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还在懵逼中》 我叫迷途 我叫迷途,这名字呢,没什么出处,大约是当年刚进入须弥山,搞不清方向,本来要去正殿,结果生生跑错了方向,到了人家隔壁的沧月山,幸亏师傅他老人家心宽体胖,不与我等计较,不过也是,我一个外门弟子也见不到他老人家,内门的大师兄跟招呼苍蝇似的,赐了这么个名字,一挥手交给了外门的管事师兄。 对于这名字,我还挺喜滋滋的,说起我原来的名字,那真是不堪回首。 我原来叫张大美,生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旮沓,从出生起就没有出过村子,唯一走出去的一次还是被爹娘给卖的那一次。 至于被卖,那也是早晚的事。我爹是个大烂人,我娘也是个大烂人,自从娘胎里出来,明确了是个赔钱货,就注定了那多灾多难的****日子。如果打是亲骂是爱的话,那我真是每时每刻感受着无穷的爱意啊,爱得最深的那次,大冬天里躺在破烂的草席上,捧着三天没进滴米的肚子,差点在阎王那里挂上号。 我小时候就纳闷了,打人不打脸,咋尽往我脸上招呼喃,等我再大一些,许给隔壁整天流鼻涕的狗蛋也好啊,至少有两袋粮食的聘礼啊。 唉,后来才发现是我想多了。就三个铜板,我被卖给了镇上的李大户家做奴仆。 做奴仆也好,至少包吃包住嘛,记得当年刚在李家干活的时候,我简直以为到了天堂,特感谢那个把我卖给李大户家的中间人,徐婆子,第一个月领到月钱的时候,我给徐婆子买了两个猪腰子去感谢她,当时她大睁着那绿豆眼,跟瞅傻子的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就好说了,像我这种除了干活跟吃饭,嘴里一个钢镚儿都出不来的人,那真是平常时候干活,关键时刻顶罪的最佳下人啊,直接就给夫人指派给小姐了。 对于伺候一个面上善良温柔,内里残忍恶毒的小姐,那个煎熬啊,简直是人生的痛,就不多赘述了。 后来赶上仙人在附近的大城里测灵根选徒弟,陪小姐去参加测试,结果小姐没选上,我倒是选上了。 虽然是四灵根,好歹赶上修真的尾巴颠啊。小姐还想拉我回府里,笑话!我虽然对修不修仙没什么执着,但我肯定不能跟她回去啊,那个大丫鬟翠琴,跟了她七八年了,就因为肩上被发现长了个蝴蝶斑,翩跹起舞,那美的哟,结果就没有美过第二天早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哦,中午有我最爱的大丸子,我都没吃下去。 所以嘛,我虽然有张面瘫的脸,有双木讷的眼睛,有张不爱说话的嘴儿,但我有个聪明绝顶的脑子啊。 哦,对了,面瘫这个词儿是我大师姐告诉我的,我觉得挺形象,还蛮适合我的,不过她嘴里蹦出的那些个词句,我还真听不懂。 我大师姐她以前不这样的,好像是个普通的日子,那天的朝霞特别的红,艳得有些诡异,她把手里的活像往常一样都丢给我后,还没走两步,转过身就昏了过去。 我发誓我没有碰她,我虽然每天都在诅咒她,诅咒她吃饭岔气,喝水塞牙,走路放屁,可我从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最多在她的饭里吐过几口唾沫。 在我看来,这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事儿了,谁叫她总是克扣我的饭食,我还没有筑基,做不到辟谷,又没有辟谷丹,整天饿着肚子,简直生不如死!我真想把大师姐给炖罗,卡巴卡巴全部吞掉,这一度是我饿着肚子干活,撑着我的精神食粮啊! 不过谁让她晕倒在我面前呢,我只得忍着强烈的不适,面上殷勤,心里滴血,怀抱着她醒来加倍折磨我的想法,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不过,后来看来,这是件功德圆满的事儿,至少大师姐除了神神叨叨以外,对下面的师弟师妹不再那么刻薄,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的真诚感动了铁石心肠的大师姐。 深怕她变回到从前,对于她时常失忆,非要我把雾宗大大小小的事儿说一遍,我也忍了,谁叫我这么善良呢,世间少见! 药圃 须弥山是雾宗七大主峰之一,峰主曾经是元婴真人抱朴子,于十年前冲击化神失败而陨落,后这一脉由其师弟虚元子承继。 虚元子其人不仅在整个雾宗,甚至在渊淄大陆也赫赫有名。他以仅仅七十九的年数迈入元婴大关,其天资超凡,前途无量,毫无疑问成为大陆上天才姣姣者。 