,终是没有再落下,回过身望着老妪辈呛大呼。 “十多年了,今日被这少年再次勾起,你夜还能寐?”老妪咄咄逼问。 “我?夜不能寐!”公门方猛然跪地,怅然泪下。 “这么些年了,也不晓得那丫头过得好不好!”老妪自言自语道,突然顿住,转身盯着远方,许久之后再次开口道“应该不会好吧,毕竟、不是那小子啊!” “去吧!将他们找回了,他们两都是好孩子,不会怪你的,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拿出一点当师傅的担当来!这个结是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老妪上前将公门方扶起,和颜悦色道,眸子温柔的像一个母亲。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祸事自来上 却说秦不凡自得到了北斗星阵,与季骆与传送殿前匆匆别过之后,一头便扎进了自己那僻静幽远的屋子。 整日研习不断,明悟其意,如此连着数日方才始终,合上书卷出得门去,一步便踏入了庭院。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八极步,观太昊古经道章卷所得,此步法合八卦、印周天,初始者只八步,然每一步却又可化作无穷,是已无极,故此名曰《八极步》。 “坎步·七曜!” 秦不凡轻喝一声,脚下猛然连踩,沿着北斗诸星位踏下,每下一步,地面便猛地一震,七步落下,竟在地面踩出一丈许大坑来。 “古之经卷,果然不同凡响啊!”秦不凡悠悠叹言,目光中异彩连连。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北斗星阵本为灵犀宗门灵犀祖师所创,其下数代后辈不断完善,最终才留下一篇耀世阵法,护佑灵犀宗数千年不止。如此珍世阵法本当收至阁顶,平常间见不得其踪。 却不想为何留有半部残卷,搁置在一层阁楼中,不过终究是便宜了秦不凡,至于缘由却无人追问。 初识残卷,便如得至宝,奈何研习多日,却终无所悟,如刺咽喉,却不曾想,偶起八极步,还的否极泰来,触类旁观之下,竟将这残卷通悟,化入八极步中,演出一式技法。 极道·速! 秦不凡嘴角轻语,其人眨眼间又出现庭院外,再看庭院中,坑**哪还有秦不凡。 接下来,秦不凡每日优哉游哉,除了偶尔逗乐逗乐小黑鸟,便是在打磨自身仙力,修习技法、通读古经,直到半月之后。 这一日,秦不凡正静坐床头,明悟盘古经道章片,虽多有研习,却始终如同隔莎观世界,一步之间,有如天堑,始终不破。 “庭前郁竹,溪水婉转,不曾想这长春峰上,还有此等好地方啊!”庭院前几名少年人簇拥这一名约莫二十余岁青年。 青年身子骨略显单薄,其形消瘦,着着一件青色长衫,文文弱弱的样子。 “晏师兄,此处风景宜人,的确适合作为居所之处,此处钟秀合该晏师兄所得,小弟这就去同新来的师弟打个招呼,让其献出来便是。” 有人开口附和道,其言语巴结,面露谄媚,候在晏姓青年身前,微曲着腰,好一副小人模样。 “这不太好吧?毕竟他人新来,我这做师兄当爱护才是!”晏姓青年略显推辞,眸子闪动,显然已经动心。 “晏师兄多虑了,我等远来寻他,不正是关爱所致吗?如此,他当投桃报李才是!”又有人接言道,言语中将晏姓青年高高捧起。 “如此,那便劳烦你去唤人。”晏姓青年略掩脸上贪婪之色,做出一副谦谦君子样,吩咐着身前之人。 那人听了晏姓青年之言,面显喜色,推开庭院小门,快步走至屋门前,伸出双手正欲用力推下去。 “咯吱!”一声,屋门向着里面打开,一张阴沉的脸露了出来,观其样貌,正是秦不凡。 先前几人言语,秦不凡自是有所耳闻,故此才会面色阴沉,若非此处乃是灵犀宗内,只怕眼前这人已经尸首分离了! “你是何人?”秦不凡冷声质问道。 来人方要推门,不料门从里开,随之便是秦不凡阴着脸出现,倒是面色一惊,冷不丁被秦不凡一质问,一时间竟然语滞。 “你可是今次新入外门弟子秦不凡?” 突然又一人高声问道,迈着步子踏踏踏走来,高仰着头颅,斜视着秦不凡,面露轻蔑。 这人生的高高大大,咋一看倒有那么些压迫感,若遇到普通常人倒也罢了,只可惜面对的是秦不凡。 “我自是,却不晓得你又是何人?来此何时事?”秦不凡冷冷的问道,眸子中压着一些火气。 “你这小子,好不知礼,晏师兄等至于门前,还不知晓迎接?”高大青年神色倨傲道。 秦不凡压着怒火,横眉远眺,至于庭院外,一消瘦青年正极目远视而至,诈见其人颇有文气,略一细看,只见其眉宇间锁着一股愠色,虽有所掩饰,却又难逃秦不凡法眼。 “说完了?既然说完了那便请把!”秦不凡冷眼道。双手搭在屋门上,作势欲关。 “啪!” 高大青年一只手杵着门上,一步跨进屋内,另一只手作势抓向秦不凡。 “小子无理,今天就教你写写这尊卑二字!”高大青年怒吼着出手,看那架势出手间竟无丝毫留手,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断然接不下这一手,唯有落个身躯伤残,道途尽毁的下场。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秦不凡,“啪”的一声清响,秦不凡一巴掌抽在高大少年脸上,其人宛如旋转的陀螺一般飞了出去,跌落丈许远,趴在地上捂着半边浮肿的脸面爬起来,目光恨恨的望了眼秦不凡,连扒带滚的跑出庭院,抓着晏师兄的下衫,痛哭流涕道“晏师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还不滚?莫非也想挨一巴掌?”秦不凡转头望着先前那人,此人闻言心中一颤,忘了一眼被一巴掌煽的面目全非的高大少年,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外挪动。 “秦师弟,你怎能如此?我等好心好意前来寻你,你却下如此毒手,真是叫人好生心寒啊!” 晏师兄厌恶的看了眼高大少年,心中暗骂了一声“废物”,但脸上却满是痛惜,曲着身子将其扶起,好言慰藉了几句。转头迈入庭院,快步行至,望着秦不凡,略显痛心的厉声道。 “哦?不知这位师兄有何见教?”秦不凡面上颜色鄙夷,晏师兄的伪劣模样,几欲叫人作呕。 “秦师弟入门也有半月了,却始终未曾接取过宗门历练任务,我与诸位师弟们由此前来详询,聊表关切之意,你却悍然袭击,更是伤了赵成,你能说不是你只过错?” 晏师兄大声呵斥道,越说情绪越激动,面色逐渐变得有些悲愤,装模作样之下,还真有几分苦主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会被这副样子欺骗,当他是讨债的苦主。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下 祸事自来下 宗门任务,乃是宗门长辈或弟子,花费一定仙玉,在门派中的任务殿中,发布一条任务信息,若有他人接取之后,且完成任务,那么接取之人便会获得任务奖励。 而其中的宗门历练任务又不一样,这种则是宗门强制安排些许任务,交由新入门弟子完成,一般期限一月内完成,并且给予丰厚奖励,算是变相对于新辈弟子的提携。 这些奖励即便是诸多老人弟子也是眼红不已,有人眼红,自然就有了争斗,老人压迫新人,裹挟着新人去完成宗门历练任务,然后在抽取大头,施舍一些些汤汤水水下来,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下来,老人压迫新人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如此也才有了今日晏师兄等人前来寻找秦不凡之事。 宗门历练任务早在十数日前便已经定下,新进弟子或主动或被动,都已接取了下来,唯独这地处深悠的秦不凡消息闭塞,拖拖半月下来亦不知此事。 秦不凡不上心,不代表别人不上心,此番新进弟子中除了个别入了内门的弟子,和少数具有后台者,其余皆是压榨对象,外门弟子中几个老人立起来的山头,早早的就将他们按人头划分好了。 而负责秦不凡的晏师兄,在任务殿外等候多日,却始终不见其人,如此方才寻了过来。 “呵呵!”秦不凡冷笑连连,虽不知眼前几人寻来所为何事,却也知晓今日之事,平白了不得。 “秦师弟既已认下,师兄我也不难为你。”晏师兄目光闪过一丝冷厉,顿了顿口接着道“不过,伤人之事却不能随意揭过,伤者当有抚恤,依我之见秦师弟不凡不妨认个错、赔个礼。” “你这小屋却是不错,幽静安宁,却是个养伤的好地方,秦师弟也不妨一起让与出来,如此此事也能皆大欢喜不是?”晏师兄打量着小屋,嘴里碎碎念叨着,言语中不乏喜爱之意。 “可我若是不呢?”秦不凡眯着眼盯着晏师兄,抿着嘴轻笑道。 不论这几人来此作甚,但从其心生巧取之意时,秦不凡与他们便已不能善了了。 “如此那、、、”晏师兄只听得秦不凡言语,便开口接话,只是话到中途,却不得不停顿了下来。 蓦然间,其眼中燃起一道火焰,只一刻便又落了下去,转头过来,依旧是一脸和和气气,望着秦不凡开口道“秦师弟可莫要自误啊!” 晏师兄面色柔和,目光急切,看上去如同维护秦不凡一般,只是那嘴里蹦出的言语,显得过于生硬,且透着浓浓的威胁。 “此事倒是不闹烦晏师兄担心,秦某自然省的!”秦不凡面无表情的说道,已无意争论些什么,既已注定不得善了,又何必多费唇舌。 “秦师弟既然如此不是大体,那为兄也只有代诸位师长教教师弟这长幼尊卑秩序了!”晏师兄心中早已暴怒,此刻悍然出手,怒火倾泻而出,亦无半点留情。 其手弯曲,五指成爪,脚下一踏,整个人猛然越起,至上而下一爪抓来,直逼秦不凡头颅,宛如扑天大雕,擒拿猎物一般,手掌只见透着摄人锋芒。 秦不凡目光微寒,这青年虽未引动仙力,可一爪之间气势之盛,比之当时那争夺朱果的青色大雕也是不弱分毫。 “正愁此次突破后力量把握不精,正好拿你连连手!”秦不凡心中冷笑道,但面目上却不见丝毫轻视,正所谓“狮子搏兔,亦使全力!”,更何况两人之间也并无狮子与兔这般大的鸿沟。 “嘭!” 秦不凡展开双臂,捏着拳印,迎了上去。 爪影不绝,拳影漫天,一如扑天大雕,一是人形暴龙,交手间气浪弥漫,吹得随行众人仰向两边。 “砰砰砰!!!” 从庭院中打到庭院外,拳爪相击不下百十会,可两人气势还在攀升,远没有触及顶峰。 打斗中,晏师兄面上神色不断下沉,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新入弟子,居然会有这般实力,看来今次是提到铁板了,心中升起无线懊恼,若早知秦不凡有这般实力,又何苦为了那么一些事物,竖下一个大敌。 懊恼归懊恼,可晏师兄出手却更是狠辣了些许,招招对着秦不凡要害处,心中杀意既起,便再无从压下,即便宗门内不能出手猎杀,但要打个残废,毁了道途,还是可以的。 仇怨已结,自当斩灭已为绝。 晏师兄置身于半空,双臂弯曲、掌指化爪,憋着一口气,连续挥出九爪,化作九道残影,一起抓向秦不凡。 秦不凡面色无惧,随之退开半步,双拳捏起拳印,合之一处,奋全是之力,轰击在抓影之上。 “凤天击·扑!” 九道爪影还为尽散,异变却又突起,晏师兄双臂张开,宛如天蓬展翅,至上而后,一爪突袭,碎灭几道残影,咋眼而至。 “去死吧!”晏师兄残忍的笑道,这是蓄谋已久的一次绝杀,周身仙力毫无保留的喷泄而出,半空中化出一巨大的爪影,拍向秦不凡胸口。 “好算计,不过却是可惜了!” 秦不凡眼中亮起一丝赞许,现在这个境界,仙力以缕论,一般时哪敢随意催动,也只有决胜时才敢放出,不然一个不好让对手避过,那接下来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而晏师兄先以九道爪影混淆视线,自身突至高空,再秦不凡一拳力尽之时,踏着这一丝缝隙,全力催动仙力爆发突袭,不可谓不狠辣。 只是可惜,他的对手是秦不凡,他在算秦不凡,可秦不凡一样也在算他。 借你之手,淬我之躯,晏师兄在秦不凡眼中,终究只是个陪练。 “之体!” 秦不凡嘴角轻笑着吐出几个字,随后其周身骤然亮起乌光,神秘符文一闪而逝。 秦不凡敞开身躯,任由这一爪落下,硬承了一爪的秦不凡,抖了抖身子,瘪瘪嘴道“不错,挨了一下倒有那么些疼痛!” 另一边,晏师兄力尽落下,嘴角哈哈笑道“小子,得罪我晏某人,合该如此!” 晏师兄面色虽显一丝煞白,心头却是无比畅快,带着笑意,转头盯着烟尘渐散处。 第二章 第二十八章 一朝成名,天下惊 “啊、” 晏师兄猛然的惊叫一声,面色浮起一丝惶恐,手指颤抖的指着烟尘处,眼中写满了骇然。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没事?”