自抱朴子陨落后,虚元子以元婴后期的修为坐稳须弥山的峰主之位。 说来大言不惭,按排行论,虚元子还是我师叔呢!像我们这种外门的弟子,未曾拜入内门的,是没有专门的师尊来教导修行的,只有外门的管事每月按对宗门的贡献换取修真的法籍和丹药。 不过雾宗向来有条规矩,外门弟子入门时都会被分配给该峰几大主殿的手上。 而凑巧呢,我们这一批分给了上任峰主抱朴子,也就是说,像我们这种外门弟子,也是可以厚脸皮地说是抱朴子的弟子的,当然,大部分内门的都不把我们当一回事的。 我呢,入雾宗的时候,须弥山的峰主还是抱朴子呢,不过,现在他都死了,这下就尴尬了。现在掌权的是虚元子,从属于抱朴子的弟子们就不好过了,就连抱朴子曾经的首徒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外门弟子,唉,自古以来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不过我这人向来没啥大志,倒也没什么不好,在这药圃里颐养天年也是挺好的。 不过大师姐向来是不大满意的,即使她现在脾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就是爱做梦这点不好。 她昏倒以前就总是在外四处溜达,投机倒把。现在我看是更不行了,竟然一有机会就往山下的坊市跑,最后再用灵石买些破铜烂铁回来,总妄想捡漏,我看她摔了一跤,脑壳很可能摔坏罗。 “涂涂,你收拾完了没啊,咱们快走呗,晚了待会儿好的差事都给人抢走啦。”月棋师姐扶着门框怨念道。 月棋就是我大师姐,自她昏迷醒了过来,就爱缠着我,大约是她终于知道她有多不受其他几个师弟师妹们待见了。 今日外门的管事捎来一只纸鹤,命我跟大师姐在内的几个专门管药圃的外门弟子前去云莱药圃,那可是个大药圃啊!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慌。 我现在待的药圃,是须弥山最偏僻的一个,没有之一。自从抱朴子他老人家一走,峰内一阵大改动,其他的我没有注意到,反正外门管事是变了的,我直接从一个油水还算旺的地儿挪到了这个灵气极度贫瘠的地儿,这一待就是十二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知道为啥,我眼皮总跳,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大师姐说我庸人自扰,她这种文盲才不知道什么叫修士的直觉呢! 不过我修为低,大概感应错了? 不过云莱就是大不一样,灵气都不知道充足了多少倍,以前药圃种的是三阶以下的灵植,大多以二阶为主,最后炼成的丹药及药液那都是峰里灵兽的食物,按大师姐的话说,我们就是搞猪饲料的,好的赶不上,出了事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们。虽然不太懂猪饲料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我对大师姐的赞同。 云莱种植的是三阶到七阶的灵植,而且比邻内门,总能看见内门的弟子御着剑飞来飞去。 “天上的仙人们啊,咋不下来走一走啊,做个朋友也好啊。”月棋仰得脖子都酸了,满眼的痴迷和羡慕。 我看大师姐做梦,一会儿是缓不过来的。我默默地把该她管的灵植通通都浇了水,没办法,毕竟她昨晚把她碗里的五花肉让给了我。而且要是错过了时辰,浇水都会浇死这些灵植的,我可不想跟她一起挨罚。 “你说我咋是三灵根啊,要是双灵根也勉强好点嘛,唉,我特么什么时候才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大师姐又开始念叨了,二师姐转过来给我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真是苦了你了,三师妹你真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自从搬到这里来,二师姐被分配到跟我们住一个房间,真是苦了她了。 大师姐虽然没有以前的咄咄逼人了,可也烦死人了都。 “对了,过几日有个旬子之剑唉,以前都没有机会参加,现在是不得不参加了,听说云莱每半年都要派弟子参加的,修炼的氛围好浓的,而且弃赛的话要扣贡献值的。”