晏师兄对着拨开烟尘,缓步走来的秦不凡嘶吼道。 “没什么不可能,你太高看自己了!”秦不凡咧开嘴冷笑道,一步迈出去,化作一道残影,至于晏师兄身前,一脚踩在其胸口上,居高俯视。 始一出手便将晏师兄擒拿,不得不说秦不凡时机把握的非常好,趁其心生不宁,猛然突袭,催动极道秘法,在晏师兄猝不及防之时,将其一举拿下。 “啊、”晏师兄凄厉惨叫,却是秦不凡脚上缓缓用力,一点点的压进晏师兄胸口。 受人鱼肉,而无力反抗,在痛苦中撕摩最是难熬。 “咔咔!” 晏师兄胸腔中传出几声清响,肋骨终于支持不住,一根根相继断裂,晏师兄翻起死鱼眼,面色微微发青,发髻间冷汗滚落,痛的连撕吼声都不敢发出,避免牵扯胸部,更加痛苦。 “秦师弟深藏不露,晏某今日服了,还请秦师弟高抬贵手!”晏师兄忍着痛恳求,目光恨恨,咬牙切齿。 晏师兄终究还是服了软,宗门内弟子争斗难免,宗门亦知禁止不绝,故此也就听之任之,但避免出现内耗,也就定下了一句不得同门相残的规矩,这也是晏师兄为什么会服软的原因。 既无生死之患,何苦继续被人踩踏凌辱,倒不如服个软,换的自在,已期他日报还。 (晏师兄,你觉得在这僻远幽静的地方,我若将你埋葬,是否会有人知晓?)秦不凡抿着嘴,脸颊泛起一丝冷笑道。 眼中杀意一闪而逝,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一抹悸动。 (秦师弟,莫要与为兄我玩笑,今次师兄我的不是,愿与秦师弟十块仙玉以为赔罪!)晏师兄内心一颤,面上更显苍白,多了些许惶恐。 虽是笃定秦不凡不敢在宗门内下手,可又害怕遇到不要命的疯子,无奈之下也欲拿出十块仙玉,消磨秦不凡怒火。 (呵呵!)秦不凡嗤笑一声,砸吧着嘴紧接着说道(晏师兄怎的如此不值钱,区区十块仙玉便可买的性命了?) 晏师兄一听,眼中飘过一抹愤恨,随机只剩下一腔无奈,既不如人,徒之奈何? 只见晏师兄紧咬牙关,面皮微微一抽,最终眼中一定,仰头望着秦不凡道(秦师弟说笑了,晏某虽不值钱,却也不是几块仙玉可比的,晏某不才,愿交秦师弟这个朋友,愿意再出十块仙玉相赠送。) 晏师兄说完,眼皮一翻转过头去,避开秦不凡脸面,不愿相对,他实在不愿相顾,怕忍不住再起争端。 二十块仙玉啊!那可是自己近乎一般身家啊! 晏师兄心如刀绞,积赞数年方得,如今却一朝散尽,如何可以不恨? (晏师兄大手笔啊!二十块仙玉,真是令秦某开眼啊!)秦不凡讶然道。 他真想不到晏师兄能出的起二十块仙玉,毕竟仙玉是难得的修炼灵物,常人得之大多直接吸取其中仙力,以精进修行,少有留存,不料晏师兄居然有如此多的存货! 外门弟子一月不过一块仙玉发放,除去用损,年间能挤出一二块以是难得,似晏师兄这般拿出二十块仙玉买命,看来往日巧取豪夺不少! “当不得,当不得,不过些许身外之物,能用来结识秦师弟这等人杰,甚幸之!”晏师兄忍着心痛,脸上撑开一个微笑,神情切切的说道。 “哈哈、晏师兄豪爽,秦某就受之不恭了!”秦不凡脸上泛开了笑意。 说着弯下腰,将晏师兄腰间的乾坤袋扯下,在手中边垫着边开口接着道“晏师兄别躺着了,地上凉,赶紧回去差人将仙玉给秦某送来!” “你、、噗!” 见秦不凡取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晏师兄面色一怒,正欲张开斥责,却不料秦不凡抢先开口,言语落入耳中,顿时只觉得胸中气闷难泄,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道血线。 “这人怎能如此无耻?”心头闪过如此想法,而后便晕了过去。 秦不凡看了一眼晕过去的晏师兄,抬脚随意的再其身上踹了几下,见其并无反应,转头看向一旁早已傻楞的几人道“你们几个过来,将这家伙带走。” 几人闻言,哪敢有丝毫迟疑,抬起晏师兄便急冲冲离去。 “喂!等那家伙醒了,记得说一声,他还欠着秦某二十块仙玉!”望着几人匆忙的背影,秦不凡突然玩心大起,高声喊道。 几个逃离的背影,被这么吼一嗓子,一个踉跄手中丢了股力气,晏师兄顿时就飞了出去,顺着地面滚了老远。 “哑哑、、、” 一只小黑鸟从屋檐下飞起,围着秦不凡头顶飞舞、鸣叫,只是那水晶嘴喙中传来的声音怎么听都不见是欢乐,反倒透着悲意。 秦不凡苦苦一笑,明明挺好的心情,让它叫几声,顿时都多了想哭的感觉。 伸出手掌对着半空中兴奋的飞舞的小黑鸟道“小黑!” 小黑,小黑鸟的名字,秦不凡为其取得,取自其周身黑羽。 小黑一听秦不凡呼唤,扑腾着翅膀,落在秦不凡手中,秦不凡摸了摸小黑脑袋,取出一个小碗,拿出一个破旧水囊,倒出小半碗殷红的液体,顿时一股迷人的酒香散溢开来,却正是猴儿酒。 小黑一下子扑至小碗边,抬起水晶般的鸟喙,伸进碗中吃食,不一会便将一小碗猴儿酒食尽。 看着已经醉醺醺的小黑,秦不凡嘴角轻轻一笑,透着一丝喜悦,收起小碗与酒囊,抓起它小小的身躯,放在自己肩上,阔步离去。 这一走,风云骤起! 远方千里之外,那被冰天雪地覆盖的世界中,一个魁梧的身躯,扛着一杆黝黑的长枪,留下一地殷红的血,缓缓前行。 尽在灵犀宗内,一紫色衣袍少年,盘坐床榻,久时未动的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闪烁。 另一处幽静的密林中,一个强壮的汉子,脸上斜拉着一道刀疤,他正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嘴里嘶吼着“秦不凡!秦、、不、凡、、、” 月白青石上,一个面容精致,身姿小巧的少女,托着腮包子,堵住小嘴,气鼓鼓的望着远方。 在其身后,立在一个道彩色衣裙人影,她锁着眉目,紧紧的盯着少女。 寒池中,一冷峻少年,在池水中钊开一个冰冻,他提着一柄长剑,在池水中不断清洗。 再越一座山头,一座精巧阁楼中,一名相貌美若女子的男人,我这竹笔,再洁白宣纸上写下秦不凡三字。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危机将至下 山峦葱郁,灵气氤氲,一片山石之上,巨木扎根。望去远处,往来人影不绝,此处便是任务殿所在。 肩上顶着小黑,秦不凡踩踏着蜿蜒曲折的小道,踱步而至。 至于近处,抬首观望,白色石块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几,琉璃彩绘屏风,文竹竹帘,镂空雕花紫檀木桌椅,倒像是凡人间宫殿装束。 