二师姐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手,要在我以前的主家,那肯定半年能升上大丫鬟级别。 “这旬子之剑完了过后,还有晏子之剑,季子之剑,这特么没完没了还。” 我想错了,大师姐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至少知识储备丰富。 “哼,那不然你报名试炼罗,跟人组团或者独自去试炼厅领任务罗,到时候生死不论,你在外待个七八年的都行。” 这个我倒知道,当年还打过这方面的主意,可是一来我修为低,二来我怕死,不然我曾经长命百岁的目标都达不到,那确实有点不值。 “说得轻松,出去给人家当枪子儿啊,呸,当挡箭牌啊,” 嗯,大师姐这点觉悟是有的,值得表扬。 “唉,我说涂涂,你咋不说话啊,也不要总是面瘫,我们可是个大家庭,要互相关爱。”大师姐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你也别总是欺负迷途,我看她也就这样了,我认识她十多年了,说过的话双手都能够数过来。”二师姐补充道。 “这倒是,我当初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来着,”她看了看我,“你这样不行啊,莫非是童年遭遇了什么阴影?说出来嘛,人多力量大嘛。不然,你看看你,面瘫又不说话,跟个僵尸似的,吓死人。” 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骂我,真的好吗?你们这样会失去我的! 何况僵尸有啥可怕的,一张定身符就搞定了,这玩意儿才两阶,我都能够搞定。 我默默转头,不想跟她们说话,并向她们投了个后脑勺。 幻真草 被分配到这块儿已经快一月了,适应得还算良好,本以为这么好的差事哪里能够论到我们这种边缘弟子,就算运气好轮到我们几个,那必然是天上掉馅饼地上有陷阱,结果是庸人自扰。 这地儿是云莱一处极为隐秘的地界,地势险要,靠近后山,虽然有结界,但也很危险啊,后山里面那些个高阶的灵兽,甚至还饲养了一批魔域的凶兽,那要是跑出来,三个我都不顶它吃的。 当时刚来这儿的时候,那陈师兄还笑眯眯地跟我们说,这幻真山是个福地儿,灵气充裕,环境优美,仿若仙境,且距离峰主的住处也近,说不定还能够有幸得见峰主一面,那真是天大的造化,一般人我都不分给他这么好的差事。 这简直是放屁,睁眼说瞎话。 先不说后山里面那些个饥饿的凶兽,就说峰主,他没事儿干啊,不在天上飞,他闲得慌往山下走啊。 更何况幻真山种的是六阶的幻真草啊,致幻作用得金丹以上才能够完全避免,像我们这种练气期的,最多撑不过三息,必然毁了心智。 不过幸好我们每月都会领上一颗定神丹,勉强还能过下去。 记得刚来的两天,即使服了丹药,我们三个并一个炼器院分过来的师弟,也是累得够呛。 我还好,他们三就不行了。 二师姐是偶尔能够看见她心仪的阵法院的汇智师兄在眼前晃,四师弟是念着窈窕峰远近闻名的轩玉仙子。 大师姐就了不起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真到现在这个修为的,思虑这么杂,那我就纳闷了,她是怎么入定的呢? 一会儿什么高楼大夏,什么汽车空调,什么饕餮盛宴,一会儿又是突破化神,迈入大乘,修成金身,踏入虚空,期间夹杂着我听不懂的东西,不过她还真敢想啊! 我呢,就是不时有烤鸭在我眼前晃,看得到,吃不着,真够要命的。 这都没啥,就是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唉,这幻觉也太让我有负担了。 不过也许是我定力增强了,那种感觉突然有一天就没了,看来,果真是幻觉。 幻真草虽然杀伤力大,可长得美啊!就像大师姐长的丑,她想得美啊! 幽蓝幽蓝的叶子,中间抽出一株花茎,绽放的时候,一片手掌心般大的雪白花朵,透着晶莹的润泽,沁人心脾的丝丝暗香,周围萦绕着充裕的灵气。 其实这里适应了下来,幻真山也是没错的,由于幻真草的杀伤力实在强大,也少有人来,在这明争暗斗如此浓烈的云莱,能找到这么一个安静的修炼之地,实属不易。 拖这灵气丰厚的福,以前总在练气五层徘徊,如今终于六层了,可喜可贺,不枉我一个四灵根日夜修炼的苦。 大师姐跟二师姐都是六层,不过听说二师姐快要七层了,至于四师弟,他跟我以前一样,练气五层。 “涂涂,月茹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再不回来,我就要死啦。” 我不知道二师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大师姐会不会死,她再在我耳边吵,我就要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涂涂你要帮我啊”大师姐举着把自制的仙女扇,呼呼地扇着,“要不,师弟你这么可爱,帮帮师姐?” “大师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要是去了,铁定死在上面。我这修为但凡是高点,我早回炼器院了。” 新一轮的旬子之剑已经开始了,现在来到云莱是逃不过去的。 大师姐不顶事,二师姐家里有事早已告假回家,四师弟修为比我还低,这下好了,我这是顶着头皮也要上了。 “我就知道,涂涂,你对我真好,我决定了,我以后会罩着你的。” 我真不想看到大师姐这副大言不惭的小人嘴脸。 “三师姐,就靠你了。” 不要脸,说的就是你们俩! 外门的旬子之剑,晏子之剑,季子之剑,三年一轮回,历代以来都是雾宗值得一提的。 虽然跟内门的不得相比,但在雾宗的地位也是颇高的,表现的好的,甚至能够得到上面的青睐,被提拔入内门的也不胜枚举。 这个梦呢,我就不做了。就希望我运气能好些,别把小命丢在上面。 既然有利益,必然就有争斗,亘古不变的道理,要想与众不同,就得踩着别人上去。 外门的这种比赛,每年死在上面的数都数不过来。 “确定是你了?我记得幻真山还有一个修为更高的嘛?” “回陈师兄,我二师姐家里有事回去了,现不在雾宗。”我也是会说话的。 “既然如此,好好表现!这可是得之不易的机会!” 这要不是一个派系得至少出一个名额,照大师姐的话,谁特么愿意去,又不是嫌命长。 离旬子之剑还有四月,憋足了气,不知道能不能到练气七层? 不管了,拼了!不信我这条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我金木水火四灵根,木系偏旺,金系偏低,水火各占一般,也幸好他俩相互克制,吸收灵气的时候,我只需着重木系便好,所以修炼起来虽然也困难,但也比一般的四灵根要好些。 这幻真草附近灵气充裕,偏于木系的灵气自然更加易于吸收。 气者,可实,可虚,可蹿,可定,无形亦有形,无化亦有化,贯于天地,络于经筋,觅之一一,寻于三九,皆来兮不可变,终去兮不可及。 对我来说,修真的语言是极其晦涩难懂的,可一旦进入状态,就会不一样,这便是入定。 人与天地皆为一体,不可分离,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姿态。灵气是一种轻灵的介质,如羽毛般轻浮,如雾气般朦胧,修炼时切忌带有强烈的主动性,这就是所谓的心无杂念,抱元守神,灵台合一。 通过修炼,刻意调整自己的呼吸,使之与天地一道规律,灵气自百会穴而入,下达涌泉,经行十二正经,先达肺经,肺主气,司呼吸,继而肾经,肝经,心经,脾经,秉持五行相生的规律,周而复始。 同时,灵气循行于奇经八脉,十五别络,修真者要处于一种类似于无生命的状态,所以说,在人练功时刻意打扰,会导致人走火入魔。 灵符 距离旬子之剑不足一月,我的修为仍然止步在六期,即使这里灵气充裕,但有个四灵根的废材体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为了最后的准备,然后我跟大师姐就出现在了山下的坊市。 要说我也是想过对策的,到时候直接在台上认输不就行了,反正丢脸总比丢命强吧。 “你怎么能没有斗志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得有钢铁般的意志,才对得起我们对你的期望!” 可我人穷志短啊。 而且大师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这聚元斋可真是威武霸气,瞧那外面迎宾的,那修为可不比我们低啊,这得多大手笔啊,啧啧。” 我斜睨着她,你有灵石么? “可咱们没有多少灵石啊,这里面的消费得多高啊!” 还好大师姐有自知之明,反正我知道就是把大师姐卖了也不一定偿还的起。 “道友说笑了,咱们聚元斋对顾客可是一视同仁的,再说了,咱们里间搞活动呢,价格低廉的不是没有,且质量更是上乘!” “没想到这聚元斋这么潮啊!这种理念都有,还以为这修仙界都是老古董呢!” “道友说笑了。” 你们聊完了吗?咱们还得回山上呢,继续往前走才是正理。 “涂涂,咱们进去看看呗,来都来了,进不去总觉得亏得慌。” 