入了宫殿,来到案台处,入眼是一男子,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道道古朴的花纹,男子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薄唇勾一抹浅笑,湛蓝色的双眼犹如一片辽阔的大海,长发披肩,五官线条柔和,好看得令人过目难忘。 “这位师弟可是来接过任务的?”他扬手,脸上露出谈笑风生的神色笑呵呵道。 “是的!”秦不凡拱手,摸出自己的腰牌,边回应着边递给此人。 天蓝色长袍男子接过腰牌,看了一眼,嘴角却突然猛地一颤,随即恢复如常,将腰牌还了回来,面上带着一丝忧愁,眼神焦急的问道“秦师弟可是来接取宗门试炼任务的?” “师兄有话不妨直说!”秦不凡自是看出了眼前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师弟,可是开罪过什么人?”天蓝色长袍男子顿首,面色探求,诘问道。 “太多了,却不知师兄指的是哪一位?”秦不凡言语转冷,双手微微捏起拳头,一股火从心底窜起。 听得这人言语,那还猜不出事情始末,定是有人暗中使坏。 “哎!”天蓝色长袍男子轻轻一叹,转身取下一块玉石牌子,递给秦不凡,面带惋惜的说道“昨日有人来更换过这宗门试炼任务,眼下只剩下极阴草一道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秦不凡接过牌子,见其上雕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异草,通体乌黑,有三叶、面带锯齿,有剧毒、即便是化龙境高手也抵抗不住。 如此也难怪天蓝色长袍男子言语唏嘘,这哪里是什么宗门试炼任务,分明是蓄意谋害,而且是十死无生之局。 可这堂堂正正的阳谋,却又由不得秦不凡不接下。 秦不凡紧紧的捏住玉石牌子,额头青筋迭起,面色骤冷,双目中透着的杀意仿若凝实。 “嗯?” 天蓝色长袍男子眼皮一跳,其双眉紧锁面色诧异,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不凡,方才那股杀意居然让他都心神一动。 “有意思!”天蓝色长袍男子心中低语。抬手按在秦不凡肩上,颇为关切的慰藉道“秦师弟将远行,为兄赠你长剑一柄,助你披荆斩棘!” 说着、天蓝色长袍男子取下自己腰间悬挂的宝剑递给秦不凡。 秦不凡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抬头直视着天蓝色长袍男子,目光如同两道利刃,仿若能将人洞穿。 而天蓝色长袍男子始终微笑以对,如同一团柔软的棉花,让人力无可使。 对视良久之后,秦不凡伸手接过宝剑,感受剑鞘都关不住的锋芒,抱着宝剑对着天蓝色长袍男子拱手道“多谢!” 这长剑终究还是收下了,虽然看不透天蓝色长袍男子所谋为何?但宝剑的锋芒却戳进了秦不凡内心,眼下秦不凡迫切的需要这柄宝剑,多一份战力便多一分生机。 “莫让他蒙尘,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天蓝色长袍男子收回手说道。 秦不凡默然不言,转身大步流星般离去,他没有回应天蓝色长袍男子什么,因为前路坎坷,无法预料,所能做的也只有一步一个脚印,登高踏远。 “他走了?”穆然间,一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天蓝色长袍男子身侧,但见她身穿山茶黄色遍地金锦缎长袍,披着芙蓉底斗纹锦,玲珑的身段若影若现,梳着整齐的秀发,精巧白质的脸蛋上透着一丝妩媚。 天蓝色长袍男子看着秦不凡背影,一阵出神,不知为何面上多了一丝愧疚,凝视许久、直至秦不凡背影彻底散去才转身盯着眼前的女子,若有无奈的应声道“恩,走了啊!” “呵呵!愧疚了?”锦缎长袍女子面色不屑的讥笑道。 天蓝色长袍男子闻言摇摇头,并不理会锦缎长袍女子,自顾自的踱步离去。 “真是令人作呕的表情,”锦缎长袍女子毫不留情的谩骂,却突然面皮颤抖,目光惊诧,指着天蓝色长袍男子背影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居然、、将、奇月剑、、给他了?” “是啊!我是将奇月剑给他了!”天蓝色长袍男子终于止步,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张开双手大声说道,言语间透着一丝畅快。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奇月剑,可是道兵啊!”锦缎长袍女子用着近乎嘶吼的语气问道。 “知道啊!但那又怎样?”天蓝色长袍男子畅快的大吼道,踩踏着宽大的步子离去,消瘦的背影透着一丝萧瑟。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他妈想死别带上我啊!”锦缎长袍女子神色癫狂的骂道。 “不行,奇月剑不能被他带走!”好半晌之后,女子才喃喃自语,边说着身行一动,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慢慢散开。 话说另一边,心情沉重的秦不凡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木屋,将醉醺醺的小黑安放妥当之后,独自盘坐在床榻之上,身前摆着一小堆仙玉,约莫有五六十枚,这些全是取自晏师兄的乾坤袋。 “所谓天地大天地,人身小天地,我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我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矣、、外而讽扬经法,开悟幽冥,内而涵育精神,摄炼魂魄,体用兼备、、、” 秦不凡握住两块仙玉,全力运转古经,吸收着仙玉,日西沉,而东起,如此轮转,在第三个日头初现峥嵘之时,最后一块仙玉也化作一堆粉末,从秦不凡手中散开,其丹田深处也在此刻猛地一震,又是九缕如龙仙力生衍,合着先前九缕,共计十八缕仙力,秦不凡也是将境界推进至易经二星。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倔强 悠然居外秦不凡边逗弄着小黑,边迈着步子离去。 悠然居,这是秦不凡给这楼阁取得名字,此处地偏悠远,倒也合适这个称呼。 “小黑!走了!”秦不凡面上揣着笑,开口道。 小黑高兴的在空中盘旋着,最后落在秦不凡肩上,稳稳定住。 待到一人一鸟背影渐稀,一道粗狂的身影来到悠然居外,他盯着快要消失的背影,裂开嘴残忍的笑着,最后快速的影没在山间水里。 灵犀宗另一处,一座如画的小院子中,锦衣少年洪卫手持一柄折扇,靠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端起一杯清茶,凑到嘴边缓缓的嗅着,但其眸子中却是目光集于一处,心神没有被杯中清香分离半丝。 就在他的不远处,一位黑色衣袍人,罩着面容,露出两只狭长的眼睛,像极了女人的眸子。 “他是绝世天才!”等了许久,黑衣人终于开口说道。 “他?”洪卫目光一凌,听到绝世天才四个字,足以让他心中震动,但是对于黑衣人口中的“他?”,却满是疑虑,一个不知深浅的人,避面束装跑过来告诉自己“他是绝世天才?” 此等情况,要么这黑衣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要么便是黑衣人口中的“他?”与自己有着莫大关系。 到底是哪一个呢?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眉头的皱纹,挤在洪卫脸上,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顿时变脱口而出“他是秦不凡?” 黑衣人闻言却是不语,只点点头认下,便身形扭动,如同一只灵猴似的,跃出院子,快速的消失。 一直紧紧盯着黑衣人的洪卫在其点头的一刹那,心中猛然一颤,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显然他认可了黑衣人之言,以至于连黑衣人离去都不曾追赶。 满脑子全是绝世天才四个字,也不知过了多久,洪卫才猛然抬起头,望着黑衣离去的方向,脸色狰狞的笑着。 洪卫很聪明,他知道黑衣人放出这个消息的目的,要让自己同秦不凡去斗,二者之间绝无和好机会,洪卫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必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扼杀秦不凡,诚然洪卫此刻也是如此想的,然而黑衣人终究低估了洪卫的狂被性格,似他这种自负、张狂的人,岂会是甘心被人作为棋子玩弄? 片刻后,洪卫返回屋内,取出一只白色鹰鸟,将一张白色字条绑在鹰鸟爪子上,随手抛出。白色鹰鸟至于半空,猛地拍打着羽翼,快速的钻入云层中,消失不见! 再说那秦不凡,自下了凌绝峰,在山脚下的镇子上住了一晚,第二日寻了个卖马处,买了匹高大骏马,优哉游哉的向着北方远去。 只说秦不凡此次下山为了采集极阴草,极阴草蕴含剧毒,在当今天下也是有数的剧毒之物,只要小心处理,其本身倒也无有忧虑,可是关键是这极阴草的产地却是凶险异常,哪里乃是有着活人禁地之称死域。 死域诞生于千年之前,据传言那方圆万里本是天地灵秀之处,可是千年前的一场大战,打的万里土地生灵死绝,伏尸铺地,鲜流成河,将那万里山河每一寸土地侵染的如同阿鼻地狱。 时至今日,踏足此处亦是能嗅到大地上散开的一丝腥味。而这极阴草便是生长在死域中心地带,扎根在那些尸骨山崖之上。 “救命啊!” 突然,一声高亢的呼救声将马儿背上半梦半醒的秦不凡惊醒。 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两个粗鄙的汉子,将一妙龄少女围在一处树阴下,少女面色傻白,目光惊恐,死命的捂住胸前,被撕裂的长裙,露出一段洁白的香肩。 两个汉子挑逗着少女,好似玩弄蛊中猎物一般,忘情的享受着这种主宰人命运的滋味。 留个少女的空间越来越小,她左摇右摆,死命挣扎,最终却化作一丝丝绝望,爬上她俏丽的容颜。 见着这一幕,秦不凡只觉得眼神一阵刺痛。 无力啊!若少女有足够的力量,岂容这两个粗鄙的汉子摆弄! 若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岂会被那暗中之人逼迫! “锵!” 秦不凡出手了,伴随着两道惨叫声,飘起两道血线,两只耳朵高高飞起,落在地上,两个粗鄙的汉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痛苦呻吟。 “滚!”秦不凡一声厉喝,两个粗鄙汉子,连扒带滚的远去。 看了一眼惊恐未定的少女,秦不凡取下一件长袍,披在少女身上,将擦拭干净的长剑还入鞘中,转身离去! 坑洼跌宕的小道上,秦不凡骑着高头大马,半闭着眸子,走在雨后的泥道上,摇摇摆摆的前进,身后不远处,一名罗缎长裙少女,披着一件男士袍子,跌跌撞撞的跟着,哪怕纤柔的玉足上已经打起了透红的水泡。 少女捏着袍子一角,合着胸前衣襟一起抓住,周身上下沾满了泥渍,脸面虽是污浊,却也掩不住清丽的容颜,宛如秋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马背上的少年。 前面马儿快跑几分,后面少女变小跑更近,哪怕越来越遥远,少女也依旧咬着牙,倔强的趟着步子。 “嘭!” 少女脚下一滑,身子前倾砸下,猛地跌倒,溅起一地泥花! “别丢下我、、、” 少女艰难的探起一只手,伸向渐行渐远的少年,妄图将其抓住。 只可惜半日未食,加之徒涉数十里路,她哪里还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吁、” 秦不凡张开半闭着的眸子,一首勒着缰绳,调转马头,马儿快步走到少女边上,伸出硕大的脑袋拱了拱少女的身子,只是少女却一动也不动。 秦不凡下了马背,皱着眉头抱起少女,翻身上马,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护着少女缓缓起行。 