原来大师姐是不想走了。 “反正你不是把灵石都带在身上了吗?” 这是我存了多少年的啊!想到要大出血,我心都在滴血。 聚元斋在这坊市是远近驰名的,里面的的装潢真是极致的奢华大气,垸阆石做的展柜,头上悬吊的碧玄玉做的琉璃灯,这些上好的冶炼材料居然用来做装饰! 随意一瞟,入目可见的尽是让人大开眼界。先不说陈列在那些隔间的上等法器,灵器,就是摆在大堂里的也是难得一见啊。 “道友看了这么久,可有中意的?若是没有,鄙人可以为二位推荐一番。” 笑眯眯的仆役,一副白圆的五短身材,胖乎乎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隔壁王二妞养的肥猫,总是憨憨地腆着个脸。 “是么?那给我看看那些灵符吧,质量最上乘的那种!” 哟,好大的口气,我有点替大师姐脸疼。 “那二位道友这边来,”胖胖的仆役转过头,对那边的伙计喊到,“拿些库存的灵符来,我看这二位道友甚是面善。” 旁边的伙计抖着答应了一声。 妈呀!掌柜的这是咋啦?不会是被夺舍了吧,亲自去招待两个练气期的修士?就他这种就是修为高点的都要从人家身上想办法剐三层油下来的人,竟然腆着个大脸亲自上阵招呼两个既没有修为又没有多少灵石的修士! 掌柜的决定待会儿等人走了,一定要扣这杂役三个月的灵石,太没有眼力劲了!今天要是办杂了这事,我非得扒了这小子的皮。 “你看上哪个好的?我们就买了!” 大师姐能不能不说话。 “这个吧,雷系的,威力也猛些。” 我瞧着这个三阶的,刚好兜里的灵石还能剩下一般,真是后悔死了跟大师姐进来,这同阶的在别的店可卖不了这么贵! “道友买这灵符是用来比试上用的吧?瞧着二位这么急。” “你怎么知道?” “你们是雾宗的弟子吧,最近的旬子之剑快要到了,倒是我们店里来了好多你们这样的修士。”掌柜抚着自己的短须笑道。 “那这灵符怎么卖?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苦修士可没多少灵石!” 大师姐是以为来到了菜市场吗,还在讨价还价,没看到旁边的杂役脸都扭曲了吗?我真是担忧待会儿会不会被丢出去。 “这灵符要不了多少灵石。” 这胖胖的仆役被训练得很好嘛,难怪这店开得这么大。 “可既然是比试,那必然是攸关性命的事,可不能马虎。可我看二位道友都是实诚人,可不能让你们吃了亏”说着,从旁边拿来个盒子,打开给面前的二位看,“鄙人刚刚看这位道友中意雷系的那张灵符,巧了,还是二位运气好,我这里刚刚收了张四阶的雷系灵符。” 看这位犹豫了,掌柜再接再厉道:“这张灵符是玄符峰一个有天赋的弟子练手画的,最近缺灵石,鄙人从他手里收了很多,且二位仔细看看,这张灵符含的灵力十足,比刚刚您看的那张好了太多,就是这画符的力道,这所用的材质,啧啧。” “这张符不对劲!” 我不由说道。 掌柜悄悄抹了把汗,心想,这大人特地交待的人果然不一样,一下看出不同来,虽然现在修为低,怕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可得好好巴结!就是大人那不太好交待。 “你这灵符后面的纹络都不清晰,莫不是练手练残了的,拿来糊弄我等?” 掌柜表示收回刚刚那句话。 “道友这就不知道了,这可是玄符峰有潜力的弟子画的符,行的是暗纹不是明纹,不是深谙于此的,自然看不出来。再说了,这无用的灵符我聚元斋可不敢卖,那不是砸了招牌吗?” 月琪对这方面不熟悉,自然不敢插嘴,不懂可以装懂,可不能露怯。 也是,这灵符对我来说是高级了点,可对这聚元斋可不是稀罕事。 结果回程的时候,大师姐高高兴兴的,我倒是有点忧伤我的小金库,这一张灵符可是花了我三分之二的灵石啊! 不久,旬子之剑如约而至。 众位外门弟子摩拳擦掌,正准备大显身手,虽然旬子之剑在三个比赛中算是最低级的了,众人的兴致依然很是高昂! “你不要紧张,赢不赢的没关系,重要的是参与!” 我没什么好紧张的,我看大师姐倒是很紧张,我不由得想到‘皇帝不急太监急’那句话来。 像这种比试都是各个峰自己举报的,并不是整个门派举报,只有内门大比才是先在峰里选出,再与其他峰的比试切磋。 虽然如此,须弥山的外门弟子也是很多的。 现在已经是比试的第三天了,我抽到的是第七个场子第二百二十二号,下午应该就能够到我了,还真有点小小的紧张。 反正据我了解,第一轮的旬子之剑都不至于严重到伤人性命的地步,除非是那种私人恩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既然要不了我的命,那我就放心了。