日头缓缓落下,月色慢慢爬起,马蹄儿向着北,摇摇摆摆,秦不凡闭着眼,昏昏欲睡,怀里的少女儿,满是泥垢的俏丽脸庞啊! 却突然突然一动,扬起一抹轻笑,一闪即逝。 第二卷 第三十章 议论 悠悠行了三日,至西来到秦国边陲雄关-函谷。 拔地而起高百丈,护佑秦土已千年,这座雄关宛如一尊远古巨兽一般,匍匐在秦国疆界,横卧西北,虎视天下。 函谷关后面紧挨着是一座城池,名曰戍城,早年间只是用以驻扎重军,扩守疆域,然而千年升平,六国间少有战时。 往来商贩由此入秦,也由此出秦,转眼千年,昔日肃穆的边陲小城,今日却变得繁花似锦。 门口处,秦不凡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又将怀中冒起的小黑脑袋轻轻按下去,面无表情的牵着马儿向着城内走去。 “公子、公子、、、”少女兴奋的大叫者,自入了城,车水龙马的繁华景象,无一不刺激这少女的神经,一路走来东看看西买买,饶是秦不凡眉头都皱成川字了,也不顶用。 少女名叫樊如,也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女儿,奈何父母病逝,唯有投奔亲戚,却不料主弱臣强,半路上几个健仆心生歹意,好在是遇到了秦不凡,不然自是成了荒山野岭之上的一缕幽魂。 少女很聪明,知道离了秦不凡,凭的她一人,要在这世道上活下去,是多么的困难。 天下虽平,可总有人不安本分,山林中聚首为匪者,数不甚数,单说秦不凡三日行来,下手斩杀着就不下五波,若真让繁如独身离去,千里迢迢远去咸阳,只怕出城行不得数十里路,就会进入山匪囚笼。 就算是寻一城池,让其安身,可无人拂照,亦是长久不得。 樊如姿色上佳,又无依无靠,如何不会遭人惦念,两相比较,唯有抓住秦不凡这颗稻草,才能幸而安生。 如此,繁如才会口称公子,紧抓不放,所为者不过活命。 也正是如此,秦不凡才会任其留在左右,毕竟若真想撇下樊如,只需奋步极行,便可叫樊如追赶不上。 风雨楼? 秦不凡二人行至一家酒楼下,不过驻足望了一眼匾额,便有眼尖的小二匆匆迎了上了,堆着一脸笑容,冲着秦不凡二人招呼道“二位客观,里面请!” 看着小二一脸喜色,秦不凡将手中缰绳递给小二道“喂好些!” 说着便抬腿向着里间走去,小二接过缰绳,冲着里面招呼了一声,兴冲冲的拉着马儿,至马棚走去。 入了风雨楼,顺着长梯转入二层,寻了个雅座,点上几个小菜,这一行几日间,风餐露宿,对于秦不凡倒算不得什么,可对于繁如却是有些累了,今日倒是可以让她好好歇息。 几个小菜,秦不凡不过略作浅尝,普通家畜肉食、五谷杂粮,对于秦不凡这种修仙人士,吃多吃少都一样,也就尝尝其中味道,别的再无益处。 “如儿,多吃些吧,这几日你倒是受累了!”秦不凡端起一盘色泽鲜美的肉食,放置在樊如近前。 “如儿不累,倒是公子几日照顾我,才是要多歇息!”樊如扬起头,颜色关切道。 看她一张晶莹饱满的面容,的确没有风尘痕迹。 “呵呵,你倒是姿色绰约啊。”秦不凡抿着嘴,轻轻笑道。 “嗯!”繁如如同轻蚊一般,小声的应了一声,端起青花瓷碗,将脸面埋下去,只露出几缕羞红。 “师弟,此言当真?”突然一人高声惊呼,声音显得十分激动。 “当真,此等事情,小弟怎么敢随意捏造!”另一道身影响起,虽弱了几分,但也传出很远。 这两人一惊一诈之间,却引得二楼之上,众多食客关注,个个抬起耳朵,想要探得两人到底在谈论什么? “两位师兄,还请慎言!”又一道声音响起,不过却是一道女声,小了许多,也并未透出什么信息,只是在提醒先前二人。 这两人一听,环首四望,间众食客个个仰着脑袋望着自己,当下了然。 “师弟!此事虽未传开,但要不了几日,也就天下皆知了,不若你来讲与众位听听,如何?” “好!今日,就来说与大家听听!”这时,一名马脸青年起身,迈步道客堂之中,对公众人拱手道。 “我看各位背负刀剑,相比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豪客吧?”马脸青年扫视一眼四下,才开口道。 “那是自然,在下王屋寨二当家王二!”闻言,一名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嚷道。 感受者周围人的惊叹,王二当家很是受用的半眯着眼。 “原来是王屋寨二当家,久仰久仰!”马脸青年笑拱手道。 算是招呼过了,不过其眼角却露出一丝鄙视,转了一圈,对着众人开口“在下,清风门再传弟子,马昌奇!” “清风门?” 听到这个名字,王二脸皮一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望着马昌奇,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清港山上的清风仙门?” “清风仙门?” “王当家说清风仙门?” “难道是、、、?” 众人一听,个个耳膜鼓震,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马昌奇。 “不错,正是清港山的清风仙门!”马昌奇稍等了片刻,才压压手道。 “王二不知仙门弟子再此,多有得罪,还请勿怪!”王二勾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言道。其余人等也是有样学样。 别看他们这些武林豪客,平时三五成群,虎踞山林,可真的遇到仙门弟子,一个个也只得化作病猫,乖乖盘踞跟前。 仙门啊!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高不可攀的存在!哪怕是名不见经传,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清风门,对于他们来讲,也是神圣不可攀的存在! “各位且坐!方才见各位对于在下言语颇为好奇,所幸在下此刻无事,便说与诸位听听!”马昌奇说道。 “不敢、、、”众人闻言,连呼不敢,可脸上向往之色,却是出卖了自己。 “无妨!今日遇到也是缘分,此事便说给诸位听听,说不定这也是成就诸位的机缘!”马昌奇眼中闪过一丝狡诈,面上却依旧和颜悦色。 “啊!还请仙长告知!”众人一听,那还能按捺的住,齐声起身拜道。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仙缘 “诸位且住,仙长之称,莫要再提,在下却是万万当不得!”马昌奇断言拒绝,但脸上尽是受用之色。 “仙长,莫要自谦!” 在场众人,皆是圆滑之辈,哪里看不出马昌奇脸上神色,当即一起捧言。 “诸位且住,莫要耽搁了正事!”马昌奇喜笑道,身子微后倾,倚在一张桌子上,扬起手掌指着众人问道“诸位可知道前些日子,赵国的那场杀劫?” 这马昌奇受了众人吹捧,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摸着也差不多了,终于是转到了正题上。 “仙长所说莫不是前几日赵国掀起的仙经之争?”王二闻言,颜色肃穆,蓦然起身对着马昌奇询问道。 “不错!想不到王二当家却是知晓,不如便由你与诸位说道说道。 马昌奇神色诧异道,却不想着王二倒也是消息灵通,又见众人多有疑惑,便示意王二接着说下去。 “仙长有言,敢不遵命!”王二先是冲着马昌奇以抱拳,示意尊重,而后才悠悠转身对着众人道“此时在下也是听一好友说言,据说前几日不知从何处遗落一本仙经,自此赵国武林界风云骤起,无数人疾驰千里赶至赵国燕山下,上万好汉在燕山脚下抢夺仙经,那可真是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可惜临近尾声之时,有仙人谪世,取回了遗落之物,至此才算落下帷幕,可那上万好汉,却是只余百人。” 说到最后,王二自己也忍不住身躯颤抖,上万好汉杀到最后,只余百余人,可想彼时战况有多么惨烈。 论极仙经更是被仙人收回,流血千里却到头成空,更平添了几分悲凉。 “王二当家倒是知晓不少,只不过这所为的仙经却不是遗落于世,而是他人遗物,不知被那个幸运的小子拾到,却又不知收敛,最后传及天下,才闹出了这等事!”马昌奇接过话来,神色感慨道。 他不是这些江湖豪客,不知其缘。说是仙经,其实也不差,毕竟是山河宗顶级经书,放在当今天下,也是一等一的修仙功法,对于他这种小门小派的弟子,说是仙经也不无不可。 “啊!仙人遗物?”王二闻言,神色一震,仙人遗物,那岂不是说,有仙人陨落? 怀着好奇、期待的目光,众人压着喘息,齐齐望向来马昌奇,妄求探知。 “仙人?”马昌奇呵呵笑道,面容暗代嘲讽。 “不过是先走一步,有望追求长生的一群人罢了。”马昌奇顿了顿首,眼皮一沉,扫视了众人一眼,才又接着开口道“死去那人,乃是山河宗的内门弟子,被一邪道人物所害,暴尸荒野至此才有了仙经一说。” “啊!” 众人无比惊愕,并没想到心之所向的仙门,也并不是世间桃园。 “而此次,灵犀宗传出有绝世天才-秦不凡出世,天下青英一辈跃而争先,要斩其证道,一场大杀劫渐起,到时候陨落着不知凡几,修仙经书届时遗落着多不胜数,到时诸位若有机缘,检获几卷经书,闭门潜修十数年,倒也是仙道可期!”马昌奇未有理会众人如何惊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众人本就惊诧,再听得一番言语,更是傻眼,久久缓不过神来,马昌奇这一席话透出的消息太多了,虽不能尽明其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机缘要来了,念及此处众人心脏忍不住狠狠的跳了几下。 “那依照仙长之言,此次杀劫定然惊天动地,我等不过是世俗凡人,又如何?”众人虽然心动,却依旧理智尚在。 机缘虽好,可是若命都没了,又有何用!众人心中胆怯已升。 “哼!”马昌奇冷冷一哼,厉声呵斥道“妄行仙路,又惧生死,不如直接抹脖子来的干净些!” 众人闻言,面色愠怒,却又不敢发作,只低着头,自生闷气! 马昌齐奇之言,虽不留情面,却也字字实言,不做半点曲意,仙路崎岖,若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早晚不过是一堆枯骨! “仙人勿恼,诸位不过一时间不得适应,让大家回回心神便好了!”王二强笑着道,神色尴尬的冲着马昌奇道。 随机又转过头来望着众人道“前些日子灵灵犀宗开山门不知诸位可晓得?” “我有一小侄,年不过十五,比之于我资质上佳,全身力气八百斤不止,加上我膝下无子,一直视为己出,爱护有佳。” “如此,自然也去了那入门的考验,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要陪其左右…”说到此处,王二却突然眼睛一红,这么大个汉子居然落下了泪滴,言语都变得哽咽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人在场,但是那真的是个地狱!” “我那侄子身手也不差了,可是数万人的乱斗,他那点本事算什么?我亲眼看着他冲了上去,没入洪流,被四面八方的敌人扑倒,最后淹没,寻不到踪迹,我拼了命的冲上去,挤在人群中,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全是刀子,大家相互间都杀疯了一样,一直到日头落下才慢慢停了下来。” 说到这里,王二忍不住身体发颤,面上伤逝之情溢于言表,“又过了半夜,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地上,伴着遍地的尸骸,嗅着刺鼻的血腥味,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看着普通修罗场的场景时,才发了疯的在尸体堆中翻找,又到了日头升高以后,才终于抱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嚎啕大哭!” “他折断的手臂死死的握着我送给他的刀,即便死了也不松开,仙路!难啊!拼命都不一定有机会,你们又凭什么看轻啊?”王二嘶吼道,面上涨的通红,经脉迭起,泪水铺满面容,竟然让人看着心生悲戚!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混入 默认章节[2] “王二当家,你别说了!”同王二同桌的男子,见其声声悲切,如杜鹃悲啼,心有不忍,当即起身道。 “嘿嘿!”王二只嘿嘿一笑,便继续道“就你们这怂包样,还妄图仙缘?我呸!” “王二,都是江湖上混的,我等敬你年长,叫你一声二当家,别给脸不要脸!”在座众人都是走江湖,刀口上过生活的,哪里受的了这般轻辱,当即便有人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王二鼻子骂道。 “李家小子?不自量力!”王二闻言,眼神轻轻一撇,讥笑道。 “老东西,小爷怕你不成?”话说这李姓青年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当众被人侮辱,且能受得了,当即抄起桌上阔刀,三两步杀上前。 “嘭!” 阔刀不过方才闪过一缕寒光,不远处便飞过一柄重锤,击打在阔刀之上。 李姓青年被重锤一击,连连退开三步才卸了这股力气,重锤也无力的落下,重重的砸入地板之中。 “铁锤,你要与我为敌?”李姓青年面色阴晴不定,看着正漫步走过来的壮汉,质问道。 “哈哈!李家小子,收起你那套把式,老子我不惧你!”壮汉爽声笑道,说着两步上前,将锤子提了起来,又接着道“王二哥说的不错,一个个怂包,还敢妄想仙缘,我呸!” “怕死的!赶快给老子滚的远远的,别耽搁老子的仙缘!”铁锤骂了一嗓子觉得不太过瘾,将两柄铁锤放下,双手插在腰间,拉开了嗓子大吼道。 话说众人被吼了这一嗓子,虽然面色有些不悦,却不见人发作,一个个紧着眉头,落入苦思之中。 是安逸的混日了,终老此生?或是求取仙缘,搏命一击? 两种思想缠绕着众人,相互焦灼着。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小爷我干了!”正当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时,李姓青年突然猛拍桌子道。 有一就有二,收到李姓青年感染,不少人相继奋起,不甘落后。当然亦有一些年岁较大,拖家带口的人面含苦色的摇头叹服,最后托着沉重的步子一一离去。 “仙长,我等一十八人愿意舍命求取仙缘,还请仙长不吝赐下!”王二点了点余下众人,转身对着马昌奇拜下道。 “还请仙长不吝赐仙缘!”余下十七人有样学样道。 马昌奇受了一拜,却不见言语,只皱着眉盯着一角。 见马昌奇半晌没有反应,王二装着胆子抬头,顺着马昌奇的眼神,看向那一角。 只见,一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轻轻的靠着椅子上,逗弄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黑鸟,对面是一二八年华的少女,抱着一只大碗正有气无力的扒着饭食。 这二人正是秦不凡与繁如,本已有意退去,却不想被众人言论引起了兴趣,左右无事,也便不急着退去,留下听听也好! 这一听,便是不得了,尤其是马昌奇口中道出自己之时,心中更是翻起巨浪。 “这位公子,我等有要事商讨,还请移步!”王二三步并做两步,走至秦不凡身前道。 “要事?”秦不凡嘴角轻笑,斜目而视,盯着王二道“王二当家的,这仙缘小爷我可是羡慕的紧啊,不若算上小爷一个?” “这?”王二闻言,有意拒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这所为的仙缘自己都还等着马昌奇赐下,又怎么去拒绝,而下意识又不愿秦不凡加入进来,毕竟少一个人自己就多一分机会。 “相遇即是缘分,你若有意便一起来听听吧!”王二正摇摆不定间,马昌奇开口道。 “嘿嘿!看人家仙人多大度。”秦不凡拍了拍王二肩膀,嘿嘿笑道,那嘴脸真是让人看了便忍不住的想踩上几下。 秦不凡却是不以为意,对于众人几欲喷火的目光视若无睹,既然要装那自然是装的像一点好。 山河易转,灵溪宗出了个绝世天才的消息,就像一滴冷水,落入了一锅热油一般,天下沸腾! 凌绝山上,在哪最高的绝颠之上,立着两道人影,却因云气弥漫,见不得真容。 “良才啊!这次你做的很不好!”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刹时间,漫天云雾涌动,化作一条龙蛇冲向安良才。 “噗!” 被龙蛇撞击的安良才身躯猛地一震,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上气息起伏不定,竟然有境界跌落之嫌。 “你且去寻到他,暗中看护一二便可。若没有老家伙出手,你也莫要插手!”清冷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年岁,却透着苍桑。 “生死局面亦不出手?”安良才抬起头,有些敬畏的望着眼前这人的背影,言语忐忑的问道。 “若连同阶都不能横推的超级天才,要来何用?让本座亲手拍死他吗?”冷清声音略带讥讽道。 天才!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天才,即便是超级天才也不能使其正视一眼,以其纵横一生的时光中,见过无数天才,然而陨落的同样不计其数,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却渺渺无几。 “尊宗主令!”安良才眼角一颤,看了一眼云雾中那人背影,神态恭敬的退下。 “超级天才?只是可惜了,生在了这个时代。”安良才退下去许久之后,云雾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言语中尽是感慨之意。 赵国北地,风雪飘洒,万里山河皆化作一片雪白。 “呼呼!”北风凄厉的呼啸着,如同地狱恶鬼在呼喊。咯吱咯吱声由远而近,这是雪地被踩压发出的控诉。 一个人影渐渐露出一道模糊的轮廓,其形状看上去颇为壮硕,风雪贴在他的脸颊上,掩盖住那最后一丝的稚嫩,让其看上去更显几分冷峻。 人影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了一眼雪花飘洒的天空,又埋下了头,提着一柄爬满了冰渣子的铁枪,机械的迈着步子,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风雪中。 只留下一串殷红的脚印,被一点点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